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宝书网(xbaoshu.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 卷一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 楔子 风云骤起 “哎呀,妖后,您看,小皇子似乎很喜欢吃这个呢,咬得挺欢的,小牙齿受得住么?” “小皇子似乎不挑食啊,不知道他喜欢吃哪种?” 两个侍女看着被妖后抱在怀里喂着果子的粉娃娃,激动得眼冒红心,若不是碍于身份,真想上去抱一抱,小皇子还不到一岁,那小模样却可初具未来的风采。 紫璃悦垂头看着抱着小果子啃得欢的小娃娃,忍不住笑了笑,手指点点鼓鼓的脸颊,“小吃货。”说着抬手把那被啃得面目全非的果子给拿掉。 没了果子的小皇子瞪大水汪汪的紫眸,似乎受到欺负一般,看着自家母后,瘪瘪嘴挥着莲藕般的小手,握着小拳头一脸坚定,“吃、吃、吃……” “呀,小皇子终于说话了,这说的是吃,没错吧。”旁边的侍女激动的低叫起来。 紫璃悦也是眼睛一亮,抱着娃娃站在腿上,笑道,“真的是小吃货,学到的第一个字竟然是吃,叫母后,叫母后就给你吃,嗯~” 小皇子懵懵懂懂的眨了眨圆溜溜水汪汪的的紫眸,眼睛盯着自家母后那如同粉嫩果子般的唇,一脸馋样,忍不住跳了起来,“吃,吃,后后,吃,吃……” “好可爱好可爱……” “哎呀,受不了了,怎么这么可爱。” 两个丫鬟又在旁边激动得差点手舞足蹈,抓耳挠腮的。 紫璃悦失笑的拿额头盯着小家伙的额头转,“小吃货,小吃货,呵呵……” 小家伙以为母后在和她玩,也乐得咯咯的笑着,一时间也忘记吃。 却在这个时候,外边匆匆忙忙跑进来一个侍卫,急切道,“妖后殿下,不好了,紫族长擅闯灵珠殿,毁了白皇的灵珠,当场被抓,陛下估计已经接到消息,柳大人请您尽快过去。” 紫璃悦闻言,脸上血色霎时尽褪,错愕的起身,神思混乱,“怎么可能……”母亲去灵珠殿做什么。 但现在她已经没死思索的时间,连忙把孩子交给侍女,便匆匆忙忙赶往灵珠殿。 只是急切的她,却没有看到来报的侍卫嘴角偷偷划过的冷笑和得逞。 但其中一个侍女却是看到,顿时便疑惑起来,心中也有些不安。 紫璃悦到灵珠殿的时候,外边已经围了不少侍卫,见到她来,侍卫纷纷跪下,“妖后殿下。” 而这么一跪,正好露出了大门,她便看到此刻面色惨白浑身带血的母亲正被殇卿睿捏着脖子奄奄一息般,心下一沉,连忙过去,“住手。” 温婉略带凌厉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显得有些突兀。 殇卿睿转头看她进来,顿时脸便是一黑,脸上的杀气尚未褪去,眼中也慢是浓郁深沉的仇恨。 看到这样的殇卿睿,紫璃悦心里咯噔一下,更沉了几分,但还是把目光放在母亲身上,正好看到母亲睁开的眼眸,却没了以往的神采,显得有些空洞和死寂。 另一边的柳清不着痕迹的看着紫璃悦,眉心也微微一蹙,眼中多了一丝担忧和疑惑。 气氛虽然依旧肃杀凝重,但起码也因为紫璃悦的出现而停滞了一些。 “卿睿,我不相信母亲会做这样的事情,也许其中有什么误会,能不能先查一查再说。”她试探着走过去。 殇卿睿彻底黑下脸,眼中满是讽刺的看着紫葵辛,“不会?璃儿,你远远不了解你这个母亲,她可不是你所看到的那般亲和,这种事情,她完全可以毫不手软的做出来。”说着,眉头一凝,手下力道加中,却没有掐下去,而是把人狠狠的甩出。 五指闪出紫光,如同闪电般射了出去。 “不。”而在同时,紫璃悦已经顾不上什么,身形一闪便已经过去接住母亲。 “该死!”看着挡住紫葵辛的紫璃悦,眼见那紫光就要穿过她的身体,殇卿睿心中一悸,连忙又弹出一束光,却只来得及打偏,几道光依然穿过两人的身体,好在没中要害。 “悦儿!”女儿的血气终于让紫葵辛从自己的世界中挣扎出来,看着女儿惨白的脸色和嘴角的血,紫葵辛也是面色惨白。 紫璃悦抿了抿唇,转身,也不顾肩膀上血流如注的伤口,固执的看着脸色难看得吓人的殇卿睿,“卿睿,就算是亲眼所见,有时候也不真实。”随后她侧头看向紫葵辛,认真道,“娘,告诉我,毁坏白皇灵珠的,是不是你?” 紫葵辛原本满脸为其担忧,在听到白皇灵珠的时候,面色又是一白,眼中情绪纷乱。 这样的反应,连紫璃悦心中都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殇卿睿已经气得恨不得马上杀了她,但碍于紫璃悦在前,只能压抑着杀意。 但下一刻,紫葵辛还是抖了抖嘴唇,压抑着心中的悲伤和痛苦,现在的局势,她也知道自己恐怕是被什么人算计了,“不是我,是有人借陛下名义通知我前来此处,我来的时候,灵珠已经碎了。” 紫璃悦一喜,心中略松了下,认真看着殇卿睿道,“卿睿,这件事恐怕不简单,何不延些时间查一查呢,我以妖后的名义,请求重新彻查?” 殇卿睿狠狠的捏了捏拳头,深深的看着固执的紫璃悦,冷声道,“从你是非不分开始,妖后的名义就失去作用了,来人,把紫族长和妖后暂时关押锁妖牢,没孤旨意,任何妖灵不得进出。”说着,便冷着脸甩袖离开。 ------------ 第一章 身世之谜 看着他离开,紫璃悦抿了抿唇,心中酸涩难当,但也稍微松了口气,身体顿时微微一沉。 柳清连忙过来扶了下,暗中塞了一个小瓶子在她手中,随后放开她,让侍卫把他们带走。 “小姐,小姐。”侍女匆匆忙忙的跑进屋中,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满脸的欢喜。 屋中的红衣女子手抚着娇艳的牡丹花,闻言只是直接开口道,“如何?” “呵呵,小姐神机妙算,一切都在计划中,妖后和紫族长已经被关进锁妖牢中。”侍女勾着唇笑得极为得意,看着自家小姐的眼神那叫一个崇拜。 潋滟却是手一顿,眉心拧了起来,“只是关进锁妖牢?她们情况如何,没受伤?陛下什么反应?”只是下牢,可不是她想要的,只要陛下一日还爱着紫璃悦,就算她真犯了事,陛下一定也会给她找借口。 “本来陛下很生气,想直接杀了紫族长,妖后去了,陛下也没留情面,只是后来妖后被误伤了,陛下便暂时把他们锁进锁妖牢。” 侍女话说完,潋滟已经浑身煞气,手掌狠狠的握住娇艳的牡丹,花汁从掌心流下,看起来很有些触目惊心,脸上却是满脸的嫉恨,果然,果然! 只要一碰到关于紫璃悦那贱人的事,表哥便昏了头,紫璃悦,紫璃悦,这个贱人必须死,表哥是她的,妖后的位置也是她的,紫璃悦凭什么占有了,不过只是一只道行不过二十年的紫貂妖,光凭着那天赋就想掌控妖界不成。 “红儿,今天的事情怕陛下很可能会暂时封锁消息,你派人暗中散播消息出去,便说紫族长和妖后闯入灵珠阁打算毁坏妖皇灵珠,重伤妖皇夺位,却失手毁坏了白皇灵珠,还有,再派人去暗中告知三长老,不用说太多,在此事的基础上加上一句,当年背叛白皇的女人,就是紫葵辛。” “是。” 紧闭的妖牢之中,紫璃悦小心的扶着紫葵辛坐下来,拿出柳清偷偷塞给她的瓶子打开,递过去,“娘,先把药喝了,休息一下吧。” 紫葵辛看着眼前的药,摇摇头推开,“悦儿,你也受伤了,你先喝吧,反正我现在这样子,喝了也缓和不了多少。” “娘……”紫璃悦抿了抿唇,看着母亲似乎有些心灰意冷的表情,心下有些沉重,不管那件事是如何,但母亲的反应也未免太奇怪,“娘,可否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紫葵辛动作微微一顿,随后摇摇头,“便如我那时所说的,其他我也不知道。” “可是,娘,为何你当时不辩解,反而……”反而一副求死的样子,这让人不怀疑也不行,“娘,是否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可紫葵辛却只是闭上眼睛摇头,但脸上的悲恸却越发的明显和浓郁,看得紫璃悦心也染上几分悲色。 她狠狠的咬了咬牙,坚定的握住母亲的肩膀,认真道,“娘,不管您有什么难言之隐,悦儿希望娘能说出来,好让悦儿清楚情况,不然恐怕今日不止我们母女,紫貂族也会陷入危机中,娘,算我求您,不管您知道什么,说出来好吗?难道女儿还不够让您信任?” “不。”紫葵辛睁开眼睛,下意识的回道,但看着女儿那眼中的祈求,却没办法拒绝得那么决绝,手不觉的紧了紧,眼中满是挣扎。 “娘……” “……悦儿,若我说,今日被毁坏的白皇灵珠,便是你父亲的灵珠,你会作何他想?”紫葵辛咬咬牙,抬头认真的看着紫璃悦,似乎一切的坚持在此刻终于有了破口。 紫璃悦闻言,身子猛然一僵,随后错愕的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但看着母亲那悲伤坚定的神色,却不像只是试探而已,顿时脸惨白得几乎透明,手轻轻颤了颤。 那分明就是白皇的灵珠,但若白皇是她父亲,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和卿睿是兄妹!兄妹**…… 似乎知道她想到什么,紫葵辛连忙解释道,“殇穆白是你亲生父亲,殇卿睿只是殇穆白的养子,你们之间并无血缘关系。当年的事情如今我也不想说,之前我却是被以殇卿睿的名义骗去灵珠殿,只是看到白皇灵珠被毁,以为是灵珠自动裂开,所以才失了理智。” 灵珠代表的是每一个天妖修为之上的妖灵魂本命,若灵珠自动裂开,说明灵珠对应的妖已经陨灭,若灵珠被毁,对应的妖者虽不会身亡,却会重创。 她那时并没有想太多,只因为灵珠自动裂开,殇穆白他……现在想想,自己真的蠢得可以,如今不止被算计,还差点害了女儿为此丧命。 单亲了快二十年,突然多了一位父亲,这位父亲身份还不简单,却让紫璃悦没起什么心思,在听到自己和殇卿睿并没有血缘关系的时候,微微松了口气,其他也暂时没精力去想太多,只能先围绕这件事。 可不等她们理出头绪来,妖牢的大门被打开。 ------------ 第二章 误会丛生 两人只听到外面纷乱的脚步声,似乎在接近这里。 两人对视一眼,难道是卿睿/陛下已经查到什么了? 铁牢大门被打开,但是出现在她们面前的,却不是殇卿睿,而是三长老那几乎狰狞扭曲的脸。 “三长老?”紫璃悦心中暗惊,又是疑惑,这个时候长老为什么会来此,就算长老阁要插手此事,想要提审也需要层层手续,再定时间一起公开提审,而不是一个人亲自来。 而且此刻三长老身上那毫不掩饰的杀气是怎么回事? “紫族长,老夫来此,只为问你一句话,当年背叛白皇,夺取白皇内丹的,是不是你?”三长老只是死死的盯着紫葵辛,似乎在极力压抑着某种情绪。 紫葵辛脸上血色尽退,拳头不觉的握了起来,指甲刺得手心发疼,被揭开的伤疤,各种情绪折磨着她的神经。 “是不是?告诉老夫,到底是不是!”看着她那变化,很多事情基本已经不需要答案了,三长老面色更难看得彻底,死握着拳头赤红着眼怒吼道。 那一声如同锐剑一般刺入大脑,让人有瞬间的眩晕。 紫璃悦不觉的握紧母亲的手,却听母亲仿若失去所有坚持和力气一般,道了一声,“是。” 紫璃悦脸色一僵,错愕的看着母亲,似乎无法相信母亲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但此刻三长老那溢满牢房的杀意已经让她无法思考。在被攻击的刹那,她只能忍着内伤迅速建起屏障。 但力量毕竟还是悬殊,何况她现在本就刚产完子不久元气尚未完全恢复,之前有受了上,眼前的光幕被狠狠震碎,两人同时被反震得吐出精血。 紫璃悦看着执意要诛杀母亲的三长老,又看看围守在大门外的卫兵,咬牙迫使自己冷静,错步把母亲挡在身后,“三长老,就算母亲真的做出迫害白皇的事情来,但却也要走正常的法规,没有妖皇旨意,就算长老也无权私下诛杀。” “妖后,老夫我其实很看重你,你的天赋千年难得,未来肯定能辅助妖皇让妖界走向辉煌,可惜你不该公私不明,是非不分,为了这个女人而罔顾法规,也伤了妖皇的心,这样的你已经没有资格再为妖后,你以为老夫是如何光明正大进入锁妖牢,正是妖皇旨意,你们二人犯下的罪在劫难逃,看在往昔的情分上,妖皇已经下了旨意,就地格杀妖后与紫族长,对外宣称紫族长畏罪自杀,妖后忧伤成疾病故,今日,老夫特意来送你们上路。” “这不可能!”紫璃悦错愕的直接否定,一脸难以相信。 “陛下,按照画像,并查无此人,恐怕是易容了。”柳清走进大殿,拱手报告。 画像是根据妖后侍女描述画出来,以他的名义通知妖后过去,从这点上,便可看出,这恐怕确确实实是一个局,想必当时妖皇陛下也想到了,可惜妖皇对紫葵辛积恨太深了,原本那恨意因为对紫璃悦的感情而慢慢选择淡忘和封印,今天却再次被揭开而差点失控。 殇卿睿闭着眼睛,久久沉默,好一会才道,“细查潋滟身边的人。” 柳清一顿,便明白,拱手领命。 这件事既然是针对妖后的,那便肯定不缺少潋滟,这个女人野心够大,心机也多,占着是妖皇的表亲居住在宫中,以前也没少弄些小动作,但都因为大都没造成什么危害,璃悦也被保护得好好,所以妖皇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但这次,若真的和她有关…… “对了,安排人,弄些药在饭菜中送去。”这送去哪里,自然是不必说。 柳清点头,便要离开,外面却被带进来一个护卫,“陛下,三长老带亲卫兵闯锁妖牢。” …… 两方力量的强硬碰撞,即便是强大结界力量的锁妖牢,也被震得发抖,钢筋铁器漫天飞舞,又在力量的旋风中心被切割成一片片,成了双方临时的利器。 被一压再压,集聚强大力量的旋风,终于因为力量饱满而再承受不住,爆炸开来。 两人被狠狠的震开。 紫璃悦本就受了重伤,现在这一番打斗,几乎都在抽取她的极限力量,这一反震,几乎是连站着的力量都没有。 三长老脸色也不太好,一圈浓密的绿须上,因为绿色的血液而变成一片一片。 “不愧是千年难遇的天才,能以天妖之力重伤之下还重创老夫,也是你实力的强劲,但如今你已经快油尽灯枯,以为还能如何,丫头,我是真挺中意你,可惜你有一个‘好’母亲,下一次投胎,希望你运气好,找对好父母。”三长老说着,便要再次动手。 “一人债一人还,我欠下的债,我会还。”原本已经奄奄一息的紫葵辛,却好似回光返照一般,身上紫光闪烁,化为一只银背紫貂,利落的窜到紫璃悦面前,张口一颗紫丹吐出,丹上似乎隐藏着庞大的力量,隐约影响着结界动荡。 紫璃悦仿佛猜想到什么,面色一白,直接坐起身,“不要,娘,你不要做傻事。” “悦儿,这本就是为娘造的孽,怎么能让你来当,不要再管娘了,娘不想看到你死,以卿睿对你的感情,娘相信,只要你不插手,绝对不会有事。” “不可能!”紫璃悦黑着脸,咬牙站起来,死死的盯着漂浮的紫貂,认真道,“娘,你认为璃悦像是那种可以为苟且偷生而无视血亲的人么,若你今天真的死了,我便跟你一起走。” “悦儿……”紫葵辛愣了愣,终是忍不住,潸然泪下。 紫璃悦抿了抿唇,深吸了口气,“娘,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 她这话一落,却听见妖牢大门处骚动起来,接着便看到杀气四溢,气势汹汹赶过来的殇卿睿。 ------------ 第三章 神魂俱灭 那眼中浓重的杀意和愤怒,让紫璃悦心中一凉,误会他等不及,亲自前来解决。 心中萨那悲凉,最后一丝希望也坠落尘埃,她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做得如此的决绝,却没有见到,三长老骤变的脸色。 紫葵辛明显也误会了殇卿睿到来的目的,刚刚的犹豫再次被抛开,今日看来不了结是不行了,反正她这条命,活着也是折磨。 紫丹光明闪烁而起,勾回了紫璃悦的思绪。 看着紫丹,紫璃悦脸色难看到极点,狠狠的咬牙,眉宇间也出现了几分戾气,“我说过,不可能让你死!”哪怕付出这条命。 仿若决定了什么,紫璃悦抬眼最后看了过来的殇卿睿一眼,随后尖锐的指甲狠狠的在手掌上划过,顿时绿色的鲜血涌了出来。 殇卿睿只觉那一眼让他心下一沉,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下一刻便见她自残的举动,接着抽出血在虚空中画了一个符号,狠狠的打进紫葵辛的身体中。 紫葵辛被强硬打断,反噬受伤,却见女儿那种决绝孤注一掷的气息,不觉心中一紧,“悦儿……” “娘,悦儿从不食言,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死!”强大的黑色气息突兀的从身上涌现出来,几乎包裹两人,金色的纹路如同藤蔓一般趴满了她的全身,银发散开,化为浓墨般的黑色,金色符文闪现。 “这,这是空间禁咒!你这蠢货……”三长老看着她的变化,瞳孔微微一缩,一急便想上前阻止,却是被反弹而出。 “璃儿,住手!”殇卿睿也是一脸苍白的走来,俊美无双的脸顷刻间几乎扭曲起来,心狠狠的提起,眼中满是慌乱,一贯的冷静自持全失。 紫璃悦却已经宛若听不见一般,睁开的眼眸一黑一金,眼瞳中符文旋转,纤长的手抬起,黑色的指甲上也爬上符文,当最后一丝符文趴到脸上时,咒术已成。 紫璃悦看着被咒术包裹在其中已经昏迷的紫貂,嘴上勾起一个温和安心的笑意,下一刻,眉心戾气骤生,黑色的指甲狠狠在虚空一抓,空气中好似被抓破的布匹,露出一个黑暗的口子。 最后看了一眼沉睡的紫貂,紫璃悦闭上眼睛,抓住紫貂,用力扔进口子中,随后撒上鲜血,念上咒语,破开的口子慢慢合起来,直到消失。 黑色慢慢的退去,反噬之力强大起来,周边被隔绝的一切声音,终于在耳边响起,有些混乱,让她脑袋四处嗡鸣。 “璃儿!”在咒术消失的瞬间,殇卿睿便第一时间过去,接住了那摇摇欲坠的身子,心中的恐惧和焦躁无以复加,手颤抖得几乎无法稳稳扶住她,只能半跪在地,扶着她,看着那近乎透明,仿佛会随时消失的脸,他的心犹如被利爪分割一般疼痛。 “呵,母债,女偿,卿睿,我不恨你的绝情,但希望,恩怨到此为止,娘亲的罪我来抵,放过紫貂族……” “紫璃悦,你还有没有心,你有没有想过我,想过我们的儿子,你死了我怎么办,儿子怎么办,难道你要看他从小就没有娘亲?”殇卿睿赤红着眼,第一次失态的怒骂起来,紫眸中却已经积蓄了泪水,涩得眼角泛红。 这一声,宛若惊雷一般,提醒了紫璃悦那暂时被忘的一角,“儿子……儿子,卿睿,让我见见儿子,求求你,让我见见他,咳……”话未完,口中鲜血已经堵住了喉咙。 殇卿睿心中慌乱,只能朝着旁边怒吼,“马上抱大皇子过来,快,璃儿,儿子马上就来,你不要激动,让我看看,坚持住。” “不用了。”紫璃悦抓住他的手,惨然一笑,“我的情况我清楚……嗯……”话尾落,身子中的反噬痛楚让她抽搐了下,眉心之处,白光闪过,白色如珍珠般的珠子黯淡无光的漂浮而出,悬浮在眉心上空,似乎在做最后的告别。 而她的丹田之中,一颗紫色的内丹,也漂浮而出。 殇卿睿脸色惨白,手颤抖着,似乎想去抓那两颗珠子,却又不敢。 另一边的柳清死死闭上眼睛,拳头紧握,也止不住的颤抖。 紫丹如意料中,吧嗒一声,裂开成几片,随后化为粉尘。 灵珠的转动已经停止,随着紫丹破碎,紫璃悦身子跟着一震,眼眸微眯,抓着殇卿睿的手紧了紧,划出几条红痕。 殇卿睿颤抖着嘴唇,眼泪不觉的落下,宛若要奔溃一般,“紫璃悦,你给我坚持下去,我不准你死,听到没有!我不准你死,你若死了,我要整个貂族陪葬!” ------------ 第四章 借尸还魂 可惜,这声声的悲恸震慑,终究无法挽回什么,暗淡的灵珠也碎裂开来,化为细小的荧光融入空气中。 随着灵珠的消散,紫璃悦也终于撑不下去,眼睛永远的闭上,连儿子最后一面都没来得及见,周身浮现出淡淡的紫光,衣裳肉体也慢慢化为尘埃,直到只剩下一株紫色的紫罗兰在殇卿睿手心。 殇卿睿失神的看着手中的紫罗兰,几乎不敢相信,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真的就这样没了,真的没了? 三长老却是在看到那株紫罗兰的时候眼瞳一缩,紫罗兰,皇族的象征,为何妖后的本体是紫罗兰? “怎么会是紫罗兰,怎么会……” 柳清难得染上几分仇恨的冷眸转过,看着错愕的三长老,慢慢道,“因为,璃悦是白皇唯一的亲身女儿。”这个秘密,知道的,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 他知道三长老闯天牢的原因,三长老是白皇曾经最忠的部下,也是生死兄弟,得知有人危害白皇,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此刻说出璃悦的身份,确实也暗含了几分讽刺和报复。 果然下一刻三长老便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但看着那株紫罗兰,上边的气息却没有错,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妖后怎么会是白皇的女儿,天,他做了什么,他竟然亲手逼死了白皇留下的唯一血脉。 侍卫已经护送着侍女抱着小皇子过来,但一切都晚了。 当侍女看到半跪在地上呆呆看着手中紫罗兰的白皇,再找不到妖后的身影时,便已经明白,不由脸上也出现了悲恸,腿一软便跪了下来,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般落下,砸在小娃娃脸上。 似乎母子连心,也感觉到什么,原本睡着的小皇子突然睁开眼睛,紫眸转了转,突然嘴唇一瘪,放声大哭起来,“呜哇~呜哇……” “六皇子,六皇子,您慢点,小声些,主子还没起身。”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些许的焦急和担忧由远及进,中间还伴随着轻轻的脚步声。 随后便是脚步声停下,伴随着小孩稚嫩中带着小心翼翼和担忧的声音道,“娘是不是身体又不好了?” 紫璃悦睁开眼睛,不,或许现在该叫杨忻玥了,紫璃悦已经成了过去,或者唯一能证明曾经真实存在的,也就只有这个灵魂,但她却宁愿关于紫璃悦的一起,都只是杨忻玥的噩梦,可惜不是。 “娘没事,下课了?累不累?”起身,不着痕迹的抹去因为梦中的回忆而沾湿的眼角,对寝宫中不远处一身华服的四岁小孩温婉一笑,招了招手。 商堂绪眼睛顿时就是一亮,暗暗呼出一口气,连忙跑过去,腼腆的笑着,“娘,糖糖不累。娘累不累?” “娘也不累,吃过了么?”杨忻玥起身,把小孩抱到腿上,顺顺小孩的发丝,笑着问。 这孩子或许是她的救赎。 她无法想象那时候醒来发现自己没死,却成了另一个人,身处异地,不知道到底是重生还是穿越,还能不能见到所牵挂的人时,心中的绝望。 加上那个时候这个身体太过糟糕,一个因为犯罪而被打入冷宫,废除根骨成了废人,身体几乎残破不堪,连自理都麻烦的废后,这样的身体加上心情和处境,让她一度很绝望。 还好这个身体还有这样一个乖巧得让人怜爱的孩子,不觉的让她想起了自己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的儿子,便不禁把对孩子的思念和愧疚爱惜都转移到这孩子身上。 只是意外总会出现在无意中,或许是上天的一丝怜悯,她恢复了记忆,并非只是紫璃悦的记忆。 在投胎成为紫璃悦前,她还有一世记忆,二十二世纪苏家商会首席,苏家嫡长女苏琪悦,也是因为身负精神异能被爱人背叛送入实验室七年最后和所有仇人同归于尽的苏琪悦。 只是或许上一世的苏琪悦记忆实在太糟糕,以至于灵魂选择了自动封印记忆,才有了单纯快乐温柔的紫璃悦。 如今这记忆的觉醒,也不知是好是坏,起码有了那些惨痛的记忆,突然紫璃悦的记忆就没有那么沉重和绝望了。 不过万幸的是,虽然她失去了为妖的一切,却恢复的精神异能,在研究院内被当成小白鼠七年,生生提上七阶的精神异能,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起码在这里还能有点自保。 她每天过多的沉睡,也是利用时间用精神异能加强身体,驱逐身体中的病菌和各种病毒,哦,或者该说是疾病。 “还没有,糖糖要和娘一起吃。”商堂绪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杨忻玥一脸期待,心中却还是有些小心翼翼。 怎么会看不出这孩子的不安,杨忻玥忍不住眼神又柔和了几分,揉揉小家伙的头,道,“嗯,娘也想和糖糖一起吃。” 她无法忘记,当第一次看到这个孩子的时候,小孩那种明明想要接近,想得到关怀,却又恐惧被抛弃的小心翼翼和不安,而她只是给了他一个笑容,这孩子却仿若重新活了过来,黑沉沉死寂的眼眸中骤然出现了光彩。 那时候她还不明白为什么这孩子会这样,好像很惧怕,又很想靠近她这个母亲,直到某一天杨忻玥的记忆在她脑中出现,才明白。 那个愚蠢,一心痴恋皇帝的女人,对自己亲生儿子却向来冷漠待之,只因为这孩子生下,并没有继承他父皇的天赋和根骨,反而是完全不适合修真的体质,成了一个小废材。 那时候还是皇后的杨忻玥,以为就是因为生了这个废材,才会遭到皇帝冷落,从而把怨气转移到儿子身上去,几乎把儿子看成仇人。 四年的漠视,从孩子懂事起,历经三年的辱骂和冷落,这会在这孩子幼小的心灵中留下什么阴影,也难怪这孩子只是四岁,却早熟得让人心疼。 “主子,六皇子,饭菜已备好,请到偏厅用膳。”侍女碧绮走了进来,看着相处温馨的母子,嘴角也不由的勾起一丝笑意,眼眸放柔。 曾经主子对小主子那么不好,如今落入冷宫了,反而能让主子正视起小主子,也算因祸得福了。 “你先去,娘洗漱一下。”杨忻玥笑了笑拍拍小家伙的手。 “嗯,娘快点哦,不然饭菜凉了对身体不好。”小家伙乖巧的点点头,然后爬下床,便跑了出去。 等杨忻玥出去的时候,商堂绪正乖巧的坐在桌边,是不是的转头看门口,在见到人来时,终于忍不住眼睛一亮。 那眼中的期待和愉悦让杨忻玥心中更是疼惜。 桌子上只是简单的一个清炒青菜,一大碗青菜蘑菇汤,还有一小锅显得有些黄的米饭。 青菜蘑菇都是自己院子种的,米是用平时分配到的三餐换成的陈米,一天的量只要少吃点也是够三人吃的。 这已经好很多了,她开始来的时候那段日子算最落魄。 所谓落难的凤凰不如鸡,落井下石的人更多,即便她现在还因为生有一个皇子而勉强有个贵人的头衔,处境却也连宫女都不如。 所幸身边还有这个不离不弃和她一起吃尽苦头的碧绮,还有这个甘愿陪她吃苦的孩子。 如今她的身体一天一天的恢复,再等恰当时机,为商堂绪安排好后路,她便带着碧绮离开这里。 痴爱皇帝的杨忻玥已死,这里唯一会让她挂念和存在意义的也就只有这个孩子和碧绮,只要两人都安排妥了,这皇宫对她便也没什么意义。 三人用完午饭,碧绮收拾碗筷离开,杨忻玥则带着小家伙以午睡的名义进入寝室内,两人却没有睡觉,而是面对面盘膝坐在传上,闭着眼睛。 这是近一个月来,商堂绪的另一个不为人知的功课。 ------------ 第五章 嘲讽刁难 幕商皇朝并非如古代一般只是普通的国家,这个国家以武力为尊,而武力中,又以修真为优,大部分人都会进入修真,修真的等级越高,此人地位也越高,除了皇家外。 但皇家从上古传下来的血脉,也注定皇家子弟的不凡。 只是商堂绪偏偏就成了其中的异类,因为早产根骨不济灵穴匮乏而无法修真,成了废材,这也是因为曾经的杨忻玥,若不是她嫉恨心太强,总不安分,也不会落得早产,害了孩子,反而还把一切罪过推给孩子。 在这弱肉强食的皇宫中,商堂绪若没有自保能力,只能终陨落在这皇权的倾轧之下。 杨忻玥试探的用异能刺激并引导,商堂绪作为皇家优质的血脉毕竟存在,只是先天灵气根骨不足,却比现代几乎完全没有的人们强。 刺激的成功,引诱出了精神异能。 杨忻玥便暗暗的教导着这孩子练习精神异能,这东西学得好,不比修真差,修真最强的是看灵识和神识,但精神异能的强大就相当于灵识神识强大,可以杀人于无形。 但她没有想到,本只是半激发半创造的给了他精神异能,这小家伙却自己觉醒了变异的雷火异能。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出现产生蝴蝶效应改变这个孩子的命运,还是上天刻意安排她来此改变这孩子的命运,但不管哪一样,在现在来看,是不错的,只是可惜的是他现在的本体异能还太弱,也不能随时修炼,只能先修炼精神异能,加强了精神异能,将来带动那两个异能也不那么难了。 差不多一个多时辰后,两人慢慢睁开眼睛,练习结束。 小家伙眨眨眼睛,感觉精神很好,突然想到什么,献宝般扑到杨忻玥怀里道,“娘,我现在已经能在屋子里看到屋子外边的情况,只是还没办法看清楚,也不能看太远,不过我可以定住三只蝈蝈不动。” “哦,是么,我家糖糖真是小天才,不过糖糖要记得娘的话,在外不能暴露,知道么?” “嗯嗯,娘,糖糖记着呢,上次二哥威胁糖糖用病蝈蝈和他的大将军打架,蝈蝈被咬死了,糖糖都没有定住二哥的大将军哦,不过二哥笑得好讨厌。” “嗯,糖糖做得对,辛苦了,不过以后还是尽量避着他们一些。”现在筹码还不足,糖糖过早暴露只会为他找来杀身之祸,再等等吧,娘一定不会任由你继续被欺负的。 又是几天平静日子过去,或许是她这里太过偏僻,经过的人不多,又或许是她太过安静,找麻烦的人也觉得无趣了。 大中午,杨忻玥挽着袖子,从小菜埔中选了几颗菜交给碧绮,起身,抬头看天色,这个时间小家伙怎么还没回来,难道是被什么绊住了。 碧绮也有些担心,刚刚在门外站了一会,一直看不到有人朝这边来,见主子皱着眉,便问道,“要不奴婢去看看?” 杨忻玥摇摇头,“再等等吧,你先去做饭,我到门外等等。”说着便在旁边的水盆洗了手,拉下袖子便出了门。 门外的杂草芦苇几乎已经到了半腰,看起来显得更是荒凉。 杨忻玥站在门边,却反而被衬得素雅夺目。 杨忻玥本就生得不差,或者说这皮囊确实挺美,只可惜被内在给黑化了,别人看的最多的就是她因为嫉妒生气得意跋扈而狰狞的表情,还经常在脸上画各种妆容,几乎看不到本来面目,现在这样子,倒是让人眼前一亮,可惜却没什么人能见到。 不过今天倒是有两人见到了。 梅妃和陆淑妃本是应雪妃之邀前去赏花品茶。 原本去飞雪阁虽是走这方向,却也不会经过这里,而是隔了一座宫殿,偏偏两人就想起了这边的前皇后,似乎想顺便来奚落一下好提高提高心情,只因为两人昨天在皇上面前又被怡贵妃那贱人给夺了风采,正气闷。 一行人走过来,却正好看到安然站在门外眺望某处的杨忻玥。 ------------ 第六章 心思各异 没有失魂落魄,没有悲伤,没有歇斯底里,那平静安然的脸上,好像什么负面情绪都没有,那沉静朴素的样子,不止让她看起来似乎没半点落魄狼狈,还让人产生奇怪的欣赏情绪。 不得不说,杨忻玥的容貌确实也是让人嫉妒,明明上次的事情她的脸被指甲划了深深三道痕,本以为没有药物也没有修为她会破相,却不想现在依然如初。 “喲,这不是皇后娘娘么,哎呀,听说娘娘身体不好,怎么不躺着休息呢,呀,你看我,又糊涂了,忘记给皇后娘娘行礼了,还请娘娘见谅。”年轻貌美的陆淑妃,曾经也备受杨忻玥的压制和欺凌,如今终于得到报复的时机,当然要不遗余力。 “呵呵,傻妹妹,你确实糊涂了,现在人家哪是什么皇后啊,不过只是一个身处冷宫,被皇上丢弃的小小贵人而已,她可还要向我们行礼呢,你说,是不是啊,杨贵人。”旁边的梅妃捂着唇笑得千娇百媚,眼中满是得意和嘲讽。 杨忻玥抬眼朝她们看去,却没什么表情变化,只是淡淡的半垂下眼眸,眼底无波无痕。 但她这样子却让二人认为她怕了,又被揭开心上,毕竟从皇后到低下的贵人,不是谁都受得了的,便更是得意和鄙夷,陆淑妃冷哼道,“杨贵人,别忘记,你现在已经不是皇后,见了比之高位的妃嫔竟然不行礼,你的宫规礼教都喂了狗么,还不跪下。” 杨忻玥:“……” “看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杨贵人身体不便,帮帮杨贵人行礼!”梅妃冷哼。 “是。”墙倒众人踩,两个宫女也扯着得意的笑容,正想上去,好好在着落魄的前皇后面前杨威,出口恶气。 杨忻玥只是淡淡抬眼,看着她们,那无波的眼眸,好似什么都没有,又好似什么都有,但那射出的凌厉,却让两个宫女不觉的心下一缩,定在原地。 “想让我跪?你确定?”杨忻玥淡淡的移开眼眸,看着那两个女人,嘴角若有若无的勾起一丝冷意,声音平淡如水,神情也不变。 但不知为何,那一双如水的黑眸,泛着的幽光,却让两人有些心悸,心狠狠缩了下。 而就在这时候,一个锦衣孩子跑了过来,狠狠的推了下其中一个宫女,直把宫女退得摔倒在地,随后站在杨忻玥面前,小脸气得发红,一双清澈的眼眸泛着冷意,“谁敢伤害我娘,本皇子绝对不会放过她!” “呵,道是谁呢,不过也是一个废物皇子而已,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呀。”商堂绪的出现,让两人回神来,恼怒的看着那小孩子,眼中泛着嫉妒,即便只是个废物孩子,但也是皇子。 起码原本完全落台的杨忻玥最终因为有个儿子而被宽容一点,有个孩子,多少总有点希望,能母凭子贵。 杨忻玥微微的眯起眼睛来,黑眸深处光波流转,嘴角犯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冷凝笑意,上前一步,手掌轻轻的放在气得发抖的商堂绪肩膀上,看着两人似笑非笑漠然道,“哦?不知,这上梁指的是谁?” 陆淑妃正想开口点名,梅妃反应较快,连忙扯了扯她的手臂,皇子的上边可不是母亲,而是那位至高为尊的皇帝陛下,上梁岂不就是指皇帝么,这可是大逆不道,若传出,被杨忻玥利用来,她们就完了。 “哼,六皇子,毕竟还是皇家子弟,有这功夫耍嘴战,还不如多用点功弥补不足,省得给皇上丢脸,妹妹,我们还要去飞雪阁了,可别为了让无关紧要的人让雪妃妹妹久等了。” 等人离开,商堂绪才连忙转身,小心翼翼的看着杨忻玥,一改刚刚的凌厉气势,怯怯道,“娘,您没事吧?” 杨忻玥看着小孩期待又小心的样子,忍不住心软下来,神色也缓和了许多,不由轻轻蹲下,摸了摸小孩的脸,笑道,“娘没事,多亏了糖糖。” “嗯,糖糖是男子汉,要保护娘。”小孩眼中顿时泛起了欣喜和骄傲。 杨忻玥附合的点点头,“嗯,糖糖一定是大英雄,不过糖糖,以后不要冲动了,让娘来解决,糖糖现在力量还不够,她们心肠太坏,一定会暗中使坏,娘不想糖糖出事。” “可是,娘……” “糖糖,记住,娘只有你了,你便是娘的支柱,娘来等着糖糖长大保护娘呢,若糖糖小小就出事了,娘怎么办,糖糖,记住,百忍成钢,我们不是委曲求全,也不是要任人欺凌不反抗,我们只是要从中寻找更完美的解决契机,杀人于无形。” 若是可以,她真的不想教导这样一个孩子从小就一肚子阴谋诡计,但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中,任由他单纯下去,最终反而是害了他。 “娘,我……”商堂绪不觉的摸了摸头,皱着眉,有些似懂非懂,眼中带着些无措,怕说出自己不懂,会让娘觉得自己没用,失望,而再次冷落自己。 杨忻玥忍不住在此心疼的揉揉孩子的头,笑道,“好了,不懂没关系,这些确实太深奥了,不过来日方长,我们慢慢来,不懂的,娘会好好解释给糖糖听,好不好。” “真的?不管什么都可以吗?娘会不会觉得糖糖很笨?” “怎么会,糖糖这么聪明,这么小就学会保护娘了,糖糖是娘的骄傲。” 飞雪阁,满院子的雪白璎珞,飘飞的白色花瓣,便如雪中一景,看起来格外美丽。 两人进入阁中,每次看着这景色都忍不住羡慕,可惜虽然她们品级比雪妃高,但家世富有不如她,这些璎珞树可是水家家主特意为爱女寻来的,都是有市无价。 悠扬的琴声穿梭其中,里边已经有宫女踏着花瓣前来迎接两人。 “呵呵,每次来妹妹这里,总会心情舒畅,妹妹可真懂得享受。”梅妃含笑的坐下,随手捻起一小块糕点小咬一口。 陆淑妃点点头,“不错,可惜刚刚被败坏了点心情,不然还能更舒畅。” “哦,怎么说?谁惹了我们陆大美人了?”雪妃哦了一声,抬眸朝她看去,顺着她的话问下去。 陆淑妃撇了撇嘴,便添油加醋的把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还说杨忻玥心胸狭隘,心计多,现在安静下来,估计是想利用那个孩子等着翻身呢,若她翻身,后宫还不是要乌烟瘴气了。 雪妃闻言,眼底闪过一丝诡光,面上却笑得极为平静,似乎一点都不计较,只是叹道,“谁让她运气好,有个孩子呢,这或许就是命了。” “哼,我才不信命,不过就是孩子么。”陆淑妃听着就想被踩到尾巴的毛,脸色就冷了下来,只是却没说下去。 梅妃却是无所谓的笑道,“孩子不孩子我是暂时不敢想了,随缘吧,如今皇上几乎被怡贵妃霸者,别说孩子了,估计想得到圣宠都难。” “呵,怡贵妃端庄贤淑温柔识大体,二皇子又天赋极佳,自小聪慧,皇上自是喜爱,怕再过不久,后宫便要有新主了。”雪妃漫不经心的挑挑琴弦,说得浑然不在意,似乎只是在闲聊说笑一般。 但这话听在陆淑妃耳中,却让她眼眸更是一沉,慢慢阴霾起来。 一番茶点,吃得宾主尽欢,但却都心思各异。 ------------ 第七章 蛇蝎美人 御书房中,商殷离漫不经心的敲了敲桌子上的奏折,面容冷淡的看着下方的几位大臣慢悠悠却不容拒绝道,“其他事情按照之前商议的去办,至于立后,以后再议。”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想必已经是最后的通告,若再扒着立后一事不放,恐怕会惹恼了圣上,几个大臣也只能遗憾的退走,还是要找好点的契机再提才好啊。 等人离开后,商殷离才放松身体往后靠了靠,随手把手边的奏折合上丢到一边,皱着眉,黑眸暗沉深邃,若有所思。 “启禀皇上,怡贵妃求见。” 神思被打断,商殷离蹙眉,眼中有些不耐,眼眸黯黑了几分,但还是道,“让她进来。” “是。”内侍应道,然后打开御书房的门,躬身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贵妃娘娘,请。” 怡贵妃端着东西,摇曳生姿的走进来,弱柳扶风的样子,配上那双含着水光如同秋水般的眸子,倒是容易让人心生怜惜,一张清丽华容,端的是芙蓉面、桃花眼、梅花唇、玉为骨、冰为肌、雪为肤。 “臣妾参见皇上……” “免礼了,你身子不好,怎生不好好休息。”商殷离微微皱了皱眉,尽量放低声音,让声线听起来不那么冷硬。 怡贵妃端着托盘慢慢走上台阶,放到案桌上,盈盈一笑,“臣妾这些日子一直在床上躺着,身子骨都僵了,因许久未见皇上,寻问之下方知皇上近日日夜多为朝中忧心,难以安眠,便想起一个提神的方子,炖了药膳,请皇上补补身体,莫要累坏了。” 商殷离看着怡贵妃的举动,眼眸闪了闪,点点头,声音又柔了几分,颇带有几分欣慰,“爱妃有心了,若是后宫之人皆有爱妃一半,朕也就能安心了。” “皇上谬赞了,这是臣妾的本分。”怡贵妃柔婉一笑,垂下的眼眸遮掩住几分得色和势在必得的喜意。 商殷离抬手,按住她正舀粥的手,“爱妃辛苦了,你身体也还虚弱,还是多回去休息为好,晚上朕会过去看你。” 怡贵妃眼底亮光一闪而过,温顺的点了点头,“那皇上请慢用,臣妾告退。” 等他离开,商殷离眼眸立刻转冷,眼底深处闪烁着一丝不耐和厌烦,“陈林。” “皇上有何吩咐?”陈公公进来,见皇帝已经走了过来,连忙躬身。 “等会把那东西处理了。”商殷离淡淡的说完,便迈步离开御书房。 陈林躬身应是,余光撇到桌子上的东西,眼眸闪了闪。 深夜,怡情宫中,红灯笼处处高挂,照耀得整个宫殿都带着一片红光。 殿内,几只金色的巨鹤口中拖着层叠散开的蜡烛,把殿内每个角落都照得一片亮堂。 女子斜卧在贵妃榻上,眉头轻蹙,一双手不断的绞着一块手帕,显出她现在有些焦躁的心情,美目婉转,不时的往殿外看去。 突然一个婢女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看到婢女进来,女子顿时眼睛一亮,立刻支起身子急切的问道,“彤儿,如何了,皇上可来了?” 婢女闻言,似乎有些不敢说,犹豫了好一会。 女子眉头皱得更紧了,一张清丽的俏脸已经黑了下来,“说!” “娘娘,奴婢一直在枫林等候,原本是看到皇上往这边来的,可是……” “可是什么,别婆婆妈妈的,快说!”女子等得有些不耐烦,急躁的说着,顺手拿了个茶杯就砸在婢女脚边。 婢女吓到,连忙说道,“奴婢看到,皇上正要转往枫林来,但是雪妃和梅妃在隔壁的梅林赏月,不知怎么的,正好梅妃从秋千上掉了下来,好像撞到树昏倒了,皇上听到动静就去看,然后就抱着梅妃去了妍梅宫,还命人来说,今晚不过来了。”说到最后,婢女几乎声音小如蚊声。 女人脸色青白交错,饱满的胸脯剧烈的起伏几下。 她沉默了一会,然后狠狠的扫掉前面案几上的东西,咬牙切齿,“雪妃,梅妃,好样的!她们难道以为皇后一倒就有机会夺位?太天真了!敢和本宫抢,绝对要叫她万劫不复!” “彤儿,上次夫人是不是拿来了一盒雪莲膏?” “是的,那雪莲膏还没开封,娘娘要用?奴婢这就去取来……” “不必,你把那盒雪莲膏明日一早送到妍梅宫去。”女子手支着下颚,眯起眼眸,眼中满是冷凝和怨毒。 “啊?娘娘,这雪莲膏可是老爷派人历尽千辛万苦重金买来给您的,听说能驻颜还能永葆青春……” “本宫说送就送,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放心,吃进去的,总要她以后千百倍吐出来!”女人勾起嘴角,笑容中满带狠辣决然。 婢女心一紧,连忙应诺,便开始收拾东西。 第二天的时候,妍梅宫中还是来了不少访客,礼物也是堆积成一个小山。 梅妃斜靠在贵妃榻上,额头上圈了一圈绷带,脸色显得有些苍白,看起来倒是娇怜可人,面对各宫各殿姐妹前来探视,也只是懒洋洋的客气几句。 不过那眉宇间还是掩不住的得意之色。 等送走那些人,听着婢女点礼品的时候,在得到怡贵妃的礼物,她只是冷冷一笑,似乎有预料中。 可当天晚上就出事了。 梅妃迫不及待的用了雪莲膏,以为有皇后的先例在,相信这时候也不会有妃子敢动什么手脚再掀起风波,却不想早上用了雪莲膏,晚上开始她脸便痒了起来,一张花容月貌被抓得鲜血淋漓,完全毁了。 雪妃帮着梅妃把怡贵妃告到皇上那边去,怡贵妃早有准备,既然做了,怎么可能让自己无法脱身呢。 “皇上,您要相信臣妾,臣妾真的没有,一定有人故意陷阱臣妾的,若真要害梅妃妹妹,臣妾又为何要用这么明显的办法呢,还请皇上明察秋毫,还臣妾一个清白。” “你还狡辩,梅妍宫中所有人都可以作证,是你的贴身婢女亲自送东西过去的,接手过便没有再示于人前,当天便用了,若不是你,难道还是你的婢子擅自为之不成。”雪妃咬牙切齿的怒视着怡贵妃。 “不可能,皇上,彤儿跟了臣妾这么多年,一直都安守本分,绝对不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大逆不道的事情,一定其中另有引情,还请皇上允许,唤彤儿前来问之一二。” 商殷离淡漠的看着下边对峙,口舌如簧的两人,便如同在看一场起不了什么兴致的戏般,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了。 “嗯,宣彤儿。” 彤儿很快便被带了上来,看着跪在地上哭得委屈的主子,不由也紧张起来,眼中还犹自带着疑惑迷茫不安,似乎不明白怎么回事。 “奴婢参见皇上。” “宫女彤儿,朕问你,昨日为怡贵妃送礼上梅妍阁,过程中可有发生异常,这礼物中有毒,你可知道?” 彤儿闻言,脸色顿时就雪白雪白,连忙惊慌磕头道,“皇上,皇上明鉴,奴婢什么都不知。” “如实回话!” “是,昨日,并未出现异常。” “彤儿,你好好想想,路上有没有耽搁或者碰到什么人?”怡贵妃连忙提醒道。 彤儿皱了皱眉,突然眼睛一亮,忙道,“确实有,昨日在经过御花园的时候遇到陆淑妃娘娘和月妃娘娘,期间陆淑妃也有好奇盘查过奴婢,但只是拿了雪莲膏闻一下而已,之后并无任何异常。” 话到此已经很明白了。 雪妃面色一白,立刻红着眼反驳道,“这不可能,陆姐姐与梅姐姐情同姐妹,如何会害她,你这根本就是祸水东引,真真实实的嫁祸,谁知道你们主仆二人有没有串通过。” “皇上,想要知道彤儿所言是真是假,可查查御花园昨日是否有这一幕,御花园守卫众多,想必多数人都能作证,再者,如此害人之药,定不是宫中而来,臣妾恳请皇上下令搜查各宫,或许幕后之人还留有药物也说不定,臣妾愿做第一人,请皇上下令先搜查怡情阁。” 当天,皇帝便下令彻查后宫,任何妃嫔,甚至是秀女和宫女的住处都没有放过,全搜了一遍。 碧绮站在园子中,手扶着垂眸不语的杨忻玥,看着宫殿里边来来往往搜查的人,原本就没有什么东西空洞洞的房子竟然还能被各种东西扔得像个垃圾场,连菜园子里边的菜都被有意无意的踩踏毁掉不少,看得碧绮气得眼角通红。 这些人哪是来搜查的,根本就是找茬的。 不过好在这次也是胡乱弄一通,并没有出现什么祸水东引嫁祸之类的幺蛾子,一行人来冲冲去冲冲霸气十足,一点也没有把这主仆二人放在眼里,手一招便心满意足的离开,留下一堆残局。 “实在太过分了。”看着被毁坏的菜园子,碧绮狠狠的咬牙,眼泪终于忍不住的掉下来。 杨忻玥却好似不受什么影响,倒反过来笑着柔声安抚,“好了,破而后立,就当他们给我们松送土好了,先把不能再种的菜收起来,能种的再翻土种了,看来今晚我们的晚餐会很丰富。” ------------ 第八章 后宫风云 碧绮咬咬唇,她知道现在主子的心理比谁都难受,曾经那么高高在上,如今备受欺压欺凌,自己的委屈相比起来根本没什么。 为不想让主子强颜欢笑,心情更不好,碧绮也只能压抑着怒火,两人很快便进入忙碌中。 而此刻的后宫,却掀起了一场不算特别大,但也不小的风云。 这一搜查,和突袭差不多,许多人都被打个措手不及,不止真正的毒药在月妃那里找到了,还从不少娘娘那里发现了其他药物,比如毒药、巫蛊娃娃、害人符咒、堕胎药、甚至竟然还在一个贵人住处搜出了安胎药,在怀疑之下竟然查出那位贵人已经身怀三月胎儿。 皇帝临幸谁一般都会有记录,偏偏那个贵人并不在记录中,那便说明了和别人有染。 皇帝一怒之下命人当场严刑拷问贵人,可惜那贵人直到被打死都咬着牙不说出奸夫是谁。 而被查出有害人之物的,不管什么借口,都被以败坏后宫降了一级,罚奉一年,至于月妃,直接打入大牢候审,作为嫌疑人的陆淑妃、怡贵妃、雪妃和受害者梅妃暂时被禁足在自己宫殿中。 所幸这次后宫的风云,并没有怎么影响到这荒凉被遗忘的一角。 被毁坏弄乱的东西,主仆二人手脚麻利的弄了大半天,也算弄好,起码在晚上商堂绪回来的时候并没有见什么异样。 傍晚回来的时候,小家伙虽发现今天菜多了一些,但也因为今天的一肚子八卦而被转移,兴致勃勃的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当故事给讲了一遍。 到晚上小家伙趴在床上,还是睡不着,忍不住撑着小脑袋看旁边正聚精会神看书的母亲道,“娘,您说是不是真的月妃下的毒?” 杨忻玥闻言,翻书的手微微一顿,随后继续翻开,若无其事问道,“那糖糖觉得呢?” “嗯,我觉得应该不是,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觉得应该不是月妃。”下家伙撑着下巴,拧着眉一脸苦思。 杨忻玥斜眼一看,忍不住轻笑出声,抬手捏捏他的小鼻子,“脸皱成这样,像个小老头,好了,别想太多,反正都不关我们的事,是不是月妃也和我们没关系,你之后不要再关心这件事知道吗。” “唔……”小家伙扒开捏着鼻子的手,皱了皱鼻子,糯糯道,“可是糖糖好奇啊,今天二皇兄可气了,还砸坏了桌子,说月妃陷害他母妃,他要让月妃生不如死。我觉得月妃好可怜。” “在这皇宫中,谁不可怜呢……”杨忻玥揽着小家伙轻轻一叹,就连那高高在上的人也不过是可怜之人,可又能如何。 “糖糖长大后想做什么呢?”杨忻玥灭了烛火,躺下拉了拉被子盖住两人,手轻轻拍着小家伙的后背,一边问道。 “唔,糖糖要当皇帝!可是他们都说糖糖是废物,什么都当不了。” 杨忻玥却是眼神一黯,垂眸道,“哦,糖糖为什么要当皇帝呢?” “因为皇帝最大,当了皇帝,所有人都要听糖糖的,就都不敢欺负娘了,糖糖也可以保护娘了。”小家伙在被窝里闷闷的说着,似乎有些低落。 杨忻玥却是一愣,随后眼眸不禁柔了下来,不觉的弯起了嘴角,“嗯,其实并不是做皇帝才是最强的,这个世界拳头大才是硬道理,糖糖将来若能强到谁也打不过,糖糖就是最强的人,就可以保护娘了,你看,皇帝也是要很多人保护的,所以皇帝并不是最大最强的。” “是吗?但是糖糖没能力,打不过……” “呵呵,小傻瓜,相信娘,糖糖绝对是千古无一例的天才,娘教糖糖的精神法只要糖糖努力练习,以后也可以变得很强大,还有糖糖本身的雷火力量,等以后有机会练习起来,糖糖会变得更强,力量是没有分别的,都是一样,单看能练得多强。” “是吗?”小家伙听着眼睛亮晶晶的,很是热血激动,却又有些不自信,大概是被叫废物太多年,打击过多。 “当然,你看。”杨忻玥说着,突然扬手,把桌子上的烛台吸了过来,拿过火折子点上。 看大变戏法一般,小家伙眼睛顿时一亮,惊讶的看着烛台。 杨忻玥却道,“好好看着。”说着眼睛盯着金色的烛台,只见那形状规整的烛台突然好像成了金色的泥土柔软无形,却好似有什么在揉捏着,变成各种形状。 “啊……”小家伙惊愕的看着这奇怪的东西,小脸呆滞,又觉得害怕,又觉得好奇,忍不住想伸手去摸,但看那自己会动的东西却又不敢,怕有什么东西咬到手。 “呵,来摸摸。”杨忻玥把烛台递给他,蜡烛自己拿在手。 小家伙抱着变形的烛台,摸了摸,感觉好惊奇,明明那么硬,怎么会变来变去呢? 不懂就问,小家伙抬起头,眼中满是求知欲。 杨忻玥笑道,“这就是娘用精神法控制金属变形的,不止是金属,还能控制火,控制水,控制天气,精神法使用得当还能攻击人的大脑,不过这点要建立在对方的精神力,也就是灵识或者神识比你低的情况下,不然就会被对方反攻击。” 见小家伙一脸激动,杨忻玥再道,“而且还能控制人的思绪,使得那个人听你的话,还能改变记忆抹除记忆等等,不过这些都要相对应的等级才可以,娘现在是七阶,糖糖还只是初阶,所以糖糖要努力哦,等超过了娘,就能保护娘了。” “嗯,娘,糖糖明白,糖糖一定会超过娘,不过,娘好厉害啊,那娘刚刚说的那些,娘现在也可以做么?” “嗯,可以是可以,不过这里有很多神识很强的人,娘做了,会引起注意,现在我们不宜引起什么注意,把自己暴露出去,太危险了,聪明人向来都坐在幕后指挥的,懂吗?” “嗯,懂了。” “呵,好吧,既然懂了,那现在该不该睡觉了呢,太晚睡了可不是好孩子呢。” ------------ 第九章 寿宴帖子 “啊,糖糖是好孩子,糖糖睡着了。”说着直接把脸埋进被窝里。 “呵,你是要把自己闷坏了吧。”杨忻玥好笑的把小家伙挖起来,揽在怀里。 小家伙依恋的抱着她的腰,脸颊轻轻的噌了蹭她的肩膀,嘴角勾着笑意,闭着眼睛很快睡去,估计在梦中还在为自己真的不是废物,以后会变得很厉害,能保护娘而喝彩。 这天开始,小家伙每天的习惯还是一样,早上起来去上课,中午回来吃,午间练习精神法,下午继续上课,晚上回来偷偷练一会精神法,晚上连睡觉几乎有时候都在偷练。 这些杨忻玥也有觉察,但却没有阻止。 转眼见,秋叶片片飞落,她从来这里算起,已经有四个多月了,快半年了啊,不知道儿子现在如何了,还有娘亲,当时也不知道送到何处。 至于殇卿睿,虽说不恨,但是怨却多少肯定会有,起码现在还无法完全释然,就不知道紫貂族如何了,她走后,他会不会一怒之下拿紫貂族开刀呢。 可惜就算会,如今她也爱莫能助,就连现在所处的空间是不是和那边同个空间都不知道,又能做什么。再说,她现在也不是妖了,而是真正的人。 “小家伙现在应该能准确叫人了吧,可惜了,没能听到叫母后。”看着蹲在菜园子中用精神力抓虫子练习的小家伙,杨忻玥轻叹了口气,“好在,还有糖糖。”这种寄托和转移是病态的,却也最能安抚心绪的办法。 碧绮走了进来,看着站在柱子边一脸温和笑意,沉静安然的主子,微微垂眸,捏着手中东西的手指不觉的用力,抿了抿唇,一脸担忧,迟疑的开口,“主子……” 杨忻玥转眸看她,却见她垂着眼眸,不安的双手递过来一张金色的帖子。 似乎猜测到什么,她看着那金色的帖子,不觉的皱了皱眉,但还是接过打开,里边的内容很简单,怡贵妃寿辰,皇上特准其在后宫准备,特宴请各宫妃嫔。 所谓的宴请各宫,自然也是有收到帖子的才算数,不然后宫那么多妃子,也应付不来,不过这帖子送到她这个落魄守在冷宫的废后,就意义不明了。 “主子……怡贵妃此举,明显不是心怀好意,不如,我们找借口推了?”碧绮抿着唇,看着那金帖子,咬咬牙,恨不得撕碎。 杨忻玥淡然的合上帖子,眉心的褶皱也松了下来,摇摇头,把帖子递给她道,“不用,逃得过一时,逃不过一世,人家摆明冲着我来,若我找借口推了,反而更给人家借口寻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过现在最主要,还是要看准备什么礼物好,不能太次了。” “可我们……”碧绮皱着眉,担忧更浓,还没去就已经开始刁难了,她们现在吃饭都成问题,哪来的贵重物品做礼物呢。 “放心吧,这个我来想办法。”杨忻玥笑了笑,安抚的拍拍她的肩膀。 一连五天过去,今天晚上便是宴会的日子,眼见时间将至,主子却没有任何动静,碧绮急得团团转,这没有礼物或者拿太普通的,一定会被治上不尊之罪,这该如何是好,到时候主子一定又会给她们羞辱欺负一顿的。 而且这次还不能带六皇子去,怡贵妃这明显就是故意的。 “好了,别转了。”在临近傍晚的时候,杨忻玥终于出了寝宫,把手中一只看起来并不算很出彩的金手镯递给她道,随便找个好看点的盒子装上。 碧绮接过镯子,拧着眉左看看又看看的,却看不出哪里不普通,不由僵着脸道,“主子,这就是礼物么?” “嗯。”杨忻玥拿起茶壶倒了杯茶,漫不经心答道。 这是她用异能把唯一一盏金烛台给切下一块弄的,虽然可以提取比较精纯的金,让镯子更上档次,但她不愿意,甚至连上边的纹路都漫不经心随便糊弄,反正这镯子的特别并不是外形和品质。 “可是……”碧绮都急得快哭了。 杨忻玥却笑容依旧,漫不经心的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相信我,碧绮,一定不会有事的。” 碧绮无奈,却也只能这样,不然也没办法,不过说来,主子这镯子哪来的,平时也没见主子戴过镯子啊,被迁移进这里后,能带来的东西也没什么贵重的,有一两件也早在初期被拿去换药治病或换粮了。 晚宴设在了御花园,今天到场的嫔妃并不多,只是三四十位差不多,每人一座,也就差不多把御花园中间围绕凉亭给摆了一片,上边两个座位,一个是皇帝的,另一个自然就是今天的寿星怡贵妃的。 向来能和皇帝在大型宴会平起平坐的也只有皇后,如今虽然这只是家宴,但怡贵妃这样也是在暗中向众人炫耀或宣告,皇后位置一定是她的,而皇帝应邀前来也没有拒绝,在众人眼中便相当于已经默认了她的地位,或许正式封后并不久远。 宴会上,姗姗来迟的,永远是正主。 杨忻玥来的时候几乎是踩着时间差不多来,原本她只是个小贵人并不会多惹人注目,偏偏今夜因为皇帝会来,所以每个人都打扮得花枝招展,以至于一身洗得发白的简单素衣,简单的挽起发丝,不施粉黛的素颜,便使得看起来如同鹤立鸡群一般。 这一惹起注意,自然便有人认出来,然后接下来自然就是各种冷嘲热讽,只是碍于场合不好刁难。 杨忻玥直接都把那些话当耳边风,等她们嘲讽够了,便去找自己的位置,可找了一遍,却没有自己的桌子,她便明白了,想必今天不管怎么准备,怡贵妃都要踩她的。 干脆便安静的站在角落中,有人显然也看出她的窘况,也明白怡贵妃的意思,不由更是讥笑连连,等着一会看好戏。 ------------ 第十章 恶意刁难 外边一声通报响起,轻柔的笑声伴随着低沉柔和性感的男音如调情一般响起,随后便见相反方向的亭子后边回廊上,慢慢的走来一行人,宫灯如同长龙,拥簇着前面的两人,男的俊美邪异,女的倾国倾城,倒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女子旁边还牵着一个大约五六岁左右的小男孩。 小男孩一手负于背后,一手被牵着,小小的下巴高高扬起,眉眼中尽带高傲,显得不可一世,嚣张至极。 三人慢慢走上凉亭,身后的宫人自动退到凉亭下两边站着。 “参见皇上。” 众位嫔妃连忙垂眸屈膝福身,各种美人音合一起便如同一曲美人调。 怡贵妃站在皇帝身边,看着下边跪着的人,眼中闪过些许的期盼和激动,再忍忍,很快,很快这些人就会名正言顺的全部朝她行礼,也只有她,才陪站在皇上身边。 商殷离勾了勾唇,优雅又不失潇洒的一甩下摆和袖子,坐在桌后,淡淡道,“都起吧。” “谢皇上。”众位嫔妃谢了恩,站起来,小心翼翼的打量皇帝,心中激动不已。 商殷离看着下面的众美人,微微半眯起眼睛打量了下,似欣赏,又似只是打量,似看上某个人,又似乎没有,弄得每个妃子都心跳加速,脸色粉红,娇羞可人。 “呵,今夜是为怡贵妃庆祝寿辰,都是一家人,不必拘泥多礼,都入座吧。” “是。”众妃福身应道,随后便回了作为坐下,只是心中略有遗憾。 “爱妃和皇儿也坐吧。” “谢皇上。” “谢父皇。” 众人坐下,相互言笑,莺歌燕语般,其乐融融,却一眼望去,夜间红光烛火之下,一抹孤独立着的素蓝看着很是显眼。 “嗯?”商殷离看着那边垂眸站着的杨忻玥,皱了皱眉道,“那是何人?” 他只是问怡贵妃,但声音并不低,加上妃子们一直关注他,自然听到他问,顿时也朝早就被众人忘记的杨忻玥,这一看,不由不少人捂着嘴幸灾乐祸偷笑。 怡贵妃看去,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和不屑,嘴角却不觉的勾起,随后再佯装惊诧,“哎呀,这不是皇……咳,杨贵人么,妹妹怎么站着呢?” “因为无座。”杨忻玥淡淡的抬眸迎向众人的嘲讽和讥笑,毫无压力道。 实验室的七年里,她每天都像小白鼠一样呈现几乎整个研究所的人前,甚至经常还有什么上级领导来参观,比动物园中的动物还不如,这样的围观,威力可见已经小得可以忽略了。 “哦?怎么回事,来人啊。”怡贵妃闻言,眉毛不着痕迹的一挑,厉声喝道,只是心中却觉诧异,虽一直听说杨忻玥安分了许多,但在这样的场合尴尬中竟然还能不闹起来,这可奇怪了,还是说曾经的刁蛮皇后已经学会了隐忍了么。 “贵妃娘娘。”内侍上前跪下。 “本宫问你,为何没有给杨贵人准备座位?” “回,回娘娘,是小人疏忽了,请娘娘降罪。” “哼,你……” “算了,今天是你的寿辰,便不需要为此等小事动气浪费时间,重新安置桌椅便可。”商殷离突然开口道。 他之前是真的没有认出那就是杨忻玥,曾经的杨皇后。大概是因为他从没有正面认真看过她,也因为那女人总喜欢化妆,看不出原样,而且性格极为嚣张跋扈歇斯底里,突兀的这么素颜安静的站在角落不说话,他还真认不出来。 就算后来怡贵妃话中有意无意的暗示他也没想到,只是下边的人在这样重要的场合又怎么可能出差错,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怡贵妃故意整治这个女子。 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却让怡贵妃利用自己的寿宴来整治她,再联想下去,便也不难猜出是谁了。 不过还真叫他惊讶,虽一身朴素,被孤立被遗忘被刁难和嘲笑,但却偏偏无法从她身上看到一丝的狼狈,若她只是在隐忍,也是很难得,从以前那样的性子到现在如此低调隐忍,只是短短四个月的时间,也不简单,他还真好奇她变得怎么样了。 一场小小的刁难,便在皇帝的一句话下暂时落幕,众人又开始笑语相谈。 内侍已经搬来了桌椅放在杨忻玥原本站着的地方,她本就站得比较远了些,内侍故意认为她要坐这里,这样桌子一摆放,她所处的不起眼位置反而显得比较显眼。 看见的妃子们又是一阵暗暗讥笑。 商殷离手执杯盏,放在唇边,勾着唇似乎在认真的听旁边的怡贵妃说话,余光却不觉的扫向那个被孤立的角落。 被灯光遮掩在阴影中的女子,看不清脸上表情,但一双黑眸在夜间反光处却显得极为明亮和沉静,如同黑濯石般。 那明显就不是在隐忍,反而似乎显得对一切都不在意的平静,好似把自己独立成一个空间出去,看起来她就像和小丑一般招人耻笑,但事实上却又好似她只是安静在坐在台下看着上边丑态百出的戏码。 并不是没有感觉到那肆意凌厉的打量,这样的目光,如同要抽丝剥茧一般探究下去,自然不会是那些妃子,那就是场中唯一的男子,也是那位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唇不觉的抿了抿,她没有抬眼回视,而是微微垂下眼眸,看着手边的杯盏,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喝酒似的。 商殷离嘴角不觉的划过一丝奇怪的似笑非笑。 似乎,变得有点意思了。 发觉皇上的余光总朝着某个方向而去,那打量和注视,还有眼中毫不掩饰的好奇和兴趣,让怡贵妃心中顿生了几分不安和不悦。 她转眸看向那被孤立的身影,不觉的抿了抿唇,桌下的手压抑的绞着手帕,脸上笑容却依旧温婉可人。 “呵呵,很多人过寿宴所期待的都不同,皇上可知道臣妾特意想办一次寿宴是为何呢?”她笑着带着几分神秘的眨眨眼睛,话说得直接爽快,倒不叫人排斥。 商殷离含笑的配合道,“哦,那爱妃是为什么呢?” ------------ 第十一章 响亮巴掌 “呵,因为臣妾想光明正大的收礼物。” 这话下来,皇帝朗声大笑,下边的妃子们也配合着笑了起来,有的甚至还赞美她风趣直爽实在等等。 怡贵妃也含笑,余光瞥了眼那角落的身影,继续道,“不过臣妾最喜欢的还是在拆开看礼物的时候,总带着期待和好奇等着惊喜,不如现在就让臣妾看看姐妹们准备的礼物如何?” “呵,爱妃高兴便好。” 听听,多么纵容的话啊,好似所有人都成了陪衬和讨好她的存在,不过今天也确实。 虽然下边会有那么一些人也心生不悦,却也只能这样。 杨忻玥盯着酒看了大半天,若目光有温度,估计此时都煮沸了,不过她心中却在暗叹,这怡贵妃确实也了得,难怪一手铲除异己玩得那么漂亮。 就像前段时间,处于风波中的几个人,明明怀疑最大的是她,但最后月妃被处死,梅妃因毁容而自杀,雪妃被孤立冷落,陆淑妃被牵连禁足冷落,到头来最大的赢家,还是怡贵妃。 场上已经开始相继排着现出礼物了,倒是一片欢声笑语和乐融融。 杨忻玥却不觉的微微抬眸,余光看向一直坐在怡贵妃身边一脸高傲笑得桀骜不屑的二皇子。 有这样的母亲教导着,儿子也绝对不会是兄友弟恭仁君,天家向来无亲。 她突然在想,把糖糖安排留在皇宫,到底对不对,要不要把他带走,可这里毕竟是他生养的地方,有他的父亲,还有未来。 她有信心,只要在恰当时候,暴露出他的能力,在这个强者为尊的地方,他一定会受到着重栽培,未来有更多的便利。 但却也含着诸多的凶险,在这个倾轧人心人权的地方,留下他,真的好么。 思索间,忽闻场上安静了下来。 她回神,抬眼,便见众人面色各异的看着她,而上边怡贵妃更言笑晏晏道,“轮到杨妹妹的礼物哦,刚刚姐妹们的不少礼物都让本宫大为惊喜呢,不知道妹妹的礼物可有大惊喜呢。” 这话说得半点刁难都没有,倒显得故意在提高气氛为她解围,但事实上却在挖坑让她跳,而且她还不得不跳。 微微颔首,从袖子中拿出差不多巴掌大的小盒子,递给旁边来领取礼物的内侍。 杨忻玥的不搭腔让怡贵妃感觉像自己在唱独角戏一般尴尬,偏偏她是有点头算应答,也不能算无礼,只能咬着银牙看着那送上来的礼物。 哼,那女人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这礼物估计也不起眼。 礼物被内侍打开,并那了手帕包着拿出来展示一下,众人一看,便都忍不住掩唇轻笑。 其中一个有个妃子忍不住笑道,“哎哟,我说杨贵人啊,这也太小家子气了吧,这镯子,不提成色,就这外形也太朴素简单了,带出去都有些失礼了。” 另有几人也相互应和讽刺起来,反正今晚怡贵妃是故意要踩杨忻玥的,她们帮着踩,也算表明立场了,顺便巴结巴结这未来皇后。 “咳咳,呵呵,杨妹妹这礼物确实别具一格,礼轻情意重,姐妹们也就别计较了。”怡贵妃掩唇,状若解围般说着。 旁边的商殷离却突然开口道,“这东西倒确实不同寻常,非是凡品。” 皇帝是这句话,瞬间就让场子冷了几呼吸。 怡贵妃脸色有顷刻的僵硬和扭曲,她才暗贬了东西,皇帝却为这东西赞誉有加,这比甩了一个巴掌还严重。 但她也不能发作,只能干笑道,“哦?这倒是臣妾眼拙,不知皇上可否为臣妾解惑呢?” “镯子上另有乾坤,拥有灵识之力,带着可以保命,连元婴期的修者灵识也无法攻击佩戴者本身,杨贵人倒是大手笔,爱妃可要好好带在身上,比较安全,朕也能放心。”商殷离漫不经心的说着,转头看着怡贵妃神色温柔自然,看不出异样。 但这话却仿佛又是一巴掌甩下来,明明刚刚已经有人说佩戴出去失礼,也就是丢人现眼,现在皇上却让她戴着。 若非有自信肯定皇上并不是故意帮杨忻玥的,她真要以为皇上在故意和她作对。 “呵呵,竟然是如此贵重之物,妹妹如何能随手赠送呢,本宫如何能夺人珍宝。”她这话明显是对着杨忻玥说的。 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听起来很客气,但由说着的人的心思,却是意义不同。 若她回答得谦虚,贬低了宝贝,便是驳的皇帝的面子,是为不尊,若是她客气礼让,便显得奴颜屈膝之嫌,这被没什么,但配合她以前的身份就是自辱。 一分话,三分毒,还真是不留余力啊。 “礼物既已送出,概不收回。”她漠然抬眼,淡淡道,声音清冷无痕,听不出什么情绪来,还配合是颔首一礼,显得并不失礼。 怡贵妃笑着,“那便谢谢妹妹了。”随后像要转移尴尬一般,抬手道,“好了,今日是本宫寿辰,大家可尽欢。”接着拍了拍手掌,舞娘便滑入中间,歌舞开始。 可在桌子下,双手却死死的扯着手帕,骨节发白,若再大力点,手帕估计就要撕成两半了。 场上在有心人的作用下,很快再次热闹起来。 一场歌舞刚刚停止,第二曲还没开始,一个妃子便站了起来说道,“今日怡贵妃娘娘寿辰,光看歌舞没意思,不如我们姐妹各起节目献才献艺如何?” 这提议自然马上就得到不少人的拥护了,今天皇上可在啊,这是大好的出风头博好感的机会呢。 怡贵妃嘴角一僵,很快往上翘起优雅温柔的弧度,看着那提议的妃子,洛妃,桌子下的手紧了紧,心中暗暗记了一笔,洛欣桐,别以为你背后有个元帅府就如何,得罪我,依然叫你死无全尸。 “呵呵,洛妹妹这个提议好,本宫也想一睹姐妹们的风采,这样吧,不然还是按排号来,刚刚是正着排,现在就反着排,从后开始如何。” 众人一愣,便明白,从后开始,便是杨忻玥先开始,以前的杨皇后,可是出了名的无才无德啊,只不过凭着一副上好根骨和天赋嚣张跋扈。 ------------ 第十二章 懊恼反击 这杨忻玥还真是倒霉,也不知道怎么得罪怡贵妃的,让她不遗余力的要把她踩得见不得人。 商殷离也抬眼看向杨忻玥,却见她淡淡的抬头看来,嘴角慢慢勾起一丝歉意的微笑,很轻,也很淡,却很柔,“贵妃娘娘恕罪,妾身并不会任何琴棋书画歌舞,未免扫兴,妾身便坐璧上观罢。” 就算她确实会这些,这些人也不够格让她一展。 这么直接的承认和决定,倒是完美得让人无法接下去强求,怡贵妃眼中越发暗沉,这杨忻玥怎么今晚这么奇怪,这话到底是无疑还是有意,难道突然变得有脑子了? 一句简单的话,却说得进退得宜滴水不漏,既不得罪失礼,也不显得自贬无能。 一些妃子也开始暗暗观察起来。 细细联想今晚的整个过场,多少怡贵妃故意刁难,但似乎几乎都没有成功刁难的。 或许是吃了太多亏,又或许是心无法安静怕出漏洞,接下来的安排怡贵妃没有再为难杨忻玥,甚至可以说再次把她遗忘到天边去,完全把她隔绝起来。 杨忻玥却垂眸开始暗暗叹气和担忧,果然还是忍耐力不够啊。 原本她便想这么低调下去,不进不退,让人即便注意她也不会太过记在心上。 偏偏怡贵妃也不知道是不是脑筋交叉了,像甩不掉的牛皮糖,完全不知道适可而止,就算泥人也有三分土气,一时忍不住的反戈,心情爽了,却恐怕已经带来了未来不少麻烦。 现在真恨不得立刻离席回去。 不过一想到回去,便想到了小家伙,现在他应该还在等她回去睡觉吧,那小家伙,总是那么固执,却又固执得讨喜,让人心里升起暖意。 唇便不觉的溢出低微的叹息,她是可以甩手离开,不再卷入这些烦事之中,但小家伙呢,除非也把他一起带走,不然现在她离开,小家伙绝对在这宫中活不下去。 可带他离开…… 仿佛也听到那轻微略带无奈的叹息,商殷离喝酒的动作微微一顿,余光看着有些失神盯着杯盏,不知在想什么的女子,那一声叹息和现在眼中的情绪似乎鲜活了一些,略带几分懊恼,好似在后悔刚刚的冲动。 这个女人…… “主子,您终于回来了,如何了?”一直心神不宁,焦急在路口痴痴等着的碧绮,在看到夜间小路上踏着稀薄月光走来的素衣女子,顿时便是眼睛一亮,随之焦急走去,急切询问。 “很顺利。”杨忻玥唇上含着几分淡笑,轻声安抚道,“回去吧,夜露重。” “……好。”碧绮只好暂时吞下含在口中的询问,怎么可能顺利,以以前对那些妃子的了解,特别是怡贵妃那个一心想夺后位的人怎么可能让主子好过。 两人回到宫阁,房中点着微弱的烛光,又安抚了碧绮一番,才回寝宫,果然看到坐在书桌便埋头认真看书的小家伙。 看到小家伙,一晚上的不悦瞬间消散,脸上神色不觉的更柔几分,走了过去,抬手抽调书合上,“夜间光线太暗,不宜看书,对眼睛不好。” 商堂绪被抽走书才回神,抬头时便听见母亲的话,不由眼睛一亮,眼眸中已经露出的愉悦笑意,“娘,你回来了……”接着似乎想到什么,小脸又暗沉下来,“娘有没有被欺负了?” 今夜娘是去赴宴,那里肯定有很多妃子,平常就喜欢欺负娘,这次去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可他记着娘的话,只能听话忍耐,不能惹事。 “呵,糖糖觉得娘像是被随意欺负的么。别胡思乱想了,不早,快点收拾收拾上床睡觉。”杨忻玥柔柔他的头。 僻静的宫殿中,一片暗沉,那黑带着绝望和死亡的味道,以至于透进来的阳光都驱散不去。 潋滟不安的抱着膝盖坐在床上,手上脚上脖子上都是镣铐。 这是殇卿睿下令拘禁她的时候命人加上去的,想逼迫她承认陷害妖后的事情,但她可能为妖后平反么,那是不可能的。 她第一次看到那么阴狠决绝如同地狱恶魔般的殇卿睿,那样的殇卿睿让她害怕,但她不后悔,反正现在紫璃悦那贱人已经死了,就算表哥再伤心也有时间可以磨平和以往,只要她现在顺利脱离回家,以后再找机会接近表哥就可以了,她不信以自己的魅力没办法迷住这个男人。 至于那孽种,有的是机会收拾了。 可红儿已经离开快半个月了,如今还没有消息,也不知道有没有顺利带消息会族中,希望父亲他们能尽快来救她。 不安间,门外响起了声音,随后大门再次被打开,每一日的开门,无疑都是柳清来审。 只是这次,当看到进来的人时,她却是愣住了,随后眼睛骤然发亮,惊喜的看着那许久未见的男人,眼中满是痴迷,“表哥,表哥,你相信我,我是冤枉的,我什么都没做,真的。” 锁链在挣扎见,响起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殇卿睿眼神无波的看着他,紫眸阴沉死寂,仿若泛不起任何涟漪,即便在看着那狼狈的女人,眼里却未能留下她半分影像,只是轻轻的抬起手,手心之上突兀的漂浮出一株红色的牡丹花,“可认得此物?” 看到那株牡丹花,潋滟瞳孔狠狠的一缩,不止因为她认出那牡丹是红儿的本体,还因为此刻红儿的灵魂还被禁锢在本体中,正哭喊绝望的求饶。 潋滟骤觉心一凉,身子更如冰冻般,手不觉的握了起来,指甲几乎刺入肉中,她僵硬的扯出个难看的笑容来,有些干涩道,“表,表哥,这,这……” “你这些天是在等她的消息吧?”殇卿睿漠然的垂着眸,淡淡的撇着那株牡丹,仿若完全听不到被困其中的灵魂绝望的嘶喊和哭泣,声音平淡得似乎只是单纯的问问而已。 潋滟脸色又是一僵,心中七上八下,“表,表哥,你,你说什么呢,潋滟听不懂。” ------------ 第十三章 恶有恶报 “是么……”殇卿睿淡淡的应了声,耸拉着的眼眸让他看起来很是沉静,周身也没有丝毫煞气。 但下一刻潋滟却的不觉的惊叫一声,瞳孔狠狠的缩了起来,看着那株漂浮在手心之上燃气火焰的牡丹,看着红儿在火焰包裹中痛苦绝望的嘶吼你,那扭曲到极致的面孔如同恶鬼般在被拖入地狱深渊中做最后的挣扎。 可直到整株牡丹,连同灵魂被烧得灰飞烟灭,都没能挣扎出,甚至连落入地狱深渊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彻彻底底的消失在这天地之间。 潋滟脸色惨白如纸,死死的缩回床角,全身止不住的颤抖,看着那依然平静的男人满眼都是恐惧。 “不听话的人,总要受些惩罚的。”似乎在解释刚刚的举动一般,殇卿睿说得平淡。 潋滟咬着唇,慢慢的压下心中的恐惧和慌张,心里想着,表哥这肯定只是吓吓她,想吓她说出来,不能中计,不过是一个侍女而已,她不在意的,真的不在意的。 但是接下来殇卿睿的话,却几乎让她崩溃。 “听说,你很想族人?既然如此,便好好叙叙旧吧。”平稳的声音响起,广袖一挥,黑暗的屋子中,突然多出了二十几株各色的牡丹。 “爹,娘……”潋滟再次狠狠的缩了缩眼瞳,惨白着脸色想爬下床,却被铁链束缚住而只能在床上挣扎着,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些牡丹中对应禁锢着的灵魂,那都是她最亲的亲人,她的父母,疼爱她的兄长,可爱的弟弟妹妹等等。 “不,不,表哥,你不能这样……”似乎刚刚那一场火烧牡丹的场景已经狠狠烙印在心中,潋滟看着那些牡丹,几乎要崩溃。 牡丹中的魂体却几乎都扭曲着脸对着潋滟各种咒骂和仇恨,特别是潋滟的父亲,殇卿睿的表叔,潋滟的父亲,对潋滟更是怒骂不已恨之入骨,牡丹族的族长,潋滟的母亲同样如此。 生生被打回了原型是如何痛苦不堪的事情,而几乎整个牡丹一族都是如此的下场,甚至很多已经灰飞烟灭,如今就连他们也恐怕下场不会太好过。 这一切,却都是这个蠢货弄出来的祸事,整个牡丹族便这么葬送了。 潋滟的脸色越来越惨白难看,在那谩骂中得知整个牡丹族的覆灭,整个人几乎呆掉。 殇卿睿却不再看他们,漠然转身离开。 等门被关上,潋滟才回声,这次,她才是真的意识到了害怕,“不,表哥,陛下,妖皇陛下……” 没有缘由,没有借口,没有罪名,整个牡丹族说覆灭便覆灭,潋滟从没想到,一向公正的妖皇陛下,竟然如此可怕残暴,整个牡丹族,就为了给紫璃悦那死女人陪葬。 但不管接下来她的日子如何的歇斯底里,殇卿睿没有再出现,每天出现的还是柳清,但他却也没有再审问他,每天来只做一件事,便是焚烧牡丹,一天一株。 每每亲眼看着亲人在眼前灰飞烟灭,看着他们活活被折磨到死,看着他们死前那无一例外对她的怨恨,她觉得自己快疯了,终于是中最后剩下不多的几个亲人每日的谩骂中崩溃的承认自己的罪责。 牡丹族不能就这样覆灭了,不可以,她不要成为牡丹族的千古罪人。 可惜她的认罪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当最后禁锢爹爹的紫罗兰和母亲的红牡丹也在火中灰飞烟灭后,她整个人已经空洞了,只能抱着膝盖,无神的看着那片死寂的虚空,脑中一片空白。 整整又关了半个月,半个月后,殇卿睿再次出现。 但这次,潋滟却已经没了以往的痴迷,对他,只有恐惧和仇恨怨恨,在看到他的时候,她几乎疯狂一般嘶喊着挣扎着想要扑过去和他同归于尽,被铁链束缚的地方几乎磨得血肉模糊。 “殇卿睿,你有种杀了我,杀了我,不然我潋滟发誓,绝对会让你生死不能,让紫罗兰从此覆灭,杀了我……” 殇卿睿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的疯狂,一如既往的沉静,无波无痕的开口,“我不会杀你。”生不如死,才是最痛快的惩罚,怎么会让你死那么简单呢。 “柳清,废去她的根骨,毁掉妖丹和灵穴,把她丢入恶妖窟。”淡淡的说完,便再次转身离开,似乎多看一眼都不想。 柳清沉声应答。 潋滟惊恐的瞪大眼睛,仿佛听错一般,随后回神来,看着面无表情走来的柳清,心中的恐慌和恐惧几乎到了极点,比看着亲人相继消失还要让她崩溃,“不,不要,不要过来,不要过来,陛下,潋滟知错了,陛下……啊!!!!!!” 废掉根骨,毁掉妖丹,便将失去所有修为,却不会变回原形,毁掉灵穴,断了她此生再修炼的可能。 以潋滟这样的容貌资本,在恶妖窟那个如同炼狱般的监牢中,美貌却没能力的她,可见未来是如何的一场灾难折磨。 可惜潋滟的下场到底如何,杨忻玥却一点都不知道,也不受什么影响。 不过最近杨忻玥令杨忻玥头疼的事情确实也不少。 果然那天之后,麻烦接踵而来,似乎又回来一开始她落入冷宫时候大家的互踩,死命落井下石。 每天几乎都有大大小小等级的妃子上门找麻烦,令她烦不胜烦,她知道,这些都是怡贵妃的手笔,虽只是在试探,但已经说明,那女人已经充分再注意到她了。 就这么暴露在人前,对于她现在这样的状况极为不利。 偏偏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哪位皇帝吃错了什么药,在考察几位皇子功课后,却单单对她下了赏赐,内容是她对六皇子教导有方。 就这么一道圣旨,生生把她和商堂绪直接推到风口浪尖上,一直以来维持的低调和平静瞬间烟消云散。 杨忻玥对那只见过一次的皇帝恨得几乎要咬碎了一口银牙。 “碧绮,还没来么?”已经过了午休整整一个时辰了,小家伙却一直没有回来,这不免让杨忻玥心中不安,只因为最近的不平,偏偏她没资格让小家伙不去上课,也没资格陪他去,只能提心吊胆的等着。 ------------ 第十四章 糖糖被打 “主子,要不奴婢去找找吧。”碧绮也等得焦急万分。 这次杨忻玥没有拒绝,点点头,“好。” 碧绮一喜,点头便连忙跑了出去,却没有跑出多远,便在转角之处的宫殿墙壁角落中看到抱膝坐着的孩子。 “六皇子!天啊,这是,这是怎么回事?”碧绮惊诧的跑过去,当但看到小孩抬起的脸上那高高红肿起来的脸上还残留的几个巴掌印时,心几乎就像破了个大洞一般,而再看,才发现六皇子的衣服也有些凌乱,上边还有不少泥土和脚印,似乎在地上滚过或被踩踏。 “碧绮姐姐。”小家伙听到声音,抬起头一脸惊慌,但当在看到只有碧绮一个的时候,才稍微松了口气。 碧绮蹲下,摸摸小孩的脸,梗咽的问道,“疼吗?”随后又骂自己道,“我这是在问什么蠢货,已经肿成这样,肯定很疼,身上是不是还有很多伤,快起来,我们赶紧回去上药。” “不要,碧绮姐姐,能不能把药拿过来,我想等红褪去再回去,不然娘会担心的。”小家伙急忙拉住碧绮的袖子,一脸急切说道,因为脸的红肿而导致说话语调也有些不清,让碧绮更是泪如雨下。 “呜呜,到底是哪个天杀的如此心狠手辣,是谁,是谁,六皇子,我们去找陛下,连皇子逗敢打,陛下一定不会放过的。” 被碧绮哭得商堂绪也眼圈泛红,但还是摇摇头,咬着唇道,“不要,父皇不会管的,父皇那么喜欢二皇兄。” “果然是二皇子,一定是怡贵妃那贱人指使的,六皇子,我们回去吧,告诉主子,主子一定有办法为您讨回公道的,而且现在主子见不到您回去正当心呢,这红就算擦了药,也一时半会消不去,你要让奴婢找什么借口呢。” “不,不行,不能让娘知道……” “为什么不能?”清冷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两人身子都是微微一僵,随后抬头看去,便见不远处站在转角看着这边,面上没有表情的主子。 碧绮连忙站了起来,看着面无表情的主子,心中担忧起来,虽说刚刚她说让主子做主,但那也只是安慰小孩而已,若主子真能讨回公道,也不会一直被欺负,如今看到六皇子被欺负成这样,主子心里肯定也很不好受。 “娘……”商堂绪有些呆呆的看着走过来的母亲,随后反应过来,连忙伸手捂住脸,泪汪汪的大眼睛中满是惊惶无措。 杨忻玥漠然的走过来,袖子下的手却死死的握着颤抖着,指甲刺痛着掌心刺激着神经,让她保留着冷静和理智。 当走到孩子面前,慢慢蹲下,抬手轻轻拉开那双小手,手怜惜的轻柔这红肿的脸,即便隐忍,眼泪却也还是不觉的落下,微微哑着声音道,“痛不痛?” 这一生,似乎如点燃的引线一般,小家伙眼圈更红了起来,下一刻终于忍不住直接扑到母亲的怀里呜呜的哭起来。 碧绮站在旁边,忍不住转过身子,死死的捂住嘴唇,压抑着哭声。 杨忻玥抬手轻轻的拍着小家伙的肩膀,低垂的眼眸,却遮掩不去的眼底深处慑人的冷意。 等三人回了寝宫,小家伙已经哭累睡着了。 把小家伙轻轻放到床上,杨忻玥有条不紊的吩咐碧绮准备热水和药物,随后小心的帮他解开衣服。 当衣服被解开,露出那小小的身子时,杨忻玥手不觉的又是一紧,黑眸死死的盯着那雪白的皮肤上青青紫紫的痕迹,眼底深处,是浓烈的杀意。 似乎被这股杀意影响到,小家伙瑟缩了一下,抿着唇咬牙,似乎在隐忍什么一般。 杨忻玥回神来,连忙散开气息,看着小家伙痛苦皱着脸的模样,不由爱怜的轻抚着他的脸。 似乎感觉脸上的暖意,小家伙慢慢放松,呓语般呢喃道,“娘不哭,糖糖不疼……” 杨忻玥咬住唇,忍住那鼻尖的酸涩,却见小家伙又突然皱起脸,身子轻轻颤抖,咬着压一脸隐忍,似乎做什么噩梦,低喃着,“百忍成钢、百忍成钢,糖糖是男子汉,不痛的,一点都不痛,糖糖不哭,糖糖是男子汉……” 看着呓语中的孩子,杨忻玥一口银牙几乎被咬出血来,口中铁锈味般的血刺激着她躁动的神经,握紧的手发出噼噼啪啪的骨节脆响,那眼底爆发出的浓烈阴郁杀意让人心悸。 她抬手,轻轻放在小家伙的额头上,闭上眼睛,轻轻开口,轻柔的声音溢出,如同轻柔低迷的歌声,抚慰着受伤的心灵,直到小家伙眉宇松开,沉沉睡去,表情安详。 睁开眼睛,看着睡去的小家伙,她垂下眼眸,手指轻抚着那脸上的手指印,声音如同刚刚的低柔,略显嘶哑,似乎压抑着什么,“抱歉,糖糖,或许,是娘错了,百忍成钢,却不是被伤得麻木刀枪不入的刚,娘再教你一课,当忍无可忍,便无须再忍,今天你所受的,娘一定会十倍为你讨回。” 碧绮站在后边,抱着水盆,听着那决绝的话,眼神复杂。 她很矛盾,既希望能为六皇子讨公道,报复那些欺负六皇子的人,却又不想再让主子卷入其中,落得被撕碎的下场,不是她不信主子的能力,而是如今主子只是小小的贵人,杨家又和主子断绝了关系,无法成为主子的后台。 现在上边那些妃子,哪一个都能让主子万劫不复。 “哦?那伤势如何?可严重?”御书房中,商殷离淡淡的听着安排在暗中查看杨忻玥和商堂绪的人的报告,在听说小儿子被欺负的时候,也只是淡淡的挑了下眉。 “大致是外伤,但小孩身体稚嫩,无法确定伤情。” “可有招太医?” “并无。” “嗯,知道了,你退下吧。”得到想知道的,商殷离也没再说什么,示意人退下便继续把目光放在奏本上,似乎并不关心。 一边的陈林抿了抿唇,眼中带着几分担忧,忍不住道,“皇上,要不要通知太医去看看?” ------------ 第十五章 忍无可忍 “不必了,既然他母亲都没有请太医,可见不重,小孩打打闹闹而已,不需在意,小打小伤,也算锻炼身体。”商殷离目光都没抬一下,漠不关心的说道。 