━━━━━━━━━━━━━━━━━━━━━━━━━━━━━━ 小说下载尽在奇书网网www.qisuwang.com--本书由【苏飞】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暖暖不请狼自来 暮汐南与舞月踏歌 01:楼顶的乌龙事件  夜,寂寥。   夏暖暖站在楼顶最高的位置,站成一道孤单的身影。那里看上去有些危险,但整个城市的夜景可以尽收眼底。   闪烁的群星伴着月华,描绘着一方幽远苍穹。楼群中每一盏灯火都在见证不同的故事,而远处的车灯和七彩的霓虹,成为夜色中流动着、变幻着的亮色。   在这样的氛围中凭风而立,独自咀嚼着孤独的滋味,很放松。   看来有时候,孤单未尝不是一种自由。   那就权当是举杯邀月踏歌而行吧,这样的背影,也有几分寂寞文人的气质呢。   这时,一阵警车发出的刺耳声音打扰了暖暖独处的心境,她皱了皱眉,这样的良辰美景,为什么还有人出来惹事?   身后传来脚步声,暖暖回头望去,楼梯口出现了一个年轻男子。他个子高高的,借着月色,暖暖可以看清他漂亮的脸部轮廓,看清那挺拔的鼻梁和紧抿的薄唇。他额前的发被风轻轻掀起,飘成一丝丝好看的线条。   暖暖暗笑,今晚上这算艳遇不?   “跳楼?好地方。”随着充满磁性的声线响起,这男子唇角微扬,抿出一抹戏谑,接着眼帘垂下,瞬间掩去眸中的锐气。仔细看去,竟像是抛开凡俗的决绝。他轻声说:“这地方不错,适合了结一切。”   跳楼?!暖暖吓得差点儿没从楼角跌下去,以前倒是远观过一次跳楼,最后当事人没跳成被劝退了,这还是这辈子首次近距离接触轻生人士。这个人,他当真要跳楼?   以前没见过他,难道是新来的邻居?   这种毅然决然的模样,难道是被女朋友甩了?   帅成这样还能被甩,他不是软骨头就是有什么怪癖。   一想到这些,暖暖就开始作思想斗争:报警,恐怕刚掏出电话他就跳下去了;呼救,也不是个好办法;那就看着他跳下去?怎么可以,晚上是要做噩梦的;装没看见撤退?夏暖暖可没那么不仗义。   她在短短几秒钟内迅速拿定了主意——装成同病相怜志同道合,吸引他的注意力。对,就这么办!夏暖暖现在也是个跳楼的!   暖暖的表情立刻换成了黯然神伤,眼睛里蒙上一层水雾,她哽咽着表现出悲痛欲绝:“你也不想活了?……我…..”她使劲儿吸了吸鼻子:“我……也是。”   帅男双手插在裤袋里,淡淡地瞥过来一眼,慢慢说道:“知道,正好是个伴。”   太好了,只要他还肯说话,那就有一线希望。暖暖试探着问:“你也觉得这地方好啊?”   “嗯,够高。”他说。   暖暖稍稍把脑袋探出去些,看着月色下模模糊糊的楼底,带着哭腔附和着:“嗯……下面地形不复杂,没檐棚,没晾衣架,没电视天线,挺好的。”   那醇厚的嗓音如暖暖所愿再度传来:“对,省得半死不活。”   真是言简意赅啊,他果然是受了刺激!暖暖脑海里浮现出一连串镜头:帅男抱着女友大腿哀婉哭诉:“亲爱的,别离开我。”女友毫不客气地一脚将他踢翻,趾高气昂挽着某富豪的胳膊,不带丝毫留恋地离去,于是帅男痴痴望着绝尘而去的名车,闻着空气中残余的尾气变成了傻子。   爱情不是个好东西,这家伙明显中毒颇深。他要是早点儿认识夏暖暖就好了,一定会被自己整蛊到求死不能!那样的话,他会忘记失恋的烦恼,每天暴跳如雷地和韩清她们一起罚自己写检查。   唉,确实啊,不认识夏暖暖的人真的少了很多乐趣。   暖暖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微风正撩起他耳畔的发丝,那里闪出一道光芒,居然是颗钻钉。如果不是这种视死如归的神色,他应该是俊逸而又洒脱的。暖暖心里长叹,这帅男的女朋友一定铁石心肠,居然舍得把品质如此优良的雄性逼到跳楼?那自己稍微认可他一下吧,这样才能产生最起码的信任。于是暖暖抹抹眼泪说:“其实你不用跟我学,你就算没为社会做贡献,当个花瓶也挺不错。再说,你这身衣服挺好看的,如果被血弄脏怪可惜的。”   “你倒是挺善良。”帅男轻眯了一下眼睛,唇角微微勾起。   现在的效果真是相当不错啊,暖暖高兴地说:“你……你是不是不打算跳楼了?”   帅男敛了笑意,又换上了视死如归的表情:“怎么会,我像那么忸怩的人吗?”   糟了,他还是要跳。暖暖决定使出最后一招——靠近他,趁他不注意把他扑倒在地,然后用尽全部力量按住!   暖暖接着装悲痛,她指了指楼顶边缘的水泥台:“我想在上面留句话,有粉笔吗?”见对方皱皱眉头,暖暖指了指天:“没有啊,那咱们上面见。”   “有。”他说。   咦,跳楼还带粉笔?太好了。   “你给我送过来好不好?”说完这话,暖暖全身肌肉绷紧,嗯,他一过来马上就扑倒!   帅男拳头捏紧,步步逼近,暖暖等候时机,蓄势待发。突然,暖暖眼前黑影一闪,那男人冲过来猛地抱住了她的腿,她只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把自己凌空掀起!   糟了,暖暖当时脑子里的念头是,这人怕一个人死太寂寞,要拉自己殉葬!   “啊————!”凌厉的尖叫声破空而出。   暖暖觉得一阵眩晕,身体被迫旋转了一百八十度。只听砰的一声,她的后背狠狠地撞上了地面,那男子重重地压在她身上,一只胳膊垫在暖暖的脑后,让她不至于摔成脑震荡,其余的手脚死死禁锢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在那一刻,暖暖终于明白了,这厮是个装弱小的色狼!   “现在你好多了吧?”那张帅脸离暖暖的面孔只有十公分的距离,语气温柔到让暖暖更加确认这是个卑鄙无耻的淫魔。   “混蛋,原来你假跳楼。”说完这句,暖暖不由一抖,天哪,作为一个职业色狼,用这种手段吸引女生注意,趁女生同情心泛滥时下手,真是——比夏暖暖的恶作剧还要令人发指!   暖暖开始哭,准确点说是哀嚎,“老娘不是好欺负的!”她吼出悲壮的口号,拳打脚踢地做最后的反抗,并故意弄出很大的声响。她心里祈祷着,快来人救夏暖暖吧,不然明天早上警察叔叔找到的没准儿是一具尸体。   男人女人的差别之一就是体力,暖暖奋力抬腿,可惜没能如愿踢中要害,她捏紧拳头试图袭击,顷刻间双手就被死死按住,她想要咸鱼翻个身摆脱束缚,可几经挣扎还是在人家身下当着人肉软垫。绝望之余对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帅脸,暖暖毫不犹豫动用最后利器,张嘴在那张脸上狠狠咬了一口。   两排牙印在他脸颊清晰浮现,帅男闷哼一声,眸子紧眯着,声音里带着薄怒:“你敢咬人?”   “我咬得不是人。”虽然逞着强,暖暖还是控制不住浑身发抖,这厮终于露出狰狞面目了,真是穷凶极恶啊!她仿佛看到了即将出现的画面,色狼掏出针管刺向可怜的小女子,小女子当即不省人事,色狼哈哈狂笑……   这时,楼梯口传来纷乱的脚步声,暖暖心里一喜,有人来了,还不是一个,夏暖暖有救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呼啦啦上来一队警察,以最快的速度围住了暖暖和“色狼”。“色狼”松开手从地上爬起来,捂着生疼的脸颊对警察说:“就是她,总算没让她跳下去。”   “这位先生,是您报的警吧?”一位黑铁塔似的警察叔叔问。   “是,我怕来不及,就先上来了。”   暖暖一头雾水,一位女警从地上扶起她,开始了长达数秒的苦口婆心:“有什么想不开的啊,再怎么样也不能拿自己生命开玩笑,生命是爹妈给的,把你养活这么大也不容易,你说是不是?”   唰唰唰,一片相机的强光闪过,暖暖眼前出现了几名记者。有一名记者对着镜头,用那种严肃沉痛的语气说:“各位观众大家好,我们是城市时空现场直击栏目组,现在我们在暗香浮动一幢居民楼的楼顶,刚刚有一名少女站在楼顶边缘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多亏一位英勇的市民及时搭救,才没让惨剧发生。现在人已经安全了,我们的工作人员正在开导那名少女。”   暖暖茫然望向电视台的摄像镜头,不是他跳楼吗,怎么自己被当成寻短见处理了?!   记者的话筒递到英勇解救跳楼女生的帅男面前,帅男一改刚才的颓废模样,那叫侃侃而谈啊。“我就住在对面那栋楼,拉窗帘的时候看见她站在这儿一动不动,眼睛一直望着楼下,我怕出事儿,所以赶紧报了警。”   记者感慨:“真是个好心人,您能不能说说搭救的经过?”   帅男微微一笑很是倾城:“是这样的。我觉得她看见陌生人一定会警惕,所以我假装跳楼,让她以为我们同病相怜;后来她情绪稳定多了,还劝我不要轻生;最后她要写遗言,我趁她不注意抱住她让她离开危险区。其实这女孩儿挺可怜挺善良的,这件事还是不要过多报道,她需要一个适合修复心灵创伤的环境。”   暖暖在一旁眨巴眨巴眼睛,终于弄清楚了,感情这位不是色狼,是弱视而又冲动的良好市民。   话筒又递给暖暖,大家都等待着女孩子涕泪皆流的煽情场面。暖暖挑了挑眉:“明明是我好好在楼顶吹风,他上来就说要跳楼,我不想让他摔成肉饼拼命阻止。我被他骗了,我是冤枉的!我没跳楼!!”   ***********    02:全世界都会遐想 更新时间2010-1-26 15:32:44 字数:2705  警察和记者都一头黑线,难道说折腾了半天是个误会?可是正常人谁能大晚上站在楼顶边缘吓人啊?他们认为,这女孩一定是不愿意承认失恋,而且是失恋导致了精神错乱。   这时候,暖暖的两个室友得到消息跑上来领人,记者马上找到了新的采访对象。   “你好。请问,这个女孩为什么要轻生啊?是因为失恋吗?”记者问。   “轻生?她才不会!”白菲面对镜头有点儿兴奋,“她不把别人逼到轻生就不错了,她这次站在楼顶,只能说是平时作恶多端,在这里反省呢。”   暖暖横过去一记恶眼:“我明明是在思考。”   白菲嘿嘿坏笑:“对对,她其实是在思考怎么炸了上次炒她的那个老板家。”   韩清看了看记者,突然冒出来一句:“你们怎么不穿正装?这样很不正规。”   记者狂擦汗,又不是新闻主播,怎么可能到哪儿都穿着正装?   最后,记者觉得夏暖暖有潜在的精神问题,警察觉得帅男提供了假信息。记者叹息大晚上跑来没能捕捉到一条好新闻,警察感慨这不是一次表现英勇的好机会。   记者和警察叔叔总算走了,楼顶只剩下暖暖和两个室友以及报警的帅男。暖暖心里这个不甘啊,在整蛊界叱咤风云的她,这次好像被人无意之中恶搞了一次。   她抬眼望着那位帅男,咬牙切齿横眉冷对:“行,你真行,眼神真好、报警真快、下手真狠,我算认识你了。”   帅男带着懒散的笑意,慢条斯理地说:“我也认识你了,第一次见面就这么照顾我的脸。”   暖暖怒了:“变脸挺快啊,这会儿开始风流倜傥了?刚才不是还挺忧郁的吗?”   帅男倚在栏杆上,优雅而闲散:“那是因为剧情需要。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再装成忧郁。”   暖暖恨声说道:“不用了,谢谢你今天误打误撞的好心。”   他笑笑:“那我接受你咬牙切齿的感谢。”   一见这俩人开始斗嘴,暖暖的那两个室友——白菲和韩清赶紧打圆场,叽叽喳喳开始分析:其实帅男是出于好心,暖暖从本质上说也是很有爱心的。嗯,貌似大家心肠都不错。   最后她们俩得出一组结论:   结论一:其实两个人装跳楼的人都不想跳楼。   结论二:营救行动很乌龙,当事人很好笑,帅男和暖暖都不是一般的自作多情。   结论三:俩人表演都不到位,需要去表演系进修。他们的行动方案根本不实用,要真遇上个彻底摒弃生命的,人家早就扑向大地了。   结论四:这事不能怪帅男,主要是暖暖站的位置太容易让人遐想了。   暖暖没好气地说:“遐想?谁用得着他遐想!”   帅男笑笑:“你站的那个位置,全世界人民都会遐想。”   “臭小子,我站得好好的,你喊来警察打扰我,你说你怎么赔吧?”暖暖扬扬眉毛,一摇三晃走到他跟前,硬把自己武装成个太妹。   帅男眼中闪着狡黠的光:“我们俩在楼顶肢体纠缠,我可吃了大亏,你又怎么赔?”   咣当,夏暖暖做出晕倒状,旁边的韩清和白菲一听“肢体纠缠”四个字,嘴巴张大两眼放光,啊哈哈哈,原来夏暖暖和陌生男子在楼顶搞暧昧啊,莫非是暖暖轻薄了人家还怪人家帅哥反抗?   话说,恶贯满盈的夏暖暖干出这种事儿来也不算奇怪,不过,她以前对男人不感兴趣,难道这次是因为这男的太令人倾倒,她终于破功了?   暖暖瞪着眼睛,突然间也笑了:“没当成英雄,失望了吧。”   帅男抬手揉揉被咬得生疼的俊脸:“没失望,就是对某些女人的生活习惯有点儿绝望。”   “造成这么轰动的效果,有胆子留下名字吗?”   “楚朔,楚留香的楚,朔月的朔。”   暖暖嘿嘿地笑:“原来是楚楚啊,行,我记住了。不过下次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别抱楚留香大腿哈,会让人觉得你有自恋的嫌疑。”   楚朔坏笑着问道:“那么,急了咬人的人叫什么?”   暖暖眨了眨眼睛:“太阳花、茉莉花、玫瑰花哪一朵最没力?”见楚朔果然愣住,她歪着头说:“要是以后还能遇见,要是你能猜出答案,我就告诉你我叫什么。”   “我困了,回去睡觉。”楚朔懒得猜这些问题,转身就走。   暖暖在他身后做最后的示威:“要是你再碰上我,可不只是留个牙印!”   楚朔的脚步顿住,回眸一笑慢慢说道:“要是还有下次,也不仅仅是肢体纠缠这么简单!”   他大步走向楼梯口,韩清望着他的背影,摇摇头喃喃地说:“帅哥怎么不穿正装呢,他要是穿上,那可就更有味道了。”   这里是个豪华住宅区,名字很好听,叫做暗香浮动。暖暖老妈的朋友去国外定居,这里的房子没有卖掉,刚好暖暖在这个城市落脚,便付了便宜的租金在这里呼朋引类。夏暖暖、韩清、白菲,这是暗香浮动的寂寞三剑客,她们住的12号楼902室被称为“寂寞深闺”。这名字是韩清取的,本来寂寞这个词俗不可耐,可自从在网络上有了新的定义之后,就成了她们三个人的雅号。于是在寂寞深闺里经常上演着这样的一幕:   夏暖暖一只手伸向前方,抬首远目:“姐玩儿的不是恶作剧,姐玩儿的是寂寞!”韩清在阳台上跳着绳:“姐减的不是肥,姐减的是寂寞。”白菲则边发短信边凑热闹:“姐谈的不是恋爱,姐谈的是寂寞。”   女子无才便是德,虽然都在标榜寂寞,可是有这么“缺德”的夏暖暖在,谁又能觉得寂寞?   其实今天,暖暖只不过把韩清那袋奥利奥里面的甜夹心换成了牙膏。本来韩清也没发现什么异状,还说添了薄荷味儿的奥利奥味道不错。当她看见夏暖暖的坏笑之后,突然明白中了招,大声尖叫着冲进卫生间狂吐。   其实今天,暖暖也只不过跟白菲说新学了个大变活人的魔术,要把白菲从一个房间变到另一个房间去。接下来的事情其实没什么大不了,也就是让白菲嘴里叼张白纸,扎了个马步蹲那儿,然后告诉她,大变活人其实不会,但是活人大便可变出来了。   夏暖暖觉得,这么有生活情趣的事做起来相当快乐,自己相当有才,可韩清和白菲却认为她简直是丧尽天良。暖暖争辩说这些恶作剧没什么大不了,用那种词语形容有点儿夸张。韩白二人一听这话更加忍无可忍,说你侮辱我们的智商也就得了,你还侮辱我们的文学水平?!这俩人开始算旧账,把夏暖暖以往所有恶行统统拿出来数落,别说,还真是劣迹斑斑。于是夏暖暖被身为人民教师的白菲罚写检查,并被要求在二人面前高声朗诵。   暖暖很快写完,大声念着:   “检查。   我,夏暖暖,为达到精神上的愉悦,屡次对室友搞恶作剧,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其实我是真心为了室友好,韩清天天喊减肥,忍不住是不行的,时刻想起牙膏的恶心,以后就不会偷吃饼干了;白菲谈恋爱太辛苦,动不动就抹眼泪,我是生庄帅那小子的气,想充分地、和谐地、愉快地调剂一下大家的生活……”   当时,韩清和白菲瞪起了眼睛,于是暖暖马上改口:“当然,这种行为破坏了室友之间的融洽氛围,破坏了友好协作和安定团结,破坏了和同居好友之间纯洁的友情。从今往后,我一定遵守睦邻友好条约,坚定坚决地拥护暗香浮动寂寞深闺的精神文明建设,再也不搞恶作剧,再也不以整蛊室友为乐,请韩清和白菲看我的行动吧!”   其实今天真的不是故意站在那儿,只不过检查被两位室友鉴定为很没诚意后,暖暖只好接受了她们更深层次的惩罚——跑到楼顶去罚站。   可这罚站怎么就变成跳楼了呢?自己举头望明月怎么就成了失恋了呢?   暖暖心里郁闷了。    03:三只母老虎 更新时间2010-1-27 16:36:41 字数:3362  转眼又到了周末,这是暖暖每个星期中最忙碌的两天。老妈的朋友临出国前介绍她在天使影像工作室上班,工作室虽不大,但老板萍姐在业内的口碑不错,因此接到的生意也不少。   在工作室里,萍姐主要负责拍照,还有两个和暖暖年龄相仿的男生。   管摄像的大俊把长发扎成马尾,没事儿的时候就对着镜子耍帅,找到机会就一个劲儿冲小姑娘咔咔放电。   强子负责后期制作,有时候他也做婚庆典礼的主持。对于这样自信而又有才气的人,暖暖是打心眼儿里佩服。不过强子这人有点儿恃才傲物,对谁都挺傲慢的,这种傲慢看在小女生的眼里却会产生化学作用,她们心肌收缩率增加,动脉血压升高,毛细血管扩张。于是总有些女孩子借故来找强子,给他送好吃的。   大俊和强子平时互相不服气,但他们心目中有一个共同的偶像。这个人被他们形容得天上少有地上难寻,据说是摄影界的精英,时尚界的荣宠。几乎每天早晨,暖暖都会看见大俊在电脑前对着微图上新上传的照片拍大腿感慨:“Ocean又有新作品了,他就不能把脚步放慢点儿,这样下去,我什么时候才能追得上呀。”   如果此时夏暖暖胆敢说一句质疑的话,大俊和强子就会连珠炮似的对她进行思想教育。“夏暖暖,你这是对Ocean的亵渎!你知道在微图上点击最彪悍的人是谁吗?你知道有多少杂志想找他拍封面吗?你知道他一年要走过多少地方留下多少瞬间吗?你知道多少模特想做他女朋友吗?你知道他出版过多少摄影画册办过多少影展吗?凡是摸过相机的人都会把他作为奋斗目标。他,就是我们的偶像,我们,就是他的超级fans,夏暖暖,你要想在这行做下去,你就得饭他!”   暖暖表面上老老实实听着,心里却在想,如果真有那么厉害就“饭”,否则还不如吃米饭。   直到暖暖真正看了那些摄影作品,她才明白为什么两位师兄会如此崇拜这个名字叫做Ocean的人。他拍得照片里有种特别的味道,无论是唯美的风格还是写实的手法,都能够让人感受到他骨子里那种追求着的狂热。   但似乎,Ocean一直在被人模仿,却没有人能成为他。   暖暖嘴上不说,却真的在“饭”了。她偷偷上网查找Ocean的照片,只有寥寥几张,不是戴着墨镜就是个优雅背影。这是他的低调吗?   Ocean是个型男呢,他喜欢戴浅灰色的围巾。   暖暖暗自猜想,他一定用他蓝色的眼眸观察着这个世界,游走在喧嚣里却能独守心中的宁静。   在天使,暖暖基本属于打杂的丫鬟,人家摄像拍照,她不是跟在后面举灯就是帮着拎箱子。周末和假期都是结婚的高峰期,每到这时候暖暖都觉得腿快断了。   学美术出身的暖暖可不甘心一辈子拎箱子,虽然她暗地里叫大俊为大俊俊,叫强子为小强强,但面对两位师兄时还是极其谦卑的,总是拿出虚心的态度来请教。大俊和强子偶尔也会教教她,不过暖暖觉得,他们一定还留着一手,要知道大家可都是竞争对手啊。   在工作室连跑腿带学艺,已经过了几个月,老板萍姐终于给了暖暖一次机会,这个周日婚礼上的照片交给暖暖来拍。   这会是一个新开始,暖暖心里雀跃着,一大早就爬起来,穿了身舒服的衣服赶到工作室,收拾好东西跟着大家一起去接新娘。面对幸福的一对新人,她手中的相机不停咔嚓着,手心里全都是汗,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没了规律。   这是第一次,重要的第一次。   人一紧张就会失去平时的水准,暖暖也是这样,好几个镜头都抓得不满意。新郎的叔叔据说是个孤傲的艺术家,他一直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暖暖,后来干脆走到她身后盯着她的相机。这样一来,暖暖更加局促不安,手开始发抖,只觉得相机拿在手里直打滑。又是几个镜头拍完,那位大嗓门的长辈终于忍不住了,用所有人都听得见的音量说:“什么摄影师,拍得照片还不如我呢!”   当时,新郎新娘正在互相喂着长生面,一屋子的人都愣住,鄙视的目光唰唰唰往暖暖身上扫描。暖暖的脸涨得通红,两只手死死抓着相机不知道该怎样才好。那位长者抢过暖暖的专业相机,对着新郎新娘亲自拍照,诸位亲朋错愕之余重新露出笑容,配合着新婚伉俪继续刚才的程序。   暖暖低着头走到门外,鼻子一酸,啪嗒啪嗒掉下几滴热泪。她心里十分委屈,这位“郎叔”也太不给面子了,哪有当着那么多人让人难堪的,这要是传出去,以后夏暖暖还怎么立足?   心情还没来得及调整,萍姐走过来又狠狠说了暖暖一顿,相机怎么可以交到别人手上?这和一个上了战场的士兵才开几枪就缴械投降有什么区别?   暖暖死死咬着嘴唇,看着拿回相机忙碌的萍姐,顿时觉得无地自容。她做了个深呼吸,跑回队伍里跟着忙活,无非是被人鄙视了一次,谁还没有个青涩的时候,学艺不精怪不了别人,等着吧,以后夏暖暖一定会证明自己给你们看!   晚上,暖暖回到暗香浮动,心里的酸涩涨得满满的,很想跟韩清和白菲倾诉一下出师不利的痛苦。可她一瞧,坐在沙发上的那俩人宛如泥塑,一个拄着脑袋,小胖脸拉成鞋拔子,另一个未语泪先流,那叫一个梨花带雨——这两位貌似比自己还要幽怨。   暖暖抽了张纸巾递给白菲,“这都是怎么了?还能有比我更倒霉的吗?”   韩清打开一袋饼干开始狂吃:“不就是这个月盯住张龅牙的菜地了嘛,不就是最近下手狠了点儿嘛,他犯得着跟老板打小报告吗?”   暖暖问:“你被老板训了?”   韩清一口气往嘴里塞了两块饼干:“训了?下午老板秘书打电话来,说我经常在上班时间偷菜,叫我周一不用去上班了。”她越说越气,还喷出了星星点点的饼干渣:“你们说说,一个大男人,菜地看得那么紧,还为这事恼羞成怒,有没有点儿风度啊!他…….他连穿正装都那么猥琐,还好意思揭发我?!我还以为你就够坏了,原来他比你还要混蛋!”   暖暖耸耸肩:“不对,我才是最大的混蛋!”她凑过去拍拍白菲的肩膀:“那你呢?”   白菲哀怨地看了她一眼,腾地站起来,夸张地捂着脸冲进洗手间,然后从里面传出悲痛欲绝的哭泣声。暖暖诧异地看看韩清,后者正往嘴里塞着最后一块饼干,边吃边说:“庄帅要和她分手。”   “什么!”暖暖从沙发上跳起来:“他们俩不是都谈婚论嫁了吗?”   “那小子遇见个富家女,想攀高枝。”   暖暖一听怒火中烧,这都是些什么男人,不是小气鬼就是陈世美。她到洗手间喊回白菲,对两个比自己还要倒霉的室友说:“等着,我给你们报个小仇。”   她拿着白菲的电话,先是把代表庄帅的那个“他”改成了“它”,然后拿出自己的电话拨通了“它”的号码,笑眯眯地问:“庄帅啊,菲菲在你那儿吗?我找她有急事儿呢,可她不在家,电话也关着。”   庄帅说不知道。   暖暖显得很着急:“哎呀,这可怎么办,她在美国的姨妈来电话了,要买辆车送你们做结婚礼物呢,姨妈说了,你们前脚登记,她立马送上礼物,宝马奔驰随你挑。”   庄帅惊喜之余还有些半信半疑:“我怎么没听菲菲提起过?”   “这事儿能随便说吗?要是公布出去菲菲身后还不得跟一群苍蝇啊。我可是偷着告诉你的,菲菲姨妈没孩子,以后还要你们继承遗产呢。不说了不说了,你快点儿帮我找到菲菲哈。”   电话刚挂断,白菲的手机立马开始唱歌,暖暖瞪起眼睛:“关掉!让他一个月睡不好觉!”   白菲听话地关了电话,暖暖又开始拨号码。韩清问:“你这又是打给谁?”   “打给我表弟,他的名字叫电脑高手。”说着,暖暖开始对着电话坏笑:“方寸啊,最近在忙什么呢?能帮姐报个仇不?”她简单说了韩清的事儿,方寸同学对韩清表示深切同情,暖暖让韩清提供了张龅牙的QQ号码,然后笑嘻嘻地对着电话说:“寸寸,我们大概过多长时间能领到心灵上的云南白药?”   方寸说:“姐,放心,一会儿我就让敌军遭受重创。”   结束通话,洛洛嘿嘿坏笑,拍拍韩清的圆脸儿说:“等着吧,破解个密码对方寸来说是小菜一碟,那个龅龅不是最爱菜地吗,咱叫他两周内都痛不欲生。不过,上班偷菜也不是啥光荣的事儿,这毛病你得改改。”   拍了拍手,暖暖心里的郁闷荡然无存,她大声说:“姐妹们,我找到咱们最近倒霉的原因了,咱家叫‘寂寞深闺’,能不寂寞能不幽怨吗?形象要改,LOGO要换!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三只老虎,暗香浮动12号楼902室就是老虎滩,让那些寂寞见鬼去吧!”   白菲擦了擦眼泪说:“三只老虎,那我不就是‘飞虎’?”   韩清道:“嗯,那我就是‘含糊’。”   暖暖笑着点头:“我,夏暖暖,就是‘吓唬’!”   三个人大笑,暖暖用最短的时间写了歌词,屋里飘出了歌声:三只老虎,三只老虎,跑滴快,跑滴快,咱们都有耳朵,咱们没有尾巴,真可爱,真可爱~~   唱够了,暖暖从沙发上拉起韩清和白菲:“走吧,倒霉是需要发泄的,咱们一起鬼哭狼嚎去。”   ********   喊喊票票~~~~~   花都开好了    04:赌约 更新时间2010-1-28 16:06:38 字数:2604  这一次的遇见,可以说是狭路相逢,也可以说是冤家路窄。   暖暖她们进了KTV,在服务生的引领下走向包房,只听得对面传出深情款款的男声:“爱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   韩清用胳膊肘拐了暖暖一下:“这臭男人唱得还怪好听的。”   白菲道:“唱得再好听,也是臭男人。”   暖暖哈哈笑出声来,这俩人今天纯属瞧男人不顺眼。   恰好一位服务生端着酒推开对面的门,暖暖她们好奇地往里面瞧着,拿着话筒做深情状的那个人,不正是在楼顶做乌龙营救的楚朔吗!   暖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也许,这才是真正的楚朔。他身上穿着件冰绿色的衬衫,清新色调中若有似无的氤氲花影,袅娜成了带着艺术气质的洒脱。那清澈的眼眸闪着狡黠,唇角有一抹专属于他的坏坏笑意,可恶,却偏偏俊美非常。耳上那颗钻钉间或折射出夺目光芒,在交错的目光中成为瞬间的蛊惑。   轻轻一瞥是顾盼神飞,微微蹙眉是倾情沉醉,他只是那样随便地站着,只是那样懒散地笑着,只是那样惬意地唱着,却闲适成独特的优雅。   离得很远,为什么却看得这样清楚!   韩清和白菲看傻了,一起慢慢吐出两个字:“秒——杀!”   这时,几个从头顶到脚底都写着“时尚”二字的女孩子自发站成一排,个个瘦成个电线杆,齐刷刷地拍着手掌给楚朔打着节奏,包厢里传出阵阵哄笑声。   暖暖不屑地哼了一声,拉走了韩清和白菲。她们这个不平衡啊,凭什么咱们在这里落寞,臭男人在那边欢乐?凭什么咱们失业失恋被老板训斥,他们男的女的眉来眼去调情?白菲点了首《最爱的人伤我最深》,韩清点了首《一个人的精彩》,暖暖也点了一首,夺过麦克风插队:“小白菜呀,地里黄呀,去拍照呀,被鄙视呀……”   这样苦哈哈的也不是办法,她们三个干脆唱起了《铿锵玫瑰》和《女儿当自强》,“告别了错的人不算输,是我们更加靠近幸福。”这是三只老虎的坚强宣言,是她们正视挫折的勇气,她们大喊着“打倒臭男人!”“打倒吃软饭的谄媚主义!”,然后嘻嘻哈哈举杯畅饮。   白菲喝得有些多了,一个媚眼飘过来,搂住了暖暖的脖子。暖暖吓了一跳:“干什么,爱情可以转移,但别对我有什么想法。”   白菲吃吃地笑:“我对你有想法?敢对你有想法的绝对是异类。暖暖啊,我现在看见男人就生气,尤其是正高兴的男人,韩清,你是不是?”   韩清点头:“是。”   白菲掐了掐暖暖的脸蛋:“那个楚楚动人就在对面,唱着情歌有人仰慕,你们生气不?”   暖暖和韩清一起点头:“生气。”   “暖暖,你不是怪他乱报警吗?去,给他一巴掌。”   “啊?”暖暖张大嘴巴,这白菲可真喝多了,平时文文静静的一个女生,居然给那个家伙起了这么恶心的外号?还提出这种恐怖的要求?!一般来说,这些事儿都是夏暖暖先干才对。   暖暖道:“就算那个……呃……楚楚动人害了我一次,那也是出于好心,我总不能乱袭击呀。”   韩清在一旁怂恿:“去吧去吧,你那天不是也喊出口号了吗,下次遇见不仅仅是留个牙印。”   暖暖翻她一眼:“那么说是为了显得威风。”   韩清笑得无比龌龊:“说说看,他的脸口感怎么样?”   暖暖哈哈干笑了两声:“啥口感?有点儿咸,大概是和我肉搏出汗了。”   韩清立刻爆发出笑声,那叫一个撼天动地。白菲在暖暖腿上使劲儿拍了一下:“夏暖暖,你今天要是去了,我给你洗三个月衣服。P个S:不包括内衣。”   韩清说:“你要是真能给他一巴掌,我给你捶三个月的腿。”   三个月不用洗衣服!三个月有免费按摩师!暖暖的眼睛唰地亮了,这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为了这个结果,拼了!   可眼前这俩人喝得有点儿多,可别说了不算。暖暖想了想,从包里拿出纸和笔,唰唰写下几行字:   赌约   因室友受到男人伤害,小暖暖做出了重大牺牲——在KTV给某楚一个耳光。暖暖内心将极其自责,某楚将把夏暖暖当成泼妇。为了弥补小暖暖的心灵创伤,在未来三个月中,由韩清给小暖暖捶腿,白菲给小暖暖清洗除了内衣外的一切衣物(包括袜子)。如有食言,韩清和白菲将受到夏暖暖永无休止的整蛊。   写完,暖暖拿到韩清和白菲跟前逼着她们签了字,这才满意地把赌约塞进包里。   “来吧,让你们瞧瞧小爷是怎么使坏的!”   夏暖暖挺胸抬头,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去,楚楚动人同学,怪就怪你太倒霉,在不对的时间不对的地点出现,你的脸恐怕又要奉献一下了!   借着酒精壮胆,夏暖暖冲出去砰地推开对面包房的门,一群男男女女正在地中间扭动。在投来的一片错愕眼神中,暖暖准确地找到了楚朔的位置,他正和一位妖娆女孩坐在角落,两个人的脸上还带着愉快谈话的微笑。   暖暖几步走过去,不由分说拉起楚朔,仰起头两眼直直地狠瞪着他。   音乐声停了,站在门外的韩清和白菲不顾形象地探头探脑,等着看暖暖怎么发飙。   楚朔看清了眼前站得是谁,笑了:“来这儿玩儿跳楼?”   暖暖嘿嘿笑了两声,压低声音说:“在事故发生之前我决定先给你个心里安慰。我刚才听见你唱歌了,还别说,唱出了一种特别的味道。”   楚朔戏谑地看着她:“是吗?”   暖暖点点头:“嗯,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故作深沉。”   说完,她上前一步,抓住楚朔的衣领开始大声质问:“楚楚,你怎么能这样,你不是说叫我在家老老实实等你吗?可你跑到这儿来和这个女人卿卿我我,你……你……”   一起出来的几个朋友全都愣住,向楚朔和暖暖这边投来难以置信的目光。“不会吧,这个真的是你的女人?”一个比较清秀的长竹竿忍不住问。   刚才和楚朔聊天的女孩站起来,话里明显带着酸气:“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模样?你还是知趣点儿吧。”   楚朔星眸微眯,不动声色继续看着暖暖表演。   暖暖基本属于人来疯,一见观众大部分都很配合,干脆加大了戏码:“你就是看我……”她黯然泪下,仿佛是不自觉地摸了摸肚子:“你是不是……早就想不负责任了?”   夏暖暖的信条是,干坏事要速战速决,说时迟那时快,她小手奋力扬起,眼看就要在楚朔脸上制造一个脆响!   手,在离那张脸仅有五公分的距离停住,楚朔紧紧钳住了暖暖的胳膊,眼底闪过一丝算计:“我们很熟,是吗?”   危险,绝对危险!暖暖嘴巴一扁,带着哭腔说:“我就知道你是不会承认的,你从来都不带我见你的朋友,我对你失望透了,我……我自己走。”她使劲儿甩开楚朔的手,捂着脸就往门口跑。子曰,干坏事儿的时候情况不妙要赶紧撤退,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反正那个赌约上又没写夏暖暖输了该做什么,这巴掌打不成,自己也没损失。   刚跑出两步远,手腕突然间被握住,暖暖被大力拉回,旋即被扣在有力的臂弯里。楚朔俯视着她,唇角笑意肆起:“亲爱的,我错了,我会对你负责到底!”   暖暖刚要挣扎,只觉得眼前光线一暗,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她一个激灵,天哪,没打成不说,还让他给亲了!   ************   表忘了留票哦~~   05:咱们杠上了 更新时间2010-1-29 16:14:57 字数:2120  那嘴唇微凉,一个碰触便让暖暖心悸,她开始慌乱,试图摆脱他的桎梏,可在脑后腰间的手是那样有力,让两个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暖暖恼了,从小到大哪吃过这种亏!她张嘴就是一口,那带着薄荷味道的嘴唇蓦地一滞,趁着这个机会,暖暖踮起脚使劲儿用脑袋一撞,额头狠狠砸上楚朔的鼻子。   楚朔吃痛,自上而下怒视着暖暖。暖暖哼了一声,看着他嘴唇上的牙印说:“不好意思,牙印不太整齐,因为我是小虎牙。”   楚朔微微眯眸,突然间笑了,眼睛望向门口,那里有两颗脑袋嗖地缩到门后。楚朔笑道:“亲爱的,那是你的朋友吗?一起来玩儿吧。”   暖暖刚要反对,楚朔揽在她腰间的手臂紧了紧,低声说:“既然有胆子来,不如把戏份做足,除非你怕了。”   暖暖朝他翻了个卫生球:“谁怕谁是小狗。”   楚朔摸摸被咬疼的嘴唇,冷哼一声说:“你有咬人的绝技,怕不怕都是小狗。”   韩清和白菲很快被邀请进来,包房里立刻回复了欢声笑语。于是,众人眼中的怨妇变成了正宫,暖暖的“蓄意伤害”变成了“深情相拥”,三个女人由发泄愤懑变成了两个包间的欢聚一堂。   后来回忆起这段往事的时候,韩清说,大概是因为楚朔这家伙曾试图挽救跳楼女孩的生命,大家便在潜意识里相信了他的人品,所以暖暖也好,她和白菲也好,都没有拒绝一起唱歌的邀请。当然,在那次之后,每个人的生命都有了特殊的颜色。   楚朔坐在暖暖身边,唇角一直上扬着,星眸闪烁,也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暖暖抓起桌上的爆米花往嘴里猛塞,恨恨地瞪着他:“你还真是个随便的人。”   他笑,倚在靠背上慢慢地说:“我随便起来不是人。”   “说吧,你打算怎么叫我泄私愤?”   楚朔笑笑:“明明是你占了便宜,怎么还倒打一耙呢。你跑来说我抛弃你,难道不是想和我进一步接触?”   谁占便宜?谁倒打一耙?谁想进一步接触?暖暖气结,原来这世上真有比夏暖暖还要自恋的人。   楚朔笑道:“都这么亲密了,我总得知道我的女人叫什么吧。”   暖暖哼了一声:“就不说,上次的脑筋急转弯猜出来就告诉你。”   楚朔道:“那不问了,名字肯定不好听。”   暖暖正要发作,走过来一位儒雅的男子,他带着金边眼镜,笑容温暖目光坚定,谦和中带着十足的严谨。   他主动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楚朔的朋友,我叫王梓。”   暖暖站起来和他握手,很大方很得体:“你好,我叫公主。”   王梓笑了,很优雅很风趣:“那咱俩应该是一对儿。”   白菲一摇三晃地跟过来,在一旁咯咯傻笑:“她骗你,她叫夏暖暖。夏暖暖的夏,夏暖暖的暖。”   暖暖这个气呀,就算白菲喝得神智不清,就算她遇见了长得不错的男子,她犯得上这么急着出卖朋友吗?   楚朔唇角勾起,像是更加得意:“原来你叫夏暖暖,一定是属狗的。”   “胡说,我属虎。”   “哦,23.”   这家伙算得可够快的,暖暖气呼呼地狠瞪他一眼。王梓扶住正凌乱摇摆的白菲,笑着说:“香帅,你们先聊。”   香帅?!!   楚——香帅!   没错,他姓楚。   暖暖颓废地栽倒在沙发上,嘴里喃喃地说:“完了,你毁了我心目中的完美,你让香帅这个词一下子从神变成了凡人,不,是超人——让我超级郁闷的人。”   楚朔轻笑着:“那暖暖就是美人。”   暖暖愣住,脸蓦地红了:“干嘛叫得那么亲热,我也不是什么美人。”   “亲爱的,你是。”他顿了顿,坏笑着说:“每次都会咬人的人。”   暖暖大吼一声,扑上去意欲拳打脚踢。楚朔握住她的手腕笑道:“别这样,看着像打情骂俏。”   一听这话,暖暖赶快环视全场,一位头发弄成刺猬的生猛大哥正拿着麦克风狂吼,对面一排漂亮女孩正在用美目瞪着自己。   暖暖回瞪那几个女孩,“我猜那些女的想勾搭你,你拿我当盾牌。”   楚朔微微一笑:“恩,挺好用。”楚朔冲那些女孩点点头,然后对暖暖说:“这几个模特是印象杂志刚签下来拍封面的,总得好好合作。”   印象杂志,那可是专门给时尚女性看的败家指南,韩清每一期都买,对着上面的模特羡慕不已,说那就是她减肥的动力。暖暖心里不由得向往了一下,脸上却不动声色:“你在印象工作?”   “嗯,打杂。”   “那该怎么合作就怎么合作,难不成拍个封面都要牺牲色相?”   楚朔轻哼一声:“夏暖暖,你就非得这么刻薄?”   “哼哼,楚楚,你就非得这么无聊?”   “我还没见过这么牙尖嘴利的女人。”   “我也没见过这么腹黑好色的男人。”   楚朔瞄着她,眼里尽是戏谑:“你还触动不了我的色心。”   暖暖哼了几哼:“你倒是激起了我的斗志。”   “暖暖,斗嘴是你的强项吧。”   “楚楚,咱们彼此彼此,你放心,有你后悔的一天。”   “正好,我还没后悔过。”   “行,看来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就算你是楚香帅,咱们也杠上了!”暖暖坏兮兮地笑,露出两颗小虎牙:“真是好久都没人让我施展拳脚了,你——完了!”   楚朔的笑容自信而又耀眼:“好,就看你有什么伎俩。”   暖暖朝他伸出手:“既然正式宣战了,电话号码敢给我吗?”   楚朔拿出电话递给她,暖暖在上面飞快按下自己的号码,听见手机开始唱歌,这才笑嘻嘻地说:“楚楚,为了庆祝我们俩开战,我决定送你件礼物。”   “记住,不许叫我楚楚,战前也不用贿赂我。”   “不,这礼物一定要送。”   话音刚落,暖暖小手飞快扬起,“啪”地一声,结结实实给了楚朔一个耳光。   在楚朔的怒目相向中,她嘿嘿了两声:“这个,是回敬你刚才对我耍流氓!”说完,她快乐地站起来:“韩清、白菲,看见没,我打着了!”   目光四下里搜寻,最后定格在角落里互相依偎着的身影,那俩人已经睡着了,压根没看见暖暖刚才的壮举。   06:望远镜 更新时间2010-1-30 17:07:53 字数:2695  喝醉的时候可以装作洒脱,酒醒了之后还是要面对现实。   第二天一早,韩清穿好正装准备去新公司面试。见时间还来得及,她打开电脑边喝牛奶边关注菜地。   “哈哈哈”,韩清爆发出阵阵狂笑:“暖暖,你弟弟真是个油菜花,张龅牙的樱桃马上就熟,又让我给刨了。真解气啊,估计他现在已经疯了!”   暖暖笑嘻嘻地说:“张龅牙就算一个星期换八次密码,果实还是照样被毁,换谁能不疯?”   韩清转过头来,态度很是谄媚:“亲爱的暖暖,每到这时候,我就觉得你无比可爱。”   暖暖嘿嘿两声:“快拉倒吧,在你眼里,什么也比不上好吃的可爱。”她突然间想到了什么,问道:“韩清,你不是买回来几瓶可乐吗?我前两天上网的时候看了条趣闻,说非洲人用可乐刷马桶,又干净又便捷。咱也试试,把可乐灌座便器里怎么样?”   韩清摇摇头:“晚了,你想灌进马桶的,已经被我灌肠子里了。”   “真能喝,还不快来给小爷捶捶腿。”   韩清执着地关注着张龅牙的菜地,根本不理会暖暖:“谁给你捶腿呀,你那是趁着我和白菲喝多了,逼着我们签下的不平等条约。”   暖暖急了:“那你们说出来的话,还能被大风刮走了啊,白纸黑字的证据确凿,还带抵赖的?”   韩清耸耸肩:“反正你说那个耳光打上了,我们又没看见,菲菲,你看见了吗?”   白菲刚给教务处主任打完请假电话,她昨晚回来后抱着座便器边哭边吐,彻底毁坏淑女形象之后,发现嗓子已经哑了,头也疼得厉害,干脆很无良地在家休养。她听见夏暖暖要求兑现赌约,马上和韩清变成同盟国,用她那令人断肠的嘶哑嗓音回答道:“没看见,就是看见了也当看不见!”她抱着自己的衣服,故意在暖暖面前晃了一圈,暖暖一见,屁颠屁颠跟了过去。   “菲菲,洗衣服怎么不带上我的?”暖暖可怜巴巴地看着白菲往洗衣机里塞衣服。   白菲翻了她一眼:“你太没出息了,最后还让人家楚楚占了便宜。你和楚楚进展的也太快了吧,第二次见面就投怀送抱当众亲热。夏暖暖,你可真是堕落了,还好意思让我履行赌约。”   暖暖被她的声音折磨得捶胸顿足,不甘心地说:“我真的打他了,你们不信可以问他的朋友,你不是留下王梓的电话了吗?”   韩清本来已经走到门口,一听这话又转回头坏笑:“别人说的不算数,除非楚楚动人自己承认。”   暖暖这个气呀,这俩人算准了楚朔不会帮着自己,在这儿将了自己一军。她心念一动,拿着手机搜寻到楚朔的号码,马上拨了过去。   “你好,请问是楚大哥吗?”暖暖捏着嗓子装温柔。   “对不起,你找错人了,楚留香是我堂兄,找他之前先问问苏蓉蓉。”   “喂,别挂电话,我是夏暖暖,你起来了没?”   楚朔的声音懒洋洋的:“你是问整体,还是问局部?”   整体?局部?暖暖愣愣地眨巴眨巴眼睛,突然爆发出一声大吼:“你个流氓!”   电话那端传来爽朗的笑声:“夏暖暖,你真够震耳欲聋的。”   暖暖咬着牙捏紧拳头,真想冲到对面楼揪着楚朔招呼几巴掌。她恨声说道:“楚朔,我送你八个字,自恋自大、自以为是、下流无耻!”一口气说完,她又做了个补充,“便宜你了,我还赠送了四个字。”   “谢谢,这种便宜我不占,最后四个字还给你。”   在求人的时候,是需要忍辱负重的,暖暖决定先忍了,“楚楚,我的室友不相信我真给了你一巴掌,你能不能给我做个证明?”   楚朔低低地笑:“我昨天跟我的朋友吹牛,说你其实是我的一夜情网友,你能不能也去帮我做个证明?”   暖暖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儿被气出内伤,“行,楚楚,咱们的梁子越结越大了,你等着。”   几分钟后,落地窗前端着咖啡的楚朔捕捉到对面楼下夏暖暖的身影,她怒气冲冲的,走得那叫衣带当风。每一步都用尽了十分的力气,好像脚底下踩着的就是楚香帅。   楚朔笑笑,一直看着暖暖走远,恐怕今天她上班的时候,那股子怨气会伤及无辜。   暖暖是那种典型的没心没肺的人,出门上班的时候还义愤填膺,晚上回来已经是喜笑颜开了。她和“飞虎”“含糊”一起吃过晚餐,便神神秘秘跑回自己房间关紧了门。韩清对白菲说,夏暖暖这家伙有古怪,说不定有人要遭受荼毒,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暖暖从包里拿出个望远镜,趴在窗口望着对面那栋楼。这架望远镜是师兄大俊俊的宝贝,没事就会拿着它倚着外楼梯朝美女观望。为了让师兄的眼睛更清澈心灵更美好,暖暖连哄带骗借了来,目的是掌控楚朔的所有行动,找出对方弱点,把敌人逼到无可遁形。   望远镜倍数不算高,但对面楼的情况基本可以看清楚。楚朔的房子灯亮着,从这边可以看到客厅餐厅和一间卧室,暖暖嘿嘿傻笑两声,还好,看不到卫生间和浴室,不然万一不小心看到了不该看的,是会长针眼的。   从这一天开始,楚朔只要在家,就会受到夏暖暖没完没了的骚扰。   “楚楚,你们家沙发真好看,是真皮的吧,你真有钱。”   “楚楚,你今天穿的那双鞋我在地摊上看到过,十块钱一双,你没买贵吧?”   “楚楚啊,我今天休息,盯着你家看了一天。你怎么不铺床呢,你家那个钟点工来的时候,先躺床上睡了一觉。还有,你回家时喝水用的杯子,钟点工用它喝水后没刷。唉,真可怜,遇人不淑啊。”   “你找什么呢?啊?昨晚看的杂志?不就在你枕头底下吗。真是的,我都快成你的贴身秘书了。”   “楚楚,你换钟点工了啊,真不好意思,我害一个人丢了工作。哎呀,你怎么把窗帘拉上了,这有点儿闭关自守啊,咱还是改革开放了吧。”   楚朔已经忍了她好多天,终于忍不住了:“夏暖暖,你倒底想干什么?”   “没啥,只要你跟我朋友说那一巴掌打上了,让我可以享受她们三个月的服务就行。我也知道,一个男人挨了打不愿意四处宣讲,我倒也不在乎赢来的那点儿小福利。可是白菲她们煽动我打你,还逃避责任,这多不厚道啊!其实我是想对她们进行思想教育,愿赌就要服输对不?我这两天确实是挺烦人的,你放心,这望远镜是借的,只要你帮我这个忙,我立马把望远镜还回去。”   见对方没动静,暖暖开始威胁:“你要是不答应我的条件,我就天天盯着你,你也挺享受被我偷窥的过程,对不?”   楚朔冷笑,突然拉开了窗帘,他对着暖暖的方向,一手拿着电话一手解着衬衫上的纽扣。暖暖慌了:“你干什么?”   “做洗澡前的准备工作,同时——继续享受被偷窥的过程。”   楚朔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在手指接近底裤边缘的时候,电话里传来“啊——!”的一声尖叫,然后是扑通摔倒的声音。   在那天之后,情况有了变化。   “对面的小妞,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我的内裤脱哪儿了?”   “暖暖,我今晚要带个女人回来,你好好帮我观察,然后帮我分析一下她跟我在一起合适不。”   “暖,你觉得杰士邦好还是杜蕾斯好?不知道?让我滚蛋?要不你上网设个投票,帮我做个调查,看看哪个比较讨女生喜欢。”   暖暖快要疯了。   韩清和白菲窃笑,夏暖暖这几天有些抓狂,虽然不知道她在和谁过招,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终于遇到了对手。   这可真是件大快人心的事!   ************   明天加更一章~~话说,多留票多留言哈~~~   ************    07:命犯桃花 更新时间2010-1-31 14:44:49 字数:2813  楚朔今天说要带回来女人,虽然担心看见不和谐的镜头,好奇心还是驱使暖暖拿起了望远镜。能和楚楚动人眉来眼去的小妞,一定是个没眼光没头脑的小白。   楚朔家的门终于开了。   天哪!这个混蛋,他哪儿是带回来一个女人,他是带回来三个女人!一进门那三个女的就开始脱衣服,暖暖看得直摇头,真开放啊,真胆大啊,楚楚真勇猛啊!   脱掉外衣,那几个女的利落地套上了工作服,然后一个霸占客厅,一个霸占暖暖能看得见的那间卧室,还有一个不在暖暖视线中,应该是到其他房间去了。楚朔呢,舒舒服服倚在沙发上看电视。   眼前的画面充分表达了“劳动最光荣”的主题,那玻璃叫她们擦得光可鉴人,估计苍蝇落上去能摔一跟头,蚊子能把那儿当溜冰场。   暖暖心想,给她们几个配段音乐吧,嘻唰唰,嘻唰唰,嘻唰唰,嗯~~嗯~~   家政服务人员擦完玻璃走了,透过望远镜,暖暖看见楚朔拿起了电话,然后自己的手机就开始唱歌。   “小妞,看清楚了吗?”   “看得可清楚了,原来就是擦玻璃啊,我还以为能上演限制级呢,你不是说要用杜蕾斯吗?”   楚朔轻哼一声,走到落地窗前,把手中的杜蕾斯包装盒用双面胶粘到了玻璃上:“是要用,用在这儿供你欣赏。”   暖暖气炸了,一口气堵在胸腔里,憋了半天终于吼出来一句:“楚楚,你太不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了,刚擦完的玻璃这不又脏了。”   听到电话里传来楚朔的大笑,暖暖气得把望远镜丢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遇见了楚朔,自己的恶作剧事业就屡屡受挫。曾经被韩清她们誉为整蛊门泰斗的夏暖暖,怎么可能就此屈服?   近期一直处于下风的她暗暗发誓,夏暖暖,雪耻,一定要雪耻!   在老虎滩里,情场失意的白菲迷上了星座运势以及各类性格解析,每天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拿起电话看幸运指数。如果上面说“今天的处女座穿红色会有好运气”,她一定从内衣到裙子全都喜气洋洋;如果说“处女座女生今天会接到一个盼望已久的电话”,她会一整天守着手机等着来自于庄帅的消息。   这天一早,白菲一如往常对着手机屏幕大声念着:“今日运势,四星。你可能会因为别人说的话而暗自较劲,今天的你看起来十分有活力冲劲以及创造力。嗯,我今天充满了活力!”言罢,她马上满血满状态,每一个细胞都斗志昂扬。   暖暖笑道:“你就爱信这个,我觉得没有一天说得准。”   白菲嘟起了嘴:“谁说的,我看就挺准。”她抢过暖暖的电话,大声念着:“狮子座女生今天会遇上一个特别的男人,你会做出许多让大家吃惊的事情来。哈哈哈,暖暖,你最近不会是命犯桃花吧。”   韩清耸耸肩:“我看星座运势挺准,白菲已经较上劲了。”   “拉倒吧。”暖暖夺过电话,学者盛行一时的绵羊音大声唱着:“七月份的尾巴,你是狮子座,找不着男朋友,那是狮子座……”   韩清笑着喊:“暖暖,这歌让你唱的,飘忽不定一波三折啊。”   “啊,对了。夏暖暖,你前两天拿我练手时拍得生活照呢?今天能拿回来不?我们学校网页上要用。”   “那个早就做好了,今晚上就拿回来。我们大俊俊把你P成个天仙,要是教育部门选美的话,咱家菲菲怎么也能一路杀向三甲。”   白菲很不屑:“不P也能进三甲,我本来就是个天仙!”   韩清摇头:“白菲这一较劲,还没完了!”   暖暖才不信星座运势,她拎着包去上班,在天使忙碌得一如往常。   因为人手不够,天使工作室又来了个负责接待的小姑娘,名字很好记,叫田甜。这田甜果然很甜,总是眨着大眼睛冲着大俊和强子叫哥,把那俩人哄得整天笑成个包子。   这边正忙着,来了一对即将举行婚礼的准新郎和准新娘,男的英俊女的靓丽,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田甜赶忙迎上去,热心地接待着。   田美眉殷勤地给顾客拿了报价单,准新郎接过之后快速扫描着,准新娘则朝外面喊了一声:“程诺,你快点儿!”   门外响起摩托声,透过玻璃门,暖暖看见一个男子帅气地从摩托上跳下,拿着头盔走了进来。强子眼睛亮了,艳羡的同时唏嘘着:“那可是MVAgusta,摩托中的兰博基尼,太帅了!”   “帅什么,不过是个飞车党。”虽然这样说,暖暖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该名男子虽然五官不错,但是表情太过僵硬,他是不是表情肌有问题?   强子笑道:“暖暖真对帅哥有抵抗力?你就从来没对我有啥想法?”   暖暖马上讥讽:“窝边草可不能吃,尤其是师兄这种连天衰草。”   在和顾客聊天的小田甜一见那个叫程诺的帅男,一颗芳心早已小鹿乱撞,她脸红扑扑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程诺对此情景仿佛司空见惯,冷冷哼出一声,傲慢得超级欠扁。   他坐到准新郎旁边,准新郎大概是个数据控,拿着报价单说道:“我们对比了几家婚庆公司,这段时间是结婚的高峰期,所以在价格上基本都向上浮动了百分之五左右,这是正常的比率。但是你们这儿的价位比其他婚庆公司还要高出百分之十,这是为什么呢?”   “呃……”田甜听得有些迷糊,“我们这儿比别家拍得好呀,这个不能光从价格上来看的。”   程诺冷冷接口:“好出多少?”   他的气场很有震慑力,冰冷的态度让人压抑。他坐在那儿的姿势很拽,拽得暖暖有种上去挠他的冲动。小田甜愣住,长这么大还没碰见过这么有型这么冷漠的男人,那么,他的问题该怎么回答?   暖暖一见,赶忙站了起来,萍姐今天没在,而这几位顾客显然不是田甜能够应付得了的。她走过去,让自己看起来笑容可掬:“价格上高出一些,是因为服务的内容不一样,我们这儿还给拍恋爱MV和亲友祝福,这样比起来其实便宜多了。”   准新郎道:“是这样的,其实价格不是问题,除了你刚才说的那些,我们希望在典礼上的每一个瞬间都会有完整的记录。”   “那当然。”他是顾客,当然要顺着他说,如果是楚朔,哪还由得他在这里胡言乱语?暖暖其实心里已经在愤然了,不记录每一个瞬间,要婚礼录像干什么?   “哼。”程诺又哼出讨厌的一声。   暖暖决定不理这个傲慢的家伙,她对准新娘说:“要不您看看我们这儿拍的婚礼录像,想看照片的话也有样片,我知道,消费要讲究个性价比,我们这儿注重个性化服务,要是您觉得满意的话,我们再来谈价钱。”   嗡~~~程诺的手机在响,他掏出电话扫了一眼短信,突然以一种极其惊讶的表情看着暖暖,然后再低头看看手机,看完又盯住暖暖。   暖暖打了个寒战,那是一种什么眼神啊,越看越觉得好像还带着幽幽的绿光。这个叫程诺的小子可以去演吸血鬼了,安上两大颗牙very传神。   嗡~~~程诺的手机又响,他这次接了个电话,“嗯,嗯,嗯,嗯。”能以四个“嗯”结束通话的人,暖暖还是第一次遇见。   程诺站起来,傲慢地望着暖暖:“叫什么?”   暖暖吓了一跳,小田甜替她回答:“她叫夏暖暖。”   “电话。”   暖暖怒了,这人真是无礼到一种境界了,她一生气,嘴上就开始不饶人:“您是要用电话还是问电话号码?用电话可以用您自己的,问号码我可以给你店里的。以后说话要说清楚,我们脑子笨反应不过来。”   程诺冷冷看着她,“你的号码。”   “不给!”暖暖气呼呼地走到里面坐着,就算是臭楚朔,也没这么无理取闹吧。   “给我号码,我姐的婚礼你们去拍。”   大俊俊一听,当机立断第一时间出卖了暖暖。程诺拿着暖暖的名片大步走到门口,突然回头说:“晚上等我,我来接你。”   **********   今天更两章~~晚上九点左右还有一章哈~   *******    08:星座运势 更新时间2010-1-31 20:59:53 字数:2166  第二更准时来啦   ***********   咣当,暖暖撞在桌角险些摔倒,程诺眼睛有毛病啊,就不会接小田甜?   不是装跳楼就是装酷,暖暖觉得自己大概是流年不利,怎么遇上的都是些怪人!   顾客来了走,走了还有新的顾客来,暖暖已经完全忘记了程诺的事。到了晚上,她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突然接到了程诺的电话:“夏暖暖,我要晚去一会儿,你必须等着我。”   暖暖气道:“有句话你听过没?让女人等的男人不是好男人,你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你不等我试试看。”   “试试就试试。”暖暖抓起包包就往外走,反正程诺的姐姐已经交了订金,还怕他们反悔不成?   回到老虎滩,只有韩清一个人在家,白菲今天有晚自习的课还没回来。暖暖和韩清一起吃过晚饭,躲进自己的房间拿出望远镜,一边瞄着对面一边给楚朔打电话:“还没回家啊,在印象打杂的小子混得也挺逍遥嘛。”   楚朔根本不理她:“我这边正忙着,没事儿的话先挂了。如果你继续偷窥,我会报警。”   暖暖嘿嘿地笑:“行,反正报警是你的特长,除了这个你也没别的优点了。”   嘟嘟……电话被挂断。暖暖坏笑,瞧,怒了不是,这说明自己在心理上已经占了上风。   “暖暖,”韩请在外面敲门,“白菲的照片拿回来没?今天她可吹出去了,晚上要在教师群里晒晒专业摄影师给她拍的生活照。”   “糟了!我给忘了。”答应了的事情不好食言,况且白菲早晨那么“充满活力”,如果今天在学校活力没用完,是会拎棍子和夏暖暖玩儿追逐的。暖暖叹了口气,白菲怎么就不会冲着庄帅拎棍子?唯一的生猛劲儿全用在自己身上了,真是浪费。   暖暖穿上外套就要出门。韩清在屋里喊:“暖暖,干什么去,你还没刷碗呢。”   “知道啦,我回天使取U盘,马上就回来。”   打车回到天使影像工作室,天使的人早都走光了。暖暖开了门,从自己的抽屉里取出U盘,这才如释重负。对于她来说,信用是很重要的事情,总不能让白菲在照片大会上受人奚落。   “你还真在等我。”   暖暖被这声音吓了一跳,门口那黑衣人虽然是个出众的青年,可那冷冰冰的样子看着就想揍他。   “少臭美,我是回来取东西。”   “不用狡辩,等我就是等我。”程诺的自我感觉十分良好。   暖暖气结,自恋这个词是不分年龄和性别的,只要稍微有那么点儿资本,这些男的女的都会觉得自己天下无双,是某个领域的世界第一人。   她干脆坐下来,斜睨着程诺:“既然来了就说清楚,你凭什么让我等你?”   程诺面无表情地拿出电话,飞快地按了几个按键,把电话递到暖暖面前。暖暖一看之下哭笑不得,只见上面那条短信写着:金牛座的男生今天会有好运气,在你接到短信时,站在你九点钟方向的女生,会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这都什么跟什么,这种恨不得脸上结层冰的家伙也会信这个?真看不出来,他和白菲还有点儿小共性。   暖暖道:“我明白了,我当时很倒霉地站在你的九点钟方向。”   “嗯。”   回答可真简洁,暖暖又说:“你觉得我以后应该站在你旁边?”   “是坐在我车上。”   暖暖用手支着头,无奈极了:“我能不能问问,你觉得我像生命中重要的人吗?”   “不像。”   “你的逻辑大概只有外星人能懂,你用得着这么饥不择食吗?”   “不用。”   “太好了。”暖暖站起身,“回家。”   程诺挡在暖暖面前:“可是你等了我两个小时,我就觉得像了。”   暖暖的手捏成个拳头,忍着,现在月黑风高,自己势单力孤,先忍着。想了想,暖暖又问:“你怎么信这个的?能不能给我个理由先?”   程诺说了认识以来最长的一段话,态度依然是冷冰冰的:“本来不信,可它说我有小意外那天我和人打了架,说我有进账那天股票涨停板,说我家里有喜事那天我姐夫向我姐求婚。你说我该不该信?”   暖暖点头:“好吧,这个理由成立。可我能不能说明一下,我今天真的没等你。”   程诺一言不发,拉着暖暖的胳膊就向外走,“干什么!”暖暖大叫。   “带你吃饭。”   “吃过了。”   “重吃。”   拖着暖暖走出天使,不顾暖暖的挣扎举起她放到摩托车后座上,生硬地给她扣上头盔,这就是程诺的风格。暖暖很无奈,犹豫着将两只小手捏住他的衣角。程诺冷哼一声:“抓紧了。”   暖暖争辩:“已经很紧了。”   程诺不由分说拉着暖暖的手扣在自己的腰身,猛地发动了车子。MVAgusta在路上风驰电掣,暖暖衣服上的丝带向后飘起,很没章法地乱飞着。耳边的风呼呼刮过,两旁倒退的车影让人眼花缭乱,极速行驶让暖暖心生恐惧。她死死地抱着程诺的腰,大声尖叫着:“太快了,你慢点儿,我晕摩托!”   程诺根本不听她的,仍旧玩着车技。暖暖几乎快哭出来了,仰头冲着无尽夜空惨呼:“白菲,我要是能活着回去,一定给你拍更多的照片。”   被逼着重吃了一顿晚餐,暖暖才被程诺送回暗香浮动。摩托车刚一停下,暖暖就跳下来捂着胸口直喘气,程诺这家伙人危险,性格危险,车也危险!   “夏暖暖,我走了,明天晚上去接你。”   暖暖道:“我求你了,你千万别去接我。你这么大个人,怎么跟我室友一样相信那个星座运势呢?”   程诺瞪了暖暖一眼:“接不接是我的事,你只负责等着。”   暖暖无奈了,无奈之余还颇有些感慨,这个家伙支配欲极其强烈,很有一种把自己意愿强加在别人身上的本事。   远处闪过两道车灯的强光,渐行渐近。一辆银色保时捷在他们旁边停下,一见那辆车暖暖又开始头疼,楚朔为什么偏偏这时候回来了!那车灯正打在自己身上,想藏都没处藏。   楚朔从车上下来,瞥了暖暖一眼,走到保时捷另一侧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女孩冲他笑笑下了车,那女孩子穿着白色的洋装,清新而又动人。   啊,好一朵美丽的白莲花!   **********    09:一定要离我远点儿 更新时间2010-2-1 16:54:54 字数:2249  这朵白莲花是楚楚的女人!   有了这个认知,暖暖迎上去坏笑着调侃:“楚楚,眼光不错嘛。”   楚朔笑而不答。   暖暖故意长叹一声:“楚楚,你跟人家站在一起显得真成熟。”   楚朔也叹了口气:“暖暖,路边的小男生真稚嫩。”   那朵白莲花显然不明就里,带着温婉的笑意问道:“楚朔哥,这是你的朋友?你们真有意思。”   有意思?暖暖暗忖,这小姑娘以为自己是在开玩笑?OMG,真有挫败感,夏暖暖明明是故意打击,绝不是恭维小女生的年轻貌美。   楚朔对白莲花说:“朋友?还算不上,她顶多算个邻居。”   暖暖赞同:“对,是宿敌。”   那女孩子噗嗤一声笑了,冲着暖暖伸出手:“我知道了,你和楚朔哥是在楼顶遇上的,还互救来着。你好,我叫舒凌。”   “夏暖暖。”   暖暖握住她的手,那小手柔腻温软,男人一定都喜欢牵着吧。暖暖心里忍不住对楚朔憎恨起来,不过就是一场乌龙跳楼,他指不定怎么在舒凌面前诋毁自己呢。   舒凌看看在一旁冷着脸的程诺,又道:“那这位一定是夏暖暖的朋友喽。”   程诺皱了皱眉,板着脸纠正:“男朋友。”   楚朔笑笑望向暖暖:“以前怎么没听说?”   程诺的脸更臭了:“以前?以前还不认识。”   “是么,今天我总算知道什么叫一见如故了。”楚朔一脸的戏谑。如果不是怕吓着舒凌,暖暖真想冲上去暴力一次。   “你用不着知道。”程诺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他们两个话不投机,任谁都看得出来。舒凌觉得很尴尬,连忙嗔怪着说:“楚朔哥,你平时不是这样的。”   楚朔微笑不语,是啊,怎么每次见到夏暖暖就控制不住情绪,这丫头很有惹人发怒的本事!不过,夏暖暖胡闹,他男人无礼,这俩人还挺登对。   暖暖干笑两声,摆出骄傲的姿态:“是这样,本姑娘太抢手了,刚认识这小子,他就非要让我做他女朋友,甩都甩不掉。”她斜睨着楚朔,像是在示威:“我只好暂时允许他跟着我。”   楚朔笑笑:“夏暖暖可真有魅力,总是让人大跌眼镜。”   “你又不戴眼镜,有什么好跌的。”暖暖没好气地回答。   他什么意思?大晚上的他就可以带着女孩儿回家,自己就不能有个人送?他身边的小鸟就可以是清纯无敌的,自己遇见个纯爷们就不值得表扬?除了他,别人就不能帅,不能有型,不能有男人味儿?   当着他女人的面,夏暖暖的一切就得被践踏被贬低?!   心里越是不舒服,就越要笑得灿烂才对。暖暖笑嘻嘻地说:“给大家介绍一下吧,程诺,我刚刚认识的,刚才还一堆小丫头在车后追着他签名呢,那场面老霸道了。这是楚香帅,我对面楼的邻居,据说是在印象打工,具体干什么的我也不知道。”   楚朔对程诺点点头,程诺依旧摆着一副臭脸,鼻子里哼出不屑的一声,然后跨上摩托:“夏暖暖,明天别忘了等我。”   程诺刚要离开,楚朔突然笑了:“夏暖暖,你男朋友的摩托不错。”   程诺一见,马上又从车上跳下来:“夏暖暖,你不许和他说话,你给我回家!”   暖暖的头都要炸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她把程诺往车上推着:“赶紧走,想不让我吐血你就马上消失。”   程诺哼了一声,这才跳上了摩托。临走时警告着:“夏暖暖,你以后离他远点儿。”   “是,我和他关系不一般,我们恨不得都把对方拍扁,明白?”   程诺寒着脸,MVAgusta终于绝尘而去,暖暖长舒了一口气,这位可真是个祖宗。   楚朔站在路边,慢吞吞地说:“他说得对,一定要离我远点儿。”   “哼哼,”暖暖不怒反笑,“你放心,我暂时不会离你太近,两栋楼的距离,够远吧?”   回到老虎滩,白菲已经在沙发上等得望穿秋水了。接过暖暖的U盘,她欢呼一声和韩清一起欣赏里面的照片,对每一个镜头都做了一番品评。   “暖暖,这张还不错,我真知性。”   “暖暖,你看这张,我的脸不能再白点儿吗?”   暖暖道:“你就是典型的不知足,要不你还给我,你让韩清给你拍。”   韩清耸耸肩:“让我拍?我只能保证一点,白菲在照片上绝对是个人。”   暖暖笑着回房,关好门后拿出望远镜趴在窗子边窥视对面。哼,谁稀罕靠近离楚朔那小子,夏暖暖绝对会保持窗与窗的固定尺度,好好欣赏楚楚和白莲花舒凌浓情蜜意执手相望,看他们怎么表演你是风儿我是沙。   其实,暖暖就是想发掘楚朔的非正常举动,寻找那种可以称之为把柄的东西,然后拿来天天取笑,日日打击,直到把楚朔折磨成和韩清她们一样谈暖色变。   对面楼那盏灯亮着,楚朔打开了HIFI音响,和舒凌在一起听音乐喝咖啡,有说有笑且画面温馨。楚朔拿出相机,和舒凌边看边笑。暖暖眼睛顿时一亮,虽然看得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手里的绝不是普通的数码相机,而是价格昂贵的专业相机。难道他也是摄影爱好者?   对了,他说他在印象杂志打杂,那接触到的摄影师一定都很优秀,不知道他有没有机会见到Ocean。暖暖向往了一下,真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站在Ocean对面,和他握手,跟他说他的那些照片是多么有冲击力。   在对面,楚朔好像是拿了什么东西,又和舒凌一起下楼,上车,离去。   暖暖收起望远镜,真没意思,还以为能有什么有价值的画面呢,原来害怕自己偷看跑掉了。   手机里进来一条短信:发一张你的照片过来。   这个程诺,为什么看着他的短信都能想象到他的臭表情?   暖暖随手发了一张存在手机里的萨摩耶照片,几秒种后短信又来:我要你的!   暖暖暗笑,这厮一定在瞪眼,她坏笑着又把小狗的照片发了一遍。   手机响了,不等程诺开吼,暖暖便大声说:“那个就代表我,爱要不要!”说完将电话关机,坏脾气的小子,小爷让你今天暴跳如雷。   她突然想起了早上显示的星座运势:狮子座女生今天会遇上一个特别的男人,难不成是程诺?这可不就遇上了!   不会吧,真有这么准?特别,程诺可真特别。话特别少,脸特别臭,人特别霸道,摩托骑得特别快,还特别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   人都齐了,混战开始~~票票~~   **********    10:小试牛刀 更新时间2010-2-2 16:53:14 字数:2212  接下来的日子,暖暖和对面楼的楚朔保持着“距离”,却始终在等待着恶整他的机会。   这一天,楚朔回到暗香浮动,停了车走到楼下,看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坐在门口的台阶上。那孩子背着个小书包,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正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叔叔,我迷路了。”   楚朔蹲下来,摸摸小女孩儿的脑袋,笑着问:“你叫什么?”   “我叫商商。”   “商商,你家不在暗香吧?”这么大的孩子,如果家在这个住宅区,应该可以找得到。   商商点点头:“妈妈领我来看小姑,可我找不到妈妈了。”   这个当妈的可真够粗心的!   楚朔问:“你妈妈电话号码记得吗,我帮你给她打个电话好不好?”   商商扁起嘴巴:“她刚换号码,我记不住。”她抬起头望着楚朔的脸,歪着小脑袋问:“叔叔是好人吗?”   楚朔笑出了声:“算是吧。”   商商煞有其事地点点头:“那我放心了。”她拉住楚朔的手摇了几下:“叔叔,我饿了。”   楚朔笑笑,站起来牵着商商的小手:“走吧,先带你去吃点儿好吃的。”   商商很开心,蹦蹦跳跳跟在楚朔身边吵着要吃蛋糕,楚朔便带她来到暗香门口的西点店。看店的女孩子领口别了朵小花,正在偷偷照镜子,一见有顾客来,连忙拿出最热情的态度为他们服务。楚朔让商商选了爱吃的点心,又给她买了牛奶。   商商张开小手:“我累了。”   楚朔弯下身抱起她,商商勾住他的脖子狠亲了他一口:“你又帅又好。”   楚朔笑笑:“走吧,带你去找妈妈。”   抱着小宝贝的感觉真好,在那一刻,楚朔的心变得很温柔,如果找个合适的女孩子结婚,那也会有这么可爱的孩子吧。他微笑着,享受着商商小手攀住他脖子的感觉。刚抱着孩子走出西点店,商商突然从他怀里蹦下来,撒腿就跑,跑了两步又回头招手:“我看见我妈妈啦,叔叔再见。”   一转眼,孩子就没了影。楚朔摇摇头,这位孩子妈估计急坏了,但愿她以后别再这么粗心吧。   这件事楚朔很快就忘了,第二天工作结束后回到暗香,车子刚刚停下,就发现西点店的那个女孩在远处探头探脑地张望。一看见他马上紧走几步来到车子跟前,一只手摩挲着领口的小花,怯怯地说:“这位先生,您昨天的西点钱还没付呢。”   楚朔有些诧异:“不是已经付过了吗?”   “可是,后来您女儿领着她姑姑又去了,买了好多东西,说您马上就来付账。您就住在暗香里,来回路过也看着眼熟,我就没怀疑,让她们把东西拿走了。您……可能是昨天忘了吧。”   楚朔皱了皱眉:“那个孩子不是我女儿。”   “啊呀,您可不能这样,我昨天可都看在眼里,那孩子和您多亲热呀,您还说要带着她找妈妈。就算是私生女不想承认,可您也不能赖账啊。”   楚朔的音量不由得提高:“私生女?”   戴小花的女孩子点头:“我都打听过了,您还没结婚,总是隔三差五不在家。但是我男朋友说了,谁年轻的时候没犯过错呢,有个孩子不愿意告诉别人我能理解,可您能不能把西点钱付了?您可不能害我啊,我对咱们暗香浮动的人都这么信任,不能让我掏钱不是?”   楚朔被气笑了:“你看我像有那么大的孩子吗?”   “像。”语气极其肯定。   楚朔的眼睛微微眯起:“你刚才说,那孩子领着她的姑姑。是不是一个留着短发,一笑露出小虎牙的丫头?”   “对对,您都承认了哈,那就好办了。”她伸出手:“一共是两百一十三。”   楚朔懒得跟她纠缠,掏出钱夹付了款。女孩如释重负地走了,边走边喃喃自语:“现在的人可真看不出来,瞧上去人模人样的,连西点钱都不想付。不蹲坑还真要不回来啊!”   楚朔沉着脸拿出电话:“夏暖暖,你给我马上下来!”   暖暖大笑数声从车后面出现,那个小花朵刚一出现,她就从楼上跑下来等着欣赏这一幕。果然解恨!   “遇见”这个词是有很多含义的,有的遇见只是一个擦肩而过,有的遇见是两情相悦,有的会在心灵上互相得到温暖,有的产生了并肩的合作……而暖暖认为,和楚朔的遇见,就是为了让自己有更多的逞口舌之利的机会。   果然,两个人一见面就开始斗嘴。   “夏暖暖,你能不能稍微检点一点儿。”楚朔板着脸,看得出是极度隐忍。   暖暖挑了挑眉:“我一直都觉得我是淑女。”   楚朔眼睛紧眯了一下:“淑女会用望远镜偷窥男人吗?”   暖暖嘿嘿两声:“偷窥,就是偷偷地窥,我多胆小多矜持啊,又没明目张胆跑你家去。”   “你倒是明目张胆教孩子骗人。”   “少拿孩子说事,孩子可没说谎,都是我一个人干的。商商妈办事儿去了,我告诉她在那儿等着帅叔叔。”   楚朔沉吟片刻,问道:“你是商商的姑姑,那商商姓夏,叫夏商?”   “真聪明!按照这种起名方式,你家孩子以后可以叫楚汉。”   楚朔冷哼一声:“看来商商的姑姑很有学问。”   “那是,”暖暖道,“确切一点儿说,我是商商的表姑。其实我也就是告诉商商,有个帅叔叔对小朋友最好了,如果小朋友饿了他会给买吃的。然后吧——”   “然后你就带着商商回到西点店打劫。”   暖暖做了个鬼脸,笑嘻嘻地说:“你不是喜欢给我表演脱衣舞吗,这就当是送我的入场券加上零食。”   楚朔道:“我就当喂了咬人的宠物。”   “你怎么骂人啊?”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行,你真行。”暖暖开始咬牙切齿:“你等着,这只是开了个头,在今后的日子里,我会再接再厉的。”   楚朔淡然一笑,耳上的钻钉在阳光折射下晃花了暖暖的眼,他淡淡地说:“夏暖暖,真要过招的话,你可别哭鼻子。”   “少吹牛,咱们谁杯具谁洗具还不一定呢。”   “那就走着瞧。”   愤然转身,楚朔暗想,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孩儿?她就没有一刻安稳的时候?偷窥加骗吃骗喝,这是个什么生物?   暖暖更生气,切,说谁不检点,他在KTV非礼人就检点?他对着窗子脱衣服就检点?他半夜三更带女孩子回家就检点?!这次只是小试牛刀,等夏暖暖完全发力,他才会哭鼻子呢!   ***********    11:保护同类 更新时间2010-2-3 16:58:53 字数:2401  让楚朔头疼的,莫过于每天都要受到夏暖暖骚扰。而且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只要回到暗香就能碰见她,两个人免不了要斗一番嘴再各自回家,这就是所谓的冤家路窄吗?   他坐在车里远远地观望着,这个丫头真是不可理喻,她欺负孩子做什么。   只见暖暖一手掐着小腰,一手拎着个不知从哪儿捡来的小棍,板着脸来回踱步。在她面前有三个小男孩,被迫站了一个小横排,一个个怯生生地看着暖暖。   “手伸出来!”暖暖厉声说。   几个孩子慢慢伸出手,暖暖拿着小棍在几只小脏手上挨个拍了一下,“啊!”一个较小的孩子叫出声来,已经快哭出来了。   只听暖暖坏笑着说:“感觉怎么样?”   有个孩子回答:“不怎么样。”   “那好啊,再打一遍重新感觉一下。”   一个稍大点儿的孩子赶紧说:“感觉挺好的。”   暖暖仰天哈哈两声:“好是吧?那多打一遍好上加好!”   楚朔愤怒了,夏暖暖平时爱好恶作剧也就算了,拿孩子取乐,这是什么心肠?   暖暖显然还不算完,勒令小朋友都转过身去,小棍子啪啪拍上小屁股:“还敢不敢了?!”   一个孩子大哭起来:“妈————!她打我!”   楚朔再也按捺不住,下车大步走过去,一把夺过暖暖手中的小棍子:“夏暖暖,你够了吧。”   暖暖挑了挑眉:“关你什么事儿,干嘛跑这儿来充英雄装好汉!”   楚朔哼了一声:“不管怎么样,打孩子就是不对!”   暖暖咬着牙,指着那几个调皮的小男孩:“我才用了多大点儿力气,你问他们疼吗?”   小男孩儿们一见有人撑腰,全都躲在楚朔背后,抹着小猫脸指着暖暖哭诉:“她欺负人,打手板,还打屁股,可疼了。”   “闭嘴!”暖暖大喝一声。   楚朔沉着脸,不由分说抓过暖暖的手,拿着棍子狠狠在上面敲了两下,暖暖当时就来了个气贯长虹的尖叫,然后毫不客气地踢了他两脚。楚朔的裤子上顿时出现了两个浅浅的鞋印,暖暖还不算完,又使劲儿在他鞋尖上跺了几脚直到踩扁。   “夏暖暖,你太过分了。”   “谁叫你不分青红皂白!”   “对你这种没正形的人用不着分。”   他们俩在这边怒目相向,那几个孩子互相使了个眼色,跑到楼角抱起个纸箱,一溜烟撒欢跑掉了。   暖暖一见,不管不顾追过去大吼:“给我回来,箱子放下!”   “够了!”楚朔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暖暖急了,转过身狠狠在他手上咬了一口,手背上清晰出现两排牙印,不怎么整齐,因为暖暖是小虎牙。   楚朔吃痛,手刚一松开,暖暖撒腿就去追那几个孩子,她边跑边威胁:“放下!我数三个数,一!二!三!”   砰,纸箱被丢到地上,里面传出呜呜的声音。暖暖紧跑几步,从箱子里抱出一只浑身发抖的小狗。   那是一只怎样的狗啊!浑身脏兮兮的,仅能从脖子下方看到原本纯白的毛色。长长的毛有几处已经秃了,还散发着焦糊味儿,显然刚刚被烧过。它乌溜溜的大眼睛里含着泪,暖暖一抱起它,它就轻轻呜咽两声,直往她怀里拱。   “这帮混小子,坏死了!”   暖暖气呼呼的,低头看着怀里的小狗,目光变得温柔:“乖乖不怕,是不是找不着家了?”她不管它有多脏,不管它身上是不是会有病菌,只是这样抱着,抚摸着。   她的手不经意碰上小狗的一条腿,它身体猛地绷紧,惨叫了一声。   “腿好像是断了。”不知什么时候,楚朔已经站在她身后,声音也变得和暖暖一样温柔。   暖暖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夏暖暖。”他喊她。   “不要你管,你就会冤枉人。”暖暖大步走着,每一步都是跺着的。   走了没多远,银色保时捷不紧不慢地跟了上来,“上车。”他说。   “不上,谁稀罕你打完巴掌给的小甜枣。”   楚朔笑笑:“去宠物医院的专车,夏暖暖也会拒绝吗?”   暖暖脚步蓦地停下,难以置信地望着他。楚朔帮她打开车门,摇开的车窗透进的清风轻轻掀起几根发丝,他笑得那般好看。   “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暖暖小声嘟哝着,车子驶出暗香大门,向宠物医院开去。   一路上,暖暖都在小声和小狗说话:“乖乖,你疼不疼?我们就快到医院啦,到时候把腿接上,咱还是蹦蹦哒哒一只神勇小狗。”   小狗呜呜着,像是能听懂暖暖的话,小脑袋在暖暖怀里蹭蹭。楚朔开着车,时不时转头看她一眼,微笑着。原来这个丫头还有着这样的柔软心思,她现在的样子,倒是挺可爱的。   暖暖察觉到他的目光,瞪起了眼睛:“喂,车上有吃的没?”   “呃……没有。”   暖暖接着瞪:“这么大个人,怎么连零食都不吃!啊,前面有超市,停车停车,我去买点儿。”   她抱着小狗下了车,没一会儿就跑回来,兴冲冲地坐回车上,拿着香肠开始喂狗。小狗只是闻了闻,却呜呜着不吃。暖暖急了,伸手摸摸小狗的鼻子,她越发着急起来:“快走吧,有鼻涕,好像是感冒了。”   保时捷在路上飞驰着,楚朔的耳边一直充斥着暖暖的碎碎念:“没事儿的,乖哈,马上就到医院了,到时候就不疼了也不难受了,跑得比飞机还快。”   楚朔皱皱眉:“火箭吗?”   暖暖笑笑,慢慢吐出四个字:“变形金刚。”   宠物医院的医生说,小狗只是普通感冒,腿伤也不严重。暖暖这才松了口气,又陪着小狗打石膏夹板子。那只小狗很坚强,虽然躺在那儿软趴趴的,却不叫也不吵。它一直看着暖暖,暖暖和它说话,它还轻叫两声回应着。   一直等小狗打完了吊针,暖暖又办好寄放手续,温柔地和小狗说再见。回来的路上还不停念叨着,要不是白菲对狗毛过敏,还真想把小狗带回家。它伤好以后会有新的主人,主人会宠它宠上了天,每顿饭都给它吃香肠,除了香肠不吃别的。它会变得很强壮,谁欺负它就咬谁。   楚朔忍不住笑出了声,“笑什么。”暖暖又在瞪眼睛。   前面是红灯,楚朔停下车,满眼的戏谑:“夏暖暖,看来你很喜欢保护同类。”   暖暖不屑地哼了一声,“说对了,补充一点,我还喜欢排斥异类。”   楚朔但笑不语,他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手背上的牙印已经肿起,暖暖那一口还真是挺彪悍,她难道习惯于这种撕咬的方式?   暖暖伸出带着红印的手掌,仍旧不依不饶:“楚楚,别以为你送我们去医院我就会原谅你,咱们的帐慢慢算!”   “好啊,”楚朔轻笑:“那就继续作战。”他唇角轻然勾起,瞥过来一记别有深意的眸光。   **********   在这里要谢谢筒子们的每一张票,每一个留言,心意都收到了,很幸福~~~   暖暖会一直折腾的,生命在于运动,生活在于折腾,生命不息,折腾不止!   **********    12:总有人看得见 更新时间2010-2-4 16:17:18 字数:2152  租来的场地上,背景是机舱的喷绘,暖暖微笑着站在大俊俊的摄像机镜头旁,对着一张纸开始说画外音:“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您乘坐中国XX航空公司7758521航班前往爱的彼岸……”   小甜甜穿着空姐制服,在一对青年男女身边周到地服务。暖暖的画外音再度响起:“在一次旅途中,他们相遇了。”   这是程诺姐姐和姐夫的恋爱MV,拍摄过程中连连笑场。他们的故事很有趣,程诺的姐姐在飞机上靠着男子的肩膀睡了一路,男子闻着发香很是陶醉,女孩醒后娇羞万状,于是两个人留下了彼此的电话。   这段MV不是一般的麻烦,新娘是个要求完美的人,每一段都想留下记忆。她甚至想把天使的人拉到国外给他们拍海滩嬉戏,大家劝说的时候她很委屈:本来当时就是在黄金海岸嘛,就不能当成重温旧梦?   暖暖只好说,时间上也来不及啊,在咱的海滩上拍出来也是一样的。   新娘很不情愿地答应了,在拍求爱的时候,她对于喷绘的普罗旺斯薰衣草背景也很纠结,总说真正的景致那才叫人心醉。   据说,这段感情的最大意外就是程诺,他骑着摩托回家,看见一男的把姐姐抵在墙上拥吻,以为是流氓,于是怒气冲冲把未来的姐夫胖揍了一顿。   拍摄挨打这段是在程诺家门口,暖暖硬逼着新郎含了一口矿泉水,当程诺一拳挥过来的要时候很夸张地喷出。程诺的姐夫基本上没啥喜剧天分,这一口喷了无数次才算过关。   暖暖摇头,其实真想让新郎再含两颗玉米粒,对着镜头凄惨地吐出来。不过估计新郎就算肯做,那玉米粒也得吐得极其斯文。   这段恋爱经历拍得很累,可是暖暖越来越觉得,这是一份特别有意思的工作。   程诺姐姐结婚的日子终于到了,暖暖一大早爬起来,特意在自己头上别了个满是水钻的蝴蝶结。虽然人家结婚的镜头里没自己什么事,可夏暖暖也代表了天使的形象不是?   今天的一切都很顺利,暖暖再也没了最初的慌张和拘谨,从容地捏着每一个镜头。在酒店典礼大厅,暖暖还特意多拍了几张现场布景的特写。程诺一直跟在他旁边,穿着西装格外英俊,可就是一言不发。   他不说话无所谓,反正暖暖忙着工作,完全对他熟视无睹。   “暖暖,新娘请你到休息室去,她有几个朋友想先合影。”萍姐过来通知暖暖。   暖暖应了一声,跑到休息室去给新娘拍照。新娘的一个闺蜜带着孩子,大家在这边忙着摆姿势,那个小男孩手里拿着一根细细的小烟花,自顾自在一旁撅着小屁股抽椅子腿儿。   真淘气,暖暖暗笑,拍完新娘忍不住给那小子抓了几个镜头。   那孩子可爱地龇着小牙,指指桌上杯子里的圆蜡烛,“要那个。”   新娘笑着掐掐他的脸,想也没想就把那个杯子端给他,然后继续和闺蜜们攀谈。   “嗤”!一道亮光忽起,孩子快活地挥着手上的烟花,新娘吓了一跳,嗖地逃开,可是已经晚了,婚纱后面的下摆上,已经烧出了星星点点的小洞!   一屋子的人全傻了,这一件婚纱是专门从国外买回来的,据说是出自名家之手。典礼马上就开始,难道说要在这个时候找一件新的婚纱吗?如果不换一件,难道就让新娘穿着带小洞的婚纱完成婚礼仪式?   新娘脸色惨白,看样子马上就要哭出来。闺蜜一脸窘迫,扯过孩子就往小屁股上招呼。   “姐,你等十五分钟,我去再找一件。”程诺说完就往外走。   “不用了,反正在身后,应该看不出来。”这是新郎的意见。   新娘轻轻点头,然后垂首不语。暖暖明白,任何一个女孩子都会因为这个意外而觉得婚礼不完美,哪怕这个缺憾别人根本看不到。   她想了想,看了一下时间,然后对程诺说:“我有办法!十分钟内给我找一根胶棒,502也行。”   程诺转身大步离开,几分钟后,胶棒和502都到了暖暖手上。   暖暖摘下头上的小发卡,猛地往地上一摔,亮丽的水钻四处跳开。暖暖道:“帮我捡。”   新娘的几个闺蜜一听,全部蹲在地上捡着亮钻。   暖暖一手捏着亮钻,一手用牙签蘸着胶小心地粘在婚纱上。新娘的闺蜜们马上过来帮忙,不到十分钟,婚纱的后摆上星星点点布满了星星般的璀璨光芒,那些小洞完全看不到了!   暖暖凑过去看了看,对图形不太满意,又在适当的位置添上了几颗钻,这才松了口气:“这样行吗?”   新郎笑笑:“真聪明,看上去不错。”   带着小孩儿的那位闺蜜有点儿惋惜:“就是水钻有点儿便宜,和这件衣服不配。”   程诺在一旁冷哼一声:“我看挺配。你要是看好孩子,也不用这么麻烦。”   闺蜜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这时,婚礼策划人推门进来,要大家抓紧准备,典礼马上就开始。   新郎新娘走到外面各就各位,暖暖拿起相机接着工作。她郁闷不已,为啥闯了祸的人站着说话不腰疼,自己那个蝴蝶结好歹也是花银子买来的!   一直忙到婚礼结束,暖暖收拾好东西跟着萍姐他们撤离。坐在面包车里,暖暖心里很不舒服,自己这也算不计个人得失吧?怎么好像没人看见一样?也许是新郎新娘太忙了,再说那些在后摆上的亮钻和婚纱的价值相比,确实微不足道。   面包车还没到天使,就听车外有人大喊:“夏暖暖!”   暖暖向外一看,脑门上出现了一排黑线,程诺穿着西装骑着摩托,在天使的面包车外大喊她的名字。   在师兄们的取笑声中下了车,暖暖笑了:“干嘛?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火星来的?”   程诺抓起暖暖的手塞给她一个盒子,然后话也不说骑着摩托就走,暖暖打开一看,里面是个漂亮的蝴蝶结。那些亮丽的水钻在阳光下那般耀眼!   她笑着上了面包车,原来,你的付出总有人看得到。   *********   貌似我喜欢写蝴蝶结,继续推老书《花都开好了》,洛洛和凌墨的故事,从蝴蝶结和六个变态辣鸡翅开始~~   花都开好了    13:王者 更新时间2010-2-5 16:29:01 字数:2836  盛夏已过,转瞬秋凉。这世界每天都在变化,暖暖她们在变化中生存。   韩清找了个新工作,是在一家保险公司做文职。新的环境她还是比较喜欢的,因为她可以每天穿上正装。现在的韩清可不敢再因为菜地而丢了工作,晚上在电脑前,她把偷菜的时间都用来熟悉新业务。   暖暖的摄影技术有了进步,可她仍然对自己不满意,现在的水平顶多算是及格,离Ocean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因为有了“美国姨妈”,白菲总是受到前男友庄帅的电话骚扰,但是韩清一再提醒她,庄帅那小子不是要跟白菲和好,是要跟美国姨妈和好。暖暖则更干脆:“叫他滚,叫他马不停蹄地滚!”   从理论上来说,庄帅这种人没有半点可以原谅的理由,根本不可姑息。但实际上,白菲心里还是难舍旧情,她苦闷、她挣扎。暖暖和韩清坚决执行室友的监督职责,不许白菲和庄帅通话,每天列举庄帅的无耻行径,以扩大白菲对他的讨厌度,从而帮助白菲慧剑斩情丝,活出一个全新的自我。   三个女人一台戏,老虎滩里的话题从来都是花样翻新,白菲的失恋和韩清的事业已经不再新鲜,于是最近的焦点就集中在暖暖身上。   “暖暖,你和楚楚最近走得蛮近,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韩清虽然穿着正装,脸上的笑却极其猥琐。   暖暖白了她一眼:“我和他根本就是路人,没发展也没程度。”   “可他不止一次送你去宠物医院看小狗了吧。”韩清对暖暖的回答很不满意。   暖暖吸了口酸奶,不屑地说:“他那是负荆请罪,再说了,我这么有特色的一个人,哪能随便动心。”   白菲一听这话马上插嘴:“楚楚也有特色,特帅!”   暖暖猛地呛了一口,咳了好一阵才说:“请不要侮辱‘特色’这两个字,如果非要用在他身上的话,那就是特好色。”   韩清听了直摇头:“这我可没发现,除了亲你,没见他亲别人。”   暖暖无奈了,喝着酸奶拒绝发言。白菲平时温柔贤淑,其实一回老虎滩就是个好事者,她歪着脑袋开始分析:“莫非暖暖喜欢的是那个小摩托?不错,看上去蛮有型的。”   暖暖长叹一声,问道:“他们两个真这么好?”   “好。”那俩人一起点头。   “一人一个拿走。”   韩清和白菲对视一眼,难道说暖暖真没有花痴细胞?白菲调笑道:“也是,咱就该找个超级帅,超级多金,有车有房还有正义感的好男人,可惜这样的就算没绝种,也不可能让咱们遇上。”   “有,怎么没有。”暖暖坏笑着挑了挑眉。   韩清眼睛里充满向往:“要是真有,咱倒追也行,这就叫温柔的劫富济贫。”   暖暖笑着站起来:“有车有帅的是象棋,有房有钱的是银行,有正义感的是奥特曼!白菲说的那个年少多金风流倜傥出手阔绰能拯救全世界的就是——”她故意拖长了声音,感觉吊足了两位室友的胃口,才慢吞吞说道:“在银行里下象棋的奥特曼!”   “啊,夏暖暖你耍我们。”韩清白菲一起冲上来,按住暖暖使劲儿咯吱她,夏暖暖天不怕地不怕,但她有个致命的弱点,浑身都是痒痒肉。   三个人闹成一团,暖暖笑得花枝乱颤,突然间,她的电话响了。   “夏暖暖,下楼,带你去个地方。”耳畔响起楚朔低醇的嗓音。   一听是他,暖暖马上跑回房间关好门,拿着望远镜趴在窗口往楼下观望,那厮坐在车里还挺悠闲的。她边往下看边斗嘴:“凭什么你叫我下楼我就得去,你圣母皇太后啊?”   楚朔轻笑:“那就是不敢去。”   “切,还有什么是我不敢的?只不过本小太爷正在钻研望远技术,没、时、间。”   “那好吧,本来我今天得到了一个给模特拍照的机会,想带你去看看,既然没时间,你慢慢望远。我隔壁是个二线男星,也挺养眼的。”   “等等,”一听可以去印象,暖暖眼睛当时就亮了:“我又不当狗仔队,男星有什么好看的,你等着,我马上就下去。”   换了身轻便的运动装,暖暖蹦蹦哒哒跑到楚朔车上。他穿着宽松的针织衫,亮眼的彩色条纹显得轻松惬意,颈间浅灰的围巾随意搭着,总是那么没有束缚感。   暖暖发现,他是能把灰色搭出味道的人。   系好安全带,暖暖笑嘻嘻地调侃:“看不出来呀,你不是在印象打杂吗,也能给杂志拍照了。”   “打杂多了,总能有上位的机会。”   “那让我郑重地仰慕一下。”   “两栋楼隔那么远你都坚持看我,不是早就仰慕了么。”   这个自恋狂!暖暖眨了眨眼睛:“不对。楚楚,你不会是想帮我吧?还是……打了我手板心里内疚,想干点儿好事补偿一下?”   楚朔轻然一笑:“我是怕你给摄影界丢人。”   “真看不出来,你还成摄影界守护甜心了。”暖暖反唇相讥:“我老实告诉你吧,就算你带我去印象参观学习,我也不会感激涕零。”   “不指望你感谢,你只要别当成观光旅游就成。”   “切,我还怕你是个庸才,浪费我的生命呢。”   似乎他们之间,抬杠是唯一的相处方式。似乎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为了给对方添堵,以及从打击对方的过程中得到满足和愉悦。   有时候,针锋相对也是一种怡情,冤家的作用就是让生活不寂寞。   到了印象杂志,暖暖发现这里比想象中的还要让人喜欢。设计独特的装修风格,往来穿梭的模特,让暖暖一进门就看花了眼。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这个世界打造出的时尚和新鲜,让多少女人为之怦然心动!   一路跟着楚朔到了摄影棚,这里的空间很大,一群人正在为马上开始的拍摄忙碌着。模特们穿着秋季的主打款式,个个美得夺目,化妆师的手在精心描绘,为她们打理最迷人的妆容。   “O……”小助理走过来,只发了个单音就被楚朔用眼神制止,她赶忙转口:“香帅,都已经准备好了。”   楚朔点点头:“马上开始。”   暖暖笑笑,看不出来楚楚还有助理呢,好像还不止一个。不过能在印象拍照片的人,应该都不是平庸之辈。虽然平时斗着嘴,现在还是希望他能出色发挥。因为她知道,能有这个机会是多么不容易。   那么,自己岂不是要叫楚楚为前辈了?哼,那也要看看他有没有让夏暖暖刮目相看的资本。   还是第一次,暖暖觉得每一个人的忙碌都显得那么充实,自己的无事可做有些格格不入,甚至有点儿令人鄙视。这个环境带给她前所未有的冲击,让她在向往中肃然起敬。她安静地坐在一边,从认识楚朔以来从没有这么淑女过,这是她对这个环境的尊重,也是对这个创作团队的尊重。   暖暖用心体会着,这里显然和自己的工作环境不同,自己面对的是喜庆中那些生动的人,楚朔面对的是摆好姿势的模特。夏暖暖的镜头里出现的是幸福,楚朔的镜头在打造唯美。   出发点不同,但有一点是相同的,两个人的镜头语言里,都将写着同样的誓言,那就是——留下所有美好的瞬间。   拍摄开始了,暖暖被允许站在楚朔身边,抬头便能望见他的侧脸。他低下头时,会有几根发丝轻然垂下,唇角时不时惬意抿起,看起来极其享受创作的过程。当他抬头,暖暖便可以直视那高挺的鼻梁和弧度优美的下巴,而耳上那颗简约钻钉,在精巧中璀璨着低调的华丽。   “不许走神。”他感受到了来自暖暖的逼视,侧过脸笑着说。   暖暖小脸一红,目光转向拍摄现场。她突然间觉得,楚朔简直就是这里的王者,带着无人比拟的风度主宰一切。模特的笑容都是为他绽放,小助理忙碌着听从他的调遣。在他的指挥下,光影、背景、明眸、霓裳…..这些元素在做着各种拆分和组合,在处处散发着时尚气息的空间里,不断缔造着属于女人的神话。   真正吸引人的并不是外表,要努力多久,才有这份挥洒自如的才情?要在浮华中历练多久,才沉淀得出如此从容不迫的男人味道!   他不可能只是个刚得到机会的无名小辈,绝不可能!    14:液晶屏怎么爆了 更新时间2010-2-6 18:42:58 字数:2273  拍完最后一个镜头,助理和模特们都离开了,楚朔还在电脑前忙碌着。暖暖凑过去看他拍的作品,不由得暗自赞叹。也曾经看过不少杂志大片,同样是模特,有些人拍出来是庸脂俗粉,可到了他的镜头里就是红酥手点绛唇;同样是布景灯光,他完成的画面偏就多出那么一种飘逸轻灵的味道。   “你……其实是资深摄影师吧?”   楚朔笑笑,俊逸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反问道:“你觉得我是?”   暖暖点点头,老老实实地说:“我觉得你挺有范儿的。”她咬咬嘴唇,又问:“你也知道Ocean吧,你的风格和他很像。”   楚朔微微有些诧异:“Ocean?知道。暖暖喜欢他的作品?”   “最喜欢了,他是我们天使全体摄影师的偶像。”   楚朔别有深意地笑:“其实,他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只是个喜欢用镜头看世界的人罢了。”   暖暖有些不悦:“就算是这样,人家的镜头也比你的亮。”   楚朔轻笑着,又问:“今天感觉怎么样?”   暖暖故意忽视他的目光,故意不说出足以让他更加自恋的肯定:“还好吧,有点儿收获。”   “是吗?”楚朔笑着按动开关,背景墙那边顿时一片光亮。他把相机交给暖暖:“你给我拍。”   暖暖心里涌上感动,楚朔在没人的时候让自己尝试,他是在照顾夏暖暖的面子吗?认可他的能力,也感激他此时细腻的心思,心绪在这时候有些异样了。   暖暖拿着相机,不知为什么,她的脸有些发烫,眼神有些迷茫,呼吸也有些急促。镜头里的男子随意的一个姿势都那么俊逸啊!暖暖甩甩头,强迫自己想起他在KTV强吻自己的恶劣行径,哼,再好看也是个混蛋,比夏暖暖还要糟糕的混蛋。   暖暖咔嚓咔嚓捏了几个镜头,楚朔连上电脑查看,对暖暖说:“瞧,这张构图有问题,这张曝光不够,其余的还好。你站在那个位置,我给你拍几张看看。”   暖暖一路小跑来到背景墙前面,没来由的紧张起来,手脚僵硬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暖暖,放松些。”楚朔笑着说。   “谁说我不放松,我都快瘫倒啦。”暖暖嘴硬。   “那好吧,拍一组机器人。”楚朔笑着抓了几个镜头,然后两组照片对比着,又帮着暖暖作分析:“你看,这张不需要对称,这里有点儿留白会更有感觉。”   暖暖咬咬嘴唇:“再来。”   楚朔换了一个背景,很配合地站过去,暖暖又给他拍了一组照片,楚朔这次看了之后说:“有进步,不过你的手不太稳,回家胳膊吊上砖试试。”他拍拍暖暖的肩膀:“构图,曝光技巧,这都是专业上的。可是感觉是与生俱来的,你还不错。”   暖暖心里窃喜,却故意不屑一顾:“你是表扬我呢,还是在标榜自己有灵气?”   楚朔笑望着她:“我是给你一个努力的方向,捎带着送点心里安慰。”   “谁用你安慰,”暖暖翻他一眼:“你带我来,我很感激,不过你还没和我的室友说耳光的事儿呢,我还会继续骚扰你的。”   楚朔笑笑:“夏暖暖,你还真难缠。”   “这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优良品质。”   “不对,你这是一种不可理喻的执着。”   在两个人又要开战的时侯,摄影棚的门被推开,进来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子,穿着彰显品位的名牌时装,看上去优雅干练,像是印象的高层。那女子笑着说:“辛苦了。”   “Amy,”楚朔笑着迎了上去,回头对暖暖说:“我出去一下,你在这儿等我,不要乱动我的东西。”   暖暖很生气,哼,和女人私会去了,把最美好最无邪的夏暖暖丢在这儿,这是什么人啊!   楚朔和Amy出了门,暖暖清楚地听到Amy问:“里面是新助理?看上去很可爱呢。”   暖暖不由恶寒,话说,这位叫Amy的成功女性难道就没看出来,摄影棚里优秀的女青年会是未来最顶级的摄影师?!难道夏暖暖往楚朔旁边一站,就没有点儿大腕儿的气场?就只能像个助手?   郁闷地看着楚朔的电脑,突然,暖暖嘴边浮现出一抹坏笑:楚楚啊,忙了一晚上,总算让我等到了机会,那张图现在终于可以用上了!   从包里找出U盘插入楚朔的笔记本电脑,暖暖快速把里面的一张图设成了桌面,那本来是打算捉弄韩清的,用在楚朔身上更有趣。想了想,她又把刚才楚朔和自己拍的几张照片复制到U盘里,拿出U盘后,暖暖窃笑着等待楚朔回来。   一会儿,楚朔和Amy聊完后继续回来忙着。暖暖若无其事地在背景墙前面晃悠,笑着调侃:“楚楚,这个Amy是谁,对你不错啊。”   楚朔道:“她是印象的总裁,对所有能创造价值的员工都不错。”他一直在摆弄相机,始终没走到电脑前。暖暖有些焦躁,终于按捺不住凑过来假装看楚朔工作,突然爆发出一声惊呼:“电脑怎么了?”   楚朔抬眼看她:“怎么了?”   “这种时候,液晶屏怎么爆了!”暖暖指着显示器上的块状黑斑,“啪”地一锤桌子,让自己看上去十分恼火,她觉得如果说句“shirt!”就更逼真了。   说完她背过身,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楚朔看着她抖动的肩膀,一抹笑意慢慢浮上脸颊:“夏暖暖,我的电脑是新的,可以先排除元件老化的可能。那么导致液晶屏漏液的原因,还有可能是进水和外力损伤,刚才我没在这儿,你说我该不该算到你头上?”   暖暖连连摆手:“不能不能,我一直在这边欣赏背景墙,不可能算计你的电脑吧,我有那么恶毒吗?”   楚朔懒散地倚在桌旁,笑道:“恶毒算不上,恶作剧倒是不少。”   暖暖眨着眼睛,极力渲染着自己的无辜:“我肯定没往你电脑里灌水,也肯定没用锤子砸它,我可尊重它了。”   楚朔笑着把电脑关了机,收拾好东西说:“下次我给你做张逼真点儿的图,这张不够唯美。”   暖暖张大嘴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这还不够好?液晶屏爆了还要啥美感吗?”   这丫头问题还真多!楚朔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当然要,不然怎么对得起你捉弄人的心思。”   那只手在颈间的温度犹如一股电流,直击心脏又向全身蔓延开来。暖暖在那一瞬间呆住,然后觉得自己像一只被主人拎着的小狗,被掐着脖子还想摇摇尾巴。她涨红了脸,小拳头朝楚朔身上捶去:“坏蛋,你袭击我。”   **********   今天回来晚了,明天两更哈~    15:仙人掌 更新时间2010-2-7 15:18:14 字数:2098  楚朔笑着捉住暖暖手腕,暖暖拼命挣开,咯咯笑着继续挥舞着小拳头。那拳头捶在肩头并没有什么力度,倒是她脸上的笑容格外娇憨可爱。   正闹着,摄影棚的门被推开,“楚朔哥,我来啦。”   暖暖眼前出现了一朵白莲花,白莲花的声音可真够甜的。   楚朔笑道:“凌凌来了,真准时。我们马上走。”   这两个人一个俊逸一个清纯,如果给他们换上古装,背景放在一艘大船上,简直就是楚留香和苏蓉蓉。   暖暖的拳头慢慢垂了下来,对啊,差点儿忘了,他是有女朋友的。舒凌看见刚才那一幕了吧,她会不会生气?   舒凌笑着冲暖暖招招手:“暖暖,你在这儿啊,我们一起去吃宵夜吧。”   “呃……不了,我是来学习的,我直接回家就好。”暖暖有些憎恨自己了,干嘛要这么不安,为什么不安?   舒凌笑着挽起暖暖的胳膊:“走吧,让楚朔哥请客。”   唉,盛情难却啊。在人家二人世界的时间段,暖暖觉得自己的脑袋宛如一颗贼拉明亮的灯泡,璀璨辉煌而又极端碍眼。   坐在保时捷的后座上,系好安全带。看着前面默契十足的两个人。听他们都爱听的音乐,听他们聊着不属于自己的话题。舒凌说晚上的风有些凉了,他就把放在车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舒凌说,他的绿植该浇水了,他不要睡得那么晚,不要喝太多咖啡,要记得吃早餐……   楚朔笑着答应每一件事,仿佛很享受这些小唠叨。暖暖百无聊赖地靠在后座上,眼睛望着窗外。现在不仅仅是灯泡,还是“多余牌”的。   什么了不起的,夏暖暖也能找个人给自己披外套!   坐在餐桌前端着杯子,果汁喝起来也没了味道。对面的舒凌时不时偏过头看着楚朔,然后甜甜一笑,丝毫不掩饰对他的依恋。那么他呢?很享受这种来自女孩子的温柔吧?   “楚朔哥,尝尝这个。”舒凌在为他夹菜。   “楚朔哥,其实我做的水煮鱼不比这个差,改天我到你那儿给你做。”   暖暖暗道,舒凌这是在找约会的机会。   真后悔跟着来,现在的自己就像是个透明物体般被无视着。暖暖正在懊恼,楚朔抬头看看她:“暖暖,快吃。”   “哦,”暖暖笑笑,象征性地吃了几口,心里还是百转千回。舒凌这女孩子真温柔真体贴,但凡是个男人,都会把目光集中在她身上吧。   楚朔离开了一下,暖暖问道:“凌凌是做什么的?”   “交响乐团的大提琴手。”在暖暖一脸膜拜的时候,舒凌笑了笑:“暖暖也是摄影师?”   “嗯,专门摧毁人审美的半吊子摄影师。”   舒凌噗嗤笑出声来:“你最有趣了,我周围可找不出暖暖这么有意思的人。”   “你和楚……楚朔在一起不也挺有意思的?”不好将“楚楚”两个字说出来,暖暖觉得,说他的名字好别扭。   “还好啦。”舒凌不好意思地笑笑,脸也有些红:“我们两家以前是邻居,我哥和楚朔哥是二十年的朋友了。我从小就是楚朔哥的跟屁虫,他从国外回来,我就也跑到这儿来,反正他在哪儿我就想在哪儿。”   暖暖笑道:“明白,就是亲人般的青梅竹马。”   “差不多吧。”舒凌眨眨眼睛:“暖暖,你猜我哥叫什么?其实这个名字你很熟悉。”   暖暖笑笑:“你哥的名字我怎么会熟悉,难道是舒伯特?”   舒凌咯咯笑出了声,然后提醒着:“在我们小的时候,有一个动画片,里面有两只小老鼠。”   暖暖眼睛瞪得老大:“你别告诉我是舒克。”   “就是的!暖暖真聪明。”   两个人大笑,舒凌朝着正往这边走的楚朔招招手:“楚朔哥,快来快来,我今天正好学了个测试,测一下大家的爱情观。”   暖暖暗忖,为什么非要在名字后面加个“哥”,如果把舒凌放到韩剧里,叫得岂不正是“ouba”?   待到楚朔坐定,舒凌说:“楚朔哥,你先来回答好了。如果你有一个花瓶,你希望它是什么样的,放在哪儿,里面插着什么花?”   一般来说,这种小女生的玩意男人都不屑一顾,楚朔却显得很配合:“让我想想。花瓶应该是水晶的,透明干净,迎着光的时候会折射出彩虹的颜色。它放在铺着白色桌布的桌子上,里面插着一束百合。”   听着他的描述,暖暖仿佛看见了那只花瓶,透明的,干净的,插满盛放百合的花瓶。   “楚朔哥,”舒凌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飘忽,脸上是好向往好倾慕的表情,她的手肘支在桌上,一只手托着下巴,红着脸轻声说:“楚朔哥要的是唯美的爱情,你会把它放在最适合的位置。而且,你会要一个完美的结局。”   暖暖暗自叹了口气,舒凌是借机暗示啊,楚楚就赶快给她个结局吧。   舒凌又问:“暖暖呢,你的花瓶是什么样的?”   暖暖道:“我的没那么复杂,陶土的就好,放在哪儿都行,里面种着仙人掌。”   舒凌又被逗笑:“暖暖,你的爱情是最简单的,而且很有生命力。呃……换个说法就是你会很执着。你不会刻意雕琢什么,但是,你一定是决不放弃的那个。”   我是吗?我是吗?暖暖问了自己无数次。抬眼看看楚朔,他的目光也正望过来。暖暖笑笑,这两只花瓶还真是天壤之别,他的又漂亮又尊贵,自己的又朴实又笨拙。   仙人掌,不错,夏暖暖就是个仙人掌——和百合一点儿都不搭调的仙人掌。   暖暖暗自叹了口气,她承认,舒凌是个不错的女孩,可舒凌还是太小鸟了。虽然她对自己也挺照顾,可为什么不和自己一起坐在车子后面呢?为什么说话的时候眼睛只看着楚朔呢?为什么只给楚朔夹菜呢?为什么总是情不自禁地对夏暖暖忽视呢?   楚朔对她和颜悦色温柔体贴,还真当得起“ouba”这个称号啊。   暖暖生气,没来由地生气。她也搞不懂为什么自己胸口会堵得慌,为什么看见楚朔对舒凌笑就觉得他极其欠揍。    16:信她一次 更新时间2010-2-7 20:18:22 字数:2379   暖暖回到老虎滩,径直跑回自己房间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脑海里不断回放着一个个片段:楚朔拍照时的样子,楚朔掐住自己的脖子嬉闹,还有,一个精致的插着大束百合的水晶花瓶。   她使劲儿甩甩头,“他是坏蛋、他是坏蛋、他是坏蛋……”强迫自己说了十遍,她告诉自己,现在要做的是反复琢磨楚朔拍照的每一个细节而不是研究花瓶,对,楚朔就是个大花瓶,就算他有些才气,那也是个有才气的花瓶!   她从床上坐起来,嘴里“HOHO”着,盘着膝练了几下九阴白骨爪,开始回忆楚朔在摄影棚说过的话。是的,有很多东西是练出来的,但想要拍出精彩的照片,更多的要靠热情、灵气和感觉。   她翻身下床,在客厅中间扎着马步,手臂上吊着白菲的化妆箱。这副模样又勾起了某人的隐痛,只听白菲重重地哼了一声,说道:“真想给你嘴里也塞一张纸,让你也表演一回那个。”   暖暖嘻嘻笑着,心里清楚白菲说的那个就是“活人大便”。韩清正在在房间里查资料,伸出头来问:“暖暖,人家楚楚好心带你去印象,你没算计人家吧?”   “怎么可能,只不过他太精了,我没成功。”   一听夏暖暖遭受了挫折,韩清一溜烟从屋子里蹿出来,坐在沙发上幸灾乐祸:“哈哈哈,暖暖今天好像闷闷不乐啊,是不是某人叫你不爽了?”   暖暖目视前方,始终保持着那个姿势,笑眯眯慢吞吞地说:“你们雪上加霜才叫我不爽。”   白菲坐到韩清旁边,依照惯例开始了一唱一和:“这个大家心照不宣,恶人自有恶人磨,自从有了楚楚,我觉得我的心好敞亮啊。”   韩清说得那叫眉飞色舞:“对啊对啊,你说她屁颠屁颠跑去搧人家耳光,结果叫人家占了便宜,她心里能不泛堵吗?”   白菲咯咯地笑:“你说,暖暖会不会是故意让人家占便宜?”   韩清一拍大腿:“其实啊,从楼顶那次我就发现了,你说俩人搂着在地上滚来滚去,肌肤相亲肢体纠缠,能什么感觉都没有吗?暖暖说自己恼羞成怒咬了人家一口,没准儿是想干什么呢!夏暖暖,其实现在生活节奏快,你想亲就亲,楚楚就算吃了亏,也不至于给你一耳光,你可别光用咬人来示爱。”   ……   这俩人趁着暖暖在扎马步,你一言我一语地讽刺打击挖苦嘲笑,暖暖心里这个气呀,两军交战那都是互有胜负,谁敢保证每一回交锋都完胜?她心里多多少少还有些庆幸,幸好韩清她们不知道望远镜的事,要不然,自己眼睛经常遭受亵渎恐怕也瞒不住,那不是更无地自容!   小清清小菲菲,为夏暖暖服务三个月的赌约你们拒绝履行,还不遗余力地取笑,可要做好准备承担所有后果。   这段时间里,楚朔经常在傍晚叫上暖暖一起去宠物医院看小狗,每一次都为小狗准备了好多吃的。他说,这只小狗是和暖暖一起送到医院的,一定要看着它痊愈才能放心。   这下子,韩清和白菲的八卦细胞全部激活,每天盘问兼取笑多达数次,而暖暖无时无刻不在寻找机会,好重新树立在老虎滩的强者形象。不是有句话吗,机会是留给准备好的人,于是暖暖谨记少先队员的口号——时刻准备着!   这天晚上,闺中密友们坐在沙发上边互相取笑边吃零食,白菲开始抱怨:“我们那个私立学校啊,工作多得能把人累死,我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董事长说了几次加薪的事儿了,可现在连个影儿都没有,你们说,我应该再提一下不?”   韩清摇头:“说了也不加怎么办?你是接着当孺子牛还是另谋高就?这可要先想好了。”   白菲叹了口气:“也是,我再好好想想吧。”   聪明人的优势就在于善于捕捉瞬间时机,暖暖脑子里灵光一闪,冲白菲眨眨眼睛:“菲菲,我可有个绝妙的主意,保证你能看到加薪。”   白菲一听眼睛就亮了:“暖暖,那你快说说。”   暖暖一脸坏笑:“说是可以滴,不过有个要求,你得先给我洗一个星期衣服。那个赌约你们不执行我也没办法,这个条件总能接受吧?”   白菲皱皱眉头,韩清在一边提醒:“小心啊,咱俩可没少吃亏上当。”   白菲使劲儿点点头:“说的是,她斗不过人家楚香帅,现在心里一定有强烈的自卑感,咱们可不就成了她找回信心的箭靶子?嘿嘿,夏暖暖,你自己慢慢玩儿吧,我可不上你的当。”   暖暖打了个哈欠:“随便你,反正又不是我想加薪。再说了,洗一个星期的衣服比洗三个月的衣服少了两个月零二十三天,要是我,怎么也会考虑一下。”她伸着懒腰站起来,拿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我困了,菲菲你慢慢研究哈,你不给我洗三个月的,我要求一个星期,也就是想找点平衡,是不?”   她慢吞吞地踱进屋里,边换睡衣边支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果然,白菲在和韩清商量:“要不就信她一次?暖暖一向点子多,这可是关系到我今后钱途的人生大计呢!”   韩清说:“要不你就试试,要真是好办法,我以后也能用。”   暖暖在这边偷着笑,白菲喊道:“夏暖暖,我答应你的条件了,但是你要是敢恶作剧,你等着!”   暖暖朝着外面拉长声音叹着气:“唉——!我越想越觉得吃亏,我这边涨价了,两个星期,爱洗不洗!”   五秒钟后,房门“砰”地一声被推开,韩清和白菲拎着笤帚和拖把冲进来。暖暖哈哈大笑着钻进被子里,那俩人拿着凶器虎着脸吼:“夏暖暖,你再敢加码试试看?!”   暖暖咯咯笑着:“不敢了不敢了,大爷们饶命啊。”   白菲的拖把棍“咚”地敲上暖暖的屁股:“哼,敢跟老娘叫板,老娘可是有帮凶的人。”   暖暖举手投降:“两只母老虎穷凶极恶,小爷寡不敌众,罢了,就依你们,一个星期!”   白菲和韩清站起身,前者顿了顿足,“哼”了一声,后者用手夸张地一抿头发,两个人一前一后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出去。   暖暖心里偷笑着,把门关好后忍不住偷偷拿出望远镜望着对面,楚朔家黑乎乎的,难道还没回来?哼,一定是和舒凌在一起。   暖暖想也不想就拨了他的号码:“喂,你干嘛呢?在印象还是在约会?”   “没加班,也没约会。”   “那你和朋友出去了?”   他笑:“你是不是没看见我,觉得失望了?”   暖暖笑嘻嘻说道:“是啊,我都望眼欲穿了,你的倩影在哪儿呢?”   楚朔打了个哈欠,一字一字地说:“我、在、床、上。”   暖暖声音不由得大了起来:“这么早就睡?多没意思啊。”   “嗯,一个人是挺没意思的,要不你过来陪我?”   暖暖的脸腾地一下烧得通红,这个……混蛋!    17:习惯和消遣 更新时间2010-2-8 16:24:15 字数:2120  楚朔知道,夏暖暖望远镜使用频率在提高。他就算是个洒脱的人,也不可能完全遵循以往的生活规律。不过,日子本来就是过给自己的,小丫头都不介意,自己又有什么不敢给她看的?   “楚楚,咱们说好了不拉窗帘的。”   “不拉窗帘我睡不着。”   “那你能不能答应我,一睁眼睛马上就穿好衣服沐浴阳光?”   “不穿衣服怎么了?”   暖暖讪笑:“那不是不雅观嘛。”   “被看的不怕暴露,偷看的怕什么?”   每到这时暖暖就会嘿嘿坏笑:“我多纯洁啊,我只是让你难受、痛苦、如芒在背、感到受了监视而不安,我对你又不感兴趣。”   她总是有一大堆说辞,不合逻辑却又言之凿凿,好像窥视独身男子是一件多么正常的事。楚朔觉得最不可思议的,是自己居然默许了她的“洁身自好”——在睡前才拉上窗帘以便最大程度满足她的窥视欲,无论她是不是在观摩;起床时可以赤着上身,但腰线以下一定要有衣物包裹,以免污染了她“幼小而又纯洁”的心灵。   泡上咖啡,听着悠扬的音乐,知道她在看,因此在沙发上摆了个不错的造型,心里却在暗笑自己的刻意。楚朔居然会在意这些,看来最近对这丫头有些纵容了。   电话又开始响。   “楚楚,你干嘛故意耍帅?痕迹太浓了,你还是放松一点儿。”   于是楚朔放得很松,干脆瘫软在沙发上。   “这样也不好,多颓废。”   “暖暖,”他笑得很不厚道:“不然你过来,我们摆个亲密无间的姿势,这样就不颓废了。”   暖暖哼了一声挂断电话,他最近越来越放肆,貌似自己有点儿和颜悦色了,看来打击力度还要加强。   门铃被按响,楚朔站起身去开门。房门打开的一刹那,一阵香风伴着酒气扑面而来,门口晃晃悠悠的妖娆女子媚笑着,然后又故作矜持:“香帅,这么晚了还在工作啊。”   楚朔皱了皱眉:“有事儿吗?”   那女子抛了个媚眼:“有事儿也得进去说,你说是不是?”   楚朔挡在门口:“从哪个酒吧出来的?”   她咯咯地笑,借着酒劲猛地推了楚朔一把,很high地扭着走到客厅,又来了个最具专业素养的转身,慢慢靠近楚朔。保养得极其到位的手涂着鲜红的丹蔻,抬起,挑逗性地平整了他的领口,娇笑着说:“我带了红酒,不想和我共享吗?”   楚朔冷笑:“喝红酒要找合适的人,可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啊?”女子掩口小声惊呼,“你居然忘了我,我是Milly,前两天拍的模特里不就有我吗?”   “对不起,我不记得。”楚朔的目光淡然扫过,让Milly有些无措,但她还是想试试,就不信都市里的独身男女在迷醉的夜里不能擦出火花。   她重新绽出一个标准的职业微笑,美目流转,优雅地拿出准备好的红酒,轻摆腰肢走到酒柜旁。楚朔的眼睛紧眯了一下,她每一个动作都可谓计算精准,拿捏到位,跑这儿来借酒装疯!   Milly刚要去取酒杯,楚朔突然道:“不好意思,我的酒杯从不随便让人碰。”   “我——也不行吗?”她娇嗲地拉长了声音,故作楚楚可怜状,纤手按在低低的领口,胸膛上下起伏着,挤出的两方高耸尽可能露出上半部弧度,诱惑性地轻轻颤抖。   楚朔微微一笑:“你是想要下一期封面的机会?”   Milly妩媚地笑,一只手攀上楚朔的肩头:“香帅,你也觉得我合适吧?”   “蛮合适。”   Milly脸上的笑透着得意:“我就知道。”   “可是有人比你更合适。”   Milly眨眨美目,嗲着声音说:“也许过了今晚,香帅就改了主意呢。”   “头疼吗?”楚朔皱了皱眉头。   她故作娇羞:“有一点儿。”   楚朔捉住她的手腕,拖着一直走到门口:“有个方法,可以让你清醒一点儿。”   砰,门关上,两个人一起消失在对面楼望远镜的焦距里。暖暖看着他们出门,看着他们一起上车离开,他还拉着她的手。   看那女孩子的身材和海拔,应该是个模特吧。楚朔一定是知道自己看得见,才不愿和她在家里缠绵。暖暖冷笑,两个人一起出去,这难道不是欲盖弥彰?   暖暖趴在窗台上,拿着望远镜的姿势保持了好久。她可以看得见璀璨的夜空,看得见明灭的灯火,看得见这个都市标志性建筑顶端的霓虹,可视野里偏偏没有了那个人。   她想起了他在KTV说的话:“这几个模特是印象杂志刚签下来拍封面的,总得好好合作。”   心底微微有些钝痛,原来所谓的合作就是这样,原来舒凌不过是他的习惯,夏暖暖不过是他的消遣,放荡形骸才是他真正的生活。   暖暖长叹一声,望远镜抛到一旁,如果没有这东西,还不至于这样失望吧。夏暖暖,你这不是在自寻烦恼吗?   “暖暖,今天我回来得早,带你去宠物医院吧?”楚朔把车开回暗香,然后给暖暖打电话。这些天陪着暖暖去看小狗,从护士口中听到好多关于暖暖救助流浪宠物的事情,她救过垃圾堆里的小猫,救过被飞车党撞在路边的小狗,自己花钱给得了细小病菌被主人抛弃的狗狗看病……   他发现,自己很乐意听到这些,而且,和暖暖一起送到宠物医院的那只小狗一天天康复,它会冲着自己和暖暖摇尾巴,这也是一种心理满足。   “我已经到了。”暖暖的语气淡淡的,竟然不像往常那样主动挑衅。   “是吗?”楚朔隐隐有些失望,“那正好我没事,去接你回来好了。”   “不劳您大驾,你的车我可不敢上。”   楚朔笑笑,正要调侃几句,那丫头却很不耐烦地把电话挂断了。他拿着手机发愣,昨天晚上和女模特出去的时候,知道她在看着,心里隐约有些不安。本以为很快就能回来,谁知道……   她会不会是因为这件事看轻了自己?   见惯了她的嬉皮笑脸,还真没见过她不冷不热。   清湛的眸子紧眯了一下,楚朔猛地将车挑头开走,今天倒要看看,那丫头究竟是怎么了。   *******    18:遗弃的围巾 更新时间2010-2-9 16:17:42 字数:1963  宠物医院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很浓,狗叫声此起彼伏。有正在做手术的小狗在歇斯底里的叫,听得让人揪心。穿过VIP看护病房,楚朔一眼看见走廊尽头的长椅上,暖暖呆呆地坐在那儿,一脸的怅然若失。   “暖暖,怎么了?”   暖暖叹了口气:“它病好了,找到了新主人。不过这是好事,我就是有点儿难过。”   楚朔笑笑:“这么一说,我也有点儿舍不得。”   暖暖瞪了他一眼,站起身径自走下楼梯,再也不瞧他。不是有女人吗?不用在这儿假好心,不用关心小狗,更不用关心夏暖暖!   “暖暖,”他疾步追上,“不一起回去吗?”   “坐在摄影师车上的都是美女,我可没那个资格。”她态度冷淡,连头也不回。   “暖暖,昨天的事你好像误会了。”   “是吗?”她脚步依然不停,“可惜我没兴趣听什么解释。”   “生我的气了?”   “切,我和你互相瞧着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从认识你开始,你一直被不满,从未被发泄。”   楚朔抿唇轻笑,“暖暖,要不我们一起吃完饭再回去,你也好发泄一下对我的不满。”   “还是算了,你多忙啊,又要照顾你的青梅竹马,半夜三更又有美女送上门。再说了,本姑娘约会太多,没时间和你共进晚餐。”   “暖暖。”他拉住了她的胳膊。   暖暖皱了皱眉:“这么拉拉扯扯的不好吧?”   “对不起,我失态了。”   “你不是失态,你是经常失态,对我失态,对别人也失态!”   楚朔笑笑,认真地说:“可我也有正态的时候。”   暖暖板着脸:“哼,你正太的时候也像个大叔!”   暖暖头也不回走出医院大门,留下一个酷酷的背影。楚朔皱皱眉头,大老远巴巴赶过来接她,她却态度恶劣到连个笑容都没有,自己就那么不堪?她就那么不屑?不屑到连个解释也不肯听?   外面已是华灯初上,楚朔双手插在裤袋里,抬头望望天。墨色的云团为夜色添了些重彩,看来是要下雨了呢。他自嘲地笑笑,世界上永远猜不透的事物有两样,天气以及女人的心思。   为什么会在意她的感受?为什么会怕她看轻了自己?   路灯拉长了影子,一如突然增添的繁杂心事。楚朔在路上慢慢踱着,想要理顺这些说不清楚的纷乱思绪。   他的脚步蓦地顿住,前面扶着树的小小身影,可不就是刚刚跑掉的夏暖暖!   “暖暖,”他喊她,却没有得到回应。他大步走过去,只见暖暖脸色惨白,眉头紧皱着,一只手扶着树干,另一只手捂着肚子,看样子十分难受。   “怎么了?”楚朔扶住她。暖暖几乎站不直,额上沁出一层细密的薄汗,慢慢地说:“肚子……疼。”   楚朔急了:“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暖暖的脸微微红了红,轻声说,“没事儿,我就是得瑟大劲儿了,今天吃冰激凌吃的。”   楚朔有些迟疑,“真的不用去医院?”   暖暖点头:“真的,我保证!那个……我吧……我是个女的。”   这叫什么解释!楚朔哭笑不得,突然间恍然大悟,“暖暖,你等我一会儿,我给你弄杯热奶去。”他把暖暖扶到路边,想了想,把脖子上那条质感柔软的围巾取下来折好放在石凳上,这才让她坐下,“等着,我不回来不许走。”   暖暖应了一声,望着楚朔的背影出神,以前倒是没发现,他还是个蛮细心的人。   她低着头抱着肚子,一个人坐在石凳上望天,心里百转千回的。真是要下雨了呢,他喜欢戴围巾,他是专门跑来接暖暖的吗?昨天晚上他到底和那个女的干什么去了?   “夏暖暖!”   暖暖抬头,眼前出现的是近期经常闯入视野的大摩托,还有那个相信星座运势的小子——程诺。   程诺跳下摩托,不悦地皱着眉:“怎么又没戴!”   暖暖很无奈:“那个蝴蝶结挺好看的,可我也不能天天戴啊。”   程诺又问:“那你傻乎乎在这坐着干嘛,想淋雨啊?”   暖暖冲他笑笑:“我……身体有点儿小恙。”   程诺眉心拧紧,伸手摸了摸暖暖的额头:“不烧,不是甲流。”   暖暖气得拍开他的手:“不是甲流就不能肚子疼?疼得走不动了,我就不能坐会儿?”   程诺虎着脸:“马上给我上医院。”   “不用去医院,”暖暖解释着:“我自己的事儿自己清楚,楚楚给我买热奶去了,一会儿喝上就好。”   程诺恼了:“他买的东西不许喝。要是急性盲肠炎,喝什么也没用!”   暖暖这个头疼啊,这程诺感情是个一根筋,他就不知道女性朋友每个月都会有老妈之姐来光临指导?   正想着怎么跟程诺解释,冷不防身体一个悬空,暖暖被程诺扛在了肩上。暖暖仅能看见自动向后延伸的路面,以及擦肩而过的路人们的窃笑。她被强行放在摩托车后座上,紧接着一个头盔罩上了自己的脑袋,然后她听见程诺执拗地说:“上医院!”   “不行,楚楚还没回来呢。”   程诺哼了一声,猛地发动车子,暖暖只觉得耳畔风声四起,摩托车带着她风驰电掣冲向夜幕。暖暖心里哀叹一声,不要迷恋眼前这“哥”,哥就是个霸王。   石凳旁,楚朔慢慢停下脚步,苦笑着看看手中的热奶和纸袋。那个纸袋里,是他刚买的速溶咖啡瓶,里面的咖啡倒出来送给了收银小姐。他找到一家快餐店,在瓶子里灌上了热水,他知道她如果抱着会舒服很多。   他还特意买了块小方巾包在外面,因为他怕她拿着烫手。   可是,程诺来了,她便不肯等自己。留下的仅仅是摩托车上的背影,以及石凳上被遗弃的灰色围巾。   *********    19:折腾不遗余力 更新时间2010-2-10 13:41:23 字数:2707  今天要出去,估计会很晚回来,所以提前更~~   **********   这一个星期,白菲很卖力地给暖暖洗着衣服,等着暖暖教给自己加薪的办法。韩清努力地工作,希望得到新上司的认可。暖暖享受着白菲的服务,心里却对楚朔的“花心”很是纠结。   他怎么就不是个好人呢!难道天底下的男人都抵挡不住诱惑?那名叫做柳下惠的男子难道只是个传说?   很快到了周五,嫂子打来电话:“暖暖啊,我今天忙不开,你能不能顺路帮我接一下商商?”   暖暖连声说没问题,下了班去幼儿园接了商商,领着她去吃KFC,出来的时候路过一家咖啡店,隔着玻璃,暖暖一眼瞧见楚朔在里面喝咖啡。   再看一眼,他对面坐着的是舒凌。   暖暖愤怒了,发生了那样的事还好意思找舒凌?还能这样谈笑风生?他的人品不过如此!   商商学着暖暖的样子,脸贴在玻璃上,瞪大眼睛往里看,“姑姑,帅叔叔旁边的姐姐好漂亮。”   “哪有我漂亮。”暖暖说着,已经拿出了电话。   商商扭过头,很认真地说:“姑姑,她就是比你漂亮。”   暖暖瞪了商商一眼,听见电话通了开始冷笑:“楚楚,你在约会啊?”   楚朔笑道:“暖暖,望远镜放在家里就好,随身背着肩膀会疼。”   “谢谢你不怀好意的关心。我可带着相机呢,用不用我帮你们拍两张照片留念?我会在背面写上某年某月某日,楚香帅和舒小凌在咖啡厅热情会晤,宾主双方相谈甚欢,进一步确立外交关系。不过你要小心,万一被你的小妾们看见可不太好办。”   楚朔压低了声音:“暖,你说话怎么酸溜溜的。”   啥?暖暖气结,他倒得意上了!谁酸溜溜了?谁酸溜溜了?!   暖暖捏紧了小拳头,这就是个花心萝卜的代表!深夜会见女模特,傍晚约见白莲花,拍照时和一群女人眉来眼去……他的业余生活真多彩,娱乐项目真丰富,他嬉戏花丛真忙碌!今天至少要让舒凌看清他的真面目,否则夏暖暖就不姓夏!   她蹲下来,笑眯眯地对瞪着大眼睛的商商说:“宝贝儿,现在有个很严肃的问题,那里面的姐姐想抢走商商的帅叔叔,你说怎么办呢?”   商商眨巴眨巴眼睛:“可是她挺好看的。”   “好看也不能让她抢走了,对不?”暖暖在商商耳边低语了几句,商商直摇头:“姑姑,我爸爸会揍我不?”   暖暖极力给她安慰:“不会。”   “那帅叔叔会揍我不?”   “他对你那么好,更不会了。再说,姑姑就在外面,他也不敢啊。”   商商还在犹豫,磨磨蹭蹭走到门口:“姑姑,那我想要的滑板车你能给我买不?”   暖暖一口矿泉水呛在嗓子眼儿,差点儿从鼻孔喷涌而出,她咳了几声后开始表态:“买!你从这儿一出来我就给你买。”   商商这才放心,为了她的滑板车,拼了!   咖啡厅里摇曳着烛光,一把小提琴低诉着蓝调的情思,楚朔正在和舒凌开心交谈着。舒凌抿了一口卡布奇诺,笑着说:“楚朔哥,你那时候最坏了,总欺负我哥。我哥倒好,上一百次当还是被戏弄。”   很多时候,叙旧都是一种不错的谈话方式,过去的那些点滴和当时的人一起回忆,这种感觉弥足珍贵。   楚朔笑笑:“我现在收敛多了。”   舒凌眨眨眼睛:“因为没有对手吗?”   楚朔轻笑一声:“或许,已经有了。”   两个人正在说笑,就见一个洋娃娃般的小女孩张着小手朝楚朔跑过来,楚朔愣住:“商商,你怎么在这儿?”   商商扑到楚朔身上,楚朔抱起她,她仰着小脸,笑眯眯地、甜甜地、大声地叫了声:“爸爸!”   爸爸?!   舒凌呆住,结结巴巴地说:“楚朔哥……你什么时候有了孩子?”   楚朔心里这个恨啊!刚想要解释,商商一见他的脸阴沉下来,吓得哇地一声哭出来:“你要揍我吗?”   楚朔怕吓着孩子,忙搂着商商安慰,舒凌一见,更信了几分。她垂下头神情凄楚,脸上写了两个字:骗子!   商商觉得自己干了坏事儿,扁着嘴委委屈屈地望着楚朔,眼看着又快哭了。楚朔抬手擦擦商商的眼泪,温柔地说:“商商,你姑姑在门口,是吗?”   