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皇后》吴笑笑 严正声明:本书为宝书网(www.xbaoshu.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 第一章皇帝,不嫁 皇帝,不嫁。 清脆脆的话从丞相府飞出来,带着几分玩世不恭,不容商量的坚决。 丞相府的后花园,一座四角雕兽的凉亭里坐着的正是当朝太后的亲弟弟,皇上的亲舅舅,柳文杰丞相,那张俊脸并没有因为岁月的流逝而过多的增加皱纹,相反的更显得魅力四射。 另一边坐着的是柳丞相的夫人名林雨秋,原顺天府尹的女儿,当年京里有名的才女,和柳丞相郎才女貌,这么多年下来,夫妻俩相敬如宾,共育有三个儿女,大女儿柳丝,嫁给兵部尚书的大公子为妻,儿子柳霆,在都察院任职,最小的女儿柳柳,也是最令他们头疼的人物。 柳柳,二十高龄未嫁,只因脸上长着一块血色胎痣,又玩世不恭,实在让他们做爹娘的头疼,不是不想嫁,实在是没人上门提亲,偶有那一两个人上门提亲,也多被女儿撵了出去,因为那些男人实在是娶不到了,才会登门求亲的。 林雨秋望着坐在凉亭边的女儿,阳光下,柳柳白晰的小脸蛋上布着浅浅的光晕,娥眉粉黛,雾蔼隐隐,挺翘的琼鼻小巧可爱,菱形的唇瓣仿若花瓣,呈皓婉于素纱之下,上身着一件折枝梅花上襦,下着白色的白褶裙,云髻高挽,斜插小凤点步摇,整个人雅致清新得好似早晨莲池里一株刚盛开的荷。 如果没有另一半脸上长着的血色胎痣,只怕媒人早踏破门了,就因为她半边脸上的胎痣,使得她无人问津。 柳丞相眼看女儿的年纪大了,心急如焚,便进宫找他那个太后老姐商量,眼看皇上的选秀之日到了,不如让柳儿进宫参加选秀吧,当年先皇留下遗诏,只要柳柳进宫,必为皇后。 “柳儿,今天你爹进宫去了,太后让你半个月后进宫选秀,你做好准备,”云夫人的话音一落,立刻遭到柳柳的反对。 “爹,娘,柳儿不想嫁人,更不可能进宫选秀的,”柳柳坐在一边栏杆上晃动着双腿,不时的往湖心投着小石子,事不关已的开口,完全没放在心上。 有谁会知道她柳柳是从一个文明的现代穿越而来的,而且已经穿越过来八年了,当年因为生病而亡,没想到却在异世获得了生存的机会。 为什么要嫁人呢?古代的男人三妻四妾的,女人只有伤心的份子,何苦去捞一份伤心呢,自已这样活着才快乐呢? 那个如花般美丽的姐姐,嫁到黄家去二年没到,就忙着为男人四处张罗纳妾,以此来表示自已的贤惠。 可是她真的快乐吗? 好像姐姐没人的时候偷偷的落泪了,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姐姐曾摸着她的头叹息,什么也不说,眼里却蒙上深深的哀愁,以为她不懂,其实她怎么不懂呢? 既然现在的自已这么丑,又没有人上门提亲,一个人过下去有什么不好呢?乐得潇洒自在,柳柳想到这个,不禁笑起来,反正她是丞相的女儿,不用嫁,一辈子也吃香喝辣的。 而且她还是京城有名的七夜,有一条自已创下的黑街,就是生活一辈子,她柳柳也不愁吃不愁穿。 柳夫人望着自个的女儿,有一瞬间的失神,柳儿真的好特别,周身高贵的气质,举手投足间渲染着内敛的狂放。 “柳儿,可是你已经不小了,不能一辈子不嫁人啊,先皇曾留下遗诏,只要柳柳进宫必为皇后,到时候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人,”云夫人自然不希望女儿一个人孤独到老,她希望有一个男人能识得金镶玉,代替他们来好好的爱柳儿,尤其是现在柳儿如此的可人,不知道皇帝能否做到这点。 “娘?我决不会进宫的,”柳柳坚定的开口,跳下栏杆奔到娘的身边,不依的拉着她的袖子。 “老爷?”云夫人迟疑的望了一眼老爷,女儿坚决不进宫就算了吧,说不定她的姻缘并不在皇宫里,可惜这回柳丞相铁了心的要让女儿进宫,他都已经和太后老姐说好了,而且柳儿真的不小了,再不能耽搁了,他不希望女儿孤独一辈子。 “不行,这次一定要进宫,你最近不准再出门了,等到日子一到就进宫去,”柳文杰的态度很强硬,站起身不去看女儿和夫人的眼眸,径自走出凉亭,他怕自已再多看一眼就由着她们的性子胡闹了,那怎么行,柳儿真的大了。 “娘?”柳柳不满的挑眉抗议,望向自个的美人娘亲,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为什么做爹娘的这么漂亮,哥哥姐姐也漂亮,柳柳却是一副鬼样子呢?该不会是捡的吧,心里暗自猜测着。 柳夫人慈爱的拍拍柳柳的小手,无奈的开口:“女儿啊,你好自为之吧,这次你爹是认了真的,所以你还是安心的做好准备吧,宫里有你太后姑妈呢,所以你不必太担心。” 柳夫人说完站起身,领着自个的丫头走出去。 小亭子里只剩下云烟柳和她的贴身丫头翠儿,翠儿见小姐既不着急也不惊慌,慢慢的坐到石桌上倒了杯茶,喝起茶来。 “小姐,你真的准备进宫吗?” 翠儿知道小姐最不喜欢的就是进宫了,而且有谁会想到堂堂丞相府的千金,就是京城里大名鼎鼎的七夜,创下一条黑街,连官府衙门都卖她三分薄面,因为那条黑街上所有的人都是七夜收留的乞丐或流浪汉,因为七夜的壮举,使得整个京城一片繁华,经济昌盛,连一个乞丐都没有。 柳柳笑了一下,翠儿望着她的笑脸叹气,小姐现在一点也都不丑,笑容不知有多璀璨,自已看着她的时候,常常失神到不知道自已在哪里了,哪些人眼睛都有问题了不成。 ”翠儿,我要离家出走,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街面上瞧瞧,好久没去了,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柳柳兴奋的放下茶盎,掉头望向花园里的景色,万紫姹红的花儿随风起舞,蝴蝶翩飞,刹是美丽,她最近没有去街面上看看了,真想念那些人呢。 柳家,豪门深宅,雕梁画栋,奇花散漫,佳木葱绿,到处一片雅致精美,柳柳站在凉亭边,迎风而立,裙摆在风里舞动,说不出的飘逸。 “离家出走?”翠儿小心的掉头望了一眼花园,生怕被谁偷听了去。 柳柳并不说话,记忆深处浮起一个画面,八年前,自已刚穿来,正是少女怀春爱做梦的年纪。 八年前,柳柳是个十二岁的大女孩儿,梳着两个可爱的羊角辫子,在后花园里和小丫头们捉迷藏,小丫头们都躲远了,她一时没找到,在花园里四处乱跑,看到了当时身为太子的表哥。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二章可恶的小姐 当时的太子凤邪才二十岁上下的年纪,长得邪媚异常,一双细长的桃花眼里盛着潋滟动人的波光,傲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肌肤如雪,晶莹剔透,一头乌丝如锦绸般光滑,用一根玉簪随意的挽在脑后。 十二岁的柳柳看呆了,少女芳心暗许,心跳如鼓,含羞带怯,仰慕的看着凤邪。 表哥,你好漂亮啊,柳柳喜欢你!喜欢就要大声的说出来。 凤邪看了一眼身边的女人,充其量该是女娃,半边脸上长着血红的胎痣,竟然还说他漂亮,他最讨厌就是别人说他漂亮之类的话,立刻凶狠的低吼。 “走开,长得真丑,”不屑鄙夷的口气。 十二岁的柳柳愣住了,她还不知道自已的模样呢,自从穿越到这里,亨受着家人的宠爱,一直以为自已和旁人是一样的,直到凤邪点破了这层纸,她才知道。 原来自已长得很丑,照了镜子后,才现真的好丑,半边脸上布着血红的胎痣,看上去有些狰狞,为了这副丑颜,柳柳足足哭了半天,那样厌恶的眼神,一直激励着她奋图强,既然容貌上不出色,她就要在别的地方出彩,从此后她刻苦努力的学习一切该学的东西,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当然这所有的一切都源于她有一个好师傅。 十二岁的柳柳在后花园里,偶遇到美女师傅,美女师傅叫云惠,是庵堂里的师太,柳柳一直想不透,为什么那样绝美如画的人要到庵堂里做尼姑,也问过一次,师傅什么都没说,只摸着她的头叹息一声。 师傅不但武功极好,而且精通琴棋书画,她把自已生平所学的东西,一样不漏的都传给了柳柳,所以柳柳成了武功高强,文武全才的奇女子,只是这一切没有人知道,只有她的贴身丫头翠儿,和她的几个手下亲信知道。 “小姐?小姐,你想什么呢?花园里起风了,快回去吧,千万别着凉了,”翠儿的叫声打断了柳柳的思绪,洒脱的淡笑了一下,没想到自已竟想到这样一幅画面。 其实当时的凤邪虽然是一个成*人,但是身为一个天之骄子,看到的都是美好的东西,突然看到一副丑颜,只怕他还吓了一跳呢? 柳柳回过神,走回凉亭里面去:“好吧,回去吧。” 没事想那些无聊的画面干什么,她还是想想眼下该怎么办吧。 那个凤邪肯定不希望她进宫,他从那次以后,一直很讨厌她,何况现在他做了皇帝,这一定又是爹爹和太后姑妈搞出来的,看来自已真的要出去躲一阵子,等选秀的日子过去了,再回来吧,照样吃香喝辣的,到时候爹爹就没话说了,柳柳得意的思虑了一番。 领着丫头翠儿往自已住的听风楼走去,这个听风楼原来是柳柳和姐姐两个人共住的,现在只有一个人住了,倒是宽敞又舒服,做什么事情也自由。 “翠儿,去把那几套男装收拾好带上吧。” 在外面,柳柳一直以男装示人,又有师傅赠送她的人皮面具,摇身一变,成了街面上有头有脸的七夜少爷,当初她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因为救了一个混小子端木,看他整天无所事事,便在京城的华阳街给他买了一间商铺让他经营着,后来遇到一些无处可去的乞丐,便收留到商铺里,直至后来人越来越多,许多乞丐都慕名找到这家商铺,展到后来,整条街的商铺都成了自已人。 因为这条街上有很多人是亡名之徒,官府也不敢过多的干涉,生怕激起民愤,久而久之,华阳街的原名许多人都忘了,只要一提起黑街,立刻如雷过耳,不过大家不但不害怕这条街,相反的很多人都愿意到这条黑街上消费,这使得黑街成了京城繁华的街道之一。 这里大到掌柜的,小到店小二,每个人都不欺主,客人上门,绝对亨受到热情的招街,只要你不惹事,绝对没有人找麻烦,而且银钱什么的,就是忘在桌子上,都会有人给你收起来,等着失主上门领取。 “小姐,你真的要出去吗?”翠儿不确定的问,因为小姐虽然是黑街的老大,却从没在外面过过夜,一直是老爷和夫人眼里的乖乖女,她还是第一次离家出走呢? “哪来这么多废话,若是你不想去就留下,我可没逼着你去,”柳柳弯月眉一蹙,翠儿立马乖乖的去收拾东西,她可不想被小姐从听风楼里扔出去,她的武功好到叫人咋舌,就是江湖上顶尖的高手也未必是她的对手,要是惹得她翻脸不认人了,可就没好果子吃了。 翠儿很快从雕花的黄梨木衣橱里翻出几套男装,一套白色带暗花的箭袖衫,一套藏青黑绣蟒的袍子,还有一套石青起花八团倭绸褂子,另取了出一个白玉盒子,里面有一张人皮面具,和一个喉结,这张人皮面具细腻光滑,戴到脸上丝毫看不出端睨,和人的皮肤一般无二,所以至今为止,还没有人看出七夜少爷的破碇。 “小姐,收拾好了,”翠儿委屈的鼓起嘴巴,小姐真是太坏了,总是凶她。 柳柳抬头,看着翠儿的神情,又好气又好笑,放下翘在桌边的二郎腿,身形一移,闪到翠儿的身边,伸出素手捏了捏翠儿的脸,痞痞的开口。 “下次不要置疑小姐的话,小姐会好好疼你的,乖啊。” 柳柳的邪样,没把翠儿逗笑了,倒叫她浑身起了鸡疲疙瘩,小姐有够变态的,她可不是楼里的那些姑娘,可以和她打情骂俏,脸色一正,清脆脆的拒绝。 “小姐,请尊重我的人权,”这可是小姐教她的,她没说错吧。 “嗯,这会总算有点进步了,知道唯护自已了,把衣服放到床榻上,我们今天晚上离开?”柳柳挥了挥小手,放开逗弄翠儿,小丫头可禁不得她玩,再玩会把她气哭的。 “小姐,我可不可以不要把脸画成那样?”翠儿忽然想到一件事,认真的问,想到每次去黑街,就被小姐画成那种熊样,她就气闷,她好想打扮得光鲜一点,做个女人,可不可以不要变成一副鬼样子。 “你说呢?”柳柳皮笑肉不笑的盯着翠儿,小丫头立刻举双手投降,乖乖的去做事,如果再多话,只怕小姐又要惩罚她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三章坏心的小丫头 夜晚的月光如水般的洒落在丞相府雅致的庭院里,映照得院子里的花草树木朦胧婉约。 四周一片寂静,两个影子飞快的往后花园奔去,却意外的看到哪里有人影晃动,还不时的张嘴打着哈欠,柳柳清冷的笑了一下,这个丞相爹爹根本就是个狐狸,一定是怕她从后门逃出去,吩咐了几个家丁守住后院的门了。 “小姐?”翠儿指了指后院里晃动的人影,看来老爷在防着小姐,可是他不知道小姐会武功啊,别说这几个家丁,就是派来几个武林高手,也未必是小姐的对手啊。 柳柳根本不理翠儿,身形一动,脚尖一勾,挑起一粒小石子扫了过去,只听到后院门前,扑通扑通几声响,全部乖乖的趴下了,翠儿倾慕的望着自家的小姐,小姐果然厉害。 “好了,快走吧,”柳柳走了几步没听见翠儿的声音,忙掉头提醒那愣的丫头,不知道这个翠儿为什么每次都对着自已愣,难道是仰慕她了,这感觉不错,很爽。 翠儿回过神来,飞快的跟上小姐的脚步。 两个人奔到后院门前,那门锁住了,柳柳也懒得去翻家丁的袖子,一伸手拉着翠儿的身子,施展轻功飞到围墙外,翠儿兴奋得睁大眼,就差尖叫了。 “小姐,你好厉害啊,”翠儿跟着柳柳的身后就差拍起手来了。 柳柳陡地的停住身子,望了一眼翠儿和自已身上的衣服,淡淡的挑高柳叶眉,提醒翠儿:“从现在起,我就是七夜少爷了,你要叫我七少爷,知道吗” “噢,知道了,小姐,”翠儿恭敬的点头应着,柳柳立刻赏了她一个爆粟,冷下脸来:“你说什么?” “七少爷,小的记住了,”翠儿哭丧着脸,揉着脑门儿,赶紧的改过口来,小姐也太狠了,这样变来变去的,她怎么记得住。 “走吧,”柳柳满意的领先往前走去,大街上,冷冷清清的,只有少数几个行色匆匆的赶路人,翠儿四下里张望,生怕有人现她们主仆二人离家出走了,可惜天色已晚,隐约的灯光下,只有长长的影子晃动着,根本没人注意别人。 “七少爷,你说端木他们要是看到七少爷这么晚去云宵阁,会不会兴奋得睡不着觉?”翠儿猜测着,一想到端森看见小姐时的夸张样,她就头疼,明明知道小姐是个女人,还对小姐又搂又抱的,而且小姐不但不生气,还和他搂头抱肩的,这成什么体统,要是被老爷知道,非扒了她的皮不可,她翠儿的命怎么这么苦啊,翠儿跟在柳柳的身后自怨自叹着。 “会,”柳柳点头,那家伙看到她,向来很夸张,她都知道啊,不过热情总比冷漠好啊,她觉得端木比那个冷冰冰的楚风好多了,那相棺材脸,一辈子都好像别人欠他十万八千两似,虽然长得俊,但也不至于那样摆酷吧。 “啊?七少爷为什么不教训他,每次还任由了他胡闹,要知道你可是个千金小姐,可恼那家伙明明知道你是丞相府的千金,竟然还敢如此放肆,小姐最好先跺了他的手,再跺了他的脚,把他扔到荒效野外去,”翠儿狠厉的建议,柳柳停下身子,这丫头什么时候和端木结下梁子了。 “你和他有仇啊?怎么这么毒呢?” 翠儿恨恨的踢了一下路边的小石子,气愤的开口:“谁让他上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我长得丑来着?我每天都画小圈圈咒他断手断脚,叫他下次说我丑。” 柳柳一听,原来是女孩家的心态问题,哈哈一笑,翠儿见了不甘心的追问:“七少爷,如果他再和你动手动脚,你会不会把他给跺了?” 柳柳摇头:“不会,他可有用处呢,”翠儿一听,脸色立刻沉下来,满脸的不乐意,柳柳又接着说了一句:“不过为了我们家的翠儿丫头,我会把他踢下楼。” “好吧,”翠儿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踢一下总比不踢好,何况小姐的一脚绝对不是开玩笑的,估计能把他从二楼踢到一楼去,最好连滚几下,让他下次嘴巴不积点德。 天上挂着的是一弯新月,皎浩的月光洒下轻冷的光辉,街道上仿若蒙上了一层薄纱,家家闭门守户,只有她们两道影子晃晃悠悠的往黑街的方向奔去,一路上翠儿累得跟条狗差不了多少,小姐会武功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她真的好累啊,幸好云宵阁就在前面不远了,翠儿喘着粗气息了一会,还好小姐都有等她,没把她扔了。 “玉儿,明儿个你也习些武好强身,这身子骨可不行,就走了这么几步路,累得跟个牛似的,有那么累吗?”柳柳气定神闲的开口,唇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她知道翠儿最反对学武的,果然小丫头立刻惊跳起来,连连摆手。 “七少爷,我还不太累,我们过去吧,”翠儿立刻冲向前面的云宵阁,用力的拍着大门,朝着里面吼叫:“端木,开门了,你家七少爷来了,开门了。” 门哗啦一声从里面奔出一道影子来,一把紧搂着翠儿,连声的叫唤:“老大,你可来了,太好了,想死我了。” 翠儿被这家伙搂得快喘不过气来,还一口一声老大老大的叫唤,早绿了脸色,抬起一脚踢了过去,怒吼:“我不是你家老大,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了再抱。” 端木一听是翠儿的声音,忙放开手臂,一抬头老大站在旁边呢,原来自已真的抱错了,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原来抱了丑八怪啊。” 那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让翠儿听到,那张被描得黑乎乎的眉毛抖了几下,瞳孔阴森森的盯着眼前的男人,狠不得食了他才解恨,猛扑过去对准端木一阵飞起一脚:“你个死男人,又说我丑。” 可惜那一脚,人家好像不知道似的,倒是她自已疼得呲牙咧嘴的叫唤。 端木早飞快的冲过去抱住柳柳的身子,兴奋的大吼大叫的:“老大你可来了,你再不来,我就要去找你了,你都把我们几个忘了?”说完还不忘手用力的捶着柳柳的后背。 刚走出门来的楚风一看到端木的激动的样子,冷冷的开口:“老大估计要被你捶死了。” 另一道娇媚的声音接口:“是啊,到时候我们俩就把你埋了。”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四章小姐离家出走了 后出来的两个人,一个是楚风,终年板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了他钱似的,但事实上他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另一个是黛眉,黛眉说话时永远媚媚的,酥到骨子里的那种,很多男人一听便会失魂,只有熟知她的人才知道这女人心有多毒辣,声音越媚代表她的心计越毒。 端木,楚风和黛眉是柳柳的三个得力手下,平时帮她打理街面上的一切,楚风管理酒楼茶馆这一块,端木管理赌场这一块,黛眉打理的是花楼,三个人把一条街打理得斤斤有条,平时很少要柳柳费心,除了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拿主意了,才会派人送信给柳柳。 “端木,你又抽什么风,难道是最近没虐你了,”柳柳清冷的声音一出,端木立刻乖乖的放开柳柳的身子,别看柳柳瘦弱娇小,脾气可是极火爆的,如果谁惹了她,一定没有好果子吃的,所以三个手下既敬她,又害怕她,他们可都是亲眼见柳柳是如何收拾别人的,就差抽筋扒皮了。 “老大,你来了,”楚风和黛眉一起开口,脸上露出笑意,柳柳奇怪的扫了楚风一眼,这家伙笑起来比不笑更恐怖,一看就好像算计人似的,冷抛下一句:“你还是别笑了。” 说完领先朝楼里走出,云宵阁是黑街上最大的一幢建筑,富丽堂皇,大家都知道黑街老大七夜就住在这里,却不知那只是传言,住在这里的只是她的三个手下。 云宵阁里,一进门迎面便看到一道翠嶂,挡住了楼里的所有景致,这翠嶂是由石块堆彻成的,上面挂满了绿滕,纵横拱立,看上去便是一道绿色的屏嶂。 转过绿色屏嶂,只见眼前一亮,佳木葱绿,奇花散漫,长长的雕花长廊外,栽种了各式的奇花异草,空气中香味扑人,院正中是一莲池,莲花盛开,金鱼嬉戏,池上却建了亭子,亭子四周白石为栏,桥两头刻着兽头狮身,甚是好看,过了亭子,便是空旷的院子,三幢小楼围合而成,形成一个天然的井台,中间的空地上单设一处桌椅,雕花长方形的桌椅,可容纳二十人用膳,这是柳柳用来招待客人的地方。 正中的小楼便是柳柳的住所,虽然她从没住过,可是属于她的地方,可没人敢占用,楚风和端木住在东面的一幢小楼里,黛眉一个人住在西面的小楼里,每幢楼里配了四个婢子,其余洒扫的男丁只在院子里收拾,不准随意进出小楼。 柳柳走进楼里,三个手下紧随其后的跟进去,楚风关心的问:“老大,你怎么半夜到这里来啊?” “别提了,老大我离家出走了,”柳柳不甚在意的摆手,耳边立刻响起惊呼:“什么,离家出走了?” 莫非天要下红雨,娘要嫁人了,一向乖乖女形像的老大离家出走了,一定是生什么事了,三双眼虎视眈眈的盯着坐在上面若无其事晃着腿的柳柳,可惜某女人好像一点也不自知,根本就没打算告诉这几个人,只不甚在意的挥手:“你们都下去吧,我累了,有话明儿个再说?” “老大?我会睡不着觉的?”端木像个狗似的噌到柳柳的身边,眨巴着眼,可怜楚楚的开口。 一看到他的蠢样,楚风眼一闭,心里哀嚎,这家伙完了,难道不知道老大说一不二的个性吗?只见柳柳手一扬,快如闪电,只听到一声闷哼,端木歪到一边去了,柳柳拍拍小手,示意楚风。 “这下睡得着了,把他带回去吧,你们两不会睡不着吧?”邪冷无辜的眨巴着眼睛望向楚风和黛眉,那两个身形一闪跑得比兔子还快,只抛下一句:“睡得着,”楚风闪出去,想起把端木那家伙忘了,再次返身提起那家伙奔出去。 翠儿从门外走进来,看着那两个家伙落荒而逃,奇怪的嘀咕:“又怎么了?小姐又不是鬼,最重要的端木怎么昏了?” “叽叽咕咕的说什么,睡觉了,”柳柳忽然紧贴着她身边开口,吓了翠儿一跳,拍着胸口,连声的叫着:“我的七少爷,就算你武功好吧,能不能不要这样吓人,奴婢胆子很小的。” “睡觉喽,”柳柳只当没听见翠儿的抱怨,身形一闪,往楼上飘去,根本不用脚走的,翠儿看得眼直,身子轻悠悠的打飘,小姐和个鬼差不多了,连走路都用飘的,而且她的功夫好像越来越好了,这是不是表示又有很多人要遭受到她的荼毒了,翠儿愤愤不平的想着,只听到楼上传来柳柳生气的叫声:“翠儿,打水来了,七少爷要睡觉了。” “喔,好的,”翠儿赶紧放下包袱,到门前吩咐小丫头打了水送上去,那些婢子没有吩咐不敢随便进楼的,小丫头很快把水送上去,翠儿也拎着包袱上楼。 柳柳正坐在梳妆台前揭脸上的人皮面具,翠儿忙放下手里的包袱,冲过去:“七少爷,我来吧。” “嗯,”柳柳点了一下头,掉过脸让玉儿把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下来,露出自已那张带着血颜的脸,除了那块血胎,整张脸该死的漂亮,细眉如上弦月,眼晶亮如星星,肌肤似雪,樱桃小口,不涂而红,她是怎么看,怎么漂亮的,偏偏外面传言,小姐仍是京城的第一丑女。 京城有三个第一。 楼太傅的千金楼思静,京城有名的第一才女。 镇远大将军金诺天的千金佳丽,京城的第一美女。 柳丞相的千金柳柳,京城的第一丑女。 传言说,这次后宫选秀,楼思静和金佳丽一定会独占头魁,得到当今皇上的厚爱,稳居冠,就是楼思静和金佳丽,也认为自已是万无一失的。 只是这两个竞争对手都很优秀,所以明争暗斗的,不知斗了多少回合,也未见分晓,所以说成败就在选秀这一次了,端看皇上选了谁,谁就会胜出。 可惜谁也不会想到,只要柳柳进宫,一定会独占头筹的,因为先皇留下遗旨,只要柳柳进宫,必为当朝皇后,虽然对于先皇的意思不甚明了,但是这是不争的事实。 “七少爷,好了,”翠儿小心的把人皮面具放在盒子里,柳柳回过神来,站起身到盆架前盥洗一番,不去想了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儿早上还有事情要做呢? “七少爷,你有没有饿,我去准备点点心,”翠儿关心的问,柳柳摇头:“不用了,好困啊,我去睡了,你收拾好了,也去睡吧。” “嗯,”翠儿点头,她确实也有些困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五章倒霉的手下 第二天一大早,端木便坐在门前的石阶上,那小可怜的模样,好似没娘的孩子,一想到昨儿晚上,他又遭到老大的暗算了,便碎碎念的在门前咬手指,翠儿在楼前围着他看了半天,这么大一个男人,学那小孩子的神情,说有多怪异就有多怪异。 “你没事吧,不会被刺激得傻了吧。” “你才傻了呢,我正伤心呢,老大起来了吗?”端木仰头听了一会,楼上好像没动静,不由得又咬起手指来,谁会想到,俊逸狠辣的端木公子竟然像个小孩子似的耍赖,不过他只有在老大面前才会有这种表情。 “没呢?一大早就浑身恶寒,”翠儿不屑的抛下一句话,一甩头走进楼里,小姐还没起来呢,那睡相有够差的,整个人趴在床上,手脚散开,成一个大字形,把身上的绸丝薄被早不知蹲到什么地方去了,翠儿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准备给她盖好,却听到小姐嘟嚷的开口。 “一大早和谁说话呢?” “端木哪家伙,一大早坐在门前咬手指儿呢,问七少爷有没有起来呢,”翠儿在外面都是叫她七少爷的,就是没人也这么叫,要不然小姐会训她的。 “喔,”柳柳点点头,一翻身坐起来,伸长手臂活动了一下筋骨,双脚移到床榻边,翠儿立刻走过去弯腰给她穿上青缎粉底的小朝靴,又把衣架上的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袍拿下来,给她穿上,腰上系上一绿色攒花结长穗宫绦,伺候她盥洗完毕,坐到铜镜前。 “七少爷,我来帮你吧,”翠儿把床榻上的被褥叠好,走过来帮助柳柳,仔细的把人皮面具贴在她的脸上,这张人皮面具是明惠师傅送给小姐的,听说是一位妙手神医花了半生的心血制成的,透气性能好,光滑得好似婴儿的皮肤,完好无暇的贴合有脸上,就连细微的表情都挥洒得淋漓尽致。 翠儿帮小姐贴好人皮面具,退后看了一下,找不出丝毫的破绽,才满意的点了一下头,又伸手从梳妆台上拿下一个假的喉结,这喉结和人皮面具是一套的,做工同样很精细,翠儿俐落的贴好喉结,再看小姐,变成了一个翩翩的公子哥儿。 “七少爷,你看还满意吗?”翠儿拿过铜镜递到小姐的面前,柳柳望了一眼,确实没什么破绽,而且比自已的丑颜顺眼多了,点头:“嗯,我们下楼吧。” 两个人下得楼来,那端木一听到楼上的动静,早乖乖的站起来候着,柳柳走到他面前,好笑的冷哼:“又怎么了,一大早过来摆脸色给我看呢?” “没有,小的不敢给老大摆脸色,人家只是太想老大了,没想到老大竟然击昏了人家,”端木委委屈屈的开口,跟着柳柳身后走到院前的膳桌边坐下。 一听到他们的说话声,楚风和黛眉也从楼里走出来,分别坐在膳桌的两边,一起望向端木,这家伙可真能折腾,一大早不睡觉跑到老大门口痴病,早晚有一天被老大再教训一顿,算算他已经被教训了好多次了,就是学不了乖。 “老大昨儿个睡得还好吗?”黛眉娇娇柔柔的开口,柳柳笑着点头,扫了黛眉一眼,几日不见,黛眉越的水嫩了,那张脸精致得如同上等的绸缎,连身为女人的自已都觉得怜惜,何况是男人,当初本来想让黛眉从良,好好嫁个男人的,谁知她执意不肯,也许是被伤透了心,才会再不相信男人吧。 “眉儿现在是越来越水灵了,别说男人,估计连女人都被吸引了呢?” 柳柳的话一说完,黛眉笑得越的妖娆,潋滟动人,肤若凝脂,眉若新月,眼盛碧潭:“谢谢老大的赞美,”连声音都是千娇百媚的动听。 端木一听到柳柳夸赞黛眉,可不乐意了,苦着一张脸:“老大太偏心了,为啥只夸黛眉一个人,还有我和楚风呢?你没现我们更俊了吗?” 黛眉一听到端木的话,立刻冷瞪一眼过去,他还是个男人吗?每次都和自已争,老大是大家的,不是他一个人的好不好。 “端木,眉儿是女人,男人要让着女人知道吗?这点你啥时候会呢?”柳柳假似困惑的叹息,一旁的端木立刻谄媚的开口:“女人我只听老大的。” 他的话一完,楚风和黛眉立刻闭上眼,心里暗叫,蠢猪,这下有你苦头吃的,耳边果然转来扑通的一声响,端木已经摔了出去,迅的爬起来,一声哀嚎都不敢,谁让他又触犯了老大的禁忌,老大一再提醒他们不准在外人面前说出她是女人的事,看自已这张破嘴。 “端木,你最近是不是很闲?”柳柳的脸色沉了下来,楚风和黛眉忙小心的开口:“老大,饶过他一次吧,他一向粗线条。” 柳柳扫了端木一眼,那家伙还知道惶恐,就饶过他一次,冷哼:“坐下吧,再有下次,别怪我把你踢出黑街去。” 端木立刻乖顺得像一只猫咪,黑街就是他的家,老大就是他的亲人,离开这里,他去哪啊,垂着头不敢多言,一旁的翠儿从小丫头手里的托盘上把早膳一一摆放在膳桌上,得意的冷笑,活该,下次还敢笑我丑女不。 桌子上,四个人用起早膳来,满满一桌的点心,精致的小菜,还有粥类。 柳柳一边用一边轻声问三个手下:“最近街面上没什么事吧?” “我那边没什么事?”楚风领先开口,他负责的是酒楼茶馆之类,一般都不会有什么事,再加上楚风比较沉稳,基本不会把事情扩大,柳柳点了一下头,望向黛眉,完全不看端木期待的眼神,她就是要压压他急躁的个性。 黛眉见柳柳望自已,忙放下碗筷恭敬的开口:“我那边倒有点事,前儿个接到贴子,说今天有一位两位金主要来楼里听曲儿,让我们准备一下,一出手给了五万两银票。” “嗯,没想到黑街越来越有名了,听个小曲儿竟然给五万两,只怕那两个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你们还是小心点,不要大意了,”柳柳挑起眉,接过身后翠儿递过来的巾帕,擦了一下手,细心的叮咛。 黛眉小心翼翼的扫了柳柳一眼,思纣着该不该开口,柳柳一看黛眉的神情,便知她有话要说,挥挥手:“眉儿有什么话说吧。” “老大的琴艺可谓当今天下一绝,如果老大能弹一曲,说不定能把我们‘雁红楼’的名气打出去呢?”黛眉的建议一完,便接受到旁边两束火炬似的眼神,狂盯着她。 “黛眉,你真是太过份了,竟然动起老大的主意来了,”端木冷着脸责奋黛眉,就连一向沉稳的楚风都不赞同的摇头:“黛眉,你说这话可真有欠考虑。” 黛眉一看大家都不赞同她的主意,而且老大的脸色看起来凝结成了冰霜,看来自已是触到大家的禁忌了,立刻举双手讨饶:“好吧,算我欠缺考虑,我不说了行吗?” 柳柳扫了膳桌上僵硬的气氛,挥挥手开口:“好了,你们两个不要怪黛眉了,她也是一心为公,想把‘雁红楼’搞好,这心原是好意,好吧,我来弹一曲吧,不过,只此一曲,下不为例。” 柳柳的话音一落,黛玉立刻笑眯了眼,满脸生辉,斜睨了一眼对面的两个男人,怎么样?老大没有怪我吧,我可是为了把雁红楼的名声打出去。 楚风和端木立刻不赞成的开口:“老大,你不能抛头露面,要是人家知道你是?这样会有麻烦的。” “好了,我不会露面的,就说是黛眉为了欢迎那两位金主,亲自上阵弹了一曲,”柳柳一捶定音,其他人有心反对,也不敢再说什么。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六章琴技惊人 柳柳愿意弹一曲子,只有黛眉最高兴,其他人都是一脸的不乐意,尤其是端木,更是阴沉着脸,柳柳也不去理他,只淡淡的开口问他。 “这两天场子里没事吧?” “前天收拾了一个,竟然敢到场子里闹事,没钱还想赌钱,被我给扔出去了,”端木气狠狠的开口,不过对上柳柳的视线,整个人柔和多了,这三个手下,端木是跟着柳柳最早的一个,她初遇他时,他还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大孩子,自已和他差不多,一转眼七年过去了,他什么都好,就是暴烈的脾气改不过来,柳柳有时候会担心,怕他吃人家的闷亏,好在这些年也没出什么事。 “下次不要随便修理人家,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脾气要改改了,到时候吃亏的是自已,”柳柳挑眉叮咛着。 “知道了,”端木点头应了,早膳用过了,有小丫头过来收拾了下去,各人都去忙自已的事情,柳柳因为答应了帮黛眉弹一曲,所以便和黛眉一起往雁红楼而去,把翠儿留在云宵阁里。 黛眉和柳柳坐在辇车里,一直到雁红楼的偏门,上了二楼的雅厅,便没再出来,只坐在里面听姑娘们弹些曲儿,指导一下。 黛眉在外面招呼客人,很快便听到楼下的门厅里传来黛眉妖娆万千的话来,这女人越是大鱼她的声音越媚,看来那个什么有钱的主子来了。 柳柳挑起珠帘的一角,看到一个俊逸挺拔的身影,秀眉微蹙,竟然是他,当朝的亲王凤冽,镇远大将军之子金绍远,他们两个到这里来干什么?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隐去身形,只听到隔壁房间里已传来黛眉媚到骨子里让人酥软的声音。 “不知两位贵客驾到,黛眉真是失敬了。” 一道冷邪的声音响起:“黛眉姑娘可真是玲珑万千的美人儿啊,雁红楼真是与众不同啊,竟然有一个貌若天仙的老鸨,看来这里的花魁更是不一般啊。” “那是自然的,两位爷是想要哪位魁陪着呢?我们雁红楼共有四位当家魁主,春的清新,夏的细嫩,秋的精致,冬的纯洁,两位爷想要什么样的主子?” “如果我们让黛眉姑娘演一曲,黛眉姑娘不会让我们失望吧?”这声音有些邪气的玩味,柳柳一听便知道是那个大将军之子金绍远。 “如果两位公子真的要听,那么黛眉就献丑了,不过黛眉从未在人前演习过,还望公子海涵,”盈盈的笑脸,分外妖娆,柔媚娇情,眼波潋滟动人,莲步轻移,纤腰楚楚,柔弱不堪一握,风情万种。 凤冽和金绍远相视一眼,唇角挂着冷笑,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不可能只是个小小*平凡的老鸨。 黛眉走到珠莲后面,缓缓的跪在琴台前,素手轻抚上白玉狼牙琴,轻试了一下声调,隔壁的柳柳忙收敛心神,全神贯注的放在琴身上。 悠扬的琴声忽尔一转,好似流水从指间滑过,轻盈如舞动起来的水花,亲王龙冽和金绍远同时一怔,这琴音竟然如此美妙,好似带着某种魔力似的,时而轻快如流泉,使人感觉到水的清凉欢快,时而如瀑布急泄,眼前仿佛多了一条冲天而降的白练,美不胜收,清脆时如玉珠落盘,悦耳动听,低沉时仿若美人的低吟,倚门而立的缠绵,这是怎生的一曲子啊,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曲音嘎的止住了,久久让人回不过神来,黛眉从珠帘后面走出来,盈盈一拜,柔声笑语:“黛眉的琴声没有把两位爷吓住吧。” 凤冽回过神来,轻快的鼓起掌来:“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黛眉姑娘是人美曲更美,看来本王有耳福了,可否再为我们演奏一曲。” 黛眉脸色一怔,老大可只答应弹一曲,她既说了只弹一曲,就不会再弹第二曲,黛玉嘟起小嘴,妩媚可爱的开口:“两位爷好贪心啊,黛眉从没有为别人弹过曲呢,既然此曲只应天上有,不应该好好回味吗?听多了只怕就失了原有的美妙了。” 凤冽见黛眉如此说,知道她不愿再弹,自然不好强人所难,点头:“希望下次还能听到黛眉的琴声。” “也许吧,两位爷慢用,黛眉让雁红楼的头牌过来,为两位爷谈曲解闷儿。” 凤冽和金绍远同时点了一下头,黛眉便盈身退了下去,迤逶拖地的长裙,留下一抹倩影,凤冽等她走出去,望着金绍远挑了一下唇角:“如果把你妹妹的琴艺拿来和她比,只怕不堪一击,真是人言可畏啊,谁人不知道金佳丽和楼思静是京里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惜和一个楼里的老鸨比起来,都差得远了,真是人言的力量啊。” 金绍远不说话,他也承认这琴声比起舍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他总有一种错觉,这琴不应该是刚才的老鸨弹出来,可是屋子里别无她人啊,金绍远抛开心头的疑虑,点头赞同。 “如果和舍妹比起来,确实有过之无不及,只可惜她身陷红尘了,要不然倒可以纳入府中。” 金绍远的无心之话传到隔壁的房间去,柳柳冷笑一声,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明明看上人家还嫌弃人家的出身,真是恶心。 凤冽和金绍远正坐着说话,门帘掀起来,黛眉领着两个美若天仙的女人走进来,柔声介绍了一下:“两位爷,这是春意,这个是夏盈,爷们想听什么可以让两位姑娘给爷们弹,她们的琴技不错。” “嗯,”凤冽扫了黛眉一眼,挥手示意她出去忙吧,一个老鸨要打理整个雁红楼,自然不能陪着他们两个男人,黛眉走了出去。 凤冽让春意和夏盈谈曲儿,和刚才的曲儿根本没法比,差强人意,只听了两,又喝了些茶,便离开了雁红楼。 等他们一走,柳柳便叫来了黛眉,冷瞪着她,黛眉唬出一身的冷汗,老大这是怎么了。 “你知道那两个人是谁吗?”柳柳冷邪的开口问黛眉,见她茫然的摇头,不忍心责备她:“他们一个是当朝的亲王,一个是大将军之子,以后他们再来,你给我小心些,千万别惹出什么事来。” 黛眉听了老大的话,身子一软,没想到那两个男人如此大的来头,她只以为是富有人家的公子哥儿,哪想过皇亲国戚来了,他们来这里不会有什么事吧?黛眉后知后觉的想着,脸色越的难看。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七章师傅是个谜 黛眉把柳柳一直送到门前的辇车上,柔声细语的叮咛:“老大,你先回去,楼里还有事要忙。” 柳柳点头,只是她一出门便感觉到周遭好像有人在监视雁红楼,脑门一皱,淡淡的开口:“黛眉,有人监视了雁红楼,最近的客人你注意点。” 黛眉一惊,睑眉扫了一圈,果然有人在监视,忙沉稳的点头:“是,黛眉知道了。” 柳柳放下车帘,吩咐前面驾车的走了,马车嘶呜一声回云宵阁,一回到阁里,翠儿正心急的在门前翘头张望,显得很心急,一看到柳柳回来了,忙上前掀起车帘。 “七少爷,你可回来了,明惠师太来了。” “师傅?她来做什么?”柳柳很诧异,自从她学好功夫后,师傅一直很少见她的,就是她去看她,也是仅有的几次,柳柳飞快的下了马车,往云宵阁里走去。 “师傅?”一进楼里,柳柳对着那个纤细的背影唤了一声,背影转过来,只见师傅依旧是柳眉如烟,柔美飘逸,身着一件纯白的道袍,头披白色方巾,手执拂尘,好似那莲花仙子踏尘而来。 “柳儿,”明惠师太望着眼前的小丫头,作男子装扮,不失自顽劣天真,能把这整条街打理得如此周到,真是让她叹为观止。 柳柳上前一步,扶着师傅坐下来,示意旁边的翠儿上茶,自已则粘在师傅身边撒娇,师傅待她并不比爹娘的疼爱少,甚至有时候要更强烈一些,她常常想,是不是师傅没有女儿的原因呢? 翠儿上了茶,退了下去,柳柳亲自端起茶盎,奉于师傅,明惠眼角含笑,接过茶盎,轻啜了一口,放下茶盎,意味深长的开口。 “柳儿,师傅听说你爹爹想让你进宫选秀,有这么回事吗?” 柳柳一愣,这件事师傅怎么知道的,忙点了一下头:“嗯,爹爹说我年龄太大了,所以让我进宫选秀,师傅知道我的个性,我一向不喜约束,所以才溜出来的,不过师傅听谁说的。” “京城都传遍了,说柳二小组为了拒婚离家出走了,师傅是听到风声过来的,”明惠伸手抚摸着柳儿的头。 “什么?我才离家京城竟然传遍了,这是谁传出去的?”柳柳惊叫,心下立刻明白是谁将这件事传出去的,他这么做一定别有目的,那个老狐狸做什么事都是有目的的。 “先不管谁传出去的,师傅只想和你说一件事,柳儿,你千万不要进宫,一定要记住师傅的话,”明惠认真的开口,明媚的脸上布着急切,紧握着柳柳的纤手,一副生怕她会进宫的样子,柳柳诧异,她从不知道原来师傅不喜欢她进宫,为什么呢? “我是不想进宫啊,”柳柳应声,师傅是不是太激动了,指甲掐进她的肉里而不自知,柳柳蹙了一下眉,轻呼了一声,明惠师太回过神来,察觉自已失态了,忙掩饰的咳嗽了一声。 “师傅知道柳儿的个性不适合宫中生长,所以才会有此叮嘱。” 真是这样吗?柳柳眼眸里闪过问号,不自觉的想起有一次和师傅二人讨论起皇帝治国仁慈的画面,当时的师傅好吓人。 “他算什么仁慈?仁慈会杀了那么多的人吗?他根本就是一个强盗,这江山是他们凤家的吗?是他用了阴谋诡计,杀害了无数血肉之躯筑起来的,仁慈?” 当时师傅的眼眸带着毁天灭地的杀机,分明是一双欲食其肉喝其血,暴厌得想杀人的狂猛。 柳柳被脑海中的眼眸吓了一跳,这个师傅究竟和现在的皇帝有什么仇啊,暗自猜测着,小心的抬头扫瞄着师傅,不过师傅的神情已经恢复如常了。 如果说前朝的皇帝被灭,那一定是他荒淫无道,惨绝人患,被取而代之是早晚的事,柳柳暗想,不过她不想在师父面前说这样的话,免得她又生气,看看现在百姓安居乐业,经济越来越繁荣茂盛,即便这江山是夺来的,也是能者为之啊,为什么宁愿让百姓受苦也要维持那份动荡不安呢? 柳柳正想得入神,明惠师太已经站起身,准备回庵堂去了,柳柳不舍的拉住明惠师太:“师傅,你就留下来陪陪柳儿嘛。” “师傅已经是方外之人了,你有你的人生,以后好自为之吧,切记不要进宫,那里不是你待的地方,”明惠师太临走了,还不忘叮咛自个的徒儿,柳柳点头,只愣愣的望着师傅走出去,翠儿走进来,见柳柳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小心翼翼的开口。 “七少爷,你没事吧,” 柳柳回过神来,她这是怎么了?自已本来就不想进宫,不管师傅想什么都是为了自个儿,一想到这里,心里总算舒服多了。 “没什么?师傅说不希望我进宫,”柳柳随口说,翠儿很诧异:“明惠师太为什么管小姐的婚事,这应该是老爷和夫人的事情吧,虽然是师傅,也不该这样啊。” “不准说我师傅的坏话,”柳柳啪的敲了翠儿的脑门一下,小丫头无奈翻白眼,她哪有说坏话,只不过疑惑罢了,小姐可真暴力,将来嫁给谁,谁都有得受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八章皇帝凤邪 天凤朝,慈宁宫里,一个俊邪冷媚的男子穿一件明黄的绣龙锦袍,头上戴着紫金冠,映衬得整张脸更是俊挺出众,两道狭长的眉斜入鬓,星目流转,像夜空中冷魅皎洁的上弦月,透着幽幽的冷寒,孤傲挺直的鼻子下是性感妖媚的薄唇,此刻双唇紧抿,勾勒出一朵决艳凌寒的霜花,冷冷的盯着上座的女人。 女人虽然上了年纪,却依然丰韵犹存,那张细腻的脸上透着无奈,微蹙起嘴,无力的开口:“皇儿干嘛生这么大气,好歹柳儿也是你表妹,亲上加亲不是更好吗?” “亲上加亲?她不但长得丑,而且过了适婚的年龄,二十岁的大龄还未嫁出去,别说让朕娶她,就是让朕去指婚,朕都不愿意害了那些忠于朕的臣子?” 天凤朝年轻霸气邪媚的皇帝凤邪,紧迫的盯着自已的母后,眼眸透着腾腾的怒火。 这件事一定是母后和那个丞相舅舅搞出来的,让那个丑女人进宫来选秀,二十岁的高龄进宫选秀,那他不是成了全天下人眼里的笑话吗? 凤邪的脸色碧绿阴沉得可怕,周身罩着凌寒,就连上座的太后娘娘,也不敢大声的抗议,要知道自个的儿子,只用两年的时间就把这么大的国家治理得服服贴贴,自然有他独裁的一面,她这个母后自然做不了他的主,不过有一个人可以,那就是他父皇,他父皇留下一道遗诏,如果柳柳愿意进宫选秀,必为皇后,眼下还是先不要让儿子知道,太后娘娘唇角挂着笑意,柔声开口。 “可是你舅舅都张嘴了,而且柳儿除了脸上有个胎痣外,并没有什么不好啊,那孩子身上的优点可多呢?”太后斜睨着眼望向儿子。 凤邪本就愤怒,一听母后的话,那头上快冒火了,噌噌的走到太后的身边,以泰山压顶的姿势罩着自个的母后,紧迫的盯着她,要是她再敢说一句这样的话,他就一个月不来慈宁宫给她请安了。 “如果她真的有优点的话,为什么嫁不出去?” “这?”太后嚅动双唇,迫于儿子的威势,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柳儿人长得不出色,最重要是个性相当的冷厌,一般人不敢娶她啊,太后当然不会笨到把这种事告诉皇上,本来她也没想过让柳儿进宫,如果她能找到一个好夫婿,也用不着进宫,可眼下她不是嫁不出去吗,虽然知道皇帝会弹,但没想到气成这样。 记得小时候他还被柳儿吓过一次,从此以后再也不去丞相府了。 母子俩正在对恃,宫门外飞快的跑进一个小太监来,恭敬的跪下来开口:“太后娘娘,丞相大人来了?” 太后一听自个的弟弟来了,松了口气,这下好了,弟弟一向足智多谋,一定有办法让柳儿进宫来的。 凤邪听了小太监的话,放过自个的母后,坐到一边的座榻上,阴沉着脸冷硬的挥手。 “去把丞相叫进来?朕倒要看看他又来干什么?”口气相当的不耐,小太监斜着头望了一眼太后,见太后示意自已去请丞相大人,忙应了一声:“是的,皇上,”爬起身飞快的奔进去。 不大一会儿,丞相柳文杰步伐稳健的走进来,抬头见皇上阴沉着脸坐在一边,忙恭敬的先给皇上请了安。 “臣给皇上请安了。” 皇上望着柳文杰,看他脸色焦急,不知他又想干什么,并不急着让他起来,只沉硬的开口:“你又来干什么?” “回皇上的话,臣知道皇上不愿意柳儿进宫来,所以臣来回禀太后,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柳文杰的话一完,太后的脸色可就难看了,没想到弟弟竟然这么说,当初不是他满脸哀愁的请她让柳儿进宫的吗?这会子他倒做了老好人,自已成了皇儿眼中管闲事的人了。 “柳文杰,这话是你说的吗?”太后柔柔清润的嗓音透着不怒而威的警告。 皇上一听柳丞相的话,脸色倒是好看了几分,也不理太后的责问,开口让柳文杰起来,柳文杰谢过皇上,起身立于一边。 只听到自已的老姐姐喘气声越来越重,心内倒有些愧疚,忙垂禀报。 “回太后,并不是老臣说讨巧儿的话,实在是柳儿这丫头不愿意进宫,她留下一封信离家出走了,”柳文杰从袖子里掏出柳柳留下来的信,双手递到太后手里。 太后惊讶的喔了一声,原来是柳丫头的主意,她是知道那个丫头的,一向独立又聪明,没想到竟抢先来了这一手,太后娘娘打开书信看了一下了点头:“那哀家错怪丞相了。” 太后好了,可一边皇上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底了,想不到堂堂一国的皇上竟然被一个丑女拒婚,而且还离家出走,如果这件事传到外人的耳朵里,只怕自已成了全天下人的笑料,凤邪一想到这种可能,顿时狂怒得想杀人,站起身子踱步到太后的身边,拿过信来,只见上面娟秀的字迹写道。 “柳柳离家出走了,等选秀结束,我自然回来,柳柳书。” 凤邪性感的唇角扬起冷魅盛寒的笑,琉璃眸底跃起星火点点,闪着的是一份惊天动地的暗涛,好你个柳柳,想不到你竟给朕先行一步了。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九章皇上成了笑柄 “皇儿这下不用忧心了,柳儿已经离家出走了,所以选秀的事,皇儿只管按期举行就是了,”太后笑着望自个的儿子,柳儿都不进宫了,皇儿脸色还这么臭干嘛。 “算她有自知之明,”皇上冷哼,虽然气愤这女人带给自已的小小羞辱,可相较于她那张丑颜,小小的牺牲一下吧,反正外面的人也不知道这件事情。 正在这时,皇上的贴身太监小玩子走进来,恭敬的给皇上磕了一个头,垂回话:“启禀皇上,刚才宫外有消息进来,说?”小太监把头抬起来望了一下宫殿上的人,不知该不该开口,垂下头等候皇上的旨意。 凤邪大手一挥命令:“讲,” 小太监得了凤邪的旨意,忙飞快的开口:“京城都传遍了,说皇上被柳二小姐拒婚了?柳二小姐还离家出走了?” 柳文杰听了小太监的话,和太后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再看皇上的一张俊脸,狰狞得可怕,那张星眸中闪过幽幽的狼眸一样嗜食的光芒,抽气声越来越重,薄唇紧抿,大手重重的一击身边的高几,那高几应声而碎,随着碎裂声响起的是皇上像冰一样寒的话语。 “好你个柳柳,竟然敢让朕成了天下人的笑柄,朕绝不会放过你的。” 皇上说完这句话,立刻站起身,冷冷的望着柳丞相:“朕不想追查这是谁传出去的,但是柳柳必须进宫,柳丞相立刻回府找到柳柳的下落,要不别怪朕心狠手辣,”说完甩袖大步流星的离开慈宁宫。 太后望着皇上远去的身影,掉头望向下笑得跟狐狸似的弟弟,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等着他来给自已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后娘娘,柳儿不是顺利进宫了吗?”柳文杰唇角挂起十拿九稳的笑容,望着自个的太后姐姐。 “可柳儿不是离家出走了吗?”太后指了指被皇上扔在地上的信,柳文杰走过去捡起地上的信掸了掸,放进自个的袖子,恭敬的回话:“柳儿是离家出走了,臣只不过借着这件事让她顺利进宫了,皇上绝不会容忍自已这么丢面子的,他一定会派人找回柳儿的,所以说我们成功了。” 太后的脸上闪过不赞同:“可是你这样做,皇上必然恨柳儿,到时柳儿进宫来一定得不到皇上宠爱的,”柳文杰棱角分明的唇启开:“这就是柳儿和皇上之间的事了,柳儿是不一样的,太后应该深知她的聪慧,当今天下如果有人能配得上皇上,那个人就是柳儿了,其实臣也是为皇上好,皇上那样一个狂魅的人,只怕不是一般女人能降服得了的,所以成是柳儿的命,败也是柳儿的命,就算败了,也好过她在外面孤独到老。” “喔,”太后娘娘听了自家弟弟的话,果然是一只足智多计谋的老狐狸,而自个的儿子倒底还是嫩了一点。 上书房里,皇上正在脾气,把龙案上的奏折扔到到处都是,太监小玩子满头大汗的捡起来,放到龙案上,皇上又扔了下来,大声的命令小玩子:“再捡把你也扔了,”吓得小玩子立刻缩到一边去,半点动作也不敢有。 皇上朝外面叫了一声:“日影,月影?”随着他声音落地,从外面走进来两个身材挺拔,面无表情的男人,恭敬的抱拳:“皇上?唤属下何事?” “朕要出宫,你们随朕一起出宫去,朕要找到那个死女人,立刻找到她,看朕以后怎么收拾她?”凤邪冰冷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凌寒,日影和月影是凤邪的贴身侍卫,是他精心培养的高手,只怕在江湖中很难找到对手。 “是的,皇上,”两个人一起应声。 小玩子一听到皇上要出宫去,早扑通一声跪下来央求着:“皇上,你要保重龙体啊,千万不要出宫去啊,宫外面什么样阴狠的人都有啊,皇上还是三思吧。” 凤邪听着小玩子的话,冷着脸开口:“还不去给朕准奋一套便服,再说割了你的舌头,”小玩子飞快的捂住嘴,吓得落荒而逃,收拾皇上的便服去了。 凤邪带着贴身小太监和两个贴身属下出了皇宫,随意的走在京城繁华热闹的街面上,听着小贩的叫卖声,心里不由涌起丝丝自豪,自已这两年日夜不眠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到处一片歌舞升平,但他绝不能松懈,因为稍有松懈,便会毁了先前的努力。 “主子,我们现在去哪里啊?”小玩子不满的嘟起嘴,本来叫皇上的,想到皇上的警告,赶紧改口。 “日影,找一家茶楼坐坐吧?”凤邪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着一股酒醇般迷人。 “是的主子,”日影抱剑于胸前,四下张望,前面不远处就有一家茶楼呢,忙恭敬的垂禀报:“主子,前面有一家茶楼呢?主子过去坐坐吧。” 凤邪一摇折扇,风度翩翩的往前面走去,一路上吸引得无数女人倾慕的目光直勾勾的望过来,暗自猜测这样的美男子究竟是谁家的公子,再看他周身浑然天成的尊贵之气,就连身后的手下都气派不凡,不由得令人心生威惧,只敢悄悄的打量他们。 凤邪走进茶楼,抬头见那古木招牌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几个大字“清风茶楼”,那招牌上滕曼缠绕着字迹,隐隐透着茶的芳香,果然是一个好去处,门前的店小二一看到这几位气派不凡的主子,立刻满面脸堆笑,恭敬的过来招呼他们。 “四位客官喝茶吗?请进来吧。” 日影抱剑上前一步,周身冷硬,吓了店小二一跳,忙退后两步,小心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这男人想干嘛,日影沉声开口:“你们店里还有雅间吗?”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十章流言四起 日影沉声问:“这店里还有雅间吗?” 店小二立刻眉开眼笑的点头,伸手示意四位客官进去,早忘了先前的恐慌,来者是客嘛。 “客官里面请,二楼有雅间呢?” 四个人跟着店小二身后往里走去,凤邪慵懒的摇着手里的紫檀香折扇,风流倜傥,俊魅不凡,再加上他眉眼流转的光芒,引得店里的人纷纷观望,偶有女宾,立刻倾慕的直视过来,凤邪唇角挂着浅笑,白色的凤袍映衬得他眉眼如画。 身后的日影和月影看着自家主子的卖弄,不满的冷扫了周围的人一眼,那如狼似虎般狠厉的眼神,吓得楼下的茶客,全都回转身,自顾谈起话来。店小二笑眯眯的把凤邪等人往二楼领去,走到拐弯的地方,突然听到楼下的声音大了起来,清晰的话语一字不差的传进凤邪的耳中。 “你们知道吗?听说柳丞相家的那个丑千金竟然不愿意进宫,你说会不会是皇上有什么毛病啊?”一个尖刻的声音响起来。 凤邪立刻停下身子,脸色阴沉难看,先前万千光华的眼眸一瞬间罩上一层寒气,好似千年的寒冰般冷寒。 “不会吧,听说我们的皇上可是个既英俊又聪明绝顶的男人,怎么会有毛病呢?”另一道怀疑的声音响起。 先前的男人再次开口:“怎么不会,如果皇上当真没什么毛病的话,为什么那个丑千金不愿意进宫,别说她了,这整个京城有谁家的千金不想进宫的,可偏就那么一个丑女人她不愿意进宫了,要知道皇上是她的表哥,她一定知道皇上有什么隐疾,所以才不愿意进宫的。” 这个男人的话音一落,整个楼下的人都出笑声,虽然不太相信这男人的话,可柳家千金逃婚是真的,如果皇上真的有那么好,那柳二小姐不是应该睡着笑醒了吗?以嫁不出去的姿态进宫了,这让多少女人怨恨至死啊,可偏就人家根本不愿意进宫,还离家出走了,你说这皇帝能一点毛病没有吗? 凤邪的俊脸早没了先前的意所风,狭长的桃花眼眸中,闪过嗜杀的血腥,身子一转,准备下楼去收拾那几个敢背后议论皇上的贱民,日影和月影飞快的挡在皇上的面前。 “主子,还是忍一下吧,这些人根本道听途说,他们知道什么呀?” 凤邪凝睇了下方一眼,眼底跃起寒光点点,低沉磁性的嗓音冷冷的启开:“柳柳,我和你没完,”大踏步的跟着店小二身后往楼上走去。 店小二胆颤心惊的在头前领路,不知道这客官先前高兴得跟什么似的,这会儿浑身好像埋了几百斤火药似的,自已还是小心为妙。 店小二把凤邪他们领进二楼临窗的一个雅间,支开的窗户迎着街面,凉风习习的传送进来,凤邪大口的喘着粗气,日影和月影恭敬的站在一边,小玩子更是大气也不敢出一下,皇上的脸色绿了又红,红了又的白,显然被气得不轻,小玩子哪里敢多半句嘴啊? 店小二小心翼翼的请他们稍后片刻,退了出去,掩上雅间的门,凤邪一张冷寒的脸顿时爆开来,大手重重的一击,出卡嚓一道响声,长方形的桌几应声裂了一道缝,清冷的声音响起来。 “你们听听这外面传成什么样子了?朕竟然会让这帮刁民说得如此不堪,太可恶了?” 小玩子忙小心的开口安慰凤邪:“皇上还是不要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得,还是尽快找到柳二千金回宫吧,”小玩子每时每刻都提着一颗心,皇上是何等金贵的身子,怎么能随便出宫呢,太后娘娘一再耳提命名的强调。 不准皇上私自出宫,怕那些前朝的余孽伺机报复皇上,这整个天凤朝可指望着皇上呢。 “那些都是小人,皇上何必为小人生气呢,”日影依旧面无表情的抱剑立于一边,淡淡的劝皇上,皇上一向是冷静自持的,这会儿可是失态了。 凤邪听了日影的话,清醒了几分,看来自已真是被那个该死的女人给搞糊涂了,这些人只不过是市井小民,懂什么呀,可恨的是那个罪魁祸,他一定要找到她。 让她进宫,对,让她以二十岁的大龄进宫选秀,正好阻住这些人恶毒的嘴巴,那女人就让她老死在深宫里,别想朕会去看她一眼,皇上凤邪阴冷的在心里谋算着,周身罩着杀机,这是柳柳自找的。 雅间里一时寂静无声,门板上响起两下敲门,店小二小心翼翼的声音传进来:“公子茶和点心来了?” 凤邪并未出声,挥了一下手,脸朝窗外的街道望去,小玩子飞快的拉开门,让店小二走进来,雅间里立时充斥了一股清淡扑鼻的茶香味,店小二放下茶壶和白玉茶盎,又把几盘点心摆好,垂立于一边,等候吩咐。小玩子挥手示意店小二退下去,这里一切有他呢,店小二巴不得离开这雅间呢,瞄着桌上那深深的裂痕,早心惊胆颤了,周遭充斥着冷寒之气,使人不由得心生恐惶,飞快的走出去带好门。 小玩子细心的掏出银针试了一下茶里有没有毒,等确定了茶里没毒,才细心的给皇上堪了一杯香茶,递到皇上的面前,见皇上好半天没回过神来,不由好奇的顺着皇上的视线往街边望去。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十一章巧遇皇上 对街有一个女人正朝这边走过来,脸上罩着一层薄纱,看不清楚她脸上的神情,只见她身后紧跟着一个模样丑陋的小子,一路喋喋不休的说着走了过来。 “小姐,你不是害怕别人认出你吗?怎么又把那个面具拿掉了?” “我害怕进宫,我又不害怕外面的人,即便人家知道我是柳二小姐又怎么了?何况我还戴着一层薄纱呢,谁又看得见我的脸,我戴着那个人皮面具,人家都知道我是七夜,个个吓得跟什么似的,那才累呢?” 柳柳一边说一边走进茶馆里,掉头打量了周围一下,找了一处靠边的角落坐下来,招手示意小二上壶好茶过来。 楼上的凤邪一脸意欲深藏的冷酷,想着楼下蒙着脸的女子,按理说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该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有一个女人大咧咧的跑到茶馆里喝茶的,不过她的行为倒是让人敬佩。 凤邪边品茶边欣赏街上的风光,在自已的管辖下,京城更繁荣茂盛,比父皇在世时胜了一个顶峰,心情不由舒畅起来。 楼下的柳柳边喝茶边望着茶馆里行行色色的人,听到他们在不断的议论自已离家出走的事,得意的冷哼,凤邪,你就让天下人笑你吧,说不定你真的有隐疾呢?面纱下的容颜闪过得意,唇角露出一抹甜腻的笑。 “我们走吧,”翠儿看着小姐的狡诈的眸子,知道她心里一定很得意,可是老爷现在一定在到处找她呢,她却一点都不以为意,要是被老爷知道了她在这里,一定会把她带回去的。 “嗯,行”柳柳点头同意,站起身,几乎在同一时间,楼上的雅间门打开了,凤邪从里面气定神闲的走出来,身后紧跟着他的两个手下和小玩子。 凤邪优雅的从楼上走下来,狭长的凤眸闪过桀傲冰寒,身着一袭白色的锦袍,腰束蟒玉带,悬一块碧绿的玉佩,仿若谪仙降世,却在眼角处点一抹妖邪。 柳柳走到楼梯口,不意有人从上面下来,迎头撞上一躯宽阔的胸膛,好硬的肌肉啊,柳柳退后两步站定,伸手揉了揉脑袋,抬头望过去。 瞬间望进千年的深潭中,如江水般波涛暗涌,却令人看不清摸不透。 这张脸狂妄邪魅,天哪,惊呼声出口,棱角分明的脸上,细长的眉峰斜飞入鬓,桃花眼眸闪着璀璨的光芒,周身笼罩着尊贵的气息,柳柳只觉得耳边一松,面纱已滑落了一边,赶紧戴好,低垂下头。 他是皇帝凤邪,一个美到爆的皇帝,集权贵于一身的黄金单身汉,难怪那么多女人想嫁给他呢,不但俊帅而且带着邪味十足的冷酷。 现在的他比二十岁时更有魅力了,锦锐的薄唇懒散的撇起,随意的动作充斥着迷人的韵味。 柳柳飞快的退后一步,这男人能把诺大的一个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可不是吃素的,自已还是赶紧退吧:“对不起,公子,”身子一移往外走去。 却不知背后的一双眼眸闪过鄙夷,唇角擒着冷魅的笑,这女人竟敢在他面前演戏,人长得丑,心机倒是颇深。 不过要想在我凤邪面前玩花招,只有自找死路,眸子瞬间染起杀机,锦袍下紧握成拳的双手恨不得掐上她的脖子,竟然敢叫他凤邪成为别人的笑柄。 不过死好像便宜她了,凤邪忽然间笑了,天地为之变色,空气一下子放松开来,她要玩他就陪陪她,最近好像太无聊了,痞痞的想着。 他是一只猫,要先亨受玩弄老鼠的乐趣,最后再狠狠的灭了她。 凤邪沉声开口下命令:“月影去跟着刚才的两个女人,日影,立刻去柳丞相府,让柳丞相把柳二小组接回丞相府去。” “是的,爷,”两个手下虽然诧异,却不敢开口,只恭敬的领命出去办事。 小玩子望了皇上一眼,请示:“他们都走了,我们怎么办?” “结帐回宫,”凤邪抛下一句,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那轻快的步伐,显露出他的心情很好,小玩子松了一口气,结了帐飞快的追着皇上的身后回宫去了。 柳柳在街上逛了一圈,等到她察觉出不对劲时,已经晚了,她老爹正领着一大帮人阻住她呢,柳柳马上想到凤邪那个可恶男人通知了她爹,刚才面纱滑落下来,让他见到了她的样子。 凤邪,你个狗皇帝,枉费长得人模狗样的了,柳柳先骂了几句,抬头一脸讪笑的望着自个的老爹。 柳丞相冷冷的盯住女儿:“柳柳,你太过份了,还想往哪跑,当心我打断你的腿,连爹娘的话都不听了,竟然还敢离家出走。” “如果不是你做得那么绝,我会离家出走吗?”柳柳理直气壮的开口,完全不把她爹的怒气看在眼里,没事人似的挥着手。 大街上很多人在交头结耳的议论,柳丞相当然不想家丑外扬,手一挥示意家丁把小姐请回去。 柳柳根本不甩那些家丁,自顾走在前面往柳府而去,若不是不想让爹娘知道她会武功,这些家丁早收拾了,翠儿胆颤心惊的跟在小姐身后回府,老爷已经扫过她几次了,不会是想拿她开刀吧,不要啊,老爷,不关我的事啊,是小姐要离家出走的,我也很累啊。 翠儿在心里腹绯了一遍,面如死灰的回丞相府去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十二章圣旨到! 丞相府的正厅,明晃晃的烛光映得整个厅堂如同白昼般明洁。 柳丞相和柳夫人端坐在上,柳柳和翠儿这两个逃家的女人站在大厅正中,下站着的是柳府的管家和几个下人,所有人都心惊胆颤的望着老爷,老爷一向很疼小姐,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生气过。 “跪下,”柳丞相大喝一声,剑眉倒竖,语气冷硬霸道,柳柳虎着脸没事人似的立在正中,那翠儿却早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痛哭流涕的哀求着。 “老爷,都是小姐要离家出走的,不关我的事啊,我是劝了小姐的,可是小姐她不听我的,我也没有办法啊,老爷你就饶过奴婢吧,”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拿眼偷瞄老爷的脸色。 柳丞相指了指跪在地上的翠儿,不悦的问柳柳:“翠儿说的是真的吗?” 柳柳不悦的瞪了翠儿一眼,这丫头可真是个叛徒,就算怕爹爹惩罚吧,也用不着立刻就见风使驼吧,望向上的爹爹,一脸你能耐我何? “是的,翠儿劝过我,不过我决定了的事情是坚决不会改变的,翠儿自然不能阻止我,要是爹爹再让我进宫,我就再逃一次。” 寂静的大厅里,响起柳柳清冷不容商量的声音,缓缓的回旋。 柳丞相冷哼一声,挥手示意翠儿站到一边去,脸色冷峻的踱步走下来,厅里的下人都捏了一把汗,老爷不会是想对小姐下毒手吧,看他脸色可不太好啊。 柳夫人更是焦虑的开口:“老爷,”柳儿可是两个人的心肝宝贝,千万不要惩罚她啊,她会心疼的。 谁知那柳丞相走到柳柳的面前,脸色一变,谄媚的扯出笑容:“柳儿啊,在外面有没有受苦啊?来人啊,立刻去准备些食物送到小姐的听风楼去。” 柳府的管家一听老爷的话,赶紧吩咐人下去准备,他就知道老爷是不会生小姐的气的。 柳柳对上这个狐狸老爹,这丫的又想干什么,一定又打起了什么鬼主意,哼,别以为我柳柳是好骗的,看你能想出什么招来,我遇招拆招,见缝钻缝,看你能拿我怎么办。 丞相爹爹贵为当朝丞相,并不是因为他是皇帝的舅舅,而是因为他的足智多谋和过人的胆识,助得当今皇上安帮治国,才稳坐丞相之位。 “说吧,又怎么了?”柳柳唇齿间闪过清冷的话,身子一移,坐到旁边的座榻上,端起茶盎喝起茶来,悠闲的等着老爹接下来的话。 柳丞相紧跟着女儿的身后,小心的开口:“柳儿,这次你一定要进宫了,皇上已经下话来,如果你敢抗旨不遵,他就治我们柳家的罪,难道你愿意看着爹爹和哥哥遭受这样的磨难吗?” 柳柳听了爹爹的话,放下手里的茶盎,原来爹爹还想让她进宫,竟然连皇上都搬出来了,她才不相信皇上会这么无聊呢?那么多朝政要处理,还理这种小事。 可能吗?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凤邪那张俊魅阴寒的脸庞,那男人根本就是个薄情之人,试问谁愿意进宫去和一堆女人抢一个没有心的男人。 柳柳唇角挂着冷笑,伸出纤细的小手晃了晃。 柳丞相一脸的莫名其妙,上下看了女儿的小手一下,柳儿是什么意思啊? 柳柳冷冷的抛下一句:“你不是说我不进宫,皇上就要治你和哥哥的罪吗?圣旨呢?拿来啊,要不然口说无凭。” 柳丞相没想到女儿这一手,柳儿好像越来越聪明了,这可真让做爹爹头疼,原来有一个太聪明的孩子是相当苦恼的事,不过倒颇有些他的真传,心里叹息,这可怎么办呢,费力的想主意。 正在这时管家匆匆的走进来禀报:“老爷,宫里来人了,让老爷接旨呢?” 柳丞相一听,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看来皇上倒比他先想到了,忙整整衣衫,吩咐管家立刻把太监迎进来,自已领着合家大小跪下来,恭迎圣旨。 “圣旨到,”随着尖细的声音响起,一个身穿仙鹤服,手持拂尘的太监走进大厅,柳丞相立刻朗声开口:“臣柳文杰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着柳文杰柳丞相之女柳柳五日后进宫选秀,不得有误,钦旨谢恩。” “臣谢恩,”柳文杰唇角挂着得意的笑容,眼光扫到女儿的脸色,呆若木鸡,心里不由得乐了,女儿啊,和你家爹爹斗,你还嫩了一些啊。 太监挥了一下拂尘,把明黄的圣旨递到柳文杰的手里,笑着恭喜:“恭喜柳丞相了,得女如此,真是好福气啊。” 这话里不知是贬意多呢还是煲意多呢,总之柳文杰抱拳谢过太监总管,唤来管家把太监总管领到偏厅好生招待着,太监总管一摆手:“奴才还要进宫回皇上呢,柳丞相不用客气了,”说完大踏步的离开柳府。 柳文杰领着家下人起身,只有柳柳还呆呆的跪在地上,她的小脑袋瓜儿,好半天没反应过来,皇上这是中了什么邪,竟然真的下旨了,自已长的这么丑,他还让她进宫干什么,难不成想对付她? 翠儿见小姐一脸苦恼的跪在地上,忙上前扶起小姐的身子。 柳文杰高兴的笑起来,吩咐翠儿把小姐带回听风楼去用膳。 现在他一点也不担心女儿会离家出走了,因为女儿心地善良,而且极孝顺,他绝不会让父母替她背黑锅的,因此柳文杰的眼睛早眯成一条缝了。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十三章柳儿的宿命 翠儿扶着小姐的身子往听风楼走去,一路上小姐安静得可怕,小姐每次一安静,她就头皮麻,小姐不会被气傻了吧,小心翼翼的开口:“小姐,你没事吧。” 柳柳并没有应声,皇帝是什么意思,下了圣旨,她究竟要不要离家出走,反正皇帝和她们家有亲,肯定不会怎么样他们的,难道他真的要把娘舅一族的人杀了,可是自古以来有多少皇帝杀了自已的亲舅舅,自已要是一走,家人真的下了大牢,只怕自已会懊悔至死的。 拐过长廊往后面的听风楼走去,幽幽的灯笼在风中轻轻的晃动着,静谧中的不安宁。 翠儿担心的想着,小姐不会真傻了吧,现在圣旨下了,想不进宫是不可能的了。 柳柳知道那个凤邪讨厌自已,为什么又要让自已进宫呢,自已都已经二十岁了,早过了进宫选秀的年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她实在想不明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抬眼扫了翠儿一下,这丫头那一脸苦样什么意思啊。 “翠儿怎么了?”柳柳莫名其妙的问。 翠儿松了一口气,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边哭边数落柳柳:“小姐,你吓死我了,刚才我叫了你几声,你都没反应?奴婢还以为你气傻了。” 柳柳立刻被翠儿的话逗笑了,就因为那个男人下了一道圣旨,所以她就气傻了,她七夜不知有多爱惜生命呢,会因为一个男人气傻了,这可以例为今天最好笑的笑话了。 虽然她不喜欢进宫,可是既来之则安之,她在哪里都一样生活,想来想去,凤邪让她进宫,可能是迫于太后和爹爹的淫威,那么他以后一定不乐意见到自已,这样待在皇宫里也不错,省得在家里总有人担心她的亲事,她可以宫里宫外玩得清爽。 “没事了,我只是想事情太过于入迷了,肚子有些饿了,回去吃东西了。” 翠儿应声:“是的,小姐。” 听风楼,门前灯笼高挂,屋子里面丫头们早摆好各式点心等着柳柳了,她一走进去,小丫头们立刻恭敬的开口:“小姐,点心准备好了。” 柳柳盥洗干净,坐到桌前吃起点心来,离家几天,最想念的就是这些点心的味道了,外面的东西虽然好,就是不如家里的有滋味,她是个念旧的人。 翠儿站在旁边伺候着,柳柳示意她也坐下来尝尝,这几日翠儿也受累了。 “小姐,不用,你快吃吧,”翠儿忙摆手,虽然平时小姐和自已没有主仆之分,可是现在这么多小丫头看着呢,若是传到老爷耳朵里,自已可没好果子吃。 柳柳眼光一扫,就知道翠儿的顾虑,忙挥手让小丫头们退下去。 翠儿一见屋子里只剩下小姐和自已了,立刻飞快的拿了一块点心,陶醉的咬了一口,闭上双眸,感概的开口:“小姐,这点心好好吃啊,以后能不能不要再离家出走了,奴婢一直提心吊胆的,就是外面的东西再好吃,也吃不出滋味来。” 翠儿正吃得舒服,门口响起小丫头细脆的声音:“夫人,小姐在里面吃点心呢?” 一句话落到翠儿的耳朵里,立刻慌张起来,偏就一大块点心塞在嘴里呢,上不去下不来呢,使劲的往下咽,一下子噎住了,伸头缩脖子的痛苦极了。 柳夫人走进来,一眼看到翠儿痛苦的样子,嘴里还塞着半块点心呢,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这是在干什么呢?” 柳柳忙站起身倒了杯茶递到翠儿的手里,拍着她的后背,翠儿赶紧喝下去,不住的咳嗽,好半天才顺过气来,一眼看到另一只手上还有半边糕点呢,赶紧放下里,委屈的垂下头:“夫人?”等着挨训吧。 柳夫人摆摆手,示意翠儿先出去:“我和小姐说说话儿,你下去吧。” “是的,夫人,”翠儿没想到夫人并不怪她,高兴的点着头退出去,并顺手关好门。 柳柳走到娘亲的身边,拉着她一起坐到座榻上,柔声开口问:“娘找我有事吗?” 娘亲长得好漂亮喔,美丽的姐姐长得和娘亲好像,哥哥长得和爹爹很像,唯独自已这个身子是柳家的异类,但是柳家的每一个人都宠爱她。 “柳儿很快要进宫了,娘亲舍不得你,”柳夫人的话音一落,眼里染上浅浅的泪花,屋子里的烛光映衬得她的脸妩媚温柔。 “娘亲,没事的,你想柳儿了,可以进宫来看望柳儿啊,”柳柳理所当然的说,因为娘亲是丞相夫人啊,又是太后的弟媳,想进宫看女儿,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却不知这一走是一辈子的事了,做娘的不知道女儿进宫去,究竟是对还是不对,心里惶恐。 “柳儿,在宫里如果有事的话,一定要去找太后姑母,她一向很疼爱柳儿,知道吗?”柳夫人细心的叮咛女儿。 柳柳温顺的伏进娘亲的怀抱里,伸出手搂着娘的腰,娘亲身上好香啊,对于前生的父母她早已没有记忆了,有的便是这个娘亲的一切记忆,她的温柔善良,她的宠爱,她对自已的呵护。 “娘,你放心吧,柳儿会照顾自已的,你别担心了,以后要照顾好自已,爹爹的公务太多,没时间照顾娘,所以娘一定要照顾好自已。” “是,娘知道,我们柳儿终于长大了,娘很高兴,”柳夫人吸了吸鼻子,心里有点恼怒老爷的自以为是,柳儿明明不想进宫,为什么要让她进宫去呢,而且柳儿长得这个样子,要是进宫去不受宠,即不是害了她吗? “娘放心吧,我没事的,”柳柳一再的保证,娘俩聊了半天的家常,最后柳柳竟然在娘亲的怀抱里睡着了,柳夫人望着怀里的女儿。 柳儿,以后再有什么事,你都要一个人抗着了,娘只能陪你到这里了,进宫以后一切都靠自已了,这一切都是你的命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十四章姐妹情深 圣旨既然已经下了,断了柳柳想再逃家的念头,她当然不可能真的抗旨不遵,让家人受牵连,如果说这就是她的命运,那么她必须接受。 还有五天就要进宫了,柳柳倒看开了。 如果说古代的女人最终逃不开嫁人的命,进宫倒不失为一个好出路就,宫中美人多多,自已这样的一副丑颜,想来是最安全的,闲来无事,赏花画画,没事还可以溜到宫外去潇洒一番。 想到这个,柳柳不禁莞尔一笑,轻拈起半卷书,眸光移向窗外的几株美人蕉,美人蕉别样的美别样的风情。 翠儿远远的望过来,瞧着自家小姐一会愁一会乐的,不由关心的询问:“小姐,你想什么呢?乐成这样?” 柳柳掉转视线,摇了摇头,又低下头看起书来,翠儿无奈的嘟起嘴,小姐一看书就如老僧入定似的,谁也不理? 门帘响了一下,翠儿惊喜的叫了一声:“大小姐,你回来了?” 门外进来的正是柳丞相的大女儿柳丝,柳丝长得眉如丝,眼如水,肌肤晶莹似雪,天生美人坯子一个,因为听说妹妹要入宫了,便赶了过来陪陪妹妹。 柳柳听到翠儿的呼声,忙抬起头,真的是美人姐姐回来了,高兴的放下书卷,起身迎上来。 这美人姐姐和娘亲一样温柔,说话细声细气的,令人如沐春风,她特别喜欢姐姐,姐姐也喜欢自个儿。 “姐姐,你怎么来了?”柳柳拉着姐姐的手同坐到座榻上,开心的问。 柳丝温柔的望着自个的妹妹,柳儿要进宫了,她这样淡漠顽劣的个性真的适合在宫中生活吗?现在虽然好多了,可她还是忍不住的替她担心,对于皇帝表弟,她是知道的,从小就讨厌柳儿,所以柳儿进宫去,皇上一定不会宠她的,爹爹即不是把妹妹送入火坑了,柳丝心里不禁暗自埋怨起爹爹来。 “姐姐过来看看你,听说柳儿过几天要进宫。”柳丝妩媚的开口,柳柳望着自个姐姐优雅迷人的举止,都看呆了,可就是这样一个美如斯的可人儿,听说仍然受到了丈夫的冷落。 就像爹和娘,那么恩爱,可是娘还是为爹爹纳了一房小妾,幸好那小妾是娘的陪嫁丫头,对娘一直敬重,柳府才会相安无事,是不是古代的女人一定要为丈夫纳妾,才能表现出自已的娴慧呢,娘是,姐姐也是,柳柳的眼色暗沉下来,她绝不会亲自为丈夫纳妾的。 “姐姐,你幸福吗?” 柳柳轻声的问,紧盯着姐姐的脸庞,很好奇这样的女人是真的心甘情愿,还是被逼于现实的无奈。 在那柔美的娇容上,柳丝带着浅浅的无奈,望着自家的妹子那双探询的目光。 “柳儿,别总是盯住姐姐了,姐姐有姐姐的苦衷,你不会明白的,那黄天标不是姐姐的良人,这世上还是有那些痴情相守的良人的。” 柳丝的眸光穿透一片粉色的桃花林,一个吹萧的书生林立在桃林里,深情的对着她呐喊。 丝儿,我带你离开这里吧,哪怕我们贫穷一辈子,但是我林墨此生只爱柳丝一个人,永不负卿。 是她,是她不忍背叛爹娘的期盼,放弃了那欲相守一生的良人,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柳丝苦笑,眼底是深深的哀愁,她不恨黄天标,因为自已从来没有爱过他,她爱的是林墨,一辈子不会变,她的哀,她的愁,都是为了林墨,并不是为了黄天标的小妾。 她在黄家是有名的贤惠女人,公婆眼里满意的儿媳妇,丈夫眼中得体的夫人。 只有她自已知道心里有多苦,而她的这些情绪,从来不在别人面前流露,只在自已宠爱的小妹妹面前自然流露,妹妹一直很关心她,可是她无法告诉妹妹自已的爱,如果妹妹知道了,一定会把她送到林墨身边去的,可是她不能那样做,也许林墨早有了意中人,自已何必再去困扰于他。 “如果姐姐这样标致的人都遇不到一个真心相守的良人,何况是柳儿这种丑颜呢?” 柳柳只替姐姐惋惜,对于自已的处境倒不担心,她相信自个儿在哪里都会活得很好,皇宫是吗?就是龙潭虎穴,她也要去闯闯,一个从死亡中走过来的人,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做一个不受宠的妃嫔,总好过整天困在府邸里,围着夫君转,还要强装贤惠,为夫君把一个一个小妾迎进门。 那样的日子不是她柳柳所要的,她只想开心快乐的活着,什么事也别想打倒她,眼神闪过倔强,坚韧。 “柳儿,你是不一样的,你就像一颗璀璨的珍珠,早晚会出耀眼的光芒的,”柳丝不赞同的皱眉,她不喜欢妹妹自贬,是那些肤浅的男人不识货,柳儿是独特的,早晚有一天,世人会渗透这其中的真像。 “姐姐,难得你回来一次,我们不要再纠结在这种话题上了,我陪你去花园转转吧,你有好几天没回来了,”柳柳拉起姐姐的身子,她看到姐姐比以前更瘦弱了,整个人更忧郁了。 一定是在黄府活得不开心吧,那个姐夫她见过一次,看上去还算老实的一个男人,可是却忍心伤害着如此温柔美丽的妻子,她在心里不由对他的好感打了折扣。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十五章俊美的炎亲王 风和日丽,柳柳陪着姐姐走在花园的幽径上,身后远远的跟着各自的小丫头。 柳丝掉头望了一眼妹妹,见妹妹欲言又止,好笑的停下身子,柳儿越来越懂事了,总是会开解她,关心她,她一直想要个妹妹,老天便给了她一个妹妹,她真的好高兴啊,可是妹妹却要进宫了,幽幽的叹了一声。 “想说什么,说吧,姐姐等着呢?”柳丝伸出手来揉搓柳柳的双颊,半边脸慢慢的染上红丝,另一半脸上本来就艳红似血。 阳光下,柳柳的眼神清幽暗沉,唇角挂着淡淡的笑,轻声的开口:“姐姐成亲几年了,该要个孩子了,这样你就不会寂寞了。” 柳丝一怔,她没想到妹妹竟然提出这种建议,一时不知怎么开口,其实是她不想生孩子,和夫君行房后,每次都有偷偷的喝药。 “柳儿不要操心姐姐的事情了,过几天就要进宫了,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姐姐送给你?” 柳柳摇摇头,她从以前到现在都不喜欢那些奢华的东西,她喜欢一切简单的东西,包括人,活着已经很累了,当然要活得开心一点,而且还有她想不到的东西吗?只要她念一句,只怕她的三个手下什么都会给她弄来。 “姐姐别提那些东西了,我最烦的就是那些,你看我多简单啊,”柳柳说完转了一圈,水灵灵的身子如一朵红云出水来,婉约简洁,却透露出尊贵的气质。 柳丝笑眯眯的拉过她的手,姐妹二人穿过花园,踏进花园的凉亭中,万紫姹红的花儿开得正艳,香浓欲滴,空气中混合着各种花的香味,粘绸浓烈。 “妹妹在家里可以不理这些,可是进宫别忘了四处打点,还有千万不要随便得罪人,”柳丝提醒妹妹,生怕妹妹在宫里吃亏。” “知道了姐姐,没有人欺负得了柳儿,”柳柳的眼色闪过凌寒,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即便是皇上也不行,如果他欺负她的话,她会让他知道得罪一个女人的下场,他可以不宠幸她,但是最好别惹她。 柳柳拉着姐姐坐下来,凉亭里的石桌上早摆好了茶具点心,翠儿赶紧上前为两位小姐倒好茶,退到一步候着。 突然一声清冽的声音打破了凉亭中的寂静:“真是好雅兴啊?可不可以也让本王尝尝这武夷山大红袍的滋味?” 随着声音走进凉亭一个高大健硕的男人,身上着一件冰湖蓝的锦袍,玉带束。 一张脸俊美绝伦,有棱有角,和当今皇上有几分相似,却又不完全相似,他,正是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天凤朝的炎亲王,柳柳的另一个表哥凤冽。 “凤冽,你是狗鼻子吧,鼻子倒是挺尖的,离多远都闻见这大红袍的味道了,”柳柳冷冷的讥讽凤冽。 柳丝忙拉了妹妹一把:“柳儿,不可和表哥无礼,”柳柳翻了一下白眼,扯了一个白痴笑容给对面的男人,炎亲王怎么了,就是皇帝来了,她也不甩,这里是柳府,不是皇宫,也不是炎亲王府。 凤冽对她的态度并不在意,她一直以来都是个刺猬,很有趣的一个女人,除了容颜差点,别的真是女人中的个翘,凤冽一屁股坐到石凳上,挥手示意翠儿给自已倒茶,翠儿赶紧上前为王爷倒了一杯香茶。 凤冽端起绘着仙鹤图的白玉茶盎,仔细的品尝了一小口,清香浓郁,顺喉而下,香味久久的留在唇齿间。 “好茶,”凤冽出一声赞叹,小口小口的品尝着。 柳柳扫了凤冽一眼,满意他的态度,唇角挂着三分得意:“那是自然,这武夷山的大红袍听说一颗茶树上只能得一斤茶叶,而世间这种茶树总共才有两棵,你知道它有多珍贵吗?千金难买的东西。” 凤冽听了柳柳的话,赶紧再倒了一杯尝尝,如此难得的好东西,自然不能放过了,不过这么珍贵的东西,丞相府哪里来的?狐疑的视线扫到柳柳的脸上,虽然丑却散出栩栩如生,吸引人的视线。 这丫头不会是骗他的吧,或者是哪个人送给她爹的? 柳柳一看到凤冽的神情,就知道他的脑子里想的是啥,马上一记冷眼抛过去,清冷的丢下一句。 “这是我在外面得的,有事快说,没事立刻滚出去,脑子里一天到晚不知想的啥?”气大的开口,这东西可是黛眉送给她的,她们都舍不得喝,拿来孝敬她的,本来只想拿来招待姐姐的,被他给占了便宜,竟然还有脸怀疑她爹爹,哼。 凤冽被柳柳一番夹墙带棍的话,气得脸色阴沉下来,这死女人,每次看见他都没有好脸色,他怀疑她是不是女人了,别的女人看见他,就像猫看见才鱼似的,只有她不鸟他,这种女人谁娶了谁倒霉? 凤冽咒完马上想到,那个倒霉鬼好像还是他哥哥来着?不由得阴笑,谁让皇上老兄也不是个好人呢,这两个恶东西竟然整到一块去了。 看他们将来鹿死谁手?凤冽的笑快扯到耳边去了。 柳柳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这家伙没事笑得这么恐怖干什么? “听说你过几天进宫选秀了,这事是真的吗?”凤冽眼眸中闪过暗潮,真想拍手称快,不过他可没有笨到在人家的地盘上如此放肆。 “是的,柳儿过几天进宫了,到时候炎亲王一定要多照顾我们家柳儿,”柳丝温柔的开口,凤冽一下子沉浸在大表姐的声音里,真想甩对面女人一句,瞧瞧吧,这才是女人该有的典范。 “大表姐放心吧,表弟一定会照顾她的,”凤冽的声音柔润得能掐出水来。 柳柳看得想吐,这男人没事到处放电,这可是他表姐好不好?不是外面阿猫阿狗的,而且她不需要他多事。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十六章最毒妇人心 凤冽望着柳柳一脸冷寒阴沉的样子,懒散的再倒了一杯茶,这茶真是不错。 柳柳气恼的抢白他:“你这是品茶吗?堂堂的炎亲王,竟然如此粗鲁,真是有失斯文。” 凤冽根本不理她,他知道她的心地极善,眸间散出纯良的光泽,一直以来都很对他的胃口,凤冽的眼眸透过温热氤氲的茶水,探视着她,对于进宫她有什么想法呢? 如果不是她长得太丑,他倒可以把她娶回家,只可惜他还不敢挑战整个京城的流言,听说她过几天进宫为妃了,倒也不至于让她孤独一生,这算是是朋友间的一种怜惜吧。 柳柳是个奇女子,其她的女人看到他炎亲王,谁不巴结,趋严附势,只有她是唯一的例外,但愿皇兄好好珍惜她。 可是连自已都嫌弃她的容貌,对于那个有洁癖的皇兄来说,他真的会宠幸这个女人吗? 凤冽的眸光闪过一丝不明情绪,随即消失无踪,他希望她幸福。 “希望你进宫能看开一些,”凤冽从心底出期望,那样真挚幽远,眼光扫向对面的女人,正好柳柳没有胎痣的半边脸对着他,那样弯月似的眉毛,明亮的眼睛似星辰般璀璨,傲挺小巧的鼻子,倔强的翘着,那细小如樱花似的唇瓣鲜艳似血。 如果没有那半边脸上碜人的胎痣,她将是一个倾国倾城的佳人。 “我有什么看不开的,是你想多了吧,担心我进宫不受宠吗?”柳柳好笑的瞪了凤冽一眼,挑畔的扔下一句话。 柳丝忙扯了扯妹妹的手臂:“柳儿,炎王爷也是为了你好,你就听着一些吧,别每次见面就掐架。” 柳柳扫了一下亭子里的两个人,瞧他们担心的样子,心下感动着他们的关心,可是真的没有必要这样子,她会活得很好的。 她柳柳有自已的生活方式,从来就不是那种靠男人宠爱活着的女人,她身边有这么多关爱自已的人,犯不着去担那些莫须有的心思。 “姐姐,你不要担心我了,我根本没事,不就是长得丑一点吗?难道丑人都该去自杀吗?就算没有皇帝的宠爱,我一样会生活得很好,而且很开心的,所以你们就放一百个心吧,”柳柳说完了这番话。 柳丝和凤冽听了,总算松了一口气,这样当然最好了,省得他们替她担心,一切皆是命啊,也许她的姻缘就在皇宫里呢,他们只能这样想了。 “听说这次选秀很激烈,所有一品大员的待嫁千金都进宫选秀了,是吗?”柳丝好奇的问旁边的凤冽,自然妹妹说她没事了,她也用不着遮遮掩掩的打听了。 “嗯,”凤冽点了一下头,想了一下:“好像有七十多个秀女呢?” “七十多个?”柳丝和柳柳同时惊呼,张大的嘴能塞下鸡蛋,这皇帝也太好色了吧,竟然一下子让七十多个秀女进宫参选,种猪一个,皇帝果然不是好东西,柳柳愤愤的想着,却不知这是皇帝制止了的,要不然会有几百个秀女呢? “不过皇兄一向不是好色的人,我想他一定会挑选几名留下,其她的会让她们回家待嫁的。” 凤冽肯定的说,他很了解自已的皇兄,凤邪不但是个好皇帝,还是一个亲臣爱民的好皇帝,所以他不会误了那些女人的终身,他只会挑选几个女人做妃子。 其她人也许入不了他的眼,天下间能入他眼的女人恐怕极少。 “噢,要是能让我们柳儿回家就好了,”柳丝叹息一声,拉起柳柳的手小心的问:“妹妹,要是皇上让你回家待嫁,你不会伤心吧。” “伤心?”柳柳不可思议的睁大眼,唇角挂起笑容:“我会一天三柱香感谢老天爷让我回来的,我本来就不想进宫好不好。” “不可能,皇兄绝对不可能让她回家的,”凤冽立刻出声打断两个女人的幻想。 “为什么?”柳家姐妹俩同时开口抢问,皇上不可能喜欢柳柳这种丑颜的,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留着她呢? 凤冽眼眸扫过柳柳的脸,一抹玩味的笑容挂在唇角,端起面前的茶盎晃了晃。 柳柳难得一次大方的给凤冽倒了一杯茶,旋即低吼:“快说,要不然我就把你喝下去的茶打出来?” 凤冽立刻翻了一下白眼,这女人也太现实了吧,他总共喝了她几杯茶,还想给他打出来,世上最毒妇人心,心里嘀咕,行动上可不敢耽搁,因为他知道柳柳的功夫不弱,至于他们俩谁武功更高一点,这个没有较量过,所以不知道,柳柳会武功的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所以大部分时间他不敢惹她。 “告诉你们吧,因为柳儿这次离家出走,整个京城都传遍了,说皇兄有暗疾,所以柳儿才不肯嫁给皇兄,当时皇兄听了,都快气疯了,所以你们想啊,他怎么可能让柳儿回家呢,一定会把柳儿留在宫里,冷落着她。” 柳丝听了凤冽的话,脸上立刻布上愁容,担心的望着自个的妹妹。 柳柳和姐姐正相反,满脸的笑意,反过来安慰姐姐:“没事的,姐姐不要担心了,其实只要皇上不找我麻烦,我倒愿意进宫的,整天待在家里让爹娘担心,还不如进宫去呢,这样我还自由一点呢,皇上喜欢他的美人,我喜欢我的自由,互不相干,日子一定会过得很开心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十七章撵走王爷 柳丝和凤冽看着柳柳一脸开心的样子,实在不忍心打击她,恐怕皇上不会让她过得那么舒服,一定会不断找她麻烦,虽然当今的皇上英明壑智,可是自尊却比别的人来得更强烈一些,这次柳柳让他失了颜面,无论如何只怕皇上都不会轻饶了她的,好在太后是她的姑姑,就算皇上真的想对付她,也要看太后的薄面。 总之她进宫后一定不如相像的那般如意。 柳丝怕自已的情绪惹得柳柳不开心,忙开口询问凤冽:“听说这次京城的第一才女和第一美女都进宫选秀了,当今圣上真是艳福不浅啊,炎亲王没想过让皇上赐一门亲事吗?” 凤冽狂放的摇了一下头,乌丝随着轻风拂过,披散在肩上,整个人俊魅让人不敢逼视,柳柳扫了两眼,不得不承认,这凤家的两兄弟都是美男子,只是个性不敢恭讳。 凤邪狂妄,唯我独尊,凤冽张扬,天下人皆不入他眼。 这世间有谁能驯服这两匹良驹呢?柳柳不由感叹一番。 “这天下间有谁能入我的眼呢?除了柳儿吧,”凤冽夸张的做了个动作逗弄眼前的柳柳,柳柳弯月眉灵秀的蹙了一下,反击凤冽。 “那让皇上把我指给你吧?” 凤冽的眸光一暗,一闪而逝的恢复如常,可是柳柳是怎样敏感的一个人,骄傲如她,即会忽略了那一抹眼眸的深意,心浅浅的晕开,有丝苦涩,却更多的是气愤,呸,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永远喜欢漂亮的女人,不管哪一个朝代都不例外,可那又怎么样?她自从来到古代,就没想过会有一个男人全心全意的爱上自已啊。 “好啊,只要你愿意,”凤冽笑着应声。 柳柳的脸色却冷了下来,眉眼梢布着不屑,就连语气都是冷冰冰的,望了一眼亭子边的翠儿,沉声命令:“把炎亲王爷送出去。” “你?什么意思?”凤洌没想到柳柳变脸比翻书还快,要说这天凤朝,还有谁是他敬佩的人,眼下柳柳绝对算一个,她的那份淡泊,遇世无争,还有她的禀性,她的智慧,恐怕世间再没有一个女子及她了,至于那些京城第一才女,京城第一美女,只不过空有一副好相貌罢了。 可世间的男子都是混浊的,就连自已也是这样的,虽然敬佩她,觉得她的难能可贵,可却做不到全心的接纳这样一个女人。 “回去吧,炎亲王,可不能沾辱了你的名声,”柳柳的唇角挂着淡淡的笑,带着一丝苦涩的味道,先前还以为他有些不一样的,至少有那么一些不一样,所以还想着和他相交下去,没想到鱼目混珠了,唇角挂着冷笑。 原来在他眼中,她也是丑女一个,他和世上所有的男人一样,即使欣赏她,心底却也是不屑的吧。 “为什么?你这个女人太恶劣了,多少人看到本王笑脸相迎,你竟然冷嘲热讽的,”凤冽恶狠狠的站起身,本来一直当她是个朋友,还想着日后在皇兄面前替她美言几句呢,,没想到这女人根本不鸟他,气死了,一个堂堂的炎亲王,什么时候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柳柳掉转身子,走向凉亭边,花园里花朵锦簇,明明是温暖芳菲的季节,可自已竟然感觉到了冷意,究竟是自已对这个男人失望还是即将失去朋友的悲凉呢? “因为以后我会是你皇兄的妃子,还是保持一点距离吧,”幽幽冷漠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落在凤冽的耳朵里。 他的脸色更阴暗了,自已长这么大,难得一次和一个女人成了朋友,竟然被她如此嫌厌,真是倒霉,可是他还是想和她做朋友啊,人生难得一知已啊。 “皇兄不会阻止我们交朋友的,”凤冽犹自挣扎着,就算成了皇兄的妃子又怎么样,她一样可以是他凤冽的朋友啊,再说皇兄不一定关心她,说不定自已以后可以给安慰她呢? “炎王爷,快回去吧,翠儿送客,”柳柳这次声音更冷了,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吗?她都说得这么清楚了,还赖着干什么,看着她坚决的态度,凤冽的脸色一下子青了,冷硬下来,高贵如他,骄傲如他,第一次央求着别人来做朋友,还被拒绝了,唇角扬起冷魅的笑。 “柳柳,你真是莫名其妙,以后你就是求我和你做朋友,我也不会当你是朋友的,”说完一甩衣袖,身形一闪,整个人失去了踪迹,看来他的功夫也很厉害。 柳丝望着这突如其来生的一切,前一刻三个人有说有笑的,怎么后一刻两个人就恶言相向了,望向妹妹的身影,寂寞而纤弱,心不禁疼痛起来。 “柳儿,炎亲王是个很好的人,你怎么把他惹毛了,要知道你进宫以后还可以让他多帮你呢?” “不需要,姐姐,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忙,我就是我,柳柳永远不需要人帮忙,”柳柳骄傲的挺直脊背,缓缓的转过身,笑面如花,谁说她丑了,只是不懂欣赏她的美罢了。 “柳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倔强呢,有时候躲在别人怀里哭一下,不会丢掉自尊的,”柳丝劝妹妹,妹妹一直很要强,这样的人进宫后一定会活得很累的。 “姐姐,我们回去吧,天色不早了,你看,起风了,”柳柳不想再谈这个话题,指了指外面的天色,确实不早了,柳丝忙站起身,她答应了夫君回去的,抬头和柳柳道别。 “妹妹,姐姐回去了,你记着姐姐的话,宫里有姑母呢,没有人敢随便欺负你的,若是她们欺负你,你就去找姑母,”柳丝不忘叮咛妹妹。 柳柳不想让这个关心疼爱自已姐姐忧心,点头应了,掉头吩咐翠儿:“把大小姐送出去。” “是的,小姐,”翠儿福了一下身子,把柳丝和她的丫头送出去。 柳柳等姐姐走了,一个人坐在凉亭边望着满园娇艳的花朵愣神,这世界女子好比花艳,可却在璀璨过后,枯萎了,自已何必要经过那些璀璨呢,平平淡淡才是真的。 柳柳想通了,一下子又开心起来,用力的吸了一口空气里的花香。 她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影响到自已的情绪,尤其是男人。 等到翠儿回到花园凉亭时,柳柳正笑眯眯的赏花呢,手里把玩着一枝月季,翠儿不禁叹气,对于自家小姐的这种反复无常的个性她现在总算习已为常了。 “小姐,我们回去吧,”翠儿伸出手去扶柳柳的身子,柳柳笑着点头“回去吧,风有点大了。” 难道没人看文吗?为毛都没票,动动白玉小手啊,小手不动变丑了。 , 第十八章进宫之日 六月五日,是秀女进宫选秀的日子,一大早柳柳就被翠儿从床榻上拉起来收拾,睡意朦胧的她,听任翠儿的摆布,盥洗上妆,挑了一件桃红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粉的荷花,碧绿的丝线勾勒出几片翠叶,裙摆上同样绣着碧绿色的荷叶片,上下辉映,使得整个人如一朵水中清嫩娇艳的荷,淡雅香艳。 翠儿看得呆了一呆,拉起小姐的身子,轻轻的转动了一圈,长裙散开来,举手投足如风吹扬柳般婀娜多姿。 “小姐今天好漂亮啊,”翠儿不由得赞叹,平时小姐都不让她打扮,今儿个这么一收拾,真让人眼前一亮。 柳柳扫了镜中的自已一眼,那块血红色的胎痣仍然清晰的是呈现在脸上,她又哪里美丽了,不过听到翠儿这么说,心里仍有些高兴,这算不算自欺其人呢? “翠儿真夸张,也许翠儿都比小姐漂亮呢?”柳柳调侃的望了翠儿一眼,即便是不上妆的翠儿也比自已漂亮吧,不过她可没有嫉妒人的习惯。 “小姐,”翠儿恼怒的跺了一下脚,为什么每次小姐都拿自已出来打比方呢,她是真心夸赞小姐的,她本来就是独一无二的,怎么能自认为不如一个丫头呢。 主仆二人正在斗嘴,门外响起小丫头轻巧的唤声:“小姐,宫里的轿子来了,夫人请小姐到前面去呢?” 翠儿应了一声:“知道了,我们就过去了,你去禀报夫人,我们随后就到。” 等小丫头走了,翠儿回身示意小姐该走了,柳柳顺手从梳妆台上拿下一片薄纱,轻轻的蒙住自个的半边脸,只露出明亮耀眼的双眸,翠儿惊奇的开口:“小姐,你干嘛呢?” “走吧,”柳柳并不理翠儿的惊呼,当先一步走出听风楼,翠儿只好无奈的跟在小姐的身后,往主屋走去。 丞相府的大厅里,柳丞相和柳夫人高坐在位上,望着姗姗走来的女儿,那种从内散出的灵动,是天地间最珍贵的人儿,但愿皇上能识得这颗明珠,给予她荣宠的一生,这也许是整个天凤百姓的福气。 “女儿拜别爹爹和娘亲,”柳柳缓缓的跪下来,自已来天凤已经八年了,早从心里接受了他们,亨受着他们给自已的疼爱,今日一别,虽不是永难再见,可皇宫到底不是寻常的地方,不能想见就见。 柳丞相和柳夫人同时起身扶起女儿,柳夫人的眼里早已盈满了泪水,把女儿搂进怀里,轻声的低喃:“柳儿,以后一定要快乐,让娘放心,好吗?” 柳柳伏在娘亲的怀里,用力的点头,像是对娘亲也像是对自已承诺:“柳儿会开心的,一定会的,没有什么事可以击挎柳儿。” “好了,时辰不早了,赶快起程吧,宫里派了两顶轿子过来,除了翠儿,你再把巧儿带过去吧。” 柳丞相的话音落,柳柳从娘亲的怀里站直身子,不赞同的摇头:“爹爹,巧儿那么小,还是让她留在府里吧,女儿只带翠儿一个人就行了,那种地方去了只怕就难以出来了。” 柳丞相还没开言,一旁的巧儿扑通一声跪下来:“小姐,你就把巧儿带着吧,巧儿是小姐捡回来的,巧儿不想离开小姐,愿意一辈子跟着小姐身边,服侍小姐,求小姐成全,”说完不住的磕头。 柳柳忙扶起巧儿,巧儿今年才十四岁,还这么小,以后的路还很长呢,她已经让翠儿失去自由了,怎么还能让巧儿也失去自由呢。 “巧儿,不是小姐不带你,实在是那种地方去了,只怕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巧儿根本不起来,不住的磕头:“小姐,你就答应巧儿吧,是巧儿自愿跟着小姐的,巧儿愿意一辈子服侍小姐。” 难得巧儿的这番心地,柳丞相走到女儿的身边,柔声开口:“柳儿,把巧儿带着吧,多一个人照顾你,爹娘会更放心一点的,这次宫里指明可以自带两名婢女,所以就带翠儿和巧儿一起进宫吧。” 柳柳望了一眼大厅里的人,有爹娘企盼的眸光,有下人不舍的眸光,哽咽的点头:“好吧,巧儿。” 巧儿忙磕了头,抹干眼泪,破涕而笑:“谢谢小姐。” “该走了,”柳丞相牵起女儿的手,一直往门外送去,柳夫人紧跟着老爷和女儿的身后,心疼得如刀割一样,她知道进宫是柳儿的宿命,可是女儿真的会幸福吗? 丞相府门前停了两顶锦绣围成的软轿,四名小太监分立在两侧,一见到柳丞相,忙恭敬的打着千儿,柳文杰打赏了几个小太监,亲自把女儿送上前面的轿子,望着女儿明洁如水的眼眸,再硬的铁汉也不禁为之动容。 “柳儿,一定要努力,千万不要怪爹爹,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爹爹的苦心的,”柳丞相说完放下轿帘。 轿中的柳柳想着丞相爹爹的话,不由得轻蹙起秀眉,这个爹爹怎么了,那话里可充满着很深的玄机,不过此刻她根本无暇去理会,手心里全是汗,心里仍有些紧张。 翠儿和巧儿两个丫头坐在后面一顶轿子里,随着小姐一起进宫去了。 因为今日是选秀的日子,秀女要经过的御街上被黑色的围屏围住了,一个闲杂人员都没有,除了一顶顶的轿子。 柳柳掀起窗帘朝外望去,适巧对面软轿中的女子也掀起轿帘,两个女人相视一眼,不由得笑了,柳柳轻轻的叹息一声。 轿中的女人真的好俏丽啊,也许只有那样的容颜才该去选秀吧,怎么偏就让自已进宫去选秀呢?年龄大,人长得又丑,每一样都足以把她屏雀在外。 或许这是皇上的一个阴谋,柳柳不由得猜测,皇上想当着众秀女的面羞辱自已一番,然后宣布她落选了,这样足可以报复她离家出走给他带来的难堪。 想到这个,柳柳不禁莞尔一笑,放下轿帘,那明眸如水的眼睛弯弯的如夜空下盛开的一朵夺目的火莲花,令对面轿中的女子看呆了眼,暗暗猜测这是谁家的千金啊,一双眼眸已展尽万千光华。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十九章宫门深似海 一路上轿辇不断,66续续的抬到高大威严的外宫门,小太监们停下软轿,另换了四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上前抬起轿子,柳柳的软轿一停下,除了走过来的四个太监,另跟着两个小宫女,上前福了一下身子,垂询问:“这位是柳丞相的千金吧,”柳柳扫了两个小宫女一眼,端的是不卑不亢的态度,一看就知道是那种修为极好的宫女,回点了一下头,清淡的应了一身。 “是的,小女正是柳柳,不知道两位妹妹找姐姐何事?” 小宫女相视了一眼,听到柳柳称呼她们为妹妹,心内微感诧异,想像中这位柳二小姐该是骄扬拔扈的人,没想到却是清冷和煦的人,就连说出的话也带着沉沉悦耳的磁性,令人如沐春风。 “太后娘娘命奴婢来接柳小姐去慈宁宫,太后说想柳小姐了,”小宫女说完退后一步,示意柳柳上辇轿,早有翠儿和巧儿一左一右的掀起帘子,上轿前,眸光流转间看到周围很多热切羡慕的眼神扫过来,柳柳的唇畔浮起一抹笑,想来这也是自个那太后姑妈的震山敲虎之计吧,怕自已的侄女受别人的欺负,所以先摆明了自个的态度。 “有劳两位妹妹了,”柳柳上了辇轿,淡淡的话语穿透稀薄的空气,两名小宫女微笑着头前领路,丫头翠儿和巧儿紧随其后。 轿子七转八弯的穿过皇宫,柳柳掀起轿帘的一角,打量着皇宫,阳光璀璨的照耀在琉璃屋顶上,光芒万道,宫墙环抱,瓦檐翻飞,威严气势的皇宫犹如一个巨大的牢笼,锁住了成千上万的人,终其一生被困在这里。 幽幽的叹息了一声,自已会重新离开这里吗?还是要终其一生禁固在这里呢? 眼前陡的一亮,雄伟华丽的后宫到了,佳木葱绿,碧树红花,三步一亭,五步一桥,桥上有栏,飞楼插空,到处是一派欣欣相荣的气像,太监和宫女们人人脸上露出喜气洋洋的神情,今日是皇上选秀的好日子,人人都感染了这样的喜悦。 轿子一转,往第三宫走去,慈宁宫位于第三宫,在最后面,其余的分别为东宫六个宫殿,和西宫六个宫殿,一共是东西十二宫,目前只有云华宫里住着一个张修仪,张修仪从二品,礼部侍郎张之三的女儿。 轿子很快停在慈宁宫门前,高大华丽的玉石牌匾上题写着三个刚劲有力的大字“慈宁宫,”门前栽种了许多的奇花异树,形成一道绿色的屏障,翠儿和巧儿早从后面走过来,恭敬的开口:“小姐,请下来吧,慈宁宫到了。” 说完巧儿掀起轿帘,翠儿伸出手扶着柳柳走下轿子。 柳柳抬头打量了周围一眼,缓缓望向慈宁宫,宫门前早有两个嬷嬷并两个宫女还有两个太监守在哪里,一看柳柳从辇轿中下来,忙一起上前恭敬的请安:“奴婢(奴才)给柳小姐请安了,”柳柳挥挥手示意众人起身。 慈宁宫的宫女恭敬的请了柳柳进慈宁宫,高大的门楣上写着慈宁宫三个大字,柳柳一手轻提起裙摆,动作优雅的跨上玉石台阶,翠儿和巧儿紧跟着小姐的身后走进慈宁宫。 慈宁宫里金碧辉煌,麝香缭绕,太后娘娘高坐在锦绸制成的凤榻上,一身雍拥华贵的紫色凤裙,虽然年纪大了,却是风韵犹存,笑面如花,望着盈盈下拜的柳柳,柔声的开口:“柳儿起来吧,过来陪哀家说会儿话吧,”柳柳听了太后的话,缓缓的起身走到太后娘娘的身前,太后不舍的拉过柳柳的玉手,随着自已坐到凤榻上,一旁的宫女上了茶水。 太后望着柳柳,怜爱疼惜的问:“柳儿还紧张吗?一切有哀家呢,” 柳柳望向身边的太后,正关心的望着自已,淡淡的一笑,眼眸流转间光华万千,盈盈开口:“姑妈放心吧,柳儿并不紧张,该来的不该来的,柳儿都受着,让姑妈费心是柳儿的不是了。” 柳柳的话音一落,太后娘娘丰韵的脸上满意的微笑,柳柳比以前更懂事了,但愿她在宫中的一切都好。 “柳儿能这么想,哀家就放心了,”太后娘娘开怀一笑,整个慈宁宫里充满着欢乐的气氛,柳柳端过手边的茶水,轻缓的抿了一小口茶,果然是皇宫,虽然没有大红袍的珍贵,却是稀有的品种,云山雾尖,也是茶中难得的精品。 “真香,”柳柳满足的叹息了一声,太后娘娘听了柳柳的话,一下子来了兴趣:“原来柳儿也懂茶吗?” 柳柳倒没想过这些,她喜欢喝茶,什么样的品种她都要亲自品尝一下,所以云宵阁里备了许多好茶,虽然谈不上精通,不过因为喝得多了,倒还有些见解。 “说不上懂,只是喜欢喝茶,自然多了解一些,”声音低沉缓慢如泉水般蕴厚,暖暖的溶入人的心底。 太后娘娘不由从心里增加了三分喜欢,这柳儿虽然长得平凡,却是个有内涵的女人,假以时日,只怕皇上会现她的好,太后不由得笑得开心,拉过柳柳的手,正待说话,慈宁宫门外跑进来一个小太监,飞快的跪下来。 “太后,修仪娘娘来给太后娘娘请安了,请太后娘娘一起去储秀宫,皇上从另一边过去了。” 太后娘娘放开柳柳的手,掉头吩咐小太监:“去把她叫进来吧。” 小太监恭敬的应了一声:“是的,太后娘娘,”缓身退了出去。 柳柳盯着从殿门外走进来的女人,秀丽婉约,云鬓堆翠,素手挽酷袖,整个人看出来淡雅如菊,散出自然清新的光泽。 张修仪领着四个宫女缓缓走进慈宁宫,纤腰楚楚,举手投足间,展现出气度不凡,盈盈下拜给太后娘娘请安:“妾身给太后娘娘请安了。” 太后娘娘摆摆手,柔声开口:“起来吧,一边坐下来。” 张修仪应了一声,缓缓退于一边,抬望向高座,见太后身边端坐着一蒙着脸的清灵女子,明眸如水,清灵出尘,太后娘娘如此宠爱她,这大概就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柳丞相家的二千金柳柳,此次选秀的一大争执,就是皇上将如何安排这位柳二千金,此刻见了,张修仪倒觉得这柳二小姐并不像传言中那么不堪,看她眼中水灵透彻光华,该是个才情万千的女子。 太后娘娘望了一眼张修仪,拉过柳柳的手,笑着介绍起来:“柳儿,这是修仪娘娘,快去见礼。” 柳柳想反对来着,凭什么让她给她见礼啊,可想到自已身处的是皇宫,还是小心点为好,俗话说得好,一入宫门深似海啊,慢慢的起身应了,走下台阶,立在张修仪的前面,礼貌生疏的开口。 “小女见过修仪娘娘。”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二十章淘气的小公主 张修仪不待柳柳弯下腰来,赶紧扶住柳柳的身子:“姐姐休要客气,该是妹妹给姐姐请安才是,”张修仪说着,顺势给柳柳行了个礼,柳柳只挑眉淡淡的开口。 “修仪娘娘折煞小女了,快别这样了。” 柳柳刚说完,那太后娘娘已经疼宠的招手:“柳儿,来,坐到哀家身边来,”柳柳忙莲步轻移,信步走到太后娘娘的凤榻边,挨着自个的姑母坐了,太后娘娘一边拉着柳柳的手,一边望着下面的张修仪:“哀家素来最喜欢柳儿的个性,淡泊不与人计较,以后张修仪可要多给哀家爱护着点。” “太后娘娘放心吧,妾身一定不负娘娘所托,姐姐如此灵性的人,一定会得皇上深宠的。” 本来对张修仪有些好感的柳柳不由得蹙紧眉,一丝不悦沉在眼底,看来这女人也是那溜须拍马的人,自已何必与她深交,这宫中的女人都围着一个男人转,没有谁是值得深交的。 “你也坐下吧,”太后娘娘听了张修仪的话,心里很满意,终于张嘴赐了座,张修仪扫了一眼上的柳柳,不由心生浅浅的嫉妒,太后娘娘的亲侄女,这是何等的殊荣啊,不知今日选秀,她能成为几品的妃位,不过肯定高过自已的位份。 “柳儿别紧张,不管皇上说什么,一切都有姑妈在呢?”太后娘娘柔柔的开口叮咛,生怕柳柳受委屈,她是不可能让柳柳受委屈的,今日选秀,皇上只能选柳柳做皇后,因为这是先帝的遗诏,如果皇上敢不听,那么就废长立幼。 “谢谢姑妈了,”柳柳嘴上柔软的说着,心里却暗哼,如果皇帝能不选她,她不知道有多自在呢,到时候一天三遍香供着老天爷。 “太后娘娘放心吧,皇上一向孝顺,知道太后娘娘疼爱姐姐,一定会让姐姐做皇后的,”张修仪的话一落,太后满意的笑了,柳柳的身子一颤,脸色有些苍白,拜托,她根本不想做什么皇后,成为众矢对之的女人。 太后娘娘不知道柳柳心里的想法,还以为柳柳有些胆怯,忙柔声安慰着:“柳儿别担心,到时候姑母会教你的。” “是,”柳柳一个头两个大,就这一会儿功夫,自已都累极了,这宫中的规矩如此繁杂,她可做不来那个高高在上母仪天下的女人,还是放任她在宫中自生自灭的好。 太后娘娘正和柳柳说着话,一个大嚣嚣的身影闯进来,俏皮的开口:“咦,母后呢?” 来人正是当今皇上的胞妹小公主凤舞阳,能在慈宁宫里大吼大叫的除了她,没有别人,凤舞阳一脸笑意的闪进大殿,看到和母后坐在一起的柳柳,早飞快的扑了过去。 “二表姐,你可来了,想死我了,皇帝哥哥都不准我出宫,要不然我早就去找你了,”凤舞阳挨着柳柳的身子像小狗似的乱噌,极是亲昵,旁边的太后娘娘宠溺的责备:“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想个小孩子似的,今儿个是柳儿进宫选秀的日子,你别瞎粘糊了。” “选秀?”凤舞阳睁大眼,上下的打量了柳柳一眼,难怪二表姐看起来越的清丽脱俗呢,原来是淡施了薄粉,果然是浓妆淡抹两相宜,越的秀美灵巧了,一想到自个的哥哥,不由得蹙眉:“皇帝哥哥根本就配不上二表姐,不如把二表姐指婚给二哥哥吧。” 凤舞阳话音一落,太后娘娘立刻沉下脸来训斥她:“凤舞阳,你太放肆了。” 殿下的张修仪心下赞同,这舞阳公主一向骄扬拔扈,不过怎么和上面的那个女人那么亲近呢?这几年自已总是巴结她,也没捞到她一个好脸色。 “难道我说错了吗?皇帝哥哥将来会有很多女人,二表姐又有才华又水灵,怎么能和那么多女人共侍一夫呢?还是二哥哥好啊,府上可以只有二表姐一个人,”凤舞阳完全不怕母后的脸色,反正从小到大母后都拿她没办法。 “凤舞阳,你?”太后娘娘的脸色黑沉沉的,看起来就要怒了,柳柳忙拉了拉太后娘娘的手,柔淡的开口:“姑母,你别计较了,舞阳只是小孩子心性,您就别气了。” 凤舞阳还想说话,柳柳立刻丢了个眼色给她,才忍住没说,嘟着一张嘴,越的可爱迷人。 太后娘娘扫了柳柳一眼,还是柳儿娴雅,这个丫头都是自个儿平时太骄惯她了,看来以后要好好管着些了,太后娘娘叹息一声,摆手:“罢了,这丫头一天不惹人,她心里不会舒坦的。” 凤舞阳一看到母后不计较她了,又来劲了,奔到太后娘娘的身边,嘻皮笑脸的开口:“母后,选秀大典快要开始了,我们去诸秀宫吧。” “你啊,我就知道你想去看热闹,”太后娘娘无奈的起身,凤舞阳飞快的闪到中间,一手拉着母后,一手拉着柳柳,开心的笑着:“走喽,听说今儿个有很多京城的美女,我正好去瞧瞧。” 张修仪看前面的三个女人走出去,好像忘了自个的存在似的,面子上有些尴尬,眸子幽冷的呆怔着,好在太后娘娘想起来了,回过头吩咐了一声:“张修仪,去诸秀宫了,你也给皇上好好看看,哪些比较适合呆在宫中的。” “是,太后娘娘,”张修仪福了一下身子,起身领着宫女尾随其后,一行人往诸秀宫而去。 诸秀宫是历代选秀女的宫殿,此时里面雅雀无声,只看见上一个女官在训话,脸色阴沉沉的扫视着眼前的名门千金,天之娇女。 “虽然你们在家里可能都是千金大小姐,但是一站到这里,就不是家中的大小姐了,选中的就是皇上的女人,选不中的回去待嫁,选中的要守宫中的规矩,不能像以前一样任性妄为。” 那女官说得正起劲,听到宫门外传来小太监的声音:“太后娘娘驾到,修仪娘娘驾到,公主驾到。” 女官立刻领着选秀的女人迎接太后娘娘:“恭迎太后娘娘,修仪娘娘,公主千岁。” 柳柳剩着别人都跪拜着,没注意到自个儿,飞快的溜到后边站好,太后娘娘也不去理她,一挥手,清朗的开口:“都起来吧。” “谢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走上高坐,坐到凤榻上,小公主凤舞阳紧挨着母后的身边坐下来,抬头见柳柳站到一大批的秀女中去了,正想叫她,太后娘娘拍拍龙舞阳的手,示意她安静些,别失了公主的礼仪。 张修仪紧挨着太后娘娘的下坐着,雍拥华贵,珠光宝气,温婉妩媚,望着下面站着的一批秀女,自有一番高贵的仪态,即便这些秀女中有比她位份高的,她也是先入宫的,别人也要尊称她一声姐姐。 有亲看文没有,看的人能给个票以示存在吗?某笑连码字都没动力,总感觉到没人看。 , 第二十一章皇帝找碴 这些秀女中最惹人眼目的便是大将军金佑天的女儿金佳丽,京城的第一美女,果然不负众望,只见她长得肤白胜雪,眉似弯月,不描而黛,眼如水杏,盈光潋滟,傲挺的小鼻子下面樱唇似血,好一个绝色佳人,身着一件逶迤拖地的粉蓝色的长裙,袖口绣着几朵富贵的牡丹,妩媚中不失美丽,丰姿多彩。 还有那闻名京城的才女楼思静,秀外慧中,绰约温婉,今日盛装选秀,也是圆润如玉,艳若桃李,听说她的才情比外貌要来得更加引人,张修仪把大殿上的秀女估摸了一遍,目光穿过众秀女,直直的落到最后面,蒙着面纱的女人身上,唇角露出一丝温柔的笑。 不知皇上会怎生安排这个女人,靠着太后娘娘这棵大树硬闯进来的女人,想必没什么过高的位份,皇帝可是个独断专行的人。 大殿上众人各怀心思,秀女们更是七上八下,心如乱鼓,听说皇上俊美如谪仙,能得他宠爱是所有秀女梦魅以求的事,只有一个女人例外,那就是柳柳,此刻正一脸若无其事的扫视着身边的女人,仿似这所有的一切都和自已无关。 “皇上驾到,”随着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大殿上的抽气声此起彼落,秀女们紧张的手心冒汗,心如小鹿乱跳,皇上终于来了,一起随着女官跪下迎接皇上。 “恭迎皇上。” 凤邪唇角含笑,大手一挥示意众秀女起身,目光一一扫过去,只在金佳丽身上多留了一会儿,眼露惊艳之色,却在扫视到最角落里蒙着面纱的女人时,所有的好心情都烟消云散了,淡漠的挥手。 “平身。” “谢皇上,”秀女缓缓退到一边去,凤邪袍袖一甩,径直走到龙榻上坐下,一旁的太后娘娘一看到儿子的脸色,便知道他为啥变脸这么快了,只当没看见,呆会儿还有令他愤怒的事呢? “皇儿开始吧,”太后娘娘柔声开口,凤邪无奈的挥手:“开始吧。” 第一轮就是四个秀女一组,上前介绍自已的家门,以及从小受过什么家训,读了什么女诫。 金佳丽和楼思静便在第一组里面,只听她们娇音若谷,举止娴雅大方,皇上不由得多留意了两眼,心下便有了计较。 本来柳柳也应该在第一组里,因为她是丞相之女,丞相的职位是百官之,丞相的千金自然也高人一等,可惜柳柳不喜欢出风头,站到最后面去了。 柳柳听着耳边秀女们的喋喋碎语,早有些不耐烦了,干脆闭目养神,反正自已在最后一个,等到她的时候,估计天都中午了,她没想到的是,皇上一直瞄着她,一看到她竟然缩在后面闭目养神了,心里的火腾腾的往上冒,好你个柳柳,别人都紧张的准备着自已的话,你竟然敢给朕睡着了,总算找到了你的碴子,立刻走下龙榻,越过众秀女,径直走到柳柳的身边。 可惜某女毫不自知,头都快垂到胸口了,凤邪脸色一沉,眸子闪过凌寒,大手一伸提起柳柳的身子,走到秀女前面,阴邪的冷哼。 “柳柳,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选秀的时候给朕睡觉。” 柳柳正悠然自得呢,忽然身子悬空而立,耳边响起清冷阴森的话,飞快的睁开眼,凤邪正咬着白森森的朝她笑呢,那笑带着鬼魅的寒意。 皇上的话音一落,秀女们都愣住了,柳丞相的女儿好大的胆子啊,选秀的时候还敢睡觉,难道都不紧张吗?怎么就睡得着呢?虽然心里疑惑,可不敢有丝毫的动静。 柳柳心里冷哼,凤邪啊凤邪,你不就是想找我麻烦吗?前面那么多人还没介绍完呢,你咋就知道我在后面貌睡觉呢,不就是一直盯着我吗?若不是不想多生事非,我现在非打黑了你的眼睛,再废了你,脸上却端着不卑不亢,淡淡的开口。 “皇上怎么知道小女在睡觉,小女刚才正在酝酿该说的话,正想到佳处却被皇上扰乱了,怎么成了小女的不是了。” 柳柳的话一落,凤邪不怒反笑,好你个柳柳,没想到人丑嘴倒利,朕倒要看看你说些什么,松开手回身走上高坐。 “小女柳柳,当朝一品大员柳丞相的女儿,由于从小爹娘太过于娇惯,礼仪诗书,女诫,什么都没学过,所以什么都不会,”柳柳一脸的若无其事。 只听得秀女们惊讶的瞪大眼,哪有人这样说自个儿的,就算真的没学到什么,也该编些出来才是啊。 凤榻上的太后娘娘一脸的若有所思,看来柳柳真的不想进宫,才会如此说吧,不过这已经由不得她了,命里注定了她要留在宫里。 太后娘娘身边的小公主一听到柳柳的话,嘴巴大张着,想开口反驳,二表姐会的东西可多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这些个女人会的和她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太后娘娘瞪了凤舞阳一眼,小公主只听噤了嘴,不知道母后为啥不准自已说话。 高坐在龙榻上的凤邪,眼眸幽寒的落在柳柳的脸上,好,想了半天就说出这么几句来,看来柳丞相的教女方式真是有待加强,看着柳柳蒙住半边脸,不由得冷哼。 “历来没有秀女蒙着脸选秀的,不知柳千金是否明白这个道理,这是对皇室的大不敬。” 柳柳知道凤邪摆明了找自个的碴,眼波如一面清彻透明的蓝镜子,根本不想理这个皇帝,盈盈福了一下身子。 “小女人称京城第一丑女,生怕自已的脸面吓着了皇上和众位秀女,顾而蒙着脸的,皇上千万不要扭曲了小女的一片好心。” 太后娘娘坐在凤榻之上满意的看着眼前的柳儿应对自如,果然如弟弟所说的一般,天下间制得住皇帝的人只怕就是柳儿了,不过这其中她一定信吃很多苦头的,但是她相信柳儿的韧性,一定可以收服皇上这匹野马。 谢谢亲们的留言和票票,还有花花,群么一下。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二十二丑女又咋样 凤邪望着下面应对自如的女人,脸色阴沉沉的,没想到这个丑女倒是牙尖嘴利,不过他就不信斗不过一个丑女人。 “果然是名门千金啊,处处为他人着想啊,罢,美人朕见得多了,还没见过京城的第一丑女是何等的模样,你就揭去面纱,朕恕你无罪,”凤邪大手一挥,眼眸暗芒扫过,唇角挂着邪冷的笑。 一听到皇上的话,大家全都朝柳二千金望过来,一向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不知这第一丑女是何等的丑。 太后娘娘一看皇上的挑衅,眉毛微皱,一丝不悦染在眼底,正想为柳柳解惑,却听到下轻冷的声音不卑不亢的响起来:“既然皇上有如此雅兴,那么小女倒愿意为皇上献上丑颜。” 柳柳说完,素手轻解下薄纱,露出一张带着血颜的脸蛋,只听见诸秀宫的大殿上此次彼落的抽气声,那些自喻为大家闺秀,名门千金的女人,一向看到的都是美好的东西,何时见过丑人来着,此时一见,倒都吓了一跳。 只见柳二千金的半边脸上布着血红色的胎痣,那胎痣使得半边脸有些难看,可就是有很多胆小的女人不敢看了,胆大的望着柳柳,眼神间卑夷不屑,这等姿色还进宫选秀,若非仗着太后撑腰,只怕连宫门都没得进。 柳柳对于身边各种各样的目光,坦然处之,她是长得丑啊,别人有理由讨厌,也有理由不喜欢她,不过喜不喜欢她有什么打紧的。 凤邪满意的扫视着周遭女人对这女人的厌恶,他成功的挑起了女人间的勾心斗角,可是这女人怎么能做到面不改色呢,凤邪的眸子暗涛汹涌,睑去光芒,今日可是他选秀的日子,他才不需要为一个丑女坏了自已的雅兴,挥了挥手开口。 “好了,朕已经见到了,也介绍完了,就下去吧,”挥着手像赶苍蝇似的,柳柳盈盈福了一下身子,缓缓退到最后边,做人的最高境界是在人前要懂是示弱。 柳柳刚站到最后边的人堆里,便听到诸秀宫门外响起太监尖锐的叫声:“炎亲王到。” 那些秀女一听到炎亲王来了,很多人心如小鹿乱跳,炎亲王也是难得的美男子啊,和皇上有得一拼,如果不能被皇上选中,进炎亲王府也是不错的,因此每个人拿眼偷偷的瞄凤冽,只有柳柳大刺刺的望着走进大殿来的男人。 凤冽身着一件白色的锦袍,脸如冠玉,桃花眼眸,卷翘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凉薄的唇,乌丝束,头上戴着累丝嵌珠的紫金完,整个人恍若谪仙,但凡有秀女眼角瞄到这位王爷,莫不心跳加剧,王爷比皇上更让人愿意亲近,皇上有一股让人难以接近的霸气,但是王爷的身上的灵气更让人想靠近。 凤冽虽然知道很多秀女在瞧他,却目不斜视,一直走到皇上的宝座前,给太后和皇上见了礼。 “臣见过皇兄,见过母后。” 上座的凤邪大手一挥,示意凤冽起身:“皇弟今天怎么姗姗来迟了,平常听说有佳人,可从不落人后啊?”凤邪调侃自已的皇弟,两个美男在上面若无其事的说着话,只见大殿上的秀女全都面红耳赤,心如小鼓般跳动着,这两个男人随便哪一个她们都想嫁啊。 “今日可是皇兄的大喜之事,臣弟怎么可能抢了皇兄的风彩,”凤冽细长的眉峰一挑,不甘示弱的反驳自已的兄长,坐到太后的手边。 太后娘娘看着自已的两个儿子,长得都很出色,到哪都吸引女人的视线,最重要的是他们从来不争皇位,凤冽一直帮助凤邪打理朝政,兄弟俩齐心协力的把天凤朝打理得有声有色,人人夸赞,这一点太后娘娘最满意。 “冽儿,今天你看看有没有中意的千金,如果喜欢那一个,让皇上赏了你回去好好侍候你,”太后娘娘有意给凤冽先弄个侧妃进府,他那个府邸太冷清了。 “母后别忘了今天是皇上选秀的日子,儿臣的事以后再说吧,”凤冽根本就不喜欢这些所谓的名门大家闺秀,整日里一举一动都好像被谁约束住了,娶这种女人进府,日子一定很无味,不过那个女人可是不一样的,凤冽想到柳柳,立刻抬头随意的扫过去,只见他眸光触及的地方,那些秀女含羞的垂下头,只有一个女人若无其事望着他,除了她还有谁? 想到那天她无端的给他闷子吃,凤冽心里便有气,也不去理她,身子往旁边的座榻上一歪慵懒的开口。 “皇兄,开始吧。” 选秀因为被凤冽打断了,重新再开始第二轮,第二轮是比才艺,每个人自奋了一样拿手的才艺献上来。 一时间秀女们小声的议论着,大将军的千金金佳丽最先出来,她要表演一个舞蹈,今日身上穿的衣服也是为了跳这支舞的,两只袖摆做得很宽,而且柔软,便于舞动。 凤邪和凤冽一看到金佳丽走出来,眼神便亮了一些,尤其是凤邪,邪魅的挑起唇角,勾出浅笑,眸子落到金佳丽身上。 金佳丽跳的舞叫飞凤舞天,这是一个快节奏的舞,身体的柔韧度要相当的大,而且要灵活,如果哪一个细节做得不好,便会影像整支舞,但是金佳丽挥得淋漓尽致,让人挑不出丝毫的毛病,大家都看呆了,大殿之上哪里有金佳丽的影子,分明看到一只彩凤在翩迁飞舞,皇上看得龙心大悦,凤眸闪过赞赏。 一舞终了,大家都呆了,久久没回过神来,柳柳举起手给金佳丽鼓起掌来,大殿上的人一起望向最后面的她,到底是太后的侄女,胆子够大的,皇上都没鼓掌,她倒鼓起掌来了。 凤邪没想到这丑女人竟然还敢鼓掌,正想怒,谁知坐在他身边的皇弟凤冽也轻拍了两下,愉悦的开口。 “不错,京城第一美女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炎亲王爷说话了,凤邪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冷冷的瞪了最后面的女人一眼,赞赏的扫了一眼金佳丽,金佳丽见两个男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已的身上,早羞红了脸,缓缓的退到一边去。 第二个表演的是楼太傅的女儿楼思静,楼思静是京里有名的才女,她今日表演的才艺是画画。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二十三章先皇的遗诏 楼思静长得秀外惠中,袅袅婷婷,气质如兰,纤细的身段好似空谷中的幽兰,别有一番韵味,上座的凤邪眸中暗芒一闪,并不言语,早有太监抬来案几,笔墨纸张,有宫女上前研好磨,大家屏息以待,素闻楼思静才思聪敏,慧质丹心,今日倒要看看她怎生的了得。 楼思静果然不愧为太傅的女儿,举止端庄娴雅,大殿之上,不卑不亢,轻提裙摆走到案几前,动作优雅的拿起毛笔,略一凝神,挥笔而就,只一盎茶的功夫,便完成一副佳作,一旁的太监待到画纸干了,双手捧起恭敬的走到龙座前,凤邪拿起画只看了一眼,便被吸引了,那娇艳的牡丹呈现在画纸上,逼真得仿若眼前牡丹朵朵,上有蝴蝶翩纤,真是一幅不错的画作,凤邪的好看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激赏,伸出手把画纸递到身边的太后手里,太后娘娘看了两眼,画得确实不错,这楼太傅的千金看来是真下功夫了的,点了点头,轻赞:“不错。” 凤冽见皇兄和母后都都欣赏这楼太傅的千金,不由好奇心起,端坐好懒散的身子,伸手接过来,原来画的是牡丹争艳图,牡丹虽然名贵,却太过于华贵了,养在温室之中尚可,要是在严寒中只怕早早便夭折了,这女人的心思有点锋芒过露了。 楼思静看到皇上和太后都面露微笑,心里提着的一颗心顿时归位了,缓缓走下大殿,站到一边去。 接着那些大员的千金一个接一个的上去表演,或书法,或弹琴,或歌舞,总的来说都不错了,但皇上和炎亲王已经厌倦了,两个人随意的歪斜在座榻上,微眯起眼,好似快打起磕睡了,下面表演的秀女好一阵失望,因为失望导致心态不好,心态不好导致表演失真,越的混乱了。 “还有吗?”凤邪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随口问自已的贴身太监小玩子,小玩子抬头扫视了一下,小声的开口。 “禀皇上,还有柳丞相的千金没表演,其她人都表演完了。” 凤邪和凤冽两兄弟一听到轮到柳柳要表演了,两个人同时来了精神,凤邪是为了看笑话,凤冽是好奇,柳柳准备了什么样的才艺,琴棋,书画?自已虽然是她的朋友,除了知道她会武功,还真没见过她会别的什么? 柳柳本来正陷入深思,忽然听到小玩子说轮到她了,忙站直身子走到前面去。 只见凤邪桃花眼里浮起厌恶鄙夷目光,唇角擒着冷魅的笑,头上的九龙金冠随着他的晃动不住出烁烁的光华,映得他的脸该死的俊,这男人从以前就俊到没天理,没想到几年过去,更成熟而有魅力了,可更厌恶她了,那眸子正散出不屑,自然他讨厌她,那就让讨厌得彻底一点吧。 柳柳唇角泛起阴森的笑,配上她半边脸上的血色胎痣,凤邪硬生生的打了一个冷颤,只怕他今天晚上又要做恶梦了。 而另一边的妖孽王爷正一眨不眨的望着她,那唇比女人还鲜,长随意的用玉簪别着,分垂到胸前,真是该死的妖娆,难怪这些女人都想嫁给这两个男人,确实有骄傲的本钱。 柳柳冷哼完,抬高小脸蛋,无所畏惧的直视着皇上凤邪,清冷的声音便响起来。 “小女子柳柳平生喜欢吃喝玩乐,琴棋书画一样不通,有负皇上圣恩了。” 柳柳的话音一落,诸秀宫的大殿上一片哗然,太后娘娘若有所思的紧盯着自个的侄女,没想到她并不像其她女人那样贪图富贵,也许弟弟说的没错,皇上就该着这样的女人来训服,唇角不禁浮起笑意,拿眼偷瞄着皇上。 只见凤邪正盯着下的柳柳,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眸里怒火狂炽,白晰纤长的手指若有似无的敲在龙椅上,下站的秀女全都心惊胆颤的垂着头,皇上生气了,这谁都知道,不过好像还有那不知道的人,只见柳柳禀报完毕,状似无辜的开口。 “皇上,小女告退了。” 如果眼光能杀人的话,凤邪的眸子早已化成千万根利箭,把下面这个一脸若无其事的女人刺穿多少次了,就算她什么也不会,至少要表现得卑微一点,有人什么都不会,还一脸洋洋自得吗?而且这是在选秀,明眼的人一看就知道她不想进宫,一个丑女竟然还拿乔,凤邪的大掌愤嫉的紧抓着龙椅的把手,好像那就是柳柳的脖子一样,他和她交手,目前为止,他哪一次都没讨到好。 “下去吧。”这一声,可谓从嗓子里冒出来的话,使得从诸秀宫大殿上的秀女和太监宫女们都松了口气,只有罪魁祸一脸不自知的优雅的走下去,退到最后面一排的秀女中。 经过这样一个插曲,凤邪再没什么心意选秀了,只森冷的开口:“好了,选秀到此结束吧。” 皇上的话音一落,站在大殿上的秀女们立刻紧张起来,紧攥的手心里全是冷汗,此时可是最关键的此刻,能不能留下就在于皇上的一句话了,此时的诸秀宫大殿,就是掉一根针下地都能清晰的听见。 凤邪扫视了一圈下面站着的几十个女人,环肥燕瘦应有尽有,唇角浮起冷邪的笑,天下间的女子能入他的眼少之又少,即便是这京城的第一美女和第一才女,也只不过有些才情罢了,身为帝皇,他是不会把过多的感情放在后宫女人身上的。 “金佳丽......”皇上刚张嘴,坐在凤榻之上的太后娘娘此时却不紧不慢,雍拥华贵的开口了:“等一下,皇儿。” 凤邪一听太后娘娘开口,眸子瞬间闪过千变万化的惊涛骇浪,不动声色的望向自个的母后,他知道母后不会不出声的,不过别指望他会受任何人操控,想让那个丑女人位居高位,想都别想,脸上却露出内敛的浅笑。 “不知母后有何话要说?” “不是母后有话要说,而是你父皇有话要说,”太后娘娘面色陡地严肃起来,沉声望向她身后慈宁宫的大太监:“清安,请出先皇的遗诏。” 此话一出,整个诸秀宫大殿上的人都愣了,先皇的遗诏?皇上选个秀,先皇留诏干什么?虽然心有疑虑,却不敢怠慢,就连坐着的凤邪和凤冽两个男人,也缓缓跪下。 “儿臣接父皇的遗诏。” 慈宁宫的大太监清安,手捧一个明黄的锦盒走了出来,当着众人的面打开锦盒,从锦盒里拿出一道明黄的圣旨,当着诸秀宫所有人的面前高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柳丞相之女柳柳一入后宫,必位主中宫,升后宫之主,贵为皇后,天凤的皇帝一生不得废后,遗诏。” 大太监清安读完了遗诏,恭敬的打了一个千儿:“皇上请起,老奴已经宣读过遗诏了。” 皇帝凤邪在一刹那的愤怒中,恨不得冲到下面去把那个万恶的根源给杀了,这个丑女竟然连先皇都摆了一道,先皇为什么要留下这样一道遗诏,让一个丑女成为天凤的皇后,让他成为天下人的笑柄,柳柳啊,柳柳,看来朕低估了你们柳家的能力,那柳丞相安的是何居心?他倒要好好留意他的动向了,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就别怪他心狠手辣,凤邪冷沉着俊脸起身,等到皇帝一起身,其他人才6续的起身。 炎亲王凤冽的惊诧不比皇帝少,本来以为柳柳进宫能当个妃子就不错了,没想到竟然有父皇的遗诏,一进宫竟然成了当朝的国母,心里竟奇怪的有些酸楚。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二十四章贵为皇后 凤邪起身坐到高座上,冷沉着脸望向下,好半天没开口,站在大殿上的秀女们小心翼翼垂着头,周遭的冷气流可以感受到皇上盛冷的怒气,所有人大气也不敢出一下,金佳丽和楼思静却呆了好长时间,一直以为皇后的人选,必然要在金家和楼家产生,没想到却落到柳家头上,而且京城的第一美女和第一才女竟然败给了第一丑女,这让她们的心好嫉恨,如火般狂烧,却丝毫不敢表现出来。 站在秀女之中的柳柳则彻底被石化了,虽然太后姑母有这意思,她一直坚信皇上是不会同意的,谁会想到竟然凭空冒出一道先皇的遗旨来,连她都怀疑,先皇为什么留遗诏让她为后,难道真的是太后娘娘和爹爹的意思,秀眉微蹙,本来想在宫里过得自在一些的,只怕以后想安生都不行,正想得入神。 慈宁宫的大太监清安已把锦盒捧到柳柳的面前,恭敬的打着千儿开口:“奴才贺喜皇后娘娘了,请皇后娘娘接遗诏吧。” 柳柳抬起头扫了大殿上所有人一眼,有嫉恨的,有鄙夷的,有不屑的,还有那恨不得食了她肉的,看来这宫中的日子她别想过安生了,不禁暗暗埋怨起先皇来,还有自已的姑母,她的直觉上认为,一定是姑母吹了枕边风,先皇才会下了遗诏,把这份恩典给了柳家,而姐姐早就出嫁了,所以这件事便落到她的头上了。 “皇后娘娘,请接遗诏,”大太监清安小声的又提醒了一句,柳柳才从冥思中回过神来,伸出手缓缓接过锦盒,这种状况下,她能怎么办,总不至于摔了遗诏吧,缓缓的谢过上的太后娘娘和皇上。 “柳柳谢过太后娘娘,皇上。” 太后娘娘满面春光慈爱的挥手:“柳儿如此娴良美德,足可胜任后宫之主,一定会母仪天下的。” 柳柳低垂下头,猛翻白眼,心内冷哼,母仪天下,她根本就不稀憾,谁愿当当去,和这么多人共侍一夫,整天勾心斗角,不知有多累。 “谢太后娘娘厚爱,柳儿只怕难以担当此重任,还请太后娘娘收回遗诏吧。” 此言一出,诸秀宫里的秀女们一起睁大眼望向眼前的女人,这丑女人疯了不成,那可是天下最珍贵的一个女人才能拥有的,她们就是想了也没有,她竟然还不要。 太后娘娘听了柳柳的话,脸色不悦,正待开口,龙座上的凤邪一双星目狠厉的扫过,皮笑肉不笑的开口:“既然是先皇下了遗诏,朕正式封柳丞相之女,柳柳为天凤朝皇后,赐华清宫。” 皇上的话音一落,凤榻上的太后娘娘和小公主凤舞阳立刻出惊呼,太后娘娘的脸色阴沉下来:“皇儿太过份了,皇后应该住在中宫里,怎么竟然住到华清宫里了,那华清宫临近冷宫,别说皇后娘娘,就是普通的妃嫔也不该住到哪里去。” 一直在旁边沉默无语的凤冽也反对皇上的主意:“是啊,皇兄,怎么能让天凤朝的皇后住到华清宫去。” 凤邪斜飞入鬓的细眉一蹙,唇挂着凌寒,怒瞪着自已的母后和皇弟,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开口:“先皇的遗诏里,没说让她住在哪里,只说让她做皇后,难道朕没有让她做皇后吗?” 皇上的话使得有些人心里很高兴,因为即便柳柳贵为皇后,可是从一开始便是个不受宠的皇后,早晚也会被皇帝废了的,现在就让她住到华清宫去,多早晚的还是进冷宫的多。 大殿上,皇上和太后娘娘双眸如炬,两个人对恃着,凤冽一看眼前的状况,知道皇兄主意已定,凤冽不想皇室的事当着秀女们的面闹得不可开交,只得望着母后开口:“母后,别气了,皇兄既然决定了,就不会改变的,您也别生气了。” 本来正在心烦生气的柳柳一听到皇上的话,早乐了,原来皇帝把那个类似于冷宫的地方赐给了自已,这样太好了,她就不用每天和那些勾心斗角,争着宠爱的女人住在一起了,而且今天的事,皇帝一定气坏了,但愿他们老死不相往来,这样自已即不是自由了,柳柳想通这一点,立刻盈盈拜了下去。 “柳儿谢过皇上赐华清宫。” 太后娘娘本来还想坚持,此刻听到柳柳如此说,再加上一旁凤冽的不断开解,总算好些了,沉着脸:“既然柳儿如此说,那就由着她吧,”一句话说完,便甩手站起身子往外走去,龙舞阳一看母后走了,她也跟着溜了,皇兄的脾气可是很冷厌的,她可不敢多说话,二表姐啊,你好知为之吧。 柳柳谢过皇上,捧着遗诏站到一边去,凤邪再也不看她一眼,排山倒海的怒意生生的压抑到心间去,柳柳,在宫中你别想有好过的时候。 柳柳望着凤邪俊美的五官忽明忽暗,好看的眼眸一闪而逝的凌寒,那卷翘的睫毛孤傲的翘起,她知道他心里的怒火还有那不甘心的恨意,可是她绝对不是怕事的人,只是不想理事,不代表怕事,凤邪,如果你敢来惹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心内冷哼。 因为皇后的人选确定了,下面便该着别的秀女的事了,皇上扫视了一圈,最后眸光落在金佳丽和楼思静的身上,缓缓的开口。 “大将军金佑天的女儿金佳丽,一品淑妃,赐东宫之,广阳宫。” “楼太傅的女儿楼思静,一品德妃,赐西宫之,长信宫。” 对于金佳丽和楼思静的位份,秀女们都是默然的,这两家的势力相当,本来还希望皇后要从他们两家涎生呢,没想到竟然被柳家占了去,不过对于皇后的人选,秀女们根本不在意,谁当也轮不到她们,所以也没什么好惊讶的,只想着自已能不能选中,倒是金佳丽和楼思静,虽然皇上给她们的份位很高,可是心里还是很失望,因为她们两个想角逐的是皇后之位,没想到竟然被一个丑女得了去,不过眼下皇上极端厌恶她,所以她们两个还是有机会的,想通这一层,金佳丽和楼思静笑意盈盈,优雅的走出来。 “小女金佳丽(楼思静)谢过皇上。” 凤邪看着下面的两个美人妃嫔,心里总算和缓了一些,还是美人赏心悦目啊,不由面露三分浅笑,大手一挥,内敛的开口:“退下去吧。”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二十五章总管太监 金佳丽和楼思静退了下去,凤邪星眸扫了一眼大殿,本来这次选秀他只打算留下两三个女人充足后宫的,但是一想到皇后的人选,心中的愤恨便多一些,一下子竟然封了十多个秀女,从二品的昭仪到六品的才人,分派到东西两宫去。 大殿之上,被选中的秀女欢天喜地,满脸笑容,没选上的心灰意冷,把眼光瞄着懒散坐在一边的炎亲王,炎亲王好美啊,就是到他府上做个侍妾也甘愿,可惜凤冽还没想过把女人领进王府,他对女人一向很挑,所以王府里只有两个姬妾,两个姬妾可不比金佳丽差多少,都是一等一的美人。 选秀至此便结束了,剩下的便是太监总管的事了,皇上凤邪袍摆一甩,那明黄的颜色刺人眼目,小太监尖细的声音立刻响起来:“皇上摆驾上书房。” 女官领着秀女们齐刷刷的跪了一地:“恭送皇上,炎亲王,修仪娘娘。” 凤冽经过柳柳的面前,低下头望了她一眼,本想开口说些话安慰她的,可当着这么多秀女的面,还是要避嫌的,现在她可是后宫之,虽然不得宠,可也不能失了礼仪,因此忍住没有出声,缓缓走了出去。 张修仪望着眼前生的一切,心里很是满意,唇角浮出轻笑,柳千金做皇后是她以前没想过的,此时细想,倒比那金佳丽和楼思静要好得多,因为皇上讨厌柳皇后,后宫的娘娘便会雨露均沾,如果换成金佳丽或者楼思静为皇后,只怕皇上会独宠一人,如果到时候再涎下皇子,那么她们这些女人的苦日子可就来了,张修仪越想越觉得目前的状况是最好的,因此笑意盈盈的走到柳柳面前,恭敬的道贺。 “妾身贺喜皇后娘娘了。” 柳柳站起身望着眼前的女人,分明一脸坏笑,还做出那等卑微的姿态,真是有够虚假的,淡淡的摆了摆手:“张修仪免礼了。” 大殿上,被选中的十一个秀女,都面露微笑的走过来,盈盈见过柳柳:“小女见过皇后娘娘。” “免了,”柳柳本就生性淡漠,而且知道这些女人不可深交,今儿个交心,明儿个说不定便捅刀子,都为了同一个男人,无论谁都做不到和别人共侍一夫还能开心的。 这些被选中的秀女留了下来,那些没选中的秀女,早有小太监送出宫去了,因此诺大的诸秀宫里,只剩下十几个女人围到张修仪的身边去,甜甜的声音响在大殿上。 “修仪姐姐,你今天好美啊,这衣服好亮眼。” “修仪姐姐,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姐姐了。” 张修仪看着眼前围在自已周围的这些女人,唇角浮着深邃幽远的笑意,这些女人可真精明,一定是想向她打探皇上平素的喜好,好进一步受宠吧,不过自已完全可以卖个人情给她们,这样即便她们受宠了,也不会忘了自已这个大度的修仪娘娘,正好保持了自已的地位,因此对于秀女们可谓细心至极,有问必答。 站在一边的柳柳冷眼望着眼前的一切,不屑充斥在她如水的眸子里,走到一边去坐到座榻上,她的两个小丫头,翠儿和巧儿也走了进来,高兴的给小姐道起喜来。 “奴婢给小姐道喜了。” 柳柳面无表情的挥手,一点开心的样子都没有:“好了,别提喜不喜的,要是有选择的可能,我宁愿回家去。” “小姐,怎么了?”翠儿细心的现小姐眼里的厌倦,忙上前一步关切的追问。 柳柳不想再说什么,斜靠在座榻上,两个小丫头站到她的身边,看她脸色冷淡,也不敢再开口惹她,虽然心里很想知道究竟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小姐成了皇后,还是一脸的不乐意,这边的冷清和另一边的相谈甚欢,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显得格外怪异,就在这时,后宫的大总管江成领着一大批的太监和宫女走了进来。 “奴才是后宫的总管太监,在此恭喜各位娘娘了。”江成恭敬的打着千儿,在这一瞬间的功夫,已经把大殿上所有人的份量都估摸了个透,身为后宫的总管太监,江成的精明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一双锐利的眼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真像,例如,眼前的众位娘娘,他可以估摸出最难缠的其实是皇后娘娘,一身内敛的气息,冷漠凌寒,只怕不是个好惹的主子,至于其她的妃嫔娘娘,虽然长得美,不过还是好对付的人。 柳柳抬眸冷扫过去,只见江成一脸恭敬的望着自个儿,实则那眼睛里正在估摸自已的实力,真是个老奸巨滑的奴才,唇角擒起冷魅的笑,不言不语。 身为后宫的太监,那个身价可是相当高的,所以金佳丽和楼思静等秀女赶紧乖巧的开口。 “有劳江总管了。” 就是那久居深宫的张修仪也知道江成的厉害之处,因此微笑点头,不敢有丝毫怠慢,举眼望去,诺大的诸秀宫大殿上,只有皇后娘娘不把江成放在眼里,这使得金佳丽和楼思静暗暗好笑,还真当自个有多高贵呢,要知道这太监总管,不亚于后宫的半个主子,这下她可算又得罪一个人了,心中暗自窍喜,而那些心地稍微良善一些的妃嫔,倒替柳柳担着一些心,本来就不讨皇上的喜,现在又把太监总管得罪了,看她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柳柳哪里去理这些女人心里所想的,她的性格不喜谄媚拍马这一套,不就是太监总管吗?一个奴才再大还能翻了天,而且他最好不要惹她,虽然不能和皇上对着干,可不代表她不拿他开刀,眸光森寒的射过去,大总管江成只觉得头皮麻,四肢冰凉,他可不想成为靶子,低眉敛目越的恭顺。 “现在奴才给各位娘娘分派各宫的女官,宫女和太监。” 这两天是礼拜天,所以更得有些少了,不过笑争取明天二更,亲们明天多投票啊,让笑知道有人看书啊。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二十六章惩罚奴才 皇后身为后宫之,应分得太监总管一个,女官两个,宫女十个,太监十个,其她的后妃依次递减。 总管太监江成把侍候皇后娘娘的人分列出来,整整站了一排,柳柳看得头疼,如果这些人整天围在她的身边,只怕她一点自由都没有了,而且听说华清宫和冷宫无异,要这么多人去干什么?这些太监宫女的大多都不愿意去,每个人脸上都布着失望,这些宫里的奴才,都是势利眼,谁都想跟着受宠的娘娘,就这么一大早上,柳皇后不受宠的事情已经泄露出去了,所以大家谁愿意住到位临冷宫的华清宫去,那个地方平素连个鬼影都没有,苍凉萧冷,要想到前面办件事情,需要跑好远的路程。 太监总管江成卑顺的走到柳柳的面前,打着千儿开口:“皇后娘娘对这些人可有不满意的?奴才好调整。” 金佳丽和楼思静等后妃对于江成的态度有些糊涂,听说这江总管很厉害,为什么独对眼前的丑女恭顺呢,众人百思不得其解,就是张修仪也有些迷茫,这江成可谓阴狠老辣的,他是从小服侍皇上的太监,因为深得皇上的信赖,所以谁要是得罪了他,无疑得罪了皇上,可是他却对眼前的丑女人小心翼翼的,是何缘故? 柳柳盯着江成打量了一番,果然不亏为太监总管,在宫中生活了多年,敏捷性倒是相当的高,淡淡的扫了一眼站了一排的太监宫女,冷声:“这些人显然不愿意跟我去华清宫,而且我也不需要这么一大堆人侍候,你问问他们的意愿,挑两个过去收拾收拾就好了。” 柳柳的话音一落,江成愣住了,太监宫女全都愣住了,没想到皇后娘娘竟然不要多少奴才跟着,这可真是件奇事,身为后宫之主,皇后一定要讲究排场的,就算皇上不喜欢她,太后娘娘可是她姑母,怎么能如此寒碜呢? “皇后娘娘,万万不可,娘娘贵为一国之母,怎么能只用两个人侍候呢,奴才怕人少照应不到,”江成忙垂阻止皇后娘娘。 柳柳细巧的眉,眉峰抖了几下,脸上便不耐起来,轻冷的开口:“江总管,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大总管江成一听皇后娘娘的话,哪里还敢说什么,忙应声垂退到一步去,走到那一整排的太监宫女面前:“娘娘不需要这么些人手,有谁愿意随皇后娘娘住到华清宫去。” 太监总管江成的话音一落,那些人全都往后一退,脸色开朗起来,先前是迫于太监总管的淫威,没办法才去华清宫的,现在问她们,当然不愿意去了,江成一看眼前的状况,细长的眼眸里出狠辣的光芒,正待作,只见那些人里面飞快的走出两个小太监。 “奴才小安子(小年子)愿意前往华清宫侍候皇后娘娘。” 江成的脸色总算和缓二分,眼见再没其他人出来,正准备再叫几个奴才,只听见旁边的柳柳冷寒的开口。 “好了,就让这两个小太监跟着吧,其她人不用了。” 瞧这些奴才的神情,好像到华清宫去侍候她,会要她们的命似的,反正她又不需要那么多人,以后她一定会经常出宫的,这些人不靠心,必然碍手碍脚的,因此不如不要。 江成一听皇后娘娘的话,有些不乐意,因为实在太少了,只有两个太监愿意跟着皇后娘娘,真是一帮蠢奴才,难怪永远只能做一个小小的奴才呢?不过既然皇后娘娘言了,那就由着她吧,立刻挥手:“小安子,小年子,你们两个人领着皇后娘娘去华清宫,好生侍候着,需要什么东西,待会儿洒家会派人送过去的。” “是,江总管。”小安子和小年子飞快的走到柳柳身边,抬起头望向皇后娘娘,娘娘好可怜啊,长得丑又不是她的错,刚进宫便遭到皇上的欺负,这会子连奴才都嫌弃她,忙恭敬的开口:“奴才见过皇后娘娘。” “好了,起来吧,带我去华清宫,”柳柳看着两个小太监的神情,不禁有些好笑,不过却觉得这两个家伙不错,可以留在身边。 “是,皇后娘娘,”小安子和小年子一前一后领着柳柳离开诸秀宫,翠儿和巧儿紧跟上前面的小姐,小脸上欲哭欲泣,原来小姐真的被欺负了,连这些奴才都欺主,即便是皇后有什么用啊。 江成望着走出去的柳柳,眼眸中闪过幽暗,回身扫视了一眼周遭的奴才,唇角挂着冷笑,你们这些不识抬举的东西,竟然让皇后娘娘如此难堪,看洒家以后怎么整治你们,那些太监宫女立刻害怕了的,早知道就跟皇后娘娘去华清宫,大总管一脸恼羞成怒,看来以后他们的日子不会好过的,每个人都心惊胆颤的。 分派了皇后娘娘的人手,接下来又分派各位妃嫔的人手,金佳丽和楼思静贵为一品妃子,人手次于皇后,太监总管一名,女官一名,宫女六名,太监六名,那些被点到名的人莫不满脸的笑容,笑意盈盈的走到主子们的身前,恭敬的贺喜主子,那两个做主子见到此等光景,想起先前皇后娘娘的待遇,再看到自已,不禁神情愉悦,说话悦耳动听。 “好了,把你们的主子各自领到宫殿里去吧,”江成分派了任务,冷凝着脸开口,那些妃嫔皆满脸笑意的开口:“有劳江总管了,”随着各宫的太监总管离开诸秀宫,一起回自已的宫殿去。 诺大的诸秀宫大殿上只剩下二十多个宫女和太监,这些人便是先前江成精挑细选准备送去侍候皇后娘娘的,没想到这些东西竟然不识抬举,江成阴笑着望向这些人,冷森森的看开口。 “从即日起,你们全部进浣洗房去当差。” 此话一出,那二十多个人面如死灰,身子僵住了,他们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大总管江成对皇后娘娘如此之好,那皇后娘娘注定是要废弃的,江总管该拍马的应该是淑妃娘娘和德妃娘娘才对,日后这两个主子必然登上高位,没想到大总管对不受宠的皇后娘娘倒是一脸恭敬,对即将受宠的妃子竟然一脸冷漠,虽然知道他平常就够怪的了,可这也太离谱了吧。 亲亲们今日多投票啊,有票笑二更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二十七章 华清宫,临近冷宫,离其她三宫偏远,柳柳在两个小太监的带领下,走进华清宫,一眼望去,满目苍凉,这个宫殿中所有的一切都显得沉旧,宫墙斑驳,宫殿的四角吊兽只剩下三个了,还有那些门菲,木窗,在风中左右的摇摆,宫殿四周,到处是杂草丛生,野花遍布,柳柳抬眸望着这一切,这里只怕连冷宫都不如,冷宫里至少是干净整洁的,这里却是无人问津的地方,可是为什么她会感到很亲切呢?疑惑的掉头问身后的小太监。 “小安子,你说这里以前是什么地方?” 柳柳的话音一落,小安子小心的扫视了一圈,轻声的禀报:“听说这里是前朝皇后的寝宫?” “前朝皇后?”柳柳一震,没想到自已竟然住到这里来了,难怪东西如此斑驳陈旧,原来有些年月了,既然建了新朝,为什么不拆了这座宫殿呢,疑惑的盯着小安子:“既然是前朝的宫殿,为什么皇上没有下令让人拆了呢?” “禀娘娘,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不过皇宫那么大,好像有很多都是前朝的东西,后来加以修建,又扩了一些地方,只有这里什么也没有动,可能是离三宫太远了,又靠近冷宫,便扔在这里的,只是没想到皇上竟然记得这个地方,还赐给了皇后娘娘?”小安子说完欲哭欲泣。 柳柳不以为意的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小安子,安心的进去收拾一下吧。” 小安子点头,可是他的话却勾动了翠儿和巧儿的伤心处,小姐在丞相府时,那是何等的尊贵,如今竟然受到这等欺凌,即便是皇上又怎么了,她们还是回去找老爷为小姐做主?两个小丫头伤心的哭起来,小安子和小年子一见两个小丫头哭了,他们也哭了起来,一时间,只见华清宫的宫殿门前,四个人哭得一蹋糊涂,柳柳好气又好笑的双手抱胸,看得津津有味的,等他们哭够了,才开口。 “好了,哭也哭了,我们进去收拾东西吧,把那些不要的东西都收拾出来扔掉,有用的留下来用,明天开始再把这外面的杂草清理干净,”柳柳吩咐完,领先走进宫殿,那两个太监和两个小丫头赶紧抹干眼泪,紧随其后走进了华清宫。 随着他们的消失,在一棵高大的树上,一道翩翩若仙的身影一闪而逝的离去了,满脸的愤怒,使得跟在他身后的手下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那道影子便是当今皇上凤邪,此时端坐到上书房的龙榻上,一张绝美的五官上,目光凌寒,凤眉高挑,薄唇邪勾,明明是一副凛冽不可一世的神情,却该死的好看,头上的九龙金冠早已经摘掉了,乌丝用一只白玉簪挑起,其余的散落到胸前,媚腻至极,却偏偏一脸的盛怒。 早知道就不去看那个丑女人了,不过是一时的怜悯之心,想到自已这样对待那个女人是不是过份了,心里想着,如果那女人确实伤心了,就另赐一座宫殿给她,谁知道那个女人不但不伤心,竟然还很高兴,明明只分到两个小太监,不是应该找太后娘娘哭诉吗?为什么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凤邪越想越怒,身形一移,大手重重的敲在龙案上,出啪的一声响,吓得太监小玩子扑通一声跪下来。 “皇上,别气了,保重龙体要紧,”虽然小玩子不知道皇上究竟气的什么,只不过出去了一趟,回来便气得脸都绿了,这真的是以前那个一向邪冷自持的皇上吗?好像自从知道柳皇后要进宫,他的火气便越来越大。 凤邪冷哼一声:“起来吧。” “是,皇上,”小玩子站起身退到一边,上尖细的声音:“皇上,金大人到了?” “让他进来吧,”凤邪调整压抑下怒气,璃璃眸子里光华流转,嘴角擒着冷魅的笑容,随着他的话音一落,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走进来,同样俊美,却和凤邪的邪媚不同,是那种阳光味十足的男人,满脸笑意的望着凤邪,显然他也听说了今儿个选秀的事。 “臣恭喜皇上了,皇上大喜啊。” “收起你的白牙,当心朕命人把你的白牙一个个给敲了,”凤邪冷冷的警告,大将军之子金绍远,官居二品,兵品侍郎,此时一见皇上恼羞成怒了,赶紧收起笑脸,一本正经的望着皇上,可那眼角处还是挂着笑意,没想到一向眼高于顶的皇上竟然娶了京城第一丑女为后,原本还以为自已的妹妹可以成为皇后呢,心里多少有些失落,不过却丝毫不影响他和皇帝的关系。 他和凤冽,还有宫中御医南宫月,都是皇上身边的人,皇上待他们亦朋亦友,私下里交情很好,不知道皇上急急的召他进宫做什么。 “不知皇上召臣进宫所为何事?”平常金绍远也经常进宫,只是和皇上下下棋聊聊天而已,但是直觉上这次皇上一定是有事找他,所以才会让他进宫的。 “想必你已经听到今儿个选秀生的事了,关于先皇的遗诏?朕很困惑,虽然柳丞相的为人一向公正廉明,但是为什么先皇会留下遗诏,立柳家的人为后,这本来应该是朕的私事,所以朕命你从今日起开始留意柳丞相的动静?” 凤邪冷硬的开口,如果查出柳丞相有什么不良的动机,别怪他到时候大义灭亲,凤邪冷冷的想着,对于先皇留下遗诏的事,无法释怀,他不能了解,为什么先皇要立柳家女儿为后,柳丞相已经为极人臣,现在又把女儿送进宫,这不能排除他有异心。 金绍远听了皇上的话,心下暗惊,难怪人家说伴君如伴虎,果然不假,那柳丞相可是皇上的亲舅舅,而且还是个清正廉明的丞相,这天凤能如此繁盛,可以说他功不可没,没想到竟然被皇帝列入黑名单了,这皇上精明到不容出一丝一毫的差错,忙恭敬的点头。 “皇上放心,臣定当留心,不过臣相信柳丞相绝不会是那种人,如果他真的有异心,就不会等皇上翅膀硬了再动手,没有人会那么傻,而且柳丞相为了避嫌,连自个的儿子柳霆都没有重用,我们都知道那柳霆是个奇才,现如今只不过在小小的都察院行走,所以臣相信柳丞相不会有任何不良的心思。” 凤邪细长的眉峰抖了几下,慵懒的靠向龙榻,金绍远说的这些他都明白,而且有几次他建议把柳霆调到工部去,柳丞相都拒绝了,所以自已的想法有些卑鄙了,但是他身为一个帝皇,绝不能允许任何事情有庇漏,最重要的先皇为什么留下遗诏,这里绝不可能毫无说法的,而且他相信以先皇的壑智,绝不可能因为母后吹吹枕边风,先皇便留下遗诏,这必须有一个正当的理由,这理由是什么呢?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二十八先发制人 对于先皇留下的遗诏在每个人心里都是一个谜,这件事大概只有太后娘娘知道了,柳柳累得坐到座榻上,皱眉想着这件事,只见她云袖高挽,裙摆扣到腰系,哪里有一点皇后的端庄,可惜这是没办法的事,谁让华清宫的太监太少呢,她只好亲自动手了,和两个太监,两个丫头一起动手了。 望着打扫了半天的战果,也只不过把华清宫里不要的东西扔了出去,清洗了一部分座榻桌椅,几个人已经累得跟牛没什么差别了,这边一个,那边一个坐在地上喘粗气呢? 小丫头翠儿等气喘顺了,走过来生气的开口:“小姐,这算个什么事啊,你看这里冷冷清清,什么东西也没有,我们以后怎么住在这里啊?如果老爷和夫人知道小姐的情况,一定会很伤心的。” 柳柳一听翠儿的话,回过神来,认真的叮咛翠儿和巧儿:“你们可别把今儿个的事告诉老爷和夫人,如果他们知道了,我非扒了你们的皮不可?” 翠儿和巧儿嘟着嘴望向小姐,她们是心疼小姐,小姐从小到大都是老爷和夫人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何时受过这些罪了,没想到一进宫来便遭受到皇上的欺负,早知道当初坚决不进宫。 “小姐,奴婢们是心疼你,”两个小丫头的眼眶都红了,柳柳拍拍她们的头:“好了,我知道翠儿和巧儿都是心疼我,但是小姐我什么事都没有,你们放心吧。” 大殿上累坐在一边的两个小太监,没想到皇后娘娘如此善良,看来自已跟对了人,苦一点怕什么,最怕的是跟到欺凌人的主子,一辈子都受到主子的打压,想不到他们倒是有福了,一起走过来,恭敬的开口。 “娘娘,你放心,奴才们一辈子追随娘娘。” “好,”柳柳笑点着头,这两太监倒不错,跟着她,她自然不会善待他们的,只要跟着她,以后她就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他们的。 一时间冷清的华清宫大殿上倒有了欢乐融融的气氛,几个人开心的说着话儿。 正在这时,从大门外跑进一溜儿的太监,为一个着深蓝色太监服,手拿拂尘的太监飞快的奔到柳柳面前:“奴才是江总管手下的大太监阿风,奉江总管之命,来帮皇后娘娘打扫华清宫。” 柳柳诧异的扫了过去,不由得暗自思忖,这江成为何对自已如此好呢,难道他是受了爹爹之托格外照顾自已吗?柳柳这样想着,心里便释怀了,而且打扫这么大的宫殿是挺累人的事,不如分派他们做去,因此点了点头。 “好,那就分派他们开始打扫吧。” “是,奴才这就开始,”大太监阿风点头,手一挥,那些小太监飞快的动起手来,大太监阿风是总管江成的得力心腹,平时只要他一出面,就代表江成的意思,因此整个后宫的人都很怕他,但此刻他就像个温顺的猫似的,手脚殷勤的动手打扫华清殿。 因为他们的到来,柳柳和两个太监两个丫头倒清闲了,本来翠儿想给柳柳倒杯茶的,可惜茶叶茶具什么东西都没有,不由得蹙紧眉,气闷起来,不过很快便有人送了过来。 太监总管江成拨了第二批人,把华清宫所需的东西全部送了过来,另外还特点派了两个厨子过来,只见先前空荡的大殿上此时站满了太监和宫女,每人手里都捧着东西,小到茶具,大到妆台帘拢,应有尽有,翠儿和巧儿过去,看得目不暇接,不由满意的笑了,一扫先前的阴骜,而华清宫大殿内外,已经被阿风领着人收拾得干干净净,所有太监一起动手,把江总管分过来的东西按顺序一一摆好,顿时,华清宫焕然一新,虽然外表看上去依旧是那个破旧的宫殿,可内里却已是整洁清爽了。 阿风走过来,恭敬的奉上一张清单:“娘娘,这是江总管立的清单,娘娘派人查收一下,如果有缺的,就派人来找奴才,奴才会立刻派人送过来的。” 巧儿把阿风手里的清单接过去,递到小姐手上,柳柳看了一眼,不甚在意的点头:“有劳了,请代我向江总管说声谢谢。” “奴才一定带到,娘娘如果没什么事,奴才便告退了,”阿风恭敬的弯腰开口。 柳柳扫了一眼内外宫殿,确实没什么要做的事了,因此一挥手,淡淡的开口:“好,你们都回去吧。” 大太监阿风领着一大批太监走出华清宫,只留下两个厨子,柳柳望了一眼,吩咐小安子:“你把这两个厨子带下去安排一下。” “是的,娘娘,”小安子开心的点头,看来自已没选错主子,看总管大人对娘娘的意思,一定也知道娘心地善良吧,才会如此善待娘娘,小安子的单纯的想着。 “你们两个跟我来。” 两个厨子给皇后娘娘道了万福,才跟着小安子的身后走了下去,剩下的三个人早抱到一起去了,欢呼不已。 “这下好了,什么都有了,”翠儿兴奋的开口。 “是啊,还是我们有眼光,跟对了娘娘,”小年子也很高兴。 柳柳望着眼前的三个人不禁好笑起来,不过她还真的挺感激江成的,虽说爹爹拜托他了,身为后宫总管,完全可以不理会的,难道爹爹曾经帮助过江成,他在报恩,柳柳胡乱的猜测着。 而江成的行为,在天黑前终于传到皇上的耳朵里,皇上立刻命贴身太监小玩子去叫了江成过来,一脸不悦的望着下跪着的江成:“听说你拍马屁拍到那个丑女头上去了?” 江成垂着头恭敬的开口:“奴才不知道皇上的意思,奴才没有向任何人拍马屁的想法,只是按后宫制度办事,如果皇上认为老奴哪个地方办错了,就撤了奴才的总管头衔,奴才不会有半句怨言的。“ 凤邪听着江成的话,先前生气的情绪便没了,江成可是一手带大他的人,最重要的是他不单单只是一个奴才,他还讲了无数做人的道理,引领着他这个帝皇一直向前展,所以他是不会轻易对江成怒的。 “好了,朕没有怪你,你起来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二十九章皇帝是个好皇帝 江成听了皇上的话,心里松了一口气,其实他也很紧张,手心里全是汗,可是事情做都做了,只能冷静的对待了,好在皇上没有怪罪他,小心翼翼的站起身退到一边去。 凤邪扫了一眼江成,纤长完美的手轻轻的敲着龙案,烛光下,俊逸的脸上,长长的睫毛投射下阴影,掩去了眼里的算计,状似不经意的吩咐江成。 “以后华清宫的事,你还是不要理了,如果有什么需要,等她们提出来再说,知道吗?” 江成愣了一下,看来皇上真的很讨厌皇后娘娘,心里不禁替皇后娘娘担忧起来,身处后宫,却得不到皇上的宠爱,只怕她的路并不好走,不禁有些气愤那个把皇后娘娘送进宫来的人,柳丞相啊,柳丞相,你究竟想干什么?明明知道皇后娘娘会不受宠,为什么还要把她送进宫来,不过江成埋怨归埋怨,可不能让皇上看出端睨来,垂应禀。 “奴才遵旨,以后任由皇后娘娘自生自灭。” 凤邪一听江成的话,脸色晃了一下,这话怎么那么刺耳呢,不悦的开口:“江成,怎么叫任她自生自灭?她还是皇后,该得的东西你不是一样不少给她了吗?” “难道皇上不是这个意思?”江成故作无辜的抬头望向皇上,皇上是他一手带大的,从小就才智过人,而且做事光明磊落,自已这样的话大概刺到他了。 “好了,你下去吧,”凤邪挥手让这个奴才下去,他知道这死江成一定是故意的,他是这个意思,可不能说得那么直白,太难听了。 江成恭敬的打着千儿:“奴才告退了。” 江成一走,太监小玩子便走了进来,恭敬的开口:“皇上,各宫娘娘们的赏赐,奴才已经分下去了,只除了?” “除了什么?”凤邪抬起头望着停住不说话的小玩子,凤眉挑起,静等他接下来的话。 小玩子慌忙开口:“皇后娘娘的华清宫皇上好像忘了。” 凤邪冷魅的笑,这些奴才是什么意思,怎么个个为了那个丑女人来提醒他这样那样的,真是有够烦的,眼眸忽然幽暗不明的扫视了过去,小玩子身为皇上的贴身太监,一看皇上的眼色,便知道皇上心里来气了,哪里还敢说什么,赶紧开口。 “奴才该死,请皇上责罚。” 凤邪冷哼,总算没有作,低下头来翻看奏折,小玩子松了口气,皇上其实是个好皇上,他治国有道,对宫里的奴才也没有大的责罚,对太后娘娘孝道有加,可就是这次柳皇后进宫,使得他相当的愤怒生气,小玩子知道皇上并不是真的讨厌柳皇后,只是皇上本身长相俊美,有些自负,再加上周遭都是美的东西,所以对于柳皇后那样的长相,排斥是肯定的,但愿日子久了,两个人能和谐相处。 华清宫里,灯火辉煌,虽然人少,可却很热闹,柳柳吩咐厨子烧了几个好菜,让两个小太监和小丫头一起吃了,那小安子和小年子何时见过这等架势,和主子们坐在一起用膳,忙惶恐的摆手:“皇后娘娘,奴才们不敢,你饶过奴才们吧。” 翠儿和巧儿掩嘴偷笑,小姐惊骇世俗的行为总算又吓到两个人了,自已以前也被她吓过,好在现在习惯了,也不和她客气,两个小丫头坐到膳桌的一边去,并招手示意小安子和小年子。 “你们坐过来吧,我家主子就是这样随和的人,你们以后会慢慢慢习惯的,不要惹她不开心了。” 柳柳听着翠儿的话,满意的点头,这丫头总算调教出来了,抬眸扫过去,只见那两个小太监局促不安,不知道该坐呢还是不该坐,莞尔一笑,清冷开口。 “好了,都坐下来用膳吧,本来这宫殿里人就少,以后你们两个就不要那么拘谨了,难得你们讲义气,愿意过来侍候我,所以我这个做主子的自然不好亏待你们。” “谢皇后娘娘的恩典,”两个小太监福了一下身子,坐到翠儿手边,一时间膳桌上气氛快乐,翠儿先给柳柳布菜,柳柳见差不多了,便摆手示意她坐下来吃自个的。 柳柳一边吃一边随意的问小安子:“你们皇上平时为人怎么样?” 对于凤邪,她并不了解,虽然传言很多,说什么皇上英明果断,皇上治国有方,皇上孝心动天,可那都是传言,传言不一定是真实的。 小安子一听到柳柳回话,忙放下筷子站起身回话,柳柳看他的样子,摆手示意他坐下来回话就行了,小安子方安心些。 “回皇后娘娘的话,皇上对宫里的人一向很好,从没有重罚过什么人,对太后娘娘也孝顺,而且废寝忘食,整日专心的在上书房里处理朝政,”小安子娓娓道来。 柳柳的筷子停了下来,看来凤邪确实是个不错的皇帝,只是和自已犯冲罢了,也许是自已长得太丑丢了他男性的自尊,一个帝皇,他把脸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想着再用起膳来。 大家吃得正开心,忽然一阵风飘过似的,华清宫的大殿上竟然多了一个人,柳柳定晴望过去,却是那白天才见过的炎亲王,在灯光的映衬,长飘飘,星目璀璨,含笑望着华清宫的主子和奴才,这是不是开心过头了,他本来还抱着过来劝慰她的心思,结果过来看到人家不但不伤心,还在这里和奴才联络感情,心情好得不得了。 “看来本王来的不是时候,打扰到各位用膳了。” 凤冽邪魅的话音一落,两个小太监早惶恐的站起身,翠儿和巧儿也立于一边。 柳柳放下筷子皮笑肉不笑的开口:“看来炎亲王是特地过来看笑话的,或者是报着施舍的心情,准备过来劝慰我的?”一双星目好似夜空中的上弦月,清冷异常,散出如潭的冷辉。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三十章谢谢你 凤冽听着柳柳的讥讽,干笑两声掩饰自已的心虚,他确实有点看好戏的心理,没想到被这个女人一语击中,不过他真的很好奇,这女人是如何做到面不改色的,明明受了打击,是别的女人早就哭哭啼啼的找家人诉苦了,而她竟像没事人似的在宫里和小太监连络感情。 “本王肚子饿了,给本王添副筷子吧。” 凤冽说完一屁股坐到柳柳的对面,翠儿赶紧给他摆上碗筷,小太监和丫头谁还敢坐在膳桌上,都站在一边侍候着,翠儿小心的给炎亲王爷布着菜。 柳柳本来就吃饱了,此时也不去动筷子,定定的望着对面的男人,难怪古人说,秀色可餐,看来还真有那么点道理,只见眼前的美男,就连吃相都那么优雅,一点都无损他俊美的形像,柳柳淡淡的开口。 “谢谢你。” 凤冽一怔,他没听错吧,这个眼高于顶的女人竟然向他说谢字,这个字是多么的难能可贵啊,心里竟然有些激动,抬起头望过去,眸中荡起涟旎,没想到她一个简单的谢语,竟然如此让他感动,看来他是真心把她当成好朋友的,今儿个一天,心里一直不宁,生怕她心里受阻,或者难受,她是怎样一个骄傲自负的女人,他是知道的,即便心中有苦也不会说出来的,现在看她丝毫没受影响,他便放心了,唇角浮起笑。 “只要你没事就好,皇兄那个人其实只是有洁癖,再加上一向自负,讨厌自已掌控不了的事情,但是他的心地没那么坏,假以时日,他会现你是多么的珍贵。” 说这句话时,凤冽是真心的,心里还有些酸楚,不明白自已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朋友嫁了,所以心里难受吗?也无心再去用膳。 柳柳不想再纠结在这个话题上,转换话题:“那个江成你知道吗?不知道为什么对我倒是很照顾,难道是谁跟他打了招呼,还是怎样?” 凤冽深邃狭长的丹凤眼微眯了一下,殷红似血的唇勾出一个弧度:“喔,那老奴才精明得很,能照顾你,那也是你的福份,他可是个古怪的人,平素虽然不会欺凌人,不管还从没听说过他特别照顾过谁,他是侍候皇兄的奴才,因为从小跟着皇兄,所以在皇上哪里也算说得上话的人,这后宫里的大小奴才没一个不怕他的,想不到他竟然对你例外,真是个奇迹。” 柳柳听完凤冽的感概,心里有那么一丝失望,原本她还想着是凤冽和江总管打了照呼呢,现如今看来,只有可能是爹爹所为了。 “喔,好了,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今儿个折腾了一天,真的好累的,”柳柳打了一个哈欠站起身,凤冽看她今儿个也确实折腾得够呛,立刻点头赞同。 “好,本王回去了,你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就让小太监给本王送信,本王一定会帮你的。” “嗯,”楚楚不甚在意的挥挥手,眼皮都要粘到一起去了,凤冽一闪身便失去了踪迹,楚楚在小丫头的侍候下,盥洗干净上床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柳柳睡得正香甜,便听到宫殿外面吵杂声很大,不由拉高薄被捂住头继续睡,只是那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已经严重的阻碍到她了,不由气闷的蹙起眉,脑海中迷迷糊糊的想着,好像这华清宫里没什么人啊,哪来这么大吵杂声的,一掀薄被朝外面叫了一声。 “翠儿,翠儿?” 翠儿守在外面,一听到小姐的叫唤声,赶紧奔进来,恭敬的问:“小姐,你醒了,要奴婢侍候你起来吗?” 柳柳的眸子还没大睁开,只是语气有些不善,冰冷的哼着:“这外面在干什么,吵成这样?” “回小姐的话,是江总管派了太监过来,把宫殿四周的杂草除了,所以有些吵了,影响到小姐了,”翠儿没想到一大早江总管便派了人过来收拾华清宫个面的野花野草,使得这里总算里外干净清爽起来,心里不由对那个江总管有了些好感。 “喔,”柳柳点了点头,听到外面的声音小了一些,便挥挥手让翠儿出去:“让那些太监带话回去,就说我谢谢江总管了。” “好,奴婢这就过去,”翠儿眼见小姐又睡下去了,只得细心的给小姐盖好薄被,又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小姐睡觉一向很晚才会醒过来,所以她还是不要吵醒她为好,反正这华清宫也没人来,就让她睡吧。 柳柳躺下又睡了一会儿才彻底的醒了过来,精神抖擞,巧儿和翠儿两个小丫头侍候着她起床,盥洗,用膳,然后三个人一起走出去,只见昨天还杂草丛生的华清宫,今儿个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空气也清新很多,柳柳望着宫殿旁边有一大块空旷的土地,挑高眉笑着。 “回头你们两个让小安子找那个江成手下的大太监阿风,要些菜种子,我们在旁边种一块新鲜的菜疏,正好平时让厨子做来吃。” 翠儿和巧儿听了小姐的话,嘴巴张得老大,好半天合起来,赶紧开口:“大太监阿风说,回头派人送些花过来,把这边整理成一个小花园,使得华清宫的空气香浓些。” 柳柳却不赞同,虽然种花很漂亮,可是这种地方有花也不相称,简陋的地方偏还种花,还不如种些疏菜来得便利些。 “好了,你让小安子和他说,就说是我的意思,跟他要些种子,我们自已种些疏菜吃,不用移种花草了,他有那个心倒是好的,可是你们不觉得这种地方种花很不协调吗?” 翠儿听了小姐的话,抬起头望向华清宫的宫殿,外形很是斑驳,如果在旁边种些花,确实不妥,鲜花映衬得宫墙更惨暗了,小姐说得对,还不如种些疏菜来得实惠,便点头:“好的。” 宫殿偏西一点,竟然有两棵高大铁叶松,高六米左右,枝杆粗壮,两棵树之间相距两米左右,柳柳领着两丫头走过去,左右量了一下,笑眯眯的吩咐翠儿。 “我们在这里做一个秋千架,没事荡荡秋千也不错。” 今日有票加更,没票休息,亲们要多多投票喔 , 第三十一章妃嫔找碴 翠儿听到小姐想做一个秋千架,早高兴的叫了起来:“小安子,小年子,过来动手给皇后娘娘做个秋千架吧。” 两个小太监立刻欢天喜欢的从宫殿里奔了出来,找来木板,还有工具,帮助娘娘做起秋千来,翠儿搬了个楠木椅,侍候着柳柳坐下来,三个人饶有兴趣的在一边看着小太监做秋千架。 秋千很快做好了,两个小太监兴奋的请娘娘坐到上面试试效果,柳柳顿时来了兴趣,难得人家好容易做好的,自个怎么样也要捧捧场啊,点点头站起身,坐到秋千架上。 两个小丫头开心的一左一右站到她的身边,推着她荡了起来,清风徐来,抬头只见摆动着的绿色松叶好似绿色的扇子,满眼是飞舞的绿莹小扇,感觉心情豁然开朗起来,心内的不快一扫而过,银铃似笑声响起来。 “荡高点,翠儿,再荡高一点,好舒服啊。” “是,小姐,”两个丫头使足了吃奶的力气,推了起来,秋千飞舞起来,白色的裙摆飘飘荡荡,和天边的浮云连成一线,优美动人。 小安子和小年子站在一边看着,眼睛不禁湿润起来,能为娘娘做点事,他们很开心,看着娘娘如此善良的人受到这样的对待,他们心里不好受,昨儿个晚上一宿都没睡好,现在娘娘开心就好了。 这里比别处简陋,却比别处开心得多。 几个人正荡得开心,从华清宫门外鱼贯而入的走进一批的妃嫔来,只听到小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 “淑妃娘娘驾到,德妃娘娘驾到,昭仪娘娘驾到......” 小太监喊了一长串的娘娘,柳柳入耳的也就前几个人的称呼,不过她并没有因为她们的到来,而停下身子,照旧让巧儿用先力的推自个,一边荡一边开口:“小安子,小年子,这秋千做得不错,想要什么,跟娘娘说,娘娘赏你们。” 小安子和小年子忙笑着恭敬的开口:“奴才不要娘娘的赏赐,只要娘娘开心就好。” 走进华清宫的金佳丽和楼思静两个妃子,脸色不悦的望着荡着秋千的女人,心里恨的牙痒痒的,这个丑女人不但抢了她们的位置,现在竟然看到她们好像没看到一样,不过别以为她能快活多长时间,她们很快会让她进冷宫去,这样想着,心里才好过一点,领着身后的一批妃嫔,盈盈给柳柳见礼。 “妹妹们给姐姐见礼了。” 柳柳一挥手,那秋千稳稳当当的停了下来,金佳丽和楼思静等妃嫔垂着头,根本没有看到,只有小安子和小年子两个太监看到了,心里微感诧异,娘娘好厉害啊,那荡得半天高的秋千竟然可以停得稳稳的,也没去想别的。 柳柳淡淡的望了一眼眼前的这些故作姿态的女人,如果说她们是真心过来给她请安的,她自然开心,不过别以为她柳柳是傻子,她们不就是想过来看笑话的吗?天凤朝的皇后还未大婚就被皇上赐到冷宫这边来了,她们来炫耀自已的尊贵来了,这种人她有什么理由要跟她们客气,冷冷的开口。 “淑妃娘娘,德妃娘娘客气了,本宫记得,本宫是柳家最小的女儿了,下面也没有别的妹妹了,难道是我那个糊涂的爹爹做出对不起本宫娘亲的事了。” 柳柳的话一完,金佳丽和楼思静的脸色一下子愤怒得红了,红了又绿了,最后气白了,这个女人还有一点皇后的礼仪吗?这种混帐下流的话都说得出来,把她们的脸面一下子掷到地上狠狠的踩上去。 金佳丽和楼思静身后的太监总管一看到自个的主子被欺负了,立刻护主心切的想找人算帐,抬起头扫视了一圈,他们自然不敢对皇后娘娘怎么样,可是那两个小奴才,他们还是教训得的,眼珠一转,两个人动作神的扑上来,抓住小安子和小年子,一人一个,分别扇了他们两个耳光,恶狠狠的开口。 “你个狗奴才,没看到淑妃娘娘和德妃娘娘站了半天吗?连个座榻都不知道搬出来。” 小安子和小年子的脸上立刻肿了起来,可见那两个太监总管是用足了力气的,金佳丽和楼思静两个女人一看到自个的奴才为自已出了气,脸色舒缓了下来,忙虚假的板下脸来,训责奴才。 “大胆,皇后娘娘面前,竟然如此放肆,皇后娘娘大人大量不计较,要不然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楼思静抢先一步开口,心里算计着,自已这样开口,这丑女人还能说什么呢,不禁有些得意,却不知柳柳从来不是一个按牌出招的女人,她是那种,认定了是朋友的人,谁也别想欺负到他们,所以此时脸色陡地阴暗下来,周身冷寒之气外流,眸子里染上冰一样彻骨的冷意。 “小安子,立刻去把大总管江成给本宫叫进华清宫来,本宫要好好问问他,这两个狗东西是怎么教出来的?” 柳柳的话音一落,小安子早飞奔了出去,刚刚还耀武扬威的家伙一听到皇后娘娘的话,脸色立刻白了,心里早后悔先前的冲动了,他们可都知道大总管对皇后娘娘极好,先前二十多个不愿意侍候娘娘的人现在还在浣洗房里做苦工呢,到哪里,只怕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金佳丽和楼思静一听柳柳的话,差点没气窒息过去,今儿个她们过来本来想给这个女人一个下马威的,眼前的光景是下马威还没使出来,人都要被这丑女人气死了,看看她盐水不进了,她们说什么都没用,要是呆会儿那个大总管过来,惩罚了她们各自的总管太监,只怕她们的脸面都挂不住,还不如现在好好求求这女人。 金佳丽美貌倾城的脸上,揉和着小心翼翼的光芒:“皇后娘娘息怒,这奴才确实该死,回头妾身带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让他再也不敢放肆。” 楼思静哪里落后,等到金佳丽的话音一落,立刻开口:“是啊,皇后娘娘,都是妾身等教导不力,这次妾身回去,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柳柳看着两个女人做作的样子,美则美矣,可惜没有一颗善良的灵魂,也是空有其貌罢了,对于她们的话,就好像没听到似的,低下头摆弄着自已的秀。 大总管江成一得到小安子的禀报,早飞奔过来,身后浩浩荡荡的领着一大帮的太监走进华清宫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三十二章三日后大婚 华清宫里,因为江成的到来而显得格外的压抑,空气中萧杀冷戾,就连金佳丽和楼思静两个妃子都有些不安,因为她们得到过修仪娘娘的指点,这江成可是个六亲不认的角色,所以她们最好还是少惹他一点,而且现在她们还没有受到皇上的宠幸,空有名份而没有半点实权,本来想拉拢江成这股势力,可听了修仪娘娘的话,她们不敢再轻举妄动,但是只要皇上宠幸了她们,她们可以培养自已的势力,眼下还是小心点为好。 只见江成三小步并成两大步跨到柳柳面前,恭敬的垂:“奴才见过皇后娘娘,不知娘娘何事吩咐奴才?” 江成扫视了一眼华清宫的情况,多少已猜出一些端睨,大概是两位即将受宠的娘娘过来示威了,不过他相信皇后娘娘不会让她们占到便宜的,低垂的脸颊上,眸子闪过一抹利光。 “江成,你这个后宫总管是怎么当的,瞧瞧这后宫成什么样子了,两个奴才跑到华清宫里打本宫的太监,难道这是你治理后宫的规矩,”柳柳冷冷的望着江成,江成一丝不苟的回话。 “回皇后娘娘的话,是奴才治理后宫无力,请娘娘责罚。” 金佳丽和楼思静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切,这狗奴才到底有没有眼头见识啊,这女人摆明了将来要进冷宫的,都说他精明得很,怎么不知道拍她们的马屁呢。 柳柳望着江成的样子,有些迷惑,虽然她不怕江成,可是他的动作真的使一向冷静的她受到了干扰,看他此刻的举止,想着他对自已的照顾,脸色和缓的开口。 “江成,你一个人管理这么大的后宫管理不到也是难免的,不过这两奴才给本宫好好教训一下,让他们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江成听了柳柳的话,心里思潮翻滚,脑海中不由浮起那个如花的容颜,眼里湿润了,只低垂着头,半响才摒除了杂念,恢复了那个冷硬面无表情的江总管,点了一下头:“奴才谢过皇后娘娘。” 江成说完这句话,回身望向淑妃娘娘和德妃娘娘身后的两个太监总管,咧开唇冷笑,脸色有些恐怖,那两个奴才本是大总管的得力手下,一看到江总管的表情,便知道他此刻的愤怒,立刻跪到地上,拼命的磕头求饶。 “大总管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皇后娘娘饶命啊,奴才再也不敢了。” 江成一扬手,走上来几个太监,把两个太监拉下去,金佳丽和楼思静此时面色苍白,呼吸急促,此种光景,即便她们心里恨意满腔,可是却丝毫不敢表现出来,还要硬挤出一丝微笑出来。 “这两个奴才是该好好教训,连皇后娘娘的人也敢欺负,真是无法无天了。” 柳柳看着这两个女人花容失色的样子,真是可恼又可怜的两个人,挥了挥手开口:”淑妃娘娘和德妃娘娘还是带着大家都回去吧,你们不累,本宫倒累了。“ 金佳丽和楼思静牙关一咬,今儿个认栽了,但是日子长得很,她们就不信斗不了她一个丑女,领着一群妃嫔盈盈拜了下去,这妃嫔中有些聪慧的便感觉到害怕来,这才进宫,便开始这种争斗,像她们这些地位低的,只会成为这些女人争斗中的棋子,进宫真的好可怕啊,搞不好就把命给丢了。 “妾身等告退了。” 柳柳望着这些人斗志昂扬的而来,像落汤鸡一样扫兴而归,不由面露微笑的望向江成,她真的很好奇江成为什么处处唯护她:“江成,本宫问你,你为什么要处处唯护本宫,本宫并不是皇上喜欢的女人,也许不久便会被废弃的。” 江成一听到柳柳的话,尤其是废弃两个字,立刻不赞同的摇头:“皇后娘娘不会被废的,皇上是一个明君,他会明白娘娘的善良还有其她的好。” “这和明君没有关系,本宫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唯护本宫,听说你是后宫资格最老的总管,因为曾经侍奉过皇上,皇上待你也是宽厚有加,可是你为什么要唯护本宫,难道是我爹爹拜托你了。” “回娘娘话,丞相大人一生公正严明,他没有拜托过奴才什么,奴才是看娘娘心地善良,所以不忍心让娘娘受到别人的伤害,所以才唯护娘娘的,娘娘不要多想了。” 江成恭恭敬敬的回话,柳柳听着他的话,还真找不到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倒真像是同情她才帮她的,可是她需要人同情吗?不由好笑的摇头。 “好了,江成,你们也下去吧,本宫真的累了。” “是,娘娘,”江成掉头吩咐手下的太监,把两个恶太监领到后宫的敬事房去受罚,那两个奴才想到江成手段的毒辣,早吓得昏了过去。 一时间整个后宫都知道江成唯护娘娘的事了,也知道江成是因为同情娘娘的遭遇才会动侧瘾之心,最重要的是短时间内,没有一个奴才敢对皇后娘娘不敬。 太后娘娘的慈宁宫里,小公主凤舞阳手舞足蹈的笑着,望着自个的母后。 “母后,你说江成那个奴才倒识趣儿,二表姐总算好过一点了,皇兄真的太过份了,竟然把华清宫赐给二表姐,我就说让母后把二表姐赐给二哥哥,母后非要让她选秀?” 太后娘娘本来就在生气,一听到凤舞阳的话,脸都绿了,阴森森的望着自个的女儿:“凤舞阳,你皮又在痒了,再敢胡言乱语,母后立刻让你皇兄把你嫁出去。” 小公主一听到母后的话,立刻陪着笑脸儿求饶:“母后,我不敢了,你别让皇兄把我指出去,我一定乖乖听母后的话,好吗?” 太后娘娘见她又是赔礼又是撒娇,心里的气才算好一点,皇上这么做,她身为柳柳的姑母,也很没面子,可是自个的儿子,她还是了解的,他要是认起真来做事情,自已和他顶起来,最终吃亏的还是柳柳,所以眼下只能如此,不过相信柳儿一定会住到中宫去的。 “下次不准再胡说,你表姐已经是皇后了,封诏已经下了,三日后大婚,你有这好心情,多去陪陪她才是真的,别乱说话,要是再让母后听到一个字,母后就让你皇兄立刻把你嫁出去。” “好,好,我会乖乖听话的,”凤舞阳哪里还敢多说话,举双手誓,她可不想嫁,还没找到一个喜欢的人呢,怎么嫁啊。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三十三章美男南宫月 太后娘娘睑眉轻笑,幸好自已提醒了江成那个奴才,他还算知趣儿,不过这奴才以前对自个的话倒没这么遵从过,这次却办得一丝不苟,想来正如他说的,他是同情柳柳的遭遇了,太后娘娘思潮翻滚,不过眼下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听说皇上赏了很多东西给那些妃子,独独皇后没有,自已还是赏她些东西才是真的。 “清安,”太后娘娘叫了一声,慈宁宫的大太监清安飞快的奔进来,打着千儿开口:“太后娘娘何事吩咐?” “立刻把哀家的赏赐给皇后娘娘送过去,按单子上的东西送,每样再加一份,哀家不能让人小瞧了柳家的人,另外把大婚所需的东西准备好,凤冠霞帔,不准有遗漏的,皇后娘娘哪里没有女官指导大婚的一应事项,你领着几个人过去,把大婚该办的东西一样不少,给皇后娘娘办了。” “是,太后娘娘放心,奴才一定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大太监清安一听太后娘娘把如此重大的事情交给自已,自然是对自已信任有加的原因,皇后娘娘可是柳家的人,如果大婚之事办得寒酸了,自然让太后娘娘没面子,清安心里便有了盘算。 “去吧,”太后娘娘点了一下头,为了柳柳的委屈,她一夜觉都没睡得好,精神气儿都不足了,挥手让清安下去办理,一直坐在太后娘娘身边的凤舞阳,飞快的站起身,一扬手绢儿,福了一下身子:“母后,儿臣看二姐姐去了。” “嗯,去陪陪她吧,她心里一定不好受,别看柳儿表面上很坚强,说不定心里比谁都脆弱。” “好,”凤舞阳应了一声,其实她才不相信二姐姐会难过呢,她那个人很冷清,要让她爱上皇兄才是难事呢,何来的脆弱之说,不过自已还是不要开口,省得惹母后心烦。 小公主凤舞阳和大太监清安领着一帮奴才往华阳宫而来,一路上引人瞩目,因为太后娘娘赏赐了很多贵重的礼品给皇后娘娘,其中最让人眼热的就是大红金线绣出凤凰图案的凤冠霞帔,这只有皇后才有,其她的妃嫔只能穿粉红和淡绿,而且也没有凤冠霞帔,早有眼线把这些消息送到淑妃娘娘和德妃娘娘那里,两个女人在各自的宫殿里了好大一阵子火。 而此时皇上正在永远殿里和人下棋,对于后宫之内生的事丝毫不加理会,却又做到心中一目了然。 “这两天宫里真热闹,”忧郁的声音透露出男性低迷的暗哑,说话的人是宫中御医南宫月,南宫月医术高,只是性格古怪,一般人他是绝不会动手医治的,就是这样的人,皇上却待他如亲兄弟一般,因为他和金绍远一样从小便是凤邪的伴读,再加上一个凤冽,四个人从小长到大,所以私下里很亲密。 南宫月,有一张倾城的容颜,就连身为男人的皇上,有时候也会被他迷惑,常常叹息,如果南宫月是女人就好了,自已何苦费力去找女人呢,直接把他纳入后宫就成了。 每次凤邪一说这话,南宫月便和他翻脸,最少一个月不和他说话,所以现在皇上便不开这种玩笑了,但是南宫月真美得不像话,凡是看过他的,没有不被吸引的,两弯黛眉似远山,傲挺的鼻子精致倔强,薄薄的菱唇娇嫩且完美,精莹无暇的肌肤,长随意的披散在肩上,经年累月总是穿一件白色的长袍,可就是这样一个完美的男人,偏就周身内敛的忧郁,眸子里总是散着迷离,好似整个人是一缕游魂,使人看不清道不明。 “连你都觉得热闹了,看来是有了些味道了,”凤邪专心于棋盘之上,根本不理南宫月的讥讽。 “再过三日就是你大婚了,怎么还不开心呢?”南宫月纤细如玉的手指拂了一下乌丝,慵懒随性的开口。 “别提了,再说朕就和你变脸,”凤邪的俊脸冷下来,他是属于那种冷酷霸道型的,而南宫月却属于阴柔型的,那种让人不忍心伤害的男人。 “那你就别一气闷了就找我来下棋,下棋要专心知道吗?”南宫月伸出手啪的一声,把棋子给凤邪将死了,一张俊脸同样闪着不耐,每次心烦来找他的不是这个皇帝吗?竟然还说变脸就变脸,变吧,他乐得清闲。 “你?”凤邪咬紧牙,面孔紧绷起来,眸子里闪过暗涛汹涌,这个死男人每次都不放过奚落他,可他却拿他没办法,因为他根本就没犯法。 “好了,你有话就说,没话我要去散步呢?” 南宫月说着已经站起了身子,那凤邪身形一闪,大掌扫向南宫月,凌寒的开口:“给朕坐下,哪也不准去。” 南宫月一脸无奈的坐下来,谁让人家是皇上,而他不是呢。 “先皇的遗诏,朕感到很困惑,一直想不透,先皇为什么要立那个丑女人为后,本来我想着可能是朕的丞相舅舅和母后干的好事,可是先皇去世时,完全可以把柳丝指婚给朕,但是先皇并没有这样做,却把一个丑女指婚给朕,现在不单单是美丑的问题了,而是先皇为什么要这样做?” 凤邪困惑的开口,一向平波无澜的脸上,此时却闪过锐利的光芒,他最想搞清楚的就是这件事,如果不搞清楚这个,他就没办法废皇后,让那个丑女人一辈子做他的皇后,无论如何他都不甘心。 “这件事相信太后娘娘应该知道,你为什么不直接去问她呢?”南宫月蹙了一下眉,不解的望向凤邪。 “如果她肯说,就不会在选秀当日,拿出这个遗诏了,而是先知会朕一声了,”他可不会笨到去问自个的母后,她会告诉自个吗?都为了那个丑女和自个儿子吵起来了,还会告诉当年事情的真像吗?凤邪的眼眸忽地充斥着凌冽,不过别以为他查不出来。 “其实你何必急呢,这事既浮出水面来,总会水落石出的,皇上一时纠结在这上面,只会搞得自已失去头绪罢了,哪里有利于分析事情,”一向少话的南宫月这次竟然说了这么多话,说完再也不开口了。 这句话却使得凤邪一下子明朗起来,没错,事情已经浮出水面了,早晚会水落石出的,自已急什么?以不变应万变的道理,他怎么就不知道呢,俊美的五官因为解开了心结而飘逸起来。 “好了,你去散步吧,朕要去处理政务了。” 南宫月漂亮的丹凤眼睁大,再眯成一条缝,就知道自古帝皇最无情,刚利用完自已便撵他走了,心内冷哼,一闪身飘走了,身后的凤邪还不知道南宫月气的啥子。 “又怎么了?不是他自个要去散步的吗?”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三十四章大婚风波 因为皇上想通了,所以宫中安宁下来,再加上大太监江成对柳柳的唯护,一时间诺大的后宫倒安静下来。 今日是皇上和皇后的大婚之日,天空万里无云,一片明净,阳光洒下万道金光,钦天监测,今日是黄道吉日。 一大早,柳柳便被两个小丫头拉了起来大妆,整理,累得她腰酸背疼,望着眼前的一大堆赏赐,不由得微蹙眉,看来是自个的姑母心疼侄女,瞧瞧都赏了多少东西啊,这华清宫都摆满了,还让慈宁宫的大太监清安留下来帮忙,不过幸好有清安在,很多事情才能顺利完成,要不然她们什么都不懂,而皇上由头至尾都没有派女官过来。 虽说知道皇上讨厌她,自个也不见得多喜欢他,可是这必竟是人生的一大喜事,柳柳仍觉心里失落,自已最美好的一次便这样草率的结束了,伸出白晰的手摸着那凤冠上的夜明珠,周围九十九颗小的,烘大着那颗大的,分外耀眼。 柳柳掉头望着铜镜里的自已,即便是上了妆,仍难掩半边脸上的血红胎痣,想着凤邪眼里的厌恶,她忽然有些烦了,两个注定了是冤偶,为什么非要纠结成一起,这究竟是谁造成的,眼看到翠儿把凤冠戴到自已的头上,她伸出手阻止了一下。 “等一下吧。” “娘娘,吉时快到了,皇上会乘辇车过来接娘娘的,这可是天凤的规矩,娘娘怎么能不戴凤冠呢?” 天凤朝的规矩,皇帝和皇后大婚之时,必乘九龙盘顶的辇车绕皇宫一圈,接受大臣和奴才们的祝贺,连后皇帝和皇后登上高台,由皇上亲手掀开皇后娘娘头上的霞帔,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赏宴三天,与臣同乐。 翠儿和巧儿眼看着吉时到了,娘娘竟然还不戴凤冠,急得她们做奴婢的抓头挠腮,赶紧跑出去找大太监清安,清安很快跑过来。 “娘娘,请戴上凤冠吧,吉时就到了,小安子和小年子在宫门外候着辇车呢,”大太监清安的话刚说完,宫殿门外便响起丝竹之音,翠儿和巧儿哪里还理会娘娘的意思,手脚俐落的把凤冠给娘娘戴上,顺手拿起霞帔,准备给她盖上去,就在这时小安子从殿门外气吁喘喘的开口。 “娘娘,辇车过来了,”小安子说完低垂着的头有些不好看,身形未动,柳柳飞快的拉下快披到头上的霞帔,冷扫过去。 “小安子,怎么了?” “回娘娘的话,皇上没有来,而且奴才听说?听说?”小安子显然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讲,局促不安起来,柳柳脸色一沉,本来一大早心里便有些不安,凤邪果然出手了,看来他想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她是个失宠的皇后,那么接下来还有什么事等着自个儿呢?这已经够难堪了,再有什么她受不住的,冷冷的命令。 “讲?” “是,娘娘,”小安子慌得扑通一声跪下来,娘娘虽然平时极好,但是那周身冷凝的气息,有时会让人恐慌,他哪里还敢迟疑,飞快的开口:“奴才听说皇上去接淑妃娘娘和德妃娘娘了,今儿个大婚,皇上让淑妃娘娘和德妃娘娘同时游皇宫,接受群臣朝拜。” 小安子的话一完,诺大的华清宫里顿时一片冷谧,柳柳身子一僵,脸色有些苍白,凤邪,原来你真的很讨厌我,是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吧,那么就让我们老死不相往来吧,素手一扬,手中的霞帔如一朵红云在华清宫的大殿上旋转了几圈,被扔到角落里。 柳柳回坐到梳妆台前,定定望着戴着凤冠的自已,只是一个笑话罢了,凤邪既然你让我难堪,那么我有什么理由成全你这种戏讽的心态,我柳柳同样要让天下人知道,皇帝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你只不过自取其辱罢了。 “翠儿,把凤冠取下来。” 柳柳的话音一落,翠儿和巧儿还有大太监清安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来,连连哀求:“皇后娘娘,使不得啊,今日可是您大喜的日子啊,即便皇上不来接您,仍在百官台等您接受群臣的朝拜呢?” “好了,你们都起来吧,如果心里还有我这个主子,就给我少说废话,如果没有我这个主子,给我立刻滚出华清宫去。” 柳柳冷森的话音一落,翠儿和巧儿哪里还敢多少什么,自家的小姐什么特性她们会不知道吗?小姐可是说一不二的人,现在她的心里一定不好受,自个再惹她,只怕她真会把她们全部撵出去。 “是的,小姐,”翠儿站起身,把柳柳头上的凤冠取掉,站到一边去,柳柳若无其事的把整理好的头型一一的拆开,示意翠儿重新梳一个简单的髻,什么饰都没戴,清洗了脸上的妆容,整个人依旧朴素雅洁,脱掉身上的大红色的嫁衣,穿上平时的罗裙,这一系列的动作,有条致理,好像什么事都没有生,但是大太监清安和华清宫的两个监还有小丫头翠儿和巧儿,每个人都觉得心里好痛,为娘娘心痛,他们知道娘娘心里也不好受,只是她很坚强罢了。 历朝历代,有哪一个皇后像娘娘这样不堪的,即便是不受宠,皇上也不该当着天下人的面如此作为,可是娘娘如此对待此事,皇上会不计较吗? 华清宫的大殿上气氛僵硬,负责辇车的太监飞奔进来,诧异的开口:“娘娘,该上辇车了。” 吉时到了,皇后娘娘连嫁衣凤冠霞帔都没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就这样上辇车接受百官的朝拜。 “好了,你们空车而回吧,绕着皇宫走一圈也行,意思到了就好,”柳柳挥手吩咐进来的太监,只见那小太监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做啥子反应,虽然皇上没有亲自来接皇后娘娘,但辇车来了,娘娘去了百官台,照样接受百官的朝拜。 “娘娘,这如何是好?”小太监虽然害怕,仍硬着头皮开口,柳柳掉头冷寒的沉声。 “难道没听到本宫的话吗?” “是,奴才这就去,”小太监哪里还敢多说话,这皇后娘娘可是太后娘娘的侄女,又有大总管江成的照应,自个可不想找事非,一切状况让皇上定夺就好了。 柳柳等小太监走了,看到大太监清安仍跪着,忙让清安起来,他好歹是姑母身边的红人:“清安,起来吧,回慈宁宫去吧,这里不需要什么照应了。” “是,奴才遵旨,”清安站起身飞快的奔出华清宫,他要禀报太后娘娘这件事,让她定夺。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三十五章霸道的皇帝 大太监清安一路狂奔进慈宁宫,把皇后娘娘的事情禀报给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冷凝着脸,一旁坐着的公主凤舞阳都呆了,好半响愤怒的开口:“皇兄太可恶了,那两个妃子凭什么受百官朝拜啊,在记载上她们只是一个妾罢了,竟然还想受到百官的朝拜,真是可笑,皇兄太过份了。” 这次太后娘娘听了凤舞阳的话,难得的没有生气,脸上露出一抹赞赏,不错,柳柳就该这样做,一个皇后的架势已经显露出来了,看吧,柳家的女人没一个都不是好欺负的,太后娘娘唇角浮起浅笑。 “好了,由着她去吧,相信有人会处理的。” 大太监清安一听到太后娘娘如此说,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太后娘娘都如此讲了,他就是有心帮助皇上也没办法啊。 而同一时间皇上已经得到了消息,气急败坏,脸孔阴绿的一种狂飚到华清宫,看到那个一脸悠闲,喝茶把玩玉器的女人,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 “柳柳,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在大婚当日给朕玩这种把戏,你应该知道今天天凤的百姓都在看着,而你竟然让朕如此难堪。” 柳柳抬起头,只见眼前的男人,身着明黄的龙袍,腰束九龙蟒带,头上金冠晃动,一张俊魅的脸光芒四射,伴着他的尊贵之气,驾临别人之上的霸气,正泰山压顶似的罩在她的头顶上方,她眉毛跳了一下,淡淡的开口。 “是皇上想给我难堪,还是我想给皇上难堪,难道天凤朝的规矩是做为妃子的能和皇后同时接受百官的朝拜吗?” “规矩是人订的?”凤邪听到这女人冷冷的责问,心理竟然奇异的有丝愧疚,看来他是吃错药了,眼下不是谁给谁难堪,而是仪式必须完成,要不然皇室的脸面何在,自已让两个妃子登台受百官拜见,是想羞辱这个女人,可如果这个女人不出面,那么丢的可是皇室的脸面,凤邪一想到这个,心里恨的牙痒痒的,脸色阴冷的盯着眼前的女人,只见她一身素雅的服饰,连嫁衣凤冠都不知道扔哪里去了,眼下吉时已过了,百官朝拜的时间也快到了,管不了别的了,大手飞快的一伸,柳柳便落到凤邪的手里。 “你想干什么?”柳柳的声音有些冷硬,脸色难看起来,这死男人竟然有脸抱她,让他见鬼去吧,挣扎着欲下地。 “去百官台,朕可不想抱你,是不想让皇室的脸面过于难堪,”凤邪美奂俊伦的脸上闪过不甘心,不过这女人的身子倒是柔软得很,而且有一股淡淡的好闻香味。 柳柳沉下脸,这男人太过份了,一会儿嫌弃她,一会儿又抱她,若非不想让他知道自已会武功,真想打得他鼻青脸肿找不到北,不过皇上的武功也挺厉害的,两个人对手究竟谁会厉害一点,这就不知道了。 “凤邪,放我下来,我有脚。” 凤邪身形一闪,也不理柳柳的叫嚣,眼下把仪式完成就好,其她的随后再说,他就容忍自已将就一下,不过抱着这个女人竟然并没有呕吐之类的动作,心思一顿,整个人已落到外面九龙盘顶的辇车上,把柳柳飞快的放到一边,凌寒的吩咐前面小太监。 “立刻去百官台。” 柳柳本来一心想让这男人丢脸的,可是这会儿竟然被他受制住了,眼睛瞄着,身形慢慢往边上移,想乘皇上不注意时溜下去,自已这周身上下有一点大婚的样子吗?要是爹爹看到了一定会难过的,所以她不想去百官台,先前也怪自个太冲动了,把所有的行头都换下来了。 凤邪斜睨着眼扫视着身边的女人,看她慢慢的往辇车边移去,身子飞快的闪过去,一只手臂箍上柳柳的脖子,冷冷的开口:“别想给我逃,乖乖的给我去百官台。” “最好在百官台上没有什么意外,否则别怪我给你难堪,”柳柳冷冷的抬起头威胁凤邪,那张俊脸近在眼前,皮肤胜雪,狭长的眉毛斜飞入鬓,眼睛细长有型,长长的睫毛侧着看,微卷着,带着邪魅的性感,那唇角边带着一抹冷笑,就是冷笑也颠倒众生了,柳柳快看呆了,从没想过自已会和凤邪靠得这么近,近到连他脸上细细的毛细管都看得见,还有他身上龙涎香的气味都钻进鼻子里。 凤邪当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没想到这女人如此厉害,真不知这小小的女人身上蕴藏了多少倔强,明明是一个丑女人,哪来的这等自信,信不信他可以立刻让她进冷宫去,不过今天这次争斗,显然自已又输了一回,只能让那两个女人空欢喜一场了,回头多送些赏赐过去。 “好,你安静些,别动了,百官台到了,别让文武百官看到笑话,”凤邪大手并没有松开,冷冷的盯着臂弯里的脸,那张血色胎痣正对着他,使得他全身的汗毛一根根倒竖起来,若非今日是他们大婚,他是无法容忍自已和如此丑陋的一个女人呆在一起的。 “你放开手,”柳柳动了一下,他还有脸说,只要有眼的文武百官都看得出来,皇上和皇后娘娘之间有多么的不和谐,皇后娘娘连嫁衣都没穿,难道那些人都是傻子不成,可怜自个的爹爹要是看到了,还不知怎生的伤心呢?柳柳一番愁肠百结,百官台已经到了。 百官台建在皇宫的西北侧,平地高出十数米,拾梯而上,白玉为栏,长长的红毡毯从后宫门一直铺到百官台,红毡毯的两边分立着无数的太监宫女,每个人脸上都露出盈盈笑意,探头张望,辇车顺着红毡毯一直停到百官台前,早有小太监恭敬的开口。 “恭迎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圣驾,”一声尖细的声音响过,分立在百官台两边的文武百官,立刻齐刷刷的跪下来,等到百官跪了下来,丝竹之声响起,焰火瞬间齐放,天空中飞过无数的焰花,还有那些五颜六色的彩绸,场景蔚伟壮观。 凤邪松开手走下辇车,伸出白晰的大手欲牵着柳柳一起登上百官台,柳柳冷瞪了这男人一眼,明明眼里厌恶憎恨,偏要做这些虚假的动作,真是有够恶心的,手一缩偏就从另一侧下车,凤邪哪里由着她了,另一只手飞快的抓住她的身子,握住她的一只手,好在文武百官和太监宫女全都伏在地上,谁也没看到皇上和皇后娘娘之间的小插曲。 而这丝竹之声把广阳宫和长信宫里两个女人的梦敲灭了,本来听到太监过来禀报,皇上有意让她们一起登百官台,心里正开心呢,没想到最后竟然只是一个梦想,想着那壮丽的场景,不由深深的嫉恨起那个女人来,就算以后皇上把那个女人废了,她们也永远登不上百官台了,就算将来成了皇后,也是史载上没有登上百官台的皇后。 今日有票二更,票票砸过来吧,笑有动力码字喔。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三十六章 凤邪牵着柳柳的手,不管她多么不甘愿,都把她给紧拽着,他的心里,只想着不能让皇室丢脸,而她的心里却觉得悲凉,一点挣扎都没有,因为即便她丑,也是个女人,幻想过,期盼过,有一天一个真心爱自已的男人牵着自已的手走过这一截路,却没想到是这种光景,被迫和一个嫌厌自已的男人走到一起。 对于柳柳的乖巧,凤邪悄悄的抬眸扫向她,看到她没有胎痣的半边脸,竟然是那般的出尘,心里有一抹奇异的感觉,如果她没有半边脸上的胎痣,和南宫月那男人有得一拼,最重要的是他们还有些相像,凤邪心里的念头一起,立刻暗骂了自已一句,把天下第一美男和第一丑女想得很像的人大概只有自已吧。 两个人各怀心思,几十级的阶梯总算结束了,高高的登上百官台,凤邪清冷的开口。 “众卿平身吧。” 文武百官全部站起身,柳柳一眼看到自已的爹爹,眼里不禁湿润起来,即便自已再坚强,看到亲人,一刹那受过的委屈还是涌出来,真想扑到爹爹的怀里哭一场,而这时候高台之下的文武百官也看到了皇后娘娘。 一身素雅,暗花的罗裙,头上挽起简单的髻,连一枝珠钗都没有,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难道皇上连嫁衣都没有给娘娘准备,文武百官纷纷猜测,看到此等光景,有的暗自得意,有的同情,最伤心的莫过于柳丞相,看着高台之上的女儿,长裙舞动,好似欲随风而去,最近宫中生的事情,他是知道的,而这也是当初估摸到的,可真实的看到女儿孤傲倔强的小脸蛋,心还是忍不住抽搐着,很疼。 柳儿,难道真的是爹爹做错了,爹爹完全没有顾虑你的感受,一心为天凤着想了,爹爹对不起你。 只见礼仪官一扬手,所有的丝竹之声都停下来,诺大的空地上,一下子寂静无声,只听见太监高声的致词,大概的意思就是祝皇上皇后恩爱一生,百头偕老之类的,柳柳站在上面冷笑,这有可能吗?难道都没听到皇上有意废了她吗?还写这些不是讽刺吗?长长的致词总算结束了,本来接下来该是皇上揭霞帔,可今儿个皇上娘娘根本就没盖霞帔,太监只得省略这一道程序,直接进入下一道。 “百官拜,一拜,二拜,再拜。” 随着太监的喊声完,文武百官齐刷刷的跪下来,柳柳遥望着最前面的爹爹,没想到几日不见,爹爹引以为傲的乌丝竟染上了白,都是她这个女儿不争气,想到这里,心里陡的盛冷起来,阴沉着脸扫向一旁的凤邪,凤邪,从此之后你我不相往来,至死方休。 高台上皇上和皇后两个人相看两相厌,下面的文武百官虽然离得远,可也感受到了他们之间的仇视,看来传言是真的了,皇上和皇后果然针峰相对。 百官拜完,礼炮响,乐器同时奏起来,仪式结束,凤邪一甩手领先走下高台,再不管身后的柳柳。 柳柳也不去理他,缓缓走下高台,上了辇车,凤邪也紧随其后上了辇车,既然是他把人拉来的,好歹还是送回去,柳柳望着凤邪,想着小安子的话,皇上是个有道明君,既然如此,两个人何不坦城一点呢,脸色一正,淡淡的开口。 “皇上既然讨厌我,我也不见得有多欣赏皇上,我们两个和平相处吧,皇室的事外泄,总归有损天凤朝的形像,以后我会安份的呆在华清宫里,皇上只当没我这个人吧,也许有一天我会离开这里的,”柳柳说完这句话,目光迷离,如果有可能,她只想马上立刻出宫去,只不过刚刚才传出皇上大婚的消息,她不想让丞相爹爹为难。 凤邪没想到这丑女人竟然说出这番话来,虽然她的话很有道理,而且很明智,可是一看到她的明智,他的心里便冒出腾腾的怒火,最起码她该表现得难过一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冷静,他,凤邪可是天凤朝最有权贵的男人,她这样一个丑女人嫁给他不是应该睡着笑醒了吗?最起码是爱慕极了,至于他讨厌她是另外一回事。 “下车,”凤邪冷硬的命令,也不去理会柳柳的话。 柳柳看着一脸自负的男人,心内念头一闪,用半边血色胎痣的脸对着凤邪,往前凑过去,果然见到这男人眸子里闪过嫌厌,而她抢在他火之前下了辇车,并淡淡的提醒。 “你还是考虑考虑我的话,我之所以对你说,是因为听了太监们说,你是一个有道明君,不是个意气用事的人。” 凤邪火大的朝前面吼起来:“回去,”座驾前的小太监吓得缩了一下脖子,飞快的驾起辇车离开华清宫,华清宫门前,小安子和小年子一看娘娘回来了,知道百官朝拜的仪式完成了,可是皇上怎么把娘娘扔这不管了,今日可是他们大婚,下面还有很多仪式呢。 “娘娘,没事吧?”小安子小心翼翼的开口,娘娘脸色很平静,他们看不出来她是难过还是伤心。 “没事,我们进去吧,”柳柳抛开心头的不愉快,她相信凤邪把自个的话听进去了,也许他们会是世上最貌合神离的夫妇,不过这不正是当初她希望的吗?以后皇上过皇上的,她过她的,也没什么不好的。 柳柳走进华清宫,翠儿和巧儿奔出来,望着娘娘身后空无一人,本来今天应该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洞花烛夜,可惜娘娘却什么都没有,翠儿和巧儿不禁为自个的主子心疼,小脸蛋苦巴巴的。 “小姐?翠儿好难过?” “难过什么,没事了,以后太平了,你们就别多想了,”柳柳不甚在意的挥手,今天一大早便被拉了起来,现在只觉得好困啊,打了一个哈欠,掉头吩咐小丫头:“不准打扰我,我累了,想睡会儿。” “好,”这种时候,翠儿和柳儿乖乖的点头,哪里敢惹娘娘不高兴。 柳柳走进寝宫,倒到床榻上,闭上眼目,即便人前那么坚强又骄傲,可心里的委屈还是存在着,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连女人最后的一丝梦想都破灭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三十七章谁如此哀伤 夜深沉,月影如绢洒下朦胧婉约的光芒。 皇宫里,到处灯火辉煌,人声吵杂,宴席正到高氵朝,众人的哟喝声,酒杯的碰撞声,丝竹之声交汇成一幅热闹的画面。 今日是皇上和皇后娘娘大婚,而作为新郎的皇上,正和他的三个臣子亦是好友的美男子,躲在永元殿里喝酒。 炎亲王凤冽,兵部侍郎金绍远,御医南宫月,三个男人眼见着皇上喝得上了兴头,忙开口劝阻:“皇上,好了,今天是你大婚,还是不要再喝了。” 凤邪一挥手大刺刺的扫了一眼包围在自已身侧的三个男子,都是那种从画里走出来的人,这几个男人随便哪一个走到大街上,都让女人心跳加尖叫不已,可是到那个女人眼里,只怕什么也不是,明明一个丑女人,偏偏对他们不屑一顾,一想到这个他就不甘心,虽然知道她的话说得很有道理,可是就想招惹她到爱上他为止,连后再狠狠的把她从高处摔下来。 “你们知道吗?那个丑女人竟然对朕不屑一顾,今儿还摆高姿态,跟朕说什么两不相干,以后朕过朕的,她过她的,你们听听是不是太可恨了?” 凤邪说着这句话时,一张邪魅的脸上浮起冷寒,周身的怒火,凤冽听到他的话不以为意,因为那个女人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可另外两个男人就有些难以消化了,不是说京城第一丑女吗?连皇上这样集权势美貌于一身的男子竟然不屑一顾,可真是个奇女子,他们真的想见见呢? “皇兄,其实皇后是个很好的人,假以时日你会现她的好,爱上她的。”凤冽想像着那个女人如水一样清灵的心,坚韧倔傲的个性,她昨儿个向他说谢谢的柔软,每一样都那么吸引人。 “爱上她?”凤邪一愣,金绍远和南宫月都愣住了,皇帝这样一个孤傲眼高于顶的人真的会爱上女人吗?还是一个丑名远扬的女人,三个人一下子嚣张的大笑,笑得东倒西歪,尤其是凤邪,早忘了一个帝皇身份,拍着桌子扫向自已的皇弟。 “凤冽,朕会爱上那个丑女人,就是你,你会吗?如果你想要她,随时和朕说一声,朕把她让给你。” 凤邪的话音一落,金绍远和南宫月都呆住了,这是不是有点夸张了,今儿可是他的大婚,竟然想把皇后娘娘送给自已的皇弟,只不过凤冽真的敢要吗?三个人的眸子定定的盯着凤冽。 凤冽没想到本来是想劝皇兄的,这会子怎么把苗头转到自已身上了,好看的凤眉挑起来,冷扫着眼前三个男人看好戏的神情,唇角抽搐了几下:“皇兄,今儿个是你大婚的日子,你这样说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 “不是你说那个女人好吗?怎么,换你也无法做到吗?”凤邪摆明了不相信会有人爱上那个丑女人,不管别人怎么样,最起码他们这几个出色的男人不会爱上她,能配上他们四个的该是天地间最灵性的女儿家,而不是名闻遐迩的京城天一丑女。 “你?你记住今日的话,但愿你不要后悔,”凤冽气得脸都绿了,皇兄真的太过份了,一甩袖站起身闪出永元殿,一路上冷静下来,捂心自问,刚才如果自已开口要了柳儿会怎么样呢?可是自已为什么会迟疑,是怕他们几个人嘲笑自已吗?最重要的他也没有爱上她,只是敬佩她,把她当成好朋友一样的人,女人他好像还是更爱那些貌美柔嫩的,能说出那样一番话,完全是为了要帮助她吧。 永远殿里,皇上望着凤冽离开的身影,不由得冷笑:“把人让给他,他就恼羞成怒,倒会跑朕这里说教。” “皇上既然讨厌她,她也摆明了自已的态度,那么皇上还气什么呢,要知道如果她是那种纠缠不休的人,皇上不是很累吗?”南宫月好心的提醒凤邪,一甩头上的乌丝,歪斜到座榻上,举高酒杯倒一些酒进嘴里。 “是啊,她到底是太后娘娘的侄女,皇上既然不喜欢她,就别想着她的态度了,两个人可代表着皇室的形像,外面的老百姓不了解其中的情况,要是说些有的没的,不是对天凤朝不利吗?要知道天凤的臣民都是从前朝转换过来的,有些人并不一定支持新朝,一代有一代的模式,皇上还是多想想大局吧。” 金绍远沉声提醒,一张刀刻斧削的俊脸上,五官摆列周正,属于那种俊郎阳光的男子,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宏亮。 两个臣子的话,凤邪倒听进耳朵里了,他们说的很中肯,天凤朝建朝二十多年,虽然表面看起来很繁荣,但一个朝代的进化过程还不够长,所以隐在暗处的忧患很多,看来自已这一阵被那个丑女刺激到了,把大局都忘了,不过那个女人能说出那种明智的话,说明她的心性倒是挺高的。 “朕知道了,你们也都回去吧,”凤邪摆手,他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情绪,那女人不是要清静吗?他就给她清静,反正彼此看着都讨厌,不如各过各的,倒也省心。 金绍远和南宫月本来就喝得差不多了,便起身离开永元殿,留下皇上一个人在宫殿里沉思。 而华清宫里冷冷清清,满屋堆翠,烁光闪闪,太后娘娘赏赐的金银珠宝摆满了大殿,睡了一觉起来的柳柳一看到这些东西便觉得厌烦,冷冷的吩咐两个小丫头。 “好了,你们把这些赏赐都收起来吧。” “是的,娘娘,”翠儿和巧儿屈膝应声,招手示意两个小太监过来帮忙,几个人很快把东西收了起来,不想惹得娘娘心烦,前面丝竹缭绕,隐隐传进华清宫,却独独这里清冷异常。 柳柳坐在一旁的座榻上,想起明儿个她要赏宴给自已的娘家女眷,便可看到娘亲和姐姐了,心里总算高兴些了。 “小安子,吩咐厨子,明儿个给我好好整些菜,不可马虎了。” “是,娘娘,奴才早就吩咐他们了,娘娘放宽心吧,”小安子恭敬的开口。 今夜月色如水,银辉洒进华清宫的大殿上,柳柳刚睡醒,一时也睡不着,便站起了身,掉头望向两个小丫头:“我出去散散步,你们都不要跟着了。” “娘娘,”四个人同时叫了起来,这皇宫很大,娘娘又不熟悉,要是迷路了怎么办?翠儿飞快的开口:“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柳柳摇摇头,不准小丫头跟着自个儿,她就想清静些,难道都不行吗:“不准跟着我,我不会迷路的。” 娘娘都下了命令,四个人谁还敢跟着她啊,只留在大殿上,眼睁睁的看着皇后娘娘走出去。 月影西斜,烟雾中碧草萋萋,幽径两边花木扶疏,风轻轻的吹过,柳枝飘摇,她一路走一路看,夜寂静得空洞,仿佛天地间只有她一个人,虽然不感到害怕,可是却有一种寂寞的东西留在心间。 忽然听到远处隐隐转来婉转低迷的萧声,动听缠绵,却带着深深的忧郁,好似有满腔的愁思化解不去,这支曲子正符合了她此时的心境,脚步不由自主的移过去。 只见眼前一片白色的花海,高大的香椿树上,枝叶茂盛,在那些枝条间开满了雪白的小花,风一吹纷纷扬扬的落下,好似满天雪花飞舞,柳柳探头望过去,在花海间有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正在吹萧,她被那萧声吸引得走过去,却惊动了吹萧的人,清冷的喝声响起:“谁?” 今日日票多,二更,亲们多多砸砸票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三十八章 柳柳并没有回话,月光下只见那人穿一件纯白色的长袍,乌丝披在肩上,飘然出尘,一张脸简直就是一张精致的画作,眉毛似弯月,眼睛似星辰,傲鼻樱唇,肌肤赛雪,最重要周身散出来的忧郁,带着淡淡的哀伤,是什么伤了这男人的心,使得他那么的不快乐,就连萧声里都充满了哀怨断肠。 月色下吹萧的人正是御医南宫月,南宫月本来正吹得忘我,忽然被这个意外侵入他地盘的人打扰了,一张俊美的脸沉下来,冷扫过去,便看到一个水灵的女人好像误闯到异界的精灵,那样小心翼翼的望着自个儿,带着探究和好奇,随着她的靠近,他看到了她脸上一块大大的血色胎痣,在一瞬间有些失望,心里便明白来人是谁了? “柳皇后?” “你是谁?”柳柳可以肯定他是宫中的人,想想也真是的,能在这深宫大院里吹萧,自然是皇宫的人,外面的人敢跑到这里来吹萧吗?这个男人长得如此俊美,她好像听小安子说过一个人,御医南宫月吗? “我是谁不重要,皇后娘娘这么晚了怎么没休息?”南宫月淡淡的开口,他一说话便是一股化不开的愁绪。 “南宫月,你不也没睡吗?本宫今天晚上有比你更伤心的理由不是吗?”柳柳盯着南宫月,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么美呢,可以算是她见过的人中最美的了,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他都是最俊美的,还带着让人不忍心拒绝的忧郁,难道他有什么伤心事吗? 南宫月不说话,今晚确实没有人比她更伤心了,大婚当日,皇上和一帮近臣喝酒聊天,唯独把皇后娘娘忘了,不过他一点也看不出她身上有伤痛的痕迹,相反的很淡定,完全没事人的样子,他真的好奇,她是怎样办到的,这样一个女子虽然长得丑,也算是个奇女子吧,难怪凤冽说她好,反正自已也寂莫,不如给她吹萧吧。 “臣给娘娘吹两曲子吧,”南宫月说完,也不管柳柳什么想法,径自拿起萧吹起来。 柳柳捡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双手托腮,听着这幽怨缠绵的曲子,悲伤从萧声里泄出来,把心里头的委屈渲泻出来,眼睛不自觉的潮湿了,原来他的萧是有魔力的,吹得那般动听,令人全身心的放松,她听得如痴如醉,只是为什么他会有这么多的悲伤呢,好似与身俱来的。 夜色慢慢的深沉,南宫月吹了一又一,他的心随着萧声飘飘忽忽的,时而幽怨,时而憎恨,想着自已身上的使命,那萧就像有了灵魂一样,带着他无可奈何的宿命,渲泄着,流淌着。 忽尔萧声一停,柳柳正听得入神,却听到南宫月低迷的声音轻轻的响起:“皇后娘娘该回去休息了,臣也告退了。” 说完拿着那支萧慢慢的离开香椿林,那背影孤单而寂莫,柳柳暗自思忖,这个绝美的男人,身上究竟背负着怎样的故事呢,为什么会有如此沉重的哀伤。 想着这些,身形一闪,飞快的越过枝头,眨眼的功夫已经落到华清宫门前,反正是夜晚,有谁会到华清宫来呢,就是那些巡逻的侍卫只怕也在三宫周围巡视吧,柳柳淡笑了一下,华清宫门前,小安子和小年子正守着门,来回的转悠,心不禁有些暖暖的,这两个小太监还真让人感动,真的是把她当成主子了。 “小安子,小年子?” “皇后娘娘,你可回来了,奴才真怕你迷路呢,”小安子松了口气,领着柳柳走进华清宫,小年子关好华清宫破旧的门菲。 翠儿和巧儿一听到外面说话的声音,早冲了出来,看娘娘的神色并没有多伤心,才放下心来。 “娘娘休息吧,天色已经不早了。” “好,小安子和小年子也下去休息吧,”柳儿摆手,示意两个小太监下去休息,翠儿和巧儿本来就宿在她寝宫外面的单间里,防止她半夜需要什么。 “是,娘娘,”两个小太监应声退了下去。 翠儿和巧儿侍候着娘娘盥洗,连后扶着她上榻休息,翠儿看到主子好久没有出声,她侍候了小姐二十年,怎么可能不了解自个的小姐呢,她的心可是很细腻她的,今天的事她怎么可能不伤心呢,翠儿扑通一声跪下来,巧儿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也随着她跪下来。 本来闭上眼准备休息的柳柳不知道翠儿这丫头想干什么,奇怪的开口:“你们两个干什么?” “娘娘要是不开心,我们离开这里吧,反正我们又不是没地方去,娘娘这样受欺凌,奴婢心里看着难受,”翠儿抽泣起来,哭哭啼啼的,那巧儿被她影响着,也哭了起来。 柳柳一看这光景,又好气又好笑,挥了挥手:“好了,你们起来吧,都去休息,不准胡思乱想,如果我离开这里,柳家就要倒霉了,懂吗?除非皇上下旨休弃,不过这些事都不急,我会想办法的,不急在这一时,明儿早上,娘和姐姐来了,你们别动不动就哭,惹得她们心烦,想必我在这里的处境她们已经听说了,要是你们再哭哭啼啼的不是添阻吗?” “是,奴婢知道了,”两个小丫头揩干眼泪,站起身,翠儿替柳柳盖好绸被,领着巧儿走了出去,柳柳因为翠儿的话,思潮翻滚,她不是没想出去过,可眼下不行,最起码等过了这一阵风头,再找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出宫去,迷迷糊糊的想着,便睡着了。 第二天早早便起来了,因为今儿个是柳家女眷进宫的日子,皇后娘娘要赏宴给女眷,柳柳一大早便吩咐厨子做菜,娘和姐姐一定早早便过来了,她们一定想念自已了,自已也想她们了。 果然,很快小安子和小年子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娘娘,来了,来了,轿子抬进华清宫来了。” 柳柳一听到小安子的话,早身形一闪飞奔出去,只见宫里的软轿一直抬进华清宫,小太监一掀帘子,从前面的轿子里走下来的正是自个那如花般美貌的娘亲,后面紧跟着姐姐,柳柳迎了上去,轻声叫唤了一声。 “娘亲?” 柳夫人再也忍不住心头的伤心,一伸手抱过女儿的身子,连声的开口:“柳儿,对不起,都是爹娘的错,你爹爹后悔了,他让娘亲眼柳儿说,对不起,害女儿受苦了。” “娘,没事的,你们别太自责了,”柳柳伏在娘亲的怀里柔声的安慰,爹对她的宠爱是她报答不完的,还有哥哥姐姐,他们每一个人都好爱自已的,所以她绝不会任意妄为的害了他们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三十九章家人相聚 柳丝站在身后望着眼前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柔声开口:“娘亲不要自责了,丝儿相信妹妹一定会处理好的,别忘了柳儿是不一样的。” 柳柳从娘亲的怀里出来,又扑进姐姐的怀里,像个小狗似的噌着姐姐,柳丝抱着她,贴着她的耳边轻声的开口:“姐姐相信柳儿在宫里会生活得很好很好。” 柳柳抬起头,姐姐好像更瘦了,不由心疼起来,站起身拉着柳丝的手:“姐姐,你又瘦了,是不是姐夫欺负你了?如果让我知道绝不会饶过他的。” “没有,姐姐没事的,”柳丝摇头头,唇角浮起温柔的笑,她的痛只在心里罢了,那黄天标有什么能力伤了她。 “那就好,”柳柳点头,伸出手拉住姐姐,另一只手拉着娘亲走进华清宫的大殿,把她们安置在座榻上,自已坐在她们中间,此时此刻,她就是个纯真可爱的小女人,家人眼里那个宠爱的宝贝,哥哥恐怕没回来,如果他回来,一定会大闹宫廷的,他一向非常疼自已,如果知道妹妹受了这等委屈,怎么能不心疼呢。 “娘,哥哥还没回来吗?”柳柳娇软的偎进娘的怀里,柳夫人揽着她,眉间有一丝忧虑,如果霆儿回来,只怕要闹翻天了,真让她担忧。 “还没回来呢?大概再过十天半个月便可回京了,”柳丝代替柳夫人开口。 想到哥哥回来了,柳柳开心的笑了,可一想到眼前的状况,和娘一样担忧着,忙晃着娘亲的手臂:“娘,我的事情先不要告诉哥哥,他刚回来,等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只怕不消两日他就会知道的,真不知到时候是何种光景,”柳夫人叹息,现在柳儿在受苦,到时候若是霆儿再出点什么事,她一定会更加怨恨老爷的,光想着报效朝廷,连自个的女儿都送到宫里去,如果说皇上对柳儿有一丝疼宠,也就罢了,她这个做娘的倒安心些,可偏就遇到这么些事情。 “娘,不会有事的,”柳丝安慰娘亲,一旁的柳柳也伸出手来逗柳夫人笑,望着两个女儿担忧的脸孔,柳夫人立刻转换话题,今儿个专程来看柳儿的,她本来在宫里就心烦,自已再惹得她不开心。 “来,让娘娘看看柳儿有没有瘦了?” 柳柳立刻站起身望着娘亲转了一圈,气色蛮好的,心态也好,倒像没事人一样,好在柳儿从一开始便没打算进宫,现如今的状况倒还能接受,她总算松了一口气。 “嗯,还不错,”柳夫人点头望了一眼大女儿,柳丝也点头:“嗯,柳儿气色还好,这样姐姐和娘亲就放心了。” “对啊,你们别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再说皇上虽然赏赐了一座废宫给我,其它的倒没什么,你们不用担心,”柳柳不甚在意的笑着,小脸蛋上一片水润,眸子里好似盛了碧绿如潭的清波。 一时间三个人都笑了起来,华清宫的大殿如沐春风,太监小安子恭敬的过来:“娘娘,宴席摆好了,请娘娘移驾。” “好,”柳柳伸出手拉起娘亲和姐姐:“走吧,我们边吃边聊,尝尝宫里的手艺,后宫的大总管江成对女儿可是照顾有加的,派了两个厨子过来,烧的菜可好吃了,”柳柳夸赞着,柳夫人和柳丝听着妹妹调皮的口调,总算放心的笑了。 “能让我们刁嘴的柳儿夸奖,那这个厨子烧的菜一定很厉害,娘亲要好好尝尝。” “是啊,姐姐也要尝尝,”柳丝配合着娘亲点头,其实她最近很少用膳,但不想让妹妹伤心,所以尽量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样子,就连娘亲都不知道,大夫说她患了一种病症叫厌食症,有好几次她都强迫着自已进食了,可都吐了出来,所以才会越来越瘦。 柳柳走进桌席,把娘亲安排着坐下来,又把姐姐拉坐下来,自已坐在她们的中间。 翠儿和巧儿在一边布着菜,柳夫人扫了两个丫头一眼,女儿好好的,两个小丫头倒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用问也知道这两个婢子是心疼自个的主子,柳夫人关心的问。 “翠儿,巧儿还好吧。” “回夫人的话,奴婢们挺好的,”翠儿极力忍住伤心,露出笑容,因为娘娘吩咐了她们不准在夫人面前露出伤心的,要是她们不小心露出来,娘娘一定会生气的,她本来就够烦的了,做为奴婢,她们自然不能给她再添心事。 “好好照顾娘娘,夫人都明白,”柳夫人点头,她怎么会不明白翠儿的心思呢,可眼下她也无能为力啊,大家只好若无其事的用起膳来,这宫中厨子烧的菜肴确实不一般,可见那江总管确实照顾了女儿的,这厨子的手艺只怕在后宫中的地位不低。 “嗯,不错,味道可口,”柳夫人点头称赞,楚楚听了立刻开心的笑,伸手挟了一块烤得黄黄的酥软鸡翅,递到姐姐的碗里,姐姐好像都没怎么吃。 “姐姐,尝尝这个,挺不错的。” “嗯,”柳丝点了一下头,胃里一阵翻滚,强行压抑了下去,她不想在娘亲和妹妹面前露出破绽来,吃了一口柳儿给她挟的鸡翅,浅尝了一口,除了吐的感觉,其她什么也没有,镇定的笑着开口。 “嗯,真的不错,可是姐姐一看到妹妹,高兴得都什么也吃不下了。” 柳柳听到柳丝的话,早噌到她的手臂上去了,姐姐疼她不输于娘亲喔:“姐姐,我也是,一看到姐姐和娘亲来了,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了。” 一大桌子的膳食,总共才三个人,每人又吃得极少,所以柳柳便赏了华清宫里的人。 “翠儿把这些膳食撤下去,你们一起吃些吧,另外送些给那两厨子,就说本宫回头有赏。” “是,娘娘,”翠儿福了一下身子,和巧儿两个人把膳食撤了下去,又走过来上了茶水,柳柳吩咐她下去用膳:“好了,我陪夫人说会子话,你下去用膳吧,没什么事不要打扰我们。” “嗯,”翠儿退了下去,诺大的大殿上只剩下柳家的娘三个坐着说话儿。 “柳儿,如果你心里难受,就躲到娘的怀里哭一场吧,娘知道你受委屈了,”柳夫人张开手臂迎接自个的女儿,柳柳偎进娘的怀抱,却没有哭,虽然难过,但这都是意料中的事,她根本没必要哭。 “娘,我没事,你们不要担心,柳儿真的没事,因为我并没有爱上皇帝,只有爱了才会伤心,你说我又不爱他怎么可能伤心呢?”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四十章救人 柳丝听到柳儿如此说,倒相信了,因为自已不爱黄天标,他怎么做自个都不伤心,所以相信柳儿是真的不伤心,便回身劝起娘亲来。 “娘,你别担心,柳儿可是我们的骄傲,相信她在宫中一定会如鱼得水的,没有人能伤得了她,只要不动情,就没什么伤害她的。” 柳柳听着姐姐的话,感觉怪怪的,在一瞬间有一种意识,姐姐如此伤痛的话是因为她深刻的爱过,是姐夫吗?那个男人太平庸了,完全不是那种能让姐姐爱上的男人,那么会是谁呢? 姐姐一说到这个,好像很悲戚,柳柳定定的望着她的如花笑面,如果让她知道姐姐有心爱的人,无论如何,她都要把她送到那个男人的身边去,或者找到那个人,责问他,怎么忍心让她的姐姐受到这么大的伤害? “姐姐,你没事吧?”柳柳伸出手来牵住姐姐的手,看着她,心疼极了。 “没事,柳儿不要担心姐姐,”柳丝回过神来,最近一段时间,她好像总梦到林墨,林墨还在他们从前的桃花林里等着她呢,可能吗?唇角浮起温柔的笑。 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很快柳夫人和柳丝要走了,柳柳心下有些不舍,把娘亲和姐姐一直送上软轿,在华清宫门前望着她们的轿子走得无影无踪了,还呆望着,翠儿站到她的身边。 “娘娘,起风了,回去吧。” “嗯,好,”柳柳点了一下头,转身准备进去,忽然从远处飞快的跑过来一个宫女,还没等柳柳看清楚她的样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把柳柳吓了一跳,冷下脸开口。 “你是谁啊?这是干什么?” 来人连连磕头,好半响才开口:“奴婢该死,是以前总管大人分派来侍候娘娘的,那次奴婢不愿意留下来,求娘娘救救我们。” “嗯,”柳柳不太明白这宫女话里的意思,不侍候就不侍候,她又没怎么样她们,跑到这里来给她磕什么头啊,脸色不耐的开口:“你起来回去吧,不好好做事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求娘娘求求奴婢等,求娘娘了,”柳柳奇怪她的话语,非让她救她们干什么,生什么事了,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宫女,只见她周身上下都有伤痕,明显是被人打了的,而且衣服也很破旧,生什么事了。 “你们怎么了?” “因为我们不肯侍候娘娘,所以总管大人把我们二十几个分派到浣洗局去洗衣服,可是浣衣局的那些人因为我们以前身份高贵一些,每个人都排挤我们,再加上总管大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我们每天吃不饱还要做很多事情,那些人还会打我们,先前一起进去的二十多个人,已经死了三个了,求娘娘慈悲吧,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的,奴婢是死有余辜,可是实在不忍心大伙儿全死了,求娘娘救救我们吧。” 那宫女说完又磕起头来了,柳柳挑高眉梢,脸色有些寒意,这江成也真是的,就算人家不愿意侍候她,打一顿板子就是了,怎么能如此折腾人呢,冷声问地下的宫女:“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彩霞。” 柳柳点了一下头,回身望了一眼翠儿:“去把小安子叫过来。” 翠儿小嘴儿一嘟,有些不乐意,谁让这些人势利眼了,竟然嫌弃自家的娘娘,现在受到惩罚,那也是她们罪有应得,娘娘何必救她们:“娘娘,你何必理她们?” 彩霞一听到翠儿的话,脸色一下子白了,赶紧磕头:“求娘娘饶恕,如果娘娘真的生气,就让奴婢一个人去死吧,在宫中生活大家只想好过一点,才会得罪了娘娘。” 柳柳看彩霞的脑门上已经流出血来了,虽然她们先前的行为有些恶劣,可是人家也受到惩罚了,而且在宫中自保并没有错,怪都怪皇帝,如果不是皇上把华清宫赐给她,人家会不愿意跟着自个吗?再说自已也不需要那么些人。 “好了,彩霞,你起来吧,我会让小安子去告诉江总管一声,你先回去吧。” “谢娘娘,谢娘娘,”彩霞又磕了几个头飞快的离开,柳柳走进华清宫,身后的翠儿见她脸色有些不悦,不敢再开口说什么,只听到柳柳叫了小安子一声。 “小安子,你到江总管哪里,让他把上次侍候我的那些人调出浣洗局,惩罚得也差不多了。” “是的,娘娘,”小安子飞快的奔出去办事,那些人当中有几个人以前和他相处得挺好的,听说他们受苦,他也心疼,既然娘娘大人大量,他们该庆幸自已遇到了好主子。 翠儿等小安子离开了,跟着柳柳身后走进大殿,小声的开口:“娘娘,奴婢知道错了?” 柳柳停住身子,认真的望着翠儿:“翠儿,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可是我们应该就事论事,否则即不是和那个皇帝一样是非不分了,只知道怪人。” “嗯,是奴婢的错,”翠儿虽然有些不以为然,但是她可不想惹娘娘不高兴,娘娘生起气来可是很可怕的,别人不知道难道她会不知道吗? “我累了,想靠着软榻休息一会儿,你们别过来吵我。” “好,”翠儿乖巧的点头,侍候着娘娘歪靠到座榻上,看着娘娘的小脸蛋瘦了一圈,心里真的不好过,娘娘说的没错,都是皇帝的错,自家的主子有什么地方不好呢,这么一个善良高贵的人,他竟然还挑三捡四的,把那几个花瓶留在宫中,多早晚他不要后悔才是真的。 小安子把事情办妥了,便回来禀报娘,柳柳并没有睡着,听到他和翠儿在说话,便开口唤了一声:“小安子。” “奴才该死,打扰到娘娘休息了,”小安子奔进来自责的开口,柳柳挥手:“江成怎么说了?” “大总管已经派人把他们叫出来了,放心吧,”小安子弯着腰回话。 “那就好,”柳柳点了一下头,只见小年子飞快的跑进来禀报:“娘娘,彩霞和明月过来了。” “她们过来干什么?”柳柳知道是那两个宫女,既然大总管放了她们,她们又跑过来干什么,柳柳不解的抖了一下眉梢:“把她们叫进来,看看她们想干什么?” “是,娘娘,”小年子奔出去领人,柳柳从软榻上缓缓坐直身子,翠儿走过去给她穿起绣花软底的鞋子。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四十一章和平共处 彩霞和明月两个宫女被小年子领进来,柳柳望着她们,这两个丫头长得倒是一副机灵相,尤其是彩霞,遇到事情当机立断的来求自个儿,倒是个有主见的的婢子。 彩霞和明月一看到柳柳便跪了下来,恭敬的开口:“奴婢们求了江总管愿意过来侍候娘娘,求娘娘收留奴婢们吧。” 柳柳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两丫头竟然要来华清宫当差,说实在的,虽然这华清宫的人手太少了,可是跟着自个儿又有什么前途呢,说不定有一天自已会离开皇宫,那么这些丫头怎么办呢,即不是连累她们了吗?柳柳想到这个,便不愿意留下她们。 “彩霞,华清宫里不需要那么多人手,你们让江总管把你们分派到别处去吧。” 彩霞和明月一听到柳柳的话,赶紧磕起头来:“求娘娘收留我们吧,奴婢一定尽心尽力的服侍娘娘,绝无二心,本来那些人都要过来的,但是江总管说娘娘不需要太多的人手,只准了奴婢们过来了。” 柳柳一听到是江成安排她们过来的,想了一下,既然她们一心想留下就留下吧,因为诺大的华清宫里,只有几个人显得太冷清了,翠儿和巧儿也太累了,彩霞和明月既然愿意留下来,可以分担她们一些事情,因此点头。 “好,既然你们愿意留下来,那就留下来吧,不过会很苦的,这里可不比别处。” “奴婢们不怕吃苦,以后誓死跟着娘娘,”彩霞和明月开心的说着,柳柳挥手示意她们起来,小安子和小年子看到明月和彩霞可以留下来,早高兴的拉着她们两个跳起来,只有翠儿和巧儿想到这两个丫头先前嫌弃自个的主子,脸色有些不好看,那彩霞和明月本就是个灵巧的人,上前围着两个丫头,姐姐长姐姐短的很快把翠儿和巧儿的心收服了,华清宫里一下子热闹起来。 柳柳望着眼前的一切,满意的点头笑着:“好了,本宫要去慈宁宫给太后娘娘请安了,小丫头们陪着就行了,小安子和小年子留在宫里吧。” “是,娘娘,”几个人同时应声。 一行人出了华清宫前往慈宁宫,说实在的,华清宫离慈宁宫有点远,跑了好长时间才走到慈宁宫门前,柳柳一点事没有,只见跟着她身后的四个小丫头累得直喘气,只有翠儿知道,小姐会武功,走点路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其她三个人都有些诧异,好在慈宁宫到了,她们不用进去,便坐在门前的石阶上休息。 慈宁宫的太监一看到柳柳的影子,立刻朝里面叫了起来:“皇后娘娘驾到。” 柳柳提起裙摆动作优雅的走进慈宁宫,只见高座上除了太后娘娘,皇帝凤邪竟然也在这里,脸色陡的暗了下来,那凤邪把她小脸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得怒火又浮起来,说服了自已一个晚上,才下定决心和她和平共处的,他还是快点离开吧,要不然呆会儿又气得想惩罚这女人,柳柳哪里知道皇上的心思,只盈盈的拜了下去。 “柳儿见过皇上,太后娘娘。” “柳儿平身吧,”太后娘娘对于柳柳很是愧疚,忙慈爱的开口,柳柳缓缓站起身,这时候凤邪也从高座上站起身,望着太后娘娘:“儿臣改日再来给母后请安。” “好,你先回去吧,”太后娘娘眼着眼前的两个小冤家,此时还是少让他们斗为好,便摆手示意凤邪先回去。 凤邪点了一下头,走下高台,经过柳柳的身边,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眸斜睨着她,闪着邪恶的眸光,长睫毛抖了几下,竟然暧昧的贴过身子,沉声开口:“朕决定答应你,跟你和平共处。” 柳柳飞快的一闪身,跳到一边去,和平共处就和平共处,有必要挨得这么近吗?看太后娘娘眼睛里闪着难以置信,不会以为他们有什么吧,冷着脸点头。 “好,一言为定。” 凤邪再不说一句话,越过柳柳的身子,飞快的离开慈宁宫,等到皇上一走,太后娘娘便招手让柳柳坐到她身边去,紧拉着她的手宠爱的问:“皇上对柳儿有些不一样了吗?”她可看到他们刚才两个人的动作了,柳柳淡笑,他只不过是接受了她的建议罢了,从此后两个人井水不犯河水,心不禁酸酸涩涩的,难道她真的要一辈子呆在后宫,直到老死吗? “姑母,根本什么事都没有?”柳柳婉言开口,唇角浮起浅笑,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她,柳柳,如果找不到一个深爱的男人,在哪里不是一样呢? “怎么还叫姑母呢,你该叫哀家母后,”太后娘娘轻拍着柳柳的手,丰韵犹存的脸上,一瞬间布满了慈爱的光芒,令柳柳的心里暖暖的,就好似娘亲在身边一样,缓缓伏进太后娘娘的怀里。 “母后,” “乖孩子,母后知道你受委屈了,母后很心疼,皇上会现柳儿是多么乖的一个孩子,”太后娘娘温柔的拍着柳柳的后背,搂着她,轻声的开口。 “没事,母后不必担心,柳儿什么事都没有,”柳柳轻声的低喃,直起身子笑望着太后娘娘,那一瞬间,眼眸潋滟动人,好似泛着一池的水波,清彻透明,是怎样的心性孕育出如此不染尘世的眼眸,太后娘娘都看呆了,这分明是尘世间仅有的一颗珍珠,偏就皇儿被俗世蒙住了眼睛,究竟是谁能拥有这颗明珠呢,她真的好怕,皇儿会与她失之交臂。 “母后不担心,皇上会明白的。” “母后累了吧,柳儿回去了,”柳柳眼见着太后娘娘眼角处的疲倦,柔声开口,缓缓起身,太后娘娘确实也有些累了,点头:“去吧,没事过来找母后,有什么事母后会给柳儿做主的。” “谢母后了,”柳柳优雅迷人的走下台阶,那背影纤细秀丽,却带着少有的柔韧,太后娘娘呆愣了一会儿,她身边的女官,恭敬的开口:“太后娘娘进寝宫休息一会儿吧。” “好,”太后娘娘打了一个哈欠,孩儿们事她也做不了主,还是去休息会儿吧。 天色暗了下来,月亮爬到半空,耀眼的银辉洒落到皇宫之内,只见廊柱林立,亭台楼阁,相映成辉,在夜色中朦胧绰约,楚楚领着几个宫女走在幽径上,往最后面的华清宫而来。 远远近近的听到哀怨伤感的曲调,这样深沉的夜色中,格外的凄凉,他又在吹萧了吗?她真的好奇,他为什么会哪么伤感,周身化不开的愁思,忧郁每时每刻都挂在眼梢处。 柳柳脚下一踏,停住身子:“你们都回去吧,我想四处走走,今儿个吃多了,肚子里不消化。” 四个小丫头一起恭敬的开口:“奴婢陪娘娘吧。” “不用了,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她淡淡的开口,声音里却透着不容抗拒的命令,翠儿忙领着其她三个人盈盈拜了一下:“娘娘早点回来。”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四十二寿涎之喜 柳柳一步步走向香椿林,那个翩若惊鸿的身影,依旧孤寂的林立在花海里,吹着他的萧,好似尘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她没有惊动他,悄无声息的坐下来,听着他的萧声,和他的人一样美,她听得如痴如醉,这样的月夜,听着这样哀怨缠绵的曲子,她的心灵好似被洗涤了一样,灵魂安定下来。 他为什么如此伤心,是什么人伤了这样一个男人的心,使得他痛彻心菲,就连吹出的萧都是如此的凄凉? 他只吹了两曲子,便收起萧离去,仿若不知道她在这里,其实她不知道的是,他以往只吹一曲子,因为她所以多吹了一。 柳柳等到他离去了,才起身回华清宫,这次她没有使用轻功,慢慢的走回华清宫,因为心情仍然震憾,堪至有一些心疼,为何她对他有一丝亲切的感觉,看到他伤心,她的心便感到抽痛。 等到她走回华清宫,夜已经很深了,翠儿和彩霞守在门前,一见到她回来,高兴的迎进去。 “娘娘一定饿了吧,奴婢们把饭菜热了几次,快吃点吧。” 柳柳听到彩霞的话,才想起自已晚膳还没用呢,肚子果然感觉到很饿,点了一下头:“真的饿了,把膳食摆上来吧。” 就在这时,夜暗沉下来,柳柳抬头望天,天上乌月遮住了银辉,使得华清宫惨淡暗黑,心不禁轻跳了一下,难道宫中又要生出事来了,一摇头把不安的心绪甩开,兵来将来,水来土淹,纪人忧天不是她柳柳的习惯。 翠儿和彩霞很快捡她喜欢吃的膳食准备了一些上来,她吃了一些,因为想到南宫月的忧郁和伤心,不自禁的失去了胃口,只略吃了一些,便吩咐两个小丫头把东西收下去,沐浴盥洗后睡觉,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吧,说不定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不过很多事好的不灵,坏的便灵验了, 因为皇上曾开口提过大婚之时,让金佳丽登上百官台接受百官朝拜,结果却没实现诺言,幸好他没有亲口许诺,只是在太监面前提起过,可那意思便落到金佳丽的耳朵里了,皇上终究有些内疚,又恰逢金佳丽的寿涎到了,便吩咐大总管江成给淑妃娘娘办一个热热闹闹的宴会,而金佳丽见皇上对她宠爱,便乘机提出要求,请皇后娘娘也参加。 皇上凤邪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一大早消息便送到华清宫来了,翠儿见主子还没醒,便没叫醒她,只等她醒了,才把这件事禀报上去,柳柳的秀眉蹙了一下,昨儿个皇上才说不找她麻烦的,这会子竟然让自已去金佳丽的宴会,这金佳丽摆明了是想给自已一个下马威,难道凤邪糊涂不成,还是他本来就存在了隔岸观火的心思。 “不去,”柳柳冷下脸,站起身,听任巧儿和明月给她穿衣服,两个小丫头挑了一件碧蓝的绣着盘扣的直排衫,下着同色系的百褶裙,腰间系一条白色的蝴蝶烟霞罗,整个人水灵可爱,完全没有那种脂粉味。 翠儿和彩霞一听娘娘的话,相视了一眼,如果单是金佳丽请了,娘娘不去倒没什么,可这是皇上派人过来吩咐了的,怎么能不去呢?不去就是抗旨不遵了,那些女人还不是抓着把柄不放,到时候连柳家都受到连累,翠儿柔声开口。 “娘娘,如果你不去,就是抗旨不遵,到时候老爷和夫人就受到连累了,”翠儿知道娘娘的软肋在哪里,柳柳一听到翠儿的提醒,果然不言语了,好半天才不甘不愿的开口:“好吧,去就去吧。” 寿宴设在广阳宫的云香宛,天空万里无云,明洁得没有一丝暇疵,阳光洒下闷热的光辉,使得人压抑的燥热,好在云香宛,湖泊倚岸,清莲悬湖,湖上亭子众多,三步一桥,五步一亭,错乱有致,既是一体,又是独立的,岸边怪石嶙峋,折叠成土丘形的假山,翠绿色的藤曼垂挂在上面,远远望去,就是一道清凉的屏障,竹林掩映,碧湖泛波,明晃晃的潋滟动人,好一个钟毓灵秀,清秀雅静的地方。 柳柳到的时候,云香宛已是极热闹的了,除了宫里的妃嫔,还有很多官家千金和那些贵夫人,因为皇帝格外开恩,允了金佳丽的请求,凡是她朋友和亲人的都可以出席,此次宴会,除了是金佳丽的寿涎,还有另一个目的,皇上希望给凤冽赐一个正妃,兵部侍郎金绍远赐一门婚事,臣子们的婚事都是皇帝关心的,只有让他们无后顾之忧,他们才会全身心为皇室效命。 柳柳扫视了一圈,只见那些千金小姐,打扮得多姿多彩,娇羞如蝴蝶似的,不时以袖掩嘴,柔软不堪一握似的,三五个一群,分站在各个亭子里聊得正起劲,一看到柳柳走进去,众人便都围过来,虽然眼神不屑,可还是故作亲热的打着招呼,柳柳淡淡的一一回了礼,态度端正大方,撇开她脸上的胎痣不说,皇后娘娘的丰姿还是无人能敌的。 柳柳讨厌这些虚伪的应筹,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下来,临近湖畔,只见湖上荷叶好似一朵朵张开的墨绿色小伞,粉红的莲花从伞下冒出来,如娉婷娇柔的女子,雅致清新,柳柳看得入神,真想化成一朵盛开的莲,释放出一身的妖娆,虽然只是一刹那的绽放,可那留下的清香,就是死了也甘愿。 柳柳正想着,忽然鼻间闻到一股浓烈的香味,抬起头,只见金佳丽和楼思静两个妃子一脸笑意的走过来,盈盈拜了柳柳。 “妾身见过皇后娘娘。” 柳柳伸手一挡,金佳丽便没有拜下来,淡淡的开口:“今日淑妃可是寿星,就用不着这些俗礼了。” “谢皇后娘娘,妾身去招呼客人了,”金佳丽哪里是真心拜她,只不过做做样子罢了,虽然她很想让这个女人难堪,可还得一步步来,置人于死地前,最起码自已不能失了礼仪,而让人找出把柄来。 “去吧,”柳柳挥挥手,那楼思静也过来见了礼,陪同金佳丽一起离开亭子,柳柳望着那两个女人的背影,她们今日可谓盛妆出席了,本就美貌的人,更增添三分绝色,如果能够纯真一些,会引得多少男人视线呢,唇畔浮起浅笑。 翠儿和彩霞看主子有些闷闷不乐,忙恭声开口:“主子不喜欢这里,不如出去透透气吧。” 柳柳听得彩霞的话,倒真是个理,便站起身往外走,顺着婉延的小桥走得远一些,轻风凉习习的吹到脸上,少了那些吵闹,果然清静得多了,柳柳正想得入神,忽然听到远处惊呼声起,只见四个如画里走也来的男子出现了,心下暗暗惊奇,凤邪真是够独特,这种后宫聚会,竟然可以让那些男人参加。 “皇上来了,”翠儿轻声的呼叫,想叫主子过去,可看到娘娘只望了一眼,便掉转身子继续望着远处的风景,一只白鹭在半空中飞来飞去,时而快时而慢,最后竟落到荷叶上,单脚支撑着,没想到这云香宛里还养了这种鸟,淡淡的笑了。 “人有时候都没有一只鸟快乐。”“ “皇后娘娘说得很是,”耳边响起低沉的声音吓了柳柳一跳,忙掉转身子,身边的两个小丫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说话的人却是那每晚吹萧的人,御医南宫月,白日里见他,更是俊美不染尘世,眼神望向飞处那旋转飞着的白鹭,有着很深的渴望,柳柳望了一会,也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南宫大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难道没有看得上眼的千金。”柳柳相信皇上也是有意给南宫月指一门婚事的,要不然不会让他过来的。 “庸脂俗粉罢了,”南宫月沉声开口,掉头扫视着柳柳,那眸光好似能穿透人的灵魂,看着眼前这个京城第一丑女,那胎痣并不如想像的那般可怕,只是不好看,并不是丑,但是她的淡泊却引人视线。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四十三章宴席风波 阳光下,南宫月长披肩,狭长的柳叶眉,好似被刀裁剪过般齐整,明眸闪烁,映着湖水的潋潋波光,带着荡漾人心的暖意,柳柳看呆了,这还是她第一次看一个男人看呆了,即便是凤邪,也没有让她失过神,看来是人都有劣根性,所以凤邪讨厌自已,也没有错。 “南宫大人还是快过去吧,皇上好像在找你了。” 柳柳看到很多人望向这边,不用想也知道,她们眼里倾慕眸光,全数落在眼前这美润如玉的南宫月身上,只是他的眉头轻蹙着,并没有因为这样的聚会而开心着。 “皇后娘娘也该过去了?” 南宫月轻声的开口提醒,身子轻轻的走过去,柳柳莞尔一笑,她不认为这样的聚会有她什么事,只不过是金佳丽在她面前炫耀罢了,此刻她好奇的是南宫月,是何人曾伤了他的心,因为心里想着,不禁脱口而出。 “是谁忍心伤了你?” 南宫月的心一颤,身形未停,很快走了过去,锦袍之下白晰的手轻颤着,这女子竟然兰质慧心,原来她是一颗蒙了尘的珍珠。 南宫月一走,翠儿和彩霞便冒了出来,两个小丫头一左一右扶着柳柳。 “娘娘,宴席快开了,娘娘过去吧。” “好,”柳柳把视线从湖中收回来,点了一下头,往宴会的中心走去。 宴席设在云香宛的草坪上,头上支撑着一顶顶五彩的遮阳伞,绿色新鲜的滕曼垂挂在伞边,生出无限情趣。 宴席也以自主为题,每个人面前摆着矮几,花朵点缀,果蔬水酒,还有特色的菜肴,场子中间有歌姬载歌载舞,一时间好不热闹,尤其今日宴席之上除了皇上还有三位美男子,随便哪一个,这些名门千金都乐意得很,眼光不时的偷偷扫过去。 炎亲王凤冽,身着火红的御裁亲缝的锦袍,邪美高贵,狂放不桀,是除了皇上之外,集霸气于周身。 南宫月,身着柔软的纯白长衫,举手投足间优雅迷人,周身还带着浓烈的忧郁,美得像不染尘世的谪仙。 金绍远,一身黑色的长袍,前胸绣着一只猛虎,五官好似刀刻斧削,恰到好处的摆列,阳刚味十足,他也是今日的寿星,金佳丽长兄,此种光景,金佳丽希望兄长能选一门当户对的佳丽,好充实金家。 皇上凤邪高坐在上,身边紧挨着寿星金佳丽,另一边坐着德妃楼思静,而大家好像都把皇后娘娘忘了,而柳柳也不想去引人眼目,只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下来,冷眼望着眼前的一切,说实在的,她讨厌眼前的一切,如果有选择的可能,她只想掉头就走。 但是金佳丽既然把皇后娘娘请过来,她就不会单纯到只请她过来吃吃喝喝,只见她云髻高挽,一支凤凰展翅的五凤簪端端正正的插在头上,凤凰嘴里刁着金线流苏,明晃晃的抖动着,给她明艳的脸上平添出无限尊贵之气,身着一袭粉色烟霞罗,温婉可人,一双眸子穿过各个名门千金,直落到正在和丫头小声说话的柳柳身上。 “哎哟,皇上,妾身罪该万死,竟然把皇后娘娘忘了,皇后娘娘怎么能做在下,我们这些妃嫔倒坐到皇上身边来了,”金佳丽一脸爱娇的望着皇上,那声音使得本来热闹的宴席一下子寂静下来,那些跳舞的舞姬,也都收住动作,空气好像在这一瞬间凝滞了,凤邪眸光定定的落在金佳丽身上,看得她头皮麻,坐在下的金绍远立刻暗骂一声妹妹,女人真是愚蠢,皇上既然叫了皇后娘娘过来,又不闻不问,就是给她天大的面子了,她竟然想得寸进尺,皇上可是个高深莫测的人。 柳柳接受到众人扫视过来的眼神,缓缓的站起身,上的凤邪却适时的开口:“皇后坐到这边来吧,怎么躲到后面去了。” 这句话使得柳柳很惊讶,就是金佳丽也没想到,众人更没有想到,难道传言是假的,皇上并没有那么讨厌皇后娘娘。 柳柳根本不想买凤邪的帐,自已今日所受的耻辱不是金佳丽给的,是他凤邪给的,如果不是他的旨意,一个小小的金佳丽能叫动她吗? 凤邪见柳柳冷冷的瞪视着自个儿,知道她不是个轻易买帐的人,但自已既然开口了,就容不得别人抗拒,冷戾的开口:“小玩子,还不把皇后娘娘引过来。” “是,皇上,”小玩子吓得飞快的奔到柳柳身边,伸出手挽扶着皇后娘娘,把她往高座上引,柳柳一甩手,径自走过去。 高台上,只设了三个座位,一是皇上的,两边是金佳丽和楼思静的,本来可以安份开宴的,谁知道金佳丽的自作聪明惹怒了皇上,皇上冷扫了她一眼,示意小玩子。 “给淑妃娘娘,另置一座。” “是,皇上,”小玩子应了一声,另外置了一座,摆放在兵部侍郎金绍远的手边,兄妹俩竟然坐到一起去了。 金佳丽垂着头,眼里雾气氤氲,不是极力忍住,她就哭出来了,原来皇上对她们并没有过多的宠爱,是她太自以为是了,给她一点甜头就以为皇上另眼相看了。 金绍远看妹妹伤心,有些不忍心,探过身子,认真的提醒:“下次别做这种蠢事。” “哥哥,”金佳丽点着头,坐在矮几前,再不敢随便开口。 柳柳坐到凤邪身边的座榻上,眼睛扫视了宴席一圈,只当没看到眼前的男人,凤邪半侧过身子,冷冷的提醒身边不知感恩的丑女人:“别忘了欠朕一次人情。” 柳柳斜睨着他:“我求你了吗?” “什么?”凤邪气得抽气,眸子闪过凌寒,为什么自已一遇到这个丑女人,以往的冷静自持就破功,每次都被气得半死。 “也许你不出声,本宫也有办法对付那女人,”柳柳望着下,面色不改开口,凤邪牙一咬,狠厉的一挥手,伴随着丝竹之声响起的是他的狠语:“算你狠。” 柳柳真有点莫名其妙,这男人的狠来得太莫名其妙,就算她欠他一个人情,只怕也永远用不了,因为他是一介帝皇,有什么需要她这个小女子帮忙的,柳柳不禁笑了,那笑揉和了阳光,璀璨耀眼,看得凤邪一呆,没想到这丑女人的笑竟然如此不同凡响,自然不做作。 宴席继续进行着,并没有因为这小小的插曲而被打扰,因为那些名门千金的眼里都冒出心形的火花,分别落到三个男人身上。 凤冽并没有看那些女人,有头至尾都看着柳柳,没想到皇兄会帮她,两个人歪腻到一起,他只觉得心里有抹空洞,好似正在拉扯着自个儿,使得他的心很疼,皇兄能对柳儿好,身为她的朋友,自已应该高兴才是啊,低下头喝起酒来。 而南宫月根本就不拿正眼看这些庸脂俗粉,多看两眼这些做作的女人,只怕他连膳食都用不下去了。 金绍远是第一次见到柳柳,这个从选秀开始,便被传得沸沸扬扬的女人,总算看到了,认真望过去,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只是因为脸上多了一块胎痣,所以被人家说得如此不堪,真是传言伤人啊。 不过对于皇上的动作,三个男人倒是不太了解,他为什么会帮柳皇后,不是说讨厌她,一看到她便生气吗?想吐吗?虽然看到他生气了,可是并没有吐啊,而且吃得津津有味的,这是他们哪个有洁僻的皇上吗? 明日二更,今天不在家,表打笑。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四十四章炎亲王拒婚 别说下的三个男人,就是凤邪自已也觉得奇怪,按照以往的惯例,他该吃不下去才是,可是他不但吃了,而且没吐,第一次有丑女靠近他的身边,他竟然没当场吐出来,这比朝堂上这个地方旱灾,那个地方水患,还让他惊讶,他竟然不医痊愈了,不过一想到这个女人不但不承他的情,竟然还怪他多事,脸色阴沉下来。 宴席上的人见皇上生气,谁还敢胡乱开口呀,好好的一个寿宴倒搞得分外的压抑。 金绍远一想到妹妹的过失,端起一杯酒走出来,他有必要搞活气氛。 “臣代妹妹谢皇上的恩典,给她办了一个寿宴,敬皇上和皇后娘娘一杯。” 凤邪听了金绍远的话,才回过神来,今日可是淑妃的寿辰,自已怎么忘了,而且还要给这几个人中之杰的臣子赐婚呢,好看的眉毛舒展开来,眸子里浮起璀璨,只当身边没那个丑女人。 “好,来,今日是朕爱妃的寿辰,朕和大家同干一杯,”凤邪端起酒杯,下面的人全部站了起来,陪着皇上喝酒,一时间宴席再度热闹起来,柳柳望着眼前的一切,安静的吃着自已的膳食,也不去理会眼前的一切,好久没听到大家的动静,奇怪的抬头,只见整个宴席中的人齐刷刷的望着她,因为皇上正端着酒杯没动呢,一张俊魅的脸上此时凌寒布着,阴风阵阵,柳柳见他望着自个儿,不明所以的开口。 “怎么了?”她又没惹谁,为什么大家都望着她,正想着,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和着男性独有的香味,她清晰的听到了磨牙的声音了,猛的抬头,一张俊脸快贴到她的脸上来了,眉眼如画,恰到好处的排列,不过那好看的眼睛里此时正泛着绿莹莹的光芒。 “人家是敬朕和你两个人,你竟然还敢装白痴?” 柳柳听到皇上的话,才知道原来金绍远也敬她了,忙端起酒杯:“原来还有我啊,那喝吧。” 凤邪的脸色无比难看,晶莹似雪的俊颜上,泛着青幽幽的寒气,好在这女人还算配合,他不想把他们之间的矛盾闹得越来越厉害,因此压抑了心中的怒意,领先喝了一杯,柳柳随着他之后喝了一杯,宴席下面的人才6续的喝完,缓缓坐下来。 今日是淑妃金佳丽的寿辰,皇上先给了她一个警示,便决定安抚她一下,掉头吩咐下面的小玩子。 “今日爱妃的寿辰,朕有赏,赏万福万喜的长簪一对,双喜如意点簪一对,玉如意一对,双鸾衔寿果金簪一对。” 金佳丽听了皇上的赏赐,先前的沮丧一下子消失了,整个人风光满面起来,坐在她身边的金绍远,不由得暗暗担心,妹妹这样形露于色,在宫中生活,一定会吃大亏的,看看楼太傅的千金,多稳重娴雅啊。 “妾身谢过皇上的赏赐。” 柳柳一看凤邪的动作,不就赏了点东西吗?难道她没有,一脸趾高气扬的样子,脸色一顿,清冷的叫了一声:“今儿淑妃娘娘的寿辰,本宫也有赏赐。” 那些女人一听皇后娘娘也有赏赐,都稀奇的睁大眼睛望向上,柳柳斜睨了凤邪一眼,既然人家尊称了我一声皇后娘娘,我自然是要赏的。 “翠儿,” 翠儿应了一声,领着彩霞从外面走进来,事实上娘娘早准备了礼物,只不过还没呈上来罢了,此时一听到娘娘的叫唤,赶紧捧着托盘走进来,只见托盘上用红巾盖着,看不清东西,翠儿一伸手掀掉红巾,露出精致礼品。 “娘娘赏珊瑚朝珠一副,沉香手串一对,白玉鸳鸯扣一对,象牙扳指一对。” 下的名门千金和后宫妃嫔不由得惊呼,相较于皇上的赏赐,女人们更爱皇后娘娘的礼单,每一样都好漂亮的,而且完全是女人的心思,一时间宴席上交头结耳,凤邪那个气啊,周身冷气,坐在他旁边的楼思静实实在在的感应到了这一对帝皇帝后之间的暗潮汹涌,不过她镇定的不动声色。 因为通过她不断的观察,皇上是个高深莫测的人,谁也不知道他下一刻有什么打算,明明很讨厌那个丑女人,可却又表现得不像那么回事,让大家摸不清楚底细,可若说他中肯皇后娘娘,那也不尽然,为什么把她给撵到华清宫去,楼思静心里暗暗计较,在这深宫里,还是步步为营的好,唇角浮起暗芒。 金佳丽对于柳柳的赏赐,可说是极度厌恶的,因为她讨厌这个女人,是她抢了自已的位置,可是她已经吸取了教训,皇上不是个允许女人放肆的人,立刻面色温婉的开口。 “妾身谢过皇后娘娘的赏赐。” 凤邪的眸子暗沉,唇角擒着冷魅的笑,不动声色的挥手,即便是生气,他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下去吧。” “是,”金佳丽缓缓的退到兄长的身边坐下,云香宛里再次热闹起来,名门千金们都拿眼偷偷的瞄天凤最有价值的三个单身汉,皇上是没指望了,可眼前还有三个呢,哪一个都是出色的,就是那些后宫的妃嫔,也偷偷的拿眼瞧对面的三个男人,其中最吸引人的便是南宫月,因为他身上有一份忧郁的美,从骨子里散出来,使得人想抚平他的眉,女人相来是同情弱者的,尤其是美得冒泡的弱者,所以大家眼巴巴的望着南宫月,虽然他只是个御医,可那有什么关系呢,一样让人爱不释手。 下面波涛暗汹,上面也不平静,凤邪和柳柳就像两个宿世仇人,虽然没有正面冲击,可却用周身的凌寒冲击着对方,表示自已的厌恶。 柳柳一想到自已第一丑女的称呼,气就不打一处来,如果不是当时太子的封赐,她会成为名闻京邦的第一丑女吗?这笔帐她是不会忘记的。 而凤邪只要一想到整个天凤都嘲笑他娶了天下最丑的女人,那心里的怒火腾腾的上升,却没忘记自已才刚说要和她和平共处的,所以还是忍耐些吧。 “炎亲王,今日爱妃的寿涎上可谓花朵锦簇,群芳争艳,皇弟若是喜欢哪位千金,可以跟皇兄提,皇兄赐婚于你,”凤邪只要一想到自已身边丑陋的女人,便觉得一生尽付于东水了,所以感同身受,希望皇弟找一个喜欢的女人,还有他的好兄弟们,千万不要像他啊,被一道莫名其妙的遗诏绊住了,不过别以为他会屈服,世上没有他凤邪办不到的事。 那些未婚嫁的千金小姐一听到皇上的话,早面露喜色,大刺刺的盯着炎亲王,有胆大的暗送秋波,娇容含羞带怯,好似一枝无骨的柳枝,东风除来,娇娥酥软无力,绢巾掩嘴偷笑,可惜凤冽对这些女人半点兴趣都没有,等这些女人挠摆姿的做了一番姿势,才冷声拒绝。 “臣弟府里还有两个中意的姬妾,不需要庸脂俗粉。” 凤冽的话一下子把宴席上所有的女人都得罪了,可是他自个儿却若无其事的端着酒杯喝起酒来,手肘的一侧挡着脸,朝着柳柳恶劣的做了个怪脸,惹得柳柳浅笑起来,一笑似阳光普照,温馨暖人,使得很多人都好似沐浴在阳光里,久久不愿回神。 今日有票二更,亲们多多砸票啊,笑的每一更字也多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四十五章惩罚 整个宴席上的人都有一种错觉,皇后娘笑起来好可爱啊,哪里丑了,就是凤邪也在一瞬间愣住了,这个女人的笑如此纯明,就好像那初生的婴儿般透明,清晰得引人注目,真不知她是如可做到的,明明是一个丑人,偏能笑得无害又灿烂,好像有无数光圈围绕着她,使得他这样一个帝皇,竟生出留她在身边的心思,凤邪被自已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掉转头平息自已胡思乱想的情绪。 传言真是伤人啊,众人感概之余,不禁又心伤起来,因为炎亲王竟然说她们都是庸脂俗粉,究竟什么样女子才算得上才情兼备呢? 宴席上,一片惨淡,除了事不关已的后宫妃嫔们,一脸看好戏的样子,那些待嫁的少女们,可谓花容失色,面容凉戚,先前骄傲自负的心早烟消云散了。 金佳丽一看大家气妥的样子,飞快的站起身笑着打圆场。 “哥哥,你看可有中意喜欢的人?” 一听到淑妃娘娘的话,那些女人的脸色又潮红起来,小鹿儿似乱跳,含羞带怯的望向金绍远,虽然没有炎亲王的权贵,可也是个身家不错的男人,因此不管哪个女人还是想嫁给他的。 金绍远扫了妹妹一眼,眸子里闪过不赞同,他可没有娶亲的打算,而且府里有好几个侍妾呢,他根本就不缺女人。 “丽儿,哥哥不会娶亲的。” 清朗冷漠的话,一下子击碎了所有待嫁女儿家的心思,这些女人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终于再也没有颜面留下来,每张小脸上欲哭欲泣,眼睛红通通的,若非皇上在场,她们早就狂奔回去了。 其中一个少女忍不住站起身急急的拜了下去:“皇上,请恕小女失礼了,先行告退。” 凤邪一双美目扫过,如果不准这女人离去,只怕她要当场哭出声了,自已这个做皇帝的可真失策啊,怎么就搞不定三个臣子呢,眸光如炬的瞪了过去,却看到几个不领情的家伙,脸色都很难看。 “下去吧。” 凤邪的话音一落,宴席上那些名门千金都急急的站起来盈盈拜了下去。 “小女等告退,”说完也不等凤邪开口吩咐,急匆匆的逃离了云香宛,她们还没傻到等皇上问美男南宫月,那样一个天地间最灵性的男子,更不可能娶她们了,她们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未婚嫁的少女们都逃走了,那些一品大员的夫人,大多是陪自家的姑娘过来的,自然也没趣儿,站起身告了安,退了下去。 云香阁,鹿香依旧缭绕,庭前湖水潋滟,可一下子从先前的热闹,变得冷冷清清,金佳丽望着自个的寿宴,还没正式开始,便结束了,那张小脸蛋说不出的失望,心不禁怨恨起来,都是皇后娘娘的错。 也是自已的错,为什么今儿个要请她过来,把自已好好的一个寿宴搅乱了,金佳丽站在宴席上自怨自叹,仿如一朵雨打的牡丹,说不出的凄凉。 柳柳望着冷清的云香宛,她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肚子饱饱的,东西也赏了,再留下也没什么意义,缓缓站起身子,望着皇上淡淡的施了一礼。 “臣妾饱了,皇上慢用吧,各位慢用。” 说完领着两个小丫头扬长而去,她当然知道身后的几束目光久久的留在她身后,连后是扑通一声掀翻桌子的声音,还伴着皇上的怒声,紧接着楼思静沉稳的声音:“皇上,妾身告退了。” 凤邪扫了一眼雍拥华贵的楼思静,这女人倒还识大体,点了一下头,挥手示意她下去吧,楼思静动作优雅的转身离开,她当然知道男人们的话题,女人应该聪明的离开。 下的三个男人同时有一个念头,要说这宫中最厉害的角色恐怕就是这位楼家千金了,至于皇后娘娘,还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心太善良,在宫里生存,心善良是致命的。 金绍远眼见别的女人都走了,只有妹妹金佳丽一脸兴味的望着他们,不由得叹息,妹妹什么时候能聪明一点呢,飞快的递了一个眼色给妹妹,金佳丽接受到哥哥的眼神,心不甘情不愿的福了一下身子。 “皇上,妾身有些累了,先行告退了。” “去吧,”凤邪微眯起眼,他不是没看到金绍远的眼神,但他可没有那个闲心点破他,金佳丽轻轻退了下去,顺带把云香宛里的宫女太监全都叫了下去。 诺大的云香宛里,只留下四个男子,皇上凤邪俊眉一挑,凌寒的瞪向凤冽,自个的皇弟。 “凤冽,你在搞什么鬼?今儿个朕不想计较,如果下次再像今天这样无礼,朕直接赐婚。” 南宫月和金绍远,一看凤冽挨训,赶紧垂下头,那抖动的眼梢,说明他们正压抑着笑意,凤邪飞快的扫过去,暴戾的话响起:“还有你们两个,下次朕一定会为你们指婚的,绝不可能让你们如此放肆。” 此时此刻,凤邪冷厌暴怒,三个男人聪明的不开口,心里都有些了然,他们三个的婚姻,只怕到时候真的会被皇上拿来联姻,还是抢在他之前找个喜欢的女子成亲才是真的。 “怎么不说话,朕的话你们听见了吗?”凤邪冷冷的开口,三道声音同时响起:“是,皇上。” 凤邪望着下的三个臣子,虽然神态恭敬,但他知道这几个男人并不是乖乖任人主宰的角色,只怕每个人心里已有所动作了,那样最好,省得他费心又劳力的,现在他要去惩罚另一个女人,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想打破那个女人的淡漠,看看那层淡漠的外衣下,是怎生的惊慌失措,凤邪的脸上闪烁不定,变化多端,却是凌寒暴厌狂怒的,南宫月幽幽的叹息了一声,他又怎么会不明白皇上的心呢,只能祈求皇后娘娘自求多福了,不过他南宫月有点佩服那个女人,一个女人敢公然挑衅皇上,光是那份胆识,就已是天下间少有的了,为了这份赏识,他认为自已有必要说些什么? “皇上?” 凤邪漠的扫过去,眸光落在南宫月那张精致的美脸上。 “说?”不是他惜字如金,实在是今儿个他太生气了,一是那个女人,二是眼前的三个男人,他身为帝皇,竟然让一个女人和臣子如此为所欲为,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已平素对他们太纵容了。 “皇后娘娘是特别的,你不会在想着惩罚她吧,”试探的开口。 南宫月的话一落,凤冽和金绍远飞快的抬起头,显然有些不相信南宫月的话:“你胡说什么?” 凤邪唇角浮起冷魅阴冷的笑,眸子里暗芒闪过:“朕正有这个打算,那个女人太可恶了,朕在想是把她禁足在华清宫里,让她老死不准出华清宫呢,还是把她关到冷宫去。”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四十六章讨妃 皇上的话一说完,下的三个男人同时惊呼:“皇上,万万不可以。” 凤冽一想到皇兄如此对待柳柳,便觉得心里很疼,皇兄怎么可以如此对待她呢,柳儿又没犯什么大错,为什么要禁足华清宫。 “皇兄,不可以!别忘了她是父皇亲赐给皇兄的皇后。” 凤冽的话不说还好,一说简直在虎口上拔毛,一下子挑起了凤邪心里的伤疤,那脸上青黑下来,咬着牙低咒:“你竟然敢说,先皇的遗诏里,只说不准废后,只要朕不下诏书,随便把她关在哪里都行。” 南宫月眼见着皇上快失去理智了,如果他们一味的帮助柳皇后求情,只会更刺激到皇上,至于皇上为什么要把柳皇后关起来,只怕不单纯,要说今儿个柳皇后并没有做出什么失策的错事,最多也就和皇上叫板了,这不至于让皇上如此愤怒吧。 “请皇上三思,如果皇上这么做,只怕太后娘娘会生气的,”金绍远接着凤冽的话开口,南宫月眼见着皇上头顶上冒火了,赶紧开口:“皇上,如果真要惩罚皇后娘娘,那就禁足在华清宫里吧,而且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皇上亲自下诏,这样外面的人才不知道,如果天下的百姓知道皇室的事,总归有损皇室的形像。” 凤冽听到南宫月的话,哪叫一个气啊,身形一闪,落到南宫月的身边,紧拽着南宫月的衣襟,低沉的声音怒吼:“南宫月,你说的什么混帐话,皇兄凭什么要把皇后关起来。” “炎亲王,你冷静点。” 南宫月细长的眉梢跳动了一下,心内冷哼,莽夫,若是你们一直和皇上争执,只会让皇后娘娘受到的伤害更大,要知道皇上是一国之君,手里握着大权,真以为平常和我们相处得近了一些,便可以为所欲为了。 “本王冷静不了,如果皇上真的觉得柳皇后讨厌,那么就把她赐给本王做妃吧。” 凤冽的话一完,自已都愣住了,而且他现做出这件事时,并没有想像的不堪,甚至有一抹欣喜,即便柳儿没有美貌,她也不应该受到如此对待,一想到她被关在华清宫里,他的心里便难受,宁愿把她娶回王府,也不要她呆在冷宫似的华清宫里,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凤冽的话一说完,其他人都被他吓到了,那可是皇后好不好,什么女人不好要,竟然要皇后? 凤邪快到嘴边的好字,在最后的一瞬间迟疑了,难道是因为自已不想让那个女人过得好过,还是因为没折磨到她,心里不乐意,总之现在他不想把那个女人赐给皇弟。 “凤冽,你知道自已在说什么吗?那可是皇后,朕的皇后。” “皇后?你把她当皇后了吗?如果当皇后了,为什么要把她关在华清宫里,如果你真的关心她,皇弟怎么可能要把她接回府去,”凤冽气急败坏的开口,一向妖邪的脸上布着少见的认真,南宫月忙伸出手扯下他抓住自已的手,冷哼。 “炎亲王,你确定自已没疯吗?” “你都没疯,本王疯什么,”凤冽一看到南宫月又开口说话了,朝他大吼。 金绍远看着眼前的三个男人,不禁叹息一声,说实在的,虽然他也欣赏皇后娘娘,但还没陷入到局中,所以以一个局外人的眼光看,这三个男人好像都和皇后娘娘牵扯上了,不管是恨的情绪,还是同情的情绪,还是不忍心的情绪,总之他们都受到皇后娘娘的吸引了,而且每一个人都不自知,这真的好玩了,金绍远的唇角浮起笑意。 “好了,没什么事,臣告退了。” “告退?”南宫月和凤冽一听到金绍远的话,想和他打架的心情都有了,不但不帮忙求情,竟然要走了。 皇上凤邪却很满意,点头挥手:“下去吧。” “是,皇上,”金绍远走了,留下凤冽和南宫月直直的望着皇上,一阵风吹过,云香宛里飘满了莲花的香味,白色的纱缦飘飞起来,只见宛亭外,碧蓝辽阔的天,连着绿叶满池的湖,天水交接,美不胜收的景像,亭子里三个男人恍若画里的第一等风流人物,只是脸色都有些难看。 “凤冽,朕不希望再听到今日的话题,柳皇后再丑,也是朕的皇后,她不是寻常的女人,如果你想要妃子,朕可以赐给你,但任何一个朝代,还没有把皇后赐出去的道理。” 凤邪阴沉着脸,森森的寒意溢满亭子,只要一想到凤冽竟然妄想把柳柳那个丑女人接出去,他就周身莫名的火气,也许是他还没有折磨到她的原因吧。 “你?”凤冽还有话说,可是南宫月飞快的伸出手拽住他的身子往外拖,边拖边开口:“皇上,臣等告退了。” “嗯,”凤邪点了一下头,在他们走后,调息了一下怒气,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皇弟会想要那个女人做妃,他都召来天凤最好的名门千金,难道那些娇美如花的女子抵不上一个柳柳,她长得又丑,个性又坏,又没有教养,女人该会的琴棋书画,什么都不懂,那么他要这样的女人干什么?一想到这些他的心里便没来由的气恼,身形一闪,领着日影和月影疾使向华清宫,他要会会那个丑女人,看她是不是对自个的臣弟下盎了,三个人飞快的落到华清宫门前。 华清宫里,巧儿和明月两个小丫头正在给柳柳捶腿,翠儿给她奉上茶水,彩霞给她扇扇子,柳柳望着这几个小丫头,都挺不错的,惬意的开口。 “你们也息会儿吧。” “我们不累,”四个小丫头同时开口,明月仰头望着彩霞:“彩霞姐姐,你再给我们说说宴席上的事情,就知道那个淑妃娘没安好心,果然不假,娘娘不会吃亏了吧。” “娘娘怎么可能吃亏呢?”彩霞一听到明月的话,反对的摇头,正想讲娘娘的丰功伟绩,殿门外响起小安子的惊呼声:“皇上驾到。” 柳柳一愣,身边的四个小丫头,早飞快的奔到下,跪下来迎接皇上,柳柳亦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长裙,走下凤榻。 皇上凤邪已经走了进来,轮廓分明的俊美五官上带着戾气,眸子里是深不可测的怒意,柳柳不置可否的拜了下去,这个男人向来不待见自个儿,这没什么奇怪的。 “柳柳见过皇上。” 她从来不用臣妾这个称呼,因为在凤邪心里,她不是他要的皇后,而同样的凤邪也不是她心目中的理想夫君。 凤邪并没有让她起身,越过她的身侧走向高座,而柳柳本就是无所拘束的人,根本不等凤邪开口,自顾站直了身子立于一边。 “柳皇后,你知罪吗?”凤邪的声音冰冻凌寒,望着立于下的女人,不管何时何地,她都是那般的淡漠镇定,好似没有任何事情能干拔到她,看到她像没事人似的,他便忍不住冒火。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四十七章争斗 柳柳一脸的莫名其妙,他一来就责问她,她那知道自已犯了什么事啊?就连柳柳身后的四个小丫头也都一脸的茫然,凤邪扫了一眼,挥手吩咐四个宫女先下去。 “你们都下去吧。” “是,皇上,”四个人同时开口,有些担忧的望向柳柳,缓缓退了出去,柳柳等四个小丫头退了下去,才不紧不慢的开口。 “柳柳不知身犯何罪?” “身犯何罪?今日寿宴之上,你竟然敢托大,若非朕不想让皇室的事外泄,早治了你的罪,”凤邪扬起唇角,丝丝冷意浮起。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如果皇上真的治了我的罪,只怕更被天下人耻笑吧,别忘了皇上身上现在更多的是重责大任,而非柳柳的态度,天凤二十年,国不国,君不君,皇上竟然想着治一个无辜弱女子的罪。” “你是弱女子?”凤邪危验的眯起眼,他实在看不到她身上所谓的弱,那怕有一点点也好,只怕他早就把她赐给炎亲王了,可偏就他看不到她身上一丁点的弱。 “难道不是?”柳柳反讥,虽然她长得丑,可还知道自已是个女的,是女人总归是弱者,而不能像男子一样主权天下。 “没想到你这个丑女人不但态度恶劣,竟然还敢背地里迷惑炎亲王,让他冒犯朕,还欲娶你为妃,真是荒唐,”凤邪一想到凤冽的话,眸子里的光芒锐利得像一把刀,心里没来由的浮起怒火,没想到一个丑女人竟然敢迷惑亲王,单这一个罪名就可以治她大罪,她竟然还敢一脸无惧。 “炎亲王?”柳柳的眼里浮起冷气,这凤冽不是没事找事做吗?在没进宫之前,自已还曾妄想过他会娶自已,那怕他不爱她,或者是另娶,她都能忍受,只想找一方宁静的天地,可是他迟疑了,现在他又来说这些干什么?嫌她活得自在吗? “柳柳不知道皇上这话从何而来,难道一个男人爱慕一个女人,女人就该被治罪吗?” “爱慕?你竟然说爱慕,一个堂堂的亲王竟然爱慕你这个丑女人,他只是同情你,知不知道?”凤邪一听到这两个字,整个人暴戾得如同林中嗜血的虎狮,身形快的一闪,提起柳柳的身子,恨不得喝了她的血,吃了她的肉,他已经不知道自已究竟是不是气傻了,反正就是有种想找人拼命的念头,一直漫延在他和周身,从每一条血管流过,连后刺激着他的大脑,使他只想好好看看,这个丑女人有什么本钱,让自已那么出色的臣弟爱慕上了。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柳柳的心里感到很痛,为什么一个丑女人就不配有人爱慕,冷冷的开口,凤邪紧盯着她的脸,仔细的看,他想找出这丑女人有什么本事让人爱慕,她的脸很细致,是那种好看的瓜子小脸蛋,柳叶眉,眼睛因为愤怒而晶亮一片,睫毛翘翘的,鼻子也翘翘的,唇可爱的像菱形花瓣,如果硬有什么缺点,那就是半边脸上一大块的血色胎痣掩去了她柔美的容颜。 “原来你长得不错,”凤邪低喃,大手抚上她的脸,完全不顾柳柳往后倾斜的身子,仔细的摩娑,触感还不是寻常的好,光滑得好似上等的丝绸,令人想摸了再摸的那种。 柳柳没想到这男人竟然摸上自已的脸,在一怔过后,飞快抬脚踢过去,虽然自已不能用武功,可不代表她手脚不能动,身子挣扎着往后退,可惜她不用武功时,和凤邪比起来根本就是自不量力,两只手很快被眼前的男人固定住,冷邪的紧盯着。 柳柳怒意陡生,她不是软弱可欺的,即便不用武功,她也不能允许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到自已,虽然两只手被凤邪吊到半空,但双脚悬空晃动着,只见一脚踢过去,凤邪让了开来,但这其实是假的,她早估到他会让开来,所以另一只脚,在他身形还未动时,便狠狠的踢了过去,而他一让,正好端端正正的中了一脚,说重不重,可也不轻,疼得他凤眉微蹙,脸色瞬间萧杀下来,怒吼。 “柳柳,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伤朕。” “是,我伤了你,有本事你杀了我,”柳柳坚定的应声,那张精致的脸蛋上,滚落一滴泪,使得凤邪震憾了,她那种冷漠的人竟然会流泪,这使得他有一丝错愕,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处罚她,但下一秒钟便想到这女人竟然敢踢他,双手一松,柳柳跌到地上,只听到头顶上方传来冷魅的声音。 “大胆柳皇后,从今日起闭门思过,永生不得出华清宫一步。”凤邪的话说完,静默了两分钟,他想着,如果她向他认错,他就放她出门,说不定以后还会宠幸她的,因为她没令他呕吐,相反还有些期待,可惜柳柳挺直脊背,那声音比二月的寒风还要冷。 “柳柳遵旨,只请皇上以后不要再踏进华清宫一步,既然囚禁了柳柳,我便是带罪之身,恐怕有辱皇上高贵之躯。” 凤邪咬着牙,铁青着脸低吼:“很好,牢记着你的话,不要再让朕知道你有丝毫不轨的心眼。” 凤邪一说完,身形一闪离开华清宫大殿,如果再不走,他冲动得只想掐死这个女人,难道她就不会柔软一点吗?说不定他心软就放了她。 大殿上,柳柳明洁的眼里,流下来两行清泪,明明受欺凌的人是她,却还要受着他恩惠似的承受着,心里痛感漫延,不过痛并快乐着,他终于和她老死不相往来了,这样她就可以出宫去了,这些日子来,都快把她闷死了,因为想到出宫,心里的阴骜消失了一些,她擦干眼泪,不想让走进宫殿的小丫头们知道。 可是翠儿是她从小到大的侍候她的丫头,还是细心的现了,心疼的追问:“小姐,你怎么了?眼睛红红的。” 翠儿感到很惊骇,小姐是什么样的人,她是知道的,皇上做了什么,竟然把小姐气哭了。 “没什么事?我被皇上囚禁在这里了,你们以后可能就要呆在华清宫里了,如果有谁想出去,我让江成把你们调出去,”柳柳望向明月和彩霞,还有两个小太监,至于翠儿和巧儿跟着自已进来的,她们是不可能到其它宫殿里去的。 彩霞和明月还有小安子和小年子一听柳柳的话,早哭了起来,没想到皇上竟然把如此善良的娘娘囚禁有这里,不过这里挺好的,没有勾心斗角,她们哪里也不愿意去。 “皇后娘娘,奴婢们自愿留在华清宫,娘娘不要撵我们走,我们心甘情愿留在这里的。” 柳柳点了一下头,既然他们不走,那就留下吧,今日折腾了一天,她有些累了,只想休息一下。 “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你们都去做事吧,”柳柳站起身往寝宫走去,翠儿赶紧扶着她往寝宫走去,身后的其她人恭敬的开口:“是,娘娘。”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四十八章夜半刺客 柳柳因为累了一下午,再加上心里烦,所以晚膳也没用,即便是醒了,也睁着大眼定定的望着头顶的百蝶穿花纹帐,身子动也不动,翠儿她们来看了几次,每次她都把眼睛闭上,小丫头们也不敢随便的吵醒她,夜已经很深了,她们估计娘娘今夜不会再醒了,便去睡了,诺大的华清宫里,只有她一个人醒着,四周寂静无声,只有灯花闪晃着。 以往这时候,她会去听南宫月吹萧,但今夜,她不想动,连爱听的萧都打动不了她。 脑海里很乱,一会儿是凤邪嫌恶的眼神,一会儿是南宫月悲伤的面容,忽然,寂静中萧的声音响起,如此的清晰,她坐起身,疑惑的想着。 是不是自已耳朵有毛病了,那座香椿林离华清宫好远呢,根本不应该听到萧声啊,看来是自已听觉出了问题,又睡了下去。 可那萧并没有停,相反的越来越清晰,和以往一样的哀怨清冷,好像还带着一些焦虑,是谁让他心急了,连一向沉稳的萧都带着烦燥。 她披了一件外衣走出去。 圆月夜,月色洁白如霜,轻风柔和的扫过,到处是一片清丽,露水打湿了她的鬓,她顺着那萧声走到秋千架下,抬起头,树上立着白色胜雪的南宫月,看到她来了,竟然停住了吹萧的动作,清幽幽的开口。 “你没来听萧,所以我来看看你。” 她诧异,难道他等的人是她,他萧里的焦虑也是她,她和他从没有交集过啊。 “我不知道,今夜我心里有些烦,所以没有去,”她淡淡的开口,对他有着莫名的亲切,好似自已很早便认识他了,那种骨肉相连,亲人一样的感觉,他眉间的忧郁,周身的孤寂,使得她想给他安慰,可是她知道他不需要。 “皇上找你了,”南宫月如水的眸光闪烁着怜惜,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关心,敞开自已的胸怀。 “是,”柳柳不想多说,这样的夜晚,不应该被那些刹风景的话题给影响了:“给我吹曲子吧。” “好,”他应着,萧立在唇边,今夜的萧声掺合了一些柔情,不再冷漠,这样的夜,这样的吹萧人,她心里的阴骜一扫而空,爬到秋千架上,轻轻的荡起来。 一树一人一萧。 萧声荡气回肠,使得秋千架上的女人不禁低喃出声:“是谁忍心伤了你?” 他不语,心却热了起来,她竟然关心他,世间有谁知道他心中的孤寂,都以为他冷漠,却不知他的心早已千疮百孔,不敢轻易付出真心,眼前浮现起小时候的画面,爹爹一脸严肃的望着他。 “月,爹爹要把你送到一个地方去,这是你的使命,从此后,你就是一个孤儿,没有爹娘,也没有弟妹,有一天爹爹会去接你的。” 这一接就是二十年,他没有等来任何家人的消息,在自已倍受欺凌的时候,他多希望爹爹或娘亲出现啊,那怕给他一个拥抱,他也知足了,可是最后总是失望,慢慢的心也死了,因为他知道,他们不会来了,自已只不过是爹爹手里的一颗棋子,至于他想做什么,他的脑海里有些模糊的影子,但是他是不会去做的,他呆在这个人身边二十多年,早已把自已化成他的亲人,所以他是不会对亲人下手的。 一曲终了,他眼里潮湿起来,不想让她知道他的心思,身形一闪,白衣飘飘离去,只留下一句话。 “明晚你来听我吹萧吧。” 她笑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邀请她去听萧呢,忙对着空气应着:“好。” 他听到了,心里本来还怕她不来呢,没想到她竟然答应了,一瞬间笑了,月色都璀璨起来。 柳柳手一挥,那秋千在空中荡起来,她的心情开朗多了,待在华清宫就待在华清宫吧,反而自由一些,过两天她要出宫去看看黑街的情况,夜色很深了,她身上的薄衫都有些水气了,忙落下来,准备回去休息,却听到远处有打斗声,夜色中分外清晰,还伴着侍卫的声音。 “抓刺客。” “刺客?”柳柳本来不想理的,可心里总有些不踏实,因为自已好久没和黛眉她们联系了,不会是她们找进宫里来了吧,外衣套上,身形一闪,飞快的离开华清宫,顺着声音奔过去,落到宫墙环抱的一处瓦檐下,目光搜索过去,只见几队侍卫从不同的方向搜查。 此时柳柳身处高位置,很快看到一个黑衣人穿梭在宫墙之中,她四处张望了一下,看到一条路径,飞快的落下来,伸出手拉着黑衣人的手:“跟我走。” 没想到黑衣人竟然真的是黛眉,她一看到她的眼睛便知道了,一定是外面出事了,要不然黛眉不会进宫的,柳柳心里咯噔的响了一下,多数是端木出事了,楚风那家伙是不可能出什么事的,只是为什么只有黛眉一个人,难道两个都出事了。 柳柳拉着黛眉,左转右拐,很快便到了华清宫,跃进华清宫,这时那侍卫已经追了过来,停在华清宫门前,问为的一个高大冷硬的男人。 “赵大人,怎么办?” “给我拍门,”赵玖身为后宫的侍卫统领,身上有着重责,自然不敢大意,要是来人伤了皇后娘娘,可就是他的过错了,虽然娘娘不受宠,可他也别想活命,立刻挥手示意手下的侍卫。 华清宫里的太监和宫女全部被惊动了,一下子灯火大作,涌出来了,几个人一眼看到和皇后娘娘站在一起的黑衣人,吓了一跳,翠儿抬头看到黛眉的眼睛,便认出黛眉来,忙开口。 “这是怎么回事?” 柳柳扬起眉头,有话回头再说,这时候问什么:“把她安置到一个让人找不到的地方去。” “好,”翠儿点头,拉过黛眉,要知道一个深宫之中,想藏一个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且那些侍卫不一定敢搜华清宫,柳柳走进去,吩咐小安子和小年子。 “去开门,什么也别说。” “是,娘娘,”小安子和小年子点头,娘娘救的是谁啊,既然娘娘让如此做了,他们只要照做就是了,等到娘娘走进华清宫大殿,才奔过去打开大门。 “原来是赵大人,半夜三更的干什么呢?”小安子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开口问,小年子也一起打哈欠,彩霞和明月等都是一脸睡意正浓,一副受到惊吓的神情,缩在一边望着赵玖, 这位赵大人,可是后宫宫女们倾慕的对象,人长得俊朗,而且耿直,深得皇上的信任。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四十九章惩罚赵玖 赵玖扫视了华清宫一眼,冷冷的望着眼前的太监和宫女。 “有刺客跑进华清宫来,本官要搜华清宫。” “什么?”小安子和小年子叫了起来,他们早就看不惯这嚣张的家伙了,因为长得俊,把后宫的宫女都迷死了,一想到彩霞和明月都暗恋眼前的家伙,小安子便浑身来火,大声的开口。 “赵大人真是好大的威风啊,这里可是皇后娘娘的宫殿,你有皇上圣旨吗?” “本官搜索后宫从来不需要圣旨,”赵玖自负的开口,他深得皇上的信任,把守护后宫的重责大任交给他,所以他有必要保证宫里所有人的安全,即便到时候被皇后娘娘责罚,他也认了。 “好大的口气,”清冷的声音响起来,柳柳穿着一件长裙走了出来,面无表情的问小安子:“半夜三更的吵什么?” “回皇后娘娘的话,赵大人要搜查华清宫,说有刺客跑进华清宫来了。”小安子恭敬的回话,眼角斜睨着赵玖,娘娘可不是个好对付人,看你有多大的能耐。 柳柳喔了一声,掉头望向赵玖,虽然是夜晚,但月光清晰,再加上华清宫里灯火大作,所以她可以清晰的看到侍卫统领赵玖长得不错,虽然没有南宫月的美,也没有皇上的邪魅,但也属于那种俊朗挺拔的人,而且一身正气。 “赵大人是不是可以去别处查查,本宫身为后宫之主,虽然不受宠,但也不至于让人欺凌到如此地步,如果你从本宫的宫殿里搜出刺客,本宫不是落得个窝藏刺客的罪名,不知道赵大人是何用意?” 柳柳严厉的开口,一双星目辉了月色,寒凌凌的波光潋滟,唇角擒着冷笑。 “因为本官看到刺客进了华清宫了,为了皇后娘娘的安全,下官必须进华清宫搜一下,请娘娘恕罪,”赵玖撩袍摆,抱拳恭敬的开口。 此时天空浓云低压,遮住了清明的月亮,阴气沉沉的,华清宫大门边的翠绿藤蔓被风吹得籁籁作响,柳柳不轻不重的开口:“如果说本宫不同意呢?” “那么下官多有得罪了,”赵玖朗声接口,并没有觉得那里不妥,这时候他也受了传言的影响,潜意识里觉得皇后娘娘不受宠,即便自已搜了华清宫又怎么样,皇上也不可能治他罪的。 柳柳脸色难看起来,呼吸较之先前有些粗厚,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奴才竟然也敢如此托大,这就是后宫女人可悲的命运,如果得宠了就会被高高的捧起,不得宠了,所有人都会刁难。 而自已所遭遇的这一切都是拜凤邪所赐,她忍让皇帝,是因为不想柳府遭受不测,她有必要忍让一个奴才吗?周身瞬间染上怒气,眉上挑起来,眸子凌寒如冰,手飞快的扬起来,一个巴掌甩了出去,在夜色中清晰如鼓敲,重击在所有人的心上。 月光在此时忽然破层而出,光辉洒遍整个华清宫,赵玖在第一时间看到了一只血色彩蝶,一闪而逝,他的眼里惊诧莫名,飞快的伸出手想抓住那血蝶,却落了个空,只听到皇后娘娘的冷喝。 “该死的奴才,去把皇上的圣旨讨来再说。” 华清宫的太监和宫女虽然都觉得大快人心,可又怕皇后娘娘吃亏,几个人飞快的挡在娘娘的面前,如果赵大人敢为难娘娘,他们就和他拼了。 赵玖却并没有想像中的愤怒,或者有所动作,他受到的震憾太大了,久久反应不过来。 刚才他看到了什么?他没有一天忘了自已的使命,皇后娘娘究竟是谁,她不是柳丞相的女儿吗?为什么手臂上会有一只血色蝴蝶,还是自已看花了眼。 他身后的一队侍卫看到统领被打了,本以为他会有所动作,没想到好长时间没反应,到底这个皇后娘娘不受宠,赵大人即便为难皇后娘娘又怎么样,要知道赵大人可是皇上信任的臣子。 “赵大人,你怎么了?” 赵玖回过神来,他现在脑子里很乱,不是因为被皇后娘娘打了,相反他庆幸自已被打了,因为她好像正是他要找的人,可这是真的吗?他真害怕是夜晚太迷蒙的原因。 “没事,我们回去吧。”赵玖一挥手,他要回去想想,整理一下思绪。 “赵大人?”那些侍卫叫起来,赵大人连刺客都不管了吗? “走了,”赵玖冷硬的开口,身后的人便不敢再开口,只见赵玖掉过头来,对着柳柳抱拳:“臣打扰娘娘了,娘娘休息吧,臣等告退。“ 柳柳不置可否的冷盯着赵玖,传闻赵玖并不是个好说话的人,怎么自已打了一巴掌,他立刻乖乖听话了,不过既然他走了,就是好事,因为黛眉还在华清宫里,她要赶在天亮前把她送出宫去。 等到赵玖和他的手下都走了,柳柳挥手,示意小安子把宫门关上,立该回身进大殿,吩咐翠儿把黛眉带过来。 “是,娘娘。” 黛眉一身黑衣,脸上蒙着的黑布早拿下来,露出一张美貌娇艳的脸蛋,华清宫里的太监宫女都看呆了,没想到这刺客竟然是个美貌倾城的女人,不知道她想杀谁?而且看上去和娘娘还认识。 柳柳示意黛眉坐到她的身边,挥手让其她人都出去,等到大殿上一个人也没有,心急的问黛眉。 “你怎么进宫了?” 黛眉秀气的眉挤成一条蚯蚓,眼里浮起心急如焚的忧虑,唇角无力的垂下来。 “老大,出事了。” “端木吗?”他们三个人中只有端木是最不安份的一个,再加上他处理的又是赌场,本就容易招是非,而且他那个狠辣的个性,吃亏是早晚的事情,让他早些成熟一些。 “不止端木,连楚风都被牵连进去了,因为他帮助了端木,所以两个人一起被抓走了,”若不是出事了,她是不可能来打扰老大的,可是她真的没办法可想,再加上一整条街的事情要她操心,所以才会夜闯皇宫。 “谁抓了他们。” “是木清云那个混蛋,他来赌场里赌钱,那端木竟然让人放老千,结果被木清云现了,便领着人把赌场砸了,又把端木和楚风抓到候府去了。” 木清云这个人柳柳是知道的,世袭候爵,平时骄奢淫逸,好赌,经常流连花街酒巷,因为祖上资产丰厚,结交了很多朝中的权贵,所以才敢无法无天,端木栽在他手里也算倒霉了,而且她不是吩咐他了吗?不准放老千,柳柳狠狠的想着,可真会给她来事儿。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五十章请罪 黛眉看着主子阴晴不定的面孔,也不敢多说什么,因为端木放老千的事主子已经警告过他多少次了,如今还是撞在这上面了。 “黛眉,他们被抓走多长时间了?”柳柳淡淡的问,胸中已有谋略,对付木清云那种混蛋,她有的是办法,只是端木他们一定吃了不少苦。 “有三天了,”黛眉松了一口气,老大这样问,说明她虽然气,但还可以忍耐,而且楚风被夹在其中了,他可没什么错,只不过因为帮了端木。 “好,你立刻出宫去,把木清云连络哪些官员,给哪些人送礼的事列出一个清单,再准备四十万两银票,明天一早送贴子去候府,就说我要见他,就在我们黑街的万风茶楼见面。” 柳柳沉稳的吩咐黛眉,并没有慌乱,黛眉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老大到底是做大事的,哪像自个儿,一遇到事情便慌神了。 “好,我这就回去办,”黛眉站起身往外走,想到老大的脸色不太好,而且京城的流言对主子很不利,忙停住身子关心的问:“老大,你没事吧。” “没事,”柳柳摇了一下头,站起身伸展一下胳膊,朝外面叫了一声:“翠儿。” 翠儿飞快的跑进来:“娘娘?” “把黛眉送出去,从冷宫后面走,我要休息一会儿,”柳柳挥挥手,打了一个哈欠往寝宫走去,这一夜都叫什么事啊,好累啊,休息一会儿再说吧。 翠儿领命把黛眉领出去,这华清宫出去没多远就到后宫墙了,黛眉武功好,很快施展轻功出去了,翠儿转回来,吩咐大家都去休息一会儿,虽然天快亮了,可还没亮呢,她们还是休息一会儿吧。 谁也没想到那赵玖好像被娘娘打出味道来了,第二天一大早便跪在华清宫门前,求见娘娘,为自已昨儿个晚上的鲁莽请求处罚,小安子和小年子对于他的行为有些不解,不过看到他自责的样子,心里倒是很爽。 “赵大人回去吧,娘娘还没起来呢。” 立在赵玖身后的侍卫对自家大人的行为也有些不解,伸出手去扶他:“大人,回去吧,昨儿晚上大人也是为了抓刺客才冲撞了娘娘,相信娘娘不会怪罪大人的。” 赵玖脸色一冷,瞪向身后的几个亲信,那几个人吓得立刻噤声,不敢再随便开口。 小安子和小年子见他如此坚持,就由着他吧,返身走进华清宫去,倒是明月和彩霞两个宫女,一听到赵大人跪在宫门外,偷偷的看了几回,脸色绯红,一副娇羞的神态,使得华清宫的小太监不由得火大,恨不得把门口跪着的男人大卸八块才解恨。 “明月,彩霞,你们在干什么呢?还不去看娘娘醒没醒过来?” “喔,好吧,”两个小丫头迟疑了一下,望着赵玖,柔声开口:“赵大人,你等一下,奴婢们去看看娘娘醒没醒过来。” 两个小丫头飞奔进寝宫去看看娘有没有醒。 没想到娘娘早醒了,翠儿和巧儿正侍候她盥洗,彩霞小心翼翼的瞄了娘娘一眼,不知道娘娘会不会为昨儿晚上的事情生气。 柳柳从铜镜里瞄到两个小丫头的动作,淡淡的挑了一下眉:“怎么了,有话就说?” “回娘娘,赵大人跪在华清宫门前为昨儿晚上的事向娘娘请罪,”明月飞快的禀报,柳柳诧异的停住手里的动作,以为自已听错了,昨儿个晚上那家伙可是极狂妄的,这又是玩的什么名堂,掉转头吩咐明月。 “让赵大人回去吧,本宫知道他的心意就行了。” “是,娘娘,”彩霞和明月恭身退了出去,对于娘娘的话,她们可不敢置疑,别看娘娘心善良,可是往往说出的话很有原则,是不会轻易更改的。 翠儿从梳妆届里挑起一支白玉簪给娘娘插在头上,怀疑的开口:“那赵大人是吃错什么药了,为什么跑过来向娘娘陪罪,如果他真的是那种人,昨儿晚上就不会强行要搜华清宫了。” “别理他了,把早膳传进来吧,我吃完要出宫去,你们给我守在宫里,什么人来就说我不舒服休息了。” “是,”翠儿点了一下头,示意巧儿出去把早膳准备进来。 身为柳柳的丫头,她们知道娘娘不喜欢铺张浪费,所以早膳极简单,柳柳吃了一些,便吩咐撤下去,彩霞和明月又转回来。 “娘娘,那赵大人不肯走,非要见娘娘不可。” “嗯,”柳柳脸色有些不耐,她还有急事呢,才懒得理那个侍卫统领:“让他跪,看他能跪到什么时候?” 谁知彩霞和明月竟然心疼起赵玖来,扑通一声跪下来哀求:“娘娘,赵大人已经跪了好长时间了,娘娘就见他一面吧。” “你们两个?”柳柳有点无语了,原来是这两丫头爱慕那个赵玖,话说赵玖确实长得不错,不过男人注定了是伤人心的,她们这样只能给自已替阻罢了。 “好吧,”柳柳点了一下头,因为她要出宫去呢,若是赵玖一直跪着,必然惊动宫里其他人,到时候就不消停了,她出去的事只怕就会露陷了。 明月和彩霞一听到娘娘愿意见赵大人了,高兴的谢过娘娘,起身头前领路。 华清宫门前,赵玖齐整整的跪着,俊朗的脸上已溢出汗珠来,鬓边丝都湿了,粘连在脸上,却动也不动,直到柳柳清冷的声音响起来。 “赵玖,你又搞什么名堂,昨儿晚上跑来说刺客跑进华清宫,今天又有什么名堂?” “下官为昨儿晚上的莽撞向娘娘陪罪,请娘娘责罚,”赵玖一丝不苟的回话,脸上没有半点表情,柳柳不知他到底想做什么,只得挥挥手。 “好了,你回去吧,本宫饶过你这次了,下次不要再跑来这里糊搞。” “不,娘娘如果不责罚下官,下官一定不会安宁的,请娘娘像昨晚那样给下官一记耳光,让下官牢记这个教训,”赵玖说这句话时,眼里一闪而逝的暗芒,带着莫名的兴奋。 他的话音一落,只听到周遭一片抽气声,赵大人这是怎么了,娘娘都原谅他了,他竟然请求娘娘扇他耳刮子,他是不是被昨儿个晚上刺激到了。 “赵大人?”明月和彩霞早心疼的叫了起来。 柳柳更是阴沉下脸,这赵玖想谋算什么吗?是想抓住她什么把柄吗?而且今天自已还有事呢,没时间和他在这儿胡搅蛮缠,声音冷凝下来。 ”赵玖,你再这样本宫生气了?” 推荐好友的文文: read./info/234855.htm1《五龙夺凤》炎焱 read./info/2342o3.htm1《霸君夜欢》胡狸 read./info/234559.htm1《夜宠》醉舞 read./info/247254.htm1《重生一豪门酷女》 read./info/232327.htm1《女王御狼》 read./info/248985.htm1《舞娘十夫》 , 第五十一章 赵玖的手下一听到娘娘的话,赶紧伸手去拉大人:“娘娘已经原谅你了,赵大人,我们回去吧。” “放手,”赵玖冷冷命令,那手下只得松开手,退到后面去。 赵玖抬起脸直直的盯着柳柳:“请娘娘责罚,只有这样下官才会安心。” 那眸子蓝彻彻的,好似一汪碧潭,看不清丝毫的混浊,清明得令人信任,可是他为什么如此坚持呢,柳柳有些来火了,生气的一扬手。 “赵玖,这是你自找的。” 一记耳光响过,赵玖的眸子紧盯着娘娘的手臂,可惜娘娘的动作太快,他根本没有看到她手臂,她已经收回了手,他的心里充满遗憾,不过他相信自已昨儿个晚上没有眼花,娘娘的手臂上真的有一只蝴蝶胎。 “臣谢过娘娘的责罚,”赵玖说完站起身走出去,阳光下那张俊朗的脸上,清晰的映出五个手指印,可是赵玖好像不自知似的,竟然整张脸都栩栩如辉。 华清宫门前的人都看呆了,好久,赵玖的手下才追了过去。 彩霸和明月那叫一个心疼啊,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赵大人非要娘娘打他才甘心。 而一旁的小安子和小年子则是一脸的幸灾若祸,谁让那家伙长得俊呢,让他没事到处晃,勾引宫里的宫女,连彩霞和明月都被他吸引了,就是该打。 柳柳呆望了自已的手一眼,她怎么又打了赵玖,真不知道那家伙为什么非要她打他,不过眼下她还有事情要做呢,掉转身扫向华清宫里的下人。 “你们给我把宫门紧闭起来,我要出去一趟,谁来了,也不见,就说本宫在休息,谁也不见。” “是,娘娘,”小安子等恭敬的领命,虽然心里诧异,不知道娘娘去哪里,不过她们做奴才哪里知道娘娘的形踪,就是娘娘贴身丫头翠儿还不是呆在宫里吗,想必娘娘准备在宫里转悠转悠,几个人只能这样想着。 华清宫本来就是皇宫最偏僻的地方,平时萧条阴冷,连个鬼影都没有,除了冷宫里的一些奴才,再看不到别的人了,柳柳绕到最偏远的地方出了皇宫,这里是她没事摸索到的,出去的地方正对着外宫门,只要小心的躲过守门的侍卫就行了。 柳柳出宫并没有受到阻碍,因为她的身手了得,轻功更是出神入化,那些小小的侍卫自然奈何不了她。 出了宫,直奔黑街。 云宵阁门前,黛眉正一脸焦急的探头张望,一看到她的影子,总算松了一口气。 “老大没出什么意外吧?”黛眉关心的问,柳柳摇头,闪身进云宵阁:“帮我整理一下吧。” 现在她身上可是女装,虽然脸上贴了人皮面具,可是人家一看还是知道她是女人的,所以需要换上男装,重新梳一个型。 “是,老大,”黛眉柔声开口,跟着她的身后,走进云宵阁,拿出一套墨绿色的箭袖衫,下着一条宽松的白裤子,整个人便成了一个粉妆公子。 黛眉又帮她整理了型,一切准备妥当,柳柳轻冷的问黛眉。 “木小候爷和官员来往的名单呢?” 黛眉把那份名单交到柳柳手上,柳柳扫视了一眼,真有些咋舌,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和朝里一半的官员有关系,不过都是些无名之辈,真正有实权的人他还是巴结不上的,不过就这些名单,也够他好看的了,足可以把他的爵位剥夺了。 “好,我们走吧。” 柳柳起身领着黛眉往万风茶楼走去,街上一如既往的热闹非凡,显然黛眉把消息封锁住了,大家还不知道,楚风和端木被人抓走了,这一切都是黛眉的功劳,柳柳拍拍黛眉的肩。 “眉儿幸苦了。” “老大别这么说,这一切都是黛眉该做的。” 柳柳笑着点头,她和黛眉就像姐妹一样,既然是亲人,就无需那些客套,就像端木和楚风,一遇到困难了,老大一定会想办法救他们的,这才是最感人的地方,为了救他们,主子亲自出宫来,拿出四十万两银票,眼睛都不眨一眼,这才是让他们死心蹋地的理由,他们几个人亦主亦朋,和亲人一样。 云宵阁离万风茶楼并不远,很快便到了,柳柳和黛眉一走进去,那掌柜的便迎了上来。 “主子,人已经在楼上了。” “好,你们不要过来打搅了,就在楼下吧,”柳柳冷冷的开口,在外人面前,她一向是冷漠的,所以有传言说七夜少爷恶起来很冷酷,邪起来很流氓。 “是,”掌柜恭敬的开口,招手叫来店小二,把主子领到二楼最豪华的雅间去。 万风茶楼,设计独特,二楼是用木头空隔起来的,有独立的雅间,绿藤垂挂,还错杂着一些白色的小花,座椅都是用藤条悬挂起来晃动的吊椅,使人品茶的同时还能放松心情,所以有很多达官显贵也会过来这边喝茶谈交易。 这不,柳柳和黛眉一上楼梯,便碰到一个从其中一个雅间走出来的男人,竟然是金绍远,远远的一看到黛眉,便迎上来打招呼。 “这不是黛眉姑娘吗?怎么有闲情逸致跑到这边来喝茶的?”那话里多少带些挪谕的味道,黛眉本来不想理他,好在自已是生意场上的人,不能随便得罪客人,才客套的寒喧两句。 “原来是金大人,真是黛眉的眼福啊?”因为这金绍远后来又来缠过她几次,说想听她弹曲子,其实她知道他另有目的,便直截了当的拒绝了,而且她讨厌和官家打交道。 金绍远挑起眉,望着黛眉的小脸蛋,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总是想到这女人,难道是往她那里跑多了,而且这女人从来没给自已好脸色,他就不信这邪了。 柳柳温柔的扫视了黛眉一眼,淡淡的开口。 “黛眉,这人是谁啊?”她不希望黛眉和眼前的男人牵扯不清,她已经看到金绍远眼里狩猎的光芒,也记得他那天所说的话,所以她害怕黛眉受到伤害。 “他是我的客人。” 推荐好友的文: read./info/241888.htm1《缠绵不休》 read./info/2453o6.htm1《强宠恶妃》 read./info/246717.htm1《兽性契约》 read./info/242877.htm1《罪妾》 read./info/2453o3.htm1《粉嫩娘亲》 , 第五十二章解救手下 金绍远一听到黛眉的话,脸色有些暗,再听到黛眉温柔的对身边的俊俏公子说话,才知道这粉妆玉彻的家伙竟然是那个传闻中的七夜,他等了多长时间才看到这家伙,实在看不出来这男人有什么好的,黛眉该不会喜欢这样的男人吧,一点气概都没有,金绍远愤愤不平的想着。 “喔,”柳柳故作不经意的点头,领着黛眉往一侧走去。 那金绍远何时受过这等冷落,飞快的一步挡住柳柳和黛眉的去路,迫人的眼线盯着柳柳。 “在下金绍远,想和七夜少爷认识一下。” 柳柳停住身子,抬头扫视了一下金绍远,他不会是为了黛眉而看她不顺眼吧,这可真是好笑,不过她可不那闲情逸致和他扯谈。 “对不起,金公子,在下还有事,请金公子让给好吗?” 明明是客套的开口,语气里却带着冷飕飕的寒意,一双星眸闪过嗜杀,小小的身子上已经染上怒意,一旁的黛眉看到柳柳有些生气,知道她心急端木和楚风两个人的状况,赶紧飞快的开口。 “金公子,改日再谈吧,我们真的有事呢?” 金绍远听到黛眉的软语,总算让了开来,不过却抛下一句:“我在楼下等你们,别让我等太久。”说完大踏步的走下楼去。 柳柳本来往里走了,想想又停下身子,盯着黛眉:“你不会和他牵扯上了吧?可别好了伤疤忘了疼,我可不想再把你从废墟里捡回来。” “不会的,老大,黛眉不会再犯错,”黛眉点头,上一次的伤痛差点要了她的一条命,心都碎了,本来就是没有心的人,哪里还有精神和别的男人闲扯,她知道主子虽然如此说话,却是为她担心的。 “那就好,”柳柳点了一下头,领着黛眉走进万风茶楼最好的雅间。 一走进去,便闻到一股醉人的花香,可偏就这花香中多了很多的脂粉味,生生的破坏了这幽雅的环境。 只见雅间里,一绿藤垂挂的吊椅上挤着两个人,一个面目清瘦的男人和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正在亲昵的玩着亲嘴的游戏,一看到柳柳他们进去,竟然若无其事的继续亲着。 柳柳和黛眉就好像没看到,坐到那家伙对面的藤椅上,欣赏着免视的限制级镜头,一点也不回避,最后木小候爷终于认输了,放开那女人的身子,猥淫的盯着黛眉漂亮的脸蛋。 他还以为这女人求他来的呢,没想到竟把七夜找了出来,传言七夜是个不好惹的家伙,可他实在看不出来这长得娘娘样的家伙有什么本事,挑衅的盯着柳柳。 “你们找本候爷想干什么?” 柳柳盯着木清云,说实在的,木清云长相还算可以,只是因为不分昼夜的吃喝嫖赌,导致他的整张脸有些腊黄,眼睛里布着血丝,整个人削瘦无比,好似一阵风都可以吹倒他,这个人早晚要自个毁了自个。 柳柳望了木清云身边的女人,一个搽着厚厚脂粉的女人,还是那种便宜货,真是难闻极了。 “让她出去吧,我们谈一笔交易。” 那女人正色迷迷的盯着柳柳看,一听到柳柳的话,哪里愿意出去,连连的哼着,表示不愿意离开,不过木清云倒不至于那么愚蠢,掉头哄着她。 “乖,先出去,回头本候爷把你今儿看中的那个南海珍珠串送给你。” “真的?”那女人惊喜的叫起来,柳柳和黛眉蹙了一下眉,这女人可真够现实的,男人一样东西就可以打她了,不管也难怪她,妓女的命本来就贱,现在不捞,只怕以后就没机会了,那女人一摇三摆的走了出去。 木清云垂涎着脸盯着黛眉:”我知道你们想让本候爷放了那两个家伙,只要黛眉姑娘陪小候爷一回,我立马放了那俩家伙。” 柳柳一听他的混帐话,素手一扬,猛的拍了一下桌子,阴寒的开口:“你有胆再敢说一句试试,信不信本少爷把你的牙齿一颗一颗敲下来,让你变成无牙的候爷。” 木清云抖了一下身子,这七夜果然暴厌,看他眼里的嗜血,只怕自已再多说一句,真的会被他打落满嘴牙,哪里还敢再提让黛眉陪的事,只嘟嚷着开口。 “既然你们不愿意,那还谈什么?”说着站起身子,准备离开,柳柳冷冷的命令:“坐下。” “你?”木清云咬牙,却最终忍了下来,因为他宁愿和官府打交道,有钱就可以摆平了,但是不愿意和流氓打交道,因为他们不按牌出招,要是暗地里整他一回,即不是亏大了。 柳柳看到他安静下来,拿出一张名单递到木清云的手上,她希望能和这个小候爷和平解决这件事,闹大了,谁也没有好处,最近官府正盯着她们,处理不当就有可能成为官府的把柄,因此她决定花钱消灾。 木清云不知道这七夜给了他什么东西,拿到手上,只一眼便由先前的漠不关心转为警戒,收起吊儿郎当的神态,要知道单这一张清单,便可以要了他们木家上下一百多口人命,还会牵连到很多人,到时候他就会尸骨无存的。 “你哪来的这份清单?” “只要我想有,自然便有,这个木候爷就不必知道了吧,重点是我用这份名单再加上四十万两的银票换你两个人,怎么看都是你比较化算。” 柳柳悠闲的端起茶盎,这木清云本就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应该不会拒绝这笔钱吧,而且端木和楚风在他手上根本没什么用处。 果然,木清远一听到柳柳的话,细长的眼睛里射出精光,四十万两银票,要知道他最近手头正紧,到处想办法借钱呢,没想到老天竟然给他送来四十万两银票,那两个男人有什么好处,真不知这七夜少爷是不是有病,为了两个手下,竟然出手如此大方。 “好,我立刻派人把他们送回来。” “爽快,”柳柳放下茶杯,领着黛眉走出去,她可没忘了金绍远还有楼下等着呢,她倒要看看那男人想干什么,走到门边,冷冷的抛下一句。 “我希望尽快见到端木和楚风。” “好,我立刻去办,”木清云笑眯了一双眼,点头哈腰的开口。 如果亲们等得心急了,可以看看笑的完结文,也是某笑认真写的,涟接在简介里: 《小小逃妃震江山》read./info/221661.htm1 〈五岁宝宝是恶魔〉read./info/2oo698.htm1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五十三章收了黑街 柳柳和黛眉走下楼来,金绍远果然坐在茶楼的一角,那掌柜的一看到柳柳下来,忙恭敬的叫了一声:“主子,那个人要见你。”指了指金绍远。 “知道了,”柳柳点了点头,领着黛眉朝角落里走去。 金绍远望着她们走过来,身形未动,只略欠了一下身子招呼着:“七夜公子办好事了。” 柳柳并没有接他的话,只坐到一边,冷邪的望着金绍远,只见他眸子似有若无的扫视着黛眉,看来他是对黛眉有意思了,不过想起他上次所说的话,她不会把黛眉托付给这样的男人。 “不知金大人想和七夜聊什么?” “只是随便叙叙,因为本人对七夜很好奇,所以一直想见一见,只是没想到传闻中亦正亦邪,亦好亦坏的七夜竟然如此的俊秀,”金绍远说完这句话,目光闪烁,显然有些鄙夷柳柳,怎么看都不像个男人,或者是他心内嫉妒黛眉可以对这个男人言听计从吧。 柳柳翻了一下白眼,唇角浮起不屑,只怕这不是他的主意吧,而且宫里那个人的主意吧。 “既然金大人只是想见见七夜,现在见也见到了,那我们就告辞了,”柳柳可不想和这个男人坐在这里斗智,她还要看看端木和楚风有没有回来呢,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受伤,如果木清云敢让他们吃苦头,看自个如何收拾他,柳柳眸子阴冷下来,对面的金绍远才感觉出这家伙真的如传言一般,恐怕不是那种好惹的角色。 金绍远眼见着黛眉紧随七夜的身后准备离开,心急的一伸手拉住黛眉的手臂。 “在下有事请教黛眉姑娘?” 黛眉脸色一变,她讨厌男人碰触她,一翻手直扣上金绍远的手腕,唬得他急忙松开手抵挡,他忘了黛眉是个会武功的女子了。 “金大人究竟想干什么?黛眉不悦的沉下脸,收回手站定,迫视着金绍远,柳柳站在黛眉身后邪冷的看着好戏,不时的冲着黛眉温柔的一笑,那金绍远早气得绿了脸,不过仍压抑住怒火。 “有人要见你?”他这句话是对柳柳说的。 柳柳抬出去的脚又收回来,一双水眸如星月璀璨,却带着暗夜的萧冷,唇角掀了一下:“谁?” “见了就知道了,”金绍远自然不可能说出谁想见他,这小子看着有些邪门儿,还是小心些为好。 “没空,最近有事,我可不能像金大人这样的闲情逸致,”柳柳讥讽金绍远,真不明白,诺大的天凤,难道没事可以做了吗?而且谁想见她,她是明白的,平常在宫里看见都厌恶了,何苦还要在外面相见。 柳柳拒绝完金绍远,掉头往外走去,黛眉紧随其后往外走,她们两个急切的想回去看看楚风和端木怎么样了? 金绍远一直在这条街上逛,就是奉了皇上的口谕,查清楚这七夜究竟是什么来头,连后带他去见皇上,可没想到这小子根本不买帐,他堂堂一个兵部侍郎竟然连这点事都办不好,哪里罢休,身形一闪,高大的身躯挡住了柳柳的去路。 柳柳看她拦住去路,眉头一皱,计上心头:“你别挡着我,其实真正的七夜并不是我,我只是七夜手下的一个总管。” 柳柳话音一落,黛眉吓了一跳,不过瞬间静下来,唇角挑起玩味的笑,嘲笑的望着金绍远。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金大人也有吃瘪的时候,真是大快人心。” “你不是七夜,可恶,”金绍远一听到柳柳并不是七夜,而是戏耍着他玩儿的,那张脸顿时阴沉漆黑,大手一握成拳,飞快的击向柳柳的脑门儿,柳柳飞快的一闪身让了开去,身体灵活如飞燕,滑得如泥鳅,那金绍远连一丝儿掌风都没有伤害到她,只见她身形一动,闪到金绍远的左前侧,左手成钩,朝他的百会穴抓过去,金绍完脸色大变,没想到这家伙出手如此狠辣,真不知道黛眉为什么和他在一起,一想到这个心里便有些烦燥,不过仍没忘了大敌当前,赶紧让了过来。 柳柳的身子已经落到茶楼门外,冷冷的抛下一句。 “金大人还是回去吧,不要恼羞成怒了。” 黛眉回过头看了他一眼,闪身追了出去。 茶楼里很多人都认识金绍远,不知道他和那个少年比划什么,不过看到金大人脸色难看,谁也不敢吭声,都低下头闷声喝茶,金绍远抬头扫视了一圈,气大的一挥手:“走,”领着两个手下离开万风茶楼。 柳柳和黛眉回凤天阁,路上,黛眉终于忍不住开口追问:“老大刚才为什么说自已不是七夜?” “因为最近我们被盯上了,所以我决定卖掉黑街上的所有店铺。” 黛眉被柳柳的话吓了一跳,老大什么时候决定了这件事,卖掉黑街上的所有店铺,那往后他们这些人要做什么? 柳柳好似知道黛眉心里的忧虑,声调放缓了一些:“你别担心,我心里初步形成了一个计划,会让你们有用武之地的,以前在明面上,以后我们就在暗处了,明处会招人是非,但暗处便不会了。” “喔”黛眉松了口气,原来老大另有安排,那就好,不管是明处还是暗处,只要能和老大在一起,他们几个心里便有了定心丸。 两个人走进凤天阁,守门的下人立刻禀报,楚风和端木回来了,柳柳和黛眉立刻闪身冲进他们的小楼里去。 这两家伙正坐在厅里的座榻上,旁边有人给他们上药,不过都是些皮外伤,看来那个木清云也没敢动手,而且楚风和端木若非顾忌到黑街,他们两个人的功夫,能打死十个木清云,所以这更加深了柳柳的初步构想,她要收了黑街。 “老大?”端木一看到柳柳的身子,立刻垂下头来,自已闯出这么大的祸来,还连累了楚风,老大会不会一生气就把他给撵出黑街去,她已经警告过他多少次了,端木因为紧张,脑门上便有些汗水,一旁的楚风忙伸出手拍他紧握成拳的手,示意他稍安勿燥,老大不是冷血无情的人,他们跟了她都有几年了,难道不知道她的为人,不过能让端木受些教训也是应该的。 “嗯,”柳柳点了一下头,坐到上,脑子里还在思索刚才的构思,黛眉站到她的身边,同样的一脸沉凝,端木一看此种光景,还以为柳柳在想怎么把他撵出去呢,心里哪叫一个紧张,乖乖的顺着座榻往下滑,跪了下来。 “老大,你别撵我走,下次我再也不做这种愚蠢的事了,你给我一个机会吧。” “咦,你这是干什么?”柳柳有点莫名其妙,随即想起他一定是害怕自个把他撵出去,正好剩机教训他一下,便板下脸来:“端木,你让我怎么说你呢?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不要出老千,好了,被人家抓个正着,而且现在很多人盯着我们呢?老大我决定收了黑街,不做这营生了。” 亲们多多投票,今日票多二更啊,笑现在去码字了,有票有动力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五十四章洪灾 楚风和端木听了柳柳的话,两个人的脸色都有些苍白,难道老大气了,不要他们了,心里哪叫一个难受,站在柳柳身边的黛眉知道这两个人的想法,不忍心赶紧开口。 “老大是另有了计划,最近很多人盯着黑街,我们要转到暗处了。” “喔,”端木和楚风一听到黛眉的话,两个人松了口气,手心里全是冷汗,他们三个人跟着老大,就好比家人一样,如果失去她,估计每个人都不知道该做什么。 柳柳见黛眉说出她的计划了,便挥手示意让端木起来。 “正好你们都在,我说一下我的初步构思。” “是,老大,”三个人眸中闪闪烁光,说实在的,他们的个性更愿意做一些比较大胆刺激的事情。 “我要成立一座七星楼,除了明面上的各式店铺,还有很多暗箱操作的事情,你们以后都是我的合作伙伴,相信会更加如鱼得水的。” 柳柳的话一完,三个人都面露喜色,终于可以放开手脚了,而不用像现在,总被缚住手脚,顾虑着黑街上那些无家可归的人。 “好,我们听老大的,老大怎么安排,我们就怎么做,”三个人一抱拳响亮的开口。 柳柳点了一下头,挨个的望过去。 “黛眉,从现在开始着手找买家,卖的时候和买家鉴下协议,必须雇佣原有的工人,价格降一成。” “好,”黛眉知道老大不会不管那些人死活的,如果鉴了这份协议,便保证了这些人的饭碗。 “楚风,你立刻赶往月海城,在月海城的东部,有一座无人居住的孤岛,那岛叫逍遥岛,四面环海,地势险要,暗礁遍布,早年被我买了下来,你只要提到我的名字,会有一条船把你送上去的,多带些人手把它整顿一下,以后那是我们七星楼的总部,另外月海城是天凤所有来往客商的必经之地,把街面上有价值的店铺买下来,作为我们七星楼明面上的店铺。” 