陈林不再说话,安静站在一边,微垂下眼眸,眼中满是叹息和怜悯,无法怪陛下的无情,只能怨不该生在帝王家,更不该生在帝王家,还没有半分能力,更不该有那样一个累人的母亲。 若不是杨忻玥,六皇子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陈林也只能在心中叹息而已。 却没有注意到,商殷离垂下的眼眸下,视线根本就不在奏本上,或者还说,思绪已经不知道飘哪去了,眼中含着几分期待和趣味,他想知道,那女人,接下来会如今,是继续隐忍,还是爆发。 这些日子命人暗中观察下来,那女人越发让他感觉到不同寻常,并非本身多出彩,而是几乎和之前的杨忻玥没有一点相同。 善于隐忍,却不肯吃亏,总是能化戾气于无形,隔绝各种危机和刁难,还不让人觉得太刻意,能够随意做到自己不吃亏,敌人也觉得不吃亏的情况下收场,可见手段不一般。 隔天商堂绪依旧去上课,脸上的伤经过一晚上已经消得差不多,不仔细看并不能看出来,醒来的他,似乎已经忘记昨天的不快,在碧绮担忧的目光下,依旧开开心心的去上课,只是在出门后,脸上才浮现些许的担忧和不安。 昨天下午他没有去上课,不知道今天太傅会怎么罚自己,只希望不要连累到娘。 而在他离开不久,还在床上睡觉的杨忻玥却睁开了眼睛,黑曜石般的眼眸看着帐顶,闪烁着诡光,却不显半分情绪,只觉那眼瞳黑得发沉,黑得透不过气。 而就在这时,走在路上的商堂绪黑眸也突然闪过一丝奇怪的诡光,一闪即逝,瞬间又变成含着担忧不安的清澈眼眸。 来到博苑,如意料中,旷课半天的商堂绪在众人的耻笑和太傅恨铁不成钢中被罚站了半天,打了几下手心,还有抄书五遍。 不过商堂绪倒是松了口气,这样还好,只要太傅不要告到父皇那边,连累娘就可以了。 可他想息事宁人,却不代表有人肯放过他。 下课时间,一等太傅离开,二皇子便一改乖巧谦逊,带着身边几个陪读嚣张跋扈狞笑的朝他走近,“哟,恢复力不错啊,昨天还像猪头,今天就好了,不过本皇子还是觉得猪头比较适合你,要不要今天再帮你?” 二皇子身边的几个七八岁的小孩配合着幸灾乐祸嘲笑起来。 商堂绪脸白了白,握紧小拳头,抿着唇,看着包围自己的几个人,就是这些人,昨天把他压在地上打骂,难道今天又会被打么,娘知道了,一定又会很伤心。 余光看着周围其他的人,却没有人想上前帮忙,有的似乎比较热衷于看好戏,有的却仿若未见到一般离开。 那其中,便有平时对他相对比较照顾的三皇兄,只是现在三皇兄却好像没看到一般,和旁边的人说说笑笑离开了。 商堂绪咬了咬唇,抬头直视二皇子道,“二皇兄,可以请求你一件事么?” “呵,怎么,小倔驴今天终于肯求人了,那好把,只要你跪下来颗十个响头说‘我错了’就放过你。”二皇子闻言,笑得格外愉悦。 旁边看热闹的也忍不住笑出声,眼中满是轻嘲和不屑。 商堂绪抿着唇淡淡道,“可否请二皇兄等会不要打我的脸,我身上随便你们打。” 众人都是一愣,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二皇子脸上的笑意收了收,眼中满是不满和些许的戾气,不耐道,“怎么,六皇弟这么小就懂得爱美了么,反正你以后又用不得嫁人,脸好不好看又不碍事,还是说……六皇弟打算嫁人?哎呀呀,难道六皇弟要去做别人的娈童么,这怎么可以,不如六皇弟做本皇子的娈童好了,那么本皇子以后一定不让人欺负你,怎么样,嗯?” 虽然不知道娈童是什么意思,但看着二皇兄那眼中的邪恶还有其他人的邪笑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不由小脸气得通红,但还是死死的抿着唇。 可就在这时,商堂绪那清澈的眼眸突然闪过一丝诡色,暗沉了下来,再看去,大大的黑眸中已经水汪汪,看起来有几分可怜,他咬了咬牙,“二皇兄,我们毕竟都是父皇的孩子,求求您看在我们是兄弟的份上,放过我好不好?” 众人看他突然一脸的祈求,那可怜的样子,倒还真不觉的激起某些人的一点怜悯,而且那句都是父皇的孩子也暗暗提醒这些人,他毕竟还是皇子。 可这话落在二皇子耳中却不同,二皇子只看到,商堂绪嘴巴一张一合,眼中突然满是嘲讽的嘲笑他道,“二皇兄,你以为你是谁,尊你一声兄长是因为你幸运的排在我前面而已,你不过是万年老二,就算再出彩,上边还有大皇兄呢,大皇兄以前就照顾我,他现在在太学院不能过来你才有机会欺负我,等以后大皇兄做了皇帝,一定让大皇兄砍了你。” “你……你说什么?”二皇子气得眼睛发红,死死的捏着拳头,怒喝道,那咬牙切齿的样子似乎要扑过去掐死他。 ------------ 第十六章 兄弟相残 众人被他这么一吼给吓了一跳,心想二皇子看来真的很讨厌六皇子,都这么软言求饶了,还反而更生气。 但接下来就听似乎也被吓哭的商堂绪抽抽搭搭道,“二皇兄,我只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皇子,不像你和大皇兄那般惊才绝艳,将来也没办法和你们争什么,若你实在不喜欢看到我,我可以去求父皇,只要父皇答应,我,我,我可以不上学。” ‘二皇兄是聋子么,还要我再说一遍?二皇兄你有时间在这里欺负我,还不去努力用功修炼追上大皇兄,不过料你这纨绔样子,怕是一辈子也追不上,你以为父皇真的喜欢你,呵,还不上因为父皇需要程家的帮忙而已,等程家失去作用了,二皇兄和你母亲怡贵妃,恐怕会比我更惨,与其现在上下不能,还不如让你母妃趁还年轻的时候多勾引几个势力给你未来做铺垫呢。’ “你你你,你这孽种,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二皇子已经气得双目发赤,突然如同癫狂一般朝一脸脆弱可怜的商堂绪扑了过去,把小他一节的四岁孩子压在地上狠狠的掐着他的脖子,一边怒吼着,“杀了你,杀了你,大皇兄算什么东西!” 众人只被二皇子突然的爆发吓了一跳,随后便见二皇子一脸狰狞的掐着六皇子的脖子。 而六皇子脸上依旧是紫青一片,似乎也吓得不轻,小手拼命挣扎,旁边的人也被吓到,连忙上去拉二皇子。 挣扎间掐着的手微松,商堂绪几乎被吓坏了,哭得好不凄惨,“不要,咳,呜呜,二,二皇兄不要杀我,呜呜,不要杀我,我不想死,大皇兄救命啊,呜呜……” 但他这话似乎又点了炮仗,好像大皇子的名头成刺激点,二皇子闻言扭曲着脸狠狠一巴掌就甩了下去,随后继续死命的掐,“大皇兄算个屁,等将来我做了皇帝,第一个就砍了他。” 众人闻言,面色都是一变,而这时几乎要被掐断气的商堂绪,不知道是不是临死爆发了,突然大叫一声。 接着众人都只觉大脑被狠狠刺了一下,有比较弱的甚至直接晕倒,没有昏倒的也眩晕了下,然后便见二皇子已经昏倒在商堂绪身上,而商堂绪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昏了。 御书房中正和大臣议事的商殷离与一些大臣突然一顿,随后错愕的转头看向外面,怎么刚刚他们感觉到有股强大的灵识攻击。 是谁动用了灵识攻击,难道有刺客? “怎么回事?”商殷离皱眉朝外问了一声。 “回皇上,尚且不知,小人立刻派人去查。”外边的陈林应了一声。 安静的寝宫内,杨忻玥慢慢睁开眼睛,呼出了口气,眉心微蹙起,看着外面失神着。 好一会后,碧绮突然匆匆忙忙跑进来,急切道,“主子,主子,不好了,六六皇子出事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杨忻玥闻言,脸色配合的一白,紧张的看着她,抿着唇似乎怕碧绮说出她难以接受的噩耗。 “不清楚,刚刚皇上那边派人来说,六皇子今天在博苑和二皇子起了冲突,现在昏迷不醒,被皇上接入寝宫,暂时养伤不回。主子,主子,怎么办,怎么办,六皇子他……” “碧绮,你先别急,恐怕是今天二皇子又欺负了糖糖,不过既然皇上插手了,那想必糖糖便会没事了,我们先冷静下来,你小心去打听下消息。” “好好,好,我,我马上去。”碧绮连忙点头,随后匆匆忙忙的又跑了出去。 等人离开,杨忻玥才忍不住抬手捏了捏眉心,有些烦躁的叹了口气,这么早推出去,也不知是福是祸。 “如何了?”商殷离负手站在床边,有些不耐的听着旁边怡贵妃哭哭啼啼的声音,问太医道。 太医面色变得有些白,欲言又止。 “说!” “启禀皇上,二皇子他……他的灵穴被毁了,醒后和常人无异,但恐怕终生不得再修炼……” “什么!你说什么?你给我说清楚,什么灵穴被毁,说清楚。”怡贵妃脸色霎时血色尽褪,脸几乎扭曲起来,死死的抓着太医的衣领摇晃着。 商殷离也微微沉下脸色,竟然灵穴被毁了,是谁竟然有这般能耐和胆量毁了皇子的灵穴。 便在这时,偏殿的太医也匆匆忙忙的过来,脸上还带着些许惊奇和不敢置信的喜色,也没注意怡贵妃那边,便急忙说道,“皇上,皇上,六皇子他……” “六皇子!对了,是不是那个孽种害了小钦,那个孽种,绝对不能放过!”怡贵妃闻言,睁着赤红的眼眸怨毒般的看着那个太医,似乎透过他看着商堂绪。 “放肆。”商殷离阴沉着脸狠狠的瞪着怡贵妃,“你口口声声的孽种是孤的皇子,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刘太医,继续说,六皇子如何了?” 两人被送来都是昏迷的,如今二皇子灵穴被毁,那六皇子…… “回皇上,六皇子他好似觉醒了灵识,而且初具觉醒的灵识之力很可能在筑基期之上。”刘太医努力压抑着兴奋。 六皇子从小就被断定灵穴匮乏根骨不足不能修真,但这次他检查,却意外发现六皇子灵穴已经变得很好,竟然还有了极强的灵识。 虽说筑基期的灵识也没什么,但问题是现在这孩子才只是四岁,而且以前根本没有修炼过,没修炼却先有灵识,便已经不知道高了多少层,未来不可预料啊,至于根骨,只要好好的淬炼修复,那么六皇子绝对是天赋第一人。 商殷离和被怡贵妃抓住的太医脸上也出现些许愕然,而怡贵妃,却是瞪大眼睛,脸色越来越扭曲,眼神越来越赤红。 他的儿子突然灵穴被毁注定成为废物,而那个小废物却突然一转成为天才,这如何能叫她不激动,不怨恨…… “你们看着二皇子,多派人过来看看有没有办法补救。”商殷离回神来,立刻朝两个太医吩咐,随后便要离开去看看。 ------------ 第十七章 天才废材 怡贵妃身子一僵,脸上血色再次褪去,连忙喊道,“皇上,皇上,您要去哪,小钦还生死不知,皇上难道您要为那害人的孽种庆祝么?” “放肆!”商殷离阴沉着脸,怒喝一声,随后朝外边吩咐道,“怡贵妃忧伤过度不宜劳神,送回怡情阁安歇。”说着也不再顾她,直接转身离开。 偏殿中,此时除了太医外,还有几个没有离开等候在外而经过之前匆匆忙忙兴奋的刘太医透露而好奇之余前来观看六皇子的几个大臣。 几人正站在床边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听见外边的声音,连忙转身,见皇帝竟来便跪下行礼。 “行了,情况怎么样?” “稀奇啊,皇上。”一个大臣惊讶的开口,满脸惊叹,他们都是等级不低的修者,自然能确定六皇子的灵识确实没有错,这会不用他们说,商殷离自己都可以检查出来。 商堂绪身体中只是少数的灵气,稀薄得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但曾经灵气匮乏无法进入的灵穴现在却已经完好,而最重要的是这孩子的灵识之力却是挺不错,至少在筑基后期。 “之前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刚刚微臣已经细问过,听闻是二皇子带人欺压六皇子,后还出言辱骂,并扬言要杀了六皇子,六皇子在垂死自己爆发了灵识攻击,在场的人还有几个也受到攻击,不过情况不严重,只是昏迷而已,另外,六皇子身上还有不少伤,听闻,也是二皇子所为。”另一个大臣说道。 话语中毫不掩饰对商堂绪的维护,确实,如今已商堂绪这样诡异卓绝惊世的天赋,未来可见不一般,好好培养,说不定还能让幕商皇朝更上一个楼层,相比起来,二皇子虽天赋根骨也不错,却也逊色不少了,何况这次确实是二皇子有错在先。 那些小家伙是把过程描述得清清楚楚,小小年纪就肆无忌惮的亲手杀害弟弟,还扬言将来做了皇帝第一个要杀兄长,如此之人,将来如何能把重权交到他手中。 “钦儿灵穴被毁了。”商殷离淡淡道。 众人突然一愣,随后便如同当头一桶冷水淋下来,惊喜瞬间散光,都是面色微变,面面相觑。 商殷离此刻说这句话,却不是为了追究责任,而是继续道,“钦儿自小根骨和天赋虽说不是绝艳,但也不差,七岁之龄便进入练气五层,灵识虽不及筑基,却也不低,何况灵穴中还有不少灵气,却是在瞬间被毁。” 这下众人明白皇帝的意思了,商堂绪才觉醒灵识,虽然是筑基期,却还无法自如控制,那时候那么多人也受到攻击波及便说明灵识是因为被刺激到才不规律外放的,并没有集中一点全力攻击二皇子的灵穴。 就算一个筑基后期的灵识集中一点攻击一个练气五层的,也只能勉强伤了对方的灵穴,却不能彻底毁了。 那么这点就说明,若非当时还有人乘机恶意攻击二皇子,那就说明六皇子的灵识潜力恐怕远远不是现在所见的。 若是前一个,那就要好好查一查了,谋害皇子可是大事,而若是后边一点……那真是天大的喜事。 商殷离此刻想到的却是杨忻玥。 昨天才发生了小家伙被欺负的事情,今天二皇子就成了废人,小家伙从废物成天才,一切看起来都是发生得那么自然,完全找不到半点漏洞,但他就是觉得这件事似乎有些不同寻常,好像总和那女人有什么关联似的。 但若要说商堂绪的灵识觉醒和杨忻玥有关,却也极为说不过去。 杨忻玥灵穴虽没有被毁,但根骨已经废了,根本没有半点修为,以前都不可能帮助这小家伙,现在又怎么会突然就能帮小家伙呢。 再说,想要一个灵穴匮乏的人突然拥有如此灵识,也是没有人做过的事情,不然当时也不会任由商堂绪成为废物皇子。 晚间的时候,商堂绪终于是醒了过来,小家伙揉了揉眼睛,慢慢从床上坐起来,小手不觉的揉了揉脑袋,好像觉得有些不舒服,随后目光不小心扫了下周围,接着瞳孔一缩,瞬间清醒,黑溜溜的眼眸错愕的扫视四周,带着紧张和不安。 之前的记忆朦朦胧胧,隐约记得,又隐约不记得,但最后二皇兄要杀他的一幕却格外清晰,似乎现在脖子上还残留着那种窒息的感觉,让他不觉的恐惧起来。 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再早熟也不会成熟到哪去。 他不安的看了看这陌生的环境,急切的掀开被子,却发现自己现在身上竟然光溜溜的没有穿衣服,不由惊呼一声,随后卷起被子,小脸通红,紧张得像只可人的小兔子。 守在帷幔后的宫女听到声音,连忙掀开帷幔,便看到不远处床榻之上六皇子卷成团子,红着小脸不安的看着他们,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可爱。 “六皇子,您醒了。”宫女笑了笑,走过去。 “这……是哪里?”商堂绪皱眉看着那宫女,吞了吞口水,尽量冷静的问到,心中默念娘教导过的,遇事要冷静自持,不能焦躁。 “回六皇子,这是幕天殿的偏殿。六皇子可是要起来穿衣洗漱了,晚膳已备好,可要奴婢去通传?” “不,不用,哦,你给我拿衣服过来。”下意识的拒绝,随后想起现在没有穿衣服,小脸又是通红,但随即想到宫女刚刚说的,幕天殿,不是父皇所居住的宫殿么,他怎么会在父皇的宫殿中,现在竟然已经是晚上了,那他一直没回去娘是不是很担心? 在他胡乱的想着的时候,宫女已经拿着衣服进来,却没离开,笑道,“请让奴婢为您更衣。” “不……好吧。”拒绝的话转了个方向,他自己还真不会穿那些繁琐的衣服,平时都是碧绮帮他穿的。 红着脸掀开被子下床,让宫女穿好衣服,便问道,“父皇呢?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我能不能离开?” ------------ 第十八章 忧心忡忡 宫女笑着一一作答,“回六皇子,陛下尚在御书房处理公务,六皇子您之前和二皇子起了冲突意外受伤了,被皇上接来暂时安置在此处休息,皇上并未说明您可否离开,所以奴婢不知,还请六皇子等皇上回来再问,六皇子可要先用膳?” 商堂绪抿了抿唇,摇摇头。 稍晚的时候,商殷离过来。 小家伙已经等了快一个时辰,又饿又担心,他害怕和二皇兄的争执会牵连娘,不知道父皇会不会怪罪娘,娘现在是不是焦急的等了很久。 商殷离进来,便见小家伙呆呆的坐在桌子边,抿着唇,眉头紧皱,似乎有些忧心忡忡。 宫女简单的说了下皇子醒来后的情况。 商殷离想了想,吩咐宫女端些饭菜上来,便进去,沉声道,“在想什么?” 商堂绪被这突兀的声音吓了一跳,小脸一白,下意识的抬头,却看到那有些熟悉却也很陌生的身影。 从小到大,他见过父皇的次数屈指可数,而这样近距离相对还是第一次,他记得最后一次见到父皇是在娘被打入冷宫之后,父皇召他过去,问要继续跟着娘,还是重新给他安排个妃子当母亲。 那时候他一直跪着,也不敢看父皇,只说要跟着娘一起,后来娘被封为贵人,他便一并跟着搬走,之后便没有再见过。 每次听起二皇兄总说父皇对他如何如何,对他母妃如何如何,还夸奖他功课,甚至还教导他的时候,说实在,他确实总会羡慕和嫉妒。 但是现在看这这个熟悉的陌生男人,却只觉得有些害怕,让他不敢直视。 “父,父皇,儿臣……”他急急忙忙的站起身就要跪下行礼。 商殷离已经上前拉住他的手臂,“不用多礼了,身体感觉如何?” 这是父皇在关心自己么? 商堂绪觉得有些身处梦中不真实的感觉,但还是马上回神,抿唇摇头道,“多谢父皇,儿臣并无大碍。” 商殷离看着这个孩子,才四岁说话便已经能进退有度,温文有礼了,倒是和第一次见到那结结巴巴不敢说话的样子有些差异。 才四个月,不止母亲变了,儿子也变了,是巧合么? “嗯。”商殷离淡淡应了一声,抬手揉揉他的头,漫不经心道,“皇儿可还记得之前发生什么事了么?” 商堂绪闻言,原本就因为他的触摸有些僵硬的身子更僵,“儿儿臣记得。” “哦,那说来听听。” 商堂绪抿了抿唇,努力的回忆之前的事情,简单的拼合着把记忆中所知说出来。 虽说得磕磕碰碰,有一些也有些模糊,但和从其他人那边所得的口供也差不多,不过爆发灵识的事情他却明显还不知道。 商殷离继续问道,“那皇儿可知,你现在这里,多了其他的东西,而这东西,意外爆发,伤了你二皇兄。” 商堂绪看着父皇的手指点着自己的太阳穴,顿时有些迷糊,但在听到伤到二皇兄的时候,更是有些讶异,但随之想到什么,瞳孔猛的一缩,立刻紧张无措起来。 难道是自己的精神力攻击了二皇兄,糟糕了,娘说现在还不能暴露,怎么办,暴露了。 商殷离一直观察着他的情绪,见他从迷茫到吃惊,随后又震惊再到紧张无措。 一切情绪似乎都很符合一个小孩对未知事物的反应。 商殷离皱了皱眉,正好这个时候宫女已经端着东西进来,他便起身拍拍小家伙的肩膀道,“好了,什么都不用想,接下来的时间你就先留在这里吧,现在好好用膳,然后休息,孤明天再来看你。”说着便要走。 商堂绪下意识的点点头,但接着想到什么,连忙跑过去道,“父皇。” “嗯?”商殷离停下转身,看着一脸焦急又小心翼翼的小家伙。 “父皇,儿臣,儿臣可否不留在这里,儿臣想回清离苑。” “哦?为什么,这里不好么?” “不,不是,是儿臣习惯和娘住一起,现在不回去,娘会担心。”见父皇似乎有些不悦,商堂绪连忙解释道。 “哦,那意思是说,你不习惯和父皇住一起?还是不喜欢?” “不,不,我,儿臣,儿臣……”商堂绪小脸唰的白下来,一脸紧张无措,不知道怎么解释。 商殷离似乎觉得他的反应挺有趣,扬了扬眉觉得不再逗他了,“行了,你就先在这里住些日子,至于你娘那边,孤自会派人去知会一声。好好呆着,别乱跑。”说完便转身大步离开。 出了寝宫,商殷离便回到自己的寝宫,漫不经心的思索着,好一会后才吩咐陈林去带六皇子的母亲过来问话。 陈林闻言,下意识的偷看了皇上神色一眼,心中涌起猜疑,如今六皇子翻身成了天才,那么杨忻玥是不是会母凭子贵再次崛起?私心的,他并不想六皇子再给杨忻玥那样的母亲带,这只会耽误六皇子的未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又闯祸了连累六皇子。 清离苑中,碧绮看着站在走廊上的主子,咬了咬唇,再看看外边的大门,忍不住又走过去问道,“主子,真的不用再去问一问么?” 杨忻玥回神,顿了顿,随后依然摇头,“不必了,没有什么地方比在皇上那边安全,若小家伙能留在那边,也好。” “可……” “好了,别想太多了,你先……”她说到这里语气突然一顿,眼眸微微一闪,随后又若无其事继续道,“你应该好好休息,或许明天起来什么小家伙就回来呢。” 碧绮皱着眉,这叫她怎么睡得着,还有主子是不是太乐观过头了。 就在这沉默的无奈中,外面突然出现了亮光。 两人站在走廊上,正好能透过大门看到黑漆漆的夜色中,不远处似乎有什么亮光在接近,初判断那是灯笼,而且还不止一个,看来有不少人往这边来。 这里甚少有人来,难道是送六皇子回来的? 碧绮一喜,把问题问了出来。 杨忻玥却没有回答,只是抿唇微微皱眉。 ------------ 第十九章 贵人侍寝 已经走到门外的陈林,看到敞开的大门,微微的皱了皱眉,倒也不需敲门了,直接走进去,而一进大门,便看到正对大门,站在走廊上看着他们的一对主仆。 两人陈林自然都认识,他虽不喜欢杨忻玥,但也不会因此以公报私。 碧绮在看到陈林的时候便是惊讶的低呼出声,却眼眸四顾看不到六皇子的身影。 “杨贵人,皇上有旨,请杨贵人前去幕天殿问话。”陈林也不耽搁,直接便开口说明来由。 碧绮身子骤然一僵,紧张起来,不觉的站到杨忻玥前面,一脸担忧无措。 杨忻玥抬手按住碧绮的肩膀,朝陈林点点头,“那便劳烦陈总管带路,碧绮,你便留下看着。” “可主子,我……” “这是命令。”杨忻玥淡淡打断她的话,不容拒绝。 碧绮张了张嘴,只能作罢,抿着唇退后两步,眉宇间还是不掩担忧。 陈林扫了一下杨忻玥,眉头微微一蹙,随后道,“杨贵人请。” 杨忻玥颔首。 目送着一行人离开,碧绮嘴唇都快被咬破了,心中急切,却是没有任何办法,也只能干等着,求神求佛的祈祷两位主子平平安安的回来。 路上,杨忻玥随着一群人走着,心中猜测着皇帝让她去的各种可能性,忍不住问道,“不知陈总管可知,我儿情况如何了?” 陈林目不斜视,闻言也只是淡淡道,“若杨贵人能守本分点,六皇子自然无忧。” 杨忻玥一顿,这陈林说话还真不客气,话语中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和排斥,看来又一个对杨忻玥不满的,或许该说,这皇宫中大概除了那孩子和碧绮,便没有谁不对杨忻玥不满的。 这一路再无任何话题,一行人安安静静的沉默到幕天殿。 按照命令,人直接被送进皇帝寝宫中。 陈林向着寝宫某处放下的帷幔通报道,“启禀皇上,杨贵人已到。” “让她先等着,你们退下吧。”里边传来了略显慵懒的声音。 陈林眼眸闪过一次幽光,应下,便不再理会杨忻玥,带着其余人离开,顺便关上了门。 杨忻玥站在中间,抬眸四顾了下,目光在那隔开的帷幔上顿了顿,再若无其事的转开。 但里边的人却开口道,“过来。” 杨忻玥侧头看去,眉心不觉微微一蹙。 “别让孤说第二遍。”里边再次响起声音。 杨忻玥只得抿了抿唇,抬步走过去,略顿了下,便掀开帷幔。 空气中带着些许湿热之气,薄薄的白雾如同薄纱般覆盖着,中间是一个极大的浴池,正冒着热气,浴池中一个人靠在边沿,想必便是皇帝了。 杨忻玥眼眸微闪,又敛下情绪,自若走过去,却在距离十步左右停下,既不会相距太远,也不会近得看到而冒犯或失礼。 浴池中的商殷离在听到脚步声停下后,才抬起眼眸,不着痕迹的扫了眼相隔的距离,嘴角微微的泛起一丝怪异的弧度,扬了扬眉桀骜道,“过来,侍孤擦背。” 袖子下的手指微微一动,杨忻玥低垂的眼眸闪过一丝冷芒,但很快消失无踪,抬步继续向前,走到他旁边挽起袖子,拿起毛巾蹲下身。 “你不会想这么擦吧,下到池子来。”商殷离抬眼略显不满和不悦的命令道。 杨忻玥抓着毛巾的手狠狠一紧,她完全看不透这个男人到底要做什么,有什么情绪。 心中压抑着怒火和不耐,垂眸看了下清澈的水,再次站起身,抬手解下腰带,脱下外衣。 商殷离看着她的动作,扬了下眉,眼中神色不明,却见她没有再脱,而是穿着长衫长群直接转身就踏入池中。 他眼中略显讶异,随后便勾了勾唇,眯着眼睛道,“为何不脱光了?” “妾身只是侍奉陛下擦洗。”杨忻玥站着朝他走过去,有些粗糙的布料被水浸湿后飘了起来,却并不像丝绸般透光,水正好到腰腹之处,她走得很稳,上边的衣服便没弄湿,倒也不露春光。 “可是,这样水会脏。”商殷离似乎有些不依不挠倒。 “抱歉,已经脏了。”杨忻玥垂眸,继续无波无痕的说道,“陛下可要换水?” 商殷离却突然觉得她这样的神情配合这语气中的话有些好笑,感觉有点像因为无奈被欺负而暗暗闹脾气的孩子。 他没再说话,只是转身,手趴在边沿,露出后背,懒洋洋道,“别磨磨蹭蹭了,开始吧。” 在他转过去之后,杨忻玥原本低垂的眼眸瞬间便抬起,眼中凶光毕露,嘴唇紧抿,死死的盯着那后背,过去捧起水浇上去,便拿着毛巾慢慢搓。 “太轻了。” “你是拿孤后背当仇敌么。” 杨忻玥眼神有些狰狞,瞪着那后背,恨不得现在毛巾变成刀子狠狠刮上去。 “你是不是正在心里骂孤?” 杨忻玥动作一顿,随后若无其事的继续,“妾身不敢。” “不敢?你真的不敢?”商殷离突然转过身,抬手捏住她的下颚,杨忻玥那顷刻差点就反射性的精神攻击,好在及时按捺住,由着他的动作。 “啧,你现在这样子倒是比以前耐看些,没那么惹人厌。”商殷离淡淡的扬了扬眉,嘴上夸着,眼中却依然带着不屑,收回手,摊开靠在浴池沿,肆意的打量她道,“你可知今晚孤让你来何意?” “妾身不知。”杨忻玥垂眸退后两步道。 商殷离勾着嘴角,露出似笑非笑,“你真不知道?但凡皇帝晚间翻牌召妃,除了侍寝还有什么,以前你可是迫不及待的等着。” 杨忻玥:“……” 她的沉默让商殷离眯起眼睛,语气也有些发沉,“抬起眼来,看着孤。” 杨忻玥:“……”淡淡抬起眼睛,直视他。 商殷离起身,靠过去,抬手轻轻托起她的下颚,拇指慢慢的摩挲她的唇,靠近耳边淡淡道,“若孤要你现在就侍寝呢?” 杨忻玥:“……” 回应的沉默让商殷离微微蹙眉,手不觉的捏紧她的下颚,有些不悦和阴沉道,“沉默是什么意思?愿意?或者不愿?” ------------ 第二十章 母子分离 “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妾身只是后宫中小小贵人,无在于妾身愿不愿意,而是皇上您想不想。” “呵,孤可当你这是在指桑骂槐么,看来是不愿了,嗯?”商殷离闻言,嘴角再次扬了起来,眼中也终于出现了些许笑意。 “后宫红颜,倾尽一生,无非便是等君王的一夜临幸,妾身也不过是这三千中的一栗,皇上看上妾身,是妾身之福。” “你这漂亮话倒是停会说的,就是表情差了些,你也是那么希望孤临幸?兜兜转转,还是没有回答孤,愿不愿意。” 杨忻玥:“……” 这干脆的沉默,让商殷离笑意更深了,手暧昧的摩挲她的脖颈,低沉轻笑,“就这么不愿意侍寝?” “皇上想多了。” “真是孤想多了?”商殷离再次捏住她的下颚,迫使她转过头对着他,看着那黑曜石般带着平静无波的眼眸,扬眉道,“既然如此,那么你自己来,讨好孤。”说着点点自己的唇,意思已经很明显。 杨忻玥水下的手微紧了紧。 这次,那黑曜石中的情绪明显多了,但是其中的抵触和排斥让商殷离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莫名的不悦,顿时兴致也消了大半,沉下脸来,不耐道,“算了,这表情会让孤觉得在面对木头。”说着直接踏着台阶离开水中。 杨忻玥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商殷离披上白色浴衣,斜靠在旁边的睡榻上,朝还在水中的她不悦的扬了扬眉,“你还想在里边站多久,需要顺便沐浴后再上来么。” 杨忻玥背对着他,眼底深处再现凶光,转身放好毛巾,踩着台阶走上,离开水,湿了的衣服顿时贴在双腿上。 商殷离扫了一眼,便见她漠然不语的蹲下拿起地上的外衣若无其事的穿上。 “六皇子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可有何要说的?” 杨忻玥动作一顿,唇轻轻一抿,眉心微蹙,终于多了些真实外露的情绪,虽然很短暂,“绪儿可好?” “你以为孤是你么,会对自己皇子如何苛刻?”商殷离冷冷的扯了扯嘴角,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她。 杨忻玥不为所动,似乎又准备沉默。 商殷离终于眼中浮现出几分挫败的情绪,不由抬手揉了揉眉心道,“他如今的天赋不可限量,孤打算把他留在身边培养,你以为如何?” “甚好,这是绪儿之福。”杨忻玥淡淡颔首。 “哦,那若条件是以后你不许再打扰他呢?” 杨忻玥沉默了下,淡淡道,“妾身会尽量。” 商殷离不觉的眯上眼眸,声音沉了沉,“若孤还要给他重新安排一位称职的母亲呢?” 杨忻玥垂眸,“只要对他好。” “你倒是舍得,就不知道这是否是真心话了。”商殷离冷哼,也不知道是为她的油盐不进还是其他,“听说你现在过得很不如意,若是朕决定封绪儿为太子,你还是愿意看着他成为别人的儿子?” 杨忻玥突兀的抬起眼眸,黑眸平静,却带着几分慨然,“只要他是您的儿子。” 意思便是,只要能一直得到他的庇护,便可以了。 这句,商殷离理解了,他沉默的看着杨忻玥,没有再说话。 杨忻玥也抬眸看着他,却又似乎没在看他,眼瞳明亮,却没有定焦。 好一会后,商殷离才淡淡道,“你可以走了,右边偏殿是绪儿所在之处,明日你便离开,以后他孤自会带在身边教导。” 杨忻玥愣了下,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后垂下眼眸,福身一礼,“妾身告退。” 等她离开,商殷离却还在原处坐了许久,眼中带着太多的不明和疑惑,手不觉的敲了敲桌子,许久后,忍不住失笑。 这女人,倒还真叫人费神,不过,却也是挺有意思。 而且,有一点可以肯定,她绝对不是杨忻玥,其他暂且不说,那沉淀了许久而成为习惯和感觉的沉静安然,便不是一时可以变出来的,除非以前的杨忻玥那些样子都是假的,但他更愿意相信这不是同一个人。 可奇怪就奇怪在,她身上被毁掉的根骨,确实是杨忻玥。 修真界中,本就怪力乱神,类似借尸还魂或者夺舍并不少见。 不管这个杨忻玥到底是谁,只要不是有什么危害到他的目的,他都没兴趣计较,倒是难得,这女人现在让他挺感兴趣的。 宫门被打开,守在外边的陈林看着走出来的杨忻玥,眼中闪过一次诧异,他还以为皇上会留下她侍寝。 “皇上已允许暂陪六皇子,劳烦陈总管引路了。”杨忻玥朝着陈林微微颔首。 今晚安静客气的杨忻玥总让陈林有些不适应,但还是颔首道,“杨贵人请。” 房中的商堂绪正失神的坐在书桌后盯着书看,但心绪却不知飘到哪去,小脸一直紧绷着,眉心皱了大半天都没舒展开来。 突兀的听到敲门声,才恍然醒来,转头看了这个富丽堂皇的陌生死气沉沉的地方,他现在却只想念那个简朴得几乎什么都没有却充满温馨的地方,“何事?” “回六皇子,杨贵人前来探视。”外边响起了陈林沉稳的声音。 商堂绪一愣,随后眼睛骤然一亮,错愕的看着门的方向,刚刚他没听错把,杨贵人,不就是娘么,娘来了? 惊喜连连的小家伙连忙跳下椅子,还因为着急而差点踩空摔倒,急切的跑过去。 外面的陈林听里边没有再回应,看了杨忻玥一眼,正打算再敲一下,门却直接被打开,露出小孩挂着惊喜笑容的小脸和亮晶晶带着期盼的眼眸。 “娘!”小家伙直接把陈林忽视了,看着那熟悉的面容,不由眼圈微红,一个快步便一头扎了过去,带着些许哭腔,“娘,娘,糖糖好想你,娘是来接糖糖回去的么?” 杨忻玥接住孩子,任由他把头埋在怀里,听着他的话,微微垂头,嘴角勾起一丝极淡,却带着浅浅温柔的笑意,手轻轻的抚摸小家伙的后背,略带安抚道,“糖糖乖,让娘先进屋,好不好?” ------------ 第二十一章 贵妃之恨 低柔的嗓音,浅浅的温柔笑意,略含水光的眼眸让陈林微微诧异,从而略显失礼的盯着她看,似乎想辨别出这样的态度到底是真是假,毕竟以前的杨忻玥对自己的儿子,实在太差了。 这样的转变,太过突然,也太过巨大,难道这就是陛下再次注意到她的原因,可这是她故意假装的还是…… 怎么说,做了那么多变的总管,跟在两代帝王身边,也可算阅人无数,但是此刻,他却无法判断真假,准确的说,他判断不出这些情绪是假的,但心里,却无法相信杨忻玥会变好。 他总觉得杨忻玥现在的变化都是另一种想引起陛下注意的手段,而六皇子,恐怕是被她退出来当挡箭牌或者棋子,毕竟如今她能和陛下存在的唯一联系,也就只有六皇子了。 “陈总管,今夜劳烦了。”安抚好小家伙,杨忻玥才抬头看向满眼诧异的陈林,朝他礼貌颔首。 “六皇子和杨贵人请早些歇息,小人告退。”陈林回神来,收回目光,颔首说完便转身离开,猜疑归猜疑,但是有些事情,就算他真的猜出来,哪怕是看到真相,上面不发话,他也不能逾越做什么,这是身为奴才的本分。 杨忻玥自然知道陈林在惊讶什么,猜测什么,但她并不想刻意为隐瞒而演戏,变成以前的杨忻玥,反正商殷离肯定已经看出什么来了,其他的,又有什么所谓。 母子两在屋中谈了大半夜,好不容易才安抚了小家伙让他接受接下来的日子会跟在父皇身边学习而不能天天见到娘。 对于商堂绪来说,能跟在父皇身边学习,这是以前从未敢想的,也一度对二皇兄总能见到父皇而羡慕,但若这之上要加上不能时时在娘身边,甚至想见一面都难,却是个噩耗。 但是他明白,他只能接受,不止因为不能现在反抗父皇的安排,还因为他自己也需要变强,强到可以光明正大的保护娘,况且若自己得到父皇的器重,那么地位也上升了,娘就不会总因为没有靠山而被欺负。 所以,他要成为娘的靠山。 相对于这边的母子依恋温馨至情,此刻的怡情阁中,却是不得安生。 “滚,都滚开,全都给我滚,滚!滚!滚!”噼噼啪啪的物品摔碎声音伴随着少年稚嫩略显嘶哑如兽吼般的怒喊,所有宫女内侍都被赶出门外,连两位太医都只能暂时退到门外,摇头叹息,一脸怜悯和遗憾。 任谁突然从天才变成废材,都难以接受,何况二皇子还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而已。 屋中只剩下怡贵妃,看着如同绝望困兽般的儿子,心疼得几乎揪在一起,眼中也泪水连连,躲避着四处乱飞的东西,走过去一把抱住癫狂般的儿子,“钦儿,钦儿,我可怜的钦儿。” “母妃,告诉我,他们是骗我的是不是,我的灵穴还在,我还可以修炼,我不是废人,是不是?是不是?”二皇子惨白着脸,死死的抓住怡贵妃的手臂,如同抓住最后一颗救命稻草一般,双眼冒着血丝,死死的盯着自家的母亲,那眼底的疯狂,似乎只要母亲说不是,就要扑过去咬断她的喉咙一般。 这样的目光,看得怡贵妃心里狠狠一缩,手下意识的想放开他,又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儿子,便压下心中对那目光的排斥,咬了咬牙,摸了摸他的脸,“钦儿不是废人,无论如何,母妃一定会想尽办法为钦儿治疗恢复,还有那些害钦儿的人,母妃也绝对不会放过!” 阴狠怨毒的神色充斥着眼眸,吞噬着心脏,让她几欲疯狂,商堂绪,杨忻玥,这两个祸害,她绝对不会放过。 二皇子闻言,眼中的癫狂越发的明显起来,如若失去理智的困兽,咬牙切齿的怒吼,“商堂绪,商堂绪,都是他,都是他害我这样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他,母妃,我要他生不如死!生不如死!” “好好好,钦儿,母妃答应你,绝对不会放过他们母子,但钦儿必须好好休息,这样对恢复才有好处,其他的,交给母妃来做就可以了。” 似乎终于得到安抚,商堂钦的眼神慢慢的缓下来,却有几分呆滞,随之想到什么,突然问道,“母妃,父皇呢,父皇怎么没来看我,父皇是不是在为我找回公道?” 怡贵妃脸色一僵,有瞬间的扭曲,但还是尽量缓下来,摸着他的头道,“是啊,你父皇正为给你找方法治疗忙碌着呢,不久前才离开,所以钦儿要好好休息,不能让父皇担心失望,知不知道?” “好,钦儿会好好休息,母妃一定要找到治疗的办法,钦儿不想当废人。”二皇子慢慢的躺下,似乎也闹得累了,眼睛缓缓的闭上,没一会,气息变得绵长起来。 怡贵妃的脸却一再的扭曲狰狞,盯着自己的儿子,却仿若透过他看到那些她恨的人。 都说天家无亲,她却以为自己有孩子有能力,终能抓住帝王的心,但这次却让她醒了过来,帝王的心里,从来都只有利益,他是无情的。 但她不甘,突然从高处跌下的痛,让她想疯狂,她不甘心,美好的前程已经构建好,似乎还能看到孩子未来坐在皇位上,现在却就这么切断了一切幻想,跌落尘埃。 听了太医对二皇子情绪和身体的报告,商殷离沉默了一会。 太医忍不住道,“皇上,老臣以为,以二皇子现在的情绪不宜住宫中,恐不利修养多受刺激,最好能找出安静的地方暂时修养,或许安心下来用灵药温养,以后也许还有可能恢复。”虽然这样的希望很渺茫,几乎等同于奇迹的出现。 毕竟二皇子的情况和六皇子不同,六皇子只是匮乏而已,二皇子却是完全损坏,但看二皇子那样,他也免不了起了同情心,失去力量的皇子,在这宫中,恐怕以后会很不好过。 ------------ 第二十二章 落井下石 商殷离微蹙了下眉,沉吟了下,也采纳了太医的建议,“嗯,既然如此,便把二皇子安置到正德行宫暂居,你挑两个御医同行照料着,陈林去怡情阁通知怡贵妃,若她也愿跟随,便一并准备,后天便离开。” 这消息,看起来似乎是皇帝对二皇子的偏爱和袒护,但当怡贵妃听到的时候,却只觉得晴空霹雳一般,狠狠的呆了好一会才回神,接着便惨白着脸无论如何都想见皇上。 在她看来,这根本就是皇上弃车保帅,说是到行宫暂时修养,但说不定这一去就是一辈子,什么希望都没有了,皇上怎么能这么狠心,这么快就抛弃他们,难道是担心他们母子找那六皇子报复不成,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绝对不能离开。 好说歹说,怡贵妃最终还是说服了皇帝,让她们母子依然留下。只要留下就有希望,哪怕儿子真的不能再修炼,靠着程家,相信也有希望争一争。 皇宫本就是风水轮流转,墙倒众人推的地方,那日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只是后来因为上边的命名而没怎么传出去,但纸包不住火,特别在皇上宣布六皇子的情况,并以后暂居幕天殿,由他亲自教导后,后宫几乎又卷起了一场卷风,而在这之下,二皇子的事情也瞒不住,被完完全全的挖了出来。 天才哥哥看不起弟弟并欺辱甚至想杀害弟弟,却不想把自己弄成了废人,而废物弟弟却因祸得福成为天才,这可真是太讽刺了。 怡贵妃平日表面虽大方温婉得体,进退得宜,但私下,谁不知道她如何的攻心计,嚣张跋扈一点不逊色杨忻玥,差别只是一个在表面表现出来,一个埋藏在暗处而已。 这后宫本就没什么多少姐妹真情,共侍一夫,谁真会敞开心胸接纳其他人,无非都是利益联系在一起。 若非怡贵妃现在头衔还在,背后也还有个程家,恐怕她的下场未必比前皇后杨忻玥要好多少,但即便如此,依然是有人想来踩一踩。 “娘娘,雪妃娘娘和洛妃娘娘前来探视。”宫女进门禀报。 怡贵妃脸色瞬间便阴沉下来,这两个女人总和她不对付,这个时候来根本就不安好心,最近她为了儿子暂时分了心神没去管后宫这些女人,倒让某些人蹦跶起来。 狠狠的扯了扯手帕,怡贵妃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不见!”那看着外边的眼眸却充斥着怨毒。 “哎呀,贵妃姐姐脸色似乎有些不好,是不是身体不适呢,姐姐也该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切莫多操劳啊。”轻柔娇媚的声音响起,语气中显得担忧,但那眼眸却明显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连遮掩都不必要。 洛妃也在一边轻轻颔首,淡淡道,“贵妃娘娘安好。” 怡贵妃表情顷刻的扭曲起来,森冷的目光射向后边跟来拦截不及的奴才。 看到怡贵妃森冷的目光,雪妃好似才突然想起什么,顿时脸上惶恐起来,“呀,贵妃姐姐,真对不住,因着担心姐姐和二皇子,妹妹心里有些急,奈何这几个奴才偏偏阻挡着,妹妹心一急就不管不顾的闯进来,姐姐不会怪罪妹妹无礼之举吧。” 怡贵妃气得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了,扯了扯嘴角,却显得脸色狰狞起来,“妹妹有心了。” “呵呵,对了,贵妃姐姐,不知二皇子情况如何了,听说以后只能当普通人了么?怎么会这样子,难道凭二皇子优秀的天赋也无法扭转?”雪妃捂着唇,一脸的不敢置信和担忧,但看着怡贵妃眼中越发明显的怨毒心下却越欢畅。 “贵妃娘娘别太过忧心,总会好起来的,对了,臣妾特意打听了下,听闻圣医谷的圣医老先生能治任何的伤,甚至连复活人都可以,娘娘不如让二皇子去试试?” “诶,洛妹妹这建议不错,不过听说圣医谷并不是什么人都愿意治的,更何况是圣医本人呢,不过,若姐姐求皇上出面请圣医的话,或许还有点机会,皇上那么宠爱姐姐和二皇子,一定会允了的,姐姐何不去试试看?” 两人一唱一和,每一句几乎都在揭怡贵妃的伤疤,让她再怎么忍耐都忍不下去,终于爆发起来,“你们不需要刻意冷嘲热讽,本宫还没下台,就算钦儿现在情况不好,但本宫身为贵妃,想整治谁依然不是难事,再不济,本宫身后还有个程家,你们算什么东西,相不相信,本宫只要动动嘴就能让你们死得不明不白。” “呵呵,相信,怎么不信呢,梅妃的例子不就已经放在那了么,还陪上一个月妃呢,姐姐的手段总是让人佩服啊,不过妹妹要多奉劝姐姐一句,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的……诶,其实说来,现在就已经遇到了不是么,看,这报应,还真来得快啊……呵呵。” “你……” “哎呀,姐姐别动气,现在如此繁忙,可是要好好休息,好了,既然探视了,妹妹便先告辞了,姐姐保重啊。”雪妃娇笑说着,便和洛妃转身离开,欢声笑语,句句刺激着怡贵妃的神经。 “娘娘,娘娘……”怡贵妃只觉得眼圈转了几圈,猛然一黑,差点站不住,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被两个宫女紧张扶着,不由脸色更难看,狠狠的甩开两个宫女,更直接一人甩一巴掌,“喊什么,本宫还没死!” “可舒心了?”走出怡情阁,洛妃看着嘴角含笑的雪妃,漫不经心问道。 “呵呵,舒心,当然舒心,真是从来没有这么舒心过。”雪妃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自从上次被那女人反咬一口禁足一月后,她几乎每天都恨不得看到那女人落台凄惨的样子,没想到机会来得那么快。 “你就不怕她现在对你出手,毕竟她说的也是事实,以她现在的地位和靠山,我们还没能耐她如何。” “呵,放心,她现在恐怕暂时没心情也没时间理会我们,她现在重心绝对会放在对付杨忻玥母子身上,呵,前皇后和现贵妃,天才和废材的转换,还真有趣。” ------------ 第二十三章 黄雀在后 “所以你今日特意上门其实不止是为了讽刺出气,还为了让她们尽快斗起来?” “呵,和聪明人说话,总是那么轻松,程怡梦我要她下台,但杨忻玥也绝对不能翻身,如今六皇子有如此天赋,母凭子贵,这样下去,杨忻玥翻身是早晚的事情,但怡贵妃会允许她翻身么,呵呵,两虎相斗,比然都伤,我们便等着坐享其成吧。” 迟迟等不到洛妃回应,雪妃不由转头看她,“怎么,你不希望她们都下台?” “不,我只是不想自己再成为下一个梅妃或者陆淑妃。” 雪妃神情一顿,随后敛下笑意,不屑的哼道,“那两个蠢货怎么能和你比,她们的下场都因为自己太愚蠢,烂泥扶不上墙。放心,我们互惠互利,谁都不会成为弃子,因为我们是下棋的人,呵呵” “但是现在六皇子得宠,你就不担心杨家会再次成为杨忻玥的后台?” “嗤,估计现在杨家是更加恨死杨忻玥了,怎么可能成为她的后台,断绝关系不是说说而已,杨家那样的大家族怎么可能自打嘴巴,皇子的亲也不能乱认,现在皇子的母亲和他们没关系,皇子自然也和杨家没关系,这让杨家估计呕死了,而这一切,都是杨忻玥造的孽。” “呵,这倒是。” “况且,看来杨忻玥之前的变化果然只是手段,或许她更早之前就发现了六皇子的变化,然后假装宠爱六皇子,想再把六皇子当棋子,她以为这些手段皇上不知道么,真是天真,不然现在为何皇上要让她们母子分开,我看根本就是为了保护六皇子不受利用。” 清离苑中,碧绮端着血参鸡汤进入屋中,果然看到主子依然端坐着安静看书,不由心中暗叹了口气,她知道主子肯定是因为很想念六皇子,才不得不用看书来转移注意力的。 她很担心,再这样下去,主子是不是永远见不到六皇子。 “主子,先歇息下吧,喝碗汤,这是前些日子六皇子谴人送来的血椮和稚鸡炖的,趁热喝。”说到这个,碧绮又不免感慨,近些日子,六皇子总差遣人送来不少好东西,其中补品最多,她想这些东西恐怕是皇上赐给六皇子修炼的,不过六皇子有孝心,总都送来这里,这也让她觉得宽慰许多。 杨忻玥头抬也没抬,知道淡淡的应了一声,继续翻看书籍,这同样也是那孩子送来的,听说是央得皇帝同样去书库挑的书,就怕她会太想念他而把书送来转移注意力,还真是贴心的小家伙。 碧绮站在一边,有些发呆的看着那写着密密麻麻方块字的书,说实话,她看得懂的不多,那些字她只觉得看着头晕。 想了想,忍不住问道,“主子,我们以后真的不能再见六皇子么?” 杨忻玥动作一顿,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抬起头,合上书,抬手托起汤盅,喝了一口才道,“有机会还是可以见到。” 碧绮一愣,随后明白这个有机会估计是很稀少的机会,不由唇抿得更紧,看着面色平淡的主子,不由皱眉,“主子,难道您便不担心皇上会,会……” “会什么?”见碧绮欲言又止,杨忻玥放下勺子,不在意的笑道,“会让绪儿和我断了关系,还是再重新给绪儿安排个母亲?” 碧绮张了张嘴,最终没再说什么,因为她要问的就是这些,而且这并无可能,以六皇子的天赋,将来就算不是皇帝,一定也当大用,皇上若为六皇子着想,肯定会为六皇子安排一个更能帮助庇护六皇子的母亲和靠山,毕竟主子现在失宠了,又是带罪在身,也和杨家断了关系,无依无靠的。 杨忻玥叹了口气,“碧绮,我比谁都在意这两个问题,但又能如何,一切都掌握在皇上手中,况且,若真皇上能给绪儿找个能对他未来有帮助的母亲,我也不会拒绝,起码比跟着我风雨飘摇好。” “主子……” “好了,碧绮,我想再看会书,你去休息吧。”杨忻玥摇头直接挥退碧绮。 她说的确实是真心话,哪怕心中实在不舍,但现在这样却是最好的,她很明白自己,不可能一辈子留在这皇宫中,别说一辈子,就是三年五载都不想留。 小家伙的去留一直都是她最在意的,若小家伙能有后路,有个庇护之所,她也可以走得放心,再者,现在小家伙离开她身边才是最合适最安全的,因为接下来,她的身边绝对会很不平静。 她是护短的人,特别对自己极为看重的人,她当小家伙是心头肉,却有人敢伤了他,她这人有时候非常睚眦必报,二皇子的事情只是一个开始。 那孩子的行为举止多半是受怡贵妃的教导,所以,她真正的目的是怡贵妃,必要的时候,程家她也不会放过,就算离开之前,送小家伙的另一份礼物吧,为他扫掉目前最大的障碍,其他的,就看小家伙以后自己了。 “父亲,父亲您一定要为女儿和钦儿做主啊。”终于得见自己的父亲,怡贵妃刹那便从母老虎变成小鸟依人,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委屈,看得程父心疼得不行,怒火也更加升腾起来。 “怡儿先别哭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先说给为父听,为父好再做打算和安排。” “父亲……”程怡梦加油添醋的把事情说了一通,无非就是杨忻玥故意设计等等。 程父听得肝火大旺盛,气得直拍桌子,“这贱人……” “父亲,杨忻玥这贱人女儿自会收拾,现在为今之计是钦儿的伤该如何,若治不好,钦儿这一辈子可就毁了呀,如今皇上因为钦儿对女儿也百般不耐,想再得龙种恐怕不易,父亲,您一定要帮帮女儿,帮帮钦儿,他可是您的亲外孙。” “这个自然,怡儿放心,这些日子为父也有探查过,只是灵穴被毁,想要修复极为不易,不过为父倒听皇上提起,月后六皇子寿辰,皇上要请圣医谷的人前来为六皇子检查,圣医谷似乎已经答应,并派了圣医座下的大弟子吴梓钦来此,到时候定要把握机会,让其为钦儿看看。” ------------ 第二十四章 贵妃请帖 “什么,皇上好偏的心呐,二儿子还在病痛中,却迫不及待为小儿子铺路造势。”怡贵妃脸再次扭曲起来,眼中的怨毒几乎要具体化出来。 程父叹了口气,拍拍女儿的肩膀,“怡儿,皇家本来就如此,所以想要好,便不能靠任何人,只能靠自己,明白么?” “……女儿明白,圣医……可只是弟子,能行么?” “吴梓钦虽只是弟子,却得圣医真传,如今名气威望也是不小,人称佛手仙医,即便他没办法,若能打好关系,让其牵桥搭线使圣医出手,钦儿绝对可以逢凶化吉,甚至还能得到一番不错的际遇。” 怡贵妃沉静下来,唇抿了抿,也不再哭了,有希望总归没有的好,“好,父亲,女儿定会做好,但也需父亲从中周旋,还有,杨忻玥不能留,她,女儿会整治,但那孽子,恐怕也要劳烦父亲费神了。” “这你放心,为父自然不会让她们好过,不管是为了程家还是为了你和钦儿,这母子都不能留。” 一场风波暗藏,却已拉开了序幕。 “主子。”碧绮匆匆忙忙的跑进来,脸上神色极为怪异。 “怎么了?”杨忻玥从书中抬头,看她焦急的样子,不由皱眉,难道小家伙出什么事了? “主子,您看。”碧绮把红色的帖子奉上。 杨忻玥翻开一看,不由蹙眉,随后再次舒展开来,眼中却多了几分了然和淡淡微冷的笑意。 碧绮见主子垂头沉默不语的看着帖子,以为主子也在担忧,不由问道,“主子,您说这怡贵妃又要做什么,不会是故意让主子去,找机会报复吧,主子,不如我们推了吧?” “不,为免落人口舌,还是去为好,省得让有心人把祸端弄到绪儿那边去。”杨忻玥合起帖子,淡淡说道,随后想了想,再道,“把上个月皇上赏赐的紫锦拿出来做件外袍。” “啊?”碧绮愣了下,随后才想起那东西,是上次皇上不知怎么的检查皇子们的课程情况后以教导有方赏赐的,只因为那些东西赐下后,她们这边便风波不断,最后还害得六皇子被殴打了,所以那些东西一直都被当丢不得的垃圾存起来,现在主子却要…… 现在二皇子落得那凄惨的境地,怡贵妃估计恨死主子和六皇子了,这次请主子过去品茶,肯定没安好心,偏偏主子还穿紫锦过去,不会更刺激她么…… 主子的想法和行为实在越来越奇怪了。 但尽管不解,碧绮还是顺着话去做,毕竟主子虽然行事奇怪让人不解,但却每每总能逢凶化吉,也许这也可能是主子另外自保的打算呢。 但事实上,杨忻玥确实只单单想要刺激怡贵妃,仅此而已。 紫衣薄锦,流光如水,银纹如月光般,使得紫色更显神秘和高贵,又带几分典雅精致。 发丝轻挽,银色珠花簪子简单固定于发间,跟显清雅高贵,清冷如月的气质,淡漠如水的凉意,衬得整个人的不俗。 当怡贵妃看着这样的杨忻玥款款走来,神情倨傲,眼中无人的时候,几乎失手打翻了茶杯,一张脸慢慢阴暗下来。 其余同样请来陪场的几位妃子神色各异,但无不含着几分对杨忻玥此番炫耀的嫉妒和鄙夷排斥,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之前的改变不过是做作的手段而已,现在又透出了本来的面目了。 “妾身,见过贵妃娘娘。”杨忻玥微微垂下眼眸,行了个标准礼,嘴角带着几分得体的淡笑,但看在众人眼中,却更像嘲笑。 怡贵妃放在案几上的手微微抖了抖,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淡淡道,“妹妹何须多礼,说不定再过些时日本宫都可能需要给妹妹行礼了,快些入座吧。” “呵,那便借贵妃娘娘吉言。”杨忻玥翘起唇角,似笑非笑说着,便颔首直起腿朝着所指之处,走到案桌后边坐下。 怡贵妃放在桌子下边的手紧紧的握着,指甲被握的几乎要折断,骨节都泛着白。 “妹妹如今真的一日一变样啊,真让姐姐羡慕。”旁边的一个妃子轻讽暗贬起来。 杨忻玥扬了扬唇,脸上带着几分得意和嚣张,“运气而已,这都是绪儿孝心所致。” “呵呵,六皇子还真了不得,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城府心思,踩着兄长爬上去,也真让人自叹不如啊,难怪皇上说妹妹教导有方呢。” “呵,绪儿的确很受教,倒让为娘的宽心了不少。” “多日不见,妹妹这口才倒变得不错啊,也算因祸得福了,好了,今日请大家来品茶,前个皇上命人送来了一些碧血丝,最近本宫身体多乏,难得好好休息下,便拿出来与姐妹们共享,一起品一品,上茶。”怡贵妃淡淡说着。 很快便有几个宫女各自端着托盘,上方放着茶盏,各自走向案桌,蹲下把茶水和点心放到案桌上。 听着耳边几人此起彼伏的赞扬声,杨忻玥淡淡的揭开茶盖,看着里边如血般的茶,淡淡奇异的香气诱人品尝,引人入胜,但因精神力而提高的直觉却告知她,这东西有危险。 “嗯,妹妹怎的不喝,不合口么?”看着杨忻玥盯着茶看,怡贵妃眼中闪过一次疑惑。 杨忻玥自若的盖上盖子,歉意一笑,略显感慨道,“只是曾经总喝着觉得没什么,现在时隔几月,再闻着香味,才知其珍贵。” 这明褒暗贬的,讽刺这东西曾经是自己不要的,怡贵妃却当做宝。 怡贵妃眼睛狠狠的抽了几下,僵笑道,“呵,那妹妹可要多喝些,不够还有哦。” “那妾身便多谢贵妃娘娘。”杨忻玥含笑点头,便拿起茶垂头抿了两口。 看着她喝下茶水,怡贵妃眼中闪着疯狂得逞的阴毒笑意,也垂眸勾着唇好心情的喝起茶来,却没人看见,杨忻玥手中的茶水,已经不再是红色,而是清如泉水般的色泽,里边的杂物早就被抽取分解了,留下的不过是如被过滤一般最为普通的水。 ------------ 第二十五章 互相踩踏 “呵,对了,皇上最近送了不少血燕,我这身体是越补越虚,倒不如拿来给姐妹们尝尝鲜。”说着拍拍手掌。 几个宫女再次端着托盘进来,只是这次托盘上的是汤盅,清甜的香味溢出来,让几位妃子都瞪大眼睛,一脸垂涎,血燕啊,这是多么难得的补品,不止能美容养颜,还能延年益寿增加灵气,管怡贵妃想炫耀什么,反正她们有口服就是了。 汤盅放下,有的妃子已经迫不及待的去揭盖子。 而到杨忻玥案桌时,后边一个宫女却不知怎么的脚一扭身子一错差点摔倒,只是倒前撞到旁边的人,旁边的人又撞到旁边的人,那人正好要蹲下,身子一不稳,整个托盘几乎都朝前丢了出去,汤盅直接朝着杨忻玥的面门就洒了过去。 杨忻玥眼一冷,随手一扬打开汤盅,但身上却被溅到不少的热甜汤。 “哎呀,混账东西,怎么那么不小心,妹妹,怎么样,有没有被烫到了,真不好,这丝绸吸水可贴身了,千万别起泡了,不然皮肉都贴一起揭下来了。”怡贵妃见着杨忻玥站起来阴沉着脸抖着衣服,一边用担忧的语气说着,但是脸上的笑容却半点没有收起。 众人本以为只是意外,还惊了一下,不过现在看开是怡贵妃故意安排的,便也不理会,自顾喝汤。 杨忻玥冷着脸,似乎在努力压抑着怒气一般,狠狠的瞪了怡贵妃一眼,冷哼道,“贵妃娘娘的好意妾身今日心领了,他日一定奉还,不过现在还请娘娘容许妾身回去处理伤势,以免扫了兴。” “哎,姐姐真是对不住妹妹啊,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好吧,妹妹路上小心,不如把衣服脱下把,免得弄到伤口。”似乎已经笃定她已经被烫伤一般。 毕竟宫中女人都细皮嫩肉的,杨忻玥现在也没有了修为,无法护身,这样刚刚起锅,还是极甜的滚烫汤水浇下去怎么会没事呢,现在这日子正好快入夏了,烫伤了,可要好一番折磨呢,何况…… 呵…… 怡贵妃眯着眼睛,心情难得好了些许。 而离开的杨忻玥,却不着痕迹的勾起了嘴角,外袍虽湿了,但里边的衣服却好像隔水一般,竟然半点都没有受到影响,更别说皮肤烫伤了。 “主子,您回来了,怎么样怎么样,怡贵妃有没有为难您,哎呀,怎么衣服湿了,还黏黏的。”碧绮站在门口,一看人回来,连忙迎上前。 “进屋再说。”杨忻玥淡淡道,一进院子后随手便把衣服脱下来随意丢到角落去。 “这……”碧绮想去捡。 却被杨忻玥阻止,“别理会那衣服,也别靠近。” 虽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既然主子这么说,碧绮便也听从,只是目光看着那衣服有些疑惑,看来主子弄这衣服果然是有某些目的的,难道这衣服保护了主子么。 但在晚上大家都歇息后,这衣服伴随着衣服多出来的附加物却已经到了商殷离面前。 看着地上摊开几乎已经破碎得不成形的衣服,还有那已经被震死,堆叠在衣服上密密麻麻的类似飞蚁般的嗜血蜂,商殷离暗暗眯起眼睛。 手指敲了敲桌子,好一会后直接挥手让暗卫带着东西离开。 嗜血蜂,血燕的伴生物,也算天敌,对血燕的味道极为敏感,而且遇血疯狂,但一般的血并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而是需要血液上带着血燕的气味才会引起他们的嗜血性子,从而锲而不舍的钻入伤口吞吃血液和血肉。 怡贵妃这一招倒是毒,若杨忻玥只是一般人,恐怕今天就中招了,不过这也间接的帮他证明一点,杨忻玥并不是一般人,就算她本身没有什么力量,但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可以护得自身周全的东西。 女人啊女人,你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呢,还真叫孤好奇…… 当碧绮早上起来打扫院子的时候,却发现昨天丢在院角的一方不知所踪,不禁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昨晚有人来了这里,是谁来的,有什么目的? 她急急忙忙的把这些报给主子听。 杨忻玥听过后,却只是杨杨手让她不必多介意,就当那衣服本就不存在便可。 见主子似乎早有意料,碧绮也慢慢放下心来,随后便按照主子说的,干脆当那衣服本就不存在过。 倒是中午,怡贵妃宫中两个宫女说是奉怡贵妃的命前来探视杨贵人,并带来烫伤药物。 一听这个,碧绮顿时脸色就难看起来,联想到昨天衣服上粘腻的湿意,便明白过来,她就知道,怡贵妃怎么会不找机会为难主子呢,好在主子似乎没事。 不过看两人说得好像真见主子受了多重的伤,碧绮也机灵,立刻便转了口道,“主子现在身体不适还在躺着不能见客,碧绮代主子谢过怡贵妃了,之前六皇子有送过不少灵药,主子昨个上了药伤已经好多了。” “这样啊……”彤儿眼睛闪了闪,继续笑着道,“对了,还有,昨天弄脏了杨贵人的衣服,血燕的汤水必须用特定的东西才能洗掉,我家娘娘很是过意不去,听说这衣服还是六皇子送给杨贵人的礼物,便想讨去弄干净再送回来。” 衣服? 碧绮眼中闪过一抹异样,衣服不明不白丢了,主子却好似知道衣服会不见,而这两人神色似乎也不做假,那么衣服不是被她们拿走的,难道是被主子处理了?恐怕衣服上另有乾坤,主子怕被发现就处理掉了。 碧绮笑道,“哎呀,真是糟糕,恐怕又要拂了贵妃娘娘的美意了,只是那件衣服因为上边甜腻的东西而引来了蚁虫,昨个主子便让奴婢把衣服烧了,毕竟洗不掉也不能穿,没想到竟然还有办法,真是遗憾,可惜了那么一件衣服。” 彤儿眼中疑惑更浓,但也只是笑笑道,“这样啊,那还真是可惜了,早知道昨个就来了,就怕打扰了杨贵人,真是,唉,好吧,那我们二人便回去复命了,请杨贵人好些歇息。” ------------ 第二十六章 迎刃而解 “多谢……”碧绮点头,礼貌的送两人离开,等两人一走,脸色顿时就阴暗下来,立刻回院子,关上门便进了屋子。 刚刚外面几人谈话的内容里边杨忻玥早就全听了去,暗自感叹赞扬了一番碧绮的机警和聪慧,见她匆匆忙忙进来,脸上满是担忧,心中也是暖意融融,便笑道,“碧绮,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但是我暂时无法回答你,你只要知道,无论什么困难,我一定能迎刃而解就是了,放宽心吧,多相信你主子一些。” 问题就这样被堵死了,碧绮张了张口,最后只能叹了口气,舒展开来,还是说道,“奴婢相信主子,但奴婢还是会担心,请主子万事多加小心。” “会的,碧绮。”很快,就会结束的。 怡情阁中,怡贵妃皱着眉,脸色阴暗,“真的烧了?” 彤儿垂首道,“没看见灰烬,不过奴婢见那婢女说着不假,而且正好有蚁虫,很可能真被烧了。” “倒是那贱人好运了。”怡贵妃咬牙切齿,便也认为嗜血蜂没有回来恐怕就是被当成蚁虫随同衣服一并被烧掉。 该死,连嗜血蜂都靠不住,放着好好的人,新鲜的血液不去吸,对着衣服干什么! 哼,好在她还留了另一手,便单看她的运气还能不能再这么好下去。 “呵呵,真是好消息,听说杨忻玥昨个受邀到怡情阁,却头脑发昏的竟然直接和怡贵妃对着干,在她面前炫耀,结果被教训了,啧啧,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还以为变聪明了,没想这么快就露出马脚,真不知道靠她能不能搬倒怡贵妃了。”雪妃笑眯眯的喝着樱花茶水,吃着樱花点心,一脸遗憾。 洛妃也抿着茶水,淡淡道,“确实挺让人失望的,或许适当时候,还是需要我们帮帮杨忻玥一把,凭她那脑袋,恐怕早晚又要跌得很惨。” “呵,先看着吧,反正就当看戏得了,听说她昨天被烫伤了,哎哟,真够惨了,可怜那细皮嫩肉的,在这夏天可有得熬,就算熬得过,呵,身体难免也有了疤痕。”雪妃幸灾乐祸的笑着。 接下来的几天,清离苑倒是又热闹起来,以探病为借口接二连三上门的女人来了一批又一批。 杨忻玥都以养伤不宜吹风给婉拒见面,慢慢几天,便也没人再上门来找无趣了,不过杨贵人被怡贵妃收拾的消息倒是坐实了。 不少人暗自冷笑,呵,母凭子贵又如何,如今还不是被欺负也没办法,这事闹得沸沸扬扬了,六皇子却好像不知道,看来皇上实在真的讨厌杨忻玥啊,估计是让她自生自灭了吧,那她们便也暂时不用刻意去讨好站位了。 “主子,下月初六便是六皇子的寿辰,主子要不要……去看看六皇子?”碧绮有些犹豫的开口。 以前主子不喜欢六皇子,一直冷落六皇子,所以从没有给六皇子过过寿辰,但现在主子那么重视六皇子,是不是习惯也会改一改呢。 杨忻玥微微一愣,偏头看向碧绮,“下个月初六,那便不到半月了,嗯,我知道了。”点了点头。 碧绮张了张口,但还是没说什么。 杨忻玥却是看着外边,眼神有些惆怅,也许,差不多了,总是要分离的,那边加快脚步吧。 夜晚,灯火通明的寝宫中,帷幔覆盖的床上,怡贵妃突然睁开眼睛,随后慢慢的坐起身来,眼眸有瞬间的呆滞,但很快又恢复清明,接着好像想到什么阴谋诡计一般,充斥着算计和阴毒,嘴角扯出了一抹阴狠的笑意。 隔天,杨忻玥皱了皱眉,慢慢的睁开眼睛,入眼一片模糊的黑暗,但慢慢的,视线越来越清晰。 “哟,终于醒了?”低柔的声音慢悠悠的响起,怡贵妃坐在桌边,正慢悠悠的喝着茶。 “怡贵妃?碧绮!”视线好奇的看向发音处,发现了房中的怡贵妃,但很快目光便落在被绑着跪在地上,泪眼朦胧,努力想说话却因为嘴巴被堵住只能发出呜呜声的碧绮,顿时神智便清明起来,却也发现自己竟然被呈大字形的被绑在床上。 “怡贵妃,你什么意思!?” “呵,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无聊而已,想到妹妹这边找点乐趣,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没中招,明明同样喝了茶,被烫伤了,却不止没发作药效,也没有烫伤,你还真让我惊讶。” “你果然是故意的,哼,你以为我会那么蠢不防着你,那茶我根本没喝,只是吐在袖子里边而已。”杨忻玥鄙夷的看着怡贵妃,冷哼道。 怡贵妃沉着脸欲要发作,但随之又淡淡一笑,“嗯,你确实变聪明了些,只可惜,还远远不够,这不,如今又成为阶下囚,我也懒得和你慢慢玩儿了,今日,便要叫你万劫不复,给她喂酒。” “是。”旁边站着的侍卫端着酒朝杨忻玥走过去。 杨忻玥却只是冷冷的看着怡贵妃,死死抿着唇。 “呵,我劝你还是乖乖听话的好,可以少受点苦,你这婢女模样也不错,不如先让他们开开荤热身热身,省得等下照顾不好你。”怡贵妃说着,涂得血红的指甲轻轻的在碧绮脸上划出一道红痕,眼睛向旁边的人示意。 另一个侍卫便颔首,直接抓起碧绮便推倒在桌子上,抬手就要去解她的衣服。 碧绮瞪大眼睛,眼中满是惊恐,随之更加用力挣扎起来,泪水不断滑落,感觉那在身上摸索的手,眸中全是厌恶和恐慌。 “住手,我喝。”杨忻玥怒喝声起,死死的瞪着怡贵妃,似乎恨不得和她同归于尽一般。 “呵呵,都说早听话不就好。”怡贵妃扬了扬眉,她本也没想真用碧绮威胁,杨忻玥怎么会因为个婢女妥协了,却没想还真是意外收获,不过不管怎么说,今日这主仆下场都一样。 杨忻玥张开嘴,带着异味的酒水便灌入口中,让她呛得连连咳嗽。 ------------ 第二十八章 自作自受 抓着怡贵妃的侍卫便明白,用帷幔把怡贵妃包了起来。 怡贵妃这才恍然回神,急着瞪大眼睛,疯狂般的狂喊,“不,不是的,我,我没有,这,我不知道,不是的。”满口的胡言乱语,也不知道到底是要表达什么。 但侍卫长已经没去理会,而是命人解开里边另外两个人身上的束缚,发现杨贵人昏了过去,便让人叫太医。 碧绮一被解开,瞬间便跌跌撞撞的跑到床边,推着杨忻玥哭喊得好不伤心。 “太医,我家主子如何了?”看着太医收起脉线,回到桌子,碧绮连忙紧张的问起。 太医摇头道,“杨贵人无大碍,只是摄入了少量的合欢散,大概期间药效发作,因为身子本虚弱,抵抗下去才昏倒,刚刚已经过了针,睡醒便可。” “好好好,谢谢太医,谢谢太医。”碧绮闻言,一颗心总算落到地上。 “娘,娘……”傍晚时分,和大皇兄一起离开太学院的商堂绪一听这事,顿时也顾不上去和父皇请命,匆匆忙忙就跑了回来。 “六皇子!”碧绮正拿着毛巾在为主子降温,大概因为体弱的原因,主子后来又发了低烧。 见到六皇子回来,碧绮又惊又喜。 商堂绪却直接跑到床边,紧张的看着昏迷的母亲,那苍白却带着不健康的红让他揪心,“娘,碧绮姐姐,娘怎么样了?到底怎么回事?” 碧绮听此一问,顿时所有委屈又涌了上来,眼泪不断的掉落,直接就朝小家伙跪了下来,“六皇子,您这次一定要为主子做主,呜呜呜……” 跟随前来的大皇子看着里边的情况,皱了皱眉道,“小绪,你母亲大概需要休息,先别打扰了,我们都到外边说话吧。” 碧绮这才发现还有别人,转头看着大约十三四岁的少年,不由愣了下,随后张了张口,错愕道,“大,大皇子?” 商堂熙漠然的点了下头,走过去拉起商堂绪的手,余光看了眼床上昏迷的女人,对碧绮道,“出去说。”接着便直接拉着人走。 在询问之下,碧绮自然便把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加上上次烫伤的事情也讲了出来。 在得知事情经过后,商堂绪小脸气得发紫,手死死的扣着桌子,嘴唇抿得几乎没有血色,双眼满是仇恨和愤怒。 “小绪……”商堂熙皱了皱眉,手掌轻轻的放在小家伙肩膀上推了推。 商堂绪回神来,一双眼眸满是阴霾和仇恨,“我要去找父皇。”说着便跳下大皇子的腿上,转身便要跑出去。 商堂熙连忙把他抱住,“小绪,别冲动,事情发生得那么大,父皇此刻肯定已经在处理,先等等吧,我相信父皇会给你母亲一个交代的。” 商堂绪垂着头,死死的咬着唇,沉默着,单薄的肩膀却轻轻的颤抖起来。 商堂熙眼眸不觉闪过几分疼惜,心中暗暗叹了叹,把他转过身来,蹲下身,把小家伙揽入怀中,安抚般的轻抚他的后背,“想哭就哭出来吧。” 这一句,似乎点燃了导火线,商堂绪再也忍不住,脸埋进对方的胸膛中,抓着他的一方放声大哭起来。 他觉得自己好没用,以为只要自己得到父皇赏识就可以了,没想娘还是受欺负,而且越来越厉害,这次若不是发现得早,被奸人阴谋得逞了,娘是不是会被逼死,他差点就彻底失去母亲了。 杨忻玥的昏迷不是意外,确实如太医所说,为不至于引起怀疑,所以她只能把那些加料的酒喝了,还不能分离杂质去掉里边的药。 但她精神力是很强,可忘记这个身体实在太差,精神力再强也只是增强灵魂,对肉体却没有半分作用。 这个身体在被废了根骨后因为条件差又没有好好养过,本就虚弱。 所以这次虽然她吞进去的酒很少,药效也比原来少了很多,但药效起的时候,还是让身体有些承受不住,以至于昏迷过去,后来又发了低烧。 她的精神其实一直很清醒,甚至能清楚的看或者听到外边的事情,只是身体无法动弹,也无法睁开眼睛,只能一直保持昏迷。 当听着小家伙的哭声时,她的心都揪起来了。 今日的皇宫,注定不平。 怡贵妃偷情**宫闱在前,陷害设计其他妃子在后,而且被当场捕获,许多事情还是从那三人口中亲口说出的,想抵赖也没办法。 这样的情况下,除非皇帝想睁眼说瞎话,颠倒黑白,不然怡贵妃这欺君罔上,**宫闱,祸乱后宫的罪名是坐实,比之前皇后的罪名还要严重。 程父和怡贵妃的几位兄弟表亲在御书房跪成一片,脸上血色褪尽,严重满是慌乱。 欺君之罪,还是贵妃犯罪,这已经不是牵连一人而已了。 便如当时的前皇后,一个祸乱宫闱,便足够牵连其他人,杨家那时候若不当机立断和皇后断绝关系,大义灭亲,杨家恐怕那时候也被牵连其中。 当时杨怀宇下手可是狠了,不止直接废了杨忻玥的根骨,差点把她的命也给拿走,若非杨忻玥命硬,又看在六皇子面上,恐怕早就不存在杨忻玥了。 而今,怡贵妃所犯的罪可是要比杨忻玥重得多。 底下的人暗暗冒着冷汗,都希望程封能当机立断,弃车保帅,可程封向来爱女如命,他真的会如此做么,大家心里都没有底。 众人已经在地上跪了快一个时辰。 商殷离却宛若不知一般,埋头看着奏折,专心批阅着,神色看不出喜怒来。 好一会后,陈林端着茶水进来,余光扫了眼地上的十几人,走向御座,“皇上,晚膳时间已到,是否传膳?” 商殷离这才好似终于从工作中走出来,眯眼看了下外边已经暗沉下来的天色,接过茶水,淡淡的喝了口,“竟然已经这么晚了,时间倒过得快,绪儿呢,小家伙今天似乎还没来请安。” “回皇上,六皇子下午从太学院离开便与大皇子一并去了清离苑,大皇子有派人传话回来,只是小人见皇上繁忙,便没说。”陈林沉稳的解释,话语中却多少带了几分维护,但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就怕皇上会怪罪六皇子。 ------------ 第二十九章 艰难抉择 “嗯,这小家伙总是那么有孝心。”商殷离淡淡的说着,话语却听不出是赞扬还是不满。 下边的人听着上边的对话,心中越发的不安,皇上越是宠爱六皇子,他们的结局或许会越倒霉。 又喝了几口茶,商殷离才把茶盏放下,转头对陈林吩咐道,“你安排几个机灵点的人到清离苑帮忙,再送些东西过去,看看那边需要什么就安排什么,至于绪儿,就先让他在那边住几天罢。” “是。”陈林颔首领命,这话中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及杨忻玥,似乎说话的人对这个人半点都不在意,但事实上这些决定却又都围绕她设想。 若是之前,陈林会以为这些安排都是因为六皇子,杨贵人是借了六皇子的光,但从他今天才知道皇上竟然有很长一段时间派了暗卫在杨忻玥身边,不管目的如何,这都说明了皇上对杨忻玥的关注和在意。 不论这在意是好是坏。 “程封,你是商幕的两朝重臣,孤尊重你,今日之事,你便先说说该如何处理吧。”等陈林退走,商殷离才把目光放到下边的人,身子放松的往后靠了靠,神情漠然,语气平淡的开口,听不出情绪。 程封跪了大半天,从开始得知事情后的心烦意乱到现在的平静,事情在期间已经不知道在脑子里过了多少遍,想来想去却无法肯定。 她相信女儿不会那么荒唐,但上次见女儿时,他就隐约觉得女儿似乎有些情绪不对,应该是被儿子的事情刺激了,在这刺激下,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也无可厚非。 “皇上,臣以为,此事依然还有疑点,恐怕其中另有隐情,或许这其实是另外有人设的局,还请皇上给怡贵妃一些时间,把事情彻查一遍。”程封咬了咬牙,还是打算博一搏。 底下的人听他的话,脸顿时就更加惨白起来,这家主,明显是打算要保女儿啊。 商殷离面上依旧喜怒不变,只是偏头淡淡道,“怡贵妃的任何作为任何细节,如何计谋如何收场,这些朕的暗卫都是从头看到尾,而侍卫长最后在也在现场看到了发生的一切,甚至从听到的只言片语中总结出了确切的口供出来,你说,这该如何做假?除非现在的怡贵妃,是假的。” 轻描淡写,没有波动的语气,让众人都颤抖起来,程封脸色也瞬间煞白,他没想到,皇上竟然有派暗卫盯着,是盯谁,杨忻玥还是怡儿?若说侍卫长的话刻意死咬着不信,那么皇家专属的暗卫的话,却无法不信,因为他们只忠于皇上,绝对不会和任何人勾结。 “……皇上……微臣,微臣……”程封觉得喉咙有些发堵,不知道该说什么,整理了大半天的思绪再次纷乱起来,没有半点头绪。 “程封,让你们来此,并非是询问案情,而是看在程家的功勋上给程家最后一个机会,你该明白,程怡梦此罪,有多严重。”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前面的程封,视线几乎要变成火焰烧到他身上,恨不得帮他做决定,这已经是皇上最后的通牒了,程家,或者程怡梦,只能选一。 商殷离垂着眸,似乎有些漠不关心的等着,一点都不期待他的任何答案,思绪却不由的飘到那女人那边。 从暗卫的描述,他自然知道这件事的不正常,或许程怡梦设计并抓杨忻玥想侮辱她这确实是她能做出来的,但最后作案的三人却突然苟且到一起就不正常了,以程怡梦的智慧,就算她再性急,哪怕她是中了**,都不可能在罪案现场就直接做起来。 而这些疑点,怕是和那女人有关了,却偏偏让人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她到底是怎么做的,又做了什么? 不过有一点大概可以明白,这些日子他已经试探过几次,商堂绪毕竟还只是四岁的孩子,很多话都漏洞百出,不难察觉出什么来。 而其中有一点,商堂绪的灵识力量存在,他自己早就知道,也就是说,并不是那时候才觉醒的,而且从偶尔的只言片语中可总结出来,杨忻玥也早就知道,甚至她还让小家伙隐瞒。 只是那次爆发出来,是在小家伙被欺负后,大概就是杨忻玥因为小家伙被欺负而被惹怒的报复,从二皇子开始,到现在的怡贵妃,这一切,都只因为那小家伙。 真看不出,那女人竟然这么在意这小家伙,明明之间并无关系,还是说,这女人原本本人和这小家伙有关系? 沉默中,程封似乎终于做出了最后的决定,头重重的磕在地上,死死闭上眼睛,止住那要流出的老泪,“求皇上,让微臣见怡贵妃最后一面。” 这话一出,那些紧张出一身冷汗的人终于是微微松了口气。 商殷离回神,淡淡的扬了下眉,“来人,送程大人去天牢。其余人都退下,各回府邸,没孤旨意,不得出门半步。” “谢皇上恩典,微臣告退。”众人连连磕头,随后战战兢兢地起身,跪了大半天的膝盖几乎已经没了知觉,却只能强忍着挪出御书房外,等到外面,才互相搀扶,差点腿软得再跪下。 “父,父亲?”程锦看着一头如墨黑发一息间竟然灰白起来的父亲,那脸上的死气沉沉让他有些不安,他知道父亲老来得女,五百岁后突然得了小妹,几乎当掌上明珠,却不想竟是如此看重,竟为此瞬间苍老。 “你们先回去吧。”程封原本清明锐利的眼眸此刻已经显得有些浑浊沧桑。 其余人面面相觑,也都有些担心,程封是除老祖外程家最大的支柱,可不能倒啊。 “父亲,要不我陪您去看看小妹吧。”即便他现在恨极妹妹愚蠢无知不自爱,差点害得程家覆灭,但此刻他们也不敢多刺激这位爱女如命的家主。 “不必了。”程封漠然的抬起手,拒绝他的搀扶,负手自顾走下台阶,似乎对他们带着些许的怨恨,也是,就是为了保住程家,保住这些人,而不得不放弃了珍爱的女儿。 ------------ 第三十章 贵妃之死 “放我出去,来人,给本宫来个活人,该死!”天牢中,程怡梦怒红的双眼,身上还裹着那时候扯下的帷幔,里边什么都没有穿,握着铁栏杆露出了白皙的肩膀和手臂,如玉的肌肤上还带着斑驳的暧昧痕迹,下身沾的液体让她本身也散发着暧昧淫靡的麝香味。 “小美人,别叫了,浪费力气,有这个时间,不如陪哥哥玩玩,哎呀,遮什么呢,解开吧,哥已经好久没看到女人了,给哥哥过过眼瘾也好啊。” “哈哈,来来,美人,来给哥摸一下,虽然栏杆隔着,不过翘起屁屁干还是不碍事的。” “你们,该死,等本宫出去,一定要把你们都砍了。”程怡梦看着周围猥琐的眼神,气得脸发紫,死死的抓紧身上的布,感觉下身的粘腻,一想到之前那荒唐的场景,她就恨不得一头撞死了,可惜她太惜命了,没勇气自杀。 **处还带着钝钝的痛,只要稍微动一下便如千万针在刺一般。 “哈哈,还本宫呢,知道这是哪里吗,天牢,知道天牢是什么吗,死牢,知道进入死牢的意义吗,那就只有死,哪怕你是皇后,进来这里,也别想活着出去了,就算是活着出去,那也绝对是被押解去死。” 程怡梦脸色越来越白,越来越难看,身上的痛,心里的慌张无措,一切的纷乱,压得她几乎闯不过气来。 她很明白,比谁都明白,被那么多人看到与人苟且,就算她真的被冤枉的,最后也难免一死,这就是后宫的女人,无论如何,必须以皇家颜面为重,她已经不洁,哪怕是被强bao,身不由己,后果都一样。 所以她才那样设计杨忻玥,只要杨忻玥被当场撞到与人苟且,绝对万劫不复,哪怕他儿子现在已经是皇帝都保不住她,却没想到最后竟然…… 她不想死,她还不想死,如今她最后的一点希望就是程家了,父亲一定会救她出去的,一定。 远处的铁门被打开,锁链响起的声音清脆悦耳,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程怡梦眼睛顿时一亮,燃起了几分希望光芒,而当看到那走在一行人前面的人时,几乎喜极而泣,“父亲,父亲,怡儿在这儿,父亲,您快快救女儿出去,女儿是无辜的,父亲。” “怡儿……”看着女儿狼狈的样子,程封心如刀割。 “父亲,您是来带女儿出去的是不是,快开门,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一分钟都不想。”程怡梦看着父亲眼中的绝望和悲凉,不由心下一沉,脸色更加惨白难看,握着铁栏杆的手骨节都发了白,骨头几乎要破开皮肤出来一般。 “怡儿……”程封慢慢走过去,伸手摸摸女儿满含泪水的脸,抬手给她擦了擦泪水。 “……父亲……”似乎已经知道什么,程怡梦眼泪流得更凶,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嘴唇轻轻颤抖着,“不,我不要死,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这不公平,我要见皇上,父亲,求求您,让我见皇上,带我见皇上……” “怡儿,是为父无能,对不起。” “不,不,你骗我,我不信,我要见皇上,听到没有,我要见皇上,带我去见皇上,你算什么父亲,连自己的女儿都救不了,偌大一个程家是拿来干什么的,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一定是你们已经决定牺牲我,弃车保帅对不对?对不对!” “怡儿……”程封看着如同癫狂般歇斯底里的女儿,任由她揪着衣领怒吼,无力的闭上眼睛,老泪纵横。 “你们怎么可以那么自私,怎么可以,这些年我做那件事不是为了程家,为了你们,到最后你们却为一己之私放弃我,这怎么可以,我不服,我不甘……呃……” 癫狂咆哮的怒吼戛然而止,程怡梦脸色涨得发青发紫,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人,如同看到曾经慈爱的父亲一息之间变成怪物仇敌一般,双手无力的放开,死死的抓着对方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泪水不断的掉落。 程封死死的抿着颤抖的嘴唇,看着女儿不可置信,仇恨中带着绝望的目光,心痛得无法呼吸,“对不起,怡儿,为父会帮你报仇的,你……安息吧。”手指聚合。 “呃……”程怡梦只能发出最后一个声调,瞪大的眼眸瞳孔慢慢的涣散,呼吸也慢慢停止,抱着对方手臂的手也无力的垂下来,死不瞑目。 程封抬手,无力的盖在眼睛上,遮住不断落下的眼泪,抬手扶着软下来的身体慢慢蹲下,把人平放在地上,伸手轻抚她的眼眸。 周围的人看着这一幕,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虽说他们都看惯生死,也不觉什么,但他们就感觉这个男人现在似乎濒临崩溃,谁若惹了,恐怕下场也是如此。 狱卒没有想到程封会自己动手杀人,却不敢上去阻止,只能站在一边等着。 好一会后,程封才站起来,一头灰白的头发,如今好似几乎要全白一般。 “谁都不准动她。”他站了起来,淡淡吩咐一声,便漠然离开。 得到禀报,商殷离却好似早已经料到一般,挥手让人下去,随后让陈林拟了旨意,大意是赐怡贵妃白绫,以罪妃之名,尸体不得入皇陵,只能葬在皇陵周边,灵魂世代守护皇陵赎罪,这是对于被赐死的罪妃最后的归宿处置。 而程家,因和程怡梦断绝关系,在把程怡梦划出族谱后正式成效,罪责减轻,在朝为官的皆罚俸三年,家产取三分之一充公,以儆效尤。 怡贵妃就这么死了,死得那么突然,以至于后宫的嫔妃们都有瞬间的反应不过来。 “这……怎么会,怎么这么突然……”雪妃有些愣愣的,在得知怡贵妃已经自缢在天牢时,还有些不相信,如同身处梦中般不真实。 昨天还那么趾高气扬的人,即便下午得到风声说怡贵妃如何如何,她们却还是不觉得怡贵妃就会这么倒下,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那女人怎么会那么容易倒。 可不过几个时辰,那人却死了,曾经趾高气扬不可一世,最为接近后位的那个女人,就这么死了,死得莫名其妙,又死得那么不堪。 ------------ 第三十一章 兴师问罪 雪妃不觉的抖了抖,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件事很诡异,一切似乎都发生得合情合理,却又极为怪异,让她不觉的背脊发凉,完全高兴不起来。 “你说……这件事……” “不管如何,结果是怡贵妃死了。”洛妃知道她想说什么,只是淡淡摇头。 这段时间,后宫似乎发生不少大事,半年间,皇后下台差点送命,梅妃自杀,月妃被处死,如今怡贵妃也死了,总突然感觉那么诡异呢,好像连环诅咒似的,落难的还都是品级最高的妃子。 