商商点点头,眨着大眼睛说:“帅叔叔,要不你去揍我小姑吧。”楚朔笑出了声,对舒凌说:“有人算计我,你等我一会儿,我把幕后黑手找出来。”他抱着小姑娘走出咖啡厅。出了门四下里望望,笑着说:“夏暖暖,你出来。”   暖暖从角落里钻出,开始冷言冷语:“抱着孩子真自然啊,笑得真开心啊,真像个好爸爸。”   楚朔道:“就知道你在附近。都已经来了,一起坐坐吧。”   坐就坐,看他在铁的事实面前还能装多久。   暖暖和楚朔一起走进咖啡厅,和舒凌打过了招呼,一坐下就来了个开门见山:“楚楚,那天晚上在暗香,有个女人上了你的车,那是谁啊?怎么没见过?”   舒凌睁大眼睛望着楚朔,他笑着慢慢吐出两个字:“模特。”   他还挺坦诚的。暖暖眼睛眨了又眨,追问道:“你们看上去挺开心的嘛,一起去哪儿了?”   “开心?”楚朔笑笑,“我把她丢在路边了,她喝了酒需要清醒。”   暖暖声调不由得提高:“你带她出门就是为了让她欣赏路灯?你瞧不起谁的智商?今天当着凌凌,你都说清楚。”   舒凌在一旁笑出了声:“暖暖,那天的事我知道。楚朔哥把模特放在路边,刚好接到了我的电话。我家水管坏了,大晚上的又找不到人来修理,不找他还能找谁?”   这……岂不是冤枉人了?   暖暖的脸腾地红了,找茬的同时在给自己找台阶:“你把一个女的丢在路边,你怎么那么没风度。”   楚朔笑道:“她是不是真醉我不知道,不过她只站了两分钟就开始打车,你觉得会有问题?”   舒凌显得好开心,冲着暖暖甜甜地笑:“暖暖,你最好了,你怕他变坏骗我。”   暖暖讪讪地说:“那倒是。”她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看来他还算不错,在好男人标准上可以给个及格。   喝过咖啡,舒凌说晚上有饭局自己走了。暖暖坐着楚朔的车,遵守承诺给商商买了滑板车,又把商商送到哥哥嫂子那儿,两个人才一起回到了暗香浮动。暖暖打开车门,笑嘻嘻地冲楚朔摆手再见,然后得意洋洋地上了楼,白菲正坐在沙发上望眼欲穿,一见暖暖出现马上迎了上去:“暖暖,这可都一个星期了,你不是说有办法让我加薪吗?”   暖暖笑着说:“等着啊,我的办法那叫立竿见影。”   她跑回屋,半分钟后走出来,双手背在身后:“亲爱的菲,你马上就可以看见加薪啦!当当当当!”她的手从背后猛地伸出,白菲一看差点儿没吐血,只见暖暖手上拿着一张纸,上面写着两个狂乱的大字——加薪!   “看见了吧?看见加薪了吧?我没骗你吧?”暖暖心情好得不得了。   “夏暖暖!”白菲大喊一声冲进卫生间,暖暖当然知道她进去拿什么,一溜烟跑进自己房间咣当关上门,白菲把门板撞得直响,暖暖在里面得意极了:“菲菲,你别生气啊,你是我们几个里边最淑女的,拎着拖把多难看啊。”   “夏暖暖,你给我出来!你把一星期的衣服给我洗回来!”   韩清在外面一起谴责暖暖:“暖暖,别说我不帮你,你现在越来越敌我不分了。”   暖暖笑着说:“没问题啊菲菲,不就是洗个衣服嘛。”洗衣服没啥,关键是恶作剧成功了心里才爽。   白菲和韩清在门外愣住,白菲问:“清,你说夏暖暖到底图啥?”   韩清无奈地摇摇头:“她就是图一得瑟!”   ********   给暖暖投票哈,票越多她越折腾~   *********    20:别有用心的果蔬汁 更新时间2010-2-11 17:28:22 字数:3042  让商商叫了楚朔爸爸,让白菲看到了“加薪”,也不差韩清一个了。暖暖缩在被子里盘算着,该怎么逗逗韩清,叫她也给自己添个乐子。   韩清这家伙平时很有戒备心,不像白菲那么容易上当,这次的整蛊要有点儿技术含量才好。暖暖想到这儿,下床拧亮了台灯打开电脑,开始查阅减肥的相关资料,话说,整蛊是个心理战,首先要取得对方信任,然后慢慢引对方上钩,最后再躲在一边看她如何暴跳如雷。   一套方案在心里逐渐成熟,这一次的程序很复杂,结果很简单。但是对于暖暖来说,享受过程更加重要。她带着坏坏的笑容进入甜美梦乡,在梦里,楚朔、白菲、韩清三个人痛哭流涕,抱着她的大腿哀嚎着:“暖暖,我们以后甘愿为你做牛做马,你就饶了我们吧。”   暖暖哈哈大笑,一直把自己笑醒。她揉揉眼睛,不对啊,抱着自己大腿的为什么是楚朔?这不太好,真的不好。   第二天,暖暖早早就起了床,先下楼买了一大堆蔬菜水果,然后就在厨房里忙活着。等韩清睡眼朦胧地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两个杯子,里面是橙黄色和深绿色的漂亮饮品。   韩清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指着杯子说:“暖暖,这是什么?”   暖暖笑着回答:“亲爱的,这就是传说中的果蔬汁,一杯是胡萝卜汁,一杯是黄瓜汁。我上网查了,吃减肥药对心脏不好,果蔬汁对减肥有好处,我这不特意早起给你榨点儿试试嘛。”   韩清的眼眶开始湿润,自己早就知道喝果蔬汁效果好,可天天榨汁太麻烦,所以一直都没有尝试。暖暖啊,她怎么就这么体贴呢,怎么就这么善良呢,天哪,暖暖对自己真是太好了!   “什么什么?有果蔬汁啊?我也要。”白菲从屋子里冲出来。   暖暖笑着递过去一杯:“这是你的,咱们不减肥的人喝着也有好处,能帮着身体排毒呢。不过,你跟着喝两口就得了,主要还是得从韩清身上看效果,是不是?”   白菲和韩清感激涕零,端着杯子一小口一小口抿着。暖暖又说:“清清,既然已经开始了,你今天一整天都要喝这个,不可以吃别的东西了。”   韩清眼含热泪使劲儿点头,暖暖真关心自己啊,虽然她爱恶作剧,可是现在看起来,她的恶作剧多么可爱啊。   “啊呀,暖暖,那我中午赶不回来可怎么办?要不要先榨好带到公司喝?”韩清突然想到一个重要问题。   “不要,这个要每隔六小时左右喝一次,一定要喝新鲜的。”说着,暖暖拿出两个玻璃瓶子,朝着韩清挥了挥,“瞧,我都准备好了,我中午回来帮你榨好送到公司,你在那儿等着就行。今天中午的是苹果汁和西芹汁,我够意思吧?”   “暖暖~~~”韩清发自肺腑地来了一声哽咽的呼唤,紧紧拉着暖暖的手,真是太太太、太感动了!   暖暖冲她抛了个媚眼,一指头戳在韩清脑门上:“咱们姐妹谁跟谁,要是这次体重减下来你可要忍住了,别再吃回去。”   白菲噘起了嘴:“暖暖,你偏心。”   暖暖拍拍她的肩膀:“菲,你别吃醋,你九十多斤的体重,就不跟韩清攀比了哈。我煮了喷喷香的皮蛋瘦肉粥,要不要来一碗?”   于是这天清晨,老虎滩里充满了温馨的气氛,每一个微笑,每一个对视,都饱含着浓浓的温情。白菲和韩清对暖暖的好感指数直线上升,大家去上班的时候,还都在频频回首依依惜别。   暖暖没有食言,中午果然赶回家给韩清榨了苹果和西芹,要想达到目的是要先下点儿苦功的,这就像写文章一样,在给出那个结果之前,要做足够的铺垫。   到了韩清所在的保险公司,韩清拉着暖暖的手为大家介绍:“这就是我最好的朋友夏暖暖。”   韩清的一个女同事羡慕地说:“瞧人家这朋友多体贴,大中午的还跑来送果汁,我们怎么就没交到这样的朋友呢!”说完就谄媚地笑:“韩清,你的果蔬汁能不能倒点儿让我尝尝?”   韩清心里极其舍不得,但还是故作大方地给女同事倒了一杯。暖暖问:“韩清,你今天上午感觉怎么样?肚子里一下子空了,能适应吗?”   韩清说:“别的感觉倒是没有,就是上厕所比较频。”   上厕所比较频啊,这就对了,谁肚子里灌这么多液体能不上厕所?暖暖笑笑:“你没偷吃东西吧?”   “放心,我能挺住,我可不能辜负了你的心意。”   看着韩清把两大瓶果蔬汁喝完,暖暖满意地把瓶子收回到包里,对韩清说:“亲爱的,我今天早点回家,让你一进家门就喝上新鲜果汁。”   韩清鼻子一酸,眼看着就快要哭出来,“暖暖,你真好。”   这一天晚上,暖暖一直在和水果蔬菜奋战,洗了切,切了榨,韩清喝了两次,最后一次喝完就被暖暖催促着上床睡觉。   韩清悄悄和白菲说:“暖暖最近是不是反思过了?简直是性格大逆转啊,还是这样好,比较和谐。”   白菲道:“我有点儿怀疑,现在好得有点儿不太像她,不会是有人灵魂穿越吧?”   韩清打了个哆嗦:“别说得那么吓人,总得给人家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说是不?”   她们俩不知道,暖暖兴奋地几乎一夜没睡,半夜还爬起来听动静,韩清上了几次厕所她听了个一清二楚。终于等到了天蒙蒙亮,暖暖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爬起来倒了杯水,然后潜进韩清的房间。   果然,韩清折腾了一晚上睡得熟熟的,现在就是有两个人把她抬走她都不知道。   暖暖控制着不让自己笑出声,举着那杯水,坏兮兮地对准韩清臀部的位置,慢慢倾斜。   韩清翻了个身,暖暖吓得连忙趴在地板上,确认受害者还在做春秋大梦才抬起头来。只见韩清滚过了那片液体,睡衣已经被打湿了,她哼哼出两声含糊不清的呓语,挠了挠不太舒服的臀部,然后继续睡大觉。   天亮了,暖暖又在忙着榨果汁,白菲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出,暖暖笑眯眯地说:“菲菲,快去叫韩清起床,再不起来就迟到了。”   白菲应了一声走进韩清的屋子,伸手推推熟睡的小胖丫头:“快起来,太阳照小猪屁股啦。”   “再让我睡五分钟。”韩清嘟哝两声接着睡。   白菲提高了音量:“快起床,再不起床涨两斤肉!”   韩清掀开被子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白菲张大嘴巴指着韩清的床,发出一声带着颤音的尖叫:“韩清,你……你……你尿床了!”   韩清吓了一跳,顺着白菲手指的方向瞧过去,那里潮湿了一片,再摸摸自己的臀部,果然是湿的。   “啊————!”   听着韩清的惊声尖叫,暖暖在外面几乎笑岔了气儿,最好玩儿的不在于这个结果,而是冗长而又费劲的过程。夏暖暖不介意费时费力,因为娱乐至上,折腾有理。   如果不贴心地给韩清榨果蔬汁,她怎么可能听话地喝下那么多液体?如果没先前制造信任,韩清能相信她自己尿床?   “怎么了怎么了?”暖暖跑进韩清房间,装作毫不知情。   韩清拉着白菲和暖暖的手,急得满头是汗:“你们俩可千万别说出去啊,要不我这脸可往哪儿搁。要是让别人知道,我……我连老公都找不着了!”   韩清在那儿悲痛欲绝,白菲则面有难色地看着自己被拉住的手,心里拉起了警报:老天,韩清的这只手刚摸过屁股,这上面不是沾着……白菲一阵反胃,抽开小手快步冲向卫生间,然后暖暖就听到一阵剧烈的干呕声。   韩清的脸更红了,表情更加尴尬。暖暖憋着笑安慰她:“韩清,是不是减肥减的?网上的资料说这果蔬汁有效果,但人的体质不同,反应也都不一样。有的人喝了光睡觉,有的人浑身是劲儿,估计到你这儿,就是总跑WC。”   韩清开始收拾床铺,不停地抽泣着:“我再也不减肥了,呜呜呜~~”   于是,阳台上搭上了韩清铺床的被子,被子上一大块地图。白菲刚从卫生间出来,一见那床被子又是一声干呕,再度冲进卫生间。   “韩清,要不干脆再买一床得了,挂在家里有味儿。”白菲吐完,忍住感官上的不适发表意见。   暖暖得意忘形,忍不住接口:“能有什么味儿,那不过就是一杯水。”   说完,她惊觉自己失言,吐了吐舌头抓起包就往外跑。果然,刚到楼下就听得“噗”地一声响,从楼上砸下来夏暖暖的抱枕,然后是韩清声嘶力竭的狂吼:“夏暖暖,你给我等着!!”   暖暖大笑,捡起抱枕抱在怀里。自己多人道啊,又没往韩清杯子里下泻药什么的,还好心给她弄了那么多果汁,虽然只是为了让她“尿个床”,可是折腾着真快乐呀!    21:割地和赔款 更新时间2010-2-12 17:04:37 字数:2023  “暖暖,咱们一会儿去拍新郎新娘的恋爱经历,先电池充上电。”师兄大俊俊一甩那漂亮顺滑的马尾,边处理婚礼录像边吩咐着。   暖暖应了一声,那边强子又在喊:“暖暖,帮我把脚架搬车上去。”   暖暖匆匆把电池放在充电器上,又去给强子搬脚架,搬完脚架又去搬箱子。她最近有些郁闷了,工作室明明进了新人,自己也应该混上老资格。可因为那个新来的小田甜整天忽闪着大眼睛甜甜地叫着“哥”,大俊和强子被叫得骨头都酥了,于是当丫环使的还是夏暖暖。   准新郎和准新娘正坐在红色的靠背椅上,和新来的小田甜愉快地聊天。婚礼前的人们总是忙碌而又兴奋的,那些喜悦写在脸上,成为幸福的概念。   暖暖看着那个画面,心里极不服气,她断定整天就知道叫“哥”的人,一定拈轻怕重干不长久。   “夏暖暖,这是什么味儿啊,什么东西烧糊了?”大俊皱着眉头在外面喊。   暖暖吸了吸鼻子,果然,工作室里弥漫着一股焦糊味,她心里咯噔一下,放下手里的东西慌乱跑去查看。只见萍姐铁青着脸从里间走出来:“不用看了,充电电池安反了。”   “啊?”暖暖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个彻底,怎么会如此马虎!看着萍姐手里已经烧毁的电池和充电器,暖暖讷讷的地说:“是我不好,我来包赔损失。”   萍姐没理她,问道:“还有备用的吧?”   “有。”强子回答。   “马上出发。”   这一天的拍摄不是很顺利,电池不够用,拍新郎新娘在恋爱初期街头偶遇的那一段,很不巧又遇上了下雨,只好约定改天续拍。天使工作室的人把这些都归结到暖暖的头上。   暖暖把这些归结到自己的丫环命上。   为什么,同样是摄影师,楚朔可以在摄影棚里拍大片,而自己几乎每天都要受到责备?   为什么偶尔的小失误得不到原谅?   为什么一直努力着,却离心中向往着的那个光环越来越远?   这天晚上,暖暖没心情用望远镜观察对面,而是又一次站在楼顶呆呆望着天空,内心无所适从。夜晚的星星再耀眼,也舒解不了她心里的郁闷,楼顶的空气再清新,也排遣不了她的压抑。暖暖叹了口气,或许是自己那些没完没了的恶作剧丢光了人品,所以才会这么倒霉的吧。   心里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楚朔,他在做什么,恐怕不知道在哪儿和舒凌眉来眼去你侬我侬呢。自己是上蹿下跳的讨厌宿敌,舒凌是知冷知热的青梅竹马,楚楚肯定不会对她吼、不会打她手板,只有对夏暖暖他才那么过分吧。   “暖暖,你又被罚站了?”带着磁性魅力的声线在背后响起。暖暖回过头,楚朔笑着站在她身后,任凭晚风在发丝间翩然轻擦,飞扬着他的率性洒脱。那抹笑意里带着戏谑,还带着些夏暖暖读不懂的关心。   暖暖背过身去,不理他。   “下来,那里危险。”楚朔伸手去扶她,她却哼了一声偏过头装高傲。   楚朔笑笑:“怎么不理人?你给我变出来个女儿,我都已经原谅你了。”   “我还没允许你原谅呢。”暖暖骄傲地仰起小脸。   楚朔拉住她的手试图接她下来,她却气呼呼地甩开,他笑着还是拉住:“暖暖,咱们还是讲和吧。”   暖暖扬了扬眉毛:“行,冤冤相报何时了,讲和就讲和。不过讲和是有条件的,你代表了帝国主义,你得给我割地和赔款。”   楚朔忍俊不禁:“割地啊,好办,这暗香浮动就归你了,至于赔款,你想要我怎么赔?”   暖暖道:“我想要继承盖哥的财产,你能说服他给我开张支票吗?”   楚朔笑出了声,“你是说盖茨的支票?行,我可以帮你画一张。”   暖暖哼了一声:“你就会来这套,2012的方舟票能画不?”   楚朔低笑着:“暖暖,我可以给你的想象力来个口头表扬。”他拉住暖暖的胳膊将她从高出扶下,笑着说:“总这样可不好,说不定又会被人报了警。”   暖暖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以为谁都像你,分不清跳楼还是散心。”   楚朔好似笑得更开心,抬手理顺她一绺纷乱飞舞的发,微笑着凝视着她。月华洒下朦胧的光影,勾勒着他完美的轮廓,耳垂上的钻钉闪出微芒,在夜色中划成堕入眼中的流星,顿时让星光失了颜色。   “暖暖,你今天怎么了?”   满腔的不平和酸楚一起涌了上来,暖暖眼圈微微湿润着,把今天在天使发生的事略带渲染地给楚朔讲了一遍,痛诉了两位师兄偏向漂亮美眉的卑劣行径,对那位只会叫“哥”的小女生田甜表示了无限愤慨和极端藐视。   楚朔笑了:“那么,电池是谁放上去的呢?”   暖暖低声说:“我。”   楚朔道:“我能理解成这是夏暖暖的推卸责任和怨天尤人吗?”   暖暖跺跺脚,扭身就走,楚朔一把将她拉住,注视她的眼睛慢慢地说:“暖暖,你要记住,在任何时候都是实力代表尊严。”   他的眸子清澈,在夜光下格外耀眼,在那一瞬间,暖暖再度跌进他幽邃的眸光里。她心中一动,实力代表尊严,楚朔能获得这么多的尊重,就是以这句话为信条的吗?   她明明心悦诚服,却偏偏要为自己辩解:“谁说我没实力,我又聪明又能干,我可有实力了我。”   楚朔揉揉她的头发,柔声说:“有实力别藏着,把你搞恶作剧的聪明劲儿拿出来,每多用一分心思,结果都会不一样。”   暖暖噘起嘴:“我就知道,你是专门来讽刺我的。”   楚朔笑笑:“我是拉窗帘的时候重温了少女跳楼的噩梦,赶过来看看,顺便给你送张邀请函。”   暖暖眼睛亮了:“是演唱会的不?”   楚朔一个暴栗弹在暖暖脑门上:“就知道演唱会,这是Ocean的摄影展。”   ************    22:顺便是个好习惯 更新时间2010-2-13 0:08:16 字数:2077  拜年啦拜年啦,祝大家虎年大吉!!!   ********   Ocean的摄影展!暖暖心里狂喜,来回摩挲着那张邀请函。“你说……我会见到Ocean吧?”   “那当然。”他眸光闪动着,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暖暖欢呼一声,开心到了极点。这次一定会有很多自己没看到过的作品!摄影展,这可是大俊俊他们想要达到的终极目标啊!暖暖兴奋地在楼顶蹦来蹦去,挥舞着邀请函冲着蔚蓝天空大声喊着:“Ocean!Ocean!我是你的粉丝,我是你的粉条,我是你的粉底,我是你的粉末!”   楚朔忍不住轻笑,这就是暖暖简单的快乐,她的快乐会传染,让身边的人感到愉悦。   一会儿,暖暖蹦跶到他身边,垂下头小小声地问:“那个啥,邀请函挺难弄吧?你认识主办方的人不?我能不能厚着脸皮再要两张?”   楚朔笑笑:“你要先告诉我是给谁的?”   “给我的两个死党。”   “那没问题。”   他还真答应了!暖暖忍住抱着他亲两口的冲动,欢呼着说:“咱们楚楚真有本事!”   她蹦了两下停下来,低着头又走到楚朔身边,声音比第一次又小了几分:“那个……我能不能再厚一次脸皮?我再要两张行不?是给商商和嫂子要的啦。”   楚朔点头:“一定让商商来,我还有礼物要送她呢。”   又答应了!暖暖的声音变得更小:“那个……我豁上了,我能不能再要三张?”   这还没完了,楚朔故意板着脸问:“这又是给谁?”   “天使的人啊,他们好崇拜Ocean的,尤其是大俊俊,天天对着他的作品感慨,还说他如果成为第二个Ocean,到时候取个名字叫OK。”   楚朔笑出了声:“你确定你的脸皮不会再厚了?”   暖暖一个劲儿摇头:“不厚了不厚了,再厚就是万里长城了。”   “那好吧,准了。”   “谢皇上赏,哈哈哈。”   一想到在天使将要受到众人的瞩目,暖暖忍不住美滋滋地扳着手指算计:“萍姐一张,大俊俊一张,小强强一张。哼,我就要三张,让那个新来的小田甜只能在天使冲着墙叫哥。”   暖暖脑子里又在自己拍着室内剧,在天使工作室里,她挥着入场券跑来跑去,萍姐在望着她微笑,大俊俊双手托腮满眼喷着小红心,强子哭天抢地要暖暖施舍一张,小田甜痛哭着对着墙喊:“Ocean,ouba,我怎么就没机会见你一面…….”   幸亏讲和了,要不楚香帅哪有那么好的心情打赏啊。   “那个……”暖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试探着问:“要不,我就当一回万里长城?”   楚朔眉头微蹙:“程诺?”   暖暖被言中,极端忸怩:“他对我挺好的,想找个机会感谢他。能再要一张不?最后一张。”   “没了。”楚朔的俊脸罩上一层冰霜,比程诺还冷。   暖暖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贫嘴:“没了就没了吧,大爷已经够大方了。”   楚朔目光变得柔和,忍不住伸手掐掐她的脸:“暖暖,你们工作室的相机是什么型号的?”   “尼康D300。”   “真巧,我那儿刚好有一套充电器和电池,就是这个型号的,我用不上,回头你拿去。”想了想,楚朔又说:“这样吧,你明天等我电话。”   暖暖喜出望外:“干嘛要等明天,现在去拿不好吗?”   楚朔虎着脸说:“不好,因为现在我要回去睡觉。”   第二天傍晚,楚朔开车回到暗香浮动,暖暖接到他的电话跑下楼。夕阳下斑驳树影中,一身浅灰色休闲装的他笑意闲闲,有种别样的洒脱,似乎暖日的最后一缕阳光是为他而停留,似乎这浮躁的风是因他而变得清新。   暖暖心里甜甜的,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感觉,无法用词语表达的,那一定是种极致。   楚朔笑着问:“都到晚上了,怎么还戴着帽子?”   “我怕晒,不行啊?”暖暖故意忽视心底的异样,一如既往抢白他。   楚朔笑笑,俊颜绽放的光华霎那间又让暖暖恍惚,他说:“只有一种人不论早晚都戴着帽子。”   暖暖也笑了:“你说的那是我外公,他连地方都支援不上中央了。”   楚朔大笑,递给暖暖一个手袋,暖暖接过来打开,里面是尼康D300的充电器、电池,还有自己厚着脸皮多要的七张邀请函。她低着头抿着嘴笑,突然伸出了手:“电话给我用一下。”   楚朔递给她自己的手机,暖暖咬了咬嘴唇:“你转过去。”   他真的转了过去,暖暖有些诧异,这么听话?居然不担心自己把电话分尸?她龇着小虎牙偷笑,痴痴看着他的背影,想起自己曾因为误会他和女模特苟且而生气,小脸又是一红。   眼前是一地的落叶,时而被风卷起,在空中纠缠后回归地面。楚朔的唇角不禁再度勾起,这个夏天就这样过去了,可是因为遇见了暖暖,才使这个季节变得如此不一样。   “好了。”她小声说。   楚朔回过身,暖暖手中的电话上多了一个小小的挂饰,是个橙色的小太阳,明亮、耀眼、温暖。小太阳的笑脸,和暖暖的一样可爱。   “真漂亮。”他接过来爱不释手地把玩着。   “我虽然……虽然讨厌你,可是也希望你一切顺利,听说这个能带来好运气,就顺便送你一个。”暖暖的声音几不可闻,少有地忸怩着。   楚朔将手臂搭上她的肩膀,戏谑问道:“暖,这算定情信物吗?”   暖暖瞪了他一眼,抬脚狠狠地踩上他的鞋子:“坏蛋,早知道你这样,我才不给你买东西。”她一扭身跑走,和平时总遭受她嘲笑的白菲跑得一模一样。   楚朔笑着在她背后喊道:“暖暖,顺便是个好习惯,以后经常顺便送我东西吧。”   **********   估计白天没时间上网了,所以半夜就更了,明天大概会回来的晚些,估计晚上八九点钟左右才能更新~~~   感谢筒子们在牛年的支持,虎年祝大家万事顺意,虎虎生威!!!   *********    23:Ocean 更新时间2010-2-14 17:19:25 字数:4483  天越来越凉了,暖暖和白菲在韩清的一再要求下,穿上了整洁古板的套装。三个人要一起去国际会展中心,参加Ocean的摄影展。   一路上,暖暖都在抱怨身上的行头太难受,走起路来肩膀架着,都快有施瓦辛格的风范了。韩清却振振有词,这可是摄影展的第一天,会有很多时尚界的名人来捧场,作为Ocean的粉丝,怎么也要穿得正式点儿。   暖暖不以为意,穿得正式一点儿没错,可套装也有动人时尚的款式,为什么要弄得这么“怀旧”?   会展中心的最大展厅门口,果然汇集了好多在电视上杂志上经常出现的脸孔。着装隆重洋溢着明媚笑容的女明星,妖娆性感身材高挑的女模特,还有威猛养眼的超级男模,以及各大杂志和网站的重要人物。   暖暖开始怪笑:“清清,咱们穿成这样,真像个打杂的。”   韩清硬着头皮反驳:“咱这叫严谨的态度,怎么说也像个业内人士吧。”   她刚说完,马上就遭受了打击。一位工作人员走过来指着韩清:“那个谁谁,帮我搬一下花篮。”   韩清恼羞成怒,掏出邀请函比量着:“我是被邀请来参加影展的,不是谁谁。”   那人连忙表示歉意,找自己可以调遣的人去了。暖暖哈哈笑着四下里望去,搜寻着Ocean的身影。他是否和自己想象的一样,有一双湛蓝的眼睛?那双眼一定是有着敏锐的洞察力,能够捕捉到一切美妙的东西。   “Ocean!”   暖暖心里狂跳,循着声音,她看见一个身着盛装的外国老妇人,张开双臂去拥抱那个众人瞩目的焦点——Ocean。他穿着一件中国风水墨渲染的衬衫,是那种飘逸的洒脱风格,黑与白的简单搭配,在花团锦簇的莺莺燕燕中反而抢眼。脖子上一条银灰色的围巾带着优雅味道,不张扬而又魅力十足。他闪着睿智的眸光,带着足以窃取芳心的醉人笑容,他干净、挺拔、俊美、有型,并且精致到了每个细节。不管周围的人有多耀眼,他永远是最倾倒众生卓尔不凡的一个。   他,是楚朔!   暖暖脑子里嗡地一声,整个人完全石化。他就是Ocean,他就是!怪不得觉得他照片的风格很熟悉,怪不得他可以给印象拍封面,怪不得……   老妇人极其亲热地和楚朔拥抱着,然后用英文交谈。几名记者拥了上来,其中的一位对着摄像机镜头说:“国际摄影骄子Ocean是摄影大师Daniel的弟子,在业内我们也称他为楚香帅。他一年前回国,这是他在国内的首届摄影展,不仅得到了众多媒体的关注,也得到时尚界的支持。刚才和他拥抱的,是Daniel的夫人,特地从瑞典赶来参加此次展览。Ocean,您好,这个摄影展筹备了很长时间,请问您现在心情如何?”   楚朔对着麦克风侃侃而谈,从容不迫而又风趣幽默。只是他说了什么,暖暖全然没有听到,楚朔就是Ocean!这个事实她一直未能消化。自己多幼稚啊,拿望远镜看他,还送了他那么可笑的一件小礼物!   “不会吧,是楚楚!”韩清似乎也刚刚从震惊中醒来,问道,“暖暖,你不是说Ocean是个外国型男吗?”   暖暖望着楚朔,他面对媒体采访的自信笑容让她无法移开目光,甚至,可以看见他耳上钻钉的光芒。暖暖的声音显得有些飘忽:“我真狭隘,我以为国际摄影师就是……”   鄙视,韩清和白菲不遗余力地鄙视:“连国籍都搞不清楚,还超级粉丝呢。”   韩清长叹一声:“这家伙放在这儿,得惹多少相思!我说,咱们把他绑架了吧,应该有不少女人肯赎他。”   白菲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慢慢地说:“可我想绑架另一个,而且谁也不让赎。”   一听这话,暖暖和韩清顺着白菲的目光望去,原来楚朔旁边还站着王梓。这男子衣着修身服帖,是那种一丝不苟的英伦风格,贵族式的温柔笑容漾在脸上,永远彬彬有礼而又谦和温雅,难怪白菲移不开目光。   在这个时候,楚朔也看到了暖暖,又忍不住在笑。那个丫头显然被朋友教唆了,她很不适应那身装扮呢,其实还是穿牛仔裤的她更为可爱。楚朔笑意渐浓,回头示意身后的王梓,王梓会意地点点头,朝着暖暖她们走来。   “香帅正在忙着,让我来照顾你们。”王梓温润的微笑,让白菲的小脸罩上一层红晕,整个人处于痴呆状态,只顾着朝人家傻笑。   暖暖和韩清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王子真英俊啊,灰姑娘真娇羞啊,阳光真灿烂啊,情意真绵绵啊。   王梓带着她们走向展厅,暖暖忍不住又回头,恰好迎上楚朔投来的目光。他身边围着好多人,目光穿过重重的人影,在那一瞬间胶着。   “暖暖,走啦。”   暖暖应了一声跟在王梓身后,三只老虎开始欣赏着名为“镜头语言”的摄影展,长廊两侧挂着一幅幅照片,带来强烈视觉冲击的同时,仿佛有着生命力一般,倾诉着镜头下的故事。   这一组照片主题是“圣洁”,展示的是裸身的曼妙女子,在纯粹的白色或黑色背景中,那些美丽的身体娇羞地呈现着圣洁的美感,虽然是不着寸缕,镜头却不带丝毫亵渎。再向前走,感觉又不同了,人体模特置身山野,身后或是一帘瀑布,或是小溪潺潺,那些画面充满生命的张力,让人想到《楚辞》中美丽的山鬼。   暖暖的心被楚朔的作品触动,她觉得自己是懂他的,即便是拍人体,他也在寻找着每一种诠释的可能。暖暖也感觉得到,他绝不是单纯地追求技巧和画面的漂亮,他的作品里甚至没有刻意摆布的痕迹。   他要的,是最纯粹最真实的美,是最灵动最鲜活的眼神。   暖暖几乎是以一种膜拜的心态来看照片,可身后两个女模特的议论让她大为光火。   “什么都好,就是模特不好,瞧那胸,还没我的大呢。”   “是啊,真是可惜了。要是拍我肯定更好看,我不介意再大胆一点儿。”   “可不,这些都遮遮掩掩的。赶明儿托人和Ocean说说,就是不知道他能看上咱俩不。”   一股无名火燃烧在暖暖心头,她回头冲那两个有着硕大胸部的模特冷笑:“我和Ocean熟得很,需要我帮忙不?”   “好啊好啊。”女模特狂喜,恨不得抱着暖暖亲两口,暖暖笑得相当之坏:“下次他如果拍大型哺乳动物,我一定推荐你们。”   韩清噗地笑喷,转过身捂着嘴肩膀剧烈抖动着。那两个模特居然没有听懂,“不会是和狮子老虎在一起拍吧,好期待啊,谢谢你啦。”   暖暖堆着笑冲模特摆手,目送她们离开,王梓笑着说:“暖暖真是个有意思的姑娘。”白菲倒好,傻乎乎地问:“暖暖怎么了?刚才怎么了?”   暖暖和韩清对着摇头,原来人家白菲一直在投入地展现温柔大方,根本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她该不会没看照片光看人了吧!   本来心情蛮好的,可这两个模特的话让暖暖很不是滋味,不由得想起女模特上门勾引的事儿来。她开始对这些照片不屑一顾,哼,他选模特的时候会不会有猫腻啊,这就是个披着艺术外衣的色狼,别指望他有什么高尚的灵魂!   哼,照片上这几个模特,越看越不怎么样!   暖暖身边的朋友哪里知道她想些什么,王梓始终带着迷人的微笑,给几个女生做着介绍:“其实,香帅在感觉上的要求很苛刻。比方说拍这些照片,事先都要和模特做好沟通,他要的是真实的情感流露而不是造作的身体裸露。”   白菲显出了好佩服好佩服的样子:“对啊对啊,怪不得我觉得这些照片那么美,连一个背影都那么迷人,我还是第一次找到了完美的感觉。”   谄媚,太谄媚了,暖暖腹诽着。   王梓轻声笑着:“这才是第一组,后面还有更让人激动的。”   “啊,太好了,我都迫不及待了。你说,印象能请到他,投入不少吧?”   王梓笑道:“能请到他是印象的荣幸,有他加盟,那本杂志才更有看头。”   这俩人自顾自地走着聊着,完全无视韩清和暖暖,韩清耸耸肩:“小妞春心萌动,咱们还是别跟着了,自己看吧。”   暖暖坏笑:“看白菲的眼神,觉得她看上了王梓,可是听她刚才说那些话,还以为她喜欢楚香帅呢。”   韩清斜睨着她:“暖暖,这话有点儿泛酸,你放心,白菲没打算踏上香帅那条船,你一个人和那些明星模特们抢吧。”   暖暖正要反驳,电话开始猛震,她接完电话对韩清说:“萍姐在门外呢,我去接他们进来,你先自己慢慢看哈。”   她跑到外面找到天使的人,带着他们走进展厅。“啊,Ocean!”大俊俊激动地喊了一嗓子,不管不顾地飞奔过去和楚朔握手,紧张之余开始语无伦次:“Ocean,我是周俊。我代表全天使的人,代表我们全家说一声,您的作品太棒了!”   暖暖一头的冷汗,师兄丢人也不挑个场合,还好,他还没说代表全人类。   楚朔笑笑:“那么,拜托以后多照顾暖暖吧。”   大俊俊愣住,Ocean认识暖暖?他连忙说:“一定一定,暖暖就是我妹,谁也别想欺负她。”   暖暖鼻子里哼出一声,对大俊俊的讨好表示不屑。那边又有几位嘉宾过来向楚朔祝贺,暖暖忙把师兄拉走。“暖暖!”楚朔在叫她,她回头,看见他关切的笑,他说:“你今天好特别。”   暖暖脸一红,狠狠瞪了他一眼,知名摄影师目光真敏锐啊,这一身衣服跟盔甲似的,确实很特别。   看展览要按顺序,没有跳过去的可能。又到了第一组照片前,暖暖心里很压抑,不爱看这个,却要重复看这个,非要再受一次精神刺激吗?她真想直接带着大家闭着眼睛往前冲。大俊俊却极端兴奋,恨不得把眼睛贴在照片上,还不停地感慨着:“真美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可以这么拍,回头我劝劝田甜,让她给我当模特。”   大家马上嗤之以鼻,强子取笑大俊色心不改,暖暖正要讽刺两句,电话又开始震,是嫂子带着商商到了。   “帅帅!”商商一见楚朔就张着小手扑过去,脆生生地喊着。暖暖又开始冒汗,帅帅?!商商拿这个当爱称?楚朔弯下腰将她抱起,商商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狠亲了一口。唰唰唰强光闪过,记者们又不失时机地扑捉了这个瞬间。   和商商妈打过招呼,楚朔让助理拿来个漂亮的礼盒,说道:“前两天拍大片的时候用到几个芭比娃娃,我给商商留着了,商商喜欢吗?”   “好喜欢啊,帅帅真好!”商商兴奋地在楚朔怀里大喊大叫,引得镜头都对准了这个可爱的小姑娘。这时,有人走过来问:“香帅,这个小女孩是谁啊?”   楚朔笑着说:“是朋友的女儿,又漂亮又可爱的小公主。”   那人说:“我过两天要拍一个童装广告,可不可以请这个小姑娘……”   商商妈一听忙说:“好啊好啊,让我们商商去锻炼锻炼。”   楚朔笑着掐掐商商的脸蛋:“我们商商就要成小童星了。”   一位小明星凑过来笑着,好热心的样子:“这孩子一看就有星相,我跟导演说说,介绍她去拍电视剧吧,说不定还能一起去日本呢。”   “去日本?”商商兴奋地大叫:“那我能看见奥特曼不?”   孩子的稚语引得围观者哈哈大笑,接着是一片赞誉之词。又有人在逗商商:“宝贝儿,你能唱首歌吗?”   商商说:“我会表演发短信,帅帅,电话借我好不?”   楚朔拿出手机,商商拿在手上开始疯狂按着键,暖暖看着那个鲜艳的小太阳挂饰在商商手边跳来跳去,突然间,好多人的电话同时响了起来,包括暖暖的。   有人笑出声:“真不错,还会群发呢。”   暖暖拿出电话一看,满头都是黑线,还以为商商真会发短信,原来这妞妞发的都是乱码。   “帅帅,这个好可爱。”商商小手拎起小太阳,暖暖吓了一跳,忙吓唬商商:“不许要东西。”   商商扁着嘴要哭了,刚才那个小明星瞪了暖暖一眼,好像暖暖就是惹恼Ocean怀里小宝贝的罪魁祸首。   这时,楚朔的一个朋友走过来,接过商商手里的电话快速拆掉上面的挂饰,嘴里调笑着:“香帅,你不是从来不用这种东西吗,看着真幼稚。”   楚朔有些不悦,可是,商商已经拿着新鲜的小玩儿意跑掉了。   暖暖自嘲地笑笑,原来他是不用这些东西的,那收到的时候又何必装出高兴的样子?原来自己是幼稚的,连心意都会被人瞧不起。   又有新的来宾在向楚朔祝贺,暖暖突然觉得自己是游离在大家视线之外的,尤其是,在楚朔的视线之外。   ************   把两章内容贴在一起了,新年快乐新年快乐~~~   ***********    24:我们只是邻居 更新时间2010-2-15 16:34:20 字数:3194     (来一张肥皂泡破裂瞬间)   *******   当暖暖不得不第三次经过那些展现美丽身体的女子时,郁闷得快要爆炸了。商商一看见这些照片,咯咯地笑着,清脆的童音分贝很高:“光屁屁啊,哈哈哈,丢死人了。”   周围的人都在笑,暖暖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早知道不让商商来,这小家伙可真有成为焦点的本事。   “姑姑,她们在干什么?”   “呃……在洗澡,她们在洗澡。”   商商大声说:“不好看,姑姑,跑啊。”   暖暖心里立刻舒服了,和嫂嫂拉着商商大步跑过长廊,走过拐角,她终于看到了第二组照片。   她的脚步蓦地滞住,目光被深深吸引,她一直不知道楚朔经历的是怎样的人生,现在,她终于有些了解了。那森林中满目的晨光,那日落时安静的小镇,那荒漠里璀璨的日出,那旷野里纵放的花海,那静谧的惬意的港湾,那水天相接处孤单的小岛,那神秘的爬满藤蔓的古堡……在他镜头世界里,有放肆的游弋,有固执的守望。   在此刻,暖暖不再去想拍摄角度,不去研究光线处理,不去在意背景和聚焦,她不想做那些技术层面的分析,她只想做一个单纯的欣赏者。   她被诱惑了,心里是满满的复杂情绪,那个男人,他是率性的,是自由的,他的心一定是向往无拘无束的日子,他的镜头想要囊括一切美好的事物。用镜头把瞬间定格成永恒的人,他一定爱极了流浪。   那么,也没有哪个女子可以让他驻足吧。   暖暖有些恨自己,为什么会因为这些照片扰乱了自己的情绪?为什么烦恼起他有没有女人?他不过是个总在眯着眼睛坏笑的宿敌。   嫂嫂和商商早已没了影子,暖暖便一个人慢慢浏览,沉浸在楚朔打造的唯美世界里。   这一组是“霓裳”,是楚朔这一年来为杂志拍摄过的时装大片,那些清澈明亮的眼眸,那些妖娆妩媚的暗夜精灵,那些灯光下的艳影,在充满灵气的镜头下诠释着性感和狂野、古典和浪漫,以及最IN最潮的流行新概念。   这一组是“街头”,三对三斗牛、长椅上相依的背影,老人的慈祥笑容,街角处的拥吻……   暖暖心里一直激动着,原来自己从来都没有真正用心过,从来都没认真去留心周围的美妙瞬间,那些宛如呼吸般平常的点点滴滴,才是最具震撼力的动人时刻。   她一直走,仿佛偌大的展厅只剩下自己,她一直虔诚地欣赏,她相信,那些美丽的花瓶看不懂楚朔的心,她们不知道他血液里流淌的热情。   到最后的一组照片了,这一组叫做“瞬间”。   暖暖无法形容这种被强烈震撼的感觉,什么叫做瞬间?她以前从没仔细思考过这个概念,现在她懂了,瞬间,是划破长空的闪电,是水珠滴进湖面的刹那,是猎豹的腾空而起,是蜻蜓在小荷尖角的停驻,是巨浪在头顶的漫卷,是肥皂泡顷刻间的崩裂……他是怎么做到的,在完成这些拍摄之前,楚朔忍耐了多久,等待了多久?   眼睛竟然有些潮湿了,带着难以平复的激动,暖暖在展厅中驻足凝望。只有过程中的投入,才有结果上的惊艳,这就是自己和他之间的差距,夏暖暖何曾像楚朔这样不顾一切去追求过?   几个楚朔的助理在一旁小声谈论着,讨论每一个画面是怎么得来的,听到楚朔的那些经历,暖暖的心再度揪紧。每一个成功都不是侥幸,在光环背后,谁又知道他付出了多少艰辛?   结束亦是开始,照片看完了,但夏暖暖今后要重新开始。   展厅门口,楚朔还站在那里,在他身边有几个出众的美女,对着镜头甜笑着。暖暖做了个深呼吸,发现舒凌也在远远观望,她们打了招呼站在一起,看着楚朔和模特们合影。原来此时的楚朔和这些光鲜的美人站在一起,才是最搭调的。   记者还在提问题,问得是那几个女孩子:“Ocean在拍摄的时候很严厉吧?”   女孩子们叽叽喳喳开始爆料:“我觉得还好啦,他工作的时候一丝不苟的,很迷人。”   “其实他对我们都挺亲切的。”   “有时候会严肃一点啦,不过怎么样都好,他就是最有魅力的男人。”   暖暖冷哼一声,这些女人就会把魅力两个字放在嘴边,她们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魅力!   记者又问:“那平时的他会做些什么呢?”   “他有时候蛮安静的,很深沉。”   深沉?拉倒吧,把杜蕾斯盒子贴玻璃上也叫深沉?   “我们都喜欢和他在一起,他说话很风趣呢。”   暖暖小声嘟哝了一句:“风趣什么,坏死了。”商商跑过来拉住暖暖的手,大声说:“帅帅不坏,他可好了,他给我买好吃的,还陪我买滑板车。”   记者的耳朵要是不灵敏,那就不是好记者。暖暖面前立刻出现了一排话筒,“您和Ocean是朋友吧,请您来说说。”   暖暖看了一眼楚朔,他只是微笑看着她,旁边的几个女孩子都朝这边偷投来敌视的目光,暖暖的斗志立刻又被激起,你不是光陪着美女吗?你不是眼睛里看不见夏暖暖吗?那今天就来个超级大爆料!   楚朔轻声笑笑,对于暖暖能说出什么,他竟有些期待。   暖暖对着话筒咳嗽了两声,笑眯眯地说:“他啊,你们叫他Ocean,叫他香帅,可我只叫他楚楚。作为他的朋友,我非常了解他生活上的一些小癖好。比如说,他早上起床从来不整理被子,起床后要喝一杯咖啡,当然,他不怕麻烦,是现磨咖啡豆现煮的。喝完咖啡他会做运动,要不他哪能长那么结实。”   啊?大家哗然,这女孩子好了解楚香帅啊,这些生活细节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于是,美女们眼中的嫉妒更明显了,站在一旁的白菲韩清更加确信暖暖和楚楚早就苟且了,嫂嫂更加开心,怎么看楚朔都像是妹夫。大俊俊简直对暖暖崇拜到了极点,早知道暖暖是Ocean这么亲密的朋友,那些跑腿打杂的活儿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去做啊。   楚朔微微有些诧异,原来暖暖对自己已经熟悉到了这种程度,她是不是只要在家就会拿起望远镜?以夏暖暖的个性,不看个够绝对睡不好觉。   暖暖哪知道自己触动了这么多人的心思,她还在滔滔不绝:“楚楚总是睡得很晚,还有,他们家的钟点工,哈哈哈。”她忍不住笑出了声,觉得自己有些失态,这才咳嗽两声重新站好,“第一个钟点工吧,有一次把男朋友带来了,试穿了楚楚的鞋,还在他跑步机上得瑟,结果脚一滑摔在上面,鼻子都撞出血了。”   哈哈哈,好多人在笑,暖暖一见更来劲儿了:“第二个吧,特笨,走哪儿都能摔一跤,有一次干脆摔在茶几上,幸亏楚楚的家具结实。”   大家松了口气,Ocean的茶几,那一定是造型优美的艺术品。   “其实楚楚对钟点工特好,说话都是和颜悦色的。”   美女们好羡慕啊,恨不得自己就是楚朔家的钟点工。   暖暖还没说够钟点工的故事,记者已经忍受不了她的跑题:“我们还是说说Ocean吧。”   “他?”暖暖故作神秘:“其实他有很多怪癖。”   啊?大家都支起了耳朵。   “他喜欢用板子打手心。”   全体迷惑,有几个人已经忍不住在想了,难道Ocean的助理和模特们都挨过板子?   “对了,我见过他在家开着音响跳脱衣舞。”暖暖得意地看着楚朔,显然带着些挑衅。楚朔也不拆穿她,由着她胡说。   天哪,美女们要尖叫了,Ocean的身材这么好,那情景一定让人流鼻血。可是,可是为什么要让这个女人看到?   “您对香帅这么了解,是他的女朋友吗?”问完,连记者自己都在心里否定了一下,摄影界骄子什么女人没见过,对女伴的选择恐怕都挑剔到极点了,他的女朋友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位?记者转念又一想,不对,这么劲爆的隐私都讲得出来,她和香帅的关系一定不一般。从没听说过香帅和哪个女人有过暧昧,难道他看美女看多了,偏要挑个不一样的口味?   暖暖对这个问题没有丝毫准备,她脸一红,连忙否认:“不是不是,我只是他的邻居。”   “邻居?邻居怎么可能跑Ocean家看他脱衣服?!”一个模特忍不住喊了出来。   暖暖的脸腾地红了,这就叫言多必失,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交代自己用望远镜偷窥吧。   楚朔笑着走过来,手臂搭上暖暖肩头替她解围:“是这样的,摄影师最悲哀的事情,就是不能给自己拍照。我那天刚好有个创意,想拍一组展现力量的照片,很想用自己当模特,刚好碰见暖暖,就请她到我家帮我的忙。”   怪不得!记者和美女们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那些漂亮女生在嫉妒暖暖的好运气,为什么香帅偏偏碰上了她?看来以后没事就应该在他家楼下晃悠,没准儿还能有个更深层次的交流。   原来暖暖和Ocean没什么关系啊,商商妈和大俊俊看上去有些惋惜,韩清和白菲对视一眼,非常不屑地小声说:“真能骗人。”   ********   25:潜了没? 更新时间2010-2-16 19:36:55 字数:2639     夏威夷的海浪   **********   第一天的展览终于结束,楚朔和朋友们一起出去庆祝,很晚了才回到暗香浮动。   走出电梯,下意识解下银灰色的围巾,他觉得现在只想睡觉。突然间,楚朔的脚步顿住,只见门口的角落里蜷缩着一团“东西”,靠着门边儿睡得正香。   楚朔皱了皱眉头,地上这么凉,她居然就这么坐着?   “暖暖,暖暖。”他轻唤着她。   “啊,你回来啦。”暖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又忸怩着说:“不好意思啊,这么晚来找你。”她指着走廊墙壁上的手绘:“你家门口真特别。”   “来找我就为了说这个?”楚朔拿出钥匙开门,把暖暖让进屋里。灯随即亮起,照得客厅里暖洋洋的。   “说吧,有什么事。”他笑着递过来一听可乐。   暖暖在沙发上坐着,小脸红扑扑的:“我找你有三件事儿,第一件吧,我想问你,那些裸体的女模特配合你拍照的时候,你对她们潜规则了没?”   楚朔正喝着水,一口呛住,猛咳了好几声,“暖暖,你大晚上跑过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个?”   “嗯。”暖暖严肃地回答:“我就是想找个继续讨厌你的理由。”   “那就是说,你发现你自己根本就不讨厌我,是吗?”   暖暖当然摇头,楚朔道:“这个问题我这样回答吧,凡是潜的东西我都想避开,我怕溺毙。”   暖暖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听他亲口这么说,觉得好心安。她想了想又说:“第二件事,我想知道那些照片背后的故事。”   “想知道什么?”   暖暖抬起头,脸上是少有的严肃:“什么都想知道,我想知道拍那道闪电的时候,你在雷雨天里没有人烟的地方等了多久?还有,蜻蜓落在小荷上,还有猎豹的奔跑,你都是怎么拍的?”   她越说声音越大,眼睛里隐隐潮湿着,楚朔愣住,突然站起来拖住她的手:“跟我来。”   他带着她推开一道门,那是他在家里的工作室,平时不在暖暖的视线范围内。这个房间布置得极其简单,却有着最具创意的电脑桌和书架,侧面墙上随意贴着楚朔拍好的照片。屋里面吊着个金属大圆环,大概有一人多宽,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令暖暖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会有一面墙整个空出来,纯白色,没有任何装饰。   楚朔打开电脑,又按下桌上投影仪的开关,原来那面墙被楚朔用来当屏幕了。楚朔打开一个PPT文档,这是他在和大家一起研究摄影展细节时用到的,里面放上了这次展示的所有照片,他找到“瞬间”的那一组,一张一张给暖暖翻看。   墙上出现了那道闪电,楚朔道:“那天雨下得很大,我开车到郊外空旷的地方一直等着,闪电出现的时候像是要撕裂天空,但也就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乌云就还原了天空的重彩。”   暖暖鼻子一酸:“你就不怕危险吗?”   楚朔笑笑:“想要的东西捕捉到了,这比会遇到危险重要得多。”   眼眶微湿着,胸口是涨得满满的酸涩,暖暖知道,这种感觉叫做心疼。   她慢慢走到楚朔身边,咬着唇不再说话。楚朔低声问:“怎么了?”   暖暖不回答,怕一开口就会泄露满腹的心事。她拿过鼠标,开始自己翻看那些照片,翻到蜻蜓那一幅,她问:“那这一张呢?”   “这个……这朵小荷的尖角太漂亮了。”   他不愿渲染,暖暖却偏要追问:“我听见你的助理说,当时没有长焦,你是拿着相机站在水里拍的。告诉我,你在水里等了多久?”   楚朔揉了揉她的头发,她的情绪里表达的东西,他都感受得到。他笑笑说:“没多久,这些蜻蜓很调皮,但总会有满足我的。”   “你骗人!是会有蜻蜓落上去,但它们不是模特,不会刚好停在你要的角度,你站了几个小时,对不对?”她越说声音越大,到最后已经带着哭腔。   楚朔摇摇头笑笑,伸手理了理她头上被自己揉乱的发。她抬起头看他,就这样看着,直到视线一片模糊。楚朔忍不住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怎么哭了,暖暖真爱激动。”   她的脸贴在他胸膛,默默地流泪,安静地为他伤感着。如果不问,他根本不会说拍摄有多么辛苦,就算是现在他也仅仅说了很少的一部分事实。她知道,他的有些拍摄是冒着生命危险的,他曾经遭遇过野兽的袭击,还有那张夏威夷十几层楼高的巨浪,压下来的时候他几欲窒息……   其实她什么都知道,在会展中心的时候楚朔的助理在讨论拍摄过程,她在一旁都听到了。她来,只是想要看看他,只想看他。   其实,人们只看到那些独特的风光,怎么知道摄影师是用生命在吟唱?不管他是楚楚,还是香帅,抑或是Ocean,他在为梦想付出着,他,享受追逐的过程。   就这样静静拥抱着,有一种情绪在空气中迅速催化,变成了每晚的梦境。   “拍豹子的时候没忘了用长焦吧?”暖暖轻声问。   “那几张,还不是我真正想要的。我和Daniel说好了,等他身体康复了就一起去非洲。”   暖暖抬起头问:“Daniel?是英国那位专拍野生动物的摄影师吗?今天听到有人说他是你的老师。”   楚朔低笑着:“暖暖知道的还不少。”   暖暖脸颊微红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楚朔问:“暖暖,你不是说有三件事吗?这才两件,还有一件呢?”   “那个……我在记者面前胡说,你没生气吧?”   “怎么会,暖暖开心就好。”   暖暖的脸一红,推开他跑到那个吊起来的大圆环前,一边推着一边顾左右而言他:“楚楚玩儿的吊环是单只的啊,还这么大一个。”   “夏暖暖,那其实是个吊床。”   “啊?”暖暖又开始好奇了,爬到圆环上躺着,悠哉悠哉地荡来荡去,“楚楚,你真会享受,这个真好玩儿。”   “是啊,有时候累了就在上面休息,会产生很多创意。”   暖暖显得有些兴奋:“真的真的,你别说,我又想出个整你的好点子。”   楚朔笑着正要说话,手机突然响起铃声,舒凌在电话那端甜甜地说:“楚朔哥,今天人太多,都没能和你说几句话,你的摄影展好棒啊。”   “是吗?谢谢。”他笑着和舒凌交谈着,暖暖不由得一阵失落。舒凌那无害的笑容仿佛就在眼前,他们才是最终要走在一起的人,自己晚上跑来,只是对偶像的崇拜而已,对,只是这样。   她坐起来,任凭吊床轻荡着,楚朔用“早点儿睡”结束了通话,走过来轻推了吊床几下,笑道:“暖暖,我当时安这个的时候就在想,什么时候有女人了,就让她在上面荡秋千。”   说得是舒凌吧,她都在这上面荡过了吧?嗖地,暖暖从圆环上跳下来,瞪着楚朔说:“那你叫她小心点儿,那上面滑,她容易被时尚误伤。”   说完,她推开工作室的门直奔大门口,楚朔说:“太晚了,我送你。”   “不用,暗香治安一向很好,我闭着眼睛都能走回去。”   “真的不用?”   暖暖哼了一声,回头说道:“我这种只会送幼稚东西的人,怎么好意思和你走在一起。”   她带着一股子怨气地走出门去,每一步都踩着愤怒,像是要踩掉留在心里的隐痛。突然,她听见楚朔在身后轻声说:“暖暖,对不起。”   她浑身一震,仿佛呼吸都要停止。那声音再度传来:“暖暖,那个小太阳,我真的很喜欢。”   *********   整蛊对战就要全面展开,记得留票哈~   **********    26:兽性的味道 更新时间2010-2-17 14:13:50 字数:2289  自打那天从楚朔那儿回来,暖暖就像换了一个人。她再没了恶作剧的心思,回到家不是拿着相机拍来拍去,就是坐在桌子前沉思。这样的夏暖暖让韩清和白菲很疑惑,楚香帅到底是怎么把暖暖调教的,现在咋还约等于淑女了呢?   而对于楚朔就是Ocean的事儿,韩清和白菲开了个小会进行了深入讨论,最后总结如下:楚楚身长玉立面容出众,应该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泡妞把妹舍我其谁。”没有他泡不到的妞,只有他不要的妞。暖暖和他相处那么长时间,竟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可怜的暖暖有可能只是众多红颜中的N分之一。   暖暖却不以为意,楚朔那叫低调,难道他见到一个女的就大声告诉人家“我是Ocean,我老有名了!”,估计谁都能被雷得浑身发抖,并怀疑他受过严重刺激。   近期三只老虎的生活显得有些无聊,她们在网上开了牧场,腾讯的牧场可以设定动物的欢迎词,在好友来访时能够看到。其实,来牧场的好友都抱着同一个目的,那就是伸出罪恶黑手。白菲的性格比较温厚,设定的欢迎词是:别来偷我家宝宝。韩清可就显得霸道了:偷鸡啄你,偷猴挠你,偷乌龟你就变乌龟。暖暖的比较特别:老妹,你能抓着我吗?   三个人下了班回到老虎滩的时候,不再打打闹闹,甚至有时候吃过晚饭就坐在一起齐刷刷地托腮凝思。暖暖是在思考自己的人生态度,韩清是想怎么干好工作,白菲就比较做作了,对王梓的景仰有如滔滔江水,对庄帅的怨气延绵不绝,她总是唉声叹气的,表现出十足的闺怨。   最近一个阶段,楚朔同样会受到暖暖的电话骚扰,但内容明显和以前不一样。   “楚楚,你家的灯亮着,可是没看见你啊,你在工作吗?电脑开着没?我刚拍了一组照片,给你传过去哈。”   当楚朔收到照片,暖暖就拿着电话在另一端兴奋地描述:“我现在可有耐心了,今天不小心放进来一只苟延残喘的蚊子,我拿着相机对着它拍了一个多小时,连它落在我腿上我都没动,你看见那张没?就是它吸血的那张,多可爱啊!”   楚朔忍俊不禁,画面里那条玉腿上落着的蚊子看不出来有哪儿可爱,腿倒是挺可爱。   “楚楚,我今天回家路上拍了好多的‘牙’,我发现人老了其实是一种回归,你看老奶奶满嘴就剩两颗牙,和小朋友的小豁牙其实没啥区别,是不是?”   是,太是了。楚朔心里很是纳闷,夏暖暖是用了什么怪招,那些路人怎么就听了她的,老老实实龇着牙让她拍?   “楚楚,我今天拍了冰激凌流泪,你快看看。”   那是一个小圆桌,桌上放了一个透明的郁金香杯,一只冰激凌斜插在里面,从完整到融化,再到一直流淌到桌上。草莓色的液体中,漂亮的樱桃掉落,像极了少女放任的哀伤。   楚朔的心被触动着,她甚至拍到了樱桃掉落的瞬间!   本来,他正处在对夏暖暖刮目相看的情绪里,盼望着后面会有更大的惊喜。翻到下一张,楚朔突然间笑喷,只见小圆桌旁多了个大俊俊,正哈着腰伸着舌头舔着杯子上化掉的冰激凌。   “嘿嘿嘿,你看见大俊俊没?我今天没忍住又使坏了,我说你给我留了个作业,拍个人与动物相似动作的对比,他主动帮我扮小狗,哈哈哈。”   其实暖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拍的东西总想第一时间和楚朔分享,她才不管他会不会笑自己,反正她就是觉得,自己要表达的东西楚朔都能看得懂。如果楚香帅再能说几句赞扬的话,暖暖就能美上半天,连做梦都能笑出声来。   她故意忽视舒凌的存在,她告诉自己说,和楚朔之间仅仅是业内人士的专业交流。   楚朔也习惯了每天和暖暖的通话,如果哪天暖暖忘记了打电话,他会觉得少点儿什么,如果到了晚上还不见动静,他会主动打过去听听她的声音,哪怕是两个人抬抬杠,这都算是完整的一天。   暖暖亦如此。   在天使,大俊和强子自从那次摄影展之后,就对暖暖格外关照。暖暖再也不用当丫环,也不用看人脸色,甚至想要喝口水,都有人抢着端来。很快,老板萍姐对暖暖承担庆典拍照已经非常放心了,还让她学习婚礼录像。于是在暖暖不忙的时候就会扛着摄像机,对着每个人的脸猛拍。   这天下了班,暖暖忍不住又给楚朔打电话:“楚楚,你在哪儿呢,我今天拍了天使门口的风光,想给你看看。”   楚朔道:“我在印象帮王梓拍皮草大片,要不晚上再看?”   “那我过去,我要看你拍照。”   暖暖打车到了印象,楚朔的拍摄已经结束,正在和王梓看着电脑里的样片。一见她进来,笑着问道:“风光片呢?”   暖暖嘿嘿笑着拿出MP4,楚朔看了两分钟就忍不住笑出声:“暖暖,这也太晃了,是给空军训练用的吧?”   生气了!暖暖噘着嘴收好MP4,楚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过来,给你看刚拍的照片。”   电脑屏幕上,那些把皮草诠释成各种风格的女子,在性感与优雅中行走,在热情中纵放着倾城风华。那些街头的桀骜神情,那些轩昂驾临的女王姿态,那些悠然轻盈的都市精灵,都在举手投足间骄傲着生命的华彩。   王梓说:“香帅,这次的照片拍得很有创意啊,我都很喜欢。”   楚朔笑笑:“你满意就好。”   王梓笑道:“可我总觉得你更喜欢摄影展上的那些照片,你属于更自由更自然的东西。”   楚朔戏谑说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理解我了?你放心,不管拍什么,对我来说都是美的信仰。”   王梓温润一笑:“那就好……”   暖暖盯着液晶屏,突然拍起手来:“好漂亮,这款好漂亮!”   王梓笑笑:“真有眼光,这一款很适合你。”   楚朔眸光闪动着:“暖暖穿这个应该很不错。”   暖暖缓缓摇了摇头:“不,我是觉得模特戴的项链好漂亮。”她把那张图片放大,液晶屏上只留那个吊坠,那是一只粉色的蜻蜓,翅膀上镶嵌着浅玫红和月光色的施华洛世奇水晶,活泼而又浪漫,温暖而又精致。   王梓叹了口气:“真失败,暖暖居然无视皮草,喜欢的只是个小小的配饰。”   暖暖嘻嘻笑着将照片还原,一个劲儿地夸赞着:“真好,皮草真好,模特真好,拍得真好!”   楚朔唇角向上扬起:“暖暖,你有点儿言不由衷。”   暖暖眨眨眼睛:“我是说真的,从这些照片里,我闻到了一种兽性的味道。”    27:被俘后的第一句话 更新时间2010-2-18 18:59:01 字数:2235  602:   回到家,暖暖的心情格外好,身上的恶作剧因子又在蠢蠢欲动。在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暖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折腾。   她摸到韩清房间找到韩清的电话,拿到客厅给楚朔发了个短信:我是舒克,现在在火车上用别人的电话给你发短信。我的电话钱夹全丢了,你一定要来接我。   韩清没给楚朔留过电话,他应该看不出来是谁发的。   果然,几分钟后楚朔回了条短信:告诉我车次。   暖暖拿着电话坐在床上狂笑,上网查了个马上到站的车次发过去。楚朔家的灯亮了,没一会儿就见他穿上外套出了门,开车离开了暗香。   暖暖捂着嘴偷笑,还不敢笑出太大的声音,以防韩清白菲听到有了戒心。   四十五分钟后。   “啊,迟到了迟到了。韩清,你怎么还不起床啊。”白菲临出门前看了看窗外:“天怎么这么暗,是不是又要下雨。”她拿了把伞出发,到达学校的时候,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有。她抬头看看墙上的电子钟,离上班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   “夏暖暖,你是不是调了我的闹钟?”   暖暖坐在餐桌旁边喝牛奶边得意地笑:“我连你手机的时间也调了。”   白菲咬牙切齿:“你等着,这次肯定饶不了你。”   暖暖坏笑着:“妞,别生气,你平时太缺乏锻炼了,这不正好有时间嘛,快到操场跑两圈去。”   一会儿,又有电话打进来,韩清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恨意:“夏暖暖,冰箱里那瓶可乐你换成什么了?”   暖暖嬉皮笑脸:“那是一种和可乐颜色相近的调味品,厨房专用。妞,你懂的。”   韩清在公交车站怒吼:“我刚喝一口,全喷别人身上了。”   “啊,真好,原来你是个洗具。”   第三个电话是楚朔打来的,他慢慢地说:“夏暖暖,这次的事我可记仇了。”他在车站等不到人,给发来短信的手机拨了号,一问之下知道根本没这回事。那个电话是韩清的,他当然想得到是谁搞的鬼。   “你发现啦,嘿嘿嘿。尽管放马过来,我等着。”   暖暖才不怕韩清和白菲发飙,那俩人充其量也就是让自己写个检查罚个站,下一次还是乖乖上当。至于楚朔,她也不担心,那厮除了刚开始的几次让自己抓狂,基本没什么反击能力。   尽管如此,暖暖觉得还是小心为上,晚上回来拿出了十足的精神,防止被反整。可是警惕了一晚上,也不见韩清她们俩有动作。莫非,这是暴风雨前的可怕安静?   又过了几天,还是没什么动静,韩清和白菲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和暖暖有说有笑。自从上次暖暖恶整韩清,榨果蔬汁的好习惯就沿袭下来,这几天榨得格外频繁,有时候韩清还给暖暖带上一杯。刚开始的时候暖暖是不怎么敢喝的,谁知道里面会不会放什么,可是时间长了警惕性就会放松,她又是亲眼看见果汁榨出来,这就没什么可怀疑的了。   一直都相安无事,暖暖终于放了心,她确定那两只老虎是被整得习惯了,连反抗都没有了力气。   这天下班,暖暖回到老虎滩,一进门就发现韩清做了一大桌子菜,她赶紧洗手准备大快朵颐,韩清冷着脸说:“你还好意思吃啊?”   “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暖暖笑嘻嘻地说:“别记仇,让时间帮你抹去心里的创伤。”   韩清哼了一声:“这是劳动人民的苦大仇深宴,你就别跟着凑热闹了。”她坐下来给白菲夹菜,根本不理暖暖,暖暖讪讪地说:“韩清,你又吃啊,那肉不又涨回来了?”   韩清白她一眼:“不多长点儿肉哪受得住你的摧残?”   暖暖嘿嘿两声,刚要夹菜,“停!”韩清毫不客气地阻止:“你确定你要一起吃?”   暖暖还是笑嘻嘻的:“咱们不一直都在一起吃吗?”   韩清越说越气:“我们俩可是被整的人民群众。”   暖暖继续耍赖:“人民群众受了压迫,更要以宽广的胸怀给坏人放下屠刀的机会啊。”   白菲给暖暖端过来一杯苹果汁:“行了,我当个和事佬,快吃吧,还能让你眼巴巴看着。”   暖暖谄媚地笑:“还是菲菲对我好。”她完全被美食诱惑,一仰脖咕咚咚喝下那杯果汁,然后伸出筷子和食物恶战,吃着吃着,她只觉得一阵头晕:“菲菲,我怎么有点儿迷糊呢?”   “迷糊就对了。”   “我怎么浑身没力啊?”   “要惩罚你之前,一定要让你没力。”   暖暖只觉得困意越来越浓,干脆离开饭桌倒在沙发上,在合上眼帘的一刹那,她听见韩清怪笑着说:“快,白菲,咱们毁尸灭迹!”   不好,中招了!   当暖暖恢复意识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手脚被禁锢着,动也不能动。她想张嘴喊两句,连嘴也被堵住了。   这个情况……不会是两位室友把自己弄倒之后卖了吧?   隐隐约约地,暖暖听见韩清的声音:“快,她醒了。”   啊,她们正在和人贩子做交易!   暖暖心里这个着急啊,女人的积怨原来如此可怕,早知道她们这么恶毒,还不如往韩清的果汁里放泻药了。   