柳柳说完,楚风立刻高兴的点头,这八年来他们几个人赚下的银子总算可以用到正处了,估计差不多可以买下一座月海城了,而且老大早有打算了,竟然买了一座小岛作为七星楼的基地,那座岛他们曾听说过,从来没有人见过其真容,真不知道老大是如何办到的,尤其是那守渡的老者,终年带着一顶斗篷,着黑色的袍子,使人看不清他的真容。 柳柳见楚风和黛眉一脸祟敬的神情,要是他们知道,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次经过月海城,无意间认识了那个老者,老者称自已是守渡者,一看到她,便把那座小岛以很便宜的价格卖给了她。端木看到其他两个人都有事,只有他没事,不禁叫了起来。 “老大,他们两个人都有事,为啥我没有事做?” “我怕你做不好,这性子改不掉,不敢随便分派任务,”柳柳故意刁难端木,那家伙立刻举双手保证,会处理得好好的,柳柳才缓和了脸色开口。 “好吧,这黑街上有很多人会武功,看他们有没有意进七星楼,不准逼迫人家,如果让我知道?”柳柳下面的话没说完,那端木已经飞快的开口。 “老大放心吧,我不会刁难人家的,不过估计他们都愿意跟我们走。”端木自恋的挠了一下头上的长。 “以后你们是七星楼的三大总管,楚风为最长,你们两个要听他的吩咐,有些事我不能经常出面,你们统一意见,不可独断专行,知道吗?”柳柳的话一落,那楚风怔住了,另两个人自然没话说,同时点头:“好,楼主。” 柳柳星目流转,光华璀璨,唇角浮起隐忍的暗芒,她总算找到事做了,以后江湖上将会有一个新创的帮派,亦正亦邪,她从来不是个按牌出招的人。 三个手下脸色妖调异常,他们都不是那种墨守成规的人,反而更愿意随着心性做事,柳柳扫了他们一眼,挥手示意:“都去办事吧。” “是,”三个人同时应声,看到柳柳站起了身子,黛眉关心的问:“楼主要回去了吗?” “嗯,对了,我现街上多了很多乞丐,哪来这么多的乞丐啊?”柳柳想到刚才的现,淡淡的开口,京城一向平静,怎么忽然涌进这么多的乞丐呢?难道是什么地方遭灾了,脑海中闪过疑虑。 “听说长江中下游连日暴雨,冲挎了很多房屋,尸骨遍地,很多人流离失所,大家一下子涌到四面八方去,所以京城的乞丐才会多。” 这件事黛眉早就注意到了,只是最近忙楚风和端木的事情,所以忘了告诉楼主,没想到楼主竟然注视到了。 柳柳一听这话,脸色暗了一下,江南遭遇洪灾,听说皇上拨了很多赈银下去,怎么还会让这么多人流连失所呢? “看来有人在赈银上动了手脚,要不然不会一下子有这么多的乞丐,”柳柳低喃,一想到凤邪的可恶,她就不想理这些事,可是那些乞丐是无辜的,说不定他们之间还死了亲人,本就伤痛,如果再没饭吃,只怕会引起暴乱。 “明日一早,我们开始布粥,最起码让他们有口饭吃,另外把黑街的那些废仓整理出来,让那些人暂时容身,这件事皇上很快便会知道了。” “是,”三个手下立刻点头,柳柳站起身往外走,天色已经暗下来,她该回宫了,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吧。 皇宫的上书房里,皇帝凤邪周身冷凝,一双凤眉跳了几下,眸子耀了夜色的寒气,如冰霜般幽寒。 “你说有人动了赈银?” 上书房里的龙案前另站了一个人,正是白日里受挫的金绍远,听到皇上的问话,立刻垂:“是,街上的乞丐很多,本来京城是没有乞丐的,可这几天一下子冒出来很多乞丐,所以臣怀疑,有人动了赈银,虽然皇上下去二百万两赈银,但实际到地方上恐怕没有多少了,所以那些灾民才会涌到四面八方,除了京城,臣怀疑别的地方也有很多,这些人如果受到有心人士的利用,只怕便会成为暴民。”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五十五章荆州之难 “暴民?”凤邪一怔,但更多的是愤怒,竟然有人敢在他眼皮底下私吞了赈银,要知道这可是救命银两,竟然有人连这件事都贪,一想到这里,他的眸子里染上惊涛骇浪,大手一挥,案几上的茶盎摔了个粉碎,站在上书房里的小玩子吓得抖索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躲到一边去。 “是,如果那些乞丐再没地方可去,再没有东西吃,人饿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到时候抢东西杀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京城就乱了,所以臣建议,立刻把那些乞丐引到城郊去,给他们食物,并医治他们的疾病,帮他们找到住处,剩这空档立刻想出个办法来,如何把那些洪水退了。” 金绍远的话音一落,凤邪立刻点头同意,倒不是被暴民两个字吓住了,而是那些人都是他的子民,身为皇上,他是有责任的。 “明日一大早在城郊布粥,另外派宫中的御医前往为那些病患珍治,朕要去看看他们。” “皇上,万万不可,如果那些人不理解,皇上即不是要受伤,”金绍远赶紧阻止,皇上可是万金之躯,如果皇上出了事,天下更乱,流连失所的人更多。 “你别阻止朕,”凤邪摆手,俊美的脸蛋垂下来,埋在雪白如玉的手心里,深呼吸了几下,调整好心里暴戾想杀人的冲动,可恶的家伙,如果让他查出是谁在赈银中动了手脚,他不会轻饶他们的,看来最近自已太过于和皇后斗气了,很多事都疏忽了,天凤建朝二十年,根基还不稳当,如果再传出皇室不好的事情,只怕就会成为有心人的制造点。 “小玩子,立刻去把炎亲王传进来。” “是,皇上,”小玩子领命,他可知道皇上此刻有多愤怒,如果再惹他,只怕没有好果子吃。 金绍远等到小玩子离开上书房,才掉头望向凤邪:“启禀皇上,今天我见到七夜了,不,后来他说不是七夜。” “黑街七夜,他什么来头?”凤邪一听到金绍远的话,立刻沉声开口,传言这个人很厉害,虽然只有一条小小的黑街,但那街上听说都是亡命之徒,能把一帮亡命之徒调为已用,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且还处在天子脚下的京邦,既然他知道,他当然不可小觑,最起码要把这个人牢牢掌控住。 “通过这一阵调查,他并没有什么来头,没有什么后台,只是一个流氓,因为手里有些钱,所以收留了那些无处可去的人,那些人便对他奉若神明,但是如果今天见到的那个人真的是七夜,只怕不容小觑。” “为何如此说?”凤邪抬眉,漆黑幽暗的眸子里好似盛满了千年的潭水,平波无奇,却又带着化不开的阴骜。 “直觉,那个人给人不是容易掌控的家伙,而且只是一个少年就有如此成就,假以时日,只怕实力雄厚,不能使人小觑。” 金绍远中肯的开口,要知道金绍远这家伙一向不服人,能让他信服的人,凤邪相信,那个人绝对是个不容小觑的对象。 “好,朕要去会会他,”凤邪轻敲着案几,决定去见见这个叫七夜的家伙,一个少年就让人如此敬佩了,如果成长起来,只怕真的会有隐患,而他一向不允许有任何的隐患存在。 两个人又说了一些话,小玩子已经奔进来禀报:“皇上,炎亲王过来了。” “让他进来吧。”凤邪挥手吩咐小玩子,凤冽不待禀报,人已经走进来了,这大晚上的皇兄让人去请他,一定是出了什么重要的事了。 “皇兄?” “你们两个都坐下来吧,”凤邪开口,凤冽和金绍远挑下的地方坐了,小玩子上了茶水,退了下去。 “京城一下子涌现了很多乞丐,难道皇弟不知道?”凤邪望向凤冽,皇弟做事一向敏捷,这件事怎么如此迟钝? “禀皇上,这些乞丐涌到京城只有三四日的时间,臣弟已有察觉,派人调查了,那些乞丐是沿江几座小县城里的人,因为连日暴雨导致他们流离失所,最重要的是此次洪灾中死了很多人,而地方上的知守竟然避重就轻,其实此次灾情很严重,皇上虽然拨了二百万两银票下去,但到了州府的手里,听说只有三十万两不到,被每一层一级剥削掉了,三十万两银子对于那些灾民来说连重建家园都不够,更别说赈灾放粮了,本来臣弟明日早朝准备上折子的,没想到皇上今日便知道了。” 凤冽的话一完,凤邪的眼里火花四射,这些可恶的东西,拨了二百万两银票下去,到地方上只剩下三十万两了,都被哪些吃人的东西给吃了,这是吃那些灾民的血肉啊,分明是想毁我天凤,这种家伙竟然堂而皇之的高站在朝堂上。 “炎亲王听旨,”凤邪大手一挥,森冷的开口,凤冽一听,赶紧起身:“臣弟领旨。” “立刻查清此次赈灾中贪污的官员,让他们把所吞的银两全部吐出来,其中罪大恶极的灭其九族,”冷硬的声音好似来自地狱的嗜血修罗,周身的冷傲,使得上书房凉飕飕的。 “是,臣弟遵旨。”凤冽领旨。 凤邪又望向金绍远:“兵部侍郎接旨。” 金绍远立刻跪下来:“臣接旨。” “明日一早立刻到户部去拨三十万两银子,开始布粥救乞丐,”凤邪的眼里好似看到那些无家可归的人对着他伸出枯骨伶仃的手,使得他恨不得立刻帮助到这些灾民。 “是,臣接旨。”金绍远接了皇上口喻,站起身退到一边去。 凤冽抬起头望向皇兄,只见他斜靠龙榻上,一向狂妄霸气的脸上,此时布着深深的自责,他知道他心疼他的子民,可是眼下光做到这两样还不够,忙恭敬的开口。 “皇上,眼下这两件事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让这些人重返家园,可是因为荆州地理位置过于低狭,周围的水位过高,导致几个县城洪水退不下去,粮食全都被水淹死了,眼下要想出办法把水流引出去,还要让那些灾民有饭可吃,这是个大问题,如果这些不能解决,光靠朝廷赈灾,恐怕很快便会动了国基。” 凤冽的话音一落,凤邪和金绍远便回过神来,先前只知道气愤银票被贪污,而忘了最重要的治本方法,明日早朝把这件事当作件事情来处理。 “好,,你们都回去吧,明日早朝,朕会把这件事提出来议一议,务必找到好的方案,彻底解决这些灾民的问题。” “臣等告退,”凤冽和金绍远立刻和皇上告安退了出去,小玩子走进来,只见皇上略显疲倦的靠在龙榻上休息,那张脸依旧俊美,却布上了不为人知的戾气。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五十六 凤冽和金绍远两个人走出上书房,幽暗的小径上,两个人都有些心事重重的,现在的重点不是那些灾民,有银子就可以安置好他们,可如何退掉水患,还灾民一份衣食无缺的生活,这后半年的生计,单靠官府救济怎么行?两个人脚步都有些沉重,凤冽忽然想到一个人来,从以前到现在他就知道那个人的脑子比别人好使,不由心里一阵兴奋,掉头望向金绍远。 “你先回去吧,本王还有事要办。” 金绍远点了一下头,离开皇宫,凤冽身形一移往华清宫而来。 华清宫里,柳柳回来后已经用完膳,盥洗干净了,正斜歪在上的软榻上想事情,身后翠儿在捏肩膀,彩霞和明日给她捶腿,除了轻轻的敲打声,大殿上寂静无声,只到一道磁性的声音响起来。 “皇后娘娘好惬意啊?” 柳柳不用睁眼也知道是谁过来了,不就是凤冽那家伙吗?这么晚他跑到这里干什么?把她这儿当成菜市场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脸色不悦的睁开眼。 “炎亲王是不是应该避避嫌,就算本宫不得宠吧,好歹还顶着个皇后娘娘头衔,这不是陷本宫于不义吗?要是落到有心人的眼里,是不是要治本宫的罪啊?” 凤冽被柳柳一番夹枪带棍的话说得愣了一下,赶紧收起嘻笑的神情,如果自已再不快点说,这女人就该撵他了。 “皇后娘娘息怒,臣弟这是有事找娘娘,”凤冽抱拳,看她和自已分得如此清白,他脸色有些不悦,心里更是很郁闷,可眼下还有正事要办。 “好,你说吧,说完立刻出去,”柳柳坐好身子,拉了一下自已身上的烟霞罗,淡淡的开口,根本不看他,这使得凤冽的心情更烦厌了,她真的讨厌他了吗?再也不把他当成朋友了吗? “江南一带连日暴雨,江堤被冲,淹没了所有的村庄,刚种下的粮食全部淹死了,所以朝廷必须拿出一个方针,如何帮灾民度过这危机,如果他们不能得到安逸的生活,必然引起暴乱。” 这件事,柳柳已经知道了,她明儿个还要出宫去布粥呢,不过这朝廷之上的事情,找她干什么,这炎亲王莫不是脑袋坏了。 “炎亲王,这件事你应该禀报皇上,尽快拿出方案,解决灾民的衣食住行,而不是让他们流连在四面八方。” “明儿早朝皇上会和大臣拿定一个主意,但是臣想听听娘娘有什么好的建议?”凤冽狭长的凤眉搞高,睫毛翘起,眸子里闪着希翼的光芒,可惜柳柳根本没兴趣参与他们这些,这些事怎么样也轮不到她来操心吧,娇俏的小脸蛋上闪过清冷,想都不想的摇头。 “炎亲王,回去吧,本宫累了,这些事不用来打拢本宫,本宫没这个义务,明儿朝堂上诀议吧,那么多人,一定会拿出好的方案的,”柳柳挥手,凤冽一看她不愿意多想,自然不好勉强她,站起身不死心的开口。 “臣弟希望娘娘能认真想想,因为这有关系到数万灾民的问题,既然娘娘说顶着头衔,自然是有义务的不是吗?” 凤冽的话一完,高座上的柳柳脸色难看起来,这些男人真是可恶,有需要的就来请她帮忙了,还说出一番大道理来,试问这诺大的后宫有谁把她当成皇后娘娘了,还义务,让义务见鬼去吧,掉头望向身后的翠儿,沉声命令。 “翠儿,立刻把炎亲王送出去。” “是,娘娘,”翠儿福了一下身子,走到凤冽身边,恭敬的开口:“炎亲王爷请吧,娘娘要休息了。” 凤冽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可看到上面的女人脸色阴暗,眸子出森寒,只怕他再多说一句,就没好果子吃了,一甩衣袖离开华清宫去。 柳柳等凤冽走了,脑子才动了起来,不管凤冽的话,但看那些灾民,也确实可怜,家园被毁,亲人淹死,举目无亲,沦为乞丐,她真的不忍心,一想到这些她心里就烦,根本不想睡觉,掉头吩咐站在旁边的彩霞。 “把笔墨纸砚的准备过来,本宫想画画。” “画画?”彩霞和明月都有些吃惊,她们过来有些日子了,从来没看过娘娘作画啊,而且上次选秀,娘娘不说什么也不会吗? 巧儿一看到两个宫女呆掉的样子,好笑的开口。 “我家主子的画可漂亮了,那个什么才女的画根本没法比,她只有在心里有事时才会画?” “就你会说话,”柳柳听了巧儿骄傲的话,不由啐了这小丫头片子一口,巧儿吐了一下舌头,转身去做事了,彩霞飞快的奔出去把笔墨纸张的拿进大殿。 明月燃好薰香,搬来案几,铺好纸张,研好水黑,几个人静立在一边,柳柳扫视了她们一眼,见她们都极好奇,本来想让她们都下去的,不过如果自已真的这样做了,只怕她们一夜都睡不好了。 “好吧,娘娘我就让你们见一下娘娘的画技,不过只看一张便下去。” “谢娘娘,”明月和彩霞高兴的拍手,走过去给娘娘泡了一盎花茶。 柳柳走过去,凝神集中注意力,慢慢的把自已的思绪沉浸到笔尖,专心致志的作起画来。 一朵娇酥香艳的牡丹出现在纸上,那般雍拥华贵,染尽世间的芳华,好似那淡淡的清香便充斥在鼻端,彩霞和明月看呆了,虽说她们是宫女,可上次也看过那第一才女德妃娘娘的画作,那张画明显逊于这张画,根本就没法比,那幅画感觉虽然好看,却很做作,不像这幅,完全是不带任何企盼的,纯是为了花而画,自然中散出高贵,把牡丹的尊贵之气严谨的渲染在纸上。 “好漂亮啊,跟真的一样,”两个小丫头手捂心口赞叹,她们是看得太震憾了,从没想过一个人能把画画得如此厉害,光是她们不懂画的人看见,心里便觉得暖暖的,眼前一亮,使人移不开视线。 “那当然,我家主子的画曾经引来过蝴蝶呢,你们别不相信,这是真的,只不过她不想让人知道罢了,”从大殿门外走进来的翠儿笑着望向两个小丫头。 彩霞和明月连连点头赞同,只怕把这些花儿放到阳光下,蝴蝶便会翩然起舞,可是娘娘如此才情,为什么要隐藏起来呢,皇上可是个极重才情的人,如果他知道娘娘如此厉害,一定会珍惜娘娘的。 “娘娘为什么要隐藏起来不让人知道呢?” “这些你们不会懂的,好了,都下去休息吧,这件事可别给我说出去?”柳柳轻声的吩咐。 彩霞和明月虽然不懂娘娘为什么这么做,可既然娘娘吩咐了,她们做奴才的当然遵从了。 “是的,娘娘,”几个小丫头一起点头,翠儿见主子一个人留在这里,怕她有什么需要,忙开口:“那奴婢留下来侍候主子吧。” “不用了,你下去休息,有事我会叫你的,”翠儿和巧儿休息的地方离这里不远,叫一声便听到了,翠儿听了娘娘如此说,便领着其她人一起退了下去。 诺大的宫殿上,一时静谧下来,风从殿门外缓缓的飘进来,夜慢慢的深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五十七章布粥 月光朗朗,从殿门外洒进来,好似铺上一层白绢,一道白色如鬼魂似影子飘进来,柳柳心内一惊,是谁?不动声色的继续画自已的画,只听到耳边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 “传言误人啊?”是惋惜,是惊叹。 柳柳放下手里的画笔,掉转头望过去,原来是南宫月,双眸一眨不眨的望着她作好的三幅画作,牡丹,莲花,秋菊,每一样都释放着其独特的魅力。 牡丹华贵,莲花清雅,秋菊淡泊,每一样都挥的淋漓尽致。 “谁会想到真正的第一才女竟是当朝的皇后娘娘呢?娘娘身上还有多少未可知的谜呢?”南宫月把眼线从画上移到柳柳的脸上,一双水漾的眸子里流转着宝石一样的光辉,还带着猜疑,探究,深思。 “只不过偶尔娱乐一下,何来第一才女之说,”柳柳不置可否的掉转身走到大殿的一角洗净手上不小心汁染上的墨汁,她没想到南宫月竟然半夜跑到她的宫殿来,看到他才想起他昨儿个约自已去听萧的事,自已都忘记了,他竟过来了。 “如果娘娘还不是才女,天下间只怕再也没有才女之说了,”南宫月本就迷离的声音,被吹进来的风打散开来,一殿的柔润。 他双手捧着那份画作,小心的品赏着,好似生怕弄坏了,柳柳知道,南宫月不但萧吹得好,还是一个惜花人。 人美,萧吹得好,医术高明,惜花人,她真不知道他身上还有多少优点。 什么样的女子才可以配上这样的男子? 两个人相同的心境,都在惊叹,世间竟有如此灵性的人,身上的优点数也数不完。 夜风雀起,叶落殿外,出轻碎的响声,殿内一室寂静,他终于欣赏完画作,回莞尔一笑,似明珠璀璨,满室光芒,只传出清冷却带着暖意的话。 “这画送我吧。” “好,”她一点不迟疑,画送有缘人,世上谁也不知道她画技高,却被他撞破了,这一夜,他们是有缘的。 “我给你吹萧吧,”他说,眼眸中里闪起不一样的情绪,哀伤仿佛离他已很遥远了。 高大的树上,他白衣决艳,长飘舞,萧声婉约,带着悠扬的轻快,少了那份忧愁,多了空灵,还有属于人的气息。 树下,她荡起秋千,落叶翻飞,舞动起她的裙,他的眸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天地万物中唯有她,入了他的眼。 月色如霜,夜已经很深了,她停住身子,轻声的开口。 “南宫大人,该回去了。” 她一语完,耳边劲风驶过,一道影子已落在自已的面前:“别叫我南宫大人,娘娘可以叫我的名字?” “名字?这不太好吧,”柳柳虽然不拘泥这些礼教,可是她没有忘记,她们身份的悬殊,她是皇后娘娘,他是宫中的御医。 “柳柳这样才情兼备的女子难道还在乎这些俗礼,”南宫月一语道破她的狂傲不桀,她只得点了一下头。 “南宫月,你该回去了,我累了,”柳柳说完掉转身子回寝宫,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虽然南宫月的萧声很好听,可是来日方长,她总不至于听一夜吧,只是她万没想到,她和南宫月竟成了朋友。 是的,朋友,南宫月这样冷然的人,是不会轻易敞开心菲了,他既接纳了她,说明便是把她当成朋友了。 “好,”身后的声音响过,他已经飘然离去,柳柳回身,若有所思的望着空地,南宫月的武功已达到出神入化了,他真像一个谜,人美,武功好,医术好,萧声动听,对画也是颇有造诣的,从她目前所看到的,都是他极好的一面,可是那些暗处的呢,他是什么人?这样一个能人,即便在江湖中也是屈指可数的顶类人物,为何甘愿在宫中做一个御医。 她想得头疼,决定不想了,进去休息吧,明儿个还有正事呢。 近水湖畔,蓝天碧水,绿草萋萋,此时已热闹起来。 新搭建的台子上,一溜儿下人抬出几个大木桶来,大木桶里装着白华华的米粥,粥香味飘出来,那些早闻风而来的乞丐们露出一脸企盼,本来还在担心没饭吃,没想到一大早便传出这里布粥的消息,真是解了他们的难处。 本来以为是哪个大善人在做好事,积自已的功德,谁知道竟是一个俊俏的公子和一个漂亮的女人,那粥分明更香了。 原来布粥的人正是柳柳和黛眉。 黛眉布粥,柳柳给那些乞丐每人一根乌根,乌根吃了可以预防疾病,那些乞丐听了柳柳的话,真是谢天谢地了,他们这些人最怕的就是生病了。 柳柳现今天的乞丐好像有些少了,按照她昨天的统计,应该还很多才是啊,为什么只有这么多呢。 黛眉也感觉到了,两个人相视一眼,奇怪的开口。 “应该还有一部分乞丐啊,怎么只有这么一部分呢?”黛眉的话一完,那些吃饱了正坐在青草地上休息的乞丐开口:“听说今儿个西郊也有人布粥,好像是兵部侍郎金大人奉皇上圣旨在布粥,还说皇上正在想办法,很快就可以让我们返乡了。” 这些乞丐说着都兴奋起来,谁愿意流连失所的在外面要饭啊,一时间大家议论纷纷,想着这些可能性有多大。 柳柳望着眼前的一切,本来不想说什么,可心底下意识的还是愿意帮助凤邪,她不想把私人感情扯到这些事中,柳柳想到这里,便清了清嗓子开口。 “大家安静一下,皇上一定会给大家想办法的,其实我们也是皇上派来的。” 柳柳的话音一落,那些乞丐立刻眼里溢上泪水,好像看到了晨曦的光芒,有了盼头。 只有黛眉一脸的不解,主子受尽了委屈,怎么还帮助那个狗皇帝呢,她们做了好事还要让给那个皇帝:“主子,你这是?” 柳柳举起手阻止了黛眉的话,两个人走到僻静的地方去说话。 “这些人此时心理创伤很大,如果说我们布粥,他们最多心存感激,却没有那种盼头,但是说皇上布的粥,他们心里就会有盼头,这有利于整个京城的安定,至于他们知不知道是我们布的粥,又有什么要紧呢?” 黛眉若有所思的望着自个的主子,她和她相处五年了,还不了解她的心性嘛,本来就是心地善良的一个人,处处为他人着想,所有的委屈都自已受着。 “是,黛眉知道了,”黛眉的生生的把眸中的泪水憋回去,她可不想让主子知道这些。 “那我们去和这些人说一下,准备了地方让他们住下了,请他们不要乱跑,平时多休息,一日三餐都到这里来打粥,”柳柳伸出手拉着黛眉一起走到那些乞丐面前,把话一说,所有人都跪下来,大声的叩谢皇恩,感谢皇上的仁慈之心。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五十八皇帝出宫 而皇上凤邪此时正坐在威严华丽的金鸾殿上,一身明黄的龙袍,腰束玉龙带,头上戴着明晃晃的龙冠,金线流苏遮着他邪魅俊美的脸,眉眼如画,此时却是一脸的盛怒,气势汹汹的怒瞪着大殿之下跪了一地的臣子,只见那些臣子都颤抖着身子不敢吭一声,谁让他们想不出好的办法来解决此次的灾情呢,皇上怒也是应该的。 “你们这帮混帐东西,平常如果朕奖赏了谁,你们便挑出一大推毛病来,这次怎么都哑巴了,没一个人开言了?” 凤邪此时真的无比怀念起自已的舅舅了,最起码他的头脑还是一流的,可他这几天告假了,他这个做皇帝的总不好去烦扰他吧,这不是摆明了说,皇帝一无是处了,实在不是他做皇帝的脑子愚笨,而是他对长江中下游的地势不了解,即便是昨儿个夜里看了一夜的图,也没把那些弯弯曲曲的田图搞清楚,怎么看都是乱七八糟的。 朝堂之上能说话的都被他派出去了,金绍远一大早便去找户部拨银子了,然后把救济银拨下去,他的皇弟去查此次赈灾的贪污受去了,看看这地下跪了一地的人,真是让他寒心,看来他手里可用的人真是太少了,这些跟着父皇的老东西要下了。 凤邪单手支着脑门儿想心思,脸上萧杀冷硬,那些做臣子的谁还敢开言。 诺大的金鸾殿上鸦雀无声,除了急促的喘气声,再没有别的声响了,凤邪怒火万丈的冷瞪向平时话最多的御史大夫秦朗。 “秦朗,你也没话说吗?朕记得平时你最喜欢言的,这会子怎么才哑巴了?” 御史大夫秦朗身子一震,虽然他可说是足智多谋,那可是对策略问题,大局方针问题,对于这些救灾之事,他还真的没想过,没想到皇帝竟然从这么多人里点到他了,看来皇上平时厌烦他的多事了,他还真该小心些才是。 “回皇上的话,对于那些受灾之地臣并不了解,所以想不出办法?” 秦朗的话声一落,凤邪的大掌狠狠的击在龙椅上,白晰的大手一握椅把上的龙头,冷硬的声音响起。 “秦朗,下次你再敢该说的时候不说,不该说的时候卯足了劲的说,朕一定重重治你,”皇上的话音一落,那些年老的臣子心里立刻响起了警钟,连秦朗都被皇上训斥了,他们还是尽快找些靠山才是,这些人中立刻分成三大派,有向金家靠的,有向楼家靠的,也有极少数正直的,仍拥戴柳家,一时间大殿上人人神色不一,根本就没想对策,想的只是自保罢了。 “臣谨记皇上的话,”这时候秦朗哪里还敢说什么,只能卑恭的开口。 凤邪看着下面的人动也不动一下,气恨恨的瞪视了一眼,站直身子,冷冷的吩咐:“朕给你们三日期限,到时候务必给朕想出一个妥善的办法,要不然别怪朕动了你们这一帮无用的东西。” 他的话声一落,那些老臣立刻惶恐起来,眼角的余光,扫向身侧的人,都在暗暗猜测,皇上若想动,最先动的会是谁?凤邪看这些人的样子,越的恼火,再也不想呆在金鸾殿上了,一甩龙袖离开高座,小玩子站在上面大声的尖叫起来。 “皇上退朝。” “臣等恭送皇上,”下面喊声如雷,清晰的听到很多人松了一口气,等到皇上走了,才缓缓的站起身,揉捏着膝盖,到底是老了,跪了这么一小回子,腿都酸了,有些人6续的离开。 凤邪一路飙进上书房,那脸可谓铁青一片,小玩子哪里敢多嘴,只缩在角落里,等皇上的气息平了,才敢走过去。 “皇上,保重龙体要紧。” “去拿套便装出来,朕要出宫去,”凤邪掀了一下唇瓣,慵懒的坐到明黄的软榻上,小玩子可不敢多说一句,飞快的拿了一套象牙白的便装来,侍候着皇上换下龙袍。 那衣衫不是寻常的料子,而是织锦纺里产出来最好的云锦,凤邪一穿上身,完全不同于先前的霸气尊贵,而是内敛儒雅的,那云锦上有一股若有似无的淡香,是一种香料,很好闻。 凤邪带着小玩子和日影月影,出了皇宫,来到郊外找到金绍远。 “怎么样?乞丐全来了吗?”凤邪摇动着手里的玉骨扇,香风阵阵,一双眼眸盛着深不可测的碧潭之水,却带着邪魅的妖调,唇角挂着细密的笑意,使得很多女人远远的望着。 “没有?”金绍远今日穿了一套极普通的衣衫,却仍掩不去他身上的豪迈硬朗。 “为什么?”凤邪收起玉骨扇,有些不可思议,他们都布粥了,怎么那些乞丐还不愿意来呢? “听说今日另一处也在布粥,所以有很多乞丐到那边去了,”金绍远如实回答,他已经查得很清楚了,那边布粥的人就是七夜的手下叫黛眉,另一个就是先前在他面前假冒七夜的人。 奇怪的是他们为什么说是皇上布的粥呢,难道真的是做好事不欲为人知? 凤邪看金绍远陷入沉思,奇怪的开口:“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那布粥的人便是七夜的手下,可是他们竟然说是皇上派他们的,你说这不是诡异吗?” 金绍远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凤邪也是一怔,第一个想法便是,这些人是不是想乘机捣乱,或者想挑起什么事端,如果真是这样,就别怪他,眸子闪过暴戾的杀气。 “走,过去见见他们,”凤邪当先一步往外走去,眼眸闪过锐利,带着尖刀的利芒,云锦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看得那些女人芳心暗许,这男人是谁啊,如些的华贵不凡,穿着云锦织成的轻衫,如浮云飘过,头上乌丝轻挑,如上等的丝绸般光滑闪亮,脸如画作,美貌绝伦,单是手里的一把玉扇,便可看出价值不凡,而且他竟然和英俊潇洒的黄大人一起,看着金大人对他尊敬有加,一定是个王孙贵族。 凤邪此时早没了先前的雅趣,满脑子都是那些人究竟有什么满目的,听着周围叽叽喳喳的人,双眸凌寒的扫过去,那光芒好似夜幕下修罗的嗜血利器,吓得那些女人一下子四分五散,落荒而逃,这男人好吓人啊。 “皇上,你这样会泄露身份的。” 金绍远小心的提醒狂妄傲桀的皇上,他身上的那份架势很能让人浮想联翩。 “快走吧,”凤邪根本不相信金绍远的话,就算有人认出他的身份又怎么样?他武功高强,就不信会让那些贼人得手。 两个人衣决飘飘的驶过,很快便不见了影子,跟着他们身后的手下,丝毫不敢怠慢,主子们若是有什么有差错,他们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五十九章报复 天气高朗,绿树成荫,柳絮飘飞,仿似雪花一样飘洒,百花盛开,蝴蝶翩迁。 盛开在莲塘里的荷,粉嫩娇艳,在轻风中摇摆,仿似盈立在湖面上的潋滟美人,轻歌曼舞起来。 岸上,便是那些休息的乞丐,离他们不远处,便是一排朱户房屋,这是他们暂时休息的地方。 凤邪和金绍远走过来时,惊动了这些人,指指点点的,当知道他们是来找布粥的公子的,便伸出手告诉凤邪,那俏公子和美佳人就在前面不远处。 凤邪身形一闪疾驶过去,当他们一靠近柳柳和黛眉身边时,两个人便感应到了,两个人本来在说着那些店铺买卖问题,忽然便感受到陌生凌寒的气息。 柳柳森冷的开口:“谁,出来?” 一阵香风过耳,她便知道来人是谁?因为这香味是如此的熟悉,一种只有皇孙公贵族才能用到的香料,还是那种薰在上等衣料的香味,心下诧异,他怎么出宫来了,身形动也没动,心里有些紧张,面对金绍远她可以若无其事,因为金绍远对她不熟悉,可是他不一样,他们交过几次手了,敏捷如他,是否会看出破绽呢? 柳柳没说话,一旁的黛眉却开了腔,自然那声音有些不悦。 “金绍远,你大白天忽然冒出来吓人,想干什么?” 若是平常,金绍远一定会逗弄黛眉,但今日在主子面前,自然不敢放肆,因此冷漠的开口。 “黛眉姑娘,我家主子要见你们,并不是在下有意唐突。” 黛眉一愣,他家主子不就是当今皇上吗?难怪主子刚才身子一僵,原来是宫里的那位出来了,一想到主子所受的苦,黛眉粉嫩的小脸上不由来了怒火,声音凌寒起来。 “你家主子要见我们,我们便会见吗?真是可笑,我们走,”黛眉冷哼一声,伸出手飞快的拉过柳柳的手,准备离开。 凤邪自然不会眼看到人,却还任那个人脱身的道理,一挥手,他的两个手下,日影和月影挡住了黛眉和柳柳的去路。 “难道金大人的话,两位没有听见吗?”日影一板一眼的话落到黛眉的耳朵里,黛眉妩媚可人的脸上不怒反笑,她的笑带着魅惑人心妖娆,看得日影一愣,下一秒钟却被扔了一记耳光,清脆脆的响过。 “你个狗奴才,算个什么东西?” “你?”日影没想到这女人根本就是一朵有毒的罂粟,如果不是她魅惑了自已,会吃这等暗亏吗?心下那个愤怒,长剑一抖,好似游龙出水,又快又恨,直刺向黛眉,黛眉那里示弱,她的武功本就不低,身子一拭,仿似飞燕般灵活的越过那尖锋,一扬手,手里多了一条锦凌,那锦凌抖直如一条玉帛,又似软剑,直直的绕到日影的手腕处,那日影的功夫是天下少有的,一抬手,长凌落了个空,一时间两个人打得天昏天暗,柳柳挑高细眉,她没想到凤邪竟然一脸看好戏的神情,好似完全没有让手下停下的理由,这行为不由使得她气结,冷哼。 “连女人都欺负的男人算什么本事?不过是个莽夫罢了。” 她的声音落到凤邪的耳朵里,他身形一移,落到柳柳的身边,高大挺拔的身躯罩了过来,贴上她的身躯。 “你好像怕我,我们见过吗?七夜,”敏锐于凤邪,竟然察觉出柳柳的心虚。 柳柳秀美的脸蛋闪过冷凝,没想到皇帝竟然如此敏捷,一照面便看穿了她的身份,不过此刻他不是凤邪,她也不是当朝的皇后娘娘,她忽然很想为自已出一口气,心念一动,小手快如闪电的疾使过去,锁住了凤邪的人迎穴,这一突变使得在场的人都傻眼了,就连凤邪自已也没想到,这个少年的功夫如此的了得,出手如此之狠,竟然一下子拿住了他。 凤邪脸孔一下子绿了,这就是他大意的代价,只有他知道这小子是玩真的,手下的掌劲阴阴生风,透过他的人迎穴穿透到喉结,似小针刺痛。 “七夜,你想干什么?你是受了什么人指使?”凤邪冷冷的扫视着那个小脸蛋,清润如玉,看不出一点暇疵,只是眼神里对他是不屑的,阴冷的,心里暗自思忖,他没有得罪这小子吧。 “谁派我来的?你说呢?”柳柳玩味的轻笑,吐气如兰的在凤邪的耳边吹气,她靠得他如此近,他的肌肤就像是上等的绸缎,光滑有弹性,眉细长如刀裁,眼睛里闪着锐利的光芒,深暗如幽潭,睫毛细长密集,微微翘起来,使得他的脸很立体,更有型了,凉薄的唇角挂着冷笑,好似根本不把她的威胁看在眼里。 面对死亡,能够如此镇定,她的心里是敬佩的,不过手下可没有放松力量,加了二成的功力,想必喉结处此时如千万根针刺,只见他的脸颊上冒出细细的汗珠子,唇轻颤了一下,却愣是一言不。 但是在场的都是武功深厚的人,谁会不知道皇上此时所受的苦呢,金绍远脸色一沉,瞳孔里不断收缩,皇上如果出事了,天下就大乱了,他们就是死也难辞其责。 “七夜,你竟然就是七夜,你在干什么?他可是?”金绍远没想到这少年竟真是七夜,自已昨天被他给骗了,脸色难看,可眼下皇帝在他手里,只得先忍下怒气,正欲抬出凤邪的身份,却听到凤邪暗哑的冷喝:“住嘴。” 他还没有苟此偷生到要抬出身份来才求得活口。 金绍远一听到皇上的命令,哪里还敢开口,那张眸子充满着血丝,咬着唇恨不得和眼前的七夜拼命,如果他敢伤了皇上,他一定不会放过他的,还有黛眉,虽然他对黛眉有异样的情愫,可是绝不容许任何人伤了皇上。 日影早收住了手,奔了过来,紧张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头皮麻,如果主子有事,他们一定追随左右。 “说吧,你们究竟是谁派来的,好让我死得明白,”凤邪还能够谈笑风声的开口,围观的人皆大气也不敢出,黛眉闪身落到柳柳的身边,心内暗惊,主子想干什么,不会真的想杀了皇上吧,那天下可就乱了。 “主子?”黛眉轻呼。 柳柳并没有出声,只是玩味的望着凤邪,看到他此刻被折磨,心里总算痛快一些了,凤邪,相对于你给我的,这些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风吹落了花朵,飘飘洒洒的落到他们的头上,繁花似梦,却带着杀机,他和她同时警觉起来。 是谁?她的身形一动,拽着他往旁边移去,手下的力道松了一些,使得他脖劲的疼痛消失了,恍然明白这个少年并没有想要他的命,却为何掳了他,凤邪的俊脸没有看向别处,只一径的望着这小家伙,他的脸上此时放松了敌对,只注意着周围,那神情淡泊而疏远,使得他不由想起一个人来,他的皇后,不知为何,有时他会想起她,即便他嫌厌她,可还是会想起她的淡泊,她的遗世而孤立。 有刺客?柳柳轻呼出声,手一松放开了他,她本就没想过要他的命。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六十章 疯狂的南宫月 随着柳柳的轻呼,萧杀之气扫过,大批的黑衣人包围了他们。 这才是真正的刺客吧,他们是谁?那彻骨的恨意生生的落到风邪的身上,恨不得把他撕裂成碎片。 只是当为之人的眸光扫过风邪身侧的柳柳时,眸子里一闪而逝的暗芒,一挥手:“上”。 那嗓音冷硬得不带一丝情绪,很冷很冷,明明是热气氤氲的夏,却使人感觉到了冬日的寒冰。 风邪知道这些杀手是冲着他来的,身形往前一挺挡在柳柳的面前,狂妄内敛的开口。 “大胆,你们想干什么?” “杀你,”干脆利落的两个字一落,那身影飘如柳絮似的飞过来,被风撩起动黑袍,露出她纤细的躯体,谁也没想到这为的刺客竟然是一个女人,她和风邪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虽然是女人,功力却是深厚的,风邪一点也不敢马虎,玉骨扇一抖,挡住迎面而来的劲风,身形往旁边一让,他的大手还不忘拽着柳柳一起后退,柳柳本想甩开他的手,课眼下大敌当前,她也不好让他分神,只清冷的开口:“放手,我不需要人帮忙。” 风邪立刻想起这小子的武功其实是挺厉害的,才放心的松了手,全身贯注的对付眼前的黑衣人。 一时间所有人都加入了打斗,刀光剑影中,劲风过耳,杀气冲天,已经有人受伤了,也不知道是哪一方的人受了伤,总之这些黑衣人不是弱者,而是一批训练有素的杀手 ,那些招式极端狠毒,每一招每一式都是与人同归于尽的拼命之式,眼看着处于下风了,那为之人只紧盯着风邪,丝毫不理会柳柳,即便柳柳进攻,她也巧妙的避开,虽然别人不在意,可是柳柳时知道的,而且她的招式中,似乎有些她所熟悉的东西,那么像一个人。 师傅?柳柳一想到这个可能,一双眼眸带着透视的光芒扫视过去。 只见那女子蒙着头脸,只露出一双明亮漆黑的眼睛,虽然那眼睛盛着深深的恨意,但是柳柳知道那是一双何其美丽的眼眸。 忽然,那女子剑端一转,往风邪的下三下路攻去,,柳柳心下大骇,此招是师傅的必杀之招,下盘只是详攻,连后是晃招,致命一击在最后,这一招叫做夺命连环,还是自己有一次偷看到的,当时心里还诧异,师傅为何练这种毒辣的招式,原来她是为了对付风邪,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眼见形势紧迫,柳柳不敢再想,飞身运剑挡了过去,那威力无比的一环击过来,被柳柳挡住了。 蒙面女子没想到柳柳会跳出来,生生的把招式移偏了一些,剑气击碎了旁边的柳枝,漫天飞屑。 “该死,”她低咒一声,显然有些懊恼,别人不知道,只有柳柳知道,师傅是怕伤了她。 风邪并不是无能之辈,眼看着蒙面女子一招不着,身形如破空的长虹,手里的白玉扇一挥击向女子,女子回过神来,还是慢了一点,被白玉扇击中胸前,唇角边溢出血来,阴狠的眸子向风邪扫过去,强撑着准备再次出击,就在这时,半空中突然多了几道身影,却是那南宫月和炎亲王凤冽领着各自的手下赶了过来,原来小玩子偷偷吩咐了太监过去告知了南宫月和凤冽,皇上出宫了,这两人接到消息,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为的黑衣人一看自己失了先机,哪里还怠慢,身形一闪,领着人飞快的撤退下去,日影和剑影准备追过去,柳柳赶紧咳嗽了一声,身形晃了晃,风邪一见,忙挥手命令:“行了,不追了。” “是,主子,”日影和剑影抱拳遵命。 风邪伸出手拉过柳柳的身子,关心的追问:“怎么样?你没事吗?” 柳柳一拂手让给他的手,淡淡的出声:“没事了,我们该走了额。” 金绍远一听他的话,脸色可就不好看了,刚才他劫持皇上,现在竟然若无其事的说走,高达的身躯一跃拦住柳柳的去路。 “大胆贼子,竟然想走,做梦。” 黛眉一听金绍远的话,千娇百媚的脸上浮起冷笑:“好一个护主的奴才,你问问你家主子,我们家主子是真的想伤他吗?只过开个玩笑罢了,如果想伤他,他还有命在吗?” “他是何人?”凤冽疑惑的问,一旁的金绍远恨恨的开口:“七夜,”这可恶的家伙竟然骗了他。 “七夜?黑街流氓七夜吗?”一点也看不出来他有流氓的架势,只是一眼,一个俊美文弱的少年,南宫月和凤冽互视一眼,望着这小小的少年,身高最多到他们的肩膀,可那周身的气势倒是淡泊冷然的,好似世间所以事都不在他眼内,这架势倒和宫内的那位有些像,这两个男人同时想着,不过眼前的可是一个俊俏的公子。 “是啊,他可糊弄住我了。”金绍远讥讽的开口,一想到这小子竟然敢糊弄他,那脸色要多难看便有多难看,凤冽和南宫月唇角浮起玩味的笑,能让金绍远吃瘪,他们很开心,倒觉得这少年不错,长相俊美,举手投足儒雅可人,全不似传言的那般凶恶。 柳柳不说话,冷瞪着金绍远,那眸子幽幽的闪烁着凌寒,不怒而威,和风邪有的一拼,金绍远虽然惊叹,可惜身形未动,他又不是被吓大的。 忽然风邪冷声开口:“绍远,不得无礼,刚才七夜公子救了我一命。” 金绍远有些难以置信,这小子何时救了主子,他怎么不知道?脸上闪过疑惑,却已经让过一边去,柳柳抬脚准备走,却被风邪伸出的大掌拽到身前。 “你救了我,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了,我要谢谢你和这位黛眉姑娘。” 柳柳挣扎了起来,一伸手准备击掉风邪的玉手,那手漂亮得就像雕刻出来的,精美无比,和她的手一比真是天差地别,,一大一小。 “放开我,我还有事呢?” “什么事?布施那些乞丐吗?不如我们两处合作一处好了,这样也是名副其实,是由皇上下旨布粥的。”一向冷傲的风邪,难得对一个人如此友善,南宫月和凤冽不由对眼前的小子有些刮目相看了,问题是他好像还不愿意理他们这些人。 “你,给我放手。”因为风邪已有警觉,柳柳根本偷袭不到,两个人竟过起招来,落在旁人的眼里,竟好像在嬉戏,柳柳整个人困在风邪的怀里,双手反剪着,她脚下用力,狠踩在风邪的大脚上,风邪一下子疼得皱起好看的眉,手却没有放开,依旧紧抓住柳柳。 他身上好闻的香草的味道混合着男人身上独有的魅香,直往她的鼻尖钻,使得她越的气恼。 “好了,我跟你们去,你放开手。”柳柳狠声的开,这次算她倒霉,竟然遇到他,不过此时的他哪里还像一个皇帝,分明是一个无赖,或者他在算计着什么?柳柳不动声色的猜疑着。 “好。”风邪爽快的应声,一只手松开,另一只手依旧拽着她,一张俊美脸微侧,对着他低语:“既然你救了我,我请你去望月楼品茶。” 原来,他只是想请柳柳去西郊的望月楼,眼看着自己一时间斗不过他,柳柳只得无奈的叹息:“好吧。” 望月楼建在西郊河畔,凭湖而立,画梁雕栋,古香古色,品茶的人络绎不绝,更多的是品一份名气。 天高气爽,碧潭清波,风起,荡起波光粼粼。 茶楼里客人很多,他们几个人往楼前一站,瞬间便成了整座茶楼的焦点,男人俊美,女人妩媚,不时有议论声传进耳朵里:“这些是什么人啊?” “金大人?” “炎亲王?” 在有人说出这两个人时,茶楼一下子陷入了寂静,这些皇亲国戚,岂是他们可以议论的,搞不好便会给自己惹来杀生之祸,众人赶紧低下头来品茶,只有那些待字闺中的小姐,偷偷的用眼角瞄着走进来的人,有美若谪仙的男子,还有那霸气狂傲众星捧月的男人,总之这是一帮他们触及不到的人,只能遥遥幻想着。 柳柳和黛眉被几个男人围在中间,一时脱不了身,只得安静的跟着他们走进茶楼,她的脸忽明忽暗,心里早焦虑不安,因为师傅受了风邪一掌,不知道怎么样了? 但是她不能露出丝毫的蛛丝马迹,因为风邪的警觉性十分的高,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和那个刺客的有关系,只怕会穷追不舍,到时候牵出柳家来,可就麻烦大了。 掌柜的一看到金绍远和凤冽,立刻亲自把他们一行人送到二楼的雅间,吩咐人送了茶水点心上来。 柳柳坐得尽量离他们四个男人远些,凭窗而倚,风从窗外吹进了,掀动她的秀,露出她巴掌大的脸蛋,白皙晶莹,一双葡萄一样的黑眸清澈馥郁,唇角却挂着一丝冷笑。 “说吧,你找我来这里究竟所为何事?” 柳柳还没笨到以为,皇上领他过了,真的是想请她喝茶,或者感激她的救命之恩。 风邪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幽深无比,唇角勾出弧度,却不是笑意,而是一抹锐利的冰刀,直直的射向柳柳,暗狠的声音响起:“你们究竟想干什么?为何要假借皇上的名义布粥?” 果然?柳柳不怒反笑,那笑张扬而狂放,桀骜不驯。 “难不成皇上以为我们想做什么?因为实在看不下去那些乞丐流浪街头,甚至于他们又可能在饥饿的状态下引什么暴举,而我们只需要布一些粥给他们,就可以挽救一些人命,难道救人还救错了,想不到一个帝皇,举国皆知的开明皇帝心胸竟然如此狭窄,真是让人大失所望?” 柳柳话音一落,风邪俊美邪冷的脸上立刻乌云罩面,陡的肃杀起来:“你怎么知道朕是皇上?” “有眼的人都会看好不好?要不然那些人也不会刺杀你了,堂堂兵部侍郎竟然对你恭敬有加,分外小心,还口称主子,难道这不足以说明你皇上的身份么?还要什么样的说法?” 柳柳不放过奚落风邪,虽然他白皙的大手紧握着茶盅,恨不得捏碎了那杯子,可她就是要气气他,谁让自己在宫中受气了,这样一想,心情竟然奇异的好起来了。 “还有事吗?没事我们就告辞了。”柳柳站起身,准备和黛眉离开。 风邪长袖一挥,一道光圈若有似无的浮起,风吹拂起他的满头乌丝,那张脸在一瞬间浮起笑意,倾倒众生,手上的玉骨扇化成一朵别样的莲花疾打到柳柳身上,却在离她二寸远的地方停住,旋转着回落到他的手里,周遭的空气中浮起玉骨的清香。 他在警告她,安分守己一些,柳柳复又坐下来,她不想和他们硬碰硬,因为他是主子,手下的这些人不会坐视不管的,而她们只有两个人,侧身看到黛眉的一张俏脸已成酱紫色,她伸出手握了她一下,示意他别轻举妄动。 “说吧,什么事?” “你为何要打着朕的旗号行义举?”风邪也不拐弯抹角,眸子落在柳柳的身上,这个少年在面对他时,如此冷静自制,如果他真的有异心,只怕自己将会有一个大灾患,所以只要他查到一点蛛丝马迹,便会不惜一切代价除了他,眼神陡的阴骜起来,柳柳清晰的探测到她眼里的杀机,心里不禁有些紧张,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谨慎,看来皇帝对自己的江山分外重视,绝不容许任何一点威胁存在,可是这天下间有多少隐忧呢,他除之得尽吗? “我根本不在意什么义举,只是不想让人饿死了,难道皇上没听说我收留了很多乞丐吗?” 柳柳淡漠的望着风邪,她的神情认真而坚定,没有一点别有用心的痕迹,风邪不禁暗自思忖,难道真的是他小题大做了,人家根本没有这心思,可是他不敢马虎大意。 阳光透过粉色的纱帘洒进来,晃眼的光芒,使得风邪本就俊魅的脸上度了一层金光,半空中落下一朵红色的木棉花,飘飘悠悠的 投射下暗红色的阴影,使得他的脸异样的忽明忽暗,陷入了沉思中,整个人成了绝美的雕塑。 “皇上,我们该回去了。” 柳柳冷冷的开口,她可没有心情在这里看雕塑,站起身等候着,风邪回过神,别有深意的望了他一眼,他们会再见面的,大手一挥命令旁边的金绍远。 “把七夜公子和黛眉姑娘送下去。” “茶是,主子。”金绍远应声,把柳柳和黛眉送出望月楼,楼上,风邪凭窗遥望,风萧萧,影绰绰,风邪的眸子暗沉,这个叫七夜的少年使得他很感兴趣,掉头望向身后的日影,邪冷的开口:“去查查七夜最近的动向?” “是,属下这就去办。” 日影离去,凤冽和南宫月催促皇上:“该回宫了,皇上。” “回吧,朕还有更重要的事呢?”风邪想到这些乞丐,他们可在等着他这个皇后给他们回复家园呢,虽然他看不懂那些画,可还是要认真的研究,说不定能找出一条出路,如果真的指望朝堂上的那些人,估计这些乞丐都暴乱了。 一行几个人离开望月茶楼,回宫去了。 柳柳和黛眉在城里绕了几个圈子,在确定了没有人跟踪之后,才闪身奔出城,往城外的十里坡而去。 十里坡,满眼郁葱,到处一片清幽,在这清幽之中,浮起渺渺的几缕青烟,随着清风散去。 一座清雅的庵堂掩映在这边馥郁中,堂前湖水流过,几只红头绿毛的珍禽在梳洗羽毛,落叶在风里打转儿,落到水面上,顺水而下。 此时的庵堂里一片静谧,烟雾缭绕,有几个小道姑正在打坐,一点声响也没有。 柳柳和黛眉走进去,便有一个小道姑走过来,恭敬的开口:“施主,请问是上香还是抽签?” “我找人,请问明惠师太在吗?”柳柳心急的伸出手抓住小道姑的手,她早忘了自己此时是男子装扮,这动作使得那小道姑的脸绯红一片,不悦的开口:“公子请自重!” 柳柳回过神来,这些道姑根本不知道她是师傅的徒弟,再加上自己此时的男子装扮,被人家误会也是应该的,忙抽回手恭敬的再开口:“我想见明惠师太,我是她的……” 柳柳的话还未说完,便听到一声冷哼:“你来做什么?” 柳柳掉转身子看到一身飘逸道服的师姐,青凤,此时正一脸怒意的瞪着柳柳,那眸子闪过犀利的光芒。 “你来做什么?” 柳柳一看到她的神色,便知道今天的那群黑衣人里面,也有师姐,只是师姐为啥要杀皇帝呢,难道那些杀手,都是这道观里的小道姑,可平时看到她们都文文静静的,一点也不像杀人时的嗜血。 “师姐,我来看看师傅。” 柳柳知道师姐的敌意所为何来,但她不是故意的,相信师傅一定没事,庵堂里的人听到她们的说话声,都抬起头望了过来,青凤师姐怕打扰到这些人打坐,便领着她们往后面的院子走去。 夕阳斜照,院子里碧草萋萋,轻风拂动着枝条,好像千万枝的金丝缕,柳絮飘飞,随着轻风洒落到窗内,柳柳从那打开的窗户里看到师傅正睡在一张简朴的睡榻上,身形一动,准备闪进去,师姐飞快的挡住她的去路。 “你还有什么资格见师傅,都是因为你,师傅才会这样的。” 柳柳脸色一暗,唇角浮起苦笑,是的,若非她,师傅是没有事的,可是时光如果能够重来一遍,她还是会如此做的,因为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天下大乱,百姓流离失所,也许师傅和皇帝有仇,但那时私人的恩怨,她会向师傅请罪的,如果师傅不原谅她,她一定跪到她原谅为止。 “师姐,我不是故意的。”柳柳眼里一闪而过的心疼,却是坚定的不容抗拒,直直的落到青凤的身上,青凤从她的眼眸里感受到一丝肃杀之气,明明只是一个小丫头,可却有一种独特的霸气,常常让她恍惚,有时候也生气,师傅为什么对她这么好,连自己这样一个紧跟在她身边的弟子都不及眼前的小丫头,师傅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了她,可她竟然帮助外人,伤了师傅,这怎能不让她愤恨呢? “你回去吧。”青凤不为所动,轻声的嘀咕,她不想让她再见到师傅了,如果再这样,师傅早晚有一天会死在她的手上的。 “师姐?”柳柳清冷的叫,与其不愠不怒,神情却带着一股威严,这正是青凤恼恨的,不管什么时候,这个师妹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我不会让你见师傅的。”青凤断然拒绝。 柳柳正待说话,从寝室里传出师傅虚弱的话:“青凤,里在做什么,让柳儿进来?” 一句话落,青凤气恼的让开身子,柳柳一抱拳:“有劳师姐了。”青凤抿紧唇不出声,眼里浮起氤氲之气,她是心疼师傅,师傅就像她的亲娘一样,今儿个她的魂魄都要散了,好害怕师傅就这样走了,而这一切都是这死丫头造成的,青凤恨恨的盯着柳柳的背影。 寝室里简洁朴素,只几样必备的床榻桌椅,再无它物,柳柳一走进去,便看到师傅挣扎着起身,赶紧跨前三步,按着师傅的身子。 “师傅,你在干什么?快躺下,没事吧。” “没事。”明惠师太摇了摇头,一脸温柔的望着柳柳,一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柳柳本来想好了一堆赔罪的话,此时一句也说不出来,哽咽着开口:“师傅,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害你的。” “好了,师傅不怪你,你没事就好,只要你没事,师傅就放心了。”明惠师太说完咳嗽了一声,这使得柳柳更加的自责,师傅待她这么好,是除了爹娘之外最关心她的人,她怎么能帮着外人伤害师傅了,可是她能眼睁睁的看着风邪被杀吗?无关乎情爱,只因为他是一个皇帝,而她不想使得无辜的人饱受战火之苦,如果皇帝一死,天下无主,必然风起云涌,各路枭雄群起,五湖四海被瓜分,这一动又要经过多少年的动荡才能还那些无辜百姓一个清平的盛世了? “师傅,你为什么要杀皇帝呢?” 柳柳坐在床榻边,她很想知道,师傅为什么要杀风邪,风邪才刚登基,和师傅之间应该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才对啊。 明惠的身子一颤,脑海里响起一个人紧握着她手时说说出的话,玲儿,永远不要让我的女儿知道她身上的血海深仇,我只希望她平安的活着,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了,我在九泉之下会感激你的。 她怎么能告诉柳儿一切真相呢?抬起头苦涩的笑,眸子你是虚弱的疲倦:“柳儿,因为你是师傅深爱的弟子,而那个男人竟然不懂得珍惜你,所以师傅气不过,一定要替柳儿好好教训他。” 师傅说完,头歪到枕垫上,喘起气来,柳柳不能在此时刺激师傅,她受了内伤,此时还需要休息。 “师傅,你被操心了,柳儿会好好的,你安心休养着,千万别劳神了。” 柳柳没傻到相信师傅这样的说法,她会去查的,但是此时还是让师傅休息为好。 “好。”明惠闭起眼,她也确实累了,受了内伤,刚调息好身体,还没休息,柳儿便过来了,说了这么一会子的话,便沉沉的睡过去。 柳柳蹲在床榻前,白玉一样的小手轻轻的抚摸着师傅的脸,师傅瘦了,鬓边竟然生出了缕缕的白,什么时候,她美貌温柔的师傅竟然老了,她的眼里浮起泪花,是什么让她活得这么累呢? “老大,我们走吧,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宫了。” 黛眉站在一边提醒柳柳,柳柳抬起头,夕阳落下去,最后的一丝红晕散去,月亮的清辉从窗户洒进来。 她是该回去了,站起身往外走,门外立着师姐青凤,她就那么直杵杵的站到现在,看到柳柳走出来,苍白的脸上闪过怒意,唇角挂着冷笑,柳柳知道她在生气,因为师姐和师傅情同母子,师傅受了这样的伤,她的心里必然很难过,恼怒她也是正常的。 “师姐,对不起,照顾好师傅。” 青凤的脚步停了一下,轻哼一声,走进寝室去,柳柳无奈的对月叹息一声,领着黛眉出了庵堂,两个人一起回城,在路头分手,柳柳回皇宫,黛眉回凤天阁。 月明星稀,如盘的圆月挂在半空,清冷的银辉洒在琉璃瓦上,散出耀人眼目的暗芒,朦胧而美丽。 广阳宫。 灯火辉煌,麝香缭绕,纱幔悬挂,高座上一红衣女子,乌高挽,云鬓堆翠,妖娆不可方物,眉如蚕丝,目如流星,唇红齿白,一身的红色纱衣映衬得肌肤越的晶莹白皙,丹寇涂冠,十指纤纤,正吐气如兰的问着下的宫女。 “今儿个皇上过来吗?” “回娘娘,没接到皇上召寝的消息。”下跪着的宫女一丝不苟的禀报,低垂着头,眸中闪过暗芒。 红衣女子脸色陡变,有些难看,纤细的玉手一拍身边的高几,不怒而威的冷哼:“滚。” “是,娘娘。”下面的宫女不慌不忙的退下去。 红衣女子正是皇上的新妃金佳丽,每到夜晚来临时,她都兴奋的打扮自己,等待着皇上的宠幸,可是每回都是白忙一场,从她进宫已经过去一个月了,皇上竟然没有宠幸她,而且没有宠幸任何一个新进宫的妃子,听说皇上除了留宿张修仪的寝宫,其他秀女根本没有这个机会。 金佳丽单手托腮,姣好的面容此时一片愁思,看来今天晚上皇上不会再来了,都已经过了已时了,她想到进宫那日,爹爹宠爱的搂着她,丽儿,我们金家的希望可就在你身上了,如果你进宫后深得皇宠,到时候再诞下小皇子,我们金家就会永远荣宠下去。 可是现在她却什么都做不了,皇上没什么不宠幸她们呢,进宫的十几个秀女可都是娇美动人的,尤其是她,京城的一美女,选秀那日,她也看到皇上见到她时眼里一闪而逝的惊艳,可是后来为什么对她不闻不问了,金佳丽百思不得其解,在这个宫里,她连一点的势力都没有,倒是那个柳皇后,有大总管庇佑,又有太后娘娘这把大伞护着,她只有尽快培养起自己的势力。 “娘娘,想什么呢?”一道悦耳的声音打断了金佳丽的沉思,她不用抬头也知道,这是她从金家带来的贴身丫鬟锁儿,锁儿是个聪明伶俐的丫头。 “锁儿,打听到什么了吗?” “是,娘娘,皇上今儿个在永元殿里过夜,听说正为荆州几个县城被淹的事烦心呢,伤亡了很多百姓,到现在房屋和庄稼还淹在水里,那些没死的人四处流窜,都成了乞丐,而且皇上放下去的赈银还被贪污了,皇上现在很愤怒,责令炎亲王查处此事,现在正在想对策解救荆州。”锁儿一板一眼的禀报,这些消息都是她用银子换来的,这宫里只要有银子,什么都好使,不过还要做到万无一失才是真的。 金佳丽点点头,没想到死了这么多人,难怪皇上心情不好呢,看来她们这些妃子只能在后宫等待了,金佳丽忽然感到苍凉,当初她可是带着满腹幻想进宫的,难道真的要在宫中无休止的等待着一个男人的宠幸吗?她自怨自叹了一会,便打起精神来,既然皇上没空理她们,她正好可以再宫中稳固一下自己的势力。 “锁儿,我听说柳皇后前几日打了赵统领两记耳光是吗?” “是的,娘娘。”锁儿恭敬的点头,对于主子,她是尽心尽力的,今儿个除了打探皇上的事,还打探了皇后娘娘前几日打了赵统领的事,听说赵统领是皇上相信的臣子之一,如果能把他拉拢过来,那么她们就可以喝皇后娘娘平分秋色了。 “你有没有派人去请赵统领?” “请了,娘娘放心吧,是奴婢去请的,没有让其他人知道。”锁儿小声的说,广阳宫里,人多眼杂,这些宫女太监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背后捅人一刀,所以金佳丽的所有事情都只有锁儿一个人知道。 “好。”金佳丽满意的点点头,站起身扫了一眼大殿上的宫女,一挥手冷淡的吩咐下去:“你们都下去吧,本宫有些乏了,想休息了。” “是,娘娘。”宫女和太监全都退了下去,金佳丽站起身伸出手,锁儿赶紧扶着她走下高座,一主一婢转进寝宫去,从另一条道走了出去。 明洁的月亮上,此时好像被一件薄纱罩住了脸,夜黑幽幽的,金佳丽和锁儿两个人不懂武功,又不敢打灯笼,只能透过廊檐下的宫灯,摸索着走进一座小亭子,亭子四周围着薄纱,隐隐约约有一个人站在里面,高大挺拔的身姿,一通道响声,迅疾的掉转头望过来,暗夜里,他的眸子亮如星辰,趋前两步停在金佳丽的身前,冷冷的开口。 “不知淑妃娘娘半夜找臣来所为何事?” 金佳丽见着男人只不过一个小小的侍卫统领,既不给自己行李,而且如此的莽撞,不悦之色一闪而逝,可是很快想到,此人可是皇上身边的宠臣,而自己试一个还没受宠的妃子,因此还是忍下来吧。 “听说赵统领前几日被皇后娘娘打了,可有此事?” 赵玖听了金佳丽的话,知道这女人半夜三更找自己,是为了皇后娘娘,眼神中闪过狠厉,只不过那锐利的光芒闪得太快,金佳丽并没有看得真切。 “是臣冒犯了皇后娘娘。”赵玖并没有否认,不动声色的静观着金佳丽的动静,但愿一切都是他多想了,后宫的女人还是安分些才好,皇上不是傻子,如果让他知道这些妃子暗里动手脚,只怕这金佳丽就要倒霉了。 “赵统领太客气了,这偌大的深宫里,谁不知道赵统领深得皇上的喜爱,这普天之下大概只有那个丑女人敢打赵统领吧,难得赵统领如此深明大义,本宫一向敬佩安分守己的人,不知赵统领可有意追随本宫?” 此时天上蒙着月亮的乌云散去,满亭子生辉,金佳丽看着眼前的男子,迎风而立,挺拔的身姿,黑色的长衫包裹着他健硕的躯体,乌丝飘逸,真是一个俊朗的男子,虽然不及皇上的俊美,可别有一番滋味,看得她不禁脸红心跳起来,她,何时与一个男子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就是皇上,她也没有靠的如此之近,他离她只有一步之遥,只要她一伸手就可触及,可是她还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皇帝的妃子。 “谢谢淑妃娘娘,天色不早了,臣告退了。”赵玖抱拳闪身离去,他本来还以为这淑妃有什么事要找他呢,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是为了拉拢他,而且一副很饥渴的样子,紧盯着他,他可没有和后宫妃子纠缠不清的习惯,正因为这样,皇上才放心让他做后宫的侍卫统领。 “但愿你认真考虑一下。”金佳丽奔到栏杆边,对着失去人影的空气说话,她相信他听得到。 锁儿看娘娘望着赵统领离去的方向愣,赶紧开口:“娘娘,夜已经深了,我们回去吧。” “好。”金佳丽点头,两个人顺着来时的路走回去。 月白如玉,洒下满地如绢的银辉,美人如花,满腔的愁思。 而另一侧的华清宫里,此时一片静谧,柳柳歪靠在床榻上,借着宫灯的光芒,仔细的研究着手里的一幅图纸,这是她让黛眉搜来的,正是荆州几个小县城水淹农舍的图,她正在仔细的研究,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虽然她拒绝了凤冽,但私下还是想研究出一个对策来,如果朝堂之上真的没有人想出好办法,说不定她的点子课解荆州之急。 “娘娘,该休息了,天色不早了。” 翠儿拿了金针拨了一下灯芯,寝宫一下子亮了许多,灯花跳动几下,夜已经深了,微有些凉意,看来炎热的夏天就要过去了,她披着一件织锦中衣坐在床榻上纹丝未动,只轻声的开口。 “翠儿,你去睡吧,我累,自会睡的。” “是,娘娘。”翠儿点了一下头,又为主子续了一些茶水,才缓缓的退了下去。 柳柳继续研究她的良策,窗外,轻风吹过,花瓣飘飞,隐隐传进箫声,带着些烦忧,她闭目听着,身形未动,今夜,她哪里也不想去,只想安静一些。 南宫月,这样你是否安静了一些,每晚被我打扰,你是否不好直接拒绝,以后我再也不去打扰你了。 谁知三日后的深夜,南宫月竟然闯进华清宫掳了她。 夜暗沉,一颗星辰也不见,乌云罩顶,天好像要下雨了,南宫月把她掳到他皇宫的居所,一座独立的院子,这座院子依湖而建,石径盘旋,古树蓊郁,,湖边双禽游动,她和他立在白玉亭子里,面面相觑,听到彼此厚重的喘息声,小亭子四周的琉璃宫灯,隐隐约约的穿透进来。 柳柳没想到南宫月竟然敢掳了她,眉毛微微蹙起,神色淡漠,不愠不怒的开口。 “南宫月,你在做什么?” “做什么?”南宫月说着话,身形已经快的紧贴到她的身边,她闻到他身上香草的味道,静幽如潭的眸子里闪过潋滟的波光,声音里闪过怒意。 “你这个可恶的女人,想来听曲便来听,不想听便不再来了是吗?” 她听到他的喘息声,唇角浮起笑,那笑却透着凉薄的光圈,原来是为了这个,不过他深夜掳人的行为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最近正有事,所以没去听,本来一直以为你怕打扰,没想到原来你需要听众,那么以后我会去听的。”她若无其事谈笑风生的开口,这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南宫月。 显然只有他一个人困惑,这几日他一直在等待,心急如焚,一日日失去了信心,直到今天晚上,他闯进华清宫掳了人,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他不安,脑海中一直浮现着她的淡漠疏离,眸中智慧的光芒,她唇角若有似无讥讽的样子,这些优点和她的容颜相比,掩盖了脸上的小小不足,他此时就像溺水的人欲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而她竟然什么事也没有,难道自己一点魅力都没有,他的心好似在油锅里煎过,灼烫难耐,眸子定定的紧盯着眼前的女子,黑眸中痛苦和失落是那么的沉重。 柳柳吓了一跳,他为何如此伤痛,看了让人心疼,生什么事了?伸出白玉似的小手拭过他的额头。 “南宫月,生什么事了?你不会生病了吧?” 南宫月一接触到她的手温,再也控制不住的伸出手抓住她,搂进怀里,喘息着,低叹着,俯下头找寻着她的唇,一下子印了上去。 柳柳呆了,在一瞬间脑子里不能呼吸,他在做什么?南宫月疯了,他疯了,伸出手去推他的身子,却纹丝不动,他的舌竟然过分的伸到她微启的嘴里,辗转吮吸,好似初生的婴儿找到了可口的实物,哪里愿意放松,她的唇是如此的美好、柔软,使得他周身狂热起来,直到嘴里有一股甜粘的腥味,她咬了他,他满足的笑,放开她。 “柳儿,柳儿,柳儿……”一直叫着她的名字,好像只要靠近她,他的心里便感到了满足,不再孤单寂寞。 柳柳抬头愤怒的冷盯着他,夜色中她明澈的眸子里带着很深的苛责,可是心里却跳的有些快,因为她从来没被人吻过,不知道吻是什么滋味,唇红肿起来,头凌乱,她不知此时的样子有多性感。 “南宫月,你疯了,我是皇后娘娘,你想害死我和你自己吗?你没有什么,我还有柳家呢,你想害得我柳家满门抄斩吗?” 南宫月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暗黑下去,眉眼梢浮起清冷的妖魅:“我不会害你,只是想你了。”他说这句话时眼神闪烁不定,俊美的脸上长睫毛抖动了几下,楚楚可怜的样子。 柳柳不说话,走到小亭子边,亭子外面下起了雨,雨点如注的打在湖水里,溅起无数朵小水花,双禽躲到荷叶下气息,亭边杨柳垂挂,雨点忽而急,忽而绵绵,一如她此时的心情,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珍藏了二十年的初吻被这个莫名其妙美若天仙的男人给剥夺了,而这一瞬间她并没有厌恶到想杀人,相反的感觉这吻痕舒服,很干净,但是只要她在宫中一日,便不可能和任何一个男人牵扯不清。 “南宫月,我……” “别拒绝我,好吗?”南宫月好似知道她要拒绝他,飞快的开口,俊美的脸上,清冷不变,黑色瞳孔中变幻莫测,唯一不变的是他的心意,他孤独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令他感到温暖在意的人,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松开手的,他一定要牢牢的抓住她,握紧了拳,指尖青白。 柳柳看着他此时的样子,再也不想多说一句话,身形一闪,冲进雨里,她要好好淋淋雨,是什么时候招惹到这个男人的,她只不过听了他两支曲子,难道就因为这个便赖上她了,她实在想不通。 身后的南宫月,长衫一甩,遮住她的身子,他只穿一件中衣,雨点打在他的身上,丝上,很凉,而他好像全然不知似的,只顾着她不要受凉了,她忽然间怒了,一挥手击飞他的手臂,长衫落到地上,两个人僵持在雨中,柳柳轻颤了一下身子,原来夜雨如此彻骨,更心痛的是她的心,南宫月这么美好的男人,如果她们不是相遇在皇宫里,也许她会接受她,可是现在什么都不一样了。 “南宫月,你这个疯子,究竟想干什么?”她怒吼,眼里有泪水,脸上有雨水,混合到一起,衣服全部打湿了,沾到身上去,一阵一阵的凉意从手心往体内拱去,使得她打了个寒颤,又急又怒,身形倒退了好几步,几乎支撑不住了。 南宫月怔怔的望着她,心疼的抽搐了一下,自己所做的事确实太突然了,如果她再这样下去,会生病的,而这不是他的初衷,所以他不懂,只定定的望着她。 “你不需要我送,自个回去吧。” “下次不许再来找我!”柳柳怒吼一声,身形一移,飞快的跑回华清宫,南宫月的身影越来越远,他一直定定的站着,雨点打在他的身上,他丝毫感觉不到凉意,只有心很疼很疼,为什么所有他在意的人都不愿意靠近他呢,是不是他做人太失败了,他蹲下身子,脸埋在大手里,无声的流泪,雨水一直打在他的身上。 二天一早,柳柳便生病了,请了御医诊治,幸好只是有些受凉,热了,吃些药便没事了。 对于柳柳来得如此急的病,柳儿觉得很意外,一边喂柳柳服药,一边 奇怪的问:“娘娘,你生什么事了?好好的怎么生病了。” 正在吃药的柳柳愣了一下,身子有些无力,歪斜在靠枕上,想着昨夜的那个吻,心里不禁又羞又烦,不过那触感倒是美好的,从没想过一个吻原来也是如此纯粹,一想到这些,脸颊越的烧烫起来,谁会想到一个二十岁的女人会因为一个吻便如此激动呢,自嘲的笑笑,见翠儿还在等着她的话,忙摇头。 “没事,生病就是生病了,还问为什么?” 翠儿心知肚明,娘娘一定有什么事瞒住她了,而且一说脸都羞红了,真是可爱极了,把药碗收了下去。 柳柳因为身子不舒服,正准备躺下去休息一会儿,那小安子心急火燎的奔进来,差点撞到翠儿的身上,翠儿不悦的挑眉:“怎么了?急成这个样子,娘娘生病了,没事不许打扰她!” 小安子根本不理翠儿,一径儿的奔进去,一路跑一路叫着:“娘娘,不好了,出大事了,娘娘,出大事了。” 柳柳一惊,身上冒出冷汗,生活在这宫里真是消停不了,又出什么事了,坐好身子,小安子已经闯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清秀的脸上苍白一片。 “娘娘,国舅爷被皇上抓起来了!” 第六十一章 柳霆被打 小安子的话使得柳柳愣了一下,因为她一时不适应这样的话,国舅?她成了皇后娘娘,那她的 兄长不就成了当朝的国舅了吗? 哥哥回来了?柳柳欣喜的轻呼,随即才认清事实,哥哥被抓了,为什么啊,本就苍白的脸色青紫一片,虚弱的身子摇摆了一下,望向下跪着的小安子。 “你说国舅被抓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回娘娘的话,是今儿早上生的事,刚刚大总管偷偷派人来告诉奴才,说国舅一大早进宫和皇上打了起来,现如今被皇上下到大牢里去了。”小安子恭敬的禀报,他的话一完,柳柳哪里还管得了自己尚在病中,飞快的翻身下床。 “翠儿,伺候我起来。” “娘娘?”翠儿一脸忧色,娘娘还在生病呢,可是大公子被抓,娘娘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只得走过去侍候着柳柳穿衣盥洗,很快收拾好了。 柳柳身形一移便往外走去,小安子急急的爬起来,紧跟着娘娘的身后叫着:“娘娘,你去哪啊?” “去见皇上,”柳柳抛下一句,人已经走下殿门前的石阶,那背景纤细瘦弱,却挺得笔直,步伐不稳,他们从来没有看过娘娘惊慌失措过,很显然国舅爷在娘娘心目中是无比重要的。 华清宫里的其他宫女和太监见娘娘神色不定,细眉紧蹙,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赶紧追问跟着娘娘走出去的小安子。 “生什么事情了?” “国舅爷被抓了?”小安子扔下一句话,和翠儿追上娘娘,一起往皇上居住的永元殿而去。 永元殿,金鼎里缭缭青烟,宫灯里的灯花还没有熄灭,白玉珍珠帘不时的撞击出悦耳的响声,金碧辉煌的大殿上此时鸦雀无声,空气中是肃杀的冷戾,宫女和太监们跪了一地,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只有高座上的男子面罩寒霜,不时的喘着粗气,俊美的五官上,眉眼含笑,那笑却阴冷妖魅的,一扯前面的白色衣襟,露出性感的锁骨,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到长衫上,头有丝凌乱,显然刚刚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打斗。 那柳霆真是吃了豹子胆了,一大早竟然闯进他的寝宫,和他打了一架,真是可恼,他是一国之皇,岂会让他任意妄为,竟然为了他那个丑女妹妹找他拼命,若不是遗诏难为,他根本不会娶他妹妹,现在他娶了,他不但不感恩戴德,竟然还打了他,可恼的家伙,如果是平常人,他早就灭了他的九族,现在才打了他一板子,关进大牢里。 风邪正坐在上沉着脸生着闷气,小玩子从大殿外走进来,小心翼翼的开口。 “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风邪一听,那俊美的脸上,凤眉凝成秋色,肤如薄冰,一脸清绝冷傲的态度,鬓边的一小缉长,因为刚刚激烈的打斗湿漉漉的黏在脸上,带着凛然的怒意,冷哼。 “让她滚回去,朕谁也不想见。” 风邪想也知道这女人来是何用意,她虽然长的丑,一向可高傲得很,什么时候来找过自己了,刚把她哥哥关进大牢里,她就出面了,这两兄妹还真是情深啊,不过别在他面前演这些,他可不买他们的帐。 “是。”小玩子应声走了出去,大殿上谁也不敢出声,风邪扫视了一圈,心里的怒气总算好了一些,邪冷的挥手:“都下去吧。” “是,皇上。”一干太监和宫女松了口气,不亚于从鬼门关里转了一圈回来了,除了一身冷汗,一出永元殿,便用衣袖抹着脑门的汗,见到殿门前皇后娘娘领着一个宫女和太监守在外面,恭敬的俯身施礼,方才退了下去。 大殿上,皇上敛眉闭目的斜靠到软榻上休息,昨儿一夜没睡,正在为荆州的事情烦心,一直到早上才眯上眼,谁知道那柳霆竟该死的跑到永元殿里和他打了一架,可恶的家伙,别指望他这次轻易放过他。 风邪正想的入神,小玩子悄悄的走进来,小心谨慎的开口。 “皇上,皇后娘娘说可以解荆州燃眉之急,求见皇上。” 小玩子的话音一落,风邪的眸子一瞬间睁开,光华灼灼,璀璨逼人你,性感的唇角勾出笑意,这消息对于他来说太好了,只是高兴的情绪只持续了一会儿,便熄了下去,说不定这是那女人想见自己编出的借口,自己竟然傻傻的相信,不过如果她胆敢骗自己,看自己怎么治她的罪。 “让她进来吧。”他双眉拧起,眸中一闪而逝的犀利,如 两柄出鞘的利剑,寒光四射,只要那女人胆敢骗他,他绝不会让她好过的。 “是,皇上,”小玩子松了口气,恭身往外退。他还真怕皇上不答应呢,因为皇后娘娘是那样的坚定,如果皇上不见她,她一定会站在外面不走的。 柳柳听到小玩子说皇上愿意见她,总算松了口气,只要他见她,她就有把握救自己的兄长,虽然利用了荆州的洪灾有些卑鄙,可是她是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哥哥受苦的。 永元殿的高座上,风邪随意的歪斜在明黄的软榻上,身上只着一件织锦的中衣狂放邪魅的俊脸上布着怒气,眸子闪着犀利的光芒,柳柳相信如果自己想不出什么好办法,风邪一定会连同她和哥哥一起治罪的,幸好她利用了三天的时间不眠不休的相出退水之策,这不但救了荆州的百姓,很有可能也救了哥哥和自己。 “听说你想见朕,还说有办法解救荆州?” 柳柳眸子里闪过智慧的光芒,镇定的望着高座上的皇上,举止娴雅,没有一丝儿慌忙,倒真的好似有退水之策,阳光斜射到她的身上,辉了她的黑色瞳孔,深幽自信,看得他快呆了,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再面对皇上时,能够如此的从容,镇定,自信,她是一人。 “回皇上,臣妾确实可以解荆州之急。”柳柳说完,不紧不慢的从水云袖中拿出一张图纸晃了晃,不卑不亢的开口:“但是臣妾有一个条件,希望皇上可以答应?” 风邪的眸子微眯,她接下来想说的话,他是知道的,如果这份图纸真的可以解除荆州的危机,那么放了柳霆又何妨,何况他已经被打了二十大板,他的心里已经平衡了,要是真的治柳霆的罪,那也是不可能的,他又没有真的犯下罪行。 “好,但愿你的方法游泳。”风邪的唇角浮起浅笑,笑里流淌着寒意萧杀的决冷,锁着下面的丑女人,以前他看到她就像躲着走,可现在竟然可以坦然面对,而且她说话的神情如此的璀璨,自信,自负,还带着丝丝的狂傲,好像天下间的事没有她办不到的,如果她是一个男子,一定是他的重臣。 “那么,立刻放了我哥哥,我会让你知道这个方法有没有用的。”柳柳淡漠的点头,她本来就想救荆州的百姓。 风邪好看的眼睛一眯,危险的光芒扫过,他决定相信这个女人一次,因为她的神情是那样专注又认真,完全不像是耍了什么心眼,整张小脸上都闪着智慧的亮泽,使人不敢小觑,他看得晃了一下眼,掉头吩咐下的小玩子。 “立刻放了柳大人。” “是,皇上。”小玩子点头退出去,不禁暗暗佩服娘娘,竟然轻而易举的便让皇上放了柳大人,不过娘娘真的有办法解救荆州吗?千万别是她用的计谋,到时候她可就要吃苦了。 永元殿上,只有风邪和柳柳两个人对望着,那跳动着火花的眼神在空中较量,研判,一挑细长的眉峰,打破沉寂。 “人已经放了,东西拿过来吧。” 柳柳福了一下身子:“是,皇上。”缓缓的走到龙榻前,双手奉上图纸,上面画了教横错杂的图形,还有一些风邪看也没有看多的东西,凝着脸,唇角抽搐了几下,他自觉上认为她糊弄了他,随便画了一些他看不懂的东西来换柳霆,这女人好大的胆子,风邪的俊脸在一瞬间蒙上阴黑。 “大胆,你这是什么解决之道,竟敢随便找图案来欺骗朕!” 柳柳抬高小脸蛋,眼神布着不屑,鄙夷,黑瞳里幽暗如潭,泛着耀眼的光芒。 “难道只要是皇上看不懂的东西都是欺骗吗?” 风邪一怔,被柳柳的话堵住了嘴,这女人不论何时何地总是自信骄傲的,因为自信使得她这样的一副丑颜竟然镀了一层光圈,熠熠生辉,引人眼目,那大大明亮的眼睛,弯弯的卷翘的睫毛,红艳艳的小嘴,无论哪一处都是迷人的,只因为脸上多了一个胎痣,便被自己认定为丑女,其实仔细的看来,她并不丑,相反的很漂亮。 阳光照射进大殿,殿堂上有些闷热,风邪感到自己有些迷惑了,难道是太久没有碰女人的原因么,新进宫的秀女,他还没召过她们侍寝,因为有洁癖,即便是美女,有时候也有让他恶心的毛病,所以他不是个轻易召女人侍寝的皇帝,只有认定了,心不反弹了,他才会召那个女人侍寝,所以当初他原本只想留下两三个女人的,后来因为心里不平衡,才一下子留下来十多个。 柳柳静静的不开言,等着风邪的反驳,好久没有声响,奇怪的抬头,只见高座上的风邪,随意的歪斜在龙榻上,整张脸罩在光亮处,使得他的俊颜越的耀眼,眉轻轻的拧起,好似被什么困扰住了,他的长睫毛又长又密,很直的那种,这使得他的脸上多了一份阳刚的魅力,鼻子挺翘着,薄唇粉嫩,浮着鲜艳的色泽,头上的乌丝因为打头松松垮垮的垂下来,泻到胸前,掩映着他半敞的衣衫,说不出的性感妖娆。 柳柳忽然觉得口干舌燥起来,心里火辣辣的,好似极不舒服,她本来就烧了,再看到眼前的美男性感图,顿时有一种眼冒金星的感觉,深深的呼吸了两口。 “皇上,皇上?”她镇定的轻唤了两声,脑门竟然=溢出细密的汗珠,手心里也是,气息有些不平稳。 不过经过她的轻唤,风邪回过神来,不禁暗咒自己一声,怎么想这女人的事竟然想呆了,如果这件事传出去,怕是会被人笑掉大牙的,飞快的沉下脸来。 “你确定这张图可解荆州之急?”他扬了扬手里的图纸,既然自己看不懂,就让这女人讲来听听。 “是。”柳柳明澈的眸子里清澈自信,勾唇轻轻的一笑,那笑有些恍惚。 “好,你过来,给朕讲一下,这见鬼的图式怎么回事。”风邪随手一拨乌,凝眉低咒了一声,现柳柳的身子轻晃了一下,脸色潮红一片,风邪不禁有些诧异,这女人好像有些不一样了,面红脸热的样子,难道她的弱点是?见不到性感妖娆的美男,这倒好玩了,风邪的唇角浮起玩味的笑。 柳柳退后一步,本想拒绝,可看着那高坐的男人一脸不容商量的余地,只得抬脚往前面奏,她的脚步为什么这么重呢,究竟是怎么了?好不容易踏上了高阶,还没等她站稳,身形便凌空一跃,落进了风邪身边的龙榻上,她惊呼一声,整个人已伏进他的怀里,小脸蛋不偏不倚的跌倒他健硬的胸肌上,那胸肌还散着男性的麝香,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大脑瞬间空白一片,风邪看着她愈来愈红的小脸蛋,唇角浮起算计的笑容,原来这就是她的弱点。 “皇后没事吧?” “没事。”柳柳拼命的摇头,身子越来越热,她真的没事吗?为什么头越来越重,这该死的男人在干什么,为什么要紧搂着她,伸出手去推他的身子,却现那么无力,就连嘴边的话都成了喃语:“放开我,不是要讲图纸吗?拿过来。” “皇后这么急干什么。”风邪眯起邪惑的眼,目光变幻莫测,探究的紧盯着怀里的人,一向淡漠的女人慌忙起来,原来是如此的娇羞可爱,倒是别有一番趣味,完全不同于那些做作的女人,清新自然,风邪越看越觉得有趣。 “你究竟在干什么?”柳柳挣扎了一下身子,欲去推开他,白皙的小手不经意的触摸到他前胸光洁有弹性的肌肤,吓得如触电般猛的后退,身子就那么直直的跌落出去,眼看着要滚落出去,风邪总算好心的一伸手再次把她拉到身边。 “好了,皇后还是给朕说说这图是怎么回事吧。” 他不再逗她,坐直身子,拿过图很认真的歪过来问她。 柳柳用力呼吸一口气,强逼自己冷静下来,她还是尽快把这个问她解决了离开这里才是,这个男人太危险了,自己又不能露出武力,这样无论如何是斗不过他,不如搞定一切,离得远些才是紧要的。 “皇上请看,这是柳儿画的荆州几个县城的洪灾图,因为长江外围的洪水水位高于这几个县,形成的地势就是这几个县深陷在最底层,那么先要隔绝高水位和低水位的连接,要阻止这两个接口,便要筑高大堤,筑堤不能用污泥或者是麻袋,必须用大石子堵住大堤,堤外另加一道麻袋堤,这样可以一劳永逸。”柳柳说到这儿,不由得喘气起来,气息不顺,风邪听出了些意味,心情莫名的兴奋,也不去计较,伸手把自己的茶盅递到柳柳的手边,完全忘了自己的东西从来不让女人碰的。 柳柳喝了一口茶,放到一边的高几上,继续指着图纸开口。 “把大堤的问题解决了,剩下就是如何把这水引出去,你看这几个县城的最后面有一座山,这山地势并不高,我们可以从中牵出一条沟渠,虽然有些难度,但我相信只要认真的去做就行,看到这个像水壶一样的东西了吗?这叫做引雷,可以把大山炸开一条渠道,这引雷做起来很简单,我旁边写了做的方法,随便什么人一看就会,等到把荆州几个小县的水流顺着这个沟渠引流出去,这样水位便退了,水位退了,农田里的水稻已经全部被淹死了,那么皇上可以下令放玉米种子,改种玉米,这样可确保灾民度过一个冬季,来年,种上别的庄稼,荆州之灾便可度过去。” 柳柳说完,脑门上全是细密的汗水,小脸蛋红扑扑的甚是迷人,风邪的双眸璀璨一片,激动起来,没想到这丑女人不但可爱,而且脑子如此好使。 “嗯,皇后的点子倒也可行。”虽然心里赞赏,可脸上却让人看不出一丝端倪。 柳柳也懒得计较风邪的话,身子急急的站起来,轻声的开口。 “那柳儿告退了。”掉头往下走去,风邪见她走得急,忙伸手去拉她,现在荆州之急既然解了,他正好可以逗逗她,谁让她如此好玩呢,从没想过那个冷漠淡定的女人原来也有惊慌失措的一面,唇角浮起浅笑。 谁知柳柳被他一拉,无力的身子一下子回跌到皇上的身上,这次她的脸没有对着他的胸,可是唇却落到皇上的唇上,风邪的脸在一瞬间冷沉下来,眸子里杀气浮起,他从来不允许女人随意碰到他的唇,即便是张修仪还没能碰到他的唇,所以这感觉怪异的很,他冷冽的怒瞪着贴着自己脸的女人,真想一巴掌把她甩下去,可是那唇意外的柔软,甜甜的,还带着一股香浓的味道,不禁试探的伸出舌舔了一下,好软噢,他的怒气一下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心里的一份希翼,原来女人的唇是如此的柔软,而且又好闻,又好吃,不禁用的的吸下去。 永元殿外的小玩子小安子和翠儿趴在大门外听了半天,也没听到大殿上有什么声音,心里暗自诧异,不知皇上和皇后娘娘怎么样了? 小安子一想到娘娘可能被皇上责罚,心急不已,和翠儿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拉着小玩子的手。 “小玩子公公,你进去看看吧,要是皇上责罚了娘娘怎么办?” 小玩子一脸的为难,可看到这两家伙可怜巴巴的表情,算了,谁让他小玩子心地善良呢,一咬牙:“好吧,算我怕了你们两个了。” 小玩子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飞快的奔进永元殿,只见高座上的两个人耳鬓厮磨的缠在一起,与纠缠,人与人纠缠,而且还是皇后压着皇上身上,皇上竟然没有怒,小玩子彻底的愣了,好半晌才开口。 “皇上,你们在干什么?” 小玩子说完,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这在干什么,他还不知道吗?他惊讶的是皇上怎么会允许皇后娘娘对他上下其手了,而且皇后娘娘也太猛了吧,就这么直直的强行压倒了他们俊美神武的皇上,这真是天凤最大的传奇了。 高座上的风邪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急急的推开身上的柳柳,自己真是疯了,竟然和这个女人亲嘴了,这女人长得丑,可竟然会蛊惑人心,害得他这样一个俊美如神诋的人毫无招架的能力,竟然和她亲嘴了。 可是为什么一向伶牙俐齿的女人会毫无反应呢,风邪奇怪的望过去,只见软榻上,那女人一脸的潮红,双目紧闭,脸上细细的汗珠子顺着鬓流下来,风邪心下不安,忙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天哪,她竟然烧了,而且还昏了过去,原来她从一开始就是烧了,自己竟然想成她花痴,还正奇怪她那样一个女人也会花痴呢,不禁心疼起来,朝着下的小玩子叫了起来。 “立刻传御医,皇后娘娘病了。” “啊?”小玩子立刻跳起来奔出去,原来不是皇后娘娘强上了皇上,是皇后娘娘病了,小玩子一想到这个不禁埋怨起皇上来,皇后娘娘都病了,皇上怎么还缠着娘娘亲个不停,真是的。 风邪大手一挥,抱起柳柳的身子往永元殿里的寝宫走去,没想到这女人如此轻盈,抱在怀里一点分量都没有,真不知道平常有没有吃饭。 接下来是诊治,喂药,直到她醒来,睁开水眸,头仍有些晕厥,摇转头打量宫殿里的一切,忘记了风邪亲她的事。 头顶是雕花铜柱支起的百蝶穿花的米色锦帐,丝穗珠缀,薄如蝉翼,熏香缭绕,有一扇宽大的绣面屏风,自己正睡在雕花镂空的檀香床上,铜柱上祥云瑞兽,纱红宫灯悬挂在四角之上。 好华丽的摆设,华丽中透着皇家的奢侈之气,这是哪里啊,柳柳困惑的皱眉,听到耳边响起欣喜的声音。 “娘娘,你醒了?把奴婢吓死了!” 原来是翠儿丫头,一双眼睛上此时还挂着泪痕,红通通的,自己是怎么了? “我怎么了?”她动了一下,欲起身坐起来,翠儿赶紧过去扶起她,担忧的开口:“娘娘忘记了吗?娘娘昏过去了,请御医诊治过了,药也吃了,现在不会有什么事了。” “这是哪里啊?”柳柳点了一下头,思绪慢慢回到脑海里,原来自己过来找风邪了,头越来越重,直到讲解完那幅图,便觉得头重得不行,直至后来的事情都忘了。 “皇上的寝宫。”翠儿小心的开口,她可没忘了娘娘可不喜欢和皇上纠缠到一起,虽然这份荣耀,对于别的女人是欣喜,但是娘娘是例外的,她当初根本就不想进宫。 “风邪的寝宫?”柳柳的唇角抽了抽,她可没忘记那男人有多小心眼,怎么会让她睡他的寝宫呢,一定是自己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他一时好心,所以让她睡了一下,她还是不要惹人嫌,快点离开吧,而且她要回柳家去看看哥哥怎么样了。 “是。”翠儿见娘娘虽然脸色暗沉了一下,好歹没说什么,才放下心来。 柳柳示意翠儿扶自己下床,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出寝宫,小玩子守在殿门外,一见柳柳出来:“皇后娘娘是否好些了,皇上命奴才守在这里,如果娘娘好些了,奴才就是禀报皇上。” “死不了,你去告诉他,本宫回柳府去了,今天晚上不回来了。”柳柳挥挥手打了小玩子,掉头吩咐身后的翠儿。 “回柳府去吧,我不放心哥哥,想看看他究竟怎么样了。” “是,娘娘。”翠儿点头,吩咐小安子去备辇车,她挽扶着娘娘走出永元殿。 殿门外,夕阳西照,清风徐来,漫天飘飞的花絮,柳柳伸手逮住一朵花瓣,却是那珍珠海,没想到永元殿里竟栽种了这种树,满枝头白色的小花,风一吹,漫天飞舞,落到殿前的湖面上,像铺了一层白色的毯子,刹是美丽。 小安子把辇车驾驶过来,翠盖珠樱八宝车,装潢极是华丽考究,上等的雪纺布料,顶端镶嵌着珍贵的南海珍珠,四角吊着珍禽摇铃,风一吹,摇曳生响。 翠儿扶着柳柳上了辇车,一行人出了皇宫回柳府去了。 上书房里,皇上和金绍远还有凤冽正在看皇上手里的图纸,听着皇上的话,不禁惊叹,这心思可真缜密,而且严谨,一点也看不出是个女人的思路。 “没想到皇后娘娘如此聪慧。”金绍远真心的赞叹,站在他身边的凤冽眉梢高挑,想不到那个女人果然想出来对策,当初他就知道只有她可以相处好办法来,可惜她根本不理自己,没想到为了她兄长,她到底还是出面了。 “是没想到,连朕都很意外。”风邪的脑海里浮起那女人潮红的小脸,迷人的样子,唇角浮起若有似无的效益,口气间有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骄傲。 凤冽心下一紧,皇兄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他不会就因为这个就对柳儿生出什么想法吧,不禁脱口而出。 “皇兄不会喜欢上皇后了吧?”他知道,像皇兄这样骄傲的人绝不会容许这种事生的,果然风邪的脸色一变,眸子冷冽起来。 “你胡说什么!朕怎么可能喜欢那女人,只不过感到不可思议罢了,最多也就是欣赏她有些才华罢了。” 金绍远站在旁边看着这两兄弟斗计,好笑的望着,看来兄弟俩都喜欢皇后娘娘,想想也是,那样出色的一个女人,受吸引是理所当然的,幸好自己没有深陷其中,这大概是因为他见到她比较晚吧,而他的心里装上了另一道身影。 “皇上,听说南宫月生病了,是真的吗?” 金绍远穿着深蓝的长衫,映得他古铜色的脸越的俊朗,双手如蒲扇,一抱拳恭敬的打断皇上和炎亲王之间的话题。 炎亲王凤冽,眉一挑,很是不乐意,他差点就逼出皇兄的话来了,没想到这可恶的男人竟然打断了他,一双星目如利剑扫过去,只见金绍远若无其事的一掀衫摆,站到下去了。 风邪俊美的脸上,漆黑如墨的瞳孔瞬间变幻莫测的暗芒,自己差点中了皇弟的计,不管他喜不喜欢柳柳,都不管他的事,柳柳现在可是天凤的皇后,他的如意算盘可真响啊,唇角勾出一抹浅笑,那笑带着清冷,不过幸好金绍远的文化,使得自己没有中了他的计,掉头望向金绍远。 “一早太监过来禀报,说他受凉风热了,这家伙可真难得生回病。”风邪说完,不由得想起自己寝宫里的那个女人,不知她病得怎么样了,小玩子这个死奴才怎么不过来报一声。 风邪正想着,小玩子一溜小跑奔了进来:“禀皇上,皇后娘娘没事了,不过娘娘出宫回柳家去了。” “回柳家。”风邪内敛的哼了一声,那女人还真兄妹情深,心内有些不乐意,可当着两个臣子的面,自然不好作,只淡声开口:“由着她去吧。” “是,皇上。”小玩子退了下去,凤冽一听到小玩子的话,紧张的追问:“皇后娘娘怎么了?” “可能是受凉了,今儿一大早过来,讲解完图纸的事便昏了过去,朕吩咐太医给她诊治了,现在没事了。”风邪不悦的开口,扫了一眼自个的皇弟,他慌的什么。看来凤冽是真的喜欢上他的皇后了,对于一向帮他治理够爱的皇弟,他一直是疼宠有加的,如果在一开始,他也许会毫不犹豫的把皇后赐给他,可是现在他说不出来自己到底在迟疑什么,总之是一份不愿意的情绪困扰着他,使得他张不了口。 凤冽点了一下头,上书房里已经点上了宫灯,照得他的脸忽明忽暗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 风邪望了凤冽一眼,冷厉的出声:“皇弟可查清了荆州贪污赈银的案子?” 凤冽一怔,没想到皇上突然转换了话题,他面色一正,连忙恭敬的把贪污案禀报给皇上:“查清了,臣弟正想禀明皇上,此案牵连到很多朝堂大员,是隐而半治,还是一查到底呢?臣请皇上定夺。” 隐而半治,就是只整治下面小的,朝堂之上还维持和谐,这是历朝历代都会有的现象,如果是一查到底,就会涉及很多人,现如今这样的形势,一动而白动,真怕引起什么不利的动荡,所以凤冽希望先隐而不。 风邪岂会不知此时的光景,天凤二十年,有很多隐患存在,如果再动了这些官员,可谓动了根基,但是一想到这些可恶的家伙,他的心里便堵住了一口气,这些腐烂的东西,如果听任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为之,那么天凤只会连根都烂掉,但眼下也不能一动而,只能边动边治,眸子锐利,暗芒闪烁,沉声吩咐。 “一查到底或隐而半治都是不可行的,现在实行边治边剥,把这些腐蚀的东西,一层层的剥出去,你可以把下面先清理干净,连后把此案中最大的主者治了,剩下的人立一份名单给朕,朕会慢慢把这些人整治出去,重新换上得力的精锐的人手。” 风邪狂放不羁的开口,神情冷然,萧杀,细眉飞扬,唇角浮笑,整张脸流光溢彩,瞳孔中闪过迫人的睿智,他不是不动手,只是时机未到,这些家伙便如此不安分了,现在就让他一个一个把他们清理干净。 金绍远和凤冽忽视一眼,同时盯着上的皇上看来皇上要动手了,那些人如果还抱着侥幸的心理,那么只能等着被抄家灭族了。 “臣遵旨。” 凤冽抱拳领命,看来他有事可做了,摩拳擦掌,最近闲的慌,正好可以找些家伙出气。 风邪望向下的金绍远,吩咐他去忙荆州之事:“户部侍郎听旨。” “臣接旨。”金绍远一躬身领命,心里松了一口气,皇上如此处理,甚得人心,相信那些灾民会即刻返乡的,谁愿意在外面做乞丐啊。 “你们都回去吧。”风邪挥挥手,金绍远和凤冽告安走了出去。 小玩子见网页和金大人走了,才从外面走进来,只见宫灯的映照下,皇上已经靠在龙榻上睡着了,那张俊美的脸上神情安详,长长的睫毛盖着他亮如星辰的眸子,鲜艳的唇吹破可弹,头上的银簪明晃晃的耀人眼目,一头乌丝全数披散在肩头,飘逸出尘,那么静静的仰靠着,恍如谪仙。 小玩子心疼极了,皇上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为了荆州的事情,可说是日夜难眠了,好在事情解决了,他一下子便累的睡着了,小玩子轻手轻脚的拿了一张毡毯盖在皇上的身上,走出上书房。 月亮爬上头顶,暗夜袭来。 丞相府,好像刚刚经历过一场战争似的,人人疲惫之极,偌大的厅里此刻安静无比,只有厚重的喘息声,伴随着轻轻的啜泣声,下人们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只小心的拿眼角瞄着老爷,就连老爷也不敢再说什么,陪着小心望着夫人。 “好了,不是没事吗。” “都是你惹出来的事,没事让柳儿进宫干什么,看吧,柳儿在宫里过的不舒服,霆儿一回来屁股便被打烂了,这下你满意了。”一向温柔的柳夫人此时好似那伸出利爪的母豹,维护自己的孩子张牙舞爪的和柳丞相斗着气,一双红通通的眼睛可以看出她是哭了好久的。 “是为夫的错,为夫不是向你赔罪了吗……”柳丞相无奈的开口,他已经不知道赔多少回罪了,可是每回夫人一听到孩子们过得不如意的时候,便和他闹个没完,事实上,他也后悔自己让柳儿进宫,可现在已成定局,他们总不至于整天斗气吧,本来好些了的,谁知这霆儿一回来听到妹妹的事情,便像疯了似的冲进 皇宫去找皇上理论,他们一向知道霆儿疼柳儿,可没想到他竟然为了柳儿敢找皇上拼命,皇上是什么人,若不是柳儿解了荆州的燃眉之急,只怕他现在就要坐牢了。 “赔罪有什么用,柳儿一样呆在宫里,霆儿一样被打了,难道犯罪的人可以赔了罪就没事了吗?”柳夫人一听到柳丞相的话,眼泪可又下来了。 正文 第六十二章兄妹情深 柳丞相一下子哑口无言,望着泪如雨下的夫人,心内愧疚不已,自从柳柳进宫以后,一向美貌的夫人,鬓边生出缕缕白丝,这一切可都是自已的错,他自已的眼角间也多了许多的皱纹,老两。一下子都老了几岁。 “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难道你要为夫以死谢罪不成”,柳丞相苍凉的开口,柳夫人一下子不言语了,她知道老爷也自贵不已,每回夜深人静时总披衣下床,对月嗟叹,她还能说什么呢,可想到霆儿被打烂了的屁股,她的心还是很疼,儿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无论如何做不到若无其事。 厅堂上的两个人正在愁云惨雾,府里的管事,飞快的奔进来。 “老爷,夫人,娘娘回来了。“ 柳丞相和柳夫人一怔,娘娘?柳儿回来了吗?柳文杰示意夫人赶紧抹干眼泪,女儿在宫里本就不舒心,他们再流泪,即不是给她替阻吗?柳夫人动作神的揩干眼角的泪花,可就是这样,从门外走进来的柳柳还是眼尖的瞄到了娘亲在揩泪,而且厅堂上一派萧杀,她直觉上以为哥哥出什么事了,三步并着两大步冲到柳夫人的身边。 “娘,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哥哥出什么事了?!” 柳夫人抬起头见女儿的脸色有些削瘦,那心里越的难受,却强行忍住酸涩,扯出一抹笑,摇了摇头。 “柳儿回来了,霆儿没事。” “没事娘怎么哭得如此伤心?”柳柳不相信的追问,一看娘亲的眼睛就知道事情很严重,娘亲即便是在爹爹纳妾的那个晚上也没有掉一滴眼泪,这时候却哭得如此伤心,眼睛都红了,一定是哥哥出什么事了? “真的没事,柳儿不要担心了“,一旁的柳丞相赶紧开口,柳柳抬头望向爹爹,自从百官台之后,她就没见过爹爹了,没想到爹爹如此清瘦,听说他最近告病假没有上朝,难道爹爹也病了,满目疑云的追问。 “爹爹病了吗?怎么瘦成这样了,女儿真该死,今天才知道爹爹告了病假。“ “你爹爹没病”,柳夫人没好气的接。”柳柳便察觉到一向相敬如宾的爹娘彼此间好像生出了隔阂,看娘亲的神色,冰雪聪明的柳柳一下子明白过来,一定是娘心疼自个儿,再加上哥哥这事,抱怨爹爹了,爹爹本就不好受,再加上娘亲的抱怨,如此消瘦是必然的,柳柳忙拉过娘亲的手,又拉过爹爹的手。 “爹,娘,你们别担心柳儿,我没事的,如果你们彼此生分了,女儿才难过的,只有柳儿在意的人,柳儿才会伤心难过,至于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柳儿根本不伤心,所以娘亲千万不要生爹爹的气好吗?” 柳夫人望着柳柳,小脸蛋楚楚可恰的望着她,白晰的手紧拉着她,不停的哀求着,再看老爷的神色,最近确实也不太好,老了很多,这么多年来的相敬如宾,自已又何曾忍心了,现在又害得女儿如此担忧,只得点了点头。 “柳儿,放心,爹爹和娘亲没事的,以后娘亲不生气就是了。” 柳柳一听娘亲的话,放开爹爹的手,扑进美人娘亲的怀抱,娘身上的味道好好闻啊,她从十二岁开始便喜欢娘亲身上的味道,不管她在外面受了多大的委屈,吃了多少的苦头,只要往娘亲的怀里一钻,所有的烦恼都烟消云散了。 “娘亲真好。” 柳夫人搂着女儿,她以前并不太喜欢这个女儿,自从她有一次生病后醒过来,就特别喜欢粘着她,那年她大概十二岁左右,那么小的一个人竟然知道她的不快乐,丈夫的纳妾她是痛苦的,整夜的搂着她,陪她说话儿,使得她没有崩溃得疯了,慢慢的她竟成了她生命里不过缺少的一部分。 只要她往她的怀里一钻,她所有的烦恼都没有了,老爷的纳妾再娶,她也好像不那么痛苦了,从此以后,只要她快乐,她便开心,如果她有一丁点委屈,她的心便很疼,所以这一次她才会生这么大的气,现在看女儿依旧像以前一样躲在她的怀里撤娇,她忽然便安心了,唇角浮起笑,不再去计较老爷所做的事了。 柳夫人一笑,压在柳丞相心头的一块巨石总算放了下来,自从女儿进宫后,他的日子就没好过,但愿以后能睡得安稳些,经过这些事折腾,他忽然觉得自已老了,孩子们的事情以后由着孩子们去吧。 “柳儿有没有用晚膳啊?肚子一定饿了吧?” 柳柳听到爹爹的话,并不觉得肚子有多饿,她本来生病了,就不太想吃,现在想看看哥哥怎么样了。 “娘,哥哥没事吧?”她巴掌大的小脸蛋上布着担忧,仰起头望向娘亲。 柳夫人笑笑摇头,虽然霆儿的屁股被打得流血了,但是男人伤筋动骨的没什么大碍,很快便会养好的。 “没事,被皇上打了二十大板,屁股开花了。” “啊?”柳柳一听到娘亲的话,早惊白了脸,从娘亲的怀里挣出来,心疼至极的开口:“我去看看哥哥,娘亲派人送些饭菜过来吧。” “好”,柳夫人疼宠的点头,柳儿和霆儿一向要好,而且她知道霆儿的心思,可是柳儿是他的妹妹,这是不争的事实,柳儿她一直把霆儿当成哥哥,他们不想让她知道那些不该知道的事。 柳柳领着小丫头奔出厅堂,顺着曲折的长廊,往哥哥住的院子走来,一路上小丫头们恭敬的垂。 “二小姐回来了。” 这称呼让柳柳感到亲切,一点责怪她们的意思都没有,如果她永远是柳府的二小姐该多好啊。 廊柱外,明月洒下轻辉,照在娇艳的花朵上,使得花朵越的妖娆。 凉风习习,夜深沉,周遭一片寂静,只听到柳柳和小丫头翠儿脚踏石板的碎声,一直走到蘅羌院门前,有下人惊讶开口。 “二小姐回来了。” 声音透过打开的窗户传到房间里,正趴在床榻上的柳霆一听到妹妹回来了,一个激动想翻身下地,不意牵动了伤处,疼得呲牙喇嘴的轻哼,柳柳已经走了进去。 只见哥哥穿着一件白色的中衣,趴在床榻上,依旧是她熟悉俊朗的面容,此时宠溺的望着她,好似身上的伤一点也不疼痛似的,柳柳鼻子一酸走了过去,蹲在哥哥的床榻前。 “哥哥,你没事吧?” “好了,男人受这么一点小苦怕什么?你看哥哥一点事也没有?”长相俊美的柳霆为了让妹妹放心,说着话儿还用力的拍了一下床榻,事实上他的身子一动便牵扯了伤处,疼得直冒冷汗,可怕妹妹看出来,还硬扯着笑。 柳柳是何等聪慧的人,哪有看不出来的道理,小手儿拉住柳霆。 “哥哥,你别装了,我知道你疼,疼就叫出来,这样柳儿才好受一些,要不然我心里难过”,柳柳的声音有些哽咽,长长的睫毛有些湿润,眼睛清澈氤氲的,只怕柳霆再装一下,她的泪便要滴落下来了。 柳丞相的长子,柳霆,生得俊朗伟岸,颇有乃父之风,不管是容貌还是做事的手段,心思缜密细致,但因为柳丞相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百官之丞相,反而把儿子调派到下面去了,只在都察院走动,做了一个小小六品的主事,其实柳霆一点也不怪父亲,因为柳家不能锋芒太过,那样只会招来嫉恨,使柳家走向灭亡,虽然皇上提过几次,把柳霆调到上面去,但柳丞相的忠旨,只有他辞了丞相之职,柳霆才可以上调,对于这一点,父子俩有默契。 室内,烛火跳动,明亮的光泽中,柳霆刀削斧刻的五官完美的契合在脸上,肌肤泛着光滑,黑色的瞳乳中跳动着两簇小火花,炽热,关切。 眼前的女子是他最疼爱的妹妹,如花般的年龄,正应该亨受到疼宠的时候,却被送进了宫,受到了那样的时待,一想到这点他心里便有些不甘心,如果有可能,他宁愿一辈子照顾妹妹,而不是任由别人糟蹋她。 从他一眼看到粉嫩的柳儿,他的心便遗失了,柳儿脸上的红色胎痣在小时候只有铜钱般大小,年幼无知的他总是缠着娘亲,娘亲,妹妹脸上怎么会有一个铜钱呢,她将来一定很有钱呢,多可笑的话啊,没想到当日的话一语成真,柳儿竟然进宫为后了,可是却是个不受宠的皇后。 “哥哥,想什么呢?” 柳柳伸出手握着哥哥的手,她虽然知道哥哥极疼爱她,可从没想过他对她的爱如此深,深到不愿意听到任何一句对她不好的话,竟然连皇上都敢打,他真的是她的好哥哥。 柳霆温润如玉的笑,他的笑永远只有她看到,在外人面前,他总是冷冰冰的,没有人靠得近,只有他最疼宠的小妹妹和家人才能看到他柔软的一面,他伸出手反握着柳儿的小手,紧紧的包裹着,温热的气息游走在柳柳的周身,一如小时候,从未变过。 “哥哥没事,柳儿不要伤心了。” 柳柳勾出灿烂的笑,哥哥最喜欢看她的笑脸了,这样他的心便会快乐。她眉若弯月,眼若星唇,笑时花照月,一举一动无一吸了着柳霆的视线,他的眸光向来是追随着她的。 兄妹两个人的目光绞在一起,世间万物皆化为鸟有,只有彼此最关切的笑容,瞳孔里的簇簇火花跳动着。 翠!顷着两个小丫头手里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打破了室内的沉寂:”娘娘,该用晚膳了。” “嗯,放下来吧”,柳柳放开哥哥的手,站起了身子,示意翠儿把晚膳放在室内的雕花桌子土,掉头望向柳霆:“哥哥晚膳可吃过了?” 柳霆笑点头,他只吃了小半碗饭,屁股上的疼痛使得他食难下咽,不过他可不想让妹妹担心:“吃过了,柳儿一定饿了,快坐下来吃吧。” “好”,柳柳点头,坐下来用膳,一时间屋内又恢复了安静,柳柳本来想看看哥哥的伤处,可那伤在屁股上,她即便和哥哥再亲,一个大姑娘家也不好看哥哥屁股吧,只得低头安静的吃饭。 等柳柳用完膳,翠儿吩咐小丫头把刺余的饭菜撤了下去,屋子里只有两三个人,翠儿望了一眼大少爷,又望了一眼娘娘,她知道主子从小和大少爷感情就好,还是留他们说会子话吧,缓缓退了出去。 眼看翠儿走了出去,柳柳叫了一声:“翠儿,去把我的白玉狼牙琴取过来,我要给哥哥弹琴。” “是,娘娘”,翠儿一点儿也不诧异,娘娘的琴声可以抚慰人心,只要大少爷一听到娘娘的琴,什么伤痛的感觉便不会有了。 翠儿很快拿来了琴,摆设在床前的琴台上,燃上娘娘最喜欢的花薰香,一切准备妥当,便安静的退了下去。 柳柳笑望着趴在床榻上剑眉星目的哥哥,哥哥长得和爹爹一样俊美,漆黑如墨的浓眉,狭长入鬓,带着狂妄不桀,眸如天上的繁星般晶莹有光泽,傲挺的鼻子,他的唇是那种丰厚的,完全不同于凤邪的凉薄之唇,整个五官就像画雕斧刻,举手投足间是那么引人视线,多少名门千金被他迷感住了,可他愣是对别人冷冰冰的,只有她才可以亨受到哥哥的笑容。 “哥哥,我给你弹一高山流水吧。” 柳柳跪坐到琴台前,纤纤玉手扶上琴弦,轻试了一下琴音,一个悦耳的音符灵动的跳出来,当的一声停住,柳柳掉转头,笑若桃花的望向床榻上的男子,直到他点着头,轻阖上双目,安静的伏在床榻上。 明洁的月光透过打开的宵菲照进来,洒落在她身上,她低睑着眉,凝望着白玉狼牙琴,素手轻动了一下,指端涌出的音符竟似活了一般,直上云霄,九曲回旋,余音绕梁,而她随着那婉转清灵的音调,深陷到其中,闭上眼睛身子轻柔的摇动。 窗外轻风吹过,花瓣飘飞,夜凉如冰,她就好似天地间的仙女一般,长飞舞,琴音空寂而清灵,是那般的激越,完全不是一般人能弹出来的,指间流过的是水流的潺潺之声,丝丝入扣,动人心魄,空灵,炫耀,震憾人心。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一曲终了,柳柳久久没有回神,眸子望向窗外,月落西窗下,残花飞影,炎热的复天快过去了。 柳柳掉头璨然一笑,哥哥已经睡了,她抱起白玉狼牙琴,悄然走出屋子,外面翠儿轻呼一声:“娘娘,奴婢来拿吧。” “嗯”,渐行渐远的声音。 屋子里,趴在床榻上的男子,攸的睁开眼,鼻端浮上细细的汗珠子,浓黑的眉轻蹙起,轻哼,这一夜可真难熬了。 长廊里,柳柳纤细的身子轻盈的往后面走去,听风楼离哥哥的院子本就不远,转了几道曲廊便到了。 夜风起了,吹排她散落在肩上的一小揖秀,长裙舞动,像轻盈的彩蝶,意欲乘风而去。 翠儿一声不响的跟着主子的身后,今夜,主子有些沉寂,她不敢多说话,因为主子和大少爷一向亲热,此次大少爷受伤,她一定很心疼,却无计可施,翠儿正在胡思乱想着,便听到前面的声音传来。 “翠儿,明天早上把我上次得的一瓶金创膏拿过来,给大少爷用。” “是,奴婢记住了,娘娘放心吧”,翠儿应声领命,抱着白玉狼牙琴,此琴极是珍贵,听说是千年难得的宝物,不知明惠师太是从哪里得来的,竟然送给了主子,这琴周身白玉造就,连一丝暇疵都没有,头尾雕刻出龙纹凤身,十三琴弦皆是上等的天蚕丝,其音质清纯,回音更是悦耳,主子当成了命根子一样带在身边,后来选秀进宫,把这把琴放在丞相府了,并没有带到宫里去。 听风楼里早候了一堆婢子,好歹柳柳的身份是皇后娘娘,即便她不在意,可是柳丞相还是不想怠慢了女儿,因此拨了一批人过来侍候柳柳,柳柳宽松地水云袖一扬,好似一朵素云扫过,清冷的命令。 “都下去吧,不用过来”, 一堆小丫头惶恐的点头,小姐虽然还是以前的小姐,可身份不一样了,她们可不敢马虎:“是”,应声退了下去,只留下翠儿一个人,太监小安子早被府里的管事安置下去休息了。 等到小丫头退了下去,翠儿把白玉狼牙琴收好,回身见娘娘脸色有些苍白,关心的问:“娘娘脸色好难看啊?要不要找个大夫瞧瞧?” “不用了,难得回来一次还惊扰了爹娘”,柳柳半歪着身子靠在软榻上,头有些昏昏沉沉的,想到昨儿个夜里,若不是淋了雨,也不至于如此脆弱,人家说病来如山例,病去如抽丝,果然不假,她一日都服了两次药了,身子好像还未见好,只是夜已深了,明日早上再说吧。 “是,那娘娘早早息下吧。” 翠儿侍候着柳柳早早的息下,因见娘娘的脸色有些难看,所以她便打了地铺,防止娘娘夜里有什么需要的。 夜越来越深,月光洒下清辉,栏杆的影子穿过楼阁,静卧在楼阁之上,出灼灼的光华,夜风飒飒,雾气铺下朦胧的青帐,满园璀璨的花朵,被月光的照耀,光珲朦胧。 柳柳睡在朱红色的檀木香榻上,一点也不安稳,不时的轻颤起来,说着糊话,脸色潮红,细细的汗珠子流下来,她竟然又病了,而且病得还不轻,忽然一道月华白的光亮扫过,一道影子落在青纱帐前,透过朦胧的纱帐,看到喃语不安的她,心下陡的一惊,一扬手,掌风掀起纱帐的一角,身形一移,抱起她闪身出了丞相府。 早晨,清风徐来,卷起纱慢的一角,窗外花落入内,清香扑鼻。 室内,轻纱帐,绣花屏风,雕花拢柜,一张宽大的檀香木床榻上,侧卧着一个乌丝如云的女子,女子面朝里,那纤细玲珑的身姿,透过纱帐若隐若现,更引得人无限暇想,随着一声嘤咛,女子翻了个身,露出一张小巧水灵的脸,即便是脸上有半边胎痣,也难掩去她的小脸上的璀璨。 柳柳慵懒的睁开眼,扫视着周遭,这一觉她睡得可真不安稳,梦里竟然看到自已又生病了,好笑的摇头,习惯性的叫了一声。 “翠儿?” 没有了平时的应声,却另有一道愉悦的声音响起:“小姐,你醒了,”随着话音,有人打起了纱帐,却是一个柳柳不认识的丫头,一身简扑的束腰罗裙,却不是柳家的丫头,柳柳惊诧的挑眉,才现睡的地方,根本不是自已的房间,虽然很清新雅致,却相当的男性化,没有过多的累赘。 小丫头在面对上柳柳的红胎时,并没有异样,只恭敬的开口:“小咖,是否要更衣?” 柳柳的脸色陡的暗沉下去,黑瞳在一瞬间犀利如刀,寒光四射,小丫头被骇住了,一时不敢轻举妄动,这时从外面另走进来一个绿衣的婢子,奇怪的问立在床榻边的小丫头。 “月环,怎么不侍候小姐起来,当心主子罚你去洗衣服?” 叫月环的丫头一惊回过神,心内打了一个寒颤,这个脸上长着红胎痣的女人是谁啊,那眼神好冷啊,凉飕飕的就好像二月霜裁的剪刀,锐利,萧杀。 “喔,绿衣你来了,“月环回过神招呼了一下后进屋的婢子,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绿衣走到床榻前,打起另一边的纱帐,恭敬的对床榻上的柳柳开口:“小姐,奴婢们侍候你起来吧。” 柳柳一动也不动的坐着,好像石化了一样,面容冷魅,眸子闪过幽光不愠不怒,坚定中带着威严,唇角浮起浅笑,那笑有些稀薄,声音清冷:“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想不到她竟然如此迟钝,怎么会不小心呢,竟然被人带出来都不知道,她的警觉性一直很好啊,为什么会一点感觉也没有呢,眉间闪过懊恼,认真的思索昨儿晚上的事,只除了给哥哥弹琴以外,连后便是她做了很多奇怪的梦,梦里竟然有人抱她了,而且她生病了,看来是昨天看了两次御医的原因,才会使得她连做梦都梦见看御医。 “是我家主子把小姐带过来的“,绿衣小心的开口,一看眼前的小啡就不是好惹的主子,和自家的主子有得一拼,自已还是小心些,难怪先前月环愣呢,一定是被她周身冷硬的姿势吓住了。!!我要见你家主子”,柳柳沉声命令,不容人抗拒的语气。 绿衣和月环一怔,忙点头,主子亲自侍候了这小姐一夜,直到小姐完全好了,才去睡了,这会子自个还是不要打扰他为好。 机灵的绿衣忙娇笑着开口:“小姐难道就这样见我家主子吗?” 柳柳一听绿衣的话,马上猜到她家的主子一定是个男人,要不然绿衣不会这么说话,脑海里不由浮起疑虑,究竟是谁会掳她,她没有和人结仇啊,要说结仇除了宫里的那一位恨极了她,其他人她可没有得罪过。 柳柳不在说话,沉默的起身听任绿衣和月环的摆布,两个小丫头很快侍候她穿好衣服,却不是自已日常所穿的,而是一件柔软的上等的白色长裙,裙角银钱勾勒出几朵祥云,肩上披着粉红的烟霞罗,粉红和素白相衬,极是好看,使得她的小脸蛋粉嫩光滑。 柳柳等到自已的衣服一穿好,便冷凝着脸开口:“现在把你家主子叫出来吧,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竟然敢半夜到丞相府去掳人,真是可恶。” 绿衣和月环相视了一眼,不知如何回答,主子想见她便见,即是她们两个婢子可以做主的。 柳柳一看两个丫头的样子,怒意顿起,眸闪暗芒,手下内力一凝,便待好好收拾这两个小丫头,却听到一声淡漠的声音。 “是我。” 阳光斜射到门菲上,柳柳眯了一下眼,才看清楚说话的人,穿一袭纯白色的衣衫,随意的抱拳靠在灰墙上,一头乌黑的长好似上等的丝绸般在光亮的映照下,闪闪光,头顶的银簪束起顶端的头,银白色的光华甚是刺眼,他眉眼如画,肌肤晶莹似雪,散出清冷的幽光,就那么随意的歪斜着,好似极端疲倦似的,这男人竟然是南宫月? 他掳了她?柳柳一时难以消化这个事实,这男人不但夺了她的初吻,还掳了她,他究竟想千什么? “说吧,为什么半夜把我从丞相府掳了来?你究竟想干什么?”柳柳眸子暗涛汹涌,她只不过听了他几晚的萧,这代价是不是太大了,她自嘲的笑起来,那笑却是极端冷的。 南宫月没有出声,就那么静静的歪靠着门菲,细密卷翘的睫毛投射下阴影,打在他的脸上,那般孤寂落莫,就是这一瞬间,柳柳竟然不那么生气了,这个男人太孤独了,身边连一个亲人也没有,虽然凤邪待他极好,可那到底是一个帝皇,无法交心的对像。 月环一见柳柳怒气冲冲的责问自家的主子,赶紧开口为自家主子瓣白:“小姐,其实?” “月环,把小姐送出去”,偏在这时,南宫月冷冷的嗓音响了起来,说完一声不吭的往外走去,月环和绿衣面面相觑,主子为什么不告诉这位小姐,是她生病了,她们主子好心救了她呢?不过既然主子不让说,她们做婢子的怎么敢违抗呢,恭敬的走到柳柳的身前福了一下身子, “小姐,走吧。” 绿衣的神色有些不高兴,闷声跟在月环的身后往外走,府门外已经奋好了辇车,两个小丫头把柳柳送上车,绿衣和月环一向是乖巧的丫头,可一想到主子熬了一夜,却得到这样的对待,那心里十分的不爽,绿衣大着胆子望着柳柳。 “小姐真是太过份了,我家主子熬了一夜才把小姐的病治好了,小咖怎么能如此对待我家主子呢。” “啊”,柳柳惊讶的轻呼,原来自已做梦说糊话是真的啊,难怪连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呢,一想到南宫月的落寞,看来自已真是太过份了,本想下车去谢过他,可马上想到此时的丞相府一定乱了,还是改日再谢过南宫月吧,逐抬起头柔和的望着绿衣。 “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们了,改日再谢过你家主子,我先回去了。” 柳柳说完,缩回身子吩咐前面驾车的车夫,立刻去丞相府,马车扬长而去,绿衣和月环两个婢子气得大眼瞪小眼,本来还以为她们说出来,这小姐会很感动的进去谢过她们家主子呢,谁知道竟然就这么走了,两个小丫头愤愤的走进府邸。 丞相府,阳光洒落厅堂上。 一厅堂的人都冷凝着脸,气氛冷戾,下人们都退到厅堂之外去了,只有小丫头翠儿跪在中间,不时的哭泣着,梨花带泪,我见欲怜,可惜此时,谁也没心情去劝慰她。 “霆儿,你身子还未好,别太心急了,“柳夫人见儿子剑眉紧锁,脸色凝重,歪靠在大厅的古董架边。 柳霆听到娘亲的话,摇了一下头,一想到柳儿被人从丞相府掳了,他就心急如焚,最重要的是柳儿还身怀绝世武功,虽然她瞒着他,可他是知道的,什么人能从丞相府里把柳儿掳走呢?这个人的武功可真是深不可测啊,如果是柳家的敌人,柳儿即不是遭殃,柳霆越想脸色越难看,再加上身上的伤处疼痛,那周身暴戾得快杀人了,眸子红赤赤的,使得跪在厅上的翠儿心惊肉跳,小心的抹着眼泪。 “难道半夜一点动静都没有?”沉稳的柳丞相开口问跪在下的翠儿,他虽然也很着急,柳儿不羊单是柳家的小姐,现在还是当朝的皇后娘娘,不管她多么不受宠,这身份还是存在着的,如果她不见了,柳家可就难究其责了。 “奴婢什么也没听到?”翠儿摇头,她一个不懂武功的小丫头哪里那么警觉,这样说来还不如当初学些武功呢?翠儿懊恼的挑起拢烟眉。 柳府正在憨云惨雾,柳柳却回来了,望着厅上萧杀冷戾的气氛,她知道是因为她失踪了的原因,忙笑着开口。 “我回来了,这是做什么?” 柳霆一看到柳儿回来了,身形一闪,早飞快的握住柳柳的手,认真的检查了一遍,急切的询问:“柳儿,你没事吧,是谁掳了你?” “我没事,其实哪个人是好意,因为我夜里生病了,他把我带到医馆去看病了,你们别心急了。” 柳柳不想把南宫月扯进来,如果她说出南宫月,哥哥一定会去找他算帐的,那么昨晚的事便会惊动皇上,明明一件小事,很有可能搞得惊天动地的。 “柳儿生病了?”柳夫人一听到柳儿的话,一向温柔婉约的面孔可就冷了下来,尖锐的追问翠儿:“你是怎么侍候小姐的,竟然连小姐生病了也不知道?” 翠儿立刻惶恐的磕头,听到主子的话,她也很自责,怎么主子生病了,她做丫头的竟然不知道,而且昨天晚上看小咖的样子,就有些不对劲了,可惜自已太大意了。 “奴婢该死,请夫人责罚。” 柳儿一看娘亲生气了,忙放开哥哥的手,过去拉着柳夫人的手,轻晃着:“娘亲,你别生气了,不关翠儿的事,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是夜里生病了,也没什么大病,只是有些受潮热了。” 柳夫人的脸色和缓了一些,伸出手探了一下柳柳的额头,感觉正常了,才松了口气,不过仍警告了翠儿一声:“下次再这样侍候主子,看我不重重的惩罚你。” “是,奴婢知道了”,翠儿小心的磕着头,柳柳拉着娘亲的手,掉头吩咐翠儿:“还不下去。” 翠儿赶紧退了下去,柳夫人搂着女儿的身子叹息:“你就是心肠太软了,在宫中生活,千万别轻易对谁好,娘真怕你受到那些有心计人的欺负。” “娘,没事,我肚子饿了”,柳柳嘟起小嘴,大大的眼睛里擒着饥饿的渴求,好似真的很饿很饿,事实上她确实饿了。 坐在柳夫人身边的柳老爷一听到女儿的话,赶紧开口命令厅外的管事:“立刻去准备早膳,娘娘饿了。” “是,老爷”,管事的松了一口气,僵硬的身子飞快的往外奔去,娘娘总算回来了,他不是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娘娘可是尊贵之躯,虽然有传言她不受宠,可是这一国之母的身份可不是假的,要是她出了什么一丁点的事情,都有可能为柳家引来灾祸。 柳丞相见儿子柳霆脸色和缓下来,抬头关切的吩咐:“霆儿,柳儿回来了,你先回院子里上药吧,呆会儿就在屋子里用早膳。” “是,爹爹”,柳霆盯着柳儿,他知道柳儿不肯说出是谁掳了他去,怕他对付那个人,那个人一定是他所认识的人,谁呢?浓眉蹙了一下,黑色幽深的瞳孔里浮起阴狠的光芒,如果让他知道是谁掳了柳儿,看他怎么对付他,慢慢的回转身子往外走。 柳柳从娘亲的怀里探出身子,心疼的叫了一声:“哥哥,呆会儿柳儿去看你。” “好”,他回身,宠溺的笑,阳光下笑靥如花,整张脸上闪烁着光华。 柳丞相和柳夫人相视一眼,彼此的眼里有着丝丝忧虑,霆儿爱妹成痴,现在不管多少媒人上门,都不愿意娶亲,这可怎么办啊,柳家一门可还指望他继承香火呢? 早有两个小丫头从厅堂外面走进来,扶着柳霆走出去,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静谧的空气里有着浅浅的忧虑,柳柳抬起头望了一眼娘亲和爹爹,两个人的脸色都很凝重,生了什么事,自已不是回来了吗? “爹爹,娘亲,生什么事了?怎么一脸的愁眉不展?” 柳夫人美丽白晰的脸庞上难掩着失意,伸出手抚摸着柳柳的头,轻声的开口:“是霆儿,多少媒人踏破了门,他却不愿意娶亲,爹娘有些忧心口” 柳柳听了娘亲的话,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原来娘亲在担心哥哥的婚事,哥哥那样伟岸的人,自然不可能瞧上那些俗脂庸粉的,他一定会找到喜欢的另一半的,所以娘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娘,哥哥长得那么好,多少女人想嫁,你竟然还担心,而且媒人找上门的,都是那些官员的千金,平常娇柔作态,故作高雅,别说哥哥了,就是柳儿都觉得难以忍受,所以你们别担心了,哥哥的婚事会有着落的,而且一定是一个很漂亮,又孝敬爹娘的姓子,到时候娘会不会不疼柳儿了,而更疼嫂子呢?” 柳柳故作很因感的眨巴着眼睛,逗得柳丞相和柳夫人不禁笑了,这丫头就是他们的开心果,从她十二岁那年赖在她怀里开始,这么多年就没断过。 “娘怎么会不疼柳儿呢,到时候多了一个嫂子,连嫂子都会疼柳儿的,”柳夫人伸出手捏着宝贝女儿的小鼻子,柳柳不依的嘟嚷,母女俩闹成一团,一旁的柳丞相心满意足的望着,夫人有多久没笑得这么开心了。 门外走进小丫头,恭敬的一福身子:“老爷,夫人,早膳准备好了。”!!好,“柳丞相挥手,柳夫人站起身牵着女儿一起去膳厅。 早膳准备的极是丰盛,满满一大某子的点心,平时不会这样浪费,只因为娘娘身份尊贵,所以管事的便多准备了一些,柳柳不悦的蹙起眉,柳夫人见了忙关心的问。 “柳儿,怎么了?早膳不合胃口吗?!” “不是的,爹爹娘亲,衙上好多乞丐只能喝粥,而我们用一个早膳便如此浪费,实属不该,以后还像以前一样,准备得简单一点好。” 柳丞相一听,倒赞同女儿的话,他身为丞相自然该为那些天凤的百姓谋福利,街上乞丐遍布,而他们丞相府的早膳却如此辅张浪费,脸色阴沉沉的朝外面叫了一声。 “柳管家?” 那管事的便走了进来,见老爷和娘娘都盯着自个儿,还以为对自已准备的东西不满意,唬得赶紧跪下来:“老爷?是奴才准备的早膳不好吗?” “谁让你准备了这么多东西的?我不是一再警告你平时不得辅张浪费吗?早点一向简单吗?”!!是,是老奴自作主张了,以为娘娘身份尊贵,所以才准备得丰盛了一点。”柳管家一听原来老爷是为了这件事,看来他真是拍马屁拍到马腿上去了,连娘娘都一脸的不乐意,他真是忘了,娘娘做小姐的时候,便反对铺张浪费的,柳管家苦着一张脸,等着挨西吧,老爷训起人来,不是那么轻易结束的,长则一个时辰,少则一柱香的功夫,这些是免不了的。 柳管家正在自怨自叹,紧拉着柳柳的柳夫人却笑着开口:“老爷,别元了,难得柳管家一片忠心,自然是为了娘娘,娘娘就尝尝吧,自家的饭菜,总归亲切些,呆会儿吃刺下的,下人们都赏些吧,平常府里是极少如此糜腐的,今儿个也让大伙儿解解馋。” 柳夫人话说完,柳丞相便不再开口说什么,夫人都说话了,他还说什么,何况她也没有说错,虽然这些下人身在丞相府里,可平时是极简扑的,点了一下头。 “好了,你下去吧,呆会儿吩咐人把早膳撤下去,下人们都赏一些吧。 “谢老爷,“柳管家一听,总算化险为夷了,不过老爷和娘娘的为人他倒是极敬佩的,都很心地善良,柳管家谢过老爷便退了下去。 柳丞相和柳夫人陪着柳柳一起用早膳。 中间柳丞相同了荆州洪灾的情况,听了柳柳的主意,不禁拍桌叫绝,没想到女儿的脑子如此聪慧,如果生为男儿身该是国之栋梁啊,不过生为女儿家更好吧,柳丞相用完早膳,便准备着上朝的事宜,夫人的情况好了,他也该处理朝堂事宜了。 柳柳见娘亲有些疲倦了,便知道她没睡好的缘故,忙叫来夫人的贴身丫头冬梅,把夫人扶进后院去休息。 翠儿见老爷和夫人走了,才敢小心翼翼的走进来,一双眼睛还红通通的,委屈的望着柳柳:“娘娘,我不是故意的。” “嗯,我知道,你别想了,夫人刚才只是太心急了,所以才会怪你,”柳柳不在意的摇手,身形一转,那绣着祥云的裙摇像天边无暇的白云似的飘过。 “小姐,你去哪儿啊?” “我去看看大少爷,你把听风楼里我收着的金创膏拿过来,“柳柳远远的抛下一句,翠儿赶紧奔出去,一路小跑的往听风楼奔去。 天是高朗的,疏疏的云朵随意的飘浮着,阳光破云而出,洒下千丝万缕的光芒,屋顶上琉璃的光华辉映着红瓦,栩栩生辉。 长廊下,栏杆外,花木扶疏,假山流水,村木葱绿,远处,河堤轻岸,垂柳轻曼,柳絮飘飞。 柳柳一边走一边感叹,这里留下了她多少的欢乐,曾几何时,一切都远去了。 迎面走过柳府的下人,恭敬的打招呼,很多人还是改不了。”叫她二小姐,相较于那贵重的娘娘,小咖更让她感到亲切,她哪里愿意做一个冷宫中的娘娘了,宁愿做柳府里受大家喜爱的小姐。 不知不觉走到了哥哥的院子,院子里栽种了数百棵的翠竹,绿得郁葱,在风雨中飘摇过的竹,越的绿意盎然,分外挺拔俊秀,哥哥对竹情有独钟。 院子里有下人看到轻手轻脚的娘娘,正想叫唤,却被柳柳嘘了一声制止住了,她还是像儿时一样的顽皮,总会躲在哥哥的窗根下,子里的人,轻悠悠的说着:“我们家的柳儿咋还像小时候一样顸皮呢?” 柳柳一听,哥哥都知道她来了,不依的嘟嚷:“哥哥。” “进来吧”,柳霆温润如玉的声音透过窗菲传出来,他怎么会不知道她过来呢,只要她一走到他的身边,他便会感应到她站在哪里,正做着什么奇怪的动作。 柳柳闪身走了进去,哥哥正趴在床榻上,旁边有下人把早膳撤了下去,柳柳见几乎没动什么,心疼的走过去:“哥哥,是不是疼得难以下咽。” 柳霆一看她欲哭欲泣的小脸蛋,摇了一下头:“没那么疼了,哥哥是不活动便没什么胃口,你可别想太多了。” 柳柳哪有不知道哥哥怕她难过的心思,既然他不愿意她担忧,她便不能让他难安,坐到一边娇笑着开口。 “哥哥,你知道吗?娘亲竟然担心你不娶亲,哥哥这样的俊朗的男人,可是全天下女人争夺的目标,娘亲真的好笑啊,竟然还担心哥哥不娶老婆,哥哥,要是你娶了一个漂亮的嫂嫂,你不会不疼我了吧?”她故意皱起眉,蹙起小嘴,事实上她一点不担心这些,正如娘亲所说的,她会收服嫂子的心,多一个人疼爱她的。 柳霆的眼神在一瞬间迷蒙起来,嫂嫂?他怎么可能疼别的女人过柳儿呢,永远不会有这样的女人存在着,当他一眼看到粉嫩的小婴儿,他便下定了决心要保护她,照顾她,后来长大了,才知道,她是他妹妹,而他是她的哥哥,注定了他只能永远在背后默默的关注她,唇角浮起苦笑,即便是以哥哥的身份爱着她,他也知足了,娘亲担忧的是这个吧。 “好了,哥哥的事你不要担心了”,他笑,语气中带着情有的狂妄,好似女人只要他想,便会有,柳柳不由得笑起来。 翠儿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小盒金创膏。 柳柳拿过金创膏递到哥哥的床榻前,放下,要是在别的地方,她非缠住哥哥给他上药不可,可是却在那种让人尴尬的地方,柳柳脸色一红。 “哥哥,这是上好的金创药,我上次得了的,听说效果十分的好,你找人给你上些吧。” “好,谢谢柳儿了”,柳霆笑点着头,知道小丫头有些含羞了,便不再纠结这个话题。 翠儿扫了一眼坐在床榻边的娘娘,小声的开口:“娘娘,外面有人找你?“柳柳一听,倒哥了,是谁要见她啊,但见翠儿不愿意开口,便站了起来:“哥哥,你息着吧,柳儿出去了。” “嗯,去吧”,柳霆挥手,等妹妹走出去,拿起床头的金创膏,紧紧的握在手里,久久不愿意放开口 柳柳望着一脸神秘的翠儿,奇怪的开口:“谁啊?” “黛眉来找娘娘了,就在府门外”,翠儿扫视了周遭一眼,因为黛眉是青楼中的老鸨,有很多人认识她,要是被丞相府的人认识,那可就麻烦了,柳柳微挑了一下眉,黛眉一向很精明,必然是有急事找她了,忙悄声吩咐翠儿。 “把她从偏门领进来,不要让别的人现。” “是,娘娘”,翠儿点头,飞快的走出去,迎面见到林管家领着小安子走过来,小安子打着千儿恭敬的开口:“主子,我们该回宫了。” “今儿个我还有点事,柳管家,好生照顾小安子,如果回宫我会派人叫你的”,柳柳挥手示意小安子安心住下来,她一个不受宠的娘娘谁会管她呢,她现在还有事要处理,黛眉一定查出师博为什么要杀皇上的事了,身形一移,越过小安子的身侧,小安子站起身,无语的望着远去的娘娘,走出宫的娘娘真有点像那种不归笼的野马,他一大早听说娘娘不见了,都不知有多害怕,好不容易娘娘回来了,她竟然还不愿意回宫,这可怎生是好,小安子搓着两只手,身后的柳管家,忙客气的开口。 “安公公,你安心住下来吧,娘娘做事一向有分寸的,你别担心”,柳管家可是看着小姐长大的,别看小姐在老爷夫人面前是个娇娇女,可下人都知道她是个很有威信的主子,做事有她的一套,虽然心地善良,不过狠起来,比谁都狠。 听风楼,门前色蕉掩映,碎石堆彻,扬柳挂着金色的丝缕,在轻风中轻荡。 厅里,柳柳坐在高处,变过装的黛眉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中年老妇,真是亏了她的,愣是把自已变成一个黄脸妇人,使得人不愿意靠近她。 “黛眉,找我什么事?”柳柳示意黛眉在一边坐了,小丫头翠儿奉上茶水,退到门外去,对于主手说的事,她大部分都不懂,所以还是站在门外挡挡人倒是真的。 黛眉挑了一下眉,虽然脸色枯黄,可妩媚的五官还是那般的妖娆,如果细看还是能分瓣的,只是那腊黄的脸把大多数人吓住了,还以为她生了重病而不敢靠近,黛眉的墨黑的眸子里闪过焦虑,她知道主子让查的对象,是楼主的师傅,因此才会担忧。 “楼主,我派了人查出来,那个庵堂里的小道姑都是前朝的遗孤,不过黛眉查不出来明惠道姑有什么来历,因为无迹可查。” 黛眉的话落,柳柳的脸阴暗下来,她果然没猜错,师博是前朝的人,那么她为什么特意的收了自已这个徒弟呢,难道是利用她吗?一想到这个,她的心便感到透心的凉,如果说八年的宠爱只为了一个目的,这真的让她难以接受。 “我知道了,你陪我去一趟十里坡吧”,柳柳眸子里难掩惊涛骇浪,眉尖处点着凌寒,如果帏博真的骗了她,她该怎么做呢,八年的宠爱化于汪洋,却原来她只成了师傅眼中的一颗复仇的棋子。 “行”,黛眉点头,她看出主子心里很难过,别看主子外表一副满不在乎,其实她是个很重视亲情的人。 柳柳唤了翠儿进来,侍候她换上男装,戴上人皮面具,她便成了翩翩佳公子七夜,只是她的神色有些恍惚,翠儿不知道娘娘是怎么了,看她的眸子阴寒,一脸不愿意开口的神情,翠儿聪明的不开口,黛眉示意翠儿留在丞相府,她和主子一起去十里坡。 正文 第六十三章七星楼现江湖 云淡风清,天还是那么的蓝,村还是那么郁葱,满山头的苍翠,鸟雀穿过云头出啾啾的叫声。 庵堂里很静,香火缭绕,有客人在析福,早有眼尖的小勋古认出柳柳来,过来把她领进后院。 湖堤岸边,扬柳轻拂。 一个身着道服,手执拂尘的女子斜依在柳干上,神情落寞,那双水眸迷茫的望着远处的山水,思绪却飘到好远的地方去。 柳柳望着那纤细柔韧的身影,慢慢的走过去,站在师倭的身后,明惠师太没有回头,柔身开口:“柳儿怎么有空过来的?” “来看看师博的伤有没有好点?”柳柳轻声的开口,望着穿着道服的师父,颇有些仙风道骨,想像着也许师傅曾是前朝那哪个官员的千金,因为前朝被灭,很多悍卫前朝的官员被灭,也许她真的和皇帝有不共戴天之仇,可她为什么要利用自已呢,这几年她是真心的把师缘当成亲人的,一想到这个,她的呼吸便有些不顺,心里像针刺一样疼痛。 “那点小伤没事,柳儿不要担心了”,明惠师太掉转头,望向柳柳,她弯月一样的细眉,漆黑的眸子里总是布着愁思,使人看不清道不明,这双眼睛只有看到柳柳时,才会露出亮灼灼的光芒。 “师傅,你究竟是谁?和皇上有什么深仇大恨?”柳柳走过去,直视着她,以前她只知道在师博的眼前撤娇,但这一刻她的脸冷凝,黑色的瞳乳里闪着深深的质疑,唇浮起轻嘲,她不敢相信如果这个人欺骗了她,她该怎么去设定她和她之间的位置。 “柳儿,这是师傅的家事,你别问了好吗?”明惠师太的眸子在一瞬间黯然失色,飞快的掉转头望着湖心,一只飞鸟轻点水面,荡起一片涟旖,一如她的心,不能平静,柳儿质疑的眼神,使得她的心很疼,她该怎么和她说那些呢,何况她还成了天凤朝的皇后娘娘,明惠师太思湘翻滚,再回过头来,眸中一片清明,定定的望着柳柳。 “柳儿,师侍是前朝的人,但是我和皇帝并没有什么仇怨,我之所以会向皇上出手,是因为你受了委屈,我不想让任何人欺负到你,即便是皇帝也不行”,明惠的这句话说得很真挚,柳柳仔细的回味着师博的话,心内松了一口气,但愿真的如师傅所说的那样吗?为什么她感到不是那么回事呢,因为她会下了狠心的杀皇帝吗? “师傅,我敬你爱你,所以我不希望有一天听到你是为了报仇,而把我当成了一颗棋子,那样的话我是不会原谅师博的。” 柳柳不望师傅,眼眸盯着湖心,落花飘过,顺水而下,她的周身罩上寒气,脸上是深沉的暗芒,她对亲近的人总是那么轻易敞开心菲,但不希望这成为她们利用的武器,那样的话,她将永远不原谅她们。 “柳儿,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你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吗?”明惠听了柳柳的话,好似有些激动,拂尘一甩,伸出手拉住柳柳的手,指尖冰凉,带着些微轻颤,那是压抑着的愤怒,柳柳暗自心疼,难道是自已错怪师傅了,掉头望过去,师倭的脸一如她们最初相遇时那般温馨,眸中是柔和的光泽,还带着几不可见的疼宠,丝毫没有那种阴暗的算计,她是该相信她吗? “好,师博,我相信你”,柳柳唇角浮起浅笑,一笑,满脸生辉,心底留下浅浅的轻叹,师傅,但愿你不要让我失望。 明惠师太松了口气,执起柳柳的手,走回院子里,黛眉立在院门外候着。 柳柳在屋子里陪师博说了会话,师傅显得很开心,只要她和师倭在一起,她总是开心的,以前她理解成师倭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但是现在她不敢确定,如果这是一种伪装,她想问问,八年来,这样做累吗?但是她什么也没有问,她害怕伤了师博的心,如果她是真的爱她的,那么便会受伤,所以她把疑惑装在心里。 等到柳柳出来,天已中午了,两个人出了庵堂。 天上浮云轻荡,远处青山欲翠,山恋间,连接成一道碧色屏障,那么翠,那么绿,还夹杂着细细的金缕。 近处,玉石流水,水声潺潺,沟壑间不时的飘落朵朵的野花,在水面上扫过,她们越过幽径的小路,往山下行去。 柳柳扫了一眼身侧的黛眉,她妩媚的脸静静的,好似一朵玲珑的解语花,只要她心里烦,她总是能恰当的不言语,让她沉浸,直到心里的阴骜烟消云散,就像现在,她笑起来,唇角飞扬。 “黛眉,我请你去喝茶,正好把黑街的店铺情况说些给我听听。” “好”,黛眉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极是迷盛人心,是男人只怕逃不过她的媚惑,除非是定力极好的人。 两个人一起去了望月茶楼,正是中午,茶楼的客人挺多的,不过掌柜的竟然还记得柳柳和黛眉,因为两个人长得太醒目了,俊男美女走到哪里都让人过目不忘,掌柜的亲自迎出来,把她们安置到二楼的雅间,却不是上次的那间,那间应该是金绍远他们专用的。 凭湖而依,湖心有莲,不过莲花不再,换上了小小青嫩的莲篷,有精致的画舫穿梭在其中,偶有那调皮的小丫头,探手采了几只,在船头之上得意的嬉戏。 “那些店铺都卖了吗?”柳柳收回视线,望向对面的黛眉,黛眉轻品着香茗,秀眉舒展,笑意盈然的点头,柳柳便知道处理得差不多了,想想也是,黑街地段好,她们又以低了一成的价格出售,那些精明的商贩即有不要之理,柳柳满意的点头。 两个人品茶,用点心,这望月楼的点心做得不错,酥软可。”入。即化。 忽然楼下传来一阵喧闹声,柳柳不悦的皱眉,想不到如此高雅的地方,竟也有粗俗的人,黛眉的眸子却闪过清亮,悄声开口:“楼主,你听他们的话?” 柳柳细听,竟听到楼下那些人正在议论什么武林大会的事,情绪有些激动,所以说话的声音不免大了些。 武林大会?柳柳的眸子也亮了一些,她组建了七星楼,江湖上很多帮派并不知道七星楼是什么地方,所以她正在想着怎样打广告,让江湖人知道七星楼的存在,没想到竟然出了武林大会的事情,既然有这个免费让大家知道的地方,她何乐而不为,唇角浮起笑意,轻声的开口吩咐黛眉。 “你去打探一下,这武林大会在什么地方开的?到时候我们七星楼会出面力挑群雄,这样七星楼便可在江湖上声名鹤起。” “是,楼主”,黛眉浅笑低语,一听到有事可做,而且还是这些有趣味的事情,她周身的毛管都张了开来,这算不算一种变态的行为,黛眉暗暗想着。 柳柳站起身,茶也品了,点心也吃了,她也该回去了,省得大家担心,丞相府不同于别处,如果她有一丁点把柄落到有心人士耳朵里,柳家便会遭殃,所以她还是小心点才是真的,如果有什么行动,可以进宫后再做,反正华清宫里面没人去,她就是失踪个十天半个月,大概也不会有人知道的。 “好了,我回去了。” “走吧,我送你”,黛眉站起身,陪着柳柳一起下楼,两个人只顾着低头说话,没在意从有人上来,拐角处直直的撞了上去,柳柳飞快的稳住身形,却还是有半边身子歪到人家的身上去了,只听到一道戏谑的声音响起:”原来公子喜欢投怀送抱?” 柳柳抬头冷眸,直扫过去,眸子有一瞬间的错愕,她撞到的人是一个身着灰衣的男人,那灰本是暗沉的,可穿到他的身上,竟然有一抹耀眼的光芒,再配上他俊美的五官,一下子吸引住茶楼里很多人的视线,柳柳的唇角浮起凉薄的笑意,又是一个爱现的家伙,不愠不怒的开口。 “公子多想了,如果有人爱现宝,请别搭上我。” 一句话完,转身准备离去,却不想那长长的手臂伸出来挡住了他的去路,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他:“你这个公子好奇怪,本公子刚才救了你,你竟然连个谢语都没有,难道就这样走了?” “救我?”柳柳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说救她,只不过顺手扶了他一把,竟然说救她,她是遇到什么被人杀被人砍的事了吗?而且就算他不伸手,她会摔下去吗?这个笑话有点好笑,不过脸色可就难看了,阴沉着。 “让开,我没空跟你乱扯”,柳柳开口,细眉点上冷气,她可不想在这里吸人注目,而且已经有很多人注视他们了。 黛眉一看到这灰衣男人好似故意缠上了楼主,妩媚的脸上闪过迷惑人心的笑意,身形一移,飞快的搭上灰衣男子的手臂,柔软无骨的开口:“公子,你何必让我家主子谢你呢,奴家例愿意谢谢你。” 黛眉的话音一落,茶楼里多少男人,恨不得化成一汪春风,瘫倒在黛眉的脚边,偏就那灰衣男子一脸的若无其事,还伸出大手拈起黛眉的玉手,轻轻的拿开,还殚了掸黛眉碰过的地方,好似黛眉是病菌一样,柳柳忍住笑,没想到黛眉竟然吃瘪,只怕她心里不甘心,柳柳正想着,黛眉的脸色果然变了,眼角冷下来,这男人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公子,这是干什么?奴家这样漂亮的人想谢过公子都不行吗?” “我对女人没兴趣”,灰衣人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那茶楼里此次彼伏的抽气声,没想到这灰衣人竟如此开放,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自已对女人没兴趣,难道是对这位俏公子有兴趣了,难怪不放过人家,真是可耻,大部分人望向灰衣人的眼眸有些卑夷,不过那灰衣人一点也没受影响,好像不知道似的,一双幽深的瞳孔直对上柳柳的眸子,好像在放电似的,闪着烁华,柳柳不屑的撇嘴,哼。 “我对男人没兴趣。”说完准备离开,可那男人手又伸出来,好似不准备放她离开了,柳柳的一张素颜冷意陡起,一双素净的小手凝成强劲的掌风闪电般的击向灰衣人,灰衣人赶紧一缩手让开,没想到眼前的瘦弱少年竟然有如此混厚的内力,当下不敢小觑,全力应付,两个人竟然从茶楼的楼梯。一直打到楼外的长廊下,柳柳实在有些烦了,当下,玉手一抖,腰间的玉带化成利剑握在手里,原来那银灰的束腰竟是一件宝物,银玉剑,此玉剑可不比黛眉腰间的长凌,锐利无比,削铁如泥,剑身光芒四射,在阳光下闪过耀眼的强光,使得灰衣男子眼睛眯了一下,就是这一下,柳柳一剑刺过去,那灰衣男人一跃,跳到长廊栏杆上,柳柳玉足凌空而至,一脚把灰衣男子扫到湖里去,只听得扑通一声响,男子沉沉浮浮的在湖里挣扎,还不忘冲着柳柳大叫。 公子,在下战云,佩服公子的大名,不知公子该如何称呼。” 柳柳软剑一抖,照旧束上纤腰,好似没听见战云的话,领着黛眉离开望月茶楼。 战云从湖心跃上来,眸子惊涛闪过,陡地冷魅,果然名不虚传啊,他们会在见面的,七夜。 柳柳先进了丞相府隔壁一座简朴的府邸,这座府邸是柳柳花了很便宜的价钱买下来的,打通了后院的一扇小门,便可以直通丞相府听风楼,她的院子,别人不知道,除了她近身的几个人。 听风楼里,翠儿一看到柳柳,便心急的开口:“娘娘,你可回来了,皇上派了小玩子公公过来接你回宫了。” “接我回宫?”柳柳愣了一下,眸子幽芒冷冽,凤邪又想搞什么名堂,她绝不相信,他会好心的过来接她回宫,他把自个儿扔在华清宫里,一向是不闻不问的,或者是为了做给自已的爹娘看的,真有够虚伪的:“知道了,”柳柳不紧不慢的卸了妆,恢复女人的面容,那血色的胎痣在铜镜里分外妖娆。 小玩子一见到柳柳,早高兴的笑了,打着千儿给柳柳请过安:“奴才见过娘娘,娘娘身体可安康,皇上不放心娘娘的身子,命奴才接娘娘回宫了。 柳柳不置可否的淡笑,望向上厅堂之上的爹娘,拜了三拜:“爹娘,既然皇上派人来接柳儿,柳儿就回宫了,改日再来看爹娘。” 柳夫人不舍的盯着女儿,温柔的笑:“去吧,娘和爹没事,你不要挂心家里,进宫去吧,难得皇上惦记着柳儿”,柳夫人知道皇上大概只是做做样子,可她只能这么说,一旁的柳丞相亦笑点着头:“去吧。” 柳府的管家领着一堆下人,把柳柳送到大门外的豪毕辇车:“恭送娘娘回宫。” 翠儿扶着柳柳上了翠屏围锦的辇车,车内极端豪华,柳柳歪到座榻上闭目养神,小安子和翠儿一左一右的坐在她的身侧,小玩子和驾车的太监坐在车驾前,辇车驶动着离开丞相府。 等到辇车离开,大门前一抹白色俊美的身姿动也不动一下,盯着那远去的车影,眸子沉痛。 辇车不紧不慢的往皇宫的方向驶去,柳柳紧闭双眸动也不动,忽然空气中扫过沉闷的气流,随之是萧杀之气,她的眸子陡的睁开,清冷,不屑,是谁想杀了她?身子一动也不动,从四面八方涌来大批的黑衣人,街面上的商贩一看此种光景,吓得纷纷扔掉货物,落荒而逃,眨眼的功夫,只留下她们一辆辇车,孤零零的停在大衙中间。 天依旧那么蓝,云依旧那么白,空气中暗香流动,陡的刮起一阵旋风,风起花飞舞,刀光闪过,直直的疾向她的轿子,她身形未动,等待着一个该出手的机会,忽然车身晃动了一下,两道影子闪过,小玩子和驾车的太监腾空而起,和大批的黑衣人博斗起来,原来那驾车的人是宫中的侍卫,而小玩子竟然是个身怀功夫的太监,而皇上如此大张旗鼓的来接她,无非是把她推到刀尖上,以她试刀罢了,她不由得笑了,这笑如秋夜的水一样,凉丝丝的。她掀帘往外瞧去,只见衙市上,大约有十几个黑衣人,他们都是什么人呢?前朝的遗孤,还是宫里的人派出来的,还是皇上的一幕自导自演,她白晰的小手紧握着窗帘,指尖呈现鱼肚白,冰凉一片。 小玩子和那个侍卫的功夫不错,但显然不是那些人的对手,她相信他们一定还有援手,抬头看天,虽然太阳桂在天空,于她却是那么的寒冷,缓缓的放下车帘,果然听到小玩子哟喝一声,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侍卫,大叫着冲出来,十几个黑衣人顿时慌了,有慌必乱,很快,辈车外面安静下来,血腥的味道浓烈,小玩子走到车前,打着干儿开口。 “奴才等该死,娘娘受惊了。” 小玩子诧异的请着安,这种时候是一般女人早慌了,而娘娘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丝声响,难道是娘娘吓昏了,所以他才会试探的叫了一声。 柳柳即会不明白小玩子的心思,冷笑着轻语:“回宫吧,我累了。” “是,娘娘”,小玩子才知道娘娘并没有大碍,只是这声音很冷,不带一丝的暖意,听到他的耳朵里有些碜人。 杀了这些黑衣人,辇车平安的驶进皇宫,小玩子把柳柳她们一直送到华清宫的门前,请了娘娘下丰,只见珠帘晃动,娘娘若无其事的走下辇车,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事,那就是她的脸色愈的冷了,眸子看不见半点光芒,寂静如平波无奇的湖水。 “奴才告退了”,小玩子打着千儿,柳柳好像没听见似的头也不回的走进华清宫,小玩子苦笑了一下,他是怎么得罪这娘娘了,他们可是救了她啊,回身领着人去禀报皇上。 柳柳一言不的走进华清宫,她的脸色有些冷,华清宫里的宫女和太监谁也不敢说话,轻手轻脚的奉茶,轻手轻脚的退到一边候着,等她的吩咐。她一言不的端坐在高座上,身上穿的是一件钝白的织锦长裙,是南宫月准备的那一套。她在等,等那个可恶的男人,凤邪,他该得意洋洋的过来看她的笑话,不过恐怕让他失望了,她笑,那冷萧的神色,使得诺大的宫殿凉飕飕的,侍候她的人都知道,娘娘现在的心情很不好,所以她们要小心侍候着。 但是等来的人却不是皇帝,而是炎亲王凤冽,一路狂飓进华清宫,上下打量着她,直到确定她是完好无缺的。 “究竟是什么人如此可恶?竟然敢行刺皇后娘娘?” 柳柳淡笑不语,神色间总算好些了,不过仍冷着脸,凤冽后知后觉的开。:“你怎么了?” 刚才听到皇兄说有人想杀她,他不等皇兄的话说完,便奔了过来,此时细想,她武功高深,根本不需要他担心啊,就算没有那些侍卫,也没有人轻易伤得了她,看来是自已乱了心神,凤冽俊美的脸上染上暗湘,眸子却是坚定不移的光芒,他一定要让皇上下旨把柳儿赐给他,皇兄一点也不喜欢柳儿,可以对外宣诏,皇后娘娘病死宫中,连后把她赐给他就是了,凤邪想得很入神,为自已的计戈,很完美的想像,却不知有些事错过了,便是一生。 “没事,只是有点累了”,柳柳清冷的开口,凤冽,曾是她少年时期唯一的朋友,多少次她幻想过,他会来娶她,让她免于流言菲语,那怕他想三妻四妾,都行,她只要一方安静的天地,但是她没有等来他的花轿,却等来他连纳两妾的消息,她的心便在失望后,不再存在幻想,原来他和天下所有的男人一样,都在意外表,曾经以为他会是她的良人,因为他总会在清晨采一束娇花摆放到她的窗前,会带她吃遍京城的每一个小吃,但在他的心中,她只是一个朋友,一个难得的朋友,直到后来她才懂了,庆幸自已没有爱上他,虽然她准备投入感情,但最后利住了脚。 现在他又掺合到她的生活中干什么?她永远不会把他再纳入到她所能思考的范围,男人永远摆脱不了他的劣根性,失去了的才是最珍贵的,可那又怎么样,他已不再是她所珍贵的。 “炎亲王回去吧”,她的语气不愠不怒,淡淡的,似一缕清风,让人捉摸不定。 凤冽俊美张扬的五官上,闪过错愕,他看到了她眼底的疏离,自从她进宫开始,他便不再是她的朋友了,一想到这个他的心便会疼,最初以为是失去了朋友的疼,直到一次一次的疼,那疼慢慢的加深,拉扯到他的周身,他才明白,那是一种叫喜欢的情结,他喜欢上眼前的女子了,虽然她是当朝的皇后娘娘,可是她是个不受宠的娘娘,那么他要了她又何防,虽然皇兄先前拒绝了,但他不会放弃的。 “柳儿?你在怪本王是不是,本王明白过来了,所以一定会求得皇兄的旨意,把你接出宫去的”,凤冽竟然敢在大殿上宣言,此时大殿上静谧得可怕,太监宫女的嘴巴张得老大,好半天合不扰,这是不是太惊人了,当朝的炎亲王,向皇后娘娘求爱,让她嫁给他,他们的小心脏可真有点受不了。 柳柳秀眉一蹙,不悦溢于脸上,他们之间的事,不是皇上放不放的原因,而是她已经不要了,他怎么不明白呢,柳柳脸色阴沉,冷森森的开口:”炎亲王,本宫不知道你究竟在说什么,这种话以后最好不要再提了,本宫是天凤的皇后娘娘,你是天凤的炎亲王,这个事永远不会改变。” 柳柳的话音落,凤冽白晰的脸上,红丝布起。 大殿门口却响起清朗的鼓掌声,声线戈过半空,紧随而来的是一句魅感的话:“果然不恍为朕的皇后,这话说得真是太好了,炎亲王,你听得明白这是拒绝吗?以后把你的心思收回去,若想选妃,还是看看有哪家名门千金适合你?” 身着明黄龙袍的凤邪出现在大殿门口,他的身侧紧跟着太监小玩子,正一脸紧张的望着高深莫测的皇上,他可以看出皇上鼓掌的手,青筋有些突出,这是他压抑的怒意,心内不禁小声的嘀咕,炎亲王爷,你还是快点走吧。 柳柳听到凤邪的声音,心里阻着的那一口气,不禁溢出来,脸色比冰还要寒,缓缓的走下来,清冷的开口。 “柳儿见过皇上。” 凤邪俊美的五官轻笑,凤眉轻挑,薄唇邪勾,眸中却是深不可测的暗芒,一双白晰的大手伸出来,那手晶莹得像上等的美玉,缓缓的托了柳柳一把,柳柳不动声色,在他未碰到她之前,先行起身,淡然而语。 “谢皇上。” 凤邪见这女人避他如蛇蝎,那停在半空的手根本还没碰到她,她便避开了,以前是他有洁僻,现在好像光她有洁僻了,不过他可不是那么好打的人,好看的黑眸愈的潦黑如墨,头侧过去,贴着她的身子状似关心的问。 “皇后没事吧。” 一听到他的话,柳柳暗咬牙,面色遽变,眼神冰冷,呼吸粗重了一些,深深的开口:“这一切不是皇上意料中的事吗?把柳儿推到刀。上会皇上试刀,皇上好厉害的谋略,只可惜这心计不用在国策上,却用在个小女子身上,柳儿无话可说。” 凤邪手指一僵,原来她都知道,紧盯着她的脸,肌肤如凝脂般透明,一双灵活的大眼睛,此时闪过冰冷的慧诘,周身不怒而威的架势,为什么一个女人能如此冷静的对待自已所受的欺凌,她究竟是如何办到的,他用力的紧盯着她的半边胎痣,希望找到厌恶,这样他就不会受她吸可了,可是却一点厌恶的感觉没有,有的只是自然,看久了也不觉得丑的自然,相反的,看她因为愤怒而潮红的小脸,他竟然觉得生动,看来是他太久没碰女人的原因,今晚他要召寝,再不能让这么个丑女人影响自已了,凤邪一甩手走向高座。 “炎亲王,刚才皇后娘娘的话,你都听到了,下次不许再说这些话了,如果这些流言传出去,“凤邪说完,一双凤眸扫过华清宫的大殿,宫女和太监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赶紧跪下来:“奴才,什么都没听到。” “那就好,送炎亲王出去吧。”凤邪大手一挥,沉稳的命令,他不希望皇弟陷入到皇后的深渊中,此时收手还来得及。 凤冽木木的跟着小玩子身后走出华清宫,他是太震憾了,一直以为皇兄是因为没整到柳儿才不肯放手,刚才的一幕,他站在侧位上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皇兄眸中的一抹激赏,他已经注意到柳儿的好,只是他自已还不知道罢了。 华清宫里,等到凤冽走出去,翠儿领着其她人退下去,只留下一对帝皇帝后冷眼面对着。 “柳儿记得皇上说过把柳儿囚禁在华清宫,而且皇上永远不会再踏进华清宫,不知道皇上此时是何意思?”柳柳冷冷的开口,望着坐在上一脸高深莫测的男人,身穿明黄的龙袍,腰束蟒玉带,金银丝钱勾勒出九龙盘旋的圄案,脚蹬黑色金底的龙靴,脸如冠玉,饱满光洁,肌肤浮着莹光,那眼眸深邃如潭,好似一块千年的玄铁,把人深深的吸付进去,如果她不是曾受到了伤害,时刻警惕的提醒着自已,早就不受控制的深陷其中了,也许从她十二岁那年便陷进去了,是他的一记重捶敲醒了她。 “朕听小玩子说今天竟然有人敢行刺联的皇后,所以过来探询一下,即便是囚后,也该适当的关心一下,不是吗?” 柳柳的后背挺得笔直,眼神轻润,冷淡的开口:“柳儿很好,让皇上费心了”,淡漠的语气,轻而易举的把他隔绝在外。 凤邪眸子幽深的闪了闪,不怒而笑,这女人还真当自已有多关心她呢,陡的站起身,他凤邪从来就不缺女人,周身的尊贵之气萧杀冷凝:“如果皇后有事,朕是怕丞相伤心,既然皇后没事,那朕放心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柳柳站着望向他的背影,阳光的余辉洒在他的身上,背影修长挺拔。 华清宫总算安静下来,柳柳斜卧在软榻上休息,这都什么事啊,凤冽竟然想娶皇后娘娘,当初她等着他提亲,他不提,现在竟然公开说想娶她,就算她是不受宠的皇后,也轮不到王爷娶皇后吧,一入宫门深海,那里那么容易啊。 三日后,她得了消息,武林大会在黑风城举行,此次武林大会听说黑白两道齐集,武林盟主广请贴,凡是江湖上排得上名号的都得了贴子,那些没得贴子的小门小派,也可以自行参加,但是所有的费用自负,得了请贴的都是武林盟主的朋友,可以住到武林盟主的青莲山庄去,听说青莲山庄是黑风城最大的庄园,占地广阔,住多少人都没事。 而黛眉想弄到这种贴子自然是小事一桩,所以柳柳决定以七星楼楼主的身份参加此次武林大会,让七星楼在江湖上占上一席之地,这样的场合,可是替她们做免费的广告。 皇宫里,这三天可谓喜气洋洋,当然这喜气是从广阳宫和长信宫传来的,因为皇上宠幸了淑妃娘娘和德妃娘娘,这两个女人可谓志得意满,一时间诺大的后宫传得纷纷扬扬,连华清宫的人都听到了,当然这其中不泛有心之人的故意为之,总之这两日华清宫的小丫头总躲在一边气愤的议论此事,替自家的主子不平,而柳柳却早已耳闻,心下虽然酸涩,但更多的是坦然,还有一抹欣喜,既然皇上宠聿这两个美人,想必不会再到华清宫来了,她可以出宫去黑风城了。 华清宫里的奴才一听到娘娘要私自出宫去,什么人也不带,齐刷刷的跪了一地,他们可没忘记上次娘娘被刺杀的事,如果娘娘再有个三长两短的,他们就是死几次也没办法弥补。 “娘娘,要不然你带了我们去吧”,下跪着的几个人异。同声的叫起来,柳柳好笑的望着这些家伙,一个个瘦弱的跟小鸡差不了多少,跟她出去,能跑还是能打,到头来恐怕还要她保护她们呢。 “好了,你们别争了,我不会有事的,你们安心些呆在宫里吧,这件事多则一个月,少则半个月,我就回来了,所以你们要装得像一些,千万不要慌了,露出马脚来,知道吗?” 柳柳一双剪水瞳眸中渍澈透明,却带着不可抗拒的清冷,目光扫过大殿上的几个人,下跪的人谁也不敢再说话,只能垂点头。 “是,娘娘,奴才(婢)遵旨”,几个人磕了头,柳柳示意她们起身,细心的叮咛:“我不在宫中之日,你们紧闭华清宫的大门,除非有皇上的圣旨,否则谁来也不理,知道吗?” “奴才遵旨”,小安子和小玩子苦涩的应声,娘娘都决定了,她还能说什么呢,娘娘可是神通广大的,在皇宫里来去自如,他们做奴才的还能说什么呢。 月夜,光洁如辉,几朵浮云随意的漂浮着,弯弯的月亮挂在半空,光亮雄伟壮丽的皇宫,浩瀚的星空,星星眨着眼睛,俯视着人间万物,轻风柔和的吹过,到处一片清丽,枝叶上的露珠往下滴落,村叶被风吹得簌簌作响。她身着一袭白衣,飘然荡出高墙,来去无踪,就像天边飘过的一朵云彩。 黛眉和端木正在门前等她,一见到她的影子早高兴的把她引进去,楼前的空地上林立着数十名的高手,都是以往他们收留的人,这些人落魄的时候,断手断脚,后来她收留了他们,慢慢的请医用药,使得他们的生命又鲜活起来,所以他们的命是他的,江湖人是最讲义气的,知恩图报,别看他们恶名远播,可是骨子里比别人更多一份忠义,听说他要建立七星楼,自然全力以负。 月色下,人人神情激昂,望着一身白衣的七夜主子,等候他的安排。 柳柳踱步绕圈子,把这些人评估了一下,清朗的声音响起来,暗夜中,如魔障入耳,一点一滴溢入到人心里。 “我知道大家都是真心想入七星楼,但是我要说的是,只要你入了七星楼,就是楼里的人,必须无条件的服从主子,而且只负责做事,不问出处,如果有人背叛了七星楼,我会把他抽筋扒皮挫骨扬灰,让他后悔从死处活过来,如果此时后悔还来得及,我会送你们一笔银两,让你们下半辈子无忧,听明白了吗?” 那些人摩肩擦掌,群情豪迈,相互议论起来,***,老子就等着干这笔事了,命也不要了,反正死过一次了,没想到还可以再干一场,一起响亮的回答:“楼主,你就吩咐吧,以后楼主怎么说,我们怎么做?” “好”,柳柳轻拍了一下手,声线悦耳,唇角浮起浅笑:“既然大家如此讲义气,那么我接下来要说的是,你们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没有亲人的,只要加入七星楼,这里便是你们的家,这一点永远也不会变,只到你们老死,楼里自会有人了理你们后事,而且你们的付出会得到相应的报酬,那可是一笔相当高的酬劳。” 柳柳的话音一落,人群顿时一阵哗然,可人的不是酬劳,而是他们可以有一个称之为家的地方,而且楼主连他们身后事都考虑到了,钱财对于他们来说乃是身外之物,可是一想到死后无人过问的凄惨,心里就倍觉凄寒,可眼下楼主连这个都考虑到了,怎不叫他们感动川 “楼主,你吩咐吧,我们以后赴汤蹈火再所不辞”,响彻云宵的喊声。 “好,以后楚风,黛眉,端木就是七星楼的三大总管,以楚风为,你们几十个人编排到他们手下,听任调用”,柳柳站到楼前的白玉石阶上,盯着月色下的人,这些人中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曾是江湖高手,其中有毒娘子芷姑,她此时只有一个手臂,另一个手臂被人砍了,还有疯怪五郎君,听说他早年曾为情所伤,性格怪异,在江湖人眼中是异类,总是无辜遭受人追杀,后来被柳柳收留了,还有莫老邪,听说他排阵厉害,还懂奇门八卦,此时正好让他去逍遥岛帮助楚风,把逍遥岛设计得天衣无缝,就是一只苍蝇飞进去,都让它自寻死路,柳柳心下思量好,分派了任务。 “芷姑,你领着一部分人以后听命于黛眉,五郎君领着一部分听从端木的指挥,基于莫老邪,就跟着楚风吧,明日你把这些人全部领回逍遥岛去,只留下几个人随我前往黑风城参加武林大会。” 柳柳一身白衣胜雪,俊魅不可抵招,冷邪的分派完任务,那些手下心悦诚服的抱拳:“是,楼主,一切听从楼主的调派。” 二日,风和日丽,天高气爽,疏疏的云朵从半空飘过。 柳柳领着黛眉,端木,并妾娘子芷姑,和疯怪五郎君,一行人前往黑风城。 黑风城离京城不算太远,但也不近,认真赶起路来,几天的时间可到。 一路上,看到很多佩刀带剑的人,策马狂奔,看样子都是去黑风城参加武林大会,看来此次黑风城的武林大会一定会热闹非凡,柳柳唇角浮起笑意,却是冷萧的。她终于想起望月茶楼的那个人是谁了?战云,武林盟战云,难怪当时一直觉得这名字怪怪的,原来是久负盛名的战云,没想到名满天下的战云公子,竟然喜欢男子,这真是个大料子,可是他不是娶亲了吗?身为他的夫人看来是挺可悲的。 柳柳一拉僵绳,双脚一夹马肚,马儿嘶鸣着撤蹄狂奔,身后的四个手下,如影附随的跟着她,一起前往黑风城。 黑风城,热闹非凡,街道两边,商铺林立,青楼楚馆,绣庄茶肆多不胜数,形形式式的人穿梭在其中,每人不是佩刀就是佩剑,但是到处一片祥和,这要归功于武林盟主战云的管辖,使得黑风城井井有条,即便武林人士众多,也丝毫不纷乱吵杂。 圆月之夜,如水的月光倾泻下来,满天五颜六色的焰火,混合着热闹喜庆的说话声,这些都是从黑风城最有名的青莲山庄传出来的,武林盟主战云在庄里大宴宾客。 花园里姹紫千红的花儿在月光的浸润下,汇成一片徇丽花海,轻柔的夜风拂过,花影扶疏,月色荡人。 一座明净的亭湖缠绕着山庄四周,焰火映衬着湖水的荡漾,波光粼粼,轻歌曼舞,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就在众人喝得正热闹的时候,忽然天际飘过一顶五彩的轿辇,踏尘而来,轻风拂过,清香扑鼻,一路上,凡是轿辇走过的地方,鲜花洒过,满天飞花雨,群宴受惊,大家一起望向半空的彩轿,七色彩带飘过,轿辇缓缓降落,直至停在空旷的莘地上,众人才回过神来,不由得小声嘀咕:“这是什么人啊?好大的派头,从没听说过啊。” 黛眉和端木一左一右的立在辇轿两侧,黛眉伸手打起帘起,恭敬的开口:“楼主,到了。” 柳柳笑如春风般从辇轿走下来,那眸却锐利如刀,她一向不喜欢如此招摇,但是为了打好七星楼的名声,所以才会偶一为之,扫视了一眼吃得热闹而停下动作的武林之士,日光穿透众人直落到高座上的男子身上,今日他穿一袭织锦的蓝衫,身侧美女环侍,冠玉俊脸闪过志得意满,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此时挑衅的望着她们,不言语,等着看好戏的神情。 果然有人看武林盟主不说话,便料到这不过是无名小辈耍的花招罢了,为这几个人敢如此招摇而挑嚣,骂骂咧咧的站起了身,指着柳柳,这娘的长的太俊了,就连手下都长得男俊女貌,真是让人嫉恨和眼热。 “***,你们都是谁啊,搞这么大的排扬?连战盟主都不识得你们?今儿个老子要好好领教领教你们?” 那说话的人是个五尺高的汉子,浑身肥胖,一走便肌肉晃动,脑门上全是汗珠子,柳柳但笑不语,黛眉上前一步,妖魅魅惑人心的话响起:“我们七星楼楼主来拜访战盟主,不知战盟主是何意思,就是这样招呼客人的吗?最起码也要挑个棒得上场面的人来挑战一下?” 此话一出,群雅哗然,很多人不屑鄙夷的眸光射过来,显然不相信黛眉的话,七星楼?相互间打听了一下,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地方,看来又是那些无名之辈搞出来的花招,那走向黛眉的肥胖汉子先前还沉浸在黛眉的美色中不能自披,此时一听黛眉的话,那张胖脸立刻红赤赤的,不满的冷哼。 “好大的口气,今日就让俺老朱来会会你们什么七星楼的人?” 一言落地,便向着黛眉扑了过来,黛眉身形一侧让了开来,仰天大笑,那笑声内力混厚,震人耳膜,当下很多门派大惊,不敢小觑,没想到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竟然有如此大的内力,更别提她的主子了,看来这个七星楼是有备而来,他们还是小心些才是,黛眉娇笑声完,银铃似声音响起。 “这位老朱,你确定你能比武吗?” 黛眉的话音一落,那老朱立刻感到胸口气闷难受,扑通一声掉趴到地上,喘着粗气指着黛眉:“你对我做了什么?” “好迟钝的家伙,若是我想害你,你早就死了,还说得出话来吗?你被下了三笑断魂香,还是安静些吧。” 黛眉的话刚说完,宴席上的人好像一下子炸开了锅,三笑断魂香,他们可是如雷濯耳,这可走二十年前名满江湖的毒娘子的拿手绝技,三笑断魂,没想到这女子竟然会这邪门的迷香,当下很多人睑神运力,神色大异,面面惨白,显然都知道他们被下了委,其中有些根基好的,内力深厚的开始全神贯注的运力的排毒,而那些武功较低的,当下人心惶惶,一起望向高座上的武林盟主战云。正文 第六十四章 纳后为妾? 战云身形一动,如神抵般高站在上,眸中暗芒流转,唇角浮起一抹狠厉的笑意,看来这七夜是有备而来,不过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他一抱拳,声如风啸轻扣,沉稳内敛:“原来是七星楼的楼主七夜啊,久仰了,来者是客,来人啊,给楼主安排座位川” 随着战云的话,从旁边走出一溜儿美婢来,飞快的设了一桑,却是上的位置,众人也不敢多言,只有那自偷为名门正派的人脸色闪过不屑,小声的嘀咕,看来这七星楼也不是个什么好地方,这些家伙一看就是邪类,和他们不是一路的。 柳柳身着一袭白衣,月色下,眸如耀眼的宝石,灼灼闪烁,玉村临风,俊俏不凡,眼光随意的扫过宴席,那些名门正派的千金莫不脸红心跳,轻握着玉手,这七夜公子好俊啊,而且狂傲不桀,风流侗倪。 柳柳温文尔雅的一笑,轻挥了一下手,黛眉身形一展,长凌舞动,身形若翩纤的彩蝶从半空扫过,阵阵花香飘过,众人只觉得神情气爽,却原来是解了三笑断魂散,她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需要伤人性命。今日过后,江湖上便多了一个七星楼,柳柳踱步走向桌席,跟着她的几个人等主子坐下来,才依次而坐。 丝竹之音再次响起,歌姬们翩翩起舞,可是大家的心情都有些沉重,再没有了先前大。喝酒,大声调笑的意味,刚刚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出来,每个人都心有余悸,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中了三笑断魂散,最起码高座上的那个男人就没有中断魂散,所以说只要内力深厚,定力够强,基本上不会中三笑断魂散,这宴席之中多的是卧虎藏龙之辈,真正的高手他是不会露出其锐利的锋芒,但是柳柳她们今日例外,如果不是为了打出七星楼的名声,她们根本没必要参加什么武林大会,她们又不想夺武林盟主之位,而且这战云一看就是个阴狠手辣的家伙,虽然看上去很懦雅不凡。 可披着人皮的狼才是毒辣的,这个道理柳柳懂。 焰火还在半空跳跃,声乐不绝于耳,众人只顾着用膳,大家都在心里狠狠的咒骂这突然冒出来的小子,完全无心再欣赏歌舞,战云即会不知道这些人的心思,轮廓鲜明的五官上忽尔浮起笑意,剑眉下勾人心魄的眼睛,漆黑如深不可测的湖水,神秘深邃,手执透明的琉璃盏,海棠红的玫瑰酒像血一样浓厚香醇。 “来,今日各位能赏光,是战云的荣幸,刚才的小小插曲希望大家都忘记,不打不相识,大家照旧畅开怀来喝酒吧。” 盟主敬酒,大家即会不识好歹,纷纷站起来饮酒,话语又多了起来,刚才的不愉快一扫而光,又兴致勃勃的欣赏起歌舞来,一时间,丝竹声声萦绕,歌声,乐声,笑声,人声,响成一片,好不热闹。 战云随意的斜靠在上的软榻上,旁边有美婢侍候着,不时的列一些葡萄送进他的口中,他古铜色的大手端着琉璃酒盏轻晃着,优雅而迷人,但是那双眼眸不断的评估着下面的人,整个人静卧着就像一只蓄意待的猎豹,随时准备着吞食掉欲侵占他地盘的人。 柳柳执起琉璃盏同样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宴席上的各门各派,葱玉样白晰的纤手映着红艳的酒色,分外的妖娆,轻荡着,把玩着,轻轻的啜一口入喉,淡香,带着果疏和花香的味道,。感很强,柳柳素来不喜喝酒,所以浅尝即可,她可知道上那一双烧灼的瞳孔中惊涛汹涛,正紧迫的盯着自个儿,徒的抬起头,举高琉璃盏挑衅的望过去,轻抿了口气。 那男人如狼般凶狠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被撞破的浅怒,不过很好的隐藏了下去,回应着她,喝了一口酒,旁边立刻有美婢递了一点心喂进他的嘴里。 人说武林盟主很会亨受,果然不假,美婢环侍,莺歌燕舞,他是拿什么服众的呢?不是说名门正派一向清廉吗?从今晚的群雄宴上她可没看出来,这些所谓的名门正谓,可都是大。的吃肉,大碗的喝酒,还色迷迷的欣赏着场中的姬女。 夜已经很深了,可这些人还没丝毫倦意,相反的神采奕奕。 月影西斜,白露晶莹,壮满了花朵,青草滕曼,在灯笼的映照下闪闪光。 柳柳微侧过身子,扫了一圈一席,很多人都醉意朦胧,东例西歪的凑到一起小声的说话,柳柳收回视线,望向坐在自已身侧的四个手下。 “芷姑,这些人中有多少人你是认识的?” 毒娘子芷姑抬起略有些混浊的眼睛,扫视了一圆,不屑之色充斥眼眸,压低声音:“那些自偷为名门正派的我都认识,少林,武当,娥嵋,青城,唐门,还有崆峒派,这些人一向和武林盟主交好,自偷为正义的化身,凡是他们认为邪魔歪道的教派,他们便会联合起来铲除异已,还打着唯护和平的忠旨,其实他们暗地里做的那些勾通,可比邪派阴暗得多,要不然那些大门大派要养活那么些人,难道不吃饭?” 毒娘子芷姑的话了起了柳柳的深思,不错,这些名门正派手下教徒众多,如果不做营生的行当,他们靠什么过活呢,难道只靠那些微薄的香火钱过日子,那恐怕也不够吧。 “嗯,你们都小心些,别看今晚一派和乐融融,其实这武林大会上暗藏着很多杀机,我们七星楼的目的已经达到,以后要小心谨慎些才是。”柳柳细心的叮咛着手下,别的人她侧不担心,尤其是毒娘子和疯怪五狼君,行走江湖多年,根本不怕这些,可是端木却是个莽撞的家伙,一次参加这么大场面的活动,自然兴奋异常,一双亮眸闪烁着东张西望,一看就让人知道他是个初闯江湖的。 “是,楼主”,四个人同时开口,端木见主子扫视了他几眼,知是警告他的,忙收敛起过度兴奋的神情,他已经害得主子损失了四十万两银子,可不能再中了别人的诡计。 天边泛起了一丝鱼肚白,星星暗隐下去,只有朦胧暗沉的月色,宴席上早沉静了下去,很多人东侧西歪睡着了,舞姬退了下去,周围一片沉寂,在这片沉寂中,不时的响起鼾声,只有少数几桌意志坚强的人仍然若无其事的坐着。 战云慵懒的站起,满意的扫视了一眼少数清醒的人,随意的伸展了一下手臂,象极了醒过来的野兽,张开他的锐利的爪牙,等待着将要到。的食物,柳柳知道,他是不会拱手把武林盟主的位置让出来的,至于他们为什么要举行武林盟主的大会?她还没搞清楚,但她相信狐狸总会露出尾巴来的。 “把七星楼和点苍阁的人按排到天字号客房梅院去”,雾气越来越浓,彼此间的面容已不真切,只能听到冷溢的气息和萧杀的话。 “是,盟主,“恭敬的声音过后,便有丫头管家的走过来一堆,请了柳柳她们前往天字号客房梅院。 柳柳回身望向高处,那里已经一个人影不见,战云果然身手了得,来去无踪,看来她们要小心才是,原本还以为只是单纯的切磋武艺,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雾稀而单薄,一行人跟着青连山庄管事的身后往客院而去,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管事,可步法矫健,行动敏捷,一看就是个练家子,而且武功不弱,显然这青莲山庄才是真正卧虎藏龙的地方。 青莲山庄占地广阔,一眼望不到头,亭台水谢,回廊花园,虽然雾气笼罩,可仍隐约看见花园里的奇花散漫,远处有湖,湖上有亭,九转十八弯的长廊,总算走到尽头,一座翠阁别院立在眼前,圆形雕花的古门上方,横书梅院两个大字,那门菲半掩半开,管事的走到门前恭敬的对着她们一行人垂。 “客人请进去吧,有什么需要可跟这些小丫头提,她们会立刻禀报给我的。” 管事的说完便散身离开了,柳柳有些咋舌,就这么把她们扔在这了吗?正错愕着,便有一排穿红衣的婢子走过来,对着她扪深深的一福身子:“公子,请跟奴婢来,管事的已经把任务分派给奴婢们了。” 这些婢子不卓不亢,一看就是身份极高的,柳柳唇角含笑,望着领的红衣婢子,她忘了自已此时身着男装了,直看得红衣婢子面色红赤,羞涩的垂下头,柳柳才回过神来,轻嘲的笑了一下,自已在做什么?逐恢复神态,淡漠的点头。 而另一队绿衣婢子却走到她们的身后,对着点苍阁的人福了身子,请了他们往另一边而去。 点苍阁,江湖上很有名气的杀手机构,听说他们专杀无情无义之人,如果所杀之人真的残暴猥淫,即便分文不取,他们也会完成任务的,因为平素不与任何帮派交好,神龙不见尾,所以在江湖中并没有过高的评价,反而把他们列到怪邪之例。 点苍阁的阁主,苍狼,一身黑衣遮休,脸罩银灰的面具,只露出一双平波无奇的眼眸,不经意间走过柳柳的身边,两个人相视一眼,未说一句话分开,跟着青莲山庄的婢子身后往自已的居住地而去。 梅院,地方极宽阔,中间有一座小小的池潭,把东西两院隔开,池上栽种着粉色的睡莲,在水中轻轻摇拽,荡漾着,雾气化成露珠滑落到水中,出极细腻的声响。 柳柳她们住在东挎院,点苍阁的人住在西挎院,虽司住一院,但只要不是有心的,基本上彼此之间没有交集。 江湖中的人最讨厌的就是探人隐私,因此两个门派之间倒也相安无事,每日的饮食起居,一应俱全,那些丫头不但长得娇丽美貌,而且个个都身怀武功。 武林盟主战云,自从那日盛宴之后,再没看到他的人影,柳柳利用两天的时间,把青莲山庄摸索了一遍,画了方位圄,想不到小小的青莲山庄之内竟然遍布机关暗道,如果没有婢子的带领,不小心便可能触动机关丧命,柳柳幸好轻功绝佳,所以才没伤到,但仍惊险重重,这战云把一个庄院遍布杀机,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有什么重大的阴谋吧。 弯月如钩,夜幕厚重,柳柳身着粉红的一件长裙,梳一时桃花髫,髻边斜插着两支碧澄澄响铃簪,走起路来细碎清灵,虽然脸上的红色胎痣仍在,可是在夜色中却别有一番韵味,那胎痣被她描绘过后,倒像一大朵的艳红的牡丹,富贵妖娆。 黛眉换了一身男装,紧跟着柳柳的身后,不满的抗议。 “楼主,你这是千什么?如果有人认出你怎么办?” 柳柳停住身子,舒展了一下手臂,她从来没像现在这么自由过,以前只要这个样子走出去,人家会一眼认出她是丞相府那个丑千金,但这里离京城近千里,谁也不知道她是谁啊,相反的那个假面七夜倒是人人熟悉的,如果她戴着面具上衙,一定会有人指指点点的,那像现在这样,根本没人注视到她们。 “好了,开心点,难得来一次黑风城,我们好好玩玩。” 黛眉听到柳柳如此说,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主子的话没错,难得到黑风城来玩一回,何必扫兴呢,而且现在他们只是一主一婢的打扮,这种热闹的此刻,没人会在意别人的,便点头。 “好,那我们就开心的玩一圈”,想到端木被楼主禁足的苦样子,黛眉的唇角浮起坏笑,楼主不但不让端木出来,还派了芷姑和五郎君看住了他,想来今晚他是脱不了身的。 黑风城东有一条请澄澄的湖泊,叫明湖,明湖的水就像一条闪光的蓝绸子,如水的月光洒在湖面上,雾气缭绕,湖边停泊着无数的画舫,丝竹之音响起,醉人心魄,岸边的成排的扬柳,用水晶串起,吊着一盏盏明晃晃的红灯笼,映得湖面亮如白昼,却又带着夜的朦胧婉约。 岸上热闹非凡,才子佳人无数,还有那些风流绸侥的大侠客,这其中有很多黑风城的名缓千金,经过精心装扮过后,环肥燕瘦,应有尽有,每个人的眼里都盛着期盼幢憬,娇笑时以袖掩面,可那双眼睛却到处扫瞄,每看到有俊美的公子经过,便满目含情,夜旋旎浪漫起来。 柳柳和黛眉游走在人群里,抬头打量着湖上的画舫,装点得极豪华美丽,不由得抬头笑望着黛眉。 “黛眉,我们也去租条来玩玩?” 黛眉一双亮色眸子望着自个的主子,她向来都是清冷而淡漠的,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高兴过,也许是少了那份束搏吧,无数次黛眉为主子心疼过,看她今晚难得的有些雅兴,而且还是一副小女儿娇态,使得黛眉不忍心拒绝她任何请求,哪怕冒着被人认出来的危险,她也要让主子开心而归。 “好,我们一起去租”,黛眉伸出手拉柳柳的手,只听到耳边响起抽气声,原来有几个女人暗中紧盯着黛眉,没想到这翩翩佳公子竟然紧拉着那丑丫头,对她的要求全然不拒绝,不由得眼红嫉妒起来,可这小小的怒意维持不了一会,便听到她们惊呼起来。 “哇,盟主来了”,人群一起涌过去,只见青翠郁萧的扬柳岸边,立着两个高大挺拔的男人,一身着朱红锦袍的,墨披肩的战云,另一个人却身着黑衣,脸戴银色面具,月色耀着银辉,面具散着冷魅的光芒,柳柳远远的望着,只觉今晚的苍狼,和前两天见到的不一样,只单单的站在哪里,便弥漫着一股令人无法靠近的冷漠。 他们两个怎么会走到一起去了?柳柳思虑着,抬头却现身边挤满了人,黛眉不知道被挤到什么地方去了,她掉头,扫视过去,可惜人太多了,把她往东挤一下,往西挤一下,大家都想往武林盟主战云身边挤,所以带动得柳柳整个人也往前去,此时,离战云和苍狼已经很近了,她又不好运用内力,只得忍耐着,先前的好心情全都不见了,小脸蛋冷沉下来,打量着身侧这些兴奋过度的女人,如果她没有记错,战云好像是有夫人的,那么她们还有必要高兴成这样吗? 战云,狂放英挺的五官,两道细眉狭飞入鬓,细长的眼眸好似天上的上弦月,古铜式的肌肤映着他粉色的唇,说不出的性感,偏偏今晚他还穿了一袭张扬的朱红色的锦袍,显得那么醒目,遥遥望过去,像一块千年的玄铁紧紧吸附着人的眼线,也许这就是他要的效果吧,柳柳唇角含着讥讽的笑。 忽然身后有人推了她一下,她一个收手不及,直直的往前面撞去,眼看着就要和地面亲吻了,这时候她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就在她左右为难的时候,好似有火云飘过,一道有力的臂弯托住了她的身子,让她免于和地面亲切,只见来人抱着她旋转了一个弧度,两个人缓缓的落好,她,抬起头正准备说声谢谢,便望进凑黑如潭的眸子里,深幽暗沉,使人看不清道不明。 没想到竟然是战云接住了她,她傻笑,他一定不会知道她就是前两天挑衅而来的七夜,一双眼睛小鹿似乱动着,扑闪着长长的睫毛,好似极端胆怯,小心翼翼的样子,战云望着怀中的女子,心里莫名的柔软了一下,这女子有让他宠着的念头,即便是脸上长了一块胎痣,也丝毫不让他感觉到丑。 “愿意做我的小妾吗?让我宠你”,战云突如其来的话,使得明湖边的人群一下子哑雀无声,所有人都呆了,多少女人想做当今武林盟主的小妾,而他竟然选择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子为妾,在一阵静谧过后,有暴的尖叫声,还有咒骂声,直到柳柳飞快的起身,她只不过想试试战云有多害怕女人,记得他上次说过喜欢男的,既喜欢男人还娶了一个美娇娘,没想到这男人上次是骗她的,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想纳她为妾。她想笑,做小妾的不都该长得水性扬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吗?她这样一个丑女人竟然可以为妾,难怪人群像炸开了锅,可惜她不喜欢做人小妾,脸色冷下来,欲起身却挣脱不开他的手,他竟然理所当然的把她锁在臂弯之中,怒意陡生,正准备作,身后响起一道冷森的声音。 “原来战盟主喜欢这种类型的女人”,话音里带着浓浓的鄙夷,却又夹杂着一种山雨欲来的狂怒,柳柳透过战云的臂弯扫过去,是他身后的苍狼在说话,虽然他的话有些难听,但是柳柳直觉上感觉他是在帮自已,可惜他的话没有起到作用,反而让战云的手臂收得更紧了心 柳柳此时的小脸别提多难看了,若非不能用武功,她真想一脚踢飞这男人,而且她感觉到身后苍狼的眸光有些意味深长,完全不似先前的平波无奇,战云竟然当着黑风城这么多人的面说要纳她为妾,武林盟主要纳一个丑女为妾,相信这消息明天便可在黑风城传扬开了。 月白如涓,两双眸子里司时耀了轻辉,气息厚重了些,柳柳俏丽的小脸蛋凝着,冷笑浮上唇角,正准备给战云一记重击,却从人群里直直的冲进一个人来,一个香气扑鼻的女人,直直的挤开她的身子,不依的开口。 云哥哥,我和爹爹说过了要做你的小妾,你怎么能娶这个丑女人呢?”说话的是一个俏丽姑娘,一身银朱红的织锦广凌合欢长衣裙,和战云身上的朱红相映成辉,灿燃生动,真是郎才女貌。 柳柳松了口气,总算没让她动用武功便摆脱了,不过想想这男人的自以为是,她脸色便如十二月的冰霜一样寒,笔直的走过去,仰起脸冷盯着被缠住了身的战云,一扬手狠狠的甩了他一记耳光,冷魅的话在夜色中响起来。 “你也太抬举你自个了吧,我可没有为人妾的习惯。”说完飞快的离开,她不想再和这个男人纠缠不清,看来今晚失策了,没想到一个丑女也有桃花运,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让她离开,因为太震惊了,这个女人竟然就这么甩了武林盟主一记耳光,而且若无其事的走了。 战云的脸色在月色下红了又白,白了又青,没想到这女人如此冷寒,完全不似先前的楚楚可怜,想不到他竟看走眼了,打了他就想走吗?抽开手臂怒喝:“小蝉,放开口” “我不放”,叫小蝉的女子正是本地的富商叶家的女儿,一心想嫁战云为妾,哪里理会战云的怒喝,依旧紧拽着他的长臂,这眨眼的功夫,柳柳以融入人群中,明湖岸边人流如!”哪里去找一个弱小女子的身影,而他竟然还被她打了,即便被她打了,自已依然想纳她为妾,那种让人捧在手心里宠着的呵护的女人。 战云幽瞳一暗,已无耐心理会杜在手臂上的女人,一甩手,叶小蝉甩到地上去了,气得嚎声大哭,引得明湖边的很多女人窍声偷笑,谁让这个林小蝉以总是盟主的小妾自居了,这下总算受教心了,看来盟主一点也不喜欢她,可一想到盟主竟然喜欢一个丑女人,黑风城的这些小姐们无论如何心理都不平静,那样一个丑女竟然还不愿意做盟主的小妾,要知道那可是她们竞争了多长时间也没得到的位置。 苍狼和战云上了画舫,站在远处的柳柳松了口气,真怕他们找过来,正准备回身眼角的眸光却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皇帝的人,日影,她知道日影和月影是从来不离开皇帝身边的,那么凤邪也来黑风城了,他来做什么?柳柳皱眉抬头,本来明洁的天空蒙上了一层灰暗,难道这场武林大会还另有玄机,她的脸色阴沉沉的,一句话也不说,身后响起了脚步声,她细听,便知道是黛眉。 “主子,刚才吓死我了,那战盟主好奇怪的人,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抓住一个人就要纳为妾啊,他不是有夫人吗?” 柳柳摇头,对于这点她也不了解,为何战云有了夫人还要纳妾,还是那肿随便从大街上拉来便为妾的,她实在无法想像他的行为,柳柳远远的望过去,只见日影竟然上战云的那艘画舫,而战云一看到日影便从画舫中走了出来,两个人低头窍窍私语起来,柳柳愕然,难道战云是皇上的人,这太不可思议了吧,武林盟主竟然是皇上凤邪的人。 黛眉不知为何主子的脸色变了,神色冷凝起来,严肃而认真,周身蓄意待的隐忍,黛眉还以为主子在为战盟主的莽撞生气,正准备劝劝主子不要放在心上,却听到柳柳冷寒的声音响起来。 “皇上来黑风城了”, 黛眉听了柳柳的话,早吓了一跳,掉头四处寻找,小声的嘀咕:“哪里,哪里?” “走,我们跟上前面战云的影子,离他们远一些,这两个人武功高强,身手了得,如果跟得近了,一定会被他们现的”,柳柳领头往隐暗的地方走去,手指着远处战云消失的地方,赶紧陪着主子紧跟上去。 因为武林大会即将召开,街上人山人海,很多人都在西郊看热闹,那里早搭起了比武用的高台手,四周吊着大红灯笼,彩绸高悬着,此时有歌姬正在载歌载舞,很多人围在台子四周看歌舞。 战云和日影虽然警惕,但是柳柳她们离得较远,再加上路人很多,他不相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两个,所以便大意了。 柳柳看着他们两个人走进一家豪华的酒楼,这酒楼一看就气派不凡,朱门高楼,进出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士,寻常人根本住不起这样的酒楼,柳柳本想和黛眉跟过去,可生怕露了身份,还是隐在街对面的小茶馆里看着。 月色照耀着酒楼的名字,满月楼,三个大字灼灼生辉。 满月楼最豪华的房间里,一道健硕的身子随意的斜卧在铺着长毛毡毯的软榻上,那纯白色的皮毛,映得男人本就白晰的肌肤如上等的织锦绸缎般光滑,纤长的手指轻敲着握在手里的茶盎,那手指细白如葱,如无暇的美玉,周身高贵凌驾于他人之上的霸气,漆黑如墨的眸子深不见底,黑幽幽的一点情绪也没有,随意的一笑,那唇角间却浮起丝丝的冷意,屋子里站着的手下,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男子慵懒的换了一个姿势,一张璞玉般精致高贵的脸庞上,闪过一丝不耐,屋子里的冷意更甚,凤眉轻挑起一点,冷凝如冬日的寒冰,不动不怒,仿如神话中冷冷怒放的莲花,圣洁高雅,只是在他一动时,周身便罩着地狱修罗的睹杀,眉一挑。 “人还没到吗?”话里没有一丝的温度,站在门边的手下,恭敬的开口:“主子,还没到呢?” 话刚说完,门上响起轻叩声,手下便走了过去,拉开门看了一下,果然是他们等的人,轻声的提醒:“主子不耐了,怎么现在才来?” 进来的人正是战云和日影,听到月影的提醒,自然格外谨慎,小心的走进去。房中人正是当今英明果断的皇上凤邪,谁会想到,武林盟主原是皇帝一手栽培出来的,目的是制止住江湖的动荡,天凤建国二十年,他自然不敢小,觑这些江湖人,所以在他还是太子的时候,便培养了三个顶尖的高手,战云,日影和月影。 “主子”,日影和战云小心的叫了一声,凤邪冷哼一声,不悦的开口。 “此次武林大会都有哪些新倔起的门派啊?” 战云小心的望着眼前的皇上,皇上的心思深暗幽沉,无人能猜透,每一步棋都走得极好,而他只不过是棋中人,唇角浮起苦笑,可是他是主子捡回来的,自然要誓死效忠,所以连主子赐的女人,他都恭敬的接受了,其实他心知肚明,那女人也是主子培养出来的,目的在于两相制衡。 回主子,此次倔起的教派众多,但其中最厉害的就是点苍阁,阁主苍狼高深莫测,战云一直未查出他的来历,另有花无幽的魔宫也极端厉害,但是花无幽还没有露面,至于他参不参加本次武林大会,属下还不清楚,到目前为止,他一点动向都没有,还有一个从没听过的教派叫七星楼,阵容也很强大,里面竟然有毒娘子芷姑和疯怪五郎君,这些人都是极厉害的,至于七星楼的楼主,主子是认识的,就是京城的黑街上的流氓七夜。” 战云的禀报完,凤邪好久没动静,那长长的细密的睫毛慢慢的扇动着,唇角浮起邪冷阴暗的笑,七夜,难怪他把黑街上的所有店铺都盘了出去,原来他建了七星楼,很好,白晰的手指弹了一下琉璃盏,幽暗的眸子里跳动着耀眼的火花,冷冷的开口。 “你该知道怎么做?“ “是,属下知道怎么做?”战云朱色锦袍一扬,抱拳领命站到一边去,凤邪随意的调头打量了一下身后,他的三个手下生得俊美,不过战云更出众些,是不是武林盟主做久了,心便有些野了,看来有必要给他一个小小的警戒,凤邪的桃花眼眸微眯,风起,帘动,一道白光闪过,快得令人咋舌,战云的身子一颤,皇上的一只手已经轻轻的抵在他的死穴上,在他耳边似有若无的开口。!!战云,我能棒你上去,也能让你立刻捧下来,你不会蠢到想试试吧?”话是柔的,可那指尖却带着嗜杀阴辣,只要他动一下,战云就会当场丧命,手心冒出一些冷汗,恭敬的开口:“主子,属下从未想过背叛主子。” “那就好”,凤邪冷冷的松手,身子一动已落到软榻上,依旧优雅慵懒的斜歪着,好似刚才只是眼花了一场,但战云知道主子生气了,看来自已要当心些了。 主子冷漠蜡血,性格不定,心思难以捉摸,不过听说他娶了天下最丑的女人为后,一定心里不平衡吧,只是他为什么没有废后呢,也许是在等一个适当的时机吧,他不相信俊美如神抵的主子真的甘心一辈子和一个丑女人和平共处,他是暗夜的修罗,嗜血冷漠,只是不动,一动只伤人性命。 “好了,回去吧,有事我会派人叫你的,对采雪好点”,凤邪冷魅的挥手,身形一闪不见了,战云和日影月影打了招呼,离开满月楼,想到主子的提醒,心里不由得懊恼,采雪又向皇帝告信了是吗?说自已冷落她了?她就是一个奸细,别指望他有对她好的一天,他们两个人本来都是棋子,一想到这个他就无法对那个女人坦露心菲,他们终其一生只是一对怨偶罢了,想到刚刚扑倒在他怀里的女子,那双小鹿似的水眸,定格在他的心中,他一定要找到她,那样的女子才是他想疼宠的。 柳柳和黛眉足足喝了两壶茶,还吃了一些点心,看到战云走了出来,日影把他送到门前,小心的四处打量了一下,回身叮咛守在门前的便衣侍卫,连后走进去,柳柳可以肯定,凤邪就住在这满月楼里,没想到他竟然来黑风城了,看来自已不能再这幅模样见人了,要是被他认出来就麻烦了,脸色幽幽暗暗的,黛眉见楼主不悦,忙关心的问。 “怎么了?楼主。” “皇上就在对面的满月楼里,“柳柳轻声的开口,黛眉吓了一跳,差点没失声叫出来,这皇上好好的不呆在皇宫里,跑到黑风城来干什么,难道他也想参加武林大会吗? 柳柳巴掌大的小脸蛋闪过轻冷的光辉,她已经知道此次武林大会的主要目的了,是凤邪稳固江山的一颗棋子,想必那些名门正派都是朝廷的爪牙,看来自个以前是小瞧了凤邪,一直以为他是养在深宫之中的,却没想到他的心思如此慎密,国有些君,是百姓的福气,天凤会越来越兴旺的,柳柳暗叹了口气,可惜她们就要小心谨慎了,千万不能强行出头,要不然会引来祸端的。 “哪我们怎么办?”黛眉扫视着周遭,小心的问楼主,皇上来了,如果知道主子到这里来,会不会惩罚主子呢?暗自猜测着,柳柳不置可否的耸肩:“别忘了,他认不得我?” “我们回去吧”,黛眉越想越觉得不安全,就好似暗处有眼眸偷窍她们似的,还是回青莲山庄去吧。 “好”,柳柳点头,黛眉付了茶钱,两个人往外走,忽然一阵香风飘过,身边走过一个长披肩的男子,柳柳不以为意的走过去,可是那男子的长在风中拂过,竟然勾到了柳柳头上的响铃簪,两个人站在门口,一时间竟然脱不了身。!!你这个混蛋,没事头长那么长干什么?“柳柳冷瞪向那着红衣的男子,一身妖娆,听到柳柳的娇语,缓缓转过头来。 顿时茶馆里响起一声高过一声的抽气,然后是死一样的沉寂,柳柳的气息有些急,如果算上小时候看到凤邪的那一次,这是她三次看到一个男人抽气了。 这男人根本就是一个妖孽,一个美到不像人的妖孽,她有一瞬间甚至怀疑,他是狐妖呢,还是猫妖,总之是啥妖都成,就是别是人,是人能长得这么极端吗?一头及腰的银,不是那种苍白,却是闪闪光的银色,带着耀眼的光芒,眉丝如柳,眼如一汪碧波,那眼珠竟然是蓝色的,清彻明净,唇薄且完美,肌肤晶莹似雪,身上的红衣辉映着五官,竟然有人能把这么多的颜色摇和在身上,还能美得这么自然的。 那男子唇角弯成讥讽状,以为柳柳是吓呆了,这是一般人看到他时所表现出来的样子,虽然他外表冷酷,可是每一次还是有些受打击,紧跟着他身后的手下,残忍的问。 “宫主,要把这女人的头砍下来吗?” 此话一出,茶楼里的人面如死灰,这么血淋淋的话竟然说得如此轻松,很多人从身子到手都抖个不停,脸埋到桌子上,茶楼的掌柜和店小二早躲到柜台里面去了,谁敢看血淋淋的杀人画面啊,还是一个小姑娘。 黛眉一听那男子手下所说的话,脸色冷凝下来,怒瞪过去,咬着牙低吼:“你有胆再说一遍看看?” 那手下看黛眉冷酷的样子,正待怒,却被银男子一举手阻止住了,如天簌之音的话便缓缓响起:“好了,下去吧。” “是,“手下说一声不敢吭,小心的退到身后去,眼角仍不忘瞪视了一下黛眉。 柳柳早在他们说话的空档,伸手去解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的头,手一摸上那银灰的,但觉柔软光滑异常,有一种让人捧在手心里摸着的感觉,因为怕损坏了这,她伸手拔下头上的响铃簪,细心的解下他的,抬头璨然的一笑。 “好了,差点伤了这么漂亮的头”,说完准备离开,却没想到那银男子听了她的话,红色的披风一扬,眼里是一抹惊愕,唇角浮起难以置信,快的挡住了柳柳的去路。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柳柳愣了,说什么啊,看着他眸中变幻莫测的光芒,不明白自已那句话怎么惹着他了,不过她可不是好欺负的人,理直气壮的开口。 “说你头漂亮啊,摸起来很有手感,光滑柔软,有点像上等的丝绸,”柳柳想了一下,细致的描绘了一下,看他能拿她怎么办?她以为他是气恼自已把他的头形容得很漂亮,却不知他心中荡起丝丝涟漪,从来没有人说过他的头漂亮,只说他是妖孽,自古只有白,那来的银之说,更甚是还有一双蓝眸。 “你不觉得我很怪吗?”他开口问,终是说不出妖孽两个字,那是别人用来形容他的。 “怪?”柳柳上下左右的看了一遍,不明白他所说的怪在哪里,难道这男人脑子有问题,一看到人便追着问人家自已哪里怪,真可惜了,她想着摇摇头,淡漠却又肯定的开口。 “一点不怪,你是那种少见的美男子,好了,我该走了。” 柳柳说完,越过他的身侧走出去,她还要想想怎么对凤邪呢,可没空理这个男人,虽然他美得不像人,可是她可没有扑例美男的习惯。 银男子怔住,好久才回过神来,心竟然暖暖的,原来他不是妖孽,他是美男子,那么那些说他是妖孽的人,应该是嫉妒他了,唇角浮起笑,掉头却现身边的女人已经走了,那样一个不害怕不畏惧的小丫头,真能暖人心啊,面色陡一寒,冷声命令身后的手下。 “立刻跟上刚才离开的小丫头,看看她是谁家丫头”,不管是谁家的,他要定了,谁让她不怕他呢? 柳柳和黛眉走出去不远,便知道后面有人跟着她们,她们快身后的人也快,她们慢身后的人也慢,柳柳不由得冷笑,街上人头攒动,灯火辉煌,香车宝马!流不息,想甩两个尾巴还不容易吗?柳柳一伸手拉着黛眉的手,虽然在武功修为方面不敢保证,但是轻功对于她来说,是很少有人能力的。 两道影子,忽闪忽闪的,眨眼间便失了踪影,跟踪的两个家伙擦擦眼睛,再看哪里还有人家的影子,懊恼的捶头,这下宫主又要惩罚他们了。 柳柳施展了轻功很快回到青莲山庄的后院,两个人从僻静的小路回了梅院。 烛火如豆,不时的跳动着,柳柳已经换回原来的装束,依旧是一袭男装,黛眉换回女儿家的身份,想到刚才跟踪的人,不免好奇的停下手里的动作:“楼主,你说刚才究竟是谁在跟踪我们哪,我们一直很小心哪。” 柳柳坐在梳妆镜前揽镜自照,直到找不出一点的瑕疵,淡淡的挑眉:”如果我猜得不错,应该是那个银男子的手下,不过那男人确实长得美,如果生为女儿家,黛眉只怕也比不过。” “就算是男子,他也美得可怕,不过那种美好像很多人接受不了”,黛眉说出事实,那男人不但美,而且周身暴戾,让人不敢亲近,个性好像也很怪僻,看茶楼里那些人的眸光便知道了,人家都害怕他。 “银蓝眸其实没什么?只是种族的问题,那个男子身上大概有什么别的国家的血统,所以才会生得那样特别”,柳柳站起身子,今儿个晚上端木怎么这么安静啊。 黛眉也现这个问题了,奇怪的扫视了一圈,诺大的梅院里格外的静谧,就连芷姑和五郎君都不在院里,他们去哪了。 “他们呢?” 黛眉的话刚开口,三个人走了进来,月色斜照在他们身上,端木一抬头,见柳柳和黛眉站在厅堂之上望着他们,赶紧遮掩的侧过身子,但是柳柳还是看到他的半边脸上好像擦破了皮,冷冷的盯着他。 “又怎么了?不是说让你不要出去吗?” 端木一看柳柳生气,早理亏的垂下头,小声的开口:“我没想出去,只是想在庄里转转,谁知这山庄之内遍布机关,所以不小心触到了。” 柳柳脸色一凝不言语,回身坐到上,神色威严,语气清冷的开口:”这是你自找的,我和你说过,这庄园里到处布着机关,一不小心会丧命的,你偏不听,这下尝到厉害了吧。” 端木听着老大的训斥,一句话也不敢多说,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眉轻蹙了一下,身子一动都不动,柳柳挥手:“下去休息吧。” “是,老大”,端木和芷姑还有五郎君退了下去,黛眉见柳柳脸色冷凝,心情不悦,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楼主,你别生气了,端木那家伏一向莽撞。” “我不是生气,我是心疼,刚刚他差点就没命了,你去吧,给他上点药,我一个人静静。” 黛眉听了柳柳的话,点头,楼主一向不放心端木,他的个性有些暴燥,但他是跟着楼主最早的一个人,他们之间的感情是最深厚的了,其实楼主不知道,很多时候端木所做的那些事,只是因为他想她了,但她又不来看他们,所以他便闯祸,因为只有闯祸了,楼主便会在一时间过来关心他们。 凉夜如水,月色正浓,轻风荡碧莘,旋漪成波。 风吹帘动,花飘落,轻辉如玉,泻了一室的银纱。 这样静谧的夜,她忽然来了雅兴,想弹一春江花月夜,幸好屋子里有琴,虽然只是普通的琴,但已经足够了。她跪坐在案前,月光洒到琴弦上,亮了一半暗了一半,她轻拈玉指,轻轻调试了一下,忽尔指尖一按,悠扬的琴声从指间流过,暗夜中仿如睡醒了的小精灵,灵动轻快的奔跑在绿意氤氲的森林中,狂欢,嬉笑,忽尔低缓下去,好似扑面而来的是泥土的芳香,带着甘草的青甜,柳柳忘我的沉浸在自已的琴声中,却不知诺大的青莲山庄好像被吹开了一道庞咒,所有人的心灵都在这一刻停滞下来,好美妙的琴声啊,好似能洗净人心里的邪恶,还以一片净土。 此曲只应天上有啊,众人感叹,直至一曲终了,久久回味着,是谁撩动了暗夜的魂魄,是谁弹出了如此轻灵如婴儿般纯净的歌声? 黛眉轻快的鼓掌,走到柳柳的身边去。 “楼主的琴声越来越厉害了,真是让人听了还想听。” “你啊,就知道俏皮,快休息吧,明儿个你们可要上场比武呢,千万别太劳神了”,柳柳起身,慧光流转,唇角勾起笑,弹了一曲子,心里果然好多了,这是她排遣的方法。 “端木没事吧。” 黛眉摇头,他本来还在担心楼主生气呢,一见主子让她过去上药,又眉飞色舞起来,其实她都知道,别看他表面上张牙舞爪的,其实是太害怕失去了,所以只想紧紧的抓在手里,而现在他想抓住的就是楼主。 “我们洗洗睡吧”两个人说着话儿盥洗休息。 二日,比武正式开始,用过早膳,大家早早的便到了武场,武场新搭的台子,高两米,四周悬杜着红色纱缦,吊着灯笼,台子上下人早摇好了几把交椅,那是武林盟主和几位德高望重的人坐的,如果现有人手段卓鄙或行为可耻的,立刻逐出比武场。 当然对于这些人的行为,柳柳不予评价,只低头认真的叮咛五郎君:”千万不可伤人性命,哪怕输了都不要紧,我们七星楼又不想拿下武林盟主之位,只是想露个脸,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剩下来的用不着再费神了。” “是,楼主?“五郎君懒散的应了一声。 “你拿了号吗?”柳柳关心的问,每门派都有一个号码,按号上场,柳柳扫视了一眼端木手里的号,二十几号呢,这号要等一会儿呢,所以她们不心急,安心的坐下来,先看看别家门派的功夫如何,其实比武越往后排的号越好,可以集合众家之长,避自家之短,这样更容易取胜。七星楼的几个人安心的望向高台,台子上的已经有人6续出现了,武当,少林等名门正派的几位大师坐上位置,最后出场的是一身蓝衣的武林盟主战云,他一出现便引得无数尖叫声,还有鼓掌声,柳柳亦轻拍了两下,知道皇上是战云的人,她便知道今日的武林盟主之位除了战云,谁也拿不走,即便是武功胜出了,到时候少林,武当等名门正派一样来个拒不承认,因为他们是战云的人,也是皇帝凤邪的人。 “你们知道吗?战盟主竟然一大早命人张贴了画像,找一个脸上有胎痣的丑女人,听说谁报信了就可以拿到一千两银票。” 两个声音不大不小的传进柳柳的耳朵里,柳柳身子一震,脸色惊愕的望向黛眉,不会吧? 正文 第六十五章 画像风波 黛眉同样也受到了惊吓,这战盟主搞什么名堂啊,竟然为了主子还张贴画像了,要知道他和主子只不过一面之缘罢了,竟然到处张贴画像找她了,看来主子吓住了。 柳柳身形一闪,离开比武场,黛眉紧跟着她身后奔出去。 街道两边的白粉墙上果然贴着白色的画像,那画里的人和自已惟妙惟肖,尤其是那红色的胎痣,相信天下间再不会有二人,像她长着这么大的红色胎痣了,柳柳的脸色陡的暗沉下来,眸子闪过萧杀,她真想冲进去,把战云拉下来痛揍一顿,可是眼下她还是七夜楼主,所以只能命令自已深呼吸冷静下来。 黛眉现子反常过了,要知道平常她可不会如此失态,这回怎么了,就算战云贴了画像,又没人认出她来,怕什么,伸出手拍拍楼主的手,那手指竟然冰凉青白,很显然主子心里很愤怒,甚至是恐慌。 “怎么了?楼主?” “黛眉,明日一早我便离开黑风城,赶回京城去,你和端木留下来比武,胜负不问,反正我们又不想抢那个盟主之位,只是打好七星楼的名气。”柳柳神色已镇定下来,不慌不忙的吩咐黛眉,黛眉好看的细眉一挑,失声轻呼:“出什么事了?” “你忘了皇上在黑风城了吗?只要他一看到这张画像,就会认出我来,你说他会怎么做?如果知道我不在宫里,竟然还成了战云口中的小妾,你说柳家会没事吗?” 柳柳一双剪水瞳孔里闪过冷澈的光芒,头上的青丝桀傲的随风轻摆,她身影一移回身往比武场走去,黛眉木然的跟着她的身后,难怪主子脸色变了,她忘了皇上在黑风城的事了,只怕这件事他很快便会知道的,看来主子还是赶紧回去的好,紧赶上几步。 “楼主,要不然你现在就走吧?接下来的事,我来安排吧。” 柳柳停住身子,思绪了一下,还是天黑后再走吧,要不然会引人注目的。 “我天一黑便离开黑风城,你们留下。” “好”,黛眉点头,两个人悄无声息的走进去找到先前的位置坐下来,端木见她们两个人走进来,小声的开口:“轮到我们了。” 柳柳和黛眉抬头,果然是五郎君在场中和人比武,他的对手是武当派,武当的列术是相当有造诣的,不过上台的那个小子显然没修到皮毛,只三两下便被五郎君给擒获了,而就是这几招,有很多人已经认出五郎君,人群出哗然之声,不明白为什么名满大江南北的五郎君竟然听一个小娃儿的话,即不是丢了自个的脸面。 可惜疯怪五郎君根本不当回事,纵身跃下高台,走到柳柳的面前抱拳:“楼主,胜了。” “好,坐下吧”,柳柳挥手示意他坐下来休息一会儿,今天白天可能要连打四场,还是养精蓄锐的好。 端木见主子和黛眉出去一趟,两个人神色都有些深沉,不禁心下猜疑起来,是不是生什么事情了,凑过身子小小声的开口:“楼主,出什么事了?” 柳柳忙扯出笑,她哪里能让端木知道这些事啊,他那个个性说不定能当场骂起战云,这样不是露了马脚吗? “没事,你还是专心点吧,千万不要在青莲山庄里到处乱跑了。” “我知道了”,端木挠头,望向高台,不再追问柳柳事情,柳柳松了。气,早半场总算散了,武场里的人6续的离开,战云和武当少林的那些大师互相寒喧着离开高台,柳柳也揩着属下回青莲山庄。 风微凉,天气渐转,翠绿的技条间染上了淡淡的浅黄,花草萧条了许多。 金风细细,叶落梧桐坠。 柳柳站在石阶上望着天空,明净堪蓝,终于又是一个由夏到秋,身后黛眉走过来:“楼主,用膳了。” “好”,点头走进内院去用膳,今天晚上她必须离开黑风城,要不然只怕柳家就会遭到灾难了,她不怕自已受伤害,但怕亲人受伤害。 下午场的比赛激烈了很多,但是那些对手对于五郎君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因此大家都注视到了七星楼,心中暗自估摸着,以后这七星楼还是少惹为妙,千万不要惹上这些亦正亦邪的家伙,搞不好就是惹火上身。 眼看着下午场已经结束了,柳柳和黛眉正准备离开,谁知突然生出变故来,正在大家看得激动的时候,只见空中闪过一片火云,银丝飘荡,红衣妖娆,眨眼间高台之上立着一绝色妖男,邪媚的扫视着武场之外,阴冷的笑了一下,一收手宽大的红云袖缓缓的散落下来,回身望向高台之上坐在正中的蓝衣男子。 “战云,你为什么把我女人的画像贴得到处都是。” 柔魅性感的话生生的把柳柳伸出去的脚收了回来,身子轻颤了一下,她是被气的,本来有一个战云已经够荒唐了,现在竟然又多了一个,这是谁啊?脸色阴森森望过去,却听到武场外响起多少道惊慌的声音。 “花无幽,大魔头花无幽”,没想到这男人竟然是大魔头花无幽,柳柳不禁有些佩服自已了,只不过露下脸,就把武抹盟主和大魔头给引住了,看来自个的魅力还真大啊,唇角浮起冷笑,一点暖意都没有。 花无幽,银蓝眸,妖娆绝代,一身红衣,邪魈得令女人尖叫,可就是没人敢出声,因为他的邪恶,和他的美貌是成正比的,如果惹了他,男子挫骨扬灰,女子要被千人唾万人睡,所以没有人敢随便得罪他。 战云,黑黑眸,周身正义的光芒,一身冰湖蓝的衣服映衬得他的脸,晶莹胜雪,他就是正义,正义就是他,大义凛然,剑眉星目,唇角浮起冷笑,一扬手,手中便多了一把宝剑,直指着花无幽,冷硬的开口。 “花无幽,你在胡说什么,这分明是找碴,你想和我比试一场不是吗?那就来吧”,战云早就想会会花无幽了,他总算冒出来了,即有放过他的道理,身形势如破竹,执剑疾使过去,花无幽眸光一暗,红袖一甩,一个银球器具闪了出来,灼灼生光,却是双链银环,一各银链子,两头吊着一对拳头大小的银环,随着他的运气,那银环好像活了一样,直扑向战云的面门,以气奴器,这功夫真是高深莫测,常人所不及的。 高台之上的各大门派的掌门相视起来,心内大急,没想到这大魔头竟然敢公然挑战,盟主竟然应战了,刚才应该让他们一举拿下他才是,他们就不相信这么多人打不过一个魔头,可眼下两人已打了起来,他们只能全神贯注的准备出手支援盟主。 战云是一柄长剑,而花无幽却是银链环,而且那环根本不用手拿着,以气奴器,只见那银链环在空中越转越快,众人只觉得台子上万道光芒闪烁,刺人眼目,而战云便被困在白光之中,手中的利剑狠狠的击向银涟环,银器和宝剑相互撞击出尖锐的响声,震耳欲聋。 柳柳心下暗惊,看来战云必败无疑了,本来她是不欲多管闲事的,可是战云是凤邪的人,而他这么做都是为了稳固住江山,所以她不能不管,正等出手帮忙,忽听得空中响过一声娇喝:“看流星镖。” 一只五角形的流星镖带着强大的内力击向银链环,出澎的一声响,流星镖震得火花直冒,但是银链环的力道减小,缓缓的回旋到花无幽的手中,那流星锞也回落到来人手里。 众人望过去,在台子上多了一个女子,女子皎若朝霞,面若薄粉,举手投足间清丽出尘,穿一件曳地的金黄色长裙,裙上用金银丝钱勾勒出攒千叶的海棠和栖枝飞莺,裙摆缀上千万颗的珍珠,贵气逼人。 黛眉飞快的询问身边的人:“这女人是谁啊?” “盟主夫人啊,林采雪”,那人显得有些奇怪,说完还打量了黛眉一眼。 柳柳不禁疑虑,这盟主夫人长得如此出尘,为何那战云还想纳她为妾呢,而且她住到青莲山庄多日,也没看到这女人的影子,台子上,战云对林采雪的出手好似根本不感激,甚至可说有一丝恼怒。 只见林采雪双手一抱望向台边的花无幽:“在下林采雪,刚才多有得罪了,希望花宫主不要计较。”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花无幽怎么可能再斤斤计较,那不是显得他太小人了吗?因此脸色和缓下来:“我希望战盟主立刻派人把那些画像揭下来。 花无幽的话音一落,林采雪的神色黯然了一下,但此时已由不得她多想,身后的战云冷硬的声音响起来:“花无幽,你做梦吧,想都别想。” “你?”花无幽脸色冷冽下来,好似又要怒了,林采雪飞快的挡了过去,抱拳:“来者是客,今晚青莲山庄做东,请花宫主一定要赏光,至于那画像之事,如果确实是花宫主女人的画像,我们会派人揭下来的。” 花无幽总算满意,点了点头,一扬手,红衣闪过,人已失去踪迹,只远远的抛下一句话:“今晚准时赴宴。”此话可谓狂妄至极,那些名门正派的脸色都难看极了,下午的比武场就这么散了,柳柳只能等夜晚再离开青莲山庄了,这画像事件搞得如此之大,想必皇上也知道了,她一定要抢在他们之前赶回京城去。 青莲山庄的一处别院,临近池畔的亭闾里,灯火辉煌,小丫头们穿梭其中,宴席摇好,柳柳领着黛眉跟着小丫头的身后走进亭子,迎面见到戴着银色面具的苍狼,两个人相互间点了一下头,不再开言走进亭子。 亭子里坐着武林盟主战云,脸色有些难看,不过一看到他们进去,抬头笑着吩咐两个人坐下:“来,想来那个男人是不敢来了,坐下吧。”谁知战云的话音一落,夜色下响起讥讽的笑声,冷哼:“难道我会怕你战云不成。” 随着话音一落,花无幽火红的身形从亭外走进来,一身妖娆的艳红在白纱环绕的亭子里,显得分外的刺人眼目,亭子里的人和他一比明显的失了些色,不过看着他张扬的狂笑,其他三个人不悦染于眼底。 “花无幽,没想到你胆子竟然如此之大,难道不怕本盟主害你吗?”战云眼角扬起冷寒,一双黑眸深不可测。 “怕你害我?你不是自偷为名门正派吗?如果你害我,即不是让天下人耻笑你的小人,今天白天可是你夫人当众邀请我来的,如果我花无幽出事了,肯定和青莲山庄脱不了干系,到时候你有千张嘴也说不清楚”,亭子里响着花无幽自信满满的冷魅之言,眸子因为耀着月色的光辉,愈清冷,幽暗,深不见底,唇角却闪着邪魅的笑,好似暗夜下的修罗。 柳柳看他们斗气,心下暗急,因为今夜她要离开黑风城,千万不能耽搁了,因此一抱拳,冷冷的开口:“你们究竟在干什么?如果不用膳,在下就告辞了。” “七夜?”花无幽轻声开口,看来他的消息倒灵通,柳柳沉住气,见他微眯起眼睛,认真的打量着她,不会被认出来了吧,好在他很快开口:“怎么是个娘娘腔的家伙。“ “花无幽,看来你就是欠扁的那一种人,怪不得走到哪都是人人喊打,”柳柳的肚子饿了,也不管别人,径自坐到膳桌边,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也不理这些人,招呼着黛眉自顾吃了起来。 亭子里的其他三个男人面面相觑,目瞪。呆,这就是那个邪魅的七夜,怎么看好像饿死鬼投胎的,三个人依次坐下来,把酒言欢,席间还不忘相互奚落,柳柳很快吃饱了,抬头见那三个男人除了喝酒,筷子都没动一下,彼此间狠命的紧盯着,人家说一山不容二虎,这里有三只老虎挤到一起了,能不打起来吗?她还是尽早脱身才是,柳柳放下筷子站起身。 “各位慢饮,在下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可惜她的没能如意,那花无幽长臂一伸生生的拽住她,冷邪的命令:”坐下,不准走,既然都是来喝酒的,你怎么能不喝酒呢?” 柳柳当下脸色一沉,准备作,坐在花无幽身边的苍狼飞快的击掉他的手,那张银灰的面具上,一双眼睛好似千年的冰潭般凌寒萧杀:“你别强人所难。” “苍狼,没想到你竟然护着这个七夜,不是说点苍闾冷血无情吗?我怎么看着不是那么回事啊?“花无幽可就不依了,挑衅的望着苍狼,他特然好想看看这家伏长得什么样子,这念头一起,一只手快如鬼魅的伸到苍狼的面前,苍狼显然早有防备,头往边上一移,飞快的反击,两个人竟然在亭子里打了起来,旗划目当,身手都极狠辣,招招逼人于死地的那种,柳柳望着他们跃到半空中,劲风横扫,击飞了满衬的村叶,叶落满天,飞舞中,两个人身形如影附随的进攻着对方,柳柳望了一眼,不再感兴趣,两个高手对招,打个两三百招是常有的事,难道她要一直坐在这里看吗? “你不去帮苍狼,他可走为了你才打的架?”战云靠在柳柳身边说话,柳柳往边上让了一下,森寒冷漠的望着战云,这小子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她会不知道,想让他们三败两伤,好让他坐收渔翁之利。 “省了吧,我又没让他多此一举”,柳柳站起身准备回去了,战云正想拦住她,却从亭子外面走进来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凑近他的跟前小声的说着什么,只见他的脸色瞬间闪了一下,抱拳望向柳柳:“好,楼主也累了,请回去休息吧”,抬头望过去,刚才还在半空打斗的两个人早不知道去了哪里,他也顾不得管他们了,还有正事要办呢? 柳柳和黛眉走出别院,走在庄院的长廊里,小丫头在头前领路,一直把她们送到梅院门前。 幽径无人的小道上,柳柳抬头望着月夜,星辰遍布,脑海中闪烁着刚才战云的神情,能让堂堂武抹盟主变色,只怕这世上只有一人,看来他知道了,她还是立刻回京吧,要不然柳家便出事了。 “黛眉,他已经知道了,我要立刻离开这里回京,你和端木留下来参加接下来的比武,记住千万不要逞强,我们的目的不是得到盟主之位,而是让江湖人记住七星楼这个地方,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你们只要等着结束就是了,另外如果有什么情况,就让小白给我送信。” 小白是柳柳养的一只信鸽,非常通人性,因为通体洁白,所以楼主便给它起名小白,小白是楼主巾养大的,所以只要把楼主的东西拿给它闻一遍,他就能准备无误的把信送到楼主手里。 “好,那你回去吧,当心点,东院门外,我让芷姑驾了马车在外面候着,让她送你回京吧,“黛眉立刻点头,妩媚的脸上闪过心急,她自然害怕楼主家里出什么事情,楼主是最喜欢家里人,不愿意让家里任何人受到伤害,宁愿那个受伤的人是她自已。 柳柳不再多话,只叮咛一声当心点,便纵身离开青莲山庄往东院门外疾驶而去,东院门外果然有一辆马车,芷姑正坐在马车前面,不过芷姑她并不知道柳柳是个女儿身,还是个当朝的娘娘,她只听命做事,虽然诧异主子连夜回京,但她什么都不问,驾起马车迅的离开黑风城。 黑风城最豪华的酒楼,雅致高贵的房间里,此刻一片静谧,歪斜在铺着白色软榻上的男人,一张俊美的五官上染着杀人的狂怒,凤眉高挑,琉璃一样的眸子里闪过黑沉沉的狂风骤雨,凉薄的唇角紧抿成阴寒的线条,此时手里正拿着一张画像,大手紧拽着那幅画像,随着他的怒意涨高,大手一扬,那画像眨眼间碎成纸屑,纷纷扬扬的在房间里飘过。 “主子,你别气坏了,也许这只是个误会”,手下小心翼翼的劝解着,主子每次遇到娘娘都会失去控制,在外人面前从来是冷漠的不桀的,不知道主子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对娘娘如此易怒呢? 这盛怒的绝美男人正是凤邪,得到手下的禀报,说武林盟主战云张贴画像找一个丑女人为妾,本来他也没什么意见,因为男人纳妾是正常的,可谁知道至晚上日影把画像递给他时,他差点没掀了这家客找,这画像的女人竟然和他的皇后长的分毫不差,惟妙惟肖,尤其是脸上的那个大胎痣,想来整个天凤再也找不到二个有这么独特记号的女人了,虽然那女人不讨喜,可现在她是自已的皇后,皇帝的女人竟然要轮为一个属下的小妾,他怎能不愤怒。 窗外,风吹起,村枝摇曳,卷起村叶飞舞,房间内烛光摇曳,窗影斑驳,寒气四拂,杀机顿起。 门忽然被轻扣了两下,月影走过去开门,果然是日影回来了,身后跟着战云,他不明白这夜半三更的主子召见他所谓何事,虽然不明白,却感受到了房间的冷气,还有主子的怒意。 “把战云给我拿下。”一道如地狱修罗般凌寒嗜杀的话出口,屋子里的三个人同时一震,却在同一时间有所动作,日影和月影身形一动,宝剑出鞘,而战云双手垂立,一动也不动的听任两个人抓着他,一张俊美的脸上闪着困惑,他做了什么让主子愤怒的事吗? “战云不明白自已做了什么错事,请主子明示?” 凤邪冷哼一声,绝美的五官上,眸子闪过森冷阴骜,唇角粲然一笑,却带着帝皇的冷漠无情:“黑风城墙上的画像是你贴的吗?” 皇上的话音落,战云的脸上浮过苦笑,想不到主子连自个纳个妾都要过问,一定是林采雪那个女人偷偷的来见了皇上,可恶的女人,她别想他有一天会给她好脸色,他们最好老死不相往来,她连他的一个妾都容不了,还妄想得到他的关注,而且皇上竟然因为她的话便抓了他,如果说这女人不是皇帝弃之不要的女人,他实在无法相信。 “是”,他低头应对,自然皇上要抓他,他任凭他们处置了。 “采雪那么好的女人你竟然不珍惜,还要娶这么丑的女人为妾,那丑女人你见过吗?”凤邪低沉凶狠的语气,脸上鬼魅般神秘惑人,紧盯着战云的唇,他希望听到否定的话,但是战云点了一下头:“是的,战云见过那个女人,她并不像皇上说的那么丑,脸上的胎痣并不难看,相反很独特,像一朵盛开的莲花,使得她整个人圣洁而高雅,高雅中又带着小汝人的我见犹怜。 战云说得如痴如醉,皇上的脸越来越阴暗,难道那个女人真的来黑风城了,因为朕冷落她了,所以她不甘寂寞跑到黑风城来勾引男人,不过她脸上的胎痣真的像莲花吗?还是战云看到的是另一个女人。 日影和月影见战云说得起劲,递了好几个眼色给他,他都不自知,这个蠢男人,他们无语了,没看到皇上的脸色越来越绿吗?而且他说的那个人怎么那么像娘娘呢,连他们都要怀疑是不是娘娘来黑风城了,可是娘娘一个弱女子来黑风城干什么? 烛火跳动,鬼魅般幽暗, 凤邪冷哼一声,凌寒的开口:“采雪那么好的一个女人,你不珍惜,竟然大张旗鼓的在黑风城里找人纳妾,看来你是过得太得意了。” 战云总算回过神来,心内暗自咒骂一声,自已真是疯了,是嫌命太长吗?明知道主子是为了给采雪出气,还大说特说那个女人的好处,这不是把自已往绝路上推吗? “主子,这是属下的家事,“战云坚定的开口,烛火映着他的脸,镇定坚持,没有一丝胆怯,眸中跳跃着两小族的火花,是炽热的,一想到那个女人,他便有点不顾一切的感觉,人有时候真的好奇怪,明明只见了一次面,可就是那么的想要她,有些人相处了有一辈子那么长,可就是没感觉,甚至于厌恶。 “大胆”,凤邪阴骜的怒哼,身形已落到战云的身边,一双手快如鹰爪的锁向战云的喉结,只用了五成的力道已使得战云呼吸困难了,喘气急促,脸色苍白起来,但是他一动也不动,眼前浮现出自已和日影月影,三个人在街头流浪的情景,整天跟狗一样,被人家撵来撵去的,还被打,要是受伤了,就是伤处烂了也没人过问,走到人家面前,那些人只会捂住鼻子,骂他们几声小杂种,后来遇到了当时的太子,虽然后来他们知道太子是看中了他们的骨骼奇正,是练武的好材料,要把他们培养成得力的手下,说到底他们都是太子手里的一颗棋子,但是这些年来,他们得到了应有的尊重,有了武功,有了身份,这一切都是皇上给予的,所以即便皇上要杀了他,他也不会反悔的,战云闭上眼,思绪已经有些飘渺,好想娘亲啊,娘亲的怀抱好温柔啊。 日影和月影一见皇上愤怒了,看样子真有可能杀了战云,慌忙跪下来:“主子,请你饶过战云吧,他并不知道那女人是娘娘,而且战云看到的也许根本不是娘娘,这一切都有待查证,如果皇上杀了战云,武林盟主突然被杀,势必会引起江湖的动荡,到时候又要费一番心力去培养下一个心腹。” 凤邪听了日影和月影的话,眉一凝,手下力道一收,人已落到软榻上,冷望着瘫到地上的战云,等到他幽幽的醒过来,才森冷的开口:“这次先饶过你,把此次比武大会的事整理好,否则别怪朕毁了你。”!!谢主子“,战云应了一声,心里松了一口气,主子总算在最后一刻放过他了。 “把他送出去,明日把画像全部揭了”,凤邪面无表情的挥手,日影点头:“是,主子”,弯下腰来扶起战云送下楼,吩咐了他的手下把盟主带回去休息,又回身走到楼上。 “主子,现在我们要回京吗?”日影和月影恭敬的开口,他们跟了主子有十年之久了,有时候也能摸索一点主子的思想,但这种时候不是很多,除非主子愤怒得失了常,就像此时。!!是,朕要立刻回京,看看那女人究竟在不在京城里,如果她不在京城里,看朕怎么好好治她,好好治柳家”,凤邪吐气,可心里的郁结仍在,明明应该高兴的,他终于找到这女人的把柄了,可以休弃她了,可心里竟然不甘心,很深的不甘心和不忍,是的,不忍,他竟然不忍心把那个女人撵出宫去,什么时候他有了这样的思绪,凤邪困惑起来,漆黑的眸子冷且寒。 “好”,两个人抱拳应声。 柳柳总算在几日后的傍晚赶回京城了,先回到云宵闾,吩咐芷姑依旧回黑风城去,芷姑领了命,吃了些东西便离开京城,连夜回黑风城。 月光朗朗,街道边高高的梧桐村像是被水洗过一般,显得格外清亮,白露晶莹,牲在砖石隙缝冒起的幽草上,暗夜下,有一个白色秀丽的影子,轻灵的闪过,若隐若现的在薄雾中穿过,顺着外宫墙那碧绿苔藓铺成的翠绿小,径疾驶而过,身形一闪,进了高墙围绕的皇宫。 皇宫内,华清宫门前,灯火辉煌,一大批的侍卫高举着火把团团围住了华清宫,为的正是皇上的贴身护卫,日影和月影,冷邪的望着阻挡着华清宫大门的两个小太监。 皇上要见皇后娘娘?!” “娘娘睡了,她今儿个身子骨不太好,烦请日影大人回禀皇上,明日一大早便让娘娘过去,可行?“小安子的一颗心提到嗓眼上,小腿肚子轻颤起来,怎么也没想到皇上突然想见娘娘,可是娘娘根本不在皇宫里,这可怎么办啊?华请宫的宫女和太监都惶恐的垂望着脚面,谁也不敢直视日影大人和月影大人的视线,生怕一个不小心,害怕的说出娘娘不在宫里的事情。 日影冷凝着脸,沉声喝止:“大胆奴才,皇上要见人,即便是生重病也是要见的,立刻去禀报皇后娘娘,让她随属下去上书房。” 日影的话一说完,宝剑已架在小安子的脖子上,小安子抖索了一下,那冰凉的触感清晰的靠在他的肌肤上,唬得他腿肚子软,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脑海里只知道不断的追问,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天际一抹乌云遮住了空中的月亮,暗夜漆黑凌寒,火光中,两个小太监和几个宫女轻颤起来,难道今晚便是他们的死期了,重要的是娘娘如果再不回来,只怕事情就闹大了,几个人低垂着头,哭丧着脸,浑身冷汗如雨。 小安子迫于形势只得低喃着开口:“好,奴才这就去请娘娘?”就在这时只听到一声冷魅之声好似天簌之音降临:“大胆日影,仗着是主子的奴才便跑到华清宫来欺人不成?”随着话音一落,从门里走出一个人来,月亮破层而出,光芒照在宫门上,投射到一抹娇丽的身影上,不是娘娘又是何人,正冷凝着脸怒瞪着日影和月影两个人。 “属下见过娘娘”,日影和月影恭敬的开口,心里一抹诧异,刚才看到小安子和小年子的害怕的神情,让她们以为娘娘不在宫中,没想到原来娘娘在宫里,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他们不希望这一对帝皇帝后闹僵了,而且皇上其实还是挺在意娘娘的,只是他自已没有意识到,假以时日,他一定会明白的。 华清宫的人同时松了口气,没想到娘娘竟然在最后的关头回来了,每个人在极度紧张之后,浑身无力,连抬脚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抬头呆呆的望着娘娘,多日未见娘娘,娘娘还是如以前一般清冷,望着日影和月影两个人,越的萧杀冷硬。”走吧,不是皇上要见我吗?”柳柳领头往外走去,翠儿亦步亦随的紧跟着娘娘,她都哭了一回了,幸好暗夜中那红肿的眼睛使人看不真,她同样担忧着,如果娘娘赶不回来,不但华清宫里的人死无葬身之地,就是柳家也会惨遭飞祸的,幸好,最后的关头,娘娘回来了。 一队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华清宫,华清宫门前,小安子小年子,还有明月和彩霞几个人抱头痛哭,他们就好似从鬼门关走了一糟又回来了,身上汗如雨下,现在全都粘连在身上,几个人相互搀扶着走进华清宫去。 柳柳领着翠儿走到上书房门前,见小玩子一脸小心的守在书房门外,琉璃折射到玉石牌匾之上,光华灼灼,小玩子一抬头见到皇后娘娘,赶紧弯腰,恭敬的请了一声安:“奴才见过娘娘。” 柳柳轻纱水云袖轻拂过,柔润的嗓音响起来,淡淡的:“起来吧。” “谢娘娘”,小玩子退到一边站好,他不明白皇上为什么一回来,连夜命日影和月影去召见娘娘,而且还怒气冲冲的,皇上出宫了,娘娘在宫里怎么惹着他了,小玩子百思不得其解,已经请了娘娘进上书房。 上书房龙榻上慵懒的歪靠着皇帝凤邪,他俊美的五官上,布着山雨欲来的狂怒,凤眸危险的眯成一条缝,里面暗芒四射,如果那个女人真的不在宫里,那么接下来就别怪他了,正想着,小玩子从外面走进来,跪下来恭敬的禀报:“娘娘过来了”,说完让到一边去,柳柳站到宫灯下,望着凤邪盈盈福了一下身子。 “不知道皇上深夜召见柳儿,所为何事?” 凤邪好看的眼眸中琉璃光芒暗了一下,这女人竟然真在宫里,难道战云看到的那个女人不是她,天下还真有和她一样脸上长着胎痣的女子,凤邪冷魅的扯出笑,透着丝丝凉意。 听过战云的话,凤邪一直想看看,这女人脸上的胎痣像莲花吗?仔细的望过去,光亮处,柳柳眉细长如柳叶,眼睛闪烁似星辰,肌肤白晰,唇似施脂,那半边脸上的血色胎痣,真的很像一朵盛开的莲,着一袭白色的长裙,长裙柔软的拖在地上,散出淡淡的花草的香味,就那么定定的站在那里,圣洁高雅。 “朕想问问皇后上次的病可好些了?”凤邪的声音和缓了一些,深邃的眸子掠过幽光,好似草原上狼的眼睛,看到猎物的兴味。 柳柳挑眉,眉峰闪过讥诮,她会不知道这男人心里想什么吗?本来以为抓住她的把柄了,却在最后一刻功亏一损,换成是谁都会暴跳如雷,而他竟然若无其事,只更能说明他的心机深沉,连她都感觉到一丝不安。 “谢皇上桂念了,柳儿没事了”,既然他装,她只好也装着很感动了,低垂,眼里冷光扫过。 凤邪唇角杜着玩味,他越来越觉得这女人有意思了,明明一脸不耐,竟然还有功夫摆出很感动的样子,话里带着随意的懒散。 “朕听说皇后的姐姐病了,看皇后久没有动静,所以想关心一下。” 柳柳一听凤邪的话,心里陡的一沉,姐姐怎么了?可是此刻在皇上面前,她自然不能有丝毫的表现,虽然心里已很慌忙,水云袖中的双手已紧握成拳,不动声色的开口:“柳儿正想向皇上告假,明日出宫去黄府看望姐姐? “准”,凤邪倒也干脆,柳柳的姐姐也是他的大表姐,何况那个大表姐为人极是温柔,又娴慧,他即有不准她去看望的道理,不过对于她此次能到现在才来禀假,他有些疑惑,难道这女人知道他不在宫里,眸子有意无意的扫过去,只见柳柳已恭身谢过他。 “柳儿告退”,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不敢再留下来,一想到姐姐竟然病了,而她还不知道,眼里便潮湿起来,心里很慌,姐姐,你千万不要有事啊,明天一早柳儿便去看你。 “皇后下去吧,天色不早了,想必也累了,明儿早上朕让他们送你去黄府吧”,凤邪难得关切的叮咛,夜色中他的嗓音带着酒醇的甘香,沙哑中透着磁性,光是声音便让人心动的那种,但柳柳此时心中悲戚,哪里还管他声音好不好听,急急的退了下去。 等到皇后娘娘一走,日影和月影便走进上书房,只见皇上正凝眉沉思,不敢打扰,静立在一边,等候主子的吩咐。 “难道天下真的有如此想像的两个人?”凤邪冷魅的话里有一丝困感,抬头望向自个的得力手下,日影和月影。 “皇上,这天下想像的人多了,所以并没有什么稀奇的,等到战盟主找到那个女子,皇上便会明白的”,日影恭敬的开口。 凤邪锦袍一扬,点头站起身,眸中光芒冷冽,锐利,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为了闹个明白,他们连日来赶路,他也累了:“但愿吧,如果战云找到了,别忘了让他带来给朕瞧瞧,朕很好奇。” “是,皇上”,两个属下遵命,小玩子过来侍候皇上回永元殿休息。 柳柳一走到僻静无人的地方,便支撑不住,整个人虚弱的靠到湖堤边的柳衬上,翠儿吓得赶紧上前扶住她,心急的叫起来:“娘娘,你怎么了?” 柳柳挥挥手,月色下,她脸有些苍白,眸子里闪过忧虑,紧盯着翠儿:“是谁派人来说姐姐生病了?是爹爹还是黄家的人?” 翠儿迟疑了一下,她知道主子和大小姐感情深厚,告诉她怕她难受,不告诉她,又怕她焦虑,搓着手拿不定意,只到柳柳的手紧拽上她的手臂,那指尖冰凉,轻颤着,翠儿知道娘已经急了的,怕她急出啥事来,赶紧开口。 “娘娘,你别急,是黄家派人来请娘娘了,说大小姐病情很重,所以想见娘娘一面。!” 翠儿的话一落,柳柳的心头便罩上暗影,姐姐病重,如果不是重,她那样一个处处为她人着想的人断不会派人来请她的,她的姐姐啊,柳柳的眼里一下子染上霎气,水波轻荡,她吸了一口气,在心里大声的喊着,姐姐不会有事的,她相信,姐姐不会有事的。 “我要立刻黄家”,柳柳心急的掉头,翠儿一把拉住柳柳的手,挡住她的去路:“娘娘,夜已经深了,还是明日一早再过去吧,而且,而且?”翠儿后面的话没说出口,柳柳停住身子,直视过去:“怎么了,你说啊?” “听宫里的小太监说,丞相大人有求过南宫御医,但是南宫月谁也不见,如果他出手救大小姐的话,说不定她会好起来啊?” 月色下,柳柳手指轻颤了一下,南宫月,脑海里不由思虑起他强吻她的事,到现在她也没想明白,美男南宫月为什么会看上自个儿,他那样一个美若天仙的人,竟然强吻了她这个天下一丑女,如果这事她说出去,人家一定当她说痴话了。 “好,明日我去见南宫月,那怕是用求的,一定让他救救姐姐”,柳柳微仰起的小脸蛋上闪过智慧的光芒,轻覆着清冷的银辉,姐姐,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因为知道姐姐出事了,柳柳哪里还睡得着,她坐等天际露白,窗外更深露重,落花知疲倦,但觉人心凉,她提笔素描,姐姐的笑容丹貌便留在画纸上,正笑意盈盈的望着她,温柔可人的笑,柳儿,姐姐来看你了?你还好吗?一定要开心喔,一定要开心,姐姐走了,柳柳受惊,大叫起来,却现只是自已陷入了暇想,窗外,天亮了。 细雨迷蒙,如烟如雾,笼罩着诺大的宫阁,轻风拂过,水湖荡起涟漪,花园里,雨打残花,花落满香径,掩没了昔日的繁华,一道纤细的身影飞快的急步在细雨菲菲中,身后跟着好几个丫头叫唤着。 “娘娘,你等等奴婢,奴婢给你打着伞”,可惜前面的人影好似未曾听见,身形更快,眨眼把她们扔出去好远,娘娘一大早只简单的盥洗过后,便飞奔进御医院而去。 柳柳闯进御医居,小太盅们吓得纷纷跪下来,虽然皇后娘娘不受宠,可他们知道她是太后娘娘的侄女,又得大总管的庇护,他们这些小呶才可不敢得罪娘娘:“奴才见过皇后娘娘”,细雨菲菲的廊檐下,幽径上跪了一地的太监。 柳柳走到一个小太监前面,冷冷的开口:“南宫月呢?” 小太监一听到如此盛冷的话,身子不禁抖索了一下,原来娘娘是找南宫大人的,心下便了解是什么事情了,前几天丞相大人也来找南宫大人,听说面都没得见,这次娘娘亲自出面了,可是南宫大人那么固傲的性子,会答应吗?小太监虽然估到南宫大人不可能去,可娘娘还等着他的话呢,赶紧磕头回话。 “奴才回娘娘的话,南宫大人刚才出去了,奴才不知道他去哪了。” 柳柳没想到南宫月竟然真在皇宫里,她本来打算皇宫里没有就找到他家去,没想到他竟然在宫里,可是他出去了,这么大的皇宫要到哪里去找呢,柳柳蹙眉思虑,脑海里灵光一现,南宫月会不会去香棒林呢?身形一移,往外闪去,身后的小太监面面相觑,慢慢站了起来。 柳柳奔到香榛林里,远远的果然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心里大喜,飞快的奔过去,枝叶飘飞的间隙里,南宫月一身白衣的林立着,俊世容颜上布着淡淡的疏离,正在吹蒂,萧声婉约,依旧带着淡淡的愁思,柳柳放慢脚步走到他的身后,不待他的萧吹完,便伸出手拉住他,怒吼。 “南宫月,人命关天的时候,你竟然在这里吹萧,是不是太过份了?” 正文 第六十六章一跪求医 雨丝打湿了南宫月的长,丝粘连在他的轮廓鲜明的脸上,他的唇角浮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眼里是对尘世的淡漠,扫视了柳柳一眼,又拿起萧吹起来,好似柳柳的话根本不能影响到他。 雨打落叶,清脆有声,件和着那萧的清冷之音,缓缓的流淌着细雨中,柳柳急得一扬手打掉了南宫月手里的萧,冷冷的盯着他:“南宫月,你还是个人吗?还是个爹生娘养的人吗?” 南宫月听了柳柳的话一震,回身望着柳柳,俊美的脸上,长长的睫毛上沾上水珠,分不清是泪珠还是雨珠,只听到他凶恨的怒吼:“我本来就是个爹娘不要的孩子,谁会管我死活呢,既然是这样,我有必要管别人的死活吗?这世界上每天死的人多了,难道要我一个一个的去救,即便我救了别人,谁又来救赎我呢?” 柳柳没想到南宫月竟然有这样伤痛的过往,他的爹娘怎么狠心扔掉他这样出色的孩子,天地间也难找出的孩子,为什么有人能狠下心来不要他呢,她的喉间有些热,可是却无法去安慰他,因为她既不是他的亲人,也算不得是他的朋友,她只是听了他几曲子,在那样冷清的夜里。 “南宫月,对不起,我不知道原来你有这样的过去”,柳柳动了一下唇,虽然他说的话很有理,有时候她也是那种人,他们彼此间该死的相像,可她不一样的是,为了家人和朋友,她会不惜一切代价。 “但是我姐姐生重病了,请你一定要帮我医治她,最疼我爱我的姐姐生病了。” 南宫月掉转身望着柳柳,两个人都打湿了衣衫,一个乌丝披散,一个云鬓高挽,那面貌竟然有几份神似,虽然一个是丞相的千金,一个是宫中的御医,一个是天上月,一个是水中影,但是两个人竟然从彼此的瞳孔中看到了熟悉的影子,原来两个人的禀性那么相像,他渴望着家里的关爱,她挚死守护着家人的关爱。 突然,南宫月仰天大笑,惊飞了林子里的无数只小动物,奔走流窜,飞出簌簌之声,柳柳不明白他为什么笑,却看到他陡的停下笑声,脸孔阴沉的望着自个儿,那声冷寒的不带一丝儿温度。 我知道娘娘一向自视甚高,既然你此刻求我,那么就跪下,如果娘娘跪下求我了,我便出手救治黄夫人。” 南宫月的话在细雨中飘飞出去,远处几个跑过来的宫女恰好听到了这句话,大惊失色,远远的叫了起来:“娘娘,不可以啊。” 柳柳笑望着那盯着她的人,看来他真的失去亲人很久了,连最起码的分辩能力都没有了,为了救姐姐,她一跪又如何,就算他此时说要她的命,她也毫不犹豫的献给他,只求他能救回姐姐一命。 雨点打在她的丝上,顺着脸颊留下,混合到她的眼里,流到嘴里,有着苦涩的味道,说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总之她是高兴着的,那小脸蛋闪过骄傲,能为亲人做事,是骄傲的,她缓缓的往下跪,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他的眸睁大,完全无法置信,她是怎样骄傲的一个人,他还是了解的,但是为了亲人,她竟然连自尊都可以抛弃,这样的一跪,使得他的心里咯噔一响,好想拥有这样的亲人,哪怕用他的命去换,也是值得的,他的长袖一甩,在最后一刻阻止住她下跪,带着暖意的声音响起。 “我答应你了,不用下跪了,但是你欠我一个人情,日后是要还的。” “好”,她笑,璀璨似星辰,炫了他的眼,直直的望着,忍不住低喃:“如果有一个亲人愿意为我这样一跪,我死也足愿了。” “你会有的,只要你真心,便会有”,她肯定的开口,为自已总算请动了南宫月而高兴,只要南宫月出马,相信姐姐不会有事的,他是江湖上人称鬼见愁的弟子,连鬼见了都愁,还有他们医不好的人吗? “谢谢”,他说完,身形一闪,接过横笛离开了香榛林,只远远的抛下一句:“你在宫门前等我,我去禀报皇上。” “好,“她笑起来,姐姐你一定会没事的,站在她身后的宫女,看到主子高兴起来,总算松了一口气,翠儿关心的开口:“娘娘,你早膳还没吃呢?我们要不要用完早膳再出宫。” “不用了,我一刻也不想耽搁,我回去换套衣服,立刻去看望姐姐,她不知怎么样了?”柳柳越过翠儿的身边,往华清宫走去,翠儿,巧儿还有彩霞和明月紧跟上去,一路小跑着往华清宫而去,没想到娘娘真的请动南宫御医了,若不是娘娘欲跪,只怕南宫御医根本不会去的,不过南宫御医也没要娘娘真跪,只是试探吧,不过娘娘为了家人可真是什么都愿意做啊。 华清宫门前已停了一辆豪华的辇车,看来皇上例没忘记昨晚说的话,柳柳换了衣服领着翠儿和巧儿上了马车,两个人一起出了皇宫,等候在外宫门。 皇宫的永元殿,凤邪正慵懒惺松的望着站在寝宫的南宫月,他本来睡得很香,今儿个早朝也没上,因为连夜赶路实在太累了,没想到一大早南宫月跑来寝宫,竟然跟他说要去帮黄夫人看病,黄夫人就是柳皇后的亲姐姐,这事把皇上吓醒了,因为南宫月一向心如冷冰,除了皇上,其他人他根本没医治过,就是王孙大臣他也不屑多看一眼,但现在他竟然要说去给人看病了,皇上能不惊讶吗? “你确定自已没生病?”凤邪斜眯起眼,眼里是深深的幽暗还有危险的光芒,有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吗?他是一个帝皇,任何地方都有他的眼线,所以不管是皇宫,还是这天下,他都是心中了然的,有时候不出声是因为没必要,他不会容计他不知道的事存在着。 “臣没病,臣只是被皇后娘娘感动了”,南中月如实回答,他身上已经换上了一套干净清爽的便装,整个人看上去如出尘的谪仙,南宫月的话一落,凤邪眯着的眼睛,陡的睁开,光华迫人,。 “那女人又做了什么?”他很好奇,那个女人可是坚韧的,而且根本不会倔服任何人,没想到她竟然把南宫月感动了,她做了什么?他很好奇。 “她给臣跪下来”,南宫月艳红的唇瓣微启,勾出一抹笑,那笑颠侧众生,龙床上的皇帝很不雅的滚下来,显然受到的惊吓太大了,他不是被南宫月的笑惊到的,而是被事实的真相吓到了,柳柳那个丑女人竟然给南宫月下跪了,他现在有一种暴怒,想杀人的张狂,每一根毛管里都布着杀机,他那样折磨她,她没给过他好脸色,就连把她囚禁在华清宫,她都笑着接受了,如果当时她也给自已跪下的话,自已一定会放了她的,但是她什么都没做,现在她竟然给南宫月跪下来,凤邪俊美的五官此时泛着莹莹的蓝光,怒哼:“那个女人呢?” “回皇上,皇后娘娘出宫去了。”南宫月施了礼,对于皇上的动作好像没看见一样,面不改色。 凤邪跃回龙床,翻身坐起来,半敞开的中衣里露出他健硕的胸肌,凑黑如墨的长分垂在两边,说不出的性感妖娆,南宫月看得一呆,凤邪看他脸色微赤,夸张的眨巴着眼睛挑逗他:“月,你是不是觉得朕很有男人的味道,如果你不在意,朕是不会在意的?” “皇上?”南宫月飞快的闪身离开皇上的寝宫,这男人真是随便什么时候都不忘欺负他,耳边传来凤邪冷吼:“南宫月,你凭什么让她下跪,她好歹也是个皇后,只有朕才能让她跪。” 看来这男人的自尊心又在作怪了,但更多的是他对皇后娘娘的注视吧,以前他是绝不会护着任何一个人的,南宫月苦笑,想起娘娘为家人付出些骄傲的小脸蛋,如果她不是皇后娘娘该多好啊,他绝不会放手的,可惜她偏偏是皇后娘娘,而且凤邪还没有主意到自个的心态,他那样霸道的一个人如果知道自已喜欢皇后娘娘,还知道他们觑视娘娘,只怕他们永远也别想见到娘娘了。 南宫月的辇车出了宫,在外宫门前遇到娘娘等候在那里的辇车,两辆豪华的辇车一前一后的离开皇宫往兵部尚书的府邸而去。 黄府很快便到了,门前石狮分立,牌匾高挂,正门大开,进进出出的人很多,柳柳他们辇车一停,便有太监在门前恭声的尖叫起来。 “皇后娘娘驾到。” 那黄府合府上下立刻忙碌起来,待到柳柳走下辇车,只见诺大的府邸门前跪了黑压压的一层人,柳柳皱眉,请冷的一挥手:“都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兵部尚书黄大人上前一步恭敬的请柳柳入内,抬头瞄到皇后娘娘身后美若谪仙的南宫御医,不禁呆了一下,没想到丞相没有请动南宫御医,娘娘倒是请动御医了,想来还是娘娘的面子大啊,不管她是受宠还是不受宠。 柳柳扫视了黄尚书一眼,小脸蛋上布着心急如焚:“黄大人,我姐姐怎么样了?” “媳妇她?”黄尚书一句话未完,脸色便有些难看,媳妇真是个好媳妇,操持着一家大小的事务,孝敬公婆,扶持夫君,虽然不生养,可对庶出的孩子如司已出,天下间还有谁比得了他媳妇呢,因为有了她,他们黄府合府上下,和乐融融,可是现在媳妇生病了,他们请遍了整个京城的名医,都束手莫策,就是皇宫里的御医也请了不少,大家都爱莫能助,后来亲家去请了南宫御医,谁知南宫御医根本不理,本来他们都绝望了的,没想到现在他竟然来了。 “怎么了?”柳柳脸色难看的停下来,身后的一大批人全部停了下来,齐刷刷的低垂着头,听娘娘的话,清冷异常,带着凉飕飕的寒意,黄大人知娘娘已不悦,赶紧开口:“娘娘还是快点去见见臣的儿媳妇吧,她一直在等娘娘呢?” 柳柳的心咯噔往下一沉,脚步重了几分,身子晕剧了一下,手心里便是冷汗,早晨的阳光洒落下来,照得黄府遍地金光,花草芬芳,满园的花朵凌落而萧条,原来是秋天到了,难怪她觉得周身阵阵恶究“黄大人,立刻头前带路吧。” “是”,黄大人飞奔在前面带路,那佝偻的身形显得苍老了很多,看来媳妇的重病让他老了很多,没想到姐姐在黄府还是受人疼爱的,可是她所受的苦有谁知道呢?柳柳的眼里染上雾气,微仰头把泪水生生的逼回去,现在姐姐还没事,她不想流泪,流泪就代表输了,她不想输,这次输便是失去了姐姐。 黄府的府邸很是气派,父子二人同朝为官,皇上为表嘉奖,特点赐了一座豪华的府邸给他们,楼台亭阁,小桥流水,假山林立,景色例是不错,可惜此时众人心头都无比沉重,谁愿意去欣赏这样的园子,直直的往后院走去,很快来到一座雅致的阁楼,这便是姐姐的院落,这个地方柳柳来过,大部分时间都是姐姐一个人住在这里,只有几个小丫头在院子里走动,平常极是冷清。 黄大人把柳柳她们弓进去,这院子错落有致,亭湖相依,葱木郁翠,环静清幽,只是没有过多的花莘,而显得单薄了,院子的角落了栽种了计多的桃村,树叶已暗黄,随风飘落,洒落到院子里的青石径上,姐姐向来喜欢桃,爱桃如命,常看到她一个人对着桃花笑,对着桃花舞,真不知为什么有人爱桃成痴。 一排粉墙红瓦的屋脊房呈现在眼前,门前立着三两个神情黯然的小丫头,正不时的揩眼泪,这几个都是姐姐的丫头,姐姐为人一向和善,在丫头们心目中威望很高。 一行人走到前门,小丫头吓了一跳,抬头惶恐的跪下来:“奴婢们见过皇后娘娘”,对于皇后娘娘这些小丫头不陌生,因为她是少夫人最喜欢的妹妹,少夫人平素有两大爱好,一是桃花,二是妹妹,爱桃成痴,爱妹成痴,就是现在多少御医都断定她无法挨过明天了,但她挨过了一日又一日,因为她心爱的妹妹还没有来,她们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娘娘没有来,现在想来,娘娘去求南宫大人了,要不然南宫大人怎么会出面呢,但愿少夫人没事,小丫头们在心里念叨着。 柳柳已心急的提起裙摇跨上石阶,也不等翠儿和巧儿过来搀扶,直奔姐姐的寝室而去,黄大人和府里的男宾都呆在外室,寝窒里围了一圆人,坐在床榻四周,大家听到珠帘响动,飞快的抬起头,一看到皇后娘娘的身影,都准备起身见礼,柳柳淡淡的摆摆手,一双眼眸扫过床榻上的姐姐,她吓了一跳。 床榻上睡着的人是谁,呼吸那般微弱,似有似无,一张桃花脸庞瘦弱得只剩下骨架,眉紧蹙着,脸颊苍白,高高的露出来,唇失去了血色,下巴尖尖的,鬓竟生出几缕白丝,这个女人是谁?柳柳跄踉的后退一步,纤指的手直指向床榻,抬头望着自个的娘亲和爹爹,他们好像也老了很多。 “她是谁?这女人是谁?” 柳夫人一听到柳柳的话,知道女儿无法接受姐姐如此不成*人形,就是他们初见她,也吓了一跳,这还是他们那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吗?她究竟生了什么病,一个月不见竟然病入膏荒了,偏偏大夫束手无策,都说查不出病因,柳丞相去请了御医南宫月,谁知道连面都没见到,那个男人根本不见他,更别说救他女儿了。 “柳儿,娘的乖女儿,你姐姐她?”柳夫人泣不成声,再也说不出话来,屋子里一片哭声,有黄家的老夫人,有姐夫的侍娈,还有娘亲和爹爹,他们伤心的哭成一片,就好像姐姐真的不行了,柳柳趋前一步,冷声开口。 “都别哭了,姐姐不会有事的,你们哭什么?她只是生病了,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好起来的。” 众人被皇后娘娘的喝声止住,知道娘娘不能接受姐姐病重的事实,心里越的难迂,好歹不敢再出哭声,娘娘必竟身份尊贵,说出的话没人敢驳,只有柳夫人一个人轻哭着,柳丞相强忍住悲伤,望着自个的小女儿,两个女儿从小就要好,柳丞相真害怕小女儿过度伤心,她在宫里本就不开心,张嘴轻呼:“柳儿?” 柳柳却不理自个的爹爹,掉头朝门外轻呼了一声:“南宫月,快来帮我看看,我姐姐怎么了?她究竟生了什么病?” 柳丞相一惊,南宫月竟然来了,没想到女儿竟然把南宫月请来,先前他和夫人还责怪女儿怎么不快点来见她姐姐呢,原来女儿去求南宫月了,想来她一定受了不少的委屈,南宫月这个人性子一向孤傲,不是一般人请得动的。 有小丫头打起帘子,俊美如天神降临的南宫月缓缓走进来,众人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听说在南宫月手里没有医不好的病人,只有他愿不愿意医的人。 柳丞相站起身示意众人让开来,伸过手搀扶起自已的夫人,这几日下来,夫人整日哭,身子极度虚弱,柳柳看爹爹和娘亲一下子老了,不由得心疼的伸出手握着娘亲的手,柔声的开口。 “娘,你放心吧,南宫大人会医好姐姐的,你们都出去吧,人太多,会让南宫大人无法静心的”,其实为娘的哪里不懂女儿的心思,是怕大女儿万一真是不幸,做爹娘的承受不住吧,她懂她的心意,柳儿一向是最善良的,柳夫人伸出手抱过女儿的身子,眼泪如雨而下。 “柳儿,万一你姐姐她?”柳夫人接下来的话没说出口,可众人都心知肚明,当下心情都无比的沉重,柳柳拍拍娘的背,正准备安慰娘亲,谁知立在床前的南宫月冷声开口。 “还没死了呢?哭什么?”他的语气虽然冷,可是心却是酸的,看这亲人间的伤痛,他也想有一次啊。 柳柳回望了南宫月一眼,她知道南宫月并不似表面上的那般冷漠,他的冷漠都是伪装的,其实他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一直想拥有家人的关爱,而这却是他没有的。 “好了,娘,你们都出去吧”,柳柳示意娘亲和爹爹领着黄夫人她们出去,虽然南宫月人来了,但干万不要惹毛了他,惹毛他,只怕她没能力再请他一次了。 寝室内的人6续的走了出去,直到只刺下柳柳和南宫月,为避嫌翠儿也留在寝室之内。 “帮我看看姐姐究竟怎么了?我一直以为她好好的,虽然有时候她很寂寞,但从没想过她会病得重,这病怕是积下来好久了”,柳柳让过一边,翠儿搬来雕花的圆凳,南宫月冷凝着脸坐下来,再不看别的地方,只要他愿意医,他的病人就是他的一切,所以才会医好许多人。 寝室内静谧冷漠下来,风从窗户吹进来,有些凉气,屋外,桃叶已黄,一片一片落下来,洒进屋子里,轻纱飞扬,有些凄凉。 时光一寸一寸过去,南宫月号了脉,看了姐姐的气血,又号了一次脉,站起身施了一礼,很认真的开口小 “娘娘,黄夫人没病。” “没病怎么会病入膏荒呢,难道连你也诊不出来姐姐她得了什么病?”柳柳心慌了,双手不知觉的抓住南宫月的手臂,指尖冰凉如水,他感觉到了她的轻颤,她的害怕,她的惶恐,她这样一个淡漠的人从来不会为任何事屈服,但是她现在害怕失去亲人,是那样的小心翼翼,他忽然好希望自已就是躺在床上的那一个,那怕只有一个人关心他,他也死而无憾了。 南宫月轻拍了她的手,柔声开口:“你别慌,我还有话没说呢?” 柳柳一听南宫月的话,把眼中的泪水生生的逼了回去,原来南宫月还有话说,想来多少还是有生机的,这个男人真是的,她在心里嗔怪着,抬起头望着他,这一刻他仿佛是她的神了,如果他是神,神啊,你救救我姐姐吧。 “她的心死了,心死无倦念,所以才会慢慢的一日日机械似的活下去,就好比一朵花,它枯萎了,要想让你姐姐好起来,解铃还需系铃人,我想她一定曾经爱上过一个男人,现在我想知道那个男人在哪里,好像不是你姐夫吧,如果是,她应该很幸福才对?” 柳柳愣住了,姐姐有爱的人,但那个人不是姐夫,往日的一幕幕浮上脑海,姐姐为姐夫纳妾总是笑着的,姐姐从来不争风吃醋,姐姐还说这不是姐夫的错,原来是因为姐姐不爱姐夫,如果爱,便会痛苦,便会吃醋,她怎么会连这个都懂呢,心里不由懊恼起来,可眼下还要知道姐姐爱的人,娘一定知道的,柳柳抬起头,望向翠儿,沉痛的开口。 “翠儿,去把夫人请进来。” “是,娘娘”,翠儿点头,到外室去把柳夫人请进来,其她人一脸紧张,不知道出什么事了,为什么单独把柳夫人叫进去,难道是少夫人没救了,小丫头一想到这个可能,金都哭起来,就是那些妾侍,平日巴望着这挡着自已路的夫人死去,但真到了这一天又想起她以往的好,黄府的当家夫人的位置,她们这些人是想不到的,若是再来一位恶狠的夫人,她们的好日子就过到头了,因此这些女人便哭了起来,而柳丝的夫君一直缩在角落里,一声不吭,脸上是莫名的伤心,眼泪包在眼里,心里很是后悔,如果他早点把夫人休弃,让她去过自已想过的生活,也许她就不会出事了,他其实是爱她的啊,爱让人自私,所以他才会一直紧紧抓住她不放,明知道她喜欢那个叫林墨的男子。 柳夫人随着翠儿的身后走进寝室,室内柳儿的脸和那个南宫御医的脸都无比沉重,柳夫人以为是柳丝没救了,再次啜泣起来,柳柳一看娘亲伤心,赶紧开口:“娘,你想不想救姐姐?” 柳夫人一听这话,眼泪挂在眼上,半天才反应过来,痛心疾的开口:“我怎么不想救你姐姐,你姐姐那么孝顺的一个孩子,我怎么舍得让她不幸,都是我和你爹爹害了她,要不然她一定会没事的,早知道当年我们就不阻止她了。” “这么说姐姐真的有一个深爱的男人,他是谁?”柳儿没想到爹爹和娘亲竟也有如此不开明的一面,做爹娘的为什么总是自以为是呢,活生生的拆散了一对鸳鸯,害得姐姐快命赴黄泉了。 “他叫林墨,住在林家湾桃花渡,是一个穷得叮当响的小子,我们想着你姐姐好歹是千金小姐,从来没吃过苦,怎么能跟着那穷小子受苦呢,你知道吗?娘亲真的是为了她好,谁知道她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心心念念的想着那小子啊,现在她快要没命了,娘好后悔啊,柳儿,“柳夫人哭刿在翠儿身上,翠儿赶紧扶住夫人,柳柳虽然生气,但是看娘如此憔悴,哪里还忍心责怪,娘亲也受了不少苦,看她一下子老了几岁,她已经为自已做错的事付出代价了。 “好了,娘,你别伤心了,接下来的事你听我安排吧,其她的什么都不要说,如果你希望姐姐幸福。”柳柳走到娘亲身边,认真的望着娘亲,小脸蛋上布着璨光,她要把姐姐送到林墨身边去,但是林墨有没有娶亲呢,要是到时候林墨娶了亲,姐姐不是一样伤心吗?柳夫人点头,看出女儿眼中的困惑,飞快的抹干眼泪开口。 “林墨当年说过,会在桃花渡等你姐姐,他是那种说到做到的人。” 柳夫人话音一落,立刻遭到柳柳的一记冷眼,既然知道林墨如此正直纯良,为什么要拆开他们呢,柳夫人心虚的垂下头,柳柳回身走到床榻边,坐下来,拉起那个骨瘦如柴的手,贴着她的耳边,柔声开口。!”姐姐,你想林墨吗?他在等你,妹妹要把你送到他身边去,如果你真的有知觉,那么就动一下手指,想想林墨,难道你忍心让他一直等,直到孤零零的一个人老死吗?他是那么的爱你,姐姐真的忍心吗?” 柳柳不厌烦的一直说,一直说,寝室内人人都被她说得心酸酸的,直到柳丝的手指轻颤了一下,她忽然笑了,眼里还闪着泪花,轻声的笑望着南宫月:“她刚才动了,她听到我的话了。” “那就好”,南宫月点头,拿出一瓶药来,轻轻的晃动了一下,放在柳丝的鼻端,回头望向屋子里的人:“这是假死药,你们不要露出风声,出去告诉黄家的人就说柳丝已经死了,然后编一个理由把她送到桃花渡去,“南宫月说完,又拿出解药放到柳柳的手里。 “现在该我做的事,我都做完了”,说完离开寝室走了出去,柳柳扫视了一眼柳夫人和翠儿,冷冷的开口:“现在眼泪哪去了。” 柳夫人和翠儿一听,两个人早失声痛哭起来,即便大小姐没死,可看到她此刻和一个死人一样了无声息,她们也伤心难过啊,柳柳也坐在床榻上揩眼泪,室内的动静早惊动了外室的人,一起冲了进来,南宫月人已经不在了,只有皇后娘娘和柳大人在哭,一时间黄家上下哭声一片,柳柳冷眼扫了一下柳夫人,柳夫人边哭边大声的说。!”女儿啊,娘知道你生前最喜欢桃花渡的水,你曾和娘说过,如果你死了就让你顺流而下,现在你终于达成心愿了”,柳夫人一哭诉,黄家便知道柳家想把媳妇水葬了,哪里同意,那么孝顺的一个人,一定要进黄家的伺堂的,可是柳夫人见黄家不答腔,越哭闹个不停,死去活来的,无论柳丞相如何阻拦都没有用,最后皇后娘娘站出来说话。 “我姐姐生前的愿望确实是葬到桃花渡里,既然你们爱她,就随了她的愿吧。” 皇后娘娘都说话了,黄家的人还能说什么,想留个念想的都没有了,哭声一片,小丫头们早跪了一地,寝室内,那些妾侍和柳丝的夫君黄天标早跪了下来,柳柳吩咐爹爹把姐姐抱上外面的辇车,黄老爷和黄夫人听到柳柳的话,两个人哭得一蹋糊涂,可是柳柳不能把姐姐留下来,姐姐如果不到林墨身边去,她只有死路一条了。 柳丞相抱起女儿,他不知道为什么夫人和小女儿非要把柳丝带走,还说什么桃花葬,虽然他知道柳丝以前是喜欢桃花渡上那个小子,可是现在人都死了,还要来个桃花葬,虽然不相信这些,可既然女儿吩咐了,他自然不好阻止,便把柳丝抱到黄府门外的辇车上,柳柳命令前面的小太监把辇车驾到城郊外的护堤下,听娘亲说,搭上小船,顺流而下,什么地方遍布桃花,什么地方便是桃花渡,虽然此时过了桃花盛开的技节,可是河堤岸边的桃叶一定会顺溜而下,船会把他们一直带到林墨住的地方的。 扁叶轻舟,顺溜而下,岸边游人如织,不时响起轻快悦耳的歌声,柳柳紧搂着姐姐,她那般的轻,好像只要她一松手,她便离她而去,所以她要紧紧的抓在手中,才能感觉到心是跳动着的,掉头吩咐旁边的翠儿。 “快,把解药拿来给大小姐服下”,翠儿立刻拿出解药,轻轻的喂服到大小姐的嘴里,那药入喉即化,柳柳贴着姐姐的耳边轻声的开口。 “姐姐,我送你去桃花林了,林墨在哪里等你呢,原来姐姐喜欢桃花是因为心爱的男人喜欢桃花,姐姐你一定要快快醒过来,要不然林墨会担心的,姐姐愿意让他伤心吗?他伤了这么多年了,姐姐是不是该让他高兴些呢,”柳柳轻柔的话语,在碧波清湖中荡起阵阵的涟漪, 河面上,桃叶漂浮,一片片,顺着流儿往下淌,柳柳惊喜的张嘴问外面的梢公:“老人家,问一下,桃花林是不是到了。” “是啊,快了,就在前面不远了,小姐现在去桃花林干什么?要到明年阳春三月,那桃花林可漂亮了,很多人到哪里游玩呢?”老梢公憨厚的话响起来,柳柳笑着,轻风拂过,耳边竟然响起了萧声,此萧完全不同于南宫月的萧,这萧声带着热切的伤痛,是那肿爱到极致的奔放,却又带着深深的思念,柳柳心念一动,难道这是林墨,听娘亲说林墨喜欢吹萧,正想得入神,却听到翠儿的惊呼:“大小姐醒了?!! 柳柳飞快的低下头,望见怀里,姐姐睁开眼,唇角浮起梦幻的笑意,柔柔的开口:“妹妹,我到天堂了吗?竟然听到了林墨的萧声,林墨又在吹萧了,他最喜欢吹萧给我听了。“ 柳柳紧握着姐姐的手,往日的疼爱一一涌上心头,姐姐,这是妹妹为你做的,以后你一定要幸福。 “姐姐,如果我告诉你,以后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叫柳丝的女人,有的只是林墨心爱的女人,那么你愿意吗?我把你送到林墨身边去,但是在世人眼里,柳丝已经死了,这样你会后悔吗?” 柳丝眼里浮起泪花,唇嚅动了好久,伸出骨瘦如柴的手,触摸着柳柳的脸颊,她的妹妹啊,她从小最疼最爱的妹妹啊,她总是那么善良,现在她来救自已了,要知道她不在乎任何一切,她爱林墨,从前她为别人做的太多了,但是她亏欠了林墨太多,这一次她要补偿她,如果他还要她。 “柳儿,谢谢你,姐姐好高兴,我的小柳儿终于长大了”,柳丝的眼角流下泪,此时萧声已停,船外老梢公豪爽的开口:“小姐,桃花林已到了。” “谢谢你,老人家”,柳柳示意翠儿把大小姐扶好,一个人走出船舱,桃花林的堤岸上立着一个孤独清瘦的身影,俊朗的面容,鬓边已染白丝,眸光含着深深的思念,无视身边的一切,遥视着远方。 柳柳扬声朝堤岸上轻唤:“阁下,可是林墨。” 那清瘦的男子正是饱受思念之苦的林墨,听到船上有女子直呼他的名字,在愣神后,抱拳冷漠的开口:“在下正是林墨,不知姑娘是?” “你可还记得柳丝?”柳柳紧盯着林墨的眸光,她还要顾及林墨有没有变心,他有没有另娶她人,如果他娶了别人,她只能把姐姐带回柳家去,只要不是黄家就好。 就在这时,林墨身边出现了一个俊秀俏丽的姑娘,温柔的和林墨说着话儿,林墨点了一下头,柳柳一看,脸色阴冷下来,没想到这林墨竟然另娶她人了,心里那个恼怒啊,想和看到是两回事,心里便觉愤怒,脸色阴寒的掉头吩咐身后的梢公。 “老人家,把船靠岸。” 船一靠近,林墨正好和那个女子说完了话,掉头望向柳柳,那眸子有些激动,沉痛的开口:“你是谁?” 柳柳纵身跃到岸边,身形一闪,手中多了一把闪光的宝剑,疾驶向林墨,林墨愣了一下,身形往边上一让,手中的玉萧横扫,挡住了柳柳的长刻,刚才和林墨说话的女子早生气的跳起来,冲着柳柳大叫。 “你这个疯女人,一上来就拿剑刺我哥哥千什么?”柳柳一听人家的话,剑身一挽,软剑束回腰身,凝寒的脸上闪过淡淡的浅笑,看来是自已搞错了,想不到她柳柳也有不冷静的时候,看来是人都有弱点,忙抱拳跟林墨道歉。 “刚才是我太鲁莽了,请见谅。” 林墨紧盯着柳柳的半边血色胎痣,此时双眸里闪过希翼,轻颤着唇开口:“丝儿她还好吗?” “不好,从此世上再没有柳丝这个人了”,柳柳摇头,可惜他话还没说完,那男人竟然抽起风来了,玉萧横扫,空中落叶翻飞,吼声响起,像一只受伤的豹,他一直以为她会回来的,却从来没想会等来这个结果。 林墨的妹妹一看到哥哥如此伤心,早泪流满面的奔过来,冲着柳柳大叫:“你为什么要过来告诉我哥哥,我哥哥这些年来所受的苦还不够吗?你们还要在他伤口上撤把盐,就让他抱着一些幻想过日子不好吗?” 这时,风飘过,小船里响起温柔的轻呼:“林墨,我来了。!” 时间就在这一刻被定格了,那疯的男人高举着玉萧的手显然有些难以置信,掉头问自个的妹妹:“刚才,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妹妹高兴的笑起来,为哥哥的付出终于等来了他想要的,爹娘再也不用为哥哥操心了,用力的点头:“丝丝姐姐来了,哥哥,她来了,你还等什么呢?丝丝姐姐就在船上呢?” “她来了,她来了”,林墨笑起来,照日舞动长萧,柳柳不禁深深的羡慕起姐姐来,姐姐的执着果然是对的,能有一个男人真心付出是人世间最美好的一件事,林墨的身形一闪跃入船舱,惊呼出声:“丝儿,你怎么了?” “林墨,我老了,你还会要我吗?”柳丝柔柔的嗓音里带着轻颤儿,有些儿惶恐,有些儿害怕,她真的害怕林墨掉头就走啊,她已不再是从前那个漂亮迷人的柳丝了,他还会要她吗? 林墨大手一伸,飞快的接过她的身子,亲热的捏了一下她的脸颊:“傻瓜,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我们最初相遇的那个小仙女,没有人可以取代,”他抱起轻得像一根羽毛的她,以后他负责养她,一定会把她养得漂漂亮亮的。 柳柳看着眼前幸福的一对人儿,眼里闪过泪花,跃身上了船,朝岸上扬手:“林墨,好好照顾我姐姐,我会来看你们的,一定要幸福啊。” “好,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照顾她”,林墨扬手,看着那远去的船只,那船上的小女人和她的姐姐一样美丽动人,柳丝卧在林墨的怀里,甜蜜的叹息:!‘她永远是我可爱善良的小妹妹啊。” “是,她是的,老天一定会给她一份幸福J” 柳柳处理完姐姐的事,虽然为姐姐最终得到了幸福而感到高兴,心底却浮起一抹愁怅,其实她也只想要一份真挚的感情,可那唾手可得的幸福于她却好像是一个梦。 辇车晃荡,衙上的喧嚣声传进来,柳柳掀帘望出去,小贩的哟喝声,客人的诸价还价声,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凡,看着那些相依相偎的夫妇,她不禁叹息,平凡也是福啊。 夕阳斜射进来,照得豪华的厢壁上好似踱了一层金辉,而她便生活在用金子打造的鸟笼了,还是一只被人遗忘了的鸟雀,忽然迫切的生出一种想法,她要离开皇宫,远离这些不属于她的东西,只要她想,她便会做到,唇角浮起一抹自信,她要安排好所有的一切,不让父母和哥哥受到连累。 风从窗外吹进来,好凉爽啊,秋天来了,落叶从街边的梧桐上落下来。 翠儿放下帘子,柔声的开口:“娘娘,别想多了”,她看到娘娘好像不一样了,送走了大小姐,她好像一直闷闷不乐,究竟出什么事了,娘娘应该为大小姐高兴才是啊,必竟她得到了自已想要的,虽然这晚了很多年,但总算等到了一个好结局。 “回宫吧”,柳柳应声点头,想得再多也没有用,她现在人还在皇宫里呢,而皇帝还在虎视眈眈的找着她碴子呢,不过这次姐姐的事多亏了南宫月,她欠了他一个人情,还有凤邪,难得这次没有阻止她,还派了辇车送她出宫,就是南宫月出宫他也没阻止,想来他的心底倒还没有因为对她的不满而迁怒到别人。 辇车在日落前,总算进了皇宫,小太监把柳柳一直送到华清宫门前。 翠儿扶着柳柳下了辇车,进了华清宫,只见华清宫里,人影全无,只一座空荡荡的殿阁,翠儿叫了几遍也没听到人应声,不禁有些头皮麻,巧儿她们到哪里去了,怎么人都不见了? 柳柳水眸中染上雾色的暗芒,华清宫出事了,脸色陡的冷冽下来,是谁?动了宫里的人,皇帝吗?今天他所做的只是为了支开她,而对付她宫里的人吗?那看来他仍在怀疑她了,提起裙摆走上石阶,身后的翠儿话音里已带着轻颤。 “娘娘,他们都去哪里了?” 天边已上了暗影,今夜无月,看来又是一个多事之夜啊,远远近近的天空连半颗星辰都没有,阴沉沉的半空笼罩着灰蒙蒙的雾气,薄雾浮起,在她们的身遭缭绕,本就苍凉的华清宫,此时村影婆娑,寂静无声,偶尔一阵阴风吹过,吹得村梢鬼哭狼壕,宫墙上印着斑驳的衬影,出呜呜的响声,柳柳平素艺高胆大,根本没什么,可是翠儿却吓哭了,好恐怖啊,他们都不见了,去哪了? 大殿上一片漆黑,风穿过殿堂,回旋过后,越的阴森而恐怖,柳柳回身望了一眼身后的翠儿,她在想哪里出了问题,这丫头神神秘秘的干什么?柔声开口:“翠儿,把宫灯点上吧,不会有事的。” “是,娘娘?”翠儿抖索着去点灯,柳柳站在暗夜里,脑海里慢慢清晰过来,皇上凤邪绝不是那种卓鄙无耻的人,那么一定是他身边的小太监走漏了消息,皇上怀疑她出宫的事,有人把她宫里的人全部抓走了,可是是谁呢? 宫灯点上,大殿上一下子亮如白昼,只见诺大的华清宫被攫得乱七八糟,这些人可真是蠢,如果她真的出宫会留下把柄吗? 翠儿走过来,心急的开口:“娘娘,看来他们是被谁抓走了,只怕他们之中有谁熬不住说出来?到时候事就大了。” 柳儿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自个例不怕,如果这件事暴露出去,只怕受她牵连的人就多了,害了柳家和别人就不是她所愿意的了,因此希望尽快找到他们,无论如何,他们还是能坚持一些时间的。 一主一仆站在大殿上,一个脸色冷凝成霜,一个惶恐的轻颤着,忽然有一道劲风闪过,柳柳身形一移飞快的奔出去,夜色下,有一道影子奔了出去,柳柳走回大殿,只见朱红色的雕龙圆柱上,插着一把匕,有个纸条在上面,柳柳闪身把匕拔下来,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小字,人在广阳宫牢里。 柳柳脸色黑如墨,可恶的金佳丽,不知道她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竟然敢如此胆大妄为,把华清宫的人全都抓了过去,看来自已想不会会她都难了,以往的忍让不代表她怕了她,既然她想和自已斗,那么就斗斗吧,幽幽的光亮下,柳柳周身闪过盎杀之气。 “上面写的是什么?”翠儿看娘娘脸色越来越暗,眸子里闪着绿莹莹的火光,不由得缩了一下脖劲,想探过头看看,却又不敢。 “这是有人给我送信了,华清宫的人都被关在金佳丽的广阳宫地牢里,看来是皇上昨儿个晚上见了我,有人打听出些内幕来,想从华清宫的太监和宫女嘴里挖出什么消息,看来这金佳丽是别有用心了。” 柳柳说完,身子往外走去,现在她必须立刻解救那几个太监和宫女,如果他们受不了宫中的酷刑,势必会说出她出宫的事情,金佳丽不可怕,可怕的凤邪一旦起疑心,誓必追查到底,到时候可就连累很多人了,翠儿见娘娘走出去,飞快的小跑步跟上去,小心的问。 “娘娘,现在我们怎么办?” “带我去见江成,他一定知道广阳宫的牢房在什么地方?必须立刻救出他们,要不然就会麻烦了”,暗夜中,柳柳声如冰薄般凌寒。 “好”,柳柳不知道大太监江成住在什么地方,但是翠儿知道,平时若是有什么需要,都是他们过去找他的,因此翠儿小跑步的奔到前面去带路。 大太监江成有一座独立的殿阁,紧挨着三宫,殿阁中除了他,还有很多亲信,其他的小太监各侍其职,随着各自的主子住在宫殿里,柳柳主仆二人走到江成住的地方,守门的小太监正在殿阁门前打磕睡,翠儿冷哼一声,那小太监吓了一跳,正待骂,抬头认出翠儿来,知道是皇后身边的人,再看旁边一人,不正是皇后娘娘吗?唬得立刻跪下来。 “奴才不知道皇后娘娘驾到,罪该万死勺” “起来吧,立刻给我把江成传出来”柳柳挥手,小太监连连点头,一溜烟儿的跑进去,门口的动静早惊动了阁楼里的人,很多小太监奔出来,跪了一地,江成也在小太监的禀报下很快赶了过来,恭敬的打着千儿。 “奴才见过皇后娘娘,不知皇后娘娘召老奴何事?” 正文 第六十七章 两国联姻 柳柳低头望着江成,想到江成一贯对自己的疼护,在她眼里,江成不是皇宫里的太监,而是一个老者,面色柔和,语气不愠不怒的开口:“江成,本宫的太监和宫女都不见了?有人给本宫送信说被广阳宫的人抓去关了起来,你知道广阳宫的地牢可有什么捷径,在不惊动淑妃娘娘的情况下,可以过去?” 柳柳不想再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惊动广阳宫的人,相信江成在宫里这么久一定有什么办法,果然江成只一沉凝,便点头。 “是,娘娘,有一条幽径可以到广阳宫的地牢外面,老奴这就带娘娘过去,”江成立刻义不容辞开口,吩咐了几个得力的大太监,随着他一起过去,其他的小太监关好殿阁,不准把一丝儿的消息放出去,众人应声,关上殿阁之门。 身为后宫的大总管,江成在皇宫里生活了很多年,可以说和这个新朝同时成长着的,所以这诺大的后宫,他自然了如指掌,只要他想去,自然找得到地方可以去。 江成住的殿阁有一条后径,那幽径显然很久没人走过,上面布满苔藓,旁边都是一些碎石子,极是阴暗,江成走到柳柳身边不忘小心的提醒:“娘娘,小心些。” “你在前面带路就行了,”柳柳轻声的吩咐,虽然外眼里她是一个较弱的女子,可是她身怀绝世武功,怎么可能会在这绿色的青苔上摔倒呢,倒是翠儿脚下总是打滑,反要她扶着了,因为怕江成看出破绽,所以她才让他在前面引路。 有太监一前一后的打着灯笼,在暗夜中仿如鬼火,一行人悄无声息的前往广阳宫的地牢。 地牢很快便到了,门前吊着一盏昏黄的宫灯,忽明忽暗的闪烁着,寂静的暗夜中,从地牢里不时的传来轻吟声,还伴有太监们调笑的声音,这些太监因为身受宫刑,成了太监,心里都有着极其阴暗的一面,因此大部分人都是暴戾的,折磨起人来也绝不手软。 柳柳一听那声音,分明就是华清宫里彩霞的声音,心里叫一个愤怒,身形一移,拉开牢门走了进去,长栅栏门内,竟然连守门的太监都没有,大概这些家伙以为夜已深了,没人来了,便放心大胆的为所欲为,长长的通道两边,分挂着灯笼,随着他们的走动,跳跃起来。 一直走到最里面,便看到斑驳的牢房,高大的木架上,绑着宫女彩霞,身上的宫装被撕裂了一半,那些太监正调笑的看着,想着办法儿折磨她,彩霞头垂了下来,显然已经昏迷过去了,而其他人也是伤的伤昏的昏都倒在牢房上,可即便这些人昏迷了,这些变态的奴才还没打算放过他们,有一个太监正从墙上拿下一条蘸了盐水的皮鞭准备抽打彩霞,柳柳心里一热,眼泪差点没流下来,硬冷的命令。 “住手?” 一声娇喝唬了牢里几个太监一大跳,扔掉马鞭掉转头来,受惊的大叫:“谁?” 因为灯笼的偏斜,使得柳柳她们罩在阴影里,那些人站在光亮处,一时无法看清眼前是何人,便出声追问,江成一张老脸早绿了,没想到这些狗东西竟然在深宫里动用私刑,太胆大妄为了,跨进牢房里,扬手给了问话的太监一记耳光。 “狗奴才,瞎了你的狗眼,皇后娘娘在此,竟然如此无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人派你们在此折磨宫女和太监的?” 柳柳领着翠儿走进去,翠儿早心疼的奔到彩霞的身边去,解她身上的铁索,因为焦急一时间解不开,江成一挥手示意身后的大总管解开被绑之人的绳索,那些打人的小太监看着眼前的一切,脸色早白看,扑通扑通跪了下来,柳柳布着红胎的脸上,双眸好似妖瞳,闪着血丝,纤手一拉那地上的小太监的衣襟,冷冷的开口。 “是谁让你们把她们抓过来的?” “奴才不知道,奴才只是奉命行事?”那小太监磕头如捣蒜,连连的哀求着,柳柳飞起一脚把那小太监踢到墙根去,那力道之大是大家没想到的,只见那小太监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落到地上去。 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些受伤的太监宫女身上,所以没太在意柳柳的能力,不该是一个弱质女子应该有的。 柳柳停住身子掉头望向江成:“立刻去禀报皇上,让皇上过来看看这后宫成了什么地方,滥用酷刑,手段之寒,令人指。” 那些打人的小太监一听见这话,差点没一口气吓过去,因为皇帝是最讨厌用私刑的,只怕今晚他们此命休矣,听说娘娘一向心地极善,不如求求娘娘吧,拼命的磕头,喊声一片。 “娘娘饶命啊,娘娘饶命啊。” 大总管江成听了柳柳的话,神色迟疑了一下,如果娘娘真的这么做了,只怕以后便是后宫这些女人敌人了,这些宫女太监们受的苦没什么,若是娘娘受了苦可怎么办?而且这些打人的太监统统赐死。 “娘娘,这样不好吧,不如把这些狗奴才统统赐死,如果传到皇上耳朵里,必然查到淑妃娘娘头上,如果淑妃娘娘有什么事的话,金家必然反弹,到时候皇上必然烦恼,一定会迁怒到娘娘头上的。” 柳柳知道这江成是为了她好,但是这一切都是皇帝造成的,她怎么能让他置身事外呢,至少也要替被打的奴才讨个公道,而且这后宫如果不治,会越来越乱的,到时候只会伤到更多的人。 “本宫知道你的担忧,那是本宫的事了?你吩咐人去叫皇上吧,”柳柳不容商量神色坚定的开口。 江成见柳柳坚持,自然不好再说什么,掉头吩咐身后的大太监:“立刻去永元殿把皇上请过来。” “是,”大太监去请皇上,这里江成已命了人去请御医,而几乎同一时间,广阳宫里的人都醒了,灯火辉煌,嘈杂声不断,一堆人奔进地牢里,领头的正是淑妃金佳丽,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指着地上被打伤了的太监宫女问执掌牢房的太监:“这里生什么事了,华清宫的太监怎么会在广阳宫的地牢里,还被打成这样了,你们是得了谁的命令,竟然做出这等胆大妄为的事情?” 金佳丽威仪严肃的冷盯着地上的太监,一脸的愤怒,显然受惊不小,柳柳冷盯着她,不知道这个金佳丽是天生会演戏呢,还是真不知道,恐怕前者居多,不过在她的印象中,金佳丽虽然娇扬跋扈,但脑子还没有这么好使,现在为什么又会动起这弯弯结结的肠子。 “奴才等该死,是奉了昭仪娘娘的命,把她们抓过来的,求娘娘绕过奴才们吧。” 金佳丽一听到小太监的话,脸色一沉,飞快的命令站在她身后的宫女宛容:“去把昭仪娘娘叫起来,让她立刻到地牢里来。” “是,娘娘,”宛容福了一下身子走了出去,这时地牢门前响起太监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一身白衣的凤邪大踏步的走进地牢里,地牢中黑压压的跪了一地的人,众人齐声高叫:“叩见皇上。” 凤邪一双星眸扫视了一圈后,染上狂风暴雨般的怒浪,眸子瞬间充满血丝,周身的凌寒之气,狠盯着跪在地上的金佳丽:“这是怎么回事?” 金佳丽颤巍巍的开口:“禀皇上,妾身刚刚才知道,原来是昭仪娘娘吩咐这些奴才把华清宫的太监和宫女抓过来的,妾身不知道昭仪娘娘这么做,是何用意?” 柳柳不屑的瞪了金佳丽一眼,说她不知道,她决不相信,她身为广阳宫之,自然知道这些底下人的动静如果说她全然不知的话,还怎么当这个一宫之主,只怕早被别人代替了。 “宣叶昭仪,”凤邪冷声命令,小太监还没来得及去宣,金佳丽的宫女宛容脸色苍白的走进来,对着皇上扑通一声跪下来:“启禀皇上,昭仪娘娘自杀了。” “什么?”牢房里几道声音同时响起,凤邪俊魅的脸上神色不变,犀利的眸子冷冽,幽暗,周身的怒戾气,义带着嗜血的怒意,盯着金佳丽。 “看来你真是失职啊,堂堂一个淑妃连手下的几个妃嫔都统领不了。” “妾身该死,请皇上责罚,”金佳丽听到皇上的阴冷的话,心里很害怕,手里全是汗,但是她却有一丝侥幸,因为她爹爹是大将军,哥哥也是个侍郎,怎么说皇上也不可能重罚她的,所以她只是做做样子。 她的小动静即会逃脱凤邪敏捷的眼神,唇角冷笑,没想到这女人竟然不认真思过,只想着侥幸逃脱,脸上青幽的闪了一下,掉头望向江成:“江成,立刻把淑妃娘娘带到敬事房去重责二十大板,以示惩戒,下次再有这种事生,直接打了板子撵出宫去,还有这些狗东西,统统的带下去,杖毙。” “是,皇上,”江成恭敬的垂,领着两个人走到金佳丽的身边,金佳丽早已吓呆住了,没想到皇上竟然真的惩罚她了,要打二十大板,她何时吃过这等苦头,这不是要了她的命吗?可是不敢开口求饶,皇上既然说出口了,她就是求饶也没有用的,因此苍白着脸站起身子,身形打晃,她的贴身宫女宛容赶紧上前一步扶住娘娘的身子往外走,广阳宫的小太监见娘娘都被打了,何况他们奴才,早软了身子,走过来一批太监把他们驾出去。 地牢里,凤邪扫视了一大圈,看到柳柳冷着脸福着身子站在一边,大手一扬,那声音韩若薄冰:“皇后起来吧。” 柳柳垂应声:“是,”站起了身,牢房里的墙壁上的烛光上下忽悠,血腥味充鼻,凤邪脑门一皱,他一向有洁癖,不喜欢闻这些血腥味。 “皇上请回吧,”柳柳脸色不耐的开口,本来心里有那么一点感激他今天没为难她,使得姐姐和林墨相聚了,可谁知就因为他昨天的怀疑,使得华清宫里的人遭遇了这等不测,想想也知道这皇宫里有多少人整天猜着皇帝的心思,所以他的一言一行一定要加倍小心,也许他一句不经意的动作或者话语,便可害到许多人。 凤邪脸色一沉,纤长白皙的大手紧抓住柳柳,邪冷的开口:“皇后,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别惹恼了联,否则?” 凤邪后面的话未说,柳柳冷魅的抬高小脸蛋,盯着凤邪的俊脸,眸子里跳动着愤怒的火花:“否则怎么样?皇上,请以后不要轻易有什么不端的举动,这偌大的后宫有多少人每天猜摸着你的心思,然后顺着皇上的心意做事,皇上这样做不是陷身边的人与危险吗?他们是因为皇上的不端之举才会遭此不幸的。” 凤邪的狭长的眉峰挑起,唇近抿着,手上的力道松了一些,因为这女人说的很对,可就是太对了,才令他愤怒,他一个皇帝,做事难道还需要她提点不成,锐利之色染上眼梢,很想惩罚这个女人,可无论他怎么做,这女人都不屈服,难道真的要把她关到大牢里去,但是她什么错也没犯,或者说他暂时逮不到她的错,看她如此牙尖嘴利,他胸中压抑着一股狂怒,晶莹似雪的脸上慢慢染上黑丝,他可没忘了她是最重视亲人的,唇角噙着冷笑。 “皇后最好安分点,否则别怪联对柳家开刀,”此话一落,果然见这女人脸色白了一下,凤邪哼了一声,甩手离开广阳宫的地牢。 柳柳等到皇上走了。回过神叫来御医为彩霞他们诊治,这一会儿的功夫,几个人已经醒了过来,看到娘娘在身边,总算松了口气,身上的疼痛传来,不禁小声的哭起来。 御医又是诊治又是开药,一番诊治过后,几个人总算没什么大碍了,江成已经回来了,命令太监把受伤的几个人送到华清宫去。 华清宫里,柳柳吩咐翠儿安置了几个人,今儿一天真是累极了,从心累到身子里,就那么歪在软榻上睡着了。 翠儿心疼的望着主子,如果当初主子不进宫该多好啊,那样的生活简单又充足,哪像现在处处要提防着别人,翠儿也不敢再惊动主子,小心翼翼的拿了件薄毯盖在娘娘身上,天已转秋,夜色凉如水,还是当心生病吧,以往只要有一丁点的动静,娘娘一定会醒过来,但这次竟然动也没动,翠儿伏身时,竟然看到娘娘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泪,心疼得要命,娘娘虽然外表很冷漠,但内心其实很脆弱,只要有人对她付出,便会回报别人。 天是高朗,疏疏的枝条有些萧冷,阳光带着丝丝的凉意洒在秋千架上,满地的落叶散乱,飞舞的残花在空中飞旋,直直的落到华清宫,又是落花时节,万物慢慢走向萧条,直至死亡,来年才会更蓬勃的展,可是人呢?柳柳一边荡秋千,一边想着,彩霞和明月坐在石阶上晒太阳,经过几日的调养,她们的身子已无大碍,对于娘娘越的尊敬了。 宫里这几日一直很热闹,好像有什么喜事了?柳柳也懒得去过问,外面的人不传进来,她也不准华清宫的太监特意去打探,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生活着不好吗?她倒是满享受眼前的日子的,温馨而甜蜜,但是这样的日子会有多久呢,柳柳正在胡思乱想,听到宫门口传来小安子的说话声。 “奴才给公主磕头了,” 柳柳棱唇凝成笑意,原来是舞阳过来了,她经常会过来找她,正想着,公主舞阳已经奔进来,满脸的笑意,看来又有了什么好玩的事。 凤舞阳扫了一眼翠儿她们,挥挥小手:“都起来吧。” “舞阳,有什么高兴的事吗?这么高兴,”柳柳停住秋千,凤舞阳立刻挤到她身边坐下来,拽着柳柳的手臂,笑靥如花,眸子好像宝石光:“二表姐,你知道吗?我们的领国,月华国准备和我们联姻了,他们一直是我们的友好之国,因为皇兄的英明干练,那老皇帝怕我们侵犯他们的边界,所以让他最宠爱的小公主过来联姻,看来这次二哥逃不掉了。” 舞阳咯咯的笑着,柳柳没说话,这些和她有什么关系呢,两国联姻是常有的事,只是凤冽不是那种听任摆布的事,但愿他不要过分的反弹,皇室之间的不和谐若是让那些使者看到必然会笑话。 柳柳可没有舞阳的乐观,她和凤冽相交有几年了,对于他狂放不桀是很了解的,他不是那种乖乖任人摆布的人,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次联姻事件中肯定又要牵扯到她,一想到这个不由得有些烦,她不想招惹任何人,为何每次都落到局中呢? 舞阳看到柳柳的脸色有些沉凝,奇怪的追问:“二表姐,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凤舞阳从来不叫柳柳皇嫂,总是习惯叫她二表姐,柳柳倒是喜欢,因为皇上没有承认她这样的皇后,她也没有无耻到以皇后的位份自居。 “没有,只是怕你二皇兄反弹,到时候又生出风波来。” 柳柳一说完,凤舞阳便捂住嘴笑,娇俏的小脸蛋上一片亮丽,坏心眼的望者柳柳:“听说前几天二皇兄还让皇帝哥哥把你赐给他呢,当初我就说了,让母后把二表姐赐给二皇兄,母后不理我,这下有好戏了,如果二皇兄真的想娶二表姐,一定不会娶月华国的公主的。” 柳柳一听凤舞阳的话,烦躁的心倒安静下来,该来的躲不掉,何必烦恼呢,那可不是她的个性,掉转头盯者小舞阳,手伸过去捏她嫩滑的脸蛋,乘机逗她。 “不知我们的小公主可有中意的人?不如和表姐说说,看能不能帮帮舞阳。” 凤舞阳的小脸蛋噌的一下子红了起来,二表姐真是的,她还没想过嫁人呢,不过听到二表姐的话,她不由得憧憬起来,她喜欢什么样子的男子呢?看惯了皇兄们的出尘,很难有人打动她,她喜欢那种大侠型的男人,可是她都没办法出宫去,看来有一天她要溜出宫去。 柳柳被凤舞阳脸上鬼灵精怪的表情吸引了,这丫头又动起脑子了,她的心思全都摆在脸上,因为从小生长在温室里,不知道外面的疾苦,她这样的个性将来一定会吃苦的,还不如安安分分的呆在皇宫里嫁个人,她是公主,一辈子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舞阳,外面是很乱的,你别总想着出去了。” 凤舞阳见二表姐看出了她的心思,不好意思的笑了,拽者柳柳的手臂,柔声细语的央求着:“二表姐,你千万不要给我说出去,我就想出宫去见见世面,真的,呆在皇宫里,然后等者嫁人,我一辈子会郁闷死的,就算吃苦,那也是我自愿的。” “你啊,”柳柳轻叹,脚下一蹬,秋千荡了起来,逗得舞阳咯咯的笑着,落叶纷飞,长衫舞动,说不出的闲情逸致,若是她倒愿意选择一份简单的快乐。 舞阳在华清宫里呆了半日,直到柳柳催促她,才依依不舍的回去。 三日后,天高气爽,月华国的公主和使臣到了京城。 街道两边,人头攒动,一片喧闹,大家都很好奇这月华国的公主长什么样子,听说公主国色天香,才貌双全。 轻风和煦,天气燥热,公主的豪华马车总算在众人的千呼万唤中出来了,月华国的马车和天凤朝的马车不同,车身上雕龙绘凤的四根玉柱上,挂着彩色的丝绸,四个顶角缠绕着大朵的鲜花,中间镶嵌着一颗灼灼光的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出蓝色的光华,贵气十足,车身上用粉色的轻纱围屏,公主的样子咋薄纱下若隐若现,人群不时的出轻呼。 月华国的解兰公主,一身粉红玫瑰紧身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裙,腰间用金线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头上挽着惊云归鸿髻,簪的后尾左右累累的斜插着六支亮澄澄的白玉簪,髻正中插着一支凤凰展翅六面镶玉的金步摇,凤头金叶制成,凤身是细如毛的长鳞金线,凤嘴衔着一排珠玉流苏,那流苏遮住了公主天姿国色的容颜,使得人浮想联翩。 公主的马车走了过去,后面是月华国的使者,还有天凤朝的迎接使臣的大臣,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皇宫而去。 人群欢呼着,激动着,这表示我们天凤越来越昌盛繁荣了,身为天凤的百姓自然高兴。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此真心的欢呼着这些人,还有那些阴暗角落里的人蛰伏着,等待时机。 一座两层的小楼上,半敞开的窗户,一蒙脸的男子静立着等待最佳的机会,直到那马车经过小楼前,身子陡的疾使出去,手里的一把利剑直直的刺向马车之上的解兰公主,而就在这黑衣男子动手之时,那些蛰伏在人群中的黑衣人纷纷动起手来,无数的身影疾飞着跃到半空,本来热闹拥挤的人群瞬间像炸开了锅一样,四处奔跑着,逃窜着,偌大的街道上尘土飞扬,掀翻了各式的摊贩,那些水果滚落到中间,使得许多逃跑的人摔倒了,再爬起来,本来和谐的大街上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乱成一团。 月华国的解兰公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并没有想象中的惊慌失措,虽然她心里很紧张,但她没有忘记自己身为一个公主该有的尊严,这关乎到她国家的脸面,即便被杀了,也要挺直了脊梁被杀,所以即便人群乱成一团,解兰公主仍然面色不动的坐在她的豪华马车上,一双美目透过面前的流苏直直的盯着行刺她的黑衣人。 眼看黑衣人锋利的刀锋划上了解兰公主的脖颈,在电火石间,一把宝剑当的咯开了那宝剑,剑锋划到了解兰的脖颈,鲜血溢出来,很疼,但是她松了一口气,看来是有人救了她,她缓缓的睁开眼,只见万道金光下,一身黑袍的男子,袍摆大蟒张扬,那张俊美的脸庞上一闪而逝的狠厉,原来是眼前的男子就了他,只见他一招手,凭空多出数十条人影,都穿着侍卫的衣服,和那些黑衣人杀成了一团,解兰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那个男子,唇角浮起笑意。 这个男子看来是天凤朝的大臣,他是谁呢?眉如远山,眼如星辰,傲挺的鼻子,性感的唇,解兰公主痴痴的看着,早忘了害怕,她身后的使者见公主久没有声响,以为她吓坏了,同时气恼起来,脸色难看至极,不时叽里呱啦的说起来,要是公主有事,他们和天凤朝没完,他们的皇上好心联姻,这天凤朝一点诚心都没有。 黑衣人没想到皇帝竟然留了一手,派人替伏在暗处保护公主,看来他们失措了,为的黑衣人抬头扫了一圈,所有的手下都死了,只有他一个人了,宝剑一挥,一股凌霸的剑气挥散开来,使得他身前的人往后退了一下,他乘机飞鸽展身,消失了踪影,由此可见这男人武功相当了得,看来他们要当心了。 暗杀公主的刺客,除了那个跑了的,其他人全都死了,众人松了一口气,那使者一见黑衣人全都死了,又神气活现起来,掉转马头望向后面迎接他们进城的户部尚书大人,怒火冲冲的开口。 “方大人,这就是你们天凤朝的待客之道吗?” 礼部尚书方大人并未搭理那责问他的使臣,而是策马走到前面一身黑色锦袍的男子面前,恭敬的抱拳“下官见过炎亲王。” 原来救公主的正是炎亲王凤冽,奉皇上口谕暗中保护公主,凤邪已经估到此次公主来京,必然有那些怀有不轨之心要杀公主,两国联姻是可以促使天凤和平,凤邪不希望生出任何变故,没想到那匪人竟真的动手了。 “回宫吧,”凤冽一跃身潇洒的跳上马背,抱拳望向马车上一直沉默不语的女人,看来这月华国的解兰公主胆小如鼠啊,从杀手出现她就一句话没有说出口。 “公主受惊了。” “本宫谢过炎亲王的救命之恩,”解兰公主回过神来,她可是看到这男人眼角的一抹讥讽了,看来人家把她当成花痴了,不好意思的开口,声音如天籁之音般悦耳,令人顿间神情气爽。 “好说,走吧,”凤冽掉转马头,在头前为公主开道,解兰脸色微红,心跳慢慢的跳起来,本来父皇让她到天凤来联姻,她是带着恼怒的,但是这一刻她感谢父皇的用意,她一定要让这天神一样的人爱上自己,解兰自信的想着,小脸上闪过红晕。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了皇宫,皇上在金銮殿上接见了月华国的公主和使臣,并当面向解兰公主致以慰问,解兰公主深明大义的不予计较,虽然月华国的人仍很愤怒,但是公主都表示不在意了,他们又说什么呢? 高座上的凤邪,俊美的五官上双目凌寒霸气,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唇角噙着疏浅的笑,看来自己这一招让解兰公主对皇弟芳心暗许了。 “解兰公主一定累了,先到迎凤阁去休息吧,今天晚上联会为公主举行盛宴,到时候我天凤朝的王公贵族都会在宴席出现,只要是解兰公主中意的,联会下旨赐婚,使天凤和月华国永结两国只好。” 皇帝的话音一落,便有小太监过来迎接公主殿下,解兰公主临行前,一双水漾的眸子含情脉脉的扫了一眼凤冽王爷,才领着自己的贴身宫女跟着小太监往迎凤阁走去。 大殿上,凤邪又安抚了月华国的使臣,吩咐礼部一定要好好安置来宾,把使臣所住的驿馆派重兵把守着,礼部方大人哪里敢有丝毫的怠慢,皇上的话已下来,他是把脑袋别着裤腰上了,今儿个刺客一定还会回来的,所以他们一定要万分当心,否则就不是丢乌纱帽这样的事了,搞不好九族灭门。 “臣遵旨,”方大人领着使臣退了下去,凤邪冷扫了一眼大殿,大殿之上鸦雀无声,今日刺客之事。莫不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多言,因为明眼的人一看就知道皇上在生气,虽然当着月华国公主和使臣的面没有作,但保不准他们这些臣子就要倒霉了,因此大家寒颤沉寂着。 凤邪的黑眸幽暗如深潭,是压抑的怒意,沉声开口:“都退下去吧,柳丞相和炎亲王留下。” “臣等遵旨,”群臣齐声开口,弯着腰缓缓退下去,直到走出大殿之外,才直起腰各自回府。 金銮殿上,只有柳文杰和炎亲王凤冽抬望向高座上的皇上,等候皇上吩咐,风邪望了一眼自个的舅舅和弟弟,他们两个一直是扶持他的好帮手,偌大的朝堂他能相信的只有他们了,别人都会或多或少的带有私心。 “柳丞相,炎亲王,你们怎么看待刺客事件?”历朝历代,换朝之时必然有无数的刺客事件,所以这些皇帝必须头脑睿智,思维敏捷,做事果断利落,才会使得皇朝越来越鼎盛。 “老臣认为这些刺客一定是前朝的余孽,皇上不必过分忧虑,朝廷的转换之期,必然会引来一部分人的觊觎,皇上只要治国有方,他们的思维会慢慢转变的,”柳丞相恭敬的开口,这是一个兴亡的必然过程,以后也许会6续有人行刺,但是却都是散而击之,只要不让大的匪帮聚集,被有心之人利用就好。 凤冽细长的眉峰一挑,脸色冷凝一言不,好久方才担忧的开口:“皇兄,我担心是他回来了?你别忘了他才好。” “他?”凤邪的脑海灵光一闪,俊脸瞬间杀机溢出,周身的寒意,凤冽嘴里的他究竟是何许人呢?原来是先皇一夜醉酒后的产物,因为先皇觉得很丢脸面,便封了他一个闲散没有实权的王爷,把他分派到边境的封地去了,不知为何,凤冽总感觉到他会回来的。 “炎亲王说的是罗王?”柳丞相脸色变了一下,他可还记得罗王临离开京城时眼里的幽怨,虽然那时候他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可眼里的恨意却已那么的强烈,后来听说罗王的生母在前往边境的路上病死了,只怕这更加深了他心里的恨意,难道真的是凤罗回来了,柳丞相的脸上也有些淡淡的忧虑,不过凤邪脸色一暗,轻摇了一下头。 “前两天联还得了消息,罗王并没有离开封地,如果他让联查出来有不轨之心,联不会轻饶他的,”风邪的狠意充斥在眼眸,锐利,森冷,周身嗜血的戾气,唇角浮起寒意。 “凤冽,你到兵部去抽调一些精兵强将,在驿馆外围再加一层防护,千万不要让那些使臣出什么事情,虽然联不在乎这月华国,可是多一个盟国总是好事。” “臣弟领旨,”凤冽抱拳,柳丞相听到皇上如此安排,心里松了口气皇上的心思越来越缜密了,看来他可以放心的告老安养晚年了。 “柳丞相接旨,通知所有没有正妃的王公大臣今晚参加接风宴,解兰公主的选婿。” “臣遵旨,”柳丞相恭身领命,和炎亲王凤冽一起退了出去。 大殿上,凤邪俊美的五官冷笑着,明黄的龙袍映衬得他周身尊贵无比,唇角微掀,凤罗,如果你真的敢挑衅联的话,联一定会除掉你,联不会让任何人毁掉天凤朝,这是父皇的心血。 弦月如钩,倒映在明净的湖面,波光粼粼,落花漂浮在水面上,柳条轻荡过水面,拂起片片涟漪,岸上灯火辉煌,宫灯挂的排排皆是,宫女和太监穿梭在其中,正在摆布宴席的场景,鲜花果蔬摆在矮几上,中间的空地上搭起一个台子,台子中间吊起一盏蝴蝶形的宫灯,映得整个场所亮如白昼,却挂着一层婉约的薄纱。 柳柳身为天凤朝的皇后,如此盛宴,皇帝自然不会落下她,派了小玩子通知她出宴,而柳柳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女人,即便和皇帝之间再有矛盾也不该在这时候撒,因此吩咐小玩子回去,她回去宴席的。 华清宫里的人听到这件事都很高兴,因为如果主子去了,她们做奴才的也可以去瞧瞧热闹,虽然只能站在外围,可是好歹也望一眼月华国公主芳容,听说公主国色天香,才貌双全,她们都有些不相信,难道比淑妃娘娘,德妃娘娘还漂亮又才艺。 翠儿为娘娘好好的打扮了下,一身暗蓝的长裙,裙摆点缀着细小浑圆的蔷薇晶石,在夜色下烁烁光,透露出高贵的皇家之气,头上挽了一个简单的云髻,翠儿想挑一件华贵的饰品,却被柳柳阻止了,只捡了一朵纸质的梅花,斜压在鬓边,自有一股袅袅婷婷的素雅,身边的小丫头们抿嘴笑着。 “越简单的衣服和饰到娘娘的身上,却显出其韵味来。” 柳柳照了一眼铜镜,淡淡的开口:“你们这些丫头片子,越来越会甜言蜜语了,走吗?再不走宴席就要开了。” 等到柳柳到达承明殿时,那些王公大臣及女眷们都到了,三三两两的分聚在各处,交头接耳的聊得起劲,不时的出轻笑声,相互恭维着,殿内的气氛极其融洽,尤其是淑妃娘娘和德妃娘娘更是众女眷们围绕的对象,不时吹捧的话飞出来,逗得金佳丽和楼思静愉悦的笑着,还有那些没有婚娶的王公大臣更是满面春光,风流倜傥,明是初秋,却很多人手执香扇,自命不凡的扇着。 柳柳刚踏进承明殿,那些眼尖的小太监便尖声叫起来:“皇后娘娘驾到。”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扫了过来,然后便有人满脸笑意的过来招呼,虚伪的客套着,眼里却有着一抹不以为然,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个皇宫不得宠,如果不是太后娘娘和丞相老爹罩着,只怕她早就进冷宫里去了,柳柳对于眼前这些人的思想即有不明的,只淡漠的点了点头,算是招呼,幸好她脸上罩了一层薄纱,要不然这些多嘴的女人怕又要拿她的容貌做一番比较。 众人见柳柳爱理不理的,便悻悻的走到别处,再也不与他周喧,柳柳领着小丫头挑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坐下来,眸光随意的打量着承明殿,只见凤冽和金绍远都来了,正与文武百官周旋,那凤冽远远的扫过来,唇角含着笑意,柳柳只点了一下头,眼角扫向别处,凤冽不由得一阵失望,心情便失落起来。 “娘娘,请喝些茶水,”翠儿倒了茶水端上来,柳柳点了一下头,打量起承明殿来,门前有一座湖泊,湖边栽满了垂柳,已是初秋时节,那细柳染上了金丝,好像千万条的金缕,刹是好看,头上如水的月光倾泻下来,洒在湖面上,残花飘零,月影斜映,飘飘荡荡,如此热闹的场面上,柳柳竟然心生戚意,也许是她和这里格格不入吧,正想得入神,忽然听到太监叫起来。 “解兰公主驾到。” 今天晚上的主角总算来了,柳柳望了过去,只见解兰公主身着一件红广绫的合欢长裙,在宫灯的映照下就像一抹绯红的云霞,灿然生动,鬓边的海水纹青玉簪明珠濯濯瑟生动,如娇蕊吐露,说不出的娇艳,只是她的脸色如柳柳一般,罩着一层薄纱,只不过柳柳是为了掩住丑颜,而解兰公主听说国色天香,那么她是为了掩住她美貌了。 解兰公主身后跟着月华国的使臣,还有一溜儿的下人,手里都是捧着上等的玉帛,看来是要供奉给皇上的礼品,一行人走进承明殿,早有礼部的侍仪官把解兰公主和使臣安置下来,其他人纷纷按座位而坐,此时柳柳有些尴尬,她身为皇后,本该到高座上就坐,可是小太监们都忙碌着安置客人,忘了这位皇后娘娘,而柳柳坐着的地方是别人的位置,那个人正站在那里等候着,也不敢催促皇后娘娘,只得站着,这样引得很多人望过来,柳柳慢慢站起身,迟疑间,从承明殿门外走进来她的爹爹柳丞相和哥哥柳霆,柳霆一看妹妹的神情,便知何事,脸色当下沉下来,跨前一步,却被身边的柳丞相拉了一把,柳霆回过神来,今日可是两国联姻的日子,自然不能惹得别国笑话,柳霆只得压下火气。冷凝着脸走到妹妹的面前,伸出手柔声开口。 “臣给皇后娘娘见礼了。” “哥哥请起,”柳柳松了一口气,想不到哥哥竟然来了,想来这是爹爹下了通牒,他不得不来,不过多亏他来了,自己才免于尴尬,柳霆把妹妹一直送到皇后的位置上,才回身坐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好在承明殿上的王公大臣的注意力都在公主解兰身上,也没注意到她们的小小插曲。 淑妃娘娘金佳丽和德妃娘娘楼思静坐在柳柳的下,金佳丽想到上次自己挨的板子,那脸色便有些难看,但是她知道硬碰硬她一定会吃亏,但是她会等到机会的,嘴里银牙一咬,面上露出盈盈笑意“妾身见过皇后娘娘,”两个妃子有礼的开口,柳柳既能当着众人的面失了礼,淡笑着挥手“坐下吧。” “谢皇后娘娘。” 金佳丽和楼思静刚坐下,便听到远远传来小太监的叫声:“皇上驾到。” 偌大的承明殿上,所有人都起身,包括解兰公主全都站了起来,直到皇帝走到高坐上落定,大手一挥:“都坐下吧。” 众人纷纷落坐,而跟着皇上一起来的舞阳公主坐到柳柳的身后,南宫月自找了一座僻静的地方坐下。 只有解兰公主直直的站在那里,微福了下身子,悦耳的声音如黄鹂般动听:“谢谢天凤朝的皇帝愿意和我国结成友好之国,解兰代表父皇献上我月华的诚意。” 解兰公主话音一落,有手捧锦帛的侍从走进来,雪白的锦帛好似天山上的雪莲,白的耀眼,还有上等的珠宝,闪闪光,众人看得惊叹不已,凤邪大手一挥示意太监接过月华国的礼品,另吩咐了小太监把赐给月华国的礼品捧出来,那些使臣命人收了下去。 宴席正式开始了,丝竹之间缭起,舞蹈跳起来,一时间宴席好不热闹。 凤邪冷魅的扫了一眼身边的女子,想不注意她都难,只见她周身素雅,好似那万红之中的一点绿,不过如此隆重的场面她是不是该盛妆出席,这让别人怎么想他们天凤朝幽暗的瞳孔里仿似盛上了千年的寒冰,慢慢的贴到柳柳的身边,轻冷的开口。 “联的皇后,你竟然就这样来参加宴席了。” 柳柳一脸莫名奇妙,微往后侧着头,淡淡的挑眉,那眸子耀了月色,清波流转,一想到她的唇,粉红中还带着花瓣的清香,凤邪的喉结动了一下,心里有些热,自从上次吃过她一次嘴,他的心里总想着这问题,后来召了金佳丽侍寝,他碰触了她的唇,没想到让他吐了半夜,本来以为自己有洁癖,无法接受女人的唇,但是为什么能接受这女人的唇,却接受不了别人的呢?他不信这邪,又在楼思静身上试了试,结果再次失败,难道他只能接受亲这个女人了,也行自己也讨厌这个女人,上次只是一个意外,唇被她撞麻失去感觉了,所以没吐,不过他一直想试试。 柳柳望着凤邪炽热的眸子,先前冷戾得想打她,这会子又是什么状况,干嘛盯着她的脸望,难道脸上有东西,柳柳脸色一红,赶紧低下头用纸巾擦了一下,风邪被她的动作惊醒,赶紧掉头不去想,没想到自己竟然有如此猴急的时候,难道是太久没碰女人了,后宫的女人他只碰了张修仪,金佳丽和楼思静,其她人还有让他能接受的,至于身边的这个女人,他还没搞清楚自己究竟想干什么? 一舞罢,那舞姬退了下去,只见解兰公主缓缓站起来,清灵的声音响起来。 “解兰初到天凤,承蒙天凤朝的皇帝真心相待,解兰无以为报,愿献一曲致义感激之情。” 下的文武百官,王孙大臣立刻鼓起掌来,就连皇帝凤邪也来了兴趣,轻拍了两下手,点头:“有劳公主了。” 解兰公主的侍女小昭已捧出公主的五香琴,五香琴是由上等的五香木做成的,此木十分珍贵,木身清香无比,随着琴声把那香味飘散出去,令人陶醉。 解兰公主心系炎亲王凤冽,一心想引得心上人的注视,因此愿意献曲,要知道一国公主献曲是不合时宜的,那些使臣都不同意公主献曲,可是公主一脸的坚定,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静静的扫视了周遭一圈,见宴席上的人都是一脸惊奇,不禁脸布骄傲,他们公主的琴声可是天下一绝,只怕他们天凤朝也难出一个。 宴席场上,已有人在台上设好琴台,小昭把五香琴摆好,走到下扶着公主走上台子,只见解兰公主莲步轻移,纤腰楚楚,不堪一握,素手呈皓腕之下,体态婀娜多姿,重要的是她还是月华国的公主,身份尊贵,如要她下嫁到谁家,皇上还会赐一份丰厚的嫁妆,因此那些王公大臣们莫不眼放金光,期待解兰公主能选中自己。 承明殿一片寂静,大家的眸光紧随着解兰公主的一举一动,只见她仪态万千,端庄大方,缓缓的跪坐在琴台前,素手轻拈上五香琴,先试了下音色,手腕陡的一移,一串清脆的音符倾泻出来,就好像柔柔的月光包裹着自己,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若有似无的香味,真好闻啊,很多人闭起眼目,静静的享受着美妙的琴音,柳柳不禁点头,解兰的琴技确实高,只怕就是自己也未必越她,那琴音已把大家带到了真实的境界,好似高山上的流水融进人的心田,又好像高原是哪个青草的芬芳,使人流连忘返。 一曲终了,大家忘了鼓掌,柳柳抬头,见解兰公主定定的望着炎亲王凤冽,那眸子闪着小小的期盼,柳柳当下心知肚明,原来解兰公主的琴是为了凤冽弹的,凤冽本就是爱听琴的人,她虽然知道,却从来没给他弹过,此刻看他震惊的样子便可知了,柳柳见大家没反应,只得领头鼓起掌来,解兰望向高座,不禁点了一下头,皇后娘娘的眼眸好清澈,却又带着欣赏,看来她是个懂琴的人,而不像这宴席上的大部分人,都是为了拍她的马屁。 掌声中,凤冽清冷的声音响起:“解兰公主的琴技果然高,听了公主的琴,本王才知道何为天籁之音,”凤冽说完,想起雁红楼的黛眉来,黛眉的琴音大概可与之相比,除了她,只怕无人能及公主的琴了。 正文 第六十八章一曲惊四座 解兰一听到炎亲王爷的夸赞,不禁唇角含笑,心里甜蜜蜜的,福了一下身子,盈盈走下高台,她的侍女小昭立刻把五香琴捧下去,文武百官不禁唏嘘不已,纷纷称赞起来,月华国的使臣本就有些骄傲,此时听了众人的吹捧,越的红光满面起来,端起手里的酒盗站了起来,向高座上的凤邪敬酒。 “上国的皇帝,我们公主的琴音可是一绝,就是你们上国怕也找不出一个来,所以希望不要委屈了我们公主。” 使臣的话一落,凤邪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眸子凌寒浮起,大手一握青筋突起,扫了承明殿上众人一眼,可惜那些女眷纷纷把头低下来,虽然在座的女眷都会弹丝小曲儿,可那都是登不上大雅之堂的,怎么能和人家公主比呢,不是丢人现眼吗? 凤邪的脸色愈来愈难看,坐在他身侧的人都感觉到了他身上隐隐的怒气,承明殿之上只有那几个使臣面露得意之色,其他人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公主解兰有些恼怒这些臣子的多事,忙沉声命令那臣子坐下来,并站起来向凤邪致谦,凤邪压去怒气,面带微笑的示意公主坐下来,表示互相切磋琴技,没什么过错,公主不要挂在心上,凤邪此话一完,掉头扫视了一眼下的德妃娘娘,楼思静可是京城一才女,那琴艺自然也是高的,上次只见了她的画技,还不知道她的琴音呢? 楼思静见皇上望着自个儿,不由得心往下一沉,说实在的,她既然偷为京城一才女,琴艺自然高,但是听了解兰公主琴,便知道自已不是人家的对手。 有一种人是有天赋的,有一种是靠后天的努力,解兰是那种既有天赋又努力的人,所以她的琴是很难有人能突破的,但是楼思静是靠自已苦苦努力得来的,如果没有解兰,她的琴也是美妙的,可是现在她知道自已的琴声有多苍白,可是皇上正望着自个儿呢,而且那幽寒的瞳孔里闪过深深的质疑,楼思静只得缓缓站起身。 “皇上,既然解兰公主为我们天凤献了一曲,那我们天凤也该献上一曲,就由妾身代劳了。” 文武百官一听到德妃娘娘弹曲,立刻用力的鼓起掌来,楼家在朝廷之上是有一定实力的,德妃娘娘又是京城一才女,琴声绝不会比解兰公主差的,解兰盈盈秋水般的瞳孔只盯着对面的凤冽,对于身边的事根本不在意。 凤冽迎上解兰的视线,现她的眼眸里闪着很深的柔情,不由得皱眉,暗付这解兰公主不会因为自个救了她,便对自已芳心暗许吧,自已可不打算娶她,虽然她的琴技天下少见,可他不是那种光听琴便会娶她的女子,如果真是这样,他应该娶的是黛眉,黛眉的琴和她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楼思静在众人的期盼中登上了高台,早有贴身小太监把古琴设好,立于一侧,楼思静只得凝起纷乱的心神,认真的弹琴,叮咚的琴声如流泉般清脆悦耳,又似玉珠落盘,清润有声,却远远不及解兰的琴,楼思静的琴声虽然好听,却让人完融不进琴里,只是单钝的听一曲子罢了。 凤邪的脸色有些阴暗,唇角微撇了一下,抿出一个阴冷的笑,看来这京城的一才女也是浪得虚名,看那些使者得意的笑脸,凤邪只觉得碍眼,纤细白晰的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面前的案几,低沉有力道,坐在他身边的柳柳蒙着薄纱的脸根本不看他,虽然周遭的妃嫔都寒蝉若惊,动也不敢动一下,可关她什么事啊。 可是坐在她身后的凤舞阳有些愤愤然,看到月华国的使者如此托大,一个小国到我们大国来还如此目中无人,实在可恶,抬头望着前面的二表姐,正淡漠的听着台上楼思静弹曲儿,没注意到她,凤舞阳小手儿轻轻的扯了一下皇兄的龙袍,凤邪本来正在生气,一脸冰霜的掉转头冷瞪了皇妹一眼,见她小声的开口:“皇兄,我知道有一个人可以打败解兰公主?” 凤邪一听凤舞阳的话,有些狐疑,因为这个皇妹一向顽劣,很少有认真的时候,不过此时她的小脸蛋例是布着认真,凤邪略一思虑,妹妹再不好,也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口气缓和一些,冷哼:“谁?” “二表姐,二表姐的琴如果说二,天下没人敢称一,只有我知道,你们都没听过,她的琴能让人哭,让人笑。” “什么?”凤邪森寒的抬头,一张俊美的五官上,幽瞳阴暗,如果说柳柳真的琴技高的话,为什么从来没听人说过呢?而且她自已也称什么都不会,难道她是?一双凤眸危险的扫过身侧的女子。 柳柳本来听得入神,被凤邪的话吓了一跳,回头见皇帝两兄妹正在说话,凤邪一双星目好似上好的宝石,晶亮耀眼的盯着自个儿,柳柳心下一沉,不会是凤舞阳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吧。 果然,凤邪的身子已经趋到她的身边,靠得很近,他的呼吸都吹到她的脸上了,撩动了她的薄纱,露出她粉红色的菱形唇瓣,还有她晶莹漂亮的眼睛,他甚至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已的影子,眸子里闪出炽热,只单单盯着她,好似心里便有一丝冲动,柳柳冷淡的望着皇上,不知他又想说什么,不愠不怒的抢先开口。 “皇上又怎么了?” 凤邪唇角勾出一抹笑,那笑邪魅玩味,她可以清晰的望见他光滑细腻如上等绸缎的肌肤,他的眉弯弯细细的好似剪刀裁剪出来的,眼睛是细长略圆的丹凤眼,长长浓密的睫毛投射下暗影,使得黑色的瞳孔越的妖娆,鼻子挺翘着,唇是那种薄且直的,听说有这种凉薄之唇的男子寡情,柳柳不知为啥,看着看着,心里好似有些慌,赶紧低下头,这男人太危险了,自已还是离他远点的好。 凤邪的手臂一伸撑到柳柳的凤椅柄上,正好因住了她的身子,嗓音暗哑有些低迷,好似刚睡醒似的,慢慢的,轻声的开口:“皇后可愿意弹一曲子?” 柳柳一惊,回头瞪了凤舞阳一眼,原来她还是说出去了,难怪凤邪一脸古怪的样子,不过就算小公主告诉他又怎么样,只要她不承认,相信谁也耐何不了她,逐很认真的摇头。 “皇上,你确定小公主说的是真的吗?小公主可有说过多少真话?如果柳儿真的会弹琴的话,上次何苦出丑?” 柳柳状似无辜的话使得凤邪有三分相信,一双冷目掉向自个的皇妹,谁让她的品行太差呢,凤舞阳一看皇兄恼怒的望向自个儿,赶紧摇头:“我没有”,她就知道二表姐要生气,皇兄竟然还不相信自已,真是可恶。 帝皇帝后正在说话,楼思静的一曲已经弹完了,下面掌声响成一片,月华国的使臣不屑的撇嘴,就这样的还鼓掌,跟他们公主肯本没办法相提并论,皇帝的妃子还如此,看来这诺大的天凤朝也不过如此,徒有匹夫之勇罢了,这些使臣不禁担忧起他们的公主,公主国色天香又聪慧的人怎么能嫁给寻常的男子呢,可他们实在看不出这天凤朝有什么好的地方,其中有一个高大的使臣站了起来,手捂胸口施了一礼,很认真的对凤邪说。 “希望上国的皇帝能帮我们公主找一位匹配的男子,我们对此有着深深的忧虑,公主可是个才貌双全的人,更是我皇的宝贝,希望上国的皇帝能尊重的选择一番。” 凤邪白晰的脸色顿时闪过雷霆之怒,黑色的瞳孔闪烁着两簇小火把,呼吸粗重起来,周身罩上寒意,好像地狱的修罗一般张狂,头上的乌丝都快竖了起来,下坐的文武百官怎么会不知道皇上气什么,就是他们也很生气啊,堂堂天凤朝,多少王公大臣,这几个使臣竞然还担心公主找不到匹配的男人,分明是瞧不起天凤朝,如果此番回去,只怕到处宣扬,天凤的脸面可就丢大了,凤邪越想越怒,真想把这几个使臣抓起来。 坐在百官之前的正是当朝的丞相,皇上的舅舅,眼看着皇上要怒,如果皇上一怒做出什么不好的决定,两国联姻便宣告破裂,那么天凤周遭的小国便有可能和天凤朝为敌,虽然他们天凤不怕那些小国,可是建国二十年,内部还很混乱,如果不稳住外部,好好整治内部,天下必乱啊,所以柳丞相扫了高座上的女儿一眼,女儿身为天凤的皇后,自然该为天凤尽一份力,而柳柳看到自已的爹爹望过来,便知道爹爹必然让她出面,唇角淡笑点了一下头。 柳丞相便缓缓站了起来,对着上的皇帝施了一礼:“皇上,臣知道这位使臣总认为我们天凤没有人才,其实我们大国只是不想为难小国,两国本是联姻,若是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有损天凤的形像,没想到这位使臣会错了我朝皇帝的意思,既然如此,臣举荐一人,必使这些使臣心悦臣服。” 凤邪一听柳丞相的话,紧握着的手一松,他自然不希望两国交恶,只是太愤怒了,如果能用文明的方法击败这些可恶的使臣更好,一张脸虽然仍有狂暴,却和缓得多了。 “柳丞相讲”,大手一挥,气势如虹,霸气演染。 “此人仍当朝皇后娘娘,皇后的独门琴技本是天下一绝,只因平素不喜张扬,所以不与外人所道”,柳丞相话音一落,凤邪的凤眉挑高,眸子里闪过的是汹涌的波涛,这女人刚才还说她什么都不会呢,这下她没话说了吧,一双星目冷锑着柳柳,柳柳未言语,请冷的声音淡淡的开口,带着很深的威严。 “既然月华国的解兰公主为我朝献上一曲,那么就由本宫为解兰公主解惑,天下琴技溶于五湖四海,是取之不尽的,并非溶于一家”,柳柳缓缓起身,她清灵的话在承明殿上响起,众人顿时气息一窒,只因娘娘的话太深奥了,这诺大的殿堂之上能懂她话里意味的只有那么渺渺几人,但这几人中有皇帝凤邪,他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有高的琴技,他很好奇柳丞相嘴里的独门一绝是什么意思?小公主凤舞阳飞快的扯了扯看着二表姐入神的皇兄:“皇兄,我没骗你吧,呆会你听过就知道了,二表姐的琴能让你忘记烦恼。” 凤邪眉尖罩霜,一言不,对于凤舞阳的话,他可以不信,但柳丞相的话他可不能不信,不过他很好奇这一绝能绝到什么地方去?因此一双美眸定定的落到柳柳的身上。 而坐在左侧最前面的炎亲王凤冽,不由得皱起眉,他看到自个的皇兄眸子里闪过一些兴味,那种狩猎者才会有的光芒,他最害怕的事还是生了吗?不过柳丞相的话是什么意思,柳儿的琴技可成天下一绝,这事他怎么从来不知道,他好歹也和她交了三四年的朋友,竟然连她琴技高的事都不知道,不过她的琴技会高过解兰,高过黛眉吗? 坐在最远处的南宫月侧是没多大的惊讶,一双碧水清潭的眸子闪过浅柔的暖意,皇后娘娘身上的优点可多呢,只是随着她身上的光点越来越大,只怕皇上便会注意到她,要是注意了,只怕以后就不会放开手了,他的心不禁浮起郁闷,低点喝起酒来。 文武大官早已掌声如雷,虽然平时不喜欢皇后,可此刻却觉得她圣洁高雅,在大家的掌声中,丞相府的侍从奉上柳柳的心爱的白玉狼牙琴,这琴本是柳霆带来给妹妹解闷的,没想到此时却派上用场了,柳柳盈盈走下凤座,移步往场中的高台走去。 身姿傲立,莲步如花,仿似天外仙妹,自带一份淡漠,不远不近,却又溶于天地间,清灵出尘。 白玉狼牙琴已摆设好,柳柳凝神思绪了一下,跪坐到琴台前,此时诺大的承明殿,静谧得连一根针都听不到,众人都翘期盼,大部分人都希望皇后娘娘琴艺高,能一举打败解兰公主,为天凤朝争光,只有那少数的几个人唇角冷笑,希望她也弹得一手技不如人的俗琴,那么皇上便会更讨厌她了,那几个趾高气扬的使者,虽然心里仍有不屑,可看众人都脸色认真,便不好过份得意,也认真的端坐着。 她细眉凝成秋色,肤如薄冰,清绝淡漠的态度,遥遥盈立月色下,轻风撩动她面上的薄纱,好似冷冷盛放的一枝素菊,散着独有的清香,不骄不燥却吸可了所有人的视线,高座上的凤邪虽然眼神锐利,可是却带着一股波动,唇浮起一抹晕开的光泽。 素手一拈,轻灵的音符仿若一个个忧伤的小精灵般跳动起来,落到了宴席上所有人的心里,月光萧冷,愁思满怀,众人的眼光从先前的质疑转变为深深的折服,就连解兰公主和那几个使臣都被吸引了,沉静在空灵的琴声里,她们离开了故国,被琴声指引着不由浮起淡淡的浅愁。 这琴声完全把人领进了月夜的愁思里,不能自拨,琴好似魔咒一般,定住了众人的心神,微睑上双目,亨受着感官的愉悦,轻风拂面,水波荡涟漪,风吹落花满径,忽然轻灵的歌声唱了起来,仿佛山恋间的荡音,又似莺鸟的歌啼,动人心魄。 明月几时有,把酒同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闾,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欢,月有阴靖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柳柳在自已清灵的歌声中,思绪飞到从前,这歌是她未去世时妈妈最喜欢的一歌,后来她生病了,妈妈再也没有唱过歌了,整日守在她的床前,她死时十二岁,穿着公主一样的白雪裙,捧着喜欢的洋娃娃,妈妈,你还好吗?今夜我竟然想起你了,眼里有氤氲的雾气,幸好一曲终了。 诺大的承明殿,久久没有声响,直到柳柳站起来,浅笑着望向解兰公主:“公主认为我天凤的琴声还可入耳吗?” 一言落,整个承明殿像疯了似的鼓起掌来,这次是真心感动的掌声,那些王公大臣和文武百官不由得赞叹。 “皇后娘娘的琴声果然堪称天下一绝啊。” “是啊,歌也喝得好啊,到底是柳丞相教女有方啊。” 柳丞相听着众人的恭维,脸上堆着笑意,心里颇有些不屑,如果不是为了帮助天凤朝,你们这些鱼目混珠的家伙才不配听我女儿的琴。 解兰从歌声中回过神,站起身对着柳柳施了一礼:“解兰向娘娘致以最高的祟敬,果然是大国的风范,月华国没有看走眼,日后还望娘娘多多指教。 “解兰公主客气了”,柳柳点了一下头,慢慢走下高台,翠儿飞快的上去拿下白玉狼牙琴,人群中再次爆出一阵掌声,那些使臣羞愧的低垂着头,不敢再随便说什么? 龙椅上的凤邪冷魅俊美的脸上凌寒散去,一闪而逝的兴味,琉璃眸底星大点点,似幽深的夜空,深邃幽远,暗藏着无尽的利芒,待到柳柳走到上,竟伸出一只白晰的手欲牵她入内,柳柳本想甩开他的手,可下面多少人的眼睛盯着呢,只得缓缓的把手放进凤邪的大手中,他的大手温热,明明是那么霸道戾气的人,手却带着一股温暖,让人愿意亲近的感觉,而南宫月明明是一个柔和的人,可他的手却是冰寒的,从指尖直达到内心的凉气。 紧坐在下的凤冽和对面的金绍远相视一眼,两个人的黑瞳里除了诧异,还有惊哥,原来当日的琴竟然不是黛眉弹的,而是皇后娘娘弹的,那么皇后娘娘怎么会和黛眉那样一个风月场所中的女子牵扯到一起呢,随即想着,像娘娘这样率性而为的人,也没有什么不可能,只是凤冽的心里有多深的失望,心痛,只有他自已知道,当日如果自已允了这门婚事,现在柳儿就是她的正妃,他是失去了怎样的一颗明珠呢,现在他还有机会吗?以前皇上讨厌娘娘的时候都没答应,何况是现在皇上很欣赏娘娘。 宴席上有人高兴有人愁,南宫月和凤冽两个俊美的男人,心里别提是多么痛苦了,而金佳丽和楼思静两个妃子心里气恼不已,其她妃子则是事不关已,本来以为这柳丞相夸大其词了,没想到原来娘娘竟然真的琴技高,楼思静心里很是不平衡,看到皇帝难得的柔情竟然是为了这个丑女人,虽然他召聿了他们两个,可是都搞得她们有多脏似的,不准她们随意的碰触他的身子,更不准碰触他的唇,难道她们是死人吗?这样怎么能亨受到鱼水之欢呢,可是他是皇帝,她们可不敢有异议,但愿她们能怀上龙子,这样便保障了自已的地位。 “皇后的琴果然是一绝,想要什么赏赐呢?朕赏给你?” 凤邪的话并没有让柳柳多高兴,而是狐疑的盯着他,这男人可是诡计多端的,别人不知道她可还知道的,这天下都在他的算计之中了,还有什么是他不算计的。 “柳儿没什么想要的”,淡淡的摇了一下头,望向别处,正迎上凤冽的眼线,炽热的燃起火花,紧盯着她,柳柳不仅有些坐立不安,这凤冽又抽什么风啊,以前自已想过嫁他时,他不理,现在又想招惹她,再怎么说,她也是皇后娘娘。 凤邪深沉的眸底掠过一丝暗沉,笑意浮起,那笑使人觉得冷寒,不过他并没有计较柳柳的无礼,只掉头望向下的解兰公主,为公主赐婚可是今天宴席的主要目的。 “解兰公主可有中意的对象,只要解兰公主说出来,朕立刻下旨赐婚。” 皇上的话音一落,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解兰公主的身上,可是解兰公主脸上罩着流苏,看不真切她的神情,只见她碧波样清明的眸子扫视了一眼对面没有未婚嫁的王公大臣,从前面望到后面,并没有所谓的扭捏作态,柳柳很欣赏这个解兰公主,坦荡不做作,倒是可以一交的朋友。 解兰望了一因,眸光在南宫月的身上停留了一会,眼里有很深的惊艳,但是并没有过多的停留,虽然那男人长得像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可她还是觉得炎亲王更具有男人气,他救下她的一瞬间,她的心里便多了这个男人的身影,因此解兰最后把眸光落到了凤冽的身上,月华国的使臣一看到公主的眼神,便明白公主的心意了,当下笑意盈盈的站起来。 “我们公主相中的是贵国的炎亲王爷,请皇上赐婚吧。” 使臣的话音一落,那些没被选中的王公大臣虽然失望,可心里还是很平衙的,炎亲王不但人长得俊,又是皇上的亲弟弟,无论权势和人品都是上上之选,可是凤冽的脸色却难看下来,抬迎视着解兰公主,一抹狂傲不桀盛在脸上,幽瞳冽寒,好似两把利刃射向解兰公主,如果可以,他宁愿今天早上没救这位公主,也好过现在她想嫁他,解兰不知道哪里出了错,这王爷前一刻还满面笑容,后一刻却好像十分仇恨她似的,心轻轻的一颤,却很坚强的直视着凤冽。 凤邪一听使臣的话哈哈大笑,明黄的锦袍一挥,爽快的下旨。 “炎亲王接旨,既然公主有意于你,朕会让钦天监选一个黄道吉日,让你和解兰公主完婚”,凤邪不是没看到弟弟的脸色,可是看中他的是公主,为了两国的利益他必须娶,而且他也老大不小了,一直不肯纳正妃,只好他帮他选定了,而且他看出皇弟对身侧的皇后另眼相看,这让他极不舒服,她可是皇后,他的女人。 凤冽一掀袍摆跪到中间的空地上,众人本来以为炎亲王是出来谢恩了,就连柳柳也松了口气,可谁知凤冽跪在中间端端正正的开口。 “臣请皇上收回圣命,臣无意娶别国女子为妃”,凤冽直截了当的拒绝,使得解兰公主很受打击,身形晃了一下,那些使臣一听到凤冽的话,一时间脸色都阴沉下来,就算大国的王爷金贵,可是他们公主也是皇上金贵的小公主,这男人竟然拒婚。 文武百官也傻眼了,没想到炎亲王竟会当面拒婚,这要是寻常女子早就没脸了,人家解兰公主愣是一动也不动,微垂着头,虽然有些不堪,却仍很镇定。 凤邪的俊脸陡的黑沉下去,狭长的眉挑起,眸子是一触及的雷霆之怒,纤长秀美的手紧握成拳,上面青筋突起,众人不由替炎亲王担着心,柳柳的一颗心也提到嗓眼上了,因为自已虽然有些恼凤冽,可到底还是有些交情的,自然不愿意他触怒皇上,而使得他身陷牢狱之灾。 “大胆,公主乃千金之躯,难道配不得你吗?”