不过总的来说,闹得沸沸扬扬,却最终还是以怡贵妃的死而迅速落幕,没有再掀起什么风潮。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或许是从那时候就开始积累下来的病被这一次彻底给激了出来,杨忻玥整整在床上昏睡了两天一夜,卧床又休息了两天才终于能顺利下床。 当听到碧绮说怡贵妃死时,她并没有多少感触,一切早已在计算中,更别提什么歉疚之类的,多行不义必自毙,她不会有什么心理压力。 倒是对于商殷离,听着他的旨意,让她心里有些不解又不安,这个男人,又有何打算。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周围总有人暗中窥视,想必是谁派的暗卫,而这皇宫中能派暗卫这样监视着,估计也只有皇帝。 所以对付怡贵妃的这件事,她知道皇帝一定看出什么异常来,她本是等着他找她去兴师问罪的,却迟迟等不到,反而对她恩赐有加,她真的是完全猜不透这位帝王所为为何? 下午清风徐徐,夏日之初天气并不燥热,甚至或许因为此处冷宫地偏而阴,反而显得有些凉。 杨忻玥端坐在书桌后边翻看着手上的书本,不时停顿下来,执笔在铺开的宣纸上写写画画,似乎把书中某些抄下来。 这本书是一本符册,记录了符道一派的一些符咒。 同样也是小家伙从书库挑来给她解乏的,只是在看到这本书的时候,她却另有了主意。 离开在即,小家伙虽有其父庇护,但皇宫之中多磨难,最是无情帝王家,谁知道哪一天小家伙会被迫害而失去一切,到时候恐怕下场会很惨烈。 她打算画些符咒之术出来,如今以她七阶的精神力,把精神力倾注到比中画出符咒,绝对加持了符咒,哪怕她没学过符道,但有这精神力却绝对是炼丹制符的作弊利器。 符道一术如同炼丹,虽然都是辅助职业,但却极为珍贵,特别是符道,因为所选之人太过苛刻,必须天生灵识强的人才能被选入。 若哪天绪儿出事,这些符纸不止可以在为难之时保命,还能让人对其另有猜忌而忌惮,多了一种仰仗,毕竟,高级符咒,不是谁都能做出来的,绪儿正好修的是精神异能,灵识绝对强,被猜测为某个高级符道师收为弟子也无可厚非的。 轻若不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杨忻玥垂着头,只以为是碧绮,便没去理会。 但那脚步却在距离两米左右停了下来,静默着。 杨忻玥动作一顿,有些疑惑抬头,却在见到前边站着的人时微微一愣,随之便自若的拿了书签放书页之中,合上书,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还以为不来了。” 商殷离洒然一笑,走向对面的窗台边,坐到卧榻之上,正好与之相对,“不来,岂不让你白等了,心有不安,胡思乱想。” 杨忻玥垂了垂眸,扬起唇角,优雅颔首,自若的洗着笔砚,符合道,“这倒是。” “怎么,终于决定不装了?”商殷离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对面神态自若,动作优雅的女人,在面对他半点没有不安和紧张,从容以对,自然而然得如同在面对相知多年的知己故友。 明明外表没什么刻意的改变,甚至头发都只是简单的梳起,连朵珠花都没有,脸上不施粉黛,还因为刚病好,脸上带着不健康的苍白,衣着朴实简单,但就那样端坐着,却每个神态每个动作都莫名的让人有种惊艳之感。 不同上次的隐忍和刻意的压抑自身,但不可否认的,这样的女人,让他觉得很舒服,那自若清冷不失孤傲的女子,起码说起话来,别有一番奇异之感。 ------------ 第三十二章 各执一词 杨忻玥拿起帕子擦拭了下笔砚,放回各自的位置,拿起了洗笔缸起身走向窗边的青松盆盏,“没什么装不装,只是皇上多虑了。”带着墨香的水均匀的撒在青松之下的黑土中。 商殷离侧眸看着那不远处站着的人,扬了扬眉,倒也是,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装什么,只不过没有露出爪牙而已,若非六皇子的事情,恐怕这女人可能会一辈子韬光养晦下去。 “那么这次为什么露出那么大的漏洞,想必你应该早已察觉到孤有安排人在暗处,你应本可以做得更滴水不漏。”商殷离斜靠到贵妃榻的卷头,之前的威严和刻意散发的气势似乎瞬间敛去,整个人此刻倒显得有几分慵懒邪魅。 杨忻玥侧眸与他对视一番,却也不得不感慨,难怪后宫女子为他争风吃醋,斗得厉害,也确实是他有这个资本,一双多情眼,不知有多少女子飞蛾扑火。 淡淡的转开眼眸,端着水缸走回桌子,悠然道,“百密终有一疏,再者,大家心照不宣,既然如此,又何须多此一举。” “所以你从没打算隐瞒,就像那件衣服,还有这次。”商殷离手指着下颚,手指慢悠悠的点着眼角,看着女子的背影,眼中兴趣越发的浓厚起来。 “或者,皇上应该再多指出其他来。”杨忻玥慢慢的转身,一手轻轻按在桌上的书上,动作轻松随意。 她确实故意的,留下的那些暗示和漏洞,便是故意做给他看,把一切都摊开摆在他面前,她知道,自己的变化,早已引起这个男人的兴趣和注意。 高高在上的帝王,寂寞又孤独,却又高傲不可一世,对什么都不屑一顾,但却习惯了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操控在手中,不允许脱离,便也因此,让他们很想寻找到某些有趣的事情来填补空虚。 她无心欲擒故纵,但她本身的出现却不觉的套上了这个词,因为脱离掌控而引起了兴趣。 她终会离开,无心与这不可一世的帝王周旋,所以她并不想让这位皇帝在她身上倾注太多的关注,这样对她以后的离开会很不利,所以干脆摊开来讲,不再玩猫捉老鼠这种欲擒故纵的危险游戏。 “你是指二皇子的事情,怎么,你承认了,就不怕孤治你的罪,毕竟谋害皇子,罪责不浅。”商殷离勾了勾唇,语气慵懒,说出来似乎对于二皇子无辜被害一点都不介意。 “小孩间的打闹误伤,与我何干,若皇帝陛下想把罪责按上,妾身也没办法,自古,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呵,你是不是还想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似?”商殷离忍不住沉声低笑,低沉性感的声线,似乎显出主人的几分愉悦,他分明听出了那一声皇帝陛下的称呼,带着些许的嘲讽,并非排斥,也非刻意不满,而是不在乎,似乎皇帝在她眼中其实和一般人一样。 这种感觉还真奇妙,或许人总多少有点犯贱心理,对自己毕恭毕敬忌惮不已的人,他总觉得不耐和不屑,但对于不屑自己的人,却反而觉得很有趣,让人心情愉悦。 杨忻玥只是抬了抬眼,没答话。 又是沉默,这女人,似乎总喜欢用沉默来控制全局,让人不觉的被动起来。 “孤本也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不过既然开门见山了,是否现在你该告诉孤,你是谁?” 是谁么…… 杨忻玥眼神有瞬间的恍惚,随之收敛,淡淡一笑,“若我说我也不知道,皇上信么?” 自然不信,那之前消失得极快的情绪,可不是告诉他,她不记得什么。 “说信,太假了,不过既然你不说,孤暂时也不问了,反正无论是谁,如今你只是杨忻玥,往后也只是杨忻玥。” 似是而非的暗示,让杨忻玥眉心不觉的微微蹙起,随即舒展开来,只是心中却依然带着几分猜疑和不解,他这话,真正的意思是什么? “便如此罢。”似乎已经下了什么决定一般,商殷离站了起来,动作优雅洒然的拉了拉衣服和袖子,狭长的眼眸撇了清冷眼眸中略带诧异和疑惑的清雅女子,闪过一丝莫名幽光,转身负手便要离开。 杨忻玥视线随着他的背影离开,眉心再次微蹙,刚刚的那一眼,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她的直觉,向来很准…… 是不是,该更提前离开了…… “对了,七天后是绪儿五岁寿辰,孤准备为他办个寿宴,并请圣医谷的人来为其测能,明天绪儿便再回幕天殿,到时候随孤出席,作为绪儿的生母,你也要出席,好好准备,可别丢了绪儿和孤的面子。” ------------ 第三十三章 百般不解 杨忻玥诧异的眨眨眼,但人早已离开,眉间收拢,手指下意识的划着手下的书本,心中暗暗思量这件事背后的意义和可能会带来什么。 皇子举办寿宴,并不出奇,这也是后宫之中争权夺利的一种,也昭显了地位,因为任何上了台面的宴会,都必须通过请示而得到皇帝批准才可以,就如同上次怡贵妃的寿宴。 能举办寿宴的皇子,大致都可被划分为受宠,二皇子上一年便举行过一次,而且也大概是因为那一次,刺激了还是皇后的杨忻玥,皇帝对二皇子的宠爱让她嫉妒不安,而变本加厉起来,才会被当枪使,最终落台。 但摆起寿宴也有分,就当看摆宴的是谁,二皇子的寿宴固然得到皇帝允许甚至参与,但却是怡贵妃一手操作的,但这次六皇子的寿宴,却是皇帝亲自操作。 “主子?”碧绮走了进来,看着站在桌子边一直皱眉沉默的主子,有些担心,欲言又止不敢问,皇上到底来做什么,有没有为难主子,主子会不会很伤心,看着表情,似乎有些不好。 杨忻玥回神,抬眸便见碧绮扭着眉欲言又止,满眼担心,不由觉得好笑,叹了口气,“碧绮,没事,他走了?” 这他肯定是指皇上了,只是主子这语气是不是太平淡了些,碧绮心中暗自琢磨,表面却摇头道,“没有,皇上正在……嗯,园子里边赏,咳,赏菜。” “赏菜?”这两字怎么听着这么奇怪,她本也是随意问问而已,商殷离实力强劲修为高,为不暴露更多,所以在他面前她不会暴露精神异能,便也没去查看他是不是已经离开。 “咳咳,皇上说,那菜看着挺……挺水灵的,倒是比花还好看,也值得一赏。”一回想皇上说这话时语气中带着的惬意和兴味,不知怎么的就有些僵硬,总觉得皇上不止在说这些菜,却又想不出有其他什么异样。 杨忻玥无奈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这皇帝的心思情绪她越发的捉摸不透,不明白他意欲何为,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她这次的打算,是不是……有些错了。 确实错了,她低估了自己的魅力,高估了商殷离的好奇心,她已经完全勾起了某人的兴趣,那个皇帝,有时候也会有些恶趣味,孤独太久,就好像小孩子突然得到想要的玩具,想霸着不放手,起码在玩腻前,不想放手。 商殷离本也是要离开的,只是在看到那满园子里边水灵灵的菜,回想暗卫的报告,这些菜是那女人自己栽种,还经常亲自照料,即便现在生活好了,三餐无忧,却依然把菜当花一般栽种着。 回想着那女人清雅的气质,如冷月般的性子,在没有掩饰后身上隐约带着的些许傲然贵气,再想象她蹲在园子中摆弄着菜,竟然觉得一点都不违和。 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这一好奇,便不觉的让他想多留下来感受些许,毕竟听报告和亲眼所见所感,总会有不一样。 陈林看着自若蹲在地上,手指轻挑着还带着水珠清脆的菜叶的皇帝陛下,神色有些僵硬和复杂,蹲在菜园子里的尊贵皇帝陛下,怎么都感觉怪异,不过那优雅惬意的样子,看起来还真像在赏花一般。 傍晚,终于磨到下课的商堂绪兴高采烈地拉着大皇兄一如既往的急匆匆跑回清离苑。 大皇子无奈,每每也只能抱着小家伙用轻功赶往清离苑,拜小家伙所赐,如今他也成了清离苑的常客。 “到了到了,大皇兄快放我下来。”急切稚嫩略含欣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随后便又响起略显沉稳严肃却又含几分无奈和宠溺的声音,“你慢点,小心看路。” “娘,我回来了,糖糖回来咯……呃……”兴高采烈地叫声在看到正对着门的大厅饭桌边坐着悠然喝茶的男人而戛然而止,圆溜溜的眼睛顿时瞪大起来,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大皇子在看到大厅中出现的父皇,也微微诧异,但很快便反应过来,连忙行礼,“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万安。” “嗯。”商殷离淡淡的点头,站在身后的陈林颔首向两位皇子行礼。 商堂绪这才回过神来,不由瞳孔一缩,脸色瞬间就白下来,眼中满是紧张和不安,“父,父皇,您您怎么来了,我娘呢?”说着急切的四顾张望,像一只如临大敌慌张无措的小白兔。 也不怪他紧张兮兮,实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了,现在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他都害怕,害怕母亲又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出事,何况父皇一向不喜欢母亲,现在却大喇喇的坐在这里,由不得他乱想。 “怎么,孤不能来?还是说绪儿不想看到孤?”商堂绪看着小孩紧张得小脸都发白了,却挑起了眉起了恶趣味,这小东西对那女人还真看重,倒也不负那女人对他的宠爱了。 不过这一副孤一定是坏人会害那女人是怎么回事,他看起来就那么是非不分,会对那女人做什么?挑眉,有些不爽快。 “不,不是,我我,儿臣,儿臣……”商堂绪急得快哭了,见父皇脸色似乎不好,心中更加不安,恨不得冲过去质问父皇娘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越紧张越说不清,加上父皇的气势让他觉得害怕,更说不清。 “你别吓他了。”清冷雅然的声音略带几分不满和不觉的责备,杨忻玥皱着眉,手中端着托盘从侧间的厨房走出来,把东西放到桌子上,让碧绮和陈林去摆弄便走出大厅,“回来了。” “娘!”见到自家母亲,商堂绪就像瞬间复活一般,像只欢快的小鸟一般直奔进她怀里。 商殷离不着痕迹的收起一丝诧异,刚刚杨忻玥那语气中自然的责备竟然莫名的让他觉得很受用,这真是…… “娘,你没事吧。”享受着母亲轻柔的擦拭脸上尘土,打理头发,小家伙又紧张兮兮的小声问道。 ------------ 第三十四章 齐聚一桌 杨忻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商殷离的冷哼便响起,“怎么,你觉得孤会对你娘做什么?” “呃,我我,儿臣不是……”小家伙被这么一问,又僵硬起来。 杨忻玥朝商殷离递了个目光,便揉揉小家伙的头笑道,“好了,饭菜都准备好了,饿了吧,赶紧和你大皇兄去洗脸洗手。” 商堂熙礼貌的对杨忻玥颔首,小脸依旧严肃,过来拉着小家伙便走向菜园子旁边的水缸。 商殷离抿了口茶,遮住嘴角清浅的笑意,这莫名的相处,轻松的气氛,也让他不觉的放松下来,杨忻玥的自然相对,让他不觉的心情好了起来,真是奇怪的感受,但似乎感觉还不错。 “娘,这个很好吃,听说补气的,您快吃,还有这个,这个,太医说有利于养身养神。”一上饭桌,小家伙似乎也因为母亲在身边而放松,总是忘记了这会还有一尊大神在,乐颠颠的如同以往一般,不时的施汤布菜,两母子礼尚往来其乐融融笑意连连。 另一边的商堂熙虽因为父皇也在而没有平时的放松,但总听小孩清脆欢快的声音和小动物讨好般的举动,还是莫名会让人心情舒畅起来,少了压抑,即使拘束却也吃得尽兴。 而整餐感触最深的大概就是商殷离,他几乎也没吃什么,当看那母子其乐融融就饱了,倒不是不满,反而有一种奇怪的满足感,这或许是他吃得最轻松愉悦的一餐,哪怕就算对面的两人没有理会他,但那轻松温馨却不觉的感染到其他人。 陈林和碧绮伺候左右,慢慢的眼中也浮现些许笑意。 吃完饭后,商殷离并没有表示留宿,也没表示不满,坐了一会检查了两个孩子的课程进度和情况,关心两句便离开。 这让小家伙松了一口气之余又有些失望。 他想父皇留下来,和娘一起,喜欢上娘,这样娘就不会被欺负,但又不希望父皇留下来,如果父皇留下来,他就不能和娘一起睡觉了,他不想父皇和他抢娘,也怕娘会再次因为父皇而忽略他。 小家伙纠结了半天,在床上卷着薄被辗转反侧,思绪都些在小脸上,扭着眉看着走过来的母亲。 “怎么了?不开心?”杨忻玥大致是猜到这小家伙的小心思,只是觉得有些好笑。 小家伙眯着眼享受被娘抱在怀里的感觉,抬起头,有些犹豫的问道,“娘会不会离开糖糖?” 其实他想问娘还喜不喜欢父皇,但又觉得这是在问废话,娘怎么可能不喜欢父皇呢,又想问娘想不想父皇留下来,却又不敢提,怕娘失望伤心,只好转了问题。 杨忻玥却是动作一顿,随后摸摸小家伙的头,微微垂下眼眸,眼中带着些复杂之色,“糖糖为何这么问?” “唔。”小家伙把头埋进被子里,摇了摇,又道,“只是总感觉好像娘会离开一样,有些不真实。” 小孩的无心之言,却让杨忻玥错愕,手不觉的顿住,眼底神色更加复杂,是小孩太敏感了,还是她想要离开的心思太明显了? 久久听不到回应,本郁闷的商堂绪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不安起来,瞪大眼睛抬头看着母亲复杂的神色,脸上也紧张起来,难道被自己说对了,娘会离开吗,“娘……” 看着小孩怯怯害怕紧张不安的样子,杨忻玥微微抿了抿唇。 小家伙更担心了,不由的抓紧母亲的手臂,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声音有些不稳还有些鼻音,“娘,不要离开糖糖好不好,不要丢下糖糖,糖糖要永远和娘一起,娘答应糖糖,不要离开糖糖,如果娘还想和父皇在一起,糖糖会帮忙,糖糖不会打扰娘和父皇培养感情的。” 杨忻玥眼底的柔意更浓了几分,却也带着无奈和苦涩,叹了口气,把小孩按进怀中,轻轻拍着他的背,却道,“糖糖,娘不想敷衍你,也不想骗你,这皇宫不适合娘,娘也不喜欢你父皇,糖糖忍心看娘一直被困在皇宫到老么?” “娘……”小孩再次抬起头,却已经是满脸泪水,倔强的抿着唇,“娘,糖糖不管娘要去哪里,但只要不丢下糖糖,糖糖只想和娘一起,糖糖也不要父皇了,娘若要离开,就带着糖糖一起离开。” “不,糖糖,你不一样,如今你是皇上宠爱并寄予厚望的孩子,未来前途无量,在这里比跟着娘流浪吃苦好。” “不要,不要,糖糖只要娘,只要娘……呜呜……” ------------ 第三十五章 离别愁绪 听着小孩的哭声,杨忻玥也觉得眼睛有些发涩,但还是劝道,“糖糖不是说要变得很强保护娘么,如果糖糖和娘一起走,就没办法变得很强了,而娘留在皇宫中,只会被迫害,麻烦不断,娘只是回暂时离开躲起来,等着糖糖变强来保护娘。” 原因她自私的利用小孩的心思,可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留下来,不止因为她不适合,也不想做后宫女人,做那帝王三千一粟中的妻妾,也因为,她想出去查探,想知道自己重生在什么样的空间,是否能和妖界相连,是否还有机会……再见那些心系于心的人。 或许是那天晚上的话,让小孩接下来的日子虽和平时差不多,但总是恹恹的好像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来,只是因为又回到父皇身边,不得不努力打起精神应对,不想给娘惹麻烦。 但这些天下来,他一直在想,娘这么想离开,是不是因为对父皇绝望了才灰心离开,若父皇再次喜欢上娘,宠爱娘,娘是不是就不会离开。 可要怎么才能让父皇喜欢上娘呢。 小孩的情绪变化,身边的人自然感觉到,而第一个问起的,是经常和他一起的商堂熙。 总看着小孩无精打采一脸烦恼的样子,他终于忍不住问道,“绪儿怎么了,最近一直没精神,是不是有什么烦恼?” “大皇兄……”商堂绪抬头看着皇兄,小脸上满是愁绪,欲言又止。 “绪儿,有什么问题不妨说出来,让皇兄帮忙一起想,如何?”商堂熙摸摸小孩的头,一脸纵容。 商堂绪皱了皱眉,想了想,有些犹疑的问道,“大皇兄知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一个人再次喜欢上他曾经很讨厌的人呢?” 商堂熙愣了愣,随后皱眉道,“绪儿为什么这么问呢,你想让谁喜欢谁?” “我……”商堂绪拧着眉,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不能透露娘的事。 商堂熙却多少猜到一点,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幽光,蹙眉道,“是父皇与你母亲?你母亲想再得父皇宠爱?”虽在后宫中女人都想得到皇上宠爱,这本很正常,但商堂熙就觉得,杨贵人似乎并不在其中。 他以前很少接触杨忻玥,因为是嫡子,又天赋不错,还自小生母早逝,所以一直都被父皇安排在太学院,跟着太傅身边学习,很少接触自己的兄弟,更何况是后宫的妃子。 杨皇后的事情他听过,遇上绪儿也是意外,只是因为某些限制而无法时常保护这个孩子,但对于当时寂寞受冷落的孩子,他还是多少对杨忻玥这样的母亲有些排斥的。 但最近接触后,他却觉得杨贵人对绪儿很好,也不想传说中那样,而且,他就是觉得杨贵人似乎并不像传言中那样喜欢父皇,痴爱父皇,她好像也不喜欢皇宫。 或许是自己太过敏感,他总觉得,这皇宫,关不住像杨贵人这样的人,但她是哪样的人,他却又说不清。 “不是……唉,算了。”小家伙叹了口气,小手撑着下巴落寞的摇摇头。 商堂熙眨了眨眼,也没再问什么,只是抬手揉揉小家伙的脑袋。 从皇后被废,杨家低调起来,到贵妃之死,程家被牵连,皇上这次特意为六皇子摆下的盛大寿宴,大概是最近唯一一件喜事,起码被众人当做冲喜用了。 “主子,这里真热闹啊……”皇城大路上,一辆可容十多人贴身站着的马车徐徐前进。 光是拉着马车的白色骏马便让人大为惊叹,不止因为骏马的健美,还因为骏马额角小小的角和金色的眼睛,鬃毛茂密修长,末端打着卷,看起来典雅贵气。 这是良驹和独角兽的后代,虽是杂交品种,却是比较珍贵的杂交品种,竟然用这种骏马当拉车用,还真是奢侈,这里边是哪家的贵族? 马车四周都是典雅镂空的花纹,只是里边另外用漆金的实木贴着,而使得镂空的花纹成了金色,更显奢华贵气,顶上八角盖的飞檐都吊着金色的铃铛,铃铛下是上等红翡雕制而成的玉器,随着马车的前进响起清脆悦耳的声音。 紧闭的马车上,只能看到驾驶位上的车夫,一个面色冷漠的黑衣大汉,那冷漠的样子,让人多少有些忌惮。 马车中,一青衣少年跪在一边,趴着车壁,圆溜溜的眼睛滴溜溜的透过一些小孔看着外面的情况,时不时的感慨和垂涎。 而一旁,放着一张用整块金丝梨木雕刻而成的小案几,上面放着茶盏和糕点,案几后,一身着淡绿色长衫银纱外袍的青年正手执书本,垂眸全神贯注的看着书。 ------------ 第三十六章 佛手仙医 如墨的黑发随意的收起两缕披散在后,剩下额角两缕碎发轻扬,露出洁白饱满的额头。 飞眉入鬓,垂下的眼眸,只看到浓密挺翘的睫毛,格外挺翘的鼻子下,是一抹粉色,五官分开来看都并不是多么的卓绝,但合起来却都恰到好处,显得整个人生动隽秀,淡然安宁的气质,显得整个人清雅如莲,举手投足优雅自若不失大气端方,甚至还带着天生而成的优越自信和贵气。 男子仿若完全听不到身边少年的叫唤,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般与世隔绝起来。 马车慢慢的接近宫门,门外的守卫在看到车夫漠然亮出来的牌子,便自动退向一边让道。 正行门外,商堂绪频频望向远处,有些好奇又有些紧张,小手不安的抓着旁边大皇兄的手,父皇说,今天来的这个人,是一个会决定他未来如何的人。 “别担心。”商堂熙忍不住轻捏了捏小家伙的手心沉声安抚着。 商堂绪抿着唇,眉眼中满是担忧,其实他现在很矛盾。 娘对他寄予厚望,不带他一起离开是因为他的天赋在这里更好成长,若能得到这个人的赏识未来会更好,但那便决定了更加不可能和娘一起离开,有时候他也会想,若自己什么能力都没有了,娘是不是就不会丢下他。 可转念一想,若自己没有了能力,以后还怎么保护娘,还让娘失望。 所以他很矛盾,又希望被这个人看上,又不希望。 思索间,清脆的声音由远及近响起,抬头望去,便见远处宫墙转角之处出现了一辆高大的马车,正稳稳的走来。 但商堂绪的注意力却被那领头白色漂亮的骏马给吸引了,毕竟还是孩子,总不觉的拒绝不了新奇的东西。 骏马金色的眼睛和白色的毛发真的好漂亮,小家伙想,娘若看到了,一定会很喜欢,等以后自己有能力了,一定要给娘弄一匹来养。 马车在看到前面一行人后,便在这个宫门口停下。 商堂熙拉着正对着骏马幻想而失神的商堂绪向前走了几步,站在马车面前等候。 马车的门已经被车夫打开,车夫正恭敬的拿着台阶放在车下,随后退在一旁等着。 车中率先走出一个大约十三四岁的清秀少年。 少年眨着一双黑白分明灵动的猫眼,看着对面的少年和小孩,看他们身后跟着的侍卫,这两人大概身份不凡。 少年下了车,也站在一旁垂首等候。 车中又走出一身形修长高挑的青年,青年一身淡绿长衫,外披银色纱袍,显得淡雅又高贵。 如墨的长发随风轻轻扬着,带上几分洒脱。 嘴角微微勾起的淡淡笑意,使得他原本周身那独处天地拒人千里的感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亲和悠然,让人不觉眼前一亮,心生好感。 “吴先生,父皇命我与六皇弟前来相迎,舟车劳顿,辛苦了。”商堂熙礼貌颔首,沉稳的说着。 他是见过吴梓钦的,他的能力测试便是经过这个人之手,修为提升过程的一些辅助等也是他帮忙定制的计划,这能使得他的每一处潜力都更好的发展起来。 所以这次父皇请他来为六皇帝测能的时候,他很为六皇弟高兴,这便已经表明,父皇是真的有心要好好栽培六皇弟。 “吴先生,您好。”商堂绪回神,看着那漂亮的男人,这男人身上似乎总有奇怪的东西,让他感觉很舒服。 吴梓钦对于大皇子的问候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后目光放到小小的小孩身上,眼中顷刻划过一丝诧异,接着便多了抹兴趣。 这小家伙的灵识确实挺不错的,就是根骨普通了些,不过这个后天倒可以解决。 “你就是商堂绪?”温润清雅的声音近在耳边。 看着近距离在前看着自己的男人,小家伙有些紧张,却又因不想变得怯弱而努力挺直背脊,抿着唇尽量忽略那抬着自己下巴的那根手指,“是的。” “呵,倒是个可爱的小家伙。”吴梓钦勾唇轻笑,一双清若秋水的眼眸也染上了些许温和笑意,让整个人更显亲和亲切。 在这样的笑容下,小家伙不觉的慢慢放松下来,有些愣愣的看着对方。 商堂熙见吴先生似乎没有什么不满,也稍微松了口气。 吴梓钦直起身,轻轻的揉了揉小家伙的头,果然很柔软啊,随后道,“走吧,也许久没见你们那位父皇,不知道苍老了多少。” 一行人慢慢的走在大道上,绕进御花园,路上,吴梓钦没再怎么说话,商堂熙向来也不是话多的人,更是沉默不语,但跟随吴梓钦的少年就显得自来熟一些,很快便拉着最小的商堂绪唧唧喳喳的问东问西。 商堂绪虽小,但经过母亲的教导,又自幼就经历了不少坎坷,如今又跟在父皇身边,还经常和沉稳的大皇兄一起,自然性子也越发沉稳起来,对于少年的话家常,也是尽量得体的回答,只是少年实在太过跳脱,每每让他有些招架不住,无言以对。 突然,喧闹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不由让几人停下脚步,朝声音喧闹之处看去。 便只见不远花丛中,三个八1九岁的少年围着地上一个蜷缩在一起的小少年踢打,旁边还有个小孩嚣张的指挥着,脸上带着愤怒和鄙夷。 商堂绪和商堂熙都不约而同的皱起眉,那小孩他们都认识,是三皇子商堂铭。 这类欺负的事件在后宫中每天都经常发生,纯属平常,但现在却发生得极为不是时候,地点也不对。 “吴先生,让您见笑了,还请稍等。”商堂熙歉意的对旁边的吴梓钦颔首,随后向前几步走过去,皱眉低喝道,“住手。” 听到声音,正闹得正欢的几人顿时吓了一跳,都下意识的停下来,朝声音发源望了过去,当在看到是谁时,顿时认出来的几人包括三皇子都是脸色一僵又一白,眼中闪过一丝慌张,连连和地上的人拉开距离。 ------------ 第三十七章 兄弟砌墙 “小人见过大皇子殿下。” “大皇兄。” 几人连忙问安,脸上的慌张越发明显,大皇子是最讨厌兄弟砌墙以大欺小的,所以开始虽然皇后被废,商堂绪也没有被欺负,甚至三皇子还尝试过和他走近,就是因为大皇子比较照顾商堂绪。 但是后来大皇子一直没有出现,大家也以为大皇子也因为皇后的事情和六皇子疏远了,才会开始欺负起来,其中就以二皇子最凶。 那边大皇兄正训斥几人,这边商堂绪的注意力却落在地上有些狼狈的人身上,因为他曾经也有过这样被打的经历,不由对地上的人起了几分同情心,便也走过去想搀扶他,“你没事吧?” 但地上抬起头甩开他的手的人却让他不由瞪大眼睛惊诧起来,“二皇兄?” “不敢当。”二皇子努力的撑着似乎有些脱力的手想坐起来,脸上是淡漠的,但眼中却掩盖不去那深沉的仇恨。 小家伙神色复杂了起来,抿了抿唇,小脸也没了刚刚的同情,站起身来,小孩都是记仇的,哪怕现在二皇兄也很可怜,但是一想到那时候他对自己的打骂欺辱,他就同情不起来,甚至还觉得有些解气。 心里想着,看吧看吧,叫你欺负我,现在报应来了吧。 而大皇子听到他的惊呼,也走过来,看着狼狈的商堂钦,眉心皱得更紧。 他自小因为没有怎么和这些兄弟一起,所以除了某些相处过的外,并没有多少感情,但也因为这样,对于流有相同血脉的兄弟,总有一种身为兄长必须对待好弟弟并保护他们的责任感。 以至于虽然以前听说这个二弟总欺负绪儿还差点杀了他,更扬言要杀他这个大皇兄,那时候他对这个弟弟很生气也很失望,但也因为没有多少感情就忘了,但现在看他被欺负,还是多少有些生气,不由黑下脸,转头瞪了那边几个罪魁祸首,再转头道,“怎么样,能起来么?” 二皇子抬眼看着这个似乎显得高高在上的大皇兄,眼中闪过一丝阴暗,随后抿抿唇,似乎在压抑委屈般,挣扎了几下,皱着眉咬牙摇摇头。 “我看看吧。”清雅的声音响起。 商堂熙才记起这里有位医术高超的仙医,顿时便让开位置,“劳烦先生了。” 吴梓钦只是轻轻蹲下,抬手托起小孩的胳膊,又点了下小孩的脚,见小孩怯怯的忍痛缩了缩,便安抚般的朝他路出个淡笑,“没事,只是扭伤了手和脚,擦些药便好,不过要让人送他去擦药才行。”这话是对着商堂熙说着。 商堂熙点点头,吩咐后边两个侍卫送二皇子回去,并帮他请太医,又训斥了几个罪魁祸首两句,才领着吴梓钦继续走。 吴梓钦颔首,接过少年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再递给少年,便负手离开,只是嘴角的弧度却多了一抹似笑非笑的意味。 刚刚那孩子看着他的眼睛明显闪过些许的惊喜期待和得逞意味,看来今天的意外或许并不止是意外。 嗯,十年不见,这皇宫似乎有趣多了,起码多了几只不安分的小狼崽,乐趣应该也多了不少。 商堂绪在见到二皇子后便一直闷闷不乐,没了兴致,对于少年的询问和各种打趣好奇也没心思应对,只是低着头沉默跟着走。 商堂熙自然擦觉到小孩的变化,便不觉的放慢脚步,伸手牵过他的手,轻轻的捏了捏,在小孩惊讶抬头时给他一个安抚的微笑。 小家伙看着大皇兄难得的笑容,有些呆了呆,随后眨眨眼睛,也跟着递过去一个微笑,表示自己没事。 吴梓钦神识打量着,两人的一举一动自然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对于这兄弟情深的气氛,不由扬了扬眉,今天见识的还真是奇怪,刚刚才见到一对兄弟砌墙的戏码,现在身边却有一对兄弟情深,偏偏他们全都是亲兄弟。 那家伙弄这么多小狼崽出来,一个个**成这样早熟,莫不是想重现他自己当年皇子夺位纷乱宫斗的戏码不成。 怡情阁,自从怡贵妃死后,这个地方因为还有二皇子的存在,倒也没有被抄了,只是改成了二皇子的宫殿。 此刻,擦了药,等太医离开,二皇子从床上坐起身来,看向某处,显得有些拘谨,眼中却显出些许狠戾和阴霾,“那个人就是了?” “是的,他就是佛手仙医,今天计划很顺利,二皇子,只要再按照计划努力忍耐些,就可以了,其余的家主会帮忙,一定帮您治好灵穴。”帷幔之后站着一个灰衣老者。 ------------ 第三十八章 爱屋及乌 “嗯。”二皇子抿着唇点头,母妃的惨死,让他一息之间成熟起来,拳头不觉的握了握,一双眼中满是怨毒和森林的恨意,母妃,钦儿一定会为您报仇的。 “对了,宴会的安排准备得怎么样?外公有说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暂时不用,那些事情家主已经安排好,二皇子只需等着恢复灵穴,得到佛手仙医的好感便可。” “明白。” “主子,听说那位佛手仙医已经来了,今天皇上好像让六皇子和大皇子亲自去迎接呢,主子,您说,皇上是不是特意给机会让六皇子接近那位的?如果六皇子能被收为徒弟就好了。”碧绮兴高采烈地把打听到的事情一股脑都倾泻出来,也不顾旁边的人有没有听进去。 自从皇上来这里并相安无事的吃了顿饭后,碧绮似乎心情一直都很好,许多担忧都放下不少,性子也慢慢的恢复跳脱起来。 杨忻玥自顾自的看书,没有回应,只是在沉默一会后,突然抬头看向碧绮道,“我让你打听的事如何了?” 碧绮一愣,从幻想中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睛,才想明白是什么事情,不由神色也认真起来,“打听了,内务府那边听说有灵符纸,但只是最为普通低下的灵符纸,都是用来包裹物品以更好保存物品,想要好一些的灵符纸除了出宫外购买,便只有祭天殿那边才有。但祭天殿是宫中禁地,除了皇上和祭司们外,一般人没有允许是不能随意接近的。” “那如果出宫购买呢?”杨忻玥皱了皱眉,手指无意识的敲了敲书页。 碧绮叹了口气摇头,“宫内的人是不易出宫的,想要出宫必须经过请示,还要得到批准才可以,除非是皇上下命出宫办事的,以前还说可以让杨家……”说到这里,碧绮突然停下来,像察觉自己说错话般偷偷看了下主子,却见主子似乎没多在意才松了口气。 “若是内务府里边那些纸,在不引起注意的基础上能弄到多少?”思索了片刻,杨忻玥继续问道。 “内务府那边的灵符纸都是不重要的东西,主子想要多少都可以弄,只要借口要拿来包裹保存东西就可以了,并不会引起什么注意,因为也有不少娘娘经常去要这些纸,御膳房甚至有时候拿来包食材。” “那好,你先去给我弄五张来。”每一张至少可以裁出一百张标准尺度的符纸,五百张应该足够了。 “好的,我立刻就去办。”碧绮点点头,便立刻转身出去。 幕天殿中,简单的一席接风宴结束后,商殷离便让两个孩子回去休息。 “如何?”看着下方案几便动作优雅的青年,商殷离扬了扬眉,直接问出来。 吴梓钦抿了口酒,嘴角轻扬,“是块璞玉,就是不知道雕不雕琢得起,你也知道,天赋这东西并不绝对,小时天赋异禀,长大平平无奇的并不少。” “那只单看雕琢的人如何才是。” “呵,我倒还不知竟被你如此高看了。”吴梓钦跳了挑眉,转动着手中的酒杯,斜眼看着上方俊朗的男子,似笑非笑。 商殷离挑起嘴角,同样回了个似笑非笑,“怎么,没自信?” 吴梓钦眉心不着痕迹的蹙了下,抬眼认真的看了对方的眼睛,带了几分打量和审视,慢慢放下酒杯,难得带上几分疑惑和好奇道,“你似乎真对这儿子不错,竟是认真的?还真让我惊讶,不过那小家伙倒也是挺招人疼的。” 商殷离却了有瞬间的愣怔,只是很快便消失,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和诧异,似乎自己真有些太过执着了。 对于这个儿子,说喜爱,说真的,也没多特别喜欢,大概也只是顺眼了,而且挺乖巧的,也有些有趣,但还不至于让他宠爱。 最先开始关注这个孩子,其实最主要的并不是因为他的天赋,而是因为那个女人的关系,想通过这条线摸清那女人的神秘底细,而慢慢的,便自然而然的…… 突然想到某个可能性,让商殷离眼角僵硬了一下,恍然回神过来,下意识的抬起手仰头喝酒,似乎想掩饰那分不自然。 只是他那一闪而过的不自然,还是被某人捕捉到,不由目光微闪,似乎更有趣了,是谁,竟然能影响到这个人的思绪。 这次的皇子宴会办得很大,虽然没有宴请他国,却也算百官齐到。 这是除了大皇子三岁时候皇上特意为其办了后便没有再出现过。 如今六皇子再得此荣宠,众人心思各异,皇上的一举一动,对谁好对谁坏都决定那人的未来。 当年大皇子被皇上带在身边,又亲命了老师教导,本以为皇上是挑中了大皇子,想培养大皇子为储君,但现在看,六皇子小小年纪就天赋异禀,皇上又似乎很宠爱六皇子,甚至还为其请了圣医后人。 再看两人对比的成就,都还在宫中,成就暂时没有,成绩的话,大皇子已经快十五岁了,各处成绩也是很优秀,但六皇子小小年纪就天赋奇异,未来也不可限量,一比下来,也无法暂断谁优谁劣。 而再看他们背后的力量,大皇子自由丧母,背后也没有其母亲的娘家势力,若说有的话,也就其师,而六皇子,似乎也有些相似,虽母亲还在,但与娘家断了关系,想要靠山,也要皇上为其指定准备。 分析来分析去,最终还是要看皇上做如何决定,先看情势再决定站位吧,毕竟大皇子已经到了入朝的年龄了,六皇子却还有十年的时间,谁知道这十年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一般有百官在场的宫宴,除了皇帝和太后的寿宴,后宫嫔妃们只有品级三品之上才能参加。 作为连品级都没有的小小贵人,杨忻玥是没有资格参加的,不过因为她是今天宴会的主角,六皇子的生母,在六皇子还没有换母亲前,她是可以参与的,当看皇上允不允许。 ------------ 第三十九章 皇子寿宴 今天的宴会杨忻玥自然是会参加的,而且或许是和六皇子备受宠爱有关,她被破例安排在第一排,即使在第一排比较靠末端,但也算是荣耀了,要知道这宫妃座的第一排只有一品和二品妃子可以坐。 和宫妃座位相对的,是百官的桌位,第一排自然都是朝中品级靠前的大臣了。 不过今日有两位重量级的大臣并没有到,一位是杨家的家主杨怀宇,一位是程家家主程封,两人都是宣称卧病在床,无法前来敷衍。 也就只有这两位位高权重可以倚老卖老随意找借口,其他人可不行,杨家和程家的其他人只要在名单上的,还是都来了。 所以即便杨忻玥很低调的坐在末端,还是在一开始就受到不少如刀的目光剐着。 杨家人看她的眼神是比较复杂的,有愤怒排斥,也有同情可怜,自然也有不屑鄙夷或者埋怨等,而程家的,看她的眼神的情绪就统一多了,全都是一致的怨恨,若眼神何意具象化,估计她已经被凌迟处死了。 自然还有其他看戏的,神色也不一,但都好在她现在还是六皇子的生母,皇上并没有让她和六皇子断了关系和联系,所以也没人上来示好或者找茬,倒弄得她这边成了真空地带,似乎完全融不入那热闹之中,显得有些尴尬。 其他妃子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疏远她,让她几乎被孤立起来。 有人幸灾乐祸看好戏,有人怜悯,有人不屑轻视等等,但谁又能知道她本身是否也很喜欢这种氛围呢。 这样安安静静的倒也是合了她的意,淡漠的端坐着,不时转眸随意打量那些人,消遣着漫长的时间,却不知,在帝座之下第一座同样处于真空地带的某个人,已经暗中打量了她很久。 吴梓钦本是嫌麻烦才没有和皇帝一同出席,而是早来,但因为他不喜应酬,周边有被拉来挡箭的大皇子给挡着,便没有人会没眼见的接近。 会知道关于杨忻玥只言片语的,完全是身边等得无聊而四处打听八卦的药童唧唧喳喳转述给他听的。 但他听到的也无非是她是前皇后,因为善妒争风吃醋,设计害了不少宫妃而被废掉头衔打入冷宫,本无出头之日,却因为还生有一皇子而被宽恕,贬为贵人,现在又因为儿子意外成才而有了翻身之势。 这背后说人,多是踩的多,再看杨忻玥情况似乎不怎么样,自然大家也不会为她说什么好话,更多的是参合了事实却添油加醋的说,以至于药童一直愤愤然的嘀咕。 “这女人太坏了,听说她因为一个妃子给皇上准备点心竟然命人毁了她的容……” “这女人太坏了,以前竟然对小绪不管不顾,现在还利用小绪巴拉巴拉巴拉巴拉……”说一大串,无非就是对杨忻玥的排斥和对商堂绪有这样的母亲而不值。 但吴梓钦的看法却不一样。 他不知道以前具体如何,那些事是否真实,不过就他现在所观察,这女子所表现出来的淡漠从容并不是刻意掩饰和伪装。 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在意,不是因为自己无法融入被排斥,而是因为她自己不想融入,因为不喜而把自己剥离开来。 从她身上,他竟然觉得有某些特性和自己有些相似。 不管如何,他相信自己的眼光,这女子,怎么看都不像那种为了争风吃醋而做出不明智行为的妒妇,倒应该是聪明的韬光养晦坐收渔利的低调垂钓者。 一切的喧闹活跃虚与委蛇和暗波汹涌,都在外边传报官的唱报声中暂时停止,众人训练有素的回到各自的座位旁边站好,微微垂头等候皇帝进来。 商殷离一手负于后,一手置于袖中置于腹前,神色淡漠的扫了眼垂首的众人,不辨情绪,威严尽显,无形的气势压下,如若睥睨天下的天神。 旁边是一身华服的六皇子,小小一点挺着腰站着还没有到皇帝的大腿,只是抿着唇,绷着小脸,显得神色也同样淡漠,还没长开的小脸依稀能看出和旁边帝王的几分相似。 两人慢步前行,却在经过某一处的时候父子两人目光都不觉的落在一点,随后一个勾起嘴角,眼中带上几分挪揄笑意,一个却嘴角下压,眼中满是阴霾愤怒。 之前的一切,他被父皇安置在殿后,清清楚楚的看到,他不明白父皇为什么要让他看娘被人欺负,是不是父皇故意让娘被欺负的,但他确实很生气,很想冲出去把娘拉走。 杨忻玥和别人一样垂着头,虽无法直对皇帝的目光,但却正好能对上小家伙的目光,看小家伙似乎很生气,眼神不由一柔,习惯性的朝他露出一个安抚的淡笑,眼中带上抚慰的柔色。 ------------ 第四十章 醋意横生 小家伙抿了抿唇,暗自不甘的握了握拳,努力忍下怒火,转头继续随着父皇的脚步前进,心里却黯然的想,难怪娘想着要离开,总是这样受委屈被欺负,自己现在又没能力庇护她,也难怪。 虽然众人都低着头而没注意到他们的举动,但是某位不受拘束的第三人却清楚的看到每一份变化,不由扬了下眉。 那母子的神情举止无可厚非,但这位皇帝陛下的神情就耐人寻味了一些了,并不是故意排斥单纯看某人落难的幸灾乐祸,而更像是故意弄了恶作剧后想看对方的反应的促狭和得意。 若非看错,不然这两人之间,绝对不简单,起码肯定不是外边传言那般。 这不免让他又多注意起那女子来。 待人走上龙座,下方众人除了圣医谷两人外,男的躬身女的福身,齐声应道,“臣/臣妾参见皇上,愿皇上洪福齐天,瑞见圣安。” “平身。”商殷离优雅一甩袖子坐下,余光下意识的扫了一眼那极为显眼的孤傲淡绿,却见某人目光看在某处,不由好奇看去,却在看到那目光的落点时脸一黑,不由皱起眉又扫了回来,再扫过去,确定后脸色更黑了,刚刚的好心情瞬间消失无踪。 “谢皇上。” “入座。”陈林向前一步,高声唱罢,再退回旁边。 众人这才整齐的回到位置坐下。 吴梓钦刚刚这样看着杨忻玥,甚至连商殷离的目光都没发现,单纯的只是想看看这女子对于向一个人拜服会怎么表现出来,实在是从那女子身上所感觉到的孤傲,总觉得她不是轻易臣服于谁之下的人。 可惜那垂下的眼眸,淡漠的神情完全看不出什么来。 接下来大概皇帝陛下心情实在不佳,所以也就简单说了开场话,等众人庆贺酒过三巡后,便开始了歌舞升平的庆贺。 其实这种大大小小的宫宴,从来都是千篇一律,无非就是吃喝看聊,可谓无聊。 百官们还可以各自撩开谈笑风生,但嫔妃们却为了礼仪,只能端坐着,偶尔夹些东西小口吃着。 作为今天的主角,商堂绪绷着小脸和父皇同坐一桌,看着下边的觥筹交错,却是额上隐冒了细密的汗水。 不知为何,总觉得父皇现在的气息有些可怕,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又不敢挪位也不敢动,身子紧绷得几乎要抽筋,只期盼着宴会快点结束,他真的宁愿只和娘在院子中吃着简单的饭菜当庆祝。 商殷离目光不时的随着吴梓钦的目光落下某处,脸色越来越阴暗,眼眸微眯着,心中暗暗思附。 难道吴梓钦认识杨忻玥?却完全不知道某人对她的刻意关注都是因为自己间接造成的。 吴梓钦也不是白目或迟钝,在之后他自然感觉出商殷离的情绪为哪般,后来对于杨忻玥的关注,完全就是在故意逗商殷离的。 而被关注着的杨忻玥,此刻看着宴会歌舞,却难得的神游天外了。 她想起以前参加过的几次宫宴,一次是在她和殇卿睿成亲,被册封为妖后的时候,一次是孩子的满月宴,最后一次,是孩子的百日宴。 同样是宫宴,却或许是因为布置的人多费了心思而不同。 婚宴的浪漫情深,满月宴的温馨甜蜜,各种布置安排千奇百怪,似乎只为博得她开心满足,如今回想起来,如若一梦千年一般,那么的不真实,却又因为确实存在过,而让心里有些发酸发疼,怅然若失。 那日离开时,他的绝望咆哮,似乎犹在耳边,难怪说时间是最好的治愈药,那时的心酸怨愤,如今想想,却淡若清水,抵不过那让人惆怅的想念,周围越显繁华热闹,却也使得自己越显孤独寂寥,越显得对曾经一切的思念和回忆。 一年多了吧,儿子应该已经学会走路了,可惜,她还没来得及起名,竟连儿子叫什么都不知道了。 如火的目光几乎要烧灼了皮肤,硬生生的把她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杨忻玥下意识的转头看去,便见上边那位目光阴森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那深邃黑眸中似乎带着几分阴霾和隐怒。 她不觉的皱了皱眉,不知这家伙又如何了,看来帝王真大多都是喜怒无常,情绪难辨。 目光干脆转了一点,看着小家伙一脸严肃的在旁边,目光时不时的朝她看来,只是这次正好对上她的目光,不由小家伙眼中的不耐瞬间消失,骤然一亮,朝他递来浅浅的笑容。 杨忻玥有些好笑,抬手轻轻指了指自己桌子上的东西,示意他吃点东西。 小家伙乖巧的点点头,老实的拿了小小的果子咬。 商殷离目光阴暗,显得有些阴冷,神色不豫不辨喜怒,心中却暗骂该死的女人,勾三搭四不说,还心不在焉甚至目无尊上。 吴梓钦淡淡的勾着嘴角,端坐一方,眼中含笑,显得清雅悠然,引人注目,举手投足优雅高贵,端方如玉,但其实此刻他心中的小人儿却在拍桌哈哈大笑,笑得极为畅快,商殷离的反应实在是太赏心悦目了,这次果真没白来啊,真是难得,难得。 从没想过某天也有人能让这铁石心肠负情商的人动了心绪,争风吃醋起来,真是太好笑了。 舞者换了一批又一批,宴会已经到了白日化,底下的众人多少都已经带了醉意,眼神迷离,情绪高亢,慢慢放开起来,就连之前拘束的嫔妃们,也不时的小幅度交头接耳,掩唇低笑连连。 小家伙无聊坚持到现在,肚子塞了满满的水果,现在已经有些困倦,忍不住的暗暗打哈欠,只能运转精神力来提高精神。 耳边欢声笑语,杨忻玥却只觉越发无聊透顶,干脆垂眸满满的在脑中搜索这些天所记的各种符咒花纹画法,并进行分析安排该怎么改制而使得这些符咒在低级的符纸上能表现更好。 却在此时,心下微微一紧,莫名的危机感敲击着神经,让她下意识抬头,便见一抹银色飞来,她瞳孔一缩,反射性的想用精神异能,却想起此刻不宜暴露,只得随手拿起酒壶扔了过去,把那抹银色打了弯,而她也迅速偏身躲开。 ------------ 第四十一章 殊死搏命 宴会中已经响起的尖叫,只因为动手的不止一人,这一场十人剑舞,却竟然都是刺客。 银色的长剑深深的刺入她身后的柱子,那便是刚刚朝她袭来的剑。 而在她躲过后,其中已经有一人朝她再次攻击而来,现在目标是她,或者该说,她是这场刺杀中的其中一个目标。 大家自顾不暇,场上瞬间混乱起来,最多的无非便是喊着,“来人,护驾。”多数人直接聚集到龙座周围,而她所处的尾端却因为人的跑开而空出来,让她更加暴露。 没有修为没有灵识之力,对方只是普通的武者,但武功却绝对是武者中的翘楚。 若不动精神异能,以她手无缚鸡之力的现状,也只有待宰的分,可就这样直接暴露出来,她又不甘心,只能尝试着找机会,拖延到其他人来帮助。 这里大家多是修者,而且其中武修不少,处理这么几个此刻绝对不难。 但以她的能力和这刺客对她的招招致命,几个呼吸的时间恐怕都是命悬一线,只能拼一拼,若最后真没办法就只能动用异能自救。 她这边空出来的地方太大,上边聚集的人们自然发现她的困境,却几乎没人打算去帮忙,一来是皇上没发话,二来是大多也借着这个机会希望杨忻玥这祸害被除掉。 商殷离目光一直盯着她,这种能力的刺客,他只要释放神识,分分钟钟能处理了,不开口也不帮忙,只是也想看到她还藏了多少底,想顺便借着此刻逼出来,却让人误会皇帝对杨忻玥的遗弃和漠不关心。 吴梓钦在一边也是关注杨忻玥这边,但旁边的正主都没开口,他自然也不会主动出手。 但此刻大家注意力要不在皇帝身上,就是在场下的人上,根本没有注意到今日的小寿星公。 商堂绪心急如焚,努力挤开人群,他记得在人群混乱之际他分明看到有刺客攻击了娘。 小身板从人群缝隙中挤出来,终于看到场中情况,当在看到台下某处略显狼狈的母亲时,顿时瞳孔狠狠一缩,也忘记母亲曾经的种种教诲,忘记自己母亲其实也很强大,瞬间便失去了理智。 “娘!!!” 突兀的听到那熟悉的叫声,让杨忻玥心刹那一紧,堪堪躲过此刻的又一击,掀起桌子挡住,大幅度的运动,让她这刚病愈尚虚的身体不堪受负,感觉肺部如同火在烧一般,几乎无法呼吸。 侧头看去,只见小孩冲出安全圈朝自己跑来,瞳孔猛的一缩,“绪儿!别过来。” 上方的众人也被那声呼唤惊到,这才发现六皇子竟然跑了出去,立刻就有人动身要去抓住六皇子。 只是六皇子跑得太快。 商殷离眉头微皱,却还是没有什么举动,商堂熙脸色发白,想要过去,奈何被那么多人包围住,根本无法迅速通过。 小孩被这么一吼,不由下意识听话的停了下来,而就在这时,却不知从何而来一灰衣刺客,好似便是在等这一时机,冷光长剑如响凤鸣般破空而来,直对着小孩而去。 杨忻玥心脏骤然一缩,脑中一片空白,也一时忘了自己的异能,错身用手臂挡下一剑,狠狠踢开刺客,便转身急速奔去。 事情就发生在瞬息之间,以至于众人眼中还带着错愕,一时没反应过来。 “绪儿……”商堂熙瞳孔紧缩,目眦欲裂,用力的推开人群,看着那剑尖破空接近小孩而升起了几分绝望。 商殷离和吴梓钦在这人出现的瞬间也是目光一凝,没想到竟然是元婴后期的修者。 但在他们错愕的瞬间,再出手已经来不及。 两人飞身而起,同时出手,本以为商堂绪怎么也保不住了,却是眼前多了一抹紫影。 长剑透过后背直穿过胸膛,灰衣人眼眸一历,一掌推在执剑的手上,把剑更向前推了推,想一剑穿透两人。 剑尖割破被她抱住的商堂绪的衣服,杨忻玥面色惨白,眼中却带着阴冷的厉色,迅速的推开怀中呆掉的小家伙,手掌用力握在剑上,启动精神力,狠狠掰断长剑,不顾还留在身体中的剑,抓着断剑的手往后狠狠挥去,直取对方喉咙,转眸间,眼中幽暗血光,直对灰衣人的眼眸。 灰衣人只感脑中有瞬间如针刺一般,等他反应过来,只觉得脖子一痛,便见那女人竟然直接握着断剑锋挥手朝他喉咙割来。 喉咙上的痛让他瞪大眼睛,却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被飞来的两掌直接打飞了出去。 而刺入身体中的剑也因为对方被打出去而抽出,刹那血雾翻飞。 ------------ 第四十二章 命悬一线 眼前黑暗一片,耳边嗡鸣声此起彼伏,让她什么也听不清,窒息的感觉冲击着神智,那种熟悉的将死感觉袭击而来,让她觉得全身发冷,身体软下。 昏沉间,她只想,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再有重生的机会,若可以,希望可以重生回妖界,回到那个有她至爱和亲人的地方。 “该死的蠢女人,谁让你那么不自量力的!”商殷离扶着昏死过去的杨忻玥,心狠狠的缩着,几乎要跳出来,目眦欲裂,第一次有了恐慌的感觉,仿佛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就要失去,让他理智紧紧的绷紧,随时断裂开来。 杨忻玥只觉得身体不断的下沉,似乎下边有什么想吸着她往下掉,无法呼吸,没有浮木,她是要死了么,耳边是略带恐慌和愤怒的咆哮,让她想起了卿睿,想起他那时候绝望的咆哮,难道是要时光倒流么,可又能如何,再回到临死之际,再遇一次生离死别?倒不如不要…… “娘!”商堂绪这会也反应过来,看着浑身是血脸色青白死气沉沉的母亲,宛若绝望的小兽一般挣扎着爬起来就要扑过去,只是被商堂熙抱住,“绪儿,冷静点,先让吴先生看看。” 一句话提醒了几个人,商殷离抬起头,锐利发红如兽般的眼眸射向也回过神来的吴梓钦。 不用等他开口,反应过来的吴梓钦连忙蹲下,抬手去检查她的脉搏,脸色瞬间一沉,让看着他的人心也跟着沉。 吴梓钦抿着唇,从芥子中拿出一个小玉瓶,拔开塞子,掰开杨忻玥的嘴抬起她的下颚便把里边的液体灌入她口中,随后凝重的看着商殷离,“没中要害却也影响了心脏,加之她身体虚弱之前一番动气肺部也有损伤,我刚刚护住她的心脉,必须马上救治,不然就没机会。” “那还犹豫什么!”商殷离眼眸狠狠一沉,直接把人小心抱起来,此刻心中已经悔恨得不行,他不该为试探她而让她冒险,重来没有这么后悔过,没有这么恨过自己做下的决定。 两人匆匆忙忙离开,剩下的场面便只能交由商堂熙来处理,所以他也只能放开怀里的小家伙,让他追着跟过去,自己留下来处理残局。 十个刺客在那瞬息已经被两人给秒杀了,而倒在地上的灰衣人喉咙被隔断,却竟然还没断气,身上被打入的灵力震碎了经脉伤了元神,让他连把元婴和肉体分离出来的能力都没有,只能瞪着眼睛被抬走。 “她没呼吸了,怎么回事!”房中,商殷离半抱着杨忻玥坐在床边,手源源不断的输入灵气护住她的心脉,温养五脏六腑,却是感觉怀中的人呼吸越来越微弱,弱得几乎已经感觉不到,不由红着眼睛朝着忙碌的吴梓钦怒吼。 “我知道!”吴梓钦此刻也有些焦急烦躁,杨忻玥现在的身体状况太糟糕了,偏偏她还无修为,无法承受那些高级的救命丹药,商殷离的催促更让他烦乱,恨不得朝他怒吼,把人赶出去。 深吸了口气,银色细小的尖刀轻轻在她喉咙下方锁骨之处划开,五指夹着银针对这伤口深深刺入。 利落的扯开她身上的衣服,露出心脏旁两寸长狰狞的伤口,止了血的伤口此刻肉已经完全翻开,只能看到大洞中凝结起来黑红的血块。 银针飞快的落到各处的穴位,手腕翻飞,各种珍贵药品不时的出现的手心,只为吊住那顷刻的呼吸。 如玉的指尖染着鲜红的血,银针飞快的在伤口上穿梭,缝合伤口。 手臂和胸口上的伤口缝合了,只剩最后一处,“扶起来。” 商殷离僵硬着动作轻轻把人般抱着扶起来,露出光裸的后背。 没看那银针在伤口穿梭一下,他的额头青筋便跳动一次,心脏狠狠的缩紧,呼吸都有些障碍,薄唇抿得几乎失去血色。 缝合好了伤口,轮到身体内部了,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长袖翻飞,银针收回,手腕转动间,十指之上出现了细小如发的碧玉长针,随着灵力一同推入身体中,用神识控制着穿梭在身体里边散发着灵力对损伤之处进行修复。 但很快,吴梓钦却是面色微变,神识有瞬间的停滞,眉心微蹙,与此同时,一直昏死的杨忻玥却发出一声闷哼,下意识的扬起了下颚,眉心紧皱,带着几分压抑的痛苦和无形的戾气。 就连商殷离也是愣了下,眼中带着诧异之色,他分明清楚的感到那不弱于他的强大神识之力席卷而出。 “她?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神识……”吴梓钦咬牙收回玉针,错愕的看着身上自动被神识覆盖形成保护层的女子,他的神识竟然被驱赶出来。 ------------ 第四十三章 修复灵魂 “先别管这个,尽快治疗。”商殷离虽也惊讶,但本就知道杨忻玥不是以前的杨忻玥,便也没那么惊诧了,现在他最担心的只是她的命。 可那被刺激的神识并没有在形成保护层后便停止,而是无法控制的散开,房间里瞬间紧绷起来,似乎随时都会爆炸开来,周围的东西迅速的被那庞大的神识之力绞碎摧毁。 “该死,她这样我根本无法控制神识进入,你帮我压住她的神识。”吴梓钦咬了咬牙,没想到越来越棘手。 “嗯。”商殷离应了一声,便也释放出神识,缠着对方的神识进行压制,只是对方的神识太过奇怪又强,竟是有些压不住,只能咬牙释放出全部的神识。 吴梓钦看着他略微发白的脸,也释放出一半的神识帮忙压制,随后迅速的用另一半神识带着玉针再次进入对方体内。 随着时间,商殷离脸上依旧布上不少汗水,看着吴梓钦脸上再次出现错愕和愣怔,不由心下更加不好起来,咬牙道,“又怎么了?” 吴梓钦这会也有些混沌了,摇摇头,“怎么会,她的灵魂和身体无法契合,怎么会这么奇怪,灵魂太过强大了,身体却太弱,而且之间似乎完全没有半点牵绊,完全无法契合。” 商殷离闻言,脸色更加发白,他自然知道原因,这身体和灵魂本就两个不同的人,怎么会有牵绊,但他没想到,灵魂和身体无法契合,这女人平常看着竟然没事。 闪神见,被压抑的神识反弹而起,紧绷的两人皆被反震。 吴梓钦只是分了一半神识还算好,只是脑袋有瞬间的眩晕和胀痛,而商殷离情况就比较不好,若非意志力强,大概瞬间就昏迷过去。 狠狠的揉了揉刺痛不止的头,他越发暴躁起来,如同困兽一般,“现在怎么办?无论如何,一定要保住她,我不准她死!” “你别吵,让我想想。”吴梓钦死死皱着眉,心下也更是烦躁,对方神识的无差别攻击,让这个房间几乎要成为废墟了。 他只能迅速布下结界,眼中亮色一闪,突兀想到一个办法,“你再次稳住她的神识,我帮她离魂,不然身体根本治疗不了,再拖下去身体最终会不堪受负。” 商殷离抿着唇点头,深吸了口气,紧紧闭上眼睛,压抑着刺痛的大脑,再次释放全部神识。 吴梓钦抿起唇,指尖出现三根金色如发长针,深吸了口气,面色严肃起来,气息也紧绷着,手腕抬起,金针利落的对着头部三大穴道刺入。 在金针落入的同时,杨忻玥突兀的睁开眼睛,涣散空洞的瞳孔似乎带着狠戾。 吴忻钦心下一紧,错愕间只能下意识的伸手拉住商殷离,把他拽着同时后退几步。 庞大的神识冲击而出,凝成透明幕墙狠狠震出,床瞬间被绞碎成飞尘,但床上的人却似乎被神识包裹着,悬浮在半空。 再次的反震,让商殷离神识大为受创,眼前一黑,差点就忍不住失去意识,全身脱力,只能借着旁边的人的力面前站着,死死的压着额头,脑中的钝痛几乎要让他怒吼发狂。 吴梓钦连忙拿出丹药给他服下,情况才好些。 而此刻,让两人再次惊讶的是,那从身体中慢慢分离出来的灵魂。 商殷离死死的盯着那陌生的灵魂,眼中情绪复杂,吴梓钦却是极为错愕。 透明的灵魂显得有些黯淡,似乎随时都会消失,明显是之前受到极大的创伤,但依然能辨清楚,根本就不是杨忻玥的魂魄。 银发翻飞,苍白透明的肌肤,绝艳倾世般的容貌,还有……不着丝缕的玉体,即便此刻情况不对,吴梓钦都有些不自然,却又忍不住把所有目光都倾注过去,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鉴美之能本就是本能。 商殷离看着那灵魂,眼底深处,却慢慢的闪烁出痴迷的异彩来,拳头不觉的握起,心脏急促的跳动完全脱离控制。 但很快,从那胸膛中间慢慢脱离漂浮在上的紫色圆丹,却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两人再次错愕,这是什么?内丹?可内丹为什么会在心口,而且……为什么那内丹上,他们竟然感觉到有妖气。 黯淡的紫色妖丹在胸膛上方轻轻旋转着,而随着旋转,妖丹上的符文慢慢的消失,就好似解开封印一般,强大的力量散开,色泽变得鲜艳起来,如同复活一般,从妖丹之中延伸出几条透明类似藤蔓般的细藤。 细藤慢慢的包裹住漂浮的灵魂,游弋在灵魂之上,随后隐入灵魂之中,但随之,白玉般的身体上,从脚尖开始,竟然开始以肉眼可看的速度开出了一朵朵妖冶夺目的紫罗兰花纹,从浅蓝延伸而出的银色花芯,深紫色的花瓣,每一朵神态各异几乎不重合。 一直蔓延到胸口之处才停下,如同之前的藤蔓一般隐没身体中,但洁白的额头,却出现了一点紫色的紫罗兰花蕾,花蕾慢慢的绽放开来,在眉心形成一朵紫罗兰花纹,使得那本就绝美的容貌更是让人无法移开目光,夺魂摄魄。 在两个男人失神间,紫色的妖丹慢慢的进入胸膛之处,而在经过修复后变得鲜明夺目起来的灵魂,慢慢的下沉,再次回到下方的身体之上,在肉体的胸口处,钻出了淡紫色的藤蔓,缠住整个身体,在藤蔓上慢慢的开出一朵朵紫罗兰,直到整个人几乎被缠绕覆盖成一个蚕茧一般,但很快,开出的花,却又好似被突然吸走了生命力,快速的枯萎起来,化为飞灰,再次露出中间的人。 但再看那人,身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消失了,苍白无色的脸上,此刻也出现了些许的红润,显得比较健康。 而在房中肆虐的神识之力,也慢慢变得温顺起来,慢慢的被收回,直到消失。 神识之力的消失,使得悬浮的人失去了保护而往下掉。 商殷离眼神一凛,迅速出手,抱住将要和地面接触的某人,垂头略微复杂的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回想着刚刚所看的一幕幕,心里莫名的有些不安,一种无法掌控无法抓住的不安。 ------------ 第四十四章 大吃飞醋 吴梓钦抬眼复杂的看了两人,随后叹了口气,走过去,伸手简单的检查一遍,随之点头,“她身体基本已经没事了,不过**还是存在缺陷,被废掉的根骨并没有被修复,对身体还是有一定的影响,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他突然想到,他或许明白为什么看这个女人时候为什么感觉她作为后宫女人的那种违和感,只因为,她并非曾经作为后宫的女人的杨忻玥,而是一个拥有强大力量的魂魄。 这样的女人,又如何能甘心甘愿成为后宫众多女人之一,等着帝王的荣宠呢,难怪她眼中的淡漠无一物,只因为这一切,确实都不被她放在眼里,放在心上。 他能明白商殷离的不安,因为这个女人,恐怕很难捉住,更何况留住。 外面的一切,杨忻玥都不知道,她只感觉,自己好似处于一个混沌的空间,四周都是淡雅的紫罗兰,如一片花海。 他站在花海中,看着这熟悉的紫罗兰黯然神伤,却突然看到不远处的花海高谷之处,好似站着一个人。 修长的身形,紫色华贵的衣袍,紫罗兰花雕刻的玉冠,还有那紫色的长发。 心下微微一紧,嘴唇微张,一个名字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殇……卿睿……,卿睿。” 她轻唤着,但那个背影却毫无所动,似乎完全听不到一般。 她心下有些发疼,忍不住的抬脚,想朝他走过去,但那背影却突然动了,但却似乎要离开。 “卿睿,卿睿……”她不由下意识的呼喊起来,而那背影似乎终于听到他的呼喊,没有再走,停了下来,也慢慢的转过身来。 她心微微一松,可当看到转过来的人后,脸色却是微微一僵,同样的穿着打扮,但那个人却不是殇卿睿,即便那面貌有些模糊,但她却可以确定,不是殇卿睿。 可不知为何,看着那模糊的脸,她心里却有些微微的悸动,那人给她的感觉,有种奇怪的亲切感,似乎自己本就该认识他,而且认识很久。 她愣了下,突然很想去问,心里莫名的觉得这个人对自己很重要。 可不等她走过去,那个人的身子却慢慢的变得透明,直至完全消失,心底仿佛被挖空一块一般,“不,不要……” 床幔中,因为杨忻玥终于有动静,即将醒来的喜色因为那呓语中含着各种感情的一句句‘卿睿’而让他脸色慢慢沉下来。 眼睛死死的等着呓语中压抑悲伤不舍等情绪的女人,拳头不觉的握起,那该死的‘卿睿’是谁? 当在看到那眼角慢慢划下的泪水时,脑中的忍耐线终于崩断,周身冷气缠绕,直接站了起来,狠狠甩袖转身离开,他承认,此刻他心里的嫉妒,嫉妒得发狂,‘卿睿’到底是谁,是她什么人,真有那么重要? 坐在桌边慢悠悠喝茶的吴梓钦看着那里去的背影,挑了挑眉,嘴角勾出一抹兴味来,转眸又看看床上已经不再呓语的女子,不由起身走过去,站在床边,垂眸看着她,几天前的一幕幕,至今有些无法忘怀啊。 睫毛微动,酸涩的眼眸慢慢张开,黑眸映入了点点亮光,却让吴梓钦回忆起脑海中的那张脸,唯一的遗憾便是没能看到那双眼眸睁开,他想,若那眼瞳也是紫色的,一定会更加漂亮夺目。 但偏偏,在这样对比起来相对逊色不少的面容上,这一双沉静的黑眸,却也使得整个人亮眼起来,明明差别很大,却并不逊色多少。 也难怪,那个男人会动了心。 有些失神的看着帐顶,一切的记忆犹在眼前。 转眸看着这陌生的环境,心里下意识的竟然升起几分希冀,也发现了床边陌生的面孔。 “你是……” “救你命的人。”吴梓钦淡淡一笑,一手负于后,打量着她眼中的情绪变化。 杨忻玥微微一顿,抿唇颔首,“多谢,请问这里是何处?” “皇宫。” 心下微微一紧,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哪个皇宫?” 吴梓钦眼中闪过一抹探究,“商幕。” 眼中的希冀瞬间消失无踪,取代的是黯淡失望,却复又带上几分自嘲,收起情绪,对着旁边的人感激一笑,“谢谢。”转眸再次看着四周。 吴梓钦再次挑了下眉,“皇上刚刚离开,六皇子也没事。” 杨忻玥再次愣了下,转眸视线再次落到这个陌生男子身上,好敏锐的观察力。 “劳烦了。”轻叹了口气,她再次躺下,闭上眼睛。 吴梓钦负手站在床边垂眸看着她,也没再说话,两人都各有所思,房间再一次寂静下来。 回到御书房的商殷离,立刻便下令无论用何手段,查出有关‘卿睿’两字,只是当时他也只是听了音而已,具体这对于的音是哪两个字也不知道,甚至是不是对应上人也不确定。 这可让接到命令的底下人有些头疼,但看皇上周身的煞气,也聪明的不表示出来。 沉默了大半天,似乎下了决定般,商殷离淡淡开口,“陈林,拟旨,杨忻玥救驾有功,免去罪责,舍命救子,其心可表,感动天地,特册封为忻贵妃,掌权后宫以当表率,下月之初进行册封大典,领贵妃印,迁出清离苑,把阳明宫改建为……紫兰宫。” 陈林微微错愕,随后迅速的敛下心中的惊讶。 册封为贵妃并没什么,只是提升了品阶而已,但进行册封大典并领贵妃印却又有不同,因为这是权利的体现,如今后宫无后,那么掌管了贵妃印的贵妃,便是后宫真正的主人,有权管制整个后宫,可以说,在没有皇后的前提下,未来都是忻贵妃做大。 而且,就算册封了皇后,若皇上有意不让皇后掌权,掌权的贵妃品级即便不能压过皇后,却至少能和皇后平起平坐,不受压制。 这一番册封,可算无上荣宠了。 当三日后杨忻玥接下这圣旨的时候,不同碧绮的欣喜,她只觉得心下似乎压下一块大石,沉甸甸的,那种不安的烦躁更加明显。 ------------ 第四十五章 册封贵妃 “主子,太好了,太好了,这样以后后宫就没有人再敢欺负您了。”碧绮高兴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杨忻玥却只是垂眸,等宣旨的人离开后,便把圣旨丢给碧绮,转身漠然回屋。 如今因为修养的原因,她还暂住在幕天殿的偏殿中,从醒来已经三天,这三天也只见过商殷离一次,只是那家伙脸色并不怎么好,她不明白这家伙的这一番安排又因为什么,难道只单单因为她的举动,这借口本就太牵强了。 不说她根本就没有救驾,当救下六皇子,救下自己的亲儿子,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换了别的妃子,恐怕也会,这是母亲的本能,并不能当功劳。 商殷离此举,未免会引人非议。 这皇宫,不能再呆了,至少下月初前,她要离开,不管商殷离到底想做什么,她不想卷入那些烦事中。 “碧绮,去请示皇上,允许我们回清离苑。” 清冷听不出半点高兴的声音,如一桶冷水浇下一般,让兴奋的碧绮收起脸上的笑容,疑惑的看向主子,却见主子皱着眉,脸上确实没有半点喜悦之色,不由微微蹙眉,“主子?” “去吧。”杨忻玥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抬手揉了揉眉心,淡淡道。 “是。”碧绮动了动唇,还是转身离开。 房中,吴梓钦微微皱了皱眉,看着窗边负手站着的男人无奈道,“你确定?若不早些修复,过几年想要修复便难了,从此她可能只能做不普通的普通人,修为再没有精进的机会,甚至没有办法修炼。” “我确定。”商殷离淡淡道,语气中没有一点迟疑。 这个女人,他绝对要留在身边,但没把握掌握住她,既然如此,那便只有折去她的双翼,让她没有翱翔九天的能力,无法离开他。 吴梓钦抿了抿唇,深深的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好一会后才叹了口气,“好吧,希望你不要后悔。” 能做这样霸道自私的决定,确实符合这个人的性格,只是可惜了那个女子的力量天赋,就这么被阻碍在萌芽中。 不过他心中隐约有种想法,这个女人并不会那种轻易认命乖乖服从的人,或许…… 他再看了商殷离一眼,希望,你真不要后悔。 入夜时分,月上中天,好不容易把越来越没有安全感的小家伙哄去睡,杨忻玥才稍稍松了口气,下意识的揉了揉眉心,不知道是不是落下病根的原因,最近她经常犯头疼。 自从有了精神异能后,似乎不应该会出现这种状况才是,只是却感觉不出任何异样来,异能很正常,甚至似乎因为这次的冒险激发潜能而有所提升。 她问过吴梓钦,吴梓忻却只说多安心休养便可。 碧绮正端着汤药过来,却在门口看到了走来的皇帝陛下,不由心里一紧,紧张之余差点就把汤药给洒了,下意识就要福身开口。 商殷离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不要出声,悠然走向前,接过碧绮手中的托盘,挥手示意她离开。 碧绮抿了抿唇,只能垂首退走。 商殷离转身抬手推开门,走进去。 寝宫内很是凝静,中间桌边,杨忻玥正皱眉闭着眼睛,一手抬起揉着额角,似乎感觉很难受,听到推门声,问道熟悉的汤药味,她也只以为是碧绮。 商殷离看着她皱眉的样子,脸色只在那天灵魂和身体融合后才出现健康之色,接下来的日子又变成不见看的苍白,身体显得有些单薄和虚弱。 他不动声色的走过去,把托盘轻轻放在桌子上,拿起汤药放到她手边,却自顾绕到她身后,抬手帮忙轻轻揉着她的太阳穴。 陌生异样的触感让杨忻玥身子一僵,立刻睁开眼睛,反射性的要站起身。 商殷离却更快的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着,低垂眼眸看她,沉声道,“头疼?要不要叫梓钦来看看?” “不用了,只是有点不适而已,皇上可有何事?”肩膀上的手让她感觉很不舒服,头顶上响起的声音更让她皱起眉来,这种完全被压制的感觉很差。 “圣旨收到了?”商殷离没有收回手,掌心下隔着衣服还能感觉到些许的凉意,让他不由的又皱起了眉。 说到这个,杨忻玥眉头皱得更紧,“皇上这是何意,您明明知道……” “那你可否还记得孤说过,不管你从前是谁,以后你只是杨忻玥而已。”商殷离脸色略沉,眼中带着几分不悦的打断她的话。 杨忻玥沉默了一会,嘴唇轻抿,似乎认真考虑了下才开口道,“我不明白,如今的我无权无势又无何影响力,皇上此举到底为何?” ------------ 第四十六章 霸道占有 “怎么,难道孤在你心中,所有作为便只为利益而已?”商殷离直接沉下脸,眯起眼眸,眼底带着几分阴冷和危险,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不觉的紧了几分。 杨忻玥心中一紧,身体更是紧绷起来,却抿着唇没说话,似乎在默答。除了利益外,她实在想不到其他目的性作用。 商殷离眼眸更沉了,一时间气氛有些僵硬。 好一会后,商殷离才慢慢收敛了气息,面色也和缓下来,微微低头,双手慢慢移动,握住那单薄的双肩,感觉到对方身体越发的僵硬和紧绷,眼中眸光微闪,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笑意,“做孤的女人吧,孤会对你好的。” 杨忻玥身子微微一震,瞳孔一缩,反射性的拍开他的手错身站起来,眉心紧蹙,压抑着心中的烦躁不安,“皇上是何意,原本不就是么。” 商殷离看着她努力压抑的样子,嘴角笑意又深了几分,邪意也更浓了,抬步朝她逼近,“你是聪明的女人,该知道孤的意思,孤要的,不止是你的人,还有你的心,你的感情,你的未来,你的一生,全都只能属于孤。” 随着他的逼近,杨忻玥下意识的后退,而他每说一句,她的心就沉一分,袖子下的拳头不觉的紧了紧,若此刻还不明白,就太假了。 她深吸了口气,只能停下后退的脚步,抬头淡漠的对上他的目光,带着几分嘲讽,“皇上未免太过贪心了。” “呵,贪是人之本性,也是七情六欲之中,有何不可,再说……孤有这个能力贪心。”商殷离说着,抬手碰了碰她的下颚,眼中明明白白毫无遮掩的带着占有欲和霸道。 杨忻玥无言以对,这个时候太过激烈反抗显然不明智,甚至更会激起他的征服欲,但……她也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应对。 “不要想着脱离或者拒绝,你是聪明人,该知道什么叫不自量力,别惹恼了孤,事已成定局,下个月册封大典开始,孤便要你完完全全属于孤,不管以往如何,都必须从你心中,脑中拔除。”说着,手指轻轻勾起她的下颚,倾身靠近,低头。 感觉那越来越近的气息,杨忻玥拳头握得更紧,粉唇压抑的抿着,心绪有些混乱,只能闭上眼睛,遮掩出眼底深处阴冷排斥的狠戾。 薄唇轻轻贴上,感受着那唇上的柔软和接触间心中的满足心动,却没有更进一步,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虽霸道,却也知张弛有度,不宜把她逼得太紧。 唇分,手摸了摸她微凉的脸,慵懒一笑,“不用紧张,在册封大典前,孤不会碰你,把药喝了吧,早点休息,好好养好身体,别在新婚夜承受不住。” 册封贵妃圣旨一下,不止后宫震动,朝野同样震了一震。 这可不是普通的册封贵妃,这简直就是另类的封后,所有权利落入她一人手中,这是多大的荣宠。 而且圣旨的理由实在太过牵强了,这不得不让不少人反对起来,接下来几乎大部分奏本都在说这件事。 皇后因何被废,即便已经受了罪,但这污点却依然存在,无德无才,阴狠毒辣,骄奢蛮横,若只是封为普通的花瓶贵妃,不论皇上如何宠爱都无异议,但涉及到权利,便不仅仅只是后宫院落的事情了。 而后宫的女人们却为杨忻玥突然翻这么大一个身而感觉到不可思议,比怡贵妃一夕见死在自己设在局中还要不可思议。 皇上若真是为六皇子安排着想,亦或者真的只是因为杨忻玥的举动让他赞赏,册封个贵妃已经很荣宠了,为何偏偏还要让她掌管后宫大权,甚至以前作为皇后的杨忻玥都没有资格完全掌权,后宫的大权几乎被分为四份,一份前皇后掌管,底下三位贵妃也各自掌管一份。 如今后宫没了皇后做大,那么掌印的贵妃自然最大,甚至另外两位贵妃的权利都要被收回,除非她授命两位贵妃继续掌管。 而这件事的震动,不仅仅在宫廷内,连千里外休养生息的不喜插手后宫之事的太皇太后都被惊动了。 当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太皇太后第一想法便是,皇帝又有何计? 不过在深入了解最近后宫所发生的事情后,她又不解了,就如杨忻玥那时候理解的一样,如今的杨忻玥,和杨家断了关系,没有靠山,名声又不好没有任何的影响力和作用。 唯一的作用大概就是对六皇子的影响了,但六皇子还小,这份影响并不坚固,只需要给他安排个母妃,时间久了自然对生母的感情也淡了,更本不需多次一举。 没有谁,会联想到皇帝会对杨忻玥动情或真的宠爱。 只因为这种可能比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先不说帝王的心并不是那么轻易动的,就单一个被废的皇后,一个曾经备受帝王冷落厌恶的女人,怎么可能突然间得到帝王的情,她何德何能,就为了一个舍身救子就感动帝王了?这可能性完全是负数。 “看来要回去一趟啊,没想最近发生这么多事,这皇帝也太荒唐了。”太皇太后叹了口气,拍拍身边两妃的手,“放心,哀家不会让乱七八糟的人动到你们的权益。” 两女面面相觑,随后失笑摇头。 她们进宫成为贵妃,本就只是为了朝野和后宫制衡而已,权利什么,有何在意,若她们真喜欢那种东西,又何须跟随在太皇太后身边远离后宫呢。 太皇太后要回宫的消息在册妃圣旨下的第三天传了出来。 而太皇太后会知道这些消息,完全是那些拿皇上没办法的大臣暗中透露的,如今也只有太皇太后才能劝住皇上了。 “身体已经基本好了,只是以后少动气,尽量放宽心便可。”为杨忻玥把脉一番,吴梓钦含笑点了点头。 杨忻玥收回手,淡淡点头,“多谢。” “那以后娘是不是不会病,去哪里都可以了?”商堂绪趴伏在母亲大腿上,松了口气之余又一脸担忧的问道,他可还记着娘是要离开的,千万别以后在外边生病了,到时候没人照顾如何是好。 ------------ 第四十七章 举手之劳 吴梓钦揉揉他的头,笑道,“生病这种,谁都会有,不过只要调理好身体,便会少机会生病。” 杨忻玥也笑着捏捏小家伙的手心,抬头看吴梓钦突然问道,“绪儿的根骨晚几年改的话,会不会对他未来有影响?” 吴梓钦闻言微微一愣,随后抬眼和她对视。 杨忻玥淡然自若的看着他,就像刚刚只是在问明天天气如何一般。 吴梓钦眼中眸光微闪,深深的看着她,回道,“不会有什么太大影响,不过会多浪费几年的时间,毕竟早点修炼早点提升实力。” 杨忻玥点头,表示明白,手下意识的摸着小家伙的头发。 两人没再说话,但气氛却并不尴尬。 商堂绪有些懵懂,但似乎又有些明白,想到前天娘说的话,似乎已经猜到什么,心里有些小小的雀跃。 好一会后,吴梓钦看了下外边的天色,突然道,“过两天在下便会离开皇宫回圣医谷,六皇子天赋异禀,性子讨喜,其实在下也有些心动,若可以,在下也可收他为徒,两日后一并随行回圣医谷。” 杨忻玥一愣,错愕的回头看他,眼中带着几分探究,随后慢慢的和缓下来,却是摇头拒绝道,“多谢吴先生了,只是这种事情,看缘分吧。”至于这缘分什么时候合适,那便不得而知了。 吴梓钦扬了下眉,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站起身,“那么,在下暂且告辞了,保重。” 两人似是而非的话,似乎带着某些意思,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杨忻玥点点头,不管对方目的何在,对于他伸以援手,还是表示感激的。 吴梓钦转身要走,却又想到什么,突然手腕一转,一个小瓶子放在桌子上,“这算是临别之礼吧,有缘再见。” 杨忻玥目送着他离开,目光落到瓶子上,眼神有些复杂,抬手拿起瓶子收起。 她知道吴梓钦应该猜到她要做什么,但她也没有刻意去掩饰,或许是因为这个人身上总有一种莫名的让人信任的感觉,即便他和商殷离的关系似乎不一般。 离开的吴梓钦,回头看着远处湖心亭中的某人,摇头失笑,眼中却带着几分期待之色。 其实若按自己的性格,他并不会插手其中,但突然起意的帮忙,或许是为当日那惊鸿的一景,他其实还是很想看,想看那么一朵惑人的妖花,会如何真正绽放出何总风采,而不是被束缚不得,终生无法绽放,这可就是一大遗憾了。 再者,也或许是有点恶趣味在其中吧,他想看看商殷离在情路上能走多远,有多少耐心和真心,感情的事情,总又多坎坷和磨难才能越发深的吧,是吧,所以其实我是在帮你呢,皇帝陛下。 “真不多留几天?”商殷离挑眉看着对方。 吴梓钦扬起嘴角,带出一抹雅致的淡笑,出口的话却毫不客气,“留下来看你如何逼婚?” 商殷离脸瞬时一黑,眯起眼,语气略带阴森,“怎么,你想抢婚?” “呵,说不定呢,所以我决定提早走,免得一个忍不住……”他挑了挑眉,眼中挑衅和挪揄意味十足。 “哼。”商殷离冷哼一声,“那也要看有没有这个能力,行了,早点走也好,看着碍眼。” “真遗憾,这杯酒喝不上。”吴梓钦感慨了一声,摇头转身离开,嘴角却勾着一抹幸灾乐祸,这杯酒,能不能摆上还说不定呢,他可是很期待看到某人暴跳如雷的样子。 吴梓钦离开的那天,正好是太皇太后回宫的时候,大概他就是预料到了,所以才挑这个时候离开,看戏虽好消遣,但却要防止自己成为戏中人,这趟浑水,他可不想搅进去。 “孙儿见过皇祖母,皇祖母万安。”正行门外,百官居于两侧,妃子们往后排着,随着皇帝的施礼同时跪地俯首,“恭迎太皇太后,愿太皇太后洪福齐天,贵体金安。” 三顶轿子落下,两边轿子走出两个如花女子,朝皇帝福了一礼,才走到中间的轿子,一左一右拉开轿帘。 轿中一看起来大约三四十岁的美貌贵妇端坐于中,待帘子被拉开,才弯腰走出轿子,手抬起,搭在两边的两个女子手臂上,目光淡淡的看着勉强许久未见的皇帝,余光扫了下,淡淡道,“免礼。” “皇祖母舟车劳顿,辛苦了。”商殷离走过来,抬手扶住太皇太后的一直手臂,含笑说着。 旁边的女子自动后退两步,和另一个女子一同走在后边,余光却略有好奇四顾,很想看看那位进来闹得纷纷扬扬的前皇后。 等太皇太后离开后,场上的人才都松了口气,不觉的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太皇太后的威压,总让他们有些喘不过气来。 ------------ 第四十八章 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也可算是商幕皇朝的一个传奇,历经三朝,如今也有千多年岁。 皇家血脉希贵,传承优异,却很难修炼,以至于到如今都没有哪一位帝王能修成正果,甚至都比较短命,就如商殷离的父亲和祖父,到出窍后期后修为便无法再精进,直至耗费完剩下的岁月,两人最终寿命也不过八百年。 但太皇太后,并非出自什么大家贵族,她只是一位普通的平民女子,只是因为那时候诸国纷乱,作为平民女子的她却天赋异禀又自小谋略过人极为聪慧,皇朝征兵之时,不忍兄弟去送死,老父无人照料,便女扮男装上了沙场,最终打下了不少功绩。 后来身份被识破,却碍于她的功绩和才华,被封为第一女将,也开启的女子为官的先例。 只是后来被皇帝召入后宫封为妃子,却依然仗着自己的智慧从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妃子成为皇后,走过三朝,而她最大的传奇之处便是,她是皇朝第一位灵虚后期的修者。 千年之期,能达到这样的程度,已经算天赋惊人了。 商殷离刻意说是她一手教导起来的,也是她最看好的一位皇帝,因为她认为商殷离的天赋,或许能跨过他父亲和祖父的不可能,踏入更强者。 才以一百岁之龄,便已经进入出窍期,比前边的帝王都早了至少大半。 