咳咳,不知道是谁咳嗽了两声,然后暖暖听见从扩音喇叭里传出的声音:“土匪夏暖暖听着,你已经被我军包围了,还不赶快缴枪投降!”   虽然听不出喊话的究竟是哪一只,暖暖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能这么喊,肯定没卖自己,这不过是韩清和白菲的报复伎俩。她不由得鄙视了一下,夏暖暖手脚不能动,眼睛看不见,话也不能说,拿什么投降?   果然,她听见小声嘀咕的声音,紧接着喇叭又在喊:“夏暖暖,你承认你是土匪吗?如果承认就点点头,我军可以宽大处理。”   暖暖没理,就让她们着急!   “我军”果然被激怒,音量提高了好多:“夏暖暖,我告诉你,顺从从宽,抗拒从严!”   暖暖想了想,点了点头,她想看看,韩清和白菲还有什么花样。   眼睛终于见了光,隐隐还有些刺痛,暖暖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牢牢捆在一把椅子上。眼前是韩清和白菲带着狞笑的两张脸。   “怎么样,暖暖,被俘后的第一句话想说什么?”   暖暖皱皱眉头:“我嘴里塞着的是什么啊,怎么有一股香皂味。”   “不好意思,那是我的袜子。”   暖暖顺着声音望去,正对上楚朔的明澈眼眸,她冷哼一声:“我说呢,韩清和白菲怎么想得出来这损招,原来是有高人在背后指点。”   ***********   28:输人不输阵 更新时间2010-2-19 16:36:34 字数:2168  身陷囹圄的暖暖环顾了一下四周,做出了进一步判断,这里不是老虎滩而是楚朔的家!   楚朔搬了把椅子坐在暖暖对面,韩清和白菲站在两边,两个人双臂抱在胸前,活像两大护法。暖暖笑着说:“咱们不是好姐妹吗,你们怎么成了人家的狗腿子了?”   “真无知。”楚朔说。   “同意,”白菲充分发挥狗腿子的作用,“都把我们折腾成什么样了,还好意思说好姐妹。”   韩清嘿嘿坏笑:“夏暖暖,你想不到会有今天吧,你觉得自惭形秽不?”   暖暖摇头:“不觉得。”   韩清和白菲对视一眼:“脸皮真厚。”   暖暖哈哈地笑:“你们不是说我无知吗,我这叫无知者无畏。我说韩清,你来收拾我也不忘了穿正装啊,菲菲,你完全不在状态嘛,你试试再狰狞点儿。”她望着楚朔,脸上的笑意立刻变成了横眉冷对:“说,你是怎么指使她们俩陷害我的?”   楚朔轻声笑笑:“暖暖,大概你还没搞清楚状况,你现在是鱼肉,我们是刀俎,你没有发问的权力。”他身体微微向前探了探,一只手托起暖暖的下巴:“暖暖,我忘记我们家蜡烛放在哪儿了。”   暖暖想也不想就说:“在茶几的抽屉里。”   韩清和白菲这个奇怪啊,暖暖怎么知道楚朔家东西放在哪儿?两个人又议论开了:“暖暖偷着来过好多次。”   “情况可疑,我看是他们俩早有奸情。”   楚朔笑笑:“暖暖,你来解释吧。”   暖暖脑子里千回百转,望远镜的事儿可不能暴露了,不然韩清和白菲一定会怀疑自己在家安了窃听器。她眼睛左右瞄着,最后憋出一句话:“我和他打赌输了,给他做了一天的钟点工,所以他们家东西在哪儿我都知道。”   哈哈哈哈,那俩人狂笑,很有种幸灾乐祸的架势。楚朔忍俊不禁笑出了声,倒也没说破,一个大男人天天被女孩子偷窥,这也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儿。   这下韩清和白菲可来劲儿了:“暖暖,楚楚的打火机放在哪儿了?”   “在他床头柜上。”   韩清白菲用最快速度拿来了蜡烛和打火机,一个咔咔打着火苗做出狞笑状,另一个一手拿着蜡烛,一手抚摸着暖暖裸露的胳膊。暖暖吓了一跳:“干什么,玩儿**啊?”   她开始后悔,今天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怎么就落在他们手上了呢?常在河边走,还是头一次湿了鞋。这几个人一定是早就商量好用滴蜡油的低劣手段了,韩清和白菲真是不遗余力啊,把小暖暖的衣服都给换了。这小吊带和牛仔短裤摆明了是为滴蜡油准备的,天哪,倒是没觉得有多冷,可蜡油滴上来烫去一层皮怎么办。   一想到这些,暖暖开始尖叫:“不能这样,我心灵脆弱,这样会给我留下心理阴影的。”   韩清哈哈大笑:“夏暖暖,在我们心目当中,你就是那个最坚强最具备抗打击能力的人!”   眼看着蜡烛上的火苗已经呼呼上窜,暖暖哇地一声开始哭:“你们个小没良心的,太缺德了。”   楚朔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暖暖,眼中满是戏谑:“那你说,你还捉弄人不?”   暖暖咬了咬嘴唇:“那不好说。”   “嗯?!”韩清白菲瞪着眼睛举着蜡烛威胁。   楚朔笑笑:“暖暖说她心灵脆弱,要不放过她这一次吧。”   暖暖感激涕零:“楚楚,没想到你是最大的好人。”   楚朔弯下腰,用手掐了掐暖暖的脸蛋:“你表扬得太早了,我还没说完,我是说,我想换一种更好玩的惩罚方式。”   韩清眯着眼睛:“暖暖啊,在悲剧发生之前还是有回转余地的,要不咱们签个不平等条约吧。你要是答应再也不搞阴谋诡计,答应承包半年的家务,我们就饶了你。”   啊?半年的家务,那可真生不如死,这条件何止割地那么简单。   暖暖定了定神,输人不输阵,而且照现在的情形来看,点上蜡烛也不过是他们在装腔作势,目的只是让自己妥协罢了。于是暖暖大声说:“韩清,你试试看,我家方寸的本事你也不是没见识过,好吧,你那块菜地,要不就天天被毁,要不就归我了!”   韩清愣住,要知道,她最近一段时间里第一重要的是减肥,第二重要的是那块菜地,第三是正装,第四是谨防夏暖暖使坏,第五才是其他。   菜地啊,一想到张龅牙那块被整得很惨的地,她仿佛预见了自己的命运,她的心开始滴血。   暖暖一见韩清开始打退堂鼓,又开始对白菲展开攻势:“菲,亲爱的菲,我想明天给庄帅打个电话,你说好不好?”   白菲最忌讳的就是这事儿,她知道暖暖的电话内容一定是说穿美国姨妈的秘密。最近白菲心里比较平衡,庄帅不断打来电话,卑躬屈膝地讨好,而她自己冷若冰霜的姿态相当之爽。到底是打击庄帅重要,还是惩罚夏暖暖而永远失去了折磨那小子的快感重要?白菲在短暂的十几秒之内快速衡量了一下,夏暖暖倒底是姐妹,那个……毕竟还是室友感情重要啊。   白菲和韩清对视了一眼,长久以来的默契让她们彼此读懂了眼神中的含义。韩清想了想,俯下身小声问暖暖:“要是我们俩饶了你,我的菜地不会有事,你也不会给庄帅打电话,是不是?”   暖暖使劲儿点头。   韩清盯着暖暖的眼睛:“说话算数?”   “算数。”   “呃……”韩清站起来,讪笑着对楚朔说:“楚楚,我和白菲有事儿,就不在这儿折腾了。那个……你能理解吧?”   楚朔笑笑:“理解,你们被她威胁了。”   “咳咳,这么说也行。”说罢韩清一挥手:“菲,快跟我撤!”   暖暖大喊:“走也得带上我呀!”   韩清坏笑:“我是说我俩饶了你,可没说带你走,你可要遵守承诺。”她拍拍楚朔的肩膀:“你随便处置,我们绝不拦着。”   暖暖绝望地大叫:“留我在这儿干什么啊,孤男寡女的。”   韩清怪腔怪调地说:“暖暖,bye~~”在走出门的一霎那,她突然回头:“啊,不行!”   暖暖心里大喜过望,她们两个终于良心发现了。   韩清一脸严肃地对楚朔说:“楚楚,这话我一定要说,你把玻璃上那个杜蕾斯盒子拿下来吧,你也太不检点了。   *****    29:恶人自有恶人磨 更新时间2010-2-20 17:56:38 字数:1969  *********   说完,韩清一甩头离开,门砰地一声被关上。暖暖咬牙切齿:“这些小没良心的,以后别跟我提什么姐妹之情。”   楚朔慢慢踱过来,笑着说:“暖暖,她们是特意留你在这儿受我的凌辱。”   暖暖抖了几抖,凌辱,这确实是个很有威慑力的可怕字眼。人在逆境可以暂时放下姿态,于是暖暖换上了讨好的笑:“那你放了我吧,咱俩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你说是不?”   楚朔笑笑:“确实没有,可是每天休息吃饭看球赛睡觉,没有一样不被监视,总得让我找点心里平衡吧。”   暖暖的脸笑成了个包子,露出两颗小虎牙:“可你也没吃什么亏啊,展示了你结实的肌肉,还用杜蕾斯侮辱我的眼睛。”   楚朔坏笑,那笑容充满了算计:“那好,今天就侮辱点儿别的。”   暖暖傻了:“不会吧,你不会那么没创意拿蜡油滴我吧?”   “当然不会,我们玩儿点儿新鲜的。”   暖暖心里大急,救命啊,这厮这么个笑法,绝对绝对没好事儿。   “楚楚,我想去下WC。”   楚朔淡淡说了句:“憋着。”   暖暖怒了:“你怎么这么不人道,就算是罚我让你去火车站,你多少也人性化点儿嘛。”   楚朔笑出了声,弯下腰笑着看她,一只手拍拍她的肩膀:“夏暖暖,党和人民相信你,你一定憋得住。”   暖暖开始装哭:“呜呜呜,你这个混蛋。”   楚朔忍不住伸手掐掐她的脸,站起来笑着说:“你老老实实的,我们一起来创造奇迹,你一定喜欢这种行为艺术。”   行为艺术?这家伙的整蛊都能用“艺术”这两个字来形容了?暖暖腹诽着,接下来,她遭遇了这辈子都没经历过的恐怖事件。   她被捆得很结实,连两条腿都被绑在椅子腿上。暖暖心里十分愤怒,能这么捆着自己的,除了眼前这个家伙不会有别人。她试图挪动两只脚,因为那是唯一能动的肢体,她把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脚掌上,可是这个受力点根本不足以支撑起身体,刚刚连人带椅子离地一厘米,马上又跌了回去。   楚朔瞥了她一眼:“别妄想了。”   暖暖动弹不得,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忙活。她看见楚朔把什么东西挤在容器里,然后添水搅拌。暖暖心里直打鼓,她的预感告诉她,楚朔的主意一定是个大大的损招。   接着,就见那厮手里举着个小板刷,露出欠扁笑容一步步向自己靠近。   “这是什么?”暖暖大叫。   “看,这是白色的,暖暖喜欢吗?”   暖暖心底涌上悲壮,反正也栽了,栽也要栽得有气势!于是她大喊:“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小爷今天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要让我从这里出去,小爷我又是一条好汉!”   楚朔哈哈笑出声来:“不如你睡一觉,这个过程会很漫长。”   暖暖的声音依然震耳欲聋:“你尽量快点儿,我还憋着呢。”   “唰”,楚朔一刷子刷在腿上,感觉冰冰凉的,暖暖咬着牙不吭声,地下党在敌人的酷刑面前哼都不哼一声,这点伤害算得了什么,就是,有点儿痒痒。   楚朔边刷边坏笑:“暖暖啊,你的腿长得挺好看的。”   暖暖恨不得一脚把他踹翻,她心里怕得要命,还是逞着强说:“那当然,又白又长又有弹性。”   说完这句话,她马上就后悔了,楚朔那家伙居然伸出手,在她腿上捏了一下。这个流氓,早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暖暖大喊:“混蛋,你干什么?!”   楚朔抬起头,笑着说:“证实一下是不是真有弹性,还行,这次没说谎。”   这样的人为什么叫香帅?为什么Ocean会有这种阴暗面?苍天无眼啊!见楚朔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暖暖开始哭,长这么大没受过这种羞辱,那句话说得真是对,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暖暖全身都遭受了小板刷的摧残,没一会儿,胳膊和腿上都被刷上了白色,她扁着嘴问:“这是干什么?”   楚朔笑道:“别问,你只需要等着酷刑早点儿结束。”   他站起来,拿了一条毛巾,给暖暖仔细擦了擦那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猫脸。暖暖吸了吸鼻子说:“你还知道帮我擦脸,看来良心还没完全泯灭。”   楚朔摇摇头:“错了,夏暖暖,是我该画脸了。”   暖暖直接做吐血状然后装晕倒,楚朔换了毛笔,边画边用温柔到极致的欠扁语气说:“暖暖,我可要好好对待你的脸,一定画得细致点儿。”   暖暖翻了他一眼保持沉默,心里暗想,你就坏吧,你等我恢复了自由,一定让你经受惨无人道惨绝人寰的算计!   她的沉默看在楚朔眼里就变成了妥协,楚朔满意极了,画完最后一笔拿了面镜子递到暖暖面前:“瞧,这张大白脸涂得多匀。”   暖暖哼了一声:“还没有我涂面膜涂得匀。”她脑子里灵光一闪:“楚楚,你不会是想把我画成艺妓那样拍照吧?”她有些激动了:“那不用把我捆起来,我一定配合。”   楚朔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真有想象力,我一定给你一个惊喜。”   楚朔开始调黑色了,暖暖的眼睛开始打架,原来被捆着也会消耗不少体力啊。反正也跑不了,暖暖迷迷糊糊地开始睡,楚朔笑着摇摇头,这丫头很有一种在逆境中自得其乐的本领。   睡了没多一会儿,暖暖觉得楚朔在摇她:“暖暖,醒醒,看看你现在有多漂亮。”   暖暖睁开眼睛,这次楚朔把穿衣镜搬到了她面前,暖暖往镜子里一看,吓了一大跳,自己脸上身上都被刷成纯白的底色,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黑色点点!   妈呀,这里有好大一只斑点狗啊~~~   *********    30:近亲! 更新时间2010-2-21 16:56:20 字数:2218  暖暖盯着镜子傻看了半天,楚朔是怎么想到的,这只狗画得多生动,多可爱,多成功啊。自己从来都不知道可以这么玩儿,难道这家伙的创意比夏暖暖还要高上一筹?   见暖暖一动都不动,楚朔笑着问:“傻了?我已经给你松绑了,想和我拼命吗?”   暖暖点点头,瞪着楚朔慢慢地说:“你对一个如花少女用了绳子,毁了我的衣服毁了我的脸,我还真想跟你拼命。”她站起来小心翼翼地揉了揉麻木的腿,慢慢走到镜子前,居然有些激动:“虽然我痛恨你,可是这个……”她突然发出一声大喊:“我真的好喜欢啊!”   喊完这一句,暖暖满状态原地复活,她直奔卫生间,地形熟得像在自己家一样。关上门的霎那,她扭过头对楚朔说:“我先解决一下个人问题,尽量不碰坏身上的画,你等我一会儿。”   楚朔抱着胳膊一直在笑,这个夏暖暖,果然和别的女孩不一样。   卫生间里传来冲水声,看着跑出来的暖暖,他笑着问:“先拼命吗?”   暖暖仰起小“狗脸”,骄傲地说:“世界上有几个有名的永远不死,阿童木、小强、星矢、还有一个就是我——夏暖暖。拼命的事儿以后再说,迟早要收拾你!”她的斑点脸凑近了楚朔,楚朔吓了一跳:“干什么?又想咬我?”   “我观察一下你的胡子有没有存货。”她伸出胳膊,直接把手臂贴在楚朔脸上:“快,用胡子蹭蹭,痒得很,但是我怕弄花了,没舍得挠。”   楚朔从来没听说过用胡子挠痒痒的说法,暖暖见他不配合,自己用胳膊在他下巴处来回拉锯。觉得舒服了,她猛地在楚朔脑袋上弹了个暴栗,大笑着说:“快快快,拍照留念。”   她跑到落地大窗下,四肢着地摆了个姿势,还冲着楚朔“汪汪”叫了两声。   楚朔笑着拿起相机,因为认识了她——这个热爱调皮捣蛋,以恶作剧为终身事业的小丫头,似乎世界也像她的名字那样温暖起来。   楚朔的浴室布置得很男性化,浅灰色的墙砖,同色系的浴帘,光洁的白色浴缸,透明的洗面池,一切都显得整洁而又雅致。可是暖暖认为颜色过于单一了,应该换上些花花绿绿的东西才显得有生气。   她躺在浴缸里,享受着适宜的水温,越想就越生气。喜欢斑点狗造型是一回事,可是板刷刷在身上是另外一回事,和楚朔比起来,自己那点小手段简直不值得一提。被整不重要,可是整蛊门总瓢把子的面子很重要,原来被超越是一件嗷嗷痛苦的事情啊。   暖暖从来不会委屈自己,她决定把自己的痛苦转嫁到那几个使坏的人身上。   对,一会儿在情绪上还要有个转换,一定要冷酷,别让楚楚以为这事就这么算了。   穿上楚朔提供的T恤和长裤,暖暖觉得自己的形象和九袋长老有一拼,她不声不响坐在沙发上啃苹果。头发还没有干透,偶尔会有水珠滴落下来,浸入宽大T恤的纤维里。楚朔笑着拿了条毛巾过来,动作温柔地擦着她的短发。   “怎么,生气了?”   暖暖不说话,任他擦着头发,自己依旧恶狠狠地啃着苹果。心里不停告诫自己:他就是用这种方式让人卸下防备的,坚决不能因此而心软。哼,夏暖暖好歹和他一起救了条小狗吧?好歹在楼顶一起犯傻吧?好歹也算有过近距离接触吧?他都不念这些旧情,自己凭什么要放他一马?   擦干暖暖的头发,楚朔柔声问:“要咖啡吗?”   暖暖仰起头:“有酸奶吗?”   楚朔笑笑:“很遗憾,现在没有。”   暖暖没好气地说:“我就想喝酸奶。”   “真执着。”楚朔忍不住又去揉她的头发,他的手停在她的耳侧,俯下身轻声说:“那我去超市,你乖乖等着。”   胸口像是被什么撞击了一下,暖暖的脸又开始发烫,呆呆地望着他不知说什么好。楚朔笑出了声,抬手掐掐她的脸蛋,正要出门,“叮咚”,门铃响了。   楚朔开了门,暖暖抬头望去,进来的居然是白莲花舒凌。“啊,暖暖在啊。”   头发还潮湿着,身上是男人的衣服,这岂不是要引起误会?暖暖的脸烧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解释着:“呃……我这身挺别致吧?今天来帮楚楚干活,不小心弄脏了衣服,只好换他的,呵呵。”暖暖说完,还朝楚朔瞪去一眼警告。   他要敢说自己被整,夏暖暖这辈子都会记仇!   楚朔只是笑着,也不说破。舒凌从手袋里拿出个精致的盒子,小脸红了红:“楚朔哥,我们出国演出刚回来,给你带了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好啊,这真是个惊喜。”   盒子里是一对儿高脚杯,纯净而又透明,在晶莹中折射出彩虹的颜色。暖暖一看就知道,那简约的风格是楚朔最喜爱的。   果然,暖暖听见他说:“真漂亮,就知道凌凌的眼光一定不会错。”   送杯子,就意味着一辈子。看着那两个人对望着微笑,暖暖突然觉得自己好多余,她闷闷地站起来:“你们忙吧,我先走了。”   “暖暖,不喝酸奶了?”   暖暖转过身:“算了,你没时间。”   回到老虎滩,暖暖没来由地烦闷起来。白菲正在网上和朋友聊天,听见暖暖回来,忙心虚地探出头看动静。暖暖深吸一口气,笑嘻嘻走过去:“呦,勾搭谁呢?”   白菲一见暖暖没暴跳,放心了许多:“没谁,这不小学同学嘛。”   “你还真怀旧。”暖暖说着,目光定格在白菲电脑的右下角:“你换搜狗的皮肤了?”   “是啊,这朵莲花好看不?”   暖暖二话不说夺过鼠标,三下两下将那个小图标换成了爱情彩虹:“我不喜欢莲花,你需要的是爱情的滋润,别拿莲花装高洁。”   她甩甩头走出白菲房间,刚好撞上从卫生间出来的韩清。暖暖还是笑:“用了挺长时间吧,在里面没少发粪涂墙吧?”   韩清从回来就一直担心暖暖会算总账,这时候陪着笑脸:“呵呵,还行,不多。啊,对了,刚才听你说不喜欢莲花?啊,暖暖,你穿这身衣服好嘻哈啊。”   暖暖才不理她,转身踱进了韩清房间,一见她电脑上的桌面就怒火中烧:“怎么又是这个?”   五秒钟后,韩清的桌面被换掉。韩清苦着脸说:“暖暖,我用的那个不是莲花,那是荷塘月色。”   暖暖留给她个酷酷的背影:“荷花也不行,近亲!”   *********    31:吃了我的吐出来 更新时间2010-2-22 17:08:39 字数:2347  白菲说,这几天眼皮总在跳,这会不会是倒霉的前兆?   她和韩清对暖暖是有那么一丁点儿歉疚的,那天“拖着”喝了少许安眠药睡着的暖暖去楚朔那儿,在小区里但凡遇上熟人就解释:夏暖暖喝醉了。这么大费周章,就为了给夏暖暖制造一个特殊氛围叫她心生恐惧。虽然和韩清在惩罚暖暖时临阵脱逃,可是也把暖暖丢在楚朔那儿不管了不是?万一楚楚动人色心大起,对暖暖做出什么特殊的侵犯,那不害了暖暖吗?就算不是那样,楚朔这小子当时的状态没有一丁点儿厚道的潜质,下手不一定多狠呢。   这样的话,会不会影响室友之间的友谊啊,这个问题,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她们那天还偷着开了小会,断定暖暖从楚朔那儿回来一定会发飙。   可出乎意料的是,暖暖回到老虎滩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唯一的异状是从此见不得莲花,连荷花也不能容忍。韩清她们怀疑是不是楚朔弄了个莲花宝座让暖暖模拟观世音。   那天暖暖回来的时候,身上穿着楚朔的衣服,拖泥带水的风格中还带着陌生的清新味道。一问之下才知晓,这丫头是在楚楚那儿洗了个澡回来的。韩清和白菲又进行了开会讨论,夏暖暖在楚朔那儿逗留了那么长时间,还在人家里洗澡,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不会是互相看对眼之后有了惊人壮举吧?要不然干嘛洗澡?   再看暖暖,总是做出沉思状,嘴角挂着一抹笑,所有表情诠释着三个字:相思中。白菲和韩清越来越觉得猜中了。   那么,她们两个岂不成了媒人?   夏暖暖和楚朔都会坏笑,看上去还挺登对。   但是,凭什么夏暖暖抢先告别没有男友的峥嵘岁月?楚楚能接受她,还真有勇气!   两个人忿忿不平,开始了威逼利诱外加感情攻势,想让暖暖说出实情。夏暖暖倒好,不慌不忙地打着太极,硬是撬不出一个字。女人的八卦素质让韩清白菲想出一个办法——在楼下故意偶遇楚朔,然后绕着弯儿的套话,唉,楚楚更会打哈哈,嘴比夏暖暖还要严,莫非是怕她们逼他为夏暖暖负责?   韩清和白菲不知道,暖暖是打死也不会说出自己被楚朔画成了斑点狗的,虽然她很喜欢那个造型,可说倒底还是被整了不是。保持缄默,坚决神秘,别人爱怎么猜就怎么猜。   对于暖暖来说,她这几天的沉思和笑容不是少女怀春,而是在深刻的思考,她觉得自己应该像莫拉克台风,干什么毁什么。   现在,她想要摧毁的东西有三样:韩清那低调的闷骚、白菲那委婉的自恋,以及楚朔欠扁的镇定自若。   那次绑架事件,就算最后是以真人斑点狗秀收场,就算楚朔拍得那些照片暖暖喜爱得不得了,她也不打算咽下这口气。人生在世要恩怨分明,当然,锱铢必较睚眦必报是不可取的,人哪能这么计较啊。夏暖暖的报仇尺度,不过是他们欠了一尺,要他们还上一千丈而已。   暖暖表面上云淡风轻,心里却偷偷的对每个人做了深层次的分析。   白菲,身材纤弱修长,有一双动人的大眼睛。如果要用卡通形象来形容的话,暖暖觉得最恰当的应该是小鹿斑比。从防御力和攻击力来看,白菲都是指数最低的,她爱哭、软弱、轻信,所谓人善被人欺,她和庄帅之间的恋情总是显得很被动。   白菲是私立学校的英语老师,刚去的时候经常被淘气的学生气哭,现在慢慢适应了,和同事学生相处也能相安无事。现在她回来经常炫耀学生有多喜欢她,校长怎样表扬了她。这说明,她骨子里的自恋在不断滋生蔓延。   暖暖决定,这次就从白菲的自恋下手。   其实暖暖很喜欢白菲傻气的痴情,也喜欢她在工作上的那种认真。可是啊,白菲胆敢和韩清楚朔联手,这可就别怪夏暖暖了。   韩清,身上暗藏着一些小胖肉,其实她没她自己说得那么胖,但减肥是她最崇高的理想。这个理想衍生出来的后继目标是,瘦了以后找一个情投意合的终身伴侣。   韩清对终身伴侣的要求很简单:男的,活的。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少许附加条件:不一定生猛但一定要结实,身材不需要多好但一定要穿正装,不要求舌灿莲花但一定要幽默,不求他多有银子但一定要有车有房,不必有那么多兴趣爱好,但一定要热爱种菜还能陪着自己打怪。   如果也要用卡通形象来形容她,最恰当的不应该是三只小猪而是小熊维尼。   此人是正装控,喜欢玩农场牧场喜欢到变态。   她最不可理喻的一件事是到海边还穿着正装不肯脱,最后在暖暖和白菲的指控下才换上最保守的那种泳衣忸怩地下水。最令人发指的行为是每天把所有好友农作物、动物的成熟时间记上满满一张纸,没日没夜地守在电脑前蹲着坑伸出罪恶黑手。   外在的保守掩饰不了内心的蠢蠢欲动,韩清天天喊着鄙视男人,其实一上街就猛盯着帅男花痴;喜欢正装,其实没少偷看杂志里那些身上只有几片布的模特。大家都不怀疑,韩清要是瘦了,会马上穿上比基尼在小区里得瑟一圈。   韩清对夏暖暖充满戒心,连暖暖笑一笑都觉得有诡计,不过每个人都有弱点,韩清的弱点就是忍不住美食的诱惑,尝试了各种减肥的办法还是没能掉下半斤称。于是她变得哀怨了,为什么男人喜欢看外在,其实小清清是多么美好多么有内涵的一个人啊!   暖暖决定直击韩清心底的那份渴望,虽然她觉得韩清有时候也挺可爱的。可是啊,韩清太不顾及室友情义了,我军的内部矛盾怎么能让敌军插手呢?她伙同楚朔把自己捆在椅子上,这可不能原谅。   楚朔,貌似是个很有才华的摄影师。暖暖承认,他的技术比自己是高出了那么一点点,经验是比自己丰富了那么一点点,粉丝是比自己多了那么一点点。可这不能成为他和那些模特以及舒凌小朋友眉来眼去的理由。   这么讨厌的一个人,有哪个卡通形象可以代表呢?暖暖觉得,自己好比是奥特曼,楚朔是活该挨打的小怪兽!   这小子用满脸坏笑装作风流倜傥,用满肚子坏水装作才华横溢,用眯着眼睛装作宠辱不惊。对了,他还用自作聪明的报警表现他有多珍惜生命!他觉得自己有那么点儿才气就自命不凡,不仅自大、不仅自恋、不仅闷骚,他比韩清和白菲加起来还要恶劣一百倍!!   最让人愤恨的是,他说好了要去买酸奶,凭什么舒凌一来就变成暂停?凭什么?   就不信了,夏暖暖不能让他大惊失色!   暖暖小宇宙全面爆发,几乎每根头发都蓬勃向上,对于欺负夏暖暖的人,绝不姑息、绝不迁就、绝不轻饶!    32:战斗开始 更新时间2010-2-23 18:49:30 字数:2823  计划要逐步落实,陷阱要慢慢挖掘。暖暖决定,这次要不遗余力地折腾!   这天下了班,暖暖拎着一大包东西回到老虎滩。韩清迎出来好奇地问:“暖暖,你买了些什么好东西?”   暖暖笑笑:“买了套衣服,一会儿穿给你看。”   正说着,白菲推门进来,精神状态十分亢奋,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她步伐有力嗓音震耳外加眉飞色舞:“激动死了,我都迫不及待要告诉你们这个消息了。”   暖暖了然一笑,对韩清说:“一定和男学生有关。”   果然,白菲蹦蹦跳跳扑过来猛摇暖暖的手:“今天一个男孩子跟我说,他就喜欢我这样的老师,喜欢我喜欢得心都要碎了。”   韩清坐下来,抱着胳膊耸耸肩:“瞧这词用的!”   暖暖点头:“真销魂啊。”   白菲挤到韩清身边坐好:“别误会啊,是我们班那个叫夏天的孩子。他英语原来是倒数几名,我天天给补课,现在是中等水平了,他对我是尊敬和爱戴的那种喜欢。”   韩清问:“爱戴还能心碎啊?”   暖暖突然想起来:“韩清,你不觉得这词耳熟吗?”   韩清一拍大腿:“暖暖,你一说我想起来了,前两天菲菲不是说过吗,夏天跟她说讨厌一个女生讨厌得心都要碎了。”   暖暖摇摇头:“我这个小本家真容易心碎。”   韩清也跟着摇:“对老师真依恋。”   白菲站起来跺着脚,“不跟你们说了,哼!”她哼着小曲跑开,脸上是好满足好满足的微笑,作为一名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她要多自豪有多自豪!   暖暖脸上浮现出笑意,慢慢眯起了眼睛,韩清吓了一跳:“暖暖,你这表情怎么跟楚楚似的?”   暖暖哈哈笑出声,站起来回房间去了。韩清盘腿坐着,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这就叫潜移默化啊,连动作表情都和楚楚一样喽。”   不一会儿,暖暖穿着一套白色的衣服从房间里出来:“韩清,白菲,看看我的新衣服。”   白菲上前摸了摸料子,心里已经断定这是便宜货。她笑着说:“暖暖,这也太薄了吧,穿着出去没准儿会感冒。”   “别管我会不会感冒,你们说说怎么样?”暖暖问。   韩清和白菲一起摇头:“不怎么样。”   暖暖摇摇头:“就知道你们没有天份,行为艺术,行为艺术你们懂吗?”   白菲继续摇头,韩清恍然大悟:“明白了,行为艺术的意思就是说要标新立异。夏暖暖,你以为你是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啊,弄得这么衣袂飘飘的。”   白菲咯咯地笑:“别人的行为艺术是什么样的我不知道,暖暖的行为艺术就是精神不正常,你可不许半夜穿着这个吓唬我。暖暖,你不会是上次去楚楚家受了刺激吧?”   暖暖神秘地笑着:“嘿嘿,谁会受刺激那可说不定。”   韩清白菲一起鄙视:“反正我们眼睛是先受了刺激。”   暖暖最近特别奇怪,总是把房门关得紧紧的,自己在里面能猫上大半天。经过韩清的窥视,发现暖暖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总是拿着调色盘、小板刷和毛笔到卫生间清洗。   韩清和白菲晚上又开了小会,断定夏暖暖痛定思痛,把那些恶作剧的时间用来练习画画了。   她们哪里知道,此时的暖暖正趴在地上,左边铺着从地摊花二十块钱买来的一套白衣服,右边是若干小布片,上面涂着各种调好的颜色。暖暖拿着两片布摆到衣服上,得意地笑着:“这下墙面的颜色差不多了,不枉我天天上楚楚家门口侦查。”她转念又一想,楚朔这人那么精明,深入敌后恐怕没那么容易。   眼睛眨了眨,暖暖又想出了新办法,楚朔家的浴室她用过,不如再去买个相同花色的浴帘。   暖暖想好了每一个细节,这才拿着小板刷,蘸着调好的颜色开始往衣服上涂抹,楚朔,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哈哈哈哈!   忙活了将近一个小时,白色的衣服已经面目全非,暖暖把它挂在房间里,关了灯后将窗户大开着好让它快点儿晾干,然后拎着包悄悄地出了门。   四十五分钟后,正在网上巡视菜地的韩清发现屏幕下方有个头像在闪,是那个前几天刚加的好友“西装控”。韩清的心跳猛地漏掉半拍,这个人上次和自己聊得好开心,从兴趣爱好聊到美好人生,从套装聊到菜地,两人的观点惊人相似。现在虽然不是面对面,可是看见他就觉得有些小紧张呢。   “我注册了几个小号,你加上吧,那几块地你尽管偷。”西装控说。   清茗雨上:你真富裕啊,这不新一代地主嘛。那可说好了,我偷完你再收,而且不许偷我的。   西装控:呵呵,那当然。   清茗雨上:我该怎么谢你啊,这算你仗义疏财,还是我受人恩惠?   西装控:没那么复杂,没人偷我的菜,我没有存在感。   清茗雨上:哈哈哈,你真大方,比我原来的同事豪爽多了。我偷了他的菜,他向老板打小报告,还真有这么小气的人,orz~   西装控:这只是个游戏,生气就没必要了,但是我有个方式缓解被偷的压抑。   清茗雨上:?   西装控:谁偷了,在他菜地蹲坑偷回来。   清茗雨上:这办法好,谢谢了哈,给提供地,还赠送方法~~   西装控:就当是为喜爱套装的同道中人尽一点绵薄之力吧。   韩清心里这个舒坦啊,于是化名清茗雨上的她又说话了:话说,我有个朋友,她说我天天穿套装,就等于是装在套子里的人;还有,我不是馋肉吗,她说我这叫肉欲。你说有她这样的人吗?   西装控一直没说话,韩清心里有些不安,会不会是说自己朋友的坏话让对方反感了?   西装控沉默了一会儿,打出一行字:你朋友约等于混蛋。   哈哈哈哈!韩清在电脑前爆笑,并愉快地敲出四个“哈”。还没有人能把夏暖暖形容得这么解气,她觉得现在但凡有两只翅膀,自己就能快乐地飞上天。她十指飞快在键盘上敲击着:对,说得太对了,她就是个花样繁多的混蛋,总是爱搞恶作剧,每天我们都要防着她。   西装控:呵呵,看来她引起公愤了。   清茗雨上:对对,她的可耻行径简直就是罄竹难书!   西装控:你们就没有反抗行动?   清茗雨上:有啊,上次我出主意把她五花大绑,有创意不?   西装控发了个偷笑的表情:这个太有意思了,我以后也试试。   清茗雨上也发偷笑表示窃喜。   西装控:今天发现了一家新的烧烤,就在暗香浮动附近,那里的东西很有味道。   韩清眼睛亮了,于是清茗雨上说:是那家樱花烤肉吗?我就住在暗香浮动,这两天一直心痒痒想去尝尝呢。   西装控:太好了,我星期六要去那儿附近,我们一起去吧。   韩清的脸红了,和这个西装控一共也没说过几次话,这就要见面了?要是让夏暖暖知道,会笑死她的!不过,这个男人处处合自己的心意,要是错过了岂不可惜?   万一要他是恐龙怎么办?就算不是恐龙,他对自己不满意怎么办?   正犹豫着,西装控又说话了:我有点儿冒昧,你要是觉得不方便就当我没说。   清茗雨上:呃……你见了我会失望的。   西装控:我其实也怕你会失望,我有点儿超重。   韩清在电脑前笑出了声,噼里啪啦接着打字:不就是吃顿饭嘛,我周六反正也没事。   西装控和清茗雨上互相赞扬,极尽滥美之词,充分体现出青年男女相见恨晚的情感。清茗雨上问:我们用不用设计个接头暗号?   西装控:不用,我想我一定可以认出你。   韩清的脸腾地一下红到脖子根,傻傻地盯着电脑,连西装控说要下了,她都没反应过来该和人家再见。   此时,暗香浮动大门附近的一家网吧,暖暖嘿嘿坏笑着关上电脑,韩清啊,你居然在背后说夏暖暖的坏话,还说五花大绑的主意是你出的,你可真能吹啊,那明明是楚朔的坏招!   *********** 33:我是教师代表 更新时间2010-2-24 13:14:44 字数:3442  星期六的早晨,暖暖韩清和白菲都顶着黑眼圈从房间里出来。这一晚三个人都没睡好,韩清是因为要去见西装控而内心忐忑,白菲是要去电视台参加个重要节目而激动紧张,暖暖则是恨不得推开窗朗诵:盼望着、盼望着,周六来了,雪耻的脚步近了。   韩清已经穿上新买回来的套装,斜睨着坐在沙发上的暖暖:“大周六的,你不用去拍照啊?”   暖暖对着她微笑:“今天接的典礼在郊区,也用不上那么多人,萍姐他们昨天就坐车去准备了,叫我在家歇着。”   韩清叹口气:“我怎么就碰不上这么体贴的老板。”   暖暖笑笑:“上帝是公平的,谁叫你碰上人生知己了呢。”   白菲穿好格呢短裙,对着镜子忙着化妆,边忙活边问:“暖暖,你看我这样能迷倒全市人民不?”   暖暖倚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睛戏谑说道:“菲,亲爱的菲,如果你想迷倒我,我已经倒了,如果你想迷倒所有人,我想你只能用蒙汗药。”   韩清在一旁直摇头:“菲菲,我看你还是穿套装吧,人民教师还是端庄点儿好。”   暖暖笑道:“人家菲菲是想展现自我,菲,我支持你。”   白菲双手紧握卷发棒,只觉得手心里都是汗:“别说了,越说我越紧张。电视台的人说,可能还会安排才艺表演,你们说我唱《歌唱祖国》好不好?”   暖暖坏笑着晃过去,拍了拍情绪甲级亢奋的白菲:“亲爱的,其实你唱什么都好听。这次你们校长可真够意思,全校那么多人,就推荐了你一个,白菲,你可真有面子啊。”   白菲一听这话又开始兴奋:“可不是,昨晚上接到电视台的电话我都震惊了,那位工作人员说,我们校长推荐的时候介绍过,白菲老师经常利用课余时间给学生补课,关心学生的生活和心理健康。你看,不管做什么都有人看见吧。我们校长对我真好,他出门还惦记着我。”她高高举起一只手:“尊敬的校领导,我一定不辜负你们的殷切希望,一定为学校争光!”   韩清可不太关心白菲将要上电视的事儿,她满心都是西装控,猜想他的模样,猜想那家烤肉的味道。她哼着小曲显得很开心:“暖暖,最近我和白菲都交了好运,你也出去走走,没准儿能再碰上几个生猛小生。”   暖暖眨眨眼睛:“好运气都被你们俩用完了,我可没那么幸运。生猛小生估计是碰不上了,回来别碰上生猛母夜叉就行。”   白菲根本没听到暖暖在说什么,显然还沉浸在录节目的喜悦中:“你们听我说啊,电视台那位筒子的声音可真不敢恭维,嘴里像含了块糖。”   暖暖噗嗤笑出声来,嗯,白菲说得没错,夏暖暖冒充电视台工作人员打电话的时侯,嘴里确实含了块糖。   白菲的校长出门了,这无疑是天赐良机。电视台突然找上门来录节目,白菲不好找校长查实,又不想打电话问别人惹来嫉妒,更不想失去机会。暖暖就是抓住了她的这种心理下了一个套。   而对于韩清来说,西装控只是暖暖帮她制造出来的梦想,被梦想放了鸽子,那种失望是深入骨髓的,那种愤怒是咬牙切齿的。   至于楚楚动人嘛,暖暖嘴角浮出玩味的笑,他可能要麻烦一点儿,花费的时间和脑力相对于其他两只要多一点儿,不过夏暖暖是谁,一定会让他的心灵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   韩清和白菲总算打扮完毕,一个套装在身,对镜自恋着自己的知性美。另一个裙角飞扬,意欲展现新时代年轻教师的风采。就要出门了,她们俩很有默契地惺惺作态,“哎呀,我面对镜头会紧张的。”“暖暖,你说我见了西装控先微笑还是先板脸?”   暖暖笑曰:“首长最新指示,韩清同志要落落大方,面对陌生男子要懂得掌控距离;白菲同志要努力完成任务,充分展示自己的才干。同志们,你们要知难而上,我等你们胜利的消息!”   韩清白菲齐声回答:“是!”   暖暖催促:“快去,出门前要对着镜子做终极宣言。”   那俩人齐刷刷跑到穿衣镜前,白菲朝镜中的自己抛了个媚眼:“全世界最优秀的教师要出门了!”   韩清不甘落后:“全世界最有品味的人要出发了!”   她们难以掩饰内心的喜悦,只有夏暖暖知道,这不是好运降临,而是郁闷的开始。   一个小时后,白菲到了广电大厦。大概是周末的原因,门口的车很少,也没见有几个人。   望着高耸入云的大厦,白菲的心跳接近于狂乱状态,她小心翼翼推开旋转门,定了定神,硬是逼着自己拿出自信满满的精神状态走进大厅。   “干什么的?”   保安的声音把白菲吓了一跳,她怯怯地说:“来录节目。”   “录节目?”两位保安互相对视一眼,“几号演播厅?”   “二号。”白菲伸出两个手指。   “二号演播厅是十点开录,马上就开始了。”一个保安好心提醒。   “啊?”白菲吓了一跳,不是说十点半开始吗?难道说自己记错了?天哪,幸亏提前来了,镜头里要是没有自己,校长会非常生气的!她三步并作两步,又唯恐影响形象,在极度焦急和一定要给保安留下袅娜背影的矛盾中挣扎着,总算冲进了电梯。   果然,白菲赶到二号演播厅的时候,观众席上已经坐满了人,节目组正在做录制前的准备。没错,要参加的就是这个《明朗有约》,这舞台布置得可真温馨,台中间放着小圆桌,桌上摆着鲜花装饰,两边坐着主持人和几位嘉宾,导演正在指挥:“灯光给足一点儿,人一来我们马上开始。”   “我到了我到了!”白菲举起手,“对不起,来晚了。”   导演阴沉着脸:“快,就等你了。小陈,给她安排个位置。”等到白菲坐定,导演大手一挥,“准备好,开始!”   主持人笑容可掬地望着观众席:“各位观众朋友大家好,今夜您和明朗有个约会,我是主持人明朗。今天我们请来的几位嘉宾都是生活在我们周围的普通人,因为他们热爱生活,所以在各自的领域里收获了不小的成绩。他们不仅得到广大群众的喜爱,甚至有的在国际上为祖国争得了荣誉,让我们用掌声欢迎他们。”   哗哗哗,掌声。   白菲懵了,不是录国庆教师专题吗?难道是几个行业各出一个代表?而自己就是全市人民教师的代表?   这可是至高无上的荣耀啊!   她内心无比激动,只觉得眼前只剩下那片强光,仿佛那光圈后面就是无数的鲜花和荣誉。她的心跳愈发没有规律了,脑子里不停回放着准备好的发言。   主持人明朗笑着说:“首先,请大家看大屏幕。”   随着古筝的曲调响起,大屏幕上出现了一幅幅根雕的画面,白菲开始赞叹人的创造力,这些艺术品真是巧夺天工啊!   明朗道:“让我们欢迎根雕作品的创造者,王启鹏老先生。”   在掌声中,王启鹏老先生开始介绍他的创作生涯,主持人明朗很会调节现场的气氛,说道高兴处全场一起大笑。老先生介绍完毕,明朗说:“其他的几位嘉宾看到这些根雕,内心一定有所触动,我们都来谈谈真实的感受吧。”   白菲挺直了脊背,她觉得,虽然还没轮到采访教师代表,但此时此刻自己绝不应该只是个打酱油的。她示意了一下,话筒马上递到她面前。   白菲在镜头前表现得有些深情款款:“我觉得,看到这些作品,就看到了生命的价值。王老用他的生命在吟唱,用他血管里涌动的热情来创造,让我们感慨万千。作为一名教师,我觉得可以将这些作品办一个展览,让孩子们感受到不懈努力的意义。”   主持人明朗有些激动:“说得真好,刚才这位是我们专门请来的嘉宾,她是七十岁高龄的剪纸艺术家许凤珍老妈妈的孙女,听她自己介绍是一位教师,让我们欢迎她。”掌声过后,明朗接着说:“许凤珍老妈妈为建国六十周年献上了巨幅剪纸,得到了全社会的好评,有请许妈妈的孙女为我们介绍一下这幅剪纸。”   后面的大屏幕上出现了剪纸的图样,掌声再度响起,明朗微笑着示意白菲开始。   白菲彻底晕了,拿着话筒结结巴巴地问:“不是……我不是教师代表吗?”   明朗愣住,但多年的主持经验让她保持着笑容,“请问这幅剪纸是什么时候开始创作的呢?”   白菲脑子里一片空白,又重复了一遍:“我是教师代表。”   “停!”导演生气地喊停,“倒底怎么回事?”   白菲红着脸站起来:“对不起,您好像搞错了,我不是来介绍剪纸的,我是教师代表。”   导演火冒三丈:“今天这期哪有什么教师代表?!”   白菲弱弱地说:“不好意思,那就是我记错了。”   台下一片哄笑。这时,外面有人进来对导演说:“许妈妈的孙女来电话,路上塞车,马上就到了。”   导演吼道:“搞什么?不是嘉宾往台上跑什么?”他有些气急败坏:“刚才那段发言剪掉!”   “对不起,对不起。”白菲连说了好几个对不起,一溜小跑逃出了演播厅,自己真是太马虎了,连录制时间都能听错,这是不是老年痴呆症的前兆啊。   她有些不甘心,又偷偷跑回去,红着脸问门口的一位工作人员:“请问,国庆教师专题什么时候录,今天录吗?”   那位工作人员说:“哪有什么教师专题?你说的是教师节那期吧,早都播出了,请的都是省级的老教师。”   “啊?呃……谢谢。”白菲匆忙道了谢,猛然间,她的脑海里浮现出某暖的得意笑容,她再也顾不得形象,飞也似的冲出广电大厦,然后冲着广袤的大地大吼一声:“夏暖暖!我记住你了!”   “啊欠!”于此同时,夏暖暖打了个喷嚏,在老虎滩楼下贼头贼脑地左右瞄着,见周围没人,撒腿跑向楚朔家的那栋楼。   ************    34:企鹅小林 更新时间2010-2-25 16:59:16 字数:2628  离暗香浮动不远的樱花烧烤店,韩清准时赴约。她坐在三号桌前心里暗自揣测,西装控约定的时间有些不对头,十点钟,说是吃早饭还有点儿晚,说是午饭吧,这个时间貌似吃饭态度很积极。   明白了,西装控说他有点儿超重,那周末肯定只吃两顿饭,他一定和自己一样有着超强的减肥欲。   有了这个认知,韩清觉得又找到了和西装控的相似之处。服务生过来请韩清点餐,她笑眯眯地说先等一下。谁知道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多小时。韩清有些着急,西装控为什么迟到?难道自己被放了鸽子?或者西装控躲在哪个角落偷看清茗雨上,觉得不满意溜走了?   那么,要不要再等下去呢?   韩清心里几度挣扎,就这样回去的话,暖暖和白菲一定会没完没了地笑话自己。不如再等等,如果西装控赶来了,那也不虚此行,如果他真的不来,那就索性一个人在这里大吃一顿。   烧烤店里的顾客越来越多,周围的几桌都坐了人,烤肉的香气直往韩清的鼻子里钻。她咽了口唾沫,“肉欲”又在膨胀,忍着,再等十五分钟。   拐角处的服务生用不满的小眼神直往韩清这边瞄,韩清明白,那眼神里包含着两层意思,一是在埋怨自己占着位置不吃饭,二是在猜测三号桌的女人是不是被甩了。   韩清觉得越来越尴尬,眼睛一直盯着店门的方向。突然,她眼睛一亮,门口走进一位男子,看上去大约二十七八岁,身材略略有些发福。他穿着黑色西装,扣子敞开着,里面是干净的白色衬衫。黑外衣白肚皮,这一身行头真是像极了企鹅。   是他,就是他!果然像他说得那样,在人海里一眼就可以认出他来!   韩清压抑住兴奋,不行,不能招手,要考验一下他能否认出自己。会的,两个人这么有默契,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呢?韩清悄悄打量着他,虽然有一点圆润,但是对着服务生微笑的样子很可爱。他的五官很端正,韩清甚至认为,他只要稍微再瘦那么一点点,也不比楚楚差到哪儿去。虽然解开西装扣子多多少少影响了外观上的整洁,可他能穿西装出来,已经是对自己的莫大尊重了。   这只企鹅怎么就越看越觉得顺眼呢!   韩清低头喝水,企鹅走到三号桌前:“你是……”   他认出自己了!韩清仰起头,用笑容掩饰激动:“我知道,你是西装控。”   企鹅愣住,然后点头:“呃……我打游戏看片子确实喜欢制服系列。”   ??   韩清紧皱着眉头,难道这男人所谓的“西装控”就是这么个意思?那为啥不干脆起名叫制服控?这是什么人啊。   企鹅招手喊来服务生,点了一堆好吃的。韩清心里打着小算盘,好在他来了,自己总算没在这儿丢脸,要是话不投机,吃完这顿饭就马上走人。   企鹅做了个自我介绍:“我叫林靖凯,你呢?”   “韩清。”   “恩,我今天来是被父母逼的,你呢?”   不会吧,被父母逼着见网友?是企鹅小林的父母太潮,还是小林已经到了没人要的程度?   原来他不是发自内心想来见面的,韩清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说道:“我没人强迫,是你约我来的。”   “我?”   “对啊,你穿着西装来见我,西装控不是你是谁?”   小林有些尴尬:“我妈硬让我穿的,其实我觉得不上班的时候还是穿休闲装比较舒服。”   韩清有些生气:“你这人太没意思了,我知道你什么心理,在网上聊得好好的,一到现实中见了面,发现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就想全部撇清。我告诉你,我韩清是个洒脱的人,要是你瞧着我不顺眼,大不了我现在就走。”   “别,你别这么大声。”林靖凯安抚着韩清的情绪:“不好意思,我刚才有点儿迷糊。”他环顾了一圈,又看了看腕表,做了个决定:“咱们既然坐在一起了,那就高高兴兴把这顿饭吃完,你看怎么样?”   韩清耸耸肩:“我没意见。”他来见面不是出自本意,他也不喜欢西装,原来一切都和自己想象得不一样。韩清心里难免沮丧,于是又说:“我都说了,你见了我会失望,还真是这样。”   “没有,我没失望,我觉得你这样挺好。”   韩清挑了挑眉:“你难道不喜欢苗条的?”   小林摇头:“那是柴火妞,抱一下都怕给抱断了。”   韩清被逗得咯咯直笑,说道:“我有两个室友,都是人间极品。如果今天是白菲来的话,一定会问你有什么理想,如果是夏暖暖,一定会问你有过什么龌龊念头。虽然我来见网友有点儿冲动,但我一般情况下还是会冷静思考的,我觉得这两个问题都能反映人的内心,那就来个二合一吧,林靖凯先生,请问您有过什么远大理想和猥琐念头?”   小林很认真地做了一番思考:“我曾经的理想是穿越到异世大陆,龌龊的想法是在异世大陆组建一个庞大的后宫。”   韩清手中的一块肉啪嗒掉进盘子里:“这个……还真是个伟大理想。”   两个人边吃边聊,气氛倒也融洽。韩清说:“谢谢你那几块菜地,这两天偷菜蛮开心的。”   “菜地啊,我还有几个号,你要不要?”   “要啊,敢不给我你试试。”   小林很憨厚又不怎么憨厚地笑,“我猜你喜欢美食。”   韩清白了他一眼:“揭短可不怎么绅士。”   小林低着头笑:“我的意思是,我们是同道中人。”   这时,店门开了,走进来一个画着烟熏妆的小女子,她到处张望,像是在找人。大概是没寻到既定目标,她只好问服务生:“请问有一位姓林的先生来过吗?”   服务生摇头:“不知道。”   “那有没有一个男的在等人?”   “没有,倒是有个女的在等人,不过人家等到了。”   那个小女子跺跺脚,对服务生说:“真是的,不就晚来了半个小时嘛,一点儿风度都没有!”她显得有些恼火,小声嘟哝着:“以后相亲可不能故意迟到了,真没面子!”   韩清突然明白了,她张大嘴巴,指着林靖凯说:“你、你本来是来相亲的?”   “是啊。”   “好像……那个才是你的相亲对象。”   “我也发现了。”   “那你不用追上去吗?”   林靖凯笑笑:“算了,故意迟到的女生让我不太舒服。”   “可是,她多苗条啊。”   “穿得倒是挺清凉,可那眼睛太败火。”   哈哈哈,韩清大笑,望着那女孩走出烧烤店的背影,林靖凯说:“这么说你是来见网友,那个男的也迟到了。”   韩清摇头:“不是,我应该是被放了鸽子。”   林靖凯正了正衣冠,一脸严肃地说:“我,大名林靖凯,小名大鹏,现在是建筑工程师,参与设计了会展中心,华天大厦和金粉世家住宅区。那个……这个工作你还满意吧?”   韩清没反应过来,傻乎乎地说:“呃……挺好的,你挺有本事的。”   “那我们互相瞧着还算顺眼吧?”   “虽然不是我想得那样,但是你这人挺爽快的。”   “那干脆更爽快一点儿,吃完烧烤想去看电影,还是想去游乐场?”   韩清脸红了红,心里又开始长小翅膀:“我也很直接,能不能去完游乐场看电影?”   “行,看完电影再一起吃晚饭。”   人生总有意外,希望越大,可能失望就越大,白菲便是如此。人生也总是充满了惊喜,没有遇见想要的,没准会碰到更合适的,韩清就是那个幸运的人。   人生也会制造一波三折的效果,在暗香浮动里蠢蠢欲动的夏暖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会是自己大受刺激的一天。   ********   记得留票哈~    35:浴帘的两边 更新时间2010-2-26 16:40:44 字数:2190  韩清和白菲前脚刚走,暖暖就跑回自己房间拿出了望远镜,嘴里胡乱哼哼着:“天青色等烟雨,我在等时机,让你痛哭流涕,生命才有意义……”   对面的楚朔已经起床了,他端着一杯咖啡,正优雅地靠在沙发上看电视。暖暖知道,他一定是在看球赛转播。   过了一会儿,楚朔站起身,开始在阳台的跑步机上做运动。暖暖一见机会到了,飞快地套上早已准备好的一身行头,并在上衣里塞进楚朔浴室里挂着的那种浴帘。她鬼鬼祟祟下了楼,一溜小跑奔向对面那栋楼。到了楚朔家门口,她从口袋里拿出十元大钞,放在离门口五米远的地方。然后,她掏出个缝好的挖了两个小孔的方口袋罩在头上,紧贴着墙壁站好。   这栋楼的走廊墙面本来和暖暖她们那栋楼一样,都是白色的墙体,下面是一圈黑色大理石的墙线。可是楚朔这家伙是个异类,他酷爱手绘的装饰风格,家里电视背景墙都是他自己画上的手绘图案,大概是画上瘾了,连自家门外的墙面也不放过。这面墙刷上了浅灰的底色,精心绘制了黑色的抽象树,唯美飘逸的画面使得他的门口那样与众不同。   暖暖却一直对此表示不屑,这不是标新立异哗众取宠嘛,物业管理真应该来罚楚朔的款!   现在,暖暖的后背以及头部罩着的口袋上,几乎完美地拓下了手绘墙的一部分,她贴在墙面,和那棵树融为一体,不仔细看的话绝对看不出来。于是,暖暖脑子里飘出了一首歌的旋律:“我是一棵秋天的树……”她为自己衣服上的手绘叫好,咱夏暖暖的专业也不是白学的,行为艺术,这就叫行为艺术!   “叮咚”,暖暖按响了楚朔的门铃。   门开了,楚朔向外张望着,暖暖的一颗心吊到了嗓子眼,千万不要被发现啊,要不这一个多星期的辛苦就全报废了。   好在暖暖的颜色真的调配得不错,楚朔还真没发现什么异样,他刚要关门,暖暖的手中飞出一颗石子,在地面上弹出了一声脆响。   楚朔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发现了地上的十元钱。他不由得心下狐疑,难道某人按了门铃,就是为了送给自己十元钱吗?   他走过去弯下腰拾起,在他视线远离门口的一刹那,暖暖嗖地钻进门,几步冲进了楚朔家的浴室。   “砰”,应该是楚朔捡了钱关上门的声音。暖暖摸了摸心口,阿米豆腐,总算进来了!   这一切都值得,夏暖暖计划的第一步,就是迷惑敌人潜入敌后拿到楚朔家的门钥匙。   暖暖早就分析过,其实想个办法在楚朔的钟点工那儿拿钥匙也是可以的,不过楚楚这小子太狡猾了,万一被他察觉,计划就会流产。暖暖宁可冒着天大的危险自己来偷钥匙,在提心吊胆的精神刺激中充分体验007的精彩人生。   潜伏在卫生间,等楚朔进来洗澡的时候偷溜出去找钥匙,这是暖暖早就盘算好的主意。   她爬到浴缸边缘的台子上,背对着门口站好,抖开藏在衣服里的同花色浴帘,举着它挡在身前。这样一来,她就夹在了两个浴帘中间,极难被发现。暖暖觉得自己就是披着伪装的枯叶蝶,或者是全副武装的变色龙,在等着猎物的同时又躲避着天敌。   只站了一会儿,暖暖就热得浑身是汗。上帝保佑吧,让楚楚动人赶快从跑步机上下来,他跑完一定会进来洗澡,夏暖暖也能快点儿结束战斗。   “嗡”,口袋里的电话开始震动,暖暖掏出电话,上面是楚朔的号码,不接。   过了一会儿,电话又开始震,这次进来一条短信:妞,十块钱是你送的吗?   不回,坚决不回。   在里面猫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暖暖的汗珠顺着脸颊直往下淌。心里暗骂:混蛋啊,跑个步需要那么长时间吗?他肯定是以为夏暖暖在对面偷看,故意跑那么长时间显示自己很有耐力。   终于,终于,卫生间的拉门被推开,楚朔走了进来。那家伙吹着口哨,然后,暖暖听到了裤子拉链的声音。暖暖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这是在脱衣服吧,一定要把眼睛挡严实了,自己对裸男暂时没什么兴趣。   哗哗哗,水声。不,确切一点儿说那不是水,是某人在排泄。暖暖的耳朵饱受摧残,心灵遭受重创,她恨得牙根直痒痒,为什么啊为什么,偏偏让自己听到这种魔音。   冲水声,拉链声,门响声。暖暖的头顶冒出了三簇小火苗,还不洗澡?再不洗一身是汗的夏暖暖可先洗了!   几分钟后,楚朔再一次进了来,他来到浴缸边开始放水,丝毫没有发现角落里有什么异动。暖暖心里一阵狂喜,还从来没像今天这样盼望过一个男子的沐浴,难道自己真让白菲说中了,变得越来越堕落了?   大概是放好了水,暖暖身后的浴帘哗地被拉开,暖暖的心扑通扑通乱跳着,脸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脚后跟。在不到两米的距离,有个全身裸着的男子正在下水,他溢出一声舒服的轻吟,嗯,听起来水温真合适。   虽然做过心理准备,虽然没看,可暖暖还是会面红耳赤啊。   楚朔的心情应该是相当不错,边洗澡边哼着歌,唱到副歌部分声音变得更为深情,原来这位浴室歌手在没人的时候也极其认真,一丝不苟地展示着腹腔的共鸣和磁性的嗓音,仿佛这小小的空间也是万人演唱会的现场。   放在台子旁边的电话响了,楚朔开始愉快地讲电话:“你到了,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我好去接你。什么?我有个女儿?听谁说的,那都是我对面楼一个丫头的恶作剧。呵呵,那丫头看上我了?那不知道,不过她天天偷看我。你说让我也偷看她?算了,那个小丫头身材像个搓衣板似的,我可没兴趣。”   搓衣板?暖暖心头火起,搓衣板应该是白菲才对,夏暖暖怎么也算得上凹凸有致吧!这一走神不要紧,冷不防脚下一滑,暖暖裹着浴帘猛地跌下台子,屁股上传来一阵刺痛,该死的楚朔,浴缸边上为什么要放一盆仙人掌!   *********   36:增值的“小沙发” 更新时间2010-2-27 17:48:22 字数:3348  楚朔听到声音,将浴帘回拉,把头探了出去。只见角落里缩着一团“物体”,外面还披着伪装,不仔细看的话,会以为是浴帘延长了。楚朔的唇角浮现出一抹笑意,门口那十元钱果然不是大风刮来的,这丫头当时躲在哪里?怎么就没看见呢?   他开始吹口哨,并且故意弄出哗哗的水声,好似没听见刚才的声响。暖暖忍着臀部的疼痛,这才松了口气,他没发现,赶快撤!   楚朔不动声色地等着暖暖的动作,果然没一会儿,地上的那团东西开始缓缓向门口移动。楚朔坏笑着,故意说:“咦,浴帘好像有点儿长,一会儿剪下去一块。”   暖暖吓得大气也不敢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这时,口袋里的电话又开始狂震,她哆哆嗦嗦掏出电话一看,又是楚朔的短信:妞,干什么呢,我在洗澡,你要不要来观摩?   混蛋!暖暖气得把电话关了机。楚朔在浴缸里哈哈大笑,开始不停地吹口哨。暖暖窝在浴帘里,只觉得那讨厌的口哨声在刺激着自己的生理反应,哎呀不好,临走时为什么喝了一杯水,现在,她好盼望这里没有那臭男人的存在。这该死的口哨,这该死的楚朔!   终于,他不吹了,好半天也没了动静。暖暖悄悄掀开身上浴帘的一角偷偷望去,只见那厮舒舒服服泡在浴缸里,脑后枕着一块毛巾,好像是睡着了。他的手臂慵懒地搭在浴缸外沿,眼帘低垂着,迷人的唇角弯出一抹浅笑,晶莹的水珠顺着小麦色的肌肤辗转流淌,最后滴落在水中。看得出,他在简单地放松,在惬意地享受。于是在蒸腾的水气里,在柔和的光影中,这种姿势成了一种调情,纵放着华丽的氤氲诱惑。   暖暖的脸一红,为什么啊为什么,为什么连脖颈上的喉结都显得那么性感?为什么连头发湿漉漉贴在额上都显得那么迷人?这人分明就是个活大卫啊!   暖暖的眼睛变得有些迷离,傻傻地欣赏着美男春睡图。突然间,她猛地清醒,并开始自我检讨:在这里犯什么花痴,这等祸水是用来迷惑白莲花那种小朋友的,心智成熟的夏暖暖怎么可能被男色蛊惑!   暖暖蹲着缓慢前行,生怕惊醒了楚朔。好不容易蹭到门口,楚朔突然伸了个懒腰,暖暖吓得飞也似的奔到门外,然后大口大口喘着气。   楚朔睁开眼睛,嘴角的笑意更浓,真是越来越好玩儿了。本来刚才还想再折磨她一会儿,可是自己在水里裸着,怎么也有些不自在,夏暖暖,暂时放过你,一会儿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暖暖用袖子擦了那一头的汗,听见浴室里传出声音,忙一溜烟跑到客厅,把浴帘胡乱塞在沙发底下,整个人蹲在地上正面冲外紧贴着沙发。她是个非常懂得充分利用道具的人,那套白色衣服,后半部画着楚朔家门口的背景墙,前半部则是沙发的颜色,这一个星期,她不光跑到楚朔家门口配色,还用望远镜反复观察楚朔的沙发。她觉得,如果这份苦心都用在学习上,估计考清华北大都不是什么问题。   楚朔从浴室里出来,目光在客厅里搜索,他知道,那丫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此时正藏在家里的某个角落偷看自己。难道说用望远镜已经不能满足她的欲望,非要跑到这边窥视才能达到精神上的愉悦?   如果真是这样倒也不错,但似乎,她来寻仇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楚朔笑笑,镇定自若地坐在沙发上,把电视机的声音开得很大,以静制动静观其变,夏暖暖,你既然来了,就应该有心里准备的吧。   咕噜噜,暖暖的肚子在叫,她吓得连忙捂住肚子,糟糕,早晨光顾着兴奋了,连早饭还没吃呢。   楚朔听见声音,坏笑着点燃一支烟,随手把烟灰缸放在沙发边缘的那团“东西”上,暖暖心里一惊,难道他发现了?   楚朔悠然自得地吸着烟,暖暖顶着烟灰缸大气也不敢出,哼,酒杯都有人送了,不知道这烟灰缸是不是某只模特送的,他天天摆在茶几上看着,能看到精神恍惚不?能恍惚到出现幻觉把水晶看成倩影不?   终于,一支烟吸完了,楚朔把烟灰缸又重新放到了茶几上。暖暖松了一口气,看来他真把自己当成了沙发的一部分,那就是说,夏暖暖的绘画功力不错,比猴还精的楚朔都没发现。   电视机里传出小明星的歌声,楚朔干脆躺在沙发上,伸直了两条腿,用脚掌继续骚扰躲在一旁的那个丫头。   暖暖差点儿没气背过去,楚朔的一只脚正搭在自己脑袋上,还随着音乐打着节奏,每一下都叩在头顶。抬起头,透过方口袋的小孔,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脚心的纹路。天哪,这家伙幸亏刚洗完澡,否则不一定会有什么味道呢。暖暖朝着那只脚咬牙切齿,咦,这家伙脚心有三颗小痣,上帝啊,莫非他是《大话西游》里的至尊宝转世?   “啪”,这一下正拍在暖暖鼻梁上,暖暖气得要爆炸,刚要跳起来发飙,楚朔却一个翻身从沙发上坐起来:“咦,这是怎么了?”   暖暖忍住没动,楚朔伸出手摸摸沙发边缘的“凸起”,自言自语道:“奇怪,沙发怎么自己长出来一块,明天就能生出个小沙发吧,真好,这也算增值了。”   他倒了杯水,故意放在“小沙发”上:“感觉不错,最好多生几个,直接卖给夏暖暖。”   这一次,暖暖相信明白以及确定,这个坏蛋是发现自己了。他装腔作势大半天,就为了折磨人啊!“臭小子!”暖暖再也忍不住了,大吼一声跳起来,不顾那杯水洒了个稀里哗啦,一把揪下头上的伪装抛到一边,抓起茶几上的一本杂志向楚朔猛砸。   楚朔偏头躲过暗器,微笑看着暖暖那一身古怪的装扮,暖暖虎着脸:“看什么看,后背比前面好看。”说完她背过身去让楚朔欣赏那块背景墙图案。虽然现在应该表现得剑拔弩张,可她还真想显摆一下一星期的绘画成果。   楚朔的眼里闪出了惊喜,怪不得她能藏在门口混进来,原来是在衣服上画了画充当隐形人。他笑着说:“暖暖,下次我装修的时候,背景墙的手绘就交给你吧。”   暖暖扬了扬眉毛:“行,报酬丰厚的话,我不介意捞点儿外快。”   楚朔轻笑:“暖,你折腾累了吧?”   暖暖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抓起茶几上的苹果开始啃。   楚朔笑笑:“暖暖,你这么大费周章的,到底想要干什么?”   暖暖冲他一龇牙,挤出个不像笑的笑:“我不是暗恋你嘛,想来找一绺你的头发和我的放在一起。”   楚朔笑道:“要是这样的话我就更担心了,我觉得你更像是拿我的头发下个诅咒。”   暖暖眨着眼睛:“你怎么总拿刀子往我心口戳呢,我说的可都是真的。”   楚朔笑出了声,突然伸手揽住暖暖的肩膀,暖暖吓了一跳:“干什么?”   他贴近她,微微一个用力,两个人一起倒在沙发上,他对着她的耳朵吹气,魅惑的声音极其暧昧:“暖,让你暗恋太对不起你了,我不能伤你的心,我决定满足你的愿望。”   带着温热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他微湿的发弄痒了暖暖的脸颊,清湛星眸凝望着她的双眼,似乎在猜测她表白的真实性。暖暖咬着嘴唇,她的脸又红了,大脑一片空白,呆呆地回望着他。   还是傻傻的样子最可爱!楚朔抿唇一笑,头俯下,慢慢地靠近。那泛着粉红色泽的唇瓣,无疑是致命的诱惑。   那张俊脸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四唇相接。暖暖突然清醒过来,“走开!”