凤邪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幽深凌寒的望着自个的皇弟,眼神里包含着深深的纵容,却另有含意,凤冽,这可是圣旨,你最好接下来,否则别怪朕,是解兰公主选中了你,你应该知足才是,凤冽却用眼神告诉自已的皇兄,这是不可能的事,我绝不会娶解兰的,凤邪一看皇弟如此顽固,面罩寒霜,却偏偏唇角含笑,那笑好似二月的冰刀,带着锐利之气。 “来人,炎亲王竟然敢抗旨不遵,给朕拿下”,凤邪陡的开口,声音凌寒,看来自已不拿点强硬的手段出来,皇弟是不可能遵旨了,这次他就是用绑,也要把他绑到洞房去。 凤邪的话音一落,几道声音同时响起来:“皇上,不可以。” 凤邪抬头扫视了一圈,这些人中包括了,自已的皇后,皇妹,柳丞相,还有南宫月和金绍远,他们都急急的站起了身,看凤邪一脸的狂怒,忙恭敬的开口。 “炎亲王一时糊涂,皇上就让他回去好好想想吧,解兰公主国色天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和公主正是天作之合”,柳柳说完,明显感到凤邪的怒气更大了,她不明白自已的话怎么又惹着这个男人了。 凤邪的嗜杀之眸从柳柳的身上扫到凤冽的身上,又从凤冽的身上扫到柳柳的身上,脸色越的暗沉,这两个人竟然当着他的面眉目传情,使得他周身的怒火,柳柳好歹是他的皇后,皇弟怎么总想着皇嫂呢,而柳柳身为后宫之主,竟然不知道和一个亲王保持距离,单这一条就可要她的命,不过这事如果传到外人耳里,皇室的脸面可就丢尽了。 “凤冽,准备大婚,否则就是抗旨不遵”,凤邪的话冷硬的掷下来,众人赶紧望向炎亲王,皇上正在愤怒之中,还不应允下来,可惜凤冽和凤邪一样狂妄霸道,哪里愿意芶此逃命,挺直了脊梁背,直直的望着高座上的皇上。 请皇上收回圣偷。” 凤邪的脸色闪了一闪,霸戾的大吼:“来人,把炎亲王关进大牢。” 举座皆惊,可是谁也不敢再开口,皇帝正在盛怒中,就是求情了也没用啊,宫灯在暗夜里摇曳,诺大的承明殿静若无人,只听到急促的喘气声,从殿门外走进来几个侍卫,伸出手准备把炎亲王带下去,就在这时,公主解兰由先前的难堪中回过神来,站起身冷静的开口。 “等一下”, 那些侍卫一听到有人开口,便停住手退到一边去,公主解兰一扬手,罩面的金线流苏应声而落,露出公主的脸来,众人的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解兰公主,公主长得真是太美了,果然如传言般美貌倾城,黛眉琼鼻,樱唇粉颊,清眸含媚,转盼多情,只见她婷停立在大殿的一角,悦耳的声音响起来。 “尊敬的皇帝,请手下留情,男婚女嫁是两厢情愿的事,还请皇帝不要为难炎亲王爷,解兰只有一个请求?请让解兰住到炎亲王府去,如果三个月后,炎亲王爷仍然不愿意娶解兰,那么解兰毫无怨言,自愿解除婚约。” 解兰公主话使得一半的人为她不平,看看公主多么深明大义啊,可是那些使臣却眼含热泪,为自个的公主心疼着,凤冽此刻也感受到了自已的过份,就葺解兰住到王府里,他也能肯定自已不会爱上她的,三个月后照样就可以让她心服。服的离开王府,让皇兄给她另配一门佳婿,凤冽想通了这层,脸色和缓下来。 “皇上,臣愿意让解兰公主住到炎亲王府,如果三个月后臣还是不愿意娶她,那么就让解兰公主离开王府。” 皇帝还没说什么,解兰公主却坚定的应声:“好”,一双亮眸闪着壑智的光芒,她解兰有三个月的时间和凤冽相处,如果还不能让他爱上自已,说明自已真的无能,到时候她宁愿出家为尼,当然此时这想法为时过早,解兰还是相信自已有魅力的,唇角浮起笑意。 凤邪本来就不想处置自已的皇弟,此种结局,也算不错,最起码解兰公主住到王府去了,接下来就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了,如果她到时候还不能让皇弟改变主意,就为她另置一门佳婿吧。 “好”,皇帝的一言总算会这次的接风宴拉下了帷幕,夜已经很深了,文武百官都告辞离开了,皇帝也走了,柳柳领着翠儿和彩霞她们几个走到爹爹和哥哥身前,轻声的问了好,又问了娘亲的好,爹爹和哥哥知道柳丝没事,只是被柳儿送到桃花渡去了,心总算放了下来。 “柳儿回去休息吧”,柳丞相催促柳柳,他看到儿子望着柳儿的眼神越来越倾向于男女间的那种眸光,炽热而光芒四射,可这是不正常的,柳儿是她的妹妹,还是当朝的国母,他万不能任由着他越陷越深,看来还是把他外放到别的州县去吧,柳丞相暗自决定着。 柳柳听到爹爹的话,点了一下头,她确实是累了,抬头笑望着爹爹和哥哥。 月夜下,绿芜宫墙上绕着青苔,幽曲栏杆环绕,柳柳不急不缓领着几个小丫头往华清宫走去,想到凤邪临离去时别有深意的眼神,不禁有些头皮麻,不知道他又想怎么样?自已隐瞒了很多事,作为一个皇帝根肯是很生气的,可她从来不喜在人前张扬,所以别人从来不知,直至后来,她干脆隐藏住所有的光芒,那样反而活得踏灾一些。 华清宫门前,长藤掩映,赫然多了几道身影,柳柳不禁奇怪的停住脚步,这宫里什么时候多了些人,彩霞奇怪的开口:“这都谁啊?守在门口看月亮啊?” 宫门前的人显然已听到她们的说话声,待到柳柳走近前,恭敬的行礼:“娘娘”,却是日影和月影两个人站在门前的石阶上守着?柳柳的心里立刻串起一抹不安,不会是?正想着便听到旁边的日影开口。 “娘娘进去吧,皇上在里面等娘娘呢?” 柳柳本来抬脚往里面走呢,一听此话,把抬进去的脚又收回来,一脸认真的望着日影:“你们主子有事找我?” 日影一本正经的回话:“是,娘娘进去吧,莫让皇上等碍急了。” “急就急,又不是我让他在这里等的,如果他想见我,不会明儿个让人宣我过去,非要这半夜三更的跑过来吓人”,柳柳不满的冷哼,根本不把日影的话当回事,她从来不喜欢按别人的方式过日子。 柳柳走进华清宫,几个宫女和太监都守在外面,谁也不敢进去,等着皇后娘娘的召唤,大殿上,凤邪歪斜在上的座榻上,一双眼睛似睡未睡的半眠着,柳柳走过去冷声开口:“柳儿见过皇上。” 只见他眼眸陡的睁开,像一个墨黑色的大磁铁,好似要把她整个人吸进去似的,柳柳避开他的视线,望着他的手,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状似很无聊,却又带着丝丝隐晦的怒气,慢慢的开口。 皇后还有多少事情是朕不知道的呢?”明是好奇,实是怀疑,这女人为什么要隐藏起自身的一切,如此高的琴技不是应该炫耀吗?女人不是都很虚荣吗?她怎么会不一样。 柳柳避重就轻的开口,她当然不能让这个皇帝知道自已还有多少事情瞒他,尽量坦然,面不改色的望着他:“皇上不是知道了,柳柳只是会此雕虫小技罢了,难登大雅之堂,即便是告诉皇上,皇上也不会看上眼罢,既如此何必说呢?” 凤邪怔了一下,身形一闪,人已立在她的身边,柳柳不动声色,可心里却很惊张,这凤邪想干什么?难道,当下用龟息之气锁住自已的功力,她引闭了内力,凤邪的大手已执起她的手,指尖若有似无的触上她的经脉,只一瞬间,他周身的冷气流便降了下来,那温暖的大手改握着她,往高座上走去,柳柳冷看着他,不知这男人又想干什么,用力的抽回手追问。 “夜深了,皇上该回去了。” “你给朕弹曲子吧”,他说完,便卧在大殿的软榻上,斜睡在上面,也不管柳柳的意愿,柳柳气愤的冷声开口:“皇上回去吧,柳儿累了。” 凤邪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他后宫里别的女人,只要他给一个笑脸便欢喜得像得到了整座天,她是倔强的,独特的,这样一个她自然可以用制得着她的招数来对待。 “一曲子换取你对联的欺瞒,这应该很戈算”,嗓音如酒酿般醇,悦耳动听,全然没有白日的霸道暴戾,不过明儿一早他便又恢复了帝皇的霸气和凌寒,不过对于他说的事倒是值了,因为自已确实在选秀时欺瞒了皇上,如果真要降罪,肯定是有罪的,柳柳便不再言语,朝外面唤了一声:“翠儿。 “娘娘要琴吗?”翠儿把琴抱进来,她想着皇上既然知道娘娘的琴动听,一定会想听完琴再走。 “嗯”,柳柳点头,翠儿设好琴,重燃了一支薰香,大殿上,清香缭绕,琴声轻曼,是那般的温柔,就好像女人的手,柔柔的抚摸着人的头,使人忍不住想安然的入睡,皇上就在这样美妙的琴声里睡着了,柳柳一曲完了,见皇上没动静,不由得蹙眉,这怎么办啊?如果一叫皇上,皇上必然醒了,不叫吧他睡在这软榻上,明儿早上起来,会不会变脸呢?柳柳打了一个哈欠,她也累了,懒得理这个男人了,他愿意睡就让他睡吧,反正不关她的事,转身往寝宫走去,吩咐翠儿。 “去拿一件薄毯来给皇上盖上。” “是,娘娘”,翠儿应声,抱走琴,到寝宫内拿了一件薄毯给皇上盖上,这一夜华清宫里的太监和宫女谁也没敢合眼,皇上睡在大殿的软榻上,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怎么敢睡觉,只有皇后娘娘睡得香,早忘了皇帝睡在外面大殿上了。 虽然夜深人静,可广阳宫的大殿上竟然坐满了人,一殿的妃嫔,为的正是金佳丽和楼思静,还有张修仪,今儿个皇后娘娘的琴技震憾住了所有人,同时也在她们的心里敲起了警钟,地们可没有忽略皇上一双热切的眸子,一直落在娘娘的身上,如果那个女人受宠了,还有她们这些妃嫔的日子吗? 对于金佳丽的话,只有张修仪和楼思静赞同,其她人都不以为然,不管她们谁受宠了,都没有她们这些女人的好处,而且皇帝根本不轻易宠幸谁?这深宫里,只有张修仪深得恩宠,金佳丽和楼思静也受过宠,其她人想都没想到过,没得到过反而不去想了,只有得到过才会害怕失去。 金佳丽和楼思静还有张修仪三个人相视了一眼,想到皇上的指尖上的触感,就好似一团火似的,可以轻而易举挑起她们身上的敏感点,可是她们却不敢随意的碰触皇上,因为即便是床榻间的皇上也是那般的霸气寒光四射,却带着狂猛,那画面久久的留在她们的脑海里,却是夜夜的煎熬着。 皇上从来没有想要过什么,她们从来没在他眼里看到过自已的影子,即便是进宫两年的张修仪,心中也明白,自已只不过是皇上一个暖床的工具罢了,皇上只是在有生理需要了才会来找她,不多说话,直接进入主题,她知道这不是一个正常男女的床弟之欢,可她没有办法,因为那是皇上,皇上想要什么她就要给什么,慢慢的她就麻木了,也不去想了,谁知道今儿个宴会上,娘娘的一曲惊天琴技,使得皇上的眸子里染起了火花,那跳动着带着生命的气息,是她们渴求的,但是她们谁也没有得到,所以她们嫉妒,愤怒,什么样的情绪都有。 几个女人正坐在大殿上生闷气,广阳宫的太监奔了进来,飞快的开口:“娘娘,奴才去看过了,皇上果然留在华清宫里过夜了。” “果然?”三个女人面面相觑,满是愤怒,其她女人只能羡慕的想着。 “下去吧”,金佳丽厌烦的挥手,太监小心的奔出大殿,这淑妃娘娘可不是好惹的,自已可要当心点的好。 金佳丽等到宫殿上没了那些奴才,才气愤的扫向旁边的张修仪:“姐姐,你看这事?” 张修仪站起身冷笑,姒不想参与她们之间的事情,她早已看淡了,即便没有那个丑女人,还会有别的女人,皇帝永远不会属于哪一个女人,这些刚进宫的妃子不了解,等她们在宫中磨两年便会明白,什么都看开了,什么都可以争,什么都可以要,就是圣宠要不得,因为皇上想给才会有,不想给什么都不是。 “你们还是别想多了,即便那个皇后受了一夜恩宠又怎么样?难道有什么改变吗?不是她还会有别人,而且是她那种人受宠反而比什么美人受宠的好,最起码皇上很快会厌倦”,张修仪说完面无表情的走出去,领着宫女回自已的殿阁,其实她也嫉妒,可嫉妒能有什么办法,那是皇帝,千万不要赔了夫人又折兵,再害了家里的人。 金佳丽一看张修仪一脸冷漠的走出去,不禁生气的望向楼思静,恼怒的冷哼:“德妃娘娘,你看这女人,只不过早进宫两年,我们尊重她,叫了她一声姐姐,谁知道她竟然趾高气扬的,真拿自个当主子了,不把我们当主子了。” 楼思静适静姣好的面容浮起一抹温柔的笑,淡淡的开口:“你也别气了,好歹人家比我们早进宫两年,而且皇上很宠她,你可别惹火上身?” “我就惹她怎么了,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修仪,爹爹是个小小的侍郎官,连身家背景都不强还敢如此托大,我就是气不过”,金佳丽仍在嚷着,她只有和楼思静相处时才会不顾脸面,两个人再不像以前一样争斗了,反而惺惺相惜。 “好了,天不早了,早些休息吧,皇上都留在华清宫了”,楼思静说完步伐轻盈的走出广阳宫大殿,领着一堆宫女太监回去,只留下金佳丽仍在气恨恨的生着气,无论如何她心里的这口气出不了,明明自已才是那个京城一才女,如果说输给了楼思静例也情有可原,没想到皇上感兴趣的竟然是那个京城一丑女,柳柳,你别想独占皇上,我绝对不允许这件事情生,金佳丽银牙轻咬。 大殿外走进来两个宫女,一个宛容,一个叫锁儿,两个人一起请了娘娘休息,夜深了,再不睡天就要亮了,金佳丽确实也有些累了,便在宫女的搀扶下去寝宫休息。 二日,天气靖好,万里无云,风轻,天凉爽,令人心里舒适。 皇宫里已经传遍了,昨儿个晚上皇上夜宿华清宫,宠幸了皇后娘娘,所以一大早,太后娘娘便派了大太监清安过来请了柳柳去慈宁宫,柳柳刚睡醒,一听到太后要见她,只得动作迅的盥洗上淡妆,换衣服,整理好了,再浩浩荡荡的领着人去慈宁宫。 初秋,慈宁宫门前,那些繁花已败落,花落风尘,茎叶枯黄,显得无比的萧条,花可以逝了再来,人却不行。 宫门前华服宫女站了一排,另有几个小太监笑意盈盈的福着身子,今日周遭的气氛有些不一样,每个人的脸上都喜气洋洋的,不,应该是见到她都喜气洋洋的,这是为了什么?柳柳一头雾水,当然她还不知道宫中的盛传。 “起来吧”,她淡语,领着翠儿和彩霞跟着太监清安的身后走进慈宁宫。 金碧辉煌的大殿上,太后娘娘穿着一身绛紫红的宫装,满头珠翠,整个人显得雍拥华贵,一脸笑容的望着下站着的柳柳,招了招手示意她近前,柳柳缓缓走前两步,看太后笑得暖昧不明的样子,心内纳闷,究竟是怎么回事?缓缓拜了下去。 “柳儿见过母后。” “起来吧,坐到哀家身边来,哀家有事问你”,柳柳听到太后娘娘的话,站直腰身,轻提起素裙,走到太后娘娘的身边,只见太后娘娘高兴的笑眯了眼,拉着柳柳,不停的摩娑着柳儿的她的细手,轻柔的开口。 “昨儿晚上?”太后的话还未说完,有小太监跑进来,打断了她的话,她立刻脸色不悦的冷扫过去:“慌慌张张的,有什么事?” “回太后娘娘,淑妃娘娘和德妃娘娘过来请安来了。” 太后本来想让她们在外面等一下,可是想着那两个女人好歹也被儿子宠聿过的,说不定可能诞下龙子,因此脸色才好些,挥挥手开口:“让她们进来吧。” “是,娘娘”,小太监奔出去,很快,两道纤长苗条的身影走进慈宁宫,前面的正是淑妃金佳丽,脸色有些憔悴,而且精神状态极不好,无精打彩的,后面跟着楼思静虽然精神不错,只是脸色同样不太好看,两个妃子走进来给太后娘娘请安,抬头见皇后娘娘也在,那眸子里立刻闪过嫉恨的光芒,一闪而逝,脸上布着笑意。 “妾身见过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太后见这两女人一大早脸色便不太好,心里明白她们为啥精神不好了,也难为她们了,换做任何一个女人,自已的夫君宠幸别的女人心里都不可能好过的,这只说明她们对皇上例是真心的。 “起来吧,一边坐下。” 正文 第六十九章拒绝未央宫 金佳丽和楼思静谢过太后娘娘,走到一边坐下来。 柳柳扫视过去,现一向注重仪容的金佳丽竟然有些不修边幅,不禁有些好奇,这女人怎么了?平素精心描绘的脸今日竟然只上了一层薄粉,使得她的黑眼圈显露无遗!看来她昨儿个没睡好。 再看楼思静,虽然仪容光洁,可是神色间有些忿然,她们这是怎么了?而且这敌意明显是冲着自个来的,自已又惹到她们了吗?柳柳不愿去想,这些女人整日家不知想的什么,她才懒得理会呢?掉头望向旁边拉着她手的太后娘娘。 “母后唤柳儿前来?” 太后不再看下的两个妃子,她当然希望龙子由柳柳涎下来,到时候柳家便永远荣华富贵了,身为柳家的女人,她就算对得起祖宗了,太后越想越开心,疼爱的开口。 “昨儿个晚上皇上留在华清宫过夜了。!” “是啊”,柳柳点头,她没有多想,顺嘴便应了,看到太后娘娘的笑还有下面两个女人的嫉妒的眼眸,才知道她们想到哪里去了,敢情她们都以为皇上和她,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皇上睡在外面的榻上,她睡在寝宫的大床上,柳柳不禁抿唇轻笑,可她的动作到了金佳丽和楼思静的眼里,便成了这女人得意的炫耀着。 “母后,其实昨天晚上”,柳柳想解捧一下,可是她能说出皇上是睡在软榻上的吗?这说出去也没人信啊,一时间她倒没了合适的言语,而太后和下座的两个女人还齐刷刷的望着她呢,柳柳正思索着如何更好的解择昨儿个夜里的事情,而且看太后娘娘兴奋过度的样子,她真有点怕打击到她。 阳光破层而出,照在慈宁宫的大殿上,一室的金辉,秋风扫过,帷慢轻荡,殿外,落花飘过,殿内,三个女人各怀心思,虎视眈眈的盯着柳柳。 忽然,有几个宫女惊慌失措的奔进大殿,一路高叫着:!‘太后娘娘,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太后娘娘本来正想得高兴呢,看柳柳娇羞难以启齿的样子,分明就是昨儿个皇上留宿在华清宫的样子,谁知被跑进来的小宫女扰了兴头,脸色陡的沉下来,阴冷着脸吩咐站在大殿门外的小太监。 “这该死的东西,一大早就来扫兴,给我拖出去打十板子。” 殿门外的小太监立刻奔进来,那几个宫女慌得连连磕头,连磕边叫:‘太后娘娘饶命,奴婢有重要的事情禀报,公主不见了,小公主不见了。” 此话一出,太后娘娘脸色噌的白了,急急的站起身,身子轻颤着,柳柳飞快的起身扶住太后娘娘的身子,冷盯着下面的宫女:“小公主怎么不见了?她去哪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小公主和贴身的侍女罗衣都不见了,只留下一封信,所以奴婢们害怕才来找皇后娘娘的?” 那宫女说得又快又急,双手奉上一封信,便有小太监走上前接过信递到高座前,柳柳伸手接了过来,。里柔声的安慰着太娘娘:“母后别急,看看公主信里面说了什么?” 太后无力的点点头,坐到身后的凤榻上,柳柳打开信,凤舞阳在信里大概的意思是出去闯江湖了,还要找一个自已喜欢的大侠,到时候带回来见母后。 柳柳看完,扫视了一眼太后,见她奋受打击的样子,有些不忍,因为太后极宠爱小公主,哪里愿意她吃一丁点苦头,现在公主出宫了,心里怎么可能不急:“舞阳出宫去了?” 太后一听,眼一黑,差点没昏过去,凤舞阳从小在皇宫里长大,哪里知道外面的险恶,太后娘娘的脑海里甚至想到了凤舞阳可恰巴巴的没饭吃的样子,因此心里恐慌不已,伸出的抓住柳柳,指尖冰凉冰凉的,柳柳不忍心,忙坐到太后身边安慰她。 “母后,不必担心,公主会没事的。” 金佳丽和楼思静一听心下却有三分雀跃,脸上不动声色,谁让公主平时看她们不顺眼呢,最好在外面好好吃些苦头,两个妃子同时想着,脸色却露出很心疼的神情,站起身劝慰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干万不要过份伤心了,小公主美貌又聪明,不会有人忍心伤害公主的。” 太后听到身边人的劝解,心里略舒坦一些,可仍是愁眉不展,柳柳掉头望向大殿下跪着的小太监,冷声吩咐:“把小公主失踪的事禀报给皇上,让皇上派人查一下,公主是怎么出宫去的,今儿个一早有哪些车辆进出过皇宫,相信很快可以查出来,皇上会派人追回小公主的。” 下跪的小太监连忙应了:“是,娘娘”,奔了出去,太后望着一脸镇定的柳柳,看她冷静的处理事情,不由得心里好过一些,柳儿还是适合做后宫之的,做事干脆俐落。 柳柳吩咐了小太监,便坐下来细心的安慰太后娘娘。 很快皇上赶到慈宁宫来了,一身碧湖蓝的织锦袍子,束悬碧玉佩,丝绦悬挂,玉冠束,鬓如刀裁,目如流星,周身寒气,步伐稳健,一走进大殿来,便成了众人的瞩目焦点,直直的走到上去,柳柳站起身福了一下。 “柳儿见过皇上。” 凤邪望了她一眼,想起昨儿个夜里睡得极是踏实,她的琴果然能抚平人心,眸间光华流转,伸出手轻拂了一下:“皇后平身吧。” 柳柳未言语,神情淡漠的起身,走到太后的身边去立着,太后娘娘等到皇上坐定,早哭泣起来,皇上挑高凤眉,唇角抽着冷魅的笑,并没有像太后那样忧虑,龙舞阳那么古怪精灵,她会吃谁的苦头呢,只有别人吃她的苦头倒差不多,身为她的皇兄,他甚至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不知道天下间又有哪个男子将遭到自家妹子的荼毒。 “母后不要伤心了,没事的,朕会派人找到皇妹的。“ 凤邪漆黑的眸子里幽暗深沉,声音清冷异常,太后娘娘听到皇上如此说,她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可一想到宝贝女儿可能在外面受罪,眼圈还是红红的,再看自个的儿子,一点也不知道心疼母后,到底还是女孩家子贴心,想到这个,太后娘娘伸出手拉过身后的柳柳小 “好,皇上立刻派人去查一下,说不定能追回舞阳”,太后沉着脸色命令,先前的满脸光辉已换上了满目哀愁,悲戚戚的望着皇上,凤邪冷魅的朝着大殿门外叫了一声。 “小玩子,立刻派小太监去找大总管江成,查查今天有什么辇车进出后宫了。” “是,奴才这就去办”,小玩子打着千儿,缓缓退出去,一到殿门外,健步如飞的跑去找大总管江成。 慈宁宫大殿上,太后娘娘随意的歪在凤榻上,一句话不想说了,一时间大殿上静谧无声,凤邪丹凤眼光彩夺目,如耀了亮色的珠宝,定在柳柳的脸上,柳柳正低下头细心的安慰着太后娘娘,虽然不抬头却知道皇上正望着她,不过她只低着头说话,好似不知道似的,站在下的金佳丽和楼思静见皇上进来从头到尾便没看过她们,两个女人的心里好似油煎过似的沉闷,扫向柳柳的眸子不由得嫉恨而充满怨气,看来昨儿个晚上是真的了,皇上留宿在华清宫了,既然皇上留宿在华清宫里,两个人之间似乎又有着若有似无的情愫,皇上为什么不把未央宫赐给皇后呢,金佳丽越想脸色越看,昨儿个本来就没睡好,脸色有些憔悴腊黄,此刻再加上眸子充着淡淡的血丝,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个怨妇,哀怨的开口。 “皇上,妾身见过皇上。” 金佳丽的话在大殿上一响起,凤邪收回定在柳柳身上的视线,眼神锐利的望向下的金佳丽,见她一脸的憔悴,还以为金佳丽生病了,不悦的沉声。 “淑妃娘娘既然身子不舒服,就回去吧,用不着在这里候着了。” 金佳丽听了皇上的话,刚想解释自已并没有生病,一旁的楼思静素来心思敏捷,即会不知道皇上的不悦,一伸手拉过金佳丽的手,福着身子:“妾身等先行告退了。” “去吧”,凤邪点了一下头,望向楼思静的眼神柔和很多,这个女人无论何时都进退得体,倒是一朵解语花,哪像金佳丽美则美矣,就是过于骄戾了些,凤邪心里暗付,吩咐两个妃子先行退下去。 虽然金佳丽心不甘情不愿,可她还是看出皇上的不悦了,虽然有点后知后觉,可也不敢再触虎须,跟在楼思静的身后走出了慈宁宫,一出大殿,便在青玉石阶上跺着脚,气愤不平的报怨着,两个人领着宫女一路说着回自个的宫殿。 诺大的宫殿上连太监和宫女都退了出去,只有太后娘娘和柳柳还有风邪,彼此间谁也没有说话,风撩动起纱幔,扬起一角,说不出的飘逸,太后娘娘虽然心中伤心,可还不会呆到没看出皇儿眼中的光泽,因此起身吩咐女官扶她去寝宫休息一会儿,说她累了。 柳柳见太后娘娘也走了,只留下她一个人和皇帝相对,便盈盈福了一下身子:“柳儿先行告退了。”说完走下高台,不待凤邪开口便转身朝外面走去,阳光洒在她的身上,高座上的凤邪微眯起眼,唇角挂着魅惑人心的笑意,酒醇般的声音响起。 “联把未央宫赐给你吧。” 柳柳一怔,停住脚步,眼里浮起不屑,唇角挂起冷笑,他把未央宫赐给她,难道现在还有必要吗?别以为昨天晚上她给他弹了一曲子,两个人便会平安无事的相处,她便会接受他的赏赐,连后像其她女人那样感恩裁德,如果是刚进宫那会子,也仵她会心存感激,即便他不爱她,还能够像朋友一样相处着,现在他们之间连朋友都算不上,柳柳没有掉头,只望着殿门外飘过的落花,不时的在空中飞旋,凉如风的风吹到脸上,带着凉薄的寒意,秋天真正的来了,人的心里好萧各。 “不用了,柳儿在华清宫住得很好,而且皇上不是让柳儿永远呆在华请宫里吗?何必再赐未央宫”,柳柳说完,挺直脊背走出去,高贵不凡,凤邪的一双丹凤眼眸里闪过狂风骤雨般的怒气,还夹杂着一丝自已不知道的柔情,这女人可真像个刺猬,他好心把未央宫赐给她,竟然不要,不知她以为什么了,难道以为朕看中她了,只不过把未央宫赐给她,没事可以让她弹弹的琴,不管她的人如何丑,但琴声可以堪称天下一绝,如果听着她的琴,能让人摒弃掉心头的杂念,亨受到那份细腻的温和。 她根本就是一只刺猬?凤邪的唇角浮起冷笑,就算她是刺猬,他也要把她的刺一根根拨掉,在她痛过之后,乖乖的呆在他为她打造的笼子里,过她该得的一生,也许他想起她来了,会宠幸她,如果他不厌倦,那就是一辈子。 凤邪在慈宁宫大殿上脸色阴骜的想了一通,走在阳光下的柳柳忽然觉得周身起了一阵寒意,天还没有那么冷不是吗?为何她感觉到有人要算计自已呢?脸色暗了一下,走在她身边的翠儿关心的问。 “娘娘,你没事吧。” 柳柳摇摇头,继续往前走,一时间不想回华清宫,便在后宫里转悠起来。 天湛蓝湛蓝的,几缕浮运飘过,湖堤边,柳衬染黄了金色的丝缕,残荷败叶,在湖水里轻荡,一阵风吹过,几片落叶卷飞着落到她们的面前,朱瑾花和紫薇花纷纷凋残,亭台楼阁间结构精巧,山石间排列有序,怪石竞相斗奇,柳柳顺着长廊往前面走去,身后的翠儿和彩霞两个小丫头见主子月闷不乐,也不敢随便的开口,直到柳柳奇怪的掉头。 “平常你们的话可多呢?今儿个怎么什么也没说?” 翠儿和彩霞相视一笑,挠了挠头,主子不高兴,她们怎么敢说话,不过娘娘好像心情好多了,翠儿立刻神神秘秘的开口。 “娘娘,你知道吗?刚才我们竟然听到宫里的太监和宫女们都在传,皇上留宿在华请宫里了。” “那也不错啊,昨儿个晚上皇上不是睡在华清宫外面的软榻上了吗?”柳柳边走边开口,望着外面的青绿郁翠的景物,虽然没有繁花的点缀,可同样郁郁葱葱一片清雅。 “不是娘娘想的那样”,彩霞知道娘娘回错意了,赶紧补充着开口:”她们说皇上和皇后那个了,就是皇上召寝了的意思。” 彩霞结结巴巴的,她一个未婚嫁的大姑娘,说起男欢女爱的事情,自然羞涩,好不容易才那个完了,柳柳也明白她的意思,本来以为是太后和那两个妃子想多了,没想到连宫里的太监和宫女都这么想,一定传得沸沸扬扬的了,不禁有些无奈,这就是一堆女人围着一个男人转的原因,有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会引起轰动。 “别理她们就是了”,柳柳顺着长廊往里转,抬头见前面有个亭子,亭子下面是一个鱼池,池上有亭,玉石栏杆围着,有一个女人正在桥上欣赏池里的金鱼嬉戏,柳柳正准备回身离开,她不莓欢打扰别人,那女子却已注意到她了,如玉珠落盘般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来。 “皇后娘娘”,这女子竟然是解兰公主,柳柳诧异的想着,解兰公主不是住到炎亲王府去了吗?怎么在这里呢,抬起头瞧了一圈,原来这里靠近迎凤阁,解兰公主一天没嫁给炎亲王,一天便是迎凤阁的主人,在这里欣赏风光是正常的。 “原来是公主”,柳柳淡淡的笑着,客气而疏离,虽然她欣赏解兰公主的琴艺,可是她不是那种看到陌生的人便自来熟的人,要相处得久了,才会自然。 阳光下,解兰公主一双碧水般清幽的瞳孔里波光潋滟,动人至极,傲挺的琼鼻,樱桃般艳红的唇,身穿着天凤朝的装束,一袭飘逸淡紫色华菱缎绸的百褶凤裙,头上轻挽桃花髻,斜挺着一对镶金的碧玉流苏,灼灼生辉,整个人仿佛一株高贵的世夕、寄花,这样美貌才情的女子,相信假以时日,炎亲王爷会爱上她的,柳柳淡笑。 解兰望着眼前的女子,那么飘渺,明明是一个人站在那里,可是却好似流云,好似轻烟,淡淡的雅洁的,仿佛随时便消失似的,这样个有才情的女子,即便脸上有一个胎痣,也丝毫影响不了,她身上的光圄,两个人定定的扫视着,淡淡的一笑,竟有相见恨晚的感觉,解兰伸出手拉着柳柳走到玉石栏杆处,指着鱼池里的金鱼。 “娘娘,快看,好漂亮的金鱼啊”,小脸蛋上布着兴奋,对于炎亲王凤冽曾给予她的难堪好像全然不记得了,现在又是一个全新的快乐的解兰,柳柳不禁疑惑,她是怎么做到的呢,本来不想同的,最后还是忍不住轻声的开…… “公主不伤心吗?他那样当众给了公主难堪?” 解兰一怔,说不伤心是假的,她这样一个才貌双全,奋受父皇母后宠爱的掌上明珠竟然被人当众拒婚,怎么可能不伤心呢,昨儿个夜里她哭了一夜,可是早上起来的时候,她的心里便好受多了,凤冽不娶她是因为他对自已和她负责,他们两个人都没有相处过,难道她希望凤冽是那种看到美貌女子便心动的人吗?她看中的他当然是不肤浅的,所以她才给了他们三个月的时间,如果三个月后两个人仍然没有结果,那么她什么话都不会说,自已努力过了,人不是因为自已付出便要求回报,付出是因为自已快乐,和别人是没有关的。 “娘娘怎么会这么想呢?其实解兰伤心过,但是后来想通了。你知道吗?困惑的应该是炎亲王爷,我一个陌生的女子忽然说要嫁给他,他肯定是要反弹的,如果三个月之后他还是不喜欢我,那么我不会勉强他的”,解兰笑着说,但是柳柳还是从她的眼眸深处看到了她的落寞,一个女子离家远嫁到别国,还被拒婚,怎么可能不伤心呢,可是她很勇敢,坦然接受自已想要的,连后去争取,柳柳伸出手回握着解兰,这个朋友还是能交的。 “解兰,凤冽会爱上你的,你是个美好的女子?”她说的是真心话,她和凤冽之间是不可能的了,那么他幸福,她做为朋友自然希望他幸福。 “谢谢娘娘,解兰可以和娘娘成为朋友吗?”解兰仰起小脸,那般柔美,弯曲的长睫毛轻眨着,可爱俏皮极了,使得柳柳不忍心拒绝,点了一下头,解兰高兴的笑着吩咐身后的宫女:“去迎凤阁好好准备几个菜,今天中午我要请娘娘在迎风阁用膳。” “是,公主”,解兰的贴身婢女福了一下身子,走下去准备,柳柳本来想拒绝的,可看解兰一脸的高兴劲儿,自然不好扫了她的心,而且难得的交了个趣味相投的朋友。 迎凤阁是后宫总管太监江成特地为解兰公主准备的,是未央宫里的一处殿阁,柳柳穿廊过亭,总算见到未央宫的真面貌了,这个宫殿本来应该是她的,但是皇上没有给她,椎伟华丽,金碧辉煌,果然不愧为三宫之,威武的立在阳光下,像后宫中的一颗明珠,难怪女人都喜欢入住未央宫,这里便是身份权势的象征,可这有什么用呢,这后宫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皇上的喜怒哀乐中,也计上一刻是你的,下一刮就不知是谁的了,柳柳抿唇冷笑,七转八弯的走进迎凤阁。正文 第七十章 和皇后私奔 迎凤阁,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雕刻在玉石牌匾上,门前的石阶白玉建成,两边青松耸立,各种各样的菊花挺立在风中,还未到花开时,只一片盎然的绿意。 天蓝蓝,水蓝蓝,云淡风轻。 三步一亭,五步一桥,亭台楼阁,交错摇列,柳村垂桂,碧湖泛波,倒是清幽致极。 “好地方啊?公主可住得惯”,柳柳掉头问身边的一直拉着她的解兰公主,只见她眉眼间带着无限的幢憬,眼神有些迷离,听了柳柳的话莞尔一笑,轻柔的开口:“是好地方,但是用过午膳,我就要离开这里去炎亲王府了。 “喔”,柳柳点头,她是忘了,解兰公主未来三个月是要住到炎亲王府去的,听说那府里有两个长得极美的姬妾,想来不敢为难公主,但愿凤冽能识得公主的好,才不负公主一番爱慕之心. “公主不必担心,炎亲王为人一向光明磊落,相信解兰公主在炎亲王府会生活得很自在的”,柳柳本意是担心解兰心里烦闷,劝解她,谁知解兰听了她的话,来了兴致,拉着柳柳的手坐到旁边的软榻上,有宫女上了茶水后退下去,解兰盯着柳柳。 “听说炎亲王爷是娘娘的表哥,那么娘娘对炎亲王爷一定极了解,娘娘跟我说说炎亲王爷的事好吗?这样知已知彼才能更进一步的收服他野马一样狂傲不桀的心,不是吗?“解兰娇俏的笑,柳柳的眸子有些暗,没想到解兰这么短的时间竟然知道自已和炎亲王爷的关系,看来她是势在必得了。 柳柳的神情淡淡的,像天上舒卷的云彩,总是让人抓不住,解兰望着她,心生羡慕,娘娘好特别啊,脸上的胎痣也不难看,为什么皇帝非说她丑,而让她住到什么破宫殿里去,连她都替她愤愤不平。 “其实凤冽并不像看上去的那般狂傲不训,他的内心还是很柔软的,只是不轻易向人打开心菲,如果有人走进去,相信会让他爱一辈子的,但愿公主是那个解锁的人。” “嗯,我会为此而努力的”,解兰用力的点头,她既然不远千里的来到天凤了,又遇到一个自已中意的男子,无论如何她都会努力的。 这时,宫女从殿门外走进来,恭敬的对着解兰福着身子:“公主,午膳已准备好了,请公主和娘娘移驾偏阁吧。” “好,你们过去准备吧”,解兰挥手,小宫女退下去,两个人站起身,跟着另外一个婢子的身后往门外走去。 用了午膳,柳柳本来想回来,解兰又拉着她说了会子话,柳柳只静静的听着,解兰公主讲的是她们自已国家的趣味,柳柳这样不惯于形色的人,还是被她逗笑了,一笑就好似那淡淡的云彩张开,阳光暖暖的照在秋日的琉璃殿阁中。 “你应该经常笑,笑起来很干净,又吸引人,让人深陷其中”,解兰轻轻叹息,身为女子她还总是被她吸可了,相信皇上会爱上这样的女子的,解兰想得入神,柳柳已经站起身。 “柳柳谢谢公主的午膳,改日再叙”,说完便像一缕轻风般优雅的离开迎风阁,回华清宫去。 华清宫里,柳柳随意的趴在软榻上想心事,翠儿倒了一杯茶水站在她的身边望着她,娘娘在想事情,她不敢随便打扰,好久才听她清冷的开口:”翠儿,最近没有外面的消息进来吗?” 翠儿摇头,不知道娘娘指的是啥子事情,听说娘娘把黑街卖了,真不知道楚风和端木他们去哪了? “没有啊,不知道娘娘想知道什么事情?” 柳柳不再理她,接过翠儿手里的茶盎轻抿了一口,准备进寝宫休息一会儿,今儿一大早便被太后娘娘叫起来,现在有些倦了,打了一个哈欠,柳柳站起身,就在这时巧儿奔进来,手里棒着一只通休雪白的鸽子,正是柳柳养的那只,一看到柳柳,便扇动着翅膀,看样子很兴奋,柳柳亦很高兴,闪身奔到巧儿的身边,伸手接过鸽子,在鸽腿上绑着一根封信,拿下来看了一下,原来七星楼已正式建立了,他们目前接了好多任务,有给人家压镖的,有护送船只的,现在接到一单票,十万两银票让他们杀一个人,这个人平时作恶多端,杀了自已的结义兄弟,霸占了兄弟的夫人,这夫人暗中派人送十万两银票送到七星楼,请他们务必要帮他杀了这个欺兄霸妻的恶棍,楚风一时拿不定主意该不该接这笔单子,因此便飞鸽传送来征询楼主的意思,柳柳的眸子晶亮起来,没想到七星楼很快便走上正轨了,十万两一各人命,还是十恶不赫的坏人,怎么不能接,接,有钱又做好事,她们没那么傻。 柳柳写了信,照旧绑在鸽子身上,摸摸它的头示意它把信送回去,那信鸽竟然依依不舍的不肯离去,只到柳柳再三催促,它才在华清宫上方盘旋几困飞走了。 “娘娘,信上写了什么?”翠儿站在柳柳身后问,她总觉得娘娘神神秘秘的,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没事,是黛眉她们来信告诉我他们一切都很好”,柳柳垂下长睫毛,掩去眼底的暗芒,她不能告诉翠儿她不该知道的事,要不然这宫中一定会有人想对付她,她这样做是保护她们不被人逼迫。 “黛眉和楚风他们吗?”翠儿本来一直在担心他们,此刻听说他们来信了,心里总算放心一些了,不禁高兴的望着娘娘。 “很好,还让我问你好呢?”柳柳如实说到,那信上确实提到了一句,也许是客套话,可是翠儿听到依然很高兴,柳柳掉头走进大殿,看到翠儿跟着她身后,停住身子淡淡的开口:“我要休息一会儿,你别跟着我了,去忙你的吧?” “那好,奴婢去做事了”,翠儿点头,因为华清宫里人手少,有很多繁杂的事要做,再加上娘娘不讲究礼节,所以一切都很平常,柳柳走进寝宫去休息 风从窗户吹进来,纱帐飘动,有落花飞进来,虽是残花败柳,可依然带着夏的最后一抹芳香,柳柳在香味中睡着了。 一觉睡到月上柳稍,仍没有醒转的迹像,直到一抹陌生的气息笼罩在身边,她飞快的一睁眼,黑瞳中是锐利的冽寒,猛的掉头望向靠近她的人影,月光如水的从窗子洒进来,映照出来人俊魅的脸上,一双眼睛闪着阴骜的寒光盯着睡在床榻上的她,柳柳翻身跃起,冷哼。 “凤冽,你半夜三更跑到我寝宫里干什么?” 原来站在月光里的正是炎亲王凤冽,今儿个听到宫里传出的流言,他的心很痛,都快不能呼吸了,才知道原来自已竟然喜欢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喜欢,为什么会震惊得想杀人呢,他不会再傻到以为这单纯是朋友间的关系,而是实实在在的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情感,皇兄不是不喜欢柳柳吗?为什么要留宿在华清宫里,他不会是为了阻止自已吧,可是柳儿不是那么容易摆布的一个人啊,难道她喜欢的是皇兄。 凤冽想到这种可能,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身上的每一根毛细管都疼痛着,原来自已是很喜欢她的,可是为什么当初在她开口的时候迟疑了一下,甚至于后来也没有坚持,如果坚持,一切就会不一样了,但是皇兄并不喜欢她,不如他带她走吧,什么王爷身份,皇后娘娘的身份统统都不要了。 “听说皇上昨儿个晚上留宿华清宫了”,他说,嗓子沙哑,好不容易才说出口。 柳柳本来想解释的,后来一憩到这男人的心思,便忍住什么都不说,她没有忘了,皇上把解兰公主指给了炎亲王爷,而且解兰确实不错,和凤冽算得上是郎才女貌。 “凤冽,你回去吧,我早就和你说过,你是王爷,我是皇后娘娘,我们以前还算是朋友,自从我进宫后,朋友都箕不上了,还有皇上已经为王爷赐婚了,解兰公主可算是才情兼备的女子,不会辱没了王爷的。” 柳柳说完,一拉床榻上的薄被裹在身上,站得离凤冽远一些,他此时看上去极其的愤怒,又冷酷,喘着粗气儿,好像要找人拼命似的,她又没惹他,跑到这里什么疯。 凤冽一看柳柳防备的样子,不由得心更痛,从前她是最相信他的,他带她偷偷的出去游玩,带她去吃她喜欢吃的东西,她的脸上总是布着满足的笑,无条件的相信着他,那时候他总是庆幸,女子也可以如水冰心,便把她当成了红颜知已,因为她脸上的胎痣,而从没有想过要娶她,就算她进宫那会儿,他也没有动过念头,现在想过,其实他是太肯定了,以为皇兄决不可能喜欢上她,好似她不管放在哪里,仍是他最亲切的一个,可是随着时光的流逝,她和他之间越走越远,几乎到了对面不相识的地步,他慌了,再听到昨儿晚上的事,他几乎肯定自已要疯了,周身的血液沸腾起来,身上嗜杀的气息被挑拨起来,直觉的想毁掉些什么,心里才平静。 “柳儿,我喜欢你,不如我带你离开皇宫吧,我们去浪迹天涯”,凤冽沉痛的开口,他的瞳孔中闪着纠结,因为伤痛,整张脸都有些走形,紧盯着柳柳,只要她点头,他就带她离开这该死的皇宫。 可惜柳柳还没有那么不理智,也许在少女时代她幻想过,凤冽是人中龙凤,每一个和他深处过的女人都会受他吸引,她也不例外,有多少次她会傻傻的等着他,连后两个人一起溜出去游玩,其实那样做于一个女子是不适合的,可是她就是想呆在他身边,有时候心会疼,因为他是那么出色的一个人,而她是别人眼中的丑女,虽然不在意,但是当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时,便不由自主的介意起自已的容貌,有一度她很痛恨自已长得丑,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纠结,她知道他只当她是一个普通的朋友,从没想过别的,而她也把少女的一段单恋埋葬了,只至把他当成一个朋友。 他现在来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对于她来说,现在根本不再喜欢他,而把他单纯的当成一个亲王,如果硬要说出些什么,就是他还算得上是她的朋友,曾经的幢憬离她已经很遥远了,那就是一个梦罢了。 “你疯了,快回去吧,如果让皇上知道,不知又要惹出什么事来,你没事,我们柳家的人可就倒察了,如果炎亲王真的还记得从前柳儿的好,就当作什么事都没生过,回去吧,我累了。” 柳柳直接的拒绝,夜越来越深了,而她和一个亲王半夜三更的还呆在寝宫里,这事传出去无论如何都不会好的,脸色冷下来,如果他真的不理的话,她不介意把他撵出去,柳柳握紧了拳手,一股掌风凝在手心里,满脸凉薄的气息。 “你走出去,从此后,我们什么都不是,你是炎亲王,我是皇后娘娘,我不想看到你。” “难道你真想一辈子呆在皇宫里”,凤冽听到柳柳的话,脸色突变,说着话,身形一闪落到柳柳的身边,柳柳因为裹着一件薄被,所以形动不方便,慢了半拍,身子被凤冽拽住,一时脱不开奇,暗夜里两个人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柳柳幽黑的瞳孔里寒意陡的冷下来,手臂一扬,飞快的击向凤冽,薄被一抖,成了一块凌利的长毯,带着呼呼的劲风扫过去,如果被打到威力也是不小的,凤冽知道柳柳没有手下留情,他也只能全神应付,两个人竟然在寝宫里打了起来,一来一去,不时的撞翻了东西,柳柳眼看着一时未见胜负,心下有些着急,内力一凝聚在掌心横扫过去,凤冽一见,竟然陡的收手,直直的望着柳柳,静等她的掌风击过来,一脸的视死如归。 柳柳没想到这这家伙竟然不还手,如果这一掌击到他的身上,必死无疑,只得陡的收手,却仍有些内力外满泄,击到凤冽的身上,他的身形不稳,晃了晃往后则退两步,柳柳心下有些不安,如果他还手,她打伤了她,她例能视而不见,可现在他不还手,这使得她的心里不踏实。 凤冽站稳身子,一看到柳柳走近他的身边,不顾身上的伤势,一伸手动作迅的抓住柳柳,柳柳一看到他的动作,生气的欲后退,可是凤冽即容她退步,早拽住了她,一时间两个人纠缠在一起。 忽然,寝宫门前一声冷喝声传来:“你们在干什么?” 声如地狱的修罗,带着飕飕的凌寒的杀气,柳柳和凤冽同时停住手望向寝宫门前,只见凤邪一双漆黑的瞳孔此时化成两把锐利的利剑,恨不得刺穿她们两个人,那脸上罩着阴骜楚寒,本来俊美的脸庞此时说不出的恐怖,那步伐沉重而暴戾,寝宫的两个人同时后退一步,叫了一声:“皇上(皇兄)。 柳柳实在想不明白,凤邪为什么半夜不睡觉跑到华清宫来干什么?他以前可从来没来过,低垂着头,素手轻握着,她可以感应到皇上的愤怒,而凤冽竟然一脸不知道似的,冷盯着自个的皇兄。 皇上的贴身太监小玩子领着翠儿和巧儿把寝宫的灯点亮,一时间寝宫之内亮如白昼,映照得地上一片狼藉,凤邪挑眉,这里叫刚经过了什么?越想脸色越难看,呼吸急促起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生气,总之现在很想杀人,再怎么说,柳柳也是他的皇后,而他竟然在皇后的寝宫里现他和别的男人撕缠在一起,他无论如何做不到心平气和的说话。 宫灯点好,小玩子和翠儿还有巧儿虽然诧异刚才这里生了什么,但是主子们的事情不该他们这些奴才知道,因此退了出去。 诺大的宫殿里,沉寂下来,只听到三个人深沉的呼吸,凤邪调整好自已的狂怒,邪冷的从凤冽的身上扫到柳柳的身上,好半天才缓声开口,那声音刺耳而尖锐。 “现在说说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柳柳冷着脸什么也没说,还能说什么,这男人摆明了不相信她,既然不相信,何必多说呢,不是欲盖勉彰吗?看他黑沉沉的脸色,只怕他们说什么他都会生气吧。 一旁的凤冽陡地跪下来,坚定的望着自个的皇兄:“皇兄,臣弟请你成全我和柳儿,让我们一起离开皇宫吧。” 柳儿听了凤冽的话,张大的嘴巴都合不拢了,这男人疯了,接受到凤邪恨不得杀了她的眸光,她赶紧的摇头,她可什么都不知道,气恼的瞪向凤冽。 “你疯了,谁说和你离开皇宫了,凤冽,我真的无语了,怎么就和你说不通呢”,柳柳忽然觉得累极了,这些男人太自以为是了,为什么总要把自已的想法强加给她呢,心里不由得阻塞起来,凤冽,在她千盼万盼的时候,他根本不把她当个女人来看,现在她已经成了皇后,他竟然要带她离开,这真是一个天大的讽刺,这个男人看来根本不懂得,什么叫错过了便是一生。 凤邪听了柳柳的话,再望向凤冽,把刚才的事情猜了个大概,心下总算舒坦一些,也不去想自已为什么会不舒坦,又为什么会舒坦,脸色一沉,冷瞪向地上的凤冽。 “炎亲王,你太过份了,半夜闯进娘娘的寝宫,这事如果传出去,你是不想要你那颗脑袋了。” 凤冽听了柳柳的话,本来就心里难过,此时听到皇兄的话,抬起头一双眸子闪过狼一样的野性,绿莹莹的,咬着牙喘息:“皇兄,如果你对柳儿好,臣弟自然无话可说,可是你明明不喜欢她,为什么宁愿把她困在华清宫里,而不愿意放她离开皇宫呢?” 凤邪俊美的脸一怔,眉轻挑,眼梢处一抹魅惑,眼眸耀眼如蓝宝石,望向柳柳,淡淡的开口:“她已经是皇后娘娘了,而且父皇留有遗召,不准废后,难道你不知道吗?” 那语气好似他有多不甘愿似的,如果有可能,他想把她撵出去,只有凤邪自已知道,他的内心在叫着,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是他不愿意让他离开,她虽然长得丑,可是慢慢的一点一滴的进阻到他的心里,他不想让她离开皇宫。 可是一个帝皇高高在上的姿态,使得另外两个人感觉他是多么的不情愿把柳柳留在深宫里,柳柳看着皇帝的为难,听着炎亲王的要求,忽然很想离开皇宫,只要离开皇宫,她不一定要和凤冽在一起,她有她的生活啊,如果皇上真的愿意松手,而不为难柳家的话,她还呆在皇宫里干什么? 因此她什么也不做,望着凤冽,看他有什么办法可以说服皇上,反正皇上不想让她留在宫里,这次把她撵出去不是正好吗? 凤冽心里是高兴的,他就知道皇兄是不愿意让柳柳为皇后的,这样就好办多了,脸色璀璨起来,一双眼眸亮如天上的星辰,耀眼夺目:“皇兄,只要对外宣布皇后娘娘病逝了,有谁会知道呢?” 凤邪狂魅的脸色有些难看,本来高兴的心情忽然沉了下去,掉头望向旁边的柳柳,见她望着自个儿,那张小脸蛋上,布着一丝喜悦,眼眸里是掩饰不去的兴奋,原来她也想出宫去,难道她真的喜欢炎亲王吗?一想到这个脸色便寒光四射,再没有了先前的柔和,阴森森的开口。 “炎亲王,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皇后永远是皇后,朕不可能在她毫无过错的时候废了她,来人,把炎亲王送出去。 迎凤阁,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雕刻在玉石牌匾上,门前的石阶白玉建成,两边青松耸立,各种各样的菊花挺立在风中,还未到花开时,只一片盎然的绿意。 天蓝蓝,水蓝蓝,云淡风轻。 三步一亭,五步一桥,亭台楼阁,交错摇列,柳村垂桂,碧湖泛波,倒是清幽致极。 “好地方啊?公主可住得惯”,柳柳掉头问身边的一直拉着她的解兰公主,只见她眉眼间带着无限的幢憬,眼神有些迷离,听了柳柳的话莞尔一笑,轻柔的开口:“是好地方,但是用过午膳,我就要离开这里去炎亲王府了。 “喔”,柳柳点头,她是忘了,解兰公主未来三个月是要住到炎亲王府去的,听说那府里有两个长得极美的姬妾,想来不敢为难公主,但愿凤冽能识得公主的好,才不负公主一番爱慕之心. “公主不必担心,炎亲王为人一向光明磊落,相信解兰公主在炎亲王府会生活得很自在的”,柳柳本意是担心解兰心里烦闷,劝解她,谁知解兰听了她的话,来了兴致,拉着柳柳的手坐到旁边的软榻上,有宫女上了茶水后退下去,解兰盯着柳柳。 “听说炎亲王爷是娘娘的表哥,那么娘娘对炎亲王爷一定极了解,娘娘跟我说说炎亲王爷的事好吗?这样知已知彼才能更进一步的收服他野马一样狂傲不桀的心,不是吗?“解兰娇俏的笑,柳柳的眸子有些暗,没想到解兰这么短的时间竟然知道自已和炎亲王爷的关系,看来她是势在必得了。 柳柳的神情淡淡的,像天上舒卷的云彩,总是让人抓不住,解兰望着她,心生羡慕,娘娘好特别啊,脸上的胎痣也不难看,为什么皇帝非说她丑,而让她住到什么破宫殿里去,连她都替她愤愤不平。 “其实凤冽并不像看上去的那般狂傲不训,他的内心还是很柔软的,只是不轻易向人打开心菲,如果有人走进去,相信会让他爱一辈子的,但愿公主是那个解锁的人。” “嗯,我会为此而努力的”,解兰用力的点头,她既然不远千里的来到天凤了,又遇到一个自已中意的男子,无论如何她都会努力的。 这时,宫女从殿门外走进来,恭敬的对着解兰福着身子:“公主,午膳已准备好了,请公主和娘娘移驾偏阁吧。” “好,你们过去准备吧”,解兰挥手,小宫女退下去,两个人站起身,跟着另外一个婢子的身后往门外走去。 用了午膳,柳柳本来想回来,解兰又拉着她说了会子话,柳柳只静静的听着,解兰公主讲的是她们自已国家的趣味,柳柳这样不惯于形色的人,还是被她逗笑了,一笑就好似那淡淡的云彩张开,阳光暖暖的照在秋日的琉璃殿阁中。 “你应该经常笑,笑起来很干净,又吸引人,让人深陷其中”,解兰轻轻叹息,身为女子她还总是被她吸可了,相信皇上会爱上这样的女子的,解兰想得入神,柳柳已经站起身。 “柳柳谢谢公主的午膳,改日再叙”,说完便像一缕轻风般优雅的离开迎风阁,回华清宫去。 华清宫里,柳柳随意的趴在软榻上想心事,翠儿倒了一杯茶水站在她的身边望着她,娘娘在想事情,她不敢随便打扰,好久才听她清冷的开口:”翠儿,最近没有外面的消息进来吗?” 翠儿摇头,不知道娘娘指的是啥子事情,听说娘娘把黑街卖了,真不知道楚风和端木他们去哪了? “没有啊,不知道娘娘想知道什么事情?” 柳柳不再理她,接过翠儿手里的茶盎轻抿了一口,准备进寝宫休息一会儿,今儿一大早便被太后娘娘叫起来,现在有些倦了,打了一个哈欠,柳柳站起身,就在这时巧儿奔进来,手里棒着一只通休雪白的鸽子,正是柳柳养的那只,一看到柳柳,便扇动着翅膀,看样子很兴奋,柳柳亦很高兴,闪身奔到巧儿的身边,伸手接过鸽子,在鸽腿上绑着一根封信,拿下来看了一下,原来七星楼已正式建立了,他们目前接了好多任务,有给人家压镖的,有护送船只的,现在接到一单票,十万两银票让他们杀一个人,这个人平时作恶多端,杀了自已的结义兄弟,霸占了兄弟的夫人,这夫人暗中派人送十万两银票送到七星楼,请他们务必要帮他杀了这个欺兄霸妻的恶棍,楚风一时拿不定主意该不该接这笔单子,因此便飞鸽传送来征询楼主的意思,柳柳的眸子晶亮起来,没想到七星楼很快便走上正轨了,十万两一各人命,还是十恶不赫的坏人,怎么不能接,接,有钱又做好事,她们没那么傻。 柳柳写了信,照旧绑在鸽子身上,摸摸它的头示意它把信送回去,那信鸽竟然依依不舍的不肯离去,只到柳柳再三催促,它才在华清宫上方盘旋几困飞走了。 “娘娘,信上写了什么?”翠儿站在柳柳身后问,她总觉得娘娘神神秘秘的,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没事,是黛眉她们来信告诉我他们一切都很好”,柳柳垂下长睫毛,掩去眼底的暗芒,她不能告诉翠儿她不该知道的事,要不然这宫中一定会有人想对付她,她这样做是保护她们不被人逼迫。 “黛眉和楚风他们吗?”翠儿本来一直在担心他们,此刻听说他们来信了,心里总算放心一些了,不禁高兴的望着娘娘。 “很好,还让我问你好呢?”柳柳如实说到,那信上确实提到了一句,也许是客套话,可是翠儿听到依然很高兴,柳柳掉头走进大殿,看到翠儿跟着她身后,停住身子淡淡的开口:“我要休息一会儿,你别跟着我了,去忙你的吧?” “那好,奴婢去做事了”,翠儿点头,因为华清宫里人手少,有很多繁杂的事要做,再加上娘娘不讲究礼节,所以一切都很平常,柳柳走进寝宫去休息 风从窗户吹进来,纱帐飘动,有落花飞进来,虽是残花败柳,可依然带着夏的最后一抹芳香,柳柳在香味中睡着了。 一觉睡到月上柳稍,仍没有醒转的迹像,直到一抹陌生的气息笼罩在身边,她飞快的一睁眼,黑瞳中是锐利的冽寒,猛的掉头望向靠近她的人影,月光如水的从窗子洒进来,映照出来人俊魅的脸上,一双眼睛闪着阴骜的寒光盯着睡在床榻上的她,柳柳翻身跃起,冷哼。 “凤冽,你半夜三更跑到我寝宫里干什么?” 原来站在月光里的正是炎亲王凤冽,今儿个听到宫里传出的流言,他的心很痛,都快不能呼吸了,才知道原来自已竟然喜欢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喜欢,为什么会震惊得想杀人呢,他不会再傻到以为这单纯是朋友间的关系,而是实实在在的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情感,皇兄不是不喜欢柳柳吗?为什么要留宿在华清宫里,他不会是为了阻止自已吧,可是柳儿不是那么容易摆布的一个人啊,难道她喜欢的是皇兄。 凤冽想到这种可能,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身上的每一根毛细管都疼痛着,原来自已是很喜欢她的,可是为什么当初在她开口的时候迟疑了一下,甚至于后来也没有坚持,如果坚持,一切就会不一样了,但是皇兄并不喜欢她,不如他带她走吧,什么王爷身份,皇后娘娘的身份统统都不要了。 “听说皇上昨儿个晚上留宿华清宫了”,他说,嗓子沙哑,好不容易才说出口。 柳柳本来想解释的,后来一憩到这男人的心思,便忍住什么都不说,她没有忘了,皇上把解兰公主指给了炎亲王爷,而且解兰确实不错,和凤冽算得上是郎才女貌。 “凤冽,你回去吧,我早就和你说过,你是王爷,我是皇后娘娘,我们以前还算是朋友,自从我进宫后,朋友都箕不上了,还有皇上已经为王爷赐婚了,解兰公主可算是才情兼备的女子,不会辱没了王爷的。” 柳柳说完,一拉床榻上的薄被裹在身上,站得离凤冽远一些,他此时看上去极其的愤怒,又冷酷,喘着粗气儿,好像要找人拼命似的,她又没惹他,跑到这里什么疯。 凤冽一看柳柳防备的样子,不由得心更痛,从前她是最相信他的,他带她偷偷的出去游玩,带她去吃她喜欢吃的东西,她的脸上总是布着满足的笑,无条件的相信着他,那时候他总是庆幸,女子也可以如水冰心,便把她当成了红颜知已,因为她脸上的胎痣,而从没有想过要娶她,就算她进宫那会儿,他也没有动过念头,现在想过,其实他是太肯定了,以为皇兄决不可能喜欢上她,好似她不管放在哪里,仍是他最亲切的一个,可是随着时光的流逝,她和他之间越走越远,几乎到了对面不相识的地步,他慌了,再听到昨儿晚上的事,他几乎肯定自已要疯了,周身的血液沸腾起来,身上嗜杀的气息被挑拨起来,直觉的想毁掉些什么,心里才平静。 “柳儿,我喜欢你,不如我带你离开皇宫吧,我们去浪迹天涯”,凤冽沉痛的开口,他的瞳孔中闪着纠结,因为伤痛,整张脸都有些走形,紧盯着柳柳,只要她点头,他就带她离开这该死的皇宫。 可惜柳柳还没有那么不理智,也许在少女时代她幻想过,凤冽是人中龙凤,每一个和他深处过的女人都会受他吸引,她也不例外,有多少次她会傻傻的等着他,连后两个人一起溜出去游玩,其实那样做于一个女子是不适合的,可是她就是想呆在他身边,有时候心会疼,因为他是那么出色的一个人,而她是别人眼中的丑女,虽然不在意,但是当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时,便不由自主的介意起自已的容貌,有一度她很痛恨自已长得丑,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纠结,她知道他只当她是一个普通的朋友,从没想过别的,而她也把少女的一段单恋埋葬了,只至把他当成一个朋友。 他现在来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对于她来说,现在根本不再喜欢他,而把他单纯的当成一个亲王,如果硬要说出些什么,就是他还算得上是她的朋友,曾经的幢憬离她已经很遥远了,那就是一个梦罢了。 “你疯了,快回去吧,如果让皇上知道,不知又要惹出什么事来,你没事,我们柳家的人可就倒察了,如果炎亲王真的还记得从前柳儿的好,就当作什么事都没生过,回去吧,我累了。” 柳柳直接的拒绝,夜越来越深了,而她和一个亲王半夜三更的还呆在寝宫里,这事传出去无论如何都不会好的,脸色冷下来,如果他真的不理的话,她不介意把他撵出去,柳柳握紧了拳手,一股掌风凝在手心里,满脸凉薄的气息。 “你走出去,从此后,我们什么都不是,你是炎亲王,我是皇后娘娘,我不想看到你。” “难道你真想一辈子呆在皇宫里”,凤冽听到柳柳的话,脸色突变,说着话,身形一闪落到柳柳的身边,柳柳因为裹着一件薄被,所以形动不方便,慢了半拍,身子被凤冽拽住,一时脱不开奇,暗夜里两个人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柳柳幽黑的瞳孔里寒意陡的冷下来,手臂一扬,飞快的击向凤冽,薄被一抖,成了一块凌利的长毯,带着呼呼的劲风扫过去,如果被打到威力也是不小的,凤冽知道柳柳没有手下留情,他也只能全神应付,两个人竟然在寝宫里打了起来,一来一去,不时的撞翻了东西,柳柳眼看着一时未见胜负,心下有些着急,内力一凝聚在掌心横扫过去,凤冽一见,竟然陡的收手,直直的望着柳柳,静等她的掌风击过来,一脸的视死如归。 柳柳没想到这这家伙竟然不还手,如果这一掌击到他的身上,必死无疑,只得陡的收手,却仍有些内力外满泄,击到凤冽的身上,他的身形不稳,晃了晃往后则退两步,柳柳心下有些不安,如果他还手,她打伤了她,她例能视而不见,可现在他不还手,这使得她的心里不踏实。 凤冽站稳身子,一看到柳柳走近他的身边,不顾身上的伤势,一伸手动作迅的抓住柳柳,柳柳一看到他的动作,生气的欲后退,可是凤冽即容她退步,早拽住了她,一时间两个人纠缠在一起。 忽然,寝宫门前一声冷喝声传来:“你们在干什么?” 声如地狱的修罗,带着飕飕的凌寒的杀气,柳柳和凤冽同时停住手望向寝宫门前,只见凤邪一双漆黑的瞳孔此时化成两把锐利的利剑,恨不得刺穿她们两个人,那脸上罩着阴骜楚寒,本来俊美的脸庞此时说不出的恐怖,那步伐沉重而暴戾,寝宫的两个人同时后退一步,叫了一声:“皇上(皇兄)。 柳柳实在想不明白, 宝 书 网 w w w . x b a o s h u . c o m 凤邪为什么半夜不睡觉跑到华清宫来干什么?他以前可从来没来过,低垂着头,素手轻握着,她可以感应到皇上的愤怒,而凤冽竟然一脸不知道似的,冷盯着自个的皇兄。 皇上的贴身太监小玩子领着翠儿和巧儿把寝宫的灯点亮,一时间寝宫之内亮如白昼,映照得地上一片狼藉,凤邪挑眉,这里叫刚经过了什么?越想脸色越难看,呼吸急促起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生气,总之现在很想杀人,再怎么说,柳柳也是他的皇后,而他竟然在皇后的寝宫里现他和别的男人撕缠在一起,他无论如何做不到心平气和的说话。 宫灯点好,小玩子和翠儿还有巧儿虽然诧异刚才这里生了什么,但是主子们的事情不该他们这些奴才知道,因此退了出去。 诺大的宫殿里,沉寂下来,只听到三个人深沉的呼吸,凤邪调整好自已的狂怒,邪冷的从凤冽的身上扫到柳柳的身上,好半天才缓声开口,那声音刺耳而尖锐。 “现在说说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柳柳冷着脸什么也没说,还能说什么,这男人摆明了不相信她,既然不相信,何必多说呢,不是欲盖勉彰吗?看他黑沉沉的脸色,只怕他们说什么他都会生气吧。 一旁的凤冽陡地跪下来,坚定的望着自个的皇兄:“皇兄,臣弟请你成全我和柳儿,让我们一起离开皇宫吧。” 柳儿听了凤冽的话,张大的嘴巴都合不拢了,这男人疯了,接受到凤邪恨不得杀了她的眸光,她赶紧的摇头,她可什么都不知道,气恼的瞪向凤冽。 “你疯了,谁说和你离开皇宫了,凤冽,我真的无语了,怎么就和你说不通呢”,柳柳忽然觉得累极了,这些男人太自以为是了,为什么总要把自已的想法强加给她呢,心里不由得阻塞起来,凤冽,在她千盼万盼的时候,他根本不把她当个女人来看,现在她已经成了皇后,他竟然要带她离开,这真是一个天大的讽刺,这个男人看来根本不懂得,什么叫错过了便是一生。 凤邪听了柳柳的话,再望向凤冽,把刚才的事情猜了个大概,心下总算舒坦一些,也不去想自已为什么会不舒坦,又为什么会舒坦,脸色一沉,冷瞪向地上的凤冽。 “炎亲王,你太过份了,半夜闯进娘娘的寝宫,这事如果传出去,你是不想要你那颗脑袋了。” 凤冽听了柳柳的话,本来就心里难过,此时听到皇兄的话,抬起头一双眸子闪过狼一样的野性,绿莹莹的,咬着牙喘息:“皇兄,如果你对柳儿好,臣弟自然无话可说,可是你明明不喜欢她,为什么宁愿把她困在华清宫里,而不愿意放她离开皇宫呢?” 凤邪俊美的脸一怔,眉轻挑,眼梢处一抹魅惑,眼眸耀眼如蓝宝石,望向柳柳,淡淡的开口:“她已经是皇后娘娘了,而且父皇留有遗召,不准废后,难道你不知道吗?” 那语气好似他有多不甘愿似的,如果有可能,他想把她撵出去,只有凤邪自已知道,他的内心在叫着,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是他不愿意让他离开,她虽然长得丑,可是慢慢的一点一滴的进阻到他的心里,他不想让她离开皇宫。 可是一个帝皇高高在上的姿态,使得另外两个人感觉他是多么的不情愿把柳柳留在深宫里,柳柳看着皇帝的为难,听着炎亲王的要求,忽然很想离开皇宫,只要离开皇宫,她不一定要和凤冽在一起,她有她的生活啊,如果皇上真的愿意松手,而不为难柳家的话,她还呆在皇宫里干什么? 因此她什么也不做,望着凤冽,看他有什么办法可以说服皇上,反正皇上不想让她留在宫里,这次把她撵出去不是正好吗? 凤冽心里是高兴的,他就知道皇兄是不愿意让柳柳为皇后的,这样就好办多了,脸色璀璨起来,一双眼眸亮如天上的星辰,耀眼夺目:“皇兄,只要对外宣布皇后娘娘病逝了,有谁会知道呢?” 凤邪狂魅的脸色有些难看,本来高兴的心情忽然沉了下去,掉头望向旁边的柳柳,见她望着自个儿,那张小脸蛋上,布着一丝喜悦,眼眸里是掩饰不去的兴奋,原来她也想出宫去,难道她真的喜欢炎亲王吗?一想到这个脸色便寒光四射,再没有了先前的柔和,阴森森的开口。 “炎亲王,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皇后永远是皇后,朕不可能在她毫无过错的时候废了她,来人,把炎亲王送出去。正文 第七十一章皇上,请废了我 天际,月亮清冷的顺着窗帘洒进来,凤邪的话很冷,带着霸道的命令,还有压抑住的怒火,如果可以,他真想把自已的皇弟送到牢里去,他太过份了,半夜三更的跑到皇后娘娘的寝宫里,让娘娘和他私奔,这象话吗? 随着凤邪的音,殿门夕,问身进来两个侍卫,日影和月影,恭敬的一福身子:“王爷,请。” 凤冽就算再有想法,也知道不可能了,心很疼却莫耐何,缓缓的起身往外走去,走到门口,停住身子回头扫视了一眼柳柳,站在莹莹烛光里,婚铮玉立,身着一件白色的中衣,长披肩,说不出的飘逸,那么柔那么轻,离他越来越遥远,脚下顿时千斤重,跄踉几步离开寝宫。 寝宫内,寂静,死一要的沉寂,凤邪阴沉着脸瞪视着旁边的女人,他看到皇弟眼里的绝望,还有心痛,可是他做不到放手,为什么呢?这女人是不是对皇弟下盎了,是因为自已冷落了她吗?一步一步的往前面走去,眸子里耀了簇簇怒火,还升腾着惊涛骇浪,狂放的魅颜因为愤怒而黑气沉沉的,可是却不影响他的姿容,举手投足间仍不失一个帝皇的尊贵。 柳柳看凤邪一步步朝自已的走过来,直觉上有些后怕,虽然她的武功不弱,可是和这个男人比起来,一点胜算也没有,所以她只能以静制动,缓缓的小心的后退着,只到抵在身后的铜柱上无处可退,才冷着脸开口。 “皇上,该回去了,柳柳要休息了。” “休息?刚才你和炎亲王撕缠在一起时,怎么不说休息,你知道他是朕的皇弟,你勾可什么人也不该勾了他,难道是因为朕冷落你,你觉得寂寞了,所以把目标对准了朕的皇弟,你别想再勾引她,朕不允许任何人毁了他,他是天凤的栋梁之柱,朕需要他的地方还很多呢?” 凤邪唇角挂着冷魅的笑,吐出的气都是冰凉的,呼在她的脸上,使得她感到寒颤,身形一缩准备闪开他的禁固,可惜还是慢了一步,他飞快的伸出手阻住她的退路,把她困在寝宫的绘龙铜柱上,双眸闪烁着忽暗不明的光芒,喘息着,头离得她很近,柳柳伸出手推他,冷静的开口。 “皇上还是放开我吧,如果觉得柳柳有错,就废了我吧”,她不想再和这个男人说什么,一个帝皇总是独断专行的,他已经习惯了号施令,完全不顾别人的意愿,所以她不想和他废话,即便她说了,他还是不会相信的,说不定还说她为自已狡瓣呢。 “放你,放你去害朕的臣弟吗?”凤邪露出一嘴白森森的牙,配着他嗜血的眸子,黑青的面孔,竟然生出几分狰狞,没想到一向霸道冷静的皇帝也有失控的时候,他的另一只大手伸出来摩娑着她细嫩的肌肤,大手忽然一用力捏住了她的下巴,低吼:“你想都别想离开这囚禁你的地方,从明天开始朕会派人把守着这里,谁也不准踏进华清宫一步。” 她笑,下巴被他的大手捏得很疼,眼睛闪着桀傲不日,咬着下唇,血便顺着她的唇滴下来,她却一脸的狂魅,不以为意,这疼痛比不上他给的,明明知道不是自已的错,还把怒气强加到她身上。 “那是明天的事了,你今天晚上是不是该离开了,“她倔傲的开口,不想再和这个男人多呆,因为自已的愤怒已达到一个极致,她怕自已控制不住的出手,只要一出手,他便知道她会武功了,依他现在盛怒的情况,如果知道她会武功,一定会废了她的,那么她就是得不偿失了,柳柳暗自分析着,这种时候,她竟然还有能力由头至尾的想事情,她不禁佩服起自已来。 “休想”,凤邪抛下两个字,见她咬着虐待自已的唇,很用力的咬着,血都出来了,使得他心烦意燥,双眼的凌厉淡了一些,其实他知道今天晚上的事不怪她,是自个皇弟的自作主张,可是看她披散着头,穿着中衣和一个男人共处一室,他的心里还是愤怒,觉得一个皇帝的女人这样就是给自已难堪,此时他脑海中的怒火使得他失去理智,而忘了他从来没有要她这个皇后。 凤邪说完,也不去理自已此刻的盛怒为何而来,飞快的低下头吻住那只伤了的血唇,血沾到他的唇上,流到他的唇里,带着腥味,却又夹杂着她的气息,像花朵般清新,他不禁再舔一下,柳柳在呆了一秒种后,张。便咬住他的唇,狠命的咬下去,本以为他会松开,可惜他还是死死的压着她,两个人的眸子里都散着一抹狼劲,纠缠到一起,血与血交汇,与撒缠,柳柳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愤怒了,小手飞快的甩出去,推开他的身子,凤邪一个不慎倒退了两步,他没有往别处想,只在心里冷哼,没想到这女人的力气这么大,再看她的唇,红肿着,伤处的血液流得更快了,他得意的笑,脸色张扬起来,她刚才咬他,他也咬她了,两个人不似亲吻,却变成了互相撕咬,两个唇全流血了,相互喘着气怒瞪着对方。 凤邪一伸手椽了一下唇,虽然疼痛,心却觉得很得意,有一种快意流窜在体内,虽然脸色仍日森冷阴骜,不过眼神却温润起来,望着柳柳冷哼:”下次再生这种事,绝不轻饶。” 说完大手一挥,飞快的离开,走到门前冷冷的吩咐日影:“今天你守在宫门前,明天让赵玫带着几个侍卫守在华清宫门外,一个人也不准随便进来,除非有朕的。偷。” “是,皇上”,随着脚步声走远,柳柳的身子一下子疲软下来,周身冷汗粘连在衣服上,慢慢的坐到地上去,心口感到很痛苦,有一种想哭却哭不出来的感受,只有眼泪无声的从眼里流出来,滚落到地上。 殿门外,几个小丫头看皇上离开寝宫,便走了进来,一看柳柳坐在地上。 翠儿大惊失色的奔过来,示意巧儿动手一起扶起娘娘,把娘娘安置到软榻上,几个小丫头谁也不敢开口说话,只怔怔的望着娘娘,翠儿早心疼的找了药来给娘娘上好,柳柳就那么木木的望着翠儿,眸光却对不上焦线,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等到翠儿上好了药,柔声的开口。 “娘娘睡一觉吧,明儿早上起来,什么事都没有了?不用担心口” 柳柳呆怔着,慢慢的缩到床榻上去,这皇宫里越来越没法呆了,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该离开这里,可是如果自已冒然离开,爹爹怎么办?如果触怒了那个暴君,会把她爹娘下到大牢里,虽然这只是猜测着,可是她不敢拿家里人的命来尝试,所以她只好忍着,相信很快便可以离开这里了,柳儿知道小姐武功极高,如果她一个人根本不可能留在这里,肯定又是怕皇帝对付老爷。 月夜,轻霜沾染到残荷之上,幽曲栏杆,明月当空,洒下如水的轻辉,映照在华美的楼闹上,烁烁生辉。 一个飘逸的人影静静的立在皇宫高大的瓦檐上,风擦动起他的长,肆意的飞扬着,长袍舞动着,仿似暗夜里修罗,却带着干净的气息,那么矛盾的主和休,却又是引人的,一双瞳孔忽明忽暗,好似两个灯笼,光华流转。 忽然有另一道影子飞跃到他的身边,抱拳恭身,一气呵成。 “主子,刚才那边出了件小小的事情,皇上已经离开那里了”,手下恭敬的禀报,不了解主子为什么会对那样一个丑女人上心,不过她可没胆子问他,如果不想死的话还是乖乖的闭上嘴才是真的。 “她没事吧?”冰冷的脸上在说到她时,一闪而过的柔情,声音都是柔柔的,使得站在他身后的绿衣,不禁抖索了一下,这样的主子她有些不习惯,主子十多年如一日,总是淡漠而疏离的,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温柔过,那女人真是好福气啊,明明一个丑人,为什么使得王爷,皇帝,还有自个的主子,都对她不同的,要知道这些男人可都是出色的,随便那一个都是女人们梦魅以求的,可那女人好像不屑一顾。 “没事”,绿衣摇头,她现在的任务就是隐在暗处保护那个女人,难道她的用武之地就是保护一个女人,绿衣有些无语,小脸蛋闪过无奈。 “好,小心些别让她观,离她远点”,说话的男人正是南宫月,细心的叮咛绿衣,那神情像极了一个宠溺着心爱女人的深情男子,在转头的一瞬间,月华白的光芒映照在他的脸上,依旧诮冷待像一块薄被,使人误以为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人的幻想。 “是,”绿衣点头,身形一闪离开宫墙之上,南宫月也闪身离开口 一夜之后,柳柳的心情果然好了很多,昨晚只是太委屈了,明明不是她的错,那个凤邪竟然把错怪罪到她的头上,有她什么事啊?是凤冽疯了,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到她的寝宫里,那狗屁皇帝竟然算到她头上的,真够晦气的 柳柳盟洗干净,用了早膳,准备过去陪陪太后,因为舞阳离宫出走了,姑母一定很担忧,她这个侄女自然不能不闻不同,好歹也要让太后开心些,舞阳不会有事的,她那么鬼灵精怪,一定不会有事的,有事的是碰到她的人。 今天天气不错,阳光璀璨,夺目辉眼,带着夏的最后一丝灼热,流连不已。 柳柳站起身,走下凤榻,小安子从外面奔进来,喘了两口气急急的开口:“娘娘,淑妃娘娘和德妃娘娘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请安?”柳柳望了一眼翠儿,诧异的挑眉,那两个女人从没给她请过安,这会子来请安,这其中是不是有猫腻啊,她都忘了上次是谁透露出皇上怀疑她出宫了,害得她们华清宫的才受了欺负。 “娘娘,你别理她了,上次她们差点没整死人,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要让她们进来了”,翠儿直截了当的拒绝,一旁的巧儿也用力的点头,想起上次的事情也后怕,当时她真怕自已受不了毒打,把什么都说出来,虽然她不想背叛娘娘,可是那刺骨的疼痛,有时候使人受不了,死过去又活过来,当时只宁愿一死了之,可最后还要被他们折磨至昏死过去。 柳柳见巧儿的脸色苍白,就是小安子的脸色也不好看,知道她们几个是看到淑妃害怕了,其实淑妃那样的人不可怕,就怕她也是受人利用的,那背后的黑手才可怕呢,柳柳暗自分析,金佳丽是属于那种胸大无脑的女人,她应该不会有那些缜密的心思,那么是谁呢?张修仪,还是楼思静,那两个女人看上去都是温柔娴雅型的,在宫里侧是个有好评的主子,最恶劣的就是金佳丽,广阳宫的一半以上奴才都怕她,可见她平时是多么的?蛮。 柳柳停住身子望向小安子:“门外不是有人守着吗?” 小安子愣了一下,没想到娘娘知道了,皇上一大早便派了赵统领领着几个侍卫守在华清宫门外,使得他们进出都很不方便,但是既然皇上下了圣旨,他们谁还敢多言,本来怕娘娘醒来生气,没想到娘娘竟然坦然面对。 “既然有人守着,就交给他们吧,反正不关我们的事不是吗?”柳柳挑高眉,淡雅如菊,不骄不唤,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她没必要怕了两个小小的妃子吧。 “是,娘娘”,小安子点头,奔出华清宫大殿。 柳柳本来想去看太后娘娘,知道金佳丽和楼思静在华清宫门前候着,便又回身坐到凤榻上,她就不相信这两个女人有本事站到太阳底下候着。 华清宫门前,郁绿的柳条染上黄金倭,阳光如水的透过技叶间的缝隙洒下来,金佳丽和楼思静皱起眉,不悦的张望华清宫内,好长时间没看到有人从里面出来,总算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那女人摆了她们一道,可恶的女人,本来听说皇上宠幸了她,她们过来示好来了,谁知她竟然不见。 金佳丽妩眼如丝,望着守在门前的赵玫,没想到赵玫竟然长得如此俊朗,最重要的是他身材高大,而且长着结实的肌肉,虽然穿着一件袍子,却能使人想像出他的强健,想起那天晚上她们找他的事,不知道他想得怎么样了,柔声开口。 “赵大人,我们要见皇后娘娘,看来皇后娘娘有事没法出来,赵大人就放我们进去吧。” “皇上有旨意,不准任何人进华清宫,淑妃娘娘不要为难下官”,赵玖报拳,眼不歪,嘴不斜,周身正义的光茫,一点商量的余地的都没有,金佳丽不由气恼的跺脚,好似在和赵玖撤娇,楼思静别有深意的盯着她,用纱绢掩嘴笑,推了金佳丽一下,小声的提醒:“走吧,不要站在这里打扰赵大人了。”说完不忘偷偷的打量赵玖,这男人确实不错,虽然比不过皇帝,可也不差到哪里去,尤其是那身健壮的休魄,经历过男欢女爱的女子心里的想法不免多些,两个女人嬉笑着离开华清宫,其实她们并没有走远,而是站到一处林荫下,她们想看看,那个丑女人到底出不出来,按理她很快便要出来了,因为小公主失踪了,这女人一定会去陪太后娘娘,她们就站在她必经的路上等待,到时候再来个碰巧,看她能说什么,金佳丽和楼思静笑了起来,眸子里闪过淡淡的暗芒。 小安子一直瞄着门口的动静,一见到金佳丽和楼思静领着她们的宫女离开了,便奔进大殿禀报了娘娘:“她们都走了,娘娘。” “只怕未必真走”,像她们那样喜欢炫耀的人见不到她人会走吗?柳柳轻撇了下嘴,唇角浮起一抹笑,不以为意的示意翠儿和明月两个婢女和自已一起去太后的慈宁宫,巧儿和彩霞正在殿阁内整理东西。 “我们从另外一条道走吧”,柳柳淡声开口,轻淡淡的解决了一件事,让那两个女人等吧,看她们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唇角浮起冷笑,好似天上捉摸不定的云彩,让人无所知道它下一刻是要飘走呢,还是散了。 “是,娘娘,“翠儿在前面领路,明月伸出手搀着娘娘走出去。 大殿外,阳光舒适,照在三个人的身上,风吹过,长裙撩起一角,荡了半圆又落下。 天碧澄澄的,白云从容舒卷,悠然自得的在空中飘过,柳柳抬头,望了一会儿,脸上神色不定,她真想做那一片云彩,让人抓不住,自由的云彩,身后的两个小丫头不敢说话,静静的立着,柳柳看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走吧,去慈宁宫。” “是,娘娘”,三个人顺着另一条青板砖石路往慈宁宫走去,这条路离慈宁宫远一些,两边长满了野草,有些枯黄,栽种了些乔木树,乔木上桂满了藤曼,藤上开着一些带刺的野花,这些野花的生命力反而强,开得正鲜艳,翠儿走在前面,怕那些例刺伤到娘娘,便都拂了开来。 三个人到慈宁宫,宫女和太监都立在门前愁眉不展的,一声一声的叹气儿,柳柳她们一走过去,便听到大伙儿松了一口气的叹息声,连后一起恭敬的福身子。 “奴婢见过皇后娘娘。” “起来吧”,柳柳走进大殿,挥手示意小宫女都起来,翠儿和明月跟着娘娘走进去。 只见金碧辉煌的大殿上,雅雀无声,往日的欢欣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愁云惨雾,太后娘娘身边的女官和大太监清安,走过来给柳柳见了礼,担忧的开口:“太后娘娘不用早膳,这可怎么是好呢,昨儿个一夜没睡,如果再不用膳,奴婢们怕她撑不住口” “喔,知道了,我去看看吧”,柳柳点了一下头,太后一向疼宠舞阳,这次她冒然离家出走,太后肯定日夜难安,这是为人父母都会有的情绪,大太监清安把柳柳领进太后娘娘的寝宫里,纱帘都未拉,太后一动不动厌倦的睡在大红色的床榻上,面朝里看不清楚她的面容,一听到有人走进寝宫,便不悦的开口:“又进来干什么?不是让你们不要烦扰哀家吗?” 柳柳走近床榻前,轻声的开口:“母后,是柳儿来看母后了?” 太后听到柳柳的声音,心里便舒坦一些,掉转头,往日雍拥华贵的气势不复存在,满脸的担忧,头散乱着,看上去就是一个平常的老妇,飞快的伸出手抓住柳柳的手:“柳儿,有消息了吗?舞阳她有没有消息。” 柳柳脸上暗了一下,真怕打击到自个的姑母,可是也不能让她总报着幻想过日子啊,慢慢的蹲到床榻边,淡淡的开口:“母后,还没有线索,但是皇上已经派人出去了,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相信舞阳很快就会回来的。” 太后本来希翼的眼睛一下子灰暗了下去,伸出手抓住柳柳的手,有气无力的开口:“柳儿,为什么哀家这么命苦,一个个孩子都这么让人费心呢,皇上和柳儿,凤冽和那个解兰公主,现在又出了个舞阳,哀家真是欠着他们的了?”太后一声一声的叹气,柳柳拉过她的手,谁会想到金尊玉贵的太后娘娘也有烦恼呢,而且烦恼不比别人少。 “母后别担心了,舞阳会没事的,她不是个小孩手了,也许她在外面碰了壁,很快便会回宫来的,到时候便会安份的呆在宫里待嫁,要不然她总想着出宫,也无心思嫁人,虽然做为爹娘的不愿意孩子吃苦,可是每个人总是要长大的,只有不断吃亏了才会明白自已曾经拥有的是多么的珍贵,母后,舞阳有你这么疼着,爱着她,是她的福气,她会明白的,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回宫的。” 柳柳的脸上一片淡定,声音里带着安抚人心的魔力,她只顾着安慰太后,却不知道寝宫门前一道高大的身影定在哪里,听着她如浮云似淡淡的话语,直落到人的心里去。 正文 第七十二章 侍寝风波 风邪穿着一身明黄的龙袍斜歪在寝宫门前的屏风边,他刚下了早朝,因为不放心太后,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皇后也在这里,正好听到她柔声劝慰太后,那声音清润无波澜,却奇异的能安抚人心,再配上脸上淡淡的表情,就好像不可能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风邪一动不动的静立着,眸底是一抹深沉,俊魅的容颜上,薄唇微启,使得他的脸不再那么冰寒,而是带着一丝阳光的温暖,望着寝宫内的女人,头上的九龙冠轻晃了下,便耀出一道金光,翠儿一抬头看到皇上立在门边,急忙福了下去。 “奴婢见过皇上。” 风邪大手一挥,人已经走进来,就像一阵风似的飘过,柳柳一听到翠儿的叫唤,便想到昨天晚上的事,下意识的抿了一下唇,上面还很疼,今天早上她上了一层药,又涂了一些唇脂,才使得本就心绪不宁的太后没察觉,可是看到风邪出现,不由得想起昨天晚上的事,脸色便冷下来,却现风邪的眸子里晶莹诱惑的光芒闪过,唇角勾出笑意,整张脸闪着不可言明的神态,好像在算计着什么,柳柳冷哼,却现他的唇上也有微微的伤痕,虽然很淡,但注意看,还是看出来的。 风邪见柳柳望他的唇,立刻邪魅的轻舔了一下唇,那暧昧的神态分明是挑逗,慵懒随性,性感极了,柳柳真想扔出一拳头给这个摆势态的男人,他不会把她当成胸大无脑的女人了吧,重重的喘气,决定不理这个男人。 太后娘娘已看出皇帝和皇后之间暗潮汹涌,暧昧不明,虽然有些仇恨之态,可是互相注视了才是吸引啊,只是他们太年轻还不知道罢了,太后老狐狸似的奸笑,倒把凤舞阳离宫出走的事忘了。 大太监清安见太后的神色好多了,便走过来恭敬地开口:“太后,让奴才侍候你起来用早膳吧。” 风邪一听到清安的话,一张脸上闪过黑线,长睫毛抖动两下,有了怒意,冷瞪着清安:“你是怎么侍候太后娘娘的,明儿个把你调到敬事房去做事,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清安一听皇上的话,脸早白了,扑通一声跪下来磕头,敬事房专门做那些阉割打人之事,他哪里敢去啊,只有那些变态的太监才敢去敬事房做事。大太监清安跟着太后多少年了,自然有些情分的,太后一见皇上重罚清安,不满的皱眉。 “这事不关小安子的事,你就别让他去敬事房了,小安子过来侍候哀家起来用膳,”清安一听谢过太后,又谢过皇上,才敢起身去侍候太后娘娘,皇上看着眼前的一切,唇角挂着冷魅的笑,他知道如何治自个的母后,这不就让她乖乖的起来用膳了。 柳柳见太后娘娘起来了,皇上又待在寝宫里,自己可不想和这个男人共处一室,飞快的起身:“母后,柳儿先行回去了,改日再来和母后说话儿。” “好,你去吧,”太后挥手,柳柳纤细的身子一转,给皇上道了安,也不待风邪开口,她便转身离开了寝宫。 身后一抹灼灼暗含深意的眸子紧追着她,看着她逃避瘟神一样避着自己,心里便有点不舒服,而且生气,这女人可是他的皇后,想起昨儿晚上,她和皇弟缠在一起的画面,心里莫名的火大起来,脸色阴沉沉的,凤眸轻挑,唇角挂着森寒的笑意,那笑却不带温度。 他不讨厌亲那个女人,而且还蛮享受的,这几天他心里总想着她冷漠孤傲的样子,淡定得就好像是天上的浮云,总让人慌慌的好像随时会飘走似的,所以他要召她侍寝,也许过了今晚之后,他对她就不那么想念了,平常见惯了太多美人,偶尔有一个丑女倒让他念念不忘了,不过是他贪图新鲜罢了。 风邪一番计较过后,脸色便好了一些,不过仍有些气结,太后望着自个的皇儿,那脸上的表情一会儿功夫,足足变了好几次,而且他竟然想东西而忘了她这个母后,太后娘娘不禁暗自窃喜,看来皇儿开窍了,知道喜欢女人了,而且庆幸他在意的女人正是柳柳,这样她也算完成了先皇的遗诏。 “皇儿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母后?” 风邪俊美的五官上唇角立刻浮上惯有的冷魅,沉声:“清安,你是不是想进敬事房?”那清安的脸色立刻白了,给太后娘娘梳头的手抖了一下,轻颤着声音央求着。 “太后娘娘,您疼着些奴才吧,该用早膳了。” 太后娘娘那叫一个生气,从铜镜里冷瞪了风邪一眼,这皇儿一向独断专行,身为皇帝他做得相当不错,该狠的时候绝不手软,该软的时候也有着一丝心疼,虽然那心疼少得可怜,但是她问问怎么了,抬头见清安的手抖个不停,不由气恼的哼。 “好了,皇上还是回去处理朝政吧,哀家没事了。” “那儿臣告退了,”风邪的目的达到,站起身略欠了下身子,朝外面走,那挺拔的身势如一根坚韧的青竹,风姿洒脱,是女人都会爱上的男人,可偏就有洁癖,寻常女子接触不了,她偷偷问过南宫月,说皇上这不是什么病,只是有点怪心态,假以时日会好的,不知道皇上和柳柳能不能相安无事,虽然皇帝宠幸了淑妃娘娘和德妃娘娘,但她还是私心的想要一个属于柳家的孩子做太子,真不知道自己要等到什么时候,太后娘娘满面愁云,大太监清安小心的开口。 “娘娘,去用膳吧,要不然皇上一定饶不了奴才,”那声音有些哽咽,太后娘娘回身拍了拍清安的手:“好了,你别担心了,皇上那是吓唬你,”不太后娘娘知道,虽说皇上是吓唬清安,如果自己坚持不吃,皇上一定会把清安送到敬事房去当值。 “好,走吧,”清安扶着太后娘娘走出寝宫,侍候娘娘去用膳,要不然他可就倒霉了。 华清宫里,柳柳正斜卧在软榻上看书,眸光穿过窗户,望着廊柱外面的几株菊花,菊花淡雅,清新,不同于其它花的妖娆,有的形如鹰爪,有的形如璎珞,虽然只有几株,却是各有形态,恣意的舒展着,柳柳看得入神,半卷书握在手里,好久没动下,就连翠儿走进来都不知道,翠儿有些诧异。 “娘娘想什么呢?连奴婢进来都不知道?” 翠儿泡了一杯茶递到柳柳的手上,柳柳回过神来,把视线从窗外拉回来,不知为啥她的心神有些不宁,从太后的寝宫回来,她一直想到风邪那别有深意的眼眸,那里面有算计的意味,她猜了好久也没想透视什么事,反而把自己得心绪不宁的。 柳柳捧着香茗,深吸了一口气,味道好醇,白毫银针果然不错,叶细如针,每一瓣都卷缩成针状,青郁细嫩,在热茶里翻滚,一股茶香味便溢出来,这样的日子手捧一杯香茗,看看书赏赏花,其实也不错,可是这深宫真的是她呆的地方吗?唇角浮起一抹讥讽,她可没忘记那个一直看她不顺眼的男人。 既然不顺眼,为什么不废了她,何必像仇人一样相互看着生气呢? 这就是她想了一个下午也想不透的原因,按理她离开皇宫最高兴的就该是他了,这样他可以立一个认为配得上他的女人为后,而她可以在江湖上肆意的潇洒,别以为她不知道他的想法,他嫌恶她,认为她不配为皇后,一个丑女为皇后,天下人会耻笑。 柳柳边想着唇角忍不住笑,她一点也不生气,为那个男人生气只是浪费了自己的细胞,她轻抿一口茶,这白毫银针用雪水泡果然清醇甘甜,这主意是她想起来的呢,茶香味在舌尖滚动着,然后顺喉而下,感觉那清香延伸到全身,是人舒服轻飘飘的。 一个下午的时光都浪费了,冥思良久的结果是她的头有些疼。晚膳也不想吃,坐在秋千上荡起来。 月色如玉钩,夜凉薄如冰,她只穿了一件长裙,丝丝凉意浸透到肌肤,使得她身上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伸出手细心的搓了一下,一扬手,秋千飞了出去,不用人荡,在空中飞舞,荡得半天高,远远的立着彩霞和翠儿,不明白主子今儿个是怎么了,好像有心事似的,也不敢随便开口,但是彩霞很奇怪,为什么娘娘不用人推,那秋千就可以荡得那么高,她实在太惊奇了,只有翠儿不以为意,别说那秋千架,就是娘娘人也可以在空中飞来飞去的。 柳柳荡得兴起,干脆踢掉脚上的绣花鞋,露出白玉一样的粉足在空中荡起来,完全没有束缚的感觉着一份简单的快乐,笑意浮在唇边,越转越快,看得彩霞和翠儿头都晕了。 远处小安子飞快的跑过来,飞吁喘喘的开口:“娘娘,大喜事啊,娘娘,喜事啊。” 她的心一沉,生活在宫里,于她而言何为喜,何为苦,可是小安子他们的喜却是意图明显的,只要是皇上的宠爱都为喜,所以?脸色冷冽起来,周身罩起寒意,如果他真的那么想,那么她不会任由别人随便欺负的。 “何事?”她的声音有些暴戾,小安子一怔,可很快被喜悦淹没了,飞快的开口。 “娘娘,皇上派小玩子公公来传旨,今晚皇后娘娘到永元殿侍寝,”小安子浑身兴奋,因为只要娘娘侍寝了,华清宫的人就可以回未央宫去了,那里可是三宫之啊,女人最高身份的象征啊,比华清宫不知好多少了。 彩霞听了小安子的话,早飞奔过去,两个人抱在一起跳起来,只有翠儿担忧的望着主子,她是知道自个主子的,她并不想要这份荣耀,相反的很可能抗旨不遵,如果这样便会陷老爷和夫人于水火,翠儿越想越觉得头大。 柳柳半天没言语,只脸色越来越暗,小安子和彩霞总算后知后觉得感觉到娘娘在生气,很冷漠,周身寒气涌起,一抹狂戾充斥在整张脸上,似乎正想找人拼命,那幽深的瞳孔里是杀气,小安子和彩霞轻颤了一下,赶紧垂下头,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翠儿走过去,伸出手把娘娘从秋千架上扶下来,轻声开口:“娘娘要去侍寝吗?” “去,怎么能不去,不去不是让爹爹和哥哥为难吗?” 暗夜中,她的眸子里闪过暗芒,心内冷哼,风邪你不就是怕我和凤冽纠缠在一起吗?事实上我从没有想过去伤害凤冽,他至少还是个真诚的人,而你什么都不是,所以今夜就让我们交一回手吧。 彩霞和小安子一听娘娘的话,开始以为娘娘肯定不会去的,后来一听娘娘竟然说去了,眉眼间不由又高兴起来,但是娘娘冷漠的样子使得她们不敢过份形露于色,而且他们不理解,皇上宠幸娘娘,娘娘不是该高兴吗?到时候就可以稳住宫中之位,再产下龙子,一定会永远高贵的。 “好,小安子,你让小玩子公公在华清宫门外稍等一下,本宫要收拾一下。” “是,娘娘,”小安子得了指令飞快的奔出去,这里翠儿和彩霞扶着柳柳走进华清宫大殿,月色把三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如影如魅。 翠儿给娘娘盥洗上妆,只略施了薄粉,胭脂和唇红,挑了一件黄色的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的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头上挑起一小揖束挽一个小小的桃花髻,其余的披散在肩上,这型溶合了少女的纯真气息和女人的妩媚之气,柳柳顺手拿了一支银色镶玉的响铃簪示意翠儿别在她的桃花髻上,那响铃簪随着人的走路动起来,轻颤颤的,映衬得人格外的水灵,重要的是它极简单,没什么花束在上面,柳柳不喜欢繁杂的头饰。 翠儿和彩霞望着娘娘,除了半边脸上有些瑕疵,其它的一点毛病都找不出来,整个人清灵得就像山谷间高贵的空谷幽兰,散出阵阵馨香,两个小丫头呆了一呆,好半天才开口。 “娘娘,该走了。” “好,你们到门前等我,”柳柳挥手,冷着脸色,翠儿和彩霞乖乖的走到寝宫门前候着,心惊胆颤的想着,不知道娘娘想做什么,为什么把她们两个撵出去。 柳柳在寝宫内把脸上的红胎描绘了一番,那胎痣鲜红夺目,再配上她眸子里阴森森的狠劲,显得整张脸有些狰狞,她想用这一招吓住风邪,他那样一个洁癖的人,自然无法忍受这样丑陋的她,到时候还不是让她回来,如果这一招不行,她还有另外一招呢,拉开抽屉拿出一小瓶药,冷冷的笑,只要她不想,便没有人可以动她,风邪,你最好不要惹到我,柳柳在寝宫内收拾好一切,步伐轻快的走出华清宫,看上去心情好极了,身后跟着的几个小丫头面面相觑,娘娘怎么又高兴了? 月色清冷,照在华清宫门前的软轿上,轿边一溜儿宫女,还有小玩子和两个小太监,一见到柳柳出来,恭顺的叩,请娘娘上轿。 等到柳柳上了轿子,两个小太监一前一后的抬着小轿往永元殿而去,前面有一整排的宫女打着灯笼,小玩子随侍在轿边,而华清宫的宫女则跟在轿子后面,软轿一摇三摆的晃动着,柳柳差点没被晃着了,心理一点也不紧张,胸有成竹,斜靠在软榻边,微敛双眸休息。 夜色中,雾气越来越浓,幽径隐暗,只有灯笼不时的晃动,燃着那微弱的暗芒,闪闪烁烁着,好似幽冥岸上的鬼火般诡异,周遭的气流冷冽,听说华清宫是前朝的旧址,当年破城之时,有很多人死在这座宫殿里了,所以这座宫殿比冷宫更让人寒怕,那些宫女打着灯笼,听着耳边风吹过出的簌簌之声,腿肚儿轻颤,牙关儿咬紧,恨不得一步便到永元殿,忽然天上飞过一团黑影,惹得几个人惊慌失措的叫起来,柳柳被惊醒了,冷声开口。 “怎么了?” 小玩子气愤的扫视了周围一遭,原来是一只黑鸦从半空中飞过,吓坏了前面打灯笼的宫女,小玩子立刻走到前面沉声怒斥那些宫女,又走到柳柳的轿前。 “娘娘受惊了。” “走吧,”隔着轿帘,听到娘娘冷冰冰的声音,夜色下如锐利如刀,小玩子的心里莫名的有些惧意,娘娘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硬,有时候真让人头皮麻,小玩子一挥手,软轿继续往前面走去。 穿透重重的雾障,踏过石阶,顺着长廊,长长的一截路程总算结束了。 永元殿门前,宫灯掩映,门前候着一溜儿的宫女和太监,每个人脸上都布着小心翼翼,待到软轿落到永元殿,那些宫女太监齐刷刷的跪下来:“奴才(婢)恭迎皇后娘娘。” 巧儿打起帘子,翠儿伸出手扶娘娘下了辇车,满天月华白的光芒洒下来,琉璃的暗芒折射出点点折痕,夜如水般清凉,清风荡起,卷得枝叶出簌簌响,柳柳走到永元殿门前的石阶上,四个身穿华丽宫装的女子上前一步伸出手拦住柳柳的去路,很有威仪的开口:“娘娘请随奴婢等到这边来换装。” 柳柳一听,知道这几个身着宫装的女子很可能是永元殿的女官,负责检查侍寝妃子身上有无杂物,以防对皇上不利的,看她们高高在上的样子,好似不怎么把她放在眼里,月色下柳柳的半边脸红胎愈的耀眼,这四个女官的眼里布着不屑,还有几分不解,后宫美貌的妃子极多,皇上怎么会召这么一个丑的女人侍寝呢,不但丑而且态度清绝,完全不把她们四个放在眼里,要知道到这里的每一个妃子可对她们奉若神明,每次送礼品给她们做纪念,只有这个皇后娘娘一搞不清楚状况。 “本宫不喜欢换装,”柳柳冷冷的拒绝了四个女官,只不过是几个小小个女官,竟然不把皇后放在眼里,她们眼中的轻视,分明是瞧她不爽,柳柳脸色一沉,眸子闪过寒意,那四个女官有些害怕,但自持是永元殿的女官,身份高人一等,所以头抬得高高的,胸脯挺得直直的,眼神无畏的盯着柳柳,唇角挂着得意的笑,坚定的开口。 “对不起,娘娘,这是皇室的规矩,请娘娘遵从,”说话女官,姿容出色,在永元殿的太监宫女中,一向是个角色,平常和得众人的吹捧,此时面对柳柳,竟然毫不退弱,强势的开口,连婉转的语气都不用一下。 殿门前,柳柳带来的宫女和太监一看此种光景,不由愤怒齐瞪着那四个女官,柳柳冷哼一声,素手一扬,一记耳光扇了过去,在夜色中分外响亮,还带着幽寒凉薄如冰地声音。 “大胆的奴才,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在这里耀武扬威的,有本事爬到皇帝的床上去?” 那女官被柳柳打愣了,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她身后的三个女官也愣住了,定定的站在宫门前,呆望着眼前的女人,此时才感觉到一丝怕意,娘娘的眼里闪过冷冽的光芒,使人忍不住瑟瑟抖。 柳柳不待那四个女官开言,便冷着脸望向一边的太监小玩子。 “立刻进去禀报皇帝,本宫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小玩子心里那叫一个愤怒,狠瞪了一眼那四个女官,都有你们什么事,你们平时有那么点小心计就罢了,皇后娘娘可不是别的妃子,连皇上有时候都没办法,小玩子心里埋怨了一通,当下不敢怠慢,飞奔进永元殿禀报皇上。 风邪一身白如绸的中衣随意的敞开,露出结实性感的胸肌,宫灯的照射下,那亮泽的肌肤莹莹生光,一头乌丝随意的束在脑后,俊魅的脸上少了白日的冷酷寒戾,多了一些慵懒的性感,对于今晚皇后的侍寝,竟带着些许的期待,不过时间是不是过得有点久了,风邪一挑凤眉,暗沉的黑眸中便多了一丝阴暗,正在这时,小玩子奔进寝宫。 “皇上,娘娘要回去了?” “什么?”风邪修长弹性的腿一缩,翻身坐到朱红木床榻上,一脸黑线的怒瞪着下跪着的小玩子。正文 第七十三章 迷昏皇帝 小玩子接受到头顶上的两束寒气,知道皇上生气了,在他还没有暴出来之前飞快的开口瓣解。 “皇上,不关奴才的事,是永元殿的女官,非要给娘娘换衣,结果惹恼了娘娘,她便要回去了,~小玩于飞快的说完,没听到头顶上有寒气射向他,总算抹着汗松了一口气,拿眼瞄着皇上,只见皇上俊美的脸上布着冰寒,阴冷冰骜,墨黑般的眸子里一闪而逝的幽冷无情,薄唇一暴戾的开口。 “把那四个女官的送到敬事房去,重责二十大板,撵到浣洗局去洗衣服。 凤邪虎豹般凛冽的眼睛里高深莫测令人看不清头绪,小玩子听了他的话,哪里还敢多言,大踏步的奔出去,殿门前,刚才被打了的女官掊住自个的脸蛋,总算回过神来,此时正欲哭欲泣的望着皇后娘娘,心里盘算着呆会儿见到皇上该怎么说才能取得皇上的同情,连后重罚这个丑女人。 小玩子一奔到殿门前便挥手吩咐小太监:“皇上。偷,把这四个混帐东西立刻拉下去,送到敬事房去重责二十大板,不用到永无殿当差了,去浣洗局洗衣服去吧。” 四个女人一听到小玩子的命令,顿时花容颜色的趺倒地上去,早有小太监过来拉着她们下去了。 华清宫的四个宫女看到皇上惩罚了可恶的女官,心里竟然哥异的高兴起来,看来皇上对娘娘是不一样的,柳柳的唇角含着冷笑,自古帝皇最无情,这些小丫头懂什么,皇上一言能把你捧上天,一言能把你拽下地,这有什么高兴的,今日别人的凄惨也许就是他日自已的写照。 小玩子惩罚了那些女官,回过头分外恭敬的开口:“娘娘,请进去吧,皇上在寝宫等着娘娘呢?” 柳柳秀眉挑了一下,轻盈的提起裙摆走进永元殿,小玩子领着宫女和太监守在外面,华清宫的几个宫女也一起站在外面候着。 永元殿里,金碧辉煌,麝香缭绕,帷幔轻卷,红毯铺地,四角宫灯悬吊,照得整个宫殿亮如白昼。 柳柳顺着红色长毛毡毯,一直往寝宫走去,宫殿上寂静无声,只听到她自已脚步声,每一步如鼓敲在她的心房上,手里握着一个小瓷瓶,里面是使人昏睡的迷香散,毒娘子既然是她的手下,她怎么可能没有这些奇怪的东西呢,但愿凤邪不要惹她,否则她只能卑鄙一点了,说实在的,她是不可能和诸厌自已的男人做男女间的事情,想想便浑身恶寒。 寝宫,凤邪几乎等得快睡着了,这磨叽的女人才走进来,他斜睨着眼望着一身俏丽的女子,不知为何,今晚她脸上的红胎尤为醒目,不知道是因为紧张导致脸色绯红呢,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总之即便她脸色如此难看,他亦没有那种退避三舍的心理,反而有一种兽性的喘息,像看到猎物时的兴奋,唇瓣微勾,露出一个性感的笑容,白晰的大手轻殚了一下旁边的床榻,声音暗沉沙哑的开口。 “皇后可真姗姗来迟啊,等得朕都快睡着了。” 柳柳脸色沉凝,心里冷哼,如果你睡着了倒是一件幸事,不睡着才是你的麻烦,半蹲下身子,缓缓的开口:“皇上召柳柳侍寝,柳柳自认姿容丑陋,怕皇上心寒,所以还是免了这荣宠吧。”她先给他一个机会,如果他放过她,那么她也没必要下药了,省得呆会儿还要给他收拾。 凤邪一听,邪魅的脸一沉,一丝不悦溢于眼角,大手轻掸着床榻,那弯曲的指节说明他的心里已有怒意,这可恶的丑女人,他宠幸她,她竟然还敢嫌弃,他可没看到她有一点儿自愧不如的神色,例有那么一丝厌恶,虽然埋藏得很深,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所以心里的怒火一点点升高,呼吸变得厚重一些。 “难道朕比不上炎亲王吗?别忘了你是朕的皇后,朕的荣宠不要,却和炎亲王纠缠不清,你难道不怕朕治罪吗?”凤邪话一完,身形一转旋落到柳柳的身边,双手像拎小鸡一样把柳柳拎起掷到那张大得吓人的床榻上,紧随其后的贴到她的身边,单手支腮,森冷的盯着床榻上的女子,那双眼睛像葡萄一样潦黑而美丽,最重要的是光泽又水润,此刻带着的不是害怕,而是冰冷,动也不动的看着他,好似他再动一下,就和他拼命似的。 他天之骄子的凤邪,还就不信这邪了,唇角浮起浅笑,笑里露出寒意料峭的绝冷,一双黑眸愈来愈幽暗,眉梢清冷妖魅,身形陡的一翻直直的住了她,使得她动弹不得,淡薄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 “联宠幸你是因为不想让炎亲王再有任何幻想,你以为朕真的想宠幸你吗?”凤邪说完,眸光落到柳柳菱形花瓣一样可爱鲜嫩的唇上,心里顿时燥热起来,两簇小火花跳跃在眼里,他想也不想直接的去碰触她的唇,上次偷亲过一次的感觉仍留在。齿间,使得他一直想再尝试一次,看看是否如上次那般美好,可惜柳柳头一偏,那唇落到她的脑门上,脸色越的冰冷,这男人真是自找的,为了自个的弟弟就可以伤害别人吗?咬着牙阴骜的警告。 “放开我,我和炎亲王之间什么事都没有,你不用为了别人委屈你自已。 凤邪那里理会她的话,幽瞳兴奋起来,闪着血红色的蝶光,他的鼻端已经闻到她身上干净清爽的处子之香,那么诱人,使得他此刻的心像一只狼一样狂燥,只想压倒强上,下身的兴奋紧贴着她的身子,柳柳即使没有过那回事,可心里总归是明白的,寒气陡的散开,这男人竟敢意淫她,找死,玉腿一用力挣开身子,在凤邪还没来得及动手的时候,她的手里已多了一小瓶药粉,指尖一勾,香味弥漫开来。 等到凤邪意识到的时候,思绪已经有些迷糊,不过心下明白这女人对他下药了,心里那叫一个愤怒,面孔青寒,青筋暴突,暴怒咬牙的喘气声,这女人竟敢给他下药,他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了,这个倔强顽圆的女人怎么可能会乖乖的侍寝,他应该先拨了她的身才对,虽然痛恨,可是意识已经远离了他,直直的倒到床榻上去,柳柳轻松的推开这男人,看他昏睡过去,得意的冷笑,想到刚才他竟然打算用强的,不由得暗恼,用力踢了他两脚,反正现在寝宫里也没有人,就算她打他了又怎么样,她只要小心些不留下痕迹就是了,柳柳一想到这个,又用力踢了几脚,连后把他搬好,盖上薄被准备离开,眼角不经意扫过去。 只见昏睡过去的家伙,真是该死的迷人,他的脸光洁饱满,眉细长有型的,好像刀削过一样,长长的睫毛像扇子一样盖住了他的眼睛,那眼睛大部分时间都是阴骜森寒的,还不如不睁开,鼻子挺翘着,下面的唇薄簿的,此时微启着,唇瓣时粉红色的,闪着莹莹的光润,看上去很吸可人视线,柳柳忍不住伸出手摸了一下,好光滑的肌肤啊,这个男人在她十二那年见过时,便惊为天人,后来知道他讨厌自已,所以总是和他避而不见,即便是娘亲进宫,她也从来不跟着她,谁会知道命动的钥匙还是把他们两个锁在一起了。 柳柳正想得入神,风从窗外传进来,使得她清醒过来,她是在干什么,飞快的放开手,提裙离开寝宫。 夜凉如水,月色正浓,门前的宫女和太监都歪斜着打盹儿,皇后娘娘侍寝和别的娘娘不一样,可以留宿在永元殿里一整夜,他们又不能随便离开,只好歪在门前的长廊下打会儿盹。 柳柳走到门前,小玩子立刻惊醒了,诧异的抬起头,这度是不是太快了,皇上不会这么不济吧,嘴巴大张着恭顺的开口:“娘娘回去了。!” 小玩子的话音一响,明月和彩霞她们便都醒了,赶紧站起身上前扶过柳柳的身子:“娘娘,我们回去吗?” “嗯,走吧”,柳柳不动声色的点头,掉头望了一眼小玩子,清冷的声音在月夜里荡开来:“皇上累了,你们别惊着他了。” “是,娘娘”,小玩子应声,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娘娘今晚真有点反常,平素那么冷漠的一个人竟然关心起皇上来了,而且皇上竟然会这么短的时间内累得睡着了,他记得以往皇上宠聿过妃子,还会叫他把她们送回去的,怎么这会子累成这样了,虽有疑感,可是皇上都睡了,他可不敢随便打扰他。 柳柳眸子里闪过智慧的光芒,唇角浮起淡淡的浅笑,却带着夜的冷寒之气,领着一帮小丫头离开永元殿,小玩子等皇后娘娘一走,不放心的走进寝宫,纱帐之内,若隐若现,皇上果然安静的在大床榻上睡着了,他松了一口气,缓缓的退出来,守在门前。 柳柳回到华清宫,一想到自已整治了凤邪,心里说不出的舒心,整个人神情气爽起来,而且她还踢了他好几脚,相信明儿个早上,他一定浑身酸疼,却又找不到一点的痕迹,越想越得意,唇角勾出得意的笑容。 翠儿好奇的望着自个的主子,难道主子和皇上呆了那么一会子,便喜欢上皇上了,暗暗猜测着。 “娘娘,高兴什么呢,天色不早了,该休息了。” “好”,柳柳轻啜了茶水,起身走进寝宫,翠儿和巧儿侍候着她休息。 一夜好梦,就连睡梦中都踢了凤邪好几脚,偷笑出声,直到周遭的气流冷冽,好像有什么霜冻的东西在身边似的,使得她拽了一下薄被准备再睡,可是那怪异的感觉仍在,只得气恨恨的睁开眼,洁白的窗纸上透出白光,原来是天已经亮了,她打了一个哈欠,翻身准备再睡,手却触到一个健硬的东西,捏了捏,好像是人的手臂,心理一惊,抬头,只见床榻的外边竟然侧卧着一个男人。 一个满脸黑线各的男人。 这男人不是凤邪是何人,一张俊魅的脸此时阴冷冰骜,眸子犀利,闪闪烁光,还带着嗜血的怒意,那愤怒的暗芒像极了草原上的狼眸,正备撕扯着他眼里的猎物,周身的戾气,见她睁着眼一脸无辜的望着他,他听到自已的牙齿一颗颗的磨动起来,连后大手快如闪电的掐上她的脖子,狠戾的开口。 “柳柳,你个大胆的女人,竟然敢给朕下药,找死,“手下力道加大,柳柳没想到这男人一大早便跑过来疯,一个防备不及,早被他掐得咳嗽起来,脸色苍白如纸。 一直守在寝宫门前的翠儿听到娘娘的咳嗽声,早飞奔进来,一看到皇上竟掐住了皇后的脖子,早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来。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过娘娘吧。” 凤邪大手一扬,一道掌风把翠儿的身子掀翻在地,不过好歹松开了手,柳柳凝在掌上的内力同时一收,翻身坐起来,冷冷的望着凤邪,两个人就那么对恃着。她的眸子里是不屑,是鄙夷,她不稀憾这个男人的宠幸。 他的眸子里是愤怒,是阴骜,他宠她,她该笑着谢恩,而不是给他下药,这足以致她于死地,不过她无谓他的惩罚他是知道的,但是是人都有软肋,凤邪忽然笑了,笑得不怀好意,笑得阴冷,好似地狱的鬼魂,阴森森的令人寒怕。 “不知道皇后给朕下药是柳丞相授意的呢?还是柳霆授意的,如果朕把这件事交给大理寺来处理,会不会让柳家人从此步入地狱?” 明明是轻飘飘的,云淡风清的话,可偏偏那么寒,寒意料峭间把一百多。人命推到浪。上,是那么玩味的一句话,难怪人家说伴君如伴虎,果然不假,她清明的眸子里闪过的不仅仅是冷意,还有深深的责难。 “皇上别忘了我爹爹可是你舅舅,这种话也说得出,我爹爹为天凤朝可说是立下汗马功劳,你竟然拿这个来威胁我?” “威胁?我犯得着威胁吗?我们还是把这件事交给大理寺处理吧”,凤邪说完身形一动,人已下了床榻,准备往外走去,柳柳飞快的从床榻上跃到地上挡住他的去路。 “好,给我十日时间,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柳柳沉着脸,她是绝对不甘心去侍寝的,不过也不能让他把自已的下药这件事闹大,只好使用缓兵之计了,此刻她还是尽量不要挑衅他的怒火了。 凤邪眸子闪过惊涛骇浪,精明如他,又即会不明白柳柳耍什么心眼呢,白晰的大手一伸握住她巴掌大的小脸蛋,用力的摩娑着,忽的捏紧她的下巴,冷冽狂妄的开口。 “联只给你五日时间,五日后来永元殿,如果你能取悦朕,昨天你下药的事就一笔勾消了,否则别怪朕心狠手辣”,凤邪的话一完,大手一甩,转身离开了寝宫。地上的翠儿早吓傻了,娘娘竟然给皇上下药,难怪昨天晚上那么早便出来了,原来娘娘下了药,昨晚上根本什么事都没有,想到刚才皇上的怒气,翠儿抖索了一下,抬头见娘娘没反应,赶紧起身奔到柳柳的身边,紧张的问。 “娘娘,你没事吧?没什么事吧?” 柳柳淡笑了一下,笑得无力,即便自已再有本事,皇帝仍是万人之上帝皇,一言可杀人,要想杀死她是轻而易举的事,她死无谓,本来就是多活了八年的人,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连累疼爱自已的爹娘,可要她心甘情愿的去侍寝,还要侍候得那男人愉悦,这件事她又无论如何办不到,柳柳一次有种无力感,那种掌控不了的无力。 五日,是吗?那么她必须在五日之内找到解决的办法,会有吗?柳柳又笑又摇头,唬得翠儿快哭了,紧拽着她的身子:“娘娘,你没事吧,别吓唬奴婢啊,娘娘?” “好了,没事了,你主子我不是那么轻易被打败的人”,柳柳说给翠儿听,也是说给自已听的,是的,她不是那种轻易会被打败的人,所以她担心什么,水来土淹,兵来将挡,昨天晚上不也是逃过侍寝了吗?新的一天开始了,忧虑有什么用,还不如想些对付的办法才是真的。 柳柳走到床榻边,好久没看到翠儿过来侍候她更衣,回头见那丫头仍傻站着,好笑的开口:“翠儿,过来侍候我起来了,什么呆啊?” 翠儿一惊,立刻回过神来,奔走到柳柳的身边,侍候娘娘穿衣。 一件纯白色的领。镶钻的长裙,摇曳拖地,腰束银灰玉带,那玉带是主子的随身利剑,以防有用,银灰玉带外面罩上烟霞罗的蝴蝶结,根本看不出端睨,头上挽上碧云髫,用一根飘逸的带拢上,打了一个蝴蝶结,随风飘过,连一支饰品都没戴!翠儿本来想桃一支插上,可惜娘娘不让,只得作罢,不过此时看娘娘,怎么看都不像娘娘,倒像个俏皮的小宫女,翠儿看得叹气,可惜改变不了娘娘的思想。 因为有了五日之期,柳柳心里很烦,便挥手示意小丫头别跟着自个儿,她想四处散散步,走到宫殿门前,竟然现赵玖领着几个侍卫守在门前,不由气恼的沉下脸,皇帝和他的这些狗腿子没一个好的,看着便觉得心里厌烦。 “娘娘去什么地方?属下陪娘娘一起去。” 赵玖恭敬的开口,柳柳停住身子冷冷的望着赵玫,掀唇而语:“你跟着可以,最好站到我看不到的地方,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是,“赵玖立刻垂领命,柳柳走出去老远,也没看到他跟上,但她知道他隐在暗处,既然皇帝下了命令,这男人可能不听吗? 天气渐凉,现在已经是秋天了,花园里的花朵有好多残败了,只有菊花开得正艳,各种各样,品种繁多,有细如银针的白松针,也有那鲜艳欲滴的鸳鸯锦,菊花向来被人们赞赏,誉为花中四君子之一,又是赏菊吟菊的地候,柳柳看了一会儿,往别处转去。 前面不远处有一座湖泊,很安静,浅黄的野草,天是蓝的,洁白的云彩舒卷着向远处飘去,天地间的广阔,使人压抑着的烦燥消散不少,仰躺在草地上,嘴里含一稞草根,浅浅的咀嚼着,眯起眼假寐,睡在这草地上被风吹着真舒服啊,她叹息,远离了皇宫的一切争斗,要是永远这样该多好啊,她感概的叹息。 忽然头顶上方一个暗影挡住了她,她动也不动,心里暗自诧异,这个地方,可是冷宫,会有谁跑到这里,难道也和她一样有心事吗?柳柳正胡思乱想,瞬间整个身子竟然腾空飘起来,她陡的睁开眼,因为来人快的提起了她的身子,动作之快令人措手不及。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惊喜莫名的瞳孔,不断的收缩,慢慢的放到,最后出低吼:!!天哪,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了你好长时间,你怎么会跑到皇宫来了?” 柳柳猛翻白眼,一伸手飞快的踢了这男人一脚,刺他让给开时,跳到一边去,远离他的范围,她是不是太背了,只不过想安静一会儿,便招来的灾星。 这个男人竟然是武林盟主战云,她实在想不明白这男人跑到皇宫里干什么,就算是皇帝的人不也应该隐秘一点吗?那像他大大喇喇的跑到皇宫来,还溜到冷宫里来了,相较于对面男人压抑的兴奋,她皱起眉,伸出手冷指着他。 “大胆,你竟然跑到冷宫来了?若是让皇上知道非治你的罪不可?” “治罪?!!战云愣了一下,旋即狂放的笑起来,细眉舒展,眼梢带着温暖的笑意,轻摇头:“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不过你是怎么会在皇宫里呢,让我精猜你在皇宫里干什么?” 战云邪魅的脸上此时布着神秘莫测,竟真的和柳柳玩起了游戏,柳柳冷下脸,她才不想理这个男人呢,转身准备离开,她可没忘了赵玫那个混蛋可隐在不远处呢,要是禀报了皇上,她不是吃不了兜着走。!!我没空理你”,柳柳抛下一句话,身形一转飞快的离开湖边。 第七十四章 心计 战云花了很大的精力寻常柳柳,一直石沉大海,本来极端失望,却没想到在这里看到心仪的女人了,哪里放柳柳离开,更快一步的挡住柳柳的身子,一双盛着碧潭的眸子里溢着诱惑之气,轻柔的叹息。 “你知道我找你多久了吗?没想到你竟然是皇宫里的一个小宫女,要是早知道的话,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接出去的。” “我是小宫女”,柳柳低喃了一句,上下打量了自已一眼,确实很扑素,也难怪人家把自个当成小宫女,可自已是什么关他什么事啊,他最好离她远地,能离多远便滚多远。 “战云,我不稀憾,你最好离我远点,不要惹火上身”,柳柳冷冷的警告,语气不愠不火,却自带着一股威仪,战云倒是看得一呆,没想到这女人的面孔千变万化,弱时是楚楚动人,强时气势凌人,哪一种他都愿意接受啊,张扬狂放的脸上闪着势在必得,唇角浮起浅笑,笑中透着清雅温润如玉,完全不似武林大会那天的狂暴嗜杀,这男人可真善变,哪一种才是真正的他呢? 柳柳智慧的眸子里闪过狡诘的暗芒,如果让他知道他一心想要的女人其实是主子的女人,他会怎么样呢?唇角闪过凉薄的笑,如果这男人是真心想对她一个人好,就算自已不喜欢他,多少也会感动着,但是现在他追着喊着的是,要纳她为妾,这很可笑。 柳柳扫向远处的一角,清冷的开口:“赵玖,你准备躲多久,娘娘我要离开了。” 随着柳柳的话音一落,赵玖高大的身姿凌空闪过,恭敬的一抱拳:“是娘娘,让属下为娘娘解决掉这个男人。” 战云听了赵玫的话,显然震住了,好半天没反应,直到赵玫飞快的向他身上扑去,他的脸色阴黑下来,闪着雷霆之怒,眸子是狂风骇浪,一谢氐挡着赵玖的攻击,一边大吼:“你刚才叫她什么?” “娘娘,她是当朝的皇后娘娘。” 赵玖的话音一落,不亚于五雷轰顶,在战云的头顶上方炸开,这女人竟然是皇后娘娘,原来她就是那个传闻中丑无颜的皇后娘娘,既然她是皇后娘娘为什么会去黑风城,难怪皇上见到那个画像,狂怒得想杀了他,原来自个贴的是皇后娘娘。 战云的脸色苍白中带着丝无力,身形不稳,却在赵玖攻击过来时,狂性大,身形凌空一闪,毒辣的狠招出手,招招致人死命,恨不得把赵玫给杀了,谁让他告诉他这件事实的,使得他的快乐只持续了那么短便瓦解了,难道他要和皇上抢女人吗?除非是皇上不要的,疯狂的战云是一枚危险炸弹,周身睹血的杀机,步步紧逼着赵玫,不过赵玖也不是吃素的,两个人互不相让,高手间的对恃差之分毫,所以两个人全力以赴,丝毫不敢怠慢。 柳柳反正无聊,索性在一旁的草地上坐下来,掉头望着远处渐行渐远的人影,很快融入到天色间,柳柳不时的往湖心扔石子,轻轻的飞快的扔出去,打到湖正中的位置,旋转出涟漪,荡出一圈圈的波纹来,再看远处,两个人早就不见影子了,她还是回去吧,让他们两个打去。冷宫里,因为逝去的皇帝没纳多少妃子,所以人很少,村木萧各,枝叶斑驳,偶有几个太监在打扫落叶,也是满脸的萎缩不振,有谁愿意呆在冷宫这样终年不见天日的地方,只有那些犯了错的宫女太监,才会被配到冷宫来,经年累月的慢慢的老得很快,一点人生的乐趣和目的都没有,行尸走肉,麻木不仁的活着,那瞳孔都散着的,看到柳柳一点表情也没有,又低下头去扫他们的落叶,完全不好奇怎么会有人进冷宫来呢? 柳柳见这几个太监不答理自已,她也懒得理他们,闪身离开了冷宫,准备回自个的华清宫,却在长廊的尽头意外的看到了解兰公主,公主身后站着的正是翠儿和彩霞两个小丫头,一见到柳柳,便飞快的奔过来,福了一下身子。 “娘娘,公主要见娘娘,奴婢们拦不住口” “嗯,要见我?”柳柳抬头,有些诧异,虽然她和解兰惺惺相惜,但应该没有什么非见不可的事吧,只见站在翠儿她们身后的解兰,满脸布着憔悴,眼里是愁思,如云的乌丝高挽着,却滑落下一小揖,这一点都不像那个高贵的解兰,是什么事打击了解兰,让她如此不注重妆容呢? “解兰,怎么了?”她柔声问,走过去定定的立在解兰的面前,解兰身后立着的小丫头显然对柳柳有着莫名的敌意,眼角间闪过轻蔑,柳柳的心里闪过一丝不安,不会是公主知道凤冽喜欢的是自已吧,所以公主很伤心了,那么她要见自已干什么? “我能请你帮个忙吗?”解兰小心翼翼的开口,大眼睛扑闪着,有氤氲的湿气在里面打滚,卷翘的睫毛一抖一抖的,分明有泪珠儿沾在上面,白王,小手紧搓着衣角,说明她此刻心里是极度不安的,柳柳不解的望着解兰,她可是个坦荡又勇敢的女孩子,这次是怎么了? “公主请讲?”柳柳领着解兰走到前面的亭子里,亭子四周白玉栏柱,亭外栽种着芭蕉等植物,柳柳和解兰凭栏而站,两个人都遥望着远处,柳柳静静的等候着,她知道解兰要说的话一定难以启齿,或许是那样的话对于她是一种莫大的打击,但既然她来找她,柳柳相信解兰一定会说的。 解兰由最初激动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语调虽然苍凉,脸色却很镇定。 “原来他喜欢的人是娘娘,大概只有娘娘这样的人才是他喜欢的,可怜我解兰不远万里来到天凤,看中的男人心里却装着别的女人,这是不是很可悲?”她笑着说,眼角间却有着泪花,像她这样才貌双全的天之骄女,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自从来到天凤后,连番的遭到打击,才让她明白世上不是什么东西想要便会要到的,虽然这明白的代价太大了,可是却让她成长起来,不像以前那么幼稚。 “公主,其实我和他根本没什么,真的?”柳柳唇角浮起一抹浅笑,眼神迷离,过往的一幕幕呈现在眼前,她和凤冽少年时期的相处,更多的只是朋友,她不明白为什么在她收回了心时,凤冽会说喜欢她,柳柳把视线收回来,落在解兰的身上,她淡淡的柔和的眸光就像天际的一缕浮云,轻飘飘的,却奇异的能安定人心口 “解兰,你知道吗?我和凤冽很早就湘识了,我曾经以为和他是那种青梅绕竹马的关系,所以有一度时间幻想过他请了媒人过来提亲,可是在一年一年的失望后,终于明白一件事实,我和他是永远不可能的,我们身上相似的东西太多了,只能做朋友,凤冽他只是迷茫,公主应该站在他的身边候着他,他会现,我和他是不可能的,我们曾经错过了彼此,有些事错过了就是一生,不是所有的人和物都会站在原地等候着的。” 柳柳意味深长的话,解兰听进耳朵里,心里是小小的喜悦,她好喜欢凤冽,今日鼓足了勇气来找娘娘,生怕听到她也喜欢凤冽的话,现在听到娘娘所说的话,心里莫名的升起希望,小小的脸蛋上浮起璀璨,唇角含笑,那眼角间还有未干的泪痕。 “娘娘说的是真的吗?凤冽和娘娘什么都不是。” “什么都不是,现在连朋友都算不上,所以公主不要想多了,他身边站着的应该是公主这样有才情的女子”,柳柳忽然佩服起解兰来,如果当初自已有她一半的勇气,是不是可以改变一切呢,如果自已和凤冽说了,她一直想嫁他,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呢?但现在想这些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柳柳安抚了解兰,便告苁回华清宫,解兰忙拦住她的去路,今日,她并不是找娘娘诉苦来的,她有一事求她帮忙。 “娘娘,炎亲王整日喝酒狂,什么人也无法阻止他,所以解兰想请娘娘帮个忙,去见见他吧,希望娘娘能开解他,好让他死了这份心口” “解兰,你这是何苦呢”,柳柳不明白解兰为什么做这样的要求,是因为她大度,还是爱得太深到完全忘我的付出了,总之她是不会去见凤冽的,因为皇上不会同意的。 “皇上不会同意的,这件事到此为止吧”,能做的她会去做,不能做的她是决不会插手的,心底叹息,凤冽,你这是何苦呢,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你应该睁大眼看看现在拥有的,千万不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错过一次是无缘,错过两次就是自已神的苦果了。 柳柳拒绝了解兰,便领着小丫头离开了亭子,解兰望着她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娘娘才是个真性情的女子吧,原来她懂自已心中那份苦涩的味道,因为她们爱上了同一个男人。 “公主,起风了,我们回去吧”,解兰的贴身婢子心疼的望着自个的主子,主子善良又美丽,是月华国最善良可爱的公主,可是到天凤来竟然屡屡碰壁,她真想让公主立刻回月华国,可是公主爱那个男人,她是绝不会轻易走的。 “不,我要去见天凤的皇帝”,解兰坚定的抬高小脑袋,抬头仰望着天际,她一定要让娘娘去见凤冽,如果天凤的皇帝不同意,她就给他跪下,解兰打定了主意,步出亭子,却被一道耀眼的身影挡住去路,抬头望过去,原来是淑妃娘娘,这个女人长得真美啊,解兰叹息,一身大红的罗裙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姿,说不出的妖娆性感,是男人只怕都逃脱不了她的魅惑吧,解兰暗暗猜测,但是直觉上她不喜欢这个女人,太过于张扬招摇了。 “原来是淑妃娘娘,解兰有礼了。” 解兰微侧了身子,不知道这淑妃娘娘找自个有什么事,而且直忤忤的挡住她的去路,她只得有礼貌的行了礼。 金佳丽用眸光上下打量着解兰公主,本来她还希望解兰能喜欢她的哥哥呢,这样金家的势力就会更上一层楼,没想到最后这个公主竟然选择了炎亲王,炎亲王一向狂妄霸道,任何女人都不放在眼里,皇上赐婚当日,王爷拒婚还让金佳丽得意一番呢,派人偷偷的留意着解兰的动向,如果三个月后炎亲王仍然没有喜欢解兰公主,那么就让自个的哥哥向解兰公主求婚,到时候她一定会感动的。 金佳丽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响,但是她做梦也没想到,那炎亲王喜欢的人竟然是柳柳那个丑女人,这个事实她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因为炎亲王爷可是人中龙凤,为什么会喜欢那个丑女人,连解兰公主都不喜欢,竟然喜欢一个丑八怪,金佳丽的眸子一闪而逝的暗芒,伸出手拉住解兰公主的手。 “解兰妹妹是不是碰上什么烦心事了,说出来让姐姐听听,说不定姐姐可以帮助你呢?” 解兰扇动着睫毛,显得有些难以置信。这女人说要帮她,是真的吗?听说她是皇帝的宠妃,如果自已让她去求皇帝会不会好些呢,阳光照在解兰犹豫不决的小脸上,眼神间的左右为难早被金佳丽捕捉到了,再接再厉,话语越的柔软,解兰终于决定相信这个女人一次,便盈盈半福了身子,谢过淑妃娘娘的疼护。 “解兰谢过淑妃娘娘了。” “没事,以后你有什么烦心事,尽管找我就是了,我会帮你想办法的。”金佳丽笑眯眯的望着解兰,解兰竟然有些相信她了,自已初到天凤,举目无亲,虽然喜欢皇后娘娘那样清如水的女人,可是她总是那么淡漠,使人难以亲近,再加上凤冽喜欢的人是她,心里总归有些隔阂,现在见淑妃娘娘如此亲切可人,解兰的心里不由得靠向了金佳丽一些。 “是凤冽,他喜欢皇后娘娘,现在整日喝酒浇憨,所以我请皇后娘娘去劝劝他,但是娘娘不肯去,所以我想求求皇帝。” “喔”,金佳丽应了一声,说实在的,这种事她可不敢多嘴,最多给这个女人出出主意,要知道皇上可不喜欢后宫的女人太过于聪明,如果让他知道自个儿掺合这些事,只怕就要被撵了出去,可是为了哥哥的未来,为了金家的未来,她要拼命的在里面鼓捣,直到她和炎亲王之间的亲事黄了为止,金佳丽暗暗算计着,脸上的笑越柔媚。 “你过去找皇上吧,就说皇后娘娘同意去看炎亲王爷,就怕皇上不同意,所以你去求求皇上。” 金佳丽的主意一出,自个的心里得意了半天,没想到她金佳丽的头脑也好使,哥哥还总是说她整脑袋瓜儿,她这使的可是一石二鸟之计,一打皇后,一打炎亲王,到时候公主就落到金家手里了。 解兰本来就准备去找皇上的,此时一听到金佳丽的话,便好比吃了一颗定心丸,整个人高兴起来,只要娘娘劝劝凤冽,相信他会听的,而她安心的陪在他身边,早晚有一天他会明白她的好而娶她的,她要嫁就嫁喜欢的男人,否则就不嫁,想到使臣临回国去不放心的叮咛,解兰盈盈而笑,虽然现在她不舒服,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云开见日出的。 “好,那我去求皇上。” 解兰说完,和金佳丽道了别,领了小丫头出了后宫往前面而来。 百花凋谢,金缕玉杆,湖波明净,落花吹满地,掩没了香径,风起,好像舞起了花雨。 上书房里,一身明黄龙袍的凤邪阴沉脸,凉飕飕的盯着自个的手下,凤眉轻挑起来,潦黑如墨的眸子里闪着山雨欲来的狂暴,唇角浮起一抹凉薄的笑意,森寒的冷哼。 “看来你们两个很闲,竟然在皇宫里激烈的打斗起来,难道没事可做了?”虽是简单的话,可那凌寒却如霜至,战云和赵玫知道皇上在生气,那隐忍的怒火才是可怕的,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却如重鼓落在他们的心上,寒颤若惊,动也不敢动一下,他们再狂傲,眼前的人一言可覆灭他们,他们还没傻到自不量力,低垂着头一言不。 “说吧,为了什么打起来的”,凤邪唇角闪过嗜血的玩味,他刿是好奇这两个人为了什么事能打得如此拼命,明明不相干的人竟然能拼个你死我活的。 “他?”战云和赵玖同时指向对方,两张俊脸在一怔后停住了嘴,后知后觉的想到,如果自已把皇后娘娘说出来,娘娘一定会遭到皇上惩罚的,两个人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面面相觑。 凤邪漆黑的瞳孔幽暗阴寒,陡的冷冽,这两个有什么事瞒着自已吗?正待沉声逼问,小玩子从门外轻颤颤的走进来,小心的开口:“皇上,解兰公主求见?” “她来干什么?”凤邪口气不耐的冷哼,精致的五官上,眉轻挑,眼森寒,唇角浮起丝丝冷气,连诺大的上书房里都想冰冻住了一样,所以小玩子才害怕,格外的小心,他可不想被惩罚,低睑着眉恭顺的望着脚面,等候皇上的命令,心里把战云和赵玫家的祖宗都骂了一遍,真是没事找抽,最好让皇上把他们抽筋扒皮,看他们下次还敢惹事生非,骂归骂,嘴上可不敢马虎。 “禀皇上,奴才不知道,公主一脸焦急,好像有急事找皇上,一再的央求奴才进来禀报,奴才说了皇上正在处理政务,可是公主坚持不肯离开口” 小玩子为了证明不是自已的错,说了一大堆,凤邪冷哼一声:“好了,让她进来吧。” 战云和赵玖一听皇上的话,同时松了一口气,还以为皇上不计较了,赶紧恭身:“属下等告退了。” “一边站着,朕问你们的话,好好想想该怎么回答,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相信不用朕一再提醒你们吧”,冷冷的警告,战云和赵玖的一颗心瞬间提到嗓子眼,这可怎么办,如果他们一说出娘娘的事来,娘娘一定会被重罚的,两个人一想到这个,彼此间怒目相视,退到旁边。 解兰领着贴身的丫头跟着小玩子身后走进上书房,对着凤邪盈盈福了身子请安。 “解兰见过皇上。” “好,起来吧”,凤邪的口气淡了一些,可是解兰还是感觉到了空气中萧杀的冷寒,心下暗惊,不知皇上为啥气成这样,自已到底要不要说呢?眼前扫过皇后娘娘疏卷的神态,就好似天上一楼摸不着的浮云,淡漠得毫无情绪,可偏偏大家都想抓住她,就连凤冽也是,想到这里,她的心便有一丝怨气,淑妃娘娘和皇后娘娘不和她不是不知道,而且淑妃今儿个的用心,她也不是不懂,只是装傻罢了,为了爱她也想自私一回。 解兰的心里憨肠百结,脸色惊疑不定,不知道是该说还是不该说,说了她便失去了那样一个如云如水般的朋友,不说她又不甘心,凤邪还在等这个高贵的公主说话,可是只看到她的脸由白变红,由红变绿,变了几变,好似在下大决心似的,不禁有些厌烦,冷硬的开口。 “公主找朕所为何事?” “我?”解兰一咬牙抬头,眼角间现旁边站着的两个男人,不是先前为了娘娘打起来的男人吗?解兰的眸子陡的幽暗下去,唇角浮起淡淡的笑,难道是老天爷在帮她,她和凤冽才是有缘的,解兰美貌的脸上浮起温柔的笑,纤手指着战云和赵玫,惊呼出声。 “你们两个不是为了娘娘打架的人吗?怎么在这里呢?” 第七十五章脱险 上书房里,因为解兰公主的一句话,气温立刻像被冰封住了一样,三个男人的眸子同时骇人的射向她,恨不得食了她,解兰忽然有些后悔,如果凤冽知道自已这样做,他还有可能喜欢她吗?可是她都做了也没有办法了,只得无惧的抬头望向皇上netbsp; “解兰恳求皇上一件事,让皇后娘娘见炎亲王爷一面吧,解兰已经求过娘娘了,娘娘怕皇上不同意,所以拒绝了解兰,请皇上成全吧”,解兰说完,忽然跪了下来,欲哭欲泣的望着皇上,可惜此时凤邪的脸色已经成了深黑色的,周身狂暴得想杀了,原来战云和赵玫打起来,是因为那个女人,那么那个女人真的是黑风城里,战云见过的女人,她去黑风城千什么?而且解兰公主让她去见炎亲王爷,她竟然不拒绝,还说怕自已不同意,难道他同意,她便要去见吗?这可恶的女人,看来一直没忘了勾弓凤冽。 “小玩子,送解兰公主出去”,地狱修罗一样凌寒的声音响起,凤邪的脸上此时可谓是凶到极致,反而笑了,那笑透着阴森森的冰一样的寒气,整个人冰冻着,眸子暴戾,阴骜,暴怒咬牙的低哼。 “你们两个说说怎么回事?” 战云和赵玫两个人禁不住心里轻颤一下,冷汗顺着鬓角流下来,脸色都有些惨白,但两个人仍然力求镇定,从容的禀报:“启禀皇上,解兰公主多想了,其实我们两个是互相看着不顺看,所以才打起来的,不关娘娘的事。 战云和赵玫的话没有减灭皇上的怒意,相反的把皇上的火焰挑高了一些,他没想到那么一个丑女人竟然有这么多人向着她说话,真是可恶,凤邪低咒,只觉得头顶冒烟,心里恼火,他也不知道自个是怎么了,总之是十二分的憎恨这些男人都喜欢着那个女人,至于是为了什么,现在他还无暇去想那些 “看来那个女人真的去黑风城了”,他冷魅的开口,唇角的笑意扩大,却好似锐利的冰刀,直直的落到战云的脸上,战云一怔,没想到皇上竟然猜到了,脸色一闪而逝的暗芒,飞快的开口。 “不是,皇后娘娘没有去黑风城”,战云的话一出,恨不得咬掉自已的舌头,这不是此地无银两百两吗?还有比自已更蠢的人吗?俊朗的脸低垂下来,长倾泻着,掩去了他的半边脸,那脸上懊恼至极,他真的不想伤害娘娘,。 凤邪杀气腾腾的朝外面怒吼:“小玩子,立刻去华清宫把娘娘请过来,朕要见她。” “皇上”,战云和赵玖一听皇上的话,飞快的开口,可惜凤邪眸闪哮血,唇含阴冷的笑意,此时整个人就好似吞食人灵魂的暗夜修罗,染上了夜的阴暗,残狠,看也不看两个手下。 小玩子得了皇上的命令,哪里还敢耽搁,闪身出了上书房,直奔三宫后面的华清宫而去。 此时,柳柳正在华渍宫的长廊下,给宫女们读她新看的一词,意境唯美,她看了极是喜欢,便读与宫女们一起欣赏,大家一片和乐融融,却被突然闯进来的人拢乱了雅兴,不由得蹙起眉,冷冷的望向小玩子。 “你不侍候你主子,跑这里来干什么?” “禀娘娘,皇上要见娘娘,娘娘还是随奴才立刻去见皇上吧”,小玩子气吁吁喘喘的,可是话语里有些轻颤,柳柳细心现了,把手里的书卷抛于身边的翠儿,站起身走到小玩子的身边,转了两因,沉声开口。 “说,皇上要见我干什么?” 小玩子平素还是极喜欢皇后娘娘的,再加上皇后娘娘可是太后的亲侄女,他一个奴才哪里敢得罪,而且皇上好像也挺在意娘娘的,搞不好以后会疼宠娘娘,那他可不敢为难娘娘,四下张望了一圈,趋前两步小声的开口。 “战云和赵玫打了起来,惊动了皇上,皇上把他们两个找了去,后来不知怎么又扯到黑风城上去了,后面的奴才就有些不明白了。” 小玩子不明白,可柳柳算是明白了,看来是战云那坏蛋把自已给抖了出来,这男人可真自私,竟然还想纳自已为妾,难道因为她的身份高贵,他便倒打一靶吗?不过这件事她倒是不担心,担心的是皇上一定会查她为什么去黑风城,这可真是麻烦了,柳柳弯月似的眉紧蹙起,脸色幽幽的有些难看,小玩子倒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皇上和皇后娘娘的脸都如此难看呢,他们之间究间生了什么事? “走吧”,柳柳挺直脊背往外走去,翠儿把手里的书卷示意彩霞拿进去,自已和巧儿陪着娘娘一起去上书房,说实在的,翠儿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看样子皇上知道主子去黑风城了,这次千万不要连累柳家才好。 轻风和煦,在幽径中扫过,轻荡过平静的湖面,卷起一波的涟漪,花园深处,五颜六色的菊花盛开,缤纷璀璨,把秋的素雅渲染得到处都是,艳的菊,凉的风,清的波,到处一片空明。 柳柳一路往上书房走去,想思虑一个对策,忽然觉得没有必要,因为一个谎言往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何况凤邪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除了自已的另一个身份,她觉得没必要再瞒着他什么。 一行人顺着落花小径,往前走去,路上有宫女太监恭敬的打招呼,让到一边去,柳柳穿着纯白的长裙,素雅高洁,脸上是淡漠和疏离,那种让人走近不了的隔膜。 上书房门前,站着一溜儿的小太监,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寒蝉若惊,看到柳柳出现了,一起福着身子。 “奴才见过娘娘。” “起来吧”,柳柳挥手,虽然自已心里也很紧张,但一向以来的性格不喜欢让别人看出端睨,所以她的脸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小玩子请了柳柳在门外秸作等候,便走进上书房禀报,柳柳点头,不大一会儿便听到里面狂寒暴戾的声音响起,紧随着的还有茶盎掷地的尖锐的声响,书房外面候着的人全都心惊胆颤,偷偷的瞄向皇后娘娘,只见娘娘神色淡定,并没有丝毫的慌忙,那疏疏的神态真像天际一朵高雅的云卷,带着一股清新的暗香。 柳柳听到书房内那个男人的怒语:“让她滚进来”,也不待小玩子走出来,提高裙摆,姿势从容的走上石阶,该来的总会来,该她受着的,她自然受着,只要不牵涉到无辜的人就行。 上书房里,麝香燃绕,一片冷谧,丝丝寒气四溢,地上还有一只碎了的茶盎,茶叶溅落得满地都是,小玩子正蹲下身子捡掉那些碎片,把一小片水渍处理干净,缓缓退了下去,柳柳不卑不亢的上前施了一礼。 “柳柳见过皇上。” 阳光穿透窗帘洒到柳柳淡雅素净的小脸上,是那般的淡定,如水的瞳眸中,充满了凉薄的慧诘,唇角浮起的防奋的笑意,静静的望着龙榻上的凤邪,凤邪一脸的盛怒,即使是满面怒容,可那眉眼依旧难掩魅力,只是那份魅力中此时布着的是腾腾的杀气,冰潭一样冷寒的眸子直直的锁着柳柳,那里面盛着愤怒,生气和嫉恨,变幻莫测的情绪紧缠着她。 “皇后,好好看看,这男人你可认识”,凤邪一向狂放俊魅的五官上,邪冷的杀气,以往的形不露色不复存在,此时锐利的眼神,暴戾的姿态,欲杀人的凌厉,十足是一个逮着柳柳出轨的嫉妒男人,只不过他自已不知道罢了,薄唇微向上扬起,勾勒出优美却凉薄的弥线,紧盯着柳柳,若是她胆敢有一声狡辩,他一定会像掐死一只蚂蚁一样掐死她,凤邪在心里冰骜的想着,周身罩着威严如山的气势。 “认识”,柳柳淡淡的开口。 一句话把凤邪冥思着该怎么惩罚她的结果全打乱了,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呼吸,这女人竟然胆大到毫不遮掩,好样的,皇后,果然不亏是朕的皇后啊,他高深莫测的笑起来,阴森森的笑,带着毁天灭地的疯狂,眼睛血红起耗 “大胆柳门女,竟然私自出宫,该当何罪”,皇上陡的一击龙案,唬了战云和赵玖一跳,脸色突变,飞快的恭身为皇后求情。 “皇上,请听娘娘解释清楚。” 两个人此话一出,凤邪深邃的眼神冷冷的扫向他们,凌寒的声音陡的响起:“来啊,把这两个可恶的东西抓起来关到牢里去。” 皇上的话音一落,日影和月影领着一大帮的侍卫冲了进来,团团围住战云和赵玫,两个男人很快被带了下去,书房里只刺下柳柳和皇上两个人,周遭一片寂静,只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男人的粗重,女人的细碎,一上一下的重合着,只到他一闪身,紧贴到她身边,狂戾的锁住她,冷冷的开口。 “说吧,我的皇后,为什么会出了宫,到了黑风城。”磁性的声音就像上好的花雕酒醇,使人听了酥骨,却带着致命的杀气,这种时候,她还没笨到听不出他话里的凶残的意思,仰头望着他,只能看到他挺翘的下巴,喉结一上一下的滚动着,带着他的愤怒散在周身,她不禁笑起来,笑如山涧的泉水,清透无比,沁人心脾,他一低头,眸子一闪而逝的深邃。 柳柳伏在他的胸前,闻着他身上龙涎香的味道,说实在的她讨厌这种味道,太过于浓烈,她喜欢一切素淡的东西,因为难受所以蹙了一下眉,冷冷的开口。 “皇上难道忘记柳柳虽然是皇后,却形同虚无,我想皇上一直在等一个机会,废了我的机会不是吗?柳柳只是做了皇上该做的,为皇上找一条出路不是吗?柳柳大胆的开口,唇角的笑意加深,反正横竖是死,不如说些真心话,这样就算死,也是安心的。 废她,凤邪手臂上的力量加重,在最初,他确实想废了她,但是现在他肯定自已不可能废了她,而且还想宠聿她来着,只是她一直不接受不是吗?如果说自已有过想废她的念头,现在却没有了,如果她安份的亨受他的疼宠,那么他会把未央宫赐给她,让她荣宠一生的,以后也许他会爱上另外一个女人,但是皇后的位置永远会是她的,但是显然他要给予的这一切荣宠,她并不屑于拥有,所以才会急急的为自已找一条出路,一条让他能废了她的理由,凤邪一想到她的用心,眼神幽幽高深莫测起来。 “你想离开皇宫,你竟然想离开皇宫”,他的语气里不仅仅是愤怒了,还有莫名的憎恨,他都想留下她了,她竟然不知足,还想着离开,一想到她可能离开,这一走也计永生他也不会再见到这个女人了,心里的一角竟然蹋陷了,有一种他陌生的情绪流窜在他的周身,一直以来,只要他想要,没有得不到的,但是现在他想要她留下,给她疼宠,可是她却不想要,一直想着离开。 凤邪的狭长的眉下一双勾人心魄的眼睛,漆黑的眼眸里是深不可测的湖水,深邃而神秘,阵阵暗芒扫过,他大手一伸握着她小巧细致的下巴,轻轻的摩娑着,引得她一阵恶寒,这是种完全陌生的触感,属于她所不熟悉的动作,所以她抗拒着,头往后仰,试图挣脱他的掌控,但是他的另一只手却急急的伸出来,把她整个的带进怀里,唇急急的俯下来。 柳柳呆了,他的唇有些儿微凉,带着一股茶香,舌尖儿灵动,飞快的钻进她的唇里,辗转的吸吮,这一次他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和女人亲嘴是一件很快乐的事,香甜,甘醇,比酒还香,比蜜还甜的滋味儿,想到这里,再用力的吸吮,她伏在他的怀里,使得他闻到她身上甘草的芳香,清新得就像一株小小鲜嫩的草尖儿,落在他的心底,这一刻他朦幢的想起,难道自已有点喜欢这个女人,向来视女人为衣服的天凤朝皇帝,竟然喜欢起女人来,还是自已最讨厌的那个女人,他被自已的想法惊住了,忘了接下来的动作,而柳柳已经从呆愣中惊醒过来,飞快的推开他,因为他陷入了自已的情绪里,一个不慎,便被她推了开来,久久的回过神,凝望着那气呼呼的女人,那红肿起来的唇,说不出的性感,有一种了人一亲芳泽的性感。 凤邪就那么静静的望着她的唇,忽然想开了,喜欢就喜欢吧,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就让她成为一个意外吧,以后也许他还会宠幸喜欢别的女人,但她是最初的,撩动了他情思的女子,他会给予她一切的荣宠,凤邪的脸色从最初的暴戾到现在的俊魅,薄唇轻舔了一下,那柔软的触感仍在,他没有忘了,他们的五日之约,现在只刺下四日了,到时候他会看看她是如何的撩拨他的,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挂在凤邪的唇角间。 柳柳只觉得周身厌寒,这男人的眼光怎么一下子从暴戾,狂怒转变过来了,精锐得好似穿透了她的衣衫,把她剥得精光,扔在床榻上,还是她多想了。 “皇后,别忘了五日之期”,他的话适时的响起,柳柳立刻冷扫过去,用不着他提醒,她还记着呢,而且刚才他的眼神分明就是看到她身上去了,一向人前淡漠的她,不由得脸色徘红起来,虽然有二十岁的大龄,可她还未经男女之事,所以自然羞涩。 “皇上还有事吗?没事柳儿告退了”,她急急的开口,本来以为今天逃脱不了恶运,但是没想到凤邪竟然放过了她,而且也没有追问她别的事情,但是她相信,他一定会查的,所以不能掉以轻心,这一阵子和所有该联系的人都断了音信吧,她镇定的想着。 凤邪的眼眸高深莫测望着她,点头,她身上有很多他不知道的谜,他不想从她嘴里听到,却愿意玩这样一个游戏,慢慢的一层层的剥掉她淡漠的外壳,再披掉她身上的刺,使她只能依附他。 “好,朕希望皇后从此以后安份的呆在华清宫里,不要再有任何不端的举动,别忘了你可是联的皇后,永远都是,“凤邪的嗓音粗嘎的开口,最后几个字咬得分外的重,柳柳的身子一颤,抬头,一向平波的眸子里多了些急促,好似不甘心似的,凤邪看着这样子的她,忽然觉得很舒心,凤眉舒展开来,挥手。 “皇后下去准备吧,今晚朕和你一起去炎亲王府探望王爷,今天解兰公主前来见朕,说皇后想去见见炎亲王,怕朕不同意是吗?朕就网开一面让皇后去见一面,省得皇后真以为朕是那种心胸狭窄的人”,凤邪说得刹有其事,狭长的凤眉轻挑,锦锐的薄唇邪勾,笑意横溢。 柳柳却愣住了,心里忽然有些疼,为遗失了解兰那样的朋友,原来女人的友谊是薄弱的,只要碰上喜欢的男人,便会不惜刺伤别人来成全自已的喜欢,那样的喜欢还有意义吗?她不知道,她知道的是,她从来不会原谅背叛自已的人,只要背叛过,就表示她们永远不会是一路人。 柳柳不想多说什么,见就见吧,她和凤冽之间清清白白,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想多了是他们这些有着肮脏思想的人,眼眸闪过不屑,唇角浮起冷笑,盈盈告退。 “柳柳告退了”,头也不抬的退了出去,她不想再和书房里的男人多说什么,好不容易从鬼门关里逃脱出来,何苦再招惹他,招惹他便是让柳家陷于水火之中。 龙榻上的男人,狂魅颠倒众生的歪在斜明黄豪华的软榻上,看着那个急急走了出去的身影,唇角是一抹势在必得,柳柳,既然朕知道自已喜欢你,你就别想逃,那怕只有一点点喜欢,你也只能呆在朕的臂弯里,脸色陡的一暗,他可没忘了那两个关在地牢里的臣子,可恶的战云,如果再让他知道打着皇后娘娘的主意,他必不饶他,朝门外冷硬的叫了一声。 “小玩子,立刻到牢里去宣旨,战云和赵玖两个人胆敢在皇宫里肆意的打斗,各仗贵三十大板,命令战云立刻回黑风城去,没有朕的命令,永远不准踏进京城一步。” “是”,隔着门菲,小玩子恭敬的开口,顺带擦了擦脸上的汗,刚才好惊险的一幕,他以为皇后娘娘一定会遭到重罚,没想到皇上却没罚娘娘,好像也罚了,要不然娘娘的唇为什么红肿了起来,听听里面皇上的声音,可比先前耐听多了,小玩子飞快的奔出去宣旨。 而柳柳出了上书房,领着翠儿和巧儿两个丫头回华清宫去,一路上沉默不言,脸色惊疑不定,翠儿小心的扫视着主子的脸色,直到主子想事情入了神,差点撞到前面的庇柱上,一向冷请的主子被什么困住了,翠儿赶紧拉住主子的身子。 “娘娘,当心点,你想什么呢?如此入神,差点碰到头”,语气里有小小的埋怨,她是心疼娘娘,每次都是这么惊险万分的,明明是必死的时候,偏又化险为夷了,她早晚会被娘娘吓死的。 “没什么,皇上让我今天晚上和他一起去看望炎亲王爷?”柳柳摇头,顺带把自已脑海里忙七八糟的思绪给摇掉了,她不去想解兰的事了,虽然很惋惜,但有些人是没办法深交的,她又何必留恋呢,还是想想今天晚上的事吧,皇上要和她去炎亲王府,凤冽不知怎么样了?他好歹是她曾经在意过的人,自然希望他是幸福的。 “什么?”翠儿的小脸蛋上有些受惊,皇上什么意思,明知道炎亲王爷喜欢娘娘,还让娘娘去见他,他槁什么名堂,抬头望着娘娘,娘娘不是和解兰公主解释过,她和炎亲王爷之间没什么吗?为什么皇上还又让娘娘去见他呢?翠儿一头雾水,小声的嘀咕。 “娘娘不是和解兰公主解释过了吗?” “是,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柳柳的唇边浮起凉薄的笑意,她本来想深交解兰这样的女子的,所以才会连那样的往事都告诉她,可惜她终是伤了她的良苦用心,明明她已经拒绝去见凤冽了,她竟然还告诉皇上说自已同意了,她不相信解兰那样聪明绝顶的人会不小心说出这样误导人的话,她只不过在导一出戏罢了,但愿她适可而止,要不然她就配不上凤冽了,柳柳轻飘飘的走向华清宫。 天明净得像一片镜子,偶有几楼云彩被轻风拂过,带来一股沁人心肺的凉爽之气。 翠儿看着娘娘淡定的容颜,感觉主子越来越飘忽不定,从前的她虽然也淡漠疏离,但偶尔还是露出顽劣的一面,或者是老爷和夫人面前的小女儿娇态,但现在感觉她就像天上的一片淡云,让人想伸手抓住,却悠悠然的远去了,也许是皇宫里的阴暗使得主子不敢再轻易敞开心菲相信任何人的缘故。 皇宫是一个可怕的魔窟,让人一不小心便会被吞灭掉,不是我死就是你亡,尤其是还会牵涉到很多无莘的人,娘娘的性子是不愿意欠人的,更何况是一条条人命,也难怪她总是和任何人保持着距离,像先前,主子都和解兰公主说清楚了,也提到了自已曾想嫁给炎亲王爷,那样一个尴尬的往事,说出来也是幸酸的,但是解兰公主却浪费了主子的一片好意,翠儿心里酸涩涩的,眼里便有了些雾气。 三个人回到了华清宫,柳柳径自走进寝宫里去休息,只远远的吩咐她们:“谁也不要进来打拢我。” 彩霞和明月还有两个小太监见娘娘的脸色不好,翠儿和巧儿的脸色也不好,心里便都心急起来,团团围着翠儿。 “娘娘出什么事了?娘娘出什么事了?” 翠儿扫视了几个人一眼,低低的叹息了一声:“没什么事,具休是什么事我也不清楚,总之娘娘心里不舒服,我也觉得心情低落,我去做事了,你们谁也不要叫我。” 翠儿走了出去,彩霞和明月把眸光放到巧儿身上,巧儿本来年龄就小,对于娘娘身遭的很多事都不是很了解,抬头见几个人都望着她,也故作深沉的摆手:“也别问我,我也去做事了。” 留下彩霞和明月还有两个小太监面面相觑,这都怎么了,难道天要变了?几个人一想到这个脸色可都不太好看,赶紧的去做事吧。 月儿如钩,轻辉清冷,寒意很重,夜凉飕飕的,但是人心更冷,皇上坐在豪华的辇车里,歪靠在铺着大毛裘的毡毯上,慵懒随意的望着缩坐在一边的柳柳,她刻意保持的距离只维持了一分钟,便瓦解了,只听到一声惊呼响起,紧伴着的还有怒喝声。 “放开我,干什么?”娇俏的声音响在夜色里,无比的旋旖。 第七十六章凤冽挨打 豪华的八宝盖龙辇车里,别有一番洞天,应有尽有,厢壁是带着夜光的锦绸围屏,闪闪烁烁的暗芒,四角镶嵌着夜明珠,照得车里一片明亮,一张宽大的铺着大毡毯软榻上,凤邪一身俊魅的斜卧在上面,他的怀里紧紧的箍住一个水灵清透的女于,女子正试图从他的身上挣扎开来。 “放开我”,柳柳尴尬的沉声命令,她还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柔软过呢,伏在一个男人的怀里,这感觉怎么想怎么怪,伸出的手触摸到的是他坚硬如石的胸肌,慌得她赶紧收手,扫视了他上下一圄,不知该从什么地方下手去推他,只听到头顶上方一个磁性的声音响起。 “别动,再动朕可又亲你了”,他冷冷的威胁,现在他知道这女人害怕什么,所以只要抓住她的软肋,便可把她治理服服贴贴的,果然柳柳不再说话,只恼怒的瞪着寻尖翘的下巴,如果眼光能杀人,她希望把这男人的下巴射出千万个孔来。 “你?”柳柳在一番咬牙抽气又无可奈何后,安静的伏在他的怀里,他静静的斜卧着,好似已经睡着了,那么安静,悄然无息,安静的凤邪周身笼罩着不可抵挡的魅力,脸若雕塑,轮廓鲜明,五官突出,饱满光洁,肌肤晶莹似雪,墨黑的眉修剪得如柳丝,狭飞入鬓,长长的睫毛密密的遮盖着他慑人的眼睛,鼻子翘起,下面是凉薄的粉唇,唇角似有意无意的勾勒出笑意,带着朦胧的迷幻的魅力,那唇触感美好,带着薄荷一样的清香,只有她知道,一想到这个,柳柳的脸色便红了,暗骂自已,柳柳你疯了,在想什么呢?这男人可是一把锐利的刀,伤人于无形中,这样想着,她的心便坦然得多,身子有些僵硬,他的心一紧,知道她又开始排斥他了,但是他不动声色,只淡勾出唇。 “看够了吗?” 柳柳一愣,又欲挣扎,没想到这男人根本没睡着,可是箍在她腰上的手臂动也不动一下,柳柳那叫一个恼怒,脸色冷冷的,考虑着要不要给他一拳,是打他的下巴呢,还是打眼睛,这念头一起,光用想的,便令她周身的血脉扩张,兴奋莫名。 可这时候,辇车停了下来,马蹄声响过,日影恭敬的声音传进来。!!主子,到了。” 随着日影的声音落地,凤邪缓缓的松开手,总算放开了柳柳的身子,整理了一下自已的仪容,冷寒的吩咐:“去敲门。” 日影听了辇车里主子的命令,便挥手示意手下的侍卫上前敲门,因为是临时来的,并没有通知炎亲王府的人接驾,所以炎亲王府的人并不知道。 侍卫上前轻叩了几下门,从门里探出一张脑袋来,大声的问着便装的侍卫:“你们找谁啊?半夜三更的还使命的敲,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下人说完便打算关起门来,侍卫用手中的宝刮抵开门,那下人变了脸色,呼叫起来:“好大的胆子,这里是炎亲王府,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跑到这里来捣乱”,侍卫并不理那个人,掉头望向马上的日影,日影翻身跃下俊马,踱步行到门前,门前的大红灯笼映照到日影的脸上,那下人立刻慌张起来,赶紧的拉开大门,朝里面呼叫起来。 “日影大人来了,快去禀报王爷,“这王府的守门人认识日影,知道他是皇上的得力手下,很有些权力,因列把大门拉开,领着守门的几个人候在门前。 日影和敲门的那个侍卫走到车驾前恭敬的请皇上下辇车,凤邪黑色的绣龙锦袍一扬,人已落到地上,伸出白晰如玉的大手,眸子烁烁的望着车内的柳柳,柳柳愣神了一下,小嘴微蹙,想甩开这男人的手,可又知道这样不合时宜,只得把手放进凤邪的手里,只见他用力的一握,把她整个人提到半空,接到怀里,然后缓缓的放下来,只听到暗夜中响起多少下的抽气声,柳柳绯红的脸色,在暗夜里看不真切,只眸子里闪出丝丝的冷意,这男人可真做作,竟然当作属下的面对她楼搂抱抱的,站到地面上,立刻挣扎开来。 月光投射到炎亲王府门前的石匾上,折射出几道耀眼的光芒,栩栩如生的几个大字,众人站在门前等候,过了一会儿也不见人过来,只见先前进去禀报的人领着炎亲王府的管事走过来,那管事望着眼前锦衣华服的人,再看一堆人中,一众星捧月凌驾他人之上的男子,那眉目竟然和自家的王爷有几分相似,当下心里明白,扑通一声跪下来,王府的下人一看到管事的跪下来,赶紧也跪了下来,一时间大门前黑压压的跪了一地,凤邪高挑着眉,潦黑的眸子里有丝丝怒意,隐忍的开口。 “你们王爷呢?” 那管事小心翼翼的禀报:“王爷在碧雪轩里喝酒,谁叫也不理?” 凤邪的脸色立刻罩上寒霜!黑色的锦袍一扬,如行云般快的扫过,领先入内,众人赶紧跟着他往炎亲王府走去,月夜朦胧,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都罩了一层薄纱,清冷而婉约,大家谁也没说话,寂静的夜色中,只听到稳健的步伐声,穿亭越桥,直走到碧雪轩,王爷的院门前,守门的下人一看到眼前浩浩荡荡的一队人,管事的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便知道眼前的是大人物,哪里敢说一个字出来,飞快的让到一边去。 远远的便听到碧雪轩的某一个房间里,传来凤冽咆哮的声音,凤邪周身布起寒意,皇弟疯了,堂堂一个亲王竟然在家里酒疯,领着柳柳走进碧雪轩的花厅,其他人都守在门外。 花厅里,烛火通明,凤冽正仰着头一杯接一杯的喝酒,整个人显得落拓,头散忙,衣衫不整,哪里还是先前意气风的王爷,柳柳有些莫名的心疼,必竟凤冽曾是她少年时候在意的人,没想到他竟然会为了自个喝醉酒,如果这些事生在她未进宫前,该多好啊,可是现在有什么用呢? 花厅里除了凤冽,还有解兰公主,另有两名美姬,这两个国色天香的美姬,柳柳是见过的,确实是那种美得惊艳的女人,以前凤冽常8以为傲,在她面前夸夸其谈,说什么他要娶就要娶最美的,却从来不知道每听到他说一次,自已的心里便失去了一些希望,直至对他再也没有想法了。 解兰一抬头见到迎头进来的男人,竟是当今的皇上,赶紧领着两个美姬盈盈拜了下来:“解兰见过皇上。” 凤邪狂放的一摆手,示意解兰起身,踱步走到凤冽的面前,阴寒着面孔,暴怒的低吼:“凤冽,你这个混蛋在干什么?”说完一伸手紧拽着凤冽的身子,把他给提到自已的面前,不停的摇晃起来,风从门外吹进来,凤冽的清醒了一些,睁大眼望着眼前不停晃动着的皇兄,奇怪的开口。 “我没醉啊,怎么见到皇兄了“,凤邪再也忍不住怒火上升,大手一握成拳,拳头上青筋突起,一挥手对着凤冽打了过去,只听到扑通一声响,凤冽栽倒到地上去,吐了几。酒,整个人总算清醒了一些,抬头见头顶上是怒气冲冲的皇兄,立刻打了一个寒颤,飞快的起身。!!皇兄,你怎么来了?!”皇兄的这一拳打得可真重啊,他唇角都快裂开了,而且很疼,凤冽用手一擦,竟然流血了,解兰和两个美妾心疼的惊呼:“王爷?”几乎要扑过来了,凤冽一记狠厉的眸光瞪过去,三个女人立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凤冽,你折腾到什么时候,你究竟想干什么?难道就为了一个女人吗?”凤邪的话瞬间把柳柳打击得体无完肤,心里抽疼得厉害,这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呢,刚刚还把自已紧楼在怀里,下一刻却说着如刀一样锐利伤人的话,眼里竟然有了氤氲之气,半仰着头,把泪回流下去,她是决不可能在别人面前流泪的,泪应该留到心里去。 凤冽一听到皇兄的话,那双眸子早已经晶亮起来,灼灼逼人的盯着皇兄,一迭连声的开口:“皇兄,既然你讨厌柳儿,就把她赐给臣弟吧,臣弟一定会好好对她的。” 凤冽的话使得花厅里几个人同时变了脸色,凤邪的脸黑沉沉的濒临狂怒的边缘,如果这个男人不是他的皇弟,他一定要亲手杀了他,让他对自个的女人有暇想,可偏偏他就是他的弟弟,还是一心扶持他的弟弟,凤邪深邃的眸子里高深莫测的闪过利芒,一伸手把身后的柳柳拉出来,紧楼到怀里逼视着凤冽。 “凤冽,你看到了吗?她是朕的皇后,她想荣宠一生,根本不可能想嫁给你的。” 凤冽没想到柳柳竟然也来了,听着皇兄的话,看到柳儿伏在皇兄的怀里一动也不动,心痛到无以复加,好像被撕裂开来一样,眼睛紧紧的望着柳柳:“难道皇兄说的是真的吗?” 柳柳愣了一下,感受到肩上大掌不断加重的力量,那力量快掐进她的肉里了,完全不顾她是否疼痛,也许在他心里,手足之情才是重要的,牺牲了她这样一个女子又有什么,柳柳抬头淡淡的笑,脸色有些苍白,心内淡淡的哼,凤邪,但愿你永远不要后悔自已所做的,就像凤冽一样,只要给予别人的,总有一天会落到自已的身上。 “是,我本来就是个贪慕虚荣的女子,要不然就不会进宫为后了”,柳柳轻飘飘的说,语气虽然轻,却带着肯定,令人深信她就那种爱慕虚荣的人,但是凤冽和柳柳相处了几年,自然不相信她是那种人,连连的摇头,伸出手欲抓住柳柳,被凤邪侧身,技巧的让开,没让他碰到。 “我不相信,柳儿,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吗?你告诉皇兄,皇兄不会为难我们的,他一定会成全我们的”,凤冽说得自信满满的,柳柳真想仰天大笑,都到这种时候了,他竟然还相信他皇兄不会为难他,不过什么都不重要了,柳柳幽暗的眸子里是一片认真执着,轻轻的开口:“凤冽,一切都过去了,我们什么都不是,从前这样,以后也这样。” 决绝的话,凤冽听得身形一颤,连连后退,胸口气闷难受,周身暴戾,举手运力扫过一边的雕花桌椅,一时间只听到劈喇叭拉的响个不停,一地的狼藉,凤冽手捂着脸极是痛苦的蹲在地上,像一只受伤的狼一样低哮着,柳柳的心忽然生出一丝怜悯,为什么两个人要错过呢,错过了却又后悔,难道这就是人的通病吗? 柳柳抬高脸望着脸色阴暗不明的凤邳,轻声的开口:“皇上,请让我劝劝炎亲王,所有人都出去吧。” 凤邪一听,双手一握,把柳柳往怀里带,瞳孔里是对皇弟的恰悯,还有对柳柳的势在必得,多种表情交错在一起,使得他好看的美眸有一层淡淡的雾气,道不清说不明的朦腌。 “不行,有什么话现在就说”,他冷硬霸道的命令,不允许这个女人和皇弟过多的接触,要是他们两个死灰复燃怎么办,即不是害了皇弟,这个丑女人已经害了自个儿,还要去害别人吗?只有自已勉为其难的先收着吧,凤邪魅惑的想着,手可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 解兰公主一看眼前的状况,解铃还需系铃人,也许娘娘的劝解能起到作用呢?解兰飞快的福身子:“请皇上让娘娘劝劝炎亲王吧。” “你?”凤邪没想到这高贵的公主竟然让自已单独给他们讲话,脸色阴骜难持的瞪过去,如果她不是一个女人,他真的会一掌劈了她。 “皇上请出去吧,柳柳有话对炎亲王爷说,请皇上成全”,柳柳退后一步,福了一下身子,脸上是坚定不容拒绝的光辉,凤邪心下一怔,他知道一旦这个女人决定了一样事情,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了,除非两败俱伤,而他才不想被她气得要死,以往的经验谈,这个女人有气死他的本钱,所以,凤邪经过反复的思虑,总算同意让柳柳和凤冽单独说一会子话。 寂静空旷的花厅里,凤冽仍旧蹲在地上,只是平静了许多,脸上有着淡淡的哀伤,就那么静静的望着柳柳,眸光幽远得仿佛一个世纪都过去了,柳柳走过去伸手挽起他,扶坐到一边的座榻上,又亲手给他泡了一杯茶,以前这些事,她也会做,虽然是心情好的时候,这是最后一次了,她在心里叹息。 “来,喝杯茶镇定一下”,柳柳淡漠的开口,疏离的语气使得凤冽的脸上惨白愈来愈重,指尖轻触茶盎,茶香溢出来,充溢在室内,他轻啜了一口,抬高眸子盯着她。 “柳儿,我不相信你会贪慕虚荣到念着那个位置,难道你真的愿意老死在宫中吗?皇兄那样一个集权势地位于一身的男人,虽然现在对你有些兴趣,但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有新的目标,到时候你要怎么办呢?” 凤冽急切的分析其中的厉害,试圄唤醒柳柳的危机意识,从而愿意出宫嫁到炎亲王府,柳柳的唇角杜着凉薄的笑。 “凤冽,你何苦执着呢,难道你真的以为我是那种人吗?你了解你皇兄吗?他是那种好说话的人吗?” 凤冽受惊的睁大眼,唇嚅动了两下,一向俊美的脸上,此时憔悴不堪,还有深深的愤恨,质疑,伸出手拉住柳柳的手:“你说是皇兄胁迫你的,那么让我去和他说,他明明不喜欢你,为什么要把你囚在深宫里,这样有什么好处,他太自私了,不爱也不让别人爱吗?” 柳柳听着凤冽的话,脸色越的冷淡,为什么凤冽不明白,他们之间是再不可能的了,眸子是惊涛,银牙轻咬着。 “凤冽,请你安静的听我说好吗?我们不可能了,错过了便是一生,你懂吗?当我无数次盼望你上门提亲时,你却把美妾纳进了门,当我希望你能阻止我进宫时,你却笑着送上祝福,当我不再是我时,你还说这些干什么? 凤冽被柳柳惊到了,悔恨如蚀骨的毒药一样侵透到他的全身,原来她是一直在等着他的,难怪自已和她相处时,总听到她问,有没有什么话要说,原来她一直在等,是他负了她,而非她负了他,自已真是个混球,想到两个人对彼此喜欢着,为什么不能让皇兄成全呢?凤冽立刻站起身,整张脸都闪过动人的魅力。 “柳儿,我们一起去求皇上,他会答应我们的,要不然我带你离开这里,找个没人的地方定居下来。” “凤冽,你还不明白吗?在我被你伤得体无完肤时,我已不再有任何幻想,所以我不再喜欢你了,现在你在我心里,什么都不是,我已经把你从我的心里摒除掉了,这样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为什么?柳儿,是我的错,请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凤冽如受伤的花豹般低吼,他不要两个人从些形同陌路,他试图再去拉柳柳的手,柳柳冷硬的甩开手,站起身那眼眸闪过的是凉薄的气息,浅笑挂在唇角。 “凤冽,别让我恨你好吗?请让我安定一些好吗?曾经你伤得我体无完肤,现在就让我安静一些,这算是一种补偿也不行吗?”她的话淡而轻,却直直的落到凤冽的心房里,那么疼,原来自已才是那个伤了她的人,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自已再没有资格要求她一次机会了,身子轻晃了一下,跌坐到座榻上,脸色惨白,轻挑的眉峰上沾满了愁苦,眸子却浮升起一抹坚定,他不配再拥有她,伤了她的他,再也没有资格了,虽然心疼,痛,还有深深的悔恨,百种滋味涌上心头,无力感遍布全身,望着她快走到门边的纤细的背影,轻声的开口。 “我答应你,再也不为难你,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她停住身子,心里松了口气,难得的他不再纠结在这个问题上,她没有回头,只轻轻的开口:“谢谢你”,这一次是真的告别了少年时候的情结,她和他彼此间越来越远了,再无回头的可能了,柳柳走出花厅。 月凉如水,残风卷落叶,月光透过缝隙投射下斑驳的痕迹。 辇车里,柳柳缩在一角闭目假寐,她知道对面的男人在猜测,在思索,她不动,现在她很累,什么都不想做,即便一个解释,或者是其他的事。 他的眸手里有些森寒,脸色阴暗不定,定定的落在她的脸上,看着她微卷的睫毛轻轻的眨动着,用来掩饰自已心里的不安,他欣赏着这样的她,想看看她能坚持多久,辇车内便陷入寂静。 夜暗沉,总潜伏着一些未知的危险,就像此刻,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压力还有杀机,有人在周围,而且还都是好手,凤邪的眸子暴厌充血起来,毛张不断的收缩扩张,唇角扯出血腥,阴冷的笑着,今晚他的心情不好,没想到就有人送上门来给他出气,真好,他笑,却是冷到极致的笑容。 柳柳动也不动,静立在一边,此时可不是她动手的时候,一切都有这个男人呢?看来上次的事自已也错怪了凤邳,那些杀手都有自已的途径,就连凤邪突如其来的出宫,竟然也让人知道了消息。 日影和月影一举手中的宝刻,众人立在原地不走,只听到马蹄轻踏,日影暗沉声禀告。 “主子,周围有杀机。” “全力以赴,一个都不准留”,凤邪唇角闪过嗜杀,黑瞳愈的幽深,冰冷的命令,日影领命,走到最前面,冲着空中一抱拳,冷硬的开口。 “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的呢?出来吧?” 第七十七章皇后受伤 暗夜深沉,街道边的高大的村木透射出斑驳的技影,斜映在路面上,落叶纷纷落下,飘洒了一地。 忽然半空黑云压顶,铺地盖地的扑了过来,众人抬头,却是身着黑衣的杀手,从四面八方飞扑过来,掩去了天上冷魅的月光,周遭压抑着沉沉的杀机,瞬间飘落到辇车四周,团团包围住一群人。 日影和月影还有十几个侍卫退后一步,身形一掀落下马来,肩连着肩,保护着皇上。 “你们是什么人?” 日影冷冷的问,那为的黑衣人张扬的狂笑,笑声刺耳,等到他笑够了,陡的一收,缓缓的抬起头来,只见他银蓝眸,风掀动起他的长,像一块银色的屏幕,罩住他整个人,脸色妖魅,诱人至极,偏就蓝色瞳孔里是翻滚不断的狠意,蜡血而残狠。 “花无幽,你这个魔头,竟然跑到京城来了”,日影已经认出为的人,眼神陡的幽暗,看来他们今夜是遇到劲敌了,一定要小心应付。 日影的话传到辇车里,柳柳暗自诧异,没想到花无幽竟然也要杀皇帝,凤邪究竟得罪了多少人啊,不,应该是旧朝换新时,一定妄杀了许多无辜的人,才会有今日这等冤孽,反复的要杀他,阻止了一批又来一批,柳柳偷偷抬眼望向凤邪,只见他凤眉略挑,脸色一点表情也没有,花无幽的名字显然还不能影响他,微睑双眸,唇角浮起丝丝冷意,是隐忍的杀气。 柳柳掀帘往外望去,只见月色下,银飞舞,张扬嚣张的男人不是花无幽,还是何人,他也太夸张了,在天子脚下的京邦公然杀人,还如此狂妄不祟,只怕凤邪不会饶了他,但是花无幽的功夫,柳柳是见识过的,外面的人根本不可能拿下他,不知道凤邪的功夫究竟如何,柳柳暗自猜测,一抬头,凤邪的俊脸就快贴着她的脸了,呼出的热气带着一股香味,阴狠的开口。 “你在怀疑朕的能力吗?” 柳柳眨巴着眼睛,头往后一仰,咚的一声撞到厢壁上,脸色有些难看,冷瞪过去。 “你干什么?好好的坐着凑过来,还是想办法对付外面的杀手。” 凤邪面对外面挑衅的杀手毫无感觉,却可以为了柳柳的猜测而动怒,一张俊脸上长长的睫毛轻眨一下,唇角闪过阴冷的笑,他会让她知道自已究竟能不能打得过那个叫花无幽的男子,身形陡的一退,坐回软榻上。 柳柳的脸色幽暗幽暗的,潦黑如墨的眸子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好似那上等的宝玉般灼灼生辉,却又带着丝丝冰凉的气息,唇勾出冷意,骄傲自负的家伙,花无幽绝对不是无能之辈,天下打得过他的人只怕屈指可数。 外面的打斗声传来,银链环的光芒在夜色中出一波一波的银光,照射到辇车的车帘上,不时有急促的惊呼声传进来,凤邪身形未动,高深莫测的眸子紧盯着柳柳的唇,两次了,他亲了她两次都没有吐,没想到自已对金佳丽和楼思静那样的美女反感,却会对这样一个丑女有感觉,而且单单望着她的唇,便能想像出那份柔软美好,辇车内的气氛因为凤邪炽热的眸光,而变得浓绸起来,柳柳有些不安,吞咽了一下口水,她对于男女之事还不甚明了,对于男人如此火辣辣的目光,是又羞又怒,可是眼前的男人是当今的皇上,她就是再恼也没有办法可施。 正在柳柳困惑时,日影和月影的轻呼传进来,虽然极细微,但是仍很清晰,看来他们两个人受伤了,不等柳柳多想,凤邪的身形一闪,如一各疾使的宝剑锐利的闪了出去,形成一团强大的光因,柳柳飞快的掀起丰帘,只见月色下,凤邪鸟丝扬起,白衣飘飘,黑与白形成鲜明的对比,整个人快的转动在光圄里,靠近他身边的黑衣人一看他现身了,哪里怠慢,飞快的出手疾使过去,只见那光因好像有了弹性似的,剑刺过去一点感觉也没有,只见凤邪双手往回一拉,那黑衣人被吸到光因上,眨眼间脸色苍白,跄踉着后退了两步,瘫倒到地上去,只刺下一口气了。 柳柳大哥,没想到凤邪的武功如此高深莫测,原来真的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难怪他无所畏惧,他现在使的这门功好像就是难得一见的吸魂神功,听说此功深不可测,可把对手的内力吸为已用,从而使他的内力越来越深厚,传言此功消失三百年了,怎么会被凤邪练成了呢,柳柳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辇车外面的花无幽可就如临大敌了,虽然知道凤邪的武功高深莫测,可是却没想到他竟然会传言中的吸魂神功,如果不小心撞到他的光困上,只怕自已的内力尽失,就在这眨眼的功夫,场上已经转变了立场,那些黑衣人有一多半被侍卫杀了,还刺下少数的几个已有些慌忙,花无幽知道今天晚上别想刺杀成功了,可是怎么样也不能空手而归啊,眼眸一转,迎上辇车内的一双眼眸,身子立刻快的闪过,一伸手柳柳便被他掳了过去,大手已经掐到她的脖劲处,冷冷的望着凤邪。 “立列后退,除非你不想要她的命了。” 月色很凉,柳柳怒抬头望着花无幽,花无幽正抬头盯着凤邪,并没有望自已手里的女子,他知道自已此刻面对的是如何强大的劲敌了,都怪自已太鲁莽了,这就是轻敌的代价,损失了一大批的手下,还不知道能不能全身而退,不过有了手里的这个女人,相信凤邪这个狗皇帝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花无幽忘了,自古帝皇最无情,一个小小的女人只怕还无法和他的江山相抗衡,凤邪阴骜的眼神连眨一下的动作都没有,唇角露出残狠的笑:“用一个大魔头来换一个小小的女人,怎么算都是朕戈算,这样吧,朕和你一起动手。!” 寒夜虽冷,却比不过这句话,冷到骨子里,每一滴血液都是凉的,她本没有指望这个男人会救她,但是不指望和亲。说出来是两回事,最起码她还是他的皇后,不是吗?唇角浮起一抹苦笑,她觉得凄凉什么,本就没指望过的事,何必难过呢,可是她真的好难过,为什么眼里好像有热气,不是说没有爱便伤不了她吗?柳柳幽暗的眼神比长夜更冷寂,落到凤邪的眼里,他的心忽然一震,很疼,她的眼神那样绝决,完比不同于先前的软化,是自已把她推离得更远了吗?可是他并没有说错不是吗?现在让他选择,他肯定毫不犹豫的选择江山,那么他还疼什么痛什么呢。 花无幽没想到凤邪竟然能做到这一步,难怪他能坐稳皇帝之位,这份狠辣连他都自亏不如,就是他这个大魔头遇到这种事也要皱一下眉头,但是他眉都不皱一下,更别说去想了,唇角扬起冷冽的笑,那妖魅的容颜嗜血而绝决,轻快的吐出一个字。 “好。” 凤邪的心忽的一沉,难道真的要用柳柳的命来换这个魔头的命吗?为什么他感到心内蚀骨的疼,可是眼下已容不得他多想了,乌丝缭绕,俊颜罩上青霜,周身的戾气,他要赌,赌自已能赢了皇后,还能赢了江山,电光火石间的出手快而狠,如一条疾使出去的长练,花无幽心下一惊,手下有一丝迟疑,难道他真的能伤害手中这个无辜的女人吗?就是这一点的迟疑,就让他慢了一步,提着柳柳飞快的疾使开,他终究下不了狠心啊,就在这最后的一刻,眼看着凤邪的掌风要击到他了,只听到耳边的一声叹息,幽幽的开口:“你走吧。” 话落,身形陡的换了一个位置,怀中的女子置身于他的前面,替了他去接那一掌,在这一瞬间他才知道这个女人原来是隐而不露的,她竟然会武功,既然如此,刚才为何不刺他不备逃脱呢,松开手的同时疾使出去,在最后离去的一刻,他方认真的望过去,只见暗夜中,那一道俏丽的影子被掌风击飞了出去,在空中旋转,像一朵鲜艳的昙花在夜色中盛开,娇艳莫名,竟是他遍寻不着的女人,夜色中只听到花无幽负伤的狼嚎,疾使而去。 凤邪的脸色大变,他不明白明明是击向花无幽的掌,为什么会落到柳柳身上,只见她的髻在掌风中散开,飞舞着像一朵盛开的昙花,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沉沉的落下来,他再也顾不得其他,身形一闪,飞快的接住半空中落下的她,只见她一口鲜血喷泄出来,溅到了他的白色锦袍,而心却撕裂的痛起来,声音失了色。 “快,立刻回宫”,他紧张的命令,紧楼着气息微弱的她,在最后的一刻,幸好他收了一份内力,要不然她必死无疑,而就在最后的一刻他看到了她竟然会武功,是的,他的皇后原来会武功,既然会武功,为什么不躲开呢,却生生的接了这一掌,还让那个男人逃了。就在这空档,那刺下的几个黑衣人也逃走了,日影和月影也都负了伤,一见主子急起来,也顾不了其他,飞快的翻身上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皇宫而去。 凤邪把柳柳抱进永元殿,他的寝宫,只有这个女人呆过两次,其她女人还没出现过这里,一次她生病了,这一次她负伤了,这个女人为什么那么容易让自已受伤呢,凤邪握着柳柳的小手,感受到她的休温,心才好受一些,立刻吩咐小玩子在外面守着,不准任何人过来打拢他们。 他掌风一起,牵动她的身子缓缓坐起来,双掌相对,他要给她运功辽伤,慢慢的两个人的头上都冒出氲氤的热气,寝宫之中热气缭绕,只见她满脸的汗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流,乌丝披散,头上的簪早不知掉到什么地方去了,整张脸经过他的内力输送,变得绯红起来,虽然气息仍然很弱,但他知道她没事了,心里的一块巨石总算落了地,慢慢的收手,呼了一口气,朝外面叫了一声。 “传御医,” “是,皇上,“小玩子飞快的把御医领进来,只见皇上一撩锦袍,下了床榻,轻手轻脚的安置好娘娘,御医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先给皇上先了礼,再给娘娘诊脉,原来是受了内伤所致,不过已经辽过伤了,只要再开些药调理一下便好。 “臣开些方子调理一下,娘娘的身子便无大碍了。” “好,下去开吧,立刻让人煎了送过来”,凤邪大手一挥沉着脸命令,御医和小玩子胆颤心惊的退出去,心里暗自思付,皇上是怎么了,娘娘受伤了,皇上好像比谁都紧张,他不是一直不喜欢娘娘吗?亲自给娘娘疗伤,不过娘娘是好好的怎么会受伤呢? 寝宫内,凤邪坐在床榻边给柳柳盖好锦套,伸出手轻触她光滑细致的小,脸,轻声的低喃:“朕是有把握救下你,才会那么说的,可是你为什么要迎那一掌呢,若非朕收得快,只怕你就没命了”,想想这个他就后怕,如果她真的有事了,他不知道自已会怎么样,总之现在他被她吸弓了,不管她是美的,还是丑的,和样貌无关,是她这个人吸可了他,所以他不准她有事。 药煎了上来,他亲自喂她服下,才放下心,去浴房洗去一身的汗臭味,换上清爽的中衣,缓缓走出来,小玩子正一脸苦色的望着他,凤邪冷扫了一眼,双手环胸,狠厉的开口:“又怎么了?” 小玩子的腿肚轻颤了一下,小心的慢吞吞的开口:“皇上,娘娘刚才醒了,可是她回华清宫了。” “什么?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一个病人你都留不住”凤邪大手一挥。小玩子被甩出去几米远,抬头只见那身影早不见了,赶紧飞快的爬起来,紧跟上前面的影子,一迭连声的开口:“皇上,皇上,你等等奴才。” 柳柳回到华清宫,脸色苍白得跟个鬼差不多,把翠儿和巧儿吓了一跳,飞快的扶住她,走进寝宫,翠儿安置好娘娘,流着泪问:“娘娘,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先睡会儿”,柳柳不想多说什么,省得翠儿大惊小怪的,她也不懂一向冷心冷情的自已是怎么了,听到凤邪那样的话,心里便觉苍凉无比,所以当他的掌风击过来后,她想也不想便迎了上去,也好像是为了花无幽最后一丝迟疑,他的心地并不坏,所以她不想让他那么随便的就死了,便代替他受了一掌。 “好,那你睡会儿”,翠儿眼泪巴拉的走过去给她掖好被角,静守在一边,柳柳也由着她,什么都不说,极端的虚弱,慢慢的闭上眼睛,就在这时,寝宫的门菲咣当的一声响,从外面走进来一道高大的身影,气势汹汹的走到柳柳的床榻前,泰山压顶似的罩住整个光亮,整个寝宫一下子凉飕飕的,寒气四溢,翠儿和巧儿抖索了一下肩,往边上让了一让,柳柳皱眉睁开眼,望着长随意披在肩上的男人,一脸的铁青,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那中衣都没系好,半敞着,这么心急火燎的赶过来干什么,她可没心情和他斗,正准备闭上眼,身子陡的一空,这男人竟然抱起了她,柳柳立刻冷下脸来。 “放我下来,马上。” “没有人可以命令朕”,他狂妄霸道的开口,并没有放手的打算,掉头朝门外冷戾的命令:“赐皇后娘娘未央宫,立刻移驾未央宫。” 柳柳和翠儿还有巧儿都呆住了,这什么状况,竟然把未央宫赐给了她,在该赐的时候未赐,这时候侧赐给她了,没必要了吧,柳柳自嘲的笑笑,唇角挂着拒绝,冷冷的摇头。 “我不会进未央宫的,皇上还是收回成命吧。” 凤邪并没有多说话,锦锐的薄唇一掀,一抹浅笑浮起,却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低头贴着她的耳边轻语:“皇后会武功的事如果泄露出去,朕要想想该治柳家什么罪呢?” 柳柳本就苍白的脸色闪了一下,唇上的光泽黯然下去,凤邪看着有一丝不忍心,可是她总是抗拒他,如果不这样逼迫她,他们之间永远是这种跨不过去的隔阂,所以只当没看见她惨白的脸色,暗淡的眸光,还有唇角的丝丝冷气。 “好。” 寝宫门外,小玩子飞快的响起尖细的声音:“摆驾未央宫。” 华清宫里的宫女和太监都欢天喜地的,有一种总算熬出头了的感觉,只有柳柳脸色冷凝着,这算什么?拿她的家人威胁她服从吗?不过她却反抗不了,因为后宫制度中,皇后和妃子不能会武,否则将以谋乱罪处之,这样就会牵连到柳家,爹爹和娘亲到现在都不知道她会武功,如果让他们无辜受罪,自已一辈子也不会安心的,可是难道真的忍凤邪对自个儿威胁,永远有一个软肋在别人手里,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柳柳无力的垂下头,轻靠在凤邪的胸前,她实在太虚弱了,就让自已休息一会儿吧,有什么事明儿个再想吧。 凤邪低头望了一眼怀里防备又张扬的女人,总像个刺猬似的刺伤别人也弄伤自已,唇角浮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连他自已都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是多么的柔软。 未央宫灯火辉煌,宫殿内外太监和宫女跪了一地,大气儿也不敢出,皇上亲自抱着娘娘走进未央宫,这是何等的荣宠,众人暗暗心惊,思索着以往自个儿有没有得罪过娘娘,或是态度不端的,总之人人面露心惊,双手伏地,太监总管江成望着走进大殿的身影,眸子里一片释然,他就知道娘娘一定会回未央宫的。 柳柳沉沉的睡着,一直到凤邪把她放到宽大的凤床上,只嘤咛一声,继续睡着了,凤邪细心的给她盖上锦余,掉头冷冽的吩咐一边的翠儿:“好好照顾娘娘,当心着点”,眼神锐利,高深莫测。 一夜之间,诺大的后宫传得沸沸扬扬,有高兴的,有嫉妒得抓狂的,总之大家都知道昨儿晚上皇上亲自抱着娘娘送到未央宫的事情了。 其中最高兴的莫过太后娘娘,听到大太监清安的禀报,脸色好看多了,凤舞阳的离宫出走,让她到现在迅惶惶然,每时每刻的担心着她在外面会不会受人欺凌,不过听到皇上和皇后的事情,还着实让她高兴了一场。 和太后娘娘相反的是广阳宫的淑妃娘娘,长信宫的德妃娘娘,两个女人知道昨儿个晚上生的事,在自已的宫殿里,怒火冲冲,掉了一地的东西,吓得宫女和太监们大气儿也不敢出,只小心的望着主子。 淑妃娘娘的贴身丫头锁儿见自个的主子脸色都绿了,小心的安慰着主子:“娘娘,生气能解决什么?还是想想主意才是真的,如果那个女人再怀孕产下龙子,娘娘可就一辈子受人之下了。” 金佳丽一听锁儿的话,气息总算平顺了很多,阴狠的脸上,眸子闪过毒辣的算计,咬着牙开口:“把那个丫头叫过来,问问昨儿个晚上生了什么事情?” “是,奴婢这就去办,娘娘千万别生气了。” 金佳丽点了点头,挥手示意锁儿退下去,望了一眼遍地狼籍的大殿,凶狠的开口:“一帮蠢才,还不快把这些东西收拾干净了。” “是,娘娘,“众人立刻小心翼翼的应着,一起动手把大殿上处理干净,缓缓退了出去。 金佳丽扫视了一眼金碧辉煌的宫殿,眼神阴狠,唇角挂着算计的笑意,柳柳,没想到你一个丑女人竟然得了圣宠,那么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银牙轻咬,气息粗重,粉拳一握,重重的击在身边的楠木椅上。 相对于金佳丽的浮燥,楼思静却安静多了,虽然一大早脸色也不好看,可终究像什么事都没生一样,一派雍拥华贵,仪表大方,倒让下面的奴才们敬佩,直叹自已跟对了主子,而没跟淑妃娘娘那样狠辣的主子。 第七十八章赏赐 柳柳醒来后,还有些迷茫,不知道身在何处,眨着眼睛扫视着周遭的一切,奢华美丽,好像置身在梦境中,一切都是不真实的,掉头便看到翠儿立在轻纱帐外整理东西,动了一下轻声的叫了一声。 “翠儿,这里是?” 翠儿一听到主子的声音,飞快的掉转头,只见娘娘已经慢慢的坐起来,用手揉着脑袋,一脸的迷茫,正四下张望着,翠儿暗自苦笑一下,只有她们明白,娘娘不像其她人那样,只怕还反弹这件事呢,只好小心的开口。 “娘娘忘了昨儿个晚上,皇上已经把未央宫赐给娘娘了吗?这里就是未央宫的寝宫。” 果然,翠儿的话音一落,柳柳的脸色便有些难看,冷凝下来,昨儿晚上生的事一一浮面在脑海里,她和皇上去见凤冽,凤冽已经答应她不再喝酒惹事,然后是刺客行刺,那刺客竟然是花无幽,而可恨的是皇帝竟然用她来赌花无幽的命,若非花无幽最后的一丝迟疑,她真不知道自已能不能安身而退,一想到凤邪当时的话,她便觉得身上凉意很重,真正可怕的是皇宫里的这个男人,他比任何人都要冷血无情,虽然心理很清晰,可是她却什么都不能做,因为他知道了她会武功的事,历朝历代都有明现,后宫的妃嫔不准有武,如果查出这种现像,必然以谋乱罪处之,现在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好,侍候我起来吧”,柳柳淡淡的开口,神色恢复如常,翠儿松了一口气,好在娘娘没有坚持要回华清宫,要不然必然会惊动皇上,到时候又有一番折腾,赶紧上前服侍柳柳起来。 昨儿晚上,凤邪为她输送了内力,她是知道的,又服了御医的药,她的身子基本上没什么大碍了,练武的人身子骨比常人健康,此时她已感觉不到昨夜的虚弱。 用了早膳,她在未央宫里转了一圈,未央宫果然不亏为三宫之,雄伟华丽,亭水柑,翠阁朱阑,回廊花园,虽是秋天,花园里栽种了品种很多的菊花,五颜六色,迎风招展,一股淡淡的菊香泻出来,空气中都是素雅清香的,柳柳穿着一件粉红的织锦宫装,摇曳拖地,上绣展翅的凤凰圄案,鲜艳欲滴,映衬得整个人清新高贵,举手投足间一派大气,令人不敢小觑。 翠,顷着两个小丫头跟着她在花园里转悠,随到之处皆有宫女和太监在各处打扫,抬头见到她,莫不是恭敬有加,她不禁深深的叹息,想当初自已被皇上赐进华清宫时,遭受了多少宫女太监的白眼,没想到一旦入主未央宫,身份便不可同日而语,这些人小心翼翼的侍候着,唯恐出错,柳柳边走边想,神色间带着威严,唇角擒着笑,那笑连一丝儿的暖意都没有。 “娘娘,怎么了?不开心吗?” 翠儿小心的问,柳柳停住身子,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悲戚,连翠儿对她都是小心翼翼的了,更何况别人,不知何时起,身份为她和别人筑起了一道城墙,无论她如何的化解都化解不了,只因为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娘娘,又深得恩宠,她冷笑,这黄金打造的鸟笼,因锁住了她的一切,她该如何展翅而飞呢?抬头仰望蓝天,天上一片明净,连一丝儿云彩都没有,让她想做一片云彩的心思都毁灭了。 “翠儿,你和小姐生份了?”柳柳的语气淡淡的,带着一抹凉意,没待翠儿说什么,她便掉头离开了,身后的翠儿一怔,眼里不禁有些湿润,娘娘想多了,不由得紧走两步,轻声的开口:“娘娘,翠儿对娘娘的心意永远不会变,只是翠儿不希望娘娘遭受到一丝不必要的困扰。” 柳柳怔了一下,脚步未停,冰雪聪明的她,已听出翠儿的意思,翠儿只是为了保护她,如果她出一点差错,都会是别人对付她的武器,所以她只能严守宫中的规矩,唇角浮起笑意,心里暗叹,翠儿,相信小姐会离开这里的,到时候一定会带你走。 柳柳逛了一早上,把未央宫总算摸透了,虽然还有些地方没走到,但也不想去了,便往回走,远远的看到巧儿那丫头气吁喘喘的奔过来,一迭连声的叫。 “皇后娘娘,淑妃娘娘和德妃娘娘领着那些妃嫔过来给娘娘请安了。” “喔”,柳柳应了一声,这她还是知道的,这些人怎么可能不过来,她既然是三宫之,每日早晚请安是她们应尽的本份,不过她厌烦看到那些虚伪的嘴脸,唇角的笑越的冷,未多说什么,往前面走去。 未央宫的大殿上,淑妃和德妃还有其她的妃嫔,皆眼露羡慕的打量着金碧辉煌的未央宫,果然不亏为三宫之,根本是用黄金打造成的,一片奢华,金光灼灼,射人眼目,其她人都只是羡慕罢了,只有金佳丽和楼思静认为别人档了她们路,才会心生嫉恨,冷沉着脸“一言不的扫视着,金佳丽的脸上闪过愤怒,楼思静永远的不动声色,不过这两个女人都心不甘情不愿的过来请安的,就在大殿上众人各怀心思时,殿门外响起太监的声音。 皇后娘娘到。” 众妃嫔立刻让过一边,垂而立,柳柳清冷的走进大殿,诺大的宫殿上鸦雀无声,只听到她细碎的脚步声响起,一直走到高座的凤榻上,翠儿扶着主子坐下来。 金佳丽和楼思静领着身后的妃摈,遥遥拜了下去。 “妾身等见过皇后娘娘。” “起来吧,两边坐了”,柳柳的声音永远是那种淡淡的,不受任何人影响的平波无奇,好似没什么事能影响到她,金佳丽和楼思静最生气的就是她的这份淡定,好像操控了所有的一切,她们心内不甘,脸色却丝毫不敢显示出来,盈盈谢过皇后娘娘。 “妾身等谢过皇后娘娘”,东西两宫的十二个人分坐在两边,便有一溜儿的华服宫女走进来,依次的上了茶水,大殿上一片氲氤的茶香,柳柳轻抿了两。茶,望向下,她相信这些女人一定要说些什么,否则即不是太不像她们的个性了。 果然,金佳丽动作优雅的轻抿了一口茶水,放下茶盎,盈盈微笑着望向高座上的柳柳,娇语如莺。 “今天一大早妾身听说娘娘的凤驾移到未央宫,妾身从心里替娘娘高兴呢?” 金佳丽的一句话,差点没把楼思静刚喝到嘴里的茶水喷出来,这女人太能做作了,可以说点别的啊,今儿个一大早是谁在宫里了好大一阵脾气,这会子侧会做好人,不甘落后的放下白玉茶盎,笑着点头。 “是啊,妾身也替娘娘高兴呢,一想到娘娘终于苦尽甘来了,妾身就高兴。” 东西宫的妃子自然拼命的附合着各自的宫,一时间大殿上赞美之声不断,柳柳冷盯着眼前的一切,漆黑如墨的眼眸里闪着宝石一样的光芒,却是冷彻骨的寒意,如果可以,现在她只想把这些女人一个个撵出去,不过她也没什么好脸色。 “高兴就不必了,本宫有些累了,大家都回去吧,以后把早晚的请安程序省了吧。” 大殿下面所有的妃嫔都愣了一下,看皇后娘娘脸色不耐,对她们不假辞色,心内很是郁闷,不过却同时松了一口气,娘娘说免了,她们则也安定了,只有金佳丽的脸色分外难看,娇美的脸庞上浮起黑丝,别扭的冷哼,好你个柳柳,别以为这皇后娘娘的位置你能坐得住,皇上不过一时对你感到新鲜罢了,说不定这劲头很快便会过去了。 “谢皇后娘娘”,众人齐声开口,不过能省了当然好,早晚跑也是个事啊,而且皇后娘娘很冷清,并不喜与地们相互恭讳,何必自讨没趣呢。 金佳丽和楼思静领着众妃嫔谢过皇后娘娘,正准备起身离开未央宫,只见未央宫的小太监兴高彩烈的奔进来禀报。 “皇后娘娘,皇上有赏赐过来,太后娘娘也有赏赐。” 柳柳眉头一蹙,如水的眼眸幽深下去,她并不喜欢那些赏赐,凤邪何必多此一举呢,还有自个的姑母,没事总赏什么啊,挥了挥手示意小太监。 “让他们进来吧。” “是,娘娘,“小太监退了出去,很快皇上的贴身太监小玩子,领着一溜儿太监走进来,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一盒精致的殊宝,金银珠宝,一应俱全,光华灼灼,看得大殿上的妃嫔目瞪口呆,皇上可真大方,以往赏赐了两件给她们,便觉得荣宠不已,到处炫耀,和皇后娘娘的赏赐相比,真是羞人,众人脸色绯红不一,默然无语的望向高座的皇后娘娘,只见皇后娘娘一脸的漠然,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身形未动,只挥手吩咐翠儿。 “把东西收起来吧。” “是,娘娘”,翠儿招手,立在大殿一边的宫女飞快的奔过来,把皇上的赏赐全都收了下去,柳柳望了小玩子一眼,不轻不重的开口:“替我谢谢皇上了。” “是,娘娘的话奴才一定带到”,小玩子恭敬的开口,手一挥,领着一溜儿太监照旧退了下去。 皇上的赏赐后面是太后娘娘的赏赐,又是一溜儿的太监,太后娘娘赏的东西不比皇上的少,一时间未央宫的大殿上堆满了东西,那些妃摈只看得叹为观止,眼红心跳,嫉妒不已,其中看得最淡的就是张修仪了,气得最厉害的就是金佳丽,整张漂亮的脸蛋都气红了,心内忿忿不平,就差跳起来怒吼了,不过还有那么一丝理智提醒她这么做是多么的不理智,因此她总算把怒火压了下去。 慈宁宫的大太监清安把赏赐的东西送过来,便退了下去,柳柳也有些累了,虽说受那些内伤没什么大碍,可终究休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因此挥挥手吩咐众妃摈退下去。 “本宫累了,你们都下去吧。” 金佳丽一言不,领着东宫里的妃嫔怒气冲冲的离开未央宫,她实在是太受刺激了,怕再留下来就会说些难听的话,还是快些离开吧,一回到广阳宫便好一顿大雷霆,唬得那些太监宫女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小心的跪在地上,心里暗自念叨,人不可貌相,果然不假,有谁会想到京城一美女的金佳丽会如此的骄宠任性呢。 楼思静可就比金佳丽稳重得多,虽然她心里也不舒服,但还能维持着仪表,礼貌的向皇后娘娘告退后,离开未央宫,回自已的长信宫去生闷气,总之那些太监宫女全看不出娘娘的心思,刿也湘安无事 柳柳心里有些烦,她当然明白皇上和太后娘娘的赏赐对那些女人的刺激,大家一定以为她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了,可事实上什么事都没有,她还是她,皇上还是皇上。 “娘娘,进去休息会儿吧。” 翠儿柔声的询问,柳柳轻点了一下头:“好的”,站起身来,翠儿伸出手扶着她走下高台,正待回寝宫,小安子走进来,弯腰禀报:“娘娘,解兰公主求见?” 柳柳秀眉一蹙,眸中的神色有些儿冷,对于解兰她无话可说,本来以为会成为朋友的,却没想到她的别有用心,差点害到她了,现在何苦还见这种人呢,挥挥手,不感兴趣的开口。 “让公主回去吧,就说本宫累了,想休息了。” 小安子见娘娘脸色不悦,自然不敢再吭声同,缓身退了出去,翠儿扶着柳柳进寝宫休息,她守在娘娘的身边,见她睡得不踏实,脑门一会儿皱起来,一会儿舒展开来,显然是脑海中有着不好的事情,不由得心疼,伸出手握着娘娘的手,轻柔的抚摸着,直至她安然入睡。 柳柳睡了一小会儿,因为这两天的变化太大,所以睡得不是很沉,很快便悠悠的醒过来。 “娘娘,你醒了,身子有没有好点?”翠儿紧张的问,柳柳唇角浮起浅笑,像一抹暖人的阳光,柔和的照着翠儿,她知道这两天翠儿没少担心,轻声安慰她。 “没事了,你别想多了,很快便好了,不过肚子好饿,我想起来东西了。 翠儿听到娘娘的话早开心起来,主仆二人满面笑容,把那些不好的事抛到脑后面去了,柳柳忽然有些奇怪的问翠儿:“巧儿,最近为什么很安静?好像都没见她说多少话,而且神情总是很恍惚,你可要多关心她,她太小了,我怕这宫里有人欺负了她,她胆小不敢说,自已在暗处伤心口” “好,我知道了,娘娘放心吧”,翠儿细想也觉得巧儿最近有些奇怪,总是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呆,她一叫她,便显得惊慌失措,这丫头不会真的被谁欺负了吧。 翠儿侍候主子起身,挑了一件嫩绿色用金线绣一枝含苞欲放的嫩黄迎春花裹胸长裙,外罩一层飘逸的烟霞罗,柔顺的乌丝高挽成一个云髫,斜插一枝通休碧绿的碧玉梅花簪,耳垂上准着配套的碧玉珠,走起路来摇曳生姿,娇媚俏丽,一扫之前的戾气,整个人清新逼人,完全没有皇家的奢侈之气。 “娘娘看还满意吗?”翠儿把铜镜高举起对着柳柳的脸,柳柳扫了一眼,好笑的碎了翠儿一眼,这丫头就知道逗她开心,聿好有她在身边一直陪着她。 “好了,出去用胳吧。” 翠儿赶紧放下铜镜,伸出手扶着柳柳,两个人走了出来,只见寝宫门外立着神色不定的小安子,一见到她们的影子,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的垂下头,柳柳斜睨着小安子,这家伙一定又做了什么她不让做的事,所以才如此可怜巴巴的,冷冷的开口。 “说吧,又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小安子被柳柳的冷脸色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跪下来,飞快的开口:“那解兰公主还没有走呢,奴才看她一直站在外面,所以自做主张的把她领进大殿上来了。” 翠儿一听小安子的话,走到他身边小声的埋怨着:“你啊你,明知道娘娘不喜欢别人质疑她的话,还这样做真是欠揍了。!” 小安子本就心里惶恐不安,听了翠儿的话,那脸色越的苍白起来,赶紧磕头央求着:“娘娘恕罪,奴才罪该万死,奴才想着那解兰公主好歹是一国的公主,怎么着也该顾着表面上的东西,奴才怕皇上到时候怪娘娘,所以,所以?“ 柳柳知道小安子是一番好意,便点头挥手示意他起来。 “好了,进来就进来吧,反正我也睡足了,就去看看公主有什么事非找我不可,还赖在这里不走了”,柳柳一甩袖当先往大殿上走去,翠儿紧随其后跟上去,回过头见小安子还跪着,不由恼怒的开口。 “还不起来,跪着干嘛啊?” “喔,奴才知道了”,小安子被翠儿日了一顿,飞快的起身,紧跟上去。 未央宫的大殿上,公主解兰安静的坐着,一动也不动,她已经喝了三杯茶水,还不见皇后娘娘过来,听小安子说娘娘休息了,所以她便在这里等,一点心急的情绪都没有,她只是想给娘娘道声歉,不管她接不按受,该她做的她都会做,解兰正想着,耳边听到佩环生响,玉帘掀动的声音,娇艳若蝶的皇后娘娘清新得就像一朵花儿,轻飘飘的如一朵黄云飘浮过来。 解兰缓缓站起身,望向走向高座的皇后娘娘,盈盈施了一礼。 “解兰见过皇后娘娘。” “公主多礼了,请坐下吧,“柳柳仪态大方的开口,那声音中却多了一丝疏离,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惺惺相惜,看来娘娘是怪她了,解兰心里有些难过,她虽然初到天凤,可是听到娘娘惊人的琴技,本以为两个人会成为知已,可是她没想到凤冽竟然喜欢这位娘娘,女人总是自私的。 “不知公主执意要见本宫所为何事?”柳柳飘然清淡的样子就好似捉摸不透的薄雾,使得解兰的心在那么一瞬间有些迷茫困感,她这样做真的合宜吗? “解兰是为了昨日所做的事向娘娘道歉来了”,解兰说完又向柳柳行了一礼,柳柳点了一下头,清冷的面容稍稍缓和,她只是不想让解兰公主难堪,事实上只要曾背叛过她的人,她们之间永远不可能有所牵连,她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而且她和解兰之间本就什么都不是。 “公主多想了”,柳柳莞尔一笑,春风化雨露,就好像什么事也没生过,但是下一秒钟,整张明净的小脸蛋罩上一层寒霜,冷冽冽的盯着解兰:“如果公主再做那些卑劣的事情,只怕就配不上炎亲王爷了,你相信炎亲王爷喜欢那种有心机的女人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解兰寒凌凌的打了一个颤,娘娘说的话可真对,就算自已算计着别人,可是凤冽喜欢有心机的女人吗?如果不能得到他的喜欢,自已只不过是竹蓝打水一场空罢了。 “解兰谢过娘娘的警告,一定铭记在心,解兰知道娘娘不能原谅解兰,解兰只求心安,不求原谅,告退了。” “好,你下去吧,虽然我们不能成为朋友,但是本宫希望你和炎亲王爷有个好结果”,柳柳真心的祝福他们,她不是为了解兰,是为了凤冽,解兰算是个不错的女人,虽然她曾经利用了自已,但是知错能改还不算太晚。 “谢谢”,解兰眼里含泪,盈盈退了下去,她错失了一个挚友,本来她们可以成为知已的,但是因为自已一个错误的念头,断送了两个人的友谊,幸好自已醒悟得早,解兰步出未央宫的大殿,步下石阶,仰头望向天际,明净得像被水洗过一样光洁,她唇角浮起笑意,她要为自已的未来努力,至于结果有谁知道呢,如果她不能嫁给凤冽,她就是出家也要呆在他的皇朝。 解兰走了几步,想起什么,叫来她的贴身宫女,吩咐了几句,便遥遥的候在那里等着,那宫女飞快的提起裙摇奔上石阶,凑到小安子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小安子的脸色立刻变了变,点头谢过那小宫女,小宫女如飞燕似的下了石阶,扶起自个的主子,两个人一起离开了未央宫。 小安子飞快的奔进了未央宫,大惊失色的连声叫起来:“娘娘,刚才解兰公主派宫女过来告诉奴才,让娘娘当心淑妃娘娘?” 柳柳幽瞳一暗,果然是那个女人在暗处搞鬼,她想做什么?难道她还会怕她不成,柳柳唇角浮起阴森的冷笑,如果她真的敢来犯她,就别怪她不客气,就是昨儿个解兰公主的事,只怕也是她掺合在里面了,柳柳淡定的抿紧唇,眼里的戾气升起,金佳丽,你果然开始动起心思来了,没想到当初单纯的一个女人,进了宫后便心机深沉,是想要她的后位吗?这后位于她不过是个累赘罢了,谁要就拿去,可是这不是她们的事,这是皇上的事,皇上想让谁为后便让谁为后,今朝的皇后不代表永久的皇后,历朝历代废后的事还少吗?如果有空想她的位份,不如想办法抓住那个男人才是真的。 “好,你下去吧,“柳柳挥手,示意小安子先下去,等到小安子一下去,翠儿早气愤的怒骂:“这个淑妃娘娘真不是个东西,娘娘又怎么惹她了,她咋想着对付娘娘呢?蛇蝎美人,枉称了京城的一美女的称号,真该让大家看看她的真面貌。” “你也别气了,有什么好气的,和那种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当,不过我们要小心些,现在未央宫里奴才比以前多了很多,所以我们要小心着些,千万别大意,中了那个女人的歹计。” 翠儿点头,她是未央宫刚升上来的女官,娘娘的一应事宜都是她亲自过问,所以她不会让不忠心太监和宫女靠到娘娘身边的。 “是,奴婢知道了。” 圆月朗朗,高大的宫墙像是被水洗过一般,显得清亮有光泽,白露晶莹,挂满了满园的菊花,秋风吹过,夜凉如水,幽径边的青草泛着点点的寒意,铺成一条翠绿的小带子,一道修长高大的身影飞的闪过,快如鬼魅。 柳柳用完膳不久,便斜躺在软榻上听翠儿讲些笑话儿,下面站了好几个丫头在给她捏腿,亮如白昼的宫殿上,不时的响起笑声,都是被翠儿的笑话逗笑的,就是柳柳也笑得浑身无力,而且整个人有些燥热,她不以为意的扯了扯长衫,继续听翠儿讲故事儿,只是为何这么热呢,她赶紧吩咐一边的彩霞。 “给我例杯水来?” “好”,彩霞为了听翠儿讲笑话,动作神的倒了一杯水过来,柳柳接过来几大口的喝完,可是周身的热气丝毫没有散下去,反而有越来越热的趋向,汗珠子都冒了出来,秋夜凉爽啊,为何她会感到很热呢? 下章可就是可就是开吃了,宝宝要降生到柳儿的肚子里了。 第七十九章滚,两清了 柳柳强自镇定了心神,手心里竟然生出密密的汗珠子,暗暗奇怪,难道是身子太过虚弱了,所以体力不支所致,抬头继续听翠儿讲话。 月光顺着宫殿的朱栏门菲倾泻进来,洁辉似薄纱,小年子远远的听着宫殿里的笑声,心痒难耐,飞快的斧进来听了一会子,柳柳抬头,不悦的挑了一下眉。 “小年子,你不守在外面,跑进大殿干什么,太没规矩了。” 小年子一惊,才想起正事来,飞快的恭身开口:“禀娘娘,南宫大人求见。” “嗯,他来干什么?”柳柳扯了一下领。的衣襟,呼了一口气,脸色烧烫起来,难道自已又生病热了,正好南宫月过来,让他给她瞧瞧生了什么病,便点头吩咐小年子。 “让南宫大人进来吧。” 翠儿等见娘娘有客人,便停住说话声,分立到两边去,大殿上安静了下来,纱幔卷飞,轻香缭绕,四角吊精美的宫灯,辉映着月色的光芒,婉约美丽。 一身白衣胜雪,鸟丝披散,俊如神抵的南宫月飘进未央宫的大殿,如此灼华的暗夜,如此俊美的男人,看得未央宫大殿上的宫女人面红耳赤,这南宫御医真是女人们目中的理想男人啊,就是柳柳也觉得今晚的南宫月有一些不一样,好像特别的迷人,使得她的心口跳得很快,。干舌燥起来,她不会这么饥渴吧,柳柳疑虑的想着,身子越来越热,好像有一团火在煎熬着他,而且一看到南宫月,好像心里面特别的激动,恨不得一伸手抓过他,柳柳想不透今晚的自已是怎么了?双手飞快的搭上手脉,跳得好快,完全不似正常的人,难道她被下药了,她的头脑嗡的一声响,谁会给她下药?虽说未央宫里的宫女和太监很多,但能真正接触她饮食的除了御厨,只有四个人了,彩霞,明月,翠儿和巧儿,要说厨子下药害她根本不可能,未央宫的厨子是华清宫带过来的,如果想害她早就害了,那么就是这四个人出了一个奸细。 柳柳的心里又痛又煎熬,身上的痛苦远没有心里的来得重,这四个婢子她都是真心的疼宠她们的,不管哪一个做出这种事,她都不愿意,脑海中飞快的闪过最近四个婢子的情况,只有一个人不对劲,巧儿?巧儿为什么会下药害她呢?她可是她捡回来的,她还记得当初进宫时,巧儿宁愿一辈子不出宫也要陪着她的,可是为什么会想害她呢,那天在天牢里她还能咬着牙呢,为什么现在却下药害她,柳柳身子燥热,心里痛苦,绯红的小脸难看异常。 下的南宫月因为离得远,没看清楚娘娘的不对劲,只抱拳施了一礼:“南宫月见过娘娘,不知娘娘召唤下官所为何事?” 南宫月的心里有些激动,没想到娘娘竟然想见他,不管她是出于何种目的,他都有些高兴,等了好久孔没听到高座上娘娘的声音,除了南宫月,就连翠儿和彩霞等丫头都觉得奇怪,娘娘怎么了?站在娘娘身后的翠儿上前一步,只见娘娘瞳孔血红,那血色的胎痣越的妖艳,整个人好似烧红了的虾子,都快熟透了,吓得大声叫起来。 “南宫大人,快看看娘娘怎么了?” 南宫月一听,知道柳柳出事了,飞身一闪落到柳柳的身边,飞快的伸出白玉似的手搭上柳柳的手臂,只一瞬间脸色便阴沉下来,闪过狂怒,黑色的瞳孔如千年的冰潭般蜡杀。 柳柳一感受到南宫月身上传来的男性气息,只觉得周身的细胞都活跃起来,恨不得紧紧的抓住他,扯掉他和自已身上的束缚,什么时候她这么淫荡了,用着仅有一丝理智,沉稳的开口:“我中了什么?” “媚药,还下得过量,娘娘能撑到现在已属不易,“南宫月阴森森的开。”是谁竟然敢做出这种事,心下忽的明白,看来皇后娘娘并没有派人叫自已过来,可叫自已的那个小丫头就是娘娘身边的啊,看来那丫头被收买了,眼下也管不得那婢子的事了,而且该如何救娘娘,这么足的量根本无药可救,只能男女芶合,虽然他很愿意做这种事,可柳柳是天凤的皇后,那个歹人的目的不就是让娘娘淫乱后宫,连后被皇上处死吗? “啊”,柳柳脸色变了一下,有些苍白,挥手示意南宫月:“你快点走,立刻。” 翠儿和彩霞她们几个小丫头看到娘娘遭受这种罪早吓哭了,跪了一地,一起央求南宫月:“南宫大人,你快救救娘娘吧。” 南宫月有那么一瞬间心动了,可是仅有的理智拉扯着他,他不能做这种对不起皇上,对不起柳儿的事,眼瞳幽深,疾如闪电般的出了未央宫,柳柳周身的热度已烧得她意志迷乱,呼吸粗重,急促的命令翠儿。 “立刻把我扶进寝宫,封闭上宫门,谁也不让进。” 娘娘”,翠儿哭得撕列哗啦的,知道娘娘想用内功逼药,可是如果这办法行得通,南宫大人一定会用内力帮她的,显然这办法没有用,可是总用试一试,伸出手和彩霞飞快的扶着皇后娘娘走进寝宫,把娘娘安置在大床榻上,两个小丫头遵从娘娘的意思关好寝宫的大门,柳柳一扬手从里面加了一道内栅。 此时她已经意乱情迷起来,满脑子都是男人的脸,凤邪的,凤冽的,南宫月的,战云的,还有花无幽的脸,不时的交错着,心里有一种强劲的迫感,恨不得此时有一个男人在她身前,她会不顾一切的扑上去,压倒,好舒展体内的火烧般的欲念,越想越觉得周身血往上涌,好似快从鼻腔里喷了出来,她伸手一摸,果然流血了,双手一凝飞快的运力,强自抵压体内的淫力,可是一波一波的毁天灭地的感觉涌上来,给她带来阵阵痛苦,而且她的意识有些飘渺,难道内力坻抗不了这股淫气,她竟然死在欲求不满之下了。 寝宫门前,翠儿和彩霞听着殿内娘娘不时传出的痛苦的低吟,心急如焚,来回的在门前踱步,两个人伤心的哭了起来。 忽然一阵狂风飙来,只见一道明黄的身影如鬼魅般的闪到寝宫门前,面孔冰寒,声音阴骜的怒吼:“哭什么,娘娘呢?” 翠儿抬头,竟然是皇上,一脸盛怒的皇上狠盯着她们两个宫女,翠儿惊慌失措的指着寝宫:“娘娘在里面呢?谁也不让进,奴婢进不去。” 凤邪伸手用力推了一下,那门纹丝不动,因为心急寝宫之内柳柳的情况,再也顾不得其他了,飞快的一扬手,内力击飞了那扇门菲,远远望见床榻上倦缩着的人已经毫无反影,听南宫月说这媚药因为下得重了,如果强行用内力去冲,只怕会经脉倒流而死,柳儿不会?凤邪频临疯狂的闪身入内,冷冷的命令身后的两个宫女。 “去外面守着,不准任何人进来。” “是,皇上,“翠儿和彩霞虽然不经历过男女之事,可还是了解这媚药是啥回事,想来皇上要帮娘解药,看来娘娘有救了,两个人飞快的退出去。 凤邪一步步走近床榻,望着那抹娇小的倦缩成一团的身子,飞快的一伸手捞进怀里,只见她小脸上绯红一片,连带的那血胎竟然淡了很多,那细长的眉峰此时无比痛苦的紧蹙着,卷翘的睫毛可爱极了,小鼻子下粉红的唇上泛出鲜艳欲滴的颜色,他只听到自已喉结热切的滚动了一下,整个人烧烫起来,虽然心疼她所受的苦,可是却带着一抹难以言偷的欣喜,若不是这种光景,只怕她那种个性是断不会让他碰的,大手一扬,龙袍飞身,飞快的俯身亲上那粉嫩花瓣一样的香舌,果然如想像中的一样甜美,看来他独独钟情于她的唇瓣,这唇可。清香,牙根一抵,舌灵活的滑进去,只听到她随着他加深的吻,竟然嘤咛一声,有了知觉,伸出手热情的搂着他,给予他配合,用力的回吻着他。 两个人的气息都有些急促,他是情欲的作用,她是媚药的作用,两个人完全忘我了,粘连在一起,觉大的朱红木凤床一次起到了它的作用,轻颤起。 凤邪从来不会让妃摈碰触自已的身子,此时身下意乱情迷没有意识的女人,就像一个魔咒般存在着,那小手随意的滑到他的胸前,便给他带来阵阵酥麻,原来女人带来的魔力真的不容小觑,给他的周身点起阵阵的火焰,使得他只想大吼着解放出自已欲念,偏偏那女人还不停手的继续挑逗着他,原来外表冷请的女人内里是这么的热辣,凤邪不禁邪魅的笑起来,他喜欢床上有感觉的女人,是这么的可爱,他的唇角浮起笑,大手一扬,纱帐落下来。 即便热切的想不顾一切的占有下的女子,可还知道顾虑她的一次,小心翼翼的退掉她身上的束缚,露出她娇小玲珑得像一块美玉的身子,完全的不可思议,狂潮淹没了他,原来这是一块真正的美玉,掩藏在那紧裹的衣着下,天生尤物不足以形容如,就像是为男人定做的一道美味的佳肴,他呼吸急促,疯狂起来,还从没有一个女人让他有这样一种感觉,只想淹没在这旋旖中,再也不想醒过来,难怪有人说红颜祸水,果然是真的,他笑,大手一扬,狂妄的压了上去,今晚她就是他的点心口 轻纱帐,狂潮掩映,一遍遍,不知疲倦的缠绵,却原来灵肉相契合是如此的美好,他好像不知疲倦似的,不停的要着她,只到她的红潮渐渐的退下去,而她还是一次,那落红的血液仿如一朵盛开的梅花,高雅圣洁,他疼惜的楼过她的身子,紧嵌合在自已的怀里,缓缓的睡了过去。 夜冷魅无边,在暗夜的一角,有人疯狂的挥打着玉萧,一道道劲风翻卷过,满天的枝叶飞舞,残枝断叶遍地都是,而他就像暗夜中孤寂的狼一样痛苦着,咆哮着,是谁下了药,他一定要十倍千倍的还给她,如果不是那药,娘娘怎么会让皇上碰她呢,而他也不会这样痛苦。 他恨自已,为什么要想那么多呢,既然心痛,为什么不帮她解药,解了药,她就是他的人了,那怕到时候两个人一起死,也好过现在疯狂的疼痛,脑海里不时的浮现出大床榻上两个人的颠龙倒凤,他的心便被生生的撕裂开了,无数的鲜血滴落在心里。 可是他只想着她好好的,如果自已真的那么做了,那么她和她的家族必死无疑,难道自已真的会那么自私吗?只怕再重来一遍,他还是会那么做的。 他苍凉的笑,无力的感觉有时候真痛苦,收起玉萧,他飞身跃上高大的村梢上,迎风而立,那丝丝的凉气,正好可以刺激得他冷静一点,事实已经如此了,想多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迎风而立,锦衫翩翩,他一萧在手,吹起凄凉的曲调,今夜的萧声比任何时候都让人黯然落泪。 月影西斜,一殿如水的光芒,地上衣衫凌忙,床榻上香浓郁艳,两道白色的身影依旧楼抱在一起,柳柳在睡梦中奇怪的皱眉,刚才好像做了一场春梦,看来自已是到了想男人的年纪了,那梦做得可真真实啊,而且为什么周身热热的,伸出手轻触摸了一下,几乎惊叫起来,飞快的睁开眼睛,只见头顶上方一张俊美得张狂的脸,此时正熟睡着,飞快的低下头,看到两个人都光着身子,一根布纱也没有,此时的她药性并未全解,也没想起昨儿晚上的事情,只恼怒的冷盯着这男人,气息厚重起来,这男人竞然剩她不注意爬上了她的床,太可恶了,飞快的动手推他。 “凤邪,你个混蛋,竟然跑到我寝宫来了。” 凤邪一听这女人的声音,星目陡的一睁,昨夜美好的一切全浮到脑海中,唇角扬起邪魅的笑,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忘了昨儿个晚上的事,不过看着她翘挺的胸部毫无遮盖的露在他的面前,他的身子再次火热起来,声音沙哑的开口。 “其实昨晚?”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身边的女人飞快的阻住了,他呆了,彻底的呆了,这女人在做什么?她主动的吻了他,封住了他的嘴,一只小手如点火般的飞快的撩动着他的情欲,由上到下,每一寸都不放过,缓缓的像一只魔力棒一样,只要被她触摸过了,便火热一片,娇小的身子翻身压侧了他,轻轻的在他耳边呼气:“欠我的该还了吧?” 他轻颤起来,一个帝皇竟然被这句话挑逗得颤抖起来,只怕说出去没人会相信,可是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一贯高高在上的他,原来也喜欢狂野的女人,喜欢她的主动,让他亨受着由她引导的快感,热切的等候着她的动作,虽然生涩可却使得他周躯生热起来,粗野的扭动着腰肢,希望她更进一步的动作,自然她也没有让他失望,配合着他的欲念,一步步的展,直到两个人真正的合二为一,他出野兽一样的欢愉,天哪,这感觉太棒了,他一辈子也忘不了这一夜,这个女人就是个宝贝,他相信自已再也不会松手了。 寝宫之内,再次上演了一幕唯美的画面,直到娇小的她气吁喘喘的歪倒在一边,他疼宠的伸出手摸她光洁的脸蛋,汗珠儿流下来,他细心的擦千,却在下一秒钟还不知道生了啥事,整个身子腾空翻飞出去,幸好他的武功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在最后一刻支撑起自个的光洁的身子,才不至于摔得太难看,脸色陡的冷凝下来,这女人为什么踢他一脚,刚才的感觉爽极了,却在最后一刻把他给扔了,他怎么感觉自已刚被利用完似的。 “你干什么?” “滚,两清了”,柳柳动也不动一下,一拉薄被捂住自个的身子,香甜疲累的睡了过去。 凤邪的俊脸瞬间黑沉下来,眸子幽暗不明的跳了几下,唇角浮起阴森的笑意,真想好好惩罚这个女人,可是一想到这女人刚才柔美香甜的一面,总算隐忍了下去,气恼的朝外面叫了一声。 “小玩子,进来侍候朕更衣。” 小玩子本来缩在门角打磕睡,只到寝宫内不时传来暧昧的声音,听得他差点没找个地洞钻起来,本以为今夜皇上要宿在未央宫了,没想到天都快亮了,竟然起来了,皇上可真能折磨人,小玩子认命的走进来,只见皇上的身上布着好几处的青紫的咬痕,不由得咋舌,也不敢多说什么,这不会是娘娘留下的吧,娘娘那么娇小的一个女人竟然如此狂猛,小玩子的心里直颤,看来人不可貌相,这话真是不假。 凤邪穿戴好,领着小玩子和几个小太监离开了未央宫,柳柳却毫不自知,一直睡到日上三杆才起床。 一睁开眼,便觉得寝宫内混合着浓烈的情欲糜痱之味,昨儿晚上的一幕映到了眼前,她中了媚药,连后南宫月来了,看来是有人想陷害她和南宫月,好乘机重创她,但是没想到南宫月却是正人君子,去把皇上找来了,想到昨儿夜里自已大胆的作为,柳柳的脸色不禁再次红了一下,她竟然和凤邪做了那种事,心下不禁忿忿然,不过就算生了一夜情也没什么,能改变什么呢?她冷清的笑笑,现寝宫里一个人也没有,挑眉叫了一下。 “翠儿,彩霞?” 一声唤,两个小丫头从外面奔了进来,飞快的开口:“娘娘醒了?”柳柳点头,听她们的声音好似哭过,不由哥怪的问:“怎么了,一大早便哭? “娘娘,巧儿她?巧儿?”翠儿哭着跪下来,一句话也说不完整,柳柳一看此种光景,便知道巧儿出事了,当下脸色难看异常,飞快的冷喝:“她怎么了?把话说清楚了再哭。” 彩霞亦哽咽着开口:“回娘娘的话,今儿早上有太监现巧儿被人用尖刀杀死了,所以奴婢们都很伤心口” “什么,被杀死了?”柳柳的脸色难看异常,虽然巧儿下了毒,但她一直相信巧儿一定是被那些暗处的人逼着的,至于她为什么会如此,柳柳暗自咬牙,一定要查出巧儿是怎么死的? “尸体现在在什么地方?” “停在殓尸房里,“彩霞看翠儿哭得伤心,飞快的接过。”动手侍候娘娘起身,盥洗一番,连早脂都没用,柳柳便冷沉着脸命令翠儿:“立刻带我去殓尸房。” “是”,翠儿点头,彩霞和明月她们也和巧儿相处了一场,也有些姐妹情份,便跟着娘娘一起去殓尸房。 殓尸房在最西北的一处小角落里,只是一些破旧的日阁,堆放废物,偶有宫女太监死了,便堆放在这里一起处理了,后来这里便成了殓尸房,因为在皇宫最偏僻的角落,终年阳光照射不到,再加上常年累月的推放尸体,斑斑驳驳的空间里,阴森森的鬼魅,就是大白天,平常也没人敢到这里来。 柳柳在翠儿的带领下,直奔殓尸房,一路上所见到的宫女太监,根本没什么动静,好像什么事也没生似的,宫里死了一个人就好像死了一只蚂蚁差不多,没有人会在意,众人照日做自已该做的事,吃自已该吃的饭。 因为这次死的人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婢女,太监总管江成派人守在殓尸房门外,等候娘娘的探视,他知道皇后娘娘一定会过来看这婢子一眼的,所以派人守在这里了,要不然这丫头早被拉到荒林子里埋了。 几间破旧的阁楼,斑驳零落,门前枯枝残叶,风呼呼的吹过,落叶翻卷,三两个小太监一脸苍白的缩在门前瑟瑟抖,即使是白天,这个地方都说不出来的阴森,更别提是晚上了,这种地方,只要人呆两天晚上非疯了不可,小太监相视一眼,从彼此的瞳乳中映射出各自的惨容,可恰的苦笑,抬头东张四望,生怕突然的冒出一个鬼怪之类的。 远远的到几个宫女和太监簇拥着一个清雅逼人的女子,正急急的走过来,小太监们同时松了一口气,原来皇后娘娘来了,只要娘娘来了就好办了,殓尸房里的丫头很快便会被埋了的,到时候他们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奴才见过皇后娘娘。” 柳柳周身凌寒,冷扫过几个脸色苍白的太监,不明白他们何以害怕成这样,不悦的挑眉:“把门打开吧。” “是”,其中一个瘦小的太监,摸索了半天才把门打开,柳柳领着身后的三个宫女两个太监走进去,站在屋子外面的小太监伸长了脖劲,望了一眼,赶紧缩回去,听说这里面的宫女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婢女,还是被人杀死的,一想到这个,几个小太监赶紧双手合十的祷告起来,连后其中一个太监飞奔出去禀告太监总管江成。 昏暗的殓尸房里,空旷阴冷,风从歪斜的缝隙中钻进来,出呜呜的声响,好似鬼哭狼嚎般的,柳柳艺高胆大,根本不觉得什么,可跟在她身后的小丫头都吓得头皮麻,耳边听着哀怨的声响,空气中一股腐蚀的味道,钻到人的胃里,使人想呕吐,可是见娘娘一脸若无其事的,几个做奴才的哪里还敢多说什么,只得小心的跟在娘娘的身后往前面走去。 只见翠儿被按放在一块木板上,身上罩着一层白布,这都是江成吩咐人做的,是寻常的宫女根本没有这待遇,只随处乱扔罢了,柳柳走到近前,想到巧儿一脸坚定的要求进宫来,她的心便很痛,她还这么小,竟然遭遇到不测了,本来她猜出是巧儿做错了事,还打算原谅她,把她送出宫去,让爹娘给她找户人家嫁了,到底她是自已救回来的,可谁知竟然会无端的遭受到坏人的毒手,这些人太可恶了,柳柳只觉得胸腔被满满的阻塞住,又心疼又愤怒,整张脸凝成薄冰,缓缓的走到巧儿的身边蹲下身子,一伸手掀掉巧儿身上的白布,露出她怒目圆睁的眼睛。 柳柳的心在这一刻咚的一声响,连后一直沉到谷底,巧儿是死不瞑目吗?她一定后悔曾对她做过这样的事情吧,柳柳的喉头有些紧,眼里氲氤起来,一滴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在她的身后,翠儿她们早哭成一团了,相互抱到一起,直哭得肝肠寸断。 柳柳虽然伤心,可还能自恃,而且相当的冷静,她要查出是谁害了巧儿,掀掉巧儿身上的白布,只见那胸前插了一把尖刀,柳细看了一下,这尖刀是自备的,很小巧可爱,像是用来切菜的,又像是防身的利器,没想到竟然会来杀人,柳柳顺着那胸前的血迹往下看,只见巧儿的小手上全是血迹,柳柳纳闷,既然被刺死,巧儿的手上哪里的鲜血,飞快的检查她的周身,只见露出一处白色的中衣,斑斑血迹映出来,柳柳飞快的掀掉外裙,只见那中衣下摇竟然有一个字,一个醒目的大字,那最后一笔重又直,看来是巧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写下来的。 这个字是一个“云”字,这是什么意思,一个人名吗?那么这个人的名字里带着云字吗?一看就是个小丫头的名字,巧儿留下的一定是线索,绝不可能留一个莫名其妙的字,柳柳挑起眉,她身后的几个宫女和太监见娘娘的脸色越来越萧寒,止住哭声开口。 “娘娘,怎么了?” 柳柳没说什么,直起身子,她告诉这几个小丫头也没什么用处,应该让江成查一下,看看这皇宫里究竟有多少个宫女的名字里带着云字,连后一一排查,看昨天晚上谁有破绽,柳柳正想得入神,殓尸房的门吱呀一声响,吓了翠儿和彩霞一跳,抬头望过去,原来是江总管过来了,恭敬的弯着腰给柳柳请安。 “奴才见过娘娘,娘娘安康。” “好了,江成,立刻帮本宫查一下皇宫里有多少宫女,看看哪些宫女的名字里带云字,凡是有云字的丫头一律查一下,昨儿晚上她们在什么地方,和什么人在一起,这样互相作证,便可以找到杀害巧儿的凶手了。” 柳柳凌寒冷静的吩咐,江成看得一呆,只见娘娘娇俏的小脸蛋上此时是一番坚定的执着,闪着清冷光烁,天生的威严之势,使人不敢直视,他赶紧点头,照着她的吩咐去做:“好,奴才这就去办?” 江成离开殓尸房,柳柳随着他身后走出去,只见破败的殿阁前,江成正在不慌不忙的处理问题,小太监们一应恭恭敬敬,柳柳扫视了江成一眼,淡声的命令。 “这些人仍守在这里,不准任何人进出这间殓尸房,等把那些有云的丫头翻找出来,带到未央宫来见我。” “是,娘娘”,江成应了一声,柳柳领着几个伤心的宫女,一起离开殓尸房,回未央宫去等消息,那殓尸房里污气大,空气又不新鲜,柳柳便在这未央宫里等消息。 未央宫华丽的大殿上,四根雕龙绘凤的金色铜柱,衬得大殿金碧辉煌,灼灼生光。 太监和宫女人小心翼翼的守在殿外,谁也不敢打扰娘娘,娘娘正一脸冷萧之气的高坐在凤榻上,只有翠儿等几个亲切的丫头在大殿上走动,以防皇后娘娘要茶水或需要什么。 翠儿轻手轻脚的给娘娘泡了茶,眼睛红红的,可是怕娘娘的难过,所以她便忍住悲戚,退到一边去。 江成的办事能力是一流的,只用了半天的时间便把事情办好了,在太阳落山之前,他把皇宫里凡是名字有云的宫女全都调了过来,一共有三十多个,黑压压立在未央宫的大殿上,惶恐小心的等着娘娘巾话,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柳柳大致扫视了一困,眸光里戾气升起,这些女人中有一个杀了巧儿,虽然巧儿背叛了她,她是不可能原谅她的,但是她对巧儿有愧疚,如果不是自已进宫来,巧儿又怎么会遭到歹人的毒手,或者想着害自个呢,柳柳一想到这个就更加的愤怒,都是那杀千刀的凶手,她一定要把她揪出来。 “江成,你派几个太监把这些人昨儿个晚上在什么地方,都干了些什么记录下来,一并交给本宫。” 柳柳的命令一下,江成立刻挥手吩咐了几个大太监去记录,未央宫里,灯火辉煌,亮如白昼,那些宫女们小心翼翼的喘着气,不知道究竟生了什么事,一边回答着太监的问话,一边拿眼偷偷瞄高座上的娘娘,听说皇后娘娘最近很得圣宠,她们还是小心点,千万不要一个不小心搞丢了性命,娘娘的贴身宫女今儿早上被人杀死了,难道是为了追查凶手,这想法一起,宫女们便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柳柳端坐在高座上纹丝未动,只冷盯着下面,挨个的扫过去,她知道杞罪的人一定心虚,不敢直视别人,所以她的目光锐利如刀般的挨个扫视过去,一个一个,很多人虽然害怕却有些坦然,因为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害怕只不过是因为娘娘的冰冷的目光。 柳柳犀利如刀的眸光无意识的落到一个穿红衣服的宫婢身上,只见那小,丫头的目光躲躲闪闪的不敢注视着她,一直看向别处,就是太监问她的话也显得心不在焉,柳柳多看了两眼,侧过身子问旁边的彩霞。 “那穿红衣服的婢子是哪个宫里的?” 彩霞抬起头越过众人落到那婢女的身上,思索了一下摇摇头:“奴婢不知道她是那一宫的?”彩霞的话音一落,站在她身边的明月飞快的近身小声的嘀咕:“娘娘,她叫小云,在御膳房当差,是个跑腿的小丫头。” 柳柳轻挑了一下眉,冷然的再盯着那丫头,这样上不了位份的宫女,在后宫多如牛毛,根本没什么吸人的,可是柳柳的心思向来比常人敏捷,她可以看出这个小丫头比别人害怕自已的目光,唇角浮起一抹冷笑,吩咐身边的翠儿。 “去把江总管叫过来。” “是,娘娘”,翠儿点头,走到江成的身边,贴着他的耳边小声的开口:“江总管,娘娘让你过去呢?” “老奴这就过去”,江成恭敬的应声,收回落在宫女们身上的视线,弯腰跟着翠儿的身后往凤榻前走去。 柳柳的清冷的小脸蛋高翘着,用手指了指那个红衣服的宫婢,沉声开口:“把那个红衣服的宫女给本宫叫过来,本宫要亲自问她,昨儿个晚上她在什么地方,都干了些什么?” 此时,一阵风吹过,好似一阵呜咽,那个叫小云的丫头听到娘娘直截了当的让自已近前回话,腿肚儿早吓软了,不等江总管出声,苍白着脸色走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在柳柳面前的凤榻前。 第八十章死亡真相 昏黄的宫灯打在小云的脸上,那张脸白得碜人,像个鬼一样,唇轻颤起来,连连的磕头:“奴婢见过皇后娘娘,奴婢给娘娘磕头了。” 柳柳漆黑如墨的瞳?”盛着冰霜一样的寒气,周身的怒火,唇角浮起阴冷的笑,声音清冽冽的响在大殿上:“说吧,昨天晚上你去哪了?和什么人在一起?” “奴婢?奴婢昨天晚上?”那丫头说着话儿声音都打颤,小小的身子抖索得像筛糠一样,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别说柳柳了,就是大殿上其她的宫女和太监都怀疑这丫头昨天晚上究竟和谁在一起,又做了什么?看她小小的身子,好像很胆小的样子,没想到竟然会杀人,真是太可恶了。 江成一看小云的样子不但不同情她,反而恶狠狠的开口:“蠢奴才,还不回答娘娘的问话,昨儿个你去哪能儿了?” 小云被众人的眸光紧逼着,一时间更慌忙了,紧张的唇开开启启了好几回,也没吐出一个字来,柳柳凌寒的眸子陡的一沉,冷声开口:“说,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和巧儿在一起了,是你杀了巧儿,巧儿胸前的那把尖刀就是御膳房里的刀具,你还想否认吗?”柳柳阴寒如地狱鬼使的话一落地,小云的身子一僵,整个人呆住了,连后直接咚的一声昏了过去,柳柳冷冷的未开言,那江成走过去,踢了小云一脚,回身请示柳柳。 “娘娘,老奴这就下去拷问她,务必把事情审理明白?” “好,一定要搞清楚她是听了谁的命令杀了巧儿的?“柳柳的唇角浮起浅笑,笑里是秋夜最冷的一抹寒气,周身罩着冰霜之气,未央宫大殿上的宫女和太监们大气也不敢吐一下,就这么一下便震住了众人,没想到皇后娘娘如此厉害,竟然一眼便看出是小云杀人了,还如此准确的说出尖刀是御膳房里的刀具,这些人只觉得头上凉飕飕的风吹过。 “是”,江成领命,挥手示意其她的宫女都各自去做事,太监们一起把小云架到敬事房去拷问,一定要查出是谁让她害人的。 未央宫的大殿上,终于安静了下来,柳柳虚软的斜靠在凤榻边休息,这一天可真是够累的,可一想到巧儿那丫头,她还是心里难安,虽然疲倦,却难以入睡,怎么也睡不了?一双眸子耀了璀璨的光芒,耀如宝石,只睁得大大的仰望着角落里的宫灯,灯花跳动,总有些不踏实的感觉。 大殿门前,响起太监有些娘娘腔的声音:“皇上驾到。” 柳柳眨眨眼想起昨儿的事情来,眼神幽暗了一下,恢复如常,缓缓起身,昨夜的缠绵使得她的身手极端酸楚,忙碌了一整天倒没感觉,这会子竟觉得分外的疲累,抬头望过去,只见一身明黄龙袍的俊美的男子仿如神抵的闯进来,旋风般的闪到她的身边,不等她拜下来便伸出手扶住她的手臂。 皇后起来吧。” 柳柳一见他的手便技巧的避开,若无其事的抬头掀唇望向皇上,夜都很深了,皇上到未央宫来干什么?眸子暗芒隐去,唇角浮起冷讽的笑:“谢皇上,不知皇上深夜驾临,所为何事?” “联听说娘娘身边最亲近的宫女被杀了,可有些事?”凤邪已走到高座上落下,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柳柳,想到昨夜的美好,他的眼眸便炽热起来,眼前的女人可是个外冷内热的人,虽然她此刻看上去极端的冷漠,可是只有他知道她有多么的热情,这个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秘密让他感觉整个人要飞腾起来了,凤邪俊魅的五官上越的张扬奔放,眉飞色舞,唇角含笑,柳柳见他兴奋过度的样子,脸色不禁沉下来,她的贴身丫头刚死过去,做为皇帝的就箕不伤心,好歹也要装一下吧,这么欢天喜地的干什么? “是,皇上,柳儿已经查出是谁杀了巧儿,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个人的,“柳柳咬牙,脸色萧杀的冷气,凤邪总算清醒了一些,关切的开口:“皇后干万不要太伤心了,如果需要让江成再拨几个贴心的宫女过来。” “不用了,皇上还是回去吧”,柳柳盈盈福了一下身子,直截了当的撵皇上回去,她今儿个心里本来就烦,所以不想和这个男人呆在一起,看到他嚣焰高涨的样子心里便生气,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独断专行狂妄不桀,身为帝皇的优姿在他身上挥得淋满尽致,他这种人恐怕从来没尝过失去是什么滋味吧,她冷笑着。 凤邪一听柳柳冷着脸撵他,脸色便暗了下来,先前还热切的眸光顿时雾气腾腾的,唇角浮起丝丝的冷笑,不悦染于眼梢:“皇后,请注重你的身份?”全天下大概就她一个人能够如此无视他的霸气,就连母后都在自已愠怒的时候不敢轻易开言,可就是这个女人毫不胆怯,好像不知道似的,如果是后宫别的女人,只怕早就喜笑颜开,极力的诸好他了,以博取圣宠。 柳柳清冷的望向上,两个人的眸光在空中交错碰撞,火花四射,唬得大殿上的宫女和太监谁也不敢出一声,小心的看着这帝皇帝后两个人以眸光相互交量着,不管得罪了谁,都没有她们的好果子吃,所以一时间大殿上静谧得连细微的呼气声都听到。 风从殿门外吹进来,卷起轻纱飞舞,宫灯左右摇摆,凉飕飕的寒气穿透人的薄衫,柳柳轻打了一个寒颤,收回视线,只见大殿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所有人都朝门外望去,只见大总管江成飞快的闪身进来,一抬头见皇上高座在凤榻上,赶紧跪下来见过皇上。 “老奴见过皇上。” “出什么事了?”凤邪见江成的脸上满是焦虑,冷冽的开口问。 江成飞快的磕头,一抹脑门上的汗珠,虽是深夜,他还是觉得燥热,没想到竟然有人手脚如此之快,剩他们不注意,把小云给杀了,他觉得自已有负皇后的重托,所以心里不安。 “禀皇上,那个杀害皇后娘娘身边宫女的小云被人杀了,都是老奴的失责,老奴只不过离开一会儿,那丫头就被人杀了灭口,没想到来人手段神,看来必是后宫的人。” 柳柳一听江成的话,脸色冷凝成薄冰,来人一定是怕小云说出是谁指使她了,难道这就没法查了吗?柳柳唇衅唇起森冷的笑:“江成,立刻给我到御膳房里查,看最近几天小云都和什么人来往,都到过哪些地方,本宫希望明早便听到消息?” “是,皇后娘娘”,江成立刻磕头领命,凤邪侧头盯着下的女子,周身大气凛然,不威不惧,冷静壑智,脸色一变,反应敏捷,看来谁动了她的人最终是没有好果子吃的,而且竟然有人在宫中杀人,这确实可恨,凤邪的脸色也冷沉下来,薄唇一掀,挥手吩咐江成下去。 “好,去查吧,务必要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竟然有人在宫中动手脚,实在太可恨了,只要查出来,一定严惩不贷。” 大殿上响起磁性低沉的冷语,犹如地狱的鬼使,使得翠儿和明月等宫女忍不住抖索了一下,不敢看向皇上,虽然皇上俊美逼人,可是那周身的幽冷阴骜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任何人只消皇上一记怒瞪,必唬得站不住脚,大概这诺大的后宫里只有皇后娘娘无视于皇上的威仪。 “老奴遵旨”,江成退了下去。 柳柳打了一个哈欠,她已是极累了,掉头吩咐一边的翠儿:“送皇上出去。”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寝宫走去,完全无视身后那一双如鬼火般恐怖的双眸,染着幽深阴冷的黑瞳。 凤邪只觉得半边脸抽搐,真想闪身过去掐死这个女人,她越来越不把自个放在眼里了,难道是他太宠着她了,他的脑海里不断的思虑起来,说实在的,在他的记忆里,这个女人从来没和他和平共处过,两个人一直针锋相对,所以他可以肯定这女人一向如此,并不是现在就这样,可是不管他如何的惩罚她,都控制不了她的情绪,难道他能真的杀了她,还是废了她,凤邪越想脸色越暗,站起身一甩龙袍,周身愤怒的往外走去,心内冷哼,别指望朕再踏进这未央宫来,堂堂的皇帝,后宫佳丽多的事,何苦来看这女人的脸色,等到他走出去,只听到身后响亮的声音一片。 “恭送皇上”,都是些欢天喜地的喊叫声,这些奴才和她们的主子一样可恶,哪天非要重重的惩罚了才会让她们明白,谁才是这皇宫的主子,凤邪身形一闪,他的贴身太监小玩子带着几个小太监大叫着追过去:“皇上,等等奴才。” 暗夜中,风声啸啸,黑色渐渐的掩去了清明的月色,雷电闪过,竟下起了骤雨,急而快,宫檐下雨水如注,响声不断的穿透窗户落在耳边,寝宫内的灯忽然熄灭了,一直趴在娘娘床榻前的翠儿吓得怪叫一声,飞快的爬上大床榻,和娘娘挤到一起去了,饶是她这么大的动静,仍没看到娘娘醒过来,一道闪电过后,只见娘娘小脸紧蹙起来,不时的低喃着,好像做恶梦了。 翠儿想安抚娘娘,再加上自个儿害怕,伸出手来楼着自个的主子,不时的安慰她:“娘娘,没事,你做恶梦了。” 柳柳犹自说着话儿,忽然叫了一声醒过来,睁大眼,见翠儿紧靠在她的身边搂着她,潦黑的宫殿里伸手不见五指,只除了偶尔有几道闪电亮过,翠儿接着自已的手臂竟然有些儿轻颤,她知道这丫头害怕了,忙伸出手拍拍翠儿:“你也一起睡了吧,没事了。” “嗯”,翠儿点头,一见到主子醒过来,心里就像有了主心骨,就真的不害怕了,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这样,她的胆子很小,反而是主子的胆子大,每到这时候都是她护着自已的,想到刚才娘娘做恶梦,忙关心的问:“娘娘,刚才做恶梦了。” “嗯”,柳柳点头,伸手轻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冷静的开口:“我竟然梦到巧儿了,她来向我告别说,叮咛我当心点,说宫里有人要害我,她一直跟我道歉,说对不起我,翠儿,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我一点都不怪她,她实在太小了,那么一点大的孩子竟然惨遭毒手,早知道这样当初我是坚决不会让她进宫的。” “是啊”,翠儿听到娘娘的话,小声的啜泣起来,她一哭,柳柳也伤心的掉泪,主仆两人一起流泪,窗外雨打琉璃,窗内两个黯然伤心的人,夜带着几分凄凉单薄。 天明,柳柳和翠儿抵头而眠,直到耳边响起轻轻的叫声,才睁开眼睛,只见彩霞和明月一左一右的站在床榻前轻呼着她们,翠儿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还搞不清楚状况,奇怪的问彩霞:“有事吗?” “江总管一大早便候在大殿上了,奴婢见娘娘和翠儿姐姐睡得香,所以没忍心叫醒娘娘”,彩霞知道一定是主子和翠儿昨晚上伤心过度了,两个人说着话儿一起睡了,看她们微红的眼睛便知道了,怎么说巧儿也是和她们一起进宫来的,那份感情比姐妹也差不了多少,此番巧儿遭不测,娘娘和翠儿自然伤心口 柳柳一听到彩霞的话,飞快的从床榻上翻身坐起来,心急的轻责:“怎么不叫醒我呢?” 翠儿一听到里边的声音,掉头望过去,一看到自已和娘娘挤到一起睡了,惊讶得一个翻身栽到地上去,结巴了半天开口:“娘娘,奴婢该死,怎么睡到娘娘床榻上去了。” 柳柳斜睨了她一眼,冷哼,这丫头现在侧会装,以前在柳府不是一打雷下雨便挤到她床榻上吗?这会子倒正经起来了,不过也懒得理她,只挑高眉,心急的开口:“你起来吧,侍候我起来,去看看江总管查得怎么样了?如果不把那个人揪出来,只怕以后我身边的人还要例霉,所以这次一定要认真的查,查出来绝不轻饶。” “是,“翠儿飞快的起身,侍候娘娘起来,她也很心急的想查请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包天害死了娘娘。 未央宫的大殿上,江成正坐着喝茶,一抬头见娘娘走出来,眼睛有些红,心里一颤,没想到娘娘竟然是如此感性的人,这在宫中可不是好事,可这样的她却更多了一些人性,恭敬的起身上前两步:“老奴见过娘娘。” “江总管一边坐吧,听说总管一大早就过来了,受累了,小云的情况查得怎么样了?”柳柳一边走向高座,一边柔声开口,她把江成当成了自已亲人般,虽然他是一个太监,可是处处照顾着她,而且她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尽心尽力的照顾她,她问过了周遭的所有人,大家也没说拜托过江成照顾她,而且人人都知道江成的个性有些怪僻,并不是那种可以听人摆布的人,因为他从皇上很小的时候便跟着皇上,和皇上之间的感情可说是极深厚,平素连太后娘娘都和他礼让有加。 江成谢过皇后娘娘,走到一边等到皇后娘娘落座,他才缓缓坐下,垂开口。 “昨儿夜里,老奴查了一整夜,已查探清楚了,最近小云总共跟三个人走得比较近,一个是娘娘宫里那个被害的丫头巧儿,一个广阳宫的丫头锁儿,还有一个是御膳房的小菊,现在两个死了,只刹下小菊和那个锁儿了,娘娘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江成请示柳柳,眼下摆明了是广阳宫的人想为难娘娘,没想到竟然牵连出这么多的事情,柳柳白净的脸色瞬间阴骜冷沉下来,素手一挥清冷的开口:“立刻去广阳宫和御膳房把那两个宫女带过来,本宫要亲自审问这两宫女”。 江成一听到皇后娘娘的话,立刻起身:“老奴这就去办。”掉头往外走去,柳柳望着江成略显呆拙的身体,虽然江成会武功,可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还是当心点的好,想到这柳柳飞快的唤了一声:“江总管?” 江成停住脚步回望过去,只见柳柳璨然淡笑着吩咐:“你也当心点。 “老奴会当心的,娘娘放心吧”,江成一句话完,大步离开大殿。 这里,翠儿彩霞利用空档的时间,传了早膳过来,侍候着主子用了膳,再急急的撤了下去,江成已经把人领了过来,广阳宫的锁儿,御膳房小菊,两个人局促不安的站在金碧辉惶的大殿上,偷偷的扫了一眼上座周身萧杀的皇后娘娘,脸色森寒,唇角浮起一抹清冷的笑,那笑却是凉薄如二月的湖水,冻人心肺。 “奴婢见过皇后娘娘。”两个宫女跪在大殿上,柳柳冷盯着两个人,从这个脸上扫到那个脸上,又从那个脸上扫到这个脸上,两个丫头的脸色都有些苍白,一声也不敢吭,只低着头望着光洁的地砖,等候上皇后娘娘的赢 “说吧,你们前天晚上在什么地方?把这些老老实实的交待清楚,本宫会派人立刻去查证,如果胆敢撤谎的话,别怪本宫心狠,仗毙。” 两个宫女被这句话吓得身子轻颤起来,谁也不敢先开口,柳柳清冷的扫视了一眼御膳房的小菊,这丫头显然害怕得过份了,难道是她杀了小云,双眸危险的眯起来,唇勾出杀气:“小菊,说吧,前天晚上你在什么地方?昨天晚上又在什么地方?” “奴婢,奴婢?”小菊的脸色白了又白,身子轻颤起来,哆嗦了半天才开口:“奴婢睡觉了”,小菊冒出这么一句,再也说不出什么,竟然哭了起来,柳柳冷凝着脸,一句话也没有,她可不会随便的同情凶手,这两个人中有一个就是杀害小云的人,而小云显然就是杀害巧儿的人。 “好,你要对自已所说的话负责,要是查出来你没有睡觉?”柳柳接下来的话并没有开口,因为不管是谁都心知肚明皇后娘娘接下来的是什么话? 小菊一听到皇后娘娘的话,哇的一声哭得更厉害了,站在她身后的太监总管江成,恼怒的喝止:“哭什么,如果让本公公知道你竟然在皇后娘娘面前说假话,看本公公不狠狠的处罚你。” 小菊本来就害怕得要死,再被江总管一虎,早扑通扑通的磕起头来,一迭连声的哀求着:“求娘娘饶命,奴婢前儿晚上和昨儿晚上和御膳房的小德子在一起,娘娘可以去查,这次奴婢没有撤谎,求娘娘饶过奴婢吧,奴婢该死,不该和后宫的太监私会,请娘娘饶过奴婢一次,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柳柳挑眉,原来这些宫女喜欢和太监私会,虽然太监都受了宫刑,可有些人心理上仍有需要,便会找到那些愿意与之私混的宫女,一起在暗处行芶此的事,这两晚小菊就是和那个小太监在一起,因为怕说出来遭到惩罚,所以本来想不说的,可没想到竟然牵连到小云的死上,她哪里还敢遮掩,只得一老一实的交待出来。 “听说你最近的一段日子和小云走得比较近,本宫想知道你和她为什么走得近?“ 小菊一阵羞惭,低垂着头小声的开口:“回禀娘娘,因为小云也喜欢小德子,奴婢怕她勾引小德子,所以一直看住她川” 柳柳挑眉,没想到这宫女竟然还吃太监的醋,不过是查个案子,竟牵扯出宫中的丑闻出来,如果说小菊会私会太监,那么这后宫中怕有很多这种类子,但是这次柳柳只想查出巧儿是被谁杀死的,至于这丑闻,相信江成会去处理的,因此脸色松了一些,放过小菊,掉头望向另一侧的宫女,锁儿,听说这个丫头是金佳丽从小到大的贴身丫头,想必感情极好,只见这个锁儿十六七岁的年龄,长得端庄秀丽,此时跪在地上,虽然害怕,可竟然镇定自若,柳柳不禁要为这丫头喝彩了,或许因为是将军府上得了台面的丫头,大场面见得多了,所以遇到事情比较冷静,柳柳唇角浮起笑,声音冷冷的。 “听说你叫锁儿,是吗?”锁儿不卑不元的垂:“是,奴婢叫锁儿,是广阳宫德妃娘娘的贴身奴婢”,这锁儿的言语间竟然带着一抹自信,还把自个的主子给抬出来了,她大概以为自已会给她主子面子吧,柳柳冷笑一声,脸色凉飕飕的:“说吧,前儿晚上和昨儿晚上你在什么地方?”锁儿一怔,虽然自个是奴婢,可是却是小姐的贴身婢子,从小到大相当于半个主子,受到的待遇也是优厚的,没想到这女人竟然一点不买自个主子的面子,心里冷哼,不过却不敢露在脸上,只敬畏的开口。 “奴婢一直呆在广阳宫里,晚上从没出过广阳宫,这一点娘娘可以去查证。”锁儿自认说得滴水不漏,说过抬起脸望着皇后娘娘,虽然表面看上去极恭敬,但眼底一闪而逝的鄙夷,就是那么一眨眼功夫的事,还是被柳柳捕捉到了,清彻的眸子里闪过讽刺:“喔,你是如何认识御膳房小云的?” “回娘娘,奴婢经常为我们家主子调换。味,去过御膳房几次,那小云便缠着奴婢,想到广阳宫里当差,所以奴婢便和她熟了一些,至于其她的奴婢根本不知道。” 柳柳抬眉看着锁儿的脸镇定自若,心里不由一阵恼恨,她几乎可以肯定巧儿的死就是这金锁的主意,而她后面只怕就是她主子的意思了,可是眼下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就治不了她的罪,看她胸有成竹,分明是有把握事情不会败露的,柳柳正想得烦燥,见到一边的小菊,不由灵光一现,昨天江成只离开了一会儿,小云便死了,那么极有可能是江成手下的太监出了问题,那么这个太监会不会受了金锁的迷感了呢,柳柳一想到这,便露出会心的冷笑,招手示意江成过去,小声的吩咐他,立刻去查昨天审查小云的几个太监里,有没有一个人和金锁有关系的,只要查出来,立刻审问,让他交出是受了谁的指使杀了小云?江成立刻领命走出去。 跪在下的金锁一看到江总管走了出去,皇后娘娘阴森森的盯着自个儿,不禁头皮有些麻,虽然仍很镇定,但心里却有些慌起来,手心里全是汗,正紧张得不得了,只见一个小太监飞快的奔进来禀报:“皇后娘娘,淑妃娘娘求见”,那金锁一听到小太监的话,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只要娘娘来便好了。 第八十一章风波 柳柳高坐在凤榻上,一身清冷,傲视大殿,斜睨了那松了一口气的丫头,唇角浮起丝丝冷气,看来这丫头以为主子来了就没事了,幽瞳越的深黑,沉声开口:“让她进来。” “是,娘娘”,太监退了下去,那急急走上来的人正是雍拥华贵的淑妃金佳丽,一张精心描绘过的脸,眉如弯月,眼同水杏,挺鼻樱唇,着一件碧湖蓝的烟霞罗,周身贵气逼人。 “妾身见过皇后娘娘”,金佳丽盈盈拜过柳柳,那语气别提多不甘心了,眼里闪过鄙夷,这个丑女人,她就不信斗不过她,不就是仗着太后娘娘是她的姑母吗?竟然敢抓她广阳宫的人,还是她的贴身丫头,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呢,没想到她一手独大,谁也不理会了。 “平身吧,不知淑妃娘娘一大早过来所为何事?上次本宫不是说过不用晨省吗?”柳柳轻淡淡的开口,那金佳丽的脸色暗了一下,这女人可真能装,只得笑意盈然的开口:“妾身是过来看看锁儿这丫头是做了什么惹娘娘不高兴的事了,待会儿好领回去重重的罚了。” 那跪在未央宫大殿正中的金锁一听到自家主子的话,早灵活的哀叫起来:“娘娘救救奴婢吧,奴婢什么都没做,不知道怎么得罪皇后娘娘了?” 金佳丽一听,唇角含着严厉,币斥起金锁来:“你个?丫头,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了,看我回头不好好惩罚你?” 柳柳坐在上,看着这一主一仆的唱着双簧,极端的厌烦,冷冷的扫向正中的金佳丽:“淑妃娘娘一边坐下吧,既然本宫身为三宫之主,不管是哪一宫哪一殿的奴婢,本宫有义务把她调教好了,如果说各个主子有能力教导的话,相信就不会犯错了,既然没能力教好,那么就让本宫为你们尽一回力吧。” 柳柳的一句话,阻止了金佳丽和金锁的所有想法,那金锁脸色苍白了一下,身子摇晃了几下,好似比先前慌张了一些,垂跪着再不敢吭一声,那金佳丽虽然愤怒,但还能冷静以对,而且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得走到一边坐下,施施然的望向皇后娘娘。 “既然娘娘如此说,那让娘娘受累了,只是不知道这丫头究竟做了什么事?使得娘娘亲自过问?” 柳柳脸色冷静,不燥不急的扫视了金佳丽一眼,淡声开口:“淑妃娘娘何必着急,呆会儿就知道什么事了?” 金佳丽唇角浮起讥笑,她一直吩咐锁儿小心些,就不相信会被这女人抓住把柄,因为过份自信,所以若无其事的把玩着自已的手指,跪在大殿正中的金锁小心的拿眼瞄瞄上座的皇后娘娘,又瞄了瞄旁边的主子,心里忽然生出一丝苍凉,自已充其量不过是主子们手里的一颗棋子罢了,只怕此次在劫难逃了,但愿主子能善待自个的傻兄弟,也不枉自已为她效忠一场,金锁的眼泪溢在眼里。 江成很快把事情的真相查明了,把那个被金锁利用了的太监押到大殿上,他瘦弱的身影一出现,金锁便瘫到地上,苍白的脸色好似鬼一样,身子抖索不停,那金佳丽一看金锁的样子,便知道事情大条了,虽然她不知道金锁是如何把小云杀了的,但多少能猜出,是利用了眼前的这个太监,金佳丽不禁也有些着慌,如果金锁交待了怎么办,眼神闪烁不定的盯着金锁。 “禀娘娘,这狗奴才已经交待了,就是广阳宫的金锁勾引了他,让他给小云下了药,本来他是不愿意的,可是那金锁竟然威胁他要把他们之间的事交出来,所以这狗东西便下药害了小云,柳柳点了一下头,脸色难看冷戾的落到金锁的身上,看也不看旁边那一脸紧张的女人。 “金锁,说吧,你是受了谁的指使,竟然命令小云杀害了本宫的贴身婢女巧儿,如果你交待出来了,本宫饶你一命?” 柳柳的话对于金锁是个极大的诱惑,她抬眼望了旁边的金佳丽一眼,只见金佳丽的脸狰狞起来,黑色的瞳孔里染上血丝,金锁缩了一下肩,心里咯噔响了一下,就算自已说出是主子指使的,自已也不会落到好下场的,一样是个死,到时候还连累得自个那有些愚痴的弟弟,如果自已一口咬定是自已的主意,保全了主子,说不定弟弟会得到善待的,金锁想定了主意,脸色便坦然了很多,朗声开口。 “是,娘娘,这一切都是奴婢做的,奴婢引诱了小云帮助奴婢做事,想查探出娘娘的弱点,好帮助我们家主子,奴婢从小和主子感情好,看主子总是不开心,所以奴婢才会冒险一试,这些主子并不知道,都是奴婢一个人所为,请皇后娘娘赐奴婢一死吧。” 金锁说完在殿上磕起头来,咚咚的很响,旁边的金佳丽松了一口气,可一想到金锁从小到大侍候着自个儿,心里不禁有些难过,神色也极是伤心,轻声的开口:“金锁?” 金锁掉头望向自个的主子,见她有些伤心,心里总算有些安慰,能一死博得主子的一丝同情,那么弟弟一定会有人照顾的,金锁想到这凄凉的一笑,朝金佳丽磕了三个头:“主子,看在奴婢侍候你一场的份上,请帮奴婢照顾好奴婢的弟弟。” “金锁,你怎么这么傻啊”,金佳丽哽咽的开口,她可什么都不能说,如果她说出一个不好的字,金家可就完蛋了,金佳丽望着上座的皇后娘娘,一脸的冰寒,正迫人的紧盯着自个儿,她哪里还敢再多说一个字,就是这样,只怕自已也逃脱不了责罚,金佳丽只得掉头望了一眼金锁:“锁儿,你放心吧,你侍候我一场,本宫一定会派人照顾好你弟弟的。” “谢主子”,金锁说完,一脸无惧的盯着上座的皇后娘娘,心里暗叹,自已死在皇后娘娘的手上,也算死得其所,害了两条人命,她其实也不好受,可是她根本没有让小云杀巧儿,是巧儿要把一切都说出来,小云害怕失手杀了巧儿,连带的也害得她杀了小云灭口,人果然是不能做坏事,这坏事就会一直错下去,再也收不了手。 柳柳一张狂风骤雨般的眸子里闪过森骜,她知道这一切绝不会是金锁一个人所为,她一个奴婢会有这么大的能力吗?所以这必然是金佳丽指使,想不到金佳丽现在如此有心机,而且毒辣,此时柳柳只想知道她们是怎么利用了巧儿?柳柳脸色阴冷的沉声:“金锁,你们是怎么胁迫了巧儿听命于你们的?“ 金锁怔了一下,低下头,好久才抬起头来,镇定的开口:“其实是有一次奴婢无意间现的,巧儿竟然和一个眉清目秀的太监很要好,两个人经常晚上相约了去玩儿,但他们像个朋友一样,所以奴婢便命御膳房的小云在他们两个的饭食里下了媚药,所以有一天那两个人便做起芶此的事来,被小云逮了个正着,那巧儿吓得要死,害怕被宫刑惩罚,最重要的是她特别爱那个小太监,不想他被连累,所以便听命于小云,把娘娘的动向告诉小云,那媚药也是小云胁迫她下的,因为娘娘的膳食一向是要验的,只有巧儿才可以得手,谁知媚药事件一完,巧儿便后悔了,要把所有的事情告诉娘娘,所以小云害怕暴露,两个人在打斗中失手把巧儿杀死了。” 金锁的话音一落,大殿上静谧得仿若无人,只听到众人的喘气声,柳柳的眼神黯然又憎恨的盯着金锁,没想到巧儿竟然是被她们如此胁迫的,可怜她才十三四岁,情思所开的时候,她当初真不该让她进宫来,害得她白白的丢掉了性命,柳柳身边的翠儿等小丫头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柳柳忍住心里的酸涩,冷声问。 “和巧儿要好的小太监叫什么名字?” 金锁听着皇后娘娘的问话,垂着脑袋飞快的回话:“是大总管江成的手下跑腿的小太监叫小明子的。” 柳柳听完掉头望向一边的江成,那江成听了金锁的话,立刻自责的请罪:“是老奴处治无方,请娘娘责罚。” “好了,去把那个太监叫进来,本宫要看看?”柳柳挥手吩咐江成,她想看看巧儿喜欢的是个什么样的小太监,竟然拼了命的也要保护那个小太监,爱情果然使人盲目,巧儿一定是为了保护这个叫小明子的太监,否刖就算她来找自个儿坦白,自已最多把她送出宫去罢了,她会不明白吗?但是因为她喜欢那个小太监,再加上如果让太监总管知道小明子的事,一定不会饶了他的。 江成很快把那个叫小明子的太监领进来,小明子虽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可是见大殿上一片萧杀之气,整个人难免紧张起来,双手紧握成拳,飞快的给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请安,柳柳清冷的示意他抬起头来。 这小太监确实长得眉清目秀,神宇间也清明,并不似那些龌龊的太监,想到巧儿就是保全住这个小太监而害了自个儿,柳柳的脸色罩上一层冷寒的薄纱,唇角浮起冷笑。 “你叫小明子是吗?听说你和本宫的贴身丫头巧儿经常在一起玩是吗?” 柳儿的话音一落,那小明子飞快的磕起头来,他已经敏感的知道皇后娘娘为什么找他了,心下倒不觉得害怕,只是心里有些儿愧疚,一迭连声的开。:“是奴才的错,奴才没想到会有人杀了巧儿,开始奴才只是觉得她很可爱,我们两个人便有些说得上话儿,所以经常会约了在宫里转悠,但是没想到,没想到?”小明子接下来的话完金说不出口,他还不习惯说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话,直垂着头拼命的磕头。 “请娘娘责罚。” 柳柳望着那个不断磕头的小太监,倒还有些真心,知道愧疚,也不枉巧儿誓死保护着他,柳柳的脸色好了一些,挥挥手:“好了,你下去吧,去殓尸房看看巧儿吧,好歹她喜欢过你一场。” 皇后娘娘感性的话在大殿上响起,很多人的鼻子一酸,只有金佳丽和金锁两个人脸色苍白,不知道皇后娘娘接下来准备如何对待她们,她们才懒得去管别人的事情呢。 小明子听了皇后娘娘的话,眼泪便下来了,脑门上的血滴落到光洁的砖石上,全然不知疼痛似,飞过的再磕了三个头,谢过皇后娘娘奔了出去,柳柳望着他瘦弱的背影,心里感触颇多,没想到一个小太监还有情有意的,比那些高贵的人有情义多了。 柳柳等到小明子跑远了,收回视线,眸光跳动起簇簇愤怒的火花,带着冷光,狠狠的盯着下跪的金锁,嗓音陡的暗沉:“金锁,你身为广阳宫淑妃娘娘的贴身婢子竟然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枉费你主子平日的疼宠了,今日你既然敢谋害别人的性命,自然要有抵命的准备,如果这一切都不是你的主意便罢,否则只怕难逃一死。” 响彻大殿的森冷之音,金锁和金佳丽再次一震,金佳丽听出皇后娘娘的意思,只要金锁说出她来,便可活命,否则一定难以活命,脸色幽幽青紫,心里紧张得要命,手心里全是汗,虽然金锁说过愿意一死谢罪,可是她真怕她受不了酷刑而说出一切。 金锁想到后宫中的刑具,脸色难看至极,她但求一死,干万不要用刑具惩罚她了,只怕她受不了,抬头望向上的皇后娘娘,坚定的开口:“请皇后娘娘赐罪。” 柳柳眸子微暗,倒有一抹赏识,没想到这丫头也硬气,只可惜跟错了主子,遇到这种是非不分,半点担当也没有的主子,一张素颜罩上冰霜,正欲开言,站在下的江成上前一步:“皇后娘娘,请把这件事教给奴才吧,奴才一定会办得妥妥贴贴的。!” 柳柳望了江成一眼,眼下只能如此了,说不定还能让金锁这丫头说出真相,当着她主子的面,只怕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别的,柳柳点了一下头,挥手:“好,立刑把所有人带下去,江总管,这后宫该好好诊治诊治了。 “是,老奴有亏”,江成老脸皱成一团,对于太监和宫女们之间的事,他是知道的,平时看这些太监和宫女呆在宫中确实苦闷,因此大部分时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谁知道他们会变本加厉,愈演愈烈。 “下去吧”,柳柳挥手,头斜靠到凤榻边,这一早上折腾的她够呛的,一旁的翠儿飞快的上前给主子捏起肩膀来。 江成点头领路,吩咐手下的太监把一干相应的人带下去,就在这时,他的一个贴身太监走进来,凑到他的耳边轻声的嘀咕起来,江成的脸色闪了一下,显得有些震惊,柳柳奇怪的略抬了一下脸,只见江成慢慢的转过身子,望向高座上的皇后娘娘。 “禀娘娘,小明子在巧儿身边撞壁而亡。” 此言一出,大殿上的人都呆了,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太监竟然如此情深意重,给人的震憾极大,觉得巧儿此生有一个爱过也不枉一生,相信他们的来生一定会是圆满的,柳柳同样受到极大的震动,心头浮起感动,细心的吩咐江成。 “江总管,你找一副上好的棺木把他们葬在一起,也算成全了他们一番心得,找个地方把他们葬了吧。” “是,老奴遵命”,江成领着一干人都下去了,大殿上一下子空寂下来,只有面如死灰的金佳人坐在旁边一言不,呆愣愣的站起身对着柳柳福了一下身子:“妾身回宫去了。” 柳柳扫视了金佳丽一眼,看到金佳丽瞳孔涣散,脸色惨白,整个人好像霜打了的茄子,总算受到了打击,就算她此刻的动作令人同情,柳柳也不觉得她可怜,她们这样的人只怕就像那冬日里的毒蛇,僵而不死,只要遇到一丝儿暖气,便会恢复过来,不过别指望她就这么算了,柳柳的唇角浮起冷笑。 “回去吧,不过最好奇呆在广阳宫里,因为金锁到底是淑妃娘娘的丫头,要是论起罪来,只怕娘娘也难其责。” 金佳丽身子一怔,知道皇后娘娘说的话不假,如果这事真追究起来,只怕她是罪大恶极的,就算皇上知道,也救不了她,如果不是看着金家在朝堂之上还有些势力,早就抓她下了牢,哪里还会让她回去,可恰金锁枉送了一条命,如果她早些醒悟,也不至于让她送了命,金佳丽脸色青幽,缓缓的点头应声。 “妾身告退”,慢慢的走出未央宫的大殿,那身影再也没了往日的趾高气扬,就像一只落败的斗鸡,背影落寞。 大殿上,翠儿见主子脸色难看,示意彩霞泡了茶来,亲自递到她的手上:“娘娘累了,休息会儿吧,娘娘如此做,也算替巧儿报了仇,而且她也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我扪该替她高兴才是。” “嗯”,柳柳轻啜了口茶,递到翠儿的手里,舒展了一下手臂,感觉周身疲累,起身:“早上起来的太早了,本宫去休息一会儿,江成那里有什么动静,你们叫我就行了。” “是,娘娘,“彩霞和明月福着身子领命,翠儿扶着主子走进寝宫休息。 百花凋谢,秋已深重,风凉如水,湖波明净,满地的落花飞舞,秋风拂动着堤岸上的金丝,摇曳似倦怠的美人,慢慢的沉睡过去。 谁知道那金锁竟是个刚硬的丫头,被江总管带了下去,不等人动刑便乘人不备,触柱而亡,此次皇宫巧儿被杀案也因为她的死而画上句号,但是很多人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隐忍罢了,更大的暴风雨还在后面呢,淑妃娘娘吃了这等闷亏绝不会此善罢干休的,因为广阳宫的宫女们。传,淑妃经常在广阳宫里呆,连后叫着锁儿的名字,想来锁儿和她是有很深的情分的,所以大家暗自猜测着娘娘一定会有动作的。 风平浪静,一切好像又回归了平和,柳柳待在未央宫里,皇上一连几日也过来打扰她,柳柳心下倒安静了很多,自从那一夜缠绵之后,她现自个脸上的胎痣竟然淡化了很多,没有先前的红艳,只有一个粉红的印子,最先现的翠儿告诉她,她还不相信呢,对着铜镜照了半日,现真的淡了不少,就连手臂内侧的血色梅花也淡下去了,这不禁让她稀奇,为什么会这样呢?不过她可不想这件事被别人知道,所以没事还是用笔细心的描绘出平日的样子,事实上如果她上了淡妆,那脸上红纹便可以被掩去了,但是在她没找到胎痣消失的原因前,她是不会让人知道的,包括皇帝,所以她吩恃了翠儿不许饶舌,翠儿虽然不明白,主子变漂亮了不好吗?但见她不准自已开口,她自然不可能违抗主子的命令。 诺大的后宫里,人人都知道皇后娘娘的厉害,太监宫女都对娘娘极小心,不敢稍有差池,生怕惹祸上身,因此柳柳走到哪,都是一片恭敬之声,平日里除了逛逛园子,就是去陪太后娘娘散散心,太后虽然焦虑,可是也没办法可想,好在有柳柳陪着,心里觉得安慰些。 至于炎亲王凤冽,自从那一晚之后,他们便不再见面,不过柳柳听说,解兰公主在炎亲王府并不好过,凤冽并不搭理她,反而重重的折磨她,再加上两个美妾的?难,堂堂一国的公主竟然遭受这种对待,柳柳心里感概,解兰虽然为难过自已,可是她直觉认为,那样一个有才情的女子还是配得上凤冽的,如果解兰再配不上凤冽,只怕天下间没有人配得上他了,难道他要孤独终老吗?柳柳轻笑,其实这些事关她什么事呢? 而且她有些想端木他们了,不知道逍遥岛上大家是不是都很好,一定想念着她了,可是她却没办法离开皇宫,去见见她们。 柳柳想得放神,差点撞到前面的廊柱,翠儿赶紧伸出手去拉住她的身子,一边嗔怪的开口:“娘娘,你没事吧,想什么这么入神呢?” 柳柳掉头望向翠儿浅笑了一下,廊檐夕、,天空明净得像一张白纸,深深的宫墙掩映住了她心中飞翔的翅膀。 “没什么事?想端木他们了,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此时她们周遭没人,翠儿也忍不住感叹一番,她也有些想念他们了,想当初在的时候,经常斗嘴,不在了还真有些想念呢?而且那时候小姐活得多洒脱,那像现在这样拒谨,宫中序撤太多,要顾忌这个,顾忌那个。 “是啊,真想他们呢?可是什么时候能见到呢?”翠儿的话使得两个人陷入了沉思,直到远处飞奔而来的脚步声才打断了主仆二人的暇想,不禁相视一笑,看看她们都想什么呢,掉头只见跑到面前的却是柳柳身边的太监山安子,气吁喘喘的脸色有些苍白,柳柳淡然的开口。 “怎么了?” “娘娘快回宫去吧,小玩子公公过来了,好像生了什么事?娘娘快去吧。” “嗯”,柳柳的眸子里闪过冷淡,她讨厌凤邪,也讨厌他身边的奴才,不知道他们又有什么事找她了,既然来了她就会会吧,移步顺着长廊往回走,翠儿和小安子都觉得有些压抑,因为这对帝皇帝后不同于别人,稍有点风吹草动,都吓得她们这些做奴才的心惊肉跳。 未央宫的大殿上,小玩子正心急的东张西望,一见到柳柳从大门外走进来,赶紧奔上前恭身:“奴才见过皇后娘娘,皇上要见娘娘呢?” “有什么事?”柳柳停住身子,一双星目就好像利剑似的落到小玩子的身上,小玩子冷凝了一下,谨慎的开口:“娘娘还是过去吧,皇上很生气,好像是见到什么不该见到的东西了?”小玩子暗偷,他做奴才的哪里敢透露主子的事情,不过他也确实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倒看到上书房里有一只雪白的鸽子,那鸽子被谁射了下来,身上绑了一张纸条,那纸条上写着什么他就不得而知了。 柳柳心下一怔,脸色幽暗了一下,瞳孔里智慧的光芒闪烁,仔细的分析着小玩子的话,看来是皇上得了什么不利于自已的东西,是什么呢?既然她要见自个儿,躲着也不是什么办法,见就见吧,摇转身往外走去,小玩子和翠儿彩霞等几个宫女紧跟着娘娘的身后往上书房走去。 上书房离未央宫不算远,但也不近,柳柳因为心里有些暗惊,便忘了乘坐软轿,只步行去上书房,跟着她身后的几个宫女和小玩子也不敢打拢她,娘娘生起气来可是相当厉害的,只远远的跟着,一路往上书房而去。 上书房门前,几个当值的太监守着,低垂着头,直到柳柳走到近前,才惶恐的开口叫了一声:“娘娘过来了。!” “嗯”,柳柳轻哼一声,小玩子已经飞快的进上书房里禀报,上书房中,凤邪俊魅的脸上一脸的阴沉,黑瞳幽暗,闪着薄冰一样的寒气,冷盯着地上的一只信鸽,这是金绍远得了消息,在进宫的路上射下来的,上面请清楚楚的写着皇后娘娘的名字,还有一句话,我回来了,没想到皇后娘娘身在后宫,竟然和外面的人牵扯不清,而且她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凤邪一想到这个,周身的怒火,最近几天一直处理政务,没空去看那个女人,本想等忙过几天便去看她的,谁知竟出了这件事情?和皇后通信的人是谁,有什么目的?凤邪的唇角浮起阴寒,如果让他查出皇后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决不会轻贷的。 小玩子走进上书房,小心的禀报皇上:“娘娘过来了?” “让她进来”,冷硬没有一点温度的声音,使得上书房一侧的金绍远忍不住心里一颤,此时的皇上跟那地狱的修罗没什么差别,周身暴戾之气,冷寒得令人不敢靠近。 小玩子得了皇上的命令,回身出去请了娘娘进来。 柳柳走进上书房,一眼便看到凤邪俊魅的脸上闪过寒霜,眸子森狠残暴的盯着她,好似她犯了什么十恶不赫的大罪,柳柳不禁唇角含着冷笑,在凤邪眼里,她一直是有罪的吧,所以这没有什么稀奇的,不过旁边的金绍远也一脸冷冽的怒瞪着她,柳柳的唇角不禁浮起冷笑,福了一下身子。 “柳柳见过皇上,“正因为她的低头,所以她便看到了地上通体雪白的鸽子,一只利箭刺穿它的身子,血压色染了它洁白的羽毛,使得它就像一个小血鸽,哪里还有小白可爱的影子。 柳柳只觉得头脑嗡的一声响,脸色瞬间苍白一片,眸子在时间染上凌寒盛冷,直直的抬高脑袋,冷瞪向凤邪,他竟然残忍的杀死了她的鸽子,小白和她的感情极是深厚,没想到竟然死在这些残忍的人手里。 “是谁杀了它?” 凤邪先前的雷霆之怒在迎上这双愤恨欲疾的眼睛时,心有一些奇异的疼,看来这只鸽子真的是她的,只不过是一只鸽子,她竟然张开了周身的狂暴,眼睛里闪过丝丝仇恨,好似要找人拼命。 “我?”坐在下的金绍远应声站起来,没想到一只鸽子竟然可来皇后娘娘如此大的反应,心下倒有些错愕,他能知道这个鸽子是因为妹妹送了信给他,说有一只鸽子是娘娘欲谋反的罪证,他守在皇宫里,终于见到了一只鸽子,射了下来,谁知上面只有一句话,竟然是我回来了,他们看了半天都在猜测着,这个人是谁?皇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现在皇后娘娘如此激动,金绍远忽然感到头皮有些麻。 第八十二章江成护主 柳柳一步步的走进金绍远,冷冷的望着他,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的话,金绍远可以肯定自已已经被她杀死少次了,她此刻就像那蜡血的食人豹,狠不得一口吞灭掉他。 “你们金家就是个邻子手,杀人邻子手,是不是你妹妹给你通风报信了,你这个哥哥来报仇来了,所以杀了我的鸽子是吗?金绍远,你们给我等着,我不会善罢干休的,我是不会善罢干休的。” 她最后一句话尖锐极了,金绍远被她狂猛的姿势吓住了,好久做声不得,看她的狠劲,如果自已多说一个字,她一定会找她拼命的。 凤邪的瞳孔幽暗了一下,并没有因为柳柳张牙舞爪的样子,便忘了自已的使命,阴沉着脸问柳柳:“这是怎么回事?你一个后宫之主竟然利用一只鸽子和外面私通?” 凤邪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便刺激到她了,她掉转头对上凤邪的脸,忽然笑起来,笑得一滴泪落下来,冷冷的望着凤邪:“凤邪,这就是我的鸽子,不错,是我拜托黛眉帮我养着的鸽子,这也是错吗?你根本就是冷血无情的动物,像你这种人只会呆在你自已的专权里,孤独至死的活在高高在上的尊荣中,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我做你的皇后,同样的,我也不喜欢你做我的夫君,如果可以,我宁愿找任何一个男人,那个人绝不会是你,懂吗?以为只有你委屈吗?我也很委屈,我长得丑怎么了?我自已觉得不知道比那些所谓的蛇蝎美人高贵多少倍了,你不是想惩罚我吗?杀了我,或者废了我,我不是早就建议你了吗?你何苦再找这些无谓的名堂,难道堂堂一个皇帝只会使这些卑鄙无耻的手段吗?我真替你的子民感到羞耻”,柳柳骂完,僻身小心的捡起自已的鸽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上书房,理也不理身后那个青绿交错的容颜。 凤邪是彻底的呆了,席卷而来的狂怒,大手一扬,掀翻了案桌上所有的奏折,一旁的金绍远动也不敢动一下,只得皇上冷静下来,才挪了一下位置,凤邪呼着粗气,铁青着脸沉声:“说吧,那个黛眉是谁?” “以前是妓院里的一个老鸨,就是七夜的一个手下,那个女人和娘娘是朋友,这个臣早就知道,也和皇上说过了”,金绍远提醒皇上,见皇上上扬起凤眉,瞳孔里的火花不断的跳动着,赶紧垂下头,凤邪深邃如潭的眸子深不见底,阴冷冰骜的开口。 “说吧,这次真的是你妹妹给你送信了,所以你才出手守着的吗?” 金绍远不说话,但脸上的神情却透露出他的心思,凤邪立刻咬着牙抽气,没想到自个的后宫,一个比一个刁钻,脸色忽闪忽闪的开口:“金绍远,这是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果再让朕知道你妹妹在宫中动歪脑筋,朕立刻把她赐死,决了你金家的想法。” 金绍远大惊,俊朗的脸色一片苍白,飞快的跪下来:“臣谢过皇上,以后决不会再生今天这样的事情。” “滚”,凤邪怒吼,没想到这个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臣子竟然利用了自已一回,想到柳柳决绝的眼神,痛心疾的指责,他的心便觉得愤怒,恨不得立刻废了眼前的男人,若非看他是自个从小到大的玩伴,他决不会饶他的,但是以后自已一定要当心,因为这个男人有了异心,会为自个的家族谋利了。 金绍远看着高座上的皇上幽暗不明的眼神,知道皇上对自已已经不信任了,他了解皇上,一如皇上了解他,所以他很后悔,但是错已铸下,没办法改变了,除了磕头谢恩,他已无力改变什么,缓缓起身退了出去。 上书房里,凤邪靠在软榻上,喘着气,想像着刚才柳柳憎恨他的表情,还有她所骂的话,深深的重击在他的心房里,难道他真的要一辈子孤独终老吗?心不免有些苍凉,难道他要守着这江山一辈子吗?防奋身边的人像防贼一样吗?看到他们之间刚建立起来的一点和谐再次被自已撕毁了,他突然感觉有丝后悔,只是帝皇的骄傲使得他做不到向她去承认错误,不过他可以弥补她的,凤邪一想到这个,立刻来了精神,朝外面大叫了一声。 “小玩子。” “奴才在”,小玩子奔进来,只见满地的狼籍,皇上一扫先前的暴戾,竟然带着几缕兴奋,掀唇命令他:“立刻去准备两笼鸽子送到未央宫里,让皇后娘娘挑选,务必要找到和皇后娘娘一样的鸽子。” “是,皇上”,小玩子领旨出去,吩咐了其他的小太监进去,把上书房整理一下,自已去准备鸽子去了,小玩子不由得叹息,皇上这是何苦呢,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装着什么也不知道呢,把这责任赖到金大人头上便好了,省得如此麻烦。 鸽子送到未央宫里,柳柳正在为小白心里难过,听说皇上竟然命人送了两笼鸽子过来,脸色难看异常,眸子寒冽冽的吩咐小年子:“把那些鸽子送回去,本宫不稀憾。” 柳柳的话音一落,那大殿上齐刷刷的跪下一大片的人,这其中连小玩子太监都跪下来了,一起央求着柳柳。 “皇后娘娘,求你别把这些鸽子送回去了,想想娘娘为了一个鸽子的死便如此伤心了,如果这么多的鸽子送回去,皇上一定会下令把这些鸽子都杀了的,求娘娘别送回去了。” 柳柳冷冷的望着下的宫女太监,心内冷哼,她心疼一个鸽子,是因为那只鸽子是她养大的,这些鸽子又和她没什么关系,关她什么事啊,可是一听到殿门外咕咕的叫声,想着那些可爱的小家伙,若是被杀了,确实残忍,只得抬高脸,吩咐翠儿。 “把它们都放了吧。” “是,娘娘”,大殿上所有人都高兴起来,纷纷站起身,走出去放鸽子,柳柳亦缓缓走下高座,步出大殿,只见宽广的未央宫门前,两只笼子打开,几十只鸽子一下子冲上蓝天,刹是可爱,不时的出咕咕声,旋转着飞走了,眨眼天空中除了漂浮的几朵浮云,再没有任何东西,柳柳的心情总算好点了,返身走回大殿。 小玩子松了一口气,回上书房禀报皇上,凤邪正在上书房里候着,无心处理奏折,一直在想着柳柳会怎么样愤怒,她州才绝决的话倒是震惊了他,他忽然生出一种渴求,希望自已能有一个深爱的女子陪伴在身边,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喜欢过谁,不过却独对那个丑后有感觉,所以他希望他们能和平共处,今天的事情是个意外,以后他决不会轻易的怒,一定要查清事情的起末,再来评断,而不是像今天这样怒气冲冲的,还记得她上次说过的话,身为一个帝皇,身边多少人在猜摸他的心思,所以他不能因为自已的心思而害了那些人,否则自已真的等同于那些邻子手了。 “禀皇上,奴才把那些鸽子送到未央宫去了,娘娘下令放了鸽子。” 小玩子看皇上的脸色阴冷不定,凝眉正在想着什么,半边侧脸犹如画里的神抵,周身的尊贵之气,小心翼翼的站到一边,他可没傻到把他们央求娘娘收下鸽子的事说出来,皇上非杀了他不可。 凤邪一听到小玩子的话,脸色的冷凝好了一些,慢慢的舒展开来,宝石似的眸子荡起丝丝涟漪,耀人眼目,好半天才听到皇上磁性的声音响起:”下去候着吧。” “是,皇上”,小玩子退了出去,上书房归于平静,凤邪的心总算冷静下来,那女人放了那鸽子,虽然她仍气他,但好歹愿意放了鸽子,说明她没气到失去理智,让人把鸽子送回来,这就好了,时间会慢慢修复他们之间的裂痕的,凤邪自负的想着。 这次的鸽子事件,柳柳知道都是金佳丽引出来的,金佳丽一定从巧儿的嘴里套出来鸽子的事情了,幸好巧儿不是什么话都跟她说,要不然她也别想安生的在这里了,巧儿大概栓几样认为无关紧要的事情说了的,一想到金佳丽对自已的陷害,柳抑便气!负难平,脸色难看,她是不会放过金佳丽的,她在等,等一个机会,一举灭了金佳丽的机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她要和她斗,就要有胆承受她的怒气,柳柳唇角浮起冷笑。 那天看到鸽子心急了,也不知道字条上写的是什么,柳柳皱眉,不过知道是无关紧要的话,要不然皇上决不会轻易放过她的,还派人送了鸽子过来,凤邪这样的人只怕绝对不容仵任何威胁他江山的因素存在着。 柳柳想得因了,进寝宫休息一会儿,至晚上方醒。 圆月夜,轻霜罩幽径,枯莘萋萋,四周一片沉寂,只有风从宫殿上空扫过,四角上的吊兽檐出悦耳的响声,琉璃辉映,诺大的皇宫笼细罩在一片薄雾轻纱中,就像细雨菲菲的江南,一片婉约之美。 寒夜寂静,远远的竟然听到有打斗的声音,持别的激烈,柳柳诧异的挑眉,难道今天皇宫里又有刺客进来了,想到上次黛眉私进皇宫的事,柳柳不禁有些头皮麻,脚步一移往外走去,未央宫里太监见娘娘要出去,赶紧开…… “娘娘,千万使不得,外面打起来了,有危险的,娘娘?” 柳柳那里害怕什么打斗,她担心进宫的是她的手下,根本不理会身后的叫唤声,顺着声音飞奔出去,闪身出了未央宫,只见那宫门之外,月光笼罩下,立着一个银飞舞的男子,一身妖娆的红衣,在月色下邪魅绝艳,柳柳呆住了,没想到这刺客竟然是花无幽,他进宫来干什么?周身的寒意四射,风捺动起他的红袍,夜色中好似一朵盛开的彼岸之花,正召唤着那些孤寂的灵魂,柳柳的一颗心放下来,只要不是袋眉就好,清冷的小脸蛋上凝上轻辉,他们的事情关她什么事啊?转身准备往回走,谁知道那花无幽眼尖的瞄到了她的影子,飞快的一闪身落到她的身边,竟然伸出长长的手臂把她搂进怀里,可看在那些侍卫的眼里,就成了这男人绑架了皇后娘娘,一时间所有人停住了手,呆愣的望着眼前突如其来的变化。 为的正是侍卫统领赵玫,脸色难看的盯着花无幽,声音都有些轻颤,一挥手示意身后的人别轻举妄动,冷冷的开口:“大胆刺客,还不赶快把人放开?” 花无幽望着对面的男人,看他一脸的紧张不禁有些好笑,他又不会对怀里的女人动手,他紧张的什么,这可是皇帝的女人,难不成一个侍卫还敢胡思忙想,不禁玩味的伸手触摸柳柳的脸颊,因为半边手臂挡着,落到赵玖的眼里,便成了这男人掐住了柳柳的脖子:“住手,我们放你走。” 赵玫失声叫起来,别说花无幽,就连柳柳都有些惊讶,在她的印像中,这个赵玫并不深刻,只除了他坚持让她打一巴掌有些印像,其他的根本毫无印像可言,可是竟然关心自已的生死,难道是这个男人心地太善良,柳儿胡乱的猜测着,看到花无幽半边长袍扬起遮住了别人的视线,使得人家误会,不由恼怒的冷盯着他。 “你快走吧,别在这里故意卖闹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花无幽会想杀凤邪,但那是别人的私人恩怨,和她无关。 花无幽眼神炽热的望着怀里的女子,想到她初相识时抚摸着他的银,好似是上等的绸缎,再相见,她竟然愿意帮助他,这次也让他赶快离开,心里顿时暖意充溢,不管她是谁的,最终都会是他的,他笑,伸出手触摸她的秀,因为他会杀了凤邪,只要杀了他,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还有怀中的女子,对于皇宫里的一切他无所谓,随爱得便得吧,但是怀里的这个女人谁也别想和他抢。 “好,要记得想我喔”,他笑,妖魉得仿如暗夜的罂粟花开,说完长袍一场,整个人腾空而起,柳柳冷瞪着那飞腾而去的身影,掉头望向一边的赵玫,淡然的笑了一下,她的心里存着一抹感激,月夜,她清雅如仙,掉转身正准备走进未央宫。 忽然空气中一股锐利凌霸的箭气射击过来,她飞身欲拭开,却被一个身休重重的推了一下,有人替她挡了一箭,其实她是可以躲开的,但是别人不知道啊,这个替她挡箭的人是谁,她急切的掉转头望过去,只见月色下,后宫的总管太监江成倒在一边,柳柳飞快的尖叫起来。 “江成,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她伸出手触摸到箭端,摸到一片粘凋的血腥,空气里一片腥味,柳柳的眼里包住了眼泪,飞快的扶住江成,只见他费力的一笑:“娘娘,你没事吧?” 柳柳哽咽着开口:“是你有事好不好?江成,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这究竟是为了什么?”江成伸出手拉过柳柳的手轻轻的触摸,胸前的血液不断的涌出来,柳柳的眼泪便流下来,自从进宫后,江成一直坦护着她,慢慢的她把他当成了家里人一样,没想到他竟然替她挡了一箭,她连报答的机会都没有了,江成轻声的低喃:“琉璃,我的小琉璃”,头一歪便死了,柳柳呆住了,江成死了,他真的死了,一直疼护着她的人竟然死了,心里好痛,好痛啊,是谁杀了他?柳柳飞快的抬头朝角落的某一处望过去,只见琉璃屋顶上一抹火红的影子正愤怒和那个放箭的人打了起来,很快便杀了那个人,柳柳心里总算舒展了一下,那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杀她,手里的江成已经慢慢的冷却了,他刚刚说的话一直留在她的脑海里,琉璃,他叫她琉璃,为什么要叫她琉璃呢? 周遭人声吵杂起来,柳柳的只呆呆的望着江成,好半天没反应,翠儿吓坏了,飞扑到她的脚边:“娘娘,你没事吧?” “我没事,可是江成却死了,他是为护我才死的,事实上他根本没必要这样做”,柳柳低喃,她的手里全是血,白色的裙上也染上血,她的眸光有些涣散,面容凌寒,只要一想到江成是为她死的,她的心里便万分的难过,他为什么要护着她啊,如果不护着她,他就不会死了。 未央宫前跪了黑压压的一圄人,有太监宫女,还有很多侍卫,大家都有感于江成的护主,时于他很是尊敬,尤其是赵玫,更是感激涕零,所以他一个堂堂的侍卫统领也给江成跪下了。 月色耀眼,风声过耳,周遭死一样的沉寂,直到一声尖锐的叫声响起:“皇上驾到。” 众人也没起身,只恭敬的开口:“奴才见过皇上。” 凤邪越过众人,视线落到柳柳的身上,看到她身上白裙沾满了血,早吓得魂飞魄散了,身形一移,飞快的拉过她凉薄如冰的手,紧张的开口:“皇后伤哪了?伤哪了。” 柳柳摊开手,无力的摇头,看到凤邪过来,早忘了自个儿有多憎恨这男人了,歪靠在他的胸前无声的落泪,哽咽着开口:“不是我,是江成,江成替我死了,我好心痛啊,我亏欠他太多了,想报答都没办法。” “没事,没事”,凤邪一边轻拍柳柳的肩,一边望向江成,黑瞳幽暗,心里司样很难过,这个从小到大侍候着他的太监,在他幼小的心灵上起到了很多领导的作用,小时候他最喜欢牵着他到后山去放风筝,连后善善诱导他一个帝皇要胸有大志,为百姓谋求福利,从那一刻开始他敬他尊重他,直到他登基做了皇帝,便让他做了后宫的太监总管,自从皇后进宫以来,他一直在暗地里照顾她,他是知道的,他有时候也奇怪他这样古怪的人竟然也会遇到想帮助的人,现在他竟然愿意替皇后去死,凤邪很是感激他这样做,虽然他知道也许皇后根本没事,但是他心里很高兴。 “来人,要厚葬江成。” “奴才遵旨,“一地的响声,却离柳柳飘渺幽远,她的脑海里一直留着江成最后宠溺的话,琉璃,他竟然叫他琉璃,难道说江成认识她,所以才会一直保护她,可是自已明明叫柳柳,为什么叫琉璃呢,她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江成糊涂了,他把自个当成另一个人了,柳柳一言不的歪在凤邪的胸前,凤邪大手一伸,抱着她往未央宫走去,翠儿等紧跟在他的身后,小心翼翼的走进未央宫去。 宫外面,赵玫站起身,久久的没言语,连后掉头吩咐人把江总管抬了下去。 寝宫里,凤邪细心的把柳柳安置到大床榻上,掉头吩咐旁边的翠儿:”照顾好娘娘,晚上守在这里,一步也不要离开口” “是,皇上”,翠儿领命,皇上便离开寝宫走了出去,翠儿和彩霞等到皇上离开了,赶紧围到娘娘的床榻前,柔声的轻唤:“娘娘,你没事吧,娘娘。” 好半天柳柳才反映过来,眼神冷漠的扫视着床前的几个宫女,为什么这皇宫里总是会死人呢,她感觉到这一切表像下面隐藏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而随着这个秘密的慢慢摁开,还会死人的,心不禁一片冰凉。 “翠儿,为什么会这样呢?我并不需要他替我挡箭啊,这样我拿什么还给他呢。” 翠儿知道主子从来不喜欠别人的人情,自从她进宫后,江成一直帮助她,本来就觉得欠江成*人情了,这下子他竟然替主子死了,其实想想江成死得够冤的,因为主子的功夫,那枝箭根本不可能射到她的,不过江成并不知道这一切,所以才会拼死替主子挡箭吧, “娘娘,别想多了,皇上已经派人厚葬了江总管,他愿意护着娘娘,也是他和娘娘的情分。”柳柳没言语,脑子慢慢的清晰起来,为什么有人要杀她,而不是杀凤邪,那技箭分明就是冲着她来的,趁着刺客进宫的时候对着她放冷箭,那么这个人是谁?瞳孔陡的幽暗,抬起杀机便起,飞快的开口命令。 “彩霞,立刻吩咐小安子去找侍卫统领赵玖,问问那个暗算我的是何人?不准隐瞒。” “是,娘娘”,彩霞应声走了出去。 第八十三章 事情败露 寝宫里灯影如豆,点点光亮似鬼火幽冥,散着无限清冷的光芒,翠儿侍候着主子躺下,她和明月两个小丫头伴在主子的身侧,细心的叮咛:“娘娘,睡会儿吧,没事了。” 柳柳思潮翻滚的仰躺在床榻上,深深的怀疑起自已的身份来,用命护着她的江成竞然叫她琉璃,那么她究竟是谁,以前也怀疑过自已不是柳家的女儿,因为柳家全是俊男美女,从来没看过丑人,偏就生了她这么一个异类,不管她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江成为了自已死了,巧儿也因为进宫而死了,这一切的表相下掩藏着什么样的杀机呢?她一定要揪出背后的那只黑手里,柳柳边想边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在永元殿里,灯火通明,高座上的凤邪一张俊魅的脸因为听了手下的禀报,闪过雷霆之怒,凉薄的唇抿成一各线,眸中跳跃着阴冷的暗芒,那一嘴银白色的牙齿在光亮处显得白森森的,带着嗜血的愤怒。 “你说那个要杀皇后的人是个太监?” “是,皇上”,赵玫一抱拳沉着的回答,刚才他已经派人查过死者的尸休了,他是个太监,这说明是宫中有人想害娘娘,更直接一点,就是后宫中的某位妃子想害娘娘,因此拉拢了那个会武的太监躲在暗处对着娘娘放冷箭,可是那江成护主心切,挡了过去。 凤邪听着赵玖肯定的回答,大手一扬,重重的击落在案几上,狠厉之声同时飞出:“可恶,给朕查?不管查出是谁,一律死罪,竟然敢在朕的眼皮底下动手,混帐的东西。” “臣遵旨”,赵玖领命,准备退出去,凤邪举起手挡了一下,冷盯着他:“以后一定要小心些,千万不能再有类似的事生。” “是”,赵玫垂,今夜的事是他的失贵,如果再有一次,只怕皇上不会饶了他,所以他一定要慎之又慎,不过对于谁想害皇后娘娘,他心里多少有点感觉,因为那个人找过她不是吗? “下去吧”,凤邪挥手,赵玖领命退出去,诺大的永元殿一下子恢复寂静,凤邪的眸子在宫灯的映衬下,栩栩如辉,担忧溢于眼底,这后宫之中的事越来越过份了,先是下媚药到这次的暗杀事件,如果自已再不理会只怕柳柳真的会葬命,凤邪眼神凌寒,站起来一掠身离开永元殿,很快来到未央宫。 床榻前,翠儿和明月正小心的守在旁边,只觉得周遭刮起一股细微的凉风,她们面前已多了一道人影,一抬头竟然是皇帝,忙不迭的跪下来:“奴婢见过皇上。” “起来下去吧”,凤邪踱步走到床榻前,望着床上那个睡得极不安稳的人,小嘴儿不时的蹙起来,嘟嚷着,小小的脸蛋竟然又瘦了,看得出她在宫中过得十分不舒心,不知是不是错觉,今夜他竟然觉得她脸上的胎痣淡了不少,看上去比以前美丽得多,像一朵画上去的莲花,素雅清新的跃然在脸上,凤邪的眸子闪过一丝柔情,滑落在心底。 翠儿和明月磕谢了皇上,回身退了出去,虽然有点不想出去,可是娘娘现在已经是皇后了,中媚药那天晚上,是皇上亲自解的药,她们可不敢阻止皇上留在这里啊。 凤邪动作轻盈的侧卧到柳柳的身边,握着她的一只手,他知道如果她醒过来,一定会向刺猬一样防奋自已,连后撵自已出去的,想到她一直排斥着他,他心里不好受,尤其是今天晚上,他看到一身血衣的她,心跳几乎快没了,才明白自已是喜欢这个女人了,不是一点,是很多,可是他要怎么改善两个人目前的僵局呢。 宫灯亮灼,映着他俊美狂放的脸上,黑瞳炽热,只凤眉轻蹙起,不知道该拿身侧的小女人怎么办?如果说比狠比智慧,比头脑,他一样不落人下,可是比热血柔情,他还真的不知该做啥,因为这是一个帝皇最缺少的东西,但是他既然知道自已的心意,就不会改变。 柳儿,朕的皇后,朕是不会放开你的,朕会一直陪着你的,直到你真心的接纳了朕,他轻轻的叹息一声,握着她的手闭上眼休息。 清风冷月,幽曲栏杆,月花白的光芒穿透阁楼,洒下斑驳的痕迹,轻纱飞扬,傲然挺拨着一个身影,冷然的望着夜色,眼色忽明忽暗,只身后一道声音响起。 “主子,已经没事了”,可就在她的话音一落,一声清脆悦耳的响声起,她被狠狠的扇了一记耳光,身子跄踉几步,稳住身形,而她的主子动也未动,好似刚才的惩罚根本不是他动的手,绿衣一言也不敢,她知道如果自已再说一个字,主子一定会要了她的小命。 “不是让你保护她吗?为什么不是你护着,而成了那个江成护着她了。”他恼怒的冷哼,周身罩起寒气,声音冷得比冰还要彻骨,阴森恐怖。 “属下当时去追那个射箭的人了,那个射箭的人被花无幽杀死了”,绿衣小声的接。”表示自已并没有不尽职守,但她的主子显然不认同她的观念,声音比刚才的更冷了:“我的命令是你要保护着她,而不是去杀什么别的人,那些人自有人收拾。” “是,属下该死”,绿衣惶恐的垂,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主子动怒了,那女人的影响力可真不小,自已以后还是小心一点吧,主子的事也轮不到她操心,相信主子心中自有分寸。 “去吧,再有下一次,你就不必来见我了,直接自刎吧”,那冷寒的声音在夜色中一点温度都没有,绿衣心里生出悲哀,她和主子同生共死了几年,主子竟然因为那个女人叫自个儿自刎,可见他是多么的重视那个女人,可是他这样身负使命的人真的能维持住自已的感情吗?绿衣怀疑的想着,神色恭敬的应声:“是,属下告退。” 亭子又恢得了宁静,他的心却充满了担忧,自从那一夜过后,他再也没有去见过她,他只想在心里保有一份纯真的感情,自已满身都是冷的,还有谁能温暖他呢,她就是他心底的一抹光亮,在冷冷的冬天给予他一线温暖的人。 二天一早,柳柳醒过来,竟哥怪自已睡得很踏实,好像一整夜有人陪着她似的,朱红木大床前,翠儿打起了金缨帐,笑着开口:“娘娘睡得还好吗?” 柳柳点头,便想到昨儿个江成的死了,神色黯然下来,对于江成最后一句话,她一直放在心里,总想着不去在意,可偏偏脑海里很好奇,想挖掘到底的心理作用,她究竟是谁?难道真的不是柳家的孩子,一脸的疑惑,翠儿已动手侍候她穿衣梳头,望着铜镜里的娘娘的样子,轻声的开口。 “娘娘,你脸上的胎痣好似更淡了一些,不信你瞧瞧?”翠儿转移柳柳的注意力,她抬起头,铜镜里的容颜果然比往日又娇丽一些,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她感觉到这血胎痣正慢慢的退去,难道最后会是一张明净无暇的脸,她几乎可以肯定了,可是她不希望这种事被别人知道,所以又拿起笔把那血胎描绘得逼真一些,翠儿见娘娘的动作,双眸睁得老大,不赞同的摇头。 “娘娘,你做什么?” “好了,以后都给我描得和以前一样就行了”,柳柳不理翠儿,说给这丫头她也不懂,又要解释一大堆,收拾好脸上的妆容,柳柳站起身往外走去。 刚出了寝宫的门,便看到彩霞走过来,福了一下身子,小心的开口:”娘娘,小安子已经跟赵大人打听请楚了,那杀娘娘的刺客是个太监?皇上已经下令了严查,所以请娘娘务必要小心些? “果然?”柳柳冷笑,眸子里闪过一抹阴狠,好,她就陪她了,不是要玩吗?干脆玩大一点,就让你现现真面目吧,省得总是在暗地里搞小动作,她向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彩霞抬头见主子一脸的狠厉,眸子里闪过森冷,是她们从没见过的一面,忍不住轻颤了一下身子,现在的主子就好像一个邪恶狂妄的复仇之麾,要向那些欺负她的人报仇。 柳柳也不去理彩霞和翠儿,掉头往前面走去,一边走一边想着对策,如何把那个卑鄙的女人真面目露出来。 没想到用了早膳,太后娘娘过来了,听说昨儿个柳柳受了惊吓,亲自过来瞧瞧,听说江成护主死了,太后娘娘倒是感动了一把,没想到那个奴才也能做到这份上,听说皇上命人厚葬了他,也算对得起他了,太后娘娘叹息,拉着凤榻上柳儿的手,上下的打量着。 “柳儿没事吧?” “柳儿没事,母后不要担心了”,柳柳摇头,太后虽然为高贵的女人,但是对自个儿一直和蔼可亲,她在宫中生活一直都承蒙着太后的照顾,柳柳对她很是亲热,拉着太后的手。 “没事就好,那江成虽然死了,皇上已经厚葬他了,柳儿也不要太伤心了,母后就是怕你太过于伤心影响了身体,才过来瞧瞧柳儿的”,太后轻拍着柳柳细嫩的小手,柔声细语的开口。 “谢母后惦记着”,柳柳脸色虽然渍冷,唇角却扯出一抹笑,太后是一番心意,她心里烦,自然不好影响太后,而且太后为了舞阳的事,整个人已经憔悴了很多。 “你没事就好,母后心里还有些安慰,只除了那舞阳,不知道在外面怎么样了?”太后娘娘果然又担心起自个的宝贝女儿来,整张脸色都有些苍凉,好似小公主在外面吃了天大的苦似的,柳柳赶紧拉过她的手。 “母后不要总想着舞阳的事了,她会没事了,有事她就会回来了,正因为没事她才没回来啊。” 太后娘娘听听也是这么个理儿,便放宽了心,想到了另外的事情,一双眼睛直盯着柳柳的肚子望,柳柳有些莫名其妙:“母后怎么了?” 太后拉着柳柳的手,笑意盈盈的问:“柳儿最近有没有什么不想吃的东西?或者有想吐的感觉,还有总是嗜睡呢?”她越说越开心,整张脸都闪着光辉。 柳柳摇头,她不知道太后问她这些干什么,见她一直盯着自个的肚子,再联想着这些奇怪的问话,脸色不禁有些绯红,再加上几分羞怒,赶紧摇头:“母后想多了,什么动静都没有,您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啊?“太后张大嘴,显然很失望,而且备受打击,皇儿到现在连一男半女都没有,怎不叫她这个做母后的心急呢,以前有个张修仪,呆在后宫足足两年了,也没有怀孪,后来一查竟然身体孱弱无法受孕,所以才选秀,好为皇室涎下血脉,可是眼下皇上只宠幸了淑妃,德妃,还有柳儿,如果柳儿能怀孕,那就是太子,柳家可就算光宗耀祖了。 太后娘娘听了柳儿的话,一番失望的摇头叹气,好半天才心不足意不足的起身回自个的慈宁宫去了。 柳柳等到太后娘娘一走,慵懒的歪靠到凤榻上,想着太后娘娘的刚才的话,不禁有些好笑,她和凤邪只不过是下媚药那天晚上呆在一起了,难道真的有那么准吗?不禁好笑着,脑门儿一皱,想出一个主意来,今天晚上,她要金佳丽原形毕露。 翠儿和彩霞见娘娘先是不高兴,这会子又高兴起来,奇怪的望着她,柳柳招手唤过翠儿,吩咐她准备几样东西,翠儿领命,心里暗自嘀咕,娘娘要那些奇怪的东西干什么?虽然好奇,还有些自知之明,主子绝对不可能告诉她的。 漫长的白天总算过去了,黑夜袭上来,柳柳的的每一个毛细管都活跃起来,她要为巧儿,还有江成报仇,至于小云的死,那是她自找的,在狼。谋生,就要做好随时被吞灭掉的危险。 今夜无月,漆黑一片,正适合一些诡异的事情,看来老天也在帮她,柳柳心内冷哼,掉头扫向一边的翠儿。 “让小安子去请皇上,就说本宫要请他看一出戏。” “看戏?”翠儿望着自个主子那阴森森的神情,像极了暗夜中的鬼使修罗,露出一嘴白森森的牙齿,使得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不过仍有些好奇,这大黑夜的看什么戏啊,不过既然主子说了,她只管照办就是了,飞快的步出寝宫的大门,吩咐了太监小安子,立刻去请皇上,娘娘请皇上看一出好戏,小安子不敢怠慢,飞奔而去。 凤邪本来歪斜在床榻上看手里的奏折,青山出现了贼匪,数目众多,经常拦劫山下过路的行人,最重要的是他们还打着前朝旧部的名义,手下网罗的人越来越多,所以地方上的官员上了折子,说他们攻了几次没有攻下来,那青山地形险峻,山谷陡峭,层层叠叠有人把守着,易守难攻,根本打不下来,凤邪看着,脸色冷凝着,思虑对策,却见到小玩子走进上书房来。 “皇上,皇后娘娘派小太监过来请皇上过去一趟,说请皇上看一出戏。 “看戏?”凤邪挑眉,壑智的目光闪过锐利之气,这摆明了是皇后想搞什么名堂,她不是那种无事会请他过去的女人,不过对于她能派人来请他,心里还是有点高兴的,但愿他们的关系因此而和谐起来,凤邪一想到这,扔下手里的奏折,闪身出了上书房,往未央宫而来。 夜色中,雾气缭绕,村影斑驳婆娑,一阵风吹过,只听得几声鬼哭狼嚎,令人毛骨悚然,在广阳宫的一角,几个黑色的影子不时的晃动着,隐下去,一点声响也没有。 凤邪并没有依着柳柳的话蹲下身子,只是直直的斜依着一颗粗壮的村干双手抱拳立在哪里,好在天色昏暗,根本没人看得清他的影子,他大概能猜到这女人想干什么了?没想到一个皇后娘娘,连这种三教九流的主意都用上了,她可真够特别的,专门叫人去请他过来看她演戏,如果真能找出金佳丽谋杀皇后娘娘的证据,他绝不轻饶,漆黑的夜色中,他的一双眼睛泛着莹莹绿光,好似狼眸,碜人可怕。 广阳宫的大殿上,灯火缭绕,纱缦轻扬,宫女和太监都退了下去,高座上斜卧着一红衣妖娆的女子,只是那脸上布着憔悴,两个黑眼因赫然映在脸上,使得她的美貌大打折扣,她的左手边一个伶俐的宫女正在给她捶腿,柔声的开口。 “娘娘进去休息吧。” 那侧卧着女子一听到小宫女的话,翻身坐起来,惊恐的摇头:“宛容,我不敢睡,一闭上眼睛,我便看到她们站在我面前,我好害怕?” “娘娘不怕,没事的,都过去了”,宛容温柔的拍拍淑妃娘娘的肩,轻揽着她的身子。 金佳丽点了一下头,心里安心一些,可就在达时,风从大殿门外闪过,把门扇得轻响,大殿上的宫灯忽然全都熄了,黑漆漆的空间里,格外的诡异,那金佳丽立刻跳起来紧楼着宛容的肩,尖叫起来:“她们回来了,她们回来了。” “娘娘,你别害怕,没事的,什么事都没有”,宛容紧搂着金佳丽,其实自已也特别的害怕,抖索个不停,两个人就缩在软榻上抱在一团,紧盯着大门口处,无风,门却自动的关关合合的,一缕轻烟慢慢的从门口冒起来,越来越浓,忽然一个披头散,唇角流着血的女子立在大门口,一双狰狞的瞳孔里闪过怨恨的光芒,不时的开口。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金佳丽再也受不了刺激,整个人在软榻上跳起来,刺耳的叫声响彻整个大殿,连连的摆手:,你别过来,我积了,我不该害你,我知道错了,你饶过我吧,锁儿已经为你抵命了,你就饶过我吧们” “饶过你?拿命来,你不但害我,还给我主子下药,我不会饶过你的,”那鬼影一闪不见了,一闪又出来了,连眼角都滴出血来,这次金佳丽整个人都吓疯了,抱住自个的头不住嘴的尖叫:“啊,我不敢了,饶过我吧,饶过我吧,下次我再也不害人,也不去害你主子了,你放心吧。” 金佳丽的尖叫声一波比一波高,直到一声凌寒的声音响起:“住嘴”,大殿上所有的灯光在此时亮了起来,只见大门口立着俊逸周身凌霸之气的皇上,俊美绝伦的五官此时罩着寒霜,黑瞳闪过嗜杀,正阴森森的盯着她,金佳丽呆了半响扑通一声跪下。 “妾身见过皇上”,声音颤拌不已,皇上怎么会来广阳宫,那她刚才的话皇上一定听到了,金佳丽一想到这个,早已魂飞魄散了,花容失色的连连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柳柳从凤邪身后走出来,拿掉嘴里的红舌头,抹了一下眼角和唇角的血丝,冷盯着地上的金佳丽:“淑妃娘娘好毒的心机,竟然连一个小丫头都不放过,如果你真的想对付本宫,只管冲着本宫来就是了,你不该动到本宫身边的人”,柳柳蹲下身子,嘴里的冷气喷到金佳丽的身上,金佳丽便知道刚才的鬼影是皇后娘娘扮的,这个女人好可怕啊,她现在真的后悔和她作对了啊,早知道就安份的做个淑妃娘娘就好了,搞得现在快丢了性命,皇上一向都讨厌暴戾的女子,只怕不会放过她的,苍白着脸哀求着。 “求皇上和皇后娘娘饶过妾身一次,妾身下次再也不敢了。” “一命抵一命,你竟然还妄想有下一次,想都别想了,难道那些被你杀了的人就该枉死吗?”柳柳冷寒的声音响起,金佳人呆怔着,跪在她身后的宫女宛容飞快的开口:“求皇后娘娘饶过淑妃娘娘一命吧,奴婢愿意代娘娘一死。” 柳柳抬眸扫了金佳丽身后的宫女一眼,冷戾的喝止:“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妄想代死,也要看看自个够不够格。” 宫女宛容怔忡在那里,低垂下头,大气也不敢出,因为眼前的女人周身狂怒,如果自已再多说一句,只怕就会被她赐死,和淑妃娘娘一样的下场。 金佳丽一看皇后娘娘的神态,务必想让自已给她的贴身宫女抵命了,当下眼泪扒哒的往下滴,她堂堂一个大将军的女儿,又是一宫之主淑妃娘娘,难道真的要为一个小丫头抵命,这历朝历代的后宫,那个妃子手上不是沾满了鲜血,为什么她就这么倒霜,杀了一个宫女就要抵命,因此连爬几步挪到皇上的脚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哀求着。 “皇上饶命啊,妾身知道错了,就该妾身一个改错的机会吧。“ 柳柳站起身,迫人的视线直视着凤邪,这个一向自偷为明君的男人,唇角浮起不屑鄙夷,凤邪的胸口一紧,眼神陡的幽暗,凌寒之音响起:“淑妃娘娘,妄结人命,现立刻关押到后宫的大牢里。” 凤邪的话音一落,那金佳丽呕的一声抽了过去,这女人终于被折磨得昏死过去,跪在她身边的宫女宛容飞快的爬到她的身边,连声的呼叫:“娘娘,娘娘?”喊了几声,娘娘也没反应,凤邪哼一声,这女人可真会装啊,竟然敢装昏,好啊,朕就宣御医过来,看你是真昏还是假昏,如果是假昏了,那么别怪朕重重的惩戒,脸色幽暗的掉头:“小玩子,立刻把御医传进来。 “是,皇上”,站在殿门外的小玩子动作神的闪身出去传御医。 御医很快来了,给金佳丽号了脉,脸色凝重的起身禀报皇上,这淑妃娘娘是真昏了过去,不但如此,淑妃娘娘怀孕了。 金佳丽竟然怀孕了,柳柳心中的冷气往外冒,她只觉得愤怒,因为这女人怀孕了,皇上还会把她关到地牢里去吗?显然她逃过了这次的责罚,而巧儿和江成的死都是白死了,因为是人都会自私,尤其是这个一言九鼎的皇上,他到现在还一个皇室血脉还没有,金佳丽却在这时候怀孕了,他可能杀她吗? 果然凤邪的怔了一会儿,脸色和缓下来,虽然眸中仍然萧杀,而且极端的懊恼,可是金佳丽怀孕是不争的事实,他不可能把怀有自已血脉的女人关到地牢里去,只能等金佳丽产下皇室的血脉再作打算。 “把淑妃娘娘扶进寝宫去,从此以后不准再出广阳宫一步。” 皇上仅仅是限制住了金佳丽的自由,而她费力了半夜的结果是,知道这个女人怀孕了,柳柳的脸色幽寒凉薄,什么也没说,领着未央宫的宫女离开广阳宫。 凤邪的一双幽眸盯着她的背影,心内闪过寒意料峭的凉,没想到金佳丽竟然怀孕了,这时候他忽然希望自已的孩子是从刚才那个女人的肚子里蹦出来的,那将是怎样精灵透顶的孩子呢,光用想他便觉得期盼,这一想不由想到那次媚药的晚上,平常冰冷的女人爆起来竟然那么炽热,邪魅妖娆,压倒他,在他身上点燃起情欲,本来他想放下高贵的身份,把他们之间的隔阂除掉,一心一意的留在他的身边,为他产下天凤的太子,可谁知道这金佳丽竟然怀孕了,因为宠幸金佳丽那会儿,他只想要皇室的血脉,还没想过孩子由谁产下,是现在迫切的想要她生一个孩子的。 金佳丽怀孕的事像一阵风似的传遍了诺大的皇宫,虽然她不能出广阳宫,可是却活得有滋有润的,一大早太后娘娘的赏赐便过来了,该有的一样不少,金佳丽看着大殿上堆着的东西,满足的笑起来,手抚上自个的肚子,如果孕育下的是皇子,她就会母凭子贵了,以后谁还会动得了她呢?唇角浮起笑意,一旁的宛容亲手拿了点心喂进主子的嘴里,昨儿晚上宛容竟然愿意代她去死,金佳丽十分感动,因此对宛容十分的信任,视为知已。 广阳宫里从大早上起,便6续有妃嫔过去道喜,溜须拍马的,热闹不凡,这些妃嫔中有嫉妒的,有眼红的,但都用笑脸掩去了,金家的后台硬,现在又怀上了龙子,说不定到时候有可能爬到皇后之位呢,因此大家谁也不敢怠慢。 柳柳早上过慈宁宫去请安,可以看出太后的脸上亦有些喜气,好似连舞阳的走都不放在心上了,满心只牵挂着广阳宫里即将涎下的皇室血脉,拉着柳柳的手细心的叮咛:“柳儿,你身为后宫之,一定要大度,干万不能因为淑妃有了孩子而生气,身为皇帝女人,就要把后宫打理得妥妥当当的,知道吗?母后也是从哪时走过来的。” 柳柳脸色不变,眼神间却已有些不耐,说实在的,从昨儿个晚上开始,知道金佳丽怀孕的事,她的心里便觉得不舒服,太后娘娘还一直提,那个女人怀孕关她什么事啊,还要大度,她又不想永远留在宫中,既然金佳丽怀孕了,她更没必要留下来了,就让皇上守着他的后宫去过日子吧,柳柳冷哼,只配合着太后不断的点着头,直到太后娘娘说累了,才缓身告安退了出去。 现在她想知道自已究竟是谁?江成临死前为什么要叫她琉璃?难道他认识她。 午后的骄阳透过枯黄的枝叶斜射到幽径上,她漫无目的的在后宫转悠着,身后远远的跟着翠儿和彩霞,见主子不高兴,便让她清静一会儿,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以前住的华清宫里,虽然华清宫斑驳,可却让她觉得亲切,而那个华丽的未央宫却令人烦厌,也许是离那些女人太近了吧,还不如这僻静的地方呢,柳柳伸出手触摸着树下的秋千架,抬头看高大的村木,这村木的年龄怕是大了,听说这是前朝的日址,难怪如此苍凉,柳柳坐到秋千架上荡起来,轻风拂面,长裙飘舞。 天是明洁的,云是舒卷随意的,落叶飘飞,到处是凄凉。 柳柳荡得正高兴,忽然有一抹阴影挡住了她的身形,柳柳有一丝儿恼怒,好不容易寻了一点安静,是谁打扰了她,陡的瞪过去,却是那宫中的侍卫统领赵玫,阳光下的赵玫一扫前几日的俊朗,满脸的阴骜,神色凝重,手里棒着一个锦盒,一看就是有些年份的东西,柳柳不出声定定的望着他,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赵玖定定的望着她,忽然扑通一声跪下来,举高头里的棉盒,朗声开口:“赵玫见过公主。” 柳柳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飞快的掉头望向远处,却现两个小丫头不知何时不见了,显然被赵玫支到一边去了,柳柳阴沉下脸,眸光犀利的落到赵玖的身了,声音凌寒如冰。 “赵玖,你在搞什么名堂,竟然胡言乱语,难道你想害本宫不成,说你是奉了谁的命?” 赵玖抬起头望向柳柳,眸中一片清明,视线落到柳柳的手臂上,直接的开口:“属下没有害公主,公主手臂上是一种叫情盎的绝情花,绝情花种在手臂上,映在脸上,使人丑陋,使人厌恶,因为公主长得太漂亮了,娘娘怕公主受到伤害,所以为了保全公主才这样做的。” 柳柳听得惊疑不定,满脸的难以置信,虽然她怀疑过自已的身世,但可没想过自已是什么前朝的公主之类的,这太荒唐了,如果说自已是前朝的公主,爹爹为什么要让她嫁给凤邪,这不是可狼入室吗?难道就不怕她杀了凤邪,所以这个道理无论如何说不通,柳柳眯起双眸危险的盯着赵玖,这赵玖是不是也被金佳丽收买了,或者被后宫的某一个妃摈收买了,所以故意的想陷害她,唇角浮起丝丝冷笑。 “赵玫,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妖言惑众,当心我处你一个死罪。” 赵玫直忤忤的跪着,一动也不动,镇定的望着柳柳:“皇后娘娘不相信属下,可以杀了属下,属下毫无怨言”,赵玖说完把手里的锦盒递到柳柳手上:“这是当年皇后娘娘托家父留给公主的,说将来找到公主做为公主嫁妆,娘娘说,公主不需要复朝,前朝本是自取灭亡,只要公主快乐的生活就好。 赵玖说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好像整个人轻松了很多,他的爹爹曾是前朝皇后的侍卫长,皇上被杀之时,他爹爹本欲把娘娘接出城去,可是娘娘自尽了,与城同亡,而公主和太子也下落不明了,皇后娘娘临死前,把自已随身的一颗南海夜明珠交给他爹爹,让他务必要找到公主,叮咛公主,千万不要复国。 柳柳听着赵玖的话,直有一种云里雾罩的感觉,那么不真实,她是前朝的公主,那么师博一定知道这一切事情的真像,她又是谁,难道是她亲娘不成,可也不太像啊,如果是亲娘为什么不认她呢?柳柳的头都想大了,打开锦盒,一道光芒折射出来,竟然是一颗硕大的夜明珠,这么大颗又光滑无暇的,真是少见,只怕价值连城,看来那个皇后娘娘例是真疼自个的女儿,临死还关心着女儿的嫁妆,还嘱咐她不要复国,可问题是她不认为自已就是那个公主? 柳柳的脸色忽明忽暗,幽深的瞳孔深不可测,使人看不清楚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赵玖定定跪着,等待公主的命令,即便是公主让她死都行。 “你先回去吧,我会好好想想的”,柳柳挥手,赵玫站起身,俊朗的面容上布着暖人的气流,望着柳柳素雅的小脸蛋,小时候他曾见过公主一次,那个粉妆玉彻的小婴儿,真的令人爱不释手,没想到现在再次见到了,虽然她是皇后娘娘,可他还是觉得心里很满足,只要知道她活得开心就行。 柳柳望着他高大健硕的身影慢慢的走远,忍不住叫了一声:“赵玫,你说我以前叫什么名字?” 赵玖回头,阳光下,那一张脸带着光明的耀眼,唇角勾出弧度:“琉璃公主。” 柳柳的心里咯噔一声响,又是一个琉璃,难道自已真的是什么琉璃公主不成,还是个亡国公主,这是不是太夸张了,她有点想笑,不过这一切离自已好遥远,复国与否都不是她的目的,因为她来自多少年后的二十一世纪,对于这些古人的复国游戏不感兴趣,挥手清绝的笑了一下。 “你去吧。” “是”,赵玖走了出去,柳柳停住身子,凝神思索,虽然她不复国,可是她有必要弄清楚真相,而师博一定知道真相,虽然她不复国,可是若是被凤邪知道她是前朝的公主,一定会杀了她的,因为他不容许任何人威胁到他的江山。 翠儿和彩霞等到赵玖走了以后,立刻走进来,小心的看着娘娘的脸色,慢慢的开口:“娘娘,刚才赵大人找娘娘什么事?”低下头望着娘娘手里的锦盒,暗自猜测着娘娘手中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柳柳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摇头:“没事?”捧着锦盒站起身离开华清宫回未央宫去了。 柳柳呆在未央宫里,忽然很怀念以前住在华清宫的日子,那时候想出去就出去,自由又方便,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明明心急火燎的想出宫去,却又不敢私自出去,怕落到有心之人的眼里,给自已也给家人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现在大家都奉承着金佳丽,若是她这边有什么风吹草动,金佳丽大概会很得意吧,所以她要更加的小心口 柳柳坐在未央宫的大殿上一直想着,最后总算让她想到了一个名堂,在外人的眼里,她姐姐柳丝已经去世了,她何不说出宫去拜莫一下亡姐,这也是人之常情,而姐姐是水葬,连尸骨都没有,她可以说到庵里给姐姐立个牌位供奉着香火,相信这说法可以天衣无缝了,柳柳立刻高兴的招手示意翠儿过来。 “翠儿,准备出宫去吧。” “出宫?娘娘,这怎么可能,皇上不会同意让娘娘出宫去的”,柳柳脸色唇角擒着冷笑,那个男人现在大概心情极好,这时候什么样的要求与他大概都会答应的,怎么可能不会让她出宫去呢。 “走吧”,柳柳走到头前,翠儿跟着她的身后往外走去,彩霞和明月两个丫头也紧跟上,她们不同于翠儿的反对,却是满脸的高兴,因为她们还从没出过宫,心里好想看看外面是什么变化了,听说娘娘要出去,竟然高兴莫名。 凤邪正在永元殿里想着该怎样去未央宫,皇后才不会生气,尤其是金佳丽怀孕一事,他感觉到柳柳特别的冷淡,而他看到她冷戾的面容,竟然有丝丝的欣喜,这是不是说明,她对自已也是有感觉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千万不能让金佳丽和那个孩子影响了他们,不管怎么样,他只想立柳柳生的孩子为太子,直觉上那一定是个人中之龙,光用想的他便兴奋莫名,原来让喜欢在意的女人产下孩子才是开心的事,想想金佳丽怀孕的事,他就觉得恶寒,可是事情已出来了,他当然要过问,不能让皇室的血脉无辜的外流,至于金佳丽,如果以后安生便罢,如果不安份,他不会因为那个孩子轻饶她的。 凤邪正想得入神,小玩子走进来禀报:“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凤邪一听,眉眼立刻飞扬起来,看来他和柳柳还是有默契的,他刚想到她,她便过来了,凤眉微弯,眼睛里盛着葡萄一样的亮泽,周身高贵中透着懦雅,一扫先前的暴戾冷魅,唇角含着笑意,大手一挥。 “让娘娘进来。” “是,皇上”,小玩子见皇上心情极好,他的心情也不由开朗起来,只有主子们好了,他们做奴才的才会好过一些,相反如果主子们不高兴,最倒霉的可就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了,小玩子边想边走出去,把柳柳引进永元殿,情然无声的退了出去,柳柳望着上一身慵懒的凤邪,盈盈福了一下身子。 “柳柳见过皇上。” “平身,不知皇后找朕何事?”他盎然如墨薰染的眼神炯炯有神的盯着她,唇角浮起浅笑,暖暖的好似一抹骄阳,难得的染在他霸气四溢的脸上。 柳柳站起身,脸色微暗了一下,好似极伤心,唇角抿出一个欲哭的悲戚:“昨儿个晚上,柳柳做了一个梦,梦到自个的姐姐了,想到姐姐水葬而去,连一个牌位都没有,柳柳顿觉难安,所以前来禀明皇上,柳柳要出宫一趟 凤邪挑高眉,眸子里是精光四射的暗芒,他在付度她话里的真假,慢慢的唇角浮起一抹浅笑:“好,明日一早让侍卫送皇后去天香寺供奉牌位。” 天香寺仍是用来招待皇室成员的大雄宝殿,柳柳虽然贵为皇后,可是她姐姐却只是一个小小的夫人,自然不好把牌位供举到天香寺去,柳柳盈盈福身谢过皇上的好意:“柳柳谢过皇上的好意,姐姐福薄命薄,柳儿只想找一家小庵供奉一下就行。” “好,既然皇后如此想,就照皇后说的做吧,明日一早朕让日影送你过去,朕不放心皇后一个人出宫,最近宫中刺客颇多,只怕他们埋伏在柳儿的周遭”,凤邪的幽瞳忽暗忽明,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柳柳可不相信他的话,分明是想监视她,竟然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还叫她柳儿,恶心,心里暗骂一声,脸色只淡漠的谢过。 “柳儿谢过皇上。” 关于这一章,柳柳公主的身份是个伏笔,所以大家不要猜测,后面会写到的,她究竟是谁? 第八十四章 皇帝示爱 因为心里放下了一块石头,柳柳倒安心下来,诺大的皇宫里,到处喜气洋洋的,宫女太监们全都满脸笑意,柳柳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因为金佳丽怀孕了,连太后都赏赐了一大堆的东西,那些奴才怎么可能不巴结呢,不过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虽然她心里不舒服,可是这一切都会过去的,柳柳在心里低叹。 一夜无话,二日一大早日影便奉了皇上的命令,护送娘娘出宫,柳柳领着三个小丫头上了门前的辇车,日影和几个侍卫换了便装,尾随其后,这阵仗看上去,最多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夫人上香祈福,而不知这辇车内坐的是当朝的皇后娘娘。 出了宫门,柳柳只觉神情气爽,整个人都要沸腾起来了,平素冷然的脸蛋竟然染上点点暖意,唇角浮起笑,明月和彩霞看得呆了,没想到主子一离开皇宫高兴成这样子,看来她最近呆在宫里闷坏了,翠儿早就知道主子不喜在宫中,不过三个小丫头也闷坏了,一想到现在是在宫外,每个人都兴奋莫名,掀起帘子望向外面, 街道上人流如潮,哟喝声不断,虽是早晨已是热闹至极,果然是天子脚下的京邦,自然兴旺达,三个小丫头边看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柳柳看她们一时高兴,也不去阻止她们,难得出宫来一次,还是让丫头们尽兴一些,她自已也顺着那视线往外望去,街边有很多商贩在兜售货物,讨价还价的声音不时的传进辇车里,柳柳莞尔一笑,眼角间忽然瞄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抬头直直的望进辇车里,柳柳细看过去,竟然是黛眉,看来黛眉进京来了,心下一阵高兴,冲着黛眉笑了一下,示意小丫头们放下帘子,她相信黛眉一定会跟着她们一起去十里坡的。 十里坡,满山郁葱,郁葱中带着一缕金黄,风吹过,技叶沙沙的响着,那些枯黄的树叶便飞卷而下,在空中飞舞,旋转着落到山涧的流水里,顺水而下,辇车停在山脚下,只能步行上山,柳柳命令日影领着几个手下守在山下,山上是庵堂,男子止步,日影望了一眼,在那半山腰上升起袅袅的青烟,看来确实有一座庵堂在里面,日影四处张望,这里看上去只有一条路径,他们只要守着山下就行,便恭身领命。 “属下遵旨,皇后娘娘当心点。” 柳柳转身往山上走去,攀山蹬石,越过道道屏障,很快便看到青灰的一排房子,圆形的拱门前,有小道姑在打扫落叶,庵堂里不时有诵经的声音,柳柳走过去,身后的明月和彩霞,兴奋的东张西望,嘀咕个不停,一旁翠儿嘘了一声,示意她们两个安静点,佛门清静点,万不可打扰到别人诵读读诗经。 彩霞和明月两个丫头不好意思的抿唇笑了一下,便不再多言,紧跟着娘娘的身后往前面走去,只见那打扫的小道姑抬起头,见到眼前的华衣女子,一看就是富家的太太之类的,赶紧恭敬的上前一步双手合什:“不知女施主有什么事?” “我想见明惠师太,师太在吗?” “怖倭在做早课,夫人请随我来”,那小削古并不认识柳柳,略欠了一下身,示意柳柳随她进去,穿过前面几间正房,把她们安置到后面的厢房里,吩咐了另外一个下人送上茶水,她去请做早课的师傅,柳柳点了一下头,小道姑便退了下去。她们几个人并没有等候太久,刚喝了几。茶,明惠师太便急急的奔了进来,一抬见到是柳儿,早高兴的笑了,伸出手直握着柳柳的手:“柳儿,你可来了?” “是”,柳柳点头,掉头吩咐旁边的翠儿,把彩霞和明月带出去逛逛,她有话和师太说,明月和彩霞早就坐不住了,一听到娘娘的话,立刻点同意,随着翠儿的身后往外走去,三个人在庵堂四周闲逛起来。 厢房里,明惠师太见柳柳一脸的清冷,眸子冷凌凌的盯着自个儿,不禁打了一个轻颤,柳儿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这样望着她啊,明惠师太不敢直视她的视线,走到一边坐下,轻声的开口。 “柳儿怎么了?这样看着师博。” “师傅,你是不是我亲娘?“柳柳直截了当的问,把明惠师太吓了一跳,脸色白了一下,不可思议的回望着柳柳,嘴巴张大,好久才反应过来,赶紧的摇头,而责她:“柳儿,你胡说什么呢?师傅怎么成了你亲娘了,你莫要乱说了,让你爹娘听到会伤心的。” 柳柳不语,周身的寒气,幽幽的望着师博,她分明从师伴的眸子里看到了惊慌失猎,一向冷漠的师傅竟然慌了,难道这还不能说明一切吗?她真的是她的亲娘吗? “师傅,难道你真的是柳儿的亲娘,否则,你在害怕什么?既然是亲娘,为什么不相认呢?而在一边偷偷教我练武呢?”虽然她不是那个柳柳,但是她还是有些激动,所以问出的话有些尖锐,只见明惠师太几乎受不了打击,脸色青幽昏暗,唇嚅动了几下,也没说出一个字来,最后咬着牙说出一句话。 “柳儿,师博向你誓,我决不是你娘?” 柳柳认真的望过去,她相信师傅说的话,她是那么认真又真诚的望着她,可是她不是她的亲娘,至少知道一些当年的内幕吧,她的脸色闪过稀奇,唇角勾出弧度:“柳儿相信师博,但是师博一定知道我不是柳家的孩子。” “为什么这么说?”明惠师太有些失策,一向美艳的脸蛋上罩着寒气,口气幽怨的,很生气那个快舌的人,怎么会说柳儿不是柳家的孩子呢:“柳儿,你爹娘那么疼爱你,怎么会不是柳家的孩子呢?你别胡思乱想了,是谁跟你乱说话的?”如果让她知道是谁乱说话,她一定会杀了她,这种话如果传到皇上耳朵里,柳儿还有命在吗?是什么人如此别有用心呢?