太皇太后回来,有人高兴有人忧,这位可不是善茬啊,当年的一场宫乱,如今记忆犹新,废了儿子,扶持孙子,手段狠辣干净利落,原本热热闹闹的皇宫瞬间萧条下来,皇室成员急剧缩水。 先帝风流,留下的皇子皇女自然无数,如今却剩下个位数而已,可见那场血洗多么震撼人心。 虽说那时候这场宫乱是商殷离挑起的,但她在幕后却也推波助澜,甚至在最后直接出手拘禁先帝,逼迫退位。 后宫的女子们,对这位传说中的太皇太后还是颇为忌惮的,就怕一个不慎,后宫突然被血洗一空,反正她们这些人,在皇家眼里,或许都是可以随意舍旧取新替换的,当年先帝的后宫到最后不就是一个都不留,不管是有罪还是无辜,除了某些还遗留的皇子的母亲,就连当时的皇后都被她弄了一个祸乱的罪名杀了。 这位太皇太后,可说是大杀星,但也是商幕的福星,凶名在外,但同样功绩于身,商幕因她几番腥风血雨,沙场之上更是手抹千万生命,可她对商幕的改革进步统一等都有莫大功劳。 所以对于这位太皇太后,大都是持有敬畏两种情绪。 不止宫妃们害怕她,百官们也惧怕他,就是大家族最高的那几位都对她退避三舍敬重有加,连皇帝商殷离也极为忌惮她。 不过商殷离有他自己的原则和行事,他也多少了解这位皇祖母,所以虽然知道这次皇祖母是为何而回宫,他却并没有多少担忧,因为他相信,皇祖母即使不会喜欢现在的杨忻玥,但也绝对不会排斥她,她喜欢聪明自持懂分寸的女人。 况且这位皇祖母并不是喜欢手握大权的人,也不喜欢干涉权利中心的事情,一般不到万不得已她都不会随意出手,如今既然他是皇帝,只要做的决定不会太过,不会危害到商幕,她一定也会睁只眼闭只眼,就像之前册立杨忻玥那样的女人为后,只要不给权,她多半不管。 这次她给杨忻玥权利,只要让皇祖母充分认可杨忻玥的能力,便不会反对。 只是商殷离算盘固然打得好,但偏偏太过独断专横,太过自傲自负,他只想着只要太皇太后这一关通过便可以,却没有去想杨忻玥自己的意愿,似乎认为杨忻玥一定会从,哪怕她不愿意,识时务的她也会因为在乎的人而不得不妥协。 他以为他已经基本摸到杨忻玥的秉性,却不想还远远不够,也没有想到,这件事会完全把人提早推出,而且推得更远。 这次的恭迎,杨忻玥自然也有到场,关于太皇太后的事情,她也从碧绮那边知道了一些,但这也更坚定了离开的想法。 册封未开始,她现在还是贵人,自然不能在前边,而是跪在最末尾之处,这倒也多少松了口气,不用第一天便对上,但既然太皇太后这次回来就是因为她册封的事情,总要对上的,只希望结果不要太糟糕。 可她没有想到,事情往往总是有那么多出乎意料。 以为很快就能离开的她在听到太皇太后在大庭广众提起她并要见她时,她也是愣了好一会,才在侍官的高声提醒下回神,迎着众人的目光慢慢从后站起来,然后从后面饶过,走上红地毯,朝对面的几人走去。 看着垂头慢慢走来的人,几人都在打量,商殷离是微微皱眉,但似乎也对太皇太后这出其不意不感意外,眼中好似也没有多少担忧,好似笃定杨忻玥一定能应付好。 而太皇太后,只是看着走来的女子,眼中倒多了几分深意。 她的修为高,又经历那么多风雨,俗话说,吃的盐比这些小辈吃的米还多得多,她可以第一时间从各种细节去判断一些想要的讯息,比如杨忻玥。 她不是没有见过杨忻玥,封后典礼上由她主持,她见过杨忻玥的,但那时候的杨忻玥给她的印象并不算好,但也不算不好,她能看出那时候杨忻玥的急功近利还有野心,更有一种让她几位不喜的,愚蠢的天真,对皇帝单纯的痴迷,没有什么城府,却心胸狭隘,不懂藏情绪。 她是觉得,那个时候的杨忻玥,成为皇后的那一刻站在上边,笑得像个傻子,眼中那盖不住的得意,好似全天下已经在她手中,所有人都匍匐在她脚下,皇帝只是她一个人的。 她那时候基本就已经笃定杨忻玥未来的命运,所以在得知杨忻玥被废时,她并没有多少惊讶,这本就是会发生的。 ------------ 第四十九章 质问刁难 不过现在看这个杨忻玥,虽然她低着头并没有看到情绪,但有时候要观察一个人,并不需要看,只需要感觉到她平稳不乱的呼吸就能判断她和以前的不同。 不管是因为这样的大场合,还是因为这个女人在经历过不少大悲大喜,亦或者,在面对她这个后宫最高掌权者的太后,更甚是面对一个灵虚者的威压,但她的气息却还是如此的平稳,可见心境如何。 至少光这一点,就已经多少为这一次见面给她加了分。 而后边另外两位贵妃,也好奇打量她,只因为看不到表情而无法看出什么,不过看着杨忻玥就这么一个人在大道上不紧不慢的走来,还是感觉到一种奇怪的氛围,是在对面那女人周身的氛围,说不清,就好像她整个人其实独立出去了,周围一切都不存在。 “妾身杨忻玥,参见皇上,太皇太后。”不管别人有什么看法什么情绪,杨忻玥只是淡漠的,就如吴梓钦的评价,因为什么都不在意,所以不介意,自然也没有过多的其他情绪。 “皇上,这便是你要交由后宫大权的女子,未免太儿戏了,哀家倒是要知道,她是何德何能了?”太皇太后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转头看向旁边的皇帝,似乎在质问,又似乎在施压,简单来说就是故意找茬,但余光却还是放在杨忻玥身上。 商殷离闻言,收回放在杨忻玥身上的目光,转眸,却不等他回答,太皇太后又看向杨忻玥淡淡道,“那么,杨忻玥,你认为,你有资格有能力挑起这后宫大权么?” 一句话,一语多意,一个后宫大权的范围可就大了,先不说要回答有没有资格和能力这两点,就挑起后宫大权这点上就很悬,要知道,虽然太皇太后不管事,但事实上后宫大权最终权还是在她手上。 这话,明显有为难之意。 当下不少人心思就活络起来,看来太皇太后对这件事果然很排斥,对杨忻玥也不喜。 连商殷离都皱起了眉,但还是没有什么表示。 就在众人等着看杨忻玥如何作答时,便只听到清冷淡然的语气响起,并无任何惊惶无措,也没有任何紧张不甘,平稳得几乎没多少情绪,“回太皇太后,妾身不能。” 听到的众人都愣了一下,包括太皇太后,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回答,否决得那么干脆,因为这话不止对自己的贬低,还罔顾了皇帝的脸面,毕竟是皇帝提起来的人,当众承认自己没能力,岂不是让故意承认皇帝徇私枉法。 商殷离当下脸色有些难看,眼眸森冷的盯着那自若的该死女人。 太皇太后错愕后,便回神来,感觉到旁边皇帝森冷的视线和明显不悦的心情,不由眼中闪过些许的戏谑,“哦,你倒回答得干脆,不怕因此而失去即将做得的么?” “人贵自知之明。” “呵,好个人贵有自知之明,但你现在明知自己无能,却还任由此时下去,独占大权,又如何说。” 杨忻玥微微一顿,随后抬头,目光半点都没有朝那不断朝她传递冷视线的帝王看去,眼中依旧没有多少情绪,淡淡道,“君在上,臣在下,君之言,臣且莫敢不从,天下黎明,皆为君之民,妾身也不过是这沧海一栗,帝君之意,又岂是妾身可以左右揣测。” 杨忻玥承认她这些话其实带着几分指桑骂槐的火气,她也是人,也有各种情绪,商殷离的傲慢和胁迫,正好激起了她为数不多的怒意。 她不是善良之辈,也不是心胸宽广的人,她睚眦必报,从来到这里,成功激起她怒意的人,她自也不会让其好过,如同程贵妃和商堂钦,这两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哪怕商堂钦只不过是个顽劣还没定型的孩子而已,但她依然可以轻易瞬息毁掉他的一生。 不过商殷离不同,他该庆幸他是皇帝,而且她也还没有必要到要和皇帝拼死拼活的地步,即便愤怒,也不会太过,所以只能暂时忍,但隐忍,不代表忍而不发,一般不超底线无伤大雅的小事情还是可以为之的,例如不小心泼脏水。 但偏偏,她这句话,虽大多都听出有指桑骂槐之意,但也说得磅礴有力,张弛有度,字字在理,表面听着,就如同在歌功颂德一般,也挑不出刺来,因为确实有道理,反驳不了。 但前提是听的人有没有能力找刺,要知道,杨忻玥指责的人可是皇帝,她身边还是太皇太后。 众人以为皇帝和太皇太后会因此而不悦。 但商殷离却反应收敛起了之前的不悦,反而眼中多了几分浓烈的笑意和玩味,这女人看起来像猫,但一旦亮出爪子却是母狮子,这翻话无意透露出这个女人确实被压出了火气来。 有火气才更好,说明她上心了,也才会更有趣,不是么。 太皇太后微微眯起了眼睛,不置可否,现场沉默了好一会。 就在大家以为杨忻玥会被怎么整治的时候,太皇太后又突然开口了,“哀家听你这话,怎么像在提醒哀家也不要插手此事呢,毕竟按此话说来,哀家也是帝君之下。” “太皇太后多虑了,妾身并无此意,皇上贵为天子,太皇太后乃天子嫡亲长辈,百善孝为先,太皇太后自是不同。”杨忻玥淡淡一笑。 这话又是一番明显暗示,百善孝为先,所以作为晚辈的皇帝,最好不要罔顾长辈之言。 她不知道太皇太后会怎么想,但她只想传达给太皇太后知道,她并不愿意接受皇帝此次的安排。 ------------ 第五十章 深夜提问 太皇太后的可怕之处,她听了不少,所以若想在太皇太后回到宫中之后在不想引起她注意时偷偷离开,恐怕难如登天,哪怕真的顺利离开皇宫,若太皇太后出手,她大概连皇城都迈不出,何况到时候还是拖家带口的。 她或许也只是在赌,从听太皇太后的事迹来推敲这个人,她不仅仅是后宫女子,她曾经还是皇朝女将,就算如今也是手掌帝国命运的女子,按照她的事迹来看,若此人是男子,是帝君,那绝对就是一代明君,知人善任,同样也不盲目苛求。 商殷离想让她得到太皇太后认可。 而杨忻玥自己,也想让自己得到太皇太后认可,但她的认可是建立在太皇太后对她的赏识上而不会浪费人才随意下杀手,更不会为难她留下。 即便她赌输了,最糟糕也不过是要暂时留在宫中更长一段时间来做更周密的计划。 商殷离的脸再次黑了,目光露出阴霾之色。 太皇太后感觉着身边皇帝不断变幻的情绪,眼中趣味更浓,这小子是从小她一手带起来的,她还不了解他么,如今竟然有人能随意带动这小子的情绪,也算难得。 最后深深的看了杨忻玥一眼,眼中和表情也没有表达出什么不满或者满意,只是转身,两只手臂抬起放在两位贵妃手上,淡淡道,“哀家乏了,皇帝自行处理吧,今儿的晚宴哀家也不参加了。” 说是处理,商殷离最后也只是恼恨的狠狠瞪着跪在地上的杨忻玥,随后甩袖离开。 杨忻玥便也只能跪着等侍官宣布撤退,才在众人各种复杂目光中起身离开。 晚宴是为太皇太火举办的,即便她老人家不出面,依然是要办,而按照等级来算,杨忻玥这还没有等级的贵人是没有资格出席,皇帝这次也没有刻意发话让她出席,所以她也乐得安静。 不过最终也安静不了多久,因为太皇太后派人来请了。 这点,倒是不意外,只是她以为,或许还要隔几天。 轿子几乎绕了大半个皇宫,花费了快一个时辰,才走到了碧玺宫。 自建宫以来,历代皇后都必须入住凤仪宫,那是皇后的标志。 但有一个人例外,那便是太皇太后。 从入宫为妃到成为太皇太后,她一直都没有更换过宫殿,便居住在那座当年在位皇帝为其建造的碧玺宫,这些年也就不断修葺翻新而已,当年这件事也被传颂为太皇太后对皇帝的感情。 但事实上谁又知道,太皇太后不更换宫殿,其实仅仅只是因为这座宫殿是以她的名字命名的呢,在当时入宫孤寂一人的她来说,基本看成的只属于她的天地和家。 杨忻玥被引进雅致朴实的大殿中等候,碧绮站在一边心里七上八下很不安,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虽然这里的装修摆设都显得轻松简单没有压迫感,但因为这里所住的人却让人心沉重起来。 当然,这沉重的人并不包括正端坐着,从容打量完便老神在在品茶的杨忻玥。 “觉得如何?有何看法?”另一个殿中,太皇太后慢悠悠的放下茶盏,早在杨忻玥到的时候,她的神识便已经把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楚。 旁边站着的老妪微微一顿,便说道,“与之前判若两人,很不同。” “哀家问的是现在。” “沉静稳重,从容不迫,举止优雅、端庄大方不失贵气,聪慧有余,但有些自负。” “呵,看来评价很高。”太皇太后淡笑着,优雅摆摆手,站起身,“也该去会会了。” “太皇太后驾到~” 等待一个时辰后,外边总算是响起了通报声。 碧绮呼吸一窒,差点被气咔到,连忙捂住嘴缓和,站直了垂头严阵以待。 杨忻玥只是慢慢的放下茶盏,在这一个时辰内,她手上至少过了不下十盏茶。 茶盏放到桌子上,她站了起来,从容的理了理衣服,外边脚步声已经越来越接近,门外几个人走进来。 “参见太皇太后,愿太皇太后贵体金安。” 从容走到主位之上坐下,优雅接过宫女递过来的茶水,轻抿了一口,再递给旁边的宫女放下,视线才落到下方垂首福身的杨忻玥,淡淡开口,“免礼,坐吧。” “谢太皇太后。”杨忻玥回以一礼,才坐下。 几个宫女端着一些茶点上来,分别放到上边和下边坐着两人旁边的案几上。 五颜六色的茶点,不止卖相极佳,香气也诱人,甚至还有充溢的灵气。 “这些点心是哀家在外寻得一新厨做出的,此次带来想着推进宫中,你尝尝看。”太皇太后看也没看旁边案几上的点心,只是示意杨忻玥食用,态度说冷不冷,说温也不稳,但似乎没有什么刻意的为难和排斥,就像对待每个人都这样。 杨忻玥颔首谢过,抬手拿起白玉筷子轻夹了一块一元硬币大小米黄色的点心放入口中。 点心入口即化,滑而软,甜而不腻,口中淡淡清香散开,带着某种花香的香味,又含几分奶香,因为非修者,所以灵气不能被吸收,只在口中散开,使得口中带着几分清凉,感觉很舒服。 “如何?”太皇太后看着她的表情,又漫不经心的喝了口茶,随意问道,似乎真的只是想知道她对点心的感觉和想法。 杨忻玥放下筷子,回答道,“入口即化,甜而不腻,非凡俗之品。” 很中规中矩的回答,太皇太后并不意外,也没有表示不满或者赞同,继续道,“尝尝其他的,再一一说来。” 杨忻玥颔首,继续拿起筷子,心中却带着几分犹疑,即便她再聪明,这会也看不明白这位太皇太后到底要做什么。 几盘点心,一一尝了一点,回答虽都不同,但也很正常,不显多出众,也不显愚钝。 太皇太后淡淡嗯了声,放下茶盏问道,“那你可喜欢?” 杨忻玥一愣,但很快反应回来,从容应对,“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 ------------ 第五十一章 八字真言 “只是普通问题而已,无需如此小心翼翼,这里边没有那么多弯弯道道。” 太皇太后的直白,让杨忻玥完美的表情终于出现了几分裂痕,喉咙一梗,顿时该不知道如何表现,该说姜还是老的辣么,不愧是千年老怪。 当然,她这难得显几分孩子气的腹诽也只在心中,没表现出来,不知如何应答,干脆便不答,省得多说多措,便垂下头,表示虚心受教。 似乎终于‘玩’够了,她手指轻轻点了点案几,漫不经心问道,“为何不愿。” 杨忻玥一顿,很快反应过来她问的问题意思是什么,而她今夜前来,也就为了等这一句话,在这一句话出现后,她才算略微松了口气,但之后又绷紧了神经。 她自若抬头,之前的情绪又被收拾干净,再次带起了那完美的面具,清亮坚定的眼眸直对上太皇太后的视线,没有直接回答,却是说道,“妾身听闻过太皇太后许多事迹。” “哦?”太皇太后停下敲桌子的动作,抬手拿起茶盏,只是意味深长的应了声,便不再有下文,似乎等着对方的下文,手上拿着茶盏,却不喝,而是漫不经心的用手指轻抚这茶盏边缘。 太皇太后旁边的老妪看着她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跟随主子这么多年,她很了解主子的一些习惯,例如这个动作,看起来不起眼,漫不经心,但其实却表示了她此刻心情很不错,很放松,这样的情绪出现在这位主子身上,表现出她对杨忻玥的赏识。 杨忻玥却不知道,见对方没下文,她只是沉默了下,便起身直接走到中间对着上边的人跪下,把碧绮吓了一跳,也连忙走过去在后边跪下。 太皇太后不着痕迹的挑了下眉,看着下方跪着,却挺直了背脊和她对视的女子,那样淡漠又坚毅的眼神,很熟悉。 “妾身斗胆,敢问太皇太后当年入宫,可是心甘情愿。” “大胆!”太皇太后没开口,她旁边的老妪先开口怒喝。 太皇太后抬手示意老妪稍安勿躁,脸上并没有什么不满,眼神也没有任何波动,似乎不意外她会问出这句话。 碧绮也被吓得小脸惨白。 太皇太后没有开口,一时间殿中恢复安静,显得有些压抑和沉默。 太皇太后深深的看着下边的女子,那秉性,那眼神,是那样熟悉,一如当年的自己。 是啊,当年她原是不愿入宫的,即便她和他是真的相爱,但她更明白自己适合什么,喜欢什么,后宫那样的地方,即便站在最高的位置,也不是她所喜欢的,她更愿意继续做沙场女将,驰骋沙场。 只是人总身不由己,身为臣子,她对帝君有自己的身不由己,身为帝君的所爱,她更爱得身不由己,最终还是妥协,放弃了自由。 “不管愿不愿,最终结局也一样。”这句话,算是给出了回应,同样也隐晦给出了正确的回答,她真的不愿的,但无奈。 “可那时候您还有爱您的人。”皇帝与第一女将的爱情故事,在当年,也是被传为一段佳话,而当年的碧玺为了皇帝甘愿舍弃封王封侯,进入后宫中成为三千佳丽之一,也为那段爱情加了催化剂。 可惜的是,帝王之情能坚持多久,何况当年两人虽相爱,但那爱上边也牵涉了太多的利益,强硬劝着她,把她收入后宫,何尝不是帝王对她的防范呢,这感情又能维持多久。 当年碧玺从安分从容不问世事到嫌弃后宫风云,走上夺后位之路,其实便就是两人决裂的时候,也是她开始放弃感情之时,之后的一切,仅仅只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可这些,都只是宫中秘辛,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这句话,在太皇太后听来,倒有些像嘲讽,不过她知道这个女子只是无心的,所幸到如今,心已如直水,那些过往的记忆,也只是记忆而已。 “哀家看皇帝倒是很中意你。” “忻玥再斗胆一句,天家无亲,帝王无情。” 太皇太后动作微微一顿,这次旁边是老妪是被杨忻玥这几个字给震得反应不过来,碧绮更恨不得昏死过去。 杨忻玥却仿若不知自己这句话的分量如何一般,说完便俯下身,额头扣地,一副凭其发落的样子。 手中传来温热的湿意,才唤回了太皇太后的神思,才发觉手中的茶盏已经在外力作用下裂开。 她抬了抬眼,眼神复杂的看着地上垂首的女子,那八个字,重重的戳在她心中,即便已经对当年一切不在意了,但这话,却在提醒曾经的天真。 天家无亲,帝王无情! 多么精辟的总结啊,这女子倒是看得透彻,不得不承认,仅凭这份通透,便比当年的自己强多了。 深深叹了口气,她把茶盏递给旁边的人,抬手揉了揉眉心,随后站起身,淡淡到,“不早了,跪安吧,好好休息。”说着便转身从旁离开。 寝宫中,太皇太后站在窗前,抱着双臂斜靠一边,似乎透过紧闭的窗户看向外面,其实视线并没有定焦。 安排杨忻玥离开的老妪回来,看到床边的主子,只是站到一边,没有开口。 好一会后,太皇天后才轻叹了口气,似自言自语般,“你说,若当年我也看得透彻,是不是结果便不一样了。” “杨贵人并没有爱上皇上。”所以她才能毫无压力做出决定,这并不一样。 太皇太后没有再说什么,月光照在她脸上,那嘴角的弧度却带着嘲讽和讥诮。 “主子,您真吓死奴婢了,怎么办,太皇太后会不会秋后算账啊?”回到寝宫,碧绮焦急得乱转,那样子看着似乎都要哭出来了。 杨忻玥无奈的看她像眉头苍蝇一般乱转,只得叹了口气,揉揉额角,道,“好了,事已至此,急也没用,夜深了,你去休息吧,我去看看绪儿。”说着往旁边商堂绪所居住的屋子走去。 虽都住在偏殿,但也不知道商殷离是吃自己儿子的醋,还是方便夜袭,反正就是以她身子不适,不宜打扰为借口不允许商堂绪再和自己母亲共卧一床共处一室。 ------------ 第五十二章 帝王之情 月落西山,宫中晚宴才慢慢落幕,开始散场。 商殷离率先离开宴会,没有回寝宫,而是转道去了偏殿。 今晚杨忻玥一去碧玺宫,他便知道了,他并不担忧,反而觉得骄傲自豪,太皇太后是他此生最为佩服的女人,而杨忻玥今夜便被叫去碧玺宫,说明她已经进了太后的眼。 不过这个女人看来还没有要留在他身边作为他女人的觉悟,看来要再找个机会敲打敲打了。 意料之中的,她所住的屋子已经熄灯,四周一片寂静。 商殷离没有去打扰,只是站在院中,负手看了好一会才悄无声息的离开,可却不知,在他接近的时候,里边浅眠的人早已知道。 望着黑暗空洞洞的大殿,她深深叹了口气,在她看来,商殷离的执着,无非只是觉得新意而已,便如她所说的,帝王无情,哪怕此时有情,此情也经不起考验。她对于这位帝王而言,或许大致只不过是一个新鲜的玩具,亦或者只是一时挑起其征服欲的人而已。 一夜宿醉,如意料中的,隔天的早朝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头昏脑涨的大臣们也无心在这状态下说什么正事,在上边沉着脸明显心情不佳的帝王宣布退朝后便都离开。 还没等他回御书房,太皇太后派的人早守候着截住他。 “皇上万安。”原本同坐在餐桌边候着的陈、陆二妃听到外面的通报,连忙起身,待商殷离进来,规规矩矩福身问安。 商殷离随手一扬,随后对着正位上老神在在的太皇太后拱手一礼,“孙儿见过皇祖母,愿皇祖母贵体金安。” “皇帝辛苦了,坐吧,我祖孙两也许久未曾一起吃顿饭了,你们也不用过于拘礼,都坐吧。” “谢皇祖母。” “谢太皇太后。” 简单用过早点,商殷离便陪着太皇太后到园中散步,说是散步。 两人都没有主动提起关于杨忻玥的事情,只是在午后用过餐皇帝要回去处理公务时,太皇太后才稍提了一句,但只是转述了杨忻玥昨晚说的那八字真言,之后便不搭理。 商殷离在听到那八个字的时候,也是被震了一震,他没有想到杨忻玥竟然如此大胆直接,而且看得如此通透。 但是…… 即便他也有些认同这八个字,但却也对于她笼统的把什么都一竿子打翻感到气恼,难道她就这么坚定他也是无情的?未来如何,谁说得清楚,他承认,现时他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深,可不代表未来不会。 感情这东西,他以前虽并不看重,但也不代表他不明白,不知深浅,从而会拿来当游戏。 或许这游戏的心思在以前是有的,但在那次刺杀,亲自感受她命悬一线时候的心情便不再有了,他是第一次那么认真的想留住一个人,想把她留在身边宠爱,让其陪伴左右的。 这种明明是真的付出了感情,却还被人怀疑的感觉让他觉得很窝火,很不平衡,普天之下,谁能得到他这份感情,偏偏这个女人还不相信,甚至不想要。 距离册封大典已经只剩下不到五天的时间,昨晚和太皇太后的一番对话和后来的平淡收场,回来的时候她也有不安和不解,但想了一夜,却隐约有些猜疑,摸到一种一点可能性,太皇太后最后的举动,大概是在告诉她,她暂不会插手,其他的就凭借自己。 不管是不是这样,这样的结果,多少还是让她松了口气,因为她知道,就算真不是她所猜的,但若她顺利逃离的话,想必太皇太后也不会轻易出手阻止。 昨晚的对话,那直言的话,并不是她鲁莽,也不少满目在赌,她只是根据太皇太后的经历和性格,平时的为人处事来分析,抓住了其中两点。 一点是尝试性的抓住太皇太后对曾经的经历而引起的大致‘同病相怜’的感觉,另一点是通过隐晦的提起往事而暗中达到挑衅的目的,让太皇太后生起‘看你是不是能走出和哀家不同的路’来的想法。 那么,接下来的主要事情,便着重放在如何离开了,其实,如何离开,她已经想好了…… “主子,黎贵妃和筱贵妃请见。”碧绮不慌不忙的走进来,眉眼中却带着拂不去的不安,如今的处境,进退维艰,实在没有哪一出能安心的。 正画图的杨忻玥执笔一顿,眉心不觉一蹙,随后从容放下笔,抬头道,“请二位贵妃到正厅。” “是。”碧绮应了一声退走。 杨忻玥皱着眉想了下,对于这两位贵妃,她知道的并不多,宫中的妃嫔们也知道不多,只知道这两个是后宫中唯二太皇太后为皇上亲自挑选册封的,而且在皇后还在位的时候,她们便已经各自分去了后宫一些大权。 此次皇帝对她的册封事宜,明显就是要夺了她们的权,一般后宫女子,应该不会豁达得毫不在意的甘心交出掌握已久的权利,何况这两个女子家世也足够应,一个是太师府千金,一个的元帅府女英。 这个时候杨忻玥虽有封在身,但并没有经过大典,现在还是个什么品级都没有的贵人,那两位贵妃此刻在她面前,还是比她高好多级的上司,这个时候来,任谁都不会往好处想。 但事实上,两妃此时前来,还真不是来找茬的,纯粹就是陆筱筱对于杨忻玥太过好奇而迫不及待的想过来看看,而陈钰黎是单纯的怕陆筱筱这单根筋的会乱说话闯祸而不得不跟着过来。 这杨忻玥,她虽不了解,但从那天场上她和太皇太后的几句对话便可看出,那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起码陆筱筱这样的,就绝对是被埋了还帮数钱的。 两人落了座,并没有等多久,基本碧绮的茶还没端上,杨忻玥便款款而来,素衣素颜,神情平静,进门见着端坐的两位贵妃,眼中更多情绪都没有多出一分,很淡定的福身一礼,“妾身见过黎贵妃,筱贵妃。” ------------ 第五十三章 二妃上门 至少从这第一面的行礼开始,陈钰黎便能多了解一分,此人若不是极为能隐忍,那便是极为能屈能伸,进退得宜,不骄不躁,不卑不亢,总的来说,就是那种心思和情绪都藏得很深的人,原本这样的人是很难让人真心打交道的,因为真假难辨。 不过虽然如此,但此时她的淡定从容而所表现出的沉静内敛,却也不让人感到排斥。 这就是陈钰黎对杨忻玥的第一看法。 不过多年后,陈钰黎每每想起这初次见面自己的评断时,心情总是复杂的,不能说判断错,却也不能说对,但无论哪一种,她却总为自己当年做出不与此女为敌的决定松口气。 未来的事情是未知数,先不说,但此次,这三个女人的初次真正见面,却没有什么历史意义。 陆筱筱在太皇太后面前总是拘束着秉性,努力成为淑女大家闺秀的,但私底下便如入水的鱼,欢腾起来,此时也是本性毕露了,直接便口无遮拦的说道,“诶诶,别行礼了,过几天估计都要换我们行礼了,反正也没什么人看着,就别忙活了。” 她这话完全没有任何意思,都是出于好意和不拘小节,但在这个时候和各自的位置上来说,听在别人耳中,却似乎成为讽刺一般。 好在至少她的语气和眼神表情都显得极为认真单纯,没有半点恶意和敌意。 “呵,筱筱生性直爽,口无遮拦,并无别的意思,还请别介意。”陈钰黎浅浅一笑解释道。 杨忻玥只是颔首,没有上主位,而是在她们对面的座位坐下,正好这个时候碧绮端着茶进来。 陆筱筱在经过陈钰黎暗示后,似乎也觉察到自己刚刚似乎说错什么了,只能讪讪的清咳了一声,拿起茶盏喝口茶以掩饰不自然,一双滴溜溜的杏眼却是灵动的转着,偷偷打量对面的女子,心中暗自嘀咕。 容貌上,确实很不错,但也没很极品,绝艳倾城,但怎么说呢,现在的她比那次在封后大殿上见到的漂亮多了,若那时候的杨忻玥是一只骄傲盛气凌人的孔雀的话,现在就是一直光华内敛,高贵雍容的鸾凤。 气质上,不得不说,这才是最主要的,平时她其实也多少有些防备心理的,但此刻的杨忻玥,周身气质上那种恬静淡然,似乎也能引得周围的人浮躁的心也安静下来,一时也就没有注意那么多弯弯道道而露出本性来。 行事上,嗯,怎么说呢,大概是从容不迫吧。 总结起来,反正就是这次见面,杨忻玥并不让她讨厌,听说那次事情后她便经过蜕变,性情大变,现在变成这样倒是好事,起码比以前顺眼多了。 不过话说回来,以前的杨忻玥到底如何,她也就只在封后大典上见过,其余的好坏都是从别人口中议论得知的,真真假假现在也无迹可寻,便不如眼见为实就是了。 “咳,那个,杨,嗯……”这一开口,她又苦恼起来了,刚刚才说错话,现在称呼她杨贵人,会不会显得有些压身份的感觉,直接叫名字,是不是显得不礼貌,但称杨姐姐的话,说起来,杨忻玥明显还比她小一岁呢,称妹妹的话,按照嫔妃等级的话,又有贬低示威之意,这话绕在口中,便一时绕不出来,只能克可怜兮兮的朝旁边的陈钰黎递去一个求助的眼神。 陈钰黎放下茶盏,心中无奈叹气,正琢磨着开口救急。 似乎看出陆筱筱尴尬为难之处的杨忻玥却主动开口了,“若二位不介意,便称忻玥吧。”她可算看出来了,陆筱筱那坦然直率又简单的性格。 这还真是意外,她原本以为掌后宫一半大权,又身居贵妃,得太皇太后所喜陪伴左右的二妃应该是那种工于心计,滴水不漏行事老辣的女子,倒没想会出现像陆筱筱这样的奇葩。 “哦,嘿嘿,忻玥啊,好久不见了。”陆筱筱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 杨忻玥挑了下眉,执起茶盏喝了口茶,黑濯石般的眼瞳却对着她,似乎在等她下一句话。 不知为何,被那双沉静安然,似乎能洞悉一切的眼眸看着,陆筱筱耳朵有些发热,脸上更烧红了两团,更不自然,心中暗恼自己,怎么能频频出丑呢。 陈钰黎见着杨忻玥那带着些许戏谑的眼神,倒是反而打消了解围的念头,干脆继续淡定喝茶,她也算看出来,杨忻玥确实很不同了,至少从那双眼睛和本身的气质感觉,并不似一个贪婪权势,醉心阴谋之人,当然,也不排斥她把这些藏得更深,但至少在她看不出分辨不清的情况下,还是先观望比较好。 而且不管是不是,反正她们两都无心宫中权益,所以可以的话,还是尽量别与之为敌的好,这对她们都没有半点好处。 陆筱筱是个开朗的人,开始的尴尬并不会让她继续束手束脚下去,自来熟的她还真可以说是冰山杀手,至少能俘获陈钰黎这样的冰美人成为闺蜜并相处这么久的,对其他的冰山也不会无法相处。 在开了个话头并得到回应后,她便忘记了刚刚的尴尬,叽叽喳喳的聊了起来,当然,大部分都是她在说,其余两个配合,一个应答,一个不时救场并作出解释,谁让这丫头一兴奋起来,讲话有时总会太通俗了。 对于小时候多跟家里的元帅父亲将军哥哥等四处跑,这千金和平民百姓中更接近,一些民间话语脱口而出总叫人头疼和无奈。 并非是别人都听不懂,而是对于从小都要受严格规范学习各种家族礼仪贵族礼教的她们来说,陆筱筱可算是个奇葩中的奇葩。 但总的来说,这小半天聊下来,知道商堂绪下课回来,结果都算不错,虽不能说和乐融融,但也算平和相处,没有什么刀光剑影,而且杨忻玥也不得不承认,至少陆筱筱,是她来此之后,相处中会不知不觉放松下来的女子。 ------------ 第五十四章 受虐倾向 当然,也仅仅只是初见面和乐融融而已,宫中之人相处,就算是最亲密最信任的人有时候也无法全信任,何况是刚刚接触到的人,哪怕这人真的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危害,但不保证不会被别人利用当枪使。 两人有意要见六皇子,特别是陆筱筱,更是明白表示想见六皇子玩一玩,但被杨忻玥委婉拒绝了。 既然已经决定要带他一起离开这里,她便不想他和这里有太多的瓜葛。 有陈钰黎这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就算陆筱筱还有些不甘心,但还是乖乖的被拉着告辞了,她们都清楚,今日三人这不算长的一次见面,看起来只是很礼貌很平常的一次串门子,但却在后宫每个人的注视之下,包括如今后宫两位最大的,皇帝和太皇太后。 入夜后,把小家伙哄睡着后,杨忻玥便小心下床,给他捻好被子,抬手摸摸小家伙细瘦的小脸。 如今他被视为重点对象培养对待着,伙食补品都不少,但这小家伙太拼命努力了,反而越发的瘦,特别这些日子,在知道会和她一起离开,这小家伙虽没说什么,也没有在她面前表现出现,但明显更加的刻苦。 轻叹了口气,站起身,吹了烛火,小心出门离开。 回到房间,却不见碧绮在房中等候,不由皱了下眉,但随之神色一凛,虽然那人刻意隐藏了气息,但她的精神力异于常人,还是捕捉到了,而从气息上判断,也不难猜出是谁,不由神色冷硬了几分。 “怎么不进,你很惧怕孤?”里边传来不紧不慢的慵懒声音,杨忻玥的气息虽只是瞬息变幻而已,但也被商殷离捕捉到了,便也干脆不掩藏。 杨忻玥垂下眼眸,抿着唇漠然走进去,看到寝宫内床榻之上靠坐着的男人,不由眉心几条痕迹又勾画了出来,低头垂眸福身,“妾身参见皇上,不知皇上前来未曾相迎,还请皇上恕罪。” “呵,这话有几分真心,你真会怕孤怪罪?会怕得罪孤?”商殷离朝她掀了掀薄唇,站起身朝她走近,围着她走了两圈,“估计这宫中还真找不出比你还大胆的嫔妃了。” 回应他的是杨忻玥的沉默,她知道这会儿不需要说什么,而且多少么也白搭,皇帝也不会想要听她继续的口不应心。 商殷离眯了眯眼,站在她身后,眼神晦暗不明,突然抬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用了几分力,头靠近她的颈边,对方毫无不适反应让他眼眸更深几分,声音低沉,甚至带着几分隐怒,“你就真那么不想成为孤的女人?做孤的女人有何不好,孤可以纵容你,宠着你,由着你,绪儿也会给你继续带着,想必有你带着,他会成长得更好。” 杨忻玥还是不说话,似乎用沉默来表现她的不满和脾气。 商殷离脸色沉下几分,握着她肩膀的双手紧了紧,突然张口咬住那白玉的耳垂。 杨忻玥一直淡然无波的表情瞬间变了,身子也僵硬了一下,那感觉便如同突然被毒舌咬了一口,让她下意识的做出反应,手肘狠狠向后一撞。 商殷离还以为她能继续忍呢,这一撞他虽察觉了,却没有躲,甚至配合着放开她,倒退了两步,捂着胸口,抬头看着那种终于染上些许怒意的脸,那一双如水淡漠的眼眸,此刻燃着丝丝的火焰。 他突然觉得或许自己有些受虐倾向,因为他竟然觉得此刻很舒心,而那一双染了怒火的眼眸,看着竟比平时要更为让人惊艳,大概是因为这情绪是为他而起的,至少自己多少也在她心里染了些许印记,差的,只是不断的加深这个印记。 ------------ 第五十五章 认可接纳 “呵,还以为你会永远那么不愠不火呢,怎么,生气了?”商殷离扬眉,优雅的拍了拍胸口,看着那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而皱眉的女人。 其实这样倒很不错,反正未来时间还漫长,他有的是时间一点一点的挖掘出她的全部,试出她的各种底线。 杨忻玥抿着唇,慢慢的收起怒意,看着对面那不怒反笑得舒心的皇帝,眼神多了几分复杂,似乎有些妥协般的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额角,这是她心情烦闷时下意识的小动作,“皇上,您很清楚,我不是杨忻玥,也不是绪儿的母亲,您这样做又有何意,好玩么?” “玩?”商殷离慢慢的收起笑容,皱起眉,深深的盯着她,眼中再次凝聚小风暴,有些恼怒道,“难道这才是真正的原因,你觉得孤只是在玩乐而已?” 杨忻玥抬眸和他对视,眼神清冷,却明明白白的表达出她的意思,除了这一点,她实在想不出皇帝的这些举动有什么其他目的和意义。 商殷离脸冷了瞬息,但也很快恢复,冷哼了一声,傲然的扬了下下颚,扯了扯唇角傲慢一掀,“没关系,往后时间还长着,口说无凭,孤会让你知道,孤到底是不是在玩,至于你的身份,孤说过,你是杨忻玥,你只是杨忻玥,这普天之下都是孤的,孤说了算,孤说是,谁敢质疑,就连你,都一样,只要记住,你是杨忻玥,绪儿的亲生母亲,孤的女人。” 这霸道专横的宣言,让杨忻玥脸冷了几分。 商殷离无声得意笑了笑,似乎为能压制住这个狡猾的女人而自得,饶过她直接走回床榻,却没有坐下,而是背对着她摊开手,淡淡说道,“那么,成为孤的女人所需要做的事情,你也该好好熟悉熟悉了,现在,为孤更衣吧。” 眼眸一历,寒光闪烁而过,杨忻玥慢慢回头,看着那背影,眼眸闪烁不定,神色晦暗不明,袖子下的拳头微微握了握,眼底深处似乎藏着几分小小的挣扎。 好似能感觉到她所想一般,商殷离沉沉的低笑了两声,似乎很愉悦,“放心,孤说过,册封大典过后,才会临幸你,自然还作数,当然,若你想早先成为孤的女人,孤也不会拒绝,嗯?”他侧了侧头,嘴角微邪,眼角余光带着几分傲慢的挑衅。 杨忻玥身体绷了绷,最终还是走过去,动手更衣。 第一次同床共枕,感觉各异,对杨忻玥来说,是极为糟糕的,即便对方确实很规矩,甚至两人之间几乎隔了半个手臂的距离,但与‘陌生人’同榻,她可无法安眠。 但对于商殷离,感受却是不一样的,即使什么都不做,甚至都没靠近多少,但这种夫妻同榻而眠的感觉却让他另有一番滋味在心头环绕,第一次有这些体验,总是一些很普通的小事情,却都能从中容易得到满足。 碧绮一大早便急匆匆的到门外候着,昨晚被皇帝陛下赶走,让她一整晚都无法安眠,担心得不行,她虽不知道主子现在对皇上有多抗拒,但至少知道一点,主子抗拒皇上,不愿意再呆在皇上身边,不然也不会在终于再次得到荣宠时候一心想着逃离。 她很担心皇上会对主子做什么,又担心以主子现在的性子会惹皇上生气,昨天在太皇太后那的大胆直白几乎给她留下的阴影,主子有时候的性子,实在太烈。 到了那边的时候,院中还安安静静的,但门外却已经有不少人等候着。 陈林带着一众宫女内侍,端着洗漱器具和衣物等候在外。 见到碧绮脸色苍白急匆匆而来,陈林看了她一眼,却没说什么。 碧绮也不需要对方眼色,就知道现在不该上前打扰,只能压住内心的不安,在旁边跟着等候。 不过很快,寝宫的门被打开,已经穿戴好的杨忻玥面无表情的对外面的人淡淡道,“进来吧。” 碧绮立刻如同受惊的小兔,紧张的看着自家主子,但也只来得及瞟到一眼,随后便见主子又走开,陈林带着人随其后,她等人都进去后,也才忐忑不安的跟了进去。 进入寝宫内间后,碧绮看到,她家主子正站在一堆宫女内侍中面无表情的按照陈林不时的提醒引导,慢慢的为皇上更上龙袍。 龙袍非衣,简单来说,基本可以说是拼凑而成的,东一块西一块的,估计是这世界上最复杂的衣袍,杨忻玥对此一点都不了解,也跟不想了解,但在此时,也只能压抑着内心的暴躁学着。 看着胸前的结绳第八次被解开重绑,一直平伸着手的商殷离却是勾着唇,脸上没半点不悦,反而越发的舒心和愉悦,瞎子都能感觉到,皇帝陛下今天心情很好。 半个时辰后,总算为皇帝陛下打理好了一身行头。 商殷离拉了拉袖子,偏头对战在一旁垂眸的杨忻玥道,“随孤一起到老祖宗那边请安吧,陈林。”前一句是对着杨忻玥的,后一句是示意陈林。 陈林颔首退出寝宫准备。 商殷离看着杨忻玥又是那副油盐不进面无表情的脸,半点没有不满,像是陷入自导自演自娱自乐的戏码中,伸手握住她袖子下有些冰凉的手,在对方下意识要抽走的时候更握紧了几分,强硬十字相扣,牵着她直接抬脚走。 虽才五更天尚早,但太皇太后早已起来,早就接到皇帝要来请安的通知。 昨夜皇帝宿于杨忻玥房中,早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不过她深知杨忻玥对皇帝的态度,现在倒想看,过了昨夜,她态度还会如何?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皇祖母贵体金安。” “妾身杨忻玥给太皇太后请安,愿太后贵体金安。” “呵呵,起来吧,都是一家人,不用多礼了,玥儿也是,以后便随皇帝一道称皇祖母吧。”太皇太后看着下方两人,笑得很慈和,在看着低眉顺眼面无表情的杨忻玥时,笑容便多了些意味深长。 听到太皇太后此话,除了皇帝,其他人心中微微讶异,这话,便已经表明了太皇太后的站位,对杨忻玥的任何和接纳,还有支持。 不过惊讶归惊讶,也就惊讶而已,他们只需要明白司其位谋起职便可,奴才就该做奴才的事情。 ------------ 第五十六章 不想豪赌 “皇帝去上朝吧,玥儿便留下来陪哀家说说话。”用过朝食,太皇太后便立刻赶人。 商殷离自然没有任何异议,杨忻玥能得到太皇太后的认可,他高兴还来不及,又如何会很假阻碍呢。 等皇帝离开,太皇太后才转看向多数时候都一直在沉默的杨忻玥,拍了拍她的手起身,“陪哀家到园子里走走吧,对了,什么时候带小六儿给哀家看看吧。” 杨忻玥站起身跟在身边走着,闻言也只是颔首应是。 两人走到园子,上了凉亭,随从的宫女摆上了茶点便离开,只留下两人。 喝了两口茶,太皇太后才再次开口,“哀家听闻绪儿天赋异禀,未来恐怕不会比其父差,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他将来也会成为皇帝。” 太皇太后的直白,杨忻玥早领教了,而且她也早意识到,在这位的面前,不需要绕什么弯弯道道,因为这位看得很透,“绪儿虽有天赋,但愿不在此,他更需要的是,更加广阔的天空,当然,一切都按照他的意愿。” 最后一句话已经带了暗示的说明,是去是留,她不会强加干涉那个孩子。 太皇太后放下茶盏,轻叹了口气,“你还是那样决定了?没有转寰的余地?不试试么,哀家看皇帝对你确实也很上心,这是他第一次亲自带女子来见哀家,便也表明了他对你的重视和认真。” 杨忻玥唇轻轻一抿,眼中有些许的复杂,但还是回道,“忻玥还是那句话,帝王无情。” “你为何不试试看呢,没尝试过如何知道,要知道这时间并无绝对,人都会改变的。” “太……老祖宗,您也说了,人都会改变的,就算现在真的有情,但那感情能持续多久不变,也并非忻玥不肯去尝试,只是没有意义,一来忻玥如今对皇上并无儿女之情,这对皇上也不公平,二来,一个尝试,就像一场人生豪赌,投下去的就是一生,若是早就看不到定数和未来,倒不如不要了。”更重要的是,她的心很小,已经有了一个人占了位置,即使还无法确定能不能再遇到那个人,但她也不想在没有确定前徒沾感情,省得以后痛苦。 太皇太后无奈摇头,心知她的决心,她也看出来,杨忻玥,对皇帝却无多少情感,或许现在已经有些朦胧情愫,但却尚未萌芽,而且这个女子也是聪明人,就算她发觉了这感情的萌芽,估计也会立刻掐灭吧。 她眯着眼睛,看着远处,心中慨然,即便她还年轻,即便她的生命还很长,却是真的老了,一个尝试,就是一生,哪怕在失败后还有无尽的岁月,但心已沧海桑田,无法重来,找不回那最开始的感觉。 只是…… 他那皇孙向来凉薄寡情,心如坚冰,难得一次动了情,若就这样连开始的机会都没有,作为祖母,她也是有些不忍的,说来,她也是个护短的。 感情的事情需要磨砺,分分合合,便看他们自己吧,这样也好,太容易得到的感情总会不知道珍惜,就当是一次考验吧,不过她倒还是很希望杨忻玥未来会成为她的孙媳妇,这个女子,和她曾经很相似,让她很有好感。 既然事情已定,便也不需要在这件事上多费口舌和心思了,太皇太后转了话题道,“听闻昨个筱筱和钰儿去找你了,如何,可聊得来,哀家听那两丫头对你是赞许有加,不知你对她们有和看法?” 想到昨日,她印象最深的大概就是跳脱活泼的陆筱筱了,像只活跃的小雀儿似的一刻不得安宁,但那性格却也是讨喜,她含笑答道,“她们都很优秀,很好。” “呵呵。”太皇太后慈和轻笑,叹口气道,“那两丫头从小便也跟在哀家身边,筱筱那性子哀家了解,单纯跳脱,没有多少心机城府,好在她是不喜欢这后宫,不然这小丫头在里边估计蹦跶不了多久,至于钰儿,她本来是哀家给皇帝的皇后人选,可惜她也不愿为后,其实哀家都明白,这两丫头会进宫为妃,都是因为遂哀家的愿,她们本心是不愿的,特别筱筱,那丫头更愿意在外无拘无束飞翔。” 杨忻玥抬眼看着太皇太后感慨的神情,眼中带着几分无奈和纵容,想必她是真把那两个人当成亲人的吧。 “本担心两丫头在后宫,才会让皇帝封了贵妃许了权力,不想那两丫头却宁愿跟着哀家在外居住,哎,这后宫,天下估计大半女子都趋之若鹜,勾心斗角的想要往上爬,偏偏哀家看中的,就是没有一个真正想留。”太皇太后感慨失笑,抿了口茶又道,“罢了,哀家也就不强求了。” 这说话间,外边便来通传,二妃前来请安,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 第五十七章 无奈接受 陆、陈二人在看到亭子中和太皇太后一起的另一个人时候并不惊讶,刚刚进来的时候便已听身边的宫女说过早上皇上带人来请安的事情,那宫女似乎还为她们表不平,带着小小的埋怨。 两人心下都无奈又觉好笑,她们倒还真希望皇上真有着落了,起码或许她们有生之年还有机会离开这个后宫,不过看杨忻玥,连陆筱筱这单根筋的都能看出,杨忻玥似乎和她们一样,并不喜欢留在这后宫之中,好像也不喜欢皇上,当然,这点两人看法不同,陆筱筱是完全不解,难道是因为上次受了情伤就对皇上心灰意冷么,不总听说以前皇后如何痴爱皇上么。 陈钰黎看得更透,她虽没有个杨忻玥相处过,但回来后只需要稍微打探一下,多少总能从中看出不同寻常来,再说修真界中,摄魂夺魄夺舍借尸还魂等事情并不少,既然皇上都没有表示了,她们这些又何须多扰。 “钰黎/筱筱,给老祖宗请安,老祖宗万福金安。” “不用多礼,上来吧。”太皇太后看着两人,淡淡一笑,温和的说着,那笑容中的慈和要比之前的真挚浓厚了许多。 虽非本人,但既然已经成了这个人,担了这个身份,杨忻玥也只能起身行礼。 “哎呀,你怎么这么死板呢,都说不用了,本还想下午去找你呢,没想你竟然来这里,也正好省得跑一趟。”陆筱筱快步上前扶住福身请礼的杨忻玥,若非太皇太后在场,以她的性格肯定要大幅度撒娇埋怨一番,现在也只能尽量做个淑女,只是那话语中的跳脱还是掩饰不去。 太皇太后轻声笑道,“刚刚正好和玥儿料到你们,哀家听钰儿说很想在外经营些产业,哀家手下也有些产业,不如你们三个一起去打理吧,赶明儿哀家让人送了资料给你们,好好看着。” 三人,除陆筱筱因为不解而面带疑惑外,其他两人都是动作一顿,太皇太后并不是在询问,而是已经拍案定局了,陈钰黎是有过这个打算,但那是为未来离开后宫和家族做的打算,但若进了太皇太后的地方,那还是注定要和这些脱不开关系,可即便心有不愿,却也不能反对,反正她们也是修者,人生还长着,只要出了宫,以后的事情都说不定。 而杨忻玥很明白,太皇太后这已决定其实大部分是针对她的,因为若是这的话,那么即便她离开皇宫了,也永远在太皇太后的眼皮底下,可她同样也不能拒绝。 “是。” “好了,哀家也乏了,你们年轻人好好聊聊,互相了解了解。”太皇太后满意的点点头,便抬手起身。 身后站着的老妪上前伸出手臂托住,跟着太皇太后转身离开。 “恭送太皇太后。”三人福身行礼。 等人离开了,陆筱筱才放开手脚,大大的叹出一口气,大喇喇的坐下,捻起糕点就直接往嘴里扔,虽是有些粗鲁的动作,偏生配合她的性子,加上那容貌,倒也有几分英姿飒爽,赏心悦目,“诶,你们说老祖宗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是要我们做生意?”这也太奇怪了吧,哪有宫妃出去做生意的,就算黎姐姐以后有这打算,那也是要先摆脱宫妃这身份的。 陈钰黎则和杨忻玥对视一眼,都清楚的看到对方眼中的无奈,两人坐下,陈钰黎道,“是什么意思你便不需理会,只需跟着做便可,别添乱就好了。” 陆筱筱闻言不干了,“我哪里有添乱,其实……我也可以很能干的,只是做生意而已嘛,还不就那样。” 两人看她自己都一脸迟疑和心虚懵懂的样子,不由失笑。 陆筱筱心知自己被嘲笑了,也只能郁闷的撇嘴,她也知道自己多少斤两,让她上战场沙地她肯定万分愿意,说不定很快还能混个女将军当当,但做生意,要那么多弯弯道道的,看着就头疼,“为什么太皇太后决定那么突然,她老人家不是一直想让我们安稳做贵妃么?”即便她再单根筋也看出一些不同来。 陈钰黎下意识转头看杨忻玥,陆筱筱便跟着看杨忻玥。 杨忻玥苦笑轻叹,“抱歉,大概源头在我这。” “哈?” “你也不用多想,你的事或许也只是起到推波助澜提前而已,其实跟太皇太后身边这么多年,这样的决定,也并不是很意外。”太皇太后,其实是个掌控欲很强的女人,她很多事情不喜欢去干涉,但同样也不能逃过她掌控的范围,一如当年废先帝扶新帝一般。 杨忻玥只摇头,没接话,都是明白人,很多事情也不需要说明,她或许有些明白为何和这两人相处和平常那些宫妃不一样,之间显得自在多,大概就是因为她们心思大同小异吧,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而道同了,自然容易谋合。 杨忻玥的无奈要沉重几分,既然太皇太后已经指明了要她参与她的产业,那么便说明她的一切逃跑计划都必须和太皇太后一一说明,甚至还需要太皇太后安排,这说到底,并非真正的逃,不过只是像以前陆、陈两人随太后到外居住而已。 不过有一点她和陈钰黎想得一样,未来的事情无定数,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只要先离开这里便好了,其实这事情也并不是没有好处,至少说明太皇太后会成为她顺利离开这里的助力。 午间杨忻玥回去,下午却又过来,只是这次多带了商堂绪。 小家伙大概是一直跟在严肃的大皇兄身边,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现在小脸也崩得严肃,隐约有未来面瘫脸的倾向,一路有太多外人在,他也不好撒娇,又听说是去见那个太皇太后,心中更紧张,就怕自己稍微做错什么,会给娘招惹麻烦和灾祸。 杨忻玥心知他的紧张和担忧不安,却没有安抚他,生长在这样的地方,又在这样的情况下,这孩子已经失去了和普通孩子一般单纯成长的机会了,也只能一条道走到底,尽快成熟起来。 ------------ 第五十八章 二品妃首 “娘娘,娘娘……”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正在厨房习制璎珞糕点的雪妃被急急忙忙冲进来的宫女打扰,本来的灵感瞬间消散,让她恼火起来。 每人都有减压的办法,联系制作糕点就是她的减压办法,就算别人用弹琴来换得一刻的宁静思考事情。 自从太皇太后回来后,其实她比谁都烦躁。 好不容易皇后下台了,而如今独大的程贵妃也死了,作为二品妃之首的她,是最有机会替代成为贵妃的,却不想杨忻玥竟然死灰复燃,再次活跃到眼前,虽只被封贵妃,但拿的却是皇后大权,这无疑就是在向外说明皇上对她的宠爱和支持。 杨忻玥以前就对皇上极为霸占,那时候皇上对她还没有什么感情,她都能因为嫉妒毁了那么多妃子,现在,没有了程贵妃在前边挡着,杨忻玥又得到皇上宠爱,还掌控了大权,这对后宫妃子来说,简直是个灾难,何况,现在的杨忻玥似乎还变得聪明了。 本来她和洛妃还在合计着要想什么办法必须把杨忻玥再拉下去,没想到太皇太后却回来了。 太皇太后的回宫,代表的不止是另外两位贵妃回宫,还因为太皇太后坐镇后宫,任何妃子都不敢有什么动作,以太皇太后的修为睿智,什么能瞒得过她的眼睛。 眼看册封大典越来越近,她越发着急,原以为太皇太后至少会插手其中横加阻碍,却不想太皇太后不止没有表示出对这件事的不满,甚至还三天两头的召杨忻玥见,连六皇子也经常被带进碧玺宫,这对她来说无疑又是一个霹雳。 明天就是册封大典了,如今事情已成定局,她一个人也无法左右,她本想着,既然无法讨皇上欢心,那至少要讨得太皇太后欢心,就像那二位贵妃一样,有太皇太后撑腰,谁敢动。 刚刚接着做点心正好想到一个法子,却还没细细成形就被打断了,让她没有来的更加烦躁,不由又气怒起来,干脆端起盘子就砸过去,怒喝道,“你的礼仪呢,都喂了狗么。” 那宫女被砸过来的盘子吓得后退,盘子砸在脚边,糕点四处滚落,宫女连忙跪下,急急忙忙说道,“娘娘恕罪,是是,外面杨贵人要请见娘娘。” “你说谁?哪个杨贵人。”雪妃正气得抓心挠肝的,突兀的听到这几乎要成为她梦魇的三个字,不由沉静了下来,木着脸盯着那个宫女,眉心微蹙,心中不由有些不好预感。 “是,是明天要参与册封的杨贵人。”宫女低垂着头,身子微抖,娘娘的视线让她身子发凉,如同被毒蛇盘踞身上一般,勒得她喘不过气来,娘娘最近越来越恐怖了。 雪妃抿着唇,走到旁边的水盆细细洗手,眼神游移不定,“她现在在哪?” “还,还在阁外,奴婢说娘娘刚刚午睡,尚未起身。” “嗯。”雪妃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拿着手帕擦手,终于收回了全部思绪,眼珠一转,视线再扫了下桌子上的东西,说道,“带她到这边来吧。”说着,又再次去拿食材。 宫女愣了愣,随后应是便连忙退出去。 杨忻玥进到厨房的时候,雪妃正在捻花汁,粉色的璎珞花瓣,小小片的堆叠成放在白玉盘中,看起来便很是赏心悦目,也极为诱人。 “呵,杨贵人,哦,不,过了明天,就该叫贵妃娘娘了。”雪妃抬头看着进来的人,温婉一笑,手下动作却没丝毫停顿,继续道,“姐姐来得正好,这月儿正好是璎珞花季,妹妹想着弄几样点心给姐姐尝尝呢,不知姐姐是喜欢清淡一点呢,还是甜一点,花色喜欢繁复的,还是简单的?” 她这问话表情到位,语气自然,似乎真在单纯为她制作点心而开心一般。 杨忻玥没有直接回答她,只是偏头看向厨房其他人。 雪妃动作顿了顿,看明白她的意思,垂眸不做痕迹考虑了下,便抬头淡淡吩咐道,“你们都出去吧。” 等人都出去,雪妃含笑看着杨忻玥,柔柔问道,“姐姐可是有何话要对妹妹说?” 杨忻玥垂眸看了看台上散着的一束束璎珞花,整个厨房看起来就像一个花房,各种璎珞花在瓶子中还开得正妍丽,香气袭人,美不胜收,干净圣洁,但看起来如此干净美丽的璎珞,却是需要食腐,必须是各种腐烂的尸体制作成的肥料才能养得活。 宫中,每个人都表里不一,没有谁会把自己本体直接展现在众人面前,个个都扑朔迷离,或许除了曾经的杨忻玥,才是真正的表里如一,不懂掩藏,所以,她下场凄惨。 这个雪妃,杨忻玥以前并没注意过,甚至以前的杨忻玥记忆中,对她的印象也很少,记忆中的评价是一个只愿与花相伴的可怜人。 可雪妃真的可怜,她真的只甘心甘愿与花为伴,记得第一次听别人说起雪妃的名头,是陆淑妃和梅妃找茬的时候说起的。 若细细顺着牵出来,便不难看出,似乎后宫高层们每次冲突,多少总有雪妃的影子,但很不起眼。 就像那一次针对程贵妃一般,最后程贵妃赢了,但事实上最大的受益者,其实是雪妃,陆淑妃被禁足失宠,梅妃和月妃都死了,二品的妃子便除了禁足的陆淑妃就是她为首,虽她也被禁足,但她的心不正皇上身上,她的定位一直都很清楚,权利,只要权利,有了地位和权利,才能得到其他的。 所以,雪妃,是这次杨忻玥计划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本来她可以直接用异能直接控制雪妃,但如今其中有太皇太后插手,异能已经暴露出来,所幸他们都以为那是灵魂带来的神识,所以她不能再暴露更多。 “妹妹是个真正的聪明人,在这后宫之中,真正的聪明人总要活得更久一些的。”杨忻玥也是淡淡一笑,慢慢的朝她的位置走去,目光却顺着灶台游走,似乎只是在观赏上边的东西。 雪妃动作微顿,不由抬头像她看去,眼中有顷刻的防备和猜疑,但很快又收起来,柔声笑道,“姐姐这话怎么听着有些怪,聪明人还能算有假的和真的么。” ------------ 第六十章 合作合谋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到头来都单看最终结果如何,就如同这璎珞,人们只需要看到它所开出的花如何非一般的风采,不需追根究底的去弄明白它是怎么样才能长成开花的,妹妹是个聪明人,大家心照不宣,多绕弯弯也没意思,你说是不是。”杨忻玥抬手轻抚着旁边的璎珞,嘴角带笑,看起来很是亲和。 但是雪妃却越发觉得不安,心底也开始有些焦躁了,都传着杨忻玥如何变化,但她也从没有和她正面对过,便只但那都是杨忻玥在装的,但是现在正面相对,她却只觉得压力。 不错,便是压力,那种主动权无论如何都被对方拽过去握在手中的压力,那种摸不清对方意图的压力,那种不得不被牵着走的压力,那种一时间不该如何对付的压力。 她慢慢收起笑容,放下手中的东西,拿起手帕擦了擦手,慢悠悠转过身看着杨忻玥,漠然道,“既然如此,那便开门见山吧,不知贵妃娘娘有何指教。” “贵妃娘娘么。”杨忻玥念着这个称谓,有些嘲讽的笑了笑,“这后宫之中,一辈子争来争去,争到红颜老,争到命断绝,到头来无非也就是争这句称呼,皇后如何,贵妃又如何,只要未落进那人心中,一切都是白搭,至少对于我来说,是如此,雪妃,我今天来是明确告诉你,我不想当贵妃,也不想再留在这后宫争宠,争了这么久,斗了这么久,吃了那么多苦头,我也会累。” 雪妃眉心拧得更紧,“娘娘难道今天来便是来与我谈心的么,能不能做贵妃这是皇上的安排,能不能在后宫也是由皇上来定夺,娘娘您还是慎言的好。” “我不想做贵妃,也不想在后宫,但你也不想么,都说你是个聪明人,说道这里,难道你还猜不出我的意图么。” “我帮不了你,我也不过是个二品妃子而已,在这后宫中也没有什么权利,无法一手遮天,就算想在皇上耳边吹风都没办法,娘娘您是找错人了。” “其实这贵妃头衔,本该是你的,你费尽那么多心思,到头来为他人做嫁衣,你甘心么,我之所以不想再留在这里,是因为我还爱着他,只要在他身边,便会忍不住去独占,我怕最后会又做出什么蠢事来,这样的祸端,我经历不起第二次,也不想再经历,你该知道,一旦我真的掌握了权利,站在他身边,便会忍不住的铲除异己,而雪妃你,太聪明了,若我作于那个位置,绝对不敢留你。” 雪妃的脸一点一点的沉下去,那是被说中心思的难堪和不甘,辛苦那么久,为他人做嫁衣,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 而后便杨忻玥的话她更能想象出来,如今皇上下的这样的命令,便说明对杨忻玥的宠爱,即便不是因为宠爱,但也可能是因为六皇子的原因,有六皇子这个天才,杨忻玥就算将来又会倒台,那也要很长一段时间,而那段时间,足够她铲除异己了,这话已经明明白白带上威胁,作为如今二品妃首,她还真可算最大的异己。 “娘娘想让我怎么做?” 杨忻玥垂下眼眸,勾唇轻轻一笑,“呵,妹妹果然是聪明人。” 八月十五,正是中元佳节,在这一日举行贵妃册封大典,让满朝文武见证,除了祭祖入册外,可说于皇后册封大典无异,便可见此殊荣。 两个日子两件事都合一起,钦天监和礼部这个月可说几乎都忙得脚不沾地,未皇帝收拾大堆残局。 好在这次有太皇太后在,有她老人家坐镇,就算有不满此与祖宗礼法不合的,太皇太后都没有插手了,其余人也不敢再怎么反对。 ------------ 第六十一章 册封大典 “主子,还要浓吗?这妆已经挺浓了。”看着眼底这张脸,虽然画着这样的浓妆还是很好看,但再看这样的浓妆,碧绮总会忍不住的想起以前的主子就喜欢画着浓妆,弄得妖艳,以前是没觉得不合适,但在最近些日子看习惯了素雅的面容,再看浓妆,难免有些不适应,她还是喜欢主子不施粉黛或只是淡妆。 “不够妖,继续。”杨忻玥抬眼,看着铜镜中几乎要看不出本来面貌的人,淡淡说着,再次闭上眼睛。 碧绮皱着眉,后边的宫女们小心暗示她快点,在她们看来,后宫女子偏爱浓妆,这没什么不好也没什么奇怪,何况今天是贵妃娘娘的大日子,当然浓点喜庆些,她们完全不知道碧绮在纠结什么。 不过众人也不敢给碧绮什么脸色,如今的碧绮再一次水涨船高,她们可不敢轻易得罪了。 碧绮叹了口气,只好继续画着,每一想起以前的素容,再看这张在别人看起来美若天仙的脸便觉得惨不忍睹,算了,主子一定自有安排,她早知道主子会离开,只是她并不知道主子的具体计划,她所要做的,只是根据主子的吩咐做事而已,哪怕让她去死,也绝无怨言。 “怎么磨蹭那么久,吉时都快到了。”外室传来略带促狭调侃的声音,随后便见一身绯红宫装的陆筱筱在众人们恭敬声中走进来。 “奴婢参见……” “行了行了,赶紧继续,别耽误了时间。”陆筱筱毫不在意的挥挥手打断屋中众人的请礼,一双眼却是直直的盯着杨忻玥的侧脸,忍不住捂嘴乐了,“噗,哈哈,我说,你今天还真是喜庆,就这妆容,让我终于找回了对你的一些模糊记忆了。” 她记得那一次封后大殿,杨忻玥也是浓妆艳抹,明明气质并不妖艳,也不妩媚,偏偏那时候她却画了个艳状,看起来多少有些画蛇添足的感觉。 杨忻玥睁开眼睛,没有理会她,只是看着镜子中的面容,眉峰不由的轻动,蹙了蹙眉,偏头看了看,随后直接抬起手,小拇指尖点了一下胭脂盒里的胭脂,在眉心点了三点花瓣做花黄。 这花黄一落,顿时便为这张脸来了个画龙点睛,眼眸轻挑,略带上几分邪意,使得妆容从里到外妖艳得恰到好处,连碧绮都瞪着眼看呆了。 杨忻玥满意了,随手拿了帕子擦擦手便站起身,轻轻拉了拉繁复的衣服,转头看向陆筱筱,似笑非笑道,“我若没记错的话,此时二品妃之上,除了皇后外,都必须在正殿候着。” 那一抹轻翘,狭长妖气的眼眸挑起,好似带上几分恶意,使得面容看起来很是妖异,从骨子往外放的妖异。 陆筱筱瞪直了眼,不觉的张了张嘴巴。 毕竟是同一张脸,还是几乎相差无几的妆容,总会让人不觉的拿来对比,说不清哪里不一样,但就是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之前看他素容的时候还能说是因为素容了使得整个人清丽精神起来,看着也舒服,但现在这样的妆容,她记得那一次看杨忻玥,是觉得哪里看都不舒服,可现在看,明明很艳丽,却好似挑不出毛病。 清丽时脱俗雅致,妖艳时妩媚惑人,她知道,这已经不是皮相问题了,根本就是本质上的不同,那气质决定了变化。 可一个人真能变化如此彻底如此与众不同么,她虽五年未见杨忻玥了,但回来后根据所听到的,从到她进入冷宫前,都还是那样嚣张跋扈任性刁蛮愚昧无知,怎么冷宫走一遭就变得像两个人似的,就算是要大彻大悟,也总要有个过渡吧。 她隐约觉得有什么在脑中浮现。 只不过还没等她想清楚,外边礼官已经催促了。 陆筱筱还有些懵懂,迷迷糊糊的跟着队伍走,似乎想问她什么,又不知道要问什么,直到被旁边的侍女提醒了,才不得不脱离队伍,悄悄转道回正殿。 金冠金钗金步摇,大红流苏发中绕,身着金丝宫装华服,上坠牡丹锦绣图,雍容华贵又不失妖艳妩媚。 原本商殷离为她另外准备了一套华服,是一套淡紫色百花绣图的宫装,比较清丽淡雅,习惯了她总是素雅,他也觉得比较淡雅的适合她,结果她却选了礼部准备的正统礼教宫装,虽雍容华贵,但却显得太艳,和其他人一样,他也不觉的把以前杨忻玥打扮时的样子对上,总觉得极为不适。 他本以为是她故意在和他置气唱反调才选这一套,但今天在看她这身打扮,众人眼中,包括他自己眼中所流露出来的惊艳清楚的告诉他,这个女人又一次出乎他意料之外,让他惊喜又惊讶。 他发觉他走入了误区,虽一直强调她是杨忻玥,但她的灵魂不是,本质不同,又如何会和以前相同呢。 贵妃册封大典虽隆重,但一些流程还是要按照礼教尊卑进行,毕竟不是皇后,所以流程相对要更多繁琐多,也不能和皇帝一起。 杨忻玥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副浓妆却画得恰到好处,让人看着觉得她好似在笑,除了某几个心知肚明的或是眼尖的发现一些异样外。 商殷离几乎是死盯着她坐着每个动作,走的任何一个流程,胸口压着一口气,直到终于完成,看着人慢慢走上来,才不可擦觉的轻轻呼出一口气。 这女人有多么不愿他可知道的,而且这女人还有一肚子的诡计,他也不得不防,虽然一整天都把商堂绪以学习的名义带在身边扣着,心里却还是七上八下的穷紧张。 这感觉还真让他哭笑不得,还真不知道自己有天竟然也会像不知情滋味的毛头小子般。 看着走上来的人,对着那无波的眼眸,他勾唇一笑,主动起身,走过去站在她面前,抬起手,眉峰轻扬,看起来张狂俊逸不凡,威仪天下。 杨忻玥垂眸看着面前的手,没有半分犹豫便抬手把手放了上去。 当手接触的那一刻,似乎真正意味着某种仪式完成,商殷离忍不住笑了,不是那总只是勾唇的轻笑,而是露出牙齿眯起眼,极为愉悦的笑,好似终于得到了什么珍爱的东西那种满足感和幸福感。 那毫不掩饰的情绪流露,让所看到的众人心思各异。 高位帘子之后的太皇太后看着他的神态,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她这孙子似乎比她想象的要陷得深许多,可惜现时,却是流水有情,落花无意,空欢喜一场,何况以杨忻玥这性子,这情路怕是坎坷咯。 虽这样感慨,但她嘴角却不觉的多了几分幸灾乐祸看好戏般的笑意。 ------------ 第六十二章 移花接木 高位之上,看着下边歌舞升平和乐融融,商殷离一直未放开的手紧了几分,拇指暧昧的摩挲着对方的手心,低声道,“孤以为你会设法逃。”当然,他外边早已布下各种天罗地网,针对这个逃字比她要设想了更多方案,每一种都带上了应对办法。 他绝对有自信,这女人逃不出他的手心。 本是没有想到得到她回应的,却不想杨忻玥竟开口了。 “我若逃了,你当如何?”她的声音很低很平淡,似乎只是随意附和一般。 商殷离顿了顿,随之低笑,偏头看她的侧脸,嘴角勾出一抹邪异,眼神闪烁,却带几分狠戾,“你若逃,那我只能把你抓回来,然后折断你所有的羽翼,一辈子禁锢起来,只有孤能看到,哪怕是死,灵魂也注定是孤的。至于你身边的这些人,下场如何,你应该不会想知道的。” “但能得到的,却也只是这副皮囊。” 商殷离呼吸一紧,眼神带上几分阴霾,脸上笑意却更深,更诡异,“都说先欢后爱,女人总对自己第一个男人难以忘怀,未来还长,孤有这个自信,让你哪怕不爱上孤,也会习惯依赖孤。” 杨忻玥却沉默了一会,直到商殷离以为她无话可说时,正得意轻笑,却听她慢慢道,“你说得不错,女人总对人生中第一个男人印象深刻,可惜我的第一个男人,却不是你。” 商殷离刹那面沉如水,脑海中不由浮起当时她昏迷时候念着的名字,若非此刻场合不对,不然他一定会发火。 努力的把心中掀起的各种暴戾杀意怒火埋入心底,他冷哼一声,转头看着场下歌舞,不再言语。 杨忻玥侧头淡淡看他一眼,便从容转开,也不再说话,只是眼中幽光闪烁,晦涩不明。 宴会从白天到午夜才算落幕,杨忻玥早被安排回帝王寝宫候着。 商殷离今天估计是他有史以来最高兴的一天,一整天心情都极佳,当然,除了之前和杨忻玥的一番对话,不过后来也被他自我安慰成那是杨忻玥的不甘和报复,反正无论她以前如何,如今,她只属于他。 宴会还未完全收场,便先离席,匆匆忙忙的回了寝宫,但看着那灯火通明的寝宫,即便已经住了那么多年,但今天却因为里边有了不同的人而意义不同。 不觉的在院中停住,看着那紧闭的门,手不觉的按上胸口。 周边的人连忙行礼,他只是随意抬手一挥,众人便都离开,剩下陈林候着。 “她有没有任何异象?” “回皇上,娘娘自过来后,便一直在屋中不曾离开,也不曾有任何人进入。”陈林垂首答道。 商殷离点点头,也示意他离开,随后拉了拉袖子,缓和略显激动紧张的心情,慢慢走过去,抬手按在门上,顿了下,便推开。 木门摩擦推开,发出吱呀的响声,仿若为里边的人提醒一般。 重重帷幔绑起,露出远处的龙床。 而此刻,龙床之上,正端坐着一身宫装华服的女子。 商殷离深深的看着那一抹倩影,心里仿佛被什么塞得满满的。 他抬步慢慢的走过去,视线有些贪婪在禁锢在那人身上,不放过任何一分,直到走到床边,却是转了个弯,到旁边的桌子上倒了两杯酒再走过来,然后在她身边坐下。 “不管你愿不愿,今夜开始,你便是孤的女人,永远都只是孤的女人,孤知道你不喜欢这如笼子般的皇宫,不喜欢成为三千中的一粟,孤可以准许你以后随意出宫散心游玩,而这后宫,若实在忍受不了,孤可以许诺,总有一天这后宫女子,孤的女人,只会有你一人,来吧,喝下这杯酒。”略带妥协和无奈的语气,似乎还带着几分讨好,就如所说的,未来时间还长,他却不想和她一直僵着。 他却没发现,旁边之人因为他的话,那藏在袖子中因为紧张又期待而紧握的手,却已经为那翻话而使得手心伤痕累累。 对方久久没有回应,商殷离脸不由再次一点一点沉下,恼怒也再次升起,他何尝这么软言软语示好过,一退再退,他的耐心,其实并不好,真的很不好。 当下便沉着脸,把酒杯放在另一只手,抬手便钳住她的下颚,迫使她抬头转过来,“你别……”原本动怒阴狠的神情,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愣了下,接着便瞳孔一缩,打翻酒杯站了起来,顺手掐住对方的脖子把人如同提小鸡一般把人拎起来。 虽然脸还是那张脸,但那一双毫无焦距失去神采的眼眸,却明显暴露了,可以说,没有了那双眼睛,这张脸对他来说,几乎可以说陌生得可以。 “她呢,她去哪了!”商殷离有些暴怒失控的咆哮,目光惊疑不定,完全没有看已经快被他掐死的女人,防来防去,没想到竟然还是被她找到机会了,他还以为她已经放弃了,却原来,之前的一切不过都只是让他放松警惕而已。 被掐住的女子脸青紫几乎要断气一般,但却丝毫不动,一双眼眸依然如同提线木偶一般。 商殷离恼恨的把人甩下地,也不去看那是谁,杀气腾腾的便转身要出去,只是走没几步却听到了几声沙哑痛苦的咳嗽。 他停下脚步转身,便见原本如提线木偶般的女子正趴伏在地上捂着喉咙咳得梨花带雨,而地上,还多了一样吸引他的东西,那是一张符纸。 他走过去,弯腰捡起符纸,劣质的低级符纸,上边承载的却是高级的神识之力刻印出来的符咒,傀儡术。 手不觉的收紧,一张符纸便在他的手心成为粉末,该死的女人,孤还真是小看了你,竟然会符咒术,难道她之前是符箓一派的人? “皇,皇上,皇上,快,贵妃娘娘她,她要离宫。” “到底怎么回事,把你所知道的尽快说出。”商殷离阴霾着脸,把攀着他脚要爬起来的女人踢开,语气中尽带杀气。 “咳咳,咳咳,昨天贵妃娘娘突然到臣妾的飞雪阁来,说是为明天大典,想要和臣妾拿些璎珞花,臣妾不疑有他,便引了娘娘上园子,却不知娘娘不知怎么的……”雪妃急急忙忙的捂着喉咙把所知道的解释一遍,但却是歪曲了事实。 ------------ 第六十三章 全城搜查 “启禀皇上,六皇子和碧绮……不见了。” 商殷离闻言,双眉倒竖,挥手便直接甩飞了面前的案几,“混账,什么叫做不见了,孤不是吩咐过紧密盯着吗!” “皇上,六皇子回了寝宫不久便睡了,属下安排的人一直都在房中盯着,六皇子自入帐后便没有动静,直到去检查才发现床上无人,而且床上也检查过,并无任何机关。”所以他用的是不见,而不是逃,一个人就这么在众多人的目光盯梢中消失了。 商殷离黑着脸,拳头紧握,指尖陷入手心,微微的刺痛就如同他此刻心中的刺痛,他防备了那么多,却还是被她给躲过,那样滴水不漏的计划,可见她投入多少心思,就真的那么不想做他的女人吗! 雪妃站在一边垂首不敢发一言,眼底的幸灾乐祸和得意却越深,哼,杨忻玥,闹吧,闹吧,最好闹得皇上对你心灰意冷。 她原本和杨忻玥的合作计划是她假扮杨忻玥暂时骗过皇帝,雪妃有一项很隐秘的能力,那便是模仿能力,她能把别人模仿得惟妙惟肖,加上杨忻玥帮着在身上动了些手脚,皇帝想要发觉异象,也需要一些时间。 而雪妃会答应冒险,一面是因为杨忻玥竟然把自己查得通透,一面是有另外打算,只要得到皇上临幸,拖延时间,一旦怀孕了,到时候被发现也不怕,而且到时候尽可以把一切责任推给杨忻玥。 可皇帝的态度,却让她改变的想法,她猜过皇上的举动或许是因为六皇子,也或许是对杨忻玥有起了心思,却没有想到是真的动了情,甚至还要为她毁了整个后宫。 她承认,她嫉妒,也怨恨了,虽然她不爱皇上,但她也是后宫的女人,这一生注定围绕这个男人转,她也会不甘心,何况杨忻玥的存在,已经彻底影响到她的安危了,所以她决定,不放杨忻玥离开。 这会儿皇上正盛怒中,杨忻玥的态度又硬,两人这时候若碰起来,杨忻玥下场一定不好过。至少她有办法在这期间趁虚而入。 “启禀皇上,飞雪阁通往宫外的密道并无人通过的踪迹,里边另外的三道门也没有任何开启的痕迹。”被派去飞雪阁抓人的侍卫匆匆忙忙回来禀报。 雪妃嘴角的弧度一僵,猛然抬头,下意识道,“不可能。”说后才知失言,忙转头看向皇帝,却见皇帝面无表情的看着门外,眼神晦暗不明,让人看着心惊胆战。 沉默了好一会,似乎想到了什么,商殷离额头上青筋暴跳,“该死!传孤旨意,立刻封锁宫城,通知王城守城兵,立刻全城搜索,特别是今夜参与大典的官员,便以捉拿刺客为由。” “是。” 而此刻,早已经出了宫的第一批马车已经各自回到相应的府邸。 其中几辆马车,到了驿站停下,车上一行人先后下车。 “别,别扯我,别扯,嗝,让我再看看,再看看,嗯,美人,美人……” “二少爷,您喝多了。” “本少爷没喝多,本少爷要看美人,别扯,都说别扯了!” “啊。”几个搀扶的人被醉酒的男子大力的推着撞到马车。 车上另外下来带头准备先进驿站的男子闻言,回头看着这一闹剧,眉心微蹙,眼中带着不耐和丝丝冷意,转身走了过来,冷声道,“怎么回事?” “大少爷,二,二少爷喝醉了,正闹着要看美人。”旁边的小斯连忙磕磕碰碰解释着,卓家最受宠的两位少爷,二少爷纨绔,大少爷沉稳,一个得老祖宗喜爱,一个得家主看重,但他们更怕的是大少爷,不止因为他最有可能成为卓家下任家主,还因为他的气场,总觉得一接近就有些无法呼吸。 “既知他酒醉,还陪着胡闹什么,立刻带他进去,别丢人现眼。”卓凛然冷喝道。 “是……” “嗝,嗯,大,大哥啊,大哥,我要美人,美人,美人……”卓逸然打了酒嗝,眯着眼睛抬手就要去抓卓凛然的衣服,口中不断喊着美人。 众人都以为他是今天在宫中看中哪家千金或者其他宫女妃子的,却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女人其实就是今天的主角,那一直和皇帝并肩而坐的新贵妃。 卓逸然还真可说直接一见钟情了,可惜人家是皇帝的妃子,他动不了,注定无缘,便也只能借酒消愁。 卓凛然冷着脸用力钳制住他的手腕,点了穴道,直接把人像甩烂泥般甩给护卫,冷声道,“带走,醒酒。”说着便漠然转身进入驿站。 几辆马车被送往后院,几个家丁仔细的卸载上边的东西,准备对马车进行清洗,却突然一个个都如同木偶般呆滞起来。 而其中一辆马车之下,小心翼翼的爬出三个身影。 月向西落,卓凛然刚刚处理好琐碎的事情,正准备安寝,便又被打扰。 “何事?” “回大少爷,驿馆管事说,外边来了禁卫军抓刺客,正要搜查驿馆,可能我们这边也会波及到。” “刺客?”卓凛然眉心蹙起,心起怀疑,“只搜驿馆?” 实在容不得他不怀疑,卓家作为商幕皇朝十大家族之首,虽一向未涉及朝廷政事,但在商幕皇朝中影响却极深,若皇帝有心要动卓家,却也不奇怪。 此次突然接到通知,令卓家也去参与贵妃册封大典,他们本就觉得奇怪,若是皇后册封大典还是情理之中,但一个贵妃册封大典,却要卓家千里迢迢来参加,实在不得不让人怀疑皇帝是否有其他用心,所以此次进城,卓凛然都是极为小心翼翼。 “听说是全城都搜,那些官家府邸一个都不能漏过。”外边的人继续说着。 卓凛然沉吟了一下,漠然道,“需要配合的便配合吧。” “是。” 没一会,一队禁卫军便搜查到卓家所住的院落。 卓凛然负手于背后,站在走廊上等着。 禁卫军领头看着走廊上的人,连忙笑着拱手道,“卓大少,上边有令,我等也无奈,冒犯了。” 卓凛然只是面无表情的颔首。 领头的抬手一扬,众人便纷纷进入各处房间进行搜查。 ------------ 第六十四章 卓家凛然 此时后院的马廊中,也受到了仔细盘查,被解开放成一排排的车厢,正被一个个细细检查,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没有放过,甚至连土地都要检查一番。 一个禁卫兵正打开其中一个车厢的门,但看到里边的人时,顿时瞪大眼睛,张口就想说什么,但瞬间,眼中突然散了焦距,便如木偶般关上了门,然后继续下一辆的盘查。 车中碧绮握着砰砰跳得厉害的胸口,暗暗松了口气,不觉的侧头看旁边面色不变的主子,继续保持沉默,她竟从不知主子有此能力。但其实对主子的不同,作为她的贴身侍婢,她察觉到的更多,也有怀疑过,但这怀疑慢慢便淡了,不是因为分辨不清,而是自己想清楚,不管主子如何不同,反正她还是她所认的主子,她只需要知道她是自己的主子便可。 商堂绪却双眼亮晶晶的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眼中满是骄傲崇拜和渴望,之前离开皇宫的紧张不安,还有对大皇兄的不舍等情绪已经淡了下来,经历过今晚,他更加急切的想要变强,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护住自己的母亲。 杨忻玥抬手揉揉他的头,低声道,“没事了,先睡吧,明天大概还要赶路。” 她并不知道上了谁的车,只是随便选了一辆排在首位的车躲藏,却不想竟然是驿站,原本是打算等会便偷偷离开,可官兵搜索这么密集,又想到现在是在驿站中,那么里边所住的人肯定是要离开皇城的,正好也可以搭乘便车,干脆便耗上。 第二天卓凛然便被告知因为刺客还未抓到,所以城门暂时戒严,现在尚不能离开,至少也要停留三天才可离开。 卓凛然对此有疑惑,但也只能听之任之,静观其变,先看看皇帝到底要做什么,目的到底是不是卓家。 “大,大少爷,不好了,二少爷,二少爷……”一个小厮慌慌张张的跑进大厅。 卓凛然眉心一皱,放下茶盏,漠然道,“二少爷如何了?” “回大少爷,二少爷……”小厮迟疑了下,才到,“好像,好像中邪了……” “怎么说?” “二少爷今早醒来后,便抱着一盆话喃喃自语,也不理会人,奴才们一接近,还被赶了,后来二少爷在房中不断说着奴才们听不懂的胡话,一会大笑一会又怒骂……” “滚,都滚,聋了吗!”卓逸然看着门口那些人,火气旺得很,随手拿了东西就砸,他现在正好需要发泄一下,悼念那才萌芽就不得不掐灭的初恋,可不管怎么想,昨天那一幕幕却在心中越发深刻起来,让他火气越发无法忍,他现在最大的念头,便是想再见那人一面,可他也知道,这样的可能性也很渺茫。 卓凛然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门外噼噼啪啪的一堆瓷器碎屑,随手一挥,正飞出来的灯盏啪的一下被甩到墙上,卓凛然冷着脸低喝道,“闹够没有。” 卓逸然停下动作,眯着眼睛看着一脸冷漠的卓凛然,冷冷一笑,“我闹够不够关你什么事,大哥,你现在还不是家主,没权管我。”说着还可以把桌子给踹翻了,冷哼一声,转身直接走到床边躺下,漫不经心道,“本少爷饿了,还不弄些东西来吃,想把少爷我饿死是不是。” 外边站着的人战战兢兢,额头上冷汗直冒,这大少和二少不和也不少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像这样的冲突也不是第一次,但每次总会是旁边的人倒霉了。 “这个,大少……”卓逸然的贴身侍从战战兢兢地开口,就是他刚刚去请大少的,现在二少这样驳大少的面子,若可以,他真恨不得消失在原地。 “按他说的去准备,还有,这几天王城不安定,把人看着,别乱跑四处闯祸,若想活着回去的话。”卓凛然打断侍从的话,漠然说着,便转身离开,脸上看不出喜怒,一直都是那冰山脸。 他一离开,众人只觉肩膀一松,压在身上的压力骤然消失,顿时便觉得有些轻飘飘的,大少的气势气场越来越强大了。 而里边的卓逸然却皱了皱眉,坐起身,他虽纨绔,但却不愚昧无知,刚刚卓凛然的话分明在暗示他,“王城发生了什么事?” 外边的侍从连忙把事情包括昨晚来此搜查的事说了一遍。 “大少爷,卓城来信了。”卓凛然才到房间,便看到侍从在门口候着,手上捧着一只白色的鸽子,脚上绑着金色的小筒,便明白是父亲的信件。 他抬手接过鸽子,挥手让人下去,便推门进了房间,关山门,抽出筒中的小卷轴,并无紧要消息,只是询问安危而已。 他把鸽子放到桌子上,走到案桌写下‘暂时安好,多留几日’便撕下放回筒中,打开桌边的盒子,拿出几粒谷粒喂了鸽子,再打开窗户,把鸽子放飞出去。 抬眼看着飞上空的鸽子,眉心微蹙,如今情势扑朔迷离,皇帝的目标是不是卓家还不知道,现在也只能这样,不然卓家如果轻举妄动的话,别到时候反而给了皇帝借口。 思索间,他眼瞳突然缩了一下,只见那高空之上的鸽子,竟然突然往下坠落。 心下一紧,身子轻轻一纵,便从窗外飞出,朝鸽子坠落方向而去,但落到鸽子坠落之地,才发现竟然是驿站后院,不远处是马厩,旁边是一排排马车车厢,而鸽子正落在某个车厢上边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某个车厢中,杨忻玥抿着唇,示意旁边两人不要荒,但她心里却也七上八下,这个来的人,从感觉和气息上来判断,修为并不低,所以她不敢随意释放异能,她只希望这个人赶快离开。 商堂绪咬着牙,一脸后悔和歉疚,刚刚其实他一直按照娘的教导正在练习精神异能,本是看现在后院没人,所以就小范围的拿周围的一些东西来控制练习,却没想到那鸽子突然飞过,正好撞到他精神控制范围,被他精神异能给攻击到,落了下来。 卓凛然拿下车顶上的鸽子,手指探了下,鸽子并没死,似乎只是晕过去而已。 他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这周围,并没有任何异常气息,鸽子身上并无伤害,却昏倒过去,显然是被灵识攻击了,但这周围却没有半点灵识之力,这可不寻常。 锐利的眼眸扫了一眼那几十个车厢。 ------------ 第六十五章 坦白求助 想起昨夜的一番搜查和现在闹得纷纷扬扬的捉拿刺客之事,他眼中闪过一丝幽光,慢慢走向旁边的车厢,抬手一个个慢慢推开,灵识探入。 车中,听着那慢慢接近的脚步声,听着车门被一扇一扇推开的声音,车厢中几乎可听到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声。 碧绮紧张的几乎要休克,呼吸急促,却又努力压抑着不敢呼吸,手下意识的抱紧旁边杨忻玥的手臂,轻轻颤着。 商堂绪被杨忻玥搂在怀中,身子僵硬如石,绷得死紧,杨忻玥则进抿着唇,微微握拳,目光死死盯着车厢门口。 声音越来越近,几人越发紧绷,但透过车窗隐约见到人影已经接近这个车厢时候,杨忻玥咬牙,但却在这个时候,响起一声诧异的声音打断了。 “咦?请问您是哪位?是要马车吗?”正提着饲料要过来喂马的小厮看到在马车中的卓凛然,诧异的叫了一声,疑惑询问。 卓凛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那个小厮,目光凌厉的打量他一遍,皱眉道,“你是何人?” “额,回大人,小人是这驿馆的马厩小厮,大人可是需要小的帮忙?”小厮看了一眼那被打开的几个车厢,眼里有些疑惑,若不是这个人着装不凡,气势迫人,他真要以为这是小偷。 “不用。”卓凛然目光放到他手上提着的饲料,淡淡说道。 对方气势太强,眼光太过锐利,小厮被看得头皮发麻,连忙拱手退开,飞快的跑向马厩,拐个弯便不见了。 卓凛然撇了下旁边的车厢,似乎也没有心思继续了,便转身要走。 车厢中,看着那人影转身离去,三人都下意识的松口气,杨忻玥更的闭了闭有些酸涩的眼睛,但下一刻眼睛再次睁开,但随之而来的是透进来的明亮光线和那一声门撞击木板的声音。 碧绮被吓得差点跳了起来,商堂绪也被吓得脸色一白,整个人呆滞了。 四目相对,卓凛然凌厉的视线在看到马车中的几人后,也是愣了愣,没有想到看到的竟然会是两个柔弱女子和一个小孩子。 “你们是谁?”他沉下声,目光审视的打量着三人,最后放在中间带着面纱的女子身上,那一双眼眸,带着警惕和锐利,正防备的看着他。 “大人,可是发生何事了?”马厩那边躲着的小厮突然听到一声砰的响声,便连忙赶过来,便看到卓凛然还是站在一辆车厢前。 杨忻玥神色一凛,眼眸又锐利几分,身体紧绷,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卓凛然撇了她一眼,眉心微蹙,漠然道,“无事。” “哦。”