她猛地把楚朔推开,有些恼火自己的失神了,他是不是对每个女人都这样暧昧随便?那天舒凌来送礼物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占人家便宜的吧?   如果和KTV那次一样仅仅是个恶作剧,夏暖暖宁可不要。   楚朔微微怔住,拢住她的肩膀轻声问:“暖,怎么了?”   “我讨厌你!”   她讨厌自己?楚朔掩住心底的失望,微笑着问道:“为什么?”   暖暖的鼻子酸涩着,大声说:“我不喜欢!不喜欢被你戏弄,不喜欢被你欺负。我不是你的什么凌凌,也不是那些模特,如果你觉得好玩儿,你找她们玩儿去。”   楚朔倚在靠背上,好似笑得更加开心,伸手拉住暖暖:“过来。”   “一边儿去。”暖暖拍开他的手,谁知楚朔更加迅速,飞快地从暖暖头上拔下一根头发。   “啊!”暖暖大叫,对楚朔怒目而视。楚朔一手拿着那根头发,另一只手从自己头上也拔下一根,然后把发丝系在一起。他站起来打开窗,手一松,那两根纠结的发被风卷向万丈红尘。   暖暖傻了:“你,你在做什么?”   楚朔抱着胳膊,两只脚搭上茶几,慵懒地倚在沙发靠背上:“暖暖,你都那么讨厌我了,我总得做件让你满意的事。你想要我们的头发放在一起,我为了讨好你让它们永远纠缠,这不是正遂了你的心?”   暖暖啪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捶打楚朔的肩膀:“那是我最健康的一根头发,你去给我捡回来,我才不要和你这个色狼永远纠缠。”   楚朔伸手抵住暖暖的手腕:“暖,你跑来偷看我洗澡,你怎么不说你是女色狼?”   暖暖气结,反正已经被发现了,难道还要留在这儿受他嘲讽?她甩开楚朔的手,飞快抓起桌上的烟灰缸抛向楼下。楚朔惊呼一声,忙跑到落地窗前:“夏暖暖,你别砸到人。”确定没有造成事故,他这才放了心,心里这个心疼啊,那个烟灰缸蛮漂亮的。   “砰”地一声门响,楚朔转过头,小丫头已经不见了,楚朔笑笑,这是夏暖暖惯用的声东击西的手法。    37:“妹妹”的礼物 更新时间2010-2-28 20:00:21 字数:1768  楚香帅还不知道,当暖暖怒气冲冲地拉开房门时眼睛亮了,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楚朔的钥匙,可不就在门边儿上挂着。   生活的节奏越来越快,很多人会在忙中出错,忘带钥匙就是其中一项,会给工作和生活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很多人会在家中的门把手旁安上个醒目的小挂钩,每天回到家开了房门,第一件事就是把钥匙挂在上面,出门前一眼就能看见那个挂钩,钥匙就不会忘带了。   楚朔用的就是这个办法,而这个办法让暖暖钻了空子。   暖暖美滋滋拿着战利品走下楼,如果上次来的时候发现这个细节,今天就不用这么大费周章了。哼,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走着瞧好了。   楚朔正在家里享受着难得的休闲时光,在音乐声中回味着刚才暖暖恼羞成怒的样子,笑得开心极了。这丫头又发了脾气,是吃醋了么?脸那么红,好像还有些害羞,她居然会害羞?   突然,自家的房门那儿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谁在开锁?小偷?还是夏暖暖?楚朔随手抓起高尔夫球杆,躲在玄关外的角落里,如果是小偷就一棍子敲晕,如果是夏暖暖更要敲晕——晕了之后画成小老虎。   房门砰的一声响,然后就再没了动静。楚朔悄悄过去查看,钥匙好好地在门边挂着,鞋子也没丢,一切都很正常。他心中一动,难道是暖暖又进来了?他翻遍家里的浴室,储藏室,书房,卧室,连衣柜里都找了一圈,可夏暖暖连个影儿都没有。   这丫头,到底在搞什么鬼!   电话响了,“喂,您好,是楚先生吧,我们这里是暗香门口的西点店,您妹妹给您买了一些礼物,要您过来取一下。”听声音,是上次在楚朔家楼下蹲坑的那个小花朵。   “我妹妹?”   “对啊,就是您孩子的姑姑,那天带着小宝宝一起来拿西点的那个。”   原来是夏暖暖,她可越来越能折腾了。楚朔问道:“是不是她又拿了东西叫我去付钱?”   “不是不是,已经付过钱了,您过来拿礼物就行。”   “那我明天再去取吧。”   “不行啊,”小花朵急了,“这都是刚做出来的,可好吃了。明天再来可就不新鲜了,到时候您觉得口感不好,到底是您看不上我们的手艺不来拿,还是我们做得不好吃啊?您别记着我向您追帐的仇,我可给您多加了几块。”   “那好,我一会儿就去。”   楚朔满心狐疑,坐在沙发上快速整理了一下思路,暖暖花了那么多心思画成隐身人潜进浴室,难道就是为了偷看自己两眼?生了气还给自己买礼物,她心态调整得这么快?不对,肯定没这么简单,在这背后,夏暖暖一定还有花样。   她真是越来越变本加厉了,那就去看看,那些礼物里面是不是埋了炸弹。   楚朔刚进电梯,暖暖就从楼梯那儿跑出来,得意洋洋地拿着刚配好的钥匙开了门。她抱着准备好的藤编大筐大摇大摆走进楚朔家,回手把门带上。到处留情的楚楚啊,惊心动魄的一幕就要上演了!   没过多长时间,楚朔拎着一大袋子西点回来了。那些西点中间还夹着一张卡片,上面是暖暖的赠言:亲爱的香帅,我送你的礼物绝不仅仅是这些,还有更大的惊喜等着你呢。   更大的惊喜,难不成是突然哪天回到家发现夏暖暖正在浴室里边洗澡边冲自己抛媚眼?嗯,那场面应该不错。   “暖暖,”楚朔拨通了暖暖的手机,“你给我买了东西,怎么不亲自送过来呢?”   暖暖正在往大筐里钻:“啊,我刚才发脾气砸东西,这不是不好意思见你嘛,见你就脸红啊。”   如果暖暖不说这话,楚朔或许还有那么一点儿相信她是忏悔了,他了然一笑,就知道她有古怪,说不定她和小花朵串通好了,在点心里加了辣椒水。   “暖,”   “别叫这么亲热,咱们之间有点距离才美。”   楚朔笑道:“不亲热怎么对得起你呢,暖,你以后见我可以脸红,也可以投怀送抱,我可以奉献。”   “哼哼,”他又来这套!暖暖盖上藤编筐的盖子,嘴上绝不服软:“楚楚,你这可有点儿自作多情了,要知道,我是很高傲的。”   楚朔的声音变得暧昧起来:“暖,你说看见我就脸红,不会是因为在浴室偷看我吧。偷看我的女人很多,她们都是一个下场,那就是以后茶饭不思,就想当我女朋友。”   暖暖使劲儿哼了一声,干脆挂断电话。这个自恋狂,就知道用肉麻话来恶心人。   回到家打开门,楚朔马上嗅到家里有种诡异的气氛,似乎耳畔响着恐怖片里惊悚的音乐声。他轻手轻脚走进客厅,只见地板中间,有一个不明物体,上面罩着一层漂亮的紫纱。   家里果然进来人了,这,又是什么?   小心翼翼揭开那块紫纱,楚朔嘴里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吼,猛地蹿起来蹦出好远,脚一软跌坐在地上。只见客厅中间的藤编筐顶上,有一颗血淋淋的脑袋。   *********   元宵节快乐,大家看花灯没?   ********    38:整蛊是门行为艺术 更新时间2010-3-1 18:43:58 字数:2664  楚朔定了定神,慢慢靠近那颗脑袋,仔细看过之后大吃一惊,颤抖着声音说:“暖暖?暖暖!”他难以控制心中的恐慌情绪,伸出手摸了摸暖暖头上那些粘稠的红色物体颤声说道:“暖暖,你别吓我。”   暖暖终于憋不住了,哈哈大笑着猛地站起来,在她脖子上还套着被挖了一个洞的筐盖,她故意捻了脑门上一块红色塞进嘴里,声音里透着一种电视剧里坏人得逞之后那种高调得意的华丽转音:“楚楚~~番茄酱真好吃~~~~~啊哈哈哈哈~~~~~”   见她没事,楚朔长舒了一口气,仔细看了看案发现场才明白过来。原来夏暖暖是蹲在藤编筐里,把筐盖挖了个洞然后仅露出洒满番茄酱的脑袋,让自己误以为是一颗鲜血淋漓的项上人头。受到了愚弄的他忍不住大吼:“夏暖暖,我还以为你被肢解了!”   暖暖笑得更加摇头晃脑肆无忌惮,瞧,这家伙难以自控了吧,吼了吧,失态了吧,怒发冲冠了吧!   楚朔看见那一脸怪笑,气不打一处来:“暖暖,你可别笑闪了腰。”   暖暖还是坚持摇着笑,楚朔上前一步钳住她的手腕,显然是非常生气:“这都是计划好的。现在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先说你为什么偷看我洗澡?”   暖暖这回不摇了,她嘻嘻笑着:“我没偷看,也不稀罕看。主要是为了趁你洗澡时拿到你家钥匙。”   楚朔的手不由得紧了紧:“拿钥匙干什么?”   暖暖大声呼痛,恼怒地甩开楚朔的手,扬了扬眉毛:“拿钥匙是为了配钥匙,然后回来吓你一跳。”   “这么说,给我买点心是为了把我引出去?”   “猜对了。”   楚朔眯起了眼睛:“浴帘,西点,配钥匙,番茄酱,门口的十块钱,还有藤编筐和紫纱,夏暖暖,你动用了不少资金啊,就为了吓我一跳?”   暖暖仰起脸:“回答正确!我就是爱折腾,生命在于运动,生活在于折腾,生命不息,折腾不止。”   来拿钥匙没什么,如果是为了偷看自己还是值得原谅的,可是为了胡闹就不可姑息。楚朔恨声说道:“你是不是整蛊邻居玩儿多了?钥匙给我,不然我家随时会上演惊悚悬疑恐怖片。”   暖暖坏笑:“你有这个觉悟,我深感欣慰。钥匙嘛,我就是不给。”   “暖暖,你的计划真周密,步骤真复杂,这都是跟谁学的?”   “跟你学的,我一定要将行为艺术进行到底。”   楚朔突然笑了,抬手掐了掐暖暖的脸蛋,拉住暖暖的手柔声说:“暖,你真可爱,跟我来,给你看样好东西。”   可爱?好东西?暖暖心里敲起了警钟,这家伙态度转变太快,谨防有诈!   想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拉得更紧。“怎么总是这么别扭,听话。”这温柔的一句“听话”,让暖暖又间歇性失去自我,她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便接受事实被楚朔拉走。那种精神游离的状态已经完全辨不清方向,如果现在有人问她北在哪儿呢,她会说在头上,如果问为什么,她的回答是上北下南。   楚朔一直拖着她走到冰箱前。暖暖问道:“干嘛?要给我找好吃的啊,有酸奶没?”   “我给暖暖准备了更好的。”楚朔凝视着她,那双无害的眼眸里表露出无限深情,瞳孔中几万伏特的高压电咔咔冒着火花,良久……良久……   暖暖真懵了,心不由自主狠狠抽动了一下,她觉得真惭愧啊,自己胡闹成这样楚朔都能忍,而且还拿好吃的来以德报怨,夏暖暖在他伟岸的形象对比下,岂不是个十足的混蛋?   楚朔的声音充满了柔情:“暖,你不辞劳苦心力交瘁,就为了能在我这儿折腾一次,我的心灵受到了洗礼,一定要好好犒劳你。”楚朔笑得那叫一个温柔,打开冰箱拿出几个鸡蛋塞在暖暖怀里:“亲爱的,好好拿着。”   暖暖满脑袋的问号,拿鸡蛋干什么?肯定是他想用炒鸡蛋冒充犒赏三军,其实是他饿了。   楚朔的手臂轻轻环上暖暖的肩膀,半拥着茫然的夏暖暖走回到客厅,在那个被挖了个窟窿的筐盖前,楚朔笑着拉暖暖一道蹲下,伸出手说:“暖暖,把鸡蛋给我。”   暖暖听话地将鸡蛋递过去,楚朔把它们一个一个摆放在窟窿中间,还摆了个好看的小花形状。暖暖忍不住了:“这叫犒劳吗?别在这儿故弄玄虚。”   楚朔笑笑:“暖,你怎么这么容易生气呢,这对肝脏不好。”他突然抬起手,从茶几上抽了张纸巾,帮暖暖擦着脑袋上的番茄酱,动作是那样轻柔,像是生怕不小心弄疼了她。暖暖的小心脏哪受得了这个,扑通扑通乱跳着,脸颊急速充血,一直红到了脚后跟。   楚朔微笑着,诱惑着,引导着:“暖,你看我们给这些鸡蛋画上笑脸好吗?”   暖暖傻傻地点头:“好呀。”   楚朔拿起记号笔,几笔就在蛋上勾出个笑脸,暖暖两眼放光,兴奋地夺过笔就画,几个可爱的表情很快出现在鸡蛋上,吐舌头的,咧嘴笑的,皱着眉头的,抛媚眼的,还有一个龇着小虎牙。   楚朔已经拿起了相机:“来,暖,跟鸡蛋照张母子全家福。”   暖暖还处于晕乎中,傻傻笑着冲镜头招手,一会儿又换了个姿势,趴在地上用胳膊环着筐盖做保护状,楚朔很满意,拍完后微笑着放下相机:“其实我就是想给你变个魔术,咱们变一只老母鸡出来怎么样?”   暖暖也微笑,两颗小虎牙傻乎乎地现身:“好呀。”   楚朔笑笑,暖暖,你太能胡闹了,要是不好好调教一下,以后准能把暗香拆了。他一把提起她丢在筐盖上,笑得极其不厚道:“暖,你不是喜欢来我家搞行为艺术吗,那你就在这儿好好孵蛋吧。”   孵蛋?!暖暖猛地警醒,糟了,堂堂的夏暖暖居然中了这厮的美男计!怪不得他又拿蛋又拍照的,其实就是为了在收拾自己之前留个资料存档!暖暖才不会对敌人妥协,她正要爬起来做最后抵抗,只见一个大筐唰地倒扣下来,罩住了可怜的母鸡。楚朔笑着一屁股坐在筐上,用遥控器打开了他的HIFI音响,顿时,天籁般的吟唱环绕在暖暖的“鸡窝”周围。暖暖现在的处境简直就是“老鸡孵蛋,只在筐里”啊!   楚朔听着音乐开始调笑:“暖,你真关心我的生活,知道我饿了给我买点心,知道我缺个漂亮凳子,就给我买了个藤编的。宝贝儿,你放心,只要你好好孵蛋,我一定像刚才那样温柔地对你。”   暖暖买的筐成了自己的窝,无异于作茧自缚,她在筐里大叫:“混蛋,有你这么对待俘虏的吗?”   楚朔踢了鸡窝一脚:“我都是混蛋了,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暖暖开始装可怜:“楚楚,鸡蛋刚从冰箱里拿出来,冰冰凉啊,我……我肚子疼。”   楚朔根本不为所动:“还敢叫我楚楚?”   暖暖试图谄媚:“香帅,最帅最香的香帅,我的脚都麻了。”   楚朔坚定不移:“忍着,正好我的心也麻了。”   “楚楚,我是母鸡中的战斗机。”暖暖开始尝试着搞笑。   “确实挺能斗的,你是战斗机,你孵的是原子弹。”暖暖搞笑失败。   “你别让我孵小鸡了,你要是想留我就直说,要不咱换个方式吧,我给你当一天女佣还不行吗?”这是怀柔迂回的政策。   “这个提议很没水准,你很有可能把我家变成人间炼狱。”怀柔彻底被大棒了。   暖暖急了:“楚楚,你这人怎么这么记仇啊。”   楚朔不依不饶:“我从来不记仇,一般是有仇当场就报了。”   咔嚓,筐里传来碎裂声,紧接着传出暖暖的惨叫:“楚朔,你个万恶的帝国主义,我把鸡蛋给坐碎了!”   *******    39:怎么又洗澡? 更新时间2010-3-2 16:49:39 字数:3448  楚朔连忙移开大筐,蹲下来看着可怜的暖暖和可怜的鸡蛋,笑道:“还真碎了。”   暖暖鼻子一酸,猛地拧过身子,脑袋偏向一边不理他。   “怎么了暖暖?”他问,扳过她肩膀的时候心里狠狠抽动一下——她死死地咬着嘴唇,眼睛里早已泛起一层水雾,在极力强忍着不哭出来。   楚朔的手温柔地抚上她的脸颊:“暖暖,你不是不屈不挠的星矢和小强吗?”   “你欺负我,你就知道欺负我……”她坐在地上呜咽着,扭头挣开他的手掌,再也控制不住哭出声来。眼泪大颗大颗滴下,就算是哭着,也不让他看到她的脸。   楚朔心里一紧,伸手拥她入怀:“暖暖,乖,不哭了。”   倚在宽厚的胸膛里,暖暖所有的委屈一并爆发:“你没人性,你动用私刑……呜呜呜……”   他拍着她的背:“嗯,我就是最坏的坏蛋。”   暖暖哭得更伤心了:“你偏心,你肯定不会让舒凌孵蛋。”   “对,我心术不正,我偏向暖暖,才让她孵蛋。”   “你干嘛总笑成那样,你不知道多讨厌吗?”   “这个……我控制。”   “你一个大男人,都不让着我点儿……”   “是我不好,以后我就是巴依老爷,暖暖是阿凡提,可以随便欺负我。”   暖暖抬起头,扁着嘴止住了哭声:“你不骗人?”   “不骗。”   他很认真,她眼里便立刻又蓄满泪水。楚朔心头又是一软,伸手揉了揉她乱七八糟的脑袋瓜,无奈地说:“暖暖,快去洗洗吧,瞧这血肉模糊的样子。”   暖暖抽泣着:“脚麻了,”她嘴巴一扁,委屈的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刚才在筐里的时候就麻了。”   楚朔笑笑,抽了张纸巾给暖暖擦着鼻子,然后一手揽住她的背部,一手托住她的膝弯,打横将她抱起向浴室走去:“暖暖,你说我们俩是什么关系啊,你怎么每次到我家都要洗个澡。”   被他抱着,靠在他的胸前,身体感受着他的温度,扑面而来的是那样醉人的男子气息。暖暖的脸红了红,把脑袋上残留的番茄酱蹭在他肩头,哽咽着声音依然在逞强:“我和你的关系就是仇敌关系。”   楚朔抱着暖暖,一直走到透明洗面池前才放下,柔声说:“低头。”   暖暖吸了吸鼻子:“不,坚决不认罪。”   楚朔笑出了声,伸手摘下了淋浴喷头。暖暖一见乖乖地低下脑袋,任他轻柔地拨弄着自己的短发,那属于艺术家的手指在发隙里辗转穿梭,和他头发上一样好闻的洗发水味道充斥在周围,暖暖的眼睛一热,啪嗒啪嗒又开始掉金豆,这算什么?打个巴掌给个甜枣,把人蹂躏了再安抚一下?   她胡乱擦了擦眼泪,带着哭泣之后的浓重鼻音说道:“不用你假好心,我现在满脑子想得都是怎么报复你。”   楚朔轻笑:“暖暖,别再折腾了,瞧你,屡战屡败的。”   暖暖忽地抬起头,一头撞向楚朔的胸口,然后摇着脑袋在楚朔面前猛甩,楚朔惨遭水珠和泡沫的洗礼,身上布满斑驳的水痕。他满不在乎地哈哈笑着,揽过暖暖的肩膀要她重新低下头,用水冲干净那些泡沫,这才拿了块毛巾裹在暖暖头上,边擦边说:“乖,想报仇等洗完澡再说。”   暖暖果然变乖了,她小小声地说:“我的裤子上都是鸡蛋清,不能穿了,能不能给我套衣服?”   楚朔笑着递过去一条浴巾:“上次被你穿走的还没拿回来,只有这个。”他低下头靠近暖暖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声音极度暧昧:“暖,看来我得为你准备一件睡衣了,你说是吗?”   暖暖的脸腾地红了,急得大叫:“你出去!”   楚朔哈哈大笑着转身走出浴室,在拉上拉门的那一刻突然又问:“暖,你喜欢棉的还是丝绸的?”   “出去!”   楚朔在客厅里坐着,一直在笑。笑暖暖的折腾能力,也笑自己的情不自禁。本以为她只会调皮捣蛋,没想到哭得时候也挺梨花带雨,也会说那些含着酸气的话。   好像,感觉早已变得异样了。   正想着,暖暖从浴室里走出来,身前围着洁白浴巾,露出圆润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匀称的美腿泛出动人光泽,十个可爱的脚趾头不安地乱动着,她站在那儿涨红了脸,对着楚朔瞪眼:“看什么看?”   楚朔递给她一盒酸奶,笑而不语,暖暖正要发作,自己的手机突然开唱:“三只老虎,三只老虎,跑滴快,跑滴快~~~~”   是“飞虎”和“含糊”。暖暖知道,她们一定是想找“吓唬”算账的。谁让自己生怕她们不知道夏暖暖的手段,特意在老虎滩里挂了个欢迎条幅,上面写着:今天是暖暖折腾节,祝大家节日愉快!   本来暖暖是不怕那两只的,可现在自己正在楚朔家里,眼睛红肿衣冠不整,这幅模样可怎么见人?再说,老母鸡孵蛋的事有辱清誉,决不能让她们知道。   想到这里,暖暖将电话关机。   还不到十秒钟,楚朔的手机又开始响,白菲温温柔柔地问:“楚楚,夏暖暖在你那儿吗?”   暖暖一个劲儿地冲着楚朔摆手,楚朔笑笑回答说:“她应该庆幸她没在我这儿,不然我一定把她吊起来打。”   白菲叹了口气:“看来你也被她算计了,我就说,她肯定会打击报复全人类。真是太不象话了,你要是抓住她,一定告诉我一声。”   挂断了电话,楚朔笑着问暖暖:“你的朋友在通缉你,用不用我收留你一晚?不过,你只能睡在筐里。”   暖暖咬着嘴唇,狠狠瞪了他一眼:“我能不能厚颜无耻地要求睡床?”   “不行,除非你愿意和我同床共枕。”   夏暖暖在心里低骂了声混蛋,坐在沙发上开始吃楚朔拿回来的西点。她觉得在楚朔面前自己就像一只青蛙,一肚子气而且就知道瞪眼。   这时,门铃被按得叮咚作响,楚朔笑望着暖暖:“你老老实实坐着别动,我去看看。”门刚刚欠开一条缝,白菲就横冲直撞杀了进来,她一眼看见害自己出丑的罪魁祸首,红着眼大声喊着:“好你个夏暖暖,果然在这儿躲着。”   楚朔吓了一跳,原以为白菲这女孩子挺羞涩的,居然也是个疯疯癫癫的主儿。   韩清跟在后面走进门,耸耸肩对楚朔说:“她今天有点儿情绪失控,淡定,我们都要淡定。”   暖暖一见白菲,嗖地从沙发上弹起,白菲抓起楚朔的高尔夫球棍就往暖暖那边招呼。暖暖一低头,球棍在头顶呼啸而过,白菲在盛怒之下没有控制好力度,把自己抡了个趔趄,暖暖一见撒腿就跑。   “夏暖暖,我要把你拍扁当成壁画挂起来!”白菲啪地把球棍丢到一边,满屋子地疯跑,表演老鹰捉小鸡。   暖暖边跑边笑:“菲,我要是在你墙上挂着,你半夜不害怕吗?”   这两个人一个气急败坏地追,一个裹着浴巾跑,形象完全颠覆,气质完全毁坏,举止完全失态。   韩清又一次耸肩,她叹了口气对楚朔说:“稳住,我相信你能稳住。”   楚朔也叹了口气:“明白,我也害怕被误伤。”   白菲和暖暖跑够了,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喘着气互瞪,白菲突然指着楚朔肩头的番茄酱问:“香帅,你让夏暖暖给打了?”   楚朔笑道:“不是,这是夏暖暖的‘血’。”   啊?白菲和韩清马上又开始开小会,夏暖暖的血为什么会在楚朔的肩膀位置?是夏暖暖哪部分的血?怎么弄上去的?这实在是个值得讨论的问题。商议之后,她们俩断定是夏暖暖看到楚香帅犯花痴流的鼻血。   白菲猛然间又发现了问题,指着暖暖转身问韩清:“她为什么弄成这样?”   韩清道:“那还用说,她刚洗完澡。”   白菲更加不解了:“她为什么又在楚楚这儿洗澡?”   她们俩看看暖暖,又看看楚朔,异口同声地惊呼:“有奸情!”   两个小女子眼睛里闪着探究的兴奋的光,韩清道:“请问你们是即将进行还是正在进行中?”   楚朔笑笑:“战斗刚刚结束。”   尖叫,三个女人震耳欲聋的尖叫。韩清白菲是受了刺激,夏暖暖是受了严重刺激。   白菲恨声说道:“怪不得女的不接电话。”   韩清点头:“怪不得男的撒谎。”   “我就说,夏暖暖堕落了,他们这才认识几天啊。”   “就是就是,暖暖,是他勾引你还是你主动投怀送抱?”   “哎呀,他们两个真有情趣,苟且之前还在家砸鸡蛋玩儿。”   “是楚楚想用蛋清给暖暖敷脸吧。”   暖暖:“…….”   楚朔摇摇头,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说这话的人一定不知道,看戏的人有多无奈。他走进卧室,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放在暖暖面前。   暖暖的脸微微一红,“早拿出来多好。”   “暖,这不是想看你的锁骨吗?”   暖暖瞠目结舌,抱着衣服怒气冲冲走进楚朔的卧室,砰地关上了门。   白菲张大嘴巴:“瞧人家连称呼都改了,暖,暖?!”   “嗯,是挺亲热。”   “韩清,暖暖的脸色好可怕。”   韩清耸耸肩:“人家的好事儿被打扰了,换成你也会生气。”   “也是。”白菲小声跟韩清咬耳朵:“发现没,暖暖进楚楚卧室多自然。”   韩清点点头:“看样子轻车熟路。”   只用了两分钟,暖暖就换好衣服,在众人的审视目光中抓起地上两个没被压碎的鸡蛋:“这是我下的蛋,我决定晚上睡觉抱着。”看着还在小声积极讨论的两位室友,暖暖一招手:“走吧,自己家的事回老虎滩解决,别在人家这儿闹腾了。”   白菲韩清立刻跟上,她们俩认为,夏暖暖害怕吵到她男人,宁愿回家遭受惩罚。要真是这样的话,她还是有点儿人味的。   三个女人终于走了,家里变得安静下来,楚朔突然觉得有些不适应。他笑着倚在沙发上,想着夏暖暖今天恶作剧的每一个细节,想起她被反整后哭得一塌糊涂的猫脸,想起她甩着湿漉漉的头发发飙……   拿起相机,翻看里面那些暖暖抱着蛋傻笑的照片,楚朔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40:狗屎运 更新时间2010-3-3 17:35:38 字数:2195  老虎滩批斗大会在晚上八点准时召开,白菲泪如雨下,渲染自己在电视台有多窘迫,控诉暖暖有多不是东西。她表示这一次不可能只是写检查罚站那么简单,夏暖暖怎么也要在客厅里罚跪一晚。   暖暖说,罚跪这种事只有古代言情小说里才会出现,现在是光明的新时代,怎么能用封建社会的恶毒手法?这不是历史的倒退嘛。   出乎意料的是,韩清这次居然帮着暖暖,她劝白菲说,暖暖是调皮了点儿,可是咱不也到电视台去见世面了吗。以后和学生谈起电视节目的制作流程,侃侃而谈如数家珍,那还不得震惊全场啊。   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说辞显然不能使白菲满意,她一心要把暖暖拍扁当壁画,韩清说,暖暖别怕,你要是真被拍扁了,我帮你充气变回来。   暖暖对当充气娃娃没什么兴趣,她和白菲都觉得奇怪,为什么韩清这次没帮着受害难友?   批斗大会立刻变成了审讯大会,韩清被逼问为啥倒戈,夏暖暖必须回答和楚香帅进展到什么程度。韩清大大方方地供出了小林,还详尽描述了两个人怎么看的电影,怎么挑战过山车。要不是白菲打电话催,她现在应该和小林共进晚餐的。   暖暖则指天发誓,和楚朔只是路人关系。   她的话没人肯信,暖暖马上把焦点转移到韩清身上,于是韩清和企鹅小林的相遇在老虎滩引发了一场激烈讨论,白菲一直在唏嘘,人家是建筑工程师啊,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买彩票中了大乐透,估计没有比韩清更幸运的人了。   暖暖说,天上掉馅饼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关键是掉下的馅饼还挺合韩清的胃口。   韩清则美滋滋地听着两位室友带着些嫉妒的讨论,手上忙着收夏暖暖以及企鹅小林提供的十几个小号的菜地,还给暖暖的话做了个补充,其实馅饼好吃也没什么了不起,关键是吃胖了还能两个人一起减肥。   白菲显得酸溜溜的,凭什么都受了整蛊,韩清的运气比自己好得多?她断定,韩清一定是走了狗屎运。韩清倒也不生气,拿出幸运者的高姿态回应白菲:亲爱的,要不明天你也上街踩踩狗屎,真的会转运的。   这话没人会放在心上,谁知道没过几天,白菲哭哭啼啼地回来,她真的踩到了一坨狗屎。   令大家想不到的是,“狗屎运”这个说法真的很灵。电视台的访谈节目《明朗有约》并没有剪掉白菲的那段发言,而是由明朗在前面补录了一句话:“王启鹏老先生的根雕给我们带了怎样的触动呢,我们来听听场下这些朋友的看法。”于是白菲由嘉宾变成了参加节目的观众。别说,电视上的白菲清新动人,节目组特意在她旁边标注了四个大字:教师代表。   据说是市里领导刚好看了那一期《明朗有约》,刚好听到了白菲的提议。节目播出没多久,市里果然举办了根雕剪纸艺术作品展,白菲也因为这次乌龙事件而受到学校的重视,很快成为英语组的骨干。   这也太神奇了,难道说夏暖暖恶整谁,就会给谁带来好运气?白菲眼含热泪地拉住夏暖暖的手,“暖暖,我服了,以后你怎么折腾我都行。”   暖暖道:“我求求你了,千万别对我屈服,你都放低姿态了,我还哪好意思整你啊。”   白菲道:“暖暖,我也求求你,你使劲儿折腾我吧,直到把我折腾成董事长,再给我折腾出像企鹅小林那样的男友,我一定会记得你的大恩大德。”   暖暖长叹一声,白菲的理想还真够远大的。   在天使,暖暖已经被允许拍摄婚礼录像了,她偷偷为自己的进步开心着。这天,暖暖要去拍摄在华天酒楼举办的一场婚礼,刚走到楼下,就听见韩清在楼上喊:“暖暖,你顺路帮我捎点儿华天门口的西梅吧,那个味道特正。”   暖暖抬着头,边走边大声说:“你吃的话我不管,要是企鹅吃我就买。”   她正逗着韩清,冷不防脚侧感受到一片温热,暖暖心里大叫不好,低头一看,脚下果然有一坨极其粘稠的物体,在她的鞋子底部以及侧面散发着袅娜的热气。   真臭啊,这狗狗大概是消化不太好。暖暖心里暗叫倒霉,蹲下来找了一根树枝,气急败坏地刮着鞋底的狗便便。   这时,暖暖的手机响起了铃声,楚朔在电话那端坏笑:“暖,你的鞋出了什么问题?”   真是的,怎么还让他给看到了,没事儿总往楼下瞧什么!暖暖拿着电话冲着楚朔大吼:“我可幸运了,我刚刚踩到了狗头金。”   人生里很多故事有着相同的开头,却有着大相径庭的结局。同样是踩到了狗屎,夏暖暖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华天大厦的婚礼相当热闹,从一开始就极具创意,让来宾们笑疼了肚子。一道宽而结实的绳索系在新娘腰间,新郎紧握绳索的另一端,娘家和婆家的直系亲属分别站在新郎新娘身后,只听主持人一声令下,两方队伍奋力拔河。新郎脸都憋红了,用尽浑身力气拼命把新娘朝这边拉,娘家人岂能轻易放手?哼,想带走我们家女儿,没那么容易。   只见丈母娘双手拽住绳索,新娘的闺中密友们淑女形象全无,龇牙咧嘴面目狰狞。为了这次所谓的拔河比赛,闺蜜们连男友都叫上了,那群壮硕男人一二三喊着口号,声势浩大威震八方。   新郎这边的力量显然薄弱了些,眼见着新娘抢不到手,自己的队伍倒给拖出去好远。新郎急了,伸手掏出西装口袋里的一把红包,朝着对面狂撒。娘家队伍一见顿时乱了阵脚,男的们女的们蜂拥而上。丈母娘一看,大吼一声:“小的们,别光顾着捡钱,快帮忙!”   帮忙哪有RMB有魅力,眼见着这边战防松懈人心涣散,新郎大喊:“抢啊!”   男方成员使尽全身力气,新娘就像个风筝似的飘了过来,结结实实被新郎抱了个满怀。   这时,已经有人拆开了红包,那叫一个捶胸顿足,“太缺德了,里面就五块钱!”   丈母娘叉着腰道:“谁让你们贪小便宜,我本来打算给十块!”   暖暖对着摄像机大笑,太有意思了,这将是新郎新娘一生中最难忘的回忆呢。   她查看了一下摄像机,脑子里轰地一声,吓得脸色惨白。天哪,刚才电池没电了,换过电池后,居然忘了按下开关!    41:明天中午 更新时间2010-3-4 17:31:20 字数:2803  暖暖当时就懵了,愣了数秒之后才哆哆嗦嗦把开关按下,心突突狂跳个不停。结婚一辈子就这么一次,重要的一幕被漏掉了,任谁都不会轻易原谅。她擦擦满头的汗,这种重大失误怎么会发生在自己头上!   “暖暖,怎么了?”强子看出她的异状,关切地问道。   “没事,我没事。”暖暖平复了一下心情,不能慌,再怎样也要把典礼录完,已经丢掉了一部分,接下来的一定要好好完成。   就这样内心一直忐忑着,硬着头皮撑到典礼结束。婚宴已经开始了,有一桌是专门为婚礼策划以及摄影师摄像师准备的,大家都在议论着今天这场特别的婚礼,策划人很得意地说,新郎新娘的拔河出场是他最得意的点子之一,还要在座的年轻人结婚的时候找他策划。暖暖在一旁如坐针毡,这件事,应该怎么办才好?   “萍姐,我有点儿事儿。”暖暖决定跟老板坦白,她拉着萍姐到楼下,红着脸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看着萍姐严肃的表情,暖暖低着头拧着手指,声音细不可闻:“祸是我闯的,他们要道歉也好,要赔偿也好,都由我负责。”   萍姐显得很冷静:“一会儿婚宴结束,我们一起去说清楚吧,记住,人家说什么都要忍着。”   暖暖点点头,眼泪在眼圈里打转转。萍姐拍拍她的肩膀:“这是个教训,以后要专心点儿。”   事情绝没暖暖想得那么简单,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新郎的反应还是让暖暖吓了一跳。他勃然大怒,在酒店大厅里指着暖暖和萍姐的鼻子破口大骂,极尽侮辱之能:“十五分钟!我的典礼一共才多长时间!我告诉你们,我这辈子再找不回来这十五分钟了!你们天使就这水准?说什么专业团队,我看是脑残团队,猫头鹰都比你们专业。还说什么最优秀的摄像师,我拿脚趾头都比她拍得好!我今晚就上网发帖子,让你们的工作室明天就关门!”   周围站着些没走的宾客,一听这话都帮着新郎说话,“这种事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也太不负责了。”   也有年纪大的老婆婆对暖暖表示同情:“这姑娘也不是故意的,唉,真是。”   暖暖鼻子一酸,眼泪一对一双地掉下来。萍姐陪着笑对新郎说:“这次的摄像和照相的费用都免了,您看这样行吗?”   “不行!对你们来说是少录十五分钟,对我们来说是窝囊一辈子!”新郎开始耍狠:“免个单就能解决?那我也太好欺负了,除非你们把我结婚的费用全包了。”   全部费用!暖暖心里一急,忍不住开口:“这也太多了,要赔偿也得开个差不多的价……”   “你还有理了?”不等暖暖说完,新郎便放下狠话:“就是全部,少一分钱咱们法庭上见!”说完他大步走开,留下一群围观的宾客对着暖暖指指点点。   暖暖心里郁闷极了,自己竟然给天使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唉!马马虎虎的夏暖暖,总是闯祸的夏暖暖,微不足道的夏暖暖,束手无策的夏暖暖……   回到老虎滩,她没精打采坐在自己的床上,抱着膝盖发呆。怎么就这么倒霉,自己好歹也录过几场婚礼了,怎么会这么不小心。一个摄像师会有这种失误,就算别人不曾暴跳如雷,那也是奇耻大辱。   放在一边的手机唱起了歌,暖暖拿起看了一眼,是楚朔打来的。“暖暖,”他关切地问,“今天不开心吗?”   “你怎么知道?”暖暖一听见他的声音,忍不住哽咽了。   他轻笑:“我会算。”见暖暖不吭声,他又问:“出什么事儿了?”   “没什么,真的,我现在心里乱得很,想自己静一会儿。”   这么丢人的事儿,他会笑自己吧?挂断电话,暖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从床上下来,一声不吭地打开家门,连韩清喊她吃饭都没有回应。   站在楼顶,回想起今天的一切,暖暖忍不住鼻子又是一酸。萍姐说这是个教训,暖暖记住了,可是今天的事该怎么处理?   不要说全部费用,就算是摄像费用免单,都很对不起萍姐。她支撑这么个工作室不容易,而且这不仅仅是经济损失的问题,会让天使的信誉蒙羞的。   只会恶作剧的夏暖暖,怎么就是个不省心的人呢?   “我就知道你有事。”   他来了,他到底还是来了,暖暖背对着他,两只手胡乱抹了几下泪痕。   “每次都站那么高,快下来。”他柔声说着。暖暖不动,楚朔干脆走过来,一把将她抱下,然后笑着揉了揉她的短发:“听话,站在那儿危险。”   暖暖扁了扁嘴,眼看着又要哭出来,楚朔笑着伸出手,长指轻轻抚上她的脸,笑道:“哭得跟个花猫似的,出什么事儿了?”   暖暖忍着泪:“不想说。”   楚朔微笑着揽过暖暖的肩,她的肩微微抖动,在极力隐忍着。   “这个时候还逞强,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这温柔的语气触动了暖暖心底最脆弱的神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我今天忘了按摄像机开关,把典礼少录了十五分钟,新郎家要我们赔偿全部婚礼费用。”   “这样啊。”楚朔的手臂紧了紧,把她拢进怀里,轻轻拍着暖暖的背,让她可以痛快地哭泣。   暖暖紧紧地抱着他,窝在他怀里放肆地大哭,把眼泪全都蹭在他的肩头。她有一肚子的委屈,有一肚子的不甘,只有在这个男人面前才能尽情发泄。   楚朔柔声问道:“那位新郎家里是做什么的?”   “新郎是做生意的,在黄金地段开了家金店,听说他表弟就是律师,还说如果不全额赔偿就要告我们。”   “知道了。”楚朔笑笑:“别担心,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暖暖抬起头:“能有什么办法?天使就要因为我关门了!”   “暖暖,”他柔声说,“这还是你自己的疏忽,结婚是人生大事,这种事没人能笑着接受。新郎是有些不讲理,可是心情能够理解。乖乖的,我们一起来想办法。”   暖暖正要点头,手中的电话突然响起,程诺在另一端大声说:“夏暖暖,今天怎么没等我?”   暖暖没好气地说:“当然是有事。”   “明天中午我要参加一个重要比赛,我要你去。”   “我……”   不等她发表意见,程诺便在那边吼:“你要是敢不去,我就到天使绑架你去!”   说完这一句,程诺就收了线,那架势是不去也得去。   楚朔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见暖暖拿着电话发呆,忍不住问:“你这是在犹豫吗?如果不想去,为什么不告诉他?”   暖暖跺跺脚:“一个个都逼我,你刚才还不是讽刺我不专心?”   楚朔笑了:“暖暖,你今天有点儿不讲理。”   暖暖正要反唇相讥,楚朔的电话也响了。   “楚朔哥,我哥约你明天中午一起吃饭,你别忘了啊。”暖暖在一旁听得清楚,这是舒凌的声音。   “好的,其实本来今天就应该一起吃饭的。”   一听楚朔这样回答,暖暖也恼了,他刚结束通话她就瞪起了眼睛,“你还不是一样,你拒绝了?”   “暖暖,舒克是我朋友。”   “那程诺也是我朋友。”暖暖顿了顿足,马上给程诺拨了电话:“明天中午我在天使等你接我。”不等程诺说话,便用同样的方式挂断电话,然后头也不回气呼呼地跑走。   楚朔在原地苦笑,暖暖,你今天有些无理取闹啊。   夜,不能寐。   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暖暖依然在床上辗转反侧。今天情绪严重失控了,为什么一听到楚朔要和舒凌吃饭就生这么大的气?为什么冲动地答应了程诺的事儿?他好心来安慰自己,就换来这样的结果吗?   突然想给他打个电话,想听听他的声音,或者说,想道个歉。暖暖咬了咬嘴唇,都已经这么晚了,他早就睡了呢。   不打电话发个短信也是好的。暖暖拿起电话,想了想又放到一边,舒凌虽然挺可爱的,谁知道会不会偷偷查看他的短信。这个时间,还是算了。   她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有些亲密不能当真,有些暧昧只是暧昧,有些人,只能看着想着却不能靠近。    42:意料之外 更新时间2010-3-5 18:09:20 字数:2377  优雅的西餐厅,有着浪漫的情调,可以沉思,亦可倾诉,当然也可以愉快交谈。   舒克是个爽朗的人,见了楚朔便笑着迎上,捶了下他的肩膀:“又见面了。”   楚朔笑道:“你大老远的跑来,是想我还是想凌凌?”   “两个都想。”   “算了吧,我看是想订单。”   等到大家都坐定,舒克开始了惯有的开场白,专门揭露楚朔小时候的糗事:“小朔,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事儿。那时候凌凌才上一年级,在学校和同桌追着跑,你以为那个男孩儿欺负她把人家打了一顿,结果被老师罚站两节课。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冲动呢。”   说完,他便发出爽朗的笑声。楚朔笑道:“那你呢,中学的时候收到一张纸条,还以为班花喜欢你,跑小河边站了三个小时,我要是不告诉你那是骗你玩儿的,你还等着呢。”   舒克长叹一声:“你真是没少干坏事,凌凌,你得替哥好好教训这小子。”   舒凌噗嗤笑出声来:“你们两个别互相揭短了,每次见面都是这样,这两个段子我都听了多少遍了。”   舒克笑着说:“还有你没听过的,我冒充他给一个恐龙写信,结果那女孩儿缠了他一个学期。我怕咱们凌凌生气,一直没敢说。”   舒凌瞪了舒克一眼:“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女生还说楚朔哥始乱终弃来着。楚朔哥,你肯定没饶了我哥,是不是?”   楚朔笑笑:“让他自己说。”   舒克苦着脸:“他真不是个东西,冒充我给好几个男生写信,闹得那阵子男生见了我都躲。唉,这事儿太丢人了。”他恨恨地望着楚朔:“我一辈子都记得你,要不是看在凌凌的面子上,我早就把你咔嚓了。”   舒凌道:“哥,你别逞能了,到时候肯定是楚朔哥把你先咔嚓了。”   舒克瞪着舒凌:“瞧,这还是我妹妹吗,这胳膊肘拐的,都跑火星上去了。”他指着面前的杯子:“我就是这个,杯具了!”   他看了看楚朔,又看了看舒凌:“小朔,有句话你可得听,我妹妹跑这么远还不都是为了你,你可得好好对她。”   舒凌的脸唰地红了,嗔怪着说:“哥,我是冲着这边的交响乐团来的。”   舒克笑道:“是吗,那我可不管了。反正该考虑终身大事的时候,你们自己就着急了。小朔,我妈可天天念叨你,说除了你谁也不配做舒家的女婿。”   “哥,你坏死了。”舒凌一脸的娇羞,逗得舒克嘿嘿直笑。   楚朔笑笑,一直沉默着,要怎么和舒凌说,其实他们之间是亲人般的感情?   他的思绪不由得飘远,暖暖在做什么?这个时间,她应该已经站在路边喧闹的人群里,在女孩子的欢呼和尖叫声中等着摩托车的冲刺。她刚认识程诺的时候就和他出去吃饭,经常坐在程诺摩托车后座上,程诺还自称是她男朋友……   她心里的人到底是谁?难道那些直觉都仅仅是直觉?难道她趴在自己怀里哭也仅是找个肩膀暂时靠一下,而更多的安慰是程诺给她的?   可她昨天的样子明明就是吃醋,如果自己不是因为程诺的事儿恼火,如果当时拉住她,如果好好解释,她也许不会那么轻易答应程诺的邀请。   他后悔了,突然间有了一种强烈的预感,程诺在宠物医院门口把暖暖带走过一次,绝对不可以带走第二次!   楚朔霍地站起来,吓了舒家两兄妹一跳。他说:“舒克,凌凌,真不好意思,我有重要的东西忘在印象,得先走一步。”   舒凌道:“那快去吧,别耽误了大事。”   楚朔拉开椅子大步离开,舒克问道:“还回来不?我等你一会儿也行。”   “不了,下次你来的时候我好好请你一顿。”话音未落,人已消失,舒克皱皱眉头:“又跟我玩儿来去匆匆,这个家伙!”   一万多平方米的场地上硝烟正浓,暖暖站在嘈杂的人群中,紧张地盯着赛场上逆风奔行的程诺。   这是暖暖第一次观看摩托车越野赛,不由得感慨人类的折腾能力。长达一千米的赛道上几乎没一处平坦的路段,沙地,坡道,还有必须跳跃而过的大坑。在这种制造出的艰苦环境中,一辆辆越野摩托车呼啸而过,带起场上阵阵黄烟。   暖暖觉得,此时应该配一段音乐:“狼烟起,江山北望……”真贴切啊!   程诺的座驾已经换成专业的越野摩托,车前有着醒目的号牌:10号。他戴着蓝色的头盔穿着蓝色的赛车服,奔跑在队伍最前端,从容地驶过起伏的坡道,跨越一个又一个障碍。暖暖身边的摩托宝贝们兴奋地大叫:程诺!程诺!   转弯、穿越、纵身飞起,每一个动作都被程诺完成得那样漂亮。暖暖激动了,一直以为他只是个飞车党,没想到他在赛场上帅到人神共愤。暖暖浑身血液沸腾起来,大声喊着:“程诺,加油!”   比赛是扣人心弦的,在一个转弯处,19号摩托车手渐渐逼近了程诺,他的粉丝在场边喊得声嘶力竭:“加油加油,超过他!”程诺显然是久经沙场,他加大马力想把19号甩在身后,然而19号紧追不舍,已经开始赶超了。两辆摩托车交错前行着,看得观众们惊心动魄。   已经剩下最后的一圈,程诺咬紧牙关再一次超过对手。19号有些急躁,把摩托车开到最快,大概是太着急了,车子猛地向右一偏,19号连人带车被甩出了赛道。   场下一片尖叫声,立刻有医护队前去查看。而场上,程诺已经开始冲刺了。   终点处是一道充气的大门,上面贴着大大的三个字——凯旋门,程诺的车把所有对手远远甩在后面,在欢呼声中冲向终点。他望着人群中的暖暖,突然一手抛下头盔,然后在胸前一拉,刹那间,在他身后飞出一道长长的条幅,紧接着砰砰几声,他的头顶降下无数个挂着纸条的彩色小降落伞。   程诺的口中,大声喊着和条幅上一样的话:   “夏暖暖,我——喜——欢——你!”   全场尖叫声不绝于耳,程诺的一句话成为本场赛事的最大看点,记者们忙着记录下冠军当众求爱的一幕。暖暖顿时石化在原地,程诺,怎么会这样疯狂!   “答应他,答应他!”摩托宝贝和观众们都跟着起哄,程诺跳下摩托车,飞奔到暖暖面前,抱起她快乐地疯狂旋转。   暖暖已经完全傻掉,在程诺的拥抱中茫然,头顶旋转的天空中清晰的浮现出一个影像,那是楚朔。   这个时候,他在哪里?   这个时候,该怎样拒绝程诺?   场地边缘,同样震惊的楚朔呆立在原地,程诺的告白犹如一记重锤击中他的胸口,暖暖是喜欢程诺的吗?喜欢吗?   拳渐渐捏紧,他还是头一次感到这般无力,也许在暖暖心里自己只是个过客,那些温暖的甜蜜的片段只是自己的错觉和妄想。   暖暖,我是不是又一次错失了你?   ***********   43:我要找到他 更新时间2010-3-6 18:51:44 字数:2755  鲜花、奖杯、掌声、荣誉,还有突然降临的幸福,这些都只属于程诺。暖暖心里空落落的,当着那么多人真的无法开口拒绝,她总要顾及程诺的面子。   当MVAgusta停在天使门口,暖暖下了车,把头盔还给他:“程诺,我有话想说。”   “除了我喜欢你,我爱你,什么都不许说。”   暖暖皱了皱眉头:“你这人太霸道了。”   程诺哼了一声:“我走了,晚上在这儿等我。”马达发动,人扬长而去。   从来都是那么简短,从来都是命令语气,从来都不容分辩。暖暖叹了口气,程诺就是个一根筋,最最单纯的一根筋。   她摇摇头,六神无主地推开天使的大门,就听得里面传来一阵欢呼:“冠军夫人回来喽!”   强子和大俊俊中午看了直播,于是暖暖有了“冠军夫人”的代号,尽管她一再解释,可天使的人没一个相信。大俊俊振振有词:人家程诺经常晚上在天使门口等暖暖下班,还非要请她吃晚饭,还邀请全天使的人一起吃晚饭,这一片真心天地可鉴啊。   暖暖无奈了,要是他们知道自己早晨上班经常“偶遇”楚朔,而楚朔总是很顺路地把她捎到天使对面。大俊俊他们还不都冲出去找人家签名啊!   真奇怪,上午大家还都因为婚礼录像的事儿苦哈哈的呢,现在怎么都兴奋上了?难道程诺夺冠有疗伤的作用?   “那个……”暖暖试探着问:“索赔的事儿怎么样了?”   小甜甜笑着说:“暖暖姐,今天真是双喜临门。昨天那位新郎打来电话,说不用我们赔偿啦。他有个朋友拿着自家的DV把那段拍下来了,虽然效果没有专业摄像机拍得好,但是总算没留下遗憾。他告诉我们帮着把那一段加上就行,还说一切费用照给。”   “真的?”暖暖激动地拉住小甜甜的手:“真的不用我们赔偿?他……他有那么通情达理吗?”   大俊俊一甩马尾,高兴地说:“可不是,我们刚才正说着呢,他的人格也太伟大了。”   强子笑道:“咱们萍姐还不好意思了呢,说他们家办寿宴的时候免费给录像拍照,你看咱们老板心眼儿多好。”   暖暖红着脸:“这还不都是我闯得祸,对不起大家啦。”   “暖暖,”萍姐在里面喊:“你给新娘打个电话吧,好好谢谢人家。”   暖暖应了一声,翻出登记卡找出新娘的手机号码,先是活动了一下面部肌肉,然后拨通电话:“喂,您好,我是天使的夏暖暖。”   “啊,知道知道。”新娘心情貌似不错,声音听起来很温柔,“不好意思啊,昨天我老公太失礼了。”   咦?新娘怎么还给自己道歉呢?暖暖心里狐疑,忙说:“是我不好,你们大喜的日子,估计心情都被我搞糟了,是我不好意思才对。”   “没事儿没事儿,早知道你是Ocean的朋友,昨天他哪能那么没礼貌。”   “Ocean!你是说楚朔!”暖暖不由得声调高了好几个八度。   “对啊。要知道,我们家有好几个连锁店,我老公一直想请Ocean帮着金店拍几张照片,可他多难请啊。”   暖暖听得有些迷糊,她快速整理了一下思路,问道:“你是说,让我帮你们给他打电话?”   新娘忙说:“不是不是,Ocean的助理今早打来电话了,说如果我们不追究天使的责任,Ocean将会帮我们俩拍一组照片,还会给金店拍宣传照,印象杂志正打算做一期珠宝的专栏,答应分给我们两页。虽然我们都拍过婚纱照了,可这是Ocean帮我们拍啊,全市的新人也没这个福分。其实他的助理嘱咐过了,不让我们跟你说的,可是我们很想请Ocean一起吃饭,你一定帮我请他来啊。”   泪水,在瞬间充盈了眼眶,电话早已挂断,暖暖还傻傻地保持着拿着话筒的姿势。楚朔,楚朔,楚朔!   她丢下天使座机的话筒,疯了似的朝门外跑去。“暖暖,去哪儿?”大俊俊在身后喊着。   暖暖顾不上回答,她冲到路边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印象,下了车一路跑进印象的大门。她气喘吁吁地问保安:“Ocean在哪儿?”   “他不在,中午离开的。”   暖暖丢下一句谢谢就往外跑,边跑边给楚朔打电话,可是,没人接听。   他在哪儿,他在哪儿?   暖暖茫然地站在路边望着天,我——要找到他!   她又拿出了手机,一遍又一遍地拨着,还是没人接。   暖暖咬了咬嘴唇,在手机通讯录上找出一个号码,硬着头皮拨了过去:“凌凌,你知道楚楚在哪儿吗?”   “暖暖啊,楚朔哥中午跟我们吃饭来着,吃到一半就走掉了,说是要回印象取东西,他大概在印象吧。”   不是的,他明明不在,暖暖胡乱应了一声,刚要结束通话,舒凌又说:“暖暖,你不在天使吧,我刚送我哥上飞机,在血拼呢。你要是不忙,我们就一起逛街吧。”   “不了,我还有点儿事儿。”暖暖挂断电话心乱如麻,楚朔到底去哪儿了?   想了想,她又翻出一个号码拨过去:“王梓哥,我是暖暖,你看见楚楚了吗?”   王梓笑道:“暖暖,你还真问对人了,他在我这儿拿着照相机要给我拍写真,你赶快把他领走。”   “我马上过去。”暖暖顾不上说再见,又拦下出租车冲了上去,出租车直奔欧亚皮草行。   “快点儿,再快点儿。”暖暖不停催促着。   司机大叔笑了:“丫头,再着急咱们也得保证生命安全不是?”   前面出现了红灯,暖暖坐不住了,又开始骚扰王梓:“那个……我要楚楚听电话。”   电话那端沉寂了片刻,那个充满磁性的声音略带着喑哑,轻轻地说:“暖暖……”   两个字,仅仅听到这两个字,暖暖已经控制不住情绪抽泣起来,“不哭了。”他轻声说。   暖暖拼命点头,尽管楚朔看不见。她呜咽着说:“你哪儿也不许去,就在那儿等我。”   前面换成了绿灯,司机大叔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尽可能开到最快。暖暖下了车用最快速度跑向欧亚,在门口,围着银灰色围巾的楚朔正在等她。   她疯了似的跑向他,她知道,她只想冲进那个怀抱里,哭也好笑也好,都要在他怀里。   只有两米的距离了。   “暖暖!”一声甜甜的呼唤让暖暖如遭雷劈,舒凌站在路边朝她招手:“你找到楚朔哥啦,我们一会儿一起逛街。”   暖暖的脚步生生顿住,自己这样算什么?算什么?   “楚朔哥。”舒凌亲热地叫了楚朔一声,把手中的袋子撑开:“瞧我买了什么。”   她毫无心机地跟楚朔撒着娇,而呆立在原地的楚朔和暖暖,只能就这样望着。   一簇耀眼的金黄色在舒凌手中晃着,那是一个手机配饰,暖暖和楚朔见了,同时一惊——那是和暖暖送给楚朔的一模一样的小太阳。   察觉到集中在自己手上的四道目光,舒凌笑着解释:“刚才逛街碰到商商了,她手里还拿着这个玩儿呢。一看见我非要把这个给我,还说好喜欢我,这妞妞真可爱。楚朔哥,这可是当初挂在你电话上的呢。”舒凌扬着手机,笑得那般开心。   暖暖的心跌倒谷底,甚至能够清晰地听到它碎裂的声音,眼早已模糊,那一片金黄色氤氲着扩大,再扩大……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就是天意吧,自己送的东西,始终没能好好挂在他电话上。   她慢慢转过身,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也许今天他只是想帮个忙,也许,自己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   “暖暖,你不是找楚朔哥有事吗?”   暖暖摇摇头,控制住哽咽的声音:“我…..忘记了。”   她走向路口,每一步都走得那么艰难,迈开一步,就离他远一步,转弯,他便再也不在视线之内……   舒凌耸耸肩:“暖暖今天真怪。”   楚朔望着暖暖的背影,心里长叹一声,也许她早就对程诺动了心,也许,自己在她心里什么都不是。   **********   44:你要好好的 更新时间2010-3-7 17:16:44 字数:2064  从那天开始,暖暖和楚朔很有默契地疏远了。暖暖把望远镜藏在衣柜里,不再遥望对面楼的身影,也不再打电话骚扰。楚朔的房门钥匙却始终被她放在包里,暖暖固执地认为,那是她自己的单恋方式。   每天早晨出门,也没有和他的偶遇了,每天回到老虎滩总是神不守舍,就连恶作剧都没了心情。   和程诺之间,暖暖总是下意识保持着距离,他霸道单纯,对人好都是用简单直接的方式。可是,那终究不是暖暖要的那杯茶。也曾经好几次想要和程诺说清楚,可每次刚刚挑起个话头,这小子就强制性地让暖暖闭嘴。   工作是千篇一律的,日子,因为少了那个人的笑容,也变得百无聊赖。   就在这个时候,暖暖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工作又有了新的波折。   这天一早,暖暖推开天使的门,马上感觉到气氛不对头。大俊俊没有甩着顺滑的马尾讨好小田甜,强子也没开着嘈杂音乐让大家例行谴责,小田甜站在一旁揪着衣角,萍姐坐在电脑桌前沉默。   貌似今天都很压抑啊。   “怎么了?咱们天使今天调成静音了?”暖暖笑着打趣。   萍姐站起来说道:“都来了,那开个会吧。”   大家都找了个位置坐好,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只有暖暖还是一头雾水。萍姐道:“我爸妈最近身体不好,让我过去,所以天使这边……”   暖暖知道,萍姐的父母和女儿都在加拿大,她是因为这个工作室才迟迟没有出国。那么这次,是真的要离开了吧。   以前师兄们聊天的时候也谈过这事,他们都说如果萍姐出国,大家就只好散了。暖暖想不到的是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快到所有人都没做好准备。   “萍姐,天使真的要关门了吗?”强子忍不住问。   萍姐点点头,眼里也闪动着泪光,天使是她几年来的心血,虽然不大,可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像家人一样,她不舍得,真的不舍得。   萍姐慢慢地说:“因为有大家,天使才能有那么好的声誉。当然,也出过几次事故,但是做生意就是这样,总有意想不到的事发生,解决了就好。我给老朋友都打了电话,介绍你们去其他的工作室,以后大家……”   萍姐说不下去了,小甜甜已经开始抽泣,暖暖低着头也模糊了眼睛。再没有哪个老板能像萍姐这样,虽然严厉,却愿意给每个人机会,真出事的时候想尽办法护着自己人。以后再也没有了萍姐的关照,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我们绝不给萍姐丢脸。”大俊俊说。   萍姐笑笑:“那就都振作点儿,从天使出去的人都是最有才华的。”   接下来,大家狂拍了一天的合影,然后两天之内,天使的东西都搬空了。面对空荡荡的屋子,暖暖默默在心里还原着工作室的样子。这里是个玻璃圆桌,旁边有几把椅子,没有顾客的时候小甜甜就坐在这儿照镜子;这里原来摆着沙发,人多的时候上面会挤着两对新人;这里放着电脑桌,大俊和强子在这儿处理照片、制作录像、合成MV;这里是萍姐的老板桌,其实她很少在这儿坐着,她总是和大家在一起…….   当大门完全关上,大家都在门口静静站着。暖暖背过身擦了擦眼睛,轻声对大俊说:“大师兄,你的望远镜我还没还你呢。”   大俊叹了口气:“反正你也没打算还我,送给你留个纪念吧。”   暖暖道:“那多不好意思啊,你没法看小姑娘了。”   大俊摇摇头:“不看了,其实那不道德,你也别拿着它乱看。”   一起吃过最后一餐,天使就这样散了。听完萍姐略带唠叨的嘱托,互相说过了再见,暖暖含泪频频回首。   萍姐,暖暖会记得你的严厉,更会记得你的宽容。暖暖以后要认认真真的,再也不闯祸了。   大俊,这次不叫你大俊俊了。暖暖会好好保存你的望远镜,它让我在楼与楼之间追寻着我心底的身影,暖暖会记得你的马尾,记得你舔流泪的冰激凌,记得你的花痴样,也记得你对专业的执着。   强子,暖暖说你是连天衰草,对不起啦。你拿着麦克风主持的时候样子好帅,你不是草,你是花,油菜花。   小田甜,习惯了你的撒娇,就觉得你没那么娇气了。以后到其他的工作环境里还是接着叫“哥”吧,有人宠着不吃亏呀。   暖暖含着泪冲着大家招手,感谢天使,这里的每个人都是天使,这里的所有经历对暖暖来说都弥足珍贵。   人生在世不知会面对多少分别,所以要学会祝福。那种互道珍重的离开,让彼此惦念的时候期待再见的日子。   又是一个失眠的夜,暖暖心里充满了无从依托的失落。虽然韩清她们说了好多鼓励的话,可这毕竟是一场离别,谁又能做到完全洒脱?   电话响起了专门设定的铃声,是他。暖暖按下接听键,那边却沉默着,暖暖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沉默了许久,暖暖问道:“有事吗?”   “没事,想听听你的声音。”   暖暖胸口胀满酸楚,拿着电话的手微微抖着,干嘛要这样,自己刚刚下定了决心不做舒凌的小三,他干嘛要这样?   “为什么?”   他感受到她的生硬,轻声说:“大家不是朋友么?”   朋友?好吧,朋友!暖暖叹了口气:“天使解散了。”   “我听说了。”   暖暖笑笑:“挺留恋的,舍不得萍姐他们。”   楚朔问:“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萍姐都安排好了,她把我介绍到喜洋洋,那家公司很有名呢。”   她尽量使自己显得不那么伤感,她在伪装坚强的时候突然听到他说,“暖暖,你要好好的。”   所有的武装被瞬间击溃,暖暖呆滞着,他说,要我好好的。   “……我会……”   “早点儿睡吧。”   “好,晚安。”   靠在床头缓缓放下电话,视线模糊到看不清任何东西。楚楚,你牵挂着暖暖的漂泊,陪伴着暖暖哭泣,分担着暖暖的痛苦,可最最重要的快乐,你却是和别人分享的。   45:什么叫礼貌 更新时间2010-3-8 19:32:58 字数:2170  喜洋洋婚庆公司的老板方雅诗是全市最有声望的婚礼策划人。经她承办的婚礼气派浪漫,让人终生难忘。经过口碑相传之后,喜洋洋拥有了大把的顾客,找方雅诗策划婚礼一定要提前几个月预约。   方雅诗,这个名字的拥有者一定是个优雅浪漫的人,不然她怎么会有那么多好创意呢?   可是当暖暖到喜洋洋的第一天,她彻底对“优雅”绝望了。   “夏暖暖,怎么这么慢!”方雅诗皱着眉头,胳膊“优雅”地抱在胸前。   “夏暖暖,你也就这水平啊,萍姐说你聪明我才用你,还没我原来找的摄影师拍得好呢。”方雅诗眉尾挑起,“优雅”地斜睨着暖暖。   “夏暖暖,你那么看着我干什么,能让你进喜洋洋真是我的失误。”方雅诗的指尖夹着女士香烟,在大班台后“优雅”地贬损着。   暖暖一肚子的气,萍姐在临走的时候叮嘱过她,喜洋洋有很多新奇的创意,公司信誉也不错,只是方雅诗是个不好相处的人,在喜洋洋要少说话不顶嘴,多看多听多学。   事实上,方雅诗女士的性格何止是不好相处这样简单?她对顾客笑脸相迎,面对下属百般挑剔。据不完全统计,方雅诗在公司平均每天大发雷霆两次,拍桌子摔东西算作小怡情,讽刺挖苦那是家常便饭。只要发脾气,那就是满血满状态!听说,她和她老公为离婚闹得鸡犬不宁,所以她一定要在公司里放大别人的缺点,以满足她发泄满腔狂躁的欲望。   喜洋洋里有个二十刚出头的男生李杜,暖暖觉得他和自己刚进天使那时候差不多,每天战战兢兢生怕出错,却马马虎虎的,总是不能令人满意。   据说李杜每天从早到晚都会遭受语言蹂躏。自从暖暖来了之后他轻松了很多,因为暖暖分走了一部分方雅诗的河东狮吼。   一个月了,每天都要受这种毫无道理的斥责。暖暖暗自腹诽着,威信不是这样树立滴,权威不是这样彰显滴。一个老板怎能事无巨细都要发火?难道说让大伙敢怒不敢言是她的爱好?方雅诗性情如此暴躁,岂不是更年期提前了?   婚姻的不顺时使方雅诗更加变本加厉,这天,她在修炼成魔的道路上给自己来了一次升级。   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去郊区外拍的面包车也开回了喜洋洋。方雅诗正拿着电话和自己老公吵架,言辞犀利义愤填膺几近歇斯底里:“当初还是个小公司的时候你不闻不问,现在分财产倒关心起来了,你去起诉?随便,早就分居了,别忘了败诉还要拿起诉费!什么?你在外面欠了五十万?!你这叫转移财产!!我告诉你,你一分钱也拿不到,你拿不到!”   咣当,座机被砸得碎尸万段。哗啦,大班台上的东西全被她扫到地上。   喜洋洋的人吓得大气也不敢出,老板的家务事乱作一团,她在公司和老公电话大战也越来越不避讳。这个时候谁要是弄出个声音,绝对第一时间遭受荼毒。   外拍人员轻手轻脚往里面搬着东西,摄像师突然问:“李杜,脚架呢?”   李杜一哆嗦:“没拿回来吗?”他跑回车上一顿翻找,吓得脸色惨白,回来小声对摄像师说:“好像让我忘在外面了。”   虽然声音很小,还是被方雅诗听到了。她盛怒之下暴跳如雷,从椅子上弹起直奔李杜,指着他的鼻尖大声咆哮:“业务不精还光丢东西,养着你们有什么用?!”她情绪失控,歇斯底里地将手中的一本《婚礼插花》重重砸上李杜的头。   这一次,暖暖真的看不下去了,她一把拉过李杜,把那孩子护在身后,冷冷地说:“方姐,你用不着这样吧?不就是丢了个脚架,扣薪水就可以,用得着这么侮辱人吗?”   “夏暖暖,这是丢东西这么简单吗?你还敢跟我顶嘴?以前的老板是怎么教你的?连这点儿道理都不懂!”   暖暖的目光冷冷地直视着方雅诗,一字一字地说:“不许你说萍姐。”   “她?她不就开了个小工作室,她有什么本事?她教出来的徒弟更没本事!”   她对着暖暖大喊,平时硬做出来的优雅早就荡然无存。暖暖心里早已拿定了主意,平静地说道:“本事?方姐,开一家庆典公司就叫本事吗?那你要求也太低了。萍姐也训我,但是我服气,她训我一百次我还是尊敬她,她出国了我惦记她,这就是她的本事!”暖暖冷笑,“方姐,你喊可以,但不要离我这么近,脸可以对着我,但请把脸上的分辨率调低!”   “夏暖暖,你懂不懂什么叫礼貌!”方雅诗接近疯狂了。   “方姐,你用东西砸人就叫礼貌?”   方雅诗气急败坏:“夏暖暖,我告诉你,不想干就别在这儿占着位置,外面有一堆比你强的摄影师排队等着进这个门。”   暖暖笑笑,“那就是说,我要是离开不会让公司受到任何损失喽?”   方雅诗吼道:“你是谁啊你,你也能让我损失?太高看你自己了吧?!”   暖暖依然笑着:“这么说,您绝对不会克扣我的抵押金和这个月的工资,我说得没错吧?”   方雅诗惊觉失言,她明白暖暖要做什么了,她有些慌乱。夏暖暖整天挨训,但她的价值超出她拿的薪水,放走了还真是有点儿可惜。刚才在众目睽睽之下吼得那么决绝,没想到竟然被她将了一军!   暖暖笑道:“我就知道,方姐是个爽快人,肯定不会拿这些要挟我。