明惠坚持自已的立场,什么也不肯说,可是敏锐如柳柳还是从师傅恼羞成怒的态度中感应出,自已确实不是柳家的孩子,难道她真的是那个什么前朝的公主,琉璃? “难道我真的是琉璃公主,一个亡国的公主?“她的娇俏的脸闪过的是惊异,却没有憎恨,因为那个真正的柳儿已经不在了,存在着的只是她,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一抹亡魂,但是如果她真的是公主,势必了起一番混乱,而且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很可能因此受到伤害,所以她务必保全住她们。 “公主?”明惠这次是彻底的呆住了,随后疯狂的站起身,大雷霆,周身凌寒,长袖一排,厢房里很多东西打翻了,而她直直的站着,喘着粗气,脸色难看起来,胸口上下的起伏,神情狰狞可怕,眸子闪着绿莹莹的光芒。 “你是什么公主,你怎么会是公主,你是苏家的孩子,怎么会是公主呢,你怎么可能是那些该死卑鄙的家伙的孩子。” 明惠重重的着火,在厢房里狂怒,柳柳没想到师傅会狂,立刻心疼起来,飞快的起身,抱住师博的身子,连声的开口:“师博,你别急了,柳儿不问就是了,你别怒了,是柳儿不好。” 柳柳的话奇异的安抚了明惠师太的心绪,她喘着气慢慢的缓和下来,伏在柳柳的怀里,嘤嘤的哭了起来,直到哭累了,才抬起脸,认真的望着柳柳:“柳儿,什么都不要问,等师倭想清楚了,就会告诉你事情的真相,但是请相信师傅,你不是前朝的公主,你姓苏,叫苏琉璃,至于其他的,等到你该知道的时候,师傅便会让你知道的,现在告诉你,会让你痛苦的。” 柳柳什么也不敢说,看师博如此伤心,她哪里还敢问,不过她很好奇,当年究竟生了什么事情,让师博如此痛苦不堪,而且她也知道了,她不叫柳柳,也不是什么公主,她叫苏琉璃,一个很美的名字,想来她的亲生爹娘对她是寄予了很深的厚爱的。 “好,师傅,我不问,等你愿意告诉我的时候再说”,柳柳的声音放柔下来,轻拍师傅的肩,其实就算师倭现在说了,她也不会崩溃的,因为她不是真正的苏琉璃,但是她替苏琉璃承受着现在的一切,那怕是不好的后果,所以她一定要小心口 “柳儿真乖,是谁说你是公主的?”师博的眼睛里一闪而逝狠厉的光芒,柳柳看得真切,心里暗自精测着,师博即使不是自已的亲娘,也应该是一个亲人,那么她是谁呢?听着师博的问话,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一个叫江成的太监,他叫我琉璃,一个叫赵玫的侍卫,他叫我公主。” “江成?赵玖?”明惠师太的眼睛里闪过迷茫,这两个人都不是她认识的啊,不过很显然他们都换了名姓,既然留在皇宫里了,怎么可能不换姓名呢,至于那个太监,难道是当年把琉璃送出宫的太监阿离,一想到他,明惠的心里便有些激动,飞快的伸出手抓住柳柳的手:“那个叫江成的太监现在在哪啊?” “他死了,他是为保护我而死的,临死前他叫我琉璃,所以我对自个的身份产生了怀疑”,一想到江成的死,柳柳满心的自责,那个老人对她是一百个真心的,她在宫中能生活得如此境界都是因为他在庇佑她。 明惠师太啊了一声,没想到这江成竟然死了,她可以肯定这个江成就是阿离,因为琉璃一出生就是他带着,他极端的喜欢她,后来也是他冒险化装成宫女,把琉璃送出宫的,跪地求柳丞相收下了琉璃,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死了,明惠的心里一阵稀吁,难过得垂泪。 柳柳看师博又是狂怒又是流泪的,不敢再追问别的什么事情,只细声细气的劝慰她一番,两个人便不再谈柳儿身世这个问题,明惠师太很是关心柳柳在宫中生活的情况,见她眉尖轻蹙,不由恼怒的追问。 “柳儿在宫中是不是生活得不如意?你告诉师傅,师博一定会帮你杀了那个狗皇帝,竟然敢对柳儿不好。” 柳柳一看师傅的架势,哪里敢透露一点不好的消息,赶紧点头表示过得很好,以前皇帝对自个儿不好,但是现在她生活得很好,皇帝还把未央宫赐给她了,所以师博放心吧,明惠师太虽然怀疑,侧也不再说什么,一再叮咛柳柳要小心些,柳柳点头,因为知道师僖很可能就是她的亲人,所以她倍感亲切,相信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的。 “师傅,以后你们不要去行刺皇帝,如果行踪败露,会害死很多人的,”柳柳小心的叮咛,明惠怔忡了一下,虽然她很想杀了那个皇帝,但她知道皇帝没有错,而且他把天下治理得很好,可想到日年的往事,心里只恨得食难下咽,如果那个皇帝真的对柳儿好的话,她还安心些,偏偏他还万般?难柳儿,怎不令她愤恨。 柳柳见师博沉默不言,心急的拉着师博的手:“师博,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们去行刺,凤邪一定会查出真相的,到时候我会倒霉,这不重要,可是柳家会倒霎的,这罪名是很重的,你知道吗?我不想伤害他们,他们那么疼爱我,如果最后我再连累他们,那柳儿宁愿一死谢罪。” 柳柳的小脸蛋上闪过坚定,那双水眸里盛着潋滟的清波,明惠根本不愿意柳柳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忙答应她:“好,师博答应你。”她的话音一落,厢房的门被吱呀一声推了开来,一脸盛怒的青凤走进来,睁大一双眼睛,眼里布着难以置信,指着明惠师太:“师傅,你怎么能为了她连我们的仇都不报了,就因为她叫苏琉璃吗?” “青凤”,明惠一脸的恼怒,没想到青凤竟然偷听了她们的谈话,脸上闪过冷意,青凤不待明惠师太开口,飞快的闪身跑到柳柳的面前,伸出手紧抓住她,尖税的叫起来:“你究竟是谁?为什么师博可以为了你连报仇都放弃了,那么我们这些庵里的人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我们这些人都是为了复仇才活着的,可是现在师博竟然要放弃报仇了。” 明惠一看青凤狂,抬手甩了她一记耳光,沉声命令:“放开她,立刻放开她,你什么神经,回前面座房去面壁思过。” “师博?”青凤捂住半边脸,无法相信师傅竟然为了这个女人打了她,一向疼她的师傅因为这个女人打她了,眼里闪过愤怒甚至仇恨,冷瞪着柳柳,飞过的跑出去。 柳柳掉头见师博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忧虑,知道她其实也心疼青凤,因为青凤是师博养大的,不过怎么样,感情肯定是真的,柳柳用手推了推师博:“你去看看师姐吧,我没事,但是柳儿的话怖博多想想,因为如果让皇帝知道你们的心思,这么多人全都活不了,他们的爹娘一定希望他们平安的活着,而不是去报仇,必竟改朝换代总会有一批牺牲品。” 明惠师太听着柳柳如此冷静的话,眸子里闪过一抹光芒,百般滋味都有,如果当年柳儿也是在这群孩子中长大的,她还能这般的淡漠而冷静吗?她们这些人活着的目的好像就是为了报仇,如果叫她们一下子放弃了报仇,只怕很难做到,但是柳儿的话给了她一记重捶,如果她们这些人仇没报到,最后全部死了,那么自已怎么对待起她们死去的爹娘。 “好,师博会想的”,明惠说完起身离开,她实在不放心青凤,她那种冲动的个性,说不定呆会儿做出什么事来。 柳柳望着师傅离开的背影,那背影寂莫而苍老,不复从前的轻盈,是什么样的仇恨使得师傅如此的苍老呢?柳柳边想边站起身,出了厢房门,顺着廊檐往后山拭去,这庵堂后面有一条曲径,黛眉一定会从后面上来的。 后山,连绵不绝的山峦,轻风拂过那金黄的枝头,形成一波一波的浪海,格外壮观,黛眉果然在一棵村下等她,待到柳柳走近前,整个人早飞扑过来,抱住她跳了几下,柳柳抿唇笑,没想到一向妖娆的黛眉也有可爱的一面,拍拍她的肩。 “你怎么到京城来了?” 黛眉一愣,放开柳柳的身子,认真的开口:“那次不是让小白给你送信了吗?怎么这样同?” 柳柳一听到窦眉的话,脸色立刻冷凝下来,唇角浮起凉薄的笑:“别提了,小白被金绍远给射死了,为这我几天都没精神。” “什么?这个可恶的男人,为什么要射小白啊,这种有钱人就是如此自以为是,真想好好教训他一顿”,黛眉咬着银白色的小牙,一双媚眼愤恨的瞪着,柳柳不想再说这些话题,一提到小白她心里的便伤心,小白是她养大的,一想到它竟然被人射死了,那心里狠不得在那个男人身上也射一箭,眼下她想知道的是黛眉怎么会来京城的? “黛眉,我们不说小白了,你为什么会来京城,就你一个人来的吗?”关心至极的语气,黛眉含唇而笑:“不是,我和芷姑一起来的,她在客栈来,我白天出来溜达溜达,没想到竟然见到楼主了,楼主什么时候会逍遥岛呢,大伙儿做什么事总感觉力不从心,没人拿个大方向的感觉”,黛眉叹着气,虽然眼下七星楼的名声在江湖上不错,可是没有楼主的坐镇指挥,她们心里总是不太蹋实,有很多大胆刺激的事情也不敢随便接手,怕砸了七星楼的招牌,所以大伏儿都眼巴巴的盼望楼主回去,只有她们三个人知道不太可能,因为楼主是当今的皇后娘娘,怎么可能皇后不做,而做一个小小七星楼的楼主呢? “你回去告诉大伙,也许很快我便会回逍遥岛去”,这想法越来越迫切,因为金佳丽怀孕了,皇帝竟然放过了她,那么巧儿和江成的死就这样算了吗?对于这种做法她是不敢芶同的,而且她身上很可能有什么身世之谜,看师博的样子,这身世之谜一定和凤家脱不了关系,到时候真不知道会生什么事情?所以她想在真相没有揭露之前离开皇宫,回逍遥岛去。 黛眉一听到柳柳的话,那整张小脸都兴奋了,伸出手拉住柳柳:“楼主说的是真的吗?那我们要大干一场了吗?” 柳柳看这女人兴奋过度的神情,好气又好笑,捏了她的俏颊一把:“是,只要我回去,一定会大干一场的,不过你和芷姑到京城来做什么?” 黛眉挑了一下眉,不以为意的蹙嘴:“是帮人家押一趟镖,少得可怜的货物,我都没什么兴趣,让芷姑一个人在酒楼里守着,自已出来逛悠逛悠,那个人还没有过来提货,只要他过来把货提走了,我们就离开京城回逍遥岛去了。” “好,回去当心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很快便会回逍遥岛的”,柳柳轻声说,纤细的手指拉扯着一根枯黄的村技,不时的弹拉着,这只是她的初步构想,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走成,皇帝最近表现得越来越在乎她,她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肿寿怪的想法,他们之间的相处一直是针峰相对的。 “嗯,我会把这件事告诉大伙的,相信大家一定会特别的高兴”,黛眉因为兴奋脸色红扑扑分外的迷人,柳柳眼看着她出宫已有些时候了,再不回去,凤邪又要多想了,他的疑心病可是很重的,挥手示意黛眉赶快下山去。 “下山去吧,小心些,别让山下的那些侍卫现你。“ “好”,黛眉点了一下头,冲着柳柳摆手,一纵身,身形似娇燕般的敏捷,飞快的往山下纵去,眨眼便不见了影子,只有黄色的浪海左右的摇摆着。 柳柳回到庵堂,师傅还没有回来,想必师姐还在闹别扭,柳柳轻叹了一口气,吩咐那守在门外的小道姑,等师太回来禀一声,就说她走了,小道姑一直把柳柳送到山门外,翠儿等三个小丫头已经玩累了,正坐在山门前的石阶上休息,一看到柳柳的影子,飞快的奔过来。 “娘娘,一切都好了吗?我们回宫了吗?” “嗯”,柳柳点了一下头,回身遥望了一眼庵堂,但愿师傅她们真的想通,放弃复仇的心思,这样保全了多少奈人命啊,凤邪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她们只是白白送了性命罢了。 山下,日影等恭敬的守着,见到娘娘下山,心里松了一口气,就刚才这会儿,他已经派人到周遭打探过了,这山上真的是一座庵堂,而且庵里的香火很兴旺,也许这是娘娘以前经常来过的庵堂吧。 一行人起驾回宫。 柳柳对于自个身份的事,也不去多想了,既然她不是什么公主,她应该找个机会把那颗南海夜明珠还给赵玖,虽然那东西极珍贵,可是不是自个的东西,她还没有习惯要。 后宫,因为金佳丽的怀孕而热闹起来,柳柳安静的呆在未央宫里,好像什么事也没有生,那些妃嫔纷纷的猜测,是不是皇后娘娘心生妒意了,所以妃子怀孕连一声慰问都没有,更别说赏赐了,这样的女人怎么配为后宫之主,到时候再有别的妃子怀孕,难道她都不能容忍吗?因此众妃嫔对于柳柳的态度很是不满。 翠儿听到这些消息,心里就像吃了一个苍蝇般恶心,望着正侧坐在软榻上看书的主子,面容一片平和,看不出她是怎么想的?金佳丽怀孕了关自个主子什么事啊,为什么她要被说得那么不堪呢?柳柳虽然一直看书,可是心里并不平静,对于宫里的动静她是知道的,按理她这个皇后应该赏赐东西给金佳丽,但是她什么都没做,因为那个女人生有祸心,如果自已送过去的东西,被她说成下毒或者什么别的,不是自找麻烦吗?因此她什么都不做,但是听到那些恼人的话,心里又极烦。 “翠儿,你干什么呢?茶都满出来了?“柳柳抬起头扫向那一直盯着自已,仍在刿茶的丫头,茶水溢出来,出叭达的声音她也听不见,真是个傻丫头,好笑的冷瞪了她一眼。 “娘娘?”翠儿慌忙停住手,嘟起嘴望向上的娘娘,娘娘怎么能一勇事不关已的样子呢,那些女人太可恨了,竟然说娘娘嫉妒心太重,见不得后宫的妃子怀孕,所以对淑妃娘娘怀孕的事不闻不问,其实那金佳丽杀了巧儿,又杀了江成,她恨不得替江总管和巧儿报仇,竟然还想要她们的赏赐,做梦去吧。 “她们说得太过份了,奴婢气极了,娘娘难道一点都不生气?” “气什么?有什么好气的,应该高兴才对啊,她怀的可是天凤的一个皇室血脉,这种事怎么会生气呢?”柳柳唇角浮起讥讽的笑,心里有丝酸涩,本来她可以做到心如止水的,可是自从那一晚媚药过后,她的脑海里就时不时的想起风邪的影子,必竟他是自已的一个男人,而在这种时候,竟然传出这个男人的其她女人怀孕了,她的心就像一颗青涩的葡萄般不是滋味,可她能做什么?难不成去找皇上抱怨,那不是她该做的事,而且她很可能和皇上有仇,即便她不在意,因为她不是以前那个苏琉璃,但是皇上不会这么想的?他如果知道只会杀了她,好保全他的江山,这一点她千万分的肯定。 “娘娘?”翠儿听到娘娘这样说,心情更郁闷了,把茶水奉到娘娘的手里,气鼓鼓的走了出去。 柳柳摇头,继续看自已的书,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真不知道那丫头急的啥,身为后宫的女人,皇帝本来就有很多的女人,所以她才一直盘算着要离开,不想给任何人伤害自已的机会,而且她真的不适合宫中生活,每天看着那些女人虚伪的嘴脸,她就感觉有一种窒息的痛苦,那些妃嫔明明嫉恨得要命,却还要装着一脸恭喜的样子,真不知道累不累? 夜晚,未央宫里金碧辉煌,红纱缦,金鼎炉,一切都是那么的奢华,富丽堂皇,这就是她的生活,吃了睡,睡了吃,柳柳叹息着收起了书。 小安子从外面走进来,恭身禀报:“娘娘,小玩子公公过来了?” “让他进来吧”,柳柳舒展一下筋骨,这太监来找她准没什么好事,她的唇角浮起冷笑,不知道那个皇帝又搞什么名堂?柳柳正想得入神,小玩子从外面奔进来,恭敬的打着干儿,飞快的开口。 “奴才奉皇上的。偷,宣皇后娘娘去永元殿用膳。” “嗯”,柳柳挑高细眉,眸子里一闪而逝的暗芒,凤邪竟然叫她过去用膳,不会又是让她大度接纳那金佳丽什么的吧,脸色冷冽冰寒,唇角浮起讥讽的笑,真不知道这些人心里想些什么,个个都想成是她嫉妒金佳丽,不能容人,可却没想过,她才不屑玩她们这些宫门深似海的游戏。 “好,你先过去吧,本宫随后就到”,柳柳一摆手,小玩子退了下去,临离去时,眼角的一抹光芒迎视着娘娘,柳柳即会忽略他的眼神,大概也和那些人一样在猜测她的态度,娘娘究竟什么意思,淑妃娘娘怀孕了,她身为三宫之,理当安抚这些后宫的妃摈。 等到小玩子走了,柳柳疲软的跌坐到凤榻上,她本来就是个敏感的人,今儿个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这些人刺激,等一会儿皇帝不会也刺激她吧,如果真是这样,就别怪她不客气了,她不会给他好脸色的,柳柳气恨恨的站起身来,朝外面叫了一声。 “翠儿。” “娘娘”,翠儿奔进来,因为生气那些人如此说自个的主子,又怕主子见到自已生气的样子,翠儿一直躲在大殿门外生闷气,突然听到娘娘唤她,飞快的奔进来。 “去永元殿用晚膳”,柳柳走下高台,翠儿赶紧奔过来,听到是皇上宣膳,不禁又担忧起来,不知道那可恶的皇上还要怎么?难自个的主子,随便谁怀孕,也不该是金佳丽怀孕啊,想必金家一定得了消息,趾高气扬起来,明天可能会进宫来谢恩,因为金佳丽怀的可是天凤朝一个血脉,别说是金家,就是满朝的文武百官,都欣喜莫名,因为这表示江山后继有人了,虽然不知道淑妃怀的龙子还是公主,但有了一个孩子的涎生,后面的孩子会源源不断的生出来的。 柳柳即会不明白这些道理,正因为明白,她才觉得心烦,难道她必须每天淹没在这些人的碎碎细语中吗?她不是那种理会他人言语的人,而且个性不喜阿谄奉承这一套,而且金佳丽还杀了巧儿和江成,如果说她有什么想法,她只想杀了金佳丽,而不是去安抚她。 长廊里,宫灯晃动着,秋风吹过,夜凉如冰。 长廊外,花影扶疏,技叶斑驳,月光倾泻下如绢的光芒,一片轻辉。她们穿过亭阁,直往永元殿走去,路上还听到宫女们的窍窍私语,例如皇后娘娘妒心太重,还有什么竟然在淑妃娘娘怀孕的前一夜想谋害了淑妃娘娘腹中的胎儿,幸好皇上及时赶到,才救了淑妃娘娘一命,柳柳不禁好笑起来,这些没事做的奴才可真会编故事,不过究竟是编的还是有人放出来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柳柳的眸光穿透凉薄的夜空,冷幽凌寒,这种氛围,她究竟还能支撑多久?跟在她身后的翠儿和明月她们气愤不平的冷哼,那些暗处说话的宫女一抬头,见到皇后娘娘站在面前,早扑通一声跪下来,抖索得好似风中的残叶,柳柳好像没看到一样,越过她们往永元殿走去,她杞不着为这些小丫头的话生气,如果说真要生气,也比不过太后娘娘的,平常看起来特别的疼爱自已,可一到关键的时候还是心疼她自家的孩子,哪里还想着自已这个侄女,而且这个侄女说不定是假的。 永元展里,明亮的宫灯把殿内照得如司白昼,华服宫女排列成整齐的两溜儿分列在两边,手里分别捧着各种佳肴,鱼贯而入,一一的摇放在膳桌上,很快理摆了满满的一桌子。 柳柳一走到殿门前,便有太监高声的尖叫起来:“皇后娘娘到。” 柳柳跨上玉阶,走进永元殿,光亮灼灼下,一身织锦华服的凤邪正从里面走出来,神彩飞扬,整个人尊贵懦雅,举手投足间带着摄人心魂的魅力,唇角布着温柔的笑,盈盈光亮中,好似一神抵美男,从波光里破层而出,笑意盈然的望着她,声音柔润得能滴出水来。 “皇后来了。” 柳柳在一瞬那的恍神中,感觉到凤邪今晚的不同寻常,他想做什么?不会是别有用心吧,警戒的扫视了一因,只见大殿上,鲜花分列,高大的金鼎里竟然换上她喜欢的天然花香,没想到他竟然注意到她不喜闻龙涎香的味道了,他越是如此做,越令她头皮麻,直觉上接下来的事可能不是什么好事” “是,柳柳谢过皇上的赐宴”,柳柳淡施一礼,不卑不亢走到膳桌前坐下,既是请她来用膳的,她自然用不着忸捏作态。 凤邪的眸光闪着耀眼的光芒,他就是喜欢她这点不做作的姿态,远远的望着她,只觉得眼前的女子就像一朵莲花般圣洁高雅,带着淡淡的清香,却永留在人的心间,使得他只想把她抓在手里,摇放在后宫里,即便是她这样的丑颜,他也坦然接受了,而且并没有影响到他喜欢她,现在他真实的了解到自已内心感受,他是喜欢上眼前的女子了,他的皇后。 凤邪想着这一切满心的喜悦,踱步坐到膳桌的上,望着对面的女子,看她旁若无人的用着膳,眸光不由温柔起来。 “柳儿,今晚朕叫你来,是有一件事要告诉你”,磁性的声音好似能掐出水来,这让柳柳惊诧,因为在她的印像里,凤邪从没有对谁和颜悦色过,眼前的状况大概是他人生极难得的一次,真不知道他想和自个儿说什么,便放下手边的碗筷,盈盈望着皇上,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凤邪深呼吸一口气,镇定一下心神,这是他一次对一个女人表达自已的感受,因为只有他坦城了,柳柳才有可能接受他,要不然两个人只会在原地踏步走,永远都跨不了一步的,而他希望她能亨受着他给予的宠爱,安心的呆在后宫里做他的皇后,荣宠一生,只要她涎下皇子,必为太子,因为他相信只有她生下的孩子才是最适合当太子的。 “朕喜欢你,我的皇后。” 柳柳被凤邪的话差点没咋晕了,她没有欣喜,相反的很苦恼,微皱了一下眉,这种状况下怎么能让她高兴呢,一边让另外的女人怀孕,一边跑来和她说喜欢她,这大概只有古代的帝皇才做得出来,在这些人心里,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可那样的事她接受不了,柳柳呆了一会儿,回过神来,见凤邪狂妄的五官上布着璀璨,双眸晕着阵阵的涟漪,传神的望着她,等待她的话,他指望她能说什么,高兴的跳起来吗?柳柳耸了一下肩。 “所以呢?皇上吩咐人让柳柳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一句话吗?” 凤邪被柳柳的态度整蒙了,很快回过神来,先前的神彩飞扬退了下去,眼眸瞬间染上怒意,像一汪冰潭般跳跃着寒光,气息粗重起来,柳柳不禁好笑的挑眉,这就是刚刚说喜欢她的男人,因为她没有表示得欣喜若狂,所以恼羞成怒了,这就是喜欢吗?如果这是喜欢,那么这喜欢太廉价了,她不需要,脸色陡的冷下来。 “皇上是在生气吗?难道就因为皇上说了喜欢柳柳,所以柳柳就要磕头谢恩吗?皇上还是把这喜欢两个字拿到淑妃娘娘那里去说,柳柳相信她会更喜欢听的,必竟她怀了皇上的骨血。” 柳柳实际求是的说着,事实上她的心里并不好受,感觉得呼吸有些急促,但她不想让眼前的这个男人看出来。 凤邪的脸色阴骜,握紧了拳,青筋突起,一整晚高兴的心情化整为零,此刻只剩下满腔的愤怒,大手一扬,膳桌上的菜肴全部掉到了地上,一个帝皇平生一次向人示情,却遭到了拒绝,还是一个丑女人,这怎不叫他愤恨呢?柳柳站起身让到一边,反正她吃饱了,要说没吃,也是他的事了。 凤邪一看到时面的女人就那么冷静的看着他,唇角壮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周身的血管都被充斥了怒火,此时只想毁掉她的冷静,让她也尝尝心痛愤怒的感觉,他却不知道,她痛的时候是在心里,流泪的时候也是在心里,只是人前有一份伪装罢了。 “你根本就是个妒妇,是不是看淑妃怀孕了,所以你心里不舒服了,一个皇后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妄为皇后。”她面不改色,但是心却疼,这个男人说出的话可真比刀子还利啊,脸色幽幽的望过去,他是想看她痛苦吗?她痛苦的时候不流泪,就像此刻,但是心里很痛,很痛,原来她竟然会为这个男人的话伤心,难怪那次中媚药后,她的脸上的红胎淡化了很多,原来她心里被点上了一种叫情丝的东西,只是她不知道罢了,可是那情丝转眼便化成利刃刺在她的心房里,眼里有些烧烫,她知道是一种叫眼泪的东西快溢出来了,但是她绝不允许它流下,所以头微往上仰,使自已看起来就像斜睨着他,这动作使得他更加愤怒,嚣张得就像一头野豹,狂怒暴燥。 “既然皇上认为柳儿是妒妇,犯了七出之罪,那么就请皇上废了柳儿吧”,她盈盈立于光亮下,忽然跪了下来,这还是她一次柔婉的跪他,却是求他废她,他美奂绝仑的脸上闪过痛楚,黑瞳中的怒意越积越深,凉薄的唇抿出一抹凌寒笑意,那笑仿如彼岸上的地狱狂花,妖艳绝裂。 “你是不是想出宫去”,声到人到,他的身形飞快的落到她的身边,大手疾使往她的命脉,等到她有所反应时,他掌心已凝聚出一股强大的气流,罩在她的头顶上,她的眼神陡的冷下来,他想废了她的武功是吗?如果他敢废了她的武功,她宁愿一死,一个行武的人忽然失去了武功是一件痛苦的事。 “如果皇上想废我武功,就把柳柳赐死吧,用不着如此麻烦”,她狠声开口,那眼眸闪出凌霸的锐气,对抗着皇上誓死不屈,一向清明的眸子此时染上的是恨意,凤邪心下一紧,忽然很心疼,他又伤了她吗?为什么明明是他要和她和平共处的,最后却演变成对恃呢?手上的劲风陡的一收,看着她这样的眼神,那般绝决,他忽然不忍心下手杀她了,飞快的低吼。 “你给朕立刻回未央宫去,什么也不准想,否则你应该知道,朕绝不会饶过你身边的人”,他狠厉的宣言,如果她有什么差池,他誓必要她的身遭人陪葬。 柳柳松了一口气,好险啊,不置可否的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永元殿,他和她之间真是一场孽缘啊,从他们一次相见开始便注定了是一场灾难,柳柳仰走出去,她是那种即便没了爱情还会活得很潇洒的女孩子,正因为她的没心没肺,所以才会在凤冽纳了两妾后,跑到京城最繁华的街上吃了一通后回来,就跟没事人似的人,柳柳想着离开永元殿,只听到身后再次出巨响。 永元殿门前,小玩子正和彩霞她们心惊胆颤的说着话儿,小声的猜测着里面生什么事情了,一连响起了两道巨响,不过皇上没叫他们,他们可不敢进去,翠儿一抬头看到娘娘出来了,赶紧迎上去。 “娘娘,没事吧。” 柳柳摇摇头,脑袋有些麻木,脸上是淡漠的神情,把人隔离在外的疏离,这样的她让翠儿心疼,主子又受委屈了吧,她只有在受委屈的时候才会把自个儿包裹起来,对人淡漠又生疏。 “走吧,回去了”,柳柳走下玉石阶,三个小丫头紧跟着她身后回未央宫,小玩子见她们都走了,当下头皮麻,小心翼翼的探头张望着,只见永元殿里一片狼籍,凤邪俊美的五官上闪着雷霆般的狂怒,一见到小玩子的身影,一道暗影击了过来,小玩子躲也不敢躲一下,幸好那只是一个果疏,如果是什么重的东西即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皇上,保重龙休啊”,小玩子栓起掷他的果疏,小心翼翼的移步走到膳桌边,招手示意门边探头探脑的几个小太监赶快进来收拾东西,众人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好在凤邪听了小玩子的话气消了一些,闪身坐到一边的座榻上,看着斜角的宫灯不时的闪烁着,在他的想像中今晚该是个多么激动人心的时刻啊,他一个堂堂的帝皇绮尊降贵的跟那个丑女人说喜欢她,她应该高兴的谢恩才是啊,结果不但没示恩,竟然还要求他废了她,难道她真的是因为金佳丽怀孕的事而不愿意留在皇宫里吗?不过从以前她就不喜欢留在宫里,一直想出去,大概是金佳丽的这件事情更刺激她了。 幽夜冷寒,比不上那个男人的话伤人,竟然说她嫉妒金佳丽,而自已又为什么会因为他的话伤心呢,柳柳星目冷魅,唇角浮起苦笑,一路上沉默无语,回到未央宫,挥手让其她人都退下,只留下翠儿侍候自已休息,盥洗过后拆散了髻,却听到翠儿大惊小怪的声音。 “娘娘,快看,你脸上的红胎几乎没有了,天哪,翠儿虽然知道娘娘美,可没想过美得这么惊人”,翠儿的声音传进柳柳的耳朵里,她只当这丫头逗自已,随意的往铜镜里瞄了一眼,只一眼她便愣住了,铜镜里的女子脸上的红胎果然淡化了,几乎到了看不见的地步,而这张脸虽是素面朝天,可是怎样的倾国倾城啊,肤若凝脂,娥眉粉黛,翘鼻樱唇,整个人就好像那凌波的仙子般渍灵出尘,这就是她吗?柳柳呆了一会儿,伸手触摸自已的脸颊,光滑得犹如上等的丝绸,一点瑕症都没有。 “还真有些不习惯”,柳柳淡笑,虽然自已变美了,可是她却现另外一件事了,既然身上种的是绝情花的情盎,那么现在盎解了,解盎之法就是破身之时,难怪从那一晚开始,脸上的红胎慢慢的淡化,直至完全的退化了,如果当初她嫁给凤冽,一定也会在新婚夜解去这绝情盎的,没想到算来算去,她的绝情盎竟然是凤邪解了,凤邪和她不是一路人,可自已还是在他霸道的纠缠着,注视到了他的存在,所以才会听到金佳丽怀孕时,心里苦涩吧,她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她这种人呆在后宫里永远不会开心的。 “皇上的要是知道了,不知有多开心呢?”翠儿轻叹,心里想着皇上要是看见主子这样漂亮,一定会把她当珍宝一样宠着的,却不知柳柳的个性还没有到利用自已的美貌来赢得别人的注视,只见她脸色幽暗下来,眸光冷冽的扫视了翠儿。 “这件事别随便说出去,我不想让别人知道,包括皇帝”,柳柳说着拿起笔,描起脸上的红胎来,依照以前的样子重新的绘上,翠儿不明了,主子为什么这样做,明明变得漂亮了,比那个京城的一美女都要漂亮,为什么要掩盖住自已的美貌呢?虽然不解却不敢吱声,只郁闷的点头。 “好,奴婢知道了。” 宫灯照耀下,铜镜里依旧是一张带血色的容颜,因为身处在这后宫中,她要随时随刻的防备着,尤其是凤邪,说不定半夜特然的过来看她,若是识破了她的真容,即不是更不让他离开了,要她和那些女人共侍一夫,她还没大方到那个地步,所以她不能让他惊见美颜,男人的骨子里还是有劣根性的,是人都喜欢美貌的女子,更何况那个男人刚刚说了喜欢她,到时候再赖她个故意隐瞒啥的,那她不是得不偿失。 一想到金佳丽的怀孕,她的心便有些冷,挥手示意翠儿下去,她想一个人安静会儿,翠儿缓缓退出去,连同那些守夜的宫女一直守在寝宫门前,以防娘娘有什么需要叫她。诺大的寝宫里一片寂静,柳柳缓步睡到床榻上,想着最近宫中接二连三生的事情,巧儿和江成被杀,连后金佳丽怀孕,而她竟然还成了苏琉璃,虽然那个名字和人对她很陌生,但她害怕因为那个名字而引出更多人的不聿,柳柳飞快的一拉锦余,捂住自已的脸,她什么都不想想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亲们多投票啊,明日柳儿出宫了,惩罚金佳丽了。 第八十五章 出宫 身世 不待她找事,事情便找到她头上来了. 天晴朗,云舒卷惬意的漂浮在空中,未央宫里亭台楼阁众多,山石排列有序,清波碧潭,到是一番美景的所在,她领着翠儿在宫里慢慢的转悠着,不想步出未央宫去,眼下自己可是个让人警戒的人,她不想惹祸上身,还不如呆在这里清闲. 温暖的日光从云层里射出,融融的照着大地.秋风带来了慵懒的气息,使得人周身懒洋洋的,前面不远处是一汪潭湖,湖面上荡起觳觳的波纹,忽而皱起,忽而停息,涟档摇曳. 柳柳静立湖边,看着眼前的平静画面,那烦躁的心荡然无存,安定下来,远处有太监气吁喘喘的跑过来. "娘娘,娘娘,不好了,小玩子公公领着一堆人过来请娘娘过广阳宫一趟." 柳柳挑高的眉峰一跳,一种不详的预感染上心头,不过脸上却没显露出来,淡扫了小安子一眼:"怎么了,气急吁吁的.慢点说吧,那小玩子为什么要请我去广阳宫啊?" 小安字停下身子,拍着心口,等着气息一顺下来,飞快的开口:"奴才也不知道,总之他领着一大帮人直闯进了未央宫,说皇上让娘娘去广阳宫一趟,就在未央宫大殿上候着呢?" 翠儿一听小安子的话早急了起来,拉着柳柳的手担忧的开口:"娘娘会不会出什么事啊?一定又是金佳丽那个女人搞出什么名堂来了." 柳柳即有不明白的道理,可眼下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所以她还是过去看看再说吧,领着翠儿和小安子回未央宫大殿,只见小玩子一见到柳柳的面,眼神闪烁了几下,飞快的开口:"娘娘,皇上让奴才请娘娘去广阳宫." "有什么事吗?"柳柳洒脱然的开口,神色间很是淡漠,小玩子迟疑了一下,终是什么都没说,只恭敬的请了柳柳前往广阳宫,柳柳的唇角含着冷笑,她倒要看看金佳丽耍什么花招,眸光闪过锐利之色,飞快的离开未央宫前往广阳宫. 广阳宫离未央宫并不远,很快便到了,只见华丽的宫门前,立着成排的宫女和太监,轻声的哼了一声?"奴婢(才)见过皇后娘娘." 柳柳看也没看那些宫女太监,直径走进广阳宫,广阳宫大殿上,纱缦垂挂,珠帘悬垂,麝香缭绕,此时一片寂静,在那高座上坐着正是皇帝凤邪,俊美的五官,脸色阴骜,坐在皇上身边的是太后娘娘,一向慈祥的太后娘娘,此次脸色也相当难看,什么都不说,望着下站着的柳柳, 柳柳也不知道究竟生了什么事,只盈盈福了一下身子:"柳柳见过皇上,太后娘娘." 凤邪身着百龙图腾的金绣锦袍,俊魅的五官上,狭长的凤眉下一双琉璃眸,阴冷而凶狠的盯着柳柳,完全不似昨天晚上的轻润之色,磁性的声音陡的响起,阴骜冷硬. "柳柳,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做这种大孽不道的事情?" 柳柳一楞,不明所以的抬头望着上的男子,周山狂暴,山雨欲来的前夕,大手一握,青筋遍布,重重的敲了一下面前的高几,高几应声而裂,可见他此时的心情是多么的愤怒. "请皇上明示,柳柳不知犯了什么大孽不道之事?"她确实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他气成这样的事情,就是昨儿晚上拒绝他了,也没见他气成这个样子. 一直坐在凤邪身边沉默不言的太后娘娘,此时严肃的望着柳柳,心痛的开口:"柳儿,你竟然贵为皇后,就该好好安抚后宫,就算淑妃先你一步怀孕了,你也不应该暗中下药,打了哪个胎儿吧,那可是皇室的血脉,你让天下人如何说你呢?" 柳柳脑袋嗡的一声响,金佳丽好毒的计谋,她竟然连自个的孩子都舍弃了,看来誓要与她一决生死了,很显然皇上和太后娘娘深信不疑了,因为虎毒不食子,怎么可能有人对自个的孩子下手呢,扫向高座的皇帝和太后娘娘 "柳柳只说一遍,至于你们相信是否,与我无关?我没有下药害淑妃流产,就算她想要我的后位,都可以拿去,何况是一个小小的胎儿,我还没有残忍到那种地步," 寒凌凌的话响彻在大殿只上,荡起一阵阵回音,凤邪一怔,看她绝决认真的小脸蛋,心里倒相信她说说的话,她这种心高气傲的个性,决不会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可是那指证的小太监为什么会说在广阳宫见过皇后娘娘,她没事来广阳宫干什么?凤邪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幽深阴暗,唇角浮起笑意,他相信这女人没有害淑妃娘娘,可是他就是想好好惩治这女人一下,为她的不屈服,为她的傲骨,脸色陡的一冷. "大胆柳皇后,竟然敢随意下毒,来人,把她关到后宫地牢里." 凤邪的话音一落,坐在他身边的太后娘娘不赞同的挑眉:"皇上,既然柳儿说不是她下的毒,也不能凭一个小太监的话就断定柳儿下毒了,我们还是好好查一查吧." "朕会派人查的,不过眼下还是把皇后关押起来,才会使人信服,"凤邪不容抗拒的开口,面罩寒霜,只唇角浮起笑意,他很好奇,这个女人会不会为自辩解,可惜柳柳听完他的话,什么都没说,昂高小脑袋,挺直后背骄傲的跟着小玩子的身后走出广阳宫的大殿,柳儿是要吃些苦头才好,要不然那性子可怎么容忍后宫的女子呢? 等着柳柳走出去,凤邪站起身准备离开广阳宫,金佳丽的贴身宫女宛容,飞快的奔出来,恐慌的开口:"禀皇上,淑妃娘娘知道自己小产了,正在四处碰壁,说不想活了." 凤邪冷魅的扫过去,唇角擒着寒意料峭的决冷,那个女人这么想死吗?她那点小心计还能瞒过他,无非是想让他去安慰她,真是个有心计的女人. "由着她去,如果她那么想死,别拦着她." 狠厉绝决的话抛下来,凤邪大踏步出广阳宫大殿,太后娘娘看着不耐的皇上,总感觉到他好像送了一口气似的,也许他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流了倒好像轻松了,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要把皇后抓起来呢?太后娘娘站起身走下凤榻,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宛容,不悦的开口. "让她安心养着吧,别折腾了." "是,奴婢遵旨."宛容小心的开口,等到太后娘娘走出去,才敢起身,走进广阳宫的寝宫,一脸无奈的把皇上的话儿一说,金佳丽立刻面如死灰,身子一软倒到床榻上,本来还想着自己刚刚流掉了孩子,皇上能过来安慰她,好让自个儿乘机再讨得一夜恩宠,说不定还能怀上一个孩子,没想到这幻想竟然破灭了,眼泪便如雨般流下来,是谁害了她的孩子,她愤恨的想尖叫,都是那个丑女人害了她的孩子,本来她还指望孩子飞黄腾达呢,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皇上能说出那么绝决的话,表示他以后再也不会来了,难道这一切都是报应,是自己害死了巧儿的报应吗?老天啊,为什么要惩罚我啊,金佳丽在寝宫里大哭大闹,可惜没人理她,只有宫女宛容默默的候在一边. 柳柳被关到后宫的地牢里,未央宫里的人全都吓坏了,大伙儿只知道哭,人心惶惶的,谁也拿不定主意,翠儿更是急得团团转,脸色难看至极,可是她一个小丫头怎么办?翠儿突然想起南宫月来,她所认识又能见到的人只有南宫月了,希望他能救娘娘出牢房,翠儿一想到这里,飞快的冲出未央宫,没想到太后娘娘竟然不阻止皇上的这种行为,说什么主子下药害了淑妃娘娘的孩子,其实主子肯本就不是那样的人,为什么他们都不相信呢?翠儿边抹泪边往御医院而去,御医院的笑太监偷偷的告诉柳儿,南宫御医已经多少日子没来过了,翠儿当下心都凉了,这可怎么办啊?抹着眼泪回未央宫。 夜晚,地牢里的潮气很重,封闭的空间里阴冷诡异,月光穿透栏栅映照出版拨叫错的痕迹,血腥味冲斥着,柳柳蹙眉,抬头打量着墙上各式各样的刑具,依稀可看出点点血迹,没想到地牢这样的地方,竟然还让她呆过了,真是说不出的滋味,但就在这一瞬间,她竟然想出了一个出宫又不连累爹娘的办法,唇角浮起一抹清冷的笑,耀了月色的光芒,灼灼有神。 就在她想得入神的时候,地牢外响起了细微的声音,紧接着有人打开了牢房的门,紧走几步停到她的面前,心疼的望着她,伸出大手握上她的肩头:“你还好吗?我把你送出宫吧." “不用,”柳柳摇头,唇角扯出一抹笑,是那种自内心的笑意,认真的望着月光里的男子,美若神抵的南宫月,她算准了他会来看她,所以便想出了一个办法。 “我不想连累爹娘。所以我想出了一个办法,请你帮我一个忙好吗?” “你说?”南宫月俊美的脸上,眸子亮莹莹的,他相信她一定有一个万全之策,地牢里没有灯光,却有那淡淡的月光映照在他身上,干净纯洁,就像天上那无暇的云彩,使人见了忍不住想相信他。 “我身上有一种药,服下去后,人会出现经脉扰乱,心跳加,脸色红的现象,很想中毒了,其实这只是一种花粉过敏症,但是一般御医是查不出来的,你立刻去见皇上,帮我求情,以凤邪那等高傲霸道的个性,他不会同意的,也许你都没来得及说出来,他就把你撵出来了,你呆在那边,以证明什么事都没有做过,另外派一个人把我送出宫去。” 南宫月的眼里是的激赏,愉悦,她果然心思缜密,这主意确实可算是万无一失了,凤邪算是遇到对手了,南宫月唇角浮起笑,自己的眼光果然独特,从最初他们相见,就知道她不如外表看到的那样,心思之高不是常人可比的。 “好,就照你说的做,我会让绿衣和月环把你送出宫去,然后让她们把你安排好。” “嗯,”柳柳唇角含笑,眸子是一抹狡黠的光辉。拿出随身一粒药丸服下去,南宫月定定的望着她,如水的琉璃瞳孔中散出潋滟的清波,似明镜湖水,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很快,柳柳的脸色有些潮红,心跳有些快,呼吸急促起来,脸唇都出一些乌黑色,南宫月虽然知道这些假的,可还是有些心疼,知道柳柳催促他快些出去,才飞快的奔出去,弄醒了先前被他迷昏的牢卒,冷凝着脸沉声命令。 “本官要看看皇后娘娘。” 那牢卒那里敢放南宫大人进去,揉了揉昏沉沉的脑袋,摇头,就在这时柳柳的尖叫响起来,那牢卒脸色大变,也顾不得阻止南宫月,几个人当先奔进去,里面可是皇后娘娘啊,要是皇后娘娘有个三长两短,即不是要了他们的小命吗?南宫月羽若无其事的跟着这牢卒的身后走进牢房,柳柳正倦缩在地上,脸色潮红,,嘴唇乌,南宫月大惊失色的开口。 “娘娘中毒了,娘娘中毒了。” 南宫月的话音一起,那车卒就像疯了似的叫起来:“娘娘中毒了,南宫大人这可怎么办?你医术高明,还是救救娘娘吧。” 南宫月一摆手,冷下脸来瞪向那些牢卒:“你想害死我吗?这可是皇上下旨关起来的,刚才我经过这里听到细细的声响才过来看看的,没想到娘娘竟真被人下药了,你们这帮蠢才,我立刻去见皇上。” 南宫月冷声训过那些牢卒,闪身离开牢房,却不急着往上书房而去,转了个弯安排了事情,才几个纵身往上书房而去。 上书房里,皇上正对着璀璨的宫灯呆想起今儿个白天皇后娘娘倔强的样子,不由得心疼起来,她既然说那药不是她下的,那么一定另有其人,这人究竟是水呢?最可疑的就是那个小太监,凤邪阴骜着脸,沉声朝门外叫了一声:“小玩子。” 小玩子奔进来,凤邪的黑瞳中布满了阴骜,唇角唇角浮起冷笑:“立刻把广阳宫那个笑太监抓起来,严刑拷问,为什么药陷害皇后娘娘,让他交出是何人指使的?” 小玩子一愣,没想到皇后娘娘务被诬陷的,是谁这么大胆敢诬陷皇后娘娘,立刻点着头:“是,皇上,奴才这就去办,”小玩子掉头往外走去,走了几步想到一个问题:“皇上既然相信娘娘先被人诬陷的,为什么要把娘娘关起来。” “那女人是该受些教训了,否则真以为联不处罚她呢?”凤邪阴森森的开口,小玩子一阵头麻 , 明明知道人家先没下手,还变着法子关着人家,这种事大概只有皇上做得出来,闪身离开上书房,领着几个小太监会办该办的事情。 一想到柳柳呆在地牢那样阴暗潮湿的地方,凤邪心里便有,静不下心来做事,有种冲动想立刻起身去把她放出来,可一想到昨儿个晚上自已的表白竞然被她当面拒绝了,不由得气愤的坐下不动,就让那个女人在 牢里吃些苦头,看她以还敢不接受自己,风邪凌寒的想着。 门外,他的贴身侍卫日帮走,进来,一抱拳:“皇上,南宫大人有事求见皇上” “让他送来?”风邪狭长的细眉一挑,瞳眸幽暗,南宫月不会是来为那个女人求情的吧,脸色罩上寒霜,唇角浮起冷笑,那笑似锐利的冰刀般箫杀,一挥手吩咐日影:“让他进来吧。” “是,皇上,”日影恭敬的点头,走出去把南宫月请进来,南宫月心急如焚的走进上书房,本来嫡仙似的男人,一向形不动于色,此时好像整个人都慌了,风邪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想到这男人才可能是为了牢里那个女人的事才急成这样的,不由气狠狠的盯着南宫月,要是他取提那女人一个字,他就把他撵出去。 “皇上,皇后娘娘她?”没想到他想什么就是什么,那俊美的脸上瞬间幽黑青紫下来,犀利的黑眸带着很大的怒气,冷冷的阻止住南宫月:“南宫月,你是不是没事做,朕累了,什么也不想听。” “皇上,”南宫月心急的还想开口,面如冠玉的脸上,温文尔雅,冷漠冰寒不再,换上的是慌乱惶恐,凤邪和南宫月生活了将近十年,还从来不知道他才这种表情,一想到他是为了那个字里的女人急成这样,风邪的心里越的生气,精致的五官上,狂躁幽冷,狠盯着南宫月。 “日影,把南宫大人送出去,”凤邪一看到南宫月便想到柳柳被下媚药的那个晚上,若非南宫月是个正人君子,只怕柳儿就走他的人,一想到他此刻到仍然十分的关心她,他的心里便恼火,正因为恼火,使得他失去了理智,有些事仅看不清楚了,所以忽略了南宫月眼眸中一闪而逝的暗芒/ 日影走进来,恭敬的把南宫月请了出去,南宫月跟着日影的身后走了出去,认真的望着日影:“日影你看皇上连话都不让我说,这可怎么是好呢?娘娘中毒了,现在还在牢房里呢?” “你说什么,娘娘中毒了,你知道不告诉皇上,”日影大惊失色,因为他知道皇上是挺重视娘娘的,如果知道娘娘中毒,根本不可能把南宫御医撵出来。 “可是我说了两次,皇上都不让我说出来。”南宫月显得很无奈,满脸心事重重的,日影睨斜着眼,总觉得今晚的南宫月透着一些古怪,对了,过份听话了,以他的性格应该不会理皇上,人命关天的事情,皇上怎么可能会怪罪他呢?日影眯起眼睛打量着南宫月,可是南宫月周身着急,焦燥不安,根本看不出哪里不对劲啊。 “那让属下进去禀报吧。”日影急急的往里走去,凤邪仍坐在龙榻上生气,脸色黑幽幽,唇角抿出凉薄的冷意,一看到日影走进来,沉声:“南宫月走了?” “皇上,大事不好了,皇后娘娘中毒了,南宫大人来是为了这件事。” “什么?”凤邪不待日影的话说完,整个人便疾使了出去,如一阵狂风飘过,眨眼不见了影子,只听到上书房门外一职狂怒的吼声:“她中毒了,你怎么不早说,难道朕真的会要了你的命吗?” “可是臣说了两次,皇上都不记臣出口。”南宫月冷静的辩解,以证明自己没机会说出口。凤邪此时心急如焚,整个人都频临疯狂了,哪里还理他说了什么,不复以往的冷静,挺拔的身姿,飞快的闪过,南宫月不甘示弱的飞身紧追上去。两道影子穿过半空,月夜之下,如鬼魅般闪过。 地牢门前,几个牢卒早已经醒过来了,都被人打晕了,一看到面色冷寒的皇上立在面前,早吓得抖索个不停,一边嗑头求饶:“皇上饶命啊,皇后娘娘被人劫走了,求娘娘饶命啊。” 凤邪一听那牢卒的话,大手一扬,凌寒的霸气击向那几个人,那些人同时被打出去,撞得七零八落,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挣扎着,可见皇上有多愤怒了,完全先去了理智,大踏步的跨进牢房里,阴暗潮湿的牢房里,空无一物,只除了充满浓烈的血腥味,再也没有其它了。凤邪狂啸的怒吼,一拳重击在墙壁上,看得南宫月都有些心惊胆颤,在他的心目中,凤邪不是一个轻易在意人的人,他一直以为他的心中不是太喜欢柳柳的,可是今晚的情形看,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 凤邪像负伤的狼一样朝外面狂吼:“日影,立刻带着铁骑兵,严守各个关口,凡是脸上长红胎的人一个都不准放过。” “是,皇上。”日影恭敬的领,走了出去,凤邪跄踉了两步走了出去,整个人像一只凶残的狼王,脸上闪过狰狞,如果谁敢把他有人掳走,他一个不会放过,他喘息着,月夜中,长飞扬,如沉立于天地间的地狱修罗,黑瞳赤红,好像随时找人拼命一样,南宫月站在他的身后,感受到他体内一波一波的怒气,使得他心内暗惊,不禁担忧起来,不知绿衣和月环有没有把柳柳安置好,这铁骑兵可是一支训练有素,严谨办事能力一泫的队伍,是凤邪用来突状况时用的,没想到竟然被拿来寻找柳柳,看来凤邪誓必要找到她的人了,自己还是尽快把她送出宫去吧,南宫月心里算计好,跟着凤邪身后离开地牢。 一路上凤邪一言不的走在寂静的长廊里,宫灯摇曳,映衬得他的脸难看异常,青幽凌寒,喘着粗气,像一个狂的猛狮,这一刻他才知道柳儿在他的心目中有多重要,根本不是他所想的那样轻描淡写的一个喜欢,他是爱上她了, 那样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没想到竟然有人敢掳了他的皇后,很好,那就让他看看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南宫月恍若谪仙的俊脸上闪烁不定的暗芒,凤邪,如果你让柳柳幸福就好,可是那样对待她了,为什么不能放用呢,这后宫的女人何其的多,她呆在这里也不快乐的。 两个人回上书房,凤邪的身子狠狠的闪进软榻里,那个人竟然对皇宫如此熟悉,究竟是谁呢,难道宫中有奸细?,凤邪的脑子飞快的转动起来,要不然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人劫走的,一双狭长的凤眉紧蹙着,细长的睫毛合上,掩映住他好看的黑眸,连带的把那惊涛骇浪也挡住 了,凉薄的唇此时掀起一抹阴狠的笑,南宫月定定的站在龙案前,一动不动的望着那男人,看着他痛苦,心里不知是啥滋味, 怜悯还是同情,人在的时候不珍惜,走了伤悲有什么用呢? 空气中沉寂下来,夜已经很深了,可是凤邪和南宫月一点睡意都没有,各怀心思,凝眉深思。 小玩子从外面飞快的走进来,被上书房里的冷戾之气吓了一跳,皇上和南宫御医脸色好难看啊,到底生什么事了,虽然心里猜测着,但动作却丝毫不敢怠慢,飞快的开口。 “禀皇上,那个小太监已经招供了,是淑妃娘娘自己吃的毒药,用来栽赃嫁祸给和、皇后娘娘的。” 小玩子的话音一落,凤邪有脸色比先前更难看,黑瞳里闪过失落和沉重,他应该相信柳儿,那样她就不会在地牢里被人下毒了,是谁给她下了毒,又把她掳趟了,双眉紧紧的拧起来,眸光在瞬间变幻莫测起来,握紧双手,指尖青白,青筋突出,凌寒的挥手。 “立刻把淑妃重责二十大板扔到冷宫去,这个歹毒的女人,虎毒不食子,她竟然利用一个孩子来害皇后娘娘,朕永远都不想再看到她了。” “是,皇上。”小玩子得了皇是的命令,退下去执行,心里仍在嘀咕着皇上为什么这么生气,走到门前听了几个小太监的议论,才知道皇后娘娘被人下毒掳走了,难怪皇上心情那么差呢,他就和他说了,既然相信娘娘,就不要把娘娘关在地牢里,可是皇上非要自尊心作祟,把娘娘关到地牢中,这下娘娘不见了,又心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南宫月呆在上书房里见皇上已经极是疲倦了,便告退出了上书房,等到他一离开,本来睡在龙榻上的男子一睁开那双亮眸,犀利如耀眼的星辰,里面透着锐利智慧的光芒,今晚他觉得南宫月整个人都不太正常,所以不能不让他怀疑,也许柳儿是被他给掳走了,至于掳走的原因,只要找到柳儿,便会真相大白的,凤邪暗哑的声音陡的响起。 “月影,立刻跟着南宫月,尽量小心一些,不要让人现蛛丝马迹。” “是,主子。”月影抱拳去办事,诺大的上书房里,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宫檐下守着几个小太监,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望着上书房内的黯淡的灯光,寒气透顶,主子的厉色他们不是没看到,所以才要更加当心。 既然皇上能想到月的古怪,南宫月也能想到皇上的古怪,所以一出了皇宫便知道有人跟踪他,而他步伐稳健,并没有因为后面有个人便惊惶失措,相反的很镇定,辇车稳稳在驶回南宫府,南宫府门前,两个红灯笼左右的摇晃着,他的两个手下正在府门前焦急的张望着,南宫月心下一沉,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虽然心里很急,但仍不急不燥的下了辇车,绿衣和月环走到辇车前侍候着主子下车,不待走进府邸之中,便欲急急的开口说话,南宫月当下一个挡手,那动作还是被月影看到了,月影立刻埋入夜色中,很快进宫禀了皇上,凤邪一听,心中狂火大作,好你个南宫月,竟然把皇后娘娘掳走了,说不定是和皇后串通好了演一出戏,就是为了出宫。 因为知道柳儿在南宫府,凤邪心里的大石头落下了地,虽然仍很愤怒,可是却比先前的愤怒狂暴好了很多,只要知道她在哪儿就行,凤邪凝眉望向月影。 “立刻带一批侍卫去南宫府,把皇后娘娘接回来。” “是,皇上,可是如果南宫大人不承认娘娘在他府邸里呢?属下该搜吗?”月影请示,南宫月的脾气一向古怪,不是那种他想搜就搜的人,所以月影先请示皇上的意见,凤邪一听月影的话,觉得很有可能,因为南宫月既然把柳儿掳出宫去,又怎么会轻易的让他把她接回来呢,真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除非这一切都是柳儿的计划。凤邪的唇角浮起一抹笑意,那女人的脑筋一向是一流的,果然不假,如此慎密的计划她也想得出来,如果是男儿身该是怎样的栋梁之材啊,不过是皇后也不错,总会给自己出点子的,凤邪俊魅的五官上,热切起来,眼神氤氲。 ‘如果南宫大人不让你接回娘娘,就说是朕的旨意,搜府。“ ”是!”月影带着人离开上书房,皇上心情好起来,凤眉舒展,星眸璀璨,唇角擒着冷魅的笑意,心内冷哼,柳儿,你别想出宫去,朕绝不会让你离开的。 南宫府的花厅上,南宫月冷冷的望着绿衣和月环,冰冷的面容上,寒气四溢:“怎么了?娘娘呢?” ’主子,娘娘不见了。”绿衣小声的说着,赶紧垂下头,南宫月一听,周年罩着寒气,不带一丝儿温度,阴森森的瞪着两个小丫头:“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连个人也看不好。” “奴婢该死,没想到娘娘手里竟然有迷香,她把我们两个迷昏了,便离开了南宫府。”月环赶紧开口,这本来不是她们的错,她们哪里知道娘娘那样柔弱的女子,不但会武功,还有迷香那等下三烂的东西,结果她们就就被迷昏了,娘娘就离开了。 南宫月那叫一个生气,本来他想着能把柳儿救出来,他会好好的陪着她的,没想到她根本就自有主张,没打算和他牵扯到一起来,看来自己的心思还是不如她慎密啊,南宫月吐出丝丝冷气,正待训斥两个婢子,却听到深夜府前响起了咚咚的声音,这一刻他忽然明白来人是谁了,看来柳儿才是棋高一着的,只怕她连这个都知道,所以才会离开南宫府,他和皇帝都斗不过一个女人啊,南宫月丝毫不觉得可恼,反而觉得自己没着走了眼,天下间大概只有这个女人是那么的特别,只要她想做的事,一定会做得比别人成功。 “去看看,”南宫月掉转头吩咐绿衣和月环,两个婢子应了一声走出去。 果然走月影带了一大帮人来搜人了,绿衣和月环因为知道娘娘不在府里,胆气很足,恭敬中理直气壮,不卑不允的望向月影:“不知大人深夜造访南宫府所为何事?” “奉皇上口谕来请皇后娘娘回宫”月影也不和绿衣绕弯子,直截了当的开口,绿衣秀眉一紧,不满的开口“月影大人好奇怪啊,我家大人叫刚从皇宫回来,怎么跑我们南宫府来要人了,娘娘不应该在皇宫里吗?” “大胆,一个小小的奴碑竟然如肆,还不把你们大人叫出来,”月影手里的宝剑一伸抵住绿衣的脖子,绿衣俏丽的脸蛋立刻气愤的涨红了,这个什么月影真是太过分了,自以为跟看皇上所以狗仗人势吗?绿衣瞪了月影一眼:‘月影大人请把。” 月影听了小丫头的话,正待训斥,那南宫月却出来了,扫了绿衣一眼:“还不把月影大人迎进去,”‘说完抱拳望向月影打了个哈大,随意的开口:“月影大人请吧。” 月影一收宝剑,大踏步的随着南宫月进了南官府,南官府只是一个小府邸,南宫月不过是宫里的一个御医,虽然深得皇上的赏识 ,身份并不高,所以府邸并不像那,些王公大臣的府邸豪华,一眼便可望到头,环境倒也雅致,亭台楼阁,该有的应又尽有,排列有序,在雾气腾绕中别有一番意境,南宫月把月影领进花厅,月环上了茶水,两个小丫头退了下去,只留下南宫月和月影在花厅里说着姑儿,两个小丫头守在茶厅门外。 灯光下,南宫月美得令人惊叹,乌丝随意的披散在肩上,身上只着一件纯白的长衣,肤若凝脂,脸若冠玉,眉似刀剪,眼若星辰,恍若那遗落人世的世外仙侠,就是男子见了也禁不住看呆了眼。 但是月影因为看惯了,只闪了一下神,很快便恢复冷静:“南宫大人,皇上已经知道南宫大人掳走了皇后娘娘,也许这不是南宫大人的主意,是娘娘的主意,娘娘向离开皇宫,所以请了南宫大人帮忙,请让娘娘跟下官回宫。” 南宫月的眸子飞快的暗了一下,看来他们这几个人都是聪明人,每一个人都估到了对方的用意以及所走的棋子,但是他和风邪错估了一着,柳柳决不是等闲之辈,所以她绝不可能听任他们摆布。 “请月影大人大人见惊,南宫月不知道此话是何用意,娘娘怎么可能在南官府,难道南宫月是那种说谎之人,?”南宫月坦然的望着月影,虽然月影知道南宫月不是那种胸怀卑鄙的小人,但是今晚他若带不回娘娘,谁也别想好过。 “南宫月,这可是皇上的口谕,如果你不配合.下官只能搜查南宫府了。” 南宫月一听到月影的话,脸色冷魅的阴沉下来,唇角浮起一朵清绝的笑花:“在下不怕月影大人搜查,如若今儿个你们不搜,我倒不承私了,到时候是有嘴也说不清了,来啊,”南宫月前门外叫了一声,绿水和月环都走了进来,南宫月指了指月影,吩咐两个婢子。 “把月影大人带下去搜一下,省得回宫说出南宫府的闲话来,我们是身正不怕影子歪。” 月影看南宫月好像真不知道怎么回事似的,愣了一下,可他刚才明明看到两个小丫头紧张得不得了,怎么这会于他们倒坦然了,好像他是个小人似的,不过他管不了那么多了,找到娘娘才是最重要的。 结果月影领了一大帮人在南宫府搜了个遍也没搜到皇后娘娘的影子,就差挖地三尺了,最后终于承认,南宫府没有皇后娘娘的影子,没想到是这种结局,月影的脸色难看至极,呆会儿可怎么跟皇上交待,只怕皇上此时还呆在上书房里等消息呢,可是没有就是没有,再心疼也没办法。 凤邪得了消息,果然又愤怒起来,凌寒遍布,在暗夜里不时的咆哮着,既然不是南宫月把柳儿掳走的,那么会是谁呢?风邪的心里如油浇似的滚烫难安,却又没有丝毫的办法,心急的在上书房里走来走去的,一夜无眠。 而柳柳离开南宫府后,立到洗净了脸上的红胎,露出了本来倾国倾城的美貌,又用身上的饰换了一套男装,稍作打扮后便成了一个粉妆玉砌的俏公子,混迹在人流如潮的街道上,本来向越城而去,却看到一队队的铁铁骑在街上巡逻,使得她无法离开京城,想来是风邪派人四下追她了,柳柳得意的抿嘴一笑,别说凤邪,就是她的爹娘,只怕当面也不敢认她,谁会想到当朝的丑皇后竟然成了水灵出尘的俏公子,既然风邪他们喜欢折腾就让他们折腾吧,柳柳用剩下的银两在客栈住了一夜。 天际东方白时,赶到一批人里出城去,那些守门的人手里拿着画像,一个一个的对人,但凡脸上有一点疤痕或者胎痣啥的都被他们认真的看了又看,轮到柳柳时,虽然那些家伙看呆了眼,可看也没看那画像,挥手示意她赶快过去,这么俊俏的小公子怎么可能和画像的人是同一个人呢? 出了城,柳柳跃身上马,直奔十里坡。 山叶萧条,枝叶残败,风吹得落叶飘满天,翻卷得到处都是,十里被上庵堂上空升起缕缕青烟,看来那些做晨课的道姑都起来了,柳柳飞快的策名马上山,她想和师傅道别,这一走不知道何时再相见,但愿师傅她们不要再想着报仇了,她们这些人进宫报仇,只有死路一条罢了。 早晨的风很冷,寒气凉薄,缭绕在群山之上,那白霜沾到残叶之上,倒好像铺了一层白绢,铺地盖地的带着秋天的残美,柳柳把马系在一种大树上,空手上山。 庵里的小道姑正好打开庵门,一看到有个俊俏的公在子门前张望,一闪身准备掩号庵门,柳柳赶紧上前一步抵着门:"我找明惠师太,有急事,请小师傅帮帮忙吧。” 那小道姑让她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两个人僵在庵门口,一个要进一个不让,幸好那明惠师傅起得早,远远的望着小道姑直在门前不离开,淡淡的开口:“不去打扫做什么呢?” 柳柳一听到明惠师太的声音,清冷的叫了一声:“师傅,是我。” 明惠师太一听是柳柳的声音,不禁诧异,飞快的走出来,看到庵门前的柳柳,愣住了,好久没有反应,眼里染上氯氟的泪花,飞快的冲过来抓住柳柳的手,上下的打量着,好半天才拉着她进了庵堂,一直带着柳柳走进自己的后厢房,安置她坐在床榻边,紧抓着她的手不松开,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柳儿,你的脸去怎么回事,你的绝情盅解了,”梗咽关切的声音一览无遗,柳柳听了师傅的话,脸色微红,明惠一想到柳柳的绝情盅很可能就是那个皇帝解的,眸中闪过痛苦之色,好半天什么话也没说,柳柳回握着师傅的手,柔声开口。 “师傅我离开皇宫了、以后再也不回去了.今天过来和师傅道别的。” “什么,你离开皇宫了,那个狗皇帝怎么欺负你了,你告诉师傅,师傅替你报仇,”明惠师太心情很复杂,一听到柳儿好好的要离开皇宫,直觉上知道那个皇帝欺负柳儿了,她就想替柳儿报仇,可心里的另一份感觉却莫名的兴奋,柳儿身为苏家的孩子总算和那个仇人之子一分为二了,这样总算对得起主宗了,可看到柳儿落寞的神情,她又很心疼。 “没事,师傅不要所想,我不适合皇宫的生活,所以离开是拿到外面去闯荡一番,”柳柳没有告诉师傅逍遥岛的事,因为还不到时候,她不知道连逍遥岛目前什么情况,等稳定下来以后再告诉师傅吧。 明惠知道柳儿一定和皇帝间翻了,既然柳儿离开皇宫了,她们也就无所顾忌了,庵里的小丫头们一定要杀了那个狗皇帝替父母报仇,这么多年来她只教了她们要记住血海深仇,这一下子让他们别报仇了,她们是不可能听的, 既然现在柳儿离开皇宫了,那她们也就无后顾之忧了。 “好,那你在外面要当心点,师傅会一直想你的,”明惠师太楼着柳儿,轻声的哭了起来,柳柳有些慌了,师傅一向是个坚强的人怎么会哭了呢,把她放柔声音,轻拍师傅的背:“师傅,你怎么了?” “柳儿,你是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爹娘的事,今天师傅就告诉你,你听了千万不要激动,”明惠觉得又必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柳柳 ,因为自己这一次进宫报仇,也许没有命活着回来了,到时候柳柳即不是永远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不知道身份不要紧,可去她还要找到她的哥哥还常爹爹呢,虽然如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活着。 “师傅不想说就不要说。”柳柳想次上次师傅的伤心欲绝,怕师傅过份伤心了,但是这次明惠想把事情告诉柳儿,因为她离开皇宫了,和那个人没关系了,那么她就放心的把秘密交给她,她不需要她区报仇,只想让她平安的活着。 “不,柳儿,我不是你师傅,我是你的亲姑姑,我叫苏心荷,你叫苏琉璃,你还有一个孪生的兄长叫苏琉风”明惠汗人师太说着望向柳柳,柳柳就像听天方夜谭一样,师傅竟然不是她的师傅,而是她的的亲姑姑,这太奇怪了,难怪师傅对地她分外好呢,原来她是她的亲姑姑,柳柳顿时感觉到心理暖洋洋的。那种血肉和连的感觉,难怪师傅为了她什么都愿意做,原来她是她的亲姑姑,柳柳傻傻的笑,而且她竟然还又个孪生的哥哥叫苏璃风,一想到在世界的莫个角落又一个双胞胎的哥哥,那种和自己一起来到这个世界的幸福感,完个不同于爱人的,那种血肉紧密相连,到死也不会改变亲人。 “那么我哥哥呢?”这是柳柳最想知道的,她很好奇自己双胞胎的哥哥长什么样子?和自己像吗?柳柳不断的猜想着,一边的师傅眼泪流下来,望着柳柳热切的眼神,痛苦的垂下头。 “柳儿别急,听姑姑告诉你,”明惠师太,也就去苏心荷,慢慢沉浸到往事中去,她的脸苍白着,唇抖起来,想必当年生的事与她来说太痛苦了,柳柳紧握着姑姑的手,给予她一些力量,苏心荷望着自个的侄女,心里有一抹欣慰,苏家总算后继有人了,眼泪流得更凶了。 “二十年前,我们苏家是江南的大户,有一次你爹爹到京城来拜访好友,那个好友就是那个死去老皇帝凤步清,那时候他是一个很有实权的将军,和你爹爹是莫逆之交,他很敬佩你爹爹的文才,举荐他到京城来做官,可是我们苏家历朝历代没有做官的人,所以你爹爹根本不愿入朝为官,但是就像一场天定的灾难一样,那次你爹爹去将军府拜访,竟然在将军府看到了一位小姐,那个小姐就是你娘,你娘是前朝兵部侍郎文家的小姐叫文瑶,你娘不但貌美而且兰心慧质,她有两个闺中密友,一是凤步清的夫人,也就是当今的太后娘娘,一是前朝的皇后,她们三个人当时可说是十分要好,后来你爹为了你娘举家迁入京城,当时我在山上学艺,外面的人很少知道苏家还有一位小姐的,那一年的殿试你爹中了新科状元,做了翰林府的大学士,前朝的 皇上是个荒淫无道的人,而且他一生无所出,因为他不生养,所以后宫的妃嫔没人敢怀上孩子,当时你娘已经怀了孩子,那凤步清便出了生意,让前朝的皇后对外宣称怀孕,连后把我们苏家的孩子送进宫去做太子,其实那凤步清是狼子野心,他只是为了博得前朝皇帝的信件好谋夺他的江山。” 苏心荷说到这里,停下来喘着气,柳柳有些目瞪口呆,赶紧给姑姑倒了一杯茶,她万万没想到当年的事如此的曲折迷离,苏心荷喝了茶,休息了一下,继续往下说。 “可是你爹和娘本就深爱,怎么可能把自己的教子送进宫呢,而且那是皇帝还残暴无道,因此坚决不同意,那个凤步清给前朝的皇上出了馊主意,把我们苏家定了罪,把你娘带进宫关起来待产,对外宣称皇后娘娘怀孕了,苏家一百多口人全部被杀了,而你娘在产下你们俩后因为自责,便把你们托付给一直照顾她的小太监阿离,希望他照顾你们,小太监阿离很喜欢你娘,便答应她一定要保护你们,你便碰壁而亡,而你们成了前朝的太子和公主,可是仅仅一个月,凤步清便乘夜举兵杀了老皇帝,成了新朝的皇帝,那个前朝皇后因为亏对你们的娘亲,使嘱咐阿高把你们两个送到柳家去,因为柳文杰为人一向正直,不会扔掉你们的,阿高便答应了前朝的皇后娘娘,可是混乱中把你哥哥弄丢了,只把你送到了柳府去,那时候我正好赶到京城,伤痛 欲绝下进宫区杀前皇后,她当时只剩下一口气了,把事情的经过全都告诉了我,我找到了阿离,阿离化装成宫女已经把你送入柳府去了,我一心想为苏家报仇,而且认为你在柳家会比跟着我好,所以便让你以柳家小姐的身份话了下来。” 柳柳听呆了,这根本就像一个故事,而她竟成了故事中的人,而且她还有一个双胞胎的哥哥,他不知在什么地方了,喘息了一口粗气,难怪姑姑一心要报仇,这种事摆在谁头上都想报仇的,可走那个凤邪是等闲之辈,如果她们冒然进宫只有死路一跳罢了。 “姑姑,那个阿高就是江成吗?”柳柳大概可以猜到,没想到他竟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只应了一个人的承诺就做得如此彻底。 苏心荷抹干眼泪,想了一下,应该是他吧,虽然不知道他最后是如何进了皇宫的,成了皇宫的大总管,但那应该就是那个阿离,要不然没人认得她的身份。 “嗯,恐怕他就是阿离,你脸上的绝情花就是他和前朝皇后种下的,他们怕你的脸让有心之人认出来,会给你带来什么灾祸,所以便用一块血胎掩去了本来的面貌。” “那么姑姑这么些年来,一直没有哥哥的消息吗?”柳柳最关心的就是这件事,她知道还有个哥哥,真是太激动了,除了家里的哥哥,还又一个哥哥,和自己是双胞胎,这真是振奋人心。 “当时宫里太乱了,不知道你哥哥被谁抱走了,柳儿离开京城后一定要找到他,他可是我们苏家的孩子,你爹和你娘的希望。” 柳柳听到姑姑的话,用力的点头,眼里竟奇异的流下泪来,为这个沉重的身世心痛着,原来姑姑身上背负着这么大的担子,这么多年来忍辱负重的活着,只怕就是为了报仇,还有保护自己活下来吧。 “姑姑,你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吧,我们去找哥哥。”柳柳害怕姑姑乘自己已不在宫中,进宫去报仇,因此认真的盯着姑姑 苏心荷一征,她没想到柳柳这样说,飞快的摇头,扯出一抹苦涩的笑:" 柳儿,你不要管姑姑了,你一定要找到哥哥,还有查探你爹的消息,当年我埋葬苏家的人时,现哥哥并不在里面,所以我总是希望他还活着,你爹叫苏瑾,他叫苏瑾,我们苏家的希望,却被那个凤步清给毁了,你知道这些年来我心里才多痛吗? 苏心荷哭得伤心抽气,一张娇艳的脸惨白,唇青紫下来。 “姑姑,别伤心了,”柳柳也无声的陪着苏心荷流泪,哽咽着开口:“姑姑,我该如何找到哥哥啊。” “你身上又一块苏家的玉决,叫月蚀,你哥哥身上也有一块玉决,叫日蚀,你们两块会并到一起,那玉便是一个圆形的,上面又=有一个苏字,另外你哥哥的手臂上有一块你娘烙下的梅花印记,只要你见到那个梅花印记,那个人便是苏琉风。” 柳柳听到姑姑的话,伸出手摸摸脖子上戴着的东西,原来这玉是苏家的东西.她一直以为这是柳家的东西呢,手里握得紧了些,她决定了一定要去找到哥哥,说不定苏瑾也没有死,那就走太好了,柳柳想着,但她不放心姑姑怕她进它去找那个凤邪报仇,到时候一定会丧命的。 “姑姑,你跟我离开十里坡吧,我怕你进它去报仇,那凤邪不是个好对付的人,你还是跟柳儿离开京城吧。” 苏心荷笑了一下,伸出手宠溺的揉了一下柳柳的秀,认真的望着柳柳 :“柳儿不要挂心,姑姑是没办法离开这里的,这庵里这么多的人要去哪里啊,不过姑姑答应你不去报代就是了。” “真的吗?一定不要去报仇,柳儿会很快找到哥哥的下落,带他来见姑姑的,”柳柳眸子里闪过坚定的光芒,她一定要尽快找到自己那个双胞胎的哥哥,带他来见姑姑。 “好,我等着看到苏琉风,他一定长得很俊美,因为我哥哥去人中龙凤,相信他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苏心荷的唇角挂着一抹憧憬的笑意,只怕她等不到那一天了,虽然心里如此想着,但脸色却未露出任何动静。 “姑姑,那你一定要保重好身体,等着柳儿把苏琉风带回来。” “好,姑姑送你下山去吧,”苏心荷拉着柳柳的手站起身拉开门,没想到门外站着的是青凤,清凤一脸的泪水,望了望师傅,又望了望柳柳,哇的一声扑到苏心荷的怀里,原来师傅的身世了也这么凄惨,她还经常怪她呢,而且这师妹原来是姑姑的亲侄女,难怪那么疼她,自己还总是吃醋呢,换作是她,她也会疼她的。 苏心荷放开柳柳的手拍了拍青凤的背,柔声劝她:“好了,凤儿也不要再伤心了,没事了,师傅要送师妹下山去了。” 青凤哭了一会儿,松开师傅的手点了点头,掉头望着柳柳。一次宠溺的拉着柳柳的手:“师妹,你瑶保重,相信师傅一定想看到苏琉风,师姐也想看到,他究竟又多么的俊美,” “好,我一定会把苏琉风带回来的,”柳柳点头,和师姐还有师傅相视而笑,苏心荷拉过柳柳的手,把她送下山去,朝阳升起,柳柳跃身上马,在一抹阳光中,绝尘而去,扬起满天的尘土。 86章 降伏海盗 京城的皇宫,整个笼罩着低气压,早朝的时候,皇上简直像一个狂狮般愤怒,谁也不敢随便多说话,就连那青山的匪,皇帝显然也提不起兴趣来,大家都心知肚明,皇后娘娘昨夜在牢里被人掳走了,听说皇后下药害了淑妃的孩子,不过为什么淑妃反被关到冷宫去了,众朝臣纷纷猜忌着,脸色阴暗不定. 这些大臣中脸色最难看的就是柳文杰丞相,这府里的夫人刚消停了,柳儿竟然不见了,如果让夫人知道这件事,家里准保又闹翻天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柳霆被他调离京城了,要不然真不知道那家伙是怎么的疯狂,柳丞相越想越生气,整张脸比皇上的脸色还阴骜,除了柳丞相脸色难看,金绍远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皇上竟然把妹妹赐到冷宫去了,她不但失去了孩子,还被皇帝撵到冷宫,这让她如何受得了啊,这事如果被镇守边关的爹爹知道,必然愤怒,真怕他做出什么过激的行动来. 金碧辉煌的大雄宝殿上.一时间静诺寒蝉.谁也不敢多出一声重气,全都小心翼翼的低垂着头,凤邪扫了一眼下的臣子,俊颜罩着寒霜,此时的他,一想到柳儿可能被谁掳走了,那心里如油烧过般的煎熬,可笑他竟然还以为自己对她只是一点喜欢,他希望在自己做皇帝的时候,她能一直陪着他. 一想到这些,凤邪周身威严如山的姿势,明黄的身形一移,站起身离开金鸾殿,小玩子只得叫了一声:"退朝,"朝臣们都退了下去. 凤冽自从上次柳柳劝过他,整个人便沉浸下来,有关于皇宫的事情,一直避免知道,所以他是早朝的时候才知道柳儿被人掳走了,那心里震动极大,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皇帝已经离开大殿,他身形一移.紧跟着皇上的身后离开,金绍远想为自个的妹妹讨个说法,也跟着凤冽的身后离开大殿. 皇上正在上书房里问日影搜查的情况,越听脸色越难看,连铁骑兵出动了,都没有半点消息,人好像一夜间从京城消失了,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把她带出去,利诱儿究竟是被谁下毒的,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今儿个一大早他有提审了那几个失守的牢卒,说娘娘确实中毒了,那么中毒的她是被谁带走了. 上书房里闷热沉重,呼气声越来越重,就连摆放书架一角的绿色植物巴西木斗有些萎缩不振,全然没有往日的清新娇嫩,好似感受到了主人的躁动不安。 “皇上,炎亲王爷和金大人求见,”小玩子立在门前恭敬的禀报,凤邪狭长的眉一蹙,回身坐到龙榻上,挥手吩咐小玩子:“让他们两个人进来吧。” “是,皇上,”小玩子退了出去,不大一会儿,凤冽和金绍远便走了进来,齐齐的立在龙案前,日影见皇上有事处理,便先退了下去,凤邪抬眸,眸中黑瞳犀利无比,他看到皇兄很憔悴,原来皇后被掳的事情对他打击很深,本来责怪的话便咽了下去,只化做一句。 “皇兄,你没事吧,昨儿晚上究竟生什么事了? ” “是啊,为什么把淑妃娘娘关到冷宫去,”金绍远的话有些激动,而且带着责问,一双大手捏着袍子,手心有些汗。 凤邪冲着凤冽点了一下头,掉头望向一侧的金绍远,眸子锐利得如一把冰刀,直落到他的身上,吐出来的话,鼻音很重:“都是你好妹子惹出来的事,为了陷害皇后娘娘,不惜亲手打掉了肚子里的胎儿,你说朕不把她关到冷宫去,把她关到什么地方去。” 凤邪冷冷的没好气的反问金绍远,金绍远一愣,眸子里显露出难以置信,他的妹子他是知道的,她不可能有那个谋略的,充其量她只是个性刁蛮任性罢了,怎么可能下药毒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呢?金绍远一想到这里便觉得古怪。 “皇上,我妹妹不是那种有心计的人,她怎么可能陷害皇后娘娘呢?” 凤邪不怒反笑,唇角浮起丝丝冷气,眼神幽幽的射过来,此刻若不是金绍远是他儿时的伴读,他早就一拳送了过去。 “你了解多少,你妹妹不但下媚药害皇后娘娘,还让贴身丫头金锁暗中把皇后娘娘身边的丫头杀了,这可斗士她自个亲自承认的,难道这也有假,为了谋害皇后,她可是费尽了心机,如果皇后真的有什么事?朕要让她陪葬。” 窗外秋风吹过,丝丝凉气回旋在华丽的上书房内,天上浓云低压,阴气沉沉的,房内一下子阴暗下来,好像要下雨了,和人的心情一样阴骜无比。 金绍远显然被打击到了,难道皇宫真的是一只大染缸,妹妹那么单纯的人才进宫多久啊,竟然变得如此陌生,临进宫前,他一再的嘱咐她在宫里要按份,才可以自保,皇上是精明的,可谁知她还是逃脱不了这恶运啊,眼下还不能让爹爹知道这皇宫里生的情况。 上书房里静谧着,凤冽沉默着,什么也没有说,虽然他的心里翻江倒海似的闹腾着,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听到窗外呼啸过的声音,带动得不远处的枝叶簌簌作响。 皇后就这么失踪了? 而柳柳此时已经站在逍遥岛边,迎风而立,白色的衣衫飘逸的摆动着,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浪涛,不时地拍打着悬崖峭壁,出巨大的响声,头顶是乌云罩顶,眼看着天马上就要下雨了,她要进岛,不知哪守渡者可在,她极目远眺,在那一片翻腾的波海中果然停着一叶扁舟,明明是一叶轻舟,可偏能在巨浪中忽左忽右的摆动着,却仍然稳稳的立于江面之上,柳柳飞快的扬起手,悦耳的声音响起来。 “守渡者,把我载到对面的逍遥岛上去,”她不知道这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当初他把逍遥岛以很便宜的价格卖给了她,还自愿替她守渡,终日戴着一顶斗篷,穿着黑色的袍子,浑身上下透着古怪,但是柳柳知道江湖中的比他更古怪的人也有,而且她不习惯打探人的隐私,既然人家不愿意让她知道,她何苦追问呢。 那人未言语,扁舟靠岸,柳柳展身从悬崖上跃下去,稳稳的落在轻舟之上,一抱拳客气的谢过:“有劳你了。” “你回来了,”斗篷下的声音粗嘎有力,却是肯定的用语,柳柳不禁奇怪的多望了两眼,自己容貌变美了以后,很多人都认不出,以前见他的时候可是脸上有胎痣的啊,没想到他竟然一眼便认出她了,看来这人眼力惊人啊。 “是,你好眼力啊,竟然一下子认出我来了,”柳柳掉头望向湖心,一浪接着一浪翻滚,卷起半天高的浪头,息下去再卷上来,宽阔的湖面上空无一物,天地万物间,好像只有这一叶扁舟在白浪中上下的颠簸,小舟一浪卷上去,一浪落下来,浪花溅落到柳柳的身上,清凉无比,天地间自己是那么微小,好似一粒尘埃,心奇异的敝开来,清透舒适,那些污浊之气好似离自己很远了。 柳柳望着脚下的轻舟明明那么轻,却稳稳的在湖面上穿行,一点也不用担心翻下去的可能,天际的乌云越来越浓,眼看要下雨了,掉头望向那守渡者,只见他注视着自己,柳柳淡然一笑,轻绝的声音响起来。 “怎么了?你好像盯着我看了好久,而我连你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 那守渡者听了柳柳的话,显然有些窘迫,飞快的掉转视线,望向江面,那暗嘎的声音响起来:“你长得实在太像一个人了,这就是当初把逍遥岛卖给你的原因,”那守渡者的眼神有些迷茫,那个人就是他的师妹,当初买下这个岛就是为了两个人一起幸福的生活,可是师妹下山后不见了,他曾经去京城找过她,她们家全部被杀了,他找过了那些被杀之人中没有她,二十年过去了,他一直守在这里,以为她会回来的,但是却什么也没等到,他相信她不会回来了,所以在一眼看到这个有着和师妹很像的容颜,行事作风也颇像的女子,他便把逍遥岛以很低的价格卖给她了。 如果她回来,岛上依然有他们安度晚年的一席之地,但这只是他的梦想罢了,守渡者自嘲的笑了,柳柳虽然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但却感受到了他的痛苦,那个人一定是他的心上人,他一直在等她吗? 轻舟行进了逍遥到附近,远远的便可看到岛上青绿郁葱,香气扑面而来,而岛的四周暗礁淹没在水里,若隐若现,奇形怪状,如果不仔细的看,根本不在意,原来只有轻舟能穿行进这些暗礁之中,大船肯定会触礁而翻,这湖水里有很多叫不出名的生物,不时的露出硕大的脊背,黑漆漆的埋落到水中去,湖水被掀得更加沸腾。 逍遥岛可谓得天独厚了,远远近近的郁葱树木,诺大的岛上不说是鸟语花香,可却像极了一个世外桃源,守渡者的轻舟一停,柳柳纵身跃上岸边,掉回头想和那家伙打个和呼,却现轻舟已远去,不由得唇角浮起笑意:“真是一个爱耍酷的家伙。” 柳柳站在岸边打量着逍遥岛,别具一格,群山环抱,婉蜓起伏,到处走奇峰怪石,却又是险像环生,不时的冒出雾气在半空中扫过,外围种了很多的奇异树木,摆列在错乱有致的阵法,若是不小心硬闯,只怕会丧生阵法之中,柳柳正看得入神,忽然听到耳边响起一声冷喝:“什么人?” 柳柳一听便知道是端木那家伙,忽然顽劣心起,掉转头望着端木,但笑不语,端木望呆了,这公子谁啊,太俊了,妈的还是人吗?唇红齿白的,一副娘娘相,怎么看怎么引人犯罪,一双眼睛又大又亮,那好看的嘴唇儿又嫩又红 ,端木现自己被深深的吸引住了,马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行,这可是个男的,说不定这人使用的美男计呢? 柳柳看到端木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一脸正经的开口:“你擅闯我们逍遥岛该当何罪啊?来人啊?” 随着他的喊叫声落,忽然冒出来十几个人,一起虎视眈眈的瞪着柳柳 ,柳柳不禁好气又好笑,这家伙可太逗了,竟然到现在还没认出自己来,算了,不逗他了,和这个一条筋的家伙没什么好玩的,脸色陡的冷沉下来,眸子闪过阴寒,清冷的话响的起来。 “端木,刚刚你去点犯了美男计,下次可要在一时间反映过来,如果我刚才有出手的话,你还有命在吗?” 端木的俊脸上瞬间闪过千变万化的神色,如果说刚才不知道还情又可原,这句话一说,他哪会听不出来,早激动得跳了起来:“老大,楼主,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整个人冲过来,楼过柳柳的身子,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很是委屈的样子,他实在是太想地了,有几次想进宫去找她,可先都被楚风和黛眉拦住了,他自个也害怕惹出事来,所以才忍住了,没想到楼主竟然回来了,这下太好了。 跟在端木身后的都是他的手下,一听到端木总管叫楼主,倒都愣住了,因为他们的楼主是七夜少爷,什么时候又变成眼前这么俊俏的公子哥了,虽然以前的七夜少爷也俊,但总觉得有些呆板,一年到头那张脸没太大的表情,哪像眼前的这位长得唇红齿白,十足的风流小子样。 瑞本身后走出一个矮胖的汉子,飞快的开口:“总管大人,你认错了,这哪是我们的楼主啊,这小子不知是哪来的奸细,我们要小心些才是?” 端木一听那汉子的话,气得虎起脸,回身用力的抽了那人一个脑袋,狠狠的训斥他:“这可是咱们货真价实的楼主,楼主以前脸上戴着面具呢,你小子懂啥?” “啊,”众人恍然大悟,原来那是楼主戴的面具啊,难怪经常没啥表情呢,那面具也太逼真了,一点也看不出端倪,大家慌忙齐声高叫起来:“欢迎楼主回逍遥岛。 “好,大家都辛苦了,”柳柳轻点了下头,示意端木头前带路,自己尾随其后,端木的这些手下任务是平时应外围巡逻,刚才是听到端木的叫声才出来的,平时他们都是隐在暗处的,此时见过楼主,又自动散去,只有瑞木领着柳柳走过七星楼的总部,一路上,奇峰怪石,排列有序,环唤生像,断岸绝壁,险象丛生,若没有人领着走一遍,还真不容易进去。 “岛上的人都好吗,”柳柳关心的问,端木脸愣了一下,赶紧点头:“都好,楼主不要担心了。” 柳柳虽然站在端木的身后,可是却对他面上的表情了如指掌,不悦的开口:“什么时候学会撤谎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端木怔了一下,停住步子,掉转头望向柳柳 ,老大脸上的红胎去了,他还真不习惯,总是让他走神,实在是太美了,像一个粉妆玉砌的娃娃似的,想了一下开口:“楼主刚回来,等见到楚风,他自然告诉主子了” 柳柳沉默不语,看来他们真的遇到麻烦了,是什么呢,岛上又的是厉害的人,什么事能推倒他们呢?不过既然端木不愿意说,还是等见到楚风他们再说吧。 两个人绕过了翠石屏障 ,又走过了树木屏障,远远的看到一幢高大华丽的楼阁林立在奇峰丛林中,威严雄伟,大放异彩,殿前栽种了许多的竹子,应轻风中摇曳,出沙沙之声,那高大的楼阁上书写着七星楼三个大字,苍劲有力,笔走如飞,看上去就有一般豪迈之气,这字大概是楚风写的,门下层层石阶,白玉为栏,不时又人进进出出的,都是以前在黑街的人,不过每个人看上去都有些脸色沉重,看来逍遥岛确实遇到了麻烦,是什么呢?柳柳正想着,忽然头顶上的了一个惊雷,雨点忽然落下来,端木飞快的拉着柳柳的手。 “快,过去吧,”这雨来得很急,等到柳柳和端木跑到廊檐下,掸掸衣服上的水珠,那廊檐下围了很多人,稀奇的望着端木和柳柳 ,暗自猜侧着这俊俏的公子哥儿去谁啊,竟然让端木管家直接给带回来了,要知道楚管家一再吩咐了,不准随便把人带进来的。 柳柳抬头扫了大伙儿一眼,见每个人脸上都露着惊艳之色,不由得好笑,都怪自个儿是临时怕死被抓起来的,那人皮面具还在翠儿手里,想到翠儿,柳柳的神色便有些黯然,自己失踪了,那个小丫头不知会怎样伤心呢,可自己也不能带走她啊,如果带走她,凤邪便会知道是她导的一幕戏,到时候再把她的爹娘扯进来,那她精心策划的一切不是白费了吗?算了,翠儿一定会回柳府的,到时候回京城偷偷把她带出来就是了。 楚风和黛眉在大殿里听到外面的响动,出来看个究竟,便看到众人围在中间的柳柳,脸色队的兴奋起来,飞快的拨开大伙儿,一直走到柳柳的面前,恭敬的开口。 “楼主,你回来了。” “是,”柳柳淡笑不语,楚风的话一下子在人堆炸开了锅,这么俊美的公子竟然是他们楼主吗?怎么看也不像啊,主子以前虽然也俊,不过和现在的差距是不是太大了,楚风抬手示意大伙儿都进大殿上,有事要宣布,端木抬手让一个手下去把其他人都叫回来,有事要宣布,那人应了一声,很快闪身离开。 众人簇拥着柳柳走进大殿,七星楼的最大的一个殿厅,金碧辉煌,极是华丽,简洁大方,最显眼的就是大殿两边分摆着几十把豪华舒服的交椅,每把交椅前面都有一个高几,摆放茶水果蔬等物的,这里一看就是用来商议事情的,别无杂物,最正中一张黄楠木的龙凤椅极是醒目,那是柳柳的位置,即使她不在,也没人坐在她的位置上,而在她的椅子边分别摆了三把椅子,便是端木等三人的位置。 黛眉早轻盈的挽着柳柳走到高座上坐好,她自个儿挨着柳柳的身子坐在次,一走一动间,脚上的银铃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整个人说不出的妩媚,柳柳扫了过去,那下的人望着黛眉和楼主的眼光都粘到一起去了,大伙不禁会心的笑起来,难道好事近了,楼主看中黛总管了,柳柳感觉到下诡异的眸光,收回视线,这时候外面的人也都回来了,众人一起立在大厅正中,望着高座上的几个人,俊男美女,分外醒目,就是看着也是赏心悦目的,更别提她们的本事也是一流的。 “属下等参见楼主。” 柳柳摆摆手,下面寂静无声,一旁的楚风走到前面去,冷邪的开口:“楼主回来了,让楼主说几句话,大家都听好了,可别当耳朵是摆设,要是犯了规矩,楼规可是扔下湖里喂鱼,到时候 别说我心狠手辣。” “是,请楼主训话。” 楚风听到下面响亮整齐的声音,才满意的退回座位,柳柳站起身走到高台上,望着下,几十个人,几十双眼睛一起望着她,这些人可都是江湖好手,可说是一挡十都没有问题,所以七星楼不在于人多,而在于人贵,脸色寒凌凌的扫了一圈,冷绝的声音响起来。 “我七夜回来了,有些人奇怪我为什么和以前不一样了,其实以前是戴了人皮面具,个中的原因我不想说,另外还有一件事,我不想隐瞒大家,因为以后都是同生共死的亲人了,有什么事应该坦诚才对,所以,我不但是七夜,我还是一个女人。” 柳柳的话音一落,大殿上一片死寂,好久没有声响,大家好像被这现实惊呆了,只听见廊檐外,雨声滴落在石阶下,出叭叭的声音,好久不知是谁带头鼓起了掌,连后是一片的掌声,大家并没有因为柳柳是女人而看轻她,相反的更多了一份敬佩,没想到一个女娃子竟然创建了七星楼,做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他们这些人跟着她也算无后顾之忧了,而且这逍遥岛上环境优美,大伙儿像一家人似的生活着,好似活神仙一样。 柳柳见大伙没有排挤她,心里松了一口气,本来她是不想说的,但是想想没有瞒的必要,而且不能瞒一辈子,大伙越早知道越好。 “好,谢谢大伙儿支持我,以后我们一起把七星楼搞大搞响,都坐下来吧,”柳柳一挥手,众人按照以前的位置分坐两边,望着高坐上美若天仙的楼主,心里竟然有一种满足感,因为他们中很多人年纪都大了,而这几个头目 却都是孩子,对老人又极孝敬,他们是甘愿听他们调用,甚至愿意一直守在逍遥岛上,有这么好的一个地方,他们谁也不愿意离开。 “谢楼主,”众人等到坐下来,变抱拳谢过楼主,都是江湖人,不拘小节,柳柳含笑点头,掉头望向一边的楚风,这家伙一直以来都是很酷的:“楚风,刚才我进岛的时候,现端木好像有话说,现在你说说吧,是不是逍遥 岛出什么事了?” 柳柳话音一落,那楚风的脸色僵硬了一下,旁边的黛眉妩媚脸色暗了下来,半垂下头,一小辑丝滑落下来,偌大的殿厅上顿时寂静下来,半点声响也没有,只听到外面雨点声清脆悦耳,连带着远处浪涛拍岸的巨响声。 楚风迟疑了一回,扫了大家一眼,最后的眸光落在柳柳的脸上:“楼主,你刚回来,这些事还是改日再说吧。” “说吧,”柳柳的白皙细腻的小脸蛋有些冷萧,不悦染于眼底,楚风和黛眉几个知道她的脾气,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因此楚风飞快的开口:我们岛边的这湖叫镜湖,镜湖紧连着楚江,楚江上有很多货船经过,这镜湖里原来 有一帮海盗,这些海盗平时无恶不作,专门抢掳杀人,凶残无比,过往的船只被他们抢夺了很多,搞得镜湖上乌烟瘴气,尸横遍野,虽然我们知道这帮海盗的存在,但因为七星楼刚建立, 所以并没有挑衅他们,可是那海盗头子有一次出海时见到了黛眉,惊为天人,竟然派手下过来下聘礼,要取黛眉为海盗夫人,这怎么可能,那海盗头子便派人来攻打我们,虽然我们岛上的人功夫极高,但是水上功夫却不行,所 以只要我们一出海,便有人拦截我们,使我们最近很多事都没法展开。” 柳柳头顶罩上寒气,脸色阴沉下来,可恶的东西,这些海盗头子太过分了,就让她来会会他们,一双琉璃一样的眸子,耀着丝丝彻骨的寒意,扫着大殿上的几十个手下,狂妄张扬的开口:“你们不必担心,一个小小的海盗, 本楼主还没放在眼里,大伙儿都下去休息吧,等雨一停,明日我们就出海,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海盗,敢如此狂妄。” “是,楼主,”这些人一看柳柳霸道张扬的态度,心下好似吃了一颗定心丸,这些人虽然功夫了得, 可是全是旱鸭子,不能在水上决斗,所以才会让那些海盗为所欲为,而且这逍遥岛周围全是暗礁,大船进出不了,那些海盗 用的是小船,可穿行在暗礁中,打斗起来格外的灵活。 柳柳一挥手让他们都下去,等到大殿上只剩下他们几个人时,坐在一边的端木飞快的开口:“老大,你真的有办法吗?” 柳柳扫了一下眼前的三个手下,都热切得望着她,不由好笑的挑起眉,瞧这三个人紧张的样子:“好了,我已经看过那暗礁了,虽然我们对小船的驾驶能力不行,但我们可以用内力自控一样的物体,所以明日一早雨停后,你 们命人制造木筏,每人可乘木筏顺流出海,看那些海盗怎么样,我们这些人内力都是相当深厚的,可自控木筏,却比那些海盗驾船更灵活,所以打斗起来比他们快多了,你们不用担心了。” 柳柳的话儿,那黛眉一张妩媚的脸蛋早笑得如一朵花儿,身上的长裙一扬,银铃响了起来,整个人飞扑到柳柳的身边,甜粘的开口:“楼主,还是楼主聪明,你都不知道我担心极了,你快看看,我头上是不是有白了。” 柳柳看她撒娇的样子,伸出手点了一下她的脑袋:“你啊,就知道撒娇,是不是对那个海盗头子抛媚眼了,所以人家盯上你了。” 楚风和端木一听到老大的话早乐得笑了起来,而一旁的黛眉恼怒的瞪了两家伙一眼,委屈的嚷着:“如果他能长的瘦一点,脸色白一点,个子高一点,眼睛大一点,鼻子挺一点,唇小一点,那我说不定会对他抛媚眼的,可是 那个人实在不像个人,所以我的媚眼便省了。” 大殿上立刻想起了笑声,大家被黛眉的话逗笑了,风吹进来,浅浅的带着湖水潮湿的味道,殿外雨渐小了,天际有写明了,镜湖好似平息了它的怒气,那浪涛拍岸的声音小了很多,几不可闻。 柳柳的三个手下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来,那就是他们的主子可是当朝的皇后娘娘,她怎么离开京城到逍遥岛来的,而她的贴身丫鬟翠儿呢?三个人一想到这些,变收起先前的笑意,黛眉小心的开口。 “楼主,你怎么会离开京城的,翠儿呢?” 柳柳舒展了一下筋骨,好似极疲倦,赶了几天的路程,确实也累了,回扫了一边的三个手下:我离开皇宫了,翠儿不知道,她会回丞相府的。” “啊?”三道叫声,接受到主子冷戾的眼神,飞快的抿紧嘴巴,黛眉伸出手牵住柳柳的手:“楼主,你累了吧,我领你去休息。” 七星楼占地广阔,后面的亭台楼阁众多,那些手下住的地方自成一阁,每几个人便有一所亭阁小院,柳柳和三个手下是一处殿阁,环境优雅,奇峰怪石,山石嶙峋,堆积在屏障,总之这逍遥岛上的很多东西都是石头搭成的, 其余的配料都是利用大船从外面运回来,再用小船分装进来,很是麻烦,但好歹算建成功了,而且七星楼周围摆列了各种阵法,又有险峻的镜湖围绕,因此这里可算是天然的世外仙境,就连那些海盗想霸占这座岛,都没想成功, 现在专门挑衅他们,其实那些海盗头子,不但想人,还想着这一作逍遥岛作为嫁妆,只是他不知道,这逍遥岛是七夜公子的产业。 黛眉把柳柳领到正中的厅阁里,里面布置的雅致清新,有寝室,花厅,书房,院落,应有尽有,可看出是为主子尽心准备的,黛眉就住在主子旁边的一座院阁里,对面而立,楚风和端木离得稍远一些。 因为岛上没有丫头,各人的事情都是自个整理的,黛眉变伺候着主子的一切,柳柳连日来的颠簸,早累了,便在黛眉的伺候下睡着了,没想到竟然睡的很踏实,除了有点担忧翠儿,别的一切都好极了。 二日她睡的正香,隐约听到外面的远远近近的传来吵杂声,不由气恼的皱了一下眉,她睡觉的时候最怕的就是被人吵醒,而不是自然醒了,生气的一翻身,望了一眼周围还有些陌生的环境,揉了一下长,朝外面叫了一声: “黛眉,黛眉。” 黛眉赶紧走了进来,一脸的香汗,纤腰楚楚,脚上的银铃随着她的走动,出悦耳的声音,那小小的白玉一样的足上穿着一双红色的绣鞋,连裹布都没用,露出白嫩的肌肤,红白相映,说不出的妖娆,这女人根本就是个天生 的尤物,难怪那个海盗要娶她。 “外面在干什么?吵成这样?” “楼主,那些是海盗,在外面叫嚣,他们每天早上都会来叫一番,”黛眉的语气里有些无奈,谁让他们这些人都是旱鸭子呢,那些海盗常年累月在海上生活,所以水上功夫是极好的。 “你让楚风他们去扎伐,我正想会会他们呢,不想竟然来了。” 柳柳站起身,自从建立了七星楼,她这个楼主还没有拿过一样震服人心的本事呢,今天就让七星楼的手下看看,她不是浪得虚名,柳柳冷笑一声,翻身起来,吩咐黛眉替自己梳个男子的式,以后她就用男子的装束,只要七 星楼里的人知道她是女子就行了。 黛眉点头,动作迅的替主子收拾好,一件湖蓝色的袍子,还是楚风的,被她给改过了,此时穿在楼主的身上,刚好合身,长飘逸,蓝袍华丽,脸蛋精致,上下一看,根本就是个粉妆玉彻的小公子,柳柳随意的扫视了一眼 铜镜里的自己,还真的挺帅的,她在心里暗笑。 两个人走出了寝室,走出厅阁,外面的天一片明净,昨夜的一场雨,把小岛上所有的郁葱的树木都冲洗的越的嫩绿,天上蓝湛湛的,连一丝儿云彩也没有,端木和楚风已经领着一批人做好了竹筏,每个人手中抗着一个浩浩 荡荡的准备出了,这一阵子以来所受的闷气,总算要出掉了,心里别提多兴奋了。 “走吧,柳柳轻冷的命令,一起往镜湖边而去。 湖水清彻,明净得像一面镜子,难怪叫镜湖,湖面上完全没了昨天的波涛汹涌,此时温顺得像一个美人,用那双素描丹青的手,洗净了一切污浊的东西,原来这镜湖的出口便是楚江,潮起涛浪翻天,潮落风平浪静,美得就像一幅山水画,那水面上有成群的野鹭飞过,翅膀拍扇着,激起了阵阵的涟漪,一圈一圈的荡开来。 此时在暗礁的外围立着一艘豪华的大船,大船上站着很多张牙舞爪的海盗,那些海盗一见到逍遥岛上的人簇拥着一个绝美的少年出现了,不由得指手划脚的怪笑,嚣张至极,柳柳冷盯过去,那为的海盗头子,又黑又胖, 又矮又丑,难牲黛眉不屑一顾,这种人摆在那都让人讨厌,这么丑的人不但不躲起来,竟然还有脸到处乱逛,看来自己真得好好教训他一番,让他以后不要出来吓人,柳柳的唇角浮起阴森森的笑意,周身隐忍内敛的箫杀之气,黑瞳中闪过幽幽的红光,如血瞳般妖魅,无风长飞扬,蓝袍卷起,可说是妖调得可怕,那帮海益看着眼前的场景,都有些 楞住了,不由得抬头望向为的海盗头子,那海盗头子也看出这蓝袍少年不是个好惹的角色,可是他一个堂堂的海盗头子,怎么可能害怕一个黄毛小儿,这传出去,以后他都不用在楚江上混了,因此那海盗头子镇定心神,一伸手指着柳柳阴笑着。 “你个娘娘腔的家伙是?” 一旁的端木哪里让人污蔑自己的楼主,飞快的开口怒骂:“你个瞎了眼的海盗,这是我们七星楼的楼主七夜,你睁大眼好好看看,别呆会儿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海盗头子一听到端木的话,便有些愣住了,因为这七夜他是知道的,这个人亦正亦邪 ,听说当日比武大会上,下药毒了整个宴席的人,根本不把别人当回事,但是他没想到这七夜竟是一个如此绝美的少年,原来这逍遥岛真的是七夜的东西,那海盗头子不由一阵失望,他们海盗常年累月的在海上行走,居无定所,找的场所一直不好,很早就看中了逍遥岛这个地方,可就是找不到进口,没想到后来现被这些人给占用了,气得他整天在这里找碴。 无意间现岛上有一个美若天仙的女,于是便连带他生出一连串的想法,最近都没去江面上劫货,光用着想好事情了,可是眼下要他一个海盗头子害怕这样一个小屁孩,无论如何,他是不服这口气的,海盗头子身子轻晃了一下,看到逍遥岛上很多人的肩上都扛着木伐,知道今日一战不可避免,立刻吩咐大船上的人放下小船。 平静的湖面上,轻风习习,碧水蓝天,天连着水,水连着地,碧蓝辽阔,湖岸上的郁葱美景倒映在湖水里,寒烟迷离绿波翠,湖水照霞光,这景致别提多漂亮了,可就因为这些嚣张粗野的海盗,使得蓝绸子一样光滑闪亮的湖面失去了它的宁静,柳柳的眼波清彻镇定,不见半点的慌忙,一挥手,逍遥岛上的人把木伐全部放入湖水中,那结实小巧的木伐漂浮在湖面上,柳柳一提袍摆当先一步飞身跃上木伐之上,稳稳的就好像在平地上,那些上了小船上的海盗,都有些惧怕,只见那迎风而立的少年,就像天际的一抹长虹,耀眼光芒四射,便得他们不取小觑,呆立在小船上不敢轻举妄动。 大船上的海盗头子虽然心有怯意,可是多年行起于江面上,已形成狂妄霸道的性格,一时间也不服软,在大船上一挥手狠声命令小船上的手下。 “上,让他们嚣张。” 柳柳冷笑一声,促美的容颜上浮起一杯鄙夷不屑:“今日就让你们这些可恶的家伙知道我们七星楼是怎样的地方?“’说完,一扬手,那些海盗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她的手里已多了一把银光四射的宝剑,笔直的指着大船上的海盗头子。 “对,让你们有来无回,”楚风和黛眉他们领着七星楼的手下纷纷跃上木伐,迎风而上,湖面上一下子热闹起来,两方人马对侍着,柳柳脚周身杀气一涌,暴戾的话响起。 “杀,让他们平素作恶多端。”话音一落,那木伐好像离弦的宝剑一样,疾使而上,那些小船上的海盗在海盗头子的命令下飞快的迎上来,穿行在暗礁之中,自由灵活,有两个人操浆,其他三四个人立于船头之上,每人手里拿着一把大刀,摆场很大,不时的出响亮的喊叫声,震得镜湖的水轻颤起来,柳柳可不屑于他们说括,木伐平稳的疾使到小船边,度之快令人咋舌,不待那些海盗有多大的反应,众人便纷纷动手,木伐穿行在小船的四周,动作神的出手,不时的听到扑通扑通的声响,有海盗掉入水中去,其实这些海盗只是水性较好,再加上人多势众,真正的功大根本没多少,此时和柳儿她们交起手来,根本不堪一击,楚风他们先前吃亏是因为这些海盗总在湖面上用小船突然围攻,而他们因为天性怕水,心里先生胆怯,所以才会让海盗钻了空子,但这次有木伐自由控制着,而且有楼主主持大局,众人就像 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如神龙下山,威武不可挡,那海盗头子看着眼前的状况,只咽着口水,目瞪口呆,看到手下很多人被杀落湖里,慌忙的掉头命令。 “快、立刻离开。” 柳柳望着那最可恶的海盗头子竟然想离开,身影一展,疾使出去,在半空中飞旋,好似一只飞燕,翩然的往大船飞去,长飘飘,冰湖蓝的袍子在湖面掠过一道暗影,整个人已落到大船上。 那海盗头子后退两步,脸色紧张的指着柳柳,再没有先前的嚣张,结巴的开口:“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柳柳面无表情的样子,手里的软剑出耀眼的光芒,照在海盗头子的脸上,紧随着那一条亮光的是一声闷哼,海盗头子睁着惊恐的大眼,难以置信的望着自己胸前血流如注,而那个华服俊美的少年仍定定的立在船头上,事不关己的擦着那把带血的软剑,刚才根本没有人看清他的动作,大船上的海盗在这一刻感到了窒息的杀机,死亡原来离自己那么近,每个人都颤抖着双腿,抖索着往船边移去,也不去管那个海盗头子,而那个海盗头子抽完最后一口气,扑通一声跌落到镜湖里。 海盗们见老大都走了,顿时慌了起来,有的人想乘乱跳进湖水里,有的人仍在湖水挣扎,周遭一片慌忙的叫声,柳柳冷魅的声音响起来。 “谁都别动,否则?”下面的话设完,那些海盗谁也不敢乱动一下,不管是水里的,还是船上的,大家伙都恐惶的望着这个杀人如切菜的少年,他的脸从头到尾也没看他们一下,可是大家却从骨子里感到了害怕。 “从今日起,你们这些海盗听任七星楼调用,今日本楼主可免你们一死,如果谁有异心,别收本楼主不客气。”清平的湖面上,这声音不大,却比那圣旨还管用,海盗们纷纷的跪下来嗑头,喊叫声一片。 “小的们誓死愿意追随着楼主。” 柳柳满意的笑了,掉头望向湖面,琉璃似的眸子耀了湖水的前波,明晃晃的潋滟动人。 端木和黛眉一看眼前的局面,人人欢欣不已,岸上和湖面上都振臂高呼,喊叫声一片,柳柳回头望着大伙儿,唇角浮起淡淡的笑意,清冷的声音响起来。 “楚风,以后这此海盗归你掌管,你要好好调教他们,以后就由这些海盗在楚江江面上帮所有来往货船护镖,根据货物的的价格提收百分之十的费用,相信他们会愿意的,切记不可伤人性命。” 柳柳清凌凌的话吊盘起,湖面上一片带谧,大伙儿如仰望神一样看着自个的主子,不管是经商的头脑,还是行事的果断,都令人敬佩,那些海盗本来习惯在江上生活,此时听到主子如此安排、也都纷纷信服,一起恭敬的磕头。 “属下遵从主子的命令,以后绝不伤人一点性命。” “好,回逍遥岛。”柳柳一声令下,众人簇拥着一起回逍遥岛。 第八十七章 坏人的下场 相对于逍遥岛的欢天喜地,举杯庆祝的场面,此时的京城可谓愁云惨雾,皇上凤邳已经连着几个晚上宿在未央宫里了,望着冷清清的未央宫,他忽然感到自已有些可笑,人在的时候不知道珍惜,人走了竟然呆在这里反思,这有什么用呢?暗夜中他的黑眸闪着锐利的光芒,他一定会把她找回来的,一声低低的叹息,守在寝宫外面的小玑子和未央宫的太监宫女谁也不敢多说什么,心里暗自埋怨,皇上也真是的,人在的时候,对皇后娘娘那么凶,人死了却表现得很伤痛。 秋夜的月光很凄凉,打在琉璃瓦上,折射出冷冷的光芒,穿透薄纱照进寝宫里。 凤邪就那么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好像石化了似的,其实此时却是他清醒的时候,这几日他太过于焦急了,而忘了认真思虑经过,在这样冷谧的暗夜中,他的脑海愈来愈清晰,这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是皇后手里的一盘棋,她是自已离开皇宫的,并没有人掳了她,因为皇后是有武功的人,如果她真的是被掳的,至少可以抵抗一番时间,当时在牢房里并没有打斗过的痕迹,所以这整件事都是一个局,既然皇后会设局,那么他又怎么输于她呢,凤邪忽然阴森森的笑起来,看来女人会武确实是个麻烦的事。 想得累了,不禁轻嘲的笑,我的皇后,你说要是我抓到你该怎么惩罚你呢? 皇宫的冷宫一角,斑驳清冷,枯枝摇曳,一地的落叶,秋风穿透窗户,把油灯吹灭口 寂静中,响起仔细的粗重的喘息声,一间破日的寝室内,月光斜照到床榻上,一个衣衫凌乱的女子紧揪着自已的衣服,不时的出轻哼声,好像那情的猫儿,无处可泄似,在床榻上翻滚,拉扯着那破日的薄被,显然她正遭受着折磨,头上的汗珠子滚落下来,周身烧烫,而她的意识已有些模糊,伸手在空中抓摸着。 正在此时,房门吱呀一声响,一个细瘦的身形闪身走进来,飞快的脱掉身上的衣服,露出赤各条的身子,飞快的向床榻上扑去,男子的喘息声粗嘎起来,这可是皇帝的妃子,京城的一美人,不睡白不睡,而且看美人这么难受的样子,好像万分渴求似的,他一个男人怎不好满足她呢,下身早就炽热起来。 谁知那床榻上的女子一感受到室内有男子的气息,早翻身抓了过来,动作神的拉扯着自已的衣服,很快露出丰胸翘臂,男子淫露着光芒,唇角流下涎水,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销魂啊,有这一回他也算没白活一次了,没想到这女子如此热辣,是因为在冷宫里太寂寞了吗?男子的大手用力的揉捏上女子的身子,嘴里不时的乖乖心肝的轻语着,反正这里是冷宫,也没人知道,何不彻底的快活起来。 屋外有轻风吹过,纱帐卷飞,床榻激烈的晃动起来,可显示出里面的撕缠是多么的激烈,女子的吟声,男子的吼声,重叠交错在一起,一室的荼糜。冷宫僻静的角落里,一个暗影冷立着,唇角浮起讥刺的光芒看着上演的一出活春宫,忽然有一道影子落在他身边,一抱拳恭敬的开口:“主子,那个男人出来了。” “把他送出去处理干净了”,阴狠的声音寒凌的响起。 “是”,手下抱拳闪身去处理后事,那暗影也紧随其后的离开了,一切又恢复平静,好像刚才的一切只是一虚幻的景像。 二日皇上凤邪显得开朗了很多,一大早过慈宁宫去请安,因为这几天母后一定担忧了,太后娘娘看自已的儿子不再那么暴怒了,便理解成皇帝想开了,整个人开心不少。 “皇儿能想开便好,相信柳儿很快会没事的,你别急,一定会有消息的”,太后娘娘虽然安慰着皇帝,可是眼底却有一抹担忧,真不道柳儿会不会出什么事,当年她是不赞同弟弟收留柳儿的,必竟她是文瑶的孩子,要是让她知道事情的真相,会怎么做呢,但是先皇对于苏家有很大的愧疚,竟答应了文杰收留柳儿,而且还赐她为当朝的皇后,以弥补自已铸下的错。 “嗯,母后也不要担心了,朕已有主张,“凤邪胸有成竹的开口,唇角擒着冷魍的笑容,太后娘娘叹了一口气,对于儿子她是做不了他的主的,他一向独断专行,所以随他去吧,可是舞阳不知道怎么样了,以前有柳儿陪着她聊天,她还少想些,这几天她想得越多了,所以整个人精神都有些不太好。 “那就好,你皇妹的事怎么样了?” 凤邪眸子一闪而逝的暗芒,脸上表情纹丝未动,他根本就没派人去找凤舞阳,她要是愿意回来,早就回来了,还用得着让人去找吗?那丫头只怕大肆宣扬自已就是当今的公主,怎么可能吃苦,不过母后还是要安抚的。 “母后,放心吧,朕已经派人去找了,相信很快便会有消息了。” “嗯,那你下去忙吧,母后再靠一回儿”,太后娘娘靠在凤榻上,不想再说话,最近宫中的事可真多啊,就没消停过,好不容易盼了个孙子,竟然还让人给害了,真是做孽啊,做孽,太后娘娘轻敲了一下脑门,无力的闭上眼睛。 凤邪起身离开慈宁宫,他要去上早朝了,今日的早朝侧也安静,并没有什么重要的大事,但是下了早朝后,炎亲王凤冽带来的消息,例是把凤邪震住了,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盯着自个的皇弟。 “你说大将军意圄谋反,可有什么证据?” 凤邪实在难以消化这个事实,凤冽竟然说金佳丽爹爹有谋反之心,这怎么可能,自已对他们金家不薄啊,竟然要谋反,幸好当时他并没有把实权全部交给他,而且留了一部分给副将,让他有事时可以抑制他的胡作非为,没想到他真的杞混了,上书房里很冷寂,凤冽从袖袍里拿出一份名单,都是金大将军联络的人员,这些人员中有很多人都是朝廷的大员,如果被大将军利用的话,天凤虽然不至于动荡,可是却摇晃了,到时候再有外寇,即不是毁了天凤吗? 看到这份名单,凤邪的脸色忽的冷却下来,罩上寒气,接了过去,这些人平时可都是自个信任的臣子,没想到却做这种不忠于自个的事情,真是让他寒心,凤邪细看了一遍,脸色越来越难看,眸子里黑色瞳孔幽暗冷戾,掉头望向一边的皇弟凤冽:“立刻飞鸽传书给副将,他让把金大将军的兵权卸下,派人把他押解回京待审。” “是,皇弟这就去办”,凤冽一抱拳走了出去,这件事可马虎不得,也大意不得,如果金大将军真的谋反,挚必会为天凤带来影响,虽然不至于灭了天凤,却给人们带来不好的影响了。 凤冽出了皇宫,领着手下直奔王府,暗中秘密的布置起一切来,很快飞鸽传书给那个安插在金将军手下的副将,让他立刻拿下金将军押解回京,又派手下快马加鞭通知离边关不远的的一座城池的参将,让他立刻去边关接手金将军的兵权,他是不可能把那个兵权全部交给那个副将的,这样做会有隐患,所以兵权一分为二,两个人掌管,动一不可。 凤冽办妥了这一切,反身走回自个的院子,天上的轻风,洒落在水磨砖墙,清瓦花檐上,院子里技叶萧条,被风吹得簌簌着响,灯笼挑在两边,左右晃动着,他不知道柳柳怎么样了,烦燥莫名,伸手椽了一下自已的长,踏进花厅里,便有小丫头彻上茶水,凤冽坐下,轻啜了一口,挥手让人都下去,寂静中只有自已一个人坐着,深深的担忧着,他虽然答应柳柳不再打扰她,自已也不再荒唐,可是心还是会想起她,关注她的一切,和她相识了很多年,至少要知道她是快乐的,他才能安心口 凤冽正想得入神,风从门外吹进来,使得他打了一个寒颤,夜果然很冷,一道影子映在石阶上,慢慢的接近门前,似胆怯,似小心,凤冽冷冷的喝声:“谁?” “我”,随着凤冽的声音落,细小的声音响起,解兰公主走了出来,她不再是那个高傲的公主,而是患得患失小心翼翼的女人,自从来到炎亲王府,她被折磨得很厉害,平常凤冽不待见她,她只能远远的瞧着他,今晚她从那敞开的门缝里看到他苦闷的喝着茶,终于不忍心过来探究,本想劝慰他一番,可一想到他对自个的讨厌,本欲退下去,却听到他的一声喝,只得走出概 凤冽望着盈盈烛光里立着的女人,姿容不凡,举止高贵,可此时却小心看着他,好似他是什么猛兽似的,不敢靠近,气不打一处来,暴戾的开口:“你干什么站那么远,站过来一点。” “是,王爷不开心吗?有什么需要解兰做的吗?”解兰走进一点,身上隐隐透着清雅的幽香,自从她向凤冽坦露自已做过的错事后,凤冽便百般找她的麻烦,连带的王府里的两个侍妾也不把她放在眼里,每天找她麻烦,她的贴身婢女本欲把这一切报与皇上,都被她阻止了,既然是自已做了错事,自已就该受着。 凤冽望着解兰漂亮的脸蛋,盈盈笑着,眉如粉黛,眼同水杏,唇红齿白,可是他为什么不能喜欢上解兰呢,而且这女人是那么渴望他的爱,凤冽大手一伸,把解兰扯进怀里,只听到她惊恐的轻呼:“王爷,你干什么?” “干什么?男人想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深更半夜的不睡觉,跑到本王的院子里转悠,你说本王想干什么,既然你想让本王好过一点,那就过来吧”,凤冽说完毫无怜香惜玉的感觉,飞快的俯下身吻住解兰的双唇,感觉到她唇齿间的颤拌,这反而刺激到了他的神经,越的疯狂起来,大手一扬,飞快的扯掉解兰的衣服,制住住她的挣扎,狂潮淹没了自已野兽一样的欲望,下身一片火热,此时再也管不得身下的女人是谁了?她白玉似的身子深深的刺激到了他,使得他出一声低吼,渴求释放的急促,连身上的长袍都懒得脱下来,就在花厅的地上,直直的把这个女人压了下去,身子一挺入了这女人的身子,遇到了她的阻碍,想也不想的挺身进入,耳边传来她的哭声,挣扎着,可惜只惹来他狂放的动作,不停的在地上施着暴,完全不顾女子的一次,只至自已满足了,出满意的轻叹,抽身离开了女子的身子。 他站起身整理好自已的衣着,斜睨了一眼地上倦缩成一团的女子,冷戾的开口:“你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本王的眼前,否则今晚的事情会经常的上演”,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花厅,回自已的寝室去休息,而解兰就像一只被遗弃了的玩具,破败的扔在地上,她伤心的哭泣,虽然她做错了事,她也在努力的勉补,可是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惩罚她,一定要惩罚自已被这个男人强暴吗?她泪眼婆娑的模索着地上被撕裂的衣服,感到自已可耻极了,可是更可耻的是刚才在一番痛苦的疼痛过后,她竟然感觉到了一丝欢愉,她为这样的自已感到可耻,为什么要对伤害自已的男人有感觉呢?解兰摸索着穿起衣服,遮盖住自已美丽的躯休,撑着身子往外走去,地上有一小摊的血迹,就连她的的脚踝处都有一些血迹,等到她走出去,只听到远远的传来恐慌的声音。 “公主,你怎么了?公主,你怎么了?”连后周遭的一切陷入了寂静。 寝室内,凤冽皱眉听着外面的动静,只到全无声响,才嘟嚷了一句睡了过去,没想到那女人的身子倒可以用来暖床,比那些美妾的有感觉多了,或许可以把她留在王府当个暖床的小妾,唇角浮起阴森森的笑意。 当朝皇后娘娘失踪了,除了皇上心急如焚,柳家的人也一片惨淡,那柳夫人整日里愁眉不展,本来柳丞相想瞒着夫人的,谁知最后仍然被她从下人们的谈话中无意知道了,那叫一个伤心,大骂柳丞相的不是,如何把这么大的事不告诉她呢,接着老两。在府里相视两相愁,连皇上都找不到柳儿的下落,何况是她们呢,只能干着急,连后猜测着是谁把他们的女儿掳走了,想着不由担心起来,会不会有人利用女儿的身份呢?一想到这个脸色不禁白了白,聿好自个的儿子不在京城,要不然真不敢想像后果会怎么样? 可是柳丞相只轻松了几日,柳霆在几日后竟然抛下公务赶回了京城,因为他知道了妹妹被掳的消息,快马加鞭的赶回了柳府,直瞪着堂上的两位爹娘,冷沉的追问。 “爹,娘,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妹妹在皇宫里失踪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柳丞相一看眼前的状况,只得缓缓的点头,面容沉重的开口:“是啊,柳儿在皇宫里失踪了,你别心急了”,柳丞相可不敢告诉自个的儿子,妹妹是被关到地牢里失踪的,要是他知道是这样的,一定会进宫和皇帝拼命的,这儿子什么都好,可就是遇到妹妹的事容易夫去理智,柳丞相叹息,真是冤孽啊,小时候还高兴呢,因为霆儿一直缠着他要一个妹妹,忽然有一天家里多了一个柳儿,他整天缠着抱妹妹,像个小大人似的,那时候他们还高兴呢,谁知道长大了他的情会变质啊,或许小时候他就产生了这样的感情,只是他们没想到。如果柳儿喜欢他,他们也不排除他们在一起,可是柳儿一直当霆儿是亲哥哥,根本不知道自已不是他们亲生的,要是她知道这件事该多伤心,后来没办法只好把她送进宫去,因为这也是先皇的一点心愿。 “怎么能不心急?”柳霆和别人想的不一样,因为他知道妹妹武功不弱,如果还有人能把她掳走,那说明这人一定武功高强,而且别有用心,这叫他怎么能不急呢,一想到爹爹把柳儿送进宫的事,柳霆的眸子充满了血迹,冷盯着柳丞相,吓了柳丞相一大跳,这儿子什么眼神啊,像看仇人一样盯着他。 “霆儿,你干什么?” “如果妹妹出了什么事,爹是不是该愧疚,如果你不把妹妹送进宫去,会有这么多事吗?妹妹就是一辈子不嫁人,难道我们柳府养不起她吗?为什么非要把她送进宫去给皇帝欺负,这样爹就开心了,还把我调出京城,如果妹妹回来,你别想我会再出京一步,除非我死”,柳霆冷冷的抛下一句,阴森着脸离开正厅。 柳夫人一听儿子的话,那张脸早白了,站起身急急的跟着后面叫起来:“霆儿,霆儿,你别乱说话,你妹妹不会有事的”,看着远处那抹高大的身影走远了,柳夫人的身形一个不稳,柳丞相赶紧上前一步扶住,柳夫人一甩手狠厉的开口。 “这就是老爷要的是吗?一辈子算计着别人,最后算计到一对儿女身上了,如果你不把柳儿送进宫去,如果和柳儿说明了真相,就算没人娶她,把她配给霆儿又怎么样,到时候我们一家人相亲相爱不好吗?” 柳夫人泪花带雨,失声大哭,站在大厅正中,丝儿离开了家,柳儿夫了踪,儿子也伤心欲绝,难道这一切不是老爷的错吗? 柳霆呆在自个的院子里,越想越气,越想越愤怒,走到屋子里换了一身黑色的夜行服,展身出了柳府,疾使如飞的往皇宫而去,他熟门熟路的直接进了皇帝的上书房,此时书房门外,小玩子领着几个小太监靠在门边的廊柱上打盹儿,柳霆一落下来,那小玩子便醒了,因为他本来就懂武功,而且柳霆也没瞒着他。 “我要见皇上。” “这?皇上说过谁也不见”,小玩子结巴起来,这柳大人夜闯皇宫一定是为了皇后娘娘的事,皇上现在正心烦呢,如果再像上次那样打起来,真不知道皇上会如何治柳大人,因此小玩子客气的开口。 柳霆脸色一冷,唇角一撇,冷讽小玩子:“一个小小的奴才现在也可以做起主子的意思来了,给我滚开,别想惹我打你”,小玩子惊骇的后退一步,这柳大人上次连皇上都敢打了,何况他这个小奴才,自已还是少惹他,可这确实是皇上下的旨意啊,皇上从天一黑便进了上书房再也没出来,留下话来谁也不准进去打扰他,他都不知道他在里面干什么? “这真是皇上的意思?” “谁的意思也不行?”柳霆上前一步,抬脚朝小玩子踢过去,小玩子赶紧闪身让了开去,门前的几个小太监都醒了,纷纷追问:“怎么了?怎么了?”柳霆不呆他们反应过来,人已经走进了上书房,小玩子一看,那脸色难看起来,紧跟着走进上书房,还是等着皇上处罚吧。 上书房里,四角的夜明珠散出银白的光芒,照得小小的上书房亮如白昼,空气中散出书的幽香,案几前,皇上并没有处理奏折,正闭目养神,周身寒气,好似在等什么人?一听到门口的响动,不悦的抬眸,便看到一脸铁青的柳霆身着夜行服走了进来,身后眼着一脸灰白的小玩子,凤邪凤眉一挑,挥手:“下去吧。” 小玩子听了皇上的话,总算松了一口气,心里暗自念叨着,还是皇上英明啊,却听到后面一句:“去领二十板子。” 顿时腿轻颤起来,这都叫什么事啊,他冤不冤啊,这该死的柳大人,都是他害的他,眼光泪盈盈的垂:“是,皇上”,走了出去领板子。 凤邪等到小玩子走了出去,睁开眼望着眼前的男人,说实在的他很迷惑,为什么柳儿既不像眼前的这个表弟,也不像大表姐呢,如果她长得和柳家人一样俊美,说不定她就不用吃那么多苦了,凤邪想到这里,感觉到是自已劣根性的问题,和柳儿的美丑无关,都是自已一向喜欢美的东西,却不知有时候那美的东西,却有着极其丑恶的内在,只有那种由内至外散出光芒的物体才是最美的,可惜他是到现在才知道,凤邪微微惧恼着,这还是从柳柳身上得来的启示。 “你又来干什么?”他问,声音冷硬深邃的眸中掠过幽暗,俊美的面容透出飘逸,唇角擒起冷笑,如果不是怕柳儿回来伤心,他会立刻把他送到牢里去反省,夜闯上书房,大刺刺的贵怪他吗? “柳儿怎么会失踪了?你一个皇帝为什么没有动作?”柳霆深深的质疑着,这个男人应该张贴画像,让线索的人提代供线索,这样找起来快一点,可是他没看到他有任何的动静,就见他若无其事的样子了,凤邪玩味的笑,看来他的这位国舅爱妹太深切了,气糊涂了,这神事能大肆宣扬吗?那样皇后极不是更加危险吗?暗处有多少人盯着皇宫的一切,结果却传出皇后出宫了,那些人会把矛头全部转到柳儿身上去的,一想到这家伙的恋妹情节如此重,凤邪的脸色便黑了一些,犀利的黑眸,闪闪烁光。 “你太放肆了,朕如何处理此事,还容不得你一个臣子过问,她是的皇后,你是不是急得太过火了?” “她也是我妹妹,不是你一个人的,何况你并不喜欢这个皇后,这次柳儿回来,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把她带回去”,柳霆不甘示落的和皇帝对恃,听了他的话,凤邪不怒反笑,不喜欢吗?不喜欢这连日来,自已何必如此苦恼,连朝政都无心处理,那青山的反贼都还没过问呢,不喜欢会拿自已当饵来钓一个人吗? 两个人在上书房里冷冷的对望着,忽然空气中有萧杀气扫过,周围一下子静谧得仿若无人,他们的耳朵轻跳了一下,便知道在上书房四周有一大批的刺客,凤邪的黑瞳忽然亮了,唇角擒着笑意,轻声的开口。 “想要见柳儿吗?那么跟朕来吧,我们来玩一个游戏,相信柳儿很快便会出现了。” “嗯”,柳霆虽然不懂这话什么意思,但既然皇上如此说了,他便信他一回,而且听他的话也没有全然放手不管,所以他用力的点了一下头,狂妄霸道的开口:“好,出去回回那些人吧。” “好”,凤邪的薄唇一抿,站起身来,两个人两道影子飞快的疾使到门外,落到上书房门前的砖石板空地上,冷冷的开口:“既然来刺杀朕,那就现身吧。” 狂风陡起,落叶卷起,黑压压鸟云罩过来,一大批身着黑色夜行服的人落了下来,每人手里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宝剑,对着凤邪和柳霆,柳霆不禁讥讽的挪偷凤邪:“看来杀你的人可真多啊。” 凤邪冷哼一声,周身陡的萧杀之气升起,俊美的五官上,染上邪柔的阴狠,唇角擒着笑:“也要她们有那个本事。” 话音一落,双手一收,掌心凝结成一股强大的波光,就像一个天然的武器,闪出强大的气流,带着一股劲风,在手中快的旋转着,柳霆了然的一笑,皇帝高深莫测的武功他是知道的,但是他也没有差到哪里去,手里的宝剑一扬,寒光顿起,直直的疾驶向那些黑衣人。 那些黑衣人一看眼前的光景,丝毫不敢大意,大批的人分成两圄围住了凤邪和柳霆,那为的黑衣人咬着牙,一双食人似血瞳紧盯着凤邪,完全不顾他周身强大的波光,只想和他鱼死网破,手中的剑直刺向他的咽喉,却被他轻巧巧的躲开,那光球直直的迎了上去,黑衣人陡的闪开,那利剑化作一股剑气,以剑奴气飞击向光因,剑被深深的吸附着,她的气休和他撞击在一起,剑出当当的响声,直至她一个用力的回手,剑才落回手中,脸色苍白了一下。 没想到这狗皇帝竟然有如此混厚的内力,难道今晚她们真的攻亏一损不成,不行,眼神闪过绝决的神情,心里暗自念叨着,柳儿,你一定要找到琉风,姑姑看不到你们了,当下身形快的旋转,是一招剑化人,人化剑的二合一之式,这绝命之式一使,就是把人推到刀。上,以剑奴人,必死无疑,凤邪的脸色大变,如果今晚这黑衣人出了事,他可就功亏一损了,全神8力,使出吸魂之功,周身气力罩休,在她飞身疾使过来时,用内力吸附着她,然后反弹出去,出咚的一声响,那黑衣人捧落到地上,。吐鲜血,愤恨无奈的仰天长叹,手中的宝刻一转飞快的抹向脖劲,凤邪飞快的一伸手点住她的穴道,她对他还有用呢,不是那么随便可以让她死的。 凤邪收起光圈,一挥手,身后涌出一大批的侍卫,日影和月影冲了出来。 “拿下。” 月色中,这声音如冰一样凌寒冻彻人心,使人由内自外的感到了凉意,凤邪踱步走到那为的黑衣人面前,一伸手扯掉她脸上的黑布,随意的开口:“明惠师太,你对朕还有用呢,相信柳儿会回来见你的。” “明惠师太”,柳霆一怔,踱步走了过去,果然是眼含愤疾的明惠师太,她可是柳儿的怖博,为什么要进宫刺杀皇帝呢,柳霆不明白她这么做的意思,难道她是前朝的余孽,那她一直接触妹妹是想干什么?柳霆冷瞪过去,如果不是凤邪站在身边,他都要好好责问她了。 “你认识她?”凤邪好似不经意的开口,柳霆赶紧摇头,他又不是没事找事做,认识进宫行刺的皇上的刺客,而且如果说知道她是柳儿的师博,即不是要陷柳家于不义吗? “臣怎么会认识她,皇上是不是说笑了”,面无表情的冷声,凤邪也不以为意,朝日影示意了一下,日影恭敬的走过来。 “是,皇上,属下立刻把她们带下去,” “要看好了,千万不要让她们自杀了,明日张贴布告,十日后斩示众”,凤邪的话在夜色中如地狱的鬼罗般阴寒,令那些黑衣人忍不住抖索了一下肩,虽然知道她们最终都会是这个结局,可这一天真的来了,还是会害怕,何况她们连仇人的一个角都没伤到,看来真的是她们妄想太大了。 “是”,日影领着侍卫把这一批人全部带下去,柳霆望着身边的凤邪,忽然觉得这皇帝太可怕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布好的局,那么柳儿是自已离开皇宫的吗?要不然为什么这男人说柳儿会回来,这男人的心机太深沉了,柳霆脸上细微的变化自然逃不过凤邪的眼,他唇角浮起玩味的笑。 “这一次是柳儿逼着我的,她要玩,我怎么能不奉陪呢?” 柳霆有些头皮麻,不禁在心里呼吁,妹妹,你千万不要回来啊,如果你一回来了,这皇帝一定会把你囚禁在宫中的,而且他一定会废了你的武功的,柳霆知道凤邪的主意后,反而不希望妹妹回来了,掉转身准备离开,只听到身后一道挪偷的声音响起。 “如果下次再有这种事生,可就别怪朕”,冷邪冰寒的警告声,柳霆知道这男人狠起来会六亲不认的,所以他也不指望他认,不过他不甘示弱的回身:“如果你真的敢对付柳儿,就是拼了一条命,我也会找你算帐的,即便无济于事,让天下人看到你的寡性薄情,也是好的”,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凤邪气愤的甩了一下手,这男人和他的皇后该死的像极了,先前还说他们不像呢,这性格可是像得很,闪身进了上书房,不过想到很快便可以收网了,脸上的神色放松了很多,今晚他要处理奏折了。 风和日丽的逍遥岛美得就像一幅画,临山靠水,山郁葱陡峭,水清彻透明,空气都是香甜的,带着楚江水浓浓的味道,柳柳对七星楼的未来做了一番现戈,水运的生意,船运的生意,已及6地的生意,盐帮,茶行,锞行,每一样都是七星楼未来的现戈,她的目标是五年内把七星楼做到天凤朝最大的一家暗运操作一楼,众人对于她的这份规戈都是热血沸腾,感受到了未来的宏景和希望。 “楼主,太好了,看来大家以后都有事做了,“难得有情绪的楚风竟然也显得很兴奋,因为这确实是一种高挑战的事情,七星楼不但成为江湖一楼,还是暗运操作中的一家,到时候就是和皇朝相抗衡,都有足够的能力,这怎么不叫他们这些人高兴呢? 柳柳望着手边的几个手下,点头笑了一下,她就知道这些家伏都有一股野心,果然不假:“黛眉,以后我们要大量的网罗人才,各类有能力的人都要找到,要转运这么大的一件事情,需要大量的人才来操作。” “好,属下一定会把这件事当成头等的大事来办?” 黛眉柔媚的笑着接。”这可是她的长项,她在青楼中呆了几年,什么样的人没看过啊,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只要她一瞄就知道那人有没有能力。 “行”,柳柳点头同意,在这里完全没有勾心斗角,她活得很快乐,完全的释放着自已,想做什么可以由着性子来,把自已的理想无限的扩大,这样手下的人也有事可以做了。 一旁的端木只知道傻笑,他怎么做倒无所谓,但是想到楼主可以和他们在一起,这才是他最开心的事了,就在大殿上几个人说着话儿的时候,外面急急的奔进来一个人,是黛眉的手下,飞快的开口。 “禀楼主,出事了。” 柳柳挑高眉,眼神锐利的扫过去,唇角浮起冷邪的笑:“出什么事了? “是啊,什么事如此大惊小怪的?”黛眉训斥自已的手下,他们可是未来帮派的一楼,怎么好像没见过世面的小子一样,脸色不耐的瞪过去,那手下飞快的禀报:“我们的镖被劫了。” “什么镖被劫了?”黛眉急急的问着,因为最近她接了几趟镖,不知这家伙说的是哪一趟镖,所以才会如此问,那手下抬头见楼主和三个总管都望着他,赶紧开口:“是我们接的最大的一趟镖,是万叶茶庄的一批上等价叶,价值五十万两,途经青山寨时,被山上的土匪给劫了,还打伤了弟兄们。 黛眉一听,妩媚的脸浮起愤怒,冷声:“怎么这么不济,不是有十几个人吗?” “回总管,那青山上有一千多个土匪,平时过往客商都被他们劫杀了,因为人多势众,再加上山上的两个头目功夫了得,青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寻常人根本上不去,所以那些土匪便有恃无恐,听说连朝廷都拿他们没办法,我们此次经过青山脚下,山上下来五百多个土匪,把我们的镖都劫了,还打伤了弟兄们。” 那手下一说完,黛眉和楚风的脸色瞬间难看异常,一边的端木早暴跳如雷的叫起来:“他***,老子非去挑了他们的山门,拼了,竟然劫我们的镖。” “住口”,柳柳清冷的喝止住端木,冷沉着脸挥手:“你下去吧,让受伤的弟兄们先去治疗一下。” “是,楼主”,那手下很快退了下去,柳柳回身坐到上的高座上,三个手下坐到她的身边,一脸凝重的等候着楼主的主意,这青山上的匪土他们是知道的,一向嚣张,可以往还给他们七星楼一些面子,没有劫过他们的镖,没想到这次竟然劫了他们的镖,不知道为什么?柳柳望向楚风:“你时青山的地形圄熟悉吗?立刑画一份图给我。” “好”,楚风点头,青山离逍遥岛不远,就隔着一条楚江,一个在江东,一个在江西,但七星楼的总部在逍遥岛上,很多时候大家都走旱路,如果走旱路一定会经过青山,如果不把他们解决了,那他们以后的镖可就难走了,柳柳的俊美如谪仙的小脸上闪烁着一抹暗芒,唇角浮起浅笑,那笑不带一丝温度。就让她来会会青山的这帮混帐东西,既然他们这么有名,如果七星楼挑了青山,正好可名扬天下了,上次在武林大会中只是一个开场,很多人只把它们当成邪派罢了,这次就让他们惩恶扬善一回,柳柳如此想着,反而笑了起来,眼神晶亮的挥手。 “你们都下去准备吧,楚风尽快交一份圄给我,你们两个把逍遥岛上武功高强的人集中一下,我们很快便会一会青山派的人。” “好”,三个人同时应声往外走去,走在最后面的黛眉好像像起什么事似的,飞快的抬起头:“楼主,一直在镜湖里守渡的那个人走了,我另外派了几个武功高强的人轮流守渡。” 柳柳听到黛眉的话,不禁奇怪起来,因为那个守渡者从没离开过这里,她以为他在这里等一个人,这会子怎么离开这里了,难道他要等的那个人找到了,柳柳不禁隐隐有些不安,抬头问黛眉:“他没留下什么话吗?” 黛眉摇头:“没有,我们还是自已现的呢,那各小船靠在岸边,人却不见影子了,所以我临时按排了一个,没想到两天过去了,也没见到他的影子,估计是不会回来了,所以才准备让几个人轮流守渡。” “行,你按排吧。” 柳柳挥挥手,示意她们先去忙,自已靠在上的座榻上休息一会儿,她总感觉心里有一些不安,好像要生什么事了,究竟是什么事呢?难道是京城出事了,一想到这种可能,柳柳皱眉,难道凤邪现是自已设下的局了,不会惩罚柳家的人吧,这种可能不太大,因为不好对外宣布娘娘的恶迹,所以只能隐藏着,那会是什么事呢? 楚风很快把青山的图画了一份送上来,柳柳拿在手里认真的研究起来,不得不出惊叹,难怪那些人可以为所欲为,这青山的地势确实是易守难攻,山形崎岖,上山的路只有一层细长的阶梯,两边是悬崖峭壁,只要稍不注意便有可能掉下去,上山的路不但陡而且狭窄,只能容下两个人走过去,只见那阶梯两边摇满了碎石,只要把守的人从山上推下一块大石头,便可连动下面成堆的碎石把人给砸下山去,就是武功再好的人也无力可为,因为悬崖啃壁上光滑得连攀附之物都没有,所以上山更是难上加难。 “楼主,你看这?”楚风见柳柳好久没说话,以为她犯了难,轻声的开。”柳柳举高一只手挡住楚风接下来的话,她已经有一个初步的构思了,再整理一下。 第八十八章 中计被擒 大殿上一时陷入了寂静,楚风站在下望着柳柳,柳柳的脑门儿轻蹙起,慢慢的舒展开来,楚风便知道她胸中已有策略,静等她的话音,果然柳柳轻呼出一口气,脸上浮起笑意,眉眼整个的耀眼起来,招收示意楚风近前,指着手里的图。 “楚风,你看这青山的地势,所有人都意到它前面的易守难攻,却没想到从后面进攻,后面是另外一个山头,虽然阻挡了青山,但我们可以从另外一个山头飞进青山寨子里。” 楚风听了柳柳的话,眼里有一丝无奈,轻叹一口气:“不是属下眉眼想过,是早已想过了的,可是两座山头之间距离太远,又没有爽附物,施展轻功不能一下子达到另一座山头,前一阵子有人试过,结果掉到那山下去了,听说那山林子里毒蛇猛兽的极多,掉下去绝无生还的可能。 柳柳听了楚风的话,抿唇但笑不语,眼里却闪过慧黠的光芒,楚风惊喜的开口:“难道楼主已经想到办法了?” “是,其实我们可以做风筝,那种大翼的风筝,只要风向可行,就可以从一个山头飞到另一个山头。” 柳柳的话一落,楚风呆了半响,随之而来的是狂喜,这真的是一个好办法,没想到很多人没找到的方法,竟然被楼主想到了,看来那青山寨要被七星楼攻破了,如果他们能上山,那些人便没什么可谓惧的了。 “太好了,属下这就下去准备,让人立刻搭几十个大翼风筝,等到风向一堆,我们就攻上青山去。” “行,你下去吧,”柳柳挥手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楚风高兴的急忙奔出去,派人做风筝,那黛眉从门外走进来,见楚风和柳柳的脸色都很兴奋,不由得眯着妩媚的眼轻笑:“楼主,是不是找到办法了。” “嗯,媚儿陪我到处转转吧,”柳柳走了高阶,踱步到黛眉身边去,黛眉点了一下头,扶着她往外走去。 今日的逍遥岛很宁静,因为宁静便透着祥和的美丽,湖水似绸子般光滑,岛上树木郁葱,怪石嶙峋,错乱有致的阵法,到处有人走动,因为他们的到来,这座岛有了人的气息,空气清新,鸟雀啾啾的飞过,和人自然的相处着,这里就像一座世外桃源。 黛眉走在柳柳的身后,看她虽然面无表情,可是眼梢里却有一丝凉薄,不禁奇怪的问:“楼主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黛眉,我总觉得要出事似的,而是想来想去也不走动哪里出问题了?” “嗯,不会吧,一定是楼主担忧谁了,所以才会忧虑不安吧,既然不放心他们,等解决了青山的事,我陪您回去一趟吧。” 柳柳听了黛眉的建议,想了一下,觉得这主意不错,她只要暗暗的看一眼他们大火,如果都好,她就安心的重回逍遥岛了,想通了,她的心里便不再纠结,和黛眉一起转悠了半天,回去休息。 楚风的动作很神,再加上岛上的人越来越多,不到一天的功夫便搭好了风筝。 莫老邪夜观天象,今夜东风起,正可以顺风上山,大家不由得一阵兴奋,晚上早早的用膳,等待命令集合攻山,群情激奋。 夜清冷,圆月清辉,碧湖上,几艘大船停靠,众人轮流着上船,每人拿着一架风筝,柳柳和黛眉等人也上了大船,一声令下,大船起航绕到青山后面的另一座山上,因为都是武功高强的人,上山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不困难,轻松对待,只用了几个时辰便到了山头。 只见对面山头上,声音吵杂,丝竹之声,笑声,骂声,酒盏碰撞的声音,拍桌椅的声音,交汇成一起,看来对面的人因为劫了一大批货物正兴高彩烈的庆祝呢,柳柳清澈明亮的眸子里掠过幽光,唇角浮起笑,一扬手,众人立在山头边,风起,大翼的风筝冲天而飞,柳柳带头一跃趴到那风筝架上,身后的人不甘落后,纷纷跃上风筝架上,成排的风筝像一只只大鸟似的飞往对面的山头。 青山守着后山头的哆兵,不时的着牢骚,嘴里骂娘,因为大伙儿都在面吃酒,只有他们几个人在这里守岗,怎么想怎么愤怒,几个人围成一团说着话儿,手里的大刀磨着崖壁出咣当的声音。 忽然有一个小哆哆现天上出现了一只只大鸟,奇怪的招呼其他人观看:“快看,那是什么?好像鸟一样,可是怎么会有那么大只的鸟从来没有来看过这样的鸟啊?” 其他几个人抬头,都颇为惊奇,一起趴在围建的崖台上观看,不时的指指点点的议论着,此时他们并不知道这风筝架上有人,因为是夜晚,即便天上有月亮,可是人是趴在风筝下面的,那大翼的翅膀挡住了月光的照射,所以落到人的眼里变成了一只只大鸟。 几个小啰兵看来一会儿,显然有些不感兴趣了,有凑到一起去说话儿,根本不把天上的风筝当回事儿。 而柳柳她们这一群人,本就武功极高,再加上风筝的带动,很快便到了青山的地界,从半空往下扫视,诺大的青山地形一览无遗,只见正中的大平台上,歌舞升平,叫嚷声不断,粗野的吼声不断,女子的哀求引得那些禽兽一片笑声,在女人的身上晃得更起劲了,糜烂不堪,柳柳的脸色闪过嗜血的杀机,冷绝的声音脱口而出。 “降落,”身子一压风筝,那风筝缓缓地往下落,那些喝酒玩女人的土匪被头顶上掀动的风惊动,抬头只见铺天盖地的风筝落下来,诺大场子里顿时慌忙成一团,东挤一下,西挤一下,全都退到上两个男子的身边去,留下一地的狼籍,以及那些奄奄一息的女人。 柳柳身形一闪,优雅的从风筝上飞落下来,月光如水的倾泻在她的身上,只见她乌束冠,脸如美玉,唇红齿白,看呆了那些土匪,这为的少年长的太俊了, 只怕连女人都要自叹不如,可是这么美的少年,周身凌霸着的冷气形成一团强大的气体,使人不敢靠近,整座青山之上,此时杀机一片,彻骨的含义流窜在山头。 少年的身后很快站了一大批的人,全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对面的土匪。 只见青山的土匪头目,一高大粗壮满脸的胡须,凶恶,眼神残暴,另一个,身形佝偻,瘦小,脸如枯骨般无肉,只那眼眸浮起阴险的计算,一看就是那种小人,难怪青山如此狼狈不堪,都是因了这两个主子带领的原因吧,柳柳鲜嫩的唇角间浮起阴霾的笑意,迫视着上的土匪,那土匪在一番震惊过后,大喝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夜闯青山,来啊,把他们拿下来,”粗嘎的声音响起,那些土匪显然都清醒过来,扫视着对面的人,不禁暗骂自己大惊小怪,俗话话人多众,他们有必要怕他们吗?因此这些土匪仗着人多势众,气焰高涨起来,骂骂咧咧开口。 “我们老大问话呢?赶快开口,你们是什么人,敢夜闯青山,呆会爷们让你来得去不得。” 柳柳一听到这些人的话不由仰天笑了一声,那笑声穿透云霄,如锐利的刀光般的落在这些土匪的心理,很多人顿觉心口不舒服,捂住胸口,胆怯的扫视过来,这少年好大的内力啊,以气震人,竟然把他们的心口震得疼痛不已。 柳柳未开言,站在一旁的端木气狠狠的上前,阴沉着脸和那些土匪对骂:“你***狗丫片子的,这事你家七夜大爷来了,你竟然还敢如此张扬,你不是劫了我们的镖吗?我们过来会会你们,看你们是长了几颗脑袋,竟然敢于我们七星楼为敌。” 端木的话音一落,最上的粗壮汉子一扫旁边瘦小的汉子,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不是说七星楼没什么了不起吗?看他们这样的是没什么不起的吗?连青山都上来了,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看来今晚要有一场恶战了。 那些土匪一听到是七夜的名字,早就慌乱起来,因为江湖传者七夜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听说杀人不眨眼,上次杀了楚江的海盗头子,很多人说没有看到他动手,那海盗头子就死了,可想而知他的出手有多快,众人一想到这个变恶寒不已,整个人都往这边上错去,那土匪头子一看这众人这样窝囊,气不打一处来,虽然他也很心虚,恐慌,可仗着人多,还能硬起来。 “给老子上,走吧这些人统统的逮住,剁成肉酱,放到后山去喂野兽。” 黛眉一听到那字的话,不由得响起银铃似笑声,妖媚的开口:“老大,注意不错,你倒是提醒我们了,待会儿一定会把你剁成肉酱扔到后山去喂野兽,看你这周身肥肉,应该比我们这些人有用多了。” 黛眉的声音一响起,那些人眼都看直了,没想到七星楼还有这么漂亮的娘们,为什么都是俊男美女呢,那些土匪想着,柳柳已不想和这些人多说废话,一挥手下令。 “上,”随着他的话音一落,七星楼的手下立刻兴奋起来,展身跃入那些土匪中间,那些土匪一看,里加尔奔到平台旁边抽出大刀,加入大都中刀光剑影,血色飞溅,喊叫声,怒骂声不断,不时听到有人的哀嚎声,站在站在上的土匪头子一看这些人如此厉害,心虚,可还是强制镇定,一抽身后的大刀朝着柳柳急急跃过来,柳柳身子未动,只脑一歪,那把大刀从她的耳边穿插而过,只见她身形一旋,乌丝飘飞,束冠闪烁,长袍舞动,手一握腰间的软剑已持在手里,飞快的抖成一条线刺向那为的土匪头子,剑气凌霸,锐利,飞疾,吓得那土匪头子全力应付,一点也不敢马虎。 另外一个瘦弱的土匪也加入到打斗中,可看出这两个人的功夫确实很不错,刀来剑往间是有些真可功夫的,可惜心地毒辣,这种人是必须处之而后快的,真不知道他们在这青山之上究竟杀了多少人,今日他们要为那些死去的冤魂报仇。 血气冲天,哭爹喊娘,那些土匪本就是乌合之众,怎么禁得起这些武林高手的杀气,很快便有一小部分人伤亡于刀下,那土匪头子终于后知后觉的恐慌起来,柳柳见他分神,手中的长剑好似长虹破空,快而凌厉的飞疾到匪的身前,只在他一愣神的功夫,那长剑穿胸而过,飞出他的身体,回旋一圈落到柳柳的手里,剑上的血一滴滴的落到地上,此时那土匪头子显然难以置信,睁着一双血色大瞳望望自个的胸前,望望眼前的俊美少年,好像地狱中的鬼使,来牵引他前奈何桥的,他恐慌中整个人扑通一声倒地上。 老大一死,下面的土匪早慌了,纷纷跪下来,哀求声一片,端木举剑欲杀,柳柳赶紧轻叫了一声:“端木,行了。” 端木住手,七星楼的手下,纷纷后退一步只见青山之上,空台中,尸横遍野,血水四流,空气中是浓烈的血腥味,那些剩下的土匪此时害怕得伏地大哭,他们虽然是杀人,而是还没看过这么大的杀人场面,每人都不知所措起来,感到死亡离自己这么近,只要这俊美的少年一声令下,他们便纷纷的死于这些剑下。 青山上那两个土匪头子,已死了一个老大,瘦弱阴险的老二一看大势已去,飞快的抛下手中的宝剑,扑通一声跪下求饶:“饶命啊,楼主的货物我们一样也没有动,全部奉还,而且以后我们青山寨归顺七星楼,小的愿意为楼主小犬马之劳,但求七夜楼主饶小的一命,”那土匪伏地哀求,一双老鼠似的眼珠子上下乱转,心里算计着,等这些人走了再说。 一时间青山之上哀求声一片,柳柳扫视了一圈,把眸光落到那瘦弱的土匪头子身上,这个贼人一看就是个阴险的东西,恐怕着很多注意都是他出的,当下唇角夫妻了冷笑手中宝剑一扬,穿透那土匪头子的胸部,只见他抬起的脸难以置信的望着胸前的剑和眼前的少年,他刚刚还在计划未来呢,怎么眨眼间便死了,他不甘心啊,大睁着眼睛陪着自个的老大共赴黄泉之路。 柳柳望着眼前的一片凄之状,掉头望向身后的端木:“以后这青山就归你管辖了,把这些人统统的调教下备用,如果有人胆敢闹事,立刻扔到后山喂野兽,”柳柳 话音一落,那剩下的土匪一听可以活命,哪里还敢说半句话,纷纷磕头谢恩。 “谢谢楼主不杀之恩,小的们以后一定听从调迁。” “楼主,”端木叫了一声,没有想到楼主又派了一个地方给自己看来以后的任务更重了,不过他和高兴,这代表七星楼越来越大了,而且楼主对他们都很信任,使得他们有用武之地,柳柳抬头扫了端木的一嘴白牙,淡淡的开口。 “以后不准再下山打劫,不过可以在山下插上标旗,凡过往客商在青山地界可以护送出去,一律收取货物百分之十的利益,因为此地猛兽太多,相信没有人不愿意的。” “谢谢楼主的安排,”端木和那些土匪同时响亮的开口。 天际已渐白,柳柳扫了一眼蒙了一层白光的青山,回身吩咐楚风:“你领着人回去吧,黛眉陪我下山一趟,我去有事,你们各自忙吧。” “是,楼主,”三个手下同时开口,端木吩咐那些土匪打开山门,把楼主等送下山去,山脚之下,柳柳和黛眉和楚风他们分手,那些土匪把圈养在山下的马牵了两匹过来,交到柳柳和黛眉手上。 两人翻身上马,迎着一丝儿亮光,一拉缰绳飞快的往京城而去。 马不停蹄的行了几天的路程,很快到了京城,只见街道上人来人往,十分拥挤有不少人呢凑在一起议论纷纷,柳柳和黛眉相视一眼,也没太在意,掉头找了一家雅致的酒楼,不是那种惹人眼目的,只里面很清静,有很干净,而客人也不多,楼下只有几个客人在用膳,柜台后面的掌柜抬起头没张大的嘴巴好半天合不拢,眼前的公子小姐长得可真俊美,女的妩媚,这么俊的人竟然关顾他们这家小店,怎不令他激动,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黛眉走过去,敲了下柜台,妩媚的开口:“掌柜的找个人把妩媚的马前到后面喂养一下,再给我们来间雅房。” 掌柜的回过神来,赶紧的点头:“好,客官等一下,”说完朝里面叫了一声:“小二,过来把客人带上楼的雅间去,再下去把马前到后面去。” 小店里人手紧张,招呼客人和牵等马杂事都是店小二在做,那店小二听到掌柜的叫声飞快的过来把柳柳他们领到二楼上去,掌柜的还站在台里呆呆的望着两个俊俏的背影,只要了一间房,说明是一对小夫妇呢,可真般配啊。 店小二把柳柳他们领进临街的一间雅房里,正准备退下去,柳柳想起街上众人议论事,随口问店小二:“大街上很多议论纷纷的,都在谈说明事啊?” “喔,可管不是京城人士吗?听说十天前有刺客进宫行刺被皇上抓住了,明日开刀问斩。” “什么?柳柳大惊失色的开口,身子急切的站起来,伸出手紧抓住店小二的衣襟,“你说有人进宫行刺皇上,有多少人啊?” 店小二被柳柳激动的样子吓了一跳,也顾不得回答他的话,只伸出手去拉扯柳柳的手臂,脸色有些难看,这俊俏的公子咋这样蛮横,黛眉看主子急起来,知道必然出事了,赶紧走到店小二身边,柔媚的开口:“小二哥哥,你就告诉我们吧,那进宫行刺皇上的刺客有多少人呢?” 店小二一听到黛眉酥软的声音,早心软了,笑着开口:“听说有好多人呢,不知十几个还二十几个,反正都抓住了。” 柳柳的手一松,放开店小二的身子,脸色苍白起来,身形打晃,问引起店小二的怀疑,赶紧笑着对店小二说累了,想休息一会儿,店小二一看黛眉如此近距离的和自己说话,早红着脸点头走了出去,越想越觉得心里舒服,真的漂亮的女人啊,自己一辈子也去娶不到这样的女人。 “楼主,出什么事了?”黛眉一见到房间没人,赶紧开口柳柳,柳柳抬眸,眸底一片黯然脸色冷凝,深沉的开口:“一定是姑姑他们出事了?明明让他们不要进宫的,却便要进宫去,而且这些刺客应该在宫中密码处置的为什么如此大张旗鼓的斩,说明凤邪已猜到我是自己离开皇宫的,他查出了刺客就是我师傅,所以才会用师傅来引我出面。” 柳柳的话音一落,黛眉的脸色也有些难看,没想到这皇帝如此可恶,竟然想出这种歹毒的计谋,既然这样,楼主怎么能出面呢,千万不能再出面了,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楼主,那我们要不要出面了,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如果我不出面,他一定户傻了姑姑的,那我怎么对得起她,所以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出面的,你别担心了,”柳柳一脸的坚定,就算明天是死路一条,他也要试一试。闯出一条血路。 黛眉听到柳柳两次提到姑姑,先前还没在意,这次好奇的开口:“楼主说明时候多了个姑姑?” “喔,那个明慧师太其实是我的亲姑姑,我并不是柳家的孩子。”柳柳淡淡的解释,其余的事情她不想说得太多,那些事她也不感兴趣,除了一样,那就是找到他的双胞胎哥哥,苏琉风,以后就多一个血肉相连的亲人了。 ”嗯,竟然这样,这么说是明慧师太进宫行刺皇上了,“黛眉前后分析一下,也可大概猜出楼主是前朝谁家的孩子,要不然那明慧为什么拼命的药杀皇帝既然楼主不愿意说,她也不好过多的问她。 “是,明天我去救他们,你先不要动手,如果他们真的有埋伏,你就乘乱离开,会逍遥岛去,”柳柳沉下脸来吩咐,黛眉那里答应,摇着她的小脑袋,坚决不同意,柳柳冷下脸。 “这事命令,凤邪既然让我回宫,不一定会为难我,他只需要我现身罢了,所以我不会有事的,等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就会回逍遥岛去。” 黛眉见楼主生气了,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之沉默不言,房间里陷入寂静,风从窗户吹进来,凉凉的。 二日,整个京城就像炸开了锅一样,街道边人山人海,围得水泄不通,柳柳把一张俊美的脸画上红胎记,这是为了如果自己失手后,能不被凤邪看出破绽来,画上了红胎,便在脸上罩了一层薄纱,和黛眉一起步出客栈,那掌柜的见到一个公子竟然脸上蒙着薄纱,不由得稀奇,不过出门在外,形形式式,什么样的客人都有,他也没必要大惊小怪,柳柳因为心虑那刺客究竟是不是姑姑,连早膳都没用,连同黛眉一起步出客栈。 太阳破空而出,囚车从远处遥遥行来,街道上一下子静谧下来,因为那一排的囚车上刺客竟然都是些女子,达到三十多岁的年纪,小的只有二十多岁左右,都长得花容月貌,竟然身着道服,没想到行刺皇帝的竟然是道姑,虽然这些人是刺客,可大家只觉得眼酸酸的,谁也不想出声,实在不明白这些道姑为什么要进宫行刺皇帝,皇上可没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啊。 柳柳和黛眉夹在人群中,自从见到一辆囚车里的刺客,他的眼睛便湿润了,因为那就是姑姑苏心荷,果然是姑姑进宫行刺了,看来当日她让自个去找苏琉风时,便做好了进宫行刺的准备,因为这行刺的计划是他们筹备了二十年的事情,就算姑姑不愿意进宫行刺,可那些以报仇为目的或者的女子呢,姑姑是决不可能辜负他们的,当日他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呢,柳柳暗自责备自己,之间押解囚车的人正是淑妃娘娘的兄长金召远,金召远的脸色竟然不太好,柳柳猜不透他的脸色怎么也不好了,不过也无暇理会他,目光打量着囚车后面的人,押解囚车的人总共二十多个人,对于这么多的刺客,这显然是太大意了,别人不知道,柳柳心下还是明白了,看来凤邪是真准备了要抓她护工的,如果她不出现,姑姑他们只有被斩的命了,但如果她出面了,也许可以换的他们暂时度过一劫。 黛眉紧跟着楼主的身后,看主子脸色难看异常,眼里竟然有些湿润,便知道着囚车的人一定是主子的姑姑,所以也不敢劝慰什么,人都被抓起来了,劝什么都是假的。 人群跟着囚车一路往西效刑场而去,那里已有监斩官候着,金召远把人押解过去,交接完毕,便领着人退到一边,只见红日当空,那些女子被一个个绑在刑架上,连囚衣都没有换,只穿了一件道袍,披散着头,挡住她们的半边脸,围观的人群此时出一阵阵唏嘘同情之声,这些被斩的人连个端茶送水的人都没有,怎不感觉不到凄凉。 “这人好可怜啊,可是为什么要行刺皇上呢?” “是啊,太可怜了,没事行刺皇上干什么,皇上能轻饶过他们吗?” 柳柳听着耳边的议论声银牙一咬,眸光冰冷,手中一握长剑,看来凤邪真的是要逼自己现身了,那么就和他赌一场吧,赌赢了,他救了人走路,赌输了,她进宫去,还是保全住姑姑。 “楼主,我看你别轻举妄动吧,看样子皇上真的是为了捉你回去呢?” 黛眉笑声的提醒着楼主,因为围观的人群里明显的有很多不一样的人,这些人不像是寻常百姓,恐怕是宫中侍卫。” “我知道,可是眼下剑在弦上不得不,难道我真的眼看着姑姑伤亡于刀下,凤邪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只要我不出现,相信他一定会杀了这批人的,他们有些人只是心里有仇罢了。” 柳柳无奈的冷哼,她也是没办法。 午时三刻一到,风起,那监斩官扔下斩字,刽子手拔下斩木架子,高举起大刀,只听得一声怒吼:“斩。”很多人捂起眼睛不敢看,柳柳却在这一刻跃身飞起,朝黛眉命令:“你不用出手了,会逍遥岛去,”一句话完,身形像蹁跹的彩蝶,乌丝扬,薄纱撩动,长衫在空中飘逸的飞过,不过她的身形并没有考到囚犯的身边,便被另一道与她同时出的身影抢先,那是一个黑俊逸的男子,一双星目流转似上弦月,带着无尽的沧桑,身形飞快的落到那囚犯身边,柳柳只听到他苦涩的叫了一声:“心荷。” 原来这个人是认识姑姑的,随着他们两个跃入场中围观的人群众月初一大批的便装侍卫,监斩官已恐慌的叫起来。 “有人劫法场了。” 顿时围观的人群乱成一团,柳柳和那个人飞快的退到一起和那些侍卫打了起来,只听到那个俊美的男人粗嘎的声音想起来:“你是她什么人?竟然来救她。” 柳柳被他的问话一怔因为他的声音很熟悉,竟是那镜喝上的守渡者,原来他等待的人竟然是姑姑,柳柳联大边回他:“我叫苏琉璃,她是我姑姑苏心荷。” “苏琉璃”那男子在打斗中竟然笑了起来,原来她是他们苏家的人,看来他和苏家的人还真有缘啊,眼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人群中的黛眉看楼主一个人、苦战这,实在忍耐不住,想出手帮助她,忽见人群中一道俊逸如神抵的男子掠过人群,像一只会飞的鸟似的轻快,白袍舞动,想风过耳,轻快的楼到楼主的身边而楼主一边要对付那些围观的人,那些人可都是武功高强的人,一边还要顾及那突然冒出来的人,却被他轻易的靠近身侧,贴着她的身子轻快的开口。 “我的皇后,是不是玩够了,该回宫了,”慵懒随性的声音响起,柳柳身子一怔,却被他一伸手点住了穴道,整个人抱进怀里去,那些侍卫对于那后出现的男子抱走楼主,毫无声响,黛眉虽然看不清楚那男子容貌,但看他的丰姿玉骨,周身的霸气,便知道他一定是那个皇帝,没想到皇帝竟然亲自出面了,黛眉只能悄无声息的退下,她还是会逍遥岛找大伙商量对策。 柳柳就这样被凤邪制住了穴道,带进了未央宫,未央宫里的宫女和太监莫不激动的迎娘娘回宫柳柳虽然很高兴见到这些宫女太监,可是她不高兴见到上座的这个男子啊,他制住她的穴道,使得他整个人动弹不得,脸色冷冷的坐在他的身边。 “皇上放开我。” “放开你,再跑吗?”凤邪的脸色陡的冷下来,罩上寒气,都不知道为了她最近少做了多少事情,他一向是江山为重的人,可自从她离开皇宫后,他整日算计着如何把她引出来,那里有多少心思在朝政上,现在她总算回来了,他要好好想想该怎样把她安分的呆在未央宫里,柳柳心惊望着凤邪,他想干什么,那眼神分明是不怀好意的算计,看他的大手凝聚成一股内力罩上她的顶门,她的脸色大变,咬着牙怒吼。 “凤邪,你敢废了我的武功,我和你势不两立。” 凤邪的黑瞳悠的一暗,面色逐变,狭长的凤眉一拧,唇角擒出冷魅的笑:“朕没废你的武功,但封住了你的内力,没有朕为你解印,任何人都解不了这内力,以后你还是乖乖的呆在皇宫里吧,省的整天想着离开皇宫,朕就不追究你出宫干什么了。”凤邪的声音柔软了几分,双手的光圈慢慢的收回,然后收回双手,柳柳顿时觉得整个身子虚弱了很多,脑门上竟然渗出细细的汗珠子,没想到这男人竟然封印了她的内力,没有内力的她那武功的招数形同虚设,柳柳抬高脑袋疾恨的怒瞪着凤邪:“解开我的穴道,既然封了我的内力,还封住我的穴道干什么?” 凤邪听了柳柳的话,邪魅的一笑,那眼眸里眨着浅浅的光泽,一伸手解开她的穴道,柳柳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身子,飞快的开口:“你把那些人斩了吗?你真的斩了她们吗?” “如果朕说她们已经被斩了,你会怎么样?” 凤邪像逗弄小老鼠似的逗弄这身边的女人,他有个冲动想把她搂在怀里,但看出她现在对他很反弹,所以暂时隐忍住,他相信时间足够长,她会慢慢的爱上他,自愿留在宫中的。 “你,你不会真的斩了他们吧?”柳柳一听到凤邪的话,脸色早变了,声音轻颤起来,根根的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杀了那么多人连眼都不眨一下,这根本就是魔鬼的行经:“你竟然杀了他们。” 凤邪看她痛苦的样子,脑门儿轻蹙起来,眼里闪过浓重的根意,心里不禁抽搐了一下,飞快的开口:“好了,柳儿不要心急了,刑场上的人不是你师傅他们,他们还关在地牢里呢?” “嗯,”柳柳一听这话,差点没晕过去,看来这个男人一开始就没打算杀姑姑她们,可使自己竟然上当了,一言不的垂下头,她现在只想咬死这个男人,她的武功被他封住了,以后可怎么出宫,连姑姑她们都解救不了,没了武功的她就等同于一个废人了,心理沮丧极了。 “怎么了?”凤邪的声音竟然奇异的温柔,柳柳抬起头怀疑的望着他,这男人又想耍什么心眼,好像这次回宫他从头到尾都有一些不一样了,唇角擒着冷冷的笑:“皇上又想使什么诡计了?” 凤邪俊美的脸上抽搐了几下,眸子幽深的望向眼前的女人,看来他和她之间的隔阂太深了,这女人随时防备着他,此时就算他说喜欢她,愿意为了她放过那个明惠,只怕她也会任务是他在使诡计吧,这是不是夜路走过了,遇见鬼了,不过他会慢慢的攻破她的心房,难得知道了自己的心意,他怎么样也不会放手的。 柳柳看着身边的男人高深莫测的脸色,一双黑瞳幽暗如千年的深潭,根本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早礼起身站于一侧,盈盈福了一下身子:“皇上,请放了明惠道姑他们吧,虽然他们报仇心切,但对皇上并没有造成实际性的伤害。” “行刺皇上,竟然说没有什么实际性的伤害,皇后不认为这说法很苍白吗?”凤邪唇角浮起玩味的笑,如果不是那个明惠道姑是柳柳的师傅,而他又急想向皇后示好,早就杀了那批刺客了,怎么可能随便放了呢? 柳柳有点无语,脸色冷冷的,唇角的笑一点温度也不带因为这男人是不会那么容易说话的,而且行刺皇上轻了可以杀掉,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报仇了。 “是,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你的话就是圣旨,别人要行刺你一下就该死,可使你们凤朝新朝换旧朝的时候死了多少人,为什么他们的亲人就该死要被杀呢?”柳柳激动的吼起来,眼睛里充满了血丝,这一刻他竟然想到了苏家,她的亲娘文瑶,还有苏家的一堆无辜的人,还有那些庵里姐妹们的家族,凤家得了这江山究竟毁了多少家族,又毁了多少人,现在他凤邪竟然说人家该死,因为他身份高贵吗? 凤邪看着柳柳的小脸蛋上血红的胎质越鲜艳,连另一半的脸上都浮起红晕,显然是既愤怒的原因,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盛着对他的恨意,唇角挂着恨厉的笑,凤邪的眸子闪过迷茫,悠的一暗,柳柳这是怎么了,他可别忘了,新朝柳丞相的女儿,和新朝是同存在着的,看来是她被那个明惠利用着带坏了,那些人无所不用其极,害的柳柳竟然同情起那些死去的人,江山代有新人出,总会死人的,这是逆转的规律啊,又不是他要去杀人的。 “柳儿,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你可是朕的皇后,怎么能同情那些人呢?虽然说那个明惠曾教过你武艺,可她那是你用你,你不该恨她吗?”凤邪冷静的提醒柳柳,好似她把自己的身份颠倒了,如果不是他了解她是自个的表妹,真要以后为她和那些刺客是一伙的了。 柳柳一惊,清醒过来,他在干什么?难道她还想害了爹娘和哥哥不成?要知道如果让凤邪警觉到自己不是柳府的孩子,真不知到时候他会如何处置那些疼爱了自己亲人,柳柳想通这一点,眼神暗淡了一些,可脸色仍是即难看的,直直的望着凤邪:“我只是同情那些人,他们本就失去了亲人,只剩下他们一个人,难道皇上不能施以仁政,放了他们吗?相信他们以后再也不敢进宫了,要不然废了他们的武功吧,没有武功的他们,连皇宫都进不来,就算想报仇也无能为力了。” 凤邪听了柳柳的建议,狭长的凤眉挑了一下,丹凤眼邪魅的挂着笑意,凉薄的唇边难得勾出一道温柔的弧度:“好,朕会考虑这个的,朕会考虑这个的,朕知道柳儿是心疼明惠师太才如此心急的,柳儿刚回来,安心休养着身子吧,这件是朕会处理的。” “皇上,我想见见他们,”柳柳软化自己的语气,现在自己有求于人,而且她没了武功。还有什么可以为她撑腰呢,如果有武功,她还能夜闹地牢,可现在只能仰仗着这个男人的鼻息,看他的意愿,才能决定她能不能见见自个的师傅。 “等朕决定了再说吧,”凤邪明黄的身形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子站立在柳柳的身边。柳柳往后退了一步,眼看着要摔下去,凤邪飞快的伸手拉回她,使得她的头撞击在他的胸前,出一声闷哼,没事胸脯长这么结实干什么,而且这死男人竟然封了他的内力,使得自己很虚弱,柳柳一想到这个,脸上阴晴不定,竟然不准她见师傅,他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脸色陡的冷下来。 “那皇上回去吧。”身子挣扎开来,凤邪松开手,现在他不想惹怒她,她刚回来,以后他要学习两个人和平共处,虽然心理很愤怒,可还能激励忍住,谁让他皇帝做贯了,不知道如何和喜欢的人相处,可他是想宠着她疼着他的,只是她不接受,而且她根本不喜欢自己吧,凤邪一想到这种可能,脸色陡的暗沉下来。 “柳儿注意休息。”他明黄的身形一移,闪身离开了未央宫大大殿,柳柳望着那远去的身影,总算松了一口气,这男人是怎么了,今天把她带回来好似不一样了,比以前的暴戾好多了,而且好像还会忍让她了,究竟生什么事了?柳柳正在百思不得其解,那翠儿和彩霞等从大殿外面冲了进来,跪了一地,婴婴的哭了起来。 “娘娘,你可回来了,奴婢门以为娘娘不要我们了。” 柳柳一看,又好气又好笑的挥手:“都起来吧,这是做什么啊,我不是回来了吗?应该高兴才是啊。” “是,奴婢们是挺高兴的,娘娘走了以后,皇上也挺伤心的,在未央宫里呆了好些日子呢,那金佳丽拿自个肚子里的孩子害娘娘也被皇上关到冷宫去了,这下没人再害娘娘了。” 彩霞哭哭啼啼的说着,娘娘回来她们自然是高兴的,可是却忍不住想哭啊,那眼泪就是不听指挥的往下掉啊,他们有什么办法。 尤其是翠儿望着自个的主子,就像那小猫被仍掉似的楚楚可怜的眨巴着眼睛,哀哀怨怨的,柳柳看大殿上的气氛有些伤感了,赶紧开口吩咐下丫头们快起来:“好了,起来吧,现在高兴点吧,你们不会想让娘娘心情不好吧。” 这句话一说,几个下丫头立马抹干眼泪,站到了一边,翠儿飞快的起身走到柳柳身边,泪眼婆裟的望着主子,好似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柳柳知道这次是自己不好,把她一个人仍在宫里,虽然当时的情况不允许自己带她出去,不过仍有些愧疚,因为翠儿一直跟着自己的。 “好了,别伤心了,大不了以后都带着你吧。” 柳柳的话音一落,那下的彩霞和明月就叫了起来:“娘娘,以后你再离开也带上我们把。” 柳柳好气又好笑的望着眼前的几个人,都要跟着他走干什么,自己现在都走不了了,还跟着他走呢,可恨的凤邪竟然把她的内力给封住了,着实在太可恨了,柳柳银牙轻咬,却没半点办法可想。 “我肚子饿了,你们准备东西上来了,”柳柳赶紧转话题,她可不想在这上面讨论来讨论去的,彩霞和明月一听娘娘的话,赶紧走出去吩咐传膳,膳食很快准备上来,柳柳确实饿了,埋头用起膳来,等到吃饱喝足了,便吩咐小丫头退下去,自个要休息,这几天连日的奔跑实在是太累了,昨儿个晚上也没睡好,担心了一夜,现在她不用担心了,知道凤邪短时间内不可能对姑姑他们下毒手的,所以她很放心。 这一夜果然睡的极踏实,翠儿一夜没睡,许是吓坏了,生怕主子连夜跑掉似的,柳儿睁开眼,见她守在床榻前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他,不由心疼的开口:“翠儿,你怎么不去睡觉啊,我又没什么事?” “可是奴婢怕主子才不见了,又仍下我一个人在这皇宫里吗我恐慌,所以睡不着觉。”柳柳一听她的话,心理愧疚,伸出手拉着翠儿的手安慰她:“现在你放心了,我就是有心想离开这里,也没办法了,因为皇上封了我的内力。现在我和普通人一样,根本出不了这皇宫。” “啊,皇上为什么这么做啊?难怪奴婢觉得娘娘的身子好似虚弱了呢?”翠儿一听到主子的话早忿忿不平了,脸色阴暗下来,柳柳拉过她的手,摇了摇头,她不想这些事让其他的宫女知道。 “大概他怕我再离开皇宫把,算了,回头想办法吧,现在我只想看看师傅他们好不好” 翠儿默然无语,她一个下丫头哪里知道哪些刺客行刺的事情,只知道他们被皇上抓起来了,至于关在那个牢里都不很清楚,翠儿伸手侍候着柳柳起来,梳洗干净,又给她脸上描上红胎,主子如果不画这个红胎,真不知道如何的倾国倾城呢,真是让身为女人的自己都看呆了。 寝宫内柳柳刚收拾好一切,那彩霞小心的从外面走进来:“娘娘,公主回来了?” 柳柳飞快回身望着彩霞,一向淡定的脸上竟然难得的浮上些暖意,唇角勾出笑:“你说舞阳吗?她回来了.” “是的,娘娘,不过公主看上去不太好,奴婢听到金华宫的宫女说的,公主整个人都瘦了,而且有点痴痴傻傻的,据说到现在一句话还未说,太后娘娘已经过去了。“ 柳柳听到彩霞的话,立刻知道舞阳是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心急起来,那个丫头像一张白纸般单纯,是谁忍心伤害她呢,柳柳的脸色有些难看,领着翠儿和彩霞往金华宫走去,金华宫隶属于未央宫,所以离柳柳住的地方不远,只绕了几道弯便到了,金华宫门前有太监守着,一看到柳柳走过去,恭敬的打着千儿。 “奴才见过娘娘。” 柳柳点了一下头,沉声问那个小太监:“公主怎么样了?” 小太监慌忙垂下头禀报:“奴才不太清楚,太后娘娘刚进去了,皇后娘娘请进去吧,公主就在大殿上。” 柳柳身后的翠儿上前附注娘娘的身子走进金华宫石阶,门前侯着宫女扶着身子给柳柳行过礼,请了皇后娘娘进去。 金华宫的大殿上,满目纱红,香味扑鼻,只见正中跪着一个小丫头,正不断的磕头,坐在高坐上的太湖娘娘满脸怒容的瞪向下的宫女,柳柳一看此种光景,便知道这一定是和公主一起离宫的丫头罗依,公主这种情形,她这个贴身宫女少不得被责罚,柳柳抬高脸望向太后娘娘身边的舞阳,目光呆滞,就连母后要责罚她的丫头,她也毫无反应,柳柳看了不禁一阵心疼。 第八十九章 示好,放了刺客 没想到凤舞阳出去一趟变成这个样子了,柳柳鼻子酸酸的,看来舞阳出宫是吃了苦的,感情的苦,她那么单纯的一个人,自然受不了打击,所以才变成这样子的吧,柳柳缓缓地走到太后娘娘的面前,给太后娘娘见了礼。 “柳儿见过母后。” 太后娘娘一见到柳柳出现,早心急的摆手,示意柳柳起来,一起舞阳最喜欢的人就是这个二表姐了,柳柳过来正好,让她和舞阳说说话,看能不能让她清醒些。 “柳儿回来了,快过来看看舞阳怎么了?母后好担心啊。” “是,母后,”柳柳站起身,跨上高阶,走到凤榻边望着木然的凤舞阳,柔声细语的开口:“舞阳,你回来了,怎么不去看望表姐呢?是不是在外面受委屈了,和表姐说说,表姐一定会帮舞阳的?” 凤舞阳依旧一动也不动的呆坐着,太后娘娘一看她的样子,都快绝望了,眼里泪水聚集,她的女儿傻了,是谁害了她女儿,她一定要把那个人碎尸万段,就在太后满腔怨恨的时候,那凤舞阳竟然动了一下,慢慢的抬高瘦弱的小脸望向高处的二表姐,眼泪慢慢的凝聚到眼里,最后站起身扑到柳柳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二表姐,我好难过喔,好难过。” 柳柳把她搂进怀里,轻怕着她的后背,黑色的瞳孔里揉进温柔的光芒,盈盈点点,这个小丫头从前一直就喜欢缠着她,总是那般天真活泼,虽然有时候很任性但是心地却极其善良,有什么看不惯的总是在脸上,这样的人在宫中生活会很快乐,可是出去了必然要吃亏的,看到她如此伤心,柳柳的心里也不好受,细声细气的哄着她。 “我们舞阳是最乖的了,来,告诉二表姐生了什么事了?我们大家一定会帮你解决的、” 凤舞阳摇着头,巴掌大的小脸蛋上满脸的泪水,她再也不想和那个人纠缠了,既然他放弃了她,就表示他们之间永远不可能了,虽然她的心好痛好难过,要崩溃了似的,那种痛苦过去又活过来的感觉太恐怖了,原来爱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二表姐,我哭一会儿就没有事了,”舞阳的话使得一旁的太后娘娘眼泪再次下来了,自个的女儿好像在一夕间长大了,成熟了,是什么人使得她懂事了,又把她生生的摔倒地狱中去,眼神锐利得像把刀,如果让她知道,她绝不会原谅他的。 “好,”柳柳春风一般的话吹过大殿,诺大的殿阁上只听到小公主的抽泣,再也没有其他的声响,下跪着的公主的贴身宫女罗衣大气也不敢出一下,自己这次算是在劫难逃了,公主这个样子太后娘娘一定不会放过她的,一想到这个,罗衣的小身子哆嗦的像风中的残叶。 舞阳哭了一会儿,便用丝帕擦干自己的眼泪,不好意思 望着柳柳:“二表姐,我是不是特别丢人。” 柳柳望着眼前的小女子,曾几何时她竟然长大了,以前总是偷偷的出宫去找她,难得一次成功了,便高兴得像个偷了腥的孩子,没想到一眨眼长大了,看着以往鲜嫩娇艳的脸蛋此时瘦弱得眼睛大大的,有气无力的,脸色苍白,唇也失去了以往的鲜艳,看来这她在外面吃了不少的苦,柳柳拉着她的手做到一边的软榻上。 “怎么会呢?舞阳永远是二表姐疼爱的小妹妹啊,想到舞阳在外面受了罪,二表姐的心理觉得很难过,一点忙也帮不上,不过如果让二表姐做到是谁欺负了我们舞阳,一定不会放过他的,二表姐要想想是把他大卸八块呢。还是把他挫骨扬灰,”柳柳古语很严厉的开口,脸上的表情是极其认真,凤舞阳一听柳柳的话,赶紧伸出手拉住二表姐,拼命的摇头:“二表姐,算了吧,我都和他没什么关系了,就别去找人家的麻烦了。” 太后娘娘和柳柳一听凤舞阳不打自招的话,便知道她是真的喜欢一个人了,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不喜欢这么可爱又单纯的小女人,还是堂堂高贵的公主,太后娘娘早绿了一张脸,狠声问自个女儿。 “舞阳,果然有人欺负你了,说吧,是谁?母后要让你皇兄抄他全家,灭他九族,竟然敢欺负我女儿。” 柳柳和舞阳一起望向太后,只见她一向慈祥的脸上此时闪过深恶痛绝的神态完全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不由得面面相觑,凤舞阳飞快的摆着小手:“母后,没事了,都过去了,是我自己不好,给人添麻烦了。” 太后娘娘并没有因为舞阳公主的话便打算放过那个人,反而把阴森森的眸光盯着下面跪着的宫女罗衣,眼里的开口:“罗衣,你说,究竟是谁欺负了公主?立刻从实招来,否则别怪哀家重重的治你?” 罗衣一听到太后娘娘的话,身子忍不住再抖了一下,小脸蛋上布着迟疑,公主可是极爱那个人的,虽然人家不愿意娶公主,而是娶了别人,但是太后娘娘如果知道的话,指不定如何对待人家,公主一定会伤心的。 上的舞阳一听母后的话,早急急的站起身,冲着下面的罗衣叫了起来:“罗衣,不可以,什么事都没有?” 而另一边的太后娘娘却冷哼:“罗衣,哀家问你话呢?难道你真的准备进敬事房去了?” “母后?”柳柳和凤舞阳同事叫起来,尤其是凤舞阳整张小脸都气红了,愤怒的望向自个的母后,脸色冷沉下来,眼神布着幽幽的暗芒:“母后究竟想干什么?难道非要让女儿那么难看吗?如果太后出面既不是让人家说皇室的人只会以权压人吗?他不喜欢舞阳,难道母后杀了他不成。” 太后娘娘一愣,她是心疼自个的女儿,没想到女儿竟然用充满恨意的眼神看着她,这对她的打击很大,脸色一下子暗沉下去,嗓子酸酸的,很是难过,舞阳出宫的这些日子她一个做娘亲的不知怎样的忧虑,现如今女儿回来了,竟然用仇恨的眸光看着她,怎么让她痛心疾,太后娘娘指着舞阳,好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柳柳看大殿上一下子陷入僵局,飞快的打圆场,望着太后娘娘:“母后累了,您先回去吧,让柳儿来和舞阳谈谈吧,相信一切都会好的。” 太后脸色难看,可凤舞阳是她的女儿,她回来了,她这个做母后是高兴的,她也不想让两个人之间闹得不愉快,所以听了柳柳的话,便点了一下头:“好,哀家累了,由着你自个儿吧,”说完气冲冲的领着慈宁宫的太监和宫女离开了金华宫。 大殿上,舞阳见自己把母后气成这样,眼泪再次留下来,望着柳柳:“二表姐,我不是故意气母后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柳柳看着泪眼婆娑的小丫头,不由得感叹,爱真的是一把利刃,把一个活泼的小丫头变成了一个多愁善感的女人,她笑着摇头:“二表姐都懂,你别想太多了,不过回头要跟母后去道歉,真的吗?” 凤舞阳立刻乖乖的点头她从小就喜欢这个表姐她总是纯真的对待每个人,这是最吸引她的地方,后来现她身上的优点越来越多,虽然很多人说表姐长得丑,可是她却不这样看,表姐是那种内外兼优的女人,有时女人空长着一副美貌,心地却恶毒,那样的美有什么意思呢? “好。” 柳柳见凤舞阳听贫的点头,也就放下心来,掉头吩咐在下的罗衣:“罗衣,你下去吧,我和你们公主说会子话,你也别害怕了太后娘娘不会 真惩罚你的。” 罗衣一听到皇后娘娘的话,早激动的磕起头来,身上的冷汗粘湿了衣服,没想到自己竟然死里逃生了,飞快的磕头:“奴婢谢过皇后娘娘,奴婢谢过娘娘。”说完,好不容易站起身退了出去,一走出大殿,整个身子都软了,靠在外面的廊柱上,那些小宫女奇怪的追问。 “罗衣姐姐,你怎么了” 罗衣摆摆手,等到身子恢复了,开走出去,她赶紧去祝祷告祷告,感谢老天爷救了她一命,顺带祷告让娘娘长命百岁。 大殿上,柳柳认真的望着舞阳 ,眼里是诚挚的光芒,像天边的彩虹一样绚丽,柔柔的温和的照在舞阳的心里,使得她愿意把自己所受的委屈和痛说给送个自己唯一信任的表姐。 “说吧,二表姐听着呢,是什么人竟然负了我的小表妹。”扮牌要所“二表姐,我可以告诉你,但去你别告诉皇兄和母后好吗?我和他之间的一切都结束了,我不想再扯出太多的事,那样即不是让自己更难堪,”舞阳轻声的说,她的明亮的眼睛里成满伤痛,揉和着冰与火的折磨如火两重天的感觉,很痛,一种从骨子里延伸出来,把心里的一抹情割舍掉的痛,可是她只能这样做,因为那个男人不要她了。“好,说出来会好过点的,”柳柳点头,受过伤的人就是要找人倾诉, 才会很好的释放心情。 舞阳偎柳柳的手边,想起那些甜蜜的过往,心里交又酸又涩:“那天我和罗衣躲在送菜进宫的马车里出了城,到处乱逛,一路游玩南下,到了江南的风阐城,那个地方不但美而且特别的有韵味,所以我校和罗衣留在那里,有一天我的东西被人偷了,锦书便出现了,他带着金光从天翩翩而降,就像一个神抵,白衣飘飘,那一瞬间的画面永远定格表我的脑海里,后来他不仅帮我追回了失去的东西,我还乘机赖上了他,和罗衣两个人住到了名满天下的烟霞山庄去,原来锦书是烟霞山庄的庄主,那时候开始我便喜欢上他了,整天粘着他,他虽然有时候厌烦,但大多时候对我还是很好的,可是有一天我知道他有喜欢的人了,是他的表妹罗相思,知道的那一到我的心都碎了,可是仍幻想着他会喜欢上我,那怕一点点,那怕做他的小妾,可是他大婚了,我不甘心跑去跟他表白,希望他接受我,那怕给我一个小妾的身份都行 ,但去他却说,此生只娶一妻,二表姐,他绝决的对我说此生只娶一妻,就走罗相思,那时候我心真的碎了。” 凤舞阳说到最后已定位不成声了,柳柳想像着当时的状况,一个高贵的小公主竟然放下自尊去求那个男人,这一个小妾都愿意当的时候,柳柳不知道那个叫锦书的男子怎么硬得下心肠来,也或许他真的爱那个叫罗相思的女子吧,爱有时候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是两个人的事,即便你爱了,还要另一个人也爱你,否则爱不走幸福,只是痛苦的开始。 “烟霞山庄的云锦书是吗?”对于这个传奇人物云锦书,柳柳还是有些耳闻的,听说他是经商奇才,烟夷山庄在江南一片是一个神话,云锦书是个儒雅的美男子,听说他性格冷漠,从不喜与人亲近,这样一个人却把舞阳留进了烟交山庄,柳柳不得不说,也许多情并不像舞阳所想的那样,云锦书对舞阳也是有情的,是不知道,亦或是因为别的原因。 “是他,一切都过去了,我们不要再提他了,”舞阳有点哭累了,抬起 小脸蛋可怜巴巴的开口,她再也不要提到那个男人了,柳柳点头,摸着她的小脸蛋,苍白得像一张纸 ,爱真的能说不要就不要吗?不过舞阳累了,柳柳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她 “好了,舞阳,睡一觉吧,睡醒以后就不会这么痛了。” “嗯,她点头,好久没有睡觉了,好累啊,原来说出来就可以睡了, 幸好才二表姐在,她抱着柳柳的手臂,迷迷糊糊的想着,直到沉沉的睡着了,柳柳等她睡着了,朝大殿外面轻唤了一声,进来两个小宫女,柳柳轻手轻脚的放下舞阳的身子,就让地睡在宽大的凤榻上吧:“去给公主拿个薄毯来盖上。” “是,皇后娘娘。” 两个宫女恭敬的开口,听说选一次皇后离宫,皇上焦急得不得了,原来是上是落水皇后的,整个后宫都传遍了,所以大家再也不敢像以前一样对皇后不尊重了,柳柳安置好公主,便出了金华宫,门前守着的翠儿和彩霞她们见主子出来,忙上前搀扶着,细心的开口:“娘娘,我们回去吧。” “好,”柳柳点了一下头,领着几个宫女回未央宫,只几步便到了,守盗门口的小安子小声的嘀咕“皇后娘娘、太后娘娘在殿上等着您呢?” 柳柳听了诧异了一下,看来太后娘娘不放心舞阳 ,刚刚虽然住气,可哪里真的跟自个的女儿生气的话,所以便守在这里等她的消息吧,柳柳边想边走进来决它的大殿。 太后娘娘等了有一会儿,整个人显得疲倦,歪靠在旁边的座榻上打起了盹儿,柳柳走过去,淡然的叫了一声:“母后累了,该回去息着才是。” 太后娘娘一惊醒了过来,望着眼前的柳柳,睡眼惺忪的摇头,飞快的开口追问:“舞阳没事吧?‘ 柳柳笑了一下:“母后放心吧,舞阳没事,’‘太后见柳柳的态度有些疏离,不像以前对自己亲热了,便想起金佳丽而怀孕的事,一定是这件事让柳儿寒心吧,可是自个做娘亲的,又走天凤的太后,盼望着皇室的血脉总设有错吧,其实她一心一意想柳儿生下大凤的太子的,可是她和皇上两个人就像两个冤家似的,啥时候才走个头啊,她的皇孙梦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达成,看到金佳丽怀孕虽然生气,可还走高兴的,因为不管怎么样,那总是自个的皇孙,谁知道最后那孙子竟没了,太后推推想到这个脸色便有些难看,可恶的金佳丽,竟然苦了和皇后斗,还伤了孩子,看来金家的人就是毒,太后推推忿忿不平的想着,伸出手抓过柳柳。 “ 柳儿还表为上次的事生于后的气吗?等你到母后这么大的年纪就会明白了,”太后娘娘叹息一声站起身,她也不想多说什么,孩子们的事都由着他们去吧她都这把年纪了也折不起这番折腾了。 “母后回去息着了。” “好, 柳儿恭送母后,”柳柳望着太后的走出去的背影,那完全是一个老者的背影,尤其是她最后的一句话,充满了很多的无奈,心里暗然不语。 大殿外已响起太监的声音:“奴才等嘉道太后。”柳柳随意的坐到凌榻上,草地走过来上了茶水,见主子有些累了,便柔声开口浪滚,奴碑帮你担担方吧 “好,”柳柳点头,自从内力被封,她成觉到自己特别容易累,难道那些不会武功的人都走这样的,难怪以前翠儿和她出去,跑不了多达的路便嚷着累,自己还有点莫名其妙呢,原来真的是天差地别啊,一想到现在这种状况,她的心里仅忍不住恨起凤邪来,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要留她在宫里,他那样一个天之外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还记得初进宫那会子,他可是恨不得把自己立刻扔出去的,现在又来这些小动作什么意思呢,柳柳的脸阴晴不定的闪烁着,翠儿小心的给她捏着肩、力度适中,还真的机舒服的,就表这时,只听到大殿外面的起了尖细的声音。 “皇上驾到。” 柳柳睁开眼,心里怨恨着,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目前为止她是不想见就是这个男人了,抓了姑姑又不放,还封了自己的内力,正越得入种,那俊姿仙容的人已闪身进了大殿,周身的尊贵霸道,一张俊魅的脸,风眉轻挑,黑撞闪烁,带着一波一波强烈的琉璃光芒,唇角擒着柔和的笑意,也不表意柳柳的态度。 “柳儿,走,联带你去一个地方?”说着伸手拉起柳柳,柳柳一个挣扎,却动弹不得,纤细白晰的手仍然牢牢的握在他的手心里,脸色不悦的路瞪过去:“皇上.要带柳儿去哪儿啊?” “去牢里啊,你不是想见你师傅吗?”凤邪带着笑意的声音,柳柳一听眼睛睁得好大,潋滟动人的好似碧湖清波,泛着健漪,早忘了挣扎,高兴的开口:“真的吗?那走吧。’‘ “好,”凤邪拽着她的身子,两个人闪身出了未央宫的大殿,翠儿和彩变等看着眼前的状况,一时反应不过来,皇帝时皇后娘娘好像真的不一样了,这是不是表示他们以后可以安心的跟着主子了,几个人飞快的奔出去,远远的跟着主子们的身后。 明惠师太她们一批刺客就关在后宫的地牢里,离柳柳的未央宫很近,只是她不知道罢了,而且凤邪并没有直接把她们送到刑部去,如果进了刑部的牢房,可就不会随便放出来的,因为要对天下人有个交待,要不然还要刑法做什么,当初凤邪的本意就之想让这些人来刺杀自己,好引出视柳柳 ,因为他派了日影去查了,才知道那庵堂里的老尼姑是柳柳的师傅,而这个女人也是当初刺杀过他的人,既然她刺杀过他,那么就有可能再刺杀他一次,以往皇后在宫中,她有些疑难,既然柳柳出宫了就是她们刺杀最佳时机了所以他一直等,就在他快放弃的时候,他们竟然来了,不过他存了一个私心 ,就是把她们关在后宫的牢房里要不然柳儿回来一定会恨他的。 后宫有私设的牢房,用来关押犯了错的宫女和太监,还有妃嫔,不过因为皇帝并没有多少妃嫔 ,所以这个地房最多关关宫女和太监,平时并没有什么大的用处,此次却拿来关押了一批刺客。 牢房,充其量也就走一处破旧的房屋,和寻常人家的柴房差不多,里面摆了一些刑具,阴暗潮湿,因为长久没有关人,一股霉味儿,满地灰尘,柳柳 跟着凤邪的身后一直往里走去,很快看到师傅被关在最里面一间牢房里,其她的小道姑都分别关在外面几间牢房里,大家看到凤邪和柳柳出现,也不说什么,望着他们,好像这恨的力气都没有了。 柳柳一看到师傅,飞快的挣开凤邪的大手,到车门前,大声的叫起来“师傅,师傅?” 明急呼大听到这声音,身子一震,迅的回头,看到一身素装的柳柳站在牢门前,那个自己刺杀的皇帝也站在外面,不由恼怒的开口:“柳儿,去不是他又威胁作什么了,你别管师傅了,赶快离开这里,赶快出宫去。” 柳柳掉头呼时站在杀后边的守中的太监:“打开牢门,”那小太监心惊的抬头望了皇上一眼,接受到皇上的意思,飞快的走过去打开了牢门,柳柳奔进去,师傅虚弱的站起身,拉着柳柳的手,上下打理着,惊件的问:“柳儿,你怎么了,”问完,手往柳柳的手臂上一按,便现柳柳身上的内力全无,不由得一张脸都白了,身子禁不住跄踉了一下,难道是自己连累了柳儿 “你的内力呢,是不是被这个狗皇帝废了,”明是文惠师太竟然当着凤邪的面骂起了皇帝,柳柳怕凤邪恼羞成怒,忙飞快的拉着姑姑的手:“师傅, 你的神色不对,究竟怎么了?” “都是他害的,废了我们所有人的武功,要杀便杀,为何费这番周折,在死前还要折辱我们一番吗?”明惠师太恨声的开。,柳柳一听她的话,便知道凤邪接受了她的提议,废了大家的武功,放她们出去了,掉转头扫视过去,眼里一抹感激的光荟,他能放了师傅她们,实属不易,因为她们可先刺杀皇上的利客,如果不是凤邪为了向她示好,只怕他去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了这些人的。 “师傅,别多想了,你们出去吧,以后别再想着报仇了,安心过日子吧。” 明惠一听到柳柳,脸色怔了一下,子望着柳柳 ,柳儿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个狗皇帝会放过三番两次杀他的人吗?还是他不安好心,先废了她们的武功当着朴儿的面很好心,连后再想办法暗中处决了她们,明恩的脸色阴暗不定,但却不好当着柳柳的面说出来。 “柳儿,师傅不出去,我不出去。” 柳没想到师傅竟然不出去,怎么会这样呢,就算师傅不想出去,这些道姑可怎么办?难道师傅要看着她们一直在牢里吗,柳柳脸色暗了下来,对于如些顽固的师傅,她不知道说什么好,抬起头望自身后的凤邪,只见凤邪的轮廓鲜明的脸上有着璀璨的光芒,朝外面轻拍了两下,牢房门口忽然多了一个人影,因为站在暗光里,众人看得不真切,等到他走出来,柳柳才看得真切,却是那个欲劫法场的人,明正惠一看到这个男子,便呆住了,身子忍不住轻颤起来,垂下了头,不敢看向那伟岸使期不凡的男子,他还和以前一样俊,可是自己已经老了,二十年的仇恨快使得她只剩下满身的苍桑了。 “心荷,难道你认不得师兄了吗?”男子柔声开口,声音饱满而且有感情,趋前两步跨进牢房里,伸出手抓住明惠师太的手,直到她抬起头来,无力的开口〕 “青冥,你怎么会在这里?” 原来这个宁渡者是姑姑的师兄,叫青冥,他们两个人年来时候应该是一对恋人,柳柳看着姑姑的眼神里充满了温柔的光泽,总算松了一口气,看来师傅愿意离开这里了、 “心荷,我们离开这里,找个地方安心的住下来吧,不要总纠结在过去的事情里了,而且你不想那些孩子永远活在仇恨里吧,你耗费了二十年,是恨也该放弃了。” 青冥的话显然对苏心荷有很深的影响力,而且这么多年她活得太累了,想着那些孩子,如果她们再执意而为,只怕就剩下死路一条了,虽然现在没了武功,但生活不会有问题的,只去凤邪去真心想放了他们吗? 苏心荷望了望自个的师兄,风师兄的呼吸气很重,全然不惜习武的轻匀,不由得诧异的搭上他的手,脸色牌的变了:“青冥,怎么你的武功也被废了,凤邪,你若什么连他的武功也废了。” 青冥飞快的拉过苏心着的身子,怕她的恶言相向惹怒了皇上,柳柳听到姑姑的叫声,掉头望向凤邪,这件事情上,民那巴杜做了最大的让步,青冥是知道的,他当众动法场,废了他的武功算是轻的了,柳柳赶紧开口。 “师傅,好了,没武功了有什么关系,你们能在一起波开心才对,”柳柳 不敢再多说什么,害怕自己开多说出什么露出马脚来,凤邪可是精明得很哪,自己还是小心应付才是真的。 青冥听了柳柳的话,点头附个:“是啊,心荷,你知道吗?我等了你很多年了,我们应一起才是真的,没有武功也一样啊,我带你回去。” 苏心荷终于不再作声,凤邪前门外叫了一声:“日影,月影。” 日影和月影走了进来,身后领着一批侍卫,恭敬的听命:“皇上。” “立刻带领侍卫把他们送出城,一定要小心行事,千万不要被有心人士利用了,”凤邪冷冷的开口,他表面对别人时一直是冷漠凌寒的,目前为止也就柳儿能让他和声低语,其他人还没这个功力。 “是。”日影和月影弯腰恭身,飞快的掉头转头,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青冥扶着苏心荷走了出去,跟眷他们身后的柳柳叫了一声:“师傅。” 苏心者停住脚步,不放心的望着柳柳,柳柳怕她担忧,笑着上前一步接着她:“别担心我,会议事的,你要幸福。” “柳儿?”苏心荷哽咽着,想说些什么,但是柳柳已经放开了她的身子她自然不可能当着凤邪的面说什么,点了一下头,低语:“你也是!” 那些小道姑都被放了出来,在家一起望了一眼柳柳,多少能猜出事情的经过,没想到这次能险里逃生,出去后她们再也不想报仇了,曾经她们离死亡那么近,仅仅一步之遥。 凤邪拉着柳柳跟着那些人往外走,柳柳的心里酸酸的,一直看着大伙儿上了辇车,落日的余辉映照在皇宫里,辉煌而绚丽,拉着她的大手温暖而有力大,紧扣着她的五指, 她想动一下都不行,柳柳抬头,凤邪俊美的五官上,长长的睫毛带着夕阳的光辉投射下一个阴影,眸子幽暗深沉,却带着少见的一抹温柔,就好像那冰冷的岩石上一点亮光,唇角挂着诱人的笑意。 “好了,她们都走了,朕送你回去吧。” “我累了,”她虚弱的开口,是真的很累了,低垂下的眼眸掩去的是忧虑之光,她不知道凤邪究竟是真心放了姑姑 ,还先表面一套暗里又是一套,那么一车的人一点武功都没有,如果他们想动手的话,这些人连半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即不去只有死路一条。 柳柳的心里如火烧般煎熬,眼下该怎么办呢?她连一丝儿武功都没有了 ,就等有那心,也出不了皇宫,柳柳正想得入种,身子陡的腾空飞起,已被 凤邪施进林里,柳柳顿时脸色绯红起来,冷沉下脸:“皇上干什么?快放我 下来。” 凤邪看她脸色红起来,知道她是羞怒,也不去理她,大踏步的往未央宫 而去,一路上很多宫女太监的望过来,惊诧不已,柳柳赶紧把头理进他的胸 前,这里人怎么如此不分场合呢,小声的嘀咭:“放我下来,有人看呢?” 凤邪望着胸前的黑色脑袋,反而觉得她的神情分外的诱人,不由想起那 个中媚药的晚上,她是那般的火热,此时又走一到小女儿桥态,如果惹她生 气了,又是一脸的令默淡然,好像天踏下来也不关地的事,这个女人究竟有 多少种面目啊,凤邪越想琉璃似的眼眸越精亮一片,更紧的抱着她,一路 走进未央宫的大殿,殿门前的小太监虽然诧异,仍镇定的开口。 “奴才见过是上和皇后娘娘。” 是上和皇后好恩爱啊,完全不同于先前的针峰相对了,看来以后他们的 日子好过了,凤邪接着柳柳走进大殿,柳柳一见周遭没人了,赶紧开口: 皇上,放我下来吧,我真的累了。” 不知道凤邪那有事,还定因为不想把地惹毛了,总之这次乖乖的听括放 开了手,柳柳跳下他,低垂着头,不取着向凤邪,不用看她也知道他烧灼的视线紧落在他的身上,他究竟想干什么,弥补因窘的想着,难道他真的是因为喜欢上地了,这也太不真实了吧,就在不久前,他们两个人还像仇人一样呢,这会子就喜欢上了。 柳柳的个性是那种被伤害了不太容易相信人的,所珍她不相信凤邪会无 缘无故的对自个儿好,总认定了他是别有用心的,因此总是放不开心霏,风 邪即令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他不急,他这次要的是她的心,要的是她真心 实意的愿意赔着他一辈子,然后给他生太子公主。 “好,既然柳儿累了,那就休息一会儿吧,联片去处理朝政了。” “嗯,”柳柳点了一下头,等到脚步声走远了,才飞快的抬起头、漂亮的眼呼里闪过一抹暗芒,脸上隐隐的有些焦虑,朝外面叫了一声:“翠儿。” 翠儿一听到柳柳的叫声,飞快的奔进来:“娘娘,唤奴婢什么事?”想 到刚才是上抱着柳柳专注的样子,翠儿不禁替有个的主子高兴,皇上终于认 识到主子的好了吗,这太好了,翠儿满脸的笑容,柳柳又即会不知道她心里 想的啥,不悦的瞪了她一眼,果然让小丫头把嘴巴抿紧了,才心急的开口。 “你立刻去我南宫月.就说我请他帮一个忙。” 翠儿见娘娘着急,知道是急事,自然不敢马虎,飞快的开口应声:“娘娘请南宫大人帮什么?” 柳柳听到翠儿的问话,掉头朝大殿内望了一眼,那些官女都站得极远, 根本不可能听到她们之间的谈话,因此小声的吩咐:“让南宫大人暗中去保 护师傅她们,我怕凤邪暗中做手脚,她们现在所有人都被废了武功,要是有什么差地可怎么办?” 翠儿一怔,原来娘娘压根就不相信皇上,这也怪皇上自个儿,谁让他恶 多做多了,难得做一件好事计娘娘的欢心,谁知道娘娘根本不相信,真是有作孽不可活,翠儿正在腹绯,抬头见主子正紧盯着自个儿,赶紧点头:“好, 奴婢这就去办。” “嗯,你小心点,别让那些人看到,南宫月很可能御医院,或者在香 椿林那边,只有这两个地方他会采。” 翠儿得了娘娘的话,飞快的离开去找南宫月,柳柳则心急的在大殿上踱 步,虽然有点累,可心急如焚的怎么睡得着,总成觉好像要出事一群,也许 是自个想多了,他们那么一些人准备拿她们怎么样啊? 翠儿出去很快便回来了,说南宫月出宫去了,柳柳一听这话,才和了口 气,整个人虚软的倒在座榻上,浑身都是汗,只要南宫月答应帮忙就不会有 事的,她生怕翠儿找不到他,如果我不到他可就麻烦了,柳柳站起身准备进 寝宫休息一会儿,现在她有一种精力透支了的感觉,迫切的需要补眼。 可是小安子却走进来禀报:“娘娘,国舅爷过来看望娘娘了?” 柳柳一听哥哥来了,心情舒展得多了,赶紧挥手示意小安子把哥哥请进来,小安子得了旨意,动作利落的奔出去,不大一会儿,柳霆高大的身影果然出现在大殿门口,望着旁边座榻上的妹妹,只见她好像抓及疲倦似的,心疼的开口。 “柳儿你怎么了?” 柳柳怕哥哥知道皇上欺负他,又要找皇帝拼命,只得强打起精神,露出一抹笑意,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的笑显得苍白,柳霆怎么会相信妹妹没事呢,担忧的开口:“柳儿,究竟怎么了?皇上不是放了明慧师太吗?柳儿怎么看上去一点也不高兴啊、难道柳儿生病了?” 柳霆说完上前一步,准备给妹妹号下脉,虽然他不是大夫,可常理的的脉和还是会模的,谁知那柳柳飞快的拿掉手臂,这可去少见的现像,柳霆一个心急,飞快的去抓妹妹的手,因为用力过猛,差点没把柳柳的身子拽到地上,这下他立刻现不正常的地方了,柳儿是个会武功的人,怎么会如此不济呢? “柳儿,你的武功呢?” 柳柳听到柳霆的话惊诧不已,她刚才只是不想让哥哥看出她的脉相有点虚浮身子虚,怎知道哥哥竟然知道她会武,原来哥哥一直知道他会武功,这么多年却装着不知道,亏他有这份耐力,自己还一直小心翼翼的,可是若是让他知道凤邪封了她的武功,哥哥不知道会做什么事情来呢?柳柳飞快的摇头。 “哥哥胡说什么呢?我一个皇后哪来的武功?” 柳霆一听柳柳的话,不用想也知道是凤邪搞的鬼,他拿明惠来要挟柳柳,现在竟然连妹妹的武功都被他废了,他怎么那么狠心呢,妹妹的武功练你了八年,那明慧师太为了增长她的内力,寻了多少奇珍妙丹让她服下,以提升地体内的内力,现在就这么一下子被他给废了,怎不叫他愤怒心疼。 “我去找他算账,为什么要这样做?太欺负我们柳家的人,难道是皇帝就了不起吗?” “哥哥,”柳柳飞快的伸出手拉住哥哥,她不能让哥哥去吃苦,今天凤邪已经相当友善了,如果他再去触怒他,不知道又会会生什么样的事情。 “哥哥,别忘了后妃是不可以有武功的,如果哥哥这样大张旗鼓的去找他,若是把事情闹大,柳家怎么逃得了干系,就算凤邪到时候有心包庇我们都不行,那朝堂上的人能承认吗?你应该知道朝堂上多少人盯住我们柳家呢?” 柳霆被柳柳的话震住了,妹妹说的话太对了,如果凤邪真的翻脸无情,只怕柳家就要遭罪了,如果这些事传到朝堂上去,肯定更难说话了,历来皇帝都是冷血无情的,而凤邪又走这些皇帝中极厉害的角色,说明他更冷血无情,要不然他也不会在金佳丽一出事后,听到一点风声就把金将军押解进京,现在在刑部受审呢,想那个金招远不知有多恨凤邪,妹妹住在冷宫里,爹爹又在刑部的大牢里,所以说一切名利禄都是皇帝的一句话而已。 “可是你受苦了,”柳霆的心里越想3越堵得慌,恼怒的一捶旁边的铜柱,那手立刻私肿起来,柳柳心疼极了,赶紧扣住哥哥的手安慰他:“哥哥,凤邪他没有废我的武的,只是把我的内为封住了。” “封了内力和废武功不去一样吗?”柳霆的脸色依旧不好,心疼的盯着妹妹苍白着的小脸蛋,难怪她看起来极虚弱,和平常人没什么两样,甚至因为操心明慧师太的事,比常人更累。 “不一样啊,封住了还在啊,说不定他那天心情好了,就会解开我的封印了,”柳柳自嘲的笑笑,这种可能性一点也不大,可是为了安慰哥哥,她只能这么说了,柳霆心疼妹妹,知道她极是疲倦了,却还强撑着陪自个儿,也不忍心再给地压力,微笑着点头。 “好,哥哥知道了,柳儿进去休息吧,哥哥回去告诉爹娘,柳儿没事了。” “好,哥哥安心回去吧,我都没事,哥哥不要想大多了,没事的,”柳柳说完,掉头吩咐身后的翠儿:“把大少爷进出去。” “是,娘娘,”翠儿点头,把柳霆进了出去,回身又侍候着推推进寝宫去休息,娘娘看上去好累啊,身子好像极不好,她和大少爷说啥封起来什么的,她又不太懂。 夜凉如冰,新月如钩,月光潇今,洒落在寝宫里。 柳柳虽然失去了内力,但天性中的锐利使得她感应到寝宫内有人立在床榻前,是谁啊?她轻轻的暗忖,很显然的这人对自己没有恶意,要不然就不会只是单纯的站在她的床榻前,而且他的眸光柔润如水,轻轻的望着她。 她睁开眼,只见和沙帐外,立着一个挺拔高挑男子,即使隔着青纱帐柳柳仍然一眼便看出他是谁,只走他没有动,叹息了一声,这男人半夜不睡觉她到她的寝宫来于什么。 “你怎么来了?他们有没有出事。” “你放心吧,她们没事,虽然方人想杀他们,但不是凤邪的人,支那那些暗地动心机的人,”他轻语,有时候真恨自己,如果他能要一点心机,就像此刻,如果他说那些人是凤派去的,柳儿一定会服那个皇帝的,要目时候他即不是坐收渔翁之利吗?可受他做不来那等行径,即便之有着深仇大恨 ,他也希望是一份公开的挑战,而不是那种小人的行径。 “谢谢你,我都不知道大体多少次了,”斯林叹息,一次一次,她这个不喜大人的人,不知道复他多少次了。 “那就欠着吧,等我需要的时候会向你讨的,’‘他一向不改色的脸起了波澜 ,唇角浮起笑意,想到他欠着他的,违心情别提多哭了,原来让别人欠着是这么突的一件事情林林看到沙帐外他讲讲的关,无奈的旺他:“你该回去了,夜色不早了。” “好,”他应着,掉头往外走去,那般的潇如,要忘私家,不贷何时何他他都去那般的行云流水,好像天他问的一杯净土,走到门边的他忽然停下步子,盈盈回:“如果你才什么多了,可以找我,我会把那份文的人情搞得大一点,到时候可以一起草,”说完笑着走出去,那关波在色中带着淡淡的暖意。 第九十章雨露恩泽 自从知道姑姑她们有惊无险的离开了京城,柳柳的一务心思总算放下了,现在她只能安心的待在皇宫里,因为没有了内力,她寸步难行。 光阴似箭,眨眼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这一个月来,柳柳大部分的时间陪着舞阳,舞阳也从最初的伤痛欲绝到现在的心态平和,虽然仍有痛,也不能在短时间接受任何一个男人,但是她决定忘了云锦书,不忘又怎么样,人家已经娶了心爱的女人,她何苦再折磨自已呢。 凤邪和她之间的相处越来越和谐了,他只要下了朝便会来看她,而不强迫她做什么不愿做的事情,赏赐不断,从点心到古玩,应有尽有,皇宫里谁人不知皇上独宠皇后,任何一个妃子也见不到皇上的面,虽然有太后娘娘的提点,可是凤邪依旧我行我素,他甚至想到等这一阵子朝政处理好了,把后宫废了,金佳丽已经进冷宫了,除了楼修仪和德妃娘娘,其她没有宠聿过的妃子全部送出宫去,至于张修仪和德妃两个女人刿也安份,就让她们安静的呆在后宫里吧。 未央宫的大殿上,柳柳正陪着公主说话儿。 “皇嫂,过两天我们去天香寺祈福好吗?”凤舞阳已经改。唤柳柳皇嫂了,因为她没想到皇兄竟然是真心喜欢二表姐的,既然如此,她当然乐观其成,希望皇兄和表姐幸福了,因此她现在叫柳柳皇嫂。 “好,我也想出宫去走走”,柳柳点头,整天呆在宫里确实烦闷,权当出宫去散心的,那天香寺本就是皇家寺院,想来皇上也没有不准的。 “舞儿没想到皇兄那样一个狂妄霸道的人竟然对皇嫂如此好?他是真的知道皇嫂有多好了”,凤舞阳的小脸蛋上因为认真的调养,已恢复了以前的水嫩红艳,眼睛里是狡诘的光芒,轻吐着舌头。 柳柳淡笑不语,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难道这一个月来他所付出的真是爱吗?也许是伤害太深,使得她不敢轻易的相信这样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是一个帝皇,他的真心能堆持多久呢,一个月,一年,所以她不敢敝开心菲,正如他无法完全敝开心菲一样,如果他真的信任她,想要爱她,又为什么要封印了她的武功,这种行为只是一种囚禁,囚禁住的东西只是一件物休,而不是爱。 柳柳正想得入神,便听到宫门前小安子的声音响起来:“小玩子公公来了,又是皇上给娘娘的赏赐吗?” “是,皇上怕娘娘忘了下午的点心,所以吩咐奴才送了过来”,随着话音,那小玩子领着一小溜儿的太监走了进来,每人手里棒着一小碟的点心,枣泥糕,金丝酥雀,苹果酥,核桃粘,蜂蜜腰果等,足有十几种,一一按放在大殿一侧的高几上,静候娘娘的落,柳柳扫了一眼,不置可否的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是,娘娘,“小玩子领着人下去了,坐在座榻上的凤舞阳用绸绢掩着嘴笑,笑靥如花:“皇嫂,皇兄可真关心你,真让我这个做妹妹的嫉妒。” 柳柳淡笑着拉起舞阳,两个人移步走到高几边,好歹送了过来,总要吃点吧,每人挑了两样吃了点,便挥手吩咐翠儿撤了下去,对于凤邪的行为,她是不赞同的,她素来就不是个喜欢铺张浪费的人,如果她想吃,会叫丫头们准备,而不需要他派人送过来。 凤舞阳看柳柳并没有过多的高兴,神色淡淡的,这一个月来皇兄的行为可说是极疯狂的,赏赐了形形色色的东西,温柔呵护,经常过来关心皇嫂,一个皇帝能做到如此地步,可算是绝无仅有了,可是皇嫂好像都不为所动,神色清冷的,淡漠的,从来没有变过,难道是皇嫂不喜欢皇兄,一想到这个舞阳可就有点替她们耽心了,因为只要皇兄想要的东西,他从来不会放手的。 “皇嫂,为什么你不会高兴呢?如果是锦书这样对我,我睡着都要笑醒了”,舞阳不知觉的开口,忽然现自已又说到了那个不该说的人,脸色便有些愤疾,暗咒自已的不争气,怎么又想到那个人了。 “舞阳,你相信你皇兄是真的爱我吗?难道这表面上的东西便能证明他心里真实的爱意吗?他那样一个人做什么事都是步步为棋的,难道这不可能是一个局吗?他封了我的武功,如果是真心喜欢我的,他会封我的内力吗?” 柳柳笑如春风的问凤舞阳,凤舞阳想了一下,觉得二表姐说得有理,还真不能让人相信,一面对人家好,一面又封了人家的内力,就算怕二表姐跑吧,也不应该封她的内力,这是不对的,那和囚禁是一样的。 “嗯,舞阳明白了”,凤舞阳低低的叹息,为皇兄的感情路有一番折腾而叹气,其实她多少有些了解皇兄,从来没失去过东西,现在忽然有一样自已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自然用尽手段也要得到,可是得到了呢,他会不会弃之如敝呢,那对皇嫂是多大的伤害啊,聪明如她,自然要牢牢的守着那一颗属于自已的心口 “舞阳,我累了”,柳柳柔声细语的开口,最近不知道咋回来,她总是嗜睡,而且特别容易疲倦,说一会儿话便累了,一定是内力被封的原因,不知道人家没练武的人是怎么日子的,柳柳叹息着。 凤舞阳立刻点头,她一大早过来,也有些累了,在诺大的后宫里除了母后,只有皇嫂能说说话儿了,其她人她不想理,尤其是那个楼思静,一派高高在上的样子,她看着就不爽,不过是个小小的德妃,行起事来一丝不芶,谁知道那是不是她的本性,不过一想到金佳丽被关到冷宫去,凤舞阳便觉得心里很舒服,那个趾高气扬的孔雀终于被拨了毛,而且金家的大权也被收掉了,现在只剜下一个金绍远了,好像也告假了。 “行,那我回去了,你多休息,回头再聊,别忘了过两天去天香寺的事,皇嫂要记得和皇兄提啊。” “嗯,“柳柳点头,看着舞阳走了出去,才站起身,翠儿飞快的奔过来扶着她的身子,小心的开口问:“娘娘,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这两天好像都有些不对劲儿?” 柳柳唇角扯出一抹笑,连翠儿都看出来了,不过能有什么问题,只不过是不经累罢了,便摇了摇头:“有没有事,我知道,就是感觉累,睡睡就没事了,你别放在心上了。” “那奴婢扶娘娘进去吧”,翠儿听主子这样说,也不便开口反驳,主子虽然看上去极累,并没有其她症状,有时候睡过觉得好多了,没事人一样,如果自已大惊小怪的,传到别人的耳朵里,一定会说她们恃宠而娇了。 凉风拂过,纱帐轻舞,小香炉里薰烧着花香,四周静谧宁静,柳柳安然的入睡,姿态从容,自从失去了内力,她的警觉低了很多,就连床前站了一个人也毫无知觉。 一抹高大的身影立于床榻前,俊美的五官上闪烁着宠溺的光芒,眸光里是幽深如海水的波澜,荡着涟涟的清波。 翠儿小心的站在一边望着床榻前的皇上,皇上总是乘娘娘睡着了的时候过来看她,脸上的神情是满足又快乐的,她怎么看都觉得皇上是真心喜欢主子的,可是主子显然不太相信,有一句老话叫旁观者清,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娘娘今天没事吧?” 俊美的脸在转过来的瞬间,便罩上了冷冽的寒气,黑瞳里是冰一样锐利的光芒,周身的霸气,定定的望着翠儿,翠儿禁不住抖索了一下,皇上可真吓人,和刚才完全两个样子,那样温柔的样子大概只有娘娘可以独亨吧。 “回皇上的话,娘娘没事,和公主说了会手话,有些累了,所以奴婢侍候她睡了。” “嗯,那就好,以后小心侍候着,如果娘娘有什么不适,立刻派人来告诉朕”,凤邪冷冷的命令,翠儿立刻点头,便看到皇上又回头瞧了主子一眼,再回身往外走去,翠儿等到皇上走出去了,再移步走到床榻前,小声的开。:“娘娘,皇上是很喜欢你的,你为什么不相信呢?”说完慢慢的退下去,床榻上的人在一瞬间睁开眼,眼里染上淡淡的暖意,唇角浮起一缕笑意,沉沉的睡过去。 柳柳自从听了凤邪的话,虽然没有完全的敝开心蒹,但准备尝试着接纳他,因为两个人经常生活在一起,总是这么仇视着也不是办法,而且柳柳要想接受凤邪并不是难事,她永远记得十二岁那天见他一面的画面,如果拚除了中间所有的,其实还是挺美的,只是不现尖罢了。 翠儿走进寝宫。见娘娘坐在床榻上傻笑,走过去哥怪的问:“娘娘,想什么呢?笑得这么甜。” 柳柳赶紧摇头:“没事,侍候我起来吧,我想出去散散步”,重点是她想把那颗夜明珠还给赵玖,她根本不是什么前朝的公主,那个东西她才不要,而且想想那前朝皇后就来气,连好朋友都可以背叛,这种人的东西她是决不会要的。 “好”,翠儿很快侍候着柳柳起来,陪着娘娘走出未央宫,在后宫里随意的转悠着,现在的柳柳身份不同以往,走到哪里都受到众人的恭敬,这就是被皇上宠爱的好处,如果有一天被皇上嫌弃了,这些荣耀也会随风般吹走吧。 午后的阳光和煦,在后花园的上空徘徊,满园色彩嫔纷的菊花,娇研欲滴,映衬得旁边的池水荡漾,一片空明,飞花入池畔,了得金鱼戏嬉,柳柳看得入神,顺着幽径走去,一身的掐蝶桃红小袄,绣圄百褶裙,说不出的妩媚,竟然少了平日的清冷,多了一些小女儿家的娇态,也许是隐藏了身上的刺,变成了如水的女儿家。 “娘娘,现在看上去真像个幸福的小女人”,翠儿在一边出感叹,柳柳好笑的抬眸,瞪了小丫头一眼:“就知道你嘴坏,真想撕了你的嘴。” 翠儿赶紧梧住嘴摇头,生怕主子伸出手过来掐她,这在以前可是经常有的事,柳柳正准备逗她,眼角便瞄到远处走过来的高大身影,赶紧挥手示意翠儿先过去,她有事和赵大人说呢,翠儿灵巧的点头。 赵玖本来是不想过来的,怕给娘娘惹麻烦,可是看娘娘东张西望的,他便估到娘娘在找她,一路跟了过来,直到周围没有人影了才出现,单膝一跪恭敬的开口。 “娘娘找奴才吗?” 柳柳等到翠儿走得远一些了,点了一下头,从袖拢中拿出那锦盒,里面放着夜明珠,递到赵玫面前:!”把它收回去,以后只当没这回事,什么都不要说。” “娘娘,万万不可,这是臣的使命,请娘娘无论如何要收下”,赵玫惶恐的摇头,推开面前的锦盒,好像里面装着什么毒蛇猛兽一样,阳光下,那锦盒散出耀眼的光芒。 “本宫命令你收下,就算本宫赏了你的,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了?”柳柳的脸色很冷,眼睛里盛着冰一样的寒气,浓烈得化不开来,赵玫不敢言语,想了半天才伸出手接过那锦盒,拿在手里忐忑不安,他的使命就是找到公主把夜明珠交到公主的手里,结果公主不要,赏给他了,这算什么事啊?赵玫一个大两个大。 “是,娘娘“,他收起来,这后宫里人多眼杂,他若是和娘娘僵持不下,一定会害了娘娘的,这件事以后再说吧,赵玖想着把锦盒收起来,恭身退下去:“臣告退。” “好,你下去吧,“柳柳摆,等到赵玖离开,心里阻着的一口浊气总算松了开来,小脸蛋上闪过笑意。 可是花园一偶生的事情却落入远处一抹眸光中,那个人一直跟在柳柳的身后,见到赵玫离去,身形一闪不见了,原来那身影是一个小太监,凤邪怕有人把柳柳接出去,所以暗中派人监视了柳柳,因为柳柳失去了内力,感应力不行,那小太监又有功夫,又离得远,所以并没有察觉,花园里的一切便到了凤邪的耳中。 上书房里,凤邪俊美的五官布着寒气,眼神幽暗忽闪忽闪的,唇角擒着雷霆之怒,周身笼罩着寒霜,挥手命令那小太监:“继续盯着皇后娘娘,看她还和什么人接触了。” “是,皇上”,小太监飞快的闪身出去,凤邪的脸色青紫一片,大手紧握起来,青筋遍布,难道最近自已对她不好吗?放低了姿态,关心她呵护她,她还想干什么?凤邪一想到这个,飞快的朝外面冷硬的叫了一声:“小玩子,立刻把赵玫叫过来。” “是,皇上”,虽然隔着上书房的门,可小玩子仍然感觉到皇上的杀气浓重,这一阵子不是挺好的吗?和皇后娘娘也恩爱起来了,怎么又变了,难道他的苦日子又要来临了,小玩子只觉得头顶上一排鸟鸦飞过,做奴才的命可真苦,飞快的闪身出去。 小玩子很快把赵玖领了过来,赵玖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问小玩子说不知道,头皮隐隐麻,为什么刚好是今天呢,娘娘才见过自个儿,那锦盒还在自已的袖拢里呢?难道是这件事了,赵玖的脸色苍白一片,自已死无所谓,可千万不要连累了娘娘,那他真是罪孽深重了,就是死几次都难到地下去见先人。 上书房里一片冷戾之气,赵玫小心恭敬的垂:“属下见过皇上,不知皇上传唤属下过来所为何事?” 赵玫的话音一落,只见眼前快的闪过人影,等他觉有异的时候,袖拢里的那只锦盒已经到皇上的手里了,皇上脸色阴沉的怒瞪着他,声音凌寒的开口:“这是怎么回事?娘娘为什么要把这个给你?” 赵玫一阵颤,看来皇上派人暗中监视着娘娘,才会现娘娘和他见面了吧,没想到外界传得沸沸扬扬的皇帝宠爱娘娘原来不过如此罢了,赵玖飞快的摇头:“这是夜明珠。” 凤邪听了赵玖的话飞快的打开锦盒,里面果然是一大颗夜明珠,这样大颗的夜明珠,凤邪也见过几颗,可是这一颗却不是宫中之物,这样珍贵的东西柳柳哪里来的,还送给了赵玫,她和他究竟达成了什么协议,凤邪凉薄的唇吐出丝丝的冷气,一双琉璃眸子耀了冰一样的寒意,脸色幽暗无比,好似陷入了地狱般杀机重重的,他粗重的盯着赵玫。 “说,这夜明珠是哪里来的,她为什么要把这夜明珠给你?!” 赵玫哑然,害怕连累娘娘,飞快的开口:“这夜明珠是属下送给娘娘的。 凤邪一听脸色更暗了,阴沉沉的闪过暴戾,努力控制住自已的杀气,否则赵玫此刻死无葬身之地,他要搞清楚她们究竟在做什么,达成了什么交易,赵玫一听皇上的话,脸色苍白,他自然不能说出娘娘仍前朝公主的事,如果这件事让皇上知道,娘娘只怕就要遭大劫了。 “赵玖,你家会有这等名贵的东西吗?说吧,这夜明珠是从哪里来的,是谁托你交给皇后娘娘的”,赵玖大惊失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没想到皇帝竟然猜中了,赶紧跪下来:“是属下该死,请皇上赐属下一死。” “你?!”凤邪眼里闪过寒意料峭的绝冷,面罩冷霜,唇角浮笑,笑里锐利得如一把冰刀,阴沉沉的开口:“赵玫,看来朕必须请出你那瞎眼的老娘亲,让她见见她的好儿于都做了些什么?” 赵玫一怔,没想到皇上竟然用他的娘亲威胁他,要知道他们娘俩相依为命了多少年,娘亲的眼睛瞎了,自已怎么能让她知道这些事呢,就是爹爹当年嘱咐他的事,他娘也不知道,因为娘讨厌前朝的人,说他们荒淫无道,自取灭亡,如果让她知道自已所做的事,一定会要了她的老命的,赵玖的脸色闪烁不定,凤邪很有耐心的等候着,因为他知道赵玫是个孝顺的儿子,不会让他娘受委屈的。 果然赵玫沉凝到最后,还是一咬牙沉声开口。 “这事不关娘娘的事,属下的亡父曾是前朝皇后的侍卫长,临死前嘱咐属下一定要找到公主,公主名叫琉璃,手臂上有一血色蝴蝶,那一次属下去华清宫时,因为惹怒了娘娘,娘娘打了属下,属下便现了那只血色蝴蝶,知道娘娘便是前朝公主,这颗夜明珠走前朝皇后托附给先父的东西,务必要交到公主手里,当时娘娘还嘱咐了一句,让公主只要幸福就好,不要复国。 赵玫的话音一完,上书房里好久没有声响,凤邪想了多少种可能,都是柳柳和外面的那个男人勾搭上了,准备离开皇宫,却没想到竟是眼前的这种状况,他的皇后竟是前朝的公主,先皇灭了她的皇朝,杀了她的父皇母后,她能不恨吗,那次她去黑风城干什么?乘着比武大会联络人马吗?凤邪的眸光里闪过嗜血的暗芒,却夹杂着心疼和痛苦,可是他是绝不会允许人威胁到他的江山的。 赵玫说完,抬头见皇上的脸一下子陷入了冰寒之地,那眸子泛着血色的光芒,完全不同于先前,赶紧磕头:“皇上,娘娘不承认她是前朝的公主,把这颗夜明珠还给属下了,求皇上千万不要责罚娘娘。” 凤邪的脸色陡的一暗,朝外面大叫一声:“来人,把赵玫押进大牢听候落。” 赵玫身子一瘫坐到地上去,早知道他就不说了,想想也是,皇上怎么可能放过他呢,他可是前朝侍卫长的儿子,不由得苦笑起来,早知道就都担了,这下恐怕连皇后娘娘都连累了,赵玖的脸色如死灰一样苍白。 日影和月影虽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皇上的命令自然要执行,飞快的领着侍卫进来把赵玫抓进大牢里去。 上书房里,凤邪反手背后,心里满是煎熬,反复的想着,如果是自已的皇朝被灭,自已能做到不报仇吗?如果是自已的父母被杀,自已能做到不报仇吗?这样想着真是既痛苦又难过,他刚刚才确定了自已的心意,没想到他和她竟然是仇人,不共戴天之仇,可是为什么她会落在丞相府里,还进了宫,先皇还严令必须她做皇后,难道不怕她是谋朝篡位吗?如果她生下的孩子,完全可以挟天子已令诸候,到时候便可复国了,凤邪越想越阴暗,脸色惨白一片,大手紧紧的握着,青筋突起,整个人像疯了似的起狂来,把上书房里所有的东西都砸烂了,小玩子在外面听得心惊胆颤,究竟生什么事了,皇上生这么大的气,这可是他侍候皇上有史以来最厉害的一次了。 小玩子想着,只见上晚黄的身影像旋风似的闪了过去,等到小玩子抬起头来,皇上早没了影子,小玩子赶紧领着几个小太监追了上去。 凤邪一路狂奔进慈宁宫,这整件事情,母后一定是知道的,包括先皇的旨意,所以他要问母后,柳儿真的是前朝的公主吗?他在心中狂喊,柳儿一定是丞相的亲女儿,是赵玫搞错了,她根本不是什么前朝的公主。 慈宁宫的高座上,太后娘娘正在喝茶听大太监清安说事儿,一抬头见皇上脸色阴骜,用杀人的眸光盯着她,太后娘娘吓了一大跳,把手里的茶盎放到清安的手上,示意清安领着人退下去。 “是,娘娘”,清安把慈宁宫所有的宫女和太监都彻得远远的,把独立的空间留给皇上和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招手示意凤邪:“皇儿过来坐下吧,有什么话要问母后不成,怎么脸色如此难看?”太后诧异的开口,她这个儿子一身冷漠强势,从来是形不露色的,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养况。 凤邪几大步跃到太后娘娘的座榻前,高大的身躯罩着太后娘娘的身子,一双好看的丹凤眼里,此时是血红一片,完全兽化了似的,低吼着望向自个的母后:“母后,柳儿难道真的是前朝的公主吗?” 太后娘娘先被皇上的样子吓了一跳,再被皇上的话吓了一跳,眼神飞快的闪烁着,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答,皇上怎么会突然知道这件事的,是谁泄露出去的,凤邪早从母后惊慌失措的眼神中看出了端睨,阴暗冷沉的开口。 “母后,别想瞒着朕,朕想知道实情,否则朕去问柳家,他们竟然敢收养前朝的遗孤,这可是重罪。” 太后娘娘一听皇上的话,赶紧飞快的开口:“这件事你不怪你舅舅他们,是先皇让他们收下的,因为先皇和前朝的皇帝本是结义兄弟,觉得对不起他们,所以才会帮他们留下一各后”,太后娘娘哪里愿意柳家受到这件事情的牵连,而且当时弟弟确实是禀明了先帝的,是先帝让他好生养着的,但是太后娘娘没有说,柳柳其实不是前朝的公主,她是苏家的孩子,而苏家的一百多。人都死在了先皇的刀下,如果一说出柳柳是苏家的孩子,势必牵扯到先皇那段不光彩的事,先皇可一直是皇上心目中的神,如果让他知道自已敬仰的父皇做出了人神共愤的事,所以为了勉补苏家才做让苏家的孩子当皇后的。 “留后?竟然留前朝的公主为后,真是荒唐,父皇的想法可真是怪啊,是他灭了人家的皇朝,又灭了人家的父母,现在竟然要人家来做皇后,难道一个皇后就可以弥补她们了吗?何况父皇做得又没有错,为什么想要弥补,是前朝糜烂不堪,才会被取而代之”,凤邪张狂精致的脸上闪过不敢芶同,真不知道英明壑智的父皇为什么会做出这种糊涂的事情来,现在他该怎么办?杀了柳儿吗?光这样想着,他的心便痛了,如果早现这件事,自已还可能掐杀了自已的心,废了她吗?好像也不太可能,凤邪冷凝着脸,脸色闪烁了几下,最后决定,只当这件事没生,反正柳儿的内力被他封住了,她只是一个寻常人,想做什么也做不了,另外一个重要的事,他不能让她轻易的怀孕,如果她利用孩子复国怎么办?所以只要她不怀李,他仍然会宠爱她,至于孩子,等以后再说吧。 “皇儿,你想怎么对付柳儿,她可不是个坏心的孩子”,太后娘娘望着周身冷气四溢的儿子,那张脸阴骜萧杀好似来自地狱的鬼差,小心翼翼的开。”柳儿那孩子她还是很喜欢的,因为她亏对了文瑶,自然不喜欢她的孩子有事,可是皇上怎么想呢? “母后,今天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没必要让别人知道”,凤邪像下了一个大决定似的开口,太后娘娘赶紧的点头:“好,母后不说,皇儿放心吧。 “那朕还有事?”皇上说完,身形一闪疾使出大殿,太后娘娘目瞪。呆的看着来去如风的儿子,先前欲杀人般狂怒,这会子好了,连话都不说,又闪身离开了,但愿他和柳儿一切照日,听说最近皇上独宠皇后,本来她还以为好事将近了,说不定她很快便会抱孙子了,谁知道竟然生了这样的事,太可恶了,是谁把这件事禀报了皇上,太后忿忿的想着,清安见皇上走了,小心翼翼的走进来。 “太后娘娘,没事了吧。” “没事了”,太后娘娘摆手,她怎么可能把皇室中的丑事泄露出去,清安点了一下,便移到太后娘娘身边为娘娘捏肩,小声的说着话儿, 凤邪因为想通了便不再纠结在这件事上,吩咐日影和月影把赵玫调到城门去守城门,从此后不准再进皇宫一步,对于皇上如此的处罚,赵玖可算是心悦诚服的,因为自已能留一条命,实属皇上开恩了,他还要照顾自已的瞎眼老娘。 月冷星稀,月亮桂在半空中,如绢的轻辉洒在威武华丽的皇宫上,给耀眼的琉璃,洁白的宫墙蒙上一层轻纱,雾气慢慢的升腾,浮缭到半空,如仙如幻,朦胧而美丽。 未央宫里,柳柳刚用了晚膳,翠儿命人送了一盘拼目果蔬上来,既漂亮又好吃,一个一个的喂进柳柳的嘴里,另有彩霞和明月帮她捶着腿,日子过得真是惬意,可这样的平静不知道能维持多久,她的心头隐藏着一份阴骜,总感觉又有事生了,难道是她最近变得多愁善感了。 正想得入神,大殿外响起太监的声音:“皇上驾到。” 柳柳动了一下,翠儿放下手里的果蔬,领着彩霞和明月跪接了皇上:”奴婢见过皇上。” 柳柳也待起身施礼,那凤邪早一步按住她的身子,柔声开口:“你别动,坐着吧”,一言说完,自个儿也挨着柳柳的身边坐着,精致的五官上,凤眉高挑起来,黑眸像那上等的蓝宝石似的出灼灼的光芒,渲染了高贵的气息,却带着深深的疼宠,好似满眼只有她一人,唇角桂着柔润的笑。 “晚膳用过了吗?” “嗯”,柳柳点了一下头,慢慢付摸着开口:“用了,皇上用了吗?”今晚的凤邪好像比之前更多了温柔,那张笑意溢然的脸总给她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好像在梦里一样,他的脸饱满光洁,闪着潋滟动人的神彩,眉眼如画,唇角飞扬,好似看到她的存在便极开心了,而且她回来一个月,他从没强迫过她做自已不愿意做的事,也没有强行要求亲热,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温文懦雅,今晚她有点神智不清了,是被他迷感了吧,抿紧唇轻笑,那张血色的脸绽放出夜的妖娆,凤邪只觉得眼里波波的热潮翻滚,心里烧烫起来,明明一直想靠近她,亨受着那样的快乐,却偏偏还要压抑着自已,自古以来大概只有他这样的皇帝,宠幸一个女人还要看这个女人的眼色,但是今晚她的脸是朦胧的,唇是诱人的,引得他心里阵阵酥。 凤邪大手一挥,沉声命令大殿上的宫女:“都下去吧”,伸手抱起柳柳寝宫而去,自从媚药的那天晚上,他就一直想念她的滋味,使得别的女人近不了身,因为那些女人在床榻间都只是一个木头人,而不似她的生动有趄,好似水和火之间相互独扯纠缠着,柳柳一看凤邪的动作,便知道他想做什么,脸色憎的红了,飞快的伸出手去推凤邪,轻声的开口。 “皇上,皇上”,可那声音柔软好似掺了酒的甘醇,香甜不已,更可得凤邪想采摘她的香甜唯美,俯下身低头:“朕可是为了你,好久没碰过别的女人了,是不是该给朕一些嘉奖”,说完飞快的俯身亲了柳柳的嘴一下,柳柳只出嘤咛声,却挣脱不了凤邪的嵌制,他紧抱着她一直走到寝宫内的大床榻上,大手一扬,纱帐垂桂下来。 纱帐内,气流旋旖,暧昧不已,他温柔的轻手轻脚的脱掉她身上的衣服,就像生怕碰坏了她一样,柳柳的脸色陡的一红,欲挣扎却被他一只手给按住了,只能接受他目光的?1,他的眸光炽热而烧烫,从她的脸一寸一寸往下移,不时的出轻叹声:“柳儿,真是太美了,洁白无暇,就像一件美丽的珍品,而这件珍品是属于朕的,一想到这个,朕就欣喜以狂”,凤邪五官上散出魅人的笑意,眼神紧紧的盯着她,直到她羞怯的掉头望向别处,他的大手飞快的退去自已的锦袍,露出健硕修长的身势,直直的压了上去,俯着她的耳边轻柔的开口:“朕的小麾女,朕喜欢你热辣辣的声音。” “皇上”,柳柳差点没钻进洞里去,那一夜她是无意识的,他怎么总想着念着呢,真正的她可是很羞怯的,可这个男人偏就喜欢她的热切,男人果然色,柳柳想着,耳边却传来他热气氤氲的声音:“叫朕邪,叫来听听”,暧昧之极,柳柳还真不适应,习惯性的挑起眉,他细长的手指立刻抚平她的眉,一个热热的吻映了上去,轻声的开口:“来,开心点”,低语过后,顺着她的眉毛一直往下移,每一寸都不放过,最后落到花瓣一样清新的唇上,深深的吻上去,由浅到深,由里至外,先是慢慢的像舔着什么好吃的东西,一点一滴,直至身上的情潮涌起,唇便加深了,彼此迫切的吮吸起来,除了来自心里的渴望,还有身体的需要,但是他炽热中却又带着小心,像一个珍宝,慢慢的品尝着,在这样的温柔对待中,女人没有不成为绕指柔的,宁愿化成男人身下的一汪春风。 凤邪那张邪魅的脸上布着浓烈的情欲,一双琉璃眸子闪着璀璨,唇轻声的嚅动着:“柳儿,来,叫声朕的名字”,说完轻轻的挑逗的咬了一下柳柳细小的耳垂,吸得她一阵轻颤,克制不住的身子扭动了起来,轻叫了一声:“邪,邪。” 这一声带着轻柔情丝的唤声,不由得把凤邪的欲念挑到极致,再次吻上那唇,夜缠绵起来,一室的春辉,纱帐轻晃,寝宫外,月色如辉,照耀着每一个角落,夜是如此的美好。 阳光从雪纺纱帘穿透进来,照在大床榻上,暖洋洋的使人舒服,柳柳睁开眼,身边的位置已是空了的,天色已不早了,想必皇上去上早朝了,翠儿正候在纱帐外,听到里面的响动,忙开口:“娘娘要起来了吗?” 柳柳听到她的声音,想到昨儿个晚上的事,脸色不禁羞红了,身子还有些酸楚,但是已经睡得足足的了,而且她饿了,淡淡的的应了一声:“好,侍候我起来吧。” 翠儿听了,便打起纱帐,只见主子脸色徘红,缓缓的坐起身,那锦余滑落下来,露出白嫩的身子上竟然印了很多的吻痕,小丫头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不由得红了一张脸,出一声惊呼,柳柳飞快的低下头,看到洁白的身上竟然布满了吻痕,难怪翠儿红了脸色,赶紧一拉锦余,飞快的开口:“把抹胸和中衣递过来。” “是”,翠儿抿嘴笑,把抹胸和中衣递了过去,乐着禀报:“皇上临走嘱咐了奴婢不要吵醒娘娘,所以奴婢一直没敢叫娘娘,娘娘是不是饿了?” “嗯,是饿了”,柳柳点了一下头,已经穿好了抹胸和中衣,慢慢的滑下床,翠儿侍候她穿了一件袍柚的逶迤拖地的长裙,肩上披着烟霞罗的轻烟纱,头挽了一个简单的髻,压一朵碧玉梅花簪,别无其它饰物,却已把女子的玲珑水灵展现无遗。 “出去用膳吧”,翠儿扶着柳柳走出去,虽然已日上三竿,可还是早膳,只简单的吃了一点,便让人撤了下去,柳柳起身准备在院子里转悠几圈,那小年子飞快的闪身进来,神神秘秘的开口:“娘娘,很多人去冷宫了,娘娘也过去看看吧。” “嗯,去哪里干什么?”柳柳蹙眉,她是知道金佳丽被关在那个地的,既然她落在冷宫里了,何必再去看呢,柳柳摇头:“去凑什么子热闹,她都住到冷宫去了,还看什么?” 小年子以前被金佳丽抓过,心里有点恼她,因此脸色兴高采烈的:“娘娘,你不知道,出大事了,听说金佳丽住在冷宫里竟然怀孕了,你说皇上这下可怎么想,竟然连住到冷宫里都不安份。” 柳柳一听小年子的话,眼里一闪而逝的暗芒,那冷宫里哪来的男子,还让金佳丽怀孕了,除非是外面的男子进来了,那金佳丽恐怕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偷人,那么就是被谁强了的,可是谁敢在冷宫里强行沾辱皇上的妃子啊,这可是给凤邪活生生的戴了一顶绿帽子啊,柳柳左思右想了一会儿也没动静,那小年子和翠儿倒想去看。 “娘娘,我们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吧?娘娘。” 柳柳脸色不悦,人家本就出事了,她们还去年热闹,这不是添阻吗?正想摇头拒绝,谁知道那大门外走进凤舞阳,看到柳柳盈盈站在门边,走到柳柳的身边,顽皮的开口:“皇嫂,我们进冷宫去瞧热闹去吧,这一阵怪闷的,都快闷出病来了。” 小年子和翠儿一听,早眉开眼笑的点头:“是啊,娘娘,我们一起过去瞧瞧吧。” 柳柳看着眼前的三个人一起望着自个儿,只得无奈的点头:“好吧,过去瞧瞧吧,不过到了哪儿不许幸灾乐祸的。” “是”,舞阳公主连同小年子和翠儿全都高兴的点头,柳柳只得领着这几个人一起走出未央宫,冷宫在最后面,又偏又远,离柳柳以前住的华清宫倒是蛮近的,柳柳因为身子比较累了,所以和舞阳两个人坐软轿过去,翠儿彩霞和明月还有几个小太监都跟着软轿后面往冷宫而去。冷宫里,并没有多少妃嫔被关,因为先皇忙于建立新朝,并没有时间去宠幸女人,只选了几个,也没多少时间让她们侍寝,因此那些没有儿女的后妃,便住在冷宫里。 而金佳丽是唯一个被关的新妃,柳柳她们过去的时候,冷宫里静悄悄的一点声响也没有,这种事情皇上一定会私下处理的,不地声张的,就是这后宫中的人谁敢多嘴,只怕也没有好果子吃,柳柳想到这儿,立刻回身望着身后的几个太监和宫女,飞快的开口。 “立刻回去。” “娘娘,都来了就进去看看吧”,彩霞和明月开口央求,她们也就是小,心眼的作用,当日被金佳丽关到地牢毒打,想到现在终于轮到她吃苦了,怎不叫她们开心,所以就想看一眼那个女人的受罪样,柳柳脸色一冷,寒凌凌的怒瞪了一眼手下。 “你想皇上愿意让人知道这件事吗?尤其是你们这些宫女太监,这可是会招来杀身之祸的”,柳柳一句话落,彩霞和明月连同小安子等皆大惊失色,他们怎么忘了后宫规律了,凡是要谨慎小心,忙惶恐的恭身。 “是,娘娘,我们回去吧。” 舞阳知道二表姐说的是个理儿,这皇上的妃子被人强了怀孕,或者是偷人,不管哪一种都是隐秘的,怎么可能愿意让他们这些人知道呢,忙点了点头。 “我们回去吧。” 软轿没停,掉转头又往回走,不过走出去不远,便听到冷宫里金佳丽传来杀猪一样的哀嚎:“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别喂我药,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不知道怎么怀孕的。” 一个狭小的房间里,金佳丽的身子被两个太监压制着,头被一个太监拉扯着,而另一个太监正把一碗黑呼呼的药往她的嘴里灌,边灌边说:“这可是野种,怎么能留呢,皇上可是下了死命令的,一定要见到红了,才让奴才们收手的。” 金佳丽大声的嘶叫着,眼泪叭叭的流着,连声的哀求:“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孩子是无辜的,他要杀就杀我吧,求他放过我的孩子吧。” 那小太监捏着金佳丽的嘴眉,使得她动弹不得,吩咐站在旁边的另一个太监:“快点灌,要不然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见红啊。” 那个小太监听了这个太盅的话,又端起一碗黑呼呼的药接着往下灌,足足灌了两碗药,才松开金佳丽的头,几个太监冷冷的站在一边望着金佳丽,他们可不会同情人,他们同情了她,谁来同情他们啊,到时候死的就是他们了。 金佳丽此时死的心情都有了,一个胎儿莫名其妙的被人下药流掉了,这个莫名其妙来的孩子却又被硬的灌药,她为什么要遭受这种罪啊,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流,想着自已一天进宫,连后便和那个丑女人争斗,一直以来自已都处于下风,没想到好不容易怀了一个孩子,竟然轻而易举的掉了,金佳丽直拿头往墙上撞,这一次完金不同于以前,以前最多装装样子,但现在她是生不如死了,肚子已经隐隐的疼了起来,她知道自已的孩子慢慢的从她的体内流出去了,这辈子她也不会再有孩子了,身下一片粘糊,血好像越流越多,而她的意识好像开始飘渺起来,孩子,娘亲来陪你了。 那些太监看到金佳丽的身上流下了一摊鲜血,总算松了口气,这孽种终于打下来了,很快现金佳丽好像不以劲了,整个人都昏了过去,而那血仍然没有止住的倾向,她不会出事吧,那些小太监害怕起来,是不是他们州才灌得太多了,好像那御医让他们只灌一碗,他们怕等,便多灌了一碗,以为没事的,谁知道出事了,这可怎么办,几个小太监慌了,让其中一个小太监赶紧去找后宫的总管太监阿风。 阿风得了消息先把这几个太监狠狠的骂了一顿,连后赶紧赶到上书房去禀报皇上,凤邪正在上书房里满脸盛寒的斜靠在龙榻上,一脸阴冷的望着小,玩子:“冷宫怎么会有男人可以进去的,外面的人可能知道那是冷宫吗?还知道那里关了一个妃子,所以一定是宫里的人做的,一定要查出来。” “是”,小玩子点头,赶紧禀枫“后宫总管太监阿风有要事禀报皇上。 凤邪阴黑着脸,眸子锐利得像一把刀,薄唇紧抿着,透着他的心里的愤怒:“让他进来吧。” “是,皇上”,小玩子走出把阿风叫进来,阿风一见到皇上早惶恐的扑通一声跪下来连连的磕头:“奴才该死,皇上,淑妃娘娘不行了,不知是药性太猛还是怎么回事,胎儿是打下来了,可是人也不行了,奴才来禀报,是给她请医呢,还是不给请。” 凤邪皱起眉,想起了金家,金佳丽的爹爹,戎马一生,还有她的哥哥金绍远,是自已儿时的玩伴,他的妹妹金佳丽虽然有错,可是自已也是有贵任的,后宫怎么会有男子闯进来,凤邪神色一松,冷冷的命令阿风:“立刻给淑妃娘娘请个御医诊治一下。” “是,皇上,奴才这就去办”,阿风得了旨意,奔出上书房,立刻派小,太监去给金佳丽请了御医,金佳丽总算桧了一条命,但因为失血过多,整个人神智都不太清醒,痴痴傻傻的。 凤邪有感于金家的荣宠,决定给金佳丽一条生路,如果她继续呆在冷宫里,早晚有一天会死的,所以凤邪命小玩子把金绍远叫进宫来,金绍远抱病多日未上朝了,得了皇上的圣旨,便领命进宫来,知道自个的妹妹在冷宫里竟然怀孕了,整个人都呆了,要知道这件事就是治他们金家满门抄斩也不过份,没想到凤邪还愿意把让他把金佳丽领回去照应,虽然妹妹痴傻了,但是金绍远是万分感激凤邪的,爹爹虽然被摘了官位,弃了权,可是还保住了一各命,而妹妹也能活着回金家去,金绍远可以感受到凤邪是极念日情的,顾及了他们小时候的情谊,要不然只怕金家真的灭亡了,只是他一念仁慈间。 “臣磕谢皇恩。” 第九十一章 令佳丽被令绍远秘密的接回令家去,而皇上对外宣布,淑妃暴毙身亡,后宫中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有的人高兴,有的人黯然神伤,淑妃的下场好像就是她们明天的下场一样,怎不令人胆颤心惊,至于令佳丽怀孕的事,凤邪队真的查处,现最有可能动手脚的就是南宫月,因为除了他可以自由的行走在宫中,而且他十分的坦护皇后,上次柳儿中媚药时,他可是知道他相当愤怒的,那么他就有可能以恶制恶,给令佳丽下媚药,连后找个男子进宫来,虽然这个是自已的猜测,因为浴宫那样的地方,平常都看不到半个人影,证据是找不到的,但凤邪还是警告了南宫月。 “朕不希望以后再有什么不该生的事情生,否则别怪联心根”对于南宫月的做法,凤邪是相当失望的,因为他初见到南宫月时便喜欢他的飘然出尘,虽然那时候他才几岁大,他便留他在自已身边陪伴着,而没有像战云和日影他们一样给他分派任务,因为他喜欢学医,所以便让去跟无涯子学医,回来在宫中做了一个鄂医,没想到为了一个女人,他竟也做出这等违逆他的事情来。 南宫月不语,对于凤邪,他的心里有一种爱恨复杂之情,有亲人似的依赖,却又憎恨他的出身高贵,永远是他主子的身份,而他只是他身边一个玩具罢了,对于凤邪的恶语,他默然,并未反驳,他知道如果他武心去查,一定会查出来的。 “下去吧,朕累了,“凤邪睑上眼眸,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很凄凉的感觉,因为身处高位,即使他真心对人了,别人也未必愿意真心的靠到他身边来,南宫月退出去,这时候他能说什么? 未央宫里,彩霞和明月还有几个被令佳丽牧格过的宫女太监,说不出是悲是喜,虽然高兴她的被惩罚,可真的知道她死了,便也觉得难过,在宫里生活真的不容易,谁不想得到皇上的宠爱,所以才会走到这一步吧。 柳柳看大殿小丫头们萎缩不根的样子,挥手让她们都下去:“都去做事吧,别想多了,各人各人的命。” “是,娘娘”,众人退了下去,翠儿站在柳柳的身后,望着娘娘淡然飘远的神情,知道主子一定又想到不开心事了,赶紧劝慰着:“娘娘,要不出去走走吧,公主不是想去天香寺祈辐吗?正好出去走一趋散散心口” “嗯,我同问皇上吧”,柳抑不知道皇上是不是同意她们两个人去。 没想到凤邪竟然同意了,腹魁的脸上闪着潋滟的光译,唇角勾着笑意,疼宠的开口:“好,朕让日影和月影护送你们过去吧,以防有小人埋伏。” 柳柳没言语,一听到这话便觉得心里不舒服,浴着一张脸,如果不是他封了她的内力,她有什么可怕的,脸色淡淡的站起身:“柳儿休息了,皇上请回吧。” ,好,朕今日息在上书房里,皇后早点休息吧”,凤邪也不去计较她的态度,他是知道她在生闷气的,谁让自已封了人家的内力呢,怎么可能一点也不生气。 夜凉如水,繁星点点,天就像一张厚重的布募,辅地盖地的照在头顶上方,风习习的从窗户吹进来,寒意很深,柳柳掉头示意翠儿。 “把窗户关起来吧。” “是,主子”,翠儿走过去关好窗户,主子好像有点畏寒,难道真的是因为内力被封吗”就算是平常人也不会这样啊,她总感觉到主子生病了,可是主子坚持自巳没病,翠儿叹息一声,走到主子身边,侍候着她躺下。 柳柳临睡前没忘捉醒翠儿:‘回头你派个人到令华宫去告诉公主,就说明日去天香寺上香,皇上已经答应了的。 “行,娘娘安心睡吧,奴婢呆会儿就叫人过去巢报公主。” 柳柳嗯了一声,闭上眼晴休息,不去想那些令人心烦的事情。 天晴朗,万里无云,一大早辇车便候在未央宫的大门前,车后面跟着一队侍卫,便服尾随,凤舞阳早早的牧格好了,等在殿门外,一见到柳柳的身影便桔手呼唤,她心里的伤痛好多了,最起码能自控了,虽然有时候仍很难过,但不会轻易的显露出来,柳柳可以感觉出经过感情的升华,舞阳成熟了。 今日的柳柳穿了一件白色的广柚衫,袖。绣着淡淡的流云,下着一件逶迤拖地的粉红烟纱裙,手艳屹罗翠烟纱,艳着私散的逶扼譬,斜桔着一支五凤簪,明晃晃的令光闪烁,整个人华光流彩,明艳动人,脸上罩着薄纱,可人暇想,举手投足间高贵不凡,却不显呆板,透着轻逸灵动。 舞阳公主穿着一件袍袍袖的长袖,腰间用令残烟霞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强,头上长桃起一瑞,歪斜着艳了一个俏皮譬,粉红的梅花压箕,整个人就是一只娇艳欲墒的可爱小彩蝶,呆到柳柳近前,上前一步拖着柳柳的手,两个人一起登上前面的辇车,丫头们都乘坐着后面的一辆辇车。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皇宫前往天香寺。 天香寺在坑外不远的云山上,一条宽且直的青板大道直通山上,辇车马不停蹄的一直行到云山之颠,停在天香寺面前,柳柳掀帘往外看,只见那万道令光之中的天香寺威严柞伟,恢宏华丽,透尽了皇家的尊贵之气,那琉璃出柏相如辉的光芒。 寺门前空旷的平台上,黑压压分站着两排和尚,正双手合什低垂着头,恭敬的迎接着皇后娘娘和公主的凤驾,等到柳柳和舞阳从辇车上走下来,身着大红袈裟,领着天香寺的十几个住持方丈一起迎了上来。 “恭迎皇后娘娘和公主干岁的凤驾,说完领着天香寺的和尚跪了下来。 柳柳一抬手,清浴的声音响起来:“有劳方丈了,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谢娘娘干岁和公主千岁”,响亮的声音飞彻云宵,和尚们绥缓的起身,那方丈转身恭敬的开口:“娘娘请,公主请。” 柳柳当先一步往大柞宝殿走去,凤舞阳尾随其后,两个人的贴身宫女跟着主子们一起走进天香寺,日影和月影等侍卫留在寺门前候着,那方丈先把柳柳她们请到厢房去奉茶,喝了茶水才请到正殿上香。 上了香,祈了辐,方丈请示娘娘可要扯签,柳柳和舞阳同时拇头,她们不需要那种东西,便持手让方丈退下去,两个人在寺内逛了追。 这天香寺年代已有些古老,是历朝历代的皇家寺院,因为只有皇室才供奉得了这么大的一座寺院,养活这么多人。 轻风拂面,信步随走,只见离天香寺不迄的地方竟然有一座庵堂,缕缕青烟撩挠,万绿从中一点青灰,那庵显得失修已久,有一个道姑在门前打扫落叶,柳柳和黛眉好奇的顺着庵前的青石小径走到庵堂门前,那扫地的道姑顺着地上长长的影子,缓缓的桔起头恭敬的开口。!!施主是想要上香吗?, 那是一张明净无声无求的脸,柳柳和舞阳吓了一跳,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却是那月毕园的解V公主,公主不在炎亲王府怎么跑到这破日的庵堂里出家了,只见她身穿着道服,头上截着帽子,手边格着拂尘,周身佯和的宁静,即使面对她们两个,也只是眼神一闪而进的光芒,飞快的低垂下头。 “公主,你怎么在这个地方? 柳柳上前一步拉着解兰公主的手,虽然她当初6害过自已,可是看着眼前的这种状况,她无法做到心如止水,这样一个有才情的人,怎么会遭遇到这种对待呢,即使她做过什么,也是为了自已的爱情啊,最起码她是对得起凤冽的,当日她那么勇敢的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要住到炎亲王府去,即使面对凤冽的难堪?难,也欣然笑着,表示要打动他的心,可是现在她却在这座寺院里。 解兰听到柳柳的声音,身子一震,飞快的开口:!,施主队错人了,贫尼法号无情。” “无情。,柳柳和舞阳相视了一眼,看来是凤冽伤了透了她的心,凤冽做了什么将一个女人快乐乐观的心给杀死了,柳柳队真的盯着解兰:‘难道叫无情就真的无情了吗?如果真的忘了,就不会叫无情,以捉醒自已要无情了,只有有情的人才会这么做吧。, 无情的头垂得更低了,却不再说一句话,掉头往庵里走去,柳柳和舞阳跟着她身后,想进去看个究竟,只见从庵门内跑出一个身着道服的小道姑,连声的叫起来:“公主,你怎么了?” ,胡说,贫尼叫无情,这里没有公主”,无情元斥那个小道姑,柳柳望过去,原来那个小道姑便是公主的贴身丫头,没想到主仆二人都到天香寺后面的庵堂里当了尼姑,堂堂一国的公主沦落为尼姑,柳柳的鼻子都替她酸酸的,忍不住开口。!!公主,到底生了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们,我们会帮你的。, 无情已闪身进去了,掉头吩咐那个小道姑关好门,柳柳和舞阳走过去,准备进去,那个小道姑抬起脸,根根的盯着柳柳,良久才不屑的开口:“皇后娘娘请回吧,我们这种门地方不是你这尊大神该来的”说完当着她们的面把破日的庵门关了起来。 “你?“舞阳气愤的指着那门,正欲作,柳柳拉下她的手:“别生气了,这丫头也是心疼她主子,她们主仆二人不迄干里的来到天凤联姻,结果却到庵里来当了尼姑,想必这其中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我们别为难她们了,各人各人的造化,但愿她和凤冽最终能有缘份。, ,是”,舞阳垂下头,跟着柳柳的身后往前面走去,就这么挠了一大因子,天色已经不早了,方丈欲准备素膳,柳柳不想麻烦这些和尚了,而且寺门外有人守着,也没什么地方可散心的,便宣布回宫,众人都觉得扫兴。 寺门前又是一番排场,方丈领着十几个住持把她们一直送到大殿门前,柳柳和舞阳缓缓上车,柔和的阳光洒在她们身上,美艳动人至极,忽然有一道白色的影子远迄的叫了一声,那声音惊喜至极:‘舞儿?” 凤舞阳和柳柳同时掉头,只见远处逞逞立着一个身着白永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把玉萧,周身懦雅腹秀,神态淡漠,却在那晶亮的眼眸中点出一抹喜出望外,他闪身欲冲了过来,日影和月影飞快的上前一步扯住那男子的去路,宝夕一握在手,浴峻的开口:“大胆,你是什么人?” 那男子完全不理会日影和月影的问话,只痛楚的冲着舞阳叫了一声:“舞儿?” 凤舞阳在愣了一下后,身子飞快的闪进了辇车,柳梆紧随她的后面上了辇丰,只见她身子轻颤着,玉手紧拽着裙拐,红艳艳的唇完全失去了血色,朝外面驾车的太监叫了一声:‘回宫吧。 “是,“辇丰缓绥的离开,朝迄处走去。 日影和月影脸色阴暗的瞪了那男子一眼,翻身上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天香寺,寺门前的方丈和那此住持差点没吓死,方丈走了过来,队真的看着那男子:“施主,你怎么跑到山上来了,差点害死了我们整个寺庙的人。” 男子腹秀懦雅的脸上不复先前的淡漠,痛楚不已,他找了她很久,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看到她了,而她竟然装着不队识他了,都是自已的错,是他混蛋,明明喜欢上她了,还要娶自个的表妹,伤了她的心,可是却在她失去了踪影才明白她对自已有多重要,想着她的笑,她的无赖,她的顽劣,没有一处不温暖着他的心,所以他当即取消了婚礼,到处找他,可是一个多月过去了,他出动了烟霞山庄所有的人力也没有找到她,就在绝望了的时候,他看到她了,可是她却像没看到他一样,她不再喜欢他了吗? 云锌书一想到这个可能,整个人都快崩溃了,浴漠不复存在,飞快的伸手拉住那方丈的永服:“她是谁,刚才她们是谁?” 方丈喔了一声,难怪施主会失礼,原来他不知道这些人的来历,不由道了一声阿弥陀佛:“施主刚才差点祷下大错,她们可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当明的皇后娘娘和公主千岁。” 云锦书彻底被石化了,舞儿竞然是天凤朝的公主,难怪她那么古灵精怪,天不怕地不怕,难怪她做事总是勇往直前不顿一切,因为她是货真侨实的公主,她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吧,想到她高贵的身份,而他只是一介平民,虽然烟霞山庄名满天下,可是仍然和朝廷无比攀比,但是他不想失去她,所以他会进宫去,云锌书的眸子闪过一抹势在必得,现在他要找那个和舞儿在一起的女人帮忙,虽然那个女人贵为当朝的皇后娘娘,但是听舞儿说过她最喜欢她的嫂嫂,所以她一定有过人的地方,也一定希望舞儿幸辐。 辇车缓缓的往皇宫而去,丰内,舞阳芥白的小脸蛋上滑落一墒泪,双手紧握在一起,虽然力求镇定,但是柳柳还是可以看出她止不住的轻颤着,不由心疼的伸出手桂过她的肩:“好了,别难过了,刚才你应该给他一个机会,因为他是云锌书不是吗?, 那样一个淡漠浴然的男子,带着江南男人该有的温文懦雅,他眼中一抹欣姜若狂,分明是见到珍爱的宝贝才有的神情,舞儿怎么会以为那个男人不喜欢她呢,也计是爱惨了那一种。 “不,皇嫂,你不知道,他已经成亲了,所以我不会再见他了,知道吗?我求过他,哪怕做一个小妻都行,可是他拒绝了,你知道我当是是多么的难棋吗?一个公主给人家做小妻都不要,他还说什么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难道我还有见他的理由吗?!!好了,别伤心了,也许他当时并没有柏清楚自已的心意,现在他拈清楚了,想告诉你了,至少你要给他一个机会不是吗?“柳柳扶起她的身子,用白绢给她棕干眼泪,玩味的逗她:‘是谁说要忘记人家的,结果一看见人家哭得嘶喇哗啦的。, “皇嫂,人家是难过,不想再见他了,要是他告诉我成亲了,我不是更难过吗?何苦再受一份打击呢?算了,“舞阳接过柳柳手里的白绢,棕了棕眼泪,摇拇头,表示不再见云锌书了,柳柳哪里不明白她的心思,如果不爱人家会哭成这样,只不过怕再受到伤害罢了,女人真是命苦啊,柳柳的心酸酸涩涩的,虽然她现在看上去是独得皇帝的专宠,可是有惟知道这份荣宠是多么的脱弱,它连一份信心都不能给她,还说什么专宠呢? ,好了,别伤心了”柳柳细声细气的劝养她,辇车一直行驶向皇宫。 凤舞阳因为被这件事情析腾得有些累了,一进未央宫便回自个的宫殿去休息了,柳柳也回未央宫去,只见往常热闹的未央宫大殿门外此时寂静无声,连半个人影都没有,小安子和小年子不知跑哪里去了,柳柳不悦的浴声:“小安子,小年子?” 小安子和小年子一听到娘娘的呼声,飞快的从迄处的跑过来,脸色忿忿不平,眼神间是嫉恨,恭敬的给娘娘行礼:“奴才见过娘娘,奴才该死,请娘娘责罚。“ 柳柳蹙了一下眉,眸中浮起佳丝浴气,虽然不悦,例也不至于惩罚他们,不过看到这两个家伙神情极不爽的样子,奇怪的浴语:“你们两个怎么了?那脸色难看成那样?” 小年子和门安子一听析柳的话,飞快的抬头相视了一眼,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娘娘,就他们那点小心机,柳柳怎么会不知道,浴沉着声音,渍寒的开口:“说吧,别惹本宫生气。” “是,娘娘”,两家伙一听到娘娘的话,早飞快的应声,他们可没那个担敢扯战娘娘的怒气,那好像是皇上的权利:“是穗妃娘娘怀孕了,娘娘,今儿娘娘一早离开后,穗妃娘娘的身子不适,宣了鄂医瞧过了,说是喜脉,皇上高兴在长信宫呆了半日,还赏赐了穗妃娘娘很多东西。“(注:穗妃这个孩子不是皇上的,是另外一个男人的,这个男人是一个强大的故人,大家可以菲精他是谁?) 柳柳一听小安子的话,心里一下子凉到底,没想到刚走了一个淑妃,又来了一个穗妃,这后宫本就是永无止椅的析腾,难道她必须一直纠缠着这一切吗?脸色慢慢的阴骜下来,挥挥手:,你们下去吧,别再到处乱跑了” 翠儿和彩霞她们一听,那叫一个气愤,怎么刚整没了淑妃,又来一个穗妃了,这个穗妃在宫里可是言行举止极瑞的高调,连宫女和太监都杏她是个好主子,太后娘娘也说她贤惠,皇上亦队为穗妃主子比较和善,这一切对自个的主子可是太不利了,主子还没有孩子呢,如果那穗妃一举产下皇子,而主子最后产下的是小公主,到时候只怕皇后之位,这些小丫头真是替主子担足了心,柳柳走进大殿,只觉得周身无力,虽然最近一段时间她总是如此,但今日却是格外的明显,也许是身心俱累的原因吧。 “翠儿,扶本宫进去休息吧,本宫累了。” “是,娘娘,“翠儿点头,心里很疼,为主子心疼,她怎么不明白主子再一次的受到了伤害,可是她一个奴婢能做什么事呢?伸出手去扶主子,却听到大殿外响起小安子的声音:‘皇上驾到。” 没想到这时候皇上竟然来了,柳柳的脸色浴浴的,就连翠儿和彩霞明月的种色都有些浴,一言不的跪下来,等到皇上走进来,有气无力的开口:“奴婢等见过皇上。,!!起来吧”,从皇上愉悦的声音可听出他是很高兴的,柳柳一想到他此时高兴的心情是为了另一个女人的孩子,那心都快墒血了,可偏就皇上不自知的伸出手去接她的身子:“柳儿怎么样?有没有累着了?” 柳柳厌恶的偏离他的手臂,站离得远一点,抬起脸淡淡的望着凤邪,神色间又恢复到之前他们针锋相对的时候,凤邪的脸色变了一下,眸子钦利起来,唇紧抿着,不过最后却隐忍住了,他是明白了,柳儿为什么会有这神态了,一定是听到了长信宫穗妃娘娘有孕的事了,不过呆会儿自个和她说过,她就会高兴了,凤邪腹美的五官闪着耀眼的光泽。 “来,柳儿,坐下来,朕和你说件事?” 柳柳本来不想理这个男人的,可听到他说有事情要说,便走到软榻上坐定,凤邪坐到正中的位子上,满脸笑意的望着一边的柳柳,那双黑瞳中闪烁的光芒像宝石一样耀眼,刺激了柳柳的眼眸,心越的浴,神色未变的等着这个男人接下来要说的事情。 “朕已经和穗妃说过了,让她把生下的孩子交给柳儿抚养”凤邪的话音一落,别说柳柳,就是大殿上的其她人个都张大嘴巴,好半天没反应,因为皇后娘娘好好的,又不是不能生育,为什么要把穗妃的孩子交给娘娘生养啊,相较于其她人的惊玲,柳柳要淡定得多,她浴望着眼前的男人,扫信他接下来还有要说的话。 “朕不忍心让柳儿受生养之苦,所以那穗妃生的孩子交给柳儿抚养,柳儿就不需要再受那种苦了。 凤邪秧长的眉桃起,黑眸闪烁,绵远幽长,看不清道不明,唇角浮着笑意,他是开心的,这是他目前队为最好的方法,既让柳儿有了孩子,又不用亲自生养,两全其美,本来他还在想着自已没有血脉怎么办,今儿便传出那穗妃怀孕了,这真是太好了。 柳柳的心从头顶凉到脚底,这个男人真的喜欢她吗?如果喜欢她,怎么会忍心列夺她做娘权利,而且他这么做一定另有目的,她是不会相信他是为了自个好的,如果真的是为了她好,应该真心祈盼着她有一个孩子才对,怎么恰恰相反呢?柳柳此时只觉得心累比身累更伤人,掉头望着一边兴致盎然的皇上。 “皇上,柳儿累了,想去息一会儿。 “好,你去吧”,凤邪点了一下头,他看出柳儿的不悦,他也能谅解,因为这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高兴的,不过假以时日她会明白他的苦心的,为了弥扑对她的万欠,他再也不会宠聿其她女人,将废了后宫,独宠她一个人,如此奈侈的务件,换做谁也会高兴的,又有孩子又有他的专宠,何乐而不为呢,他点了一下头,柔声开口。 “去休息一会儿吧,朕回头派人送此点心过来。” 他此时的温柔真像一把刀啊,柳柳在心里浴然的笑,一点表示也没有,转身往寝宫走去,翠儿赶紧上前一步扶着她,走进寝宫,等到没人的时候,翠儿小声的追同:“娘娘,皇上是什么意思啊,奴婢都被拈糊涂了。, 柳柳微蹙了一下眉,别说翠儿了,就是她,都觉得糊涂了,他这样做是什么意思,什么目的啊,把别的女人的孩子掠夺过来交给自已抚养,这不是列夺了另一个女人的权利吗?又害得自个痛苦,明明是让两个女人都痛苦的事,他竟然队为天永无仔,笑得那么心安理得,上帝制造麾鬼的时候,是不是给他做了一身华丽的外皮,柳柳浴笑着挥手:“别想那么多了!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吧,我累了。” “好”,翠儿不再多说什么,便侍候着柳柳息下了。 因为白天睡的时间有点长了,晚上侧睡不着了,柳柳歪靠在床榻上望着窗外的月色,心里生出一种孤独感,虽然这里是她的家,那个男人说喜欢她,可为什么她感受不到一点家的气息,先前愿意接纳他的想法,再次被粉碎了,他和她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意念到想法是不一样的,他是一个帝皇,皇帝的专权霸道在他的身上挥得淋漓尽致的,只要是他队为好的,愿意做的,统统的加诗在她的身上,可惜她是一个有自已思想自已灵魂的女子,所以她和他注定了不能融合到一起去,柳柳辗转不平的想着,夜浴萧沉闷。 忽然眼前光影一闪,快疾如电的落到她的寝宫里,她虽然不会武北,但敏感还是有点的,知道有人闯了进来,谁呢?望了过去,宫灯映照下,竟是白日见过的云锌书,没想到这样温文尔雅的男子竟然也做半夜翻墙的事,柳柳唇角浮起笑,清绝的开口!不知公子半夜闯进本宫的寝宫意欲何为? ,在下云锌书冒犯娘娘了,请娘娘责罚,在下实在是求助无门,所以才会来求娘娘”那云锌书虽然说着字,不过态度却不卑不亢,丝毫没有虚伪做之感,柳柳倒欣赏这样的男子,唇角浮起淡笑,语气却是浴魁的。 “你怎么知道本宫愿意帮助你。” “因为娘娘疼爱舞儿,一定会想让舞儿幸辐”,云锌书胸有成竹的开口,显然他一点不担心凤舞阳不爱他的问题,对于他的自宜,柳柳无瑞的起了捉弄之感,浴笑着:“云公子太自傲了,舞阳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皇上会斧日赐婚的。” 云锌书显然被柳柳的这个话震住了,他从没想过舞儿会喜欢上别的人,心里顿时痛苦起来,但是仍在狰扎着:“舞儿不会这么短的时间爱上别人的。 “如果她不爱别人,爱的是你,今天为什么不见你,因为她喜欢上了别人,所以不想彼此旭冠”,柳柳看着云锌书痛苦的样子,忽然觉得心里很爽,谁让他先前让舞阳吃苦了,这点小小的报复算是对得起他了,看他以后还敢欺宜舞儿,舞儿可是堂堂的公主,千令之躯想嫁给他云锌书,是他三辈子修来的辐分,竟然还姬弃。!!啊”,云锌书狰扎着好似困兽,喉间出呜呜的声响,柳柳的脸色更加的阴沉:‘听舞儿说过,你妻欢那个叫罗相思的表妹,都成亲了还找我们舞儿干什么?难不成还真指望堂堂公主给你做小妻不成?, 云锌书腹雅的脸上布着伤痛欲绝,拼命的压柿着自已的崩溃,眼神好似千年的死潭般的绝望,一想到那个灵巧的小丫头再也不缠着他了,而是缠着别的男人了,云锌自已究竟能挡得了多久,难道自已真的能看着她嫁给别人吗?不,这种事不是他云锌书的作为。 “我没有成亲,当她离开烟霞山庄时,我便现了她对我的重要性,所以取消了婚礼,只是我从来没想过她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我本来是不敢奈望她会嫁给我的,可是我无法忍受她嫁给别人,所以请娘娘成个,否则云锌书就算一死,也要和那个男人拼个你死我活。, 柳柳看着云锌书要拼命的样子,双眼赤红,真怕自已把人家玩死了,到时候到哪去给舞阳整这么一个心上人,所以受收起浴漠之气,淡笑而语:“本宫被你的真挚打动了,会把你的情况告诉舞阳的,如果她愿意嫁给你,我会让皇上取消原来的赐婚,让他把公主赐婚给你的,不过我不敢保证公主还愿意嫁给你?, 柳柳极力忍住笑,虽然有点困难,不过好在忍住了,云锌书一脸的感恩载穗,队真的谢过柳柳:‘云锌书欠了娘娘一次恩情,他日有需要烟霞山庄的时候,一定在所不及。” ,好,去吧,明日听消息吧。柳柳挥手,因为云锌书的出现,使得她促成了一桩好姻缘,心情忽然好多了,因为世上还是有真情的男子的,爱里有伤害是真的,但是最后能完美结局,也算不错的了。 ,云锌书告辞了”,云锌书身形一闪,那翠儿从外面听到里面有人说话,正走进来,被一个暗影惊醒了,啊的叫了一声,飞快的冲到床榻边:“娘娘,是不是有人欺宜你了。, 柳柳好笑的摇头:“没事,翠儿看花眼了。, “看花眼了?“翠儿根旗自已的眼晴,掉头打量了一下寝宫,果然一点动静也没有,原来真是自已看花眼了,掉头望向主子:“娘娘,是不是械了,奴婢去找些点心过来。” 柳柳摇拇头,她根本不械,自从听到凤邪说了那番话后,她就异常的浴静,虽然有大半天没吃东西了,却感觉不到一点械,对那个男人好像失望透顶了,再生不出其他的想法了,因为刚才捉弄了云锌书,现在不那么难过了。 “你去睡吧,我不械,械了会叫你的”她怕是难以入睡了,一则白天睡得少,二则总感觉到凤邪浑身上下透着古怪,她在琢磨着究竟娜里出了问题,这个善变的男人之所以如此善变,一定有一个原因,要不然不会这么析腾的。 翠儿一看主子神色不定的样子,哪里还睡得着,默然的聪在她的床榻前:“娘娘,奴婢陪你说说话吧。” 柳柳望了一眼翠儿,掀掉身上的薄余:‘上来。”!!不,娘娘,奴婢就在下面”翠儿赶紧拇手,上次就已经钻过一次了,这次还钻啊,那可真是逾规了,柳柳见她的动作,脸色浴了下来:“不上来,就出去睡。” ,好,那奴婢上来吧”翠儿飞快的跳上床榻,靠到柳柳的身侧,以前她也经常钻到小姐的床榻上,当然那都是小姐心情好的时候,她心情不好了,见谁谁碍事,她又不想找死。 一主一仆卧在床榻上说着话儿,夜凉如薄冰,天越来越寒了,已经深秋了。 天已明,柳柳竟然睡了一小会儿,翠儿轻手轻脚的下床榻,生怕惊醒了主子,唬是这样,柳柳也没睡多长时间,因为一夜没睡,再加上内力被封,柳柳只觉得整个身子疲软无力,慢慢的起身,头竟然有些晕剧,翠儿看她的脸色异常的芥白,恐帐的开口。 “娘娘,你的脸色好白啊,奴婢去请鄂医过来看看吧。” “好了,别大惊小怪的了,一夜没睡,脸色肯定不好看啊”,柳柳阻止了翠儿,盥洗过后又用了此早膳,觉得还是出去追逛的好,省得呆在这里根心,而且云锦书刚扛了她的事,她正好去看看舞阳。 “翠儿,陪我出去转转,顺便去舞阳公主哪儿看看?,柳柳掉头吩咐身后的翠儿,翠儿点头,扶着娘娘往外走去,因为就在宫内走走,也不用其她人跟着,慢慢的逛到令华宫,宫门前有小太监远远的一看到柳柳的身影,便叫了起来:,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起来吧,你们主子呢?“柳柳挥手往大殿里走去,那小太监赶紧开口:“公主在里面呢?, 柳柳走进大殿,舞阳果然坐在凤榻上休息,脸色也很难看,显然一夜未眠,她们两个人可真是同病相恰啊,柳柳苦笑一声,坐在上的凤舞阳已经看到柳柳的身影,有气无力的开口。 “皇嫂,怎么你的脸色也不好看”,凤舞阳说完,立刿想起啡儿个那桂思静怀孕的事,便有些明白,不管哪个女人都做不到看着别的女人怀孕吧,难怪皇嫂的脸色难看:‘皇嫂,我们咋都这么命苦呢?“无奈的叹息,柳柳的脸色一凝,唇角浮起一抹浴笑,大兆是因为她遇到的男子身份太高贵了吧,如果换做别的男人是不是会好此呢? “你怎么脸色也那么难看”,柳柳走到舞阳的身边坐下,那罗永动作俐落的下去彻茶送过来,柳柳接了过来,望着舞阳。 凤舞阳脸色一怔,因为说过不想云锦书的,而她也做到了,可是一看到他的人还是瓦解了啡儿个晚上满脑子都是那个男人的影子,她还真怕这件事让皇嫂知道,被她笑话呢,赶紧拇头:,没事,就是睡不着觉,我可没想云锦书。”她话一完,柳柳的唇角合着玩味的笑,这不是不打自括了吗?凤舞阳后知后觉的现自已说错话了,赶紧梧住脸:“我什么都没说。” “好了,没什么合羞的,其实你应该给云锌书一个解释的机会,也计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你去见见他吧。” 凤舞阳一听到柳柳的话,以为她试拆她的,赶紧摇头,坚定的开口:“皇婕,我是绝不会再去见那个男人的,人家都娶亲了,我怎么去打就人家,虽说当初死皮赖脸的想当他小妻的,可总归被人家拒绝了,所以不想再自找没了。” 柳柳有些羡慕凤舞阳,那样勇往直前的个性,至少是真心的爱过了,自已呢,连爱都没爱过,也仵是个性太理智了,知道不可能的事便止住了步,收住了脚,掐断了自已的念头,如果自已当初像舞阳,像解兰,那么她是不是会嫁给凤冽呢,那此未知的事谁知道呢。 “其实云锌书来找过我?“柳柳不想瞒着舞阳,队真的开口,虽然自已不能幸辐,但是她希望舞阳可以幸辐,因为云锌书是一介平民,生活要单纯得多,他可以只娶一个妻,便没有妻妻的争心斗角,那样的话舞阳会很幸辐的。 凤舞阳被柳柳的话吓了一跳,睁着一双大眼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结巴着开口:!他去找你干什么?”!!他和我说了,她没有娶那个表妹,在最后的时刻,他现喜欢的是你,这一个多月来一直在找你,所以给他一个机会吧,这样你就不会有遗憾了,要不然又到哪里去找一个喜欢你,你又喜欢的人呢?, 柳柳轻声的叹气,缘份这种东西,不是拿残可以买到的,也不是一件物品,所以得到了就该好好珍惜。 “你说,他想娶我,没有娶那个罗相思”,舞阳显然被这个事实惊住了,她到底还是爱着云锌书的,此刻听到这种话怎么能不高兴呢,小脸蛋一下子红艳起来,双眸闪着亮光,唇轻颤了一下,好似周身被惊喜淹没了,柳柳用力的点头,她替她高兴。 ,是,去见见他吧,烟霞山庄在京里应该有铺面,你到那里去找他吧,别析磨他了,他也不好受。, 凤舞阳飞快的扑到柳柳的怀里,开心的点头:‘谢谢皇嫂,我知道了,我呆会儿便出宫去见她。” “别忘了还有你皇兄和母后,好好和他们说,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柳柳捉醒怀里捉意忘形了的舞阳,云锦书只是一介平民,虽然他有烟霞山庄,但和皇室联姻,他那样的门户还抬不上桌面,所以他们之间的困难仍在,但是只要两个人有心有什么可以难倒他们呢。 舞阳点着小脑黛瓜儿,只要云锦书爱她就行,其她的不重要,因为两个人会努力的,如果皇兄和母后不同意,她就和云锌书本,凤舞阳在心里暗自嘀咕着,抬起头正想谢谢皇嫂,却现皇嫂脸色芥白的倒在了凤榻上,顿时整个人大惊失色,飞快的朝下的罗永叫起来:,立刻去请鄂医过来,皇后娘娘昏过去了“,公主说完又调头朝另一边惊帐失耕的翠儿叫了起来。 “还愣着干什么,去外面吩咐小太监立刻去巢报皇上啊。” “是,奴婢这就去”,翠儿飞快的本出去,吩咐了小太监去请皇上。 不大一会儿皇上就赶了过来,好像飞的一样,周身的紧张,脸色罩着寒霉,明黄的身影一现,太监宫女跪了一地:‘奴才(婢)见过皇上。, 凤邪就好像没听到,满眼只看到躺在凤榻上的柳儿身上,一伸手从舞阳的手里接过来,紧抱起柳儿娇小的身子,大踏步的往未央宫走去,把柳柳一直抱到未央宫的寝宫,安置好命令鄂医立刻给娘娘诊脉。 鄂医看皇上脸色罩着寒气,眸子骇人的浴瞪着他,腿肚儿轻颤着,小心翼翼的过去诊脉,队真细致的栓查了两遍,脸色由紧张到慢慢的舒展开来,绥绥的站起身,恭敬的开口:‘巢报皇上,娘娘没有病。” ,没病怎么会昏过去。,凤邪黑瞳幽暗,唇角闪着浴气:‘这是什么原因” “巢皇上,皇后娘娘有喜了”鄂医欣喜的开口,恭敬的等着皇上的欣姜若狂,因为穗妃娘娘怀孕皇上已经很高兴了,现在皇上宠爱的皇后娘娘怀孕了,皇上一定会高兴的,可是鄂医好久没感受到气息,一点声息都没有,帖帖的抬头望过去,皇上的脸色淡淡的,眸子定在皇后娘娘的脸上,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鄂医不知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既不高兴也不生气,究竟是什么意思呢,也不敢去菲测君心,惶恐的垂,凤邪一挥手示意鄂医退下去。 ,下去吧”,翠儿走过来把鄂医送出去,脸上是止不住的高兴,没想到娘娘怀孕了,这下不需要穗妃娘娘的孩子了。 寝宫里,轻纱飘逸,凤邪的黑瞳中闪烁不定,幽幽暗暗,他一直是盼望着有个屑于他们两个人的孩子的,甚至想像中如果这个孩子由她生出来,一定精灵古怪,可爱极了,又聪明,足可以担任一园之君的重责,可是现在她是前朝的公主,如果留下这个孩子,到时候她利用这个孩子复国怎么办,凤邪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大手轻抚着柳柳的脸颊,说实在他喜欢她,不想失去她,一想到如果不要这个孩子她会有多伤痛呢,他的心里便如刀刺的一样,何况这个孩子先前也是带着他的期盼的,可是他不敢冒险,拿天凤的江山来脐一个孩子,他到底该怎么做呢? 凤邪的大手轻抚着柳儿的脸蛋,像上等的丝绸一样光滑无暇,除了脸上有点胎痣,别的一切都是美丽的,可笑自已以前竟然还以为她是丑陋的,凤邪的黑瞳幽暗的慢慢滑落到她的小腹处,那里平平的,可是却有一个小生命在里面了,他本来是期盼这个孩子的,希望这个孩子能成为他和她之间的纽带,甚至想像着这个孩子就是未来的太子,天凤的椽梁之才,可是现在他该怎么办?凤邪的大手缓绥的滑落到柳柳的肚子上,轻轻的小心的像呵护至宝似的捎索着,眼瞳晶亮,想像着一个帅气可爱的小孩对他叫着父皇,对着她叫母后,一家人幸辐生活的光景,唇角不自觉的抿成了一冬残,满脸璀璨,可仅仅是一瞬间,他便记起了柳柳的身份,她是前朝的公主,一个人能原谅杀害自已父母凶手吗?能心安理得的和灭了自已的皇朝的人生活吗?是他做到吗?想到这里,凤邪只觉得心里好痛,大手揪住胸前的长禄,脸色芥白,呼吸急促起来,他到虞该怎么做呢? 是要这个孩子,还是不要这个孩子,如果不要她会原谅他吗?如果不原谅是不是注定了他们之间就这样结束了,他不要啊,腹魁的脸上闪过痛心疾,飞快的闪身离开这里,他受不了这样矛盾的心情,还是离开冷静一下吧。 第92章 置死地而后生,出宫 翠儿走进来,看到皇上脸色暗沉的闪了出去,不明白生了什么事情,而且自从知道主子怀孕后,皇上的脸色从头到尾都显得很冷漠,好像很憎恨肚子里的孩子,这到底是怎么了,翠儿正想得入神,却听到床榻上传来了细微的嘤咛声,翠儿赶紧奔过去,只见娘娘睁开眼,摸了一下昏沉沉的头,奇怪的开口:“翠儿,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在这里呢?不是在公主那边吗?” 翠儿走过去,小脸蛋上泛起伤心:“娘娘昏倒了,吓坏公主和奴婢了。” 翠儿刚说完,便有人应和起来,原来是舞阳公主过来了:“皇嫂,你吓坏我们了,幸好皇兄来了,皇嫂,你知道吗?你怀孕了,这太好了,以后这个宝宝一定会是天凤的太子,皇嫂现在可要安心的养胎。”凤舞阳兴奋得手舞足蹈,她是太开心了,本来想着自己要是嫁到江南去,皇嫂一个人在宫中不是很寂寞吗?没想到肚子里就来个小宝宝陪他的娘亲了。 柳柳被凤舞阳的话惊住了,慢慢的望向肚子,她们说她怀孕了,那她的肚子里有个孩子了吗?一想到这个,胸中便有一股暖人的气流涌出来,热热的,欣喜的,动心的,好像以后再也不会孤单了,这肚子里的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即使割离了,他们也永远不会分离了,一向冷清的柳柳再也控制不住喜悦,笑了起来,明艳的小脸蛋上闪着璀璨耀眼的光芒,她有孩子了,一个会叫她娘会搂着她撒娇的孩子,他是什么样子呢,是男孩还是女孩呢,她好希望是个男孩喔,因为听说男孩和娘亲比较亲。 凤舞阳见柳柳高兴起来,越的开心,娇笑着小心翼翼的推了柳柳的身子一下:“皇嫂,是不是很开心,你要做娘了,我要做姑姑了,到时候这小宝贝生下来,可要让他来看我,姑姑要给他准备什么呢?” 翠儿看着两个女人兴高采烈的样子,心里不由算算的,有些不安,皇上刚才并没有高兴,相反的整个人很阴骜,她好害怕他会做出对不起娘娘的事情来,但是主子们的事岂是她们这些婢子可以做主的,但是她一定要提醒主子,主子这么开心肚子里有个小宝宝,如果小宝宝有个闪失,对她会是怎生的打击呢? 凤舞阳和柳柳说着话儿,见翠儿好久没声响,掉头来奇怪的开口:“翠儿,还不快过来恭喜你家主子。” “是,奴婢恭喜主子,”柳柳也现了翠儿的不对劲,但她不想当着舞阳的面问翠儿,便挥了挥手吩咐下去:“翠儿,凡是未央宫里的人每人都有赏,立刻去办。” “是,娘娘,”翠儿点头,主子越是这样高兴,她越是不安,不过仍尽责的领命走了出去,不大会儿,便听到寝宫外面响起如雷的欢呼声,想必是大伙儿都知道皇后怀疑的事了。 寝宫内,舞阳望着柳柳,拉过她的手:“皇嫂,你的身子骨可有点虚了,为了宝宝,从此以后你要小心点才是,你看大伙儿都很高兴呢,要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小宝宝才会漂亮喔。” “谢谢你舞阳,我会的,”柳柳笑着点头,这一刻她不再冰冷,不再冷漠,整个人柔软起来,因为她要成为肚子里宝宝的娘亲了,女人只有做了娘亲才最完美。 “不过翠儿那丫头好像有些不对劲,回头你问问她怎么回事?”舞阳提醒柳柳,柳柳点了一下头,正好翠儿走进来,听到她们的话,不自然的掉转头望向别处,舞阳忽然想起什么事情,掉转头望了一圈,奇怪的开口。 “皇兄呢?翠儿,皇上人呢?” “皇上回去了,”翠儿的脸色闪了一下,不自在的回话,柳柳把翠儿脸上的神色看得真真切切,新咚的一声落到谷底,手不自觉的摸上自个的肚子,轻柔的,想到昨儿个皇上的话,把德妃的孩子过继给她,今天她怀孕了,他竟然不高兴,接下来不知会做什么事,暗自下决心,宝宝,娘亲会保护你的,我们一起努力好吗? “回去了,怎么这样啊,这可是他的孩子,他竟然还有心思离开啊,皇兄真是太过分了,”舞阳公主忿忿不平的开口,柳柳拍拍她的手臂,柔柔的笑笑:“皇上自然有政事要处理,相信他会过来看我的,舞阳别气了,皇嫂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舞阳听到柳柳的话,立刻乖巧的点头:“好,皇嫂,你休息,我回去了,回头再来陪你。” “嗯,别忘了去看看锦书,他会着急的,”柳柳点头,不忘提醒她一句,舞阳笑着离开未央宫去,柳柳等到公主一离开寝宫,双眸定定的落到翠儿的脸上,好半天没反应,看得翠儿头皮麻麻的,小声的问:“娘娘怎么了?” “说吧,我知道你一定有话要说?别惹我生气?”柳柳的话有些冷,脸色严肃起来,翠儿飞快的跪下来:“娘娘,刚才皇上听说娘娘怀孕了,好像不高兴了,而且非常的不高兴,奴婢怕?娘娘还是小心些才对。” 翠儿的话音一落,柳柳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响,昏昏然的,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啊,那个男人不喜欢她怀孕,却要送个孩子给她养,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柳柳百思不得其解,但可以肯定,她和她只见刚刚建立的和谐再次瓦解了,而且她此刻特别的恨他,是的,以前没有恨,现在竟然产生了一种恨,人的情绪真奇怪,柳柳苦笑着,挥手让翠儿起来。 “起来吧,翠儿,也许是我们想多了,但是以后凡是我吃的东西全部用银簪试一下,我不能让任何人伤了我的宝宝,”柳柳的脸色恢复了清冷,手抚上独自,即使不能成为天凤的太子,宝宝,娘亲也可以让你成为江湖中的人上人,是不是太子有什么关系。 至晚上,凤邪出现了,赏赐了柳柳很多的东西,俊魅的脸上闪烁着喜悦的光泽,那黑瞳中闪烁着宝石般的璀璨,一双凉薄的唇边勾出诱人的笑意,看得柳柳晃了眼,不知道这男人什么意思,翠儿不是说皇上不高兴吗?现在看来全不是那回事,不知他是真的高兴还是做做样子,如果他是真的高兴,她便真心接纳了他,如果说是假的,她不得不说他的演技太高深了。 “皇上,怎么这么高兴啊?”柳柳淡然的开口。 凤邪执起柳柳的手,指尖上冰凉的触感,他极心疼的举到唇边吹了吹,柔声开口:“柳儿怀孕了,朕怎么能不高兴呢,这可是未来的太子啊。” 柳柳认真的扫视着他的眼眸,漆黑深不可测,跳动着两簇火焰,好似极端的高兴,令她看不清说不明,他究竟是真的盼望着这个孩子呢,还是另有想法,凤邪对于柳柳的警惕,又心疼又痛苦,她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开始防备他了吗?手缓缓的滑落下去,他真的好喜欢这个孩子啊。 “柳儿怎么了?” “嗯,没事,”柳柳摇头,唇角浮起一抹笑,既然他开心,她就没必要在这一刻撕破脸,如果说他喜欢伪装,那么大伙儿就一起装吧,看看他到底耍什么心眼,柳柳盈盈笑望着凤邪:“谢谢皇上了。” “柳儿太见外了,”凤邪的心是苦涩涩的,伸出手抱住柳柳,头埋进她的脖窝里,吸着她身上淡雅的香味,可是柳柳一直怕痒,不由得用力推他:“皇上,我怕痒。” “嗯,”他应了一声,并没有放开她的身子,只是把脸移开一点,看到她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如此高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他天之骄子的凤邪一次有了一种无力感,是保着这个孩子,还是不要他,这两个问题已经缠绕着他一整天了,如果想不出个所以来,只怕他今晚也别想睡觉了,究竟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呢,大手触摸到柳柳的肚子上,心内叹息,宝宝你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啊,柳柳看着凤邪小心翼翼的模样,根本不像翠儿说的那样,可是翠儿是不会无缘无故那样说的,所以她更要小心才对,现在的她连一点武功都没有,恐怕连自己的宝宝都护不了。 “皇上,我累了,皇上回去吧。” “朕陪着你,等你睡了,朕再离开,”凤邪抱起柳柳飞快的走进寝宫,大殿上的太监和宫女看着皇上对娘娘的疼宠,还有对娘娘肚子里宝宝的盼望,都很开心,只有翠儿的眼里充满了忧虑,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皇上会伤害到娘娘肚子里的小孩,难道是她多虑了,缓步跟着皇上的身后,立在寝宫外面守着。 凤邪把柳柳安置到大床榻上,自己也脱掉鞋子歪斜在柳柳的身侧,柔声的开口:“好了,柳儿睡吧,朕等一会儿就走了。” “嗯,”柳柳应声,闭上双眸,今日正是月圆夜,如水的月光洒进寝宫,月亮处照着皇上如俊美的脸上,黑瞳幽暗闪烁不定,唇紧抿起来,好似下着什么重大的决心,掉头望着床榻上的女子,静静的痴痴的望着,柳儿,你千万不要怪朕,除了孩子,你要什么朕都会补偿给你的,朕求你一定要原谅朕,不要离开朕的身边,他伸手握着她的手,奇异的两个人的手都有些凉。 凤邪卧了一会儿,确定柳柳睡了,才心情沉重的离开寝宫,床榻上的人忽然睁开眼睛,她的眼里是一份冷然,今晚的皇上虽然温柔,却不是寻常的,她是知道的,至于他为什么不寻常,她猜不透,而且也不想猜,她只想保护好宝宝,手抚上肚子,唇角露出一抹母性的光辉。 翠儿从外面走进来,望着床榻上主子的柔和开心的脸蛋,小声的开口:“娘娘,今天下午奴婢现了一件事?” 柳柳抬起头:“说吧?” 翠儿停了一下,蹲下身子认真的望着自个的主子:“奴婢现一件事,那个侍卫统领换了,不再是原来的赵大人,是赵大人的手下,奴婢偷偷的打探过了,好像说赵大人犯了错,被皇上罚去守城门了。” 柳柳迷茫的新在一瞬间忽然亮如明镜,不禁呵呵的冷笑起来,原来一切都因为这个,怕有人谋夺了他的江山吗?柳柳很想放声大笑,可是心里却好难过,为什么每次自己放开心扉,变会遭到如此的对待呢,不是让她不要轻易的相信别人吗?她唇角扬起冷酷的笑,凤邪,你好毒,现在想怎么做,打掉我的孩子吗?先封了我的武功,再来打掉我的孩子,好毒的一个男人,竟然还敢口口声声的说喜欢我,如果说封了我的武功是怕我离开皇宫,我还可以原谅你,但是你要打了我的孩子,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娘娘,”翠儿现主子的脸色有些难看,惶恐的开口,她怕主子受不了打击,惹出什么事了。 “我没事,翠儿,我真的好伤心啊,”柳柳望着翠儿,翠儿直起身子坐到床榻边,搂着娘娘的身子,虽然娘娘个性冷漠,可她是一个女人,当然有女人的情感,可是每次都受到伤害,现在终于有个小宝宝了,只有宝宝才不会伤害他的娘亲吧,但愿老天爷保佑这个孩子躲过一劫。 “没事,翠儿会和主子一起保护这个宝宝的,宝宝自己也会加油的,我们一起努力。” “嗯,”柳柳只允许自己软弱这么一小会儿,然后擦干眼泪,恢复了之前那个骄傲清冷的柳柳,她现在不是自己一个人了,她有了自己的骨肉,既然那个男人如此心狠手辣,她何必再眷恋这一切呢,她要出宫去,这一次她要置之死地而后生。 “主子,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啊?”翠儿不明白主子不是和皇上和好了吗?皇上那么疼宠主子又是为了什么啊,好像还把那个赵大人牵扯了进来。 柳柳摇头,不想提到自己前朝身份的事情,其实她如何和别人说,她不是真正的苏琉璃,更不是什么前朝的公主,如果她真的是苏琉璃也许真的恨吧,任何一个人大概都做不到和杀了自己父母,灭了自己国家的人生活在一起,但是她不是,她只是她,一个现在想好好保护自己孩子的娘亲,谁如果想伤害她的孩子都不行。 “别多想了,最近留意着宫里的动静,有什么情况立刻来禀报我。” “是,娘娘,”翠儿点头,放开娘娘的身子,伺候她躺下,娘娘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要休息好,吃好,才会把宝宝生得壮壮可爱的:“别多想了,睡吧。” “嗯,”柳柳闭目,叫她如何睡得着呢,可是睁着眼又能解决什么事呢,所以她在等,等那个皇帝出手,她要看看他的心究竟有多狠,狠心到为了一个皇朝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 朦朦胧胧,似睡非睡,几次从梦中醒过来,看到有人要害她的孩子,反复的折腾,总算沉沉睡了一会儿,再醒过来,天已经亮了,翠儿心疼极了自个的主子。 一大早,太后娘娘的赏赐便到了,堆了满满一殿,皇后怀孕了,身为柳家的女人,太后娘娘是最高兴的,可惜柳柳却丝毫提不起兴趣,因为这几日未睡好,脸色有些苍白,申请憔悴。 这皇宫里除了柳柳没睡好,皇上也没睡好,想了一夜,痛了一夜,天方亮时,像下定了决定似的,那张俊魅的脸闪过狠厉,眸子耀着血丝,唇角抿起冷魅的笑。 “小玩子,过来,帮朕去办件事,”他开口,小玩子吓了一跳,那声音冷得像冰一样不带一点温度,皇上这是怎么了,翻腾了一夜,结果起来竟然如此吓人。 “是,皇上请吩咐。”小玩子跪下等候皇上的命令,凤邪俯身贴着小玩子的耳朵吩咐了几句,小玩子的脸瞬间苍白,唇颤抖起来,身子轻晃了两下,难以置信的盯着皇上,用力的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耳朵有毛病了,紧盯着皇上的嘴,直到皇上凌寒暴戾的叫了两声。 “立刻去办?” “皇上,这?这?”小玩子话都说不出来了,这太荒谬了,皇上竟然狠心要杀了自己的孩子,如果淑妃娘娘,那是因为她那孩子是个野种,可眼下皇后娘娘的孩子百分百的是皇上的,皇上为什么也要残忍的杀掉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小玩子飞快的磕头:“皇上,你三思啊,皇上,三思啊。” “快去,别让朕把你杀了,”凤邪狂叫起来,这是他下了最大的决心的,如果再晚一会儿,他一定要改变心意了,一向俊美的脸上罩着寒意,青筋突起,扭曲变形,狰狞可怕,小玩子吓得连滚带手奔出寝宫,直奔御医馆而去,而寝宫里的凤邪一下子跌坐到床榻上,脸色黯然下来,心抽得好疼,一下一下,失去了孩子的柳儿还会和他这个刽子手在一起吗,失去了柳儿的自己还能快乐吗?要这个皇位有什么用,他的心里在滴血,好痛啊,难道他就要失去他们了吗?究竟是皇位重要还是他们重要啊,凤邪一屁股跌坐在床榻上,脸色青幽幽的像天狱的鬼使,大手一挥在寝宫里面起狂来,打碎了名贵的屏风,灯盏,古董,一地的狼籍,手上全是鲜血,可是这点痛远不及心里的痛,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啊,就算那江山送与她又如何,没有了她的江山他还会开心吗?难道他真的打算孤独到老,只为了所谓的江山吗? 他的心忽然如重锤击过来似的,惶恐到了极点,他不要这样啊,飞快的朝外面叫了一声:“日影,立刻到御医馆把小玩子叫回来,立刻去?” 日影听着皇上从没有过的惶恐,不知道生了什么事,自从小玩子走了以后,皇上把寝宫里的东西全都砸烂了,他哪里敢多说一句,飞快的接口:“是,皇上,属下这就去。”闪身离开了寝宫。 柳柳刚起来,盥洗干净,准备用膳,那小年子便走了进来:“娘娘,小玩子公公来了,说皇上赏赐了娘娘一些糕点,还有银耳粥。” “让他进来吧,”柳柳的脸色瞬间白了一下,心一下子凉到底,她多少幻想过凤邪能放过孩子,可是,好快的手脚啊,她的唇角浮起丝丝的冷气,眼里有些热热的东西,抽吸了一下,把不该有的情绪染出去,他都已经绝情如此了,她又何必再多想呢,从此以后与他恩断义绝。 小玩子走了进来,脸上摆着小心翼翼的光芒,朝着柳柳恭身:“奴才给娘娘请安了。” “起来吧,”柳柳挥手,小玩子掉头吩咐身后的小太监把银耳粥和糕点摆好,静立在一边候着,柳柳望着他,唇角盈盈冷笑,是凤邪让他看着自个儿吃下去吗?真是步步算到啊,柳柳缓缓的起身,步伐稳健高贵,走到膳桌边,动作优雅的吃了一口银耳粥,翠儿和小玩子惊心的叫了一声:“娘娘。” 柳柳回头,虽然她的唇角挂着暖人的笑,声音却透着一股冷意,淡语:“小玩子替我谢谢你们主子,回去吧,这粥留下了,很甜,本宫慢慢的品尝,”说完又低下头吃了一口,小玩子心里着颤,腿肚儿快没力气了,领着一溜儿太监好不容易才走出未央宫的大殿,远处那飞奔而来的日影,赶紧的开口:“快回去,皇上让你回去呢?” 日影不知道生了什么事,皇上那么心急的让小玩子回去,可是小玩子的脸色一黑,皇上不会后悔了吧,可是娘娘已经吃了啊,他终于受不了这打击,昏了过去,日影飞快的接住他的身子,把他带到上书房去了。 未央宫的大殿上,柳柳一挥手,翠儿立刻吩咐那些人下去,偌大的宫殿只剩下主仆二人,柳柳飞快的吐出嘴里的两口粥,刚才她根本没有吃下这银耳粥,这粥摆明了有问题,里面一定掺了打胎的药,她不可能那么傻的,周身的冷气四射,沉着的吩咐翠儿:“把这碗银耳粥倒掉,不许让人现。” “是,主子,”翠儿只觉得此刻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可她知道主子这样做是为了保住孩子,动作利索的找了个东西把银耳粥倒好,小心的拿出去,找了一处湖水扔进去,不留一点儿痕迹。 而柳柳已经飞快的躺倒寝宫大床榻上来了,她知道皇上一定会让人来救她,那些御医她有办法对付,如果南宫月来了,她就有救了,孩子也有救了。 翠儿回到寝宫里,看到主子手里拿着那把软剑,不由惊恐的大叫起来:“主子,你干什么?” “为了孩子,你说我能干什么?”柳柳唇角浮起一抹苍凉的笑,现在的她连一点内力都没有,她能干什么,只能用蛮力了,另一只手一撩身上的长裙,露出修长白皙的大腿,翠儿一看娘娘的动作,都快疯了,上前一把欲抓住那把软剑,她怎么能让主子伤害自个儿呢。 “主子,你不能伤害自个儿。” “放开,”柳柳阴冷着脸沉声命令翠儿,如果她有一丁点的办法,她也不可能用这种办法了,现在能怎么办,为了保住孩子她只能这么做了,一挥手推开翠儿,那锐利的软剑在她的大腿内侧划开了一道又深又长的血口子,鲜血顿时流了出来,瞬间沾满了裙摆,柳柳蹙眉,身体的疼痛远没有心里的痛,那个男人真的太让她失望了,这次她又犯了一个错误,接受了一个不该接受的男人,柳柳收手把软剑束到腰上,回身望着翠儿,小丫头已经哭起来了,淡定的开口。 “出去禀报吧,相信那个人很愿意看到这样的战果。” 翠儿听了她的话,苍白着脸大叫着奔出去:“不好了,娘娘出事了,快,小安子去禀报皇上,娘娘出事了。” 顿时未央宫的大殿上一片惊慌,有人跑去禀报皇上,有人去请御医,偌大的未央宫里乱成一团。 永元殿里,凤邪焦虑不安的两回的踱步,一向强势的他忍不住祈祷起来,天哪,请保佑千万不要出事啊,他后悔了啊,如果真的饶恕了他这次的过错,他以后一定早晚亲自供奉香火啊,老天爷要惩罚就惩罚他这个该死的皇帝吧,千万不要伤害那一大一小的人儿了。 日影闪身进来了,小玩子此时已悠悠的醒过来,一看到皇上睁着血色的眼眸望着自个儿,当下连连磕头起来:“皇上,娘娘已经吃了。” 话音一落,凤邪就像疯了一样跳起来,狂性大,一扬手击飞了小玩子的身子,随之整个人在寝宫狂,手上的伤口再次崩裂开来,血流了一地,偌大的寝宫内,地上斑斑血迹,日影不知道究竟生什么事了?胆战心惊的站在一边,就在凤邪狂性大的时候,永元殿的另一个小太监大惊失色的进来禀报,看着一地的狼籍,抖索着开口:“皇上,大事不好了,那么说皇后娘娘出事了。” 好快啊,他笑起来,那笑带着无尽的苍凉,他一手犯下的错啊,该如何去勉补啊,他要求得她的原谅,以后不管她想要几个孩子,他都会给她的,对,她不是想要皇位吗?给她,她不是想要孩子吗?要多少,他就赐多少,只求她原谅他犯下的错啊。 日影看主子癫狂不已的样子,赶紧提醒他:“皇上,快去找南宫御医啊,让他给皇后娘娘诊治啊,再晚怕就来不及了。” 日影的话提醒了凤邪,他完全不顾自己手上,身上的斑斑血迹,飞快的闪身离开了寝宫,直奔御医馆,一看到南宫月,大手飞快的拽着南宫月的身子:“快,去看看皇后怎么样了?你快去看看她怎么样了?” 南宫月正在架子上摆弄药草,只见皇上满身血迹,脸色青筋遍布,他感觉有事的是他吧,怎么扯到娘娘身上去了,娘娘昨儿个怀孕了,应该很高兴才是啊,南宫月一想到她怀孕了,心里说不出的酸楚,但是只要她高兴,他就为她开心。 “皇上,怎么了?你慢点说,娘娘怎么了?” “孩子没了,朕怕她受不了。”凤邪的沙哑的话一落到南宫月的耳朵里,他马上明白生什么事了,皇上打掉了娘娘的胎儿,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啊,愤怒的他再也顾不得他是皇上,他的主子了,飞快的提紧拽着皇上的衣襟,失声叫起来:“你太混蛋了,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朕后悔了,你快救救吧,但愿她没事就行了,”凤邪完全没了一个帝皇的霸气,有的只是一个忏悔的男人,可惜此时的南宫月愤怒的恨不得杀了他,他一次一次的成全他,因为他曾经教导了他很多,所以他宁愿自己痛苦,也不动娘娘的心思,可是他却一次一次的伤害她,这次他不会再让他了。 南宫月身形一闪,疾使出去,凤邪紧随其后的奔出去,可是走了几步,不敢再走了,他还有什么脸去见她呢,掉转身往永元殿而去,命令另外一个小太监去未央宫打探情况。 南宫月一进未央宫,那些太监宫女立刻止住哭声,叫声一片:“南宫大人,娘娘她。”南宫月飞快的走进寝宫,理也不理宫女和太监,只见宽大的床榻上,柳柳面色苍白,眼神冰冷,唇角浮起丝丝的冷气,看到南宫月的身影,眼里才有了一些暖意。 “南宫,我,”她想告诉南宫月生了什么事,南宫月却不待她开口,飞快的掠身过去,给她诊脉,只一瞬间脸色变镇定了下来,柳柳虚弱的挥着手示意翠儿出去守着:“是,娘娘,”翠儿走了出去。 寝宫里,南宫月仿若谪仙般的脸上,闪过心疼,伸出手握着她的手,冰凉的带着烧灼,他的心都快急死了,原来她什么事都没有。 “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的孩子根本没事,可是她下身鲜红的血迹是哪里来的,一想到她伤害自己保护着肚子里的孩子,他的眼赤红一片,心里恨意顿起,那个可恶的男人怎么忍心伤害她呢。 “帮帮我,我不想失去孩子,所以我要出宫去。”柳柳冷静的开口,双眸坚定的望着南宫月,南宫月用力的点头,如果以往还有什么顾虑的话,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他会照顾好她们母子的,即使她没有了内力,他可以保护她们。 “好,但是让我照顾你,要我把你带出去吗?”他的声音柔得快掐出水来了。 “不,如果我被带出去了,他仍然不会放过我的,所以我只有死了,和他从此恩断义绝了,”柳柳喘着气,因为失血过断,她的身子有些虚,脸色差得不得了,南宫月听了她的话一怔,连后摇头:“你现在怀着孩子了,假死药根本不能吃。”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她失望的盯着他,相信他一定还有办法,因为他的医术至高是她最佩服的,怎么可能没有办法让一个人假死过去呢,只要不伤到她的孩子就行,任何的伤害就让她受着吧。 南宫月犹豫了一下,想起一个办法来,可是她会受很多苦的,他实在不忍心她受那样的苦。 “是有一种办法,是十几种花配制出来的,可以不伤孩子,但是却让大人痛苦,死去活来的感觉,因为还没有完全试验成功,所以服用后浑身肌肉犹如被小针刺的一样,寻常的人根本挨不过去,你确定要用吗?要不然我把你带出去,如果皇上真的敢强行带你回来,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就用那新研制的假死药吧,我不怕苦,只要能保护到自己的孩子,什么苦我都不怕,只要孩子好就行,”她坚定的开口,南宫月从本质上是不愿意她经历那种痛苦的,可是看她如此坚定,而且目前这个方法是最可行的,如果服真正的假死药,肯定对胎儿有影响,搞不好脑子会不好,那她的努力即不是白费了。 “好,”南宫月下定决心的点头,从袖拢里拿出几个小瓶子,从中挑出一个来,倒出一颗药丸递到她嘴边,柳柳毫不犹豫的拿起来服下。 “我会把你偷梁换柱带出去的,一切都交给我吧,这药要三天后才有效,而且这三天会很痛苦,你如果受不了,就让翠儿找我过来。” “好,你出去吧。” 南宫月走了出去,宣布皇后娘娘小产了,连南宫御医都没有办法,谁还有能力救治啊,娘娘因为小产心力憔悴,眼看着性命不保了。 这消息传到上书房,皇上连早朝也不去了,整个人都疯了,飞快的疾使到未央宫来,他只想向柳儿忏悔,求得她的原谅,将来他一定给她无数个孩子,只要她好起来。 凤邪一路狂飙进未央宫,未央宫里哭泣声一片,就连太后娘娘,舞阳公主也在寝宫里面,凤邪一进去,舞阳便站了起来,愤怒的朝着皇兄咆哮:“皇兄,你做了什么?你怎么能这样害皇嫂呢,你杀了她的孩子,她还有命吗?你都不知道她多高兴有个孩子,现在你把她的希望都掐灭了,你让她还怎么活。” 凤邪一动不动的盯着床榻上的小人儿,一夜之间,憔悴不堪,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白色的长裙下摆斑斑血迹,好似在昭告他的恶行,他高大的身躯艰难的网床榻前移进,他是人渣,他是混球,怎么能害怕自个的孩子谋夺他的江山呢,就说他谋夺了,那也是他们凤家的啊,这道理为什么悟不透啊,一向高贵霸道的帝皇,眼角流出一滴泪,闪身落到床榻前紧紧的搂着柳柳的身子。 “对不起柳儿,你原谅我吧,原谅我,是朕该死,别这样惩罚朕好吗?你要好起来,好起来,朕随便你怎样惩罚,”他紧抱着她,身子颤抖着,有些事做错了是不是就无可挽回了。 柳柳虚弱的身子在他的一阵晃动中醒了过来,因为失血过多,再加上服了假死的药,此时她整个人已经极度的飘渺,但她知道是那个冷酷的男人在虚假的想她忏悔,为什么每次做错了事都要让别人原谅呢,她唇角浮起笑,轻声的开口。 “皇上是何苦呢?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 柳柳的声音一起,舞阳河太后娘娘同时叫了起来:“柳儿,你醒了,”凤邪松开她,让她看清他眼里此时蚀骨的悔恨,可惜柳柳是不会原谅他的,如果不是自己警觉,这个孩子就真的没有了,未来她不敢相信,他还能做出什么样的事,她没有把握在宫中平安无虑的生活下去,所以她只能走。 凤邪听着她飘渺冷寂的话,多么遥远没有感觉,心痛得碎了,搂着她:“请给朕一个机会好吗?朕以后会补偿给你很多孩子,对了,只要是你生出来的,就是太子,女孩子就是公主,你想想,孩子还会有很多的,只要你没事就好,柳儿,别那么残忍。” 柳柳的头有些昏劂,身子抖索起来,好似有千万根小针刺穿自己的身子,那么痛那么痛,可是她一直对自己说,柳柳,你行的,为了孩子,你一定可以坚持的,脸上却挂着冷冷的笑。 “皇上,究竟是谁残忍,因为怀疑我是前朝的公主,怕我谋夺了凤家的江山,所以要打掉我的孩子吗?其实我不是前朝的公主,我是苏家的孩子,知道苏家一百多口是如何死的吗?是你父皇凤步清杀死的,他是个片子,为了夺得皇位,把自己的义弟一家一百多口人全都杀死了,这样你还认为这江山是夺得理所当然的吗?” 凤邪惊呆了,柳儿不是前朝的公主,她是苏家的孩子,他是记得苏家的,那时候有一个美到不像话的叔叔经常到他家来,每次来的时候都会给他带东西,他特别喜欢粘着他,没想到柳儿竟是苏家的孩子,而自个的父皇为了夺皇位竟然杀害了自己的义弟一家,这太可怕了,难怪他要封柳儿为后,就是将整个江山送与苏家也不为过,当年父皇杀了苏家一百多口,现在自己又杀了柳儿的孩子,真是作孽啊,他的脸色瞬间比一张纸还白,眸子像一把利箭一样射到自己的母后身上,如果那日母后告诉自己这件事,他绝不会做出这等糊涂的事情来。 “母后,这一切都是真的吗?当日你为什么不说清楚?” 凤邪的责问,舞阳的呆愣,太后娘娘早失声哭了起来:“都是母后的错,谁知道你的心里竟下了这样一个决定。” 秋风骤冷,寝宫内一片哭泣声,冷的好似被冰住了,再也化不开来。 柳柳疼得受不了,嘤咛了一声,凤邪立刻掉转注视力,紧张的开口:“柳儿,这一切朕都是不知情的,你原谅朕吧,以后朕再也不会做这种糊涂透顶的事了。” 一个帝皇如此的低声下气,柳柳投过泪眼望着这张初见时美如神只的男人,那时候他便走进了她的心里,连同他嫌厌的眼神,不断的纠缠着她,本来以为自己对他是没有感情的,直到那红胎退去,她才知道他一直是活在她心底的,看着他此时的神情,她只觉得一切都远去了,不断的被伤害着,心野累了,人也麻木了,只想找一片安宁,离这个男人远远的,离皇宫远远的。 她的手轻拂过白净的脸颊,那红胎被衣袖抹去,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连花儿都会害羞,鱼儿见了都会摆尾,月儿见了都会低头的绝世佳颜,就那么呈现众人的眼前:“柳儿。” “知道那红胎是什么吗?”她软软的问,头已有些晕,也许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失去清醒,剩下来的一切就是南宫月的事了,他既然答应了她,就会把她带出去的,这感觉真奇怪,为什么南宫月能带给她安心和信任呢。 “这胎叫绝情盎,如果我动情了,这胎便会退去,所以我动情了,却得到了这样的对待,你认为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伤人吗?”她费尽力说完最后一句话,整个人昏迷了过去,安静的容颜就像天边一朵无暇的云彩。 “不,柳儿,”他出狼一样的嘶吼,是什么东西把他的心撕成了碎片,是他亲手毁了一切:“你醒醒,你醒醒,快叫御医。” 一旁的翠儿走过来哭泣着开口:“南宫御医刚才说过了,娘娘心已死了,已回天无术了。” 翠儿明白,主子是不会有大碍的?南宫御医既然决定帮她了,眼下只有可能是假死了,但是为了防止皇上起疑心,她哭着跪下来,寝宫内一片哭声,舞阳公主和太后娘娘更是伤心,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啊,风撩动起窗纱,一室的凄凉。 凤邪根本不相信翠儿的话,他不相信南宫月,是不是他又想给他使诈,上次已经骗过他一次,把柳儿送出宫去了,这次他不会让他得逞的,立刻朝外面叫了起来:“立刻把御医传进来。” “是,皇上,” 两三个席御医小心翼翼的走进寝宫,只见皇上一双阴骜的眸子骇人的紧盯着他们,唬得他们扑通一声跪下来:“皇上把娘娘放下来。” 凤邪把柳柳放在象牙镶金的雕花大床上,自己立于一侧,暴力的大吼:“立刻过来给娘娘诊治,如果娘娘有什么问题,你们就统统给她陪葬,”那些御医吓得抖索个不停,抹着头上的汗,轻颤这走过去给柳柳号脉,那脉象几乎快没了,脸色大变,一句话也不敢说扑通一声跪下来,另两个御医也上前诊了脉,紧随其后的跪下来,同时开口。 “皇上,娘娘怕是不行了。” 凤邪一听那御医的话,一脚踢了过去,把那年老的御医踢得吐血,其他两个人早吓瘫了,皇上已经不管他们了,飞快的抱起床榻上的柳柳,低声的命令:“柳儿,朕命令你马上,给朕醒过来。” 可是臂弯里的人儿一点反应也没有,沉沉的昏睡了过去,对于他的声音根本没感觉,凤邪此时只觉得噬心的疼痛,像一只受伤的狼般在寝宫里咆哮,大手一运内力,凝结成一股强劲的气流罩上柳柳的顶门,连声的哄劝着:“柳儿,朕给你解开封印了,只要你醒过来,朕就放你离开,让你出宫可好,柳儿,你听到震的话了吗?朕让你出宫去了。” 凤邪解开了柳柳的内力,可是那娇俏的人儿毫无反应,自然无法应和着他,而他紧搂着她的身子:“柳儿,朕错了,你就醒过来吧。” 太后娘娘看着这样的皇上,都吓坏了,没想到皇上这么爱柳儿,那他为什么要做出那么多伤害她的事啊,难道真的是失去了方知珍贵吗?自己虽然很心疼柳儿,可是皇上千万不要傻了,这偌大的国家可怎么办啊。 “皇上,立刻派人去请柳丞相,柳夫人,和霆儿,说不定柳儿听到他们的声音,想通了,原谅皇上也说不定。” 太后的话好似那无尽的黑夜中一道亮光,凤邪立刻激动的朝外面大吼:“快,立刻去把柳丞相一家接进宫里,度要快。” 日影应了一声飞快的奔出去,哪里敢耽搁,马不停蹄的赶到丞相府把柳丞相一家接进宫里,而那一家人还不知道生了啥事,只看到日影的脸色难看至极。 等到进了未央宫才知道自个的女儿出事了,那柳霆恨不得生吞了凤邪,从他手里抢夺自己的妹妹,凤邪那里让给他,紧抱着愣是不放手,柳霆愤怒得一拳捶了下去,正中凤邪的鼻子,鲜血直流,此时再看皇帝,周身上下,手上,衣服上,脸上,没有一处没有血迹的,狼狈不堪,可是他全然不顾,只知道霸着柳柳。 柳夫人也不去理会,直哭得肝肠寸断,一口一声柳儿,诺大的寝宫里再次响起哭声,可任凭打击千呼万唤,柳柳却一点也不自知,她的呼吸越来越弱,爱着她的人心都碎了,只有她没有知觉,如果她有知觉,也许就下不了这狠心了。 凤邪日夜不睡的守着她,谁劝也没用,朝也不上,饭也不吃,觉也不睡,大家对他是又恨又同情,如果不是他的霸道自私,会有这一切吗?可能生这一切吗? 那爱美心切的柳霆更是疯了一样,两个男人为了柳儿在寝宫里大打出手,最后柳霆被日影和剑影击昏了送回柳府去,这事才算罢休,可是柳夫人和老爷守在柳柳的床榻前,也没见柳儿醒过来。 三天后,柳柳停止了呼吸,诺大的皇宫里,到处一片死寂,凤邪终于被击垮了,整个人昏了过去,大家趁皇上昏了过去,把皇后放进棺木之中,就在那天晚上,南宫月出现了,一阵迷香过后,受棺的太监和宫女全都昏了过去,南宫月用一具假人换掉了柳柳,解了那些宫女太监的迷香,而皇上一醒过来,便要开棺,执意不准把娘娘送进皇陵去,最后还在太后娘娘的强制严令下,才把皇后奶奶给你葬到皇陵中去。 而皇上此次大伤元气,身体稍好一点后,下令废除后宫,除了怀孕的楼思静和张修仪,其她没有宠幸过的妃嫔,全部赐给朝中大员。 至此,天凤的皇后凤驾仙逝了,皇帝未立新后,后位空缺,时光会把人心里的伤痕抹平,凤邪慢慢的平复了心头的痛楚,但每当夜深人静,独坐未央宫时,脑海中便浮起那一抹惊世容颜,她的话一直陪着他支撑着接下来的日子,她说,绝情盎是因为她动了情,她动情的人正是他,她喜欢过他。 而柳柳出了皇宫,终于得到了自己一直想要的自由,肚子里的孩子平安的生下来,母子二人将在江湖上引起怎样的浪潮呢。 第93章 小宝贝幕星 一辆马车上,睡着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面色苍白,可那巴掌大的脸蛋上,黛眉轻促,扇子一样的睫毛掩映着亮如星辰的美目,傲挺的小鼻子下,樱唇似花瓣一样丰润,虽然此时没有血色,可是那沉寂的面色,完全像熟睡中的人。 “没想到人人以为的丑后竟然长得如此绝世容颜,银环,你说这容颜可称得上天下一。”一身绿衣服的小丫头正是南宫月的手下绿衣,看着那呈现假死状态的娘娘,惊叹的问一边的另一个俏丫头。 银环同样惊叹,连身为女人的她们都被深深的吸引了,何况是主子呢,这女人和主子可真是绝配,同样美艳不可方物,同样的孤傲不桀。 “你说主子是不是被她吸引了,才会偷梁换柱的把她带出来,”银环认真的问绿衣,绿衣撇了撇嘴,她们的主子才不会那么肤浅,他是早就喜欢人家的,娘娘露出绝世容颜也就这刚刚才有的事情。 “别说了,我们当心点,上次让娘娘溜了,主子差点没要了我们的命,这次可不能大意了,来,把解药给娘娘服下,”绿衣拿出药丸示意一边的银环扶起娘娘,银环点头,扶起皇后娘娘的身子,绿衣把药丸喂进娘娘的嘴里,一运力输送进喉间,才示意银环放下来。 “绿衣姐姐,你太小心了,听说娘娘现在没有了内力,怎么会跑了呢,上次我们是不知道她会武功,这次她没了武功,就算是醒了,我们也不怕,”银环嘻嘻笑着,掀起车帘,马车后面还跟着几个高手护卫着呢,主子此次可真是当心了,不过她们不认为会有什么事,都出了京城,她们就到前面的林子等主子就行了。 深秋,百花谢尽,落叶卷飞,风带着凉如水的寒意,穿过车帘卷进来,银环和绿衣警觉的轻颤了一下,忽然心头有些不安,感觉毛毛的,不会出什么事吧。 “绿衣,怎么感觉怪怪的?”银环缩了一下肩,低下头望着沉睡中的娘娘,娘娘可千万不能有事啊,这次再有事,主子一定会惩罚她们的,两个人全身警戒的注视着四周,好久也没听到动静,马车已缓缓停到一片林子前,残枝败叶,夕阳的余耀穿透缝隙,映下斑驳的枝影,绿衣一伸手冷冷的朝外面卡口。 “停,就在林边休息一下。” “是,”马车后面的几个手下应声,众人停下来一边休息一边等着主子。 忽然空气中飘过一阵香浓的味道,满天的落叶翻飞起来,半空飘过几道人影,为的人红衣妖娆,银披肩,像鲜艳的红云扫过,缓缓的落到马车前面,一声令人寒颤若惊,妖媚透顶的声音传进马车内。 “这一招偷梁换柱可谓高啊,不过螳螂捕蝉,即知黄雀在后啊。” 绿衣和银环一听这个人的声音,心下怒意顿起,飞身跃出马车晚,只见马车外面的是一个银及腰的男子,肤白如雪,眼如鬼魅,竟是蓝色,浑身上下透着妖异古怪,可那声音却带着并一样的寒气,蓝眸邪魅的盯着她们,绿衣自知遇到了劲敌,眼前之人正是江湖人人害怕的魔宫宫花无幽,不知道这花无幽为什么要劫她们的马车,还说出那么古怪的话,难道他想把娘娘带走,绿衣脸色一沉。 “大胆,你想干什么?”说完展身一掠,手里的长剑直击向花无幽的命门,花无幽阴柔的一笑,脸若那夜色中的死亡之花,唇吐冷语:“找死。” 一扬手,银涟环现身,在空中旋转,直直的迎上绿衣和银环,马车后面的几个手下,立刻迎了上来,花无幽一挥手,那些手下一涌而上,他可不想和他们慢慢纠缠,如果等到南宫月现身,只怕就不是那么容易脱身的了,一想到这个,内力加厚,庞大的气流越转越快,那绿衣和银环那里是他的对手,就是她们主子只怕也不一定胜得了他,所以很快被银涟环的光芒所伤,花无幽一扬手,浩瀚强大的气流击向绿衣,绿衣抵挡不住,一下子摔出几步开外,口吐鲜血,那银环一看绿衣受伤了,赶紧过去查看,花无幽身形一转,收回银涟环,跃身上了无人的马车,飞快的一拉缰绳,马车疾使而去。 而留在原地的绿衣和银环一看到马车被花无幽劫走了,当下心里急,脸如死灰,这下主子出来可怎么办,正想着,一道白色的影子疾落到身边,望着几个手下都受了重伤,冷厉凌寒的开口。 “生什么事了?人呢?” 绿衣因为受了重伤,再加上恐慌,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人已不知倒地,一旁的银环和其他几个手下,眼看着主子周身怒气,冷冰冰的望着她们,慌忙垂禀报。 “禀主子,人被魔宫的大魔头花无幽劫走了,他们给我们下了毒,求主子责罚,”南宫月一听银环的话,脸色阴沉沉的,唇角抿成一条直线,眸光直视着远方,冷魅的开口:“花无幽,你给我等着,竟敢从我手上掳人,我和你没完。” 南宫月解了几个手下的毒,领着他们顺着马车消失的方向,一路南下追过去。 行云漂浮,清风拂面,银飞舞,长袍飘飞,花无幽妖孽一样的脸上,闪着兴奋的暗芒,没想到竟让他抢到了人,原本他是想进宫去看看她的,没想到南宫月竟然动手脚,天下人人都以为皇后娘娘仙逝了,但谁知道这只不过是娘娘的一出桃李代僵,连皇上都不知道吧,可是南宫月却漏算了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南宫月正想得入神,不禁有些大意,忽然腰间一麻,整个人动弹不得,只听到耳边有一抹柔柔慵懒随意的声音响起来:“既然你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么谁才是那个雀呢?” 花无幽暗叫一声不好,没想到自己会中了她的暗算,真是太大意,怎么也没想到这女人武功如此高深,竟然在电光火石间点了他的穴,一则是他大意的结果,二则是她功夫好的原因。 “柳儿,你干什么?” “干什么?”柳柳玩味的吐了一口气,语气陡的一冷:“你说我干什么,竟然敢掳了我,还问干什么?” 花无幽的身子动不了,听着她淡然的声音,心里恨恨的却无可奈何:“好吧,这事确实是我做的不妥,你快解了我的穴道,马车快失控了。” 柳柳一扬手,制住了狂奔的骏马,一跃身挑出马车,花无幽只觉得眼前一亮,她长得该死的美,娥眉粉黛,丹笔素描,肌肤胜雪,暗香袭来,一袭粉色的长裙,衬得整个人轻灵出尘,耀眼的好似天际的一颗星辰,看得他都呆了,美女见过无数,就是没见过这般内外兼优的女子,才情品貌无一不佳,吸引住所有男人的视线。 柳柳冷笑的望着花无幽惊讶过度的样子,亮如宝石的眼眸扫视了一下天际,她该走了,夜深了,她可不想宿在这荒郊野外,和这个男人相伴,虽然他长得不差,不过个性不敢恭维,柳柳身形一动,粉足踢了过去,把花无幽从马车前面踢了下去,自己跃身上马车,望着地下摔得死死的男人,抛下一句。 “穴道一个时辰之后便自动解开了,”说完一拉缰绳策马狂奔而去,花无幽欲哭无泪的望着远去的那个身影,他这是不是叫做自作孽不可活,竟然中了这女人一道,真是两头不讨好,把南宫月给得罪了,结果自己还被这女人摆了一道,仰天大啸。 柳柳回到了逍遥岛,岛上的人高兴得大肆庆祝,主子回来了,以后七星楼可就扬名天下了。 相对于逍遥岛的欢天喜地,举杯庆祝的场面,此时的京城可谓愁云惨雾,皇上凤邪已经连着几个晚上宿在未央宫了,望着冷清清的未央宫,他忽然感到自己有些可笑,人在的时候不知道珍惜,人走了竟然呆在这里反思,这有什么用呢?暗夜中他的黑眸闪着锐利的光芒,他一定会把她找回来的,一声低低的叹息,守在寝宫外面的小玩子和未央宫的太监宫女谁也不敢多说什么,心里暗自埋怨,皇上也真是的,人在的时候,对皇后娘娘那么凶,人死了却表现得很伤痛。 秋夜的月光很凄凉,打在琉璃瓦上,折射出冷冷的光芒,穿透薄纱照进寝宫里。 凤邪就那么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好像石化了似的,其实此时却是他清醒的时候,这几日他太过于焦急了,而忘了认真思虑经过,在这样冷谧的暗夜中,他的脑海愈来愈清晰,这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是皇后手里的一盘棋,她是自己离开皇宫的,并没有人掳了她,因为皇后是有武功的人,如果她真的是被掳的,至少可以抵抗一番时间,当时在牢房里并没有打斗过的痕迹,所以这整件事都是一个局,既然皇后会设局,那么他又怎么输于她呢,凤邪忽然阴森森的笑起来,看来女人会武确实是个麻烦的事。 想得累了,不禁轻嘲的笑,我的皇后,你说要是我抓到你该怎么惩罚你呢? 皇宫的冷宫一角,斑驳清冷,枯枝摇曳,一地的落叶,秋风穿透窗户把油灯吹灭。 寂静中,想起仔细的粗重的喘息声,一间破旧的寝室内,月光斜照到床榻上,一个衣衫凌乱的女子紧揪着自己的衣服,不时的出轻哼声,好像那情的猫儿,无处泄似,在床榻上翻滚,拉扯着那破旧的薄被,显然她正遭受着折磨,头上的汗珠子滚落下来,周身烧烫,而她的意识已有些模糊,伸手在空中抓摸着。 正在此时,房门吱呀一声响,一个细瘦的身形闪身走进来,飞快的脱掉身上的衣服,露出赤条条的身子,飞快的飞向床榻上扑去,男子的喘息声粗噶起来,这可是皇帝的妃子,京城的一美人,不睡白不睡,而且看美人这么难受的样子,好像万分渴求似的,他一个男人怎不好满足她呢,下身早就炽热起来。 谁知那床榻上的女子一感受到室内有男子的气息,早翻身抓了过来,动作神的拉扯着自己的衣服,很快露出丰胸翘臀,男子淫露着光芒,唇角留下涎水,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销魂啊,有这一回他也算没白活一次了,没想到这女子如此热辣,是因为在冷宫里太寂寞了吗?男子的大手用力的揉捏上女子的身子,嘴里不时的乖乖心肝的轻语着,反正这里是冷宫,也没人知道,何不彻底的快活起来。 屋外有清风吹过,纱帐卷飞,床榻激烈的晃动起来,可显示出里面的撕缠是多么的激烈,女子的吟声,男子的吼声,重叠交错在一起,一室的荼糜。 冷宫僻静的角落里,一个暗影冷立着,唇角浮起讥刺的光芒看着上演的一出活春宫,忽然有一道影子落在他身边,一抱拳恭敬的开口:“主子,那个男人出来了。” “把他送出去处理干净了,”阴狠的声音寒凌的响起。 “是,”手下抱拳闪身去处理后事,那暗影也紧随其后的离开了,一切又恢复平静,好像刚才的一切只是一虚幻的景象。 二日皇上凤邪显得开朗了很多,一大早过慈宁宫去请安,因为这几天母后一定担忧了,太后娘娘看自己的儿子不再那么暴怒了,便理解成皇帝想开了,整个人开心不少。 “皇儿能想开便好,相信柳儿很快会没事的,你别急,一定会有消息的,”太后娘娘虽然安慰着皇帝,可是眼底却有一抹担忧,真不知道柳儿会不会出什么事,当年她是不赞同弟弟收留柳儿的,毕竟她是文瑶的孩子,要是让她知道事情的真相,会怎么做呢,但是先皇对于苏家有很大的愧疚,竟答应了文杰收留柳儿,而且还赐她为当朝的皇后,以弥补自己铸下的错。 “嗯,母后也不要担心了,朕已有主张,”凤邪胸有成竹的开口,唇角噙着冷魅的笑容,太后娘娘叹了一口气,对于儿子她是做不了他的主的,他一向独断专行,所以随他去吧,可是舞阳不知道怎么样了,以前有柳儿陪着她聊天,她还少想些,这几天她想得越多了,所以整个人精神都有些不太好。 “那就好,你皇妹的事怎么样了?” 凤邪眸子一闪而逝的暗芒,脸上表情纹丝未动,他根本就没派人去找凤舞阳,她要是愿意回来,早就回来了,还用得着让人去找吗?那丫头只怕大肆宣扬自己就是当今的公主,怎么可能吃苦,不过母后还是要安抚的。 “母后,放心吧,朕已经派人去找了,相信很快便会有消息了。” “嗯,那你下去忙吧,母后再靠一会儿,”太后娘娘靠在凤榻上,不想再说话,最近宫中的事可真多啊,就没消停过,好不容易盼了个孙子,竟然还让人给害了,真是作孽啊,作孽,太后娘娘轻敲了一下脑门,无力的闭上眼睛。 凤邪起身离开慈宁宫,他要去上早朝了,今日的早朝倒也安静,并没有什么重要的大事,但是下了早朝后,炎亲王凤冽带来的消息,倒是把凤邪震住了,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盯着自个的皇弟。 “你说大将军意图谋反,可有什么证据?” 凤邪实在难以消化这个事实,凤冽竟然说金佳丽爹爹有谋反之心,这怎么可能,自己对他们金家不薄啊,竟然要谋反,幸好当时他并没有把实权全部交给他,而且留了一部分给副将,让他有事时可以抑制他的胡作非为,没想到他真的犯浑了,上书房里很冷寂,凤冽从袖袍里拿出一份名单,都是金大将军联络的人员,这些人员中有很多人都是朝廷的大员,如果被大将军利用的话,天凤虽然不至于动荡,可是却摇晃了,到时候再有外寇,即不是毁了天凤吗? 看到这份名单,凤邪的脸色忽的冷却下来,罩上寒气,接了过去,这些人平时可都是自个信任的臣子,没想到却做这种不忠于自个的事情,真是让他寒心,凤邪细看了一遍,脸色越来越难看,眸子里黑色瞳孔幽暗冷戾,掉头望向一边的皇帝凤冽:“立刻飞鸽传书给副将,他让把金大将军的兵权卸下,派人把他押解回京待审。” “是,皇弟这就去办,”凤冽一抱拳走了出去,这件事可马虎不得,也大意不得,如果金大将军真的谋反,势必会为天凤带来影响,虽然不至于灭了天凤,却给人们带来不好的影响了。 凤冽除了皇宫,领着手下直奔王府,暗中秘密的布置起一切来,很快飞鸽传书给那个安插在金将军手下的副将,让他立刻拿下金将军押解回京,又派手下快马加鞭通知离边关不远的一座城池的参将,让他立刻去边关接受金将军的兵权,他是不可能把那个兵权全部交给那个副将的,这样做会有隐患,所以兵权一分为二,两个人掌管,动一不可。 凤冽办妥了这一切,反身走回自个的院子,天上的清风,洒落在水磨砖墙,青瓦花檐上,院子里枝叶萧条,被风吹的簌簌着响,灯笼挑在两边,左右晃动着,他不知道柳柳怎么样了,烦躁莫名,伸手揉了一下自己的长,踏进花厅里,便有小丫头沏上茶水,凤冽坐下,轻啜了一口,挥手让人都下去,寂静中只有自己一个人坐着,深深的担忧着,他虽然答应柳柳不再打扰她,自己也不再荒唐,可是心还是会想起她,关注她的一切,和她相识了很多年,至少要知道她是快乐的,他才能安心。 凤冽正想的入神,风从门外吹进来,使得他打了一个寒颤,夜果然很冷,一道影子应在石阶上,慢慢的接进门前,似胆怯,似小心,凤冽冷冷的喝声:“谁?” “我,”随着风冽的声音落,细小的声音响起,解兰公主走了出来,她不再是那个高傲的公主,而是患得患失小心翼翼的女人,自从来到炎亲王府,她被折磨得很厉害,平常风冽不待见她,她只能远远的瞧着他,今晚她从那敞开的门缝里看到他苦闷的喝着茶,终于不忍心过去探究,本想劝慰她一番,可一想到他对自个的讨厌,本欲退下去,却听到他的一声喝,只得走出来。 风冽望着盈盈烛光里立着的女人,姿容不凡,举止高贵,可此时却小心看着他,好似他是什么猛兽似的,不敢靠近,气不打一处来,暴戾的开口:“你干什么站那么远,站过来一点。” “是,王爷不开心吗?有什么需要解兰做的吗?”解兰走进一点,身上隐隐透着清雅的幽香,自从她向风冽袒露自己做过的错事后,风冽便百般找她的麻烦,连带的王府里的两个侍妾也不把她放在眼里,每天找她麻烦,她的贴身婢女本欲把这一切报与皇上,都被她阻止了,既然是自己做了错事,自己就该受着。 风冽望着解兰漂亮的脸蛋,盈盈笑着,眉如粉黛,眼同水杏,唇红齿白,可是他为什么不能喜欢上解兰呢,而且这女人是那么渴望他的爱,风冽大手一伸,把解兰扯进怀里,只听到她惊恐的轻呼:“王爷,你干什么?” “干什么?男人想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深更半夜的不睡觉,跑到本王的院子里转悠,你说本王想干什么,既然你想本王好过一点,那就过来吧,”风冽说完毫无怜香惜玉的感觉,飞快的附下身吻住解兰的双唇,感觉到他唇齿间的颤抖,这反而刺激到了他的神经,越的疯狂起来,大手一扬,飞快的扯掉解兰的衣服,制住他的挣扎,狂潮淹没了自己野兽一样的欲望,下身一片火热,此时再也管不得身下的女人是谁了?她白玉似的身子深深的刺激到了他,使得他出一声低吼,渴求释放的急促,连身上的长袍都懒的脱下来,就在花厅的地上,直直的把这个女人压了下去,身子一进入了这女人的身子,遇到了她的阻碍,想都不想的挺身进入,耳边传来她的哭声,挣扎着,可惜只惹来他狂放的动作,不停的在地上施着暴,完全不顾女子的一次,只至于、自己满足了,出满意的轻叹,抽身离开了女子的身子。 他站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着,斜睨了一眼地上倦缩成一团的女子,冷戾的开口:“你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本王的眼前,否则今晚的事情会经常的上演,”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花厅,回自己的寝室去休息,而解兰就像一只被遗弃了的玩具,破败的扔在地上,她伤心的哭泣,虽然她做错了事,她也在努力的勉补,可是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惩罚她,一定要惩罚自己被这个男人强暴吗?