小厮尴尬的笑了笑,连忙又躲回去。 卓凛然再次视线往下垂,看着杨忻玥,向前走了两步,原本一直埋首在杨忻玥怀中的商堂绪也回神,下意识便抬手伸手往前挡,护住杨忻玥。 杨忻玥面色一变,手连忙拽住他的肩膀护住,想把他拖回来,但卓凛然却已经看到了商堂绪的面貌,不由眼中又多几分惊诧,“六皇子?” 大典上,商堂绪作为新贵妃的儿子,又因为本身的天赋,也是备受关注,还一直跟在大皇子商堂熙身边应酬,露脸的机会多了,自然认识他的人也多,卓凛然正好也见过他。 他立刻转了眼睛再次盯着杨忻玥,那一双眼睛,终于让他模糊想起一个人来,难怪刚刚看那眼睛的时候,总有点似曾相识,他试探的问道,“贵妃……娘娘?”不怪他不确定,只是杨忻玥那时候的打扮太过妖娆,现在虽然遮着面纱,但依然显得很素雅沉静,若非他观察力和记忆力惊人,加上又有六皇子在身边,不然还真无法想到。 杨忻玥抿了抿唇,眼波一转,便抬手拿下面纱。 虽不施粉黛,显得淡雅的面容,但和当时的贵妃确实有几分神似,特别是那一双眼睛,卓凛然心下已经确定了几分。 接下来的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拜卓凛然沉稳的性子,加上大概还因为这其中有商堂绪这个小孩子,小孩子总会让人不觉的放松警惕,起几分恻隐,所以卓凛然并没有第一时间把她们暴露出去,而是带她们离开后院,到他房中,给了杨忻玥一个解释说服的机会。 杨忻玥不认识卓凛然,也不知道卓家,她只是按照对卓凛然的第一印象和性格的简单剖析和了解,再根据现在的情况,把事实说了出来,包括她本身并不是真正的杨忻玥,只是借尸还魂而已,到皇帝明显知道还逼迫她到她的逃跑计划等一切事宜都交代出来。 她现在不止需要卓凛然帮忙保密,还需要他的帮忙出城离开这里,若想要对方帮忙,至少要足够坦承。 卓凛然听了她的解释后,沉默了好一会,眼睛却依旧审视着他,至少眼底却不知在想什么,好一会他才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六皇子是怎么回事?既然你非他生母,又为何还要把他一并带出来?” “我还是他的母亲,按骨血来算,我是,按照感情来算,我也是,何况,我也不能放下绪儿在宫中受到威胁,我一走,商殷离一定会用绪儿来威胁我,不管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绪儿,他都不能留下来,再者,皇宫并不适合他。” “我凭什么信你,或者你能拿出什么证据来。” “我只能说,信不信,由你。”杨忻玥淡淡一笑,似乎完全不在意他信不信。 但自那天之后,卓凛然身边却多了一个贴身侍从,索性卓凛然向来深居简出的,也没多少人去注意,何况还身处人比较杂的驿站中。 三天的盘查时期一过,卓凛然一得到消息,便向皇帝上书递了离开的申请,在得到放行后便着手准备离开。 这三天,全城戒严,驿站都被搜过好几次,原本打算来皇城花天酒地的卓逸然却因为意外丢了心,这些天又加上全城戒严,便也闭门不出,黯然哀思,精神不济,也没心思去找自家兄长的麻烦,直到被通知离开,便直接上了马车等着,才几天,人明显憔悴许多,也难怪他的侍从会说少爷中邪了。 ------------ 第六十六章 逃出王城 “呀,这不是卓队长么,这是要回去了,怎的不多呆些时日。”守城正进行例行检查的守城统领见到车马队为首的卓家护卫队长卓风,原本绷着的脸立刻就松了下来,多了些谄媚的笑容,既然是卓风带队,那么后边马车中是谁便不需要猜了,若非时间不对,他大概还真想借机会好好攀谈攀谈。 卓风也只是朝他颔首,随后沉声问道,“可否通行?” 那统领也不介意卓风的冷漠,至少人家给了回应,已经算是很给他面子了,他歉意笑道,“可以可以,不过要先例行检查,还请卓队长见谅。” “请先等下。”卓风皱了皱眉,随后拱手说着,便策马走回到第一辆马车,向里边的人简单说明了一下,得到里边的应许,便策马回来,说道,“请。” 统领秉着的呼吸终于稍微松下,笑容再次回到脸色,笑着扬手,示意几个人上前查看,从马队开始一个个观察到中间的马车。 别人只以为是抓刺客,但他们从上边接到的命令却是抓那一对母女,可能是还有一个少女,只是上边需要他们守口如瓶,他们也不敢说出去。 第一辆马车刚刚从卓风的态度看,不难猜出肯定是卓家大少卓凛然的车架,所以马车车门打开的时候,张统领歉意的朝里边面无表情的卓凛然笑了笑,目光随意意思意思的扫了一下,见里边除了卓凛然外便只有两个小厮,便点头恭敬道,“得罪了,还请大少见谅。” 随后是第二辆马车,里边是卓家二少,张统领同样也不敢得罪,而且还是第一巴结的人物,只因为按照卓逸然的风评,想从他这入手巴结要简单得多,可惜这次偏偏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根本还没有机会巴结,人家就要离开了,现在怎么说也要给人家留个好印象。 恭维的说了几句话,即便卓二少看起来似乎心情不佳,他也不介意,随意的看了下车厢,里边也只有一个小厮和一个侍女,在那侍女身上略作打量,和印象中的面貌不同,而且年龄看起来也要大一些,便点头,道歉后继续下一辆。 第三辆车是一些女眷,丫鬟老妈子等等,这些纯属的卓家老祖宗怕卓二少路上不习惯其他人照顾,又吃不得苦给安排的,如若不是卓凛然最后忍无可忍强硬拒绝,恐怕还不止这些,甚至老祖宗自己都要一起过来,可见卓二少是多受卓家老祖宗的宠。 第三辆车张统领看得就认真许多了,因为几乎全是和所知岁数相差不多的女眷,他也不得不小心仔细,但这样说查刺客却盯着人家一车女眷看,怎么看都惹人误会,后边排队等着的人开始指指点点起来。 卓风策马走到车边,脸上似乎也有了不满和轻视,道,“张统领,可有异常?” 张统领回神,转头看卓风,见他神色有恙,再听周围议论声,虽听不清楚议论什么,但也发现刚刚自己的作为似乎有些惹误会,但他也没法解释,不由心下懊恼,看来自己刚刚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好印象就这样消失了,不由也有些丧气,再撇了那些女眷一眼,便笑道,“没有异常,可以通行了,请。”说着朝城门的人挥手示意。 守城的官兵退到两边。 卓风点点头,策马到马队最前,领着马队继续前进。 几辆马车的门被车夫关上。 听这马踏声和越来越远的喧闹声,一直跪坐在一边垂头小厮打扮的杨忻玥也是微微松了口气,随后抬头看向卓凛然,轻轻点头,“多谢了。”这次的感谢明显真挚了许多。 卓凛然知道淡淡颔首,随后看向另一个小厮。 那个小厮点头,连忙起身,掀开毯子,从马车低拉开一道小门,里边原本是放置一些棉被等东西,现在正好藏下商堂绪这个小个子。 小厮不知道为何大少爷会突然暗中带这母子二人在身边,而且看样子,她们身份似乎不简单,但作为卓大少的贴身小厮,他明白什么改知道什么不该知道,就连猜都不能猜,只需要按照上边的命令做事便可以,该做瞎子的时候就做瞎子,该做聋子的时候就做聋子。 杨忻玥也连忙上前帮着把小家伙搀扶出来,抬手拿着袖子轻轻帮他擦拭掉脸上的汗水,大概是在里边闷了太久也太紧张,脸色有些异常的红,脸上都是细密的汗水,身子还有些僵硬,看得她心疼也愧疚不已,若非她太过自私,他也不用这样陪着她冒险。 前边递过来一张叠得整齐的深蓝色手帕。 杨忻玥愣了愣,随后明白过来,只是稍微犹豫了下,便接过手帕,朝神色不变面无表情的卓凛然点头致谢,便细心的给商堂绪擦拭汗水,轻拍着他的背,揉捏着他的四肢帮他放松下来。 一边的小厮在看到卓凛然递出手帕的时候,眼有顷刻的瞪大,满眼错愕,随后便低下,虽心中不断默念不能胡乱猜疑,但还是忍不住的好奇和惊讶。 他自小就跟着大少,这么多年多少了解大少一些习惯和性子,虽没有到洁癖的程度,但大少对自己东西的占有欲其实听强的,一般都不允许别人动他的东西,特别是一些贴身之物,就算有时候不用,多半更愿意收藏起来或者毁掉。 他实在好奇这母子是什么人,和大少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不是商堂绪实在长得不像大少,也和大少不亲,不然他真要以为他是大少的儿子,而这女子是大少在外养的情人或者是未来的大少夫人了。 马车差不多走出了几里地后,从窗外看到外边不断变幻的景色,商堂绪终于是渐渐放松下来,紧张不安和警惕的神色变为好奇,趴在窗口不断张望,这也算是他第一次出宫,看到宫外的一切。 杨忻玥在旁边,不时含笑的回答他一些问题,顺便给他灌输一些常识,有时候杨忻玥也不知道的,旁边的小厮便会主动搭话补充,而卓凛然大多时间只是安静的翻看手上的书籍,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虽然车中没有欢声笑语,但也算其乐融融,放松许多。 ------------ 第六十七章 二少捣乱 “大少,已到正午,前边还有十里路才到下个城池,是否要先休息?”卓风策马到马车边,在看到透过雕花镂空的车窗上多出的小脑袋时愣了一下,但很快也反应过来,在看到那小脑袋受惊消失在窗边后便沉声说道。 车中沉默了一下,便传出卓凛然沉稳的声音,“周边可有适合歇脚之处?” “桌边半里路有个小树林可有暂歇。” “嗯,那便先歇着吧,去通知二少一声。” “是。”卓风应着,便策马离开,往后边的马车,简单说明了下,所幸卓逸风精神不济,心情沉闷,也没有心思作对,所以也算顺利。 大队伍到了小树林停下,各自分配了人物,护卫们出去捕猎,侍女小厮们手脚麻利的准备好各种器具,不多时,一副野餐装备便出现。 为防止意外,卓凛然便留在马车中没有下来,大家也不觉奇怪,杨忻玥作为小厮却不能也一直呆在里边什么都不做,徒热怀疑,便跟着卓凛然的贴身小厮身边帮些小忙。 大家也只但这是卓大少看中的新贴身小厮,虽有羡慕有嫉妒,但也有同情,大少虽没二少那么多脾气那么难伺候,但跟着大少,压力也不小。 卓逸然懒洋洋的靠坐在马车车架上,曲着一条腿,手架在膝盖上,有些吊儿郎当,十足十的纨绔贵公子,目光漫无目的随意的扫视着众人,脸上明显写着‘心情不佳’四个字,看什么都不顺眼。 当目光落到大哥的小厮卓云身上时,便注意到了卓云身边带着的新面孔。 卓云现在虽只是作为卓家大少的贴身小厮而已,但大家,包括卓逸然却并没有把他真只看成一个小厮,不管卓二少多么受老祖宗宠爱,卓大少会成为下任家主的机会要多得多,基本大家也把他当未来家主了,而卓云多半将来就是新任家主的贴身管事。 卓云会亲自带在身边栽培的,那便肯定也是卓凛然未来的心腹了。 随意扫了那人一眼,不由挑了挑眉,身形纤细,面容清秀,肤色虽有些蜡黄黯淡,但若仔细看的话五官还是挺漂亮的,面容淡漠,倒让他忍不住想起他那面瘫脸的大哥,不由不爽的啧了一声。 “小云子,这是哪弄来的呢,这模样大哥也不介意,什么时候大哥眼光越来越差了,这不会是你家亲戚吧。” 卓云正细心的叮嘱杨忻玥关于时候大少一些事情,虽还不知道这母子的底细,但看大少对他们的态度,想必多少也会有些关系,至于将来怎么样,还真说不定,但现在多提醒些一定没错。 虽然他觉得若这孩子不是大少的,这女子将来若嫁给大少,但个妾室都有些不合礼教,做正房大少更吃亏,但跟大少身边这么多年,他多少被影响,看人多半都先看品行。 这女子的品行看着还可以,毕竟还没有深入了解,而且性格也挺舒服,沉静淡雅。 突然听到那带着痞气的熟悉声音由远及近响起,不由动作一顿,抬头看向走来的卓二少,手扯了下旁边女子的袖子,随后站起来,笑道,“二少爷眼光独到,这小子确实是小的家远房亲戚呢,小的看他可怜便想帮着谋个差事,所幸大少爷也允诺了,便先带在身边学着。” 卓府是大家族,里边的差事大多都可以说是肥差,而且卓家礼教规格等并没有那么严格滴水不漏,这拉亲带故的帮忙把自己人安置进来,只要通过上边主子的同意,也没什么不可以的,作为大少的贴身小厮,未来家主的贴身管家,卓云完全有这个权利。 杨忻玥也站了起来,微微垂着头,规规矩矩的朝卓逸然点点头,道了声二少爷。 卓逸然撇了撇嘴,吊儿郎当的朝杨忻玥走了半圈,视线上下撩了一遍,看他低着头,便道,“抬起头来。” 杨忻玥眼眸闪过一丝隐晦的光,慢慢抬起头。 看到这相貌清秀面色蜡黄的少年,卓逸然眯起眼睛,慢慢凑上前打量,伾伾道,“皮肤蜡黄,养一养应该能变得水灵,这五官倒还不错,养好了应该还不错。”随后端详了一笑,疑惑的摸摸下颚道,“嘶,怎么看着有点熟眼,本少爷是不是见过你。” 杨忻玥的容貌并未真正易容,她还不会这项技术,卓凛然也不会,便只是简单的在脸上小小改变一下,肤色弄得蜡黄一些,眉毛画得浓密锐利,嘴唇的颜色也弄得比较淡,加上她自身懂得收敛气息,让自己不知不觉的掩藏起来,低调没有存在感,所以显得更加平凡,像卓二少这样没事找事的无聊人士这样盯着的还没有。 杨忻玥心里一紧,手指微微动。 马车中便传来卓凛然漠然低沉的声音,“卓云?” 这一声顿时转移了卓逸然的注意力,下意识抬眼看马车,卓云却一个激灵,随机应变,立刻朝杨忻玥道,“哎呀,看我,差点忘了,快快,把这茶具端进去,让大少爷久等了。” 杨忻玥点点头,蹲下沈端起刚刚洗好的茶具,垂头朝皱眉的卓逸然颔首便转身走向马车。 卓逸然眯起眼睛,看着她的背影,挑眉道,“不先泡茶?” “呵呵,大少爷友人赠了名茶,不适在起风的地方泡,所以已经在马车中准备好了。”卓云笑着解释道。 卓逸然挑眉,嗤笑道,“哦?那本少爷还真是好奇,不知可有幸一睹一品呢。”说着还要走向马车。 卓云心一紧,刚刚的借口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哪有什么泡茶,被二少爷看到的话,岂不是让他怀疑更甚。 可马车里边没有出声,卓云也拿不定主意大少是让不让。 但思索间,卓逸然已经快步走过去,直接推开马车紧闭的门,不由淡淡奇异茶香从中透出,萦绕鼻尖,抬头看去,便见车中,刚刚的小斯半跪坐在案前,正垂头认真的煮茶沏茶,动作行云流水沉静淡然,让人看着不觉的被那动作吸引,便也没多注意到茶具或者茶本身。 ------------ 第六十八章 全国搜查 “哟,大哥还真会享受啊。”卓逸然扬眉痞痞怪声怪调的说着,脚下一用力便跨上马车,直接就进入车中,甩了下衣摆直接席地坐下,目光却放在正在泡茶的杨忻玥身上,眼中带着几分兴味的打量。 到不是他真对杨忻玥多感兴趣或者杨忻玥多奇怪多出彩惹起他注意,完全就因为他一般都对卓逸然身边的人比较关注。 卓凛然看也没看他一眼,依然垂头翻看手中的书,仿佛这个人完全不存在一般,卓家可没有什么兄友弟恭,卓家子弟都是靠实力和手段走到人前,得到权力,卓逸然靠着老祖宗的宠爱为非作歹也是一种手段。 而且这家伙本也不是平庸无能之辈。 卓凛然把人当无物,杨忻玥自然不能同他一般,为卓凛然准备了茶水,便也为卓逸然准备,“二少爷,请。” 卓逸然挑眉看着扶到面前的清茶,邪气的勾起个弧度,抬手接过茶杯,轻轻吹了吹,随后一口饮下,漫不经心的把玩茶杯,咂咂嘴,似笑非笑的转头看向垂眸品茶看书的卓凛然道,“难怪大哥看上眼了,倒是个个有潜力的宝贝,大哥身边已经有卓云这个八面玲珑的了,不如割爱,把这个给我如何。” 卓凛然终于抬眼看了看他,没说话,转看向垂头一脸平淡从容的杨忻玥道,“去帮卓云准备午饭。” 杨忻玥闻言,颔首起身,又朝卓逸然礼貌的点头,便退出去。 卓云一边做着手边的事情,眼睛一边不时的往车瞄,在看到杨忻玥下来,连忙就放下手中的东西,下意识起身要朝她走去,又觉得自己这样的举动太过刻意,便又继续若无其事的做事,知道杨忻玥走到他旁边传了大少爷的话他才松了口气。 没一会,马车中卓逸然也下来,只是脸色明显很不好,似乎挺憋气的,用力的甩了衣摆,看到这里转头看来的两人,冷冷哼了一声,便到不远处树下已经铺好的布上坐下,随手就拿起旁边的糕点丢进嘴里。 用过午饭,众人又休息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便再次启辰,赶在天黑之前,总算到了下个城池。 而这几天的皇宫中却是阴风阵阵,气氛紧绷,空气中都隐约带着几分肃杀意味,让人不觉人心惶惶。 特别是最近早朝的时候,百官每天都无不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惹了上边的心情不佳的帝王,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捉拿此刻让众人都摸不清头尾,这刺客出现得突然,按上边的话便是忻贵妃为救圣驾以身挡剑被刺客所伤,皇帝为红颜一怒,誓要抓到刺客,可偏偏王城几乎都掀起来了,却依然没抓到人。 商殷离最近心情却是糟糕得很,从没有过的糟糕。 能想到的可能和办法都用过了,王城也进行了各种搜查,几乎可以说快掘地三尺了,但偏偏那三个人便好像直接从人间消失一般,毫无踪迹,他实在又低估了那女人的能力了。 雪妃最近也不好过,原以为凭自己的长袖善舞左右逢源,利用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一契机,又趁虚而入便能得到皇帝关注,但关注是关注了,却不好受,她的存在完全就是在提醒皇帝这次的事情,提醒他的失败,提醒杨忻玥的离开,但偏偏他太过好面子,只能继续让雪妃扮演杨忻玥。 原本她扮演杨忻玥,便应该住到商殷离特意为其建造的忻玥宫,但那地方是商殷离为杨忻玥所建,自然不会允许她入住,便一直留在杨忻玥之前住的偏殿中,成了一直彻彻底底的笼中鸟,每天只能在房中,不能出房门一步,所见的人也必须是皇帝安排的那一两个,几乎成了囚犯,而皇帝自那天之后,也不曾再踏入此地,即便她再能隐忍,也快被关疯了。 “还没找到踪迹?”御书房中,安静得可说针落可听,跪在下边的几位统领额头上不觉的凝聚了细密的汗水,盯着上边帝王的压迫力头皮发麻,心中也有些忐忑。 商殷离面无表情的垂眸扫着下边的几个人,轻飘飘的一句话,让众人觉得好似被冰冻一般。 陈林垂着头站在一边,余光也不觉的瞄了那几个统领,心里也有些不赞同,这次出动那么多人,王城几乎翻过来,却都找不到,若一个人的话还说能藏,可那是两个女子还带着个小孩,就算他们展翅能飞,也不可能半点都没有发现,在他的认知中,杨忻玥就是个已经被废了根骨的普通人,碧绮更是真正的普通人,六皇子虽有天赋,但毕竟现在还小,在这样滴水不露的搜查中,除非他们能遁地千里,不然不可能没有任何发现的。 御书房在商殷离问出那句话后,便沉默了许久,直到所有人几乎都僵硬如石,上边才有了动静。 商殷离淡淡抬头看着门外,目光微微眯,眼神悠远,好一会才道,“传朕密旨,全国搜查……” 王城既然已经找不到了,那么便只有一个可能,她们已经顺利出城了,不管她们到底如何出城,只要她们还在这个天下间,他便一定会找到,哪怕真的掘地三尺,都要把她给找出来,到时候他一定会折断她所有的羽翼,好好圈禁起来。 他发狠的想着,想着到时候如何惩罚折磨她。 “黎姐姐,你说她到底是怎么离开的,又是怎么躲藏的,皇上撒下那样的弥天大网竟然都找不到人。”陆筱筱半躺在贵妃榻上,手撑着下颚,一脸不解。 她并不知道杨忻玥竟然要离开,当得知杨忻玥偷偷离开的时候,也是惊讶了一番,虽她们也不喜这后宫,但也从没想过要自己逃离,一方面是因为太皇太后,一方面是因为家还在这里,走得了和尚走不了庙。更甚者,逃又能逃到哪去,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是想出这王城都难,杨忻玥到底是怎么躲过的,就连陈钰黎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 ------------ 第六十九章 幡然醒悟 陈钰黎动作微微顿,随后继续提笔作画,一边淡淡道,“你可以以后问她。” “哈?以后?那可不知道多久之后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遇到。”陆筱筱扯了扯头发,悠悠叹了口气,好不容易又遇到个顺眼的,还没开始培养感情就不见了,哎。 陈钰黎却只是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但心里明白得很,她们一定还会再见的。 当日太皇太后便已经明言让她们三人合作接受其手下产业,以杨忻玥的聪明,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突然就这样失踪,而且太皇太后那边也没有任何表示,显然杨忻玥要离开的事情太皇太后是知道,甚至很可能其中还有推波助澜,哪怕没有帮忙,但至少也是默许了。 她知道杨忻玥被太皇太后叫过去几次,两人之间或许是有什么协议也说不定,但太皇太后那时候既然做这样的安排,便表明不管现在如何,将来她们总还会在一起的。 不过她其实也是挺羡慕也,也挺佩服,羡慕杨忻玥可以毫无牵挂的离开,或许和家族断绝关系也不再是她的祸,而是服了,亦或许这才是杨忻玥的目的?而佩服的是她的胆量和能力,她自信若自己想要逃离皇宫的话,也有办法,却无法如她一般做得如此周密滴水不漏,连太皇太后最为赞许不已的皇上竟然也被悄无声息的摆了一道。 她突然有些期待将来的再遇和共事了。 屋中,玉制棋子落到玉盘之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太皇太后收回手,扫了一眼棋局,想了想又拿下黑子放入,一来一回倒是惬意。 宫女引着人已经走了进来,她却头抬也不抬。 商殷离挥退宫女,拱手行礼,“孙儿见过皇祖母,皇祖母万安。” 太皇太后收了棋子放入搂中,淡淡道,“比哀家预想中要早了些时候了,皇帝你越来越沉不住气。” 商殷离薄唇一抿。 “坐吧,先陪哀家下盘棋,我们祖孙两也许久没下过一次棋了,哀家还挺想念你以前学棋的时候,让哀家看看,这么多年,可有进步?”说着抬头看他,淡淡一笑。 “孙儿遵命。”商殷离皱了皱眉,还是应道,撩起衣摆在对面坐下。 一盘棋,很快就下完,一炷香都不到,而商殷离,没意外的惨败收场。 虽也从没赢过,但太皇太后看着对方这输得极为彻底的棋局,抬眼看了看他,无奈摇头,拿起茶盏抿了口,淡淡道,“心浮气躁,急功近利,便是这盘棋的写照,哀家记得教过你,万事不可轻浮急躁,理不清剪不断时,该另辟蹊径从旁抽丝剥茧,而不是一头埋入死磕。” “皇祖母,这次不一样。”商殷离皱着眉,动了动唇,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只说出这无奈的一句。 “有何不一样?”太皇太后站起身,走向旁边的鹦哥架,漫不经心的逗起鹦哥,一边道,“你会觉得不一样,是因为你自己已经方寸大乱了,知道帝王为何无亲,天家为何无亲,这并非真的说他们会如此,而是必须如此,就如你此刻,你的方寸大乱,无非是因为你动了情,扰乱了自己的心,正所谓当局者迷,你身处其中,却看不清。” 商殷离愣了下,下意识的想辩解,却发现无从说起,干脆继续沉默。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转身看他,“我教出来的孙子是怎么样的人,我自己很清楚,你足够优秀,你也足够有魅力,但这却不是你能抓住她心的优势,你在这场感情中最大的致命点,不是你的专横,而是你根本还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你连自己都不确定,又如何让她相信你,为你的感情所动?” 商殷离骤然抬头有些错愕,又有些不明白,眉心微微蹙着,摇头道,“皇祖母,孙儿不明白。”他很清楚自己所要,她要那个女人,他要她陪在身边,想和她一起,虽暂时无法确定是不是会一辈子,但至少现在他是很想的,未来的事情,谁又说得准。 “离儿,男人和女人终究不同,女人不管多么强大,站得多么高,多么坚强自立,她依旧希望有人来爱,有人能为其撑起一片天地,而这爱,却必须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女人天生就缺乏安全感,你无法明确给她传达出这种安全感,在这不安的因素中,即便她留下,却还是不长久,而且,你或许是真的动了情,但你却不知道这情之深处,有多真,在她看来,你的情朦胧不清,看不到未来,你该乘此机会好好想想,你的心,对这份感情有何看法,你真正要的到底是什么,而你又能为这份感情付出什么,愿不愿意做出什么牺牲?” “我……”商殷离皱着眉垂头看着棋盘,眼神闪烁不定,原本清楚明了的心却因为这番话而变得有些混乱,似乎也开始有些不确定起来。 “行了,你们之间的事情哀家不会插手,之前没有,以后也不会,路是你们自己去走的,你去好好想清楚吧,还有,哀家记得她的根骨已经被废了,如今只是普通人,不管她内力多么不普通,还是改变不了她身体普通的事实,但你却一直并未做任何改变,你可有想过,普通人的寿命多长,而你的寿命,又会多长,若这样下去,十年二十年甚至五十年之后,红颜已老,你却未变,你们当如何。” 商殷离僵住了,张了张嘴,似乎有些恍然,又似乎有些不明白。 他当时拒绝吴梓钦的提议,为她恢复根骨,让她能继续修炼,只是因为那时候她的本质灵魂带给他的震撼和不安,让他下意识的想除去她任何的助力,把她锁在身边,却未去想别的,或者说,他只看到现在,却从未认真想过未来,没有想过之间的任何因素。 他觉得自己一直在妥协,却原来并不是。 恍然记起当日吴梓钦那一句‘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的叹息,他记得那时候他回答得斩钉截铁,不会后悔,但现在想来,却是那么可笑。 ------------ 第七十章 恢复根骨 时间匆匆转眼而过,对于修者来说,这点时间或许只是闭上眼短暂的闭关便不痛不痒的流逝了,但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两年的时间却可以做很多事情。 竹楼之中,站在浴桶边的吴梓钦把最后一个瓶子中的液体倒入药浴中后,看着里边翻滚起的水泡,拍了拍手对着那边看着的女子道,“这是第七次了,泡过这次便可以开始,不过璃悦,我还是要先提醒你,你的情况特殊,这次我也没法做安全保证,你完全可以继续用循序渐进的办法,虽耗时间,但却也相对比较安全。” 吴梓钦无奈的做最后的劝说。 不加上两年前的皇宫之遇,当以再次相遇算其,他们已经相识一年了,这一年来的朝夕相处也足够他了解这个女人性子中的固执,有时候真让他哭笑不得。 原本一年前杨忻玥,现在的璃悦突然找上他是为商堂绪锤炼根骨的,而她,是半年前才开始根骨修复,原本若按照泡药浴,循序渐进慢慢潜移默化疗法,坚持两三年便可恢复,偏偏她却要选择风险大的方法,虽然时间比较短。 璃悦把目光从药浴上移开,看向一脸无奈的吴梓钦,淡然一笑摇头。 吴梓钦也早料到,这女人的固执不是那么容易能改变的,无奈摇头叹息,简单收拾下边朝门口走去,“一个时辰后我再来。”说着便关上门。 璃悦起身,脱了衣服,便迈进那滚烫的药浴中,仿佛能融化血肉般的热度,她却眼睛眨都不眨,仿佛没什么感觉,安稳在里边盘膝坐下后,便闭上眼睛。 一个时辰后,吴梓钦过来,璃悦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中心的蒲团处打坐,面色红润,看起来气色还算不错,听到声音,她睁开眼睛,见吴梓钦走过来,轻轻呼了口气,习惯的勾起嘴角到,“这次的感觉似乎有些不同。” “当然不同,这是最后一次,也是最重要最关键的一次,能使得你的经脉都活起来,可准备好了?” “嗯,开始吧。” 吴梓钦点头,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她,“这是复骨丹,所谓不破不立,服下后你的骨骼都会被从新打散再组合,过程会很痛苦,你真不再考虑?” 璃悦有些好笑的看着他,抬手接过瓶子,再苦的她都吃过,有何可俱,不过还是对吴梓钦的三番四次建议而感激感动,毕竟以他的性格会一直这样提醒,也是因为关心,“谢谢。”说着倒出丹药服下。 吴梓钦叹气摇头,事已至此,也不再劝说,见她闭上眼睛开始运行内息,便走到一边坐下,为她护法。 好一会后,听到旁边人的呼吸变得均匀起来,他睁开眼,余光朝她看去,丹药的药效已经开始,白皙的脸上还带着异样的红晕,全身都被汗水浸湿,黑发因为经常不挽发,只是松散的绑着加上被汗湿了,而贴在皮肉上,显得有些凌乱。 可她这样子,看起来却没有一丝的狼狈和邋遢,反而别有一番美感。 吴梓钦不免突然升起一股想要上前帮她把头发挽起,为她擦去额上汗水的冲动。 似乎觉得这种冲动有些怪异,他皱了皱眉,并没有细思,看已经陷入修炼中的她,不由失笑,这半年来,他已经充分见识到这个女人的意志力如何强韧,虽总劝说她,但也相信她一定能顺利度过。 骨骼噼噼啪啪的声音响了起来,如同树枝被折断的声音,听着头皮都有些发麻。 璃悦狠狠的咬紧牙根,额头上出现细密的汗水,全身微微颤抖,眉心紧紧的拧着,全身的骨骼好像全部被敲碎然后再组织起来一般。 虽然这些都是早有预料的,但现在看她这隐忍痛苦的样子,心里却有些发沉,异样的感觉让他眉心皱得更紧。 复骨丹的药效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痛苦就过去了,璃悦微微松了口气,然后拿出一颗早准备的淬骨丹服下,这只是提升下根骨。 这次药性没有那么强烈,但是依然也享受了一番错骨的痛楚,不等她缓口气,丹田中的气海已经快速的旋转起来,变得浓稠,已经有成丹的前兆。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控制着灵识,疯狂的抽取周围的灵气。 晶莹的水珠从鼻尖和下颚低落,紧闭的双眼,黑色的睫毛上也挂着水珠,尽管此刻脸色真的很苍白,却依然为她添了几分妩媚。 吴梓钦眼神不觉的有些不自然起来,抿了抿唇黑了脸,暗骂自己现在想什么乱七八糟,赶紧抛开那些奇怪思绪,定神继续小心关注她。 璃悦已经看到,丹田气海中,果然有一颗小点在慢慢的凝形,但奇怪的是,似乎有些不对劲,因为不止是腹部丹田,连胸口之处也热了起来,一个类似丹田气海的小漩涡也出现的胸口之处,其中一点小颗粒也慢慢成形滚动着,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看起来也像要结丹?璃悦惊骇不已,未知的变化让她精神有瞬间的分散。 脑中一阵刺痛,胸口闷了下,连忙再次凝聚精神力,已经容不得她多想什么了。 可事情注定因为这诡异的变化而不会顺利进行,胸口散出紫光,灼烧得她快不能呼吸,止不住的溢出一声闷哼,脸色也变得惨白,眉头重新拧了起来,那种痛苦甚至超过刚刚的淬骨之痛,那处气海中的小颗粒,竟然在排斥丹田的结丹现象。 吴梓钦心头一紧,看着她胸口散开的紫光,好似凝结成蛇一般朝着丹田处的灵气旋而去,似乎要吞噬那灵气漩,显然是被气漩给吸引了。 他面色微微一变,虽不知道到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这样的情况显然恨不对劲,也很糟糕,璃悦现在的状况有些危险,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变化。 他连忙起身,走到璃悦身后,双掌贴住她的后背,灵气灌入她体内,细细密密的缠绕住她胸口的那团紫光 ------------ 第七十一章 一体双丹 紫光好像因为这第三入侵者的强势而吸引了回来,转过来缠绕住那些灵气,不断的吞噬。 输入的灵气不断的被吞噬,好似喂入无底洞,石沉大海,这样入不敷出,也让吴梓钦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却不敢这个时候贸然撤回,不然之前所做的就是白做了,只能硬着头皮吸收四周灵气灌入。 因着他的帮忙拖住紫光的吞噬,璃悦虽然觉得胸口好像成了战场一般,被撕裂挤压得发痛,可是丹田中的气海却是安全了,中间的小颗粒已经便大了许多,而且胸口中的小颗粒在不断吸取吴梓钦的灵力后也开始旋转变化,慢慢圆润并增大起来,和丹田中的结丹一模一样。 吴梓钦看着那气漩,又看着璃悦越来越青白的脸色,眉头紧皱,从储物空间中拿出几个小瓶子,分别打开,一股股浓郁清新的丹香四溢。 他毫不犹豫的把灵丹送入她口中。 四颗丹药入口既化,药效立刻发挥作用,充盈的灵气在她体内穿行。 四颗丹药的加入,就好像为气海冲进了强效电力,刺激着气海,灵气疯狂的灌入,小珠子慢慢的变大,原本莹白如玉也渐渐脱落白皮,出现淡淡的金色。 胸口原本吞噬吴梓钦灵气的丹也脱落了褐色表皮,变成了淡紫色,似乎也被这股强大的灵气吸引了,又开始向下蔓延。 吴梓钦咬咬牙,加倍灌入灵气,并参入威压,困住紫丹,可是紫丹却好似无惧他的威压,他的缠绕也似乎惹怒了他,细密的紫气成丝线,竟然透过璃悦的后背,蔓延到他的手上,吸取他的灵气,使得他的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吴梓钦体内的灵气几乎已经被抽取大半,有些扛不住了,只能从储物空间中再拿出丹药,一小瓶十几颗聚灵丹直接倒入口中吞下,脸色才好了一些。 就在这时,璃悦的气海中突然发出一丝金芒,她睁开了眼眸,一双眼眸发着淡紫色的光芒,黄色的精神线缠绕上吴梓钦手上的紫线,却不是吞噬,而似乎要把紫线全部扯回来。 淡淡的金光闪过,紫色被包裹其中,接着璃悦闷哼一声,身子一软,人向后倒去。 “璃悦!”吴梓钦吃了一惊,连忙扶住她,看着她苍白的脸,手按在她胸口,快速的探查,在他发现她体内已经没有任何气息躁动,只是脱力,才松了口气,也觉得自己有些脱力。查看了下自己身体所剩不多的灵气,无奈苦笑。 再次睁开眼睛,眼前是熟悉的卧室,璃悦皱了皱眉,习惯性的伸手按按眉心,却才发现异常,低头一看,自己此刻竟然泡在药浴中。 脑中迷雾散开,清晰的回想起之前的种种,心头不觉一紧。 她快速的运转內息,查看一番,惊喜的发现丹田中有了一颗色泽略微黯淡的金丹,而胸口之处的妖丹也没发生什么事情也旋转着一颗淡紫色的紫丹,两颗内丹就像两个明明闹着脾气却又井水不犯河水的互不干涉,各自拼命的吸收周围的灵气,好似在比拼。 而更让她惊愕不已的是,金丹竟然已经进入金丹中期,紫丹也进入了后期,并且那紫丹上分明有妖气,那是妖丹,妖丹之上附有紫罗兰的吞噬之力,难道这颗妖丹的出现会是因为她灵魂本身带来的,可是……双丹,一体双丹,未免太过奇异了? 门突然被推开,下意识转头看去,便见一如既往一身白袍的吴梓钦端着托盘走了进来,见她醒着,似乎也不惊讶,只是淡淡问道,“感觉如何?” 或许是他的神情和语气都太过平淡自然,以至于璃悦就算此时未着丝缕,酥肩半露在某人视线内,也没办法尴尬起来。 她有些哭笑不得,“很好,我昏睡了多久?” “正好半月,十五天。内丹都已经巩固下来,再泡一天便可以了。”吴梓钦放下托盘,拿起一个瓶子到浴桶边,把药水倒入浴桶中,神色极为平淡,半点没有不自然。 璃悦都有些佩服了,但事实上她不知道,吴梓钦是不自然得眼珠都僵硬着不敢乱撇。 “抱歉,给你造成麻烦了。”那时候自己身体中的危机如何凶险她可是很清楚,若没有这个人冒险相救,恐怕她现在早就香消玉殒了,细数下来,她欠他的人情似乎越来越多了…… “先别高兴太早,虽然金丹稳固,但你也明白你自己现在身体的异常,一体双丹,从古到今从未记载过,也不知是福是祸,但端看这次突破,两丹相争相克便知道,大概比较贴后一个。我已经把事情告知师尊,师尊回了信,希望我带你回去让他看看,你觉得如何?” 璃悦愣了愣,随后笑了起来,眼中满是感激和感慨,“谢谢,不过我需要两天安排一下。” 看着她的笑容,吴梓钦难得的愣了愣,心脏瞬间好像被什么轻轻敲了一下,不痛,但有点痒,耳尖不觉有些泛热,他点了点头,“嗯,那我先去回信。”说着便转身走到桌边,托盘上还放着一些衣物,就算不说,璃悦也明白,所以他便拿了瓶子直接出门。 璃悦并未发觉什么,只是想到现在自身的麻烦,不由捏了捏眉心,本以为解决根骨问题就可以了,没想却是越来越麻烦,希望不要出什么坏事才好。 不过虽然现在一体双丹有些奇怪,但她却也感觉到体内那不同之前的充盈灵气,让整个人都舒爽起来,而且,也不知为何,她对胸口处的紫丹,总有莫名的亲切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紫丹的属性。 紫罗兰,她死前知道的那个秘密,她那时候一出生便能化为人形,而且奇怪的是化为人形后便再无法化为妖形,周围的人都安慰她说可能是天赋情况不同,现在才明白,恐怕那时候是娘动的手脚,若她真的化了原型,起步暴露了。 她是白皇的血脉,自然便是传承了父亲的紫罗兰,这紫丹给她的亲切感,却也不知是因为亲人的感觉,还是因为睹物思人,响起殇卿睿了,但总的来说,她还是比较喜欢这颗内丹,若是未来必须除去哪一颗的话,她宁愿除去金丹。 ------------ 第七十二章 白皇穆白 便在此时,某个落后乡村的一件简陋的茅草屋中,一个须发灰白的老者烧水的动作突然一顿,手下意识一松,水瓢便掉入大锅中,他却毫不在意,而是有些失神又差异的呆立着,手微微颤了颤,慢慢的放到胸口上。 有些干裂的嘴唇动了动,眼中带着微微的湿润和喜意,其间还带着些许不安。 好一会,老者叹了口气,继续烧水,等水开了,便端着水,拿着毛巾,离开厨房,到另一个房间。 放置简单显得有些窄小的房间,使得那边算是屋中摆放最大物件的木板床显得突兀,而此刻床上躺着一个女子。 女子身上盖着简陋的棉被,最为惹人注目的或许是那一头极为与众不同的银发,一身黑衣绣纹,面容雍容秀丽,却带着几分不健康的苍白,呼吸极为均匀,好似完全进入熟睡一般,就算老者在屋中的动静有些大,她都没受到半分影响。 老者看着床上的女子,本沧桑淡漠的眼眸却满含了温柔,拿了用热水浸过的热毛巾,走到床边坐下,拉开棉被,小心翼翼的为床上的女子擦拭脸颊和四肢,眼底浅浅的温柔流淌着,宛如在对待比生命还重要的珍宝。 擦拭完后,老者收拾了东西,回到屋中,又坐在床边,苍老的手轻轻抚着女子的脸,沉默许久后,口中才溢出一声叹息,“葵辛,我刚刚感觉到我们女儿身上的妖丹封印被解开了,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她现在如何了,唉,你快点醒来吧,你已经睡了好几个月了,也该睡够了,我们这么多年没见,难道你不想和我说说话么。” 若殇卿睿在此,一定会觉得惊愕不已,即便老者容貌有了天差地别的变化,但从气息上感觉,他还是能立刻认出,这便是他寻找了十几年的义父,也是妖界前任妖皇,白皇殇穆白。 紫葵辛和殇穆白,两人本是青梅竹马,也是相爱的伴侣,奈何紫葵辛被命定为紫貂族的下任族长,不能成为妖后,除非她能培养出足够优秀的族人来继承族长之位。 原本两人便一直抱着希望等着,正好紫葵辛怀孕了,而且还是女孩,即便她是殇穆白的血脉,是紫罗兰花妖,但两人还是决定把她培养成紫貂族族长。 却不想紫葵辛修炼出了问题,影响到了还在肚子中的孩子,最后更演变成差点一尸两命。 殇穆白为了救她们母女,便献出了自己的内丹,封印在孩子身体中。 而失去妖丹的妖却不能呆在妖界,直到再次凝聚出妖丹,但是殇穆白已经是妖皇,失去妖丹的妖皇,一旦被传出去,一定会造成动乱。 为了不让她们母女受到伤害和影响,殇穆白在短暂的时间内扶持殇卿睿成为妖皇后,便悄无声息的离开。 而当年,知道妖皇失去妖丹的事情,殇卿睿也是其一,只是知道的并不明确,所以他一直误会是紫葵辛背叛义父,夺了他的内丹,一直想着报复,奈何当年为了义父在外能安心修炼,他违心答应了义父照顾好他们母女两。 那些年来,殇卿睿却从没放弃过要报复紫葵辛的念头,甚至开始接近还是小孩的紫璃悦,也动了几分利用和报复,却不想最后却爱上了紫璃悦。 也因为珍惜那段感情,不想让紫璃悦陷入两难中,他才在后来慢慢淡了报复的心思。 这也是当日白皇灵珠被毁,殇卿睿为何如此失去理智的原因,却不想,便是这缘由,导致了后来的悲剧。 殇穆白对妖界发生的事情并不知道,这十几年来他一直隐居在人界中,找了个地方修炼者,或许是因为心中迫切的想见到妻女,一家团聚,他几乎拼了老命修炼,这十几年也取得了不错的效果,原本他已经差不多要凝聚内丹了,但却不知为何妖界中的灵珠碎了,他也受到重伤。 之后不等他细想,便看到了突然出现在他住处昏迷不醒的紫葵辛。 他心中虽不安急切,不明白妖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无奈紫葵辛一直昏迷不醒,他也不能去妖界,便只能这样等着。 紫璃悦当年在肚子中受到了影响导致魂魄不稳,作为父亲,殇穆白的内丹为她暂时巩固了灵魂,却也因为紫璃悦体内另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和内丹起了排斥,他当年才不得不把那不稳定的一魂一魄随同那奇怪的力量一起封印在内丹中。 这也就是当年紫璃悦转世投胎时明明带了记忆和本身的异能却最后失去前世的记忆和异能的原因。 但也该说因祸得福,若非如此,当日她可能便真的魂飞魄散了,危及时刻是那内丹吸走了她的灵魂,救了她,借着但是被破开的空间,一起到了人界,正好夺了奄奄一息的杨忻玥的舍,也因此内丹的封印受到损害,让紫璃悦恢复了前世的记忆和异能。 这次吴梓钦帮她修复根骨脱胎换骨,却意外中彻底毁了内丹上的封印,才会让内丹分解被吸收,让她重新凝聚出原来的妖丹。 璃悦向吴梓钦讨了两天的时间,其实也不用做什么安排,只是简单的交代了丹堂和灵玉阁的一些事情而已,又约了卓凛然说明原因,算是打声招呼给个交代,至于商堂绪,自从由吴梓钦帮忙脱胎换骨后,近年来多半时间也在圣医谷,璃悦见他似乎挺喜欢呆在圣医谷,便由着他,这次倒也好乘机去看看。 “要多久?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卓凛然闻言,眉头下意识一皱,沉声问道。目光却暗暗打量她,也感觉出她身体的异常,不由眼底深处多了些许担忧。 “这个我也暂时不知,但应该不会太久,这里可能就又要劳烦你了。”璃悦笑了笑,自从逃离了皇宫,这两年来,要细数下来,她欠得最多的应该是卓凛然。 当年卓凛然不止助她脱离的皇宫,帮着安居在卓城,又帮着建立了丹堂和灵玉阁,虽说是合作,但当年他会和一无所有的她合作,她明白,他只是想帮她。 她也曾怀疑过卓凛然的动机和目的,但后来的相处,总每每会让她觉得去怀疑这个男人心怀不轨是一总罪恶和忘恩负义,到后来,便也不去多想,走一步算一步,反正这些人情债,她都会尽量还清。 ------------ 第七十三章 潋滟逃离 如今丹堂和灵玉阁也终于算走上正轨,越来越好,未来所取得的好处,也多少算补还了些人情。 卓凛然面容严肃,轻轻颔首,沉声道,“放心,还有,自己小心点。”声音沉稳有力,让人不觉信赖。 “我知道,谢谢。”璃悦失笑,看着这个严肃认真不苟言笑的男人,看似冷漠无情,却是面冷心热,品性如同他的名字,凛然坦荡,让她疏离不起来。 和与吴梓钦自然相处不同,卓凛然的沉稳严谨,会让她,或是大部分接触他的人不觉产生信任感和依赖,在他身上,有一种让人不觉安心的安全感。 两人也并未聊太久,她们的相处模式便是如此,这两年来虽然同城,而且还有不少联系合作,但其实见面的机会也不多,就算偶尔见面相处,多半也谈公事,偶尔话点家常,都不是喜欢说话的人,但他们的相处,却极为融洽,并没有因此而陌生,反而越来越默契,相处越自然。 回到家里,吴梓钦已经准备好等候着,马车也停在门口,没一会,两人相继上了马车,便慢悠悠的赶往圣医谷。 而此时的妖界中,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陛下,恶妖窟的结界已经及时修补完,但还是有不少恶妖乘机逃了出来,有两个被当场击杀,但剩下还有几个逃离了,其中似乎有莫狂。”大长老眉心微蹙,满眼忧心忡忡,声音中满含担忧。 恶妖窟,妖界中的罪恶之地,里边关押着那些十恶不赦的妖,而莫狂,可以说是恶妖窟中的领头老大,行事乖张,实力强横,最主要是他还对紫罗兰皇族心怀恶念,此次他逃走,怕又会对妖界造成影响。 殇卿睿微抿着唇,沉吟了下,漠然道,“可有查清原因?” “尚未查清,不过初步估计,可能是这些年来结界力量消耗了,让那些恶妖趁虚而入给破坏了。” 殇卿睿点头,“兹事体大,不可有任何纰漏,结界那边便还请大长老多费些力,务必滴水不漏,并寻找出此事的真正原因。” 大长老拱手允诺。 殇卿睿又看向旁人道,“柳清。” “臣在。”柳清单膝跪下,垂首沉声应道。 “你速安排人清点名册,查出此次逃离的分别是谁,另外,立刻调派妖兵妖将,封锁各城,缉拿恶妖,把此事也通告下去,警示妖界之众,让其配合。” “臣领命。” 柳清做事一向极有效率,很快便递交出了名单,只是一向面瘫的脸色难得有了明显的情绪,阴沉中带着些许的煞气。 逃离的恶妖有七个,击杀了两个,剩下五个,除了莫狂外,其中也有一个实力比较强横的,剩下三个道是不足为惧,但其中有个恶妖,却夺了他全部注意力。 牡丹花妖,潋滟。 这个名字,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是他亲自把她废掉,丢入恶妖窟,受尽各种折磨,他恨不得杀了她,但杀了她还便宜她,本是想让她一辈子在恶妖窟中备受折磨,却不想竟然被逃了。 但殇卿睿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也是有一小段时间的沉默,之后便更坚定了要找到他们的决定,甚至下了死命令,这次捉拿,就地处决。 某处妖城中,几团黑雾飞过,然后落在一个小林中,落了地,黑雾便躲进旁边的树木中,东躲西藏的躲避追击。 等危机一过,才从树中出现,化为人形。 其中一个魁梧大汉模样,绿发绿须的粗矿男人吊着眼睛,狠狠的吐了口唾沫,“呸,什么玩意,等爷爷找到机会,一定好好的再来会会。老大,我们现在怎么办?” 被叫老大的红发男子身形看起来极为瘦弱的感觉,皮肤泛着几乎透明的白,看起来更有几分病态的虚弱,但那一双向两边斜起的眼眸中却带着阴戾,透着几分诡异,银灰色的眼瞳若仔细盯着,总让人觉得透不过气来,更让被看到的觉得呼吸不匀,背脊发凉,如被禁锢进白茫茫的迷雾中。 这便是大长老忌惮不已的莫狂。 丹顶鹤妖莫狂,却是妖不同其名,可说,在妖界,他的狂已可称第一妖,恶妖窟中的恶妖之首,力量强横,心术不正,没有野心,却有变态的破坏偏执极端心理,他和皇族甚至整个妖界作对完全没有原因,只因为自己想而已,都说他投生错了,他不应该在妖界,而该在魔界。 莫狂没有回答他,而是阴戾这双眼看向旁边看起来脸色很不好,是真的虚弱的红衣女子。 潋滟见他看来,面色更青灰几分,连忙道,“这里距离牡丹族还有不小的距离,我们必须先饶过紫貂族,只要进入牡丹族,就能找到出口,不过……紫貂族现在有皇族护着,我怕……”潋滟越说越迟疑。 “怕个鸟!只要挡住爷爷的去路,管他是皇族还是天皇老子都照砍不误,老猪我都许久没尝过新过鲜了,那紫貂细皮嫩肉的,尝起来应该口感不错,若他们不识相的话,就全吃了。”另一个卷曲一头棕发,头顶光秃大腹便便的肥硕男人恶声恶气的说着。 潋滟下意识好似因为害怕对方的暴虐而缩了缩,微微垂着头不敢吱声,但垂下的眼眸,却带着几分得逞的恶意和幸灾乐祸,眼底深处,是深不可测的怨恨。 这两年里所受的哭,牡丹族的覆灭,亲人的惨死,这一桩桩一件件,她潋滟发誓,一定会从哪些害她的人身上十倍讨回,特别是殇卿睿,你既如此无情,那便别怪我心狠,至于紫璃悦,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她也不会落下她,别以为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还有她的儿子,还有她珍视的紫貂族,这些,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报复,开始了,殇卿睿,我要你为你的无情后悔,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莫狂垂眸看了一眼低垂着头一副战战兢兢,看起来我见犹怜的潋滟,微微眯起了眼睛,阴声阴气道,“你最好没刷耍什么花样……”后边的话,不用说也能猜出来,冷哼一声,便带头转道穿过林子,朝紫貂族走去。 潋滟身子一抖,一副绝对不敢的模样,也赶紧亦步亦趋的跟着走,旁边的男人却凑过来把她揽进怀里安慰几句,双手却**的四处揉捏,一边发出打趣的淫秽笑声,另外的恶妖也跟着笑,一双眼睛色眯眯的盯着潋滟看,若不是现在要赶路,他们还真想在这里先享受一下再走。 潋滟温声笑语的陪着他们调笑,眼底的怨恨和厌恶却越发浓烈,只有走在最前边的莫狂好像和他们隔开了世界一般。 ------------ 第七十四章 貂族之祸 “姐姐,怎么办,莫莫怎么突然哭得这么厉害,再这样哭下去会哭坏的。”粉衣女子一边努力哄着怀中哭得撕心裂肺声音嘶哑的小还,急得都快跟着一起哭了。 旁边的几个女子也是一脸焦急,七嘴八舌的询问着,使出浑身解数的想都小孩开心,但小孩却越哭越厉害,明明刚刚还玩得高兴,这突然的哭得毫无征兆,而且还哭得那么厉害,小殿下现在才一岁半,这么哭可是很伤身体的。 被问的看起来稍长也比较稳重的女子也皱着眉,眼中疑惑中又带担忧和丝丝无措,心疼的抱过嗓子都快哑,不断咳嗽的小家伙,起身道,“有些不对劲,我把他送回王宫去,妖皇或许有办法。” “不好了,大姐,外边,外边……”女子话才说完,才走两步,外边便磕磕碰碰的冲进来一个女子。 女子脸色惨白,浑身带血,整个人几乎随时都会摔倒下去,身上有两处很是狰狞的伤口。 几人看得心中一紧,连忙七嘴八舌询问。 女子连忙把还在哭的小家伙递给旁边的人,立刻上前搀扶住那女子,一边急救检查伤口一边问道,“怎么回事?” 紫貂族祭台西边,原本欣欣向荣的景象,此刻却令人触目惊心,满地浓稠的血液几乎让原来的地面看不出颜色,四处都是四散的肢体或者衣物,有的一些被打回原形的小貂更被开膛破肚,惨死血泊中。 几人看得脸色惨白,接着便恨意伴随怒火直冲九霄,睚眦欲裂,全红了眼睛。 来报信的女子根本没来得及说玩发生什么事情便晕倒,她们也没有想到会这样。 紫貂族作为喜爱和平的一族,向来并无与哪一族结仇,又因为妖后的原因有了皇族的庇护,不说上门找事,就算平时遇着也没什么妖敢直接针对,如今却发生了如此血腥的一幕。 “四妹,带莫莫回去,还有,立刻去告知长老们,小五,马上去王宫,把这件事告知陛下。”为首女子当机立断做决定,紫貂族有所凭仗谁都知道,这会却敢上门杀戮,对方绝对不会是无知者,显然是有备而来,更有所依仗,不惧皇族。 想到不久前从王宫传出来的消息,她便觉浑身冰凉。 可她的这吩咐还是晚了,黑雾如飓风般突兀出现。 几个女子面色一凛,立刻祭出兵器,警惕的摆出阵仗蓄势待发。 黑雾消失,血泊中多出了五个人形妖者,但看到他们时,为首女子心狠狠一沉,而同样想到的,也面色惨白死灰起来,是恶妖,而且还是妖界中最为邪恶的恶妖。 “啧,怎么才这点人,貂族难道已经快绝迹了吗,还是都果然如身体一般胆小如鼠不敢出来了,那么一丁点都还不够爷爷几口的。”粗犷的声音震天响,敲进每个紫貂妖心中,如同雷击般,让她们头皮发麻,血液倒流,但随之,便是冲天狂怒。 他们,就是屠杀了自己族人的罪魁祸首,定不能放过。 但她们此刻更担心的却是小家伙,主要是小家伙哭得太出众了,想忽略都不行,这几个恶妖,其中还有莫狂,她们几个小妖根本不够人家一个妖术,若小殿下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们就算死一百次都无法赎罪,小殿下是妖后留下唯一的儿子,唯一的血脉,她们绝对不能让他出事。 而在这紧绷的气氛中,一个阴柔娇媚的声音突兀响起,“大人,那孩子便是现在妖皇殇卿睿唯一的儿子,抓住他,何惧妖皇的威逼。” 潋滟在看到那孩子时候,心便止不住的颤抖,若不是狠狠忍住了,怕表面也要藏不住兴奋,对,就是兴奋,她恨不得仰天狂笑,上天果然是有眼呐,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紫璃悦的儿子竟然会在紫貂族中,他还以为以殇卿睿那宝贝劲,肯定会把这小野种死死保护在王宫中呢。 原本还想着怎么才能动这个孩子,现在简直就是送上门来,她迫不及待的想看到殇卿睿在知道他儿子落入她手中,甚至被虐杀后的表情,只要一想想,就让她兴奋得想笑。 她的一句话,顿时让几个恶妖把注意力都放到了那哭泣的小家伙神色,眼中都射出诡异的幽光。 紫貂几位脸色更难看,全身血液几乎逆流,为首女子朝抱着小莫黎的女子低吼了声走,便率先朝几个双眼冒出火热狼光的恶妖冲过去,其她几个也很快知道女子的打算,便也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只希望能拖得了一点时间,为小殿下争到一点生机。 可惜她们的力量无疑是鸡蛋碰石头。 莫狂几乎看都没看她们一眼,只是抬起手,展现出现的黑雾化藤朝抱着小孩逃走的女子袭击而去,一根黑雾直接从后背穿过女子的心脏,一根直接卷去那小婴儿。 殇卿睿把小莫黎暂时送到紫貂族来,完全是因为思念爱人而经常来此缅怀,更为让小家伙感受记住自己的母亲而让他多接触自己母亲曾经生活的地方,他完全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四妹!” “小殿下!” 冲去的几个女子听到惨叫,动作都是一顿,回头一看,顿时呼吸都破碎了。 可恶妖们对于她们,可没有任何怜悯慈悲之心,其中一恶妖已经率先出手,手臂伸长,五爪张开,直接穿透其中一个女子的腹部,再收回,一颗蓝色的内丹便出现在他手中,随意张口把内丹当成糖豆一般丢进口中,还一副不满的样子。 而被她夺走内丹的女子,立刻死亡,倒下后便变回原形。 小莫黎已经落到莫狂的手中,被他提着后背衣服掉在空中,却反而不再如之前那般哭,而是奇怪的乖巧和安静,被吊在半空手脚也不扑腾,被莫狂提到面前,圆溜溜紫色的眼眸也是盯着他。 莫狂看着那象征性的紫色眼眸,银灰色的眼眸沉了几分,眯起眼睛,盯着这个小娃娃,面上情绪不变,心中却已经在思考怎么处置这个小鬼。 而潋滟看着被莫狂粗鲁抓着的小野种,手不觉的扯着袖子,眼中满是隐忍压抑和希冀,恨不得莫狂直接把小孩杀了,却又不希望莫狂杀,她更想自己动手。 ------------ 第七十五章 母子连心 “大人,要不这小野……家伙给我抱着吧,小孩闹腾,别让他烦到您了。”潋滟忍不住上前,眼睛死死的盯着被莫狂提着却相当安静乖巧正和他对视的小孩,心中不断翻滚浪涛,指甲几乎陷入肉中。 莫狂闻言,皱了皱眉侧眸扫了他一眼,随后又看看这一脸无知乖巧的小孩,确实有些不耐烦,也不回应,只是随手就把小孩往她身上丢。 潋滟眼睛一亮,下意识赶紧伸手接,却接不到任何东西,再看,原本被提着在半空晃荡的小孩似乎知道自己要被扔,那一双小胖手竟然不知什么时候抱住了莫狂的手腕,紧紧的抓着他的袖子,等着圆溜溜的紫眸好奇的继续盯着,双脚扑腾的似乎也要攀上他的手臂。 莫狂不由皱眉,对于小家伙萌死人的表情动作视而不见,不耐的甩甩手,小家伙却如树袋熊般攀得更上,还以为莫狂在和他玩,咔咔的咧着嘴笑。 看着小家伙的笑容和脆生生的笑声,莫狂微微一愣,随后盯着小孩,开始觉得有些兴趣了,该说这孩子是太无知还是太大胆。 潋滟咬咬唇,忍不住走上前,佯装要帮忙帮伸手想上前去抱小孩,只是她的手才贴上小孩的衣服,小莫黎顿时消了笑容,张嘴哇哇大哭起来,哭得惊天动地好不伤心,把那边缠斗的都给惊了下。 这一惊,让为首领头的女子堪堪躲过致命一击,而她转头看着小莫黎,眼中也是浓浓的绝望,侧眸看着地上的一句句残破尸体,她面如死灰。 见小孩哭了,莫狂刚刚起的兴趣瞬间消失,眼神更加不耐,直接把小孩塞给潋滟,用力扒下小孩的手。 而便在这时候,几道银光冲来,其中一道朝已经命悬一线的女子而去,剩下的各自朝其他恶妖,只有三道朝莫狂而来,或者说,是朝小莫黎而来。 官道之上,马车车轮轱辘转着,璃悦随吴梓钦离开卓城已有两天,差不多再走三天便能到圣医谷,两人也不急,一路走走停停,没有多赶。 在没有什么电子产品消遣的古代,长时间的赶路明显是极为乏味的,但有些人却总能找出解决之法,就如两人。 对璃悦来说,吴梓钦无疑是极为博学的,特别是针对修炼之上,有他的帮忙引导,至少能少走许多弯路,以前在妖界的时候,她虽了解的东西也不少,但那时候却大多都只了解关于妖的,吴梓钦在她看来,还真如移动的百科全书,还是最有用的哪一种。 而对吴梓钦来说,璃悦的某些独特见解,也是他极为需要的,两人几乎安静下来多半就是研究。 此刻,璃悦便是根据吴梓钦所说的,正研究着对体内双丹上的不同力量进行控制。 吴梓钦盘膝坐在一旁,正拿着笔在宣纸上写写画画,突然听到一声闷哼,回神转头,便见璃悦手捂着胸口,面色苍白,眼神中似乎还带着些许的愣怔,随后便是不安和惊疑不定。 “怎么了?”他下意识皱眉,连忙伸手要去抓她的手腕看看,以为她是修炼出了问题。 璃悦只是朝他摇头,放下捂着胸口的手,只是那只手却依然带着微微的颤抖,连她自己也有些无法控制,刚刚那突然的心悸,让她脑袋还处于混沌中,那种感觉,很像某种预警或者暗示,她却判断不出来,但心中的不安却不断的扩大开来,让她有些坐立不安心神不定。 吴梓钦收回手,看着她惊疑不定明显透着几分不安的神情,还是说道,“不管什么事,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说下,也好让我在某些突发事情的时候能及时应对。” 璃悦慢慢回神,压抑下心中的不安,再次朝他摇头,随后伸手用力按了按太阳穴。 她自己的直觉有多强多准,没有人比她了解,这种心悸的预警,一定不是空穴来风,不是即将有什么危机要发生,就是她重要的人可能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商堂绪,但想到那小家伙现在在圣医谷,又会有什么危险呢,接着再把自己看重的人一个个在脑海中罗列出来,还让她牵挂着,无疑就是不知道失踪到何处的母亲,还有殇卿睿和儿子,另外便是貂族了。 迷雾般的不安萦绕在心头,想证实都没办法,以至于让璃悦接下来的路程都显得恍恍惚惚。 吴梓钦心中有些担心,修炼者最忌产生负面的执念从而出现心魔,就算心神不一也有危险,但这女人的性子着实也让他无奈,她若打算不说的话,任你怎么问都没用,也只能跟着沉默,并采取紧迫盯人的模式。 他却犹不自知,自己何时对一个人如此挂怀过,哪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同门一起修炼的师兄弟,他都没有得到过他如此多的关心。 ------------ 第七十六章 千钧一发 莫狂是妖界恶妖之首,不止因他的秉性手段,还因为他强横的力量,但在恶妖窟的恶妖们,进去的,就算力量没有被废掉,也多少会降一半,就如莫狂,有大半的力量被封印开来。 若非如此,他也不需要如此偷偷摸摸的躲避。 紫貂族十二位长老来了八位,若在莫狂实力顶峰时期,加上其他的恶妖,这八位并不被放在眼里,但现在情况特殊,面对紫貂族几位长老全力的攻击,刚刚还嚣张得可以的恶妖们,除了潋滟早躲开,其余四个,包括莫狂都应对得有些狼狈。 紫貂族几位长老在悲痛之余,又不得不顾着小莫黎的安危,打得其实也有些束手束脚,方寸微乱。 小莫黎哭声不断,更让紫貂族的长老们揪心,恶妖们烦躁。 潋滟紧张的看着战圈,忍不住一退再退,她现在毕竟是什么力量都没有,就是紫貂族一个小妖都强过她,偏偏手上的小野种还扑腾哭闹得厉害,更让她烦不胜烦,怒红了眼朝他吼道,“闭嘴!”一边抬手用力捂住小莫黎的口鼻。 窒息的感觉让小莫黎挣扎得更厉害,但他越挣扎,潋滟下手越重,眼看小莫黎脸色已经瘪得铁青。 一直关注小莫黎的几位长老自然也有发现的,顿时更急,其中更有认出潋滟的,不由瞪大眼睛,怒红了眼,恨声怒吼道,“潋滟!又是你!” 潋滟被吓了一跳,抬头便见什么飞了过来,连忙下意识的抬手抱着小东西去当挡箭牌。 袭击而去的银光在快接触到小家伙的时候被其主人拍开。 潋滟惊慌退后两步,看着那人五爪袭击而来,立刻抬手掐住小莫黎的脖子,尖锐的指甲几乎要陷入那皮肉中,“别过来,不然我就杀了他。” 来人果然只能停下动作,狰狞着双目死死的盯着她,心也提到嗓子眼,“潋滟,你若敢伤他,我定叫你万劫不复!” “万劫不复,哈?就你?你以为你是谁,凭仗什么,紫貂族长老?还是妖皇的庇护,紫璃悦作为妖后最后还不是惨死在我的算计中,呵,神魂俱灭哟,真的好惨呐,而今天,说不定紫貂族也会是这样的下场,想等妖皇来援救,还不如识相点跪下来求我……们大人。”潋滟闻言,顿时冷笑起来,妩媚的双眼中满是怨恨和疯狂的报复快意。 其余长老闻言,几乎都是睚眦欲裂,族长失踪,生死未卜,族长唯一的血脉,妖界妖后身死,神魂俱灭,这无疑是对紫貂族致命的打击,是紫貂族人最为悲痛的,哪怕后来牡丹族因此被灭,都没能消磨掉她们怨恨的情绪,只是凶手已伏法,她们想报仇都无路,此刻潋滟的出现,几乎瞬间就勾出了她们的仇恨。 也因此而让她们更加方寸大乱,反而被恶妖一一偷袭成功,转为劣势,有两个长老更被莫狂重伤,奄奄一息。 恶妖们闪身到潋滟身边,她因害死妖后而被囚禁恶妖窟,这他们是知道的,但潋滟说得不清楚,他们并不知道各种缘由,但这又如何,他们根本不关心,现在他们看着成为人质的小孩,都是双眼明亮,果然是妖皇的孩子,这下真捡到宝了,有这孩子,何须顾忌妖皇。 莫狂却撇了神色疯狂的潋滟一眼,随后漠然的看向那几位长老,想直接把他们击杀了。 可就在这顷刻间,原本得意娇笑的潋滟却突然惨叫出声,迎面飓风袭来,他下意识的抬手挡住,化为黑雾后退几步,再定眼一看,便只见潋滟从半空落下,口吐鲜血,但她却是捂着脸拼命尖叫,捂着脸的手指缝渗出鲜血来,而原本被潋滟抱着的小还却悬浮的半空,好似昏睡了,但身上却有极为强又诡异的灵识之力。 这突然的变化让他们猝不及防,有紫貂族长老回神,已经立刻飞身而上,想去抱不知出什么意外的小莫黎。 莫狂沉下脸,黑雾击出,也想去抓回小孩,但就在这瞬息间,突兀强大的威压由远及近压来。 众妖都是头皮一麻,但紫貂族的是惊喜,恶妖们却是被惊吓道。这妖界中,有如此强大威压的,便只有实力最高的妖皇了,虽然他们总口口声声不屑妖皇,不屑皇族,但却依然对他们都颇为忌惮,特别是妖皇,他们都有自知之明,若此时对上妖皇,还是在实力都大损或被封的情况下,他们根本打不过。 莫狂脸色阴沉得可怕,银灰的眼眸不甘的看了那已经被抱住的小孩一眼,便当机立断,黑雾转了方向,卷住地上挣扎惨叫的潋滟,说了声撤,便化为黑雾遁走。 其余恶妖也急忙跟着离开。 他们前脚一走,殇卿睿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之前的战场中,但他却没心思去关注离开的恶妖,视线从出现寻找到最后定在小莫黎身上,在看到小莫黎被抱着没有任何反应的时候,心狠狠一沉,如坠冰窟,面色青白的快步上前失态的抢过孩子。 紫貂族的长老们见妖皇面色如此,心下也狠狠一沉,目光全落在小莫黎身上,眼神越发悲痛。 殇卿睿在检查到小家伙似乎只是力量消耗过度昏迷而已,才稍稍松了口气。 而这个时候,柳清带着大部队也赶到,却没有上前,而是立刻带着妖兵妖将朝恶妖离开的方向追击而去。 殇卿睿小心翼翼的抱紧怀中的小莫黎,转身看着恶妖离开的方向,眼神晦暗不明,神色冰冷,周身煞气环绕,让感受到如此气息的妖们都知道,妖皇发怒了。 妖皇虽性格冰冷,但其实是个仁君,也极少发怒,上次他发怒,是妖后出事的时候,而那之后,牡丹一族成为了妖后的陪葬。 对于那次的牡丹灭族,甚至连自己的皇叔都没有放过,这件事在妖界中引起了不小的反响,但最终也是不了了之,没人敢说什么,就怕被愤怒悲痛中的妖皇迁怒了,步上牡丹族的后尘,但也是因为这件事,大家都知道,妖皇并不好惹,哪怕他曾经手段并不铁血血腥,但有这一次震慑,却是足够了。 ------------ 第七十七章 金瓦玉壁 “陛下……” “如何?”殇卿睿神色如冰的盯着床上已经昏睡不醒整整五天的孩子,眼底深处带着不易察觉的恐慌和伤痛,这些日子,他几乎是寸步不离床前,就怕自己一离开,这个孩子也会如他母后也永远离开了。 他只剩下这个孩子了,这个孩子是他的寄托,也是她留下的唯一血脉,绝对不能出事。 “回陛下,小殿下突然觉醒了灵识之力,又抽取过度,年纪尚小,还不懂修炼,所以恢复得比较慢,不过老夫刚刚检查了小殿下的灵识,却发现似乎有些异样。” “什么异样?”殇卿睿心再此一紧。 “陛下,灵识之力可以单独存在或提升,但要释放却是需要和灵力相辅,可老夫完全感受不到小殿下身体中的灵气有任何异动,灵识之力枯竭,灵气和灵力却未受到影响,显然殿下是单单用了灵识之力而已,可没有灵力相辅……” 这后边的话,殇卿睿也明白,不由也皱眉,之前他检查的时候只注意在他灵识之力的枯竭上,也没有想过这一点,对于小家伙突然觉醒如此强的灵识之力也没觉得有何不妥,毕竟其父实力不凡,其母更是天赋异禀得天独厚,这孩子若拥有什么样惊人的天赋也不奇怪,可现在…… “这些压后再说,现在有没有办法让他尽快恢复。” “有,待老夫是炼制归灵丹,到时候陛下配合着帮忙便可。” 殇卿睿闻言,轻轻颔首,坐在床边,看着沉睡中的孩子,伸手轻抚了抚他的头,眼中伤痛不减,自责又苦涩。 “陛下,柳侍卫请见。”侍者垂首站在门外轻声禀报着,等了一下,才等到里边低沉冷漠的声音响起,得到允诺便立刻转身离开,最近妖皇让他们觉得心惊胆跳的,从妖后逝世开始,妖皇就变得可怕起来,明明看起来和平日也相差无多,但就觉得可怕。 “陛下。”柳清推门而入,走了进来,目光率先落到床上的小莫黎,眼眸担心中带着阴暗杀意,晦暗不明。 “如何?”殇卿睿为小莫黎小心的捻了捻被子,随后才看向柳清,冰冷的眼眸中跳动起一簇簇幽暗火光,如同要吞噬一切。 柳清脸色很难看,狠狠咬牙道,“他们利用了前牡丹族祭坛禁地开启通往外界的界口,属下细查了传动地,似乎是人界。” “他们逃到人界?”殇卿睿垂下眼眸,语气极低,没多少起伏,似乎对这答案并不觉得有何在意,但眼底深处那凝聚的风暴却表示他心底翻滚的浪潮如何强。 袖子下的手握了握,他转头看向床上的孩子,冰冷的眼底浅浅流动着丝丝暖色,好一会才沉声道,“柳清,三长老最近如何了?” 柳清微微一愣,对于这样突然转开的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给弄得反应不及,但还是立刻搜索所知的记忆,回道,“还是镇妖塔中,并无异动。”自从妖后离开,得知真相的三长老无法原谅自己糊涂的被当抢使,逼死妖后,更无法原谅自己,竟然亲手逼死了白皇唯一的血脉。 当时一切的罪责都在潋滟身上,三长老的最并不重,殇卿睿即使当时恨不得杀了他,但也没动手,大局为重,长老阁的长老们,不能随便异动,即便他有罪,也需要通过长老阁来定案。 三长老在长老阁中地位不低,又是白皇的拜把兄弟,所以长老阁对他所做之事即便气愤,但也定了人情案,就只是在镇妖塔中镇压百年。 对修者来说,百年也不过转眼而过,这判决确实可以说很轻,当时殇卿睿得知结果时,也并没做出什么反对或赞同,只是沉默,但之后却拿了牡丹族开刀,甚至毫不犹豫的杀了作为牡丹族族长丈夫的叔叔,即便那叔叔只是表亲,却也是他的皇叔。 他这一手,无疑是在杀鸡儆猴,警告震慑长老阁,连叔叔都杀,三长老有如何,但他不反对,也是给了长老阁一个面子,但也只此一次。 长老阁明白了。 “把他提出来,告诉他,给他戴罪立功的机会,到人界,捉拿恶妖,还有,告诉他,牡丹妖潋滟,也是其中。”殇卿睿淡淡提着。 柳清闻言,瞬间便明白他的打算,颔首应是。三长老因为自己所犯下的糊涂账而痛恨自己,但他更痛恨的,还是罪魁祸首的潋滟,不止因为被利用做了如此糊涂罪孽,还因为自己竟然被个小辈给利用了,无论那一面,他都无法放过潋滟,但当时潋滟的事情由妖皇亲自动手,他自己也自身难保。 如今让他出来,戴罪立功他即便不在意,但只需为了一个潋滟,他也绝对会全心全意和恶妖死磕起来。 “你也跟着一道去,带上几个精明了,你们任务不同,此次去人界,你们的任务便是查查白皇有没有在人界,若找到,先不要打扰,安排在暗中保护着。” …………… 圣医谷,璃悦是第一次来,四面环山,圣医谷便在中间位置,山中设了各种奇门遁甲阵法,无法解开这些阵法,就算是到这里,也找不到圣医谷。 谷中面积很大,出乎想象之外,她本以为圣医谷应该是朴实的桃花源,但事实上却是不逊色于皇宫的建筑,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殿宇森严,金为瓦玉为壁,璃悦没见过天宫如何,但此刻她念头闪过的,便是天宫。 吴梓钦并没觉察他的异样,也没觉得圣医谷如此有何不对。 圣医谷在修真界中,如此规模是很平常的,建筑规模,都很平常,按照大宗派来建的,至于金瓦玉壁。 圣医谷最为闻名的是炼丹之术,和别人修炼对外抽取灵气不同,金瓦是锁灵气的,而玉壁是驻灵的,以用来炼丹。平时也有助于谷中弟子的修炼,所能抽取的灵气要比外边修炼的要浓厚一些。 当然,能如此奢侈的也就只有圣医谷这财大气粗的了,人家有时候只需要一颗举手之劳的丹药,都能让外界砸进全身家当,抢破头。 ------------ 第七十八章 圣医尊者 入谷为宾,理当先去拜访圣医谷的主人,即便这个主人并不是谁都可以见的,但她身边站着的是如今圣医谷主的嫡传弟子,圣医谷的首席大弟子,自然也要随着他去拜访。 所以璃悦虽有些想念小家伙,却也还是先跟着吴梓钦去了暖阁。 “啊,大大师兄,您您回来了。”进入正阳门,便也算是正式进入圣医谷中,正门之上玉璧莲台坐着的守门弟子本正潜心修炼者,感觉到人来,一睁开眼睛,顿时面色一变,被吓得半死,却还要应维持着‘自然’的表情,使得面部完全坚硬,看着像在抽搐。 璃悦不由眼中闪过一丝惊诧,看对方的样子,似乎很惧怕忌惮吴梓钦的,以吴梓钦的地位和能力,忌惮也是情理之中,不过惧怕…… 吴梓钦不管是看起来还是相处起来,整个人便可用温和儒雅来概括,即便有时候有些腹黑的狐狸性子,但多半也不会多出阁,这人见他却如见鬼般,看来,吴梓钦在圣医谷中的威望比她想象的还要高,而且似乎更加表里不一。 却不知吴梓钦看着对方奇怪的神色,也皱眉纳闷,有些疑惑,不由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谷中出了什么事?” 他本也只是随口问而已,哪知对方闻言,脸色便得更厉害,张大着嘴巴半天说不出什么来。 这下吴梓钦心里也有些不安了,也懒得再浪费时间,带着璃悦便进入里边。 等他们离开,还在呆愣中的人立刻回神,随后连忙手忙脚乱的结起手印,用灵力凝聚出一只透明两指大小的小鹤,声音不稳的对小鹤道,“路师叔,大师兄回来了,您最好还是先出去避一避的好,而且要快,慢点就来不及了。”说完便把小鹤丢出去。 某个丹房中,老神在在正研究丹方的中年人在接到小鹤传递的消息后,瞬间冷静全消,发出一声不符气质的惨嚎,然后就是噼噼啪啪东西撞击的声音,稍许外边听到声音进来看看的小童便见他手忙脚乱的收拾着东西慌慌张张的跑出来,嘴里还失魂落魄的念叨着‘赶紧的,赶紧的,怎么回来这么快,天杀的。’ “师,师叔。”两个小童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叫住要离开的男子。 男子这才发现两个小童,但发现他们却是因为草木皆兵,被吓了一跳,发现是两个小童才松了口气,连忙压低声音做贼一般道,“师叔有事要出去,待会不管谁来找,你们就说师叔已经离开好几天了,回程不定,知不知道!” 两个小童面面相觑,随后迟疑的点点头,乖巧应道,“是,弟子明白。” “嗯。”男子才满意的摸摸两小童的头,想着又从储物袋中拿出一瓶丹药递给他们道,“这丹药就算给你们的奖励,事情办好来。” 两个小童眼眸瞬间大亮,接过丹药急忙点头再三保证,男子这才安心转身离开。 吴梓钦带着璃悦一路焦急往里赶,却发现一切似乎都如常,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对上璃悦疑惑的眼神,不由也有些尴尬。 璃悦也发现,似乎一回圣医谷,吴梓钦身上的气息便有些变化,多少总显得不那么沉稳淡定,“怎么了?” “咳,没什么,暖阁就在前边,我们快些。”天知道他这样担心也不是无缘故,而是自家的师父闯祸能力太强,太过不着调了,他突然开始迟疑起来,这带璃悦却见他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正在犹豫间,一声低沉略显苍老的声音中气十足的响起,“臭小子,回来了还磨磨蹭蹭什么,还不快滚过来,你这不孝徒。” 吴梓钦眉角下意识的狠狠抽了一下,感觉旁边人错愕的视线,脸上又浮起几分尴尬之色。 璃悦想象中的圣医老人,按照别人的传言看法加上典籍记载,再结合教导出吴梓钦这样稳重儒雅的弟子,一定是以为仙风道格稳重严肃的老人。 但当亲眼见到这位老人的时候,便如她第一眼见到圣医谷一般,现实和想象差距太大。 仙风道格?或许有吧,只是有些看不出来。 看着面前坐在一顿杂七杂八的草药中,穿着有些邋遢灰头土脸,举止粗鲁显得有些健气的老人,璃悦不由偷偷向正被揪着耳朵责骂毫无形象难得显得狼狈的吴梓钦,抿着唇,压抑着笑意。 “师傅,你,你先放手,有话好说。”吴梓钦不断捂着耳朵,想脱离魔爪,虽以前也被这样对待过不少次,但这次还有旁人看着,他已经尴尬得恨不得挖个地洞藏进去。 “好说,有什么好说的,你这混小子,还知道回来,啊?这一出去着,想见你一面三请四请还请不来,敢情你还记着回这里,听说还是去讨好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连人家的孩子都一起接到这里养着,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狐狸精把你给迷得团团转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老人骂得毫不客气,也不知道是没注意到璃悦在场,还是故意为之,这下,被称为狐狸精的璃悦脸上也浮现些尴尬了。 “师傅,您胡说什么呢,这听谁说的,我是有正事,您先放手行不行,多少给我留点面子啊。”吴梓钦被骂得脸发红,又好气又好笑。 “面子?你还有什么面子,再敢嚷嚷别说面子,里子都给你扒出来。”老人怒喝了两声,虽这样说着,但还是放开他,这才看向多出来的璃悦。 璃悦见他看来,连忙整理好情绪,朝他微微颔首,“晚辈璃悦,见过圣医尊者,这一年绪儿和璃悦多亏梓钦帮忙。” 她本是想婉转的给吴梓钦解释一下,不想老人听了,直接就吊起双眼,视线凌厉起来,审视的目光直接把她打量个遍,不屑道,“梓钦?这叫得还挺亲热的,你就是我那不孝徒看上的女人了?看来关系已经不错了,我也不是要反对你们,若你们真的互相有意,品性上也过得去,我老头子也不多加干涉,不过一些礼节还是要走一走,总这么暧昧来暧昧去像什么事,若都准备好了,便干脆选个日子把婚事办了。” ------------ 第七十九章 福祸相依 本来那一声称呼很是平常,但在听到老人的亲密说后,便不由也觉得有些别扭,但老人下边的话,便直接把两人都弄懵了。 吴梓钦迅速回神来,并没有立刻去反驳老人的话,而是下意识的看向璃悦,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一看是原因为何,就是突然想知道她的反应。 可惜璃悦只是开始错愕了下,但很快回神,之后便是一脸哭笑不得,似乎想解释。 心中失落一闪而过,快得自家都没发觉,吴梓钦连忙先上前,“师傅,我的好师傅,您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们并不是这种关系。” “你这臭小子,还狡辩,你是不是不想负责了,为师是怎么教育你的,男子汉当顶天立地处事但求心中无愧,你说,你现在怎么越长越歪了。”老人本来说那一番话还只是单纯试探而已,毕竟就算两人真到非卿不娶不嫁的程度,为了宝贝徒弟的未来,他怎么也要先考察清楚才能点头。 这女子他才见到,并不了解,不过这第一眼看着还算舒服,而小绪那小子,他却是甚为满意,小小年纪性格沉稳,处死有道,冷静从容又上进,品性也不错,能教出这样一个孩子,想必母亲本身也差不到哪去。 他还想着要用什么法子来考验这两人,徒弟急切的否认就让他上火了。 其实也不怪他会如此笃定,主要还是吴梓钦自己的态度。 吴梓钦自在襁褓中,便被圣医给捡到,然后抱回去抚养,最后收为徒弟,两人相处的时间很长,他又是圣医抚养教导长大的,性子什么方面,基本不说百分百了解,但也相差不到那么一丁点。 这小子何曾对谁这么上心过,就算真要帮人,那也无需事事自己亲自出手,而且还是毫无报酬的,连人都直接住那边了,最后还把人家的儿子带回圣医谷,若非实在不太像,不然知道的人都要以为这是他的私生子了。 璃悦看着两人一来一回说着,心也慢慢变得轻松起来,越发哭笑不得,叹了口气,只能再次开口,简单三言两语的做出了中肯的解释。 在她解释后,室内一下子安静下来,吴梓钦神色不明的沉默,不知道是因为已经解释好而放松还是因为其他什么,老人只是定定的打量璃悦好一会,似乎确定了对方眼中的真挚,不由皱了皱眉,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庆幸,“真不是?”毕竟这小子也有些年岁了,却似乎对男女之事完全没有兴趣,虽然他们都是修者,但有些东西也脱力不了俗世带来的习惯。 喜欢看着子孙成家立业,现在一听,原来都是误会,不由遗憾了,难得这小子突然对谁,而且还是女子这么上心,还以为这小子开窍了,没想竟然不是。 闹来闹去竟是一场乌龙,即便老人一向厚脸皮,此刻也显得有些尴尬不自在了,清咳了声,便挥手让他们自便去。 吴梓钦趁热打铁,连忙道,“师傅,您是否忘了,此次带璃悦来圣医谷,是让您帮着看看她的情况。” 老人一愣,这才响起之前的信,不过那时候他满脑子的中心都在徒弟被某个狐狸精迷住,还要带她回来见长辈,只是随口敷衍两句让他尽快把人带回来,并没有怎么去琢磨。 想着,他不由再次认真打量了下神色从容,带着可取合适淡笑的璃悦,手慢悠悠的摸着胡须,忽然,他动作一顿,显然看出了异常,再模模糊糊的回忆起当日徒儿送来的消息,一体双丹? 他眼睛骤然一亮,迅速快步上前,伸手直接就往璃悦胸口探去。 璃悦神色一呆,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 吴梓钦眉角也是狠狠一抽,连忙上前握住老人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动作,即便都知道老人的目的,但对象不一样,还是会有出入的。 圣医老人这也反应过来,不由也老脸一红,有些恼羞成怒的甩开徒弟的手,怒斥道,“做什么!毛毛躁躁的,有事不会直接开口么,别耽误为师看病。”说着手改了方向,抓住璃悦的手臂,探入灵力去检查。 吴梓钦一脸无奈的朝不知该有和情绪的璃悦投去稍安勿躁和抱歉的一瞥。 璃悦倒没觉得什么,反而越发觉得这老人这样反而比较好相处,没有那种高高在上如同神袛般需要膜拜仰望,便如一位普通的老人,任何情绪都有,也那么普通。这是一位极为不普通的普通老人。 但接下来老人探查的结果,却让气氛再也轻松不起来。 老人的表情渐渐凝重起来,放开璃悦的手,抬头看看璃悦,又转头看看自家眼中明显带着紧张和忐忑的徒弟,心中冷哼一声,死小子,明明对人家上心,还敷衍他老人家,不过想到女子身体中的情况,不由也心下无法轻松,转身走上高座之上。 璃悦心下也慢慢沉重下来,吴梓钦紧张的不由上前两步,问道,“师傅,如何了?” “如何?还能如何,福祸相依了。”老人白了他一眼,随后叹了口气看向情绪变化不大,显得比较稳重的璃悦,心中不由又多了几分欣赏,他淡淡道,“一体双丹,从未有过这样的例子,金丹,是每个修者的根本,也是力量所在,没了金丹,修者便也比凡人强不了多少,而一体双丹,就相当于多了双倍力量,而且是不同力量,能学习更多东西,可以说是得天独厚,上天所赠与的福泽。” “但是,福祸相依,结丹期之后便是元婴期,金丹要凝练为元婴,一体能有双丹,却绝对不可能有两个元婴,元婴是修者元神之本,到时候两颗内丹势必要融合或者去掉一颗,但坏就坏,你这身体中两颗内丹,偏偏还是属性不同,就算是属性不合,但同为人修者内丹也好,竟还是一人一妖,天生相克,除非能永远不结婴,不然到时候你的身体定然会成为双丹的战场,两虎死斗,必然都伤,而作为宿体,你的影响最大。” ------------ 第八十章 恨铁不刚 璃悦闻言,只是垂眸沉默了,吴梓钦却面色变了变,有些失态的上前紧抓住老人的手,问道,“师傅,您可有办法可解?” 虽然自家师傅有时候很不靠谱,但圣医尊者的称号并不是名不符实的,师傅的能力在他眼中,说是无所不能都不为过,此时他心中慌乱,也只能把全部希望托付在师傅身上。 老人转头暗暗瞪他,见他着急得方寸大乱的样子,颇有些恨铁不成钢,随后沉声冷哼怒斥道,“急什么,人家正主都不着急你急什么,这又不是你什么人。” 吴梓钦动作顿时僵硬了下,莫名的有些心虚,下意识转头看向璃悦,却见让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似乎没听到他们这边的对话,那深皱的眉,不由让他想起在治疗恢复根骨那段时间她所吃的哭,不由心疼和不甘交织在一起,已经吃了那么多苦,难道最后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么。 老人看着徒弟这表情,就知道这小子恐怕自己都不知道心中萌发的感情了,这小子怎的那么迟钝呢,在别的地方看似挺机灵聪明狡诈的,怎么在感情上就成了个蠢小子了。 深叹了口气,老人无奈翻翻白眼,慢悠悠道,“办法却是也不少没有。” 老神在在说完,便不再继续,见旁边的小子又要先开口,干脆直接点了他的穴道,等璃悦抬起头看他,才继续道,“作为内丹的宿体,你同时也是他们的主人,想要顺利融合,便要先学会掌控他们,让他们能由你彻底操控,决定生死,而不是它们操控你。” “可问题同样,因为相克而产生的排斥也加大操控的难度,还请尊者赐教。”对于圣医尊者的话,璃悦心中并无喜意,因为她知道圣医老人的意思。 