再说了,用方姐的话说,我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也不值得要挟什么。”   方雅诗气得七窍生烟:“给她,抵押金和一个月工资都给她!夏暖暖,你离开喜洋洋,我看哪家公司敢要你!”   “这是我的事,”暖暖走到自己桌子边开始收拾东西:“我不愿意跟着不讲道理的人,方姐,都说你这里摄影师常换常新,和您的性格有关系吧?反正我在您眼里一无是处,还是不惹您生气了。”   “夏暖暖,你可真有能耐啊,我告诉你,你再蹦跶也是个打杂的,永远都是个打杂的!”   “这就不用您操心了。”暖暖很快收好自己的物品,拍拍李杜的肩膀:“忍无可忍的时候,真的不需要再忍。”   说完,暖暖回眸一笑,“方姐,过不了多长时间,您还会因为我发怒的。”   46:转弯处,超车时 更新时间2010-3-9 16:33:55 字数:2103  在路上慢慢地行走,忽而抬头望望天,这一次,暖暖是真的想离开,她不甘心被方雅诗小瞧了,更不能容忍这女人时常找借口侮辱萍姐。   回到老虎滩,接到了李杜的电话,他感谢暖暖的仗义执言,还说既然无须再忍,他也辞了职。   暖暖哈哈笑着说,小子,以后姐有用得着你的地方,你可不许推脱。李杜连忙表示,只要是夏暖暖的事儿,天上下刀子他都冲在前头。   挂断电话,暖暖打开电脑查了些资料,然后噼里啪啦地敲着字,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都说转弯处既是超车时,方雅诗,你不是说夏暖暖一辈子都只是个打杂的吗?我会让你知道,夏暖暖是你最强劲的对手!   怎么说也在婚庆界混了这么久,大大小小的婚礼寿宴经历无数。暖暖相信,自己只要把整蛊的心思用在婚礼策划上,一定会不同凡响。有好的创意的人应该内心温暖而不是恶语相向,不是吗?   夏暖暖,你应该拥有的是自己的婚庆公司,要做的只是全力以赴!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每到周六周日,某家酒店的婚礼庆典上就会出现暖暖的身影,让签到就签到,反正娘家人会以为她是婆家人,婆家以为是娘家的嘉宾。戴着墨镜的她会找个位置施施然坐着,把庆典从头到尾看完,宴席一开始就离开。其实就算把饭吃了都不会有人发觉,不过暖暖可没那么厚的脸皮。   每次看完庆典,暖暖回到家都会整理思路,记录下自己喜欢的一些点子。她会由此衍生出一些想法,而这些将是她以后用来称霸婚庆界的资本。   可是,开一家婚庆公司是要有资金的,暖暖掏出自己的银行卡发愁,开公司是需要成本的,自己的存款却是寥寥无几的,看来需要找人投资了。   于是这天,暖暖等韩清和白菲回来的时候,试着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呃……本人想要自己创业了,也有了具体方向。我吧,在婚庆这方面是轻车熟路,所以暂时以超越喜洋洋为基本目标。可是注册资本就得将近十万,还要有房租的费用,怎么也得有台中型面包车吧,摄像机和照相机也要专业的吧,这两样怎么也得三四万,再加上拱门、风机、泡泡机、追光灯、烛台这些道具,唉,创业艰难啊!”   韩清托着下巴:“夏暖暖,你不是在跟我们谈创业,你是想借钱吧?你能不能不那么虚伪?”   夏暖暖嘻嘻地笑:“我不是虚伪,我是相当虚伪。”   韩清道:“预算是多少?”   暖暖伸出两个手指:“最少二十万。”   “你现在有多少?”   暖暖伸出一只手,韩请问:“五万?”暖暖摇摇头,慢慢收回两根手指。   韩清一头黑线:“三万够干什么的!”暖暖叹了口气,又收回一根手指。   韩清白了她一眼:“早就让你省着点儿花,现在后悔了吧?”   她走回屋,拿出一张卡递给暖暖:“这里有两万,你先拿着。密码是我的生日,你不会记不住吧?”   暖暖接过卡,正要说些感激的话,韩清道:“不用急着还,在我结婚前能给我就行。”   “暖暖,”白菲小声说,“我那儿倒是有点儿,帮你凑凑倒是可以,不过还是远远不够啊。”   暖暖一脸的不好意思:“你们这么帮我,我都很过意不去了,其余的我再想想办法。”   白菲问道:“暖暖,你妈那儿不能先借点儿?”   “我妈?”暖暖倒在沙发上做远目状:“我哪儿敢让她知道我又失业了,她又该天天睡不着觉了,我能努力到什么程度就到什么程度吧。”   “那楚楚那边呢,他帮你出资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这也太难为情了吧?我才不会向他开口呢。”夏暖暖就是脸皮再厚,也不会干这么丢人的事儿。   韩清和白菲韩清对视一眼,把暖暖从沙发上揪起,只给了个小圆凳让她坐着。然后两个人霸占沙发,摆出了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   “夏暖暖,老实交代,你和楚楚私定终身了没?”   暖暖回答:“我向2012年发誓,绝对没有。”   审判员们面面相觑,又问:“那你们到什么程度了?”   暖暖很无奈:“能不能问点儿有技术含量的问题?”   主审韩清生气了:“不能,这个必须回答。”   暖暖道:“无可奉告。”   “那好,你们亲过几次?这总能回答了吧?”   “一次,你们都欣赏过了,是他强吻,我是被动and无辜的那个。”   那几位开始嘀咕上了,“你信吗?”“我不信。”“就夏暖暖那么生猛还能放过楚楚?”   “啪!”韩清一拍茶几:“那你就没有主动的时候?”   “主动招呼过他脸一次,你们都知道,我是用咬的。”   “你们滴,到底什么关系?”   “我们滴,什么关系也没有滴!”本来就是,楚朔说过什么吗?只是揉揉头发就能当饭吃?他对舒凌不是更好?   白菲和韩清什么都没问出来,十分的不甘心:“楚楚难道对你没意思?”   “我看不出来有意思。”   白菲忍不住了,把韩清挤在一旁开始帮暖暖分析:“暖暖,你觉得你和他算是友情吗?”   “友什么情?你们把我五花大绑,有他那么欺负人的友情吗?”    暖暖不请狼自来by暮汐南7683-7712 “那是亲情吗?” 白菲的问话立刻引来韩清的嘘声,暖暖瞪大眼睛:“没搞错吧,你看我们俩像兄妹情深吗?” 白菲摇摇头:“不是爱,不是亲情也不是友情,以互相打击为乐,打击之余小吻怡情。我算明白了,暖暖和楚楚两个人就是俩字——滥情。” 笑闹之余,暖暖心底叹了口气,他现在在做什么,和舒凌在一起吧?他怎么会知道,暖暖需要他的笑容,需要他的鼓励。 暖暖的身边也就这几个朋友,因此启动资金的事情始终让她一筹莫展。她甚至想,一口吃不了个胖子,不行的话就先开一家小工作室,大不了从录像摄像开始。 即便是这样,手中的资金也仅够买专业设备的,其余的那些钱又该怎么办? 习惯了站在楼顶思考问题,下意识地想遇见某个人,其实只想看看他,或是听他说说话。 “你在哪儿?”她忍不住拨了他的电话,单纯的朋友也可以通个电话吧?舒凌应该没那么小气。 楚朔道:“在车上,快到暗香了。” “哦,我……我在楼顶。” “知道了,等着我。” 暖暖拿着电话出神,一会儿见了他,要说什么才好?没一会儿,楚朔就到了楼顶,给暖暖买了烤鸡翅,然后递过去啤酒,笑道:“如果想喝酸奶,我也准备了。” 暖暖笑笑: “就喝啤酒,正合我的心思。” 两个人席地而坐,楚朔怕暖暖着凉,解下围巾非要暖暖坐上去。他笑着凝视暖暖:“最近在忙什么?” 暖暖抬头望天:“当然是忙工作喽,在喜洋洋真是累死人,老板也不好伺候。不过我适应能力多强啊,现在她不挑我的毛病了,我还整天捉弄她。” “是吗?暖暖也会对老板整蛊?”他笑着问。 暖暖扬了扬眉毛:“那当然,每次她训我都会遭到我的报复。我在她的烟里放过火柴棍,差点儿连她的头发都点着了。她气得上蹿下跳,可就是找不出是谁干的。还有一次,我在她喝的玫瑰花里放了泻药,哈哈哈,她跑了一整天厕所。” 楚朔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着看她,暖暖也觉得自己编得挺没意思,讪讪地说:“我……大概就是这样啦,你还好吗?” “还不是老样子,拍照。” 暖暖点点头:“我知道,你前几天出门了是不?我在网上看到你拍的瀑布了,真美。” 楚朔沉默片刻,轻声说:“有些事情,只能用工作来逃避。” “啊?你和舒凌吵架了?” 楚朔苦笑,反问道:“程诺对你好吗?” 暖暖愣住,旋即笑开,硬着头皮晒幸福;“好,可好了,他天天下班都来接我,昨天还给我弄辆摩托教我骑,要把我培养成飞车党呢。” 楚朔抿唇一笑,夏暖暖,你在撒谎,程诺昨天参加的摩托车越野赛都直播了,难道他是穿越回来的? 楚朔笑着做了个Cheers的动作,虽然明白,却并不说破。 “暖暖,夏暖暖!”韩清刚回家就直呼暖暖的名字,“你说你怎么谢我吧?” 暖暖笑着调侃:“怎么,你打算陪我去打劫银行?” 韩清捶了暖暖一拳,一本正经地把两只手交握在胸前,站着丁字步发布新闻:“各位观众大家好,欢迎收看老虎滩新闻。今天下午十五点十五分,资深建筑工程师林靖凯先生给韩清小姐打来电话,他对小妞夏暖暖的创业梦想表示赞赏,并帮夏暖暖筹到一笔创业资金,数额是二十万。”说完得意地冲暖暖眨眨眼。 啊啊啊——暖暖尖叫,跳起来抱住韩清狠狠亲了一口,韩清恼怒地擦着脸:“激动成这样,太变态了,我的脸是属于小林的!” 暖暖在沙发上蹦来蹦去:“小林万岁,企鹅万岁,韩清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欢呼着,又拿着插在笔筒里的小国旗,兴奋地挥舞着旗子在客厅跑了两圈:“噢类类……噢啦啦……”韩清摇摇头,夏暖暖癫狂了。 得瑟累了,暖暖才重新坐到沙发上,问道:“清,谁这么好心肯拿出二十万啊?” “这你就别管了,是小林的朋友。”韩清正色说,“咱们事先可说好了,人家也是看小林的面子才肯借的,要求两年之内还清。我们家企鹅可是担保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暖暖点头:“明白,要是我还不上就得拖累小林。韩清,咱们企鹅真有面子,我要不拼成婚庆界霸主就对不起你们!等着吧,有了这笔资金,高中低档婚礼咱大小通吃,哼,让喜洋洋蹦高生气去!” 韩清耸耸肩:“你也别吹,人家债主可说了,利息要比银行高30%,这能接受吗?” 暖暖一听,拿出计算器开始按数字,韩清道:“我帮你算过了,每年利息大概是两万。” “真多。”暖暖叹了口气 “不过哪有从天上掉馅饼的事儿?人家肯借就不错了,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我拼了!” 韩清点点头:“夏暖暖,你还真得拼,不然我的这颗心啊,天天都提着。” 暖暖是雷厉风行的,很快办好手续租好店面,接下来要做的是招兵买马。 花店里,小甜甜正在给顾客打花束。 “怎么这么慢。”顾客抱怨着。 小田甜陪着笑:“哥,我的手这不划伤了嘛。” 这声“哥”叫得果然很有效果,顾客说:“那你慢慢来,哟,是玫瑰花扎的吧,你以后小心点儿。” 小田甜绽出甜笑,好不容易把花束打完,又忙着招呼下一位顾客:“小姐您好,请问您需要点儿什么?” 那人转过身,小甜甜惊喜:“暖暖.姐。” 暖暖点点头,把她拉出花店:“我就两句话,第一,我的婚庆公司马上就要开业了;第二,我需要个帮我的人。” “我去!我一定去!” 小吃街的路边摊上,强子正和朋友喝酒,接到暖暖电话:“二师兄,我就两句话。第一,我开了家婚庆公司;第二,我要个又帅又专业的主持人,最好还能帮我剪辑制作,你有合适的人吗?” 强子笑了:“那还有谁,我啊。” 大俊俊正在海边远眺,进来工作上的不如意吗,让他格外怀念在天使的日子。 手中的电话响了,暖暖是千篇一律的开场白:“俊俊,我就两句话。”大俊俊哇哇大叫:“你个夏暖暖,怎么最后给我打电话!昨天强子一告诉我,我就等你找我,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打这个电话,我恨你一辈子!” 暖暖哈哈大笑:“俊俊,我其实最先想到的就是你,可是我怕你跟我要望远镜啊。” 大俊忙说:“不要了不要了,算我贿赂你的还不行吗。” 快餐店,李杜正穿着工装端盘子,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有人在身后说:“天上下刀子都有人愿意为我赴汤蹈火,那个人说话算话不?” 李杜先是一愣,转过身笑道:“那当然,我说的话还能被大风刮走了?” 暖暖笑道:“在这儿打工不如给我打工,专业不能扔了,是不是?” 就这样,“天作之合婚庆公司”简直成了“天使”的翻版,大家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的日子。 大俊和李杜负责录像和拍照,他们将在典礼上捕捉每一个瞬间,然后拼出最完美的回忆;小田甜是礼仪小姐兼花艺师,负责烘托浪漫的气氛;强子是婚庆界最帅的主持人,往那儿一站就是招牌;暖暖需要动用她的奇思妙想,让每个婚礼都令人难忘。 暖暖暗自下着决心一一天作之合,这将是最强大的婚礼梦之队! 天作之合开业那天,曾经刁难过暖暖的那对夫妻送来一份特殊的礼物——他们表弟的婚礼想要交给暖暖来做。于是,暖暖接到了第一单生意。 这第一对新人都是运动员,都已经退役告别了心爱的赛场。他们这一生中的最大遗憾就是没能在奥运会上拿到奖牌,没能登上那座代表至高荣誉的领奖台。暖暖知道,这是她可以拿来大作文章的重要信息。 婚礼梦之队经过精心准备,终于等了一鸣惊人的那一天。 酒店的典礼台上,布置着轻纱背景,上面是鲜花装点的奥运五环。晶莹的烛台,发光的罗马柱,台子上纯白的地毯,都为这场婚礼打造着浪漫气氛。 台子下的红毯两边,是两排铁艺路引,上面装点着美丽的花球。大厅门口漂亮的鲜花拱门,等待见证新人幸福的时刻。最令来宾们感到特别的是,整个典礼大厅四周都飘扬着国旗和五环旗,看来这场婚礼刮得是奥林匹克风。 这是开业以来的第一仗,暖暖显得有些紧张,不停告诉自己,完美,这一切都非常完美。 时间到了,整个礼堂的灯光都暗了下来。前方的大屏幕上,一对新人穿着正装扮成新闻主播.向亲友们公布结婚的消息。 新郎:各位观众大家好,今天是公元2010年3月18日,林伟强和李琳将从此刻开始携手走向美好未来,大家鼓掌! 哗哗哗,掌声。 新娘:下面了解一下今天的天气情况,上午热得穿热裤,下午降到零下十度,中午可能有大雾,夜间也许冻得熬不住。要问哪有合适温度,婚礼现场最靠谱! 这段录像逗得亲友们哈哈大笑。只听奥林匹克进行曲响起,司仪强子登上典礼台大声宣布:“李琳小姐、林伟强先生奥林匹克结婚庆典现在开始!有请火炬手!” 一束追光打到门口,在激昂的乐声中,伴郎胸前别着奥运会徽,举着微型小火炬闪亮登场。他一脸严肃,郑重其事地把火炬传给伴娘,伴娘又传给新郎,新郎胸前挂着一枚金牌,举着火炬绕场奔跑着,边跑边向大家招手。 亲友们兴奋起来,纷纷挥着手中的小国旗大声喊加油。 火炬终于交到新娘手上,新郎和新娘一起点亮典礼台侧面的“主火炬”,奥运圣火熊熊燃烧,霎时,整个礼堂灯光全部亮起! 真特别啊!每个人都激动地鼓掌,甚至站起来欢呼,礼堂里红色的小国旗挥成红色的云,成了这场婚礼最动人的风景。大家纷纷议论着,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婚礼,天作之合是怎么想出来的! 婚礼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很快到了交换结婚戒指的环节。新郎是名射击运动员,只见他手中拿着射击手枪,对准礼堂上空砰地就是一枪,在纷飞的礼花中,一个花篮缓缓降下,礼堂里再次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小田甜穿着颁奖礼仪小姐的服装,款步走了过去,提着花篮来到新郎新娘面前。新郎取出里面的戒指盒,把戒指郑重地戴在新娘的无名指上。 轮到新娘了,这可是个艺术体操运动员。只见一道长虹从她手中悠然划出,在典礼台上曼妙飞舞,强子在一旁朗诵着解说词:“这是一条幸福的长绳,每一道弧线都是新人的祝福,每一个旋转都是新人许下的愿望,今生今世不离不弃,相濡以沫携手白头!” 这一段简单的绳操精彩至极,接着新娘又练起了球操,摆动、绕环、抛接,最后来了个举头望月,然后稳稳地把球接在手中。掌声里,球体裂开,里面赫然是另外一个戒指盒。 亲友们的激动之情无法言喻,只能用最热烈的掌声表达心情。全场唱起了北京奥运会的主题曲:我和你,心连心,同住地球村…… 这一场婚礼,每一道程序都是一个惊喜,每一个环节都是一场视觉享受! 交换了戒指,按部就班地点蜡烛、切蛋糕、证婚,接下来主持人大声宣布:运动员、教练员入场! 这是所有来宾的狂欢,大家依照暖暖安排的顺序,如同奥运会开幕式一般正式。娘家代表队、婆家代表队、单位代表队、闺密代表队……,每个人都挥着国旗,手里拿着本场婚礼的吉祥物——美羊羊,依次在镜头前挥手。 最引人注目的是“铁哥们代表队”,他们穿着清一色的运动服,喊着口号走得特别整齐,“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老婆第一,比赛第二!一二一!一二一!” 代表队走上台前合影留念,中间一人开始领唱:“今年结婚不收礼呀,”大家齐声配合,“不收礼呀不收礼!”“结婚就找天作之合!”所有人一起大声回应,“天一作——之——合!” 这是暖暖为自己设计的植入性广告,本来她是有心理准备的,可听到那一句“天作之合”喊出来,竟然忍不住热泪盈眶! 那所谓的圣火,其实是个可以散发升腾热气的道具,上面罩上红绸,接通电源就会像火炬一样燃烧:新郎的射击也是作了充足准备的,就算他失误,花篮也照样会降下来;为了让绳操达到最佳效果,典礼台前没有摆上拱门和路引,为的就是给新娘一个较大的展示空间;还有那个球操,怕戒指盒会掉出来,特意制作了个开关,并演习了无数次…… 暖暖难以抑制激动的心情,有谁知道自己一直在失眠,甚至在梦里也设计着这场婚礼的每一个细节,这一切都是值得的,这果然比恶作剧更有意义! “需要拥抱一下嘛?”楚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那样嘈杂的现场,她还是听得如此清晰。 他居然也来了!暖暖回过头,他正凝视着她,带着笑意的俊颜如此耀眼。 暖暖的脸刷地红了:“不抱了,我热。” 楚朔笑出声来,像以往一样揉了揉暖暖的发说:“我相信这只是牛刀小试,以后‘天作之合’这个名字,会是婚庆领域的魁首。” 第11章 暗浮成员 第一次试水之后,天作之合的名字很快打响。很多人喜欢暖暖的新奇点子,喜欢天作之合的量身定做和贴心服务。订单、预约,这些都接踵而来,谁不想让自己的婚礼充满惊喜呢? 在自己熟悉的领域做喜欢的事,这是一种幸福。暖暖觉得,自己平时的那些小聪明算是派上了用场,智慧可以带来财富,谁让自己那么有头脑! 呃,要攒人品,要低调,还有一身的债务要还呢。骄傲是可耻的,充满热情去迎接每一天,让自己承办的婚礼新鲜浪漫,这才是最重要的。 这段时间,老虎滩里的每个人都忙了起来。暖暖的公司才开业不久,有许多事情需要打理,常常加班到很晚才回家。韩清终于认识到沉迷于网络是在浪费生命,她专门写了一篇日志,宣布在网上的农牧业领域暂时隐退。白菲仍然相信星座运势,还变本加厉玩起了测试,每天备课之余测试自己的痴情度有多高,被甩的概率有多大。 这天一大早,白菲闷闷地从房问里出来,低声念着:“今天的处女座钱财会有损失,要格外小心。”她忧心忡忡地说,“暖暖,我看我今天打车上班好了,坐公交车会遇上小偷的。” “随你,你就爱信这个,我觉得没有一天说得准。” 白菲嘟起了嘴:“谁说的,我看就挺准。” 当暖暖忙完一天的工作回到老虎滩,一眼就看见白菲在客厅里来回踱步,韩清坐在沙发上。两只眼睛堪比猫头鹰挂钟,以固定的频率随着白菲左右转动。 暖暖奇怪地问:“这又是怎么了?” 白菲哭丧着脸:“暖暖,太准了,那个星座运程太准了!” 暖暖吓了一跳:“怎么,你被小偷光顾了?丢了多少?包划坏没?” “不是,我这不正准备带学生上晚自习嘛,你猜谁来找我?” “我猜……”暖暖故意拖了个长音,“王梓?” “王梓那么忙,怎么会来找我,”白菲幽怨地说,“是庄帅啦,他说要从我这儿拿点儿钱有急用,我……我没好意思拒绝,就给他拿了五百。” “啊?!”不会吧,遇见程诺之后,星座运势居然又一次应验。 狮子座啊狮子座,你喜欢的人什么时候和女友分手?什么时候向你求爱?暖暖立马拿出电话翻找着今天的运势,可上面只写着:狮子座的你,今天将在忙碌中度过。 把电话丢回到包里,暖暖叹了口气,这不是废话吗,谁不都在忙着? 白菲还在来回踱着步:“唉,反正都借给他了,他女朋友是富家女,他开销也大……”她每说一句就跺一脚,善解人意的同时内心无比纠结。 暖暖暴跳:“那就是贱男!他就是在利用你的软弱和感情。你怎么就借给他了呢?你们谈恋爱的时候他就没少从你这儿拿钱,都分手了还好意思张嘴!菲菲,你太善良了,有去无回知道不?有了这一次还有下一次,知道不?” “可是,我实在是不好意思……” “他怎么就好意思!” 暖暖越说越气:“菲,你等着。”她跑回屋里,在桌上拿了纸和笔,刷刷刷开始写文章,洋洋洒洒写了满满一张纸。“菲,给,今晚必须背下来,下一次庄帅要是敢再给你打电话,你就照着这上面的说,一个字也不许落!” 韩清凑到白菲跟前观摩暖暖打的草稿,哈哈笑着说:“暖暖,你这个可真有激情。” 白菲努力背着暖暖写的稿子,果然被暖暖言中派上了用场。庄帅的电话在几天后.打来:“菲菲,你还好吧。我现在真觉得对不起你,你是对我最好的女孩,我放弃你就等于放弃了幸福。其实……其实我的心里还一直惦记着你……” 白菲横下一条心,她捏紧了拳头,劈头盖脸地说:“庄帅,别以为我傻,我告诉你,你和你的名字一样,你的帅都是装出来的!你根本没有你自己想象的那么有魅力,你自恋到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风流倜傥,自大到以为自己是天下筇一玉树临风,脑残到以为用几句甜言蜜语就可以让女人受你摆布,其实你是天下第一做作,天下第一无耻,天下第一龌龊,天下第一猥琐!你是个不折不扣的跳梁小丑,幼稚无知的灵长类败类,和你说话会拖慢网速,和你交流会损耗内存!你已经在放纵中变坏,已经在花心中变态,其实被人看穿了并不可耻,可耻的是被看穿了还在这自欺欺人!你用不着标榜自己对我多眷恋,我美国姨妈对你一点儿都不眷恋,别以为你那套吃软饭的说辞就能感动老娘,告诉你,老娘不吃你这套!” 一口气骂完,白菲啪地挂断电话,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小宇宙发着璀璨的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庄帅大为震惊,拿着电话直发愣。当年是自己主动追求白菲的,两个人在一起三年多,她的性格自己了解得一清二楚。白菲在学校里被大家称做小绵羊,不管庄帅说什么她都会言听计从,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他。分手的时候,白菲也只是一个劲儿地哭,没舍得骂他一个字。上次去她那儿拿钱.她也没说什么过激的话,这次是怎么了?难道说有美国姨妈给她撑腰? 上一次的见面,庄帅也有试探白菲的意思。他没觉得白菲有什么特别,至少没看出物质生活得到极大满足后的变化。其实对美国姨妈的事儿,他一直是半信半疑,但如果是真的,他也有把握让白菲回心转意,他以为白菲离了他就不能活。 庄帅现在的女友是个只会花钱的大小姐,不过他认为多踩几条船没什么坏处,最后可以择优录取。庄帅有足够的自信让这些女孩惟命是从。可是,白菲这次居然骂自己是吃软饭的,这有点儿太出乎意料了。 庄帅的好奇心越来越强烈,除此之外,他更多的是不甘心。人就是这样,践踏别人的感情时觉得天经地义,挨了骂倒觉得那个女孩好有意思,人啊,至贱则无敌。 没过几天,暖暖就接到了庄帅的电话,先是让人掉落一地鸡皮疙瘩的滥美之词,然后是对白菲的思恋之情,还说他一直担心白菲想再看看她。 暖暖这次没骂他,而是东拉西扯打着哈哈,心里早已有了计较。庄帅,夏暖暖这次要是不来个狠的,真是对不起你啊! 回到老虎滩,三只老虎开了例行照会,对庄帅的事进行了热烈讨论,韩清的话一针见血:“庄帅这是在动歪心思,信不信,他要是觉得白菲比他那个富家女有实力,他会马上甩了那位给白菲做牛做马。” 暖暖嘿嘿冷笑几声,回到房间里好半天不出来,虽然不知道她在搞什么,不过韩清断定庄帅要倒霉了。 熬了两天的夜,暖暖终于准备完毕,她小手一挥,“姐妹们,对面楼的摄影大师回来了,大家跟我走一趟。” 韩清问:“我们去楚楚那儿?” 暖暖“嗯哼”了一声,韩清更加不解了;“你怎么知道楚楚回来了?” 暖暖不好意思地笑笑:“灯光啊,人家灯亮着呢。走吧,我要对庄帅作个具体严谨的分析,然后给你们布置工作。楚楚家有设备,我们用得上。”她心里暗叫惭愧,找了个去他那儿的理由,其实只是为了能见到他。 虽然不知道暖暖究竟要干什么,但一想到能收拾庄帅,韩清就显得异常兴奋:“暖暖,我现在真是越来越迷恋你了。” 暖暖笑道:“不要迷恋姐,姐是整蛊界的一朵奇葩。” 楚朔正在家里听着音乐,听见门铃声起身开了门,对面楼的三个女人唧唧喳喳地进了来,楚朔先是一愣,然后笑着问:“暖暖,这次你们集体来我家洗澡?” 暖暖干笑两声对两位闺蜜说:“一会儿咱们办完正事,建议你们两个享受下他的超级浴缸。楚楚,你家公共浴池不收门票吧?” “大家都是朋友,我怎么也得大方点儿。” 韩清摇摇头:“暖暖,我们可不能跟你比,你多脱俗啊,连在男生家淋浴的事都能干得出来。你说小楚同学现在每次洗澡,还不得想象着你躺在浴缸里的样子YY啊。” “啊?”暖暖转身揪住楚朔的衣领,“说,你想过没?” “想过……” 暖暖挥起小拳头要打,韩清赶忙拦住:“打情骂俏先缓缓,先办正事哈。” “对,办正事办正事。”暖暖瞪着眼睛对楚朔说:“我们借你家的工作室开个小会。楚楚,你可以旁听,但是不许随便发表议论;可以偷笑但是不许表现得太明显;可以提供茶点水果,但不许心疼;可以对有关人士表示同情,但不许模仿那个浑蛋的任何行为。”她坏笑着又作了个补充,“你已经够坏了,不需要再坏了。” 楚朔笑出了声:“暖,你们开会可以,但不许时间太长,借工作室也可以,但不许随便动我的东西;可以吃零食,但不许乱丢垃圾;可以大声讨论,但不许在我家拎棍子打闹。”他也作了个补充,“你们已经够吵了,不需要再吵了。” 似乎一切又回到了从前,暖暖笑笑。这样也好,至少大家都不会觉得别扭,至少自己还可以斗嘴抬杠,至少别人不会看出自己隐藏的心事。 韩清和白菲面面相觑,暖暖和楚楚相处的方式好特别,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不是冤家不聚头? 楚朔把大家让到工作室,按照暖暖的要求准备好投影仪,给她们几个拿了水果饮料,还专门给暖暖拿了酸奶。白菲和韩清找了个垫子席地而坐,楚朔则跳到吊床上悠哉地躺着。 暖暖把准备好的U盘插入电脑,清了清嗓子进行开场白:“老虎滩第十次代表大会现在开始!” . “暖暖,前面九次在哪儿啊?”白菲忍不住问。 “肃静,前九次都被你和韩清偷着开了。” “我们俩那是光明正大地开,再说也不止九次啊。” 楚朔哈哈大笑,暖暖气得直咬牙,横了白菲一眼:“重来重来。下面宣布,老虎滩第一次全民代表大会现在开始!” 韩清小声嘟囔:“可这也不在老虎滩啊,这是人楚楚家。“ 暖暖大声说:“楚楚家怎么了,这是暗香浮动吧,一、二、三……算上楚楚刚好四个人,好吧好吧,暗浮4成员到齐,现在开始开会!楚楚,谁再多嘴就——清——场!”最后一句说得慷慨激昂,吓得韩清和白菲再也不敢抬杠。 一见大家都老实了,暖暖颇为欣慰,她打开辛辛苦苦做的PPT,俨然一个气度非凡的高级金领在部署工作。“咳咳”咳嗽两声是必要的,重要人物讲话之前通常都咳嗽,还不止两声。 扬声器里传出音乐,暖暖翻开了PPT的第一张,那是从白菲电脑里找来的庄帅照片,他鼻梁挺直身材挺拔,双手插在裤袋里,拿出十足的潇洒做派。看见这张照片,就知道了什么叫小白脸。 楚朔笑道:“这小子长得不错。” “Shut up!”暖暖狠拍桌子,大声说:“这就是我们今天讨论的主题,最能装帅的庄帅先生。” 她从桌子上拿了一支笔,走到那面墙跟前,指着上面的奶油小生道:“庄帅,人如其名,其一生以故作风度翩翩为终身事业,自诩有无敌微笑的怪胎,”她看了楚朔一眼,“当然,你也是。” 不等楚朔反驳,暖暖又道:“庄帅是导致白菲少女怀春的第一人,是伤害白菲幼小心灵的终极恶棍,他,将是我们这次行动的唯一目标!”暖暖喝了口酸奶,继续发言,“下面,我们来具体了解一下庄帅同学。” PPT翻过一页,墙上出现庄帅的数据分析,暖暖道:“庄帅,二十六岁,再过几年就可以步入大叔一档。身高一米八零,长得还算过关,如果满分是一百分的话,他最起码可以拿到七十五分。为了达到传说中的魅力十足,他一举一动都模仿影视剧帅哥的风采,所以他的帅只能称之为山寨帅!” 白菲忍不住插嘴:“暖暖,我听出来了,你这是以贬低别人,来抬高自己家男人。” 韩清到:“是啊,听暖暖这么一说,我觉得香帅的形象好高大呢。” “安静!”暖暖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高大什么高大,混蛋的外表都是相似的,就其本质来说各有各的混蛋。继续!”演说才开始就屡次被打断,暖暖心里有些不爽,她按压住心中怒火接着说道:“庄帅的心理状态是怎样的呢?他出身在普通职员家庭,所以他心里有那么一点儿不甘;他喜欢投机取巧走捷径,总幻想着少奋斗那么十年八年。他和白菲相处了几年,应该说,他知道白菲有多好,他这人骨子里免疫力极差,什么都抵挡得了,就是抵挡不了诱惑。” “那么,庄帅的终极目标是什么呢?”PPT又在切换,画面上出现了四张图,上面都是一水的卡通猪, 张是猪在大吃,一张是猪喝啤酒,一张是猪拿着麦克风唱歌,最后一张是猪在大笑,暖暖指着画面,一字一字地说,“就是这个——吃、喝、玩、乐。” 画面又翻过一页。是S曲线的美女和范思哲的品牌LOGO以及一辆凯迪拉克,暖暖接着说:“还有这个,无数美女的青睐和奢侈品的享用。” 楚朔笑道:“暖暖,我觉得你在准备时花的心思要大于事情本身。” 暖暖恼了:“不许说话!忍不住跳出来了哈,我看你和庄帅一样,都不是省油的灯。” 楚朔忍不住调笑:“如果夏暖暖能给我也作个分析,我不介意分析出多少劣根性。” 一只拖鞋嗖地飞过来,楚朔笑着接住。那边韩清小声和白菲咬耳朵:“看看,这俩人忍不住了吧?看来咱们俩还真碍眼。” 白菲道:“行,咱一会儿给他们空间,不就是那点子事儿嘛!” 暖暖大声说:“都起来,谁也不许坐着,都到墙角罚站!” 韩清长叹一声,拉着白菲站在一边,楚朔居然也很配合,和她们站在一起。大家心里都清楚,再打断夏暖暖发言的话,她是真会发飙的。 于是暖暖开始了滔滔不绝,PPT花样层出不穷:“前几天庄帅从白菲那儿拿了五百块钱,他到底用来干什么了呢?第一,请客吃饭埋单钱不够了:第二,他已经对女朋友的奢侈消费吃不消了,完全是打肿脸充胖子;第三,去看看白菲,心里想她了,当然,这种可能微乎其微,基本可以无视;第四,试探一下,看看和白菲还有没有重燃旧情的机会;第五,没理由,就是要欺负人。”暧暧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咱们白菲虽然有点傻,有点自恋,也不能成为他算计的对象!咱们自己人只许自己欺负,决不允许外人欺负!” “对,坚决不允许!” 暖暖对韩清的拥护表示欣慰,白菲眨巴眨巴眼睛,有些委屈地说:“我有那么傻吗?” 韩清道:“傻,相当之傻,能硬闯电视台节目制作现场,你说你傻不傻?” 白菲点点头:“嗯,好像是不怎么机灵。” 暖暖又道:“那么庄帅为什么开始对白菲献殷勤呢?有以下几个原因:第一,美国姨妈魅力无穷。”话音刚落,墙上就出现个金发碧眼雍容高贵的美国老太太。 白菲恨声说:“对,不是我的魅力,是虚拟人生的魅力。” “第二,如果美国姨妈是真的,可以满足他精神上物质上的若干需求。” 韩清点头:“嗯,吃软饭的需求。” “第三,他不介意多踩几只船,红旗要飘,彩旗更要飘。如果白菲飘不过他现任女友,那白菲就是彩旗,如果飘过了,白菲就是红旗。” 这次韩清白菲一起说:“无耻!” 楚朔觉得有些晕,这台戏什么时候才能唱完,夏暖暖为什么总是以把事情弄得冗长烦琐为乐? 暖暖继续:“那么白菲究竟能不能飘赢另一面旗呢?我对庄帅的现任女友也作了个分析。” 楚朔脑袋上一排黑线,暖暖啊,你还真是不遗余力斗志昂扬! “莫依然,知名地产大亨家的千金,外表七十二分,身材八十三分,行头一百分,花钱能力一百分,挣钱能力负一百分,喜欢玩儿,喜欢帅哥在自己鞍前马后晃悠,但好像没对谁投入过感情。她过得是我们向往的米虫生活,唉!人生啊!” 白菲韩清满脸羡慕:“都是妈生的,命运咋这么不一样呢。” 暖暖道:“我用一句话给莫大小姐作个总结,这就是个被宠坏的少年儿童!” 韩清说:“要是我也能这么被宠着,我也愿意当个少年儿童。” 暖暖点点头继续说: “美国姨妈并不存在,白菲也不屑于和米虫比较,咱真的不愿意当庄帅的什么旗,也不和她比谁飘得高。但是这次,为了老虎滩的尊严,为了暗浮4的荣誉,我们飘得过要飘,飘不过创造条件也要飘。” 白菲揉了揉脑袋;“暖暖,我让你飘晕了,我不比啥飘,我只要把那五百块钱要回来就行。” 楚朔笑笑:“暗浮4?看来我是真给卷进来了。” 暖暖不理他们,继续慷慨陈词:“现在我们需要什么呢,我们需要一件皮革,需要一副墨镜,需要一台名车,还需要一个豪华饭店的包间。如果白菲敢叼一根雪茄就更好了。” 楚朔笑道:“既然我都是暗浮4成员了,香帅的香车你们随便用,女人的皮革我这儿没有,不过王梓那儿有成百上千件,应该可以免费提供。至于豪华套间,为什么不让庄帅请?” “好主意!”暖暖拍手,“就这么定了!” 楚朔轻声笑笑:“那么,需不需要男人?” 啪!暖暖一拍桌子:“要啊!就你这种水准的越多越好。我们的目的是打击庄某人的自信,让他知道谁才是天下第一帅!要摧毁他的梦想拆穿他的诡计,让他鸡飞蛋打!” 最后,暖暖慷慨陈词:“从现在开始,白菲不再是白菲,而是菲姐,我们都是菲姐的拥护者,我们有个响亮的名字,叫做——菲拥!” 说完,她得意地环视周围:“怎么样?” 楚朔笑着,慢慢吐出两个字:“完美。” “嘿嘿,完美吧。” “PPT很完美。” “诚意”这个词,是做出来而不是说出来的。大言不惭地表示有诚意的人,其实最虚伪。这是暖暖见到庄帅后新的领悟。 在离庄帅公司不远的咖啡店,小庄显得很大方地请暖暖喝咖啡。卡布奇诺飘着浓郁香气,蓝调氛围很适合低声交谈。庄帅扯了扯领带,那是曾经被白菲誉为最帅气的动作,此时看在暖暖眼里无比山寨。 “暖暖又漂亮了,有男朋友了吧?” “别夸我,你一夸我准没好事儿。你就直说吧,想探听点儿什么。” 庄帅耸耸肩:“暖暖,我想知道最近菲菲过得怎么样。” “她啊,非常滋润。”暖暖回答之余,附赠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 庄帅的手背托着下巴,眼神里饱含着期待:“美国姨妈会经常打电话吗?” “打啊,她们天天通电话,姨妈把国内的业务都……”暖暖说到这故作失言,干咳了两声端起杯子装沉默。 庄帅明白,暖暖这是对自己不信任,于是决定换个打法。他叹了口气说:“唉,其实我一直都挺想她的。”这话有百分之二十的真实性,他想有人免费做饭洗衣服的时候确实会想起白菲。 暖暖笑着问:“想到什么程度?” “天天想,做梦都想。” 暖暖心里暗骂,做梦都想还能甩了人家,这谎让他说得都没天理了。她笑笑说:“小帅,那天你给我打过电话之后,我就认真思考了一下。我觉得你和白菲是有感情基础的,她好像对你也没有完全死心,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两个人这么耗着都挺煎熬的。” “是啊是啊。”庄帅连忙随声附和,“还是暖暖理解我。我都能想象得到,菲菲想我都能想哭。” 自恋的人往往会自大,自大到自以为是。庄帅以为白菲没了他不能活,他以为夏暖暖的智商可能还赶不上白菲。 暖暖笑了笑:“你上次也见到白菲了,你觉得她对你还有旧情吗?” “感觉菲菲很憔悴,是不是忧伤过度啊?其实,我挺心疼的。” 是忧伤,绝对的忧伤,为那五百块钱而忧伤。 暖暖斜睨着他:“你担心她?” “唉,怎么能不担心呢。” 暖暖身体向前探了探,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说:“看来你挺有诚意的,那我告诉你个秘密.你可不许告诉别人。” . 庄帅的眼睛当时就亮了,也向前倾了倾身子,低声说:“你放心,我谁都不说。” “菲菲现在特矫情。你说她有个那么有钱的姨妈,还指定她为继承人,就别上班了,帮着姨妈打理生意多好!她偏不,她觉得她可热爱教育事业啦,非要带完这批毕业生才肯罢休。她这个人又这么低调,不爱在同事面前现,大品牌的衣服都不在上班时穿。你不知道,她现在完全是双重人格,一到晚上就华丽变身。我都跟着她见过好几次商业大亨 了,那派头,啧啧……” 庄帅心想,怪不得上次见白菲觉得她没什么变化,原来是这么回事儿。经暖暖这么一渲染,他的心又在蠢蠢欲动:“暖暖,那下回她晚上有活动,能不能带上我?” “那怎么行,菲菲会觉得你没诚意啊。” 庄帅赶忙表态:“我有诚意,百分之百有。暖暖,你说我该怎么办吧,我都听你的。” 暖暖故作为难:“这个不太好办啊,人家菲菲见重要人物都是在国际酒店,你什么都不懂还跟着蹭一顿,菲菲能高兴吗?” 庄帅急了:“只要能让她回心转意,不就是国际酒店吗,我请了。” 暖暖点点头:“那行,看你这么诚恳,我就帮帮你。你等我消息吧。” 现在要吊着他的胃口,让他满怀希望又怕好事落空,回头一个电话打过去,他还不踩着风火轮来埋单啊。 庄帅也没那么傻,他心里暗想,如果白菲不像夏暖暖说得那么拉风,大不了中途溜掉,谁爱埋单谁买去! 世纪隆泰大厦,是黄金地段的豪华会所,也是米虫们最爱的购 物天堂。这里有一只超级米虫正在狂热散家。 她穿着象征着奢华高雅的GUCCI时装,拎着LV手袋,周身散发着CHANEL香水的魅惑味道,她的高跟鞋踩着嚣张的节奏,所到之处,导购小姐都堆出满脸微笑迎接。她身后跟着的保镖,已经大包小包提了满手。她是亨通地产董事长家的千金——莫依然。 莫依然今天有些不是心思,这是哪来的丫头?看着身上的行头也不像是国际品牌,为啥像个幽灵似的跟着,自己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 最可气的是,自己买什么她就买什么,自己要两双鞋,她就要三双,自己要一款三个颜色的外套,她就要四个颜色。难道说败家之最的称号要易主了? 莫依然气呼呼地瞄着那个丫头,走到兰蔻专柜前:“睫毛膏、精华基底液、璀璨香水、眼部精华乳一样一个,先来这些吧。” 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果然跟来了:“睫毛膏、精华基底液、璀璨香水、眼部精华乳一样两个,呃……先来这些吧。” 莫依然忍不住了,这不是跟自己对着干嘛!莫大小姐哪受过这种侮辱,她横眉冷对义愤填膺:“你谁啊?” 夏暖暖摘下墨镜,笑嘻嘻地看着她:“我,米虫之最。全世界数我最会花钱,数我最会玩儿,数我最会找乐子。你信不信?” 莫依然皱了皱眉头,显然很不服气:“你?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刚才这一趟,咱俩谁买得多?” 莫依然哼了一声:“你最会玩儿?我才不信。” 不信就对了。暖暖笑道:“打个赌吧,后天晚上在国际酒店有个饭局,将会是最好玩的一个游戏,敢去吗?” 莫依然挑了挑眉毛:“敢,谁说不敢!” “那你可要保密,这事对任何人不能说,尤其是你男朋友。” 莫依然眨巴眨巴眼睛,茫然望着天边:“你说的是我的几号男朋友? ” 暖暖扑哧一声笑了: “哪个也不能说,反正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对了,咱们可说好了,那是个化妆饭局,到时候你这样……” “啊,好玩好玩!”莫依然直拍手:“不过我可有点儿信不过你,你把我绑架了怎么办,我得让保镖跟着。” 暖暖迅速扫了一眼莫依然身后,那几个保镖跟黑铁塔似的,哪敢说个不字?。“行,那得叫他们远远地跟着。到时候一切听我指挥。” 莫依然突然瞪起了眼睛:“告诉你,要是没意思,我可要找你算账,我老霸道了我。” 暖暖嘿嘿地笑:“知道,后天等你哈!” 莫依然甩甩头,扭着小腰继续血拼。她前脚刚走,暖暖就跑到经理办公室,放下手里的一堆袋子拉着女经理的手说:“嫂子,太谢谢你了,那些导购小姐真给面子啊!” 晚上,暖暖坐在沙发上对着韩清扳手指:“你、我、白菲、庄帅,再加上楚楚和王梓,还有你们家小林、庄帅的小女友,差不多人齐了。”暖暖笑眯眯地想着当时的情景,突然一拍韩清大腿,“呀,我们还差一个人!” 韩清揉着大腿:“真是的,你兴奋就拍自己腿好了,拍我的干什么,把我这条腿拍细了怎么办?” “你怕两条腿不一样啊,那好办。”暖暖坏笑着,“啪”的一声,狠狠拍上韩清另一条腿,“这不就都一样了?” 韩清气得直跳脚:“夏暖暖,要不是看在你的计划还有点价值,我就和白菲群殴你!” 暖暖笑着跑开,白菲跟在她身后追着问:“暖暖,还差个什么人啊?” 暖暖故作神秘地眨眨眼睛:“一个最适合做打手的帅男。” 暖暖觉得,找男人帮忙的时候,微笑是最好的武器。现在她正在使用这种武器。可是面前这位冷酷帅哥双手插着裤袋靠着他的MVAgusta大摩托,面无表情地望着她,似乎根本没听见她说什么。 暖暖急了:“我说你到底去不去?” “不去,让我对一个女人低声下气,想想都觉得恶心。” 暖暖气结:“行,你行。以后千万别来接我,我看见你就犯堵。”她扭身就走,用程诺刚好能听到的音量说:“反正楚楚会去。” “等等,夏暖暖,你说谁?”程诺一把拽住暖暖的胳膊:“那个混蛋?” 暖暖眨眨眼睛:“混蛋那是肯定了,不过我说什么他都不反对,顶多坏笑几声,从来都不会对我吼。” 程诺的声线提高八度:“我对你吼了吗?” “哎呀,我好怕啊,你现在难道是在打鸣?” 程诺哼了一声:“他要是去,我更不去。” 暖暖跺跺脚:“再见!” 程诺一句话都不说,跳上摩托绝尘而去。暖暖气得指着他的背影说:“你和庄帅一个型号的,他是装帅,你是装酷!” 最佳打手不去,这打击不了夏暖暖,咱还有好几个最佳狗腿子呢,随便哪一个都艳压群芳,都足以让小庄嫉妒到癫狂吐血! 直到这个时候,暖暖才觉得吊足了庄帅的胃口,给他打了电话:“小庄,告诉你个好消息,明天晚上菲菲要见几个人,一个是皮草商,一个是顶级摄影师,还有一个是建筑商派来的最有名的设计师。你跟着去不?” 庄帅等了好几天,终于有了消息,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个一探虚实的机会?“好好好,我一定去,位子订好了吗?” 暖暖叹了口气:“订好了是没错,可是菲菲说了,用不着你埋单,你又不是她什么人。” 本来庄帅还对埋单的事有些犹豫,这时候一听这话马上表决心:“那怎么行呢,为了表示诚意,这顿也该我请的。只要菲菲能回心转意,让我干什么都行。” 暖暖发出由衷的感慨:“你简直太真诚了,你对菲菲太用心了。那好吧,我再好好跟她说说,求她允许你埋单好不?” “好好,暖暖,我要是和菲菲和好了,一定好好感谢你。” “不用感谢,菲菲姨妈买下的那块地,房价能算我便宜点儿就行。” 啊啊啊!庄帅几乎要对着长空咆哮了,白菲的姨妈果然有实力,没准比莫依然的老爸还要厉害。他美滋滋地打着如意算盘,只要白菲情况属实,自己有绝对把握让她回头。 第12章 原来是菲拥啊 国际酒店一楼大厅,所有人都已到齐。三个女孩中最惹眼的就是白菲,她全身都是王梓提供的行头,尤其是那件漂亮的皮革,一看就价值不菲。用韩清的话说这才叫尊贵,用暖暖的话说,这才叫暴发户。 企鹅小林按韩清要求穿着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王梓一身范思哲男装,高贵中透着典雅。楚朔仍然是那样随意,极具品质感的灰色针织衫,带着懒散的怀旧味道,优雅中是那种自然挥洒的自信魅力。 暖暖走过去伸手扯了扯他的围巾,开始挑衅:“看来楚香帅喜欢戴围巾。” 楚朔笑笑,俯身靠近暖暖的耳朵,磁性魅力的声音响在她耳畔:“要是暖暖喜欢,我可以天天戴。” 暖暖的脸刷地红了:“随便你,不过别把脖子悟出热痱子。” 楚朔贴得更近,在沙发前用手臂圈出个嗳昧的空间,低声说:“暖,就非得和我针锋相对吗?” 韩清和白菲在一边哧哧地笑,暖暖恼怒地去推楚朔,这家伙一直以来的信仰就是——拿肉麻当有趣。 “把你的手拿开!”随着一声大吼,程诺以护花使者的姿态大力推开楚朔,楚朔仍然笑着,两个人的眼光却在电光火石般交错,咔咔冒着敌视的火花。 暖暖连忙拉开程诺,笑嘻嘻地打圆场:“哟,你来了,不是说不来吗?” 程诺冷哼一声:“我怕你被人骗了。” 楚朔还是淡淡地笑着,轻声吐出两个字:“幼稚。” 程诺冷冷地看着他,回敬了两个字:“阴险。” 这还没完了,没有一个省心的!演出还没开始呢。可别先窝里斗。暖暖开始安抚美男们的心灵:“少安毋躁,有什么问题回头再说,除了这个门,就是你们两个假装为了我打架我都不拦着。现在千万要保持良好心态,要是你们现在动手,一会儿脸上都贴着创可贴进去,那我们白菲多丢人,你们都是我找来的,那我不是更丢人?” 程诺把摩托车头盔丢在一边:“少臭美,谁会为了你打架。” 楚朔笑道:“暖,如果你觉得那样能满足你的虚荣心,我不介意舍生取义。” 暖暖扬起拳头,在他们俩肩头挨个捶了一拳:“都少恶心我,现在你们的任务是充分烘托出菲菲的尊贵身份,听懂了吗?” 帅哥到齐了,暖暖笑眯眯地一一看过去,一个温文尔雅,举手投足都是贵族气质;一个笑容可爱,还带着些稳重的书卷气;一个桀骜不驯,张扬得让小女孩尖叫;一个俊秀飘逸,随便一个动作都那么性感魅惑。哎呀,能调动不同属性的帅男,夏暖暖怎么就这么有本事! . 话说,好像还是楚朔最顺眼。暖暖心里极其满足,用胳膊肘拐了拐身边的毛皮动物:“菲,感觉怎么样?” 白菲在擦汗:“呃……有点儿热。” “我来了——”随着一个拉长的腔调,莫依然穿了一身黑西装,头发全都贴着头皮抿着,脑袋上的帽沿压得低低的,夸张的大墨镜遮住了半张脸。她跑到暖暖面前:“合格不?” 暖暖往门口望去,那里有几个黑衣的壮硕男子在向这边张望,暖暖没好气地说:“不合格,你的保镖跟得太紧,当事人看他们眼熟,叫她们离远点儿。” 莫依然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那几个保镖立马消失。莫依然道:“行,我信你还不行吗?大不了被绑架一回。” “打住,我对绑架你没有任何兴趣。” 莫依然小声问:“那能不能告诉我当事人是谁啊?” 暖暖凑近她开始咬耳朵:“你要是保证一会儿老老实实的,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说话,我就告诉你。” “可我从来没老实过。”莫依然突然觉得,这些人好像都知道怎么回事,就瞒着自己一个,这实在很不公平。于是她打开包,从里面拿出个口罩戴上表决心,“你先告诉我,我保证一会儿啥也不说。” 暖暖觉得莫大小姐虽然败家,但是好像并不讨厌,大小姐不不怕绑架,暖暖当然也不怕坦诚,她压低了声音说:“当事人是你的N号男友。” “哈哈哈,好玩好玩。”莫依然拍起了手,“哪个男友都没关系,这几个保镖是新换的,那些蠢蛋都不认识。” 楚朔心念一动,走到暖暖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暖暖眼睛刷地亮了,冲莫依然招手说道:“小莫,那借你的保镖用用好不?” “随便用,用完还我就行。” 莫依然说着,眼睛滴溜溜在几个男子脸上转了一圈:“哇!现实版F4啊!”她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指着小林说:“这个稍微差点儿,不过也算过关了。啊,这趟来得值,就算被他们绑架了我也愿意。” 韩清大为不满:“我家小林怎么了,只有我家小林穿着西装!” 暖暖也瞪起了眼睛:“莫依然!现在不许你犯花痴,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莫依然小声说:“你老人家说了,不许我说话。” “那你该怎么办?” 莫依然马上戴好了墨镜,整理好脸上的口罩:“从现在起,我就是个哑巴!” 暖暖内心很满足,想不到莫大小姐为了“好玩儿”居然这样听话,那今天的这出戏就更有把握了。 暖暖正在为自己的计划叫好,楚朔到她身边低声耳语;“暖,白菲身边如果有个女秘书或是女助理会不会更好?” “对啊,可现在上哪儿找人去?” “为了你的计划更完美,我今天特地帮你请了个人,但是你不许生气。” 他正说着,程诺伸手把暖暖拉开,寒着脸说:“你离她远点儿。” 楚朔微微一笑,倒也不和他一般见识,目光转向酒店的大门:“暖暖,人来了。” 大家齐齐望去,正前方走来一个娇小袅娜的身影,她穿着一身白色洋装,脸上的妆容干净清丽,长发卷曲如浪,漂亮得如同水上的白色睡莲。 韩清不由得赞叹:“真迷人,我要照着她的尺寸减肥。” 白菲摇摇头感慨:“我痛恨我穿得这么大气。” 莫依然摘下墨镜:“哪儿来的,正好和我是黑白配。” 暖暖则只发出一个单音:“哼!” “凌凌来了。”王梓上前打了招呼,并把她介绍给大家。韩清悄悄问暖暖:“这是你的情敌,还是白菲的情敌?” 暖暖没好气地说:“大家的。” 韩清吓了一跳,忙挡住小林的视线,小声嘀咕着;“别说,还真有那个潜质。” 连这么重要的事也要叫上舒凌,楚朔和她还真是片刻都不能分开啊。暖暖—气之下站到程诺身边:“走,咱俩先进去。”程诺答应一声,瞄了楚朔一眼,突然将手臂搭上暖暖的肩膀,拥着她向里面走去。 暖暖脑子里嗡的一声,脚步开始飘忽,这小程有点儿过于生猛了。不要吧,其实就是想示个威,不用这么隆重的,她心虚地回头看看,果然,韩清白菲的眼睛瞪得老大望着这边,暖暖叹气,今晚上回到老虎滩恐怕又要引发一场公审。 她正想着对策,莫依然突然蹦蹦跳跳跑了过来,拍了拍程诺的肩膀:“喂,外面摩托车是你的不,好像有人在上面画画。” 程诺脚步顿住,皱了皱眉头,暖暖借机推开他:“快去看看,可别把车弄坏了。” 程诺冷睨着莫依然,不屑地大步走开。他前脚刚走,莫依然就乐颠颠地跑到楚朔面前小声说:“我可按你说的做了,你欠我一次。” 望着暖暖如释重负的背影,楚朔勾唇一笑,对莫依然说:“做得好,以后需要我帮忙的时候你尽管直说。” 庄帅今天刻意穿上了自认为最风流倜傥的一身衣服,他走进酒店,环视着富丽堂皇的一楼大厅,下意识扯了扯领带。只要今天赢回美人心,以后他就是这里的常客!当他踌躇满志地来到包间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四个男的两个女的,白菲并不在其中。夏暖暖很热络地向他招手:“小庄,进来坐。” 庄帅脸上浮起笑意,模仿阿汤哥的派头走过去坐下。这时,席间一位穿西装的男子站起来恭恭敬敬地问:“暖姐,菲姐什么时候到?” 暖暖面无表情地看了下时间,严肃地说:“还要等会儿,你们既然是有事,还在乎这点儿时间吗?” 庄帅心里开始打鼓,白菲如今不得了啦,连她朋友夏暖暖都这么拽啊。 “菲姐到了。” “刷!”所有的人起立,用期盼的目光望着门口,庄帅只好跟着站了起来。只见白菲戴着个黑眼睛,穿着那身名贵的皮草,身后跟着好几个黑衣保镖走进来。她栗色的长发盘起,清冷的神色带着种距离感,让人觉得神秘而又尊贵。行走间,似乎有猎猎风起,好像连皮草上的那些毛都是飘着的。在庄帅的潜意识里还有着配乐:“豪情卷起万重浪,热血像那红日光……” 这一行人除了最惹眼的白菲,还有紧跟在她身边无处不精致的知性女子。一身白色洋装,一双灵动水眸,让庄帅看到呆滞。最怪异的是那个身材娇小的女黑衣人,脸上的大墨镜和口罩让人极其担心她身上带着甲流病菌。 菲姐虽然到了,可大家都没有坐下的意思,庄帅只好跟着站着。这个时候,他才得以好好观察等着白菲的这几位。只听暖暖说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菲姐。菲姐,这位是欧亚皮革的总裁王梓先生。” 庄帅一听王梓的身份,额上立刻开始冒汗,这位王先生不就是年轻有为的典范吗?瞧人家这气质,不就是优雅的查尔斯王子吗? “这位是程诺先生,摩托车越野赛的全国总冠军。”庄帅一看程诺,忍不住又在自卑,这一位堪比太阳神阿波罗,真有型啊!他暗自给自己订了三个月的健身计划,就不信练不出这种迷人的身材。 “这是顶级建筑工程师林靖凯先生,国际会展中心就是他参与设计的。”庄帅狂擦汗,就文化水平来说,和人家差得好远。 “这位大家都不陌生,他是知名摄影师Ocean,楚朔楚香帅。”庄帅自惭形秽,母庸置疑,这是对女孩子最有杀伤力的一个。他突然对自己也叫“帅”感到汗颜,香帅才是真的帅,自己越看越山寨。 话说,Ocean的名字经常在时尚界出现,看来自菲结交的都不是平庸之辈啊。庄帅有些紧张了,原来的自信也不复存在,白菲对这些优秀的男子都不曾动心,自己还能高攀得上吗? 但马上,他的自恋又开始作祟,白菲这人痴情恋旧,自己和白菲之间的感情基础就是制胜的法宝! 暖暖的介绍还在继续:“这位是舒小姐,姨妈为菲姐派过来的 . . 特别助理。” 舒凌冲大家点点头:“请多多指教。” 暖暖目光移向莫依然:“这一位……这一位不用认识了,她是菲菲特雇的女打手,哈哈哈。”她哈哈了两声,莫依然很想说话,暖暖一记凌厉的目光扫过来,吓得她赶紧闭嘴,庄帅更加好奇了,眼前的女生的一张脸捂得严严实实的,还真挺神秘,难道她和《古墓丽影》中的劳拉一个级别?暖暖道:“特别介绍一下,我们的女打手身怀绝技,她会隔空点穴,大家都没见识过吧,来,给筒子们秀一下。” 莫依然“哈”的扎了个马步,朝着旁边一个彪形大汉伸出一指,那是她的保镖,当然会配合得顶级 夸张,只见那大汉“啊”的发出一声惨呼,从地上弹起狠狠的撞在墙上,莫依然啪啪拍了两下手,然后一言不发继续站着装酷。 庄帅吓傻了,这是真的假的,今天还真开眼,啥都见识到了。他有些担心,要是以后白菲为了自己哭鼻子,这位女打手会不会把自己从屋里点到大街上去。 他断定,白菲身边的人比莫依然的保镖还要厉害,看来美国姨妈是真的。 暖暖的目光望向庄帅,她嘿嘿两声,笑得让庄帅很是没底,她存心逗弄庄帅,故意拉长了声音:“这位庄先生嘛……我该怎么介绍呢?” 庄帅讪笑着接口:“各位,我是菲菲的男友。”一说完这句话,他脊背立刻挺得笔直,白菲的男友身价,比这些人可要高出一头。 “前任。”白菲哼了一声纠正。 庄帅显得有些尴尬:“呃……我准备继任。” 暖暖坏笑着扬声说道:“服务生,我们这位庄先生可是抢着买单的,我们一群人都抢不过他,你可认好了,一会吃完就找他哈。” 庄帅强作欢颜:“是是是。” 暖暖点的菜都端上来了,每上来一样,庄帅的心就滴一次血,这时候王梓说话了:“菲姐,您能不能在姨妈面前替我们说句话,那批巴黎皮草算得便宜点儿吧。” 白菲轻哼一声,按照暖暖在家教的开始说台词:“那不行,生意是生意,人情是人情,我现在可是六亲不认。” 王梓温和笑笑:“是,可是如果姨妈能少算几个百分点,我可以抽一些给您。” 白菲略微沉吟:“这样啊,那我试试吧。” 暖暖和韩清笑着打岔:“菲,你不是六亲不认吗?” 白菲理直气壮:“是,可是我不能不认人民币。”她扭过头问舒凌:“你不会告诉姨妈吧?” 舒凌笑道:“那怎么会,姨妈的就是菲姐的。” 果然果然,庄帅心里佩服得要命,白菲果然和以前不一样了,夏暖暖说的没错,白菲现在是双重人格,晚上的她,简直就是个令人景仰的女神啊! 轮到小林的戏份了,小林站起来,恭恭敬敬的交给白菲一份大件:“菲姐,姨妈的那块地皮已经全部动迁完毕,豪华住宅区马上开始动工,您看看,这是我们的设计样图。” 白菲煞有其事的看了看,然后极有派头的把文件抛给舒凌,说道:“行,到时候给我留两套最好的,我送给暖暖和韩清,姐妹一场,如今发达了,得谢谢她们陪我度过最无聊的日子。” 庄帅心里又开始波动,最无聊的日子,是指自己甩了她以后的这段时间吗?不好,白菲对自己成见很大啊。 暖暖和韩清齐声说:“谢谢菲姐。” “菲姐,”程诺又走了过来,只见他寒着脸,看得出非常不情愿,“您的车我用完了,这是钥匙。” 白菲皱了皱眉头,“我的东西,别人碰过就不愿意再用了,车你就开着吧。” “谢菲姐。” 啊?庄帅开始冒汗,她的东西别人碰过就不要了,这是在暗示自己不要妄想了吗?庄帅啊庄帅,你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把这么个大乐透给抛弃了,苍天啊! 这时,楚朔站了起来:“菲姐,姨妈和巴菲特以及英国王储的合影打算什么时候拍?我安排一下行程,所有的时间都为姨妈让路。” 白菲抬头示意舒凌拿出一份文件汇报着:“姨妈那边的行程是这样安排的,本周末巴菲特主动邀请姨妈吃午餐,下周和世界银行行长会面,大下周才有时间去英国。菲姐,您早点辞了工作吧,姨妈说很想带着您呢。” 坐在一边的庄帅已经快要晕倒了,不会吧,巴菲特请姨妈吃饭!要和英国王储拍合影!这位神秘的姨妈到底是什么身份?看来绝不是普通人,天哪,这么有身份地位的一个人居然没有继承人,这可真是天大的馅饼啊! 暖暖见庄帅完全被炸晕,知道时机差不多了,笑嘻嘻的凑到白菲身边:“那个菲姐,说完正事,咱们也该聊聊私事了。庄先生等了您半天,其实他也就一个主题,想和您架梦重温昔日重来,想用原来那张旧船票登上您这艘豪华游轮。” “你们看呢?”白菲很冷漠,暖暖在暗笑。 “哼。”程诺冷冰冰的表示不屑,在他看来庄帅这种人就应该一棒子拍扁。 小林很是为难,让他们来演戏也就罢了,还要表态?被整的怎么也是男同胞,虽然可怜之处必有可恨之人,可这是白菲和庄帅两个人之间的事儿,别人怎么好表态?小林沉吟片刻,说了不疼不痒的几句:“男女双方在一起,应该有共同语言,像我和韩清,我们俩不约会的时候也在打网游,你们能找到这种感觉吗?” 庄帅说:“能啊,我看电视,菲菲洗衣服做饭,这种感觉挺好的。” 王梓笑笑:“女孩子是应该受到保护的一方,你说呢?”他也没好意思直接用犀利的语言,但言下之意很明显,你凭啥欺负人家白菲啊! 到关键时候了,怎么都这么矜持呢?暖暖的目光最后落在楚朔身上,她对他抱有无限希望,那几个除了光会哼的,就是太委婉的,这种时候楚香帅总该出手了吧? 楚朔笑笑,再笑笑,笑得庄帅心里发毛。暖暖瞪了他一眼:“说话。” “说什么?” “说白菲应不应该和庄帅和好啊。” 楚朔懒散的倚在靠背上:“这用我说吗?菲姐心里早就有了结论,我们说什么都是仅供参考而已,所以我的意见就是——没有意见。” 暖暖气的伸出手,狠狠在桌子底下掐了楚朔的手臂面上一本正经的说:“那好吧,庄帅先生作最后陈述,陪审团将在陈述结束后给出最后判决,呃……当然,陪审团的宣判结果不代表菲姐的意见,菲姐自己有结论。” 庄帅一见可以发言,开始了声情并茂的演讲:“菲菲,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鬼迷心窍了才会看上莫依然那个丫头。其实我在心里始终怀念我们在一起的日子,那时候的我们多浪漫多春情,我在宿舍楼下弹吉他,你从楼上跑下来,全校的人都在羡慕我们。再没有一个人能像菲菲对我这么好,真的。”庄帅说着,连自己都被感动了,如果不是这么急着表白,几乎都忘了曾经的年少。 白菲鼻子一酸,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她身后的莫依然火了,眼看着就要来一轮小冲动。暖暖一见,赶快使了个眼色,莫依然跺跺脚,继续装女打手。 舒凌咬咬嘴唇,忍不住说话了:“如果……如果两个人还都念着对方的好,那就别相互折磨了。” 庄帅感动万分,这一屋子的人,就属这个女助理最好。如果今天 白菲点了头,一定劝她给这漂亮姑娘加薪。他心里又在算计,这个女助理不会是对自己有一丝吧,来日方长,一切可以慢慢来。 他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暖暖笑笑,为题直击要害:“庄帅,既然你都已经和莫大小姐在一起了,现在重新会爱追菲菲,这好吗?” 庄帅连忙解释:“莫依然?那个丫头从来没正眼看过我,她就知道花钱,不光庸俗而且幼稚还没有深度,和她在一起就像个奴才,有时候她还同时带着好几个奴才耀武扬威。她就像个儿童,连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跟她在一起累得要命,哪像菲菲对我那么温柔。”是啊,这样看起来,白菲还不是一般的好。 “BB S· JOOYOO.NeT哼。”承诺又在哼。 楚朔摇摇头,王梓也沉默不语。小林狂汗,在背后这样说一个女孩子,庄帅真不知道。 包房里安静下来,气氛尴尬得让庄帅不知如何是好,擦着汗等待白菲最后的判决。这时莫依然突然巨兽:“我要说话。” 暖暖坏笑:“说吧。” 莫依然小手一挥,发言简短而有力:“揍他!” 几个彪形大汉一听大小姐发话,一窝蜂扑上去,拎起庄帅拖出包间。莫依然在盛怒之下居然保持了情形的头脑,吩咐道:“揍完别忘了拖回来买单!” 外面传来庄帅的一阵惨叫,白菲突然间站了起来:“够了,拖回来!” 暖暖和韩清对视一眼,同时一声长叹,不用说,白菲又心软了。她啊,总是这样,吃一百次亏还念着别人的好,这样的好女孩怎么就没人珍惜! 庄帅被保镖们拖了回来,右眼已经变成典型的熊猫眼。他并不知道那个女打手是莫依然,还以为是白菲授意后的试探。于是他站直身体,抹了抹嘴角的一丝血迹,硬挺着保持优雅风度。 白菲笑笑走到他面前,替他正了正领带:“这个样子可不像你,你可不肯这么邋遢的出门。”庄帅心里一喜,正要当众海誓山盟,白菲抬起头,眼睛直视着蹭让她痛到骨髓的那个人,慢慢的说:“来这儿之前,你是不是以为我没了你就不能活?是不是以为就算你结了婚生了孩子,我还是会等你回头?只要你勾一勾手指,我就会抛开身边一切奔向你,你是这样想的吧?” 庄帅有些错愕,暖暖和韩清也大为正经,白菲从来没有这样说过话,除了暖暖帮她些的那段台词,她什么时候让别人难堪过? 白菲目光笃定,宛如破茧重生:“是,我确实盼过你回心转意,这段日子难过到痛不欲生,我天天晚上流着泪望着天花板一直到天亮。我对你好是错,我痴情会让你乏味,乏味到根本不去珍惜!我是软弱,我是爱哭,可我总会有一天恩能够想明白。庄帅,人确实可以爱一个人爱上一辈子,但要看值不值得!” 庄帅震撼了,白菲的话让他无地自容,让他恨不得马上逃走。白菲笑笑继续说道:“你的确会回头,不过是为了美国的姨妈而回头,如果没有这位姨妈,我猜你连电话都不会打一个,我说得对吗?” 望着庄帅那一头的冷汗,白菲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我实话实说吧,这段时间您费心了,但是事实上我让你失望了。”她脱去那件皮草,笑容是那般耀眼,“庄帅,你真可怜,你只看得见表面的皮相,看不见我对你的真心。根本没有什么美国姨妈,也没有发地产、没有巴菲特,我还是那个平凡普通的我。没了这身衣服,没了那些光环,我还是教英语的白费。而没了你,我还是一身的骄傲!” 庄帅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白菲笑笑:“你走吧,你的世界里早就没有我了,我也不在需要你!” “菲菲……”庄帅似乎是想说什么,“女打手”莫依然挥起了小拳头,“不想挨揍赶紧消失,给我记住了,以后想找麻烦你先遭殃!” 