她泪眼婆娑的摸索着地上被撕裂的衣服,感到自己可耻极了,可是更可耻的是刚才在一番痛苦的疼痛过后,她竟然感觉到了一丝欢愉,她为这样的自己感到可耻,为什么要对伤害自己的男人有感觉呢?解兰摸索着穿起衣服,遮盖住自己美丽的躯体,撑着身子往外走去,地上有一小滩的血迹,就连她的脚踝处都有一些血迹,等到她走出去,只听到远远的传来恐慌的声音。 “公主,你怎么了?公主,你怎么了?”连后周遭的一切陷入了寂静。 寝室内,风冽皱眉听着外面的动静,只到全无声响,才嘟囔了一句睡了过去,没想到那女人的身子倒可以用来暖床,比那些美妾的有感觉多了,或许可以把她留在王府当个暖床的小妾,唇角浮起阴森森的笑意。 当朝皇后娘娘失踪了,除了皇上心急如焚,柳家的人也一片惨淡,那柳夫人整日里愁眉不展,本来柳丞相想瞒着夫人的,谁知最后仍然被她从下人们的谈话中无意知道了,那叫一个伤心,大骂柳丞相的不是,如何把这么大的事不告诉她呢,接着老两口在府里相视两相愁,连皇上都找不到柳儿的下落,何况是她们呢,只能干着急,连后猜测着是谁把他们的女儿掳走了,想着不由担心起来,会不会有人利用女儿的身份呢?一想到这个脸上不禁白了白,幸好自个的儿子不在京城,要不然真不敢想象后果会怎么样? 可是柳丞相只轻松了几日,柳霆在几日后竟然抛下公务赶回了京城,因为他知道了妹妹被掳的消息,快马加鞭的赶回了柳府,直瞪着堂上的两位爹娘,冷沉的追问。 “爹,娘,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妹妹在皇宫里失踪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柳丞相一看眼前的状况,只得缓缓点头,面容沉重的开口:“是啊,柳儿在皇宫里失踪了,你别心急了,”柳丞相可不敢告诉自个的儿子,妹妹是被关到地牢里失踪的,要是他知道是这样的,一定会进宫和皇帝拼命的,这儿子什么都好,可就是遇到妹妹的事容易失去理智,柳丞相叹息,真是冤孽啊,小时候还高兴呢,因为霆儿一直缠着他要一个妹妹,那时候他们还高兴呢,谁知道长大了他的情会变质啊,或许小时候他就产生了这样的感情,只是他们没想到。 如果柳儿喜欢他,他们也不排除他们在一起,可是柳儿一直当霆儿是亲哥哥,根本不知道自己不是他们亲生的,要是她知道这件事该多伤心,后来没办法只好把她送进宫去,因为这也是先皇的一点心愿。 “怎么能不心急?”柳霆和别人想的不一样,因为他知道妹妹武功不弱,如果还有人能把她掳走,那说明这人一定武功高强,而且别有用心,这叫他怎么能不急呢,一想到爹爹把柳儿送进宫的事,柳霆的眸子充满了血迹,冷盯着柳丞相,吓了柳丞相一大跳,这儿子什么眼神啊,像看仇人一样盯着他。 “霆儿,你干什么?” “如果妹妹出了什么事,爹是不是该愧疚,如果你不把妹妹送进宫去,会有这么多事吗?妹妹就是一辈子不嫁人,难道我们柳府养不起她吗?为什么非要把她送进宫去给皇帝欺负,这样爹就开心了,还把我调出京城,如果妹妹回来,你别想我会再出京一步,除非我死,”柳霆冷冷的抛下一句,阴森着脸离开正厅。 柳夫人以听儿子的话,那张脸早白了,站起身急急的跟着后面叫起来:“霆儿,霆儿,你别乱说话,你妹妹不会有事的,”看着远处那抹高大的身影走远了,柳夫人的身形一个不稳,柳丞相赶紧上前一步扶住,柳夫人一甩手狠厉的开口。 “这就是要的事吗?一辈子算计着别人,最后算计到一对儿女身上了,如果你不把柳儿送进宫去,如果和柳儿说明了真相,就算没人娶她,把她配给霆儿又怎么样,到时候我们一家人相亲相爱不好吗?” 柳夫人泪花带雨,失声大哭,站在大厅正中,丝儿离开了家,柳儿失了踪,儿子也伤心欲绝,难道这一切不是老爷的错吗? 柳霆呆在自个的院子里,越想越气,越想越愤怒,走到屋子里换了一身黑色的夜行服,展身出了柳府,疾使如飞的往皇宫而去,她熟门熟路的直接进了皇帝的上书房,此时书房门外,小玩子领着几个小太监靠在门边的廊柱上打盹儿,柳霆一落下来,小玩子便醒了,因为他本来就懂武功,而且柳霆也没瞒着他。 “我要见皇上。” “这?皇上说过谁也不见,”小玩子结巴起来,这柳大人夜闯皇宫一定是为了皇后娘娘的事,皇上现在正心烦呢,如果再像上次那样打起来,真不知道皇上会如何治柳大人,因此小玩子客气的开口。 柳霆脸色一冷,唇角一撇,冷讽小玩子:“一个小小的奴才现在也可以做起主子的意思来了,给我滚开,别想惹我打你,”小玩子惊骇的后退一步,这柳大人上次连皇上都敢打了,何况他这个小奴才,自己还是少惹他,可这确实是皇上下的旨意啊,皇上从天一黑便进了上书房再也没出来,留下话来谁也不准进去打扰他,他都不知道他在里面干什么? “这真是皇上的意思?” “谁的意思也不行?”柳霆上前一步,抬脚朝小玩子踢过去,小玩子赶紧闪身让了开去,门前的几个小太监都醒了,纷纷追问:“怎么了?怎么了?”柳霆不呆他们反应过来,人已经进了上书房,小玩子一看,那脸色难看起来,紧跟着走进上书房,还是等着皇上处罚把。 上书房里,四角的夜明珠散出银白的光芒,照得小小的上书房亮如白昼,空气中散出书的幽香,案几前,皇上并没有处理奏折,正闭目养神,周身寒气,好似在等什么人?一听到门口的响动,不悦的抬眸,便看到一脸铁青的柳霆身着夜行服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脸灰白的小玩子,风邪凤眉一挑,挥手:“下去吧。” 小玩子听到皇上的话,总算松了一口气,心里暗自念叨着,还是皇上英明啊,却听到后面一句:“去领二十板子。” 顿时腿轻颤起来,这都叫什么事啊,他冤不冤啊,这该死的柳大人,都是他害的他,眼光泪盈盈的垂:“是,皇上,”走了出去领板子。 风邪等到小玩子走了出去,睁开眼望着眼前的男人,说实在的他很迷惑,为什么柳儿既不像眼前的这个表弟,也不像大表姐呢,如果她长得和柳家人一样俊美,说不定她就不用吃那么多苦了,风邪想到这里,感觉到是自己劣根性的问题,和柳儿的美丑无关,都是自己一向喜欢美的东西,却不知有时候那美的东西,却有着极其丑恶的内在,只有那种由内而外散出光芒的物体才是最美的,可惜他是到现在才知道,风冽微微懊恼着,这还是从柳柳身上得来的启示。 “你又来干什么?”他问,声音冷硬深邃的眸中掠过幽暗,俊美的面孔透出飘逸,唇角擒起冷笑,如果不是怕柳儿回来伤心,他会立刻把他送到牢里去反省,夜闯上书房,大刺刺的责怪他吗? “柳儿怎么会失踪了?你一个皇帝为什么没有动作?”柳霆深深的质疑着,这个男人应该张贴画像,让线索的人提代供线索,这样找起来快一点,可是他没看到他有任何的动静,就见他若无其事的样子了,凤邪玩味的笑,看来他的这位国舅爱妹太深切了,气糊涂了,这种事能大肆宣扬吗?那样皇后极不是更加危险吗?暗处有多少人盯着皇宫的一切,结果却传出皇后出宫了,那些人会把矛头全部转到柳儿身上去的,一想到这家伙的恋妹情结如此重,凤邪的脸色便黑了一些,犀利的黑眸,闪闪烁光。 “你太放肆了,朕如何处理此事,还容不得你一个臣子过问,她是的皇后,你是不是急得太过火了?” “她也是我妹妹,不是你一个人的,何况你并不喜欢这个皇后,这次柳儿回来,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把她带回去,”柳霆不甘示落的和皇帝对恃,听了他的话,凤邪不怒反笑,不喜欢吗?不喜欢这连日来,自己何必如此苦恼,连朝政都无心处理,那青山的反贼都还没过问呢,不喜欢会拿自己当饵来钓一个人吗? 两个人在书房里冷冷的对望着,忽然空气中有萧杀气扫过,周围一下子静谧得仿若无人,他们的耳朵轻跳了一下,便知道在上书房四周有一大批的刺客,凤邪的黑暗忽然亮了,唇角噙着笑意,轻声的开口。 “想要见柳儿吗?那么跟朕来吧,我们来玩一个游戏,相信柳儿很快便会出现了。” “嗯,”柳霆虽然不懂这话什么意思,但既然皇上如此说了,他便信他一回,而且听他的话也没有全然放手不管,所以他用力的点了一下头,狂妄霸道的开口:“好,出去回回那些人吧。” “好,”凤邪的薄唇一抿,站起身来,两个人两道影子飞快的疾使到门外,落到上书房门前的砖石版空地上,冷冷的开口:“既然来刺杀朕,那就现身吧。” 狂风陡起,落叶卷起,黑压压乌云罩过来,一大批身着黑色夜行服的人落了下来,每人手里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宝剑,对着凤邪和柳霆,柳霆不禁讥讽的揶揄凤邪:“看来杀你的人可真多啊。” 凤邪冷哼一声,周身陡的萧杀之气升起,俊美的五官上,染上邪柔的阴狠,唇角噙着笑:“也要她们有那个本事。” 话音一落,双手一张,掌心凝结成一股强大的波光,就像一个天然的武器,闪出强大的气流,带着一股劲风,在手中快的旋转着,柳霆了然的一笑,皇帝高深莫测的武功他是知道的,但是他也没有差到哪里去,手里的宝剑一扬,寒光顿起,直直的疾驶向那些黑衣人。 那些黑衣人一看眼前的光景,丝毫不敢大意,大批的人分成两圈围住了凤邪和柳霆,那为的黑衣人咬着牙,一双食人似血瞳紧盯着凤邪,完全不顾他周身强大的波光,只想和他鱼死网破,手中的剑直刺向他的咽喉,却被他轻巧巧的躲开,那光球直直的迎了上去,黑衣人陡的闪开,那利剑化作一股剑气,以剑奴气飞击向光圈,剑被深深的吸附着,她的气体和他撞击在一起,剑出当当的响声,直至她一个用力的回手,剑才落回手中,脸色苍白了一下。 没想到这狗皇帝竟然有如此浑厚的内力,难道今晚她们真的功亏一损不成,不行,眼神闪过决绝的神情,心里暗自念叨着,柳儿,你一定要找到琉风,姑姑看不到你们了,当下身形快的旋转,是一招剑化人,人化剑的二合一之式,这绝命之式一使,就是把人推到刀口上,以剑奴人,必死无疑,凤邪的脸色大变,如果今晚这黑衣人出了事,他可就功亏一损了,全神引力,使出吸魂之功,周身气力罩体,在她飞身疾使过来时,用内力吸附着她,然后反弹出去,出咚的一声响,那黑衣人摔落到地上,口吐鲜血,愤恨无奈的仰天长叹,手中的宝剑一转飞快的抹向脖颈,凤邪飞快的一伸手,点住她的穴道,她对他还有用呢,不是那么随便可以让她死的。 凤邪收起光圈,一挥手,身后涌出一大批的侍卫,日影和月影冲了出来。 “拿下。” 月色中,这声音如冰一样凌寒冻彻人心,使人有内自外的感到了凉意,凤邪踱步走到那为的黑衣人面前,一伸手扯掉她脸上的黑布,随意的开口:“明惠师太,你对朕还有用呢,相信柳儿会回来见你的。” “明惠师太,”柳霆一怔,踱步走了过去,果然是眼含愤疾的明惠师太,她可是柳儿的师傅,为什么要进攻刺杀皇帝呢,柳霆不明白她这么做的意思,难道她是前朝的余孽,那她一直接触妹妹是想干什么?柳霆冷瞪过去,如果不是凤邪站在身边,他都要好好责问她了。 “你认识她?”凤邪好似不经意的开口,柳霆赶紧摇头,他又不是没事找事做,认识进宫行刺的皇上的刺客,而且如果说知道她是柳儿的师傅,既不是要陷柳家于不义吗? “臣怎么会认识她,皇上是不是说笑了,”面无表情的冷声,凤邪也不以为意,朝日影示意了一下,日影恭敬的走过来。 “是,皇上,属下立刻把她们带下去,” “要看好了,千万不要让她们自杀了,明日张贴布告,十日后斩示众,”凤邪的话在夜色中如地狱的鬼罗般阴寒,令那些黑衣人忍不住抖索了一下肩,虽然知道她们最终都会是这个结局,可这一天真的来了,还是会害怕,何况她们连仇人的一个角都没伤到,看来真的是她们妄想太大了。 “是,”日影领着侍卫把这一批人全部带下去,柳霆望着身边的凤邪,忽然觉得这皇帝太可怕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布好的局,那么柳儿是自己离开皇宫的吗?要不然为什么这男人说柳儿会回来,这男人的心机太深沉了,柳霆脸上细微的变化自然逃不过凤邪的眼,他唇角浮起玩味的笑。 “这一次是柳儿逼着我的,她要玩,我怎么能不奉陪呢?” 柳霆有些头皮麻,不禁在心里呼吁,妹妹,你千万不要回来啊,如果你一回来了,这皇帝一定会把你囚禁在宫中的,而且他一定会废了你的武功的,柳霆知道凤邪的主意后,反而不希望妹妹回来了,掉转身准备离开,只听到身后一道揶揄的声音响起。 “如果下次再有这种事生,可就别怪朕,”冷邪冰寒的警告声,柳霆知道这男人狠起来会六亲不认的,所以他也不指望他认,不过他不甘示弱的回身:“如果你真的敢对付柳儿,就是拼了一条命,我也会找你算账的,即便无济于事,让天下人看到你的寡性薄情,也是好的,”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凤邪气愤的甩了一下手,这男人和他的皇后该死的像极了,先前还说他们不像呢,这性格可是像得很,闪身进了上书房,不过想到很快便可以收网了,脸上的神色放松了很多,今晚他要处理奏折了。 风和日丽的逍遥岛美得就像一幅画,临山靠水,山郁葱陡峭,水清澈透明,空气都是香甜的,带着楚江水浓浓的味道,柳柳对七星楼的未来做了一番规划,水运的生意,船运的生意,已及6地的生意,盐帮,茶行,镖行,每一样都是七星楼未来的规划,她的目标是五年内把七星楼做到天凤朝最大的一家暗运操作一楼,众人对于她的这份规划都是热血沸腾,感受到了未来的宏景和希望。 “楼主,太好了,看来大家以后都有事做了,”难得有情绪的楚风竟然也显得很兴奋,因为这确定是一种高挑战的事情,七星楼不但成为江湖一楼,还是暗运操作中的一家,到时候就是和皇朝相抗衡,都有足够的能力,这怎么不叫他们这些人高兴呢? 柳柳望着手边的几个手下,点头笑了一下,她就知道这些家伙都有一股野心,果然不假:“黛眉,以后我们要大量的网罗人才,各类有能力的人都要找到,要转运这么大的一件事情,需要大量的人才来操作。” “好,属下一定会把这件事当成头等的大事来办?” 黛眉柔媚的笑着接口,这可是她的长项,她在青楼中呆了几年,什么样的人没看过啊,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只要她一瞄就知道那人有没有能力。 “行,”柳柳点头同意,在这里完全没有勾心斗角,她活的很快乐,完全的释放着自己,想做什么可以由着性子来,把自己的理想无限的扩大,这样手下的人也有事可以做了。 一旁的端木只知道傻笑,他怎么做倒无所谓,但是想到楼主可以和他们在一起,这才是他最开心的事了,就在大殿上几个人说着话儿的时候,外面急急的奔进来一个人,是黛眉的手下,飞快的开口。 “禀楼主,出事了。” 柳柳挑高眉,眼神锐利的扫过去,唇角浮起冷邪的笑:“出什么事了?” “是啊,什么事如此大惊小怪的?”黛眉训斥自己的手下,他们可是未来帮派的一楼,怎么好像没见过世面的小子一样,脸色不耐的瞪过去,那手下飞快的禀报:“我们的镖被劫了。” “什么镖被劫了?”黛眉急急的问着,因为最近她接了几趟镖,不知这家伙说的是哪一趟镖,所以才会如此问,那手下抬头见楼主和三个总管都望着他,赶紧开口:“是我们接的最大的一趟镖,是万叶茶庄的一批上等价叶,价值五十万两,途径青山寨时,被山上的土匪给劫了,还打伤了弟兄们。” 黛眉一听,妩媚的脸浮起愤怒,冷声:“怎么这么不济,不是有十几个人吗?” “回总管,那青山上有一千多个土匪,平时过往商客都被他们劫杀了,因为人多势众,再加上山上的两个头目功夫了得,青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寻常人根本上不去,所以那些土匪便有恃无恐,听说连朝廷都拿他们没办法,我们此次经过青山脚下,山上下来五百多个土匪,把我们的镖都劫了,还打伤了弟兄们。” 那手下一说完,黛眉和楚风的脸色瞬间难看异常,一边的端木早暴跳如雷的叫起来:“他***,老子非去挑了他们的山门,拼了,竟然劫我们的镖。” “住口,”柳柳清冷的喝止住端木,冷沉着脸挥手:“你下去吧,让受伤的弟兄们先去治疗一下。” “是,楼主,”那手下很快退了下去,柳柳回身坐到上的高座上,三个手下坐到她的身边,一脸凝重的等候着楼主的主意,这青山上的匪徒他们是知道的,一向很嚣张,可以往还给他们七星楼一些面子,没有劫过他们的镖,没想到这次竟然劫了他们的镖,不知道为什么?柳柳望向楚风:“你对青山的地形图熟悉吗?立刻画一份图给我。” “好,”楚风点头,青山离逍遥岛不远,就隔着一条楚江,一个在江东,一个在江西,但七星楼的总部在逍遥岛上,很多时候大家都走旱路,如果走旱路一定会经过青山,如果不把他们解决了,那他们以后的镖可就难走了,柳柳的俊美如谪仙的小脸上闪烁着一抹暗芒,唇角浮起浅笑,那笑不带一丝温度。 就让她来会会青山的这帮混账东西,既然他们这么有名,如果七星楼挑了青山,正好可名扬天下了,上次在武林大会中只是一个开场,很多人只把它们当成邪派罢了,这次就让他们惩恶扬善一回,柳柳如此想着,反而笑了起来,眼神晶亮的挥手。 “你们都下去准备吧,楚风尽快交一份图给我,你们两个把逍遥岛上武功高强的人集中一下,我们很快便会一会青山派的人。” “好,”三个人同时应声往外走去,走在最后面的黛眉好像想起什么事似的,飞快的抬起头:“楼主,一直在镜湖里守渡的那个人走了,我另外派了几个武功高强的人轮流守渡。” 柳柳听到黛眉的话,不禁奇怪起来,因为那个守渡者从没离开过这里,她以为他在这里等一个人,这会子怎么离开这里了,难道他要等的那个人找到了,柳柳不禁隐隐有些不安,抬头问黛眉:“他没留下什么话吗?” 黛眉摇头:“没有,我们还是自己现的呢,那条小船靠在岸边,人却不见影子了,所以我临时安排了一个,没想到两天过去了,也没见到他的影子,估计是不会回来了,所以才准备让几个人轮流守渡。” “行,你安排吧。” 柳柳挥挥手,示意她们先去忙,自己靠在上的坐榻上休息一会儿,她总感觉心里有一些不安,好像要生什么事了,究竟是什么事呢?难道是京城出事了,一想到这种可能,柳柳皱眉,难道凤邪现时自己设下的局了,不会惩罚柳家的人吧,这种可能不太大,因为不好对外宣布娘娘的恶迹,所以只能隐藏着,那会是什么事呢? 楚风很快把青山的图画了一份送上来,柳柳拿在手里认真的研究起来,不得不出惊叹,难怪那些人可以为所欲为,这青山的地势确实是易守难攻,山形崎岖,上山的路只有一层细长的阶梯,两边是悬崖峭壁,只要稍不注意便有可能掉下去,上山的路不但陡而且狭窄,只能容下两个人走过去,只见那阶梯两边摆满了碎石,只要把守的人从山上推下一块大石头,便可连动下面成堆的碎石把人给砸下山去,就是武功再好的人也无力可为,因为悬崖峭壁上光滑得连攀附之物都没有,所以上山更是难上加难。 “楼主,你看这?”楚风见柳柳好久没说话,以为她犯了难,轻声的开口,柳柳举高一只手挡住楚风接下来的话,她已经有一个初步的构思了,再整理一下。。。。。。。。。。。。。。。。。。。。。。。。。。。。。。。。。。。。。。。。。。。。。。。。。。。。。。。。。。。。。。。。。。。。。。。。。。。。。。。。。。。。。。。。。。。。。。。。。。。。。。。。。。。。。。。。。。。。。。。。。。。。。。。。。。。。。。。。。。。。。。。。。。。。。。。。。。。。。。。。。。。。。。。。。。。。。。。。。。。。。。。。。。。。。。。。。。。。。。。。。。。。。。。。。。。。。。。。。。。。。。。。。。。。。。。。。。。。。。。。。。。。。。。。。。。。。。。。。。。。。。 五年后 第九十四章 柳柳和黛眉步出大殿,走下石阶。 夜晚已来临,天上无月,繁星点点,更显耀眼,逍遥岛陷入一步寂静,在那些郁葱青翠的枝叶间,偶有一盏灯笼,在轻风中晃动,若隐若现,好似天上的星星落进了逍遥岛,婉约而柔美,远处,不时传来浪涛拍岸的声音,一上一下,混合着水草清新的味道,甘甜芳香。 两个人顺着石径往后面走去,石径边栽种着一排月牙松,上面杜着成排的灯笼,映照得小径分外清晰,万簌俱寂,只听见两个人细绊的脚步声,伴合着黛眉脚上银铃的晃动声,在暗夜里荡漾着人心,忽上忽下,一片涟漪。 走到院门前,柳柳停住身子回望着黛眉:“早些息着吧,我也累了。” “是,楼主”,黛眉点头,她确实有些累了,而且她知道楼主一定担心天凤的皇帝,不过她们之间的恩怨如何,到底有了一个孩子,说不担心是假的吧。 院门前守着的两个粗使婢子抬头见楼主回来了,忙高兴的叫了起来:”楼主回来了,楼主回来了。” 屋子里便响起了欢呼声,正是幕星的声音,柳柳微蹙了一下眉,这小子怎么没睡觉,抬头便见到花厅门口,小小的影子已经闪了出来,盈盈的望着她,喇嘴甜笑:“娘亲,你回来了,幕星在等娘亲用膳。” 柳柳不禁有些心酸,这岛上一个小孩子都没有,幕星显得有些孤单了,所以早熟了点,因为没有爹爹的疼爱,特别的容易粘她,他的心敏感又小心,生怕娘亲不高兴,小小的人儿便学会猜摸娘亲的心思。 “是,娘亲回来了,幕星该早点吃完睡觉,明天一早不是要练功吗?”柳柳走过去牵着幕星的手提醒他,明儿个早上还要练功呢,幕星不以为意的撇嘴,他又不想练功,好无趣的,可是不敢反驳娘亲,只得点头:“幕星知道了,娘亲放心吧,幕星这几天都有练喔。” 翠儿从里面走出来,听着幕星的话,脸抽搐了好几下,他有练吗?她可不记得了,只记得有个小屁孩每天睡到很晚才起来,然后就去虐那只狗,不过好在她没说出来,只笑眯眯的望着主子。 “饿了吧,来,晚膳准备好了,幕星还没吃呢,一定要等你一起吃。”虽然那小家伙气得她经常吐血,但是翠儿还是会心疼他,怕他饿着了。 柳柳听了翠儿的话,可就不赞同了,把幕星牵到膳桌边,一起坐下,认真的盯着儿子:“幕星,娘亲有时候会忙,所以幕星一定要自已先吃,不用等娘,要是幕星饿坏了,可就长不高了,到时候谁来护娘呢?” 幕星听了娘亲的话,小脸蛋立刻升起自豪感,原来娘亲还要幕星护着呢,立刻猛点他的小脑袋,那大大的眼睛扑闪着,耀眼极了,烛光在他的黑眸里跳跃,一种骄傲的光泽。 “娘亲放心好了,幕星会多吃饭,多练武功,多赚钱,然后保护娘亲的,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娘亲的。” 柳柳看儿子小小的年纪一副男子汉的样子,很是高兴,伸手摸摸幕星的头,一支银簪束起一小揖头,贵气十足,笑着让儿子用膳:“好了,幕星快用膳吧,娘饿了。” “好”,小家伙笑眯眯的点头,翠儿忙给他布了些爱吃的菜,母子二人边吃边笑,一室的温馨。 幕星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他放下碗筷,一脸认真的望着娘亲:“娘,什么叫爹爹?” 因为幕星身处的世界,从来没有过爹爹这两个字,所以他很好奇,那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花叔叔说每个人都应该有个爹爹,可是幕星没有啊,爹爹是什么东东呢,他对这个很好奇,爹爹可以用来玩吗?像岛上娘亲的送的那条狗一样,可以送给他玩吗? 柳柳听了幕星的问题,嘴里的一口汤差点没喷出来,这好像是她做错了,这么多年她竟然忘了和幕星说起这个问题,再加上岛上没有小孩子,所以他不懂爹爹是什么,是很正常的,柳柳抬头望向幕星身后的翠儿,不会是翠儿和他捉起的吧,翠儿赶紧的摇手,她可什么都没说,谁知道幕星从哪里听来的。 “幕星,谁给你说了这个?” “花叔叔啊?”幕星告诉娘亲,奇怪着娘亲为什么脸色有些难看,难道这爹爹不是个好东西,娘亲一想到便会生气,扑闪扑闪的眼睛不断的闪过疑感。 幕星嘴里的花叔叔,正是那魔宫的大麾头花无幽,他在五年前的那个晚上,被柳柳点穴扔掉后,经过一番周密的追查,终于查到了逍遥岛,也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知道当朝皇后娘娘便是名震天下的一楼楼主。 柳柳的唇角浮起冷笑,这花无幽可真是欠抽,他这几年可没少烦她,虽然她知道他的心思,可是她不想再依靠男人了,两次相信男人,两次都得到伤害,她还不如和儿子安份的过日子呢。 “爹爹不是个东西,是个人,一个会和幕星抢娘的人”,柳柳随口解释了一下,等幕星再大一些,他便会明白了,现在她和他说多了,他也不懂。 可是幕星一听到娘亲的话,白嫩的小脸蛋可就不乐意了,一脸的阴骜,原来爹爹是和幕星抢娘的人,那个花叔叔拼命让自个儿叫他爹爹,原来他是来抢幕星的娘,这个坏蛋,幕星和他绝交了,等他下次再来,绝不会给他好果子吃的。 柳柳和翠儿看着幕星咬牙切齿的小模样,觉得好笑,不知这小家伏又想什么了,柳柳用完膳放下碗筷,看幕星也吃饱了,便吩咐翠儿:“带幕星下去洗盥一番睡觉吧,明儿早上,还要练功呢?” “是,小姐,“翠儿应了一声,拉过幕星的手,带他下去,幕星回身望着柳柳捶手:“娘亲,幕星去睡了,娘亲也要睡喔。” “好”,柳柳笑着点头,等到儿子走出去,才站起身来,从门外走进来另外两个小丫头,一个是红袖,另外一个叫紫罗,两个人手脚俐索的把东西收拾干净,红袖去放了浴水,进来禀告主子前去沐浴。 浴房里摆放了一个宽大的画鸟圄案的玻璃屏风,转过屏风是一个半人高的大木桶,里面放好了热气氤氲的水,腾腾的冒着热气,浴房里很快飘满了雾气,人都看不真切了,就连屏风上面都罩上雾气,那大木桶里漂浮着很多鲜花,薰得水香喷喷的,空气中都是花香的味道巴 红袖和紫罗退去柳柳的衣服,露出她的丰姿玉肤,那玲珑细致的曲线,多一份则显肥,少一分刖显瘦,傲挺的胸,并没有因为生过孩子而下垂,平坦的小腹连一丝儿妊娠纹都没有,腰肢纤细有张力,翘翘的屁股,美腿修长而有弹性,一双玉足天生,从上到下,玲珑细致,完美无暇,两个小丫头看一回赞叹一回,呆一回,柳柳缓缓的走近木桶,试了一下水温,刚刚好的热度,踩着脚凳跨坐进桶里,回身淡淡的吩咐红袖和紫罗。 “出去吧,我静一会儿。” “是,楼主,“两个丫头恭身退了出去,守在门外,天上星星眨着眼睛,周围一片沉静,夜是如此的美好,风从红色的窗帘吹进来,屋子里的雾气飘散一些,淡了许多,柳柳两只玉臂摆放在桶外,仰靠在桶背上闭目养身,热氤的水穿透洁白的肌肤,很快把它薰红了,娇嫩无比。 这种热气带着花香味的热气很容易使人放松心情,陷入到疲倦中,柳柳浑身的肌肉好似酥软了,懒懒的不愿起来,脑海里浮起今儿个白天遇到的凤邪,这男人在她沉寂了五年后再次出现了,本来以为他和他永世不相往来,没想到竟然再次见面了,还是在这种情形下见面的,这种状况让她很不习惯,她一直以为他是高高在上的,没有人伤得了,没想到竟然也会被人伤,唇角不禁浮起笑,带着薄薄的嘲讽。 柳柳想着这些,慢慢的陷入假寐的状态,几乎以为自已睡着了,却听到有人轻声呼她:“主子,起来回房睡了,这水凉了。” “喔”,她应了一声,懒洋洋的跨出来,那潮湿了的秀,随意的分立在两边,遮挡住她的丰胸,若隐若现,真是欲盖还羞,无限诱人,就像一幅美人出浴圄,好在红袖和紫罗早看惯了,面不改色的拿出浴布,给主子擦干身子,穿上袍子,恭敬的开口。 “主子,请坐下来”,在浴房一侧有一踏帘拢,上面按放了铜镜,梳子等物,红柚等主子坐下来,用棉巾把主子的秀擦干,柳柳坐着差点睡着了,那长长的秀还没有整理好,不禁有些厌烦,为什么古代的女子一定要留这么长的秀呢,还说什么身体是父母的,连一个头都不能动,真是要命,柳柳暗自不满,一会儿功夫,红袖总算整理好了,一个小丫头提着灯笼,一个小丫头扶着柳柳,两个人把柳柳送进寝室,侍候着主子睡下,一天的事情才算完满结束了,退下去沐浴休息。 柳柳躺在床榻上睁大眼睛,刚才的倦意一扫而空,整个人竟然异常的清醒,根本睡不着了,早知道刚才就在浴桶里多睡会儿,懊恼的翻身起来,走到一旁的雕花桌子前,倒了一杯海棠红的酒,晃动了几下,那酒在玻璃盏中分外的鲜艳,好看,闻了一下,很甜的味道,执起酒盏走到窗前,歪靠在窗前,望着暗夜的星空,浩翰广阔,一望无际,无数的星星像点缀在黑色布幕上的营火虫,轻轻的眨动着,俏皮又可爱,柳柳叹息了一声,如果说这五年来她有什么改变,就是喜欢喝一点酒,只有这样才会睡得香甜一些,轻抿了一口,那润滑的滋味便顺喉而下,甜腻的触感在舌尖上滚动,一直到胸膛,说不出的惬意,直至她一小。一小。的喝完,倦意便袭上来,满意这酒带来的效应,柳柳回身把酒盏放到桌子上,走到床榻上睡觉,今夜又是一个迷人的夜啊,她感叹,心里还是忍不住跳出来,不知那个人怎么样了? 二日,柳柳睡得正香,有惊慌失控的声音传进来,唬得睡在床榻上的柳柳一跳,翻身坐起来,两个眼睛未睁,冷冷的开口:“出什么事了?” 守在门前的红袖和紫罗一听到主子的冰冷的声音,赶紧走了进来,垂开口:“主子睡吧,是那个花公子来了,正和小主子玩呢,主子不用担心口 柳柳听了红袖的话,又倒了下去睡觉,抱紧手里的锦余,可是还没等她睡熟了,便听到外面如雷的声音再次响起,真真切切的传进来:“柳幕星,你这个小混蛋,对我做了什么,喔,我的头。” 柳柳这次可就没那么好糊弄了,一跃而起,跳到地上冷盯着那门前的两个婢子:“幕星做了什么?” “小主子跟花宫主开玩笑呢?”红袖飞快的开口,一想到花公子的一头银丝竟然被小主子给染红了,衣服是红的,头也成了红的,整个成了一个红人,耀眼至极,真成了妖怪了,所以花公子才会失控的大叫,不过如果让主子知道,小主子一定会挨罚的,本来想瞒过主子的,谁知道花公子的声音如此之大,连一向很难吵醒的主子都被他吵醒了,红袖和紫罗的脸上有些怨念,她们可是极喜欢小主子的,谁让那个花宫主没事就跑到这岛上来的。 柳柳一听,便知道幕星又整人了,这次的对象显然是花无幽那魔头,虽然花无幽一再容忍那小家伙,可保不准那天兽性大,幕星可就吃亏了,柳柳想着,示意红袖和紫罗替她更衣。 两个小丫头慢腾腾的给主子穿上一套飘逸的织锦长袍,腰系软玉剑,外罩绣蟒的束带,垂桂着一玉佩,随着他走动时轻荡着,别提多风流佣傥了,红袖和紫罗相视一眼,真不知道主子害了多少女人的芳心,只怕碎了一地啊,做孽啊,阿弥陀佛,红袖和紫罗可是庵堂的削古,这可是她们的口头殚。 “主子,你别怪小主子,他就是一时顸皮”,两个小丫头眼见着主子走了出去,生怕他惩罚小主子,跟着她身后叫着,柳柳停了一下身子,真不知道那家伙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能把岛上所有人的心都收服了。 院子里,阳光照射着琉璃瓦折射出的光芒,罩着青绿郁葱的村木,村木下,立着一堆人,中间的正是银红袍的花无幽,但此时他的满头银丝不复存在了,却变成了一头的红,虽说红配上他妖魅的容颜,并不难看,相反更妖孽,但同时却多了一份阴柔,少了阳刚之气,而且柳柳知道他是极钟爱那一头银丝的,用他的话来说,以前是极痛恨自已的银的,但自从她说过,这头美似绸缎以后,他便万分珍爱这银丝,常人碰都不准碰一下,碰到了轻者断手,重者毙命,一想到他所说的理由,柳柳恨不得咬掉自已的舌头,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早知道打死她也不说那话,省得他现在整天赖在逍遥岛上。 那花无幽显然怒极了,一双蓝色的眼眸蒙上雾气,白晰的脸上因为愤怒而涨红了,身形一闪扑向一边的幕星,那狠厉之劲,完全看不出是针对一个孩子,例好像是对付一个大人了,柳柳心惊,在众人的尖叫声中身形陡的一闪,抢先一步掳过幕星,旋转着落回石阶之上,袍摆缓缓的垂落,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怒瞪向一边的花无幽,真恨心,竟然连小孩子都不放过,幕星只是贪玩而已,何况那一头银染红了也蛮好看的。 幕星抬头看到是娘亲抱着他脱离了魔掌,不由笑了起来,伸出手楼着娘亲的脖子,甜菜甜菜的笑起来:“娘亲,你起来了。” “嗯”,柳柳板下脸来,待到身子立定,放下怀中的幕星,严肃的开口:“快向花叔叔道谦。” 花无幽没想到柳柳出现了,看来自已是气糊涂了,连人靠近都不知道,一想到他钟爱的银丝变成了红,妖孽的脸上,便浮起烦燥,这小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他只不过说了一句话而已,就让他叫声爹爹,竟然下了狠心的把他最喜欢的乌染红了,看着柳柳命令臭小子,感觉很爽,当然这时候他要休现出自已的大度,便唇角含笑的摇头。 “算了,柳儿,幕星还是小孩子,别怪他了。” 他的话一完,小院子的人同时望向他,眼里闪过鄙夷不屑,还有唇形吐出两个字,好假,刚才咋像拼命一样,又叫又吼又扑的,把主子给引出来了,还这般做作。 花无幽的话一完,柳柳莞尔一笑,低下头望着幕星,只见小家伙大眼睛里闪过仇视的光芒,花瓣性的菱形小嘴嘟起来,飞快的开口:“用不着你假好心,坏人。” 柳柳有些诧异,她记得幕星是很喜欢和花无幽玩的,怎么今儿个这么反弹呢,不过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态度可不行,便冷声命令儿子:“幕星,你再这样娘生气了,向花叔叔道歉。” “娘”,幕星抬高小脸蛋,那细嫩的皮肤儿被阳光照射得精莹透亮的,弯弯的眉毛蹙起来,睫毛抖动了一下,黑葡萄似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雾气儿,楚楚可怜的望着自个的娘亲,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似,那惹人怜的小膜样使得小院里的丫头都心疼起来,天哪,小主子好可恰啊,主子你饶了他吧,又不是他的错。 “没用”,柳柳才不会中这家伙的苦肉计,她绝对不相信幕星会如此脆弱,虽然看上去很像那么一回事,可谁让他是她生的呢,他动一下,她便知道咋回事了,只有这些人被他骗了一百次仍然愿意上当的。 “快点,娘要生气了,向叔叔道谦”,柳柳的眼神冷凝下来,幕星一看到这样子的娘亲就有些心虚,看来娘亲是真的生气了,难道他真的要向这个妖怪一样的男人道谦,原来还觉得他人好呢,谁知道他竟然想抢他娘,他幕星可不准任何人抢娘亲,娘亲只能是他一个人的,这男人还想做他的爹爹,然后和他抢娘,想都别想,可是这装可怜的一招对仃其他人可以,对付娘没用啊,这可怎么办啊,要是眉姨在就好了,一想到这个,幕星嘴巴一张,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可怜巴巴的叫起来。 “眉姨,眉姨,他们欺负暮星,有人欺负暮星了。” 果然在一时间里,黛眉的身影从门口闪了进来,飞快的扑到幕星身边,冷声的怒吼:“谁,谁敢欺负姨的宝贝,说,在哪呢,劈了他。” 幕星一看到救星来了,收起了他珍贵的泪珠子,抬高头望了望娘,他当然不敢说娘欺负他了,所以粉嫩的小手一指对面的花无幽:“是他欺负幕星了,姨,幕星好可怜喔,都没人疼,只有姨疼幕星。” 真是催人泪下的场面啊,柳柳扫视过去,只见诺大的院子里个个欲哭欲泣,甚至有些不谅解的望着楼主,幕星这么小,楼主也真是的,何必为了一个魔头欺负儿子啊。” 花无幽目瞪。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切,这是怎么回事,他才是那个受害者啊,为什么大家一剥他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一样,而且那个做了坏亭的家伙,竟然被人搂在怀里不停的哄着,若不是头上的一头红,只怕花无幽都要以为是自已做对不起人家小孩子的事了,要不然咋让人家哭得这么厉害呢? 而幕星在自个的心里叫了一声,好了,解决了,便好似哭得抽气似的乖乖靠在黛眉的肩上,黛眉那叫一个愤怒,把幕星交到翠儿的手上,掉转头飞快的冲向花无幽,一伸手扯住他红红的长,尖叫着:“你个死变态的,谁让你上我们岛上了,来了还欺负小孩子。” 柳柳和围观的人都呆住了,这是那个妩媚可人的黛总管吗?怎么像个泼妇一样和人撕打到一起去了,被黛眉缠住的花无幽,白晰的脸早绿了,一掌朝黛眉拍过去,黛眉身子一移,照日抓住他的长,花无幽疼得蹙眉,伸出手来敲黛眉的手,两个人由院子里,很快打到院子外面去了。 围观的众人松了口气,柳柳的脸色有些阴暗,冷望着自个的儿子,沉声命令:“给我进来。” “是,娘亲”,这次幕星可算乖乖的了,那想抢他娘的男人走了,他就乖了,他可不想把娘惹毛了,扔下他不管,那可咋办?小小的身子温顺的跟着柳柳的身后走进花厅去,翠儿和红袖看小主子的样子,不忍心的想跟进去,柳柳就好像背后长了一双眼睛似的,冷冷的命令。 “都站在院子里不许动。” “是,主子”,几个小丫头应声,不敢再进去,主子生起气来可是什么情面也不讲的,别说是她们几个小丫头,就是姑姑在这里也没用,她照罚不误。 柳柳走进花厅坐到正中的椅子上,看着慢慢走到她面前的幕星,此时总算有点小心翼翼的样子了,柳柳沉声的开口:“说吧,为什么把花叔叔的头皮染红了?你不是一向和花叔叔比较好的吗?” “可是今儿个他过来,竟然说想做幕星的爹爹,昨天娘亲不是告诉幕星了吗?爹爹就是和幕星抢娘亲的,所以幕星很生气,很伤心,为什么有人想抢幕星的娘亲呢,幕星不准任何人抢娘亲”,幕星说这话时,小小的脸蛋上闪过一丝狠劲,大眼睛不复以前的纯真,是一种固执的霸占。 柳柳看得愣了一下,想起昨儿个的话,原来是她的话误导了他,不过幕星好像对自个儿过份依赖了,这是不是缺少父爱的小孩子都会有的症状,柳柳不禁担忧起来,这座岛上连一个玩的小孩子都没有,难怪幕星寂莫,喜欢把心思放在她这个娘身上,看来她该带幕星出去走走,说不定会好多的,要不然,她真害怕他的心里有恋母情结,这可不是好现像,柳柳想了一通,今儿个的事也不能怪幕星一个人,自个也有错,那花无幽也有错,没事干什么要做人家爹爹啊,她不是和他说过了吗?他们只能做朋友。 “幕星,不管怎么样,也不应该把叔叔的头给染红了,那样多难看啊,是不是,要是叔叔和幕星开玩笑的,那幕星不是误会叔叔了吗?”柳柳的语气放淡了一点,不似先前的严厉,幕星从小没有爹爹,只有自已一个人,如果自已再过度严厉,他的心里就更缺乏安全感了。 “幕星又没有下多重的份量,只有一点点,三天后他的头就会变过来了”,幕星小声的开口,没想到娘亲竟然没有惩罚他,他真的好高兴啊,娘亲还有听他解释,这感觉真好,幕星笑起了,那小脸就像蜜桃似的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眉眼弯弯的,可爱中带着漂亮。 “那娘亲不生气了吗?“他紧盯着柳柳,看到娘亲摇了摇头,早扑进柳柳的怀里,楼着她的脖子,在娘亲的脸颊上叭的亲了一下:“娘亲真好。” “不过下次可别这么顽皮了,知道吗?”柳柳淡笑。伸出手捏着幕星的俏鼻子,提醒儿子。 “是,幕星记住了”,幕星点头,不过心里却颇不以为然,因为他幕星的个性是人不犯我,我不杞人,所以只要没人招惹他,他就不招惹人家,宁愿去招惹岛上的那只疯狗,看能不能把它整得聪明一点。 “幕星,下次娘再出去,带你一起去可好?”柳柳询问儿子,她的育儿方针是,什么事都让儿子自个儿拿主意,从小养成独立坚强的习惯,长大了才能独挡一面。 “好啊,幕星每次看娘出去,都好想去呢?太好了,娘这次什么时候出去呢?”小家伙立刻心急起来,到底是个小孩子,在顽劣的另一面是纯真,早忘了刚才的不愉快。 “不知道呢,如果出去,娘一定告诉幕星,我们一起出去”,柳柳抱了一下儿子,向他保证,以后还是带儿子多出去见见世面吧,虽然他才五岁,但是岛上的能人太多了,从他八个月的时候开始便有人教他说话,然后是学习各钟各样的东西,武功,毒药,摆阵,每样他都精通一些,还未达到纯熟的地步,不过喜欢自已一个人摇弄那些东西,然后找人试验,他的性格和柳柳的性格很像,有时候很冷静,不像一个五岁的小孩子,倒像一个小大人,不过面对娘亲的时候,便是一个小可爱了,会撒娇,会哄人,柳柳有他便觉得万事足矣。 “嗯,那幕星等着”,幕星伏在娘亲的怀里点着头,小鼻子不断的吸着娘亲身上香香的味道,真好闻啊,娘亲永远是最香的,幕星甜菜甜甜的想着。 柳儿放开幕星的身子,朝外面叫了一声:“翠儿。” 翠儿走进来,本以为会见到小主子被惩罚的画面,自个在外面担足了心,没想到根本没有那回事,人家母子二人感情好得不得了。 “小姐?” “把幕星带去练武吧”,幕星乖巧的点头,看来今天要做一天的乖宝宝了,因为刚杞了错,不能再惹娘亲生气了,要不然铁定没有好果子吃,幕星一脸自觉,走向门边的翠儿,翠儿知道这家伙今儿个大概安份了。 “好”,翠儿应了一声,拉着幕星退出来,柳柳叹了一口气,生了个太聪明的孩子其实真的很累人,而且幕星的大脑智商不知比普通小孩子高多少倍了,明明只有五岁,可却能研究出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机关,还有什么毒药,就是不太喜欢习武,更倾向于和毒蛇猛兽的玩在一起。 柳柳站起身,她早膳还没用呢,一个早上累得精疲力尽,红袖走了进来,福了一下身子:“主子,是不是用早膳了。” “好”,柳柳点头,舒展了一下身子,红袖和紫罗把早膳张罗进来,有小米粥,糕点,还有几样精致的小菜,一一摆放在长榻中间的高几上,退立到一边去候着,柳柳也不理她们,睡了一夜还真有点饿了,端起碗来正准备吃,那门外黛眉气呼呼的走进来,只见那整个人完全没有形像了,头乱糟糟的,衣衫也凌乱不堪,脸上还有一些剑痕,柳柳停下手里的动作,看来这次花无幽生气了,竟然到动刀剑的份上了吗?心疼的示意冀眉坐下来。 “过来吃点早膳吧,你也真是的,怎么能听幕星的呢,那家伙本来就心眼儿多,其实这事不怪无幽,都是幕星的错”,柳柳轻声责备黛眉,和那个魔头打能讨得了好,而且这次他是不出全力的,要不然黛眉那是他的对手。 “你看那么一个小人儿,怎么能不让人心疼呢?”柳柳几乎怀疑黛眉是不是中了幕星毒了,谁说都没用,不过也难怪黛眉,幕星从小她也带得挺多的,感情本来就深厚,只不过越来越夸张罢了,柳柳无力的翻白眼,示意一边的红袖再摆一剥碗筷:“吃点早膳去收拾一下吧,这可不像那个漂亮不容一丝差错的黛眉。” 黛眉一脸无所谓的拂了一下面前垂落下来的,露出一小块剑气所伤的血痕,一向爱美的她,大概还不知道脸上的斑痕吧,要不然一定会和花无幽拼命,柳柳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低下头用膳,黛眉吃完便回自已的小院去收拾了,柳柳示意红袖和紫罗把东西撤下去。 果然不大一会儿,隔壁的小院里传来震耳欲聋的尖叫声,然后是一连串的诅咒,柳柳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黛眉的嗓门可真高啊,虽然表面上光现亮丽,可是实则上不知这女人有多懒了,又懒又龟毛,不过心地倒好,柳柳想着初次见到黛眉的时候,她已经十三四岁了,被人给抛弃了,好像是一个男人玩弄了她,还把她送给朋友玩弄,那时候开始,她就不相信男人了,十年过去了,很多伤痕好像淡忘了,柳柳但愿她再找一个男人,能让她幸福的男人。 三天后,天上下着大雨,江水滚滚竭竭,浪涛拍着悬崖,出巨大的响声。 阿豹竟然回来了,他领着几个人回来了,一进岛便过来禀报楼主,那个救的男人已无大碍,而且他的手下找了过来,所以他们便回来了,柳柳沉吟了片刻,又问了一句。 “你确定那真的是他手下吗?” “是,那个病人他醒了,说是他的两个手下,一个叫日影,一个叫月影”,阿豹想了一下,忆起那男主是这么唤他手下的,柳柳点了一下头,不错,确实是凤邪的手下。 “嗯,你也累了,去息着吧”,柳柳挥手让阿豹下去休息,心里松了。气,这几日一直有点担忧他,现在既然他没事了,相信有事可以自已解决了,这次也许是大意了,他那样一个壑智精明的人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敌人得手的。 “是,主子”,阿豹点头退了出去。 红袖走进来询问主子是否休息,柳柳放下手里的帐册,望了望窗外,一片漆黑,雨打石阶,声声入耳,清脆有力,这种天气想睡觉还真有点难,便拿起书卷斜卧到床榻边,挥手让红袖他们去休息。 “好了,去休息吧,呆会儿我想睡自行睡了”, “好”,红袖领着紫罗走下去,柳柳继续看书,不大会儿,竟听到珠帘响了一下,带动一阵风吹进来,柳柳抬起头,却现翠儿牵着小小的幕星走了进来,那幕星竟然还抱着一个锦缎小枕头,可怜巴巴的望着她,柳柳放下手里的书,奇怪的望向翠儿:“怎么了?” 幕星不待翠儿开口,早飞快的抢到娘亲的身边,咬着嘴唇儿,小声的开。:“娘亲,幕星寒怕,想和娘亲睡。” 柳柳不敢相信儿子会知道害怕两个字,以前怎么不害怕,单单今晚害怕了,不过她不戳破他,只挥手让翠儿回去休息:“翠儿,你去休息吧,今天晚上他跟我一起睡吧。” “是,小姐。“翠儿走出去,柳柳回望着儿子,伸出手把他抱到床榻里面,替他盖好锦余,安置好,柔声开口:“幕星为什么要跟娘睡呢?幕星是大人了,当然要自已睡了。” “幕星就想和娘一起睡,睡到十五岁?”幕星数着手指儿对柳柳说,柳柳扑味一声笑了,这小子太逗了,竟然想和娘亲睡到十五岁,不过为什么是十五岁呢? “为什么十五岁呢?”柳柳好笑的问小家伙,幕星一脸认真的开口:”婆婆说,幕星十五岁就要讨娘子了,不能跟娘亲睡了,所以幕星要睡到十五岁,可是娘亲,人家不想娘子,可是婆婆都说不行,一定要讨的。” 柳柳一听,不禁好笑,姑姑也真是的,这么小的小孩和他说这些干什么?他懂什么啊?掉头望向儿子:“快睡吧,别想太多了,幕星长大就明白这些道理了。” “嗯”,幕星点点小脑袋瓜儿,偎进娘的怀里,柳柳脱掉自已的衣服,抱着儿子的小身子也一起睡了。 两日后,楚风忽然神色不安的来找柳柳。 “怎么了?”柳柳抬头见一向雷打不动的楚风竟然现出心急,不由奇怪的问,楚风恭敬的垂禀报,这种事他可不敢隐瞒:“禀楼主,我们和万风茶庄的那批茶叶在淮河。被查关卡的总兵扣下了。” “嗯”,柳柳一听,细长的眉毛抖了一下,眸子暗沉下去,七星楼已经从最初给万风茶庄压镖到现在的共同经营,七星楼出人力,万风茶庄出招牌,他们是御赐亲封的皇商之铺,就连宫里用的茶叶都是万风茶庄送进去的,这种皇商之铺,一般情况下是没人胆敢扣下茶叶的,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总兵大人竟然敢扣下他们二百万两的茶叶,看来这背后另有隐情。 “茶叶什么时候扣下来的”,柳柳随意的问,二百万两的茶叶对他们七星楼是小意思,只不过她要查清楚这是什么趋向,如果说朝廷针对的是她们七星楼,那么就有可能连她们经营的丝绸,盐运都受到打压,所以这是个大事情,一要慎重的处理。 这个年代,茶,盐,和丝绸是最赚钱的东西,所以七星楼在这三样上做足了功夫,钱也算赚足了,下面自成一条营运路钱,不知道要养着多少人,所以她们每走一步棋都会小心的,很多地方都挂的私营主的名义,而她们是幕后的操纵者,就好比万风茶庄,她们七星楼占有一半的股份,但是外人不知道,只以为万风茶庄财大气粗,不知道背后还有个大财主顶着。 “三天前扣下的”,楚风带着些许小小的忧虑,他可没有楼主的那份定力,什么事都可以做到面不改色,神色不变,这件事处理不好的话,会影响整个七星楼的。 “好,你别担心,立刻给我准备东西,我去风月城和万山茶庄的庄主会合,大家会拿出一个方案的”,柳柳不甚在意的挥手,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天无绝人之路,难道当真想困死她们吗?相信老天不会那么残忍的。 “属下这就去办”,楚风掉头往外走去,柳柳轻快的淡淡的叫了一声:“楚风。” 楚风听到楼主的叫声,停下身子回望过来,一向冰冷的面容此时带着一些温和的因子,没想到楚风竟然找到了自已的意中人,那个人就是她的师姐青凤,没了武功的师姐反例成了一个贤惠的女人,她自已也拒绝再习武了。 “听说你和我师姐彼此情投意合,等这次我从风月城回来,给你们办一个婚礼。” 楚风脸色红了一下,没想到楼主连这件事都知道了,不过唇角却浮起笑意,本来还在想着怎么和楼主开口呢,没想到楼主竟然愿意替他们主持婚礼,那太好不过了,他从来没想过成亲的人,竟然会忘了从前一段伤心事,而遇到一个温柔如水的女人,这一生他也算知足了,剩下的就是安心的替七星楼卖力。 “谢谢楼主。” “去忙吧”,柳柳的绝美的脸上柔软的笑起来,看着楚风走出去,想到很快岛上便会有一场喜事了,她替他们高兴,看着这些手下忠心的为七星楼做事,她最大的心愿就是他们都有一个好归宿,能找到自已的幸福。 此次出去,最高兴的要数幕星了,围着柳柳的身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问东问事,这时候才显现出一个五岁孩童该有的天真,那张小脸笑得别提多可爱了。 “娘亲,外面好玩吗?” “好玩,不过出去不准欺负人家”,柳柳不担心儿子,她担心的是别人,因为儿子从小把毒蛇毒蝎子的当玩具,他不知道那些东西能害人,出去后指不定随时随地的拿出来玩,不是要吓坏人家吗?柳柳记得他养了三个宠物,一条金色的剧毒小蚝,叫小金,一条黑蝎色的蝎子,叫小黑,还有一只大白雕,叫小白,估计他出去一定会把这三宝贝带出去。 “我不会,只要人家不欺负我,我就不欺负人家”,这是幕星的保证语。 柳柳看翠儿站在旁边未动,眼眶红红的,奇怪的开口:“翠儿,怎么了?” “小姐,你为什么不带我出去,我也想出去,想和幕星在一起”,翠儿想到要离开这小恶魔,心里竟然难过得快哭了,以前不是特别的嫌他烦吗?他走了她应该清闲下来了,怎么还没走,便伤心得哭了。 柳柳望了一眼翠儿,之所以不带她了出去,是因为翠儿不懂武功,其她人或多或少都会一些武功,再加上五年来她服侍幕星都没有休息过,她是心疼她,正好此次她带幕星出去,给她休息一阵子。 “平常看你带着幕星挺累的,虽然你不说,但是小姐我都知道,所以这一阵放你假了,呆在岛上好好玩玩吧”,柳柳笑望着翠儿,这丫头真是欠虐的命,以前被自个儿虐,现在被儿子虐,难得的放她几天假,竟然还哭得一踏糊涂的,真是个傻丫头,虽然柳柳心疼翠儿,不过翠儿可不领她这份情,认真的望着柳柳。 “小姐,你让我跟你们一起去吧,我会帮你照顾幕星的。” “你?”柳柳想找点话来劝翠儿留下来,站在她脚边的幕星拉了拉娘亲的袍摆,小声的央求着:“娘亲,让翠姨跟我们一起去吧,幕星也会想她的,以后幕星保证乖乖不欺负她,也不躲起来让她找。” 翠儿一听到幕星的话,眼里早热了起来,没想到这家伙虽然顸劣,却还是想着她的,也许他只是一个人没人玩,寂寞了才会躲起来让她找。 柳柳看着身边一大一小两个人眼巴巴的望着自个儿,如果自已再坚持已见,只怕便落得个恶人的下场,明明是心疼翠儿的,既然她不承这份情,那就跟着吧,有得她受累的地方。 “好吧,既然你要跟,就一起去吧,不过要改变成男装,千万不能让人家认出你来”,柳柳叮咛了翠儿一声,天下之大,说大不大,要是碰到个熟人,可就麻烦了,所以还是乔装改扮一下为好。 “知道了”,翠儿点头,开心的笑,抱住幕星,这次多亏了幕星的帮忙呢,她带他还有有用的,受的苦也算值得了。 “幕星,到外面去要叫娘亲哥哥”,柳柳不忘叮咛幕星,天下人都以为七夜是个男人,绝美无俦的少年郎,如果被儿子一叫,即不露馅了,不过幕星显然被搞得糊涂了,哥怪的皱起好看的眉。 “为什么要叫哥哥呢?娘亲是女的啊?” 五年后 第九十五章 因为幕星的认知问题,柳柳又费了一番功夫,才在儿子的小脑袋瓜里种上印像,因为男人出门在外办事比较方便,女人却不太方便,所以娘亲一直以男人的身份自居,既然娘亲假扮成男人,幕星当然要叫娘亲哥哥了。 虽然幕星有了这意识,可是司题还是有啊,缠着柳柳继续追问。 “那女人为什么不方便,娘亲又漂亮又厉害,岛上的人可是很听娘亲的话呢”,幕星歪着小脸蛋一脸认真,大大的眸子里闪过迷茫,柳柳叹了一口气,小孩子好奇的天性真是让人够累的,如果一直纠缠在这个话题上,估计她需要半天的时间来解释最初的一个问题,所以她采取了最直接的警告。 “如果幕星再一直问东问西的,娘亲决定把幕星留在岛上。” 一句话果然把幕星的嘴巴阻得死死的,可是那双疑惑的眼睛里仍布着求知欲,柳柳不禁哀叹,她这样行为算不算掐断了孩子的求知欲,阻碍他的心态展啊,可是她没时间折腾了,吩咐一边的翠儿,快点把东西收拾好,众人一起离开逍遥岛,去风月城。 风和日丽,万里无云,江面上,无数船只行驶着,不时的飘进悠扬的丝竹之声,江堤两边青郁的柳枝垂挂,倒映在碧波如潭的江水中,美如画卷,柳柳坐在二层的房间里,窗户支开,风吹动得纱帘飘逸,船头的笑声不时的传进来,微侧了一下头,便看到小小的人儿正欢快的在船头上出欢呼之声,柳柳看着儿子开心的样子,觉得带他出来是带对了,以后还是经常带他出来走走,有利于他幼小的心灵展,再看幕星身边的翠儿,不禁抿唇笑了起来,这丫头以前自已一给她描上黑眉,收拾成男人的样子,便叫个不停,难得一次的自个儿画得那么丑,看来幕星的魅力比自已这个做娘的大得多了。 “翠姨,你快看,那个是什么鸟?” 幕星兴奋的指着江面上一排展翅高飞的鸟叫了起来,翠儿看他这么高兴,心情大好,看来幕星是在岛上闷坏了,他出来后一点也不捣蛋了。 “那个叫鲸头瞥,最喜欢吃鱼了,所以喜欢在江面上活动”,翠儿笑着解释,幕星立刻高兴的点头,正在这时,半空中传来激昂的叫声,幕星一听那叫声,把手指弯曲在圆形塞进嘴里,吹出一长串的声音,立刻从半空俯天而冲下一只白雕,扇动着宽大的翅膀,扑到幕星的身边,翠儿一看到白雕,惊讶的开口。 “幕星,你怎么把小白带上了?” 幕星伸手弹弹白雕的头,那雕比他人还高,却温顺的一动也不动,听任他的摆布,听到翠姨的话,幕星不以为然的笑,左手从身上拿出一条金蛇,右手从身上拿出一只黑蝎。 “小金和小黑也都来了啊,我出去玩,怎么能把好朋友扔在岛上呢,当然是有福同亨有难同当了,这才是朋友不是吗?” 幕星说完望向旁边的一雕一蛇一蝎,翠儿惊恐的往后一跳,结巴起来,她可害怕那些毒蛇毒蝎子了,而且她总感觉那三东西怪怪的,好似听懂幕星在说什么,还配合着点头似的,这是不是她神经过敏的原因。 “你,你把他们收起来,我害怕,“翠儿指了指幕星手里的东西,轻颤着开口,幕星一看翠姨脸儿也都吓白了,不想把她吓坏了,便低下头和那蛇蝎打照呼:“小金,小黑,委屈点,姨害怕你们俩,你们就憋憋吧。” 那金色的蚝立刻翘起三角脑袋,那眼睛泛着蓝莹莹的光芒,对上翠儿的视线,一旁的蝎子也在小家伙的手里举起爪子,我的妈呀,翠儿真想晕过去,这是什么状态,有谁能告诉她。 幕星见翠儿好似真的快要晕了,敲了敲两个朋友的脑袋,一蛇一蝎乖乖的缩回身子,躲到他身后的百宝箱子里去了,翠儿看两个吓人的家伙不见了,精神才恢复了一点,很认真的教导幕星。 “到外面去千万不能把这些东西拿出来,会把人家吓坏的。 “为什么?难道外面的人都像姨一样胆小吗?”幕星自动的归类为外面的人没什么了不起,都是胆小鬼,翠姨就是一个,你看岛上其他的人都不怕,只有她一个害怕成啥样,其实幕星不知道,人家都很害怕,只是怕丢了面子,所以没让他看出来。 “胆小?“翠儿翻白眼,这不是胆小的问题好不好,蹲下身子和幕星切磋起这话题来,声音不时的飞进柳柳的房间里,黛眉正坐在一边的长方形软榻上,把手里的花盎放在面前的几上,唇角浮起玩味的笑。 “幕星,有时候像个大人似的,有时候又那么天真,对很多事都不太理解。” 柳柳的眼神黯了一下,这几年她对儿子的照顾不够,他常年累月和岛上的老怪物们相处,所以很多观念根本不能用常理来判断,例如他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会怕他的好朋友小金和小蝎,他说他们很乖的,例如他不知道爹爹是什么东西,他一直以为他是一个东西,而不知是生养他的人,因为从小到大没人和他提起过,再加上岛上没有小孩子,所以他从来不在意,后来花无幽说了一次,他便整天念叨着,爹爹是个什么东西? “都怪我,这几年忙着岛上的事情,对他照顾不周,以后我要多把心思放在他身上”,柳柳自责的开口,一旁的黛眉没想到自个的无心之语触动了主子的伤处,忙摇头。 “楼主怎么能这么说呢,其实幕星很喜欢你啊,而且大家伙也喜欢他,至于那些不了解的东西,慢慢学习就行了,必竟他现在才五岁,再加上脑袋聪明,接受能力是很强的,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明白很多事情的。” 这个柳柳倒学习,因为幕星的脑子一般人根本及不上,只要他认真的点,没有他学不上的事情,只是很多时候不肯用功罢了。 “嗯,以后我们再出去把他带上,多些见识总是好的,等他大了,七星楼就交给他打理了。” 黛眉愣了一下,没想到楼主想那么远,心头有一些不安,楼主真的放弃皇宫了吗?如果有一天幕星知道自已本该是个皇太子,会不会怪她娘呢,或者不要七星楼,而回宫里去呢?黛眉想到这里,便掉头顺着纱窗江面上望去,久没有声响,好半才开口。 “楼主真的不准备回京城了吗?也不准备告诉幕星他的真实身份吗?” 柳柳身子一颤,眼底染上冰一样孪意,暮星还回去做什么,当初如果不是她的险中求计,他根本不存在这个世上,还回去做什么,虽然七星楼比不上皇位,可是人却活得更自由,更开心口 “等他再大一点吧,如果他想回宫,我也不会拦着他的,不过我相信幕星不会让我失望的,别忘了他是我生的。” 柳柳骄傲自负的开口,斜睨了黛眉一眼,果然见这女人一脸的羡慕,好笑的开口:“既然喜欢小孩子,就找个人来生个玩玩,不是很好吗?” “没人”,黛眉无奈的皱眉,她也想找个男人生个啊,听说楚风竟然要和青凤成亲了,这么多年来他们都是亲密的合作伙伴,知道他要成亲了,她的心里酸酸涩的竟生出想成亲的念头了,可是却找不到可以成亲的对像,这些年来,她全心打理七星楼,根本无暇理会身边的男人,记得有一段时间那个金绍远纠缠她好久,不迂她对那个男人没感觉门 “花无幽怎么样?虽然他是个魔头,但是为人还是可以的,你也不那么怕他,重点是他人长得好,生出来的孩子一定是高品质”,柳柳好笑的建议,立刻惹来黛眉的怒目:“他喜欢的人是楼主,而且我讨厌那个家伏,眼睛鼻子的长在头顶上,好像有多了不起似的,只是一个麾头罢了。” “瞧你,一说他激动个啥啊”,柳柳淡笑,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不是冤家不聚头,虽然花无幽一直以来都会到逍遥岛缠着她,可是他更多的时候是和黛眉斗争,这不能不说一点含意都没有,别到时候生出情绪来,连他们自已都不知道,柳柳唇角一弯偷笑,黛眉眼尖的瞄到,不满的嘟嚷。 “楼主,你可别乱点鸳鸯谱,什么事都没有。” “好,我知道了,不会乱点的,“是正点,柳柳在心里补上一句,不再言语,望向外面,船头上已经没有人影了,看来翠儿把幕星带下去吃点心了。 大船在楚江行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里,幕星由最初的兴奋到最后的无聊,天天趴在窗台上张望,什么时候船能靠岸,以前觉得什么都好的东西,再也没兴趣了,那水也不美了,鸟也不好玩了,岸边的村也难看起来,总之和逍遥鸟一样没意思,不可他只敢在翠姨面前念叨,可不敢在娘亲面前说出来,要不然下次就别指望她带自个儿出来了,每次翠姨吓唬他去禀报娘亲时,他都又保证又哀求的才算没事。好在半个月很快过去了。 风月城到了,远远的望去,城门就像一个巨塔,高大威武,此时人来人往,车辆!流不息。 大船靠岸后,岸边已有两辆豪华的马车,柳柳吩咐阿豹领着两个手下守在船上,其他人随着她上岸,一上岸便有一个身着段青灰的服饰的中年汉子跳下马车迎了过来,一抱拳恭敬的开口:“小的在此恭候楼主多时了,庄主今日有事不能前来,派小的特点来接楼主,今晚在万风茶庄为楼主接风洗尘。 这个汉子是万风茶庄的管家吕青,和柳柳很熟悉,因此他来接人,柳柳也不足为奇,点了一下头,清冷的开口:“有劳吕管家了。” 说完领先上了前面的豪华马车,她脸上银质蝴蝶面具在阳光中闪烁耀眼,从那面具中露出来的眼睛,像一汪碧潭般的清透,带着人与人之间该有的疏离。 翠儿揩着幕星紧跟着柳柳的身后走向一辆马车,那吕青见到小小的幕星,不由奇怪的开口:“楼主,这位小兄弟是谁啊?长得好可爱啊。” 幕星眨了眨眼睛,奶声奶气的开口:“他是我哥哥,我是弟弟幕星。”脸上挂着甜甜的可爱的笑容,心里却不满的嘟嚷,幕星好侧霉啊,从现在起娘亲变成哥哥了,这亏也太大了,今儿个晚上让娘亲陪幕星睡,小小的脑袋瓜儿打着如意算盘,说完跟着翠儿的身后上了马车。 吕青呆了一下,没想到七夜楼主竟然还有个这么小的弟弟,而且这小孩子长得粉妆玉彻,漂亮又可爱,想来七夜一定也是个耀眼的男人,所以才用面罩罩住俊容吧,吕管家理解的叹息,回身跳上驾座前面。 一辆马车上坐着柳柳,黛眉,翠儿和幕星,二两马车坐着芷姑,疯怪五郎君和红袖,除了翠儿不会武功外,红袖会一点武功,其他人都是一流高手,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 两辆马车飞快的驶进风月城,风月城盛产俊男美女,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所以才会叫风月城,听说这里就是一个老太婆都丰韵犹存,没有一般地方的老态龙钟,男的俊来女的美,幕星因为闷了个月,此时早兴高彩烈的掀起车帘往外张望,不时的出惊呼声,马车里的其她人看他高兴的样子,也都被逗笑了,一起抬头望向外面。 大街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只见那些人果然生得俊朗清秀,满街美玉,一眼望去,好不赏心悦目,黛眉莞尔一笑,望向柳柳:“果然是盛产俊男美女的地方,前两回楼主说起,我还有些不相信呢?原来是真的,生在这里的人可真是福气啊,不过为什么这个地方的人比别的地方人长得俊呢?” 黛眉的话音一落,外面宏亮的声音传进来:“姑娘是说我们风月城的人长得俊吗?其实是因为城里有一口最大的井,叫龙眼,那里的水连通着整座城的水井,甘甜芳香,大家都是喝了这样好的水才会长得俊的,用这样的水洗脸,吃饭,所以人才会生得俊美,这都是月风城祖先们创下的福啊。” 马车里的人不置可否,对于这种说法根本没什么可信度,只能说一代俊代代俊的原理吧。 万风茶庄,在东城,占地广阔,是风月城的富,茶行的生意做遍了天凤朝,甚至做到了邻国,因为是皇商招牌,一向通行无阻,没想到这次阴沟里翻船,所以柳柳才会来到风月城,和万风茶庄的庄主商量一个对策。 万风茶庄的的庄主风九,不但生得风流侗慌,相貌不凡,而且武艺精湛,庄上没有正夫人,却有十八房小妾,那些小妾柳柳见过,真是各有各的风姿,环肥燕瘦,应有尽有,风九,可算是天下有福之人了,柳柳嘲讽的笑着,对于风九这种不检点的生活方式,她是不予评价的,因为各人有各人的方式,他们只是合作伙伴而已。 行了一段路程,人声渐少,这里便是万风茶庄的地界,方圆百里都是茶庄的地皮,自已种茶,都是一些名贵的品种,其他的到茶农手里收购,最低的价格收上来,采,摘,挑,捡,炒,每一道工序都有多少人监视着,已确保茶的质量上乘,万风茶庄的招牌并不是浪得虚名,风九这个人能力不容小觑,只是有时候太浮燥了,否则他可以不用和他们七星楼合作,自成一体,但是他在白道上行得通,在黑道上却不行,因为那些劫匪专挑这种大鱼吃,所以他们才会和七星楼这稞大村合作,乞今为止,他们已经合作三年来,一向合作愉快,风九的为人十分豪爽,不拒小节,这例使得柳柳把他当成了朋友。 马车停在一豪华的门前,高大的门菲上,雕着一对猛虎,甚是威严,下书四个苍劲的大字:“万风茶庄”,下面是六字对开的朱红色正门,门前分跪着一批华服的下人,一看到柳柳他们从马车上走下来,恭敬的开口。 “恭迎楼主。” 柳柳扫了一眼,这风九可真能整啊,每次都搞这么大的排场干什么,唇角浮起笑,云淡风轻的开口:“都起来吧。” “谢楼主”,一行人起来,那吕清把柳柳他们一行人请进万风茶庄,一踏进万风茶庄,迎面而来的是茶的芳香,浓烈甘甜,一条长长的青石板路直往主屋延伸,两边是风景优美的绊石屏障,花草村木,小桥流水,众人行到青石尽头,便看到高大的两排主屋,气势恢宏,红瓦白墙,琉璃屋脊,在阳光中灼灼生辉,主屋门前早立了两排的美婢,垂而立,娇音盈耳。 “婢子们见过楼主。” 这些被选来侍候七夜楼主的丫头,个个都脸带笑容,谁人不知这七夜楼主少年才俊,虽然裁着一张蝴蝶面具,可是却是个俊美的少年,但看那双黑潭似的眼眸,耀眼得像天际最亮的一颗星辰,再加上周身的风流洒脱,淡淡的冷寒之气,没有一处不勾动着这些少女的芳心,最重要的是,七夜楼主目前为止还有娶妻,听说连一房小妾都没有,这可是新好的男人啊,若是被他相中,就是做七夜楼的一名小妾,也是一跃成为人上人了,因此一听说要来服侍七夜楼主,但凡长得有些姿色的婢子差点没打起来,最后在管家的敲定下,选了八个伶俐的小丫头。 “好,起来吧”,柳柳冷然的开口,她不是不知道这些丫头的想法,没想到化身成男人也有麻烦,所以他从来不对这些小丫头和颜悦色,省得她们到时候碎了心口 八个小丫头一听这冷冷的话语,脸色有些失望,不过仍然恭身谢过,起身立于一边。 万风茶庄的规矩是极严谨的,如果丫头犯了事一定会被撵出去,因为做茶生意的,五湖四海的客人数不胜数,如果没有上好的态度来招待客人,怎么能让人家心甘情愿给他们卖茶呢,这一点风九说过,诺大的庄院里没有一个下人敢不遵守的,就是那十八房小妾也不敢随意的眸气,总之走进万风茶庄的人都是心高彩烈而归的。 吕管家走到小丫头们面前,严厉的开口:“把七夜楼主带到别院去,好生招待了。” “是,管家”,小丫头们一起应声,可不敢得罪这位吕管家,他是个吹毛求疯的家伙,比庄主还狠,如果谁犯了错被他逮到了一定撵出去,犯了错误央求饶恕,在万风茶庄是行不通的。 柳柳每次过来,都住在万风茶庄的别院,别院离主屋比较近,路程不远,是贵宾房,一行人跟着八个美婢的身后往别院行去,穿亭过桥,玉石为栏,石橙穿云,小桥流水,画石翠屏,一路上没开口的幕星终于忍不住出声问身边的翠儿。 “这里好漂亮啊,哥哥,我们住这里吗?”他挣开翠儿的手走到柳柳的身边,昂起头高兴的问,以前住在逍遥岛上,虽然景致优美,可大部分东西都是石头建造的,而不像这个地方都是人工精雕细琢出来的,所以有一种人工美,幕星初见到这些自然新奇。 柳柳伸出手牵着儿子,唇角浮起柔和的笑,声音低沉细腻:“是,幕星喜欢吗?我们要在这个地方住一阵子。” “喔,太好了,幕星喜欢这里呢?”小家伙甜甜的笑,用力的点了一下头,红艳的唇咧开来,大眼睛扑闪着,诱人极了,那些美婢一直把注意力放在这七夜少爷的身上,没注意到幕星,此时一听到这软浓的声音,不由得偷偷的瞄过来,差点看呆了,这小家伙是七夜的弟弟吗,好漂亮好可爱啊,那脸蛋就像画上的人儿一样,使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细嫩的皮肤红扑扑的,尤其是在她们望过去的时候,水汪汪的眼睛盯着她们瞧,露出甜甜的笑,那几个美婢的心立刻被捕获了,没想到七夜少爷的弟弟长得这么可爱,和七夜少爷一样俊,长大了又是个美男子,而且七夜楼主对自个的弟弟好温柔喔,要是她们做了他的小妾,一定也会亨受到如此的温柔对待的,越想这些女人脸色越红,赶紧掉头在前面带路。 别院,迎门而进的便是一座莲池,未到莲开时,却有技技绿如小伞荷叶在风中轻荡,莲池上一座白玉桥栏,一行人穿过石桥,眼前是一座小型的花园,花园四周雕彻成天然的荷花形状的花坛,里面栽种了很多名贵的鲜花,在风中摇曳,好似美人起舞,空气中扑鼻的香味。 绕过花园,便看到一整排的雕梁画栋的房屋,花厅,寝室,书房,客房,就是再多的人也住得下,柳柳单住一间,翠儿领着幕星住一间,黛眉和芷姑住一间,疯怪五郎君住一间,红柚就住在柳柳的外屋,防止主子夜里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大家安顿好,累了的人便休息,不累的便四处逛逛,总之各人做各人的事情。 柳柳呆在房里休息一会儿,晚上还有宴会,其实她根本不需要什么接风宴,可每次来风九必然要搞这一套,她也只好由着他了,太过执傲反而自命清高,不好与人相处。 那幕星闪身奔了进来,飞快的楼着柳柳的脖子,小声的嘀咕:“娘亲,人家想你了。” “嗯,不是一直跟娘亲在一起吗?”柳柳好笑的望着幕星,伸出手抱他坐到腿上,这家伙可真爱粘人呢,可谁叫他是自个的儿子呢,自已对别人可以冷然以对,却总是拿自个的儿子没招,而且幕星很会耍赖。 “可都是哥哥啊,人家想叫娘亲,不喜欢叫哥哥”,幕星显得很苦恼,好看的小细眉皱了起来,大眼睛闪闪晶亮的望着柳柳,里面是深深的不满,嘴巴儿都嘟了起来,柳柳捏了一下他的脸颊,想了一下开口。 “这样吧,如果幕星一直很乖的话,娘亲就带幕星到街上去玩,衙上好玩的东西可多了”,柳柳8诱自个的儿子,因为幕星从来没逛过街呢,所以她要教他适应这样的生活,不然他会变得孤僻的,她可不希望自已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儿子心理不健全,所以从现在起,她要多陪儿子,把事情多交待手下去做就行了。 “逛街,就是刚才我们来时的街上吗?”幕星果然被吸可了,忘了先前的称呼问题,抬高头望着娘亲的脸,伸出手接着柳柳的脖子:“好啊,以后幕星都乖乖的叫娘亲,哥哥,不过一定要带幕星去喔。” “好,娘亲一定会带幕星去的,娘亲累了,想休息一会儿,幕星可以和翠姨去玩吗?”柳柳放开幕星小小的身子,看着走进来的翠儿开口,幕星想到可以去街上玩,早高兴得笑起来了,连连点头。 “娘亲,休息吧,幕星出去玩了,幕星可以在这个地方玩吗?这里好漂亮喔。” “行,去吧,不过别总叫翠姨,要叫叔叔,因为姨现在也是男装,别忘了”,柳柳还真怕小家伙缓得得意忘形的时候说漏了嘴,便望向翠儿:“你可别忘了,露出马脚就烦了。” “嗯,我知道了”,翠儿点头,拉着幕星的手,准备走出去,柳柳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好像那风九有两个小孩了,有一个比幕星大一点,从来没和小孩子玩过的幕星应该学习和人家小孩子一起玩,便叫住翠儿。 “让庄园里的小丫头带你们去找他们的小少爷玩,和幕星差不多大,应该会玩得来。” “是”,翠儿应声,她知道小姐的心思,希望幕星和同龄的小孩子多接触,因为岛上没有小孩子,所以小姐怕他孤单,才会把他带出来的。 柳柳看着翠儿把幕星带了出去,红柚走进来,雕花桌上摇放着一套紫砂茶具,这种茶具彻出来的茶酣香纯厚,而且这万风茶庄里有的是上好的茶叶,彻了一杯茶递到主子的手里。 只见紫砂茶盏里,热气冒出来,那漂浮在水里的茶叶,上下的滚动了两下,茶便成了碧绿色,香气溢出来,柳柳轻啜了一口,真不愧为极品银毫,果然清香啊,那香味在舌尖上滚动,久久不散,搅动人的味觉。 “你下去吧,我躺一会儿就行,晚上还有宴席呢?” “是,主子息着吧”,红袖接过主子手里的茶盏摇放好,见主子竟然歪在长方形的软榻上休息起来,便走到床榻上取下锦余盖在主子的身上,然后恭敬的开口。 “红袖先下去了。” “去吧,你也在这万风茶庄里逛逛,这庄子后面是一大片的茶园,你过去看看,庄观得很呢”,柳柳笑着示意红袖,她从来没把红袖当成下人来看,但她们总是坚持着,认为上次是她给了她们一次生命,因此对她是誓死效忠的。 “嗯,“红袖笑了一下,退出去,那珠帘声清脆悦耳,柳柳在这声音中慢慢的睡着了。 一直睡到晚上才醒过来,寝室里已经掌上了灯,远处有丝竹之声传来,想来前面已经忙碌起来了,翻身坐起来,那红袖听到里面的动静,掀帘走进来:“主子醒了吗?那风庄主派人来请过主子了,奴婢说主子没醒呢,他们便说等主子醒了再过来。” 柳柳一听,倒有点不好意思了,竟然跑人家家里睡着了,还要人家左请右催的,抬头嗔怪的扫了红袖一眼:“怎么不叫醒我呢?倒让人家见笑了。 “红袖想叫来着,是那人不让叫,说让主子多睡会儿,这不关我吧”,红袖抿唇笑,拿起柳柳身上的锦余放到床榻上去,侍候她起来,那屋子外面忽然响起了爽朗的笑声,在夜色中分外的清晰,柳柳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风九,只有他才会如此狂浪不祟,人未到,远远的便听到他的大嗓门儿了。 “贤弟还未醒过来吗?” 一听他的称呼,柳柳便挑起眉,无奈的叹气,她记得自个从来没和那个风九称兄道弟过,可他就是认准了她,一见面便叫她贤弟长贤弟短的,只得应了一声:“有劳风大哥了。” 风九已经走了进来,高大的身躯立在屏风边,笑望着柳柳,一张鬼斧神功雕刻的脸,刚硬立休,剑眉像刀削过的,眼睛是那种星目,鼻子挺翘翘的,唇有点大,不过配上他的五官,却给人一种豪迈之感,那种江湖儿女的不掏小节一览无遗。 “走,就等着你们了”,风九伸出手来拉柳柳,柳柳翻了一下白眼,甩开他的手,示意他在前面带路就行了:“风大哥前面走吧。” “贤弟每次都如此扭捏,如果不是大哥了解你,都要怀疑你是个女人了,好,走了。” 风九不以为意的说完,走到前面去,红袖站在一边掩嘴笑,这位爷可真够粗心的,每次拉她们主子的手,也没有怀疑过,要是别的人怕早就现了,难道不觉得主子的手润滑柔软无骨,又小得离哥吗? 柳柳知道红袖笑的什么意思,掉头警告的瞪了她一眼,虽说风大哥没现,保不准她们偷笑被他现了,怀疑起来可就麻烦了,柳柳走出寝室,却听到石阶下面,风九惊天动地的声音。 “哟,姑娘是哪位啊?” 黛眉的媚如丝的声音响起来:“黛眉见过风庄主。” “叫我风九就好,用不着这么客气”,风九一向喜欢别人呼他姓名,不喜欢庄主来庄主去的,惊艳的眸光落到黛眉的身上,这女人可真是媚到骨子里了,一种酥软无力的声音,整个人就像是水做的,使男人看到便觉得销魂,因此风九心思一动,掉头问下了石阶的柳柳。 “贤弟,这是你手下吗?” “正是,她是我七星楼的总管,黛眉”,柳柳走到近前为两个人介绍,又指着另一边的两个人:“这是疯怪五郎君,这是芷姑。” “幸会了”,风九对着黛眉开口,另外两个人他早就见过了,所以只点了一下头,英雄难过美人关,此时美人当前,眼里还容下什么人,黛眉有些恼怒,皱眉瞪了风九一眼,因为这个男人已经娶了十八方小妾,难不成还想娶她来当十九房小妾不成,一脸色迷迷的样子,黛眉刚在心里骂完,那风九已经掉头扫向一边的柳柳:“贤弟,不如把这个手下让给为兄的做十九小妾吧?” 此话一出,柳柳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赶紧闭上眼睛,因为她已经看到黛眉眼里的莹莹绿光了,果然一声清脆悦耳的巴掌声响起,伴着黛眉的冷喝声:“可恶,老娘我不喜欢做人小妾,还是十九房小妾。” 人前一向文雅的黛眉竟然骂起人来了,柳柳可以想像她此刻有多愤怒了,再看那风九一脸的错愕,没想到竟然被女人扇巴掌,原来有人不愿意做人小妾,府里的小妾可都是人家送上门来的,他看着家世良好,愿意留下来的便都留下来了,反正万风茶庄也不差她们一口饭,谁知这女人不喜欢做人娈,不做就不做,干嘛打人,他是男人不想和她计较,要不然早和她较起真来了。 “大哥,你别想了,黛眉有心上人了,所以才会生气。” 柳柳的话一完,风九和黛眉还有廊檐下的红柚都齐齐的朝着柳柳望过来,黛眉有心上人了?柳柳暗笑,她是没办法,要不然怎么灭了风九的念头,相信风九不会强人所难的,果然那风九听到柳柳的话后,一脸的遗憾:“那就算了吧,我风九不会强人所难的,只是这黛眉姑娘的性子太野了,以后娶她的夫君有罪受了。” “风大哥,走吧,人家该等急了。” “走吧”,风九椽掭脸颊,把这个不愉快的插曲抛到脑后去了,他的大脑线各一向比较直,很少想那些弯弯道道的事情,柳柳拉了黛眉一下,示意她别再生气了,一行人跟着风九前往花园走去,花园建在万风茶庄最正中的位置,一座大大的花园,栽种许多名贵的鲜花,花园中间彻了一座高台,有一个身着妖艳性感服装的女子正在台子上跳舞,好似和百花群舞,真是别出心裁,烦有些味道,另有一批舞姬围绕着花坛起舞,真是花美人更美,香风过耳。 风九领着柳柳等人走过去,那丝竹之音便停下来,本来三个一群五个一党凑在一起说话的人也都停了下来,举着酒杯分站在两边,抬望向高处的风九,风九一向喜交朋友,这些人有风月城的富户,也有那些江湖上的朋友,其中不乏风月城的大员,风九见众人都热切的望过来,便爽朗的一笑,扬声开口:“今晚的宴席是为我的贤弟七夜接风的,谢谢各位赏光。” 风九的话音一落,大家齐刷刷的望向风九身边戴着瑚蝶面具的少年,这人就是传闻中的七夜吗?风流清雅,一身素衣在夜色中飘逸如仙,乌丝束冠,虽然看不见脸,却看到那璀璨的星目,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使人相信,这个七夜一定长得美貌无双,他蒙着脸很可能就是嫌烦,大家各自猜测着,柳柳孤傲的点了一下头,神情极端的冷淡,这种情况下,她是不喜欢多言的,自古祸从。出,她的声音虽然偏低沉,但不乏那些精明的人,世人可不都向风九这样粗枝大叶。 风九介绍完柳柳,见贤弟只是淡点了一下头,表示见过了,他一向知道这个小兄弟性格古怪,因此也不见怪,挥手示意众人就坐。 “大家都坐下来吧,别站着了。” 丝竹之声再次萦绕,所有人都在小丫头的带领下,分坐到自已的位置上,风九坐到上,柳柳和黛眉等坐到主客的位置上,余者皆往下排,一顺儿摆下去十几张桌椅。 待到众人坐定,便有那一整溜儿的美婢上菜,酒香,肉香,花香,各种香味交错在一起,一片荼糜,众人盯着场中的舞姬,每当那高台上的妖姬做出一个性感妖魅的动作,这些男人便会出一声欢呼,柳柳和黛眉不屑的冷瞪着这些酒池肉色的男子,看到女人眼放金光,都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上的风九看着大家高兴,早开心的举高酒杯敬大家一杯,众人一起干了一杯,那些人看着慢慢吃着菜的七夜,传闻七夜杀人不眨眼,就是杀你,也是云淡风轻,看不出任何症状的,所以此时众人想向柳柳敬酒,可看她好像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样子,心里虽然气恼,却不敢惹她,只向高座上的风九敬酒,风九喝得兴起,便嚷着让柳柳一起喝,柳柳陪着喝了两杯,不想再喝了,她本不是烂酒之人,不要喝醉了,露出蛛丝马迹。就在这时,那吕管家走到风九的身边小声的嘀咕了一声,风九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柳柳蹙眉扫了过去,只见那管家的身后跟着几个高大的男人,为之人竟是武林盟主战云,而他的身后立着前一阵他们救过来的凤邪,柳柳没想到在这个地方竟然碰到熟人,赶紧低下头,虽然她的脸上罩着面具,可她不知道他们能不能从她的眼神中认出她来,不过就算感觉熟悉,也没人敢往那方面想,因为她是当着凤邪的面死过去的,想到这,柳柳便坦然的抬高头,很显然一旁的黛眉也现凤邪了,掉转头望向她,伸出手在膳桌下面握了一下,两个人相视而笑。 上,赵玫已站起身抱拳望向来人,哈哈一笑:“原来是战盟主光临万风山庄,聿会,幸会,来人,给战盟主等安排桌椅。” 风九的话音一落,便有美婢穿行其中,在柳柳她们旁边,主客的位置上又加了一副桌椅,并亲自请他们坐下了,宴席上的江湖人士都站起来和战云找招呼,想当然,武林盟主的高贵身份,谁人不巴结呢,柳柳冷笑一声,唇角含着讥讽的笑意,不过她很奇怪,为什么战云和凤邪会出现在万风山庄呢,他从没听到风九说起过,他和战云有什么交情,既然没交情,他们来干什么?柳柳忽然想起他们茶叶在准河被扣的事情,很显然凤邪查到了七星楼和万风茶庄合作的事了,所以有人一直盯着万风茶庄,等到她一出现,便有人通知了战云,他们便赶了过来,那么他们主要的目的,还是想会会她,或者想对付她,柳柳想到站抬起头来,只见对面的桌席上,战云和凤邪的利眸直射过来,凌寒如冰,却在对她的一双视线时,愣了一下,这眼睛好像一个人啊,两个男人同时想着,正待细看时,柳柳已经掉转了头,不去看他们。 晚宴继续下去,因为战云的到来,宴席达到了一个高氵朝,那些武林之士一拨一拨过来向他们敬酒,柳柳看到凤邪一直打量着他们这一桌,并没有喝多少酒,喝酒好像是战云的事,一杯接一杯,烦有千杯不侧之势,坐在他身边的盟主夫人,显得有些心疼,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袍子,却被他一记凌厉的眼神给唬回去了,柳柳看到林采雪低垂下头,脸上无尽的哀伤,看来又是一个为情所伤的女人啊。 柳柳正想着,那凤邪竟然端起酒杯直直的朝她们这一桌走过来,柳柳赶紧望向别处,不去正视这男人,他不会想敬他们酒吧,刚想着耳边已响起冰寒的话语:“久仰七星楼七夜楼主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特点过来敬楼主一杯薄酒,楼主不会不赏光吧?” 柳柳唇角浮起自嘲的笑,没想到五年后再想见竟是这种情形,他过来给她敬酒,还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一双漆黑的眼瞳中盛着幽暗的算计,看来七星楼是被朝廷盯上了,那么那批茶叶也是被朝廷扣下了,根本不关那总兵什么事,他也不过听命行事。 “好说”,同样冰冷的语气,缓缓的站起身,银制的面具在光亮中耀了一下,随即陷于黑暗,举高杯望着对面的男子,她没什么害怕他的,在他心目中,皇后已经死了,就算自已哪里有点神似,他也断不会往那边想的,柳柳陪着他喝了一杯。 “不知这位同下如何称呼?”柳柳故意问,唇角边浮起讥讽。 凤邪怔了一下,挑眉,冷凝之色罩于周身,如果说五年来他有什么改变,那就是他好像更冷了,三尺之内皆有寒意,连一点温度都没有,就连望人的眼眸也波澜不惊,好似天下间没什么事情能挑动他的兴趣。 “在下柳邪,相信和七夜楼主还会见面的”,凤邪淡淡的抛下一句,掉头走回桌边,柳柳愣了一下,这男人可真够能想的,竟然姓柳了,心内冷哼一声,看他走远的背影,无限的萧条,带着与世隔绝的苍桑,柳柳不太理解一向邪魅狂妄的人怎么了,和以前相差得太多了,依旧那么俊美,无人能敌,看宴会上很多目光追随着他就知道了,可同时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一步,因为那周身的凌寒之气自动隔绝了人的靠近。 坐在柳柳身边的黛眉也感觉到了皇帝的不对劲儿,明明是至高无上的人,周身却带着消极之气,好似一点生机都没有了,不禁低侧过身子和柳柳悄然耳语。 “皇上怎么变成这样了?浑身上下透着古怪,好似对人生了无兴趣似的,不知他生什么事情了”,黛眉一脸的不解,柳儿也不太理解,在她的印像里,风邪是个狂妄邪悲的家伙,这种人竟然也会变得如此消沉,冷戾,看来宫里生什么事了,暗自猜测着。 五年后 第九十六章 酒过三巡,大家都酒足饭饱了,那些歌姬被风九挥手退了下去。 浩翰的夜空下,灯火辉煌的万风茶庄好似海市辱楼,星火点点,花木扶疏,众人纷纷起身告辞,感谢风九的热情招待,也有那几个胆子稍大的便过来和柳柳打招呼,无非走希塑七星楼以后不要找他们的麻烦,柳柳淡漠的浮起一丝笑意,生疏而冰寒,感觉自已和这酒池肉食格格不入,下次风九再敢办这些无聊的事,她便拆了他的万风茶庄,柳柳狠狠的誓,掉头现那凤邪正歪斜着头,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俊美的五官好似定格了一般,动也不动一下,就那么遥遥望着她。 柳柳的头皮隐隐麻,这男人不会在想之前他们见过的事吧,现在自已面罩里可不是以前的样子,所以无论如何一定要镇定,即便同名同姓的人也很多,虽然如此安慰自已,可是还是有点怵。 “楼主,我们回去吧”,黛眉适时的开口,解了柳柳的困窘,她站起身,虽然知道对面的男人仍在看她,但神态间不卓不亢,就好像不知道似的落落大方,踱步到风九的身边,清冷的开口:“风大哥,我先回去了。” “好,回去吧”,风九摆手,示意小丫头把七夜楼主带回去。 宴席上大部分人都离开了,杯盘残尽,一片狼籍,偶有少数的几个人因为喝醉了仍睡在那里,风九便吩咐下人把这些人带进客房去,风九回头见战盟主好像也喝醉了,看来今天晚上是走不了,便另行安排了一处独立的亭院,吩咐下人把盟主扶过去。 众人正待离开花园,周围忽然刮起了旋风,掀翻了桌席,鲜花被风吹得东摇西摆,大家立刻凝神望向夜空,不好,有刺客,众人一起围站到风九的身边,风九抱拳大声的喝问:“什么人,竟敢在万风茶庄捣乱,立刻给我出来” 幸好此时外客全走了,园里只有七星楼的人和武林盟主战云的人,还有万风茶庄自家的人,人数不太多,但也不少,不至于使场面太过混乱,容易控制。 随着风九的话声落,半空中满天花雨扫过,彩带飘飘,五颜六色的十分壮观,足有二三十个女子,在为一名红衣女子的带领下,飘落到花园里,那女子妖媚至极,比黛眉有过之而无不及,黛眉的媚是在骨子里,而这个女子是在皮相上,一身大胆的装束,红色的裹胸长裙,把白嫩的酥胸露出半截,甚是诱人。 “你们是什么人?” 风九难得的不受诱感,冷着声音大声的怒喝,如果有人在万风茶庄捣乱,他是绝不会答应的。 “听闻风庄主最懂得怜香惜玉,是真正的惜花人,姐妹们过来一趟不容易,也不请我们喝杯茶,如此凶巴巴的干什么呢?”那为的红衣女子扭着纤腰走到一张没被掀翻的桌子前安稳的坐下来,一双妖魅勾魂的眼睛在风九的身边转来转去的,色迷迷的紧盯着眼前的这些美男,天哪,呆会儿把这些人抓回去好好亨受一番,冷酷型的,秀美型的,高大型的,什么样的男人好像都有,这女人赤果果的眼神惹得风九大怒,脸色一沉。 “找死”,一挥手,涌出一大批万风茶庄的护院,都是精壮的练家子,每人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宝剑,瞬间冲到一群女子面前,那女子见眼前这阵势,丝毫不害怕,娇笑声柔软无骨,让人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只见她红色的水云袖一扬,手里多了一把巴掌长的短笛,放在唇边吹起来,后边一排的女子紧随其后附和着她的笛间吹起来,顿时暗夜中,簌簌之声响起,令人毛骨悚然,好似有什么无骨的东西在地上爬行一样。 众人正猜想着她们在搞什么名堂,已有一个小丫头惊恐的叫起来:“蛇,好多的蚝。” 只见花园四周,蛇群缓缓的围绕过来,花坛上,树木上,灯笼上,就连房屋上都涌出无数的蛇来,这些蛇随着笛音缓缓的往他们身边围拢,奴蛇,原来这些女子手里的短笛是用来奴蛇的,真是邪门歪类,柳柳脸色闪过冷凝,眼神幽暗的扫向一边,她的身边立着的正是高大的凤邪,周身的寒气,脸阴暗冷沉,锐利的声音响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围攻万风茶庄。” 那女子一听到凤邪的话,不禁放开嘴边的短笛,媚笑的望着凤邪,这男人可真是俊美啊,而且周身的尊贵之气,不知道宫主怎么会和这个男人有仇,让她们杀了他,不过她可以在杀他前,先好好亨用一番,女子媚眼荡起情丝。 “我们要的就是公子,如果公子跟我们走一趟,我们就放了这些人,怎么样?” 凤邪周身冷霜罩顶,究竟是谁在暗处要他的命,上次他因为心里苦闷,喝了一些酒,又离开了日影和月影的身侧,便遭人毒手,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对他纠缠不休,而且是谁透露出他出宫的消息了,这样看来,宫中必有奸细,是谁呢?狭长的凤眉挑起,寒意更甚:“那也要你们有这个本事。” “大胆,竟敢污蔑我们主子,就让我们来会会你”,日影和月影一听到这女人竟敢和主子谈条件,不由得大怒,冷喝声起。 那女子扫了一眼日影和月影,短笛再次放到唇边吹了起来,那蚝又开始前行,而且越来越多,就算他们武功高强,这蚝群似乎也杀不完了,柳柳的银质面具透出幽光,唇角微勾了一下,真是倒霉,怎么会碰上这些人呢,真不知道凤邪要出宫来干什么,看吧,这外面有多少人要杀他呢。 蛇群已近身,众人身形一旋刻光起,霸气的剑气击去,便击飞了一大群的山,锭利的刀峰扫过,那蛇被拦蛇斩成两截,鲜血喷射,空气中蛇腥味愈来愈浓,那些蛇却丝毫不见减少,前面的死掉,后面的越疯狂,已经有人被咬了,出痛苦的吟声,眨眼间便倦缩起身子,痛苦不堪的抽搐着,站在柳柳身边的疯怪五郎君,一看这些蛇的种类,心理大异,各种各样的蛇混杂在其中,其中有大量的毒蛇,谁要是被它咬到了,必死无疑,他本来有个宝贝,可是送给小幕星了,那东西能抗蛇群,疯狂五郎君飞快的开口。 “大家当心点,这些蛇有毒。” “有毒”,众人同时接。”不敢再大意,全神贯注的盯着自已的周遭,只要那些蛇一进攻,他们同时出手击飞,保住自已脚边干净的地方,就在众人奋力的抵挡毒蛇时,从花园的幽径。探出一个小脑袋瓜儿来,眨巴着亮灿灿的大眼睛,好奇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清脆的声音响在夜色中。 “哇,这么多的蛇,好好玩喔。” 柳柳一听这声音,竟然是幕星,当下心内大骇,虽然知道暮星不怕蛇,可是这么多的毒蛇,要是不小心咬到他可怎么办,柳柳心里轻颤着,从不害怕的她竟然恐慌起来,朝幕星身后的翠儿大叫。 “还不把他带出去。” 翠儿一看小姐怒了,赶紧拉住幕星的手,连哄带劝道:“幕星快走了,哥哥生气了。” “不,我要玩”,幕星哪里依着翠儿,难得看到这么多的蛇,他当然好奇,而且他已经听到柚拢里小金欣喜的滋滋声了,立刻高兴的开口:“小金啊,是不是看到这么多的朋友兴奋啊,那我放你出来透透气啊”,他胖胖的小手一松,一条金色的小蛇破空落到地上,明明是一条小蛇,却昂起尖尖的三角脑袋,悬空而立,那小金蛇一现,红衣女子和身后的一群女子眼神中便闪过惊慌,这小孩子是谁,竟然叫七夜哥哥,七夜的弟弟吗?长得可爱,可是却有这极端妖邪的东西。 小金原来是一条蛇王竦,蛇王棘是蛇的天敌,攻击性一,只要它一出手,即便是它的同类都得死于它的毒液之下,没想到如此剧毒之蛇在幕星的身边却乖顺得像一条玩具,可是此刻只见它凶狠哮血的眼睛盯着那些围绕过来的蛇类,出滋滋的声响,很快群蛇则退,即便用奴蛇音控制,那些蛇也不进攻了,在地上反复的挣扎着,完全不顾主人的驾奴,其中已有一部分蛇困斗至死,死也不进前一步,红衣女子一看这小子坏了自个的好事,心下大怒,身形一闪,短笛朝幕星的头上击去,柳柳哪里容她下手,而且她早就防奋着她了,身形疾驶如飞的闪到幕星的身边,素白的袖袍一甩,一股强劲的掌风击向稍迟一步的红衣女子,只见她红袖一翻,跄踉了一下,退后落定,眼神阴森森的盯着飘过空中的七星楼楼主七夜和那个冒出来的死小孩子。 幕星完全不知道刚才的危险,伸出手紧接着娘亲的脖子,娇笑着:“哥哥好厉害噢。” “你啊”,柳柳又好气又好笑的落到上,伸出手宠溺又慎怪的瞪了儿子一眼:“吓死我了!不过没想到小金原来还有些本事啊,看它小小的,原来还是百蛇之王啊。” 幕星对百蛇之王啥的不感兴趣,不过看到娘亲高兴,他便高兴了,笑眯了眼睛,好似得了天大的奖赏般的,冲着小金叫了一声:“小金,过来了。” 那金蛇嗖的一声不见了,这度看得人目瞪。呆,难怪百蛇俱怕,确实有本钱。 对面的红衣女子见奴蛇术败了,咬牙切齿的怒瞪着柳柳和幕星,一扬手再吹短笛,那笛子里吹出的音凉丝丝的带着杀气,不大一会儿,周围再次爬上一种生物来,竟然是大个大个的黑蝎子,通体鸟黑,黑中带红,一排一排的看上来,众人顿有一种恶心感,这些邪门歪道的东西可真是幸辣,毒蚝下去竟然是黑蝎子,这么大的蝎子可是奇毒无比的,当下所有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冷瞪着那些吹短笛的女子,恨不得把她们千刀万剐了。 只有凤邪从头到尾事不关已的样子,当幕星小小的身子立在他身边时,看着他甜甜的笑脸,仰着头倾慕的望着七夜时,他的心陡的一沉,无缘无故的便想到了柳儿和那个死去的孩子,如果那个孩子还在,是不是和这个小孩子一样漂亮呢,粉妆玉彻的惹人恰爱,而且小小的身子透露出聪明?钻,一看就是个狠角色,很适合做大事,明明是一样大小的孩子,玉楼竟然那么胆小懦弱,而且他不喜欢他,总觉得那小人儿长相过于阴柔了,连和他正面说一句话的勇气都没有,而自已每回看到他,便会想起那个死去的孩子,心便痛得窒息,所以不再去看玉楼,可是今晚看着这个可爱小家伏,他忽然便涌起了千肠百结,忍不住微弯下身手,希望小家伙能看自已一眼,可是他只盯着自个的哥哥看,一脸的讨好意味。如果自已没下药,那个孩子一定也这样大胆,因为他娘的个性本来就是胆大妄为的,养儿似母,所以一定如眼前的孩子一般耀眼,凤邪俊美的脸上闪烁不定,黑瞳里是无尽的沉痛,不再去看小家伙,那只会让自已痛苦罢了,唇角浮起杀机,阴森森的盯着那些红衣女子,掉头冷声命令身后的日影和月影。 “给我上,拿下这些混帐东西。” 他的话音一落,日影和月影拭身朝空中飞去,因为蝎子爬在地上,半空没有阻碍物,所以他们可以利用这个优势和这些女人打,可是谁也没想到这些黑蝎子被红衣女子操控着陡的一转,只见一小股蝎群飞快的疾射出去,落到两个男人身上,日影和月影陡的一凉,身形生生的打了个转,落下来飞快的动手震飞了身上的毒蝎子,不过想在空中击杀这些女子的想法落了地。 暮星一看到娘亲对眼前的蝎子很困拢似的,当下生起气来,小手儿往腰上一叉,悦耳动听的声音响起来:“你谁啊,竟敢欺负我哥哥,太过份了,今天看你家小爷的宝贝”,说完拍拍手,身上飞出一只巴掌大的黑蝎子来,和先前的状况一样,那黑蝎子一出现,红衣女子的奴蝎之术就不灵了,那些蝎子跟见了鬼似的,任凭主子用足了力气吹奏,也使不动它们半分,缓缓整齐有序的退了下去,众人一看机会来了,立刻身形一疾,化成无数道飞影飞向那些女子,打了起来。 至于幕星则得意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和岛上那些古怪的人呆在一起,使得他的口头殚变成了,你家的小爷爷,虽然被娘亲警告过多次,但是一急,还是会这么吼叫,柳柳望着这家伙一脸等着她奖赏的神情,好气又好笑,身形一展,加入打斗。诺大的花园里,刀光刻影,五颜绿色的穿梭其中,其实这些女子功夫并不十分厉害,很快便被万风茶庄的人杀了一半,刺下一半的被点了穴,为的女子也被凤邪拿了下来,一把宝剑架在她的脖子上,阴沉着脸冷冷的开口:“说,是谁派你来刺杀我的,如果你说出来我就放了你。” 那红衣女子没想到自已竟然栽了,还是栽在一个小鬼手上了,谁知道一个小毛孩手里哪来的这些东西,其实幕星的这些东西是疯怪五郎和岛上那些前辈送给他的,今晚正好派上了用场,红衣女子怒目冷瞪向幕星,理也不理凤邪,知道今晚她再劫难逃了,如果自已说出什么来,就算这皇帝老子放了自个儿,主子也不会放的,他的酷刑可比一剑杀死让人痛苦,正常情况下是把人斩去四妓,做成*人棍,泡在盐水里,让你受尽折磨却死不了,她们这些人一旦犯事,只求一死,红衣女子妖气十足的朝着凤邪一笑:“老娘不怕死,就是遗憾没上了你”,。吐狂言,说完一咬牙根,服毒自尽了,那些被制了穴的女子纷纷咬舌服毒自尽,眨眼间,花园里所有的刺客全部死了,众人被这种庞大的效忠精神唬住了,这是什么组织,竟然如此严谨,杞了错立刻咬舌自尽。 凤邪见人都死了,收回宝剑,踱步走过来,一抱拳望着柳柳:“今夜有劳了。” 柳柳点了一下头,未言语,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她怕他现妹丝马迹,所以不敢多言,好在暗夜中也没有看得真切,什么事也没有,不想那凤邪竟然对小小的幕星产生了兴趣,俯下身子望着幕星,清冷的声音奇异的柔软下耘 “你叫什么名字啊?” 暮星不悦的皱眉,他可不喜欢这个男人,一脸的冷相,而且似乎对自个的娘亲不友善,这让他决定讨厌他,一想到这个暮星飞快的伸出手捂住自已的嘴巴,然后摇头,表示自已不告诉他,动作雅气又可爱,引得其他人笑起来,好似刚才的一幕都只是一个小插曲,谁也没有放在心上,柳柳一看幕星的动作,怕凤邪恼羞成怒,再横生技节,赶紧补了一句:“他是我弟弟幕星。 “喔,“凤邪失望的站直腰,没想到小家伙竟然对他很有敌意,难道自已就没有小孩缘吗?宫里的宫外的小孩子都不愿意亲近他,如果柳儿的孩子留下来,会讨厌他吗?还是缠着他父皇父皇的叫呢,凤邪一想到这些,再次痛苦起来,脸色阴骜,掉头往里面走去。 风九赶紧唤来下人把客人带下去休息,柳柳抱起暮星和黛眉她们一起去别院休息,一路上只听到幕星喋喋不休的讲着:“哥哥,刚才小金和小黑是不是很厉害。” “是,谁让它们是幕星的朋友呢?所以一定厉害”,柳柳满足儿子小小的虚荣心,小家伙果然高兴的直点头,柳柳想到今晚多亏儿子了,便笑着问:“幕星想要什么状赏?娘亲奖给你。” “真的吗?那就奖我和哥哥睡一晚,行不行?”说到最后声音小小的,拿眼偷瞄着柳柳,娘亲上次已经说过了,不准再跟她睡觉,幕星长大了,可是他好想和娘亲楼着睡喔,他又不大,还很小啊。 渐行渐远的声音,身后那一抹若有所思的眼神牢牢的锁着他们,是心痛是羡慕。 回到别院里,柳柳示意翠和下去休息,今晚幕星就跟她睡了,小家伙在床榻上激动的跳上跳下,折腾了好大一会儿,只到柳柳催促他,才安稳的睡下来,靠着娘亲,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娘亲,你知道吗?只要和娘亲在一起,幕星就觉得好开心喔。” 柳柳听着他的话,唇角浮起笑意,眼里湿润起来,低头望着儿子:“娘亲也是,和幕星在一起最开心了。” “娘亲给幕星讲个故事,上次讲的都忘了”,幕星一说,柳柳便知道自已平时有多冷落儿子了,便点头,替幕星掖好被角,半侧着身子歪在旁边,轻拍着儿子的背。 “从前,在碧蓝辽阔的大海里,住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儿,那女孩儿是海公主,她长着双眼皮儿…”柳柳清冷的声音慢慢的响起,一个故事未讲完,儿子已经睡着了,那小手还紧紧的拽着她的衣角,这动作令她心酸,看来自已这个做娘亲的真失败,只顾着忙事情,而把儿子忘了,以后要多陪儿子才是。 月夜已深,柳柳亦累了,便脱衣陪着儿子一起睡。 而在茶庄的另一侧客房里,一室的人冷萧的立在房间里,只有寝室内一长榻上坐着一个男子,周身的冷寒,眸子里一点暖意都没有,一身白色的袍子映着烛光,幽冷无比,只见那俊美的脸上一丝儿表情都没有,让人猜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一只纤长的白手把玩着另一只手上的玉板指,久久没有一点的声息,其他人都有些心惊,不知道主子是啥意思。 “看清楚今天晚上刺杀朕的都是些什么人了吗?” 战云上前一步沉声开口:“禀皇上,属下已看出她们邳门的功夫,出自魔宫,魔宫一向邪门,不知道为什么要杀皇上?恐怕是受命于他人。” “不是说魔宫邪门吗?既如此怎么会甘愿受困于人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那花无幽今天晚上没有出现,他日势必重新出现,而且如果他躲在暗处从侧面攻击,我们就会防不胜防,所以一定要当心点。” 凤邪淡淡的提醒几个手下,脑海里不禁浮起那个可爱的小家伙,眼神有些幽暗,日影和月影看主子五年来没动过神色的表情,此时竟然起了一丝变化,不禁有些奇怪,屋子里的几个人相视了一眼,谁也猜不透皇上怎么了? “皇上在想那个小孩子吧?”盟主夫人采雪,既是战云的妻子,也是皇上几练出来的暗卫,此时大着胆子开口询问。 一旁的战云见夫人如此此的莽撞,冷瞪了她一眼,掉头望向皇上,好在皇上并没有眸气,总算安心了不少,凤邪听着采雪的话,不由得怔了一下,是的,自从见到那个小孩子后,他一直想着他,他就是他想要的那个孩子,可爱聪明,透着慧诘,可惜他没有生出来,那孩子是七夜的弟弟,七夜是从前自已见过的那个人吗?为何他要装着不认识他们呢,如果真是那个人,可从来没听说过他有个弟弟,难道是他收养的,凤邪暗自猜测着,忽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想法,很想把那小家伙带回宫去,即便不是自已亲生的,也视如已出,封他为王爷,帮助玉楼统管天下,这样他就可以安心的离开了,凤邪这样想着,心里竟然有些兴奋,这是他五年来唯一感兴趣的一件事情,如果他把这个孩子培养成全才的能手,协助玉楼稳住江山,一定没有问题,想到这凤邪心里竟然升起了强烈的迫切心理,恨不得立刻把那小家伙占为已有。 “日影,去打探一下,七夜的那个弟弟是哪里来的,是亲弟弟吗?”如果是人家的亲弟弟,断不会送给他的,哪怕他把天下送给人家,人家也不会要的,因为七星楼的产业做遍了全国,做七星楼的楼主,比做一个皇帝惬意得多。 “是,主子”,日影恭敬的垂领命,比主子还好哥,从来没听说过七夜有个弟弟,不但长得级可爱,而且还有些本事,今天晚上那些东西,可不是平常人就有的,还不被伤害。 凤邪掉头望向另一侧:“战云,今天晚上夜袭七夜,看看她究竟是不是以前我们见过的那个家伙,还是另有其人?” 凤邪的话完,战云有一些疑难,这七夜可不比别人,她的武功高深莫测的,自已去了也未必见到她的真面貌,说不定反而的打莘惊蛇了,让人家有所防奋了,不管他是不是以前的那个七夜,他们的目标是七星楼,不是他那个人,如果他们一直呆在暗处更容易控制七星楼。 “皇上,我去试探不是打萃惊蛇吗?他们便会知道我们是针对他们来的,这样正面冲突不好吧。” “你以为她还不知道,就算我们不出现,他们也知道那批茶叶是朝廷扣下来的,今晚去试试她,看看他是不是以前我们见过的那个人,有时候打草惊蛇,蛇才会动起来,难道要让他一直蛰伏在那里不动吗?” 凤邪浑然天成的尊贵之气,精致的五官上难得浮起一抹讥讽,日影和月影看着这样的皇上,竟然有些惊动,皇上终于恢复了了一些神情,这五年来他一直活在痛苦中,脸上的表情终年累月的没有变过,相信这次回去,太后娘娘会高兴的。 “是,主子”,战云点头,主子的心思慎密,不是他们能够估摸到的,而且他们做臣子的也不该估摸主子的心意。 “都下去吧,朕有些累了”,凤邪挥挥手,等几个手下走了出去,陷入寂静中,他喜欢静静的立在暗夜中,什么都不用想,痴痴的大脑一片空白,然后才睡得着,要是想多了,他就睡不着了,但是今晚显得有些兴奋,七夜是以前认识的七夜吗?那个孩子是谁家的?真的是七夜的亲弟弟吗? 一阵夜风吹过,涌起不一样的暗动,柳柳陡的睁开眼,窗子外面有人,正想着眼前黑影闪过,有人掠过她的身子,大手飞快的朝她的脸上摘去,却被她更快一步的让开来,飞快的翻身起来,怕惊着了儿子,冷冷的开口:”谁?” 来人蒙着脸看不清长什么样子,不过这双眼睛例有些熟悉,柳柳认真的思虑着这人是谁啊,既然蒙面,必然是她所熟悉的人,今天在宴席上皇上的表情好似有些异样,难不成他派人来想试探一下她究竟是谁,还有可能就是试探她的实力,那批茶叶果然是朝廷下旨扣下了,他为什么扣她们的茶叶,大概又是那种老掉牙的心思,怕她们实力过强,国之动荡吧,为了宫里的那个孩子,他可真是费尽了心思,柳柳唇角浮起冷笑。 对于这些动七星楼的人,她可没心思和他们周旋,软剑一亮,疾驶出去,两个人打了起来,柳柳因为怕惊醒了儿子,阴沉的低喝:“战云,滚出去。 战云一震,没想到这七夜竟然这么快认出他来了,原来他就是他们所熟悉的那个七夜。 “堂堂一个武林盟主半夜扮贼闯进人家的寝室,意欲何为?”冷冷的责问,蝴蝶面具依旧密合的戴在她精致美艳的脸上,只要她不想拿,谁也拿不掉。 战云有些词穷,心里暗自埋怨,皇上也真是的,派了这么个不光彩的差事给自已,下次再不做这种事了,传出去多难听啊。 “在下只是想看看七夜楼主是不是在下的熟人,所以冒杞之处还请见谅”,战云好歹不失为一个正义人士,总算还坦荡,柳柳垂下软剑,冷盯着他,似笑非笑的望着他:“是熟人怎么样?是生人怎么样?” “如果是熟人,我们就不需要拐变抹角的了,直截了当开口,我们皇上想见你”,战云爽快的开口,他的个性不适合那种拐弯抹角的,没想到当日黑街一个小小的七夜,五年的时间竟然把七星楼打造成天下一楼。 “好,明日约个时间谈吧”,柳柳点头,整张脸罩在面具下,根本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看到她的眼睛是那样的亮,却带着不屑鄙夷,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走吧,别吓到我弟弟了”,如果自已不承认,战云一定会没完没了的纠缠着他,到时候一定会惊着幕星的,既然他们执意要知道她是不是以前那个七夜,告诉他们又何防。 “好”,战云点头,正待闪身离去,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认真的开口询问:“你弟弟是亲弟弟吗?” 柳柳立刻心惊起来,不是单纯茶叶的问题吗?怎么又扯出幕星来了,柳柳想不出头绪来,可是却异常的生气,冷冷的定在战云的脸上,命令式的警告。 “你们有什么本事就尽管对着我使出来,不许动孩子一点心思,如果让我知道你们竟然敢动我弟弟的主意,我就和你们斗到底了”,柳柳周身的冷戾气,那战云例被她周身凌霸的气氛惊住了,好半天才找回自个的声音:”七夜楼主想多了,是我觉得那孩子可爱,所以问了一下。” “好,谢谢你关心”,柳柳收手往屋子里走去,幕星还没有醒,她钻进薄被里椽紧儿子,轻声的低喃:“幕星,娘亲不会让人欺负你的,不过谁敢惹幕星呢?”想到这个柳柳便笑起来,幕星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小孩子,他身上的防御能力是极其强的,如果谁招惹他了,必然十倍,百倍,千倍的还回耗 二日,日影给柳柳送来主子的意思,约在外面一家春来的茶楼见面。 春来茶楼,楼上楼下坐满了喝茶的人,柳抑领着黛眉和芷姑他们进去,那掌柜和店小二虽然看惯了风月城的俊男美女,但还是被黛眉的美艳吸引了,再看一旁的戴着面具的公子,风流绸傥,俊雅不凡,一看这些人的装束就知道是非富即贵的,掌柜的飞快的从里面闪出来,恭敬的开口。 “客官是喝茶还是住店啊?” “店里可有位柳邪的公子?”柳柳淡然的开口,不去看身侧的掌拒和店小二,打量起这家店里,店里上下两层小楼,楼下是大通间,摇了很多的桌椅,楼上是雅间,就连扶手都擦得雪亮,整体来说,这家茶楼不豪华,例还精致。 “有,有,刚才那位公子留下话来,让公子一来便上去呢?” 掌柜的唤过店小二,吩咐他把客人领进先前的那个客人的雅房,这些人可都是大有来头的,他可小心着此才是,尤其是前一批客人,那个为的人只一个眼神便可以把人冰住了,月身冷寒之气,靠近他身边的人皆大气也不敢出口 “有劳了。” 店小二把柳柳她们一行人领进二楼的雅间,推门请了她们进去,只见长方形的茶桌上,摇着一盘青葱郁滴的绿色盘景,凤邪坐在茶桌的一边,其他人都站着,一看到七夜领着人走进去,便齐刷刷的望着她们。 柳柳也不和他们客气,再说人家也没和他们客气,在凤邪的面前,战云,日影等谁敢说话,只有这个周身冷漠没有温度的男人高深莫测的望着她,看着这样的他,她总觉得有些不真实,是什么事把一个狂妄傲气的男人变成现在的冷若冰霜,当然柳柳是不会把这一切联想到自已头上的,她没有那么自作多情。 五年的时间对于深爱的人也该磨淡了感情,何况他们之间什么都不是,所以她一直在猜想着,凤邪一定受了什么打击,要不然他为什么被扔进楚江里呢? 凤邪望着对面的七夜,不知为啥他总感觉到眼前的男人周身淡漠疏离,那种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气质,和他死去的柳儿该死的像极了,望着他便会让他想起柳儿临死前的一幕,她绝色的容颜,在最后一刻讥讽的笑望着他,诉说着他的残忍,还有她的话,久久停留在他的心里,五年来从不曾忘记过。她说,脸上是种下的绝情盎,因为爱了,所以盎解了,便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他痛的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她说的爱了,她爱他的,可是他却毁了她,那一刻他哭了,没有人知道,一个帝皇也是有泪的,自古帝皇无情,只是未遇到对的人,看着深爱的人受伤,还被自已伤害,那一刻有一种宁死也要换她周全的绝决,可是世上最难的就是后悔药啊。 他想着,眼神幽暗,心里再次抽疼起来,五年了,他的心里没有少疼一点,反而是愈来愈重的疼痛。 “皇上?” 柳柳淡淡的唤了一声,一言便说明两人之间曾经的相识,凤邪定定的望着柳柳,她的脸看不见,眼神深幽,带着冷淡,唇角杜着浅笑,虽是笑着的,却没有暖意,只是一种客套应付,凤邪不禁想起之前两个人相识的情景,那时候便开始怀疑他,提防他,不想还是让他做大了,这个人自已没看走眼,确实是个厉害的角色,如果他唯他所用,那么是朝廷之福,如果不唯他所用,那么他为保江山,势必要拿出一条两全之策。 “既然相识,为何装着不认识?”凤邪冷魅的开口,柳柳脸色一沉:对于别有用心的人,我向来不识,皇上还是当初那个皇上吗?” “坐吧”,凤邪不置可否,难得的开口示意她坐下来,柳柳坐在他的对面,今日是他们谈判,如果谈成功了,他们的茶叶便会如数归还,如果谈不成功,不但没有茶叶,连带的接下来的很多生意都会影响,她不想和朝廷作对,只想安心做自已该做的事情。 “皇上找我来不是为了喝茶吧”,那个盟主夫人采雪走过来,盈盈的蹲下身子给他们侧了茶,分递到他们面前,缓缓退到一边,凤邪挥手示意手下退出去:“你们都下去吧。” 柳柳见他想单独谈,也挥手让黛眉她们退出去:“你们也下去吧。” 独立的雅间里薰着麝香,墙上挂着古色古香的山水画,柳柳感到有些压抑,现凤邪很能给人制造压力,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僵持着,看来他在等她开口,既然要谈,何必拒泥谁开口呢,端起茶盎喝了一口。 “说吧,如何才肯把那批茶叶归还我们,我相信那茶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凤邪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和聪明人说话果然容易得多,他一直相信七夜的脑袋是一流的,要不然怎么可能做出天下一楼来,却不知太过盛名反而招人嫉恨,就连皇帝也不例外。 “从现在起,你们从茶行,盐市,丝绸这三样当中选取一样来经营,其它的全部撤出来,朕便把那批茶叶归还给你们。”凤邪霸道冷硬的开口,他不能让七星楼垄断天凤的命脉,那么到时候他们便会被有心之士利用,天下便是一害,所以他不能不防。 柳柳的唇角立刻浮起一抹冷笑,凤邪果然够狠,竟然连这种话也说得出来,她七星楼经营得如此风生水起,他竟然让她们撤出来,无非是怕她们垄断经济命脉,到时候给天凤带来麻烦吧,不过她不是那么容易摆布的人。 “如果我不撤呢,皇上打算怎么办,一步一步的吞没我们的货吗?”她反讽的开口,眼眸中布着深深的质问。 凤邪见她的言语有些尖锐,知道自已激怒了她,不怒反笑,摇摇头,晃动着白玉茶盎,茶叶漂浮着,漫漫的沉浸下去,他陡的抬头:“关于你那个弟弟,朕很喜欢他,而且朕查过了,从来没听说过你有一个弟弟,那么他便是你抱养的了,把他交给朕,那批茶叶还给你们,你们也可以任意的经营各种商业。” 柳柳没想到凤邪竟然让幕星换一批茶叶,幕星可是她怀胎十月幸幸苦苦生下来的,这男人竟然如此可恶,以二百万两的茶叶竟然想换她一个儿子,孰可忍,是不可忍,柳柳再也忍不住站起身猛拍了一下茶桌,怒目逼视着对面的男子。 “你想干什么?我们是在谈茶叶问题,你扯到我弟弟身上干什么?别说二百万两茶叶,就是让我放弃整个七星楼,我也不会把他交给任何人的,这样你懂吗?” 凤邪看着眼前激动气愤的七夜,没想到传闻中冷邪的七夜,竟然如此重情重意,为了一个抱养的弟弟,连二百万两茶叶都不放在眼里,甚至连七星楼都可以放弃,看来自已想要那个孩子的想法有点难,不过这仍灭不了他的想法。 “相信他跟着朕会比较好,朕会培养他的,如果他跟着你,只是江湖中的一介草莽罢了,但是他跟着朕,就是皇室的一员,将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也不缺,你认为他会选哪一个呢?” 他不相信有人会放弃堂堂的皇室,而选小小的七星楼,所以说他的条件是相当诱人的,而且他扪七星楼可以继续经营下去,他也放心,那个孩子一来可以陪养成天凤的将相良才,二来可以做为人质,制止住七夜的一举一动,这是两全其美之策。 “停,你别打幕星的主意了,我不会把幕星让给你的,真是无稽之谈,而且我知道皇上其实有皇于了,既然有自个的孩子为什么还要掠夺别人的孩子呢?”柳柳咄咄逼人的贵问,虽然没露出半边脸,但仍可看到她的肌扶青幽幽的冒着寒气,紧咬着唇,阻止自已的失控。 凤邪一双好看的丹双眼冷冷的望着柳柳,一丝怒意染在唇角间,雅间里顿时充斥着冰寒之气。 “既然不愿意把幕星送进宫去,那么就撤掉吧,要不然朕会扣了你们所有的货,如果你们自已盘点的话,损失还会小一点。” 柳柳忽然厌极了这男人,从以前他就百般?难自个儿,现在还是如此,凤邪,既然你无情无意,那么就休怪我让你痛苦不堪,想到这里,眸子里寒气四射,渍冷的哼。 “如果我是皇上绝不会笨到如此做,不这样做的原因有三点,一,如果你扣了七星楼的货物,就是在逼迫我们,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天凤此时正是多事之秋,想和我们七星楼合作的人很多,到时候就是你的大刺,二,我们的茶叶有一部分是运往西边国家的,如果耽搁了送货的日期,我们就把皇上的恶劣行径通报到西边国家去,那么天凤的名誉就受损,堂堂的大国皇帝竟然做出这等卓劣之事,其三,记得当日我好像还在楚江救过皇上一命,难道皇上就是拿这个来报答救命恩人的,如果这种事被天下人知道,相信大家会笑话皇上的。” 柳柳说完,退到一边喝茶,凤邪呆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七夜竟然。尖牙利,不过她说的倒是一针见血,而且自已落到楚江竟然是她们救了的,这可是天大的人情。 “原来那日救朕的是你们,那个叫?”凤邪一时想不起来那个救治自已的大夫名字,柳柳淡淡的接。:“你说的是阿豹吗?是我让他把你送到客栈里去的。” 这次肯定的开口,凤邪脸色由先前的寒气四溢到软化了很多,柳柳看他俊美的五官柔和了一些,知道这批茶叶有望了,松了一口气,望着对面的男人,她忍不住要说几句。 “皇上,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只要人家势力一大,你就要防患于未然呢,有时候人家根本没这样想,你这样独断专行,总有一天会后悔的,最起码要了解人家是怎样想的,例如人家是不是有意侵犯皇上,甚至于皇位,有时候那些在皇上眼里在意的东西,别人不一定介意,因为每个人生活的环境不一样,在意的东西也不一样。” 柳柳的话,如雷般落在凤邪的心上,他彻底的被击中了,一动也不动,只有脑海里不断有画面闪过,是啊,像柳儿,从来没说过想复国,他最起码要问问她有没有那个意向,结果人家根本没那么想,可是他的错事已经做出来了,像七星楼,就因为他们的经济太活跃了,所以他便动了心思,其实这七夜不一定就在乎皇室,从他坚决不让弟弟进宫去,说明她不喜欢和皇室的人多接触,那么自已忧的什么虑的什么?这所有的一切都源于自已一厢情愿的忧虑罢了。 “好,既然你救了朕一次,朕把茶叶还给你们,如果以后你们有什么把柄落到朕的手里,就别怪朕心恨手辣,“凤邪沉声警告,柳柳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已的巧言善瓣,凤邪是听进去了,太好了,以后就不会有事了,至于他说的那些,根本无需担心,她没那心思要打江山的主意。 “永远不会有那一天的”,柳柳云淡风轻的笑起来,凤邪呆愣愣的望着,他究竟是谁?为什么总感觉到有一丝熟悉呢? 五年后 第九十七章 柳柳回到万风茶庄把茶叶已经拿到手的事和风九一说,风九立刻高兴的笑了,当然柳柳没忘告诉他,这一切都是武林盟主战云和他那个叫柳邪的朋友帮了忙,风九为了感谢战云和他朋友的帮忙,决定今晚请他们去“雪香楼“听曲儿,柳柳一听头便大了,那雪香接是风月城最大的一家青楼,听说很多达官显贵为了一赌这雪香楼里的姑娘,持点从京城赶过来。 男人真是色食性也,一听到这个眼睛便亮了,身边的几位都没有反对,只有柳柳清冷的摇头,表示自已不想去哪种地方,可惜风九的个性一向是不容人拒绝的,他的热情就像火一样炽热,只要他诚心想招待你,便让你拒绝不了,所以柳柳最后在他的长篇大论中,举双手投降,愿意陪他们一起去雪香楼。 一行人正在风府的正厅里说话,那吕清领着几个下人脸色难看的走进来。 “老爷,小少爷出事了?” 风九一听,高大的身躯陡的站了起来,心急的问吕清:“出什么事了?早上不是好好的吗?” “小少爷刚刚和幕星少爷玩,摸了幕星少爷的那条小忱,然后小少爷不知怎么把手指放进嘴里去,所以中毒了”,那管事胆颤心惊的说完,风九没出声,柳柳的脸色却有些难看,立刻望向身侧的芷姑:“立刻过去给风少爷解了毒?” 芷姑的解毒本领一向高,小小的蛇毒自然不在话下,不过那蛇王棘的毒稍稍有些烦,不过解掉是没有问题的,便点头:“是,属下立刻去办。” 风九听说有人能解,脸色便放松了一些,看柳柳的周身染起怒气,忙开口:“小孩子贪玩,贤弟千万不要怪幕星了,他又不是故意的,我们过去看看吧。” 柳柳没有说话,一向人跟着吕管家的身后往后院走去,后院的院落众多,都是风九的小妾居住地,风九一向对小妾不薄,每人都有独立的院子,而且宠爱平等,所以这些小妾平时虽有小动作,但还能和平相处,这其中最得宠的就是风少爷的娘亲,七夫人,因为生了儿子,母凭子贵,在万风茶庄算得上个角色。 此时在一幢独立小院的花厅里,哭得像个泪人似的,儿子可是她的宝贝,此时面黑青紫的睡在长方形的软榻上,正痛苦的轻吟着,而翠儿牵着幕星站在一边,小小的幕星看着和自已玩的小少爷如此痛苦,眼里满是不安,从没有过的安静,他小小的脑袋里不理解,为什么这个风少爷会中毒,小金又没有咬他啊,小金很乖的。 七夫人一边哭一边怒瞪着幕星,咬着牙尖叫:“如果我儿子有什么差错,我会让你抵命的。” 七夫人的话被走进花厅的风九听到,当下脸色一沉,一挥手一记耳光扇了过去,这个女人太不分场合了,看来真的拿这个儿子当护身符了,紧跟着风九走进来的一干人,看到风九打了他的小妾,脸色都有些不自在,这是千什么啊?眼下还是为孩子解毒吧,柳柳摇头望向芷姑。 “解妾吧。” “是,楼主”,芷姑走了过去,一直蹲在风小少爷身边的七夫人在被风九打了一记耳光后,安份的让到一边来,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要知道风九虽然能够做到一视同仁,但是讨厌女人骄扬棱嚣,自已千万不要偷鸡不成蚀把米,而且这幕星少爷是七夜楼主的弟弟,她刚才也是气糊涂了,此时七夫人懊悔莫及。 花厅里安静下来,只听到风小少爷的轻吟声,芷姑一伸手飞快的点了山少爷的穴位,用银针刺破手指,放出黑血来,掉头望向一直站在她身边看着的风庄主,冷冷的开口:“风庄主把手伸过来。” 七夫人一听到芷姑的话,脸色一惊,飞快的开口:“干什么?” “换血”,芷姑简短的开口,她听到刚才这女人骂幕星的话了,所以很生气,小孩子之间的无心之过,这女人竟然敢咒幕星,若非克制住她真想再补甩她两记耳光。 风九把手伸了出去,可是七夫人却飞快的扑过来,撞开风九的手,伸出自已白嫩的手:“用我的吧,千万不能伤害庄主的身子骨”,众人没想到这女人有些一说,不由得抬高脸看向风九,原来这女人如此爱庄主啊,刚被打了一记耳光,还如此唯护着风九,倒还有几分情意,不过那风九仍一个男人,怎么可能躲在一个女人后面呢,大手一伸捉开七夫人的身子,冷硬的命令:“站到一边去,这事有本庄主在呢?” 那七夫人听了风九的话,知道此事无力可阻,竟然抖索了起来,大家因为把心思放在小风小爷身上,也就没注意到七夫人的神色,芷姑已经用银针把风九的手指戳破了,那大手冒出鲜红的血液来,大手和小手相抵,一动内力,血液交换,瞬间小风少爷的脸色好看多了,芷姑松了一口气,松开了手,淡淡的开口。 “好了。” 花厅里的人都松了口气,就连幕星的紧硼着的小脸蛋也舒展下来,大家都相视笑了起来,可就在这时,小风少爷突然抽搐起来,眼睛往上翻,嘴里冒着白沫儿,不停的抽搐起来,风九一看,疯狂的吼起来。 “快,他怎么了?” 芷姑一看小风少爷的样子,大感意外,明明血换上去了啊,怎么会反弹成这样呢,除非,脸色有些难看的掉头盯着七夫人,这女人可真恶心,竟然做出这种事来,难怪刚才阻止风九的动作,大家顺着芷姑的视线望着缩到一边的七夫人,只见她脸色惨白,咬着无血的唇瓣,身子颤抖直来,风九此时顿觉事情蹊跷,立刻阴沉着脸开口。 “这是怎么回事?” 七夫人可怜巴巴的望着芷姑,还在最后一刻间挣扎,希望芷姑能放过她,可惜她刚才骂了幕星,芷姑恨不得打她几下解恨,怎么可能帮她隐瞒,因此面无表情的开口:“这个孩子不是风庄主的,因为血液不相容,所以生了这种情况。” “什么?”风九一声怒喝,脸色青紫一片,此时满厅的人都同情的望着他,想不到万风茶庄竟然生这种事,自已的儿子养了几年却原来不是自个儿的,这不管搁到哪个男人头上都会受不了,而小风少爷快抽搐得没气了,一旁的七夫人扑通一声跪下来。 “庄主,是我的错,孩子没有错,求求你救救他吧,贱妾宁愿一死。” 没有哪一个母亲能忍受得了自已的孩子死在眼前,对于这点柳柳深有休会,同时她也明白,男人是不太了解这种血肉相溶的感觉的,他们只要一听到孩子不是自个儿的,那心硬得比石头还重,甚至于有些男人即便是自已的亲骨肉,也能痛下杀手,柳柳想到这,一双冷目扫向身侧的男人,倒被他眸中的痛苦吓了一跳,这男人满脸纠结成啥样了,难道他也为当初的事后悔了,可真难得啊,柳柳嘲讽的笑着 风九听到眼前的儿子竟然不是自已的骨肉,早气疯了,掉头命令身后的吕管家:“立刻把这个女人和这个孩子处置了”,口气暴戾冷寒得就像杀一只猫狗般简单,七夫人的身子止不住的抖起来,可是孩子是没有罪的啊,他那么喜欢老爷,就算不是亲生的,也胜似亲生啊,七夫人泪流满面的磕头:“求庄主救救我的儿子,贱妾宁愿一死赎罪。” 一旁站着的风府的管家,飞快的磕头:“老爷,少爷没有错啊,他只是小孩子。” 风九残暴的面容上罩着寒霜,根本不为所动,凌厉的眸光扫视了厅堂之上的人一眼,暴怒的开口:“今日谁求情就是与我风九为敌,这贱人和野种必须处置了。” 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大家谁还开口求情,看他绝决的样子,只怕这七夫人和小风少爷凶多吉少了,只有同情的份上,可怜了眼前的小孩子。 一直站在旁边自责着的幕星看着大人之间的生气愤怒,不时白事情咋成这样了,想到自已造成的过错,心内早难过起来,大大的眼睛溢上泪水,卷翘的睫毛上还桂着泪珠儿,小身子飞快的扑到芷姑的身上,软软的伤心的哀求着。 “姑姑,你快救救他吧,姑姑,幕星求你救救他吧,你看他痛得快昏过去了,他是幕星的朋友,如果他死了,幕星再也没有朋友玩了,姑姑。” 脆生生的声音响在花厅里,敲在众人的心上,大家看到小小的幕星粉嫩的小脸蛋因为哭泣而苍白起来,那晶莹的泪珠一颗一颗的滑落下来,芷姑早心疼起来,搂过幕星的身子:“好了,幕星,你别伤心了,姑姑这就救他。” 芷姑话音一落,幕星便笑了,脸上还带着泪珠儿,飞快的扑到小风少爷的身上,轻声的开口:“阿布,你别痛,姑姑会给你记好的,是我的不好,等阿布好了,还和幕星一起玩儿,幕星会把小蚝藏起来,不让阿布摸到的。 他那样软软的小心的样子,生怕碰到了软榻上的阿布少爷,大家看着如此粘人心的小人儿,真是让人不忍心拒绝他的任何一点要求,风九本来暴戾的眼神慢慢的平复了,冷静下来,看着一个五岁的小孩子为了朋友竟如此哀求着,而自已这个做了五年的爹爹竟然如此冷漠,虽然阿布不是他的孩子,但是却一直叫他爹爹,这爹爹比什么都来得重要啊,一想通了的风九,立刻点着头。 “芷姑,麻烦你了,你救好阿布吧,他以后都是我风九的儿子。” “好”,芷姑二话不说点头,示意七夫人走过来,因为他娘的血液也是有效的,便刺破了七夫人的手指,给阿布和七夫人重新换了血,大家呆了一会儿,看到阿布总算不痛了,安静了下来,幕星立刻高兴的摸摸阿布的脸蛋。 “太好了,阿布,我们又可以玩了。” 大家都被这小家伙感动了,心中溢着满满柔情,花厅中的这些人都是人上人,一向以自我为中心,从来不关心别人的生死,此时此地却被小小的幕星感化了,心底涌出柔软的一块,晶亮的眸光望着幕星,而感动了大家的幕星哪里知道这些,他本来就是率性而为,五岁的小人儿照着自已的心意而做,反而最诚最真,最容易打动人心口 幕星看到阿布没事了,想到自已做错了事,娘亲一定不高兴了,慢慢小心的站到柳柳的面前,垂着小脑袋瓜儿:“哥哥,是幕星的错,哥哥惩罚幕星吧。” 一旁的凤邪看着柳柳好半天没出声,瞳孔幽深,他的心早被小小的幕星塞满了,大手一伸飞快的拉过幕星,一双黑瞳幽眸闪过恼怒,冷哼:“幕星已经知道错了,你可不能再惩罚他了。” 柳柳看着眼前一大一小两个人有着三分相似的容颜,心里轻轻的颤抖了一下,此时凤邪的神情像极了护赎子的老牛,原来他是如此的喜欢幕星,如果让他知道幕星正是他的孩子,只怕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的,而她也不会放手,所以她不能让他知道幕星的存在。 柳柳千思百结,脸色变了几变,被凤邪拉着的幕星小脸抬高,大大的水灵的眼睛愤恨的瞪着眼前高大的男子,他谁啊,多管闲事,这是小爷的事好不好,如果惹得我娘不高兴了,我非废了你,用力的一抽手,虎着脸开口。 “你谁啊?离我远点,看见你就烦,小爷的事不关你的事。” 本来极端冷戾的花厅因为幕星的这句话,竟然融洽了不少,就是风九虽然生气,竟没了那种要杀人的念头了,没想到这七夜少爷的弟弟如此可爱,有其兄必有其弟啊,长大了只怕不简单,众人都有这么一个念头,只有凤邪俊美如神抵的五官上布着失落,眸子里是深沉的痛,抬眸盯着自已空落落的大手,那胖胖的软软的小手温热的气息仍在掌中,那般的暖人心,却偏偏对他不屑一顾,这让他更难受,却无力可为。 而柳柳怕凤邪继续和幕星料缠,让别人瞧出蛛丝马迹,因此飞快的开口:“好了,今天哥哥就不计较幕星的错了,不过下次可不许这做这种事了。 “好,谢谢哥哥”,幕星抬高小脸,一听到娘亲说不计较他了,那巴掌大的小脸上立刻闪过耀眼的光泽,拼命的点着头,高兴的笑起来,一笑脸颊上生出两个酒窝,更增添了他的可爱,让只要见过他的人都忍不住想把他棒在手心里疼爱。 柳柳见大家的视线一直落在幕星的身上,赶紧吩咐一边的翠儿:“把幕星带到别院去休息吧。” “是,主子”,翠儿垂着头应声,心里忍不住轻颤起来,手心里全是汗水,做梦也没想到皇上竟然出现在万风茶庄里,而且如此的喜欢幕星,如果让他知道幕星是他的儿子,真不知道他将如何的兴奋,不过小姐不会把幕星让给任何人的。 翠儿飞快的把幕星带下去,众人一看到小家伙下去了,心里多少有些失落,不过人家还有正事要处理呢,所以战云和凤邪等便告退出去了,柳柳身为风九的贤弟,当然这一直是他的一厢情愿,不过好歹他叫了这么久,她自然该给些建议,因此在临走之前,说了两句才走。 “风大哥,要三思而行,做什么事可别到时候后悔,因为世上最难买的就是后悔药。”说完便领着黛眉等出去了,留下风九心痛的望着地上的七夫人,挥手示意吕管家。 “把少爷带下去休息。” “是,庄主”,吕管家点头,走到长方形的软榻边抱起仍在熟睡的小风少爷,然后目光怜悯的望了一眼七夫人,要说这七夫人嘛,平常还是不错的,虽然有时候会母凭子贵,耀武扬威了一些,但好在没有打骂过下人,因此大家还是有些心疼她的。 花厅里只剩下风九和七夫人,风九心痛的望着下跪着的女人,女人为什么如此不可信呢,偏要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呢,若是按着他的意思,就是杀了这个女人也不过份,但他想到七夜的话,世上最难买的就是后悔药啊,如果他今日杀了七夫人,他日阿布长大了必然会恨他的,所以七夫人不能杀,但是也不能留在万风茶庄了,他风九担不起这个臭名啊。 “我会让人把你送到万风茶庄郊外的一座别院里,你就安心在哪里生活吧,等到阿布二十岁的时候,我会让他去见你的,他始终是你的儿子。” 七夫人听了风九的话早咚咚的磕起头来,其实她后悔了,那一夜喝了些酒,便有府里的下人来禀报她老爷留在别的夫人哪里过夜,她的心里太痛了,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和谁生了关系,先前看到芷姑的换血,她是多么希望阿布就是风九的儿子啊,可到头来竟是一场空,她做梦也没想到,风九竟然没杀她,还答应收留了阿布,她怎不感激零涕,从此后一盏油灯伴度余生,她要早晚三柱香为阿布和风九祈祷,以赎自已的罪孽。 “谢谢老爷,是妾身的错,从此后妾身但求赎罪”,七夫人磕了一个头,风九无力的挥手,示意她先下去,府里这么些小妾中,他最中意的便是这个女人了,所以才会知道她在府里作威作福的时候,什么也不说,因为只要不出格便没什么,可是今天她实实在在的伤了自个的心啊,风九斜靠在软榻上,心痛的闭上眼,七夫人最后看一眼风九,退了出去。 柳柳回到别院里,翠儿在她的房间等她,幕星因为累了,被柳翠儿劝着睡了,柳柳知道翠儿有话想问她,便挥手让红袖退下去,自已走到座榻边坐下来,翠儿给小姐泡了一杯茶递到她的手里。 “小姐,皇上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昨天过来的,你别想多了,什么事都没有”,柳柳拍拍翠儿的手,知道她是为自个儿担心,淡淡的笑笑,想到翠儿前一阵子好像和端木走得近了,从前的两个欢喜冤家看样子要开花结果了,本来她正想要找她谈谈呢,没想到她竟过来了。 “翠儿,来,坐下,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嗯”,翠儿点头坐到另一边的座榻上,看到小姐很认真的望着自个儿,看来所说的话题和她有关了,不过她想不出自已身上有什么事情需要主子如此慎重的。 “翠儿,最近我看到你和端木走得近,是不是对他有好感,小姐做主把你嫁给他可好?”柳柳探询的问,翠儿一听到小姐的话,脸色早红了,赶紧摇头:“小姐,翠儿不嫁人,一辈子侍候着小姐就行了。” “那怎么行呢?翠儿也老大不小了,该嫁人了,如果你一直不嫁人,我会不安心的,这么多年来你跟着我不离不弃,我希望你幸福开心,至于端木那家伙,虽然个性不好,但他的心地很好,想起当年他所受的苦,我便心疼,希望你们两个都开心,你在我心里就是妹妹一样,端木就是我弟弟,你们就是我的亲人,所以你就嫁给他,好好照顾他,压制住他鲁莽的性子,我也就放心了。” 柳柳的话一说完,翠儿忍不住哭了起来,她知道小姐对她好,但从没想过小姐竟然把她当成妹妹看待了,这么多年来的忠心也算值得了:“小姐? “好了,你别伤心了,别说你了,就是岛上其她的姐妹们,等到了合适的年龄,我也会把她们嫁出去的,女人孤独一辈子可不行,到老了会寂寞的,至少要找个人来陪陪,“柳柳笑着,心里却有痛,为自已曾经付出的感情,不过现在她有了幕星,不怕到老了孤单。 “可是小蛆你?”翠儿一开口,柳柳便知道她想说什么了,举起手挡住她接下来的话:“你别说我,我有幕星呢,他可不会丢下我这个娘,所以我晚年不会孤单的。” “小姐”,翠儿想了想,最终红着脸垂下头,柳柳便算安下心了,拍拍翠儿的手:“等这次回岛后,我让你们和楚风他们一起成亲,岛上好好热闹一下。” “嗯”翠儿终于点了一下头,这件事全让小姐做主了,对端木她是有感觉的,那家伙最近也问过她好几次了,她只是没答应她,因为她一直想侍候着小姐和幕星的,没想到小姐竟然做主把她嫁给他,既如此,就嫁了吧,一样能侍候她们母子二人。 “好,你下去吧,我休息一会儿”,柳柳柔声开口,翠儿点头,起身走了出去,红柚走进来,刚才她站在廊檐外听到主子和翠儿的听话了,尤其是听到就是别的姐妹们,最后也是要嫁人的,这一句让红袖最感动,因为主子把大家的幸福一直放在心上,只觉得心里暖暖的,自从上了逍遥岛后,她的心便不再冷了,总是热热的,因为岛上大家就像亲人一样,就算你是冷的,也能把你捂热了,人与人之间相处简单多了,只要彼此关心就行。 “红袖,你也去息一会儿吧,别总是累着,我没事,想睡会儿。”柳柳起身走到床榻边,红柚蹲下身子给她脱掉鞋子,侍候着躺下,然后柔声点头:“是,主子休息吧。” 因为下午的插曲,大家便把去雪香楼的事情给忘了,而且风九出了这等事情,还有什么心情去雪香楼啊,没想到天将黑时,风九竟然派管家来通知他们,一起去雪香楼,想想也是,风九那样一个七尺的汊子,说出话来,自然是梆地有声的,就算是自已心里真的痛苦,也不会摆在面子上,虽然大家想让他留在家里休息,可是谁也不敢开口,怕触到他的伤心处,听说风九把七夫人送到别院去了,留下了阿布,这大概已是最好的结局了,柳柳叹息,好歹合作三年了,风九的为人又是极豪爽的,她例是替他心疼着,看他一脸的漠然,好似全然不放在心上,其实男人心中有痛,怎么可能溢在脸上呢? 万风茶庄门前停了两辆豪华的马车,风九领着两个属下,请了战云和凤邪还有两个手下一起上了前面的马车,自已和柳柳还有黛眉一起上了后面的马车,黛眉换了男装,本来柳柳不想带她来的,但她坚持要来,所以柳柳便由着她了。 夜晚的风月城和白天不一样,路边的招牌上桂着一整排的红灯笼,火光点点,在轻风中摇荡,衔上的行人很多,有卖东西的小贩哟喝声,有夜逛幽会的情人,不时的搂抱着相互窍窍私语,笑声不断,马车过去,一阵脂粉的味道传进来,柳柳微皱了下眉,夜是荼糜的开始,这些男人家里有着三妻四妾,还到处寻欢作乐,让家中的娇妻美妾独守空房,柳柳一想到这个就替那些女人感到不值,可惜这是古代,男权至上的社会,她再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呢,只能管着自已,又管不了别人。 柳柳在马车里胡思乱想,一旁的风九更是沉默不语,车厢里一片安静,黛眉因为先前风九得罪过她,此刻看到他受伤,竟然有些聿灾乐祸的偷笑,掀帘望着夜色下的衡道。 夜色渍冷,轻辉如绢,光芒似水。 马车行了一截路,很快便停了下来,大家下了马车便看到了名满天下的“雪香楼”,听说雪香楼里的姑娘们身价奇高,就是一般洒扫的粗使丫头,都比别的人漂亮得多,所以很多王公大臣慕名而来。 “雪香楼”,一幢高两层的小楼,临街而立的门脸有六间正门,门上招牌光烁闪亮,踱金的三个大字“雪香楼”,大门两边桂了两排红灯笼,每排有六个,鲜红夺目,在灯笼之上,用纱缦挽出大朵鲜艳的花束,使得整个门脸儿吸人眼线,门前宝马香车不断,来来往往的人流不停口 风九领着他们几个人走到楼前,便有眼尖的老鸨飞快的迎上来,那老鸨手里拿着一把八宝扇掩住自已的嘴,那眸光贼溜溜的在他们这些人身上转悠,上下左右的瞄了一因,便知道眼前的这些人都是非富即贵的人,而且又是风庄主带来的,自然热情无比,八宝扇一扬,一股俗气的脂粉味儿飘来,呤得人快晕过去了,她犹不知觉的张着血盆大。”嘻嘻笑着开口。 “原来是风庄主带着朋友们过来玩儿了,好,楼里请,快请进。” 说完领着几个人往楼里走去,一走进雪香楼,迎面看到一座高大的玻璃屏风,挡住了里面的光景,转过屏风,只觉得眼前一亮,一座圆形的池塘,上面架起了一个平台,台子四周是玉石栏杆,只有一小处阶梯往上,平台上摆放着文房四宝,还有琴台,显然这里是姑娘们表演的地方。 老鸨领着她们走进去,立刻有姑娘迎了上来,果然都是国色天香的女子,有的清秀,有的妩媚,有的水灵,环肥燕瘦,应有尽有,再看身边的这些男人,一个个都拿眼瞄了过去,果然是温柔乡里英雄冢,不过这些货色,显然这些男人还看不上眼,只瞄了一下,便意兴阑珊的摇头,那老鸨一见便知道这些人都是大鱼,恭身的开口:“今晚上我们雪香楼的花魈之一的香茵姑娘会给大家弹奏一曲,风庄主可有雅兴和这些公子们欣赏一番,还是先找姑娘过来陪着?” 老鸨知道眼前的这些有钱主子都是些雅人,这进青楼的男人有两种,一种是喜欢个雅趣儿,这些男人不急着做那些芶合的事情,刮热衷于欣赏美人的才情,而这种人往往是有钱的大爷,至于那些一进门就找姑娘开房间的,都是一些俗人,这些人根本抬不上桌面上,是二种男人,老鸨就这么短短的几分钟已经把眼前的这些人摸索清楚了,都是一种人,所以便不急着给他们叫姑娘,而是请示着。 风九扫视了大家一眼,见谁也没说话,便点了一下头:“好,安排一个雅间吧。” “好,好”,老鸨立刻高兴的掉头吩咐身边的姑娘把客人领到二楼的雅间去,一行人跟着领路的姑娘往楼上走去,一路上只见雪香楼的姑娘们那些倾慕的眼神全数落在他们这一群人身上,不时的窍窍私语着,柳柳也不以为怪,想当然了,他们这一群里,每个人都是男人中的极品,即使风月城的男人俊,可还没多少俊得过他们这一群人的,都是人中龙凤,哪个姑娘不喜欢俊俏的公子哥儿,所以整幢楼都热切沸腾起来,直到柳柳他们走进雅间,外面才算平静下来。 雅间的一面,朝着下面的平台,正好看得真切,她们刚坐下来,便有姑娘送上茶水来,不时的拿眼偷瞄着眼前的几位,柳柳戴着面具,引得人家多看两眼,另一边的风邪却满脸阴暗,他本来是不想来的,可风九太热情了,一直让战云带上他的朋友,如果他不来,又怕引得别人起疑,所以只得跟来了,可是从踏进雪香楼开始,他的脸色便阴骜冷漠的,周身的寒气,整个人透露着闲人莫近四个字,他的高傲不桀的神态可得风九几次侧目,总觉得眼前的男人有些不一样,那眸中的狠劲,周身内敛的尊贵之气,只是简单的往哪里一站,便露出凌驾他人之上的霸气,难道眼前的人是皇亲国戚,风九暗自猜测着,要不然怎么会有能力把他扪的货退给他们,那批货被朝廷扣下了,他是知道的,现在轻而易的把那批货退给他们了,这个人一定大有来头,一想到这,风九便朝凤邪客套的笑了一下,他做生意的当然要打好关系了。 凤邪的眼皮抬了一下,略点了一下头,回应风九,一脸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欠扁样,周身的冷漠,静立在那里,有一股浓浓的落寞透露出来,却又带着狠戾之气,让人心疼却又不敢靠近。 大家自动坐到另一侧,只留他一个冰块在一侧,省得被他周身的寒气给冻死了,柳柳就是想不明白了,虽说以前凤邪霸道,狂妄,独断专行,可却没有这一身的冷意,他是很喜欢在女人面前显摆的,而不是到了这样名满天下的雪香楼,竟然还眼不斜鼻观心的样子。 雅间里一时寂静无声,楼下已经6续的热闹起来,除了二楼的雅间,平台的四周有很多的桌椅,专供那些中等钱财以下的人坐的,他们都有各自棒场的对象,场面比较激烈,不时有说话声传到楼上来,柳柳来了兴致,侧身望了过去,除了风邪,其他人都很有兴趣,没想到这雪香楼倒也有些名堂,这经营理念还是相当先进的,柳柳想着。 忽然热烈的欢呼声吼叫声传进来,很显然是那个叫香茵的花魁下来了,大家一起往阶梯望去,只见那盈盈而下的美人,身着一袭湖蓝色的轻纱烟霞罗,逶迤拖地,头上挽着碧云髻,斜插着碧玉梅花簪,流苏垂桂,映衬得整张脸水灵出尘,但那张脸把柳柳和黛眉惊呆了,因为这张脸是如此的熟悉,熟到不能再熟了,细眉如二月翠柳,眼睛似耀眼的星辰,傲挺的鼻子,樱桃小。”皮肤白得似雪,这分明就是柳柳自已,天下间竟然有人长得和自已如此想像,这太让人惊骇了,这个叫香茵的花魁竟然和她柳柳长得一模一样,分毫不差,就连举手投足都是那么的像,柳柳呆住了,黛眉呆住了,而战云的眼神有些闪烁,在努力的想这个女人像谁,至于风邪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外面女人的身上,只随意的看着自已手里冒着热气的茶盎,却听到他的手下惊呼出声。 “主子,快看那人?” 凤邪应声望了出去,只一眼便像被雷击中了,这不是柳儿吗?他也呆了,傻愣愣的望着那个女子在众人热切的掌声和欢呼声中走向那个平台,跪坐在琴台前,开始弹琴,琴音优美,足可缭梁三日。 柳柳回过神来,这琴音却不如自个儿,太过于注重听觉了,反而失了琴的韵味,这个女人究竟是谁?是真的长成这样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眼神陡的锐利起来,紧盯着那个香茵的女子,正随着琴声的节奏,小幅度的摆动着自已的身子,完全的沉寂在琴音里,而楼下的那些恩客更是听得如痴如醉,分不清东南西北了,眼里只有这个雪香楼的花魈了步香茵。 而另一边的凤邪黑幽幽的眼瞳里闪过璀璨的光泽,整张脸柔和下来,周身的凌寒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欣喜,激动,一眨不眨的望着那平台上的女子,她是柳儿吗?难道当初的柳儿是假死,又是南宫月那个混蛋干的好事,一想到这个,凤邪就想把南宫月那个男人给杀了泄恨,可是柳儿去世后,连南宫月都不见了,五年了他不止一次的怀疑过,为什么柳儿死了,南宫月也不见了,最后总是找一个理由给自已,南宫月一定怕睹物思人,他也是喜欢柳儿的,自然伤心,可是眼前的女人分明是柳儿,世上再像的人也没有如此之像,分毫不差,就连那冷冷的举止都是一模一样的,眼神清冷,对任何事情全然不在眼内,只是他没想到,五年来她竟然成了妓院的花魈,她可是天凤的皇后啊,一想到这个,凤邪便为她所受的苦心疼着,南宫月怎么会把她置身于这里。 外面的曲子已经停了,掌声热烈,吼叫声起:“再来一曲,再来一曲。 雅间里,柳柳周身的冷冽之气,掉头望向身侧的黛眉,黛眉的眸子里闪着不可思议,两个人正狐疑的相视着,身旁劲风一闪,一道人影快如闪电的疾使出去,飘过人海,直落到花魈步香茵的身边,大手一伸拉过步香茵的手,眼神炽热的唤了一声:“柳儿,是你吗?” 凤邪的一声唤,使得雅间的柳柳身子一怔,他是啥意思,含情脉脉的望着那个花魈,一脸的情深意切,难道他周身的落寞是因为她吗?虽然觉得不可思议,心里还是有点感动的,不可眼下可不是感动的时候,因为凤邪鲁莽的动作破坏了人家的规矩,雪香楼里像炸开了锅一样沸腾开来,下面的人已经怒骂起来。 “这是谁啊,竟然这么没现矩啊,没看到香茵姑娘要弹曲子吗,还不把他赶下去。” “赶下去,赶下去”,欢呼声尖叫声不断,一浪高过一浪,那些恩客都涌到平台前,因为过于拥桥,已经有人掉进了那座花池里,扑通扑通的水花四溅,一时间诺大的雪香楼乱成一团,而罪魁祸一脸不自知的痴望着步香茵,热切的伸出手紧握着步香茵的手。 “柳儿,你不认识我了吗?” 步香茵水灵的眼睛困惑的眨动了一下,缓缓的摇头,看到眼前的男子备受打击的样子,眸子里满是火热的痛,不由放柔了声音:“公子是何人?我失忆了,不知道自已是谁了,公子知道我是谁吗?” 步香茵楚楚可怜的开口,那张小脸蛋上布着迷茫,眼神迷离,有着深深的哀愁,定定的望着眼前的俊美如神抵的男子,完全忘了身侧疯狂叫着的人,只和眼前的男人视线交缠在一起。 雅间里的柳柳忽然有些想笑,今晚生的事情太刺激了,凤邪竟然对一个假的自已如此深情蜜意,记得她活着的时候,也没见他如此温柔的对待过自已啊,有的只是算计,嫌厌,猜忌,到头来,一个假的女人竟然亨受了他的热情,真是有够好笑的,一旁的黛眉伸手执过主子的手,她以为主子伤心了,柳柳摇头。 “我没事,关我什么事呢?就让他们来一场郎情妾意,不是更好吗?” 这时候场子里叫骂声越来越激烈,有人冲到了平台上,战云和日影等手下身形一展凌空飞过落到平台外围,一拨宝剑周身凌寒的怒吼:“谁敢向前一步,杀无赦。” 一句杀无赦,总算把疯狂的人镇压了下去,玩女人是玩女人,可没人傻到把命丢掉的份上,再说这女人也不是他们玩得起的,因此那些人虽然愤恨,却慢慢的散了开去,那老鸨早领着一堆的龟奴走了过来,对着日影他们又是作揖,又是抱拳陪着笑脸。 “爷,爷,不带这样的,香茵姑娘可是有主子的人啊。” “滚开,“日影一声冷喝,宝剑一拨耀眼的亮了一下,已架到那老鸨的脖子上,冰凉一片,老鸨几乎闻到了自已的血腥味,腿肚儿忍不住轻颤起来了,退后一步朝着里面叫了起来:“香茵,香茵。” 香茵回过神来,掉头扫视了一下周遭,刚才吵闹事的全都散了,那些恩客楼着那些个姑娘进房间去了,掉到水池里的人也狼狈的爬了上来,看到这些人佩剑带刀的,也不敢叫唤一声。 “公子?” “别叫我公子,叫我夫君”,凤邪急切的开口,没想到柳儿竟然没死,她只是失去了记忆,那么南宫月当年究竟做了什么,让她失去了记忆,可恶的南宫月,竟然把皇后偷梁换柱带出皇宫,还流落到妓院来,周身的寒意,可是却在望向香茵的时候温柔无比,唇角的柔情快化成一汪春风了。 步香茵听了凤邪的话,显得难以置信,小脸蛋有些失色,连连的摇头:“这怎么可能,如果你是我夫君,他又是谁?“说完纤白的小手一指那拾级而下的男人,玉村临风,一身白袍仿如谪仙,一张比女人还要美的脸上,此时罩上寒霜,幽暗的眸子里布着嗜杀,冷绝的开口。 “放开她”,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来,凤邪飞快的转头遥望过去,那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男子,竟是五年来没见过的南宫月,一头乌丝用银簪束起,在灯光的映照下,烟雾的缭绕下,就似那踏尘而来挽救人类的仙人,随着他话音一落,那身子一提,飘逸的飞落到香茵的身边,步香茵一看到他出现,便有些委屈的嘟嚷。 “夫君,这个人说他是我的夫君?这是怎么回事。” 南宫月谪仙似的脸上,罩上暗影,长睫毛抖动两下,幽暗的眸子飞出两束光芒,似锐利的冰东,冷冷的迎视上凤邪,这个男人曾经是他的主子,他的恩人,但是从柳儿死的那一刻开始,他便和他恩断义绝了,他已经让了他无数回了,所以这一次要为自已而活山 “放开你的手,是你当初杀了她,现在竟然有脸说是她的夫君,这不是很可笑吗?” 南宫月的话音一落,步香茵的身子轻颤了一下,抬头望了望南宫月,又望了望凤邪,到底谁是她的夫君呢,娇柔无力的垂下头,一小揖秀滑落下来,给她倾城的脸蛋更添了诱人的柔情,只盈盈立于烛光中,便使得两个男人想保护她不受到任何的伤害。 “南宫月,想不到你竟然如此的大逆不道?敢如此做。”“这是被你逼的”,南宫月寸步不让,他说的是事实,如果他对柳儿好的话,他终其一生都会把自已的那份感情埋藏在心里,可是他不珍惜她,还要打掉她的孩子,所以她只能把她接出宫来。 “你把她接出来就走为了让她做青楼的花魁吗?”凤邪一想到这个便周身的狂暴,柳儿是高贵的国母,他竟然有胆把她迎出来做一个妓院的花魈,他一想到这个便愤怒得想立刻斩杀了南宫月,伸出手紧拉着步香茵,柔声开。:“柳儿,跟我离开这里。” “我?”步香茵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空气中料结着冷戾之气,冰一样的寒冷。 而一直坐在二楼柳柳没想到连南宫月都出现了,而且竟然成了步香茵的夫君,不,应该是她的夫君,这都哪跟哪啊,本来不想理他们,让他们闹着去吧,坐在二楼喝着茶看看热闹,可是到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望向另一边的风九:“我们下去看看吧。” 说完几个人身形一展落到了平台之上。 五年后 第九十八章 柳柳和风九,黛眉等落到平台上,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步香茵,这个步香茵长得真的和自已分毫不差,就连神色都十分相似,眼神冷漠,神态清绝,一举一动入木三分,柳柳不禁有些头皮麻,如果自已不是柳柳,一定也以为眼前的这个女人才是自已,那么为什么有人能够如此唯妙唯肖的模仿自已呢,步香茵究竟是谁? 柳柳看着南宫月和凤邪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一人一边的扯着步香茵的身子,淡淡的开口:“这是谁啊?” “是啊,柳兄弟,这是谁啊?”风九也紧跟着问了一句,一脸好奇的望着眼前的一切,这女人长得美是美,但还不至于让两个伟岸的男子当面抢人吧。 凤邪和南宫月同时开口:“她是我的女人。” 柳柳一怔,这两男人可真够不要脸的,地什么时候成他们的女人了,充其量一个是她的恩人,一个是她的前夫罢了,竟都成了她的男人,她可不烂交。 “两位这样纠缠着可不行,这里可是妓院,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谈谈这位步姑娘究竟是何人?”柳柳说到最后两个字时,声音很重,步香茵飞快的抬起头,那清冷的眼眸中一闪而逝的暗芒,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柳柳还是看出端睨来了,这步香茵肯本就没有失忆,那么她伪装成自已有什么目的呢? 不过这女人倒也不呆,知道僵持在这里不是办法,立刻淡淡的开口:”是啊,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不如到我的花厅里坐坐,我们一起找找,看看我究竟是什么人?” 步香茵的小脸显得很困惑,布着迷茫,眼神晶亮,好似迫近的想找出自已是谁的渴望。 只见她一开口,南宫月和风邪便同意了,看来还是美人的话有效应啊,虽然这个美人眼下正是自个儿,但柳柳还是感叹了一番,一行人跟着步香茵的身后走下平台,老鸨见人家自已私下解决了,自然不会为难,赶紧领着人站到一边去,小心翼翼的望着那些持刀佩剑的人,一脑门的冷汗,等到人都走了,才敢掏出帕子擦了几下,嘴里小声的怒骂。 “这是该死的王八羔子,真是苦了老娘了”,不过她骂完立刻抬头看看有没有人听到,然后扭着肥胖的身体,一摇三摆的走到别处去招揽生意了。 步香茵把一堆人领到她独立的小院里,这小院子虽然不大,例也精致,小桥流水,假石碎山,应有尽有,环境幽雅,步香茵其实早已是自由之身,是南宫月帮她赎的身,但是她不肯离开雪香楼,原因是怕自已离开这里就找不到失去的记忆了,因为她既然出现在青楼里,那么一定是有原因的,她要找到这个原因,南宫月没有办法,只能由着她,所以步香茵不需要做接客唱曲陪客人这些事,她只是闲着无聊的时候出来弹弹曲子,帮雪香楼打打名气而已,没想到今儿个竟然碰到一个叫她娘子的男人,她不是有夫君了吗? 小小的花厅里,气氛有些冷萧,南宫月和凤邪两个男人互相仇视的盯着对方,那幽深的眼眸恨不得吞灭掉对方,保全眼前的女人。 “月,你真的是我的夫君吗?”步香茵带着小小的疑虑望着一边的南宫月,唇角桂着冷冷的执着,南宫月一怔,一双好看的琉璃眸子闪着沉痛:”柳儿,我怎么会骗你呢?我是你的夫君南宫月啊?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吗?” 步香茵点了一下头,掉头指了指惨白着脸的凤邪,周身罩着凌寒之气,眼睛快喷火了。咬牙怒视着南宫月,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他也敢说,别忘了柳儿可是当朝的国母,他一个小民竟然敢妄想皇后娘娘,他一定要抄了他的家,灭了他的族,凤邪一想过这个,便想到南宫月没有九族可灭,他从小就是一个人寄居在宫中的,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真是让自已白疼了。 “南宫月,你这个混帐”,凤邪身形一闪疾使到南宫月的面前,手一伸击向南宫月谪仙似的俊容,不过南宫月哪里让他得手,头一歪,让了开去,飞快的伸出一只手抓上凤邪的手,两只手运足了力互相抵制着,上下的晃动着,一旁的步香茵显然受惊了,啊的叫了一声,脸色有些惨白,唇轻颤了一下。 “你们别打了,我头有点晕,“说完往长榻上靠去,两个男人一听,赶紧松。手,一脸紧张的围到步香茵的身前,心疼的问:“柳儿,没亭吧。” 步香茵看他们两个不打了,摇了摇头,疲倦的开口:“你们两个别打了,我看了头会疼”,此时说不出的虚弱,南宫月和凤邪虽然愤怒的恨不得杀了时方,但步香茵说了,两个男人自然不好再打,一起点头:“好。” 柳柳看着眼前的一切,怎么看怎么像一场闹剧,不气不恼,唇角浮着讥讽的笑,冷冷的望着步香茵,虽然她不知道步香茵为什么冒充自已,但她一定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她倒要看看,她究竟想干什么,想到这柳柳洒脱冷然的开口。 “既然两位都说这步香茵姑娘是阁下的娘子,那么就请举出证明人来,证明这位姑娘确实是自已的夫人,要不然怎么办,一直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啊?” 柳柳清脆冷漠的声音里透着几许的戏谑,南宫月终于注视到了眼前说话的人,一张蝴蝶银质的面具,遮住了她的脸,只露出一双璀璨耀眼的星目,这亮如火焰的黑眸跳动着狂妄的不可一世的霸道,使得他的心一动,感觉眼前的男子有些熟悉,他是谁呢? 柳柳的话得到了大家的认同,风九和黛眉,包括步香茵都点头认同这个方法,要不然两个人一直打也不是办法啊,就请两个人找出证明人来证明谁才是步香茵的相公。 凤邪一听柳柳的主意,立刻点头同意了,眸光一转,掉头望向一边的战云,战云走了出来,认真的望着眼前的步香茵,虽然他只见过皇后娘娘脸上有红胎的样子,没见过她没长红胎的样子,但是认真的看,那眼靖,倔傲的神态,眉宇间的气势,还真的像,既然皇上如此认定,那一定错不了,因此战云爽朗的开口。 “不错,步姑娘确实是我朋友失踪了的夫人,当日我们都以为夫人死了,没想到竟然被人掳到这里来了。” 战云出来说话时,步香茵便拿眼打量了他,看这个人一脸正义之相,态度公正,不由得点了一下头,好似有点相信战云的话了,一旁的南宫月一见心里那叫一个痛,早知道如此,他还不如把步香茵带走呢,谁知道凤邪会私出皇宫,一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便满腔恨意,当初他害了柳儿的孩子,现在竟然又来缠着柳儿,不过对于柳儿为什么做花魈,孩子又哪去了,而且花无幽掳走她,难道就是为了虐待她,心里想得越多,脸色越难看,冷寒的声音响起。 “这些人都是他的朋友,说出来的话可信吗?” 柳柳看到南宫月心痛的样子,竟然有些为他心疼,暗暗怒骂,南宫,你个傻子,这人根本不是柳柳,你凑什么热闹,莫不是你们都疯了,鬼迷了心窍,这女人是别有用心的,你何苦沉迷于其中呢。 “嗯,南宫说的话也对”,步香茵附和着南宫月,言语间好像有些歪向南宫月了,凤邪一听,俊美的面容瞬间罩上凌寒,眸光如冰的射向南宫月,柳柳冷静的望着眼前的一切,这步香茵的目标究竟是凤邪还是南宫月,很显然的她把两个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长痛不如短痛,柳柳手里的折肩一拍,清冷的笑出了声。 “果然是英雅难过美人关,既然两个男人都认定了这个女人是你们的夫人,那么在下倒有一法可行?” “快说?”两个男人听了立刻掉头盯着柳柳,柳柳的眸光从凤邪的身上落到南宫月的身上,只怕接下来受到伤害的会是南宫月,因为这女人显然目标是凤邪,至于为什么要接近凤邪,这就不知道了,是爱慕虚荣,还是别有所圄,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但是南宫月马上就会受到伤害的,因为自已这个方法一出,立马见分晓。 南宫月见眼前这个裁着面具的男子,黑幽的眸子里有着对自已深深的怜悯,心不由得一沉,难道他知道柳儿会选凤邪,还是这个方法会让步香茵认出自已是那个假的夫君,一想到这种可能,南宫月对眼前的男子便有着极大的恨意,这俊美的少年究竟是谁,如此邪气,蝴蝶形的面具,脑海里立刻搜索出一个人来,七夜,这个少年竟然是七星楼的七夜,他怎么会和凤邪在一起,难道他不知道凤邪的目标是七星楼吗?眼里闪过疑惑,凝神盯着柳柳。 柳柳叹息一声,快刀斩乱麻吧,省得这么反复折腾,他们不嫌累,她都累得慌了,唇角浮着玩味的笑盯着眼前的步香茵。 “你们两个既然都说步姑娘是你们的夫人,那么一定知道夫人身上有什么特殊的标志,你们每人可以写出一样来,然后我们派人验一下步姑娘的身子,那么步姑娘是谁的夫人便知道了?” 步香茵没想到柳柳竟然出了这么个主意,显得有些意外,同时脸色很难看,这个少年显然没被她的美色所迷惑,相反的好像还别有用心,是什么呢” 柳柳的话音一落,凤邪立刻点头同意,因为柳儿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他都是知道的,但是一旁的南宫月显然被困感住了,因为他到目前为止都和柳儿冰清如水的,怎么知道柳儿身上有什么标志,都是这七夜想出来的馊主意,南宫月虽然恨,但是却力求镇定,如果说柳儿身上根本没什么标痣呢,所以自个还是先不要乱了马脚。 花厅里的人立刻点头赞同这方法,步香茵沉稳的吩咐了她的贴身丫头取出笔墨纸张来,分别放在南宫月和凤邪的面前,两个男人沉着脸凝眉想了一下,提笔一挥而就在纸上写下来,风九和黛眉津津有味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柳柳则一直紧盯着步香茵,她出的这一计策是希望看到步香茵的慌忙,但显然的步香茵既不慌也不忙,好像这本来就是自个的事情,倒显得柳柳有些小人心肠了。就在柳柳猜测的空档,两个男人已经写好了,便有小丫头把那个字纸收了过去,递到步香茵的手里,只见步香茵脸色闪了一下,眼神便伤痛起来,眸子直直的落到南宫月的脸上,伤心开口:“南宫,你为什么要骗我呢?原来你真的不是我的夫君,他才是我的夫君,你们看?” 步香茵说完一拽衣袖,虽然此举有些不当,但是此时为证明自已没有偏坦,也顾忌不了那么多了,只见步香茵的手臂弯处有一颗红色的小痣,原来这是凤邪写的,步香茵一下子便认准了凤邪才是她的夫君,可是南宫为什么要骗她呢,她很伤心,南宫月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响,步香茵接下来的说的话,他一句也没听清楚,他心里有着浓浓的恨意,这恨意却是针对柳柳的,因为是他的插手才使得他失去了柳儿,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的话,此时柳柳已经被杀死好几次了,不过她无所谓的耸肩,但是对于步香茵臂弯上的小痣,她说不出来的震惊,什么人能装得如此神似,连自已臂弯处的一点小红痣都熟悉了,要说熟悉,也只有以前侍候她的几个宫女熟悉,那么是谁把自已的事泄露出去了呢? 凤邪站起身踱步走到步香茵的身边,黑眸中闪着炽热的情意,五年了,他有五年没见到柳儿了,做梦也没想到柳儿竟然没死,却沦落到妓院来了,想到她失去记忆了,凤邪心里暗自下了决定,一定要在她恢复记忆之前,让她爱上自已,才有可能忘了自已给她下药的事情,凤邪暗暗下定决心,伸出手望着步香茵,步香茵把视线从南宫月的脸上收回来,淡淡的开口。 “公子,谢谢你这么多日来对香茵的照顾,至于公子替香茵赎身的钱,夫君一定会还给公子的。” 凤邪听了步香茵的话,立刻沉声命令身后的月影:“拿一张银票给南宫公子。” “是,主子”,月影立刻奉上一万两的银票,虽然他不知道步姑娘的赎身是多少银两,但一万两是个大数目,相信足够了。 南宫月拿着手里的银票,听到步香茵疏离的话,心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本就白晰的脸色越的苍白,身形晃动了两下,柳柳看着这样的南宫月,想起他们最初相见的情景,往事一暮幕涌上心头,她欠得最多的人便是南宫月,他对自已的付出一向无欲无求,看到他此刻的神情,柳柳只觉得心里很痛,真想上前一步抚平他眉间的痛苦,告诉他,眼前的女人只不过是一个假的,你杞不着为她伤心,可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看着他备受打击的跌坐到旁边的座榻上,而步香茵却把整个视线放在凤邪的身上,很显然的,她的目标是凤邪,那么究竟是爱慕虚荣,还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但是这个女人很残忍,就算南宫月不是她的夫君,但至少照顾了她一些日子,又给她赎了身,是常人至少要感动,要愧疚,要难过吧,但是她却什么都没有表示,只是盈盈望着凤邪,彼此的目光就那么绞住了,其他的人和事好似都不在他们眼里了。 柳柳则不管眼前的两个人,她眼里只看到受伤的南宫月,此时的他遭受的伤害,怕是和自已曾经受到的一样痛,痛在心里吧,柳柳不自觉的走过去,希望说些什么来弥补一下,可是南宫月一看到她走过去,便残狠的盯着她,唇角是一抹冷笑:“七夜,你今日加绪在我身上的痛苦,他日我南宫月必然千倍的讨回来”,说完身形一闪出了花厅,柳柳追了两步停住步子,现在她跟出去说什么,在这么多人的眼里,她是七夜,步香茵才是柳柳,难道她真的要把七夜的本来面貌置于别人面前吗?她是绝不可能把自已这么多年来的努力付于流水的,所以她虽然痛苦难受,甚至想哭,但是她什么都不能做。 至于凤邪哪里在意柳柳的异常,此时的他满眼满心都是步香茵,伸出手拉着步香茵,一起离开了雪香楼,而柳柳再一次的肯定,这步香茵是别有目的,她在等,她等的人是凤邪,而不是南宫月,要不然为什么南宫月让她离开雪香楼,她说要找什么记忆,凤邪带她走,她却什么也不说呢? 一行人出了雪香楼,依旧和来时一样坐马车回万风茶庄,不同的是这次多了一个人,青楼名妓步香茵,凤邪难道对自已真的这么有情,竟然连步香茵出自青楼的身份也不过问了,就急急的把她带回来了。 夜已经很深了,暗夜有虫鸣,马车行驶在街道上,只听到车轮辗过的声音,吱呀着响,车厢里大家都有些疲了,风九已经靠在厢壁上闭目养神,今儿个他本来就伤心,再加上晚上这么一折腾,他是心累身也累,他们那些人的事情,他也累得去过问,而一侧的柳柳如何能睡得着,她一直惦记着南宫月,他受到那么深的打击,不知道咋样了,自已欠他的还没有还,现在又伤害了他,想到他最后一句,干倍百倍的还给她,心便轻颤起来,那是怎样狠决的一句话啊,难道他对她已经情深至此? 风家的地方很大,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对他们没有差别,下了马车后,凤邪领着步香茵去了他们的客房,柳柳领着黛眉回别院,一回到院子里,关上了门,黛眉把一晚上憋住的话都叫出来了。 “天哪,这究竟出了什么事,楼主,怎么会有个人和你一模一样呢,而且连言行举止都分毫不差,如果不是我和楼主朝夕相处,只怕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了,那皇上还有那个南宫月几年没见到主子,难怪会搞混了,那个女人是从哪里冒也来的,我认真的看了她的容颜,根本不像是整容的,而是活生生的皮肤,还有她那手臂上的小红痣,竟然也有,还有还有,她那个眼神和楼主该死的像极了,她究竟想干什么?是爱慕虚荣吗?” 柳柳沉默不语,等黛眉泄完了,才心痛的开口:“谁知道那个女人从哪里冒出来的?” 黛眉看楼主声音里少有的暗哑,难道楼主伤心了,是因为皇上喜欢上那个假冒的女人了吗? “楼主,如果你难过,可以和皇上说清楚,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楼主别难过了?” 柳柳摇了一下头,她又不是为凤邪的举动难过,虽然步香茵很像她,但是凤邪绝对不是愚蠢的人,他和她生活了一段时间,有些事很清楚,一个人的样貌可以像,心情和生活习性像不了,所以她才会想出那办法,把步香茵推到凤邪身边去,因为她相信凤邪很快便可以察觉的,相反的南宫却不能,因为他和她一直像朋友一样相处着,有些事只是雾里探花,她怕他到时候受到更大的伤害,只是她没想到南宫月对自已已经情深至此了,虽然知道他喜欢自已,但也仅仅是喜欢而已,五年的时间应该冲谈了这份喜欢,所以五年前她才会离开他的身边,没想到五年后再相见会是眼下这种局面,而且他对她的心情竟比五年前还执着,她究竟是何德何能啊,让他对她无畏的付出这么多,柳柳的黑眸中的光泽幽深不明。 “我不是为了那个女人,我是心疼南宫,他是我在宫中结识的朋友,总是在我需要的时候帮助我,一次又一次,本来以为今生无法报答他的恩情了,没想到竟然又见面,可是见面却是我再一次的伤害他了,刚才我真的想告诉他,我就是柳柳,那一个是假冒的,但是理智战胜了情感,所以我隐忍了下来,就是心里很疼,为执着他心疼着。” 柳柳缓缓的说,沙哑的声音里带着深挚的愧疚,自已已经伤害他了,想这些有什么样呢?叹息一声。 “你下去休息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好,“黛眉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看主子一脸的疲倦,不想再多谈,她自然不好再打搅她,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黛眉一掀帘,现翠儿站在门外,诧异的叫了一声:“翠儿,你怎么还没睡?” 翠儿站在石阶上,轻轻的摇了一下头,柔声开口:“我听到你们大声说话,以为出什么事了,所以过来看看”” 黛眉用手指了一下室内的主子,唇形暗示了翠儿一下,主子心情不好,她知道翠儿和主子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和姐妹差不了多少,也许她劝解着一些,主子心里会好受一些,翠儿看了黛眉的动作,点了一下头:“嗯,我会的,你去睡吧,今晚我陪着她。” “好”,黛眉走了出去,翠儿便拾级走进室内,柳柳闭目斜靠在软榻上,她听到屋外的说话声了,知道翠儿进来了,她一动不动的,什么话也不想说,翠儿并没有多问她什么,只是柔柔的开口。 “小姐,到床榻上去睡吧,这里会不舒服的。” “嗯”,柳柳点了一下头,从软榻上爬起来睡到床榻上去,翠儿靠在她的床榻边,轻声的开口:“小咖,你安心睡吧,明天一早起来什么事都没有了。” “嗯”,柳柳应了一声,这么多年翠儿陪在她身边,每回她都能安心的入睡,知道有一个人守着自已,所以心便踏实了很多,有时候也慌恐难以入睡,翠儿便会和她挤到一起,给她讲笑话,然后和她抢床榻,把她心里的不安全打走了,柳柳想着慢慢的睡着了。 二天早上,柳柳睡得正香,脸上痒痒的,有一只小手不停的摸着她的脸,不用想也知道这家伙是谁了,一大早敢跑过来扰她睡觉的,除了她的宝贝儿子,再没有其她人了,柳柳故意闭着眼睛,让那只小手从她的脸上摸到脸下,最后忍不住小声的嘀咕:“娘亲怎么还没醒过来呢?好怪喔。” 柳柳憋着笑难受,一伸手捞过幕星的小身子压在床榻上挠他的痒痒,小家伙也怕痒,早忍不住咯咯的笑起来,央求着:“娘亲,幕星不敢了,幕星不敢了,好痒啊。” “下次还敢打拢娘亲睡觉不?”柳柳笑着问,幕星身子被制,又怕痒,早点头了:“不敢打搅了,幕星不敢了。” 柳柳才放开他的身子翻身坐起来,扶起儿子认真的问:“幕星今儿个练武了吗?” “练了,幕星是想和娘说件事情,不知道娘亲答不答应?”可爱的小脸蛋上眼睛里闪烁着小心翼翼的神彩,唇角浮起甜笑,一笑两个深陷的酒窝,好似能把人的心醇醉了,柳柳叹气,这家伙又装可爱了,她可不吃他这一套,板着同样漂亮的脸蛋,一本正经的开口:“那要看幕星说的是什么事情了,如果情有可原,娘亲会答应的,如果违反原则,娘亲肯定不同意。” 小幕星不懂娘亲的原则是啥意思,不过听娘亲的话,好像只要有正当的理由便行,立刻笑眯眯的开口:“娘亲,我们可不可以多留几天啊?” 柳柳一怔,原来幕星想多呆几天,看来是他喜欢和那个阿布一起玩,她本来就没准备离开啊,她就是要走,也要把那个步香茵的真面目戮穿了才能走,要不然就是太不负责了,她要看看那个步香茵是怎么死的,柳柳阴冷的想着,表情有些严肃,幕星看娘亲如此严萧的神情,以为娘亲生气了,赶紧晃着娘亲的手臂。 “娘亲,你别生气,幕星只是说着玩儿的,幕星和娘亲回去就是了。” 柳柳回过神来,幕星太敏感了,忙柔柔的摇头:“娘亲没说不可以,刚才娘亲在想别的事情,没有和幕星生气,娘亲知道幕星想陪陪阿布,是吗? “嗯”,幕星点头,脸上璀璨起来,唇角扬起一扬笑花,使得他的脸那么耀眼,眼睛黑亮有神,飞快跃下床,开心的笑着:“娘亲,那我去告诉阿布,好吗?阿布一定很开心的,” “行,去吧”,柳柳挥手,那阿布刚失去娘亲,一定很难过,有幕星陪着他会好很多的,小孩子之间也是需要友谊的,但看幕星就知道了,自从他来到万风山庄,整个人活泼多了,不像以前那么深沉了,小孩子该有的天真慢慢的恢复过来,这一点柳柳最高兴,她不希望幕星早熟到像个小大人,过早的背上成*人的思想,那会很累。 幕星一奔出去,便听到翠儿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幕星,你跑慢点,没人和你抢阿布,你跑慢点。” 柳柳坐在床榻上笑起来,这家伙心急的毛病可没改过来,红柚走进来侍候着柳柳起来,用早膳,因为没什么事情,她便在房间里看了会子书。 风家的花园里,玉石栏杆,翠屏叠障,花草芬芳,好一片徇丽,翠儿坐在远处的长榻上,头上有一棵高大的柳树垂挂着,遮挡住了她的身影,她静静的吹着风,守着幕星,看他在花园的草地上和那个阿布开心的玩着,旁边还有一个小一点的小女孩不时的呓呀着,时不时的冒出一句,哥哥,什么的,画面甚是温馨。 可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温馨的画面。 “这小孩子谁家的,长得好漂亮啊”,一道粉红的身影立在长廊边,靠着廊柱,望着花园里的几个孩子,素手指着中间最耀眼的幕星问身后的小丫头。 小丫头赶紧有礼的回答:“回步姑娘的话,这是七夜少年的弟弟幕星少爷。” “长得挺可爱的”,步香茵淡淡的扯出一抹笑,似风轻,似雨润,让人抓不住的快消失掉,又恢复了一惯的清冷,翠儿听到有人夸赞幕星,当然很开心,抬头望过去,只见长廊下的那张脸竟然和小姐长得一模一样,翠儿的心口跳得好厉害,她知道这个女人不是自个的小姐,因为小姐还在房间里呢,可这个人是谁呢?分毫不差,难道她就是昨儿个夜里让小姐因惑的人,难怪小姐困感,原来竟有人和她长得如此之像,还回到了皇上的身边,这个女人想干什么? 翠儿正心惊胆颤的望着,忽然听到耳边一声惊叫,她暗叫一声不好,原来是幕星看到这个女人了,真不知那小家伙能不能分清眼前的女人不是他娘亲,若是他乱叫,可就麻烦了,翠儿一想到这里赶紧飞奔到幕星的身边,而幕星已经领着阿布,还有那个刚会走路的小女孩走到了那女人的面前,隔着木栅栏,幕星的眸子闪着惊奇,从上到下,双从下到上的打量了那和娘亲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但这个人不是他娘,娘亲看到他会柔柔的笑,会疼爱的望着她,眼前的女人只是一雷冰冷的样子,好像欣赏什么东西似的望着自个儿,可是她为什么和自个的娘亲长得一模一样呢,幕星困惑的睁大水汪汪的眼睛,皮笑肉不笑的望着那个女人。 “你谁啊?我怎么没看过你啊。” 步香茵眉头一皱,这小骸子怎么一点家教都没有,难怪人家都说七夜亦正亦邪,端看他的弟弟都赫少家教,不悦染于眼底,但还能忍住,唇角浮起一抹淡笑:“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可以叫我姨。” “姨?”幕星差点没吐出来,他可是看出她眼里的嫌厌了,以为他想鸟她吗?问题是她为什么长得和幕星的娘一模一样,不过人品和他娘可就没法比了,太差了,幕星不理步香茵,掉头望向一边的阿布:“阿布,你家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亲戚?张嘴就喜欢做人家的姨,好像大白痴一样。” 幕星可是阿布心目中偶像,一听到幕星的话,阿布的立刻摇头,外加竖起胖胖的小手:“幕星,我家没这个亲戚,不知道她从哪冒出来的。” 幕星一听,睁大了可爱的眼睛,指了指步香茵,难以置信的开口:“这不会是鬼吧,还是妖精呢?”状似很困惑,那步香茵听着幕星的话,一张脸早气绿了,没想到七夜的弟弟竟然如此恶劣,实在是欠缺教养,若不是七夜难以招惹,她非要好好教巾一下这个死小孩不可,脸色变了几变。 翠儿听着幕星的话,心里早乐开了花,可脸上却强忍着,可还是憋得通红,那步香茵即会看不出来,这丫头和那小女孩的奶娘一脸看好戏的神情,心里越的愤怒,不能拿七夜的弟弟开刀,难道还不能教训一个小丫头吗?立刻掉头瞪向幕星身边的翠儿。 “你个贱婢,一个个托大,把小主子都教得如此没有教养,自明儿个出去了都是江湖中的祸害”,步香茵拐弯抹角的骂暮星,幕星虽然小,可是天生聪明,听着这个女人的话,知道她是骂自个儿呢,当下脸色幽暗下来,要知道平常没人敢招惹他,没想到竟来了一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还和娘亲一模一样,难道她在冒充娘亲,幕星时于这个有些模糊,但他现在很生气,他一生气便会做出让人恐怖的事情,所以只见他笑得可爱的望着步香茵。 “你是在说我吗?” 步香茵翻了一下白眼,算你聪明,还知道杜古娘说的是你,唇角浮起笑意:“小少爷,香茵不敢说小少爷,不过是替小少爷说了两句这婢子,希望小少爷不会在意。” 幕星的脸色陡的一沉,小脸蛋竟然浮起一抹狠绝,步香茵吓了一跳,这孩子只有五岁吧,为什么那神色十足的邪恶霸道呢,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可是幕星的小手一扬,步香茵只觉得有东西落到自已的嘴里去,吓得赶紧咽出来,可是那东西竟敢入喉即化,眨眼间什么都没有了,步香茵当下脸色大变,眸子骇人的盯着幕星。 “你给我吃了什么药?” “我给你吃什么了?”幕星莫名其妙的摊开白白嫩嫩的小手,掉头望向一边的阿布,阿布立刻配合着摇头:“我没看到啊。” 幕星又望着步香茵身后的小丫头,:“你看到我给她吃什么了?”那小丫头接受到阿布少爷冷冷的眸光,哪里敢说一个字啊,这步姑娘是客人,早晚要走的,可是小少爷却是风家的少爷,如果自已乱说话,只怕以后日子难过了,因此摇头:“奴婢,什么也没看见?” “什么?你?”步香茵没想到这侍候自已的丫头竟然这么说,再一想她原本就是风府的丫头,那府里的小少爷站在这死小孩身边,怎么可能向着自已说话,而且步香茵现自已的喉咙有些疼,然后她想说话竟然说不出来了,唬得她脸色都白了,拼命的开口,那破嗓子嗯嗯呀呀的就是不出声音来,幕星看着步香茵的样子,好笑的望着身边的阿布:“看过那被抹了脖子的鸡吗?就是这个样子”,那阿布还认真的看了几眼,点着头喔了一声。 翠儿虽然开心幕星能整到步香茵,可是看她此刻的样子,怕幕星吃亏,准奋带幕星离开,就在这时一道凌寒的声音响起:“柳儿,你怎么了?” 翠儿一听这声音不是凤邪又是何人,赶紧低垂下头,虽然她改了装扮,也画丑了脸,但心理上还是有点胆怯,只是凤邪此时此刻满心满脸的全在步香茵的身上,哪里理会翠儿的神态。 步香茵痛苦的眼里染上雾气,素手一指幕星,又指了指脖子,凤邪不知道步香茵比戈的是什么意思,周身染上狂暴,飞快的冷瞪向一边的小丫头:“说,这是怎么回事?” 那小丫头一看眼前暴戾的男人,眼眸幽暗狠厉,好似那杀神降临,早吓得胆颤起来,飞快的跪下光“是幕星少爷,不知道给步姑娘吃了什么药,所以步姑娘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凤邪一听到小丫头的话,早狂怒的闪身跃出长廊,大手一挥提起幕星的小身子,冷冷的喝问:“你给她吃了什么?” 幕星虽然年纪小,可是他的个性比较倔,听到这男人满身狂暴的喝问他,当下反弹的冷哼:“就不告诉你,看你能拿我怎么样?”可爱的小脸蛋此时一片狠色,冷冷的瞪着凤邪,虽然那么小的一个人,可是眼里的狠劲却是强烈的,凤邪一颤,这个小人长大了怕是一个厉害的角色,可是眼下他要让他交出解药来,那么他就不为难他了,必竟小孩子顽劣心重,沉声开口。 “把解药交出来,我就放过你。” 幕星根本不理他话,他虽然会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脑子也有些小聪明,又会下毒啥的,但是他没有武功,因为嫌那个累,所以总是偷懒,便没学到多少功夫,此时被凤邪提到半空中左右的晃荡,心里还是有点胆劫的,再加上又气又怒,早哇的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挣扎,还不忘怒骂。 “我就不说,你能把我咋的,你个混蛋加八级的东西,竟然欺负小孩子,我会让我哥哥给我报仇的,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找你报仇,把你斩了喂鱼,敢你还敢欺负我。” 凤邪听着耳边呜拉呜拉一大堆的骂语,脸色早绿了,这小屁孩果然难缠,看他可爱的时候谁会想到他此刻的狡诈,可看他哭得伤心,即便被骂了的自已竟然还觉得不忍,他不是该生气,该愤怒吗?凤邪正因感着,准备放下他,好声好气的和他说话,到底是一个小孩子,可是还没等他放下来,身边一阵强风扫过,手里已经空了,放眼望去,只见戴着银色面具的七夜腾空抱着幕星,转了几个圈子落到地上,一脸盛怒的瞪向凤邪。 “你干什么,一个大男人欺负小孩子,这件事传出去恐怕不太好吧。” 凤邪哪叫一个愤怒,明明是小屁孩不好,竟然还侧打一耙,真是欠缺教养的家伙,和他的哥哥一个德性,凤邪的脸色陡的阴骜,周身的寒气,冷戾的开口:“大胆,七夜让你弟弟赶快交出解药来?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柳柳脸色阴沉沉的,怀里的幕星搂着她的脖子,赶紧使软心计,小脸蛋上泪痕未开,继继续续的开口:“哥哥,这个人想掉死我,如果哥哥再不出现,幕星就见不到哥哥了,幕星好害怕啊。” 柳柳一听到幕星的话,那脸色更是难看,不管幕星说的是真的假的,可看到一个大男人欺负小孩子,她就有强烈的讨厌感,而且这个小孩子还是他儿子,虽然他不知道,可是知道内情的她就是憎恨,厌恶,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护着别人,因此柳柳倒不去训斥幕星,抬高脸,银质的面具在光芒中闪烁,一双美眸染上寒意料峭的冷意。 “我不希望以后你再碰我弟弟一下,至于他下毒的事情,如果你是一个成熟有思想的男人,你应该知道这件事要找我来负贵,我会让他拿出解药的,而你却反其道而行,就算你真的掉死他了,他也不会把解药交给你的”,柳柳知道自个儿子的倔强,只有用柔招才能使他就犯,另外一点就是必须她这个娘亲出面,他才会妥协。 凤邪虽然知道自已的处理之法不当,可看到长廊下的步香茵还一脸痛苦的望着她,当下有些心疼,声音冷硬得好像地狱修罗般不带一丝儿温度:”你还是让他交出解药来。” 柳柳不想和这个男人多说什么,但是暮星给步香茵下毒,例也不对,因此低垂下头望着怀里的儿子:“幕星,解药呢?” “那个只是酸黄粉,并没有事,只要过一个时辰便解了”,幕星小小声的开口,凤邪松了口气,想到刚才自已对小孩子的凶恶,确实有些过了,这孩子虽然顽劣,倒还不至于把人命当玩意儿,看来是自已太紧张了,站在长廊里的步香茵也松了口气,可是脸色仍很难看,想不到自已竟然被一个小鬼给整了,这件事说出去只怕被人耻笑,如此想着,黑瞳绿莹莹的,因为凤邪站在眼前,所以极力的忍住没有作,而且她看出凤邪好像很喜欢眼前的小孩子。 柳柳听了幕星的话,冷傲的抬起头,唇角抿成直线,一句话儿也不说,抱着怀里的幕星领着翠儿还有阿布他们离开花园,他那孤傲绝决的神情竟然和他脑海里的人该死的相像,倒是步香茵,虽然说话,相貌和柳儿一模一样,可是和她呆久一点,竟然现她好像有些不一样了,没有了柳儿身上该有的冷漠拒绝别人于千里之外,倒是眼前的七夜,不管是神态,还是言行,都十分的像柳儿,但是七夜怎么会是柳儿呢,他在柳儿没死的时候,便认识了七夜啊。 凤邪思潮翻滚了一会儿,掉头见手下和步香茵盯着他,赶紧走过去,放松脸色,柔声开口:“柳儿,我们回去吧,过一回儿就没事了,你别担心。 也计柳儿是失忆的关系,失忆了把从前的性格忘了也是常有的事情,等她想起来就会恢复的,凤邪淡淡的想着,伸手扶着步香茵走进风府的客房。 花园里一阵风吹过,花海摇曳,翩纤成舞。 柳柳把幕星带到别院的花厅里,立刻放开他,神情严肃的盯着自个的儿子:“幕星,这次娘亲很生气?” 花厅上没有外人,只有翠儿和红袖立在厅上,疯怪五郎君坐在院子里的长榻上欣赏光景,其实是监视着不让人靠近花厅,因为主子正在教而宝贝儿子,一想到小幕星的可怜样,老家伏的心便疼起来,还不如眼不见为净呢。 “娘亲,下次幕星再也不做这种事了”,幕星乖乖的认错,低垂着小脑袋瓜儿,小手指紧拽着衣角,十分委屈的样子,一旁的红袖和翠儿看到小小的人儿很难过的样子,肩膀还一抽一抽的,不会又哭了吧,翠儿立刻上前一步开口。 “小姐,这件事不关幕星,是那个女人太可恶了,她骂幕星来着,所以幕星才会生气的。” “是,翠姨说得对,是她惹我的,不是我惹她的”,幕星飞快的抬高脸,小脸蛋上半滴泪也没有,正努力的强调着这次是谁的错,翠儿无语了,她以为他哭了才帮他求情的,好歹装装样子吧,结果半滴泪都没有,郁闷,这下换她心情不爽了。 柳柳望着幕星,刚才看到凤邪提着幕星,真害怕他一松手会猝伤了幕星,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上了,她根本不是为了下药的事,她是生气幕星认不清现状,那个男人是他该惹的吗?要是他出事了,娘亲该多伤心啊,柳儿招手示意幕星走过去,伸出手楼着幕星,声音都有些暗哑了。 “幕星下次不要做这种事了,如果刚才那个人一松手,幕星便会受伤的,到时候娘亲会很难过的”,柳柳的柔润的话一下子击中了幕星小小的心灵,他是那种服软不服硬的小孩子,早飞快的点头了:“娘亲,幕星下次再也不和他们斗了,幕星最怕娘亲伤心了。” “嗯,你答应了娘,就要做到喔。“柳柳难得学一回儿子的口气,幕星立刻被她逗笑了,点头,花厅里的气氛又和谐起来。 翠儿见小蛆不生气了,赶紧开口追问:“小姐,那个女人为什么长得和你那么像呢?而且那个人还把她带回来了?” 一旁的幕星立刻点着小脑袋瓜儿,是啊,他也很好奇,那个女人为什么长得和他娘那么像呢,难道真的有长得那么像的人吗?幕星小小的脑袋瓜反复的想,也没个准则,柳柳扫了幕星一眼,柔声的提醒:“幕星,阿布好像还在院子里等着你呢,你去告诉他,哥哥没有惩罚你,省得他担心。” “喔,“幕星立刻点头,小孩子心性,一阵风一阵雨的,脑子里也不装事,听到娘亲的话,早奔出去找阿布了,柳柳见幕星走了出去,便挥手示意红袖也下去,只留下翠儿一个人,因为诺大的逍遥岛上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幕星应该是天凤的太子,而她是天凤的皇后娘娘,她不希望翠儿嘴快的泄露她们的秘密。 等到厅里只剩下她们主仆二人,柳柳认真的望着翠儿:“你别露出蛛丝马迹,即便皇上来了,也要镇定,当着什么事也没有,另外不要把这些事告诉幕星,知道吗?” “知道。” 亲们不要急,这一两天凤邪便会现七夜就是柳儿了。 五年后 第九十九章 凤邪在客房的花厅里闭目养神,已经安顿好了步香茵,此时他一个人歪斜在软榻上想事情,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刚才在花园里的事情,幕星委屈的慌措的样子真的令他心疼呢,为什么呢,他以为这五年来自已的心已经死了,现在竟然知道心疼了,原来他还有知觉,柳儿四来了,可是当初的孩子却被打掉了,如果没打掉一定和幕星一样聪明可爱,又带着点?钻,凤邪想得入神,连从门外走进来的手下都没在意。 日影看着主子的狭长的眉轻蹙起来,心里竟然松了口气,五年了,主子总算恢复点人气了,这多亏了皇后娘娘,只是皇后娘娘为什么会失忆呢?而且他们感觉皇后娘娘的性子和以前大不相同了,不知道主子是怎么想的? “主子,上次刺杀主子的事情,属下已经派人查清楚了,是庵宫的人干的,主子打算怎么办?” 凤邪回过神来,一听到魔鬼两个字,脸色黑幽幽的用力一捶软榻:“可恶的东西,这次朕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立刻让战云去查,魔宫的总坛在什么地方?我要连他的老巢都端了。” “是,主子”,日影点头,看来主子已经恢复了以前的睿智狠厉,惹他的人绝不会有好下场的,日影恭身退了出去,把主子的意思转达给战云,战云立刻派人着手查麾宫的总坛在什么地方,武林盟主人脉自然是广的,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有消息了。 凤邪等日影走了以后,再认真的思考着步香茵的行动,为什么步香茵的性格不似以前的柳柳呢,他是认真看了她的脸的,不像是易容的,而且那冷然的神态也和以前一样,但是今儿个在花园里,她露出了一个破绽,那就是她对幕星很厌恶,但是以前的柳儿虽然嚣张,但却是一个心地很善良的女子,如果今天换做以前的她,她一定会阻止他对幕星动粗,但这个步香茵却什么也没做,他甚至看到她眼里的一抹幸灾乐祸,一个人失忆,难道连性格都彻底的改变了吗?这显然不太可能,而且他问过风府的丫头了,是步香茵先招惹幕星的,这女人和柳儿的性格相差的越来越远,难道她是另有目的,还是被什么人利用了?凤邪的琉璃眸越来越暗,深不见底,幽黑冷厉,唇角浮起笑,步香茵你要祈祷自已就是柳儿,否则朕不会让你那么好过的,凤邪狠戾的想着。 忽然很想去和那个叫幕星的小家伙说说话,不知道为啥,他就是喜欢看到那个小家伙,一笑的时候眉毛挑起,唇角上扬,那神态不知为啥感觉很熟悉,凤邪不禁暗笑,看来自已想孩子想疯了,看人家长得漂亮可爱,就觉得熟悉了,可是玉楼长得也很漂亮,可是他为什么不喜欢呢?甚至有些厌烦,总觉得那孩子长得过于阴柔了,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喜欢的小孩子是像幕星那样捣蛋顽劣,甚至无恶不作的,没事让他训予的,凤邪心内轻叹一声,站起身走出花厅,门外日影恭敬的垂。 “主子?” “我到园子里转转”,凤邪面无表情的开口,声音冷飕飕的,日影和月影点了一下头,战云出去办事了,采雪呆在房间里,他们两个陪着主子在风府转转吧。 “是,主子”, 凤邪领着两个手下出了客房,漫步在万风茶庄里,到底不愧为茶庄,随处可见的都是茶村,根本是把茶村当成美化环境的绿色植物了,这样一举两得,既有了茶叶,还能美化空气,风一吹,整座庄园都是茶香味。 其实凤邪是想看看小幕星有没有怎么样,两个手下怎么会不明白主子的心思,因此便慢慢的住别院哪边的路径走去,一路上引得丫头们窍窍私语,顺着风向可听到这些小丫头们的话,大致是这公子长得如何俊美,又有魅力啥的,风邪对这些不感兴趣,他心里只想看看幕星有没有被七夜惩罚,想到他可能被七夜惩罚了,他好像有些不舒服。 就在凤邳以为碰不到那个小家伙时,却听到前面拐弯的长廊里传来了开心兴奋的声音:“阿布,你知道吗?我哥哥没惩罚我,不迂让我下次要听话?” 另一道声音也带着高兴:“真的吗?哇,太好了,幕星没事就好了。” 凤邪听到也松了口气,放松了身上的寒气,跟在他身后的日影和月影相视一眼,主子好像喜欢七夜的弟弟,就连宫中的玉楼皇子都得不到皇上的欢心呢,想不到皇上竟然喜欢那个小骸子,好奇怪?不过对于这个他们可不敢随便问? 随着说话的声音,两个小人儿走了过来,前面的小孩子正是幕星,拉着阿布开心的说着话,迎头看到这个先前威胁他的男人,幕星的脸陡的冷了下来,阴沉沉的嘟起嘴,什么也不说,娘亲不准他再惹这些人,他不惹他们,最好他们也不要惹他,想着便低下头准备从长廊边走过去,凤邪哪里如他的愿,高大的身躯一挡便阻住了幕星的去路,幕星飞快的抬头,怒目而视,瞪着凤邪,小手叉上腰,咬着牙叫嚣。 “这次小爷我没招惹你们吧,你们又想咋的?” 凤邪呆愣了一下,这架势很有江湖老大的样子,他是跟谁学的,不觉得生气,倒觉得活力十足,因此罩着寒霜的俊颜竟染上了点点的暖意,凉薄的唇勾出一朵笑话,慵懒又性感的望着幕星,双手抱胸,随性的问。 “你叫幕星是吗?我们和好了。” 幕星一听,眼睛瞪得更大了,小嘴儿喇开,不客气的指向凤邪:“你说和好就和好吗?我幕星不稀憾你这个人,我决定讨厌你,讨厌到底”,说完也不从凤邪身边走了,拉着阿布顺着长廊往另一边走去,小脑袋昂得高高的,一副相当不屑的样子,长廊里,阳光照在凤邪精致的脸上,玉一样润泽的皮肤上染上绯红,有些恼怒,却又带着一丝失落,不知道为何听到那孩子说讨厌他,心里便觉得不舒服,回身望向身后的两个手下。 “朕有那么讨人厌吗?” “没有,皇上怎么会讨人厌呢?”日影和月影赶紧摇头,日影想着州才小幕星的神情,不由得钦佩的开口:“不过他小小年纪狂傲不桀的样子却和皇上有几份像呢,就是说话的神态也有些像。” 日影说完,月影想了想,赞同的点头,还真有点像,同样的俊美,同样的不可一世,连说话的神态都高傲,凤邪听得一怔,原来是这样,难怪自已喜欢那小孩子呢,原来他的行为举止有几分像自已,如果柳儿没死,如果自已没打掉孩子,一定和这小家伙很像,心里又痛,为什么柳儿找到了,他还是感到心里很痛呢,以后只要再生一个便是了,凤邪想着转身往外走去。 幕星的个性是那种吃了苦头一定要报回来的,要不然小小的他心里便会不舒服,虽然娘亲教函了他,但是他真的很想搞清楚,那个女人为什么长得和娘亲那么像?所以下午便约了阿布去客房四周转悠,想偷偷瞧瞧那女人在房子里干什么?客房后面是茶衬林,两个小家伙顺着茶村的缝隙溜进去,在客房后面一间一间的找过去,想看看哪一间才是那个女人住的屋子,最后在茶衬林最后面的一间看到那女人正端坐在梳妆台前,一脸阴骜的瞪着一边,幕星抓着阿布的手兴奋的望过去。 只见房间里步香茵正怒目冷瞪着地上的那个小丫头,现在她的喉头好了,能开口说话了,可一想到刚才遇到的事情,这丫头竟然帮着那小子说话,这让她步香茵相当愤怒,而她愤怒的代价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一双眸子阴暗而赤红,唇角泛着冷笑,望向地上的抖个不停的小丫头。 “说,你想让我怎么惩罚你。” 那丫头摸着刚才被步香茵打了一巴掌的脸蛋,有些恼怒,却不敢说出来,她是风家的丫头,这女人算什么东西啊,可是现在自已落在她手上了,反正等她离开这个屋子,她一定要去禀报总管,让他重新派人来侍候这个女人,她侍候不了。 步香茵看小丫头一言不,阴侧侧的笑了两声,也不看小丫头,只冷冷的嘲讽:“看来你还没搞清楚状况,你以为离开这里,就不来侍候我了是吗?可是,你走得了吗?” 小丫头的脸色惨白起来,睁大的眼睛里闪过恐惧,这女人想干什么,难道她想对付自个儿吗?身子一动想往外移去,可是也没看到步香茵动手,小丫头的身子竟然动不了了,瞳孔愈睁愈大,紧盯着步香茵,恐惧深深的罩着她,咽了一口唾液,哭着求饶:“步姑娘,饶过一次吧,步姑娘饶过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说着连连磕头,磕得又用力又响亮,窗外的幕星和阿布奇怪的望着房间里的情景,这是怎么回事啊,没看到步香茵动手啊,那子里的一切。 小丫头磕了半天的头,血都溢出来了,滴到地上,却没看到步香茵动一下,反而冷冷的一哼:“晚了。” 那小丫头一看到求饶没用,抬头怒狠狠的盯着步香茵,长得美貌有什么用,根本是蛇蝎心肠,她如果杀了她,老爷不会放过她的,平白无故的庄子里死了人,不会一点声响没有的,小丫头想到自已难逃一死,不如死个畅快,咬牙切齿的怒骂。 “你个蛇蝎心肠的毒妇,难怪是青楼里的婊子,婊子无情果然不假,你会不得好死的,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我会半夜来找你的,你这个毒女人。” 那步香茵被小丫头的话激怒了,脸色阴骜,眼神狠毒,素净的白手一伸,掐上小丫头的脖子,整个人站起来,竟然把小丫头的身子提到半空,得意的阴笑,小丫头不断的挣扎着,手脚并用踢步香茵,可惜哪里踢得到,眨眼的功夫,唇角溢出血来,眼睛睁得铜铃大,脑袋歪了,一动也不动,步香茵得意的一笑松开手,那小丫头软软的瘫到地上去了。 幕星还好一点,阿布哪里看过这种场面,尤其那小丫头还是他们风家的,早吓得忍不住啊的叫了一声,幕星一听,要坏事了,里面的女人闪身奔了出来,吓得他赶紧拉起阿布就跑,因为身子小在茶村林里好穿越,而那个女人因为是大人,所以不太好走,又气又恼,脸上闪过阴狠的厉声,一双眼睛绿莹莹的甚是狰狞可怕,幕星的手心里全是冷汗,紧拽着阿布,这女人要是逮住他们一定会杀了他们的,阿布虽然害怕,可还知道拼命的跑,但是步香茵身怀武功,一展寿掠到茶树林边候着,等到幕星和阿布从茶村林里钻出来,一头撞到步香茵的手里,步香茵伸出纤细的手,一手一个提起他们,唇角浮起冷笑,现在把他们掉死了,再把他们扔到后面的池塘里做个失足落水的假像还是可以,想到这两手举高,正准备掉出去,却听到远处一声喝。 “那里是谁啊?” 阿布一听那声音,便知道是吕管家,早大叫起来:“吕管家,我在这里?吕管家,我在这里?” 步香茵一听是风府的管家来了,哪里还有她下手的机会,狠狠的怒瞪他们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下这两个小孩子,换上一脸的笑意望着两个脸色惨白,大。喘着气的小孩子。 那吕管家走过来,先给步香茵见了礼:“原来是步姑娘啊,两位少爷没惹步姑娘不开心吧。” “没事,他们挺可爱的,我正想和他们玩一会儿呢,既然管家来了,就把少爷带回去吧”,步香茵说完,神态优雅的离开茶村林,阿布和幕星一看到那女人走了,早吓哭了,尤其是阿布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断断续续的说着一些话儿,吕管家一句也听不清楚,便伸出手抱起阿布,又牵住幕星。 “我的两个小祖宗,说的啥啊,一句也听不懂,回去再说吧。” 等到三个人影消失了,那站在暗处的步香茵转出来,眼睛里是狠毒的光芒,只怕这两孩子会带人过来,可是她步香茵是什么人,会怕他们吗?冷笑一声走回客房的院子。 而翠儿正心急的到处找幕星,远远的看到吕管家牵了过来,赶紧迎了上去:“怎么回事,哭什么?” 这时候幕星已经好多了,说话利索了几分,望着翠儿:“刚才我和阿布到那个客房后面的茶村林去玩,想看看住在那个院子里的女人在干什么?谁知道那个女人把侍候她的小丫头杀了,后来阿布吓哭了,那个女人听到了,就跑出来杀我们,幸好吕爷爷过来了,所以我们才没事。” 暮星说完,阿布立刻点头,两个眼睛哭得红通通的,而翠儿和吕管家吓了一大跳,这不会是真的吧,这可是万风茶庄,那女人只是一个客人,怎么可能有胆敢在万风茶庄杀人呢?翠儿一脸认真的望着幕星:“幕星,这可是件大事,你不能乱说话。” “我没有乱说话,不信你问阿布”,幕星说完指了指阿布,阿布用力的点头,抽泣着补了一句:“那个小丫头我认得,是红姐姐,那个女人杀的是红姐姐。” 吕管家一想,被派去侍候步香茵的确实是小红,难道小红真的被那个步姑娘杀了,就因为今天的一点小事情,不可能吧,两个人怀疑的互视了一眼,翠儿牵过幕星的手:“我去禀报我们主子,你去把你们庄主叫过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吕管家不敢怠慢,立刻点头,抱着阿布去前面找他们庄主,而翠儿把幕星带到了别院里,把事情的经过和小姐一说,柳柳难以置信的睁大眼,又问了幕星一遍,幕星便再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柳柳相信是不是杀人儿子还能分得清,难道步香茵真的杀人了?那么她一定会武功了,这女人太可怕了,竟然胆敢在万风茶庄里杀人,而且就因为小丫头说了一句话的小事,竟然杀了她,这么说那女人该多歹毒啊,柳柳周身的寒气,冷默的坐在花厅里。 风九很快领着吕管家带着阿布走进来,柳柳抱拳示意他坐下来。 “风大哥怎么看这件事情?” “不会是那个女人真的杀了小红吧,小孩子们虽然小,可是不是杀人还能分得清啊,尤其是幕星少爷,那么聪明,如果单单是阿布说,我倒不太相信,可现在是两个小孩子都这样说,看来我们有必要去客房搜一下,就这么一回儿功夫,相信尸休还没送出去,所以我们过去看看吧。” 风九飞快的站起身,望向柳柳,柳柳点了一下头,既然孩子们都如此说,那一定有问题,先过去看看再说,风九和柳柳领着风府的下人,带着两个小孩子浩浩荡荡往客院走去,客院和别院都离女眷住的后院很远,相反离主屋比较近,方便招待客人,而后院自成一体,女眷们的吃用住行都在里面,和其她地方完全隔绝开来的。 客院离柳柳的别院不远,很快便到了,只不过如此浩大的阵仗,倒引得府里的很多下人观望,见庄主和七夜楼主怒气冲站的往客院走去,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只小心的打量着,然后赶紧低下头做事情,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小心做事,千万不要惹祸上身。 客院守门的下人一看到庄主带了一大帮的人过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赶紧见过庄主。 “小的见过庄主。” “那步姑娘可在院子里”,风九冷冷的问,周身怒火,那下人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恭敬的回话:“州回来,在自已的房间里呢?” 风九一听,领着人往里走去,只见那战云和凤邪等人走了出来,凤邪脸色一暗,一旁的战云飞快的开口:“风庄主这是干什么?” 风九也不和他们拐变抹角的,脸色阴骜的沉声开口:“在下听小儿说,步姑娘把侍候她的小红给杀了,所以本庄主要拨一下她的房间。” 风邪一听风九的话,冠玉似的脸上罩上寒霜,双眉拧起,眸底一闪而逝的暗芒,唇角浮起冷笑:“风庄主不想留客,大可开口,何必找出这种可笑的借。”如果那步姑娘会武功,她还会呆在青楼里吗?大可自行离去。” “柳公子这是什么话,天下谁人不知道我风九好客,但是既然生了这种事,当然要查清楚,一码归一码,若是在下惊扰了柳公子,自然会向柳公子和战盟主陪罪的,但搜还是要拨的。” 风九并不退缩,就算这个柳公子是什么皇亲贵族也不行,这是风府,他不会让人随便的在风府杀人的,凤邪一听风九执意要攫,脸色当下黑沉下来,手里的折扇一拍收了起来,正待作,那最东面的一间房子里传来一声清冷的声音。 “这是在干什么?”却是步香茵的声音,随着步香茵话落,还有另一道声音响起来:“步姑娘,你当心点。” “谢过小红了”,步香茵疏离的话音里带着一抹柔和,缓缓走了出来,望着院子里的一堆人,她的身侧站立着的正是风府的丫头小红,两个人一脸莫名其妙望着大家。 “怎么了?”步香茵见大家都望着她,奇怪的开口问,柳柳在一时间低下头望向自个的儿子,幕星立刻摇头,表示他没有说谎,他和阿布是真的看到这个女人杀了小丫头的,怎知道这小丫头又活了,难道是他们看到鬼了,幕星椽揉眼睛,抬头望向阿布,阿布显然也被困扰住了,而站在风九身边的战云和凤邪立刻冷沉着脸。 “风庄主,看来是我们多有得罪了,在下等即刻告辞,打扰之处多多包涵。” 两个人说完一甩手准备收拾东西离开风府,那风九向来广交天下朋友,性格豪爽,在江湖朋友的口中,可是有名的散财君子,没想到今儿个竟然连武林盟主和柳公子这样的贵人都得罪了,以后即不是让江湖人笑话他吗?赶紧上前一步抱拳:“风九向两位道谦,都是小儿莽撞,如有不当的地方,请两位海涵,风九诚心邀请两位和步姑娘在万风山主庄小住一段时间,要不然真是风九的错了。” 那凤邪本来不想理他,若是平常,他早甩袖而走了,可是现在他一想到自个儿离开万风茶庄后,便见不到小幕星了,虽然他不是自已的孩子,可是看到他就像看到了柳儿的孩子一样,他希望多呆一些日子,因此便停住脚步,头也不回的冷语。 “既然庄主诚心相邀,那我们就住下了,只是以后请不要随便听小孩子的话,他们到底只有五岁。” 说完和战云,还有几个手下走进房子里去了,理也不理院子里的风九和柳柳,而一边的步香茵则一脸不安的开口:“可能是两个小孩子因为白天的事怪我吧,还望风庄主见谅。” 风九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了,无端的找气受,还得按出低姿态:“没事,步姑娘请进去休息吧。” “谢过风庄主的关心”,步香茵轻点了螓,盈盈的笑了一下,举止娴雅的走上石阶,风九望了她身侧的小红一眼,吩咐了一声:“小红,照顾好步姑娘。” “是的,庄主”,小红点了一下头,风九上下左右的望了一遍,确实是小红没错啊,难道真的是幕星和阿布两个孩子搞错了。 一行人走出客院,来时趾高气扬,去时和斗败的落汤鸡差不了多少,风九狠狠的瞪了一眼吕管家怀里的儿子,都是这家伙给惹的,当然他也不好意思大声的巾斥儿子,因为这样连幕星都说到了,贤弟的面子下不去,柳柳怎会不明白风九的想法,不过她却另有一番想法。 “风大哥,其实我相信幕星不会无缘无故的这样说,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步香茵没有真正的杀死小红,只是打伤了小红,她又醒过来了,可是为何小红什么都没说呢,另一种是步香茵杀死了小红,现在的小红是一个替代人物,如果情况真是这两种,那么步香茵就是一个厉害的角色,所以我们更要当心,只怕你的万风茶庄要不得安宁了,如果这女人真的是个狠角色,不知道她接下来想干什么?” 柳柳的话风九一向是深信不疑的,当下惊出一身冷汗,没想到这步香茵这么厉害,既然如此厉害,为何身陷青楼却不出去呢。 “那她有那么大的本事,为何不出去,要呆在青楼里呢?” “也计是别有用心吧,她在等人,然后下手”,柳柳高深莫测的一笑,风九虽然看不清楚她的神态,却看到她唇角勾出的一抹冷冽的笑意。 难道贤弟时这一切了如指掌,风九暗自猜测,他为什么会知道,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戳穿这件事。 “贤弟既然知道其中隐情,为何不戳穿这件事呢?” 柳柳停住身子,回望着风九,风九是那种心怀侠义之心,为人豪爽之人,但有时候心思太粗,这种人做朋友倒不吃亏,但是却容易吃别人的亏,柳柳想着笑了一下:“你以为我说了,人家会信吗?而且他又不是呆子,总会现的。” “喔”,风九点了一下头,跟着柳柳的身子往前面走去,到长廊尽头便分开,一行人往别院,一行人往后院去了。 柳柳把幕星和翠儿领进别院,挥手让闲杂人等退下去,望着自个的儿子,好久没说一句话,幕星有点害怕的望着娘亲:“娘亲,我没有说谎,真的没有说谎,我们看到她掐住小红的脖子,小红眼睛睁得好大的,然后嘴角冒出血来,那女人手一松,小红便例到地上去了,所以幕星便想着小红被她杀了。” 柳柳伸手楼过幕星的身子,就在刚刚,她差点儿失去儿子了,如果吕管家没出现,那女人一定得手了,现在她可以肯定那女人武功一定极高强,能把一个人单手提到半空,还运用气力掐死那个人,这不是寻常人做得来的,所以幕星以后很危险,柳柳轻声的开口。 “娘亲没有怪幕星,幕星不要担心口” 柳柳说完,抬头望向翠儿,很认真的开口:“翠儿,你一定要看好幕星,以后让疯怪五郎君跟着你们,有个保险,听到了吗?” “是,小姐”,翠儿也后怕的点头,想到若是幕星有个三长两短的,山姐可也活不了了,那她就是罪人了,因此用力的点头:“奴婢知道了,奴婢会让疯怪五郎君一直跟着我和幕星的。” “嗯,今儿个幕星也受到惊吓了,你把他带下去盥洗一番,休息一会儿吧。” “是,小蛆”,翠和颌命过来牵着幕星的手,两个人一起往外走,幕星走到门口,回头笑着望向娘亲:“谢谢娘亲相信幕星。” “嗯,娘亲会保护幕星的,所以幕星去乖乖的休息一会儿”,柳柳挥手,直等到儿子走出去,才掉头朝外面叫了一声:“红袖?” “是”,红袖走了进来,恭声等候主子的命令,柳柳细眉一挑,眼里是一抹杀机,狠厉的闪过,唇角勾出凉薄的笑意:“立刻让黛眉到风月城的西郊去,找七星楼的人,让他们秘密查一下,这雪香楼的头牌花魁,步香茵有什么来历?查到了立刻禀报我。” “是,楼主”,红袖点了一下头,飞快的掉头走了出去,屋子里柳柳脸色幽暗无比,步香茵,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想动我的儿子,那就接招吧。 而在客院的正厅里,凤邪一脸的若有深思,一身素白的锦袍,衬得他的脸越的光洁饱满,一双琉璃星目中斜射出光芒来,扫了一旁的月影,淡淡的开口:“给我去查查步香茵是什么时候来风月城雪香楼的?” “是,属下这就去办”,月影退了下去办事,屋子里日影和站云还有林采雪一起望上皇上,日影小声的开口问:“难道皇上怀疑她?”话音说出口,门外走进来一个手下,恭敬的禀报。 “主子,步姑娘过来了?” 凤邪纤长的大手轻敲着高几,懒散的挥手“让步姑娘进来吧,你们都下去吧,我和步姑娘聊聊。”凤邪此时看上去完全没了之前的激动,相反的很冷静,黑瞳中若有深思,周身疏离,日影和战云相视一眼,主子又开始变冷漠了,难道步香茵真的不是他们的皇后娘娘吗?那主子不是更伤心吗? “是”,众人应着退了出去,门前一身清冷的步香茵盈盈而立,不卓不骄,看上去和娘娘分毫不差,天下间怎么可能有如此相像连神态都相似的人呢,而且连臂弯上的小红痣都知道,如果这不是皇后娘娘,这人的心计真的够深密的。 “步姑娘,主子在里面等你呢?”日影恭敬的请步香茵进去,因为主子还没说步姑娘不是皇后娘娘,所以他们自然是要当皇后娘娘对待的,最起码也要主子肯定这位步姑娘不是皇后娘娘,他们才能显露出来。 “有劳了”,步香茵点头,淡笑着走了进去,小红守在门前,其他人都守在石廊外。 厅内,凤邪斜座着,望着那盈盈走来的人影,真的好像啊,难道她真的可能不是柳儿吗?那么她到底是谁?和他有仇吗?可是却能把柳儿当年的神情学得唯妙唯肖,难道这一切从五年前便开始埋下了,还是她真的就是柳儿,被人下药洗去了记忆,所以才会这样的,有很多行为自已控制不了,他知道天下间奇门怪药很多,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在没有找到确实证据证明眼前的不是柳儿,他不会放手的,这五年来的孤寂他过够了,想到自已的残忍,他整夜的痛彻心菲,想像着她最后带泪的容颜,久久盘旋在脑海中。 “柳儿找我吗?”凤邪碰性的声音响起来,格外的动听,人美声音也美,步香茵比了一下神,这男人真美啊,夕阳的余辉透过纱窗斜映在他的脸上,五官立休璀璨,好似上等的宝石般耀眼,眉眼如画,笑时似春风化雨露,冷时似冰冻二月天,令她的心倾慕不已呢,步香茵心里在笑,但是脸上却没有过多的神情,只浅淡的挑了一下眉,盈盈的福了一下身子。 “夫君真的是我夫君吗?为何我们两个人没有共处一室?“步香茵状似苦恼的开口问,有些事只有离得近了才好做,隔着几间房怎么做。 凤邪的眸子暗了一下,随即唇角染起笑:“柳儿还没有恢复记忆,等你恢复记忆了,我就带柳儿回京去,到时候我们就会共处一室了。” “喔”,步香茵点了一下头,低垂的眸子里闪烁不定,既然这男人如此说,她也没有办法,只好另想捷径了,要不然怎么完成任务呢?步香茵苦恼的想着,她可没忘了自已的体内被下了毒,没有解药她会死的,想到主子可真够狠的,竟然不知不觉中给自已下如此狠辣的毒,现在想来,他是怕自已喜欢上眼前的男子吧,这男人确实有让任何女人恋上的本钱,每一处都是美的,可惜自已得不了手,就算风流一夜也是好的,步香茵心里翻江倒海,越想越痒,看来她还要动点脑筋,原以为凭着这张相貌,可以轻而易举的把这个男人搞到手的,没想到这男人竟然如此冷静自恃,步香茵暗暗的想着,这男人有那么爱自个的女人吗? “来,坐过来”,凤邪招手示意步香茵坐到他的身侧去,他天生的霸气,举手投足间皆让人不知觉的服从,步香茵乖乖的走过去,坐到他的身边,凤邪执起她的手,柔声的开口:“柳儿,一点也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吗?” 步香茵一听到他的话,打了个轻颤,手心有些冷,她可不能露出蛛丝马迹来,坏了主子的事她可就没命了,虽然她很眼馋这个男人,恨不得现在就给他下药然后上了他,可是这个男人绝对是个狠角色,到时候吃亏的是自已,所以她要绝对的万无一失。 “我真的忘记了,一点也不记得了”,步香茵抬起头苦恼的开口,一张明艳的小脸蛋因为苦恼而显得苍白,凤邪立刻心疼的扯下她的小手:“好了,不想了,等过慢慢想吧。” 不过如果步香茵不是柳儿,他该怎么办呢,他要不要把她带进宫去,即便不宠聿她,看看她也是好的,凤邪轻轻的叹息,他真的想找个人来陪着,寂寞真的很可怕,空荡荡的未央宫一片死寂,他每晚都听到孩子的哭声,一声声的怒诉他的贱狠,然后听到柳儿绝望的冷笑,每次都吓得一声冷汗,可是二天晚上照旧睡在未央宫里,五年的时间里,他的神经已经快崩溃了,御医们一再强调让他远离未央宫,但是他每晚就像着了魔一样的往哪里去,这才是他出宫来的原因,离开了皇宫,他便不会想到未央宫了。 “是,但愿我早点想起来”,步香茵柔柔的开口,如果没有被下毒多好啊,她情愿跟着这个男人回家去,不过他究竟是什么人呢,看上去非富即贵的,不知道主子怎么会和人家结仇的,还下了这么大的饵。 “没事,柳儿不必心焦,一急反而坏事,想不起来可以慢慢想”,凤邪柔声开口,伸出手欲扶过步香茵,步香茵却已不急不缓的站了起来,让开了他的手,盈盈行了一礼。 “既然夫君这样说,香茵心里很安慰,但愿能早点想起来”,步香茵眼神飘渺,好似正苦恼着自已的处境,凤邪看着这样的容颜,这样的愁苦,心真的不愿意她受有一丁点的烦恼。 “好了,柳儿,别想多了,下去息着吧,就算你想不起来也没事,我会带你回去的”,凤邪忍不住安慰她,心内祈祷着,柳儿,这五年来朕过得太苦了,但愿你真的是你,朕会穷其一生的为当初的错事向你赎罪的。 “好”,步离香点头,盈盈向外走去,她还不太敢和这个男人多呆,怕自已露出蛛丝马迹,虽然这个男人俊美,可是相对的很精明,如果被他现自已是假冒的,只怕她死得同样难看。 步香茵一走出去,日影和战云还林采雪走了进来,望着皇上一脸的若有所思,不知道皇上在想什么,一直盯着步姑娘看,女人的心思总是分外的细腻,上前一步恭敬的开口。 “皇上,如果步香茵真的是皇后娘娘,那么皇陵中葬的是谁呢?皇上何不派人拿着圣旨,秘密的潜进皇陵,开棺一看,如果棺入确实没有皇后娘娘,那么即便步姑娘不是皇后娘娘,也和皇后娘娘有联系,要不然为何把娘娘的言行举止模仿得如此出神入化。” 林采雪的话一落,连战云和日影都点头,这建议真的不错,应该先进皇陵看看娘娘究竟在不在棺内,如果娘娘确实出棺了,那么这步香茵有可能就是皇后娘娘,或者可以利用她钓出皇后娘娘。 凤邪俊美如玉脸上染上璀璨之色,唇角浮起一抹浅笑,望向林采雪:”采雪越来越聪明了,好,这主意不错,回头想要什么,重重有赏。” “谢过主子”,采雪恭身退到一边去,战云望着身侧的采雪,眼里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芒,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现一点也不了解林采雪,有时候她聪慧可人,有时候却又木纳得可怕,自已纳妾娶妾,她一点动静都没有,好像不知道似的,惹得他更厌烦,可是有时候却又显得耀眼聪慧,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在于林采雪是皇上的暗卫,所以他心里永远解不开这个疙瘩。 凤邪满意的点头,眼神幽暗无比,唇角浮起阴森的寒意:“日影,立刻派一个人秘密进京,朕下一道密旨给炎亲王,让他即刻去皇陵查一下,棺木中可有皇后娘娘的遗骇。” 凤邪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嗓音暗哑下来,心禁不住轻颤,但愿那步香茵就是柳几啊,千万不要有遗骇在里面啊,整个人阴骜无比,日影和战云即会不知道皇上的心思,不过是不是皇后娘娘出宫来,只有进皇陵一看便知。 “是,请主子下密旨。” 林采雪取出隔壁书房的文房四宝,摆放在案几上,研好磨,恭敬的请皇上书写,凤邪一撩袍摆,起身走到案几旁,凝神,挥笔而就,盖上大印,递到日影的手里,示意他找一个得力可靠的人送进炎亲王府去,日影领命出去办事,房内战云夫妇陪着皇上,凤邪有些累了,便挥手让战云和林采雪退下去,他靠在软榻上休息一会儿。 战云领着采雪走了出去,嘱咐门外的手下好好守着,别让人打搅了,他们两个也去休息一下,只怕接下来的日子还有得折腾。 别院里,步香茵的消息还没查到,却有楚风的亲笔信送了进来,黛眉一脸凝重的望着楼主,楚风没事绝不可能把信送到万风茶庄来的,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出大事了,会是大事呢? 柳柳打开书信看了一下,说实在的,她被雷到了,呆住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把信递到黛眉的手上,黛眉看了一遍,显然也被惊呆了,好久才开口。 “这太夸张了吧,竟然出价和我们七星楼连手杀皇上” 柳柳点了一下头,默然不语,就算她和凤邪有枝节,也不会呆到杀皇帝,她们又不想做皇帝,如果把皇帝杀了,只怕天下就乱了,例便宜了那些想做皇帝的人,而且皇上出宫的事怎么泄露出来的,消息只有可能是从宫中透出来的,看来皇宫有内奸啊,那雇主好大的口气,价钱随她们开,难道就算他们要半壁江山他也给吗?这件太可笑了。 “是太夸张了,这个人不知道是谁,他的目标是皇上呢,还是那皇位。”柳柳若有所思的开口,黛眉关心的事楼主会怎么做。 “楼主,我们怎么做,接还是不接。” “我要看看接头的人是谁,只怕真正的雇主不会现身,一定派了一个替身过来,但是我们去见见那替身吧,希望能找到一蛛丝马迹,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派他过来接头的,再顺藤摸瓜看能不能找到真正想杀皇帝的人”,柳柳冷静邪傲的开口,黛眉点头:“好。” “你和楚风联系,价钱亲自面谈,让那个人到风月城来,我要见他。” “是”,黛眉应声,走了出去用飞鸽传书,让楚风和雇主说,此事楼主亲自过问。 夜晚,凉风习习,空气中茶香扑鼻,甘醇浓厚,一弯月牙斜似玉钩,小巧妖娆,轻辉洒向大地,柳柳绮窗而立,窗外是芭蕉掩映,还有一整排的牡丹,月光穿透玉石栏杆,映照出斑驳的阴影,斜落在花朵上,忽明忽暗,雾气浅浅的升上来,好似轻纱罩着万物。 夜已经很深了,府里一片寂静,柳柳却睡不着,她在心烦,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要杀死皇上,这件事困扰了她,总之她从没想过让皇帝去死,皇朝现在正是繁荣昌盛之时,难道她想做一个千古的罪人吗? 五年后 第一百章 又是个多事之夜啊,柳柳叹息一声,回身走回室内,准备脱衣休息,她早已让红袖退下去休息了。 忽然一阵风带动起轻纱,空气中染上冷气,她动也没动,眼眸闪着怒意,一双手随意的拉扯着锦念,状似要睡觉的样子,今晚竟然有人来找她的麻烦,幸好她脸上的面具没拿下来,会是谁呢?唇角浮起嘲讽。 人未到掌风已到,看来是个高手,力道混厚,霸气十足,如果不幸被击中,只怕一掌葬命,是什么人和她有如此的深仇大恨啊,竟然一出手就把她死里整,柳柳眼波一转,头一让,闪过身来,只见微弱的光束里,一个戴着面罩的人穿着一件深色的袍子,正飞快的击向柳柳,柳柳脸色陡冷,周身的愤怒,一扬手软剑抖直挽起剑光击向那刺客,看着眼前人的装束,柳柳忽然想起一个人来,点苍闹的苍狼,这男人疯了,她和他们点苍阁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他是嫌仇人少吗?半夜神经来刺杀她,柳柳边应战边冷声。 “苍狼,我们七星楼向来和你们井水不杞河水,你抽的什么风啊,竟然跑来行刺我。” 来人正是点苍阁的苍狼,听到柳柳的声音,那双绿莹莹的眸子就像狼的血眸一样残狠,射出吞灭人心的光芒,柳柳心里一颤,实在想不起来何事得罪了这个男人,这男人就像来找自个拼命的,他眼看着自已空手不是她的对手,竟然取出了一柄银制的宝刀,刀光一闪,直直的对着她击了过来。 刀光大盛,如同烈日娇阳从滚滚波涛中翻涌上来,骤然升起半空,刹那间耀眼的光芒洒遍整个房间,寒气四射,在他一扬手时,柳柳陡的腾空而起,那强烈的一击,把室内所有的东西都击碎了,柳柳一看这男人是出足了力的,当下不敢怠慢,软剑一扬,剑尖爆出成千上万朵的剑花,一朵朵的幻化成出水蛟龙,波光耀日,滚滚的涌向苍狼,苍狼举刀迎来,刀气和剑气相碰,出巨大的声响。 巨烈的响声,已经惊动了隔壁的黛眉和屋子外面的红袖,几个人冲进来,竟然有刺客行刺楼主,黛眉毫不犹豫的一提身,凌空而立,长凌舞动而出,带着凌霸之气欲卷飞苍狼的宝刀,苍狼一看眼前的阵势,知道今天晚上不可能得手的,只得回身把刀一收,站到半空中,凌寒的望着柳柳。 “我一定要杀了你,你这个可恶的家伏,竟然敢如此多事。”说完身形一闪,整个人腾空而起,黛眉愤怒的提身想追过去,柳柳立刻喝止住:“好了,别追了,他功夫很厉害,你不一定打得过他。” 黛眉只得落下来,只见满屋的凌乱,床椅茶具无一不毁,此时这别院里的动静早已惊动了风府的人,风九领着管家带着一帮护院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状况,不由得怒斥护院,有人进来行刺,竟然一点都不知觉,那些护院被训得大气也不敢出一下,还是柳柳摇了摆手。 “凤大哥,别怪他们了,来人本领太高了,他们若是遇上他只有死路一条。” 风九的眸中一闪而逝的阴暗,没想到竟然有人在万风茶庄杀人,幸好贤弟本领高强,要是出了差错,只怕自已万风茶庄的名声都毁了,风九掉头命令吕管家。 “从明天开始多派人各处巡逻,今晚的事千万不能再生了,” 吕管家和那些护院大气也不敢出,只低头应声,柳柳看了一眼室内的狼籍,不好意思的开口:“风大哥,东西可都毁了。” “那是小事,“风九摇手,示意吕管家明日重新整理一下房间,柳柳一看天色已晚了,打扰到别人睡觉了,忙请风九去睡了,今天晚上自已在外室睡一晚,风九领着人退了下去,黛眉站在柳柳的身边,看主子的脸色忽明忽暗,唇角浮起心疼的柔软,没想到主子被刺杀了,竟然还心疼别人,那个刺客是谁啊? “主子,那个人好像点苍阁的苍狼,难道主子认识他吗?” “以前不知道,但是我听了他最后一句话,便知道他是谁了,他是南宫月,没想到宫中御医南宫月竟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机构点苍阁的苍狼,这真是让人难以置信”,柳柳又是摇头又是叹息,往事一幕幕涌到脑海中,南宫月,美如谪仙在世,对人疏离,独对她有求必应,柔软细腻,对人虽然冰冷却不至于杀人,谁会把那样一个干净谪仙一样人和杀手联系在一起呢,柳柳笑了又愁,憨了又是笑,反复不一,黛眉担忧的开口。 “主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能有什么事,我只是心疼他,因为我欠他的太多,他来杀我,也是因为那个人长得和我很像,我怎么生气,只是我从不知道他竟然对我情深至此,也许他知道那个女人只是一个替身,却甘愿沉迷其中,他恨我击醒了他的梦,因为他知道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我,和他只是朋友的关系,但是那个替身却可以维持着他的一个梦。” 柳柳说着,眼里竟然染上丝丝的霎气,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回复到以前的那个风流侗傥南宫月,对人疏离却带着一份洒脱口 “主子,别想多了,早点休息吧。”黛眉看楼主伤心,自个也不好受,赶紧劝楼主早点休息,天已经不早了,再不睡,这一夜都过去了,明儿个还有明儿个的事呢? “嗯,你先下去睡吧,我就在外屋躺一会儿”,柳柳应了一声,收敛起自已的多愁善感,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诺大的万风茶庄此时就像陷入了团团的迷雾,越往前走越深,根本看不清楚前面会遇到什么事,这一切难道都是随着皇上而来的吗?那么皇上一定很危险,他们还是小心点才是。 “好”,黛眉点头,望向一边红袖,示意红袖把主子扶出去休息,红袖领命,扶着柳柳走到外屋去休息,自已守在主子的身边,没想到竟然有刺客来刺杀主子,那刺客也太胆大了。 天明,黛眉已得了消息,要杀皇上的雇主派了接头人来风月城见楼主,约定在“明月楼”见面,明月楼建立在一座西湖之上,两端建成桥状,桥边有红木栏杆,映衬得湖水越的清彻见底,湖底的水草一览无遗,还有大颗的鹅卵石静卧在湖底,被阳光一照折射出光芒,风一吹,湖面潋滟动人。 明月楼建立在桥中心,凭空立起两层小楼,前后左右没有凭栏,只有一座小楼林立在湖面中,湖面上另有画舫穿行,瞬是美丽,就像一幅人间仙境,能到明月楼消费的人一定是非富即贵,这里就是一个店小二都是体面的人才可执壶,平常人想进也没法进,佣金高得吓人,当然这些都是从客人头上得来的,越高档的地方,收费越高,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今日柳柳只和黛眉两个人进明月楼,因为怕人多反而引起别人的注意,见不到那个接头的人,这些人敢如此狂妄,必然有过人的胆识,或者后面有一个庞大的组织,单凭一兵一卒是不可能敢说出这么大的话来的。 柳柳和黛眉,一对俊男美女,一走到门前便了人瞩目,虽然风月城多的是俊男美女,但总觉得没眼前之人耀眼闪亮,那种由内至外的倔傲高贵,直直的望着别人,使人不敢靠近的尊贵气息。 店小二一看到有客人上门,早迎了出来,举手投足间皆是得体,一身华服,倒有点像一些大户人家的管家了,难怪明月楼如此兴旺,一个店小二竟抵上人家一个总管,柳柳抿唇轻笑,笑间是一抹淡然。 “客官是?”店小二不卑不亢的开口,笑意盈盈的望着柳柳和黛眉,不管客人有多么冰冷,多么?蛮,他们都要微笑迎上,这是做生意人的一步,微笑待客。 “有没有客人留位?”黛眉抢先一步开口,妩媚的娇笑,柔软无骨的开。”那店小二脸色一红,例底还有些嫩了,赶紧垂下头,客气的开口:“原来客官有约了,确实有客人在上面候着了,两位客官请随我来。” “好,“黛眉点头,拉着柳柳,跟着店小二的身后上了二楼,只见二楼都是单隔的空间,每一个空间临窗而立,外面只有一道通道,根本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人,这样保证了客人的隐私,是谈生意和商议决策的好地方。 柳柳和黛眉跟着店小二身后走到最东面的一个单间,店小二好像刚从黛眉的妖娆中回过神来,想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有问,立于门前开口问:”客官,你们是楚公子的人吧。” “是”,黛眉笑着点头,一笑,眼角点起万般妖娆,看得那店小二心荡神漪,赶紧推开门请了他们进去,而他落荒而逃了,黛眉望着那逃远了的身影,不禁扬起一串银铃似笑声的,柳柳斜睨了她一眼:“这里可有客人呢,收敛一些吧。” 刚说完,几个单间的门拉开了,里面伸出几个脑袋里,看到美艳动人的黛眉,一愣神儿,黛眉已经摇曳生姿的走进了雅间。 柳柳也走了进去,只见那雅间里,薰着麝脑之香,轻纱悬桂,雕花桌椅,墙上挂着山水画,那支开的窗户凉风轻荡,回旋在包间里,湖面上画舫缓缓的游过,船头立一对才子佳人,翩若纤蝶,令人称慕,最是少年风流时,柳柳感叹之余,才好好的打量着自已的客人,一个罩着面纱穿着白衣的女子,浑身上下透着冰冷,在柳柳打量她的同时,也在打量着柳柳,眸光里冰一样朗的寒气,审视着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货真价实的七星楼楼主,太年轻了,虽然早就听闻七星楼楼主七夜少年才俊,心狠手辣,可此刻看不清他的面相,却看得清那双眼睛,清彻纯明,连一丝儿戾气都没有,这样的人会是杀人不眨眼的邪恶之人吗? “你真的是七星楼的楼主。” 柳柳淡然不语,唇角勾出冷冷的笑意,周身的寒气便起,那白衣女子心里一颤,看来是自已莽撞了,这少年确实是不可小觑的人物,黛眉一拉椅子请柳柳坐下来,立在一侧冷瞪了白衣女子一眼。 “既然不相信,为什么还要过来呢?这不是很奇怪吗?”女子深深的看了黛眉一眼,莞尔一笑,轻风吹动了她的面纱,擦起一角,半边脸上却是清晰的伤痕,黛眉一怔,她还以为这女子和主子一样得太美所以罩上轻纱呢,原来是因为脸上有丑疤难以见人,不过别人的美丑关他们什么事,他们现在要搞清楚,这女人想干什么? “税吧,为什么找到我们七星楼做这种事?” 柳柳暗沉的嗓音响起,风吹过,悦耳,柔润,却带着不容小觑的杀气,随着她的话音落,身形一闪已落到那白衣女子的身边,一双纤手抵上那白衣女子的咽喉,只要那女子一动,必然毙命,白衣女子和她的两个手下都呆住了,这度太惊人了,只一眨眼的空间竟然一气呵成的抵制住了对手,而她却一脸玩味的望着自个的另一只手指,贴着白衣女子的身子吐气如兰的开口。 “现在是否相信我们有这份实力了。” 那女子虽然脸上照旧冷漠,可是眼眸音却闪过一抹惊慌,唇角轻颤了一下,没有人傻到愿意死吧,立刻点了点头,这七夜不但武功出神入化,就连人的一丝心理因素都了如指掌,实在太可怕了,雅间里浮起冰霜似寒气,白衣女子的手下立刻上前一步垂。 “我们是诚心来谈生意的,请七夜楼主放过我们主子吧。” 柳柳一收手,回身照旧坐到先前的位置上,她只不过试试这个人的实力,看看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角色,现如今看来,这女人最多是个中层的角色,那上面还有很多厉害的人没出来呢? “这下说了吧,为什么要找我们七星楼做这种事情。”柳柳再开口,声音有些冷,人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人家出一个小角色,她们亲自出动了,如果不是为了查出这些人的幕后之人,她才懒得理她们呢。 “因为我们是一路的,我们都和皇上有仇,七星楼最近不是碰到麻烦了吗,皇上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七星楼,这是我们得来的消息,如果你们和我们合作,一来可以保住所有的产业,二来还可以得到一大笔的酬劳,这笔酬劳可以让七星楼成为半壁江山的主人。” 这白衣冷面的女子说完,静静的望着柳柳,等候着她的话音,这条件相当的诱惑人,如果柳柳呆一点说不定能上当,不过她没那么呆,只怕自已和她们联手,最后是连整个人都被他们吃掉,这种人不但心狠手辣,而且毫无信用可言,最重要的是她已经见过皇上了,所以不用担心皇上会扣了他们的东西,大概这个内幕他们还没有得到吧。 “你们是诚心来和我谈生意吗?竟然派了一个小角色来,既然没有诚意,就不要谈什么合作”,柳柳冷下脸来,站起身已经不打算理这些人了,那女子的手下飞快的挡住柳柳他们去路,一脸诚恳的开口:“请七夜楼主和我们主子好好谈谈吧。” 一旁的黛眉飞快的扬手甩了那手下一巴掌:“就你们两个也配说话,滚开,惹不是怕脏了这西湖的水,就把你们三个都扔进西湖去。” 黛眉连那个白衣女子都骂了进去,那女子脸上罩起愤怒,却不敢作,摆明了人家实力太强,她若是此时敢多说一声,只怕就被扔进西湖去,还是抛尸湖中的那种,这七夜楼主可不会有多好心口 “希望楼主再给我们机会,我会禀明我们主子,另约日期”,那白衣女子站起身,抢在柳柳走出雅间之前开口,柳柳不理不睬,她可以从别的途径查一下,这女子是什么来历。 雅间里女子一脸的铁青,被风撩起的轻纱下,那张狰狞的面孔堪是恐怖,就连她的手下都心惊胆颤的垂下头,不敢看向她那张脸,只听得她用力的一捶桌子,冷哼:“可恶的七夜,竟敢如此狂妄,要是有一日落到我手里,看我饶得了她。”女子说完闪身离开座位,走到门前见两个手下垂着头直忤忤的挡着门,愤怒的一甩手再次掉了那手下一记耳光。 “滚开。” 那手下抚着热辣辣的脸,满心怨念,刚被打过,又打,人家打是因为自个挡住了去路,这主子生起气来竟然也打自个儿,还有天理吗?虽然心有怨恨,可也不敢多说什么,只紧跟上前面的身影走出了明月楼。 黛眉和柳柳两个人被店小二热情满面的送出来后,黛眉望着若有所思的主子,开口请示:“主子,你看要跟踪这两个人吗?” “我已经吩咐了疯怪五郎君跟着她们了,现在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一举一动恐怕都在他们的算计当着,既然盯住我们,这些人应该知道凤邪就住在万风茶庄,他们为什么还要多些一举呢?” 柳柳踱步往外走去,她实在想不透,这些人搞什么把戏,难道有人知道我们和凤邳他们不对盘,所以想拉扰我们,如果是这样的话,山庄里必有内应,那个内应是谁呢?不知道最近庄里有没有添什么人进来,呆会儿回去让吕清好好盘查一下,凉风吹过,柳柳的脑子清透了很多,如果这山庄里有内应,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个步香茵,既然那些人找她们合作,那么有一点肯定是真的,这次他们百分百要的是凤邪的命,或者还有他的江山,柳柳冷笑,虽然她不稀憾那江山,但也不会白白让那些人得了。 “主子,你想到什么了?”一直跟着柳柳的黛眉见主子的神色松动了,知道主子已经想清楚了一些事,赶紧开口问:“这些人明知道我和皇上住在一起,仍然联络我杀了皇上,他们一定不知道皇上已经答应放了我们的那批茶叶,而且短时间我们并没有事,不过却有人禀报了皇上和我们的不对盘,所以立刻有人来和我们谈合作,准备来个里应外合,一网打尽,他们一定安排了人进万风茶庄,那个人最有可能就是步香茵,步香茵的幕后主使就是请我们杀凤邪的人,不知道他为何如此大的口气,价格随便我们开,难道他真的有那么多钱吗?” 黛眉冷哼,这怎么可能,大概知道她们一向不欺主,不可能有那么钱让他们开的吧,如果狮子大开口,跟他们要了皇帝半壁江山,不知道他们做何感悲 “我们回去吧,等五郎君回来,看看有什么情况,现在一定要确认一下,究竟幕后是什么人?” “好”,黛眉应声,两个人也无心欣赏西湖的美景,径直离开回万风茶庄去。 因为疯怪五郎君出去办事了,柳柳便吩咐了翠儿把幕星看在屋子里,没让他离开,这家伙大概闷坏了,抑柳在街边买了两串冰糖糊庐给儿子,幕星本来还在生气呢,一看到娘亲带回来的东西便不再生气了,陪着娘亲玩了一会儿,到晚上,五郎君回来了,一脸的沉重,柳柳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立刻让翠儿领着幕星去用晚膳,翠儿应声把幕星带出去。 花厅上,柳柳坐在上,五郎君和黛眉分坐在两边。 五郎君恭敬的抱拳,脸色有些凝重,严肃的开口:“楼主,属下依照楼主的意思跟踪那个女人,现她们在城郊一处大宅子停下来,便进去看了一眼,因为怕他们现,所以离得远远的,但是还是现那里面有一个人是我们熟悉的。” “谁?”柳柳冷声,因为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熟人,声音有些急促了,一双黑潭眼眸定定的望着下的五郎君,等着他的话,五郎君见楼主有些担忧,知道她是怕自个的相识的人背后给她一击,才会如此失措,忙开口:“花无幽,魔宫宫主花无幽,虽然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但是却见到一个红袍银的影子,要知道这天下间很少有人如此例外的,所以属下断定那个人就是花无幽。” 柳柳听了脸色一暗,原来步香茵是花无幽的人,难怪啊,她原本就怀疑过花无幽,因为花无幽有一次和幕星玩耍时,泼湿了她的衣服,她当时好像把衣袖拉了起来,除了他再没别的人见过她手臂上有一颗红痣,还有就是以前在宫里的侍候过自已的婢子,那些婢子如果是内应的话,也不会等到五年后再做这种事了。 可是花无幽是如何知道凤邪出宫了,难道宫里有他的内应,而且凤邪之前被人杀过,难道也是花无幽派人杀的,柳柳想得一头雾水,可是心里却异常的难过,她虽然没有喜欢上花无幽,可是却真心相待他的,几年来他可以自由的出入逍遥岛,和她的儿子玩成一起,现在想来真是后怕,如果当时他的心思一起,幕星不就死在魔爪下了吗?有好几次他是怒了的,那狠劲使得她以为他只是恼怒了,却没想到那是他心里的恨意,因为幕星是凤邪的孩子。 一旁的黛眉早就呆了,虽然平时经常打骂花无幽,可是此时一听到他竟然蓄意谋害皇上,心里还是不免担忧,这男人怎么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呢,他和皇上有什么深仇大恨,非杀他不可的。 柳柳越想越累,人心不古,一个人相信了几年,到底来竟然现他可能也只是利用自已,也许他是对自已有那么一点在意,但敌不过他心里的恨意吧,其实这一切都只是她大意了,花无幽曾经进皇宫行刺过皇上,所以他和皇帝一定有着什么积怨。 “你们都下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黛眉和五郎君知道楼主现在一定很难过,明明把对方当成朋友的,可是到头来却现不过是被利用罢了,不管是谁都会伤心的,那个步香茵的一言一行,大概就是花宫主通过不断观察,然后几练她才学得得如此维妙维肖吧,可是她为什么长得和楼主如此相像呢?难道是易容,易容后面部表情不会如此逼真的,就是楼主以前的那种上好的人皮面具也答不到那样的郊果。 “好,楼主休息吧,我们下去了”,黛眉点了一下头,没想到查到最后竟然是花宫主在背后搞的鬼,真是白把他当成朋友了,没事就让他上逍遥岛去,以后他别想踏进逍遥岛一步。 两日后,步香茵的情况已经查出来,步香茵是两年前才到雪香楼登台的,一来就听说失去记忆啥的,柳柳冷笑,看来花无幽就是想用这枚棋子把凤邪钓出来,雪香楼一定也是魔宫的产业,花无幽把雪香楼打得如此响亮,无非是想把凤邪可来,他只是没想到凤邪竟然出宫了,那么上次凤邪被杀是不是他的事呢,如果是他杀的,就没必要把步香茵仍然放在雪香楼,如果不是,还有谁想杀凤邪? 柳柳在等动静,可是那花无幽竟然没再派人来约七星楼谈合作,难道他已经察觉自已识破他的计谋了,柳柳在房里反复想着,很是头疼,想到来风月城,还没带幕星出去玩过,今日天气甚好,不如带幕星出去转转吧,想到这里便不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 “红袖,去给我奋辆马车,我带幕星到街上逛逛。” “是,主子”,红袖点头应声,吩咐侍候这院子的小丫头到前门奋辆马车,红柚吩咐完,又到隔壁叫了幕星和翠儿,幕星一听到这话,早开心的一蹦三尺高,拉着翠姨的手直奔进娘亲的寝室。 “娘亲,这是真的吗?娘亲有时间带幕星去玩了吗?” “嗯,今天娘亲带幕星出去玩玩”,柳柳看到儿子高兴,早把心里的烦燥扔到九宵云外去了,今儿个就陪儿子,什么都不想,这小子大概一直记着自已的话呢,柳柳抿唇笑了一下。 “好,我们走吧,马车都奋好了。” 柳柳牵起幕星的手,因为难得来一趟风月城,柳柳吩咐了随来的几个人都一起去逛逛,风府门前,马车早已经奋好了,风府的管家吕清领着人候在门前,一看到他们一群人便恭敬的开口请示。 “请问楼主要不要小的侍候楼主在城里逛逛,这风月城可有几处好玩的地方呢?”吕管家看着七夜手里的幕星,那小脸蛋红艳艳的分外耀眼,大眼睛扑闪闪的朝着他笑,一向严谨的老人,竟然觉得心里很温暖。 “不用了,吕管家去忙吧,别忘了风月城我可不是头一次来,有名的地方我都知道”,柳柳婉拒,这风月城的地势,她确实比任何人都熟悉,明面上来过几次,暗下来又来过几次,都是巡查七星楼的产业,所以怎么可能有不熟悉的地方呢,挥手示意吕管家不必杜心,那吕管家领着下人,把柳柳他们送上马车。 马车一动,幕星便掀起帘迫不及待的往外看,街上人头糙动,有很多小,贩在街边卖东西,瓜果盆蔬,还有很多泥塑的玩意,幕星早嚷嚷着要下车,柳柳无奈只得应着他,既然答应带他出来玩的,当然一切意愿随他而定了,几个人下了马车,让驾丰的马夫在街边的一角候着,他们几个人四处走走,幕星从来没见过这些,走走看看,每样都摸摸,柳柳捡他喜欢的买了一些,很快便买了一堆,很多还是人家小贩送的,看幕星漂亮又可爱,买一样都送一样,很快翠儿和红袖的手里都拿满了。 “幕星,别买了,再买我们没法拿了。” “嗯,好”,幕星心满意足的点头,心里盘算着哪几样送给阿布,哪几样送给阿布的妹妹,黑漆似的眼睛忽上忽下的闪烁着,比宝石还耀眼,脸颊上两个深陷的酒窝,别提多可爱了。 柳柳看东西买得差不多了,又带幕星去看了露天的杂耍,耍刀剑的,耍猴子的,什么都有,热闹极了,幕星看人家玩得热闹,忍不住想把小金蛇和黑蝎子放了来,柳柳冲着他摇了摇头,才忍住,这东西在幕星眼里没事,可是却都有剧毒,若是伤着人家,便麻烦了,柳柳不希望出来玩,还要节外生枝。 一伙人逛了半天,眼看天已中午了,阳光穿透薄薄的云层洒下万道光芒来,大地升起一股燥热,大伏儿都有些累了,决定找个地方用膳。 一抬头前面不远处有招牌立在路边,店小二站在招牌下面,热情的扬着毛巾叫喊着,满面笑容,不时有客人走进店内去,虽然店面不太大,但是实在是走得有些累了,柳柳吩咐就在这家酒楼用膳吧。 结果进去一看,虽然外面不怎么样,里面去相当的精致,干净又清爽,掌柜和店小二又热情无比,给人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大家伙顿时有了好感,黛眉笑着问掌拒的:“有雅间吗?” “有”,掌柜的连连点头,招手叫住忙碌的店小二:“把客人带到二楼三号房的雅间去。” 店小二立刻热情的点头,掉转身请示:“客官请跟我来。”说完在前面带路,柳柳牵着儿子领着几个手下跟着店小二身后往二楼走去,楼梯是用原木做的,扶手也是,被擦得光滑无灰尘,让人看了神情气爽,没有污浊之气,柳柳正低头想着,却听到头顶响起一声冷漠的声音:“小心口” 原来她一直想事情,没抬头看前面,正从扶手的左手边走下来几个人,眼看着要撞到了,所以对方出声唤了一下,柳柳不好意思的笑笑,抬头飞快的让到一边去。 不想那从楼上下来的人竟然是凤邪和他的三个手下,战云,日影和月影,几个人直直的盯视着她们一行人,柳柳一看到这男人,没好气的冷下来,唇紧抿了一下,一言不的跟着店小二往边上走去,被他牵着的幕星则掉转头狠狠的瞪了凤邪一眼,然后吐着舌头做个鬼脸。 站在原地的凤邪怔住了,这小孩子无事不刻的牵扯着他的心,哪怕他做一个小动作,都让他想入菲菲,战云看主子脸色忽明忽暗的闪烁着,不知道主子怎么了?正待开口询问,只见凤邪已经大踏步的跟着七夜他们身后往三号雅间走去。 日影和月影奇怪的惊呼:“主子”,他们已经用过膳了,主子跟着人家干什么,而且那七夜一看就对主子没好感,还有那个孩子,都对主子有着很大的敌意,可是主子只要一看到他们两个人就会不由自主的做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情。 战云摇头,示意两个家伙别叫了:“去看看吧。” 看看主子想干什么,这几天主子太反常了,先前还热衷于那个步姑娘,现在好像有些不太关心了,难道他对皇后娘娘没有感觉了,三个手下不时的猜测着,他们已经查出步香茵是两年前进的雪香楼,而且一进去便失忆了,其她的也无从查起,现在只能京城的消息,看看皇陵中是否有娘娘的遗骇。 柳柳领着几个手下进了三号雅间,雅间很大,桌椅齐全,环境优雅,风吹进来,凉爽舒适,正好可以消除大家的疲劳,柳柳示意大家分两边坐下,一抬头竟看到凤邪领着三手下进了雅间,雅间本来虽然大,可加土他们四个高大挺拔的身子,就显得拥挤了,柳柳不悦的冷声。 “难道柳公子准备和我们一起用膳吗?” 凤邪俊眉一挑,邪魅的开口:“有何不可?” 三个手下一听,眉蹙了一下,主子在干什么,他们都用过膳了,还往哪里吃啊,不过可不敢出声反对,一起望向罩着蝴蝶面具的七夜,那少年看上去不是个好说话的人,果然,柳柳唇角一勾,坐下来冷冷的开口。 “我们可不敢和一尊大神用膳,柳公子还是请便吧,小二,把菜谱拿来,我们要点菜。” “是,客官,“店小二感受到雅间里的冷气,心里轻颤,赶紧把手里的菜谱递到这周身上下透着狂妄的少年手里,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柳柳说完,那暮星挨着自个的娘亲坐定,虎着一张小脸,漆黑如墨的大眼睛里染上怒意,小嘴儿一蹙,不屑的瞪过来。 “我们不和陌生的人吃饭,也不和讨厌鬼吃饭”,幕星眼里满是嫌夷和不屑,只小孩子一个简单的动作和无心之语,凤邪便觉得心里一紧,他不明白自已是怎么了,这些情绪好像不受自已控制了一样,心压抑着仍然感受到了痛,这些年来痛已经快麻木了,没想到现在比以前更加剧了,这一大一小的两个人竟能轻而易举的困扰住他,难道是因为他们周身的气质和柳儿很像吗?就连步香茵那样一个样貌完全一样的人,也只是在最初让他感受到了困扰,而这两个不相识的人竟然能牵住他的情绪,凤邪不由得生起自已的气来,周身的冰寒,一张俊脸阴沉沉的,身后的两个手下知道主子生气了,怕在这里惹出事来,赶紧恭敬的开口。 “主子,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凤邪很想调头而去,可是心底有一个声音紧紧的扯住他,让他留下来,那么迫切,好似留下来,心里便会安定似的,凤邪即便是生气,仍从心里的意愿,掉头吩咐身边的手下。 “你们楼下去守着吧。” “这?”三个手下显然有些疑难,要知道皇上现在可是和邪恶的七夜共处在一起,如果他们不守在这里,要是皇上出事了怎么办?凤邪一看身后没动静,寒气更甚,陡的冷喝:“还不退下去。” “是,主子”,没人再敢质疑,飞快的闪出雅间,走到楼下,挑了一处位置坐下来,吩咐掌柜的上壶茶来,三个人随时听着上面的动静,就算生什么事情,以他们的身手也来得及护驾,因此才略放些心口 柳柳已经点好了菜,看也不看坐到他们桌边的凤邪一眼,把菜单递到黛眉手上,看她想吃什么再点一些,黛眉可不比柳柳,皇上正一脸寒霜的坐在她们身边,怎么能做到若无其事呢,小心的把手里的菜单递到凤邪的面前:“你要不要点些菜?” 凤邪清冷的扫了黛眉一眼,脸色神色未变,只冷冷的命令身后的店小二:“给我上壶茶。” “是”,店小二慌恐的点头应声,接了黛眉手里的菜单走了出去,才敢喘。粗气,这客人周身的贵气,可却寒气逼人,而且面无表情,很是吓人。 柳柳脸色越难看了,不过戴着面具看不见罢了,只唇角浮起丝丝冷气,这男人是不是故意找碴,她们在吃饭,他只要一壶茶,却坐在这里碍事,难道这么大的酒楼连个喝茶的地方都没有了。 “难道没地方喝茶了?”柳柳出言相讥,凤邪不动声色的挑眉,琉璃眼眸里是暗涛汹涌,他现在不着急,想好好搞清楚,为什么会对一个少年和一个小孩子如此的有感觉,甚至于会因为他们的一言一行而影响自个的心情,这种感觉只有柳儿能带给他,迄今为止,再无其她人能破例,没想到竟然又出现了意外。 “难道没地方喝茶了吗?非要跟着我们,“一旁的幕星还又重复了一句,那神态那语气和七夜该死的像极了,就连那小小的唇都是好看的菱形花瓣,凤邪一注意到七夜的唇,便忆起一件事,柳儿的唇也是花瓣型的,这可真是巧啊,凤邪自嘲的笑,难道就是因为他们太过于像柳儿了,所以他们才能伤了自个儿吗?难道这一辈子他都走不出那个可怕的梦魔了?凤邪一想到这个,心口好痛,脸色落寞起来,对于那一大一小的放肆之言,也默然无语,柳柳倒有些不适应了,望向儿子,两母子年了一下肩,不再言语,她们有一个共同的弱点,不欺负弱小,虽然这男人很强大,但此时看起来,有些让人同情,所以他们便不再言语了。 店小二很快把菜上上来,满满的一桌子,又上了一壶茶,因此桌子上便形成了怪异的格调,大家都在用膳,而一个俊美冷魈的男人慵懒的靠在椅子上饮着茶,空气中除了进食的声音,再无其他声响,凤邪轻啜了一口茶,邪冷的目光随意的扫向临窗的那个少年,只一眼,他的心脏便要停了,连手里的茶盎都歪了,茶水打落到他的白袍上,烧灼感穿透肌肤,而他竟然毫无知觉,因为他太震惊了。 只见那个戴着蝴蝶面具的少年,正从一盘红烧童子鸡的菜肴里挑起一节一节的葱段,旁边的小孩手也是,把菜里的葱段全部挑出来,接放在一边的空碟子里,凤邪的呼吸急促了,喘气声重,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因为柳儿不喜欢吃葱段,每次用胶时他都会让御膳房的人不放葱段,如果偶有一盘菜里有葱段,她便会像此时七夜的样子,细心的一根一根的把它从确碗里挑出来,然后才会吃。 他究竞是谁?那面具下的人究竟是谁? 柳柳正挑得入神,忽然感觉到雅间的空气有些冷冽,甚至听到了急促的喘气声,抬起头只见皇上一脸惊骇的盯着她和幕星,那眼眸里是震惊,是迷茫,是困惑,柳柳心内一震,头脑有些比然,原来他在看她吃饭,立刻想到他是知道她的习惯的,这该死的习惯真是害死人了,而一边的幕星竟然还在细心的挑着葱段。 柳柳飞快的扯唇笑起来,不动声色的伸出筷子挟起那葱段放进嘴里,津津有味的吃起来:“我最喜欢把这葱段放在一起吃了,很有味道,幕星,来都给哥哥吃了。” 柳柳边吃边忍着,快要吐了,这感觉太痛苦了,她真的好想站起来把这个男人揍扁了,为什么要呆在他们吃饭的地方,而一桌子的人因为柳柳的动作都呆了,大家都知道楼主不喜欢吃葱段啊,还有幕星更奇怪了,张嘴叫了一声:“哥哥?” “快吃”,柳沉声命令,大家伙虽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但好歹知道主子有些不悦了,也不敢再开口说话,低下头吃起饭来,不过心头的疑云却没有散去。 楼主是怎么了?生生的把不喜欢吃的东西吃了下去,呆会儿不知道会吐成什么样子呢? 凤邪从震惊从回过神来,难道真的有人把葱段捡出来一起吃吗?他无法相信这个理由,那么他究竟是谁?一边想着这些,一边望向自已的胸前,刚才太震惊了,茶水都泼了出来,一块茶渍映在面前,待会儿回去的时候换一下就行了,眼下他还是好好想想这个七夜究竟是谁,他是她吗? 柳柳眼见着凤邪已经起了疑虑,她不能再和他呆在一起了,沉声吩咐大家快点用膳,用完膳她们还有事呢,众人一听楼主的话,很快便用完了朦。 凤邪仍然目不转睛的望着他们,柳柳不由得恼怒的瞪过来,他都害她吃了那么多的葱段,还想怎么样,现在她的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就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吐一场。 “我们饭用完了,你慢慢喝茶吧”,柳柳冷言冷语,而凤邪脸色柔和,唇角桂着笑,他好像只知道笑了,再无其他的表情了,柳柳掉头不去看他,透过窗户望向衙面,忽然一抹银红袍的身影从街头飘过,柳柳暗自一惊,竟然是花无幽,飞快的掉头命令身边的疯怪五郎君和红袖。 “你们两个把翠儿和幕星送回万风茶庄去,我和黛眉去办事。” “是,楼主,“两个人颔命,把翠儿和幕星送回万风茶庄去,而她们两个人飞快的奔出雅间,直奔街心,凤邪在她们离开时,身形一闪,紧跟上去。 第一百零一章 恶人有恶报 战云和日影还有月影,不明白主子一脸激动,眼神璀璨是什么意思,而且他们几个人跟着七夜他们干什么?因为七夜的武功不弱,所以他们要小心翼翼的不被他现,只能远远的跟着,一路尾随其后,很显然的七夜好像也在跟踪人,这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主子,我们跟着七夜干什么?要是被他现了,又和我们斗争。”日影显然对七夜有些畏惧的心理,小声的嘀咕,以往主子即便不训他,也会瞪他一眼,但是这次主子竟然满眼希翼,他说的话好像到让他更高兴了,主子遇到喜事了,可是主子会有喜事吗?主子的喜事就是皇后娘娘的一切,可是娘娘?三个人互视一眼,他们永远也搞不清楚主子的心理师咋想的,例如堂堂皇帝他竟然可以为娘娘守身如玉,五年的时间,而娘娘早已死了的,例如一直萧杀冷戾的主子,此时竟然像打鸡血似的兴奋,三个人无力的叹息,跟着主子的身后不急不慢的尾随着前面的身影。 柳柳领着黛眉不远不近的保持着距离,走了一段路程,总觉得后面有人跟踪她们似的,但就在她们掉转身扫视时,却又没有人影,要知道很少有人能逃过她的法眼了,她也顾不得后面了,赶紧追上前面的人要紧。 “快走。” 柳柳一声吩咐,黛眉踮起脚尖,身形如泥鳅似的紧跟着主子,追着前面的花无幽。 花无幽好像知道后面有人似的,总保持着一致的度,不紧不慢的在前面忌疾驶,走了一段路程,柳柳现花无幽进了一家茶馆,还在门前停留了一下,望着她们这边的方向抿唇笑了一下,柳柳便明白花无幽知道有人跟在他身后了,说不定也知道是她们跟在后面了。 “走吧,到前面茶楼喝杯茶吧,即是朋友,倒要打声招呼了。”柳柳的眸子黑暗入幽潭,深不可测,唇角挂着淡漠的笑,她已经肯定拿步香茵便是花无幽搞出来的,她不知道他找人冒充自己究竟想干什么?难道想杀了凤邪,他这一招可真够毒辣的,柳柳和黛眉走到茶楼门前,那店小二离老远便迎了上来。 “客官是找人吗?你朋友在楼上一号雅间已经订好了位置,请随我来?” 柳柳点了一下头,花无幽果然知道是她跟在他身后,说不定他一直派人暗处监视着她们,之所以从酒楼门前经过,也是为了引她出来,这个男人真是太可恶了,枉费自己先前一直对他当是朋友,到头来还是一场欺骗,她,柳柳为什么这么倒霉呢? “前头领路吧。”柳柳声音一片冰冷,那店小二轻颤了一下,掉头望了一眼这少年,还有少年身边的美女,明明是俊美的人物,为什么竟让人觉得寒冷呢? “请跟我来。”店小二连望都不敢往柳柳脸上望,只小心的在前头领路,柳柳和黛眉走进这家叫‘云来’的茶楼,这家茶楼的生意很兴旺,楼下坐满了喝茶的人,还有一个搭起的台子,上面有人唱再唱小曲,引得茶客们不时的出笑声,柳柳望了一眼,那唱曲儿的是一对父女,父亲拉着胡琴,女儿正在委婉的唱着小曲儿,看来是可怜的人,柳柳示意黛眉那些银子,待会儿送给那卖艺的父女,黛眉点了一下头。 店小二把柳柳和黛眉两个人领到一号雅间门外,便不再进去了,只恭敬的弯身,禀报柳柳:“客人在里面等着呢,客官进去吧。” 柳柳点了一下头,身边的黛眉拿出一些碎银子,示意店小二送到楼下那卖艺的父女,店小二立刻点头替那对父女谢过客人,看来这店小二心肠倒不坏,黛眉挥手示意他下去,他又一迭连声的谢过,才欢天喜地的捧着银子下去了。 柳柳推开雅间的门,只见一道劲风扫过,她敏捷的一闪身避了开去,到是她身后的黛眉一个收手不及,被那道火红的影子楼了个正着,不由得恼怒的一样手飞快的击了对方一拳,只听见花无幽做作的声音响起来。 “为什么没次都这么倒霉,搂到你这个恰北北的女人,太倒霉了。”红衣似火的一闪而过,落到窗台的的长榻上,银如水的披在肩上,在阳光中灼灼生辉,好似上等的丝绸反光,映衬的他妖媚立体的五官,格外的生动,软化了那邪魅之气,倒添了无限风情。 “柳儿,为什么每次都躲开,让我把报一下又不会少块肉?”花无幽哀怨的诉苦,虽然是半真半假,可眸底还是有伤痛,一闪而逝,唇角已经扬起一抹笑,晕染的一张脸好似桃花。 柳柳从头到尾都没多大表情,周身的寒冷,望着眼前的男子,他究竟有多少真心话,又有多少假话,还是句句都是假话,她身后的黛眉却恼怒的瞪向花无幽。 “你个妖精男,吃了便宜还卖乖,既然知道报不到主子,下次就别总来着一套,害得老娘总被你占便宜,”黛眉一碰上花无幽便火山爆了,这种事水边随便哪个女人碰上,大概都会火山爆,因为被占了便宜,还别嫌弃,有她这么倒霉的吗?黛眉虎着一张脸,也不去管楼主一脸深思的想啥,坐到花无幽的对面,端起桌上的茶盎喝了一大口,还是让她喝口茶消消气吧。 “这可能是你故意让我抱的吧,要不然为啥没次都躲不掉,”花无幽蓝眸里闪过讽刺,唇角浮起一抹不置可否的笑容,脸上却没有多少真挚的情感。 “你?”黛眉刚压下去饿怒火,再次被这个男人点燃了,怒火万丈的指着花无幽的鼻子,恨不得破口大骂,一旁的柳柳已经坐到黛眉的身边,冷冷的开口:“好了,别忘了我们是来有事的?” 一句话把黛眉的怒火乖乖的掐死在摇篮状态中,柳柳一双星月般耀眼的眸子直直的盯着花无幽的脸,轻声的叹息了一下,低低的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花无幽眼神闪了闪,收起嬉皮笑脸的神情,一动不动的盯着柳柳,他在等着她开口,聪明如她,怎么会一点没现事情的破绽呢? “那个人是你安排进凤邪身边的?” 她问,声音是冰一样的冷意,他和凤邪之间有仇恨,但是不该利用她,多少次她把儿子交给这个人,现在想想就后怕,脊背上冷汗直冒,她是多少次把幕星放在虎口之上,幸好他的理智战胜了他心目中的邪恶之念。 花无幽不出声,既不反对也不应声,就那么猜测着她话里德意思,是担心凤邪呢,还是生气自己骗了她呢,如果是后者,那他倒还高兴些,如果是前者,一想到这种可能,他的心便难受得要命,几年来,有多少次看到幕星,想到幕星便是他杀父仇人的孩子,他都有一种冲动,想把他掐死,摔死,总之想过多少种怎么把他弄死,可却在最后一刻想着,这是柳儿的孩子,我不能伤害他,感情越了他的仇恨,所以他没有伤害幕星,虽然利用了她,但是这几年来,他把仇恨放弃了,陪在她们身边,可是几年的时间,足够让他明白,她只是当他是朋友,再也没有其他了,所以既然情不能全,那么他便要实行计划,去报父母的大仇。 “为什么不说话?难道利用了我,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吗?枉我当你是朋友,几年来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了,可是没想到你竟然利用我,”柳柳气愤的冷责,花无幽抿紧唇,凉薄的笑,他几年的守候只得了这么一句话,朋友?他不需要朋友,如果有一份爱,他还能让自己不去报仇,可是没有了爱情的他还能做些什么呢,眼神幽深而空洞,剩下的只有冷杀和仇恨,他一定要杀了凤邪替父母报仇。 “我无话可说,如果你这么认为,那么就当我们从来不是朋友吧,”花无幽站起身,虽然无数次的想过,两个人会因为这件事决绝,但还是没想到会如此的痛,很痛,那颗复活了的心,再次的千疮百孔,沉到深渊中,无人能救赎。 “花无幽?”柳柳看他站起身,恼怒的叫,却被他眼里浓浓的绝望惊到了,一句话也说不出口,风从窗外吹进来,舞动着他的长袍,吃乱了他的银丝,妖娆绝代,想起他们最初的相见,他的长扣住了她的衣衫,与纠缠,那时候的他就是这般的冷漠,冷戾,后来生了许多事,直到这几年他们相处在一起,她以为他不再想起过去的事情,没想到今日,他依然如此决绝。 “花无幽?”黛眉看着花无幽此时悲伤欲绝的神情,绝望苍凉的扫了楼主一眼,拉开雅间的门,冰冷的话音抛下来:“我正式向凤邪宣战,你可以去告诉他,那个人是我安插在他身边的。” 黛眉无力的再叫了一声:“花无幽,你怎么能做这件事呢,”事情怎么越来越复杂了,花无幽和皇上竟然有仇,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使得他如此的恨皇帝,以至于决定和他斗到底,黛眉心烦意乱的掉头,只见楼主呆愣在窗台前,好半天没反应,她走过来,柔声唤了一句。 “楼主?” 柳柳回过神来,花无幽说,正式向凤邪开战了吗?这其中是不是也有她的成分在里面,因为他得不到她的感情,所以决定向凤邪正式宣战吗?可是凤邪才刚刚知道,她七夜就是当朝的皇后娘娘,一想到这个,柳柳便觉得头皮麻,他们这样斗来斗去的,如果皇帝出了什么事,天凤可就变天了。 她现在是回逍遥岛去,眼不见为净,还是在一边观战,还是帮助哪一方呢?柳柳只觉得眼前一片迷茫,一个曾经的朋友,一个是曾经的夫君,而她就这样被生生的夹杂在其中了。 “你没事吧,楼主?”黛眉担忧的轻唤,楼主好像有些失控了,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其实她的心里也不好过,想到刚才花无幽萧杀幽怨的背影,完全似个没人要的孩子,作为一个女人,她的心底触动了一根弦,这个男人太可怜了,他喜欢楼主,楼主不能接受他,他身上还背着一个莫大的仇恨,整天活在仇恨中,一定很痛苦,难怪有时候性格那么怪异,黛眉叹息。 柳柳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她在干什么,还是回去吧,坐在这里也想不了什么办法,那个步香茵该如何处置呢,是告诉凤邪她是个假的吗?他会相信吗?难道真的要她现出真身来证明那个女人是假的吗?这个她无论如何是做不到的,即使凤邪知道她没有死,她也不会认他的,她不想离开逍遥岛?自从她离开皇宫的那一日开始,她就没想过要重新回皇宫去,这些年来,虽然有时候心里有怨气,还想念亲人,但是她活得很自在,而不需要像在皇宫里那样压抑,她可没有忘了宫里还有别的妃嫔,虽然听说皇上废了后宫,好像还有一个张修仪,重要的还有一个德妃,那个女人还生了一个孩子,幕星难道要回去和那个孩子争太子之位吗?柳柳的脸色忽明忽暗,因为想得多了,所以她最终决定,自己密切注视着步香茵的行动,如果她一轻举妄动,她便杀了她,不需要告诉凤邪什么,下定了决心,柳柳站起身。 “我们回去吧。” “好,”黛眉点头,两个人一起下了楼,楼下那卖艺的父女竟然坐在一张方桌前等着,一看到柳柳和黛眉从楼上走下来,便飞快的走过来望着柳柳和黛眉盈盈拜了下去。 “刚才听小二哥说是客官赏了小老儿和小女一些银子,小老儿揩小女在此谢过了。” 柳柳一抬手,身形未动,一股气体托起那父女二人,那父女二人一看这种状态便知道眼前是武林高人,又再千恩万谢了一场,才领着女儿离开茶楼,柳柳给了他们父女十两银子,要知道十两银子够两父女一年的开销了,所以他们怎能不感激呢。 两个人见那两父女走了,这时候茶楼很多人看过来,对他们的行为很是赞赏,但是柳柳素来不喜引人注目,因此飞快的闪身离开茶楼,那店小二热情的把他们送出门口,先前还害怕这公子呢,没想到却是个热心人,现在即使他周身罩着寒气,他也不那么怕了,世上有两种人,一种人外形压人,但心地却好,一种人外形喜人,心地却毒辣,这对于见多识广的店小二,还是明白其中道理的。 出了茶楼,两个人刚拐了一个弯,便有人从旁边冒了出来,柳柳飞快的收住脚步,迎视了过去,只见凤邪一脸俊魅的望着她们,眼神璀璨,唇角含笑,那一汪碧波清潭中此时荡起阵阵涟漪,无限喜悦渲染在他的黑瞳中,柳柳小心的后退一步,想起先前在酒楼里吃饭的场景,这个男人肯定认定了她就是柳柳,真是太逊了,竟然在吃葱段这样的小细节上露出马脚来,柳柳板下脸,周身冷气四溢,一点好脸色都不给,清冷的开口。 “不知道柳公子拦住在下干什么?饭也吃过了,茶也喝过了,还想怎么样?” “刚才你和花无幽见面了,”凤邪的声音一起,柳柳冷瞪过去,银牙轻咬:“你们竟然跟踪我们,太过分了。” “因为花无幽可能是刺杀朕的人,朕监视他是理所当然的事,并没有要监视七夜的意思,”凤邪的声音在风中飘过,清醇沉迷,给人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脸上从头到尾都带着极致的笑容,本就是俊魅的脸,因为他的好心情,而格外璀璨耀眼起来,使得街边走过的女人们,目不转睛的直盯着他,举手投足高贵不凡,周身的华贵,挡也挡不住。 “喔,那么他走了,你没必要挡住我的去路吧,”柳柳才不信他的鬼话,他此刻的样子分明是对她很感兴趣,说不定脑海里还在想着怎样揭掉她的面具,看看她究竟长什么样子?柳柳警戒的望着眼前的男人,抬脚往旁边走去,那凤邪身形一动,竟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那纤细的光滑的触感,和他记忆中的重叠在一起,带给他是一波一波的狂潮,他此刻只能压抑自己的情感外泄,此刻她还防备着他,如果自己过于急切了,说不定她就走了,大名鼎鼎的七夜如果躲起来让一个人找,不是那么容易找的。 “等一下,朕想问七夜少年一件事?” 他拉住她,其实是想靠得她近一些,闻着她身上的味道,刺激着他身上的每一根神经,所有的一切都和柳儿吻合到一起去,几乎无需置疑了,但是当年摆放在皇陵中的究竟是什么呢,凤邪的黑瞳深幽的看不见底,温柔的笑容溢在脸上。 柳柳有些头麻,他总觉得这个男人,再这样呆下去,自己非成神经病不可,还是早点离开吧,沉声开口。 “放手,有话就说,两个大男人动手动脚的成何体统。” 凤邪听了她的话乖乖的放开手,难得如此温顺一次,把他身后的手下吓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主子究竟是病了,还是脑子出问题了,这半天的差异真的太大了,就算是那个步香茵也没有让他这样听话了吧,这七夜竟然轻而易举的办到了,难道这小子对主子下了什么蛊,三个手下神色各异的猜测着,而他们的主子正一脸笑意的望着七夜。 “你没有和花无幽联手对付朕吧,”凤邪随意的开口,他知道她绝不可能和那个男人联手的,如果她想害他,当日在楚江里就不可能救他了,他也知道,她的心性促使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对付,因为他是一个皇帝,而她是那种心系别人的女人。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皇上又想对付我们七星楼了吗?”柳柳反唇相讥,想着他总是自以为是的思维,一个帝皇的想法永远和常人不一样,所以她才会如此怀疑,但是这一次凤邪坚定邪魅的轻摇臻,唇勾出诱人的线条:“朕相信七夜绝不是那种祸国殃民的小人。” 柳柳倒被他肯定的语气弄得一呆,心里有一些松动,她还真害怕和这个男人相处,要是相处得久了,有什么不沉迷的,还是快点离开吧。 “我们回去了,”抛下一句话,拉着黛眉飞快的从一侧闪身离开,身后的灼灼眼神一直落到她的身上,此时她可以百分百的肯定,凤邪已经开始算计她了,既然知道他是她,为何不点破呢?柳柳狐疑的想着这一切,身后的黛眉急急的开口。 “楼主,皇上是什么意思?好像在逗楼主,一点正经的样子都没有。” “我们不用理他,”柳柳的面颊一红,连黛眉都感觉出不一样了,看来她还是尽快把这里的事处理好,回逍遥岛上去,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但要想找一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还是离这个男人远一点,她既不想进宫,也不想失去幕星,她不敢保证这个男人到底要干什么? 而身后的凤邪若有所思的盯着前面急急走远了的身影,那纤细灵动的身躯,举手投足的清冷,说话的傲气,没有一处不像极了柳柳,最重要的一点是,柳柳不吃葱段,这是他迄今为止看到过一个有如此怪毛病的人,所以才促使得他肯定了身边人,一想到大名鼎鼎的七夜就是当朝的皇后娘娘,那个看上去活泼精明的小家伙有可能就是他的儿子,凤邪一次有种狂呼的感觉,这是他多少年来从没有过的情绪,身为一个帝皇,从小一言一行都被约束住,循规蹈矩,人前的冷然霸气,人后的孤寂,有谁理解一个帝皇的无奈呢,可是此刻他仰望着老天,如果这里不是集市,他想抛掉一切,高呼几声,已泄心中的欢快,希望天下人都能感受到他此时心中的感激,他凤邪又活过来了,那颗心正热切的跳动着,此心只为一个人跳,而那人仍然活着,所以他的心又好好的回到腹腔里了。 战云和日影月影相视着,一句话也不敢说,主子怎么了,他不会傻了吧,耀眼得令人不敢逼视,美得震撼人心,美得惊心动魄,眉细长有型,弯成月牙状,眼睛好像漆黑夜空中的上弦月,带着清冷的轻辉,傲挺的鼻子越的性感,一张凉薄的唇粉红色,勾出一朵硕大的笑花,好似泼过墨汁一样浓烈,此时的他哪里是那个冷酷暴戾的皇帝,分明是一个降落人间的遗世谪仙,抛弃尘世的烦恼,把快乐洒向人间。 “没事,你们很快便会见到皇后娘娘了。” 凤邪说完傲气的一甩长,那乌丝划出一个弧度,银簪在阳光的照耀下,明晃晃的刺激着三个手下的眼,但更刺激他们的是皇上的话,皇上原来是因为皇后娘娘才如此高兴的,可是从中午到现在皇上只和七夜呆在一起,没看到皇后娘娘啊,而且他们又怀疑步香茵,哪来的皇后娘娘的影子,三个人面面相觑,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丝灵感,不会吧。 “七夜竟然是皇后娘娘?”三个人异口同声的叫起来,这次不但头皮麻,而是周身恶寒,外加整个人轻颤起来,那个闻名天下的七星楼楼主竟然是皇后娘娘,那么那个叫幕星的小家伙,三个人再次相视一下,张大了嘴:“太子殿下?” “我的妈呀,”三个人尖叫着冲向皇上,只见大街上便看到四个俊逸的男人全都疯了一样,引得人纷纷嘱目。 圆月轻辉,玉屏亭阁,凉风撩动轻纱,飘飘渺渺。 一座小巧的雕角亭台中,石桌上置了满满的菜肴,美酒佳醇,对月小酌,凤邪举高杯望着眼前的女子,美如玉的容颜,和他深爱彻骨的人一模一样,连那份淡然的气质都像,只是一个是天生如此禀性,一个却是人为的虚假,看得多了便可分辨出来,山鸡永远比不了凤凰,凤邪抿了一口酒,唇角浮起冷杀的笑意,眼里是浓郁得化不开的寒气,看得对面的女子头皮麻,今晚这个俊美的男人有些不一样了,他还以为会有好事呢,特点收拾得美美的,想到自己被妖孽主子专门训练出来,迷惑眼前的男人,本以为成功了,可今晚的他似乎有些不一样了,眼神很冷,是月色的原因,还是她的多疑? “来,尝尝这菜可合胃口?” 就在她疑虑重重地时候,对面的男子脸上浮起温柔的笑意,细心的为她挟了菜,她暗笑,看来自己真的多疑了,点头望进碗里,却只是葱段,他是什么意思,不挟菜竟然挟了葱段给她,不过葱段也香,只要是他挟的,这样的伟岸高贵的男子,她竟然生出一份希翼,如果他真的喜欢上她了,那么她可以帮助他反击花无幽那个魔头,这个男人看起来如此的高贵不凡,他究竟有着怎样显赫的背景呢,那个妖孽主子只让她听命行事,却没有告诉她,他是谁? “谢谢夫君了,”步香茵不胜娇羞的开口,执起酒盎望向对面的男子:“夫君,今晚我敬夫君一杯,”含情脉脉的凝望,却不知男子眸中已染上了杀气,唇角浮起阴冷的笑,若不是想看看花无幽想用她怎么来对付他,他早就一剑结果了她,脸色淡淡的执起酒盎,挡住了一双嗜血的暗眸。 “坐下吧。” 步香茵喝了一小口,好似有些不胜酒力,身子微歪了一下,手指若有似无的碰触到凤邪的手,凤邪的脸色陡的暗沉下来,收回手定定的望着对面的女子:“你想起什么来了吗?是想我了吗?还是觉得寂寞。”冰冰凉凉的话在夜色中说不出的诡异,步香茵一惊,这男人什么意思?今晚的他好像生气了,愤怒而冷戾,究竟生什么事了,她银牙暗咬,不管生什么事,竟敢如此对我,一点怜惜香惜玉之感都没有,这男人空有其表,也许内里不行,步香茵想着,暗自可惜,她早在进雪香楼时,便被人开了苞,那个人便是妖孽主子,虽然那主子残狠,不过床上功夫倒不是盖的,使得她心心念念的,可是主子只除了开苞用了她一回,其他的时间从来没碰过她,听宫里的姐妹说过,主子只睡女人一次,还必须是完璧之身,好像他在练什么功夫,处子之身可以助他威力大振,所以魔宫里的女人一次都是主子的,而每一个被他碰了的女人,都像染上毒瘾一样,欲罢不能,但是那个无心的主子从来不会给她们二次机会,有的只是给她们每个人下了毒,让她们无条件的听命于他。 “夫君说什么呢?”她小心翼翼的开口,敛去心里的躁动,恢复之前的清冷,那怕心里再痒痒也不能表现出来,这男人有时候静得可怕,稍不留心便有可能露出马脚,而她毫不怀疑,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是那个假扮的女人,她的下场一定会很惨。 凤邪不再说话,半垂着头,乌丝滑落下来,遮住他的半边俊美的容颜,另一半容颜耀在月色中,是那般的朦胧,步香茵看得心头情丝顿起,可是却不敢动分毫,飞快的起身望着对面的男子:“夫君,香茵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她不敢再和这个男人单独待在一起了,再待下去,她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饿狼扑虎,而下一刻就可能被他给杀了。 “去吧,”凤邪挥手,等到步香茵离开小亭子,他抬起头望着天上的月,眸光柔情万千,想着七夜一切来,他和她同样纤细的身姿,想着她的傲然,想着她晶亮耀眼的眸子,每一处都是属于柳儿的特质,为什么所有人都以为七夜是个男人啊,就因为她的能力吗?也许没有人能够相信一个女人竟然混得如此的风生水起,也许在她还没有进宫的时候,她就混得风生水起了,所以当初她才会抗拒进宫,躲起来让柳丞相找吧,因为她在外面照样吃香喝辣的,可笑的是自己竟然还以为她在耍心机,往事一幕幕的映到脑海里,有辛酸有欢乐,凤邪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笑,此刻他真的好想看看柳儿的容颜,哪怕只有一眼也好,只一眼就好,虽然此刻他还不能把她搂在怀里,但是这是早晚的事,他的亮眸中闪过势在必得,这一次他会珍惜她的,连以前亏欠她的,一并补给她。 凤邪因为喝了酒,心里热辣辣的,身形一闪出了亭子,直奔风府的别院而来,身后三个手下远远的跟着主子,不知道主子又抽什么风,眼见他直奔别院,难道去找七夜了,三个人心里提着一把冷汗,那七夜的性子可冷漠了,就算是皇后娘娘也要慢慢来吧,可他们只敢想不敢喊。 别院里,大伙儿早早便息下了,柳柳也不例外,用了晚膳,盥洗过后,便息下了。 柳柳睡得正香,空气中却混合了一种刺激的酒味,还有龙涎香的味道,这个味她是很熟悉的,而且她睡觉一向警觉,所以当那个人欺身近前的时候,她飞快的一个翻身,让对方的手落了空,只见他飞快的再次欺了上来,柳柳冷沉下脸来,幸好今晚她有戴面具,看来最近一段日子她的面具不能拿下来了,等回到逍遥岛再拿下来。 “你疯了?半夜三更的跑到我房里偷袭,这有失一个君子的行为,”柳柳一边迎敌,一边怒哼,虽然她的功夫不弱,可是凤邪的武功可是深不可测的,最重要的是他是男人,耐久力比女人强,如果像这样一直打下去,只怕自己脸上的面具一定会被他摘了,柳柳一想到这,真是又怒又急,周身寒气侵入,一扬手软剑化成利刃直直的抖出无数朵剑花击向凤邪,凤邪并未用全力,只是试图摘下柳柳的面具,此时看柳柳急了,一急说明心里有鬼,他忽然坦然了,百分百的可以肯定了一件事情,眼前的七夜千真万确,百分之百的就是他的柳儿,可看到她此刻的顾忌,他哪里忍心逼他,退后一步,邪魅的扬起一抹笑。 “柳儿,我知道是你,你不愿见我,我会陪着你,直到你愿意承认我为止,好好息着吧,我回去了。”说完闪身离开了柳柳的寝室,而室内如此打斗,外面竟然连一点动静都没有,柳柳估计红袖被他点穴了,走出去一看,果然如此,便解了红袖的穴,红袖揉着眼看柳柳站在她的床榻前,迷糊的开口。 “主子是需要什么吗?” “没事,你睡吧,”柳柳放松声音,红袖点了一下头,继续倒头睡,柳柳走回室内,看来今夜没人来了,可以睡个安心觉了,这万风茶庄越来越不安全了。 凤邪回到客院,因为心里高兴,精神格外好,又想了一回儿心事,才准备睡下,不想那日影走进来,脸色冷凝的禀报:“主子,刚才属下抓到步姑娘竟然妄想对万风山庄下毒,幸好属下阻止她了,并搜了她的毒药,”日影说完,把从步香茵手里得来的东西递到凤邪手里,凤邪看了一眼,脸色罩上寒霜,周身凌寒,好似那十八层阎王殿的冷面判官,带着冰冷的戾气,沉声命令。 “立刻把她抓起来,你亲自看着,明天交给风庄主落。” “是,”日影点头,没想到这步香茵竟然想下毒,那么她一定是得了花无幽的命令了,可是为什么要对万风茶庄的人下毒呢?他要对付的只是他一个不是吗?凤邪细长的眉峰挑起,庞大的气势笼罩在头顶上方。 “看来花无幽开始动手了,最近我们要小心应付。” “是,主子,”日影领命走下去把步香茵抓起来,并亲自看管着,点了她的穴,防止她自杀,或者再做出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 二天一早,大家便得了消息,步香茵竟然想在风府的最大一口水井里下毒,认证物证俱在,容不得她抵赖,可是步香茵还想仗着旁边那个男人的疼宠求得自己的一线生机,楚楚可怜的开口。 “夫君,我是被冤枉的,求夫君给我做主。” 凤邪一听她的话,不由讥讽的笑起来,眼眸里是嗜杀的血腥,身形一移,泰山罩顶之雄势,冷然的立于她的面前,双手一伸掐上她的死穴,冷硬的开口:“说,这一切是不是花无幽让你做的,你到底是谁?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他笑,如立于天地间的抵住,神鬼惧怕,而她还妄想这个男人会对她有一点点的动情,怎么可能,这样的男人只怕穷其一生也不会爱上她的,银牙一咬,迎上凤邪的幽瞳。 “既然知道了,要杀要剐随便。” 她想硬气一点的,可不曾想这个男人毫不留情的一扬卸了她的一头手臂,她听到自己的一根手骨碎裂的声音,然后便是钻心的疼痛,再也忍不住出杀猪似的尖叫,痛苦的哀嚎,一则疼痛,二则希望这正厅里有人能同情自己,可是她泪眼朦胧的扫一圈后,才认清,这整个风府里,从主人到客人,这些人都是狠角色,人命在他们眼里如浮介一样,所以自己根本就是找死,求了也没用,步香茵认清这个事实,又恨又痛,涕泪交横,一张明净的小脸说不出的狼狈。 “你是本来就长这样呢?还是易容的?为什么看不出任何端倪呢?”柳柳清冷的贴近步香茵的脸蛋望了半日,奇怪的开口,完全无视步香茵的痛苦,眼见步香茵没有回答她的话,纤细的手指一伸,压上步香茵的骨裂处,疼得她尖叫,抖索着回话。 “我说,其实我是易容的,易容后脸上涂了一层护颜丹,使得易过的容和真的没什么两样。” “喔,”柳柳得到想要的答案,总算放过这个叫步香茵的女子,原来不是长得一模一样啊,而是易过的容,这护颜丹倒是个好东西,不知是哪个药王高手明出来的,不过天下之大,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这也不足为奇,柳柳刚走过一边,正厅陡的响起冷硬的声音。 “花无幽,竟敢派人到万风家庄来下毒,太可恶了,我风九和你势不两立,”风九愤怒的重重一锤身边的案几,铁青着脸色吩咐下人:“来啊,把这个女人给我拉下去斩了,挫骨扬灰。” 步香茵一听到风九的话,脸色苍白,身子禁不住晃了几晃,摇了摇头,传闻风九怜香惜玉,原来只是表面,私下来他同样的嗜血暴戾,今天是她倒霉,栽在他们手里了,只好认命了。 步香茵眼一闪,听任那些风府的下人把她拽下去,她的武功已经被人废了,此时根本就是一个废物,所以逃脱是指望不了的。 正厅上的人看着下人把步香茵拉了下去,多日来的阴骜一扫而光,幸好早点识破这女人的真面貌,要不然还不知道要受到什么茶毒呢,就在大家松了口气的时候,忽然听到屋子外面响起了惊叫声,厅内的几道身影同时闪身出去。 没想到竟然是白衣飘飘的南宫月把人给掳走了,风九一看,挥手示意手下追出去,凤邪一扬手阻止风九的动作:“算了,废人一个,他要就送给他吧,省得一直和我们纠缠不休的。” 凤邪说完,一双琉璃星目别有用意的望向旁边的柳柳,柳柳只当没看见,既然这步香茵被处置了,她也该回逍遥岛去了,至于花无幽和凤邪之间的争斗,那是男人之间的战争,她就不需要掺与进去了,不管是谁胜了谁败了,都是他们命里的一劫,用不着她在里面搅和了。 柳柳掉转身走出正厅,想到南宫月竟然把那个步香茵掳走了,他不会还把这个步香茵当成自己吧,那就太逊了,柳柳叹息,南宫月啊,南宫月,你可千万别上当了。 谪仙似的南宫月提着步香茵一路踏风过屋的离开了万风山庄,迅的出了城,来到城外的一间破庙里,那张脸因为痛苦而惨白一片,因为疼痛不时的轻吟出声,抬起脸朦胧的望着南宫月。 “求你救救我。” 南宫月动也不动一下,这个女人他竟然还以为她是柳儿,虽然一度曾经怀疑过,但是却令原沉浸在她的容颜里,可是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经过这几天的思虑,他忽然现一个问题,如果这个女人是假的,那么她能如此唯妙唯俏的学上柳儿的一切,那么她一定是知道柳儿在哪里,可笑他浪费了多少时日才明白这个道理,竟然还和七夜打斗了一场。 “让我救你也行,说吧,真正的柳儿在什么地方?如果你说出来我就救你一命?” 南宫月蹲下身子,看着这女人像狗一样的哀求着,美如神抵的容颜上浮起丝丝嗜骨的冷气,眼神幽幽的透着杀气,步香茵只觉得自己宁愿死过去,还以为这个男人是救她的,没想到这男人竟然如此冷漠,枉费她曾经幻想过要跟他,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在利用自己,步香茵凄惨的苦笑,拼命地摇头,要乱了一头乌丝,此时的她狼狈不堪,哪里还有半点柳柳清绝傲的风姿。 “我不知道你们所说的哪个女人在哪里?她真的有这么好吗?” 南宫月的白皙细长的手指好似玉钩一样插上步香茵的脖颈,阴森森的冷笑:“你连给她提鞋的资格都不配,你说她好不好?既然你如此像她,不可能没见过她,难道真的要我动手吗?” 刺眼的光芒透过破坏的屋脊洒进来,映到南宫月的脸上,明明是一张美得不像话的脸,却带给来窒息的恐怖,步香茵生生的吞咽着口水,挣扎着想摇掉南宫月的手。 “我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花无幽让我伪装的,是他训练了我的言行举止,以及所有的动作。” 步香茵的话音一落,南宫月陡的站起身子,原来这一切都是人为操控的,原来柳儿真的落在花无幽的手里,她这五年来过得怎么样,一想到她有可能过得不好,南宫月便觉愧疚加痛楚,生生的折磨着他,没想到花无幽竟然如此阴险,把真正的柳儿藏起来,用一个假的柳儿引出凤邪,可是今天晚上的事透着诡异。 凤邪难道不知道可以从这个女人身上知道柳儿的下落吗?为什么她被自己掳了,没有人追出来,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是故意让自己掳走这个女人的,母的是什么呢?他相信凤邪绝对比任何人希望知道柳儿的下落,难道是?南宫月的心陡的一跳,难道自己又晚了他一步,他知道柳儿在什么地方了? 南宫月一想到这种可能,整个人几乎快疯了,为什么每次他都会晚别人一步?周身的凌寒,外加心里的痛楚,来回不断的在破庙里踱步,这一阵子,他一直派人在暗处监视着万风茶庄,凤邪并没有和什么别的人接触,如果说硬要和谁接触的话,好像和那个七夜走得倒蛮近的。 七夜?南宫月陡的一惊,传闻中七夜是一个绝美的少年,当年在舞林大会上见过他,从以前就觉得他身上有一份熟悉的感觉,这次见到他也是,尤其是他的眼睛,特别的像一个人,再想到他的纤细灵动的身子,傲然的语气,周身的冷气,难道他竟是她?南宫月只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于惊骇世俗了,如果七夜不是柳儿,他又无法解释凤邪的行为。 南宫月正想得入神,一旁的嘤咛声打断了他的思路,惹得他一个愤怒,上前一脚踢飞了步香茵,都是这个女人惹出来的事情,害得自己再次慢了一步,他要再次前往万风茶庄,了解一下,那个七夜究竟让步是柳儿?南宫月的眼神耀亮起来,夜色柔和起来,不管凤邪有没有现柳儿,这一次他都不会放手了,哪怕就这样默默地守着她,因为只有想着她,他如冬季里冷冷的心才会有一抹暖意。 “绿衣,银环。” 南宫月的唤声一落,他的两个手下立刻现出身影:“主子。” “给我把这个女人处理了,干净利落一点,”南宫月好像没看到地上那个惨痛绝望的女人,一挥手命令自个的手下,绿衣和银环一听,立刻领命,上前一把提起步香茵,这个女人之前还在她们面前趾高气昂的像一只孔雀,现在却可怜的像一只落汤鸡,任凭人处置,她们早就认为这女人不可能是皇后娘娘,真正的皇后娘娘是不可能如此骄扬跋扈的,可惜主子不相信,为此还罚过她们两个,没想到主子总算反省过来了。 “是,主子。” “南宫?”步香茵痛苦的哀求,希望能得到南宫月的一点点动静,却不知有些人只为了心中特定的人绽放自己的温柔,别的人是得不到他的救赎的。 绿衣和银环很快消失在破庙里,南宫月仰头望了一眼万道轻辉,脸色柔和起来,身形一展,素衣飘飘,俊逸的身姿离开了破庙。 云清气爽,万风山庄里一片喜气,总算把那个祸害处理掉了,大家伙都很高兴,风九摆了宴席,招待凤邪和柳柳,柳柳已经和他打过招呼了,要离开风月城,他也借着这午宴给他送送行,此次风月城之行,还真是麻烦,好在他们合作的二百万茶叶完好无损的被放行了。 柳柳和几个手下呆在一侧说着话儿,总感觉到有目光追随着她,她知道是凤邪的眸光,热切着混合着温柔,带着真挚的期盼,看来他是肯定了自己的真实身份,那又怎么样,只要自己不承认,他又能拿自个儿怎么样呢?柳柳暗自下着决心,一旁的黛眉说了几句话,楼主都没反应,连忙叫了两声。 “楼主,楼主?” 五年后 第一百零二章中毒 柳柳回过神来,抬头见身侧的人都望着自个儿,尤其是儿子,小小的脸蛋上满是担忧:“哥哥,你怎么了?” “喔,没事,“柳柳摆手笑着摇头,大伙才松了一口气。 而立在另一侧的凤邪,本来正在凝神望着柳柳,唇角浮起温柔的笑,她戴面具的样子还蛮有个性的,真不知道世人是不是瞎了眼了,明明是一个柔韧的美娇娘,偏就认为她是个邪恶的少年,包括之前的自已也一直这样认为的,凤邪正笑得开心,日影走近他的身边俯着他的耳边,贴身细语了一句,他的脸色晃了一下,站起身跟着日影的身后走了出去。 一直走到客院的正厅里,便看到日影派出去的人已经回来了,奉上一封炎亲王爷的亲笔书信,凤邪迫不及待的打开来,虽然上面只有渺渺数语,但已经足够让他狂喜了,虽然先前知道七夜便是柳儿,但现在是百分百的肯定了。 原来皇陵中是一具假人,也怪自已当时太伤心了,所以没有现破绽,最重要的是柳儿当时身上的斑斑血迹是哪里来的?想到有可能是她自残以保全孩子,凤邪感觉得胸腔时的呼吸都被抽光了,一切都是自已的错,今天即便她不认他,他也毫无怨言,只想守候着她,只到她被感化了,愿意跟他回宫为止。 过去的五年里,他活着的只是一躯空壳,现在才活了过来,所以他不在乎等待,只要知道她还活着就行,他温柔的笑,像染了墨汁在唇边一样,连日影和月影都感受到主子的高兴的情绪了。 “主子?” “好,我们过去吧。”前面的午宴要开了,他自然不能落下任何一个和她们母子独处的机会,因为知道幕星是他的孩子,他的心中溢满了感激,聿好柳儿保住了他,这么优秀聪明的一个孩子,根本就是天凤未来的一切,天造太子之身,总算让他松了一口气,等暮星长大登基之后,他便陪柳儿游遍大江南北,他知道她不喜宫中,那么总有一天他会放下一切,带她离开皇宫,只是他想把自已拥有的一切保留给太子, “是,皇上”,日影和月影一起恭敬的点头,因为他们已经知道为什么主子这两天如此开心了,因为七夜便是皇后娘娘,那个叫幕星的小孩子正是太子殿下,难怪主子高兴,小太子长得如此出类拨卒,别说是皇上,就连他们都觉得开心,这可是未来天凤的福气,三个人满面春风的回风府的正厅。 一干人入席,凤邪突地挨着柳柳和幕星身边坐了,本来柳柳想离他远一点的,无奈这个男人非等她们坐下来,他才挨着她们坐下,若是自已过于反弹,必然弓起别人的瞩目,所以柳柳只得不动声色的坐在一边,眸光冷扫过去,时上凤邪霸道却温柔的眸光,这样的光芒使得她有点明白,看来这男人势必要带她们回宫去,心内冷笑。 凤邪你就做梦吧,现在可是大白天,别忘了当初你可是想打掉幕星的。 午膳用得融洽又愉快,众人吃饱喝足后便散了,柳柳她们也把东西收拾妥当了,准备离开这里,谁知风府却出事了,午膳的人全部中毒了,上吐下呕,周身无力,就连风九也中毒了,诺大的风府一片惶恐,那个该死下毒的女人已经被除掉了,又是谁在府里下了毒?芷姑本是解毒高手,可是却解不了这个毒,诺大的风府里乱成了一团,风九的寝室外站了一院子的小妾,这些女人一起哭了起来,如果庄主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们可怎么办啊? 柳柳因为武功较高,所以运力强行排毒,却只能撑得了一时,这毒辛辣无比,只觉得周身疼痛,血液缓慢的流转着,好似一根根针刺穿在身体里,柳柳一边痛苦的皱眉,一边沉声吩咐芷姑给幕星强行排毒,看到儿子小小的年纪遭受到这种苦,柳柳心痛不已,幸好他们这一行人里,芷姑和翠儿,红袖今天没有在正厅用膳,此时正好照应着其他中毒的几个人,就是风府里的小丫头也都惶恐的立在花园里,大夫已经来过了,给出的话是:“不认识这是什么毒?!” 柳柳心里焦虑不安,自已有个三长两短没什么,唯求皇上和幕星不要有事,皇上功力高深,也许他可以排毒也说不定,柳柳猜测着,心里又急又怒,没想到花无幽竟然下这等毒害他们,难道几年的朋友做假了吗?连一点退路都不留了吗?想到这些,从心里到身体痛得快窒息了,就在她快昏剧了过去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臂扶住了她,心急的开口。 “柳儿,你没事吧?”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药草的香味,她便知道来的人是谁了?没想到南宫竟然来了,看来老天还是保佑他们的,柳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望着眼前俊美绝伦的男子。 “南宫,去救皇上,千万不能让天凤变了天。” “柳儿”,南宫月心里百感交集,没想到她闭着眼便知道自个来了,原来她真的是柳儿,可是此时也顾不上激动,他知道她的顾虑,一定不希望皇上中毒,不管站在什么样的立场,此时他也不希望皇上中毒,如果自已不救皇上,她醒过来一定不会恨自已的,为了她自已还是去救皇上吧。 南宫月站起身准备走出寝室,从室外大踏步的走进一抹身影,飞快的伸出手握着南宫月的手:“快,救救她。” 原来凤邪强行排了毒,只是因为毒太辛辣了,所以仍有余毒在身上,脸色很苍白,脚步不稳,但是此刻他满心只有床榻上已陷入晕迷的女人,一种好不容易得到,而害怕失去的恐惧深深的缠着他,黑色的瞳孔中闪着窒息的沉痛,此时再也顾不得和南宫月争斗了,两个男人有一个共同的心愿,那就是一定要救好她,南宫月回握了一下皇上的手:“好,你别急。” 南宫月重新走到床榻前,只见床榻上的七夜脸上罩着面具,两个人相视一眼,凤邪伸出手摘掉柳儿脸上的瑚蝶面具,只见那张美若天仙的绝世容颜上布着暗黑色的毒气,连唇都是深黑色的,南宫月飞快的执起柳柳的手,此时再也顾不得心里的喜悦和愤怒。 一旁的凤邪星目定定的落在柳柳的脸上,愤怒罩住周身,疯狂的肆虐的叫着嚣,如果柳儿有什么事,他一定会要花无魔和整个魔宫陪葬,手心冰凉一片,紧握着手中纤小凉薄的小手,心里默念,柳儿,你要挺住,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以后我会学习如何好好爱你,请给我这个机会好吗?请看在我前二十多年孤寂的份子上,给我这个机会,如果我曾经伤害过你,请让我有一个机会弥补,否则就算追到阴曹地府里,我也不会让你安心的。 南宫月的脸色由先前的冷凝到后来的冷笑,抬眸扫了一眼上的皇上,见他心疼又痛苦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忙出声:“她不会有事的,皇上放心吧。” “真的吗?太好了”,凤邪激动的望着南宫月,往日的恩怨情仇好似都烟消云散了,感谢老天爷让她活着回来,两个人相视而笑,南宫月掉头示意站在门外的绿衣:“把药袋拿过来。” “是,主子”,绿衣动作神的把药袋送过来,主子多久没碰过这东西了,没想到竟然为了给七夜解毒破了例,而且这七夜竟然是皇后娘娘,绿衣望着躺在床榻上的女人,果然是皇后娘娘,天哪,这世界太疯狂了,绿衣觉得太刺激了,不由得深呼吸。 南宫月拿出银针,望了一眼呆着的绿衣:“把那银花丸拿一颗出来给皇上服下。” “是”,这银花丸可解天下百毒,是主子好不容易提出来的,主子当成命疙瘩一样珍藏着,没想到一遇到皇后娘娘,什么东西都不要了,绿衣拿出银花丸递到一边皇帝的手里,这银花丸是用十六种珍稀的药材制出来的,里面最珍贵的是四大奇宝,天山雪莲,豹胆,七色蛇脑和熊掌再配上各式的奇珍异草,才研磨出来的,可治百毒,不过这银花丸也有解不了的毒,但那是极少数的了,不过主子既然让给皇帝服用,一定是有用的,而且皇帝服了,到时候皇宫的御药房里什么样的药丸没有啊。 凤邪毫不犹豫的服下银花丸,只觉得一股凉气沁入心肺,透体舒畅,身上不舒服的感觉眨眼间烟消云散,这毒竟被解了,南宫月眼见着凤邪的脸色恢复过来,冷冷的开口。 “我可不是为了救你,是为了让你用内力护住她的经脉,这样她的武功就不会流失,要不然很可能会使内力外泄,要修养好长时间才可能恢复。” 南宫月的话音一落,凤邪立刻跃上床揭,小心翼翼的扶起柳柳,掌心一动力抵住柳柳的后背,氤氲的气流晕开来,南宫月满意的点头,银针一闪,刺透柳柳的指尖,那血便放了出来,黑如墨汁,不过南宫月只给她放了一些便行了,示意绿衣拿一粒银花丸给柳柳服下,绿衣立刻配合动作起来,等到一切都做好了,凤邪一收内力,摇放好柳柳,看她脸上的毒气散去不少,当下心里放下心来,没想到一向敌对的两个大男人此时相处却很和谐,因为一个女人恨起来,又因为一个女人和平共处。 忽然芷姑从外面奔进来,飞快的开口:“快,幕星不行了,怎么办?楼主?” 芷姑说完抬头现一室的人,一时不知如何以对,那南宫月不等凤邪开。”便飞身跃了出去,凤邪握了一下柳柳的手,柔声开口:“柳儿,你放心吧,我不会让幕星有事的。”说完掉转头对上寝室内的丫头吩咐:“照顾好你们楼主。” “是”,两个小丫头目瞪。呆的点头,红袖不明白这两个出色的男人为什么对楼主如此特别,只有翠儿心中明白,但此刻不想多说什么,飞身奔到柳柳的身边,蹲下身子握着她的手,小声的哭了起来。 “小姐,太好了,你没事了,幸好南宫御医过来了,要不然该怎么办呢”” 翠儿说完后,因为不放心幕星,便吩咐红袖好好照顾小姐,自已去隔壁的寝室看看幕星,好在幕星并没有内力,所以也不用输送内力,只放一些血服用一粒银花丸便成,很快便恢复过来了,沉沉的睡了过去,翠儿谢天谢地的保佑着,那凤邪抬起头来,便看到画得哥模怪样的翠儿,翠儿慌忙垂下头,不知道皇上如何惩罚她,没想到皇上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唇角浮起淡淡的笑,嘱咐她好好照顾幕星,他们还要给其他人解毒呢,翠儿嘴巴张得老大,等皇上走出去才反应过来,天哪,这是皇上吗?皇上变了好多啊,和以前的暴戾冷魅比起来,真是天差地别之感,这样的皇上真的好迷人啊,小姐会承受得了吗?翠儿傻傻的笑,说实在的如果皇上真的只爱小姐一人的话,她希望小姐能回宫去,虽然这些年小姐混得风生水响的,可她还是一个女人啊,到老了会寂寞的,她曾听她这样说过。 因为南宫月的到来,风府总算免了一场灾难,中毒的几个人全被解了毒,只不过唯一的差别是,有些人遗失了一些内力,因为凤邪不是那种好心到是谁都可以输送内力的人,除了柳柳,其他人可没这份荣幸,所以遗失内力是在所难免的,等到把所有人的毒都解了,南宫月也有些累了,两个人坐到亭子里休息了一会儿,想到柳柳所受的苦,眼神绿莹莹的相视着,凤邪的周身闪过冷气。 “可恨的花无幽,竟然敢做这种事,这次朕不会放过他的。” “这毒是花无幽派人下的”,南宫月端起茶盎,白晰的大手上青筋遍布,指节白,当初就是这个男人劫走了柳儿,要不然哪里有现在的这些情况,南宫月一想到这个,不由得时花无幽恨之入骨 两个人正说着话儿,日影从外面走进来禀报:“主子,那毒是步香茵身边的那个叫小红的丫头下的,事实上那个丫头是假的,先前的小丫头真的被步香茵杀了,这个小丫头什么都不说,属下已派人一定要让她交待清楚。” “不用交待也知道定是那可恶的魔头做出来的事情,给我把那丫头杀了,可恶的东西,魔宫的总坛在什么地方,你们还没有查到吗?” 凤邪阴冷的盯着日影,日影忙恭敬的开口:“属下正要禀报,此事已查明,魔宫的总坛在一座叫‘狼牙,的山上,据说此山共有五个山头连接,绵连辽阔,魔宫的人便生活在山上,五个山头都有人,不过属下不知道花无幽生活在哪一座山头上,因为那座山很严谨,有很多人守着,无从查起。” 凤邪脸色一暗,既然找得到地方,就不怕没办法消灭他,不就是五个山头吗?我多调派人手过去看看能不能整治到你,凤邪大手一挥沉稳的命令:“你立刻带着朕的信物到风月城的守备军那里,把这座城里的五万兵马全部调出来,再让人快马加鞭到隔壁的城里调来备用的五万兵马,十万人连夜进军狼牙山,朕要踏平了这座山寨,魔宫里的所有人一网打尽。 “是,属下这就去办”,日影沉声开口,走了出去,那战云走了进来开。:“这里离武当很近,我把五当的人调过来用一下。” “好,你去吧”,凤邪阴沉着脸,周身的凌霸,一双凤眼微眯,瞪着危险的光芒,唇角带着冷冽的自信,他天生的霸者风范一览无遗,既然敢惹他,自然要承受得起他的怒气,俊美的脸上忽明忽暗,一旁的南宫月不由得叹息,这样的人天生便是一位王者,有什么可以打击到他呢,不过柳儿大概就是他这个世上唯一的软肋了,他真的可以从他身边夺走他心爱的东西吗?他一点把握也没有,如果真的必须两败俱伤,他倒宁愿像从前一样,她是皇后娘娘,他是宫中御医,他守着她身边,没事时她可以来听听他的萧声,这一切他便知足了,只要他对她是真心的好,他不管待在什么地方,都会觉得幸福的,不知为何,有时候知道她幸福,他便开心,一想到花无幽这个恶者竟然敢伤了他,南宫月的脸色同样阴骜无比,沉声开口。 “今天晚上,我也要和你们一起走一趟,这可恶的东西。” “好,今晚一起行动”,两个男人一击拳握手,相视而笑,南宫月是敬佩凤邪的,他的谋略可算极深沉的,天下大计皆谋于胸,看武林盟主战云便知道了,谁会想到武林盟主战云竟然是皇上的一颗棋子,这天下还有什么不在他的谋算中呢?如果换做是他,只怕做得比他差得远了,南宫月心里好似释放掉一切般释然。 两个男人闪身离开了亭子,一起出了风府,去整理人马,今夜他们要一举端了花无幽的老巢,让他知道惹了不该惹的人是什么样的代价。 柳柳睡了半日总算醒了过来,一睁开眼便心急的问旁边的红袖:“幕星,幕星怎么样了?” “主子不用担心了,幕星没事了,那个南宫公子过来,把大家伙的毒都解了,所以主子不要忧虑”,红袖恭敬的开口,看到主子放下心来,偷偷的抿唇笑,柳柳翻了一下白眼,冷然的开口:“笑什么?” “南宫公子和那个柳公子可为主子担心了,奴婢还是头一次看到有男人如此在乎女子的,真正羡慕不已”,红柚说的是心理话,看到那样出色伟岸的男手为了女人心疼,使得她都相信这世上还是有爱的。 “你个耍贫嘴的小丫头,你会遇到爱你的男人的,到时候还怕他会对你不好”,柳柳翻了一下白眼,想想又不对,那两个男人可都不是她的爱人,这会子说这个干什么,有些恼怒的瞪向红袖,红袖笑着开口:“主子别恼了,快戴上面具吧,要是有人进来,可就糟了。” “啊?”柳柳出一声惊呼,想到那两该死的男人都看到她的容颜了,心里说不出的尴尬,就好像活生生的被人扒掉了衣服似的不自然,不过这两男人去哪了。 “他们都去哪了?” “回主子,他们医好了主子便都走了,主子想谁了吗?”红袖调侃着柳柳,柳柳的脸色再次一红,飞快的把面具戴到脸上,天哪,难道是她习愤了戴面具吗?竟然觉得戴上面具才保住隐私一样,其实她哪里还有隐私啊,本来只想瞒着那两个人的,谁想到他们都认出她了,隐瞒也没用。 柳柳刚戴上面具,屋子外面便响起风九的苍劲有力的说话声:“贤弟没事吗?” 屋外有小丫头恭敬的声音响起来:“回庄主,七夜楼主没事,已经醒过来了,庄主请进去”,柳柳一听到外面的声音,赶紧整理了一下衣衫,望着绣屏屏风处,果然见到风九高大的身躯走了进来,坐到一边的雕花凳上,红袖彻了茶递上去,风九接了过去,一脸关心的询问:“贤弟没事吧。” “我没事,风大哥也没事吧”,柳柳关心的回问一句,语气淡淡的,现在她都有些后怕了,真不知道什么人该相信,什么人不该信了,花无幽和她再怎么样也有几年的交情了,可是到头来竟然下了如此重的毒,难道他恼羞成怒了,柳柳猜测着,脸上神色不定,害得风九担忧不已。 “贤弟的脸色好差,你看我的身体早恢复好了”,风九说着把茶盎放到一边的膳桌上,大手拍拍胸口,看上去真的好得差平不多了,柳柳笑着点头:“风大哥没事就好,我可能是累了,所以身子有点懒,其实毒已经解掉了。 “那就好”,风九放下一颗心,他可还指望着和这个七夜做生意呢,她干万别有事才行啊,正想着,那小幕星飞奔了进来,扑到娘亲的怀里,呜呜的开口:“哥哥没事吧,募星差点见不到哥哥了,好害怕啊。” 柳柳一听到儿子的话,心里别提多恐惧,今天她们母子差点都死了,幸好南宫月赶了过来,总算解了大家的毒,柳柳伸出手搂着儿子,轻声的开口:“好了,没事了,幕星不要担心了,哥哥和幕星什么事也没有,大家都没事。” 风九看着小家伙受惊的样子,脸色有些不忍,而且还是在万风茶庄生的事情,总归心里不舒服,赶紧开口:“对了,下毒的人是那个小红,但是真正的小红被步香茵杀了,这只是假的丫头,不知道她接受谁的命令给我们下毒,大家都以为步香茵被抓住了,所以大意的没注意别的人,才会让歹人得了手,现在有人正在审那个丫头。“ 风九的话音刚一落,那外面便传来管家的禀报声:“庄主?” “什么事?“风九冷冷的开口问,满面的冷戾,那管家轻颤了一下:”回庄主,那小红在牢里自杀了,服毒自尽了,好像她早有准备了。” “什么?“风九吼了起来,刚吼完想起柳柳刚醒来,又放软了音调:”怎么不派人栓查一下。” “先前检查了的,没想到那女人把毒药放在上牙缝里,所以没检查到,最后她自杀了”,管家有些心惊,庄主起眸气来可不是小事,诚惶诚恐。 “好了,下去吧”,无奈的挥手,本来还想从那女人的嘴里掏出点什么,可惜却死了,他们实在不理解,为什么庵宫里的人只要一抓到,宁愿自杀也不说出其她事情,难道真的如此忠心,风九百思不得其解,掉头望向床榻上的柳儿。 “贤弟待会儿用完膳再休息一会儿吧,这毒刚解,身子骨还有些虚弱呢”,柳柳点着头,也嘱咐他早点休息,风九应着走出了寝室,幕星搂着娘亲的脖子,柳柳看他委屈的样子,又心疼起来:“好了,今晚和娘亲一起睡了吧。” “好啊”,幕星听到这个最高兴了,连连的点着头,柳柳吩咐翠儿和红袖准备一些晚膳进来,她们娘俩简单吃一点便休息,翠儿准备了几样柳柳和幕星爱吃的膳食,侍候着她们用完膳,把东西撤了下去,侍候着她们母子二人休息,柳柳挥手让翠儿和红袖都下去休息。 床榻上柳柳接着儿子,突然轻声的开口:“幕星,如果爹爹回来找我们,我们要不要跟爹爹回去呢?” 幕星一听到娘亲的话,立刻摇头:“不要,幕星不要爹爹,只要娘亲,幕星有娘就行了”,小小的身子偎进娘亲的怀抱中,用力的吸着娘亲身上的香味,如果有爹爹也是来抢娘亲的,他才不要爹爹呢,小小的脑子里算计着,如果爹爹来了,该怎样把他撵出去,柳柳听着儿子的话,不禁暗笑自已,好好的怎么会问这种蠢问题,难道她真的想回皇宫去吗?一座囚锁着人的鸟笼,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暗夜,远远近近的一道光线也没有,漆黑一片,大地笼罩在黑色的布幕之下,阴沉沉的半空中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雾气,村林之中让人分不清此时是什么光景,身边薄雾缭绕,四周一片寂静,偶尔伴着野兽的撕吼声,一阵风吹过,衬叶出沙沙的响动,好似鬼哭狼嚎似的,但是这是十万人的军队,所以众人并不感到害怕。 狼牙山共有五个山头连接着,十万人马兵分五路,一路二万人马,分赴各个山头,如果那一个山头人多,有危险,可放烟号弹,别的山头的人赶去支援,事实上如果没有大问题,二万人马足够对付山上的这些魔头了,他们的兵力是魔宫的十倍,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 凤邪和南宫月连同几个手下领着一队兵马朝最正中的一个山头疾使而去,打前锋的正是日影和月影,其余人尾随其后,到了山寨。”只见守门的人有十几个,每个人手持长矛来回的晃动,高大的铁石门两边,灯笼不时的晃动着,那些守门的人打着哈欠,已经很困倦了,也没想到有人会乘夜上山,就在那困意朦腌间被日影和月影解决了。 凤邪和南宫月很奇怪,难道大名鼎鼎的魔宫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吗?推开山寨的大门,便恍然大悟,原来这里面另有乾坤,在正堂的外围全部布了阵法的,黑气腾腾中,飞沙走石,转动得很快,众人望过去,只见那石头形成幻像全部浮在半空,人往前走那石头往前走,然后飞快的对准人击了过来,其它的石头刖从不同的方位击过来。 凤邪一挡手,示意众人停下来,此刻需要的是如何破阵,而不是硬闯,如果硬闯,只怕会全军虞灭,如果破了阵,只怕击破魔宫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南宫月上前一步望了一眼,这阵叫九天旋环阵,这石头看上去就像天上的流星雨,如果人冒然闯进去,只怕凶多吉少,只有破了阵方可进去。 南宫月和凤邪对视一眼,点了一下头,同时跃身至半空立着,掌风一出,阻止住石头上浮,凤邪阴冷的声音在暗夜里响起:“日影,月影,你们注意看,哪些方位的石头漂浮不到,那个地方便是破阵之路,把它记在心里,逐个击破它。” “是,主子”,日影和月影站在外围,半空中的南宫月和凤邪一左一右的以气击向石阵,只见那石头像软棉花一样,气休打到上面,如灵动的人一样,飘动过来,有些石头一击即中,无法漂浮,这便是破阵路线,日影和月影赶紧把路线记在心里,半个时辰之后,破阵之路已熟记心中,凤邪和南宫月一收手旋身落到地面,沉声命令两个手下。 “破阵。” “是,主子,“日影和月影身形一提如离弦的剑一样迅疾,飞驶到阵法之中,按照刚才的路线走一趟,把阵法打乱了,那些漂浮在空中的石头,扑通扑通的掉落下来,响声震天,这声音惊动了魔宫里的人,惊呼声中,很多人涌了出来,凤邪眼见阵法已破,也不和那些魔宫的人多说话,嗜血的杀气响起:“杀,一个也不留。” 二万军队如猛虎下山般冲进麾宫内,一时间喊声震天,惊天动地,刀剑撞击的声音,喊叫声,杀气腾腾,夜空下,血气升腾,浓烈得刺鼻,不时有断臂残肢飞过,血迹飞溅得满天高,庞宫变成了一座血祭,只用了一个时辰便成了一座死城,凤邪带来的二万人马也折损了几百人,虽然残伤致死几百人,好在消灭了魔宫的二千多人,也不枉那些死去的人,站在山顶昂望天际,浩翰辽阔,心中长舒出一口浊气,凤邪和南宫月伸出手互握了一下,正准备下山,却现对面的山上放出了烟号弹,看来是军队中了人家诡计,凤邪一挥手示意众人跟上,转战另一个山头。 大家马不停蹄的赶到对面的山头,只见战云紧抱着林采雪失去痛叫起来:“采雪,你怎么样,快告诉我,你到底怎么样了?”战云一抬头看到南宫月,赶紧叫了起来“南宫月,快来看看她怎么样了?” 林采雪的胸前中了一箭,南宫月示意战云把林采雪放下来,那林采雪唇色白,断断续续的开口:“战云,你没事吧,我不要紧,你没事就好。” 战云听了,整个人都频临疯狂了,他这样的一个人从小便被皇上。练,虽然丰衣足食,可是却养成了不敢随便相信别人的习惯,尤其是不能相信采雪,因为她也是皇上的人,在他心目中总觉得她是皇上派来监视他的,可是没想到今天晚上,在他破阵的时候,因为方法不当,一支暗箭飞来,采雪挺身挡了那支箭,要不然此时就是他躺在地上了,想到自已一直以来对她的冷漠,对她的伤害,连孩子都不肯让她怀上,每次完事后必然要她喝药,如果此时她死了,只怕他将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啊,战云心痛的仰头长啸,紧握着林采雪的手。 “采雪,以前是我的错,但求你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老天啊,我都做了些什么啊。” 那南宫月望着这两夫妇生离死别的样子,虽然颇受感动,不过此时救人要紧,脸色一冷,扫向战云,阴凉的开口:“你夫人还没死呢,你嚎什么啊?快让开来,她还有救呢?” 战云一听到南宫月的话,整个人清醒过来,松开手配合着南宫月把林采雪身上的剑拔了下来,然后上了药,吩咐了专人把林采雪带到一边去,而他们一队人准备破阵,因为刚才战云以身试箭,再加上林采雪的舍命而出,此刻他心中已有破阵之法,因此一抬手望向皇上。 “让我再试试吧。” 凤邪望了他一眼,见他眼眸中是一抹肯定和势在必得,立刻点头:“好,准了。” 战云迎风长袍一撩,旋转到半空,身子一落,脚尖一点,箭法如雨般的射出来,却一根落不到他的身上,只见双手陡的一扬,击向刚才采雪被箭躲中的地方,如果他猜得不错,那里便是阵门,只要破了阵门,其它的便没有问题了,箭就出不来了,战云一击,排山倒海的气休如滚滚的浪头,铺天盖地的击向阵门,阵门应声而倒,那些箭果然一根也没有出来,此阵已破,两方人马合到一处,那魔宫的二千人马势如破竹般的败了下去,眨眼间众人血洗了山头,血弥漫在整个山间,夜鬼魅恐怖,魔宫已除,众人下了山,另外三座山头显然没什么大问题,因为有武当的人在里面,对于阵法,武当是十分精通的,这些阵法对于他们根本不是问题,等到了山下,天际已经白了。 一夜之间灭了麾宫。 凤邪领着南宫月和手下回风府,其他人都回到各自的地方去。 对于一夜血洗魔宫的事,柳柳毫不知情,天将亮时却听到廊檐下叽叽喳喳的声音响个不停,其中好像夹杂着魔宫啥的,柳柳脑子转了两圄,整个人便醒了过来,朝外面叫了一声:“红袖。” 红柚走了进来,见主子醒了过来,便上前侍候着,柳柳边穿衣边问红袖:“刚才听到外面谈论什么魔宫什么的,是怎么回事呢?” “喔,听说魔宫的上万人一夜全部被迁灭了,大家欢天喜地的讨论呢,别说我们,就是整个风月城都高兴的放鞭炮,因为那魔宫平素胡作非为,大家伙都挺恨他们的。” 红袖说完,柳柳的细眉一蹙,一丝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魔宫一夜被灭,这事恐怕和凤邪脱不了干系,要知道那可是上万人,有谁有这等本事把那么多的人全灭了,只有可能是皇上调了风月城的守备军,上山巢灭了魔宫,那么花无幽呢,他有没有事?柳柳一想到这个,便出声问红袖。 “花无幽呢?传闻中的魔宫宫主有没有出事?” 红袖知道主子和花无幽相处得挺好的,可这又不是七星楼做的,谁知道是谁灭了魔宫,不过例没听过花无幽有什么动作,红袖见主子心急的望着自个儿,便摇摇头:“没听到花宫主的消息,好像有人说他不在山上,所以没事吧。” 柳柳一听到花无幽不在山上松了一口气,可随即想到麻烦来了,花无幽既然没事,他的麾宫被灭,上万人被杀,只怕他一定气疯了,肯定不会放过凤邪的,狗逼急了还跳墙呢,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呢? 红袖侍候着主子起来,见她脸色阴骜,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奇怪的开。问:“主子,出什么事了?” “麻烦来了,不过不是我的麻烦,应该是别人的麻烦吧”,柳柳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可一想到这件事的根源恐怕还在自已的身上,因为花无幽下药了,凤邪恼羞成怒灭了魔宫,所以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眼下可怎么办?花无幽躲在暗处,而他们在明处,明枪易短,暗箭难防啊。 “啊?“红袖不太懂主子的意思,一脸的茫然,就在这时,幕星醒了,睁大眼睛望着柳柳,甜甜的笑:“娘亲,你起来了,我们要回逍遥岛了吗?”出来这么久,他有些想家了,幕星扑闪着卷翘的睫毛想着,小脸蛋上若有所思,柳柳知道他想家了,他从小生长在逍遥岛上,岛上有很多疼爱他的人,自然会想了,柳柳伸手掭了一下儿子的头。 “幕星,娘亲还有点事情,等处理完了,我们就回逍遥岛,好吗?” “嗯,好,幕星听娘的”,幕星用力的点了点头,只要和娘亲呆在一起,在哪儿都行,他一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成了月牙状,脸颊上浮起两个小酒窝,可爱透顶。 “红袖,侍候幕星起来吧。” 柳柳示意一边的红袖,她站起身往外走去,掉头吩咐儿子:“呆会儿让翠姨,准备早膳给你吃,娘亲要去有事。” “行,娘亲去吧”,幕星乖乖的点头,还用力的摆着小手,柳柳笑着走出去,那黛眉也起来,正在廊檐下听小丫头们讲魔宫被灭的事,她的脸色同样不好看,想到花无幽的狠劲,便感觉肯定要出事,所以忧虑不已,一看到主子走出来,忙走过来轻声的开口。 “楼主,魔宫出事了?” “嗯,我知道了”,柳柳点头,望了一眼黛眉,冷然的出声:“陪我去趟客院,恐怕是那个人灭了魔宫,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花无幽一定会报复的,现在只怕祸事就来了。” 黛眉娇媚的脸上忧虑比柳柳更重,想到逍遥岛上那个总是逗人笑,惹她怒的花无幽,只怕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个魔性十足的花无幽,花无幽练的是邪门的武功,专取处子之身,听说增加内力,威力很强,平素为人阴狠毒辣,虽然他对她们一向很好,也从没展露过他的魔性,但是这次皇上灭了魔宫,他绝不会坐视不管的,只怕下一步的动静更阴狠。 “好。” 两个人一先一后往客院走去,一路上看到许多神采奕奕的下人,每个人都喜气洋洋的,好似有什么天大的事情般的议论着,抬头看到柳柳他们,恭敬的叫了一声,柳柳点头挑起眉,不理解这些下人高兴的什么劲,那花无魔再不好也没有惹到你们啊。 客院门前,有下人守着,一看到柳柳和黛眉打了招呼放她们进去,顺着石板幽径,一直往里走,层层石阶下,有几个高大的身影挺立着,柳柳走过去,日影和月影有些怔神,他们已经知道眼前的七夜其实就是皇后娘娘,虽然大家心知肚明,可是此时的他只是世人眼中的七夜,他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叫?柳柳看这两个男人呆望着自已,也不去理会,只清冷的开口。 “你们主子呢?” “主子刚睡了”,日影恭敬的开口,主子累了一夜,刚回来躺下来,可是没等日影的话音落,那寝室内已响起风邪的声音:“进来吧”,竟然有些迫不及待,柳柳不等日影招呼,抬脚便跨上了石阶,黛眉欲跟上去,日影伸出手挡住了黛眉的去路,讪笑着开口:“黛总管,我们主子是脱了衣服的,黛总管还是在外面候着吧。” “你?”黛眉生气的瞪向日影,一时间不知道找什么话来反驳,不过想想也是,那皇上刚睡下,肯定只穿了中衣,虽然他们是江湖儿女不拒小节,可明知道人家在休息,还硬闯进去就不是侠女所为了,至于主子,那根本就是人家的夫君,她想咋看都行吧,黛眉便陪着日影和月影守在外面。 寝室内,凤邪穿着中衣斜靠在床榻上,一头鸟丝随意的披在肩上,和白色的中衣相映衬,显得整个人柔和的俊美,少了以前的冷戾,例添了一雷懦雅之气,俊美的五官上线条柔润,完全不像从前的暴戾,潦黑的眸子里幽暗深不可测,定定的望着柳柳,直到柳柳恼怒的瞪了他一眼,才回过神来,唇角浮起温柔的笑意。 “坐下来,有事找我吗?”他知道她是谁,但不说出来,她知道他知道,却不开口点破,两个人沉醉在这份朦腌中,和乐融融的相处着,只怕一点破,她便无法和他共处了,因为点破了,她是柳柳,一个曾被他下了药的女人,她心中的怨便回来了,但此刻她是七夜,与他好像朋友一样,所以不气不恼,坦然处之。 “你带人灭了魔宫,是吗?”她沉声问,其实明知道是什么样的结果,还是想问一问,顺带的警告他一下,他的麻烦来了,别大意了,花无幽绝对不是好惹的,也不是他们昨天夜里灭宫那么简单的。 “是,因为朕怕这个教派过份壮大了,所以只能巢灭了他们”,凤邪转换了角度,好似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和她无关似的,柳柳的心里不禁一动,什么时候开始,他也知道为别人着想了,怕别人不好受,所以找一个籍。吗?一万人的魔宫,虽然有点烦,但还不能够威胁到朝廷吧。 “你要当心点,我来是告诉你,花无幽不是个等闲之辈,以我对他的了解,只怕他接下来会对风月城的百姓下手,因为你灭了他的教徒,他便灭你的子民。” 柳柳请绝的声音响起,凤邪听着她的话,脸色果然隐暗的闪了一下,唇角却扬起性感邪魅的笑:!你是在担心我吗?” 柳柳脸色冷下来,这个男人都这个时候竟然还如此不正经,没好气的怒吼:“去死,我是担心你的子民被你玩死了”,说完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客院,寝室内凤邪愉悦的笑起来,这样看着她,就算打骂,他也觉得心里暖洋洋的,他是谁?君临天下的凤邪,所以他一定会挽回柳儿的心的,琉璃眸中闪过坚定的光芒,柳儿,你别想逃,朕认定了的事,是不会改变的,穷其一生。 第一百零三章跟我一起走! 因为凤邪灭了魔宫,花无幽一定会报复的,此事虽然她没有参与,可多少和她有关系,柳柳只得再留几日,把事情处理好了,再回逍遥岛去。 她相信花无幽一定会来找她的,但是花无幽没有来,倒是把南宫月等来了,午后的阳光和煦的照在她的脸上,她慵懒的躺在软椅上,花瓣飘飞到她的身上,四周一片寂谧,几个手下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连幕星也没有过来打搅她,也许大家知道她心里烦,所以不敢来惊动她吧,柳柳暗自猜测着,闭目准备小睡一会儿。 