圣医尊者扯了扯嘴角,懒洋洋的扯了扯胡须,颇有些老痞子的感觉,变成一幅老狐狸谈判的嘴脸,“你说得很不错,看来也是个聪明人,不过话说回来,本尊为何要赐教于你,你又非圣医谷中人,外边的人想要得到圣医谷的帮助,也可不是走走后门就可以的,你说,你凭什么让本尊帮你。” 吴梓钦脸色一青,无奈无法动弹也无法说话,只能狠狠的等着为老不尊的老人。 老人再次以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回瞪他,心中气愤暗骂这臭小子不止人还没得到胳膊就往外拐,甚至还蠢得看不出他的良苦用心,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这臭小子。 心中如此想着,脸色更不好,威压散发而出,更给下边的璃悦压力,表情看起来越发的不近人情,甚至可说无情。 璃悦心中微沉,抿了抿唇,却没觉得这有什么奇怪,强者为尊,人家的能力位置摆在那里,脾气不好相与也正常,她心中现在一心所想的是这件事,便也没有去察觉那两人的眼神交流。 三番五次重生,再次得到生命,她可不认为上天还会继续给她这样的机会,就算真有,她也不能把自己的命交给看不到的天道。 再次重活,便是偷来的生命,何况她现在牵挂的还太多,就算不是因为妖界中的亲人,就眼前的儿子她也无法放下,她不甘愿就这样放弃。 老人的话她明白,便是单看她能拿出什么来交换这个机会,可现在的她,除了刚起步的丹堂和灵玉阁,什么都没有,何况就那两个产业,以圣医谷这样财大气粗的,也看不上,还真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说服。 “这样吧,本尊也不为难你,虽走了后门,但这后门轻重也不同,本尊就只有这么个徒弟,他难得如此主动自降来求,本尊也不降低下要求,这不孝徒总往外跑,不如你代着暂时留在本尊身边帮忙着,正好你的身体一些调理也需要本尊亲自出手,想来,若你留下,这小子应该多少会居家一些。”说着斜了一眼从愤怒到愣怔的徒弟,看向璃悦。 璃悦眉心微蹙,倒不是不愿或不满,只是单纯觉得圣医尊者话中的话似乎有些奇怪,好似还把她和吴梓钦牵一起,她张了张口,想再次强调解释下,免得日后出现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只是不等她说,圣医尊者便道,“这也该庆幸你有个好儿子,那小子还算讨喜,也算是老夫看在他面子上了,当然,将来若是老夫想收其为徒,你也不许阻止。”这声老夫,显然已经把关系拉进了一些。 璃悦愣了下,才想到常住圣医谷的儿子,想到儿子的奇异天赋,便也不疑有他,毕竟精神力的强大,对于炼丹业来说,简直就是再合适不过的天赋,圣医会看中她也不觉奇怪,不由便有些想念儿子了,便也把刚刚的疑惑给忘掉。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两个平时都精明算计别人的狐狸,在进了门后,一切却都被圣医尊者给带着走,甚至自己还没有发现。 儿子若能得圣医尊者真传,就算不是真传,哪怕庇护也好,她自然不会拒绝,何况自己本身又有利,便答应下来,只是问了在接下来日子自己需要帮着什么。 圣医尊者的回答是到时候听吩咐便可,随后就直接把两人给赶离。 对于璃悦在接下来可能不短的时间内会留在圣医谷,吴梓钦心中是比较复杂的,既有些庆幸和暗喜,却又因为对方是被师傅威胁的而有些愧疚,却没想对于外人,自己脾气怪异的师傅,连圣医谷中的弟子都难以接近,却留一个外人在身边,已经很不同寻常了。 也难怪圣医老人要恨铁不成钢下手帮一把了,有时候精明的人迟钝起来简直也无可救药。 事情办完,接下来自然就是去见儿子,可当两人得知商堂绪并不在谷中的时候,都愣了,而被托付照顾小孩的路师叔跑路了,他们只能再次去问圣医老人,得到的结果是,那小家伙竟然自己以历练的借口,跑到死亡森林去了。 当璃悦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眼前一黑差点就站不住,那小家伙才多大,就算他身附异能,而且异能都已经到了三阶,但死亡森林中危险重重,不止有强大的各种妖兽魔兽,还有不少的沼泽瘴气之类的,他又没经验,怎么能去! ------------ 第八十一章 近水楼台 “这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看看你们,都还不如一个小孩子沉稳,那小子虽却是有些急功近利些,但自己也清楚着,他自有分寸。”老人看着两人大惊失色的样子不由再次怒斥。 璃悦恍了恍心神,脸色难看得很,深吸了口气,认真的对上老人不满的眼神,带着些固执说道,“绪儿年纪尚小,就算他天赋再好,也不过还是只飞不高的雏鸟而已,作为母亲,我不盼他能成龙,我只希望他能自保便可。” 这话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老人何尝听不出她话中责备和兴师问罪的意思呢,下边的人敢擅自放吴梓钦带来嘱咐好好照顾的孩子去死亡森林,肯定是通过这位老人的同意,甚至就连小孩要去死亡森林历练,都有可能是这位老人授予的。 虽欣赏于这女子的刚柔并济,聪慧过人,也有胆识,但被这样兴师问罪的责备,还是让他有些不爽,也不回应她,只是冷哼了声。 吴梓钦看了看脸色发白的璃悦,又看看上边脸色发黑的师傅,两人就好像勥起来一般,他其实心中也觉得小绪去死亡森林并没什么,他五岁的时候就被师傅忍进了死亡谷历练,小绪已经七岁,而且他身负奇异天赋,进入死亡森林中能更快激发出潜力。 他担心的,只是璃悦而已,小绪是璃悦的命,作为母亲,她无疑是最合格的,担心孩子也无可厚非,“师傅,您是不是还留有后手?” 老人闻言,怒瞪了眼胳膊外拐得厉害的徒弟,再次冷哼一声,看向正看着他,眼中带着几分希冀的璃悦,不爽的轻嗤了声,懒懒道,“老夫在他身上留了灵魂印记,他既是老夫看重的,老夫便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出事。”这话,已经多少带有几分保证的意味了。 璃悦闻言,提起的心这才稍稍落地,随后便又为刚刚自己的失礼致歉并道谢,得到的,自然是老人没好气的驱赶。 “要去看看么?”并肩走在回廊中,吴梓钦思索了会才开口问道。 璃悦摇头,“不用了。”她不苛求孩子成龙,但若有这个机会,在建立在能保得他自身安全的基础上,她也不会拒绝,能得圣医尊者看中,她很明白,那是那孩子莫大的福运,若是将来他成了圣医尊者的徒弟,那么如果自己度不过这个劫难,注定要离开,也可以放心。 吴梓钦便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领着她去安排住下的事情,只要不面对自家师傅,他依然还是那个精明沉稳老练又儒雅温和的圣医谷首席大弟子。 底下见到他的同门们对于大师兄带回一个女子甚为好奇,这大师兄一向都不喜欢谷外的人,几乎没有把外边的人往里边带,就算是有什么事,一般也都直接在外边处理好再回来。 可近一年却不同,之前带回一个小孩已经掀起不小的八卦风波,现在又带回一个女子,而且看起来两人关系似乎还很好的样子,不由又让人八卦起来,这女子和大师兄是什么关系,这女子和那之前带回的孩子是不是也有什么关系? 谷中瞬间就再次掀起大师兄的八卦风,只不过这阵风虽庞大,却是控制得很好的没有拐到正主这边来。 璃悦接下来的日子并不轻松。 圣医尊者看中似乎很不着调,但是他做事却极为严谨认真,眼里揉不得一点沙子,而且平时大多数时间都喜欢研究炼丹制药上边。 他让璃悦在他身边帮着,充其量就是打下手,可这下手,却也一点都不好打,特别对于璃悦这种对医药学识方面只知皮毛的人,在开始几乎都被斥责,后来她无奈只能找了吴梓钦借鉴经验,学习这方面的知识。 对于这些学识,吴梓钦这人形百科显然比自己去专研书的好多,一来二往,每天的任务基本就定了,除了去帮圣医老人打小手外,就是和吴梓钦一起学习专研。 而吴梓钦似乎也终于察觉到,师傅此番做法,似乎在为他制造机会。 原本还有些懵懂的感情,在经过第三人的点化之后,顿时便茅塞顿开,在察觉自己的迟钝后,吴梓钦也是大为懊恼,哭笑不得,不过所幸还不晚。 明白后,他倒一点都不惊讶自己突然生出的感情,他很清楚,或许在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便明白,这个女人,身上有中吸引人,让其沉迷的特制,只要和她相处下来,想要不动心很难,商殷离就是个例子。 不过他也清楚,璃悦似乎对感情的事情暂无心思,或者有些排斥,即便他们现在关系比较亲近,但也还不到揭开这层纸的时候,商殷离的错误他可不想重复在自己身上,对璃悦,他知道,或许细水长流要比轰轰烈烈要来得何事。 即便她表面看着坚强如贴,但其实她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看着淡定从容,但却几乎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惊动她,这样的她,想要进驻到她的心,只有一步一步循序渐进的慢慢占据,先取得信任,再成为习惯和依赖,等到一切都成为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况且,有时候,利用一点感恩手段也无可厚非。 吴狐狸在心中暗暗算计着,眯着眼睛眼中精光闪闪,璃悦是个不喜欠人情债的人,也是个固执的人,虽以前他帮忙并没有想卖人情,也只是单纯好奇这两母子能走到哪,加上后来也对这女人有不少好感,不过现在想想,他却要庆幸那时候自己没有索取什么了。 这些人情债,相信对方一定都桩桩件件记得清楚,想着怎么还,未来,说不得他还有可能需要用上这些人情债呢。 说不上卑鄙,只是他本就不是什么真温和仁善之人,从小被教导最多的,便是想要什么东西,便要亲自不择手段去夺取,只要不违背自己的心便可,这才是老人话中真正不愧于心的说法。 之前自己迟钝不知道,白白浪费了大把机会,现在他可都明白了,不由也更感激师傅的作为,这岂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 第八十二章 第五呈风 “嘿,我说小子,你还打算在这呆多久?不怕家里人担心吗?”沉重的魔兽尸体被随意甩在空地上,响起沉闷的声音,身着黑红相间符文束身长衣的男子随意的拍拍袖子,直接屈膝就坐到边上的草地上,双手往后撑,一脸闲适,几乎及膝的黑发之上在发尾处随意用玉带扎起来,玉珠串起的流速随着头发晃动响起清脆的声音。 原本懒散粗野的动作,在对方做来,却带着狂傲不羁之感,散落的碎发张扬着随风飞舞,使得人显得极为桀骜狂野却有随性,使得那张原本显得有几分阴柔俊美的面容也多了几分阳刚之气,特别是那即使舒展开来却依然不减肃杀之气的眉宇,更给人者是一只暂时在阳光下休憩的狮子。 男子旁边一个约莫七八岁的男孩面瘫着脸,听着他打趣的话直说动作顿了顿,然后继续,如玉雕琢的面上虽还带着些许稚气,却已经初具其父风采,若再长开些,那面貌绝对和商殷离有八分像,而紧绷脸的时候,神情也和他很像。 男孩身前是一只使躺着,尸体都比他蹲着时候高的裂地熊,而那一双白嫩的小手,此刻正利落的用一把匕首破开巨熊,取出魔核,然后是整块熊皮,接着就是牙齿爪子,直到剩下一坨血淋淋的肉,也没有浪费,直接隔成一块块,暂时放入空间保存起来,一些就用雷系异能淬炼出精血,一些就直接用火系异能烧成粉末带在身上,以防万一。 男子似乎也习惯了这小孩沉默寡言的性子,也不在意他不回应,似乎还反而更因此而多了逗趣,想逗着他开口。 说实话,第五呈风会突发奇想的追着这小孩在森林中绕弯弯,完全不是因为怕对方遇到危险而起了恻隐之心,仁义慈悲之心,别开玩笑了,这东西他全没有,他只是单纯对这孩子产生好奇和兴趣而已。 回想起来,第一次见到这小家伙的时候,他正在和一只三阶的疾风狐死磕,打得有些狼狈,疾风狐即便只是三阶,但他的速度也是极快的,那小孩看着就挺手生的,似乎没什么搏斗击杀之类的技巧,被小狐狸打得挺狼狈的。 第五呈风当时正从森林中心出来,已经拿到了九阶魔核,正打算找个地方修炼,正好就看到这一幕,原本他也不在意,还以为这孩子周围应该有其他大人看着。 不过在他感应了一圈,没感觉到有其他人时,不由有些惊讶了,接着便开始被小孩那坚韧的意志和拼搏韧性给吸引了。 即便只是个没什么惊讶的小孩,但那种超越自己极限不服输的劲儿,还是让他挺欣赏的,而后来又意外的看到了小孩奇怪的能力,明明没有动用任何灵气,却竟然能发出筑基后期同等力量的法术,而且还是最为稀少的雷系法术。 好奇之余,他便假装路过,扮演了好大人的形象,帮了小孩一把,又以不放心的借口,陪着小孩在森林中乱走,也终于明白,小孩根本就是自己来历练的,可能是自己来,也可能是被谁丢了进来,从小孩冷漠的神情,他甚至构架出了小孩背后爹不疼娘不爱的可怜悲催身世。 第五呈风正用回忆来寻找乐趣打发时间的时候,突兀的被一些声响给打扰了,回神来,偏头往声音发源之处看去,便见有三两人狼狈的死命狂奔而来,身上似乎还带着不少伤,而身后还有什么在追逐着,他眯眼一看,是几头飓风狼,大约有十只左右,级别大致三阶,是低级魔兽,只是架不住狼群居的特性,一般都是群体出击,所以一般也没有冒险团去惹他们。 这几人看来是哪个冒险团惹了飓风狼,结果差点给灭团了。 第五呈风和小堂绪所处的位置和他们所逃跑的方向稍微偏了些,所以只要他们不拐到,便不会影响到他们,以他的性格也绝对不会出手,不过…… 他侧头看了眼旁边的小孩,却挑了下眉,小孩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一般,还在仔仔细细的淬炼精血,血气却被同时释放的火气给抹除,看来这些天的历练还是取了不少成效,至少他野外经验多了不少。 而小孩漠然的态度,也让他惊讶之余,越是满意,原本开始小孩杀魔兽的时候,还有些犹豫,到后来的干脆利落眼睛眨也不眨的解刨,还以为只是对魔兽如此,现在看来,这孩子冷漠的心性完全是本性,无论对什么,这到底是天生,还是后来渲染呢。 他却不知,小堂绪之所以不管,只是因为知道这几个人一定会发现他们,然后祸水东引,把危险引过来,他其实基本已经准备好搏斗了,身上的精神力迅速的调动开来。 果然,那逃命三人果然发现了他们,主要还是之前第五呈风丢下的那只巨大的裂地熊尸体还堆在那里,极为惹眼,那三人在看到裂地熊尸体后边露出的半个身体时,眼睛骤然一亮,呼叫更卖力,却不想那边的人似乎没有想要搭理他们,基本一动也不动,而小堂绪,完全是被高大的野草给遮住,加上这几人的目光直接就在裂地熊尸体旁的第五呈风身上而看不到。 三人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随后眼中精光一闪,互看了一眼,便直接朝两人这方向跑来。 第五呈风懒洋洋的偏头斜睨了他们一眼,不理会三人发狠和幸灾乐祸的眼睛,扯了扯嘴角,手臂随意一挥,便直接在周边落下结界,而且还是在他们要接近的时候。 三人骤然被突然出现的透明墙给撞得后退几步差点摔倒,脑袋都懵了一下,而正站起身,拿着匕首准备开工的小堂绪也愣了愣,走过去一摸,也明白了。 三人面色难看,焦急的稳住身子,连忙放低了姿态祈求,一边看着后边已经快接近的飓风狼,可第五呈风却一动不动,干脆闭上眼睛靠在熊尸边假寐。 几人顿时满眼怨毒,破口大骂起来,那一声声诅咒,连着小堂绪也骂进去,难听得可以,让原本还打算救人的小堂绪小脸一冷。 但这时候,狼群已经追了过来,为了逃命,几人只能感觉转道继续玩命狂奔。 看着狼群追逐而去的身影,小堂绪皱眉,抿了抿唇,侧头看向第五呈风。 ------------ 第八十三章 糖糖回归 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第五呈风偏头睁开眼睛,扬眉和他对视,眼中写满了不屑和冷嘲,嗤笑一声道,“怎么,菩萨病犯了,不忍心,想去救人?小子,别忘了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也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相不相信你此刻救了他们,下一刻他们就可以把你推入狼口?没必要的仁慈还是早丢了,别给你自己找麻烦。” 对于他明着的嘲讽和警告,暗着却是费心教导,小堂绪只是依然保持面瘫状态,执拗道,“打开结界。” 第五呈风没想他竟然还执拗着想去送死,不由脸色也一暗,他是欣赏这小子,但若这小子真要这菩萨心肠,他也不得不放弃他,因为这意味着未来会有一大堆的麻烦。 当下,他也不再劝告,而是冷下脸,似乎眼中还带着几分狠戾的幸灾乐祸,仿佛已经看到他去送死后悔恨的眼神,冷哼着直接撤掉结界。 但还没等他道出一声‘滚吧’,却见小孩直接转身干脆利落的往前走,只是这方向却明显和那几人离去的方向相反。 本还挺窝火等着看好戏的第五呈风当下也愣住了,好一会才回神,随后明白过来小孩的举动何意后,不由忍不住勾唇朗声大笑起来,便也起身追了上去。 小堂绪的选择很简单,他不怕死,不然也不会孤身一人来这里历练,但他同时也很惜命,因为他的命在他所认知中,并不属自己,而是属于娘的,他无法想象,若自己为了无关紧要的人死了,娘怎么办,她该如何伤心,就如娘所说,如今她只剩下他了。 所以,把那些人的命和母亲放一起,这种选择根本就算不上选择了,为了母亲,哪怕舍弃自己的生命都可以,更何况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死亡森林历练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按照吴叔叔所估计的,这个时候娘的身体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也该回去了,不然娘该着急。 他会利用这段时间出来,便是因为娘把自己的身体状况对他进行隐瞒,他知道娘是为了不让他担心,所以他假装不知道,也利用这点提出到圣医谷,再说服圣医爷爷帮他进入死亡森林,这个地方,是他心系许久的历练之地,总算有机会来了,而现在,是该回去了。 半年的时间,他不止异能上都顺利进了半阶,体魄也上了几个阶层,而从中得到的经验才是最为宝贵的,虽然这其中有不少是因为旁边这无聊男人的点化帮忙,而他一路下来能安然无恙也多半因为他,但他就是无法对这个男人生起感激。 并不是这个男人多么惹人厌,他反而对他有些好感,多半是来源于敬佩,还有对强者的憧憬,但每每他对他另眼相看尊敬起来的时候,他却总能在下一刻自毁形象让他无法把他当正常的长辈。 “你要离开了?回去?到哪?”第五呈风看着他迈着小短腿走的方向明显是死亡森林的出口,不由诧异的挑眉问道。 商堂绪这次并没有不理会他,而是停下了脚步,转身认真看他,抿唇点了点头,“我该回去了,这些日子多谢你的照顾,将来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虽然这帮助并非出自自己意愿的。 第五呈风闻言,错愕了下,目光扫了扫小孩严肃认真的小脸,那眼中充满坚定,不由面色也严肃下来,心里转了转,竟还有些不舍。 他习惯了独来独往,也喜欢独来独往,不喜欢接触太多的东西,特别是人类这种麻烦的生物,不过对这小孩,他实在欣赏,也喜欢,就这样分别,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 想到这,他突然眼珠一转,再次勾起微笑,走上前伸手摸摸小孩的头发,心中猥琐的感慨一声头发好软,然后道,“你我能在此处相遇,也算缘分,而我也挺看好你……的天赋,不过我的修炼不适合你,所以不能做你师傅,不如你认我为义父如何?” 本想要拍开他头上手的商堂绪正因为即将和这人分离而忍耐着,却不想被他接下来的话弄懵了,转过神来,不由退后几步,诧异的看着男人,而男人吊儿郎当却不失桀骜霸气的神色让他分不清这话有几分真假。 第五呈风见小孩皱眉的看着他,眼神游移不定,不由以为他不愿意,正想着借口拒绝,立刻沉下脸,声音也低了几分,带着压迫力逼近他道,“怎么?不愿意?你刚刚还说要报答我来者,几人如此,那边答应了,便算报恩。”至于之后,哼哼,以后再说。 被威胁了。 小堂绪小脸顿时也就阴沉下来,但对方的话却正好踩在他的点子上,娘亲常教导,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大丈夫不可言而无信,这两句,不管那一句都不能违背,便也只能应下,但看对方嘚瑟的神情,着实不爽。 小堂绪干脆也不再理会他,转身就走。 第五呈风得意一笑,负手在后,慢悠悠的追着他走,一边不时调戏几声,“小家伙,怎么不叫义父?还是叫父亲亲切点,不然叫爹爹吧,比较亲热,啊,对了,小家伙,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总不能小家伙小家伙的叫,是不是你没名字,这没关系,不介意的话为父给你取个吧,就叫小面瘫得了,看你总瘫着脸……” 花了几天的时间,小家伙总算是到了圣医谷,先回这里,主要是想看看娘有什么消息过来,再者,要回去也要让圣医谷的人安排着,不然娘该怀疑了,他却不知道,他尊敬的圣医爷爷早把他出卖了。 璃悦这近一个月跟在圣医尊者身边,学习了不少东西,而且竟然在不知不觉中也对炼丹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在妖界的时候她曾看过炼丹方面的书,只是以前没有动手炼过,当年在卓凛然帮助下在卓城安了家,借用自己的异能,她便起了炼丹的心思,但主要却是炼来买的,而她也成功了,可惜无论如何,却只能炼制到两品丹,之后便上不起,无关精神力多少。 现在跟在圣医老人身边打下手,不时又和吴梓钦一起专研,倒是慢慢的尝试到炼丹中的趣味和魅力,正好她的精神异能又极为适合炼丹,这点,同样是圣医老人的惊讶发现。 ------------ 第八十四章 所谓异能 璃悦的精神异能在这两年已经快突破进入八阶,便是相当于出窍后期,但同样的,在比之她高处许多阶段的强者面前,她根本无所遁形,除非她完全不动用半点精神力。 但在帮忙打下手中,有时候也有辅助提炼药液,那么便必须动用精神力,太皇太后是灵虚后期,尚且能把璃悦看破,何况是已经只差一只脚就进入飞升的圣医老人。 开始的时候他也只是怀疑而已,但慢慢的,在不着痕迹的试探中,她终于发现了璃悦的不同。 有一次他刻意借用这帮她引导控制身体中双丹来试探她的灵识程度,却发现,这女子体内双丹虽只是结丹期,但却已经进入了神识,而神识甚至达到了出窍后期,这发现无疑让他震惊之余又惊喜。 宝贝啊,宝贝,强大的神识和身体中的修为对比差距越大,便表明此人在炼丹天赋越高,结丹期的修为,出窍后期几乎要进入灵虚期的神识,跨度之大让他惊喜得差点揪掉几条胡须。 若说之前他只是把璃悦看成徒弟看上的麻烦女人,未来的徒媳的话,那么在这发现之后,她便成了千万年难得的炼丹奇才,至少在他看来是如此,而且也是他能飞升的希望。 修者飞升极为艰难,元婴期是个分水岭,之后是一级比一级艰难,而到最后的跨步,几乎都是原地踏步,就算他有哪些丹药辅助着,却也仍旧只能在玄灵后期巅峰踏步,而他这样的修为,也无法炼制出更强更好的丹药辅助。 “尊者,可有何吩咐。”正全神贯注凝练药液的璃悦,被圣医尊者一句话给招到了面前,对于圣医尊者沉默严肃的打量,老人全身的威压,仿佛凝聚到双眼之上,面对这双眼睛的审视,即便再从容淡定,此刻也有些淡定不下来,她第一个念头是,圣医尊者是否又开始间歇性找茬了。 “想来你是知道老夫为何看小绪那小家伙了,小小年纪,尚未修炼,还不入等级,灵识却已经朝出了基础的几个等级,对于炼丹炼药制符,甚至是炼器这些来说,无疑是天才中的天才,千百年难遇。”圣医老人沉默了会,才淡淡开口,语气并没有以往的不着调,情绪一直都显得很严谨认真,若不知他另外的性格,这俨然就是一个很符合圣医尊者大称威严在上让人拜服的老者。 璃悦眉心不着痕迹一蹙,便又立刻舒展,老人的话让她猜不出目的,但听相关小家伙的,不由也心中一紧,起了些紧张。 老人继续用神识的目光盯着他,悠悠道,“后来,老夫无意中见发竟然能凝出火法来,却发现他凝出的火法强度和本身的修为依然不相符,而且竟然不需要调动灵力,老夫再三观察,才发现,灵力在他身体中除了强身外,基本就没有什么作用。” 说到这里,圣医尊者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中微有波动却又消失得极快的璃悦一眼,站了起来,负手慢慢踱步到药炉边,旁边的桌子上放了许多玉碗,每个里边都有色彩不已的药液,他轻轻拿起药液闻了闻。 璃悦看着他的动作,回想刚刚那意味深长的一眼结合老人之前的话,心不由的多跳了几下,虽极力压制,但气息还是有些微笑的起伏,所谓吃的盐比吃的米多,即便拥有三世记忆,但加起来却也还不及百岁,阅历段数如何能比过这活了上前年,阅尽世间百态,遍尝苦辣酸甜的半仙。 却见老人慢慢的把碗放回桌子,侧头看他,说道,“老夫本以为是那小子得天独厚,得了从未见过的天赋,大致是遗传了谁的力量而产生了变异,而当在看到这些的时候,老夫便明白了,却是是经受外来影响,但和猜想的有些出入,而这变数,大概便是在你身上。” 璃悦心里一沉,手不觉的握了握。 圣医尊者撇了她下意识微抿的唇,手指轻轻敲了敲玉碗,自顾说着,“老夫问那小子你的事情,那小子不说便以为老夫自己不会去查,若你只是普通人,哪怕只是一体双丹这样奇异的现象,老夫也不会对你背后如何感兴趣,但你身上的秘密太多也太奇怪,商幕皇朝的传承血脉特性没有比老夫更清楚的,因为那其中有些也有老夫的影响,而你本身,杨家从上到下查下来,都并没有这种情况,你之前也没有,却是在毁掉根骨后才又,小绪也是,老夫从不信巧合。” 感觉那几乎能穿透自己的视线,璃悦已经无法和老人对视了,只能抿唇垂眸避开那探究的眼神,即便老人只是如此说着,带着猜疑,但她却觉得,自己的一切秘密,其实已经一一呈现在他面前,但这一刻,她却反而平静起来。 “老夫之前查便的各种记载,研究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关于一体双丹,而且还是一人修金丹和一妖修妖丹共处一体,一直想不通这妖丹到底由何引起或者源头在何处,现在,却都明白了。”圣医尊者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却突然身子在原地消失,下一刻便出现在璃悦身前,不待她反应过来,手指点上了她的眉心。 璃悦瞪大眼睛,但只觉脑中一阵刺痛,随后身体一轻,再恍神过来便看到老人错愕中带着了然的神色,她心中一紧,下意识的后退几步,却发现自己竟然在眼前,或者该说,她的身体站在她灵魂前面。 “人身妖魂,还是极为难得的天魂,也难怪能产生如此变异,难怪老夫看不出,不过即便天魂,依你现在灵魂的能力,就算恢复到原来顶峰时期,至多也就是天妖等级而已,也没有如今神识的高度,再者,灵魂受创重凝内丹,元神不可能安然无恙反而更强,更重要,为何你的神识调动,也不需要灵力操控。” 老人凝视着她的灵魂本体,了然神色慢慢变淡,眉心微微蹙起,原本以为已经算明白所有原因了,但是现在反而好像越发迷糊起来。 听着老人的话,璃悦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妥协一般,说道,“晚辈之前本体确实为妖,后来动了禁法,本该神魂俱灭,却不知为何到了人界,借尸还魂,而您所谓的神识之力,却并非晚辈妖之本体所有,当然,也并非现在这个身体所带。” ------------ 第八十五章 半个徒弟 “哦?怎么说?”圣医尊者闻言,眼睛骤然一亮,忙问道。 “事实上,在为妖之前,璃悦还带有前一世的记忆,那个世界与这个世界并非同个时空,那里或许也有修仙之类的,却从没有现于人前,或者说完全只是个传说而已,但有一种力量被发现,成为精神力,便如灵识,但精神力超过一定界限变异时候,便成为异能,异能有许多种,但都由精神力操控,其强弱都取决于精神力强弱,无需耗费灵气。” 说到此处,璃悦顿了顿,正听得兴致大起的圣医尊者顿时有些不满了,不由手一挥,把她灵魂送入身体中,然后快步走回上座,命令道,“继续说,把你所知的仔细说来。” 灵魂回到身体,璃悦恍惚了一下,在迅速适应后,心中倒没有怨怼不满之类的负面情绪,有的只是无奈。 她轻叹了口气,也转身走过去,面对圣医尊者继续说道,“异能的种类分了很多,但晚辈知道的也并不多,所知道并见识过的,便有五行,如金木水火土之类的,另外还有雷、电、声波、预言、风、力量、身体某个部位强化的异能以及精神异能,绪儿能凝出火法,便是拥有火系异能,而晚辈,只拥有精神异能。” “哦?那这些所谓的异能可是能全部拥有,还是只能单一项,又是怎么加强的,还有,既然这些异能都是由精神力开始的,那么你所谓的精神异能又是如何?”圣医老人摸着胡须听得津津有味,原本威严的形象骤然消失,深沉沧桑的眼眸也变得灵动起来,语气轻快,带着满满的好奇。 “一个人可以拥有多项英异能,但几位稀少,而且能拥有的,最多也不超过三项,因为异能属性的决定,是取决于但此人在激发异能时所感应并能操控的元素,比如在雷雨天,那么会产生风雨来电属性的几率很高,当然,也不是谁都能激发出的,一个人在被激发成功后所拥有精神力的强弱就决定他起步点的强弱,而强大的便能多选择的机会,有机会从哪些属性中赛选出多一种或两种。” “而晚辈的精神异能……大致便是因为天生精神力比较强而超过界限太多产生的变异,而异能是按阶段提升力量的,过程并无捷径,必须通过自己不断凝练精神力来强化自身异能。” 圣医尊者点点头,“那精神异能又有和攻击力或什么作用?” 璃悦微垂眼眸,顺从对答道,“便和神识相差无几。” 话说到这,圣医尊者凝眉还待再问,外边却响起了吴梓钦的敲门声。 圣医尊者顿时就不悦了,有些不耐的沉声问道,“何事?” “师傅,小绪回来了,得知璃悦在此,正闹着要见呢。”吴梓钦的声音传了进来,听起来似乎很正常,当然他说的也是事实,只是有点添油加醋而已,原本他确实要来通知璃悦小绪回来的事情,却在进入此处事时突然感觉到略微熟悉的妖气,那妖气他是从上次璃悦离魂时候感觉到的,因为过于震惊,所以记忆也深刻了许多。 担心璃悦暴露或者师傅要做什么,便急忙赶了过来,而当看到门外布下的结界时,心里更是咯噔一下,连忙就找了个似是而非的借口。 听闻儿子回来,璃悦眼神中便不知是喜是忧了,只是抬头看着圣医尊者,她们母子这未来如何,多半便取决了老人现在的决定了。 老人扫了她一眼,不满的冷哼,随后一挥动撤掉结界,随后对她说道,“去吧,别让那小子等急了。” 璃悦一听,心中顿时便是一松,已经大致明白老人的意思了,心中石头暂时放下,刚刚压抑的心情也舒畅了,脸上也有了几分笑容,比之之前的要真挚得多,“多谢尊者。” “你既跟在老夫身边帮着,看你资质也不错,便也算老夫半个弟子,以后便随那小子叫师傅吧。” 没想老人会这么说,璃悦愣了下,有些没反应过来。 老人脸上也有些不自然,直接挥手赶人,“看什么,赶紧走赶紧走。” “是,晚辈告辞。”璃悦也不及思索清楚,拱手一礼便退出。 吴梓钦见她出来,立刻就把她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带着她想先离开再问问,不想里边便响起老人中气十足明显带着不爽的声音,“臭小子给我滚进来。” 吴梓钦一顿,璃悦朝他笑笑摇头,表示没什么,示意他赶紧进去,问了下儿子所在之处,便先行离开。 吴梓钦皱了皱眉,无奈只能转身走了进去,到里边便见师傅那不悦的神色,再想到之前感觉到的妖气,不由心下也有些忐忑起来,“师傅,可是有何事?” “何事?你这臭小子,这胳膊往外拐上瘾了是不是,若非那丫头在此,你是不是都不会踏入这里了!” 一听老人话中那声丫头称呼,吴梓钦顿时心下就松了,称呼可辨亲疏,便如老人总骂他臭小子,却也证明他在老人心中的分量,这一声丫头,已经表明老人对璃悦的认可,把她看成自己人了。 心下放松,脸上便也有了些笑意,讪讪道,“师傅,您这说什么话呢……” “什么话,当然是实话,你这有了媳妇忘了爹的货,相不相信惹怒了我,直接来个棒打鸳鸯。”圣医尊者拍了下桌子,冷哼着。 吴梓钦嘴角一抽,无言以对。 “娘!”回来后从吴叔叔那儿得知母亲已经在圣医谷并且得知他去死亡森林历练的消息后正不安着的小堂绪在见到自家半年未见的母亲后,顿时什么担忧都给跑道脑后去,那所谓的面瘫脸也仿佛从未出现过,整个人就是一个活泼乖巧的孩子,像欢快的小猫般直接扑进母亲怀抱。 璃悦抬手接住扑过来的孩子,嘴角带起宠溺的笑容,习惯的摸摸他的头,再捏捏他的肩膀,轻笑着道,“许久不见,娘的糖糖也长大不少啊。” “糖糖要快点长大,才能保护娘。”小堂绪露出小虎牙,笑得坚定又得意。 璃悦却立刻便沉下脸来,没有像以往那般夸奖他,而是沉声道,“所以你就自作主张进入死亡森林历练?” ------------ 第八十六章 恋母情节 母亲沉声的责问顿时让小家伙身子也僵了下,立刻想起之前紧张的事情,不由脸上笑容也消失了,替代上的是惶惶不安,下意识的退后两步,抿唇垂下头低声道歉,“对不起,娘,是糖糖任性了。” 璃悦见他这样子,便知道他并不知错在哪儿,但知道这孩子如此鲁莽的症结所在,她也无法如何责怪于他,可也不能再任由如此下去。 叹了口气,璃悦上前揉了揉小孩的头,牵起他的手走到桌边坐下,语重心长道,“糖糖,娘知道你急着提高实力是为了保护娘,娘很高兴,但糖糖该知道,有些事情急功近利要不得,只会事半功倍,何况娘如今也有自保能力,糖糖完全不需急。” “不对,若娘真有能力自保,又为何要逃出皇宫呢,您这么爱父皇,又如何舍得离开,都是因为在宫中被欺负,如果糖糖变得厉害,能保护娘,娘就可以安心在宫中,陪在父皇身边了。”小堂绪抬头,一脸执拗说着,说到最后,小脸还黯淡下来,眼中全是自责和愧疚。 璃悦顿时有些哑然了,不由有些头疼,“糖糖,娘竟没发现你如此爱钻牛角尖,而且,娘也和你说过很多次了,娘离开皇宫,不是因为被欺负不开心,而是娘不喜欢皇宫那样像牢笼没有自由的地方,对比之下,娘更喜欢现在的生活,哪怕没有锦衣玉食,但至少过得自由自在,难道糖糖不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我……我当然喜欢,只要有娘在的地方,不管什么我都喜欢,可是……” “没有可是,糖糖,听清楚了,娘是希望糖糖将来能成为顶天立地的强者,但强者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不然就如同拔苗助长般,即使短时间内能长得快,但根基不稳也维持不了多久,反而事半功倍,你想想,如今的身体还稚嫩,但若你的力量突然强到身体本身负荷不了,到时候走火入魔或者被撑爆怎么办?” 小堂绪认真的听着,小脸严肃,眉头却皱起,他抬头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后又有些垂头丧气低下头,嘟囔道,“可糖糖现在实在太弱了,没办法帮娘,不然娘也不用看卓叔叔脸色办事。” 璃悦愣了下,随后无奈摇头失笑,宠溺的揉揉他的脑袋道,“娘和卓叔叔之间是合作关系,也是朋友关系,卓叔叔并没有用什么威胁过娘,所以娘无需看谁脸色办事。”这点她也是解释过许多次,但不知为什么,这孩子似乎和凛然天生不和一般,总认为凛然对她们的帮助是不怀好意的,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小堂绪撅了撅嘴不接话,但心里还是固执的排斥卓凛然,他自己也不明白,就是觉得看那男人不爽,好像那人会随时和自己抢娘一样,特别是刚到卓城的时候,娘几乎都和他一起进出,都不理会自己。 卓凛然一开始就给了小堂绪母亲会被抢走的危机感,小孩总是敏感得,何况还是有恋母情节的孩子,他又如何能对他有好感,更何况卓凛然总是不苟言笑,看起来很难相处很严肃,这更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 以至于都两年了,小堂绪和卓凛然并不怎么熟悉,反而和吴梓钦关系比较好,这也有一半是因为吴梓钦的亲和气场。 璃悦拍了拍他的背继续道,“而且,娘的糖糖可不是弱者,糖糖是不可多得的天才,只是因为还小而已,别的孩子像糖糖这个时候还只能被欺负,但糖糖却已经可以打赢许多大人了,糖糖可不知道,娘现在的异能等级虽然是七阶,但娘在二十岁的时候,异能等级还没到三阶呢,糖糖却现在就到了,所以说,糖糖是小天才。” 她可没说假话,在二十岁前,她的异能都在二阶以下,那时候她对于异能了解不清,小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怪物,不敢被别人知道,但有的时候却会控制不住,所以小的时候都极少和其他人接触,长大后找到控制的撬门,却不知道怎么升级,只想着藏好别让人发现,那升到二阶的等级还是那些年被安排进入集团,不知不觉锻炼出来的。 后来到七阶的这些,全都是在被送去研究室后被激发提升出来的,那六年,是她记忆中最为黑暗的一段,但那一段黑暗,确实也给自己带来了不少好处,至少就如现在七阶的精神异能,便成了最大的保障。 “真的吗?”得到夸奖的小孩总是高兴的,小家伙不由亮了眼眸一脸希冀问道,“那糖糖以后会比娘还强么?” “只要方法对了,肯定会。”璃悦笑着回答。 “嗯,糖糖以后一定听娘的话,按照娘所说的修炼。”闻言,小家伙立刻捏紧小拳头,在面前晃了晃,一脸坚定。 璃悦忍不住低笑,额头轻碰了碰他的额头,“嗯,娘相信糖糖,那么现在,糖糖就和娘说说你在死亡森林中的见闻吧,娘还没去过那里呢,那些魔兽妖兽长什么样呢?” 接下来,小家伙在母亲的鼓励下,便兴致勃勃声情并茂的给她讲了在森林中的所见所闻,包括之前一直被他遗忘到天涯海角某位自封义父的男人,第五呈风,一个奇怪的名字,这是那男人在两人分别之际说的。 “哦,是么,第五……”璃悦若有所思的点头,脑中搜索起来,第五这样的姓氏确实有,但所拥人数极为稀少,她看过关于这个人界的许多书,模模糊糊记得似乎还真有个第五家族,不过好似不怎么有名气,她也没刻意记住了,“那糖糖喜欢那位叔叔么,或者喜欢他做糖糖的义父么?” 小家伙别扭的转过脸,嘟囔道,“虽然他还不错,但糖糖已经有父皇了,才不要多出个父亲。”这才是小家伙对于那人自封义父最为不爽的原因。 即便他现在离开皇宫,但商殷离的父亲位置可从未有任何动摇,甚至对于自家父皇的崇拜更让这父亲位置在心中巩固着,第五呈风还让自家叫他爹爹,那岂不是和娘一对了,他不止想和他抢娘,还想和父亲抢娘,这怎么可以,娘是糖糖的,也是父皇的,谁也不能抢。 所幸璃悦不知道那小脑袋瓜子里边想着什么,不然还真是哭笑不得了。 “什么多出的父亲?聊什么呢,似乎很有趣的样子?”吴梓钦突然出现在门口,含笑走了进来,看着母子两温馨和乐融融的样子,眼中也闪过一丝异样。 —————————— 感觉好冷清的样子…… ------------ 第八十七章 不认义父 “吴叔叔。”看到进来的吴梓钦,小堂绪顿时眼睛一亮,立刻笑着问好,对此,璃悦也只能说两人比较投缘。 “呵呵,嗯,一段日子不见,小绪长高了不少啊,还勇闯死亡森林,是小男子汉了。”吴梓钦含笑走过来揉揉小家伙的头,继续问道,“刚刚说什么呢,我怎么听到什么多出父亲的,莫不是听错了?” 倒不是故意装不知道,确实他才过来便朦朦胧胧听到最后一句话,配合前半句,那所谓多出的父亲肯定指的不是商殷离,这不由让他心立刻生起了警惕,难道还有谁觊觎她,璃悦答应了没有?那个人是谁?不由的,脑中瞬间浮现那曾经并不被他记着现在却极为清晰的名字。 ‘秦瑞?’不确定是否是这个名字,但那时候昏迷中的她心心念念的都是这个名字,可见此名的主人一定和她有很深的联系。 “在死亡森林的时候认识一个叫第五呈风的男人,他帮了我不少,我说以后报答,他却说要报答就认他做义父。”小堂绪不疑有他的回答,大概是真的投缘,亦或者是吴梓钦伪装得太过完美,从第一次见到他开始,被大皇兄灌输不少关于这个人的事情后,他便成了父皇之外第二个他崇拜的人。 而且那时候吴梓钦还差点成为他的师父,这让小家伙对他更多了某种亲切感,加之这个人当时还救了娘的命,更是他最大的恩人,这一年再遇后,他对他们母子也很好,这一切都让小家伙顺利的被某个外表白莲内力狐狸的神医给俘虏了。 “哦?”吴梓钦表示惊讶和意外的扬了扬眉,笑着看向璃悦,自然而然道,“认识的?” 璃悦也好笑摇头,“不认识的,不过听起来,那人应该也是看中绪儿的天赋,想收为徒,却因为某些原因不能传承而退而求其次收为义子。” 吴梓钦心下微松的同时,不由也蹙起眉来,第五……这个姓氏,似乎有点印象。 “吴叔叔,你说我答应不答应的好呢?娘说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言而无信也不能忘恩负义。”吴梓钦还没细想,便被小堂绪略带苦恼的话给打断了,而且那个人确实也很强,如果他愿意教自己更多本事,自己也能更快强大起来,又不用惹娘生气。 璃悦失笑。 吴梓钦也笑道,“那要看小绪心中怎么想,你自己的意愿如何,至于其他的,呵,小绪现在还未成年,虽然是小男子汉,却并非大丈夫,就算反口,人家怎么说应该也不会和个孩子计较。” 这明显狐狸式腹黑的教导让小家伙若有所思,璃悦却扬起眉,轻撇了一眼眼中闪烁戏谑的吴梓钦,接下话道,““人的品德没有大小之分,绪儿这次可不能听你吴叔叔的话,无论什么,言出必行,君子一眼,驷马难追,做事当求无愧于心。” 小堂绪眨了眨眼睛,偷偷看了眼摸着鼻子的吴叔叔,随后干脆利落的转头看向自家娘亲,乖巧点头,“嗯,糖糖听娘的。” “乖。” 一番叙旧之后,基于小家伙刚回来,这半年又基本都在苦修中,便先让他好好休息,隔天璃悦再带着他到圣医尊者那边问安。 看着越发灵气,身上力量似乎强了不少的孩子,圣医尊者眯了眯眼睛,笑着摸摸胡须点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已经把这孩子看成未来孙子,感觉多少有些不同,反正是越看越觉得喜欢,却不是之前那种爱才心喜。 简单的说了几句,便给小家伙派了个任务,又让吴梓钦带着出去,只留下璃悦在身边继续打下手帮忙。 但等他们离开,圣医尊者却没有给璃悦派什么任务,而是若有所思沉默一会,才说道,“你昨天说,你拥有前一世的记忆?” 昨天他的大部分注意力都在异能上边,因此忽略了这点,而且对于修者来说,会拥有前世后世等记忆也无可厚非,但后来想想,按照璃悦的描述,她前世并不是修者。 人死灯灭,过地府轮回转世,并非喝什么孟婆汤才忘记前尘,而是灵魂是有时间性的消逝记忆,三魂七魄先散后聚,轮回之后便是全新的魂魄。 璃悦还记得前世,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她灵魂在离体后受到某种力量强化了,即便经受轮回也没有洗掉。二是她的灵魂在离体后的短暂时间内遇到基于,穿过空间直接借尸还魂到死胎中进行另一种轮回。 这猜测中,他比较相信是第二种,因为第一种,即便灵魂再强,进入轮回多少都要受到影响,而且期间还会有不小动静,地府轮回道的府君不可能没有发现而顺着。就算是仙者进入轮回道都很可能无法保留记忆,即便这所谓的精神异能再强大,也不至如此逆天。 璃悦心中一顿,点头,“我并不知是为何,不过我转生之后其实并没有上一世的记忆,是再重生之后才有了记忆。”既然对方已经知道这么多,这件事也没比较可以瞒起来,或许还会对自己现在一体双丹有帮助。 “哦?是再次借尸还魂才恢复记忆的?”圣医尊者愣了下,随后便再次半眯起眼睛陷入沉思中,璃悦却微微皱了下眉头,对于老人话中的那个‘又’字有些排斥,她不认为作为璃悦的自己是借尸还魂的,也排斥这个可能性,她就是紫璃悦。 若说这三世中,她最喜欢的便只有紫璃悦时候的记忆,即便是因为无知是福,但那段时间,除去最后的收场外,无疑都是最为幸福快乐的,那种单纯的喜悦,恐怕是在拥有了这些繁杂记忆后再无法得到的,也只能成为过去的回忆,她不愿意这回忆也添上灰色。 之后又为老人解答了几个问题,而其中有关于到她妖界时候的任何身份,哪怕是真名,她都拒绝回答或者刻意避过不提,大概是因为只有那一世才是她所认可的,有爱人有亲人有族人有责任有不舍,所以才会下意识去保护。 “璃悦。”待璃悦恍恍惚惚的离开了老人的丹房,还没走几步,便被拐角走出的吴梓钦给叫住。 ------------ 第八十八章 堂熙进谷 见他这样子,恐怕是早就在此等着吧,她并不惊讶吴梓钦大概知道自己和老人之间的事,对他一如既往的关怀也深感欣慰,“你不是和绪儿一起么?绪儿呢?” “我安排了人带他先熟悉这里了,放心,在圣医谷中很安全。”吴梓钦解释着。 璃悦点点头,侧身走到回廊边,站在柱子旁,抬头仰望。 吴梓钦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走到她身边,陪着她站着。 好一会后,璃悦才轻叹道,“尊者打算收我为徒。” 吴梓钦愣了愣,随后惊喜转头,却听璃悦下一句道,“但是我拒绝了。” “为什么?”下意识转过身脱口而出,带着不可思议的质问,知道璃悦转头疑惑看他,才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不由立刻补救道,“我是觉得你似乎挺喜欢药理方面的,再者,在这医药界中,师傅虽性格有些不着调,但却也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璃悦摇摇头,“不是尊者的原因,也不是喜好的原因,我只是……”还没安定好,逃离皇宫只是开始而已,安居下来,却不代表永远这样下去,半年前她之所以会下定决心走捷径尽快修复根骨,就是因为她已经得知这个时空是她所在妖界的那个时空,只不过六界各自为政。 这个发现,对她来说,无疑是这些年来最惊喜的一个消息,但六界的界口按照法规都是封闭的,只有特定时间才能通行,不然便是需通过界内最高掌权者的允许打开才可。 剩下的两个办法,便是逃离法规之下的方法,一个是寻找六界中的活门,但所谓活门,便是琢磨不透飘忽不定,想遇到,便只能看机遇,另一个办法,便是利用偷偷设立的传送阵。 她记得,在紫貂族中有一个传送阵,正好,那个传送阵便是她亲自摆下的,当时制作这个传送阵的时候只是方便从王宫和貂族之间来回。 这个传送阵中有她的精血和元魄,只要她灵魂还在就能和传送阵取得联系,但若想开启传送阵传送,却必须到传送阵开启时候的力量等级。 当时制造传送阵时,她的力量已经到达了天妖,便也就是人修者达到出窍期的程度,如果她现在想开启传送阵,至少要到出窍后期的修为。 也因此,她才迫切的需要加强修者力量,不然的话,凭借异能修炼起来,以后也不会弱于修者,根本不必要去理会根骨好不好。 若答应了尊者,拜其为师,那么以后大部分精力肯定都是药理方面的,修者有太多的时间,但是她现在还无法为某一件事而彻底安定。 在无法得知母亲如何,孩子如何,貂如如何,还有……他,心中这些大石堆积着根本无法放下。 看着她的神情,吴梓钦心一紧,仿佛下一刻她随时都会消失,远离而去一般,不禁抬手放在她肩膀上。 肩膀上的触觉让璃悦回神过来,偏头看了那只手,又看向他,眼中带着询问。 吴梓钦在她看过来的时候已经反应过来,掌心下感到的热度让他心下多跳了几拍,在她的注视中,也感觉到那热度有些灼人了,尽量调整脸色,但两只白玉般的耳朵却红得滴血,所幸有头发盖住。 他笑了笑,尽量自若的轻轻在她肩膀上拍两下才放下手,道,“不用想太多,一切按照你自己心里所想走便可了,再说既然师傅相中你,必然是看中你的能力,断不会因为你拒绝拜师便不再理会你,只不过是名分上便查了几分,毕竟有圣医尊者徒弟的身份,对你未来会有莫大好处。” 璃悦点头,笑了笑,“我知道,所以我答应了尊者,暂时成为他的记名弟子,虽然不是正式的,但现在,我或许也需要尊称你一声师兄了。” 虽是打趣的话,而且从她口中说来也并无其他异样,但吴梓钦听着那清浅的一声师兄,却只觉心跳又快了几分,一股热流只击心脏,呼吸也有瞬间的停滞,眼瞳之色深了几分。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一只两指大的透明白鹤却飞到他面前。 看着那只白鹤,他有些不满的皱起眉,抬手在白鹤头上点了一下,白鹤顿时消散,剩下白鹤中的一句话,“大师兄,商幕皇朝大皇子商堂熙前来取丹,不知大师兄有何安排?” 两人在听到商幕二字的时候都明显多在意几分,大致只是因为和里边某位掌权者曾有比较深的联系,而且那来的大皇子,可还是小堂绪的亲哥哥。 “取丹?”吴梓钦下意识看了下璃悦,却见她皱着眉若有所思的样子,还以为她还在在意商殷离的事情,便道,“可能是之前的事情,你先回去,小绪应该已经回来了,我去问问师傅。”下意识的,他并不想她再多接触商殷离,哪怕只是知道关于他的事情他的名字,都不想。 在他看来,商殷离才是最大的威胁,即便现在的璃悦不是杨忻玥,但耐不住身体是,而且他们之间还有一层夫妻关系,最重要,他们还有孩子,璃悦完全把小绪当做自己的孩子,至少有个孩子在中间,他们的牵绊无论如何,只要商殷离不愿意,都绝对不可能彻底断干净。 这两年商殷离从开始的寻找后便作罢,一直很安静,他很希望这个家伙是有新欢,但多少了解他一些的吴梓钦明白,他不可能放下璃悦。 并非他真的多爱璃悦,而是那家伙本性如此,本来璃悦就让他尝到动心的滋味,第一个走进他心中的人,以他的性格自然要霸占着,而在这个时候,在他还没有彻底得到的时候,璃悦却离开了,所谓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最值得挂念的,璃悦的离开,只会在那家伙心中留下更深的印记。 他不知道那家伙这两年为什么那么安静,但这种安静,他知道,一定不会坚持太久。 璃悦点点头,她刚刚的寻思,只是在想要不要让他们兄弟见个面。 ------------ 第八十九章 兄弟相聚 在那宫中,真正进入小家伙的心底,让他挂念着,除了她,无非便是作为父亲的商殷离和大皇兄商堂熙,特别是商堂熙。 对于父皇,小家伙崇拜中还多少带着敬畏和怨怼,而对于从小都一直很照顾他,给他真正温暖的大皇兄,可以说,若非杨忻玥后来换了壳子,璃悦对他的好,恐怕那小家伙心中的第一人便是他的大皇兄了。 对于商堂熙,璃悦也算欣赏,而且看明白,那孩子对小家伙是真心疼爱的,她也不介意让他们兄弟一起多培养感情,但现在情况不同,就算这两年来商殷离似乎已经忘记他们母子的存在,但却也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已经完全不在意了,他相信若商堂熙的话,一定不会先出卖他们。 但人多嘴杂,此次来的肯定不止是他一个,他们母子在这圣医谷中最近也比较出名,这说来说去的,难免会被怀疑。 “大皇子,请里边稍待。” 商堂熙点头,顺着指引走进大厅中在一边坐下。 圣医谷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所以此次商堂熙前来确实有不少人跟随着,但能进来的却只有他一个,这点璃悦并没有想到。 商堂熙来此取丹,是为父皇而取的。 两年前,太皇太后的一番话,让商殷离如梦初醒,之后便随着顿悟而冲破屏障,进入了闭关中,这一关就是两年,现在基本已经到了最关键时刻。 商幕的传承有圣医尊者的一分关系,那便是在经过某个坎的时候,需要圣医尊者亲自炼制针对的丹药。 这近几代,几乎都没有能突破出窍期的,圣医便没炼制,不想这次竟然峰回路转出了商殷离这个奇才,两百多岁便已经进入出窍期,甚至现在还在冲灵虚期。 这是大事情,早在商殷离进入冲关的时候,太皇太后便差人送来了消息,那丹药圣医也炼制好了,一旦到需要用这颗丹药,便说明商殷离已经百分百能冲过去,这事倒也让圣医尊者极为欣慰。 不管怎么说,商幕皇朝都是他看着繁荣昌盛一代又一代的,他希望在他有生之年能顺利飞升之前都能看到他一直繁荣昌盛下去。 “请用茶。” “有劳了。”商堂熙颔首接过茶盏,正要喝,外边便响起了几声大师兄的恭敬问候。 商堂熙放下茶盏,站起身转头看去,便见吴梓钦风度翩翩含笑走来。 “堂熙见过吴先生。” “呵,堂熙不必多礼了,倒是没想你父皇竟是那么早便用上这颗丹。”吴梓钦含笑说着。 两人入了座,吴梓钦把丹药给商堂熙,那是固虚丹,顾名思义,便是巩固灵虚期的力量,帮着更好掌控。 之后又聊了些,大致就是问商殷离最近情况如何,再检查了下商堂熙的修为程度便让人安排他在谷中留一宿。 得知商堂熙会在这里留一夜,璃悦想了想,问身边的小家伙道,“出来两年了,糖糖有没有特别想念宫中某些人,比如你大皇兄?” 商堂绪愣了下,随后便如惊弓之鸟般连忙摇头,“没有没有,糖糖只想和娘一起。”他很怕若说想的话娘会把他送回去。 璃悦有些好笑也有些无奈,“真的没有,娘可不喜欢说谎话的孩子,真的没有吗?” “我,我。”见母亲沉下脸,小家伙抿了抿唇,犹犹豫豫迟疑道,“嗯,有一点,只有一点,偶尔想到而已,一下子就忘记了。” “哦?那如果有机会见到你大皇兄的话,糖糖想不想见。” 闻言,商堂绪顿时瞪大眼睛,满眼惊恐和紧张,连忙抓住璃悦的手,眼中布上迷雾,可怜兮兮道,“娘,糖糖错了,糖糖一点都不想,不要把糖糖送回去。” “你这孩子……”看那眼泪已经像成串的珠子般不断掉落,璃悦心下无奈好笑之余也有些发酸,这孩子还是太没用安全感了,这么久了,还是会不安。 她叹了口气,仔细给他擦拭了眼泪,说道,“乱想什么呢,娘只是想告诉你,你大皇兄现在正在圣医谷中做客,如果你想见他的话可以去见见,放心,只要你不愿意,娘不会让你离开,谁也无法从娘身边把你带走。” “这是怎么了?”吴梓钦过来的时候,母子两正抱一起,璃悦皱着眉垂着眼看不清情绪,但小还却还在轻轻抽泣,“小绪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了?”他说着抬头询问的看着璃悦。 璃悦朝他摇头,随后想了想问道,“商堂熙住在哪,我想让他们兄弟见一见。” 吴梓钦愣了愣,迟疑的看着璃悦,似乎第一个想法也如小家伙想的一般,但随之又立刻否定,璃悦这么看重小绪,怎么会让他回去呢,不然当时也不会把他带出来。 “那你……” “他们见面便可。”璃悦摇摇头,她已经是璃悦,不是杨忻玥,出了宫,便表明了抛开杨忻玥这个身份,除了这个身体,她只是璃悦,既然她是璃悦,那便没有见商堂熙的必要。 吴梓钦点点头,心下算稍稍放心了些,对于璃悦还是坚定不想和商殷离或皇家有什么牵扯感到由衷的高兴,而对于商殷离,他只能在心中没什么诚意的说声抱歉,毕竟璃悦的心不在他身上,自己也便不算横刀夺爱,最多就是公平竞争,而且就算真的横刀夺爱又如何,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再三确定娘真的只是单纯让他去见大皇兄,小堂绪终于彻底放心了,之后便略带兴奋,压抑着激动跟着吴梓钦去见大皇兄了。 在看到商堂绪的时候,商堂熙确确实实的呆了好几瞬息,是那种严肃表情出现裂痕明显的愣怔。 两兄弟两年未见,当年玥贵妃带着绪儿离开,他在后来也算是知情者,开始父皇搜查得严格的时候他还担心过,其实他虽也觉得绪儿不适合皇宫,但却也有些信不过其母的能力,毕竟在宫中还有他庇护着,但在外边便没有,危险重重。 当然,他也不希望他们被找到,因为那时候必定要承受父皇的怒火,谁知父皇会做什么。 而当年父皇突然告诉他要闭关,还叮嘱他撤掉所有搜查令,此事等他出关再说,所以这两年,他几乎每天都在担心这个弟弟,担心他过得好不好,有没有遇到危险,适不适应等等。 如今终于见到,还是那么突兀,顿时便让两兄弟都热了眼眶。 ------------ 第九十章 突破元婴 山中不知岁月,修者不知年限。 圣医谷整整不知时日的三年如白驹过隙般,眨眼而逝去。 这三年间,璃悦的收获也不小,最大的一件事,大概便是她已经成功结婴了,虽然当时凶险非常,但所幸最终还是挺了过来,两丹顺利结合化婴儿,不过让人意外的是,妖丹最终还是占优势,竟然吞噬了人修金丹,并融合了金丹的力量。 最为意外的,因为内丹是从灵魂之处衍生出来的,所以融婴之后,灵魂占据了更大的优势,身体也发生了变化,面貌上越来越和灵魂本身面貌接近。 这一变化,让璃悦喜忧参半,喜的是变回以前的脸,多少终于有了代入感,忧的是,再这样下去,绪儿难免会怀疑,如今绪儿有多么爱着她这位母亲,一旦未来发现她并不是他真正的母亲,而是夺取了他母亲身体的妖灵,便有多么恨。 已经把这孩子当成了自己重要的孩子,心头宝贝,她无法想象将来一旦被他恨上时会是怎么样的一番光景,不知不觉的,自己也钻上牛角尖而不自知。 吴梓钦在接到璃悦要冲击元婴时,便紧赶慢赶的回圣医谷,可惜越急越容易出意外,路上遇到了暴雨导致山体走蛟(泥石流),山下两个镇子十二个村都限于危机中,他再铁心肠也无法不去理会,再说山路也被挡住,便只能先留下来处理。 这一留便留了七日,心里不断安慰有师傅在她一定会没有,一定会很顺利,事情才稳下去,他立马便赶回来,有些后悔以前嫌多余没有炼制飞行法宝。 回到圣医谷,便直接冲往师傅那边,在得知她已经顺利结婴,终于度过难关后,才送了口气,一路问过来,找到了她所处的地方,便见竹亭之中,手执药典的璃悦却没有在看书,而是侧着头望着亭下的池水不知在想什么,发丝散下遮住半边脸,只隐约看到一角。 不过人显然是真的没事,他这才算完全放下心来,下意识的整了整衣裳和发丝,才抬步走过去。 “璃悦。” 正走神的璃悦听声音回神来,下意识偏头,看到离谷快三月突兀出现的人,顿时有些惊讶,“师兄,回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三月未听这一声尊称,咋一听到,吴梓钦整个心都酥了,原本璃悦开始还有些不习惯如此称呼,但吴梓钦却执意的使心思让她这样叫,似乎觉得这样叫,两人的关系便更加亲近,比叫名字还亲近。 不过下一刻他的笑容便僵住了,随后错愕停住脚步,愣愣的看着她,接着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笑容再次挂起,从容走去,好似刚刚的失态全是幻觉。 璃悦不由摸了下脸,神情显得有些无奈,她知道刚刚吴梓钦一定惊讶于她的容貌,毕竟她现在变化得太厉害,虽然只是和以前有些相似而已,但却也基本找不到几分和杨忻玥容貌的相似之处,所以对于吴梓钦只是惊讶一会便无任何疑惑,还是感到很欣慰,至少他看到的是她本质,也说明他了解她。 她却不知,其实在很早的时候,吴梓钦便已经看过她的本来面目。 对于变了容貌,吴梓钦也是稍想下便能推敲出原因,而且心中也极为高兴,一来这张脸的出现,代表的是真正的璃悦,而不是那个曾经是商殷离妻子的杨忻玥,二来,他承认他也有些以貌取人。 并不是说杨忻玥本来的容貌不好,只是对比起来便差了很多,而且曾经那惊鸿一瞥的绝世姿容,总不觉的在他梦中出现,让他很想再一睹真颜,如今终于有机会再次看到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虽不会因为容貌而对心爱的人出现感情方面的影响,哪怕璃悦毁容了,也是他爱上的人,但如果能锦上添花有和不好。 不过随之他便皱起眉,现在还恢复不到那曾经一瞥的一半,但已经让人眼前一亮,有了惊艳之感,若待完全恢复了,不用想也可知是如何一副光景,他不想让别人也能一睹其颜。 “怎么?若有什么问题,便问吧,我尽量知无不言。”见他刚还带着一副欣喜欣赏的笑容,突然又锁起眉来,璃悦也没觉得意外,只当他是对于她现在变化的不解。 吴梓钦摇摇头,随后上前在石桌边坐下,认真自然的打量了下她的容貌,很自然问道,“这就是你原来的容貌么?” 璃悦失笑点头,“算是。” 见她眉眼间似乎还带着惆怅,吴梓钦眉更紧了,“听师傅说,你已经顺利结婴了,也解决了双丹的问题,提升了修为和力量,现在还慢慢在恢复本源,怎么不高兴了?” “没有不高兴,我只是……只是担心绪儿。” 闻言,吴梓钦便明白了,璃悦借杨忻玥身子还魂,这件事小绪还不知道,而看他对其母的看重,若知道……却是有点麻烦。 “我把绪儿当了亲儿子,我不想他恨我,但一旦知道的话……”璃悦深深叹了口气,站起身,面对亭外,低头看着亭下水中倒影的人影,手轻轻的抚上脸颊,有些失神,她甚至还有想过要毁掉这张脸的念头,可却又不舍,毕竟这张脸,联系到的还有她那些重要的亲人。 吴梓钦看着她失神落寞的站在柱子边背对着他,那轻柔飘渺的声音,纤细修长的背影,让他有种想把她紧紧抱入怀中的冲动。 握了握手,压抑下这种冲动,他努力调整了下脸上和眼中的情绪,轻声安抚道,“也许小绪看重亲近的是你本人对他付出的感情,而不是单纯因为血脉和母亲这个名头呢,杨忻玥只是剩下小绪,但给他宠爱照顾,让他顺利健康成长的是你,给他母爱的也是你,小绪是个聪明的孩子,他会懂得抉择的。” 对于他的安慰,璃悦却没有半点开怀,她只是苦笑摇头,“杀母之仇大于天,哪怕有再深的感情,虽然杨忻玥并非我杀的,但我却夺了她的身体,占有了她的一切,哪怕绪儿真会因为过去的感情而原谅我,却一定也会有芥蒂,总是回不到过去。” “璃悦……”深切的感受到到她周身的难过气息,吴梓钦有些心疼,手下意识抬起,想去揽她的肩膀,却又突然顿住,醒悟过来发现有些出阁了,便遗憾的想放下来,却又再次顿住,心中划过一道光,深深的看着这魂牵梦萦多年的人,似下决定般,咬了咬牙,再次抬手,心下忐忑,手有些不稳的揽住他的肩膀,把她拉往自己的肩膀,尽量让声音保持自然,“想哭的话,师兄肩膀借你,我不会笑你的。” ------------ 第九十一章 呈风太子 璃悦还真被他的话给无奈逗得失笑,虽不至于哭,但还是闭上眼睛,似乎有些疲惫的借用他的肩膀,额头轻抵着他的肩膀,此刻,她确实很想有个依靠。 吴梓钦眼中刹那闪过丝丝惊喜和激动,心如擂鼓,连忙紧张的默念清心诀,调整呼吸和心跳,不让对方感到任何异样,手滑到她后背,安抚性的拍拍她的后背,如兄长般的关怀,另一只手却只敢在她腰间虚扶着,抖了抖,挣扎了许久,都不敢真的把手贴上那纤细的腰。 心中不断的唾弃自己,却又为此刻小小简单的拥抱而觉得无比满足。 可惜好景总是不长的,璃悦也只是小眯了一下,也不到半盏茶的时间,“谢谢。” “呵,都是自家人,何须道谢。”吴梓钦自若一笑,动作坦然。 璃悦轻笑,眼中也多了些暖意,并没反驳,三年的时间虽不长,但感情的复出和接收,深浅并不一定需要时间的见证,只要真心付出了,便会得到回报,在这异世之中,对于没有安全感的璃悦来说,吴梓钦无微不至的关怀照顾,还有师傅别扭的关爱帮助,都让她感动,也真心把他们当成了亲人,特别还是在恢复第一世记忆的时候,那种被亲人背叛,众叛亲离的感觉,对比之下,别人对她真挚的关怀便显得更加难能可贵了。 “你打算怎么做?”看着她眼中的神色,似乎有些明白她已经做了什么决定,不过他心理也有小小的矛盾,他甚至有些希望,商堂绪就此和她断开关系,这样他不止能趁虚而入,还能彻底断开她和商殷离之间强制性的牵绊。 想到此,不由心中苦笑连连,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如此患得患失如此卑鄙了。 “是该坦白了,一味的谎言总是不牢靠的,不管他原不原谅我,如今,他也长大了,有自保的能力……”璃悦垂下头,转身看着天空,声音显得极为低落又坚定。 此刻,已经十岁的商堂绪,正堪堪躲过一只五阶魔兽的致命一击,三年的时间,他的变化也不小,身子拔高了不少,异能也进阶到了四阶后期,神情严肃,显得越发沉稳,看着像个小大人,若是太皇太后看到,肯定会说一声,完全就是商殷离小时候的样子,不管从性格还是外貌,只是那气场比其父同等年纪的时候要若上一些。 十岁的商殷离,便被太皇太后以历练的名义丢到战场上去,而那时候的他,才是筑基期修为而已。 这三年间,商堂绪基本就是跟着第五呈风四处闯荡,或者窝在死亡森林中历练。 对于第五呈风,璃悦并不认识,也没有见过,但自从第五呈风给小家伙制定了一份修炼计划,璃悦看过后,便果断的让儿子随他修炼,那一份制定,在还不知道绪儿本身异能情况上,竟然是极为符合异能修炼的,比她曾想的要好许多。 仅此中,便可看出对方的强悍之处,也能看出对方在这上边,确实用了心,况且绪儿自小就在宫中,识人本领还是不弱的,他既然也认可第五呈风,她便也暂时相信,加上她也有去调查过,第五家族只是个中庸的小家族,还是个隐世家族,虽无法查到那家族中的确切成员,但那个家族的口碑似乎也不差。 第五呈风懒洋洋的坐在树干上,翘着二郎腿,背靠大树,懒洋洋的咬着一片叶子,看着下边如火如荼的战斗,对于下边拐来的义子差点被击中也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完全只是戏外人而已。 只是若有同级或比之更高等级的人在此,便能看到小少年旁边缠绕着的神识线,一旦真需要他动手,这些神识线自然会第一时间保护小少年。 而小堂绪也没有让第五呈风失望,在每次的战斗中,即便有几次都是九死一生,他最终也都撑过去,没有需要动用过他的帮助。 对此,第五呈风嘴上虽然总带着打击,但心里却对这义子越发的满意,吃得了哭,天资又极佳,理解能力悟性都很强,自立性也强,性格也挺合他胃口,怎么看怎么满意,简直就是捡到宝。 他很疑惑,这样的一块璞玉,为何没有人去挖掘? 从认识少年,相处的这些时间来,他所知道关于少年的事情,便只知道少年是从圣医谷出来的,但并非圣医谷的弟子,只是不知因何原因住在圣医谷,但既然和圣医谷有关,少年家世就应该不简单。 第二便是知道少年的名字,但只是一个字‘绪’,对于少年没有坦承,他也不介意,戒备心如此强的孩子,他反而更满意。第三,便是知道少年有个极为看重的母亲,他也只是偶尔听到少年梦中呓语的简单几句,多数是关于其母的。 之后便一无所知了,但他也没有刻意去查,这是对这个孩子的尊重。 观察间,第五呈风突然动作一顿,眉心微蹙,侧头看向某处,吐掉口中的叶子,又转头看看下边还在战斗的小少年,想了想,身子骤然化为一阵黑烟消失。 黑烟落在远处的湖边,化为人形。 向前走上两步,第五呈风皱眉不悦的盯着湖水,冷声道,“出来。” 话音一落,湖里不远处便咕噜咕噜的冒出水泡来,随后一团奇怪的东西慢慢从中出现。 “太子殿下。”头上的墨绿水藻像被团成一团胡乱塞着,全身都是污泥也看不清面貌,背后却是尖锐硕大的鱼鳍,如刀锋一般,直立的双腿倒类似人类,但脚掌之处却只有两指,还带着污泥,臀部后边是一甩一甩如铁般坚硬的鱼尾,看着类似某种猛鲨。 第五呈风看着恭恭敬敬跪在面前冒着臭气的属下,心下更不满,狠狠的皱眉道,“本王不是说了,不要跟随么,你来此何事?” “太子殿下,是,是魔皇陛下派属下前来通知太子殿下,下月初五,让您回去参加订婚宴。”蛟鲨战战兢兢的解释着,一想到接下来要说的,便恨不得跳回湖中,也好在太子发怒的时候及时逃生啊。 ------------ 第九十二章 卓城风云 第五呈风额头青筋骤然一跳,皱眉疑惑道,“订婚?谁要订婚,不会是老头又要纳妃了吧,但纳妃有必要订婚么?” 他家老头的色心比权利还要大,后宫经受宠爱的妃子几乎都是每一年换一个,如今老家伙都几千岁了,这后宫如何庞大也无需去想象,所幸魔界中有规定,魔皇血脉必须和正统魔后所生,不然现在他都不知道有多少兄弟姐妹了。 “这,这……”蛟鲨欲言又止的左右转着眼珠子,全身的泥土因为紧张都抖了一草地了。 第五呈风当下心中一跳,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不由沉下脸道,“说。” “是,是,是太子殿下您和科尔沁小姐的订婚宴。”抵不住太子殿下的威压,蛟鲨闭着眼,一副视死如归样子的大声喊出,回音都回了好几次。 第五呈风愣怔了好一会,才艰难的找回自己的神思,有些粗野的淘淘耳朵,瞪着面前跪着几乎快昏过去的蛟鲨,一副要杀人般,“你说什么,本王的订婚宴,还有科尔沁是谁,那老东西又打什么注意了?” 第五呈风气得想掀桌,那老东西,自己花心就行了,还总朝他塞女人是怎么回事,塞女人还是一回事,近几年也不知道犯什么抽,突然紧张起他的婚事来,不断给他安排太子妃人选,他干脆直接离开魔界,这老家伙更绝,竟然直接安排了订婚宴! 蛟鲨吓得快昏死过去,全身抖若筛糠,太子的煞气好恐怖啊,救命,自己今天不会就要交代在这里吧,不要啊,他还未娶妻生子呢,都还没享受过怎么可以就这么冤枉的死掉啊。 第五呈风正想发火,神识却传达了小家伙那边的情况,知道小家伙已经解决了今天的任务,不由心中怒意被这小小念头给转移了不少,脑中突然闪过一丝亮光,他冷声朝地上的蛟鲨说道,“回去告诉那老家伙,本王没空陪他戏耍,那女人他自己用吧,本王要和儿子培养感情,婚事不用他多操心。” 他说的确实是大实话,但那老家伙要怎么想就由不得谁了,反正身为魔皇,那老家伙也不能轻易穿梭各界中,更不能突然无缘无故朝其他界调动太多兵力,让那老家伙自己去跳脚。 他估计得没错,但魔皇陛下得到蛟鲨一五一十的回复时候,第一念头想到的是,那不孝子竟然擅自找了个人界女子成婚生子了,而且最让他生气的是,他竟然都没有通知他这亲爹,连孙子都不肯带回来。 再说,完成任务的商堂绪正一边调息精神力一边给自己疗伤,安静等着第五呈风自己出现,不过这位不着调的义父还没等到,却等来了一只灵鸟,那是用灵气凝结而成的。 点开灵鸟,里边传来母亲的话,大意便是让他若无要事,便尽快回卓城。 “娘回卓城了?”这三年来,母亲一直住圣医谷,他都要差点忘记卓城才是他们原本的家。 她知道母亲留在圣医谷的原因,现在却回卓城,也就是说,母亲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越想越高兴越急迫,商堂绪忍不住站起来,恨不得现在就长了翅膀飞回去。 这三年,他何尝不想陪在娘左右,但一来他知道娘故意瞒着他其本身的状况,便是不想他担心,他也就继续装着不知道,二来,娘让他好好和义父学,他又迫切想要提升自己的力量,自然便也不会违背,三年间强迫自己在外历练,心却无时不牵挂着还处危机中的母亲,如今,他终于可以安心回去了。 “什么卓城?你要去卓城?”第五呈风回来,便正好听见他说的那句话,接着眉心一蹙,明显感觉到了空气中还未完全消散的其他修者灵力,不由眼睛一闪看向小少年,带着些许质问和审视。 商堂绪面无表情的坦然面对第五呈风的目光,波澜不惊的拱手不卑不亢一礼道,“这三年绪儿多谢义父教导,只是如今家中有事,绪儿恐暂时不能再继续,必须即刻回去,还请义父谅解。” “哦?回家?你的家是在卓城?”果然不是圣医谷么,第五呈风沉吟了下,摸摸带着些许扎手胡茬的下颚,挑眉邪邪笑道,“好啊,你也许久未回家,这是应该的,而作为你的义父,我也该去拜访拜访,走吧,你现在先把自己收拾一下,我们立刻上路。” 第五呈风说风就是雨,自己直接霸道做了决断和安排,根本不给商堂绪任何拒绝的机会,说完便立刻飞身消失,进入森林各处,美其名曰去寻找拜访的礼物。 商堂绪瞪着眼睛站在原地许久,张着嘴巴,最后只能郁闷泄气的闭上,抿了抿唇,心中暗暗思索带他一起回去见娘的可行性,不过想了想也觉得他刚刚说的有道理,既然这是他的义父,总要让娘见见,了解一下。 璃悦离开得很匆忙,原本她是打算等孩子回来后和他坦白自己的事,不想突然收到碧绮的消息,说是卓城卓家出事了,她才不得不先回卓城。 这三年,自她离开,丹堂和灵玉阁虽明面上自己已经安排了人,由碧绮先坐镇管着,但暗地里却是因为有卓凛然从中帮忙运作,才会一帆风顺。 卓凛然对她的帮助,几乎已经无法算清了,如今她本身危机解除了,哪怕她就算还没解决自身的麻烦,卓凛然有事,她能帮上忙也要赶过去。 连日道别了圣医尊者和吴梓钦,便简单收拾一下就直接离开了圣医谷,赶回卓城。 吴梓钦原本是要陪着一起,却被圣医尊者恼怒的留下,这小子前脚才进来,地都没站热了就又要离开,可是有把他这师傅放在眼里,虽然他很乐意看徒弟追到心上人,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璃悦是好苗子。 但这种有了媳妇不要爹的危机可要不得。 眼见才见一面,人就离开,又是这个时候,多好的机会,吴梓钦郁闷得很。———————————— 今天无意中搜索了七夫,然后发下七夫在别的网站挂着,因为也有文学网的授权,所以是收费的,可传过去的文却不是最齐全,看到下边有不少不明原因的读者评论指责蟹子,那一刻真的觉得挺委屈的,也挺无奈,我也才知道啊,文章不齐全或者还没完结也不是作者本身断根或太监的,还为自己努力僵持不断更不断坑而沾沾自喜,没想到在外已经留下不少骂名,之后又搜了男妃等书,也有不少情况,特别是一些盗版网站,真心觉得无奈。 蟹子从未在书中或者其他地方提过大家一定看正版不看盗版,也没理会过这些,就是埋头写书自己乐呵大家乐呵,看盗版也没什么,但看了却还为缺着错那的大肆指责,蟹子脾气再好也会生气。 不过话说回来,已经完结了十多本书才发现这些事情,也只怪蟹子太孤陋寡闻刚愎自用了。 最后,蟹子想说,看正版的,蟹子欢迎各种点评批评,只要在理,但看盗版的亲们,蟹子也不会埋怨什么,大家心照不宣就好,但希望能手下留情,不能让蟹子不知不觉背了委屈的黑锅还不知道。 ------------ 第九十三章 卓家内乱 连夜不眠不休赶路,终于是顺利的回到卓城,但还未进城便遇到了麻烦,对此,即便她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但从周边人的只言片语中,多少也能猜出一点,卓家,变天了。 只因为卓家家主突然在冲级的时候失败,元气大伤的同时又被敌人偷袭重伤,不治身亡。 作为十大家族之首的卓家,其底蕴极深,若从时间上来看,卓家的崛起基本不晚商幕同意成立多少。 而卓家能屹立不倒这么多年,还一直位于十大家族首位,自然不单单只是靠家族的几位灵虚老祖坐镇,何况那些都不知道已经隐居多少年,身在何处的老祖们也不会轻易插手家族的事务。 卓家在这一代,修为上,只有卓家家主到了出窍期,其余级别最高也的也大致在金丹期,而元婴期的,大多都是爷爷辈的,但他们多半在卸下职务后也都进行专心潜修闭关。 此次卓家家主冲关,便是即将冲上出窍后期,不想最终还是失败,而且结局惨重。 卓城是卓家独立的封地,所以城门所站着守着的士兵,都是卓家的私兵,现在并没封城门,但检查却也极严,按照周围的流言,便是说要抓拿刺杀卓家家主的刺客同党。 璃悦并没有进去,而是在外观察了好一会,才弃马,寻了个角落,飞上城,用异能控制了那边的守卫,寻了条偏僻的路暗暗回去,并没有回去自己所住的地方,而是去了丹堂碧绮所在的地方。 “掌柜的,就在里边。”通报的护卫引着碧绮进入专门安置客人的接待厅。 碧绮走到厅外,已经清楚的看到里边的人,虽刚刚已经知道来者是谁,但还是止不住心中的激动,并且也稍稍松了口气,毕竟主子对她来说,才是真正的主心骨。 “你下去吧,还有,暂时别让任何人靠近。”碧绮朝护卫点头吩咐着,便快步走了进去。 进入厅子之后,目光锁着中间站着,背对她的人,深吸了口气,努力压下激动,“主子,您回来了。” 璃悦正站在一处专为宾客设置的书柜前,随意拿着书翻看着,听到碧绮的动静,也没有立刻回声,待她开口后,才慢慢合上书,却没有放回原地,而是拿在手中转身走到一边坐下,才开口道,“这些年你做得很好,碧绮。” “是主子教导有方,也是碧绮职责所在。”碧绮闻言,抿了抿唇,言语真挚,眼眸湿润。 璃悦不便示人,也喜做幕后,所以明面上大家都丹堂和灵玉阁有个神秘主人,但潜移默化中,大家害死慢慢的把大掌柜,也是唯一能和背后神秘主人取得联系的碧绮看做半个主人,大老板。 这些年,随着阅历不断加深,碧绮也终于活出了风采和自信,活出不一样的人生,不少人总要看她的眼色,忌惮她的身份,却不全是因为她有个地位极高的主人,而是因为她本身的能力。 当年开始试着按照主子的吩咐开始着手丹堂和灵玉阁的时候,她还战战兢兢地,完全没有自信,如今大部分以前她即便跟的主子地位高见面都要低头尊称官老爷或商老爷的人,如今也会客客气气的称呼她一声碧老板。 这些,都是主子给予她的,若说以前她对主子的忠心是因为天生奴性和自小被教导的理念,那么如今,便是发自心底,渗入骨髓的感恩,对主子的遵从,把其视为信仰,为了她,哪怕是刀山火海,都无怨无悔。 “呵,看来你果然成熟不少了碧绮,好了,先说说卓家是怎么回事,还有卓凛然现在处境如何?” “是,大约一个月前,卓家突然传出了消息,卓家家主遇刺身亡,奴婢打探到消息,卓家家主一年前就开始了闭关,但这件事卓家保密做得很好,而后出了意外,居查到的消息,卓家家主似乎被下了毒,在突破期间毒性大发伤了元气,随后好似当场死亡,反正等卓家的人发现的时候,卓家家主已经逝去许久,卓家老祖宗怕家族内乱,立刻封锁了消息。” 见主子凝眉若有所思,似没什么要问,碧绮便继续说道,“那段时间,卓大少正好去了卓城之外办事,卓家老祖宗却没有把他这个下任家主继承人召回来,反而召了卓家其他旁支的主事者,短短几天便下了决定,让卓家二少卓逸然继承家主位置,由他发丧,而卓大少,卓家老祖宗也不知道是不是中邪了,竟然对那些反对的人说道,怀疑此事很可能的卓大少为夺位的计谋,虽还没有证据,但已经有嫌疑,必须等着查清,但这段时间家中不能无主,家主丧事也不能拖延,卓家现在暂时是卓家老祖宗做大,除非那些云游各处或闭关修炼的前任家主或爷爷辈等出面,所以其他人即便还站在卓大少这边,却也无可奈何。” “那现在可有卓凛然的消息?” “有,前段时间卓大少离开便是去卓家的一处附属城处理事物,听说那城闹旱魃,这件事卓家知道的人不少,但卓逸然在成为家主后,却并没有派人前去通知或者把人请回,进行调查,而是把卓城弄成铁桶一般,这摆明着就是不想让卓大少回来,或者想直接瓮中捉鳖,虽然已经有不少人怀疑这件事情不简单,但奈何卓逸然现在已经是卓家的家主,家主命令大于天,他们无法违背,除非能把他拉下家主之位。” 璃悦下意识的敲了敲桌子,大家族中这样的事情也不奇怪,所以她并不惊讶,甚至已经能摸出整件事基本走向和发生的前因后果,说来说去无非还是手足相残,争权夺利而已,何况卓家两位少爷不合本就是街头巷尾都知道的事情。 不过她觉得,这件事应该算是巧合,卓家家主的殒命应该和卓家人,至少和卓逸然和卓家老祖宗没关系,卓家家主是这一代卓家的主心骨,不止手段过人,而且实力强劲,能坐镇卓家,保卓家稳当占据第一,他死了,对卓家任何人都没有好处。 而卓家家主却在这个时候,恰巧卓凛然不在的时候逝去,这无疑对别人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一个诱惑,这才有了后边的谋权夺位。 ------------ 第九十四章 出发寻城 在卓城两年里,璃悦和卓凛然相处的时间比较多,两者相对来说已经是熟识,但和卓逸然却没什么交集,这或者也因为璃悦必须藏于幕后的原因。 但她也多少有了解过卓逸然一些,此人虽是纨绔子弟,但却并非是个草包,在她看来,纨绔更多其实是他的本性性格体现,他本身实力和才能也不差卓凛然多少,只是作为家主的话,不管是从性格还是心态,他都不合适,这也是在两人才能相差不多的情况下,卓家家主便已经把卓凛然定位继承人,疼爱卓逸然的老祖宗也默许这已决定无异议的原因。 可是这次为什么卓家老祖宗要突然做这样的决定,扶卓逸然上位,是否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另外一个让璃悦在意的消息,卓逸然没派人去找卓凛然,这也有些奇怪。 卓凛然作为下人家主,基本在卓家,特别是这几年家主暗中放了不少权给他的情况下,他手中的人脉已经无法估计了,可以说现在卓家中,暗地里都不知道有多少是他的人,其中不乏忠心于他的人,这个时候,并非真正草包的卓逸然要嘛就直接断言卓凛然是此事的凶手,把他给彻底切断出去,要嘛就派人前去先斩草除根,而不是只放着卓凛然在外不管。 卓城是卓家的根据地,但卓家大部分产业却都在卓城之外广泛分布着,这个时候,在外的卓凛然反而更有利才是,卓逸然的做法怎么都不合理。 “发丧日期在什么时候?”想了想,她随口问道。 “下月初五。”碧绮回道。 璃悦手一顿,下月初五,这日子并无异样,不过她想到一件事。 卓家是商幕皇朝十大家族之首,卓家家主的葬礼,肯定不会太寂静,到时候不知来的人会很多,就连皇家也会有人来,那个时候卓城会更加热闹,太过热闹,往往容易出事。 而无论如何,以她对卓凛然的了解,卓家家主的葬礼,除非有不得已的意外,不然他一定会出现。 难道这就是卓逸然的真正目的。 他现在虽成了家主,却无法掌控整个卓家,若卓凛然出现,就算他瓮中捉鳖成功了,也恐怕无法真正拉卓凛然下台,到时候若卓凛然和卓家暗中藏的属于他的那些人反扑了,那么危险的就是他了。 可若在这一天,卓凛然出现,卓逸然可以暗中制造出各种对其不利的动乱,然后借用来的大人物之手,帮着解决卓凛然一派。 若是这样,她只能说,卓逸然比她相信中的还要聪明,善心机。 但现在这样想来,此猜想却反而可能性极大。 “对了,主子,前阵子,卓逸然向奴婢暗中示意,想和丹堂于灵玉阁重新合作。”碧绮突然想起这一茬,连忙说道。 璃悦眉心一紧。 丹堂和灵玉阁本就和卓家签订了合作协议的,也还没有到期限,更没有需要解除的因素,这个时候卓逸然却这么说,显然都不是这些原因,而是针对卓凛然,因为之前这个合作项目是卓凛然管的,现在以卓逸然话中的意思,便是想要丹堂和灵玉阁重新站位。 璃悦冷笑一声,淡淡道,“不用理会,丹堂和灵玉阁暂时不参合其中,该怎么营业还是怎么营业,以丹堂和灵玉阁现在的规模和影响力,还有对卓家的利益,卓逸然才刚成为家主,就算他再敌视也暂时不敢动,你可知卓凛然去了哪个城?” “西南方向,荆棘岭边上的寻城,听说那个地方好似闹了旱魃,又不知道怎么回事,旱魃被除后,全城却都受了诅咒,每天都不明不白的死人,现在那边乱得可以,朝廷也派了不少人,但于事无补,都找不出原因。主子可是要去?”毕竟跟在璃悦身边不久了,碧绮多少也对她有了些了解,不由心中也担忧起来。 以主子的性子,这个时候绝对不会袖手旁观不管卓大少的事情。 