是啊,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借口了,庄帅垂下头,步履蹒跚的走了出去。包房里是令人压抑的安静,每个人的心都被触动着。“珍惜”,这个词有多重要,遗忘了它,它也会抛弃你。 白菲长舒了一口气,正色说道:“今天谢谢大家,我总算顿悟了。刚才想打他一巴掌来着,可是……真丢人,我还是胆小 了。”她笑着冲到暖暖身边,两只手使劲儿揉着暖暖的脸蛋:“夏暖暖,夏暖暖,我真是太喜欢你了!” 失恋会让女人快速懂得很多东西,但要记得,需要的是变成熟而不是变堕落。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不要标榜自己有多重要,谁也不是谁的谁,谁离开了,明天都照样会有太阳升起。 关键是,要学会爱自己,而不是让别人左右了心情,左右了真个世界的天气。当那些阴霾赛区的时候,笑笑对自己说,不过如此!再转过身去,还会是满目的春光。 被整的主角走了,可是戏还没三场。只见莫依然突然举手:“我……能不能发个言?”飞到暖暖允许后,她问出憋在肚子里好久的问题:“菲姐到底是什么人,真比我爸还厉害?” 敢情这位看了半天戏没看懂,暖暖很怀疑莫依然是怎么长大的。于是怒啊暖说:“小朋友,不要费脑筋了,这里面真真假假,你理解不了。” 莫依然很认真的说:“我测过,智商够120了。” 暖暖懒得给她解释,于是韩清充当了解说员的角色:“是这样的,其实就是个普通的英语老师。刚才那些都是在作秀,暖暖设计庄帅,就是为了给白菲出口气,顺便让你看清楚庄帅的真面目。” 莫依然拍着手跳:“好玩好玩,太好玩儿啦。” 暖暖又开始头疼,这丫头真是幼稚到一定程度了。她没好气的问:“你不怪我破坏了庄帅在你心目中的光辉形象啊?” . 莫依然扔掉帽子,甩掉墨镜,口罩也飞出好远:“他能有什么光辉形象?我早就想甩他了,谢谢了哈。”怪胎!暖暖更加确定,莫依然就是个怪胎。 阴霾扫除了,白菲会变得更坚强,她以后再也不会卑微的去爱!暖暖对自己很满意,这是有史以来耗时最长参与人数最多的一次整蛊,也是最成功的一次。白菲打开心结,真好;庄帅得到了教训,真好!看小林和韩清恩恩爱爱,王梓对白菲温柔有加,暖暖心里美滋滋的,可是再一看身边格格不入的程诺还有和楚朔低声私语的舒凌,暖暖的头顶又开始冒小火苗。 楚朔笑着转过头,轻声对暖暖说:“暖暖,怎么了?” 暖暖瞪了他一眼:“没怎么。” 楚朔笑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那就多吃点儿东西。” “你干什么!”程诺不悦的吼了一声,很有点儿杀气腾腾的味道。楚朔淡笑着,镇定自若的和他四目相对,当然,他们的对视绝不存在含情脉脉,那是绝对意义上的较量。 暖暖叹了口气,这两个人今天算是杠上了。为什么楚朔总是会给自己一些错觉,他柔自己的头发,捏自己的脸蛋,偶尔还会有让人脸红的凝视。他都有舒凌了,为什么还对夏暖暖这样?心,在那一刻隐隐作痛,暖暖低着头不再说话。 程诺哼出一声,给暖暖夹了一堆菜,说话说得极其简约:“吃。” 暖暖看着那盘子东西,摇了摇头:“我怎么感觉你像是在喂狗?” 楚朔在旁边暗笑,小声对暖暖说:“多吃点儿,吃饱了还能给我留点儿牙印。” 他又这样!暖暖毫不客气的翻了个卫生球:“你还真是受虐成性。” “说什么呢?”程诺开始吼。 楚朔淡淡一笑,慢慢说道:“说悄悄话。” 眼看着两个人又要剑拔弩张,舒凌在下面悄悄扯了扯楚朔的袖子,笑着说:“暖暖姐,韩清姐,你们对朋友真好,我也想做你们的朋友呢。” 暖暖干笑着:“我们不已经是朋友了吗?” 舒凌道:“我今天真没白来,白菲姐的一番话让我好感动,女人就应该自强自立,白费解真棒!还有莫小姐,你也是个很仗义的人呢。” 这下子,几个女生对舒凌的好感指数直线上升,几个人开始热络的聊天,推杯换盏不亦乐乎。 有些人身上有一种力量,她无害,真心肯定每个人的优点,会让人很快喜欢上她,舒凌就是这样的人。而变得勇敢的白费也俨然成了主角,被大家称赞着,数和着。就连来打酱油的莫依然,都在忙着和每个人认识。 韩清在跨舒凌身材好,树林羡慕小林对韩清体贴,莫依然说白菲那番话太赞了,白菲红着脸说保镖真配合……似乎已经能够没有人记得这本是暖暖的功劳,就好像有些片子,人们记得住剧情和演员,却忘了编剧和导演。 “我先说好了,下个月我们有演出,姐妹们的票我都包了。”舒凌笑着许下承诺,大家哗然之后开始鼓掌。眼看着新朋友旧朋友都和她打得火热,暖暖咬着嘴唇垂下头,心里极不是滋味。 楚朔笑笑,无视承诺警戒的目光揉了揉暖暖的头发,然后走了出去。没一会,暖暖的电话开始在包里震,进来一条短信:暖暖是最可爱最真诚的,即使所有人都忘了,但我不会忘。 暖暖眼眶红了,整个房间的喧闹声似乎越来越远,呆呆的拿着电话出神,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 “夏暖暖,这都是你导演的啊,你太好玩了,我以后就跟着你玩儿好不?”吃过了大餐,莫依然一直跟在暖暖身后缠着她,非要当暖暖的小弟。 暖暖横眉冷对:“我看就是好米好饭给你撑的,你就不能干点儿正事?” 莫依然委屈的说:“我不知道啥是正事。” “现在你赶紧回家去该交男朋友就交男朋友,该购物就购物,爱上哪儿玩儿上哪儿玩儿。” 莫依然开始撒娇:“夏暖暖,求你了,我现在就看你顺眼,我就想给你花钱,只要你让我跟你玩儿,你的消费我都包了。” 暖暖满头黑线,最近人气怎么这么旺,连女跟班都出来了。不会吧,莫依然难道某些方面的取向不正常?那以后得防着她点儿,能离多远离多远。 莫依然哪里知道暖暖想什么,她说:“我要跟着你,你身边帅哥多,我那些和你的比起来简直就是庸脂俗粉。” 这样啊,这样还可以考虑一下,暖暖道:“那好吧,不过先讲好规矩,今天这几个男的里面,一个是白费的,一个是韩清的,还有两个……” 莫依然插嘴:“我知道,那两个是你的,暖姐,你真有魅力。” 暖暖挺了挺脊背,让自己形象显得更高大些。莫依然小声问:“反正你有两个,能分我一个不?” 暖暖虎着脸:“你一个也不许惦记。” “那我能不能很不明显的在心里偷偷惦记?” “不能!” 莫依然没完没了:“对了,暖姐,听说你做了个PPT,能给我看看不?” “不能。” “你只给我外表打了七十二分啊,我请求加到八十分。” 暖暖用上了程诺式的怒吼:“你给我马上回家!” 一行人在国际酒店门口互道珍重,韩清和小林单独约会去了,白费含羞带怯的上了王梓的车,莫依然一见程诺的摩托,兴奋的大喊大叫,坚决跳到后座不下来。程诺恼了:“下去,我要送夏暖暖。” “不嘛,就这一次还不行吗?我要跟着你做追风少年。” 程诺伸手要把莫依然从后座上拽下来,谁知那丫头死皮赖脸八爪鱼一般抱着摩托车不撒手。程诺气得把一个头盔扣在她脑袋上:“就这一次,再敢有下次你试试看!” 莫依然做了个鬼脸:“下次的事儿下次再说。” 程诺骑上摩托,回头冲暖暖吼:“夏暖暖,你在这儿等我。” 暖暖哼了一声:“我才不等你,你当拍MV呢让我在这儿表演伫立风中?” 程诺又吼:“那你自己回家,谁的车也不许上。” 摩托车开动,伴着莫依然兴奋大叫奔出叱咤的线条,于夜色中渐行渐远,莫依然的保镖一见,纷纷跳上车,开始了尽职尽责的追逐。 晚风袭来,掀起暖暖的短发,不知不觉秋意已经这么浓了,浓到夜色寥落风冷霜紧。舒凌打了个哆嗦,拉开楚朔的车门直接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一切看上去都那么自然,这动作已经做了无数次,成为一种默契和习惯。暖暖在为自己悲哀着,好像今天自己总是那个多余的,原来,他的温柔只留给那个特殊的人,哪怕他给自己发了短信,哪怕她记得夏暖暖的好。 “暖暖姐,我们一起走吧,你不是也住在暗香?楚朔哥正好把你捎回去。” 暖暖暗自叹了口气,她还真是个热心的姑娘,只是自己怎么好意思做人家的车碍眼? “不了,我还是自己打车吧。”暖暖说。 楚朔的眸光闪动着,走过来拖住暖暖的手腕把她塞进后座:“乖乖坐好,送完凌凌我们回家。” 回家?他为什么总是用这些暧昧的字眼,而且还是在这么别扭的时候,他不怕舒凌生气吗? 暖暖咬着嘴唇望着车窗外,在这些涌动的车流里,是不是也有人和自己一样失落? 为什么每到这种时候就会生气,会嫉妒,会压抑得难受?不是早就知道舒凌的存在了吗?不是要和楚朔拉开距离吗?为什么这种情绪说不清楚却始终让自己纠结着? “暖暖姐,你喜欢听什么,楚朔哥车上好多CD呢。” 暖暖闭上眼睛:“不用了,我睡着了。” 舒凌扑哧笑出声来:“那我给你放舒缓点儿的,有助于睡眠。” 心里郁闷的时候,再舒缓的音乐也会乱人心神,暖暖缩在后座上,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忘了吧,忘了吧……突然,她的视线停在车座的角落,有一个盒子孤单的被遗忘在那里。 弯下腰伸手拾起,暖暖的心跳仿佛停止,那是尼康D300的充电器外包装,打开来,里面还躺着购货单。 不是说那是他不用的吗?他为什么偷偷帮自己买了这个?为什么答应给金店拍照让天使免于赔偿?为什么他总是这样,默默的为自己摆平一切麻烦却不让自己知道! 车子开到一个住宅区,舒凌下了车朝楚朔和暖暖摆了摆手,然后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楚朔回过头:“暖暖,过来。” “不去。”她执拗的拒绝,他便不再勉强。 保时捷一路开到暗香,两个人一起下了车,暖暖不由得一阵瑟缩:“好冷。” “冷吗?”他走到她面前站定,指尖探入她的发隙,“有我呢。”手臂环上她的腰间,进而将她抱紧:“如果愣了,这是最有效的解决方式。” 泪水再也无法抑制的奔涌而出,干嘛总是要这样?他不知道这会让人误解吗?难道他不知道,夏暖暖会失眠,会失落,会因为这个驱动彻底疯掉吗? 暖暖猛的推开楚朔,打开车门拿出那个盒子,在月色下大喊:“你知不知道对我来说是一种折磨?你有了舒凌,就不要对我这么好!” “暖暖,”他忍不住重新把她拉进怀里,暖暖伏在他的肩头放肆的大哭,提问隔着衣料传来,熨帖着暖暖的身体,这种暖意让她不愿割舍,想推开,却更想沉溺其中。不管了,就当是贪恋这一时的温度吧,哪怕让舒凌恨自己也不放开,就这一次,就这一次! “现在还觉得冷吗?”醇厚而带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在那一刻宛如天籁,他的下巴摩挲着她的短发,宠溺成月华下唯美的景致。 暖暖不做声,楚朔习惯性的揉了揉她的头发:“暖暖,你看这是什么?”他拿出自己的电话,上面是一个小太阳,它在手机上摇摇晃晃,有着和暖暖一样的灿烂的笑容。 暖暖咬了咬嘴唇:“真不错,你买这个是想和舒凌的凑成一对儿吗?” 楚朔笑笑:“这不是买的,这就是暖暖送我的那个。” 他居然跟舒凌要了回来?!暖暖脸一红,低下头小小声的问:“你怎么好意思向人家要的?” 楚朔揽住她的肩膀:“是啊,很难为情,前几天凌凌过生日,我送了她一个新的手机。然后我厚着脸皮说,家里钟点工的手机丢了……就这样连电话一起要来,其实还真有些无耻。” 暖暖心里狂喜,嘴上却说:“这么幼稚的东西你留着干什么。” . 他柔声说:“是暖暖送我的,我要一直挂着。” 清湛的眼眸泛着似水流光,和她的视线温柔的交错,暖暖跌进这深邃的眸光里,窃喜着,更多的却是不知所措。 一时间,暖暖的心跳得失去了规律,结结巴巴的说道:“这样……这样对不起她。” “你以为我和凌凌在一起?我也是,我以为程诺式你的男友,直到今天我看见你对他的态度,我才知道自己有多蠢 ,心里有爱的眼神不是那样的,如果暖暖心里的人是他,怎么会容忍莫依然坐上他的车?” “你……你在说什么?” 他轻笑出声,固执的把暖暖拢在怀中:“我是说,夏暖暖以后只能由我来接送,只能对着我笑,只能用望远镜看我,也只有夏暖暖可以拥有我家的钥匙。” 暖暖的脸开始发烫,傻傻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楚朔笑道:“暖暖呢,暖暖是怎么想的?” “我啊,我有喜欢的啦。”她眨眨眼睛,“我喜欢窝在他的怀抱,喜欢在他身上爬来爬去,抚摸他,想要靠着他睡着。” 楚朔满足的笑:“暖暖的表白还真是露骨,这是谁呢?” 暖暖坏笑:“是你——”她故意拖了个长音,看见楚朔满足的笑意之后说,“你家的沙发。” “夏暖暖!”他带着被戏耍的薄怒,手托在她脑后,头慢慢俯下。这丫头,一定要好好罚她! “扑通扑通”暖暖甚至听见自己的心跳,乖乖的闭上了眼睛。这个……顺其自然吧。 这时,该死的电话不合时宜的响起,两个人的脑袋顿时滞住。楚朔不甘心的在暖暖脸颊啄了一口,暖暖恼怒的按下接听键,韩清在那边问:“暖暖,庄帅逗乐,谁买的单啊?那种地方不可能让咱们吃白食吧?” 啊,真的,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忘了!暖暖看着楚朔,楚朔笑笑:“国际酒店看咱们玩儿得热闹,免费赠送也说不定。” 暖暖忍不住被逗笑:“是你,我就知道是你。” 心跳仍旧狂乱着,暖暖定了定神,开始没话找话:“呃……要是白菲早点遇见你和王梓,她怎么也不会看上庄帅啊。” 提到庄帅,倒是让楚朔想起一件事来:“暖,有件事我很奇怪。你那么忙,怎么有时间做那个PPT?” 暖暖故意长叹一声:“楚楚,有句话听说过没有?时间就像乳沟,挤一挤总会有的。” 楚朔抿着唇,忍了半天没忍住:“暖,我能不能帮你挤?” 啊!一声大叫后事夏暖暖疯狂的撕咬,然后再楚朔的大笑中,暖暖仓皇而逃。 庄帅事件的后遗症不少,白菲对王梓日夜思念,又觉得自己配不上人家,于是整日长吁短叹;暖暖越来越烦了,自己明明进化得很不错,为什么要多出个小尾巴?那条尾巴是一身名牌的莫依然。 “暖暖,我看你一天好累啊,两个帅哥吃不消吧,你分给我一个好不好?” “不是我分不分的问题,而是他们愿不愿意的问题。” “是啊,他们都不跟我玩儿。” 暖暖吓了一跳:“你还真去勾搭了?” “我给香帅打电话,他说他好忙的,我给小摩托打电话,他说不许我坐在摩托车后座上。” 暖暖满头黑线说:“现在,你,回家!” 莫依然委委屈屈的跟在暖暖身后,像个被主人丢弃的小狗,突然她一拍大腿,右手打了个响指,又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暖暖,我知道了,他们是看见我这样的就烦,只有你这种人才对他们胃口,我决定了,明天我就变成你!” 变成夏暖暖?暖暖对着天哼了一声,小朋友,悠着点儿变,变成异形可就没人敢要喽! 这天下了班,暖暖刚回到老虎滩,就发现家里气氛不对。沙发上、椅子上,凡是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一堆一堆的衣服,客厅里呆立着狂喜的白费和红了眼的韩清。 “这是怎么了?”暖暖问。 韩清脸上都是嫉妒的神色,说道:“还不是你那个尾巴,今天又抽风了,把你和白凤的衣柜扫荡了一遍,你们的衣服全被她拿走了。” “啊?”暖暖马上要爆发了,她定了定神,指着家里现有的这些衣服问:“这些是哪儿来的?” 白费眼里放着光:“这是她的衣服,说是等价叫唤。” 暖暖拎起一件,GUUCCI,再拎起一件,PRADA,再拎,ARMANI,再拎,BURBERRY……暖暖晕了,莫依然说的腰变成夏暖暖就是这么个变法?她学没学过数啊,这也叫等价交换? 暖暖的手缓缓松开,手中的包啪嗒掉在地上,很夸张的晕倒在那堆衣服上,然后保持着姿势对着天花板远目:“我确定了,莫依然就是个疯子!你说我吧,原来还以为我是全世界最聪明的、最坏的、最有个性的、最疯癫的,可是你们看看我最近遇上的这些人,楚楚比我聪明比我坏,程诺比我酷,莫依然比我疯,他们每个人都能从我手里抢个单项奖,这下光环都没了,我彻底失落了。” 白费安慰着暖暖:“别颓废,你的综合指数最高,你让然是我们心目中最伟大的混蛋。” 暖暖使劲儿握了握白费的手,眼里翻着激动的泪花:“菲,理解万岁。” 白菲受到表扬,高兴的拍着手,拿起一件跑到穿衣镜前比量着:“暖暖,我觉得咱们占了好大的便宜啊。” 韩清的眼睛红的像兔子,恶狠狠的说:“老娘要减肥,老娘也要穿。” 暖暖笑着打趣:“清,你不是喜欢套装吗?你不是说,套装就是你的命吗?” 韩清骄傲的一拢头发:“哼,看见了这些,老娘就不要命了。” 楚朔这天回来的很晚,他用钥匙开了门,发现家里的灯亮着,他唇角不由得向上扬起,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紧接着,他先去浴室查看了一圈,发现没人后小小的失望了一下,还真希望哪天回家撞见夏暖暖在洗澡,虽说夏暖暖沐浴不可能太香艳,但是总可以让她大惊失色。 在家里找了一圈,发现暖暖正在工作室的吊床上。他靠近吊床俯视熟睡的夏暖暖,她躺了个惬意的姿势,香甜的睡着。短发散开来,稍微处理一下就是个菠萝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投出漂亮的暗影,把她身上的那把钥匙缴获了? 大概是被弄痒了,暖暖翻了个身,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两声,睡得依然香甜。楚朔想了想,俯下身小心的抱起她朝着卧室走去。怀里的丫头分量不重,手臂和胸膛都感受得到她身体的柔软,呼吸间满是她的发香。楚朔不禁失笑,熟睡的夏暖暖倒是个蛮乖的女孩子。 楚朔将她放在大床上,轻轻为她拉上了被子。“谁?”暖暖惊醒,厉声暴喝迅速出击,啪的一巴掌准确无误的打在楚朔脸上。 楚朔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暖暖,你对我真好,睡着了也不忘照顾我的脸。” “啊,你回来啦。”暖暖从床上坐起,居然笑得非常开心,“嘿嘿嘿,我再一次打了伟大的摄影师。” 楚朔也不生气,坐在床边笑着问:“暖,你打就打了,能不能再帮我揉揉?” 暖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开始自我检讨:“我吧,我知道擅闯民宅不好,可是我没办法。我也知道接下来的要求不怎么合理,可是我确实是被逼无奈,那个……你能收留我一会儿不?” 楚朔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行,但你要保证对我没有侵犯行为。” 暖暖翻了他一眼:“我还怕你侵犯我呢。”她长叹了一声,突然抓着楚朔的胳膊猛摇,“我受不了啦,受不了啦,那个莫依然现在就在我家等我,非要我把那些整蛊的招数都教给她。你说,那些都是智慧的结晶,怎么能随便告诉别人?她听韩清她们说了我平时的英雄事迹,非说要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白菲给我发短信了,说莫依然今天要住在我们家,等我晚上睡着的时候在我床上浇一杯水好让我以为尿床。那都是我玩儿过的花样了,能不能有点儿原创啊?我疯了我疯了。” 楚朔哈哈大笑:“原来夏暖暖也有怕的人。” 暖暖的脸红了红,楚朔笑笑,手臂环上暖暖的肩膀:“暖,这就对了,找不到方向的时候,来我这里就好。” 暖暖浑身抖了好几抖,雷死人不偿命,这是楚香帅除了拍照最大的本事。 他的手臂微微用力,两个人一起跌在大床上,“暖暖。”他轻唤着,薄唇覆上她的唇瓣,温柔的辗转。舌尖轻轻探入,勾起天旋地转的迷乱。不似KTV的那一次的轻佻,这,才是他们真正的吻。 电话在响,暖暖猛地推开楚朔红着脸做起来,慌忙找着电话。原来是白菲发来的短信:敌人仍在我处逗留,在用你的杯子喝果汁 ,用你的电脑上网聊天。 暖暖回了一条:情报不错,继续观察。 一会儿,短信又来了:敌人要常驻沙家浜,要做老虎滩第四只老虎,她说她姓莫,就叫“模糊”。 暖暖这下受了刺激,短信也不回了,趴在床上坐颓废状:“楚楚,幸亏我把望远镜和你的钥匙藏得严实,要不然就成了你对着那个疯丫头跳脱衣舞,她睡在你家吊床上。老天,这都是什么事儿!” 楚朔揉揉她的脑袋:“暖,谢谢你藏好了钥匙。你来了定夺洗个澡,她要是来了,我这儿没准儿能变成白骨洞。” 嗖的,暖暖从床上跳下来:“不行,我才不怕她,我这就回去想个办法让她远离我的视线。” 又跑掉了,楚朔忍不住在笑,她似乎对两个人的亲昵很害羞呢。 一个星期后,暖暖惬意的坐在老虎滩喝着果汁,韩清奇怪的问:“这几天真消停呀,那个丫头怎么不来了?” 暖暖得意的坏笑:“跟我斗,她还嫩了点儿。” 白菲穿着莫依然的衣服在客厅里练着猫步,摆了个POSE问道:“暖暖,你是怎么把她赶走的?” 暖暖哈哈哈哈狂笑四声:“这事很简单啊。话说,我上个星期了不是带她去观摩婚礼了吗?我跟她说,咱们玩个失踪怎么样?她听了我的话甩了保镖,然后二十四小时不开机,哈哈哈,她老爸找她找疯了,差点儿报警,看见她火冒三丈。哼哼,她别想在我面前蹦跶,莫董事长现在把她软禁了!” 韩清白菲一起摇头用美声深情对唱:“最美不过夕阳红,最狠不过夏暖暖……” 暖暖眯着眼睛,满足的跟着哼了几句,笑嘻嘻的说:“世界啊,终于清静了。” 第13章 爱,暖暖 . “我走了,记得想我。” 透过重新上岗的望远镜,楚朔家落地窗上的几个大字被暖暖看的得一清二楚。她气呼呼的站在窗子边儿跺脚,走了也不说一声,这顶多算是个通知,谁想他?谁会想他? 十分钟后,暖暖已经出现在楚朔家,怒气冲冲的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茶几上放着一张字条,是楚朔留给她的,上面写着:暖,我要出门几天,很快回来。冰箱里有酸奶,别忘了喝。朔。 早就料到了她忍不住会来的是不?故意突然消失让他坐卧不安是不?以为酸奶就可以让愤怒消失,是不? 暖暖把玻璃上的字全部撕掉,塞进垃圾桶里,心里仍然不是滋味。和他抱也抱了,亲也亲了,他凭什么连招呼不打就走了,连个正儿八经的告别都没有。玻璃上贴几个字就算是交代了?最起码也要让当事人表演一下执手相看泪眼吧? 突然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他这么快就回来了?暖暖狂喜,胡乱抓起个垫子顶在头上,躲在玄关的角落里。门开了,暖暖大吼一声张牙舞爪冲出来,来回挥舞双臂表演九阴白骨爪。 “啊!有贼啊!”玄关处发出一声尖利的大叫,女的?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掌握楚楚家钥匙的女人?! 暖暖定睛一看,那女人三十多岁,看上去很朴实,原来是楚朔家的钟点工。她马上甩掉脑袋上的垫子端坐在沙发上,俨然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你是……”钟点工怯生生的问。 暖暖抱着胳膊,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学一下方雅诗的做派,她朝钟点工严肃的点点头:“嗯,是这样的,我们家楚楚没克扣过你的薪水吧?” 我们家?这个小女人称楚先生为“我们家楚楚”?钟点工立刻肃然起敬:“没有,楚先生这人挺好的,从来没拖欠过公子。” “你的手机丢了,他还帮你弄了一个,是不是?” “是。” 暖暖点点头:“既然这样,那我可要说了。并向里的水果可以吃,但是别逗消灭了;他的红酒可以偷着喝,但是最好别然我知道;擦地板的时候你不喜欢擦沙发下面,这也没关系,不过也别一个星期都不擦;还有,前天你把碗摔碎两个,他倒不会追究,你也要说一声是不是?” 钟点工一头的汗,她怎么连这些都知道,那几次来的时候家里确实没人啊,难道说楚先生在家里安了遥控器? 暖暖站起来:“这些都是小事,以后注意就行了,你慢慢收拾,我去睡一会。” 关上卧室的门,暖暖猛扑在楚朔的水床上,蒙上被子咯咯怪笑。这些小事楚楚倒是不会计较,可总不能放任不管不是? 哼,楚楚,你不声不响就走了,我偏要在这儿捣乱。这样想着,暖暖从床上爬起来,故意呈自由落体状跌下,感受着大床荡漾的水波。然后再爬起,再跌。似乎觉得不过瘾,她又在床上前滚翻后滚翻,把被子上弄出好多褶皱。 . . 折腾累了,暖暖躺在床上深吸一口气,被子上留着他的味道,仿佛他就在身边。臭楚楚,你这个臭楚楚! 睡,是睡不着的,暖暖抱着被子出神。用镜头捕捉瞬间的人,都喜欢流浪的吧。不过不管他跑到哪儿,总该想着夏暖暖吧? 让他说中了,还真的想他了。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传来细细敲门声:“太太,我都干完了,要不要检查一下。” 太太,暖暖差点从床上掉下来,哈哈哈,这个称呼好有爱。 她办起了脸打开门:“不用了,我相信你会很用心,我会和楚楚好好表扬你的。” 钟点工千恩万谢地走了,暖暖还因为刚才的一句“太太”美得冒泡泡,她在客厅里乱蹦着:“我偏要走进你的世界,我还偏要咋你世界里走来走去。”她望着楚朔的电视背景墙,眼睛突然间一亮,“我还要把你的世界整个颠覆!!” 第二天,钟点工一进门就又被吓了一跳。只见地上放了个小桶,“太太”穿了条背带牛仔裤,头上戴上了报纸叠的帽子,举着滚刷在刷墙。她狂汗,怪不得太太什么都知道,她做事还真喜欢亲力亲为。可是这种颜色,楚先生会喜欢吗? 女主人都动手了,钟点工哪敢袖手旁观,于是楚朔的电视背景墙被两个女人涂抹得面目全非。 刷完墙,自然是要弄上图案的。钟点工再一次折服于“太太”的精明强干,瞧她涂涂画画的,还真的有种专业气质。 暖暖只要开始折腾,不尽兴了绝不会罢休。她去了超市提着一大包东西回到楚朔的家,好吧,楚楚,你不声不响玩儿消失,本太太就送你个超级惊喜。 几天后楚朔回来,打开房门后一个激灵马上折返到门口,再次确认这是自己的家,这才忍着笑开始参观面目一新的居所。不用说,除了暖暖没人干得出这种事儿,她并没有改动装修,只是把颜色都改变了。 地上放两双卡通拖鞋,卫生间搭上新的毛巾,一条粉红色,一条浅蓝色。牙具以及喝水的杯子全部换成情侣的,水粉色浴帘上有清淡的小花朵图案,镜子上还有个血盆大口,一看就知道是用唇膏画的…… 电视的背景墙改成了玫粉的色调,上面错落的白色蝴蝶使这个空间变得浪漫。别说,这丫头画得不错。 工作室还好,依然保持着简单的风格,只是那个吊床,顶端一个大大的蝴蝶结,还从上到下拖着飘逸的轻纱。楚朔暗笑,这丫头太能折腾了,难得是想在这儿常住?嗯,她有这种觉悟倒也不错。 再看主卧室,门口挂的牌子上写着两个大字:暖窝。推门进去,床单被罩全都换成暖暖喜欢的浅粉色,床上还丢了只粉红小猪,床头依然挂了个牌子:暖床。 真霸道,连床都成她的了。再往卧室的角落里一看,楚朔忍不住大笑出声,那里放着个新买的狗窝,牌子上写着:走了不打招呼的楚楚的窝。 整个空间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怨气啊! 一抹促狭笑意浮现在楚朔脸上,她是怪自己不告而别了,要不是这次走得急,确实应该来了吻别的。 惬意地躺在“暖床”上,楚朔笑着拨通了暖暖的电话:“暖暖,我回来了。” “是吗,”她故意装作冷漠,“家里的情况你还满意吗?” “嗯,很满意。我现在正躺在暖床上抱在小猪给你打电话,这小猪手感不错,像你。” “不许睡床!”暖暖大叫,“你回你自己窝里去。” “暖暖,我不想睡那个。” “那你交租金。” “这样吧,床我先睡着,等你用床的时候,我可以当个床上用品。” 暖暖气结,“床上用品”,这个称呼越想越暧昧。 “暖,你晚上可一定要来,我蜷在你脚边也是可以的。” 嘟……嘟……电话挂断,暖暖在天作之合气得直跳脚,本来是想给他个教训的,怎么又让他嘴上讨了便宜?!这种猖狂物种药坚决打击,决不能让他随便调戏! 结束了工作回到老虎滩,暖暖又拿出望远镜眺望。如果他正在当床上用品,一会儿就杀过去把他变成床头柜。 咦,今天家里有客人啊。客人戴着金边眼镜,是白菲完全走出庄帅阴影后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暖暖眯着眼睛笑,那两个俊美男人正坐在沙发上攀谈,聊什么话题会这么开心?聊女人? 视线里闪过一个娇小的身影,原来舒凌也在,而且是在给他们做晚餐。暖暖心里又开始不舒服,自己倒是和楚楚互相表达真心了,可舒凌海迷恋着他呢。小鸟依人的青梅竹马啊,可爱纯洁的白莲花,暖暖怎么总觉得对不住你呢? “暖暖,我突然想到了!”韩清在啪啪拍门。暖暖收好望远镜走出房间,韩清满含着突发灵感后的喜悦:“暖暖,你说我和菲菲去参加选秀行不?我们会是个绝妙的组合。” 暖暖笑道:“那你要先减肥成功,选秀可是注重外在的。可别说我没提醒你们,这年头选秀节目以组合形式参加可不吃香,你们还是别折腾了。”她不是故意吝啬夸奖,只是不带上夏暖暖的组合,一定不是个好组合。 “可是我连名字都想好了,可有新意呢,韩清和白菲,我们就是韩非子组合。” “哈哈哈,”暖暖大笑,她心里清楚,韩清才不是真的要参加选秀,她只是为了拥有这个哗众取宠的名字,暖暖道,“那加我一个吧,韩清白菲夏暖暖,正好叫韩非子下蛋。” 韩清摇摇头:“好好的一个中国风,硬是让你给弄低俗了。” 暖暖嬉皮笑脸:“我这才不叫低俗,我这叫通俗。” 她们俩说得热闹,白菲却坐在一边不言不语的,低着头涂着指甲油。她涂好又洗掉,再涂再洗,充分显示出内心的极度烦乱。 暖暖笑着逗她:“菲,又在那儿柔肠百转啊,最近你精神可不怎么饱满。”说完眼睛还向下瞄了瞄,“嗯,胸也不怎么饱满。” 白菲并没有像她预期的那样去拎拖把,而是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双手十指交叉托着下巴,目光稍显呆滞,面容稍显落寞,暖暖咯咯开始笑:“瞧,咱老虎滩出了个新生代幽怨代表。” 白菲仍然呆呆地望着前方:“暖暖,你说我是不是变坏了?其实我应该沉淀下来,让自己对感情作个思考。可是我这么快就把庄帅忘了,惦记上了别人,啊……我该怎么办!” 她作着深刻的检讨,暖暖和韩清面面相嘘,做作,太做作了。韩清戏谑着说:“你这不是变坏,在金子和花生米之间,你终于会鉴别了。” 暖暖更加直接:“菲,你不用顾忌深刻,你没那个潜质。你只不过是扔掉了A货看上了正品,这说明你很正常。” 白菲似乎是放了心,脸蛋红扑扑的:“还不知道人家这么想呢,会不会瞧不上我啊?会不会觉得我很轻浮啊?” 一看室友楚楚可怜的模样,暖暖脑子里灵光一闪,找到了去楚朔家刺探的理由。她站起来,小手指着窗外的方向:“你的心上人就在对面,用不用我潜伏到敌人内部,帮你拿到第一手资料?” “你怎么知道王梓在对面?”韩清白菲齐声问。 暖暖随机应变的经验值可不低,她眼睛喵喵左边,再喵喵右边,开始顺嘴胡诌:“我刚才趴窗子边儿看了,他和楚楚一起回来的。” 韩清白菲恍然大悟,原来暖暖天天关紧了门就是为了观察楚楚啥时候回来,这可真是痴情的守望啊!不过她们这次并没有马上取笑暖暖,因为自从惩罚了庄帅后,她们就对暖暖刮目相看,暖暖的恶作剧首次得到老虎滩的官方认可。 可以去楚楚那儿喽!暖暖是个绝对意义上的行动派,她披上外套就往外跑,韩清和白菲感动得互相凝望着,暖暖越来越贴心了,她现在完全是个好人。 “她下楼了。” “看见了。” “是去楚楚家。” “你不说我也知道。” 白菲有些心急:“现在真希望有个望远镜啊。” 韩清一脸严肃:“那不好,那叫偷窥。咱们淑女可不能这么干,就算是夏暖暖都不会这么缺德。” “啊,对了,”白菲推开窗子冲着楼下喊,“暖暖,你都眼睛下楼了,帮我捎瓶指甲油好不?粉的就行,要那种淡淡的几乎看不出来的。” “知道啦。”暖暖在楼下大声回答。 在客厅聊了一会儿,王梓和楚朔又来到工作室,王梓在电脑上翻看着楚香帅拍摄的照片,楚朔则懒洋洋地躺在吊床上,优哉游哉地晃来晃去。吊床上垂下的轻纱轻然摆动着,很像古装片某个自恋侠女的出场。 “香帅,你这吊床怎么也变成这样了,你家现在就是个闺房啊。” 楚朔双手枕在脑后,笑道:“闺房有什么不好,只要她喜欢。” 王梓笑笑:“还真没想到,你也有宠着的人了。” 楚朔笑着,语气里带着些揶揄:“你不是也对某人不错?” 王梓轻咳一声开始转移话题:“香帅,你这次出门就是为了找那件东西?拍皮草大片的那些配饰都是助理弄来的,拍完我都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楚朔笑着,伸手勾起吊床上轻纱一角:“只要想找,总能找得……” 那个“到”字还没说出来,楚朔一骨碌从吊床上坐起来:“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王梓诧异道:“没有啊,能有什么声音?” “不对,好像是门响。”楚朔从吊床上跳下来,在家中各处开始翻找,柜子里没有,浴室没有,客厅没有,卧室也没有。她还在手绘墙和沙发边缘用手拍了拍,生怕暖暖又穿上古怪的衣服玩儿障眼法。王梓奇怪地问:“香帅,你在找什么?” “没什么。”楚朔笑自己被夏暖暖弄成了神经质,稍有风吹草动立刻草木皆兵,真不知道这种变相的躲猫猫什么时候可以结束。 暖暖躲在餐桌下捂着嘴偷笑,在这层楼板上,夏暖暖一向是来也如风去也如风,每次藏身的地点都不一样。这叫神出鬼没,楚楚找不到是正常的。 “楚朔哥,吃饭啦。”头顶上方响起舒凌的声音,精致的餐具里美味的水煮鱼散发着诱惑的香气,只需闻一下就能勾起人的食欲。楚朔和王梓两个人坐在桌前,暖暖蜷着身体不安地蹲着,虽然垂下的桌布成了完美的隐蔽,可前面是两条长腿,左面还是两条长腿,栖身的空间一下子变得好小。暖暖皱皱眉头,这样子可真累,唉,水煮鱼可真香。 “楚朔哥,你们先吃着,我去拿酒。”望着她忙碌的身影,王梓突然问道:“香帅,你的女人呢?” 楚朔笑笑:“我身边到处都是女人。” 王梓笑着摇摇头:“我说的不是那些模特,是你喜欢的那个。”他盯着楚朔,脸上笑意漾开,“你想她了吧?” 暖暖的小心脏咚地猛跳一下,脸又开始发烫。好想知道那个答案,好想。 . 楚朔懒散地靠在椅背上,笑着说:“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八卦了?” 王梓道:“我这是关心。你最近可有点儿奇怪,大家在一起的时候你经常走神,还会偷笑,如果只是在构思,不会笑的那么幸福吧?而且,你真够宠她的,不然干吗为了她出趟远门?”咳咳。楚朔咳了两声,王梓笑着不再继续说下去。 啥?他还幸福地偷笑?哼,那样子一定像土拨鼠。真是的,王梓干吗不说了,楚楚出远门干什么去了?还想听下文呢。 王梓还在自顾自地作着分析:“你看惯了那些浓重的彩妆,说不定更喜欢情绪自然流露的女孩子,夏暖暖真是挺合适的。她……很有意思,第一次看见她,我还真信了她的恶作剧。她给你的感觉很新鲜吧?” 暖暖的脸开始发烫,她摸摸自己的脸颊,心开始怦怦乱跳起来。到底是因为新鲜,还是因为喜欢? 王梓又说:“可是,凌凌怎么办?她对你还真不错。” 楚朔笑笑:“你知道的,其实……” “我拿了啤酒,还要波尔多的红葡萄酒,楚朔哥,你喝这个吧。” 从桌子底下看,只能看到舒凌款款走来的玉腿。接着,暖暖听见倒酒的声音,不用说,舒凌手里拿着的一定是水晶酒杯。杯子,一辈子,这种含蓄的表达倒还真是舒凌的风格。 其实,舒凌今天很失落。一直以来她在这个城市和楚朔互相照顾着,关心着,这眼睛成为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可是最近,她的楚朔哥好像总是在避开什么,又似乎是在维护着什么。就好像商商送给自己的小太阳,现在仍然挂在楚朔的电话上,就好像本来是两个人的晚餐,他却非要叫上王梓。 他对她始终像亲人一般,可不管她作出多少努力,却也仅限于亲人。 强压住心情的不畅快,舒凌说出憋了一晚上的话:“楚朔哥,你的房子风格变了呢。”她知道,从拖鞋到浴帘都不是楚朔的风格,电视背景墙楚朔也决不会涂成那种颜色,还要镜子上的大红嘴,一看就明白是个女人干的。 楚朔笑笑:“还不都是暖暖,她就喜欢做些让我吃惊的事儿。” 暖暖心里猛跳数下,他说了,他大大方方承认了! 舒凌默默地坐下,夏暖暖?什么时候起他们已经这样亲近了? 原来最傻的就是自己,把情敌当成了朋友。她一言不发,气氛,因为她的沉默变得有些尴尬了、 舒凌想了想,还是绽出了微笑:“今天是给楚朔个洗尘,我们开动吧。” 此时,在暖暖狭小的空间里又多了两条玉腿。桌前的三个人占据了三个方位,楚朔坐在中间,王梓和舒凌分别在长桌的两端。似乎是调整了一下坐姿,舒凌的腿轻轻拾起,一脚踢在暖暖的膝盖上。 暖暖长大了嘴巴,强忍着没叫出声来。舒凌充满歉意地对王梓说:“王梓哥,对不起啊,不小心踢到你了。” 王梓刚想说没有,暖暖赶忙伸手在他腿上捶了一拳,王梓对舒凌笑笑说没什么,心里却在狐疑着,难得踢人也要预先通知的? “王梓哥,你觉得白菲姐怎么样啊?”舒凌找出了话题,强笑着问王梓。 “那姑娘不错。” “她对你很好呢。” “呃……大家都是朋友嘛。”王梓有些不自然地倚在靠背上,长腿抬起,架上另外的一条腿,咚,暖暖又挨了一脚。 这一次她可有经验了,抬手就给了舒凌一下。果然听到了令她满意的对话。“不好意思,这次是我踢你了。” “没关系,咱们扯平了。” 楚朔笑道:“王梓,你就算暗示凌凌不要说,我们大家也看得出来。” 他们继续着愉快的谈话,暖暖在桌子底下长舒了一口气,今天不会就是为了蹲在这儿挨踢的吧?桌上的水煮鱼又香又辣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鼻子好痒啊,这刺激越来越强烈,她连忙捂住嘴,打了个闷闷的喷嚏。 “阿嚏!” 什么声音? 楚朔眉头微蹙,问坐在身边的舒凌:“你打了喷嚏?” 舒凌摇摇头:“没有啊。” 王梓奇道:“香帅,不是你打的吗?” 楚朔四下里看看,突然间笑了:“是我打的,我刚才瞬间失忆了。” 王梓笑笑,不置可否。楚朔的手向桌子边缘探取,挑起桌布的一角。果然,桌子底下有个龇着小虎牙的丫头,正冲着他嘿嘿傻笑。 楚朔不动声色,抬脚轻轻踢了踢桌下的夏暖暖,暖暖恼了,狠狠朝他脚上一拍。见楚朔不理她,暖暖玩心大起,她挽起袖子捉住楚朔的一只脚,用力按在地板上,然后拽掉他的拖鞋,开始挠他的脚心。 楚朔忍着笑,好心情地陪着暖暖玩闹,暖暖这下高兴了,按住他的脚,居然褪下他的一只袜子。 嘿嘿,楚香帅也不愿意让他的朋友知道自己家被配了钥匙,总有人偷偷潜进来吧。暖暖坏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件东西来。 楚朔只觉得脚趾甲上一阵冰冰凉的感觉,低头一看,那丫头正拿着一瓶指甲油,得意洋洋地涂在自己脚指头上。楚朔忍着笑抬起脚,在暖暖脸上“拍”了两下。 这种动作对暖暖来说简直是一种侮辱,暖暖生气了,拿着指甲油的小刷子在楚朔脚面上猛刷了几下,哼,也给他来个抽象 派的涂鸦脚! 舒凌倒是没察觉出桌子底下的异动,她皱着眉头吸了吸鼻子,凑近离自己最近的一盘菜使劲儿闻了闻:“这是什么味道,好奇怪。” 楚朔笑道:“当然是美食的味道。” 暖暖在桌子下捂着嘴,肩膀剧烈抖动着,什么味儿?当然是指甲油的味儿! 桌上的香气刺激着暖暖的嗅觉,她猫在桌子下面猛吞着口水。楚朔正吃着饭,冷不防脚上一痛,向下一看,桌布被掀开一角,暖暖在下面做着口形:“我饿啦。” 楚朔忍俊不禁,夹了片香香的水煮鱼,放在盘子里用心剔去鱼刺,趁舒凌和王梓没注意的时候送到桌底。暖暖张口接住,立刻是满口的香辣味道,不错,舒凌的厨艺可以给个口头表扬。 暖暖觉得,自己现在真像一只等在餐桌下的小狗,摇着尾巴期待着主人的赏赐。那双夹着鱼的筷子是楚朔正在用的,和她的嘴唇有过亲密接触,那么自己和他岂不是在……啊,就算是小狗,夏暖暖也是一只欢乐的小狗。 楚朔夹了一块喷喷香的糖醋小排,悄悄递到餐桌下,暖暖美美地吃着。啃完排骨,她居然很贴心的递过纸巾让她擦擦嘴角。然后伸出手掌,让她把骨头吐在他的掌心。 暖暖心里好开心,早知道他会这样,刚才就不把指甲油涂到他脚面上了。 筷子又伸了下来,这才是珍珠蟹黄烧麦,等暖暖吃掉以后,左手又探过来满是宠溺地揉了揉暖暖的头发。暖暖去掐他的手,他就捏捏暖暖的鼻子。 仿佛心像插了翅膀,暖暖真想钻出去在客厅里蹦跶一圈,真想跑到楼顶大喊两声,反正她就觉得快乐——在以往岁月里从不曾体会过的快乐。她既怕被发现,又渴望他对自己偏心,对,就霸占他的视线,就让他只给自己喂食,就要吃就要吃,就不让他给舒凌夹菜! “楚朔哥,我觉得暖暖姐是个特别有意思的人,她好像从来都没有烦恼,真让人羡慕。”舒凌忍不住提起暖暖,她其实很想知道,暖暖和她的楚朔哥到底进展到什么程度。 一听话题转向了自己,暖暖立刻支起耳朵,谁知楚朔却说:“她没烦恼,是因为她把烦恼都转加到别人身上了。” 暖暖气得抓过他的手,在上面狠狠咬了一口。楚朔眉头微蹙,忍着不发出声音,然后笑着说:“你们要小心,听说她最近时不时会有幻觉,看谁的手都像红烧蹄膀。” 暖暖朝楚朔做了个鬼脸,楚朔忍不住轻笑,这丫头还真自得其乐,如果不是家里有客人,现在倒真想钻下去和她挤在一块儿。 “楚朔哥,你怎么总往下看,不舒服了吗?” 暖暖一听,忙把身体缩了又缩,楚朔笑道:“今天有些累了,小腿有些酸,说与纵向揉揉。” 舒凌嗔怪着说:“你啊,让你早睡总是不停,以后可要注意休息。” 暖暖不高兴了,这种关怀的话为啥总让最近亲耳聆听?谁知着一走神,一口水煮鱼猛地呛在嗓子眼儿,辛辣的味道直冲上来,她再也忍受不住开始剧烈地咳嗽。 一听她咳出声,楚朔忙伏在桌面上也大声咳着,舒凌吓得站起来拍着他的后背,又给他端了杯水。王梓摇摇头说:“香帅,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瞧这咳嗽声还带回音的。” 楚朔忍着笑,擦了擦嘴角坐好。谢过了舒凌,喝了几口温水。又不动声色地把水杯送到餐桌下。 暖暖接过杯子,在幽暗的光线中研究了一番,然后红着脸在楚朔抿过的地方喝着水。她不停地责骂最近,夏暖暖啊夏暖暖,你这是什么心态啊,难得是喜欢他的口水? 享受着这种被偷偷照顾的感觉,似乎是上了瘾。暖暖现在好像喝来自波尔多的红酒,体会一下香醇甘甜的味道。看见她的口形后,楚朔摇了摇头,悄悄把郁金香杯递了下去。 拿起晶莹剔透的高脚杯轻呷一口,陶醉感顿时流遍全身。葡萄酒融合了酒的阳刚和果香的阴柔,酸涩的甜蜜里暗香浮动,如丝绸般溶进舌尖,那——是恋爱的感觉。其实这艳丽的颜色和绵长的清香,应该放在长桌上,伴着悠扬的乐声和伊人的笑靥,而不是蹲在桌子底下品尝。 喝了一杯,那醉人的口感让暖暖回味无穷,杯底还有一点残余的酒液,暖暖将杯子举高,深红色的液体映着透进桌底的微光,折射出的瑰丽幻影,好美!在这个幻象中,仿佛楚朔张开臂膀向自己奔跑,大声喊着:“呢(n)……屋(u)……安(an)——暖……”而自己也不顾一切地向他奔去,以同样的方式喊着他的名字:“湿(sh)……沃(ou)——朔……” 就这样迷醉在幻想里,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那个人,谁也没有体会过,他喂着食物的时候是多么温柔。而且,还是偷偷的。 沉浸着,幸福着,第二杯,第三杯…… 暖暖觉得有些累了,干脆倚在楚朔的腿上独享佳酿。餐桌上渐渐没有动静,楚朔觉得奇怪,趁王梓和舒凌不注意又掀起桌布一角,只见那丫头坐在了地板上,抱着自己的腿已经睡着了。 就这么坐着会受凉的,楚朔一阵心疼。晚餐还在进行,他一边吃着,一边担心桌下的暖暖。刚好舒凌说要去盛汤,王梓站起来接嗲电话,他悄悄拿起椅子上的垫子,塞在暖暖屁股底下。 这顿晚餐终于吃完,舒凌站起来收拾桌子,楚朔微笑着对她说:“凌凌,先不忙收拾,让王梓带你看看我新拍的东西。” “好啊好啊。”舒凌跑进工作室,王梓奇道:“你怎么不带她去?” 楚朔笑笑:“拜托了,让静静思考一会儿。” 王梓倒也不追问,去陪着舒凌看照片去了。楚朔赶忙穿好袜子把暖暖摇醒,将她从桌上底下拎出来,扛在肩上一直送出门。暖暖茫然望着门口的手绘墙,问道:“干什么?” 楚朔两只手揉着她的脸,好让她更清醒些:“暖暖,你先回去,回头我给你打电话。” 暖暖点点头,迷迷糊糊转过身就走,突然间脚步定住,,不对啊,自己是打着给白菲刺探情报的旗号来的,刚才关顾着陶醉去了,好像什么都没听到啊。 她转回头,撅着嘴望着楚朔:“不回去。” 屋里传来舒凌的询问声:“楚朔哥,你在和谁说话啊?” 楚朔星眸中闪出一丝狡黠,“那好,我们干脆回去说你有我家钥匙。”她拉着暖暖就往里走,暖暖忙伸头喊了一声:“没人!” 接着把楚朔推进门里,砰地将门关上。 . 夏暖暖热爱偷窥和进出男人家,这种行为仅仅针对楚朔看,这是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别人没有权利知道。 望着关上的房门,暖暖心里依然不是滋味,凭什么自己就该被隔离在门外,而另一个女孩子在里面可以随意冲着他微笑? 手绘墙的另一端,楚朔正在解释刚才为什么捏着嗓子说“没人”,让王梓又取笑一番之后,他们一起挑选要用的照片。“叮咚叮咚”,门铃响了起来,楚朔起身去开门。 “楚楚啊,听说你拍了好多新的作品,我想来学习学习。”夏暖暖大声说着,接着得意地扮了个鬼脸,嬉皮笑脸小声对楚朔说:“我——又回来了!” 说完,她仰着酡红的小脸,走成飘忽的“之”字,楚朔赶忙搀住她。看来是喝得有点儿多了,她没回去也好,要不然这么晃着回到老虎滩,白菲她们说不定会杀过来抡棍子。不对,又王梓在这儿,白菲应该不会这么狂野。 暖暖抱着他的胳膊,一摇三晃进了工作室,王梓一见她的样子就忍不住笑:“怎么了暖暖,来之前和谁拼酒了?” 暖暖慢慢摇着头,她不是故意摇得那么慢,而是快了会头疼。她傻傻笑着:“我吧,是听着别人吃饭的声音,自己在一个漆黑的角落自酌自饮来着。” 王梓哈哈笑出来:“明白了,暖暖是躲在橱柜里喝的酒。” 不是橱柜,可也差不多吧,暖暖呵呵傻笑着,由着楚朔把她抱到吊床上。舒凌见了,黯然垂下眼帘,楚朔虽对自己很疼爱,却总是隔着一层,从来都没有这样亲昵过。 只要是楚朔觉得好的,自己也应该喜欢吧。舒凌咬咬嘴唇:“楚朔哥,你们先看着,我去收拾餐厅。” 她转身离开工作室,暖暖则笑眯眯的望着楚朔:“楚楚,我要看照片。” 楚朔探过身子去,手臂搭在吊床边缘,望着那暖暖醉眼迷离的样子,笑道:“都在电脑里,要看过去看。” “不嘛,就要在这里看。”暖暖仗着点儿酒劲儿,很想证明一下自己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一边来说,女人胡闹是一种撒娇,如果她如果提出一些不合理的要求,那是她渴望被重视了。 楚朔叹了口气,掐了掐她红扑扑的小脸,把她抱到桌旁。“不错不错,这一组雪山真美,方舟就是在这儿照的吧,楚楚,你能帮我搞到船票不?” 王梓哈哈大笑,楚朔忍不住去掐她的脖子,暖暖挣扎着拍开他的手,大声喊着:“凌凌,我帮你刷碗哈,我在老虎滩是刷碗能手。” 她蹦跶着摇晃着跑出了工作间。舒凌正低头收拾着桌上的碗盘,听见暖暖的声音咬了咬嘴唇,仿若没听见一般。 暖暖扶着墙,视线里的舒凌在摇晃,她嘿嘿傻笑,舒凌也喝醉了,她摇得比夏暖暖还要厉害。对了,自己是要去帮忙的。她紧走几步,脚却不停使唤,她抬起头不好意思地解释:“瞧我,都走成凌凌微步了。” 暖暖笑着上前,舒凌却背过身去,把几个碗盘放在水池边上,再也不看暖暖一眼。暖暖有些委屈,舒凌啊,暖暖是拿你当朋友的,情敌不可以做朋友吗?不可以吗? 她慢慢往前走着,眼看着就走到餐桌前,突然,暖暖脚下一软,狠狠地扑向地面。遭了,这不是要在舒凌面前出丑了吗?情急之下她胡乱抓了物件,企图阻止身体的下坠,只听哗啦啦几声脆响,身体重重摔在地面的同时,周围溅落了满地的碎瓷。 暖暖看看手里的东西,懊恼极了,糟糕,怎么把桌布扯下来了? 她抬起头,脸色大变,只见桌子的边缘,舒凌送给楚朔的水晶杯子底座已经悬空一半,眼看着就要掉下来。舒凌正往这边跑着,暖暖知道,那是舒凌最重要的东西。 暖暖赶紧爬起来,伸手去救那只杯子,谁知这一起身,桌布又被她拽起,咣当,水晶杯砸在地板上,满地的碎片。 她呆住了!舒凌的脸色也变得惨白!暖暖的酒醒了大半,不过就是几秒钟的时间,她砸碎了碗盘,砸碎了舒凌送给楚朔的礼物。 两个大男人听到声音从屋子里跑出来:“暖暖,没事儿吧?”楚朔奔到暖暖身边将她扶起,着急地查看她有没有受伤。 “没事,”暖暖下意识把右手背到身后,充满歉意地望着舒凌,小声地说:“对不起啊。” 舒凌低着头,视线固定在那一片狼籍中,就算不去看她的表情,也知道她有多么伤心。暖暖觉得万分窘迫,这就叫得意忘形,这就叫乐极生悲,为什么打碎的偏偏是人家送的礼物? 王梓笑着打圆场:“暖暖摔碎了东西啊,没关系,香帅不会介意的。” “可是……我会介意……”舒凌猛地抬头,脸上早已布满泪痕,“这只杯子是我送给楚朔哥的,她为什么要摔碎!”她直视着暖暖,逼近一步,“夏暖暖,你是故意的吧?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是你为什么要打碎它?我和楚朔哥从小就认识,我喜欢他陪着我,我也可以为他做任何事!你为什么要出现?我本来以为,我和你也可以好好相处,可为什么连我送他的杯子你都要毁掉?” 她的声音嘶哑,眼泪大颗大颗滴落。暖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呆呆地望着舒凌不知如何是好。舒凌慢慢地蹲下,哭着拾着那些碎片,心意如此被践踏,碎成一地的心伤。 墓地,她的手顿住,在一片纯净的碎片上,印上了一道鲜红的血痕。 楚朔忙走过去蹲下,握着她的手查看伤口。舒凌轻轻将手抽出,呜咽着说:“不用了楚朔哥,我自己的伤,自己会处理。” 暖暖心里五味杂陈,在一旁讷讷地说:“凌凌……我不是故意的。”她蹲下,伸出左手也去捡那些散落的晶莹,舒凌冷冷地说,“你不要碰,割破了手指我担待不起。” 在暖暖错愕的视线中,舒凌咬着嘴唇小心地将那些碎片拢好,找到装杯子的礼盒,把碎片一片一片放进去。她擦了擦眼泪,声音里充满了心碎,说道:“我自己的东西,还是由我自己来珍惜。” 屋子里静悄悄的,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楚朔走到舒凌身后,接过那个盒子柔声说:“暖暖不是故意的,而凌凌送我的东西,我也会一直珍藏着。” 舒凌抬眼望着他,朦胧泪眼泄露满腹的心事,她苦涩一笑,固执地拿过盒子:“楚朔哥,不用安慰我,我知道,那个小太阳也是夏暖暖送你的吧?你送我手机就是为了把它拿回去,是吗?‘ 女人和女人之间,有着奇怪的第六感。她们不需要有多少交流,也不需要别人提醒,让她们心里了然的,有时候只是一个细节。 楚朔轻轻地说:”凌凌,对不起。“ 舒凌猛地抬起头:”不要对我说对不起,我希望你对夏暖暖说!“她抬手擦擦眼泪跑出门,只留下一屋子呆立着的三个人。 “我去把她送回家。“楚朔丢下一句话,然后追了出去。他知道,暖暖虽然喜欢恶作剧,但她绝不可能故意打烂杯子。只是他心里对舒凌充满了歉疚,她跑到这里来辛辛苦苦做晚餐,怎么好让她哭着回去? 暖暖呆呆地站着,心里空落落的,他追着她走了,那暖暖呢? “呃……香帅只是……”王梓想要安慰暖暖,但却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暖暖苦笑着慢慢转过身。“暖暖,你的胳膊。”王梓说。 胳膊?差点儿忘记了,抢救那只杯子的时候,自己也狠狠摔在了碎瓷上。 处理好伤口回到老虎滩,心里沉闷且压抑着。暖暖很想回到那种无忧无虑的状态,可就算有穿越时空的机器,她也是不舍得回去的。那样的话楚朔会再哪里呢?会重新出现一次吗? 忧郁情绪也是成长的经历吧,只有像商商那样的小女孩才可能没有烦恼。 又那么一个人,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自己变得不爱说话,变得不会表达,变成强说愁的深沉,这是进化了还是退步了? “暖暖,胳膊怎么了?”暖暖一进门,韩清就拆绝了她的异状。 “没事儿,摔的。” “严重不啊?” 暖暖慢慢坐下:“不严重,又很严重。” 白菲满脸的红晕,凑过来小声说:“王梓都说什么了?” 暖暖努力回忆着,王梓说什么?他说暖暖挺有意思的,还说楚楚宠着暖暖,好像还说楚楚咳嗽起来有回音……再想想,好好想想……“啊,对了,他说白菲是个好姑娘。” 白菲一听眉开眼笑,这是最想听到的话,最起码那个人对自己是肯定的。 “还有呢?”韩清不满意这个回答,继续追问着。 “还要……他说大家都是朋友啦。”白菲趴在沙发上不做声,原来只是朋友,他只拿自己当朋友。 白菲的情绪就像一面镜子,暖暖知道了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原来我们都一样,在悲哀地牵挂着,在一种情绪中纠结着——那种情绪就叫做相思。 这样下去,老虎滩的老虎就要集体颓废了,想到这儿暖暖忙安慰白菲:“说不定他是矜持,不好意思表露自己的心意。” “是啊,可能是想直接对你表白,对暖暖说了哪还有惊喜?” 白菲是个情绪简单的人,马上就释怀了,开始憧憬着王梓的告白。暖暖也挤在沙发上和白菲一起幻想:“他会送你一大束玫瑰,或者在楼下把好多的蜡烛摆成心形……” 韩清笑道:“这都是老招数了吧?” 暖暖长叹一声说:“我现在想不出新鲜的,我……我能在姐妹们这儿找点儿精神安慰不?” 她把打破杯子的事说了一遍,当然,只说是喝多了,略去了躲在桌子下面的一段。白菲瞪大眼睛:“夏暖暖你是故意的吧?这样有点儿欺负人啊。” 暖暖气得跑回房间砰地关上门,大声说:“我就是故意的!” 白菲和韩清愣住,开始讨论楚朔应该和谁在一起的问题。 白菲道:“我觉得要是个正常人的话,会选舒凌的。她又温柔又体贴,和楚楚站在一起多登对,哪像暖暖疯疯癫癫的,全世界也就莫大小姐和她有一拼。但是啊,我还是希望他喜欢的是暖暖,你说他都亲过暖暖了,总能有点儿感觉吧?” 韩清笑笑:“那当然,感觉肯定是有点,其实楚楚还……” “还什么?”暖暖的房门一响,那妞在门口掐着小腰。 “没什么啦。”韩清连忙顾左右而言他,“你要是承认你喜欢楚楚,我们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的。” “谁喜欢他?我才不喜欢!”暖暖关上门,在屋里喊到自己都不相信。韩清和白菲终于发现了,什么事“口是心非”最真实的写照。 关掉电话拉上窗帘,仅留一盏橘色的台灯。在温暖的色调中惆怅着,暖暖换了自己的QQ签名:打碎杯子的人,自己本身就是个杯具。 14 一整天,暖暖的电话都关着机,就连楚朔把电话打到天作之合她也不接。她最纠结的是,在那种时候楚朔还是选择了安慰舒凌,虽然暖暖觉得他应该那么做。 楚楚啊,暖暖对舒凌是有歉意的,可是暖暖被你忽视了,暖暖伤心了。 下了班回到老虎滩,韩清扎着围裙从餐厅跑出来:“暖暖,你回来啦,我要和你商量件事。” “说。”暖暖的回答及其简短。 . “是这样滴,小林今天生日,我想在老虎滩为他庆祝。” “啊,这样啊,那我一会儿出去给小林买礼物。” 韩清忙说:“不用了不用了,我的意思嘶……我想和他单独过生日。嘿嘿,已经和白菲打过招呼了,她一支持。你的电话打不通,只好现在告诉你。” 暖暖点点头:“明白了,你就是通知我一声。” 韩清不好意思地搓搓手:“你看,白菲和王梓一起出去了,我刚才也给楚楚打了电话,他说会早点回来,让你在家等他。” “知道了。” “那我去忙,你们约会愉快哈。” 韩清接着做她的烛光晚餐,暖暖站起来回到房间,想了想,从柜子里拿出望远镜塞进包里。到了楼下倍觉风冷,暖暖不由得把外套拉紧了些,快到冬天了呢。 她抬头望望天,去楚朔那儿吗?其实自己游荡也不错,可以在海边拿着望远镜试试,看看能不能望见海的那头。 茫然地走出暗香的大门,暖暖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只觉得头也昏昏沉沉的。这么冷,小鱼儿冻得受不住了吧,好久没去看那个小家伙了,真想它呀! 十几辆摩托车飞驰而过,一阵凄厉的刹车声响起,最前面的一辆停在了路边。其余的摩托车以他马首是瞻,也纷纷停在路边等着。 “夏暖暖,上车!”不用看就知道是谁,这种命令的语气是程诺专属。 夏暖暖,你磨磨蹭蹭干什么!“程诺有些不悦地吼着。暖暖觉得,程诺的说话方式飞驰独特,就算是他不生气,也会把话说出点儿怒意来。 暖暖慢吞吞蹭过去,程诺居然带着点儿笑意:“带你飙车。” 暖暖摇头:“不去了。” 程诺直接把头盔扣在暖暖头顶,不由分说举起他按在摩托后座上。发动机的声音响起,程诺的队伍冲向夜幕,叱咤着挥洒无畏的青春。暖暖环抱着他的腰,在呼啸的风声里会心地笑笑。真想在车上大喊几声,可是,头疼得好厉害。 在程诺的身后,不由得想起他夺冠的那一幕,思绪渐渐飘远,竟又想起楚朔在浴缸里假寐的情景。暖暖脸上浮起笑容,如果给自己做导演的机会,一定要拍个古装的,程诺是雪地上拿着剑的英俊少年,楚朔是倚在榻上享受波斯美酒的坏蛋。 摩托车队逆风而行,狂飙了十几分钟。暖暖的头越来越疼,她 拍拍程诺的背,迎着风大声说:“小子,我还是晕摩托,你能不能找个地方让我歇会儿?” 程诺大声问:“你想去哪儿?” “随便找个地方坐坐,我有话要说。” 程诺回头冲队友们喊着:“你们自己玩儿,我带她走!”说完,摩托车一个右转,在一阵哄笑声中扬长而去。暖暖哪儿也不去,就和程诺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她拿出望远镜看着星空,喃喃地说:“这样看星星好像是近了一些,可实际上距离还是那个距离,是我们用眼睛在骗自己。” 程诺皱了皱眉头:“你要说什么?” “我是说,我和你之间……”见程诺又瞪起眼睛,暖暖急道,“这次你一定要听我说完,星座运程不该代表什么,如果非要相信它,也应该……应该……” 暖暖不知道该怎样说下去,程诺做什么都很直接,可他不一定受得了直接的拒绝。暖暖咬咬牙,狠心一点儿吧,越拖下去就越对不起他。 程诺板着脸,突然问:“你喜欢的是楚朔?” 暖暖点点头,轻声说:“是。” 程诺的脸色很难看,在暖暖以为他要发飙的时候他突然问:“楚朔知道吗?” 暖暖小声说:“知道的。” 程诺霍地站起身:“上车。” 暖暖讶异:“做什么?” 程诺的手不由得握起,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你要找谁,我就带你去。” 暖暖犹豫着:“可我……我昨天刚干了坏事。” “想要什么就去拿,真是,女人就是婆婆妈妈的。”程诺不由分说把头盔扣在暖暖脑袋上,居然笑了。那笑容阳光般漾开,在星光下格外耀眼。 “可能是最后一次给你戴头盔了。”他说。 暖暖的鼻子一酸,又要哭了。如果真有神明,请保佑这个男孩,让他找到珍惜他的女孩子。 摩托车很快就开到了暗香,暖暖下了车却不知该说什么好。她有些痛恨自己了,自诩为伶牙俐齿的夏暖暖,关键时刻怎么总是语塞呢? 程诺望着她,大声说道:“夏暖暖,你给我记住,如果他退缩,如果你犹豫,你还会被我逼着戴头盔!”他的摩托车渐行渐远,暖暖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程诺,总爱用命令语气的你,相信星座运势的你,外冷内热的你,暖暖永远不会忘记。 风更冷了,暖暖抬头望望楼上,楚朔家的窗口没有亮灯,他还没回来吗? 拿出电话开机,无数的未接来电,无数的短信。 暖暖,你在哪里? 暖暖,我有话要说,看到短信给我回电话。 暖暖…… 酸涩感在胸口蔓延开来,夏暖暖真是个懦夫,不就是打碎了舒凌送的东西,难道还要永远龟缩?难道还不见他了? 电话骤响,是韩清打来的:“暖暖,你在哪儿啊,楚楚找你都找疯了。你可真是的,我也不瞒着了,你开庆典公司的那二十万,根本不是我家小林借的。是楚楚看出你有心思,打电话问我是怎么回事,然后帮你拿的。他还怕伤了你的自尊,嘱咐我别告诉你,那些利息什么的也就是为了让你相信钱来得不容易,你有了压力才能踏踏实实好好开公司。暖暖,你们之间的事儿我们不清楚,可是人家这样对你,你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所有的情绪堵在胸口,暖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楚朔,他总是这样,总是这样…… 电话又开始响,是楚朔。 “暖暖。” 一听见这个声音,暖暖便控制不住哽咽,“你在哪儿?”他问。 “在楼下。” “你上楼等着我,我马上回去。” 保时捷开回到暗香,车灯的光影中,暖暖固执地站在原地。 看到他下车,暖暖不管不顾地扑过去:“楚楚!” 他笑着拥住:“暖,你可真会让人担心。” 她只是环抱着他的腰,不说话,就这样抱着,紧紧地抱着。 楚朔笑着拍拍她的背:“乖,不哭了。” “我昨天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可是你管我就走了。” 楚朔笑笑:“我总不能看着凌凌哭着离开我家,但是,我知道我对不起暖暖?”呜呜呜,她苦,原来害怕的不是自己被误解,而是怕他会忽视自己。 夜风漫卷而来,撩起暖暖额前的发丝,暖暖打了个哆嗦,好冷。楚朔搂紧了她,说道:“我们上楼。” 暖暖摇摇头,泪水扑簌而下:“楚楚,你能不能带我去个地方?” 城郊小河边有一排青柳,枝条在呼呼地风声中舞动着,没了杨柳岸晓风残月时的婆娑,倒像是在舞一曲急促的胡旋。 暖暖下了车,跑向其中的一棵柳树,在那树下有一个小小的土包,孤独,寂寞,却永远在暖暖的心底。 她蹲下,眼里蓄满了泪水,小声地说:“鱼鱼,姐姐来看你了。” 楚朔静静地站在她身后,此时的他,只能做一个倾听者。 暖暖擦了擦眼泪,说道:“是只萨摩耶,它两个月大的时候我就养着它了,抱回来第七天就得了几乎治不好的犬瘟热,大病不死,但是一口烂牙,身体很不好。它总是生病,急性胃肠炎,皮肤病,气管炎,一样接一样,还被车撞过两次,被藏獒咬得下巴都掉了……我抱着它一次又一次地跑向医院,每天起早给它看病,现在,我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暖暖的声音哽咽着,那是曾经陪在她身边的伙伴,甚至是生命中的一部分:“它出事那天……我看见它软软地躺在马路上,嘴里鼻子里全都是血,眼睛里面都是土,最后都没闭上眼,它是在等看我最后一面,可是……它没有等到……” “谁也不知道我的心多疼,多疼……疼到我都喘不上气……有时候在街上遇到怀孕的萨摩耶,我在想,她肚子里的是不是小鱼儿?” 说到这里,暖暖已是痛哭失声:“我就是偏执,我就是,这和失去亲人没什么两样……所以,我每次看见被主人抛弃的小猫小狗,我就忍不住试着救援,它们和小鱼儿一样,都是一条小生命……”她已经泣不成声,楚朔默默地蹲下,默默地揽住她的肩。 暖暖靠在他的肩头,任泪水肆意流淌:“天一冷我就跑来看它,小鱼儿怕冷,我就陪着它,你说,现在它是不是已经投胎了?” 楚朔柔声说:“暖暖,我们养一只新的萨摩耶吧,白菲对狗毛过敏,我们就在我那儿养。” “楚楚,我不敢养狗了,不敢了……” 楚朔想了想说:“暖暖,那养我吧。我比小鱼儿懂事,我有病了会自己吃药自己看病,我会开门还会锁门,我上WC会自己冲水,吃完饭还能刷盘子。只要暖暖给我点好吃的,让我站着我就站着,让我倒立我就倒立,我睡在暖暖为我准备的小窝里,暖暖扔东西我就跳起来接住。” 暖暖笑着,泪水却再也止不住。她用拳头轻轻锤着他的肩膀,“哪有你这样的,我可不敢把大摄影师这么养着。” 