忽然头顶柔和的阳光被遮挡住了,一抹阴影斜落在她的身上,是谁?柳柳陡的睁开眼,一双冷然脱的眼里,耀了阳光的炫热,盯着那在阳光里盈盈笑望着她的人,竟然是南宫月?他还像以前一样俊美,肤若凝脂,细长眉峰,醒目璀璨,整个人恍若谪仙,着一身白色长袍,说不出的温柔和毓秀,天地间竟然能孕育出如此纯阴的男子,柳柳有一瞬间的恍神,只到他磁性懦雅的声音响起。 “不请我坐下来吗?” 柳柳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幸好她的脸隐在面具中,让人看不清楚神态:“坐吧。” 南宫月一撩袍摆坐到她对面的座椅上,座椅前面有矮几,上面摆了茶具,柳柳抬头见红袖立在远处,她想叫红袖过来倒茶,南宫月没有抬头却知道她想说什么,如沐春风的声音立刻响起来。 “不用叫人了,你的茶我可以自己倒。”说完真的亲自动手倒了一杯茶捧在手里,抬起头望着柳柳,那双星目和从前的一样清明,完全没有那天晚上欲刺杀她的狠厉,柳柳的唇角浮起笑,什么都没有说,现在她不知道说什么,从没想过南宫月会那么执着的喜欢自己,她以为他们会是朋友的,很好的朋友,或者是恩人,她也承认,因为他无数次的帮了她的忙,她好想自己能为他做点什么,可是左想右想,想不起来他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他武功绝顶,医术高明,又是苍狼阁的阁主,手下教徒众多,如此光辉灿烂的一个人,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呢?柳柳因为想得多了,眼神有些迷离。 南宫月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盅,看着她完好无缺的立在面前,他的心里止不住轻颤着,五年来他一直在找她,不仅仅是因为喜欢她,还有更深一层的意义,她是他带出宫来的,如果她不能幸福的生活着,生了什么不测的事,他永远不会原谅自己的,后来见到了那个假冒的步香茵,他很清楚那个女人不是她,可是却阻止不了自己的贪婪,每次都会说,假装这就是她,能温柔的叫他夫君,如果真的是她,恐怕什么都不存在了,只是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可是他做梦也没想到这大名鼎鼎的七夜楼主,竟然就是柳儿,这震撼也太大了。 “我来为那天晚上的事向你道歉。” “没事,都过去了不是吗?”柳柳的柔声开口,他眉间有伤痛,眉尖若颦,眼里有轻愁,有时候她真想抚平他的眉,让他活得开心一些,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如果当初她先见了他,是不是也会执着于第一眼,永远把他放在心里呢?可是明知道不能接受他,她还是好想把他放在一个位置上,让自己不要忘了他,这是什么奇怪的感觉,柳柳暗脑自己的反复无常。 “南宫?” “柳儿?”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都同时止住嘴,示意对方先开口,不由得笑起来,南宫月的琉璃眸底清澈澄明,脸色温柔的望着柳柳,午后的阳光流光四溢。 “你别放在心上,我只是在错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你不要觉得有负担,我只想做为一个朋友守在你的身边,但是你要让自己幸福,只有你幸福了,我才会心无旁骛,没有什么想法了,如果你过得不幸福了,我便会觉得心很疼。” 因为他的话柳柳的眼里溢出一丝泪珠,在阳光中如珍珠一般耀眼,原来他都懂,他究竟有一份怎样细腻的心啊,这样男子老天一定会许他一份幸福的。 “谢谢,”她不知道还有什么语言能表达自己此刻心里的感激,千言万语只能化成一句。 南宫月笑起来,心里暖洋洋的,他的爱不是占有,他从来没想过把她占为已有,只是想着她要幸福,那样他的心里便暖暖的,感受到一种叫幸福的东西在流淌着。 忽然一道悦耳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冥思:“哥哥,这是谁啊?” 两个人望过去,原来是幕星见到有人呆在娘亲身边,跑了过来,一脸希翼的望着南宫月,大大的眼睛闪着别样的光泽,一眨不眨的盯着南宫月,柳柳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伸出手拉过儿子,指着南宫月。 “幕星,叫舅舅。” “舅舅,”幕星立刻乖巧的叫了一声,南宫月眼神暗了一下,心里酸酸涩涩的,不过看到幕星可爱的样子,心里还是很高兴,大手一伸把幕星拉进了怀里,亲昵的笑起来:“这就是幕星吗?好可爱。” “谢谢舅舅,舅舅长得很俊,是幕星看过最俊的人喔,”南宫月听了幕星的童言童语,整个心都柔软了,这小家伙还真会说话呢?刚才的酸涩倒淡去很多,整张脸庞的线条都柔和下来,对面的柳柳松了口气,她可以看出南宫月是真心喜欢幕星的,不由看着玩到一起的一大一小两个人,愉悦的笑起来。 和乐融融的画面,就好像一家人一样亲亲密密的,令人远观都不敢近前打搅的他们,可是却有人不识时务的闯了进来,而且那话里说不出的阴骜。 “南宫月,你来干什么?”火大的责问声,配合着霸道的姿态,柳柳不用抬头也知道来人是谁,除了凤邪谁还会对南宫月大呼小叫的,南宫月理也不理罩在自己头顶上方快喷火的男人,只低头和幕星小声的说着话儿,幕星咯咯的笑着,显然他很喜欢南宫月,这使得凤邪的心里一阵不舒服,伴随着阵阵的心痛,这可是自己的儿子,对自己百般厌恶,却喜欢别的人,难道这就是老天给他的惩罚吗?因为要打掉儿子,所以儿子无意识的抵抗着他吗? “你来做什么?”柳柳冷然的开口,抬头冷冷的盯视着凤邪,只见凤邪接受到她愤恨的眸光,眼里一闪而逝的暗芒,随即是一脸的笑意,认真的开口。 “我是想请教你一些事情。” 此事此刻他还有自知之明,五年了,自己没有出现过,幕星也不知道有他这么一个父皇,如果冒然的说出一切,柳儿一定会怪他,幕星会更加反弹他,所以得不偿失,现在他就像一个朋友一样进入到她们的生活,慢慢的让他们接受他,然后把他们带回宫去,凤邪盘算了一番,沉稳的开口。 小幕星天性比常人敏感,他知道谁是真心喜欢他的,所以和南宫月一下子亲热起来,听到这个先前不相信他还怪他的男人对南宫月出言不逊,小脸蛋阴沉下来,飞快的开口。 “你谁啊,快走,这里不欢迎你。” 直到此时凤邪才明白什么叫种下的苦果自己咽着,当时想打掉幕星,所以现在他反弹自己吗?凤邪站在树荫下,脸色半明半暗,心痛交错的神情,柳柳看了倒有些不忍,因为幕星到底是凤邪的儿子,而且他来找自个儿是有事呢,便坐起身望向幕星。 “幕星,不许没有礼貌,去找阿布玩吧,哥哥现在有事呢?” 一向很听话的幕星竟然有些不乐意,因为他很喜欢偎在南宫月的身边,南宫月看他的神情,忙哄劝着他:“幕星要听话,以后舅舅一定会经常来找你玩的。” 凤邪一听这话,脸都绿了,眼神狠厉的怒瞪向南宫月,他是什么意思,缠上柳儿她们母子了吗?他不准,这句话就差出口了,才在最后的关头卡住了,因为自己现在什么还不是呢?可是心里又咽不下这口气,呼吸声越来越重,可惜没人理他,幕星听了南宫月的话,竟然乖乖了头。 “好,那幕星走了。”翠儿走过来,把幕星带下去,红袖走过来给凤邪另安置了座椅,彻了茶水,退到远处去。 柳柳望了望旁边的两个男人,一脸的斗鸡样,不由得恼怒的冷哼:“好了,说吧,究竟有什么事要找我,不说就请回去,别在这里大眼瞪小眼,我要休息了。” 凤邪一收周身的冷霜,换上严谨,他是为了花无幽的事来问柳柳的,听说花无幽当初掳了柳柳,虽然他们两个人关系不错,那么花无幽下一步有什么打算,柳柳多少应该有些感觉,这几天他一直在等着他动手,可惜那姓花的竟然毫无动静。 “我想知道花无幽下一步最有可能做什么动态?” 柳柳思虑了一下,花无幽和她相处的时候,都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呆在她身边的,所以她对他的性格有些模糊,江湖人称他辛辣残狠,肯定有他毒辣的一面,照她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会对风月城的百姓下手,如果下手应该会做出下毒之类的事情,因为魔宫属于三教九流的教派,下毒是最直接的手段。 “我想他一定会对风月城的百姓下毒,如果想对风月城的百姓下毒,什么是最直接有效的呢?”柳柳唇角勾出笑意,反讽的望着两个聪明的男人,依他们的头脑,应该可以猜出来。 “那口泉眼,”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出声,柳柳点头笑了一下,果然是头脑敏捷啊。 “不错,所以皇上眼下还是派风月城郡衙内的人守住风月城所有的井,大井,小井,每口都不放过,只要守住了井水,花无幽想对付风月城的百姓,只能是小股的动作,那样伤亡小一点,救治也快一点。” 柳柳冷静的开口,眼里闪过丝丝寒气,现在他们三个人在打一场仗,一场救亡的仗,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风月城的百姓有所伤亡。 “这主意不错,”凤邪立刻点头赞同,周身吞云吐雾的凌霸之气,朝远处叫了一声:“日影,立刻去郡衙,让知府派官兵守住所有的井口,一刻也不能大意。” 日影恭敬的点着头:“是,属下这就去办。”展身离开了别院,柳柳见事情已经开始展开了,便挥手让一边的两个男人都出去:“我要休息了,”她总觉得暗处有人在盯着她,所以她在等着他现身,以她对他的了解,他在要行动前一定会过来知会她一声的,谁让他是张狂无比的人呢,本来她可以让凤邪在她的身边摆下天罗地网,等着他的现身,但是她们五年的交情,总要有个了断,她要劝他放下屠刀,弃暗投明,虽然这不太可能,但该她做的总要做。 “那你休息吧,”两个高大的身躯同时起身,柔和的嘱咐她休息,他们走了出去。 夜晚,月光如水的洒进寝室,柳柳睡得正熟,忽然感受到房间多了一丝暴戾之气,陡的睁开眼,掉头望向窗下,一个银红袍的影子端坐在窗前的软榻上,一双眸子沉痛的望着她,柳柳缓缓的翻身坐起来,直直的望过去。 “你来了?” “是,”花无幽阴骜的声音低低的响起,他深邃的蓝眸中幽深如汪洋,唇角浮起寒意料峭的笑,带着彻骨的阴森森,定定的望着柳柳,好半天才开了口:“我想问问你,魔宫被巢,你可知道?” 柳柳摇头,她是不知道的,如果知道,她不会让他们那么冲动,就算魔宫里的人不好,但不至于人人被诛:“如果你相信我,我要说,我不知道,如果知道我不会让他们去灭了魔宫的,那时候我中毒了,他们以为那毒是你下的?” 柳柳盯着花无幽的脸,他妖调的脸上扬起狠决的笑:“我没有下毒,你应该知道,我是绝不可能对你下毒的,但是他们竟然灭了魔宫一万多人,虽然我不会心疼那些人命,但那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的,所以我不会放过他们的,既然来宣战,那么就拼个鱼死网破吧。” 花无幽说完脸色一向妖调俊美的脸上狰狞可怕起来,月光下,他一嘴白晰的牙齿咬得咯咯的响,大手紧握成拳,啪的一声敲在桌椅上,桌椅应声碎成木屑,可见他的心里有多愤怒,柳柳赶紧开口安抚他,希望免除他心内的杀机,虽然把握不大,但是还是想试一试。 “花无幽,听我一句话,别再斗气了,如果这样斗下去,只会两败俱伤,那样伤害的是百姓,魔宫在江湖上一向传闻不好,虽然凤邪灭了魔宫不好,但是既然事情已经生了,你可以重新树立一个名门正派,不是更好吗?” 花无幽听着柳柳的话,忽然笑了起来,那笑绵远悠长,定定的落在她的脸上:“如果我让你带着幕星跟我一起走,你会吗?” 明知道结果,却偏要不死心的追问,花无幽的心痛得不得了,如果说真的让他放下心中的愤怒,立地成佛,只有她和他一起走,他才能免去心中的仇恨,试着过安逸的生活,柳柳没想到他竟然说出这种话来,当下一怔,她虽然心疼百姓,还没高尚到拿自个儿的一生去换取风月城的百姓,而且这局棋中究竟谁胜谁负还未定呢。 “花无幽,这个问题我们早就讨论过了,如果我能接受你,就不用等几年了,你何苦纠缠着这种问题呢?”柳柳有些恼怒,瞪向花无幽的脸在月光里惨白一片,每一次都痛得不能呼吸,可还是一遍遍的问,就好像在等待一个奇迹,但今晚是真正的死心了,他将化身为暗夜的狼,恢复到之前的残狠,一扬长袍,火红色的光芒散过,只听到他冷魅的声音响起。 “柳儿,去告诉他,我正式向他宣战了。” “花无幽,”柳柳大声的叫起来,可惜哪里有半点影子,倒把红袖惊动了,飞快的走进来,奇怪的左右张望了一下:“楼主,你做梦了吗?” “没有,”柳柳摇头,心下一阵不安,想去告诉凤邪,可是夜已经深了,还是等明儿个一早再说吧,相信这大晚上他也搞不出什么名堂,柳柳自我安慰着,挥手示意红袖下去休息,她没事。 “你下去休息着吧,我也睡了,”红袖听了主子的话,只得走出去,主子的脸色好难看,难道是做恶梦了,要不然为什么一头汗呢,眼神也闪烁不定。 柳柳躺在床榻上,望着头顶的百花穿蝶的蚊帐,哪里还睡得着,花无幽的蓝莹莹狰狞的眼一直浮现在眼前,使得她心惊又不安,一直辗转难安,天近亮时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不大的功夫却被人吵醒了,直觉上知道出事了,一跃而起朝外面叫了一声。 “红袖, 出什么事了?” 红袖飞快的闪身奔进来,垂回话:“楼主,出事了,昨儿个夜里,风月城里一下子失去二十个女人,一大早上整个风月城都乱了,人心惶惶,就是这风府里的丫头都害怕得不得了,她们都说那些女人被魔宫的人抓去练功了,听说只有处子之身才会使得邪功内力大增。” 果然出事了,她还是没能阻止住花无幽,本来以为他会给风月城的百姓下毒,没想到自己失措了,看来她忘了一点,自己了解花无幽,花无幽多少也了解她,他反其道而行,她们棋差一着,现在怎么办呢?红袖见主子周身的凌寒,一双眸子幽光窄起,唇勾出冷语。 “侍候我起来。” “是,主子,”红袖立刻动手侍候着主子起来,一切收拾妥当,只见主子心急火燎的往外走去,红袖站在后面叫起来:“主子用了早膳再过去吧,”柳柳那里还有心思用早膳,眼下一定要拿出一个稳当的方法,把二十个女人救回来,就怕花无幽兽性一起,糟蹋了人还杀了人家。 柳柳一走出去,黛眉立在廊檐下候着她呢,满脸担忧的看着柳柳:“主子,他果然动手了,这也太过分了,竟然把人家女人都掳了过去,这厮真是够毒的,”黛眉的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眼眸里是萧杀之气,如果花无幽此时站在她面前,她想和他拼命。 柳柳点了一下头:“昨天晚上他来找我了,正式向他们宣战了,只怕接下来还有更为疯狂的举动,还是尽快拿出一个稳妥的方案来,要不然风月城一定会乱了的。” 两个人一先一后的出了别院,顺着长廊直奔客院找凤邪他们,路上遇到很多小丫头惶恐的小声议论着,花容失色,生怕下一个就轮到她们头上,其实柳柳知道,花无幽绝不会在风府动手的,因为他们都住在这里,他还是有所顾忌的,但是偌大的风月城却可以为所欲为了,因为很多都是平民百姓,平素家里生养了一个女儿,也没学过武功什么的,连自保能力都没有,就是花无幽站在他们面前,那些人也动不了手。 客厅的正厅上,凤邪狂傲不桀的坐在上,一身的杀气,让任何人胆颤心惊的杀气,一厅的人没有一个人敢开口多言一句,皆沉声不语,柳柳一身儒雅的闯进厅内,众人才算松了口气,现在大家都明白了,眼前的人就是皇上的软肋,只有她才可以化解皇上的戾气。 果然柳柳一出现,凤邪周身的杀气敛去无数,可那份霸道的戾气仍在,只是对上眼前的人时却是一份别样的关切:“你没事吧。” 柳柳摇头,径直走进厅堂坐到他的下,扫了一眼周遭,这里刚刚就像经历了冷流感一样,室内仍有飕飕的凉气流窜,可见凤邪刚才有多愤怒了。 “他昨儿个晚上来找我了,说正式开战,本来我想劝他放下屠刀的,可是他说?”柳柳冷凝着脸解释昨儿个晚上花无幽的话,凤邪已经明白了,星目赤红,薄唇微启,勾出阴狠的话。 “他做梦,我不会让他为所欲为的。” “现在怎么办?”柳柳抬望向尊贵不凡的男人,既是面对如此大的事情,他的神色不变,眼神是阴骜的计算,却不见丝毫的慌乱。 “我们去郡衙一趟,先安抚一下那些失去女儿的人家,然后拿出一个对策,你要去吗?”他的变幻莫测的眸中闪过一份浅浅的希翼,如果她呆在他身边,他会更有力量对付那个变态的男人的,柳柳想了一下,她也很关心风月城的百姓,而且这件事她多少也有关联,就一起去想想办法吧,人多力量大些,因此点头。 “好,走吧,”铁骨铮铮的站起身,一脸的不容置疑,立在她身后的凤邪在冷杀之气中有一抹狂喜,这是她无意识的附和他,不管她是为了什么原因,只要不反弹他,他们慢慢会靠得更近的,想到这里,身形一闪,整个人竟然贴到她的身边,大手一伸拉着她:“走吧。” 柳柳一看这厚颜无耻的男人竟然敢当众拉着她的手,用力的想甩开他的手,可惜那双大手就像牢牢附在她手上一样,无论她如何动作,都甩不掉他,柳柳冷沉下脸,口气森寒的命令:“放开我。”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难道你不想去看看那些人究竟怎么样了?”他不着痕迹的转移她的注意力,柳柳心下一紧,却是很着急,如果自己一直纠缠着这个拉手的事情,只怕他不会放弃的,难道一直僵持着,只能虎着脸冷声:“快走吧。” 两个人飞快的往外走,身后的手下虽然着急风月城的失踪案,可看到帝皇帝后慢慢的走到一起,他们的心是何等的高兴啊,身形一移纷纷的往外奔去,落在最后面的战云,心头有一抹落寞,可是想到采雪为自己受的伤,忽然间竟然释怀了,那个女人从来就不是他的一路人,她高高在上,就像天际的浮云,他就是伸手也触摸不到,想通了身形一闪奔出去。 风府的门前停着一辆马车,凤邪揩着柳柳上了马车,正准备走,那南宫月竟然骑马赶了上来,和他们一起前往郡衙去,眼见着凤邪和柳柳同坐在马车里,尤其是还接受到凤邪一抹挑衅的眼神,心不由咚的一声沉到谷底,冷飕飕的,可是还是强颜欢笑。 郡衙内,围满了人,水泄不通,吵嚷声不断,乱成了一锅粥,凤邪和柳柳下了马车走了进去,郡衙的人认不得凤邪,却认得日影,一看到日影的影子,飞快的迎了上来。 “日影侍卫,眼下可怎么办?大伙儿都慌了,那些失去女儿的任家更是寻死腻活的,要在县衙内撞墙呢?” 知府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满头大汗的望着日影,等待着日影拿一个方针,日影斜睨着主子,他能有什么好办法啊,他只知道保护主子,对于这些突的状况可没有应变的能力,柳柳扫了一眼哭成团的人群,目光冰寒,此时此刻,不能有任何柔软的安抚政策,你越是怀柔,这些人闹得越凶。 “让我来吧。” 柳柳话音一落,凤邪赞许的松开手,眸中有欣赏,遥望着柳柳越过众人走向最高处,他和南宫月立在下,笑看着她大刀阔斧的狂妄,一身威势,睥睨天下之气,立于高台之上,清绝狠厉的语气响起。 “安静。” 铿锵有力的声音直冲九霄,一下子震住了所有闹腾的人,看着上那戴着面具的少年,周身充满了阴森森的杀机,此时四周静谧得如入无人之境,那知府飞快的开口问一旁的日影:“这谁啊?好狂妄啊。” 日影冷瞪了知府一眼,小声的命令他:“你配合着他行事,他的权位可比我大多了,可以直接处死你,也没有人敢说话。” 那知府一听到日影的话,立刻缩回头,胆战心惊的望向高处,可以直接处死知府这样的朝廷命官,难道他是皇宫中的人,一想到这个更是一动也不敢动,连连的点头。 柳柳清了嗓音,森寒的声音响起来:“虽然你们失去女儿很伤心,但是剧郡衙会派人找到那些失踪的人,你们现在在这里闹有什么用,只是把你们的女儿推向刀锋罢了,如果再有人胡闹,就别怪郡衙的人那你们治罪,扰乱郡衙的役办案者死。” 最后一个死字响彻苍穹,杀气四溢,一把软玉剑从柳柳的腰身上飞疾出来,在半空中划过,青紫的光芒在众人的头顶扫了一圈,凉飕飕的刺入大家的脖颈。 刀峰虽然没有划过脖子,却扫了一地的黑,纷纷扬扬,似柳絮般飘飞,死亡竟然离得如此的近,先前闹腾着要死要活的人,谁也不敢再一句言,偌大的郡衙正堂之内,仿若无人之境,柳柳一收手,软剑回旋到腰间,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 “滚,” 声音一落,整个郡衙之内的人如兔子般撒腿就奔,再也顾不得那丢失的女儿了,自个保命都来不及了,还管那些赔钱货的女儿,就是回来了指不定要吃家里一辈子的,虽然也难过,可是还是等郡衙的人解决吧。郡衙的正堂瞬间无一闹事之人,只剩下知府和凤邪他们一帮人,凤邪周身狂傲肆虐着,眼露欣喜,愉悦,柳儿真的不愧为一朝国母,当之无愧啊,本该是一件惊天动地的血案,被她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那知府望着眼前不知是何方神圣的少年,唯唯诺诺的请了柳柳进郡衙正坐,刚才他身上的血杀之气同样震住了他这个知府,虽然那剑没有削掉他的,可是他只觉得周身杀气,头皮麻,腿肚儿轻颤着,站都站不直了。 柳柳冷然的点了一下头,也不言语,掉头往郡衙正堂而去,那知府又请日影和月影等进去,直到一行人都进去了,知府才抹着脸上的汗走了进去,虽然不知道其他是什么人,可看到堂堂的日影侍卫竟然对这些人很客气,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人非富即贵。 待一行人坐定,小丫头上了茶水退出去,柳柳坐在上冰霜一样的眸子扫向站立在一边的知府和郡衙的大小管事,凌寒的开口。 “这些失踪了女儿的都是什么样的任家?” 知府立刻站出来,低垂着头弯着腰惶恐至极的回话:“禀大人,都是一些小商小户的人家,没有高门大户的千金小姐在内,这是最值得庆幸的。” 柳柳凝眉扫向下的凤邪,她本不想出头的,但是凤邪身为皇帝不好露出自己的身份,眼前的大概只有她能出头处理此事,为了百姓,她也顾不上得那么多了。 凤邪赞许的点了一下头,那幽潭一样的深眸里是全然的信任,从这一刻开始他交付她的不止是至高无上的权利,还有无条件的信任,这使得柳柳心头一热,赶紧掉头不看他,生怕自己建筑的心房轻易的便瓦解了。 南宫月望着上的柳柳,那样高贵荣宠不凡,她是那种放在人堆里还会光的珍珠,看来他的决定是对的,他只要守着她便成,在她需要的时候给予她关心和帮助,却不自私的想把她囚锁在自个的身边,她是那种可以驾凌于天下的人,天凤的百姓有这样个皇后是他们的福气。 柳柳满脸的冷酷,目光冰寒,既然凤邪无条件的信任相信她,那么就由她来处理这次的失踪案吧,花无幽,没想到我们会针锋相对,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毁了风月城,素手一扬,肆意飞扬的冷绝。 “知府大人,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其实很明显,这二十个女人只是一个警告,接下来那些大户小姐就要陷入魔爪,立刻把风月城所有的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列一个名单出来,然后把风月城所有有武功的人全部抽调上来,把人手分派到各门各户去守着,一保证这些女人免于毒爪。“ 柳柳冷静的分派下去,知府连同管事连连点头,没想到这少年头脑睿智精明,分析得头头是道,一想到还会有人遭受到魔爪,那些知府和手下的一干大小官员脸色都白了,身子都站不直了,尤其是那些人中有很多人都有女儿,更是面如死灰。 “是,” “还不下去准备,”柳柳见这些人只顾着恐慌,连该有的动作也没有,脸色一沉,语气清绝狠厉,充满了凉薄的杀机。 知府和管事立刻飞身进内衙去忙碌起来,柳柳望向下的日影和月影:“你们两个留下来协助这些人,另外花无幽那个人向来张扬跋扈,越是难的事情他越要做,今晚他最先抓的一定是这些官员的千金,所以我们几个分头行动,务必要抓住花无幽。” “是,”日影和月影立刻点头恭敬地领命,主子的态度说明了一切,以后皇后娘娘的命令等同于主子的命令,两个人收手走进郡衙的内堂而去,正堂上的另外三个人一起望着柳柳。 “今晚我们就来个翁中捉鳖吧,他一定会是我最先来郡衙,”柳柳自信的扬言,冷然中透着不可压抑的狂放,一双星眸染尽了世间的芳华,耀眼的炫人眼目。 风邪精致的五官上布着疼宠的笑,一抹激赏掺杂着放任,肆意的让她去挥,她会是一位最匹配他的皇后,而他会和她共同努力把天凤打理得更繁荣昌盛,十年后,这一切就是幕星的天下了。 “好,我们就守在这里,”她的狂放奔腾,带着海一样的荡气回肠的凌肃,不仅仅是风邪被吸引住了,就是南宫月和战云也被深深的吸引住了,这样的人做为同盟真有一种血流加快的兴奋,就好像那山中的野豹在等待着自己的食物。 等待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几个人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用早膳,柳柳吩咐黛眉出去买了一些东西回来,大家简单的吃了一些,继续等待着。 一天过去了,夜晚来临了,风月城闭门上锁,大街上草木皆兵,一个人影都没有,就连青楼楚馆这样的烟花之地都大门深锁,熄灯上床,等待暗夜中魔鬼的放纵,祈祷着那魔鬼不要找到自己。 郡衙四周埋伏着一批人,静静的等待那个银蓝眸的妖男,月影斜射,照得琉璃的暗芒忽隐忽现,郡衙门前的石狮威严的分立在两边,风吹过,高墙边的枝叶出簌簌的声响。 可是等到了很久也没有动静,柳柳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难道今夜他不来了,还是去别处了,是她估计错误吗?正迷糊的想着,空中闪过雷厉之风,一红衣妖娆的人影掠过她们的眼前,从高墙飞身入内,柳柳一挥手示意大家尾随而上。 那抹影子却不急着对屋子下手,而是在郡衙之内四处跳跃,凤邪内息一沉,暗夜中,他的呼吸飕飕的,杀机起,凌霸的声音响起。 “这个人是幌子,我们千万不要上当,战云和南宫继续跟着他,我和柳柳仍守着另一边,相信他的真身是在后面行动的。” 南宫月一听到凤邪竟然安排柳柳和他一起,当下想反对,再一想这时候竟然还儿女情长,真不应该,不再言语,和战云并肩跟上前面的影子,凤邪温热的大手一伸紧握着柳柳冰凉的小手,柳柳没想到他竟然又来握她的手,想挣扎,又怕出声响,惊动了花无幽,她忽然觉得这男人有够卑鄙的, 即使这样杀机四溢的场合,他也要采取对自己最有利的位置来做事,柳柳心内暗闷,而头顶上方的俊邪的男人一脸的志得意满,这种时候不拿来利用,他怎么配为一个君皇呢? 第一百零四幕星被绑架 凤邪见柳柳不再挣扎,理所当然的拉着她纵身往另一侧疾驶而去,暗夜中一高一矮的两个影子如鬼魅般的闪过,同样的俊不可挡,魅力无穷,耀如夜色下的宝石。 夜深沉,杀机浓烈,弥漫着整个郡衙,凤邪和柳柳蛰伏在瓦檐之下,一动不动,等待着那个该来的人。 果然,一阵风轻荡过,凤邪的指尖动了一下,轻敲了一下柳柳的手背,两个人陡的腾空跃起,一先一后的跟上那红衣妖娆的银男子,夜色下,柳柳清艳的凌寒之音响起。 “花无幽,还是放手吧,别斗了,”这时候她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就算他放弃了报仇,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原谅他,一夜之间二十多个女人被掳,这对风月城造成多大的伤害啊。 风起,红色的披风张扬的卷起半天高,遮住了他的容颜,银丝狂乱的舞,他的哥子飞快的旋转着,形成一道红色的光圈,破圈而出的是张扬尖锐的笑声,那刺耳的笑声一落到柳柳的耳朵里,当下心神一震,冷冷的睥睨着那个人,凌厉的怒喝。 “大胆,你是何人?” 此话一出,凤邪便知道达个人竟然也不是花无幽,那么他是谁?凤邪周身内敛的冰寒释放出来,形成强大的冷流感,内力一凝,运力到掌心,一团光圈凝聚在掌心,就像一个银光灿灿的银球,一扬手带着霸气凌厉向那团火红色的身影打去,那红身的身影飞快的让过来,可惜功力棋差一着,被银光球一击便中,红身的身影被击出十丈开外,在半空中翻飞几下,摔落到地上,柳柳的软剑已出手身形一闪抵住地上的身影,冷漠的望过去。 这红衣人竟然是个女子,脸上罩着的面纱被击落下来,露出一张狰狞可怕的嘴脸,竟是那天找柳柳谈判的那个白衣女子,想不到她竟然做了花无幽的替身,今晚花无幽竟然没来郡衙,那么他可能另有动作,柳柳心头轻颤,难道那个男人想对全城的百姓下手,一想到这里,软剑已经在那替身女子的脖劲上压出了一道血迹。 “说,花无幽在哪里,他今晚有什么动作?” 凤邪闪身落到柳柳的身边,蓄意待的怒意呼呼的冷肃而过,不待柳柳有所动作,五指如钩的掐上这女子脖子,暴戾的命令:“说,花无幽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说出来饶你一死。” “饶我一死,”那红衣女子鄙夷的望向凤邪,好似极不屑他的话,饶她一死又怎么样,她的人生早就不是她的了,她只是那魔鬼主子的一个工具罢了,红衣女子眼睛陡的怒睁,眼珠竟然破裂了,唇角也流出血来,七窍同时流血,样子十分的恐怖,凤邪大手一松厌恶冷瞪过去,忍住心头的一股恶感,因为他天性洁癖,看到这些不洁净的东西,便觉得呕吐。 柳柳知道他的不舒服,只淡淡的挑眉:“没事了,”凤邪的注意力立刻被她引了过来,她在关心他吗?心头跳起一抹狂喜,望向身边的人,可惜那张脸上戴着面具,连唇角都未动一下,周身冷凝的扫视了周围一遭。 “今天他没有来郡衙,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难道他会下毒?”凤邪睿智的头脑中形成一个模糊的意识,他想下毒吗?这前面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假像,把众人的视线引到这上面,然后他在泉眼里下毒,这毒汗太阴狠了,柳柳听了凤邪的话,当下心里如冰霜一样冷,如果花无幽真的如此泯灭人心话,他们一定会手刃他的,这太惨无人道的,他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两个人同时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就在此时战云和日影和月影奔了过来,已经把那个假冒的人杀了,几个人听了柳柳的话,当下都恐惶起来,凤邪抬头看天,此时已是三更时分了,所有人立刻分头行动,把景大的泉眼连同小井用内力全部凝固起来,一定要抢在天亮前把井封死,所有的人家不准食用井水,等待解药配方。 “日影和月影封南城的所有井台。” “南宫月和战云封北城的井台。” “皇上和你的手下封东城的井台。” “我和黛眉封西城的井台,大家立刻行动起来,千万不能让井水流进百姓家里。” “是,”众人同时点头,立刻分头行动,凤邪不放心柳柳,依旧跟着她,柳柳停下身子不悦的冷瞪过去:“现在人手不够,你有空可以另外去封井,这可是你的子民,你跟着我干什么?”凤邪一怔,心甘情愿的接受柳柳的呵责,此时她全身心的在抢救风月城的百姓,他虽然担心她,可还有更大的事情要做呢,怎么能儿女情长呢,立刻点头:“你当心点,”闪身离开了柳柳身边,夜色中柳柳望着他疾驶而去的身影,没想到他现在竟然和以前不一样了,可是眼下已经没有时间想了。 “黛眉,我们走吧,”柳柳身形一提快如飞的闪过,身后的黛眉一步不落的紧跟着生子的身后往西城而去。 风月城共有大小一百三十多口小井,这是先前统计出来的结果,井台都按方位建造而成,所以众人很容易便找到了,抢在天亮前用内力凝固好了,还派了专人看守,应该不会出事了,众人会合到一起,一起松了一口气。 天亮了,可还是出事了。 风月城所有的高门大户人家全都中毒了,因为这些人家都有私人的小井,没想到花无幽根本没有在连着外面的大井下毒,而是派人在私人小井里下了毒,此时凤邪周身的杀机,血一样的笼罩着他的全身,他的眉峰似剑,眼晴似幽冥鬼火,就像那地狱修罗般的萧杀,掉头望向旁边的日影。 “立刻把魔宫旗下的所有产业,一扫而尽,要快,要狠。” “是,”日影应声,立刻走出去把手下分布出去送信到各郡县衙,把名单上所有的产业全部查封了,一个也不留,度要快,务必在一天之内完成,那些手下得了令,丝毫不敢怠慢,飞身上马去办理此事。 这些高门大户的人家可都是风月城的中流抵柱,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出事啊,柳柳望了一眼南宫月,南宫月点了一下头,一行人刻不容缓的赶到其中的一户姓汪的人家,这家人是做丝绸生意的,雕粱画栋的大宅子,妻妾成群,下人成堆,可看出这户人家家资丰厚,可惜此刻整座府邸中笼罩着死亡的气息,空气中是浓郁的轻吟声,到处是东倒西歪的下人,还有各房的主子们也都瘫在了床榻上,南宫月在正房里先给汪家老爷诊了脉,只见那汪老爷两眼往上翻,只剩下眼白,嘴里不时的冒出一些白沫,手脚抽搐起来,抖个不停,再到别的地方看看,症状都是一样的。 凤邪阴沉着脸望向南宫月:“这是什么毒?” 南宫月眉峰紧锁,脸色凝重,扫了一眼皇上和柳柳,无比心痛的开口:“是一种巨毒的食人花液汁,这种食人花平素最喜欢的就是人的血液,那血液中含有消化人体器官的剧毒,幸好被井水稀释了很多,要不然这些人早就化成一摊血水了。” 凤邪和柳柳一听,顿觉事情无比的严峻,此刻该怎么做呢,如果连南宫月都没有办法,只怕再没有人有办法了,柳柳一双星目盯着南宫月:“难道连你也没有一丁点办法了。” “目前为止,除了下毒的人,其他人恐怕解不了这种食人花的毒,但是我会尽力而为的试试,看看能不能找到解毒的方法,不过你们立刻派人把这此深门大户人家的井封起来,省得再蔓延下去,”南宫月话落,人已走出去,凤邪一挥手示意月影去办理这件事,月影走出去。 宽敝的寝室内,紫檀木的苏绣屏风,雕花镂空的檀木床,朱红色的漆柱上祥云绕兽,帘拢镜台,说不出的奢侈,可是此刻这一切都罩上了厚重的死亡气息,床榻上倦缩着的人不停的抖索着,还伴着几声细语。 “求求你们救救我,救救我。” 为了活命像狗一样的哀求着,这些人平时是多么光鲜闪亮,欺善扬恶心,此时面对死亡,却比别人来得恐惧,柳柳狂傲的一甩头上的乌丝,对于他们命没有一丝儿心疼,这些人就是活了过来,还是改不了他们的恶习,不过不救他们也是不可能的,眼下关键是要解药,没有解药一切都是空谈。 所有人都退出寝室,也不去理会那痛苦的吟叫,正厅里,大家等着南宫月的研究,如果他再没有办法,那么这些人就等死吧。 经过一夜的奋战,再加上一早上的折腾,凤邪脸去寒气,一丝心疼袭上眼眸,关切的开口询问:“你是不是饿了,准备些膳食进来。” “不用了,这种时候谁吃得下去,所有地方都停下来了,有谁敢随便乱吃东西,”柳柳无奈,说出的却是事实,这种时候谁还敢乱吃饭呢? 大家哑然无语,四周一片静谧,只听到彼此呼吸的细声,还有心脏越来越急促的跳动声,时间过去的越久,说明解药越难研制,绝望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天大的本事在此时也是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死去,还会有更多的人遭受到这种迫害。 忽然有脚步声奔进来,大家一起望了过去,只见那绿衣满脸泪水的奔进来,众人一看她的神情,心下大骇,千万不要是南宫月有什么问题了,那绿衣早已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求你们救救主子吧,主子为了研制解药也中毒了。” 嗡的一声响,众人只觉得彻骨的凉意从头顶蔓延到四肢,连南宫月都中毒了,他一定是研制解药的时候,以身试毒了,没想到药没有研制出来,竟然中毒了,柳柳再也顾不得其他了,整个人闪身跃了出去,凤邪紧随着她的身后奔了出去。 绿衣在前面领路,很快把大家带到一座井台边,只见南宫月倒在一张软榻上不停的抽搐着,那张俊美的脸上因为疼痛扭曲得吓人,头大的汗珠往下流,因为生怕自己叫出声来,指甲掐进肉里,用以提醒自己不可以叫出来,不可以晕过去,柳柳一看到他的样子,早就忍不住哭了,扑到南宫月的身边,用力的握住他的手。 “南宫月,你怎么这么傻啊?你怎么这样啊?” 南宫月抬起头,琉璃眼眸充满了血色,唇被他咬得出了血,却努力的冲着柳柳挤出一抹笑:“没事,你别伤心了,只是我怕让称失望了。” 那辛酸的语气使得围观着他们的众人心头同时一颤,眼里湿湿的,都这种时候了,他竟然还能强力的撑着安慰别人,他是何其的爱着这个人啊,凤邪的心竟然也为他疼了起来,没想到这个男人和自己一样深爱着柳儿啊,可是他是做不到把柳儿让给任何人的。 “别说那些话了,你干万不要昏过去,我会想办法的。” 柳柳周身的寒气,冷了心红了眼眸,现在她只能和那个人赌一把了,她知道他一直喜欢他,几年的时间里她是知道的,他同样不愿意伤害到她,那么她就要赌他是不是想让她死,柳柳的眼眸一暗,身形一动,一旁桌椅上南宫月摆着用来试药的井水已被她端到手里,一仰头喝了下去,这一着出了所有人的意外,凤邪的脸都白了,身子颤抖起来,他已经失去过她一次了,难道还要让他再承受一次吗?毫不犹豫的伸出手去抢另一碗的井水,既然他们都没法活了,他这个最有责任的皇帝还活着干什么,一起去阴曹地府吧,柳柳更快一步的抢在他之前打翻了那碗井水,她是算到凤邪会有此一着的,要不然依她的身手是不会抢过他的。 “为什么?”难道他连死的资格都不配吗?凤邪的脸死灰一样的白,唇失去了血色,心抽搐的疼痛着,柳柳寒凌凌的沉声:“你疯了,这么多人都是因为你才会如此的,如果你死了不是正中了那些人的诡计吗?” “可是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你再一次从我身边走开,”他咬着牙喘息着像林中的小兽般挣扎着,如果她真的出事了,他是无法独活的。 “谁说我会死?我是在等解药,”柳柳肯定的开口,身上的疼痛开始了,她抽着冷气开口:“你们希望我死吗?他和你们一样,我相信他会送解药过来的。” “好,但愿真如你说的,如果你敢死,朕就算追到阎王殿,也要把你追回来,”凤邪的大手一带把她搂进怀里,大家看着眼前的一幕,震憾无比,这是怎样壮烈的画面啊,没想到一向冷然的皇上竟然有如此丰富的感情,他对皇后娘娘可谓是情深似海了,柳柳伏在凤邪的怀里,意识已经飘渺了,唇角有一抹笑,事实上她一点把握也没有,只是想让他们安心罢了。 “立刻派人放出话来,就说我中毒了,他会来的,不必守着我,离我远一点。只要他一出现,你们就出来,我会把解药留出来,给你们做试药,”柳柳说完,一波一波的痛楚袭上来,痛苦不已,整个身子开始抽搐,原来这毒果然让人如此痛苦,生不如死啊,柳柳掉转视线,望向软榻上的南宫月。 “南宫,我不会让你死的,我欠你的太多了,如果这一次你死,我陪着你。” 凤邪紧搂着柳柳像一头失控的狮子似的狂啸,老天啊,为什么要让她遭受这样的磨难啊,难道朕出宫来就是为了让她再死一次吗?请你饶过她吧,要惩罚就惩罚朕吧。 战云看到皇上如此伤心,心里也黯然神伤,他还记得自己从前对这个女子的情愫,怎么也不希望她遭遇到什么不渊,飞快的趋身开口:“主子,还是按娘娘说的办吧,要不然会害了她的。” 一句话提醒了梦中人,凤邪打了一个寒颤,他在做什么,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但愿那个和他们一样爱着柳儿的男子能善心,把解药送过来,这样柳儿就会没事了,大家也会没事了。 “是,立刻把她安置好,我们守着她,相信他会来的,”凤邪肯定的开口,她这样一个才情兼备的女子一旦种到男子的心里,绝不是那般轻易可以抹掉的。 虽然心痛得无经复加,恨不得那毒是下在自己身上的,但是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特着那个人的出现。 消息放了出去,时间并不长,那个人竟然真的出现了,从这一协可以看出他很爱她,并不比他和南宫月差多少,明知道他们在这里等他,他还是来了,只为了要救醒她。 厢房里,花无幽望着床榻上抽搐不已的女人,她这是何苦啊,太傻了,这个蠢女人,可是自己不也一样吗?花无幽自嘲的笑起来,明知道这是她的一个苦肉计,可还是不忍心让她受苦,就是自己被抓也要让她活过来,闪身靠近床榻,拿出解药,飞快的塞进她牙关紧闭的口中,一扬手运气击了一下她的后背,把药送下去,他却不知,她下了死命的咬着舌根,阻止自己把药吞进去,这可是几千个人的命啊,也是南宫月的命啊,她就是再痛也要忍着。 花无幽不知道她的心思,立在床边叹息,痛苦的低语。 “你这是何苦呢,那个男人当初是如何折磨你的,又是如何想杀掉你的孩子的,现在你竟然为了他做到这个份上了?” 柳柳虽然身上痛苦,可意识还没有昏迷,她在心里叫了起来,我不是为了他,是为了这些无辜的人,你不该对无辜的人下手,用足了力气轻语出一句:“无幽,别下毒了,如果你想我死,就尽管下吧。” 他一怔,懊恼的瞪着床上的女人,虽然此刻看不见她的脸,但是她的脸早就刻在他心里了,就是死了也不会忘的,不用看也可以想到她是如何倔强的仰起小小的下巴,坚韧的盯着他,毫不妥协,妥协的向来是他吧,他苦笑,真想伸手拍死床榻上的女人,可最终还是下不了手,闪身准备离开,迎面而来的便是一声怒吼声。 “花无幽,你这个该死的魔头,拿命来,”凤邪周身的死亡气息,此时只想和眼前的男人拼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那种,花无幽红袍一扬,整个人已经跃到半空,阴森森的盯着他,凉薄的唇飞出冷语:“也要你有这个本事,”说完头也不抬的掉头便走。 凤邪被他的话激怒了,飞快的闪身紧追出去,只听着那林火红的身影远远的抛下一句话:“明天傍晚落日涯见面,我们一决生死。” 风声把花无幽的话传送到众人的耳边,大家从心里松了一口气,因为这说明那个男人决定直接和凤邪解决问题了,这一定和柳儿说了什么话有关,一想柳儿大家立刻回过神来,飞身入内,只见床榻上那个女人脸上已经罩上了黑沉沉的毒气,再不救怕是来不及了,黛眉早扑到床榻前哭了起来。 “楼主,你怎么样了,没事吧,楼主。” 柳柳费力的睁开眼,把嘴里的药丸吐出来,冷声开口:“立刻把解药送到阿豹的手中,让他尽快的配出解药来,要不然大家都没救了。” “是,楼主,”黛眉起身拿着那颗解药,一点也不敢耽搁,楼主可是费了生死之命才掌到这颗解药的,无论如何她也要把这件事情办好,凤邪早飞身落到床榻边,抱起柳柳,紧搂在怀里,恐惧淹没了他整个人,一向冷冽无所畏惧的皇帝,身子忍不住的轻颤了起来,柔声的开口。 “柳儿,你醒醒,你醒醒。” 柳柳因为用力过足,终于不敌周身的痛楚昏了过去,却不知那眼见她昏迷的男人整个的疯了,一扬手把室内所有的东西都击碎了,如虎狼般的嘶吼着,他的手下心惊胆颤的退出去,守在门口,谁也不敢多说一句,大家只能等那颗救命的角药,那解药究竟何时才能过来还未可知。 阿豹的配药能力还是相当高的,很快分析出解药的成分,立刻动手配置了几粒出来,命黛眉先送了过来,其他的大批量,因为药材短缺的关系,所以迟了两个时辰,就是这两个时辰,风月城死了一大批的人,死亡的恐惧笼罩着诺大的城池,雅雀无声,街道上一个人影都没有,那些幸存的人只能感谢老天爷了。 柳柳和南宫月同时服用了解药,凤邪总算放了心,立刻把柳柳送到万风茶庄,一路抱回别院去,引得庄里很多下人观望,这周身俊美寒气四漾的男子为何如此伤痛的抱着七夜少爷啊,这两个人关系还真暖昧啊,就连风九都有些诧异,不过却不敢步问,因为那俊美的男子此时张扬着杀气,只怕谁惹他都没有好果子吃,所以风九很有自知之明的什么都不问。 幕星一看到娘亲竟然中毒了,立刻吓得哇哇大哭,完全忘了娘亲嘱咐他的话,趴在娘亲的身上一迭连声的叫着:“娘亲,娘亲,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听着小幕星的话,战云和日影等才算真正的放下一块大石头,虽然先前知道七夜是皇后娘娘,可众人没看过他的样子,总觉得不踏实,先前那个步香茵不也是冒牌的吗?不过现在听到幕星的呼声可以肯定,七夜便是皇后娘娘,而这个古灵精怪的家伙,正是天凤朝未来的太子爷,不过对于这个小太子爷,大家是没有异议的,他那么顽劣刁钻,和他的父皇相比,真是青出于蓝更胜于蓝了,相信天凤会越来越好的。 凤邪看到幕星哭得如此伤心,心疼极了,这可是他的儿子啊,看着他小脸蛋上泪痕遍布,亮如葡萄似的眼睛里盛着恐惧,凤邪便责怪着自己,五年了,自巳从来没关心过他,所以使得他心里没有安全感,此刻看到他娘亲中毒,自然害怕。 “幕星不怕,你娘亲没事,你别担心了,”凤邪伸出手拍拍幕星的肩,那本来哭得伤心的小家伙一听到他的话,止住了哭声,大家还以为他听了凤邪的话呢,谁知道他恶狠狠的掉转头,冷瞪着凤邪,像个小刺猬似的叫嚣:“要你多话,这是我娘,我娘,知道吗?不是你娘,所以你不伤心,这是幕星的娘,”说完又哭了起来,一室的人被他哭得心酸酸的,却又拿他没办法,因为这个小孩子很倔强,不是随便什么人的话都听的,陪着他一起落泪的翠儿,正想劝劝幕星,却听到床榻上传来了轻微的声音。 “幕星,娘亲没事,你吵到娘亲睡觉了。” 幕星一听到娘亲的话,带着泪痕的脸抬高,紧盯着娘亲,高兴的点着头:“娘亲醒了,娘亲醒了,幕星好害怕,娘亲现在要睡觉吗?那幕星不吵娘亲,娘亲慢慢的睡,幕星会保护娘亲的。”完全一副小大人的口气,大刺刺的挡着娘亲的身子,不准凤邪靠近,其他人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由得为他们的主子叹息,看来主子要想收服儿子的心还有点困难,这小家伙不是个容易摆布的人。 “好,”柳柳闭上眼睛继续睡,她周身无力,着实很累,刚服了药丸不久,精神还没有完全复原。 翠儿抬头见皇上很心急的望着小姐,赶紧伸出手去拉幕星,想把幕星带下去,让皇上和小姐独处一段时间,皇上看起来很心痛,又焦急,应该是为了主子才如此的憔悴,谁知幕星用力的一甩翠儿的手。 “我不会离开娘亲的,你们走,你们走,谁也不难靠近我娘亲,”幕星似乎有些感应,扫了寝室内所有人一眼,气鼓鼓的怒指着门口,让大家全部离开。 凤邪脸色幽暗,望着床榻上安静睡着的柳儿,恨不得把她紧搂在怀里,感受着她是活着的,他的心跳才能正常,可是儿子显然不认同他,也许他从小就一个娘亲,再没有别的亲人,此刻更为敏感,凤邪既心疼柳儿,又心疼幕星,而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周身陷入沉寂,满身落寞的走了出去。 寝室内的其他人都有些不忍心,但没人敢在这种时候告诉幕星,皇上就是他父皇,这种事应该他娘亲告诉他,而且他娘恐怕也不敢冒然告诉他,因为这小子摆明了反弹凤邪,不知道是不是一报还一报的结果,众人暗暗猜测着,纷纷走出了寝室,室内幕星自动爬上床榻,紧搂着柳柳,小身子偎进娘亲的怀里,那楚楚可怜的小样子令翠儿和红袖鼻子酸酸的,幕星从小没有爹爹,所以内心比别的孩子脆弱,一向相依为命的娘亲忽然中毒了,他自然害怕,这娘俩其实也可怜,相依为命,只怕任何一个伤了,另一个就活不了。 好在柳柳的睡了一夜后,精神恢复了大半,看儿子整夜的守在自巳的身边,倒不忍心:“幕星,娘亲没事,幕星不要担心,娘亲永远不会丢下幕星一个人的。” 幕星看到娘亲整个人清醒过来,才算开心了,用力的点着头:“幕星知道了,幕星就想陪着娘亲。” “谢谢,儿子,”柳柳感动的搂过儿子,她最感激的人就是儿子了,这几年一直陪着她,使得她的生命充满了活力,她从来不后悔把幕星生下来,看着幕星小脸蛋大大的黑眼圈,柳柳忙摸着儿子的头。 “好了,这下幕星跟翠姨去休息吧,娘亲不会再有事了。” “嗯,”幕星点头,打了一个哈欠,他是真的累了,一整夜不敢闭上眼睛,生怕一闭上眼睛娘亲就不见了,那他要跟谁在一起呢,一想到这个便害怕,用力的掐自己的大腿,才没有睡着,现在娘亲终于没事了,他好累啊,幕星想着便倒到一边翠姨的怀里去,翠儿赶紧扶住他,把他带到隔壁去睡觉。 幕星一走,凤邪便走了进来,一向俊美贵气的男人此时周身的憔悴,柳柳抬头扫视了他一眼,看他饱满光洁的脸上带着苦闷,不知道这男人出啥事了。 “怎么了?” “幕星他不让我靠近这屋子,这是不是我的报应呢?”他的嗓音暗哑着,心里懊恼着,却无力改变什么,如果幕星是生在皇宫里,无论如何他也不会不理他这个父皇的,所以所有的果都是有其因的。 “皇上想多了,幕星他只是个小孩子,虽然他有时候看上去很理智,事实上他比同龄的孩子敏感,皇上何必多想呢?”柳柳往床搨上靠去,凤邪近前一步拿起靠垫,垫到她的身后,有力的臂弯牢牢的箍着她,他的乌丝垂下来,柔滑的撩动着她的脸颊,暧昧旋昵,红袖脸色一红,赶紧退了出去,把小小的空间留给屋子里的两个人。 “柳儿,你能原谅我吗?让我有一个弥补的机会,五年的时间里我生不如死,这五年让我明白一个道理,一个帝皇比常人更渴望家庭的温暖,我的心不是铁铸的,是一颗有血有肉的渴望爱的心,曾经我以为我无情无欲,所以我失去了你和幕星,老天让我们再一次的相遇,所以我不会轻易放手的,这一次穷其所有,也不会放手了。” 诱人的话如雨后春笋般的冒出来,那么霸道强势,柳柳被他围在臂弯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是被震憾了,这个她从十二岁开姑便喜欢着的男人终于说了这么一番话,这一番话如果在自己少女青涩的时代,有谁跟她说过,她相信自己就是死也值了,但是却在自己的一颗心千沧百孔了以后,才有人对她这么说,这个人还是伤她最深的人,从最初的京城第一丑女到后来的天凤第一丑后,每一样都是他赐予的,虽然他心痛了五年,难道这是一个可以互抵的事情吗?她从以前就受到他的伤害,这五年来,从幕星出生到幕星的生病,有多少次她一个人默默的担忧恐慌,连一个有力的臂弯都没有的时候,他在愁苦,可是谁的痛比软多一点呢?柳柳一想到这个,心里的怨念便滋生出来,用力的一推凤邪的手,脸色冷了下来,唇抿成一条直线,眸光凌厉的盯着凤邪。 “难道皇上因为自个愁苦了五年,我就该原谅你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不是那种轻易原谅别人的人,伤害已遭成,越是想忘,它越是牢牢的滋生在心里,这五年来我从来不去想,一想到我从少女时期到现在都因为你所遭受的痛苦,我就恨不得从来没有认识你,有多少次在梦里,我咬着牙醒来,懊恼着为什么十二岁的时候要遇到你,如果那一次没有遇到你,我的人生就是另一番模样了,我绝不可能成为天凤朝的第一丑女,我想那会快乐很多,可是因为你的一句戏言,我遭受了整整八年的痛,而你竟然因为先帝的一道遗诏对我百般的为难,羞辱我于华清宫,因为我怀了孕竟然欲打掉我的孩子,难道这一切只因为你痛苦自责了五年便烟消云散了吗?如果我说原谅你,你相信吗?你相信吗?” 柳柳冰霜一样冷寒的话里,是深深的痛斥,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却带着苦涩的滋味,使人难以下咽的味道。 凤邪的脸色陡的惨白下去,她的话就像一把刀一样刺在他的心里,虽然他知道她不可能会原谅他,但听到她亲口说出来,他还是觉得痛,呼吸急促,胸口快要窒息了似的,整个人快昏刷了,可是他清醒的明白一件事,这么多年来,不是她打扰了他,而是他打扰了她,他把她的生活打扰得一团乱,却在一边怪她不识时务,原来当年自己对她造成了如此大的伤害。 “柳儿,柳儿,不管你怎么说,我是不会放手的,我放不了手,这不是我能控制的,如果能控制,五年的时间里,我早控制着自己忘记这一切了,既然忘不了,老天又注定了我们相遇,那么我一定要珍惜,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在所不惜。” 凤邪俊美精致的五官上闪着诚挚的光芒,眸子热切,唇角闪着激越昂扬,对她的不放手,是那么肆狂,他放不了手,因为放了她,毁了的就是自己,既然他的心落在她的身上,他能做的就是弥补,用力的用力的弥补,只到她原谅他为止,还有他们的孩子,他希望能让他真心的接受他,所以他不会对他们用强,一切都要他们自愿。 “我累了,”柳柳闭上眼,她和这个男人说不通,她只想安定,母子二人安定的生活,和他在一起,她的脑海里没有快乐的东西,有的只是窒息的痛苦,那样的日子她会开心吗?儿子会开心吗?他会开心吗?这些事是强求不来的。 “好,你休息吧,”凤邪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逼她,她中毒了,思维本来就脆弱,自己若是再惹她生气,就不是人了,以后他再也不会惹她生气了,想到这,洒脱的站起来往外走去,虽然心里和她一样痛,看着她的痛,他都有,甚至比她痛得多,可是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所以是他活该。 红袖和翠儿见皇上走出去的身影落寞而凌寒,心里转有些不忍,一个帝皇竟然有情深似海的情谊,这样已经足够了。 “小姐,皇上已经很后悔了,你就别在折磨他了。” 柳柳的眼睛陡的睁开,里面一片潮湿,翠儿和红袖吓了一大跳,从来不在人前流露脆弱的主子竟熬哭了,原来主子一直很伤心,只是没有表达出来。 “翠儿,看到他,我想不起我们之间有什么快乐的事情,看到他,我能想起的都是那些痛苦的回忆,其实他难过我也不好受,可是我心里没有一丁点开心,有的只是怨恨,难道你要我和他之间变成一对怨偶吗?” 翠儿一看到小姐的眼泪,早慌了,小姐所受的苦只有她是最清楚的,长达八年的时间里,别人都在和朋友戏耍,而她因为没有人玩,一个人偷偷的躲在后花园里练武,如果没有那句戏言,小姐一定会活得很快乐,就算不嫁进宫为后,也会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但是最后那些人都没有出现,因为大家受不了娶第一丑女这种流言。 “小姐,别想了,别想了,一切都会好的,”看到一向傲然狂妄的主子竟然流露出如此脆弱心痛的一面,翠儿早心疼极了,一切都顾其自然吧,强求的事对谁也没好处。 柳柳什么都不说,其实大家看凤邪一个帝皇那么孤寂,心疼是难免的,可她才是当事人,她知道自己的心里有怨,有怨就无法和他生活在一起,那样早晚有一天会变成怨偶的。 一室的冷寂,窗外风吹起,满树的茶叶摇曳生香。 夕阳西照,凤邪领着几个手下准时赴约,前往落日崖,这件事大家是瞒着柳柳的,因为皇上下了命令,不准让她知道,这种事把柳儿夹在中间是难做人的,既是男人间的战争,就不要牵扯到女人。 可是别院里却生了意外,一直睡在屋子里的幕星不见了,所有人都慌了,把万风茶庄里里外外的找遍了,却没看到幕星的影子,最后确定,幕星一定是被人带走了,被谁带走了呢?这样重要的事情,谁还敢瞒着楼主,黛眉立刻禀报了柳柳,柳柳的脸色陡的惨白一片,身形晃了两晃,邪冷瞬间充斥在她的周身,周身的毛细孔张开来,无风头上的乌丝一根一根张扬的倒竖起来,众人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是有事瞒着我吗?” 柳柳脸色阴沉沉的,幽瞳耀出利光,好似两柄利刺直射到黛眉的身上,唬得黛眉头皮麻,楼主此时的狂怒的神情是她从没有见过的,以前即使她再生气,最多脸色有些冷,但这一次是彻底的张狂了,因为这牵身到幕星,黛眉哪里还敢隐瞒一个字。 “主子,今天晚上花无幽约了皇上在落日崖比武一决胜负,而幕星又在此刻不见了,难道是花无幽动了手脚,把幕星带到落日岸去威胁皇上。” 黛眉的话音一落,室内寒气大盛,只见青光一闪,一柄软剑已经抵在了她的脖子上,只见柳柳语气清绝狠厉的开口:“黛眉,如果再有一次这种事,你永远不是我的好姐妹,也不是我的手下。” 黛眉的身子一颤,她知道这件事她做错了,如果主子早知道落日崖比武的事情,说不定主子便会让人保护好幕星,怎么会让人把他掳走呢?黛月自责义心痛的沉声:“主子,是我的错,你惩罚我吧,我绝无怨言。” 柳柳一收手,冷凝的望了一眼黛眉,见她是真心悔过,便决定饶她一次,但也仅仅一次,这一次还是看在她跟了她多少年的份上。 “走吧,现在我们赶去落日崖,但愿幕星是被花无幽掳走的,如果是他倒没有事,”柳柳心头浮起化虑,其实她恐慌的是幕星根本不是花无幽带走的,花无幽明知道幕星是她的命根子,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把幕星掳走威胁凤邪的,那么只有可能是另一拨人,究竟是谁动了幕星,她绝不会放了他的,嗜杀的暗芒闪过,像血一样狰狞。 柳领着黛眉和五郎君赶往落日崖,落日崖是一处悬崖峭壁,东临海岸,西临野林,因为可见落日的余辉,所以取名落日崖。 落日崖上,一红妖娆的绝代风华的男子,一俊美华贵君临天下的男子,两人林立在悬崖之上,风吹起他们的长袍,舞动他们的长,天地黯然失色,只剩下一红一白两种妖娆极端的雨种颜色,狂肆的渲染在人的眼前。 凤邪脸如鬼魅,周身冷气,张扬霸气的沉声,混沌厚重,天地间唯有他一人。 “花无幽,立刻把那些无辜的女人放了,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男人,竟然伤害那些无辜的女人。” 花无幽仰天大笑,狂妄至极,笑得海水轻颤,浪涛惊退,他方止住笑声,唇角浮起妖艳的冷相:“凤邪,我是丧心病狂,但却比你好一百倍,我伤害的都是不认识的人,可是你连自己的妻儿都伤害,你说你算什么,即不是比丧心病狂更要严重,你根本就是一个变态,要不然为什么想毒杀亲儿呢?” 花无幽的话好似一记闷棍,重重的击在凤邪的身上,使得他身形晃了一下,远处战云惊呼出声:“皇上,你不要上他的当了,如果你输了,皇后娘娘怎么办?” 一句话提醒了备受打击的凤邪,是啊,他是做错了,可是他的妻儿还在呢,他要打败这个魔头,求得妻儿的原谅,所以他不能输,一想到这个,周身的凌寒,迅的充斥着每一个细胞,邪魅的笑声响起: “花无幽,我差点上了你的当,今日就让我们来一决胜负吧。” 凤邪的话一完,手里立刻多了一把宝剑,细薄闪亮,耀眼的在夕阳的最后一丝余辉中散出一抹青紫的寒气。 “那就来吧,“花无幽也不和凤邪客气,脚尖轻点,人已拭到半空,红袍和银丝在风中绝舞,内力一凝,素手一扬,银涟环出手,飞快的在空中旋转,他内力一涨大喝一声,银涟环带着强劲的气流直直的击向凤邪,排山倒海的卷过来,飞沙走石,悬崖峭壁上,刮起半天高的狂风,风起,利器到。 第一百零五想要一个小弟弟 凤邪不敢怠慢,身形一移,快的疾驶到半空,让开了银涟环的攻击,他一扬手,长剑翻转出千万朵的剑花,在空中旋转,形成一道利刃光圈,那冷气一波一波的翻卷出来,嗜血的杀机,翻云卷浪的冲击上来,银涟环和剑气相撞到一起,出巨大的响声,飞入九宵,一白一红的两个人影被气流震得虎口隐隐麻,每个人各退一步落到悬崖峭壁的边缘,目光狠厉的盯着对方。 气息微乱,可看出对方是个劲敌,更是不敢大意。 忽然一声从天而至的声音响起,乱了他们之间的冷萧,只见一道银光闪过,纤细的身影立于他们中间,周身的冰寒,语气肆意狠厉,冰冷至极。 “花无幽,你把幕星带到哪里去了?” 这从天而降的人正是闻风赶来的柳柳,周身的寒意,一袭黑棕色的衣服,被风撩动飘飞起来,那眼底深处幽暗森寒,愤怒的盯着花无幽。 花无幽一怔,妖魅的脸一闪而逝的暗芒,这是不是坏事做多了,没做过的事情也赖到他头上了,当下脸色罩上一层寒霜,狂放的一挥手:“柳柳,你当真是我的朋友吗?如果我想害他,会等到今天吗?” 一句话使得柳柳只觉得头皮麻,头脑晕厥,整个人显得有些受不了这打击,身形晃了两下立定,站在她身后的凤邪一纵身落到她的身边,伸出手扶住她,心急的开口:“怎么回事?幕星不见了吗?” “是,”柳柳冷硬的哼出一声,如果幕星有什么三长两短,她永远不会原谅他的,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惹出来的,因为他的出现给他们带来了许多的麻烦,为什么他要出宫来呢,柳柳一双星目仇恨的怒瞪白凤邪。素手一扬,绝决的甩开凤邪的手。 她愤怒张牙舞爪的动作使得凤邪的心陡的沉下去,幕星不见了,他也心急,现在她又这样看着他,只觉得心头郁结,有一口气阻在心里,来回的回旋,很疼,嘴里已轻带着一些甜粘的感觉,此种光景,他千万不能示弱,让那个花无幽看出来,所以凤邪一运神力凝住那股燥热。 “柳儿,你别急,幕星不会有事的,那个人既然抓了他,一定是用来威胁我的,相信他一定会出现的。” 凤邪的话音一落,风声中夹杂着得意的笑声,带着几许赞赏的意味:“果然不亏为皇上,心思够慎密啊,不错,我抓了他就是为了威胁你。” 话音落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到了悬崖边,手里捉着的正是小小的幕星,此时一点反应也没有,柳柳心里大骇,尖叫着开口:“你把他怎么样了?你个混蛋,快放开我儿子。” “是的,你想怎么做,立刻把小孩子放开。” 而花无幽一看到来人,那双妖魅的眼眸憎恨的盯着那个人,沉声喝道:“张寒,谁让你去掳了他,你个大胆的奴才,竟然做出这等事情来,赶快放了他?” 原来这个叫张寒的男子正是魔宫里的人,花无幽的得力手下张寒,只是此时张寒满脸不屑鄙夷的冷瞪了花无幽一眼,唇角等走讥讽:“你还真以为自己是老几呢,我只不过暂时的听任你调用,你这个可恶的东西,竟然还真当自己是回事了?”张寒说完看也不看花无幽气绿了的脸,提着幕星在悬崖边晃了几下,掉头望向柳柳,狂妄的大笑。 “谁会想到大名鼎鼎的七夜竟然是当朝的皇后娘娘,你知道吗?这个妖孽把你藏得真深,都几年了我竟然不知道你们母子二人的事情,要不然怎么会等到现在呢?如果想让这小子活命,就让皇帝过来受死吧,现在只能活一个,看你想让哪一个活命。” 花无幽一听到张寒的话,都快疯了,恨不得一掌劈死这个手下,可是眼下幕星在他的手里,自己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狠狠的警告:“张寒,没想到你竟然是他的人,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枉费我一片真心待你。” “废话少说,到底要不要这个孩子了,不要我就扔下去了,”说完真的慢慢的松开手了,柳柳早不顾一切的尖叫,她一向冷静自恃,从没有像这一刻惶恐过:“你住手,千万别伤了孩子。” 站在柳柳身边的凤邪脸色也难看异常,飞快的点头:“好,你放了他,朕过去换他。” 凤邪的话一落,身后的三个手下立刻惶恐的叫起来:“皇上,万万不可以。” 柳柳愣了一下,只一下便又把注意力转移到儿子的身上,那小小的身子在悬崖边来回的晃动,她的一颗心都出腔了,如果这个男人一松手,儿子必然粉身碎骨,不复存在了,她所有的希望全在儿子身上,此刻却命在旦夕,而且儿子一定被点了穴,要不然不会昏迷不醒的,柳柳整个人都放在幕星的身上,而那悬崖边的张寒,却得意的狂笑。 “好,好,没想到一个帝皇竟然是个多情人,这可是致命伤啊。” “张寒,你放开他,我不会怪你的,”花无幽小心的往张寒身边靠近,试图说服他放下幕星,可那张寒却不是吃素的,脸色一冷,沉声的命令:“站住,如果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抱着这小子一起跳下去,看你们得到什么,要知道这可是小太子,我的命和太子一样值钱,死了也甘愿,”张寒狠狠的开口,花无幽身子一僵,再不敢往前一步。 “不要,你别动,”柳柳急急的开口,现在的她完全不是那个冷杀,亦正亦邪的七夜,她只是一个寻常的普通的母亲,生怕儿子受到伤害的母亲。 凤邪飞快的走到最前面,霸道冷邪的开口:“好,你放了他,我过去。” 他周身狂戾杀机溢起,使得张寒吞咽了一下口水,心内轻颤,感觉到手脚都不听使唤了,鼻子轻轻的摇荡着,随着他的摇荡,悬崖边的人心一上一下的起伏着,却见他尖锐的叫起来。 “快点,快点过来,”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因为那个人答应了他,把他们张家封为候的,他一人死换来全家荣耀也值了,所以他一定要拽着这个男人去死,本来还不抱多大的希望,没想到这皇帝竟然是个情种,这就好办事多了,张寒一双冷目紧盯着凤邪,传闻这个皇帝武功高深莫测,出神入化,所以他大意不得,因为他过于注意凤邪的动作,而忘了全他人同样是一等一的好手。 花无幽的眼眸扫向对面的柳柳,眼神陡的一幽,几年的时间里,他们之间的默契还是有的,柳格一接受到他的眼神便明白了他是啥意思,想乘其不备攻之,她暗点了下头,注意力放在张寒手中的幕星身上。 凤邪冷冷的迫人的走向张寒,风呼啸,白袍舞动,乌丝舞,银簪闪动,身后是惊慌失惜的叫声,而他充耳不闻,只义无反顾的向前走去,只要能换回儿子一个周全,他一死也算值了,什么天下,什么江山,此时他只是一个心疼着儿子的爹爹罢了,为了自个曾经做过的错,他必须赎罪。 花无幽眼见着张寒因为激动,整张脸都绿了,莹莹泛上红光,一扬手,身子快疾的驶向张寒,而另一边的柳柳同时的飞跃起来,直扑到张寒的手中,张寒没想到事情竟然生出意外,心里一紧张,那手陡的松开来,幕星直直的往悬崖之下坠去,柳柳毫不犹豫的一纵身跃下悬崖,凤邪心内一紧,再也顾不得其他,紧跟着她的身后跃下悬崖,崖下惊涛骇浪,浪花飞溅,惊险万分,柳柳一旋转,已抓到儿子的小身子,紧搂在怀里,心总算归位了,身形一转,却被上面疾驶下来的身影拉住,几个起落踢向崖壁,跃上高台去。 而那个罪魁祸张寒,早被花无幽一脚踢飞到悬崖之下去了,柳柳落到崖上,第一时间解开了儿子的穴道,小幕星睁开眼,望着眼前几张脸,奇怪的揉揉眼睛:“这是哪里啊?” 众人才松了一口气,他没事就好,谁也不愿意告诉他刚才的惊险之事,柳柳搂着他,摇了摇头:“没事,没事,”身上的冷汗粘连着衣服,整个的都潮湿了,腿肚儿软,好似快支撑不住了,抬起头却现立在他们前面的花无幽的脸色忽然变了,扭曲得甚是可怕,双手抱着手不停的抽搐。 一直立在远处的黛眉飞快的冲过来,伸手拉住他,焦急的问:“无幽,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花无幽妖魅的脸形有些扭曲,脸色豆大的汗珠滚下来,一边抱着头一边在悬崖边打着滚儿:“疼,头疼,好疼啊,”痛苦不堪,在人前一向狂傲的他竟然如此痛苦,柳柳立刻紧张的望向凤邪:“他怎么了?快,立刻点了他的穴,回万风茶庄让南宫看看,出什么毛病了?” “好,”凤邪倒也干脆俐落,儿子的事不是花无幽的主意,而且他还出手救儿子了,至于其他的帐,等他醒过来再和他算吧,迅疾的点了花无幽的穴道,沉声吩咐手下:“日影,月影,把他带回万风茶庄去。” “是,”因为南宫月受伤了,此时正在万风茶庄里,就是阿豹也在茶庄里呢,因此花无幽怎么了,一进茶庄便知道了,柳柳抱着儿子跟在后面,有些担忧,虽然花无幽做法太嚣张,可是他却从来不妨心伤害她,她对他亦是关心的。 一路上凤邪也沉默不语,他刚才是九死一生之间,看到柳儿和幕星都掉落悬崖。他的心都跟着他们飞出去了,好在母子二人都没事,他也安心了,只不过先前被柳儿刺激到了,胸腔有些不舒服,调息了一下,气息才顺畅过来。 一行人回眼万风茶庄,因为有人受伤了,庄里一下子忙起来,幸好大家不知道花无幽便是那掳女人的狂魔,要不然铁定被人家拿刀砍。 南宫月身上的毒也解了,整个恢复了,给花无幽检查了一遍,脸色难看的摇头,放开他的手臂,几个人回到正厅。 “他被人下了蛊,那蛊侵袭他的脑子,所以他会头疼,现在他被点穴了,所以感觉不到疼,这种蛊我是没办法解的,我能做的是用银针把蛊困住,使他不那么痛苦,但这样他会陷入假死状态中,直到他解了蛊,才会恢复过来。 南宫月把话一说,大家都有些哑然,没想到花无幽竟然也是被人利用的,而且先前他还说了一句,听他之命行事?究竟是什么人能在暗处操控着这么些人,这个人心思一定歹毒辛辣,连堂堂魔宫的人都可以信手掂来,这人和凤邪有得一拼,就好像凤邪控制住整个江湖一样,这个人一直控制着魔宫,那么他究竟是谁呢?大家纷纷猜测,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眼下该操心的走花无幽怎么办?难道不管不问他吗? “难道这种蛊就没法解了吗?”柳柳沉声追问。 “要想解这种蛊,必须去祁连山,祁连山上住着很多蛊术之族,解蛊很拿手,不过祁连山离此地路途遥远,而且就算判了那山上,人家也未必肯替他解蛊,而且谁又会为了他上祁连山去呢?” 南宫月一副事不关已的开口,谁让这男人下毒了,他都差点没被他害死,能告诉他有这么一个地方就不错了,至于谁愿意为了他去祁连山,他就管不着了,谁愿去就去吧,他只是做了该做的,说了该说的。 柳柳凝着一双如眉,让她完全不管这个男人也不太可能,想到他一个狂傲的人,这时候连半个知心的人都没有,总归有一丝心疼,这个男人啊,到底做了当少孽事啊,正厅上陷入寂静,谁也不愿意理这个男人,忽然有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来。 “我去,我愿意送他去祁连山,”大家望过去,竟是千娇百媚的黛眉,一脸的认真,虽然以前总是和花无幽打骂嬉闹,但是从刚刚这一刻,她为这个男人心疼,他遭受的苦,也许是常人的千倍百倍,可他的心底还是有一片净土的,要不然也不会在最后的关头去救幕星,她愿意为了他心中最后那抹净土,送他去祁连山。 “黛眉,你确定要去祁连山,为了他?”柳柳站起身子望向黛眉,也许在黛眉的心中,她是心疼花无幽的,这世上很多感情是从心疼开始的,柳柳认真的望着黛眉。 “主子,我愿意,你把他托付给我吧,我相信主子也不放心他。”黛眉上前一步迎向柳柳,伸出手握住主子的手,她一向妩媚的眼睛里闪着激荡。 “好,你陪他去吧,如果他好了,一定要给我消息,”柳柳点了一下头,难为了黛眉的一片良苦用心,但愿无幽醒过来好好的对待黛眉,别负了一生的良人,柳柳暗自默念,掉头望向一边的阿豹。 “阿豹,你陪黛眉去一趟祁连山吧,因为你懂医,跟着他们,防止路上生什么意外。” 阿豹得了令,立刻点头:“好,主子放心吧,我一定和黛总管把他送到祁连山上去。” 南宫月见真有人愿意为了这魔头往祁连山,当下也不多话,立刻示意凤邪解了他的穴,只见解了穴的花无幽再次痛苦的倦缩起来,不停的抽搐,可以看出他是极端痛苦的,柳柳赶紧掉头不忍心再看,其他人亦有些不忍心,虽然这男人是个魔头,可是看到一个心高气傲的人被毒蛊折磨成这样,才是让人心寒的,这蛊是何其的歹毒啊。 南宫月用银针封住了花无幽脑子中的毒蛊,那银针留在脑中,等到有人愿意解蛊的时候,把银针拨出来便行,细心的嘱咐给了黛眉,南宫月的事情算是结束了。 黛眉和阿豹即刻把花无幽送往祁连山上去,随着花无幽的远去,这一阵子以来折磨着众人的心头大患总算没有了,而且知府也找到那些丢失的闺女了,最重要的是这次花无幽并没有占有这些女人的清白,一时间诺大的风月城又恢复了生机,知府把布告一贴,百姓一起放了鞭饱庆祝,整个风月城都沉浸在欢欣中。 可是却有人心头无比沉重,凤邪自从花无幽走了以后一直在反复的思虑,究竟是谁利用了花无幽,手段如此毒辣,而且密谋得滴水不漏,就连自己这次出宫来,都立刻在第一时间便知道了,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有一度时间他曾经怀疑过凤罗,他那个被父皇遣走的皇弟,可是他一直派人监视着他,那监视的人明明说他一直在沧州城花天酒地,醉生梦死的过日子,难道那都是假像,凤邪周身的寒气,朝外面叫了一声。 “日影,” 日影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月影,战云和林采雪两夫妇已经回去了,他不需要太多的人手跟着,到哪都醒目。 “主子,什么事?”日影恭敬的抱拳,等候主子的吩咐。 凤邪眼眸冰寒,唇角扬起一抹狂傲:“立刻给朕飞鸽传书给炎亲王爷,让他派人添进襄王的府邸中,真实的查处一下,那个襄王是不是真的?” 襄王凤罗,他的皇弟,如果他真的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那就别怪他了,父皇临死之前本欲赐襄王一死,是他和炎亲王为他求得一线生机,并答应父皇一定会派人终身监视他,他才活下来的,如果他真的跑出来谋乱,就别怪他这个皇兄了,凤邪面容泛起青黑色的寒气,立在他身后的日影立刻点着头。 “是,主子,属下这就去办。” 日影走出去了,月影站在子面前,欲言又止,他是怕主子知道了狂,所以有些心惊胆颤,凤邪看着他的样子那有不明白的意示,脸色一沉:“说吧,什么事啊?” “禀主子,属下刚刚得到消息,皇后娘娘和太子爷离开万风茶庄了。” “什么?”凤邪的身子旋风般的站起来,一张脸变了几下,俊美的脸上闪过急切,大手一伸紧拽着月影的袍襟,冷寒幽狠的开口:“什么时候的事情?” “属下刚刚得到消息,天一黑,他们就离开风月城了,离现在大概有两三个时辰了。”月影惶恐的开口,他就知道主子要心急,可这不关他的事啊,主子千万不要拿他出气啊,月影在心里哀嚎,偷偷的斜眼睨句主子,只见主子狂燥的神情恢复了过来,周身的冷凝,萧杀而张扬,唇角浮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 柳儿,你想逃开朕, 宝 书 网 w w w . x b a o s h u . c o m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既然让朕知道你没死,那么你就是天凤朝的皇后,这件事永远也不会变的,凤邪劲霸十足肆虐狂魅的俊颜上闪过深沉:“日影,用最快的度打探出七星楼的总部在什么地方,朕要在最快的时间知道这件事。” “是,”月影恭敬的点头,皇上松开了手,挥挥手让他出去,月影赶紧闪身出了正厅,让他去找皇后娘娘的下落倒容易得多了,只要皇上不怒就好。 夜深沉,天上星云密布,闪闪灼灼,像无数颗的宝石在黑色的布幕上跳跃,耀眼晶亮,风吹起,浪涛翻滚,岸边江水撞击着河堤出沉重的响声,依稀可见江面上停着一艘艘的大船,每只大船前后左右都挂着四个灯笼,在楚江上幽暗仿如鬼火,还夹杂着丝竹之间,这里就好似海市蜃楼。 柳柳坐在二楼的房间里。凭窗望向江面,她脸上的面具已经拿下来,露出一张美丽的小脸蛋,明净无暇,仿若一颗夜明珠般闪着诱人的光泽,眉眼如画,风从窗户吹进来,撩动起她头上的乌丝,纷纷扬扬,好似她稠密悠远的心事。 红袖给她续了茶水,递到她的手边,柳柳回过头笑着点头。 “红袖,下去休息吧,我静坐一会儿,呆会儿自个去睡,”红袖点头应了一声,走出去,她的房间在下面,她不知道主子在想什么,为什么连夜赶回逍遥岛呢,连招呼都没和人家打,真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 红袖刚走了出去,翠儿迎头碰上她,轻声的开口问:“小姐睡了吗?” 红袖摇摇头,探过身子低声的和翠儿嘀咕:“主子好像有心事,翠儿姐姐去看看她怎么了?” “嗯,你下去休息吧,我去陪她说话儿,”翠儿挥挥手示意红袖下去,她已经把幕星哄睡觉了,因为自个儿有心事睡不着觉,她一定要搞清楚小姐为什么连招呼都不和皇上打就离开了风月城,难道她真的不想回皇宫吗? 红袖依言走下去,翠儿掀起二楼珠帘的门,响声惊动了沉思中的柳柳,抬头望着翠儿,一看到翠儿的神情,便知道这丫头有话问她,便示意她坐到她的身边去:“怎么了?好像一脸郁闷,又谁惹你了?”柳柳调侃的笑望着翠儿,翠儿嘟起嘴,满脸的不高兴。 “小姐,你为什么离开风月城连招呼都不和皇上他们打呢,皇上该有多着急啊,这次幕星被抓皇上比任何人都心急,好歹也要和他打个招呼啊。” 柳柳的脸色可就不好着了,冷扫了翠儿一眼,这丫头可真多事,这种时候她不是应该想想端木吗?离开也有一阵子时间了,还到处乱惦记着别人。 “翠儿,别忘了这次回去,我会给你和端木还有楚风他们主持婚礼的,所以你就别想其他事了,专心的想想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吧。” 翠儿一听小姐的话,脸色早红了,不过很快抬起头认真的说:“小姐,我不会嫁给端木的,既然皇上出现了,小姐和幕星一定会离开逍遥岛的,我要跟小姐一起回京城去,所以我不会嫁给端木。” 柳柳虽然感动翠儿的忠心,但是她希望翠儿能有一个好的归宿,至于回京城的事她还没有想好,这就是她不和凤邪打招呼的原因,因为她还没有做好准备跟他回京城去,而且她要找个时间和幕星好好谈谈关于他爹爹的事情,她怕他反弹,必竟五年来从没有出现过的人忽然要溶入他们的生活中来,幕星一定难以接受,而且如果让皇宫那些人知道幕星的存在,真的不知道她们会做何打算,虽然她们不在乎,可人家在乎,自古帝皇为了皇位血流成河的例子太多了,所以她不敢冒然领着幕星回宫去,但是翠儿的婚事是眼下头等大事。 “那怎么行呢,上次不是说好了吗?回去让你和端木成亲,怎么临时又变卦了,”柳柳不悦的凝起眉,一旁的翠儿看小姐的样子,似乎打定主意要把她嫁给端木了,当下心里一慌,扑通一声跪下来。 “小姐,求求你了,我不想离开你们,这些年来我已经习惯和你们在一起了,你千万不要把我一个人留在逍遥岛上,我会和端木说清楚的,让他重新找一个情投意和的人。” 柳柳一看翠儿如此大的动作,忙伸手去拉她起来:“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有话好好说就是了,怎么动不动就跪呢?这可真是个毛病。” “小姐答应我,我就起来,我是绝不会离开小姐和幕星的,所以请小姐收回成命,”翠儿再磕头,柳柳见她的决心如此之大,既然不好强人所难,只得无奈的点头:“你啊,真是个倔丫头,等你到老了可怎么办?起来吧。” 翠儿听到小姐无奈的声音,站了起来,用绢巾擦干脸上的泪水,小声的嘀咕着:“我不是有幕星吗?他经常和我说要给我养老的,”翠儿说得志得意满的,完全忘了幕星只是一个五岁大的孩子,可她就是相信她的话,也许是她在幕星身上倾注了太多的感情。 “翠儿,你去休息吧,我没事的,至于皇上,我们不要刻意去强求了,顺其自然吧,你忘了宫中还有德妃娘娘吗?好像还有个皇子,如果幕星回去,他们兄弟之间说不定手足相残,这样你忍心吗?倒不如我们一直守在逍遥岛上快活。” 翠儿听了小姐的一番话,才明白小姐为什么不辞而别,其实是怕皇室血流成河啊,宫里有一个皇子就行了,不需要幕星再回去绵上添花了,到时候伤了幕星,她们可是会心疼的,翠儿想到这个,立刻点头:“小姐,我知道了,那我先去睡了。” “好,去吧,”柳柳挥手,等到翠儿走了出去,掉转头望着江上远远近近点点的幽光,凉风习习吹拂着她的脸面,使得她的头脑分外的冷静睿智,凤邪已经有一个皇子了,在天凤朝臣的心里那个孩子应该是天凤的太子,如果幕星回去,以皇上喜爱幕星的程度,一定会立幕星为太子的,可惜幕星从小生活在逍遥岛上,野性惯了,哪里受得了约束,只怕进宫对他而言却是一场磨难。 柳柳心绪万千的吧息,真不知道如何理顺应眼前的局势,她知道凤邪一直在小心翼翼的求得她的谅解,她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但是她是绝不会让儿子涉足到任何一处有危险的地方,所以皇宫不是她们该去的地方。 柳柳葡萄一样晶莹黑亮的眼睛里,闪着潋滟动人的波光。 大船在楚江行了半个月,回到了逍遥岛,风和日丽的逍遥岛,翠障叠屏,到处葱郁青翠,风光无限好,风平浪静的镜湖美得就像一幅画,清彻透明,蓝莹莹像上等的锦绸般光滑,岸上美丽的景致倒是映在湖底,分外请晰,空气中满是海草的芬香。 岸边早就聚集了一堆人,大家翘盼望着,直到他们的身影出现了,出一阵欢呼声,如果仔细听,便会听到里面很多的声音都是:“幕星可回来了,”看来大家最想念的人还是幕星这个小捣蛋鬼,而且幕星也很想念大家了,离老远便开始挥动着他细嫩的小手,兴奋的尖叫起来。 “婆婆,我回来了,楚风哥哥,端木哥哥我回来了,”欢天喜地的声音揉和到和煦的轻风里,悦耳动听,苏心荷和青冥这些老一辈的人早迫不及待的冲过来抱幕星,众人团团把小家伙围在中间,他一句你一句的问他。 “幕星,外面好玩吗?” “莫星,有没有想我?” “莫星,有没有带好玩意的东西给我们?” 柳柳清冷的扫视了大家一圈,难得大家如此高兴,也不好过份干扰,便看着他们夸张的把幕得捧起来再扔下去,这个手里转到那个手里,开心得不得了,柳柳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幕星离开了逍遥岛,大家会不会很寂莫,这岛上就太冷清了,平时都是因为幕星整东整西惹出无数的笑话供大家开心,若是他走了,这些人怎么办?即不是很难过吗? 柳柳正想着,那楚风悄悄的走到柳柳的身边,奇怪的开口追问:“主子,黛眉到哪里去了?” “喔,她去办点事了,这一阵她管理的事情,你另派一个人管一下,她可能要有一阵子才能回来,你多费心了,”柳柳轻声的嘱咐楚风,她不好告诉楚风,黛眉把花无幽送到祁连山去解蛊了,这岛上很多人和花无幽不对盘,估计听到他中蛊的事,大家要敢鞭炮了,所以她什么都不告诉他们。 “好,”楚风便不再问,主子怎么吩咐他怎么做就是了,楚风走出去做事,柳柳抬头扫了一眼端木,竟没现那家伙的影子,再看一边的翠儿,也不见了,当下心中有些了然,可一想到翠儿昨儿晚上说的话,只怕端木要伤心了,其实她是希望翠儿能嫁给端木的,但是翠儿不同意她也没办法,因为翠儿平时虽然没什么主意,可是她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除非她强逼着她,难道感情的事她能逼着她吗? 端木再出现时,一脸的落寞萧条,好在还能克制住,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天涯何处无芳草,既然人家拒绝他了,他何苦在缠着人家,虽然心是里很难过,但他还没有强逼女人的习惯。 柳柳看端木郁郁寡欢,闷闷不乐,把翠儿叫来细心的问了一遍:“你怎么和端木说的,我看他好像很伤心?” 翠儿叹息了一声,其实她也不愿意伤害端木,而自己也不是全然的对他无情,可是小姐早晚有一天会离开逍遥岛回皇宫去,而自己是不愿意离开她和幕星的,她也不能自私让端木等她几年,所以便和他说开了,自己不会嫁给他,好在那家伙耍酷的什么都没说,虽然脸色有些难看,不过还不至于伤心到哪里去,没想到小姐竟看出他的伤心了。 “我只是让他另妥佳人,我没法嫁给他。” “你啊,”柳柳瞪着翠儿,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其实翠儿跟着端木比跟着自己强一百倍,因为端木虽然是个小小的总管,可是七星楼的总管已是身家百万了,最重要的一点是端木身边还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这样一过去就坐在正妻的位置上不好吗? “三天后我给楚风和青凤师姐准备婚礼,如果你到时候改变了主意,愿意嫁了,就来找我,你有三天的时间可以考虑。” 柳柳不希望翠儿如此草率,认真的望着她,希望她再慎重的考虑一下自已的建议,翠儿没说话,因为她知道自己的选择,就是再过多久的时间,她的答案也不会改变的。 这几日,逍遥岛到处喜气洋洋,岛上被张灯结彩,郁葱的枝头也被大家用戏色的彩绸系上了,整座岛都是红色的,像一片火洋。 天晴郎,白云在半空中飘过,天是一望无边的蓝,和镜湖的水连成一线,水天相接,野禽在湖面上轻点而过,荡起一圈圈的涟漪,空中是水草的清香,柳絮在空中飞过,好似满天的飞雨,那毛绒绒的柳絮落到嫩绿的叶子上,相映成辉,颜色鲜艳之极。 柳柳揩着翠儿和红袖走进七星楼的大殿,远远的便听到幕星甜甜的声音传出来。 “楚风哥哥,你要做新郎官了吗?什么时候给幕星生一个小弟弟呢?” 自从幕星和阿布分开以后,他突生一个想法,就是迫切的希望能有一个小弟弟陪他一起玩,所以这几天他一直琢磨着这件事,最有可能生小弟弟的就是楚风哥哥了,所以幕星一大早就跑了过来缠着楚风不放。 大殿上的人被幕星的话逗得一愣,随即是轰然大笑,楚风伸出大手把幕星捞到怀里,伸出手捏他的粉嫩脸颊,一向俊逸冷漠的脸上布着认真:“好,一定给幕星生个小弟弟的。” 大家被楚风的话再次逗笑了,而站在楚风身后的青凤一双脸早红得像虾子了,暗暗的用脚在后面踢楚风,楚风只当不知道,也不理那含羞的人。 “好啊,好啊,太好了,”幕星立刻欢呼起来,拍着白嫩的手,还乘机在楚风的脸上叭的亲了一下,把大殿上的气氛瞬间搞得热切无比,要知道幕星可是从来不随便亲人的,平时除了他娘亲,谁也不亲,从这件事可以看出他是多么的渴望有个小弟弟,而且这诺大的岛上也应该多些人热闹一下,要不然太冷清了,一个小幕星已经这么热闹了,如果再有几个小孩子岛上的人就不寂寞了,一想到这些,便有人冲着楚风挤眉弄眼的开口。 “楚风,要加把劲了,要不然可就辜负小幕星的一番期盼了。” 大家都笑得快抽气了,只有端木一脸的黯然,本来他也可以成亲的,也可以生几个小孩子,组成自己的家,他从小就没有家人,和楚风黛眉他们一起跟着主子,眼下看着楚风成亲,他的心忽然难过不舍起来,想到翠儿竟然拒绝了他的亲事,端木走到僻静的角落里生下来,沉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而大家因为过于高兴,所以没注意到他落寞的神情。 就在这时,大殿门口响起柳柳清冷的声音:“幕星,是不是又捣乱了?” 大家望向门口,只见美若天仙的楼主身着一袭摇曳拖地的烟霞裙走进来,头上逶松的碧云髻,斜插着一枝镶嵌着珍珠的碧玉流苏,随着她的走动,那碧玉苏流摇曳生姿,给她清雅脱俗的容颜更添绝色。 楼主什么时候都是这么美?众人看呆了,回过神来,心中腹绯着,只是她做事不留丝毫情面也是真的,所以大家喜欢她的同时,也不该触犯她的原则。 “楼主,来了,”大伙儿一起恭敬的开口,柳柳点了一下头,直直的走到楚风面前,楚风望向柳柳,一抹感激溢在眸中,唇角扬起浅浅的笑:“谢谢你楼主。” “没事,正好让大伙儿热闹一下,不过怎么都凑在这里呢,明日可就是成亲之日。这新郎新娘是不是该忍忍不见面,”柳柳的唇角勾出弧度调侃的望着自个的师姐青凤。 青凤本来脸色就红成一团了,此刻再看自个的师妹又来说话,早羞涩的闪身奔出大殿,大殿内的人大笑了起来。 一直站在旁边的苏心荷,看到柳柳出现,径自走过来,握着柳柳的手,关切的询问:“还好吧,”苏心荷和青冥住在逍遥岛最偏僻的角落里,离七星楼的主屋很远,平常除非有事,他们是不会过来的,所以柳柳回来几日,她们还没见到她呢,所以才会如此关心追问。 “好,姑姑不要担心了,没什么事?”柳柳摇头,风月城生的一切够惊心动魄的,但她不希望姑姑知道这一切,因此避重就轻的开口。 两个同样出色的女人正说着话儿,那幕星已经飞快的从楚风怀里跳下来,扑到娘亲的脚边,兴奋不已的开口:“娘亲,幕星很快就有小弟弟玩了。” 柳柳不禁被儿子的童言忌语逗笑了,这小子还以为生个孩子像买卖东西那么简单呢,哪里知道这可是要怀胎十月才生出来的,当然此刻她也不想和他讨论小孩子多久才会生出来的话题。 “想,那幕星要乖乖的听话了,要不然小弟弟就会生气了。” “好,”幕星立刻点着头,粉嫩的小脸蛋上因为高兴而染上红晕,越的诱人,这小子长大了绝对是个美得冒油的家伙,这是众人的认知,因为幕星开心的回答,大伙儿又笑了起来,只有端木一看到翠儿身影,有些儿苦恼,脸色阴沉沉的一句话也不说,翠儿在扫瞄到端木被伤害了的神情,心里倒有一些不忍,可是她能做什么呢?只得掉头不去看他。 柳柳看着他们两个人怪怪的样子,一时不知如何处理这两个人的问题,正犯了难,忽然有一个手下冲进大殿,气急败坏的开口。 “主子,有人闯进逍遥岛来了?” “谁?”一声清绝的冷哼,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而先前欢乐的大殿上,立刻罩上冷冷的气流,这些人可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一听到竟然有人到逍遥岛里生事,立刻周身杀机浮起,他们可都是手痒的人了,是谁那么不怕死呢? 那手下脸色一凝,根本不知道来者何人,却见他进了岛破了阵法,闯进大殿来了。 “我?”就在那手下不知如何回话的时候,一声磁性有力的声音响起,悦耳动听,随着那话音走进来的是一个美若谪仙的男子,手里一柄沉香扇轻摇着,说不出的风次仙容,一脸笑意盈盈的望着大殿上的人,那笑温暖了所有人的心,而在柳柳手边的幕星早飞奔而起,直扑进来人的怀里。 “舅舅,你来了?” 南宫月身形一转,接住了幕星的小身子,俊美的脸上跃上柔和的光芒,微点了一下头:“是啊,想幕星了,”旁若无人的姿态,竟然还是幕星的舅舅,众人在一愣之后,脸色可都有些难看,只有苏心荷望着眼前如此俊美的男人,有一些恍神,但是她不知道哪里出错了,不过和大家一样很好奇这个美如谪仙的人物是谁啊?幕星好像特别的喜欢他,竟然叫他舅舅,眸光扫向身边的柳柳。 “柳儿,他谁啊?” “他是南宫月,我的朋友,大家不要误会,”柳柳抿唇一笑,大殿上的人松了一口气,望着那男人不时的出惊叹,怎么有男人长得如此美呢,一起涌到南宫月的身边,倒把楚风成亲的大事忘了,只顾着欣赏这美男了。 柳柳看着这些人的动作,不禁好气又好笑,挥手让大家名自去忙。 “都下去忙吧,明儿个是楚风成亲的日子,你们把需要的东西再打点一下,别有遗漏了。” “是,楼主,”大家应了声,纷份走出去,不时的议论着,走在最后面的苏心荷又看了南宫月一眼,跟在她身旁的青冥奇怪的问:“心荷,怎么了?” “没事,”苏心荷摇了摇头,飞快的跟上前面的人,她也说不上自己是怎么了,抿唇笑望着青冥:“走吧。” 大殿上安静下来,除了柳柳和幕星,就剩下楚风和端木了,柳柳笑看着南宫月,果然不亏为苍狼阁的阁主啊,这么短的时间便找到她们了,而且还破了阵。 “可真够快的?” 南宫月但笑不语,快吗?这几日他可是出动了苍狼阁所有人才查到她们原来在逍遥岛上,没想到逍遥岛竟然是如此风光明媚的一座小岛,看来自己来对了,这岛上好像有喜事了,那他不是正赶上,不过既然他能查到她们的下落,相信那个人很快也会到岛上来,不过那又怎么样,谁也撵不走他,他是不会离开柳儿身边的,南宫月像狐狸一样的笑了起来。 “娘亲,你别把舅舅撵走,幕星喜欢和舅舅一起玩,”一旁的小幕星看着南宫月和娘亲两个人对视着,生怕娘亲把南宫月撵出岛去,立刻晃着娘亲的手央求着。 第一百零六滚,竟敢骗本小爷 结果南宫月留在了逍遥岛上,并不仅仅因为幕星求情,而是柳柳把南宫月当成了朋友,即使朋友,自然可以到岛上来做客,正好明日是楚风和青凤成亲,人多热闹一些。 柳柳派人安置好南宫月,便领着翠儿回自己的阁院,明日便是楚风和青凤的好日子,大家爱都很高兴,只有一个人不开心,那个人就是端木,这几天她们回来,端木一直沉默寡言,什么也不说,她看得出来,这家伙心里奋受打击,平常没心没肺的一个人,看起来也有苦恼的时候,柳柳凝神望着翠儿。 “翠儿,你应该看得出来端木不好受,难道你对他一点感情也没有吗?” 翠儿一怔,没想到小姐竟然问自个这种事,想到先前见到端木时的神情,有些失神,其实她心里也不好受,她对端木是有感情的,可是这感情和小姐她们这一头比起来,却好像小得多了,她还想再侍候小姐几年,至少等幕星再长大一些才行。 柳柳见翠儿的脸上神色不定,便知道这丫头其实也在意人家,既然在意,为什么又不愿意嫁呢?难道是因为自个的原因吗?一想到这个脸色陡的一沉。 “翠儿,你给我老实交待了,你究竟有没有喜欢他那个人?” 翠儿被柳柳一吓,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小姐,其实我也心疼他,可是我不想明天成亲,我想过几年再成亲,因为我从小就侍候着幕星,不想这么早就和他分开,但是我不能让端木等我几年,说不定这几年间他会遇到更好的人也说不定。” “为什么要等几年?我和幕星不是一直在岛上吗?我们不会分开的,”柳柳冷硬的强调,可惜翠儿却不以为然,皇上是何等强势精明的一个人,他既然喜欢娘娘,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把娘娘接近宫去的。 “小姐,你别劝我了,反正这三五年内我是不会成亲的,一定要等到幕星再大一些,我才会成亲的。” 翠儿神情坚定的望着柳柳,柳柳还没有说什么,幕星却从门外进来了,他不知道翠姨犯了什么错,要跪下来,赶紧陪着翠儿跪下来,小心翼翼的望着娘亲:“娘亲,你饶过翠姨吧。” 翠儿一看到身边的自己带大的幕星,越坚定自己的心意,幕星是如此的惹人怜爱,虽然小姐生了他,可是却是她带大了他,她对他有一份不亚于小姐的情份,所以才不愿意离开他的。 柳柳望着下一大一小的两个人,一起望着她,心里早软了下来,其实她没想过进宫去,宫里的一切离自个那么遥远,叫她如果适应呢,眼神有些迷离,唇角掀起浅浅的凉薄的笑。 “好了,你们起来吧,不过翠儿,我们就定个三年之约吧,你去和和端木好好说,说不定他愿意等你三年,三年后你们两个成亲,”柳柳的脸上是下定了的决心,沉声命令翠儿。 翠儿虽然不愿意去,其实是害怕听到不愿意的答案,心里难受,但是迫于小姐的强迫,只得硬着头去找端木,端木听了她的理由,竟然很开心,觉得自己没看走眼,翠儿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好姑娘,竟然毫无犹豫的点头,答应等翠儿三年,翠儿倒呆了,没想到端木连这个都答应了,心里一阵开心,两个人便定了一个三年之约。 端木总算开心了起来,走到哪里都春风满面的,虽然大家对他前后不一的神情很是怀疑,但是谁也没空去追问他,因为明日是楚总管的好日子,他们还要忙碌很多事情呢。 大人们都在忙成亲的事宜,小小的幕星因为无事可做,到处闲逛,本来想去找那个美男舅舅的,谁知道娘亲说舅舅要休息,让他别去打扰他,那他只好一个人在镜湖边和小金和小黑两个宠物玩了。 天是蓝的,云是白的,水是清的,柳枝摇摆着倒映在水中,风吹过荡起一层的涟漪,幕星把小金蛇放进镜湖里,只见它金色的小脑袋不时的冒出来,一会儿快如飞剑,一会儿抽丝成茧,逗得幕星咯咯的笑起来。 忽然头顶上有一团暗影挡住了他的亮光,幕星不悦的皱起细长的眉峰,这种时候竟然有人过来,真是好奇怪,不时要忙明天的事吗?幕星抬起头来,只见阳光下,立着三个高大挺拔的男人,领头的一人,正是他最讨厌的那个男人,小幕星一看到脸色陡的阴沉沉的狠瞪过去。 “坏人,竟然敢跑到逍遥岛上来,当心有人收拾了你们?”说完东张西望的准备喊人,一边的日影生怕太子殿下喊出来了,飞快的伸手捂住小幕星的嘴巴,风邪脸色陡的一沉,阴冷的命令:“放开他。” “是,主子,属下该死。”日影一惊,他竟然逾规了,这可是小太子爷,他一个属下竟然对太子爷如此不敬,真是该死,扑通一声跪下来,幕星本来正想教训这家伙,让小金咬他一口,眼见着他跪了下来,倒不好再惩罚人家了,只虎着脸瞪向那高大俊美的男子。 “你们来干什么?又想找我们麻烦吗?” 风邪一听儿子的话,心里那叫一个难过,看来儿子对他的厌恶感一点没减少,现在有什么好办法改这种状态呢,风邪的脸色放软了下来,眼里闪着光泽,唇角勾出一抹柔和如春风般的笑容。 “幕星,我为以前的事情像你道歉好不好?” 一个帝皇如此低声下气的说着话,实属不易,而且这皇帝还是个凌霸天下的男人,因为愧疚所以放低姿势向儿子示弱,最重要的是因为他爱这个儿子,虽然自己在他人生的路上缺席了五年的时间,但他希望以后他能一直陪着他,直到他登上皇位。 幕星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很霸道的男人竟然会道歉,他还以为他有多厉害呢,不过别以为他是小孩子就好欺骗,道歉又怎么样,他不愿意理他,想到这,打了一个飞哨,小金蛇钻进他的袖子里,他小小的身子站起来准备离开,不想和这个男人玩了。 “我走了,不和你们玩了。” 日影和月影一看幕星要离开了,当下一个心急拦住幕星的去路,脱口而出:“太子爷请留步?” “太子爷?”幕星愣了一下,他小小的脸上闪过迷茫,眼神扑闪着想从脑海里找出太子爷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但是在他的记忆里好像没人和他说过这个词,因为好奇的抬高小脸。 “太子爷是什么意思。” 风邪和日影 月影相视了一眼,眼里一闪而逝的兴奋之芒,看了太子爷对这个来了兴致,这就好办多了,日影立刻恭敬的开口:“太子爷可是天下最珍贵的人,因为皇上就是太子爷的父皇。” “父皇?我是太子爷,还有个父皇,”这两个词显然困住了幕星,太子爷和父皇,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不过会不会是这两家伙骗他呢,竟然编出两个他不知道的东西来骗他,当下脸色一冷,阴狠的开口。 “你们两个混蛋,是不是看我小就骗我啊,我从来没听说太子爷是什么东西?还有父皇又是什么?” 幕星双手叉腰的怒气凶凶的望着眼前的三个男人,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着,甚是好看,风邪一看到他的神情,心里咯噔一声响,就知道这小子要使坏,赶紧乘着他没使坏之前开口。 “幕星,我就是你父皇,你就是我儿子当朝的皇太子。” “什么?”小幕星的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圆,粉嫩的小脸抽搐了几下才没事,这男人说他是父皇,他是皇太子,还说自个儿是他的儿子,难道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爹爹,那他也是来抢娘的人吗?可是为什么要叫父皇和太子呢,小幕星的脸上困惑了好久,也没清理是什么现状,很认真的扫视对面的三个男人一眼。 “他是我父皇,我是太子,可是没人告诉我啊?那太子是干什么用的?”幕星心里忍不住的浮起计算,那太子可以用来保护娘亲吗?上次娘亲中毒差点没死掉,他好害怕啊,要是这个什么太子能保护娘亲就好了,小幕星的眼里泛出希翼的光芒,紧盯着对面的风邪,风邪听着他的话,差点没高兴得叫出来,看来这小子对太子这个身份来兴趣了,俊逸的脸上布着神奇的光辉,立于青山之巅的凌霸不可一世。 “太子就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一大堆人听任你调用。” 风邪解释过了,日影和月影配合的点着头:“是啊,太子殿下,如果太子殿下愿意认皇上,以后想做什么都行。” 小幕星被这句话挑逗起兴趣来,想做什么都行吗?那他要保护向娘亲,还要很多弟弟妹妹都可以吗?最重要的是,幕星的眸光闪日影和月影,唇角露出狐狸一样狡诈的笑意,日影和月影一阵头皮麻,却听到那恶劣的声音响起来。 “如果我让他们两个人死也可以吗?” 他的小手恶意的指向日影和月影抬眸望着风邪,风邪一怔,没想到儿子竟然问出这等刁钻的问题,怔了一下神,只能在心里对两位手下表示致哀,眼下他还要拉拢儿子呢,立刻认真严肃的点头:“是的,如果幕星恢复了身份,命令他们做什么他们就要做什么,包括他们的命。” 哇,好大的用处喔,幕星一下子心动起来,唇角露出笑意,开心的望向那个叫父皇的男人:“可是娘亲怎么从来没提到过呢?” “那我们现在一起去找你娘问个明白,怎么样?”风邪敛去冷硬的气息,周身换上暖人的笑意,诱惑的望着幕星,事实上是因为他们没办法进逍遥岛,这岛上到处布着阵法,而他们因为怕破阵惹恼了柳柳,派人把他们撵出去,所以便在外面守株待兔,好在逮到了一只白嫩可爱的小兔子,还是他儿子,何乐而不为呢,正好可以让这小子带他们去见 他娘。 “好,”幕星用力的点头,很迫切的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这男人的儿子,还是那个什么太子,不过他的大眼睛闪过警告:“如果你们敢骗我就死定了。”冷冷的威胁着风邪他们三个,风邪不以为意,可是日影和月影可还记得这小子的话,他不会真恢复了太子之位后,就让他们两个自杀吧,这可是皇上的事情,不关他们两个的事啊。 小幕星当先一步,把三个大男人领进了逍遥岛,穿过层层翠障,走过幽径,风邪不禁赞叹那个布阵之人,果然是心思慎密,如果他们强行破阵,也没有十成十的把握可以破掉这阵法,幸好有幕星领着,一行人越过七星楼总部直往后面的院落走去,一路上见到很多忙碌的人,大家对于新出现的三个人充满了惊讶,可看到幕星带领着,便认定是幕星认识的人,自取忙碌了。 玉栏朱彻,画梁雕栋,粉墙碧瓦,相映成辉,环境幽雅,层层石阶上长廊环绕,幕星掉转头示意风邪:“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问我娘亲。” 风邪一听到柳儿便在这书房之内,心下一阵激动,真想立刻跃身进去,可惜此刻不是莽撞时,千万不能让她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反感,因此强忍住站在外面等候里面的消息。 幕星探头探脑的走进书房内,只见娘亲正在书案前整理账目,那美貌的脸上布着冷凝,听到门边的动静头也不抬,幕星站到案几边,一脸认真的问:“娘亲,外面的男人说我是太子?” 柳柳一怔,心里冷哼,来得好快啊,一来就表明了态度吗?绝色天香的容颜冷冽的翻了一记白眼:“太子能吃吗?太子能喝吗?” 幕星用他那可怜的小脑袋瓜儿搜索了一遍,这太子好像既不能吃也不能喝,气恼的摇着头:“不能,”柳柳唇角勾出一丝冷气,低沉的开口:“那你将来拿什么来养娘。” 小幕星那叫一个气啊,脸色立马黑沉沉的阴骜下来,晃悠着自个的小身子一闪身拉开门,对着外面一脸阳光,满目神彩的男子大吼:“滚,竟敢骗本小爷,”啪的一声关好了门,理也不理外面三个面面相视的男人,这是什么状况,风邪奋受打击的盯着那副门板,想像着是拆掉这扇门呢,还是来个雷霆之吼,他可是堂堂的一国之君,没想到竟然被儿子一再的嫌恶,这小子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 就在风邪左右为难的时候,红袖出现了,一看到门前立着的男子,不是皇上吗?这下逍遥岛算是热闹了,来了南宫月又来了皇上,不过皇上为什么一脸苦恼的站在门前,脸色一会儿阴骜,一会儿狂怒的,一会儿又忍了下来,生什么事情了,红袖走过来,盈盈拜了一下。 “婢子见过皇上。” 风邪转掉身,周身威严,目光冰寒的扫向红袖:“起来吧,”红袖应声站立起来,扫视了那门一眼,先前门可没关着,难道有人进去了,谁呢? “皇上请跟我来,”红袖浅笑着开口,把皇上领到院子的正厅上去,安置下来,请示了皇上去禀报楼主,穿过长廊迎头碰上那翠儿,她已经听说了翠儿和端木的事情,没想到他们两个人好上了,三年后也会成亲的,红袖笑着和翠儿打了照呼,越了过去,翠儿忙拦住她的去路。 “你去哪啊?” 红袖四处调头望了一眼,俯身贴着翠儿的耳朵,小声的开口:“皇上来了,现在在正厅里呢?我准备去禀报楼主。” 翠儿点了一下头,看着红袖走过去的背影,赶紧叫了一声:“红袖,过来,这件事先别禀报小姐,小姐会生气的,呆会儿让我去禀报她。” “好,”红袖点头:“那皇上在正厅呢,你去照应着吧,”红袖退下去,说实在的,那个皇帝周身的凌霸之气,而且为人阴冷,他望着人的时候,好像有冰刀刺过人的肌肤,使人觉得不舒服。 翠儿点了一下头,回身往正厅走去。 正厅里,皇上坐在主客的位置上,正认真的打量着墙上的字画,翠儿走进去,盈盈的给皇上施了一礼:“奴婢见过皇上。” 风邪一见到翠儿,倒生出三分主意来,这翠儿可算是柳儿从小到大的丫头,她对自个的小姐一定十分了解,还有自个的儿子也应该是她带大的,那么儿子有什么弱点她肯定也是了解的,这个小丫头可以帮到自己,一想到这个,风邪俊美的五官上浮起光华,大手一挥:“起来吧。” “谢皇上,”翠儿起身立于一边,她在猜摸,皇上是真的喜欢小姐吗?这次出逍遥岛,她看出皇上对小姐是真心的,而且听说为了小姐五年没有选秀,翠儿是替小姐高兴的,虽然先前他除了错事,可是人的一生总会做错事的,就像她和端木的,当初一样吵闹不休,有谁知道他们最终却喜欢对方呢,所以世事无常,只要皇上是真的爱小姐就行了。 “翠儿,你知道朕这次来逍遥岛的意义吗?”风邪唇角浮起邪魅的笑,笑里却流淌着一抹势在必得,眼神幽暗无边,整张脸清冷妖魅。 “是,奴婢知道,皇上是想带小姐和幕星回京城去。”翠儿点头应声,她怎么会不知道呢,皇上既然知道小姐活着,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小姐和幕星太子呆在逍遥岛上的,只是小姐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她一直记着皇上对她的伤害,虽然没有说,可是记在心里的才是最伤的,如果泄了,倒淡忘得快了。 “所以朕需要你的帮忙,”一个帝皇的霸气挥的淋漓尽致,明明是需要别人的帮忙,却说得理所当然,高傲至极,这是一种天生的威仪,睥睨天下的气势。 “是,奴婢斗胆问一句,如果皇上答应了奴婢,奴婢就帮皇上一次,”翠儿无所畏惧的抬高脸,为了小姐的幸福,她有什么不敢说的呢,眸光大胆的迎视着风邪,一旁立着的日影和月影沉声冷喝:“大胆婢子,皇上跟前有你什么条件?” 风邪却一扬手挡住了日影的话,脸色凝重端庄的点头,他知道翠儿和柳儿情同姐妹,既然答应帮他,他已心存感激了,虽然他是一个皇帝,可也是一个人,知道知恩图报的意思。 “好,你说,如果朕能答应的,绝对会答应的。” “好,”翠儿点头,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闪烁了一下,头垂了下来:“奴婢希望皇上永远的相信小姐,不要怀疑她,既然喜欢她,就要无条件的相信她,因为她其实是最容易受伤害的,这五年来她并不好过,这事只有我这个贴身的丫头知道,所以奴婢请皇上不要再轻易的伤害小姐了,如果皇上做不到这一点,那么请离开逍遥岛,让小姐快乐一些吧。” “好,朕答应你,朕就是丢弃了性命,也会相信她爱护她的。”风邪以一个皇帝的名义许诺了一个小丫头,翠儿被他真挚的态度感动了,便决定帮他一会,难得一个皇帝做到如此地步,还是一个至高无上,小姐和幕星该回京了,这些年小姐很想念家人,京城的老爷和夫人,还有大少爷,虽然她从没有提到过,但是自己还是从她那隐隐的愁思中看出了端睨,而且幕星不能一直呆在逍遥岛行,将来他只能成为一个江湖人,但是进宫却不同,她会受到很多礼教,会会成为一个懦雅的君王。 “好,那么接下来,皇上一切听我的就行了,小姐的软肋是幕星,而幕星的软肋是他娘,但是还有我,我说的话他会深信不疑的,”这个道理翠儿也是才刚现的,因为幕星是她带大的,所以别看他平常总是欺负她,其实他很心疼她,而且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风邪在高兴之余,心里是苦涩涩的滋味,连一个小丫头都是儿子重视的人,而自己却成了他厌恶的人,他一定要改变现状。 幕星呆在书房里玩了一会儿,见娘亲整理账目,也没空暇理自个儿,只好和娘亲打了照呼出了书房,走出门见那几个骗子自个的家伙走了,心里才开心一些,还暗暗的誓,下次如果再让自个儿碰到他们,绝对让小金咬他们,让他们知道知道得罪他的苦头,不过那个男人真的是自己的父皇,自己是他的儿子吗?对这个问题,幕星很疑惑,看来他还是找翠姨问问,翠姨一直是娘亲的丫头,一定知道很多以前的事情,幕星打定了主意,转身去隔壁房间找翠姨,当然他不会知道,翠姨正在等他上钩呢。 “翠姨,幕星问你一个问题?” “好,说吧。”翠儿尽量压抑着自己的声调,以免被这小家伙看出端睨,头也不抬的叠着衣服,幕星站在她的身后看不清翠儿脸上的神情,只望着她的 后背大声的追问:“翠姨,有个男人说我是太子,说他是我父皇,难道我真的是他儿子吗?太子时什么呢?” 翠儿掉转身坐下里,眼神忽闪了一下,小幕星以为她不想告诉自个儿,赶紧拉着她的手臂晃起来:“翠姨,你告诉我吗?我想知道,太子是什么东西。” 翠儿尽力人族心里的激动,叹息了一声,无比沉重的开口:“太子可是珍贵之躯,皇帝是天下最权威的一个人,太子就是他的儿子,将来的皇帝。” “啊?”幕星惊呼一声,原本太子有这么大的本事,那娘亲为什么不告诉她呢?幕星满脸的迷茫:“那为什么娘亲不告诉幕星呢?” 翠儿一听那哀怨的口气,生怕幕星小小的心灵上嗔怪起小姐来,赶紧开口:“其实你娘这么做事有原因的,当年你父皇不想要你,派人下药打掉你,幸好你娘亲现了,为了保护你,她用剑划破自己的大腿造成假象来迷惑皇上,后来使用了一招偷梁换柱的方法,带着你离开了皇宫,你说她愿意让你认这个皇上吗?” 幕星小小的心灵第一次震撼住了,虽然以往爱着娘亲,可是此刻却是一种莫名的震动,原来娘亲这么爱自个儿,难怪她不愿意自己做太子呢?那么他就不做太子,小小的心里下定了决心,可是一想到那个叫父皇的家伙竟然想打掉自个儿,幕星的头顶上立刻冒烟了,愤怒跳跃在他的周身,嚣张的冲了出去,翠儿在他的身后叫了起来。 “没事,今天小爷很不爽,想找人出气,”远远的抛下他的话来,翠儿站在屋子里笑,小姐,希望你能原谅我这样做,我只是希望你回到京城去,在这里你并不是真正的快乐,虽然自由,如果皇上爱你,即使在皇宫里,也会给你足够的自由的。 幕星很快找到了风邪他们三个,三个人正在逍遥岛外圈转悠,看样子很悠闲,幕星一看到这个想杀掉自己的男人,厌恶的冷喝一声:“站住。” 风邪一听到他的声音早笑了出来,不知道翠儿用什么方法说服了幕星让他来见自个儿的,夕阳的余晖带着一抹金灿灿的柔和的光芒,浅浅的映照在他的脸上,他唇畔浮着软浓的笑意,一双璀璨的星目望着幕星,那里面是浓烈得化不开的爱意,可惜小人儿已认定他就是杀他的坏人了,因此身子飞快的直撞了过来,紧随着的还有恶狠狠的冷语。 “你这个可恶的坏人,竟然想杀了我,害得娘亲用剑划自个的大腿,你别想我会做太子,你给我滚出逍遥去,”幕星狠厉的话一完,风邪只觉得身子一麻,头有些晕厥,不过心下却明白一件事,这小子给他下毒了,好你个翠儿,竟然如此陷害于他,一定是她把自己当年下药的事告诉幕星的,不过想到当年翠儿是划破自己的大腿制造出流产的假象的,他的心里边疼得要命,一阵阵的抽搐,很快眼一黑倒了过去。 日影和月影一看皇上脸色苍白昏了过去,周身冷汗直冒,什么知觉也没有了,两个人立刻便知道这太子给皇上下药了,天哪,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啊,太子怎么能这么做呢,虽然他是太子,可是眼下皇上的性命要紧啊,日影立刻沉声开口。 “太子殿下,赶快给皇上解毒吧,如果皇上出事,那许多人便生活在水深火力之中了。” “想都别想,”幕星凶残的咬着牙,这个男人差点害了自个儿,又害了娘亲,他次不会给他解药呢,日影一听到幕星的话,脸色变了一下:“太子殿下,如果你不给解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你敢,如果你碰我一下,就会和这个男人一样,不信你就试试吧,”幕星狂傲的警告日影,小小年纪吧皇家的凌霸之气挥得淋漓尽致,高高在上的狂傲架势。 “你?”日影和月影大急,心里陡升怒意,这一切都是翠儿惹出来的,如果皇上出事了,他们会把她千刀万剐的。 忽然远处有声音传来,原来是红袖带着人过来了,一看到幕星吧皇上毒昏了,当下大惊失色,至此整个逍遥岛上的人都知道了皇上来了逍遥岛,人心惶惶的,大家不知道皇上来逍遥岛干什么?后来了解到他们的楼主竟然是当朝的皇后娘娘,那叫一个惊诧,不由得又是佩服又是心惊,这世上所有不可能的事情在楼主的身上都生了。 后援的生的一切,直到翠儿急急的走进去禀报:“小姐,不好了,出事儿了,幕星吧皇上毒昏了。” “什么?”柳柳的声音都失了真,满脸的冷冽,幕星怎么又去招惹那个男人了,还把人家毒昏了,这小子越来越过分了,当下周身寒气,飞快的闪身离开了书房,身后翠儿叫了起来:“皇上在端木的房间哪里呢?” 柳柳早不见了人影,这皇上而可是天下最尊贵的人,多少人的希望都在皇上身上呢,现在幕星竟然把皇上毒昏了,这可怎么得了,越想脸色越黑,等走进端木住的院子里,整个人已经变成一块寒冰了,院子里立了很多人,大家一起叫了一声:“楼主,”眸光是又敬又畏,柳柳也无暇理会这些人眼里的目光是什么意思,走进寝室,之间寝室站了一堆的人,南宫月正在床榻前给皇上诊脉,抬起头来看到柳柳,点了一下头,无奈的开口。 “这药好像是幕星自个儿研制的,所以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成分,不过皇上的心脏跳得很快,周身都麻痹了,还是尽快给皇上解药,要不然伤及大脑就不好了,搞不好变成傻子什么的,”南宫月担忧的开口哦,不知道幕星为什么会如此恨风邪,风邪一个皇帝竟然被自个的儿子下毒,相比那心里一定是极痛苦的。 “他人呢?”柳柳冷凝着脸掉转头,没看到幕星的影子,立刻命令芷姑:“带几个人去找他,让他立刻来见我。” 芷姑还没来得及应声,翠儿已经牵着幕星走了进去,幕星一看到娘亲铁青着脸,抖索了一下躲在翠儿的身后,可是那双精亮的眼眸却闪过狠厉,冷扫向床榻上的男人,一丝悔意都没有,柳柳看她此刻的样子,冷冷的开口:“跪下。” 此时此刻,谁也不敢开口,因为楼主飙了,她一飙,谁开口都没用,只会把事情更加激烈化,因此偌大的寝室内只有粗重的喘气声,小幕星看着从没有如此生气的娘亲竟然连脸都绿了,再不敢躲在翠姨的身后,慢腾腾的走出来,缓缓的跪下来。 柳柳森冷的望向儿子,虽然平时纵容他,可她是有原则的,不能纵容儿子去害人:“为什么给人下毒,我不是一再提醒你不准随便对人下药吗?解药呢。” “谁让他当时下要害我的,还害娘亲受苦,所以我就要毒死他,”小幕星理所当然的开口,他五岁的意识了,对爹爹这样的名词还很陌生,所以不认为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对,而且他是不会给这个人解药的,谁让他害娘亲受苦了。 小幕星的话音一落,大家一起望向楼主,原来楼主还有这么个经历,难怪不做皇后做起七星楼楼主了,最后把眼光扫向床榻上的男人身上,真是一报还一报啊,当初想害儿子,现在被儿子害,这皇帝也是够倒霉了。 柳柳一听幕星的话,眼神冷冷的望向翠儿,看来时这丫头把事情告诉幕星了,怎么能吧这样的事情告诉他呢,不过眼下已经顾不得别的什么事了,先给皇上解读要紧。 “幕星,娘亲生气了,你是不是想惹娘亲生气。” 小幕星望着娘亲,娘亲的脸色冷冷的望着自个儿,好陌生啊,难道真的是自个儿做错了,怀疑的想着,却不说话,柳柳看到他身形未动,而床榻上的皇上脸色越来越苍白,呼吸已经有些微弱了。 翠儿头皮麻的望着小姐,再看了一眼皇帝,确定自己闯大祸了,事实上她是有些恨皇帝的,因为他差点害了小姐,又差点害了幕星,所以他告诉幕星这件事,本来是希望幕星能偶惩罚一下皇上的,谁知道幕星竟然对他的父皇下这么重的毒手。 “小姐?”翠儿弱弱的开口,垂下头来等着小姐的惩罚。 这种时候柳柳已经懒得去理翠儿了,周身冷戾的气氛,脸色青白,森冷的望向一边的芷姑:“没想到小小的年纪,连我的话都不听了,这样的小孩我是没法要了,立刻把他送出逍遥岛去。” 柳柳的话音一落,寝室内所有人都大惊失色,尤其是幕星一听到娘亲的话,小身子早轻颤了一下,娘亲真的生气了,那么爱自己的娘亲竟然生气了,想到翠姨的话,娘亲为了保护自个儿,宁愿自己受伤,看了这次自己真的做错了,赶紧开口:“娘亲别赶走幕星,幕星知道错了,幕星知道错了,”小小的脸蛋上流下泪来,委屈得不得了,咬着小嘴唇儿,柳柳看他的样子,心疼了,但是却不叫他起来,因为这次他确实做错了,不过再大的恩怨,也不能拿人命当儿戏。 “解药呢?” 这次幕星乖乖把解药交了出来,这个毒是他自个没事琢磨出来的,其实毒性并不是最强的,如果强的话,这个男人早没命了,幕星再心里冷哼着,垂下了小脑袋,再也不敢多说什么了,他可不想被娘亲撵走。 柳柳接过幕星手里的小瓷瓶儿,倒出里面的一粒药丸,示意日影扶起皇上,把药丸放进皇上的嘴里,一运力把药送了进去,日影则放下皇上的身子,寝室内所有人都紧张的盯着床榻上的男人,过不了大会儿的功夫,皇上的脸色果然好多了,呼吸也顺畅了,南宫月给皇上号了脉,已经无大碍了,柳柳松了一口气,刚才真是太紧张了,身子全是冷汗,如果皇上真的出事了,幕星就背上了子杀父的罪名,这罪名将一辈子陪伴他,所以她不希望这件事情生,柳柳狠盯着跪在地上的家伙,冷厉的开口。 “幕星,你知道自己做错了吗?” 幕星心里想说不知道来着,可听着头顶上娘亲凉飕飕的话,还是很识相的点着小脑袋,蚊子似的哼着:“知道了。” “他确实是你父皇,如果你杀了他,就会被天下人耻笑,懂吗?”柳柳的话音一落,寝室内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因为楼主竟然承认了皇上就是幕星的父皇,翠儿立刻高兴的望向床榻,不知道皇上有没有听到这句话,看吧,她的计谋有用了,虽然自己使了点坏心眼,可是到底还是有效的。 而站在柳柳身侧的南宫月,脸色暗了一下,心里很难过,可是自己早就知道了柳儿是皇后不是吗?难过什么呢。 “是,幕星知道了,”小幕星点头,原来这男人地真是自个的父皇,不过自己不喜欢他是真的,想到他以前害他,刚见面那会儿竟然还帮助别人欺负他,越想小幕星越觉得不满意,垂着头嘟着嘴。 就在这时,床榻上的人动了一下,原来是皇上醒了,皇上嘤咛了一声,睁开眼望着地上跪着的幕星,以及刚刚在大脑中接受到的消息,他确实是你的父皇,柳儿终于承认了自个是幕星的父皇了,这令他欣喜,刚刚遭受的罪一下子都值了,柳儿终于承认自己是幕星的父皇了,等于也承认自己确实就是皇后了。 “柳儿,”风邪叫了一声,柳柳回转头,本想冷着脸的,可看到他极端虚弱的样子,倒有几分不忍心甘情愿,淡淡的开口:“怎么了?” “别怪幕星,是朕以前做的不好,”他说着咳嗽了一声,幕星听到这个叫做父皇的男子给自个求情,虽然脸色不领情,不过心里却有些软化了,何况这男人看上去很苍白,翠姨说皇帝是天下最有大的官儿,没想到他竟然没刁难他。 柳柳不想当着这个男人的面教训儿子,不过她是不会放过教育幕星的,现在不教将来就有大麻烦了,脸色冷漠的扫了翠儿一眼:“把幕星带到房间里去面壁思过。” “是,小姐,”翠儿哪里还敢说什么,只有应嘴的份儿了,伸出手拉着幕星,一大一小的两个人飞快的寝室,等她们离开了,众人才松了一口气,皇上已经没事了,还真怕楼主惩罚幕星呢?皇上刚醒过来,还不能过份的劳累,柳柳吩咐其他人都退下去吧,虽然柳柳坦诚了风邪是幕星的父皇,但是她的眼神并没有过多的关切的光芒,只淡淡的吩咐日影和月影好好照顾他们的主子,便和南宫月一起出了寝室。 风邪张嘴欲叫住她,看着她和南宫月并肩一起走出去,他的心里不好受,没想到南宫月竟然也找到逍遥岛来了,风邪越想脸色越难看,周身的冷气溢出来,寝室内细细冷流外泄,方圆几步之内,连半个小丫头都没有,大家早分散出去做事了。 柳柳一路和南宫月说着话,在廊檐尽头分手,南宫月去了一侧的客房,而她回自个的院子。 “红袖,去把幕星和翠儿两个人叫进来。”她坐在正厅的椅子上,脸色难看异常,红袖忙应声走出去叫翠姐和小主子,她也听了幕星所做的事情,没想到幕星如此大胆,竟然敢对皇上下毒,要知道这件事可以要了他的小命,幸好皇上喜欢他,竟然没事。 “是,”红袖走出去,到隔壁的房间把房间玩得正高兴的一大一小两个人叫过来,两个人一听到小姐找他们,立马规规矩矩的走进来,表现得极是忏悔的样子,半垂着头。 “幕星,你这次你做的事情太过分了,既然翠姨告诉他是你父皇,你就不该给他下毒,娘亲对你今天做的事情很失望,”柳柳一脸的沉痛,说实在的此刻她真的想把幕星送进宫去了,因为没有专门的人教导他,使得他的很多伦理常规都不懂,在他的脑海中只有两个概念,别人欺负他,他一定要欺负回来,如果长大了,他的能力变强了呢?如果还按照自己的喜好做事,怎么得了? “娘亲,我知道错了,幕星下次再也不敢了,”这次幕星是真的感到自己做得过分了,翠姨也和他讲了半天,他总算有些明白了,因为那个人是他的父皇,是生了他的人,是长辈,所以他做小辈的不能随便动手,要不然会被天下人耻笑的。 柳构和听着儿子的话,心里松了一下,不过脸色仍然很冷漠,一丝儿松动都没有:“明日向你父皇去道歉,知道吗?” “知道了,幕星会去的,”这时候再不乖 ,铁定会让娘亲抓狂,小幕星深黯这个道理,所以乖乖的点头。 柳柳教训了儿子,挥手让红袖把他先带下去,然后望着站在正听一边的翠儿,好半天不说话,翠儿迫于冷凝着的僵硬,扑通一声跪下来,连声的说:“小姐,是我错了,你要惩罚就惩罚我吧,小姐千万不要生气,气坏了身子。” 柳柳翻着白眼,不要每次都给她来这一套,她不会再上当了,脸色沉沉的也不叫翠儿起来,等她嚎够了,才冷戾的出声:“行了,说吧,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幕星。” 翠儿一听小姐的话,自然不会笨到把帮助风邪的事告诉小姐,不过不说也不可能,只得苦哈哈的开口:“奴婢一看到皇上便想起小姐以前吃的苦,想让幕星整整他,只是没想到幕星会这么愤怒,下了毒药,”这句话倒是真的,她是心存私念,想让幕星整整他来着的,谁知道幕星竟然给他下毒了。 “翠儿,你知道吗?幕星会被你教得是非不分,难道你想我让你从幕星身边撒换下来,”柳柳的冷声一起,翠儿立刻感觉到事态的严重,因为小姐从来没说过把她从幕星的身边换下来,这次显然是生气了,一想到有可能和幕星分开,翠儿早乱了神,慌忙的开口。 “小姐,以后翠儿绝对不敢了。” “这次我就饶过你,下次再犯,可别怪我不轻饶你,”柳柳阴沉着脸挥手示意翠儿起来,天色已经不早了,明儿个是楚风和青凤师姐的成亲之日,还是早点休息吧。 “下去休息吧。” “是,小姐,”翠儿点头缓缓走了出去,天上繁星密布,岛上灯光点点,远处浪涛拍岸,夜深了,闹腾了一天的逍遥岛终于安静了下来。 第107章 回京 第二日,风和日丽,天气晴朗,楚风和青凤的大喜之日。 岛上所有人都喜气洋洋,整座岛都活跃起来,鸟雀在枝林中啾啾的鸣叫,轻风细拂,红色的彩带飘逸的摆动,偌大的逍遥岛成了红色的海洋,映衬着镜湖碧蓝的水,成了世外桃源。 风邪和南宫月的意外到来,使得岛上陷入新所未有的兴奋,尤其是岛上还有很多漂亮的小丫头,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两个男人喜欢的是楼主,可就是看看也是好的啊。 因此楚风的成亲场面极为热闹,大家一起望着高台上的新郎和新娘,嬉笑声不断,后来不知是谁起轰要看漂亮的新娘子,楚风便当众掀掉了青凤的盖头,露出了她眉毛漂亮的脸蛋,看得众人咋舌,夸赞了一回,尖叫了一回。 拜天地,拜高堂,夫妻交拜,一系列的礼成,到送洞房的时候,又把这项目改掉了,让成亲的两个人给众人敬酒,反正都是江湖儿女也不拘小节,所以楚风领着青凤一桌桌的敬酒,一路下来,大家狂叫不已,闹笑不断。 风邪和柳柳坐在一起,楚风和青凤庄重的敬了他们,尤其是柳柳,楚风感激不已,就像他的再生父母一样,把他从十三四岁引领到今天,成长为一个稳健成熟的男人,端着酒杯时,千言万语只化成一句:“楼主,以后用得着楚风的地方,楚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柳柳笑推了他一下:“今日大喜的日子不说这种话,如果真的惦记着我的恩情,两个人从此后同甘共苦吧,幸福就好。” 楚风和青凤相视了一眼,用力的点头,干了手中就,五指交扣到一起,是的,从此以后他们会同甘共苦,生死与共,柳柳看他们的眼神,会心的一笑,接受到身边灼热的眸光,她知道是谁的,只不过懒得理他罢了,就他还谈得上同甘共苦吗?动不动就怀疑别人要他的江山,真是有够逊的,那江山送与她还嫌劳累呢。 忙碌了一整天,新人累了,被送进洞房里去,大伙儿闹腾了一天,也累了,分散着去休息,有下人把宴席打扫干净。 逍遥岛安静下来,偌大的后院里,某一间房中,周身霸气的风邪一脸冷魅的瞪着站在下的丫头,阴沉沉的开口:“这就是你帮朕的方法吗?告诉幕星朕曾经想打掉他,让他恨朕吗?” 翠儿听着皇上阴森森的话,心里轻颤了一下,她可是两头不讨好,脸色不满的开口:“如果不使用这招,小姐会告诉幕星,皇上就是他的父皇吗?如果不下猛招,以小姐的心性根本不可能承认的,虽然皇上吃了苦,但是幕星知道皇上是他父皇了啊,难道奴婢这样做错了吗?” 风邪暗吸一口冷气,凉薄的唇紧抿着,透露出他内心极大的不悦,翠儿虽然心惊肉跳,却强自镇定,虽然她是带着一点小小的坏心,可是却帮他答成了心愿不是吗?还害得她被小姐怒训了一顿,早知道就不帮他了。 “好,不管你出于什么样的私心,这次朕就算了,但是下次如果你再敢耍小心眼,朕不介意把你和朕合作的事告诉 你家小姐,相信你家小姐一定会把你撵出逍遥岛。”风邪冷魅的面容上闪过狂傲,语气冷寒,翠儿赶紧点头,明明她是好心帮人的,不过这种事传到小姐的耳朵里,一定没有她的好果子吃。 “接下来皇上需要做的是收服幕星的心,幕星最大的心愿是希望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所以皇上可以用这件事引诱他俩帮你,如果他帮你,那么一定会搞定小姐的,”翠儿无奈的开口,不知道小姐知道这件事会不会把她碎尸万段,可是她都是为了她们母子两人好,她们回到京城去,才会开心,在逍遥岛虽然快乐,可是相对的却被思念折磨着。 “好,”风邪点头,没想到小幕星竟然想有个弟弟和妹妹,一想到柳儿要是再生个可爱的家伙,他的周身血脉扩张,有一个可爱的幕星再加上一个可爱刁钻的小女娃儿,那他的人生路上还有什么缺陷呢,为了未来美好的前途,他一定要收服小家伙的心。 “你下去吧。” “是,”翠儿退了下去,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幕星正在等她,认真的望着翠儿:“翠姨,如果那个男人再来和我说话,我理他吗?” 翠儿捏了一下他柔软光滑的皮肤,叹息了一声,轻声的问:“你真的那么恨他吗?不愿意他做你的父皇吗?” 幕星睁大眼睛想了一下,再一下,虽然那个男人很讨厌,先要打掉他,后来见到他还凶他,但是自从他知道他就是他的父皇后,好像有那么一点不一样了,他常常会偷偷的躲在暗处望着他,现父皇长得好俊喔,而且好威严噢,好多人都怕他,父皇和舅舅是完全不同的人,舅舅柔和,父皇却很霸道,不过他看到父皇望着娘亲的时候,好像也很温柔,这时候和舅舅的眸光一样了,父皇看到他的时候,眸子里也散出小小的火花,而且自己每次对父皇凶的时候,父皇也不生气,就连这次下毒,父皇也没有生气,所以他有些困惑了,不知道该不该原谅父皇。 “我不知道,想到他让娘亲那么难过,幕星就会生气,可是却没办法真的生气,幕星回不舒服,幕星也想有个父皇,可以吗?” 幕星征询的问翠儿,他怕娘亲生气,所以不敢去问娘亲,只能问翠姨,以前他有什么事不敢和娘亲说,就和翠姨说,翠儿见小幕星一脸的苦恼,知道小家伙已经被皇上吸引了,果然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啊,即使有恨,可是却阻止不了心内的渴望,幕星五年来都没有爹爹的疼爱,这会子怎么不渴求呢? “可以,只要幕星认了皇上,幕星就有父皇了。” “可是娘亲会生气,她不喜欢父皇,如果幕星认了父皇,娘亲会不会不要幕星了,”小幕星担忧的望着翠姨,无论如何,他是不会让娘亲生气的,如果他认了父皇,娘亲生气的话,那他情愿不认。 “不会的,你娘亲其实也喜欢你父皇,只是她在生气,所以幕星可以帮助父皇,让娘亲开心吗?那样的话,幕星不但有娘亲,还有父皇,最重要的是幕星会有小弟弟和小妹妹啊,”翠儿诱哄的盯着幕星,最后的一句话成功的挑起了幕星的兴趣,如果父皇和娘亲和好了,幕星就有小弟弟和小妹妹了玩了,这是真的吗?那幕星就不寂寞了,一想到这个,小家伙满脸的笑。 “真的吗?只要父皇和娘亲好起来,幕星就有小弟弟和小妹妹了吗?” “是,”翠儿眼见他来了兴趣,立刻加了把劲,用力的点着头,幕星大眼睛里满是窍喜,这一刻他的天平倾斜向了父皇,不是因为爱父皇多一点,而是因为他迫切的想要一个小弟弟还有小妹妹,那他就是哥哥了,这感觉越想越兴奋,小身子激动的在屋子里来回的走动。 翠儿在一边偷偷的笑着,不过她可不承认自己骗了幕星,因为如果皇上和小姐和好,幕星很快便会有弟弟妹妹了。 一连几天,幕星都躲着风邪,其实不是不想认,是因为心里太紧张了,而且小小的他觉得主动去认了父皇是一件很没有面子的事情,而且是父皇先不要他和娘亲的,虽然想认,可是心里仍有怨气,郁闷,因为父皇差点打掉他了。 风邪迫切的想认了儿子,可是好几天都没碰上幕星,他便知道小幕星在躲着他,心里很不好受,可是他和幕星五年没有见面,终归要努力让儿子接受他,能不能吧柳儿接回宫去,全靠儿子的帮忙了,因为儿子就是柳儿的软肋,而且他的鬼点子很多,一定有办法让他娘亲接受他的。 风邪正站在廊檐下看风景,心潮翻滚,目光寻着远处的两道身影,男的俊美如仙,女的灵动迫人,两个人走在一起就像一幅唯美的画面,使得他想过去破坏都有点不忍心,只有心里酸酸涩涩的,看着南宫月一直呆在岛上不回去,他的脸色冷硬异常,那柔韧的侧身变得刚强暴戾起来,连周遭的气流都变得冰霜一样寒,这时候,日影走过来禀报。 “主子,我找到太子了,他在镜湖边玩呢?” “好,去见他,”凤邪掉转身往外走,他不能再这么被动了,要战决,不能让南宫月有机可乘,先搞定儿子,再和儿子一起搞定他的娘亲。 一先一后两个人往镜湖边而去,穿亭越桥,远远的看到明晃晃的湖边,河堤下柳树下,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玩水,轻风撩动起他的小袍子,头朝下屁股朝上,眼看着就快载下去,风邪脸色大变,心里紧张得不得了,展身试论过去,飞快的抱起那个小儿人,旋转一圈,语带嗔怪开口。 “幕星你想吓死父皇吗”那般自然流露出来的关切语气,使得小幕星一震,那双好看的的眼眸深深的望着抱着自个的父皇,他的俊脸上布着紧张,眼眸中是深切的关切,原来父皇也是关心他的,靠在父皇的怀里真舒服啊,和娘亲的怀里完全不同,娘亲的怀抱柔软,香甜,可是父皇的怀抱宽大,安全,就好象天塌下来,还有父皇给他挡着,而不是和娘亲待在一起,总是担心着这样那样,有时候看着娘亲生病,他就好害怕,但是和父皇在一起,他一定会保护娘亲和他的,小幕星一想到这个,便露出一抹笑。 风邪呆住了因为这是儿子第一次对着他笑,儿子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太好看了,长大了绝对不输于自己的品貌,连神态都有几分相像:“幕星,幕星,以前是父皇的不是,你能原谅父皇吗?” “好,父皇”幕星奇异的点了头,还叫风邪父皇,风邪整个人激动起来,俊逸的五官上布着璀璨,唇角流光四溢,掉头望向身后的日影自豪的开口:“日影,你听到了吗?幕星叫我父皇了,他叫我父皇了,”完全是为人父该有的骄傲,立在他身后的日影高兴的点头。 “是,皇上,太子叫皇上了。” 小小的人儿伸出手来搂着风邪的脖子,那般的自然,甜粘的吻着风邪,风邪一听,原来是翠儿那丫头帮他领,没想到幕星果然十分想要弟弟妹妹,立刻唇角含笑:“如果幕星的娘亲原谅父皇的话,相信幕星很快便会有弟弟妹妹了。”幕星一听风邪的话,小嘴咧开笑,早忘了娘亲会不会生气的问题,立刻用力的点起头来:”父皇放心,幕星会帮助父皇的,不过父皇不要忘了答应幕星的事情,一定要给幕星小弟弟和小妹妹。” “好,父子二人定下来同盟之志,而陪着南宫月在在湖边散步的柳柳不禁打了个轻颤,一旁的南宫月关切的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刚才打了个轻颤,”柳柳摇摇头,唇角浮起浅浅的笑意,眸光柔和的望着南宫月,怎么也没想到南宫月这样儒雅俊美的人竟然是苍狼阁的阁主苍狼,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机构头目。 “南宫,没想到你竟然是苍狼阁的阁主,真是让人想不到,”柳柳调侃南宫月,南宫月侧过脸来笑:“彼此,彼此,再惊人也没有你厉害,竟然短短五年的时间建下了天下第一楼,谁会想到那个亦正亦邪的七夜竟然是当朝的皇后娘娘。” 南宫月先是兴高采烈的说着话,可是说到最后竟然黯然了,轻声的叹息:“你会和他会皇宫吗?” “没想过”柳柳摇摇头,她说的是实话,这些日子虽然皇上风邪很努力的想改变他们之间的状况,但是她都没有给他机会,因为她没有忘了,这里是逍遥岛,他是一国之君,终究要回去的,宫里还有一个张修仪,还有一个楼德妃,难道要自个的儿子回去和楼德妃的孩子争太子之位吗?那楼德妃的孩子只怕是大家认定了的太子人选,但是现在却空降出一个幕星,那时大臣会怎么反弹呢,想必这五年的时间里,楼家在朝廷中已建立了一定的势力,而柳家因为自己的死亡,嗲嗲已经辞去了宰相之位,听说皇上本来是属意自己的哥哥柳庭当宰相的,可是哥哥因为自己的死,也辞去了朝廷的任职,这五年来皇上总是伤心,只怕朝中有一半的势力倾斜向楼家了。 “如果他一直坚持让你回京呢?”南宫月小心翼翼的望着柳柳,等待着他的答案,虽然一再的和自己说,只要他幸福就好,可是人总会有贪婪之心,他还是会想着,她不跟他去皇宫,那么他宁愿陪着她待在这座小岛上。 “没有人可以强迫得了现在的我,”柳柳冷绝的笑,眸子幽暗,脸孔是一抹绝艳的坚定。 南宫月松林一口气,想当然尔,现在的柳柳是名闻的七星楼楼主,七夜,如果她不想做,没有人强迫得了她,包括皇上都不行,因为这里是逍遥岛,她的地盘,谁可以动得了她呢?但是南宫月很快便会知道这想法有多么的错误了。 两个人顺着湖边的柳堤走下去。柳柳想起一件事情,她的姑姑苏心荷昨天晚上忽然来找她,让她问问南宫月是不是孤儿,因为她觉得南宫月长得有那么一点像他哥哥苏瑾,柳柳望着南宫月的修长的背影,那么俊美,难道这样的男人真的是自己那个双胞胎的哥哥苏琉风吗?想到这里不禁有几分激动,快走两边,立于南宫月的身侧。 “南宫,我想问你一件事,这件事对我很重要,如果我问了不该问的话,你别怪我?” 南宫月难得一次看柳柳如此郑重其事,便停下身子,侧身笑望着它:“好你说吧,我不会怪你的。” “我想问你,你有亲人吗?还是孤儿呢?“ 柳柳的话一落,南宫月一愣,眼神有些冽寒,唇角抿出一条阴冷的弧线,眸光从柳柳的脸上慢慢的移到镜湖水面上,一动不动的站立了半天,柳柳心急,可看人家这么伤痛,自己也不好刺激人家,只是陪着他站在一边,等到他恢复一些心神了,嗓音暗哑的开口:“这对你重要吗?” “是,”柳柳点头,如果南宫月不是父亲亲生的,或者他是个孤儿,那么他就可能是哥哥苏琉风,如果他有父亲有爹娘,又怎么可能是苏家的还呢?南宫月听力柳柳的话,点了一下头,缓缓的往前走着,那背影显得沉重无比,捡来一处干净的草地,坐了下来,柳柳走过去坐在他身侧。南宫月望着远处,有野鸳鸯在湖中点点飞翔,波波潋滟的水光殃着他漆黑如墨的眸闪闪烁烁。 “我的爹爹叫我南宫玉,我是家里的长子,下面有几个弟弟妹妹,不过因为七岁离家,我对他们的印象有些模糊了,”南宫月只简单的开口说了几句,因为有些话他无法和,柳柳说,而且这么多年来他们也没有联络他,说不定早忘记了当年底事情了,自己又何苦自寻烦恼呢? 柳柳听力南宫月的话,不禁有些失望,喔了一声,她还以为找到自己的哥哥苏琉风了呢?看来不是,不过有没有可能,南宫月是南宫家收养的呢?柳柳想到这里,立刻拿出自己胸前的玉杨了杨,望着南宫月。 “你觉得我这块玉怎么样?漂亮吗?” 南宫月认真的看了下,虽然有些惊奇,却没有其他的情绪,点点头:“是挺贵重的,一块挺少见的玉,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玉呢?” 柳柳听到这里,最后的失望了,不过想起姑姑说起哥哥手臂上有娘亲络下的一块梅花印记,便轻声的问:“南宫,你手臂上有没有什么印记或者被什么络下的记号。” 南宫月奇怪的望向柳柳,今天她是怎么了?伸出手来试了下试柳柳的额头,关切的问:“柳柳你没事吧,怎么这么奇怪呢,净问我这些古古怪怪的问题,我手臂上什么都没有,那来的那些东西,你想什么呢?” 最后的一线希望幻灭了,柳柳苦笑着摇头,看来自己是想找哥哥找疯了。那么真正的苏琉风究竟是谁呢?自己花费了这么大的精也没有找到苏琉风,难道哥哥已经死了,一想到这个可能,柳柳便觉得心里堵塞的慌,站起身来望着南宫月。 “我有些累 了,先回去休息了。”说完也不等南宫月说话,便转身走了,南宫月奇怪读望着柳柳,总觉得他今天奇奇怪怪的,为什么问她一堆莫名其妙的问题,还显得很累的样子,先前不是神采奕奕的吗? 柳柳回去休息,没想到姑姑竟然在他的房间等她,她便摇了摇头,两个人一下子都有些黯然,苏心荷难过的嘱咐着柳柳休息一会,自个儿回去了。 一整个下午,风邪都陪着儿子玩耍,幕星很高兴,心里也肯定了一件事情,有父皇的感觉真好,不过天将晚时,却生了一件事情,一直不见得月影带来了一件不好的事情,月华国的公主解兰不见了,这件事不知怎么传到了月华国去了,月华国的皇帝本来极宠爱小公主,没想到公主竟然没有嫁给突亲王爷,而是失踪了,这怎么不令月华国的皇帝生气呢,难怪每次来信让公众回国探亲,都被突亲王府找借口挡了驾,原来公主根本不在突亲王府,这月华国的老皇帝一怒,二十万大军兵烦边境,使得边界民不聊生,边关告急,突亲王心急如焚,立刻来信希望皇帝即刻回京。 风邪一看到这种状况,脸上都绿了,周身的寒气浮起来使得一旁地幕星有些心惊胆寒,原来父皇也有很坏的一面,不过对自个儿却是特别的,想到这不抿嘴唇轻笑。 风邪细长的眉峰一,柳儿还不愿意跟他回京,这可怎么办呢?儿子也刚刚认了自己,风邪蹲下身子望着幕星,无奈地开口:“幕星,父皇要回京了,你娘亲还不原谅父皇,一定不会跟父皇走的,所以父皇不能给幕星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 “啊,父皇要回京了?”幕星交流一声很是苦恼的望着风邪,他看得出来父皇很想他们跟他回去,不过娘亲不愿意回去怎么办?小幕星上下翻动着眼睛,小声的贴着风邪的耳朵:“父皇,我们可以把娘亲迷昏了带进京城去”。 “真的?可是你娘亲醒过来一定会怪父皇的,父皇看还是算了吧,”风邪很是为难地样子,不过心里早乐开了花,儿子姜还是老的辣啊,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幕星一看到风邪的愁苦,早自告奋勇的拍着自个的小胸脯,义气云薄放心,这迷昏娘亲的是和父皇没有关系的,是幕星做的事情,娘亲要怪也只会怪幕星,不会怪道父皇头上的。” 日影站在皇上的身后,看着皇上唇角间狐狸一样的笑容,心里暗自叹息,这父子俩可真会斗志斗勇,一个比一个狠,一个利用儿子,一个准备把相亲相爱的娘亲出卖了。“好,还是幕星最疼父皇,”风邪搂过儿子的身子,他是正的很感激儿子,感激他的原谅,感激他帮助他把柳儿带进京去,如果没有这个儿子,他今天和柳儿只能相见成陌路了,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至此父子二人商定了计划,天一黑是照计划行事。 夜漆黑如墨,繁星点点,凉风习习。 暗夜中却鬼魅的进行着一场大胆而狂妄的行为,幕星神不知鬼不觉的迷昏了那个眼高于顶的娘亲,因为她做梦也想不到儿子会在跟她睡觉的时候下药迷昏她,更想不到连自个的丫头都帮助那个自己讨厌的男人来算计着她,最后连楚风和端木都知道这件事了,大家虽然不乐意楼主回皇宫去,但是在皇帝亲口许诺绝不会阻止柳柳过问七星楼的事后,众人齐心合力的把柳柳送出了逍遥岛,岛外有马有车侯着,还有一排侍卫守着。风邪抱着柳儿楷着儿子上了第一辆马车,翠儿和红袖上了第二辆马车,日影和月影领着手下侍卫骑马尾随其后护驾,一行人策马狂奔离开逍遥岛会京城去了。 早晨的阳光透过晃动的窗帘洒进马车里,照在那张美丽娇艳的脸蛋上,眉细长如柳叶,长长的睫毛轻轻的眨动着,说明睡觉的人即将转醒过来,那傲挺的小鼻子下面,菱形唇瓣微启开,嘟嚷了一句,翻了一个身子继续睡,风邪搂抱着柳柳,望着旁边软枕上睡熟练的儿子,这一次他可算是满载而归了,儿子和心爱的女人都有了,接下来他要打一场硬仗,着五年来因为自己的消沉,使得朝廷之上有很多势力都集向来楼家去了,除了楼家还有另一股势力在成长着,而柳家因为退出了朝堂,倒慢慢的失了势,这样儿子日后做皇帝会比较麻烦,所以他要把柳家的势力壮大起来,这要的事情就是让刘霆回来做天凤朝的宰相,将来才可以辅助星儿。 柳柳听着耳边的鸟雀啾啾的叫声,不觉得这和往常有什么的不一样,但是为什么他整个人在晃动着,难道房子地震了。重要的是好像还有人抱着她,是谁如此大胆?心里冷哼的同时,飞快的翻身坐起,只见身旁坐着的正是即日自己懒得理会的风邪,儿子正舒服的睡在软枕的里边,而他们三个人竟然在一辆马车上,马车?脸色陡的冷下来,把昨儿个晚上的事情一想,便明白生了什么事情,眼神阴冷的瞪向风邪。 “说吧,你想干什么?为什么利用幕星。” 风邪看着柳柳一醒过来便和自个怒目相对,极力忍住心头的愉悦,装出很愁苦厄样子:“因为幕星认了我这个父皇,他想跟回京去,但是又怕他娘亲反对,所以他便让朕把他的年全国一起带上,这可不是朕的主意。” 柳柳皱眉,阴森的咧开嘴,露出银白色的牙齿,一脸的凶相,摆明了不相信皇上说的话,如果不是他哄骗了幕星,他一个五岁的孩子会对自个下药吗?柳柳越想越生气,这个不要脸的男人 不但骗儿子给她下药,还有脸吧 一切责任推到的身上,脸色冷幽幽的望向风邪,沉声命令:“停车,我希望你立刻停下车,不要让彼此太难堪了。” 柳柳的话刚刚说完,耳边响起 了一真阵细微的声音:“娘亲,你被这样,”幕星害怕,原来幕星醒了,他从来没看过娘亲如此恐怖愤怒的样子,显然被吓倒了,缩了一下肩膀,挪动着唇开口不关父皇的事,“是幕星给娘亲下药了,娘亲不要怪幕星好吗?” 柳柳看着儿子的样子,早心疼了,不过脸色却没有变,只定定的在两父子脸上扫来扫去的,一模一样委屈奋至的样子,令她又是气又是恨,不过风邪别以为使这一招自己就会跟他回京去,柳柳狠狠的想着,正待开口。 忽然周遭的气流有些凌寒,萧杀,一股强大的杀机冲厕斥着四周,柳柳再也顾不得反驱风邪,沉声开口:”有刺客,而且还来了不少人,看来有太多人想让你这个皇帝死了,没事还出宫来干什么?“ 风邪不理柳柳的讽刺,周身罩上寒气,俊美的脸上闪过深冷,扫了一眼软枕上幕星,声音奇异的带着一抹柔软:”幕星别害怕,父皇会保护你和你娘亲的。“ 柳柳听着他的话,很想反他,她不需要他的保护,但是却看到幕星敬慕的望着他的父皇,这一刻风邪的形象似乎高大了起来,她清晰的看到幕星眸中的火花在跳动,这刺激到了她,心里有些黯然,不管自己如何做,也许在幕星的心理,他父皇也是同样重要的,因为他相信父皇可以保护他,柳柳心里有些酸,自己养了五年的儿子竟然不知不觉的靠近了他父皇的身边,怎么不令她郁闷。 “皇上还是把精力放在刺客身上吧,为什么有人知道皇上娥今日回京了,还正好在路上拦截,这是不是说明有人一路在跟着你们,或者躲在暗处坚实你们,更或者你们所做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如果真是这样,这个对手太可怕了,”柳柳的眼眸冰寒,冷冷的开口。 风邪点了下头,柳儿分析得很对,看来宫中有奸细了,那么究竟是谁一直潜伏在他身边呢而且连突亲王府里都有人,此次自己回京的事只有突亲王是最熟悉的,那么是谁泄露出去的。 风邪的脸上忽明忽暗,唇抿出一抹血腥的杀气,以往他是过伤心沉迷了,但是现在她不会再让任何人有机可乘,他要意义除掉身边的祸害,这些可恼的家伙,如果落在他手上,一个都不会放过。 此时正处在一座荒郊野林,什么人都没有,周围都是山木丛林,因为他们着急赶回京城,所以抄近路而行,没想到这些歹人便躲藏在这个地方袭击他们,这样一来,可以看出那指挥的人是想到有头脑的。 风萧萧而过,引起阵阵,惊飞来一丛林的乌鸦。 紧接着吹按理一大批的黑衣人,足足有几十号人,从树效头上椋过,黑压压的立在一地,从他们轻盈的身上来看,这些人的武功极高,而且训练有素,周身上下不露一点痕迹,只露出一双绿莹莹的眼眸,这样的装扮,倒不失为苍狼阁的装扮,苍狼阁的人想来是出的起价格杀的起人,难道真的是南宫月在背后操控,日影和月影暗自猜测着,却也没有时间多想,冷沉下脸来。 “大胆,你们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嚣张。” 那为的人哈哈大笑,扬声大叫:“我们是苍狼阁的人向来如此,阁下是不是少见多怪了。” 日影和月影气得眼眸射出锐利的光芒,很厉深森寒的望着对面的一群黑衣人:“让你们主子站出来说话,南宫月这个可耻的东西,竟然背后捅人一刀,真够卑鄙的。” 那为的黑衣人说完了先前的一句话,不再理会日影,一挥手命令身后的几十个手下:“上,废话少说,一个都不留,这可是雇主的要求。” 大批的黑衣人涌现了过来,日影毫不含糊,一挥手身后的几个手下立刻飞身而起,脚蹬马背,人已跃到了黑衣人终究,瞬时间刀光剑影,刀光压出一波波强劲的银光,以及胳膊断了,血肉飞溅,脚折了,出掺不忍睹的哀嚎。 马匹受惊的四处晃动,柳柳扫雷一眼身侧的风邪,淡淡的开口:“此时不宜拖延,怕他们后面再有救援之人,立刻战决。” 柳柳说完正要试身出去,风邪忙伸出手拉住他的身子,霸道的命令:“你和幕星呆在马车上就好,让朕来吧,”说完身形一如闪电般疾驶出去,一出手便是强劲的波光,击飞 靠近马车的几个黑衣人,可是黑衣人太多了,他们这边总共在几个人,而后面一辆马车上的红袖和翠儿都对付不了黑衣人柳柳掀帘望向野林之中,之间风邪领着他们的几个手下痛击黑衣人,虽然风邪和日影等武功高于黑衣人,不时的击伤黑衣人,可是照这样打下去,只怕豁免另有名堂,柳脸色一暗,扫向旁边的幕星,淡淡的开口。 “儿子,平时你研制的毒药还有吗?这会儿可都派上用场了。” “好”幕星,一听娘亲的话,大眼睛里闪过光亮,高兴的点头,从身上拿出一包毒药来:“娘亲这是顺风散,只要下风,便会中毒,可以吗?” “行”柳柳一伸手抱着儿子的小身子飞身跃出马车,飘逸的长裙灵动的滑过半空,好似那瑶池仙子,现任眼目,那些大豆的人看得一呆,只听柳柳情绝的冷语想起:“闪开来。” 他的话音一落,风邪和日影等皆抽身跳出黑衣人群,飞身跃到了柳柳母子二人的上风口,而幕星小手儿一杨,漫天飘飞着像柳絮一杨的毒,眨眼间那些黑衣人倒了一地,柳柳满意的点一下头,冷然的扫过身后的几个大男人,淡淡的开口:“这叫战决,走吧。” 柳柳当先落下去,其他人紧随其后落到地上,只见周围倒了一地,那些黑衣人都眼睛流血,嘴角吐出白沫儿,果然中毒不轻,柳柳保证儿子准备上马车,却听到身后转来一身闷哼,飞快的掉头,只见竟然有一个黑衣人挣扎着战了起来,一刀正确了风邪的手臂上,刚才的闷哼便是风邪传出来的,只见黑衣人使足力后,扑通一声倒了下去,唇角溢出血水来,而风邪只手臂也在流血,柳柳怀中额幕星早心疼的叫唤起来 了。“父皇,父皇你没事吧。” 风邪身后的日影和月影虽然不可思议,主子怎么会中路敌人的刀呢,他的身手可是数一数二的,但是主子做事他们不敢置疑,只得飞快的出手扶住主子的身子,挽扶进马车,柳柳等到皇上上了马车,也紧随其后上了马车,好半天不言语的望着风邪,随后幽幽的叹息。 “你这是何苦呢?你是一个皇帝,何必要用苦肉计呢?” 风邪俊逸的脸上并没有所谓的痛苦,相反却璀璨耀眼,唇角有一抹笑:“如今朕能留你只有苦肉计了,因为我知道柳儿的心性是什么?” 柳柳不言语,正如他说的一样,自己的心性就是这样,别说是皇上受伤了,就是一个寻常的朋友,她也不会见死不救的,明花开幕星的身子,一掀自己的长裙,露出里面的中衣,斯洛一截下来,给他包扎 伤口,不悦却无奈的开口:“等到了前面的集镇,给你找个大夫看看。” “恩”风邪点头,看着他细心的为自己包扎伤口,只有这一刻他才有实实在的感受到她就在自己身边,心快乐的都要飞起来了,一旁的小幕星看到父皇受伤了还这么开心,奇怪的望着风邪:“父皇,你不痛吗?” “不疼,父皇是最强大的人,所以不疼,”风邪狂妄的开口,相反他却觉得甜滋滋的,柳儿和儿子都陪在自个的身边。 因为皇上的受伤了,他们一行人不再走山间的小道,而是走管道,管道上有来往的商,人来人往,没有人敢随便的动手动脚,在加上他们日赶路夜宿店,即便那些人再跟踪,也不会轻易的下手,因此一直等到他们回了京,都在暗处的人也没找到机会。 十五天的时间,回到了京城,着十五天里,听到最多的议论便是要打仗了,听说月华国从邻国借兵十万,二十万的大军兵烦天凤的边境,而皇帝因为五年前皇后去世,竟然不知所踪了,现在朝纲乱套。 奸人当道,看着天凤要变天了,国要亡了,柳柳一听到别人说这些,便冷艳望着身边的风邪,看吧,没事乱出宫百姓都快寒心 了。 风邪的脸脸色阴沉沉的,没想到楼家和司们家竟然如此狂妄,难道皇弟没有制止啊他们两家,看这次回京他要大肆整顿司门家里,风邪冷其的思虑着,默然不语。 京城,繁荣昌盛,比五年前更鼎盛,街道上人来人往,宝马香车川流不息,幕星早掀帘往外面找张望,激动的整张小脸都红扑扑的,可爱的像粉红色的苹果,而柳柳望着外面,还真有点近乡情怯的感受,想着疼爱了自己的爹娘,还有哥哥,不知道他们生活的是否如意?因为自己,柳家从此退出朝堂,哥哥可是有着很深的才华的,即不是埋没了他吗?柳柳心里思潮翻滚,一旁的风邪看得真切,心疼的开口。“柳柳,以前是朕做的不对,以后朕会一一补偿给你的,”柳柳听着他的话,不言不语,实在不想说什么,此时她不计较关心的是家中的二爹娘是否安康,哥哥是否找到意中人了。 马车一直行驶到外宫门,然后进了内宫门,又软桥,停在内宫门前,立刻有皇上的小太监小玩子,走上前去放下脚踏,恭敬的请皇上下车,等到皇上下车后,却见到还是个满面笑容的把手伸进马车之内,从马车上走下来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 举手投足清冷异常,仿似画里的天仙儿一样,小玩子,不敢直接望过去,眼角的余光瞄到已经是惊为天人了,难怪皇上此次回来一脸的笑意盈盈,完全不似先前离宫的冷却疏离了,看着皇室的好事近了,小玩子立刻替皇上高兴起来,却听到皇上柔和的声音响起来。 “柳儿,慢点,”风邪把柳儿接下来,伸出手望着里面的惊奇睁大眼睛的幕星:“来幕星,父皇抱你下来。” 这句话不亚于,石沉大海,小玩子和那些太软轿的太监们都被震住了,皇上刚刚叫这个女人柳儿,皇后娘娘的小名,还让这个女人的孩子叫他父皇,天哪这乱套了,皇上对自个儿的孩子玉楼皇子这么好过,不会因为这个女子叫柳儿,就把她接进皇宫来,还让她的孩子叫他父皇,一想到这个,小玩子头皮麻。 “皇上?”他想问问皇上这是怎么回事,可惜皇上根本不会理他,只冷声的吩咐小太监:“起轿去未央宫。” 这一声未央宫,彻底的把小玩子吓傻了,这特然冒出来的美人不但成了皇帝的宠妃,竟然直接住进了未央宫,那是德妃娘娘想了五年没想到的位置,被外面的女人轻而易举的得到了,想必德妃娘娘一定会气得吐血,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还带进来一个孩子,还让孩子叫他父皇,皇上不会想把太子之位也送给人家吧,这太疯狂了,先玩子脸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等到那软桥走出去老远,才提起无力的脚慢吞吞的跟了上去。 软桥停在未央宫前,宫门前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未央宫,门前白玉石阶层层而立,石雕的凤凰分立在两边,高贵不凡,这是天凤最尊贵的女人才可以住的地方,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小幕星缓缓走下来,一双大大的淹眼眸闪着好奇和探索,跟着娘亲的身后和父皇一起走进这高大的金碧辉煌的地方,只见有十几个小宫女和太监盈盈跪下来,恭敬的磕头。 “奴婢见过皇上,” “起来吧,”风邪狂放的邪魅的挥了一下大手,那威严的话里带着一抹柔软,使得那些跪着的小太监和小宫女满脸的疑惑,暗暗猜测着,这跟在皇上身边美若天仙的女人难道是未来的皇后娘娘,那么着女人身边的孩子是怎么回事呢? “谢皇上。” “过来见见皇后娘娘吧,”风邪知道这些太监宫女都不认得柳儿了,因为柳儿一直脸上长着丑斑,现了真容后,并没有几个太监和宫女见过,因此不认识柳柳也是正常的,此时听到皇上的话,不由皆是一愣,已动作俐索的拜了下去。 “奴婢(才)等见过皇后娘娘。” 第一百零八章三个女人再相见 柳柳扫视了一眼未央宫,真是感慨万千,没想到自个儿又回来了,恍若隔世啊,看到地上跪着的宫女和太监,清冷的声音响起来。 “都起来吧。” 这声音是那般的熟悉,使得彩霞和明月还有小玩子等忍不住疑虑起来,这声音竟然和去世的柳皇后那般的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因为不知道新皇后禀性,这些宫女太监不敢大喇喇的抬头打量新皇后,只得小心的沉声谢过。 “谢过皇后娘娘。” 翠儿一直站立在柳柳的身后,牵着幕星,看到大家谨慎又小心的样子,看来大家还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逝世的前主子,想想也是,人死掉了,还是当着大家的面葬到皇陵中去,这会子又冒出一个相像的人,谁敢往那上面想,最多想成皇上找了一个和皇后相像的人代替皇后罢了,因此翠儿柔声唤了彩霞和明月一声。 “彩霞、明月,你们看看眼前的究竟是何人?” 翠儿的声音一响,彩霞和明月惊讶的抬头,因为翠儿的声音她们是十分熟悉的,没想到连翠儿都回来了,难道这说话的真的是皇后娘娘,两个小丫头认真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美若天仙,那紧蹙的眉,清冷的眼神,唇角间似有似无的笑意,还有那周身的淡漠,天哪,真的是皇后娘娘,娘娘最后露出绝世佳颜时,她们亲近的宫女可都在主子身前呢,一看到死去皇后娘娘竟然活过来了,未央宫大殿上的太监和宫女都激动起来,眼里浮上泪水,大家再次跪下来给柳柳请了安。 “奴婢(才)恭迎皇后娘娘回宫。” “都起来吧。” 柳柳看大家高兴,心里总算有一些开心,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立在她身边的风邪见到柳儿展露笑颜,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伸出手扶着柳儿走到高座上,小幕星紧跟着父皇和娘亲的身后,走到高座上,他看着眼前的一切,更觉惊奇,这些人好像很害怕父皇,虽然父皇坏起来很凶,但是平时都很好啊。 “来,这是太子殿下。”皇上的话一完,彩霞和明月立刻迎视上那张漂亮好看的脸蛋,长得和皇后娘娘好像啊,真可爱,比玉楼皇子好看多了,而且很大胆,盯着她们看,一点也不怕生,最重要的是皇上直接了当的说这是太子殿下,那么娘娘当年的孩子并没有死,既然没死,皇后的孩子理所当然的就是太子殿下,但是大家都以为皇后死了,而太子殿下应该是玉楼皇子,虽然没有皇上的亲封,可大家背地里都叫玉楼皇子为太子殿下,没想到现在平空降出一个太子殿下,只怕德妃一定备受打击,不过这关她们这些小丫头什么事啊,彩霞和明月领着未央宫的人上前一步,朗声开口。 “奴婢(才)见过太子殿下。” 幕星刚才已经看过父皇和娘亲的样子,因此有模有样的挥手,颇有太子爷的架势:“都起来吧。” “谢太子殿下,”明月和彩霞看着这样的太子殿下,倒是十分的喜欢,面露微笑的退到一边去,上的风邪和柳柳看着幕星的模仿能力如此之强,倒万分的惊奇,本来还以为这小子适应不下来呢,没想到竟然这么快便学上了,而且很有威仪,两个人第一次会心的笑起来。 皇后娘娘回宫的事,很快传遍了后宫,所有人都知道当年皇后娘娘没有死,带着肚子里的太子殿下离开皇宫了。 这消息对于楼思静来说不亚于一记闷雷,本来一直以为这女人死了的,没想到她竟然没死,又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个小孩子,她一向温婉的脸上此时也是铁青一片,双手绞到一起去,一直蹲在她身前的玉楼皇子看到母妃如此神态,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拉了拉母妃的衣袖。 “母妃,你怎么了?” 楼思静一惊,回过神来,看儿子已经被自个儿吓到了,赶紧摇了摇头:“没事,母妃在想事情,楼儿不要害怕,母妃待会儿带你去见见你的兄弟。” “兄弟?”玉楼皇子惊讶的睁大眼睛,他从来没听说过自己有兄弟啊,怎么会有一个兄弟呢,不过他很高兴呢,因为一直没人陪着他玩儿,玉楼皇子长相属于阴柔型的,虽然五岁了,却有些瘦小,不过性格有些孤僻,在风邪面前极胆怯,这使得风邪很不喜欢他,五年来几乎没有看过他。 “是,”楼思静的声音有些重,心里思潮翻滚,一直以为玉楼才是天凤的太子,自己即便不能成为皇后,也会是尊贵的皇太后,没想到现在凭空冒出一个太子,一个皇后,这把她一直自以为是荣华富贵打破了,但是谁笑到最后才是赢家,楼家现在在朝堂之上可说有相当大的实力,而自己在后宫也是一言九鼎的人物,所以不能慌了阵脚,楼思静换上雍容华贵的神态,望向身侧的儿子玉楼。 “楼儿,母妃带你去和修仪母妃玩儿。” “好,”玉楼用力的点了一下头,他很喜欢修仪母妃,她很疼自个儿,所以玉楼每次看到修仪母妃都很开心,母子二人一先一后出了长信宫往广阳宫而去。 而皇上早领着柳柳和幕星去慈宁宫给太后娘娘请安了,太后娘娘高坐在上,难以置信的望着下站着的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好半天没反应过来,风邪站在一边提醒着:“母后,柳儿和幕星给你请安呢?” “喔,”太后娘娘回过神来,立刻欣喜若狂,柳儿竟然没死,还带回了孩子,这么个漂亮可爱的孩子,让她越看越爱啊,沉寂了的柳家终于又要雄起了,这是太后娘娘最高兴地事,只要柳儿回来,柳霆必然入朝为相,那么柳家又重新光耀起来,太后立刻招手示意。 “柳儿,快起来,把这孩子牵过来给哀家看看,长得真是一个俊啊,比邪儿小时候还要好看。” 柳柳听着太后娘娘的话,牵着幕星走到高台之上,只见小幕星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妇人,一脸激动地神情,胖胖的手紧抓着他的小手不放,打量了半天才和蔼的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幕星,是我娘起的名字,”小幕星笑眯眯的开口,很是自豪,因为是娘亲起的,所以只要有人问起,他便会骄傲的告诉人家的,柳柳伸出手拉了一下儿子,柔声的吩咐:“幕星,这是你皇奶奶,叫皇奶奶。” “皇奶奶,”幕星乖巧的唤了一声,他已经知道眼前的人很喜欢他了,只要是喜欢他的人,他便会真心接纳人家的。 这甜甜软软的声音一传进太后娘娘的耳朵里,太后娘娘早忍不住把幕星搂进怀里,那是一口一声小心肝的叫着,疼爱得不得了,这孩子真是个让人疼的小可爱,一点也不像玉楼,性格内向,做什么事情总是很被动,不过因为太后娘娘太高兴了,以至于搂得幕星喘不过起来,赶紧叫了起来。 “皇奶奶,幕星喘不过起来了。” “好,好,”太后娘娘笑着放开幕星的身子,越看越喜欢,聪明伶俐,天生的帝皇相啊,真是老天爷保佑天凤朝啊,如果是玉楼做太子,真是让人忧虑,这下不用担心了,太后娘娘一刻也不舍得放开幕星,拉着他坐到自己的身侧:“来,坐皇奶奶身边,给皇奶奶讲讲幕星这些年的事情好吗?” “好,”幕星用力的点头,平常在岛上有够闷的,这下总算有人愿意陪他玩了,听他讲讲事情了,早咧开嘴笑了:“皇奶奶,我要讲的事情可多了,你不会嫌烦吧。” “怎么会呢?皇奶奶最想听幕星讲了,就是讲一天都不嫌累,”太后娘娘摇头疼惜的搂着他,这孩子真是太聪明了,而且还细心,挥了挥手示意一边的皇帝和皇后:“你们都回去吧,这孩子借我一天,我想和他好好玩儿。” “好,那儿臣告退了,”风邪和柳柳眼看着两个人凑到一起说起话了,哪里还有他们说话的余地,只得退了出去。 慈宁宫门前有两顶软轿,柳柳盈盈望向风邪:“皇上还是去处理政务吧,这一阵子不在宫里一定有很多朝政要打理,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一会儿。” “好,那晚上朕去看你,”风邪听到柳柳关心朝廷大事,心里还是 开心的,点了一下头,他要去上书房见见炎亲王,从现在开始要着手整治朝廷了,风邪亲自把柳柳送上前面的一顶软轿,那些小太监已经知道皇后娘娘正是以前死掉的柳皇后,不过这次和以前不同了,皇上独宠皇后,这是铁打的定律了,因此偌大的后宫里,谁也不敢怠慢皇后娘娘。 柳柳心里暖洋洋的,虽然表面上还有些冷,但心却被他细心的举动捂热了一点,只是眼下他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呢,柳柳抬望向凤邪:“把日影调过来让我用一下,在宫里我没什么可用的人手。” “好,”凤邪点头放下软轿帘,完全不问柳柳做什么,对她是全然的信任,喜欢一个人先就要无条件的相信她,即便是皇帝也不例外。 柳柳回了未央宫,皇上去了书房。 一回到未央宫,日影便过来见了柳柳,柳柳望着大殿正中的日影,淡淡的开口:“五年前,我和舞阳公主去天香寺上香时,在那个天香寺后山的庵堂里,现了公主解兰的踪迹,眼下月华国兵犯天凤边境,是受人挑唆而为,所以只要找到解兰公主,此事便可解掉了,你立刻带几个可靠的人去天香寺。” “是,臣这就去办,”日影站起身来,恭敬地领命,皇后娘娘一身凤姿如天神降临,周身的冷气,那般狂妄奔放,她可是天下第一楼的楼主七夜,能用短短五年的时间创建出天下第一楼,头脑自然是一流的,日影退了出去,翠儿和红袖看娘娘有些疲惫了,便侍候着她进寝宫休息一会儿。 两个人等到娘娘睡着了,翠儿便领着红袖参观了一下未央宫,看得红袖咋舌,幸好这次自己跟着娘娘过来了,要不然还真见不到如此雄伟华丽的皇宫,而紫罗却没这个福气了,红袖偷偷的抿唇笑,逛了一圈回未央宫,娘娘还没有醒过来,她们便在寝宫外面候着,却听到小年子进来禀报。 “德妃娘娘和修仪娘娘带着玉楼皇子过来拜见皇后娘娘。” 翠儿摆了一下手示意小年子小声些,娘娘在休息呢:“让她们等回儿吧。”翠儿不以为意的开口,一旁的小年子张了一下嘴,没有开口,他想说的是,这五年的时间,宫中的全是德妃娘娘的人,她们刚回来还是小心些才是真的,可是想到自己只是个小奴才可没资格说主子们的意思。 未央宫的大殿上,楼德妃和张修仪两个人坐了半天,喝了两杯茶还不见皇后娘娘的影子,两个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大人尚能忍住,那玉楼小皇子那里忍得住,不依的嚷起来:“母妃,我要回去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我不要呆在这里。” 楼思静努力维持着镇定,瞪了玉楼一眼,冷冷的训斥:“安静些,要见你皇母后。” 一旁的张修仪一看玉楼被训,早心疼了,赶紧护了过去:“好了,玉楼还是个小孩子,你训斥他干什么,不过这皇后娘娘也太托大了,一回来就把咱们晾在这里,好歹见不见的给句话,怎么能不理不问的呢?” 张修仪忍不住抱怨起来,坐在旁边的楼思静赶紧示意她少说话,当心祸从口出,到时候可就麻烦了:“姐姐,还是少说两句吧,人家可是皇后娘娘,身份尊贵,我们算什么,姐姐就别说了,要是惹了祸上身可就麻烦了。” 张修仪听了楼思静的话,不置可否的撇嘴:“我们又没做什么错事,难道说句话也不让人说了,就算贵为皇后也该有个仪范吧,我们好心过来请安,结果她连人影都不见,把咱们晾在这儿了。” 张修仪的声音渐渐地大了起来,大殿旁边立着的宫女头快垂到肩上了,她们可不想成了靶子,主子们之间的事关她们什么事啊? 而寝宫里的柳柳并不知道大殿上有人来见她,不过就算她知道了,也不会当成什么大事,所以翠儿侍候着她起来后,禀报了她一声,楼德妃和张修仪过来给她请安了,她不以为的应了一声:“喔,”等收拾妥当了,便领着翠儿和红袖走了出来,只见大殿上的两个女人脸色有些难看,尤其是张修仪,好似快气得抽疯了,一边的楼德妃倒还好,除了有些难看外,倒没什么,柳柳看着这两个女人有些莫名其妙,什么事值得她们两个气得脸都绿了,要知道她刚回来,她们两个就迫不及待的过来请安了,谁知道她们安的什么心啊。 “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哪个宫女招呼不周了?”柳柳淡淡的冰寒的话音响起,张修仪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这声音比从前的更冷了,抬头望过去只见上的女子光芒四射,完全不是之前的丑女了,不过却可以清晰地认出她正是死去的柳皇后,没想到她又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太子,真是够厉害的。 楼思静和张修仪面对着这样的皇后竟然感到压抑,哪里还敢抱怨,赶紧起身给柳柳行礼:“妾身见过皇后娘娘。” “都起来坐吧。”柳柳挥手示意她们起来,她根本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以前就让她们不必过来见礼,这会儿她们急巴巴的过来,无非是想示威什么的,不过自己可不吃她们这一套,两个人最好少惹她,否则别怪她不客气,柳柳冷冷的想着,望向那两个女人,五年的时间没见,楼德妃和张修仪两个人的样貌倒没什么大变,比以前更丰盈了,不过柳柳倒奇怪两个人的感情竟然好得像姐妹一样,难道楼德妃真心接纳张修仪了,如果说楼思静仗着产下的皇子,想整张修仪那是轻而易举的事,但两个人相处得格外的亲密,这真是匪夷所思。 “谢娘娘,”楼思静领着张修仪站了起来,拉出自个身后的玉楼:“玉楼,来,见过你皇母后。” “皇母后?楼儿没有皇母后,只有母妃和仪母妃,”玉楼皇子显然受到两个女人心境的影响,竟然反弹着柳柳,站在大殿上大声的叫了起来,楼思静和张修仪一听到玉楼的话,早吓得脸色惨白了,这可是大不敬,如果计较起来,玉楼会吃苦头的,楼思静和张修仪一边一个拉着玉楼跪了下来。 “求皇后娘娘责罚。” “起来吧,小孩子无心之言,何来责罚,你们都回去吧,”柳柳懒得和这两个女人周旋,挥手示意一边的翠儿:“把德妃和修仪娘娘送出去。” “是,娘娘,”翠儿领命,恭敬地走到楼思静的面前,做了个请的动作,楼思静脸色一暗,什么也没说,她们被撵也不是今日一遭了,这女人以前也把她们撵出去过,两个人带着怨念走了出去。 大殿上,立于一侧的彩霞迟疑了很久,走出来盈盈跪了下去:“奴婢有话说。” “说吧,”柳柳见彩霞迟疑不定的样子,大概也能猜出她想说什么,不过没有阻止她,挥了挥手,难得她一番好心,自个怎么能拂了她的好意呢,彩霞听了柳柳的话,立刻飞快的开口:“皇后娘娘五年不在皇宫里,这偌大的后宫,一直是楼德妃的地方,所以娘娘还是当心些为好。” “好,本宫知道了,彩霞有心了,”柳柳点头,示意彩霞起来,脸上浮起一层冰霜,心内冷哼,如果这两个女人敢给她来阴的,那么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天将黑时,日影从天香寺回来。 “那座庵堂早已荒废了,问了天香寺的主持,说五年前那里就人去楼空了,属下又带人四下找了一圈,确实没有任何踪迹,”日影恭敬地禀报,随着他的话音落,柳柳的脸色有些暗,阴沉沉的,原来解兰早就不在那里了,她是出什么事了吗?难道是遭人毒手了。 “立刻下去带一批手下,暗中查访解兰公主,本宫怕有人暗中对解兰公主下黑手,到时候这笔账可就算在我们天凤朝的头上了,”柳柳冷凝着脸,让日影立刻去查解兰公主的下落。 “是,属下这就去办,”日影感受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恭敬地领命出了未央宫。 柳柳高坐在大殿之上,一言不,脸色冷魅,唇角浮起丝丝冷气,看来这天凤成了一座黑渊,躲在暗和处的黑手越来越多,她和凤邪不能再意气用事了,既然她回来了,就一定要协助他灭了这些可恶的家伙,柳柳正想得入神,幕星被慈宁宫的大太监清安送了回来,紧跟着的还有一大批赏赐之物,大太监清安满面笑容的开口。 “奴才见过皇后娘娘,奴才把太子殿下送回来了。” “有劳了,幕星在太后娘娘那里没惹出什么事来吧?”柳柳关心的问,她知道儿子好起来人人喜欢,可她还是会担心他会不会耍坏,如果他耍起坏来,别人可就受不了了。 “太子爷很得太后娘娘欢心,五年来,太后娘娘从没有像今儿个这么开心,让奴才告诉皇后娘娘,以后没事就把太子爷送到慈宁宫去陪陪她。” “好,本宫知道了,”柳柳点头,让人把清安送出去,回身已看到儿子像一只快乐的小鸟似的飞扑到她的身上,不高兴的拿眼瞪她:“娘亲,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幕星今天乖得不得了,一点也没捣乱。” “好,娘亲知道了,”柳柳疼爱的点头,拉过儿子的手坐到自己的身侧:“不过幕星以后要叫娘亲母后,知道吗?” “母后,为什么呢?”幕星有些不理解,娘亲叫得好好的,为什么又要叫母后呢?小脸蛋上大眼睛迷茫的盯着娘亲漂亮的脸。 “因为这里是皇宫,娘亲的称呼就叫母后,知道吗?”她伸出手捏儿子的鼻子,幕星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爹爹叫父皇,娘亲叫母后,他是太子殿下,因为这里是皇宫。 “我知道了,母后,”幕星乖巧的点头,柳柳看他已经累了,便叫了翠儿过来侍候着幕星去休息,特地吩咐了翠儿在自个的寝宫旁边的挑选一间小宫殿,让幕星暂时居住,因为她已经预感到一场腥风血雨了,今儿个楼思静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听说楼家在朝堂之上的势力日渐壮大,他们怎么可能甘心放弃掉玉楼这样的牌,一定会有所动作的。 上书房里,皇上望着站着的两个男人,一个炎亲王凤冽,一个兵部尚书金绍远,凤邪的脸色难看而萧冷,周身的杀气,修长的手指轻弹着龙案,冷哼:“凤冽,你看你做的好事,竟然连一个女人都看不住?这下好了,那月华国兵犯边境了,本来那月华国的二十万兵马对我们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可是眼下天凤朝内有多少股势力在蠢蠢欲动,你说朕能随便动兵马吗?” “那现在怎么办?”金绍远也很心急,他已由先前的兵部侍郎升为兵部尚书了,是效忠皇帝的,这朝堂之上有几股势力相互抵制着,其中最强大的要算楼家了,因为楼德妃产下了小皇子,皇上又无其他皇子,所以很多朝臣都靠到楼家的门下了,另有一股势力是隐暗的,也是他们刚刚现的,护国将军司马平潮,竟然暗中拉拢朝堂上的人,好像已有不少人靠向他了,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立刻找到解兰公主,只有找到公主才会化干戈为玉帛,相信以公主的深明大义,一定不会希望两国动战争而苦了天下苍生,只要月华国一退兵,我们便开始整顿内部,把所有的恶势力全部清除出去。” “是,”凤冽和金绍远同时点头领命,尤其是凤冽想到当年自己所做的恶劣之事,心里染起丝丝悔意,五年时间过去了,他的思想成熟了许多,现当年对解兰所做的事情确实太残酷了,解兰只是爱他,他竟然那样对待一个爱自己的女人,确实是个混蛋,如果找到解兰,但愿能求得她的原谅,如果她愿意留在炎亲王府,他一定让她做正妃,如果她不愿意留在天凤朝,他会派人把她送回月华国去。 “凤冽,敌暗我明,他们一定也在找解兰公主,如果公主被他们先找到了,就是我们天凤的一劫啊,”凤邪语重心长的开口,俊美的五官上浮起隐忧,他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解决好这一切的。 “皇上,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金绍远抱拳请示,凤邪暗忖,这种时候还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他的可靠心腹也就他们两个人,其他的人目前还不敢信任,搞不准就是楼家或者司马将军府的人。 “说吧。”凤邪的眼神漆黑如深潭,丝丝冷气浮上来,他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的。 “听说皇后娘娘回宫了,还带回了太子殿下,皇上要知道楼家的人不会如此妥协的,他们一直肯定着玉楼皇子才是太子,现在忽然天降太子,他们一定不会死心,站出来找碴的,因为皇后娘娘当年是死后葬到皇陵中去的,天下人都知道,这时候说皇后没死,只怕楼家要说皇上随便弄一个女人进宫,天下那些不明事理的人便会认定皇上昏庸无道,到时候天凤朝更乱。” 金绍远的话音一落,凤冽立刻点头赞同:“是啊,皇上,只怕楼家的人不会承认的,而且这几年楼德妃一直以温柔娴雅闻名天下,在百姓心中可有着极好的风评,如果这时候冒出来皇后当年没死,却有欺诈嫌疑,反而更不利皇后和太子殿下回归。” 凤邪听了凤冽的话,脸色阴暗下来,他是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柳儿和幕星的,这件事他会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阻住楼家人的嘴巴,而且这些该死的家伙猖狂太久了,他该好好收拾他们了,周身怒意,好似修罗在世,狂魅的挥手。 “这件事,朕会考虑的,炎亲王爷和兵部尚书只要找到解兰公主就行了,这是眼下的大事一件。” “臣等遵旨,”两个人恭身准备退出去,凤邪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沉声叫住凤冽:“皇弟请留步。” 凤冽停下身子回望着皇上,只见皇上的唇角挂着冷笑,阴森森的开口:“这次朕回京时,路遇刺客,朕怀疑炎亲王府里有内奸,炎亲王一定要认真查处了,不可大意,这人留不得。” “啊,”凤冽受惊的叫了一声,皇上没事吧,赶紧回身紧张的开口:“皇上没事吧。” “没事,你回去好好查了,把身边的这个恶东西给清理出去,省得放在身边阻心,”凤邪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幽深无比,眉眼梢都浮着盛寒的冷笑。 “是,臣弟即刻回府查处,”凤冽一想到自个的府里竟然有奸细泄露了皇上的踪迹,当下心里怒意狂炽,因为偌大的炎亲王府除了自个儿,只有两个侍妾知道了皇上的一举一动,没想到这两个女人中竟然出了一个奸细,可恶的东西,他绝对不会饶过她的,怒气冲冲的和金绍远一起离开了上书房。 等到炎亲王爷和尚书大人离开,小玩子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给皇上道喜:“奴才给皇上道喜,恭喜皇后娘娘回宫来了,还带回了太子殿下。” 原来先前见到的美若天仙的女人是皇后娘娘,娘娘脸上一块大红胎使得整个人丑陋不堪,现如今没了红胎,竟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就连那小太子也长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本来正在生气的风邪一听到小玩子提到柳儿和幕星,心头便染上暖暖的气流,幸好有她们陪在自个的身边,使得他有了惩治恶贼的动力,以前的他只是懒得理会他们,没想到倒是把他们的贼心坐大了,风邪冷哼,望向下的小玩子。 “立刻给朕查一下,朕不在宫中的时候,楼德妃有没有和楼家人私下见面,查到了立刻禀报朕,另外把你的心腹安排一些到后宫去,给我盯得紧一些,一有情况便过来禀报。” “是,奴才这就去办,”小玩子不敢大意,看来皇上变回了精明厉雷风行的作风,那些想在他眼皮下面胡搅的人只怕没有好果子吃了,以前是他不想过问,现在过问了,可就不会有漏网之鱼了。 风邪闪身离开了上书房,领着几个太监去未央宫,柳柳刚用了晚膳,沐浴过后,头随意的披散在肩上,穿着一件织锦绸缎的袍子,说不出的撩人,风邪看得血脉贲张,但此刻他可不敢造次,因为他知道柳儿还没有真正从心底接受他,所以他不能过于心急,惹恼了她,可没有他的好处。 “皇上用过晚膳了吗?”柳柳起身施了一礼,淡淡的开口问,风邪漆黑的眼眸中闪烁着温柔宠溺的光芒,轻摇了摇头,柳柳回吩咐红袖:“准备几样膳食上来,皇上还没有用膳呢?” “是,娘娘,”红袖应了一声,转身准备膳食去了,大殿上风邪和柳儿坐了下来,两个坦然相望,眸中幽暗不明,谁也没说话,柳柳淡然的开口:“月华国兵犯边境的事,皇上可拿好了主意?准备如何处理这件事呢?” 风邪俊魅的脸上一闪而逝的暗芒,微蹙眉,温柔的笑着开口:“朕会处理好的,柳儿不必挂心了。” “我没有挂心,只是怕天凤的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我已经让日影带人去找解兰公主了,相信此事只有解兰公主可以挽救,以公主深明大义的为人,不会让百姓陷入水火之中的。” 柳柳冷然的声音落到风邪的心里,竟然和他心里的想法不谋而合,看来他们俩还真是有默契,风邪唇角浮起了笑意,琉璃一样的眼瞳幽深的定在柳柳的身上。 “柳柳有心了,”柳柳脸色一红,不管自己如何的冷嘲热讽,也都挑衅不了他的怒气,他就那么包容的宠溺的看着自个儿,倒显得自个儿小家子气了,深呼吸了几下,脸色缓和了下来,她还是和他一起并肩除掉那些毒瘤吧,至于自己要不要留在皇宫里,相信没人可以阻止得了她。 “皇上客气了,”柳柳淡笑了一下,风邪的心激动起来,他可以看出柳儿软化了很多,只要他再激再励,相信时间可以勉补他们之间的裂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因为想到这个,风邪的整个人都光芒四射起来,细长的眉峰上挂着笑意,唇角泛着诱人的光泽。 大殿上充满了柔和的光圈,连太监和宫女都感受到了,笑看着上座的皇帝和皇后,两个人相视而笑,这时候红袖已经领着太监把膳食传进来,柳柳吩咐了红袖一一摆布好,请了皇上榻前用膳。 柳柳用过膳了,便让红袖送了一杯茶水上来,陪着皇上坐着,看皇上吃得很香的样子,心里倒也安慰,皇上可要注意龙体了,这天凤眼下黑洞很多,暗处不知有多少人在等着看皇上的出糗,所以他们更要步步为营,处处提防。 “皇上,明日我准备回柳府去一趟。” “好,要朕陪你回去吗?”风邪停住手里的动作望着柳柳,一点也不限制她的自由,只是纯粹的关心着她,柳柳摇了一下头,皇上出宫有一阵子了,有堆积如山的政务了,哪里有时间陪她去柳府啊,而且她只想和家人安心的团聚,如果皇上去柳府又搞得人心惶惶的,风邪看她的神色,便明白她心中所想的了,立刻唇角含笑的吩咐。 “那你当心点,虽然你的武功很高,可是那些躲在暗处的人就像蝼蚁一样让人防不胜防,还是小心些的好,以后朕让日影领着几个侍卫听任你的调用。” “好,谢谢皇上了,”柳柳真诚地开口,眼神柔和很多,现在他对她就像一个朋友一样尊重,这种感觉完全不同于以前的嚣张压迫,使得她自在了很多,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和谐自然起来。 风邪笑着摇了一下头,又低下头吃起饭来,坐在他对面的柳柳望着他俊逸的五官,挺拔的身材,狂魅奔放的神情,一身的高贵,却可以对自己温柔以对,忽然心头想着,也许这个男人是真的爱自己的,这个想法一生,就好像落地生根了一样,记住了他好多的优点,人真的很奇怪,她幽幽的叹息,风邪用了膳,接过红袖递过来的棉巾擦了一下手,细心的问。 “怎么了?” 柳柳摇头,想起一件事来,望着皇上:“明儿个早朝,皇上千万不要提到我们母子二人的事,我们要以静制动,只要我们不动,相信有人会动起来的,如果我们一动,便会有人反弹这一切。” 风邪一怔,本来他还打算明儿个早朝宣布皇后娘娘回宫的事呢,谁知道柳柳竟提到了这个建议,不过她的以静制动的点子倒还不错,只是他很迫切的希望天下人知道他的皇后回来了,太子也回来了。 “朕本来打算明儿个早朝宣布的呢?” “不急在这一时,相信朝堂已经形成了一套模式,如果冒然的动摇,只怕有坏处没好处,所以皇上还是不要心急坏事,五年的时间都等了,”柳柳冷沉下脸来,定定的望着风邪,这个男人眼里炽热的光芒,似乎恨不得立刻向天下诏告她们回来了,可是这是不明智的举动,那些朝臣会拿这件事做文章的,眼下还是先稳住外敌,然后再来对付内里的这些人,柳柳唇角浮起一抹阴狠的笑意,风邪激赏的望着她的举止,他怎么会忘了柳儿对那些得罪她的人向来不会手软,现在的她越来越成熟,再也不是五年前的皇后娘娘了,所以他还是忍忍吧,既然她如此说,他们就配合好,演一出双簧吧。 “好,就按柳儿说的办,以静制动,等月华国的事情解决了,再来解决这些该死的东西,”一说到那些要处置的人,风邪的脸色阴狠残酷,嗜血,整个人就像蓄意待的宝刀,闪着凌厉的光芒,只等着出鞘的那一刻。 “对了,明天柳儿回柳府可不可以说动柳霆来任职,天凤朝的丞相之位,朕想来想去,只有他是最合适的人选,因为这江山将来幕星的,所以娘舅的势力是必不可少的,到时候可以协助他管理江山,要不然只有一个皇帝是很幸苦的。” 柳柳听了风邪的话,眼神黯然了,想不到柳府的人会因为自个儿的事,全都退出朝堂,自己真是对不起柳家的列祖列宗了,虽然他们不是自个的亲生爹娘,可是对自个儿却比亲生还好,所以自己该还他们一份公道,哥哥那样的经世之才,本就该为朝廷效力。 “好,我会和他提的,相信他愿意为江山做一份功劳。” “嗯,”风邪点头站起了身,天色已经晚了,他还要去上书房处理奏折,这一阵子堆积下来很多的事情,虽然有很多一部分皇弟处理了,可还有一部分是他必须过问的,所以便放在上书房里等着他回来。 “朕去处理奏折了,柳儿早点息着。”风邪说完大踏步的调头往外走,柳柳看着他的背影,修长挺直,却带着一丝落寞,皇帝有时候也寂寞吧,淡淡的想着,忍不住叫了一声:“皇上?” 风邪停住脚步回望过来,未央宫的金碧辉煌的大殿上,宫灯摇曳,迷离恍惚,柳柳身着一袭拖地的烟霞裙,美不胜收,此刻一双清澈澄明的眸子盈盈望着他,唇角是一抹若有似无的关心,这一刻他是知足了的。 “皇上也早点休息吧。” “好,”他掉头走了出去,宫殿外,凉风习习,如盘的圆月挂在半空,洒下薄纱一样的轻辉,照在整座皇宫内,长廊外,花亭几座,奇石名葩,朱栏绣屏,到处是一片钟毓秀,清幽雅静,夜无边的温馨起来,风邪因为心里高兴,整个人显得年轻而充满了活力,脚步轻盈,飞快的往上书房走去,紧跟着他身后的小玩子,也替皇上高兴,娘娘总算回来了,皇上也好了,再不像以前那么冷漠,好像行尸走肉一样。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柳柳睡得正香,便听到耳边传来儿子叽叽喳喳的声音,还伴着彩霞和明月的说话声:“太子殿下,你小声点,要是把娘娘吵醒了,奴婢们可就有气受了。” 这些昔日的宫女可都知道皇后娘娘有一个毛病,就是睡觉的时候讨厌有人打搅,若是谁搅到了她,绝对不会客气的,因此两个小丫头跟在太子殿下的身后不住嘴的开口提醒,可是那幕星因为兴奋,哪里理会彩霞和明月的话,照旧指着架子上的那个古董问明月。 “这个也是值钱的东西吗?” “是的,太子殿下,”明月只能认命的点头,这个小太子绝对是个难惹的角色,虽然和玉楼皇子一样只有五岁,可绝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子,只见他眼珠子一翻又接着问:“能值多少钱呢?很多很多吗?” “是的,太子,”明月再次点头,眼角的余光已瞄到床榻上的身影动了起来,天哪,皇后娘娘不会醒过来了吧,这不关她的事啊,都是太子殿下一直缠着她的,明月在心里腹诽着,而幕星还不明所以,看她的脸色都白了,伸出白嫩的小手拭了拭她的脸颊,奇怪的开口。 “不热啊,为啥脸都变了?” 他的话音一落,从寝宫门外跑进来一个人,却是翠儿,一大早醒来便看不到幕星,找了半天,没想到他竟然跑到皇后娘娘的寝宫里来了,翠儿赶紧拉着幕星的手往外走去:“幕星,你母后累了,要多睡会儿,如果她被吵醒了,一生气很可能把你一个人仍在皇宫里了。” 这话一出,幕星一句话也不敢说,乖乖的跟着翠儿的身后走到隔壁的寝宫去了,那立在寝宫里的明月擦了一下头上的汗水,这小祖宗可真能折腾,总算可以松一口气,正想着却听到一道冷淡的声音想起来。 “怎么这么吵啊?”柳柳不悦地开口,那明月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来,连连的开口:“皇后娘娘,不是奴婢的错,是太子殿下进来的,奴婢挡不住他。” “嗯,没事,”柳柳挥了挥手,示意明月下去,她再小睡一会儿就起来了,柳柳又接着睡了一会儿才起来,红袖和明月侍候着娘娘起来,用了早膳,皇上已经命令小玩子送了很多的赏赐过来,言明要带到丞相府去的,柳柳看了一遍,满意的点头,想到整整五年的时间没有见过爹爹和娘亲了,心里一阵感慨,不知道爹娘此时怎么样了?想到这个竟坐在大殿上的凤榻上起呆来。 小玩子从外面走进来,恭敬的禀报:“皇后娘娘,一切都准备妥当了,请娘娘登辇车,前往柳府。” “嗯,”柳柳点了一下头,抬眼望见翠儿把幕星领了进来,她招手示意幕星过来,牵着他的手走出未央宫的大殿,登上宫门前的辇车,只见日影领着几个人在后面护驾,柳柳带了幕星和翠儿坐在前面一辆辇车上,红袖还有明月和彩霞三个小丫头另乘一辆,一行人穿亭越阁的出了皇宫,辇车直奔柳府而来。 街道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贩夫走卒的在路边吆喝着,虽然是早上,可是人却很多,车辆也很多,辇车缓缓的行驶在其中,他们这一行人看上去只是个寻常的大户人家,让人看不出端倪,这种非常时期,自然不敢四处招摇,那根本就是自找麻烦,柳柳坐在辇车里,想到马上就要见到五年未见面的爹娘,想到自个对爹娘的隐瞒,心里很是不安,手心里全是冷汗,一旁的幕星却很兴奋,掀帘往外观看,只见那刚出笼的包子冒着腾腾的热气,小二不时的吆喝着扬手招呼着人买包子。 第一百零九章救下解兰母子 柳柳正欲掉转头,忽然看到卖包子的地方闹了起来,只见幕星飞快的拉扯着她的手:“母后,快看,他们都打那个弟弟,好可怜啊,母后快救救他。” 柳柳一听到儿子的话,抬眼看过去,现有一个和幕星差不多打的小男孩被卖包子的小二提在手里,恶狠狠的扇他的耳光,那小孩子一身的狼狈,衣衫破烂,像个小叫花子似地蓬头垢面的,却死死的抓着手里的包子,那白白的包子被他的脏手一抓,现出两道黑印子,可看他小小的年纪就是被打仍死命的拿着包子,围观的人全都一脸看好戏,也没人说话,那店小二越的叫嚣。 “停车,”前面驾车的太监一听到太子殿下的声音赶紧停下辇车,恭敬的应了一声:“是。” 幕星飞快的掀帘走下辇车,阳光如万道金缕洒在他小小的锦袍上,头上的乌丝用镶嵌着大颗珍珠的金簪束起,周身华贵,美不可言,那本来围在包子前看热闹的人一看到他,忍不住让了开来,心里暗自猜测着这个小孩子是谁啊?逼人的贵气中带着凌厉的寒气,走到店小二跟前,冷冷的开口。 “把他放下来。” 那小乞丐抬起头望着地下的小孩子,眼里满是钦佩,崇拜的望着小小的幕星,他是谁啊?好像头上渡了一层金光似的,长得可真俊啊?小乞丐看得呆了,也忘了去挣扎,那一直拽着他的店小二听到幕星的命令,本想反抗可就是有一种胆怯的心态,使得他不敢反驳,飞快的把手里的小乞丐放下来。 幕星走到哪小乞丐面前关心的问他:“你没事吧。” 小乞丐此时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其实他一点也不怪店小二,因为是他自个做的不对,娘亲无数次教育他,不可以偷人家东西,可是娘亲病了,还没有吃饭,他只好出来偷东西,这几年来,他们总是被人追杀,娘亲一直说,想带他回月华国去,虽然他不知道月华国在什么地方?可是因为总有人要杀他们,所以没办法实行,乞丐茫然的摇了摇头。 幕星站起身抬头冷萧的望着店小二:“太可恶了,为什么要打他,就因为两个包子吗?” 店小二被幕星的势态吓住了,一看这小孩子身后的阵仗,就知道这小家伙非富即贵,他哪里敢得罪啊,赶紧小心的开口:“他每次总来偷包子,所以我才生气。” 幕星没说话,掉头望向身后的宫女:“明月,给店小二银子,以后他再来拿包子,随便他拿。” “是,小主子,”已经下了辇车跟在幕星身后的明月看到小主子很有仁慈之心,不由得心里感慨万千,用力的点头,拿出一锭银子递到店小二的手上,那店小二一看两包子人家给一大锭的银子,哪里敢要,连连摆手:“算了,算了,不要了。” “收下,”幕星也不说话,冷瞪了店小二一眼,很奇怪这家伙在干什么,先前人家没钱他非跟人家要,现在给他了又不敢要,不悦染于他的唇角,浮起丝丝冷笑:“以后要是再看到你欺负他,小爷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这句话使得围观的人和太监宫女全都膛目结舌,太子爷可真够粗鲁的,连小爷都出来了,不过谁敢说话,只听到店小二恭敬的声音:“是,是,小的再也不敢了。”双手诚惶诚恐的接过了那锭银子,虽然心里高兴,可谁知道是福是祸呢,这些有钱的人翻脸可比变天还快。 幕星掉转头望了一眼地上的小身影,柔和了脸部的线条:“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乞丐倔强的望着幕星,虽然他身着破烂,可是脸上的神情却是狂傲不桀的,虽然对幕星帮助他的事心存感激,但是小小的脸蛋却挺翘着,直视着幕星不卑不亢的开口:“我叫凤心魂。” 凤心魂?柳柳呆愣了一下,凤应该是国姓吧,这小孩子竟然说他姓凤,是谁给他起这么大逆不道的姓氏的,眼里暗芒敛去,却听到骑在马上的日影大喝一声:“大胆小子,凤乃国姓,尔一个小乞丐,竟然敢用国姓,大逆不道理该处死。” 铿锵有力的声音冲天而起,惊得街边围观的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往后退了几步,谁也不敢开言,除了替小乞丐担了一把心,大街上静谧得就是一根绣花针掉到地上都能呼见。 日影的话音一落,他身后的几个侍卫立刻拔出宝剑,寒光烁烁,光芒耀眼,眼看着一场屠杀就要开始了。 而立在小乞丐身边的幕星扬起秀气的眉,不悦地瞪了日影一眼,冷哼:“日影,你别吓着弟弟了,把刀剑收起来。” 柳柳听了儿子的话,赞许的点头,幕星有一颗仁慈之心,将来可以做一个明君,柳柳掉头望向日影,日影自然不敢造次,一挥手示意身后的侍卫收起宝剑,恭敬的开口:“是,小主子,”领着人退到一边去了。 那小乞丐虽然倔强,可他已经被追杀了很多次,对于刀剑格外的敏感,因此手心里全是冷汗,小脸儿煞白的望着幕星。 柳柳眼看着街边围拢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的身份已经引起人怀疑,若是被有心人知晓,只怕她们又有麻烦了,所以便朝马车外面轻呼了一声:“幕星走了。” “是,”幕星点了一下头,望着身后的下孩子一眼,凤心魂?这名字真好听呢,如果是自己的弟弟该多好啊,感叹一番,扬了扬手和凤心魂道别,走到辇车前准备离开,那凤心魂却在最快的时间里冲了过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这动作把幕星吓了一跳,他干什么? “快起来,你干什么?”幕星伸出手拉他起来,可惜那小乞丐楞不起身,下了死命的跪在地上,一迭连声的哀求着:“哥哥,求求你,救救我娘亲吧,救救我娘亲吧。” 凤心魂虽然经常被人追杀,但是这一次却愿意相信眼前的这个小哥哥,他那么可爱又善良,一定不会是坏人的,所以他希望他们能救救他的娘亲,幕星呆住了,这种事他不知道该咋处理,柳柳扫了一眼周遭,还是把小乞丐带到辇车上来再说。 “让他上来吧,幕星,”柳柳沉声吩咐儿子,幕星一听到母后话了,赶紧伸出手拉起凤心魂:“快起来,我们会去救你娘的。” 两个小孩子一先一后的上了辇车,凤心魂因为身上太脏,一上辇车来,便有一股难闻的怪味道,但是柳柳若无其事的打开车窗,望着对面像小兔子一样惊慌的凤心魂,奇异的现,这个小孩子和幕星竟然有二三分的相像,好奇怪啊,柳柳感叹,沉声吩咐前面驾车的太监:“走吧。” 辇车便行驶起来,柳柳坐在辇车里望着凤心魂,柔声开口:“你娘怎么了?” “她病了,求求你们救救她吧,”凤心魂竟然想在马车上站起来磕头,一旁的幕星飞快的按住他的身子:“你别动,没事的。” “好,她现在在哪里呢?”柳柳点头,想到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在外面求别人救他的娘亲,这孩子是何等的有孝心啊。 “在东郊的破庙里,”凤心魂难过的开口,他出来有好半天了,娘亲不知道怎么样了,心里忽地不安起来,望着幕星催促起来:“哥哥,能快点吗?我怕有人杀我娘亲。” “杀你娘亲,光天化日之下谁这么大胆,”柳柳脸上染上怒意,这可是京城,天子脚下竟然有人公然行刺,真是太可恶了:“是你们的仇家吗?” “不知道,我娘说她在这里一个亲人也没有,她的家在千里之外的地方,很美很漂亮的地方,”凤心魂说起娘亲的话,小脸蛋上充满了向往,但是他的话,使得柳柳脸色一怔,千里之外的地方,他究竟是谁?认真的打量着凤心魂,天哪,他的容貌活生生的就是凤冽的翻版,他竟然是炎亲王的孩子,难怪姓凤,其实这根本就是他的姓氏啊,柳柳一想到这里,心里激动不已,飞快的伸出手拉住凤心魂的手。 “你娘是不是叫解兰?” 凤心魂疑惑的望着柳柳,小心翼翼的点了一下头:“是,我娘叫解兰,您是?” 柳柳的眼里染上氤氲之气,天哪,凤冽啊,你究竟做的什么孽啊,让自个的亲生儿子在外面流浪了整整五年,还害得母子二人被追杀,看到心魂的样子,便可知道解兰公主受了多少的委屈啊,柳柳一想到这个,再也忍不住伸出手把凤心魂拉到怀里,拍着他的后背,柔声的开口。 “心魂别怕,我是你娘的好朋友,现在我们去救你娘,我一直在找你娘亲。” 凤心魂吸着柳柳身上好闻的味道,大眼睛里流出了眼泪,他有亲人了吗?静静地哭了起来,柳柳柔声的哄他:“心魂别哭,”说完朝外面心急的命令:“立刻去东郊的破庙,要快。” 那太监得了皇后娘娘的话,哪里敢怠慢,一扬马鞭,马儿出嘶鸣,撒蹄狂奔,直奔东郊而去。 一座破旧的庙堂,周围杂草丛生,残败不全,凤心魂领着柳柳和幕星等下了马车,柳柳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心里同时震撼住了,解兰的脾气果然高傲,宁死也不回炎亲王府,如果她回去的话,相信凤冽一定会封她为正妃的,但是她宁愿在外面被人追杀,也不愿意让人瞧不起吧。 凤心魂一下了辇车,小身子飞快的往里面冲去,大叫起来:“娘亲,娘亲,有人来救你了,娘亲?” 可是不大一会儿里面竟然传出了哭声,柳柳脸色一白,身形一闪奔进破庙之内,只见一张草席铺地,到处是杂草,几个破碗,几件破旧的衣衫,扔得到处都是,可是却没有解兰的身影,只见心魂哭得伤心欲碎,脸色都白了。 “娘亲不见了,她被坏人抓走了。” 柳柳冷沉下脸,忽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细微的声响,飞快的闪身跃上房顶,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抗着一个人疾驶而去,看来是有人想杀了解兰,因为她们过来坏了他的好事,他心急的把她抗上就走,可恶,柳柳周身的寒气溢出来,身如飞燕,直追那逃窜的人。 日影和那些侍卫一看到娘娘单身涉险,飞快的命令:“你们守着小主子,我去协助娘娘。” 柳柳的轻功早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几个大纵身便拦住了黑衣人的去路,周身暴戾凌寒,目光冰冷:“立刻把她放下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那黑衣人没想到眼前这个绝色天香的女子武功如此厉害,完全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心里轻颤,飞快的放下肩上的女人,那女人头篷乱,看不清脸上本来的样子,只见她不时的轻吟出声,看来真的生病了,很痛苦的样子,柳柳一看到眼前的解兰公主竟然如此痛苦不堪,周身的毛细管扩张开来,阴森森的盯着那黑衣人。 “你好大的胆子,给我去死。” 柳柳话音一落,身形闪过,电光火石间便抵制住了黑衣人的动作,那黑衣人彻底的呆了,这女人究竟是谁?身手如此凌厉,从没听说过有长得如此美貌的女人武功如此之高的,柳柳看也不看黑衣人,嗜色血眸闪过杀气,一伸手五指如爪,只听到咯崩一声响,那黑衣人的脖子已经断了,身子往下一瘫,柳柳伸出手扶住蓬头垢面的解兰。 这时日影已经到了,远远的望到皇后娘娘狠厉的杀气,杀人的手段辛辣无比,不由得头皮麻,看来谁要是得罪这个女人,必没有好果子吃,忙恭敬的开口:“娘娘,你没事吧。” 柳柳挥挥手,淡然的开口:“没事,把她带回去吧。” 日影立刻伸出手提起这个女人,不知道皇后娘娘为什么要救这个女人,浑身上下一股酸臭味,使得他皱眉,提着她紧跟着娘娘的身后纵身落到破庙前,小小的凤心魂一看到娘亲没事了,早紧张的过来,一迭连声的叫起来。 “娘亲,娘亲,我找人来救你了。” 解兰听到儿子的呼唤,总算恢复了一点的意识,艰难的伸出手拨开头,便看到了蹲在面前的柳柳,那种看到亲人冲动感,使得她的眼里流下泪来,柳柳握着她的手,心疼的叹息:“你这是何苦呢,让自己受苦,还让心魂吃这么大的苦,如果不是我们及时赶到你和心魂都会没命的。” “我?”解兰想说些什么,但因为又饿又急,再加上生病了,一口气接不上来,竟然昏了过去,而站在柳柳身后的翠儿和彩霞还有明月她们早呆了,愣愣的轻呼一声:“公主?” “是解兰公主?”大家伙都愣了一下,眼睛飘向那叫凤心魂的小孩子,既然叫凤,那么他便是炎亲王的孩子了,天哪,没想到孩子这么大了,受了多少苦啊,解兰公主一定很恨炎亲王吧,既然恨为什么又要取自他的姓呢,也许是又爱又恨吧,这种倔强的个性倒是让人敬佩。 一旁的凤心魂看到娘亲昏了过去,立刻像疯了一样的叫起来:“娘亲,你醒醒,娘亲你醒醒,心魂害怕。” 柳柳伸出手来拉起凤心魂,柔声的安慰他:“心魂别伤心了,你娘没事,我不会让她有事的,现在我们带她去看病吧。” “嗯,”凤心魂听了柳柳的话,立刻放开娘亲的身子,原来娘亲不会有事,这太好了,刚才他看到了这个好心人的武功,好高强啊,这下他们不碍事了,小脸蛋上眼泪哗哗的流着,一个五岁的小孩子受了这么多的苦,自然恐慌,众人不由在心里责怪起炎亲王来,这五年怎么就不知道找她们母子二人呢?冤孽啊,这孩子心里一定有阴影。 柳柳吩咐日影把解兰扶到后面的一个辇车上,几个小丫头和她们一起坐在前面的辇车里,后面给解兰母子二人共乘,辇车离开破庙,一直往柳府走去。 高大威严的柳府门前,立了一堆的下人,伸长脖颈张望着,每个人都神情激动,这其中最兴奋和难以置信的就是已辞官的柳老丞相和柳夫人,女儿竟然没死,五年的时间里,他们苍老了很多,先是柳丝的事情,又是柳柳的事情,接着柳霆又离家出走了,两个老人鬓边已生出缕缕白,神情是疑惑忧虑的,怕自个儿空欢喜一场,当年他们是亲眼看到女儿葬进皇陵的,没想到她竟然死而复活了,昨儿个夜里,皇上派小太监过来宣旨,皇后娘娘要回柳府探望二爹娘,让柳府的人准备好接凤驾,而一直离家的柳霆正好回家,一家人彻底的愣住了,一夜没睡,一大早便守在门前候着了。 天色已经不早了,柳老爷和柳夫人还有儿子面面相觑,怎么还没有来呢,正疑惑着,那柳府到街口打探消息的下人已飞奔而至:“禀老爷,夫人,辇车过来了辇车过来了。” “好,”柳老爷激动地点头,声若洪钟,铿锵有力,伸出手挽扶着柳夫人,夫妻两人整理了一下衣衫,就连一边的柳霆也有些紧张,五年未见的柳儿该是什么样子呢?当年最后的惊鸿一瞥,深深地留在他的脑海里,五年了也未消逝,但是他把对妹妹不该有的情愫全部化解掉了,现在的他就是一个爱妹真切的兄长,柳霆正想着,从他的身后钻出来一个娇俏可人的女人,一脸惊奇的望着大门口,不住嘴的追问。 “柳霆,你说妹妹是皇后吗?真的是皇后吗?” 这个说话的人叫谷蓝,自从街头偶遇到落魄的柳霆,便惊为天人,从此后专心的围着柳霆的身边转,足足有三年了,柳霆的生活里已经习惯了这个叽叽喳喳的女人存在着,就算他板下脸来,这女人只当没看到。 柳霆望了一下谷蓝,鼻孔朝天,理都不理她,谷蓝笑嘻嘻的开口:“拽什么啊,说给我听听也高兴高兴,好歹她也是我妹妹了,”完全一副自家人的嘴脸,柳霆嘴角抽搐几下,终于忍住反驳她,而柳丞相和柳夫人掉头望了一眼,笑着相视,这丫头他们倒还喜欢,自从她来柳家,家里热闹多了。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辇车已驶近柳府,停在空旷的门口,一干下人全都跪了下来,柳丞相和柳夫人还有柳霆连礼都忘了行,紧盯着辇车门口,生怕走下来的女人不是柳柳。 只见珠帘掀动一下,先下来的是身着华服的四个宫女,然后是一个粉妆玉彻的小孩子,一跃到地上便睁着大大的眼睛,骨溜溜的转着,柳丞相和柳夫人看到这孩子第一眼便喜欢得紧,只是不知道这孩子是谁?紧随着孩子身后的是一个身着紫色刺绣凤凰裙,华贵无比,头上挽逶迤髻,头顶正中插着展翅高飞的凤凰钗,阳光下,金丝缕缕,流苏晃动,好不耀眼,再看那张比花还艳的粉脸,看呆了众人,因为柳府的二小姐可是京城的第一丑女,何来这等仙姿国色,柳柳的此等容颜只有柳丞相和柳夫人还有柳霆在最后的一刻见到过,因此上前一步哽咽着叫了一声。 “柳儿,你回来了。” 柳柳抬头望着眼前的爹娘,五年的时间未见,爹爹和娘亲老了好多,真是做女儿的不孝,让他们操心了,柳柳眼里氤氲,轻声唤了一句:“爹娘,是柳儿不孝,让爹娘操心了。” 柳丞相和柳夫人上前一步搂过女儿的身子,眼泪终究忍不住流了下来,柳柳陪着他们伤心了一回,抬头见一旁的柳霆正激动地望着自个儿,松开爹娘的身子,回身望着哥哥,伸出手来握着哥哥的手:“哥哥还好吗?” “好,”千言万语化着一个字,想到她五年前的死,忽然有一个想法,只要她快乐的活着就好,再也没有别的奢求,只求能看着她开开心心的活着,快乐着,他的心就不会那么痛了。 “让你们费心了,”柳柳笑语,她的话刚完,站在柳霆身后的谷蓝飞快的钻出头来,笑眯眯的出惊叹:“天哪,这是妹妹吗?好亲切啊,还是皇后,多美啊。” 柳柳看到这突然冒出来的娇俏女子,认真的打量了几眼,抬头望着哥哥:“这是嫂嫂吗?” 柳霆脸色暗了一下,还未说话呢,那谷蓝早欢天喜地的走上前一步,拉住柳柳的手,激动的叫起来:“是啊,妹妹,我是你未来的嫂嫂,这个小孩子是谁啊,长得太可爱了。” 谷蓝的话把大家的注意力转到了幕星的身上,柳府上下的人再次的出惊叹,是啊,这孩子长得和柳儿好像啊,难道当年那个孩子根本没死,不由激动地盯着幕星,柳柳伸出手拉过幕星。 “幕星,过来见过外祖母、外祖父,这是舅舅。” 那幕星看到娘亲如此高兴,早乖巧的走到柳丞相和柳夫人面前甜甜的叫了一声,那柳丞相和柳夫人一下子被他收买了人心,欢喜得跟什么似的,伸出手来牵着他,回头望着柳柳:“柳儿,进去吧。” “是,爹娘,”柳柳笑点着头,准备往里面走去,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脸色一变,立刻停住了身子:“等一下,把一件事情忘了。”柳柳说完,回头望向立于门前的日影:“把解兰公主立刻扶进来,派人去找个大夫过来。” “是,主子,”日影点了一下头,走到第二辆的辇车前,和另外两个侍卫恭敬的把解兰公主扶下来,柳家的人看到蓬头垢面的一大一小两个人,吓了一跳,望向柳柳,柳丞相关心的问:“柳儿,这是谁啊?怎么这样了?” 柳柳眼眸暗了一下,轻声的开口:“等安置好公主,柳儿在告诉爹娘事情的经过。” “好,”柳丞相点头,飞快的命令府里的小丫头过来,把解兰公主送进小姐们以前住的听风楼里去,另外派人去请了大夫,接下来忙碌了一通,小丫头们给解兰公主盥洗了一番,又把凤心魂待下去盥洗了一番,两个人收拾干净了,大夫也来了,给解兰公主诊治过后,禀明病人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长期饥饿营养不良的原因,以后只要好好调理就没事了。 大家才松了一口气,因为公主昏迷的原因,现在没办法进食,柳柳便吩咐小丫头熬了乌鸡汤喂送一些,等她醒过来再准备些可口的饭菜送进去,把一切安排妥当,便和家人一起走回正厅。 正厅上,柳丞相和柳夫人请了女儿上座,本来柳柳是坚持不肯的,但是她是堂堂国母的身份,这一点柳丞相还是坚持的,两个老人家坐在女儿的左手边,柳霆和谷蓝坐在右手边,而幕星从头到尾都被柳夫人紧牵在手里,一刻也不放开,脸上满是开心的笑意。 “那个是大伙儿找翻了天的解兰公主吗?”柳霆沉声的问,他虽然不管朝中事,可是行走在江湖上,信息还是有的,百姓们议论纷纷,对于眼下的朝政争议很大,尤其是最近月华国的兵犯边境,搞得人心惶惶,还威传皇上离宫出走了,幸好现在皇上回来了,相信以皇上的睿智,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倒是柳儿这次回来,好像有点麻烦,因为楼家是朝廷目前最大势力,肯定有很多人对柳儿的事大做文章,因为当年皇后是葬入皇陵的,现在又说皇后回来了,那些人一定会说皇后是假的,到时候说不定说皇上欺蒙天下人,把不明来历的女子搞进宫来,这样连皇上的名誉都受损。 “是,”柳柳点了一下头,眼神冰寒,美丽的脸上罩上狠厉,像一朵美丽有毒的罂粟花,散出她的娇艳时同时也散着它的毒汁,只要是别有用心的人,一定会遭受到她的毒害。 “不知道五年前公主和炎亲王爷生了什么事,公主离开了炎亲王府,在天香寺后面的庵堂里出家,后来的事我不清楚,但大致上应该是公主现自己怀孕了,离开了庵堂,到处流浪,后来被那些躲在暗处的人现了她的踪迹,便派人追杀她,而那些杀手背后的黑手,又搅到月华国去了,这样成功的挑起了两国的战争,而解兰公主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中,那月华国的皇帝哪里知道,是这些坏人一边追杀他的女儿,一边挑起了两国的战争,使百姓陷入惶恐。” “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五年的时间里,皇上过于沉痛,把很多朝政之事托于炎亲王管理,炎亲王是个将帅之才,却不是定邦安国之才,这一点先帝是知道的,所以才会让风邪继位为皇上,这五年来炎亲王整治下有很多的漏洞让那些人钻了进去,”柳丞相心痛的开口,对于朝廷上的形势他多少有些了解,但是因为女儿逝世,夫人太过于伤心,他也力不从心了,所以便辞官回家了。 “好在现在皇上振作了起来,只要皇上下了决心整治朝纲,相信用不了多久,朝廷便会恢复清明,”柳霆怕妹妹担心,开口分解,其实他是相信皇上的实力的,风邪是个有能力的人,只要他想做的,没有做不到的,行事果断,大刀阔斧之能。 柳柳点了一下头,她也相信风邪的能力,只不过对于他五年来的自暴自弃有些不可思议,她不能理解风邪是因为喜欢她呢,还是因为自责,自责自个害了妻儿,不过现在还有重要的事情做,柳柳抬眸望着柳霆。 “哥哥,我希望你帮帮皇上。” “柳儿?”柳霆惊讶的张大嘴,没想到妹妹会直截了当的提到这件事情,说实在的,他胸中有谋略,苦学多年就是为了一展抱负,荒废了很多年,以前是因为爹爹是当朝的丞相,而柳家不宜光芒过甚,后来妹妹去世了,他又无心进朝廷,此时一听到柳柳的建议,竟有一刹那的恍神,正厅里的人全都望着他,等着他说话,一直坐在柳霆身边的谷蓝高兴地拍着手儿。 “太好了,霆哥哥,我相信你的能力,一定会帮助皇上把坏人都惩治了的,你就答应了吧,”谷蓝说完伸出手来晃柳霆的手臂,柳霆冷沉下脸,这女人可真多事,不过看她肯定着他的能力,倒也有些高兴,而且自己本来就想着要做事了,既然妹妹张口了,他就别拿乔了。 “好吧,我答应你。” 柳丞相和柳夫人还有柳柳一听到柳霆的话,早高兴地笑了起来,柳府的大厅上欢乐起来,那谷蓝的笑声好似银铃般的传出去好远,就在这时柳府的小丫头飞快的走进来禀报:“禀老爷夫人,那病人醒过来了,奴婢们已经送了东西过去,让她吃完了,她说想见娘娘。” “喔,她醒了,”柳柳急急的从高座上站了起来,和爹娘招呼了一声离开了正厅,领着几个小丫头和柳霆直奔听风楼而去。 听风楼里依旧柳树成荫,鲜花烂漫,轻风拂过,梧桐轻响。 柳柳一走进寝室便听到有说话声想起来,原来是小小子凤心魂在陪着他娘亲说话儿:“娘亲,你知道吗?哥哥长得好俊喔,还有那个好看的娘娘真美啊,和娘亲一样漂亮呢?” 公主解兰歪坐在床榻上,掉头打量着寝宫内的一切,幽雅安静,听说这里是柳府,这个房间是皇后娘娘未嫁前住的地方,从这里可以看出娘娘的成长足迹,她应该是那种不喜欢奢华的千金小姐,要不然以柳丞相的能力,这里该金碧辉煌才是。 “是吗?”解兰有些疑惑,心头疑惑不已,她记得皇后娘娘长得一副丑颜,要不然怎么会有京城第一丑女的传说,可儿子竟然说是一个美人,可她询问过小丫头,说她们是被皇后娘娘救了的,这里是柳府,这个柳柳难道不是那个柳柳,解兰越想越乱,干脆不去想了。 珠帘轻响,小丫头挑起帘子,柳柳迎头走了进来,解兰愣住了,眼前的女人真的很美,用倾国倾城这个词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难怪儿子说她漂亮,可她是谁呢?认真细看,便现那睿智冷静的黑瞳里,幽深无比,脸上若有似无的淡漠,原来眼前的女子真的是皇后娘娘,原来只是一个红胎掩住了她倾城的容颜,解兰笑了起来。 “真的是你,你回来了。” 她一直不相信这个女人会死,天地间的事好像都装在她的胸中,她怎么可能会轻易死了呢,脸上闪闪温柔的光泽:“谢谢你救了我们。” “不客气,这些年你受苦了,但是你真的因为你生了大事吗?”柳柳认真的望着解兰,解兰迷茫的摇头,这些年来,她带着儿子东躲西藏的,有时候也想过回炎亲王府,可又怕凤冽不承认,再给她来个野种啥的,难道她受了一次的羞辱,还要再受一次吗?所以即便是饿死饿晕,她也没有回去自找其辱。 “生什么事了?”解兰调高眉,受惊的问着,心头闪过疑虑,不安的望着皇后娘娘,柳柳挥手吩咐红袖把凤心魂带到前面去和幕星一起玩,两个小孩子差不多大,以后正好做个伴儿。 “红袖,把心魂带到正厅去和幕星一起玩。” “好,娘娘,”红袖点了一下头,飞快的走过来,伸出手去牵凤心魂,凤心魂本是五岁的年纪,又喜欢幕星,因此小脸闪过激动,不过还没忘记以目光向娘亲请示,解兰点了一下头。 “好,心魂去和哥哥玩吧,千万不要闯祸。” “我知道了,”凤心魂用力的点头跟着红袖走了出去,柳柳回身坐到解兰的床榻边,挥手示意其他的小丫头都下去,只留下她的哥哥柳霆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你知道吗?因为你失踪了,你的父皇向邻国借兵十万,一共是二十万大军进军我天凤朝的边境,眼看着两国就要战争了,战争一起,民不聊生,你愿意这样吗?”柳柳的话音一落,解兰愣住了,她没想到事情变成这样,连连的摇头,眼神是慌乱,她可不想做个千古的罪人,怎么能因为她的失踪就两国开战呢? “这可怎么办?父皇为什么这么糊涂呢?”解兰心急的叫了起来,飞快的坐直身子,因为身子有些虚,头晕目眩起来,柳柳忙伸出手把她安置好,柔声开口:“你别急,现在挽救还来得及,公主可以写一封信吗?让我哥哥派一个本领高强的人送到你父皇的手中,相信他一定会停战的,而我们会派人把公主送到月华国去。” “好,”解兰想也不想的立刻点头,她就算是死了,也不能让自个的父皇和天凤打起来,两国本来一直友好,因为她而关系交恶,那她就是到九泉之下也不能安心的,虽然她很怨恨凤冽,但是还至于想灭了他们的国家,最重要的是月华国根本灭不了天凤朝,最多是两败俱伤,到时候就会有别的国家坐收渔翁之利,那个愿意借兵的国家,心思昭然,一看便知道他们按的什么心。 “谢谢你解兰,”柳柳感激的伸出手搂住解兰,难得她如此的深明大义,不管怎么样,是凤冽的错,希望凤冽能明白解兰是个不错的女人,现在他们两个人连孩子都有了,但愿他好好珍惜,这样心魂也有一对疼他的父母了,那个孩子格外的聪明。 “这件事我也有责任,”解兰轻声的开口,柳柳松开她,笑了笑,她们从前的恩怨在这一笑中化为乌有,解兰心里很开心,她一直遗憾不能做皇后娘娘的朋友,现在总算可以成为朋友了,人生能得一知己足矣,柳柳朝外面叫了一声:“来人。”便有明月走了进来请示。 “娘娘?” “把隔壁书房里的笔墨纸张拿过来,”柳柳淡淡的开口,明月立刻领命到隔壁去拿来笔墨纸张,解兰缓慢的下了床榻,柳柳伸出手扶着她坐到桌前,解兰凝神想了一下,提笔写了一封信,信上大致说到,自己因为和炎亲王生了误会,所以生气寄居柳府,让父皇赶快收兵,过几日她便会回去看望父皇,解兰一字未提五年来所受的苦楚,因为只要她泄露一个字,只怕月华国的老皇帝就不可能收兵。 柳柳把信交到哥哥的手里:“哥哥,你找一个武功高强的亲信,连夜把信送到月华国的皇帝手里。” “我去吧,其他人我不放心,”柳霆站起了身,他既然决定为朝廷效忠了,此刻正好亲自出马打一个开门炮,其他人他不放心,只怕到边境不是那么好出城的,要动用脑筋才能出得去。 “好,”柳柳点了一下头,从背后拿出一个锦盒放到柳霆的手里,柳霆打开来,只见里面是一枚亮闪闪的大印,上面茗刻丞相的字样,柳霆的心里有些激动,没想到妹妹连大印都带来了,他柳霆总算可以一展抱负了。 “你出境的时候,那些官兵如果不放行,你可以出示大印,因为此时不宜请旨,宫中可能有奸细,一请旨必然惊动那些人,所以哥哥要小心了,到哪里先打探一下,看看哪些人是忠实可靠的,哪些人不可靠,你可以凭记这大印,把边关那些恶人一并处治了。” 柳柳吩咐完了,柳霆点头,望着妹妹,妹妹的头脑一点也不比自己差啊,如果她是男儿身,将是国家的栋梁之才。 寝室内,柳柳等到哥哥走了,回身望向解兰,见她钦佩的望着自个儿,不禁柔软的笑笑:“怎么了?” “做你的敌人真是自找死路啊,这布局太可怕了,相信暗处的那些人早晚会被你们收拾了,”解兰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因为她没有忘了自己的儿子姓凤,如果天凤亡了,儿子的根也就不在了,所以她由衷的希望天凤越来越富强。 “既然他们敢惹,那就要承担惹恼我们的怒气,”柳柳张狂的开口,周身的冰寒,不过在迎上解兰的视线时,抿唇一笑,她就是这样的人,对朋友一向仁慈,对敌人连一丝儿的余地都不留。 解兰点头,站起身往床榻上走去,她有些坐不住了,柳柳伸出手扶着她的身子安置到床榻上,细心的给她掖好被角,淡笑了一下,柔和的望着解兰,现在她们要来谈谈的心魂的事情了,解兰这样带着心魂在外面乱跑,对儿子的教育并不好,她真心希望她能带着心魂回炎亲王府去。 “解兰,你应该让心魂回炎亲王府,难道你希望心魂一直没有爹爹吗?他本来是天凤朝的王爷,可是却活得像个乞丐,而你是一个公主,却在外面流浪和被人追杀,如果凤冽知道这件事会痛苦的。” “我想过把心魂送回去,自己一个人去流浪,可是我害怕他不认心魂,然后说心魂是个野种,他不是野种,我解兰也不是坏女人,所以我宁愿一死,也不会去自找欺辱的。”解兰想起当年的事情,脸色阴暗下来,银牙咬着唇,溢出血来,娇艳的脸蛋上闪着坚定,大不了娘俩一起死,反正她已经对得起心魂了,她费了那么大的劲把他生下来,并没有打掉他,所以就算她们死了,她也对得起他了。 “解兰,当年究竟生了什么事情?告诉我,”柳柳相信解兰不是那种坏女人,虽然她曾经使过小心眼,但绝不是那么罪大恶极的女人。 “当年?”解兰的眼神迷茫了一下,回忆是痛苦的,她停了一下,本来不想说的,可是五年来受的苦,使得她想好好泄一下,忍不住喘着粗气开口:“他强暴了我,因为爱他,我不怨恨他,后来他留我在王府里做一个侍妾,可是王府里另有两个小妾,她们看我出身高贵,就处处刁难我,有一天夜里,我不知道什么昏迷不醒,醒过来以后房间里竟然多了一个男人,王府的下人,凤冽大怒,把我赶出了王府,你说我把心魂送回去,他若说心魂不是他的孩子,我怎么说?其实我和那个男人什么都没有,那个男人也被迷昏了。” 柳柳听着解兰的话,彻底的呆住了,原来凤家的两兄弟都这么的可恶,凤邪和凤冽比起来竟然好多了,至少他是给自己解毒的,而不是强*奸了自个儿,女人真是命苦,柳柳叹息着。 “你为什么不和凤冽说清楚呢,他那么愤怒,也许是因为在乎你,你五年不见了,他一定后悔了,还是回去吧,”柳柳认真的开口,她第一眼就看出心魂是凤家的孩子,他长得和凤冽那么像,怎么会是别人家的孩子呢? “可是我害怕他不承认?而且我不想回炎亲王府去,如果把心魂送进炎亲王府,我就要和他分开了,我们母子二人相依为命了五年,所以我想带心魂回月华国去。” 解兰的话音一落,柳柳立刻举手阻止:“万万不可,如果你带着孩子回去不回来了,你父皇相信那坏人的话了,到时候就算你想阻止他和天凤交战也阻止不了的,让我来帮你好吗?” 柳柳真挚的开口,无论如何,他和凤冽是朋友也是亲人,所以她不能看着他的骨血流落在外面。 解兰听了柳柳的话,一时哑然了,她不能带着心魂回月华国去,而那些躲在暗处的人还等着杀她们母子二人,看来她们只能等着皇后娘娘的安排了,解兰点头:“好,”她相信皇后娘娘,全然的相信她。 柳柳看到解兰有些累了,便扶着她的身子躺下来:“你休息会儿,然后和我一起进宫。” 第一百一十两个太子交恶 柳柳领着幕星陪了爹娘一整天,天色将晚的时候才带着解兰和心魂起驾回宫。 轻风荡过,辇车穿行在大街上,晚云渐渐消散了开去,浅蓝色的天空如同一片澄明的琉璃,圆月如同灿烂夺目的银盘,洁白无暇的照着大地,夜色中的街道,人来人往。 柳柳命令日影带领着几个手下保护好公主,她料想那些躲在暗处的人一定会伺机而动,千万不能让公主遭遇不测。 可是辇车一路驶进皇宫,并没有遇到刺客,柳柳松了一口气,也许那些人知道这柳皇后不是好惹的,才会隐而不动,因为即便动了也没有好果子吃,只不过无端的损失了一些人马罢了。 辇车一路行驶进未央宫,有太监和宫女待候着一行人下了车,柳柳吩咐未央宫的太监总管把解兰公主和心魂安置到迎凤阁内去休息。 未央宫的大殿上,灯火通明,风吹纱缦动,掀起一角,无限旖旎。 柳柳坐在高座之上,正准备让小安子去请皇上过来,却听到殿门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没想到她刚一回宫,皇上便急不可待的过来了,柳柳站起身望着踏着月华白光芒走进大殿的明黄身影。 “柳柳见过皇上。” “免礼了,”凤邪温热的气息扫过柳柳的脸颊,大手一伸扶起她的身子,牵着她一起走到高座上,那手温柔有力,紧紧的拽着她,指节青白,很显然的有些儿紧张,怕她甩掉吗?柳柳傲然的一笑,竟然无所动,任由着他拉牵着,她向来不是按牌出招的人,果然凤邪愣了一下之后是席卷而至的狂喜。 “柳儿怎么样?丞相和夫人还好吗?”他的声音有些暗哑,琉璃眸子耀了月华白的暗芒,好似上等的宝石一样灼灼生华,唇解浮起一抹勾魂的笑。 “嘿,还行,他们让我谢过皇上的赏赐,”柳柳想起爹娘的激动,不由抿唇轻笑,这是第一次皇上给柳府的人赏赐东西,虽然不是因为那东西的珍贵,却是一份心意。 “喜欢就好,”狂妄霸道的口吻,俊美的五官,炽热如火焰的视线。 柳柳娇柔的脸上柔软了线条,凤邪一扫先前的低霉,换上张扬不禁,这个男人又是最初她见到的那个男人了,只是此刻他在眼眸流转间闪过一抹温柔,而这一抹温柔却是为了她而绽放的,这使得她的心竟然起了阵阵的涟漪,被这样一个天地间最狂肆的男人放在心间,任何一个女人都拒绝不了吧,柳柳在心里轻叹。 “皇上,你知道今儿个我找到谁了吗?”柳柳轻冷的声音响起,她即便心里起了变化,神情并没有多大的改变,因为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有什么事都不会溢在脸上。 “谁?”凤邪唇角浮起笑,望向她,对她口中的人不感兴趣,感兴趣的是她看他的眸光一闪而逝的激赏,为了能够配得上她的独一无二,他从现在起也要成为从前那个精明睿智的皇上。 “公主解兰,”柳柳的话音一落,凤邪便注意到了,脸色怔了一下,便恢复如常,没想到柳儿竟然找到公主了,既然找到公主接下来的事情便好办多了,眼神幽暗深沉。 “既然公主找到了,朕决定把她派人把她送回月华国去,既然她和炎亲王爷没有缘份,我们也不能强求着他们,”凤邪此刻理解了那种不能真心相爱的痛苦,所以决定成全凤冽以前不想娶解兰公主的心愿。 柳柳什么都没说,唇解却闪过耀人的笑,没有缘份吗?没有缘份怎么会有孩子呢,缘份很深呢。 “红袖,去迎凤阁把心魂带过来。”柳柳吩咐下去,红袖应声走出去,凤邪生在高座上看不明白柳柳搞什么名堂,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只见红袖牵着一个小孩子走了进来,那孩子长得细眉星目,样子俊美异常,和幕星竟有三分的相像,凤邪呆愣了一下,认真的扫视着,相像着柳儿刚才的话,这孩子是从迎凤阁带过来的,解兰公主一定住在迎凤阁里,而这个孩子也是从迎凤阁带过来的,那么这孩子可能是?一想到这种可能,凤邪心里不禁有些感动,原来老天在冥冥中注定好了一切。 “他是凤冽的孩子,是吗?” 凤邪沉声扫过去,一身的高贵掩映在通明的光圈里,使得心魂仿如看到天神一样,呆住了,好半天在红袖的示意下跪了下来。 柳柳坐在上,招了招手,示意心魂走过来:“心魂,过来。” “是,”凤心魂很喜欢柳柳,因为她不但人长得美,心地也好,救了他们,还把他们带到这么漂亮的地方,因此一听到柳柳让他过去,早乖顺的起身走到高座上,柳柳伸出手拉过心魂的小手,放进凤邪的手心里。 “是的,皇上,他是炎亲王的孩子,他叫凤心魂,是解兰公主生下来的,这五年来他们母子二人吃了很多的苦,这孩子很聪明呢,你想他们之间还没有缘份吗?皇上派人即刻把炎亲王传进宫来,柳儿要让他给他们母子二人一个交待。” 柳柳一想到凤洌的混帐行为,语气不自觉的冷下来。 凤邪听了柳柳的话,再看到心魂可爱的脸蛋,俊美的脸色染上冰霜,朝大殿外面叫了一声:“小玩子,立刻给朕把炎亲王领进宫来,就说朕和皇后在未央宫等他。” 炎亲王府里。 炎亲王凤冽接到皇上的旨意,以为生了什么大事,因为朝廷现在正是多事之秋,皇上夜召他一定是重要的事情,不过对于皇上竟然在未央宫召见他,有些心神不宁,因为柳儿四京后,他还没有见到她呢,很多人说皇后娘娘美貌倾城,可算是天凤第一人,而他从前前到的那是她的丑颜,倒还真想不出她美时是何等的光华,心里不禁有些浅浅的期盼。 五年的时间里,他已经从最初的伤心脱离出来,忽然明白一件事,他对柳儿的爱也许淡薄了许多,和皇兄比起来可算是不堪一击,所以现在他已能平静的对待他们之间的过往了。 “小玩子公公,你知道皇上找本王有何事?”凤冽斜睨了小玩子一眼,小玩子神情茫然的摇头,他确实不知道皇上和皇后娘娘为何要夜见炎亲王,他只是奉命行事啊,炎亲王爷那是什么眼神啊。 “奴才不知道,炎亲王爷饶过小奴吧。” “走吧,”凤冽一甩锦袍,不悦的领先朝外面走去,小玩子赶紧跟了上去,他是真的不知道啊,炎亲王爷那样好像他骗他似的,小玩子苦巴着脸跟在后面。 一行人进了宫,便有太监报与皇上和皇后。 “让他进来吧,”凤邪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已经把心魂的情况了解了,这孩子总算和他亲近了几分,不过却对柳儿很是依赖,想必是因为柳儿在他们最紧要的关头救了他们。 炎亲王凤冽大大踏步的走进大殿,恭敬的行了一礼:“臣弟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平身吧,一旁生下,”凤邪威严的开口,声若寒冰,隐有雷霆之怒,一殿的清光,凤冽不明所以的走到一边坐下,掉头望向高座,只见柳儿面如芙蓉花,身如柳姿,端庄娴雅却带着凡脱俗,坐在高座上,眸光穿透烛火直落到他的身上,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还是轻颤了一下,赶紧掉转视线,便看到皇上身边的小孩子,长得眉眼如画,好一个粉妆玉彻底的太子殿下,一看便让人喜欢得紧,凤冽不禁多看了两眼。 柳柳清绝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炎亲王爷,喜欢这孩子吗?” 凤冽神色一怔,黑暗的幽眸染上幽怨,皇后娘娘为什么问他这种话,又看了小孩子两眼,点头:“喜欢。” “你知道他是何人吗?”凤邪接过口,这次可不是不悦了,而是生气,一双凉薄的唇抿紧,眼神狠厉的扫过凤冽,周身蓄意而压抑下去的怒火,凤冽不知道皇上和皇后是怎么了,为什么问他这样的话,难道这孩子不是太子吗?如果不是太子又是何人,认真的看了几眼,这孩子的眉日竟让他有些熟悉,不过他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他究竟像谁? “他叫凤心魂,你知道他娘亲是何人吗?”柳柳见凤冽直到此刻还搞不清楚状况,不禁加重了语气,狠狠的开口。 凤冽一听这小孩子叫凤心魂,皱眉,他听说太子好像叫凤幕星,怎么会改了名字:“这不是太子吗?” 凤邪和柳柳没想到他竟然有本事把人家解兰忘得一干二净,生气的不再看他,掉头望向站在他们中间的心魂,柔声的开口:“心魂,你娘叫什么名字呢?” 小小的凤心魂很奇怪,为什么又问他娘的名字,他们不是都知道他娘的名字吗?为什么又问,不管对于柳柳的问话,他相来不反弹,笑着开口:“我娘叫解兰啊。” 此语一出,凤冽的身子一震,整个人被打击到了,脸色苍白,这孩子的娘亲叫解兰,而他叫凤心魂,这是谁的孩子不言而明了,凤冽忍不住急急的起身,飞快的开口:“你说这是解兰的孩子。” “不,炎亲王,确切的说这是你儿子,太恶劣了,自个的女人和儿子在外面被人追杀,而你竟然一无所知,这做人可真是失败啊,”柳柳冷冷的讥讽,凤冽已经完全被惊住了,眼光望向上那小小的人儿,原来他的眉眼间有几分像自己啊,而且还有几分像他的娘亲,解兰竟然给他生了一个儿子,想起当日自己的行为,心里忽然很痛,有了一些悔意,望着凤心魂,唇颤动着,好久说不出一个字来。 柳柳看他的神情,倒也不是无情无意的人,便不忍心再责怪他,掉头望向手边的心魂,只见小人儿已经从他们的谈话中知道眼前下的人竟然是自已的爹爹,不但不觉得欣喜,而且满目皆是愤怒,狠狠的盯着凤冽,咬着小唇儿,一言不的望着。 柳柳知道凤心魂反弹凤冽,但对于他所做下的错事,他自然要承担,就和凤邪一样,对于儿子的百般刁难,都坦然的承受了下来。 “心魂,他就是你的爹爹,快叫爹爹,以后再没有人敢欺负心魂了,你爹爹会保护你的。” 柳柳的柔声并没有安抚到心魂,相反的激怒了他,他像一个小豹子似的张牙舞爪的怒吼:“他不是,我没有爹爹,我没有,我只有娘亲。” 说完飞身奔出了大殿,再也不理大殿上的所有人,柳柳挥手让小太监跟上去,别把他搞丢了,小太监领命而去,大殿上,凤冽受不了打击似的晃了一下身子,跌坐到座榻上,柳柳看他奋受打击,脸色青紫不一的交错着,只得放缓声调。 “虽然他不认你,但是你要努力的打开他的心菲,因为这五年来他跟着解兰吃了很多的苦,母子二人相依为命,一直被人追杀着,差点丧命,虽然他只有五岁,但是很多事情都是明白的。” 柳柳说完,凤冽心里总算冷清了一些,现在心痛着急忧虑都没用,只有静下心来,想想怎样挽联回他们母子二人的心,凤冽想得入神,柳柳轻声开口:“解兰她一直爱着你,你要好生待她,她在迎凤阁里,你过去看看她吧。” 迎凤阁,凤冽是知道的,听了柳柳的话,站起身谢过皇上和皇后,幸好有他们,否则他永远不知道自己竟然有个五岁的儿子了,而且他看上去很优秀,如果他们遭遇了不测,自己想想都害怕。 “皇上,柳儿已把丞相大印交给哥哥了,他已经离京去边关送信了,解兰公主的信一送到月华国皇帝的手里,相信月华国便会收兵的,这边公主如果和王爷和好,王爷带着公主立刻前往月华国,相信两国会恢复去好关系的。” 如此慎密的安排,滴水不漏,看来他不但多了一个心爱的女人,还多了一个好帮于,她可真是亘古一后了,聪明无人能敌。 大殿上安静下来,凤邪伸出手握住柳柳,脸上满是流光溢彩,眼里是炽热的火焰,柳柳一看到他的神情,心下一凉,她还没有完全接受他的准备,赶紧收回手,淡淡的开口:“皇上请回去吧,柳儿今天累了,想早点休息。” 凤邪心里有些失望,但是并不强迫她,他知道她已经慢慢接受他了,这样就足够了,至于以后的一切都会好的,俊美的冰颜中一抹温柔闪过:“好,柳儿早点休息吧,朕回永元殿去休息了。” “嗯,柳儿也休息了,”两道声音响过,再无声响,凤邪站起身来搂抱了柳柳一下,放开毫不犹豫的走出去,怕自己多呆一会儿便想着拥她入睡,现在朝廷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他们之间的事不急,慢慢的培养着。 柳柳等到凤邪离开后,回寝宫休息,今天一整天情绪的波动过于大了,她有些累了,沐浴盥洗过后倒头便睡了,半夜的时候,她警觉到寝点里有人,是谁呢?肯定是不会伤害她的人,如果有杀气,她早京醒了,正因为不害,所以她便睡得很香,闻着那一抹熟悉的味道,她真是不知如何开口。 “南宫?” “你不是说不回来吗?”南宫月冰冷的声音响起,他觉得自己被欺骗了一样,明明白天如说不回京的,结果第二天她们一家三口人却不见了,他在痛苦了一番后,还是忍不住进宫来当面的问她,为什么要骗他?即便她说回宫,他也不会阻止他的,只是让他心里有个准备罢了。 “我不知道怎么说,当时确实不是我自愿的,我被儿子下了药,”柳柳清冷的开口,虽然她说过那样的话,但是南点月半夜闯进她的寝宫里,生气的责问她,他究竟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责问他呢,脸色有些暗沉,整个人坐在轻纱帐里动也不动一下。 “你生气了,”南宫月低喃,看来是他的语气惹恼了她,可是他也是太生气了缘故,他现自己好像越来越做不到平心静气的祝福她了,有一种想把她囚禁在身边的想法,使得他的心越来越痛苦,自我无法控制。 “我生气是因为你为什么要派人杀我们,难道苍狼阁做事真的是只认钱不认人吗?”柳柳冰冷的开口,隔着纱帐望着坐在月光下的男人,那般的懦雅,却又带着人与人之间的疏离,那种让人靠不了的的淡漠,这样的男人,要怎样一个热情如火的女人才可以捂热他的心呢,而自己这样的个性并不适合他,因为他们两个人很像,有些冷漠。 “杀你们?我们苍狼阁并没有接这样的任务,虽然先前有人出价了,但是我们没有接啊,”南宫月在惊讶之后否决掉,柳柳的眸子暗下来,伸出玉手掀起纱帘,和他的眸光对望,两个人司时想到一件事情,看来有人在挑唆江湖人和皇室的矛盾。 这背后的人究竟是谁,越住前走,她越觉得胆颤心惊,这个人的头脑太精明了,如果成为国之栋梁,该是朝廷的幸事啊,可那脑袋偏偏走那些旁门左道,不知道他是和凤邪有仇呢,还是想夺得皇位,如果夺得皇位,他一定要一个师出有名的理由,如果是有仇,那么只会不顾一切的杀人,照日前所有的走向看,这个人显然更大一部分原因是那龙位,难道这个人也是皇室中的人,听说凤邪还有一位弟弟,是先皇醉酒下的产物,被先皇襟出京邦去了,难道会是那个王爷吗?要不然实在找不出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能力。 “那么是谁呢?”两个人同时出声,旋即相视了一下,淡笑,柳柳望了望窗外清明的月光,淡然的开口:“你回去吧,如果让人知道皇后娘娘的寝宫里有男人,只怕我到时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现在朝廷中已有流言起说我是假冒的,还说什么妖女?” 南宫月知道她说的是事实,眼下很多人盯着皇后娘娘和太子,因为五年前,皇后是葬入皇陵的,现在凭空多出一个皇后娘娘,而且这个皇后和前皇后长得一点也不像,因为皇后是天下第一丑女,而现在的皇后却是个美人,这两者之间的差别何其大,这足以说明皇上桃代李僵,把一个莫名其妙的女子带进宫来。 “好,那我先走了,如果你有事找我,应该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的,”南宫月站起身,就这么短短的说了几句话,他心头的怒火奇异的消散了,整个人飘逸洒脱起来,一闪身从窗台跳了出去。 柳柳望着窗外暗沉的夜色,轻风凉飕飕的穿过,使得她打了一个轻颤,头脑清醒了,仔细的分析了暗处的人物,凤邪好像从不同角度的遭受到打击,有些事其至同时径行着,这说明一件事,绝对不是一小股人想对付凤邪,应该至少有两股人在对付他,那么究竟是哪一方哪一派呢,这其中楼家应该算一股,那么别的呢? 因为凤冽知道心魂是他的孩子,怎么可能放手不管呢,就连太后也知道了心魂的事,见了小家伙后,高兴得不得了,直夸他聪明,相对的也把儿子狠狠的训了一顿,太后娘娘特点召见了解兰公主,对她表示了深切的愧意,儿子是她生的,做出不好的事情,是她做做母后的责任,那解兰怎么忍心责怪太后娘娘呢,表示过去的事都过去了,那太后可是个精明的老狐狸,要不然为什么能独宠后宫呢,一等到解兰的意思,乘胜追击的盯着她,让她原谅凤冽,并下旨让他们两个人完婚。 小小的心魂,在凤冽努力了几天以后,总算有一些松动了,和凤冽不再针峰相对了,这使得大家松了一口气。 午后,御花园里,鲜花开得正艳,在风中轻盈的摇曳,就像无数的美人在翩翩起舞,说不出的美丽,空气中暗香浓烈。 柳柳和解兰坐在花园一角的凉亭子里,两个女人在喝下午茶,柳柳放下手里的茶盎,认真的望着解兰,解兰经过几日的调养,整个人恢复了先前的红润,漂亮妩媚,她知道皇后娘娘想说什么,便不做声等着娘娘的话。 “娘娘请说吧。” 柳柳没想到解兰一眼便看出她有话待说,也不和她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开口:“你还没有原谅炎亲王爷吗?” 解兰没有说话,深深的望着皇后娘娘,她那么美,静静的盈立在那里,便似一朵清艳的空谷幽兰,芳香让人心醉,别说是男人,就连身为女人的自已也被她深深的引了,其实她知道凤冽并没有真正的忘记了她,他只是把她放在心底的一角了,她不知道现在他对自己的感情算不算男女之情,或许只是一种感激之情,如果他对她连一点情都没有,那么她又何苦呆在他身边呢?这都是每个人的宿命吧,凤冽喜欢皇后娘娘,她喜欢凤冽,就像绕成一了一个圈一样,这世上的人大概每个人都在追逐着,解兰叹气。 柳柳伸出手接住她:“解兰,我不想劝你接受他或者原谅他,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不足为外人道,但是现在我们是站在两国的立场上考虑的,如果你父皇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情,那么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我只想让你看在百姓的份上,给凤冽一个机会,让他护送你们母子二人去一趟月华国,也许这一路就是你们两个人的奇迹,老天他永远在创造奇迹,你不会知道它下一步给你按排了什么样的惊喜。” 解兰想了一下,知道皇后娘娘说的是真话,或许她该给凤冽一个机会,因为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心魂,她不想和心魂分开,也不想让他没有爹爹,所以试着尝试一下,自己是否能容忍他。 “好,解兰一切听从皇后娘娘的安排。” 柳柳听了解兰的话,立刻着手准备,让炎亲王爷带着公主前往月华国访亲,因为知道那些躲在暗处的人伺机而动,柳柳便使用了一招金蝉脱壳的方法,送炎亲王爷夫妇回月华国,皇上赏赐了大批的东西让公主带回国,大街上人山人海,街道两边欢声雷动,和五年前一样热闹,大家芥声欢送公主和炎亲王前往月华国,因为百姓没有人喜欢战争的,只要公主回去把事情的经过一说,月华国的老皇帝便会收兵了。 事实上真正的凤冽和公主,却从水道而行,一艘画舫之上,立着一家三口,便装出行,只带了几个丫头和便服的侍卫,悠然自得的前往月华国而去。 此次月华国的事情,多亏了柳柳的出手,凤邪总算放下了一颗心,而柳霆也回了宫,直接到上书房复命,月华国的老皇帝看了公主的信,再加上柳霆三寸不烂之舌,很快说动月华国的老皇帝退兵了,并因为给天凤边境造成了一定的损失,作出了相应的赔偿。 凤邪立在上书房里看着手里月华国老皇帝的致歉信,满意的展颜轻笑,连日来的阴骜一而过,眸光深沉的落到柳霆身上。 “明日起丞相便上朝吧。” “是,皇上,”柳霆不卑不亢的应声,告安退出了上书房,另一侧凤邪把月华国老皇帝的信派小玩子送到未央宫去让皇后娘娘高兴高兴。 小玩子一路笑嘻嘻的冲向未央宫,望着上的皇后娘姐,奉上月华国老皇帝的书信,柳柳看了果然心定不少,眼下外境之事暂时无事,现在可就要好好整顿内里的事情了,听炎亲王爷禀报,上次他们回京之时被人刺杀,是因为王府的一名侍妾泄露了消息,那个侍妾后来自杀了,其实究竟是不是自杀的,还真让人迷惑,那个人究竟是哪一股中的人呢? 柳柳挥手让小玩子回去禀报皇上,就说她知道了,自己则懒懒的歪靠在软榻上想着事情。 而小幕星此时正在皇宫里领着几个小太监惊奇的四处转悠着,不时的出惊叹声,这皇宫真的是太大了,他都领着小太监转悠了几天,听说还有好多地方没走到呢,幕星一边走一边问小太监。 “那是什么地方啊?” “那是长信宫,”小太监小心的回答,他伺候了这小主子已经有几天了,大致摸清了一件事,这小主子比玉楼主子难侍候,主意又多,而且没事就玩毒蛇毒蝎子,稍不留神,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因此这些小太监都很害怕幕星,平时一点不敢大意。 “长信宫是做什么用的?”幕星停住步子对那个地方起了兴趣,母后住的地方叫未央宫,皇奶奶住的地方叫慈宁宫,父皇住在永远殿里,那个长信宫又是什么地方?莫星好奇心被勾起,停住小身子掉头问着身后的小太监。 小太监抖索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说,那长信宫可是德妃娘娘和玉楼皇子的住处,宫里的人一直以为玉楼皇子会是太子,暗地里大家一直叫玉楼皇子太子爷,谁会想到皇后娘娘竟然没死,还平空冒出一个太子爷出来,难怪德妃娘娘一边数日未出长信宫一步,以前她可是极喜欢在后宫里闲逛的。 “那是我们住的地方?”一道细嫩嚣张的声音响起,幕星好奇的回过头,是谁如此狂妄啊,声音里带着无限的骄傲,幕星有些疑惑,父皇不是说只有他最大,然后便是他了吗?那眼前这个长得像个女娃子似的男孩子是谁啊,看他头往上仰,双手叉腰的神气样,幕星很是不爽。 “你谁啊?为什么往那里啊,”幕星指了指高大华丽的长信宫,虽然没有母后住的未央宫好,可也是极漂亮的,还有这小孩子一身的华服,以及那张扬的骄傲,使得小幕星一点也不喜欢眼前的男孩,娘娘腔,幕星在心里冷哼,他的朋友阿布和心魂可都不像他。 “你是谁啊?”玉楼不甘示弱的指向幕星,两小孩子绞上劲了,围在他们身边的小太监头皮都麻木了,这可真是一山不容二虎啊,这可咋办啊,所有的小太监都一脸的苦像,而两个不明就里的小孩子掉头命令身后的太监。 “告忻他我是谁?” 跟着幕星的太监倒也没什么,因为这本来就是太子爷,皇后娘娘生下的谪皇子自然是太子爷,还是皇上亲口说的,虽然没有下话,但相信等这一阵子忙完便会下诏的,但跟着玉楼皇子的小太监可就苦不堪言了,因为他们平素为了拍马屁,只管叫着玉楼皇子太子爷的,本来也没什么,反正宫里只有玉楼皇子一个小孩子,连皇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现在不一样了,皇后娘娘回宫了,这太子爷自然轮不到玉楼皇子做了,可是他们不敢开口啊,别看玉楼皇子年纪小,可是为人却极端嚣张的,只怕皇上一个人,看到皇上就像看到鬼一样,其他人谁都不放在他眼里。 “禀玉楼皇子,这是太子殿下。”跟着幕星的太监开口。 “禀玉楼皇子,那是太子殿下,”跟着主楼皇子的太监开口,他们可没傻到还敢轻易的称玉楼皇子为太子,真正的太子爷可是对面的一位。 玉楼听到太监的话,小嘴巴张得老大,好半天黑沉下脸,尖锐的叫起来:“你们叫我什么,玉楼皇子,我是太子殿下,他是个什么鬼东西,竟然敢叫太子殿下,立刻把他撵出去。” 幕星一听到他的叫骂声,脸色早就不悦的,冷冷的怒瞪着对面的小孩,飞快的冲过去甩了玉楼一记耳光:“让你嘴巴臭,竟然敢骂我,真是找死。” 空气中划过清脆声响,玉楼被幕星打了一下,彻底的疯了似的,回身冲到小太监的身边用力的踢那些小太监,又伸于掐小太监,小太监一动也不敢动,听任他的打骂:“你们这些狗奴才,竟然帮助这个鬼东西来欺负我,看我不告诉母妃把你们都杀了,扔到井里去。” 那些太监吓得脸色大白,一个字也不敢说,头垂得低低的,心里轻颤起来。 幕星站在对面,看着这家伙又跳又叫的,冷冷的喝止:“住口,再说出一个字来,我就割了你的舌头,让你说不出话来,”此言一出,那些太监只觉得身边吹过阴飕飕的冷风,太子殿下太让人害怕了,就连玉楼也不敢再骂了,他是被吓住了,因为这个鬼东西连他都敢打了,他说要割了他的舌头,很可能真的会割,赶紧伸出手捂住嘴巴,好像幕星就割上他的嘴巴了。 幕星冷戾的回身望着那几个脸色惨白的太监,不紧不慢的开口:“他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玉楼皇子,那他也是父皇的儿子吗?不是只有我一个吗?” 那些小太监轻抖着腿,好半天才开口:“禀太子殿下,他也是皇上的儿子,他是楼德妃娘娘的儿子。” “德妃娘娘?”幕星很显然的不太明白这个词,不过他小脑袋瓜子里有一些模糊的想法,那个德妃不会也是父皇娶回来的吧,父皇不是只有母后一个吗?原来这皇宫还有别的女人,难怪母后不愿意回宫,他还以为只有他们一家三口人相亲相爱呢,原来父皇还娶了别的人,怪不得有这么多的房子。 “还有谁呢?”幕星漂亮的小脸蛋一片青黑,喘息已经粗重起来,他很后悔帮助那个男人了,母后一定很难过,所以不愿意回宫,是他做错了,原来不是他们一家人相亲相爱,还有别的人,看这小孩如北嚣张,他才不要这样的人做弟弟,他想要的是那种听话的,可爱的小弟弟,幕星越想越愤怒,头上快着火了,小太监哪里敢得罪他,他们甚至看到他把手伸手后背去摸那些毒蛇猛兽了,心里不由得苦叫,干万不要啊,飞快的开口。 “回禀太子殿下,还有张修仪,除了皇后娘娘,还有德妃娘娘和修仪娘娘。” 小幕星再也不说一句话,阴沉着脸直往前走,走到玉楼的身边,大力的推了他一下,仰着头走了过去,身后跟着的小太监一脸惶恐的跟着他离开,等他们走了后,玉楼皇子大声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往长信宫跑去,他要告诉母妃,竟然有人抢他的太子名衔,他要让母妃替他报仇。 小幕星一直往上书房走去,这几天他把皇宫的大概跟线已经摸清楚了,虽然还有地方没去过,但是上书房,父皇做事的地方,他是一清二楚的,因此小身子飞快的直奔上书房,那些陪着他的小太监脸色都白了,冷汗直往下流,跟着他的后面不住嘴的吼叫起来。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你去哪啊,快回去吧,快回去吧。” 可惜小幕星哪里理那些小太监啊,他虽然只有五岁,可自幼习武,虽然武功不太高,不过跑起路来可是相当敏捷的,只累得那些太监气吁喘喘的也没追上他,不大的功夫便跑到上书房门前了,守在上书房门前的太监一看到小幕星张牙舞爪的样子,愣了一下,想阻挡却又不敢,听说小太子不是好惹的,他们一迟疑,幕星已经闯进上书房去了。 上书房里,皇上正和新上任的丞相柳霆还有兵部尚书金绍远商议朝廷大臣的任职之事,便看到闯进上书房来的小幕星,虎着一张脸,阴狠的瞪着皇上,凤邪一看到幕星,笑着开口。 “幕星怎么来了?” “父皇,我问你,你不是说我是太子吗?为什么这里还有太子,既然有太子,为什么一定要让母后和我回来,我真生气,原来母后会伤心是因为这件事,因为你和我们并不是一家人,还有别的人存在,我会和母后离开这里的。” 幕星狂妄霸道的开口,小小的身子却颇有男人的气概,冷冷的望着自个的父皇,不停的喘着粗气,凤邪听了幕星的话,脸色陡的一沉,瞪向那惶恐不安立在门前的小太监,冷戾的命令:“来啊,把这些奴才带下去,每人重责二十大板,送到冷宫去。” 那些小太监早魂飞魄散了,整个人瘫到地上去,小玩子飞快的走出去命令外面的小太监把这些人拉出去,幕星理也不理那些被打的太监,小脸蛋上是顽固的坚持,他不喜欢别人掺合到他们家里来。 凤邪知道眼下柳儿和他之间并不如外人看到的那样相亲相爱,他们现在的一切都维持在幕星身上,如果幕星坚持要离开皇宫,只怕柳儿一定会离开这里的,一想到这个可能,凤邪周身染起丝丝冷意,连心里都有些寒,却又带着一丝恼恨,因为再怎么说他是一个帝皇,而儿子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竟然过来指责自己的父皇,他的后宫早就废了,只有楼恩静和张修仪,那两个女人如果有什么不好的把柄落到他手里,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废了她们,可目前为止他还没有现她们任何一点不好的蛛丝马迹,因此他也没办法把她们赶出宫去,可是儿子却只知道责怪他,让他怎么做呢? “幕星,父皇现在还有事,你先回未央宫。”凤邪阴骜的命令,虽然他很疼幕星,可他小小年纪如此顽劣,从明天开始,要找一个太傅好好的教他基本的礼仪和学习谋略,不能过于形露于色。 “父皇?”幕星看到父皇完全不似逍遥岛上的样子了,就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那心里甚是难受,大大的眼睛里水汪汪的。眼泪已经快出来了,但是他忍住不流出来,而是狠声的开口。 “父皇,我讨厌你,”说完头也不回的冲出了上书房,连自己的舅舅呼唤他也不理,柳霆望了一眼皇上,皇上挥手示意他去劝劝那小子,省得他别扭起来,真的跑去让他母后和他一起走,现在他全身心的处理朝堂之上有祸心的人,也没空去理会这些人,皇弟去月华国了,自己又少了一个得力的臂膀,偏偏那小子还在这时候过来闹,真够阻心的,凤邪闭目靠向后面的软榻,立在上书房里的金绍远细心的开口。 “那皇上息一会儿吧,微臣稍后再来商议。” 金绍远俊朗的五官上,剑眉浓黑,星目有神,看皇上好似很担忧的样子,便不忍心打扰他,欲先行离去,让皇上休息一会儿,凤邪立刻伸出手摆了一下,示意金绍远就刚才的话继续往下说,他听着呢,金绍远点了一下头,继续刚才的话题。 “上次皇上在回宫的路上被行刺,炎亲王爷回府查办,竟查得那小妾把皇上的行踪泄露出去了,这也是炎亲王爷的一个失误,因为他过于自信了,本来可以从小妾的嘴里查出她是听命什么人行事的,可是当天夜里,那小妾竟然服毒自杀了,究竟是他杀还是自杀便不得而知了,所以我们无法查究竟是哪一股人相杀皇帝,目前有两股可疑的迹像,一股是楼家,楼家的目的是很明显的,也有最大的嫌疑,因为如果杀了皇上,就是玉楼皇子继位,那么楼家便在朝廷独大,另一股就是司门家,可是这司门家究竟和皇上有什么仇恨,一时间查不出来,那司门平潮目前只是在拉拢人,并没有任何的动向,所以估计不不到他究竟拉拢人干什么,也没有实则性的动作,所以皇上此次离京,遭遇的杀手很可能就是楼家派出的人,可楼家虽然在朝中势力庞大,并没有和江湖人勾结,那么魔宫的花无幽究竟是谁派出来和皇上作对的呢?” 金绍远把事情的经过分析了一下,抬头望向皇上,只见皇上微闭着眼,密且直的睫毛眨动了一下,忽然睁开来,幽深如千年的深潭,深不可测,闪着狠厉:“现在着重查楼家的事情,先把楼家拔了再说,看来他们的想法有些多了,至于护国将军司门平潮,派人严密的监视起来,既然他敢暗地拉拢人,一定有他不可告人的意义。” “是,皇上,”金绍远领命,凤邪的冷眸扫到他的身上,幸好金绍远一直站在他的身边,他可不想和儿时的玩伴变成故人:“另外,户部尚书是楼家的人,你有没有什么合适又可靠的人才,给现任的户部尚书找一个罪名,罢免了他的官职,换上我们自己的人。” 凤邪的命令一下,金绍远领命:“是,皇上,下官这就去办。” “好,你去吧,”凤邪挥了挥手,等到金绍远走了出去,整个人陷入了沉思,不知道儿子怎么样了,刚才自己是不是过于严厉了,儿子的心里一定在嗔怪他,凤邪的脸忽明忽暗的闪烁着,没想到玉楼那么小竟然自以为是太子,看来定是那背后的人经常加以训导了,楼思静,如果你有一丁点和楼家的人密谋之实,别怪朕心狠手辣。 和风轻拂,洒下的光芒折射到琉璃瓦上,栩栩如辉,长廊里,柳霆追到了幕星,拉着他坐到一边的廊柱下。 “幕星,舅舅有话和你说?” 小幕星因为太难过了,眼睛红红的,嘟起了嘴巴,父皇不但有别的孩子,还大声的训斥他,他再也不要待在皇宫里了,他要离开这里去逍遥岛,岛上的人可都极想念他的。 “舅舅,”幕星扑到柳霆的怀里叫了一声,柳霆看他放下自己身上的防奋,心里松了一口气,伸手抚摸着他的乌丝,眼里一片温润,俊容染上感动。 第一百一十一惩罚,迫其现形 柳霆望着亲昵的偎在自己怀里的幕星,心里感概万千,对于妹妹柳儿,五年的时间,他几乎用尽了力气来思念一个人,就在他以为自己快疯了的时候,谷蓝出现了,虽然他一开始极端讨厌这个女孩子,大刺刺的无缘无故的赖在他的身边,可是慢慢的他现自已的生活不一样了,不再消沉,每天都气得死死的,整个人恢复了活力,所以他决定回京城来,只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妹妹,自己用了二十年时间去保护,五年时间怀念的妹妹,竟然回来了,她活着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小宝贝,他的心从最初轻颤到现在的把她放在心底,人的一生中总会有自己在意或想珍藏一生的人。 现在他把妹妹珍藏在心中,倾尽自己所有的才能帮助他守候着天凤,这是幕星的一切,而他不想辜负谷蓝,有时候错过了就是一生,未来的时间里,他希望有一个珍藏着的人和一个所爱的人。 “幕星,别怪你父皇,他是一个皇帝,皇帝并不是万能的,他所做的事情有天下百姓看着,还有朝中的大臣,而且皇帝除了皇后还会有很多妃子,这是历朝历代的制例,其实你父皇已经把后宫所有的女人都送走了,只有张修仪和楼德妃两个女人在后宫里,张修仪在你娘没进宫时便存在了,楼德妃因为怀了玉楼皇子,所以皇上是不可以把她废了的,除非找到她的把柄才可以。” 阳光里,柳霆如和风般的轻语在幕星耳边低低的响起,幕星似懂非懂的听着,虽然认真的听着一动不动的,其实他一句也听不进去,只是喜欢伏在舅舅的怀里罢了,听他磁性的声音在耳边萦绕着。 “幕星,你听到舅舅的话了吗?”柳霆看这家伙没动,知道他没听进去,别看他只有五岁,可是个性和他娘一样倔,认定的事情不轻易妥协。 “嗯,”幕星似有若无的哼了一声,总之他不想再呆在皇宫里,这里有什么了不起的,那个玉楼皇子不是想当太乎吗?就让他当好了,他才不稀憾呢,若不是当初想有一个父皇疼爱,他才不会回这里呢,还给娘亲下药帮助父皇,结果却现父皇并不是只有他一个孩子,还另外有一个小孩子,更有其他的妃子,这让他心情郁闷到极底了。 柳霆知道一时之间劝不了他,但相信他很快便会好的,只是一时间无法接受罢了,伸出手扶起幕星的身子,招手示意站在远处的几个小太监过来,把太子殿下送到未央宫去,那几个小太监胆胆颤颤的走过来,因为前面几个小太监侍候得太子不满意,已经被送到冷宫去了,他们可不敢再有丝毫的差错了。 “太子殿下,请吧。” 幕星站起身,和舅舅道了别,回未央宫去了。 未央宫里,柳柳正领着小丫头在搞试验,如何使水稻丰产,她现古代的粮食都低产,一亩地能收二百斤的粮食,很多人家上交了租子再加上杂税,根本所剩无几了,百姓仍然处在饥饿中,所以这几天柳柳一直在动脑筋,如何提高粮食的丰产,国以民为本,百姓真正的富足了,国家才会强大起来,这样才会真正的兴隆起来。 幕星一走进去,朝上忙碌的身影叫了一声:“娘亲?” 柳柳停下手里的动作,望向儿子,只见一向开心活泼的儿子此时就像一只被霜打过去时茄子,耸拉着脑袋半天提不起精神来,柳柳站起了身子,挥手示意翠儿图纸和东西收拾下去,招手示意儿子走过去。 翠儿俐索的把东西收下去,幕星皱着好看的细眉走到娘亲的身边,眨巴着大眼睛望着娘亲,忍不住嘟起嘴,委屈的开口:“娘亲,父皇好凶啊,我不想呆在这里了,我们回逍遥岛去吧。” 柳柳惊讶的睁大眼,凤邪不可能会对儿子凶吧,他可是处心积虑的想让儿子回来呢,怎么会好好的对儿子凶呢,还是幕星犯了错,柳柳伸出手把儿子拉进怀里:“慢慢说,生什么事情了?” “今天我看到那个什么玉楼皇子了,他说他才是太子,幕星才知道原来这皇宫并不是只有我和母后,还有别的女人和孩子,我去找父皇,他竟然还凶我,既然他有别的孩子,为什么让我回来,我以为他没有孩子才回来当太子的,结果却不是这样的。” 柳柳听了儿子的话,便知道他今天在后宫里一定遇到了那小皇子,没想到那玉楼皇子如此大胆,竟然说自己是太子,看来是大家一直叫他的原因,那个小孩子才会以为自己是太子罢,唇角浮起冷笑,这确实是凤邪的过错,既然玉楼皇子已经如此认为了,何苦还要她们娘俩回来呢,一想到这个脸上青郁郁的。 “幕星,现在天凤朝有难,我们一家人要团结一致的对付外敌,至于皇宫里的人,不要理会就是了,等所有的事情结束了,如果幕星仍然不愿意留在这里,母后就和幕星回逍遥岛,”柳柳执着儿子的手,小幕星听到娘亲的最后一句话,总算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 “好,幕星听娘亲的话,等除掉坏人再说。”小幕星认真的点了点头,他虽然只有五岁,但是贵气逼人的小脸上却闪过耀眼的光芒,父皇再不好,他也绝不会让坏人爬到他们头上的,不过等这一切都结束了,他就和母后离开皇宫了,因为他不喜欢和那个小小子一起呆在皇宫里。 母子二人正坐在高座上说着话儿,细风吹过,回旋在大殿上,金鼎里的燃着的花香味散得越的浓郁,宫门外奔进一个小太监来,恭敬的跪下来“娘娘,德妃娘娘揩着玉楼皇子过来求见。” 柳柳放开幕星的身子,微蹙起眉,一丝不悦染于眸底,幽深,冷戾,那玉楼皇子小小年妃,便如此大言不惭,做为他的母妃本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柳柳冷沉着身子挥手:“让他们进来吧。” “是,皇后娘娘。” 小太监奔出去,大殿光亮处很快闪出一大一小两抹身影,那一向高高在上的女人,此时显得忧虑,端庄娴雅的神情着隐着一丝不安,牵着自个的孩子跪在大殿正中:“妾身见过皇后娘娘。” 柳柳冷望着下跪着的女人,也不出声唤她起来,跪着已是极轻的了,此刻就算重罚她也无可厚非,一个母妃竟然把孩子教育成这样的,皇上既没有诏告天下,她也不是什么皇后,她的孩子只是庶出的,无论如何太子之位也轮不到她的孩子,就算从前宫中没有孩子也要恪守本份的教育孩子,那称谓不走随便叫的。 “德妃过来见本宫何事?”森冷的声音扫过去,连一丝缓和的余地都没有,柳柳总觉得这女人没那么简单,倒是五年前的淑妃娘娘看起来不像一个有心机的人,却做出了那么多有心之人才会做的事,眼前的女人一脸的聪明像,她会是那种安份守己的人吗?如果安份守己又何来太子之说,这只能说明她以为万事大吉了,干算万算没算到她们母子二人竟然没死。 如果楼思静真的隐藏得如此之深的话,柳柳幽瞳闪过兴奋,她真是碰到高手了,这不能不让她觉得兴奋,遇到一个强劲有力的对手,才会让这游戏更精彩不是吗? 楼思静跪了半日,也没听到上的女人有话让她起来,眼瞳中一闪而逝的暗芒,这皇后娘娘究竟是眼高于项还是想激怒她呢?看来她要更加的小心了,好在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做过什么错事?她知道有人安排好了一切,根本不用她动一丝手脚,这才是别人找不到蛛丝马迹的地方,她根本就什么都没做,所有的事都是别人做的,她只是知道罢了。 楼家的势力壮大,为避嫌她从来没单独的见过楼家的人,那都是父兄的行动,在宫中她一向是最安份的,一言一行小谨慎,她知道皇上不是个无能之辈,如果让他知道一点于自己不利的事,她将坠入万劫不复的地带,而她和那个人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所以那个人替她做好了所有的一切,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她从来不操心,她只要安心当她的皇后,儿子安心等着当太子便是,可是她做梦也没想到这女人回来了,还带回来了太子,她相信他们很快便会有动作了,楼思静低垂着的脸上闪过狰狞的笑意。 “今儿个玉楼犯错了,身为他的母妃,妾身罪该万死,所以过来向太子殿下道谦,并请求皇后娘娘好好教育一下玉楼。”楼思静温婉的开口,虽然心里替儿子委屈,因为一直以为儿子是太子,就连玉楼自己都以为是个太子,忽然冒出一个太子来,叫他怎么不生气呢? “这好像不是他的错吧,如果硬要扯出责任,这应该是德妃的教育问题,如果德妃没有能力教育好自己的的儿子,本宫不介意把他托付给她人教育,”柳柳寒凌凌的话响在大殿上,楼思静只觉得整个身子一顿,她万没想到皇后娘娘竟然想把她的孩子送给别人照顾,这后宫之内还有谁啊,无非是想把她的孩子送给张修仪收养,一想到这个楼思静便有些怨幽,一旁的玉楼皇子听高座上的柳柳说出把他送给别人收养,早就生气了,一下子大声的吼叫起来。 “找才不去,我要跟着母妃,我不跟别人生活在一起。” 楼思静的脸色一下子白了起来,飞快的去扯玉楼的身子,可惜柳柳的脸色陡的一暗,己经森冷下来,“来人。” 随着她的叫声,小安子和小年子领着一批太监奔进来:“娘娘。” “立刻把玉楼皇子带下去,送到广阳宫张修仪哪里去,从今日起,玉楼皇子就由修仪娘娘抚养了。” 那些小太监一听到皇后娘娘的话,都呆住了,竟然是这样的事情,不知道皇后娘娘这么做是何目的,偷偷的拿眼瞄向楼德妃,只见德妃娘娘的脸色一片青白,唇颤抖起来,可是相比于楼德妃的受伤,小安子更害怕自家的娘娘,娘娘有多么厉害,他可是知道的,死去一回照旧活着回来了,这可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因此小安子飞快的拽起玉楼皇子的小身子往外走,那玉楼皇子虽然害怕父皇,可是个性却孤戾,因此尖叫起来。 “放开我,你们这些死奴才,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他的眸光狠狠的过小安子和小年子的肩膀,往高座上的柳柳射去,是那般毒戾残狠,柳柳暗叹,这孩子如果在宫中长大,将来就是幕星的一大劫啊,皇上这是把儿子置于怎样的风口刀尖之上啊。 玉楼皇子被带了下去,楼思静整个儿的瘫在大厅上,一回儿功夫便恢复了一些神色,因为她刚才只是太慌乱了,这女人一回来便如此对待她,心里暗咬牙,她相信有人不会让她好过的,你给我等着吧,我儿子不是谁都能养的.她骄傲的抬高了下巴,迎视着高座上的柳柳。 “皇后娘娘有心了,但愿太子殿下真的如娘娘所说的那般好,只不过在天下百姓的眼里,这太子殿下不知该立足于何处?” 柳柳知道楼思静说的话有几分道理,外面的百姓不了解皇宫的内幕,很多人都知道有个玉楼皇子,对于突然冒出来的太子殿下,只怕会反弹,柳柳冷淡的一笑,眸底是深深的狂妄,她并不稀憾这江山,儿子幕星也不在乎,至于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样子的,她们根本不在乎。 “百姓怎么看是百姓的事情,楼德妃还是回去闭门思过的为好,多为儿子积些福吧,”柳柳冷萧的说完,回身望向一侧的明月:“把德妃娘娘送回长信宫去。” “是,娘娘,”明月可不敢大意,娘娘这次回来和以前不一样了,比以前多了一些冰寒,少了温和,那周身的杀嗜渲染在四遭,就是他们这些从前跟了她的主子,也都不敢大意,这玉楼皇子确实也太过份了,已经两次对皇后娘娘不敬了,这都是平时楼德妃太骄惯了的原因,皇后可是六宫之主,本身就可以教养皇子,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但是很显然的德妃只对皇后不满,却没有检讨自个身上的原因,明月的头皮隐隐有些麻,她总感觉到这些主子们的战争要开始了,最可怜的是她们这些丫头,千万不要惹上什么不好的恶运。 “德妃娘娘请吧。” 楼思静冷冷的瞪了明月一眼,站了起来,飞快的离开未央宫,未央宫的大殿上,柳柳拉着儿子幕星叹息了一声,搂过儿子:“幕星,等这一切都结束后,母后带你离开这里吧,母后害怕幕星将来会受到伤害。” “好,母后,幕星和母后离开这里,幕星不喜欢这里,有讨厌的人在这里,幕星和母后回逍遥岛去,大家生活在一起多开心啊。” 幕星的话刚说完,便从大殿外传来一声不悦之语:“朕不准。” 原来是凤邪不放心儿子所以过来了,走到大殿外挥手让太监不必禀报,竟意外的听到了这母子二人要离开皇宫的事,当下心里一沉,无力的叹息,他在拼命的扫除眼前的一切障碍,而她们母子二人还是决定离开吗?心里很痛,脸色阴暗暗的走向高座,幕星一看到父皇的身影,小小的脸蛋往旁边一掉,看也不看父皇一眼,柳柳看他的神情,怕他们父子二人冲撞起来,忙挥手示意翠儿。 “翠儿,把幕星带下去休息一会儿。” “是,娘娘,”翠儿明白柳柳的心思,赶紧拉着幕星走了下去。 大殿上,暖香四溢,四目相对,凤邪的眸底是愈来愈深的幽暗,道不清看不明,柳柳的眸底是一抹请明,却带着丝丝冷气,好久,柳柳开口:“皇上来了?” “是,若是不来,也许连你们母子二人再一次要离开的事情,朕还蒙在鼓里呢?朕是绝不允许你们离开的。”凤邪霸道的命令,身上明黄的龙袍映得他的脸如冠玉一般无暇,头上明晃晃的九龙冠,灼灼逼人,肆意飞扬的尊贵之气。 柳柳淡漠的一笑,她的笑一点温度都没有,冰冷的睥睨着眼前的人,气势慑人,并没有因为面对君皇该有的惶恐:“皇上,只要我想,我就会离开,没有人可以阻止我,要知道我进宫来并不是自愿的,而是被儿子下药带来的,现在他想离开这里,我还有什么留下的理由呢,现在我倒感谢你了,因为你使得幕星愿意死心蹋地的跟着我回逍遥岛去,我一直在担心,将来他长大了会不会怪我自作主张,让他离开皇宫做一个江湖草莽。” 凤邪听了柳柳的话,一扫先前的优雅,气恼的低吼:“该死的,你的心是铁打的吗?为什么朕五年来的愁苦你看不到,朕一直在讨好你,忍受你难道你都看不到吗?竟然还说出这么冷血无情的话。” 皇上的话咄咄逼人,气急败坏,他很想优雅的和这个女人说话的,可是世上大概只有她一个人有本事把他的冷静破坏掉。 “皇上,为什么你不明白呢?儿子不喜欢呆在这里,我也不喜欢,整天和别人勾心斗角的很累,而且我和幕星冒然的出现本来就是我们的不是,皇上还是想想明儿个怎么应付朝堂上的事吧,我己经替楼家的人找出一个出口了,相信他们明天必然反起朝堂,皇上还拉心没事可做吗?” 凤邪的眸光一闪,一丝了然溢于心中,原来柳儿惩治玉楼是为了引楼家的那些老家伙出手,真是太好了,相信明儿个他们必然出动,他还在为他们的不出手而烦恼呢,没想到柳儿早想到了,伸出手拉过柳儿的手,不管她的脸色有多臭,凤邪磁性的声音充满了感情。 “柳儿,谢谢你,我知道你担心幕星会受到伤害,所以朕会把一切办妥的,”此刻凤邪忽然明白当年父皇的心意了,原来爱着一个孩子便想替他扫清一切的障碍。 “皇上?”柳柳有些恼恨的抽手,可惜皇上根本不理会,挨着她的身侧坐定。 “柳儿,别轻易说离开朕,也许朕做的还不够好,但是要给朕一个机会,一个怔明的机会,别急着否定朕的努力,如果没有你们在朕的身边,朕打败不了那些人,真的,”他感情充沛的话就像一条长河流淌在人的心底,使得柳柳不忍心伤害他的渴求,眼下还是团结一致的对付那些危害到天凤朝的人吧。 “眼下还是多想想办法对付那些恶势力吧,”柳柳的语气软化下来,凤邪松了一口气,只要她不急着带幕星离开,他就会努力故变她们的想法,至于德妃和玉楼,他会想出一个妥善的办法来解决她们的。 “嗯,朝堂上有一半的人投票到楼家的门下,朕决定明儿个让他们闹腾个够,楼沐山那个老狐狸,他一定在暗处得意的笑呢,很多事根本不用他出手,便算计于胸中了,朕会把他揪出来的,不过朕相信柳儿今儿个这一出一定传到那老家伙手里了,他如果没有玉楼这张牌在手心,相信很多人便会放弃他了,而且柳霆身为丞相,最近志同道合的臣子向他这边靠拢了,这样朕除掉这些暗股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 柳柳听着凤邪娓娓道来的冷冽之语,点头,皇上不是做假的,确实有先察之明,心里便坦然,唇角一抿:“皇上可以先从剥了他的皮,再慢慢的把他浮出水面,这样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如果一开始便针对楼家,一定会迎来非议。” 柳柳的建仪倒让凤邪很受用,她的每一个点子都很独到,如果柳儿是男子该是怎样的经世讳才啊,幸好现在她是自个的皇后,也可以辅佐他稳固江山,凤邪正想得入神,柳柳挥手示意一边的红袖。 “把我今儿个下午给制的图纸拿上来。” 红袖应了一声:“是的,娘娘。”退了出去,很快把今天下午皇后娘娘给制的一幅图拿上来,虽然她不是很懂,下午娘娘讲了一次,她也没听懂给意思,不过倒知道是为了天下百姓的苍生问题。 柳柳接过图纸,一抖铺开,只见上面形成了交错不一的图形,一块一块,错综复杂,凤邪看得目瞳口呆,不知道这是什么图形,看来看去,最后隐约看出些意味,这好像和田块有关,立刻饶有兴趣的追问。 “柳儿,这是什么啊?” “皇上,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所以百姓吃得饱了,穿得暖了.才会感谢圣恩,虽然现在天下太平,没有战乱,但这几年我行走在江湖上,还是现很多百姓人家吃不饱穿不暖,皇上知道为什么吗?” 凤邪听了柳柳的话愕然,他从来没有主意过这样的细节,一个帝皇,他关心的是国家大事,那些小细节的事他根本不知道,而且各地府衙禀报都是大丰收,国库也稳实,其他的根本没有留意到,这次出宫走了一遭,也多是些富庶之家,他还以为天下所有人家都是那样的,没想到还有人家吃不饱,这倒大出他的意外,一双星目闪着黯然,深暗,难道是那些官员斯上瞒下了,这可真该好好整治,柳柳看他的神情,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忙举起手阻止他的思想。 “不关那些官员,是因为粮食的收成太少了,那些百姓,除了要交租子,还要交杂税,除去这些能吃饱肚子确实有问题,但是官府收取的也很合理,如果不收这些杂税,国库便空虚了,那么我们该做的事是如何把那些产量提上去,”柳柳滔滔不绝的开口,虽然她前世的记忆有些模糊,但多少还是有些印像的,死的时候十二岁,记得每回去乡下看望外婆时,便看到他们的田地格局,呈梯形的,而不是像古代的高洼不平的地方,完全靠天然的雨水来控制粮食的收成,这大大折损了收成。 “皇上请看这图纸,这红色的细线代表的是沟染,红色的粗线代表的是河流,这些田边的小人是假人,现在皇上过来听我演讲一遍。” 柳柳因为过于专注于图纸上,也不在意凤邪靠得自己很近,两个人几乎粘到一起去了,远处的太监和宫女窍窍笑起来,但是凤邪全然的被柳柳的构思吸引住了,紧盯着她的图纸,他的呼吸都粗重起来,眼里跳动着的火花灿烂如辉。 “把这些田形分成一抉一抉的梯形,在梯形之间挖出沟染,从河到渠,可自由控水,洪水时,可由这些沟渠把田抉里的水引流到河里去,干旱时可由这些河里引流到沟渠里,这样庄稼的生长状况便会大大的改观,然后田块旁边的这些假人,可以阻止着鸟雀的侵龚,别小看了那些鸟雀,来得多了,那些粮食可以养活一个人,所以扎着假人在田边恐吓着它们,它们便不敢轻易的靠近田边了,这样百姓的收成上来了,便吃得饱了,交纳起杂税来也心甘情愿得多。” 柳柳讲解完,合起图纸,把图纸道到凤邪的手上,淡淡的开口:“皇上找个时间把这方法由户部推广下去,相信很快便会见效的,民富国强才是根本。” 凤邪好半天没反映,因为太震憾了,望着柳柳的眼睛里闪过一道道的光芒,这女人可真是个宝,这头脑为什么如此敏捷呢.知道开多常人不能理解的事情,心情激动起来,伸手接过那图纸,飞快的开口问。 “柳儿,这图纸叫什么名字呢?” “梯形田块分割图,”柳柳随口说了一句,她倒没想过给这种田形命名,皇上激动的跃起身,伸出手搂过柳柳的身子,也不顾她的意愿,傲然的开口:“柳儿,谢谢你,你休息一下,朕太高兴了,想立刻找到丞相拿出一个可行的方案。” “好,你去吧,”柳柳伏在他的怀里喘气,这男人太用力了,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若不是看他太高兴了,她真想一脚踢飞他,好在凤邪很快松开她的身子,闪身出了未央宫的大殿,大殿上那些宫女和太监,看皇上拿着那份图纸高兴眉眼如画,张扬狂放的闪身出去了,不由得面面相觑,先前他们也见了的,却一点也不搞不懂,那些是啥意思,可是皇上一看竟高兴成这样子,真是啥人喜欢啥事啊。 不过未央宫里倒是欢乐融融的,相较于未央宫的场景,长信宫时一片凄惨,楼思静仰躺在软榻上流泪,一张上了细妆的脸,被泪水冲洗得苍白一片,诺大的寝宫里,连一点声响都没有,只有细细的哭泣声,那些太监和宫女都知道今儿个生的事情了,哪里敢说一个字,都小心的垂立于一边。 玉楼皇子被送走了,娘娘伤心是肯定的,玉楼皇子从小就和娘娘住在一起,这会子被强行送到修仪娘娘那里去,难怪娘娘伤心。 楼思静哭得上次不接下气的时候,一个俏丽的身影闪身走到床榻前,望着床榻上的楼思静,心疼的开口:“娘娘,别哭了,千万不要哭坏了身子,相信玉楼皇子很快便会被修仪娘娘送回来的,娘娘别伤心了。” 那本来躺在床榻上的人,一听到床榻前的身影,早翻身坐了起来,直直的望着床榻边的一身宫装的宫女,竟然是以前尽心侍候着淑妃的宛容,宛容明净的小脸上,闪过心疼,挥手示意寝宫里的太监和宫女都道下去。 “你们都下去吧。” 那些宫女和太监立刻应声退了出去,整个人松了一口气,幸好有宛容姐姐在,娘娘最喜欢听宛容姐姐的话了,等到大家都退了下去,寝宫之内一片安逸,楼思静再也忍不住扑进宛容的怀里,失声哭了起来,边笑边说:“宛容,现在怎么办,玉楼被送出去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宛容用力的搂着楼思静,柔声细语的开口安抚她:“别伤心了,相信张修仪会把玉楼送回来的,这样的话,白天放在修仪那里,晚上送到你这里来,不也是蛮好的吗?你别担心了。” 宛容说完,竟小心的棒起楼思静的脸,温柔的吻干她脸上的泪珠儿,心疼不舍的安抚着:“好了,别哭了,我会心疼的,你啊哭得我心都碎了,一切都有我在呢?你什么都不要做,那个女人不是一般的精明,她可是个厉害的角色,她在等着你的把柄,所以你只要安份的呆在宫中便成。” “好,我听你的,”楼思静点头,娇柔的偎在玉容的怀抱里,一动也不动,吸取着她身上的味道,慢慢的累得睡着了,宛容等她睡着了,轻手轻脚的放下她的身子,眸子幽幽暗暗的盯着床榻上的女人,玉楼可是她的命根子呢,她还是替她去看看玉楼在那边好不好吧,伸出手握了一下楼思静,静儿,别担心,一切有我在呢。 宛容安置好楼思静,便离开了长信宫去了广阳宫,远远的看到广阳宫的宫门外有侍卫守着,宛容眼里的暗芒一闪,那个女人算得竟然如此准,看来静儿又要伤心了,她暗暗想着,那女人摆明了不准玉楼离开广阳宫嘛,宛容走了过去,只见石阶之上的侍卫冷冷的一伸剑柄挡住她的去路。 “你哪一宫的?回去,不准随便进出广阳宫。” “我是长信宫,德妃娘娘的贴身宫女,德妃想想看看玉楼皇子,求侍卫大哥让我进去看一眼,好让德妃娘娘安心。”宛容温柔的笑着,望着那些侍卫,这时候她宁愿这些侍卫都是好色的人,这样她就可以见到玉楼皇子了,不过宛容的笑丝毫没起到作用,因为这几个侍卫不是好色的人,所以照旧冷冰冰的开口。 “不行,我们奉了皇后娘娘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广阳宫,立刻回去,否则我们就把你抓起来治罪了。” 为的侍卫是日影大人的亲信。深得皇后娘娘的重视,才派了他来守门,所以他可没有半点情面可讲,宛容的眸子给扫过去,在心里怒骂,你们这些狗奴才,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会收拾你们的。脸上却笑眯眯。 “既然如此,那我就回去了。”宛容刚掉转身便听到广阳宫里面传来玉楼撕心裂肺的叫声,心里陡的一沉,脸色难看至极,却无半点办法可施,越是这种时候,她们越不敢轻举妄动,这时候那些人都在等着她们乱阵脚呢,宛容若无其事的离开广阳宫,因为他深信,张修仪一定会对玉楼好的,相信玉楼跟着他不会受委屈的。 广阳宫里,玉楼哭够了,抬头见一向疼宠自已的修仪母妃冷冷的瞪着他,又张嘴哭了起来,张修仪皱眉扫了一眼大殿,只见到处狼籍,这小袓宗把她殿阁里的东西都砸了,无该她如何和他说都没半点用处,本来想把他送回长信宫的,没想到外面竟然有待卫守着,根本送不出去,所以她便告诉他,等晚上那些侍卫一离开,她就把他送回他母妃那儿,谁知道这小子竟然狠劲上来了,像了疯似的把她殿阁中的东西都砸了,让她立刻把他送回去,还张嘴威胁那些太监和宫女。 “你们这些狗奴才。敢不把我这回去,我要剁了你们的手脚,把你们扔到荒林子里去。” 张修仪不可思仪的望着这家伙。难以置信这就是自已一向喜欢的那个小孩子。她一直以为他是胆小懦弱的,没想到却如此狠戾,而且脾气格外的暴张。这样的孩子真的可以做一个皇帝吗?张修仪不禁尹生了深深的怀疑,自已一向很喜欢玉楼.但是这一到仍是止不住的怀疑了,德妃把这个孩子宠得无法无天了.张修仪脸色暗下来,那玉楼还在哭,她不禁有些心烦,冷冷的开口。 “住口,如果你再哭,以后修仪毋妃不疼你了。” 谁知她的话音刚落,那玉楼竟然哭着救落她:“你不喜次我拉倒,我只要母妃,等我母妃做了皇太后,一定会收拾你的,你竟然敢对我大声说话,我会告诉我母妃的。” 张修仪听了玉楼的话,不由得冷汗从心里冒出来,好似有一盆冷水从头顶浇到脚底,玉楼的话不会无缘无故的说出来,一定是他母妃说话时他听到耳朵里去了,没想到一直当面对她恭恭敬敬的德妃竟然是为了拢住她,为什么她要做这样的事情呢,张修仪坐在高座上,脸门深锁着,菩思冥想,最后还真让她想出一点门道。原来她对自已好是因为拉拢父亲,她的爹爹是礼部尚书,自巳只不过是一棋子罢了,张修仪不禁笑起来,那笑说不出的凄凉,她一直以为楼思静是真心待她的。所以她让自个的父亲帮助楼家。自巳真心对待楼家的母子二人。结果人家却是利用自个儿来拉拢父亲为她们做事。因为张修仪不生养,总要靠着一棵大树成凉。没想到却靠了这么一棵大树。 “玉楼,你真让我伤心。”张修仪不看那孩子,站起身准备离开大殿。难知那玉楼看张修仪不理她。竟然飞快的扑到她的身边缠着她不放。张修仪想离开却一时走不脱,再加上想到德妃是利用自个儿。心里怒意顿生。一抽脚把玉楼踢到一边去,掉头吩咐广阳宫里的宫女:“给我让他跪着。一点教养都没有。” “我不跪。” 玉楼傻眼了,没想到疼自巳的修仪母妃竟然踢了自已一脚,心下有些慌乱,可是嘴上还是倔强的大叫着。 张修仪听了他的话,不由得气势汹汹的走过去,俯身盯着玉楼的脸狠声的开口: “玉楼,以后你跟着我过。懂吗?你给我安份一些。如果你再说一个字,我就让你跪一夜,现在马上给我跪下。” 张修仪说完,用力的一按玉楼的小身子。玉楼便跪了下来,尽管他愤怒,可是他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而张修仪是个大人,所以不管哪一面都斗不过张修仪,因此小脸蛋憋得通红,狠狠的盯着张修仪。张修仪也赖得去理他,站直身子掉头命令身后那些白了脸色的宫女。 “给我看着他。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让他起来。” 那些宫女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站在玉楼皇子的身边,不由得暗自诧异,为什么张修仪敢惩罚玉楼皇子,难道不怕德妃娘娘对她下黑手吗?这些宫女相互望着,也不敢多说话,其实张修仪实在是怒极了,而且她觉得如果靠向皇后娘娘这棵大树说不定胜算更大,皇后如此精明,一回朝便让自已的兄长成了当朝的承相,承相是百官之,那些人再狂妄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付承相,赶明儿个自已要通知爹爹,立刻离开楼家那帮人,改投到承相的门下。这样可保全张家的一干人命,张修仪在寝宫里辗转反复的想着,越来越觉得面前如临深渊。 夜色鬼魅,影影绰绰.万物归于沉寂,一阵风次过,大殿的门轻晃动着.簌簌着响.纱曼卷飞起来。落花翻卷。回落到门边,摇曳的烛光里,一个瘦小的身影跪在大殿上,不时的抽泣着,几个小宫女走了过来,小心的开口。 “玉楼皇子,你要不要吃点东西?一定饿了吧。” 玉楼摇晃着脑袋。他想母妃了,就想睡在母妃的怀里,他不要呆在这个地方:“滚开,我不吃,什么时候让我回去我就什么时候吃。” 那些宫女听到他如此说,一脸无条的走过去,任由他一个人在哪里抽泣着.因为这些事不是她们做宫女的可以决定的,而且张修仪让他跪着,就算到时候出事了,也轮不到她们做宫女的受罪。 等到几个宫女一走,急然一个黑影闪进来,飞快的闪到玉楼的身边,小声的叫了一声:“玉楼皇子。“ 玉楼一抬头。竟是娘亲最贴身的宫女宛容,不由得咧开嘴准备哭起来,宛容立到伸出手捂住他的嘴巴,小声的嘘了一下。 “别哭。德妃娘娘让奴婢过来有话和皇子说。德妃娘娘说,玉楼皇子要乖,要听话,德妃娘娘很快便会把玉楼皇子接回去的。但是玉楼皇子以后千万不要乱说话,如果再乱说话。你就见不到你母妃了。知道吗?” 宛容心疼的扶住玉楼的身子,眼里闪过仇恨的光芒。张修仪。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如此对待未来的皇上。你等着吧。我们不会放过你的。玉楼眨巴着眼晴望着宛容,宛容说的话他是深信不疑的。因为母妃很听这个宫女的话,他一想到不能见到母妃。早就害怕了。立刻用力的点头。 “嗯,我不会再乱说话了,母妃一定要让我回去。” “好,你呆会儿和宫女说,知道错了,去吃点东西早点睡觉。知道吗?以后安心住在广阳宫里,相信用不了几天,你就可以回长信宫了。” 玉楼立刻点头,望着宛容。眼里闪着信任的光芒。宛容不禁动容。伸出手楼过玉楼的身子 : “玉楼要乖乖的听话,我们会帮助你的。一定会让你回到长信宫的,不过暂时要听张修仪的话,知道吗?” “好,我知道了。” 宛容看着玉楼小小的身子,心里不由酸楚不已,狠戾在胸中闪过,眸子在暗夜中如狼眸一样残恨,今天玉楼所受的一切,她会向他们一一讨回来的,咬着牙誓,陡的放开怀中柔软的小身子,虽然不舍却飞快的离开大殿,因为她听到声响,知道有人来了,闪身离开了大殿。玉楼张嘴想叫住她一声,忽然想起她的话,不可以乱说话,立刻闭紧了嘴已, 只见有两个宫女走了过来,玉楼立刻乖巧的望着那两个宫女:“宫女姐姐,宫女姐姐,我知道错了,请你们去告诉修仪母妃,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我肚子好饿啊,我好饿啊。” 玉楼一脸痛苦的开口,那两个宫女听了他的话,没想到才一眨眼的功夫,这玉楼皇子就想通了,转变的还真够快的,立刻笑着点头:“好,玉楼皇子等着,我们去禀报修仪娘娘,很快便带玉楼皇子去用晚膳。” 两个宫女进寝宫去禀报了张修仪,张修仪本来就极疼爱玉楼,惩罚他也是一时气极之举,现在正后悔呢。一听到宫女说玉楼皇子认错了,立到挥手示意把他带下去用膳。 “王楼皇子。起来吧.奴婢们领你过去用晚膳,你一定饿了吧,”两个宫女伸手扶起小皇子.看到瘦弱娇小的身子东摇西摆的,赶紧扶好了,把他带到隔壁去用膳.玉楼想着母妃会接他回去的。竟然奇异的乘巧,不再乱说话.很配合宫女们,倒让这些宫女省心了不少。 张修仪到底心疼玉楼.因为玉楼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虽然知道楼思静只不过是利用自个儿.可是不生养孩子的她,是把玉楼当成自个的孩子疼的。而且接下来的几天,玉楼那么乖,和从前没什么两样.一直叫她修仪母妃.张修仪忍不住倒高兴起来,想像着没有楼思静该多好啊,她一定会很疼玉楼的,可惜她不知道玉楼虽然小,可是心地却很歹毒,他只是为了回到母妃身边迁就她的,心里不下一次的低咒着她,恨不得母妃立刻把这个女人赐死。 第一百一十二杀人,验明正身 早朝。 威武雄伟的金鸾殿上,一身明黄龙袍的皇上,霸气冲天的高坐在龙椅上,狂魅的冷望着下立着的一班臣子,头上明晃晃的龙冠左右轻晃,刺眼的光芒闪烁不定,映衬得他美如冠玉脸庞清润如玉,只眸底惊涛暗汹。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小玩子尖细的声音响起来。 随着小玩子的话音一落,下的臣子虽然不敢有大动作,但斜睨着眼瞄着大殿上别人的动作,谁也不敢冒然的跨出一步,因为皇上看上去盛气凌人,一脸不好惹的样子,没有十成的把握谁也不敢乱动。 凤邪狭长的眼眸染上青黑的暗芒,唇角浮起冷笑,一动不动的望着下,他在等待,相信有人会做那出头之鸟的。 果然,礼部尚书张之三越过队列站了出来,恭敬而小心地垂禀报。 “臣有本要奏。” “呈上来。”凤邪一挥龙袖,如行云般狂放,大殿之上顿时扫过阵阵冷气,那些大臣头皮麻,自从皇后回朝之后,皇上就不一样了,再也不似以前的了无生气,任由他们胡作非为了,从他此次轻而易举的解决了两国的纷争可以看出,皇上不动则已,一动必然一而不可收拾,而且楼家有慢慢失宠的现象,这朝堂有一半的人靠向楼家,这些人中有些人是隐有后悔之意,但已没有退路了,因为都是栓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小太监把奏折接过去奉到小玩子的手里,递于皇上,凤邪接了过去,果然啊,嘿嘿冷笑起来,看来楼家是忍不住了,果然现行了,奏折之上所书无非是,五年前皇后移葬入皇陵,现在竟然又冒出一个皇后来,请皇上三思啊,如果把皇后留在后宫必然引起天下动乱,请皇上把这个别有用心假皇后逐出宫去。 凤邪看到最后,脸色徒的一黑,森寒的开口:“张之三,你好大的胆子,难道是质疑朕的能力吗?朕会连一个女人都分不清吗?还要你一个做臣子来告诫吗?” 一声的惊雷似的重击,出沉闷的声音,黄梨木的龙椅应声而裂,可见皇上此时的心里有多愤怒。 除了张之三,其他本欲出列的臣子唬的动也不敢动一下,大气都不敢出,那张之三更是脸色惨白,抖索了一下,扑通一声跪下来:“皇上明察,臣是为了天凤朝着想,请皇上三思。” “请皇上三思”6续的走出一些人来,有各部院的侍郎,几个省份的总督,还有一些人不敢随便出来,这些出来的人和楼家关系比较密切的,那楼太傅已经瞄他们几眼了,他们虽然惶恐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走出来。 凤邪张扬的一笑,琉璃眸底华光流彩,他相信楼家不会一点动静也没有的,葱玉般纤长的手指轻弹着龙椅,出呜呜的响声,重击在大殿上,使得众人只觉得心头压抑,快喘不过气来了,才听到皇上不紧不慢,冰冷寒气四溢的话。 “很好,很好,看来你们倒一致,一心想把皇后撵出宫去,竟然说皇后是假冒的,那么会不会有朝一日说朕也是假冒的呢?” 此话一出,犹如重鼓捶在大家的心头,唬得大家不敢再吭声,任凭那楼太傅递眼色,也纹丝不动,这不是找死吗?就在那些人迟疑不定,互相抵制的时候,身为皇后的亲哥哥当朝的丞相柳霆出列,恭敬的垂。 “皇后确实舍妹不假,不知各位大人为何一口咬定皇后是假的,你们一无见到皇后,二无拿到证据,难道妄想以你们几个臣子的片面之词便把皇后撵出皇宫,这是不是太过于不切实际了。” 柳霆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大殿上的那些大臣抽起冷气来,气愤莫名,可是却没有办法,这柳霆一接任丞相便平了两国的战争,朝廷上又有他的人马,果然,柳霆的话音一落,便有臣子出列附和。 “臣等认为皇后仍丞相的胞妹,对于皇后是不是丞相的妹妹,这事还有比丞相和皇上更清楚的,难道堂堂天凤的皇上和丞相所做的事,还要各人大人来质疑不成。” 一时之间,大殿上,剑弩拔张,气氛萧立,两相僵持。 凤邪只冷眼看着下的一切,不予出言,他相信以柳霆的能力,一定对付得了楼家的这帮人,因此便不作多言,只冷沉着脸看下面的好戏。 楼太傅一直未有动静,只等到大家吵闹得差不多了,才缓缓走了出来,朗声的开口:“臣有本要奏。” 立刻有太监把他的走着递上去,这楼太傅原本是凤邪的老师,在凤邪做太子的时候便教导他了,可以说最初这个太傅是公正廉明的,也许是因为在官场上呆得久了,便染上了陋习,从而心思腐蚀。 “臣知道皇后也许是真的皇后,但是当初皇后死后葬进皇陵,天下百姓都不知道这情况,直言妖女惑朝,会使我天凤灭亡,现臣代替天下万民上奏,这是万民书。” 凤邪接过奏折一看,竟然真的是万民书,没想到这楼家连百姓都出动了,不知道他是出动了多少人下去做百姓的工作,竟然把这东西拿到手里了,凤邪眸子一沉,愤怒的一摔奏折,狠厉的开口。 “大胆楼太傅,你倒说说朕还未向天下昭告皇后回宫,为何天下百姓却知道宫里有妖女惑世,这分明是有人祸乱江山,应该严厉的查处这惑乱之人,如果被朕查出来,灭九族。”掷地有力的声响,惊得那些出列的官员面如死灰,看来皇帝是愤怒了,这皇帝可不是昏庸无能之辈那楼太傅是为了自家的荣耀,他们这些人既不是找死吗?所有人皆后悔的垂下头来。 大殿上只听到呼呼的喘气声,半点的声响也没有,凤邪阴狠着眼眸盯着下。 就在这时有太监走进大殿禀报:“启奏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宣”凤邪狂放的一挥手,眼眸有一抹神采,炽热的盯着大殿门外,下站的所有臣子听到皇后娘娘上殿来了,皆移目注视,听闻娘娘艳冠群芳,倾国倾城,和以前的样子判若两人,天差之别,他们倒要看看一个天下第一丑女能美到何种境界。 只见柳柳一身火红的劲装,摇曳生姿的走了进来,那火红像一片云彩,夺目耀眼,眉眼璀璨,唇角却浮起一抹阴冷地笑,那笑一点温度都没有,双眸像宝石一样光亮,随意的扫了大殿一圈,狂傲的走到皇上的驾前,一扬手冷然的出声。 “柳柳见过皇上。” 这口气,这态度,桀骜不驯,完全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众人倒抽气,这就是皇后吗?好大的势态,楼太傅心内一颤,头皮隐有些麻,这女人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角色,他从来没看到一个人有她那种彻骨的冷意,只轻轻的一扫,便可打败别人的心房,击破别人牢牢建起的意志,摧毁到底。 “平身,”凤邪却不以为意,他要的就是这样狂傲不桀的柳儿,她的睿智胆识连身为皇帝的他都钦佩,她有足够的资本如此骄傲,眼高一切,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谢过皇上了。”柳柳淡然地开口,根本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五年的时间,她身为七星楼的楼主,向来是如此的威仪的,那些手下都是江湖上久负盛名的高手,可都极怕她,虽然七星楼没有皇上的江山大,可也自成一个小天地,那天地中她就是主宰,所以那凌霸众人之上的姿势是那般的自然。 凤邪知道柳柳不会平白无故的过来,必然有一番动静,当下不言语,望着柳儿。 只见她今日穿的装束不是繁琐的宫装,倒似骑马装,上着多哆尼的红色箭袖衫,下着宽松的红色弹墨裤,腰束玉带,悬垂彩色宫绦,整个人鲜艳夺目,在大殿上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那张明艳动人的脸上淡施脂粉,却飘然出尘,清新得像一朵水嫩的莲花,眉角飞扬,却带着冬日薄冰一样的寒气,冷凌凌的回身扫视着大殿之上的众臣子。 柳霆深吸了一口气,没想到柳儿不管哪一个姿态都是美丽夺目的,他都不敢直视了。 “听说这大殿之上有人怀疑本宫是假的,是吗?”铁骨铮铮的问话响起,那些先前还声言皇后娘娘是假的臣子,谁也不敢多言,都被震撼住了,那些人甚至怀疑,如果自己多说一句,会不会被皇后当场给杀了。 “那么,请拿出证据来说明本宫是假的?”柳柳抛下一句话,在那些臣子中间来回走动,周身的寒气溢出来,使得大殿上谁也不敢说一句话,而最能说话的皇上,只是一脸看好戏的冷戾,完全听任皇上的动作,这使得大家好似陷入了死亡的怪圈里一般。 忽然左手边响起了一道声音:“可是皇后娘娘之前是天下第一丑女,现在却足可以称为天下第一美女,这第一丑女和第一美女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柳柳缓缓的掉头望过去,菱形的唇角飞出一朵墨染过的笑花,阴森森的恐怕,那人禁不住双腿轻颤起来,皇后娘娘的眸光好可怕啊,立刻惶恐的垂下头,却听到耳边传来狼一样残狠的话:“只要我想,这天下间没有办不到的事,我能从皇宫里走出去,也能走回来,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容貌问题。” 极端的狂妄自负。 忽地剑光闪过,青白的光芒,只听到一声闷哼,外加咚的一声倒地之响,血溅了大殿上几个人的官袍。 众人大惊失色,面如死灰,抬头,只见那杀人的人,正若无其事的擦拭着手里的银质软剑,那血迹一滴一滴的滴落到地上,血腥味充斥在空气里,那些臣子同时倒退一步,站定,一眼不敢,每个人只觉得上下嘴唇打颤,眨眼之间便杀一个人。 这是何等的狂傲大逆不道,楼太傅像逮住了机会一样,飞快地上前一步启奏。 “皇上,皇后在金鸾殿上杀人,这可是大逆不道,后宫不可干政,而她竟然杀了一个二品大员,皇上,臣惶恐。” 凤邪森冷阴鸷地沉下脸来,冷扫了楼太傅一眼:“从今日起,皇后之权等同于朕,这是天凤第一个先例,皇后权同皇上。” 此言一出,那些大臣顿时失去了主意,皇后有皇上撑腰,今日在这大殿上就算她再杀两人,只怕皇帝也不说话,这可如何是好啊,真正的后怕起来,皇后好可怕啊,这样的女人就是男人也抵不上她的心狠手辣啊,谁还再敢开言,只有自取死路。 柳柳立于下,心里舒展开来,软剑一抖,回到腰间,扫了一眼大殿,淡笑着开口。 “这礼部侍郎不是怀疑本宫是假冒的吗?本宫只是证明,本宫有这个能力而已,这是证据,还有哪一位大人不相信的,本宫也可以试试。” 只为了证明自个的真假,便可杀人,这等姿势,谁还敢再试,同时后退一步,坚定的摇头。 “臣等相信皇后娘娘是真的,绝不可能是假的,如此身手,那美丑何在话下。”纷纷退到队列中,大殿上只剩下楼太傅和张尚书二人跪在大殿正中,面面相觑,他们筹划了很久的事情,被这个女人眨眼间解决了,这不叫人胆颤心惊。 这等铁血狂妄的手段,杀人不眨眼,手段如此辛辣,他们还有胜算吗?脸色瞬间青紫不一,他们甚至看到了楼府和张府未来的惨况了,可是却无力改变什么。 柳柳不紧不慢的踱步走到礼兵尚书张之三的面前,蹲下身子冷冷的开口:“张之三,你可知罪吗?” 张之三一听皇后娘娘把所有的矛头指向他,脸色一暗,心一下子沉到谷底,难道自己就是那只出头鸟,愧不当初,可是却无半点的办法,只恩呢个惶恐的开口:“臣不该随便怀疑娘娘,请娘娘恕罪。” “怀疑本宫没什么,”柳柳站起身,声音愉悦,好似极好商量似的,可就在张之三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紧随而来另一句话:“可是你竟然敢干起了卖官的勾当,你这种人渣竟然还做到了一品大员的位置,实在有辱天凤朝的形象了。” 张之三一听到皇后娘娘的话,脸色立刻惨白一片,身子瘫到一边去,再也爬不起来了,柳柳像没看到一样,素白的手轻拍两下,便从大殿门外走进一个俊朗伟岸的男子,面容清隽,身若松竹,挺直坚韧,一看就是那种正直无比的人物,只见他不卑不亢地走进大殿来,对着高座上的凤邪和柳柳各施了一礼,立于一边候着。 对于这突然冒出来的人,大殿上的臣子议论纷纷,而张之三却在看到这个人时,再也受不了打击,咚的一声歪到一边去,口里吐着白沫儿,柳柳像没看到似的,皇后娘娘不出声,谁还敢说话,此时是什么状况啊,大家自保还来不及呢,谁会去问这张大人是死是活啊? “白涵,你说说你是做什么的?” 原来这俊朗的男子叫白涵,白涵听了皇后娘娘的话,弯腰行了一礼:“下官乃翰林院侍读。” “说说你这翰林院侍读是如何得来的?”柳柳邪冷的扫了一眼白涵,因为她的话,使得大殿上好几张脸都变了颜色,柳柳扫了一圈,心下便了如指掌,那楼太傅的脸色同样难看,没想到皇后娘娘竟是有备而来的,眸光冷瞪了地上的张之三一眼,真想狠踢他一脚,他不是警告过他不要再卖官了吗?怎么竟然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这白涵一看就不像是买卖官的人,分明就是有人安排的招数吗? “回皇上和皇后,是托人买来的,本来臣是不想干这种事的,但为了拿到这些可恶的贼子的把柄,所以臣便花了十万两银子买了这官,并从中查处一部分买官人员的名单”白涵说完奉上名单,柳柳接过来看了一眼,示意太监递到皇上的手里。 凤邪看了一眼,想不到这天凤朝竟然还有卖官的现象,看自己这五年来出了多少漏子,脸色陡的沉下来,朝外面大吼一声:“来啊,立刻把张之三押入大牢,等候落。” “是,”立刻从大殿门外冲进来一干侍卫飞奔上前把张之三拖了下去,偌大的乾清宫上鸦雀无声,再也没有先前的气焰高涨,众人谁都不敢多说一个字啊,冷汗簌簌的冒出来,皇后的心机可真高啊。 “刑部尚书可在?”凤邪阴森森的开口问,那刑部官员飞快地站了出来,不敢有半点马虎,垂道听命:“臣在。” “一定严查这次案子,不管涉及到何人,一查到底,决不轻贷,另外着兵部尚书金绍远一并参与此案的审查,”金绍远听了皇上的话,立刻出列走了出来领旨。 “臣接旨,”两个人退到队列中去,那白涵见事情圆满解决掉了,心里长舒出一口气,他是一次偶然间认识皇后娘娘的,皇后娘娘上次找到他,让他以买官之名进入到张之三的生活圈子里,把他们可恶的嘴脸撕开来,因为痛恨这些贪污分子,因此便和娘娘合作了一把,那十万两银子是皇后娘娘出的,白涵笑了起来。 凤邪扫了一眼下站着的白涵,看他人品出众,落落君容,又和皇后一致,心下便有主意,沉声开口:“白涵接旨。” 白涵一愣,没想到皇上竟然让他接旨,不知道会有什么事,赶紧跪下来:“臣白涵接旨。” “此次破了此案,白涵功不可没,连升三级,从今日起任礼部尚书。” 柳柳看着这样的结果倒满意的笑了,只有白涵呆了一下,随即狂喜激动的跪下领旨,本来他还想辞官呢,因为四品的侍读之职实在有违他的报负,没想到这眨眼的功夫便升为一品大员,这一品大员可就有用多了,自己总算可以一展报负了,立刻恭敬的领命。 “臣领旨。”说完退到一边去。 楼太傅看着眼前生的一切,知道楼家大势将去,因为皇上想废了他们楼家,把他们的人全部惩治了,换上他们自己信任的人手,这样很快天凤朝便注入了新的血液,哪里还有他们楼家的地位,越想越不安,凤邪张狂的挥手。 “楼太傅起来吧,不会仍然怀疑皇后娘娘是假的吧。” “臣不敢,”这种时候明智保身才是重要的,这皇后娘娘的把柄以后再找就是了,立刻惶恐的摇头,退到一边去,凤邪一挥手冷冷的开口:“刘丞相接旨。” “臣在,”柳霆站了出来,他没想到妹妹竟然使了这一手,本来他今儿个还想和皇上唱一出双簧呢,没想到妹妹先行一步了,倒让他们省了不少事,面容清润,唇角浮起笑意。 “立刻查封了张府,凡张家九族之内的一个也不放过,皆抓获大牢中,等候落。” “是,”柳霆转身离开大殿,凤邪一挥手,小太监尖细的声音想起来:“退朝。” “恭送皇上,皇后娘娘,”一班大臣跪送皇上和皇后两个人离开,等到皇帝皇后离开之后,偌大的宫殿上,所有人都面如死灰,小心翼翼地扫视着周遭,不敢随便说话,因为不知道身侧谁是皇上和皇后的人,一个不小心祸从口出,还是小心为妙,纷纷招呼着离开大殿,至于那被皇后杀了的人早被大伙儿忘于脑后了。 因为皇后的铁血冷腕,一时间天凤朝的二品以上的大员,谁也不敢再轻举妄动,张家九族之内全部被下了大牢,而张修仪也在宫中得到了消息,一下子整个人都瘫了,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送出去消息,父兄便倒了大霉,不由得大哭起来,要说张家被下狱也是她做的孽啊,当日如果不让父兄和楼家牵连到一起,怎会有进入这种九族皆入大狱的事啊。 张修仪越想越痛苦,哭的肝肠寸断,侍候了她多少年的贴身宫女心下不忍,立刻给她出点子。 “主子,你哭有什么用,还是赶紧想办法救救家里认才是。” 张修仪一怔,回过神来,立刻抹干眼泪,止住心内的悲痛,小丫头说得对,自个还是认真想个办法才是真的,可是眼下她还能找谁呢?除了楼家,想着自个一向和楼思静要好,不如去求求德妃,虽说她不讨皇上欢心,可好歹还有个孩子,只要她出面求情,说不定能免她父兄一死呢?张修仪幻想着,立刻收拾好自己的仪容。 “夜奴,你说我去求思静妹妹可行?虽然她不受宠,可好歹楼家的地位还很高,要是她愿意说句话,说不定爹爹可免于一死。” 夜奴是张修仪的贴身宫女,从以前便跟着她,主仆二人的感情极深,夜奴帮助主子分析了一下,眼下只能求楼思静了,虽然希望不大,可好歹要试试才行,总不能坐在这里干等着,那不是把人逼疯了吗? “是,主子,奴婢陪着你一起去求德妃娘娘,如果娘娘愿意帮助你,说不定可以帮助张家求得活口。” 她们虽然知道不太有用,可眼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要不然该怎么办,张修仪绝望得恨不得自己死过去,如果父兄有事,自己便成了张家的罪人,还只张家九族的人全部下狱,想想这个就觉得整个人快昏厥了过去。 两个人出了广阳宫,那守门侍卫见只有张修仪主仆二人,并没有玉楼跟着,因为皇后娘娘下旨不准让玉楼皇子出广阳宫,没说不让张修仪出宫来,因此便放她们出来。 长信宫内,楼思静正长吁短叹的思念着儿子,儿子不知道怎么样了,她根本见不到他,已经好几天没见着了,都是皇后那个歹毒的女人做出的好事,没想到那个女人如此毒辣,竟然闯进金鸾殿上去杀人,看来还是让爹爹小心些才是,千万不能惹到那女人头上,现在皇上宠着那女人,那女人仗着的不就是太子吗?母凭子贵,如果她没有太子,看她威风什么?楼思静的脸色清白交错,咬着牙根愤恨的想着,手里的锦绢快被她绞烂了。 殿门外走进来一个小太监,恭敬的开:“启奏娘娘,修仪娘娘求见。” 楼思静的眸子攸的一亮,好啊,那该出手的人一来了,她何乐而不为呢,立刻点着头挥手:“让她进来吧。” “是,主子。”小太监退出去,不大一会儿,张修仪走了进来。 只见她云鬓松散,脸上泪痕未干,脚步虚浮,整个人不堪打击似的,一摇三摆的走了进来,楼思静冷望着她,却在张修仪望过来时,满脸同情的起身迎了上去:“姐姐怎么来了?” “妹妹,姐姐求你来了?”张修仪一句话未完,早已泣不成声的跪了下来,楼思静的眼梢处闪过不厌其烦,却终是忍住了,伸出手扶起张修仪:“快起来,有话慢慢说,这样不折煞妹妹了,我们姐妹二人一向相处得好。” 张修仪不知道楼思静的话有几分真假,知道这女人并不喜欢自个儿,也是在利用自己,可眼下她就是自己的一颗救命稻草,她只能紧紧的抓住这根稻草,幻想着能挽救自己的父兄。 楼思静拉起张修仪,两个女人一起踱步走到一边,立刻有宫女上了茶水,楼思静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去,一时间偌大的大殿上静谧无声,一个人影也没有,楼思静拉过张修仪的手,无比同情的开口。 “妹妹听说了,姐姐切莫伤心了,谁知道那皇后娘娘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下了狠心的要斩草除根,姐姐还是小心些吧,说不定她正在找姐姐的麻烦呢?” 张修仪此刻恨不得替自己的父兄去受罪了,哪里还管得了这女人话里的玄机,立刻悲戚的开口:“如果有办法救我父兄,我宁愿一死以救张家的九族人性命,胜过苟且偷生的活着。” 楼思静听了张修仪的话,阴森森的笑着,眼里满是狠戾,冷冷的望着张修仪,这个女人竟敢罚跪自个的儿子,那么就别怪她半点情分不念了。“如果姐姐真的想救张大人,也不是没有可能,皇后眼下为什么会如此狂妄,都是因为皇上独宠的原因,而皇上会独宠她的原因,也是因为她生了一个聪明的太子,如果没有太子殿下,你说谁会最受宠?” 话不点明才是聪明人的境界,楼思静停住了嘴望着张修仪,张修仪惊讶的睁大眼睛,这女人想干什么,话里已经不言而明,没想到一向母仪天下,娴雅端庄的女人原来却如此这般狠毒,只怕比皇后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如果不求她帮自个儿,她又到哪里去求人呢? “妹妹的意思姐姐明白,姐姐没什么所求的,只希望妹妹记住今日的话,姐姐就放宽心了,我一死无憾,只求家人可以活下来。” “如果玉楼真的能成为太子,那么妹妹应该有这点薄面吧。”楼思静不紧不慢的开口,端起身边高几上的茶杯优雅的喝起茶来,就像一个高贵的贵妇人,让人怀疑刚才毒辣的话真的出自这个女人之口吗?可是她话已搁在这里了,张修仪为救家人,只得冒险一试。 “好,一言为定,希望妹妹记得今日之言。”张修仪站了起来,飞快地起身往外走去,她不想和这个自己真心对待的女人多待一刻,现在她知道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毁在这个女人身上了,那个毁掉张家的人既不是皇后,也不是皇上,而是这个一向娴雅的女人,她的心思太可怕了,从她最初的进宫,从她最初叫自己一声姐姐起,她的谋略便开始了,隐藏得那么深,连自己连皇上,连所有的人都被骗了,这太可怕了,她甚至怀疑当初金淑妃生的所有事情都是她做的,就连金淑妃身边的宫女宛容最后也侍候起她来了。 张修仪一路想着,离开了长信宫。 长信宫里,楼思静的眼眸嗜血一样的狰狞,谁也别想和她抢玉楼,这天下所有的一切都是玉楼的,都是她们的,她狠狠的想着,手指用力的握紧,再松开,若无其事的继续喝起茶来。 未央宫的大殿内,气氛融洽,皇上和皇后还有太子在殿内用膳,不时有笑声传出来,侍候的太监和宫女不由得人人面露喜色,主子们高兴便是做奴才的福气,她们也少担着些心。 “来,幕星,尝尝这个河鳝,味道不错呢?”凤邪亲自给儿子挟了菜,小家伙一直给他摆脸色呢,没想到他倒挺记仇的,一直把他训了他的事情放在心上,凤邪一脸宠溺的笑望着儿子。 好在幕星看到母后的暗示,呼了一口气,没给他甩脸子,凤邪再接再厉的开口:“幕星,别气了,那天父皇是有事心急了,所以说话有些冲了,以后保证不对幕星凶了。” 幕星本来不想理父皇的,可听了他的话实在忍不住的为自己辩白:“幕星不是为了那件事情生气,幕星不喜欢和别的人住在一起,幕星以为父皇是因为一个人住在皇宫里很冷清,很孤单,所以才会给母后下药,希望一家人在一起的,谁会知道皇宫里还有人,所以幕星才觉得难过。” 小幕星的话使得凤邪的心一紧,心下便有了一些主意,狂放的脸庞上笑意迷人:“幕星一定要相信父皇,父皇会把她们送走的,以后皇宫里只有我们一家三口人,这是父皇对幕星的承诺,那么幕星可以给父皇一些时间吗?” 幕星一听到凤邪的话,小脸蛋上立刻浮起来光华,眼睛亮灿灿的盯着凤邪,欣喜挂在他小巧的唇角间,脸上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飞快地跳下来奔到凤邪的身边:“父皇,你说的是真的吗?要把他们撵出去吗?这皇宫里只有我们一家人吗?” “是,父皇答应你,一定只有我们一家人。” 凤邪轻声的对儿子许诺着,同时也是向柳儿许诺,他会把那些人安置好送出宫去,就像当年父皇所做的一样,为了幕星好,玉楼必须送走,要不然那小子真是个问题,柳柳虽然脸上不动声色,可心里却很感动,不管最后他怎么做,但能这么说已是不易了,而且她知道凤邪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人。 “哇,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幕星飞身在大殿上欢呼起来,跳跃起来,早忘了自己前几天狠要离开皇宫的,这会子全然的在喜悦中,柳柳和凤邪看着他,疼宠的摇头,两个人相视一眼,眼波流转间浓浓的旋旎。 忽然,小安子奔进来:“禀皇上,皇后娘娘,小玩子公公说,柳丞相在上书房等候皇上。” “喔,”凤邪和柳柳同时挑眉,柳丞相去抓捕张府的人去了,怎么这么晚了还进宫来呢,凤邪站了起来,准备去上书房看看是什么事,柳柳也想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因此也跟着凤邪的身后站了起来,悦耳的声音响起:“皇上,走吧,柳儿也想知道生了什么事情?” “好,走吧,”一对帝皇帝后飞快地闪身离开未央宫大殿,翠儿看着娘娘和皇上相处和谐起来,不由得心口溢得满满的暖流。 上书房里,凤邪和柳柳坐到龙榻边,示意丞相一边坐了,柳霆刚坐下,柳柳便忍不住开口追问他。 “哥哥,生什么事情了?” 柳霆听了妹妹的问话,忙恭敬的开口:“禀皇后娘娘,臣今天领着人查抄了张府,你们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吗?”柳霆的星目闪烁了一下,唇角抽搐几下,接着开口:“张家挖地三尺,也没找到多少的银两,而根据名单上的金额,张之三至少应该有二百万两的银子,可是二百万两的银子不翼而飞了,张府里只有一些日用开支的碎银子,那张之三连吃用度日都是极平常的,府里只有一妻两妾,宫里的张修仪是大夫人所生,另有一子一女是另两个妾所生。” 柳柳眉头一蹙,脸孔阴沉沉的,她对于张家的情况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二百万两的银子去哪了,难道张之三一直是替人办事,这卖官的行为不是他做主的,那么张府至少也有一部分银子啊,为何却是分毫全无呢? 凤邪也觉得诧异,寒意料峭的俊脸上,一双好看的凤眸幽暗深沉,闪烁不定,薄唇一抿,冷然的声音响起来。 “丞相确定把张府挖地三尺了,或者他们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柳霆立刻否认:“臣已经审问过张府的人了,他们都说老爷把银子送人了,至于送给谁了,他们也不太知道,臣相信他们绝没有说话的道理,都到这种时候了,绝没有贪银子不要命的话,如此想来,这卖官行为极有可能另有其人,所以臣来请旨连夜审问张大人。” “好,”凤邪大手一挥,同意夜审张之三,但是柳柳却脸色阴暗不明,飞快地伸出手阻止住哥哥起身的动作:“等一下?” “皇后?柳儿?”两个男人同时开口,掉头望向坐在一边的皇后,那双顾盼流连的眼眸,此时一片算计,唇角慢慢浮起冷笑,连带着整张脸好似罩上了一层薄冰,淡淡的开口。 “我们急什么,相信有人比我们更着急,我们手里有一块肥肉,就拿这块肥肉人犯钓人吧,相信会有人有所动作的,从现在起丞相大人就把这块肥肉看好就是了,很快便会有大鱼上钩的,到时候一块审,既不有意思多了。” 嗜血的语气,旁若无人的玩味,这女人够狠,两个男人同时想着,却无力的叹息,可他们就是中了她的毒啊。 “好,就照皇后的意思办?”凤邪唇角难掩欣喜,每次柳儿都会给他们出一些好的点子,就像上次给他的图纸,他已经让柳霆实行了下去,听说各府县的百姓都忙碌开来,有没有效果江南一带很快便会知道了。 “臣遵旨,”柳霆立刻点头领命走了出去,他既然领了旨意,千万大意不得,经过皇后的提醒,他忽然清醒过来,那些人一定不会放过张之三这个活口的,所以以后看管张之三才是要的任务。 上书房里,柳柳见哥哥走了,房内一下子炽热起来,凤邪的眼睛含着某种意义的望着柳柳,柳柳脸颊噌的绯红起来,掩饰的站起身想离开:“皇上,柳儿告退了。” 凤邪哪里让她退缩,他都给他她这么长的时间了,明明那么爱她,却碰不得,这痛苦煎熬不比当初的痛苦差,有时候夜里还要去看她一回,看她玲珑有致的曲线在眼前露在面前,心里便烧烫起来,每看一回便回来冲一回冷水,今天他决不让她再逃了,他答应了幕星要给他一个小弟弟,当然说话要算数了,大手一挥,柳柳的身子稳稳的落到他的怀里,紧紧的镶嵌进怀里,闻着她身上的淡淡的花香味,心里嘭的一声又东西炸开了,炽热滚烫如热水般升腾着,他的喘息粗起来,急切的俯上她的唇。 五年的时间,使得他的技巧有些生涩了,但她的唇依旧香甜甘美,这五年的等待还是值得的,小心地守候只为了花开的时候,花开的时候最美,果然是真的。 柳柳嘤咛了一声,那轻声更是挑逗着凤邪的感官,新藏突突的跳得很快,修长的手指稳固住柳柳脑袋,让她动也动不了,完全的陷入他构起的情欲中,窗外夜风顿起,书房内旋旎浪漫,回烫着一曲爱的柔歌,不时有轻呢的声音传出来,使得人脸红心跳不已。 一夜的缠绵,无尽的恩爱,只累得柳柳腰酸背疼,不知天南地北的睡在书房里,只到日上三竿才醒过来,掉转头便看到早起的男人坐在软榻边批改奏折,身上随意的穿着一件织锦的白袍,头上乌丝用丝带束起,狭长的眉飞入鬓,眼睛细长有神,栩栩如辉,挺直有型的鼻子,那面是薄薄的唇,唇角间此时挂着满足的笑,就像一只偷足了腥的猫,柳柳一想到昨夜两个人的事情,脸色不由得绯红一片,这个男人看来真是禁欲太久,一夜不停的缠绵,只到最后她累得睡着了,才放过她,而他竟然没有睡眠,便又起来批改奏折了。 “怎么样?昨晚朕的表现皇后还满意吗?”他挪揄的话响起,柳柳没想到她竟然知道自己醒了,有些被捉的窘迫,一拉身上的薄被盖到脸上,不依的冷哼:“哼,别和我说话。” “哈,”凤邪看她恼羞成怒的样子,不由得大笑不已,一伸手把她捞到怀里,诱惑的开口:“如果柳儿不在意,那么要不要再来一次呢?” 柳柳一听早被吓住了,立刻挣扎着摇头否决:“快放手,我起来,”这死男人,她现在大腿还疼呢,他竟然还敢说再来一次,她坚决不要了,柳柳吓得赶紧穿起衣服,飞快地逃离了上书房,守在上书房门外的太监一脸的笑意,对于昨夜生了什么事,这些太监岂会不知道。 早晨,温暖的阳光从云层中照射出来,和融的地照耀着,使皇宫升腾起一股浅浅的薄雾,轻风荡过,薄雾慢慢的飘散,亭台楼阁,玉桥流水,无一不美,无一不翠,到处是醉人的清新。 柳柳领着红袖和两个小太监往未央宫而去,迎头碰上的宫女的太监恭敬而小心地打着招呼,柳柳看着她们的眸光,竟像被偷窍了一样,飞快地穿身而过。 红袖跟着她的身后,看主子脚步轻盈如飞,头也不抬,少了平日的冰冷,却多了一抹娇羞,知道她在为昨儿晚上的事情含羞,难得看到主子有一回这么别样的风情,红袖自然不放过,紧走几步跟上前面的身影。 “娘娘等等我,走那么快干什么?皇上又没有追过来。” 红袖的话刚说完,走在前面的柳柳陡的停住脚步,恼羞成怒的瞪过来,红袖一个收手不及,咚的一声撞到了柳柳的身上去,疼得直叫唤,早知道不逗娘娘了,看吧,这就是现世报的原因。 几个人回到未央宫,那早起的幕星正守在门前,看到娘亲出现,一脸紧张的追问娘亲去了哪里,害得他好一番担心,小小人儿的话再次使得柳柳羞了一回,身后的红袖竟然还闷笑,翠儿一看此种光景,自然明白个中的缘由,赶紧拉过幕星的小身子,柔声的哄劝着。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去有事了,现在很累,翠儿带你去外面溜达一圈再回来可行?” 幕星看娘亲的样子好像极疲累,懂事的点头:“好,娘亲去睡吧,幕星出去玩了。”好不容易打了这小子,柳柳盥洗了一番,累得倒头再睡,什么事业不想问。 翠儿领着幕星在花园里转悠了半日,因为知道玉楼皇子被关在广阳宫里,不用担心碰到那小屁孩子,和幕星两个人掐起来,一条长长的羊肠小径,直通向远处,尽头是一片繁花盛景,格外的旋旎,翠儿和幕星便走到小亭子里休息一会儿,实在是跑得太累了,呆会儿便回去用午膳。 