璃悦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认真看向碧绮吩咐道,“等会我便会离开,你继续留在这里,这几瓶丹药你存好,以备不时仔细,具体功效等会我些在纸上,我已经通知绪儿回来,现在应该已经差不多快到了,我没时间等了,你告诉他不要去找我,乖乖继续呆在这里等消息,还有,吴梓钦若来此的话,也告诉他,不用去找我。” “主子,难道您一人……” “我自有计较,放心,难道到现在还对我没信心?” “不,我相信主子的能力,但……”就是不放心。 “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璃悦清浅一笑,鼓励又安抚般的拍拍碧绮的肩膀。 碧绮眼眸顿时一热,这句话,是多么的熟悉,因为主子已经讲过好多次,而且每次对于这样的安慰,她却都每每都能做到,但却也更道出了她一路走来的辛苦,总会好的,多么毫无边际的话,但却却能坚定的不惧所有一往直前,而且还取得了成功,对比下,不管如何努力,总觉得自己很没用。 悄无声息的离开卓城,璃悦便再次不眠不休的策马赶路,所幸修者就是有这点好处,赶路及其方便,不用吃不用睡,除了偶尔让马休息一下,便继续赶路。 但无奈古代的交通太不便利的,即便有极为精细的地形图,璃悦在赶路期间还是遇到不少麻烦,比如迷路。 所幸对于商幕的一些地形,她以前因为灵玉阁的开启,需要大量玉石而研究过玉脉分布,其中寻城便被圈中的一处,而那时因为寻城和卓家也有很重的关系,所以在合作中,寻城的玉脉也在其中,因此,磕磕碰碰的还是能走到的。 但也因为偶尔的一些迷路,延误了不少时间,而这延误的时间里,便正给让后边也不眠不休追上来的人提供了机会。 这人不是别人,真是差璃悦两天回到卓城得知母亲离开后执意追上的商堂绪,外加一条大尾巴第五呈风。 对于喜欢四处乱跑,已经对商幕地形算极为熟悉的第五呈风来说,不用地图便在更段时间内找去寻城完全无压力,至于走捷径可能不会遇上正主,他无所谓,方正都是要到寻城的,到时候他们先到那边等不是更方便。 无奈也不知是不是母子缘分比较深,璃悦的一次迷路,正好和走捷径的他们碰上了。 ------------ 第九十五章 一见钟情 第五呈风在后来每每回忆起第一次和璃悦见面的情景,总会觉得很微妙,至少那个时候他的心情确实如此,诧异之后,便是愣怔。 那时候他带着小少年走了捷径,已经接近寻城,只需要穿过荆棘岭便可,在黄昏之时,他们的马匹便已经进入了荆棘岭入口。 对他来说,被誉为恶魔岭的荆棘岭,其中凶险他完全不放在眼里,快马加鞭不用半日就能顺利穿过,却在半路发现岭中有人,而且还处于战斗中。 简便的墨绿劲装勾勒出了姣好的身材,在沉色的墨绿色彩衬托之下,偶尔露出的雪白肌肤晃花人眼,只是简单高高束起的马尾辫,却因为头发过于柔软茂密修长而几乎是披散在后背,直到腰际,随着女子身子晃动而肆意飘扬,划出一个个美丽的弧度。 手起刀落,利落干净,在战斗中,翻飞的血雾几乎无法近她的身,却平白的让人脑中浮现四个字,浴血凤凰,偶尔窥视到一点的侧脸,让人好奇得心痒痒。 第五呈风承认,或许是一见钟情,又或许是那时候一时魔怔了,他那时候只觉得昏暗林中,晚霞铺下,战斗中起舞翻飞,站在血淋淋的尸体中间的女子,就如夜魅般,那么的惑人,让他的心也滚起了热血,那地狱般的场面在他眼中,却觉得唯美无比。 魔界中的美女何其多,至少以那时候璃悦的长相虽美,却也是在魔界中不稀少的,何况他家老头那后宫就美女如云,极尽妖娆,他从小到大都没看少,却从没有一个让他顷刻如此动心,脑中仿佛有个声音在说,就是她了。 但这热血还在酝酿,神思还在恍惚,便被一声惊讶又略带迟疑的少年声音打断。 “娘?!”坐在第五呈风前边的商堂绪本还为第五呈风的停下而有些不满,但当看到前面那女子的时候,心下却咯噔一下,莫名的熟悉感让他迟疑起来。 森林中各种浓郁的味道掺杂着血腥味让她闻不到母亲身上熟悉的体香,但那身影,却敲击他的神经,可偏偏侧脸却是如此的陌生。 迟疑再次,他不敢确定,却又无法否定,只能瞪大眼睛盯着,想努力从其他细节分辨,但当在看到女子有危险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的下意识喊出。 璃悦并非是走捷径,而是迷路了,迷路进入了这个山岭,在里边,她已经走了一天一夜,却没有找到路口,夜间的瘴气浓郁,毒物极多,四处都是猛兽毒花异草,随时都要人命,而且不时还有食人花、食人藤蔓、食人树等等,这已经不是她在这山岭中的第一次战斗,前仆后继的变异毒物和野兽,仿佛被她身上什么吸引了,不要命的攻击她。 堪堪躲过一条毒蜥的攻击,便突然听到那清脆熟悉的称呼,不由动作一顿。 这一迟疑,却给了那些攻击的东西有机可乘。 “小心。”商堂绪瞳孔一缩,再次惊叫出声,第五呈风也立刻从商堂绪刚刚那莫名其妙的称呼中回神,没有半点犹豫的抬手一个术法丢了过去,震开她周围的东西。 璃悦也反应过来,空气化为无数刃,又用精神力把这些东西都给震死过去。 她苦战并非斗不过,只是刚刚破婴,正好借这些东西练手而已。 三两步旋身落到两人不远处,看着马上瞪大眼睛一脸迟疑的商堂绪,她却一时没想起自己的容貌已经变得不同,惊讶道,“糖糖,你怎么会在这里?” “娘?”听到这声专属于自己的称呼,商堂绪瞳孔微缩了下,脸色有顷刻的苍白,但随后又似乎想到什么,再慢慢恢复,随后毫不迟疑的翻身下马,朝她扑过去,“娘,总算追上你了,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伤?” “你这孩子,见过了碧绮吗?”璃悦无奈的抱住他,习惯性的揉揉他的头,虽这样问,但心里基本已经猜到前因后果了。 果然,商堂绪撅了撅嘴,点点头,“见过了,娘真过分,竟然想糖糖丢下。” 璃悦失笑,点了点小小少年白皙的额头,无奈道,“怎么说话呢,娘只是去办会事而已,只是此行凶险,而且时间紧迫。” “哼,娘果然还是把糖糖但什么都不会的小孩,娘不是说糖糖已经变得很强了么,娘不能再撇下糖糖了。”商堂绪抱着自家母亲的腰一脸哀怨。 还没有从心动的女子竟然已经嫁了人有孩子,成了别家的震惊不可置信失落中回神的第五呈风就被那相伴了三年话都没几句的面瘫小孩现在却一脸单纯天真乖巧的趴在母亲怀中撒娇给震醒了。 嘴角抽了抽,第五呈风干脆利落翻身下马,看着那温馨的母子,心情极端复杂,特别是看着女子的时候。 不止因为之前的心动,还因为在小孩总不时提起念着的时候,他在心中已经构想出一个温柔亲和柔弱慈祥的母亲形象,但现在,看到的却是一个强悍,手段凌厉面对孩子是温柔,但面对对手的时候却冷漠无情一点都不柔软的女子形象。 反差太大了有没有! “阁下便是绪儿的义父,第五先生吧。”虽是询问的话,但语气却基本已经肯定了。 第五呈风闻言看去,便对上一双清婉若月,清冷疏离中带着因为再见儿子而未退的喜意和柔色,两相结合下来。 心口那微妙的悸动,奇异的感觉,让他下意识的要抬手捂住胸口,但随之反应过来,连忙清咳一声,掩饰性的抬手转了方向,扯了下领子,一本正经道,“正是,没想你是绪儿口中常常挂着的娘亲,初次见面,不知如何称呼?” “璃悦,这些年多些第五先生对绪儿的照顾,璃悦感激不尽。”璃悦清浅一笑。 那一清浅的笑意,就如平静清澈的月泉突然荡开一丝丝涟漪,宛若羽毛拂过心上,第五呈风还放在领口上的手似乎真因为心脏麻痒而不觉的用手背轻轻噌了下。 “呵,没什么,我与绪儿投缘,既已为他的义父,也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对他好照顾他都是应当的,我既是绪儿的义父,大家也便是自家人,不用太过生疏,我便叫你悦吧,你也别先生先生的叫了,听着挺奇怪,便称声大哥或者叫名字也可以。” 第五呈风骤然回声,随之心中一动,把被勾得快离体的魂给拽回来,想起他们之间还有义父这层关系,心中顿时大喜,这岂不是上天送的最好机会,而且竟然是如此巧合,难道这果然是自己注定的姻缘? ------------ 第九十六章 三人同行 对于他的自来熟,璃悦倒不反感,只是付之一笑,初次接触,这个人给她的第一感觉便是随性张扬,这是一个极为张扬肆意桀骜的人,那自来熟的举止,和他的性格配合起来,便显得爽快自然。 三人一番简单的休憩,说明缘由后,便开始继续赶路。 第五呈风原本只是打算送义子回来,顺便见见好奇许久的义子生母,然后离开,但是现在,不想这一颗心才见面就差不多留下大半,他自然不可能现在离开,随意找了借口便与两人同行,甚至还以要锻炼商堂绪为由,三人直接步行穿越荆棘岭。 荆棘岭边上,原本按照地形和位置该比较偏僻荒凉的小镇上,此刻却出乎意料的几乎人满为患。 经打听,才知道这些人都是不远处寻城中的居民,因为寻城如今被诅咒,怕被祸及又不舍或者没办法搬离的寻城居民,便只能先到领边村镇试试运气,看能不能躲到这厄难过去再回去。 也因此,几人特意在此多留了两日,打听寻城的具体情况,再根据所了解到的进行剖析。 在开始听到寻城闹旱魃又闹诅咒的事情后,璃悦其实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在她听来,只是作乱了寻城的旱魃,定然还未成气候,以卓凛然的修为,肯定不难解决。 但在越接近寻城,听到的越多越猎奇,似乎还很严重。 “你是说,是妖物作怪的?”听了璃悦的一些疑点,第五呈风扬眉表示好奇,关于诅咒或者旱魃,更改归类为鬼怪或者魔物作祟才是,怎么她倒偏偏认为是妖。 “事实上,若真是所猜测的那种,倒是不能称之为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着杯沿,璃悦略微沉吟了下,才缓缓道:“盘古天地初开,其实最先出现的不是神,而是灵,所谓灵,不过是天地混沌之中的一些气息,日积月累形成了形,有了力量……” “但是初成形的灵,也只是如同雾气一般而已,它们最大的力量攻击是它们以自身基础所创造的灵攻击,也就是现在的修真者间的神识或灵识攻击。”璃悦回忆着在妖族中所了解到的一些知识,那些都是从殇卿睿的藏书中得知的。 她也拿不准是不是这个,但是从初步描述中人的离奇死状,确实有点像。 “你是说,那东西很可能就是所谓的灵?”第五呈风拧眉。 璃悦摇头,继续不急不慢的解说,“那些灵在现在,其实有了另一种称呼,梦魇!” “梦魇?”第五呈风不觉的站了起来,突然想明白什么,“如果是用梦来杀人,倒是符合描述,可这梦魇不是来自人的梦么?难道传说中的梦神真的存在。” “梦神存不存在我是不知道,但是梦魇并非只是神所创造,也可以看成执念的凝结,就像鬼,但是梦魇的形成,必须是一个极为强大的执念支撑才能凝形,依照之前所说,这梦魇很可能是那被杀的焊魃所留下的诅咒,可焊魃本就是身负诅咒的,他消亡,不可能留下随意杀人的强大执念,这种执念,已经相当于复仇,很可能这其中还另有隐情,必须先查清那焊魃的事情。” “难道不能直接抓了梦魇?”商堂绪歪着脑袋,满眼好奇,梦魇,旱魃,这些好像都是传说中的东西。 “所谓梦魇,那就是梦,他无形无影无声无息,之只能入梦杀人,吞人之魄,除非不睡,他可以成为空气的一部分,也可以是风,根本抓不住,只能截断源头,不然就算神仙也是没办法,因果循环,他会出现总有其原因。”璃悦揉揉小家伙的脑袋,最后断定道,“若不快点处理了,恐怕寻城真的会成为死城,就算这些人离开也没用,中梦魇形成开始,他们便被打上了诅咒印记。” 听完璃悦的话,第五呈风眉心反而松开了,不觉压抑,反觉新鲜和好奇。 璃悦便看出他已经起了兴趣,忍不住勾唇笑道,“看来我们要赶紧进寻城一探究竟了。” “确实。”第五呈风愉悦的眨眨眼,笑得极为魅惑。 关于梦魇这东西,璃悦其实也只是从一本古老的孤本书籍上看来的,记载并没有那么清楚,大部分是后人推敲,也有她自己的推敲,不过不管怎么样,她也很好奇,看一看未尝不可。 为了多得一些消息,三人故意绕了道,在天亮之前进入寻城相邻的鲁阳城。 简单的先找处地方休息下来,再顺便打听打听消息。 寻城现在肯定很乱,不过乱有乱的好处,大概也因此,卓逸然的手还没能伸到这边来,算是祸中取利了。 打听了半天,版本有很多,但大多都是假的,最有效的消息大概就是寻城现在差不多也要成空城了,却不是人都死光,而是跑光,如今北门紧闭,外面都是一大堆从寻城过来想寻求庇护的人。 可寻城发生的事情太过诡异了,加上大家危言耸听,几乎都成了瘟疫一般,所以寻城出来的人,都被拒绝进入鲁阳城,但那些人也不肯回去,便如此僵着。 门被关着,两人便只能绕道,从东门绕原路过去,走了快一天才到寻城。 “看来真成空城了。”看着城门打开,却没有半个人,门口散乱着各种垃圾,大概是人们跑的时候掉落的东西,除此外一个人都没有,看起来极为荒凉,第五呈风摸了摸下巴,忍不住感慨。 “先进去,凛然应该还在里边。”璃悦夹了夹马服,驱着马继续走,边说道。 第五呈风撇了撇嘴,也驱马上前,却说着荒凉话,“有一代剑尊卓大侠坐镇,却依然成了空城,看来他的信任度其实没那么高。”几天的相处,以第五呈风对璃悦的上心,自然会旁敲侧击了解不少关于她的事,比如此时璃悦冒险出来是为了一个男人。 只为这个,不管这个男人和她是什么关系,都足够让他惦记上了。还没见面的卓凛然,便被他暂时划归为情敌之列,却不想,还真划对了。 ------------ 第九十七章 凛然情深 寻城里边的情景,可以是说荒凉得可怕了,大白天的,街上没有一个人出现,地上全是冥币。 等进入城中心的时候,情况才稍微好一点,起码还有开店,也有行人,就是比平时的繁荣还是稍有荒凉。 “小二,饮马,冰壶酒来,再上壶好茶。” “好嘞,几位客官,请随小的来。”看到甩在柜台上的银元宝,原本昏昏欲睡的小二眼睛一亮,如丧考妣的掌柜更是精神了。 但更让他们惊讶的是这两人分明是刚进城的,现在寻城都是赶着离开的人,哪有赶着进来的人。 这两月来,寻城都快成了死城了,搬的搬,死的死,外来客更少,在这样下去,真要关门大吉了。 “客官,要不要准备饭食啊?二位刚刚进城吧,肯定饿了。”小二利索的建议着。 第五呈风潇洒土豪的挥挥手,“行,挑最好的来点。”随后做疑惑好奇状,“这城里是怎么回事,怎么一路走来好像都没什么人了?” 小二动作一僵,随后一副不可思议样子的看着几人,惊愕道,“难道几位客观还不知道么?” “知道什么?”商堂绪配合的做出好奇疑惑的表情,“是传言的诅咒么?” 小二张了张口,眼角抽搐,怀疑的看着他们,正准备给他们讲讲,但还没开口,外边突然进来两个身着捕快服的青年,大呼大叫的和掌柜嘀咕去,被掌柜的领着进入后院。 小二叹了口气,“现在日子真要过不下去了,城里也快没了粮,官府还天天到处借粮,这借,怕都是有去无回的,几位客官啊,如果只是路过的,还是奉劝你们,千万别多留,这里每天都有人死,这日子哟,要什么时候才到头,现在大家每天不止要担惊受怕,还要忍饥挨饿,附近的城镇又远,出去的人都不肯回来。”似乎提到心酸一般,小二这口气叹得更大声了,一脸凄然。 “关于寻城的事情我们也略有耳闻,此次前来也是为找在这里的亲戚,不过一路上都是道听途说也无法辨之真假,小二哥可否仔细说说怎么回事?”璃悦温声询问道。 小二闻言回神过来,小心翼翼的朝璃悦投去一瞥,心道这女子声音真好听,听起来就很舒服,人一定很温柔,这样的人若丢命在此,真的…… “唉,客官,您是不知,前些时候,这里出现旱魃作乱,来了一个道士,杀了那旱魃,之后人就开始死了,都说是旱魃死得不甘,诅咒了寻城,听知府大人说,朝廷已经派人下来处理了,可这些天都没见个影子儿,估计是吓得不敢来了,好在这几天都没有再发现什么,就只有祈祷这人杀得足够了,诅咒也抵消了。” “这样啊,那粮食短缺,官府没开仓派粮吗,而且现在城里应该有很少人,开仓是足够吃了。” “哪没有啊,但是开仓第一天,仓库就被打劫了,城里一伙地痞乘夜搬着粮食逃走了,那些天杀的,就该让他们被诅咒,好在有卓大侠在此坐镇,甚至还无私开了卓家庄的粮仓放粮,不然恐怕都过不到今日了。” 说到这里,后院掌柜的突然喊了一声,让小二过去。 璃悦歉意道,“谢谢告知,你先忙吧。” “呵呵,好咧。” 三人相识一眼,也没有再继续打听什么,简单休息了下,便离开饭馆,直接去了卓家庄。 山庄算是影响最为不大的,起码他们到的时候还能看到山庄大门口站着的两个护卫。 璃悦递交了下信物,很快两人便被引了进去。 “几位暂且稍待,我家大少真在外处理事情,已经派人去通知,很快便会到。”中年管事略带恭敬的含笑说道。 他是卓凛然在把寻城规划到自己囊中时候便培养安插起来的寻城卓家庄管事,也是卓凛然的死忠,在卓凛然来坐镇卓家庄前,他是卓家庄的第一把交椅,而现在也是第二把交椅,仅仅只处于卓凛然之下,平日也只有别人恭敬他的时候,就算是这里的知府见他都要拱手含笑。 但璃悦手中的那个牌子,却足够他放下任何架子,只因为那牌子,是卓凛然的贴身信物,也是身份识别之物,见物如见人,这是当初璃悦要去圣医谷的时候卓凛然在最后下意识给出的。 或许那个时候他就隐约有意识到什么,所以给出了这个信物,却没和璃悦说明,只是说是一块普通的身份牌子,通过这个能到他所管理的产业走动。 卓凛然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毫不犹豫的把手中的东西抛给身边的人,便匆匆忙忙的回到卓家庄。 在踏进门的那一刻,却突然停了下来,严肃的盯着大厅的方向,眼中神色复杂。 三年的分别,即便他再迟钝,那日夜的思念,魂牵梦萦,都足够他明白了什么,若真是只是把人当朋友或者合作伙伴,会如此思念么。 但在明白后,他却没有任何举动,只是在心中下了决定,这个分别的时间便当做对自己迟钝的惩罚,也当做一个过渡期,让他彻底想清楚想明白,而当真正落下决定的时候,便是开始起步直追的时候。 卓凛然一声的信念,坚定目标,永不放弃。无论对什么,只要是坚定了,便要一往直前,无论遇到什么困难。 从没有男女感情经验的他,只能先把感情当成以往给自己规划的任务和目标,他甚至已经规划好,如何慢慢的把人拉到自己身边。 可天不遂人愿,这个时候偏偏卓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卓家的事情,在半个月前他已经知道了,他也只在知道父亲出事的那一刻失了理智而已,之后便是沉着冷静以对,在把整件事分析得干净后便以静制动,却不想这个时候她竟然来了。 说实话,在得知她来了,而且很可能她冒险来此还是因为他,心中的欣喜压也压不住,但这个时候,他身边有她最为不喜的麻烦,还有不少的危险,他不想把她卷入这个漩涡中来。 他很明白,现在已经发展得如日中天和卓家有太多利益牵扯的丹堂与灵玉阁,只要卓逸然不蠢,便绝对不会去动,所以他不担心,却没有想,她竟来还是来了。 ------------ 第九十八章 劝说安慰 大厅中正进行简单的谈话,卓凛然的听觉却完全被那熟悉低柔和缓的声音给霸占了,脚步不紧不慢的前进,心跳却跳得越来越异常,直到踏入大厅,沉着冷冽的目光,第一时间便落在那魂牵梦萦的人身上,眸色深沉,“璃悦。” 听到声音,真和商堂绪说话的璃悦抬头,在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后,也下意识的勾起一抹柔和真挚的微笑,“好久不见了,凛然。” 在触及那陌生的面容时,卓凛然明显愣了下,但随之便迅速恢复神色,僵硬严肃的脸上带上了几分清浅柔和的笑意,“是啊,是挺久。” 第五呈风在卓凛然接近大厅的时候就发现了,所以也看到了他进来时候注视璃悦时候那满含情愫的复杂目光,顿时心下了然,看来把这家伙当情敌还没当错了,想到自己心上人果然已经有人觊觎着,心下不爽。 但两人那打招呼的自然方式还有璃悦脸上真挚的笑容,更让他的心凉了半截,为什么感觉这两人的对话那么像老情人再见呢。 商堂绪也看着卓凛然,皱了皱眉,还是有些不情愿的喊了声卓叔叔,虽然不喜欢这个卓叔叔,但人家毕竟却是对他们家有恩,况且现在他身上还出了这么悲惨的事情,怎么也得给个面子。 卓凛然朝他点头善意一笑,随后转头看向第五呈风,或许是心态的改变,又或许本身气场不和,卓凛然在感觉到第五呈风隐约对自己的敌意时,也对他无端起了敌意,就好像这人就是敌人,“这位是?”他迟疑询问,看向璃悦。 “第五呈风,绪儿的义父,悦有和我提过你,剑尊卓大侠卓凛然,还真闻名不如见面。”没等璃悦开口,第五呈风便洒然一笑,自我介绍道,但那话中却故意拉进了和璃悦的距离,一声亲密的称呼,更让卓凛然心下一沉,这个下马威,下得很成功。 压下心中的不悦和沉重,卓凛然朝他颔首,没有再细问,走过去坐下,针对璃悦问道,“怎么突然来此,身体如何了?可都解决?” “已经都解决了,让你担心了,这些年也多亏了你。”自然的关心,让璃悦心中微暖,回以一笑,“多谢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反正欠你的,也不是几句谢谢便可,此次前来,是关于卓城的事情,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 卓凛然的情绪还是多少让她放心了些,卓凛然重感情,这点她知道,所以才担心,不管不顾的急切赶来,卓凛然曾对她说过,整个卓家,他唯一看重的,有资格得到他真心对待的,便只有他的父亲,如今他的父亲却…… 他还以为卓凛然会因此失了冷静,却不想他比她想象中要冷静理智得多。 却是不知道,卓凛然当时在知道消息的那一刻,确实如她意料的,差点理智奔溃,若不是他的那些死忠手下们几乎以死威胁,他现在早已经回到了卓城。 可以说,他的冷静沉着理智,几乎是为了这些忠于他的人,他重感情,对于父亲的亲情,也有对于这些忠心下属的兄弟情,还有生死情,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失控,而让这些人全部白白跟着葬送。 听到她的话,昨凛然的面色沉了沉,先前的少许轻松顿时被一扫而空,他轻叹了口气,摇头道,“璃悦,我不希望你卷入这个漩涡中,卓家的事,我已经有了些计划。” “自投罗网?还是硬碰硬,亦或者还希望那些人给你留个情面,坐下来谈判?”璃悦冷笑一声,冷意深入眼底,带着浓浓的嘲讽,“凛然,身为卓家的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卓凛然喉间一梗,面色更加僵硬,随之便慢慢露出几分苦涩和悲戚。 看到他眼底的悲色,璃悦心中不由一软,刚刚的强硬也消失了几分,轻叹一声,转起身向她走去,柔声安抚道,“我知道你对卓家主的感情,知道你的愤怒和悲伤,但头小不忍则乱大谋,同样,卓家主那么看重你,那么在乎你,又如何愿意看到你涉险,害了性命,让卓家分崩离析,何况,你不想想自己,也该想想那些向着你的人,如今你是他们的希望和仰仗,若你倒下了,那么他们的后果如何,想必不用我说,你也知道。” 璃悦的话,无疑深深的切入了最重要的点子上,卓凛然放在桌子上的手指僵硬的抽动了下,面色不渝,眼中神色越发的痛苦,情绪慢慢外露,他抿了抿唇,低哑着声音,似乎在压抑着难耐的痛楚,“我知道,可……” 璃悦知道他那未说出的话是什么,也不由垂下眼眸,站在他身侧,手轻轻的放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随后看向第五呈风道,“可否劳烦呈风带绪儿出去走走?” 第五呈风闻言,心下更加不爽,也更加警惕起来,冷冷撇了一眼卓凛然,还是点头道,“正好我也好奇卓家庄,绪儿,一起去逛逛吧。” 也明白母亲是故意支开他们,商堂绪即便不愿,但还是迟疑的撇了母亲和卓凛然一眼,点点头,没有反抗的随着第五呈风离开。 大厅大门敞开着,但没有得到允许,没有人敢接近,有眼色的卓家庄管事把人安排得远远的,作为卓大少的死忠,他也希望有人能劝住卓大少,让他不要去冒险。 两人在大厅中聊了很久,直到晚霞铺下,但除了两人,没人知道他们所谈的内容是什么,可之后在得知大少暂时放下那仓促的计划时候,他的那些忠心的下属们却是大大的惊喜,在得知此事和璃悦有关后,对于竟然能说动并改变大少定下的目标的璃悦,众人开始放在了心上,看待和对待起来也有所不同了。 既然卓凛然的攸关性命之危的事情暂时解决了,那么接下来便是现下寻城的麻烦了。 针对这件事,三人秉烛夜谈,进行深一步的了解。 ------------ 第九十九章 怒妖梦魇 城南一片大空地上,已经搭着不少的帐篷,中间拍着一队长长的队伍,远处队伍的一端,正搭着一个临时粥棚,放着一排桌椅,几个人分工着派粥派粮。 派粥的是一个穿着轻易儒衫打扮的青年男子,看起来似乎有些弱不禁风,旁边是几个穿着衙役服装的人在帮忙。 璃悦扫了一下其他人,大都是衣衫鲜明,并不褴褛,但却都是面黄肌瘦。 眼尖的一间卓凛然带着人来,顿时便跑去告知那派粥的青年,也便是寻城的知府大人。 如今朝廷的人还没来,知府也是一筹莫展,现在他们最大的仰仗也只能看卓凛然,毕竟是剑尊,若真有什么妖物起码多少有些抵抗力气。又是这里一大富庶,如今的粮食大部分还是卓家庄提供的,他突然很庆幸,卓家垄断了这里的玉矿。 知府走来,拱手道,“卓先生,今日如何来此了,可是有什么发现了?”他眼睛微微一亮,略带希冀。 璃悦打量了下,近距离看,青年看起来更显瘦弱,本身就消瘦,加上皮肤带着病态的苍白,有大概因为最近的事情,显得更加憔悴,似乎随时都会倒下一般,但眼眸清澈坚定,举止儒雅沉静,不卑不亢,从中便可看出此人是个外柔内刚之人,而且还是一个好官至少品性应该不错,并非虚与委蛇之人。想也是,能让卓凛然欣赏赞扬的人,又怎么会差。 卓凛然抬手虚扶,沉声道,“知府大人不必客气,不知现在,可有时间一叙?” 知府看了看随同在卓凛然身后多出的一男一女两个生面孔,看面相和气度,似乎并不是下属,而且旁边竟然还多了一个小少年,想必应该是刚进城的人,心中有些惊讶,没想这个时候还有人不怕死进来,而且还带着孩子,再者,虽然他们没有刻意表现出来,但却能隐约感觉到他们身上似乎有股血气。 转头看了眼队伍,知府想了想点点头道,“可否就在那草庐之中一叙,这慌民近来情绪容易躁动,若无在下在此,恐会发生暴乱。” “无妨。”卓凛然微微颔首,声音低沉有力又显沉稳,总让人的浮躁不觉的也被压下,似乎有这人在身边,便什么都不用担心焦躁。 知府脸上表情顿时一松,含笑着带他们到临时搭建的草庐中。 具体经过结果,之前卓凛然已经说了,按照所说的,再结合之前所知道的消息和一些零散的猜测,璃悦也模模糊糊猜出了个大概,只是无法确定,还需要问点东西。 她所知道的是,两月前,寻城西郊的两个务农之地发生了异事,一夜之间这块地方的所有田地都变成了死地,在此地的任何活物全部死绝,就连在地上的蛇虫飞鸟都不能幸免于难。 还没找出原因,东郊也开始出现这样的情况。 那时候来了一位道士,声称是一只旱魃捣乱,那只旱魃是早年他抓住封印的,不小心被逃脱,现在追寻到此。 按照道士的吩咐,官府为了百姓的安危和寻城的未来,只能准备了祭台和伏魔阵,果然抓住了那只旱魃。 传言旱魃力大无穷,且步行如风,更是聪慧,并不是无智之兽,他不可能乖乖进入伏魔阵?想引他入内,必定要有很大的牺牲。 所以当时道士让一群人围住旱魃,想把他逼入伏魔阵,那旱魃是有和那些人动手,但是却好似有什么忌惮,并不伤人,最后其实是被道士偷袭受伤,然后被道士不知道用什么法器打入伏魔阵的。 后来旱魃被道士打死了,变成一颗珠子被道士拿走,可不想,那珠子突然化作一团黑雾,把道士吞吃之后消失。 原本就以为这样落幕了,但是从第三天开始,寻城就开始死人了,一天一个几乎没有间断过。 璃悦昨晚在经过商谈总结后便隐约有了答案,旱魃乃尸所化,除非修入大境,化为人身,才可结丹,且本身为戾气所化,戾气来之前生,因此旱魃对人类视为仇敌,不可能不伤人。 之后她又听了卓凛然形容旱魃的形象,青面獠牙虽算不上,但是也并不像人,头比较大,带着些黑气,看不清五官,但是牙齿很长,几乎到下颚,身形不算高大,反而比一般的人要矮许多,像个十一二岁孩子的身高。眼睛是银色的,额头上应该还有第三只眼睛。 也因这点,她更多了几分肯定。 一番简单介绍后,便由璃悦说明了来意,“你们当时所杀的,并非旱魃,很可能是怒妖。” “怒妖?妖精?”知府愣了下,错愕的看着紫璃悦,随之面色大变,“什么意思?那又是什么?” “怒妖,上古之兽,先神所造,接收天地负面之气,后来以吞食怨气为生,只是洪荒开始,众神开始内乱,魔兽肆虐,处处怨气横生,怒妖无法吸收这些庞大的怨气,最后反而被怨气反噬,成了噩兽,灾噩之兽,它四处释放怨气,即使心灵纯净的人,只要沾染了怨气,也会变得穷凶极恶。 后来洪荒结束,噩兽被清除干净,剩下不多的怒妖也一并被杀,鸿蒙先祖怜怒妖,便收了两只,帮助其进入大道。” 说到这里,紫璃悦突然停下,看着知府听得似乎有些懵懂,“简单说,怒妖被其先祖,也就是梦神所掌管,天地四处都有他们存在,但是并不会出现,因为他们不允许被化形,只有到大境的,才可化形,然后准备最后的飞升。 怒妖存在的使命便是保护世间一切生灵,他们帮助生灵吸收掉一部分怨气,让生灵之世,得以平衡,本性都是极为善良。 那道士恐怕是遇到了一只正好化形的怒妖,为了私欲,想要怒妖的内丹增进修为。” 知府先是错愕,越往下听着,脸色也越难看,已经隐约能猜到什么了,不由脸色有些铁青,随之又不确定问道,“可既然怒妖是保护……我们,为什么现在要这样杀人,难道他是在报复?” ------------ 第一百章 解决办法 “不,怒妖已经被杀,而他在化形的时候会吞噬大量的怨气准备一举飞升,怒妖一死,怨气无主,却会在怒妖情绪最高的时候倒影了那一刻的心思和记忆,从而同化,化为梦魇。 我想,那时候的怒妖,心中一定充满愤怒和怨恨,因为,是他一直保护的生灵,对他下的手。怨气继承了他的负面,执着的对你们进行报复,除非被打了复仇印记的人都死了,不然他绝对不会消散。” “什……么……”知府眼神有些呆滞,整个傻了,随后脸色又变得惨白,不觉的软了身体,差点就摔倒下椅子。 璃悦看着他这样子,又看看外面的人,实在不想再打击他们,但是却又忍不住,“这并不是最糟糕的,更糟糕的是,我怀疑,当时这附近肯定还有怒妖存在,而那只怒妖,也承当了一部分的怨气……”她无奈苦笑,“希望不是我所想的。” “如果是?会怎么样?”知府嘴唇都白了,却努力的撑着桌子,颤巍巍的问着。 璃悦看着他,此刻她心里也是复杂得很,一部分是愤怒这些人的愚昧造成祸端,一部分又是可怜这些人,“如果是,你们便要做好成为人类罪人的准备,因为,他很可能会化为噩兽。” 知府似乎有些承受不了,身子一晃,终于是晕倒过去。 璃悦之前的谈话是下了结界的,所以外面的人并不能听到他们说什么,但是却能看到。 他们只看到知府大人突然间就这样昏倒了。 知府的昏倒,让三人都愣了下,随后璃悦伸手搭脉,叹了口气看向卓凛然,“心力交瘁,肝火过盛,神经衰弱,需要静心休养。”意思就是说只是普通的晕倒。 “啧,这小子承受力还真低,竟然就这样晕倒了。”第五呈风有些不屑的说荒凉话。 叫来两个衙役简单的解释了下,便让他们先把知府送进去,这里暂时由卓凛然几人暂代,就这个问题,三人很快便聊了起来。 “内丹?可之前不是说内丹已经化为黑雾么?”听了紫璃悦说出的一个解决办法,第五呈风不觉的皱了皱眉。 “不,内丹并没有化为黑雾,那黑雾才是真真正正的梦魇,内丹被梦魇包裹其中,为今之计,只有找到内丹催发其中的力量,然后吸引梦魇,再吞噬它,才可解现今之危,不然被打上印记的,哪怕是逃到天涯海角都躲不过,恐怕当日在场的人都是报复中的人。 如今的停歇,或许是因为梦魇正在尝试吞噬内丹,之前杀人,只是增加力量。” “可内丹和梦魇一起,找到内丹不就相当找到梦魇,干脆直接除掉了,还用拿内丹多此一举吸引梦魇上门?”第五呈风抱着双臂瞅着璃悦不解的问着,怎么的觉得以这女人的智慧应该不会想不到这一点吧。 不过给他解释的却是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卓凛然,“梦魇没有形态,无法抓到,但是内丹能拿到,只要拿内丹让梦魇自投罗网,逼着梦魇入梦。”说着他皱了下眉,看向璃悦道,“你是不是很想得到这只梦魇?” 他是知道璃悦的神识之力很强,若梦魇进入她的神识中,一定能被她控制住。 璃悦愣了下,随后忍不住勾唇含笑点头,“看来你很了解我。” 她这话本也只是无心打趣,却不知让二人听着心里都有点不同反应,一个是觉得心情似乎突然变得有点好,一个是觉得心情顿时变得有点不好。 第五呈风撇了撇嘴,忽略那郁闷的心情,不看让他突然觉得极为碍眼的卓凛然,看向面带笑容的璃悦,心中暗暗嘀咕着这女人怎么随时都能勾人,这笑得这么魅惑干什么,是要勾引谁呢,嘴上却漫不经心问道,“你要那梦魇做什么?” “呵,其实暂时也没想到,不过总觉得以后会很有用。”璃悦偏了下头回道。 两人同时扬眉,不置可否,也没有再问。 “那,怒妖真会化为噩兽?”心下沉甸甸的,就算昏倒也会被愁醒过来,秦淮只是昏了不到半柱香就醒了过来,醒过来第一时间便是让人请卓凛然他们,在见到璃悦时候,如同捉到救命稻草一般,急切的问道。 “这个可能性有,但是不大,很抱歉,之前其实是我有些夸大其词了,世人愚昧,说句不客气的,这何尝不是因果报应呢。原本刚刚形成的梦魇并没有那么强大,但怒妖一生行善,功德跟高,你们害死了他,这些功德自然转化成报应在你们身上,才会加重了梦魇的诅咒。”璃悦叹了口气,秦淮怎么说还是算一个可取的好官,之前一番惊吓,便算给他的一点惩罚吧,毕竟不知者无罪。 可秦淮却无半点轻松,他有些痛苦的抱着头,满脸都是懊悔和愧疚,宛若已经把自己当成一个罪人,“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知道,可如今大祸已造成,若可以,哪怕用我来抵了这个报应也可啊。” 如此胸怀,总会让人敬佩的,璃悦再道,“新一代的怒妖是由梦神延续下来的,梦神传下的时候还改造了怒妖,他们的怨气会转为梦魇,而怒妖平时,就掌管梦魇。 每个怒妖都会形成一个梦魇,而现在祸乱的,便是那个已死怒妖的梦魇,但是糟糕的,便如之前所说,那个怒妖在死前,已经快入大境,梦魇与之相辅相成,一应具亡,怒妖死,不会留下什么,但是梦魇随着怒妖死,却留下了怨恨的印记和诅咒。” “也就是说,被下咒者不死,诅咒不会结束?”秦淮青白着脸,有些无力的垂下手,双目飘忽无神,似乎已经陷入绝望。 “不错。”璃悦点点头,随后又不忍接着道,“其实,并非没有解决办法……” “什么?你说什么,有办法?”秦淮一听,顿时刚刚几乎要离体的三魂七魄都瞬间归了位,随后红着眼睛冲动的直接朝璃悦扑过去,那架势似乎要直接跪倒在她面前。 第五呈风和卓凛然同时凝眉,也有了动作,下意识的伸手,正好一人一边抓住秦淮的胳膊。 ———————— 当当当,第一卷结束,接下来第二卷开始,大致也就类似江湖行了。 这一卷中,五人开始会凑一起,包括殇卿睿也会得知璃悦还活着的事。 ------------ 卷二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 第一百零一章 强弩之末 “你现在情绪不稳,先养好精神,容后再说吧。”璃悦看着被两人架起来才如梦初醒,脸上顿时呈现出尴尬之色的秦淮,无奈摇头说道。 秦淮张了张嘴,被两人放开后不自然的回到座位上,似乎还有些不甘心的想问。 璃悦见状连忙岔开话题道,“话说之前看到那粥棚,也听说了断粮的事情,有些好奇,粮仓为什么被劫,别说什么被几个地痞打劫了,这我可不信,一个粮仓,固定有多少人把守着,何况还是派粮时期,警戒应该更加严才对。还有,军队呢?为什么没见到?” 军队的问题才是她所要问的重点,就算朝廷那边拖拉而暂时没动静,那么原本这里的守城军哪里去了,粮草的事情昨晚三人谈话时也有谈起,但按照卓凛然的话,那时候他刚巧接到卓城的消息不久,心绪大乱,所有重心也基本放在远在千里之外的卓城,没有多了解,只从管事那边知道,粮草突然被劫,至于守城军,似乎连夜去追赶,却是一去不回。 这便已经是两处不可忽略的疑点了,第一,城中有守城军,加上发生人命案件,肯定还会戒严,粮仓是官府的,肯定也有重兵把守,那么几个地痞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运走粮草。 第二,守城军去追回粮草,但在这个时候,先不说寻城危机尚存,还很不稳,不能有丝毫松懈,就算真的整个城的粮草都被打劫搬空,去追赶也不需要把所有的守城军都出动过去。这疑点实在太明显了。 秦淮闻言,更是脸色扭曲,苦不堪言,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苦笑着摇头,“不瞒几位,这各中,确实另有隐情,凭借那些地痞自然无法带走粮食,别说寻城有三个粮仓,就是一个,他们都不可能带得完,那些粮食……是被守城军队带走的。” “果然是他们!”闻言,卓凛然沉下脸色,这点昨晚他们也分析过,而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对此,卓凛然歉意居多,这样的事情就发生在他眼底下,他却到现在才知道,这些日子他确实因为卓家的事情疏于管理了,当时寻城的事他主动插手了,并半揽下来,便不能半途而废,事实上,这件事,或许也是因为他这边的放纵才导致的。 第五呈风对这事情似乎完全没有兴趣,对于人类这些勾心斗角的,他除了不耐外边只剩下鄙夷,干脆去逗一直乖巧坐在一边听大人谈论事情的商堂绪。 璃悦则看了神色有异的卓凛然一眼,知道他心存内疚,肯定把此时的错误归到自己身上,无奈看向一脸痛心的秦淮道,“军队为何要这样做?难道是上边下来的命令?”是要撤离,放弃寻城么? 秦淮深深叹了口气,无力摇头道,“几位有所不知,那阵子,最先开始死人的,是军队里边的人,而且不是一天一个,而是一天好几个,五天之内,守城军就死了将近三十个人。 所以最先乱的,是守城军,开始他们还能继续按兵不动,四处找寻凶手,但是当整个寻城几天之内所有田地庄家干枯死亡,水中之鱼也翻了肚子后,他们开始打算撤退了。 在下本也不知他们的打算,田地荒芜之后,物价突然涨了起来,又加上死人,到处人心惶惶,一些百姓根本无法度日,在下便主张开了粮仓,没想只是派了半天,当天晚上,守城军便带人偷偷把寻城的三个粮仓的粮食带走,只留下仅够三万人吃十天的口粮,可这寻城中,可是有十万余啊,还仅仅只是包括哪些无收入的农民而已。 那时候人们本就人心惶惶,这个时候若知道军队也背弃他们,做出这等事情,恐怕会更乱,无奈下,在下也只能编了谎言。 之后,那些粮食尽管挑挑拣拣的省着,也只够所有人吃两天。 在下无奈,派人高价卖下其他商铺的粮食,好在那些商人还有些良心,大部分在搬走的时候并没有带走多少粮食,也没有黑心刻意抬价或压粮食。 但是那些也只是杯水车薪,那时已经快穷途末路了,才找上卓家庄,所幸卓大少仁义,开仓济粮,不然这一城人就真不知道怎么办了,发上朝廷的奏本至今还未得到回应,派去临近城购买粮食的人也至今未回,这城中,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山高皇帝远,寻城又处于比较偏远之地,交通极为不便,先不说奏折来回需要大把时间,就算奏折成功到了皇都,也未必能顺利到达皇帝手中,何况以她所知,如今商殷离似乎还没完全出关,好像两年前已经成功突破到灵虚,但现在还需要时间安静修炼巩固。 如今朝中暂时由大皇子商堂熙代为监国,可大皇子毕竟还年纪尚轻,势力也渗透到朝中不深,各自为政结党营私的朝野把关严格,运气好的话奏本被大皇子一派的拿到顺利承上,运气不好的落在对立派上,为给大皇子穿小鞋,不排除会故意压下不发的可能,所以如今要靠朝廷,还不如靠自己。 想到这,她不由问道,“城中的粮食还能支撑多久?” 插手其中,一来是为顺便帮卓凛然结局这边的麻烦,二来也当做给绪儿积德或先弄点功绩,若他将来真会回皇宫的话……想到此,心中不免黯然,对于她面容的改变,绪儿故意避而不谈,这才让她更确定,他已经有了怀疑,但两人都保持沉默,可中间那一层纸太过脆弱了,随时都有捅破的可能,再说,她也有打算找个时间坦白。 “若换粮的人还不来,估计只能再撑两天,而幸好是因为现在城里的人少,已经不足两万。”他说着,下意识看向卓凛然,嘴唇动了几下,似乎想对他说什么,却又犹豫着。 “知府大人有何话,但说无妨。”卓凛然迎上他的视线,淡淡开口。 秦淮脸上微带着不自然,但思索再三,还是咬牙开口道,“卓大少,在下确实有个不情之请,在下怀疑前去领城借粮的人恐是遭遇了阻隔,如今在下身边有能力走动的已经没多少,在下想向卓家庄借些人。”卓家庄中,就他了解,从上到下从小到大,似乎没有一个是普通人,让他们帮忙,总好过普通人。 ------------ 第一百零二章 都被耍了 “这便是那条玉矿?”郁郁葱葱的一片树海之下,如同巨龙的脊背,延绵树千里,山中飞禽走兽极多,甘泉潺潺,入口香甜,这让璃悦颇为惊喜。 环境的好坏直接呈现了此处的灵气浓淡,如此有活力生机勃勃的地方,灵气是极为浓郁的,而这条埋在之下的玉矿,便自然而然品质会更佳。 璃悦开了灵玉阁,打了玉矿的主意,虽主要是因为她的异能能让玉石弃其糟粕取其精华,但那只手提高玉贮灵的空间而已,和本身就已经贮藏了极为浓厚灵气的灵玉你能相比,前者还需要再经过第三方注入灵气,后者是可以直接吸收修炼。 “嗯。”卓凛然点点头,眼中带着星星点点清浅笑意,对于这条玉矿他也颇为惊讶。 寻城地处偏僻,旁边又贴近荆棘岭,荆棘岭中灵气浓郁,走兽等也多,会吸走不少灵气,所以很多知道寻城有玉矿的人都不看好这条玉矿。 一般会买下玉矿并开矿的,不管是个人还是家族,无非都是为了其中能翻到的利润还有更多的灵玉,所以一条品质可能很不好,灵气稀少的玉矿,自然无人问津。 璃悦当时指定这条玉矿的时候是向他说明了她的本事和能力,他才同意,在商言商,他不可能看在人情上随意亏本,再者灵玉阁才起步,来源东西不好也会影响,如若没有较为合理的说服力,他也绝对不会答应。 “原本并非如此,就意料中,这片山还是很贫瘠的,但按照这里的人所说的,应该是从旱魃的事情开始,这个山便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下边的玉矿已经开了门,虽是短时间的变化,但玉的品质也确实很不错。应该是意外的收获了。” “哦?”璃悦闻言,也寻思起来,并不是早就存在,而是不久才被外力改变的,但按照推敲,出现的是怨妖,如何对此处做出改变……难道?“是怨妖所带来的灵气?”那只怨妖正好要突破大境,自然贮藏了足够的飞升灵气,估计是看中此处地处偏僻无人问津才到这里,打算闭关,却不想早被盯上,最后殒命,却把自身所带的灵气都散入其中。 储藏到能够飞升的灵气是何其庞大,加上怨妖本身就是天地灵气孕育凝结而成,所吸收储存的灵气自己的精纯无比,脑中突然有什么闪过,让她愣了愣。 “有这个可能。”卓凛然点头,只是之前他并不知道旱魃就是怨妖,也不了解,所以一直找不出原因,若是按照现在璃悦所说的怨妖之说,却很可能。 “凛然,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你还记不记得那些死去的人都有什么相同的特征?” “特征?”卓凛然蹙眉想了想,好一会才说道,“若说有,那么倒是有一点,他们都是修者,怎么?你发现什么了?” 璃悦却是眼睛一冷,沉吟道,“修者,修者,我明白了,之前虽说那些人都死于诅咒,也说了怒妖的怨气增强了诅咒,但那时候的梦魇毕竟才刚脱离,也还没来得及吸取怨妖的内丹,甚至怨妖的怨气他也没能瞬间吸取了,就算下了诅咒也不会那么强大。” “你是想说,怨妖释放出来的灵气中带着怨妖的那些怨气被那些修者吸收进体内,再家上梦魇的诅咒,正好互相刺激,成了致命的诅咒?”看着两人聊得欢,第五呈风不敢被冷落,也主动开口,而且一开口就切到要点。 对于他的反应和分析能力,璃悦也不得不给个赞赏的眼神,点点头,“普通人并不会自动吸取灵气,所以他们最多就是沾染了点灵气,那些怨气或许会让他们一段时间身体不适,但却不会有大碍,但那些吸收的修者,按照自身不同,吸收炼化也不同,但他们吸收完灵气不小心炼化怨气后,梦魇的诅咒便在其身上实现了。” “可若真如此,又如何解释那一天死一个的情况呢?”但随之璃悦又陷入困惑,“还有,是不是已经有一小段时间没有再死人了?” 说道这条,三人,包括发问者璃悦在内,都愣住了。 是啊,不管是之前一直在寻城的卓凛然还是之后到寻城的他们,对寻城都已经几乎可以了解得通透了,但却都好像魔怔般的一直把思维困死在诅咒和死人上边,就连秦淮在提及的时候,似乎也没有任何发现最近没有死人的异样,都觉得很平常,或者是根本没有意识到,这到底…… 想到此,三人似乎都同时想到什么可能,顿时脸色都跟着一沉,如此巧合的事情,只有一个答案,那便是,从她们进入寻城起,便已经被什么给惯性的影响了思绪,不知不觉被牵着走,也就是说,他们被耍了。 三人细算下来,卓凛然虽然还未进入元婴期,但他本身修的是苛刻的剑道,剑级和修为级别并不是一条线上,若按照本身实力,不动用精神力的话,璃悦都还远不是他的对手。 璃悦本身也不用说,就算她元婴期的修为还不算什么,但她的精神异能却实打实的超过了八阶了,也算出窍后期,再者,精神力对于这种从精神上影响控制的东西都极为敏感,竟然她也没有发觉,那事态便真的有些严重了。 至于第五呈风,虽然他为掩饰而故意压着修为,但他的修为却实实在在的已经是灵虚期了,并且,他是魔界太子,本身的魔属性便带有极强的感知和防御。 不管对方是什么,竟然能不知不觉的牵着他们的思维走,绝对不可小觑。 三人面面相觑,随后都沉默了。 璃悦转头看着那郁郁葱葱新形成的山林,若有所思,卓凛然也看了一眼,眼神幽暗晦涩不明,抿唇转身走,边道,“先回去,再议。” 璃悦也赞同,此刻她心中也难平,虽然她的前两世结局都不太好,而且走得辛苦坎坷,但却无不站在顶峰,不论是第一世的人类第一个七阶精神异能者,还是妖界中千年难遇的奇才,高高在上的妖后,亦或者如今重生的她,周身危险虽不少,如履薄冰,但本身的优异却也存在,这便多少养成了孤傲的性子。 如今得知竟然是被不知不觉给耍弄,几乎是直接甩了一巴掌在脸上,把她给震醒了,这是一个卧虎藏龙的世界,稍有不慎很有可能在下一刻就万劫不复,她竟然因为突破而自得轻视起来。 而第五呈风,之前对于这件事还只抱着兴趣的态度,兴致来就参与一下,兴致淡了就甩手,但今天的认知,却是实实在在让他彻底认真起来。 ------------ 第一百零三章 如梦初醒 “大少爷,这是最近关于寻城的全部资料。”青衣中年男子,也是卓家庄的管事卓诚把几本蓝皮本子奉上。 几人拿过本子都翻看起来。 看到最后,三人都交换了个果然如此的眼神,卓凛然看向旁边站着的卓诚,手指点了点书册中某一处问道,“为何这后边几天没有记录寻城受诅咒的死亡人数?” “啊?没有么?怎么可能?”卓诚一愣,便下意识反驳起来,这本子是他一手整合的,里边记录什么他都清楚,怎么会缺……想到这里,他思绪突然停顿下来,竟然真的对后边的死亡人数毫无印象了。 看到他从惊讶到迷茫的神情,众人便已经知道答案了。 “现在大致便是两个可能了,若非有什么不知不觉的控制了所有进入寻城人的神思,那么便是这寻城之中,大致被摆下了一个幻境,而走进其中的,其实已经身处幻境之中……” “等等!”璃悦突然打断第五呈风的话,吃惊的站起来,神色惊疑不定,却没有立刻说什么,转身垂眸走了几步,脑中有什么在慢慢清晰起来。 第五呈风和卓凛然相识一眼,再把目光放到璃悦身上,眼中疑惑中带着期待。 关于怨妖梦魇这些,都是从上古典籍中记载而来了,很多典籍都已经失传,甚至成为孤本被不同的势力收藏起来,想要知道这些东西,并不简单,但好在璃悦现在还有个皇宫为借口,卓凛然也只以为她以前在皇宫看的,第五呈风却一直认为她后边是个大家族,也没起什么怀疑,只觉得,她知道的很多。 好一会,璃悦才失笑转身,有些哭笑不得,但眼中却闪烁着惊喜之色,“或许,还真如呈风所说,寻城,其实已经成了一个不真实的幻境,不,或许不能叫幻境,应该叫梦境。” “梦境?有什么分别么?”卓凛然蹙眉,也有些好奇,他分明感受到璃悦难得外放的愉悦心情,有什么让她愉悦吗,是这个梦境? “呵,那便是要说到怨妖梦魇的后续了。”璃悦含笑坐下来,抬手抿了口茶,才道,“梦魇带走的怨妖的内丹,这是它得到进化和蜕变的契机。” “进化?”第五呈风忍不住惊讶出口,梦魇还能进化?那进化之后不会成了梦仙梦神之类把,如果能摆下一并把他也控制住的梦境,那还真有可能已经到了仙神级别了。 “就是进化,这个梦魇是怨妖吸收怨气化出的另一面,所以怨妖的内丹很容易被这个梦魇吸收,偏偏又是在怨妖力量最强的时候,内丹一吸收,梦魇若无意外,一定会进化成功,而当进化成功的梦魇,便不再是梦魇,而是梦妖。”说到这里,璃悦听了下来,意味深长的看向两人。 果然两人神色都是一变。 第五呈风更是拍案而起,惊讶道,“梦妖?拥有无限制幻术的梦妖……”声音戛然而止,现在这个所谓的梦境不知不觉的控制住他们,岂不就是? 所谓的无限制,便是没有任何限制,例如修为或者力量,梦妖的幻术,无论什么修为的人都能困得住,直到那人有机会如梦初醒,自己走出梦中。 卓凛然了解不多,但对于梦妖的大名也是听过的,便是因为梦妖这个力量,所以听说很久以前,不少仙神或者之下的,都喜欢抓梦妖去养,然后让其布下梦境,有的用来害人,有的用来锤炼提升自己的心境。 也是因为那时候人们对梦妖的猖狂利用,而使得梦妖极剧减少,以至于到如今,几千年来都没有再听过有梦妖出现,当然也不排除有的被暗中圈养起来的可能,毕竟现在一只梦妖的价值,几乎是无可比拟的,因为他的奇怪力量,更是让仙神也想要夺取。 璃悦叹了口气,“不错,不过按照现在来看,我们能在这么短时间醒来,恐怕还是因为这梦妖并未成为真正的梦妖,现在只是梦灵,而且刚刚吸收进化,恐怕力量还没有巩固,之前守城军突然背叛偷粮离开,这其中,恐怕也有这梦灵的手笔,他的目的想必是想逼走寻城所有人,不让自己被打扰。” 璃悦说完,突然又轻笑一声,抬头看着两人,扬了扬眉,勾唇傲然道,“这梦灵,我势在必得,若你们也属意,大家可各凭本事。”她可不是个客气的主,这只梦妖在别人眼中或许就是他们所知道的作用,但对她来说,作用却更大,因为她的精神异能和紫罗兰的吞噬力。 如果家上梦妖那自称一格的梦境,相配合之下,那么到时候绝对能打造出一个只属于她的完美领域。 两人眼眸都同时的微微一沉,却不是对她的话不满,而是此刻的璃悦,那纯粹的愉悦中,带着傲然桀骜的神情,还有那势在必得的自信,无不更为她本身增添了许多风采和魅力,让这两个本来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男人更为之心动痴迷。 “剑道不可外力辅之。”卓凛然先回神过来,在璃悦看出异样前漠然说道,意思便是他不需要。 听到他的声音,第五呈风也醒过来,有些不自然的轻咳两声,手指挠了挠下颚,道,“我是修魔,所以不需要这个锤炼心境。”魔是肆意随心的,可不需要解决什么心魔,这也是他第一次把自己是修魔的说出来,在看到璃悦虽有些讶异后倒也没有排斥,不由眼中笑意更浓,更加满意了,果然是他看上的女人。 “不过,你想怎么抓?有想法了?”卓凛然撇了一眼笑得极为荡漾,无不在释放魅惑的第五呈风,沉稳开口询问,成功把璃悦的视线转移过来。 第五呈风斜了他一眼,暗暗冷哼。 璃悦没发觉两人暗中锋芒,自若颔首,“确实有了一些计划。” “有什么我能帮上的?”第五呈风不甘示弱追问。 璃悦挑眉摇头,“暂时不用。”她要用的,是精神异能,投其所好,也是顺其所长,用梦妖擅长的东西来反控制它,打败它,才能真正让它臣服。 ------------ 第一百零四章 驯服梦灵 尖锐的历啸刺破天际,如同突然刮起了暴风,似要撕裂耳膜。 原本郁郁葱葱的森林之上,突然狂风大作,窜出了一团银灰色的雾气,浓郁得远远看着便如同漂浮的乌云一般,但这团乌云此刻却好似正焦躁不安中四处飞窜想离开森林,可森林上空,却仿佛有什么挡着,让它穿行不过,不由更加躁动不平,一声声带着恼怒的啸声传了百里外,把寻城的居民都给惊动了。 这些近些日子被诅咒一事折磨得神经极为脆弱的居民们听着这诡异的啸声,仿佛就好像看到魔鬼张牙舞爪的接近,要来取自己的性命,更惊得快崩溃,瞬间原本还算安静的城便混乱起来。 所幸之前秦淮听取卓凛然他们的意见,有了安排,敲锣打鼓的说明有能人之士真在降伏霍乱的鬼怪,让他们稍安勿躁,先聚在一起集人气,鬼怪便不敢近身,并派遣衙役同卓家庄的护卫进行治安维护。 闻言,众人便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死马当活马医,也不管这话中有几分真几分假,瞬间便肩并肩几乎都要抱成团或坐或站,打着牙战心中不断祈祷。 “那是什么?”被留在外围看热闹的第五呈风看着梦灵像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听着那愤怒又无助的声音,表示很好奇也很惊讶。 梦灵虽未进化为梦妖,但本身的强大在于不止所设置的梦境无限制,它本身也有无视任何结界的能力,所以想捕捉才很难。 之前森林上空甚至周围,他都没有感觉到结界的气息,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神识之力,他还好奇着璃悦那自信的样子到底是要采取什么办法,或者有什么法宝。 但在梦灵撞出来后,原本什么都没有的森林上空,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布了一层神识,神识瞬放,连过度都没有感觉到,这速度也太快了吧,况且如此庞大的神识释放,还需要浩大的灵气支撑,她撑得住吗。 若不是瞬放神识,那之前他为什么什么都感觉不到,难道神识还能隐藏收起气息? 最重要的是,梦灵无视等级和结界,以璃悦才进元婴期的神识怎么可能顺利困住它。 这个女人?到底藏了什么,怎么越来越看不透,看来以后他有必要好好去弄清楚了。 卓凛然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天空,眯了眯眼,或许是修习剑道感知能力强了许多,他分明能感觉到那看不见的东西带着丝丝的凌厉威慑和恶意的挑衅,就好像在故意惹怒梦灵。 卓凛然知道,这能力并不是神识,应该是璃悦曾说过的精神异能,这是他第一次看璃悦出手,还是这样大的动作,这所谓的精神异能让他惊讶之余又好奇,感觉起来和神识很像,但却又有本质上的不同。 若说神识是一张坚韧的铁网,那个这个精神异能便是一张带着无数利齿刀枪不入的蚕丝网。 商堂绪瞪大着眼睛,这里或许除了自己母亲外,就只有他对这所谓的异能最为了解,不止因为他本身就有雷火双系异能,还因为娘亲所灌输的知识。 闭上眼睛,小心翼翼的引导精神力去感应,慢慢的,脑中模糊的出现了一些精神线的轨迹,只是很模糊,看着便是白白的一团,脑中有微微的刺痛,他知道这是实力太过悬殊的原因,受到了那些精神力的余波影响,但他却很兴奋,兴奋于母亲的强大,兴奋于自己将来一定也会这么强。 森林上方,梦灵似乎已经知道不管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出去,终于停了下来,随后光速的朝森林下方某处射了进去。 两个男人心中都免不了一跳,不由的看着森林中某处担忧起来,虽说相信她的能力,但未知的东西总会让人不安,何况里边此刻正可能面临危险的人还是他们心系之人,那放在心尖上的人,如何能不担心。 正午太阳当头照着,却让某些人感觉阴凉得心都冷得发疼,三人已经站着等了许久,从梦灵回森林中去后,已经过了一炷香,但这一炷香中里边却没有任何动静,让他们都有些安奈不住,只是都记着璃悦之前的叮嘱,无论如何都不准插手。 第五呈风第一个等不住了,梦灵的梦境那么邪门,之前他们都还不知不觉的被控制过,若这梦灵控制璃悦自残自杀怎么办,哪怕只是控制一瞬间,也足够伤了自己。 “等……”见第五呈风突然飞跃出去,卓凛然下意识想阻止,但不用他阻止,第五呈风已经尝到不听话的苦果了。 璃悦布置的精神力网是为了对付梦灵,梦灵是什么,也相当于是精神力操控者,想要控制对方,自然要不留遗力,所以这精神力网中的精神力极为强大,还带着些许精神攻击和精神迷惑。 哪怕第五呈风的神识力到达了灵虚期,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就这么撞上去,瞬间便感觉脑子好像被用力的震荡了一下,有些眩晕,随后没等反应过来,便好似有一把剑直接穿透头颅,那种刺痛简直就是痛不欲生。 若非卓凛然及时把他提了回来,恐怕元神都很可能会受损,即便现在,都被影响得不轻,虽不至于到元神损伤的程度,但也让他一时间脑中一片空白,晕乎乎的只能抱着头蹲坐在地上甩头低吼,像头暴躁的狮子。 看着自家义父的痛苦样子,商堂绪不止没有担心,眼眸还更亮了几分。 三年的相处,义父的强大程度他现在还摸不透,但总之就是很强大,但现在如此强大的义父,却也连母亲的精神力都奈何不了,看来娘不是在安抚他的,她的精神异能真的很强,至少自己想要追上,还不知道要等什么时候。 接着他又有些失落,这样便说明,他还要娘保护着当小孩好长一段时间,什么时候,他才能正经的站在娘身前保护她呢。 卓凛然也有些惊讶于那些精神力的强,第五呈风的修为他虽看不透,但从自身的感觉来判断,他知道,这是一个实力比自己只高不低的男人,虽是在他好不准备的情况下,但这薄薄一层精神力竟能把他影响到这个地步,也可说很是了得,要知道,高手过招,有时候仅仅只是瞬息的恍惚,都能成为一个胜利的契机或者万劫不复的败局。 ------------ 第一百零五章 缔结契约 山中泉眼边,璃悦已经盘膝静坐了快一个时辰,从上到下半个身子被一层银灰色的雾气笼罩着,周围几米外一圈几乎都是倒着各种动物,也不知都死了还是昏了。不过那小小脑袋里的精神空间被那两股力量拉扯来拉扯去的,就算不死估计也残了。 少许,原本笼罩的璃悦身上的雾气突然停滞了下来,然后迅速的被璃悦吸收进体内,露出清晰的面貌,而与此同时,那光洁的额头上,突然浮现出一个奇怪的符号,有点像某种动物轮廓的符文,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璃悦睁开眼睛,淡紫色的眼瞳周围圈了一层银色,抬手轻触了下额角,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总算成功了。 在发现森林之上的神识之力突然消失后,才刚刚恢复的第五呈风便急匆匆的跳了下去,卓凛然也抱着商堂绪飞了下去。 先下去的第五呈风只能像无头苍蝇般暴躁的在森林中乱窜,而卓凛然,却有商堂绪感应精神力后的指路,很快便找到了地方。 看着周围倒着的走兽,他皱了皱眉,商堂绪依旧冲过去,欢快的把人抱住,“娘,你没死吧?” “呵,没事,让你们担心了。”璃悦笑着揉揉小小少年的头,抬头看向走过来眼中不掩关心的卓凛然,轻轻颔首。 “成功了?”卓凛然先把他打量了一遍,见她确实没受伤才松了口气,开口问道,但基本已经肯定了。 果不其然,璃悦含笑点头,“已经结了契约,对了,呈风呢?”之前她虽在专心和梦灵较量,但有谁受到她精神攻击还是知道的。 “在这,女人,算你有良心,还记得提起我。”第五呈风耐不住性子从某颗树上挑了下来,撇撇嘴,没好气的说道。 璃悦心情极好,也不计较,似笑非笑的打量他一眼,挑眉道,“看来你的恢复能力很强啊。” 第五呈风愣了下,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摸摸鼻子,冷哼道,“我们可以再来试试,这次我绝对不会那么容易中招。”那狼狈的第一次,绝对是他此生不愿再提起的黑历史。 “谢谢。”璃悦失笑,随后认真道谢,他知道这个人那时候会突然冲进来受到攻击,也是因为担心她,对于真正关心自己的人,璃悦从来不吝啬给予友好的回应。 虽和第五呈风认识不久,但或许是因为这个人性格中的随心自在,又自来熟,所以倒能很快就熟悉起来,且交流起来也自然。 梦灵既被收服了,它所摆下的梦境自然消失了,寻城的人没有任何感觉,但当听到秦淮的再一次解释,却是相信了,只因秦淮说,那霍乱的妖物已经被卓凛然杀了。 卓凛然是谁,先不说他本身形象就给人一种信任的说服力,就他在寻城出事后第一个跑来帮助,不止出力还出粮,就够全城人把他看成大恩人了。 所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卓凛然的举动,无疑已经完全俘获了寻城众人的心。 在之后,卓凛然派出的人也找到了‘劫’走粮食的守城军,他们被梦境控制后带走粮食,但这梦境一旦离开寻城,却不会维持太久,所以梦灵干脆便把他们控制到寻城不远处一处偏僻的地方,全都弄晕过去。 但卓凛然的人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昏睡了快五天,一个个面黄肌瘦,奄奄一息,好在被发现得及时,不然就真要活活饿死了。 修整了一天,差不多恢复后,为了不让寻城百姓怨恨上他们,卓家找来的人给出注意,就说他们跑去偏远之地借粮。 寻城百姓对于守城军的失踪并没有怀疑到粮食上去,只以为守城军是害怕逃跑了,便对他们也心灰意冷,鄙视上了,但这次听了这个解释,又看守城军们个个面色蜡黄营养不良,憔悴不堪的样子,又看那拉着的一车车粮食,不由也信了几分,最重要的,是终于有足够的粮食了。 所谓有奶就是娘,寻城的诅咒危机虽然解决了,但现在却也有一个饥饿危机还存在,而且如今的田地也无法恢复,不能栽种粮食,没有粮食,他们同样也活不了。 守城军带着粮食出现,无疑暂时为他们解决了这个问题,不止没有得到怪罪,反而得到了感激,让心中有愧的守城军们个个心虚惭愧不已。 几天后,秦淮再次出面,告知众人卓大少已经买下寻城的玉矿,准备开采,寻城如今已经不能农耕,便只能以商易粮,卓大少在寻城会弄几个原石代收点和拍卖处,让更多的人有工作的机会,有其他收入,开矿之地,无法重地的农民们也可报名参与,另外,也建议有条件的人可在此坐起玉石生意,成本低利润高。 这些招商之术同样也是璃悦制定,毕竟现在这条玉矿是她的,但也同样还是以卓凛然的名头颁布出去,她现在还不宜太出名,况且卓凛然的微信也会使得事情容易办许多。 这件事的结果,便是使得卓凛然几乎被奉之为神,百姓们感恩戴德的同时,甚至一致建议在寻城为卓凛然修庙。 这件事自然被卓凛然拒绝了。但寻城的卓大剑尊热还是维持了几位漫长的一段时间,带着影响了寻城年轻的下一代,个个几乎都把卓凛然视为榜样和追求。 璃悦对于现状基本已经早有预料,所以对于给同样不喜麻烦的卓凛然招来这样的麻烦表示歉意。 “不过你失去一个好机会。更多人的敬仰和感恩会给你更多的功德,有助你修为的提升,也为你将来的突破有不少帮助。”第五呈风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却多半只是因为璃悦有意无意的帮卓凛然造势不满,但也如他所说,这确实是一个好机会。 修者都是逆天而行的修炼,雷劫便是上天的惩罚,而得到功德值,可以在适当的时候减轻雷劫,特别是飞升的时候,好处更加明显。 璃悦笑着摇头,没接话。 ------------ 第一百零六章 为卓造势 她不是好大喜功的人,再者对于她来说,此次前来,梦灵已经是极大的收获了,不示于人前,一来确实为了避过出名招惹来的不必要麻烦,二来确也是为了给卓凛然造势。 如今卓家内乱,卓凛然在外,本身就已经对他极为不利,所以身边的助力越多越好。 寻城是个好地方,依山傍水,易守难攻,荆棘岭的危险更可利用起来,成为寻城的一道天然屏障。 而寻城后边山林,那个因为梦灵而成为灵气宝地的地方,若寻城的下一代愿意成为修者的话,无疑是一块修炼圣地。 卓凛然如今的一番造势,至少会延续百多年,这百多年内,寻城上下老少无疑都可算成了他的心腹,璃悦看中的是寻城的下一代。 而在玉石生意上,璃悦也有了安排,按照在现代的记忆,她打算主要做原石赌石,玉石生意倒还只是其次,她有信心,这个赌石风潮一定会被带起来,而这个机会,会给卓凛然拉倒更多帮助。 赌石的一个极大的暴力,一夜暴富一夜倾家荡产的到处都有,但作为赌石商家们,无疑都是极为赚钱的,相信这个风潮起来,定然会有许多大家族加入,而作为赌石的发起者,卓凛然必定会成为其中的核心,只要再加以运作,便可成为领头人物。 他本身的能力和以前经营下来的人脉也都在那摆着,到时候赌石一起,卓家想要分一杯羹,定然又要起异常内乱,卓逸然或许有本子坐家主位置,但他的性格实在不适合经营一个大家族,其中的人脉关系处理上就是他一大致命点,只会用铁血镇压只能短暂时间起效。 到那时候,在各种压力下,卓逸然若还想明哲保身的话,便只能双手奉上家主之位。 对于璃悦的一系列计划,她虽没有明说都是为了他,但卓凛然心中清楚,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用行动来表达绝对不会有负她幸苦的一番安排和计划,同时,也更坚定要把她留在身边的心。 夜深人未寐,院中石桌便,原本此刻应该早已在房中哄儿子睡觉的璃悦,却有些呆滞的坐在那边,抬头看着天空,双目无神,仿若一尊石像一般,但周身散发的悲凉,却能轻易的触动被人心绪。 刚刚她终于忍不住和商堂绪坦白了,但结果就是,她才说出第一句话,小家伙便对他大吼一声便跑了出去。 他果然猜到了,也不愿原谅自己,虽知道这一日总要来,但当真的到这一天的时候,这结果还是让她万分失落,一想到小孩以后会怨恨自己,会和自己形同陌路成为陌生人,心口边好似被撕下一大块肉一般,钝钝的抽疼。 此刻,放空的思绪,让她不免也回想起了自己的亲身儿子,如今她还活着,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儿子,而再见时,儿子会不会因为怨恨自己没有尽到为母的责任而不认自己,亦或者,他也已经有了能照顾他的母亲呢…… 想到这里,心痛得几乎窒息,他相信殇卿睿对她的感情,相信他不会背叛她。 但他毕竟是妖皇,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妖界妖皇,怎么能孤老终生,怎么能一直没有妖后呢,特别在以为自己已经彻底消失的情况下。 想到殇卿睿身边有了同床共枕的人,想到自己的儿子喊别人叫母后,在别人怀中撒娇,指甲不免便深深的扣入石桌中。 心绪浮动间,突然从背后传来阵阵暖流,流进身体四肢百骸,驱赶了那慑人的冰寒,也令璃悦回过神来。 卓凛然收回手,在旁边坐下,把她扣入石头中的手拉出来,沉声道,“别忘了你现在和梦灵已经缔结了契约,它随时都能制造梦境干扰你的心境,不想被心魔取代,便不要胡思乱想,有什么无法解决的,何不招人谈谈,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璃悦抿唇,道了声谢,刚刚她确实一时不注意差点被心魔给主导了心境,轻轻的摇头,苦笑道,“我……和绪儿坦白了。” 卓凛然一顿,便基本明白了。 “他连我的解释都不愿听就跑了,在决定坦白前,我有过各种心理准备,知道他可能会生气,知道他可能会怨恨甚至仇视我,但当那一天真的来的时候,却不是做好心理准备就可以的,这里,还是会痛。”她点了点心口,苦笑摇头。 看着那月光下,那双黑眸中盈上的点点水光,卓凛然心中也跟着一阵抽疼,她是个坚强又好强的女子,而如今竟然也到了忍不住落泪,可见心中如何伤痛。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起身,走到她身边,犹豫了下,还是半蹲下身,抬手揽着她的肩膀,把人揽入怀中,宽厚的大掌略显迟钝的轻轻拍泽她的后背安抚着。 璃悦无力闭上眼睛,双手顺势抓住了他的袖子,轻轻吸了口气,才继续用苦涩的语气说道,“知道么,其实在死前,我还有一个儿子,他还未满一岁,还未懂得认人叫人,我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没来得及知道,若将来有机会再见,我宁愿他怨恨我,都不想让他把我但陌生人,不想让他认别人为母,我是不是很自私。” 卓凛然放在她手背的手一顿,停下动作,揽着她肩膀的手也一紧,面色微沉。 这是璃悦第一次对他说起本身的事,但这事,却让他开心不起来,她已经有了孩子,那是不是意味着,也有个爱着的男人。 只要一想到她心中爱着谁,心下抽痛的同时,也涌起一团团的暴戾之气。 所幸习练剑道对于心境的锤炼极为严苛,他的心境也还算稳固,混乱也只是瞬息之间,便又再次清明起来。 垂眸看着怀中的人,眼中越发坚定,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不管她以前如何,他只需要在她和以前的生活重合之前把我这个人,在她心中占据了位置便可,至于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你的离开是身不由己,他会理解的,再者,骨肉至亲,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他是你的孩子。” 听着上方沉稳坚定的声音,就仿佛事情就真如他所说的一般。 璃悦沉默没回应,但身边的悲伤半点没减少。 两人都沉默了好一会,等卓凛然感觉到怀中之人均匀的气息,才发现她竟然睡着了。 叹了口气,摸了下她有些微凉的脸,抬手把她抱起,回了自己房间。 ------------ 第一百零七章 心魔挣脱 第五呈风向来最不会做的事情便是关心人,他性格中最为缺少的一点便是体贴,只是这些在遇到某些人后便开始慢慢循序渐进变化着,但也非一蹴而就。 所以第一次当起知心哥哥去安抚钻牛角尖闹别扭离家的孩子,还是比较艰难的,但这钻牛角尖的是他看中的义子,也是半个徒弟,而被他钻牛角尖的,是自己的心上人,两方他都不能不管,便只能咬着牙耐着性子周旋。 好在功夫不负苦心人,陪着小孩发泄了一通,又酸着牙磨着嘴皮给他乱掰,总算是成功让这失控起来脾气极为火爆疯狂的小家伙给劝住,好不容易理清楚小孩在意的是以为他母亲坦白身世是为了名正言顺的抛弃他。 第五呈风对此,简直哭笑不得,感情这小家伙是想错点子上了,还以为他气的是璃悦的欺骗,虽他不知道其中到底有什么前因后果,那时也只听到她说并非绪儿的生母,便追着逃走的小孩跑了。 但不管那女人说这话有什么目的,绝对不会是要抛弃绪儿。 弄清楚后,好说歹说的,终于把小孩开导好,冷静下来回去和母亲重新谈谈。 两人回到院子,商堂绪看着那还敞开着的门,屋中还点着烛火,顿时心下就发虚了,也万分愧疚,他就这么冲动的跑了,娘会不会担心?会不会难过? 见他站着不动了,第五呈风不耐的挑了挑眉,伸手拍了拍他的屁股,把人往前推了几步,示意他赶紧进去。 商堂绪有些失魂落魄的,也没有心情去计较他的小动作,咬了咬唇,还是垂着头走了过去,站在门口停了几瞬息,便加快脚步。 第五呈风双臂环胸,暗暗的松了口气,抬步往前一边看看周围,看能找到什么好地方进行不知不觉的偷听。 但还没等他看好,便听到房间里边商堂绪惊愕又急切的呼唤声。 他心一紧,以为是璃悦发生什么事,连忙快步上前,可还没进门,就被急匆匆跑出来的商堂绪给撞了肚子,顿时脸扭了下。 “娘!娘!义父,娘不见了,娘是不是生气离开了,娘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小家伙那六神无主的样子和压抑急切的哭腔顿让第五呈风火气都消失了,随之皱眉,“不见?” 第五呈风愣了愣,随后面色一变,立刻退开小家伙快步走进屋中。 屋中还留着她的气息,但人却也着实不见了,一想到那时候她有些失望绝望的表情,他心中不由也不安起来。 “不,娘不会不要我的,娘说过不会不要我的,娘不会的!” 天空突然响起了沉闷的雷鸣声,伴随着如游龙般的闪电。 第五呈风跑出来一看,不由瞪大眼睛,瞳孔一缩。 此刻被梦灵引入自己梦境中的璃悦,真直对着她心中最为在意的事情,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自己的孩子对着别的女人撒娇,对着别的女人欢笑,对着别的女人喊母后,看着所爱之人,和别的女人白头偕老恩爱痴缠。听着绪儿一声又一声的指责怒骂,面对他如看杀母仇人的目光。 哪怕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心底恐惧的射影,知道这只是梦境,只要醒过来,什么都不是,但却是无法放下来,无法把这些痛楚驱赶而出。 噼啪的电闪雷鸣之声,如要撕裂天地,恰到时候的把她从梦中惊醒过来。 猛然睁开眼睛,思绪却有瞬间的空洞。 “是我弄醒你了?”坐在床边的卓凛然收回放在她额头上的手,把为她擦汗的毛巾放到一边,站起身歉意道。 璃悦转了转眼睛,才坐起身,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看向床边站着的卓凛然,皱眉道,“我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太累睡着了。” “我……” “主子!主子!”卓云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显得很是急切,“主子,睡了么?” 卓凛然不悦的皱起眉,沉声道,“何事?” “主子,外面来报,雷电击下,山庄之中已经有好几处地方走火了,这场雷电出现得极为怪异,还请主子定夺。” “嗯?”卓凛然眉头紧蹙,看了下已经下床同样一脸疑惑皱眉的璃悦,便快步走出去。 璃悦随后更上,两人想的却都是不知谁正好在附近渡劫招来雷劫,让山庄受到池鱼之灾。 “该死,小混蛋,你快给我停下。”看着瘫坐在地上抱着头明显失控的商堂绪,第五呈风气得肝火大旺,最主要还是担心,若只是平常失控也罢了,偏偏这小子平时看着挺安静,失控起来这么恐怖。 他一直以为这小子只有火能力而已,没有想到竟然还有操控雷电的能力,小混蛋藏得还真够深。 但现在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看着处于雷火中心的商堂绪,他不知道这些雷火会不会伤了他,又担心自己贸然出手会导致现在失控的他走火入魔,简直就是进退两难。 商堂绪抱着头,脸深深的埋入双膝中,不断的摇头低喃,宛若被世界遗弃的孩子。 从出生开始,他便是在母亲的厌恶打骂和冷落中长大的,不是因为小就什么都不懂,他懂,懂母亲恨他,厌恶他。 父皇不理他,宫女内侍们大都敬畏他,兄弟姐妹们排斥他,除了大皇兄,他只是一个人。 可即使母亲不喜欢他,他还是期待着得到她的关怀,哪怕一个善意的目光,因为只有母亲和自己天天在一起,和自己最接近,可惜,到她死,她都不愿给他一个善意的目光,有的只有怨恨。 是的,死,但娘睁开眼睛,看着他,并朝他招收的时候,他就知道,那不是他的母亲,不是那个恨他遗弃他的母亲。 可不管她是谁,他只知道她关心自己,她给了自己曾经母亲从不曾给的东西,所以,他自欺欺人的沉溺其中。 但是也因此而不安,只有得到才会害怕失去,特别是越在意的时候便越害怕失去,娘不是他真正的母亲,所以娘很可能会离开,很可能也会遗弃自己,这个想法,如梦魇般缠绕在心中,被压在心底最深处,等着某个契机一到,一触即发。 ------------ 第一百零八章 皇帝出关 “绪儿?”但璃悦和卓凛然赶往事发源头,雷电齐集的中心带后,便看到了被雷火包裹其中若隐若现的孩子,顿时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 “天,你这女人总算出现了!”第五呈风看到来人,骤然一喜,连忙喊道,“快安抚住他,他以为你离开了才失控,现在只有你能安抚下来了。” 璃悦闻言,心狠狠一抽,看着中间那似乎很彷徨无助的孩子,难掩愧疚和焦急,但现在那孩子已经沉溺入自己的思绪中,根本无法听闻到外界的一切。 抬头看着天空的变化,说实话她很惊讶,明明他的异能才四阶,却为何能调动如此强大的力量,可眼下若再这样继续,那么他一定会精神力枯竭,就说性命无忧,但精神力受损,也会影响他未来的异能进阶。 想着,她只能闭上眼睛。 精神力慢慢的释放出,寻着那边的精神空隙穿梭而入,接近中心精神力一团糟的小孩,引导着。 “糖糖?糖糖,听到娘说话吗?” “……娘?” “娘在。” “娘?娘!娘,真的是你,你在哪里?不要走,不要离开糖糖,娘答应过糖糖的,不会不要糖糖的,娘不能食言……呜呜……” 孩子哭声中的不安让璃悦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心疼,她知道这孩子一直没有安全感,这是从小便受到周围环境和人影响的,她原本以为已经在慢慢淡化了,但却不想,原来在他内心深处还藏着这样深的不安。 “糖糖,娘现在就在你身边,娘不会离开糖糖的,只要糖糖还要娘,娘以为糖糖不要娘了……” “不是的,不是的,糖糖要娘,糖糖只要娘,娘,糖糖从一开始就知道,母后已经不在了,她不喜欢糖糖,讨厌糖糖,除了打骂,她没有关心过糖糖,虽然知道哪有不对,但糖糖真的宁愿你是我娘,开始的时候虽还会有点想念,但后来却很害怕,害怕她有一天会回来,然后娘消失了,或者娘有一天会离开,因为你不是我娘。” 小孩抽泣着的话,让璃悦心中绞痛,“对不起,糖糖,是娘忽略了你的感受,对不起,糖糖,娘现在就在你身边,你睁开眼睛,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 “……娘,你会不会离开?” “不会的。” “真的?” “真的。” “那如果……你遇到了你的小孩,你会不会不要糖糖?” “……你,怎么知道的?”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这件事她至今都只和卓凛然说过,而且还是今晚情绪不稳的时候才提起,这孩子怎么会知道。 “娘,总是好像透过糖糖看什么人一样,糖糖想,那或许就是娘把糖糖当成那个孩子了。” 该说小孩果然是敏感也是最通透的么,没有想到最先发现她身份不对的,是这孩子,发现她还有一个孩子的,也是这个孩子,所以他才会那么不安么?却是把一切都藏到心里。 “不会的,糖糖,娘只说一句,糖糖永远都是娘的儿子,无论什么时候。” 商堂绪沉默了。 璃悦有些焦躁起来,这沉默让她心中不安,但很快,他混乱的精神力开始自动的疏通起来,慢慢散开。 璃悦一顿,随后一喜,迅速的撤掉精神力,睁开眼睛,便看孩子周围的雷火在慢慢变得稀薄,而天空中的雷电也变得越来越微弱,直到消失在天际,已经到晨曦的天空翻起鱼肚白,天边一丝红色如血般缓缓升起。 母子两已经相携找地方谈心去了,留下的人自然只能做善后事宜。 这件事,虽然发生的时间不长,但对卓家庄的损害还是挺大了,有几处地方的房屋被严重烧毁,只能拆了重建,特别是璃悦之前所住的那个院落,周围几乎都被烧成灰,也被雷电击成废墟。 第五呈风之前还在生气在他们担心的时候璃悦竟然其实和卓凛然在一起,但现在,他却乐得看热闹,顺便在一边幸灾乐祸。 卓凛然面色不变,有序的安排人重新修葺房屋,似乎对这一番破坏完全不在意,难的只是这样大的动静,即便卓家庄不在城中,但一定也引起了城中的注意,还是要想一个比较有利的借口才是。特别是最近寻城进来的人越来越多,其中不乏有卓逸然安排进来的人,若借用这件事为他引祸,那么璃悦的一番安排就白费了。 这件事,最大的收益者大概就是罪魁祸首商堂绪了,不止借此解决了心结,还阴差阳错的借了雷电的力量,雷系异能直接突破进入五阶,之前因为要隐藏雷电异能,便多半都联系火系,导致雷系的提升一直比火系慢,这次倒直接窜了出去,而火系,也借着这次雷电,从四阶初期提升到四阶中期。 知道是自己闯祸给别人造成麻烦了,心结解开后,商堂绪便腆着脸,找上了卓凛然,表示自己要帮忙。 这孩子一直很排斥自己,卓凛然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他向来不善和小孩沟通,本身性格摆在哪里,也暂时找不到办法解决,现在有机会多和小家伙相处,他更是乐意,这样也能了解他被小孩排斥的原因并解决。 皇宫中,今日,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大日子,因为昨晚太皇太后宣布了,今日失踪许久的皇帝陛下已经成功突破进入灵虚并顺利传承,要出关了。 前两代皇帝陛下都只能到出窍期便停滞不前,无法真正得道皇室最高的技能传承力量,如今这代皇帝终于可与了,不止众人因为自己有幸能见证这个时刻,还因为商幕皇朝可能又会因此而迎来又一个辉煌。 玄宫的密室门终于被打开,商殷离慢慢的出现在门口,走进宫殿,看着早等候在外边的太皇太后,嘴角轻扬,“皇祖母。” “嗯,不错,不错。”太皇太后含笑着不断点头,虽然这孩子才进入灵虚期,但或许是因为皇室的那个传承力量,她分明感觉到了这孩子不弱于自己的力量气息。 “儿臣,见过父皇。”被父亲气场震慑住的商堂熙,也终于回神过来,连忙单膝跪下行礼,心中震撼之余,对其崇敬之情更浓。强悍的父亲,向来都是儿子追逐的终身目标和标榜。 ———————— 通知下,明天开始,此书正是上架,之前走了一番慢热期,现在开始进入大小**期,人皇陛下出来了,妖皇陛下还会远吗,剑皇和魔皇已经采取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展开攻势,医皇你还在墨迹什么,不闹的孩子没糖吃知不知道。 璃悦也不是很迟钝,心也不是铁做的,所以除了妖皇陛下,猜猜她会对谁先动情,猜中有奖哦,可能会奖励自选一篇番外,也可奖励加更,更可以奖励客串~等等。 ------------ 第一百零九章 追妻而至 漫长宽阔的官道之上,通体雪白的骏马急速飞奔着,如若一阵风般呼啸而过,只留下短暂的残影,偶尔还能听见略带低柔的低喝声,催促马匹前进,似乎显得很急。 穿过危机重重的荆棘岭,又耽误了两天,让吴梓钦原本就有些急切的心情变得有些浮躁,好不容易终于到了寻城城门之外,看着上边那古朴的牌匾,松了口气之余又带着满心的迫不及待和欣喜。 在璃悦离开圣医谷后,因为被自家师傅拖住了脚步迟了几天,不想这几天而已,却已经找不到人。 去了卓城,卓城如今表面看着平和,内里却波涛汹涌,璃悦偏偏不知所踪,问了她的那个丫鬟碧绮,她却死活不肯告知她的去向。 这一耽误下来又是几天,直到后来有关于寻城的事情被卓凛然解决的事情传了出来,他才想到以璃悦和卓凛然的关系,一定是去找了卓凛然,这才匆匆忙忙的赶到了寻城。 