回来的一路上,暖暖不停地讲着和小鱼儿之间的趣事,楚朔和她一起笑,一起怀念着,暖暖的心情渐渐好了起来,她突然间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儿,着急地说:“一说起狗我可想起来了,你可别把斑点狗的照片拿到展览上去让我丢人。” 楚朔笑笑:“你觉得它能放在那些专题里吗?” 暖暖眨巴眨巴眼睛,是啊,自己又没光着,自然是不能放在人体艺术里,那也不是什么自然风光,更没有“瞬间”的震撼,不是“街头”,不是“素颜”,也不是那些时尚大片,她有些不服气:“怎么就不能?完全可以放在‘谐趣’里嘛。” 楚朔笑出了声:“这么说,暖暖心里是希望我拿去的?” 暖暖气得又去掐他的手臂:“才不是,我这是让你给绕进来啦!” 楚朔的车停在路边,他靠近她,在她耳边低低地说:“那是闺中乐事,自己的东西,怎么能随便给别人看,暖暖说是吗?” “啊——”夏暖暖捂着耳朵大声尖叫,楚朔扶着方向盘哈哈大笑。 在外面吃过饭,两个人一直牵着手上楼。从此刻开始,再也不要猜疑和误会,再也不要吵嘴和躲闪,好好珍惜彼此,珍惜在一起的每一秒钟。 暖暖只知道望着楚朔傻笑,原来有个男朋友是这样的感觉。难过的时候可以赖在他怀里流泪,有困难他会默默帮你解决,只要和他在一起就感到无比快乐,就算只是牵着手,心里也是满满的幸福。 楚朔同样享受这个过程,掌心中那只柔软的小手让他有了归属感,只想这样一直牵着,让她成为永远的牵挂。 走进家门打开灯,让室内洒满柔和的光线。暖暖跑到落地窗前望着老虎滩,坏笑着说:“不知道韩清和小林在干吗,我总在对面往这边看,不知道从这儿往对面看什么感觉。”她找了两个垫子丢在地上,然后拿出包包里的望远镜趴在上面偷看韩清。 楚朔在她身旁坐下,笑道:“暖暖,偷窥我的话我还能忍受,这事儿不好常干。” 暖暖边看边伸出一只手指:“就一次,最后一次,看完韩清我就金盆洗手。”说罢把望远镜递给楚朔,“快看,可真浪漫啊。” 楚朔向对面望去,只见老虎滩的光线幽暗,餐桌上复古的烛台上闪着温暖光芒,韩清和小林坐在桌子的两端喝着红酒。 暖暖问:“你能看清楚他们吃的是啥不?韩清好像留了一手,平时光拿西红柿炒鸡蛋糊弄我们。” 楚朔笑道:“吃的什么倒是看不清,不过韩清今天怎么没穿套装?” . “啊?没注意,我再看看。”暖暖夺过望远镜,一看之下大笑数声。韩清穿了件白色小礼服,露出的肩头很是圆润,胸部尤显壮硕。暖暖摇头说道:“怪不得韩清这几天拼命减肥,原来是惦记这件礼服呢。她也太不厚道了,这是莫依然拿来的,一直在我衣柜里放着,她把自己塞进去我可怎么穿!” 楚朔干脆也在暖暖身边趴下,揽着她的肩享受着此刻。暖暖视线里是鸳鸯,他视线里是暖暖。 “楚楚,哈哈哈,他们俩跳上了。” 果然,小林很绅士地伸出手做了个邀请动作,韩清娇羞万状地站起,两个人在摇曳的烛光中靠近,然后翩翩起舞。 韩清一个转身,暖暖终于看见了韩清穿礼服的整体效果,笑得直捶地。怪不得韩清能穿进去,原来她在背后拉链处垫了快白毛巾,两边固定的别针清晰可见。这真是个不错的办法,难怪韩清弄了如此幽暗的灯光,暖暖断定,韩清今天一定不会背对小林! 即便如此,还是感觉那件礼服会马上爆炸啊。 “楚楚,我的电话呢,我得逗逗她。” 楚朔忍无可忍:“暖暖,他们在约会,那我们在做什么?” “约会啊。” “那——至少也不要在地板上吧?” 暖暖收起望远镜,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只要一偷窥就兴奋,嘿嘿,我家楚楚真孤独。” 楚朔从地板上拉起她:“我要忙一会儿,暖暖陪着我吧。” 暖暖点点头,直接爬到工作室吊床上躺好,楚朔给她拿了酸奶,还给她盖了层薄被。 在吊床上荡来荡去,时不时偷看楚朔一眼,暖暖觉得好满足。不管是静静地相处,还是嬉闹,只想和他在一起,想永远这样在一起…… 头越来越沉,意识也有些模糊,“楚楚。”她轻唤了一声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浑身没了力气。 楚朔笑着走过来:“寂寞了?” 暖暖傻乎乎地笑:“有点儿想你。” 楚朔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慢慢俯下身,头渐渐靠近,暖暖抿着唇笑,楚朔的手探入她的发隙,从指尖传来的热度让他心头一紧。 她瞪着眼睛不解地望着楚朔,脸蛋红得有些不正常。楚朔将手探到她额头上,这么烫! “暖暖,你好像发烧了。”他马上将她抱起,很快送到卧室的大床上,又找来体温计给她夹在腋窝,几分钟后取出,已经烧到了三十九度! 楚朔吓了一跳,把手掌放在暖暖的脸侧,柔声说道:“暖暖乖乖躺着,我找个大夫来。” 她软软地躺在那儿,无力地睁开眼睛,小声说道:“我没事儿,我可硬朗呢。” 楚朔虎着脸:“不许乱动。” 暖暖弱弱地问:“我难受,我能吃个冰激凌吗?” 楚朔站起身帮她掖好被角:“别说冰激凌,吃我也行。” 打了电话后没多久,出诊的医生到了,还应楚朔的要求捎来了冰激凌。暖暖已经烧到将近四十度,医生看了暖暖的症状,断定是感染了HINI亚型流感病毒。 打过退烧针,医生的意思是多喝水多休息,一般亚型甲流三天之后就可以退烧。 医生走了,楚朔赶忙扶着暖暖坐起来,给她倒了杯水,暖暧喝完后窝在他怀里撒娇:“我要吃冰激凌,我要吃冰激凌。” 楚朔便和她并排倚在床上,舀着冰激凌一勺一勺地喂她,冰凉的感觉顺着食道滑下,舒服极了。暖暖低低地嘟囔着:“有病真好,待遇真高。” 楚朔笑笑:“暖暖,还是快点儿好起来吧,我好带你出去玩儿。” “不嘛,我就想让你照顾。”她勾着他的脖子撒娇,仿佛生病也是件幸运的事儿。 这时,暖暖的手机开始唱歌,按下接听键,韩清的声音显得好幸福好幸福:“暖暖,小林走了,你可以回来了。” 暖暖靠在楚朔怀里,浑身的力气好像被抽空了一般,她拿着电话小声说:“我可发烧了,回去以后你们要照顾我。” “发烧!你不会是甲流吧?”韩清声线提高了两个八度。 暖暖道:“不严重,亚型的。” 韩清放了心,马上调侃:“你一天也没个正形,我看也就只能得个亚型的。这个这个……亚型的得上也很麻烦,我们就不跟你共享病菌了,你就在你楚楚家隔离吧。” 还好姐妹呢,一个亚型甲流就能吓成这样!楚楚怎么不怕?暖暖气得说:“韩清,我的衣柜没人动过吧?我的衣服要是被人偷穿,我可一眼就能看出来。” 电话挂断,韩清在老虎滩直纳闷,难道说暖暖知道衣服被穿的事?不可能,她还能长着千里眼啊!别说,今天真让那件礼服箍得浑身难受,连呼吸都不顺畅。 此时,暖暖身上疼得难已忍受,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被鞭笞过一般。她滑进被子里,带着哭腔说:“楚楚,我全身疼,疼死了。” “那你趴着,我给你按按。” 暖暖费劲儿地翻了个身,楚朔轻轻按着她的后背,“疼……”暖暖呜咽出声,真的很疼,碰一下就疼。 “那我再轻点儿。”楚朔手上的力气又收敛了些,暖暖皱着眉头哭道:“不行,像针扎一样。” 楚朔干脆躺下,用被子将两个人严严实实盖住,让暖暖躺在自己臂弯里,手抚上她的背部,轻轻地抚摸着。这样果然舒服了好多,暖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垂下,呼吸声渐渐均匀。 她睡得很不踏实,总是皱着眉头,身上的疼痛即便是在梦里也感受得到。楚朔心疼地拥着她,这时候的暖暖,可怜得像一只小猫。 应该是退烧针起了作用,暖暖开始全身出汗。又过了一会儿,她的发际已被汗水浸透,额头和鼻梁上也渗出细密的汗珠。楚朔拿来毛巾帮她轻轻擦拭着,伸手摸摸她的背,衣服已经湿得透透的。 “暖暖,乖,换件衣服。”他轻声哄着她,她微微睁了睁眼,又慢慢地闭上。楚朔轻轻把她抱起,让她倚在自己怀中,把纯棉的T恤给她换上。暖暖大概是觉得舒服了,于是继续昏睡。 楚朔取出放在枕边的体温计,再一次测了体温,降到三十八度三了。 他略微放心了些,但还是不敢睡,每隔一会儿就要给暖暖测一次体温。暖暖只是一动不动地躺着,连翻身都没了力气。 一般来说,病情在夜里会比白天严重。凌晨三四点钟,暖暖的体温再度升高到三十九度,楚朔急了,扶起暖暖喂她吃了退烧药,然后把冰袋敷在暖暖额头上,接着又找来药用酒精,用脱脂棉蘸着涂在暖暖的背部替她降温。 暖暖难受极了,开始发脾气:“你就知道折腾我。” 楚朔轻声哄着她:“忍着点儿,烧退了就不难受了。” 暖暖小声呜呜着:“衣服什么换的?被你看光光了。” 楚朔柔声说道:“等你病好了我一定负责。” 暖暖不依不饶:“你趁我武功全废就乘人之危。” 楚朔笑出了声:“那你赶快康复,好对我为所欲为。” 酒精涂过后背,又涂在臂弯和脚踝毛细血管密集处,再一摸,果然没那么热了,楚朔这才松了口气,暖暖迷迷糊糊地睡,他就坐在一旁守着。她身上疼得受不了,他就温柔地和她说着话,抚摸着她的后背来帮她缓解疼痛。等到暖暖再一次退烧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臂弯里的女孩子眼帘低垂着,白皙的肌肤微微发红,鼻尖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楚朔笑着刮了一下暖暖的鼻子,喃喃地说:“快点儿好吧,还是生龙活虎的好。” 大概是睡得不舒服,暖暖皱了皱眉头,突然将手臂搭在他的腰间,一条腿横在他的腿上。 温香暖玉抱个满怀,那温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他颈间,肌肤相亲处不难感觉到,她的皮肤滑腻非常…… 奇异的感觉袭遍了全身,楚朔叹了口气,如果男的女的脱得差不多,躺在一张床上却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人都会认为是男的有病,楚朔低声说:“我还真是有病。” 暖暖微微睁开了眼,不解的问:“明明是我有病,这个你也要争啊?” 楚朔抽出手臂翻身下床,暖暖可怜巴巴地问:“你干什么去?” “我去别的房间睡。” 暖暖扁着嘴不说话,只是慢慢把被子蒙在脑袋上,小小的身体蜷作一团,楚朔问:“暖,你怎么了?” “没事。”她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 楚朔拍拍她,她不动。掀开被子凑近一看,她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成个花猫脸。“呜呜呜……你快去睡吧,我没事,别传染你。” 她可怜兮兮地缩在那儿,哭得格外憋屈。楚朔笑笑,重新上床挤进被子里,把热热的身体搂在怀中:“我冷得很,还是抱个火炉比较舒服。” 三天以来,暖暖几乎没下床,追了一回感冒的流行并充分享受着楚朔给她的生病福利。楚朔不眠不休地守着她,逼她吃东西,帮她换下汗湿的衣服,她难受了要抚摸,她醒了要说好多话哄着,每次她的体温降低后才敢小睡片刻,听见动静又马上警醒。 终于暖暖完全退烧了,楚朔这才真正放了心,看着床上香甜入睡的暖暖,不由得笑笑。他几天来的疲惫漫卷而来,拥着暖暖也进入了梦乡。 阳光透过窗帘,把房间内镀上一层金色,暖暖慢慢睁开眼睛,默默注视着在身旁睡意正酣的男子。他显得很疲惫,俊脸上带着浓浓的倦意,唇角微微向上勾起,是那种满足的笑容。 两个人的身体贴得很紧,他结实的臂膀牢牢圈着她。一条手臂被她枕着,手掌熨帖着她的背,像是随时准备着用抚摸来安慰平;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腰间,宣告着对她的所有权。 暖暖笑着伸出手,食指在他的鼻梁上缓缓滑过,感受着那完美的弧度。似乎是被这睡颜诱惑了,抑或是被这三天来的点点滴滴所感动,她慢慢凑过去,在他脸上偷偷一吻。 她窝在他怀里窃笑,用脚指头去挠他的脚心,他皱皱眉头,两条长腿夹住她的,让她不能再调皮。 暖暖吐了吐舌头,胳膊探到他的后背轻拍着,他的眉头舒展开来,呼吸依旧舒缓。暖暖偷偷地笑,只觉得每拍一下都充满了母爱。让他好好睡吧,这几天没少折腾他,累成这样让人心疼呢。 下意识地把他搂得更紧,窝在他怀里痴痴地想,想相识以来的每一个片段。真奇妙啊,前几个月还互相瞧着不顺眼的两个人,会变得这么亲密呢。他表现真好,真温柔,大概是可以以身相许的。 暖暖吃吃地笑,很为自己脸红。她想象着今后相处的样子:自己会躲在柜子里,在他怎么也找不到的时候打开柜门冲他做鬼脸,他会一把捉住了呵痒痒;也许在某一天,夏暖暖把楚楚捆了个结实,给他扎上满头的小辫然后画成加菲猫;又或许自己会照着菜谱刻苦练习,做了一大桌的菜,两个人在烛光里学韩清和小林跳舞,嗯,礼服后面也一定别一条毛巾;还有还有,在某一天早上楚楚醒来,发现自己脚上戴着两只手套……以后的每一天,夏暖暖都会为楚楚量身定做新鲜的小花样,一定要不停地折腾! . 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躺着,幻想着,在他的身畔幸福着,两个多小时过去竟浑然不觉。楚朔一觉醒来。一睁眼就看见那个丫头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他慵然倚在床头,揉了揉暖暖的短发,笑着问:“身上还疼吗?” 暖暧眨眨眼睛,天真无邪地笑着,突然勾着楚朔的脖子,用N个加号的甜度叫了声:“爸爸。” 楚朔心里惊,—骨碌坐起来,手掌贴上暖暖的额头,不烧了啊,难道说三天的高烧把脑子给烧坏了? 暧暧得意地坏笑,楚朔心中了然,他笑笑问道:“暖暖几岁了?” 暖暖很肯定地说:“三岁。” 楚朔点点头:“那比商商还要小,生活基本不能自理。” 他突然翻身下床,一把抱起暖暖:“宝贝儿,爸爸给你洗澡去。” 暖暖咯咯笑着捶他的肩膀:“臭楚楚,你就会欺负我。” 他笑:“那换你欺负我吧,你给我洗。” 暖暖咯咯笑着跑进浴室关上门,在里面欢呼:“亲爱的浴缸,我又来啦!” 洗过了澡,一身清爽的暖暖穿上楚朔为她新买的衣服,不由得开始脸红。他可真够细心的,连这些都想到了,一想到楚楚曾为自己宽衣,她的脸红得更加彻底。 “暖暖,不会是又烧了吧?”他担心地摸着她额头试体温。 暖暖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傻乎乎地说:“没烧,是恨嫁了。” 楚朔哈哈大笑,暖暖这才反应过来,大叫一声追着他满屋子跑。楚朔猛地停下,结结实实把她抱了个满怀。 暖暖害羞地笑,坐在沙发上赖在他身旁,倚个舒服的姿势,听着音响里的悠扬乐声,惬意地让他喂自己冰激凌,时不时相视一笑。暖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这种一直被自己鄙夷的行为会有那么多情侣乐此不彼,其中的甜蜜滋味只有恋爱的人才知道。好吧,一定要让楚楚当着韩清她们的面喂上几次,幸福不能放在家里,一定要拿出来晒晒,把她们雷出一身鸡皮疙瘩,让她们极尽讽刺之能还暗地里羡慕。 目光飘到酒柜里,那里并排摆放着两只水晶高脚杯,暖暖愣住,指着那个方向问:“楚楚,你又买了一套?” 楚朔把冰激凌放在茶几上,然后揽她入怀:“杯子不是碎了吗,凌凌第二天去找我,又送了一只。她说杯子应该是成双成对的,她要我们好好的。” 暖暖勾住他的脖子,小声说:“楚楚,我心里不安。” “我也是。” 暖暖伸出一根小指:“我们以后一定要给她找个好老公,一般男人可配不上她,要找个比你还好的。” 楚朔笑出了声,伸出手和她拉钩。幸福,其实来得也很简单,只要都往前迈上一步,就可以拉住彼此的手。 “暖暖。” “嗯?” “有件礼物要送你。” 楚朔从怀中拿出个精致的小礼盒,打开来,里面是一条项链,玫粉色和月光色的施华洛世奇水晶在蜻蜒的翅膀上闪耀着夺目的华彩。 暖暖呆住,这条项链正是给王梓拍皮革的时候模特的配饰,自己看一眼就爱上了。那是多久的事儿了,他居然一直记得。 “怎么想要送我这个?” “暖暖,你还记得那张照片吗?我在水里等了几小时,拍到蜻蜓落在小荷尖角那张。” “怎么不记得,我还为了这个哭鼻子呢。” “在我心里,夏暖暖就是那只蜻蜓,开始的时候她惹恼了我,可后来我才发现,原来我一直在等她停留。” 暖暖怔住,心里的悸动让她的眼睛蒙上一层雾气。她轻声问道:“不是说找不到了吗?你是怎么找到的?” 楚朔笑笑:“想找,就一定找得到。” 他拿起那条项链,小心地为她戴上。颈间是冰凉的触感,还有他指尖不经意轻擦的碰触,暖暖突然转过身扑进他怀里,抱着他久久不肯放手。 他微笑着回抱她:“暖暖,这只是个开始,以后我给你更多惊喜的时候,你该怎么办呢?” 暖暖贴住他的胸膛撒娇:“不管,惊喜一次熊抱一次。” 他笑:“那就天天惊喜,这样你就能天天主动。” 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暖暖一把抢过来,看了一眼上面的来电显示,只有一个简单的字母——D。暖暖不悦地说:“谁啊,弄得跟个代号似的。” 她按下接听键,把电话拿到楚朔耳边,楚朔忍不住捏了她的鼻子,这个丫头,谁的电话都会吃醋。 “喂,你好。”电话里传来一连串的英文,楚朔脸上的笑意僵住:“Daniel!” Daniel,这个名字对暖暖来说并不陌生,她知道这个电话意味着什么。其实不只是她,所有迷恋Ocean的人都会知道他和Daniel之间的约定。这,并不是秘密。 楚朔和Daniel在用英文交谈着,暖暖听得清楚,他们在约定时间。楚朔先到英国,然后两个人一起去非洲。他们要准备的东西很多,帐篷、药物、野外生存的一切用品。暖暖甚至听到Daniel说,他还要带上手枪。 她低着头在一旁坐着,不安地摆弄着自己的衣角,这一次,好像要去很久呢。 楚朔挂断电话,慢慢转过身凝视着暖暖。有些话要说,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追逐的脚步不应该停止,和老师的约定更不能不去履行,只是,他是那样舍不得她啊! “是要走了吗?”暖暖轻声问。 “是。” 暖暖鼻子一酸:“要去多久?” “也许一两年,也许三五年。” 心,仿佛被掏空了,暖暖的眼泪就那样不受控制地涌出,楚楚,我们的幸福才刚刚开始,你就要抛下我了吗? 他帮着她擦着眼泪,为什么她总是因为自己流泪,和她在一起难道不是为了让她更快乐吗? 他越擦,她的泪流得就越多,叹了口气,楚朔艰难地说:“暖暖,这次的非洲之行准备了很久,如果不是Daniel做了手术,可能早就动身了。他的身体越来越差,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出去拍摄,他说想拍非洲草原上的落日,而且是和我在一起。” 暖暖猛地抬起头:“那不给印象拍大片了吗?不办摄影展了吗?” “去非洲……是早就计划好的。” 暖暖的泪再度汹涌而出:“那我呢?我怎么办?” 楚朔紧紧拥住她,轻声唤着:“暖暖。”他可以承诺,但是,这种遥遥无期的等待为什么要强加给暖暖? 暖暖失望了,他竟然都不肯说上一句等我回来!他是属于流浪的,这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暖暖靠着他的肩膀,泪水扑簌而下。幸福来得太快了,于是命运给了个考验,那么,暖暖应不应该阻止他前进的脚步? 她死死地咬着嘴唇,强忍着心底的痛楚说:“去吧,我不会求你留下来。” “暖暖,别这样。”他说得有些艰难。 暖暖紧紧抱着他,像是怕一松手他就消失了,在这个时候,除了他,所有一切都不重要,都不重要…… 从一百多米的高空向下俯瞰,一带碧水自险峻的峡谷底部缓缓流过,峡谷的中间,横贯着一道钢架桥。 楚朔和暖暖站在桥上,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已是全副武装,在楚朔临走之前,暖暖要他带着她来一次双人蹦极。 桥上的风格外冷,楚朔凝视着武装起坚强的暖暖,轻声地问:“后悔来这儿吗?” 暖暖摇头:“不后悔,我和你认识的时候都在假跳楼,今天就一起真跳次,我没蹦过极,不过可以视死如归。除非是你后悔了。” “暖暖,我怎么会后悔,现在我们就和在楼顶相遇的时候一样。” 这是一场什么样的告别?彼此拥抱着一起坠落,这是开始还是结束?还是,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 “暖暖,怕吗?” “有你在,不怕,什么都不怕。” 他吻着她的额头:“我数三下,我们跳下去。” “一。” 暖暖含泪望着他,心里默念着,楚楚,你别忘了我。 “二。” 楚楚,我不拦你走,我什么也不说,但是我会一直等着。 “三。” 、、 眼底的泪奔涌而出,随着极速的坠落散落在万丈红尘里。发在呼呼的风声中飞扬,拥抱着,紧紧的,永远也不想放开。 如果绳子不曾反弹,时间会不会永远停止? 楚楚,无论是一年两年,还是三年五年,想念会在南北两个半球间跨越。 楚楚,你说暖暖像一只蜻蜓,你在等她停靠,可你总爱流浪,暖暖,也在等你停靠…… . 第15章 爱情的罚单 他该走了。 在机场送别的时候,楚朔和每个人互道珍重,唯独面对暖暖时默默无语。他走上前,猛地把她拥在怀里,她攀住他的脖子,再也控制不住潸然泪下。 “走吧。”她说。 他点点头。 蓦地,她抬起头:“我能不能最后向你要件东西?” “好。” 她踮起脚,从他脖子上取下浅灰色调的围巾,流着泪一圈一圈地围在自己颈间。那上面带着他的体温,那是他临走前能给她的最后温度。 “暖暖,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也许是不愿她太伤感,楚朔微笑着说,“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脑筋急转弯的答案,太阳花、茉莉花、玫瑰花,哪一朵最没力?” 他居然还记着这个!暖暖的泪奔涌而出,却硬是绽出一个笑容:“如果我还能见到你,我就告诉你。” ‘ 他也笑笑,最后一次揉了揉她的头发,转身大步走向登机口,又猛地回头。凝望,是他此刻唯一的表达方式。 她回望着他,直到那个身影被泪水模糊。楚楚,你就不能说一句要我等…… 暖暖,我不能说要你等我,没有期限的等待太自私了。 楚楚,去吧,那是你的梦想。我知道几年之后,会有更多伟大的摄影作品,而它们是属于你的。 暖暖,我的心是你的。 楚楚,去吧,我不会逼着你留下。 暧暖,忘了我。 楚楚,要偶尔想想我…… 暖暖,想你……从这一刻已经开始了…… 没有语言,可是彼此读懂了眼中的一切,没有承诺,承诺是刻在心里的。 再转身,那背影只剩背影。没有人看见,他在转身的刹那,眼中的晶莹和钻钉一样闪成永恒。 他走了。 走廊的光线明亮,清晰地映着手绘墙上那棵沧桑的抽象树。可笑当时不懂,能画出如此孤独感的人,他本就是属于流浪的。 钥匙插入锁孔,抽出的那一刻指尖抖动着,他一直没有收回它,原来那种纵容在很久以前就出现了。被他宠爱的女人是幸福的,被他宠过又搁置的女人只能控制不住痛哭出声。 因为失眠,所以又来到了这里,但她不敢开灯,她怕明亮了这里的一切,自己会控制不住痛哭失声。 关上门,在黑暗里感知一切。脚下站着的地方她偷拿过他的钥匙,往前走,客厅里他把她画成斑点狗、她坐在筐里露出番茄酱人头、她被他扣在筐里孵蛋。那里该是沙发了,他曾经躺在这儿用脚袭击她的脑袋,她穿着“隐形衣”还傻乎乎地窃喜。 虽然没开灯,但她知道哪里是跑步机,哪儿是卧室,哪儿是浴室,哪儿是工作间。他们嬉戏过,打闹过,她偷看他洗澡,在吊床上荡秋千,他照顾生病的她整夜没有合眼…… 摸到餐桌边,就在这个位置,他喂她吃水煮鱼,桌下的她靠着他的腿睡着了…… 在没有他的空间里回忆,一直压抑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出口,她趴在桌上放肆地哭泣。如果不曾深爱,又怎么记得住这些点点滴滴?如果可以忽略,又怎么会痛彻心扉?想拥抱你,想对你撒娇,想对你倾诉,想有你陪着,疯狂地想。 在黑夜的怀抱里哭到无力,哭到睡着,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满目的晨光。餐桌上放着一份包装好的礼物,系成蝴蝶结的绸带中夹着一张小小的卡片:送给我的暖暖。他知道她会来,他把最后的心意留在这里。 暖暖打开礼盒,那里面是一套制作精美的影集,每一张都是她的照片。在印象僵硬的机器人暖暖、落地窗下的斑点狗暖暖、爱鸡蛋的老母鸡暖暖、在对面拿着望远镜的偷窥者暖暖、扎着马步吊化妆箱的不服输暖暖、顶着一头乱发在吊床上进入梦乡的睡美人暖暖…… 盒子里还有一张卡片,上面是楚朔漂亮的字迹:暖暖,你忘了我是专业摄影师,你忘了有一种镜头叫做长焦,比起望远镜,它看得更清楚更用心。暖暖,其实可爱的你,每天都在我视线里。 泪水再度模糊了双眼,怪不得,怪不得每次遇到挫折的时候他都会打来电话。那不是心灵感应,而是他特别的守护。 楚楚,还记得吗,舒凌曾经给我们做过一次情感测试,我是陶罐中的仙人掌,即使没有阳光,没有水分,没有承诺,还会执著守候。我会的,因为我知道,你是水晶花瓶中的百合,你要的是完美的结局。 我信这个结果,我信。 楚楚,你能在心里装上一小盆仙人掌吗?不管走到哪里,请带着她,不管什么时候回来,别丢了她…… 十八个月后,又到夏初。 天作之合是新崛起的婚庆公司,短短一年半的时间已经名声大振,口碑已经远远超过了喜洋洋。老板是个叫夏暖暖的年轻女孩,在传说中,无论暖暖穿什么,她的饰品永远只有三样:万年不变的蜻蜓项链、夏天也恨不得戴上银灰色围巾,还有一副大大的黑边眼镜。 夏暖暖的奇思妙想层出不穷,总能给婚礼带来新奇和惊喜。在她的手下,已经有了几个创作团队,每到节假日婚礼集中的日子,公司经常是所有人手倾巢出动。 现在,婚礼不找夏暖暖,就称幸福也枉然! 这次承办的婚礼对暖暖来说尤为重要,因为新娘是她的好朋友白菲,新郎是欧亚皮革的年轻总裁王梓。婚礼的前一晚,闺中密友们起出去happy,庆祝白菲最早结束单身的日子。 国际酒店的包房里,五个女生坐定。暖暖逐一看过去,一年多以来,每个人都有了变化。韩清痛下决心减肥,取得了不错的效果。莫依然送来的衣服总算能穿进去了。白菲被爱情滋润着,每天开心快乐,皮肤越来越好,笑容越来越多。莫依然还是疯疯癫癫,整天缠着程诺要坐他的摩托,真奇怪,莫依然坐摩托从来都不晕的?舒凌还是喜欢穿白色,她和莫依然一样,没什么事儿就在老虎滩留宿。 自己呢?暖暖轻叹一声,自已这叫内敛啊,想念一个人的滋味,会让人变得沉默。 “咳咳,”韩清清了清嗓子,“那个人别装深沉,白菲明天就属于王梓了,大家都高兴点儿。” 暖暖笑笑:“深沉是装出来的吗,我天生就具备忧郁气质。” 白菲笑道:“瞧,露馅了吧。夏暖暖最爱和人斗嘴,想逗她说话,那得先讽刺两句,就像某年某月的某个人……” 暖暖翻了她一眼:“王夫人,你可以直接宣布那是楚楚。” “王夫人”简直心花怒放:“暖暖,这尊称不错,以后要经常这么叫。” 暖暖笑道:“菲,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兰花指了?” . . 暖暖不请狼自来by暮汐南7773-7794 白菲右手做作地抚摸着左手:“你那是嫉妒我的手漂亮,我们王梓可说了,我的手是世界上最柔软的。” 暖暖坏笑:“是吗,那还真要考验一下。” 白菲沉浸在幸福之中,越看暖暖越不顺眼:“暖,亲爱的暖,明天亲自给我主持,能不能把这难看的眼镜摘了?” 暖暖耸耸肩: “你是我的金主,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办。” 莫依然受了半天冷落,终于憋不住了:“暖,你说我有可能成为程夫人不?” 唉!大家一起摇头,异口同声送了莫依然两个字:“加油。” 莫依然也叹了口气,一只手拄在额头说:“在老虎滩,我就是一只幽怨的‘模糊’!” 舒凌笑道:“要说幽怨,谁能有我幽怨?我到现在连个合适的帅哥还没遇上呢。” 暖暖道:“你啊,给你张罗相亲你又不去,这优秀帅哥还能说遇上就遇上呢?” 舒凌哼了一声:“我就不相亲,我就要人海中邂逅!实在碰不上,我也上楼顶站着去。” 暖暖摇摇头:“别站,站完就像我这样,跟牛郎织女似的,盼得脖子都伸成长颈鹿了。” 舒凌笑笑:“咱们都别在这儿诉苦了,还是祝福白菲姐吧。” 暖暖嘿嘿两声:“咱们不苦,怎么能衬托出人家白菲和韩清的幸福呢?来,菲,祝你和小王子白头偕老。清,祝你和小企鹅早生企鹅。” 韩清气得狠瞪暖暖:“我和企鹅还没结婚呢,哪有小企鹅?” 莫依然赶忙插嘴:“还没婚的就快婚,婚了就有了。” 韩清气道:“我先把你敲昏。” 暖暖哈哈笑出了声,学着《人与自然》里的解说,站起来朗诵着:“企鹅生活在南极,披着黑白分明的大礼服。而我们的企鹅和企鹅夫人生活在遥远的火星,他们每次出现都要朗诵一首诗歌——” 大家心照不宣地一起配合:“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气氛越来越high,暖暧笑着,喝着,思绪却在渐渐飘远,楚楚,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画着抽象树的手绘墙外,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他拖着行李箱,笑着望着这面墙,一年多了,这里面会有多大的变化昵? 拿出钥匙开了门,里面传来两声狗叫。家里的灯是开着的,一只纯白毛色的萨摩耶摇着尾巴跑过来,突然直立起身体,伸出一只爪子和他握手。 他笑笑,握住那只小狗的爪子,问道:“小鱼儿?” 它汪汪叫了两声,跑过来咬住他的裤管往里拖。他笑着关上门,小鱼儿撒着欢跑到狗窝旁汪汪叫着。 他蹲下一看,爆笑出声,只见狗窝的上方立着个粉红色的花朵形牌子,上面贴了一张他的照片,旁边写了两个大字——爸爸! 他指着这个问:“小鱼儿,你就是这么认识我的?” 小鱼儿汪汪两声,冲着他直摇尾巴,他伸手抚摸着它,它是那么干净,那么漂亮,一看就知道她有多爱它。 她会给它洗澡,会抱着它发呆,会带它出去玩耍……他笑笑,竟然有些嫉妒小鱼儿了昵! 他的目光停在狗窝里面,立刻一头黑线,里面有一只自己的袜子,还记得是走之前刚换下来的,后来塞进了垃圾桶里。难道,她就是用这个让小鱼儿熟悉了自己的味道? 汗可汗,非常汗! 小鱼儿摇着尾巴,又把他领到衣柜前,冲着柜门汪汪直到叫。他打开来,眼睛微微湿润了,在衣柜里面,是一大捧的灰色围巾。 他微笑着,她是个偏执狂,最可爱的偏执狂。 手机里进来一跳短信:报告,夏姓小姐已喝醉,现正在老虎滩酣睡。 他笑着回复:情报不错,继续观察。 打开工作间的门,他又吓了一跳,原本用作投影背景墙的墙面 气氛越来越high,暖暧笑着,喝着,思绪却在渐渐飘远,楚楚,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画着抽象树的手绘墙外,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他拖着行李箱,笑着望着这面墙,一年多了,这里面会有多大的变化昵? 拿出钥匙开了门,里面传来两声狗叫。家里的灯是开着的,一只纯白毛色的萨摩耶摇着尾巴跑过来,突然直立起身体,伸出一只爪子和他握手。 他笑笑,握住那只小狗的爪子,问道:“小鱼儿?” 它汪汪叫了两声,跑过来咬住他的裤管往里拖。他笑着关上门,小鱼儿撒着欢跑到狗窝旁汪汪叫着。 他蹲下一看,爆笑出声,只见狗窝的上方立着个粉红色的花朵形牌子,上面贴了一张他的照片,旁边写了两个大字——爸爸! 他指着这个问:“小鱼儿,你就是这么认识我的?” 小鱼儿汪汪两声,冲着他直摇尾巴,他伸手抚摸着它,它是那么干净,那么漂亮,一看就知道她有多爱它。 她会给它洗澡,会抱着它发呆,会带它出去玩耍……他笑笑,竟然有些嫉妒小鱼儿了昵! 他的目光停在狗窝里面,立刻一头黑线,里面有一只自己的袜子,还记得是走之前刚换下来的,后来塞进了垃圾桶里。难道,她就是用这个让小鱼儿熟悉了自己的味道? 汗可汗,非常汗! 小鱼儿摇着尾巴,又把他领到衣柜前,冲着柜门汪汪直到叫。他打开来,眼睛微微湿润了,在衣柜里面,是一大捧的灰色围巾。 他微笑着,她是个偏执狂,最可爱的偏执狂。 手机里进来一跳短信:报告,夏姓小姐已喝醉,现正在老虎滩酣睡。 他笑着回复:情报不错,继续观察。 打开工作间的门,他又吓了一跳,原本用作投影背景墙的墙面上,花花绿绿贴了满墙的制片。他走过去一张一张地看着,再也无法控制眼中的晶莹。 你走后的第三天,舒凌来看我了,我们一起吃了午餐。 第九天,我还是像个游魂。 楚楚,若你不在身边,想念就成了唯一的独处方式,因为除了你,我其实一无所有。 今天能出去逛街了,我疯了,只要看见灰色的围巾,我就忍不住买上一条。楚楚,我在春天种下一条围巾,等你回来,就会有好多的围巾啦。 我在梦里种下一个楚楚,睁开眼睛,楚楚会不会在床边冲着我笑? 这些心情很适合贴在这儿,我另外买了个屏幕,不用时它可以老老实实在上面呆着。等你回来,没准儿这面墙就满了呢,你要是领回来别的女生,看到这些你就会跑回来抱着我痛哭流涕。 楚楚,那段电影中的台词出现了好多版本,我也试着来了个“幸福版”: 一年前,闺蜜与我在老虎滩讨论何为幸福,当时我说:幸福,就是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兽。一年过去了,与我志同者皆找到情感归宿,我独自一人守在“暖床”旁与狗为伴,幸福二字与我不可同日而语。今天,再道何为幸福,我会说,欲求长相厮守,不得不经离别之苦,这种等待后的结果,就叫幸福! 楚楚,我今天看到了好多关于爱的传说。 传说,爱是从微笑着对视开始的。我们不是,我和你的相遇是在扮跳楼。 传说,爱的延展是眼神的互相吸引。我们不是,我们天天抬杠。 传说,爱有多销魂就有多伤人。我没受伤,我,只是暂时孤单了。 一百个人会有一百种对爱的解释,楚楚,我只迷恋爱,我不信传说…… 婚车到了。 国际酒店的门口,女嘉宾们早已尖叫出声。吸引眼球的不只是那辆敞篷的兰博基尼,还有在婚车前开道的十几辆MVAgusta大摩托,据说骑在最前面的是摩托车越野赛的全国总冠军。有好多女孩子议论,新郎新娘真有面子,总冠军真帅,婚车真帅,新郎真帅! . 酒店的入口处是一面签名墙,上面已经写满了英文的、简体的、繁体的各式签名,韩清对小林说,等咱结婚的时候也弄这么一面,看着感觉像巨星马上要走红毯。 还没到典礼现场,就已经感受到浓郁的婚礼气氛,旋转而上的楼梯扶手上,唯美的轻纱令人赏心悦目,每一级台阶两侧都有鲜花装点,那可是通往幸福的阶梯啊! 走进婚礼大厅,白色的地毯鲜花为伴,满载着浪漫通往典礼台,白色的桌布圣洁雅致,每张桌子上都有花艺装饰,就连每个座位前折好的餐巾中,都探出三朵娇艳的粉玫瑰。 在白色地毯的一端,竖起了一个一人多高的屏风。嘉宾们入席后都在猜测着,天作之合这次又会弄出什么新的花样? 典礼台上,背景全部是纯洁的白色,那上面的每—朵鲜花,每一个褶皱都将成为今天的回忆。台子两侧放着精美的烛台和婚礼蛋糕,以及各类精致的让人期待的婚礼道具。 如果说婚礼是每个女孩子最期待的一天,那么白菲的这一天无疑是让很多女孩羡慕的。 暖暖正在忙着指挥,同时在心里不断重复每一个细节。这可是自己姐妹的婚礼,绝对不能含糊。 几分钟后,让人心潮澎湃的音乐声响起,暖暖在乐声中开始了浪漫的庆典:“相遇是曾经,相爱是永恒,一起携手走过,才有了今天的甜蜜。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多少人心中的梦想,是多少人对爱侣的承诺,这也是今天这对新人开启幸福之路的誓言!各位朋友,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白菲小姐、王梓先生的新婚庆典现在开始!”^ 在掌声中,暖暖对到场的来宾表示欢迎和感谢,这时已经换成了舒缓的背景音乐,暖暖说:“我们每个人都在盼着这一刻,盼望着婚礼主角的出场,让我们欢迎新郎王梓先生!” 王梓穿着白色的燕尾服,金边的眼镜显得他儒雅俊秀,他手捧鲜花笑意盈盈地环顾四周,等待着暖暖宣布新娘出场。 暖暖笑了笑:“相信大家见到王梓先生之后,更盼着那个最美的天使降临。然而——”她拉了个老长的转折音,笑着说道:“天使是没那么容易出场的,我听说王梓先生曾经这样赞扬他的新娘,他说新娘的手是世界上最漂亮最柔软的一双手,此刻的屏风后不仅有我们的新娘,还有十几个未婚的女孩子,她们每个人的手都漂亮柔软,请大家把手伸出来。 刷!屏风中间特意弄出的小圆窟窿中伸出了一排小嫩手。 王梓这个汗啊,暖暖,你真是从一开始就折腾! 暖暖拿着麦克风笑道:“来,上眼罩。” 王梓的眼镜被迫拿下来,戴上了黑色眼罩,暖暖暗笑,让总是衣冠楚楚的王梓也体会一下,什么叫穿着礼服的忍者神龟。 下面好多男士都在羡慕,王先生真有艳福,结婚典礼上也能摸到这么多可爱小手,真想也上去摸摸。 有人扶着王梓,并把麦克风递了过去,王梓握住第一只手,很快做出判断:“这只不是她的手。” “不是。”“不是。”……一连六七个都被pass,王梓自信满满,他断定自己不会出错。握住接下来的那只手。他微笑了,对着话筒说:“这才是我的新娘。” 暖暖笑道:“确定吗?” “确定。” “真的不用再摸了?” “不用。” 暖暖还是笑:“王梓先生,也许你摸过下一只手,你会放弃现在的这只。” 全场的男士都在起哄:“下一只,下一只。” 王梓摇摇头,只好握住了下面的一只玉手,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他皱皱眉,又折返回去摸先前的那只,两只手反反复摸了若干次,很显然极其犹豫。 起哄声更大了,王梓额上冒出了汗珠,拉住两只手仔细判断了一下,突然间笑了:“亲爱的,你真调皮,伸了两只手让我判断。” 一听这话,暖暖大声说:“摘眼罩!” 王梓的眼罩被取下,屏风从中间被拉开,他握着的可不正是白菲! 欢呼声四起,终于认出来了,还真怕新郎拉错人啊。这夏暖暖也真能闹,让新娘伸了两只手来打击新郎的自信! 有趣的婚礼还在进行着,每一个环节都被暖暖折腾到了极致。新郎新娘互相倾诉爱的誓言之后,暖暖笑着说道:“在座的都是新郎新娘的亲友,但是对他们的恋爱过程并不一定了解,下面由一对新人的朋友以一种特别的方式来个爱情大揭秘!” 当当当当当,一阵鼓点声响过,大屏幕出现了KTV的背景画面,只听暖暖慢悠悠地说:“《王子公主恋爱史》第一幕,相遇。” 戴着金边眼镜的韩清走上台,相当做作地扶了扶镜架,在全场的爆笑声中冲着烛台那边说:“你好,我叫王梓。” 暖暖马上配合: “你好,我叫公主。” 韩清学着王梓的样子点点头:“太好了,那我们俩应该是一对儿。” 这时,装喝醉的莫依然摇摇晃晃走过来,一只胳膊搭上韩清的肩膀:“帅哥哥,她骗你的,她才不叫公主。真正的公主是我是我还是我,要记住哦,人家叫白菲小可爱。” “噢,小可爱,我们拥抱一下吧。” 全体嘉宾已经狂笑到肚子疼,暖暖虽然给两位演员排练了无数次,还是被她们逗得咯咯直笑。白菲在一旁直跺脚,夏暖暖可真会给人惊喜,可是,我当初哪是那样的?莫依然才那样! 第二幕,摄影展。 莫依然冲着远处招手:“王梓,我要绑架你!” “噢,你绑架吧,我谁也不让赎。” “王梓,Ocean的作品好有感觉啊。” “可我对你更有感觉。” “哎呀,人家脸红了啦。” “嗯,我也脸红了啦、” …… 每一幕,都是在真实事件的基础上夸张地演绎着,来宾们爆笑的同时报以热烈掌声。 暖暖显然还没折腾够:“下面的时间是属于大家的,有关新郎新娘的情史秘闻,答题爆料的一律有奖!” 气氛顿时热烈起来,暖暖笑着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个问题,他们俩第一次眉来眼去是在什么时候?”看过短剧已经有了初步了解,暖暖给广大观众足够的机会。 “我!”一位阿姨举手,上了台大声说,“是新娘在KTV喝醉的时候。”阿姨得到了一束花。 “第二个问题,新郎新娘感情升温在什么时候?” “我!”一个女孩高高举起了手:“是在Ocean的摄影展上,新娘子好温柔好娇羞啊。”她得到一对儿小天使玩偶。 “第三个问题,他们俩第一次约会地点在哪儿?” 在哪儿?来宾们面面相觑,在短剧里,这个真没有。 “我知道。”这个声音有点儿冷。暖暖循着声音望去,差点儿笑喷,堂堂的程诺,也会跟着凑这种热闹? 程诺走过来,酷酷的样子又引得未婚女孩们的尖叫,他接过话筒说:“在咖啡厅,我遇上的。” 白菲真够保密的,程诺真是守口如瓶,都已经结婚了,这件事大家硬是不知道! 婚礼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在幸福中点亮蜡烛,在泪光中对父母感恩,在爱意中斟满香槟,在深情中戴上戒指,在宣誓中彼此凝望。 暖暖道:“今天的证婚人是位神秘的来宾,神秘到连我都不知道是谁,但是我们每个人都相信,他一定是新郎新娘心目中重要的人,下面请新郎王梓先生为我们请出证婚人。” 那道漂亮的屏风竖起,有一束追光打在那里,王梓宣布:“有请我的证婚人,著名摄影师Ocean!” 全场哗然。 暖暖犹如被雷击中,下意识往入口处望去。是他,他回来了! 在洁白的地毯上,在那道追光中,他微笑着出现,立刻成为耀眼的光芒。是他,他回来了。可为什么自己事先不知道,他不是应该先通知暖暖的嘛?或许,他是故意的,他要给她个惊喜! 暖暖的心跳加速,怀着满心的喜悦和期待一直望着他,等着他奔跑而来的拥抱。楚朔朝这边瞥了一眼,却好似没看见一般。在他身边,舒凌笑着出现,两个人一起在追光里朝着典礼台走来。 舒凌?! 撕心裂肺的痛楚顿时蔓延开来,泪水立刻充盈了眼眶,舒凌,原来是舒凌! 一年多以来,他发现其实自己思念的是青梅竹马吧。真可笑,在那个空间里一个人等了那么久;真可笑,刚才,是那样盼着他的拥抱;真可笑,原来事情发生了,自己是最后知道的那个人。 他说了什么,暖暖一句也没听到,直到他做完证婚的致辞,暖暖才反应过来。她深吸了一口气,这是好姐妹白菲的婚礼,一定要撑下去,不然对不起白菲。 她接过话筒,刚要说话却又哽咽,眼睛望着楚朔的方向,他正在和韩清莫依然打招呼,难道说,一年前的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了吗?这么快就成为陌路了吗? “暖暖,你没事儿吧?”白菲在一旁担心地问。 暖暖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拿着话筒说:“今天有些激动了,看见新郎的好朋友特意赶来参加婚礼,为他们的友情感到高兴。让我们感谢Ocean先生吧。” Ocean,这还是头一次这样称呼你,陌生而又疏离。 掌声响起,暖暖再也忍不住潸然泪下。她强撑着进行下一个环节:“传说中,哪个未婚的女孩接到新娘抛来的花球,她将成为下一个幸福的新娘。女孩子们,我们伸出双手接住新娘的祝福吧!” 她转过身去,白菲抱着花球朝嘉宾们做了个要扔的姿势,突然朝着暖暖扬起手,花球不偏不倚落到暖暖的怀里。 暖暖吃了一惊,白菲.手挽着王梓,一手揽着暖暖的肩,充分发挥了优秀教师的现场应变能力:“亲爱的嘉宾们,暖暖是我最好的朋友,她为我设计了最美好的婚礼,也接住了幸福的延续,我们也拿出掌声祝福暖暖好吗?” 哗哗哗,掌声。 白菲又道:“在这个典礼上,我和我的先生许下了一生的承诺,丰盛的婚礼宴席马上开始。让我们共同举杯,祝天下的有情人相亲相爱,白头偕老!” 暖暖的泪啊,就这样不停流着,这个时候还要白菲自己救场,暖暖,你真是没用。 白菲拍拍她的肩膀:“暖暖,今天谢谢你啦。” 暖暖摇头,这里好压抑,让她一刻都呆不下去。她不能看见楚朔和舒凌的笑,她无法忍受他的冷遇。临别之前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吗?两个人在高空纵身跃下也是假的吗?如果结果是这样,当初又何必招惹夏暖暖? 她简单地吩咐了几句,然后一路跑出国际酒店,在滨海公路上边开车边流泪,她哭着戴上黑边眼镜,拉住颈间的项链想要抛出车外,却又慢慢把手松开。她舍不得,如果注定是那个输家,那就让自己留个失败的纪念品吧。 警察在做手势,停车。 暖暖把车停BBs·JoO YoO · NEt下,抹了抹脸上的泪痕:“我没超速。” 警察不说话。 暖暖道:“只有七十迈。” 警察还是不说话。 暖暖没办法了,问道:“那您拦着我是什么意思?” 警察终于说话了:“夏暖暖?” 暖暖无奈地点点头:“看来我出名了。” 刷,警察递过来一件东西,“你的罚单。” 暖暖叹了口气,看来最近人品有问题,干什么都不顺。她接过罚单,立刻模糊了眼睛,上面是熟悉至极的漂亮字迹,洋洋洒洒写了两行:夏暖暖,十八个月里你害我每个晚上都梦见你,罚你做我老婆,以后天天在我身边。朔。 前方,银色的保时捷停在那里,楚朔倚着车门,正笑着看她。 她下车,不管不顾地飞奔向他,猛扑在他怀里。 他也湿了眼眶,拥紧她,揉着她及肩的发,喃喃地说:“暖暖,暖暖……” 暖暖哭着,鼻涕一把泪一把:“坏蛋,你回来也不告诉我,还和他们联合起来欺负我……” 楚朔将她拥得更紧:“暖暖,对不起,大家想给你个特别的惊喜。” “什么惊喜,这是践踏。”她伸出拳头猛捶着他的肩头,“坏死了坏死了,一定都是你的主意。” 楚朔笑笑,柔声说:“暖暖,我想找个爱我的人做老婆,找个我爱的人做情人,你愿不愿意兼职?” 暖暖抬起头:“求婚啊?” 楚朔笑着点头。 暖暖咬了咬嘴唇:“那你得先让我把气出了。”她扑过去,朝着楚朔的脸咬了一口,立刻印上了两排牙印。 楚朔揉着脸笑:“还是这样子。” 暖暖舒了一口气:“现在好多了,以后再算计我,我就给你印上满脸牙印!” 楚朔笑出了声,戏谑问道:“暖暖,一年多不见,想我想得近视了?” 暖暖嘿嘿笑着,伸出两根指头直直戳向眼镜,手指穿过两个镜框中间,顺手把黑边眼镜拿了下来。 楚朔差点儿没吐血:“暖暖,你只戴了个镜架?” 暖暖点头:。嗯,我这姿色太迷人,只好弄丑点儿。” 他笑:“不错,很守妇道。” 她气呼呼地低头,把脸上残余的泪全都蹭在他肩头说:“你真行啊,为艺术献身了一年半,非洲怎么那么有魅力,怎么就比我有魅力?!说吧,都拍了些什么回来,我看看傻瓜夏暖暖等得值不值。” 楚朔捧起她的脸,她还是老样子,泼辣干脆还故意装作蛮不讲理。她的头发变长了,更漂亮了。 暖暖瞪起了眼睛;“光看着我干什么,老实交代。” 他笑着揽过她的肩膀,一起感受夏日里柔柔的风。他磁性的声音带着怀念,仿佛又置身于那片神秘的土地:“我们走了好多个地方,拍到伪装成树皮的鸟,拍到了原始部落的少女,拍到了撒哈拉沙漠、埃及的金字塔、非洲大裂谷,还有刚果盆地的热带雨林,拍到了灌木丛、大象、猎豹……” 暖暖笑着点头:“还不错,蛮有成果的。那怎么不接着拍啊,不是要拍上个几年吗?现在求婚早了点儿吧?” 楚朔忍不住去掐她的脸,然后把她环在身前,动情地说:“暖暖,我拍到了刚出生的小狮子,拍到了狮子一家。它们真幸福,是那种简单地幸福。看到那些我就疯狂地想你,想到一刻都不能在那儿待下去。我想和你在一起,结婚生孩子,和狮子一样简简单单地快乐。” 暖暖哼了一声:“你怎么没在看见鸵鸟蛋的时候想起我?” 楚朔轻轻吻上她的脸颊:“暖暖,现在能告诉我那个答案吗?” 暖暖眨眨眼睛故意说:“困扰你多年的脑筋急转弯啊,好吧,现在就告诉你。太阳花、茉莉花、玫瑰花,哪一朵最没力呢?当然是茉莉花。”她歪着头开始唱,“好一朵美丽(没力)的茉莉花,好一朵美丽(没力)的茉莉花……” 听着她得意扬扬的歌声,楚朔无奈说道:“这个问题还真是……” “是什么?” “真是欠扁。” 暖暖咯咯笑着,楚朔扳着她的肩膀,俯下头啄了下她的嘴唇,“暖暖,我说的是兼职,你答应了吗?” 暖暖笑眯眯地抱紧他,踮起脚趴在他的肩头,偷偷掏出艳红的唇膏涂在嘴上,狠狠亲了他两口,“好吧,鉴于你是一头不请自来的狼,我就给你个让我使劲儿折腾你的机会!” 楚朔的俊脸顶着两个鲜红的唇印,笑得那般幸福:“狼?那也是郎君的郎。” 暖暖嘿嘿坏笑:“楚楚啊,其实你应该立志当一只全天下女人都想嫁的灰太郎。” 楚朔弯下腰,猛地将暖暖扛起,暖暖踢着脚大喊:“又干什么?” “回狼窝,制造小灰灰。” 番外 新婚夜 KTV包房里,该来的人已经到齐了。 应女士们的要求,楚朔先来了一首《爱就一个字》,韩清用胳膊肘拐了暖暖一下,和当初一样的腔调:“这臭男人唱得还怪好听的。” 白菲笑道:“唱得再好听,也是臭男人。” 暖暖叹了口气:“唉,遥想楚楚当年,暖暖没出嫁,雄姿 莫发……” 韩清嘎地笑喷:“快拉倒吧,这词让你糟蹋的,灰飞烟灭啊!” 暖暖坏笑三声,接过楚朔手中的麦克风隆重宣布:“Ladies and Gentlemen,男的们,女的们,在我家楚楚的动人歌声中,大家盼望已久的老虎滩首届‘最时尚年度盛典’拉开了帷幕,掌声!” 哗哗哗,大家鼓掌。 “首先,让我们开启第一个奖项——老虎滩最时尚年度情侣奖!有请颁奖嘉宾王梓先生。” 莫依然这个失望啊,对身边的舒凌说:“情侣奖,估计没咱俩什么事。” 舒凌安慰她:“不是还有其他单项奖吗,总有一项是咱的。” 莫依然忍不住踢了程诺一脚:“也没你的份,你个没进取心的!” 程诺“哼”了一声,根本不理她。 王梓走到台前,打开一个精致的红色信封,拿着麦克风一本正经地念道:“获得本届盛典最佳情侣奖提名的是:白菲、王梓伉俪;夏暖暖、楚朔伉俪;韩清、林靖凯伉俪。”说完他自己还小紧张了一下,这个最佳情侣奖得主会是谁呢? 暖暖煞有其事地递过去一个信封,王梓从里面抽出一张卡片,看了一眼后略带失望地说:“最佳情侣奖究竟花落谁家呢,我们马上来揭晓答案。他们就是——” “就是——” 韩清紧张得手心里全是汗,小林拍拍她的手小声说:“估计不是咱俩,夏暖暖第一个奖肯定颁BBS.JO oYOO.NE t给她自己。” 王梓的长音终于拉完,郑重宣布:“年度最佳情侣奖得主;夏暖暖,楚朔伉俪!” 哗哗哗,掌声。暖暖笑得满足而又得意,挽着楚朔的胳膊上台领奖。 这个颁奖典礼相当正式,连奖杯都是仿制的奥斯卡小金人。 暖暖瞪了她一眼:“那可不行,我的就是我的。”她扭过头看着楚朔:“和你一样,我的就是我的。” 楚朔揽过她的肩膀,在她腮边一吻。暖暖又道:“下面颁发第二个奖项,最时尚痴情守护奖!” 全体晕倒,不用说,这个奖又是夏暖暖的。 果然,颁奖嘉宾说了几个“伉俪”之后,得奖的又是暖暖和楚朔。” 莫依然好奇地问:“为啥叫伉俪?难道说修成正果就是掉坑里了?” 程诺:“哼。” 接下来的最戏剧化情侣奖、最登对情侣奖、最有才华情侣 奖。这些无一例外被暖暖伉俪获得,在大家的怒目相向中,暖 暖嘻嘻干笑了几声:“唉,人生啊,终于体会到啥叫拿奖拿到 手软了。” “夏暖暖,你要是再这样我们不陪你玩儿了!”韩清早已按捺不住,站起来第一个发难。 暖暖笑眯眯地说:“别急别急,下面,我们要颁发的是——最佳脉脉奖。” 啥叫最佳脉脉?大家心里都开始嘀咕,韩清想,应该是默默奉献的意思,那可不就是韩清?咱是在老虎滩做饭的免费大厨啊! 白菲想,难道是默默无闻奖?在老虎滩,没人比白菲默默无闻了,哎呀,白菲的老公可是才俊,这奖估计又飞了。 舒凌和莫依然小声耳语,不管是个啥古怪奖,反正都是夏暖暖的。 最后开奖嘉宾程诺宣布:“最佳脉脉奖得主——韩清,获奖理由,因为那个成语——含情脉脉!” 晕倒,再度全体晕倒。 在这之后,又颁发了最佳淑女奖,舒凌在众女艳羡的目光中走上讲台;然后是破茧重生奖,得主是白菲;最能得瑟奖,莫依然。 莫依然老高兴了:“对对,这个得瑟奖就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程诺:“哼。” 男士们等得有些着急了,暖暖连忙发奖安慰,最酷帅哥笑程诺,温文尔雅帅哥奖王梓,最有文化帅哥奖小林,最有魅力帅哥奖楚朔。 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居然还有个最佳企鹅奖,这简直就是白送给小林的。 大家都拿奖了,男人们开始狂欢,纷纷演唱着自己的“成名曲”。韩清她们对暖暖不依不饶,凭什么夏暖暖家的奖杯最多啊,以后下一代见了,还不以为他们家最优秀啊。这个问题太严重了,一定要严肃讨论。 暖暖坏笑着,好啊,筒子们觉得夏暖暖最近太沉寂是不?那接下来发生什么大家要自己负责。 她走到大屏幕下方,夺过正在抒情的小林手中的麦克风,笑嘻嘻地环顾着四周。她故意清了两下嗓子,这才说道:“一般来说,我到哪儿都是负责调节气氛的,颁完奖唱歌太闷了,我要组织大家玩儿个游戏,想玩儿的请举手。” “我!我!”莫依然兴奋地举起手,她左右看了看,居然没有同盟,只好讪讪地把手放下。 暖暖哼了一声:“那好,不敢玩儿的请举手。”她笑望着大家的表情,说道,“我估计白菲是不敢玩儿的。” 白菲急了,在王梓面前怎可显得如此胆小?“谁说的,夏暖暖你有什么怪招只管使出来。” 暖暖笑得更加开心:“白菲都敢玩儿,你们几个大男人也不会害怕吧?” 小林:“呃……我无所谓。” 王梓:“好,我支持暖暖。” 楚朔:“暖,你怎么玩我都陪着你。” 程诺:“哼。” 暖暖嬉皮笑脸看着几个女生:“有要退出的吗?” 莫依然跑到暖暖身边:“我是暖暖的小弟,我要拥护我老大!” 程诺又哼:“幼稚!” 舒凌想了想说:“我还是第一次和大家玩儿游戏,退出多没意思。” 韩清耸耸肩:“虽然有种不祥预感,不过我无所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整,反正也有大家陪着,反正你过分了就会遭到群殴。” “那好,”暖暖击了两下掌,“我们可先说好了,一会儿如果有中途退出的,罚该名逃兵大声说三遍‘我是胆小鬼’,然后做一百个蹲起,没有反对的吧?” 男生们大多都在想,一百个蹲起没问题,但是当众说“我是胆小鬼”,这可有点儿为难。女生们觉得,承认自己是胆小鬼倒没什么,可那一百个蹲起死活不能做。 暖暖嘿嘿笑了两声,很满意现在的效果,楚朔笑意闲闲地望着她,他知道,这丫头压抑了太久,今天是满状态复活了。不管她有什么古怪花招,让她高兴了就好。 暖暖掐着小腰,不紧不慢地说:“游戏的第一个环节很简单,每个人想一句成语,要比较能够反映自身特点的。”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说成语啊,那还不容易!谁知暖暖又加了一句:“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说的那句成语负责,说了不许换,大家互相监督。” 一听“负责”两字,每个人心里又开始嘀咕,看来这个成语不能随便说,弄不好引火烧身啊。 小林第一个捧场:“我先来,组队打怪!” 韩清一个暴栗弹在他脑门上:“你白念那么多书了,‘组队打怪’是成语吗?” 暖暖笑道:“可以,小林这句勉强通过。” 这也行?大家不禁都腹诽起暖暖的文学水平。于是纷纷说出最能表达自己特色的那个成语。王梓说的是“温文尔雅”,韩清是套装控,说了句“衣冠楚楚”,白菲想了半天,觉得最能反映自己遭遇的莫过于“楚楚可怜”。 暖暖没好气地说:“你们能不能离楚楚两个字远点儿?” 韩白二人一人起摇头:“不能。” 暖暖目光转向程诺:“你呢?” 程诺的脸竟然微微有些红,轻声说了四个字:“横冲直撞。” 哈哈哈,大家爆笑。平时板着一张脸的小帅哥,居然有这么可爱的的时候! 莫依然举手:“我来我来,我的这句是——跟着暖暖!” 大伙全部晕倒,这句比小林的打怪还要不靠谱。暖暖轻轻捶了莫依然一拳:“有你这样的吗?这句能反映你的特点吗?” 莫依然显得很委屈:“我只能想出这句,再说,这也是我的真实写照啊。” 暖暖极不愿意莫依然弄上这样一句,说道;“不行,换掉。”韩清忙为莫大小姐说情:“行啊,你让她想也是难为她,打怪都有了,也不差个跟着暖暖了。” 暖暖只好作罢,望着舒凌问:“凌凌想好了吗?” 舒凌的脸红红的,表扬自己吧,怕大家笑,贬低自己吧,又有点儿不太甘心。又总不能像莫依然那样弄出不伦不类的一句,还真是有些为难。 白菲开始帮忙:“我帮你想一个,风情万种吧,就用这个。” 舒凌更加为难了,不用吧,人家好心帮着想的,用吧,风情万种这个词……其实离自己好远。 暖暖笑嘻嘻地说:“行啊,就这句吧,凌凌记好了哈,一会儿可不许换。” 舒凌心里直打鼓,总觉得自己要受算计,白菲在一旁安慰她:“没事,我不也说了么,没什么大不了的。” 轮到最后的楚朔了,暖暖斜睨着他:“想好了吗?” 大家猜想,他说不定会说句“玉树临风”之类的彰显自己出尘气质,谁知楚朔笑了笑:“暖暖替我想好了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暖暖眨巴眨巴眼睛,“那可不行,我不能为你这句成语负责。” 韩清摇摇头:“暖暖,你这样可不太好。” 白菲跟着帮腔:“确切点儿说是有点儿不太厚道,你不得跟楚朔同甘共苦吗?” 暖暖瞪起了眼睛:“别捣乱,”她干脆拉起楚朔的手来回 摇着,“你快点儿,别给我拆台。” 舒凌在一旁笑笑说道: “楚朔哥应该是才华横溢。” 莫依然睁大眼睛:“这个好,不错不错!”她说着,还颇为激昂地鼓了两下掌表示赞赏,突然又说道,“暖暖,我替楚楚想了个更好的——斗志昂扬,你想啊,楚楚在非洲拍了一年半,没有斗志怎么能坚持到底,是不?” 大家纷纷表示赞同,楚朔倒也无所谓,不过是个成语,怎样都好。 都有成语了!暖暖坏笑着说:“下面进行游戏的第二个环节,人还是刚才的那个人,成语还是刚才的成语,只不过前面要加上四个字。”她刻意把话停在这儿,制造了一下紧张气氛,然后才大声说,“加上‘新婚夜,我——’,听懂了吗?” 莫依然嘎地笑喷:“我懂了,我先来。”她夺过麦克风大声宣布着:“新婚夜,我,跟着暖暖。” “哈哈哈”,在场的没一个能忍住,全都爆笑出声,莫依然的新婚夜要是拉上夏暖暖入洞房,那可绝对是惊天地泣鬼神。 小林接过麦克怪笑着:“该我了,新婚夜,我组队打怪。” 白菲笑抽抽了,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韩清,笑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在场筒子无一例外把韩清想象成小怪兽,这个……还要组队打,确实有点儿恐怖。 韩清气得七窍生烟,夏暖暖啊夏暖暖,就知道你不会不得瑟!为了不做那一百个蹲起,她豁出去了,接过麦克大声说:“有什么了不起的,新婚夜,我——衣冠楚楚!” 莫依然趁乱赶忙起哄:“对,就是不让小林给脱衣服!” 所有人的脑海里同时出现了一幅画面,洞房里烛光摇曳,韩清穿着保守的黑色套装,大义凛然地坐在床头,望着步步逼近的小林毅然摆手:“不行,就算是今晚,我也要穿着套装。” 舒凌笑得脸都酸了,不停用手揉着,莫依然抱着暖暖笑得花枝乱颤,几个大男人也笑得响亮,就连程诺都忍俊不禁。 白菲已经蹲在地上,几乎站不起来,她接过韩清递过来的麦克,猛然间想起了自己说的那句成语,脸霎时红了个彻底,用几乎蚊子大的声音说:“新婚夜,我……我……楚楚可怜。” . 嗯,几个大男人不约而同想象了一下白菲应该有多可怜。 王梓笑笑,紧接着说:“新婚夜,我温文尔雅。” 小林哈哈哈笑了半天:“这个还不如打怪呢,我那多少还有点儿互动,你们这也太矜持了。” “不行了,我受不了啦!”莫依然大喊着,“一个温文尔雅,一个楚楚可怜,你们到底是咋洞房的啊?” 王梓笑笑:“温柔地洞房。” 白菲一听,“啊”地一声捂住脸就往外跑,被王梓一把拉住,拥在怀里再不松手。 到程诺了,他极端不情愿,特想不配合。可是事先都已经说好,总不能承认自己是胆小鬼,更何况已经有两位男士冒着被嘲笑的危险勇敢地面对现实,他也不能退缩。可是那句话实在是…… 他红着脸,从暖暖认识他以来还从没见他这样忸怩过,他对着麦克用最小的声音最快的速度说:“新婚夜……¥()*&%#。” “啥?”大家很不满意,要求程诺再说一遍。程诺急了,干脆大吼一声:“新婚夜我横冲直撞!” 扑通,莫依然摔倒在地上,趴着笑到抽搐,小林走过来拍了拍程诺肩膀:“兄弟,你太勇猛了。” 王梓也来拍:“小诺,还是悠着点儿。” 楚朔憋着笑也拍:“温柔点儿比较好。”程诺红着脸瞪了楚朔一眼,再不说话。 这次轮到舒凌,她的脸比白菲还要红,一想到自己的成语就觉得难为情,心里又埋怨起白菲来,为啥偏要想出这样一个词强行塞给自己呢? 她小声说:“新婚夜,我……风……风情万种。”说完马上扭身跑到座位上捂住了脸。 哎呀,真是太难为情了,洞房夜要怎样才算风情万种?舒凌脑海里不禁浮现古装片里的青楼头牌,衣着暴露顾盼生情,挥着香喷喷的手帕嗲着声音喊大爷。那可不行,万万不行! 只剩下楚朔了,每个人都记得他的那句成语是什么,还没等他说就有人笑得直不起腰来。楚朔眸光闪动,笑望着暖暖:“真的要我说吗?” 暖暖翻了他一眼:“那当然,你不是后悔了吧。” 楚朔狡黠地笑:“暖暖也不要后悔。”他走到前面,镇定自若地说:“新婚夜,我斗志昂扬。” 正如预期的那样,全场笑作一团,白菲肚子都笑疼了,莫依然撑着眼角边笑边说:“夏暖暖,我今天要是皱纹出来了,你可要负责。” 暖暖笑嘻嘻地冲她做了个鬼脸:“你还小着呢,不会出皱纹。” 楚朔抿着唇笑着,突然说:“暖暖,你希望我是那样的吗?” 暖暖哼了一声:“跟我有什么关系。” 楚朔笑道:“为了让暖暖放心,我需要证明一下。”说着,他的手猛然间揽住暖暖的腰,轻轻往怀里一带,牢牢固定在怀里,紧接着薄唇覆上,捉住了她柔软的唇瓣。 一股电流顺着唇部的感官迅速向全身飞奔而去,让暖暖微微战栗着,任由他灵巧的舌尖与自己共舞,勾起让人心悸窒息的缱绻。他动作温柔,根本不在意这是哪里,有多少人看着,固执地沉溺在这个吻里,这感觉如此甜美,让人着实舍不得放开。 “哇,现场直播啊!”莫依然大声叫好,还吹了两声口哨。 长吻结束,暖暖笑眯眯地攀住他的脖子。那英挺的鼻子,带笑的唇角,他身上的清新味道以及灼热的呼吸都是如此的清晰。 楚朔笑意漾开,目光灼灼地望着她:“暖暖,如果你觉得还不够,那我们回去接着证明。” 这时候,程诺的电话突然响了,他拿出电话看着短信,一脸的难以置信。 小林凑过去,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字轻声念着:金牛座的男生今天会有好运气,在你接到短信时,站在你十点钟方向的女生,会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十点钟,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不明就里的莫依然身上。 “哈哈,”暖暖大笑,“小莫.你赢了!” 莫依然傻乎乎地问:“什么赢了?” 白菲跑到莫依然耳边耳语了几句,小莫大笑三声,张牙舞爪朝着程诺奔去,程诺吓得一哆嚓:“这个,我不打算信了。” “啊?为啥到我这儿就不信了?”莫依然愤怒地冲到门口,“你等着,我今天就让你的摩托车没后座,谁也别想坐在后面!” 暖暧笑得直不起腰,楚朔忍俊不禁,凑近暖暖在她脸颊一吻:“暖暖,还是谈谈我们自己吧。” “你想说什么?” j “我现在想拍小婴儿,想拍他的笑,他的哭,还有他睡着的样子。” 暖暖慢吞吞地问:“称想拍自己家的还是别人家的?” 楚朔笑道:“当然是自己家的。我要买个有庭院的大房子,让他长大了可以和小鱼儿一起在草坪上跑。” 暖暖很严肃地说:“如果是自己家的,那我们可要加油了。” (全文完) ━━━━━━━━━━━━━━━━━━━━━━━━━━━━━━ 小说下载尽在奇书网网www.qisuwang.com--本书由【苏飞】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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