两个人休息了一会儿,幕星嚷来,肚子饿了,翠儿便起身准备领着幕星回未央宫用膳,正在这时,从小亭子四周走出两个华服宫女来,恭敬有礼的开口:“奴婢见过太子爷,我家主子想见太子爷。” “谁?”翠儿警觉的开口,伸出手把幕星拉倒身后去,防备地望着那两个宫女。 第一百一十三中毒,将计就计 两个身着华服,长相秀丽的宫女倒被翠儿的动作吓了一跳,飞快地开口:“是修以娘娘想见太子殿下。” “不见,”翠儿摆手,对于张修仪她可没什么好感,而且张家的人已经被下到大牢里去了,谁知道她想干什么,翠儿一张清秀的脸庞板得冷冷的,不容商量的样子,伸出手拉过幕星,准备从两个宫女身边走过去。 可是没等到她们走过去,两个宫女的身后竟然走出张修仪来,一脸的笑意盎然,眼睛闪烁着温柔的光泽,唇角浮起轻盈如水的旋旎,一伸手挡住了翠儿和幕星的去路。 “太子殿下请留步?请听妾身一言。” 翠儿想护着幕星,可惜小家伙脾气有些倔,不喜欢躲在人家身后,一伸手推开翠儿的身子,傲然地昂起小脑袋瓜儿,眉角飞扬,脆生生的问:“不知道找幕星何事?” “因为太子殿下和玉楼皇子的心结,皇宫里总共才两个小孩子,妾身从小看着玉楼皇子长大,知道玉楼皇子本性不坏,所以想给太子殿下和玉楼皇子牵线搭桥,让太子殿下两兄弟和好,希望太子殿下给玉楼一个机会。” 轻盈如水的话,轻轻的响起来,再配上诚恳的神态,翠儿立在幕星的身后生怕幕星心肠一软答应这女人,谁知道这女人是不是笑里藏刀啊,赶紧伸手扯了扯幕星的锦袍,幕星了然于心,他并不喜欢眼前的这个女人,上次还嚣张的跑到未央宫来呢,今儿个管她说的是啥意思,他都不喜欢喝她们在一起。 “好了,我不喜欢喝幼稚的人一起玩儿,修仪娘娘有心了。”小幕星不卑不亢地开口,张修仪的眼神幽暗了一下,心里暗叹,这孩子可真是天生的帝皇相啊,就是做这些事情也是行云流水般自然,自己真的要那么做吗?可是不做,张家的九族人全部被斩,自己又怎么能独活于世呢,张修仪一番变化过后,决定执行自己的计划,因此停了小幕星的话,微微让开身子,淡淡的开口。 “既然太子殿下害怕和玉楼皇子相处,那么妾身告退了。”以退为进的招数,翠儿一眼便看出了端倪,这张修仪为什么别有用心的要把幕星带到广阳宫去,只怕她别有目的吧,翠儿立刻警戒的盯着她,可惜幕星到底才是五岁的孩子,心性高傲,哪里受得了别人的刺激,立刻停脚步,冷冷的扬起嘴角:“会怕那个小屁孩子,走吧,我倒要去会会他。” 张修仪唇角抽搐了一下,脸上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侧过身让太子殿下头前行路,自己紧跟着幕星的身后往广阳宫而去,翠儿站在后面,望着她们走过去,想叫住幕星,可是她知道幕星的脾气倔强,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眼下还是见机行事吧,翠儿急急的走出亭子,小声的吩咐亭子外面的太监立刻去未央宫禀报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来广阳宫,自己领着另外两个太监跟上前面的人。 广阳宫里,大殿上,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玉楼和幕星两个小家伙互瞪着对方,张修仪赶紧拉住玉楼的手,拽着心不甘情不愿的玉楼走到幕星身侧,柔声的望着玉楼:“来,兄弟俩和好吧,以后不要再斗气了,都是皇室的孩子,兄弟之间应该相亲相爱啊。” 张修仪的身上散出母性的光辉,柔柔的和融的晕染开来,使得两个小孩子虽然心里憎恶,可只是互相冷哼一声,倒没有像上次一样见面就动手打起来。 立在幕星身后的翠儿疑惑的望着张修仪,难道这女人真的会这么好心,她才不会相信呢,撇了一下嘴,眼神间传过不屑。 张修仪见两个孩子没什么斗殴的现象,满意的笑起来,站直身子掉头望向她的贴身宫女:“夜奴,难得太子殿下和小皇子不争斗了,去准备一些点心和茶水过来。” 翠儿一听张修仪的话,哪里愿意让幕星留在这广阳宫喝她的茶吃她的点心啊,说不定那茶和点心里有毒呢,赶紧提醒幕星:“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差不多醒了,一定会找太子殿下的,太子殿下还是回未央宫吧。” “嗯,好”幕星点头,飞快地从座塌上跳下来,准备离开广阳宫,那张修仪心里真叫一个急,手心里全是汗水,难道眼看着自己的心计白废了,而且下次再让这太子殿下过来,只怕很难,因此上前一步,盈盈的开口:“太子殿下,上次妾身去皇后娘娘那里,言语有不得体的地方,因此想请太子殿下原谅妾身的不是。” 幕星望着眼前的女子,那柔润的眼里好似快流下泪来了,楚楚可怜的望着他,唇角浮起一抹苦笑,幕星虽然个性傲然,也倔强,可是心地却有一丝善良,看到张修仪这样子,却在最后的一刻又坐了下来,掉头望向身后的翠儿。 “翠姨,我们流下来喝完茶再走吧。” “谢谢太子殿下原谅了妾身,妾身感激不尽。”张修仪不胜感激的开口。 那翠儿心急的望着幕星挤眉弄眼的,幕星也不理她,这时候广阳宫的宫女夜奴已经领着一溜儿宫女走了进来,把点心和茶水摆设好,退到一边去,张修仪面带笑容的一左一右的伸出手拉住两个孩子,走到桌边坐了下来,笑着招呼孩子们吃起点心来,翠儿看到幕星接过张修仪布好的糕点,心急的再也顾不了其他,大叫一声:“幕星,不可以。” 幕星一惊,那糕点掉到地上去了,张修仪抬起头不解地望着翠儿:“这宫女好大的胆子啊,太子殿下可是东宫之,一个小丫头是不是太大胆了,竟然让太子受惊。” “没事,她是侍候我长大的翠姨,平时我们随意惯了,”幕星笑着摇头,一点也不计较翠儿的态度,张修仪眼神黯然,看人家一个小丫头都能得到如此的对待,而自己真心相处的人,竟然只是把自个当成一个棋子,怎么想怎么愤怒,可是现在她只求父兄没事就好,望着幕星可爱粉嫩的小脸,张修仪心里浮起一抹酸涩,暗暗念叨着,太子殿下,我也是没办法的,我也不想对你下手啊。 “喔,”张修仪应了一声,招手吩咐站立在不远处的夜奴,把地上的糕点打扫出去,又重新给幕星布了一块糕点,这次幕星聪明的没有吃那糕点,既然翠姨不放心,他不吃就是了,刚才轻轻的一憋,他已经看到她苍白的脸色了,那双黑瞳里一片惊慌。 “太子妹胃口吗?那就喝些茶水吧,这是我特地采摘的梅子,晾干后泡了茶水,小孩子最喜欢了,”张修仪亲自动手泡了梅子茶,梅子的清香氤氲开来,酸涩香甜,那玉楼皇子迫不及待地端起来喝起茶来,幕星见玉楼喝了没事,也端过来欲喝,翠儿本来还想阻止,但看到玉楼皇子喝了没事,便忍着没开口。 幕星陶醉的闻着梅子的清香,酸酸甜甜的,好似甜腻到人心里去了,可是却在这份甜腻中多了一份淡淡的苦涩的味道,梅子怎么会有苦味呢,幕星虽然只有五岁,可是从小跟着逍遥岛上一帮刁钻的人生活,个性也是敏捷刁钻的,不动声色地抬起头望向身侧的张修仪,她正一脸期盼的望着他呢,幕星璀璨的一笑,端起梅子茶喝了一大口,连连点头,好似极端的喜欢喝梅子茶,却在女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以袖擦嘴,把茶全部吐到衣袖里去了。 翠儿看到虽然没吃点心,可茶叶喝了,犯不着再呆在这里了,谁知这女人安的什么心啊,飞快地走到幕星的身侧,恭身:“太子殿下,我们该回去了。” “是,”幕星跳下高椅,从头到尾也没看那个叫玉楼的家伙一眼。 阳光从大殿门外洒进来,映照在张修仪的脸上,在一瞬间,她的脸狰狞得可怕,唇角丝丝冷笑,一直望着快走出去的太子殿下和他的贴身宫女,相信太子殿下很快便会毒身亡了,而自己却什么事都没有,因为玉楼和他同时喝了梅子茶,这大殿上有多少人可以给自己证明呢? 张修仪正想得入神,忽然听到殿门口传来一声叫唤:“啊,翠姨,我的肚子好疼?” 翠儿立刻脸色刹白,飞快地抱起幕星的身子,回身又走进广阳宫的大殿,捡了一处柔软的座塌,把幕星放了下来,惶恐的开口问:“太子殿下,你没事吧,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啊,”语调哽咽,快哭了起来。 而张修仪则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她估计这这毒至少要半天后才呢,怎么会这么快呢,竟然还没出宫便作了,不禁有些不安,这到底哪里出错了,脸色闪烁不定,身形一转飞快地奔到太子殿下身边,惊慌失措的开口。 “太子殿下,你没事吧,怎么会这样呢?” 翠儿听着她假惺惺的问话,早愤怒的望着张修仪吼叫起来:“一定是你做了手脚是不是?你给我交待清楚,究竟给太子做了什么,赶快把解药拿出来。” 张修仪抬起眼冷然的望着翠儿,低沉的声音响起来:“大胆的奴才,你算个什么东西,我怎么敢给太子爷下药,太子在我这里只喝了一杯茶罢了,那梅子茶,玉楼也吃了的,你胡说什么?” 幕星睡在软榻上不停的哼哼,小身子翻滚着,翠儿早心疼的扑了过去,紧拉着他的小手,眼泪便啪嗒啪嗒的往下流:“太子,你没事吧,太子你没事吧。” 就在翠儿哭得快抽气的时候,大殿门外响起一声高呼:“皇后娘娘驾到。” 张修仪叹息了一声,来得好快啊,她要和这个女人正面交锋了吗?听说他杀人不眨眼,当着满朝文武大臣的面竟然敢杀了一个朝廷的二品大员,那么自己这个小小的妃嫔还在她眼里吗?所以当务之急就是一定不能留下蛛丝马迹,张修仪掉头望向不远处的桌子,那桌子上的茶水已经七分满了,看来被夜奴乘刚才混乱的时候重新换过了,张修仪松了一口气,镇定地望着走进大殿的女子,只见她一身素雅的蓝衫,简洁雅致,宽大的水云袖口处绣着几朵浮云,飘逸幽远,隐隐散出暗香,周身的冷然,步伐轻盈的走到她们的身侧,冷硬的开口。 “这是怎么回事?” 翠儿一看到小姐来了,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似的叫了起来:“娘娘,幕星肚子疼,这个女人给幕星下毒了?” 那张修仪一听到翠儿的话,脸色早暗了下来,飞快地跪下来,气定神闲的开口:“求皇后娘娘明鉴,妾身没有下药,妾身招待了太子殿下和玉楼皇子,看玉楼皇子什么事都没有,为何太子殿下会肚子疼,肚子疼还要说是妾身下毒了。” 那玉楼皇子看到幕星中毒,眉眼梢浮起得意,早飞奔过来附和着张修仪的话:“是啊,我和他一起吃的,我没事,修仪母妃怎么可能下毒呢?” 柳柳一听到儿子有可能中毒,脸色一凝,心陡的一紧,飞快地闪身挨近儿子的身边,抱起他的小身子,冷戾的话响起来:“立刻传御医过来。” “是,”红袖得了皇后娘娘的话,闪身出去吩咐殿门外的小太监用十二分火急的度去把太医传过来,另派了一个小太监去禀报皇上。 不大一会儿,御医来了,皇上也来了,广阳宫大殿上忙成一团,御医给幕星诊脉,现脉象有些浮,却没有中毒的现象,看着皇后娘娘和皇上一脸焦急的望着他,吓得腿肚儿轻颤,不知道说啥好,如果没中毒,为什么太子殿下直嚷嚷着肚子疼,这可是大事儿,搞不好他便要丢掉小命了,因此拿御医惶恐的开口。 “老臣不知道太子殿下中了什么毒?请皇上和娘娘责罚。” 凤邪一听到御医的话,早愤怒的飞起一脚踢飞了那个年老的御医,扑通一声,那老御医差点没被摔死,另有御医上前诊脉,这次更加小心翼翼地,柳柳抱着儿子的身子,幕星见大家如此心急,斜睨着眼贴着柳柳的耳畔小声地开口。 “娘亲,我没事,她下毒的那碗茶,我没喝。” 柳柳一听到幕星的话,心里松了一口气,可儿子的话却让她愤怒异常,她知道幕星从小便玩那些毒药,对药物天生敏感,既然他如此说,那么张修仪一定给幕星下药了,柳柳周身暴戾的放下儿子的身子,回身怒视着地上跪着的那个女人,杀机从她的手心里流窜出来,手一扬便给了张修仪一记狠厉的耳光,随之而来的是残狠的话。 “如果让我抓到你的证据,别怪我心狠手辣,来啊,立刻给我查桌上的茶水,点心,一扬也不要放过。” “是,”那些御医一听皇后娘娘让他们查桌上的东西,倒松了一口气,那些实物容易查得多了,倒不似太子殿下的毒难查,一帮御医立刻去查桌上的点心,张修仪跪在地上,被皇后娘娘打得脑袋嗡,虽然心里怨恨,可是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举动,虽然知道夜奴把东西换掉了,可还是捏了一把汗,小心地拿烟瞄着不远处那些御医的动作。 一直站在柳柳身侧的皇上,看到皇后竟然不让御医查幕星身上的毒,反倒去查桌上的茶水点心,当下心里着急,伸手拉过柳柳,不解地开口:“柳儿,你疯了,快让御医查出幕星为什么肚子疼。” “不用了,”柳柳冷然的拒绝,沉下脸来,一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皇上后宫里的女人惹出来的,她的脸色便分外的阴沉,而皇上邪魅地脸上布着冷气,阴森森的盯着张修仪,一直以为这女人安分守己,当初才留下她的,她一个不生养的女人能留在宫中,便是她看她老实本分的原因才会留下她的,没想到今日竟然别有用心。 “张修仪,你老实交待,是不是下毒害太子殿下了,只要你交出解药来,朕让你有一个全尸。” 凤邪森冷决绝的话音一落,张修仪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自己跟了多年的男人,此刻竟然恩赐的说给她一个全尸,心里不由得绝望极了,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自古帝皇最无情,果然不假,不过这个男人不是无情,而是把他的情送予另一个女人了,而她连一点残杯剩羹都别想得到,现在她已经顾不得自己了,死无全尸就死无全尸吧,只要太子殿下一死,玉楼皇子必然贵为太子到时候楼德妃便有了说话的权利,一定会为张家求情的,但愿爹爹和兄长不会死。 张修仪一番沉思过后,冷静的摇头:“妾身没有下毒,请皇上明鉴。” “好,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凤邪咬着牙,看着儿子蜷缩在软榻上,上前一步抱起儿子,一双星目之中染上心痛,生怕儿子出什么事情,幕星感受着父皇温热的气息包裹着自个儿,本来想告诉父皇自己没事的,可一想到他训自个的事情,只当不知道。 远处的玉楼皇子看到一直见不到的父皇,一出现便疼宠有加的对待太子,而父皇对自个总是厌恶,就算她弄绝食不吃饭等手段,父皇也不会去看他一眼,此时他的细长的眼睛里闪出不属于五岁孩子的狠厉,咬着牙,脸色阴阴暗暗的落在软榻上。 那些御医正在心急的检查着,从大殿外急急走进来太后娘娘,一脸的汗珠儿,看上去是心急火燎的赶过来的,一进大殿直奔幕星的身边,心啊肝的直叫呼起来,硬生生地从皇帝的手中把幕星抢了过去,心疼的连声问。 “幕星,你没事吧,幕星,皇***乖孙子,你没事吧,你千万不要有事啊,你有事皇奶奶也没法活了。” 太后娘娘就差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了,幕星睁开一条缝斜睨了一下皇奶奶,看她满脸泪水的,倒下了一跳,赶紧闭上眼睛,算计着该不该适时的睁开眼,可是睁开眼来,就找不到证据了,这个恶女人不就没事了吗?还是忍忍吧,母后一定会找出证据的,正好借这个机会,把这个可恶的女人除掉,那宫里就剩下这小子的娘亲和他了,她们最好不要让他抓住把柄,如果被抓住把柄了,一样要把他们撵出宫去,幕星的脑子里想得可精了,太后娘娘哪里知道啊,看自己叫唤了好久,小家伙都没动作,心里那叫一个疼啊,快抽不过气来了,望向皇上,严厉的开口。 “这女人太歹毒了,竟然敢给太子殿下下毒,立刻灭了张家的九族,连审也不用审了,直接处死。” 那张修仪一听太后娘娘的话,早惊得浑身无力了,天哪,千万不要这样啊,赶紧咚咚的磕头:“求太后娘娘明察,妾身没有下毒。” 太后哪里理会,根本看也不看张修仪一眼,只顾着心疼怀里的幕星,而对于一侧的玉楼皇子完全忽视了,这更加深了玉楼那颗怨恨的心,本来父皇不喜欢他,自己还有皇奶奶疼着,没想到现在连皇奶奶都疼这个死小孩子了,他咒他快带那死,马上死,他把自己的一切都抢走了,他快点死,小小的玉楼在心里不停的诅咒着。 而经过了一番折腾,御医总算把桌上的点心检查了一遍,最后得出结论,所有的茶和点心里都没有毒。 张修仪一听到御医的话,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可是皇上的脸色难看异常,愤怒到极底了,这些御医还有什么用处,连儿子的毒都查不出来,食物也检不出来,周身的杀气,脸色阴鸷狂暴无比,冷声朝外面怒吼:“把这些家伙全部拉出去斩了。” 那些御医没想到是这种下场,立刻惶恐的叫了起来:“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柳柳手一竖,清冷狂决的开口阻止了皇上的话,显然这女人抹去了蛛丝马迹,只是真的做得那么干净吗?也未必吧,一抹嗜血的戾气扩散开来,唇角是一抹肆虐阴冷地笑,她缓缓踱步走到大殿一角的桌前,认真细致的检查了一遍,梅子是上好的梅子,眼色鲜艳,味道清香,泡出来的茶水也是一片恣意盎然,这茶分明是被人换过的,也就是说有人剩着混乱的时候,把原来的梅子茶撤换了下去,那换下去的菜式有毒的吧,既然同为梅子茶,为什么风玉楼却没事呢,柳柳沉眉凝细,眼神陡的瞄向那栋了一碟的糕点上,招手命令御医。 “给本宫查一下,这糕点中科有什么端倪,不一定要毒药,查查看客有其他什么成分在里面?” 柳柳的话音一落,便见到张修仪的脸色苍白如纸,她立刻猜出这糕点里有名堂,那些本来要被斩的御医一听到皇后娘娘的话,为了自己的活命,早连滚带爬地奔了过来,几个人立刻抓起来,又闻又查,不大一会儿功夫,便沉声禀报。 “禀皇上,皇后娘娘,这糕点里有天然的鱼丝草等药性成分,很可能是为恶解什么药性?” 御医的话音一落,那张修仪再也承受不住这打击,往边上一瘫,直抽气,惶恐的磕起头来:“请皇上绕过妾身,那是解药,只要太子殿下服下解药就没事了,下次妾身再也不敢了。” 柳柳冷笑一声,脚尖一提飞身一跃落到张修仪的身边,素手一扬一道掌风扬起,狠狠的扇了张修仪一记耳光,阴冷地声音响起来:“可恶的东西,竟然有脸求饶,就算今日太子没事,我也不会放过你的,黑心狼肺的女人,怎么对一个五岁的孩子下得了手呢,还妄想留在宫里,再给你一次下毒的机会吗?” 张修仪被柳柳强劲的掌风扇得飞了出去,撞击在大殿上,尖叫了一声,轻吟着挣扎了起来,唇角浮起一抹血液,凄惨的笑起来,她早知道这女人痕了,既然被她现了,还有活命吗?抬起眸望着那走近自己的一抹淡蓝,从前这个女人丑得连皇上都不愿意多看,曾几何时她是如此的鲜艳夺目,同时也是那般的狠戾,下如此狠辣,绝不留情,果然不亏为皇后啊,她苦笑,柳柳蹲下身子,阴森森的笑了起来。 “本宫会让你知道你做了一件多么蠢的事情?”柳柳不屑地开口,掉头朝太后娘娘怀中的幕星叫了一声:“幕星,来,让她看看我的儿子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即便他只有五岁。”全然狂傲的口气,睥睨天下的霸气,大殿上的人全被她的气概震住了,同时也被她的话困惑住了,一起望向太后娘娘怀中的幕星,难道太子殿下没事。 小幕星飞快地睁开眼睛,眨巴着晶亮有神的眼睛,滴溜溜的一转,唇角一抿露出一抹笑,颊上便生出两个酒窝来,可爱透顶:“皇奶奶,你不会怪我吧,我是装的啦,就是为了把这个女人揪出来。” 一时间大殿上的人全都愣住了,随即是狂喜,太后娘娘,皇上,还有太监,宫女和御医,每个人的脸上都喜气洋洋的,原来太子殿下根本没有中毒,想不到小小的太子殿下竟然如此精明,可以识破张修仪的诡计,长大后可见是个厉害的角色。 大家在高兴过后,有人却不高兴了,皇上冷沉下脸瞪向自个的儿子:“幕星,你既然没事,怎么可以吓父皇和皇奶奶呢?” 幕星抿唇一笑,偎向太后娘娘的怀抱,柔声的唤了一声:“皇奶奶,父皇好凶喔。” 那太后娘娘立刻心疼的揽过幕星的小孩子,掉头望向一脸不悦的皇上,挥了挥手:“好了,也就是他自个精明的,要不然这会儿还不定出了什么事呢?难道你真想他出什么事吗?何况他这么做也是为了把这个贱人揪出来,其实归根到底,这孩子是在是聪明,深得哀家的喜爱啊。” 太后娘娘都如此说了,皇上即便想教训儿子,也没有机会,便放过幕星那小子,掉转头望向地上的张修仪,没想到这女人竟长了一副蛇蝎心肠,自个不生养,怎么连别的孩子也不放过,可是她一向和玉楼处得很好,为什么要害幕星呢,凤邪一甩手端坐到一边的座椅上,阴鸷地开口。 “张修仪,说吧,为什么要对太子殿下下毒,是有人指使你的吗?”凤邪怀疑的开口问,因为这张修仪下毒太没有道理了,如果是楼思静下毒还有些道理,因为一个女人为了自个的孩子什么事都有可能作出来,但是张修仪既没有孩子也不可能为了别人的孩子做出这件事。 张修仪脸色一片苍白,身子轻颤,今日她是难逃一死了,如果把她楼妃交出来,能有什么好处呢?眼前这个阴冷地女人是断不可能放过自个的父兄的,眼下太子没有被杀,楼思静也不可能救自己的父兄,看来一切都是张家的劫数,张修仪凄惨的一笑,目光触及到玉楼,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一双赤目红艳愤恨,仇视的盯着皇上和皇后,还有这大殿上的每一个人,张修仪忽然在心里笑开了,自己绝不会把楼思静交出来的,玉楼就是皇室的一枚毒瘤,这瘤早晚会长大到爆裂的,就算她们张家死,也不会让凤家好过的,张修仪的脸上狰狞扭曲起来,甚是难看。 柳柳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总之这女人一定在算计着什么,她缓缓的蹲下身子,雅冷的笑起来,既然她要斗,她又怎么能不陪着她呢。 “看来你是什么也不想说了,本宫也不想勉强你,但是本宫要让你知道,本来张家的九族不一定非死,因为只是把他们关在大牢里,根据罪行来判罪,但是你现在竟然谋杀太子,所以张家的人,死,九族全灭。” 柳柳说完站起身来,狂妄的笑起来,一殿的清冷,那些宫女和太监大气也不敢出一下,皇后不但美艳而且行事好狂妄啊,周身张扬奔放的杀戾,只怕谁惹了她都不会又好果子吃,想想也是,皇后敢带着幕星太子离开皇宫,现在又回来了,连皇上都可以挑衅的人自然是通透无比的。 那张修仪睁大眼惊恐的望着眼前的人,看着她肆意地笑着,整张娇艳的脸上布着冷绝,心忽然抽搐起来,一口血涌出来,喷溅到大殿之上,再也无力睁开眼睛,头缓缓的垂了下去,她竟然被皇后娘娘的话活活的气死了,想想也是,一心努力的事情,到底来却现是自己亲手把父兄往绝境上推,换谁谁也受不了。 柳柳冷扫了一眼那死过去的张修仪,冷然的挥手吩咐大殿上的御医:“看看她死了没有?” 御医检查了一遍,最后确诊为心脏破裂,暴毙而亡,张修仪一死,广阳宫里的宫女和太监侍候了主子一次,全都跪下来给主子送行,柳柳冷然的望了一眼,既已死去,她又何必为难这死去的人呢?回身吩咐人厚葬了张修仪。 太后娘娘看这女人竟然死了,做的孽事也算完了,搂着幕星正准备离开,掉头望到不远处的一抹小身影儿,竟然是玉楼,想到玉楼小小年纪被送到张修仪这里来,还看到了张修仪的事,怕他心里不好受,立刻掉头望向柳柳。 “柳儿,把玉楼还送到德妃那儿去吧。” 柳柳看太后娘娘都开口了,自己总不好驳了太后的面子,而且她本来就是利用这个孩子逼出楼家人,现在张家的人已经被牵扯出来的,相信楼家很快便会浮出水面了。 “好,母后放心吧,我会亲自把他送到长信宫去的,”柳柳望了一眼对面的玉楼,虽然小小的年纪,可是那双眼眸里却带着浓郁的恨意,那么强烈,看来这次自己和幕星回来造成了他很大的憎恨,柳柳忽然明白为什么张修仪临死时那一抹别才深意的笑意了,这决的毒杀太子事件,只怕未必是张修仪的主意,但是她却保全住玉楼和楼思静,为什么呢,因为她看到了玉楼眶里的恨意,只要玉楼活着,等到玉楼的恨不断的澎涨,最后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到他长大的时候,皇室必然掀起腥风血雨,那么这间接也是替张家报了仇,这死去的女人可真是太才心机了。 幕星被太后娘娘带走了,皇上吩咐了太监总管好好厚葬了张修仪,柳柳领着红袖把玉楼皇子亲自送到长信宫去。 那楼思静早得了消息,知道广阳宫生的一切,本来还担心张修仪把自个儿交出来,没想到最后竟然听到她被皇后气死了,不知道皇后说了什么,竟然把那个不堪一击的女人给气死了,楼思静松了一口气,很快听到宫女进来禀报,皇后亲自把儿子送过来了,赶紧迎了出去,一脸的恭敬温顺,跪在长信宫的大殿门口,现在她知道这个女人的厉害了,用宛容的话,现在他们一定要万分的小心,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落到这女人的手里,他们就别想活了。 “妾身见过皇后娘娘。” “起来吧”柳柳淡然地一挥手,一身水湖蓝的素色长衫带着一抹香风扫过,径直走向长信宫的大殿,楼思静爬起身小心的紧跟上皇后,一直走进长信宫里,柳柳坐于一边,那楼思静立刻挥手吩咐宫女送了茶水上来,亲自奉到皇后娘娘的手边,小心翼翼的垂听训,柳柳望着眼前的女子,看不清她的脸,只看见她的头,头上云鬓高挽,斜插着明晃晃的珠钗,这女人此时看上去就像个小媳妇似的,而自己就像那个欺凌媳妇的虎姑婆,难道她真的安分守己了吗?柳柳不会那么天真的以为这女人真的没事了,唇边出冷笑 “德妃,从今日起你还是好好教导玉楼皇子吧,本宫不希望再生出什么事情来,张修仪已死,她下药害太子的事,我知道是另有隐情,但是一切都随着张修仪的死而被掩盖了,但愿此事到此为止,本宫只想告诉你一声,凡是和本宫作对的人,本宫绝不会轻留的,做那些事之前,一定要好好考虑清楚。 柳柳冷静的开口,时至今日,她才明白,眼前的女人才是后宫女人中最阴险的,此次前来,她就是为了警告她,因为她有孩子,一个母亲在做什么事情之前一定要多想想孩子,孩子是无辜的,看着她把小小的玉楼皇子教育得满腔的恨意,这是为人母该有的行为吗? “多想想孩子,为孩子积积德吧。” 柳柳清绝的话抛下,站起身来,那楼思静来不及品味皇后话中的含意,恭敬的垂:“妾身恭送皇后娘娘。”那隐于暗处的黑眸闪过辛辣,唇角浮起冷笑,放手吗?她还有办法放手吗?如果他们知道其实玉楼?他们还会这么想吗?她这样做正是为了保全自个的孩手,楼思静等到柳柳离开长信宫,站起身望向旁边的玉楼,轻叫了一声。 “玉楼。” “母妃”玉楼哽咽着扑进楼思静的怀里,小脸上满是伤痛,黑亮的眼睛闪烁不定,带着愤恨,咬着牙开口:“母妃,我恨他,母妃,他抢去了父皇,父皇好喜欢他啊,皇奶奶也喜欢他,所有人都喜欢他,”玉楼的脑海里浮起父皇看到那个死小孩时闪过的晶光,灼灼亮,一看到他受伤,心疼不舍的抱着他,他从来没有得到过父皇的拥抱,哪怕一次也好,还有皇奶奶,以前是最疼自己的了,这次竟然连自己都忘记了,只知道抱着那家伙,这一切使得他痛恨不已,玉楼虽然只有五岁,可是却知道恨一个人了,那般深,那般沉,带着浓厚的血腥。 而楼思静身为他的母妃,此时竟然不知道纠正儿子,还得意的笑着点头 “对,楼儿,母妃一定不会让他好过的,替楼儿报仇。” “嗯,”玉楼点头扑进母妃的怀里,就在两母子依偎在一起的时候,宛容从外面走了进来,眼眸闪过溺爱,深深的注视着一大一小两个人,一挥手吩咐长信宫大殿上的人都退下去,等到空旷的大殿上一个人也没有,宛容走过去,伸出手臂搂住德妃母子二人,给予他们深深的温暖,轻声的低喃。 “你们别怕,有我一直陪着你们呢?” “嗯”楼思静点头,靠在宛容的怀里,三个人相视而笑,阳光融融的照进大殿里,如果时光定格在这一瞬间,是那么的美。 上书房里,一身明黄龙袍的皇上斜坐在龙榻上,头上有着二龙戏珠的皇冠,明晃晃的轻颤着,他俊美如神抵的脸庞轻盈的浮着冷笑,纤长的手指紧握在拳,指节浩白,可见其正压抑着怒气,下立着的兵部尚书金招远和丞相柳霆恭敬的望着上的皇上,只见皇上周身罩着冰寒,阴鸷地沉着脸,瞪向桌上的一大摞的笔录,是楼家的证罪,这里面随便拿出一样来,足可以冶楼家死罪了。 “这些都是张之三交待的吗”凤邪凌寒的哼了一声,金招远上前一步开口: “禀皇上,张之三开始是拒不交代的,这些东西是有人送到兵部来的,显然这个幕后之人知道楼家的一切内幕,不过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然后臣拿着这此东西让张之三交持,张之三看无法躲避,就把所有的事情都交待了,楼家在暗地里如何卖官,如何拉拢人,如何欺男霸女,如何圈地为田的。 “可恶?” 皇上愤恨的用力的一击龙案,把面前的笔录挥到地上,只见他整个人快抓狂了,脸色青白交错,他不是恨楼家的人,而是暗恨自己的大意,竟然让楼家坐大成这样才清醒过来,幸好现得早,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只怕天凤就毁了,凤邪脸色青幽幽地,瞳孔深不可测,如千年的玄铁冷硬无比。 “立派出动轶骑兵,把楼家的所有人全部下狱。” 苍劲有力的声音冷冷的出声,带着毁天灭地的嗜血之气,柳霆和金招远一报拳飞快的领命: “臣遵旨。”收拳准备离开,这时候听到外面传来柳柳清冷的声音: “皇上和丞相大人在里面议事吗?” 小玩子的声音小心的响起来:“是的,皇后娘娘,”这皇后娘娘的雷厉狠戾的手段,这宫里的太监宫女哪个不闻,朝廷的二品大员,被皇后娘娘当朝刺死,修仪娘娘只被皇后娘娘的一句话便气死了,这皇后娘娘比仙女还神,谁敢对皇后不敬啊,又不是不想活了。 柳柳也不等小玩子通报走进上书房来,凤邪迎视上柳柳明艳的容颜,心头的怒火染去不少,柳柳上书房的地上扔了一地的纸张,奇怪的弯下腰捡起那些纸张,奇怪的开口: “这是怎么了?” 皇上的脸色臭臭的,丞相和兵部侍郎一脸的小心翼翼,凤邪一看到柳柳,本来盛怒的心情好多了,脸色缓和下来,指了指柳柳手里的纸张:“楼家的罪怔,竟然多到数不胜数,你说朕能不生气吗?就连上次刺杀联的事也是楼家做的,目的是想杀死联,让五岁的玉楼皇子登基做皇帝,而楼家的人挟天子以令诸侯,可恶的东西,朕绝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凤邪的脸色再次阴鸷下来,柳柳翻看了一下手里的笔录和证据,竟然十分的齐全,按照道理,张之三不会这么笨啊,怎么轻易把这些东西交待了呢,柳柳的脸色幽暗的闪烁了一下,扬了扬手里的东西望向哥哥:“这是张之三交代的吗?” “不是,是有人专门送到兵部正衙内的,根本不知道是谁做了这件事,金招远恭敬的禀报,柳柳认真的看了几眼,那柳霆见妹妹细问,便知道妹妹另有想法,立刻开口请示。 “娘娘.认为有不妥吗?”凤邪听到柳霆的话,也看出柳儿的不一样,她每次遇到事情时都会如此慎重,这说明这件事中有破绽,柳柳淡然的把手里的笔录和罪证送到皇上的龙案上,抬起头见到书房里的三个男人一脸希翼的盯着自个儿,只得缓缓的开口。 “难道你们不会奇怪吗?为什么有人把这些东西暗地送到官衙内,如果这些东西明面上送出来,必然可以光宗耀祖,哪怕是无能之辈也会有黄金千两的,但人家愣是不露面,难道这个人是做好事不为人知,你们相信有这样的人吗?”柳柳反唇间,三个出色的男子在她的文化中摇头。 凤邪细长的眉峰一挑,磁性的声音响起:“很显然这个人深知楼家和张家的一切,那么他必然是个大人物。 柳霆深有同感,这个人一定是个重要的人物,那么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为什么要把楼家毁掉呢,难道是和楼家有仇,还是因为有一个必须的理由。 一旁的金招远早从皇后敢于当朝杀了二品大员时,便对这个女人的能力深信不疑,既然皇后提出破绽来,她必然有独到的见解,因此金招远很有兴趣的开口:“皇后现什么了呢?” “也没什么,和你们想的一样,这个人物必然是个大人物,或者这个送来东西的人,其实才真正的幕后黑手,操控着一切的人,他只不过借皇上的手杀了楼家和张家罢了,也许这时候楼家和张家对他已无用处了,反而会坏事,所以他便牺牲掉楼家和张家。” 柳柳目光冰寒,没想到这楼家的背后竟然还隐藏着一条大鱼,那么这条大鱼究竟是谁呢? 上书房里的三个男人同时愣了一下,俊逸的脸显得难以置信,楼家竟然是一枚棋子,那么这个藏在背后的黑手太庞大了,他究竟是谁?可怕的敌手啊,相信很快她便会和他们正面交锋了。 “这个人会是谁呢?”金招远皱眉想着,这天下间还有如此雄才伟略的人吗?这个人还真是个可怕的对手,三个男人同时有血脉扩张的兴奋,周身的毛细管被充盈起来,好像那狩猎的闻到了猎物的血腥之味,也许那个对手也同样感到了兴奋。 第一百一十四章下旨,罪诏书 凤邪的眼神凌寒幽暗,俊脸上闪过冷魅,看两个男人一脸兴奋的盯着柳儿,虽然知道他们都是为了朝廷大事,可心里仍有丝不舒服,不悦的挥手:“不管这个人是谁,楼家的野心是昭然若揭的,你们两个立刻带铁骑兵过去,把所有人全部下入大狱。” “是,皇上,”柳霆和金绍远恭敬的领命,皇上看上去有些急了,很显然是气恼他们和皇后谈得热切,唇角闪过一抹笑,两个人转身往外退,柳柳适时的叫了一声。 “哥哥,别忘了把楼家挖地三尺,相信应该会挖不少的好东西出来。” 冷然的语气,邪狂的嗜血,张扬奔放的眉梢,柳霆点头应声:“是,臣遵旨。” 上书房里一下子静谧下去,柳柳站在书架边随意的翻看着精装的书籍,凤邪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好半晌方开口:“柳儿,来,坐下喝杯茶。” 柳柳听着他磁性浑厚的说话声.便想起昨儿个晚上两个人的缠绵,倒生出了几许盎然的情丝,抿唇笑着摇头:“不了,皇上还是办公事吧。” 两个人之间情愫暗涌,却又不动声色,互相抵视着对方,一个冷然霸道的九五之尊,只有面对她时才会慌然失措,甚至于愤怒失控,一个是狂傲不桀,视大地为无的人,却在面对他时,显出女子的柔情似水,娇羞温柔,此时两个人的心中竟有一些不言而喻的通明,也许他们从最初的相见便注定了一生的纠缠,只是那时候年轻,苦苦的挣扎,想挣脱命的运束缚,却在最后的一刻,感谢老天爷让他们相遇了。 “过来,”凤邪霸道的命令,柳柳翻了一下白眼,这男人会不会给点颜色就瞪鼻子上脸的,当然她没有反驳他,慢慢走到他的身前,凤邪一等到她靠近自个的身子,便伸出手捞她坐到自已的大腿上,柔声的开口。 “联想问你一些看法?” “是这次的案子吗?”柳柳诧异的开口,她倒是没想到皇上会和她商量这种事,这完全跳脱了以往后宫不干涉朝政的铁律,不由得唇角浮起挪谕的笑:“皇上别忘了,后宫不准干政的铁律。” “那么皇后也记得当日大殿之上,联说过皇后等同于皇上,这是天凤第一例,”完全狂放的口气,完全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的眸睨,柳柳好气又好笑,这还不是使他有光明正大的借口,让自已帮助他吗?” “皇上可真会说话,说吧,有什么问题要说呢?”柳柳伸出手顺了一下自已的鬓,浅笑着开口,现在他们之间说话自然而和谐。 凤邪伸出手捏了柳柳粉嫩的脸颊,这女人永远冰雪聪明,就像一杯美酒,让人越品越觉得美味可口,满目疼宠。 “联想问问柳儿,你说这幕后黑手最有可能是谁呢?”其实他早就怀疑有幕后黑手躲在暗处操控着,可一直想也没想出来这人究竟是谁,这个恶人心智不比他们任何一个人差,只怕比他们任何一个都还要刁钻精明,可是为何却要做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呢,凤邪一想到这个问题,黑瞳中闪烁着火花,幽远飘忽。 这问题倒叫柳柳一怔,因为她哪里知道皇上的仇家有哪些啊,总之经常看到有人杀他,不过如此精明阴险的对手.为何要把楼家的事抖擞出来,如果他真的强大,应该猜得出来,他那些证据一送来,自已必然引起别人的怀疑,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这个人在向皇上挑衅,他不但和皇上有仇,而且还是深仇大恨,恨得他不惜一切代价的向皇上叫嚣,那么究竟是何人这么恨皇上呢,这不像一般对手,也不是前朝的什么人,如果真是前朝的什么人,他只会直截了当的杀了皇帝,才不管其他的一切东西呢?” 柳柳的话一说完,凤邪的眼神幽深如千年的深潭,脸色陡的罩上冰霜,寒意陡起:“难道是他?” “他是谁?”柳柳奇怪的望着皇上皱起的眉头,伸出手抚平他的忧虑,是什么人让他如此心忧呢,那股愤然中带着心痛,夹杂着难以言谕的伤心。 凤邪想了一下,他一直害怕面对这件事情,手足相残,其实他从很早的时候便有些惊觉,但是一直不相信是他所为,可是现在越来越多的趋势指向他,他真的如此的恨他吗?恨到要夺他的皇位,杀了他。 “他是襄王凤罗,”无比心痛的声音,眼神幽深心痛,然后陷入了冷然,难道当年父皇的预估是正常的,凤罗有反骨,所以父皇才要杀了他,记得当时他和凤冽为求得父皇的谅解,跪了一天一夜,父皇才收回成命放了他们母子一命,封他为襄王,前往他的封地去,这些年来他一直派人暗中监视着他,传回来的消息,都是襄王一直在花天酒地的过日子,他宁愿他那样过日子,皇室还养得起这样一个奢华的王爷,可是谁会想到这么多年,他都是在韬光养晦,那么封地那个王爷一定是假的,凤邪一想到这个眸子幽深暗沉,凤罗,你是回来和我斗了吗? “襄王?”柳柳呆愣了一下,对于襄王,她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他是先帝一次醉酒下的产物,被先帝撵到封地去了。 “是,如果真的恨联的话,他应该很恨联吧,其实很早以前联就有些怀疑了,可是因为不愿意手足相残的事情生,一直选择相信他,但时到今日,联已没有任何的理由选择不行了,也许他很早就隐藏在京城里了,封地上的那个人只是一个傀儡罢了。” 凤邪的声音冷绝傲然,恢复了一惯的冰寒,只有柳柳知道他心里其实不好受,天生霸气冷酷的人,也有一颗怜悯的心,可惜襄王不理解他的心意,手足相残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情啊,柳柳一想到这个,脑海中不由浮起玉楼幽深的眸子,不知为何明明只有五岁,可就有那要仇恨的狠劲,这眸子究竟像谁啊?叹息一声。 “皇上,别多想了,也许不是襄王也说不定。”柳柳的话刚说完,小玩子恭敬的走进来,抬头见皇后娘娘坐在皇上的怀里,飞快的低下头来,小心的禀报:“皇上,炎亲王回京了,正在上书房门外候见。” “啊,王爷回来了?”凤邪和柳柳两个人同时开口,相视了一眼,这炎亲王爷回来得好快,怎么不在月华国好好陪陪公主和心魂呢,不过凤邪倒松了一口气,皇弟回来,自已就多了一条臂膀,这样他们胜算更大,接下来就要打一场硬仗了。 “传炎亲王爷进来。”凤邪一挥手沉声命令,小玩子赶紧奔了出去,皇上和皇后娘娘现在感情好好啊,他可不想做炮灰,到时候可就有苦头吃了,书房内,凤邪已轻放开了柳柳的身子,柳柳陪着他坐在龙榻上,等待炎亲王凤冽,凤冽如此急匆匆的赶回来,两个人直觉上一定出事了。 凤冽飞快的走进上书房,见过皇上和皇后娘娘,立于一边,他没想到柳柳竟然也在上书房里,她是越的明艳动人了,心里隐隐有些痛,那些少年时代的欢快已成为心底永难磨灭的记忆了。 “凤冽,怎么会这么快回京了?” 凤邪关切的开口,只见皇弟一身灰尘,可见他连王府都没进便赶到皇宫来了,难道是有什么大事不成? “禀皇上,臣在月华国得到消息,襄王根本不在封地,他已经离开封地有八年了,封地上的那个王爷根本就是个假的,臣一接到这个消息,不敢耽搁,马不停蹄的赶回京城来了。 凤冽的话音一落,凤邪的脸色阴骜难看,唇角抿紧,丝丝冷气溢出,先前还怀有一丝希翼,现在什么都不用说了,很多事情都是凤罗搞出来的,没想到他一直潜伏在京城中,好可怕的心机,真不知道暗处还有多少他们不知道的事情是他搞出来的,凤邪的美玉似的脸上忽明忽暗。 柳柳侧坐在一边,凝眉思想,淡淡的开口:“我们应该去见见楼太傅,现在要查出凤罗隐身在何处,我相信他绝对不是以前的容貌.因为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总有那么一丁点的意外,如果他是真身现人,那么一定会有人见过他,可是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说明他并没有以真面目见人,隐藏在黑暗里的才是最可怕的。” 对于皇后的话,凤邪和凤冽很是赞同,他们都知道皇后的心智高于常人,这番分析尤如滴水穿石,真理存在,凤邪龙袍一扬,劲风起,冷邪的开口:“走,相信柳霆已经把楼家的人全部下了大狱,现在我们立刻去刑部的大牢审问他,襄王现在何处?” 炎亲王爷凤冽和皇后柳柳同时起身紧跟着皇上的身后,一起出了上书房,他们心头有一些隐忧,最怕的是连楼家都不知道襄亲王爷躲在何处,那么这就太可怕了。 长信宫里,楼思静正陪着自个的儿子玉楼在玩耍,忽然一个小太监从外面急急慌慌的奔进来,扑通一声跪下来禀报。 “德妃娘娘,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楼思静站直身子不悦的挑高眉,冷然的开口:“怎么回事?失失慌慌的成何体统?” “禀德妃娘娘,楼家出事了,皇上出动了铁骑兵,把楼家九族之内的人全部下了大狱,”小太监的话一完,楼思静的脸色完全失去了血色,身子左右摇晃,一旁的宫女赶紧上前一步扶住娘娘的身子,就连玉楼也惊慌的叫了起来。 “母妃,你怎么了,母妃?” 楼思静摇了一下头,强行支撑着走到一边的座榻上坐定,望向那跪着的小太监:“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奴才刚刚得到消息,就在不久前被下了大狱,没有一个幸存的,家产全抄,楼府被挖地三尺,连一丝儿蛛丝马迹都没有放过,”小太监惶恐的禀报,心里倒有点同情起德妃娘娘了,自从皇后娘娘回宫后,德妃娘娘的日子就没好过过,现在楼家又被抄了,不知道娘娘会不会被牵连到。 楼思静皱起脑门儿,手捂住心口,快喘不过气来了,楼家这么多年的努力,眨眼之间瓦解了吗?这怎么可能,难道是张之三交待了,那也不可能啊,单靠张之三的片面之词,也不应该把楼家的九族人全部下入大狱啊,楼思静只觉得自已快晕厥了过去,飘飘悠悠的不知道身在何处,现在怎么办啊?楼家出了这等大事,她还指望谁救他们呢?苦思冥想,忽然想到一个人来,掉头四处张望却没看到宛容的影子,无力的问身边的宫女。 “宛容呢?” “今儿个一天奴婢没看到宛容姐姐,可能在后面休息呢”宫女认真的回答,真不知道宛容姐姐忙的什么,总是会不见人影,听说宛容姐姐身子不太好,娘娘疼惜她,所以经常睡觉休息。 楼思静心急的挥手命令身边的宫女去把宛容找过来,她要见他,立刻见到他,宫女恭身点头,正准备走出去,宛容却适时的走了进来,一脸的忧虑,显然也是听说了楼家的事才会心急的赶了过来。 楼思静一挥手示意大殿上的所有人都退下去,就连玉楼皇子也被带了下去。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楼思静止住哭声望向宛容,绝望的开口追问:“怎么办,现在怎么办?楼家出事了,我爹娘和兄长全部被下了大狱,”一句话完痛哭流涕,头上的丝全部散乱了,金钗歪斜着,宛容走过去扶住她的身子认真的开口:“你别难过了,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好,宛容,你一定要帮我想办法,千万不能让爹娘他们死啊,我不想失去他们。” 楼思静说完一句话又开始哭了起来,宛容眸中的暗芒隐去,满是心疼,不舍的开口:“好了,你别伤心了,我正在想办法呢?” “嗯,”楼思静点头,对宛容似乎全然的信任着,不管他做什么事说什么话,她都认定是为了她好,为了玉楼好,因为宛容是爱她的,她也爱他,很爱的那一种。 宛容见身侧的这个女人安静下来.坐到她的身侧.凝眉深思.薄薄的唇紧抿着,很快便露出一抹笑脸,淡淡的开口:“这样吧,写一皇后祸乱后宫,祸乱朝政,眼看着将祸乱天下的谣歌传出去,相信一定会引起京城的混乱,京城一乱,皇上就没心思理楼家的事,我们可以乘这个空档把楼家的人救出来。” 宛容的话落,楼思静立刻点头赞同:“好,我们现在就去写这个女人是如何祸乱的,立刻找人把他流传出去。” “嗯,”宛容点头,陪着楼思静走进长信宫的书房,两个人泡在书房里好长时间,直到敲定了这妖女乱世谣,宛容连夜派人送出宫去。 刑部的大牢里。 阴暗潮湿,脚上斑斑血迹,气味怪异,凤邪这样一个有洁僻的人,若不是心系朝政,断不会迈进这里一步,但此刻他却掩去心头的厌恶,凌寒的坐在上,刑部的一干大小官员皆垂手站于一边,大气也不敢多说一句,皇上和皇后娘娘亲自过来了,连丞相和炎亲王也都过来了,天凤朝所有重量级的人出现了,这说明皇上对楼家这件案子是相当重视的。 大家屏息以待,只听到有脚链拖地的声音,然后是以前威风八面的楼太傅,此时披头散的就像一条狗一样楚楚可怜,手上有手链锁着,脚上有脚链锁着,他是个重量级的犯人,刑部自然不敢大意,因此给他上了手链和脚链,这楼太傅借着昏黄的光亮,一眼看到皇上和皇后娘娘等都出现在牢房里,当下扑通一声跪下来,失声痛哭。 “皇上,联有罪啊,联该死啊,”此时此刻他还能说什么呢,昔日皇上的太傅,今日的阶下囚,只因为一念之差,便坠下万劫不复的阿修罗地狱,接下来只怕要承受着十八层地狱的折磨,此刻倒宁愿爽快的一死,但是那也是奢求吧,楼太傅老泪纵横,头上的乌丝几乎在一瞬那变成了白,整个人苍老了十岁,就像是一个蹒跚即将踏入墓穴的垂老之人,他死不足惜,可怜那楼家九族之人生生的毁在自个儿的手里了,不知道宫中的女儿有没有受到牵连,自个的小外孙有没有受到牵连,现在想来,只怕那孩子最多能成为一个皇子,太子是不敢奢想了。 凤邪阴冷着脸,狭长的眉峰上染上雾气一样的冰霜,这个人就是当初教他宏图治国的太傅吗?无数个日暮晨昏,他给自已讲那些明君的建国之策,一个君皇建国容易守国难,可是今天他是怎么了,不但忘了自已的五纲纶常,竟然要杀他,做下滔天的罪行,凤邪想着这些,心里更是翻滚难平,他的脸冷若冰霜,唇紧抿着,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只能化成一句心痛之言。 “太傅,你为何如此做?难道联是昏君吗?” 楼太傅羞愧满面,皇上是有情有意的好皇帝,自已是被鬼迷了心窍,竟然妄想让玉楼登上皇位,其实他这么做只不过把百姓置于水火之上,小小的玉楼懂什么,江山能人居之,才会天下太平,这个道理他为什么忘了,此刻的悔恨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了,只能拚命的磕头谢罪。 “请皇上赐臣一死吧。” “死容易,至少在死前做些什么勉补吧,”楼太傅听着耳边冷冷的话,抬头直视进一双冷魅的眼神中,这双眼中犀利的视线,就像那出鞘的宝剑一样飕飕寒气,又好似冰天雪地中的冰凌,冻彻人的心肺,一丝余地儿也不留,这个女人够硬够狠,自已也算栽在她的手里了,楼太傅忽然笑了,天凤有这个女人也算有福了,相信会越来越富强的,低垂下头,老态龙钟的开口。 “娘娘请问吧。” “襄王现在在什么地方?”柳柳冷冷的问,他们来的目的就是想从楼太傅的嘴里套出襄王的下落,难不成他们会过来看望他的,虽然此刻他看上去万分可怜,可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先前都下狠心杀皇帝和她们了,如果不是他们够厉害,现在死的人就是他们了,所以没什么可同情的。 “襄王?”楼太傅抬起头,然后摇头,不明白皇后娘娘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楼家犯事,和襄王有什么关系啊,难道襄王也在京城,楼太傅思索着摇头:“臣不知道娘娘为何会如此问,臣不知道襄王现在何处啊,襄王不是在封地吗?难道他进京了。” 大家看楼太傅一脸不知所以的神态,倒不像说假话,可越是不知道襄王凤罗在哪里,越让人觉得心惊,这个人太可怕了,藏得如此之深,连楼太傅都不知道他的下落,那么他究竟化身成了谁?众人越想越心惊,皇上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顶,当初自已好心做出的事情,今日竟成了他的魔障,谁会想到救了一条毒蛇的后果,便是他复苏了回头咬人一口。 柳柳蹲下身子,露出一嘴白牙阴森森的开口:“楼太傅,你知道你们楼家是栽在何人手里的吗?”挪谕的冷讽,不等楼太傅接口,便又往下说:“不是皇上,也不是本宫,更不是张之三,而是另一个隐藏着的人,那个人掌握了楼家和张家的所有罪证,他把东西送到了兵部尚书的手里,这样你明白吗?” 楼太傅的脑袋嗡的一声响,老脸越的惨白了,一头披散的头,再加上开一张老树皮似的老脸,格外的骇人,睁着一双血瞳,嚅动了半天唇,费力的皱着稀疏的眉,好半天才混混浊浊的开口。 “难道是他,”他低喃,随即双瞳冒出火花,尖细的声音锐利的响起来: “顺天府尹印千暮,” 楼太傅的声音一落,大家便同时一怔,顺天府尹印千暮,少年得志,一向温文而雅,毓秀不凡,举手投足间皆是才子风范,却偏偏有一个睿智的大脑,破了几件京城的奇案,被刑部尚书提携成三品官员,成了京城的守护者,顺天府尹,没想到那么一个人竟然也和楼家勾结到一起去,最重要的是这个印千暮很可能就是襄王凤罗。 凤邪和凤冽听了楼太傅的话,认真的细想,那印千暮的形像便留在他们的脑海中,襄王凤罗长相阴柔,身材瘦小,和一般女子差不多,最重要的他的声音也是悦耳的,不似男子的低沉,如此一比,那印千暮果然最有可能就是凤罗。 柳柳站起身子,立刻命令一侧的哥哥柳霆:“立刻带人包围印府,把印千暮抓捕回来,他就是襄王凤罗,没想到他竟然成了京官,还是一个三品大员,难怪什么事都未卜先知了。 “是,皇后娘娘,”柳霆迅的带人离开刑部的大牢,去抓捕凤罗。 可惜却晚了一步,印家一无所有,只有一座空宅子,很显然那凤罗早就算到了这一步,先行一步了,他不但算到皇上知道他的存在了,竟然还嚣张的留下了一封信在印府的书房内,柳霆拿着那封信回去交差。 凤邪一行人刚从刑部回转到皇宫,还未等到坐定,柳霆便火的进宫禀明,印府空无一人,只留下一封信,凤邪接了过去,只见洁白的宣纸上,写着简短的几句话。 “我的皇兄啊,游戏才刚刚开始了呢,你可别心急啊,当初你们母子加诸在我母子身上的一切,由今日开始我会一一的讨回来的。” 凤邪的脸色早气绿了,一扬手,运力,那信成了碎屑,纷纷扬扬的飘下来,这个可恶的东西,周身寒气溢出,咬着牙低吼。 “他向联宣战了,这个可恶的东西,他竟然如此狂妄。” “真是个狗心狼肺的东西,当初如果不是我们给他求情,他早就没命了,为了求父皇饶过他一命,我们两个人跪了一天一夜,没想到竟然换得他的恩将仇报,”炎亲王爷凤冽黑青着脸色,幽幽的开口。 “好了,现在都回去休息吧,忙碌了一天,大家都累了,这些事回头再说吧,心急是没用的,我们越急,他躲在暗处越笑得厉害,所以我们要冷静,我们越冷静,他就心急,他一急,我们就有机可乘了。” 柳柳冷冷的开口提醒着皇上和炎亲王,这两个男人身在其中,难免气愤过度了,所以柳柳的话音一响,他们便回过神来,立刻点头:“是,我们要冷静的对待,也许接下来还有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等着我们呢?” 炎亲王点头,丞相柳霆和兵部尚书金绍远立刻也点头赞同,凤邪一挥手示意他们都回去吧。 “臣等告退,”所有人都退下去了,柳柳亦站起身准备回未央宫去休息,但是凤邪伸出手抱着她,一动也不动,疲倦无力的开口:“柳儿,今晚陪联吧,联觉得心里好累,这累比身体上的更伤人。” 柳柳知道他的意思,再这么说,凤罗是他的弟弟,这是不争的事实,兄弟即将开战,不管怎么样,再坚韧的人也会心痛吧,便默然不语,任凭他抱着自个儿,夜无边的漫长。 窗外月明星稀,轻纱笼罩,夜风吹过,帘缦轻扬,香气在空中回旋,寂静中消逝。 一夜之间,京城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人心惶惶,大街上交头接耳,人口传一,议论纷纷,不时有谣歌在人们口中传诵着,人们谈歌色变。 天降妖女,祸乱凤朝,貌比妲己,心比蛇蝎,年年今夜良宵.从此君王不早朝,愁肠已断泪烟醉,终是黄粱一场空。 一大早,炎亲王便进宫面圣,皇上还未起来,睡在永元殿内,皇后娘娘也在,小玩子一时之间也不敢冒然闯进去,可看到炎亲王脸色都变了,只得小心翼翼的站在寝宫门前轻声的叫唤着。 “皇上,皇上?炎亲王爷求见。” 凤邪细长的眉峰挑了一下,翻身下了床榻,轻声的吩咐:“ 进来吧。” 小玩子走进去,见皇上的脸色不悦,眸光温柔的掉转向床榻,知道皇上怕吵醒娘娘,便小心翼翼的开口:“皇上,炎亲王爷有事求见。” “好,” 皇上点了一下头,小玩子立刻上前给皇上更衣,手脚利索的和另一个小太监很快给皇上穿戴好了,皇上因为心急,连盥洗都没有便掉转身往外闪去,小玩子赶紧领着人跟上去,等到寝宫内安静下来,红袖便走了进去,候在大床榻边,等待娘娘醒过来。 凤邪一出寝宫,便见到守在门前的炎亲王凤冽,一脸的愤恨,冷沉着脸,周身的寒气溢出来,凤邪奇怪的问:“怎么了?为什么一脸的苦大仇深的样子?” “禀皇上,出事了,”凤冽越想越觉得气闷,柳儿可是他心目中的神,竟然被市井小民比作妖女,怎不令他愤恨,今天早上不是极力忍住,他真想去找那些市井小儿拚命了。 两个人一起往上书房走去,长廊里,凤邪想到凤冽的话,以为又是凤罗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立刻停住身子,回望过来:“他又出手了吗?这次是什么事?” 凤冽眼色幽暗下去,只怕皇兄如果知道,比他还暴戾,恨不得杀了那些无知的小儿,凤冽思索着,也不敢隐瞒皇上,冷声开口:“是,他又出手了,这次竟然是皇后娘娘,皇上请看?” 凤冽把那歌已经抄了下来,一伸手递到皇上的手中,凤邪先听到皇后两个宇,脸色已是相当的难看了,此时再接过那纸看了一遍,脸色瞬间罩上寒霜,眸底深暗,薄唇紧抿,大手一握,青筋遍布,挺拔的身形一转,步伐沉重的往上书房走去,虽然不言语,可从他厚重的喘息中,便可听到他此时压抑而疯狂的怒意。 两个人走进上书房,凤邪坐到龙榻上,望向凤冽,脸色已平静了很多,凌寒的话语响起来。 “看来这是他散布出去的。” “是,他现在运用各种手段来打击皇上,很显然他是要摧毁天凤朝,并不一定要夺得江山,”这是凤冽想了一整夜的结果,很多人以为他凤罗是想夺江山,其实他想出的结果是,他并不在乎这江山,他就是想毁了天凤朝,至于谁做皇帝,他根本不在乎,或者他也在乎,不过前提是先毁掉再说,为什么他想毁掉呢,因为这是父皇打下来的,而父皇是凤罗最憎恨的人,所以他想毁掉那个人亲手建立起来的一切。 “联不会让他随便毁了父皇的江山的,”凤邪眯起漂亮的凤眼,危险的 光芒闪烁着,唇角飞出冷笑。 “现在怎么办?诺大的京城里人心惶惶,都说皇后是假的,是妖女呆在皇宫里祸乱朝堂,当朝皇后明明是葬进皇陵的,怎么会又活了过来。” 凤冽不知道眼下的局面该如何处理,如果被柳儿知道,她会怎么想呢,搞不好再带着幕星离开皇宫,她那种个性完全有可能这样做,凤邪一看到皇弟的脸色,便知道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冷戾的瞪向皇弟。 “柳儿不会离开皇宫的,是联做得不够完善,百姓为什么受那些人的妖言惑乱,就是因为联不够坦白,当初皇后死了葬进皇陵,现在又活着回来了,很多人都以为是个假皇后,如果让她们明白皇后是真的,她们还会如此说吗?” 凤邪伸出手拿出狼毫,凝神思索了一声,提笔而就,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大堆,凤冽不知道他写的啥,只见他写完后,整个人放松了一少,满脸生辉,唇角含笑,放下狼毫,示意他近前观看。 “立刻把这个诏告,张贴于京城各个地方。” 凤冽细看,只见宣纸上三个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的大字,罪诏书,再看下面的洋洋洒洒的话,大意是当日皇上因为皇后丑颜,曾羞辱皇后,皇后心高气傲带着太子离开皇宫,后来为给天下百姓一个交待,便说皇后葬入皇陵,自从皇后离开,皇上深感痛切,经过五年的寻找,今日皇后和太子返朝,并协助皇上铲除奸党,还天下百姓以公道,现皇上下旨天凤朝,为当日所做之事向皇后公开道歉。 凤冽一边看一边挑眉,胸中已溢满比满满的豪情壮志,这样的皇上总算配得上柳儿了,也让他们这些爱他的男人心甘情愿的祝福她。 “皇上,这罪诏书一下,恐怕有辱皇上的圣驾,皇上还是三思吧,”凤冽虽然感动,可也怕天下人耻笑于皇上,一个皇帝竟然向一个女人公开道歉,这个人还是天下最权威的皇帝。 “有了他们的存在,联才是完整的,这些是联能为他们做的,只要联能为他们做,联将不遗余力的去做,”凤邪优雅的站起身,挥手命令小玩子:“立刻把这罪诏书张贴出去,务必要让京城的人对当今的皇后娘娘有所了解,皇后娘娘可是母仪天下的尊贵之躯。” “是,皇上,奴才立刻去办,”玩子既感动又恭敬,小心翼翼的把盖了皇印的榜纸拿了出去,命人立刻赶制出几十份,张贴于京城的各条街道。 京城在一天一夜中可算是热闹了,整个大街上由先前的议论纷纷,到后来的群激激扬,大家没想到,皇上的此举行为不但没起到反效果,相反的却得到了百姓的爱戴,一时之间满街的人都知道当朝的皇后娘娘乃是前皇后,皇后娘娘不但仁爱有义,还为百姓谋了很多福利,此时全国各地盛行的田改制已收得成效。 而皇上敢于当着天凤朝百姓的面向皇后娘娘公开道歉,说明皇上仍是情深意重的男人,这样的男人不配为皇帝,试问天下间还有谁才配为皇帝呢。 柳霆和炎亲王把消息禀报给皇上,皇上的黑瞳里跳跃着火花,他倒没想为自已添什么盛名,只是不想让皇后受累罢了,没想到此举倒深得百姓的敬佩,一个帝皇能有此举真是人间的奇男子。 “皇上,没想到这举动竟然为天凤带来了好处,大家很高兴呢,皇后的妖女之名已除,还为皇上傅得了美名,看来百姓的眼睛还是雪亮的,现在的皇后可谓母仪天下了,除了奸党,还实行了田地改制,她在百姓心中只怕已成神了。” 炎亲王高兴的开口,细长的凤眼璀然有神,唇角挂着笑意,如果说以前他还有一丝赫然,那么现在只有满腔的祝福了,希望柳儿越来越好,她会和皇上把天凤引领到一个鼎盛的时代。 “皇上,楼家和张家案子现在立刻让刑部开始整理吗?”柳霆请示上风华出尘的皇上,皇上周身一凝,仿如修罗转世,狠厉的命令:“炎亲王凤冽,丞相柳霆,立刻前往刑部重查此案。” “是,臣等遵旨。” 两个英姿焕爽的男子恭身领命,退出上书房去,抬头,外面的天空碧蓝无垠,空气清新,原来除掉污浊之气的感觉这么好,现在他们不怕凤罗,他是见不得光的,再狠的招数出来,他们也会见招拆招,见缝钻缝,相信很快便会抓到这个可恶的东西了。 未央宫,柳柳正和幕星说事情,旁边立着几个宫女,一脸笑意的望着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同样出色而耀眼,亮如宝石。 “幕星,赶明儿个让父皇给你找个太傅,你要开始学习了。” “母后,人家不想学,”幕星拉着柳柳的手臂撒娇,他一点也不想学习,而且他不想和那个小屁孩在一起,看见他就生气,柳柳冷下脸 很严肃的拒绝:“不行,必须要学习,要不然长大了什么都不会,母后又不能像在岛上那样教你。” “我是不会和那个小孩一起学的,要不然把心魂接进宫来和我一起学,”幕星想起凤心魂来,听说他回来了,这真是太好了,这样就有人玩了,小脸蛋上不由漾起笑容,两个小酒窝深陷其中,说不出的可爱。 柳柳听了儿子的提议,倒认真考虑起来,这样也好,一个帝皇也需要朋友,就让心魂进宫做他的伴读吧。 “好,就让心魂进宫做你的伴读,两个人一起学习,等母后见到你父皇,便让他给你找一个太傅。” 幕星点头,虽然学习很辛苦,不过有心魂进宫来陪他,应该不无聊了,怎么样也会有趣味得多,因此不再反对母后的话,伸出手搂过母后的脖子,叭的一声在柳柳的脸上亲了一下,柳柳不由笑起来,捏儿子粉嫩的脸蛋,这个小滑头,讨了便宜就亲她,要不然铁定板着一张脸。 两母子正在互相厮打玩闹,大殿外走进太监小安子,恭敬的开口。 “启奏皇后娘娘,有一位叫黛眉的姑娘想见皇后娘娘,不知娘娘可要见?”柳柳陡的停下动作,一脸的欣喜,竟然是黛眉来了,一旁的幕星也很高兴,不等母后开口,早飞快的挥手:“让她进来,快把她请进来。” “是,太子殿下,”小安子恭敬的退了出去,他可是深知这太子殿下虽然只有五岁,可却是相当有魄力的一个人,皇上和皇后娘娘极宠他,他说的话可不容置疑,立刻退了出去,把黛眉迎进来。 黛眉一身的风尘扑扑,满身沧桑,整个人也有些失魂落魄的,走进大殿,先恭敬的给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行了礼,幕星早飞奔下去,伸出手拉她坐到一边,欢喜的叫了起来:“姨,你怎么来了,幕星可想你了。” 黛眉看到幕星总算有一些高兴了,浅笑着搂过幕星:“姨也想你了,”眸底却有一抹落寞被柳柳捕捉到了,不知黛眉和花无幽之间生了什么事?柳柳挥手示意翠儿把幕星带下去,她有话要问黛眉呢,翠儿应了一声,领着幕星和未央宫大殿上的宫女退了下去。 大殿上沉寂无声,柳柳走下凤座,霜绛红的凤裙掀起一抹火红,神情淡雅,就像天边的一片云彩飘过。 “生什么事了?”她走到黛眉身边,声音轻润如水,淡淡的悦耳极了,就好像高山上的流水,流进人的心田,黛眉一下子抱住柳柳的腰身哭了起来,一连多少日子的委屈,在这一刻崩溃了,呜咽不已,柳柳抚摸着她的头,像一个温柔的母亲抚摸着自已的儿女,黛眉于她,亦朋亦友,亦亲人。 “他走了,我不知道他去哪了?我们到祁连山后,我费了千辛万苦找人解了他身上的蛊,可是最后他竟然一声不响的走了,我不知道他去哪了?” 黛眉越想越伤心,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救条猫狗呢,这男人根本不算个东西,好歹和他她招呼一声再走才是真的,结果连屁话都没一个,悄然无声的离开她们了,算了,这个男人不理也罢,以后再也不用再见他了,省得烦心,可是她的心里还是憋得慌。 “嗯,他为什么走?这一路上你们有没有反生什么事情,你有没有打探到他为什么要杀皇上?” 柳柳追问,她实在想不透花无幽为什么要杀皇上,一定有什么深仇大恨吧,本来还想着等花无幽的蛊解了,她便去问他,为什么要杀皇上,可没想到他走了,不知道黛眉有没有听说什么。 黛眉听到柳柳问,忽然想起什么,立刻开口:“他说他是前朝的太子,现在的皇上和他有国仇家恨,所以他才会报仇。” 柳柳听完黛眉这句话整个人都呆了,没有预期的激动,只是难以置信,花无幽说他是前朝的太子,那么他是她的哥哥苏琉风吗?这怎么可能,花无幽长了一头火云似的头,蓝眼睛,这都是蛮夷人的特征,怎么会是她双胞胎的哥哥苏琉风呢,难道是她们的娘亲身上有蛮夷的血液,柳柳蹙紧眉,深深的困惑住了,没想到花无幽竟然是她的哥哥,如果他是她的哥哥,为什么姑姑会一点反应也没有呢,可花无幽为什么认定他是前朝的太子呢? “花无幽自已亲口说他是前朝的太子吗?”柳柳心急的问黛眉,黛眉点了一下头,接着又说了一句:“他当时还拿出来一个玉佩,好像是太阳的形状,说叫什么日蚀。” “啊,”柳柳这次是彻底的惊住了,没想到自已千找万找的结果是身边的那个男人就是她的哥哥苏琉风,可是为什么他长得那么奇怪呢,她姑姑怀疑过南宫月,可从来没怀疑过花无幽啊,这里面究竟哪里出错了,如果说花无幽是假的,是谁误导了他这个事情,何况他竟然有苏家的日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柳柳的脸色飘忽不定,黛眉见她惊诧莫名的样子,奇怪的开口。 “怎么了,主子,” “你休息一会儿,回逍遥岛去,把花无幽是前朝太子的事告诉我姑姑苏心荷,看看她怎么看待这件事?” 柳柳沉声吩咐黛眉,黛眉点头,满脸的不解,柳柳叹息了一声:“我是前朝苏家的孩子,我有个双胎胞的哥哥叫苏琉风,苏琉风身上就有一抉日蚀玉佩,如果他真的是苏琉风,那么根本就不是什么前朝的太子,前朝的皇帝一生无所出,哪里来的太子。” “原来是这样,”黛眉呆愣了半晌,这事情可真错综复杂啊,难怪当初楼主要离开皇宫呢,还有其中这么多弯弯曲曲的事情,那么花无幽不可能是主子的哥哥苏琉风呢,黛眉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主子,有些难以置信的摇头:“主子,我怎么看,那花无幽都不像是主子的双胞胎哥哥,差得太远了。” “如果他不是我的哥哥,那么他哪里来的日蚀?这就说明从头到尾都有人在骗他,”柳柳轻声叹息,如果到头来花无幽现自已只是一颗棋子,什么都不是,真不知道他将如何自处,而且那个骗他的人很可能就是襄王凤罗。 第一百一十五章爱?可怜的女人 黛眉望着主子闪烁不定的脸色,紧张的追问:“怎么了?” 柳柳冷声开口:“你说花无幽可能是我双胞胎的哥哥吗?” 黛眉皱眉,主子长得水灵冰洁,美艳倾城,虽然花无幽也长得极端的妖孽,但有眼的人还是能看出,这两个人是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人,花无幽的蓝眸红不是一般人可以相像的,可是主子是苏家的人,而花无幽说他是太子,怎么又和主子是双胞胎的兄妹了,黛眉想得一头雾水,也不知道究竟是啥情况。 “不像,一点也不像。” 柳柳点了一下头,脸色越的冰冷,阴骜淡漠:“他很可能中了别人的诡计,而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操控着一切的人,”柳柳的话有些心痛,因为花无幽再怎么说也是她的朋友,她不希望他再受到什么伤害了,他忽然消失了,不会再去和凤罗有什么联系吧。 “啊,” 黛眉惊叫出声,先前才下了狠心不管那个死男人的,这会子却全然的忘了,一双手紧张的抓住柳柳的衣襟,脸色阴暗下去:“是什么人该死的骗了他啊。” “好了,你别想太多了,不管他了.你立刻回去逍遥岛上调几个高手过来,连同阿豹一起在京城待命,以后我很可能有任务给你们。” “好,” 黛眉见主子吩咐了任务,立刻站起了身,难备离开未央宫,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不由停住身子,淡笑着开口:“主子,看来皇上是真的爱主子呢,竟然在京城张贴了罪诏书,公开为当年的事向主子道歉了。” “嗯,”柳柳惊诧的抬头,她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啊,什么时候生的:“什么时候的事啊?” “主子不知道吗?京城都传遍了,都说娘娘是神女转世,皇上情深意重呢,” 黛眉把在京城听到的传言说了一遍,柳柳的脸色阴骜不定,皇上为什么赶在这时候贴什么罪诏书,还是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冷冷的挥了挥手,黛眉走出未央宫,柳柳立刻朝外面叫了一声:“红袖。” 红袖和彩霞等宫女飞快的走进未央宫来,听候娘娘的命令。 柳柳阴沉着脸望向下的几个宫女,冷硬的声音响起来,清凌凌的寒气:“立刻让小安子去把丞相大人给本宫请过来。” “是,娘娘,”彩霞点头应声走了出去,红袖见皇后娘娘脸色不好,素手衣袖,甩手坐到高座上,小心翼翼的开口:“娘娘,是不是生什么事了?” 柳柳未说什么,这时候她也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啊,还是等丞相来了才能知道生了什么事情,摇头歪坐在高座上。 长信宫里,楼思静整个人戾然无力的呆在轻榻上,整张脸苍白如鬼,泪痕犹在,玉楼皇子显然也受到了惊吓,母妃如此有气无力的样子,使得他不敢多说什么,小心翼翼的陪坐在母妃的身边。 这时有太监飞奔而入,恭敬的开口:“禀娘娘,宫外有消息传进来。” 楼思静一听到这话,那苍白的脸上竟然闪过一抹兴奋,黑瞳中跳跃着得意,唇角浮起了阴狠的笑,皇后这下你的臭名可就远扬了,看你以后还敢嚣张,说不定很快便要被撵出宫去,一想到这个,楼思静心急的开口。 “快,给我呈上来。” 她身边的一个宫女利落的接过太监手中的书信递到楼思静的手上,楼思静飞快的抽出信来,看了几行,脸色骤变,越往后看脸色越的难看,周身的暴戾之气,啪的一声甩手击向身边的高几,脸色难看异常,没想到那女人竟然躲过了一劫,她做梦也想不到,皇上竟然向天下人罪诏书,一个皇帝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能做得如此彻底,那女人哪来的那个好命,楼思静咬紧牙根,喘气声越来越重,愤怒的尖叫。 “滚出去,都滚出去。” 长信宫的大殿上所有宫女和太监都退了下去,玉搂看着母妃如此恐怖的神情亦有些害怕,小声的开口:“母妃,母妃,你怎么了?” 楼思静扫了儿子一眼,见儿子小鹿似的眼眸里布着惊吓,虽然心疼孩子,可是此刻她一点安慰人的心情都没有,便叫着最后面的一个宫女:“把玉楼皇子带下去吧。” “是的,娘娘,”宫女小心的走过来牵着玉搂皇子的手,把他带下去,玉楼边走边回头望,母妃好可怕啊,究竟怎么了,她为什么那样吓人呢,难道是有人欺负母妃了,一定是那个坏女人,玉楼的小脑袋瓜儿立刻浮上皇后的脸,不由得狠狠的想着,如果长大了,他一定不会给那个女人好过的。 楼思静等到所有的人都走了,才气恨难平的站起身子挥手掀翻了身边的高几,不停的撕着手里的信,整个人尖锐的叫了起来,殿门外守门的太监只吓得心惊胆颤,谁也不敢多说什么,没想到一向娴雅的德妃娘娘起狂来也挺吓人的,想想最近德妃娘娘确实也不好受,九族之内的人都下在大狱里,想来是精神快崩溃了。 楼思静一个人在大殿上狂颠,宛容悄无声息的从殿门外走进来,心疼的唤了一声:“静儿。” 楼思静停下手里的动作,嚎哭起来,望着宛容,伤心欲碎:“你不是说这办法有用吗?可是谁会想到皇上竟然如此的宠爱那个女人,竟然不顾自身的尊荣,向天下人了诏告书,你看吧,那女人倒得了便宜,这天下人都称她为神女转世,我们白忙了一扬,这可怎么办,听说刑部已经开始审理楼家的案子了,到时候九族全灭。” 楼思静越想越伤心,以后她再也没有亲人了吗?泪眼婆娑的遥望着宛容,幸好有他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从她少女时代,他就陪着她,他是她的爱人,她的家人,她的一切。 “好了,你别伤心,累垮了身子,倒叫那个女人得了便宜,想想玉楼,想想将来你可是金尊玉贵的皇太后,而且我们不会放过那个女人的,我会想办法对付那个女人的。 “宛容,”楼思静哭倒宛容的怀里,快抽过去了的样子,紧抱着宛容的精腰,一动也不动的偎着:“你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你别急,很快便会上演好戏了,”宛容的唇角浮起一抹宛如魔鬼的奸笑,碜人恐怖。 身在未央宫的柳柳不禁打了一个冷颤,疑惑的想着,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打起冷颤来了,皱眉细想,小安子已经把丞相柳霆领进了未央宫,一看到哥哥,柳柳不禁高兴起来,冷萧之气散尽,染上了小女人的娇态,移步走到下。 “哥哥起来吧。” “谢皇后,”柳霆谢过妹妹,虽然柳儿喜欢叫他哥哥,但他是她的臣子,在宫里他一直恪守本份,不过柳儿私下里还是喜欢叫他哥哥:“来,哥哥,坐下来吧。” 柳霆坐于一边,有宫女上了茶水,候在一边,因为后宫的妃嫔见外男,必须有三个以上的宫女太监见证,所以红袖领着彩霞和明月立于远处,柳柳等哥哥喝了茶,才缓缓的开口问:“哥哥,为什么皇上下了罪诏书,是不是生什么事情了,皇上才下了罪诏书。” 柳霆一愣,原来妹妹还不知道京城的流言,一时不知该不该告诉她,但看她的眼神锐利通透,知道一般的借口根本瞒不了她,如果让她从别人口中知道这件事,必然恼他,她一向如此,讨厌被人欺骗,柳霆放下手里的茶盅,认真的开口。 “京城一夜之间流转谣言,说皇后娘娘是妖女惑世,祸国殃民乱下朝纲,皇上一接到消息,立刻下了罪诏书.把事情的缘由向天下百姓说明了一下,没想到不但止住了谣言,竟然还得到了良好的效应,此时已经过去了,娘娘就不必心焦了。” 柳霆劝慰柳柳,生怕她想得多了,其实此次的事件只是暗处的人一个手段罢了。 “皇上倒是有心了,”柳柳轻叹一声,没想到那样一个骄傲自负的人能够收敛起自已的峰芒,诚恳的向一个女人公开道歉,在这古代的是绝无仅有的,何况他还是一个君皇,至高无上的男人,柳柳的心跳动了一下,说不出什么滋味,此次回宫,她能真实的感应到凤邪身上的变化,面对别人时依旧是那个凌寒冷血的皇上,只有面对她和幕星时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她脑海中从前不好的思绪慢慢的淡化了开去,不过现在大家所有的集力都在背后的黑手身上,那黑手看来是把目标打到她身上了,柳柳的眼底染尽了冬日的寒气,是针对她的吗?那就来吧。 “那个人既然针对我,那么此次没成功,他还会再对我动手的,”柳柳肯定的开口,柳霆愣了一下,他们倒是忽略了这个问题,柳儿这么一说,还真的有这可能,既然针对她下手了,那么接下来一定还会对她有所动作的,可是会有什么动作呢? “那臣立刻禀报皇上,让皇上派人保护娘娘,”柳霆急的开口,他可不能让妹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柳柳听到哥哥关切的口气,俊朗的脸上全是焦急,心头暖暖的,冷静的摇头。 “不用了,这件事不要惊动皇上,如果惊动了皇上,那个人就不会这么快下手了,相信我会摆平的。” 柳柳阻止哥哥的动作,她相信自已有能力解决好这一切,最重要的是如果让那些人知道皇上派人来保护她了,必然有所防备,现在的光景,越早让这些人现形越好。 “那臣派人过来保护娘娘吧,要不然臣不放心,”柳霆的眼眸里闪过坚定,生怕妹妹再受到什么伤害,明知道那些人虎视眈眈的盯着妹妹,怎么能把妹妹置于虎口之上呢,这样他根本安不下心来做事,她有能力是一回事,自已尽不尽到责任又是另一回事。 “不行,这样容易打草惊蛇,哥哥放心吧,我不会让那些想欺负我的人好过的,一个都别想好过,”柳柳的慧诘的眸中闪闪光的寒气,轻吐气,如果这是那个叫凤罗的在背后操控着一切,那么她不会怕他的,这个男人既然操控了一切,那么他一定知道自已就是七星楼的楼主七夜,既知道她是七夜,还对着她下手,说明他太狂妄了,躲在背地里偷笑是吗?我会把你们的皮一层一层扒掉,不过有一件事倒该认真的检查。 “哥哥若是真的想帮我,就帮我去查一件事。” “你说,”柳霆认真的开口,只要是她开口,无论什么事他都会无条件的帮助她去做的。 “派人认真查查楼思静的动向,五年来在宫中的一切,她身边所有人的动静,既然楼家被凤罗操控了,难道楼思静能完好无缺的置身事外吗?”这样大胆的怀疑,柳柳可不敢在皇上面前提起,因为这可是大不敬的想法,楼思静胆子不会大到和外男私通吧,还有那玉楼从上到下也没有半点凤邪的影子,至于他像谁,柳柳不知道,但总之一点不像凤邪是可以肯定的。 “妹妹?”柳霆被妹妹的想法吓了一跳,不会吧,楼思静好歹是名门千金,难道竟敢做出这等忤逆的事情来吗?皇上的脸面何存啊,柳霆忽然有些同情起凤邪来,如果说这玉楼皇子竟然不是凤邪的孩子,那凤邪不疯也会受到打击,当年一心想打掉柳儿的孩子,保全住玉楼,可是到头来玉楼竟是别人的孩子,一棵棋子,一想到这柳霆只觉得头皮麻,飕飕凉风扫过。 “好,我会派人去查,另外我会派人在未央宫外面保护的,那些人会化装在太监的,娘娘放心吧,有事叫一声就行,柳霆断然不会不安排人进未央宫的,就算妹妹阻止也没用,柳柳见哥哥下定了决心,知道自已说什么哥哥也不会理的,便任由着他,要不然他不会放心的。 “好吧,如果有事我会叫他们的,”柳柳只能点头了,柳霆松了一口气,别看他表面上坚特,若是妹妹坚决反对,他还真不能拿她怎么样,好在她不说什么了,他总算放下心来,一撩长抱站起身,姿态优雅的抱拳:“臣告退了。” “嗯,哥哥回去吧,”柳柳点了一下头,望着哥哥高大挺拔的身姿走了出去,那背影笔直得如一抹苍松,永远是守护着她的亲人,唇角不自觉的挂上笑意。 等到柳丞相走了出去,红袖和彩霞走了过来,恭敬的开口:“娘娘要不要进寝宫休息一会儿,好像已经很累了。” “好,”柳柳点了一下头,两个宫女上前一步扶着她往寝宫里去休息,这几天为了这些隐藏着的事情操心了不少。 一天很快过去了,柳柳睡了半天,至晚上才醒过来,寝宫里已经点上了宫灯,灯火辉煌,耀眼明亮,柳柳坐在床榻上愣了一会儿神,寝宫里只有两个小丫头守着,红袖和明月走了过来,一屈膝恭敬的开口:“娘娘,起来用晚膳吗?” “肚子还不饿,给我倒杯花茶过来提提神吧,”柳柳挥手,红袖走到一边去倒茶,明月打起了纱帐,伸出手来扶着她下了床榻,柔声的询问:“娘娘睡得还好吗?” “嗯,还行,”柳柳点了一下头,光亮中柔美的笑起来,坐到梳妆台前,对镜自照,还别说,少了红胎的自已还真是美得耀眼,就连每一次自已见了都要看呆了,这算不算自恋的一种呢,柳柳拿起木梳无意识的梳起自已柔顺的长,立在身后的明月赶紧开口:“娘娘,奴婢来吧。” “不用了,”柳柳摇头,她只不过用来打时间罢了,天都晚了,也用不着梳髻了,梳了几下放下梳髻,红袖泡了茶端过来,递到柳柳的手上.很香的花茶,她喜欢一切花用的东西,花茶,花粉,花香味,在所有的花中,她最喜欢的是蝴蝶兰,蝴蝶兰丰姿绰约,美艳群,就像花中的贵妇,蝴蝶兰盛开时,排列有序,像轻盈翩飞的蝴蝶,那份飘逸洒脱让人产生如诗如画,似梦非幻的感觉。 她喜欢蝴蝶兰的由来是因为这是前生仅有的记忆,前生,她的母亲是花卉培育专家,用了十年的时间培育了一株七色蝴蝶兰,荣获全国花卉大赛的一等品,很多名家出了大价钱,她母亲都没有卖,因为她是那么喜欢那盆蝴蝶兰,它就像是她的孩子,小时候她总是想着,母亲的心中,那盆蝴蝶兰不知比自已珍贵多少倍,只到自已病了,她才明白,原来在母亲心中真正珍贵的是她,当知道她生病了,母亲第一时间便卖掉了那盆珍藏着的蝴蝶兰,可终究没有挽救回女儿的性命,她还记得自已临死前,紧紧的拉着母亲的手。 “妈妈,请你再培养一盆蝴蝶兰吧,那就是我,我会化身为一盆鲜艳的蝴蝶兰回来陪伴妈妈的。” 谁会想到世界上真的有灵魂穿越的事情,她在异界获得了重生,她再也不能化身为母亲手中的蝴蝶兰了,但是母亲会因为那蝴蝶兰而重放异彩的,她相信。 红袖见娘娘捧着茶杯整个人陷入了沉思,茶水歪斜快溢出来了,赶紧开口:“娘娘,娘娘,” “怎么了?”柳柳回过神来,眼神有些迷茫,她怎么会无端的想起以前的事情呢,唇角浮起笑,她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想到这些了,看来今天晚上的自已有些多愁善感了,抬眸望向红袖,红袖忙指了指主子手里的茶:“茶泼出来了,奴婢再去添加一些吧。” “不必了,”柳柳摇头啜了一口,端着茶怀站了起来,在寝宫里来回的走动,活动一下筋骨,睡了一下午,身子都懒了,淡淡问红袖:“太子殿下睡了吗?” “睡了,过来看了娘娘一回,见娘娘睡得熟,便没惊动娘娘,翠儿领着他自去睡了。” “嗯,那就好,”柳柳捧着茶边喝边点头,扫向身后的明月,见明月一直没有说话,奇怪的挑眉:“明月,有事吗?” 明月赶紧的摇了摇头,其实她是想到彩霞这几天好像有心事似的,总是恍神儿,现在宫中是草木皆兵,她们这些做奴才的越要安份守已了,她和彩霞情同手足,从前服侍皇后娘娘,后来皇后娘娘去世了,她们便被分派到别的地方去了,现在娘娘回来,她们重新回到未央宫来,但是现在后宫,好像一个炸弹似的,随时有可能毁掉一些人,人人自危人人当心,明月真害怕彩霞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所以才会恍神,听到娘娘问她,赶紧摇头。 “没事,奴婢头有些沉,可能是有些受凉了,身子有些不振。” 柳柳一听明月的身子骨不太好,便挥手让她下去休息:“红袖陪着我就行了,你早点下去休息吧。” “谢谢娘娘了,”明月点头,其实她是因为一整晚没看到彩霞,心里有些没底,想下去找找看,这女人去哪里偷懒了,不过千万别有事啊,明月暗自念叨着垂退了下去。 柳柳喝完了茶,在诺大的寝宫里走了两圈,周身已有疲倦感,眼皮有点往上粘,一丝警惕袭上心头,明明是下午才睡的觉,怎么又想睡了,这茶里分明有药,眼睛陡地抬起锐利的扫向红袖,这茶可是红袖彻上来的,这丫头难道被人收买了,再想着也不可能啊,她一直和自已呆在一起啊,那么就是有人在她的紫沙壶里下了药,能接近她身边侍候的也只有那么三四个人,一查就知道是谁了,眼下还是先解了这药才是真的。 “娘娘,怎么了?” “刚才的茶里被下了药,”柳柳说完也不去理白了脸色的红袖,飞快的闪身到一边的梳妆台上拿起银簪,刺破自已的手指,血滴下来,人的神智清醒了很多,她立刻服下解昏迷的药丹,身边有很多奇人,随身总会带着一些必备的解药。 一旁的红袖整个人都呆了,扑通一声跪下来:“娘娘,奴婢没有下药,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不是你下的药,起来吧,现在去殿门外守着,不管生了什么事都只当不知道,我已经没事了,什么事都不用担心,有时间给我好好想想,是谁碰了这紫沙壶。” 柳柳挥手让红袖出去,红袖不知道接下来还会生什么事情,心里很是不安,不过看娘娘周身凌寒,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敢再说什么,缓缓退出了寝宫,守在宫门前,整个人高度的集中注意力,听着寝宫内的一切动静,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的声音,她立刻便冲进去保护娘娘,虽然娘娘的武功比她高,可她的责任就是保护主子啊。 寝宫内,柳柳淡笑了一下,那笑不带一点温度,动静优雅的走到床榻前上床躺下,眸子漆黑如墨,闪着慑人心魂冷笑,她在等待那个使诡计的人,不知道他准备怎么做呢,忽然她觉得很有意思,这个男人怎么会想出如此幼稚的事呢,找个男人来栽赃她吗?他明知道她是七星楼的七夜,这点刁虫小技根本难不倒她,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在做戏,做给谁看的呢?柳柳忽然明白起来,他在做给那个女人看,可怜那个女人了,大概还以为这个男人有多爱她呢,其实他只不过在利用她实行自已的夺位计划罢了。 暗夜,天边无月,满天的星斗,闪烁不定,浩翰辽阔的天空中,无数的星星就像无数颗晶亮宝石。 寂静的皇宫里,万物沉寂,琉璃在星光的折射下出暗淡的光芒,风起,摇曳出清甜的香味,一道黑影迅疾的闪身奔进未央宫,动作利落,身手敏捷,那神态就像逛自家后花园一样熟门熟路的,轻而易举的找到了柳柳的寝宫,立于寝宫的窗下,静静的听里面的动静,只到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声响,轻轻的一推窗托,闪身入内。 高大的朱红木大床上,美人睡卧床榻,香浓美艳,还摆出一个迷人的姿态,看得采花贼血脉贲张,这个暗夜中的人是一个采花贼,不但可以采花还可以得到一大批的银两,雇主和他保证过了,不会出一丁点的意外,他想想也是,虽然是皇帝的女人,可这些深宫里的女人有什么作为啊?那采花贼笑着伸出手来准备触摸柳柳,却在下一瞬间还未明白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一双手麻木了,只见床榻上的美人一个迅疾的翻身,飞快的伸手点了他的穴位,脚尖一转飞快的踢了过去,把那个采花贼直直的踢飞出去,只见这男人死死的撞在寝宫的柱子上,口吐鲜血扑通一声反弹回来,趴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眼睛里闪过惊恐,唇轻颤起来,这女人究竟是谁,皇上的女人为什么这么厉害,难道今日就是自已的死期,为什么临出门没有看黄历,流年不利啊,采花贼痛苦的想着。 寝宫内的动静惊动了守在外面的红袖,红袖唬得忍不住叫出了声:“娘娘,生什么事了?娘娘。”再认真细听,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娘娘不会出什么事吧,耳朵全贴到门上去了,也不敢硬闯进寝宫里,焦急得不得了,柳柳根本不理外面叫唤的红袖,走到采花贼的面前,蹲下身子,目光冰寒得如一把冰刀,森冷的盯着这采花贼,伸出手拍拍他的脸,冷冷的哼。 “就这样的还出来采花啊,说吧,谁派你来的?” 那采花贼慌恐的望着眼前的女人,那张脸比地狱鬼使的脸好不了多少,虽然美,却带着妖艳的杀气,单是眸光便刺穿了他的心房无数次,为了活命,他那里还敢有所隐瞒,飞快的开口:“娘娘,你饶了我吧,是有人出了钱请我来的,那个人我不认得,求你饶过我吧。” “饶你,你既然知道本宫是娘娘,竟然还敢闯进皇宫来,说明那个人出了一笔惊天的数目给你是吗?既然为了钱你什么都愿意做,那么还怕受什么惩罚啊,”柳柳话音一落,手里便多了一把尖刀,尖刀是她的短兵器,平常都放在腿边,软剑是她的长兵器,尖刀一闪,那采花贼的一张脸便毁了,麻辣辣的疼痛着,恐慌的哀嚎起来,柳柳飞快的一伸手点了他的哑穴,让他叫不出来,尖刀直直的朝这采花贼的下身刺去,只见那家伙脸色顿时惨白一片,因为叫不出来,只能下了死命的咬着自已的唇,瞳孔放大,痛苦至极,最后一口气抽了过去,柳柳阴冷着脸,提起这家伙扔到寝宫外面去,细心的收拾起里面的斑斑血迹,她恶心这男人的血迹,不由得暗骂那背后使诈的男人,可恶的东西,让我抓到你,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等一切收拾干净了,柳柳回身照旧等着接下来的动作,相信下面的才是重头戏。 果然,不多一会儿,皇上凤邪一脸阴沉的领着一溜儿的太监立在寝宫门外,只听到他森冷冰寒的声音响起来。 “阿风,你说娘娘的寝宫里有男人,是听谁说的?” “奴才听到宫里的太监来禀报,说有一个男人进了娘娘的寝宫,而奴才身为后宫的总管太监自然要把这件事禀报给皇上,望皇上明察,”这个说话的人正是后宫的总管太监阿风,以前是太监总管江成的手下,其实这个人以前跟柳皇后并没有枝节,不知道这会子怎么心血来潮帮起了楼德妃。 “混帐东西,连皇后娘娘你都敢怀疑,”只听到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紧随着的是扑通扑通的跪地声:“奴才该死。” 寝宫外面跪了一地的太监和宫女,凤邪回身望向寝宫门前的丫头红袖: “怎么回事,你怎么不守在娘娘跟前,站在这寝宫外面了。” “回皇上,娘娘想安静的休息,所以奴婢便守在寝宫外面了,”红袖垂禀报,虽然知道自已的回答很不利于娘娘,可是面前站着的可是皇上,她这个人没有说谎的习惯,而且娘娘根本没事,怎么可能允许外男近得了她的身,红袖的眸光狠狠的瞪向那太监总管,这个该死的狗奴才,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凤邪本来想反身离开的,因为自已如果现在进去,就好像不相信柳儿似的,其实这些太监和宫女不知道柳儿本领高强,别说什么外男,任何人休想进得了她的身,可是自已如果不进去,只怕柳儿的不洁的名声将永远脱不了,因此皱眉命令红袖:“进去吧。” “是,皇上,”红袖打开寝宫的门,头前领路走进了寝宫,只见柳柳正悠闲的坐在大床榻上望着走进来的人,唇角浮起淡淡的笑意,望着领头走进来的凤邪,只见他俊美的脸上神态安定,只眸间清润无比,望着她时唇角浮起笑,磁性的声音扬起来。 “柳儿,没事吧。” “有事,”柳柳斩钉截铁的开口,眸光搜寻向太监总管阿风,可就是这一瞬间的功夫,太监总管阿风竟然不见了,很显然,刚才他乘着人多的时候,离开了寝宫,他为什么离开了,柳柳的眸光一暗,那个阿风是江成的得力手下,对自已可算是很照顾的,她相信那个人不至于辜负了江成的栽培,那么还有一种可能,这个阿风是别人的假扮的,扮的人是谁呢?凤罗吗?如果真是他就太可怕了。 “皇上,立刻派人去找阿风总管,立刻,他很可能就是襄王凤罗,”柳柳沉声命令,凤邪愣了一下,想起刚才的阿风总管,一脸镇定的指证皇后娘娘的寝宫内有人,好像他看到一样,如果他真是个太监,断不可能做这种事的,明明知道柳儿是后宫之,还跑来禀报皇后娘娘的寝宫内有男人,这不符合现实,所以那个阿风一定是假的,难道他真的是凤罗,凤邪疑惑的想着,对于凤罗,他的影像已经淡漠了,只知道他的长相女性化,很柔美,像他的娘亲,不像父皇,而他和凤冽像父皇。 “好:全部出去找人,除了太后娘娘的慈宁宫,其他一个地方都不准放过,就说奉了联的旨意。” 凤邪命令下去,小太监们应声奔了出去找人,一时间诺大的未央宫里灯火大作,人影攒动,灯光摇曳,寝宫内眨眼没什么人了,只留下红袖和明月候在身前,柳柳冷凝着脸望向明月。 “明月,说吧,是谁把药下在紫沙壶里的,” 柳柳想起先前这个丫头神情有些恍惚,想必是有些察觉的,要不然不会恍神,先前她还真以为她身体不好服呢,后来想想不对劲,前一刻看她没什么事,后面怎么便身体不舒服了呢? 明月听到娘娘的问话,脸色一片惨白,扑通一声跪下来,她已经有不好的预感,彩霞被人杀了,所以她也没什么隐瞒的了:“禀娘娘,奴婢见彩霞姐姐动过那紫沙壶,先前看娘娘喝茶,有丝怀疑,要是没有证据,后来奴婢出去找了一圈,现彩霞不见了,想必遭到什么毒手了。” 明月说完哭了起来,既恨彩霞的无知,又同情她,好歹姐妹一场,她如今死了,她怎么能不伤心呢,柳柳沉着脸,没想到自已的身边的人还是被人利用了,这个凤罗一直躲在皇宫里,真是太可怕了,如果他想害皇上是不是早就得手了呢,不知他是想慢慢的折磨皇上呢,还是没有机会得手,柳柳暗忖着,一旁的凤邪脸色早已难看到了极致,没想到凤罗竟然一直躲在皇宫里,如果说这个阿风就是凤罗,那么他究竟呆在宫中多久了。 “皇上,你没事吧,”柳柳抬,莹莹烛光里,他美如玉的脸庞此时散出冰寒,眸子是一片愤怒,却杂夹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痛,那是对手足相残的无奈,痛却没有办法的无力感。 凤邪摇头,望着柳柳,她就是他的寄托了,一个皇帝虽然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势,可是相对的却无所寄托,自已的一念之意可能使得很多人丧生,却又因为一念之意使得很多人产生不该有的想法,所以他要一个人陪着,一个人提醒着,这个人还要是他心甘情愿爱着,又敬佩着的人。 他能爱上一个人,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幸好,他爱上了她啊,凤邪忽然笑了起来,不是吗?他是该笑的,至少他的身边还有人陪着他,还关心的问,皇上,你没事吧。 “联没事,柳儿不要挂心,倒是那阿风为什么会说你寝宫里有男人呢,既然他说了,必然是安排人进柳儿的寝宫了,”凤邪走到柳柳的身侧坐下来,伸出手抓着柳柳的手,她的手永远那么热,和他的冰寒相抵,明明一个是大男人,高高在上的帝皇,却终年手心冰冷,明明一个是小巧的女人,偏偏生得一双暖人的手,暖了他的手,还暖了他的心,让他怎么放手呢? 这时候凤邪已经想明白了,这是一个局,一个陷害柳儿的局,一想到这是陷害柳儿的局,凤邪的脸色更冷了,手心里也透出丝丝冷气,柳柳担忧的望了他一眼,自从她们回宫后,他一直在努力,一直小心翼翼的陪着她,怕她离开,此时她忽然想温柔的给他一些心定的力量,第一次反手握着他,用一双小手握着皇上的大手,柔声开口。 “皇上,没事的,相信我们的智慧,一定可以斗过凤罗的,不错,他是安排个男人进寝宫了,可是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她俏皮的一笑,像花开的一样美丽,柔柔的好似被阳光雨露沐浴过似的,凤邪也笑了起来,周身的冰寒染去不少,点了一下头。 “这点联一点不怀疑,柳儿的能力啊,怕是连联都自叹不如了,何况是那个人,”挪揄的开口,柳柳见他放松一些,便掉头望向寝宫内的红袖。 “那个人在寝宫外面呢,把他送到敬事房去,好好收拾收拾他。” “是,娘娘,”红袖领命退了出去,吩咐几个小太监把那个被打得昏死过去的采花贼送到敬事房去。 结果所有太监和宫女折腾了一夜,后宫太监总管竟然不见了,大家把能搜的地方全部搜了一遍,也没找到大总管,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由此凤邪和柳柳断定,那个阿风一定是凤罗假扮的,如果不是凤罗,也是凤罗安置的人假扮的,而且百分百的肯定,凤罗仍然隐身在皇宫里,那么他又扮成了谁,宫里的太监宫女太多了,扮着谁和谁还真难以分清,柳柳望了皇上一眼,欲言又止,她还真怕自已说出来的话,皇上难以接受。 凤邪看柳柳的一双水眸望着他时,几次想说又没说的样子,便知道她有什么事瞒着他,立刻出声追问:“柳儿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和联说啊?” “皇上有没有想过一件事,如果凤罗在背后操控了楼家,那么最好的一枚棋子他可能不用吗?” 柳柳不答反问,她的话音一落,凤邪的脸色果然闪烁了几下,对于一个皇帝来说,这是最残酷的话了,因为这句话,他不由得想起了玉楼那个孩子,玉楼长得瘦弱娇小,很有柔美之气,以往他没深想,此刻想来,为什么那个孩子一点不像自个儿呢,那个孩子像谁呢?脸色陡的阴暗下来,喘气声不自觉的重了下去,整个人像掉进冰窖里似的,那个孩子长得像凤罗吗?对于凤罗小时候的样子他已经模糊了,可是他那份阴柔之气,倒还真有三分的像,难道楼思静敢如此大逆不道,公然给他的脸上抹黑。 “可恶,联会查这件事的,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敢给联做出这等事来,联一定要把她碎尸万段了。” 凤邪几乎要疯了一样,在寝宫里来回的踱步,想到当时自已竟然想打了幕星保全那个女人的孩子,真恨不得自已一头撞死在这寝宫的铜柱上,这是不是老天对他一个帝皇的惩罚啊,让他担负着这样一个可耻的名声。 “皇上,别心急了,那只是我们的猜测,还没有证实呢,从今天开始,我们要密切注视着长信宫的一切,千万不能打草惊蛇,看看凤罗到底在什么地方,如果楼思静是他的棋子,那么他会有所动静的。” 柳柳镇定的开口,这件事中,皇上是无法冷静的处理的,那就交由她来处理吧,牵涉到这样的事情,只怕皇上恨不得立刻过去责问楼思静,这种事她可能承认吗?这种时候还是按兵不动比较好。 “难道让联一直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人带着别人的孩子在联的后宫里,来人,联要立刻把她们母子二人下入大牢,”凤邪周身暴戾凌寒,沉声命令,柳柳的脸色陡的一冷,噌的站起身子,斜瞪着皇上:“皇上,你五年都忍了下来,难道这一会子就忍不下来了吗?如果你动了那对母子,到时候查出,玉楼就是你的儿子,你怎么和楼思静交待,如果他不是你的儿子,你惊动了凤罗,还伤了他的儿子,你说他会如何抓狂呢,我们应该做的事是想办法查清楚他究竟躲在什么地方,扮着了谁,那样才好解决他,知道吗?” 柳柳的冷喝总算让凤邪冷静了下来,站在寝宫之内喘着粗气儿,强行压抑下心头的愤怒,幸好柳儿够冷静,要不然他又要坏事了,他是一国之君,他要顾着百姓,顾着天下,可是凤罗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所以他还是安定一些吧。 “好,这件事全权交给柳儿处理,联希望尽快知道那个孩子是不是联的孩子?” 凤邪凌寒的出声,此刻真有种精力透支的感觉,折腾了一夜的结果是自已生养了五年的孩子竟然是别人的.这对于任何一个男人都是一记重创,何况这个男人还是天下间最权贵的男人,也逃不脱这种可怕的恶运,凤邪只想安静的呆一呆,回身望向柳柳。 “一夜了,柳儿一定累了吧,休息一会儿,联也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皇上冷静一下吧,”柳柳点头,凤邪明黄的龙袍划过一道黄色的光线,那挺直的背影此时带着无尽沧桑, 步伐明显有些僵硬,柳柳叹息,这种事她又帮不了他什么,如果玉搂真的是凤罗的孩子,这痛只能他自个承受着吧,其实柳柳知道他的痛来自两个因素,一个因素是最主要的,就是他曾经想打掉幕星,保全住玉楼,可最终幕星才是他的孩子,而玉楼是别人的孩子,第二个因素是,一个皇帝的女人红杏出墙,还留下一个野种,这传出去,将沦为天凤最大的笑话。 折腾了一夜,柳柳也累了,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爬上床休息了一回,有什么事情等她睡够了再起来吧。 长信宫里,楼思静同样一夜未合眼,望着坐在她身边的宛容,昨儿个夜里,有太监过来搜宫,幸好没注意到宛容,但是却使得她胆颤心惊,害怕的伸出手拉着宛容:“宛容,不如我们一起走吧,什么都不要了,这里的一切我们统统不要了,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行了,玉楼有我们的爱就行了,这江山谁要谁拿去,如果被皇帝知道这一切,玉楼会被他杀了的,你忍心看着他被杀吗?” 宛容的脸上出奇的平静,只有他一双好看的眼眸里闪过惊涛骇浪,唇角抿出一抹冷笑,望着身边的女人,心里冷哼,这个蠢女人,还当真以为他爱她呢,他一个冷血的人会爱上人,只怕连他自已都觉得奇怪了,他活着的目标就是羞辱凤邪,让凤邪痛苦,如果能夺了他的江山更好,夺不了江山,他就要像个鬼魂似的存在着,让他永生的难安,当初会选择和这个女人生个孩子,一则是夺取江山的计划,二则如果夺江山计划失败,正好可以用来羞辱凤邪,他的女人被他睡了,这是他永生难灭的丑事,想想自已陪了这个女人三年而未动她,还要等凤邪动过一次,才动她,便觉得这女人从头到尾都是脏的,现在她竟然还幻想他带着她们离开,宛容不禁笑起来,脸色忽明忽暗的,不过现在他还不打算刺激到她。 第一百一十六章杀人,露出破绽 楼思静哪里知道宛容心里千肠百结的想法,还在一个劲的轻声低喃:“宛容,我们离开这里吧,只要我们孩子玉楼好好的没事就行了。” 宛容的声音轻柔得就像一阵风:“你想什么呢?玉楼会成为太子的,还有你们楼家的人难道我们统统都不顾了吗?” 楼思静呆住了,和这个男人呆在一起,很多时候她都会忘了自已是谁,该做什么事,当初如果这个男人不让她进宫,他们该是很幸福的一对才是,想到这里她的心中不由浮起一抹浅浅的疑虑,他爱她吗?真的爱她吗? “宛容,你爱过我吗?”她轻颤着唇,他是她第一个见到的男子,没有一般男子的高大挺拔,却自有一抹清毓风流,使得她为他倾心,还记得初见他时,是在她家的后花园里,他是来教她练琴的琴师,长披肩,玉簪晶莹,盈盈如水的立在槐花树下,满天的花雨纷飞,撒落了他全身,使得她在恍神的第一眼,便为这个男人心动不已。 “爱?”他的唇角浮起笑,听到她的耳朵里,立刻笑了,却不知他说的是反讽句,每一次他的反讽,这个女人都理解成爱她,这使得他从心里觉得这个女人蠢,只怕她连那个女人的一角都不如,他忽然想着,如果当初自已遇到的是那个女人,是不是早已把凤邪踩在脚下了,可惜这只是一种假设罢了。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她柔声问,一副小岛依人的神情,完全听任他接下来的行动。 “我会找机会亲自动手杀了太子的,然后派人劫狱救出你们楼家的人,” 宛容开口,其实他根本不想救楼家的人,只不过安抚她罢了,他才懒得去救楼家的人,那些人留着一点用处都没有了,说不定还会坏事,何苦留着呢?楼思静完全被这个男人的爱冲昏了头,否则应该想得出,楼家这样的重刑犯,怎么可能没有人层层把守着,怎么会让人轻易的劫了牢犯呢? 未央宫里,柳柳踱步在大殿上思索,那些宫女太监一动也不敢动,不知娘娘想什么事情如此认真。 原来是后宫总管太监阿风不见了,那么必须重新任命一个人为后宫的总管太监,柳柳正在想这件事,想到小安子和小年子两个人从最初没人愿意跟着她的时候,他们两个就自愿跟着自已,忠心可嘉,如果他们想害自个儿早就得手了,因此柳柳秀丽的细眉舒展开来,清冷的唤他们两个过来。 “小年子,小安子?” 两个太监一听到娘娘的话,立刻走了出来,跪在大殿正中,垂等候娘娘的话,不知道娘娘叫他们有什么事。 柳柳满意的看着跟了自已的两个太监,小安子做事稳妥扎实,小年子思维敏捷,让他们两个人同时为后宫的总管太监,互相协调,这样能够更好的管理后宫。 “你们两个跟着本宫有一段日子了,对后宫的一切事宜也熟悉,从今日起你们两个同为后宫的总管太监,互相协调。” 小年子和小安子显然惊呆了,后宫的总管太监可是个好差事,是多少太监梦寐以求的事情,现在这好事竟然落到他们两个人的头上,其实他们从当初跟着娘娘开始,只想本份的侍候好主子,从来没想过会生这种好事,等回过神来,立刻高兴的给皇后娘娘磕头。 “奴才谢过皇后娘娘,奴才一定尽心尽力的打理好后宫。” “好,你们两个下去把后宫的太监调动一部分,到各个阴暗的角落里查找一下,连深井都打捞一遍,寻找彩霞和前总管的踪迹。” “奴才领旨,”小安子和小年子立刻恭敬的走了出去,两个人一走出去:立刻感受到身份的好处,守在殿门外的小太监羡慕的望着小年子和小安子,刚才皇后娘娘的话他们已经听到了,称呼立马改变了,一口一声安总管,年总管。 小年子和小安子相视一眼,心里暗自念叨,以后要越认真为皇后娘娘效命,不能出丝毫的差错,两个人立刻前往历来总管太监的殿阁去调集人手查找前总管阿风和彩霞。 未央宫里,大家都为小安子和小年子高兴,他们两个在后宫的是有口皆碑的,大家伙不用那么辛苦,但是却又有着深深的忧虑,彩霞平白无故不见了,听说阿风总管也不见了,这搞得人心惶惶的,没想到这深宫之中竟然也会有人说不见就不见了,这使得这些太监和宫女很害怕,大家猜测着彩霞和阿风总管一定遭遇到了什么不测。 就在大家心神不定的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小太监恭敬的禀报。 “禀皇后娘娘,解兰公主求见,” 虽然知道解兰公主早晚会是炎亲王妃,可是还没有大婚,太监也不好直截了当的叫她炎亲王妃,所以只好照旧叫她公主,柳柳听到解兰过来拜访,便想到太后娘娘日前提到要给炎亲王爷和解兰公主举行大婚之礼,看来公主是进宫来拜见太后娘娘的,立刻挥手示意小太监把解兰公主请进来。 “让她进来。” “是,娘娘,”小太监飞快的退了出去,很快解兰携着凤心魂走进大殿来,解兰面容沉静,周身的气质如深谷幽兰,站在大殿正中,盈盈一笑,拜了下去:“解兰见过皇后娘娘。” 一旁的心魂也高兴的笑了起来:“心魂见过皇后娘娘。” 柳柳一看到这小家伙便高兴起来了,忙挥手示意她母子二人起身,挥手吩咐:“赐座。” “谢皇后娘娘,”解兰再谢过柳柳步伐轻盈的走到一边坐了下来,宫女上了茶水退下去,柳柳笑望着解兰,二个多月的时间没见,解兰公主的神情清润有色,眼眸间仿似染了墨汁,带着满满的光辉,举手投足充满了母性的慈爱,柳柳知道她原谅炎亲王了,太后娘娘已经让钦天监择黄道吉日,给她和炎亲王爷举行大婚之礼。 “公主太客气了,”柳柳掩唇而笑,退去一身的冷凝,风情万种,别样的艳光四射,解兰看得一呆,心内暗叹,难怪凤冽难以忘怀这样的美人儿,如果换做自已,会忘记这样一个七窍玲珑心似的人儿吗?只怕也不能吧,好在他已经许诺永远不再提及她,她只是他心底的一抹记忆,人的性命可以消逝,人的记忆却是永难磨灭的,何况他们还是少年时期最好的朋友,因为无知,而错失了彼此。 柳柳见公主陷入了深思,淡挑了一下眉:“公主怎么了?” “喔,没事,”解兰摇头,现在的她倒谈不上吃皇后娘娘的醋了,因为知道那是自已的无知,这和皇后娘娘有什么关系,现在她和凤冽都是为人父母,为了心魂的成长,两个人永生的相伴在一起,有时候并不是刻骨铭心的爱才可以维持,亲情却是更长久的。 柳柳见解兰不愿多说,便不好再提,望向一边的心魂,整张小脸红扑扑的,完全没了前一阵子见到的寡漠,看来他已经接受凤冽是他的父王了,想来凤冽没少下功夫,笑望着解兰。 “幕星一直念叨着心魂,最近宫中的烦杂事太多,等到事情解决掉了,就让心魂和幕星一起学习吧。” 解兰一听倒十分愿意,太子的太傅一定是学历高深的,心魂能好好学习当然是最好的,做为母亲总希望自个的儿子学到最好的,脸上的笑意温柔至极:“好,如果能进宫陪太子读书,那是心魂的福气。” 大殿上的人正在说话,远远的听到大殿外面传来悦耳高兴的说话声,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幕星一听到太监禀报说心魂进宫来了,早迫不及待的奔了过来,他一个人在宫里好无聊啊,这宫里除了那死小孩子,再也没人玩了,他和逍遥岛上一样,只能和小金和小黑玩儿,如今心魂回来了,他就有人玩了。 “心魂,心魂,”幕星一进大殿便叫了起来,柳柳笑起来,儿子看来闷坏了,一直念叨着没人玩,难得心魂进宫来了,柳柳笑着开口:“幕星,既然心魂来了,你们两个小孩儿下去玩吧,翠儿好生照顾着他们两个。” “是,娘娘,”翠儿点头,一手一个牵着他们两个往外走去,宫门外面有日影大人的得力手下在等着,他们几个是皇后娘娘特地指明了保护太子殿下安全的。 大殿上,柳柳走下高座,行到解兰的身边,淡然的笑着:“公主还没有见过太后吧,走,我们一起过去见见太后吧。” “好,”解兰起身,跟着娘娘的身后往外走去,红袖和明月领着几个宫女和太监也跟着皇后娘娘的身后往慈宁宫而去。 一行人穿行在曲栏玉杆的长廊中,只见廊外有残花落地,秋风乍起,卷起一地的落花,翻卷到半空,回旋着落下,有宫女在打扫园径,花园里菊花开得正浓,形式各异,五彩缤纷,原来单一的菊也可以开得如此芬芳,香气扑鼻,远处有一座池塘,塘里飘曳着残破的荷叶,岸边有倒映在水里的柳树,萧条的冷风吹过,吹落了一池塘的枯黄的柳叶,秋天,处处透着凄凉。 两个人结伴而行,很快到了慈宁宫的宫门口,门前的石阶上有落叶飘过,几个守门的宫女和太监一看到柳柳和解兰公主走了过来,立刻恭敬的福了身子:“奴婢们见过皇后娘娘,解兰公主。” “太后娘娘可在宫中?”柳柳挑眉问,一股不怒而威的仪态,使得宫女们一点也不敢大意,恭敬的垂:“太后娘娘睡了一会儿,这会子刚醒来,在大殿上说话儿呢?” 宫女的话音刚落,从里面走出大太监清安,柳柳细瞧,大太监清安也老了,鬓边生出几缕白,一看到柳柳,笑着打千儿:“太后娘娘让皇后娘娘和公主进去呢?” “嗯”柳柳笑点头,柳柳对于大太监清安还是很有好感的,从自已不得宠那会儿,他就对自已不错,因为他是太后娘娘的跟前人,自然不会对自已差,两个人跟着清安的身后走进大殿。 太后娘娘正闭目养神的坐在上的凤榻上,听到她们走进来的脚步声,慢慢的睁开眼,那眼眸有些伤感,鬓边的几缕白顺落下来,也不去整理,整个人无精打彩的,看到她们走进来,略动了一下身子,也不等她们跪拜,便挥手让她们坐到一边去。 “解兰和皇后来了,坐吧。” 柳柳和解兰在下的一边坐了,抬见太后娘娘一点精神也没有,而且神情落寞,孤独伤心的表情,柳柳不由奇怪的抬高眉,轻声的问:“母后是病了吗?怎么不招御医来看看?” 太后娘娘摇了摇头,欲言又止,显然说不出口,眼底是一抹深深的自责,叹息了一声,站在她身侧的大太监清安,看主子常年累月的伤心着,倒不如告诉皇后娘娘,说不定可以下旨把公主叫回来。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太后娘娘的心病就是公主,公主五年来只回来看过一次太后娘娘,那一次也匆匆离开了,现在太后娘娘是想公主了。” 大太监清安的话音一落,柳柳恍然明白过来,女儿是娘亲的贴心小棉袄,公主嫁入云家,确实没怎么回来,难免让太后娘娘想着念着,不过柳柳对于舞阳现在的情况不免有些担忧,难道舞阳在云家并不好过,要不然她为什么不回宫来探望她们呢,虽说云家离皇宫很远,可再远也没远到没法回来的地步,何况她是一个公主,本就该好好回家团聚团聚,难道舞阳在云家过得并不舒心,柳柳不由得猜测,也许这也是太后娘娘担心的,如果太后娘娘知道舞阳在云家过得开心,只怕她就不会如此心神不宁了,想到这,柳柳笑望着太后娘娘。 “母后,柳儿知道你担心舞阳,这样吧,等这一阵宫中的事情结束,柳儿派手下前往风阑城,看看公主究竟生活得怎么样,如果有人敢让她不幸福,那么就别怪本宫对他们不客气,”柳柳傲然狠厉的神色,冷冷的话音响起,太后娘娘一听到柳儿的话,神色立刻一松,眼里闪起泪光,连连的点头,总算放心了一些,她知道柳柳出手铁定不会让公主受委屈的。 “柳儿能如此做,母后就放心了,也不枉舞阳从小就喜欢你,哀家上次见她匆匆离宫,这些年来越想越觉得舞阳一定受委屈了,她不是不想回来,是根本没办法回来,要不然她怎么会不回来看哀家呢,哀家那么疼她,虽然最后拦阻了她和云锦书的亲事,可那也是为了她好啊,她不会不明白母后的心意,可是五年来,她愣是只回来一次,你说哀家怎么能安心呢?” 太后娘娘说到最后竟然失声哭了起来,慈宁宫大殿上的太监和宫女皆垂泪,柳柳望着大家如此神情,心底也有几份酸涩,如果舞阳过得不幸福,她这个做皇嫂的怎么能安心呢,所以等宫中的事情一完,她便会派人去江南,查清公主这些年生活得怎么样了? “母后放心吧,柳儿一定会让舞阳回来看望母后的,母后还是保重身体要紧。” “好,”太后娘娘听了柳柳的话,竟然一扫先前的愁思,笑了,她现在全然的相信柳柳的能力,天凤有这样的皇后是天凤的福气啊,这说明当年先皇的决定还是对的,让柳儿为皇后,一切都是老天爷的决定啊。 太后娘娘放开了公主的事,便操心起炎亲王爷的事情来,眼光瞄着解兰公主,不由想起自已的小孙儿凤心魂,那孩子和幕星一样可爱,凤家的两个子孙倒都优秀,只有那玉楼有些与众不同,男生女相,她曾记得先皇曾说过,男生女相,天生反骨,必有祸乱之,难道玉楼最终会生反心,最近天凤所有的磨难好像都和襄王有关,想不到当年的一时好心,竟然惹来这种祸事,但愿天凤会平安的度过这一劫。 “解兰,哀家已经让钦天监照好了日子,五日后你和炎亲王爷大婚,这些年你吃了不少的苦,哀家不会亏待你的,你放心吧,心魂也该有个好好的家了” 太后娘娘一想到那么可爱的孩子竟然吃了那么多的苦,不由得心疼不已,这种时候不由在心底暗骂儿子的无天良,这坏小子太坏了,可到底是自已生的,最后还是原谅他了。 “但愿解兰抛下以前的种种,安心的把心魂培养成*人。” “谢太后,解兰会尽心尽力的,”解兰站起身来,盈盈福了一下身子,太后娘娘摆手,慈爱的示意解兰坐下来,柔声开口:“以后你和皇后娘娘一样叫哀家母后吧,不要那么生疏了。” “是,母后,”解兰柔声开口,坐了下来,太后扫视了一圈,没看到两个可爱的小家伙,不由得念叨起来:“幕星和心魂呢?” “禀母后,因为幕星一直念叨着想心魂了,这次心魂进宫,柳儿让他和心魂一起去玩一会儿了。” “喔,让小孩子多处处。这宫中没什么小孩子,难得那两个小家伙志味相投,以后让心魂进宫多陪陪幕星,”太后柔声的叮咛,柳柳低头禀报:“柳儿正有这个打算,等这次宫中的危机过去,柳儿准备下旨给幕星征选一位合格的太傅,到时候就让心魂进宫伴读吧。” “嗯,这样蛮好的,以后幕星当了皇帝就会有人帮扶了,就像皇帝和炎亲王爷一样” 太后满意的点头,要说她一生最骄傲的便是两个儿子相互帮扶,没有生皇室手足相残的事情,可是谁会想到,这两兄弟没有手足相残,还有另外一个阴险的家伙呢,一想到这个太后娘娘不禁有些怨恨起先皇来了,都是先皇做的孽啊,一次喝酒把一个宫女当成后宫的妃嫔了,后来那宫女怀孕了,先皇迫于无奈才把她收进后宫里,本来倒也相安无事,谁知那宫女产下的孩子竟然男生女相,先皇一看到便极端的厌恶,当时便准备杀了那个孩子的,是她看那个宫女太可怜了,心生怜悯,请求先皇饶恕孩子,并说小孩子小时的相貌作不了准的,长大了一定会变模样的,谁知道凤罗长到八九岁时越的阴柔似女子,就连说话,言行举止都有三分相像,这让先皇怎么容忍,坚决的要处死凤罗,那时候身为太子的邪儿和冽儿,一起跪着为凤罗求情,一天一夜,先皇被他们两个的毅力感动,相信即便凤罗有反心,这两个儿子也有能力平定了反贼,才答应放了凤罗,又等了几年,赐了一块封地给他让他离开京城去了,谁会想到那孩子竟然真的有反心啊。 柳柳和解兰听了太后娘娘的话点头,欣慰的笑了,但愿孩子们知道大人们的苦心。 忽然大殿门响声起:“皇上驾到。” 一抹明黄的身影闪身进了慈宁宫的大殿,公主解兰站起了身,一旁的柳儿也起身而立,等到皇上走到近前,两个女人盈盈如水的拜了一下:“柳儿(解兰)见过皇上。” 凤邪没想到皇后和公主都在慈宁宫,锦云袖一摆扶起柳柳,另外冷邪的声音响起:“免礼了,解兰公主。” “谢皇上,解兰谢过皇上,立于一边,而皇上伸手拉过柳柳,声音低沉有力度,威严中带着一抹柔韧:“柳儿怎么过来了?” 柳柳笑了一下,手心微弯,掐皇上一下,看这大殿上的两个女人都望着她们呢,他就这么没遮没拦的跟自已的说着话儿,再看太后娘娘的眸光都快射出火花了,她可以百分百的肯定,她的眸光是别有深意的,唇都合不抚了,先前的萎缩不振完全没有了。 “陪公主过来给母后请安,”柳柳不卑不亢的开口,不动声色的把手从凤邪的手里抽回来,凤邪的唇角柔和的抿出一个弧度,掉头望向上:“儿臣给母后请安了。” “起来吧,皇儿怎么有空过来的,应该政务很多啊,”太后娘娘看到五年间消沉的皇上不复存在了,此时精光灼灼,整个人神采飞扬,英气逼人,看来皇上真的很爱柳儿,这使得她总算放心了,两个儿子慢慢的安定下来了,只剩下公主舞阳不知道咋样了。” “儿臣有事请教母后,”皇上说完停顿了一下,因为这是皇室的丑闻,总不好当着解兰公主的面问出来,这种事与他已是极大的耻辱,柳柳看凤邪的青幽的神色,知道他有话想问母后,一定是有关凤罗的事,而解兰在这里,皇上不好开口,因此柳柳拉起解兰的手盈盈的告退。 “柳儿还有些话儿和解兰公主说,先行告退了。” 解兰看皇上周身冷硬,脸色阴沉,知道皇上一定有什么事问太后娘娘,早知趣的福身跟着皇后娘娘的身后离开慈宁宫。 等到两个女人一走,凤邪心急的走向高处,坐到母后的身边,认真的望着自个的母后,呼吸不稳,脸色难看,太后娘娘心疼的拍拍凤邪的手:“怎么了?皇儿,有什么事要问母后吗?” “母后,联想问你,关于玉楼,你认为玉楼长得像小时候的凤罗吗?”此言一出,太后娘娘吓了一跳,皇上此话什么意思,难道说楼德妃淫乱后宫,这不可能啊,这宫中耳目纵多,楼思静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和外男私通啊,而且这凤罗什么时候藏在皇宫里了,太后娘娘眼眸中是一抹不赞同,也不去深想:“皇儿,你怎么能如此想呢,虽说玉楼有些瘦弱,有些阴柔之感,但怎么能想成凤罗的样子呢?” “请母后认真想想,玉楼是不是和小时候的凤罗长得一模一样,就连联都觉得他长得和凤罗一样,这也就是五年来联不亲近他的原因吧,因为他的容颜使得联想起凤罗,所以才会不亲近那个孩子,可是联一直没有深想,以为是因为对皇后和死去的孩子有所愧疚才这样的,事实上等见到幕星我才明白,做为孩子的父皇,是莫名的受到吸引的,不是自已想不见就不见的,而我对玉楼之所以冷漠,因为他可能不是我的孩子。” 太后娘娘听到皇上的话里有两个字,可能?那么就是说皇上还没有确定,既然不确定,为什么要怀疑呢,立刻不赞同的摇头,这种事一定要证据确凿才能说出来,要不然即不是污辱了楼德妃,这可是女人一生的贞洁,皇上可以不喜欢她,可以不喜欢玉楼,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能靠怀疑污蔑人家一个女孩子。 “皇儿,哀家问你,当初你宠幸楼德妃时,她可是处子之身,如果她是,那么她一直处在深宫之中,是如何和外男私通的,”太后娘娘冷静的提醒凤邪,可是这一句话却重击到凤邪的心底深处,是啊,当初,楼德妃进献的是处子之身,那么为什么玉楼会是别人的孩子,如果玉楼真的不是自已的孩子,那么就是说,那个男人一直隐藏在宫中,从五年前便进宫了,或者是楼思静带进宫来的,凤邪一想到这种状况,心中便有主意,那么只要查跟搂思静进宫的宫女就行了,他记得当初跟她进宫的只有一个宫女,只要查清这宫女叫什么名宇就行了。 “她是处子之身,”凤邪若有所思的想着,太后娘娘松了一口气,她和皇上想的全然两回事。 凤邪从慈宁宫出来,立刻吩咐小玩子去查当初跟着搂思静进宫的宫女叫什么名宇,最近可有什么动向,小心不要惊动那个宫女,因为她是楼家带来的,即便他们威胁她,保不准那宫女为了报主子的恩情而把他们查问的事情说出来,那他答应柳柳不打草惊蛇的事便泡扬了。 小玩子奉了皇上的命,立刻暗暗的领着两个小太监去办事。 柳柳和解兰已经回到了未央宫,本来解兰想回去的,但想到心魂回府没人玩儿,便留了下来等他一回儿,柳柳见解兰有些累了,吩咐红袖把公主领到迎凤阁去休息。 等到解兰公主离开了未央宫,柳柳也有些疲倦了,本打算休息一会儿,谁知道安总管来禀报,已查到彩霞的下落,在一口水井里现的,连带的还在那口水井里现了一副男子骇骨,后宫的宫女和太监知道这个消息,差点没吐过去,因为那口井正是他们下人平常洗盥用的水井,没想到这口水井里,竟然被抛了两具尸体,想想便浑身恶寒,每个人都觉得毛骨悚然,这太恐怖了,究竟是什么人这么血腥恐怖啊。 果然?柳柳冰冷的眸子闪过嗜血的光芒,从种种迹像可以表明:这凤罗的心智好像有些不太健全了,他的这些行动跟一个疯子差不了多少,这个人可真是个毒瘤啊,要早早的处掉才是真的啊,可现在不知道他变成了谁了。 柳柳望着下的小安子,挥手吩咐小安子好好厚葬了彩霞和前总管太监阿风,虽然彩霞背叛了她,可在宫中生存确实不易,何况人都死了,她也没办法计较她所犯的错了,倒是明月和小安子还有小年子几个人的眼神红通通的,像是哭了一场,这几个人平时相处得好,那情份应该不比姐妹差多少才是的,柳柳便挥手吩咐明月。 “你们几个去送送她吧,好歹从前相处了一场。” “是,娘娘,”几个人点头,退了下去,柳柳斜靠在软榻上休息,大殿上一时寂静下来,宫女和太监立于远处,不敢出一点声响惊动了娘娘,娘娘有时候虽然冷,但对他们这些奴才倒不太坏,只是有时候她太累了,很多事情要她操心。 阳光从大殿门里照射进来,秋意中带着暖暖的明黄的光圈,风轻轻的荡过,金鼎炉里的熏香分散在整个大殿里,一排排的珠莲出悦耳的响声,好似一动听的歌谣,柳柳就那么沉沉的睡着了,红袖从大殿门外走了进来,轻手轻脚的拿了长绒毡毯盖在主子的身上,立于一侧守着。 花园里,枝条摇曳,花朵芳香,天空一碧如顷,好似一面蓝绸子,洁净无暇,两个小孩子此时正坐在花园的一角玩东西,远处有宫女和太监守着,还有侍卫大人守在跟前,眼下宫里很乱,皇后娘娘吩咐他们一定要守护好太子殿下,虽然太子殿下聪明,可到底是小孩子,大意不得。 幕星和心魂坐在草地上玩小金和小黑,这次幕星学乖了,一边把玩着小金一边叮咛旁边的心魂 :“你摸了它们,不要把手放进嘴里去,知道吗?这两东西是毒物,如果放嘴里,你会没命的。” 凤心魂一听,有些害帕的缩回手,本来还想摸摸那金色的小蛇呢,没想到这两个小东西竟然是有毒的东西,那他哪里还敢玩儿啊,只能眼巴巴的望着幕星,又是羡慕又是眼馋,却又不敢随便乱动。 “你别害怕它们,它们很可爱的,对了,我还有一个好朋有叫小白,它是一只大雕,可乖了,”幕星说着抬头望向天空,找那只大雕,这只雕虽然经常不现身,但是幕星知道它一直隐在高空中,离他并不远,只要他一吹,那雕便会落下来的。 凤心魂一听到有一只大雕,倒有些感兴趣了,立刻伸出手拉住幕星的小身子央求着。 “幕星,我想看看那只大雕,你把它唤下来给我看看。” “好啊,”幕星立刻点起头来,把手放到嘴边窝成一个半圆的勺形,准备把大白雕唤下来给心魂玩玩,因为心魂不敢玩小金和小黑,那大雕是没毒的,他玩儿应该没关系,幕星的小脸蛋上满是璀璨。 远处的翠儿和那些侍卫一看太子殿下的动静,就知道他又开始臭显摆他那只大白雕了,不由得摇头笑了起来,忽然,从花园边的长廊处转出一个身着红衣的宫女,径直的往太子和心魂的身边走去,翠儿和几个侍卫先没有主意,等到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时候,那宫女的脸色已经变了,脸孔阴冷深沉,在阳光下曲变形,五指如钩的伸向太子殿下,翠儿慌得大叫一声,身后的几个侍卫立刻疾使过去。 而幕星早在那宫女的手伸过来时,一让身子,顺带的还拉开了心魂,那宫女呆了一下,因为没想到太子殿下原来还有些武功,动作相当的敏捷,可这时候来不及多想,掌风一凝,一股邪门的黑气朝幕星和心魂的身上罩来,幕星飞快的一扬手,手里的黑蝎子飞快的闪出去,迎着那宫女的面门而去,那宫女没想到这太子如此邪门,实在大出她的意外,这是她估计错误的地方,眼看着远处的身影已到身前,来不及多想,一扬手击飞了黑蝎子,那黑蝎子眨眼间碎成了粉沫,红衣宫女身形一转,人已失去了踪迹,而幕星此时哪里还去顾及那宫女,早扑着那粉沫而去了,伤心的叫起来。 “小黑啊,小黑,我的小黑被打死了,小黑被打死了。” 心魂亦站在一边陪着幕星流泪,两个小孩子哭得撕心梨肺的,而那些侍卫紧追着那抹红色的身影而去,翠儿领着两个太监扑到幕星的身边惊慌失措的大叫:“幕星,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幕星转身偎进翠儿的怀里,指着一小揖的粉沫,话语断断续续的响起来 “我没事,可是小黑被她杀了,我要替小黑报仇,我要替小黑报仇。” “好,好,我们不急,一定找到那可恶的东西替小黑报仇,”翠儿把幕星拉住,这黑蝎子和小金蛇是他从小到大的玩物,如今被杀了,他自然伤心,在别人眼里。这些东西也许只是一些毒物,可是在幕星的眼里,这些东西就是他的朋友,他对朋友那是相当真诚的,这会子小黑被粉碎了,他能不伤心吗?何况若不是小黑,只怕幕星便遭到毒爪了,那女人究竟是谁?无需置疑,她是宫中的一个宫女,可她是哪一宫的宫女呢? 几个侍卫去追那个宫女,却无功而返,因为那宫女的身手相当的了得,不是寻常人可以对付的,眨眼便不见了影子。 “还是立刻禀报娘娘吧,”翠儿吩咐身后的小太监,自已则小心的牵着幕星和心魂的手回未央宫,等他们走了以后,那暗处转出一个人来,竟是刚才的小丫头,她竟然又转了回来,脸上阴侧侧的,眸光是一抹狠毒,咬着牙低咒,凤邪啊凤邪,你可真是好命啊,不单得到一个有本事的女人,还得到一个有本事的儿子,说完头也不回的朝另一边走去,看来这宫中他是不能再呆了,因为那女人一定会有办法查到他的头上的,他还是换种玩法吧,一路狂笑着离开皇宫的御花园。 未央宫里,柳柳被一阵吵闹声惊醒了,不悦的挑起细眉睁开眼,生什么事了,坐直身子舒展了一下手臂,懒散的问:“怎么了?” 红袖站在柳柳的身后,紧张的禀报:“娘娘,有人在后花园里暗杀太子?” “啊?”柳柳叫了一声,脸色都变了,刚才的懒散眨眼间不复存在,一脸的紧张:“太子没事吧。”红袖还没来得及回答,那翠儿已经领着幕星和心魂走了进来,幕星一看到母后,早甩开了翠儿的手,直奔进柳柳的怀里,伤心的哭起来。 “母后,小黑被那个坏蛋杀了,那个坏蛋一掌把小黑击成了粉沫。” “你没事吧,”柳柳看儿子没事松了一口气,听他伤心的哭泣,知道是那只黑蝎子替儿子送死了,低下头柔声的安慰儿子:“没事,虽然它死了,但是他以后会重新投生的,会变成另一只黑蝎子的,要是哪天幕星看到另外一只黑蝎子,那一定是它投的。” “喔,那我一定要找到它,”小家伙信誓旦旦的开口,小脸蛋上布着认真,泪痕未干,柳柳望向下,招手示意心魂站过来,拉过心魂的小手,显然这小家伙也受到惊吓了:“心魂,你没事吧。” “我没事,是幕星哥哥有事,那个坏人想杀他,”心魂指着幕星,神态很愤怒,两个小家伙看上去极端的生气,倒忘了害帕,只要他们两个没事就好,柳柳松了一口气,这时候解兰公主已经知道消息了,走进大殿,知道两个孩子没事,总算松了一口气。 柳柳望向下的翠儿和几个侍卫,只见大家跪了一地:“请娘娘责罚,是属下等失责。” 虽然这些人让幕星受到了惊吓,但好歹没事,最重要的是那个杀人的可能就是凤罗,如果是凤罗,连他们都没办法的事,这几个侍卫又怎么是凤罗的对手呢,柳柳挥手:“都起来吧,好好说说,那个人是什么样子的?” 翠儿飞快的开口:“是一个穿红衣服的宫女,不过手太快了,我们眼都看花了,虽然奴婢不懂武动,但仍然可以感觉到那个宫女的武功一定极厉害,应该不在娘娘之下。 柳柳蹙眉,好厉害的身手啊,宫中怎么可能有这么厉害的高手,很多进宫的宫女都是几岁就被送进来的,怎么可能会如此高深莫测的武功呢,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个假的,可这诺大的后宫如此之大,到底哪个宫女是谁呢?总不好叫幕星他们一一辩认吧,只怕两个孩子的眼睛都看花了。 “来人,立刻宣画师,”柳柳邪冷的命令,张扬的一挥手,立刻有人退了出去。 宫廷画师,一向技艺高,只要幕星他们说出样子来,应该不难画出这宫女的样子,只要一有样子,便可以让各房的太监辩认,相信很快便会有消息了。 两名年轻的画师很快便宣进大殿,见了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知道娘娘让他们两个画一个宫女的样子,立刻摆上笔墨纸张,等候太子的描述。 小小的幕星和心魂努力的想像着当时那宫女的样子:“她个子不太高,脸蛋小小的,下巴尖尖的,眉毛细细的,”说到这儿停了一下,两个人互相望了一眼,心魂习惯性的咬着手指儿,他描绘人时比幕星强一些,因为从小面对着形形式式嘴脸的人,所以那人什么样到他心里是灭不掉的。 “她的眼睛也是细细的,里面很可怕的样子,嘴巴有些薄薄的,噢,对了,她的唇角这边长了一颗痣,”心魂说完还补充了一下,画师很快把画像画好了,就和真的一样,一个女人俏丽的样子呈现在纸上,柳柳和解兰走到那幅画像边,凝神看这个宫女,但觉得熟悉,好像在哪见过的,而一直立在远处的明月,在听了两个小孩子描述的时候,便有些惊诧,小心的走过来,望了一眼,然后轻声的开口。 “娘娘,这个宫女很像楼德妃宫里的宛容宫女。” “楼德妃宫里的宛容?”柳柳低喃一声,难道这个叫宛容的就是凤罗,这个宛容好像以前是金佳丽的宫女,原来金佳丽所做的一切,都是这个叫宛容的慢慢的引诱她的,这男人太可怕了,而且卑鄙无耻,为了复仇不惜一切手段,柳柳的脸色陡的冷沉下来,现在她要怎么做呢?如果带着人冲过去,到时候楼思静来个拒不承认怎么办?柳柳挥手示意画师退下去,一旁立着的解兰看天色不早了,也携着心魂告辞回炎亲王府。 柳柳领着儿子坐到一边的软榻上,心里很后怕,一想到这个周身的怒意,冷戾的望着大殿正中的水晶宫灯,楼思静,你竟然让人害我的的儿子,那么就别怪我对你下手狠辣了。 这时候,凤邪已经得了消息,赶了过来,幸好柳柳吩咐了太监不准把消息传到慈宁宫去,太后娘娘的身子骨本就不好,要是再惊着了,只怕又是一场大病。 “皇上?” 柳柳唤了一声,凤邪点了一下头,拉过儿子的身子,上下检查了一下,在确定儿子没事以后,才松了一口气,愤怒的开口:“查出他在什么地方了吗?联查了楼思静带进宫的宫女,那个宫女叫小荷,根本就是小丫头一个,身形和说话的形式,根本就不是凤罗,那么凤罗躲到哪里去了?” 柳柳冷冷的一笑:“我知道凤罗是谁了?他就躲在长信宫里,化身成一个叫宛容的宫女,我想真正的宛容一定被他给杀了毁尸灭迹了,而他易容成宛容,一直生话在后宫中,当年他在淑妃娘娘身边侍候着,相信淑妃所做的事很多都是他的主意,想不到从那时候他就开始进行这一场计划了,我只是怀疑,为什么皇上消沉的五年中,他没有下手呢?” 凤邪苦笑一声,这五年里也总有人刺杀他啊,只是因为他武功高强,再加上肩上的担子扔不掉,所以才会没有让他得手吧,而且他又接近不了他的身边,他五年来从未进过长信宫,现在想来,竟是他的痴心保全住了他的一条命,如果当时他进了未央宫,只怕就被凤罗杀了,到时候他就会让太子登基,而他就是那个挟太子以令诸侯的恶魔,这也是他当初打的如意算盘吧。 “既然知道宛容就是凤罗,来人啊。”凤邪朝外面大叫一声,月影领着侍卫走进来,柳柳忙伸出手阻止他们的动作:“他如此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等着我们去捉呢,一定早就离开了,但是我们可以揭穿楼思静的真面目,让她亲口说出玉楼是谁的孩子?” 第一百一十七章可怜,子死母疯 凤邪听了柳柳的话,周身的萧杀更甚,此刻他恨不得把楼思静碎尸万段才能解恨,眼神阴冷嗜血,凉薄的唇紧抿,好半天才挥手示意手下侍卫出去,掉头望向柳儿。 “柳儿有什么主意?” “皇上还记得幕星的金蛇吗?那蛇咬人一口,必要换血而治,到时候德妃一定会现形的,”柳柳冷绝的声音里不带一点情感,冷冰冰的,一想到那个女人和凤罗连手想杀死她的儿子,她的心里就愤怒不已,每一个做母亲的都想保护孩子,给予孩子最好的一切,她楼德妃这样,难道她柳柳就不是吗?既然她胆敢惹她,那么她就陪她过过招吧,柳柳美艳的小脸蛋上罩了一层阴骜之气,唇角勾出杀气。 凤邪看她的神情,知道楼思静惹出柳儿的怒火了,惹恼她的人向来没有什么好结果的,这一点凤邪百分百的肯定,不过那楼思静活该,她该下十八层地狱,他还想送她一刀,眼眼幽幽暗暗的。 柳柳感受到皇上的身上的怒气,不想再在这件事上转圈子:“皇上不必操心了,这件事就交给柳儿来处理吧,对了,楼家和张家的案子怎么样?” “已经查清楚了,罪证确凿,与本案相关的一干人全部斩,丞相和炎亲王爷建议,把那些没有涉及到的远房宗亲全部送到边城去劳作,可免他们一死,联同意了。 柳柳没说什么,想想那些人也够可怜的了,活着的时候恐怕没得到什么好处,可一旦犯事,便牵连到他们头上,这就是古代刑法的弊端,等到天凤朝稳定下来以后,她一定要实行新法,推翻一些苛刻的旧制,柳柳的美眸不停的闪动着,凤邪见她好久没声响,奇怪的开口。 “柳儿,认为有什么地方不妥吗?” “没有,”柳柳摇了摇头,掉头拉过儿子轻声的开口:“幕星今儿个吓坏了,而且那黑蝎子也被凤罗击碎了,先前哭得伤心极了。” 本来止住哭声的幕星一听到母后的声音,眼里再次溢上泪水,因为想到小黑没有了,虽然母后说小黑以后会变成另外一只黑蝎子,可他还是伤心啊,谁知道它变成别的黑蝎子会不会认得他啊。 “父皇,小黑死了。” “没事,以后父皇再给你找一个,”凤邪伸出手抱住柳柳和幕星,只要他们一家人在一起就没什么可怕的,任何力量都不可以摧毁他们,本来还他还觉得对不起柳儿和幕星,怕玉楼长大了会对幕星不利,现在想来那孩子又有什么资格对幕星不利呢,他只是一个野种罢了,江山怎么样也轮不到他来争夺。 “嗯,”幕星点了一下头,伏在父皇和娘亲的怀抱里,舒服的闭上眼睛,亨受着他们的关爱。 晚上,凤邪留在未央宫里用了晚膳,才回转上书房,本来想留在未央宫里过夜的,可是那死小子竟然霸占着他娘亲,不让他靠,一想到这个,凤邪的脸色便臭臭的,一言不的冷着脸,小玩子心里偷笑,没想到皇上也有这一天,和儿子争风吃醋起来了,不过他可不敢说,恼羞成怒的代价可不是好玩的。 未央宫的豪华的寝宫里,朱红木的大床榻上,柳柳楼过儿子的小身子,疼爱的望着他,想到今儿个凤邪吃疼的样子不由得好笑,眼波弯弯的好似荡了一池的涟漪,幕星看出娘亲有点高兴,好奇的追问。 “娘亲,怎么了?一脸的开心。” “没什么,对了,娘亲让你明儿个做一伴事情,来,”柳柳站着儿子的耳朵轻声细语的开口,幕星的大眼睛由先前的惊诧到最后的得意,还坏心眼的笑着,两母子就像偷了腥的猫一样,私语不断,立在远处的红袖不由得笑起来。 秋意很浓,寒气深重,皇宫内宛,雾气缭绕着,一切朦胧,花园幽径,亭台楼阁,假山画屏,到处罩上了晶莹的水气。 长信宫里,宫灯摇曳,大殿上,楼思静不安的来回踱步,她在等一个人,可惜夜已深了,他还没有回来,她等得快疯了,他的影子还是不见。 忽然大殿外跑进来一个宫女,正是她的从家里带过来的丫头小荷:“娘娘,到处找遍了,也没看到宛容姐姐的影子,不知道她去哪了?” 楼思静脸色苍白了一下,连连的摇头,下午他明明去刺杀太子的,结果太子没事,他却不见了,难道是露出蛛丝马迹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个女人会放过她们吗?可是宛容却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最重要的是楼家的人已经被定刑了,三日后开刀问斩,她还指望着宛容能帮动她救楼家的人呢? “下去吧,”楼思静暗哑的声音响起来,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她不敢去想宛容去了哪里,难道他抛下她们两母子离开皇宫了,她不相信,不可能的,宛容,不,凤罗是爱她们的,他不是还要江山吗?怎么轻易的放弃掉她们呢,楼思静的眼里满是泪水,滚落下来,滴落到地上,夜色中,清晰可闻。 她坚决不相信,他会就这么扔掉了她们,她要坐在这里等他,他一定会回来的,即便是走,也会带着们母子二人一起离开,共同离开皇宫找一个世外桃源生活在一起。 这一夜,楼思静的泪几乎流干了,天亮时,宫女和太监现楼德妃的头一下子全白了,呆呆傻傻的坐在长信宫的大殿上,她的贴身宫女小荷,怀疑的一再揉自已的眼睛,这女人是谁?难道是自家的那个心高气傲的小姐吗?不可能吧,冲到小姐的身边心痛的叫起来:“娘娘,生什么事了?娘娘?” 闻到风声的玉楼皇子也奔了进来,看到高座上的母妃头全白了,慌恐的大叫起来:“母妃,这是怎么了?母妃,你怎么了?” 楼思静在宫女小荷和儿子的呼唤声中,慢慢的回过神来,眼光的焦线对齐了,无力的开口:“怎么了?” “母妃,你的头怎么全白了,” 玉楼伸出手触摸着楼思静顺落下来的头,一旁的小荷伸出手想阻止玉楼皇子的话,可是已经晚了,楼思静低下头望着胸前的一小揖白,嘿嘿的傻笑两声,并没有多大的反映,站起了身往后面的寝宫走去。 “我累了,想休息,别让任何人吵我,”她的心已经死了,她和他呆在一起八年了,彼此的个性还算了解,有时候她也怀疑他不爱她,只是利用她罢了,但她一直自欺欺人的骗自已,他是爱她和玉楼的,但是这一次他玩累了吗?把她和玉楼像布偶一样扔掉了吗?还说什么要杀太子,要救楼家,其实他从没有认真的去努力过吧,他活着只是为了得到他的皇位吧,如果得不到,她们母子二人就失去价值了吧,可是玉楼是他的孩子啊,她在心底用力的呐喊着,大殿到寝宫的一小截路程,她觉得好遥远好遥远,为什么走不到头呢,她都快支撑不下去了,但是为了玉楼,她不能倒下,她不能放弄自已的孩子。 “小荷,我害怕,”大殿上响起玉楼害怕的声音,小荷赶紧安慰小主子,最近宫中生的事情太多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主子那么依赖宛容姐姐,连她这个贴身的宫女都往后靠了,她记得以前主子喜欢过府里的一个琴师,虽然她认为那琴师没什么了不起,连皇上的一角都抵不上,因为那琴师明是男子,却生了一副女子的容颜,而且身材说话都像女子,后来主子嫁进宫来,等到玉楼皇子生下来时,她吓了一跳,玉楼皇子长得和那个琴师太像了,但是她什么都不敢说,这种事能随便说吗? “没事了,” 长信宫大殿上的太监和宫女皆目瞪口呆的望着消失了的德妃娘娘,娘娘这是怎么了,一夜之间头都白了,难道娘娘是为了楼家即将被斩的事,想想也是,一大家子都快被斩了,白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德妃一夜白,很快传到了未央宫,柳柳正在用早膳,便有明月禀报上来: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昨夜生了一件怪事儿?” 正坐在膳桌前用早膳的柳柳和幕星同时停下手里的动作,望向那一脸不忍的明月:“怎么了?” “禀娘娘,今儿个一大早从长信宫传出消息,楼德妃一夜之间头全白了,大家都说楼德妃知道了楼家被斩的事情,一夜忧虑成白了,为此很多太监宫女都有些不忍心呢?”明月说完,柳柳呆了一下,这楼思静一夜白,还真让人同情,不过别人不知道,她却知道,大概是因为那个宛容的连夜失踪的原因吧,如果真为楼家的事一夜忧虑成白,为什么楼家刚下大狱的时候,她的头不白呢.这会子倒白了。 “母后?” 幕星见柳柳的神色不定,眼神幽暗,不知道娘亲昨天晚上让他做的事还做不做了,柳柳抬头,知道儿子有点心疼那个女人了,小孩子的心思总是软的,可是此事不是单纯的心疼与否的问趣,而是关系着皇室血脉的问题,如果玉楼真是皇上的孩子,那么他自然该亨受皇室一切的待遇,如果他根本不是皇室的孩子,他的爹爹是凤罗,不管他的遭遇多么让人同情,他们也不能怜悯他,因为他长大了,就会变成另一个凤罗,那么天凤又是一劫,人永远不能留下后患,做为母亲,她自然要为自个的孩子打算。 “照常进行吧,”柳柳摆手,周身的戾气,冷冽的开口,幕星点了一下头,反正他又不喜欢那个死小孩子,虽然不知道母后为什么要让他这么做,但是母后说等到时候就会告诉他了,幕星飞快的用完早膳退了下去。 天空明净,幕星领着翠儿在长信宫的周围转悠着,他在等那个臭小孩子,看他出来不出来的,只要他一出来就有他好瞧的了。 翠儿不明白幕星为什么样突然对长信宫感起兴趣来,一早上都在这周围转悠,她叫了几遍让他离开这里,他都不离,眼看着天近中午了,他不累,她都累了。 “幕星,我们走吧,天色不早了,都转悠一早上了,你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 幕星的眼角总算捕捉到一抹娇小的身子出了长信宫,顺着长廊往这边走了过来,他赶紧迎了过去,翠儿没注意到细节,还跟着他身后不停的叫着: “太子殿下,我们回去吧,奴婢很累了。” 幕星陡的冷声开口:“行了翠儿,我有事呢?” 他的话音一落,那玉楼皇子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几个宫女,一直走到他们的面前,翠儿后知后觉的想着,太子不会想对付玉楼皇子吧,人家的娘亲一夜白了,好歹另找个时间吧,伸出手去拉幕星,幕星掉头抛出一记冷眼,自有一股威严,倒叫翠儿愣愣的缩回手,一时间不敢再说什么。 而玉楼一看到幕星,早已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了,一脸的狠厉,小脸蛋上全是憎恨,叉着腰咬牙切齿的望着幕星,他身后的宫女小荷怕小主子吃亏,赶紧伸出手拉下他的手,小声的开口:“玉楼皇子,快拜见太子殿下。” “凭什么让我拜他,我不拜,他是太子殿下,我才不相信,”玉搂越想越恨,大声的叫出来,一想到自从这个小孩子回宫以后,自已和母妃就没好过过,整张脸都绿莹莹的,眼里闪过狠光,冷冷的望着幕星叫嚣:“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长大了我要报仇。” 幕星本来是很同情玉楼的,一直犹豫着该不该对他动手,可是这小屁孩一见面就骂他,还叫嚣,不由怒从心里冒出来,朝笑的开口:“也要你有这个机会,幕星说完,立刻朝袖拢里的小金蛇叫了一声:“小金,给我咬他,看他还敢嚣张不?” 那小金蛇得了小主子的命令,还等什么呢,眨眼间疾飞出去,大家只来得及看见金光一闪,紧接着便听到玉楼皇子哎呀的叫了一声,人已经倒到地上去了,紧跟着玉楼身后的小荷吓了一跳,不知道生了啥情况,扑到玉楼皇子的身边,恐慌的问。 “玉楼皇子,你怎么了?玉楼皇子,你怎么了?” 小荷不知道咋回事,可翠儿却看得真真切切的,幕星竟然把小金蛇放出来咬了玉楼皇子,她的脸色顿时万分的难看,头皮麻,天哪,这小子又被激怒了吗?又闯祸了,这下皇后娘娘一定会怪她的,怎么会总是让太子殿下闯祸呢,翠儿越想越郁闷,脸色难看至极,伸手拉过幕星。 “幕星,你又这样,快把小金收回来,这可怎么办?” 这小金蛇的毒可是剧毒,只有芷姑才可以解,不知道宫中的太监可不可以解,翠儿见玉楼皇子身边的小丫头只知道哭,立刻出声命令他:“快把玉楼皇子抱回长信宫去,我去禀报皇后娘娘,娘娘很快便过去了。” “是,”小荷听了翠儿的命令,立刻抱起玉搂皇子冲回长信宫去,一时间长信宫乱成了一团,德妃被惊动了,望着儿子痛苦的倦缩在大床榻上,脸孔扭曲变形,飞快的站起身欲冲出去,小荷一看主子的动作,知道她干什么,飞快的抱住德妃的腰央求着:“娘娘,你别去了,皇后娘娘很快便过来了,你还是看看玉楼皇子吧。” 德妃听着儿子的轻叫声,心疼不舍,什么样的思绪都有,立刻掉头望向床榻上的儿子,一双眼睛里染上泪花,一头白如水的泻了下来,耀人眼目,满室的凄凉,两母子紧搂到一起,楚楚可怜的样子使得整个寝宫内的太监和宫女都落下泪来。 正在这时,听到大殿门外响起太监急切的声音:“皇后娘娘驾到。” 一身桃红凤裙的柳柳满面怒容的牵着幕星走进了寝宫,身后跟着一脸胆颤心惊的翠儿,另有几个小太监小心翼翼的跟着,只见幕星并没有害怕之色,倒在那黑眸之中显现出几分不忍,贝齿轻咬着小唇儿,一副我见犹怜的小模样儿。 楼思静抬起头来望向转过屏风走进来的女人,那般的美艳不可方物,雍容华贵,心里有无限的蚀骨之恨,恨不得扑上去找这个女人拼命,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女人的回宫而毁了,而且儿子小小年纪便遭受着无端的打击,如果她们母子二人不回来,玉楼和她就不会这么痛苦了,所以她恨啊,却无能为力,楼思静越想越纠心,一口气涌上来,嘴里一甜腻成的味道,强自忍着,身形未动,照旧抱着儿子仇视的望着皇后娘娘。 寝宫之中的宫女和太监皆都捏了一把冷汗,柳柳淡漠的一笑,看来这女人是真的伤心透顶了,虽然自已同情她,可是她杀人的时候,为什么不同情别人呢,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不过眼下还要看看玉楼究竟是不是皇上的孩子呢,柳柳也不去计较楼思静的态度,幽深的眸光掉向楼思静手中的孩子身上。 只见平素张扬嚣张的玉楼皇子此时双眸紧闭,脸色黑,连唇也青黑,不自觉的轻颤着开口:“疼,疼,母妃。” 楼思静虽然胸中隐藏着杀机,可是此刻面对着儿子的痛楚,她是一个全然的母亲,看着儿子受罪,便想到罪魁祸,眼光瘆人的望向站在皇后娘娘身边的太子爷,如果眼光是刀的话,她已经杀死幕星多少次了,她喘息着挣扎着,头上的白丝垂下来挡住了玉楼的半边的身子,只见她紧紧的搂着玉楼,痛苦的叫着。 “如果我儿子没救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幕星从未见过这等狠厉的神情,倒被她吓得抖索了一下肩,翠儿赶紧伸出手把他拉到身后去,柳柳冷冽的朝外面叫了一声:“立刻传御医过来。” “是,娘娘,”小太监上前一步应着,走了出去,御医已经在长信宫门外候着了,紧跟着小太监的身后走进来,这走进来的御医落落大方,全然不似平时御医院看到的那些御医,恐慌不已的样子,倒是对寝宫时的摆设很有兴趣,掉头四处张望着,直忤忤的走到柳柳的面前行了一礼。 “臣见过皇后娘娘,”他说话的时候脸上的面情一点也没有,只眼神中闪烁着锐利之气,柳柳点了一下头,这个御医其实不是宫中的御医,她是柳柳的手下芷姑易容的,因为易容所以脸色有些僵硬,不过这种时候谁会去在意一个御医的神情有没有僵硬呢,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玉楼皇子的身上。 “立刻给玉楼皇子诊治一下,看看中的蛇毒可有解。” “是,皇后娘娘,”御医应声走到大床边,恭敬的对着桌边的女人施了一礼:“德妃娘娘请放下玉楼皇子,容下臣给皇子检查一下,看看皇子种的蛇毒可有解。 德妃立刻乖乖的配合着,放下玉楼的身子,神色紧张的望向御医:“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儿子。” “臣会尽力的,”御医不屑的撇了一下嘴,伸出手装模作样的去给玉楼诊脉,其实蛇王棘的毒他是知道如何解的,只不过做做样子罢了,自从上次阿布中毒以后,她已经把蛇王棘嘴里的牙拔掉了,要不然这小孩早就毒身亡了,拖延了这么长时间还有活命吗?不过蛇王棘即便极了牙,那毒仍是极厉害的。 寝宫里一时沉寂下来,只听到呼吸声,玉楼皇子的呼吸已经有些微弱了,不时的抽搐起来,痛苦而模糊的叫着母妃两个字,楼思静痛得恨不得替儿子分担这一切的痛苦,这都是作孽啊,凤罗,我恨你,我恨你,为什么当初要让我进宫,现在却扔下我们母子二人单独离宫,本来她也想带玉搂离开皇宫的,可谁知这件事情来得这么快,还没等到她有所动作,玉楼便中毒了。 “怎么样?怎么样?他还有救吗?” 御医还未来得及开口,宫门外传来了太监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一道明黄身影跨进了寝宫,凤邪一脸阴暗的大踏步走进来,周身的凌寒,眸光深如黑潭,使人看不清里面包含着什么内容,直直的落到楼思静和玉楼的身上,楼思静一看到皇上出现了,不禁心惊肉跳起来,隐隐不安起来,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不过仍站起身来行了礼。 “妾身见过皇上。” 柳柳亦向凤邪行了礼,凤邪朝柳柳点了一下头,两个人心有灵犀的一起望向玉楼,凤邪一挥手示意楼思静起身,瞧着她那一头白,心里厌恶到了极底,这不贞不洁的女人,竟然混到后宫来了,他一点也不同情这女子,如果她真的那么爱凤罗的话,为什么不坚持嫁给他,好女人是把男人变好,而不是使得他越走越远,从这一点来看,她就没有值得人珍惜的地方。 御医诊完脉,站起身向皇上行了礼,恭敬的开口。 “启禀皇上,玉楼皇子还有救,只要换血便可行。” “换血?”楼思静呆了一下,显然还有些没搞清楚状况,此时柳柳难得好心的走到她身边小声的开口:“就是让皇上给玉楼皇子换血,可解蛇毒,这样德妃懂了吗?” 一句话落,楼思静的身子抖索起来,好似受了一记重创,倒退了两步,身形不稳的摇晃了几下立定,脸色苍白得和头上的白一样耀眼,眼睛里是死一样的恐慌,拼了命的咬着下唇:“不,皇上仍是万金之躯,怎么能换血呢,就让妾身来换吧,妾身就是换光了身上的血,也在所不措。” 凤邪狭长的眉峰一挑,峰角是一抹凌寒,这女人如果不是自已早已了解她的心机,只怕此时都被她感动了,可惜此时想来,她所做的事令她作呕,这种女人天生就该被人踩,如果爱就热烈一点,总是无条件的附从男人,即便那个男人有一点爱意,也被她的软弱无能给消磨掉了,生出厌烦来。 “联是玉楼的父皇,既然他是联的皇儿,联当然要为他换血。” 凤邪的话音落到大床上,玉楼忍痛睁开眼睛,那双眼里满是惊喜,光辉耀眼,原来父皇竟然愿意为他换血,这是真的吗?父皇原来也有一点点爱他的,是吗?那怕一点点他也知足了,唇角露出一抹笑,脸上豆大的汗珠子往下落,嘴里却轻吟着念叨着,父皇,父皇,此情此景使得寝宫内所有的人都流下泪来,柳柳望着诺大寝宫里一时间鸦雀无声,只剩下大家的吸气声,柳柳轻叹,看到玉楼这样子,连她都觉得心酸,接下来生的事情不宜让别人知道,柳柳冷冷的一挥手,沉声开口。 “其他人全都下去吧,翠儿,把幕星带下去,”她不想让儿子看到接下来丑恶的一面,那会给他心灵上造成怎样的阴影呢? 翠儿点头,牵着幕星离开寝宫,寝宫内的太监和宫女全都退了下去。 楼思静眼看着皇上往玉楼身边走去,而玉楼那么渴求的望着皇上,天哪,楼思静捂住胸口,难道这一切都是自已做的孽吗?玉搂那么渴望着皇上的爱,他从来不知道自已不是皇上的孩子啊,有多少次他耍赖不吃饭想见到父皇,可是凤邪一次也没有看过他,也许不是亲生的,天性里抗拒吧,凤邪从来没喜欢过玉楼,楼思静千肠百结思潮翻滚,眼看着御医执刀欲刺向皇上的手指开始换血,她再也忍不住颤抖着开口。 “等一下。” 除了楼思静,大家都在等着她的话,御医立刻放下手里的尖刀,望向德妃娘娘,德妃楼思静咬着牙开口:“如果血液不同会不会死?” 御医还没回答,一旁的柳柳早已冷声开口:“会,这难道还用问吗?”她们等的就是这一刻,答案呼之欲出了。 楼思静扑通一声跪下来,不停的磕头,如果她再不说,儿子一定会被自已害死的,尖叫着哀求:“皇上,请你不要给玉楼输血吧,玉楼不是你的孩子,是妾身罪该万死,妾身自愿一死,只求皇上饶过玉楼一命,就算把妾身五马分尸,妾身也认了。” 凤邪虽然千百遍的想过这个细节,可是此时此刻还是被打击到了,一张俊魅的容颜此时扭曲狰狞得可怕,身形一闪,飞快的闪落到楼思静的身边,掌心一凝,飞快的击向楼思静的脑门,只要击中脑袋一定迸裂,可是一道劲风挡住了他的动作,柳柳沉声开口:“皇上别激动了,还是问问凤罗现在在什么地方?” “说吧,如果你交出凤罗在什么地方?本宫答应你救玉楼一命,”柳柳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虽然玉楼是凤罗的孩子,也许将来他会找自已报杀父杀母之仇,但此时看他的可怜样,让她狠不下心来,楼思静一听到柳柳的话,眼眸亮了起来,因为这个女人说得话她还是相信的,立刻磕头。 “我身边的宫女宛容其实就是凤罗,他在京城有几处窝点,只要救了玉楼,妾身立刻带皇后娘娘和皇上去找他,找到他后妾身愿意一死谢罪,只求玉楼好好的活着,”这时候啊,她就是一个渴望孩子活下来的母亲,可怜的卑微的母亲啊,宁愿自已死也要保全住孩子啊,柳柳不再多想,既然她如此说了,必然会如此做,立刻掉头命令身后的芷姑:“立刻给玉楼皇子医活。” 凤邪一听柳柳的话,呼吸声重了起来,周身的寒气溢出来,因为这可是孽种,柳儿竟然要救这孽种,这让他如何能接受,他此时恨不得一掌拍死这两母子,竟然有脸给他红杏出墙,还生出一个野种来,这对于皇帝来说,是一生的耻辱,还有自已从前的可耻的行为,凤邪此时受到的打击并不比楼思静小,脸色同样难看异常,怒目望向大床上的玉楼,只见他的脸上双目紧闭,呼吸全无,这一刻心不禁疼了起来,原来他也会疼。 “快看,玉楼怎么了?”一向冷硬的人也有心颤的一刻,也许是因为玉楼最后一刻的轻喃,他是那么渴望的望着他,也许是渴望他抱抱他,或者哄哄他,他有什么错啊,这一刻凤邪的心又痛又恨,错综复杂的感情。 芷姑立刻反身上前,飞快的给玉楼诊脉,只一会儿脸色难看的垂摇头:“玉楼皇子刚才太激动了,血脉流窜得太快,毒素浸入到心脏,已经死亡了。” 御医的话一完,本来一直跪在地上的楼思静就像疯了一样从地上一跃而起,扑到大床上,抱起自个的孩子朝御医吼叫起来:“你胡说,你胡说,他哪有没救啊,他明明睡着了,你看他的脸色多红润啊,我的玉楼怎么会没救了,他可是母妃的心肝宝贝啊,玉楼,你睡吧,我的乖乖啊,快睡吧,母妃在等你醒过来,”楼思静遭受了如此的重创,一下子好像脑子有些不清楚了,一会儿笑,一会哭,披散着头,拉扯着衣衫,抱着玉楼,她此刻的神情十足的,傻了,楼思静傻了。 这样的她该如何处治呢,柳柳回望着皇上,为这样的结局而心痛,其实最后一刻她是不想玉楼死的,因为他的心里还有着渴求,有着一块净土,他是被凤罗和楼思静给毁了的,如果他们当时不要进宫,安份的在外面生活着,一家人该多幸福啊,柳柳感叹,立刻吩咐了太监在长信宫守着,看她究竟是真疯还是假疯,如果是真疯,她们只能饶她一命了,如果是假疯,她最终一定要受到惩治的,一个后妃竟然偷人还生下了野种,这皇室的丑闻传出去,天凤朝皇帝的脸面可就丢干净了。 楼思静整夜的抱着玉楼,玉楼已经死了,柳柳吩咐人把楼思静击昏了,把玉楼皇子换了下来,送出宫去葬了,而对于此次事件,柳柳和幕星都相当的自责,因为若不是他们的计划,玉楼就不会死,只是谁也没想到最后的一刻,玉楼会因为皇上的到来激动成那样,要不然他是不会死的,很显然的他是十分喜爱凤邪的,一直渴望得到凤邪的爱,直到他死,也没有亨受到父皇的拥抱。 楼思静疯了,柳柳派人把她安置在冷宫里生活,而楼家也在三天后如期问斩了,朝堂上一下子安定了许多,至于护国将军司马平潮,也因为楼家和张家的事镇住了,一点动向都没有了,但是凤邪已命人专门盯住了司门平潮的动向,从现在开始,他不能再让任何一方势力坐大了,等到坐大了,就是劳民伤财的事了。 冷宫里,楼思静抱着一个长方形的木制的枕头,左右的晃动着,不时的响着吐字不清的歌,在最后的一抹秋阳中显得那么的可怜,无尽的沧桑染尽了她的衣衫,一头的乌丝化为白,花样的美貌都毁在一个男人的手里了,柳柳领着几个太监和宫女隔着一道栏杆轻望着她,心头说不出的酸涩,红颜易老啊,凤罗,你怎么忍心呢,为什么到最后一刻消逝了,扔下她们母子不问了。 柳柳一声不响的走到楼思静的身后立定,伸出手拍拍她的肩,楼思静回过头来,很生气的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嗔怪的瞪了柳柳一眼,继继续续的开口:“别惊动宝宝,他睡着了。” 那样小心翼翼的,就好像怀里抱着的真是她至爱的儿子一般,柳柳忽然有些明白玉楼为什么那么骄惯了,因为楼思静对他有愧疚,所以分外的心疼他,因为不能直截了当给玉楼一份父爱,所以她心里对那个孩子有着很大的愧疚,一直小心翼翼的陪着他,便导致了他嚣张的个性。 可是对于楼思静的疯,柳柳不禁有些疑惑,她究竟是真疯还是假疯呢?如果她真疯了,她是不介意让她安心的呆在皇宫里一辈子的,但是如果她是假疯,她心里的恨该有多少呢,那么她的儿子幕星就有危险了,不过通过几日的观察,柳柳现这个女人好像真的疯了,如果她没有疯,那么演技就太好了,每次她站得远远的,她都傻了一样的又哭又笑,有时候还抢那些脏东西吃,拼命的往嘴里塞,柳柳想着,如果一个正常人会这样子吗?能忍受吗?结果是不能忍受,也许楼思静真的疯了,但是柳柳不敢大意,因为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最重要的是如果楼思静的这一切都是伪装的,那么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 楼思静身怀惊人的武功,也许玉楼没死前,她已经准备要离开皇宫了,只是她们来得太快了,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使得玉楼丧身了。 柳柳想着,再低下头认真的看去,纤细的手一伸,探上楼思静的脉络,一点内力都没有,也许她会使金针封穴,但是她是没办法把她身上那么多穴位一一检查一遍的,目前只能假设楼思静疯了,柳柳松开手,望着楼思静面无表情不知所以的样子,淡淡的笑,她还是找个时间禀明皇上,把她送出宫去吧,这样自已安心些。 阳光下,楼思静的脸几近透明,看不清任何的喜怒哀乐,她此刻的样子和一个傻子是十分吻合的,就连动作也是傻子特有的招牌动作,一只手含在嘴里,一只手抱着一个木枕头,按理柳柳不该怀疑她,可她还是害怕,害怕这个女人呆在宫里会对幕星不利,所以才会想方设法的试探她,直至自已认定她是真的傻了,可是试探几次后,她还是不能十分的肯定这个女人彻底的傻了。 “日影,派两个手下在冷宫外面保护德妃娘娘,”最后她决定派两个人监视着她的动静,如果她是装的,一时的伪装可以,她就不相信她能装一年,两年,总会露出破绽的。 “是,皇后娘娘,” 日影点头,高大的身躯一转,走到一边去挑选了两个得力的手下,吩咐他们守在冷宫外面,有什么情况立刻禀报给皇后娘娘。 一行人踏着金光离开了冷宫,远远的那傻子德妃又低下头来唱起歌来。 幽曲栏杆凭玉柱,亭台楼阁成画幢,柳柳领着几个宫女走在长廊内,一路往未央宫而去,远处有小宫女气吁喘喘的跑过来,她头上的珠钗都跑得颤巍巍的快掉下来了,抬望了一眼柳柳,飞快的开口。 “禀皇后娘娘,慈宁宫里的大太监清安过来请娘娘去一趟慈宁宫,说太后娘娘有请。” 柳柳停住步子,扫了一眼小宫女,走过去扶正她头上的珠钗,详和的声音响起来:“本宫知道了,你回去告诉清安,就说本宫从这边过去了,让他回去吧。” “是,皇后娘娘,”小宫女激动的点头,娘娘好温柔啊,还给自已插好了珠钗,高兴的站起来,笑眯眯的往回跑,柳柳望着她的身影,奔跑起来,那珠钗又晃起来,不禁好笑的摇头:“这丫头?”然后掉头往长廊的另一头走去,这里离慈宁宫近一些。 “我们去慈宁宫吧。” “是,皇后娘娘,红袖和明月恭敬的福了一下身子,尾随着主子的身后往慈宁宫而去。 慈宁宫门前,那一块花圃中,几种珍贵的菊花开在其中,再也没有别的繁花了,天已经深秋了,很快便是冬天了,今年的冬天比往年来得早一些,阳光洒在人的身上,像洒了一身的金子,灼灼光,带着细腻的暖意。 宫门前站着几个小宫女和太监,一见到柳柳的身子,便盈盈福了下去:“奴婢(才)见过皇后娘娘。” “起来吧,”柳柳一挥宽大的水云袍袖,清冷的开口,云鬓高挽,斜插着一支四蝶金步摇,摇曳生姿,姿态优雅的走进慈宁宫的大殿,大殿上,麝香熏烧,太后娘娘喜欢这麝脑之香,浓烈的香气,充斥在大殿上,珠莲晃动,玉环生响,纱缦随着人的走动,轻飘起来,飘逸美丽。 “柳儿见过太后娘娘。” “起来吧,来,坐到哀家身边来,哀家找柳儿有事呢?”太后娘娘慵懒的抬起身子,望着眼前美丽优雅的女子,静时如处子,动时如脱兔,自已总算心想事成了,儿子很爱柳儿,甚到于为了她废了后宫,说实在的现在这后宫只剩下她们两个女人还真冷清。 柳柳缓缓的走到太后娘娘的凤榻边坐下来,望着太后娘娘:“母后找柳儿何事?” “听说楼德妃傻了,是真的傻了吗?” 太后娘娘对于楼思静的傻亦有些怀疑,因为太子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对于玉楼的死,太后娘娘很伤心,因为玉楼小时候她是很疼爱他的,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是凤罗的孩子,可恨凤罗那小子生生的害了楼思静母女,可是那楼思静要是把心思动得幕星的身上,可就麻烦了。 ”柳儿试探过几回,好像真的傻了,可是却傻得那么彻底,倒叫柳儿心里有些不踏实,如果说楼思静没有傻,那么她的演技真的太厉害了,不过对于她的演技,我们是了解的,这么多年来,把凤罗藏在长信宫里,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所以等炎亲王爷的大婚过后,我准备和皇上说把她送到天香寺去静养,已保太子周全。” 柳柳冷静的开口,她可不允许有人对幕星动一点不好的念头,太后娘娘听了柳柳的话,倒是相当的赞同,眼下幕星可要保护好,不能出一点的差池。 “你没吩咐人保护好幕星吗?”太后不放心的问,柳柳点了一下头:“我让日影领着几个人全天候的跟着那小子,日影的功夫可是一流的,相信不会有事的。” “喔,那就好,”太后放心的松了一口气,那张富态的脸上闪过满意,不过眼下青黑的阴影可显示出太后娘娘昨儿个夜里没有睡好,柳柳奇怪的开口:“母后有心事吗?昨夜好像没有睡好?” “柳儿,明日是炎亲王爷大婚,你陪哀家一起去亲王府一趟吧,皇上就不要让他出宫去了,凤罗现在在宫外,哀家怕他出去会有什么麻烦,可是哀家说了他未必肯听,所以希望柳儿好好劝劝皇上。” “行,”柳柳点头,现在的凤罗就像一个定时炸弹,随时有可能爆炸,因为他是那种亡命之徒,为了报仇他什么事都敢做,就算和皇上同归于尽他都可以做,但是皇上却不行,皇上的身上系着天下无数的臣民,如果皇上出事了天下必乱啊。 太后娘娘和柳柳说曹操,曹操到,大殿门外传来太监的叫声: “皇上驾到。” 远远的听到凤邪的张扬狂放的笑声,还伴着另外一道声音,看来皇上很高兴,和他一起来的人是谁呢?柳柳暗自猜测着,金光中走进来一黄一白的两道影子,皇上身着明黄的龙袍,束金冠,面如美玉,狭长的峰眉高挑起,星目光华流转,可看出他的心情极好,身后的人身着纯白的织锦袍子,袖口上刺绣出水云图,银簪束,面容和皇上有几分相像,正是炎亲王凤冽,人逢喜事精神爽,果然不假,凤冽看上去整个人喜气洋洋,带着一股风流倜傥,桀骜不凡。 两个人进了大殿,看到皇后娘娘坐在凤座上陪着太后娘娘聊天,不禁莞尔一笑。 “儿臣见过母后,”两个人给太后娘娘见礼, 太后挥手让两兄弟起来,炎亲王凤冽又恭敬的给柳柳见了礼,柳柳微笑着点头,示意他一边坐下来。 “冽儿,明日的大婚事宜都准备好了吗?”太后娘娘关切的询问,她的凤冠霞帔早就送过去了,赏赐也都送了,皇上和皇后娘娘的赏赐也都送了过去,炎亲王府里堆了一堆东西,凤冽正是进宫来谢恩的。 “儿臣谢过母后的赏赐,皇上和皇后娘娘的赏赐,大婚事宜全都准备妥当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铁血十三鹰 明日就是炎亲王爷的大婚之喜,皇上连夜在书房里召见丞相,炎亲王爷,兵部尚书等官员,秘密布下天罗地网,襄王凤罗明日一定会出现在喜宴上,他们一定要万分的当心,天凤朝所有的大员明日必然前去贺喜,如果他下毒或者做出什么事情来,可就麻烦了,因此凡是饮用水一应水果蔬菜什么的,各个关卡都派人用银针试毒,做好的菜式也一应用银针试毒,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上书房里挑灯密谈了半夜,才定好计策,凤邪见夜色已深,柳儿只怕早睡了,就不要惊动了,便在永远殿里休息,对于明日出宫事宜,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还有几个大臣一致认定皇上务必呆在宫中,但是凤邪即是那种藏头露尾的人,他坚持明日前往炎亲王府,好好会会凤罗。 窗外更深露重,寒气更冷,月儿的光辉如轻纱洒在未央宫的寝宫内,柳柳拉了一下身上的锦衾,却立刻感觉到寝宫之内有灼灼眼神盯着她,这半夜三更的谁坐在她寝宫里,这人对她没有坏心,如果不安好心,那危险的气息,她早就感应到了。 “谁?”她清冷的开口,顺带坐直了身子,动作优雅不急部徐的打起了纱帐,一眼瞄到给她守夜的红袖昏倒在一边,看来这人的武功高深莫测,不过柳柳一时看不清楚他的脸,因为他坐在窗前的软榻上,月亮的轻辉洒在他的脸上,使得她一时看不真切。 “我?”他柔润的声音一响,柳柳的嘴巴张了张,面色有些沉,这男人一定要半夜三更的跑到她的寝宫里吗? “南宫月?你是不是习惯半夜三更跑进别人的寝室。” 南宫月没出声,他多日没见到她了,目光贪婪的紧盯着她,其实他一直说服自己只要她幸福就好,可是随着时间越长,他的心里便不得安宁,那种强烈的想和她在一起的欲望,怎么压抑都压抑不下去,所以他不再压抑了,跑过来看她,只见她随意慵懒的坐在床榻上,他便觉得心里暖暖的很满足的感觉,为什么老天爷在他失去所有时,不让他先遇到她呢,他的心里充满了怨恨。 “我想你了。”他理所当然的叹气,好似他自己也无奈。 此时柳柳的眸光已经适应了月光柔和的亮度,便看清楚了坐在窗前的男人,乌丝飘逸,白衣胜雪,一如她们初相见的时候,要说有什么不同,那时候他的眸光很冷,没有一丝儿温度,现在却是满目的柔情,唇角还挂着一抹诱人的笑意,就那么眨也不眨的望着她。 虽然他很美,总是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帮助她,有时候她会恍神,如果最初遇见的是他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但是此刻对于他夜闯寝宫的行为,她是不赞同的,所以脸色有些不悦,冷冷的开口。 “南宫月,我认为半夜三更说这种话很无聊,不,是相当的无聊,根本就在自说其话。” 南宫月并没有因为柳柳的语气而生气,也许他对她永远气不起来,即便她怒,他也能用柔水似的眸光把她的怒气化为乌有,笑得就像冬日的阳光,带着细细碎碎的金黄色,暖人心肺,柳柳终于禁不住他那般无害的笑,叹气。 “说吧,半夜三更来找我干什么?” 南宫月的眸光陡的一沉,悲喜交加的情绪夹杂在那双澄清的琉璃眸中,好久他轻轻的开口:“他们来找我了我的爹爹来找我了。” “喔,”柳柳一听到他的话,便替他高兴,没想到他的爹爹来找他了,真是太好了,一想到他以后有亲人的陪伴了,柳柳打心眼里替他高兴,因为她知道他内心有多渴望那样的亲情,他的落寞,寂渺,孤单,都是因为身边没有一个牵挂的人,现在他的亲人接他来了,这不是太好了吗? “恭喜你,终于等到了,相信爹娘对你一定很愧疚吧,他们不来接你一定是因为生了什么事情?” 柳柳因为过于高兴,反而忽略了他眸中的浅浅的冷意,他并不高兴,相反的有些痛恨,低垂着头,乌丝滑落下来,掩去半边脸,却使得另一半的脸更完美,轮廓鲜明,肌肤晶莹,乌丝光滑,只是那卷翘的睫毛不时的眨动着,抖落的却是冷漠,柳柳后知后觉的开口。 “怎么了?你好像不是太高兴,生了什么事?” 南宫月抬起脸,白晰的手指轻轻的把脸边的长拢到耳后,淡雅温柔的开口:“柳儿,你和幕星跟我离开这里可好,我愿意放下所有的一切,只求和你们平淡的相守在一起。” “啊,”柳柳轻呼出声,她知道南宫月喜欢自己,可是他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直接要求她们跟他走的,究竟生了什么事情?她和幕星跟着他走,这怎么可能呢?不管她和不和凤邪在一起,她也从没想过和他在一起啊,她和他终是错过了啊,就像她和凤冽一样,错过了便是一生。 “南宫,你在说什么?今晚你有些失态了。”柳柳提醒南宫月,他的眸子闪烁起来,慢慢的染上一层雾气,似乎在哀悼些什么,究竟生什么事了,柳柳正待细问,一抹晶莹从南宫月的眼里跃出来,他竟然哭了,他是天地间那么冷魅又骄傲的男人,竟然哭了,柳柳知道一定是生了什么事,要不然南宫月不会这样的。 “南宫,你说啊,究竟生了什么事情?告诉我,我会帮你的。”只要他有一丁点困难,她都会帮他的,因为他即便不是她的伴侣,但绝对是她的知己,如果说她的人生里有知己,南宫月绝对是当之无愧的,可是今晚的他把她弄糊涂了,他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啊,竟然当着她的面流泪了,那么透骨,绝望。 南宫月站了起来,他的白衫飘扬得就像一片云彩,随时欲飘然而去,一抹冷冷的话抛下来:“柳儿,其实我只想要你,他得了江山不是更好吗?”一句话说完,他的身形一闪,竟然从支开的窗台飞出去,如一只洁白的翩蝶,带着浴火重生的毁灭,就那么消逝在夜色中。 柳柳只觉得头皮麻,南宫月究竟生什么事了?明天一早,她要派人去他以前的住处查探一下。 结果,剩下来的时间,柳柳一点睡意都没有,她的心头充满了担忧,为什么南宫会说那样的话,他先说爹爹来接他了,本该高兴的事却没有一点高兴,还要带她离开,怎么看怎么像生了什么事,这事还和他那刚出现的爹爹有关,这么多年不出现,一出现便带着什么不好的目的,也许这就是南宫不高兴的原因吧,只是为何他会要她和他一起离开呢? 柳柳躺在床上反复的折腾,一直到天亮也没睡着,顶着一对青黑色的熊猫眼,望着侍候她的两个丫头,红袖和明月。 “娘娘,你这是怎么了?”红袖边侍候主子起来,边开口问,只觉得自己周身腰疼,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睡着了,百思不得其解。 “是啊,娘娘看上去一脸的心思?”连明月这个反应慢半拍的丫头都看出来了,看来她的心思过于重了,柳柳赶紧收敛起心神,千万不要让皇上看出来才好,省得他大惊小怪的。 “你们帮我扑些淡粉在脸上,尤其是眼圈下面。” “是,奴婢知道了。”红袖细心的给主子上妆,今日是炎亲王爷的大婚之喜,娘娘身为一国之母前往炎亲王府,自然不能失了礼仪,上妆是必要的,两个宫女挑了一件华贵的雪纺长裙,袖口绣出两株梅花,外罩一件薄薄的透明的烟霞罗,头上云鬓高挽,后面插了一排的飞云簪,光华流转,却在鬓边压了一片淡红的梅瓣,清丽中透出雅致,却带着一股雍拥华贵,举手投足间,淡雅的梅之香味飘散开来,这件雪纺长裙是用梅花薰染的,深得柳柳的喜爱。 “娘娘,走吧,先到前面去用膳,皇上派小玩子公公过来传话,让娘娘在未央宫殿内候着,等他下了早朝和娘娘一起去炎亲王府。” 明月恭敬的禀报,小丫头的脸上也显得很高兴,因为她和红袖身为主子的贴身宫女,自然要随同主子前往炎亲王府的。 “嗯,皇上也去。”柳柳挑眉,太后娘娘不是说不让皇上去吗?皇上怎么还要去,不过想想也是,皇上那样霸气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躲在别人后面呢,如果今日没有凤罗的存在,只怕他倒不在意了,越是有凤罗的存在,他越是要正面面对。 “我们去用早膳吧。” “是,娘娘。”明月在前面领路,红袖伸出手扶着主子,三个人往前面去用早膳,出了寝宫,顺着长廊往隔壁走去,远远的便听到幕星的笑声:“翠儿,今天去心魂弟弟住的府邸吗?” “是。”翠儿开心的声音,因为她也替炎亲王爷和解兰公主高兴,她知道娘娘的心病,娘娘还是希望炎亲王爷有个好归宿的。 “那母后起来了吗?我们快用完早膳过去吧。”幕星心急起来,挥手示意翠儿去看看母后起没起来,这是柳柳适当的出现了,幕星一看到柳柳的身影早高兴的跳起来:“母后,快点过来,我们用完早膳去炎亲王府。” “好。”柳柳点头,看来幕星在皇宫里闷了,一直想出去。 母子二人用了早膳,说了一会子的话,回未央宫的大殿上等候皇上的辇车过来,乘这空挡,柳柳把日影唤进来:“日影,你现在派两个手下前往南宫府看看那里可还有人在?” 日影一抱拳垂领命:“是,娘娘。”站直身子往外走,走走想起一个问题,回身停下来,轻声的开口:“娘娘,是以前的那个南宫御医吗?” “是的,你去看看吧。”柳柳点头,她实在是太担心南宫月了,他不会出啥子事吧?但愿他昨儿晚上是抽什么风了,其实什么事都没有。 “属下遵旨。”日影点头走出去,自从皇上调他过来跟随娘娘,他便在心中把娘娘也当成了自个的主子,尽心尽力。 辇车很快过来了,皇上坐在龙辇车里,掀帘盈盈笑意的望着柳柳,天空中阳光洒下暖人的光芒,好似金子似的罩在他华美尊贵的脸庞上,栩栩如辉,他伸出手来,柔声开口:“来,柳儿,上来吧。” “是,皇上。”柳柳点头,把手放进皇上的手心里,凤邪一用力,她的身子便轻盈的飞起来,稳稳的落到辇车上,紧跟着柳柳身后的幕星一看到娘亲的动作,立刻羡慕的叫起来:“父皇,我也要,父皇。” 凤邪一听到儿子的叫声,放开柳柳的手,准备把小小的幕星拉上辇车,这时后面一辆辇车里响起一声慈爱的轻唤:“幕星,来,到皇奶奶这里来。” 原来太后娘娘坐在后面的一辆辇车里,幕星一听到太后娘娘的声音,早飞奔到后面去了,大太监清安把他抱上车子,和太后娘娘共乘一辇,尾随着他们而去的宫女坐到最后面的一辆辇车里,侍卫们骑马尾随。 今日天际明朗,万里无云,黄道吉日。 街道两边黑色的帷幔铺天盖地的分立着,风一吹形成了黑色的巨浪,翻滚起伏,几辆豪华的辇车往炎亲王府行去,远远的便听到丝竹之声不绝于耳,想当然尔,皇上的亲弟弟炎亲王府的婚礼,自然不可小觑。 “皇上,明知道有危险,皇上还要出宫来干什么?” 凤邪狭长的凤眉一挑,漆黑深沉的眸度幽暗如潭,唇角浮起冷笑:“他就是冲着朕来的,朕有责任保护朕的子民不是吗?” 柳柳没说什么,反正来都来了,相信这么多人还不至于对付不了一个凤罗,凤罗可怕的地方不是在于他的高深莫测,而是在于他的阴险,他的残忍狠辣,他可以视人命为草芥,可是他们不行,这就是他们经常落下风的原因。 “皇上要小心些,凤罗他一定躲在什么角落里。” “嗯,朕知道了,柳儿不必担心,朕不会有事的。”凤邪的大手紧扣着柳柳的小手,他的手意外的不再那么冰冷,掌心蕴含着一丝热气,散到她的手上,两个人相视而笑,越是危险的时候,两个人的意志越是坚定,反而生出一种同甘共苦的滋味来。 辇车一直往前行,很快便要到了炎亲王府了,柳柳暗松了一口气,看来凤罗没有选择在这里杀他们,可是她的心头刚放松了,便感觉到一股煞气飘在四周,冷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沉重的死亡的气息,柳柳周身浮起寒意,娇艳的脸冷沉下来,望向身边的皇上。 “果然来了,而且来的人还不少呢?” “嗯。”凤邪点了一下头,当先飞身闪出辇车外,傲然立于辇车顶,凌寒睥睨的俯视着团团围住辇车的那些黑衣人,这些人除了眼睛,身上包裹得滴水不透,柳柳掀帘往上瞧去,清晰的望到这些人黑色的长袍上,竟然绣着一只红色鲜艳夺目的苍蝇,鹰眼用宝石镶嵌,在阳光下闪烁得好似活了一般,随时准备冲天而起,这些人完全不似苍狼阁的杀手,明显是另外一帮人,周身冒出来的冷气,就像冬日里的冰凌,凡是靠近他们的人必然被瞬间冻结成冰块。 “大胆,你们是何人,立刻让凤罗现身。” 为的人一听凤邪的话,那一双瞳孔散着赤红的血色,阴森森的干笑两声,那笑带着一股阴柔,使人鸡皮疙瘩全冒出来了,但这个人却不是凤罗,因为凤罗身材矮小,眼前的黑衣人却身材高大挺拔。 “凤罗是谁?今日你们拿命来吧。” 为的人话音一落,身后的人飘然荡起,从四面八方进攻,柳柳秀眉一凝,还等什么呢,而且这些人显然是另一批人,不过对于他们究竟是谁,她还真预估不到,眼下可不能让他们伤人,太后娘娘和幕星的性命可是相当重要的,身形化成一枝锐利的剑滑溜的闪了出去,落在辇车前。 不过还没等到柳柳动手,随着皇上的一声怒喝:“来啊,拿下这些人。” 街道上顿时喊声震天,那些黑色的幕布全部掀掉了,之间布幕之下的竟然是大批的侍卫和铁骑兵,原来先前形成黑色的浪海是因为下面掩藏着人,不过柳柳竟然没感应到这些人的存在,可见凤邪是用了心思的。 难怪炎亲王府的丝竹之声如此的悠远,还有这辇车的滚动的声音比往常厚重了许多,看来都是为了掩去这些人的气息,好麻痹躲在暗处的人,只是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出现的不是凤罗,却是另一批人,柳柳触目扫过去,竟然有十三个人,目光陡的触及到他们胸前的苍鹰,不由得脸色陡暗,冷冷的开口。 “原来是铁血十三鹰,想不到在大漠之上的铁血十三鹰竟然出动了,究竟是何人有如此大的手笔呢,连你们这种世外之人也请动了?” 铁血十三鹰,如雷贯耳,血鹰现,天地必动,这些人嗜血残忍,在大漠上自成一体,生人勿近,近者死,一个都别想活命,很多人只是耳闻并没有亲眼所见,想不到他们竟然来到京城,柳柳抬头,京城将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呢?心头已不是不安能表现的,这些人相较于凤罗,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究竟是谁在后面操控了这些人。 凤邪一听到柳柳的话,脸色同样青暗幽黑,没想到这些残忍嗜血的人齐聚在京城,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出现在京城的啊,眼下已来不及多想,铁骑兵一涌而上,直扑向那铁血十三鹰,只见那铁血十三鹰使的都是上等的宝贝,在兵器上先胜了一筹,一出手刀光翻滚出一波一波如海浪似的惊涛,掀翻了街道上所有的杂物,凤邪一看这凌霸的剑气,立刻挥手命令柳柳。 “柳儿,你到后面去保护母后和幕星。” “是,皇上。”柳柳身形一闪,飞身而起,落到后面的辇车上,只听到辇车里传来厚重的呼吸声,柳柳轻声的安抚:“母后别怕,不会有事的。”对于儿子柳柳倒不担心,那小子再大的场面也见过,不过这铁血十三鹰可不是吃素的,他们还真要当心呢? “娘亲,我们没事。”小幕星掀帘探出脑袋来安慰自个的娘亲,其实他一点也不害怕,相反的很兴奋,这些人为什么要杀父皇呢?百思不得其解。 小幕星的脑袋刚探出来,一把凌厉的宝刀擦过柳柳的脑门往幕星砍了过去,柳柳当下身形一跃,冷气罩上周身,一声娇喝,双脚一点,整个人站到宝刀上,脚下一沉,宝刀不稳,被她的双脚陡的夹住,身形带着凌寒之气霸道的旋转起来,陡的松开,脚力凝注一股劲风横扫过去,那黑衣人眼看要吃一记闷亏,当下松开宝刀,身形一滚,整个人向后闪过去,身形一稳,双掌凝风,一收力宝刀回旋到手中,好俊的手法,柳柳不得不叹,抬头望过去,只见那街道之上,打得落花流水,血迹飞溅,细看过去,竟然全是凤邪手下的侍卫受伤了,只有月影等武功高深的侍卫才可以抵挡那铁血十三鹰。 铁骑兵骁勇善战,可那也是对于正常人,对于这些武林高手来说,他们的战术根本毫无用武之地,这样打下去,只是把铁骑兵浪费掉了,凤邪岂会不知,立刻沉声命令铁骑兵退下去,柳柳见凤邪怒意染上明黄的长袍,气体掀动得袍舞动起来,看来他怒了,难道他想亲自动手,脸色顿时冷凝下来,叫了一声。 “皇上。” 不等柳柳开口,忽然从半空响起冷凌的怒语:“大胆贼子,找死。”竟然是丞相柳霆带着金绍远还有炎亲王凤冽接应过来了,柳柳松了一口气,即便铁血十三鹰再厉害,只怕也不一定打得过他们这些人,扬眉冷扫过去,之间那为的黑衣人果断的一挥手:“撤。” 十三道身影如闪电的从空中跃过,眨眼不见踪影,却千里传音的抛下一句:“凤邪,血债血偿,京城你就别想安生了。” 凤邪的脸色先红了白,白了青,眼神狠厉得想杀人,这铁血十三鹰和他有什么仇啊,一杨袖袍飘然悦下辇车,冷沉着脸在辇车前来回的踱步,一旁立着的丞相等人皆沉寂无声。 柳柳走到凤邪的面前,深沉的开口:“皇上,这下麻烦大了,这铁血十三鹰是大漠中的人,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到京城来,刚才那个人说血债血偿,那么他一定和皇上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们和凤罗不一样,凤罗和皇上的较量意在羞辱皇上,所以有时候那心计还好捉摸一点,可是这铁血十三鹰究竟何皇上有什么仇,我们一点都不知道啊。” 柳柳的话一完,站在她身后的丞相柳霆,立刻开口:“皇上和皇后娘娘不要心急,其实这铁血十三鹰属于江湖中的人,我们立刻把武林盟主战云调回来,动用各大门派的掌门人,一定可以消灭这铁血十三鹰的,即便消灭不了他们,至少我们可以把他们撵出京城去。” 柳霆的话大家都赞同,凤邪的脸色恢复一些,不过脸色照旧很难看,周身的凌意,薄唇紧抿,这些躲在阴暗角落里可恶的人和蝼鼠一样可恶,他不会让他们得意太久的。 “走,去炎亲王府吧。”凤邪冷静沉着的开口,率先上了辇车,大街上那些受伤了的侍卫已有人处理了,柳柳亦上了辇车,一场厮杀过后,大家都有些不安,因为这京城现在就像有两可定时炸弹似的,一为凤罗,一为这铁血十三鹰,柳柳坐在辇车里,见皇上闭目养神,那睫毛不时的隐动一下,她知道他在思量对策,心底浮起一抹柔软,伸出手盖在皇上的手上,柔声开口。 “皇上,你别心急,我们一起对付这些人,不会有事的。” 凤邪震动了一下,这还是少数几次柳儿主动安慰她,有她陪在他的身边,他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这些恶人消灭掉的,如果她没有回来,他也许早就被凤罗打败了,想到这,他忽然放松了很多,他有什么可怕的,幕星已经大了,就算自己怎么样,还有柳儿,还有幕星的存在。 “没事,朕在想对策呢。” “好,我帮你一起想吧。”辇车里透着温馨的暖流,经历过刚才的时间,两个人的心反而靠得近了,他们的心里有一种为天凤百姓谋福的意思,所以反而志同道合了。 豪华的辇车浩浩荡荡的停在炎亲王府的门前,大门两边黑压压跪了两排人,都是朝中的大臣,亲王大婚他们怎能不来,另有一些商界巨贾,还有那些江湖中有名望的门派,齐齐聚集在这里,一听说皇上的辇车已到,众人皆跪于两边,朗朗之声响彻九宵。 “恭迎皇上,皇后娘娘圣驾。” 凤邪一掀帘,露出纤长的手指,阳光从云层中破出,给他明黄的高大的身形镀了一层金光,使得他仿佛天神降临一样,使人不敢逼视,凤邪下了辇车,伸出手扶住柳柳下车,后面的辇车上,太后娘娘在大太监清安的搀扶下走下辇车,紧随其后的是太子幕星,一行人立于炎亲王府门前。 凤邪扫视了一眼众臣子,狂放的一挥大手:“平身吧。” “谢皇上。”所有人皆起身立于一边,头也不敢抬,大气也不敢出,只见今日的新郎官炎亲王趋身近前,恭敬的开口:“皇上,皇后娘娘,太后娘娘,太子殿下,请随臣到专院休息。” 凤邪点了一下头,凤冽立刻头前领路,等到皇上走了,那些大臣才松了一口气,皇上给人的压力可真不小啊,纷纷伸出衣袖抹汗,炎亲王府的管家领了一堆下人,恭敬的把这些客人迎进大厅。 一时间客套谄媚吹捧的,数不胜数,三个一群五个一党凑到一起去说话了,反正离婚礼还有一会儿时间呢,正好乘这空挡拉拢一下关系。 凤冽把皇上和皇后娘娘安置到贵宾房里休息,太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也都安置好了地方,柳柳抬头见凤冽还未换上新郎服,忙笑着摆手:“你快去换收拾吧,哪有准新郎官这样子的,当心公主生气了。” “好,臣弟下去了。”凤冽开口,低垂下头,听着柳儿的柔语,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什么滋味,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今日可是自己的大婚之喜,从今以后,他再不许胡思乱想了,她永远是当朝的皇后娘娘,他是臣子,属于他们的那段少年时光过去了,再抬头,脸上满是笑容。 凤邪挥了挥手,本来还怕凤冽想不开呢,没想到皇弟想开了,这使得他的心里松了口气,他希望皇弟以后幸福,除了柳儿,他什么都可以给他,凤邪想到这里,心里暗念,皇弟,对不起了。 柳柳等到炎亲王凤冽走了,抬头问府里的小丫头:“解兰公主现在住在哪座院子里?” “公主就住在隔壁的院子里,大婚过后搬到王爷的院子里。”小丫头惶恐的开口,听说眼前的皇后娘娘是个极厉害的人,她可不敢马虎大意。 “喔,那带我过去看看公主吧。”柳柳天性有些淡漠,和不熟悉的人说话总有些冷冷的,这使得很多不熟悉的人以为她的性子有多么冷戾,眼前的小丫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但是柳柳不想说什么,掉头望向室内斜靠在软榻上的凤邪:“皇上,我去看看公主。” “好,当心些,带几个人跟着。”凤邪关心的提醒她,眼下凤罗出现不出现还不知道呢,柳儿虽然武功高强,心思缜密,但是是人总会有弱点,他可不敢想象她若是出了意外,他该怎么办? “我知道了。”柳柳知道他担心她,她会小心的,皇上呆在这里倒没什么问题,因为这贵宾阁里,三哥一岗,五个一哨,再加上他自己的武功高强,即便凤罗正面和他打,不一定打得过他,最可耻的是那家伙来的是暗招。 柳柳领着两给小丫头走出去,院阁外面守着一堆侍卫,还有柳柳的几个手下也赶过来了,他们听说主子遇刺了,吓了一跳,全都过来了,柳柳看到他们倒也不意外,只点了一下头,吩咐日影:“你们留下来保护皇上,我有他们几个跟着就行了。” “娘娘。”日影呆了一下,要是娘娘有什么事,皇上不会饶过他们的,柳柳知道他想什么,掉头清冷的笑了一下:“没事。” 一行人往隔壁的院子而去,院子里下人守在门前,一看到柳柳周身华贵迫人的气势,便知道眼前的女人仍当今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赶紧惶恐的伏拜到地:“奴婢见过皇后娘娘。” “起来吧,公主在里面吗?”柳柳挥手,淡淡的开口,她不喜欢有人动不动跪着,但是这身份却要有人天天跪拜她,有时候真觉得烦。 “公主在里面呢,已上了大妆,就等着吉时良辰了。”小丫头恭敬的开口。 柳柳点头,领着人往里面走去,这小院子很雅致,幽曲栏杆,翠屏绣障,虽是秋天,可院子里栽种了许多四季常青的植物,使得这个小院一片绿意盎然,柳柳领着小丫头顺着幽径一直走到路的尽头,便看到一排清新雅洁的房子,门前长廊画柱,石阶层层而立,廊柱外栽种着大叶青松,成排的丫头立在廊檐下,柳柳她们一走过去,那迎头的正是公主的贴身婢女,远远的便认出了柳柳,立刻恭敬的开口。 “奴婢等见过公主。” “起来吧。”柳柳点头,踏步石阶,掀帘走进去,佩环声响,惊动了屋子里的人,这时候还未到良辰吉时,解兰头上的霞帔还未披上,一抬头便看到柳柳,忙盈盈笑望过来,只见那双美目描绘得光彩夺目,眼神迷人,身上大红的嫁衣映衬得她的肌肤白晰如雪,好一个耀眼的美人,柳柳唇角浮起笑意,走过去拉住解兰的手。 “怎么样,紧张吗?” “有点。”解兰点头,她和炎亲王的这个婚礼,可算是迟来的婚礼了,两个人的孩子都五岁了,竟然才成亲,本来她是坚决不举行如此隆重的婚礼的,只想摆几桌酒席,找几个亲近的人热闹一下就行,可是太后娘娘对于她觉得心中有愧,一定要补偿她一个婚礼。 “没事的。”柳柳坐到她身边,身后立着的黛眉从一侧的桌子上面倒了一杯茶水递到柳柳的手里,柳柳接过去,正要喝,却闻到茶水有一股浅浅的怪味,很淡,若不注意根本察觉不了,柳柳神色未动,又递到了黛眉的手里,黛眉见主子没动,只得反身放到桌子上。 柳柳扫视了一眼寝室,到处贴着大红的喜字,一室的喜气洋洋,屋里一个小丫头也没有,她俯身贴到解兰的身边,轻声的开口:“有人在茶里下药了,呆会儿你就会昏过去了,别害怕,我会帮你抓到那个人的。” 解兰心惊的一双美目上下的翻动,好在很快便镇定下来,什么话也没说,点了点头,她的头已经有些重了,很快便趴到桌子上睡着了,黛眉惊讶的开口:“这是怎么回事啊。” “公主被人下药了,想来一定是凤罗干的好事,你把我的衣服和她的换了,把她带出去。”柳柳冷静的吩咐下来,黛眉立刻摇头,听说那个叫凤罗的很阴险,她怎么能把主子扔下呢。 “主子,这样太危险了,要是娘娘有危险,皇上不会放过我们的。” “你是我的手下,还是皇上的手下。”时间过于紧迫,也许那个凤罗很快便会出现了,柳柳冷硬的盯着黛眉,黛眉不敢再说什么,立刻动手把解兰身上的衣服和主子身上的衣服换掉,她架着解兰公主往外走去,只见主子披着霞帔趴在桌子上,她单手扶着解兰,离门三尺开外,便朝外面唤了一声:“红袖。” 红袖走进来伸出手和黛眉一起把主子往外搀扶,一看到主子有些不对劲,吓了一跳,飞快的望过去,那脸庞却是解兰公主,张嘴想问,黛眉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红袖哪里还敢开口追问,只得带着一肚子的郁闷把解兰架了出去,屋子外面小丫头都垂着头,恭敬的开口:“恭送皇后娘娘。” 也没听到皇后娘娘的话,只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了,那些小丫头抬起头来,只见其中一个小丫头眼神锐利无比,阴冷的笑挂在唇角上,一扬手,香风飘过,身边的几个小丫头都倒地不起了,只有一个小丫头缓缓的走进寝室中。 寝室里,到处是一片红色,小丫头阴森森的望着趴在桌上的那个女人,脸上闪过狰狞的笑,凤冽,今天就让你尝尝失去所爱的痛苦,让你知道知道当年我失去母亲的痛苦,她是那么善良的一个女人,却生生的被你们逼死了,你们竟然还摆出一副善人的面孔,真是恶心极了。 小丫头走到桌边,也不去多想,一扬手,一道银光闪过,一把匕狠狠的刺向桌边的人,可是眼看着那匕刺中了,却见那红色的身影一闪,头上的霞帔快如一朵火云向着他这边疾驶过来,他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劲,这个女人是谁?还未等他多想,一道狠厉的劲风击过来,好快的身手,他眼里暗沉,阴森森的笑:“原来是皇后娘娘。” “如果知道今日是皇后娘娘,我是决不会动手的,皇后娘娘这等奇女子可是令人梦寐以求的,就是凤罗也不能例外。”他的话明明是柔和的,却阴柔得令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外加恶心到吐的感觉。 “凤罗,你还是束手就擒吧,今日既然让本宫逮到你了,你就别想离开。”柳柳脸色陡的一沉,唇角浮起冷气,身形一动,腰间的软玉剑已经化成一条长虹疾驶向对面的凤罗,凤罗当下敛起心神,全力以赴,看来今天是不能得手了,还是尽早脱身才是,相信皇上很快便会过来的,惊动了那些人他可没什么好处,一想到这,凤罗立刻阴冷的朝外面冷喝一声。 “来啊,把这女人拿下。”随着他的娇喝,身着鲜艳服饰的女子从门外疾驶进来,手中的长凌直朝柳柳缠绕过来,柳柳一看这些女人,当下心里不敢大意,这凤罗只怕和花无幽一样都是属于练邪功的,上次听说他杀幕星时,掌风中竟然冒出黑气,如此说来铁定没错,这个男人练的就是阴柔邪毒的功夫,这些女人大概就是牺牲品吧。 不过很快凤邪带着人冲了过来,那凤罗一听到外面的动静,早闪身从另一扇窗户跃出去,柳柳想阻止他的动作,可惜却无法分身,被几个女人挡住了去路,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人闪身出了屋子,这次又让他跑了,不过他手下的这些女人就没那么好运了,很快便被皇上带来的人拿下了,柳柳收剑踱步过去,准备拷问这些女人,可惜没等到她开口问话,这些女人都咬舌自尽了。 屋子里充斥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凤邪上前一步走过来担忧的望着柳柳:“柳儿,你没事吧,怎么能涉身危险呢?” 柳柳笑着未语,当时的那种状况,她知道凤罗便在外面,怎么好惊动他呢,她是一心想抓住他的,而且又不能牺牲了公主,所以只能这样做了,她相信以自己的能力不会有事的。 “不是没事吗?”唇角浮起笑意,屋子里几个男人的提着的一颗心都落地了,怎么就会有这种女人呢,总是把自己放在风口刀尖上,难道不知道他们会担心吗?正在这时,从外围挤进来一个女人,正是公主解兰,眼里染上氤氲之气,拉着柳柳的手,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嚅动了半天的唇才开了口。 “谢谢你,皇后娘娘。” “好了,没事了,大家都出去吧,吉时快到了,可别误了良辰。”柳柳适时的开口,寝室内的气氛缓和了下来,把下人叫进来把死尸处理干净了,柳柳伸出手拉过含着泪的解兰,把男人全都撵了出去,她把身上的嫁衣还给解兰,换回自己的衣服。 解兰就那么定定的望着她,为以前自己所做的事感到愧疚,她忽然明白为什么凤冽会无法忘怀这个女子了,她所做的事是那么的独特,让人想忘都不能够,刚在她就站在外面,看到皇上,丞相还有王爷,每个人都为她紧张,此刻她心如止水,深深的理解了为什么他们那么紧张她,因为她是那种把人摆在心里,便会真心相待的人,第一时间想到的总是别人,而不去想自己的险境,就像刚才,一有危险了,她立刻想主意把她换出去,而不想自己也是有危险的。 “对不起,我以前竟然做了那样的事。”解兰哭了起来,刚上好的妆花了,柳柳赶紧吩咐小丫头给她补好妆,拍拍她的手,柔声开口:“如果你再哭,我就生气了,今天晚上要当一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子,还有以后要和凤冽幸福的过一辈子,记住,我希望你们是幸福的。” “谢谢。”解兰回身抱住柳柳,这个天下间最珍贵的女人救了她两次,她该拿什么来报答她呢,唯有永生的吃斋念佛为她祈福。 寝室两个女人正抱着,外面响起钦天监的声音:“吉时已到,请炎亲王妃。” 柳柳亲手给解兰盖上霞帔,把她送出去,寝室门外有四个年老的喜婆子,对着柳柳福了身子,伸出手扶着解兰往前面走去,在幽径的尽头,炎亲王凤冽等在那里,柳柳站在寝室内一阵感慨,脑海里飞快的闪过少年时候和凤冽穿街游巷的往事,不由心里浮起一抹温馨,那个时候两个人太年轻,凤冽太骄傲,而她却有一丝自卑,使得两个人擦肩而过,如果当时有谁大胆一点,他们也许会终成眷属的,但现在两个人各自有了想要的生活,也都有了孩子,但愿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吧。 柳柳回到贵宾阁,皇上和太后娘娘都等着她一起去参礼,太后娘娘一见到柳柳,便伸出手拉着她的手:“柳儿,谢谢你没让今天的喜事变成悲剧,要不然哀家连死的心都有了。” “母后,别伤心了,现在什么事都没有,我们一起过去吧。” 炎亲王府的大厅里,宾客齐聚,气氛热烈,对于刚才在后面生的事情,并没有惊动这些人,所以大家并不知道,皇上和皇后等一出现在大厅上,偌大的厅堂之上一下子陷入寂静,大家伙恭敬的参拜皇上。 “臣等见过皇上,皇后娘娘,太后娘娘,太子殿下。” 柳柳一看到众人这等神情,不由得头大起来,看吧,这就是当初不让皇上来的原因,一个帝皇跟一个老虎差不了多少,本来热闹的场面因为皇上的加入生生的破坏掉了,大家毕恭毕敬,神情紧张的垂立于一边,尤其是最近京里才生了一件大案子,楼太傅和张尚书家全被斩了,这种时候他们怎么敢任意妄为呢,惹得皇上一个不高兴,到时候再查他们的老底,这些人在官场上混了一段时日,谁没有点脏水污点啊。 “平身。”凤邪天生的王者风范,霸王之气,不怒而威,震憾着这些臣子,他雷厉风行的铁血手腕,使得这些臣子只敢小心翼翼的起身退到一边去。 柳柳回身扫向这些臣子,清冷的声音响起来:“今日乃炎亲王爷的大婚之事,君臣同乐,所以各位不必拘谨,尽情欢笑便是,相信皇上不会怪罪大家的。” 皇后娘娘此言一出,大厅里总算恢复了一些人气,大家纷纷点头,笑谈起来,太后娘娘连同皇上和皇后坐到高堂之上,立刻便听到钦天监的叫声:“新人到。” 第一百一十九京城,腥风血雨 大婚典礼正式开始,钦天监按皇室的礼仪一路行下来,繁琐而复杂,柳柳看得头疼,就连她手边的幕星也忍不住垂下头,这宫廷婚礼可真能折腾人,如此说来,柳柳倒感谢皇上当初的为难了,正因为他的为难,使得她省了多少事啊,柳柳自嘲的笑笑,旁边的凤邪一直在注意柳柳的动静,看她的脸色忽明忽暗的,以为她想起自己当初大婚所受的气,脸色不免有些紧张,轻声唤了一句。 “柳柳,你没事吧。” 柳柳抬头,加皇上一脸担忧,忙摇头,松了一口气,礼仪总算结束了,新郎和新娘被送入洞房去了,宾客在王府管家的引领下前往花园而去,因为桌席太多,王府别的地方容纳不下,便把桌席摆到了花园中,红色的灯笼映红了整个王府,大家按序就座,抬头见皇上,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的宴席开在别处,顿时松了一口气,一时间场面又热闹起来,彼此间侃侃而谈,眉飞色舞,丝竹之声缭绕,歌舞跳起来。 炎亲王府的贵宾亭里单开一席,皇家之人在此用膳,此举有两个用意,一来怕铁血十三鹰再出现,二来怕外面的大臣们不自在,这里面的桌席除了皇室的人,还安排了丞相柳霆,兵部尚书金绍远,还有礼部尚书白涵三个人作陪,君臣同欢,这几个都是君子坦坦荡荡,倒真处甚欢,边吃边商量对策。 只有那金绍远的目光似有若无的扫视着一旁立着的黛眉,五年的时间里不见,他总会想起这个妖娆的女子,只可惜两个人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一直没有交界,此次再相见,金绍远现自己对她还是有感觉,可是人家愣是看也不看他一眼,不禁有些郁闷,喝起酒来倒猛了几分。 柳霆和白涵看也不看那家伙,两个男人比较关心的是眼下的形势,本来出现一个襄王爷就已经很难应付了,那家伙藏头藏尾的,东打一下,西击一下,根本让人防不胜防,现在竟然出现了铁血十三鹰,这铁血十三鹰是很有名的,一直居住在沙漠之中,听说生吃兽肉喝人血,根本是小儿科的事,这样的人戾杀之气不言而喻,这种人一直是传言,没想到他们竟然来到京城来了,而且一出来便杀皇上,看来他们和皇上有仇。 “眼下该怎么防备这些家伙呢?”白涵皱眉,眸子里闪过愤怒,这些可恶的人渣,眼下天凤正处在不安的时期,他们不去对付外敌,竟然专门对付皇室中的人,要是皇上出了什么事,天下必乱啊。 “那铁血十三鹰一定还在京城里,我们立刻派兵挨家挨户的下去搜查,务必要查清这些人的下落,然后一网打尽。”柳霆冷声的开口,脸色阴鸷,抬头盯着一直未言的皇上。 凤邪并没有说话,倒是他身边的柳柳沉吟了一下,清冷的出声:“那铁血十三鹰怎么会知道皇上今日要前往炎亲王府,还在来王府的路上刺杀我们,这样想来,他们京城必有落脚点,或者有内应,他们的人一直在监视着我们,所以本宫赞同丞相的建议,立刻派兵下去搜索这十三人。” “好,臣回头立刻去办。”柳霆点头,凤邪吐了一口气,白晰的脸色暗沉无比:“一并查了襄王凤罗的下落,多于那些可疑的店铺,一查到底,凤罗在京城一定有他的产业,只要查清了,立刻封了他的产业。” “是,皇上。”柳霆和白涵点头应声,金绍远喝得有些高了,不过还不忘点头。 柳霆对于皇室此时的处境有些担心,因为铁血十三鹰既然如此有本事,任务不完成绝不可能松手的,他们一定会再次动手的,依着他们那些狂傲自负的心态,一定会闯进皇宫刺杀皇上的。 “只怕那铁血十三鹰会再闯皇宫刺杀皇上,只要他们几个人同时动手,只怕皇上就不是他们对手了,何况是十三个人。” 柳霆的话一落,柳柳点头,这倒是真的,那十三个人的能力绝对不容小觑,尤其是为的几个人只怕武功都是一流的,就是靠后的一些鹰也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本宫身边有一些奇人异士,我会让他们立刻给皇宫几个重要的地方布阵,防止铁血十三鹰的加害,如果他们强行闯阵,必然惊动周围保护的人,他们就不会得手的。”柳柳冷静的开口,几个人点头。 对于贵宾阁的严谨小心,外面可就散漫得多了,大家伙儿吃饱喝足,一直闹到半夜才各自散去。 凤冽并没有在洞房里,派了两个手下保护王妃,自己在前面敬了一会子酒,便跑到内阁来商议事情,一直呆到很晚,亲自把皇上和皇后娘娘还有自个的母后送上了辇车,才摇晃着回新房去。 暗夜深沉,辇车行驶在寂静的街道上,街道两边有成排的侍卫守着,寒风吹过,吹得心里轻颤起来,街道两边的树木簌簌作响,配合着车轮辗动的声音,越的碜人心脾,不过一直到进了皇宫里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大家松了一口气,看来那铁血十三鹰今天晚上不打算出现了。 一连几天宫内宫外都没有事,大家提着的心越的紧绷了,这些人就藏在暗处,伺机而动,暴风雨前的宁静,越的让人感到窒息的沉重。 兵部和顺天府出动了大量的兵马全城搜索,结果是搞得人心惶惶,日落闭门,日出开门,京城再也不似以前的繁华昌盛,好似陷入了一座死城,暗夜中,大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残叶在空中翻滚,夜凄凉,惨暗无光,半空黑云罩顶,天凤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阴暗,这是一个劫数,前人种下的因让后人来承担,太后娘娘一下子老了几岁,整个人惶惶不安。 皇上把武林中一些名门正派的人调用了一些,柳柳把七星楼的人也调用了一部分过来,正义和邪恶之间的斗争正式拉开帷幕。 皇宫内苑中,到处摆了阵法,就连侍卫都不敢轻易走动,怕触到机关,这样的日子使得凤邪暴怒得想杀人,可是杀谁呢,坏人躲在暗处,根本抓不住,那些恶人就像嗜血的蝼蚁,总是乘人不注意的时候来一场恶劣的撕咬。 柳柳亦烦躁萧杀,主子们都这样了,太监和宫女谁敢有半点动静啊,大家除安份的做事,其余的时间大气都不敢出,就连幕星这时候也显得很懂事,不吵不闹,安静的呆在寝宫里,也不乱跑。 他们只有等待,因为找不到他们的踪迹,等待是最好的方法。 不过,铁血十三鹰还是来了,带着强烈的腥风血雨飘进皇宫里,暗沉的夜色中,远远近近的看不到星辰,寒雾缭绕,皇宫内的一切物都婆娑渺茫看不真切,冷风扫过,吹得树梢摇曳,斑驳的枝影说不出的鬼魅,太监和宫女呆在各自的岗位上,谁也不敢乱动,饶是这样,还是止不住的冷汗淋淋,汗毛倒竖。 一个多事之夜啊。 上书房外很快便听到了兵器交集的声音,柳柳待在未央宫里,冷静的听着从那个方向传来的呐喊声,心里担心起来,皇上不知怎么样了,但是她不能走出未央宫,因为她要保护好儿子,如果铁血十三鹰伤害到了儿子怎么办?最重要的是上书房那边人手足够了,有柳霆和炎亲王他们在,皇上不会有事的。 可是一无所知的焦虑使人受不了,柳柳立刻唤来红袖,前往上书房一探究竟,红袖闪身奔了出去,不大一会儿功夫便奔了回来,禀报给柳柳:“主子,皇上一点事也没有,丞相大人和炎亲王爷在那边保护他们呢。” “嗯。”柳柳点头,耳边的厮杀之声已经没有了,难道那铁血十三鹰被击退了,不过为什么这未央宫却没有事呢,她以为那些人不会忘了未央宫的,因为这里住着的可是当朝的国母和太子殿下,不是最先应该暗杀的就是他们吗?结果怎么会最危险的地方却最没有事呢,柳柳皱眉,百思不得其解。 “那边已经没事了吗?” “是的,主子,好像抓住了两个人。”红袖禀报,刚才她过去,那十三鹰便退了,不过在退的时候有两个人触动了机关,被抓住了,柳柳一听,立刻站起身,身形往外闪去,冷冷的吩咐几个手下保护好太子殿下,带着红袖往上书房走去。 远远的便望到上书房门前灯火通明,许多侍卫的手里高举着火把,把上书房照得亮如白昼,一堆人围成一圈,柳柳看不清楚里面生了什么事,脚下一滑,身形飞快的闪过去,早有眼尖的太监叫了起来:“皇后娘娘驾到。” 那侍卫立刻自动让出一条道来,柳柳走过去,只见那两个黑衣人已经被锁起来了,脸上的黑布也被扯掉了,露出本来的面貌,其中一个人竟然是万风茶庄的风九,柳柳难以置信的张大嘴:“风九,你竟然是铁血十三鹰?” 风九没想到竟然有人能认出他来,立刻抬望了过去,眼眸落到一双深不可测,凌寒冰冻的眸子里,诧异过后,不禁脱口而出:“七夜,没想到七夜竟然是皇后娘娘,真是幸会了。”他讥讽的笑起来。 柳柳蹲下身子,清冷的声音锐利的响起来:“风九,你们为什么要杀皇上,究竟何皇上有什么深仇大恨,要知道皇上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天凤就乱天了,难道这些你们都不知道吗?” 风九冷哼一声,抬头不屑的扫了一眼凤邪:“杀父灭家之仇,恨不得杀了他的血食了他的肉,方能解恨。” 柳柳俏丽的脸上罩上冰霜,她已经把凤家的事了解透彻了,要说凤家有什么对不起人的,那就是杀了苏家的一百多口人,还有就是先皇把凤罗撵出了京城,其他的并没有大的过错,更不要说杀这么多人了,如果这些老人都说是凤家杀的,只能说是他们背后的人愚弄了他们。 “风九,你给我听着,曾经你是我的朋友,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只想告诉你,凤家并没有滥杀无辜,所以说你们一定是被什么人利用了。” 柳柳冷冽的声音深沉的响在夜色中,风九一愣,对于七夜的为人他是知道的,她不是个轻易打诳语的人,可是叫他相信义父骗了他,他是绝不可能相信的,风九身边的另一个黑人冷冷的开口。 “我劝你们立刻放了我们,要不然明天你们就会后悔的。” 凤邪一听这人的声音,煞气顿起,身形一闪,五指凝聚成强大的光波击向那说话的人,随之而来的是怒吼之声:“大胆,既然落到朕的手里,你们还想活命吗?” 柳柳立刻挥手击飞了凤邪的一些内力,那个人已经受了重伤,柳柳的脸色有些难看,皇上太冲动了,本来还可以利用心理战打破风九的心房,这下恐怕不行了,果然那黑衣人的重伤刺激到了风九,风九脸色阴鸷,唇角浮着嗜血的戾气。 “有本事你们杀了我们,相不相信明日就是以一抵十的命,不,应该是以一抵百命。” “风九,你疯了,你还是交待吧,别抗争了,这没有好处,难道你们忍心眼睁睁的看着天凤乱成一团吗?”柳柳又气又急,声音凌寒,她没想到风九竟然是十三鹰,不是说十三鹰常年居于沙漠吗?如此看来这十三鹰很可能分散在各个地方,至于沙漠之上都只是一个传言吧。 “你别想从我嘴里套出什么话来。”风九闭上眼睛,看也不看周遭的人,柳柳知道今天是问不出什么话来了,一挥手,便有侍卫走过来,把这两个黑衣人拉下去关了起来,柳柳抬头冷冷的望着凤邪:“皇上,现在我们需要的是分外冷静,只有冷静以待,才会制敌于手中,如果一味冲动,只会坏事的。” 柳霆和凤冽等点头赞同:“皇后娘娘说得极是。” 不过皇上愤怒也是正常反应,一个帝皇的底线被这两个人挑战了,若非忍住只怕此时他早就挥剑斩了这两个人了,还会留着两个活口吗? 凤邪精致的五官上,阴鸷慢慢隐去,凉薄的唇勾出凌厉,一甩手转身往上书房走去,他是懊恼自己刚才的冲动,可是一个帝皇又拉不下脸面来说些什么,只得恼怒的离开,柳柳站在他的身后,也不去计较他的态度,此时此刻,所有人最好同心协力,这样才有可能把暗处的这些恶障铲除了。 “来人,立刻吩咐御医进牢房给那个伤者医治,千万不能让他死在牢里。” “是,皇后娘娘。”有侍卫立刻应声,跑出去找御医,柳柳抬头望了一眼身边的几个男人:“你们一起进来吧,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柳柳叹息着朝上书房走去,想到今儿个得到的消息是南宫月不在府里了,那座宅子也以低价出售了,所以现在南宫月不知去哪了,柳柳想着前几天南宫月来见自个儿,后来就出现了铁血十三鹰,这些人不会和南宫有什么关系吧,这种想法一起,她的脑海里便挥之不去了,不过,光靠自己的猜测,她可不敢随便说出来,还是等等再说吧。 几个人在上书房里落定,齐齐的望着皇上,皇上已经恢复了邪冷的本色,俊美的脸上看不出先前恼怒的痕迹,唇角勾出一抹凉薄的笑,扫视了一下自己的臣子,暗沉无比的声音响起来:“刚才那个人说的话你们都听到了,今夜只怕铁血十三鹰会有什么行动?当然两个被抓了,金绍远,立刻调动兵部的人加强街道各处关口的巡逻,千万不能让那些人伤害到百姓,从现在开始我们所有人要全力以赴的等待着那些人的行动,相信他们接下来还会有所行动的,十三鹰在京城必然有老窝,这几日的搜查结果是我们根本什么都没得到,就连凤罗的下落也不见了,这说明他们隐蔽得很深,很有秩序,而且这十三鹰的背后只怕有一个更难缠的对手在坐镇指挥,要不然他们不会如此有条致理的。” “是,皇上。”几个人同时起身领命,柳柳赞同的点头,眼下只能这么做了,再没有其他办法可想了,敌暗我明,眼下她们相当的被动,只能等敌人动起来,出其不意才能制敌于死地。 “好,你们都下去吧。”凤邪挥手,几个人鱼贯的退了出去,上书房里只剩下凤邪和柳柳,两个人相视了一眼,凤邪的脸上柔缓了下来,想起刚才自己的冲动坏了事,不禁轻声开口:“刚才是朕鲁莽了。” “算了,眼下还是等他们的动静吧,我想明日只怕会有什么大的动作,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应付明天的事情吧。”柳柳站起身,这种时候她能说什么呢,凤邪张嘴想叫住柳柳,但这种时候,他还是不要惹她烦心了,而且儿子在未央宫里,要是儿子出了什么意外,就是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的了。 “柳儿早些休息吧。”凤邪在身后轻柔的说,眼眸一直追随柳儿的消逝的身影,脸上是一抹落寞。 长廊里,宫灯跳动,被冷风吹得四处摇曳,柳柳领着红袖和几个小太监往未央宫走去,紧跟着她身后的红袖轻巧的开口:“娘娘,今天晚上的事好奇怪啊。” 柳柳停住步子,她也觉得有点奇怪,就是猜不透哪里奇怪,此刻听到红袖的话,停住脚步,冷静的开口问:“红袖,你说哪里奇怪呢?” “主子知道吗?除了上书房,太后娘娘的慈宁宫也遭到了这些人的破坏了,幸好武林盟主战云领着一些武林高手躲在暗处,那些人才没有得手,为什么连太后的慈宁宫都遭到毒手了,皇后娘娘的未央宫却没有半点事呢,这不是很奇怪吗?” 红袖轻柔的声音在月夜中轻荡起来,飘散的很远,带着凉飕飕的冷气,柳柳只觉得心里一颤,手指儿竟然有些冷,难道这十三鹰里面有南宫月的存在,只有南宫月是不忍心伤害她的,还是这十三鹰里有花无幽的存在呢?究竟他们哪一个在里面,因为知道她住的地方,所以不对未央宫下手吗?一想到这种可能,她的心好像被人抽过似的疼痛,为什么这些人总要争斗呢,什么时候才能安宁呢。 “难道是他?” 柳柳和红袖同时开口,柳柳轻挑眉,不知道红袖猜到谁了,清冷的出声:“你说的是谁?” “花无幽,因为上次不是说他好好的不见了,难道他是加入了十三鹰,或者他就是十三鹰,要不然为什么对娘娘的未央宫不动手呢。”红袖知道花无幽对皇后娘娘情有独钟,如果他真的在十三鹰里面,断然不会对皇后娘娘动手的,柳柳未置可否,轻声的开口。 “还有一种可能,那个人是南宫月。” “南宫月?不可能吧,他那样一个谪仙似的男人,心地也不坏,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杀人不眨眼的事情呢,我估计十三鹰里面没有他。”红袖一口否决掉了,因为南宫月怎么看都是那种心地善良,救国救民的美男,虽然有时候很冷,但是她不相信那样一个恍若世外谪仙的男人会杀人不眨眼,这和先前的形象根本是两个极端啊。 柳柳听红袖一说,也觉得不太可能,虽然南宫月不见了,那天晚上也有些激动了,但她怎么能怀疑十三鹰里面有南宫月呢,他是那种很有原则的人,瞧瞧自己的样子,还当他是朋友吗?朋友怎么能随便怀疑呢,柳柳自嘲的笑笑,回身往未央宫走去,经过红袖的一番话,她竟然觉得心里松了一口气,她害怕十三鹰里有南宫月,他那样一个神仙般的人,应该是善良的,怎么能和那些嗜血的贼子相提并论呢。 “好,回去吧,是我想多了,不过总感觉到十三鹰里有一个认识本宫的人,要不然为什么单单不打未央宫呢?” “也许那个人就是花无幽。”红袖气急败坏的说,谁叫花无幽有前科呢,他本来就是那种大恶的人,现在就算是十三鹰的人也没什么奇怪的,不过她想想那家伙是十三鹰便觉得生气,以前大伙可都拿他当朋友一样的对待,结果他真的是十三鹰,她们该怎么对他呢,是杀了他为民除害呢,还是任由他继续害人。 “估计也不是那家伙,因为花无幽是被凤罗利用了的,凤罗应该和铁血十三鹰是两路人,如果是一路人,为什么凤罗出现这么长时间了,铁血十三鹰才出现呢?”柳柳冷静的分析过后,也觉得有道理,可是这十三鹰里究竟有谁是认识皇后娘娘的呢? “娘娘,夜色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明月恭敬的开口,夜已经深了,柳柳感到寒气浸透到她的肌肤,抬头望着长廊外,更深露重,很快就要冬天了。 “好,回去吧。”一行人加快脚步往未央宫走去。 第二天一大早,整个京城都乱了,陷入了疯狂的恐慌中,就是大白天也没人敢出去了,城门的高杆上一顺儿挂了十几颗的人头,血迹顺着栏杆一直流到城墙下面,变成了黑褐色,血色冲天,满天的乌云罩顶,大白天,京城的街道上一个人影都没有,狂风卷得街道边的招牌东摇西摆的,落叶满天翻飞,就是关着家门,也可以听到里面传来嗌嗌的哭泣声。 早朝之上,大臣们惶恐的脸色惨白,不知道这接下来要轮到谁死,那挂着的头颅被取下来,竟然有一半是朝廷官员的人头,还有一半是京城有名望的富豪之家的人头,此事一传出来,百姓倒是松了一口气,那些当官的和有钱的可就慌了,可是这铁血十三鹰神出鬼没,根本让人防不胜防,兵部出了大队的人马,经过一夜的巡逻,还是让他们得手了,这可怕的力量就像瘟疫一样漫延在京城中,只怕接下来漫延得会越来越快,就算除掉了铁血十三鹰,京城只怕也要死了一大部分的人,这可怎么办,皇上高座在金銮殿上,让大臣们立刻拿出一个主意来。 下站着的一堆臣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丞相柳霆皱眉:“皇上,臣想,昨夜兵部尚书亲自带人巡查京城,竟然还是让那些人得了手,臣以为,这十三鹰里面肯定有一个人对京城相当的熟悉,熟悉到连官府的动向都了如指掌。”丞相的话一出,那大臣里面就像炸开了锅一样,你看看他,他看看你,全都怀疑身边的人就是奸细,就是那个大恶人。 一时间大殿吵杂声不断,指指点点,凤邪阴鸷冷沉,周身杀气窜出来,就像修罗在世,啪的一拍龙椅,冰冷的开口:“现在是赶快拿出一个对策来,不是吵闹不停的时候。” 皇上的一句话掷下来,大殿上再次安静下来,垂下头一言不,因为他们没有办法可想啊,人人都哭丧着脸,正在这时,大殿外响起了太监的声音:“皇后娘娘驾到。” 大臣们立刻跪了下来,对于皇后亲临金銮殿的事,谁也不敢议论,这女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她的狠戾可不比那十三鹰差多少,大殿上响亮的声音:“臣等叩见皇后娘娘。” 柳柳走进大殿,阳光穿层而过,照在她的身上,使得她好像踏着金光而来的神人,为天凤带来祥和的使者,对于皇后娘娘的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谁也不敢小觑她的能力,柳柳走到皇上的龙座前,恭身开口:“柳儿见过皇上。” 凤邪冷冷的脸色总算有了一丝暖意,这一早上他的心情遭到了极点,没想到竟然生了这种事,昨天他一夜没睡,就怕生出什么枝节来,没想到越是担心的事,它越容易生,一大早便传出这种事来,怎不叫人愤怒,真想立刻把昨晚上抓住的两个人杀了,以泄心头之恨,但他知道这时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昨儿晚上被杀的人只怕是一个警告,如果他们不放了那两个人,对方还会下手的,像这样杀下去,京城很快便乱了。 “起来吧。” “谢皇上。”柳柳站直了身子,凤邪一伸手拉她到身边的凤座之上,自从上次柳柳来过金銮殿,皇上特意命人定制了一张凤座,金光灼灼,华丽至极,柳柳一扬水云袍,优雅的坐在凤邪身边的凤座之上,锐利的眸光扫向下跪着的一班大臣。 “皇上,柳儿听说昨儿个晚上,有人被杀了?”柳柳淡雅的声音响起来,那般和煦,却带着几不可察的杀机,隐隐的透出来,这些大臣谁也不敢多言,等着皇后娘娘接下来的话,皇后无事不登金銮殿,她有事才会出现呢,眼下这种状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人只求自保。 “杀了十几个人,手段恶劣至极。”凤邪一说到这些,周身便染上怒意,脸色阴鸷至极,森冷的扫视着大殿下面,这么多的人竟然拿那十几人没有办法,凤邪越想越生气,偌大的天凤朝,竟然拿一班蝼蚁之辈无法,难道真是天凤的一大劫难不成,先是凤罗,再是铁血十三鹰,即便出动了江湖中的人,大家也不知道铁血十三鹰有什么来路,没有来路就无法掌控他们,所以只能一直处于下风。 “那么所有人都没办法吗?”柳柳柔润的声音中带着不透抗拒的清冷,淡淡的回旋在大殿上,不怒而威,气势慑人。 这时一直沉默无声的护国大将军司马平潮,出列走了出来,恭敬的抱拳开口:“臣启禀皇上,皇后娘娘,眼下还是先放了那两个人犯才是真的,要不然今儿个晚上只怕又要杀人,这样京城就乱了,就是大白天,街上也一个人影都没有,望皇上和皇后娘娘明鉴。” 司马平潮的话音一落,金绍远和白涵便不赞同他的话,费了多大的劲才抓住两个人,现在竟然放了,如果放了,回头再让他们出来杀人吗?两个人一先一后的走出来:“禀皇上,皇后娘娘,臣认为此举不妥。” 丞相柳霆凝眉,此举有利有弊,就是关押了两个犯人,也没什么好处,最多是把他们杀了,这些人都是硬汉子,即便他们用刑,只怕他们也未必肯松口,到时候整死了,那些人只怕更疯狂,所以眼下关也不是,放也不是,柳霆想到皇后娘娘既然出现在金銮殿上,一定自有主张,便沉默不言,看着眼前的势态,凤邪和柳霆一个想法,柳儿既然出现了,她心中必有主张,边看着眼下的动静,沉默不语。 柳柳淡淡的挑眉一笑,眸光扫向白涵和金绍远:“如果不放,你们有什么好的对策救今天晚上即将遭到恶运的人。” 此言一出,大殿上的人都明了皇后娘娘的意思,看来娘娘是主张放人的,既然娘娘都拿定了主意,他们这些人怎么能违抗呢,立刻有人出列,大声的开口:“臣赞成放人。” 此言一出,大殿上一大半的人同意放人,还有少数一部分是沉默不语,看来看去,只有金绍远和白涵不同意放人,两个人相视一眼,抬头望向皇后娘娘,看来皇后娘娘是主张放人了。 “放人吧,没有办法做那么长远的保护措施,至少要保护今天晚上的人不被杀害。”柳柳站起身子,望向皇上福了一下身子:“为表诚意,柳儿决定亲自去牢里放人,希望能免除今晚那些人被杀的命运。” “柳儿。”凤邪狭长的细眉挑高,料峭的寒意挂在眉梢,璀璨的眸光闪过一抹不赞同的神色,柳儿可是堂堂的皇后娘娘,怎么能亲自去放那些个坏人呢,但看到柳儿一脸的认真,眼神间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慧诘,他的心里不禁一动,难道柳儿有什么计策,一想到这,立刻松了口。 “好,朕准了。” “谢皇上。”柳柳谢过皇上,回身扫了一眼大殿下面的臣子,冷冷的声音响起来:“丞相陪本宫一起去牢里放了犯人吧。” “臣遵旨。”柳霆恭敬的垂应命,跟着皇后娘娘的身后往牢房走去。 金銮殿上传来响起:“退朝。” 地牢里,柳柳望着风九和那个受伤了的黑衣人,在御医的救治下已经好多了,不过眼色间却是冰寒一片,不屑鄙夷充斥在眼眸中,柳柳蹲下身子望着风九,眼神是诚挚认真的:“风九,如果你相信我,就回去好好查查,你们的父母真的是凤家杀掉的吗?如果不是,那么你们就成了别人手里的工具了。” “你胡说什么,我们是不会上当的,难道是谁杀了我们的父母,我们会不知道吗?”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大声的冷斥,丝毫不相信柳柳的话,说完看不看柳柳一声,柳柳抿唇一笑,那笑一点温度也没有,伸出手握住风九的手:“风九,请你相信我一次。” 风九望着柳柳的黑幽的瞳孔,难得的挑唇笑:“你们打算放了我们吗?” “是。”柳柳点头,站起了身,示意身后的牢卒打开风九和那个黑衣人身上的枷锁,望着他们:“你们走吧,回去以后请告诉那为的人,最好放手,别再杀人了,我们并不是那么无能的。” 风九不再说话,伸出手扶住旁边的黑衣汉子,两个人一起离开了牢房,早有侍卫立在外面把他们送出了皇宫,风九因为怕有人跟踪他们,所以一直在京城转悠,足足有半天的时间,直到确定没有人跟踪他们,才掉头准备回去,走出狭小的巷子,只见前面立着两个绣着蟒蛇的黑衣人,立刻高兴的开口:“你们来了。”这两个人是义父的得力手下,他们来了,说明没人跟踪他们了。 “是。”两个黑衣人平板无奇的声音,不带一点情绪,风九和那个黑衣人,一点也不奇怪,因为这两个人向来如此,从来没看过他们的脸上有过表情,或者说话有过波动的时候,就好像两个木偶人似的,可是那武功却是极厉害的。 风九不疑有他,扶着黑衣人走到前面去,准备领着他们一起离开这里去找同伙,只是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身后的两个人在电光火闪间,锐利的刀锋出手,深深的刺入他们的腹部,风九回头难以置信的望着那两个面无表情的人,他们为什么要杀了他:“为什么这样做?” “主子有命,立刻杀了你们两个,你们以为那些人为什么会放了你们。”两个人说完一抽刀,鲜血喷出来,冷冷不屑的看着风九和另外一个黑衣人,扑通扑通两声倒到地上去,两个人身形一闪,离开了小巷子,巷子里,那个黑衣人已经死了,风九还没有死,刚才他的反应快一点,用内力把那刀锋逼偏了一点,所以他一时死不了,但是死是早晚的事情,他伸出手点了穴道,阻止血液往外流。 风九仰靠在墙根,望着天上的星辰,义父的脸清晰的印在脑海里,他为什么如此狠心啊,以前总以为他是一个心地温和的人,没想到却是如此狠毒的一个人,这样残忍的一个人,他的话还可信吗?如果他的父母不是被凤家杀掉的,又去了哪里呢,风九越想越凄惨,心痛莫名,堂堂七尺高的汉子,此时竟然像个婴儿似的哭了起来,为自己的一生感到悲哀,到头来却现自己什么都不是,也许正如七夜所说的,一切都是义父的诡计罢了,风九无力的喘着气。 而此时,柳柳已经禀明了皇上,领着丞相柳霆和兵部尚书还有自己的几个手下出宫来了,刚才她去牢房看风九时,在风九的身上洒了一种闻不见的粉沫,这种粉沫是槐花虫喜欢的食物,所以只要放出槐花虫,它便会一路顺着气味往前飞,不过他们已经在京城绕了好长时间了,看来风九还是相当小心谨慎的,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根本就没派人跟踪他们,因为跟踪人那种老土的方法,一般有点实力的人都会现的。 “娘娘,你确定我们还要在这里转吗?”白涵疑惑的开口问,他们几个已经在这里转悠了好长时间了,最后来到的竟是一条狭窄的小巷子,这死胡同一样的地方能有什么啊。 “嘘,别说话,我感觉到了浓厚的血腥味。”柳柳冷冷的开口,头皮一麻,不会是风九吧,飞快的闪身往巷子里奔去,有两个人斜卧在小巷边的土墙上,身边的血迹流了一大片,柳柳飞快的落到风九的身边,轻声的开口:“风九,风九,你怎么回事?是谁杀了你们?” 柳柳见风九没有动静,伸出手推了推他的身子,纤细的手指放到风九的鼻子下面,那鼻息全无,风九竟然死了,柳柳当下心里难过至极,风九可以算是她的朋友了,他最喜欢搂着他,叫他贤弟,不管她有多冷淡,他仍是一如既往的对待他,为什么这样的人要被别人利用呢,究竟是谁如此的可恶啊,柳柳真想仰天长啸。 可是就在她伤心不已的时候,风九竟然动了一下,奇异的睁开眼睛,他好像知道她会来似的,抿唇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知道你会来的。” “生什么事了?怎么会有人来杀你们呢?”柳柳心急的追问,风九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艰难的摇了摇头:“是义父派人杀了我们,担心我们泄露行踪,他们住在护国将军府,司马平潮也是十三鹰中的一鹰。”风九说完,用力的喘了一口气,紧抓着柳柳的手:“请你们给他们一个赎罪的机会,他们不知道。”说完头一歪,风九竟然死了,柳柳扶着他的肩,喉头热热的,什么也做不了,没想到他就这么死了,那个义父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害风九,就算怕他们泄露行踪,也可以把他们安置到另外一个地方去,怎么可以杀人呢,但是眼下他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立刻包围护国将军府才是真的,柳柳放下风九的身子。 “兵部尚书接旨,立刻带兵包围护国将军府。”柳柳一挥手,冷清沉稳的命令下去,金绍远立刻领命去部署,柳柳掉头望向一侧的侍卫:“你过来,把他们两个带下去好好安置了。” “是,皇后娘娘。”两个侍卫点头。 柳柳安排好了一切,犹如长虹破空的一扬手:“我们立刻前往护国将军府,没想到这男人竟然是十三鹰中的一鹰,还是天凤朝的护国将军,难怪他暗中拉拢势力,原来是因为想谋害皇上。” “出。”一行人身如鬼魅的疾驶向护国将军府。 护国将军府,灯火通明,府里吵闹哭喊声一片,金绍远领着两个得力的手下押着护国大将军司马平潮走出来,这厮还想逃呢,幸好被他给逮住了,金绍远一向和司马平潮不对调,此时押着他可算是舒坦多了,冷冷的开口:“说,还有人呢?” 护国大将军司马平潮,只有二十多岁,人长得高大俊朗,十三岁便上了战场,立下很多次战功,正逢天凤用人之时,皇上便封他为护国大将军,可谁知道这一切竟然是为了报仇啊。 司马平潮听了金绍远的话,眼里闪出一抹鄙夷,那神态就好像金绍远问出的话是白痴一样,使得金绍远脸色陡暗,一扬手准备狠狠的教训他一下,冷冷刚好赶到,一伸手挡住金绍远的动作,带着杀气的眸光冷瞪了他一眼,金绍远低下头,默然无语,他可不敢挑衅皇后娘娘。 “是,皇后娘娘。” 柳柳走到司马平潮的面前,因为司马平潮的体型高大,柳柳和他说话,还要仰起头来,干脆往后退了两步,目光与他平视,冷冷的开口,周身的寒气由内而外的溢出来,她的眼神是那种不带感情的冷戾之光。 “说吧,那些人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如果你们不想死得惨的话,立刻交出哪些人藏在什么地方?” “想都别想,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司马平潮对于今天晚上被抓的事相当的不能理解,他一向小心谨慎,为什么还会被抓呢,究竟是哪里露出破绽来了,眼神间闪烁不定,不过脸色很坚定,柳柳不怒反笑,一点也不生气,回身望向另一侧的白涵:“立刻火烧护国将军府,既然司马将军不愿意交人,那么就让他们葬身火海好了。” 白涵一听到皇后娘娘的话,不由为皇后娘娘睿智的头脑惊叹,好计谋啊:“臣立刻遵旨。” 柳柳掉头侧视着司马平潮,见他神色未动,一点也不担忧,不禁暗自奇怪,如果那些人真的在府里,他不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可是风九说了那些人在护国将军府,绝不会信口胡诌的,那么护国将军府一定有暗室之类的地方,柳柳锐利的暗芒幽深无底,威冷的开口。 “司马平潮,你以为把他们藏在暗室里,我就找不到了吗?你给我等着,等护国将军府烧为平地时,我会派人守在这里三天三夜,除非他们不出来,只要出来便是死路一条,你是认为现在说呢,还是让他们送死呢?”柳柳阴森森的开口,俏丽的脸上狂傲不桀,司马平潮因为她的话,身形一晃,脸色惨白起来,狠狠的瞪着眼前的女子。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当初敢在金銮殿上杀了一个二品大员,他就有预感,他们会栽在她的手上,没想到最后一梦成真了?仰天长啸。 第一百二十章 中毒,心如苦海 但是最后司马平潮仍旧什么都没有说,柳柳自然也说到做到,命令人烧了将军府,冲天的火光映红了暗夜的星空,不时听到有人的惊呼声,远远近近的随着风声清晰可闻。 大火足足烧了半夜,天将亮时,将军府化为一堆废烬,什么都没有了,柳柳冷望着眼前的一切,半夜的折腾没有使得她疲倦,却在天际的青亮白中,越的凌寒,一挥手吩咐柳霆:“命令所有人在废烬中寻找机关,看看有没有可疑之处。” 这句话总算引得司马平潮有些紧张,虽然他极力压抑着,但是柳柳是何等敏捷的人,还是从他漆黑的瞳孔中感应出些什么样,所以她敢肯定,这将军府一定有暗室,这暗室中肯定有人,不过十三鹰中剩下的人是不是全部在里面,就不得而知了。 众人搜索了一圈,并没有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司马平潮松了一口气,其实十三鹰并不全住在将军府,只有几个人住在将军府的暗室中,其他人在京城有产业,都住在自己的地方。 柳柳眼看着天色已明,这么多的人马围在将军府里,只怕百姓越的恐慌,只能先疏散一些回去,掉头望向金绍远:“把兵撤回去一批,只留少数一批在这里把守着,你和白涵轮流阻守在这里,如果他们没动作,就让他们饿死在暗室里。” 早晨雾竭的寒气中,柳柳的话锐利冷硬得就像一把钢刀,没有一丝儿温度,狠厉得令人心颤。 司马平潮算是彻底认识这个女人的铁腕手段了,什么话都没说,只能低垂着头,祈祷有人过来救他们,相信另外的一些人会过来救他们的,柳柳一挥手,除了阻守在这里的官兵,其他人全部撤走。 眨眼间将军府寂静无声,一切都化为乌有.只有袅袅的青烟在上空回旋,寒风吹得灰烬四处飘,这里就像一座死之城堡。 京城西郊一座小巧简单的府邸中,雾气缭绕.小桥流水间,有小丫头穿梭在其中打扫落叶,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却从一间密不透风的寝室内传来细细的说话声。 黑暗的寝室之中,坐着一个面无表情的汉子,即便面无表情,那张脸还是让人恐怖,因为那张脸上布满了狰狞的疤痕,交错重叠.胆子小的人一定会被这张脸吓哭的,除了这个恐怖的男人,室内还站着另一个高大挺拔的人,一张脸如冠玉似的美丽,却闪着冷冽,眼神冰寒的望向那丑陋的男子。 “义父,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说?”恐怖男子简洁的开口,他向来是如此的少言寡语,大部分时间是躲在房间里沉默以对,头也不抬,轻抚着自己的手,虽然室内的光很暗,但是武功高强的男子还是清晰的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似在哀悼着什么,那么的戚然,他不懂,为什么一直以为是爹爹的人竟然成了他的义父,而且当初印像中的爹娘又是谁呢?他还记得家里还有弟弟妹妹的,可是义父却只有一个人。 “那么我当初怎么会到南宫府的,我记得自己是有爹娘的,怎么又会成了前朝的太子呢?”他沉声开口,话音有些激动。 “那个人根本不是你的爹娘,是宫里的太监把你偷出宫卖于那对夫妇,本来那对夫妇不生养,可是自从买了你以后,竟然连生了三胎,后来义父找到你了,便把你带回来了。” 男子沙嘎的声音像破败的鸭嗓子,说出的话格外难听,使人难受,但是室内的男子已经习惯了,不以为意的立着。 “那么义父又是谁呢?”他不死心的开口,当初义父把他送进宫去,说宫里的那个人和他有仇,因为太小,他根本不知道有仇是什么意思,谁知道前不久义父突然找到了他,竟然说他是前朝的太子,皇上是他杀父灭朝的仇人之子,这使得他震憾不已,他从来没想过和那个人做敌人,可是一听到义父的话,他竟然生出满腔的恨意,之所以恨,是因为柳儿,因为他不甘心永远的失去柳儿,所以那一晚他才会去问,如果柳儿愿意跟着他一起离开,那么他会放弃掉仇恨,谁知道柳儿根本没想过离开那个男人,所以他的心里充满了不甘心。 这个说话的人,正是柳柳遍寻不着的南宫月,此时一双琉璃眸子紧盯着坐在眼前的男子,他说他是他的义父南宫玉,可是他感觉这不是他的真实面目,他究竟是谁呢?南宫月怀疑的想着。 “我是前朝皇后的侍卫,因为承蒙皇后的救命之恩,誓一定要帮助你收复江山,这么多年的隐忍,总算开始动手了。” 义父说的话是真的吗?南宫月的眼神闪烁不定,他实在分不清义父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为什么他总是感觉到不踏实呢,南宫月的星目跳动着两族小火花,唇角抿出冷笑,不管怎么样,他现在和凤邪交手了,一切都是因为柳儿,他想把柳儿夺过来。 “但愿义父没有骗我,”南宫月的声音很冷.义父最好不要骗他。 南宫月的话音一落,一直躺在靠椅上的南宫玉眼神幽的冷暗下去.漆黑的似一汪深潭,一点情绪都看不明。 室内陷入寂静,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只听到沉沉的呼吸声,正在这时,寝室外面响起了一丝不芶的声音:“禀主子,司马平湘被抓丁,那个女人下了狠心把将军府一把火烧了,还有人住在将军府的暗室里呢,现在那空地上有人把守着。” “什么?”南宫月的声音尖锐的响起来,是谁泄露了司马平潮的踪迹,听说风九和另外一个人被放了,难道是柳儿派人暗中跟上他们了,这也不至于啊,风九不是那种无能的人啊。 “可恶,这恶劣的女人,”南宫玉的脸色陡的冷冽,那张本就碜人的脸越的恐怖,黑瞳泛着幽幽的暗芒,唇角扯出阴冷的笑:“找死。” 他的话音一落,站立在一边的南宫月的脸色变了一下,上前一步清绝的出声:“义父,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你是用柳儿和幕星的性命来威胁我加入十三鹰的,如果他们有事.我不会再参与这种事情的,而且义父不想和我为敌吧。” 南宫玉一听到南宫月的话,大手一握,青筋遍布,指节着响,喘气声重了起来,好久才止声:“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南宫月点头,准备出去,忽然想到司马平湘的事情,还有那几个人总是要救的,怎么能不管不问呢,立刻出声询问:“义父,司马平潮被抓,还有另外几个人被关在将军府的暗室里,我们一定要立刻把他们救出来。” “那些人不用理会,难道你不知道他们正等着我们去落网吗?难道要为几个人坏了大事吗?”南宫玉森冷的怒斥南宫月,终于忍无可忍的重重击在身旁的矮几上,一双炫了暗芒的黑眸难看异常。 “义父?”南宫月一听义父的意思,看来义父是想放弃掉那些人了,这怎么行,他绝对不赞成这样的事情,可是那南宫玉已不容他多说话了,阴骜的怒吼:“滚出去,想想你身上的责任。” 南宫月白色的长袍一摆,离开了寝室,要说让他想自已身上的责任,他根本不想杀了现在的皇帝,他不想做皇帝,即便杀了皇帝,乱了苍生又怎么样,难道还可以回复到前朝吗?而且他听说了前朝皇帝的荒淫无道,灭朝是早晚的事,南宫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不想为自己的父母报仇,难道是因为自己冷血,现在他活着的呼吸好像都是为了柳儿跳动着的,他呼气,站在他身后的两个小丫头小心翼翼的问主子。 “怎么了,主子?” “绿衣,你暗中盯着义父的两个手下,离他们远一点,因为你的内力没有那些家伙厉害,一定要小心行事。”南宫月总感觉到义父有些不对劲儿,他真的是为了帮自己复国吗?为什么有时候觉得他只是想杀了皇帝呢? “是,主子,”绿衣垂手领命,南宫月一闪身领着两个丫头离开了这座小院子。 等到南宫月一走,那寝室内啪的一声响起重击,南宫玉周身的狂怒,扬手扫了一室的东西,这可恶的东西,如果不是因为他有可利用的价值,他会让他如此放肆吗?南宫玉朝外面叫了一声:“进来。” 他的两个得力手下走了进来,恭敬的开口:“主子唤属下何事?” “他们的药份量加重一些,看他们还敢狂妄,另外派人随时监视着宫里那个女人的动静,只要她一有破绽,立刻取其性命,”南宫玉冷冷的开口,他才不会为了那个狗东西留下那个女人,那只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等给他们的药份加重一些,到时候所有人都听任他的调用,他们只会变成傀偶罢了,南宫玉阴森森的笑起来。 “是,主子,属下立刻去办,”那手下面无表情的走出去,动作神,只是言行举止半点情绪都没有,实在令人怀疑,他们是否有感觉。 小院又回归了平静,黑暗的寝室内响起南宫月阴侧侧的笑声。 因为铁血十三鹰,二死一抓,还有几个藏在暗室里出不来,一时间京城倒安静下来,虽然不像先前的热闹,但好歹那些需要维持生计的小贩们也走到街头做起了生意,大街上又热闹起来,从此次皇室的铁血手腕来看,那铁血十三鹰背后的人也生出忌惮来,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只要他们一动便会引起人的注意。 护国将军司马平湘乃铁血十三鹰中的一员,这位为天凤立下赫赫战功的人竟然是那些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中的一员.这使得京城的百姓深感愤怒,所以当司马平潮被囚在囚车里押往刑场斩示众的时候,街道两边的人愤恨不已,群情激愤起来,每个人都拿东西往司马平湘的身上扔去。 石头,烂菜.还有鸡蛋,只一眨眼间.司马平湘就被扔得像个乞丐,头上身上全是蛋黄蛋壳,还有烂菜叶子,西红柿之类的东西,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双眸被蛋清糊住了,想冷瞪那些百姓都没有办法。 囚车一路往刑场押去,皇上特别重视此次的事情.所以亲自派了两名重臣来押解囚车,一为刑部尚书,一为詹事府詹事,两个人都是武功高强,另有皇宫内苑的高手数百人尾随其后,大家可见皇上的重视程度。 郊外刑场,犯人一到,押上断头台,监斩官坐定在正中的案台上,头仰天望着日头的移动,只待午时三刻一到,便开刀问斩,这种朝里的重犯,还是早点斩了早好,若是从他的手上漏掉,他就别想活命了,明明是寒冷的冬日,那监斩官的脸上不时的溢出汗水来,好不容易挨到了午时三刻,只听到他一声大喝。 “午时三刻到,斩,”一掷手里的斩签,刽子手立刻扬起手里的大刀,挥刀向犯人头上斩去,围观的人群虽然痛恨这司马平潮,可是很多人不敢看这血腥的场面,赶紧低下头闭上眼睛。 忽然天空乌云罩顶,狂风大作,监斩台上刮起了强烈的大风,掀动了那些刽子手的衣服,只一眨眼的功夫,便听到扑通扑通的声响,只见那郐子手竟然被人眨眼间杀了,半空凭地的跃出十几条黑影,齐刷刷的扑向司马平潮。 有人劫法场了,等到大家了解这个事情后,围观的人立刻炸开了锅,抱头四处逃窜,不时有人被推倒,出哭地喊娘的叫声,甚至有些人被踩死了,眨眼间法场上只剩下十几个黑衣人,那些黑衣人一放下司马平潮,便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为的黑衣人冷沉的开口。 “大胆,你是何人,这根本不是司马平潮。” 一声言.本来是司马平潮的人快如闪电的击向最靠近自己身边的黑衣人,只听得那个人出一声闷哼,立刻倒向一边,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使得黑衣人中了一招,其余的人立刻挥剑相向,就在这时,假的司马平潮仰天一笑,出冽厉的笑声,随着笑声从四面八方跃出很多人来,团团围住了黑衣人。 假的司马平潮不紧不慢的摸顺了头上的乱糟糟的头,脸上挂着苦笑,心里怒骂,***,真是倒霉,这个人竟然是丞相柳霆,一身温文尔雅的丞相竟然口出浊言了,想来实在是被气疯了。 柳霆把心里的怒意化为烈焰,一挥手吩咐身后的大批侍卫:“上,立刻给我把这些人拿下。” “是,丞相大人,”恭敬的声音响起.顿时打斗起来,叫声不绝,杀气冲天,那监斩官本来就是个文官,何时看过这等血腥的场面,虽然是监斩官,可也没看过有人敢公然的劫法场,还公然的杀人,早吓得躲到桌子后面去了,把头伸出来探视着,身子抖索个不停。 那劫牢的人一看眼前的光景,知道连犯人都是假的,看来这都是人家设计的一个局,而自已竟然傻傻的上当了,后退一步,沉声命令身后的人:撤,”柳霆哪里允许到口的肥肉溜了,身随人动,跃到那为的头子身前,手中的掌风直直的击了过去,被对方巧妙的让了开来.锐利的攻势击了上来,柳霆毫不避让,高手对招,差之分毫,那黑衣人一招身东击西的偷袭招数,飞快的脱身离开。 紧随他其后的黑衣人也都纷纷脱身,眨眼间不见了人影.只见诺大的刑场,东西被砸得乱七八糟,那监斩官没想到这犯人竟然是当朝的丞相大人,早吓得屁滚尿流的爬了过来,连声的哀求。 “丞相大人饶命啊,丞相大人饶命啊。” “滚回去吧,”柳霆没好气的怒吼,再也忍受不了自己身上的酸臭味,翻身上马而去,他还是赶快回去洗洗吧,詹事府的詹事一看柳霆的动作,便知道他受不了自个身上的味道了,微微一笑,一挥手:“回去,”所有人都撤掉了,此次的斩计划无功而返,不过那些躲在暗处的人也不敢轻易的轻举妄动,因为京城现在全城戒备,一个不小心便有可能丧命。 南宫玉见第一计划未成功,便实行第二计划,这次他不会放过任何人的,包括那个女人,要不是这次大意小瞧了那个女人,他们不会败得这么惨,就连将军府暗室里救出来的人都死了,因为那女人竟然用毒烟在上面薰,活活把暗室中的几个人薰死了,那个女人不但聪明,而且狠辣,如要他们再呆在京城是讨不了好的,说不定很快便会被她想出主意查找出来,还是离开京城实行第二个计划,凤邪,早晚我要取你项上人头,南宫玉恶狠狠的开口。 未央宫里,柳柳正坐在凤座上等候消息,不过她多少可以估计出他们不会成功的,公开的场合是很难抓住那些人的,除非乘其不备,攻其不意,才有可能打一个全伏击,柳柳的黑瞳幽幽暗暗的,周身冷冷的气息,立在大殿两边的太监和宫女可不敢惊动她,小心翼翼的望着娘娘的脸色。 很快有小太监禀报,日影大人有事禀报,柳柳一挥手,日影很快走进来,抱拳回话:“回娘娘,那些人全部走了,我们一个也没有抓住,将军府那边的人也遭到人的袭击了,不过因为我们用毒烟薰燃的原因,那些人全都死了。” “喔,”柳柳点头,眼色犀利如刀,沉沉的开口:“将军府暗室中一共有几个人啊。” “四个,”日影的声音有板有眼的响起来,柳柳计算了一下,风九和另一个人被杀,现在牢里还有一个司马平潮,另外又被他们薰死了四个,那么十三鹰便去了七个,还剩下六个,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十三鹰现在竟然只剩下六个人,柳柳狂魅的笑起来,她相信那剩下来的六个一定离开京城了,如果他们胆敢还留在京城,假以时日她一定会找出来的,不过照她的估算,这六个人一定离开京城了,不过他们接下来一定会另有打算,至于另外的打算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柳柳挥挥手。 “下去吧。” “是,娘娘,”日影退了下去,柳柳松了一口气,脸色舒展下来,一脸的疲倦,这一阵子她睡得太少了,招手示意红袖走过来:“红袖去给我放些沐浴用的水,我想盥洗一番好好睡一觉,太累了。” “好,奴婢领命,”红袖领命走了下去,很快放了盥洗水,过来请了娘娘过去沐浴,沐浴过后,柳柳回寝宫休息,命令红袖和明月守在门前谁也不准打扰,她实在是太累了。 幕星过来找母后,见母后睡着了,顿感无聊,忽听到太监来报,有心魂小王爷过来了,幕星一听立刻高兴的笑了,总算有人玩了,挥手示意小太监把心魂带进来,两个小孩子一见,分外开心,手拉手奔出未央宫的大殿上去玩了,翠儿领着几个侍卫紧随其后追了出去,虽说宫里楼德妃傻了,玉楼皇子死了,可躲在暗处的坏人还存在着,翠儿还是害怕幕星生出意外来,娘娘可是小心叮咛过了,她们千万不能大意。 “太子殿下,你走慢点,你走慢点,”翠儿又开始了每日的叫唤。 幕星领着心魂在皇宫里转悠,冬日里,花鸟鱼草都沉寂了,除了花园里开出的梅花,再没有别的趣味了,两个小孩子百般无聊,幕星忽然想起冷宫里的楼德妃,不知道她的傻病有没有好些,伸出手拉过心魂,把楼德妃的事情讲给他听。 “她的头都白了,好可怜啊.我们过去看看她吧。” 幕星一脸小不忍心的开口,心魂看他伤心,自然很伤心,连连的点头:“好啊,我陪你去看看她,”两个人掉头顺着长廊往冷宫的方向走去,身后的翠儿一看到幕星和心魂的动作,早飞奔过来拉住他们:“你们两个去哪啊?” “我们去冷宫看看那个可怜的女人?”幕星冷睨着翠儿.难道翠姨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吗?翠儿被幕星望得有点头皮麻,但是那个女人可不是吃素的,她才不赞成他们两个去看望她呢,伸出手拉过他们两个:“不是我不同情那个女人,谁知道那个女人是真疯假疯.要是她是假疯了,你们两个出了事,我可拿什么跟主子交待啊?” “母后不是去看过她几次吗?什么事也没有啊,何况你们都跟着,她能做什么事啊,”幕星不屑的睥睨着翠儿,好像她有多胆小似的.翠儿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娘娘去见过那个女人几次了,什么事也没有啊.而且那个女人说不定真的疯了,装疯会装得那么彻底吗?她曾经见过她用手扒拉着馊饭馊水的往嘴里塞,她先前可是金尊玉贵的德妃娘娘,如果不是真疯了,养尊处优的她会吃那些狗都不吃的东西,狗都不喝的水吗?想到这里,翠儿便放心多了,点头同意幕星过去,问题是她不同意也没用啊。 “好吧,不过看看就出来,不能呆在里面多长时间,要不然被皇后娘娘知道,我们就倒霉了。” “行,”幕星点头,伸出手拉住心魂的手,一行人往冷宫走去。 天气冷冷的,云层很低,冷宫越的萧条,残枝破叶,斑驳的宫墙,不时有风从长廊穿过的声音,田周一片寂谧,冷宫里原有的两三个妃嫔都相继去世了,现在只剩下楼德妃一个傻子,整天在冷宫里奔跑,不时的抱着她那个小枕头逗弄着,远远的便听到她的声音。 “玉楼,母妃的心肝喔,好玩吧,好玩吧。” 等到幕星和玉楼走过去,只见冷宫门前的一处空旷的枯草地上,一个瘦弱的不堪一击的女人正抱着一个木头枕头,细心的呵护着,那满头长长的银丝顺泻下来,脸形枯瘦得就剩下一副骨架子了,纤细的手指就像鸡爪子一样恐怖,白晰得没有一丝血迹,这冷宫里没什么太监,就算有那么一两个,大家谁会管这个傻女人呢,所以真不知道这女人挨不挨得过这个冬天,翠儿慢慢的想着。 那女人抱着木头人玩累了才停下来,无意识的抬起头望过来,那双大眼睛在望到幕星和心魂时,一下子璀璨起来,双唇喃动,好久才开口:“玉楼,你回来了,玉楼,母妃的乖孩子,你回来了,”她说着慢慢的伸出手往这边走来,翠儿一看到她动作,飞快的站到幕星面前,挡住了两个小孩子,生怕这女人对幕星或者心魂不利,但是幕星的心里早被这个傻女人触动了,虽然他只有五岁,但心底总认为玉楼是因为他才死的,有着深深的愧疚,便拉开翠儿,冷冷的开口。 “翠儿,没事的,”当他叫翠儿名字的时候,翠儿就知道他生气了,不敢再多说什么,虽然他才五岁,但有时候那架势可不输于任何人,翠儿让了开来,那楼思静已经冲到幕星的面前,伸出手拉住幕星的小身子,笑着开口:“玉楼,我的孩子,你可回来了,想死母妃了,你知道母妃想你吗?他们都说你死了,但是母妃不相信,玉楼一定没有死,是他们骗母妃的对不对?” 这时候幕星完全被楼思静的思子情节给感染了,用力的点了一下头:“嗯,你别难过了。” “母妃不难过,母妃不难过,”那楼思静用力的把幕星搂进怀里,拍着他的后背,笑得手舞足蹈的像个孩子,翠儿一看眼前的状况,真的有点过了,就算太子生气,她也要阻止了,上前一步,拉开幕星,冷冷的望着楼思静,怒哼了一声:“谁知道你是真疯还是假疯啊,给我滚回去。” 楼思静缩了一下肩,哇的一声哭起来,好似被吓到了.飞快的掉转身子拾起刚才掉到地上的木枕头,抱着往那破旧的房子里去.等她跑远了,幕星的小脸蛋可就沉了下来,不悦的开口。 “翠儿,你越来越胆大了。” 口气凌寒而严肃,一个帝皇的霸气尽现而出,翠儿低垂着头,什么也不说,心里酸酸的,走进皇宫的幕星和自己越来越陌生了.自己是不是该回逍遥岛去,当初就是为了怕他不适应皇宫才离开的,也许眼下就是这个机会,他已经不需要自己了,还留着做什么,端木还在逍遥岛上等着他呢。 “是奴婢斗胆了,”她的声音很轻,幕星一听到翠儿的话,便知道她伤心了,想想自己刚才的严厉,好像真的严重了,而且还为了别人生翠儿的气,真的该死,小脸立马又暖下来了,语气柔柔的,央求着:“翠姨,你不会生幕星的气吧。” 翠儿抬头扫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掉头在前面走着,幕星和心魂只能跟着她的身后往未央宫走去,幕星想着她生气一会儿也许就不气了,谁知道翠儿一回到未央宫,见到皇后娘娘,便表示自己想离开皇宫回逍遥岛了,这倒真的把幕星吓住了,他刚才是急了的,他又不想那么大声和翠儿说话,委屈的垂下小脑袋瓜儿。 柳柳坐在高座上望着下面跪着的两个人,翠儿一脸的伤心,幕星一脸的委屈,还有小心魂不安的望望这个望望那个,柳柳好笑的挑高眉:“生什么事了?” 幕星一听到母后问话,眨了眨长长的卷翘的睫毛,委屈的开口:“是幕星的错,刚才幕星和心魂去冷宫玩时,看那个女人太可怜,就和她说了几句话,可是翠姨生气了,现在竟然想不要幕星了。” 翠儿看着那家伙委屈的样子,她心里还委屈呢,脸色冷了下来:“娘娘,原本奴婢看太子爷太小,现在太子殿下也大了,奴婢该回去了,请娘娘派人把奴婢送回逍遥岛去吧。” 柳柳一听到幕星和翠儿的话,知道两个人在赌气,可是一想到幕星去冷宫了,脸色立刻冷冽下来,口气有些冰冻:“幕星,怎么能不听翠姨话呢,走母后不让你去冷宫的,那个女人,连母后都不知道她是真疯了还假疯了,如果她想害幕星怎么办?母后和翠姨该多伤心呢。” “可是幕星没有事?”幕星振振有词的开口,不过瞧到母后的脸色难看起来,只得嘟起了嘴巴,不再开口,柳柳扫了翠儿一眼:“翠儿,你就别和他一个小孩子计较了,你当初可是拼死拼活的要跟着我进宫的,现在才这么一点小事就闹着要回去,难道真的要回去了?” 翠儿见幕星一脸委屈,眨巴着大眼睛望着她,那眼里有祈求的意味,无奈的叹息:“算了,还是等太子殿下再大一点的吧。” “谢谢翠姨,幕星下次再也不敢了,”幕星立刻高兴的笑了起来,坐在高座上的柳柳看幕星活蹦乱跳的,一点事儿也没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感到不踏实,招手示意幕星和心魂走过去。 “来,让母后看看,你们两个有没有什么事?” “好,”两个小家伙立刻乖乖的点头,站起来走到柳柳的身边去,柳柳一手拉着儿子,一手拉着心魂,上下打量了一遍,确定了两个小家伙真的没事时,才松了一口气,轻轻的叹息,也许楼思静真的疯了,是自己大惊小怪了,不过这整日提心吊胆的可不是个头啊,还是立刻把那个傻女人送进天香寺去吧,柳柳正想着,拉着幕星的小手忽然感到一阵刺麻,低望过去,什么东西都没有,不过心内感到一丝不安,好好的怎么会手指麻呢,看来自已最近是太劳累了,总是担忧太多了。 “好了,你们下去玩吧,没事不准再乱跑了。” 柳柳叮咛着儿子,幕星和心魂乖巧的点头,回身走下玉阶,往大殿外面走去,翠儿只得站起身来,陪着小主子出去。 大殿上,柳柳的脸色有些冷汗,不知道为什么,头有些晕厥,周身麻疼,心口好像有被东西刺的感觉,越来越重,双手忍不住紧扯上胸前的衣襟,站在皇后娘娘身后的宫女红袖一看到主子此种光景,不仅大骇,飞快的扑到皇后娘娘的身边:“娘娘,你怎么了?娘娘?” 翠儿和幕星还有心魂听到大殿上响起尖锐的叫声,飞快的掉头,只见皇后娘娘一脸痛苦的扯着自己的衣襟,脸色苍白如鬼,豆大的汗珠子往下滚,喘息声急促起来,翠儿和幕星早疯了似的奔进来。 “母后,你怎么了?母后?” “娘娘,你怎么了?娘娘?” 如此突的状况,未央宫的大殿上一下子乱了套,众人乱成了一团,全都围到柳柳的身边,惶恐的跪下来,哭声一片,柳柳忍着蚀心之痛,沉着的命令:“红袖,立到去传御医过来。” “明月,立刻派人去请皇上。” “是,”两个小丫头立刻抹着眼泪闪出去,外面的太监听到娘娘出事了,早惶恐起来,两拨人马立刻分头行动,一拨人马去请皇上.一拨人马去请御医,皇上比御医早到,因为一听到皇后娘娘出现了,皇上几乎是飞奔过来的,一走进大殿,便听到大殿上哭声一片,皇上周身凌寒.冷硬萧杀的命令:“住口,娘娘什么事都不会有,你们哭什么?” 那些太监和宫女都被皇上的冷语给震住了,谁也不敢出一点响声,就连翠儿和幕星也不敢多说什么,小心魂陪着他们跪在一边候着,皇上抱起柳柳,看到她一张明艳的脸上,此时苍白得就像一张纸,豆大的汗珠子往下滚,手心里面全是冷汗,周身冰寒,抱在怀里就像冰块一样,身子轻轻的抽搐着,好似胸口有什么咬住似的,用力的扯着衣襟,凤邪此时只觉得心里好似被车轮辗过似的,俊美的脸上冒出细细的汗星子,咬牙望着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意外?” 下跪着的宫女和太监连连磕头:“奴婢(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请皇上责罚,”皇上此时的神情阴骜的恨不得食了他们一堆人,这些太监和宫女只觉得有利刃划过他们的身体,恐惶莫名。 “如果皇后娘娘出什么事,你们这些人通通都要死?”凤邪周身的暴戾被挑起,那美目好似残狠的狼眸,嗜血残忍,紧盯着下索索抖的宫女和太监,就连幕星都感到了父皇的可怕,什么话都不敢说。 正在这时,御医跟着太监的身后走了过来,来了几个有名望的御医,都是皇后娘娘的主治御医,德高望重,医术也很高明,一走进大殿,感应到皇上的怒气,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小心惶恐跪拜皇上。 “臣见过皇上。” “立刻过来给皇后娘娘查一下,究竟是什么病?为什么突然生出这种病?”凤邪一挥手,杀气冲天,就好像暗夜的修罗,正等待着锁人魂魄,那御医看着皇上如此神情,谢过皇恩,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只见皇后娘娘脸色难看至极,苍白得像个鬼一样,满脸冷汗,细眉轻戚起,轻吟出声,看她神情不是一般的痛苦.好似有万蚁钻心,御医哪里敢耽搁,立刻跪于凤榻之前,就着皇上的身前,把手伸进皇后娘娘的脉络上,轻叫了起来,好半天,连他的唇都颤抖起来,因为皇后娘娘脉络跳得太快了,就好像有人在拨动那心弦一样,上下的跳跃,此种症状,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被人下蛊了,一想到这个可能,御医扑通扑通磕起头来。 “禀皇上,娘娘中了蛊毒,这蛊生长在体内,可是臣愚蠢,不知道那是什么蛊?” 凤邪一听到柳儿竟然中的是蛊毒,世上最难解的毒就是蛊毒.辛辣无比,进入人的体内,犹如万箭穿心,此时柳儿所受的苦怎是一个痛苦可以说清的,凤邪几乎要疯了,这皇宫内苑,怎么会有人使蛊,究竟是谁,柳儿一直呆在这后宫之中,谁会下蛊呢?凤邪头上豆大的汗往下滚,心里的痛苦不比柳儿少,紧张得快窒息了,胸口一样很疼,一抬脚把御医狠狠的踢了下去,吩咐另一个御医上来诊治,那御医根本不敢上来,跪在下面连连的磕头.凤邪疯了似的大叫:“来啊,立刻把他拉出去斩了。” “是,”月影从大殿外面领着几个侍卫奔进来,虽然很同情那瘫了的御医,但是皇上的命令他们可不敢不听啊,那御医早抽了过去.口吐白沫,什么都不知道了。 大家眼看着那御医要惨遭毒手了,就听到皇后娘娘嘤咛一声,竟然开口说话了:“皇上,放了他,不可滥杀无辜。” “柳儿,你醒了,柳儿,”凤邪紧搂过柳柳,看她像刚刚死过去一般,整个人虚弱得再不能说话了,凤邪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禁想起五年前的画面,再也控制不住心内的恐慌,难道还要他再一次看着柳儿活生生的从自己的眼前死过去吗?不.大殿上凤邪萧杀如狼的咆哮起来,柳柳的手指轻弹了他的手面一下,好不容易聚集了一点心神,轻声的开口。 “楼思静没有疯,是她把蛊涂在幕星的身上,然后转到我身上的,现在立刻让红袖去把阿豹找进宫来,他也许有办法?”说完这句话,柳柳用足了精神,昏迷了过去,凤邪一听到柳柳的话,一双星目冷盯上下的幕星,森冷的开口。 “幕星,都是你干的好事,你没事去冷宫干什么?看看你母后快被你害死了?” 凤邪的责喝,使得小小的幕星一下子怔住了,他本来就害怕,此时再看到父皇恐怖的样子,小小的人儿总算后知后觉的害怕起来,翠儿看到幕星小脸蛋上布着惊恐,忙伸出手紧搂着他,此刻她已经明白了,那个楼思静根本没有傻.她在等待机会报仇,因为她恨皇后毁了她的一切,可是她接近不了皇后,便在等待机会,今儿个总算逮到一个机会,就是幕星去看她,谁知道她真的得手了,翠儿此时也自责起来,如果当时她坚决不让幕星靠近她,她也就不会得逞了,翠儿一想到这个,就搂着幕星,两个人哭了起来。 凤邪把眸光从幕星的脸上转移到怀中柳儿的脸上,那张小脸蛋平常是那般的耀眼,此时却是一片死气沉沉的,心被人辗过千万遍,一滴滴的血迹落到地上,他几乎感到自己快昏过去了,可是眼下他还有事情要做,必须立刻抓住那楼疯子,这个死女人如果被他逮到,他要抽了她的皮挫了她的骨头来给柳儿报仇。 “放了他,立刻去冷宫把楼思静那个贱女人给朕抓过来,”凤邪一挥手,命令月影,虽然他明知道那女人不可能还在冷宫里,因为她连制蛊都会,说明她的武功只怕也不弱,那女人怎么会安静的呆在那里等他们抓呢?可是他现在再也顾不得了。 月影恭敬的点头:“是,主子,奴才立刻去办,”月影飞奔出去,一想到那个女人竟然加害皇后娘娘,他实在太生气了,恨不得立刻给那个女人的身上刺穿几个洞才好。 大殿上,死一样的寂静,凤邪掉头望向红袖,想起刚才柳柳的话,好像那个叫阿豹的能有办法,立刻命令:“日影,立刻和红袖去接那个阿豹,动作要快。” 日影走进来,看到皇后娘娘受到中蛊了,他的心里比什么都痛,原来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认定她为主子了,想到楼思静竟然给主子下药,他的心里真有一种立刻送那个女人上西天的冲动。 “是,属下这就去办,”日影因为心急娘娘的病情,见红袖的动作有些慢了,飞快的伸出手提起红袖的衣襟往外走去,红袖哪里挣扎得了他的手,只得任由着他提着自个儿往外走去。 大殿上再次恢复死寂,只有皇上痛苦的轻喃:“柳儿,你怎么样了?柳儿,你千万不要有事啊?”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指尖一寸一寸的轻颤起来,眼里热热的,他极力的忍住,心里快被掏空了,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残忍呢?为什么,如果柳儿有什么事,他还有勇气再撑一个五年吗?只要老天爷让她活过来,什么样的惩罚他都愿意受着,那怕把她身上的母蛊转接到他的身上都行,凤邪痛苦的望着柳柳。 大殿外响起太监急切的声音:“太后娘娘驾到,炎亲王爷驾到,炎亲王妃驾到。” 原来今儿个正逢炎亲王爷凤冽揩公主解兰进宫来拜见太后,本来想等过会儿来拜见皇后的,因为心魂少着要见太子殿下,太后娘娘便吩咐小太监把心魂送过来和太子殿下玩儿,谁知道不多一会儿便传出皇后娘娘中毒的话,早把太后娘娘和炎亲王爷,还有解兰吓住了,一行人立刻来到未央宫。 一进大殿,便见到皇上一脸伤痛绝望的抱着皇后,三个人心陡的往下一沉,头脑有些昏劂,皇后娘娘不会真的被人下了毒吧,凤冽的眸光在大殿上扫了一圈,只见御医一昏一伤,想想也知道皇后娘娘果然中毒了,当下他的心里也很疼痛,飞快的开口。 “皇上,究竟怎么回事?” 凤邪抬起头,那眼里竟然滚落出一滴泪来,这泪把太后娘娘和凤冽惊了,皇上竟然落泪了,自古帝皇最无情,多情总被无情伤,可是真的是这样吗?皇上是何等骄傲的人啊,天地间独一无二狂妄邪魅的人,此时竟然落泪了,这时候他们三个人感到莫名的恐慌,如果皇后有事,皇上该怎么办,他会独活吗?只怕再也不是之前的行尸走肉可以相比的,这一次怕谁也阻止不了他了,所以大家都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 第一百二十一章 引蛊,爱你成痴 皇上脸上深切的痛,把大殿上所有的人都震住了,这个天下间独一无二的男人竟然流下了一滴泪,这泪是何其的珍贵啊,就连翠儿和小幕星都感到了震憾,同时心里明白一十道理,父皇是多么的爱母后啊,如果母后有什么事,父皇会怎么样呢?幕星的眼泪便流下来,说不出是因为心里恐慌,还是因为父皇哭了。 “她中了毒蛊,”暗沉的声音好似由谷底冒出来的,带着凉飕飕的寒气。 “毒蛊?”太后娘娘和凤冽惊呼出声,这种歹毒的东西被谁下到柳柳的身上了,不由得难以置信的开口:“是谁能近得了皇后的身边啊,还下了毒蛊。” 凤冽的话音一落,夙邪冷漠的眼神便越过众人的头顶直落到幕星的身上,大殿上所有人钓眸光都落到了幕星的身上,小小的幕星一下子难过不堪起来,好似自己就是个大恶人,是他害了父皇和母后,他是个坏人,眼泪叭达叭达的留下来,小手紧紧的抓住翠儿的手臂,翠儿心疼极了,虽然这件事确实是幕星做得不对,可是他才一个五岁的小孩子哪里知道这么多啊,皇上的眼神几乎要把他杀了,可是皇上也没有办法,他是太爱皇后了,此时大殿上透着窒息的沉闷。 凤邪的这一眼,太后娘娘和炎亲王爷凤冽便知道,一定是有人借了太子的手,把毒蛊下在皇后娘娘的身上了,想想也是,这后宫里能近得了皇后身边的不多,而其她人不会轻易的上当,只有太子殿下可以得手,他到底才是个五岁的孩子啊,凤冽叹息着。 一直跪在旁边沉默不言的心魂,看到大家都拿责怪的眼神望着太子哥哥,心里不悦,小小的身子飞快的站起来,大声的开口:“太子哥哥不是故意的,你们不要怪他。” 心魂的话一落,把凤冽和太后娘娘吓了一跳,这孩子胆子可真大呢,解兰更是脸色煞白,赶紧奔过来,拉住儿子的小身子:“心魂不要乱说话,大家没有怪太子哥哥,哥哥那么小,我们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幕星因为听了心魂的话,一下子伤心的哭了起来:“幕星不是故意的,母后这样,幕星好心疼啊,好难过,”他边哭边说,没想到哭声倒把柳柳惊醒了,她缓缓的睁开眼,望到儿子竟然哭了,一下子心疼起来。 “幕星怎么了?” 凤邪一听到柳儿醒了,飞快的伸出手揽着她的身子,柳柳望了凤邪一眼,小心翼翼的开口:“我没事,幕星怎么了?不会是你责怪他了吧?”柳柳苍白的脸上有一丝不悦,冷冷的望向凤邪,凤邪的生怕他心急坏事。赶紧摇头:“朕没有怪他,你别担心了。” “嗯,”柳柳点了一下头,伸出纤细的手招了招,示意儿子走过去,幕星一看到母后醒了,再也忍不住了,小身子站起来,越过众人扑到母后的面前,伤心的哭起来:“母后,我不是故意的,幕星好害怕。” “乖,幕星不怕,母后不会有事的,”柳柳伸出手握着儿子,他看到一向无法无天的儿子眼里布着惊恐,心疼极了,抬头望着凤邪,把幕星的小手放进去,冷静的开口:“凤邪,他是我们的儿子,也是我的存在,如果我真的有事了,请你一定要好好爱他。” 柳柳说这句话,是因为知道毒蛊不好解,看凤邪眼下的神态,只怕会把她的死归责到幕星的头上,所以她才会如此的开口,却不知她的话声一落,诺大的未央宫大殿上响起一片哭声。 “母后,不要啊。” “娘娘,不要啊,” 叫声不断,凤邪的一双星眸血红一片,用力的把柳柳搂进怀里,沉着冷静.带着毁天灭地的绝决:“柳儿,你会没事的,相信我,你会没事的,如果你死了,我也不会独活的,”最后一句他是吼出来的,这吼声震得未央宫的大殿都颤抖起来,太后娘娘和炎亲王凤冽的心同时如火焚,难道此刻他们不但要承受失去柳儿的痛,还要承担失去皇上的痛吗? 柳柳被凤邪的话震住了,这一刻,她的心竟然奇异的温暖着,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她轻声无力的开口:“谢谢你,那,好好活着,就算是为了我,”她的话一完,整个人再次昏了过去,凤邪疯了似的怒叫:“不,柳儿,你别对朕这样残忍,求求你,一定要坚强一点,很快便有人来救你了。” 大家望着眼前的帝皇帝后,再次落泪,皇帝对皇后的爱只怕是深入骨髓了,但愿皇后娘娘没事啊,要是皇后出事了,皇上会怎么样,大家都不敢想像,皇上可是一个好皇帝啊,对后宫的太监和宫女虽然苛刻,却从不擅自处罚,对天下的百姓又是仁慈的,这样好皇帝只怕是仅有的了,历朝历代的帝皇,哪一个不是专制暴政的,虽然先前皇上对皇后娘娘有些过份,可现在大家都原谅他了,只求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大殿外,月影大踏步的走进来,沉声开口:“禀皇上,冷宫里面一个人影也没有。那楼思静早没了影子。” 凤邪俊美的脸上,黑瞳染尽翻天覆地的恨意,那女人果然是装傻的,目的就是为了给皇后下毒,没想到那女人竟然深藏不露,身怀绝技,想来她的武功,一定是凤罗所教的,这个女人果然歹毒。 “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是装疯的,太可恶了,”太后娘娘想到当日柳柳的怀疑,看来还是柳儿的警觉性高啊,而他们这些人竟然还蒙在鼓里,真是太可恶了,凤邪一挥手,月影退了下去,好在日影回来了,身后跟着柳柳的几个手下,其中有一个人身上背着药箱子,凤邪一看那男人正是当年在楚江救治过他的阿豹,立刻挥手阻止阿豹的跪拜,眼下还是救人要紧。 “快,看看皇后究竟中了什么蛊?” “是,皇上,请把娘娘平放好,”阿豹恭敬的开口,凤邪立刻抱起柳柳,往寝宫走去,身后跟着阿豹和幕星,炎亲王爷凤冽也跟着他们走进了寝宫,其他人都立在大殿上候着,等待救治的结果,人人手心里冒着汗,太后娘娘见太监和宫女都跪着.立刻挥手示意大家站起身一边候着。 寝宫中,阿豹认真的给主子诊脉,但风主子那张明艳的小脸蛋上一片苍白,一点血色也没有,阿豹的心里难过极了,对于毒蛊,他此次去祁连山时跟当地解蛊的人学了不少,对于蛊毒深有研究,所以诊脉过后,对于皇后娘娘的毒蛊已了然于胸,脸上凝重起来,放开娘娘的手臂,沉着冷静的开口。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此次中的蛊,是一种叫食血花的小虫蛊,这种虫蛊很小,但天性喜欢食血,以供它的需要,当它进食之时,好似有万箭穿心,痛苦不堪,养蛊的人在血里放入了花粉,还是一种叫蝴蝶兰的花粉,因为娘娘喜欢蝴蝶兰的味道,这正是恶人留意到的地方,所以她用蝴蝶兰的花粉养蛊,久而久之,那蛊虫只对这香味的人体感兴趣。” 阿豹的话音一落,凤邪和凤冽已经明白了,楼思静把虫蛊下在幕星的衣服上,幕星身上没有花粉的味道,更没有蝴蝶兰的味道,所以那虫蛊一动也不动的呆在他的身上,可是柳儿身上有蝴蝶兰的味道,那虫蛊一闻到这种香味便兴奋起来,从幕星的身上爬到柳柳的身上去了,两个男人想通这一层,不禁愤怒的瞪眼,那个女人好精明的算计啊,阴险无比,果然是凤罗带出来的人啊。 “眼下可有办法解?”两个人同时开口问,这是他们关心的地方,眼下可有办法解掉这种毒蛊。 阿豹无力的摇头,脸色同样不好看,凤邪的身形一闪,紧扯起阿豹的身子,疯狂的追问:“既然你识得这种毒,为什么没办法解这种蛊呢?立刻给朕想办法。” “解蛊是有办法,世上有一种花果叫血滴子的可解此蛊,可是这种东西谁也没看过,不知道到哪里去找,而且根据药王手册记载,血滴子乃世间最难得的奇珍异果,皇上以为这种药会随便让人采到吗?” 阿豹的话音一落,凤邪的身子蹬蹬的后退两步,身形不稳的跌到大床榻上,掉头望着昏睡中的柳儿,此时眉间不自觉的蹙了起来,慢慢的冷汗窜出来,手不自觉的往胸前移去,牙齿下意识的咬着自已的唇,一脸的痛苦不堪,阿豹紧张的开口:“那虫蛊进食了,它进食的是人血,所以人会觉得痛苦不堪,”阿豹越往下说,凤邪的脸色越难看,一张脸比床榻上柳柳的脸色还白,凤冽赶紧阻止阿豹再往下说,他的心也痛得抽气,可眼下究竟该怎么办才能减轻柳儿的痛苦呢? “阿豹,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再没有其他没办法了吗?” 阿豹皱眉认真的想了一下,好像还有一种办法,对,还有一种办法:“还有一种办法?”这句话一出,那两个男人扑了过来,提起他的身子左右的晃动:“快说,是什么办法?” 阿豹头晕目眩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示意他们把他放下来再说,凤邪和凤冽兄弟俩立刻放开手,阿豹喘息着开口:“其实另外一个办法是不太好用的,我是不赞……”阿豹的话还汉说完,两个俊逸的男人立刻吼叫起来:“别废话。” “好吧。”既然他们那么想知道,那他就告诉他们吧:“其实要想解这种毒还有一种土方法,那就是另外一个人食了蝴蝶花粉,把蛊虫引过来。” 凤邪和凤冽相视一眼,眼里闪过一抹惊诧,原来是这么回事,两个男人想也没想,立刻开口:“那么我来食蝴蝶粉吧。” 阿豹一听这话,连连摆手:“皇上,这万万使不得啊,你可是尊贵之躯。” 阿豹的话一说完,身边的凤冽也连忙摆手:“皇兄,万万使不得啊,还是让皇弟来吧,”凤冽此时义无反顾的开口,凤邪哪里同意,他已经愧欠凤冽了,怎么还能让他来食蝴蝶粉呢,尤其是心魂和解兰还需要他们,他怎么能为了柳儿的好,就牺牲掉凤冽呢,此时凤邪的脸色阴黑邪冷,沉声命令。 “风冽,这是朕的命令,你以后多帮助太子殿下和娘娘就行了。”凤邪此时虽然神情凶恶,但是眸光却温和了许多,至少可以不让柳儿死丁,就算他死了又怎么样,要是让柳儿死了,他也不敢保证自己有勇气活下来,这样死了一个人,至少保全了一个人下来。 两个男人正在对恃,床榻上的柳儿,出痛苦的吟声,那凤邪掉头望过去,柳儿满头的汗水粘上了丝,正疼痛不已的在床榻上翻滚抽搐亲,他心疼的扑过去。紧搂着她:“柳儿,你很快就没事了,再忍一下,再忍一下。”凤邪说完,立刻伸出一只手命令阿豹:“把那蝴蝶兰的粉子给朕拿来,快,她太痛苦了。” “皇上,这不行,”阿豹赶紧摇头,这种事他怎么能做,皇上是何等尊贵的一个人,一旁的凤冽一看皇上的举动,早挡在了阿豹的面前,阴沉着脸命令阿豹:“快,把蝴蝶粉拿出来给本王,让本王为她引了那虫蛊。” 阿豹望了炎亲王一眼,疑难的开口:“不是我不给你,主子的虫蛊若是那般轻易解的话,哪里用得着皇上和王爷亲自动手,小的也愿意为主子引蛊,因为主子内力浑厚,所以根本没人轻易把虫蛊引出来,必须是内力高于她的人,才能成功,服了蝴蝶粉,使用内力强行逼近虫蛊离体,过渡到另一个人的体内,还要一举成功,否则那虫蛊醒觉过来,就是两败俱伤也不离体的。” 凤冽的脸色惨白下来,因为他的内力并不一定高过柳儿,柳儿的功夫江湖中是一等一的好手,她的内力不是常人所及的,如果硬要相比,他们两个人只能见上见下的,不过皇兄的内力一向是常人难及的,难道真的要皇兄为柳儿引蛊,这可怎么办啊,皇兄如果有什么危险,天凤就乱了。 凤邪一听阿豹的话,再次命令:“阿豹,立刻把蝴蝶粉拿出来,给朕服下。” “这?”阿豹迟疑着,这可怎么办啊,看到主子那么难过,他当然希望主子能安然躲过这次的苦劫,可是眼前的人可是天下人的皇上,他不是主子一个人的,他是天下人的,如果皇上出了什么事,天下就乱了,就算五岁的太子殿下登基,也不能保证江山无事啊。 “哀家不同意皇上这么做?”一道冷硬强势的声音响起来,原来是太后娘娘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解兰公主,很显然她们两个在外面站了一段时间,把寝宫内的话都听到耳朵里了,解兰想到刚才凤冽的话,脸色有些苍白,这个男人虽然是自己的夫君,可是离自己还很遥远,也许在他的心底,一生都会有这个皇后娘娘的影子吧,这些她是知道的,可亲耳听到他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受影响,但这种时候能说什么呢,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皇上有事倒是真的。 “母后?”凤邪和凤冽叫了起来,只见太后娘娘颤悠悠的晃动着身子,显然是过于伤心了,一向慈爱的脸上惨白一片:“哀家也心疼柳儿,看她如此痛苦,哀家宁愿自己给她解蛊,可是皇上不行,就算柳儿现在是清醒的,她也不可能同意皇上如此做的,皇上别忘了自己的身份,皇上不是一个人,皇上是天下万民的,怎么能随意的放弃掉自己的性命呢。” 凤邪一听到母后的话,眼眸瞬间染上惊涛巨浪,唇角浮想绝决的笑意:“母后,还记得五年前朕是怎么过来的吗?朕不会再承受那种痛苦寂寞,如果母后真的想看到我们两个人都死的话,那就请随便吧,朕绝不会独活的,或者母后想现在就逼死自己的儿子。” 那样狠厉的语气,太后娘娘倒退两步立定,望向儿子,原来皇帝多情真的不是好事,她的脸上惨然一笑:“皇上?” 一直站在旁边的幕星扑通一声跪下来,哀切的开口:“皇奶奶,父皇,你们别争了,是幕星犯的错。就让幕星救母后吧,把那个粉给幕星服下吧,以后父皇和母后再生一个小弟弟和小妹妹就行了。” 幕星的话使得寝宫之内的人都落下眼泪来,凤邪更是感动得胸口暧暧的,伸出手拉过幕星的手,饱含着温暖的话响起:“幕星,以后要听母后的话,乖乖的,把天凤治好,今天你参答应父皇吗?” 小小的人儿,望着父皇俊美的脸,那眼里有晶亮的东西在闪烁。使得他立刻点头:“好,父皇.幕星答应你,一定听母后的话。” 凤邪听了儿子的话,满意的点头,掉头命令旁边的阿豹:“立刻把蝴蝶粉送过来,谁也不准再说话,这是圣旨。”威严的冷语.沉硬的响在寝宫里,太后娘娘什么话都没办法说,身形晃动了几下,瘫到一边的座椅上.什么也阻止不了。 阿豹被皇帝感动着,心里到底还有着一份私心,同时他还有一个强烈的念想,也许先救了娘娘,娘娘有办法拿到血滴子也说不定,因为娘娘的智商一向很高,这样可以保全住两个人,要不然两个人都难周全,阿豹一想到这里,顶着太后娘娘食人的眸光,拿出蝴蝶粉走过去,递到皇上的手中。 凤邪打开蝴蝶粉,毫不迟疑的服了下去,站在寝宫内的其他人一颗心都顿时沉到了谷底,没想到皇上真的服了,大家都有一种,天凤要毁了的绝望,怔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凤邪看也不看其他人,一径的望着怀中蜷缩着身子的柳柳:“柳儿,你很快就没事了。” 凤邪一说完这句话,一伸手把柳柳扶坐在大床榻上,自已盘旋双腿坐在柳柳的对面,一扬手,柳柳腿上的短兵器到了他的手上,划破了食指,和柳柳的五指相对,施展内力开始引那只虫蛊,此时大家的神态万分的紧张,皇上已经为皇后施力了,他们反对也没有用了,眼下只能全心的希望他们都没事。 阿豹飞快的奔到皇上的身边去,只见主子手臂处有一细细的脉络隐隐的燥动起来,主子的脸色抽搐起来,皇上的内力果然深厚,蛊虫已经苏醒了,慢慢的往前爬,越来越近,已经到了皇上和皇后的手指交接住,这时候一定要一鼓作气才能成功,如果这时候有任何动静,蛊虫被吓回去,无论如何都不会成功了,如果强行逼近它,就会和人同归于尽的。 不过皇上的内力深厚,在最后的一刻,一波强劲的内力催动了蛊虫,顺利的引渡到皇上的体内,蛊虫因为到了新生体,有些焦燥,在皇上的体内游行,使得皇上的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一收手,收心全是冷汗,周身像万蚁啃食似的,钻到骨子里的疼痛,一波一波的袭上来,太后娘娘一看到皇上所遭受到的苦,一个母亲的心痛就显出来,失声痛哭起来。 就是这种时候,凤邪怕惊动了柳柳,立刻强行忍住疼痛,不过那泛白的双唇显露出他的心里的痛苦,他冷硬着声音开口:“母后,你们都回去吧,另外立刻把朕送到永远殿去,不准告诉皇后朕为他解蛊的事。” “皇上?”炎亲王凤冽沉痛的点头,伸出手来搀扶过皇上,因为皇上不能待在这里,蛊毒随时会生,到时候会惊动柳柳,她蛊毒刚解,要是再激动,只怕会有坏处,皇上的心血就白费了。 寝宫里众人虽然伤痛,却已不能改变什么,何况皇上决定的事情也没人能改变。大家6续走出寝宫,安排了阿豹照顾好皇上,皇上被安排到永远殿去了。 等到皇上一走,翠儿和红袖便冲进寝宫之内,刚才看到皇上脸色苍白的被架出去,她们还以为娘娘出什么事了,可是冲进寝宫内,才看到娘娘的神色好多了,呼吸也顺畅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啊? “阿豹,这是怎么回事?”寝宫内围了一堆人,除了柳柳的几个手下,还有其他的太监和宫女,大家一起望向阿豹,阿豹轻声的叹息,连他都被感动了,虽然皇上嘱咐他不准说,但是他真的想告诉主子,皇上很爱他,爱到可以放弃生命,所以从前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就原谅他吧,是人总会有过错的。 “皇上为娘娘解蛊了。” “喔,太好了,”大家高兴起来,显然还没有明白阿豹话里的意思,只有疯怪五郎君这样的奇人,觉察出了毛病:“皇上的脸色怎么会那么难看呢?” “那蛊到皇上身上了,所以皇上自然虚弱了,皇上是怕主子伤心,所以还嘱咐了我不让我透露给主子,”阿豹的话音一落,寝宫里的人都哭了起来,这次是因为皇上的深情和体贴,这个男人就是寻常人,大家也会伤心的,何况他是天下最尊贵的主子,主子这样了。可怎么办,他们后知后觉的惶恐起来,太子殿下才五岁,要是那蛊解不了怎么办?一时间寝宫里只剩下一阵抽泣声.再没有其他的声响,风从窗外吹进来,呜呜作响。 柳柳的蛊被解了,睡了一会儿,便醒了过来,虽然仍很虚弱,可是头脑却格外的清晰,只见寝宫内点上了灯,灯影摇曳,红袖和黛眉在她的床榻前立着,一见她醒了,便开心的蹲下身子询问:“娘娘,有没有怎么样,还好吧。” 柳柳疑惑的眨了一下漂亮的大眼睛,周身舒畅无比,难道自己的毒解了,阿豹的本事还不小呢,她笑想来,眼神有些潋滟,很快现身边两个手下有些沉闷,生什么事了,而且皇上怎么会不在寝宫内呢,依照他的个性一定会陪着她的,柳柳奇怪的挑高眉。 “你们两个怎么了?而且皇上呢?” “我们没事,皇上有事回永元殿了,”红袖的轻声回话,不过她的眼神有些闪烁,不敢直视柳柳的眼线,柳柳的脸色有些暗沉,她一向是敏锐的一个人,怎么会忽视掉红袖的眼光呢,这丫头分明就是心里有事,连正眼看她都不敢,柳柳的声音陡的清冷寒绝,冷飕飕的开口。 “说,究竟生什么事了?” 那红袖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跪下来.连声的开口:“皇上不让奴婢说,奴婢不敢说。” 柳柳一听,原来是和皇上有关,心头浮起一抹不好的预感,身子陡的从大床榻上坐起来,因为身体还很虚弱,眼晕目眩,抬头冷冷的盯着黛眉:“说吧,怎么回事,不要试图惹我生气,虽然我现在体力不行,但废了你还是行的。” 那黛眉腿肚轻颤了一下,哪里还敢撒谎啊,赶紧小心的开口:“皇上为娘娘解蛊,那蛊虫其实转移到皇上的身上去了。” 黛眉的话音一落,柳柳睁大眼,难以置信的大吼一声:“什么?不是阿豹解的,竟然让皇上解,这怎么可以,”柳柳一想到刚才所受的锥心之苦,竟然转到皇上的身上去了,心里忽然乱起来,很害怕他出了什么事,这种心情是那样的迫切,她一向是个冷清淡漠的人,此次皇上让她回宫,她一直心不甘情不愿,所以和他相处一直是淡淡的,她知道他在讨好她,小心翼翼的,可是她给了他什么啊,虽说从前他给了自己很多的伤害,可是现在的自己是不是和从前的他是一样的呢,一定要伤了另一个人来成全自己吗? 柳柳心里痛极了,为什么呢,这蛊有多痛她是知道的,她如果知道是这样解蛊的,是决不会同意的,皇上身负天下万民,怎么能为了她一个人放弃掉自己的生命,这一刻她忽然相信了他的话,那五年来他一定过得极苦,所以才如此小心翼翼的,可是她知道的是不是太晚了,柳柳的眼里酸涩涩的,喉头干干的,周身凌寒起来,怒意染起,朝红袖吼起来。 “阿豹呢,让他立刻进来。。” 阿豹其实一直待在寝宫外面,早就听到主子的说话声了,心惊胆颤,此时听到主子的冷喝,只得小心翼翼的走进来,惶恐的跪下:“主子?” “这就是你的本事吗?即便不能救我,也不能想出这么个主意来,你知道皇上是什么人吗?皇上走万金之躯,怎么能让皇上解蛊呢,天下要是乱了,你就是罪人.知道吗?” 阿豹的身子抖索了一下,他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可是即便再回头一次,他还是有私心,主了要打要惩罚随便他吧:“主子,如果再重来一次,阿豹仍然会这样做的。阿豹自愿背负上骂名,主子生气了,也可以惩罚阿豹。” “你?”柳柳怒指着阿豹,望着邵坚定的脸孔,一点办法都没有,她知道这家伙是心疼自个儿,可是那是皇上啊.这让她情何以堪,怎么对得起天下的臣民呢?寝宫之内陷入了死一样的沉静,只有宫灯灼灼的跳动起来,这时候幕星的声音响声来。 “母后,你醒了?”他从外面奔进来,一把甩掉翠儿的手,扑进柳儿的怀里,失声哭了起来,刚才他去看父皇了,父皇好疼啊,都是幕星的错啊:“母后,都是幕星的错,父皇好疼啊,都是幕星惹的祸。” 柳柳看儿子哭得伤心,脸色冷凝下来,难看且冰寒,眸光幽远的望着阿豹:“我现在过去把皇上体内的蛊毒引过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皇上承受蛊毒之苦。” “娘娘,没办法了,因为皇上的内力比娘娘的深厚,所以娘娘根本没办法把那蛊毒引过来,不过此蛊毒是有法可解的,根据药王手册,世上有一种药叫血滴子,可任何蛊毒,主子何不立刻去寻找那血滴子,说不定可救皇上一命。” 阿豹恭身建议,其实他说这句话的意思,是希望主子能看开点,不能再伤了自个儿,那柳柳一听到阿豹的声音,立刻恢复了些生机,沉声盯着阿豹:“你没有骗我吧,那血滴子确实能解蛊毒。” “能,”这一点阿豹肯定着,血滴子确实能解蛊毒,可惜是谁也没有看过血滴子着,药王手册上记载着,血滴子鲜艳欲滴,十年开一次花,十年结一次果,果实一直挂在枝头上,还有有缘之人得之,无缘之人化成甘露。 “那就好,现在扶我去永元殿,”柳柳命令站在一边的红袖,红袖哪里还敢说话,立刻伸出手来扶住皇后娘娘的身子,幕星也尾随着母后的身子,一行人往永元殿而去。 暗夜,寒风啸啸,天空竟然飘起了雪花,白雪如白梅在空中飘卷飞舞,打着旋儿落一地面,再随风飘起,长廊里,宫女打着宫灯.寂静无声的走过,柳柳脚步不稳的往永元殿而去。 永元殿里,此时一片沉寂,朱红木的大床榻上,皇上刚刚经过了一场劫难,太后娘娘作为皇上的母亲,此时满脸泪水,望着安静下来的皇儿,心如刀绞,她的脸色比皇上的脸色还苍白,呼吸急促,整个人看起来脆弱得随时都要抽风了,炎亲王爷一看母后的此种光景,眸光扫向旁边的解兰:“把母后送进慈宁宫去。” “好,”解兰点头,飞快的起身扶起太后娘娘的身子,两个人一起出了永元殿,顺便把心魂带了过去,永元殿的寝宫之中,除了安静无声的皇上,还有炎亲王凤冽,丞相柳霆,金绍远和白涵几个人,这几个人得了炎亲王爷的消息,立刻进宫来。此时全都一片心焦,皇上此种光景可怎么办,这样的事情既不能传出去,也不能心动朝堂上的人,如果被朝中的那些大臣知道皇上出事了,必然会会把消息泄露出去。 “王爷,这可怎么办?”金绍远扫了一眼床榻上的皇上,脸色苍白得像个鬼,听说那种虫蛊专门吸人血液,所以皇上看上去就像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眼下还是先瞒着朝中的大臣吧,就说皇上偶染风寒,休养一段时间,在这其中,朝中的事情就由本王和丞相一同打理吧,”炎亲王凤冽心里很累,先是柳儿中蛊,现在是皇上,那一个都使得他心疼莫名,现在只觉得心头很累。 金绍远和白涵没有说话,现在还能说什么呢,掉头望向丞相柳霆,丞相进来好像一句话还没有说过呢,其实柳霆是太惊憾了,没想到皇上竟然舍弃性命来保全柳儿,也许他们都愿意为柳儿舍弃性命,可是这其中只有皇上和柳儿是最有缘的,所以他们才是命定的有缘人,有些人即该喜欢相爱,却是无缘的,但他们是真正的有缘人吧。 殿内陷入安静,殿响起太监的声音,在暗夜里分外的清晰:“奴才见过皇后娘娘。” 没想到皇后竟然醒了,第一时间赶了过来,想到娘娘的心计,众人不禁有一抹释然,娘娘那样一个人,决计不会让皇上有事的,现在看来他们只要协助好娘娘的动作就行了,几个人正想着,皇后娘娘已由门前的屏风转过来,四个人同时起身叫了一声:“臣等见过皇后娘娘。” 柳柳挥了挥手:“免礼了,”眸光直立的扫视着床榻上的皇上,话却是问着他们的:“皇上怎么样了?” “皇上刚才经过了蛊虫进食之苦,现在好多了,”凤冽说完这句话,眼里便染上氤氲之气,只恨自己的内力不比柳儿高,如果他比柳儿高,就不会让皇兄受这等苦了,天凤也没什么影响,凤冽越想越难过,沉默不出声。 柳柳点了一下头,缓缓走进床榻前,只见那个一向狂妄霸道的男人,此时安静的睡在床榻上,她从来没有好好的看过他,此时看他如一片轻鸿般静立在那里,就像一个纯洁的孩子似的,他是帝皇,可是内心却很孤独,以前她曾经听爹爹提过,先皇对太子殿下寄予了厚望,所以一直很严厉,太子殿下几乎从来没有休息过的时间,想想他所有的金尊玉贵都建立在怎样的孤寂上,他,其实是一个心灵孤单的人,皇权为他罩上了一层冷漠,其卖真正走进他内心的人会现他的心地不坏,当然他有他的孤僻,例如他喜欢一切美好的东西,有洁癖,就连饮食也是相当挑衅的,而且他不喜欢别人说他漂亮,他认为那是一个女人的名词,而她当年在第一眼便夸他漂亮,也许这触犯了他的禁忌,才在很多时候抵触她。 柳柳的心里些时千肠百结,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心里好痛好难过,她不希望自己的眼泪被别人看到,便挥手示意其他人下去:“都出去吧,等会儿本宫会和你们商议接下来的事情。” 几个人立刻起身恭敬的退了下去,寝宫内,只有她坐在他的床榻前,柳柳伸出手触摸他的脸颊,好凉,他的身子一直很凉,手心也是,只要她呆在他的身边,他就喜欢拉着她的手,因为她的手总是暖暖的,一直热到他的内心,那时候他在说这些话时,是不是渴望着她有一些回应呢,那怕一点点也好,有时候她给予他一点的回应,他便极开心了,柳柳一想到这些,便觉得很后悔,如果她能给予他那怕一点点的温暖该多好啊。 “凤邪,你不会有事的,相信我,我会为你取到血滴子,虽然阿豹没有说,但是我知道那很难,但是不管多难,我都会我到它的,我不会让你死的,”柳柳第一次温柔如水的开口,轻轻的俯下身子,轻吻了他的唇,他的唇冰凉冰凉的,一滴泪落到他的唇上,很热,使得他好似有感应了,竟然醒了过来、睁开眼,见柳儿在身边,不禁懊恼的开口。 “不是让他们不要告诉你吗?这些蠢才。” 柳柳伸出手捂住他的力气,他此时的每一份精力都是可贵的,不能过度的消耗了,要不然呆会儿没有精力对付虫蛊的嗜血。 “凤邪,这种事怎么能瞒我呢,你这样做,我很难过,知道吗?你帮我解毒,那天下的百姓怎么想,难道我真的成了祸国的妖妃了,你不是一个人,怎么可以做这种事呢?”她的眼泪轻轻的滑落下来,心里同样下起了雨,一滴滴的落在心眼里。 “可是我没办法阻止自己做这种事,我没办法,看到你痛,就觉得心里快窒息了,好痛,只想让你少受一些苦,我没有想到那么多,真的,如果我真的没救了,你把幕星养大吧,”他柔声的说,看到她为了他流泪,忽然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值得了,好想他们再从头相遇一次,他不会浪费那么多的时光,他一定会好好珍惜她的。 “柳儿,如果我们再相遇一次,我不会那么蠢了,”他说着,慢慢的陷入虚弱中,因为蛊虫的过度贪婪,人总是昏迷过去,不能保持着清醒,柳柳眼看着他昏迷了过去,心里痛极了,飞快的开口。 “凤邪,我们再相遇一次吧.就像第一次一样,”说完,她笑起来,无比宠溺的小女儿娇态,望着他,轻声的开口:“大哥哥,你好漂亮喔。” 他在昏迷前听到她的话,心满意足的笑了,用尽全力的开口:“是,柳儿也好漂亮喔。” 她听着他的话,哭了,俯下身子吻了他的额头一下,轻声的开口:“凤邪,我们会再重来一遍的,就从第一次相见开始,所有不好的,不愉快的统统都忘记,我们重新再相遇一次,我会为你守住这江山,找到血滴子的。” 她说完站起身,脸上的泪痕被窗外的风吹干,只留下坚韧的眼神,唇角浮起冷笑:“楼思静,如果我再遇到你,一定会亲手把你斩了的,你给我等着吧,”她冷绝的走出寝宫。 大殿上,四个男子齐刷刷的望着走出来的皇后娘娘,娘娘的神色有些不太好,但周身的寒锐之气,炽热而冷戾,大家谁也不敢开口,柳柳扫视了一眼下座着的几个男人,冷冷的开口。 “皇上已经中毒了,本宫准备出宫去为皇上找解毒的血滴子,从现在起,封锁住皇上的所有消息,不准有一丝一毫风声传出去,永元殿的太监和宫女,还有未央宫的宫女和太监,谁敢把消息传出去,立刻斩了。” 她的幽深的瞳孔中是放大的寒气,一如窗外的宫檐下的冰棱,几十男人被震憾住了,知道皇后娘娘怒了,她怒时最好谁也不要惹他,他们可都记得她当堂斩了二品大员的事,而且皇上现在这种状况,所有大局总要有人来住持,皇后不失为一个好人选。 “是,臣等遵旨,”皇后出宫去为皇上找解药,他们心里祈祷着皇后一定要找到解药,不过宫外有好多恶人呢,有凤罗,还有那铁血十三鹰躲在暗处,皇后一出宫,只怕危险重重啊,炎亲王凤冽和丞相柳霆忍不住开口。 “臣愿陪娘娘出宫。” 柳柳一举手阻止两个男人的话,眸光如利剑扫射到他们的身上:“如果你们真是皇上的好臣子,就把天凤处理得好好的,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至于出宫的事,本宫自有主张,不需要你们操心,你们管着朝堂上的事就行了。” “那么皇上不临朝,对大臣们宣布,皇上染了风寒可行。”金绍远想起先前的提议,出声询问皇后,柳柳黛眉一蹙,冷冷的接嘴:“为什么皇上不上朝,如果不上朝,必然引起人的怀疑,就算风寒能躲得了多长时间。” 四个人听到皇后娘娘的话,不禁愕然,那怎么办,皇上还睡在床榻上呢,他们有什么办法可以让皇上早朝呢,柳柳的眸光定在凤冽的身上,柳霆一看到奅柳的神情,不禁恍然大悟,先前他们怎么没想到呢:“皇后娘娘是说让炎亲王易容成皇上吗?” “是,炎亲王爷本来就和皇上有几分相像,再易容,相信不会露出破绽的,皇上平时一向严谨而冷漠,那些大臣本就不敢妄意猜测,就算炎亲王爷有些举动不一样,那些人也不敢胡乱猜测的,朝里的事情就由炎亲王和丞相一起打理吧,金绍远和白涵协助他们打理朝事。” “臣等遵旨,”对于皇后娘娘的安排,几个人一点异议也没有,柳柳虚弱的站起身:“本宫实在太累了,炎亲王爷留下来照顾皇上,本宫休息一会儿,明日一早出宫,如果朝中有什么特的事宜你们四个人齐心协力的处置就是了,另外太子殿下也住到永元殿里,因为本宫不在未央宫,若是有人对太子殿下动手,皇上醒过来会伤心的。” “是,臣等恭送皇后娘娘,”四个人把柳柳送出永元殿,柳柳牵着幕星的小手,顶着外面的雪花回未央宫,一路上大家什么都没说.回到未央宫,柳柳扫视了大殿上的太监和宫女一眼,萧杀的开口:“今天生的事情,谁也不准泄露出去,如果有人敢泄露出去,别怪本宫心狠手辣。” 皇后娘娘虽然平素为人极好,但她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所以她的话不容任何人置疑,大家恭敬而小心的开口:“是,奴婢(才)知道了,谨遵皇后娘娘的命令。” “都下去吧,”柳柳挥手,一堆太监和宫女退了出去,大殿上只立着红袖和翠儿还有黛眉几个人,柳柳扫视了一眼儿子,蹲下身子柔声的开口:“幕星,父皇中毒了,母后明日要出宫去为父皇找解药,你住到永元殿去,一定要听翠儿的话,知道吗?” “幕星知道了,幕星会乖乖的等着母后回来的,”经过了这件事,幕星乖巧得多,因为他知道父皇的病是他惹出来的,有时候随意的相信一个人,结果就是害了自己的亲人,所以他不会再随便相信别人了。 “翠儿,把幕星带下去休息,明日开始,你们住到永元殿去,”柳柳吩咐翠儿,翠儿点头,皇后娘娘如此安排,一定有她的用意,她一向聪明.忙点头:“是,主子,”把幕星带了下去,柳柳等到翠儿和儿子走出去,回身望向红袖黛眉还有自己的几个手下。 “明日,你们随我一起出宫,我要去找解药。” “是,属下等遵旨,”黛眉等领命,这时候殿门外走进日影,恭敬的跪下来:“臣随意随娘娘一起出宫去找解药。” 第一百二十二章 爱一人伤一人 柳柳扫了日影一眼,不太赞同日影和她们一起走,因为宫里此时需要人手:‘你留在宫里保护皇上吧,我身边的人手够了。” “不,皇后娘娘出宫去,臣不放心,要是娘娘有什么事,臣无法和皇上交差。宫里有很多侍卫,还有武林盟主战云也在宫里守护着呢,皇后娘娘放心吧。” “好吧,既然你执意跟本宫出去,那明日一起出吧,不过要乔装一下,别让人认出你来,”柳柳叮咛一声,她有些累了,回身往寝宫走去,身后日影应声:“臣遵旨。” 一夜飘雪,天蒙蒙亮时,柳柳便起身,着了男人的装束,一身的钟离毓秀,举手投足散出迫人的英气,一个绝世逍遥的翩翩佳公子,因为外面的天气太冷,红袖给她着了狐狸毛的白色大氅,那华贵的大氅更增添了她的不凡魅力。 “走吧。”她开口,一干手下同时点头:“是。” 出了未央宫,只见宫外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寒风呼呼的吹啸着,宫檐之下的冰棱垂挂如一柄柄银鱼,整齐有序,触目所及,到处是一片白色的世界,只有墙角伸出来的独枝梅花,点出几抹腥红,妖娆而绝艳。 柳柳决定前往离松山,因为阿豹的师傅阿松老人就住在离松山上,阿松老人今年已经一百多岁了,仍然神采奕奕,他的医术高明,是天下少有的神医之一。 离松山离京城相去甚远,在偏远的峻山祟林之中,但是为了凤邪,再大的困难她也要走一遭,柳柳坐在马上回望那高大雄伟的城门,遥遥的默念,凤邪,我一定会为你把解药带曰来,你一定坚持住,让我们一起努力吧,想完掉头一拉缰绳策马狂奔,寒风冷冽如刀的刺过她的脸颊.她也感受不到疼痛,心里却是暖暖的,因为知道他在等着她。 身后的一队人马一甩缰绳紧跟着她的身后离开京城,前往离松山。 一行人日夜不停的赶路,大家是又累又饿,可是主子就像疯了一样的日夜兼程,他们看到这样子的她,好心疼啊,可是谁说的话她都不理,一连行了半个月的路程,总算离离松山不远了,此时恰逢一个小镇,大家死也不走了,最重要的是主子的脸色瘦了一大圈,那张明艳的小脸上苍白得像个鬼,本来就受蛊毒之苦,再加上一连数日的赶路,就是常人也会受不了的,所以他们是死也不赶路了,坚持要我一家客栈住下来。 落日的余辉照着这个百余户人家的小镇,青墙红瓦,有积雪堆在瓦上,街上人烟稀少,一阵风吹过,落雪被卷起回旋着在半空荡着,飞卷到他们的身上,脸上,几个人不禁同时笑起来。 “主子,你看你都成了白毛人了。” 红袖想缓和一下气氛,取笑着主子,这几日主子身上的弦绷得太紧了,还是调和一下,离松山很快就到了,明日就可上山,主子可以放心了。 “你们也都是,”柳柳知道大家的心意,扯出一抹笑,身子有些疲倦,牵着马往小镇上走去,这些日子确实大家也累坏了,休息一晚,明儿个早上前往离松山吧。 “黛眉,找一家客栈住下来吧。” “是,主子,”黛眉领命,翻身上马疾驶过去,他们几个人牵着马在大街上转悠,引人注目,这种鬼天气敢出门的人还真少,所以大家便觉得稀奇,很多人探头张望,柳柳冷冷的扫过去,明明是一个绝美的少年郎,偏是那周身的杀气唬得人家立刻缩回头,然后是咣当咣当的关门声,这些小地方的人,向来胆小,生怕惹祸上身。 黛眉已经回转过来,跃下马车,恭敬的抱拳:“主子,前面有一户客栈,我们过去吧,这种天气真是该死的糟极了,”黛眉说完呵了一下手,显然很冷,柳柳点头:“好,上马吧。” 一行人跃身上马,跟着黛眉的身后往客栈而去,留下一连串的马蹄声。 很快到了一家不算大的客栈,此时一个人影也没有,那店小二和掌柜的在客栈里打磕睡。疯怪五郎君个性本就暴躁,走过去用力的一拍柜台,如雷的声音响起来:“立刻给爷们安排房间。” 掌柜的和店小二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受惊的瞪向眼前的几个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些人是来住宿的,立刻高兴起来,他们已经一连多少天没看到客人了,这店里除了住着的一个绝色美公子,再没有一个客人了,想不到眼前又来了一个美公子,立刻咧嘴笑起来,露出一嘴的黄牙,柳柳的眸里一丝厌恶,掉头往店堂走去,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来。 “客官要几间房呢?”掌柜的扫视了一下眼前的几个人,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估不定要几间房,疯怪五郎君的脾性本就不太好.立刻用力的再拍一下柜台:“你是没长眼睛还是怎么的,几个人就用几间房啊?” “好,好,立刻给客官准备,”掌柜的立马欢天喜地的开口,看来这些人都是有钱的主,不过眼前这位主看来不是好惹的人,赶紧吩咐店小二给客人准备房间,柳柳扫视了一眼大家,又冷又饿的,房间倒不急,淡淡的开口:“先热些酒送过来,再把好菜送些上来。” “是,客官稍等,”店小二笑容满面的开口,掉头往里走去,准备一桌酒菜,很快便上来了。 几个人喝了一些热酒,吃了一些热菜,身上的疲倦被冲散不少,店小二已经把房间准备好了,又把他们的马匹牵到后面去喂养,酒足菜饱,众人起身上楼休息,柳柳走在前面,却被从上面下来的客人挡住了去路,不禁有些恼火,周身钓冷气,撒旦一样的狠眸扫向来人,却在一眼后呆住了。 眼的人一袭纯白的袍子,玉簪束,玉泽光辉耀映着一张出尘不染的面孔,晶莹的眼眸里闪过惊异,一抹神彩瞬眼间渲染着他的唇角,他笑意盎然的开口:“柳儿,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南宫月,你跑到这小镇子干什么?”柳柳的声间透着无尽的喜悦,一来是因为异地遇到了熟人,二来是因为南宫月的医术可是相当高明的,一看到他,柳柳便像看到了希望一样,伸出手抓住南宫月的手,南宫月的指尖一颤,如火般的炽热感漫延到他的全身,而这制造出别人困扰的女人却毫不自知。 “我怕睹物伤情,所以便离开京城了,四处流浪,”南宫月意有所指的开口,柳柳一愣,明白他的意思,赶紧松开南宫月的手,讪笑起来:“难怪我去你的住处没找到你,本来我还有点担心你,其实你这么高强的武功到哪里会吃亏啊。” “柳儿费心了,”南宫月柔润的声音响起,眸光痴痴的缠绕在她的身上,柳柳身边的黛眉和红袖看到这南宫月对白家主子如此大胆炽热的眸光,不由得有些恼怒,这男人想干什么,以前她们还希望主子跟着南宫月呢,但现在不一样了,皇上可是为了娘娘连命都不要了,这样痴情的男人到哪里去找,所以她们不要主子变心了。 “对了,我有事找你呢?”柳柳想起毒蛊的事情来,想开口问他,南宫月绕过柳柳的身子往楼下走去,轻轻的开口:“我还没用晚膳呢?” “好,那我陪你吧,”柳柳转身跟着南宫月的身后下楼,看到手下都准备跟着她,忙挥了挥手:“你们不必跟着了,都去休息吧,不是一直嚷着很累了吗?我有事和南宫月商量。” 红袖撇了撇嘴,叫了一声:“主子,我陪你吧。” “去吧,去吧,”柳柳挥手,这家小店里有什么需要陪的,挥挥手示意她们都上去吧,不明白这几个家伙怎么了,全都一脸愤恨的盯着南宫月,南宫月没做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吧,相反的他可是她的知己,一直在她困难的时候帮助过他,两个人虽然不能成为恋人,可不代表不能成为朋友啊。 “是,主子,”几个人没办法,不甘不愿的开口,掉头往楼上走去,想想不放心又回头望了一眼南宫月,奇怪的想着,南宫月怎么会这么巧就出现在这家客栈呢,难道真的是天下太小了,走到哪都可以遇见,这也不对啊,这种地方偏僻久枯荒.他会来这里还真让人搞不懂他想干什么,不过这男人倒不可能欺负主子,几个人上楼休息。 楼下,早有店小二摆了可口的饭菜,南宫月低头用起膳来,动作优雅,不紧不缓,一个男人连吃饭看起来都赏心悦目,一直守在门前的店小二和掌柜都看呆了,眼前这个谪仙似的男人,他们是看一回呆一回,没想到现在又来一个,那两个人把眸光转移到柳柳的脸上,这小公子不比先来的大公子差,粉妆玉彻得就像天上的耀眼的星辰,此时这一大一小两个美男坐到一起去,真有种让人要流口水的感觉。 柳柳无视门前的那两个人,她此时的心里除了焦虑还是焦虑,一想到凤邪此时所受的苦,她的心头便如压了千斤坠一样沉重,心痛莫名,脸色阴骜的望着南宫月。 “南宫,我问你,有一种叫食血花的虫蛊,你有办法解吗?” 柳柳的话音一落,南宫月手里的动作停下来,抬头,眸子里一片惊诧,好半天才开口:“那虫蛊我解不了,怎么了?谁中了那虫蛊。” “是我,本来我中了那虫蛊之毒,可是凤邪把那虫蛊吸附到他的身上去了,”柳柳的嗓音有些哽咽,鼻子酸酸的,南宫月先听到是柳柳中的毒蛊,手轻颤了一下,心疼起来,后来听说凤邪为她解了毒蛊.心里松了一口气,随即想到一件事,那个男人都愿意为她死了,那么她还能无动于衷吗?一想到这个,飞快的抬头,只见她明艳瘦弱的小脸蛋上满是伤心,一双黑色的水眸中,闪烁着疼痛,那种为了心爱男人痛心疾的疼痛,刺激了他的眼,他的心陡的抽疼了起来,如果能一死换得她如此深沉的思念和哀伤.他倒宁愿一死啊。 “南宫,你听到我的话了吗?你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柳柳风南宫月好半天没反应,心急的开口盯着他的脸,南宫月深吸了一口气,掩去心头的痛苦,脸上露亩一抹笑:“我没有办法,对于蛊术我向来不精通,不过听说世上有一种果子,叫血滴子的可解天下的所有的蛊毒。” 柳柳低下头,心里越的难过起来,连南宫月都没办法了,她要怎么做才能让他免受这种痛苦呢,血滴子虽然有用,可是谁也不知道血滴子长在什么地方啊?这大千世界中她该到哪里去找那小小的血滴子呢? 可是我不知道血滴子长在什么地方啊?”柳柳的心都在滴血了,自从出宫来,只要她一闭上眼,便会梦到凤邪失去了呼吸,一想到这个她就痛得不起闭眼,所以才会昼夜不停的赶路。 “那你们这是去哪啊?”南宫月柔声询问,看她为了另一个男人如此伤心,他的心里很痛,但是却又感谢那个男人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保全住他,幸好她没事,就算此刻她为那个男人担心,他也没有什么好愤怒的,若非他柳儿就会遭受毒蛊之苦,一想到这些,南宫月的唇角抿出一抹如水的弧度。 “我们去找阿豹的师傅阿松老人,他就住在离此地不远的离松山上,只要我们上了山就可以询问他老人家,那阿松师傅活了百余年,相信他对于血滴子应该有些耳闻了。” 柳柳无奈的叹起气来,这也是最下等计策了,日前他们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而凤邪身受蛊毒之苦,她不知道他还能撑多长时间。 “我陪你一起去找阿松老人吧,”南宫月放下碗筷,伸出大手握着她的手,眸光给予她坚定的信息,希望她不要焦急,一定会有办法的。 “谢谢你了,”柳柳说完放开南宫月的手,站起身往楼上走去,那背影纤细而萧条,南宫月看着一向冰冷沉稳的她,也有如此惊慌失措的一面,心里窒息得快抽过去了,究竟是谁比谁更痛一点,那个男人睡在那里,却得到了她全神的注意和关爱,而他却在这里心痛着,也许睡着的人才是幸福的,他站起身上楼,这痛在长夜漫漫中更难受。 暗夜深沉.南宫月在客栈的房间里,无声的静坐着,柳柳就睡在隔壁的房间里,四周静谧无声,他第一次和她呆得如此近,近到好像她就在他的身边,那细微的呼吸声,轻轻的传到他的耳朵里,他一动也不动,不放过任何一点的她的呼吸,如果时间可以停止,他宁愿永远守住这一刻。 忽然有一道细微的声音从头顶上方的瓦上响起,他的眼神陡的幽沉下去,嗜血的杀机浮到唇角,他悄然无声的闪出房间,跃上客栈的屋顶,看到两个黑影飞奔而去,正想追出去,身边已多了一道影子,原来是柳柳,当下停住脚步,夜色下,白色的积雪映衬得夜如白昼,清晰的看到她身着一件单薄的中衣,他心疼的立刻伸出手拉她走进客栈去,迎面见到她的几个手下全被惊动了,一起涌到她的身边追问。 “主子,出什么事了?” 柳柳摇头,刚才她睡得正熟,忽然听到头顶上有声响,便跃出屋顶,但没看到那些贼子,倒看到南宫月迎风站在屋顶上.柳柳摇头:“没事.刚才好像有人过来了。” “什么人?难道是铁血十三鹰余下的那几个鹰,还是襄王呢?”黛眉皱起眉,忧虑的猜测着,另几个人摇头否决:“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呢,也许是别的人。” 南宫月看他们只知道议论,柳儿还穿得如此单薄呢,立刻挥手:“都回去休息吧,柳儿身上没穿大氅,很容易感冒的,明天还要进离松山呢?” 众人一听南宫月的话,便知道主子把事情告诉他了,也就不说什么,想也知道主子一定询问过南宫月有没有办法可解那虫蛊,南宫月的医术可是极负盛名的,但是医术好,不代表会解所有的毒蛊,或者解毒,因此大家了解的点头。 “好,主子快进去休息吧,”柳柳在众人的目光中走进房间,等她走了,各人便散去,此时已经三更天了,很快天就亮了。 南宫月回身走进房间,慢慢的思虑,他几乎可以肯定那两个黑影是谁,一定是义父手下的两个得力战将,他们也得到消息,柳儿出宫来了,此次十三鹰折损,义父相当恼怒,把所有的责任都怪到柳儿的头上了,他猜测过他会瞒着自己对柳儿下手,如今看来果然是这样,义父派人来对柳儿下手了,看来接下来的日子,他一定要小心谨慎的保护好柳儿,不能让她受到丝毫的伤害。 第二天,大伙儿起床后,用了早膳,对于昨晚上的事,闭口不谈,一行人动身前往离松山,南宫月也随着他们一同前往,对此大家没说什么,因为南宫月的医术特别好,如果阿松老人没有办法,说不定还可以让南宫月想想办法,谁让他是无涯子的徒弟呢? 出了小镇,行了不足半天的路程,便到了离松山的山脚下,高大陡峭的离松山,四面高大的树木,虽是冬天,却满山头的苍翠,只是在那苍翠中挂满了积雪,耀眼美丽,那簇簇的青松针,沾染上积雪,就好像一朵硕大的银松花一样美丽,在风中左右的摇摆。 上山的路程被积雪涂了一层,此时被冰冻住了,便变成了滑滑薄冰一样的地面,人走到上面极容易滑倒,众人骑马上山。 可是山上并没有人,阿松老人住的小木屋里,根本没有人影,就连伺候着阿松老人的两个童子也不见了,阿豹不禁心急了起来,师傅那么大的年纪了,可能去哪呢,柳柳吩咐人在木屋的四周寻找一圈。最后现离木屋不远的小溪边,两个抬水的童子被人杀死了,阿豹一看到这种光景,眼睛都红了,一定是有人劫走了阿松老人,而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是,怕阿松老人找到救治凤邪的办法,那么这些人一定是十三鹰的人.或者是凤罗的人。 因为阿松老人被人劫持了,眼下该怎么办,几个人围着主子商量对策,一直站在外围沉默不语的南宫月,此时周身的凌寒,脸孔阴森森的分外难看,因为那些人分明就是冲着柳儿来的,能做出这种事的只有义父,看来义父是势必要杀柳儿了,他可是为了保全柳儿和幕星不受到伤害才答应加入十三鹰的,谁知道他竟然出尔反尔,那么就别怪他不认帐了,从此之后,十三鹰里就没有他了。 “柳儿,你们别太担心了,我带你们去找我的师傅无涯子。” 南宫月的话音一落,众人就像看到东升的太阳一样兴奋,因为无涯子比阿松老人有名得多,天下神医之就要数无涯子前辈了,他那个人不但医术高明,最重要的武功绝世。 “南宫,这是真的吗?太好了,那我们立刻下山吧。” 柳柳心急的开口,一刻也不能等待了,已经过去这么长的时间了,皇上不知道怎么样了,幸好她最后离开时有派人吩咐凤冽,必要时可以封住皇上的穴位,把他呈假死状态,要不然只怕他就被虫蛊嗜食了,此时她再也等不起了,南宫月自然知道此事重要,如果凤邪真的出事了,只怕柳儿也难以开心了,所以他绝不会让柳儿痛苦伤心一辈子的。 “好,我们立刻下山,其实我师傅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最快二天便可以到了,”南宫月领着众人翻身上马下山而去。 阿豹因为牵挂着师傅的事情,在山下抱拳和柳柳道别:“主子,你们去吧,有南宫在,你们一定会找到血滴子的,我要去找师傅,我不放心他老人家,”柳柳一听,当然同意了.只是有些不放心他一个人:“你小心些,如果有什么情况,立刻通知我,我会帮你的。”柳柳一想到阿松前辈是因为自己要来找他,所以才会被人抓走的,心里很是不安,但愿阿豹可以找到他老人家。 其余的人随着南宫月前往无量山而去,无涯子前辈正住在无量山上。 两天后,到达无量山。 无量山上,满山的积雪被阳光照射,化为清泽的水份,照得整座山头亮莹莹的分外耀眼,无量山山形陡峭,连上山的路都没有,只有那崖壁上碎石点点,点缀着翠绿色的藤罗,大家仰天望过去,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这怎么上去呢?” “施展轻功上去,”南宫月冷然的开口,要不然怎么会见不到他师傅呢,正因为这无量山没法上去,所以才见不到无涯子前辈,能上得了无量山的人修为一定极高,就算上得了无量山,还要过他师傅的阵法才能见得了他人,所以说无涯子前辈是分外难见的。 “啊,”有人抽气,这里除了南宫月和柳柳,剩下的只怕就是疯怪五郎君可以上去了,其她的人根本没有把握上得了无量山,只能望山兴叹,柳柳知道大家的为难,不过有她和南宫月上去就行了。 “你们留在山下吧,我们上去就行了,”柳柳冷沉着声音命令大伙,她早心急如焚了,掉头望向击宫月,南宫月伸出手一拉她的身子施展轻功往无量山上疾驶而去,身后的疯怪五郎君不放心主子,也紧随其后的跟了上去。 南宫月拉着柳柳,风从他们耳边飘过,只听得悬崖两边的枝叶簌簌生响,脚尖轻惦,身上的衣衫飘飞着,刹是好看,就像两只双飞彩蝶飘过,看得山下的人呆了,久久反应不过来,等到回过神来,崖边哪里还有人影子,他们早上山了。 山头的风光比山下美多了,柳柳和疯怪五郎君随着南宫月的身子往前面走去,无涯子前辈住的地方果然摆了阵法,寒气四窜,物生异相,触目的都是凶神恶煞的东西,柳柳知道这都是虚幻的,阵法营造出来的。 好在南宫月对这些阵法很熟悉,很快走进去,还没站定便听到一声爽朗的笑声传出来。 “是月儿来了吗?快进来让为师瞧瞧。” “是,师傅,”南宫月恭敬的抱拳,拉着柳柳的手走进那用竹子搭成的古色古香的屋子,屋前还用竹子围了菜圃,长了许多的青菜果蔬,在空地上还放了一套竹制的桌椅,上面摆了上好的茶具,不过柳柳来不及再多看,就被南宫月拉进小竹屋去了。 竹屋里雅致清新,墙上挂着山水画,桌上是文房四宝.窗前摆着琴台还有一些别的乐器,柳柳看得咋舌,没想到这山中竟有如此别致的地方,看来这无涯子不似一般的老翁,怕是个有情趣的老者,正想着,便听到有人的声音响起来。 “主子,你慢点,”说着话儿,有人打起了外屋通向内室的一扇竹帘,一个梳着髻的童子走出来,随之而出的竟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眉目如诗如画,虽然不及南宫月,可是举手投足间却儒雅致极,周身散出一股书香之气,好像就是从那书里走出来的白面书生,柳柳不禁猜忌,这人是谁,便听到南宫月低沉的声音响起来。 “师傅,来打扰你老人家了。” “你这小子从来不来看我,这女娃子是谁?”原来这个年轻的书生模样的人竟然真的是无涯子前辈,柳柳还是第一次如此失态,足可以用目瞪口呆来形容此刻的样子,幸好这个无涯子前辈说出的话带着无尽的沧桑,要不然还真的分辨不出他究竟有多少年纪了。 “晚辈柳柳见过无涯子前辈,”柳柳抱拳向无涯子打招呼,无涯子笑眯眯的招呼他们两个坐下来,看着柳柳的眸光,是越看越有精神,越看越有点喜欢了。 “南宫,这是你媳妇吗?”无涯子开口问,柳柳一听到他的话,脸色有些暗沉,唇角染起冷意,淡淡的开口:“在下和南宫只是朋友,柳柳来拜访无涯子前辈是因为有事请教?” 无涯子看着眼前女娃子不但长得美貌,而且那周身的清灵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举手投足间尊贵无比,掉头望向一边的徒儿,徒儿望着人家的痴缠的眼神,只怕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啊,这小子一向眼高于顶,没想到也有人看不上他啊,不过既然是月儿的朋友,他做师傅的自然要给他面子。 “好吧,你们来问我什么事啊?” “在下想找到血滴子,不知道前辈可知道哪里有血滴子?”柳柳说完紧盯着无涯子,生怕他再来个不知道啥的,一颗心提到了嗓眼上,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手心全是冷汗,一旁的南宫月看她紧张成这个样子,忙伸出手拍拍她的手:“柳儿,别紧张,师傅知道一定会告诉你的。” 那样深情款款的,无涯子感叹,还真和自个年轻时候有些相似呢,叹息了一声,指了指对面的另一座山头:“血滴子确实有,其实雪秀峰那个女人手里有一株呢,就在对面的山上,看到了吗?那座俊秀的奇峰上面,就有血滴子,可是她是不轻易把血滴子给人的,就算你们去了,也未必能拿到。” 无涯子的话音一落,柳柳那叫一个激动,哪里听得到无涯子前辈的意思,只要知道那里有血滴子,她就不怕了,就算是求那个女人,或者是一命抵一命的换那个药,她也要救凤邪的命。 “南宫,快,我们去对面的山上去,请问无涯子前辈,对面山上的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无涯子无奈的叹息一声,那个女人最恨的就是天下有情人了,不知道眼前这女娃子去取血滴子是为了谁,如果是为了心上人,根本就不可能拿到解药,还要被她折磨死。 “她是我师妹云姑,她的性情古怪,因为?”无涯子前辈本来想把师妹的事讲给他们两个听,谁知道眼前一阵风飘过,根本没有人影了,不禁苦笑了一下,看来那女娃子是为了心上人啊,可怜的南宫怎么和自已当年一样呢,师妹喜欢的是大师兄,而自己喜欢的是师妹,谁知道大师兄只把师妹当成妹妹对待,后来另娶了别人,大师兄成亲那日师妹闯迸去杀了新娘子,从此后大师兄恨她入骨,一生再也不见她,而自己这个可怜人,对师妹那么好,却得不到师妹的半点反应,就算他住在师妹对面的山上,师妹也从不准他踏进去一步,否则就和他拼命。 无涯子眸光迷离的坐在竹屋里想事情,而柳柳和南宫月已经下了山前往对面的山峰,对面的山峰叫雪秀峰,南宫月是知道的,也知道对面的山上住着一个美貌的女人,经常在山间飘来飘去的,小时候自己见过一次,还以为那个女人是鬼呢,后来被师傅训了一顿,才不再叫她鬼,不过内心还是认为那个女人是一个鬼,而且他从来没听师傅说过,那女人竟然是他的师妹。 雪秀峰和无量山一样没有上山的路,南宫月和柳柳还有疯狂五郎君上了山,还没等到三个人站定,耳边香风飘过,眼前立着一苗条身材的女子,头上长披肩,用一块烟霞罗拢着,身上着一件黑色的袍子,邪魅而张扬、却又带着江湖侠女的意味,只见她头未掉过来,狠厉的声音已响起。 “大胆,竟然敢上雪秀峰。” 南宫月一抱拳,清润的声音响起:“在下南宫月,乃无涯子的徒弟.前来拜见师姑,”谁知道南宫月的话刚说完,那女人周身闪过森怒,一甩手一记耳光扔了过来,南宫月饶是慢了半拍,好歹也接住了,握住眼前这个女人的手,脸色冷沉下来,这还是个长辈的态度吗? “师姑,有话好好说,为什么打小侄,”南宫月冷冷的开口,他一个骄傲自负的人,什么时候被女人甩过耳不,虽然这女人没打到他,可是却使得他生气,脸色阴暗,琉璃瞳孔闪着耀人的热气。 柳柳已经看清楚眼前这个女人的脸,三十岁左右,瓜子脸,柳眉粉唇,年轻时候一定是个绝世佳人,柳柳猜测着,她和无涯子前辈都是怪物,明明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了,却生得一副年轻的样子,不知练的啥邪门的功夫,能把人保养成这样的。 “打的就是你,无涯子个老不要脸的,竟然还让他徒弟上我的雪秀峰,”云姑说完毫无厘头的再对着南宫月出手,这次手里竟然多了一个兵器,一件带着月牙形的软刀,招招凌厉,步步紧逼的缠上了南宫月。幸好南宫月得了无涯子前辈的真传,才不至于死得难看,可是对付眼前的疯女人已是相当的吃力了。 一旁的柳柳和疯怪五郎君赶紧开口叫了起来:“前辈,前辈,我们是我血滴子的,求前辈成全。” 柳柳的话音一落,那云姑陡的一收手,一双美目射出慑人的光芒,狠狠的开口:“我就知道那个老东西没有安好心,竟然想来打血滴子的主意,真是痴心妄想,立刻给我下山去。” 柳柳一听到云姑一口拒绝了,脸色陡的沉下来,寒意在体内游走,眼梢间吊起寒凌凌的光芒,沉声开口:“拿不到血滴子,我是不会走的,如果前辈不肯成全,晚辈就赖在这山上不走。” “哼,不走关我什么事啊?”那云姑冷哼一声,身形一闪,眨眼间消失了踪影,只剩下空荡荡的山头,枝叶摇曳,人影早没了,柳柳心急得都快哭了,刚看到点希望.竟然又消失了,凤邪哪里等得了这么长的时间,如果再拿不到血滴子怎么办,如果他有三长两短,只怕自己也没法活了,一死谢罪。 南宫月看到柳柳整个人都快绝望了,知道她心急如焚,他知道他们折腾的这些日子,如果再拿不到血滴子.只怕凤邪就没命丁,怎么办?还是尽快找到云姑的住处,别看小小的雪秀峰,其实地方挺大的,要是慢慢找,真不知道找到什么时候,三个人心急却没有办法,这时候柳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一定要想办法拿到血滴子,眉头一皱,计上心头。 “我们三个人用内力出吼声,这山上回声大,如果那个女人不风我们,我们就用力的吼,让她不得安宁,我就不信她不出来。” 柳柳的主意一定,其余两个人全都赞成,三个人运用内力,出虎啸狮吼,一波一波在山上回荡,震得林中的鸟雀四处乱窜,顿时山林间热闹极了,树木摇晃,动物狂奔,吼声震天,果然不大一会儿,那女人出现了,满脸的愤怒,黑色的袍子张扬的飞舞起来,长飘飞,那张精巧的脸上阴暗冷骜。 “你们想干什么?”云姑的话凉飕飕的,好似那六月心里遇到了鬼一样。 “如果你不给我们血滴子,我们三个人白天黑夜的让你不得安宁,”柳柳无赖上了,为了拿到血滴子,她什么形像都顾不了,一个堂堂的国母连形像都不顾了,只要一想到凤邪此刻受到的罪,或者不知道他坚持得到他们回去,一想到这个可能,柳柳只觉得心神俱裂,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跌到地上去。 “云前辈,求求你把血滴子给我吧,”柳柳轻声的哀吟,南宫月看得心里如被刀削过一样,从前的她是何等狂傲的一个人,没什么可以击挎的,只怕一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都不会让她低头半分,或者皱一下眉头,但是现在她看到她是如此卑微的去哀求眼前的这个女人,只为了求得那解药血滴子。 “柳儿,你别求她,我们自己找,就是翻遍了整个大山,我们也要找到血滴子,”南官月实在看不下去了,伸出手去拉柳柳,柳柳挺直的脊梁动也不动一下,眼神直直的落至云姑的身上。 云姑听了南宫月的话,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好啊,你可以试试看,就算你找到血滴子,看拿回去可有用,解不了毒,只送了一命罢了。” 南宫月一听,知道那血滴子个中还有名堂,如果这个女人不说,他们拿回去救不了皇上有什么用呢?当下无法再说什么,只能气恨恨的看着那女人狂妄嚣张的大笑着,明明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了,偏还装嫩,南宫月的眸子不屑的望向别处,看也不看那女人,再看他就被她气得抽风了。 云姑笑够了,斜眼望向跪在地上的女人,就那么直直的迎视着,坦然, 不卑不亢,完全没有恼羞成怒,整个人落落大方,倒显得她小家气了,云姑不由得有些气闷,这成了她一个人唱独角戏了,本来想离开不理这三个人,可是自己一走,只怕这女人又开始吼起来,那她不就不得安生了吗? “说吧,你想拿那个血滴子救谁?”气恨恨的开口,柳柳一听到她的话,笑了起来,这女人总算拿他们没办法了吗?太好了,飞快的开口:“我的相公,那蛊毒本来是我身上的,他用内力把那虫蛊引到他身上去了,所以我不能让他死,”柳柳的声音此时是那么的感性,带着浓厚的深情,执着的望着眼前的女人,谁知道云姑听到她的话,脸色竟然难看起来了,想到她至死汉有得到的爱情,别人竟然轻而易举的得到了,脸上露出阴森森的笑意,却意外的同意了,不过那眸中一闪而逝的暗芒。 “你们跟我来吧,至于能不能采到血滴子可不是我的事情。” 云姑身形一闪在前面领路,她穿着黑色的袍子,长垂肩,要是半夜三更的别人一定会以为她是个鬼,柳柳起身飞快的跟上前面的影子,只见那影子根本不用脚走路,飘飘忽忽的疾驶过去,幸好三个人都武功高强,跟上她也不费什么事。 一行人越过茂密的林子,阳光穿透间隙细密的洒在地上,投射下斑驳的影子,几个人飞快的在林中穿过,很快便看到一处碧色房屋,隐在林中,如果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端睨,因为那上面被茂密的竹叶遮盖住了,下面是几间翠竹搭建的房屋,小巧而精致,门前栽种了各式的药草,形式不一,凌乱的分布在四周,空气中香味扑人,云姑停下来,走到一棵青郁郁的花果前,只风那是一棵四叶的植物,茎杆二尺两高,四片宽厚的叶子,在那叶子中间竟然有四粒红通通的小果子,鲜艳夺目,柳柳见南宫月的眸光紧盯着这四粒果子,立刻轻声开口。 “这是血滴子吗?” 南宫月研究了一下,根据书上的记载,这确实是血滴子,其实这株血滴子一定是这个女人从别处移植过来的,不过显然被她照顾得很好,或许她已经研究出如何栽种这血滴子了。 “嗯,是血滴子没错,”南宫月的话音一落,柳柳哪里还敢什么,就算用抢的,她也要抢到这个血滴子,动作利索的伸手,一道劲风刮开她的手,传来云姑冷冷的声音:“你抢去了也没用,这血滴子另有窍门。” 柳柳一听他的话。不知是真是假,当下不敢再有所动作,因为眼前只有一株血滴子,如果她把这个血滴子抢了去,结果没用,即不是害了凤邪,所以还是听听这女人说什么,再作打算。 云姑见柳柳等三个人安静下来,转身坐到竹屋门前的竹椅上.悠闲的倒了一杯茶,茶香味四处飘逸,柳柳脸色难看极了,人命关天的时候,这女人竟然还如此悠闲的吃着茶,她真想一刀结果了她,可惜为了那血滴子,只能忍着。 “云前辈,人命关天的事,请你一定要救人一命。” “也行,不过你要答应我两个条件,我就把血滴子送给你,”云姑难得很好说话的开口,啜了一口茶,享受的闭起双眸,也不去看柳柳的脸,柳铆哪里不答应,此时此刻,就算是一万个条件她也会答应的。 “好,我答应你,说吧。” 云姑听着她的话,满意的开口:“一,你要让我看看你的诚心,现在跪在血滴子面前,我什么时候让你起来了,你再起来。” 这个条件倒没什么,虽然南宫月和疯狂五郎君的脸色难看至极,因为主子可是皇后娘娘,这个老女人竟然让主子跪一棵植物,但是柳柳却不以为意,只要能救凤邪,她再受什么委屈都不怕,立刻认真的点头。 “好,第二个条件呢?” “第二,服下这粒药丸,你就是一个没有记忆的女人,我住在这雪秀峰太寂寞了,你留下来陪我,哪都不准去,”云姑叹息着,这么多年来,她确实太寂寞了,这女娃子她看得颇顺眼,如果她留下来陪她,她就好心的把血滴子送给她救人,反正救一人得一人,她也没什么亏的。 “什么?太可恶了,怎么能把她的记忆洗刷了呢,”南宫月和疯狂五郎君一听这女人的话,哪里愿意主子失去记忆,皇上就是为了救主子才中毒的,如果皇上被救了主子却失忆了,那可怎么办啊? “如果她不愿意,那你们立刻下山吧,我要睡了,最好在我起来的时候,看不到你们的人影,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说实在的,刚才我是没对你们下手.”云姑起身冷漠的哼声,掉头往里走去,身后的柳儿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立刻沉声开口。 “好,我答应你。” 第一百二十三章 誓要追回你 柳柳执着的开口,一旁立着的南宫月一听到她的话,哪里愿意,飞快的伸出手阻止她的动作:“柳儿,你疯了,这个女人摆明了没安好心,好好的竟然让人服这种药,”南宫月盛冷的怒瞪着那老女人的背影,孤僻的老妖怪,她说的失忆的药,南宫月是知道的,但他一向不做这种邪门的药,那是一种控制着人思维的药,使得大脑变得一片空白,过往的记忆一点也没有了,如果柳儿失忆了,不是就记不起他来了吗? “只要能求凤邪的命,别说是失忆,就是要我的命,我也给她,”柳柳傲然的开口,南宫月被她的话刺激得胸口一阵窒息,血往上涌,她就那么爱他吗?为什么,为什么呢?眼神幽深而痛苦,身子倒退了两步,偏偏那老女人还不放过他,回过神来阴阳怪气的笑笑:“原来你也喜欢她,可惜人家对你没感觉?” 这句话终于打击到了南宫月,他的口里哇的一声吐出一抹腥红的血来,身形一闪疾驶到密林子里去,柳柳没想到南宫月竟然受到如此重创,当下心里难过起来,本来凤邪的事就够她痛苦的了,满脸的伤心,飞快的闪身准备追出去。 “南宫?南宫?” 身后的云姑冷漠的开口:“你到底要不要服药啊,不要就走吧、而且既然不喜欢他,就要千脆一点,绝了他的希望,你这样追过去即不是又给了他希望,有希望最终就会痛苦,倒不如快刀斩乱麻。” 柳柳身子一震,云姑的话深深的击中了她,以往她总想着,即便不能爱他,他也是她的知已,其实对于一个爱她的男人来说,要是不能给予他爱,倒不如断得决绝一点.明知道他有心思,还说什么知己,这是不是自己的错呢?柳柳苦笑起来,回身望向云姑,伸出手来。 “拿来,我服,只要你把血滴子给我.什么我都会做的。” 一直站在柳柳身后的疯怪五郎君,一看主子真的要服药.心下大骇,这怎么行,主子失去记忆,还记得七星楼和她们这些属下吗? “主子,万万不可以,如果你服了这个,还记得大家吗?” 柳柳的目光冷下来,清绝沉稳的开口:“以后你们只要听从楚风的命令就行,如果血滴子拿到手了,让日影立刻快马加鞭的送到宫里去,另外十三鹰剩下的几个人一定会从中阻拦,还有那凤罗,所以你们兵分两路,你和黛眉,芷姑她们走一路,让日影暗地里隐身回京城去。” 这时候疯怪五郎君还能说什么,主子费了如此大的代价才拿到这血滴子,他们就是拼了一条命也要送到皇宫去,要不然皇上出事,天下可就乱了。 “好。” 柳柳吩咐完五郎君,伸出手拿过云姑手里的药,一仰头服了下去,转身望着云姑:“现在可以告诉我血滴子如何解了吧。” “你跪在血滴子前,到晚上,这个血滴子就有用了,”云姑说完头也不回的走进竹屋去了,屋子外面的柳柳目瞪口呆,这算什么意思,是惩罚她,还是怎么意思呢?正疑惑着,屋子里传出来一道冷淡的话:“别以为我无聊的想找你麻烦,这血滴子只有有诚意的人才能拿到,你跪下来,流出的汗水滴到它的果子上,这果子才能采下来,否则就算摘下来了,也化为一滴甘水。” “啊?”柳柳和疯怪五郎君惊呼出声,好奇怪的果子啊,再也不疑有它,立刻扑通一声跪下来,此时是冬日,虽然头顶上有阳光照射着,可是要想流出汗来,还真颇有难度,柳柳跪着心急如焚,抬头望望天,阳光和煦而暖人,如温泉细细的洒在她的身上,心里不禁叫苦不迭,她要的是猛烈光照啊,就算跪到天黑也不会流汗的,时间就是生命啊,她到底该怎么做呢,柳柳凝眉思索着,掉头望向一旁的疯怪五郎君。 “你用内力帮我汗。” 五郎君目瞪口呆,不得不佩服主子的奇思妙论,连这种主意都被她想起来了,不过时间紧迫了,立刻两腿分开,半蹲着身子,双掌一运,内力源源不断的从掌心击出来,包裹着主子的周身,柳柳本来穿着大氅,再加上心急如焚,此时被五郎君的内力包裹着.立刻感受到了热气溢出来,周身的暖意,她一动也不敢动,更不敢掀起大氅,这汗水可金贵着呢,很快脸上凝上汗珠子。 一滴,二滴,三滴,慢慢的滴落到血滴子的红果子上,那鲜红欲滴的果实,经过汗水的浸透,奇异的慢慢的转成了深红色,没有先前的鲜艳妖娆,却散出成熟的香味,柳柳一看到这里,高兴的松了一口气。挥手示意五郎君收回内力。 “好了,你过来。” 五郎君没走过去,便闻到那一抹幽香,扑鼻而来,血滴子成熟了,趋身向前,只见那血滴子成了深红色,看来它成熟了,柳柳欣喜若狂,小心翼翼的把四粒果实采摘下来,拿出绢巾包裹好递到五郎君的手里。 “你立刻下山去,把这个东西送到皇宫去。” “主子,你怎么办?还是和我一起走吧,反正血滴子拿到手了.就算你失忆了,我们一定会帮你找回记忆的,”五郎君小心的收起血滴子,认真的望着柳柳,柳柳还未开言.从竹屋里飞出一柄竹箭,飞快的击射向五郎君,他飞快的一闪身,那竹箭穿耳而过.只听到一声凌寒狠厉的声音响起。 “好啊,想不认帐是吗?把东西还给我,如果不留下人,那东西就别想下山,要不要试试看,说不定那男人就要死了。” 说完,竟然阴侧侧的笑了,柳柳一听她的话,心里早急起来,现在快马加鞭的赶到京城,还要半个月,日夜兼程也要十天左右。怎么还耽搁呢,她虽然失去记忆,又没事,而且这都是为人的信义,既然自己说过留下来陪她,就不能失信于人。 “快走吧,下山后你和黛眉他们一路引开那些暗处的人,让日影一个人抄小道而行,立刻回京城去。” “好,主子保重,”五郎君抱拳,此时已经没时间再说什么了,还是立刻回京城去吧,五郎君说完,立刻疾身下山去了,按照主子的计划兵分两路,把血滴子交到了日影的手里,大家听了五郎君说主子失忆了,心头一阵伤心,可是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事做呢,也顾不得伤心了,立刻兵分两路回京。 一队光明正大的走官道,果然有人袭击了,几个人都受了一点小伤,幸好出现了一个黑衣人,用迷风散打乱了那些人的脚步,他们几个才乘乱逃脱了,本来想谢过人家的,谁知那个人早闪身离开了,而另一边的日影,日夜兼程的往京城赶,饿了就吃一些干粮,实在累极了就在路边的密林中休息一会儿。 十天后,日影到了京城,他累得快倒下去了,可是离皇宫不远了,他不能睡下去。 皇宫的永元殿里,寝宫的大床榻上,静卧着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他的唇也是苍白的,俊美的脸颊瘦弱得下巴削尖,五官轮廓越的刚立,失去了原有的柔润光泽,呼吸几不可闻,诺大的寝宫里,响起啜泣之声,太后娘娘坐在大床榻前,紧握着儿子的手,那手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她再也忍不住哭出来,立在她身边的幕星也伤心的哭起来,翠儿陪着她们流泪,如果娘娘再不回来,只怕皇上就不行了。 寝宫内除了太后娘娘,还有炎亲王凤冽和三个臣子,大家看着眼前的状况,娘娘已经离京一个多月了,他们点了皇上的穴位有些日子了,只在每日需要喂食一些水份些才解开皇上的穴道,可就那么一些时候,那虫蛊因为饥饿折腾得动静越的大,反而让皇上更痛快,可是皇上已经完全意识了,只有一些下意识的知觉,今天早上他们现他连呼吸都快没有了,秘密宣一个御医过来,倒把御医吓了一跳,经过诊脉,皇上竟然快没有呼吸了,这可如何是好,吓得御医昏了过去又醒过来,大家不用问,光看御医的神情,也知道皇上此时极端的不好。 白涵心急的开口:“现在怎么办?皇后还没有回来,血滴子也没有消息,难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皇上?” 白涵接下来的话未说,炎亲王爷凤冽的脸色难看起来,他是每日上朝的时候易容,下朝的时候便去了妆容,幸好这一个多月来大臣没现端睨,可是如果皇上出了什么意外,这可如何是好啊,每个人都觉得透心的凉,如坐针毡,时间就像指尖的漏沙一样滑过去,每动一下,便听到他们窒息的抽了一下。 就在大家以为他们和皇上一块沉寂过去的时候,小玩子心急的从外面奔进来,激动的大声叫起来:“日影回来了,血滴子也拿回来了。” “什么?”大家全都站了起来,在一瞬间的激动狂喜过后,便看到日影被两个太监架了过来,神情极端的疲惫,伸手从怀中掏出绢巾包裹着的血滴子,急急的开口:“快,这是血滴子,给皇上服下。” 炎亲王凤冽接血滴子,那日影竟然不支的瘫了下去,凤冽一看他的样子,不知道他出啥事了,挥手吩咐太监把他扶下去,掉头命令御医去给日影检查一下。 因为大家没有看过血滴子,此时全都起身站到炎亲王凤冽的手边,只见他打开那散着香气的绢巾,四粒深红色的小果子露出来,这果子皇上怎么服下去呢,凤冽一凝眉,走到大床榻前,示意母后让过来,太后娘娘早抹干眼泪让到一边去,只要她的儿子没事,她以后天天吃斋念佛为他祈祷,以后别再生出这事吓人的事了。 炎亲王凤冽运用内力,把血滴子挤压在果水喂进皇上的嘴里,大家静静的望着皇上,四个血滴子全喂完了,皇上也没什么动静,大家提着一颗心等候在寝宫里,这血滴子不知道能不能解了蛊虫之毒,大家因为过于关心皇上.却未现皇后娘娘为何不见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家的提着的心慢慢的冷却下来,先前的激动不复存在,皇上并没有醒转过来的迹象,难道那血滴子根本没有用,太后娘娘终于在难熬的时间里再次哭了起来,炎亲王和三个大臣的一颗心也沉到谷底,如果连血滴子都救不了他,只怕皇上就?大家不敢往下想,垂下头什么也说不了。 幕星一直蹲在凤邪的手边,就在大家都伤心不已的时候,他看到父皇的手指动了一下,不由高兴的叫了起来:“父皇动了,父皇动了。” “啊?”所有人围到大床榻前,就连小玩子和翠儿也凑到床榻前,只见皇上的手指果然轻动了一下,众人的一颗心落到了地上,每个人只觉得周身凉飕飕的,原来是出了一身的冷汗,现在才警觉过来,炎亲王凤冽大手一挥命令。 “来啊,立刻传御医过来。” 刚才给日影诊治的御医赶紧走进来,因为此事不宜惊动太多的人,所以他们只叫了一个御医待命,其他人根本不知道这些事。 御医认真的检查了一遍,伸出手抹了一下头上的汗水,脸上露出喜色,直到此时大家才算真正的松了一口气:“禀太后娘娘,炎亲王爷,皇上没事了,体内蛊毒已解,只是因为消耗太大,身子极度虚弱,臣开一些方子慢慢的调理,相信很快会没事的。” “好,立刻去办,小玩子你亲自动手把药熬了送过来。” “是,王爷,”小玩子领着御医走了下去,直到此时他的心才落到地上,主子总算没事了,不过皇后娘娘去哪了,这血滴子应该是皇后娘娘拿回来才对,怎么会让日影递回来呢?小玩子疑惑的想着,领着御医离开寝宫。 不止小玩子,就连炎亲王爷凤冽和丞相柳霆也感到事情的蹊跷,为什么这血滴子不是皇后娘娘拿回来的呢?皇后娘娘去哪了,到现在还不见人影,不会出什么事吧,两个人直觉的相视一眼,心头隐隐不安,皇上要是好了,皇后娘娘却出了什么事,皇上能安心吗? “你说皇后怎么会没有回来?” 一旁的金绍远奇怪的问,经过他一提,几个人真想立刻去问日影,究竟生什么事了,不过刚才日影生什么事了,凤冽吩咐了小太监过去看看日影怎么了,小太监很快过来禀报。 “日影侍卫累得睡着了,根本叫不醒。” 大家的心头就是有再多的疑云也没办法可想,只能等日影醒过来了,小玩子把药煎了过来,喂了一些给皇上,皇上的呼吸比起先前顺畅得多了,炎亲王爷和丞相留在宫里照顾着皇上,其他人都回去休息了,尤其是太后娘娘,这一阵子操尽了心,如果再不休息,只怕下一个就轮到她了,凤冽吩咐了清安把她带回去。 半夜的时候,皇上醒了一小会儿,不过因为只有一会儿功夫,也没留意到柳儿不在身边的事,他还以为柳儿太累了,可能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日影一睁开眼,便看到床前立着炎亲王爷凤冽和丞相柳霆,吓了一跳,不知道皇上怎么样了,赶紧跃身下床:“皇上没事吧?” 凤冽摇了摇头,皇上是没事了,可是眼下皇后不见了,要是皇上清醒过来,问起皇后的事情怎么说? “皇后呢?”柳霆心急的问,他看日影的神色有些不太好,很显然的柳儿一定有什么麻烦,脸色难看至极,声音不免冷沉,狠狠的盯着日影,果然,日影的脸色一沉,眼里浮起伤心。 “这血滴子被一个叫云姑的女人得了去,栽种在雪秀峰上,那个女人就像个老妖怪,要想得到血滴子,必须一人换一人,她让娘娘留在雪秀峰上陪她,才能把血滴子给我们,娘娘答应了,她让娘娘服了一种失忆的药丸,所以我拿着血滴子快马加鞭的赶回京城来了,娘娘不知道怎么样了?” 日影垂下头,对于娘娘的事,他很难过,可是当时的状况是,他连雪秀峰都上不去,对于上面生的事情也不十分了解,所以只知道这么多了。 “什么?”凤冽和柳霆的脸色都有些难看,两个男人俊魅的脸上闪烁不定的暗芒,心里恨不得立刻前往雪秀峰解救出柳儿来,可是皇上还没有醒过来,他们走不开,而且皇上还不知道皇后的事情,他们一定不能让他看出蛛丝马迹,要不然他一定连伤都不养了,便要去雪秀峰。 “眼下还是稳住皇上要紧,还有不能让幕星知道他娘失去记忆了,”柳霆虽然心疼妹妹,一想到妹妹竟然失去记忆了,他就愤怒得想立刻冲到雪秀峰去,但是他知道妹妹是一个心怀大义的人,如果让她知道自己不顾朝政大事,前往雪秀峰去找她,一定会很生气,即便失忆了不知道,清醒过来也会责怪她的。 “嗯,这倒是真的,干万不能让皇上有所警觉,还有太子殿下,他们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去找皇后的,”凤冽赞成的点头,三个人正在屋子里商议对策,那小玩子从外面奔进来。 “禀炎亲王爷,皇上真的醒过来了。” 凤冽和柳霆一听,闪身往皇上的寝宫而去,寝宫内,皇上已经醒过来,此时是完全清醒过来了,虽然整个人清瘦无比,却不影响他的俊美,那张白晰的脸上布了一些红晕,眼里是氤氲潋滟的光芒,唇角浮起一抹笑意。 “朕睡了多长时间?” “禀皇上,皇上睡了一个多月了,好在现在虫蛊解了,皇上可以放心了,”柳霆恭敬的开口,凤邪点了一下头,活着真好,可以和柳儿还有幕星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凤邪并没有对这一个多月以来所遭受的罪有所不满,相反的想到一家人快乐的生活着,感到前所未有的高兴,他是想起了,柳儿最后说的一句话,她说,他们要重新开始,从最初相遇的时候开始,以后只有美好的东西,没有以前的种种伤害,这些怎不让他高兴呢。 “柳儿呢?”凤邪忍不住开口问,虽然柳儿不在他身边,但他相信她一定是太累了,所以才会不在他的身边。 柳霆心里一怔,脸色神色未变,依旧恭敬的开口:“皇上,因为皇后娘娘为了拿到血滴子,一个多月来奔波劳累,已是极度的虚弱了,所以臣等就让皇后娘娘去休息了。” 凤邪一听到柳儿为了自己奔波了一个多月,早心疼不已,唇角浮起魅人的笑意:“嗯,朕没事了,你们一定要让她多休息,不用过来,朕过两天没事了,过去看她。” “皇兄,一定要多多将养身子,这样就可以早点不让皇后娘娘担心了,”凤冽提醒皇上,凤邪一听这话,立刻点了一下头:“好,去准备一些膳食,朕饿了。” “好,传膳,”小玩子早在一边叫了起来。奔了出去准备皇上的膳食,皇上此时身子极端的虚弱,不能吃那些油腻的东西,只能先吃一些清淡的粥类,别人准备的他不放心,还是他去准备吧.寝宫里,皇上又仔细的问了朝堂上的一些事情,总算放下心来,一点大事也没出,因为此次的保密工作做的好,谁也不知道皇上病了,炎亲王爷每天易容成皇上的样子上早朝,所以大家根本察觉不了,对于假扮皇上去早朝的事,凤冽还是有点心虚。 “臣请皇上降罪,冒犯皇上的圣威,”虽然这是皇后娘娘吩咐他的。但这不管怎么说总是一个大不敬的地方。 风邪纤张白晰的手挥了一下,示意凤冽起来:“好了。这次难为你们几个了,凤冽起来吧,”经历过生死的皇上越的温润如玉,不过雄狮永远是雄狮,这一点四个做臣子的心里有数,别在雄狮打盹的时候把他当成病猫,那么到时候吃亏的一定是他们。 “谢皇上。”凤冽起身,小玩子把膳食准备好送了进来,凤邪吃了一些,他迫切的想把身体状养好,因为他想见柳儿了,她一定很伤心,在最后的时刻,他看到她哭了。她是怎样坚强孤傲的一个人,他是知道的,却落泪了,一想到这个,他的心里便燃烧想簇簇的小火花,她的心里其实也是在乎他的,想到这,眸光温柔如一汪清泉。 “你们都回去好好休息吧,朕要休息一会儿。” “是,”四个人恭身离开永元殿,临分开时,不免有些担忧,娘娘不见了,不知道皇上如果知道会有什么举动,一想到这,几个人便有些头大,不过眼下只能瞒着皇上了,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 不过,三天后.便露也蛛丝马迹了,皇上已经行动自如的在寝宫里自由的活动了,脸色好看多了,红润细腻,不过等到凤冽和柳霆两个人走进去,皇上的脸色青紫一片,他的身边立着五岁的小幕星,凤冽和柳霆一看此等架势,便知道皇后娘娘的事情一定被太子殿下说出去了,只得跪下来等候皇上落。 “说吧,柳儿生什么事了?幕星说柳儿到现在还没有回宫呢?”凤邪的语气阴骜至极,一双黑瞳染尽了雷霆之怒,唇角抿成凉薄的细线,冷冽得就像早春的冰雪,一点融化的痕迹都没有。 柳霆抬头扫了凤冽一眼,心情无比沉重的开口:“这血滴子是日影送回来的,听他说,皇后娘娘为了得到这血滴子,所以甘愿留在雪秀峰,而且还服用了一粒失去记忆的药丸。” 柳霆的话一完,他便听到皇上出一声嗷叫,声音尖锐之极,愤恨的朝外面叫了一声:“日影。” 日影立刻闪身进来,风炎亲王爷和丞相都跪在地上,寝宫内冷气流不断的溢出来,皇上五官分明的脸上,布着青郁郁的寒气,当下心里便明白,看来皇上知道娘娘的事情了,赶紧跪下来叫了一声。 “皇上?” “说吧,娘娘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留在雪秀峰?”这话是咬着牙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的,就好似地狱的鬼魅之言,阴森恐怖,日影轻颤了一下,垂禀报:“那雪秀峰上住着一个女人叫云姑,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婆,她手里有一株血滴子,可解皇上体内的蛊毒,皇后娘娘为了得到那血滴子,自愿以自身换血滴子,那个女人就给娘娘服下了一粒药,好像是失去记忆的药,娘娘被留在雪秀峰,属下拿回了血滴子。” 日影的话音一落,凤邪狂怒的一扬手,身边的象牙高几便应声而裂,大家心里一颤,没想到皇上的功力已经恢复了不少,看来再调养几日就可恢夏如常了,这真是太好了。 “朕要立刻去雪秀峰,”凤邪急急的站起身子,他好不容易醒过来了,柳儿终于敞开了心扉,答应和他一起从头再来了。他是决不允许她忘了他的,而且那可恶的老女人,别指望他会放过地,他一定要亲手杀了她,竟然敢害柳儿。 “皇上,万万不可以,”寝宫内的三个人一听到皇上的话,大惊失色的阻止,因为皇上的身体还汉有复元呢,如果冒然出宫,遇到了铁血十三鹰中的人,再遇上凤罗怎么办,所以他还是安下心来养病才是真的,等再过一阵子去找也是一样的。 “大胆,谁给你们的胆子?”凤邪的眼里闪出狠厉的火花,柳霆在心里叹息,看吧,说变脸就变脸,这才是帝皇相吧,昨儿个还那么感性呢,一伤害到他的事情,必然翻脸。 “皇上,其实臣恨不得立刻离开京城去雪秀峰,但是皇上有没有想过,这一路上有多少人在等着皇上呢,铁血十三鹰,凤罗,就算皇上到了雪秀峰,听说那山峰青耸入云,功力不高的人根本上不去,要是皇上不将养好了,就算到了雪秀峰也见不到皇后娘娘的面,如果皇上半路遭到别人的毒手,那皇后娘娘所有的心血都白费了,其实我们不是不去雪秀峰,而是等几天才去,等皇上的身体确实无大碍了再去,到时候就算皇上不去,臣也会去的。” 柳霆的一番话分析得入木三分,凤邪是听进耳朵里了,可是即便心里明白,仍然觉得痛苦,因为一想到柳儿整个人变成空白,他的心里便很难过,此时倒宁愿她是记得他的,以前的恨也好,怨也好,只要记住就是两个人的事了,如果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就是把他彻底的忘记了。 “好,你们都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静,”凤邪挥手示意凤冽和柳霆退出去,又吩咐了翠儿把幕星带下去,一个人落寞的坐在寝宫里,把她的音容笑貌,喜怒哀乐记在脑海里,忽然生出一种狂魅的霸道,既然她忘了,那么他就有义务帮她想起从前的事情,正好可以让她毫无介心的喜欢上他。 凤邪这样一想,心里便踏实多了,虽然很害怕她一个人在那个地方,会不会第一眼看到别的男人便喜欢上别人了,那他可怎么办呢,心里惶惶然,却无计可施,现在的他只能安心的养病,即便她喜欢上别人,他也要重新抢回他,前提是他一定要够强,因为这一出宫,还不知道有多少危险等着他呢。 十五天后,风邪的身体恢复如常,他再也等不及了,准备出宫去,照旧让炎亲王凤冽假扮成自己上朝,凤邪忽然生出一种奇妙的想法,以后不想上朝了,就让皇弟易容代替自己上早朝,这感觉还真不错,凤冽一看他阴侧侧的眼神,立刻抗议的大叫。 “只此一回,下不为例,如果你总是让我代上早朝,那些大臣难道不奇怪吗?为什么皇上一上早朝王爷就不上早朝。” 凤邪挑眉,不以为意的开口:“少一个王爷,总比少一个皇帝好吧,”说完哈哈大笑,他是有点激动,终于可以出宫去找柳儿了,此次出宫,他连太后娘娘都没有禀明,怕她心里焦急,不过如果自己回来得晚了,母后一定会觉的,到时候再说吧,这种时候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金绍远和柳霆都要陪皇上一起出宫去,好保护皇上的安危,但是凤邪去挑了白涵陪同,因为他们两个人太显眼了,只有白涵是个新官员,而且白涵的武功不弱,头脑也是一流的,带着他,他没什么好担心的,还有日影和月影,再加上十几个身手高强的便装侍卫,怎么看都足够了,凤邪吩咐其他留在宫里的人安稳些,别捅出漏子来就成。 皇上主意已定,大家根本阻止不了他,而且每个人确实牵挂着皇后娘娘的安危,只得恭敬的开口:“臣等恭送皇上出宫。” 这是凤邪第二次出宫了,第一次出宫差点死在楚江边,第二次出宫,这一路会有什么等着他呢? 早春,积雪融化了,曼妙的雪秀峰呈现出美丽的景色,山头郁葱青翠,山坳间露出许多细嫩的青色野草,一朵朵不知名的紫色小花开在这青翠中,点缀着一抹美丽的图案,分外清新雅致,一个身着白衣的女人娴静的端坐在一块光滑干净的大石头上,眸光柔柔的望着远处的一抹身影,那身影高挑优雅,正伸出手来挑选一棵翠竹,很快选定了一棵,砍下来,拿着那棵叶子走了过来。 阳光下这个男人长披在肩上.银簪闪烁,一张美如冠玉的脸上,细眉修长,一双勾人心魂的眼睛里,漆黑的眼眸幽深得像一池深不可测的湖水,深邃而神秘,挺直的鼻梁下,薄唇微微扬起,露出一抹笑意,那笑就像山间的泉水般清透,沁人心脾。 女子长得也不差。眉若粉黛,俏鼻粉唇,一笑便露出俏皮可爱的神情,双眸直直的望着迎着她走来的男子,甜美的声音响起来:“南宫,我的名字真的叫叶奴吗?为什么我感觉这名字和我不配呢?叶奴,叶奴,好难听啊,”这个说话的女子就是让皇上牵挂万千的女人,当朝皇后柳柳,但是她就在服下药丸的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真的忘记了自己是谁,脑海里一片空白,所以云姑便叫她叶奴,意指她是她的奴隶。 而南宫月便呆在对面的无量山上,天天过来陪着柳柳,这一段时光是他人生里最快乐的时间,可是他知道只要她一醒过来,便会离自己很远了。所以他没有点破云姑的谎言,而且他要是敢点破云姑的话.云姑一定会把他撵下山去,事实上这种药丸,并没有长期的效应,最多二三个月,柳儿便会恢复记忆,所以他能拥有的就是这二,三个月的时间.南宫月苦涩的笑起来,唇角带着淡淡的忧愁。 柳柳见了,不明白的盯着他的脸:“南宫。你怎出了?有心事吗?你真的长得好俊喔,为什么有人这么俊呢?” 柳柳失去记忆以后,反而显出小女人的娇态,没有了以前的狠厉,没有了以前的冰寒,只是一个温婉可人的小女人,脸上是阳光而灿烂的,不过眸中却总是闪过疑虑,为什么自己会没有记忆呢,最初他以为自己受伤了,可是查遍了全身上下,也没有找到一丝儿伤痕,可是不受伤,为什么她会记不得以前的事情呢,实在想不起来,她也懒得去想了。 “你也很美,”南宫月掩去心头一抹忧愁,低下头摆弄手里的竹子,他答应了教她吹笛子的,初学者用竹笛吹比较入门一点,所以他便亲自动手给他做一个笛子。 而坐在石头上的柳柳却因为他的最后一句话而降入了沉思,刚才他说的这句话,好像曾经有人这样和她说过,是谁呢,好熟悉啊,认真的想,用力的想,还是想不透,真恼人呢,她嘟起嘴,阳光照射在她无瑕洁净的脸上,漂亮可爱极了。 一支竹笛很快做好了,南宫月递到她手里,教她如何拿笛子,如何用手指操控着音符,鼻间充斥着她身上好闻的花香味,抬头只见她长长的睫毛掩盖着灵动的黑眼睛,认真的盯着他如玉的手指,如何摆弄那支竹笛,南宫月看着看着,不由莞尔一笑,就这样亲密的相处着,他感到很开心,他不想打破这和谐。 “怎么了?难道不对吗?”柳柳见他好久没声响,抬起头来望着他,只见他粉嫩的唇快贴到她的脸颊上了,慌得她不由往后跌去,南宫月好笑的拉着她:“小心些,专心些。” “是你不专心吧,”柳柳翻着白眼奚落他,失去记忆的她,显得俏皮可爱,完全没有了以前对人的隔膜,也许这才是她的本性,是因为脸上长的那个红胎使得她给自己筑起一层冷漠的外衣。 “好,是我不专心,来,再试试吧,”南宫月笑着再教她,阳光下两个绝美的男女细声细语的说着,不时的传出一声笑语,那样璀璨,连雪秀峰都被比下去了,满山失真,天地间唯有如此真儿女。 柳柳对音乐的造诣很高.这一点南宫月是知道的,他可没忘了她的琴声可是天下一绝,现在是失去记忆了,要不然她大概不会要学这个打无聊的日子了。 柳柳吹了一曲,虽然有些不全,但已经有模有样的了,她兴奋的问身边的南宫月:“怎么样?南宫,你看我吹得怎么样?” “嗯,不错了,”南宫月赞赏的点头,忽然听到半空有一声鸽子的叫声,他的脸色一暗,掉头望向一旁的柳柳,她又低下头去摆弄笛子了,南宫月走到一边去打了一个响哨,那信鸽冲天而下,南宫月拿下小纸条,脸上难看起来,原来是义父让他立刻回去,有行动了。 可是,南宫月掉头望向柳柳,难道要让他放她一个人呆在雪秀峰上,无论如何他是做不到的,所以让这该死的行动见鬼去吧,他揉碎了那纸条,回身走到柳柳的身边,柳柳停下头里的动作,抬头望着南宫月:“出什么事了?” “没事,柳儿吹得可真好听,”南宫月转换话题.柳柳一听他的话,有点不好意思了,自己哪有吹得好,脸色微赤,顺手掖了一下滑落的鬓,打算再吹一曲子,这时候便听到远远近近的传来了一声叫唤。 “叶奴,你又死到哪里去偷懒了,你个懒女人,立刻给我滚回来做饭,我肚子饿了。” 柳柳吐了吐舌头,样子可爱极了,引得南宫月一阵心悸,他知道自己不该再和她呆在一起了,自己会愈陷愈深的,只要她一醒过来,这所有的一切都会成为泡影,因为她就是为了那个男人才甘愿失忆的,可是让他现在离开她,他实在不甘心。 “云姑生气了,我回去做饭了,我们明天再练,好吗?”她抬起头盯着他,南宫月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好,明天我在这里等你。” “好,再见,”柳柳回身往竹屋走去,身形疾驶得很快,就像一只翩然远去的蝴蝶,南宫月的心里溢满了甜蜜,他无法在这种时候离开她。 一条古马大道上,扬起半天高的尘土。十几匹马撒足了劲的狂奔着,那领头的人正是皇上凤邪,想到很快就要见到柳儿了,心头十分激动,却又带着深深的不安,一路心急火燎的赶路,连停下来休息都不肯,白涵他们生怕他的病体刚刚康复再生什么事,好说歹说,才决定好了到前面的集镇上住宿一晚。 处时太阳已经慢慢的沉浸下去,最后的一抹晕黄还留在天际,映照得山间好似镀了一层的暖人的轻纱,格外的婉约。 此时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整队的人正埋伏在道路两边,等着那大路上赶过来的人,他们是一帮土匪。远远的看到有人奔过来,早得意的咧嘴笑了起来。太好了,终于有人来了.不过听小探子报竟然有十几个,心头不免又有些胆怯,虽然他们有百十号的人,可是谁如道那十几个人是什么来历啊,要是只有三五个人倒不成问题,那为的土匪头子想收了这次的行动,可是看到身边这些弟兄们一脸贪婪的眸光,他这个做老大的总不好缩回脑袋吧,好,劫就劫,谁让他们倒霉呢。 “弟兄们,准备好了,肥羊马上就到了,” 老大的话音一落,那些人笑得嘴巴鼻子的都歪了,呼气声越来越重,百十号人的气息,对于武功高强的凤邪他们来说,早在很远的地方便感应到这些人的气息了,脸色陡的暗下来,眼里浮起一抹阴森的嗜血杀机,唇角浮起冷笑,他正在心里烦,这些可恼的家伙就送上门了,一拉缰绳放慢马步,缓缓的往前面的走去,一看到他的动作,紧随着他身后的白涵他们也同时放慢了度,就好像在等那些土匪一样。 果然,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从西边的密林中跳出来,大摇大摆的晃脑袋:“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凤邪狂放的高度在马上,尊贵狂妄的气息流窜出来,那为的人咽了一下口水,强自镇定着,这男人是谁啊,长得如此俊美,却又凌寒霸道,那眸中的狠意不知道比他这个土匪头子狠厉几倍了,此时这个土匪头子有些后怕起来,不过在喽兵们的面前,当然不敢露出来.只假装镇定的望着眼前的十几个人,这十几个人的架势比他们百十号人的架势不知高涨了多少倍,看人家高坐在马上.睥睨着他们,就和瞧地上的一只蚂蚁差不多,而他身后那些不知死活的手下,竟然还兴奋的吆喝起来。 “哇,老大.好多马啊,可以卖个好价钱,快看,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可都是上好的绸缎啊,也可以换不少钱呢,说不定身上也有不少钱。” 这些土匪他一言你一语,好似那钱就到手似的,人人兴奋激动。 凤邪眸光陡的一沉,暗涛涌起.挥手冷冽的命令:“给我杀,一个都不留,”一言.身形已从马上跃至半空,手中的掌风一起,劈了过来,那先前说得最厉害的小土匪,整个人拦腰断成两截,只到此时,这些土匪才感觉到了可怕的地方,一下子慌恐起来,叫爹喊娘的,可惜他们今天冲撞的不是寻常人,所以日影等下手毫不留情,挥剑便砍,断肢残臂,到处都是,只杀了一会儿功夫,血迹溅得到处都是,还有一部分人已经逃窜了,凤邪呼出一口气来,回身落到马上,举起手阻住其他人的动作。 “好了,今天就算了,赶路要紧,我们今晚还要住宿呢?” “是,主子,”白涵等抱拳应声,停下动作,宝刀回旋,动作俐落而一致。 夕阳的最后一抹光辉散去,天际暗了下来,只剩下一层青白,一行人十几匹马飞的动身往前面奔去。 天黑前,终于赶到一家集镇,因为集镇靠着官道,所以一个小小的地方竟然人山人海的很热闹,街道边有小贩的叫卖声,茶楼酒馆不时飘出酒楼的香味,还有那青楼楚馆也飘出劣质脂粉的味道,不时的交汇在空气中,凤邪皱眉,厌恶的抿紧凉薄的唇。 “日影,找一家上好的酒楼。” “是,主子,”目影抱拳拉了缰绳先行一步到前面去找酒楼,很快回转过来,前面不远处有一家酒楼,豪华讲究,众人一起往前面走去,很快便到了酒楼口前,只见那门前停了许多马车,看来吃饭的人很多,不知住宿的人多不多?凤邪正想着,那站在石阶之上的店小二热情的迎了上来:“客官是吃饭还是住店?” 第一百二十四章夺妻之战 日影居高临下的望着那店小二,冷冷的问口:“有雅间吗?” “有,有。”店小二连连点头,日影回身望着主子,凤邪抬头扫视了一下街边,这种地方也只能将就一晚了,如果不是心疼这些手下,他倒宁愿在路崆打个盹儿:“住下来吧。” “是,主子。”众人跃身下马,店小二立刻招手让人过来把十几匹马拉下去喂料子,自己躬身弯腰的笑着在头前引路:“客官请跟我来。” 一行人进了酒楼,只见楼下人声鼎沸,他们十几个人一走进去,那小小的店堂一下子雅雀无声,齐刷刷的望过去,这些人是谁啊?长得可真俊,尤其是为的男人,脸如冠玉,高贵不凡,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天生的王者风范,使人不敢逼视,可是因为他长得太俊逸,又让人忍不住从眼角间偷瞄过去,而紧随着他的十几个人看来是他的手下,就连那些手下看上去都俊朗有神,这男人一定是个大人物,众人纷纷猜测着,赶紧低下头喝起酒来。 掌柜的从柜台里走出来,慈眉善目的笑着:“客官是要住店吗?” 日影板着脸点头,看来他们过于引人注目了,早知道就不住店了,不过眼下已经住了,多想无益。 “是,把二楼一层全部包了。” 日影此言一出,那楼下吃饭的人,抽气声此次彼落,都有些气颖,却多是敢怒而不敢言的,因为这些人有的住在二楼,现在人家要包二楼一层,他们住哪里啊。 “可是二楼有人住了。”掌柜的为难的开口,日影冷瞪了一眼,一伸手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扔在掌柜的面前,掌柜的眼睛都绿了,这可是他几年的收入啊,立刻伸出手来接过去,掉头望向呆立在一边的店小二:“立刻把二楼的住客清理出来,以双倍的价钱赔给他们,今天对不住大家了。” 掌柜的倒会做生意,走到店堂中间抱拳给住在二楼的住客赔礼,又许诺给人家双倍的店钱,那些住店的人没想到意外赚了一点,虽然不多,不过多出来的钱还够找个娘们了,因此大家嚷嚷着倒也没说什么,可是店堂一角的三个男人,脸色却有些愠色,其中一个男人一摸放在桌上的刀,其他两个人按着他的手,摇了摇头,随着其他人一起站起身往外走去。 其实凤邪从一进酒楼便注意到那三个人了,因为他们身上的戾气太重,不像寻常的商贩,倒像是混迹江湖的,等到他们走了出去,凤邪一甩手往楼上走去,店小二飞快的奔到前面。 “来,客官随我来。” 二楼最正中的一间雅房,布致得倒也细致,帘拢床榻的应有尽有,凤邪没说什么,挥手让店小二退出去,自己斜卧到一边的软榻上,闭目养神,室内除了两个贴身侍卫和白涵,其他人都守在门前。 “主子,刚才那三个男人?”白涵轻声开口,刚才他也注意到那三个男人的动作了,明显的不对劲儿。 “他们很可能是十三鹰中剩下的那几只鹰。”凤邪陡的睁开眼,黑色的瞳孔耀着极寒之气,好似十八层地利下的修罗,杀气肆狂,一只手搭上半屈起的漆盖,轻轻的敲打起来,室内寒气四溢。 白涵点了一下头,皇上的想法和他不谋而合了,果然那些人一直盯着他们的动向,而且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难道宫中还有他们的人,是谁呢? “看来未央宫或者永元殿里有他们的人,这个人很可能是个太监或者宫女,其他人根本不知道有出宫的事。” “眼下皇上还是和臣调换一下房间吧,只怕今晚那些人一定会有所动作。“白涵沉声开口,既然他和皇上出来了,他就不能让皇上遇到危险。 “不用了,有不是那种怕死之人,既然他们来了,就让有会会那些鹰吧,只有除了这些鹰,他们幕后的那个人才会另有动静,否则我们一直被动着。”凤邪冷魅的沉声,脉眸半眯起,一抹危险的光芒从瞳孔中慑出来,挥手示意白涵下去休息。 “你出去吧,有想一个人静静。” “是,皇上。”白涵退了出去,室内只留下日影和月影,他们两个就是主子的两个影子,一点声响也没有,室内一片宁静,祥和的风从窗外吹进来,珠帘轻轻的摆动起来,出悦耳的声音,凤邪斜卧在软榻上想起柳儿来,脸色柔和下来,一扫先前的狠戾,日影和月影知道主子想起娘娘来了,很快就可以见到娘娘了,可是娘娘要是真的失去记忆的话,主子一定很伤心,但是那个女人说出的话,完全不像是开玩笑,日影苦恼的想着。 凤邪休息了一会儿,门外响起了轻叩门的声音,日影走上前隔着门轻问:“谁?” “禀日影大人,店小二请示要不要把主子的晚膳准备到房间来。”原来是门外守着的侍卫,日影暗嘲自己太紧张了,就凭他们这些人也不能让那些人得了手啊,转身望向软榻上的主子,好似快睡着了,那长长的睫毛覆盖着他有神的美目,投射下一抹阴影,日影见主子睡着了,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准备让他们先等会儿,可是主子清冷的声音响起来。 “让他进来吧。” “是,主子。”日影应声,拉开门,门外那店小二端了一份精致的饭菜立着,抬头见日影一脸面无表情,眼眸阴冷,不禁打了一声轻颤,他是不想来的,可是掌柜的非让送过来,因为这些人可是大财主,人家花了那么多钱,他们总得招待好啊。 “进来吧。”日影冷瞪了一眼门前抖索个不停的家伙,这家伙吓成这样干嘛,他有那么吓人吗?等到店小二走进来,日影不自觉的摸了一下脸,记得宫里有很多宫女喜欢他的啊,真不懂这家伙怕的啥啊,不会是做什么亏心事了吧,日影一想到这个,趋身上前,等到店小二把饭菜摆好,一伸手提起他的身子,冷哼:“说,是粗是在饭菜里动了手脚,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店小二那苦瓜似的脸上,冷汗流下来,下了死命的摇头:“小的没有啊,冤杜啊,小的不知道您说的啥意思啊。” 日影还想说什么,一直斜卧在旁边的凤邪挥了挥手示意日影放了他,十三鹰背后的人没那么差,不昃用这种低级无聊的手段的:“让他出去吧。” “是。”日影松开手,店小二跌跌撞撞的好半天才站稳,飞快的冲出房间,抹着头上的汗,心里暗念,以后他再也不送膳了,不过这些人明天就走了,总算心里好受一些,落荒而逃的离开了二楼。 凤邪正想用膳,日影阻止了他的动作,飞快的拿出银针试毒,一丝不苟的做着这些事情,不管那些人怎么做,可还是要小心才是。 “好,主子,行了。”日影验完没事,恭敬退了一边去。 凤邪用起膳来,室内又恢复了冷静,日影见主子吃得极少,很显然的心不在焉,他知道主子一定想皇后娘娘了,因为明天要见到娘娘了,心头总有一些不安吧,日影默轻声的唤了一声:“主子。” 凤邪抬起头,放下手里的筷子,示意日影把东西收下去:“你们两个也下去用膳吧,让他们轮流着用膳。” 日影心里动了一下,主子自从醒来后比以前人性化了很多,不知不觉间受皇后娘娘感染很多:“是。”日影和月影把东西收了出去,嘱咐了门外的十几个手下好生保护着主子,等他们两个用过晚膳,再来换他们。 室内,凤邪坐在床榻上,灯火点燃,左右摇曳,想着明儿个就可以见到柳儿了,心头激动不已,可是却是那么的不安,他握着纱帐的手紧紧的拽着,虽然说不担心,可还是希逞她能记得他的存在,记得最后一刻她说过和他一起重新来过,把以前的过往通通的忘掉。 看来这一夜他是彻底难眠了,凤邪回身走到窗前吹风,抬眸望向暗沉的天际,星晨闪烁,那些晶亮的星星就好似柳儿灵动倔傲的眼睛,看着看着不由得笑了,没什么可担心,明日就见到了,即便她忘了他,他也不会放手的,何苦烦恼呢,不过对于那个给她下药的女人,他是绝不会心软的,回身关上窗子。 门外咚咚响了两下,随之进来的是日影,抱拳恭声:“主子休息吧,属下就在外面守着。” “嗯。”凤邪点了一下头,并没有如日影的愿走向床榻休息,而随意的靠在一访的软榻上,慵懒不经意,只在眉间流露出点点的忧心,日影轻手轻脚的退了出来,他怎么会不明白主子的心意,皇后娘娘可是主子爱的女人呢? 本以为那剩下来的鹰八要乘夜偷袭,谁知竟然一夜没有动静,看来那些躲在暗处的人不敢随意的动手,这些人都不是好惹的。 第二日,风和日丽,一大早,便听到窗外鸟雀的啾叫声,凤邪打开窗户,满心的喜悦,这算是个好兆头呢,便有日影进来伺候他,准备好了下楼,掌柜和店小二早把店里最好的早膳准备了上来,候在楼梯下面,一看到他们的影子,低头弯腰,小心翼翼的开口。 “客官用早膳了。” 凤邪一袭玄衣,乌冠束,一双闪烁着千年寒冰似的眸子随意的扫视过去,那两个人便吓得宗索抖,大气都不敢出了。 “你们都用点赶路。”凤邪随意的扬手,吩咐身后的手下,众人便分坐到店堂内的桌前,用了早膳,一起上路。 酒楼门前,掌柜和店小二松了一口气,总算把杀神送走了,这钱不是人赚的,掌柜的往旁边瘫去,店小二扶着掌柜的走进店堂。 一天后,到了雪秀峰。 雪秀峰,到处一片绿意盎然,山形陡峭挺拔,高耸入云的山顶和天际的一缕浮云相接,天连着山,山连着天,景色美丽,可惜这一行人无心浏览,只顾着认真的打量着山峰,好半响听到一声冷硬无比的声音。 “这就是雪秀峰。” “是,主子,皇后娘娘就在山上,这山没有山路,只能靠悬崖峭壁的攀附物才可以登上山,属下上次没有上去,只知道娘娘就在这座山上。“日影恭敬的开口,凤邪唇角浮起丝丝的凉气,眼神陡的一沉,身形一动,身上的玄衣飘起,整个人往山领飞疾而去,还不忘伸出手拉着日影,另一边的白涵自然不上落后,一提气紧跟上前面的人影,当然白涵没有忘了带着月影,日影和月影的功夫本就不弱,只要借力撑力便行,一行四人眨眼间上了山顶,其他的人留在山脚下等候。 山上,群山吐翠,山恋重叠,稀密的林间,阳光穿透其中,好似洒了一地的金子,无数动物在林中嬉戏,一看到人影便四处逃窜,凤邪极目远眺,入眼所及的除了山还是山,枝头耸动,不时有鸟雀呜叫,可是柳儿在哪里呢,他邪狂的俊容上染上心焦,立在他身侧的日影,轻声开口。 “主子,别急,反正已经上了山,再怎么样,总归很快便见到的,只是怕娘娘?”日影的话陡的停下来,林子里一下子陷入死一样的寂静,大家不言而明的知道,只怕娘娘真的失忆了,连皇上都认不得了,最重要的是当日南宫月还陪他们一起来雪秀峰了,如果现在还在山上,皇后娘娘不知道会不会喜欢上南宫月,日影暗暗的思忖,却不敢提及南宫月一点一毫。 “走吧,站在这里也没用,我们四处找找看,说不定可以找到娘娘。” “好。”凤邪沉声开口,先找到柳儿再说,就算她认不得他了,他也要让她想起来,她可是他的皇后,他儿子的母后,有什么好害怕的。 四个人分散开来往林子深处走去,行了不远,便听到了悠扬的笛声,在林中回旋轻荡,虽然说不上荡气回肠,可却吹出了轻快,欢乐,好似那林间奔跑的小动物,无忧无虑的欢快,几个人一听到笛声便面如声色,尤其是皇上,更是身形一闪,顺着笛音的方向而去。 拨开层层的雾障,越往前走,那笛声越悠扬,时而轻脆,玉珠落盘,时而叮咚,山间的小溪的细流声,凤邪笑了,这一定是柳儿吹的,那日大殿上,她的琴音便带着这样的魔力,还记得她曾说过一语,真正的琴声是融于五湖四海,不是独家一派,所以不管她吹的还是弹的曲调,一定源于身遭的一切。 “主子,快看。”日影出惊呼。 原来他们已经穿过祟林,只见眼前现出一片空地,空地上嫉绿的野草像一张鲜艳的毯子,在空地的尽头有一片明净的湖水,岸边树木葱绿,一个穿白色长裙的女子正斜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吹着一枝竹笛,阳光如水的洒在她的身上,使得她罩在一层金光中,就像一个遗落在熊世里的仙子,出尘而不染,凤邪的心在一瞬间跳动快而有力,眸子升起氥氲的热气,是柳儿,那么安静,那么灵动,和这天地融为一体。 凤邪大步向前,近了,近了,眼看着便可以靠到柳儿了,忽然一道声音响起来:“叶奴,你今天的琴声更美了?”一个美如谪仙的男子从一边的林中穿越而来,眸光温柔的望着那吹笛子的佳人,佳人放开手里的笛子,鬓边的一小揖毛秀散开来,那男子上前细腻的为她顺好乌丝。 “南宫,真的吗?”欢快的声音响起来,那样的开心兴奋,凤邪的心在一下子沉入了谷底,眼前是什么状况,她喜欢上南容月了吗?心陡的抽疼起来,很痛,脸色苍白起来,倒退了两步才站稳,紧跟着他身后的白涵上前一步扶住他的身子,沉沉的开口:“主子,你难道没听到这个男人的话吗?他叫娘娘叶奴,说明娘娘失忆了。”白涵不认识南宫月,所以才会如此称呼。 白涵的话提醒了凤邪,他在一眸间恢复了冷静,一双冷目怒瞪向南宫月,而他们的说话声显然惊到了完全沉浸在开心中的南宫月和柳柳,要不然凭他们的修为,即会现不了身侧已经多了几个人。 “你们是谁?”柳柳全然陌生的眸光扫视过来,俏眉皱了一下,挨个的扫视着他们,南宫月一看到出现的凤邪和日影他们,脸色陡的青黑下来,一闪身挡住了柳柳的身子,沉声开口:“叶奴,快回去,他们不是好人,这里有我呢?” “虽。”柳柳起身准备离开,凤邪飞快的开口:“柳儿,你怎么了,难道你真的忘了我吗?” 柳柳身子一震,这男人的声音好悲凉,落在她的心里,竟然奇异的令她有些心疼,而且她有种浅浅的想哭的冲动,为什么呢,缓缓的回身越过南宫月的身侧望了过去,那个为的男人俊美而狂肆,一身玄衣风尘仆仆,头上一乌冠束,他的眼睛带着很深的伤痛和绝望,幽深的盯着她,那么伤心,难道他认识她,柳柳停住了身子,南宫月一看到她的动物,心里急了起来,这几日她已经慢慢的靠近他了,没想到这男人竟然来得这么快,恼恨的回身瞪向柳柳。 “叶奴,你还不回去。” “可恶,南宫月,你这个混帐东西,她怎么会是叶奴,她是你主子,你竟然叫主子奴隶,今日有不会饶过你的。”凤邪身子一展身跃至半空,抽出白涵手里的长剑,长剑一抖,挽出成千成百的剑花,凌厉的刺向南宫月,南宫月此时双眸赤红,那里让他,紧随他身后跃上去,玉笛一出手,划出一波耀眼的绿光,在空中和剑气相撞,两上人陡的让开,那山间的树木和湖中的水被气流击得四处飘散,出巨大的响声,柳柳不明所以的望着半空中打斗得厉害的人,这是怎么了? 白涵乘着那两个男人打斗的机会,早飞快的闪到柳柳的身边去:“皇后娘娘,我是白涵,你忘了臣了吗?” 白涵的话音一落,日影和月影也闪到柳柳的身边去,抱拳恭敬的开口:“娘娘,皇上亲自来接你回宫了,你可别信那个南宫月的话,他是个坏人。” “嗯。”柳柳听到日影他们说南宫月的坏话,有些恼怒,一伸手里的竹笛敲了下去,那日影让也不让一下,竹笛带着不小的力道击中了日影,他的身形晃动了两下,照旧站立着,柳柳收起笛子奇怪的望着自己的手,原来自己也会武功,还有这个男人才奇怪呢。 “我打你你不会躲吗?” “属下不敢,主子就是要属下的命,属下也不敢多说。”日影沉声开口,因为受了一击,咳嗽了两声,这倒引起柳柳的同情了,脸色和缓下来,轻声开口:“你们说我是皇后娘娘,那个男人是皇上,这不太可能吧。”柳柳困惑的皱眉用力的想着,可是不论她怎么用力都想不起半点头绪,脑海中一片空白。 “皇后娘娘为了救皇上才会失忆的,因为要拿到解药血滴子,娘娘甘愿受失忆之苦,也要救皇上一命。”日影沉声的叙来,柳柳心头一颤,难道自己很爱那个皇上,要不然怎么会上愿受失忆之苦呢? “南宫,你们别打了,让云姑知道会把你们撵下山去的。” 柳柳的话音一落,林子里传来一声冷哼,一身黑衣的云姑飘然而至,冷冷的开口:“叶奴,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勾引两个男人到雪秀峰打架。” 柳柳一时呆愣,咚关她什么事啊,立刻不满的抗议:“我没有,是他们一见面就打了起来,关我什么事啊?” “你?”歹姑怒貂柳柳,回身朝空中叫了起来:“再打立刻给我滚下雪秀峰去。” 这话果然有效果,两个男人刷的收手落了下来,分立在两边,南宫月踱步到柳柳的身边站定,而一旁的凤邪脸色绿了绿没有作,可是阴沉的眸光扫向那罪魁祸,冷戾的声音陡起:“可恶的女人,竟然给柳儿吃失忆的药。” 凤邪话落人到,收起长剑,化掌为剑,飞快的劈向云姑,显然他是怒极了,云姑身形一移,轻飘飘的让开,不过她方才站的地方却轰的一声响,炸了一个大坑,那泥土四处飞溅,云姑虽然躲过了一击,不过心内却大惊,这男人好强的内功,只怕就是自己能和他打个平手就不错了,心下一想,不敢大意,长凌一抖,隔空抛向凤邪,一股凌霸的寒气击过去,凤邪身子一沉,下蹲半步,闪让开来,陡的再一掌劈了过去,他像疯狂了一样,面容青黑,眸子赤红,完全奋不顾身了,云姑只有逃避的力道,没有还手的能力,边打边退,一点不敢粗心,而凤邪步步紧随,毫不退让,一想到柳儿被那个疯女人整失忆了,连他认不得了,今日他一定要杀了这个女人,把柳儿带下山东去。 南宫月本来不想帮那个女人,虽然是他名义上的师姑,但是从来不把他当内侄看待,这会子有麻烦了,关他什么事啊,而且以她的身子也不会败得那么惨,可谁知几招下来,云姑竟然节节惨败,败的原因是因为凤邪整个人像疯了似的,完全不按牌章出招,所以云姑一时间招式都被他搞乱了,才会立显下风。 这女人好歹是他的师姑,他总不能眼看着她被凤邪杀了吧,正准备试身挽救,立在一旁的三个男人立刻站了出来,冷冷的望着他,那架势不言而明,他们不会让他动手的,这三个人功夫都极高,日影和月影两个人的功夫就不弱,因此南宫月一时得不了手,只能望着心急。 眼看着云姑越打乱,凤邪的招式却越狠厉,一招不慎必然毙命,一直立在林边的柳柳看着云姑困乱,心下一个焦急,身形腾空而起,跃落到云姑的身边,望着凤邪沉声开口。 “住手。” 凤邪陡的一收手,一双黑眸无尽哀伤的望着柳柳,柳柳心念一动,那种想安抚他的冲动再次的涌现出来,可是想到他想杀了云姑,她的心里就有一些不忍心,其实她和云姑呆了一个多月,知道她只是太寂寞了,想找个人说说话儿,大酆分的时候她都对自己很好,虽然会大声的命令她做事,命令她不准勾引男人,但她知道云姑只是因为寂寞,并不是十恶不赫的坏人,所以她不希望他杀了她。 “别伤她,她不是坏人。”柳柳开口,立在她身后的云姑眼神陡的幽暗,心里一缓,脸色却冷冷的,转身往林子里飘去:“你给我滚回来,不准勾引这些男人。” “是。”柳柳应声,转身跟上云姑的脚步往林子的一边而寺,凤邪哪里愿意让柳柳离去,闪身跟着她的影子往林子闪去,往常南宫月总是回无量山过夜,但今天凤邪在雪秀峰,他是绝不会把机会让给这个男人的,所以也紧跟上他们,白涵他们自然要保护主子,也跟了上去。 竹屋,小院,夕阳的斜辉洒落在院子里,药草飘香,空气中是诱人的气味。 竹屋门前的竹椅亢,坐着两个同样出色而伟岸的男子,怒冲冠的瞪视着对方,久久的不言语,云姑闪身进屋子里,心里酸酸涩涩的不好受,她知道叶奴不是寻常人,可是她好喜欢她,但是她一定会走的,这两个男人终究有一个要带走她,一想到这个她就心里烦,连带的脸色也不好,等到柳柳走到屋子里叫她吃饭时,理也不理一下,柳柳无奈的走出来。 只见外面的竹桌两边坐着三个男人,另有两个立着,柳柳一走出去,几个人一起望了过来。 “柳儿。” “叶奴。” 凤邪一听到南宫月的叫声,差点又和他打了起来,眸光阴森森的,露出一嘴好看的白牙,扬起拳手冷冷的威胁:“南宫月,你竟然叫她叶奴,你明知道她核柳儿,她是当朝的皇后,可是你呢,竟然和屋子里那个老妖婆一起欺骗她,如果你真的为她好就应该告诉她,她是谁?”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南宫月一张俊美的脸上神色变也未变,端起桌上的竹茶盎,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竹制的,反而带着一股新纯的竹香,就是彻出来的茶,也是无比清香的,南宫月啜了一口,心里暗自叹息,柳儿,如果我们两个终生就生活在这里,该多好啊,那怕你失忆了,我也会爱你一辈子的。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再吵了,有话慢慢说。”柳柳在另一侧坐下来,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柔媚的声音响起来,完全没有以前的冷戾,也许这才是她的真性情,几个男人同时想着,这样子的她是如此的诱人,如此的别有风情,不同于先前的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这样的她是他们都想珍藏着的。 “南宫,你以前真的认识我吗?那么告诉我,我究竟是谁?” 柳柳的温柔的眸光落到了南宫月谪仙般耀眼的俊容上,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心里有些奇怪,为什么面对南宫月没有一丝心动呢,看他伤心时,也难过,却没有痛到心底,只是单纯的为他心疼,可是看到皇上出现后,他伤心的样子就让她胸口窒息似的疼痛,他那样哀伤的样子不像装出来的,她甚至相信自己也许就是那个皇后,可是既然南宫月认识她,为什么要骗她呢? “柳儿,你是叶奴,如果你认为我骗了你,你就跟他走吧。”南宫月有些恼怒的放下茶盎,心里有些绝望,这男人刚出现柳儿的心便偏向他了,这样看来,她的心底还是爱着他的,即便失去了记忆,本能还是爱着他的,一想到这个,他的心里便有血涌上来,难受心痛,呼吸都快不顺畅了,原来时光倒流一次,他还是会败给这个男人,以前他一直不甘心,如果时光倒流一次,自己一定会让她爱上他的,现在看来,即使时光重来一万次,他也没有这个机会了吧,苦笑漫延开来,他像一只挣扎着的小兽般渴求的望着她,希望她能相信他一次。 柳柳感受到他心底的伤心,忙伸出手盖上他的手:“南宫,你怎么了?” 这个无心的动作却让另一边的男人心痛起来,那黑沉的眸子幽深无比,呼气声越来越重,柳柳奇怪的抬头,只落到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瞳中,虽然深不可测,却带着无边的伤痛,使得她的心难受起来,这究竟是怎么了?柳柳忽然站起身,急急的离开这里。 “你们坐吧,我去给你们准备饭菜。”逃也似的离开这里,同样出色的两个男人,其中有一个人是她的夫君,究竟是皇上还是南宫,她不知道,虽然对皇上的心痛很强烈,可是有时候喜欢着的人不一定就是命定相守的人,所以她不知道该相信谁? 山林子里没什么东西,都是一些野菜野果的,柳柳简单的准备了几样,让几个大男人吃完,便冷着脸让他们下山去。 “好了,闹也闹了,都下山去吧,我们要休息了。” “柳儿?”凤邪皱眉,一双耀人眼目的眸子闪着沉重,现在的他觉得柳儿离他好遥远啊,想起最后的她在他床榻间说的话,要重新再来一次,那时候他心里幸福得那怕死掉都是开心着的,可是现在,柳儿对他就像一个陌生人一样,这让他的心里很痛,很痛,只是不想让对面的这个男人看出来,可是真的好难受啊。 “都下山去吧,我会认真的想的,自己究竟是谁?”柳柳不想再纠缠下去了,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这山上更深露重,云姑还在生气,想必不昃给他们什么被褥,到时候便会生病了,直觉上她不愿意他们生病。 “叶奴,那我下山了。”南宫月无视着旁边凤邪的冷眸,照旧的叫柳柳叶奴,因为觉得这个名字是属于他的,他的记忆,他的欢乐全在这个名字里。 “去吧,去吧。”柳柳挥手,南宫月眷恋的再开了柳柳一眼,瞧也不瞧凤邪一下,闪身离开了密林子,那黑幽幽的林间,他穿行而过的白影子就像一道鬼魂,眨眼就不见踪影了,柳柳掉头望着凤邪,虽然他的脸上布着深切的伤痛,眸子那舨渴求的望着自己,可是自己没有想起什么来,她什么表示都不会给他的。 “下山去吧。”柳柳说完回身走进竹屋,把门掩好。 凤邪抬头望着天际,弯月弦钩似的吊着半空,明明是早春的月却比那冬日的月还要冰寒,冷得人心头一点暖意也没有。 “主子,我们下山找户人家住宿吧,山上气候太冷,主子身体刚好,受寒气浸体,会生病的,说不定娘娘也是想到了这一层才让我们下山的。”白涵轻声的开口,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即便娘娘失去记忆了,很显然的也是爱着皇上的,只是皇上不知道罢了。 “是这样吗?”凤邪失魂落魄的站起身往林子里走去,白涵无奈的叹气,看起来他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耳朵里,起身扫了一眼竹屋:“走吧。” 等他们的影子消失了,竹屋里走出一个人来,定定的望着他们消逝的地方,好久才出一声轻轻的叹息,回身走进室内。 一连几天,两个男人都上山,争斗,打架,吵闹,这使得一向喜欢清静的云姑再也受不了了,但是她又拿他们没办法,论武功,这两个不比她差,论下毒,她还没歹毒到那个地步,论心智,这两个男人一个比一个刁,最后云姑实在是厌烦了,决定来个一劳而逸的办法。 一日坐在桌椅上,扫视着分座在桌子两边的同样出色的男人,冷沉的开口:“这样吧,如果叶奴选中你们其中一个,你们有一个人便可以待在山上,另一个人不准再上来了,何况这是她的选择,你们也没得怪。” 凤邪和南宫月一呆,没想到这老妖婆总算厌烦他们了,真是太好了,可是一听到让柳柳从中选出一个,凤邪不由得反对,因为此时的柳柳对两个人根本不分彼此,如果她选了南宫月,他是不会放手的。 “不行,凭什么让她选啊,她是我的娘子,儿子都六岁了,竟然让她选男人,这太可笑了。” 云姑听到凤邪的话愣住了,她从没想过叶奴竟然有孩子了,她那么纯净,虽然冷洌高傲,却看不出身为女人的妩媚,更多的是一份绝傲。也许是什么使得她失去了真性情,真正幸福的女人,该是一副小女人娇态的,怎么可能那么冷那么硬,云姑一想到叶奴有可能受到过不好的对待,对凤邪便没什么好脸色。 “我说让她选就让她选,没你说话的余地,如果伙不同意,立刻滚下山去,让南宫留下来陪叶奴。”云姑不屑的瞪着凤邪,末了还加上一句:“看看你这种人,势态高傲,想必跟了你的女人没什么好果子吃,叶奴还是跟着南宫比较幸福一点。” “你说什么?”凤邪陡的站起身子,居高临下的望着云姑,这时候柳柳从里面走出来,凤邪立刻安静的坐下来,他可不想被柳儿撵下山去,虽然她现在失去记忆了,也一副小女孩子儿娇态,可是骨子里还是很汰寒的,最好不要惹她,惹丁她一定把他们撵下山去。 “好。”凤邪闷声应着,不过就算柳儿选择了南宫也没用,别想他会放手。 云姑听了他的话总算满意的笑了,她的笑有些阴侧侧的意味,不过凤邪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使的是缓兵之计,先混过去再说,反正他是决不会把柳儿让给这个男人的,想想就气闷,外加胸口疼,自己好不容易拼死拼活救过来的女人,结果竟然被别人惦记上了,还是一个恶质男,和一个老妖婆,凤邪此时要多郁闷就有多郁闷,半垂着头,丝遮住了他的脸,也掩去了他眼里危险的暗芒。 云姑扫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柳柳。 “叶奴,我实在受不了了,你现在给我立刻选一个,你喜欢谁,就让谁留下来陪你,另一个就给我永远的混蛋,不要在雪秀峰上晃来晃去的。”云姑说到最后拍起了桌子,实在是最近睡眠不足的原因,火气太大,一向喜欢睡懒觉的她,每天一大早就被这两个男人给吵醒了,怎么能不生气呢? 柳柳一听,张大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好久出不了声,这是什么事啊,让她选一个,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谁,要是现在选了,最后她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即不是太伤人心了,立刻不悦的拒绝。 “我不同意这样做。” “嗯,我也不同意。”凤邪低头赞同,他和柳儿本来就是相爱的一对,凭什么这老妖婆让她选啊,她只要让南宫月滚下山去就行,而且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为什么要给柳儿下药,一想到这个,凤邪的大手握紧青筋便突起来,指尖捏得嘎吸嘎吸的响着,云姑扫了他一眼。 “你有异议可以下山去,正好省得让叶奴选。” “你!”凤邪心头的血往上涌,这几日来他快被这个老妖婆气得抽风了,不过几日下来,他也现这老妖婆对柳儿其实蛮好的,并没有刁难她,不过为什么要给柳儿下药呢,最后凤邪得出一个结论,这老妖婆一个人住在山上太冷清,想霸占了柳儿,一个男人来和他抢,又来一个老妖怪和他抢,他真的是造了什么孽啊,若不是因为顾忌到柳儿,他立刻灭了这一男一女。 “她不叫叶奴,她叫柳柳,还有她是皇后。”凤邪纤细白晰的大手指到云姑的脸上,云姑面不改色的拨拉开他的手,一甩头上的匹,不屑的皱眉:“她是皇后娘娘,那我就是皇太后了,还有你脑子没病吧,竟然带着几个人上山便说自己是皇帝,皇帝现在在皇宫里呢,没事跑到这来干什么?无聊,到底要不要让叶奴选?” 云姑有些疲倦的打呵欠,别看她长相年轻,可事实上她已经八十岁了,所以很容易疲倦,一会儿功夫便要睡了。 “好,柳儿,你选谁?我没骗你,你可是我的皇后,而且你还有一个儿子幕星呢!” 凤邪利诱的提到儿子,柳儿以前可是很疼幕星的,不知道这种时候儿子管得了管不了作用,要是柳儿不选他,幕星即不是没娘了,自己也没皇后了,凤邪紧张的望向柳儿,柳柳回身望着他的眼睛,那般的诚挚,充满了感情,深深的望着她使得她的心底暖洋洋的,好似被他宠着是理所当然的,就在她望得入神的时候,一旁的南宫月不甘心的拉过她的身子。 “叶奴,你别被他骗了,要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这个男人可善于骗人了。”南宫月的话音一落,凤邪再也忍不住挥出一拳,南宫月伸出一手握住他的拳,两个人再次好像斗鸡似的盯上了,柳柳望着眼前的残局,恼怒的反身走到竹屋里去。 “无聊透顶。”冷哼着走了。 云姑见柳柳不理她,自作主张的开口:“这样吧,你们两个比试,谁胜了柳儿就归谁!” “什么?”凤邪和南宫月睁大眼睛,这死女人老妖怪,两个人同时在心里怒骂,但面色未改,沉默的望着云姑。 “不行全下山。”云姑狠狠的开口,不过她知道这男人是不会下山的,所以她麻利的盘腿歪到一旁的躺椅上,等着看这两个男人的绝斗,心里盘算着,要是两败俱伤了,叶奴就是她了,唇角浮起得意的笑。 “好。”两个男人谁愿意下山啊,同时应声,凤邪拭身跃到竹屋门前的空地上,一旁的白涵站起来恭敬的开口:“主子,不如让属下来给你打。” 云如立刻不阴不阳的开口:“那是你也想娶叶奴吗?” 白涵一怔皇后娘娘即是他能想的,冷沉声:“你胡说什么?”立在空地上的凤邪早冷声开口:“不用了,就让我来会会这位南宫大使侠。”凤邪冷魅的开口,想起从前的种种,他惜南宫如知己,可是今天这个知己竟然来抢他的女人,明知道柳儿是他的皇后,竟然还来掺合,这使得他怀怒不已。 “好。”南宫月跃身到凤邪的面前,一扬手里的玉笛,抱拳冷哼。 “开始吧,别废话了,打完让我安心的睡会儿觉。”云姑不耐烦的从长椅上支起半边的身子朝立在空地上的两个男人喝声。 凤邪和南宫月身形一移,一股强大的波光跃起,两个人都是中的高手,差之分毫便可失之千里,高手过招,一招一式便可见端睨,所以两个人都不敢大意,凤邪的身形飞的旋转,竟然是吸魂神功,云姑本来卧在躺椅上,此时飞快的坐直了身子,那双晶亮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凌寒霸道的身影,唇不知觉的颤抖起来,他习的这吸魂神功是她师父的杰作,师父把这门神功传给了大师兄一人,这小子从哪里习得的? 第一百二十五章化骨为土也要在一起 凤邪一波强劲的排山倒海的强光推出去,南宫月纵身跃至半空,再次挥出手里的玉笛,绿光挽出无数的笛光翻滚着击向他,凤邪正想狠狠的反击回去,却在夕阳的余辉中,看到一抹俏丽影子投射在竹屋的窗帘上,原来她在那里看,明明说不在意,可还是忍不住要看吗?凤邪的唇角忽然扬起了一抹笑,柳儿,我相信你对我是有感觉的,今天我要赌一把,看你的心是否还心疼我,凤邪一想到这里,身形略偏一些,生生的接了南宫月一道劲风,身形不稳的倒退几步,哇的唇角溢出一抹血来。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大家同时怔住了,皇上为什么不还手,南宫月亦呆住了,他之所以拼足了全力,是因为知道凤邪的功力比他略高一筹呢,可为什么他却生生受了他一击。 其他人早心急火燎的叫了起来:“主子?” 就在这时,屋内一道俏丽的身影一晃,人已奔到凤邪的身边,伸出手扶起他的身子,紧张的问:“怎么样?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此时众人才恍然明白生了什么事,原来皇上是使了一招苦肉计,原来他在赌娘娘的心,果然娘娘还是心疼皇上的,大家笑了起来。 只有南宫月的脸色苍白如纸,奋受打击的倒退两步,为什么这男人如此有心计,看柳儿这么紧张他,他的心里好痛,周身无力,是什么东西抽干了他的血液,剥夺了他的呼吸,他好难受啊,这样的结局是他本该想到的,可是他的心还是好痛好痛啊,怎么办,有没有人可以帮助他止去这痛苦,这时候,他倒愿意失忆的人是他,那么就不会记得这一切了,身形一移,闪身奔疾而去。 柳柳回过神来,望着那远去的身影,想到这些日子以来他的陪伴,欢笑声不断,他总是温柔的陪在她的身边,她今天的动作是不是伤了他的心了,当下心里难受,站起身来叫了一声:“南宫?” 凤邪一看柳柳的动作,心内陡的一沉,飞快的轻哼一声:“好痛。” 这轻语,果然引回了柳柳的视线,紧张的蹲下身子,检查他的身上有没有伤势:“你有没有什么事?” 凤邪立刻伸手抓住她的手,一双瞳孔承载着深不可测的柔情温意,浓浓的罩着她:“柳儿,现在你明白了吗?你是心疼我的,这样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 柳柳一听凤邪的话,想到他先前出神入化的武功,却偏偏在最后的一击受伤了,当下便明白他使了苦肉计,不由得恼怒起来,一甩手推开他:“你,太过伤了,可以好好说,为什么使这种伤人的手段。”柳柳反身奔回竹屋,既心疼南宫,又心疼外面这个男人的自残,真是愁肠百结。 凤邪一伸手抹去唇角的血液,志得意满的笑起来,南宫月总算被他撵走了,至于柳儿,他会慢慢的让她想起以前的种种事情的。 白涵和日影等三个人围了过去,关切的询问起来:“主子,你没事吧。” “没事。”凤邪张扬的摇头,头上的炒丝在风中飘荡起来,整个人飘逸的就像那林中的散仙,使人在一瞬那恍惚不已。 凤邪拨开面前的三人走到一直闷然无声的云姑面前,只见云姑头脚轻颤,好似脑抽风似的,几个人不解的望着她,凤邪冷扫了她一眼,才懒得理她的古怪动作,沉声的开口:“南宫月走了,他走就说是他弃权了,所以今儿个就是我胜了。” 云姑的脑子里完全没有了别的思维,只呆呆的仰望着凤邪,好久才听到她几不可闻的声音:“你的功是谁教的?” 凤邪挑眉,凤眸染起不悦:“我师父莫海。”凤邪一想到师傅,眼眸便深沉下去,他身上的内力全是师傅传给他们,师傅在离宫前把身上一甲子的功力全部传给了他,所以他的内力才会如此的深厚,师傅只有一个要求,将来做事一定要多为百姓想想,他说,这功夫放在他身上只是一种小义,但是放在凤邪的身上,却是一种大义,可以保全住他,保全住他,就是保全住了天下百姓,每回一想到这个,便使得他奋笔疾书,更加的努旭打理江山,有多少人企盼的眸光落在他的身上,师傅宁愿一个人生活在岳阳城,默默的注视着他的一切。 “莫海,你说你师傅是莫海。”云姑激动的一跃而起,一双手激动的抓住凤邪的衣服,眼里竟然浮起了湍湿之气,这么多年她一直在为当年的事忏悔,可那不是她的错,她根本没有动手杀那个女人,是那个女人自杀的,而她该死的成了替罪羔羊,想到那个女人的恶毒,她就十分的愤怒,那个女人说,只要她死了,师兄就会永远记得她,永远不会娶她这个师妹的,因为那个女人在最后一刻现大师兄喜欢的竟是她这个师妹,所以她不甘心,因为不甘心所以恨她,宁愿死也要让大师兄记住她,而她成了罪人,天下谁人不知道她云姑杀了大师兄的新娘,可是她只不过去看看这个女人究竟长得有多美而已,却该死的背负了一生的罪孽。 “是,我师傅叫莫海老人。” 凤邪点头,不太理解这女人激动的啥子,不过对上她一张美丽的脸庞,脑海忽然闪过一抹意念,难道她是师傅的师妹云琴,不会这么巧吧,无涯子前辈是师傅的师弟,云姑是师傅的师妹,他曾经听师傅讲过一次他们之间的事情,好像师傅为了成全师弟,所以娶了另外一个女人,可是师妹却杀了那个女人,而他觉得愧疚,所以远离了他们身边。 “你是云琴,我师傅的小师妹?”凤邪试探性的唤了一声,如果这女人真的是云琴,那么他和柳儿的事情便好说多了,凤邪的一双黑眸定定的盯着云姑的脸,果然那个女人的眼里闪过泪花,泪水滑下来,她的手轻颤起来。 “原来他还记得我,提过我吗?我一直在找他,为当年的事向他道理,其实那个女人不是我杀的。”云姑站起来蹲下身子,脸埋在手心里,伤心的哭起来,肩膀耸动起来,一直躲在屋子里的柳柳听到云姑的哭声,飞快的跑出来,伸出手扶起云姑,心疼的问。 “云姑,你怎么了?伤心成这样?” 云姑一听到柳柳关切的问话,越的伤心,哭着扑到柳柳的怀里,好半天不言语,只有哭泣,众人有些讶然,这老妖婆也有如此伤心的时候,一时间林子里只闻这女人伤心欲绝的哭声,再也没有其他的声响,云姑哭了好长的时候,才止住了哭声,睁着红红的眼睛望着身侧的几个人,不好意思的开口。 “我是太激动了,因为我找了他很多年,最后绝望了才上的雪秀峰,没想到现在竟然听到他的消息了。” 凤邪一听这女人竟真的是师傅的师妹,既然如此,自己当然不能再口出诳言了,恭敬的开口:“原来是云前辈,请恕晚辈这几日失礼了。” “算了。”云姑放开柳柳的身子,坐到竹桌前,示意凤邪和白涵他们坐下来,柳柳给他们彻了茶水,在另一边坐下来,望着云姑。 “你师傅现在好吗?你在哪里?”云姑感觉到自己的年纪大了,很多事情都力不从心了,尤其是心力已经憔悴了,她已经感觉到大限将至了,只求能在临死前见师兄一面,告诉他当年那个女人不是她杀的,是她自杀的。 凤邪沉默了一下,其实师傅并没有告诉他自己在哪里,但自从他登基以后有查过他的下落,知道他现在一个人生活在岳阳城,生活得还可以,不至于太难过,本来想把他接进宫的,但想起当日她嘱咐他的话,以后不必去看他,只要他做一个好皇帝,他就安心了。 “他现在在岳阳城内,生活很清苦,本来有想接他进宫的,但是他当日离宫之时曾嘱咐过我不必惊扰他,所以便没去打扰他老人家。” 凤凰的眸光柔和万分,他一直谨记着师傅的教诲,一丝一毫也不敢忘,虽然五年的时间里失去了柳儿,那样难挨的日子,他仍然力图努力治理国家,若非有当初自己答应师傅的话,只怕他也未必撑得过去。 “岳阳。”云姑低喃一声,原来他生活的地方离雪秀峰并不远,可是为什么自己一点也找不到他呢,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云姑怀念的笑着,少年时候的他们,那般的快乐,大师兄和二师兄都很疼爱她,谁知道二师兄会喜欢自己,自己喜欢的是大师兄,而大师兄喜欢的是别人,一切都在兜兜转转,一切又要回到起点了吗?她也快不行了,也许她活着就是为了见他最后一面。 “你说有,难道你真的是皇上?”云姑这时候才重视起凤邪的话,在看到他点头的同时,慌忙的站了起来:“云姑该死,还以为你是开玩笑的呢,没想到皇上会亲自上雪秀峰来。”云姑幽幽的开口,她可以看出凤邪深爱着旁边的这个女人,其实她是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才随口叫她叶奴的,想让她陪伴自己最后的光阴,因为她的大限快到了,但现在知道师兄的消息,她会撑着见他一面的。 “云前辈别见外了,既然是师傅的师妹,有就是晚辈。”凤邪示意云姑坐下来。 云姑照旧坐下来,并不会因为面对的是皇上就过份的害怕,本就是江湖儿女,也不计较小节,她掉头望向一边的柳柳:“难道叶奴真的是皇后吗?” 那她可就是罪过了,掳了一个皇后给她烧饭,不过却从这其中看出皇上是真爱她的,叶奴愿意为了这个男人放弃掉自己的记忆,也说明她是深爱着他的,两个深爱着的人,她应该成全他们。 “是,她是皇后娘娘。”不等凤邪开口,一旁的白涵抱拳出声,云姑一听又想起身,柳柳赶紧拉着她的身子,柳柳赶紧拉着她的身子,笑言:“好了,别站起来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是啊,最重要的是你要让皇后娘娘恢复记忆啊。”日影站在凤邪的身后认真的接口,过去的就过去了,只要娘娘恢复记忆,就原谅这个老太婆了,看她也蛮可怜的,原来有一段伤心事。 云姑一怔,随即笑了,脸庞淡然脱。 “其实娘娘的失忆,并不需要解药,当日我给她下的药并不重,只要满两个月,自然就恢复记忆了。” 云姑的话一落,凤邪松了一口气,他俊美的脸上总算露出一抹璀璨的笑容,如阳光般耀眼,一双黑瞳晶亮得好似上等的宝石,定定的眷恋的望着一侧的柳儿。 柳柳面上一要,无限动人,原来她真的是他的皇后,难怪会心疼他呢,自己真的是为了帮他拿解药才失去记忆的吗?那么只能对不起南宫了,原来他喜欢自己。 “你们两个一定要好好珍惜彼此的缘份,世上太多有缘无份的人,即便是爱上了,到头来也是一场空。”云姑感概的叹息,抬头望天,天是湛蓝湛蓝的,一缕浮云轻荡,曾几何时,她以为她会幸福的和心爱的人相守一生,可是一辈子空嗟叹,唇角浮起凄凉的笑,爱有时候真的好伤人。 “是。”凤邪点头,霸道的伸出手拉过柳儿的素白小手,紧紧的握着,不过到哪一天,他都不会放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永生不变。 云姑见他们两个人温柔缱绻的望着对方,她也不当那个无趣的人了,起身走回竹屋内,屋外的白涵和日影他们也退避到林子边去,只留下凤邪和柳柳两个人。 “原来我真的皇。”柳柳的话里有些惊奇,这失忆的日子是她的一番收获呢,一点杂念都没有,纯粹而开心。 “是,永远都是,还有我们的儿子幕星,一直在等着我们。”凤邪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深深的吁唆,感受着她的体温,心便暖了起来,这些日子来的阴骜一扫而过,一切都明媚起来,只要有他,他便有力量对付十三鹰和那些背后的恶人了,还有凤罗,相信他们很快便会有动作了。 柳柳明艳的小脸蛋上染上了笑意,虽然仍记不清自己是谁,可是看着他挚着的为她付出,她的心里竟然满满的感动,先前在窗下看着他受伤,一颗心几乎要跳出来了,原来自己是如此的在乎他,想必真的是他们所说的那个皇后吧。 两个人正在细声细语的说着话儿,云姑竟然拎着包袱从竹屋掀帘走出来,直直的走到凤邪和柳柳的面前,一甩手里的包袱坐下来,柳柳被吓了一跳,掉头惊奇的望着她。 “云姑,你这是去哪啊?” 云姑没说话,从包袱拿出一本剑谱,还有一把宝剑,剑鞘上雕着一对鸳鸯戏水的图案,在剑柄两边各镶嵌着一颗猫儿绿的宝石,挂着一串儿锦条,光是看外面就知道价值不凡,可是那剑却暗藏玄机,云姑手一抖,宝剑出鞘,里面竟然是两把宝剑,双剑合鞘,宝剑光华灼灼,耀人眼目,云姑无比深情的望了一眼,轻声的叹息。 “当年师傅让我们每人挑一件礼物,我选了这把鸳鸯宝剑,和鸳鸯剑法,因为心里有爱,便想着和心爱的人练一套鸳鸯生死剑,谁知道至死这剑也没有派上用场,现在留在我的手里也没什么用处了,叶奴,谢谢你这些日子的陪伴,我把它们送给你了。” “云姑。”柳柳觉得今晚的云姑格外的伤感,是因为要见到心上人的原因吗? “我没事。”云姑把宝剑合壁放进剑鞘,摆放到柳柳的面前,认真的望着凤邪和柳柳:“她还有十多天便会恢复记忆,你们在山中把这套鸳鸯剑法练好吧,这剑法只要夫妻双双都有为彼此牺牲的决心,那么他的威力杀气可以以一挡百甚至挡千的。” 云姑就完站起身来,柳柳放开凤邪的手拉住她。 “云姑,你要去岳阳城吗?” “是,我要去见他,只求为当年的事澄清,因为我也许没有多少日子,叶奴,你既然找到了幸福,这个男人如此爱你,一定要好好的生活,要幸福,知道吗?不是所有的爱都会有结局的,在茫茫人海里,有多少人插身而过,一千人相遇,一百人相爱,有缘的也许只有一人,所以一定要珍惜。” “云姑。”柳柳的声音哽咽了,她的喉间酸涩涩的,云姑这是干什么,都快要把她惹哭了,可是不待她再有动作,云姑优玡的一甩包袱,头也不回的踏着落暮的晨辉,潇洒的走入密林子。 柳柳呆望着她的背影,从来没有现,那背影竟然带着一抹绝决的美,抬头泪眼婆娑的望着凤邪:“为什么世上有情人不能相守到老呢?” “嗯,是啊。”凤邪难得感情的点头,因为爱要真心付出,不计较得失,要信任要相爱,如果有一丁点的痒忌,也许就不是爱了,如果当日师傅和云姑说清楚一切,也许就没有这后来的愁苦了,其实师傅也爱着他的师妹,只是为了成全二师叔,而伤害了云姑,因为他的自以为是,云姑一生未嫁,而二师叔因为心里有指望,也一生未娶。 “我们别想他们了,上一辈子的事情我们无法理解,柳儿,你来看,这宝剑真的是件宝器呢!”凤邪拨出剑来,那光华刺得人睁不开眼,一股沁凉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隐透的霸气,说不定此剑对于他们大有眻处。 “明日开始我们来练剑吧,等你恢复记忆,我们再下山回京,好吗?” 夜色下,他的磁性的声音温润厚泽,带着男性独有的气息,少了先前见到的一份霸气,却多了懦雅之气。 “好。”柳柳点头。” 夜色下,星辰密布,弯月轻钩,银辉洒落在整座郁葱的山林子里,凤邪伸出五指如扣般的紧握着她的手,笑如春风扫过,好似荡起一湖的涟漪。 “走,我们去散步。” “好。”两个人踏着月光,漫步在林间,即使没有了以前的记忆,还是全然放心的把自己交给他,真的相信他不会伤害她的。 风吹过,整个林子荡起了沙沙的响起,枝叶像云海一样的摇曳着,月下,他就是那踏尘而来的英雄,为了拯救他的仙子而来,她就是他遗落红尘的仙子,一生被捧在手心,即便漏沙如雨,时光飞梭,也带不走他们美好的记忆。 接下来的时候,白涵和日影他们没有出现,其实他们只是隐身在暗处保护着皇上和皇后娘娘。 皇上和皇后娘娘开始习鸳鸯剑法,没想到那剑法深奥无比,不过对于凤邪自然不是难事,但是却带给他极大的震撼,因为两个人心中有爱,所以习得很快,时间不长便掌握了要领。 日出,林间挥剑起舞,翩翩的身影就好似一双双飞彩蝶,深情眷恋,温柔缱绻。 夜间,漫步在林间,湖边的石径之间,雪秀峰上到处是他们的足迹,欢歌笑舞,这几日的时间给予他们的是纯粹的美好的回忆。 一眨眼十多天过去了,这是最后一夜了,他们不舍的穿过林间的小路,听风听竹声,那声音悦耳得像一轻歌,在耳边轻荡,凤邪执着她的手,他的手总是那么冷,但现在执着她的手,暖意便从指尖一直滑落到心里。 “柳儿,明日,你就恢复记忆了,我们该回宫了。” “是啊,这十多天的日子好开心啊,恍如一梦。”柳柳无比怀念的开口,现在只要一想到他,便会想到这些让人心动的日子,他们一起漫步林间,翩蝶双剑,一起欢声笑舞,时间从指尖悄悄的流过,滑落到彼此的心间。 “以后我永远不分开了,永远,直到我们化骨为土,即便做一捧轻沙,也要堆砌在一起,好吗?” 月色下,他的眸光炽热的紧盯着她,那样灼灼缠绵,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行于礼止于水,可是今晚他的心澎湃起来,手指烧烫着,轻轻的抚上她的脸,月光穿过枝叶的缝隙,斜映在她的脸上,隐暗不定,却看到她亮如星辰的眸子里闪着温柔的光泽,那么全然放心的把自己交付给他,他的心头一荡,情潮如口的漫延开来,头缓缓的俯下来,吻住那菱形的唇瓣,带着花香的清嫩之气,还有一丝微微的轻颤,因为失去了记忆,从前是一张纸,他小心的慢慢的吻着她,温柔得如一汪水波,使得她慢慢的融进去,手伸出穿过他的间,带给他的是轻颤,身子都颤动起来。 “柳儿,柳儿。” 他轻呼,加深唇齿的撕缠,整个身子都热起来,一双修长有魔力的手轻轻的滑落到她的锁骨处,慢慢的俯身,印下一吻,引起她一阵轻颤,他再也控制不住心潮的激动,回身一扬手,身上的长袍退去,细心的俯身在地上铺好,动作那般细致,小心翼翼,好似生怕弄伤了她,使得她一动不动的痴痴呆看着这一切,这男人如此的伟岸出色,却独独钟情于她,老天对她是何其厚待啊。 “柳儿,就让我们在这里留点回忆吧,我答应了幕星要给他生个弟弟或妹妹,可行?”他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边,她的脸颊烧烫起来,唇畔浮起一抹娇柔无力的笑,他狂放的大笑,肆意而喜悦,大手一伸把她拉回怀抱中,细心的平放到刚才铺好的袍子上,有人说袭渎帝皇的衣服就是伤了皇上的龙颜,要她说,对于深爱的男人,帝皇的袍子只是她香体下的一缕护衣,以防那嫩草划伤了她的肌肤。 她轻吟的低声,他高大的身躯罩了上来,密不透风的掩盖着她,即便是天上的月,林中的风,还有那些躲在暗处的小动物,谁也不能偷袭了她的香体,她的一切都只是他的,狂霸的禁固在怀中,是柔情缱绻,是深情缠绵,夜色旋旎,风中荡起了轻吟热情的声音,令小鸟儿小雀儿们羞红了脸的狂荡,风在轻唱,云在翩舞,他们做着缠绵的事。 不知是因为禁欲太久,还是因为爱得太深,他的心中是那般的渴求,无休止的缠绕着她,只有这一刻才是真实的,他的心被充满了,紧搂着她不放松,只到她累得再也受不了,沉沉的睡过去,他才满足的像一只偷了腥的野猫,轻卧在她的身侧,用自己的一件白色的中衣盖着她的身子,夜风很凉,怕她受不了,所以宁愿自己光着上身,只着一件褒裤,心却是暖暖的,就像三月的春光铺天盖地的洒在身上,满满的暖意,一点也不觉得冷。 一夜到天明,他一点都没有睡,斜卧着看她的睡颜,不想错过她第一眼睁开时的样子,是什么执着了一个帝皇的心? 早晨的山林是热闹的,阳光穿透缝隙洒落在林子里,动物们在林中穿行,鸟雀在半空中啾啾的呜叫,悦耳动听。 柳柳翻了一下身伸出手摸到一个硬硬的身体,不由得奇怪的睁开眼,第一脉便望进一双幽黑疼宠的眼眸,那眼眸一眨不眨的紧盯着她,带着微微的赤红,笑意染尽他的眉间。 “凤邪,凤邪,你没事了。”她笑起来,似乎忘记了昨晚的事,急切的起身,拉过他的身子上下的打量着,身上的中衣滑去,露出她白晰如雪的肌肤,凉风刺激到她,她低下头,啊的叫了一声,猛的想起昨天晚上的事,还有前天,大前天,一直到这一阵子生的事情,原来她真的失忆了,不由得笑起来,失去记忆的这些日子好开心啊,他来找她了。 “柳儿,欢迎你回来。”他颠倒众生的笑起来,俊眉如诗,美目如画,唇角是诱人的笑意,身子微倾,捡起她的衣服,细心的帮她穿起来,柳柳立刻羞涩的伸出手阻止他的动静。 “好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别,以后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融为一体,血肉相融。”他笑着拉起她,穿好她的衣服,满意的低头,他的柳儿回来了,真是太好了,他们要回宫了,幕星还在宫里等他们呢,而且他要送他一份礼物,相信经过昨晚,柳儿的肚子里一定有一个小宝宝了,他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 “你笑什么?好贼虽。”柳柳推了他一下,恢复记忆后,因为确定了他对自己的爱,她并没有如先前般隔人与千里之外。 “不告诉你。”凤邪捏了一下她的俏鼻子,捡起地上的中衣穿起来,把袍子拾起来,搭在手弯,牵着她的手:“走吧,我们盥洗一下,换好衣服一下山回宫去了。” “好。”柳柳点头,她想儿子了,不知道那家伙怎么样了,一个冬季过了,幕星长大了一岁,他该六岁了,柳柳笑着跟着凤邪的身后走回竹屋去。 天空一片辉洁,云淡风清。 等到两个人盥洗干净走出屋子,白涵和日影等都出现了,恭敬的望着凤邪和柳柳,抱拳恭声的开口:“皇上,皇后娘娘,下山了。” “好,下山回宫去吧。”凤邪张扬肆狂的沉声,拉着柳柳的手往远方而去,柳柳回身遥望那渐行渐远的小木屋,不舍眷念,虽然她失忆了,可是在这竹林中却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因为失忆,她把凤邪的心看得更真切了,这些日子来,他们之间生的美好的事,代替了从前不愉快的记忆,她的心中有了很多美好的记忆,因为失忆,反而把这些记得更清晰。 “是,皇上。”一行人很快下了雪秀峰,山下马车候着,十几个侍卫候在那里,还多了几个人,柳柳的手下,黛眉和疯怪五郎君等人,大家一看到主子和皇上都很高兴,恭敬的行了礼,柳柳走到黛眉身边去。 “怎么样,还好吗?” “好,只要主子没事就成。”黛眉哽咽着点头,他们算准了皇上一定会到雪秀峰来接娘娘,所以他们几个人商议过后没有回逍遥岛去,又转了回来,皇上果然来接主子了,而且最让人高兴的事是,主子崦然恢复记忆了,这真是太好了。 “嗯,我们一起回京城吧。”柳柳清冷的点头,回身走到凤邪的身边,只见十几个侍卫为的一人,正低垂着头脸色沉重的望着地面,而其他人的脸色也有些冷森,凤邪的俊脸上染起雷霆的狂暴。 “怎么了?”柳柳奇怪的开口,小脸蛋陡的沉了下来,难道是宫里出事了,当下心口一紧,生怕儿子有什么事,凤邪一伸手扶住她:“铁血十三鹰剩下的几个人动手了,不过那背后的家伙果然够强大,竟然霸占了岳阳城。” “什么?岳阳被他们夺了去。”柳柳的脸色陡的沉下来,不知觉的周身染上了冷气,眉间是嗜血的戾气和杀机:“这些可恶的东西,竟然夺了岳阳,他们要岳阳干什么?” “不知道,丞相柳霆已经带领了五万精兵前往岳阳,飞鸽传书报于朕。”眼下对于夺下岳阳的那些人还搞不透他们想干什么,但愿他们不要为难那些百姓才好,凤邪的周身狂怒盛寒,只在眼底染上一抹温柔,掉头沉声开口。 “现在我们立刻去岳阳,岳阳离这里有多远。”凤邪望向白涵,以白涵的满腹经论,应该知道雪秀峰离岳阳有多远。 “禀皇上,岳阳离此天大概有八百多里,快马加鞭,两天后可到。”白涵对于这些方位图还是了如指掌,立刻禀报于皇上,看来要有一场恶战了:“不过如果抄近路而行,只要一天便可到达。” “一天?近路?”柳柳皱眉,眉间闪过阴骜杀气,唇角微勾,十三鹰背后的人绝对是一个阴险聪明的家伙,那么他难道不会想到吗?只怕对于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是了如指掌的,他之所以夺岳阳,只怕也是因为知道他们在雪秀峰上。 “这近路有没有什么险障?”掉头望向白涵,如果有险峻的地势,势必成为敌人的守关口,他们一定会在那里设下埋伏,到时候他们就插翅难逃了。 “有一处谷口,两边都是陕谷,只有一条羊肠小箠,只要有五百精兵守在那里,我们必死无疑。”白涵沉声开口,这条近道确实有些危险,听到娘娘这一问,他们确实不能走那条道,还是走远路吧。 “还是走官道吧,那条道想想很危险。”白涵建议,凤邪的细眉紧皱起来,一双狭长的凤眸眯起,幽深凌寒深不可测,缓慢一字一顿的开口:“我们就走那里,这一次不是他们要除掉朕,而是朕要除掉他们,一个一个的来,如果不除掉这些人,他们永远存在着,我们便不得安宁,既然那里地势有优点,想必那些人不会派多少人守在那里,其他人一定在岳阳城内,我们可以兵分两路,一路从陕谷之上穿行,一路行走在山谷之下引诱他们,来个将计就计,一网打尽这帮人。” 凤邪的话完,掉头望向柳柳,柳柳沉思片刻,觉得凤邪的方法不错,立刻点头:“嗯,这主意不错,眼下我们有二十多个人,武功都不凡,只挑选四个人走在下面,分两批行走,让那些人犹豫不决,其他人穿行在陕谷之上。” “好。”大家同声协力的应声。 柳柳扫视了一眼,挑选了四个武功最弱的侍卫,分两批过谷径,其他人因为武功高深,可以越过悬崖峭壁,找到那些隐身家伙的位置,把他们给一网打尽了。 “现在分头行动吧。”凤邪沉声,一挥手吩咐下去,大家跃身上了马,一拉翩绳,策马狂奔而去,柳柳回身正准备上马,却被凤邪拦腰给抱住了,不容她抗议,一拉她的身子提到他的马背上,用白色的披风裹着她,两个人共骑一片马匹,柳柳不由面色潮红起来。 “凤邪,我要自己骑马。”她的话完全没了之前的冷洌,倒带着几分娇羞,凤邪霸道的沉声:“不行,你刚刚恢复记忆,朕怕你再把朕忘了,所以一丝一毫的不想和你分开。” 柳柳嘟起嘴,什么都不说,白涵和日影月影含笑望过来,她赶紧把脸垂下来,凤邪搂着她,一拉僵绳,扬鞭而去。 一行人行至中午的时候,便到了那个四面环山,只有一条谷径,两边悬崖峭壁的险峰。 山高险峻,绝壁如削。 众人看得咋舌,不过人已经到山下,也没有胆怯害怕的道理,凤邪一挥手示意大家弃马纵身借着碎石攀上崖顶,顺着崖顶往前行进,另有两批人从山下经过。 依计行事,好在都是身手不凡的人,很快攀上峰顶,大家弯腰飞快的行驶在峰顶上,只见山下的人已经快穿过谷径了,上面竟然还没有动静,看来是难以置信,就然只有两个人过去,想等等看,好久才看到后面又出来两个人,不紧不慢的往前行走。 凤邪和柳柳相视一眼,他们就不信这些家伙会没有动静,能忍得住,而且山上距离谷径太远,根本看不清下面的是什么人,只怕他们一个都不愿意放过。 果然,眼看着下面的人要越过谷径了,那些人再也忍不住了,许多脑袋冒了出来,飞快的动手推崖边的大石头,凤邪一眼望去,那崖顶上足有一百多号人,两边大概有三百多人,心里便有了底,身形凌空一展,飞跃而出,喝声起。 “上。”手下的人同时出动,一个个身形跃至半空长剑如山水的游龙扫了过去。 那些人显然有些慌乱,做梦也没想到背部受制,手忙脚乱中有好几个人竟然跌下了悬崖,凤邪和柳柳冷笑一声,疾驶出去,电光火石间,一个骂衣黑袍的男子迎身击上来,双双气体撞击得后退一步,柳柳不禁细看过去,很显然这个人就是这群人的头目,而且他身着深色的袍子,连脸都看不真切,他一定就是十三鹰中那剩下的六鹰之。 “你是十三鹰之?” 柳柳沉声开口追问,但那个人却不答话,眼神避开她的视线,径直望向挺立她身侧的凤邪,那眼眸中是一片强烈的错综复杂的恨意,手里的长剑陡的弹过地上的大石头,海涛一样汹涌的波光扫过来,凤邪一伸手拉着柳柳跃让开来,他们身后的石壁出一声巨响,炸得到处是碎屑,柳柳心叹,没想到这个人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可他的功夫总觉得有些熟人。 他是谁呢? 凤邪眼看着柳柳退到安全的地方,当下心中怒意顿气,一扬手内力凝出波光球,气体浑厚在的空中旋转,越转越快,一扬手光球击向对面的黑袍男子,那蒙脸的男子知道这光球的力量,哪里敢强行接着,身形一让,闪了开来,他身后的手下全被炸成了碎屑,四分五散,空气中有浓郁的血腥味,剩下的那些人显然被如此强霸的功力惊吓住了,纷纷往后退,只听到那为的男子一声冷喝:“不准退,给我上。” 可是此时他的话显然起不了作用,那些人被吓住了,只觉得保命要紧,仍然往后退去,可是不等他们往后退去,凤邪的手下已经如影附随的跟上了那些人,只见崖顶之上,刀光剑影,不时听到绝望的叫声响起,一片杀气,那男子只能敌凤邪一人已有些力不从心了,已无暇顾及其他人了。 柳柳一直未动手,因为凤邪和白涵动手就行了,她看过了,这里面有除了为的男子和另外几个黑衣人,其他人都不足一提,那几个黑衣人显然就是剩下的六个鹰,武功都不弱,一时之间和白涵他们倒未见真章,但也讨不了好。 柳柳只站在一边看着,越看越觉那为的黑衣人像极了一个人,南宫月?心下大骇,显得难以置信,虽然她怀疑过,可是怀疑和真实所见是一回事,而且她又和南宫在雪秀峰上处了那么长的时候,他在她心里就像一个慈爱的哥哥,她无论如何想不透,为何南宫月会成为十三鹰之的血鹰? “南宫月?没想到竟然是你。” 柳柳身形一跃,落到凤邪的身边,紧盯着对面的南宫月,南宫月听到柳柳失望难过的声音,手里的长剑咚的一声跌落到地上,而凤邪显然也受了惊,身形陡的后退两步,直到南宫月手里的长剑跌落,他才肯定柳儿的话,十三鹰之的血鹰竟然是南宫月,他的脸色陡的青紫不一,难看异常,狂怒染尽眉梢,冷冷的望着他。 “南宫月,竟然真的是你,以往虽然你的所做所为很过份,但朕从来没有后悔过当日把你送到无量山去,但今日朕很后悔当日的举动,你竟然烂杀无辜,那些只是手无传鸡之力的人,你们怎么能随意的生杀主宰别人呢?” 凤邪的话音一落,柳柳的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南宫,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你为什么会变成十三鹰之的血鹰呢?还拼了命的要杀凤邪,你和他有什么血海深仇啊?” 对面的黑袍男子正是南宫月,一听到柳柳的话,知道他们已认出他来,眸光阴森森的盯着凤邪,那眸子充满了血丝,好似十八层地狱冒出来的戾气,冷冷的狼厉的开口。 “凤邪,你们凤家做的孽事太多了,当日竟然杀了我的父皇和母后,灭了前朝,你的父皇只不过是一个强盗,你竟然以恩惠的嘴脸对我说话,一想到这个,我就觉得恶心。”南宫月毁天灭地的话一响起,凤邪和柳柳同时一怔,两个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崖顶一下子陷入了沉寂,只有远处传来的惨叫声,一声比一声的高。 柳柳最先反应过来,心里是难以置信,脸色沉凝成一片冰色:“你说你是前朝的太子吗?这怎么可能,是谁和你说的,你怎么可能是前朝的太子,前朝皇上根本不能生养,你怎么会是前朝的太子?” 柳柳的话音一落,南宫月睁大眼紧盯着柳柳,就像看一个怪物似的望着她,她竟然说前朝没有太子,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义父会骗他,这不太可能吧,再骗也不可能骗他说是前朝的太子啊。 “是谁告诉你是前朝太子的,那个人一定别有用心,前朝没有太子,因为那个皇上不能生养。”柳柳急切的开口,她不希望南宫月被人利用,还有花无幽,为什么会出现两个前朝的太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前朝的太子,那么我是谁?我是谁?”南宫月仰头大笑,绝望的笑声回荡在山谷间,从小他就渴求有家人的疼爱,结果义父一出现竟然说他是前朝的太子,可现在却有人说前朝的皇帝没有儿子,那么他是谁呢? 凤邪回身望着柳柳,他听说过柳儿还有一位双胞胎的兄长,南宫月会是柳儿的双胞胎哥哥吗? 柳柳看他伤心绝望的神情,心里忽然很难过,如果那个人说他是前朝的太子,那么他有没有可能是她的哥哥苏琉风,可是为什么他身上既没有玉佩,手襞上也没有梅花印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你真的是前朝的太子,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你是谁?”柳柳的眸光暗了下来,幽幽的声音响起来,南宫月看得心头一紧,可是看着她身后的凤邪,他的心忽然颖怒起来,张扬的挥手:“我不信,我不会放过凤邪的。” 他的话音落,身后走过来两个负伤的黑衣人,飞快的开口:“老大,我们快走吧,人都死了。”南宫月呆了一下,显然他过于震惊了,忘了该做的事,当下回身领着两个黑衣人往一边的幽径散去,白涵正准备领着人追下去,柳柳一举手,脸色凝重的开口。 “别追了,他很可能就是我的哥哥苏琉风,当日姑姑就说他的容貌长得很像苏家的人,我在想,他的手臂上是不是有梅花印记,但是被米蜡之类的东西封住了。” “什么?”白涵他们当下不敢再多言,如果南宫月正是娘娘的亲生兄长,他们过去杀了他,不是找死吗?何况他们也杀不了他啊。 笑笑只想安静的写文,如果有让大家闹矛盾的言词,以涕一律删除,另外对燕儿说,昨天的那个留言,笑没看见,在此道歉一下,谢谢大家了。 第一百二十六血色岳阳 1 凤邪走到柳柳的身边,关切的望着她,眼里是深沉的包容:“柳儿,南宫真的有可能是你哥哥吗?” 如果真的是,那是她欠他们苏家的,所以即便南宫月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凤邪也会原谅他的,而且如果他真的是柳儿的兄长,就会放开这一切了。 “直觉上,他是我哥哥苏琉风,现在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可是这其中不知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他的手臂上没有梅花印记,而且那日蚀玉佩为什么会在另一个人的手里。”柳柳困惑的低喃,如果手臂上有梅花印记,当日在逍遥岛上,她便认了他,而不是等到现在了。 “好了,别想了,”凤邪看她困惑忙拉了她往前面走去,示意她别想太多了,回身命令日影和月影:“查一下死了多少人?” “是,主子,早就查好了,一共有三百多个人被杀了,只有南宫月和另外两个黑衣人逃走了,这么算来,应该是十三鹰还剩下三个人,日影恭敬的禀报。 凤邪满意的点头,这一场伏击战打得还可以,挥手命令大家:“好,全部回身上马,即刻赶赴岳阳。” “是,”众人抱拳领命,回身下了谷峰,上马往岳阳而去。 夕阳的余晖像血一样染红了这座高城,城头之上不时有抗着长矛的家伙来回的晃动,再无一点的动静。 离岳阳城二十里外,扎许多的营帐,其中最大的一个主帐营里端坐着很多脸色沉凝的人,为的男子身着银色的盔甲,一张俊朗的脸被映衬得刚毅坚挺,轮廓越的鲜明,唇角浮起冷魅的严肃,望着分坐在两边的副将和主事。 “说吧,现在岳阳是什么情况?” 坐在最上的副将马上抱拳起身回禀:“禀丞相大人,岳阳被那帮人控制了,他们有两万人马阻守在岳阳城内,我们倒不是怕他们,可是那些人完全不顾老百姓,如果我们一靠近城池,他们就杀害老百姓,把人头挂在城旗上示威,那样子好像让全城百姓都死过去一样。” 柳霆的脸色难看,一言不的坐在上,此次他带了五万精兵过来,又从另一座城池中调来了两万后备军,一共七万人马,本来打仗是没有问题的,可眼下难解决的是根本无法靠近岳阳城,只要一有兵马靠近岳阳城,那些人就杀害百姓泄恨,所以他们根本没法前去交战,这才是最可恨的,柳霆一想到这个,愤怒的一锤指挥桌,唬得营帐之内的守将们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这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一个手下,恭敬的禀报:“丞相,有人求见。” “嗯,”柳霆沉眉,眼睛已经瞄到那个手下身后转出几个人来,日影和月影,一看到这两个人的身影就知道皇上来了,慌忙走下军桌,恭敬的开口:“臣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没想到皇上和皇后娘娘竟然亲自来岳阳了,看来这地皇帝后是真心实意的关切着这些子民,而且听说皇后娘娘睿智不凡,做了许多不凡又大胆的举措,此次皇后娘娘和皇上亲自前来岳阳,但愿所有的事情迎刃而解。 凤邪冷硬的生硬响起:“都起来吧,”说完领着柳柳坐到主帅的位置坐下,其他人依次而坐,刘婷坐在左手的位置,抬望向侧坐在皇上身边的柳柳,目光中是一抹担忧,柳柳看他的眼神,莞尔一笑:“我没事。哥哥。” 柳霆一听她说话,原来娘娘恢复记忆了,真是太好了。 “现在岳阳城内有什么情况?”凤邪掉头望向两边的军将,声音沉闷而杀戾,眉不自觉地染起了狂怒,这十三鹰背后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如此狂妄,他究竟想干什么,控制了岳阳城,如果他们围阻在城外一个月,城内必然断粮,难道他们不在意吗? “禀皇上,什么情况也探测不到,那些人防守的十分的严密,谁也不了解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只知道有两个为的人领着二万精兵出其不意的抢夺了府衙,把所有的官员都控制住了,兵将被杀伤了无数,剩下的大概现在也不敢轻举妄动”这个说话的人本来就是岳阳城的主事,因为出外运粮草,而没有留守在城中。 “两个为的人,谁?”凤邪的脸色有些难看,难道是凤罗,凤罗和南宫玉勾搭在一起去了。 “不知道,”那主事退下去,对于那些神秘的人几乎一无所知,他们派出探子根本进不了岳阳城,只要一现身就会被那些人杀了,这足可以说明那些人不但阴险而十分精明,算准了他们会进城查探,所以在主要的关口加强了防守,这使得别人进不了城。 柳柳来回扫了大帐内的众人,冷冷的开口:“其中一个人肯定是要抢下岳阳呢?” 柳柳一时想不透这个问题,因为他们死守着一座城池,粮草不得进城,根本不可能再有机会攻下别的城池,而且这一切相信那些人一定也知道,却仍然这么干,难道,柳柳眸中犀利的暗芒一闪,不禁脱口而出。 “难道他们想让岳阳变成一座死城,以岳阳百姓为祭品。” 此言一出,大帐内的人全都惊呆看,这岳阳的百姓可有数十万人,这些人的心难道是魔鬼不成,再怎么样也不能以这么多人没能够作为祭品啊,他们究竟和天凤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柳霆听了柳柳的话,沉思,还真有这种可能,要不然无法理解他们这一举动,究竟有什么意义,脸色不禁难看异常起来。 “看来娘娘所言极是。” 凤邪此时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一张俊逸的脸闪过狠厉,扫视向一边的柳霆,阴森森的开口:“无论如何也要派人潜进岳阳城去了解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如果不了解情况,我们怎么好对付那些人?” 第一百二十六血色岳阳 2 “是,臣遵旨。”柳霆站了起来领命。 一直坐在皇上身边的柳柳举起手示意哥哥坐下来,沉凝着脸色开口:“至于岳阳城的情况,今天晚上我们会拿到消息的,”柳柳说完朝外面叫了一声:“黛眉。” 黛眉从外面走进来,脚上的银铃声响,是的大帐内的很多人望过去,着女人长得可真是妩媚啊,可是这种时候也没心情能够欣赏美女,心情沉重无比,黛眉走进营帐一抱拳开口。 “主子?” “立刻信号弹,让岳阳城里的人把消息送出来,”柳柳沉声吩咐黛眉,黛眉领命抱拳:“是,属下这就去办。”说完闪身离开了营帐。 凤邪听了柳柳的命令,掉头望过来:“七星楼在岳阳有分楼?” 柳柳点了点头,七星楼在任何一个城市都有分楼,要不然也形不成一种连锁机构,天下的消息也掌控不了啊。 营帐内除了跟着他们过来的几个人,其他人一听帝皇帝后的话,不禁脸色大奇,没想到天下第一楼,竟然是皇后娘娘的,难道娘娘就是那个神龙不见尾的七夜楼主,真让人不可思议,众人惊奇的叹息之余,总算看到了一丝曙光,心里放松了一些。 凤邪掉头吩咐各守将回营帐等待指示,不可擅自行动,众人领命退了下去。 大帐内只剩下凤邪和柳柳还有柳霆和白涵,日影和月影退到营帐门前守着。 大帐内,凤邪抬头望着自己的两个臣子,只见他们脸色都有些凝重,一起望着他:“皇上,只怕此次岳阳就是一个劫难啊,百姓一定有很多人遭殃,这可怎么办?如果敌手是一个坦荡的君子,公正严明的决战,我们倒不怕,最怕的就是这种情形啊,完全不把人命当成一回事。” “是呀,不过等皇后娘娘拿到岳阳城的消息再说吧,”白涵站起身来,脸色平静得多,此种状况不是急的时候。 “你们都下去休息吧,”凤邪站起身来挥了挥手,柳霆亲自把皇上和皇后娘娘安置到一处营帐中休息,着营帐是特地为皇上和皇后准备的,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柳霆算准了他们会过来。 “皇上和皇后娘娘休息吧,”柳霆退了出去,营帐外面有日影和月影守着,大营的四周还有许多巡逻的兵将,其他人便退下去休息。 烛光映亮了营帐,凤邪望了一眼柳柳,轻声开口示意她休息一会儿:“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你也休息一会儿吧,别担心了,”对于凤邪的心思,柳柳怎么会不知道,只怕他又要担忧,这种时候担忧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还是等有消息再说吧。 “好,”两个人因为连日的赶路都有些累了,便早早的息下来。 暗夜深沉,天上星辰密布,却无月,营地上灯火辉煌,不时有人影晃动,大家不敢大意,皇上和皇后娘娘亲临营帐,要是被刺客得了手,他们这些人全部都得死。 柳柳睡的正香,忽然听到营帐外面传来日影的喝声:“谁?” 她迷迷糊糊的被惊动了,从温热有力的臂弯中抬起半边身子,揉了揉眼朝外面轻唤了一声:“出什么事了?” “回娘娘,是南宫公子过来了,”日影此时对南宫月分外的客气,因为他很可能就是娘娘的兄长,未来的国舅,自己若是对他态度不好,到时候真的是国舅,他不是死的很难看。 “什么?”柳柳轻呼,心急的坐起身来穿衣服,一直睡在她身侧的凤邪看她起身,欠起半边身,准备陪她一起起来,但柳柳按住他的手臂,柔声的开口:“你休息吧,他一定是为了我的话来找我的,如果你出去,他未必肯说,还是让我一个人去吧。” “可是我不放心,”凤邪的声音有些饱满,闪着很深的感情,不放心的开口,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一出去,南宫月一定会恼羞成怒,说不定什么事也解决不了,可是他担心柳儿有什么不测。 柳柳摇摇头,已经穿衣服起身往外走去:“我不会有事的,外面守着好多人呢,日影会保护我的,你睡吧。” 纤细的身形一闪,出了营帐,凤邪哪里还睡得着,干脆披衣坐在长软毡上等着她,心里不是的闪过忧虑。 营帐外,日影和月影一看到柳柳的身影闪出来,立刻恭敬地叫了一声:“皇后娘娘?” 柳柳挥了挥手不远的地方望过去,只见一身黑袍的南宫月立在光亮中,一张俊美的脸竟然没有罩上面纱,眼睛痛苦而深沉,唇有写苍白,显然白天柳柳说的话对他的冲击力很大,他回去想了半天,心神不宁的乘夜摸了过来,好不容易看到日影和月影守在营帐外面,便猜出柳儿一定在营帐中休息。 “你找我吗?”柳柳的声音有些激动,因为南宫月很可能就是她的哥哥苏琉风,如果他的手臂上真的有梅花印记,那么他就是她的哥哥了。 “嗯,”他轻哼了一声,不说话掉头朝营帐的一侧的林子走去,那里有一座林子,柳柳抬脚准备跟上去,日影紧张的一伸手挡住她的去路,担忧的开口:“皇后娘娘,千万不可大意。” “不会有事的,”她淡淡的开口,日影只得收回手,招手领着两个不远不近的跟着柳柳的身后往前面的林子走去,柳柳也就由着他。 第一百二十六血色岳阳 3 南宫月在前面走,一直把她领到林子的深处一块空地上,最易额斜立在一棵大树上那般落寞,手指无意识的抚摸着他的那支玉笛,柳柳现他的习惯,心里愤怒不安时,他会有一些下意识的小动作,就是摸那支玉笛。 她走了过去,站在她对面的大树上,远处日影和两个手下守着,一点也不敢马虎大意。 “我想问问你,为什么前朝的皇上没有太子?”暗夜中他的声音清冷,嗓子暗哑。 柳柳的脸色闪了一下,便说起了苏家和凤家,还有前朝的事情,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就算南宫月不是太子,如果他们是苏家的孩子,只怕他和凤邪也有着沉痛的仇恨,因为凤家确实杀了一家一百多口人,自己轻易地原谅了凤邪,是因为她本来就不是苏家的人,要说她的亲人也就是柳家的人,对于苏家她只有深深地同情,他们成了皇室的踏砖石,历来旧朝改新朝的时候,都会流血成河,尸横遍野。 “我来给你讲个故事吧,”柳柳把眸光从密林子里收回来,落到南宫月的脸上,调整了气息,慢慢地开口,对面的南宫月一动不动的,但整个人都紧绷着,长袍下的手紧握着,指甲掐进肉里,心内极端的紧张。 “从前,有一个姓的公子,和一个凤姓是结拜兄弟,凤姓的公子在朝为官,为了去的皇上的信任,便给皇上出了一个馊主意,把苏姓人家即将生育的孩子送进宫去为太子,因为先皇不生养,后宫的嫔妃无所出,所以很高兴,给苏姓的人家找了一个某乱罪名,全家问斩了,一儿一女,儿名苏琉风,女名苏琉璃,就在儿女产下百日之际,那凤姓公子乘夜杀进皇宫去,杀了淫乱暴力的皇帝,自己做了皇帝。” 柳柳说完后,不再说话,她知道以南宫月的聪明,即会听不懂这个故事,南宫月的脸上阴晴不定,眸子闪过雷霆之怒,唇角浮起冷笑:“你说我是那苏姓的孩子,那么你又是何人呢?” 南宫月的声音压抑着恐慌,他不关心自己是谁家的孩子,因为一切都离自己是那么遥远,可是柳儿是谁,为什么她会知道他是苏家的孩子,难道?不,一想到这种可能,他的胸口窒息的快抽过去了,手扶住身后的老树,指甲深深地掐进树皮里,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我是苏姓的女儿,苏琉璃,不出意外你应该就是我的双胞胎哥哥苏琉风。” 柳柳的话一完,便见到南宫月的身形受不了打击似的晃了几下,好在他的背后有树木挡住,不至于让他瘫下去,但是他整个人缓缓的滑落到树根下,蹲下身子,连连摇:“我不信,我不信,你竟然是我的妹妹,这怎么可能,我不要,我宁愿你什么都不是,也不要你是我妹妹啊。” 一想到自己爱到心扉的女子可能就是自己的亲妹妹,南宫月的心口像被箭射了一个洞一样疼痛,卷缩着身子,这打击快击垮了他。 “为什么,为什么啊?”回身击打着树干,柳柳心疼极了,他可能就是她的哥哥,虽然知道先前他对自己生出了男女的情分,可是如果他是自己的哥哥,即不是正应了她一直以来对他的感觉,总觉得他像个哥哥一样亲切,有时候也会为他难过,为他伤心,却没有那种痛入心扉的感觉。 “南宫,你别这样?”柳柳伸出手想要安抚他,南宫月陡的起身挥开她的手臂,冷漠的开口:“我不相信这些,太荒谬了,我怎么可能是苏琉风呢?而且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是苏琉风呢?” “真正的苏琉风左手臂上有一个梅花印记,是当日苏夫人用梅花簪落上去的,但是你身上没有,应该只是被谁用米蜡封住了,你用明矾熬成热水在手臂上慢慢的清洗,应该可以现出梅花印记。” 柳柳沉着冷静的开口,眼光穿透他的衣衫,落到他的左手臂上,这一次她相信自己的直觉,不会错的,他的手臂上一定会有一个梅花印记,至于那玉佩日蚀,是怎么到了花无幽的手里,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很显然有人也知道当年的事情,在战乱的时候,把玉佩拿走了。 “不,你好残忍,你的心一定是冰做的,太冷了,我不相信这一切,”南宫月用力的捶打着树干,暗夜中头上的枝叶飘洒下来,纷纷扬扬的落到两个人的身上,南宫月的身形一转,万般沧桑的开口:“我不会相信这些的,”说完绝望如林中的小兽埋入暗夜中。 柳柳呆呆的望着南宫月远去的方向,心里好疼好疼,直到脸上冰冰凉凉的一片,才知道原来她哭了,没想到她哭了,是她伤了他吗?可是她也不知道他们是亲兄妹啊,如果知道他就是她的哥哥,她不知道该有多高兴呢?可是现在一切都搞砸了,这个男人在爱上她的时候,知道自己爱的是亲妹妹,心里怎能不痛,可是这一切又不是他能掌握的。 柳柳轻轻的啜泣,双肩抽搐着,忽然身上多了一件披风,一双有力的臂膀伸出来,把她搂进怀里,心疼的开口:“别伤心了,他只是一时无法接受,相信很快便会好的,你别难过了。” “嗯,看他伤心,我真的好难过,我相信他一定是我的哥哥苏琉风,可是我伤他太深了,”柳柳卷缩在凤邪的怀中,一动也不动,幸好此时有人陪着她,才不至于无助的垮掉。 “好,我们回去吧,”他搂着她走回营帐。 对于南宫月夜闯营地的事,知道的人谁也没开口,所以大家不知道昨夜生的事情,只是觉得皇后娘娘显然有些心不在焉,脸色有些难看,用了早膳后,集合在营帐中的参将主事等,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柳柳扫了一眼下面的黛眉和另外几个手下,淡淡的提不起劲来的开口:“得到消息了吗?” “是,主子,昨夜有人把消息送了出来,主子请看,”黛眉走近几步,把手里的纸条到柳柳的手里,柳柳细看了一遍,眼下岳阳城全面被控制住了,人人恐慌的关在家里,谁也不敢出去,所有的店铺都关了起来,诺大的一个岳阳城和一个死城差不了多少,坏人大约有两万人,抢了府衙,还有城门,以及城里所有的关口,谁也不敢随便的出门,或者向外面求救,如果已有这么一点动静,便会遭人杀害,这些坏人中有两人为,一个人长得跟女人差不多,另一个人满脸疤痕,长相甚是恐怖,那张脸走出来会把小孩子吓哭的人。 柳柳看完,把手里的纸条递到凤邪的手里,凤邪看来脸色分外难看,把纸条递给柳霆就看,柳霆看完给白涵看,总之看完的人脸色都相当的难看,眼下可怎么办? “皇上,眼下怎么办?又靠不近岳阳城,如果硬冲过去,他们一定会杀害全城的百姓,难道让我们眼睁睁的看着百姓受苦吗?” 白涵沉声的开口,那些人可都是无辜的,凤邪的幽暗不明,瞳孔染上杀气:“要不我们三更攻城,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不可,皇上,如果夜晚攻城,只怕那些人早有安排,镶王敢如此大喇喇的呆在岳阳,决不会这么轻易的让我们攻破城门的,”柳柳举起手阻止皇上狠戾的动作,就在这时,从大帐外走进一个小兵来,手里拿着一支箭,箭头上帮着一封信,早有人把那封信拿下来递到皇上的手边,凤邪接过来一看,差点没把肺气炸了,竟然是凤罗写来的,让凤邪到岳阳城外受死,要不然从今天开始,一天杀十个百姓,直到杀完为止。 柳柳见凤邪的脸色难看,伸出手把那封信拿了过来,看完以后她的头上连青烟都快冒起来了,好你个凤罗,竟然心计如此歹毒,如果皇上过去,他们弓箭手从上面射箭,皇上铁定没命了,可是皇上如果不去,他们就要杀害百姓,这可真是致命的威胁。 “朕不能让他伤害岳阳的百姓,既然他知道朕在这里,一定不会放过那些人,朕一定要出去会会他。” 第一百二十六血色岳阳 4 “送死吗?”柳柳凌寒嗜血的话响起,凤邪收住了脚步,回望向柳柳,只见她一张明净的脸不复之前的温柔,罩上一层冰天雪地的寒意,冷冷的望着他。 “就是这里所有的人死,也轮不到你去死。” 柳柳的话音一落,大帐里所有的臣子都站起来,恭声的开口:“臣等宁愿一死,以保全皇上。” “可是难道让朕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去送死吗?”凤邪懊恼的冷扫了众人一眼,这样的皇帝他还不如不做呢,,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臣子替自己去送死,他的良心何安。 “我们正在拿主意,并没有想让人去送死,”柳柳伸出手拉着凤邪回坐到高坐上,望向直的黛眉:“黛眉,你立刻想办法通知岳阳城里的弟兄们,今夜攻破北门,我们突击进城,动作要越快越好,也许会有伤亡,但我们争取把伤亡降到最低,也许还有很多老百姓伤亡,但我们只能这么做了,这事岳阳的一次劫难,也是那些死亡百姓一次劫难。” 柳柳的话无比沉重,分立在大营的兵将,在心中为那些即将蒙难的百姓悼念。 “是,”众人齐声领路,柳柳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大帐里,只剩下他们几个人。 “娘娘,那我们呢?”柳柳望向柳霆和白涵,这两个人另有任务:“你们两个人,不用管别的任务,只要对付十三鹰背后那个人和凤罗就行了,记住虽然一直躲在背后的人我们认不得,但是听说那个人是一个恐怖的家伙,谁见了都会被吓哭的,那么应该不难认得,至于分罗,他善于伪装,因为身形纤细,他最喜欢办小丫头,你们要记得这种时候,连鬼影子都没有一个,如果有人敢在大街上四处瞎逛,那么一定有名堂。” “臣等领旨,”两个人退了下去。 凤邪坐在主帐后的指挥桌前,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柳柳,柳儿还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很有当将军的魄力。 “柳儿的布置可算是极好了,虽然有伤亡,还不至于太大。” 虽然如此,两个人还是觉得小年轻沉重,以来还不能确定有什么变数,二来肯定会死不少的人,他一个皇帝怎么对得起那些满心信任他的百姓呢? “别想多了,等到晚上开始行动吧。” 白天营帐里杀鸡杀羊,很热闹,大家吃饱喝足,等待晚上的一仗。 而凤罗他们因为送来的信没有得到回音,果然残忍的杀害了十几个百姓,把十几个人的头一顺排的挂在旗杆上,好像贩卖狗头似地,血气冲天。 三更行动,二更天的时候有人送信过来,竟然是南宫月派人送了信来,约柳柳在前面的小林子一见,凤邪一听怕敌军使诈,不同意柳柳前去,但是柳柳怎么能放心南宫月呢,到底还是领着几个人过去了。 只见幽静的林子里,南宫月依然如上次那样斜靠在大树上,淡薄的月光穿透稀疏的枝叶,洒在他落寞在身影上,那肃杀的背影使得柳柳心疼不已,饶是她让得很快,锐利的刀锋还是划破了她的手臂。 “谁?你根本不是南宫月?” 柳柳退后一步,日影等已经冲了过来,几个人围住那个男人,手脚利落的上下其手拿住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被柳柳他们拿住后,抬头,目光呆滞的无所表情,柳柳心下大奇,这些人显然是被人下药控制了思维,就好像机器人一样,听任他们背后的人指使。 今夜南宫竟然没有来,难道他出卖他了,柳柳不相信南宫会忍心伤害她,那么还有一种可能,南宫被他们抓住囚禁了,另换了一个男人出来杀她,幸好她的身手高强,要不然绝不可能活得了命的。 柳柳走近前,正准备仔细的追问这男人究竟是谁派了他来杀人,却从她的身后穿过一阵寒气,凤邪的身到人到,一挥手甩了那男人一拳,那男人头一歪,闭气而亡,原来他服毒了。 “皇上?”柳柳叫了一声,身后的喘气声粗重不已,大手一伸抱起她的身子往营帐走去。 “我让你别过来,看吧,那男人根本就没有安好心,”凤邪一想到她受伤了,无论如何对南宫月提不起好意来,柳柳却肯定的开口:“南宫可能遇到麻烦了,那个人是来杀我的,他们大概实在猜不出我的功夫有多高,所以每次都失败。” 柳柳手臂上的血液流了很多,她竟然还有力气说笑,借以掩饰手臂传来的疼痛,凤邪的手臂一紧,低头望着她倔强的小脸:“疼就哼出来,不要一直装坚强,女人就该依附在男人怀里。” “我没事。”她咧开嘴笑,那笑难看极了,凤邪也不去点破,她本来就是这种人。 一回到营帐里,便传来了军医过来为娘娘包扎,幸好这刀上没有毒,要不然就麻烦了,众人松了口气,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那么狠辣的人竟然没有在刀上喂毒,其实大家万没想到,这人是拿错了刀,本来刀上是喂了毒的,只能说柳柳命不该绝。 三更天一到。 众人整装出,大家按计行事,今夜东风刮起,正适合于放火,烟雾会很快传进城中区引起那些人的慌乱,他们就会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三个城门口,而忽略了北门,这样他们就可以进城了。 通天的烟火一起,城内果然有了动静,吵闹声不断,很快便听到有哀叫声,大家都知道有百姓遭他们的毒手,心如刀绞,可要想破城只能牺牲一部分人了,总不能牺牲掉皇上啊,所以大家能做的是减少伤亡,度一定要快,凤邪见柳柳手臂受伤了,本来是她留下养伤的,但这种时候,柳柳哪还顾得上什么伤不伤的,只管先攻下岳阳城再说。 第一百二十六血色岳阳 5 他们的精兵以月掩映,北门很快便有了声响,城门一动,七万兵马全部进程,以雷霆之势快抢占了府衙,各个城门口。以及所有的关卡,对于那些贼子大家手下毫不留情,只见那半天的火光中,血液飞溅,断肢残臂不断的飞起来,抛落到地上。 杀声震天,直到东方微明,战火方停,只见满街都是尸体,残破不全,七零八落,有贼子的,有百姓的。 这一仗终于赢了,成功的抢下了岳阳城,但是伤亡惨重,敌军的两万兵马全部被杀掉了,而他们这边死伤了几千个人,重点是死了将近两万个百姓。 晨曦中,哭声一片,那些活着的人为死去的人哀悼,凤邪和柳柳领着手下走在大街上,除了尸体还是尸体,招牌上,墙壁上到处沾满血迹,血腥味使人干呕,却强行忍住,这可是他子民的血啊,凤邪心痛不已。 虽胜犹败啊。 可是不这样做,只怕全城的人都会死啊,早春,大家只觉得周身寒意露珠从树梢上滴落下来,滴落到血滴上,融化开来,越的狰狞。 一路行来,已有人开始打扫战场,这些尸体有人认领的便领回家安葬,无人认领的就由官府一并安葬了,至于那些恶人的尸体,最多归于一处一把火给他们烧了。 凤邪和柳柳一路往府衙走去,路上遇到一些将士,都一脸肃然的打着招呼,很多人并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当今的天子,只以为是个大官什么的,柳柳扫视了一眼,几乎所有人都见到了,只有两个人没见到影子。 柳霆和白涵,没见到他们两个说明一件事情。 十三鹰背后的南宫玉和凤罗乘乱逃了,这两个祸害竟然逃了,凤邪和柳柳只觉得心头阵阵恶寒,不过这一仗把他们手里的人马都打死了,现在那两个人也就是丧家之犬,再搞也不能搞出今日的动静了,可是这些人在外面总是胆颤心惊。 凤邪和柳柳虽然心惊,可是逃也逃了,也无计可施,一路走进府衙,府衙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这里已被人打扫干净了,那些官员都被人杀害了,门前的大鼓犹在,可惜人都死了。 两个人在府衙里围了一圈出来,柳霆和白涵已经回来了,果然不出柳柳所料,南宫玉和凤罗两个人逃了,除了那两个人,还有南宫月不见了,其他的人全都死了。 柳霆和白涵自认有负皇命,跪在府衙的前的空地上请皇上责罚,这种时候,凤邪心里抽得脸都白了,哪还有心思惩罚这两个人,再说那么混乱的场面,两个人乘乱逃出去,根本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怎么怪他们呢。 “都起来吧,好好安抚这岳阳城的百姓,” “是,臣等领旨。”柳霆和白涵见皇上和皇后的脸色都不太好,生了这种事,是谁的脸色都不会好的,柳霆见皇上和皇后脸上都有倦容,昨儿晚上一夜没睡,尤其是娘娘手上还有伤呢,当下心疼的开口。 “皇上和皇后到后面休息一会儿吧,这岳阳城里的一切都让我们来处理吧。” “好,你们去忙吧,”柳柳挥手让他们两个人下去,她的手下红袖和黛眉走了过来伺候她们。 柳霆和白涵退了下去,刚刚经历战争的岳阳城要做的事情可很多呢,接下来的日子够他们忙的了,凤邪和柳柳正准备近衙内休息一会儿,却见外面匆匆走进来一个参将,恭敬的开口。 “皇上,在府衙的地牢里现一个奄奄一息的人,好像是敌手的人。” “把他扔了,”凤邪一想到那些可恶的东西,脸色阴寒至极,愤怒的挥手,说完转身往里走去,柳柳跟着他身后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南宫月不见了,他到哪里去了,那个人不会就是南宫月吧? “等等,”眼看着那个参将要走了出去,柳柳出声唤住了那个人,那个人回身走过来抱拳:“娘娘有什么吩咐?” “牢里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你可看清?” 参将想了一下,摇头:“他的长盖住了脸,根本看不真切,不过应该长得不错,这是臣的直觉。” 柳柳心念一动,挥手命令那参将:“立刻把他带到这里来,本宫要见见他。” “是,娘娘,”那参将带着满腹疑惑退了下去,不过既然是娘娘这样要求的,他可不好猜都主子的意思,站在柳柳身后的凤邪,俊逸的脸上满是不解:“柳儿,你要见那恶人干什么,把他杀了就是了。” “那个人很可能就是南宫月,如果他是我兄长呢,怎么能说杀就杀呢?”柳柳不悦的开口,凤邪一听立刻住了嘴,是啊,要是那个人是南宫月呢,自己本来就欠苏家的,再把她兄长杀了,既不是罪过更大了。 “也不一定就是南宫月,”凤邪回身走到柳柳的身边。 那参将很快领着两个人走进来啊,背后的两个人手里架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满头的长披散下来遮住了他的脸,看不清他的样子,柳柳吩咐那两个手下把他放在空地上,自己走过去拨开那人的长,露出一张苍白无血色的脸,那张脸即使是死一样的沉寂,依然散出独特的魅力,果然是南宫月。 “快,把他扶到后衙去,”柳柳一看真是南宫月,当下心急起来,抬手示意自己的两个手下,把南宫月扶进去。 黛眉和芷姑上前架起南宫月往后衙扶去,柳柳回身扫视了一眼满目惊疑的参将:“你们下去打扫吧,有什么现立刻报上来。” 第一百二十六血色岳阳 6 “是,娘娘,”参将领着人退了下去,柳柳转身往后衙走去,凤邪紧跟上前面的身子。 南宫月昏迷不醒的被安置在床上,柳柳吩咐红袖去打来了清水,帮助清洗干净,又吩咐了黛眉立刻去把军医找过来瞧瞧他究竟怎么样了? 黛眉走了出去,凤邪走到柳柳身边,看她紧张的忙来忙去,心头有些不满,提醒柳柳:“你看他手臂上有没有梅花印记,要是他不是你的哥哥苏琉风,你何苦理这种人?” 柳柳一听他的话,立刻伸出手拉起南宫月的手臂,那里竟然醒目的露出一个梅花印记,原来他真的是她哥哥,很显然他把她的话挺进耳朵里去了,一回来就做了实验,知道自己果然是苏琉风,既然知道自己是苏琉风,他一定去责问过南宫玉,没想到南宫玉这个丧心病狂的东西竟然害了他。 柳柳想到这里,心疼的伸出手抚摸着南宫月的脸颊,瘦弱的没有一丝血色,她知道他喜欢她,那时候她以为他只是把她当成朋友了,因为谁会想到一个美男子能喜欢一个丑人呢,等到她现他的心意时,她的心里已经放下凤邪了,可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就是她的哥哥苏琉风。 难怪自己每次见到他心头都会涌起一抹亲切感,有什么事直觉的都想去找他,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 凤邪见柳柳伤心地哭着,走到她的身侧,把她的脑袋压到他的胸口:“别伤心了,他一定会没事的。” “嗯,”柳柳用力的点头,但愿他没事,她刚刚找到他了,无论如何也不希望他有事。 一时间屋子里寂静无声,黛眉已经把军医领了过来,军医先给皇上和皇后娘娘见了礼,才走到床边去给南宫月诊脉,时间不长,便放开他的手,回到柳柳的面前,脸色沉声的开口。 “禀皇上,皇后娘娘,他的体内有寒毒,这寒毒年份太久了,已经侵入到心脏的边缘了,所以无药可医了。” 柳柳一听军医的话,瞳孔猛的瞪圆,显得相当的难以置信,怎么可能呢,南宫月的医术虽然不是天下第一,但是相当的高明,如果他的体内被人下了寒毒,怎么可能不会现呢?一伸手紧拽着军医的衣服,一扬拳击了过去,凤邪赶紧握住她的拳头,那军医一脸的镇定,沉着的开口。 “娘娘请见谅,这真的是寒毒?” “你胡说什么?他的医术相当的高明,怎么会被人下寒毒而不自知呢?”柳柳冲着那军医挥拳头,如果不是凤邪一直挡着她,她非打落这军医的牙齿不可。 “禀皇后娘娘,这个寒毒是很早之前下了一点引子,根本与常人无异,但是最近猛的加重了药量,引诱了之前的药引,所以才会作。” “啊,那个畜生,怎么能这么做呢?”柳柳一想到当时的南宫月只有那么点大就被人下了寒毒,心里苦涩涩的,自己和他比起来不知幸福多少倍了了,没想到他从小吃了那么多的苦,本来找到了他,她还在高兴呢,终于可以带他去见姑姑了,没想到他竟然被下了寒毒,不过天下间难道就没有解寒毒的地方吗?她绝对不相信,她一定要为他找到解药,柳柳暗下决心。 “现在怎么办?他昏迷不醒也没有药吗?” “这个臣有办法,”军医点头,退出去开药方子,柳柳吩咐黛眉到城外的大营去抓药,很多药材都在外面的营地里,一抓到药材很快煎好送过来。 “是,主子,”黛眉下 第一百二十七苦海无涯1 室内,柳柳坐在床榻边望着南宫月,凤邪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想让他们兄妹单独相处一会儿,他知道南宫一直在暗中守护者柳柳,对他,他是感激的。 他的脸苍白无血色,就那么死气沉沉的躺在那儿。 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他的爱护,他的怜惜,只要她开口的,他一定会帮她,眼泪慢慢地涌上来,一滴滴滑落下来,泪流满面,伸出手紧握着她的手。 “哥哥,我一定会为你寻得解寒毒的药,我相信无涯子前辈一定会解你身上的寒毒,等你醒过来我会把你送到无量山上去。” 她说着忍不住伏在他身上哭起来,黛眉端着药丸走进来,看到主子竟然哭了,心里一下子难过起来,轻声的开口:“主子,别伤心了,该给公子喝药了。” 柳柳止住伤心,亲手接过黛眉手里的药碗,喂南宫月服药,可是他毫无知觉,喂进嘴里的药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把刚换上的中衣都沾湿了。 “这怎么办啊?”柳柳蹙眉,抽出丝绢给他细心地擦干。 立在她身后的黛眉,上前一步伸出手扶住南宫月的身子:“主子,这样应该好一点。” “嗯,”柳柳点了一下头,再用汤匙为了一些,果然好多了,把半碗汤药喂了进去,才算松了一口气,把碗递给黛眉,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好,”黛眉退了下去,她知道此刻主子心里不好受,刚刚找到了哥哥,却中毒了,要是被苏姑姑知道,只怕要伤心死了,他一直渴望找到苏家的后人,没有想到是此种光景,黛眉叹息着走出去。 柳柳呆呆望着南宫月。 这时候认真看,竟现他和自己长得格外像,细眉,大眼,鼻子很挺,唇是一种菱形的,以前怎么就没有现呢,柳柳心里懊恼着,如果姑姑知道哥哥中了寒毒,只怕要伤心欲碎的,这事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等到找到人解了哥哥的寒毒,再告诉姑姑吧。 柳柳拉过哥哥的手,紧握着,他的手修长白皙细腻,一双适合弹琴的手,想到他吃得苦,疼痛席卷了她的周身。 以后,她再也不会让他受苦了,他一定会照顾他的。 哥哥,你听到了吗?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永生永世的亲人。 柳柳正出神的望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男子,黛眉从门外走进来,轻声的请示:“主子,皇上说去看望他的师傅莫海老人和云姑,问主子要不要去?” 岳阳城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柳柳还真不放心云姑,她走的时候那么伤心,虽然自己是被囚禁在雪秀峰上的,但是两个人竟处出一些感情来了,而且莫海老人和云姑是无涯子前辈的是兄妹,一束一定不错,正好可以去请教一下,这寒毒是否可解,柳柳站起了身子,放开南宫月的手呢。 “哥哥,你安心的休息,我去去就来。” 出了寝室的门,吩咐两个人照顾好里面的人,如果他醒了,立刻吩咐人通知他。 “是,”两个手下恭敬的点头。 柳柳才放心的领着黛眉和芷姑走出去,府衙的门前早停了一辆马车,另有几个人乘骑在马上,凤邪从马车里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来,拉了柳柳上去,其他人尾随其后,一行人一起往前走。 街道上已经收拾干净了,只是斑斑血迹仍在,不时有哭声传出来,好在柳霆和白涵一直主持者安抚工作,给死者的家里补贴了一笔救济的钱,才算安定了大家。 天空,白云舒卷,惬意而飘远。 马车内,凤邪担忧的望着柳柳,伸出手握紧她的小手,心疼着她心里的伤痛,不管南宫月是不是他的兄长,遇到这种事情她都会难过的,因为他一直在她需要的时候帮助他,不管凤邪成不承认,他都知道在柳儿心里,那个男人是找有一席之地的,人心不是一汪碧波,可以做到水过无痕。 “你没事吧。” 柳柳摇头,主动地探过身子,温顺地伏在他胸前,幸好还有他陪在她的身边,要不然他真的怕自己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我不相信寒毒没法可解,不知莫海老人和云姑是否有办法?” 她轻声的开口,凤邪的大手用力的搂着她,心里轻叹,但愿师傅有办法解那寒毒。 “我们去看看吧,”他会永远的守在她的身边,永生不渝。 “嗯,”她笑起来,现谈话过于凝重了,不由放开他的怀抱坐直了身子:“好了,我们别苦恼了,苦恼解决不了问题,待会儿见到云姑和莫海老人,他们两个又要担心了。” “恩,”凤邪眼眸幽深的点头,再伸手搂着她,车内陷入寂静,他们的心紧紧的靠在一起,以后再没有什么可以分开他们。 第一百二十七苦海无涯2 马车行了一段路程,便到了一座简朴的小院。 竹篱门,里面的房舍隐约可见,门前种了果蔬,绿意盎然。 凤邪和柳柳下了马车,其他人随后跃下马,日影上前一步推开了竹门,恭敬地请主子进去,凤邪拉着柳柳走进院子,小院虽小,却分布得很均匀,药草,花果,蔬菜,应有尽有,五颜六色,煞是好看,空气中是清晰的味道,可是却没有呀看到莫海老人和云姑的影子,他们两人去哪了?柳柳一伙的抬头望向凤邪,他的眸种也是不解,站在屋前轻声唤了一句。 “师傅,师傅。” 一点声响也没有,赶紧推开门进去,屋子里很简朴,只有一些必需的桌椅,另有一个书架,架子上摆放了很多的书籍,看来莫海老人很喜欢看书,屋子的中间有一排珠帘,里间隐隐有一个床榻,床榻上好似睡了人了,柳柳飞快的开口。 “皇上,快看里面。” 凤邪的身影已经冲了进去了,其他人随着他的身后走进去,只见那宽大的竹床上睡着两个人,一个是云姑,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另一个是莫海老人,他眉目慈祥的睡在云股的身边,一只大手紧紧地握着云姑的手,两个人相偎着死去了。 凤邪震撼住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其他人在震惊中紧随着皇上的身子跪了下来。 谁会想到莫海老人会在最后一刻选择陪着师妹一起死,不能生同衾,但求死同穴,这是一份怎样震撼人心的感情啊,世上最难奈何的就是情字啊,柳柳垂在心里默默地祈祷,但愿他们在来生里,执子之手,与之偕老,也不枉此生的一份深情。 “皇上,请节哀吧,”柳柳伸出手握住凤邪的手,他的手很冷,被她握着,热气慢慢传透他的身心,他缓缓的点头,舒出一口气,他们爱了一辈子,苦了一辈子,总算在最后的时刻相守在一起了,回身望向日影。 “你带两个人把他们送到雪秀峰去,葬在竹屋附近。” 日影恭敬地领命,等到皇上和皇后娘娘起身走了出去,抬手示意两个人过来,把两位老人抬到外面的马车上。 凤邪和柳柳两个人工骑一匹马,领着剩下的人回府衙,因为他知道柳儿不放心南宫月。 一干人走进府衙,便看到柳柳的两个手下急得来回的踱步,一看到柳柳的影子:“属下该死,请主子责罚,公子不见了,”柳柳一听他们的话,也顾不得责怪他们,或者叫他们起来,直直地奔进后堂,屋内的床榻上一个人影也没有,屋子里空荡荡的。 柳柳飞快地奔回正堂,一把提起那个手下的衣襟,森冷的开口。 “人呢?不是让你们守着吗?怎么好端端的人不见了?” “回主子,他从窗户走了,我们一直以为他没有醒,后来忍不住进去看看,却现窗户开着,他早就离开了,”两个手下看主子如此激动,忙小心的开口,谁会想到那南宫公子会走了啊,明明是中毒的人,怎么会逃走呢? 柳柳松开手,呆愣住了,他中了寒毒,去哪了,不会去找那个南宫玉算账柳柳,还是他一开始便听到了他们说的话了。 “柳儿,没事的,你别担心,他好歹医术高明,而且武功高强,相信不会出什么事的?”凤邪走到她身边安慰她,楼他靠近他的胸前,柳柳默然无语,虽然心里很疼,可是她能为她做些什么呢,他都走了,本来想带她回无量山,没想到竟然走了。 凤邪见柳儿呆在这里徒加伤心,不如回宫去吧。 “我们回宫吧,岳阳的事情就交给丞相吧,”凤邪沉声开口,柳柳点了点头,有一种心力憔悴的感觉。 一行人准备回京,只剩下柳霆处理岳阳剩下来的事务,其他人护驾回京。 虽然岳阳夺了回来,可是罪魁祸南宫玉和凤罗却逃跑了,凤邪和柳柳便觉得心头压了一块大石头,这两个人只要在外面一天,一定会做出不好的事情来,而且他们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回宫吗?这一路上只怕还会有什么动静呢,凤邪和柳柳握紧双手,他们一定要亲手除掉南宫玉这个混蛋。 日落启程,日落而息。 这天到了一个叫布川的县城,小县城里安逸和平,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和善的笑容,诗人如沐春风,他们一行人住在一间叫“酒池”的客栈里,客栈里客人不是很多,所以他们被安置在最好的雅间里,从掌柜的到店小二,每个人都笑容满面,使客人住得舒服。 客栈的房间里,凤邪正和柳柳说话,门外响起叩门声,凤邪沉声冷冷的开口:“进来。” 原来是月影,拿了一封信进来:“皇上,有人送了一封信过来。” 这个地方他们没有来过,怎么会有人送信过来呢,两个人奇怪的相视一眼,忽然脑海里闪过一抹不好的预感,不会是南宫玉那两个混蛋吧,凤邪脸色阴鸷的飞快接过信,打开来,越看脸色越难看,最后一扬手狠狠地捶打着身边的桌子,出咚的一声响。 柳柳见他的样子,关心地问:“怎么了?”把那飘落到地上的信捡起来看了一下。 竟然真的是南宫玉那个狂妄的家伙送来的,他在信里直接了党的开口,让他和柳柳单独到一座府邸去找他,如果他们敢带人去,他就开始杀布川的百姓。 第一百二十七苦海无涯3 柳柳一看到这里,满脸的黑线条冒出来,周身的杀气,这个男人太狂妄了,他竟然让他们单独前往会见,不用想也可以猜到,他一定想到办法对付他们了,如果他们不去,只怕他就要开始滥杀无辜了,一想到这些和善的百姓,凤邪和柳柳就做不到置之不问。 所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白涵哪里会同意皇上和皇后涉险,坚决的反对,那个南宫玉让他们过去,摆明了是想到办法对付他们了,他做臣子的绝不会让主子遇到危险的:“臣不同意皇上和皇后娘娘前去,要不然由臣代替皇上和皇后娘娘去吧。” “是,属下也愿意代娘娘前往,”红袖和黛眉等人亦跪了下来。 凤邪和柳柳扫视了一眼,狂妄自负地笑起来,身为地皇帝后,他们没有理由躲在别人身后,既然那个人指名道姓的要见他们,如果用别人代替,只怕一旦让他现,着布川县就别想安生了,岳阳城已经成为心中的一个伤痛,难道还要再出现一个布川吗? “都起来吧,这件事就由朕和皇后娘娘一起去解决,”凤邪伸出手拉过柳柳,他知道这种时候如果摒弃了柳儿,她一定又会生气的,她既然真心的接纳了他,从此以后就是同甘共苦了。 “是,你们都起来吧。”柳柳冷沉着声音开口iu,你们在外围候着我们吧,千万不要轻举妄动,那个人根本就是个变态,如果 你们随便行动惹恼了他,只怕他会滥杀无辜的。 “皇上,皇后娘娘?” 众人的叫声没能阻止住凤邪和柳柳,店门前已经停了一辆八宝盖顶镶嵌着红宝石珍珠的马车,两个人义无反顾的上了马车,柏涵立刻命令手下远远的跟着主子的车子,虽然不能根主子一同进去,可随时监视着那些人的动作,只要有不好的蛛丝马迹立刻护驾。 马车在大道上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街道上的人吓得尖叫着往两边让去,打翻了那些货担,东西撒了一地,四处打飘,使得跟着马车后面的人行动不变。 白涵立刻明白,看来前面的人知道后面有人跟着,真是阴险狡猾的家伙。 马车由闹市区行驶到冷清的郊外,人烟稀少,马车渐渐的放慢了行驶的度,柳柳想从窗帘往外瞧,不想那窗帘竟密密的缝在格子上,只能从那细密的缝隙感受到外面的夜色,耳边再听不到一点的声响,马车总算停了下来。 车外有人瓮声瓮气开口:“下车吧,到了。” 凤邪领着柳柳下了马车,只见天色已暗,天边挂着为数不多的几颗星星,他们停在一家庄园门前,周围渺无人烟,长长的青石围墙一直蔓延下去,看来这户人家很有钱,不过这可能是南宫玉的地方呢,两个人心头理科浮起不好的预感,只见那大门两边挂着两个晃悠悠的灯笼,这纸扎的灯笼,竟然是白色的,俄日切尔大门上竟然拉了白幡,那意思不言而明,凤邪和柳柳不由脸色难看起来,周身的凌寒之气,冷冽的扫视着眼前的一切。 “可恶的东西,”一声怒喝,上前推门,大门开,里面竟无一人应声,却有浓烈的腥气飘散,凤邪和柳柳一闻着气味,便知道这里的人大概全被南宫玉杀了,所以才会有如此浓烈的血腥味,当下心里升起一抹强烈的戾气。 幽幽的通道一直延伸下去,通道两边竟然挂了一整排的白色灯笼,就像在演绎着一场祭礼,那远远的黑色的尽头,就像是巨大无边的深渊,吸附着人一直往前走。 夜风吹过,头上的鸟撕飞起来,长袍轻摆。 路很快就到头了,只见眼前是一整排雕梁画栋的房屋,正厅里,一个身材修长的人穿着一身白色的缟服,头上系着白色的长条,披垂在身后,整个人就像那地狱中的白无常,陡的转过身那张脸就是一张鬼脸,狰狞可怕。 凤邪和柳柳并不畏惧,沉稳地跨上石阶,走进正厅,面对着这个鬼面之人南宫玉。 “果然是好胆量啊,竟然单身涉嫌,”那声音破败的像一只快断气的公鸡,难听之极,阴测测的笑着,瞳孔中散着恨意,浓密深沉的恨意,铺天盖地地席卷过来。 “大胆南宫玉,竟然妄结人命,今日朕来就是送你上西天的。” 凤邪狂妄自傲的开口,气势摄人,冷冷地睥睨着对面的人,只见南宫玉在一愣之下,仰天大笑,好久才幽幽的叹息:“凤邪小儿,你太狂妄了,自然我敢叫你们来,就没有想过会活着离开,但是我要死也要拉你们一起死。” “什么?”柳柳目光陡的冰寒,杀机起,手一扬,软玉剑的光华在室内划出一道耀眼的光波,直直指着南宫玉:“大胆贼子,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南宫玉的眸光从凤邪脸上转到柳柳的脸上,只一瞬间,他像被雷击中了似地,这个女人他是第一次见到,她长得真像一个人,他死去的妻子文瑶,身子不由得倒退两步,方才立定,如果不是凤家的那个恶魔,他们的孩子就不会死,南宫玉的眸子闪过泪花,这么多年来,他自毁容貌,自毁嗓音,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杀了凤家的人,可惜这个代价太大了。 想到南宫月,他的心抽搐得很疼,如果他不是那个前朝皇帝的孩子,他不会给他下毒毁掉他的,本来计划着想让凤家的孩子和前朝皇帝的孩子两相争斗,他轻而易举地报了仇,谁会知道,这两个男人竟然会喜欢上同一个女人,儿坏了他所有的计划,想到两天前,南宫月竟然过来责问他,说她根本不是前朝的太子,他不是前朝太子,是谁?当年他可是让人从宫中把他抱回来的,皇上产下龙子可是大赦天下的,怎么会不是太子呢,不过现在他差不多死了吧。 南宫玉阴森森的冷睨着眼前的一对男女,不由得仰天大笑,笑声震得物资轻颤。 “你们就等死吧,”他说完身形一动,快如鬼魅的攻上来,凤邪和柳柳不敢大意,飞身迎了上去着男人有本事搞定十三鹰,自然不敢小觑,当下两人分开两边攻上前去,谁知那男人一看他们攻上去,却并不正攻,而是巧妙的让了开去,飘飘忽忽的使人捉摸不定,柳柳当下心内警惕过来,他根本就是在拖延时间。 他想干什么? 忽然空气中有硝烟的味道,远远近近的蹿起了火光,这时候那南宫玉竟然来了精神,飞快的直攻过来,两败俱伤的打法,柳柳身形一闪让了开来,沉着的开口。 “你竟然在外面放了烟硝和木炭粉,难道你准备炸掉这座庄园?”她是试探,并不能确定,但听到男人嘿嘿的冷笑,边可定了这件事情,没想到着男人竟然想炸了这座庄园,和他们一起同归于尽。 第一百二十七苦海无涯4 柳柳回身望向凤邪,一闪身挡住这个男人的剑法,飞快地转身命令凤邪:“快,立刻退出去,快点,再晚来不及了,我们两个都会死在这里的。” 这种危急的情况下,凤邪哪里愿意走,他飞身冲了过来,抵挡住南宫玉的剑法,沉声命令柳柳:“快,你快出去,照顾好幕星。” 南宫玉嗜血的眸子闪过得意的笑容,讥讽的开口:“还真情深啊,那就一起死吧,”整个人扑了过来,眼看着三个人纠缠在一起分不开身。 幽暗空旷的场地上,只见刀影闪烁,远边的火光腾起了半边天,忽然空中多了一道黑色的人影,月色下银醒目异常,竟然是失踪很久的花无幽,他一直躲在暗处保护着他们,本来他是想借由他们的手脚找到凤罗报仇的,可是一不小心还是让那个家伙逃了,正好碰上了他们有难,便出手相救。 “快,你们快出去。” 花无幽话声一落,银链环就像两朵银花扑闪着朝南宫玉击去,花无幽一边说一边掉头命令凤邪和柳柳,两个人哪里愿意放他一人应敌,花无幽冷冷地命令凤邪。 “你如果是个男人,就把柳儿带出去,快点。” 一句话落,凤邪身子一震,再也不去多想,一伸手虏过柳柳的身子飞疾而去,只留下花无幽一个人拦着南宫玉,南宫玉的目的是凤邪和那个女人,没想到他们竟然逃了,他哪里甘心,周身嗜血的戾气,像疯了的狮子一样咆哮起来。拼了命的击飞了花无幽的银涟环,身子腾空而去,跟着凤邪他们的身后急急的追了过去,花无幽伸手接过银链环,被银链环的力道击得后退两步,度慢了一步,南宫玉已经追了过去。 花无幽紧追不舍的跟了上去,一行人出来庄园,只见火光冲天之际,只听到整个庄园陷入了火海,出巨天的响声,震得周围的房屋都摇晃起来,可见他此次做了多少的炸药。 柳柳一见庄园炸了起来,以为花无幽必死无疑,当下难过的叫起来:“他死了,他一定死了。” 凤邪也不理她,花无幽在那么紧急的关头,还惦记着柳儿的性命,所以她一定要保护好柳儿,这里离炸药的范围太近了,要是借着风打力,在漫延到这边,他们还是会有事的,凤邪身子飞疾而过,脚步不停,一直往后山奔去,直到,眼前出现了一处悬崖,没想到这庄园的后山竟然面临着一处悬崖,崖下是万丈深渊,滔天的巨浪扑打着崖边的碎石,出惊天的响声。 凤邪停下脚步,把柳儿放下来,柳柳的身子柔软无力的滑落到崖边的草地上,周身的冷戾,愤怒之极,南宫玉,这个该死的东西,怎么可以如此罪孽深重呢,赶尽杀绝有什么好处? “柳儿,你没事吧。” 柳柳站起身摇了摇头,站起了身子。 暗夜中,星星点缀着黑色的布幕,盈盈泛着光,隐约可见周围的景致。 忽然南宫玉的身影从半空中落下来,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眸光绿莹莹的,好似狼眸般残忍,咬着牙一字一字的开口:“现在还有何去处,我一定要杀了你们,为我的家人报仇,凤邪,你就血债血偿吧。” “南宫玉,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今天我就提那些无辜的人向你讨回这血债,”柳柳以为花无幽死了,早愤怒异常了,周身狂怒,眼神冰冷,清绝阴森的开口,手中软玉剑一翻,暗夜中剑花飞旋着刺向南宫玉,南宫玉脸如鬼魅,飞快地迎了上来。 凤邪一看柳柳出手,生怕她吃了闷亏,这个男人太阴险了,正欲飞身而出,只听到身后一声冷语:“我来吧。” 从一棵高大的树木后面转出南宫月来,只见他一身飘逸的长衫,背上斜插着一只玉笛,双手抱胸走了出来,语气冷冷的,眸光看也不看凤邪一眼,之定定的盯着南宫玉,唇角浮起一抹极低之寒的冷气。 “义父,你好毒啊。” 柳柳一看到南宫月出现,愣了一下,一旁的南宫玉飞快的出手击向柳柳的罩门,当下南宫月的脸色一晃,身形已急驶了过去,背上的长笛不知何时已经出手了,飞快的击向南宫玉,南宫玉背部遭了一记重创,他以为即便南宫月恨他,也不会轻易对他出手的,谁知他竟然真的动手了,他不知道的是,手里的人正是南宫月的妹妹琉璃。 南宫玉被一记重创之下,身形后退两步,回身苦笑,如果说他的心无爱无情,有多少次他对着南宫月的时候,晃了神,心疼过,甚至想过如果他是他的儿子该多好啊,可是偏偏他是那个皇帝的儿子,所以他恨,即便心疼,还是下了狠手。 “你好不孝啊,” 南宫月一言不,他的心里太狠了,完全没有义父两个字的概念了,他恨他不但毁了自己,还想毁了柳儿,柳儿不但是他心爱的女人,她还是他的妹妹苏琉璃,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自从他看到手臂上的那一枚梅花印记时,他就无法逃避这个问题了,虽然心痛得恨不得死过去,以为他爱上了自己的亲妹妹,而且从此之后,他还要承受着这种锥心之苦,他做不到把她从心里一拔而净。 他身上有寒毒,生死有命,但是他不能让眼前这个男人害了妹妹,所以狂怒染在南宫月的眉梢,晚风中他长张扬,星瞳嗜血,就像一个妖异的地域追魂这,身形快如闪电的紧跟上去,对着南宫玉又是一击,这一击彻底杀死了南宫玉,那支玉笛由他的前胸刺到后背,血喷涌而出,南宫玉的眼睛睁得很大,难以置信的举高手瘫倒在地上,如果不是自己最后的一点慈祥,他根本活不了命啊,那寒毒只要再多下一点,他就毙命了。 南宫玉挣扎着抬头望向南宫月,轻声的低喃:“如果你是我儿子该多好啊,没想到我苏瑾最后仍然没有为苏家报了这血海深仇啊。” 夜色中他的话就像一道雷一样击在南宫月和柳柳的心口,两个人的脸色惨白,身形晃了几下,站稳,飞快地扑到南宫玉的脚边,疯狂的吼了起来。 “你说你叫什么,苏瑾,你竟然是苏瑾,你竟然是苏瑾,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南宫月跪倒在南宫玉的脚边,吼叫了起来,南宫玉睁着快涣散的眼睛望着柳柳和南宫月,两张神似的面容,那么像,那么像文瑶,他几乎不敢置信,用力地喘着粗气,为什么会是这种是啊,为什么啊?南宫玉伸出手抓住柳柳和南宫月的手。 “难道你叫苏琉璃,月儿叫苏琉风。” 第一百二十七苦海无涯5 柳柳点了点头,一旁的南宫月黯然不语,他已经累了,好累好累u,着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他已经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局面,他亲手杀了自己的爹爹,爱上了自己的妹妹,这难道就是他的命运吗? 柳柳把胸前的日蚀玉佩拿下来,放在南宫玉的手心,南宫玉摸着光滑的玉佩,唇角露出一抹苦笑,沉沉地开口:“月儿,爹爹对不起,对不起你啊,”说完,头一歪死了过去,柳柳一看南宫玉死了,不,苏瑾死了,心里很难受,但对于这最后的结局,她没有什么感觉,因为苏瑾害死了那么多条人命,即便他活着,也会受到制裁的,倒不如此时走得干脆。 柳柳抬头望着一直没有出声的南宫玉,正待开口,只见白衣一飘,南宫月整个人跃下悬崖,那悬崖外就是万丈深渊,只要跌落下去,必死无疑啊,柳柳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南宫月去死,身形一移,纵身往悬崖下跃去,风从耳边吹过,瓜藤了她的脸颊,崖下漆黑一片,只有南宫月纯白衣服,她一伸手抓住南宫月的手沉沉的开口。 “哥哥,求你,不要死好吗?” 柳柳跳下悬崖去,凤邪只能眼睁睁的看她跳下悬崖,玄衣一飘,纵身也下了悬崖,那刚刚找到这里的白涵和黛眉等人一看到眼前的情况,不知就里,吓得大骇,飞快地奔到悬崖边叫了起来。 “皇上,皇后娘娘,” 除了耳边的风声,再没有一点的声响,崖上的人急得团团转,究竟生什么事了,刚才他们查到那家庄园时,看到里面全都炸成了废墟,本来惊恐不已,幸好花无幽出现,告诉他们皇上和皇后娘娘没有死,把日蚀玉佩交由他们带给皇后娘娘。 崖下,凤邪已经抓住了柳柳的纤手,柳柳紧抓住南宫月的手,急切地叫起来:“哥哥,求求你,别这样好吗?” 可惜南宫月心中已无生还的愿望,心爱的女人变成妹妹,他亲手杀了自己的爹爹,自己又身中寒毒,还有什么活着的理由,反正早晚也是死,不如决绝一点,当下心一狠,另一只手出一道内力托起柳柳的身子网上回升,自己更快的下坠,柳柳惊恐的大叫:“不要啊。” 南宫月的唇角浮起一抹笑,死亡原来并不可拍,这一刻周围好安静啊,他就像躺在风中的怀抱中,向惊涛中坠去,直到听见一声响,柳柳绝望的嘶吼:“不要啊。”泪流下来,凤邪一提她的身子,紧搂在怀里,飞的回旋着跃到呀上去,只见崖边围了一堆人,一看到他们的身子,松了一口气。 只见皇上紧搂着皇后娘娘,娘娘已经昏了过去,凤邪掉头冷扫了一眼地上的南宫玉,本来这种人渣就是千刀万剐也不解恨,但他是柳儿的爹爹,而且确实是他们凤家的不对,还是葬了他吧。 “来人,把这个人好好葬了。” 大家愕然,这个害人的人渣皇上怎么还会葬他,扔到这里喂野狼好了,不过皇上一言九鼎,既然他说了,谁敢说话,只得沉声开口:“是,皇上。” 有人过来安葬南宫玉,凤邪扫了一眼身后的白涵,轻声冷语:“他是苏瑾,皇后娘娘的亲爹,是先皇做下的错事,”心情无比的沉重,这一切都是因为先皇惹的事啊。 白涵点了一下头,望向皇上怀中的娘娘也不该如此伤心吧,因为他差点没有炸死了娘娘,娘娘怎么还会伤心成这样。 “南宫月坠崖身亡了,”凤邪说完头也不回地抱着柳柳往山下走去,脚步无比沉重,身后跟着一堆人一起下山,只留下两个人安葬南宫玉。 一行人回了客栈,柳柳一直沉睡没有醒过来,凤邪心急如焚,请了大夫过来瞧过了,大夫说没大碍,只是过度伤心,引起血脉串流过快,休息一夜应该没什么问题,可是半夜的时候柳柳竟然起了高烧,说起了胡话,气的凤邪命令日影连夜去把那大夫带了过来,老大夫战战兢兢的重新诊治了一下,开了退烧药,后在客栈门外,不敢随便离开,因为这些凶神恶煞似地人说,如果他赶回去就拆了他的医馆。 这老大夫一点也不怀疑这些人的话,一看就是土匪之类的,还是忍忍吧。 柳柳的烧一直折腾了一夜才退了,退了烧的柳柳一直呆在屋子里什么也不说,呆呆的看着天上的云,心里痛痛的麻麻的,她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只是不想说话,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 最后凤邪讲到儿子幕星的事情,柳柳的眼睛才恢复了一点生机,望向凤邪的,见他整个人憔悴不已,不由奇怪地问:“你怎么了,比我还憔悴?” “你这样,我怎么能放心,你痛我比你更痛,”凤邪握着她的手,看着她难过,他怎么会好过呢,一整夜都没睡觉守着的,醒来看他这样子,他的心口疼得紧,柳柳廷兰花,靠向他的胸口。 “对不起,我忘了你的感受,我们回京吧。” “好,”凤邪听到她终于愿意回京了,总算松了一口气,回京,这一切很快便会淡忘的,虽然南宫月的死柳柳不会轻易忘记,但是相信时间可以把心里的伤痕抚平的,他一伸手抱起她,柳柳惊呼这叫起来:“干什么?放我下来。” “你确定你自己现在有精神走路,还是让朕效劳吧,”说完大踏步的走了出去,白涵等人跟着他们的身后往楼下走去,那老大夫看着一行人总算放过他了,松了一口气,摸着头上的汗水准备回去,谁知走在最后面的月影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到那个大夫的手里,看得他直瞪眼,天哪,一百两,都快是他一年的诊金了。 这些人究竟是不是土匪呢?困惑不已。 一行人回京,几天后便到了京城,遥望着那高大的城门,心里感慨万千,唏嘘不已,柳柳轩帘往外看,正好看到以前的宫中侍卫统领赵玖,竟然在守城门,即使做着守城门的小事,仍然一丝不苟,这样的人不好好利用,真是浪费了,柳柳朝前唤了一声“停车。” 凤邪关心地问她:“柳儿,怎么了?” “让赵玖回宫吧,他是忠于皇上的,”柳柳轻声的开口,隔着车帘,立在城门边的赵玖已听出车里坐的是何人,立刻跪了下来:“属下见过皇后娘娘。” 那些守城门的人一听到赵玖的话,纷纷跪了下来:“叩见皇后娘娘。” 凤邪隔着车帘吩咐后边的日影:“让赵玖回宫吧,官复原职。” 第一百二十七苦海无涯6 日影领命,翻身从马上跃下来,走到赵玖的面前伸手扶起他,沉声开口:“皇上有旨,即刻回宫,官复原职。” “谢皇上,皇后娘娘,”赵玖恭敬地开口,眼里泪花滴落到地上,这下他总算有脸去见瞎眼的娘亲了,娘亲知道他的事情差点没有气死过去,到现在还没有和他说话呢? 日影又翻身上马,马车缓缓地驶进城,一路往皇宫而去。 进了皇宫,凤邪和柳柳直接进了永元殿,因为幕星和翠儿住在永元殿里,柳柳有些日子没有见到儿子了,心里很想念儿子,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因此和凤邪急急地走进永元殿。 永元殿里死一样寂静,偌大的殿阁中,跪了一地的太监宫女,坐在左侧手的炎亲王爷凤冽和太后娘娘一脸怒意地冷瞪着地上的大批奴才,凤邪和柳柳走进去,扫了大家一眼,淡淡的开口。 “这是怎么回事?”磁性的冷语响起,众人吓了一跳,凤冽赶紧起身:“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看到皇上和柳儿平安的回来了,凤冽和太后娘娘松了一口气,已经有人快马加鞭的把岳阳城的事报了进来,看到皇上和皇后娘娘回来了,大家都很高兴,可是下一瞬间脸色变白了下去,因为太子殿下听到岳阳生的事情,不见了。 听到皇上的话,太监和宫女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只怕多说一句,歇一瞬间他们的脑袋就该搬家了,可是不说也不可能。 柳柳见大家脸色凝重,隐约感到不安,再看跪在最前面的翠儿,一脸的伤心,两个眼睛红彤彤的,而她的身边空荡荡的,根本没有幕星的影子,立刻三步并着两步走过去,拉起翠儿的身子。 “太子呢?” “娘娘,都是奴婢该死,太子殿下不见了,奴婢罪该万死。”翠儿伤心垂下头,不敢看小姐的眼睛,小姐的脸色好苍白啊,真不知道这个消息会给她带来怎样的打击。 翠儿的话音一落哦哦哦哦哦哦,柳柳的身子摇晃了几下,缓缓地倒了下去,凤邪大叫一声冲过去抱起她的身子,跪着的一干人吼了起来:“太子在宫中好好的怎么会不见呢?” “启禀皇兄,太子听到岳阳城的事情,心里一定很担心皇上和皇后娘娘,所以他离宫出走了。” 凤冽愧疚的开口,谁会想到太子一个六岁的小孩子会离宫出走呢,这是大家想也想不到的,不过太子一个人确实没有法离开皇宫,却是一个叫业奴的宫女把他带出宫去了,那个夜奴是张修仪的贴身婢女,她这样做的目的不言而喻,一定会对太子不利的,这才是大家担心的事情。 “说吧,是谁把他带出去的?”凤邪沉声开口,眼眸深幽幽的闪着荧光,这种事幕星一个人是不可能出的了皇宫的,一定是有人把他带出宫去了。 “一个叫夜奴的婢女,她原来是张修仪的贴身婢女,此次把太子带出宫去,一定别有用心,臣已派人追出去了,一定会找到太子的。” 凤冽把事情的经过禀报给皇上,垂等着皇兄的责罚,凤邪此时已经没有精力去惩罚谁了,柳儿再也经受不起打击了,抬头命令太监小玩子:“立刻传御医过来。” “是,皇上,”小玩子立刻出去,宣御医,御医很快过来,小心翼翼的不敢有丝毫大意的地方,这永元殿已经成了禁地,每次进来的御医不死即伤,大家一听这里传人,便都吓得面如死灰,胆战心惊,只能轮到谁谁来。 御医诊脉,不由得面色大喜,跪了下来。连声的恭喜:“启禀皇上,娘娘有喜了,不过身子太虚弱了。” “什么?娘娘有喜了,”此言一出,偌大的殿阁之内顿时热氲起来,太后娘娘急急地走过来,拉着柳柳的手连声开口:“太好了,太好了,总算又有喜了,皇室的枝叶开得越多越好啊。” 炎亲王凤冽眼神暗了一下,虽然心中苦涩,但还是替皇兄高兴,站起来道贺,凤邪更是满面春风,虽然幕星失踪了,但是凭那小子的能耐,不是个轻易让人对付的家伙,只怕谁骗他都讨不了好啊,可是心头还是深深的不安,凤邪望向凤冽。 “立刻加派人手,全力地寻找太子的下落,而且要秘密行事,千万不能搞的纷纷扬扬的,到时候太子的危险更大,而且那夜奴是个奸细,她很可能是为了她主子报仇,便听命于楼思静,但愿幕星不要落到那女人的手里。” “好,臣立刻多派些人手出去,”凤冽说完,准备出去,凤邪叫了一声:“让月影去吧。” “是,主子,”月影应声领命出去办事,太子不见了,皇后娘娘怎么能安心呢,他一定要尽快找回太子。 第一百二十八章 赖对了人 柳柳醒过来后,知道自己怀孕了,倒是一阵高兴,可是一想到幕星不见了,可就坐立不安了。皇上怕她偷偷溜出去找幕星,竟然派人看住了她,那个看她的人就是赵玖,赵玖一看到娘娘,立刻开口向娘娘道谢。 “臣谢过娘娘的厚恩。” 柳柳淡淡地望着自己粉色的指甲,轻声地开口:“赵玖,既然我与你有厚恩,那么如果本宫说,本宫想出工去找太子,你不会禀报给皇上吧?” 赵玖一听到皇后娘娘的话,小心抬头望过去,之间娘娘低垂着头在把玩着自己纤细的手指,那神态慵懒而随意,该死的迷人极了,赵玖暗骂自己一声,以后只要尽心尽力地守着娘娘就行,不准有其他的想法。 “娘娘身子骨还未大好,等娘娘身体养好了,臣愿陪着娘娘出宫去找太子。” 柳柳本来没抱多大希望,没想到赵玖竟然答应了,立刻抬起头满意地笑了,挥挥手:“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娘娘。”赵玖恭敬地退了出去。 十日后,天气晴朗,柳柳觉得那个出宫去找儿子,悄悄地吩咐了红袖收拾包袱,叫来了赵玖,连夜出宫,因为今夜皇上在永元殿休息,这正是一个离宫的好机会,等到明儿个早上他现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赵玖领命,做好一切准备。 夜,月光朗朗,冷宫后面成排的梧桐就像被水洗过一样,显得格外的清亮,露珠晶莹,挂满了宫墙下的幽草,三个身影悄悄地疾驶向后面去,展身往外跃去,内宫墙下有一辆马车停着。 三个人刚落定,却听到一声落叶飘地的细碎声,一道人影飘然而下,月色下,日影着一件深蓝的长衫挺直地立在马车旁边。 “赵玖,怎么回事?这家伙怎么知道的?”柳柳冷下脸,瞳孔幽暗,瞪了赵玖一眼,赵玖垂,他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阴魂不散地出现了:“娘娘,属下不知道他怎么会出现的。” 日影双手环胸,气定神闲地开口:“娘娘把他叫进未央宫去,臣就知道一定有事,果然不出所料。” 柳柳咬牙,她吧日影给忘了,他是皇上拨给她的,现在成了她的侍卫了,不过谁知到这家伙会不会去禀告皇上,柳柳一闪身落到日影的身边,一把短剑已抵住他的下颌,阴冷地开口。 “本宫要出去找太子殿下,如果你敢多说一个字,就别怪本宫心狠手辣。” 日影并不恐慌,他知道皇后娘娘只是外形凶恶,内心没有这么恶,他是不会放心让她一个人出宫的,虽然那南宫玉已死,可是襄王凤罗还在外面,最关键的是楼思静也出去了,如果娘娘中了他们的暗着,自己是不可能原谅自己的。 “臣愿陪娘娘一同出宫去找太子殿下。” 柳柳一听,松了口气,原来是想陪她一起出宫去啊,收起短剑:“怎么不早说,害的本宫还要动手动脚的。” 日影无力地望天,她都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他怎么开口,不过既然想出宫,事不宜迟,现在是三更天,正式出宫的好机会,立刻掀起车帘:“娘年,请上马车,我们该出宫了。” “好。”柳柳跃身跳上马车,红袖也随着她身后上了辇车,日影和赵玖跳上前座,一拉缰绳,车朝宫外驶去,驾车的是日影大人和赵统领,一路上谁敢拦啊,畅通无阻地出了宫,就连城门的关卡也轻而易举的过去了。 柳柳斜卧在马车内的软榻上休息,马车一路狂奔出了宫。 文川县。 一家不大的客栈里,一个漂亮的孩子坐在四方桌边,引得旁边好多吃饭的人观望,这孩子长的真可爱,身上穿的可是绫罗绸缎,一看就是上好的布料,只怕身份不低,只是为何一个人坐在这客栈内呢?一时间整个客栈窃窃私语。 这个漂亮可爱的孩子,正式跟着夜奴出宫来找母后的幕星,一想到夜奴告诉他说,父皇和母后正在一个地方打仗,听说死了好多人,他好害怕啊,所以央求了夜奴带他出宫去找父皇和母后,本来他还想把翠姨带着的,谁知到夜奴不同意。 “如果翠儿知道了,还让你出宫吗?” 夜奴的话有道理,只要翠姨知道他想出宫,一定会看住他的,怎么可能让他出宫呢?所以他便跟着夜奴,两个人躲在那送菜老伯的马车里出了宫。 一路走,他都不知道走了多远了,也没到那个打仗的地方,而且夜奴出宫后,好似和宫内不一样了,对他很凶,可是他还想着让她带他去找父皇和母后,多以强行忍着。 刚才来了三个男人,和她坐到最里面的角落里不知道说什么去了,是不是的往这边望一下,幕星忽然轻颤了一下,他想起了在冷宫的楼思静,明明看上去很好的一个人,最后竟然害了母后,这个夜奴不会也想害母后吧,幕星一想到这个,慢慢地跳下身子往那桌边凑过去,想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只听到“主子让你杀了那个小屁孩,你怎么还没动手啊?”一个粗噶的男音想起来,然后另一道细弱的女生轻颤地开口:“你不知道,那小屁孩厉害着呢,我不敢动手的,只怕一动手就要倒霉。” 幕星一听到这声音便知道这是夜奴的声音,原来这女人是想害他来着,可恶的东西! 小幕星的漂亮小脸蛋一下子阴鸷了起来,眼里泛着青光,敢对他动念头,他会让他们知道这想法是多么的错误。 幕星还想再听,旁边的人已经惊讶的呼叫起来:“人呢?” 然后几个人惊慌失措地站起来四处寻找,幕星所在楼梯口后面,一动不动,冷眼看着他们里里外外的寻找着,直到夜奴看到他的小身子,脸色闪过一抹惊慌,小心地开口。 “幕星,你怎么站在这里?” 幕星不说话,唇角浮起一抹恶魔一样的坏笑,飞快的跑到店堂正中惶恐的叫到:“救命啊,伯伯姐姐们救命啊,这女人是我家的丫鬟,她想卖掉我,大家救救我。” 幕星的话音一落,在小小的店堂里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吃饭的人都停下动作,站起了身,一起望向夜奴和她身后三个长相凶恶的男子。 夜奴一看这情景,赶紧陪着笑脸像那些人招呼:“怎么会呢?这是我们家小少爷太恶劣了,他总喜欢这样。” 那些人一听,哦了一声坐下来因为大家的小姐公子都会这样,所以不加以理会,依旧吃自己的饭,幕星一看人家不理会他,而夜奴又领着那三个男人走了过来,飞快的闪身躲避,一边躲一边叫。 “她真的是想卖掉我,你们这些人怎么会没有心呢?如果我是你们的儿子,你们也这样吗?” 幕星的话再次挑起店里众人的情绪,是啊,如果这小孩子是自己的儿子,难道眼看着他被卖吗?他长得这么可爱,怎么看怎么不想会骗人的,倒是那丫头还有她身后的三个男人,哪有一个下人敢这么对待主子的,顿时所有人脸上浮起怒意。 “你们竟然敢卖小孩子。” “我们没有啊,真的是小公子在胡搞的。”夜奴心里已经气极了,脸上却陪着小心翼翼的笑脸,小心的从人群中穿行往幕星身边走去,幕星毫不客气地伸手端起人家桌上的菜对着夜奴掷了出去,夜奴赶紧让开,可惜她身后的人遭了秧,立刻伸手紧抓住她,怒目相向。 “你竟敢欺负小孩子,看来是不想活了。”那人原来是个练家子,还有些身手,竟提起了夜奴的身子,凶神恶煞地开口。 夜奴那叫一个气啊,掉头望向身后的三个男子,慌张的叫起来:“把外边的人叫进来,这人敢乱动的给我打。” 她的话音一落,立刻有一个人冲到店门外叫了一声,外面冲进来十几个人高马大的汉子,一字儿地排开立在店堂里,夜奴得意的笑了一下,身手甩了提着她的汉子一记耳光,生气的吼叫:“放我下来,不长眼的东西,再多管闲事废了你。” 那汉子虽然有些功夫,可一看进来这么多人,看样子都是有些功夫的人,自己不是自找苦吃么?逞什么英雄,立刻乖乖的放开夜奴的身子,吃了个哑巴亏,一声不敢吭。 夜奴见这些人被震住了,立刻冷着来呢开口:“快坐下,谁再敢多事,看不废了你们!” 这些人哪里还敢多言啊,乖乖的坐下来,心里替那个漂亮可爱的小孩子心疼,没想到竟然要被这十几个大汉子杀掉,想想便心疼,连头都不敢抬,大气都出不了多少。 “你,你,给我从那边包抄他,我就不信逮不住他。” 夜奴指手画脚的吩咐那些大汉,那些人立刻包抄过去,准备捉住幕星,这件事还是战决,不宜拖延,只怕宫中已经得到消息,那个女人可不是等闲之辈,相信很快就可以查出来的,要把这个孩子立刻处置了,要不然她也没命了,德妃娘娘可不是好惹的。 幕星望着带他出宫的女子,可恶的东西,今儿个绝不会有好果子给你吃的,衣袖一挥冷冷地开口。 “小金,给我狠狠地咬死这个女人。” 夜奴一听到他的话,立刻往外跑,因为上次玉楼皇子吃的苦头她已经听说了,是被蛇咬死的,可是这一路行下来,她一直认真观察也没看到他身上有蛇啊,一想到这个,夜奴停下身子,会不会是这小子骗她的? 可是还没等到她掉头,脖子上一凉,一条金色的小蛇已经挂在她的脖子上,只听到她痛苦地叫了一声,很快倒到地上去了,害怕恐慌的伸出手来哀求。 “求你放过我。” 幕星冷冷地笑了一下,不紧不慢地开口:“我讨厌有人骗我,所以你只能死了。”随着他的话音一落,那也怒的最后一口气也抽完了,抽搐着倒到地上去了,客栈里的人一看到死人,早慌了,也不管那些大汉了,纷纷站起身子,拼命地冲出客栈,幕星也顺着人流往外跑去,那些大汉一看到他小小的身子眨眼出了客栈的们,心里那个急啊,拼死命地往外挤,这小子如果不见了,他们这些人谁也别想活了。 虽然那小子有条毒蛇,可是如果十几个人同时出手,小金舍也来不及一个个地咬他们啊。 所以那些人追出去,紧跟着幕星,之间大街道出现了欺凌小孩的镜头,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在前面不紧不慢地奔跑,后面紧跟着一队人高马大的汉子,死命的捉着那个小孩子,街道上很多人停下手里的动作在猜测着生了什么事。 幕星边走边想,眼下可怎么办呢?夜奴死了,可是自己这么小也没办法找到母后啊,母后啊,幕星好可怜啊,小幕星就差仰天叫起来了,忽然看到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穿白衣的女子正在买包子,那个女子手里拿着一把剑,另一只手从腰里拿钱。 幕星一看到那影子,激动得就差哭了,那个是娘吗?背影和娘好像啊,想也不想的扑了过去,大叫起来。 “娘亲,娘亲,幕星找你找得好苦啊。” 那女子听到腿边突然冒出一个小孩子,还抱着她叫娘亲,奇怪地掉头望向幕星,之第一眼便喜欢上眼前的小家伙了,蹲下身子柔声开口:“小朋友,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娘亲哦!” “哦”幕星已经看到这个女子的面貌了,长得很美,眉毛弯弯的,大眼睛,小嘴巴,可她确实不是娘亲,虽然有些失望,可眼看这身后那些人追上来了,而且这女子手里拿着一把宝剑,一看这宝剑就是个好东西,她的武功一定很好,现在自己身边又没有人,不如赖上她,慢慢地打探什么地方战争死了人。主意已定。 幕星抱着美女的大腿更不松开了,伤心地开口:“姐姐救我,他们要杀我。”神色紧张害怕,大眼睛上的睫毛还闪着雾气,颤悠悠的。 那白衣女子一听幕星的话,心早不舍起来,站直身子,掉头望向已跑到她们身前的十几个黑衣人,只听到那些黑衣人得意地笑起来,手中的大刀指着幕星:“小子,这下看你往哪跑。” “可恶的东西,青天白日的连个孩子也不放过,找死。” 白衣女子容颜秀丽,周色冷魅,冷冷的望着那些汉子,手中的长剑挽出一朵剑花直刺着对面的十几个汉子。 “你是谁?竟然敢多管闲事?”那为的汉子一看女子多管闲事,不由气恼的开口。 白衣女子淡然的一笑,气定神闲地开口:“在下6婉清,向各位讨教了。”说完,低下示意幕星一边站了,幕星用力的低着小脑袋瓜儿往旁边一站,这女人他喜欢。 6婉清等到幕星站到安全的地方,身形一闪,好似飞燕般轻盈地落果,剑光如冰,围观的人皆感到了一身的凉意,纷纷倒退十米开外好看好戏,幕星也站在一边津津有味地看好戏,耳边听到身后有人议论。 “这就是江南世家的6大小姐吗?” “是啊,听说这6大小姐可是侠女啊,一贯的行侠仗义,最看不得以大欺小,以强凌弱,这会一定狠狠地教训那些人。” “可是6大小姐诶一个女人,怎么打得过那些大男人呢?”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这6大小姐可得了6家的真功夫,剑法造诣颇深,不是一般人可以对付的。” 后面的人议论完,便不再出声,专心看着场中的打斗,幕星漂亮的眼中浮起一抹得意,看来自己真的是压对宝了,既然如此,以后就赖上这位6大小姐了,相信她可以带他去找到父皇和母后。 只见场中,6大小姐一身白衣张扬的旋转后,冷魅地抱着剑,望着地上七倒八歪的男人,沉声开口:“滚,再让我看到你们,见一次打一次。” 十几个汉子捂脸的捂脸,捂屁股的捂屁股,狼狈不堪的落荒而逃,一旁的幕星早高兴地跳起来鼓掌:“姐姐,打得好,打得好,打得好,姐姐的本事好强啊。” 众人望过来,这就是刚才被人家追杀的小孩子,是不是开心过头了,大家边离开边回头张望,就连6婉清也觉得这小子有点兴奋过度了,走到他的身边蹲下身子认真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刘幕星,”幕星看出大家眼里的狐疑,稍稍地收敛了一下自己张牙舞爪的个性,楚楚可怜地眨着大眼睛,而且他聪明地没有用凤姓,凤可是国姓,用了娘亲的姓。 “刘母性,”6婉清点了一下头,这小子人长得可爱,就连名字也可爱,古代的美男真是太多了,6婉清也叹息,他身侧到处都是美男子,她的哥哥6幽尘就是一个,前几天捡了一个大美男,现在又捡了一个小美男,老天真是厚待她啊,6婉清笑起来的时候,眼镜细眯起来,使人不由自主的想靠近。 “好,告诉姐姐,你家在什么地方,姐姐派人送你回去。” 6婉清站起身牵着幕星的受,拿起刚买的包子,她一个大小姐不坐到店里去用膳,却只买了几个包子填满肚子,实在是没时间耽搁了,出来几天,她实在不放心家里的那个美男子,那个男人美得就像天边的一缕流云,稍不留意他就飘然而去了,不知道他有什么样的过去,连名字都没有,她给他起名,晚风。 6婉清一想到晚风,脸上的笑意更深,她是那样迫切的想见到他,不知道他好不好,有没有一点点想起她。 幕星一听到6婉清的话,哪里愿意回去,好不容易才出来的,他一定要找到父皇和母后,他望着6婉清手里的包子,吞咽了一下口水:“姐姐,我想吃包子。” 6婉清一愣,不好意思的摸了一下脸颊,自己想什么呢!赶紧把手里的包子递给幕星,自己也吃起包子,一大一小两个人一边吃包子,一边说着话往马车走去。 6婉清上了马车,把幕星拉上去。 “姐姐,你知道什么地方打仗吗?”幕星喝了一口6婉清递过来的水,一边关心地问,6婉清一愣,她不知道最近哪里打仗了,她对这些不关心,她关心的是晚风的寒毒有没有作,她此次出来就是为了给他配置解药,她,6婉清,一个从现代穿越而来的中医师,仙子阿的兴趣就是研究解寒毒,对于古代什么地方打仗了,她一点不感兴趣。 “不知道,你找打仗的地方干什么?” “我找我爹娘,”幕星吃饱喝足后,脱了短靴蜷缩到马车的软榻上休息。 6婉清一愣,没想到这孩子命这么苦,爹娘都去参军了吗?留下这么小的孩子被人家逮着,真是可怜,不过这当兵的人家,孩子是不是生活的太好了,竟穿着这么好的绫罗绸缎。 “我不知道什么地方打仗啊,不过你可以跟我回6府,我哥哥他们应该知道”6婉清耸了下肩,掉头建议小幕星,可是那家伙竟然睡着了,6婉清无奈地叹息,看来真的要把这小家伙见回家了,不知哥哥会不会再碎碎念,从以前捡阿猫阿狗回去医治,到现在捡人回去医治,好在幕星没病,这是最大的收获,6婉清得意地笑着,伸出手搂过幕星的身子,两个人缩到一起去睡觉了。 京城的皇宫。 永元殿里,一片冷寂,皇上练功阴寒地高坐在上,旁边坐着炎亲网页凤冽,皇上一大早就把他宣进宫来,原来是皇后娘娘出工区找太子爷了,其实昨天得到消息,太子殿下一路往南去了,一定是皇上昨儿个忙忘了没把这消息告诉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等不及就出宫了。 “这些蠢奴才,连个人走了都不知道,”凤邪坐在高座上大雷霆之怒,大殿上跪着的太监和宫女也不敢出声,大气不敢出,一出只怕就要人头落地了,他们怎么知道皇后娘娘出宫去了,就连娘娘最好的贴身宫女嘴儿都不知道她主子离宫出走了。 “皇上,娘娘要走,凭这些人怎么可能看得住她,而且娘娘身边有日影和赵玖,他们两个人不会让娘娘出事的。” 凤邪挑眉,他知道柳儿不会又是,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担心,看来他是要出宫一趟了,凤邪眼光幽深地扫向凤冽,凤冽立刻打了一个寒颤,这种事啥时候是个头啊,拼命地摇头,可惜皇上就好像没有看到似的,挥手命令太监和宫女都退下去。 “下去吧。” “是,皇上。”众人松了一口气,躬身退了出去,华丽的大殿上只剩下皇上和炎亲王,凤冽的脸色难看极了,站起身急匆匆的开口:“皇上,臣相信娘娘不会有事的,皇上根本用不着出宫去找娘娘。” “可是朕不放心她,你知道凤罗还没有抓住,而且楼思静还在外面,如果朕不出去,朕一定会寝食难安,要是柳儿在外面有什么危险,你能安心?”凤邪迫人的视线紧盯着凤冽,他知道在凤冽的心里,柳儿永远有一席之地,他们那青涩的少年时期,即便他嫉妒,扔存在着。 果然,凤冽一听到凤邪这句话,就像被霜打的茄子般耷拉下脑袋瓜儿,其实他也不放心柳儿在外面,每次皇兄都抓住他的这一点心态,真是可恼,沉着脸好半天才哼。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却忘了这句话好像说过一次了,凤邪得意地笑了一下,幽深地瞳孔中闪过冰寒,日影和赵玖这两个东西,别以为朕会放过。 “好。”凤邪点了一下头,转身去换衣服,准备出宫去找柳儿,凤冽无奈地在后面叹气,:‘娘娘一定会去江南的夜阑城,因为太子现在在江南五大世家,6家大小姐的手上。” “知道了。”凤邪远远地抛下一句,已经不见了人影。 而离开京城的柳柳飞鸽传书,命令七星楼和武林盟主战云立刻开始搜查太子的动向,只用了三天时间,便查出幕星现在正在夜阑城6家大小姐的手上,真不明白那小子怎么会到6家大小姐的手上,他不是跟着夜奴一起出去了吗?那女人不知有没有伤害到幕星,柳柳的眼里闪过忧虑。 日影恭敬地开口:“娘娘,别心急,只要太子殿下没事就好,现在我们立刻前往夜阑城,相信很快可以见到太子殿下,娘娘放心吧。” “好,起程吧,立刻前往夜阑城。” 马车如离弦的箭,一路向南疾驶而去,江南夜阑城,溜溜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些线索,舞阳好像就在夜阑城,听说她的夫家在云家,在夜阑城是五大世家之一,这6家也是五大世家之一,还有罗家,至于另两家就不太清楚了,这些世家都是书香之家,生平从不与官府打交道,却从事商贸活动,江南的生意便是五大世家的天下。 柳柳闭目想着舞阳,为什么公主不会来呢?难道她不知道太后娘娘在宫中很想念她吗?看来她是有身不由己的理由了。 夜阑城。 繁华而热闹,完全不同于京城,带着水乡的风韵,人流如潮的街道上多的是才子佳人,路边的小贩卖的也是江南小巧的手工制品,还有江南的特产。 幕星被吵闹声惊醒,揉揉眼睛,掀帘朝外面望去,好热闹啊,掉头望向身后的6婉清:“姐姐,这个地方就是你家吗?” “是,我家就住在这里,很快就到了,你别急。”6婉清忽然有一种急切感,因为她想晚风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像她,这对于她来说,真的好奇怪,竟然对相处了不到几天的人产生了感觉,可是晚风是特别的,他就像天边的一缕浮云,悠远绵长,淡漠,对外界的事情完全不感兴趣,他唯一的事情就是吹箫,他的箫声很动听,带着身后的感情,婉清总想着,也许在他的心理藏着一个女人,可是看着他那么的孤寂,她就忍不住想靠近他的身边安抚他。 马车飞快地从街道上驶过,一阵扬马加鞭,很快便穿过热闹的街市,停到一条僻静的街道,这街道虽然冷清,可是却极端的精致,就连地上铺的石块,都是上等的玉石,街道两边名贵的香樟树上开起了白色的小花,清香扑鼻,玉石栏杆雕砌分立两边,一眼望去,遥遥无边的延长下去,远远近近的好似只有几户府邸,看得人咂舌。 这里便是江南五大世家的府邸,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当年的五大世家的先祖竟然同时把府邸建在这条街上,传闻五家的先祖都是兄弟自称,所以才会把宅子建在一起,可是他们的后人慢慢地变得仇视起来,勾心斗角,互相打击,别看住在一条街上,却从来不闻不问的。 6府门前。 赶马车的车夫跳下马车,恭敬地开口:“小姐,到家了?” 6婉清点了一下头,掀帘跃下马车,回身望着车内,笑了起来,只见大门口里三层外三层的趴了一圈下人,个个睁大眼睛盯着马车内,看看小姐这会子捡了什么回来了,6婉清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到背后响起一声悦耳的笑声。 “姐姐,这次又把什么捡回来了,当心个个给你扔出去。”说完探头往马车内望去,只一眼便飞快的拉过6婉清,脸色严肃地开口:“姐姐,这次你太过分了,这孩子是从哪里拐来的?那么可爱的孩子人家也不可能仍了的。” 6婉清愣了一下,关于妹妹6婉云的话,她倒没有认真想过,不过她的话还真有点道理,幕星怎么会被人追杀呢?这一点最说不通,不过她可没有拐骗小孩子的习惯,不悦地瞪向6婉云,正准备反驳她,马车里响起一道声音。 “这位姐姐,不是6姐姐拐了我,是我自愿跟她回来的。” 那柔嫩的声音犹如天籁之音,把6婉云听的一愣一愣的,随着这甜甜的话音响过,幕星小小的身子从马车里钻出来,抬头扫向那高大的门楣,之间烫金的两个大字“6府”悬挂在大门之上,两边石狮分立,甚是气派,这6府果然是有钱人家啊。 6婉清听了幕星的话,满意地点头,伸出手抱过幕星的小身子,把他从马车上抱下来。 6府门前的下人,全部轰然倒了下去,小姐这次又捡了一个人回来,这回他们亏大了,只有6府的管事稳如泰山唇角含笑,因为他又进项了几千文钱,这感觉爽呆了,一看到6婉清领着幕星走进大门,立刻恭敬地开口。 “大小姐好。” 一时间门前此起彼落的声音响起来,幕星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用想也知道6姐姐这么好的一个人深得下人的爱戴,小脸蛋上越高兴,头昂的高高的,跟着6婉云的身后进了6宅。 6婉清点了点头,面带微笑地和下人招呼着,一点不厌烦,穿过五间兽头狮面的正堂,往后面行来,佳木葱绿,亭台水榭,错落有致的排列着,这地方好像水池特别多,每一处都有鱼池,莲池,甚至有些院子就建在水面上,幕星看得大感惊奇,却不知这正是江南的特色,别有韵味,6婉清领着幕星一直走到后院,后面的宅院多的数不胜数,看得人眼花缭乱,头晕脑转,好在很快便到了。 圆形的雕花拱门口立着两个小丫头,一看到6婉清,早笑眯眯地行了礼,“小姐,你可回来了。” “恩。”6婉清点了下头,关切的询问:“院子里一切都还好吗?” “都好,猫,狗,人都好。”小丫头抿着嘴笑着,一点也不怕6婉清,脆生生的调侃小姐,6婉清也不恼怒,走到小丫头的身边伸出手来捏小丫头的脸颊:‘四岁了你这小蹄子的嘴巴。“ 三个人打闹起来,幕星好奇的望着,他从来没有看过有人可以喝下人处得这么好的,就算是娘亲,翠姨也是挺怕她的,她自有一股唯一,让人不自觉的害怕着。 一直宅在幕星身边的6婉云巴着幕星,讨好的笑着:”你叫什么名字啊?“ 幕星扫了她一眼,很拽的昂高脑袋,理也不理6婉云,对于让他没有好感的人,他向来不愿意理睬,6婉云一件幕星的小模样,那叫一个生气,眼冒火花,为什么姐姐带回来的东西都这样,从一只猫,到一个人,对她都没有好感,她又没得罪他们! “姐姐,这小屁孩太没有礼貌了,我问他叫什么他都不肯说。” 6婉清听到幕星的话,放开手里的小丫头,走过来,因为刚才的一番厮缠,她的小脸红扑扑的,分外迷人,幕星甜笑着望向她,看也不看6婉云。 “哦,他叫幕星,别看他人小鬼大,可听话了。”6婉清自豪的开口,幕星立刻点头配合她说的话,一旁的6婉云下巴差点没掉下来,就这傲慢无礼的样子还叫听话,不过这名字倒可爱,叫幕星,可是一想到他的态度,不悦地估计嘴巴,冷哼:“有啥了不起的。” 几个人站在院门前说话,隔壁的院门响了一下,有人走了过来,一个穿藏青色衫的男子依门而立,轻靠在院门前,眸光幽幽地望过来,直落到婉清的脸上,久久没有说话,大家都停下手里的动作望过去。 这男子真是太美了,一个男人竟然长得比女人还好看,偏偏却是那种让人疼惜却恨不起来的美,淡然悠远,就像天边的一抹云,水中的一点涟漪,岸边的一倾芳草。 婉清一看到他,心跳便加,风吹起她的丝,扫过脸颊,眼神清澈透明的望过去,只听大他轻轻地开口:“我想你了,婉清。” 就那么一句,就把6婉清给定住了,怔在那里,心口抽搐起来,明知道他现在的一切,都是假象,也许他的心理另外住着一个女人,可是还是兴奋,,还是开心,甜笑起来,两个人的视线搅在一起,分也分不开。 站在6婉清神兽的6婉云飞快的推了姐姐一下,有点郁结地开口:“姐姐,姐姐,看什么呢?”她也喜欢晚风,可是他是姐姐捡回来的,最重要的是晚风喜欢姐姐,姐姐不在的时候,她去逗他,他理都不理,一整天不说话,任凭她在他耳边聒噪,他就是一句话也不说,恨得她差点没拆了他手里的笛子泄恨,可是她不敢,她知道晚风是姐姐的心头肉,如果他有一丁点不好,姐姐一定会去和她拼命,她可打不过这个野蛮的女人。 “恩。”6婉清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笑笑,掉头望向身后的一干人,出了6婉云的脸色有些难看,小丫头们挤眉弄眼地逗她,越的不好意思了。 “婉云,怎么了?” “哼,姐姐,你把他送给我吧,反正你很快就会嫁人了,留着他也没什么用。”6婉云气恨恨地开口,婉清脸色立刻冷下来,掉头望向对面的晚风,他的脸色好似很难看,眸子里闪过无助,掉头无声的往院子里走去,婉清心急的开口。 “晚风,没有的事,别听婉云乱说。” 6婉云一听姐姐的话,生气的开口:“我没胡说,这次你回来,爹爹和娘亲会和你说的。”说完气愤的掉头跑掉了,她看到晚风那么喜欢姐姐,太生气了。 晚风听到姐妹俩的话,脚步未停,继续往前走去,婉清急的眼泪都下来了,为什么爹爹和娘亲要擅自做主呢,难道在古代自己就不能有一个喜欢的人吗?看着晚风受到伤害,她的心好痛啊,婉清蹲下身子哭了,一向骄傲的她竟然气哭了,吓得身旁的小丫头紧张的卡口。 “小姐,小姐,你别哭了。” 晚风一听到小丫头的话,回身冲了过来,飞快地抱起6婉清,柔声叹息,这丫头有话就说,哭什么啊。 “晚风,我没有要嫁人,我是不会嫁人的,你相信我吗?” “相信,”晚风点头,自从他醒来第一眼看到她,他便依赖她,只想看到她,呆在她身边,心里才能够宁静下来,这是现在6家的人想把她嫁人了,他的心好痛好痛,这痛好像很久以前也曾有过,可是他却不记得了。 一直呆在6婉清身边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切的幕星稀奇的瞪大眼睛,好久才拉了拉晚风的长衫,轻声的开口:“舅舅,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晚风和6婉清听了幕星的话,惊奇的松开了身子望向幕星,“你说他是你舅舅?” 幕星用力地点了点头,笑着开口:“是啊,他是我舅舅,叫南宫月啊,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晚风一听到这个名字显然受到了一些震动,皱眉认真的想起来,可最后一无所获,摊开手摇了摇头,“我记不起来了,”说完蹲下身子望着幕星,不管记得起来记不起来,他一看这小家伙就喜欢呢,原来自己还有亲人啊,心一下子就暖起来,伸手抱起幕星。 “你叫什么名字?" “舅舅,我叫幕星,你记不得我了吗?以前你可喜欢我了。”幕星把玩着南宫月的乌,甜甜地开口,晚风怔了一下,看来幕星真的是他的亲人,要不然他不可能叫他舅舅,可是为什么他一个小孩子跟着我婉清一个人回来了? “婉清,你是从哪里碰到他的?他爹娘呢?” 幕星一听到晚风的问话,立刻伤心地撇了撇小嘴,“爹爹和娘亲去打仗了,本来我想去找他们的,可是那个带我出来的小丫头竟然想杀我,幸好看到婉清姐姐,救了我,舅舅。”幕星不自觉的吧头靠到晚风的胸前,晚风回头扫了婉清一眼,眸光闪过感激:“谢谢你。” “没事,”婉清笑点头,心里却有一抹恐慌,他的亲人出现了,会不会把他带回去呢?那自己怎么办?虽然她在6府是大小姐,可是她一点也不稀罕,她就像和晚风呆在一起,这些古代的人太奇怪了,懂不懂就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挂在嘴上,强逼她嫁给不喜欢的人,不过这次别指望她会答应,6婉清的小脸蛋上闪过坚定地神色。 “让他和我一起住吧。”晚风轻声的开口,婉清点了下头,“好,我正好不知道要如何安置呢,既然你是他的亲人,那你们就住一起吧。” “行,那我带他回里边去了,”晚风抱着幕星走向隔壁的院子,婉清痴痴地看着,这时候6府的管事走了过来,恭敬地开口:“小姐,老爷让你过正厅去呢。” 晚风的心一颤,脚步却未停,他是个连记忆都没有的人,怎么能要求她不嫁呢,嫁吧,他也许该走了,心里盘算着,脚步无比沉重的走进院子。 6婉清听到管事的话,气恼的回身冷眼瞪着他,那管事的吓了一跳,着大小姐可是个可亲的人,什么时候竟然如此凶悍了,看来都是为了隔壁这个没有记忆的男人,他承认那个男人长得美,气质也好,可是谁知到他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要是什么杀人犯,岂不是到了大霉?小姐的心地可好了,他们可不想看到小姐受苦,这次老爷个大小姐安排的人家,可是五大世家的风家,风公子是有名的才子,相信小姐一定会满意的。 “走吧,”6婉清气恨恨地开口,掉头吩咐身后的小丫头,:“去马车上把我的药卸下来,闹到院子里,”这次她出去就是为了给晚风配置解药,他的寒毒已经控制住了,相信假以时日,她一定会治好他的。 6府的正厅上,坐着6府的一家大小,6老爷,6夫人,还有少爷和夫人,另外6婉云也得意洋洋地坐在一边,望着姐姐,6婉清走进去,献给爹娘见过礼,又给哥哥和嫂嫂见了礼,才在一遍坐下,等着上的一家之主开口,不过别指望她会妥协。 只听到6老爷咳嗽了一声,庄重地开口:“婉清,你岁数也老大不小了,爹娘给你相中了一门亲事,就是风家的公子,风家的孩子一表人才,不会辱没了你的,而且风公子对你的才貌敬慕不已,婉清你嫁过去会幸福的。” “我不嫁,”6婉清闷闷地开口,脸上神色不变,却带着一抹坚定。 6老爷一听她的话,可就不赞同了,脸色幽暗的闪烁了一下,其实她们五大世家联姻都是为了巩固彼此的生意,历年来都是如此,现在他们6家和风家联姻正是时候,也由不得这丫头不嫁,沉下脸来。 “不嫁也得嫁,没你说话的份,如果你再敢反抗,立刻让管事的吧那个来历不明的男人撵出去。”6老爷狠狠地击了一下身边的桌子,大家长怒了,6家的人便没人应声了,婉清吧眸光扫向一向疼爱自己的哥哥,希望他给自己说句话。 第一百二十九章 我想嫁给他 6幽尘怔了一下,回身,那张儒雅的脸上,黑瞳幽深,唇角浮起一抹浅笑,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她是一张好牌,不是吗?放在府里可以利用罗家,还可以挡住爹娘的唠叨,难道不好吗?” “可是有一天你会遇到喜欢的人,怎么办?”6婉清紧跟着哥哥身后不放松地开口,6幽尘脚步一颤,狂傲地开口:”那就让她滚蛋了。“ 6婉清待了一下,原来哥哥才是精明的一个人,相当,然而生在经商世家的6家,没有些头脑怎么能独当一面呢?更别说哥哥可以把6家的生意做遍江南。 就在6婉清呆的空挡,6幽尘已经离开长廊走远了。 6婉清掉头望向长廊外的花园,繁花盛开,争奇斗艳,引得蝴蝶竞相纷争,空气中缭绕着香味,清风吹过,6宅就是一座古色古香的画栋。 6婉云见姐姐呆愣着,讨好的凑过去。 “姐姐,既然你要加到风家去,不如把晚风让给我吧。” 6婉清回过神,狠狠地瞪过来,凉薄的唇讥讽的勾出冷笑,“6婉云,你省省劲吧,不要总想着晚风,他不属于你。” 说完头也不回的越过长廊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站在长廊金瓯的6婉云听了姐姐的话,那个愤怒得直跳脚,双手叉腰怒吼:“6婉清,他也不属于你!” 6婉清不说话,脚步没停,但是心里很疼,她知道有一点6婉云说的对,晚风究竟是谁都不知道,也许在他的心里隐藏着另一个女人,等他醒过来,他不属于她们任何一个人。 不过现在想这些做什么,还是想办法把他的病治好才是真的。 6婉清加快脚步往后院走去,这一次晚风没有出来,她想着他一定会很难过,可是她现在只想帮他去解读,其他的什么都不想。 6府的一偶,思院正是罗相思住的院子,平常这里根本没外人进来,就是她的夫君6幽尘也不会轻易进来,除非有事才会吩咐他的手下过来叫她,对这一点罗相思心中有无限的恨,却不是恨6幽尘,因为当娘她想嫁的是自己的表哥云锦她的心思,可是却在大婚表哥宣布婚礼取消,这使得罗家和云家的关系彻底破裂。 身为五大世家的罗家,只得转而和最低级别的6家联姻,但是6幽尘却从来没有把她当过他夫人,新婚夜里,他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是他娶回来的一件摆设,关于这一点罗相思虽然恨,但同时松了一口气,因为她爱的是自己的表哥,这些年来她没少到姑母面前献殷勤,为的就是重回云家去,这一天很快便要来了。 罗相思啜着手里的茶,望向石桌对面的女子,长相秀丽,不是那种绝美的类型,个性沉稳内敛,从不让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她知道这个女人有一段伤心事,要不然不会再半夜的时候再院子里嘶吼,白天有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了。 “思静,你在想什么呢?” 罗相思轻声的开口询问,她有时候看到他眼角的一抹狠劲,心里有点怕她,不过这女人确实帮助她对付那个娇贵的公主。 对面的女子正是在宫中失去踪迹的德妃楼思静,她本来以为那女人必死无疑的,后来地道消息,那女人竟然没死,一想到这个,她的眼里便蒙上嗜血的杀机,想想就是可恼,她让夜奴吧那个死小孩带出来,没想到竟然给人劫走了,听说这个人还那么巧,正是6府的大小姐,6婉清,楼思静是观察了好久才拉拢到罗相思的,因为她知道罗相思一定恨凤舞阳。 她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又可以把那个瞧不起她的女人给除掉,一想到这些,楼思静的唇角浮起一抹狰狞的笑,罗相思打了个冷颤,明明阳光很温暖,为什么她觉得周身冷气呢?这女人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心下不禁有点后悔和她搅到一起去,可是一想到除掉凤舞阳,她心里又舒服多了。 楼思静放下手里的茶盅,把视线从氤氲的热气上调转到罗相思的脸上,罗相思长的很美,可惜脑子不好使,也许人的脑子和美貌是不能成正比的,就像金佳丽,楼思静叹息一声。 “听说6大小姐带回来一个小孩子是吗?” 罗相思奇怪地挑眉,“是啊,你怎么知道的?”她记得自己没告诉这个女人啊。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只要告诉我他现在住在什么地方?”楼思静有些不耐烦,挥了挥手,罗相思睁大眼睛望着她,好半天没反应过来,这女人有没有搞错,这地方时她的地盘,可是一想到她残忍的毒术,她就不敢多说什么了。 “住在隔壁的院子里,和那个被就回来的美男子住在一起。” 楼思静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站起身来看也不看罗相思,掉头往外走去,阳光透过薄纱映在罗相思脸上,是那样的愤怒,却只是敢怒而不敢言,这女人已经把这里当成她的地盘了,正气的牙痒痒,那一直走到台阶外边的楼思静突然停下了脚步,冷冷的开口,“你该去看看那个女人,她瘫在床上,什么都不能做,你应该很有成就感才是。” 罗相思听了楼思静的话,心里一下子高兴起来,是啊,她现在是该高兴呢,那个女人只怕过不了几天就去见阎王爷了,她何必在这里在意楼思静的态度,罗相思兴高采烈地站起身,一扬手,手里捏着的丝绢随风轻荡,香味熏缭。 “小草,把我给姑母准备的点心提上,我们去看姑母。” “是,小姐,”小草兴高采烈地提起点心盒,她知道小姐的心思,还喜欢着云少爷,自己身为小姐的婢子自然要讨小姐欢心了。 一主一仆出了思院后门,越过长廊一路往侧门而去,后院有两个侧门,平常她们都走后门,前面的正门是用来招待客人的。 院门外停了一顶软轿,罗相思上了轿子,四个轿夫抬着她一路直奔云家而来,小菜提着点心盒跟在轿边不时地陪着罗相思说着话儿,小草跟了罗相思有多少年了,知道哪些话小姐喜欢听,所以专门挑那些好听的话说,把罗相思逗得咯咯地笑。 饺子悠悠荡荡地抬到云家门口,云家是五大世家仅次于罗家的大户,四扇大门对开,门上题有云府二字,两边是玄龙雕凤纹,因为这里虽然是平常的商户之家,却是当朝公主的夫家,所以自比别家要高贵得多,门前的石狮嘴里含着硕大的圆球,昂扬挺立,威严气派。 门前守着的两个下人一看到罗相思的影子,立刻谄媚地走上来叫着:“表小姐来了,老夫人正念叨着表小姐该来了呢。” “嗯,”罗相思得意地点了下头,她姑母一生只生的表哥一人,姑父又死得早,所以府里没有别的孩子,她从小就和表哥一起长大,一直盼着长大嫁到云府来,谁会知道忽然从天降下一个公主,竟然把表哥的魂给勾走了,大婚当日竟然当着众宾客的面说不喜欢她,当时她连死的心都有了,不过总算熬了过来,这女人一死,表哥还是她的,罗相思眉眼梢都是喜气,领着小草往姑母的房里行来,在云家,她就像自家一样,不,比自家还方便,姑母比爹娘还疼她。 一路上所遇的丫头,小厮谁人不恭恭敬敬地向她打招呼,态度比对那个公主不知要好多少倍,那个公主在这府里虽然有少爷撑腰,可是谁人不知老妇人不喜欢那个公主,只喜欢表小姐,而且少爷根本不敢忤逆老夫人。 人还没走到老夫人的院子,便听到老夫人的话远远地传出来。 “思丫头怎么还没来?” 罗相思一现身,那院门前的小丫头立刻高兴地拍手:“老夫人,表小姐来了,表小姐来了!" 正厅里,一个长相富态的女人望了过来,虽然是笑着的,可是那眼底却自有一抹锐利,使人不敢逼视,如果说这老夫人有什么弱点,便是罗相思,罗相思从小到大就在老夫人的身边长大的,嘴巴又甜哄得老夫人对她比对云锦书还疼爱,但是云锦书一个男人也不和一个女娃子计较,老夫人从很早便相中了罗相思做云家的媳妇,一家人恩恩爱爱地过日子,谁知儿子被那个公主缠上了,竟然甩了表妹,害得她和娘家人决裂,还在相思深明大义,一点也不计较这些,老夫人一想到这些,便觉得相思比那个公主不知道好多少倍,真不知道锦书为什么喜欢那么个娇生惯养的女人,老夫人一想到这里脸色便有些难看。 罗相思是什么人,就是老夫人肚子里的蛔虫,她脑门儿一皱,就知道她想起什么了,立刻趋身上前搂着老夫人的脖子。 “姑母,又有什么不高兴的?我可是带了你喜欢吃的下午茶来了。” “还是我的思儿好啊,”老夫人叹息,那小草立刻机灵地把点心一一摆到厅里的桌子上,挥手示意一旁的小丫头泡了茶来,罗相思扶着老夫人坐过去,两个人边吃茶边聊天。 “姑母有什么事不开心啊?” “还不是那个死女人,眼看着就要不行了,你说她好歹是个公主,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皇上会不会怪我们?” 老夫人放下手里的玉筷,担忧地望向罗相思,幽深地眼眸里是不安,虽然她不待见那媳妇,也给锦书纳了两房小妾,可是真不知道那女人为什么会奄奄一息的,她们云家可没亏待她,老夫人愤愤地想着。 罗相思皱起眉,没想到姑母竟然怕那个女人死了,也许因为害怕连累云家啊,立刻柔声地安慰老夫人。 “姑母放心吧,别看她是个公主,这么多年为什么没人来探望她,说明她是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在皇宫里不受宠的公主和寻常人家的女儿没什么两样,再说一个人生病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那皇帝难道不讲道理了?” 罗相思的话虽然有道理,可是老夫人听说了一些事情。 “听说当今的皇后娘娘对公主可是极其疼爱的,那皇后娘娘可是个狠角色,听说一言不和可以在金銮殿上斩了二品大员,更别说我们这样的寻常人家。” “姑母,你听谁说的,这些谣言能信?”罗相思不高兴了,漂亮的脸蛋阴暗暗的,她过来是为了见表哥和那个快死的女人的,不是为了听姑母说这些有的没的,那皇后娘娘再厉害,这么多年怎么不过来看望公主,这时候担什么心啊,要是那女人死了,他们去看骨头不成。 老夫人一听也是个理儿,谣言止于智者,再说那女人是生病了,又不是云家杀她的,就算死和云家有什么关系。 “还是想死说话能宽心儿,”老夫人心里总算舒服些,拿起筷子捡了两块可口的点心吃了一些。 罗相思见姑母不再纠结着那先前的话题,便假意关心地询问:“姑母,那表嫂的病一点起色也没有吗?” 其实那个公主的病有没有用,罗相思是明白的,因为那药是她新欧诺个楼思静的手里拿来的,说这药就是大夫来查也查不出毛病,让她放心的给她下了,果然不出所料,那药下了几天,那死女人几不行了,罗相思一想到这个便高兴笑了,脸如阳光般灿烂,她几乎看到了自己成为云家当家主母的。 “姑母,表哥呢?” 老夫人冷哼了一声:“在她房里陪她呢,连正事都做不了,这时候府里正好是忙碌的时候,竟然还陪着一个病秧子,”老夫人说完沉下脸来,放下手里的筷子,朝外面叫了一声:“云福,立刻给我去把少爷叫出来,让他去商铺盘货。” “是,老夫人,”云福是云府的管家,恭敬地应声走了出来,其实云福倒是挺心疼少夫人的,这表小姐可是个厉害的角色,少夫人本来好好的,就是因为和表小姐吃了茶后才生病的,城里的大夫都看遍了,也没人识得这病,也许有人识得这病,但是如果表小姐招呼过了,谁敢理这事啊。 云福很快赶到少爷的院子里把老夫人的话传达一遍。 云锦书愤怒的脸上冒起黑线条,本来想怒的,可是一想到母亲用心的栽培自己,自己猫饭母亲就是大不孝了,何况舞阳的病一时两时也不见好,还是派人出去找有名的大夫过来看看吧。 他伸出手拉着舞阳瘦骨伶仃的受,心疼的快掉眼泪了,在母亲和舞阳冲途中,每次他都站在母亲的这一边,所以舞阳吃了多少苦他是知道的,但愿母亲能解开心扉,真心接纳舞阳。 “舞儿,我会派人出去给你找有名的大夫,你放心吧。” 凤舞阳的眼角流出一滴泪来,看着这个男人对自己毫不自觉的伤害,唇边浮起一抹浅浅的笑,幽幽的望着云锦我刚刚梦到谁来了吗?” 云锦书看到她竟然愿意和自己说话了,立刻高兴地接口:“你梦到谁了?” 我那二表姐正是当朝的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向来不按牌章做事,如果她知道舞阳收到这等欺凌,只怕他的母亲就别想安生了,还有云家一定不会又好下场的,云锦舞阳恨他,恨他的懦弱,恨他总是偏向他的母亲,可是他没有办法啊,云锦书低叹。 “舞阳,别说气话,我留下来陪你,立刻派人去给你找最好的大夫。” 云锦书说完,立刻掉头转向外面沉声命令:“回老夫人就说我在陪少夫人呢,另外派一些人出去打听什么地方有名医的,立刻寻访过来。” “是,”老管家松了口气,少爷总算有一次忤逆老夫人了,不过只怕老夫人不会善罢甘休的,云福去回了话,果然那老夫人阴沉着脸领着罗相思一直走进这院子来,远远地便听到那冷硬的话传进来。 “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翅膀硬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随着那说话声,从屏风外走进来两个人,罗相思和老夫人,直直地望了一眼床榻上的女人,抬头扫向已站起身的云锦书:“这人睡在这里又跑不了,你竟然连商铺里的事情都不管了,难道要云家垮了才甘心。” 老夫人一辈子最自豪的事情就是自己能把云家支撑到今天的这个地步,所以言行举止总是高人一等,最初的时候她还是有点怕凤舞阳的,但后来见京里并没有过多的人关心她,胆子便大了,再后来根本不把她当回事了,舞阳的丫头有好几次想派人送信进京,都被舞阳挡了下来,当初是自己一心要嫁云锦书的,这男人答应了二表姐要好好待她,她爱他,总想着要给他一个机会,但是五年的时间过去了,她终于绝望了,这个男人根本就是她母亲身边的一条狗,如果离开他母亲,他是一条汉子,可是当着他母亲的面,却连一点违抗的胆子都没有,或者是不愿意做。 “娘,”云锦书叫了一声,伸出手去扶老夫人的身子,老夫人往旁边一让,愤怒的瞪着儿子,云锦书垂头不语。 “立刻给我去商铺。” 云锦书抬头,一抹不悦染在眉梢,眼里升起怒气,那老夫人不待他有所动作,立刻拼命地喘气,老夫人有这个毛病和了,云锦书一看母亲急成这样子赶紧忍了下去,躺在床榻上的舞阳无力地垂下手,每一次都要这样吗? 心好痛啊,好像看到母后和皇兄啊,他们还好吗?舞阳快不行了,还能再见你们一面吗?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 云锦书虽然心疼,却只能伸出手握了握舞阳的手,轻声开口:“舞阳,等我把铺子里的事情处理完了就回来看你。” 舞阳睡在床榻上,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那么模糊,她连和他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也许是她自己的错,她不该强行的破坏这家人的生存模式,因为她破坏了,所以她收到了应有的惩罚,唇浮起一抹无力地笑,掉转视线望着她的婆婆和旅行社,就那么定定的望着,没有怨恨,没有仇视。 罗相思被她望得毛毛的,伸出手指着她冷哼:“都快死的人了,你望什么望啊?别以为我怕你。” 舞阳本来是没力气说话的,但是这时却用足了最后的一口气,满是担忧地开口:“信不信,三天内你们云家和罗家将从天堂坠入地狱。”凤舞阳说完,沉沉的昏睡了过去,她真的感应到了,皇嫂来夜阑了,她相信她来带她回京了,苍白的小脸无力地歪倒在床榻上。 老夫人和罗相思听了她的话吓了一跳,两个女人互相扫视着:“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夫人的话里有些轻颤,人都说将死之人其言也善,这女人说的话不会是真的吧,这可怎么办啊,站起身来在屋子里来回的踱步,抬头见罗衣立在床榻边,赔着小心开口。 “罗衣,是不是京里来人了?” 罗衣望着老夫人的神态,知道她心里到底还是害怕皇室的人,只不过五年的时间里没有来人,她们以为公主不受宠,就如此对待主子,一想到主子所遭受的苦,罗伊的眼泪便下来了了,拿手绢子擦泪,站在旁边的罗相思心急的伸出手来掐她的手臂。 “你个死丫头,老夫人问你话呢,是不是京里来人了?” “你们知道还问这些干什么?”罗衣哪里知道哦啊京里有没有来人,公主昏昏迷迷地说着胡话呢,可是一想到她们欺负主子,现在看到她们慌张的样子,心里便觉得舒畅,干脆点了点头。 那老夫人的身子摇晃了两下,扶住身后的桌子,朝外面吼叫了两声:“云福,云福,立刻派人去找大夫,有名的大夫,给请到云家来,另外把少爷叫回来,快点。”老夫人一想到京城来的人,如果真的是那个女人可就麻烦了。 “姑母,你别信她的话。”罗相思虽然有些害怕,可是看姑母张罗着的为这个女人找大夫,心里不由得恼怒起来,阻止老夫人的动机构,可是这时候老夫人清醒了很多,她想起过往,不禁打起了寒颤,如果公主张张嘴,只怕云家就下十八层地狱了,当初为什么要对她不好呢?其实她一个公主对自己是十分尊重的,老夫人越想越懊悔,一定要抢在前面把公主治好,她就算下跪也要要求她给云家留一点后路。 “好了,你回去吧,这一阵子不要再往这里跑了。” 老夫人挥挥手沉着的命令罗相思,罗相思吓了一跳,姑母的脸变得也太快了,恼怒的跺了一下脚,离开院子,走出云府。 一回到6府,罗相思便在院子里大雷霆,霹雳啪啦的摔了很多东西,那些下人谁也不敢多说一句,就连6府的人也只当没听见,因为这些都是罗府的陪嫁,她摔了是她的事情。 等到罗相思摔累了,那楼思静从自个的屋子里慢悠悠地转出来,不紧不慢地开口。 “又怎么了,不是应该高兴吗?怎么会生气成这种样子呢?” 罗相思听了楼思静不阴不阳的话,停住手望着她,不满的开口:“你说话客气点,最好不要惹我不高兴,否则我就把你撵出去。” 罗相思的话音一落,脖子一凉,一支竹片抵住了她的脖子,她根本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呢,脸色瞬间苍白下来,楼思静不紧不慢地收回手里的竹片,冷哼:“你说话小心点,别惹毛了我,否则杀你和杀一只鸡查不了多少。” 阴森森的残狠的话唬得罗相思眼里满是恐慌,这女人好毒啊,而且功夫十分了得,这可怎么办才好,竟然招惹一个毒妇进来,这下她连睡觉都不得安生了。 “你什么时候走啊?”罗相思试探的开口,现在看来还是把她打走了的好。 楼思静根本不理她,出来转悠了一圈,照旧走回自个住的屋子,远远地抛下一句:‘该走的时候就走,不该走的时候就留下。” 这句话不等于废话吗?罗相思一屁股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她可真是流年不利啊,现在眼前的这个女人可比那公主让人恐惧多了,公主至少不会要人命,这个女人阴阳不定的,说不定上一秒钟好好的,下一秒钟就能杀人。 一旁的小草抬头扫视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一脸苦相地望着小姐:“这可怎么办呢?小姐,不如告诉姑爷吧。” 罗相思升起一抹希望,可随随即又消沉了下去,那6幽尘根本不可能理她的,她们从成亲到现在总共说过几句话,而且如果他一过来,楼思静一定火反咬她一口,说出她毒害公主的事,到时候别说是自己了,只怕整个罗家都会有杀身之祸。 “算了,算了,我们不惹她就是了。”罗相思无力地开口,看来只能把那个女人供起来了,不惹她就是了。 夜色深沉,天边挂着弯月,薄雾缭绕,清辉洒在整座府邸里,露珠从花草的嫩叶上滑落下来,清浅无声。 长廊下,清风拂起灯笼,摇摆不定,一条暗黑的人影迅疾地窜过去,熟门熟路地往一独立的小院奔去,眨眼便到了校园中,飞快的跃身走进去,一道银光划过半空,散出冷冽的寒气。 院中寂静无声,所有人都休息了,那黑影迅的摸进最东面的一个房间,闪身进了房间,月光如水地洒金房间,一张宽大的雕花床榻上,支着白色的纱帐,那帐中睡着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即使隔着纱帐都可以看到他们那般的安详,而且俊美,让人看一眼都移不开视线,她也呆了一下,虽然知道6大小姐救了一个美男回来,可是却不知道这男人竟然是南宫月,这男人的功夫可是极厉害的,为什么她进来这么久,她都没有知觉呢,楼思静狠狠地想着,她一定要替玉楼报仇。 刀锋一闪,刺向外边的幕星,可是之间眼前绿光一闪,床上的男人跃身而起,纱帐无风扬起了半天高,他就那么定定的站在床榻上,冷冷的望着她,冷声:“你是谁,为什么要半夜过来杀人?” 楼思静一看他醒了,如此快的身手,看来她要杀这小孩是不可能了的了,身形陡的一闪往旁边疾驶过去, 可惜男子毫不相让,紧跟一步挡住她的去路,却没有动手杀她,而且再追问了她一句。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人?” 房间里的动静显然已经惊动了院子里的人,外面响起了说话声,楼思静哪里还敢和他纠缠着,当下一扬手,一把毒粉扔过去,耗子啊他动作神,飞快的闪身,那毒粉尽数撒到地上去了,再看眼前却没了影子,那杀人的人不见了,不过从她的身形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女子,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杀人,而且还想杀幕星。 一直沉睡的幕星这时候醒了过来。睁开眼望着站在月光下的南宫月:“舅舅,你怎么还不睡觉?” “没事,舅舅下来赏月光,”南宫月指了指窗外的月亮,幕星从床上一跃而起,拉着他的手,“我陪舅舅一起赏月光。” 南宫月好笑的伸出手拉过幕星的手,提起他的小身子扔到床上去:“好了,舅舅赏过月亮了,我们一起睡觉。” “好。”幕星点头,往床榻里边滚去让出大半边的位置给南宫月,两个人仰躺在床上,因为半夜醒过来很难睡得着,便睁着眼睛相视起来,这是门外有下人朝里面叫了一声:“公子,里面没事吧。” “没事,你们下去休息吧,”南宫玉沉声开口,等到外面的人走远了,掉头望向旁边的幕星,轻声问;“你说我是南宫月。” “是啊,舅舅,你练名字都忘了吗?你忘了娘亲让我叫你舅舅吗?”幕星好奇的追问,南宫月一笑,想到自己原来在世上还有亲人,心里便暖暖的,原来他有幕星,还有一个幕星的娘亲,他们都是他的亲人,还有婉清,想到婉清,南宫月的心里一疼,婉清会嫁给别的人吗? “睡吧,等明天舅舅带你去找你娘亲,”他幽幽的叹息,看来他该走了,婉清救了他,她该有她的生活,不该为了自己耽误了她的终身幸福。 “好,舅舅真好。” 第二天,两个人还没有醒过来,6府的门前便停了一辆豪华的马车,从马车上下来一个美艳倾城的女子,举手投足冷魅异常,唇角挂着微冷的寒意,她的身后跟着几个高大英俊的男子,随意的扫了一眼高悬在上方的门匾,轻声的秉报。 “主子,这里正是6府。” 守门的人一看这派头,就知道这女人身份不凡,立刻恭敬的上前一步开口:“请问你们要找谁吗?” “6府的大小姐6婉清。”日影冷声开口,他说话向来如此,那守门的人倒有些心惊,暗自猜测着是不是大小姐得罪了什么人,人家找上门来了,回身小声的吩咐人去找大小姐,又吩咐了另外一个人去禀报给老爷。 柳柳领着手下站在6府的门前打量着江南的豪宅,带着江南水乡清秀的韵味,那雕刻都是极细致的,一砖一瓦官窑烧出来的,都很有特色,柳柳正看得入神,从6府的大门里走出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一张脸带着江南女子的古典美,细眉凤眼,傲鼻薄唇,静静地站在大门口迎视着她,不卑不亢,落落大方,柳柳在第一眼便喜欢她了,这个女子值得深交。 那守门的下人看到自家的大小姐,早兴奋地奔过来:“大小姐,有人找你。” 6婉清走出来迎视着柳柳,淡然的开口:“不知阁下是?” 身后的日影正准备上前说话,柳柳举起一只手挡住日硬的动静,淡淡的开口:“我是幕星的娘亲,他被你带回来了吧?” 乐趣也打从心眼里喜欢眼前的女子,周身的尊贵不凡,举手投足华光异彩,她到底是谁呢?不过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南宫月的姐姐,原来自己还叫南宫月晚风呢,谁知道他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南宫月。 “谢谢你把幕星带回来,”柳柳和日影等一听到6婉清的话,都送了一口气,老天保佑,原来太子殿下真的在6府,只要在6府就好。 “没事,走,我带你去看他们,”6婉清拉着柳柳往6家大门里走去,日影望着她亲昵的样子,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这女人真欠扁,竟然随便的和娘娘手拉手,不过这是在外面,也不好说三个帮呢。冷沉下脸来一言不地跟上。 6婉清和柳柳刚走进6家的大门,那6家大家长已经闻讯赶了过来,迎着头就对着6婉清冷喝:“你又在外面惹出什么事了?害人家找上门来。” “爹,你说什么呢?”6婉清不悦地沉下脸,好歹有外人在,怎么着也该给点面子吧,一旁的柳柳听了6老爷子的话,忙抬笑望过去:“6老爷子误会了,在下是来感谢6姑娘的,她救了我儿子一命,6姑娘心地善良怎么会惹出事来呢?” 6老爷子一听柳柳的话,脸色才算好点,转身请了柳柳一行人进正厅招待,他走南闯北的人已经看出眼前的女人绝对不是一个小角色,6婉清点了一下头,转身往后院走去,而6老爷子把柳柳等迎到正厅。 正厅里,分主宾之位坐下来,彼此先说了一番客套话,那6老爷子便试探的询问柳柳的出处,柳柳只简单的说了一句京城,那6老爷子知道人家不肯深说,便不开口追问,下人上好了茶上来,吃着茶等候小幕星。 6婉清很快把幕星带了过来,柳柳激动地拉过儿子的手,把他搂在怀里,这前前后后的,她已经好长时间没看到儿子了,所以好像他啊,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她真想啃他一口呢,不过柳柳还没抱够,儿子便开心地指了指旁边的人。 “娘亲,舅舅也在这里。” “舅舅?”柳柳抬起头,只见眼前立着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身着一条冰湖蓝的衣服,乌丝披肩,正满目期盼的望着她,唇角浮起柔和的笑望着他:“哥哥?” 柳柳的眼里氤氲起来,胸中千军万马似地奔腾,热血澎湃,伸出的手紧紧地拉着南宫月的手,他竟然没有死,还活着,这太好了,感谢老天爷让他活着,柳柳在心中呢喃。 “你是我的妹妹,”南宫月试探的开口,小心翼翼的态度倒使得柳柳愣了一下,站在南宫月身边的6婉清轻声的开口:“他失去记忆了,因为看到幕星才知道自己还有亲人。” 柳柳听了婉清的话,心里竟然送了一口气,这样反而更好,他从小时候便受了那么多苦,后来又被衣服欺骗,结果那个人是自己的亲爹,还被自己杀了,这种事换谁头上谁都受不了,以后只要他开心就好,把从前的一切都忘了,只单纯的生活着吧。 “是,我是你双胞胎的妹妹。” 柳柳用力地点头南宫月一下子笑了那么纯明,一丝尘世的气息都不染,就像一个单纯的渴望着亲情的孩子,她知道从以前他就渴望亲情,只是一直都没等到,从现在开始他们就是一家人。 柳柳放开南宫月的受,掉头望向6婉清,唇角浮起一抹感激的笑:“6姑娘,谢谢你救了我哥哥,又救了我儿子,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说出来,我就帮你达成心意。” 6婉清还没说什么,那6家的老爷子坐不住了,那眸子是惊奇,震惊,猜疑,这人究竟是谁?经由如此大的口气,如此大的能力,她究竟是谁呢? 6婉清掉头望了一眼身边的南宫月,羞涩的一笑,轻声的开口:“我想嫁给他。” 第一百三十章大结局 一厅堂的人都愣住了,那6老爷子的脸色变成了猪肝状,女儿这话可是把6家的脸面踩在脚底了,哪有一个女子向男人求亲的,她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柳柳诧异了,不禁佩服起6婉清来,她就不怕如果南宫醒过来,记起从前的一切,而且南宫身上有寒毒,难道她不知道吗? “他身上有寒毒?” 柳柳的话落,6家的二老脸色可就青了,即便眼前的女子再有能耐,他们也不稀憾了,女儿的终生幸福才要紧啊,寒毒可是不治之症啊,只怕想要个孩子都不能够,这样的一辈子要来做什么。 “我知道,我是大夫,我就是想陪着他,帮他治好寒毒,”6婉清坚定的开口,眸中是深情厚意,柳柳被感动了,这个女人值得南宫珍惜,她喜欢他,愿意陪着他是那么纯粹的,柳柳掉头望着旁边的南宫月。 “哥哥,你愿意娶她吗?” 南宫月从婉清开口以后,整个人就呆住了,愣愣的望着柳柳,脑海中总有些什么,他的眸光柔柔的扫过柳柳的脸,好像望着她便觉得心里暖暖的,看来她真的是自己的妹妹,把视线从柳柳的身上移到婉清身上,嗓音轻得如一抹风般轻。 “婉清,我不想连累了你。” 婉清伸出手飞快的捂住南宫月的嘴,摇了摇头:“能陪着你,是我的心意,只要你愿意留着我,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那样柔柔的轻轻的怕伤着他的样子,使得南宫月的心里起了一抹疼痛,婉清是如此的小心翼翼,她救了他啊,他从第一眼睁开看着她的时候,便觉得呆在她身边寸安心,这样算不算是一种喜欢呢?想到如果她嫁给别的人,他该多痛呢,便点了头。 婉清立刻高兴的偎到他的怀里,一厅堂的人都震憾住了,就连大门外走进来的6婉云和6幽尘都看傻了眼,6婉云走快一步跑到婉清的身边,拉开她的身子,气势汹汹的开口。 “我不同意,我说过他是我的,”6婉云霸道的开口,拉过南宫月的身子。 最后走进来的6幽尘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提醒妹妹们,有外人在着,自家姐妹这样成什么体统,那6老爷子脸色青黑一片,再也管不得眼前的女人有多大的背景了,重垂的一拍桌子,盛寒的怒:“住口,6婉清,你忘了答应我要嫁到风家去的事了。” 婉清一震,回望向身侧的南宫月,心里被填得满满的,她自从穿到古代来还从没想要过什么,现在她不会放手的。 “我不会放手的,如果你们敢阻止我,我就离开6家。” 6婉清的话不亚于涛天的巨浪,6家二老的脸色难看起来,6老爷子急急的站起身来,怒吼:“你个不孝女,竟敢如此大逆不道,看我不让人打断你的腿,”说完朝外面叫了一声:“来啊,把大小姐带到后院去。” “谁敢,”一向温柔的6婉清忽然威了,脸色冷下来,周身的寒气,讥讽的扫了一下从外面进来的家丁,就这几个人还想困住她,做梦去吧:“爹爹,最好别逼我动手。” 6老爷子的身子重重的跌倒身后的椅子上,话都说不出来了,一向高高在上的大家长什么时候受到过这种的对待,一张老脸由青变白,再变红,喘着粗气,一旁的6夫人立刻喘过茶水来伺候着老爷子喝了两口,回身埋怨婉清:“婉表,你怎么这样呢,你爹快被你气死了。” 6婉清冷哼,并不为所动,如果自己一软下来,只怕一生的幸福便要葬送这些可恶的古人手里了,她是不会软弱的。 一直站在大厅里没有说话的柳柳这时候拍了拍手,竟然鼓起掌来,冷魅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响起:“好样的,这才配解上我哥哥,看来我不想答应都不行了。” 婉清听到柳柳的话,放下手里的架势,笑盎了眼:“谢谢,我会一直陪在他身边的。” 婉清的话一完,6婉云愤怒了,朝着柳柳大吼:“这女人是谁啊?凭什么她说的就有用啊。” 柳柳脸色陡的冷了下来,眸子冰寒,周身罩上一层霜冻,唇角浮起讥讽,这大概就是6家的二小姐吧,一个刁蛮任性的女人,该好好管教才是,清绝的声音响起。 “日影,她这话有问题吗?” 大厅之上,众人还没搞清楚柳柳这话是什么意思,日影的身形已欺过,只听到厅堂之上清脆的两声响,啪啪,6婉云被甩了两记耳光,在最初的呆愣之下,咋的一声大哭起来,日影沉声喝止。 “住口,你还没有资格问我们主子。” 6婉云吓得立刻住了口,6老爷子和6幽尘可就受不住了,人家当他们的面打了他们6家的女儿,怎么说,他们6家也是江南的五大世家之一,这女人什么背景还不知道呢,一看她的如此行径,倒有些土匪的意味,也许她们有钱,但6家不缺钱,6老爷子掉头望向自个的儿子,6幽尘站了出来,恕视着日影。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6家伤人,6婉清是6家的人,只要我们不同意让她嫁,她就不能嫁。” 6幽尘的话音一落,柳柳的脸色暗沉下去,眼眸扬起肆意飞扬的寒气,在6家的正厅里流转,只见她笑得就像一个千年的狐狸,带着玩味却有着深入骨子的寒意,饶是6老爷子见多识广,还是被她的气魄震住了,呆呆的望着,但见柳柳身形一闪,疚如闪电,快如轻风,香风在厅堂流过,一把冰凉的软剑巳架在6幽尘的脖子上,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冰冷至极。 “我倒想看看绝了6家的后会是什么场景?” 此言一出,6家谁也不敢动一下,这女人太可怕了,所有人的脸色暗了下去,胆颤若惊,就连6幽尘也感受到寒意,就算他全力以赴,只怕在这个女人手里也过不了十足,更不要说刚才轻敌了,这女人究竟是谁? 一直静立在旁边来做声的婉清,总不至于希望杀了自已的兄长,赶紧开口:“请别伤害我哥哥。” 柳柳掉头扫了婉清一眼,如果哥哥真的娶婉清,总不至于让她回不了娘家,手腕一抖,软剑快如银蛇的束到腰间,她若无其事的拍了拍手:“好吧,看在婉清的面子上,就饶了他一命吧,不过接下来我不希望有人再阻止婉清嫁给我哥哥,否则就不是一剑毙命的事了。” 如此的狂妄,如此的邪魅,天地间只有她一人的霸道,寒意从6家人头上窜起来,虽然想反抗,可是却无力再说一个字,包括6婉云,连动一下都不敢,只呆呆的望着眼前的女人,她长得和晚风好像啊,难道她是晚风的亲人,一想到这,心里懊恼至极,怎么就没好好奉承她呢,可现在都这样了。 “谢谢,”婉清轻声的开口,看着厅上目瞪口呆的爹娘和哥哥,前者眼里还带着深深的恐惧,现在是不管这女人什么来历,他们都不敢再开口反对了,要是惹毛了她们,只怕6家真的要遭到大难,可是想到平白无故的把女儿送给来历不明的人,心里又不甘心,因此脸色难看的呆怔着。 柳柳扫视了一眼大家,摇了一下头:“没事,他们是你的爹娘,我不会为难他们的。” 听听这话,其他人差点没抽过去,剑都架到人家脖子上了,竟然说没为难,难道真杀了才叫为难,正在这时,大厅门外响起一个细碎的脚步声,一道俏丽的影子走进来,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到柳柳的脸上,暗自猜测着,这女人是谁啊,为什么楼思静那个女人非要让她想办法留下她啊。 “爹爹,娘,家里来客人了,怎么没招待客人呢。” 罗相思的话音一落,日影立刻沉声拒绝:“不用了。” “可是既然都来了,6家总不至于连客人都不招待吧,”罗相思说完掉头望向6婉清:“妹妹,让客人留下来吧。” 柳柳望着罗相思,这女人一看就是个不安好心的,不知她要把自已留下来所为何事,不过她确实有事和婉清说,虽然她想嫁给南宫,这是好事,可是总要让她了解他的过去,如果她确实不介意,才能让他们在一起,不过她不会说出哥哥对自已的感情的,这一切都过去了。 “好,我正好想和婉清说说话儿,”柳柳拉过6婉清的手,扫了一眼罗相思:“婉清,这位是谁?” 6婉清望了一眼罗相思,轻声的开口:“她是我嫂子罗相思?”婉清的话一完,柳柳点了一下头,本来没在意,可想了一下,却意外的再看了罗相思一眼,因为这个女人她听舞阳说过,好像是云锦书的表妹,没想到竟然嫁到6家来了,看来6家在五大世家的地位并不高,要不然人家不要的女人,6家为什么要呢?柳柳想了一遍,没说什么,只朝罗相思点了一下头。 站在她身后的日影听说主子想留下来,轻声唤了一句:“主子。” “好了,”脸色沉凝下来,日影和赵玖便大气也不敢出,退后一步,罗相思奇怪的望了这女人一眼,好霸道强势的女人啊,这些手下个个像朗伟岸,却极怕她,看来是个狠角色,真不知道楼思静和这个女人有什么关系。 6婉清听到柳柳有话和她说,便拉着她的手:“走吧,去我的后院。”说完也不去看厅上黑青着脸的爹娘,领着几个人回自己的院子去里。 远远的只听到6老爷子的无力的声音响起来:“她们究竟什么来头啊,竟然到6家来耀武扬威的,幽尘,立刻去查查这些人的来历。” 柳柳唇角抿出一抹冷笑,查她的底细,只怕他们再强大的能力也不知道,只有她想让人知道些才会知道。 一行人进了婉清的院子,便觉得热闹极了,院子里猫狗成群,到处乱跑,一看到有人进来,早欢快的围着人转来转去的,柳柳笑着望向婉清,她还真不像寻常人家的大小姐,寻常人家的小姐可是极不喜欢这些东西的,怎么说都嫌腌极。 “你还养猫狗?” 婉清身后的小丫头立刻扬着开口:“不是养的,是小姐从外面捡回来的,医治好了,便养着,”小丫头说完,察觉出自已失礼了,平时和小姐说惯了,人家可是客人,赶紧垂下头退到后面去。 柳柳对婉清的个性又喜欢了一些,她想和婉清单独说说话,便吩咐哥哥和幕星在院子里转转,她和婉清两个人走进花厅,分主欢位置坐了。 柳柳也不拐弯抹角的,直截了当的开口:“婉清,你愿意嫁给南宫我很高兴,可是你知道他的过去吗?” “过去?”婉清倒茶的手停了一下,她知道他的心里一定藏着一个深爱的女人,可是她不想剥夺了那个人的位置,因为爱过的并不可能永远的消失掉,但她想把自已添进他的心里去,端了茶递到柳柳的手里,在她的一侧坐下来。 虽然眼前的女人狂妄霸道,但是她却极喜欢她,很有魄力,不拖泥带水的,其实有时候这是最好的的决方式。 “我不在乎他的过去,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也许他曾经深爱过一个女人,也许他曾做过不好的事情,也许他是个恶徒,但现在他是空白的,我只想把自己添进去,成为那个能让他感到幸福的人,过去的事有什么意义呢?” 婉清叹息,她喜欢的是现在的他,并不是过去的他,即便知道了过去有什么意义呢,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柳柳被她吸引了,这女人温润得就像一汪大海,足可以容纳百川,所以她是配得上哥哥的。 “好,那我们不提过去,谈谈现在,”柳柳轻啜了一口手中的茶水,很香,也许是因为心情好的原因,连茶都分外的香,她没想到,儿子找到了,连哥哥都没有死,阻在她心头的大石头总算去掉了,怎不令她开心呢。 “好,我听着,”婉清点头,她知道这个女人背景绝不如看到的那般简单,但她的背景有什么关来呢,即便南宫一无所有,她也喜欢他,宁愿带他去世外桃源安逸的生活着。 “如果论起身份,南宫没有配不上你们6家的话,他是当朝的国舅爷,这样你明白了吗?”柳柳的话音一落,婉清猛的抬头,震憾得太大了,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竟然是当朝的国母,那个可以在金鸾殿上斩了二品大员的皇后,那么又有谁会放在她的眼里呢,所以6家刚刚真的好险,如果不是因为自已,只怕哥哥早一命归西了,手心里便是汗,急急的站起身来。 “婉清见过皇后娘娘。” “起来吧,都是自家人,以后别见外了,”柳柳伸手拉起婉清,抬头扫视着花厅的摆设,忽然墙上的一诗吸引了她的视线,那诗竟是大中十二年韩琮的《骆谷晚望》。 秦川如画渭如丝,去国还家一望时。 公子王孙莫来好,岭花多是断肠枝。 这诗柳柳在生病的时候,妈妈在她病床前反夏诵读的一诗,但这绝对不是古代人的诗,为什么婉清竟然有这么一诗呢,柳柳的眼神惊疑不定,还带着深深的吸气声,欢眸一眨不眨的紧盯着那诗,婉清见皇后娘娘好半响没有说话,奇怪的抬头盯着墙壁上的那诗,不好意思的笑笑:“是我随手写下来的,娘娘见笑了。” 柳柳听了一下子激动的抓住婉清的手:“这么说你来自于千年后的二十一世纪?” 婉清一听,那眸子里的浮动并不比柳柳少多少,此时再也顾不得她的身份了,有的只是那种他乡遇故知的亲切,心口扑通扑通的跳起来,反握过柳柳的手,用力的点头:“难道皇后娘也是?” 柳柳亦点头,只一瞬间,两个女人噌的站起了身,拥抱到一起,在屋子里跳起来,这时候没有身份的隔阂,有的只是乡情的亲昵,能在千年之后的地方相遇,这实在是一种缘份,两个人觉得亲昵万分,心里增生出一种姐妹一样深厚的情节来,柳柳拉着婉清的手急急的坐下来。 “说说,你什么时候穿过来的?” “我三年前穿过来的,那皇后娘娘什么时候穿过来的?” “我穿过来十多年了,”柳柳感概道,她穿过来的时候还是一个小孩子,对现代的很多事情都淡泊了,也不知道父母好不好,特然好想知道二十一世纪的情况,立刻望着婉清:“把那里的情况说些给我听听吧。” “好,”两个女人在花厅里兴奋的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廊檐下候着的6家的小丫头和柳柳带来的人面面相觑,这屋子里的两个人谈得可真热切,时不时的冒出一句电视机啥的,那是啥东西,而且很多话都听不懂,一头雾水,像白痴一样的望着。 柳柳和婉清在花厅里聊了半天,早已是极喜欢婉清的了,对于婉清的经历也是心疼的,她是个苦命的女子,遭遇到男友和好友的背叛,本来是不相信爱情的,可是看到南宫月那双纯明得如婴儿似的眼睛,她就生出很多的心疼,只想竭尽全力的保护他,让他开心一点,因为他总是那般的飘渺,让人觉得心疼。 “谢谢你婉清,我把哥哥交到你手上了,”柳柳在心里叹息,有时候爱得多深,都不如怀着一份怜惜,哥哥需要的就是一个保护着心疼他的女人。 婉清被柳柳的话弄得很不好意思,这好像是自己向人家求来的,不过活在现代杜会里的女性,这一点并没有什么可耻的,柳柳掉头朝外面叫了一声:“日影,去把我哥哥叫来。” “是,娘娘,公子一直在外面候着呢?” 花厅里的两个女人听得一愣,尤其是婉清,脸色红得像个虾子,那他不是把自己说的话都听进耳朵里去了,局促不安的站起身,手脚都不知道往那摆放了,说是一回事,可是听到又一回事,女人的脸皮终究有些薄,柳柳拉她坐下来。 “没事的,”朝外面吩咐:“让他进来吧。” “是,主子,”日影应了一声,便朝着南宫月做了个请的动作,南宫月点了一下头,拉着幕星走了进来,像长的身影缓缓的跨进厅里,翩然逸静,那张像美得如神抵的脸上波澜不惊,唇角却浮起一抹温柔的笑,扫视了一眼厅上的两个女人。 柳柳立刻站起身拉过哥哥,轻快的开口:“哥哥,我答应你娶婉清了。” “柳儿,”南宫月伸出手搂过柳柳的身子,心里觉得柔软异常,脑海里轻轻的想着,他一定很爱很爱这个妹妹,光是想到她,心里便暖洋洋的:“谢谢你。” 柳柳一怔,她好像并没有告诉他自己的名字,难道哥哥失忆好了,担心的开口:“哥哥,你?” 南宫月已经放开了她的身子,纯明的眸子就像碧波一样清透,不带一点杂念,唇角挽出一抹笑:“是叫柳儿吧,我总觉得应该叫这个名字。” 婉清就那么痴痴的望着眼前的男人,他的每一个动静,每一句话,都那么优雅,那么淡然,那么从容,深深的吸引着她,呆望着他脸上暖人的笑意,心忽然有一些震憾,南宫对所有人都淡漠,谁也靠近不了他的身边,自己之所以能靠近他,是因为他一睁开眼看到的便是自己,他从伤痛中像赖着自已,即便他愿意娶自己,这其中爱的成份又有多少呢,自己只是在赌罢了,时间就像一沙点,会积少成多,总有一天他会喜欢自己的,但是他的眼神那么温柔的落在皇后娘娘的身上,难道他心里爱着的那个女人其实是自己的妹妹,婉清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样才可以解释他为什么在湖水里,虽然身上被划了很多的地方,但却不像是与人打斗的痕迹。 也许这些已经成为秘密了,她又何若揭开他心里的疤痕呢,那会有多痛呢? 婉清正在胡思乱想,身子已经被南宫月搂进怀中,他轻声的询问她:“婉清,这样没有记忆,没有财富的我,你还要吗?” 婉清抬头,他的眸子是真挚的,这样清明的他,说出来的话是没有杂念 的,他不知比那些男人好了多少倍,难道真的要自己选择一个古人从一而终吗?还不如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婉清用力的点头。 “嗯,”看来他还不知道自个的妹妹是当朝的国母,竟然说自己没有财富,婉清笑得云谈风清,其实他们就是什么都不要啊,不如找一座山头隐居起来更好,这想法一生,便在心里落下了根。 花厅里一片温馨,柳柳心满意足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现在是她最开心的时候了,哥哥没有死,自己也算对得起姑姑了。 忽然外面响起了说话声:“禀小姐,老爷准备了晚膳,请客人到正厅去用膳呢?” “好,我们过去吧,”柳柳点了一下头,不想让婉清为难,自己真心的接受她了,当然不能过份的为难6家。 婉清感激的笑了一下,不管怎么样,6家家长也养了她三年,她自然不想让6家为难:“嗯,我们过去吧,” 婉清在前面领路,领着人往6府的正厅而去。 幕星跟着柳柳的身后,小手儿紧抓着她的手,小脸上很满足,看到娘亲没事他就放心了,可是父皇怎么样了?一想到这个幕星拉了拉柳柳的手,柳柳望向他,见他不肯说,便蹲下身子,幕星俯着她的耳朵小声的嘀咕:“父皇没事吧。” “没事,”柳柳模了模儿子的头,没想到这小子现在学会关心人了,总算有点进步了。 幕星听到父皇也没事,便乖巧的跟着母后的身后往6家的正厅走去。 正厅里摆好了一桌膳席,山珍海味应有尽有,香味充斥着整个厅堂,长相娟秀的丫头分立在两边,6家的大家长6老爷子坐在最正中的位置上,一看到柳柳他们走进来,脸色和缓一些,却终是笑不出来,至于6幽尘因为先前受制于柳柳,脸色更是难看,一个大男人被女人眨眼制服了,这让他怎么心平气和的。 6家的女人们都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招呼着柳柳等人坐了下来,在6老爷子的一声开动中,大家准备用膳。 灯火摇曳,金鼎里的香味四下飘散,南宫月细长的眉峰一蹙,看到柳柳正要吃菜,冷声喝住。 “不要吃,这菜里有毒?” 一言,6家的人吓了一跳,手中的筷子都掉到地上去了,而6婉清的脸色都白了,因为她是知道自己身边的是什么人,那可是当朝的皇后娘娘,这毒是从何处来的,如果一言不慎,只怕6家将有灭顶之灾啊,而且她也现这菜里确实有毒。 柳柳脸色未变,放下筷子,哥哥以前的医术很高明,即便失忆了,直觉还是有的,他说有毒,那一定有毒? 一旁坐着的6幽尘听到南宫月的话,脸色黑沉下来,他根本不相信这菜里有什么毒,因为他们还没有鄙卑到一言不和就向人下毒的地步。 “胡说什么,怎么会有毒,”6幽尘冷斥过后,还特意的吃了一口菜,婉清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柳柳冷扫了膳桌上的人一眼,只见6家的人明显脸色坦荡很多,只有罗相思的眼神有些散,好像很害怕,如果是6家的人下毒。他们自己就不会吃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柳柳周身染上怒意,冰寒罩住脸庞,缓缓的站起身来,6婉清的指尖一片冰凉,这毒害皇后娘娘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啊。 可是还没等到6婉清说什么,一直坐在正位的6老爷子脸色陡的惨白,唇清紫一片,往旁边倒了下去。 他竟然中毒了,柳柳看到眼前的状况,很显然的这毒不是6家人下的,接着6幽尘也中毒了,如果是他们家下毒的,断不可能自己吃的,不过罗相思一定是心中有数的,柳柳清绝冷厉的声音响起。 “日影,给我把这个女人拿下来。” “是,主子,”日影一声应,罗相思便被一把宝剑架住了,剑锋冰凉,杀气顿起,她只唬得脸色惨白,此时厅里都乱套了,谁也不理她,婉清和南宫月围到6老爷子的身边去了,查看老爷子中了什么毒,6幽尘因为只吃了一口,中毒较轻一些,不过也懒得理罗相思的事情。 柳柳优雅的走到罗相思的面前,明明是一脸的笑意,却带给人压抑的杀机,她伸出手来,那手纤细如葱,细嫩修长,如玉般无暇,有谁会知,这手杀人于无形,只见那手腕一翻,罗相思的下颌被紧紧的锁着,呼吸都困难了,瞳孔不断的收缩,恐惧的望着眼前的女人,她究竟是谁,为什么楼思静那个女人要杀她。 “说吧,是谁指使你的?” “我?”罗相思想摇头,但是下颌得疼痛提醒她,只要她说错一个字,只怕这个女人就会杀了她,为了楼思静那个恶女人,她何苦把命丢了,看这个女人如此厉害,说不定可以借着她的手把楼思静那个女人除掉,要不然自己总是受制于她,罗相思主意一定,立刻惶恐的开口。 “是楼思静那个女人让我下毒的。” 此言一出,6老爷子愤怒的冷哼:“孽障,真是6家的败类。” 柳柳也不理他的怒气,松开了手,示意她头前带路,柳柳领着日影和赵玖跟着罗相思的身后往后院行来,一跟上花朵锦簇,景色秀丽,柳柳也无暇去观赏,楼思静这个毒女人,竟然跑到夜阑城来了,还躲到五大世家的6家来,真不知道她为什么选上罗相思这个女人。 罗相思住的院子思院,楼思静得意的斜卧在室内的软榻上,悠闲的把玩着手里的长剑,想到可以毒杀到那个女人为儿子报仇,心里不由得痛快很多,那毒无色无味,相信不会那么快被人现的,楼思静的唇角挂着狰狞的笑,照着剑光,整张脸就像镀了嗜血的戾气。 就在她想得入神的时候,房门被人踢了开来,她抬头,只见一个翩迁的白色身影走了进来,神态从容淡定,眸光清冷睿智,唇角浮着一抹不屑,这个女人不是宫里的那位,还有何人,她周身上下没有一点中毒的迹像,相反此时整个人狠厉异常,楼思静的身形一闪,落到屋子的一角,暴戾的望向最后面的女人罗相思,阴森森的笑。 “罗相思,你这个蠢女人,竟然敢把人领到这里来,你忘了自个给公主下药的事了?” 楼思静的话音一落,柳柳的脸色难看异常,没想到罗相思这个女人竟然敢给堂堂公主下药,舞阳现在怎么样了?心抽的一窒,手中却未停,纤细的手指一挥击向罗相思的后背,只听得一声闷哼,这个女人倒到地上去,挣扎着想站起来,柳柳哪里给她这个时间,玉脚一抬便死死的踩住了这个女人的后背,抬头沉声的吩咐日影和赵玖。 “把楼思静这个女人给我拿下。” “是,主子,”日影和赵玖,身形一移,窜进屋子里,两把长剑已经出鞘,快如疾风,历如银蛇,夹着雷霆之怒风啸云涌的向楼思静卷过去,楼思静一看眼前的状况,那里敢大意,就算一对一,她都未必打得过日影,何况是二对一,今日必败无疑,脸色难看,青幽幽的望着柳柳。 “你好狠的心啊,如果不是你的计谋,玉楼不会死。” 柳柳锐利的眼眸一扫,唇角浮起一些嘲弄:“楼思静,你事到如今还不知道自已错在什么地方,真是可怜的女人,你错在爱上了凤罗,如果当初你不进宫,这所有的一切,怎么会生,还有你楼家为什么会那么快定罪,是因为凤罗把所有的证据送到了兵部,你以为那个男人对你有爱意吗?不管是你还是玉接,只是他手里的一枚棋子罢了。” 柳柳的话一落,楼思静身子一怔,心神惧神,眼睛赤红,显然不相信柳柳的话:“你胡说,你胡说。” 就在她晃神的空档,日影和赵玖的剑已经架到了她的脖子上,冷冷的望着她,楼思静仰天长笑,凄惨无比,急怒攻心,一抹血竟从唇角溢出来,可是眼神却锐利的紧盯着柳柳。 “我是不会相信你的话的。” 即便凤罗不爱她,他不会卑鄙到害楼家一百多口人命的,这一切都是眼前女人的诡计。 柳柳脸色冰寒,头上的金线流苏映衬得她双眸如犀刚无比,唇角化开一抹笑意,一点温度都没有:“你认为我把得着骗你吗?说吧,凤罗最有可能藏身在什么地方?” 柳柳望向楼思静,虽然凤罗不爱她,但是他们相处了很多年,应该知道那男人最有可能在什么地方。 楼思静肆狂的笑起来,眼泪都滴落下来,这欢是真的绝望到彻骨,那个男人不但把自己和儿子当成棋子,还灭了楼家的一百多口人,自已真是做了什么孽啊,就是九泉之下见到楼家的列祖列宗还有脸面吗?她是该下十八层地狱接受练狱之苦的,扑通一声跌跪到地上,柳柳本来还想审问她,但看到她神智涣散,而她心急舞阳到底怎么样了?掉头望向身后的日影。 “日影你留下来看住这个女人,赵玖陪我去云府看看公主怎么样了?” “是,主子,”日影和赵玖同时领命,柳柳一踢脚下脸色惨白的罗相思,吩咐赵玖把这个女人带上,自己真奔前厅而去,前厅里,婉清和南宫月己经查出他们中了什么毒,这时候南宫月多年行医的天赋显下出来,惊人的历害,很快配制出解药,救了6老爷子和6幽尘,6家的人一下子对眼前飘逸的男人改观了,觉得他和女儿还真般配,都对医学有一份狂热,女儿的眼光没有错。 柳柳闪身进了厅堂,急急的拉起南宫月。 “哥哥,跟我出去一趟,晚了就来不及了。” 婉清看皇后娘娘急成这样,知道必然出了什么事情,立刻关心的询问生什么事了,再抬头便见到罗相思把头散的被带了进来,6家的人脸色交了又变,一起望向柳柳,柳柳沉声冷冽的开口。 “这个女人竟然敢向当朝的公主下手。” 此言一出,6家众人头顶上立刻飞过一群黑乌鸦,都快抽气了,那幕星一听到柳柳的话,大眼睛闪烁不定,心急起来,拉着柳柳的手:“姑姑中毒了吗?那我们快去。” 南宫月和婉清立刻随着柳柳的身后往外走去,而呆立在6家正厅的6老爷子除了抽气外,还想到一个问题,刚才这小孩子叫公主,姑姑,竟然叫公主姑姑,天哪,6家的所有人都跪了下来,脸色惨白的开口。 “完了,完了,原来这是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天哪。” “爹,这可怎么办?”6幽尘脸色同样难看异常,没想到一得罪竟然得罪了当朝最强势的皇后娘娘,6幽尘想到先前娘娘的刀锋架在自个的脖子上,到现在他的脖子上还浮起丝丝冷气,好险哪,顶撞当朝皇后,就算她杀了自已,也没地方说理了,心中后怕不已,眼下罗相思身为6家的媳妇,竟然去毒害公主,只怕6家是逃不过恶运了,一家人七倒八歪的瘫到大厅里。 云府门前,威严雄伟,马车停下来,从马车上下来一行人。 那守门的下人,抬眼扫了一下,立刻看到满头散的罗相思,唬了一跳,慌张的开口问:“表小姐,你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罗相思耸拉着脑袋,此时她的脑子里只有害怕,再没有往日的心思了,因为眼下她的命保得住保不住都是两回事了。 柳柳往云府走去,那下人不知道这些人是谁,竟然对表小姐如此无礼,赶紧挡住前面,柳柳冷冷的望了他一眼,掉头望向身后的几个侍卫,沉声吩咐:“给我打,重重的打,这些没头没脸的东西,平时不知是怎样对待公主的。” 那些像卫得了柳柳的命令,手早痒了,立刻挥拳而上,眨眼间把大门口的下人打得死去活来的,一路像爬着进云府去禀报,而街边的人一看到云府门前的热闹,不时指指点点的。 柳柳此时心急舞阳的安慰,急急的往里闯去,一直跟着那些下人的身后往里,路上但凡有人询问一声,便被打得落花流水,鬼哭狼嚎的,到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一直闯进后院去,而后面的东挎院里,云锦书已经得了下人的禀报,竟然有一帮人敢直接闯进云家来,还大打出手,立刻火冒三丈,伸出手握了一下床榻上的舞阳一下,起身往外走去。 舞阳的屋子里正有大夫在诊治,老夫人坐在一边望着,心里是懊恼的后悔,她后悔的不是对公主不好,而且害怕云家遭受到什么不测,所以无论如何一定要治好眼前的这个女人,要不然一定会给云家惹来祸事的。 云锦书刚出了寝室的门,立在屋檐下,还没下台阶,便有一堆人从院门外走了进来,领养的女子。 一身素衫,却雅丽绝色,盈盈立于门前,飘逸得好似踏尘而来的仙子,然周身罩着杀气,唇角浮起天寒地冻的薄冰,黑瞳中是无边的深渊,闪烁着惊涛骇浪,只一眼便唬得他周身无力,好容易才吐出一个字来。 “皇后娘娘。” 就在他愣神的空档,柳柳的人已经走到他了的身边,一扬手一记响亮的耳光甩了下去,随之是深恶痛绝:“可恶的东西,做了什么好事?” 那寝室之内的老夫人一听到屋外儿子的唤声,早肝胆俱焚,心急如火,天哪,皇后竟然真的来了,她可是听说过皇后娘娘的事的,那主子绝对不是个好惹的角色,眼下公主睡在床上,可怎么办啊?急得在寝室内团团的转起来,柳柳己经走进来,定定的望着眼前的女人。 那罗相思一见到老夫人的面,像看到了一丝曙光。委屈的叫了起来:“姑母,救我。” 这种时候,老夫人哪里敢有一丝一毫的大意,飞快的跪了下来磕:“民妇见过皇后娘娘。” 柳柳冷扫了一眼,像没看到这个女人,她可以从这女人的眼梢间看出一抹强势和精明,舞阳那样单纯的个性怎么禁得了这女人的算计,难怪这么多年都没有回京,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如此胆大妄为,敢公然和皇室的人做对。 而在寝室内的大床榻上躺着一个瘦弱的女人,脸颊凹凸进去,下巴尖尖的,整个人陷入了昏送,床榻边还跪着一个年老的大夫,大气也不敢出,柳柳的呼吸越来越重,眼睛湿润了,心口上下的起伏,很疼,一种剧烈的痛楚漫延到四肢,这个不远千里为了所爱嫁到江南的女子,还是她的那个表妹吗?她为什么不回京呢? “舞阳,舞阳,皇嫂来看你了。” 一言出,床榻土本来昏送的人忽然灵动起来,睁开大眼睛,喘着气望着柳柳,嘴唇动了几下,说不出一向完整的话来,柳柳见她有话要说,伏下身子贴着她的嘴,只听到她轻喃的开口:“皇嫂,你可来了,”眼里像落下一滴泪来,那般晶莹,痛彻心菲,为那已逝的爱情,为她不远千里的追求,为她的委曲求全却没得到相应的厚待,那纤细的睫毛再欢盖住了她伤痛的眼睛,柳柳掉头望向一边的南宫月。 “哥哥,立刻过来看看她中的什么毒?” “好,”南宫月点了一下头,飞快的走到床榻前,执起那纤细的手臂,白晰的肌肤上血管分明。 柳柳回身望向门口那不知所措的人,幽幽的笑了,寒意从唇角一点一滴的分散开来,直到整张脸都是冰冻狠历:“云锦书,这就是你当初的誓言吗?你把一个皇室的公主当成什么了?” 柳柳朝门外叫了一声:“红袖,”红袖应声走了进来。恭敬的抱拳:“主子,” 柳柳阴森森的命令:“通知七星楼的人,立刻开始着手断了云家和罗家的一切供应,我只有一个要求,让他们绝无翻身之地。” 荡气回肠,冷寒至极的话,尤如冰天雪地里的霜冻,一句话把云家多少年的付出都打入谷底,扔进万千的惊涛之中,云锦书脸色惨白,身形直打晃,瘫倒门边的椅子上,而一直跪着的云老夫人此时双瞳赤红,像遭到了一记重击,七星楼,天下第一楼,竟是皇后的产业,这江南的所有的垄断都在第一楼手里,即便这个女人不动用官府,她们也绝无活活了,这都是她做的孽啊,立刻用力的磕头。 “求皇后娘娘饶了云家吧,求皇后娘娘饶了我儿吧,都是老身的错,老身愿意一死谢罪。” 柳柳慢慢的走到老夫人的身边,冷魅阴寒至极的开口。 “本宫从来不给人第二欢机会,公主嫁到你们府上,本来应该感恩戴德,你们竟然敢大逆不道,就是抄家灭族也不为过,”说完缓缓的站起身来,那老夫人瘫到一边去,好半天反应过来,飞身扑向房内的雕花屏风,直摔得满养是血,屏风碎成一片,出巨大的响声,云锦书飞身扑了过来。 “娘,娘,你这是干什么?” 他抬养望向那高高在上,尊尝无比的女人,她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同情,没有一丝的怜悯,这个女人可真狠,黑瞳中闪过的不是同情,而是深深的不屑,轻声的开口:“在本宫这里不需要找同情二字,你们根本不配,她就算再死几次也勉补不了公主所受到的伤害。” “红袖,立刻通知下去。” “是,主子,”红袖端庄的走出去,云锦书把着自己的昏迷不醒的老夫人,心绝望到透顶了,自己努力了多少年被这个女人眨眼毁了,可是这一切是谁的错呢,都是自个儿的错啊,当年自已找进皇宫的时候,这个女人是真心的把舞阳嫁给他的,可是最终自己愧对了舞阳啊,一切都是母亲的从中做梗啊,使得他们连个孩子都没有,也许一切都无可挽回了。 云锦书伤痛的把着云老夫人,痴望着床榻上的舞阳,但愿舞阳没事啊。 南宫月己经为舞阳诊过脉了,把她的手放好,回身望向柳柳,轻声开口:“她确实是被下药了,是一种慢性毒药,这毒没事,只是她长期的营养不良,可能要调理一阵子才会恢复。” 南宫月的话音一落,柳柳冷笑,一个公主竟然会营养不良,为什么会营养不良啊,难道堂堂五大世家竟然连吃东西都没有了,这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舞阳在云家过得不如意,柳柳瞪向一边的罗衣,沉声:“罗衣,好你个丫头,主子如此状态,为什么不派人送信进京。” 罗衣早就知道皇后娘娘的历害之处,慌恐的跪了下来:“娘娘饶命,是公主不让奴婢派人进京,公主她说,他们总会被她感动的,可是这对老夫人根本没用,她一直不接受公主,故意刁难公主,驸马爷一直遵从着老夫人的话,公主在府里活得不开心,什么事都一个人认了。” 罗衣说着便哭了起来,柳柳鼻子酸酸的,心里抽疼起来,谁会想到单纯的舞阳会为了心爱的男人牺牲这么大啊,这个男人从这一刻开始再也配不上她了,不要也罢,掉头望向床榻上的舞阳。 南宫月和婉清已经开始为她施针排毒,她瘦弱的小脸蛋上苍白一片,那样娇小的身子里究竟藏了怎样的坚韧啊,可是这个男人竟然不知道珍惜。 云锦书痴痴听着罗衣的话,脑子轰的一声响,他一直在外面打理生意,以为娘和舞阳处得还算可以,虽然有时候会针锋相对,但却没想到已经严重到这地步了,云锦书心里很痛,为了舞阳的付出,她一个公主,不远千里的嫁到云家来,还记得上次她要回京时,娘都没让他陪她回京,那时候他们之间就有伤痕了吧,只是他一直没在意。 柳柳瞧不也不瞧云锦书一眼,双眸柔和的落在舞阳的身上,南宫月给她施了针,毒气被拔掉,她的唇色红润一些,只是脸色仍日那么苍白,瘦弱。 “赵玖,把公主抱上外面的马车,带走。” 云锦书一听到柳柳的话,大惊,飞快的站起身挡住柳柳的去路,慌恐的开口:“你把她带到那里去。” “你说呢?你还有资格问要把她带到那里去,难道当真要看到她死在你们云府不成,”咄咄逼人的一句话,震得云锦书倒退两步,无力的扶住身后的屏风架子,上面的玻璃已经碎了,空荡荡的摇晃着。 一直跪着的罗相思,眼看着皇后娘娘走了出去,心里松了一口气,却不知道,柳柳背后竟像长了一双眼睛似的,一扬手,腿边的短剑出手,回旋了几圈,划破了罗相思的脖子,杀一个人就像杀一只鸡一样简单,云锦书望着眼前的一切,仰天凄惨的大笑,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啊,只见寝室内,血迹斑斑,表妹被杀了,娘亲昏了,公主走了,这家不成家,心蚀骨的悔恨着如果自己强势一点,今天的一切都不会生了。 柳柳也不看疯的云锦书,领着一行人出了寝室,往前面走去,一路上那些下人胆颤心惊,个个缩在角落里,哪里敢多说一句话啊。 幕星跟在母后的身边,紧张的问:“姑姑没事吧。” “没事了,幕星不要担心,”柳柳安把幕星,幕星点了点头,小脸上满之心疼。 谁知那云府的门前竟然黑压压的围了一圈人,为的是一个中年的汉子,方脸阔嘴,腰肥体宽,虎着一张脸领着一大帮的人围住了云府,一看到柳柳他们走出来,那胖汉子的身旁一个小丫头跳起来指着柳柳开口。 “老爷,就是他们抓了小姐?就是他们抓了小姐。” 柳柳一听这小丫头的话,便明白眼前的是什么人了,原来是罗家的老爷啊,五大世家最的罗家,冷笑一声,脸色阴骜于无过去,只见那罗老爷没想到这抓了女儿的人竟是一个国色天香的美娇娘,可周身散出来的狠劲,却让人心惊胆颤,因此不敢大意,指着柳柳问。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了我女儿,快把我女儿交出来。” “杀了,”清绝的话响起,那罗老爷脸如猪肝色,身子摇晃了几下,身后的人赶紧扶住他的身子紧张的叫起来:“老爷,老爷,你当心点啊。” 罗老爷狠狠的甩开那扶住他的下人,歪着嘴用手中的大刀指着柳柳,还没等他说话,柳柳身后的赵玖抱着公主疾身过去,狠狠的甩了他一记耳光,打得他眼花,好不容易才站定,怔怔的望着眼前的人,这女人太可怕了,只见赵玖回身落到柳柳的身边,大声的喝斥:“大胆,竟然敢对我们主子不敬,找死。” 柳柳点了一下头,赵玖退到她身后去,只见她缓缓的拾级而下,一身素雅的衣衫在阳光下散出金色的光芒,金线流苏随着她的走动,颤悠悠的烛人眼目,只见她眼神清绝,唇角浮起一抹笑,笑意料峭。 “别说杀了你女儿,就算现在杀了你,甚至灭了你们罗家,也没人敢说一句话,罗相思竟然敢给公主下药,这是欺君灭族之罪,你竟然敢在此大言不惭,放肆。” 那罗老爷子一听到柳柳的话,脸色惨白,身子直往后退,那些罗家的下人也被震住了,一言不敢,就在这时候,远远围着的人群让了开来,走出一队官兵来,这些人看来是被罗老爷子叫来的,想抓住柳柳她们,谁知道眼下竟然生出这种事来,那些官兵走过来,见罗老爷子脸色惨白,奇怪的打着招呼,赵玖一手抱着公主,一手拿出自已的令牌,那为的人立刻大骇,跪了下来。 “下官罪该万死,不知统领大人驾到。” 随着那个人身后,跪了一地的人,赵玖沉声开口:“起来,把罗家的人全部下到大牢里,等候处置。” “是,下官这就去办,”那领头的人一挥手,立刻有人过来把罗家的人全都抓走了,罗老爷子这下彻底决望了,真是养了一个祸害的女儿啊,把罗家的人都害苦了,难道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柳柳也不去看他们,回身上了门前的马车,赵玖也把舞阳放在马车上,幕星和红袖也上了马车,赵玖和南宫月他们骑马,柳柳掀起车帘望向旁边的南宫月和婉清。 “你们先回6府去吧,让日影把抓住的那个女人带过来,到烈焰楼找我们,”说完放下车帘。 “嗯,”南宫月和婉清点了一下头,回身往6府而去。 柳柳吩咐驾车的往烈焰楼,烈焰楼是一家酒楼,七星楼旗下的产业,门楣上加了七星标志,舞阳的毒被解了,现在需要静养,她把她安置七星楼,等楼思静的事情处理完了,他们便回京。 烈焰楼一到,红袖便下了马车安排一切,那掌柜的很快便随着红袖的身后迎了出来,满脸的小心,恭敬的请了柳柳下车,请进后楼。 烈焰楼是一幢三层的建筑小楼,一楼是厅堂,普通客人喝酒吃饭的地方,二楼是雅间,三楼才是住宿的地方,但后面却有一幢独立幽静的小院,只有一道幽径穿越过去,中间有一道小门隔开,这里是平素主子来住的地方,掌柜的亲自把柳柳他们送到后院去。 亭台楼阁,诧紫千红的花草,色彩斑谰的蝴蝶翩翩起舞,好一个美丽的所在,柳柳点了一下头挥手让掌柜的退下去,掌柜的并没有退下去,而是恭敬的禀报。 “禀主子,阿豹在前楼的雅间里候着主子,主子要见他吗?” 柳柳眸底火花一跳,直觉上阿豹一定给他们带来了好消息,清绝的开口:“把他带过来吧。” “是,”掌柜的退了下去,柳柳吩咐一直抱着公主的赵玖,把公主放到屋子里的床榻上,掉头关照罗衣:“好生照顾你们家主子,要什么,和前楼的掌柜的说了,如果你主子有什么差错,小心你的皮。” “是,奴婢一定照顾好主子。”罗衣既心惊,又为主子心疼,连连的点头,跟着赵统领的身后一直往里走去,柳柳便领着红袖和幕星往花厅而去,几个伟卫守在院子里。 阿豹很快过来了,整个人瘦弱了一大圈,柳柳关心的询问。 “阿松老人怎么样了?” 阿豹因为柳柳的这句话,眼睛竟然红了,静立了半响才出声:“是凤罗那个混蛋派人杀了我师傅,生怕我师傅知道血滴子的下落,我是不会放过他的,这两三个月的时间,我一路追查,竟然查到他们就在夜阑,招兵买马,组建了一个地下王宫,本来属下也想和那些人一样进入地下王宫的,可那些人太精明了,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把属下给甩了,但属下知道那座地下王宫就在夜阑城和凤眠城交界的灵山上,可是人一下子不见了,也不知道那座地下王宫究竟在哪个方位?” 阿豹的话音一落,柳柳的眼睛晶亮起来,没想到竟然有凤罗的下落,只要有他的消息,剩下的她会想办法的,唇角浮起柔和的笑:“阿豹,你别太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我们一定会除去那恶贼,替你师傅报仇的。” “是,主子。”阿豹点了一下头,这欢他算是办了一点事情。 “下去吧,我有点累了,等我休息一会儿,再来想办法,怎么对付凤罗?”柳柳疲倦的歪斜在软榻上,这连日来的奔波,确实是太累了。 阿豹退了出去,幕星见娘亲很累的样子,乖巧的凑过小身子,用软软的小手给娘亲按摩,甜甜的说着话儿:“母后,你闭上眼睛,幕星给你揉揉。” “好,还是我们家幕星知道疼人,”柳柳点头,接过儿子的小身子,多少日子没见,认真的看着儿子的,这小家伙倒没瘦,可见即便在外面还是混得风生水响的,柳柳笑起来来。 “儿子,你混得可不赖啊,让母后担心死了,结果却赖上人家了,还找到舅舅了,母后谢谢你,”柳柳温柔的开口,哥哥若是真的死了,就会一直成为她心头的一块巨石,但他现在没死,这真是太好了,呼出一口气,老天还是厚待她的,感谢老天爷吧,一向不信命的她,此时满心都是感激。 “母后,”幕星偎在柳柳的怀里,心里甜蜜蜜的,母后不但没有怪罪他,还夸他呢,他心里好开心喔,大眼睛眯成了一个弯牙状,越的让人移不开视线了,站在一边的红袖笑望着这母子两人。 正在屋子里一片温馨时,门外响起了侍卫的声音:“主子,日影大人回来了。” 柳柳一听,日影回来了,她倒要好好收拾楼思静那个女人,可恶的东西,竟然敢连同罗相思那个贱人残害公主的性命,真是把她千刀万剐也不为过,放开幕星的身子,示意红袖把太子带下去安置好了,挑两个人保护着太子的安慰。 “是,主子,”红袖点头,这里是七星楼的地方,楼里弟兄很多,就是一个寻常的伙计都是有功夫的,红袖把幕星带了出去,走到门前,奇怪的望着穿身而过的日影,一向清冷的日影此时苦着一张脸,他的身后也没有楼思静的影子,难道是被那个女人跑了,红袖皱眉,却不说话,走了出去。 柳柳坐直身子,扫了日影一眼,见他的身后并没有楼思静的影子,再看这家伙耸拉着脑袋,一副很苦恼的样子,心里便有些了然,楼思静那个女人能在宫中多年不露出把柄,一定是有些心计的,日影不是她的对手也是人之常情,倒把不着如此怒苦,柳柳正想着,那日影嚎的一声跪下来。 “属下该死,有负皇后娘娘的重托,罪该万死,”一言完了,一扬手手里多了一把宝剑往脖子上抹去,柳柳冷沉下脸,真想由着这家伙去,但到底还是有些不忍心,一探手拿起身边高几上的茶盖,疾射出去,把日影的宝剑打偏了半公分,随之是森寒的话响起。 “滚出去吧,惹得我心烦,一个大男人,做错了事要想办法补救,自杀是懦夫的行为。” 日影一怔,愣然的呆了一下,捡起地上的宝剑,沉声开口:“属下一定会追回那个女人的,”说完站起身急急的往外走,柳柳怕他单独行动,再遭到别人的算计,淡淡的出声:“不许擅自行动,本宫己得到消息,凤罗就在衣阑城,那楼思静一定也有这消息,去找凤罗了,所以你别心急了,等候分派任齐吧。” “是。”日影停了一下,应声走出去,其实他知道皇后娘娘是怕他单独去遇险,心里暖洋洋的。 屋子里静悄悄的,风吹起一角的窗帘,金色的阳光穿透那半敞开的窗棂照射进来,洒在室内的雕花红木大床上,一个俏丽清雅的女子安静的睡在床榻上,琉璃屏风折射出的暗芒掩盖着她的半边身子,忽明忽暗的,那被阳光照射过的肌肤白晰晶莹,像一块上等的古玉,爪子形的小脸蛋上,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璀璨明珠一样的眼睛,挺翘的小鼻子下面是一张粉嫩鲜红的小嘴,不时的蹙了一下,这无意识的动作,让走进屋子里的男人,心扑通扑通的跳了好几下,高大的身躯慢慢的移到床榻边,脱了长靴挨到她的身边,把她的身子搂进怀里,只听到床上的小女人安心的楼着他精壮的腰,还嘟嚷了一句。 “你来了,”偎进他的怀中,取了一个合适的位置,继续心安理得的睡起来。 那走进屋子里的男人正是当今的皇上,凤邪,马不停蹄的赶到夜阐城,找到了6府,正巧碰土南宫月他们,便知道柳柳回烈焰楼来了,没想到南宫月竟然没有死,他心里很高兴,这样柳柳便可以放开心结了,而且南宫月也失去了记忆,这样他就不会记起与凤家的恩恩怨恕的了,他会活得很开心的,凤邪想着低下头望着偎在自已怀里的女人。 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明明是偷溜出宫的一个人,竟然理所当然的溜进他的怀里,不过对于她无意识的便知道自己,心却是狂喜的,这说明她从心里到外面都是接纳着他的,他怎么能不高兴呢,不过那两个陪着她一起出宫的家伙就别想有好果子吃,凤邪的眼神闪过危险的气息,歪靠在她的养顶上休息起来,因为他也累了,一连多少天的赶路,连个觉都没睡得踏实,直到见到她,心里才松了一口气,好在儿子和她全没有事,他心里的石头落地了。 一觉睡醒了,夜色深沉下来,凉风从窗外吹进来,柳柳睁开眼,抬头望向那睁着好看的双眸望着自已的男人,凉薄的唇正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望着自己,柳柳想起自已偷偷离宫的事,便觉得理亏,垂下头。 “皇上,你也出宫了。” “嗯,朕看不到你们就不放心,能不出宫吗?”凤邪的脸忽明忽暗的冷哼着,看她难得一欢局促不安起来,眸中越的浮起挪谕,柳柳的眼里闪过亮光,笑意盎然的伸出手搂过他的脖子。 “邪,我的邪生气了吗?” 小女儿娇态十足,她是第一次如此的对着他撒娇,那眉眼笑如柳丝,盈盈秋水盛满了黑色的瞳子,唇齿间的低喃细语,一笑一颦,莫不引人入骨,心神俱荡,哪里还想着要逗她的事情,他的脑口一热,周身染过情丝,低下头捕捉她的唇,一解多日来的相思之苦,辗转允吸,诱人的气味一直缭绕在他的鼻端,让他只想好好爱着她,不管她犯过什么错,都能让他化成绕指柔,这女人真是他的克星啊,无奈甜蜜的叹息。 “你就是妖精,我一个人的小妖精。”满足的轻吟,继续缠绕在她的唇上,手炽热的往锁骨骨去,细腻白晰,滑如丝绸,香如馨花,令人移不开视线,也移不开那柔软的触感。 柳柳的唇勾出一抹不经意的笑,看来她又找到一件对付他的法宝了,温柔的法宝,媚眼荡漾,越的妖婉,缠缠绵绵,玉指穿过他的,带着深深的颤粟,激动,却在更深一步动作的时候,房门被撞了开来,一个急急的小身子闯了进来。 “父皇,父皇你来了。”幕星扑闪着大眼睛望着床榻上两个缠在一起的人,睁大眼睛好奇的观摩着,随即大声的开口:“父皇和母后亲亲,幕星也要亲亲,”说完完全不顾父皇黑沉下来的脸色,扑到床榻上去,一眨眼挤开了父皇的身子,凑上了自己的小嘴巴。 “母后,来,亲亲。” 两个大人认命的叹气,柳柳低下头在他的脸颊上啄了一下,幕星才松开手,回身又靠近凤邪的脸上亲了一下,凤邪一震,倒把先前的恼怒消逝了,心里是满心的感动,这小子真是的。 红袖走进屋子来请命:“主子,晚膳在哪里用?” “设在花厅里吧,”柳柳摆手,站起身来,红袖便上前伺候着她起来,一番盥洗过后,走出去吩咐门前的候着的烈焰楼的丫头,把晚膳摆在花厅里,小丫头领命下去忙碌。 屋外,月色朦胧,洒下如水的绢纱,清明透亮,轻风和煦,在小园里绯徊,门前花开,五彩缤纷,一波碧池从花池那边绕过,落花飘过,澄澈的池水荡漾起轻波,一片空明,把射出月华白的波光,潋滟动人。 岸边,跪着两个挺拔的身影,一动也不动的垂着头,柳柳立在石阶之上,一眼便瞄到那是日影和赵玖,看来是皇上罚了他们,不由得仰高头不悦染于眼底:“皇上,放了他们吧,算来也是柳儿的不是,他们是个忠心的属下。” 凤邪的眸子闪过冷历,罚也罚了,不过下欢再敢这样,可就不是这么简单的惩罚了,再怎么样,娘娘离宫也要禀报给他,怎么能让娘娘随便出宫呢? “都起来吧,下不为例,再有一次,自行了断,”夜色下狠历的话如薄冰一样扫过两个男人的脊背,恭身开口:“谢过皇上,皇后娘娘。”说完起身候在一边,柳柳把着凤邪扫了一眼廊檐之下的白涵,一起往花厅走去。 花厅里,小丫养己经设好了桌子,摆了一桌精致的菜肴,对于皇上和皇后的身份,也只有宫里的人知道,烈焰楼里的这些人根本不知道,不可倒也知道眼前的都是一些大人物,尽心伺候着,不敢怠慢,皇上在上坐了,柳柳和白涵还有幕星也坐下来,除了红袖,其她的小丫头都退了出去。 凤邪见柳柳的神色有些暗沉,不由得心惊,他只迫切的想见柳儿,对于别的事情还真没在意。 “怎么了?”婉性的声音扬起,自带着一股威严,威严中又是一抹随意慵懒,当然只是针对着柳柳的,若是别人只怕没这福分。 “舞阳也在这里,你们五年的时间没来看过她,都不知道她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柳柳想到她所遭受的苦,心里便很心疼,舞阳从小儿便喜欢粘着她,她是少数知道她秘密的人,却从来没有过一欢出卖她的行为,她总是唯护着她,粘着她,认为世间的奇女子当属她这个表姐,可是她这个表姐当初的成全,却害了她,心里阻塞住了。 她以为只要有爱便可以战胜一切,却不知仅仅有爱是不够的,还要有相对的环境,云锦书不在她母亲身边的时候,可算是一个响当当的汉子,可是一遇到他的母亲,一切便走味了,五年的时间,他把舞阳的情全部的磨掉了吧。 “她怎么了?”凤邪的筷子停住了,眸子里是深彻的寒意,幽深得如潭,带着狂涛汹涌而过,他五年的时间一直沉迷在失去柳儿的痛苦中,再加上当初不同意舞阳嫁得这么远,她偏编要嫁,她走得那样绝决,和一般人家的和逃差不了多少,所以他们怎么会想起来看看她呢,而且总想着她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再怎么样,云家敢对一个公主不敬吗? 却不知落难的凤凰不如鸡,人家看京城一直对公主不闻不问,只当她是个不得宠的公主,所以对她的苛刻却也多了起来。 “差点丢了一条命,如果我再来迟一点,她就没命了,那楼思静竟然躲在夜阑城的6家,伙同着罗相思来谋害公主,幸好没事啊,”柳柳叹息,一想到这事心里便后怕,幸好她们来了,舞阳才没事啊。 “什么?”凤邪一脸震怒,手里的筷子摔了出去,这楼思静太胆大妄为了,竟然跑到这里来害人,还有那个什么罗相思的,一定要重重的惩治了,而且那云家究竟是怎么回事,竟然如此对待公主。 “来啊,立刻把所有害公主的人家下狱,满门抄斩,”听血的眸子,凉薄狠历的唇,凤邪站起身在花厅里踱步,周身的狂焰,虽然舞阳从以前就很顽劣,但她是自已的妹妹,皇室的公主竟然差点被人害死,这怎不令人震惊。 “皇上别急了,”柳柳忙开口,从门外走进来月影,柳柳挥手让他先退下去,站起身立于凤邪的身侧,拉他坐下来:“云家的事业己经被我搞挎了,至于云锦书,我们应该交给公主来决定,必竟这是她的事情,罗家己经被下到大牢里去了,罗相思虽然是6家的媳妇,但6家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楼思静在后面搞的鬼,所以6家就免了吧。” 对于6家,凤邪没言语,因为他己经查出是6大小姐救了幕星,再怎么样也不能把6家下到大牢里吧,而且那6婉清很可能会嫁给南宫月,到时候可就是皇亲国戚,自己这个皇上总不好对他们下狠手吧。 一直坐那里不动的白涵,明阴高洁的脸上闪过难以置信,一个公主竟然能够如此的娴雅,他竟然有一种想见见她的念头,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明明是高高在上的女子,却偏编忍受着常人不能忍受的痛楚呢? “楼思静那个贱人呢?”凤邪此时双手握成拳,整个拳头都青紫的,面孔冰寒,阴冷冰骜,那个该死的女人,他一定要把她千刀万剐了,柳柳无奈的摇头。 “本来抓到她了,不过又被她使用诡计给逃了,不过我知道她去找谁了,她一定去找凤罗了,”柳柳肯定的开口,这句话倒让凤邪和白涵惊觉起来,直盯着柳柳的脸。 “襄王凤罗,他在哪里?”异口同声的急迫,神情内敛的寒意,凤罗现在就是一枚危险的种子,所以一定要把这个男人除掉,否则天凤根本不得安宁。 “他在夜阑城和凤眠城的灵山地下生了一座地下王宫,正到处招兵买马,但是灵山地界很大,一时根本找不到他在什么位置,我正在想办法,”柳柳沉声,她一时还真想不出办法,那么大座灵山,地下王宫到底生在什么地方呢? “只要有地方就好,眼下我们不要惊动他,慢慢想出办击来,一网打尽,”白涵的眼眸闪过一抹喜悦,只要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就好了,现在先不打草惊蛇,蛇打七寸,只要他们一击即中就好。 “嗯,”柳柳和凤邪虽然心急,但也知道眼下不能乱,不能慌,最重要的是不能打草惊蛇,先想办法,想好办法,一击即中方可,柳柳见凤邪眉眼间满是忧虑,知道他担心舞阳,便握了一下他的手。 “都吃点吧,吃完了,我带你们去看看公主醒过来没有,她的毒已经解了,应该没事了。” 结果大家的心情都有些沉重,就连小幕星都感到压抑,吃了几口饭便放下了筷子,乖巧的开口:“母后,我们去看看姑姑吧,姑姑一定醒了。” “好,”柳柳便站起身往外走,凤邪和白涵站起身跟着她身后往外走,红袖牵着幕星的手走出去,吩咐门外的小丫头把厅里收拾干净。 一行人往小院的西侧而去,此时月亮被乌云遮住了,出惨淡的光芒,花影绰约,凄凉无比,就好像每个人的心情一样压抑着,不知道公主有没有醒过来,柳柳等一走到门前,那守在门前的侍卫便恭敬的行了礼。 “皇上,皇后娘娘,白大人。” 外面的声音惊动了里面的罗衣,罗衣奔了出来,对着主子们行了一礼:“罗衣见过皇上皇后娘娘,白大人。” “公主怎么样了?”柳柳因为心里担忧舞阳的身体,挥了挥手示意罗衣起来,罗衣的眉间舒展了一点,今天幸好皇后娘娘及时赶到了,要不然主子一定没命了:“公主醒过来了,刚才吃了一点粥,可能是因为心情好多了,还没有睡呢?” “那就好,”大家听到罗衣的话,心里没来由的松了一口气,就是白涵也很奇怪自己,竟然担心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虽然她是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可想到她坚韧的个性,他就想看一眼,脚步也不停,就直直的跟着皇后娘娘的身后走了房间。 房间门口摆着百蝶戏嬉的玻璃屏风,转过屏风便看到床榻上歪着一个瘦弱的女子,眉尖若颦,脸蛋小小的,眼睛大大的,那脸带着悠悠的让人疼惜的轻愁,怎么看也没有一个公主的骄淫,却有着一抹让人疼在心尖的柔软,抬头突然看到自已的皇兄立于面前,眼里慢慢的染上氤氲之气,缓缓的滚落下来,大颗大颗的泪珠滴落下来。 凤邪早心疼的大步走到床榻边,舞阳便扑到凤邪的怀里,失声哭了出来:“皇兄,皇兄,你来了,舞阳太不争气了。” 一屋子的人心间都充满着心酸,她可是堂堂的公主啊,竟然忍受了五年这样的日子,凤邪大手把着她的头,柔声的劝慰着:“舞阳,到担心了,皇兄来接你回京了,这里的一切都当成是一扬恶梦吧。” “谢谢皇兄,”舞阳点头,往事不堪回,曾经的爱恋被一次一次的心痛磨灭着,最终化为乌有,现在再想起云锦书来,她的心头却只有一种可怜对那个男人的可怜。他被压抑着失去了一个男人该有的气魄,原来爱是一把双刃剑,既可爱人也可伤人,这成长的代阶太沉重了,她浅笑,咬着唇溢出血来,掉头望向旁边的柳柳,从皇兄的怀里拉到皇嫂的怀里。 “皇嫂,谢谢你,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这是一种至死的信任,直觉上她就好像感应到她来了,从小到大的默契,她知道她会来救她的。 “嗯,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把不好的通通忘记吧,你的路还长着呢,世上好男人多的是,”柳柳柔声安慰她,舞阳摇着头,现在的她再也不敢谈爱了,爱太伤人了,有时候即使委屈求全都不能让爱升华,带来的只有深沉的痛。 “皇嫂,谢谢你。”她的泪流着,心一下下的滴血,这个爱用了她五年的时间,那痛一直留在心底。 幕星看姑姑哭得伤心,心里也很难过,闪着大眼睛,走过去扯了扯舞阳的长裙,柔声的开口:“姑姑,你到难过了,幕星看到姑姑哭,也好想哭喔。” 舞阳听着这样稚气的话,低下头望着幕星,那样亮如星辰的眸子里耀着两簇小火花,晶亮心疼的望着她,心里竟然奇异的平复下来,五年来她一直想要一个孩子,这么漂亮的孩子,可是一直没等到,不是没等到,而是因为老夫人不想让她生下云家的孩子,所以总是给她下药,再加上她和云锦书在一起的时间不多,所以根本怀不了孕,现在一看到可爱的幕星,就好像见到自己的孩子一样,心安定下来。 “你就是幕星吗?好可爱啊,姑姑是不是很丑,”舞阳想到自已落魄的样子,不好意思的挟了一下鬓边的秀,幕星立刻摇头:“姑姑好漂亮啊,怎么会丑呢,姑姑哭起来也很漂亮呢?” 一句话使得屋子里的人都笑出声来,少了那份压抑,舞阳示意罗衣安排大家坐下来,抬头却现屏风边一直定定的立着一个男子,这个男人有着阳光一样璀璨的笑脸,眼神间透露着睿智,不过这又关她什么事呢,她淡淡的开口。 “这位是?” 柳柳掉头扫过去,倒忘了白涵,不过这家伙也真是的,跑公主的寝室里干什么,不过来都来了又能怎么样,点了一下头:“他是白大人。” “嗯,坐吧,”舞阳点了一下头,示意白涵坐下来,因为多了幕星,气氛热络了很多,那小家伙专门往舞阳的身边粘,舞阳偏偏又极喜欢他,所以竟忘了很多的伤痛。 夜深了,大家都走出去,准备休息,他们可没忘了凤罗的事情,眼下最大的麻烦就是凤罗和楼思静,这两个人不解决了,他们就别想安顿,因为舞阳喜欢幕星,柳柳便把幕星留下来陪伴姑姑,并加派了几个人手保护他们的安全,那白涵自愿住到舞阳不远的地方,保护着太子和公主,柳柳放心的同意了,便和凤邪一起回房间。 一室旖旎,凤邪定定的望着床榻边把捏不前的女人,少了那份淡漠,少了那份冰寒,却是一个十足的可爱的小女人,带着女子应有的骄持,娇柔真怀念那个她喝醉了酒的夜晚上,立刻化身为小妖魔了,主宰着一切,他还蛮怀念那样的她呢?大手一伸拉过她,引得她一声惊呼,却已跌倒他的怀里。 看着他狭长的凤眼迷离起来,混沌一片,带着深深的情欲,炽热的缠着她,无处可逃,只能听任他的大手点燃出一片火热,还有那气息诱人的轻呼:“柳儿,柳儿。” 月光破层而出,那水一样的光华洒落在吉净如玉的肌肤上,玲珑有致的曲线看得人血脉贲张,还等什么呢,狂魅霸道的身躯扑上床榻上那花朵,一夜的缠绵,直到沉沉的睡去。 早晨,薄雾在小院上像绕,微风飘过,花香阵阵,雾气散开来,浸染了花草树木,青郁葱绿,一片盎然,远处的池塘里不时跃起那鲤鱼,因为河底的气闷不时的跃过半空,出响亮的甩水声,水花四溅,出叮咚之声。 院子里有人不断的子里休息的柳柳,她一向浅眠,被外面的呼声惊动,便再难睡着,慢慢的探过身子,却被一个长臂捞进怀里,出一声低沉的呼声,掉头落进一双深黑的眼瞳中,想起昨夜两人的缠绵恩爱,不由面色绯红起来。 “你再睡会儿吧,外面好像出什么事了?”柳柳低声,想从凤邪的怀中滑出来,他的身上肌肉精壮,露出上半身,长把散在肩上,诱人至极,看得柳柳口干舌燥,却听到耳畔传来的声音:“昨晚,我可是极小心的,不会伤了孩子的。” “你?”柳柳想怒斥他,却说不出口,只得闷闷的不作声,凤邪已拉过她的身子,动手帮她穿起衣服来,他好像习惯了做这样的事情,只要不上早朝,一定帮她穿衣服,给她画眉,这也是人生的一大乐趣。 柳柳任由他的摆布,只到妥妥当当的收拾好了,才听到他满意的点头:“好了,出去看看外面生什么事了?” “嗯,”一袭青衫,随意披散的,却韵味十足,如果不是怕外面生了什么事情,他还不想让她出去呢,抿唇轻笑,现自已现在好像越来越喜欢粘着她了,唇角露出性感的笑,那就把她牢牢锁在身边吧。 柳柳站在廊檐下,扫了一眼围成一圈的人,日影和月影等几个人,正在说着什么,听到珠帘的轻响,掉回头一看到柳柳的影子,忙恭敬的开口:“主子,烈焰楼前面围得人山人海,那掌柜的让人通知主子,属下见主子未醒,所以让他们先过去了。” “出什么事了?”柳柳的细眉一挑,眸光便沉了下来,脸色冷冽。 “是那云家的老夫人和云锦书,两个人跪在烈焰楼门前,要见公主,”日影垂禀报给柳柳,柳柳还未说话,她身边却出一声冷喝,深沉幽寒:“立刻派兵把这两个可耻的东西抓起来,竟然还有脸跪到这里来,他们还当自己有脸了。” 凤邪着一身织锦的长衫,衬得修长的身段越的俊挺,面如冠玉,凤眸微眯,深逮冷刻而霸道,墨一样的浓黑的长随意的用一根丝带扎在腰后,却没用玉簪束起,别有韵味,英气逼人,此时周身的冷气,让人不敢直视,薄唇紧抿,完美的脸上越的冷峻,日影等一听到皇上的声音,立刻垂领命。 “是。 ” 柳柳正想开口阻止,这事到底是舞阳的事情,就算要断也该舞阳亲手把他断了,这样才能从此之后了无牵挂的回京,他们不能保护她一辈子,经过这件事,相信她一定可以应付自如了,不过这次没用得着柳柳开口。 “等等,”舞阳在罗衣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她的身边跟着小幕星,身后不远处白涵领着几个侍卫走了过来。 舞阳的气色好多了,虽然仍很瘦弱,但是神色却恢复了不少,那身子还要慢慢的调理呢,一早上罗衣已经把云老夫人和云锦书跪在烈焰楼的事情告诉她了,她便赶了过来,好歹夫妻一场,好聚好散吧,其实她能想像出这也是云老夫人的主意,因为皇嫂一定会打击云家的,那个一向高高在上的女人怎么受得了穷家荡产的绝望,就算云锦书不愿意,她也会逼着他过来吧,这个男人再一次妥协于她的威胁了,这让她彻底的死心了,舞阳掉过头望向皇兄和皇嫂。 “皇兄,这件事让舞阳来解决吧,关于舞阳和云家的事情就倒此结束吧,云家的产业没了,这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处理完这件事情,我想立刻回京。” 柳柳听到舞阳冷静的开口。知道她的心态平复了,便点头依了她,望向白涵:“白涵,你带领几个侍卫把公主和太子秘密的送回京吧。” “好,”白酒报拳领命,可是一想到凤罗和楼思静还没有处理,又不太放心:“可是那凤罗和楼思静还没有下落?” “这个你放心吧,夜阑城我们有很多人手呢,你只要保护好公主和太子的安全就行了。”柳柳沉声,只要保护好舞阳和幕星就行了,接下来她们就可以放开手脚的对付凤罗和楼思静了,今儿个早上睡意朦胧间,她已经想到一个绝妙的好办法了。 “好,属下一定完成使命,”白涵点头。 因为舞阳要亲自处理这件事,大家便跟着她身后往前面走去,越往前走声音越大,吵吵嚎嚎,声音传得很远。 只见烈焰楼的大门前,围得水泄不通,等到舞阳她们一现身,大家自动让开一道条来,公主的面貌还是有很多人认得的,没想到公主竟然如此瘦弱,一看到便让人同情。 云老夫人一看到舞阳出现,便就着光洁的砖石磕起头来,连声的哀求:“公主,你饶过我老婆子吧,这和锦书一点关系也没有,公主饶过他一次吧。” 围观着的人一起望向那缓步而下,拾级走来的公主,如花似玉的一个人,此时纤腰细细不堪一握,真不知道这云家做的什么孽,如花似玉的公主竟然不好好珍惜,还娶了什么小安进府,又让罗家的女儿给公主下毒,生这样的事情,不灭九放已经不错了,还跑到这烈焰楼前来闹。 云锦书抬起头来,望向舞阳,他是爱她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会走到今天的地步,心悲哀极了,一双朗朗星目愁苦的望着舞阳,舞阳的心里很疼,这个自己曾经爱过的男人啊,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到头来抽干了她的血液,差点还丢了一条性命,现在她心如死水了,再也浮不起一丝儿波澜,爱是多么的可怕啊。 “锦书,你再一次屈服于她了吗?”她柔柔的浅浅的开口,就好像往常的她一样,云锦书忽然生出一种绝望的恐惧.一直以为她会在自己的身边. 可是现在看,她那么飘沙,好似随时会离开自己似的,心好痛好痛,可是这一切还有办法挽回吗? “舞儿,是我的错,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云锦书说出这句话时,柳柳最想做的事是冲过去打掉他的大牙,当初已经给他一次机会了,机会不是时时有的,人给一次机会是老天的厚赐了,竟然不知道珍惜。 舞阳没说什么,那跪在一旁的云老夫人一把舞阳的手臂,连声的哀求着:“舞阳,求求你绕过锦书吧。” 舞阳什么也没说,定定的望着老夫人,这个女人一身太强势了,听说死去的丈夫也是因为她的强势而自杀的,对儿子又是这样子,眉微微蹙起来,心里还是有点心疼云锦书,她们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 “是你一手葬送了锦书和我之间的爱,一切都无可挽回了,”说完轻轻的站起身子,因为她的身子仍很虚弱,踉跄了一下,立在一边的白涵立刻上前一步扶住她的身子,轻柔的开口:“当心点。” 阳光下,俊男美女那般的登对,这一幕刺激到了云锦书,他忽然绝决的吼叫起来:“舞阳,是我对不起你了,唯有来世与你赔罪。” 云锦书的话音一落,一把短剑直直的刺进他的胸口,血喷射出来,他的眼不断的放大,睁着那立在自已不远处的瘦弱的身影,伸出手艰难的开口:“舞儿,原谅我。” 舞阳什么也没有说,只轻轻的开口:“一切都过去了,找个大夫给他诊治一下,送回云府去吧。” “是,公主,”有侍卫立刻应声,正巧门前阿豹在看热闹,便走了过去为云锦书检查了一下胸口,并无大碍,这个男人究竟是真心想死,还是最后的一份心计就不得而知了,给他简单的包扎了伤口,吩咐人送他回去,那云老夫人是彻头彻底的绝望了,儿子竟然自杀,这让她想起丈夫去世的一幕,因为不满她的专制,丈夫当着她的面自杀,最终却抢救不过来而死亡了,那一幕涌上心头,只听倒她喔的怪叫了一声,便昏了过去,不过也没人理她,等到舞阳走进烈焰楼,人群便自动散了。 白涵领命把公主和太子殿下秘密送回京城去。 五大世家之的罗家死了罗相思,其他人被罚到关外去奴隶,云家也彻底的没落了,刹下的三大世家中,6家慢慢的倔起来了,因为柳柳把江南的盐运让给了6家,以报答他们的女儿救了南宫月和太子的恩赐。 南宫月和婉清的婚事,本来柳柳想大肆办理一下,谁知嫁清却不同意,她已经研究出解寒毒的秘方,只想找一处安静的地方,和南宫月过闲云野鹤的日子,柳柳便把七星楼的一处产业送给了南宫月和婉清。 “既然你们执意如此,那么我把明朔中的小岛月牙岛送给你们吧,我派人把你们送到岛上去,”柳柳望着南宫月,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心潮起伏,幸好哥哥忘记了从前,但愿他是开心着的,他的一生就交给婉清了,相信只有婉清这样有包容之心的人才会让他忘记从前的愁苦。 “谢谢你,柳儿.”他柔声开口,总想着,自已该何等的心疼这个妹妹啊,因为一想到她,心便软得像一块甜腻的点心,只要想着她是他妹妹,他便开心而满足的,所以从前他一定很爱这个妹妹。 柳柳摇头,把他的大手尊重的放进婉清的手里:“我把他托付给你了,婉清,带着我的爱一起好好爱他吧。” 婉清用力的点头,他是上天赐予她的一份礼物,虽然他的心中有一个人,那个人是他的妹妹,但纯明的他不知比寻常男子强了多少信,他们会幸福的,老天让她穿越到这个地方来,也许就是为了等他。 “我会的,”婉清点头,执起他的手认真的答应了她,两个人一起上了马车,柳柳派了两个人把他们送上月牙岛去,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心竟然像靠岸了一样,舒展开来,以后他会幸福的,把从前的不幸统统的补回来吧,他那么渴望温情,这一切婉清会带给他的。 凤邪从柳柳的身侧走出来,搂着她的身子,低低的开口:“别难过了,他会幸福的,一定会的。” “嗯”柳柳笑起来,掉头望向身边的俊美的男子,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来扬了扬:“看到了吗?我已经想出办法对付风罗了,现在立刻让人着手打招这种东西。” 凤邪从她的手里接过图纸,认真的看了一下,怎么看怎么像手推车什么的,看了半天摸不着头脑,疑惑的望着她,柳柳接过他手里的纸,比划给他“这个球形的东西叫轰天雷,这个手推车后面装了射的铁板,只要两个人拉着那铁板,把轰天雷点着了放在这小*平台上,两个人同时松手,那铁板便会把轰天雷射出去,把灵山炸开来,那地下王宫建在地下,上面炸成一片,下面的宫殿必然蹋方,那凤罗还能躲得住吗?必然出来,我们派出大批的官兵围剿他们,一举迁灭地下王宫的所有匪众。” 柳柳一说完,凤邪的眼眸便晶亮起来,就连他身后的日影和月影也眼神晶亮起来,天哪,娘娘的头脑是什么做的,做为她的敌手绝对要小心又小心啊。 “太好了,日影立刻秘密通知夜阑的府衙,把这个东西分到各家铁匠辅子,要连夜赶制,越多越好,三日内,我们要攻灵山,另外把府衙的所有人都调集起来。” “是,”日影垂领命,柳柳也调头吩咐一直旁边的阿约:“你通知这夜阐的所有弟兄们,三日后全部到烈炊焰楼集合,一起前往灵山剿匪。” “是,主子,”阿豹走了出去办差事。 所有人分头行动,这三天的时间漫长而煎熬,不过大家几乎看到了胜利在望了,心情都很激动,这次一定会一举拿下凤罗和楼思静这两个贼子的。 三天后的夜晚,月色洁白如霜,洒落在整个山头,山头的四周围阻了大批的官兵和七星楼的弟兄,大家全神贯注的看着那稀薄的林子,月光穿秀林子的间隙,轻风绕过,了呜呜的声响,在暗夜中魅魅而瘆人。 柳柳一招手,沉声命令:“开始。” 立刻一整排的手推车拉了出来,上面摆放着的正是轰天雷,这轰天雷柳柳加足了份,所以爆炸力十分的强大,方圆几十米都不能幸免,树木土地都会被炸得皮开肉焦,何况是地下的宫殿,只怕定会炸得他们东倒西歪的,只要这轰天雷一响,不想被炸成烧鸭,或者被压死的,立马便会出现了。 柳柳的一声令下,那惊天雷就像流星一样疾闪出去,顿时间震耳欲聋的声音传出来,惊天动地,树屑飞溅,山层断裂,石块崩蹋,很快便有鬼哭狼嚎之声传出来,满山遍野的惨叫声,那地下传来的惨烈的声音不绝于耳,忽然在灵山最正中的石头上裂开一道缝来,一道石门自动拉了开来,从里面冲出了不少饶幸逃脱的人来,四处分散着,柳柳扫了一眼身边的风邪,唇角浮起笑意。 “怎么样?这方法不错吧。” “就你最精明,”凤邪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颊,不敢大意,双眸紧盯着出口处,他们抓的是凤罗,他就不信他不出来。 果然凤罗瘦弱的身子从山洞里走出来,他的身影一露面,凤邪一挥手命令身边的日影和月影上前把凤罗拿下,可是还没等日影有所动静,却从林子中一棵大树后面转出一个人来,一个披头散的女人,因为轰天雷的轰炸,把她身上的衣衫都快炸碎了,头皮炸得糊焦焦的竖在头顶上,就像一个鸡窝头,但饶是这样,柳柳还是一眼看出这女人正是德妃楼思静,只见她长剑一伸挡住风罗的去路,凤罗身形一退冷冷的望着她,两个人对恃着,乘着这时候,凤邪命令官兵把那些匪众抓获起来,一时间喊声震天,凤罗抬头望着包围住他们的一大批官兵和七星楼的人,唇角浮起一抹狠厉。 “你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把这些人领到这里来。” 他误以为是楼思静把柳柳他们引来的,但是此时的楼思静已经精力憔悴了,也不去反驳她的话,只定定的望着他,绝决的开口:“凤罗,你好狠的心,我只想问你一件事,难道我和玉楼真的只是你手里的一棵棋子吗?” 凤罗已经恼羞成怒了,唇角闪过讥讽,冷冷的开口:“你还想妄想从我这得到什么,没错,你就是一棵棋子,还是一棵蠢到透顶的棋子,”他说完眼角扫过四周,心里苦苦的挣扎着,难道今日真的是他的死期吗?他不甘心啊,一双仇恨的眸子越过楼思静的身子望向那林子后面转出来的凤邪和柳柳。 楼思静再也经受不住打击,嘴里腥甜无比,身子踉跄了一下,血溢出来,苦撑着尖锐的叫起来:“难道把楼家证据送到兵部的真的是你吗?” 这一次,凤罗并没有回她的话,只见眼前青光一闪,一把利剑已没入了她的胸前,一直往前逼进,下了死心的捅过去,还连带的转了一圈,楼思静睁大眼低下头望着眼前的男子,往事一幕幕映上脑海,原来由头到尾她只是一个棋子啊,她是白活了一生啊,到死也无法去见楼家的列祖列宗啊,那一双眼眸突出来,死不瞑目啊。 凤罗一抽剑,剑上滴着血,戾气染上周身,回头扫视着那林子,尤如孤雁,不知何时那些手下都被尽数杀光了,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不由得仰天大笑,惨然的开口:“凤邪,看来我还是败给你了。” 他的狂笑未断,一个红色的影子快如鬼魅的闪过他的身前,白飘起,遮住了所有人的眼,只见那幽幽寒光之后,凤罗跪跌在地上,胸前已经中了一剑,那红衣妖婉的男子却是上次救了柳柳的花无幽,他一旋身红衣如云的飘散下来,冷冷的望着跪在那里的凤罗,冷冷的开口。 “为什么要骗我说我是前朝的太子。” 凤罗嘿嘿的笑了两下,血从嘴里冒出来,脸色苍白恐怖得可怕,他慢慢的一字一顿的开口:“只是因为你的骨骼比常人好罢了,那块玉佩是我娘当年宫乱时捡到的,你这个傻子,”他不屑的骂了一句。 花无幽哪里禁受得住这番嘲讽,一扬手银链环出手,对着凤罗的脑袋撞击了过去,刹时脑浆四裂,白色的红色的混合在一起,看得人恶心,柳柳赶紧掉头,不过这一场伙总算胜了,凤罗和楼思静这两个恶贼总算不得好死了。 阿豹本来想亲手杀了凤罗的,没想到被花无幽先着一手,不过好在师傅的冤魂得以安息了,心里放下了一颗心。 凤邪和柳柳越过无数的尸骨走向那红衣白的妖娆男子,他立于峰颠之上,狂妄妖魅,柳柳记起那一夜,他宁愿一死,也要保全住她和皇上,此情只怕永生难还。 “花无幽,又见面了。” “是啊,又见面了,以后怕是再也不能见了,保重,两位,”那样狂魅的口气,再看一眼柳柳清丽脱俗的容颜,在他最自卑的时候遇到了最丑的她,就那么傻傻的栽了进去,即便她丑,他也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可是那一瓢是他不能取的。 “保重,”柳柳望着他的身影消逝在密林子里,忽然一道娇喝声响起:“花无幽,你又想往那逃,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追到你,”竟是黛眉的声音,柳柳唤了黛眉一声,黛眉惊喜的走过来:“主子。” “去找他吧,好好照顾他,他不是铁石心肠的人。” “谢谢主子,”黛眉欣喜的点头,伸出双臂抱住柳柳,回身顺着那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一路追一路叫着,好像生怕人家不知道似的。 凤邪搂着柳柳望着往林子外面走去,只见夜色光华照大地,万物润泽,一切还是那么的美好。 五年后。 华丽奢侈的未央宫里,一片安静,太监和宫女们都立在大殿之外候着,探头探脑的抿唇而笑,皇上来了,他们这些人便被撵出去了,皇上一定又和皇后娘娘缠绵到一起去了,可是很快便现不对劲的地方了,明月掉头望向一旁的红袖。 “太子殿下和两位小公主呢?” 红袖张望了一圈,确实没看到太子殿下和两位双胞胎的公主,那三个根本就是捣乱精,红袖的头顶飞过一群黑乌鸦,不会吧,张大嘴巴望向一旁的明月,明月立刻冷瞪向伺候太子殿下和公主的太监和宫女。 “说,三个小主子去哪了。” 那几个太监和宫女唬得扑通一声跪下来,小声的开口:“太子殿下和公主进寝宫去了。” “什么,”明月和彩霞一脸苦像,这下死定了,皇上一定很火大。 寝宫里,雕花铜柱支起百蝶穿花的锦帐,丝穗珠缀,淡绿色明柔的薄,此时一个高大的身躯拥着一个娇小的满脸红光的女人,这男人正是本该在上书房里处理政务的皇上,因为想起柳儿来,便急急的过来温存一番。 五年的时间过去了,柳儿少了当年的青涩,却成熟妩媚起来,像那熟透了的果实,掐一下汁水都溢出来了,让他每每情难自禁,五年的时间并没有冲淡他们的感情,相反的更浓,像那一杯熬红的酒汁,甘醇香甜。 风邪的唇落到那柔软的亲了千万遍也不厌倦的樱唇上,辗转的吸吮,那唇齿间响起柳儿不满抗议:“皇上,你该去上书房了。” “嘘,”俊美的脸庞闪过光泽,头上的金色束冠明晃晃的耀人眼目,唇角勾出诱人的笑意,大手急急的往身下娇躯的丰胸袭去,只准备探入,忽然听到一声娇俏的声音响起来。 “哥哥,你说父皇和母后真的在玩亲亲吗?” 一句话惹得风邪满脸的黑线条,柳柳绯红着脸推他,拉了拉自己身上的凤裙,这男人的欲火太旺了,经常突奇想的过来找她,看吧,大白天的儿子和女儿躲在床榻下面逮他们,还逮了个正着。 凤邪脸色一暗,一种欲求不满染上周身,朝床榻下面大吼起来:“凤幕星,凤幕凝,凤幕云,你们三个给我滚出来。” 床榻下面响起一阵轻响,钻出三个小脑袋瓜来,为的孩子已成长为一个俊美诱人的少年,身材修长,面如冠玉,眉眼架上无尽的邪魅之气,唇角薄起一抹不经意,完全不把凤邪的话放在眼里,站在他身边的凤幕凝和凤幕云,是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姐妹花,望着娘亲脸上红红的唇印,立刻感兴趣的望过去,可是父皇黑沉着脸,她们是不敢要求亲亲了,不过哥哥长得美美的,倒可以玩亲样,两双漂亮的眼睛相视了一下,飞快的朝旁边的哥哥身上扑去。 “哥哥,哥哥,我们来玩亲亲。” “什么?”小小少年俊美的脸上闪过难以置信,这算不算拿砖头砸自已的脚,这两个小恶魔竟然缠上他了,不要啊,头皮麻的闪身往外奔去,只听到寝宫里父皇得意的话响起来:“幕凝,幕云,以后哥哥就交给你们玩亲亲了。” “不要啊,”幕星惨叫着撒足狂奔,后面跟着两个顽皮漂亮到透顶的小娃子穿着一模一样的小裙子紧追着前面的家伙不放。 “哥哥,哥哥,我们来玩亲亲吧,哥哥,我们来玩亲亲吧。” 寝宫内,凤邪得意的邪魅的狂笑,唇角生出诱人的笑意,总算找到对付那家伙的办法了,太好了,回身再次望着柳柳,满目盎然的情意:“柳儿,这下没人打扰到我们了。” “皇上,你该去上书房了,”柳柳无力的轻吟,要是儿子和女儿再回来怎么办呢?可惜这家伙完全不容她反驳,大掌一挥,纱帐落了下来,满目柔情的望着她,五年了,他们过得一直很幸福,民间也很有盛名,帝皇帝后彼此深情厚意,这让天凤的百姓深感开心,柳柳身为皇后,变更了古代过于残酷的刑法,减了百姓的杂税,加强了贸易的展,内安于民,外治番邦,她制造了轰天雷,炸药等剧烈的武器,周围各个小国纷纷降服,天凤上了一个鼎盛的时期,人人称颂,当今的皇后仍天下第一后。 “现在朕不需要那么劳累了,有的是时间陪着我的皇后了,皇后付出了很大的心血,朕当然要好好的犒劳她了,”说着咬着她的耳垂儿,呼气声贴着她的耳边,吸可她一阵轻悸,身子不由自主的臣服了,凤邪柔媚的笑了,动作娴熟的撕掉柳儿身上的束缚,她的衣服已经不知道被撕掉多少件了,这男人也真是的,柳柳正想着,凤邪看她走神,再咬了一下她身上的敏感点,白嫩的身子顿时薄起一抹红潮,整个肌肤泛起粉红色,像一只剥了壳的鸡蛋般鲜嫩,看得人心荡神移起来,再也顾不得其他了。 “皇上。” “叫我邪,我喜欢你这样叫,”他诱惑着,再咬下去,随着一声轻呼,柳柳终于彻底的臣服了,一声声娇诱的轻语出口,更增添了旖旎的痴迷,两具身体缠绵成一具,是那般的契合,天地在造人的时候,他们本就是一体,现在终于合二为一了,身心皆欢,偷悦的轻吟飞出来。 “邪……” “柳儿,柳儿,”一遍遍的低喃,忍时光如流水从指间流过,他也要不够她啊,心在狂跳,身在激越的狂动,带给她也带给自己是无比的清潮,欢愉不断,一殿的春光。 一日,柳柳正坐在大殿上看着红袖呈上来的礼物,因为明天是她的生辰,这次她的生辰,皇上特点批准皇后娘娘可以在后宫摆席宴请好友,柳柳便广请贴,凡是素日有些交情的人都请了,朝中的文武百官虽然不在约请之中,但是礼单还是呈上来了,柳柳随意的看了一眼,正打算放下去,却被最下面的一个名字吸引住了,南宫月,哥哥南宫月,没想倒他竟然派人送了礼物过来,柳柳心里一下子激动起来,不知道他和婉清过得怎么样了? “来,把国舅爷的礼物呈上来,”柳柳急急的挥手示意红袖翻找出哥哥的礼物。 “哪一个国舅爷啊?”红独探头看了一下,谁都知道皇后娘娘有两个国舅爷啊,丞相和南宫公子,这次娘娘寿辰,两个国舅爷好像都送了礼进宫。 “南宫的礼物,”柳柳简短的开口,至于哥哥柳露,他现在的小日子过得可好了,嫂嫂谷蓝很淘气呢,还给她生了个小外甥,她有啥好担心的,她想知道南宫的情况。 柳柳的话音一落,红袖立刻挥手示意明月她们几个宫女在一堆礼物中翻找南宫国舅爷的礼物,好不容易找到了,递到娘娘的手里,只见柳柳脸色凝重的打开了精致的盒子,那些探过头的宫女看着盒子,一下子目瞪口呆了,因为那样精致的盒子里竟然摆放着一楼小小的嫩绿色的竹笛,是的,一个竹制的笛子,所有的宫女心头薄起疑虑,国舅爷可真是太小气了,没事送什么竹笛进宫啊。 却只见娘娘柔美的脸上,浮起热切的笑意,那眼眸里竟似有泪花在滚动,大家一下子沉寂下来,谁也不敢多言,没想到国舅爷的竹笛竟然让娘娘如此激动。 柳柳细心的抚摸着光滑的竹笛,虽然只是一根小小的青竹,却被他打摸得光滑无比,这一枝竹笛说明他的脑海里永远有着他们在雪秀峰上快乐的一面,他想起了从前了吗?能够送她竹子,表示他生活得很安心吧,柳柳的唇角露出笑意,婉清那样一个如水的眸子一定会把他照顾得很好。 “红袖,把这根竹笛收起来。” “好,”红袖点头,从来没看过娘娘要求收起过什么礼物,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竹笛却深得娘娘的厚爱,看来自己要好好的收起来,要是娘娘哪天要,自己找不到可就麻烦了。 未央宫的大殿上堆满了礼品,剩下来的柳柳也赖得看,挥手示意明月等把东西收下去,一时间殿里忙碌起来。 正在这时,小小的俊美的太子殿下走进大殿里,只见他狭飞的眉,饱满光洁的额头,凤眸微眯,里面精光窄射,还带着一抹阴谋诡计,明明满脸阳光,却让人头皮麻,那些宫女太监的都退到一边候着。 柳柳坐在高处,一看到儿子已经出落得一表人材,心头甚喜,笑望过去。 “幕星,到母后身边来,有事吗?” “谢母后,”幕星彬彬有礼的开口,站起身走到母后的身边换着母后坐下来,轻声的开口:“明日是母后的寿辰,儿臣也给母后献上一件礼物。” “喔,是什么呢?”柳柳感兴趣的笑望着儿子,搂过儿子的身子,这家伙装神弄鬼的干什么呢? 幕星不说话,唇角浮起阴笑,心里冷哼,父皇,咱们就斗一回,拍了拍手,那大殿外面走进来一溜儿人,为的竟是和幕星差不多大的少年凤心瑰,同样长得俊魅不凡,身后领着一溜儿的男人,齐刷刷的立在大殿之上,柳柳触目扫视过去,这些男人各种类型的都有,有柔美型的,有强壮型的,有俊美型的,有豪放型的,个个拿眼盯着柳柳,态度不卑不亢,落落大方,盈盈施了一礼。 “草民等见过皇后娘娘。” “起来吧,”柳柳挥手,搞不懂这么些美男到这里来干什么,他们是哪里来的,掉头望向神神秘秘的儿子:“这是什么啊?” “母后,这是小倌,儿臣看父皇连个弟弟都生不出来,所以儿臣费尽心机找了这么些小倌,供母后选择,母后放心吧,这些人都是经过千挑万选,层层筛选了出来的,身体强壮,依儿臣的眼光,一定会让母后一举得男的。 幕星说完若无其事的望着大殿下面,那些小倌脸色惨白,他们只道有人请他们进宫来表演才艺来了,谁知道竟然是这些事儿,慌忙跪了下来:“皇后娘娘,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起来,你们慌的什么啊?皇后娘娘还没说话呢?”幕星怒斥,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家伙,这还没玩呢,就慌了,脸色不悦的深黑下去,一旁的柳柳扫视了一圈众人,倒真的打量起来,嘴里轻声的开口。 “谢过儿子了,”这些所谓的小倌,大概就是男妓吧,儿子的胆子可够大的,看来是和他父皇耗上了,这两父子可真是斗个没完了。 柳柳正看得津津有味的,大殿外急急的走进来一道明黄的身影,幕星一看到那身影走进来,立刻笑着缠着母后。 “母后,你看这些男人要脸面有脸面,要身材有身材,即是父皇可以比的,父皇从五年前就答应给幕星生个弟弟,到现在也没生出来,依着幕星看,他是生不出来了,不如母后选一个能干的小倌给幕星生一个吧。” 幕星已经看到大殿前的那个周身冒火的男人了,明晃晃的金冠映衬得整张脸快着火了,而柳柳却玩得津津有味的,难得娱乐一次,大家就随心的玩一次吧,立刻点头。 “这个主意值得考虑,”她的话音一落,那明黄的身影已急急的跨进来,脸色青黑一片,朝着下跪着的几个小倌大声的命令:“滚出去,慢一点,朕就让人斩了你们。” 那些个小倌立刻面容失色的冲了出去,幕星从高座上走下来,扫了一眼凤心魂,不紧不慢的开口:“你这次找的人可真差劲。” “谁知道他们如此不禁吓呢,”凤心魂无奈的耸耸肩,掉头望向上,那里还有人影,皇上早把皇后娘娘押到寝室去了。 幕星伸出手搂过心魂的身子:“走吧,去下盘棋。” “好,一起,”心魂点头,刚说完,便听到大殿门外传来两个娇俏的声音,两个人的脸色立刻白了,一扫先前的睿智精明,慌不择路的掉头从大殿的侧门跑了出去。 “嗯,哥哥呢,”凤幕云问身边的双胞胎凤幕凝,两姐妹扫视了一眼,正准备走进大殿寻找,红袖赶紧挡住她们,皇上把皇后娘娘掳到寝宫去了,想当然尔,今天谁进去都没有好果子吃.所以红抽招呼着明月,几个人连哄带骗的把两个小公主领出未央宫。 第二日,未央宫里一片喜庆,到处挂满了红灯笼,今日是皇后娘娘的寿辰,娘娘亲自派人送了请贴下去,凡是接到请贴的人自然都过来了,最先进门是柳弯和谷蓝,然后是凤冽和解兰,公主舞阳虽然是单身而来,但她身后趋步趋随的白涵可是入了大家的眼,人越来越多了,最后大家一起围坐到宴席上,笑声欢语起来,柳柳满足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喜欢的人和喜欢她的人都幸福了,她才是开心的。 爱要绵远幽长下去,欢乐才会开心,凤邪坐在他的身边,得意的望着她,昨儿个晚上柳儿可是被他折腾了一夜,让她下次见小倌,还有凤幕星这个混蛋,别想他会给他生个弟弟,永远是妹妹,哼,凤邪在心里冷哼,脸上却堆着笑意,扫视着宴席上的人,心不禁温暖起来,原来幸福是这么简单。 风邪细心的给柳儿扶了可口的香酥鸡,谁知柳儿一闻这味儿,皱起了眉,呕心得想吐。 坐在桌子周围的女人同时抬头,眼里是一抹惊喜:“皇后娘娘不会是有喜了吧。” 话音一落,凤邪苦皱了一张脸,他又得禁欲多久啊,可是相较于他的苦脸像,大殿上另有三道欢快的声音吃起来,飞奔到柳柳的身边。 “母后,这次一定要生个弟弟。” “不行,这次要生个妹妹,”双胞胎姐妹认真的抗议。 一时间,笑声响起,飞出去很远,幸福从皇宫绵延到天凤皇朝的每一个角落,爱永远流传下去。 end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宝书网(xbaoshu.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