但可惜天不遂人愿,在他进城后上卓家庄一问,却得知他们早在三天前便已经离开寻城,至于去哪里,抱歉,无可奉告,谁知道你是不是卓逸然派来的奸细,神医?你说神医我就相信了?反正主子严明过,不能随意透露他的行踪,所以,我什么都不知道。 吴梓钦即使气急了,也没有办法,更毫无头绪,只能先在寻城住下,暗中打探,看能得到什么消息。 而璃悦她们之所以会在三天前离开,也是因为一个意外。 出了卓城来寻城劝说卓凛然暂时不要这么快回去,她自然不可能光靠嘴劝说,也同时做了准备,留了三封密信,第一个便是在她离开卓城后,寻在卓逸然对外正式公布卓家前任家主出殡日子的前一两天散出谣言,便说卓家家主为证明自己的能力,也为给父亲报仇,让其能瞑目,许诺一日不捉拿到凶手为父报仇,便一日不让父亲出殡,定然要用仇人之血浇灌新土,让父亲能真正安眠。 这谣言一出,卓逸然的孝心顿时便被传扬出来,说他至情至孝。 但被称赞的卓逸然却气得差点吐血,只以为这是卓凛然安排的,可即便知道,他也暂时没办法破解这个谣言,只能先把出殡的消息压下,等想出办法再说。 以璃悦和卓凛然对这谣言与卓逸然本事加上现状的推算,就算他能想出破解的法子,但少说也要两三月,在这段时间里,是卓家情绪紧绷的时候,卓逸然若不想造出更大的动乱,选择先稳人心的话,便只能先顺着这个谣言。 三个月是极限,以卓逸然的脾气,三个月后他差不多也坐稳了,定然便不会再受制谣言。 虽只是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但对于卓凛然来说却已经完全足够,哪怕没有璃悦从中帮忙,这段时间除去了冷静的时间,也足够他反手一战。 所以在后来商量之后,他们是打算在寻城呆上至少一个多月,把寻城的实力打得稳固一些,让寻城成为最好的助力,若非卓凛然家族观念太深,璃悦甚至都想建议他自立门户,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不过这计划在五天前被转变了。 原因是有几个声称从寻城以东千里之外的明矾城来的人,他们千里迢迢前来此处,是求请卓凛然能到明矾城去帮忙,因为明矾城也闹妖魔鬼怪了,死人的情况和寻城发生的有些相像,都是死得没有任何伤口,就好像在梦中就这么停止呼吸,但不同的是,明矾城之前根本没有出现过任何异常,突然间就死人了,而且一下子就死了几个人,只是一连过了许多天都没动静,死的人又是几个破庙中的乞丐。 所以官府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混乱,便压下这件事,只是后来又突然开始死人,而且每次都不止一个,身份也大同小异,直到死亡的人中出现了官府中的人还有当地大家中的公子,这件事才被摆到明面上。 可摆上也没用,还是隔了几天就死不少人,官府也没办法,而偏偏那城主大人可不想寻城的知府,在莫名其妙死的人越来越多后,得知寻城之前的惨状,城主便带着他的亲兵暗中撤离,只留下几个不知情的留守,而知府得知后,也收拾细软偷偷离开,明矾城瞬间变成第二个寻城,比寻城更快更短时间成为空城,只留下一些实在走不了的,有的因为无处可去,有的因为舍弃不下家中老弱妇孺,有的是不甘。 后来听到寻城的事情解决了,也听说了卓凛然的事迹后,明矾城留下的人便自发退出了几个代表,让他们到寻城来请求帮忙,如今他们对朝廷对官府军队都是失望透顶了,只能抓住卓凛然这唯一一根稻草。 商殷离确实是个很有能力的君王,但俗话说,山高皇帝远,何况如今还是大陆统一,全在一个皇帝治下,他也不可能哪一个地方都管,官僚**的事情无论哪个朝代,君主多么英明,都绝对断绝不了,因为有时候这些人也会成为皇朝前进的推力和平衡朝野的力量,皇帝不可鞥真的去斩草除根。 寻城和明矾两城偏偏都又是地处比较偏远,油水不多的地方,自然被关注的也少,上报上去,朝廷采阅奏折的官员也会下意识的把这看成乡村一般粗鄙的地方,自是会故意漏过。 卓凛然如今名声在那里,即便他喜欢麻烦,但现在为了造势,有些事情也是必须要做足的,况且明矾城虽在东边,但明矾以南上去便是通往卓城的路,到时候北有寻城,东有明矾,中间的卓城,三足鼎立,不管对卓家未来的发展还是对未来夺回卓家都有很大的利处,相比之下,明矾因为距离近的原因,甚至比寻城还要更适合成为夺取卓家的根据地。 一番谈论后,璃悦和卓凛然都一致赞同上明矾,而且璃悦也好奇,明矾到底出了什么事,难道还有另一只梦妖? 他们两走,第五呈风和商堂绪自然要跟,不过商堂绪还是被璃悦好言相劝的暂时留在寻城,小家伙上次意外突破异能,还必须进行巩固,不适合涉险。 解开心结的商堂绪,也没有那么深的执念一定要紧紧跟着寸步不离,虽更想跟在娘身边,但也没忘记自己一向要变强的目标,便听话的留下来。 至于第五呈风,自是不必说了,追妻若不勤快点,怎么可能追得上,何况人家身边还有另外一只狼虎视眈眈,他可是一点都不能放松。 三人秘密上路,甚至连寻城的百姓都不知道,就算卓家庄中知道的人也少,而这次一去,璃悦却意外的见到的那生命中极为重要的人,或许,便是她最大的收获,但同时,福祸相依。 ------------ 第一百一十章 暧昧滋生 此行走北路,途径寻城以北相邻的一座城池,因为城中心有个大湖波,城是围着湖建立而成,水中映月,故名落月湖,落月城。 倒也还有一点典故,传闻落月湖中,每逢十五圆月,在湖中举行任何仪式都会得到月神的祝福,演变至今,已经成了一个固定的节日,每年中秋节,月圆之日,也是落月城一年一度的祈月节。 这一日,湖上边都会很热闹,人山人海都不为过,许多年轻男女更喜欢在这一天出游,物色对象,或者祈求月神赐福。 特别是前段时间,因为领边的寻城发生灾难,距离不算近的落月城也有些人心惶惶,即使不是祁月节,落月湖每天也都会有人去祭拜祈祷,或者游湖等等,也是热闹得很。 像类似于这样‘无稽之谈’的一些迷信事情,从古至今发生了不少,也大多大同小异,落月湖虽被传呼得神乎其神,甚至说湖中有月神实在是有些过了些,但这也多半只是百姓的信仰,在璃悦看来,所谓求神拜佛,这一切不都为了求个心安,便又和计较真假。 不过落月湖这种祈月活动却并不那么美好,他们听着传闻好奇去看的时候,竟然发现有不少人露宿湖边,甚至有人还不断在湖里游泳,明明体力不支,还不放弃,而湖中一些画舫,看那样子,似乎都停了许久,也不知道船上的人有没有下来过。 而且此处地形处阴,若按照风水学上来看,实在是一处无福的阴地,这样的阴地太阳一天时间做照过的时间极短,而且无法全部覆盖,所以这里才会显得有些暗沉阴凉,这里的阴气也有些刺骨的感觉,并非自然的阴气,而是怨灵阴气。 再看湖中那些着魔的人,三人相识一眼,看来这落月湖的传说,还真是个令人惊讶的传说。 果然真相往往是令人失望的,随后又不得不感慨,原来鬼怪乱人的事情竟然这么多,怎么走到哪都被遇到。 既然遇到了,也不能不管不顾,何况收拾一个水鬼或者湖妖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三人,还有一个随同一路帮着打点的卓云,很快便离开落月湖,在周边随意找了间还算清静的客栈暂时住下,今晚再进行抓鬼。 落月城的居民很多,而且除去在针对落月湖这件上个个仿佛魔怔一般,其余时候都很正常,也很好客,对于他们问起落月湖,也都几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当然,自然的歌颂赞美居多,而且看他们的眼神,那种盲目痴迷的崇拜和信仰并不是做假,在听了关于落月湖出现的一个个福泽,那描述也不像假。 难道那鬼怪还会做好事不成,这倒也不无可能,鬼怪中也有好坏,若真是只好的,他们自然也不会吝放他一条生路。 月上中天,午夜时分,四周一片黑暗静寂,这个时候,是最好的动手时机。 卓凛然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身,下床准备出去和璃悦他们会合,但突然拿剑的动作顿了一顿,凌厉的目光射向某处。 窗台边的榻边,站着一个缓慢移动晃悠悠的黑影,以他的视力,能看清那是原本睡在榻上的卓云,可是此时的卓云很不对劲。 想着,他轻轻拿下剑,慢慢的把剑从剑鞘中拔出一点,剑光放射过去,照到卓云的脸上,却果然见卓云虽在晃悠悠的朝外走,但眼睛却是紧闭着,仿佛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隔壁细微的房门打开的声音传入耳中,卓凛然知道是璃悦他们出了房间,而此刻,卓云也同样快走到房间,卓凛然撇了下房门,小心的走过去,慢慢抬手拿开门栓,轻轻拉开门,然后先退出去,果然见到璃悦和第五呈风依旧等在外面,见他们看来,卓凛然朝他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退后几步离开房门外。 两人疑惑看向还开着的房门,便见黑暗中,卓云晃悠悠的走了出来。 璃悦一愣,心中闪过第一个想法是,卓云梦游了? 可想想又立刻否定,卓云也是修者,梦游这种事情是因为本身心绪太过轻浮不定,修者心境极为重要,而且本身具有灵力,不会轻易被邪灵入侵影响出现梦游,除非那邪灵的力量很高,而且本身还具有控制人的能力。 想到今天所看的落月湖,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多半心中都有了简单的猜测,也没有弄醒卓云,而是悄悄跟着卓云身后走。 下了客栈二楼,他们发现‘梦游’的人还不少,楼下黑暗中也零零散散的有几个人晃悠悠的朝门外走出,看着被打开的客栈门,再看看一步一步虽晃悠悠却也稳稳走下楼梯的卓云,看来他们本身还有一定的意识,倒有些类似被催眠的感觉。 出了客栈,大街上同样有不少人,真都晃悠悠的朝落月湖走去。 月上中天,此刻月亮确实正好倒影在落月湖中心,而且放大了数倍,看起来仿佛中心出现了一个明黄色的高台。 ‘高台’之上,好似有个人影飘动,再细看,那确实是个人影。 只见月光下,湖心之处,竟然有个一身水蓝纱裙的女子赤脚对月起舞,双眼微闭,口中轻轻开合,似在吟唱,面带忧伤,嘴角却带笑,水蓝的发丝随风轻扬,看起来如同水中妖月中仙。 脚下虚踏的湖水似乎也跟着跳动,荡开一圈一圈的涟漪。 可那美丽的舞蹈,却莫名带着感伤。 所有人纷纷五体投地跪拜而下,垂着头似乎在祈祷。 “难道是湖妖?”第五呈风摸着下巴,他和璃悦此时真藏在湖边一颗树上,而卓凛然,则藏在距离卓云不远的一个山石后。 璃悦摇头,“没有妖气,也没有鬼气,当真奇怪。” 便在这时候,突然几声高低起伏不同的交谈声突兀响起。 “嘘。”远远看着几点火光接近,璃悦下意识朝第五呈风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因为两人的近距离,第五呈风又刻意的不断往她凑去,就差交头接耳,璃悦这一番转头,贴住唇的食指正好也贴在第五呈风嘴角。 两人都不由愣了愣,随后又被那交谈声给惊醒,璃悦下意识的偏头看去,黑夜中也看不出她有没有脸红。 第五呈风回过神后,勾了勾嘴角,舌尖轻舔了下嘴角,笑得像只偷腥的狐狸,眼中又略带遗憾,挠了挠脸颊,上边仿佛还残留刚刚喷洒在脸上的气息温度,不由有些迁怒的看着下边打扰好似的那几个人。 ------------ 第一百一十一章 色鬼当道 “师傅,这次货色好像很不错,今天看其中有几个人挺豪气的,看起来应该是很有油水的。” “对,而且最重要的是,好像有几个长相挺标致的女子,哈哈,正好,自寻城的事落月闭城后便很少尝尝鲜了,师傅您这次可有机会好好享受了。” “桀桀桀,放心,有师傅吃的,少不了你们一杯羹。此次钱财你们可多分一点,至于女人,等为师尝过,便给你们随意玩玩。” 声音中的猥琐和那些内容,让暗中的三人都不由的皱起的眉。 说话间,三人拿着火把已经走到了湖边,在火光的照耀下,也把他们完全暴露出来,他们大概是没有想到,此刻竟然还有清醒的。 三人,都是穿着一身华丽的道服,其中中间被称为师傅的是一个看起来大约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另外两个都是二十多岁的青年。 不过除了中间的中年男人气息上判断确实是修者,而且修为还高达炼丹中期,但另外两个青年虽穿道服,但却是实实在在的普通人,身上没有半点灵气,而且看起来,倒有些像地痞流氓。 从他们刚刚的交流,便不难猜出他们做什么勾当。 “啧,真是美,可惜了。”看着随着他们的到来,湖心中起舞的身影便慢慢消失,其中一个青年摸着下巴,眼中不掩痴迷和贪婪的感慨着。 他虽好色,却也更珍惜生命,那水鬼虽美,可毕竟还是鬼,看起来是赏心悦目,摸起来估计就没那么好,而且他也不想被鬼给吸走全部的精气,白白成了人家的食物。 “臭小子,别唧唧咕咕了,再美那也是虚的,快办正事。”中年人用力拍了下青年的后脑勺,中气十足的骂着。 随后,三人便分工,在湖边那些跪着的人身上搜起来。 但中年男人走到卓云身边的时候,却是一惊,“咦,这,这少年竟还是修者,而且好像进入金丹期了,哈哈,天助我也啊!” 中年男人惊喜的大笑引来两个徒弟的好奇,随后火光便完全把卓云暴露出来,其中一个青年在看到卓云时眼睛骤然一亮,随后在听到旁边师傅说要挖出他的内丹提升实力时,眼珠不由转了转,连忙谄媚的看向师傅,笑道,“师傅,您看,这小子长得挺好看的,反正都要死,能不能在杀他前先给徒儿玩玩。徒儿还没玩过这个高级的修者呢。” “你这混小子,好吧,反正也不急一时,等会把他带走。”中年人心情好,也不多计较,随意便把卓云提起来扔给他。 青年抱着卓云,眼中淫光大胜,旁边的青年也凑上前,伸手摸摸卓云的脸,啧啧道,“这皮肤真心不比女人差啊,果然修者都是驻颜有术,大哥,也让兄弟分杯羹呗。” “你不是不喜欢玩男人吗?” “啧,可我也没上过炼丹期的啊,只要一想到一个炼丹期的修者躺在身下哭泣求饶,我就……”青年说着,意味深长的伸手在裤裆出揉弄几下,动作极为猥琐。 此时暗中的卓凛然已经看不下去了,虽还想看看事态如何发展,但卓云是他的人,他也不能看他吃亏了。 两个青年忍不住,虽不能现在就地解馋,但先摸摸亲亲也好啊。 正想上下其手,突然便觉得脸颊刺痛,背脊陡然发凉,随后整个人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震了出去,狠狠落到地上,给摔得差点吐血。 “什么人?”听到声音的中年人怒喝出声,紧盯着黑夜中突然出现的卓凛然,月光之下,隐约也能模糊看清此人的轮廓,但随之他却被另一件事给吸引了,“又是金丹期?” 青年瞪大眼睛,一脸惊喜,虽然这个人具体修为他看不透,但还是能确定是在金丹期,那么便恨可能是金丹后期。 天,两颗金丹,这次他绝对有把握进入元婴,哈哈,上天也在帮自己啊,至于对方实力似乎比自己强,这不重要,他身上别的不多,就是法宝多,就算是元婴期的,磨也能把人给磨残了,何况一个金丹期。 他却不知遇到的是一个剑修。 剑修等级和本身修者等级的对比是两个跨度。 也就是说现在他看起来修为虽只是炼丹期,但他的剑修等级力量却已经接近元婴后期,一旦他突破金丹进屋元婴,那么他的剑修等级便也会跟着突破,进入剑灵凝结期,成为剑王,剑王之上,便是剑圣,剑圣之上,便是剑皇,等他修为进入灵虚期的时候,便也就是剑修飞升的最高等级,这个时候的剑修,不需要和普通的修者一般还要经过玄灵期和飞升期,只要他们契机一到,成功渡过九霄雷劫,便能直接飞升成为剑仙。 若他知道这人是剑修的话,打死他都不敢去惹,所有修真中,剑修者都是绝对最不好惹的。同级者,哪怕高两个等级的,都不会轻易去惹一个剑修,人家不止心境强大,到一定程度还能外放自称领域,而且剑修都是性格怪癖脾气不好的,身上戾气极重。 所有,三个呼吸后,中年男人从湖中扑腾着奄奄一息,被第五呈风甩了枝条给卷了起来,甩到地上,像条死鱼。 璃悦走到卓云身边,检查了下,随后对卓凛然摇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她精神力虽高,也能解开卓云,但却很有可能会使他的灵识受损。 卓凛然没有一皱,看向湖心之处。 第五呈风正抬脚踩着中年男人的胸口,一边拿过中年人一直死死抓在手上的乾坤袋,随手把袋子上的灵魂印记抹除,把东西噼噼啪啪的往外倒出一大堆。 他有些嫌弃的踢踢那一堆‘破铜烂铁’表情显得很嫌弃,之前看着家伙不断从里边拿法宝,还以为身家多丰厚,原来都不过是一些低级的小玩意。 “那还等什么,把那家伙抓出来就可以了。”听到璃悦的话,明白是需要那湖妖来解开,第五呈风嘴上说着,手下也不含糊,直接从戒指中抹除一根身子,随意朝湖心一投。 别看那绳子看起来很普通不起眼,但它却有个响亮的名字,‘捆仙绳’说是捆仙,但范围其实却很大,基本仙妖魔都可以,只对没有修炼的普通人没有效用。 ------------ 第一百一十二章 旷世痴恋 捆仙绳一落湖水,很快平静的湖心之处便突然疯狂的冒出咕噜噜的水泡,不断翻滚着,仿佛有什么在下边不断的挣扎一般。 “哼,收。”第五呈风不屑冷哼一声,小小鬼怪,也敢在他太子爷面前班门弄斧,自视为神。 随着他的花落,湖心之处溅起了一人高的水花,水花之处,一声紧张急切的惊呼,蓝色的影子飞快的飞出落到岸边,带着水花落了满地,但她本身却不沾半点水珠。 女子一落到岸上,便下意识的惊惶的挣扎两下,但无奈身上的捆仙绳越挣扎却束得更紧,无意间瞧到旁边奄奄一息的老道士,顿时动作便都僵硬的停下,随后慢慢的抬起头,看向居高临下踩着老道士的第五呈风,触及到那冰冷不屑的眼神,身子不由瑟缩了下,显得更加惊惶,如同受惊的小白兔,衣服惊慌无措快哭出来的样子。 这样子倒让几人都觉得自己好似在欺负无辜弱女一般。 原本现在配合老道士他们的举动,璃悦是以为这女子是和老道士一伙的,净做些伤天害理伤害人命的事情,但现在看女子那样子,不由也有些疑惑,这倒完全不像恶妖或恶鬼。 想到此,璃悦皱了皱眉,走上前冷冷轻斥道,“妖物,尔自称为神,实在是好大的胆子。还利用此迫害于人,这些年你以此身份,可是祸害了多少人了?便不怕天罚临身么。” 听到璃悦的质问,那女子身子又是一抖,连忙说道,“大人手下留情,小女子并未害过任何人,也并无自称为神。”但虽如此说,眼睛还是忍不住的看向那些还呆呆跪着的人,眼中闪过丝丝的歉疚和心虚,她确实不曾新手害人,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追究起来,也逃脱不了关系,此刻她心中很是懊悔,不该因为一时的胆小而被歹人胁迫助纣为虐。 “哦?没有,那这落月城的人是怎么回事?”第五呈风不屑的扬了扬眉,又扯了扯捆仙绳的一端,顿时绑在女子身上的捆仙神又紧了几分。 女子眉眼痛苦之色加深了些许,连忙哀求道,“大人可否先放小女子下来,小女子会一一为大人说明。” 第五呈风下意识的看向璃悦,这一路走来,似乎已经在不知不觉的慢慢以她为核心。 璃悦想了想,还是点头。 第五呈风便利落的收走捆仙绳,但随手动作微微一僵,心中不禁后知后觉的有些别扭,想他驰骋魔界的桀骜不驯的魔界太子,就连自家老头的话都不曾怎么听,如今竟然变成了以一个人类马首是瞻了,最郁闷的是,自家竟然没有丝毫不愿,反而心甘如怡,果然也魔怔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中了这女人那无法解的毒了。 女子得到解脱,也不敢再回湖中,悬在湖面,慢慢的飘飞过来,到紫璃越他们前边,莹莹曲了一礼,才慢慢说道,“小女子名婉月,乃云阳镇,也便是之后的落月城张家人士,如今,也只是这落月湖中的水鬼。” 璃悦微微皱眉,打量着她,水鬼?可又觉得似乎有些不对,“你为何不去投胎?”既然从她身上没有感到恶念,便不是恶鬼。 女子又是一叹,“小女子,是为寻人,也为等人。可惜苦等千年,却依然等不到,小女子怕会错过,才想将来落月城的人留下,说不定那人只是转世改了面貌。” 千年? 璃悦有些错愕,一只经过千年的水鬼,难怪非同寻常,她完全从她身上感觉不到任何鬼气,而且能修炼千年的鬼,应该也进入鬼修了吧?越发觉得这水鬼有些不同寻常。 “你在等何人?为何确定他会来此?” 女子微微垂眸,似叹似悲,眼中慢慢浮出心酸的回忆,娓娓道来。 落月城在建立之前,在湖边是一座规模不大的小镇。 张婉月,算是镇上比较大户人家的子女,张家的三小姐。 张家三小姐天生便是绝世,貌美如花,张家从她小便动了心思,刻意教导她琴棋书画歌舞等,希望她将来能嫁入官宦之家,拉拔张家一把。 只是张婉月却是和镇上一个秀才相爱了,两人私定终身,甚至想要私奔,不想却是被发现。 秀才被她父亲让人绑着沉入湖底。 张婉月得知后,逃脱家中束缚,也一并投了湖,却是因为执念太深,或许是生前一直想要在湖中寻找爱人,所以倒成了这湖中之鬼。 经年累月,那执念越来越深,让她也无法再脱离这个湖,看着城镇消失改建,她想要见,想要找的人却一直没有看到,便更是悲楚。 这一等就是千年。 落月湖的事情是一个意外。 她或许是出于寂寞,又或许是真的想留下那万分之一的可能,他总会把进城的人控制住,让他们留下来。 后来这事情被一个途径此处的老道发觉异常,便乘机利用这个取利骗人,老道曾经来此放话威胁她,她有些忌惮那个老道,因为她没办法控制老道,所以便任由老道骗人。 听了女子凄婉的倾诉,连璃悦似乎都为她的感情而动容,千年的执念,可谓如何的执着和深刻,千年的苦等,又是历经了多少孤独和寂寞年月,想要多留人下来陪伴而不伤性命,也无可厚非。 而一直在旁边沉默的卓凛然突然道,“她已经不是水鬼,而是魅妖。” “魅妖?”璃悦闻言一愣,回过神来。 那女子也是一愣,随后脸上便再次浮现紧张,慌慌张张解释道,“我我,小女子并无半点虚言。” 卓凛然却没理会那个女子,继续看璃悦,准备接下去说明白。 第五呈风略显轻佻的声音却突然插了进来,慢悠悠抢着说道,“魅妖,本源是水鬼修炼而成,因日积月累修为不知不觉因执念而上,又在湖中日夜吸收日月精华,蜕变为妖。 —————————— 嗷嗷嗷,昨天忘记说,为庆祝上架,一号到三号都是三更,之后就正常两更,话说好荒凉的感觉,蟹子每次看到评论区都在想,爱闹的孩子有糖吃这句话真心对集了,是不是蟹子不爱闹,不爱说话,不爱卖萌各种求,所以各位也跟着不喜欢说话了,回想起来,蟹子那些书,不管热门还是不热门的,似乎评论一直都是个死穴。 另外,一到夏天,整个人都闷了,恹恹的没什么精神,拜求冬天姑娘踏着莲步到来。 ------------ 第一百一十三章 活活烧死 “魅妖的能力是根据本身的执念化成,这个女子要留人的执念成了她的能力,所以在魅惑能力上又多加了操控力,倒是正好和魅惑之力相辅相成了,不过这却也并不算真的妖类,可说是介于鬼和妖之间,若能修炼而成,也可成人或成仙。” 那女子听着第五呈风的解释,眼中的紧张慢慢褪去,却浮现出些许的迷茫。 第五呈风又道,“人死投胎转世,都是随机的,不止如此,六道轮回,他也许还不是进了人道,若你第一时间去地府寻找的话,或许还能找到,但是如今已过千年,就算要找之人也该轮回了十几世了,即使他再投生在此让你认出,又能如何,可知人鬼殊途。” 女子眼中又浮起悲切,已经忍不住开始潸然落泪。 “还有,这湖中还残留有封印之力,或许千年之前有人在你死后封印了这个湖,所以你的灵魂才无法离开进入地府转生,成了落月湖的水鬼,如今封印力量已经失效了,你其实可以随时离开这个湖。” 听第五呈风的话,女子顿时一愣,似乎有些不明白,封印?谁会封印她,为什么要封印她?若不是被封印成水鬼,那她死后是不是也会见到他。 璃悦却是想到了,能在那个时候做如此巧合之事,也便只有相继夺去两条人命,怕他们回来复仇的张家了。 作为最亲的人,留着同样的血脉,往往却能为了利益而成为恶毒的仇人,张家的绝情,不由的让璃悦响起了她作为苏琪悦的那一世,同样是被家族所抛弃,被亲人迫害,心中不免也升起了几分同情,但这个女子却比她幸运,至少当时她爱的人到死都没有背叛她,而不像她,如此的失败,无端的众叛亲离。 似乎察觉到璃悦的异样低落情绪,卓凛然开口道,“往事已矣,无需多议,徒增烦忧,而现今的事,却是需要去解决,即便不是你动的手,但因你而起,你也需要当下责任。” 张婉月闻言,回神过来,随后黯然的低下头,低声道,“小女子明白,定会给各位,还有落月城百姓一个交代。” 张婉月所说的交代到底是打算怎么交代,这璃悦他们并未过问,但也没有即可离开,而是暂时留下来。 那天晚上张婉月先给卓云解了魅术后,等璃悦几人离开一会后,她便再次用了魅术,把全城半数以上都召集到湖边来,为他们解开魅术之后,便在大家惊疑不定中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解释开来,并说明自己只是一个长存湖中的水鬼,不是神灵。 那些人从未见过张婉月,在看到她出现在湖心的时候,原本还大为惊喜,差点就跪拜而下,以为果真的月神降临,但张婉月随后的话,却是把他们瞬间打落谷底。 一神一鬼,虽只是一字只别,但其中的距离却不可同日而语,一个谈起来会让人敬畏信仰,不论好坏,一个谈起来会为人所恐惧排斥,同样不论好坏。 随着张婉月的讲述,在众人终于确认为是真的后,所谓有多爱就有多恨,即便这些人当时对于张婉月那盲目的信仰有一部分并非出自自己意愿,但也有一部分确实是自己意愿所得,便也说明自己一直被愚弄了。 若非忌惮张婉月的力量,恐怕那时候暴怒起来的居民们便不止是对她咒骂,和朝水里丢石头垃圾等东西了。 这点可在那中年老道师徒三人的下场上看。 被愚弄许久甚至本身不知不觉受到迫害的居民们是没有理智可言的,在经过张婉月诉说的其中侮辱女子一项,不少家中有年轻闺女的,都慌慌忙忙的立刻招人明着或者暗着去验,但事实几乎让他们理智更为失控,几乎长相上过得去的黄花大闺女几乎已经没有多少还是处子之身,而那些本非处子的女子便更不知道有没有受到迫害。 这一事情一出,许多都被吓懵了,随后刚烈些的便是闹着要和那三个人和狼狈为奸的官府同归于尽,更多的是想不开的想自杀。 落月城的居民们恨不得把那三个人给千刀万剐,官府也是冤枉,他们本也是被控制之烈的,但无奈这个时候,他们也只能成为迁怒的对象,加上那三个人在那天晚上便被官府收监,所以整个衙门几乎都遭遇到百姓的攻击,让他们交出那三个人。 既然官府管不了,那就他们自己来管。 最后官府无奈,为了明哲保身,如今失去理智的暴民不能得罪,便只能将那三人交了出去,反正他们确实该死,一想到自己的女儿也是被害之烈,官府大人也是恨得牙痒痒。 在经过民间一致认同后,众人决定把这三个人处以火刑。 火场就设在湖边,三人被五花大绑的放在堆积得高高浇着游的柴堆之上,瑟瑟发抖一脸绝望的看着如要吃他们血肉的黑压压一片落月城居民。 大火很快便烧了起来,柴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泼得很广,湖边大部分周围几乎都被泼了,而且还有许多流进湖中,活一点起来,柴火烧着了,湖边的花草也烧了起来,脸漂浮着油的小片湖水也燃起了火焰,这是落月城在对水中水鬼表示的怨恨不满和威胁。 而官府已经应百姓的胁迫,派人带着信件上北方普陀寺请得力高僧下来帮忙捉鬼除妖,至于道士,如今因为那三个人,道士都被落月城的热给迁怒了,大概百年之内,他们都会把道士变成拒绝来往‘客户’ 璃悦远远的看着那片烧得极旺的大火,看着那三人惨叫着被活活烧死,目光落到被围起来的湖,低叹了一声。 入夜之后,她来到了一片狼藉的湖边,不意外的看到湖边被烧得一片焦黑的岸边,张婉月蜷缩着身子对着湖轻轻低泣。 空气中硫磺硝烟的味道极为难闻,看着不远处那最大的一堆,仿佛还能闻到皮肉被烧焦的味道,让人几欲作呕。 她转过头,叹了口气,朝张婉月走去,张在她身边,抬头远眺湖水边际,看着那湖心一如既往又圆又大的月亮,现在她才发现月亮的诡异,因为天上的月亮是弯的,水中却是圆的,这大概也是因为张婉月的执着所致把,祈求着终能团员,可惜…… ------------ 第一百一十四章 路遇恶霸 宽阔的走道之上,此时烈日暴晒之下,沙砾如火烤灼,这个时候这条道上原本是不会有人的,但此刻,道上却有一男一女两人急切的奔跑着。 男子身材粗壮,皮肤略黑,看起来比较憨厚,倒看不出具体年纪,而女子,大约是在十五六岁左右,头上简单绑着浅色布头巾,长得倒是挺漂亮。 两人都是背着包袱,女子被男子拉着喘着粗气狂奔,若非女子也一脸急切的随着男人奔跑,不然看到的还要以为正上演着一出强抢良女的剧情呢。 “啊!”女子突然脚下一崴,直接单膝跪了下来,又因为男子拉得太用力又跑太快,竟然直接趴地上被拖了一下 “三妹!”憨厚男子听到惨叫声,连忙停下,回头看女子狼狈的情况,脸色也白了下,连忙放手上前搀扶,“怎么样,对不起,对不起……” “没,没什么,只是脚崴了。”少女额头都是汗水,也不知是被晒出来还是疼出来,一张俏脸加上刚刚被沙土给弄得沟沟道道的,看不清原貌,脸色有急速奔跑后的异样潮红,也有因为疼痛的苍白,红白交替,却还是硬挤出笑容安抚一脸担忧急切又歉疚自责的男子。 男子可不听她,连忙去抓她的脚,小心的拉起她的裤腿,果然看到脚踝出一片红肿,脚上还有大小的水泡,有的已经破了皮,而膝盖上,更是因为刚刚的摩擦破了一大块皮,所幸裤子是麻布料子,没有破,伤口也没有沙子。 憨厚男子的手抖了抖,头低垂着,壮硕的身子也轻轻颤了颤。 少女抿着唇,眼含水雾,咬咬牙道,“大牛哥,你自己走吧,我不想拖累你,我已经走不了的。” “不行,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既然把你带出来,我就不会放落下你一个人,不然也没意义了。”憨厚男子哄着眼睛直接反驳,随后蹲下沈背部朝她道,“三妹,你快上来,我背你。” 少女张了张口,真想说什么,不远处突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喊声,显然追他们的人已经来了。 两人脸色都是一白,随后少女连忙推着男子的背,急切道,“大牛哥,你快跑吧,我被抓回去最多就受点罚,但你被抓回去一定会死的,你快走啊。” “不,不行!” 璃悦几人驱马接近的时候,远远便看到了路中间跌坐在地上的少女和一个壮硕男子推拒着,看起来倒有些像壮硕男子在欺负少女,而距离他们不远处,有不少人拿着棍子追赶过来,吵吵嚷嚷的立刻便拉起了女子,并对壮硕男子进行殴打。 若非女子那凄厉的求饶哭泣声,还不断要挣扎去那个壮硕男人那里,恐怕这就是一出惩恶扬善的戏码。 而几人都不是普通人,虽距离较远,但自认也都把他们之间的那些对话听得清楚。 眼看那男人就要被打死,少女也跟着遭殃被扇巴掌,但主子他们却反而停下来,似乎没有出手的打算,这让张婉月急切不已,不由抓住身后卓云的手臂道,“他就要被打死了,我们不救吗?” 那天,璃悦和张婉月在湖边聊了几句后,第二天她们离开时,张婉月便找上门,并自愿认璃悦为主子,表示愿意给她为奴为婢,如今她也不能再留在落月城,可除了落月城,她对外面的一切都是陌生的,而且对自己本身的情况也不懂,完全不知道未来该如何,又明白自己的生命大概没有意外的话还有极为长的一段时间,不能再浑浑噩噩下去。 大概是出于同病相怜的同情,也处于对魅妖的好奇,璃悦同意了。 五人四马,张婉月虽活了千年,但本质还是个娇柔的千金小姐,不会骑马,所以只能和卓云同骑。 卓云闻言,不由偷偷看了下前面几位,明白他们都不想管这闲事,这样的戏码天下多了去,但感觉到张婉月是真心的紧张急切和担心,他又不好这么说,只能讪讪的解释道,“既然是这么巧合的撞见了,也不知是不是陷阱,所以再看看吧。” “再看?”张婉月咬着唇,“再看下去人就没救了。”说着,也不管后果,直接用魅术控制那些人。 那边的纠纷立刻便停住了,剩下没有受到控制的两个人,男的不知道是死是活,已经躺着不动了,而少女则在得到自由后便苦着朝男子爬过去,场面看起来令人很是心酸。 前边三人同时回头朝张婉月看去。 璃悦什么都没说,只是策马继续往前。 第五呈风对张婉月冷哼一声,也策马跟上。 卓凛然在跟着过去前,给一头冷汗的卓云递了个眼神。 看明白他示意的卓云连忙点头,在他们都走后,才呼出口气,然后严肃起来,对一脸无措和迷茫的张婉月道,“婉月,有件事我必须提醒你,既然你已经认了璃夫人为主,那么便要记住,我们做奴仆的,必须要有做奴仆的规矩,那便是一切以主人为中心,不管主人所做的事情好坏,你能做的,只有服从。” “可是……” “没有可是,就拿这件事来说,主人不动手,自有其思量和考究,你这般沉不住气的出手,若是对方是别人设下的陷阱,又或者主人对此事早有了计划和安排,你的出手,便已经打乱了,此事是真的还是一回事,若真是陷阱,那么你的举动就是把主人推向危险中。” 张婉月张了张口,眼眸湿润,似乎想反驳,又无法反驳,只好抿着唇,然后泄气的点点头,她没做过奴仆,就算她到死前,都一直是锦衣玉食被宠爱的小姐。 卓云看她这泫然欲泣的样子,心下也软了,无奈的叹道,“这事就算了,只是以后需谨记便可,做奴才的,没有任性的权利,即便有,那也只能是主子赋予的。”说着,便也策马前行。 这时候已经过去的璃悦三人已经从马上下来,走到那些人边上,和女子交流起来。 —————— 今天玩了一天,第三更晚了。 唔,不要觉得璃悦他们太凉薄无情,他们原本就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何况江湖险恶,处处都是陷阱,或许一不小心就丢了命,在这些事情上,他们也有自己的思量,张婉月也注定不会是圣母,既然已经把她划分为璃悦未来的左右手,本身就不喜欢圣母的蟹子自己不会让她变成圣母,未来的她,是罗刹。 哦,不小心剧透了,嘤嘤嘤,言毕。 ------------ 第一百一十五章 山神纳妾 山城坐落于商幕皇朝南州东方,和寻城明矾城之类的同属一个州,在商幕尚未一统的时候,这里其实是另一个国家的城池,原名叫榆阳关,乃是当年此过一位王爷,榆阳王的封地,后来商幕统一了大陆,天下一统,榆阳城便改名彤阳关。 但山城地处偏僻,不繁荣也不出彩,周边山石环绕,也没有什么矿物,朝廷地广物博,也无法每一处都关照到,久而久之,这个地方便好似完全被朝廷放弃一般,甚至在后来,在山城隔山的另一面还建起了一个流放点。 不少穷凶极恶的人被流放到那边开采石头,这些人来,虽不会明目张胆的寻事,但多少对山城的人有影响。 在山城的人开始自发铸造石道石闸门等后,山城也慢慢成为一个与世隔绝的‘桃花源’ 可与世隔绝也需要自给自足,山城偏偏就地形不适合耕种,以至于经常陷入饥荒。 十年前,彤阳关突然出现一场地动,规模不算大,却使得那面被作为隔离屏障终年被开采的石山轰然倒塌出现一个缺口。 对面的犯人瞬间便如脱缰的野马闯入彤阳关,给那时候城中的居民带来惨痛的灾祸,家被霸占了,除了漂亮的姑娘少妇,便留下一些被迫但奴侍奉那些人,其余的被赶到原来的采石场,不服的,便杀。 当年彤阳关可说冤魂遍天,城中女子大多沦为他们的玩物,有的刚烈点自杀,有的被玩死,有的不似也被玩残了。 在此事发生第五天后,突然某一天夜里,又出现了一次地动,之前开了出口的石山彻底倒塌了,山石却神奇的没有往采石场掉,几乎全都掉到城里,砸死了不少匪徒,没死的,也被那时候暴动起来的山城人给杀了。 而后来,山城的人在处理尸体和休憩城中发现,那倒塌的石山之下,竟然是一个大金矿。 山城的人高兴疯了,原本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放弃这里,但这一来顿时都不想离开了。 后来突然传起此次事情是此地山神所为,说山神此前在酣睡,醒来发现自己的山头竟然出现如此穷凶极恶的人,顿时大怒,便出现的地动,后来地动给山城的人带来的灾难,山神愧疚,便再次出现地动,并作为道歉礼物,给山城人弄了个大金矿。 开始人云亦云的,有的相信有的不信,后来某天山城突然出现一场瘟疫,死了几人,众人人心惶惶,但没几天便出现一个尼姑,声称是此地山神曾经的姬妾,先如今作为山神的神使前来帮助山城百姓度过灾祸。 山城的人本是不相信,但在那尼姑开坛做法后,第二天开始,瘟疫竟然真的消失了,原本病倒的人也好了,这下山城的人便完全信了。 后来按照尼姑的话,彤阳关改为山城,传达山神的意思,说想要继续住在这里,便必须成为其神民,世代供奉山神,山神也会庇护他的神民,若不愿意,便立刻搬离这里。 山城的人自是答应,一个神民的称呼顿时就让他们脑袋混沌起来,后来又加上尼姑的不断洗脑,整个山城便慢慢全成为所谓山神的死忠,连一年必须呈上五个如花似玉的黄花大闺女给山神做姬妾都没有反对,反而乐意之至。 璃悦遇到的两个受害者,男子叫李大牛,女子叫刘三妹,是山城人。 今年是供奉山神的第十个年头,而今年,刘三妹很不巧的,被选中成为那五位姬妾其中一个。 刘三妹和李大牛也可算青梅竹马,从小家中就是邻居,刘三妹身世孤苦,家里虽算富裕,但她娘早亡,父亲娶了一个寡妇,寡妇还带着两个孩子,都比她大,也不知道寡妇用了什么办法,把她爹迷得团团转,不止事事以寡妇为中心,对待她的两个孩子更好过对待自己亲生女儿,三妹原本有名字,后来便被寡妇慢慢成为三妹定了型,每年上官府添户口卷宗都把她的名字写成刘三妹。 刘三妹便这么苦过来,比个丫鬟还不如,所以大牛的照顾便在刘三妹心中刻上了不可磨灭的印记,两人日久生情,就差谈婚论嫁。 可惜寡妇一直嫌弃大牛是穷人,不登对,总想给刘三妹选一门富裕的亲家。 而在今天,甚至直接把她的画像送到山神庙中去参加采选,然后便有了今天的局面。 刘三妹不愿意成为山神的姬妾,李大牛更不愿,两人一谈之下,便决定私奔。 可惜最终结果,若非今天遇到璃悦他们,结局自然还是悲剧。 不过璃悦的重点放在那山神故事之上。 不久前才从落月城出来,解决了个‘月神’,如今又出现一个山神,而且情况都如此相似。 简直就是三步一灾,四步一祸,若非有人故意安排被他们碰上,那便只能说这种事情发生太多,多得想不遇上都难。 她没想到,商幕光鲜亮丽的外衣下,是如此的锈迹斑斑。 只是却是因为她不完全了解和融入这个位面才会如此觉得。 这边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因为力量的层次,弱肉强食便也体现得更加明显,加上古代君主制,阶级制度更为鲜明,普通人中的阶层,修者中的阶层,普通人和修者之间的阶层,低的,自然便要沦为高的踏脚石。 而女人,却总是历史洪流中最为悲哀的群体。 就如在这修真为主的大陆,女子修真的同样不少,但除去一些有大家族背景的,或者一些天资好的,剩下大多想修炼,最好的办法就只能找男人依附,主要还是因为女子属阴,对于修真中练法大部分属阳的位面来说,阴法的女子便要弱上许多。 修者尚且如此,何况普通人,不止要论文普通人欺凌压迫的对象,还要沦为修着压迫的对象。 落月城是一例,山城也是。 一番合计之下,他们也想去看看山城中所为神通广大的山神,而且还组建庞大后宫的色神。 那些人并没有被杀,璃悦让张婉月给他们下了暗示,回去便说人没找到,然后让那对苦命鸳鸯先离开,或者找个地方躲起来。 ------------ 第一百一十六章 诡异仪式 羊肠古道之上,车辆行人络绎不绝,车轮轱辘转动的声音,马蹄声啪嗒啪嗒响起的声音,人群聚集的议论声,夹杂着心伤的哭泣声,此起彼伏,混合起来,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杂。 璃悦一行人是后于那些回城的人进入山城的,大概是从那些人口中得知那两人已死,便重新选了个少女补上缺漏,然后开始举办了隆重的山神纳妾仪式,璃悦几人自然围观,藏在人群中,看着这一盛大场面。 锣鼓唢呐声远远便传来,只见远处行来的队伍,前头都是一群身着青色宽袍带连宽帽,几乎遮住了整张脸,两手置于胸前,一手捻兰指,一手手心托着白绸制成的莲花,莲瓣之上皆垂吊着铃铛和玉珠,微微一动琳琅作响。 待这一队人走过,便见几辆看似花车的马车之上,都安置着棺木,三辆马车合共五架棺木,中间的马车之上站着一穿着与先前青袍女子同样款式,但要繁复得多的女子,以白莲玉珠为冠,玉面朱唇,倒也是一美丽女子。 女子垂眸,唇微微动着,似乎在念什么咒语,她脚边跪着几个男女,都是五体投地,但那哭声便是从这些男女口中发出的。 张婉月瞪大眼睛,看着那棺木和棺木之后哭哭啼啼穿着白衣像送葬般的人,不由咂舌,嘀咕道,“这是嫁娶还是丧葬啊。” “确实,那些女子不会是已经……”卓云忍不住回应,后边的话不用说明也知道是指什么。 第五呈风斜了两人一眼,抱臂挑眉道,“还没死,只是昏迷,棺材中有机关,可以通气。”说着看向璃悦,那得意的样子活像一只在向雌性展示自己的雄性。 可惜璃悦没有接收到他的荷尔蒙,只是点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卓凛然淡淡朝卖弄失败的第五呈风透气略带嘲讽和鄙夷的一眼,第五呈风则眯起眼睛,冷笑回视,两人的目光便在这乱糟糟的一片中啪啪啪的击起无形的火花来。 卓云嘴角抽了抽,不着痕迹的侧身挡住旁边张婉月的目光,不然她发现两人的动作而口不择言说出什么。 没一会,张婉月便忍不住好奇,在寻得璃悦同意后,便找了个人用魅术‘收集资料’“山神娶妻纳妾为何要用棺材,这不是喜色么,怎么弄得像丧事一样?” “这个啊,因为是送与山神,需要埋入地下三尺待山神亲自带回,而入棺便是说明此女已断了尘世之缘,非尘世之人了。” 那岂不是活埋了? 几人眼眸微动,心中暗暗思索。 璃悦微微皱眉,怎么这事听起来和一般民间骗术一般无二,只是多是河神水神的,倒是第一次听到是山神。 “那可有人见过山神,或成为山神侍妾的女子可还会出现?” “哎哟,莫要乱说,这神哪能随意见,至于女子,已成为山神侍妾,自不能再随意如俗世,定然要谨守妇道。当然,若她们有朝一日能像仙姑般学得本事成为神使,自然也是能来此的。” “既然无法见到无法沟通,那你们如何和山神联系?”张婉月忍不住问出来,她也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毕竟她也曾被当做神被别人利用去欺瞒百姓。 “自是山神之使,玉莲仙姑了,便是刚刚中间车上的那位仙姑。” 这所谓的仙姑倒是出现不少次,似乎一切都只从她那儿来运转,若这是一出害人勾当,那么那仙姑应该是突破点。 第五呈风眼中更是出现几分鄙薄,一路行来,虽说都是妖邪惑人乱世,但若不是民众太过愚笨,贪婪薄情,又如何会那么轻易被得逞。想要什么不自己去努力争取,总想着天上掉馅饼,求神拜佛有什么用,神仙也要忙着修炼提升实力,谁有空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张婉月闻言不由皱起眉,想到那些女子都是被活活埋入土中致死,不由便想到当年心上之人被绑着沉入湖中活活淹死,心便泛着疼痛,不觉眼中也出现了微微泪光,恨不得现在就去把人给解救下来,但也知道凭借自己本事有限,不得只能转头,眼中含着几分哀求看着紫璃悦,“主子,救她们吧,都是些苦命女子。”借用梦灵的力量,结合精神力弄了小小的幻术,几人便隐去身形,慢慢的跟着队伍到达山神所在的地方,其实却是埋棺木的地方。 神山其实只是一个不大的小山峰,山上乱石嶙峋,极为陡峭,也没有搭建天梯,一般人根本无法攀爬上去,从山底下往上看,只觉得一片雾蒙蒙,还有墨绿的树木,阴天看的话,或许比较像荒山。 这样的山也能被渲染上神话色彩,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样的脑袋。 若说落月城的话,还说是被魅妖魅惑住了,但是这些人明显都很清醒,根本没有被做什么。 而他们也探寻过那所谓的玉莲仙姑,可所谓的仙姑,竟然连入道都算不上,完完全全是个普通人,若说修为高低还能说是宝物遮掩,但是这是彻彻底底的普通人。 众人来到淮山之下,转到了一处平地,然后开始有人拿着工具在哪里挖土,一边挖还一边念叨着,有的甚至唱起歌来,大抵是希望来年丰收,运气好之类的歌谣。 旁边的车架上还放着几架木棺,这情景怎么看怎么诡异。 璃悦探查了下木棺中,再次确定里边的人还有气息,只是却像是沉睡一般。 “并没有任何异常气息。”卓凛然突然沉声说道,无论是妖是鬼是魔作怪,多少都有点气息,可他们在这里,却完全感觉不到异样的气息。 璃悦微微皱了皱眉,没说话,只是盯着那些人。 等了大约半个时辰后,一个非常大,深三尺的坑便挖好了。 几个大汉过来,在玉莲仙姑的吩咐下,一一把棺木并排放到坑中,然后开始往里边填土,但却只是填了不到一半,几乎只是薄薄的掩盖住棺木而已,土很松,之后玉莲仙姑带着座下的人在周围绕着念了一遍咒语,便对众人说道可以回去了,山神晚上就会来接新娘,只留下四位小道姑在原地打坐念经。 不过这下,看来要见到所谓的山神,也只能静待到夜间了。 张婉月心里却是着急不已,她怕那些女子会被闷死。 ------------ 第一百一十七章 本家二愣 璃悦淡淡一笑,摇头道,“不用担心,就算到明天,那些女子也会无恙,棺材是特制的,两边都可以通风,而那坑挖得够深,本身就连同地下有了气流,上边的土也填得不多,不妨碍的。” 张婉月这才放心,却又疑惑起来,“为什么他们既然要活埋,又要让她们一直拖着口气,难道是打算活活饿死渴死她们?”她瞪大了眼睛,满眼都是对那些穷凶极恶之人的谴责和对那些女子的同情。 “说不得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璃悦轻声低喃,嘴角带着几分不在意的冷笑。 不过守株待兔也有守株待兔的好处。 在那些人走后,她们便看到,原本安逸着打坐的几个道姑瞬间就哎哎叫着起来坐着各种不雅的运动,舒展身体。 接着就七嘴八舌的聊起天来。 “哎,还好每年只有这么一次啊,累死人了,真不知道那庙里的和尚或尼姑是怎么度日的,整天这样不累死嘛。” “嘿嘿,说不定她们也如我们一般,只不过做做样子而已。” “谁说不是呢,我以前经常听客人讲荤段子,就有好几个说什么和尚或者尼姑偷人呢,那些人就是假正经,做了**还想要贞节牌坊。” “啧啧,你这骚蹄子不也是么,前天还见你正大光明的拒绝那呆愣子的追求呢,晚个却和野男人颠鸾倒凤。” “嘿,别说我,你们不也是嘛,不过说起来,那傻大个倒是傻得紧,我说我们有规矩,一辈子不能破身,他还傻兮兮的发誓一辈子都不碰我,要把我供着。” 谈着,几人又笑得乐呵。 几人听这谈话,怎么听怎么奇怪。 张婉月虽然和人私奔过,但是还是真正的黄花闺女,听着这些女子大胆的谈论,脸都红了。 就在这档子间,山神没有等到,倒是等来了几个布衣大汉。 几个大汉和那几个女的明显相熟,一来顿时一人一个就调起情来,满嘴的荤话,甚至还直接野合了。 璃悦额头青筋凸凸直跳,狠狠的揉着眉心,直接转身不去看,只是耳中那些让她反胃的声音还在,她也不能屏蔽,怕错过正事,谁又知道这不是那暗中之怪的试探手法呢。 卓凛然面沉如水,黑如墨,恨不得上去把那几只污染眼睛的拍死,而第五呈风在错愕之后,却乐呵的低笑起来,顺便调戏下璃悦,“其实他们的动作都挺规范了,就是本身丑了些。” 璃悦沉着脸,淡淡瞥他一眼,只是一眼,便让第五呈风只能乖乖闭嘴。 而张婉月,早在第一时间差点尖叫出声时便被卓云连忙捂住嘴巴遮住眼睛,好不容易才普通开来,便见两人那暧昧的姿势,不由都红了脸,也顾及不到那边。 可那边的声音却越来越高亢。 而就在此时,一声大喝突兀响起。 “你们,你们这些狗男女,竟在此地做此苟且之事,不怕冒犯山神么。” 他这声大喝不止惊动了那八个人,也引起了璃悦他们的注意。 几人心中一动,是来了?只是为何还是寻常气息? 待抬头看去,便只见一布衣青年,肩上还扛着一把锄头,此刻看着那些男女,眼中满是愤怒和不可置信,因为他之后,显然也认出了那些女子正是那些道姑。 虽是野合,但他们身上的衣服并未褪去,也只是露出重点部位而已,看衣服也不难辨认,何况这里为了方便守夜,四处都点着火把,很是透亮。 八个人都愣住,随后眼中闪过一丝慌张,几个女子更是连忙整理衣物。 其中一个男人问道,“你是谁?” 她身边走来一个正整理衣物的女子,那女子看着突兀出现的青年,对身边的男人说道,“这个人我认识,他叫卓一凡,是今日送来女子中一个叫彩儿的姘夫,前些日子还因为上门纠缠想带彩儿离开而差点被打个半死,后来听说是逃脱了,也不知道去哪,不想竟藏在这里,看他这行头,想必是不死心还想来把彩儿带走。” 那个叫卓一凡的青年此刻还在震惊中,女子的声音也没有刻意压低,这些话他也听到,不由回神,似乎惊醒过来,然后下意识的看着那未填满的大坑,再看看这苟合的男女,突然瞪大眼睛,指着他们道,“到底到底怎么回事,你们竟敢,竟敢……” “呵,看来也不过是个二愣子。”那男人一听是个没有什么威胁的人,便抱着双臂不屑嘲笑道。 其他人也跟着嗤笑起来。 一个女子笑道,“哎哟,我说一凡啊,你今夜这行头,莫不是还打算来和山神抢亲不成。” 卓一凡看着说话的女人,这四个女人他都认识,而说话的那个,还是他的好兄弟发誓一定要娶到的所谓好女人,可这女人口口声声的说要守身如玉,但是今夜却与男人在此做如此不堪之事。 就是卓一凡再吃顿,此刻也觉察出一些不对劲来。 若说是别人在此胡闹还说不知者,但是此刻胡闹中四位却是此地守夜的道姑,明知故犯,这些平日高高在上,清洁如莲,温婉的女子,此刻却是妩媚妖娆,衣衫不整,面带嘲笑,眼带势力和鄙薄,如此反差,叫他不怀疑什么都没办法。 “你们……难道山神也默许你们在此胡闹不成,彩儿呢,她在哪?”若山神也是如此荒淫,那么他的彩儿岂不是也会被如此对待。 “哎哟,就说是二愣子了,此刻还真相信有山神呢,笑死我了,这山城的人也真好骗。” “该说是愚蠢才是。”旁边的男人搂住笑得花枝乱颤的女人,大手忍不住再次拉开她的衣襟,便对那胸前饱满之处揉捏了起来。 女子顿时改笑为**。 另一个女子笑道,“哎呀,你们就别吓到人家了,看人家这模样。” 听她们的话,大顺呆愣住,瞪大眼睛似乎还有些无法明白。 但璃悦他们却是明白了,看来,并无任何怪力乱神,而是**之灾了,那么那些女子…… 第五呈风挑眉撇想卓凛然,下颚朝着那有些愣的青年点了下,低声挪揄道,“呐,卓大侠你的本家人呢,不去帮一把?” 卓凛然没理他。 ———————— 当当当,三更完毕~ ------------ 第一百一十八章 祸害千年 “你们说,说没有山神,是什么意思?”大顺努力的压抑心中的疑惑,吞着口水艰难的问出,心中有些忐忑。 “呵呵,现在也不怕让你知道,所谓的山神根本不存在,不过是我们编出来的而已,不料你们还真信以为真了。” 卓一凡面色一白,不由的手中锄头掉落到地上,他转头呆呆的看着那大坑,突然道,“既然山神不存在,那你们埋入那些女子是怎么回事,你们这是草菅人命,她们和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们要如此对待!” 看这二愣子面色狰狞好似要杀人一般,几个人却是更乐呵,其中一个男子一边抱着女子顶弄,一边喘气说道,“谁说草菅人命了,那么一个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我们怎么舍得埋了,当然是送去窑子里边了,不止能好好享受一番,还能得到大把大把银子,嘿嘿,你的那个什么彩儿,过了今天,也将是万人骑的**了,我们几个等会正准备先尝尝呢,如果你求我们的话,说不得还赏你个甜头,让你也享受一下,省得死得不甘不愿。” 卓一凡张大着嘴巴,似乎思绪有些混乱,但是这些人的污言秽语却是在挑战他的理智,即使此刻脑中思绪还没整理清楚,但听着他们的侮辱,却是一口怒气涌上心口,直接就捡起地上的锄头举起来,怒喝一声,“我杀了你们。”便朝他们冲过去。 几人笑得更欢了,一个男子说道,“诶,这小子挺好玩的,先别弄死了,等会让他看看心爱之人被人骑,好让他死得瞑目,哈哈。” “好嘞,我先陪他玩玩,你们也别玩了,天色不早,赶紧动工。” 其余男女听了,也点头,似乎完全不担心这边的情况,直接拿着之前带来的工具,开始挖土,然后搬出木棺中一个个女子。 此刻卓一凡真被一个男人踩着后背按在地上挣扎着,看搬出来的女子,一眼便认到了其中一个。 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些女子,踩着他的男子便笑得猥琐,对那些人道,“诶,先把那彩儿搬出来乐呵乐呵。” “好。”通过女子的指认,其中一个少女被抱了起来放到空地上,然后男人啧啧道,“哎哟,果真还长得挺标致的,看来这小妮子以后可能成为摇钱树啊。 “彩儿!你,你们,我要杀了你们,不准动她,不准动她。”卓一凡看着被从棺材中抬出来的少女,瞳孔一缩,然后便粗声粗气叫喊挣扎起来。 可惜他这样的挣扎,反而更助长了几人的气焰,顿时都笑声连连,其中一个甚至还故意在那彩儿身上摸摸捏捏,一边淫笑。 “主子?”眼看那些人都要脱少女的衣服了,张婉月急了,不由转头笑声询问璃悦。 璃悦垂眸,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随后问道,“你很想帮他们?” “嗯。”张婉月连连点头。 “为什么?”璃悦继续问。 张婉月一愣,这还有什么理由,不是应该这样吗,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那人被歹人杀死,那个少女被侮辱? 看着张婉月眼中的神色,璃悦便能猜到她在想什么,不由轻叹一声,道,“好吧,这件事便交给你,不过不到必要的时候,不允许动你的能力,既然要救,便就到低,卓云,你帮她吧。” 卓云下意识偷看了自家主子一眼,见其眼中表现出的意思,便也点头,他可不想张婉月这般单纯,自然立刻就明白璃悦话中的深意,她应该是想借这件事来锻炼张婉月。 张婉月却不疑有他,也没去想一旦不能用魅术的话,她根本没其他力量,就算普通武者的拳脚功夫都不会。所幸还有个卓云。 得到允许,张婉月便迫不及待的转身走出去,大喝一声住手。 众行凶的人被突然出现的娇喝吓了一跳,下意识全看过来。 卓云暗叹了口气,无奈也只能跟上。 张婉月虽有千岁,但她是灵魂体,只维持着死的时候的样子,看起来便只有十五六岁,在璃悦刚刚说暂时不要用魅术的时候,她便撤去脸上的魅术,露出本来面貌,这咋看之下,顿时都让那几人呆愣住了,随后惊为天人。 张婉月的容貌自是不用说,若非貌美,当年也不会受到张家花大力气的培养,加上如今她成了魅妖,就算本身没有,但也带多了些许的魅惑,显然妩媚起来,可偏偏那一双眼眸太过清澈懵懂,很容易激起好色之人的施虐感。 被踩在地上的卓一凡乘着众人发愣,连忙扯出胸口上的脚推开,就地一滚,便连滚带爬的向彩儿那边去。 被他这么一弄,那些人才回过神来,另一个男人连忙上前再把卓一凡给揣开,随后在他身上狠踢两下,再继续踩着,期间眼睛几乎都没怎么离开张婉月身上。 回过神来的女子们眼中顿时便出现了嫉恨了,有些不是滋味,特别看着之前才和自己欢爱过的人,现在却恨不得把眼睛摘下贴人家身上。 “哟,这是哪里出来的丫头片子,是打算来管闲事么。”其中一个女子阴阳怪气的说着。 几个男人闻言,也骤然惊醒,第一个念头是,被发现了。第二个念头是,杀人灭口。 “那又如何?你们如此为非作歹,就不怕报应么?”张婉月冷哼一声,看着那女子,眼中满是厌恶和鄙夷。 那几个女子被看得极为上火,“报应?哈哈,这世道若真有报应这个东西,也还轮不到我们,不过没听过么,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小丫头,你确定你想做这个好人么,看你这细皮嫩肉的,皮相倒也不错,不如也加入我们如何。相信一定会有不少人千金买你一笑的,呵呵。” 几个男人顿时眼睛大亮,原本带着杀意的目光不由变了,灭口的话,除了杀人还有不少法子的,而再看张婉月,顿时全都露出淫邪的目光来,一个汉子粗声粗气笑道,“不错,小妹妹,相信哥哥的眼光,加入的话,你一定前途无量,如果不懂的话,哥哥也可以帮帮你,亲身教教你啊,哈哈。”说着还恶意的揉了揉裤裆,那猥琐的样子,看得人作呕。 张婉月看他这猥琐的动作,听着那些话,看着众人的嘲笑,气得俏脸发红,却又不知道怎么反驳。 咻的一声,石子破空的声音响起,接着便是之前说话的粗壮汉子一声惨叫,倒在地上打滚,双手捂着下体,鲜血淋漓。 其余几人也被吓了一跳。 ------------ 第一百一十九章 明矾恶妖 咻咻咻,一连几颗石头,但这次却不仅仅只是教训,而是夺命。 五个刚刚原本还在嚣张的大汉,瞬间就成了尸体,全都是一招毙命。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众人还没从那大汉突然惨叫挣扎中回神,接下来面对的就是极具尸体。 之前被踩着,现在却躺在尸体旁边的青年最先回神,随后惊叫一声,立刻挣扎着移开,接下来便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剩下的那几个女的脸色惨白如纸,眼中满带恐惧的看向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卓云,明明看起来只是个可爱的少年,但这无害的少年,一出手却瞬间夺走五条命,眼睛眨也不眨,此刻这可不是少年,这是魔鬼。 那几个女人也不是没见过杀人,没见过死人,但一般都是死的别人,现在却死的是自己人,而且连自己很快可能也要死,这个想法,顿时让她们脸色呈现灰白,抖如筛糠,眼中布满绝望,张着嘴,被吓得连求饶都不敢说,生怕一说,立刻就会死。 张婉月虽没有惊叫,但也被吓得不轻,瞪大眼睛惊恐看着面色从容不便的卓云,便好像杀人对他来说如同家常便饭,引不起情绪。 她虽活了千年,还祸害的落月城的居民,但她也只是藏在湖中,祸害最多也就是把他们留下而已,至于后来被老大威胁做那些事情,她也只是按照老道说的把人引到湖边,而后知道老道要害人,她无力阻止,但也无法目睹,便藏如水中不去看。 这样的杀人暴行就如此呈现在眼前,让她有些承受不了,“你,你……” 卓云看着她这样子,心中暗叹,也难怪璃夫人要借这次锻炼她,以她这样的情况,若不改变,绝对不适合呆在璃夫人身边,甚至不适合跟着他们一起。 幻术之中的璃悦看着这一处发生的事情,轻轻摇头叹息,却并不是因为张婉月的表现而死亡,只是为了一个单纯女孩即将被改变而遗憾,单纯善良的张婉月是很好的,但可惜她不该决定跟在她身边,在她身边,单纯善良,只会成为害人害己的利器而已。 “教给卓云,相信再过一段时间,你会看到另一个她。”卓凛然抬手轻轻放在她肩膀上说着。 卓云,卓凛然从小到大的贴身小厮,但不要看他长得年轻,他如今已有五六十岁,是卓凛然的父亲培养出来的心腹,在决定把卓凛然培养成家主的时候便把卓云给了他。 卓云的本事,卓凛然也是长大后真正接受家族事务才得知,训练人这一项,便是他的本事之一,也可说是强项,他手底下有不少人,都是卓云训练出来的。 璃悦点点头。 这边的事情既然已经交给卓云和张婉月,三人也不会再插手,何况现在他们身上还有其他事情,此明矾城一行已经因为一些意外耽误了几天了。 为避免再遇到麻烦的事情,三人转道走了捷径,反正有什么危险,对他们来说都不是问题,普通的修为之下,三人所藏的实力却都几乎可以和出窍后期的一拼,何况还有个灵虚期的魔界太子爷,就算他力量不足,也拥有随时召唤魔界助手的能力。 三人来到明矾城,在城外,和当初看寻城的感觉不同,同样都是门可罗雀死气沉沉,但明矾城却相对眼中也明了许多,因为他们都能看见,那几乎布满了整个明矾城的黑气,妖气。 但璃悦却知道得更多,起码她能分辨出来那是极恶妖气。 真正的妖气并非黑色,而是灰色,黑色的要求,那是作恶多端的妖还会被黑化。 人界与妖界素来不和,几乎就是克星,所以跑到人界的妖大部分手上多少都有不少人类的命,因此他们的妖气自然也呈现黑色,这便是人界所认为的妖气。 但按照这样的色泽和浓郁程度,这里边的恶妖极不简单,也难怪明矾城会变成这样,排除这是心来的妖用祸害人类的生命来修炼这一条,毕竟这样的妖不可能会有如此强大的黑化气,几近魔了。这恶妖恐怕是从别处被重伤后逃到这边,想用吸食人类的魂魄和精气来疗伤。 想到这点,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妖界,有如此黑气的,在妖界中的恶妖窟中也并不多,只有少数的几个,也是能力最强的几个。 可若真的是从恶妖窟中跑出来的,那妖界是不是出了什么混乱了,恶妖逃脱,可不是小事。 “怎么了?”见璃悦望着那些黑雾失神,神色从了然疑惑到担忧紧张,这后边的情绪就出现得有点奇怪了。 “你不会是怕了吧?”第五呈风也挑眉戏谑调侃,但心中却出现几分猜疑,明矾城中有如此浓郁的妖气,他也感觉出来这妖定然不弱,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怎么放眼里,但璃悦后来的反应就让他玩味几分了。 担忧?担忧谁,这城里的人,笑话,怎么可能,他们最初来此的决定也不少因为要救人,何况璃悦本身也不是菩萨心肠的人,怎么会无端去担忧不相关的人,那么,她在担忧什么,说是担忧对方实力太强,这更是无稽之谈,哪怕里边的恶妖是灵虚期的,以他们的力量都不需要担忧。 至于紧张,这情绪更不对劲了。 “没什么。这次倒是碰到真的妖了。”璃悦回神。 两人见她明显避而不谈的样子,对看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深思和疑惑,但他们也没有再问,只是三两句撩起了这里的情况。 既然知道里边的情况了,三人自然不会这样直接进城,已经到灵虚期的第五呈风可以随时隐藏气息,这次他干脆把自己隐藏成为一个普通人,璃悦有精神力,可以遮掩住灵识之力并控制体内气息弄个障眼法,也变成普通女子,而卓凛然,不动用剑修力量,本身修者的修为也只是在炼丹期而已,如今这片大陆,炼丹期的修者可说随手一抓就是一大把的,没什么奇怪,就连元婴数量都是很惊人的。 一个炼丹修者,两个普通人,这样的组合进入城中,也不会怎么引起里边妖怪的猜疑,也是降低其警觉。 —————————— 工作有点受挫,所以中午休息时没心情写,晚上下班回来写,更晚了。 ------------ 第一百二十章 暴民反戈 三人进了城,立刻便被那些妖气给笼罩住,那些妖气只是试探的接近,却不近身,似乎想试探对手深浅,又放不开胆子。 这手段,明显就是在迷惑前来的人,用自身的弱势提高对方的自信心,也降低了警觉性,从而伺机而动,直接一口吞食。 但这办法却只能针对出窍期之下的修者,第五呈风自不必说,灵虚的修为在商幕皇朝虽不算少,但也绝对不多,而璃悦,修为固然只是元婴,但她的八阶精神异能媲美出窍后期,加上对妖界本身多了一些了解,更骗不过她的眼。 至于卓凛然,是三人中修为最低的,但力量却不低,至少修炼剑修的他,感知力都要比一般的修者强上几倍,加上还有剑的感知力,人如剑,如若一体双魂般,自是也瞒不过他。 但三人既然做了伪装,自是不会表现出来,该做的戏还是要做足了,两个‘普通人’自是看不到妖气,所以对于周身的妖气不知所觉,而唯一看到妖气的卓凛然,则皱了皱眉,随后了悟中带着几分不屑和自得,便没有去理会那些试探的妖气,似乎完全没有把对方看在眼里。 明矾城中的情况比想象中的要糟糕一些,人倒是不少,而且很是热闹,但那热闹却完全不会让人生出半分好感,因为此刻正上演着混乱的打砸抢烧。 入城门的官道两边,一群衣裳褴褛的乱民正闹腾着打家劫舍,这里大部分人已经搬走,剩下的死的死残的残,还有一些在拼运气等死,人一走,东西房屋却无法带走多少,特别走的大多还是高官富家,这留下的房屋等便成了大部分人的光临之地。 大概也认为将死的一次豪赌,幸运不死的话,这抢到的东西就是自己未来的福利,必须死的话,那么死前轰轰烈烈闹一趟也可算发泄。 三人眼神交流了一趟,便继续向前。 在一群衣裳褴褛的人群中,衣着光鲜相貌不凡的三人陡然出现,便立刻成为了焦点,暴乱的人都停了下来,看着三人从错愕疑惑到虎视眈眈的贪婪。 从衣着上,便能判断,这三人的家世应该挺厚了,油水绝对足,说不定若抓了这三人的话,还能得到一笔不小的赎金,甚至若外边的人想救这三人,便会找高级的修者来处理明矾城的事情,这简直就是送上门的大礼,天上砸下的大馅饼啊。 最重要的是,这里边还有个貌美如花,即便系这纱巾都遮掩不住芳华的娇俏女子,这让不少人色心大起。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穷凶极恶的样子,还有不少被欺负无力反抗的一番,或被殴打或被吓得唯唯诺诺在角落躲着,见到三人,多数都呼救起来。 第五呈风微眯起细长的眼眸,心中冷哼一声雕虫小技,袖子下的手下意识的掐起法决,但掐大一半却顿住了,下意识的看向璃悦,差点忘记现在的情况,随后反应过来又觉得很不是滋味,他第五呈风何尝为谁如此上心并小心翼翼过,偏偏对方还完全不知情,或者明明知道却装作不知道,这让他觉得很不爽滋味,但无奈他这也算是愿打愿挨了,自作自受,怪得了谁。 可虽这样想了,还是会很不爽,干脆阴阳怪气冷哼一声,侧头随意打量别处。 璃悦倒只以为他是对这些人不满,不止他,她也很不满,这只恶妖,看来不止力量强劲,手段心机也都不可小觑,才进门便有那么多陷阱。若非他们力量也不低,能看到此刻那些一个个鲜明的人物其实都是一团团黑雾,怕也要被骗过而傻傻的踏入陷阱中。 不过,即使现在他们看出来了,却依然还是要踏入陷阱中,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之前璃悦和卓凛然合计着来明矾走一遭,一来是为了看究竟,好奇,二来是因为明矾的地段符合他们计划中的一项,但现在,这里边的恶妖,才是真正璃悦看中的,因为这可能攸关到妖界,她迫切的想知道,在她死后,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妖皇如何,孩子如何,还有紫貂族如何?这几个问题,无疑都是压在她心口无法挪开的最沉重大石。 无论如何,她必须要抓住这只恶妖,若能从他口中撬出有用的消息来,是最好的。 那边的暴民们已经忍不住,一窝蜂般的冲了上来,个个面色狰狞,犹如群魔乱舞。 璃悦和第五呈风都是一致的退后几步,站到卓凛然身后。 卓凛然对着冲上来的‘人’只是面无表情的抬起手臂,手中握着长剑,咬破手指,在银色的剑鞘上的龙纹眼睛之处点了一点,骤然剑鞘发出了金色的光,如同万剑出窍一般朝那些人设了过去。 金光投射之下,那些‘人’都下意识的抬手遮住了双眼,但很快,便成为一阵此起彼伏的惨嚎。 嚎叫过后,金光消失,原地残破依旧,却没有了那些凶神恶煞的‘人’连空气中的黑气都少了许多,仿佛被净化一般。 他们的举动似乎终于引起了那幕后操控者的注意,勾起了对方的怒火,三人都只觉得虚空似乎扭曲了下,黑雾笼罩而来,眼前黑色晃过,再看,便又是另一番风景。 黑雾遮掩住了天空,整个城显得死寂沉沉又阴森可怖,宽阔的大街之上,看不到人们人,就好像,这已经是荒废了许久,彻底成为死城,但街道上,却还能看到那些混乱零散的痕迹,表明这里曾经确实出现过一场大混乱,大概是人们争相逃出城的原因。 空气中带着些许腐臭的味道,那是尸体腐烂后的味道。 “啧,这次来的倒是真有两把刷子,不过这样也好,越强,就说明这灵魂越美味,嘿嘿。”昏暗中,一声如同古钟般的声音突兀想了起来,阴沉沉的,听起来有些慑人,也有些压抑。 三人同时看去,便见不远处某处的屋顶之上,一个看起来极为高大,如同手可触天的巨人出现了,脚下的房子就好像只是成了一块踏脚的小石头,全身都在黑雾中,只能看到那双带着暴戾贪婪和不屑的红色眼睛。 ------------ 第一百二十一章 危机显现 触及到这样一双眼睛,璃悦心里顿时便是一沉。 恶妖窟中的恶妖也分三六九等,恶妖的眼睛也都并不是血红,平时只要对方不可以暴露黑气,一般是不容易发觉的,但当他们行凶的时候,暴戾之气一出,眼睛就会化为红色,而从眼睛的红色程度,便可分出恶妖作恶的程度。 眼睛越红,表示手上的生命越多,身体中的暴戾之气也越浓厚,同时,力量也更强。 这样一只眼睛完全红了,连眼瞳都没有的恶妖,在恶妖窟中算是二等以上的恶妖。 而璃悦能迅速判断出这只恶妖是出自恶妖窟,是因为凡是被抓入恶妖窟的恶妖,眼睛都会被下了缚魂锁,也就是在恶妖瞳孔之外出现一圈圈黑色锁链的符文,但这个恶妖,红色的眼睛中,确实有一圈符文,却是已经淡化到只剩下贴着眼圈周围的一圈,这表示,符文的力量已经在慢慢失效,恐怕是这恶妖吞噬了不少修者魂魄冲击力量的结果。 可这样危险的恶妖为何能逃出守卫森严的恶妖窟,甚至逃出妖界来到人界,到底,妖界出了什么事。 “老石,你的废话总是那么多,有什么好感慨的,直接开吃不就得了。”高大巨妖话音落下几瞬息,便又出现一声略显沙哑语气猥琐的声音,却是看不到影子。 “嗤,囫囵吞枣有什么意思,恐惧到极致的灵魂才是最为美味的,特别是那种绝望不甘又带着怨恨和无奈的灵魂,嗯,回想起来就流口水。” “草,老子管你什么方式,老大说了,这三个人都不简单,那两个不是普通人,他们的实力恐怕都不一般,所以这次你不能吃,这是老大相中的口粮,知道不。” “啊?” “啊什么?有意见?” “呃,没,那是要我们抓过去还是老大亲自来?” “废话,当然是我们抓过去了,这种小事还要老大动手,那我们干什么!” 两人有些无厘头的对话,却给了三人震惊的消息,一是这个明矾城不止一个实力强劲的恶妖,从称呼上猜,恐怕是团体。第二,被这样实力强劲的恶妖恭敬称为老大,还能看出他们的伪装,显然实力更高。 若只是一个,哪怕是灵虚期他们都不在意,但现在问题是不止一个,而且修为程度也都不清楚,所谓蚁多也能咬死象,再者,若真的在此战了起来,怕到时候这个明矾都要成为一座废墟了,那么此行来此还有何意义。 但来都来了,他们也不可能因此而退走,特别是好胜心强的他们,而璃悦,更是有了别的目标。 “你们这些恶妖,难道以为逃出妖界便可无事么,难道就不怕你们妖界之主的追捕?”两人交谈间沉默了好一会的璃悦突然开口。 璃悦的开口,顺利吸引了那边两妖的注意力,也让旁边两人感到惊讶和疑惑。 “你是谁?你知道什么,难道是妖皇派来的?”那个沙哑的声音沉默了下,突然响起,声音中带着几分阴冷的怨恨杀意,还有几分隐匿的忌惮,至于忌惮谁,自是不必说。 但他这话,却让璃悦心多少松了一点点,看来妖界或许真出了混乱,但应该是他能处理好的。 璃悦没回答,第五呈风却意味深长的撇了她一眼,懒洋洋的开口道,“我们是谁不打紧,你们只需要知道,今日,你们将永远止步于此。” “小子狂妄,看谁先死。”这话一落,那高大巨妖便怒起,显然性格比较火爆,直接就像具大的球体朝他们砸过来。 第五呈风飞身而起,只道,“这个我来。”接着便引着巨妖移开,利落交起手来。 一个已经出手了,另一个自然不会等,也朝璃悦和卓凛然飞身而去,黑雾包裹的身影显得比较瘦小,但那力量气息,却是比之前的巨汉还要高一些。 卓凛然抓住璃悦的手臂,把她往旁边拉了下,拇指一挑,宝剑出鞘,只留下一声,“我来。”便已经执剑迎了上去。 璃悦皱着眉,看向第五呈风,两个恶妖的等级差不多都在妖将级别,也便是出窍期,虽然因为现在本身力量还没完全恢复,但力量也在元婴后期左右徘徊着。 第五呈风的修为程度到底是什么璃悦不知道,但一定不会低,至少在出窍后期左右,所以对付那只恶妖并没问题,但那家伙偏偏还要把力量压制着打,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咬呈弱势逗着敌人玩。 而卓凛然这边,就打得比较激烈,卓凛然就可以说完全越级打的,就算是按照剑修等级计算,对方的力量也比他高了一个等级,现在力量被封了一些,也高出他至少半阶的力量。 正在璃悦想着要不要搭把手的时候,一阵强大的威压突兀压下,让她心骤然一缩,头皮发麻,下意识抬头望去,便见不远处的屋顶上,出现了三个黑影。 这威压的出现,连刚刚还在逗着玩的第五呈风也脸色大一变,黑沉沉的眼眸投射过去,带着惊讶和探究,还有些许的警惕,因为那威压,竟然隐约能压住他,那么修为显然就在灵虚期,还可能在他之上。 心不由一沉,心念一转,手下的攻击也变了,一招直接穿过黑雾,把黑雾从中间撕开成两半。 那巨妖愣了一下,随后惨叫而起,但还没叫完,身影便戛然而止,黑雾消散,地上却出现了一具被撕成两半,内脏落了一地的黑色大野猪。 手下被当面杀了,这对作为老大的他来说无疑是对方对自己的一种挑衅,但此刻莫狂却没有觉得丝毫的不爽,反而那双原本懒洋洋的眼睛骤然射出亮光,眼中带上几分惊喜,随后便的贪婪和期待,不由兴奋的tian了tian嘴唇,“竟然是灵虚期的,哈哈,天助我也。”只要吞了这个灵虚者的灵魂,他便一定能恢复,到时候,这人界,谁能抵挡住他,还有三长老和柳清那两个家伙,他定然会把他们留在此处,至于妖界,他一定会回去的,妖皇,殇卿睿,你等着吧。 ------------ 第一百二十二章 再遇故人 莫狂力量被缚魂锁所封,逃出妖界后又被三长老和柳清追上,颤抖中受了伤,一路逃来,所幸吸食了不少修者灵魂,虽效果不大,但至少还在慢慢恢复中。 在明矾落脚的第一天,他基本就把明矾城控制住了,后来明矾的混乱几乎都是他一手策划出来,目的是为了引诱更多的高阶修者进入其中。 如今力量恢复了大半,还没到鼎盛期,但已经恢复了灵虚期的力量,现在遇到一个灵虚初期的,正好符合,只要吞噬了这一个,那么便能完全冲破缚魂锁,恢复到玄灵期,也便是妖圣级。 第五呈风脸色狠狠一沉,眼中杀机闪烁,还从来没有谁敢把他堂堂魔界太子爷但食物的。但他心中也清楚,此妖,绝对是一个劲敌,不止因为对方威压气场上似乎比自己略高一筹,还因为对方那种因为吸食太多灵魂而产生的阴灵气息极为浓郁。 这种气息对身为魔族的他们并无危害,反而有很大的吸引力,但也因为这种吸引力,让他免不了要分出心神去控制吞噬。 莫狂长啸一声,飞升而起,残影未散,第五呈风已经感觉到对方的接近,也不再遮掩,袖子一甩拍开黑雾,飞退两步躲过,手腕一动,红黑雾气弥漫起来,凝结成了一条纯黑色红眼的十八节魔龙鞭。 “哈哈,竟然是个魔,果然真是天助我也。”看到第五呈风周身凝聚起来的魔气,莫狂错愕之余,便是狂喜,吞噬人的魂魄固然能冲破缚魂锁,但若吞噬一个同等级的魔魂,对于已经半入魔的他来说,却是有更强的效果。 璃悦是知道第五呈风是修魔者,也猜测过他的修为不低,但却没想到他竟然是灵虚期的修魔,便也是一位魔王。 妖者十分:聚灵期(精怪)丶通智期(妖精)丶锻体期(妖灵)丶炼骨期(真妖)丶妖丹期(散妖)丶化形期(妖将)丶出窍期(妖尊)丶灵虚期(妖王)丶玄灵期(妖圣)丶渡劫期(天妖/妖皇)、大乘期(妖仙)。 魔者十一分:聚气期(邪灵)丶炼体期(魔灵)丶凝元期(散魔)丶意欲期(魔怪)丶吞噬期(魔魇)丶魔婴期(魔将)丶出窍期(魔尊)丶离识期(魔王)丶合体期(魔圣)丶渡劫期(邪魔/魔皇)丶大乘期(魔帝)。 第五呈风的修为按照魔修算起,应该是离识期,也就是魔王级别,原本是莫狂的妖王级别是不相上下的,但差别就在于,莫狂是本身实力被束缚导致的结果,第五呈风是因为级别确实到这里已经是现状的极限,两者相差之下对比很大。 所以当在看到莫狂召唤出一大堆又人类尸体灌入妖气成为妖傀儡包围住璃悦和卓凛然时,也没有办法,只能专心应付莫狂。 即便莫狂难对付,但他心中却不忧反喜,魔好战,特别是高难度的挑战,和莫狂的一番对战,虽有危险,但也是一次机遇。 而璃悦和卓凛然那边,他虽紧张,但却没多少担忧,这两人藏得一点都不比他浅,就说璃悦,但是那似神识又不似神识的攻击就让他吃了大苦,这次倒也能借机探一探。 璃悦和卓凛然这边,看起来确实有些凶险。 好在之前第五呈风先杀了一只妖将,后来她和卓凛然又在莫狂动手后立即合手重伤了另一只妖将,即便没有把对方诛杀,但也基本失去战斗力。 剩下的,除了不知道暗处还有没有其他妖将妖尊之外,要面对是便是两只妖将,还有从各处突然涌出的成败上前行尸傀儡。这些傀儡,才是真正棘手的。 目光扫了眼不断围起来靠近的尸体,璃悦眼眸突然一顿,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中出现了瞬间的迟疑,但很快便转换为坚定,转头看向卓凛然,“凛然,你全力以赴,能同时拖住这两只妖将多久?” 卓凛然一顿,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半柱香。” “好,那他们暂时交给你了,这些行尸交给我。”璃悦立刻下了定论,在卓凛然点头后飞身而上,站到某处屋顶只上,眼眸看着那些行尸一历,精神力释放而出,召唤梦灵,摆下梦境,引诱住行尸,把他们都引向自己这边。 卓凛然看着潮水般朝璃悦所在之处涌去的行尸傀儡,抿了抿唇,侧头对上那不远处屋顶上的两个黑影。 无意外的,黑影动了,但也出乎意外,只动了一个黑影。 这也算是运气中的一种,剩下的两黑影,虽同为妖将力量级别,但其中的牡丹花妖潋滟虽级别还在,但本身力量却完全被废,根本没有任何战斗能力。 自从逃出妖界,这一路下来,若非她利用身体勾搭其中两个恶妖,又总是不留余力的四处引诱勾搭修者,吸收其灵魂呈上给莫狂,不然以她这包袱属性,早被以力量为重的莫狂给丢得远远的。 人界看起来平和,但其实一点都不必妖界好多少,里边的弱肉强食更加严重,以她这样的容貌,却没有半分自保的能力,本身还到妖将级别的身体,无疑都是祸端。 这也充分显现出当年殇卿睿对她这样处置方法的恶毒,让她依然保留美好的一部分,却失去保护美好的力量,在为自己招惹灾祸的同时却无法解除。 恶妖窟开始的那段日子,几乎成为了她一生中最为黑暗,最不想回忆的一段。 而如今,以她这样的情况,别说报仇,就算是想顺利活下去,也需要有个强者庇护着,而莫狂,无疑就是最好的选择。 这次虽一下子就死了一个恶妖,一个重伤,而且那两个偏偏还是她的姘夫,但她不在意,她在意的,只有莫狂,只要莫狂能完全恢复力量,然后带着她杀会妖界,她要报仇!牡丹族的,父亲的,还有她自己的,这一桩桩一件件,她都要十倍的从殇卿睿身上讨回来! 若此刻,她知道,这几人中,即便是死也无法让她减轻憎恨的璃悦并未死,也身在其中的时候,不知道会如何抓狂疯狂。 —————— 最近在家里帮忙带侄女,十个多月大的小孩很可爱,但也很闹腾,只能说,小孩真是天使和恶魔的综合体,笑又笑死,气又气死,可抵不过真的好萌。 ------------ 第一百二十三章 情敌相见 璃悦想对付行尸傀儡的办法很简单。 当初两丹融合之后,力量和亲和力都比较有优势的妖丹取得上峰,融合后的元婴继承了妖丹属性,而当时的妖丹,应该是她本身传承紫罗兰一族的妖丹属性。 紫罗兰花妖,听起来似乎比较阴柔的一族,但事实上,却是攻击力最为强劲的一族,因为紫罗兰中的攻击力其中最为主要的一项,乃是吞噬力。吞噬别人的力量为自己所用。 虽然这项力量在紫罗兰一族成为皇族后便受到不少限制,但此处不是要界,她也不算真正的紫罗兰族人,这些限制对她没有。 不过紫罗兰的吞噬力她并没有怎么用过,之前不是在凝练精神异能,就是在为元婴期的力量打基础,巩固灵力,磨合元婴技能还没开始,这也是她之前有顷刻犹豫的原因。 手指轻轻在眉心一点,一点紫光出现在眉心,远看着仿佛眉心之处出现了第三只眼睛,近看,却能看到那是紫罗兰花瓣组成的花形图案。 光芒如线,拉出附于手上,顿时白皙修长的十指之上,立刻出现的紫罗兰的团,圆润粉红的指甲也化为光泽的紫色,点点紫光在指尖之处,紫色的线如活着的藤蔓一般从指尖中爬出,朝那些行尸傀儡而去。 梦境是相对的,不止对行尸傀儡,还对除使用者本身外的所有人,因此此刻除璃悦之外,都不知道她身上的变化,也看不到行尸傀儡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看到那些行尸傀儡突然都停了下来,接着都仿佛活了过来,捂住喉咙不断嘶吼,好像有什么勒住了他们。 而屋顶上的璃悦,别人却只能看到她安静的站着,双手展开,五指成爪,双眸紧闭,但也能猜到,那些行尸傀儡的反应,一定和她有关系。 当然,还有另一个虽也看不出什么,却是察觉出异样来。 那些行尸傀儡中的妖气基本是莫狂分化出来的,如今其中的妖气不断被抹除消失,他怎么会察觉不到,便如同身上的力量突然被大量急速抽离一般。 他有些惊诧的看向璃悦,眼中带上了几分探究和神识,力量被这样抽离,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被完全净化,一种是被吞噬。 那女人,若非拥有净化能力,便拥有吞噬能力,而两者中,他却更肯定后一种,因为即便是净化能力,以这女子的力量等级,远远还不够如此干脆利落净化她妖力的程度。 吞噬,竟然是吞噬。 这两个字眼,让莫狂脸色阴沉无比,想起了不好的记忆,因为当年,他被抓住恶妖窟,便是败在了上一任妖皇的吞噬能力中。 下意识的,他便要朝璃悦所在之处而去,眼前却挡了一个身影。 “要去哪,别忘了,你现在的对手,是本王。别弄错了。”第五呈风扯了扯嘴角,一双血琉璃般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莫狂,同样是血红的眼眸,一个看起来邪魅惑人,一个看起来却恐怖慑人。 “好,既然你这么想要送死!”莫狂眼眸一沉,目光冷厉的看着第五呈风,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吐出这几个字来,对他来说,第五呈风即便修为不低,但在这几千年的老妖看来,却不过只是个年岁不到几百岁的小屁孩而已,竟然也敢和他叫板。 可璃悦那边,他也没想放过。 五指一张一收,原本附在尸体上边的妖气在消失了三分之一后立刻被收回,却没有回到他本身身上,而是一部分投入之前被重伤的那名恶妖身上,剩下的大部分,加上自己的一滴精血,进入潋滟的身体。 两个新站起来的妖将,目标自然一致都是璃悦。 而被抽取妖气的行尸傀儡,却没有失去作用,而是变成了真正的行尸走肉,没有目标,没有战斗力,只是因为身体的参与妖气而浑浑噩噩的晃悠着,分散开来,没了意识,梦境对他们便也失去作用,有一部分自然朝卓凛然那边晃悠过去。 卓凛然对付一个妖将,算是刚刚好,多若要短时间内彻底解决这个妖将,还要保留大部分力量能过去那边帮忙,却是极难,何况现在还多了不少妨碍者。 看着同时朝自己飞来的两个黑色身影,璃悦眼神一冷,嘴角扯出一抹冷漠的弧度,心中暗道来得正好,眼眸银光闪烁而过,一团银灰**拳头大小的雾气从瞳孔中脱离而出,随后在她身侧慢慢的凝聚起来,最后形成一个身影,待银灰雾气散开,原地便多了一个璃悦。 两个恶妖虽的微微一顿,却还是毫不犹豫的攻击过来。 正和第五呈风缠斗中一心二用的莫狂却心中诧异,分身之术,难道那女子已经到了玄灵期,不,这不可能,或者,她本身竟然还拥有分身之术的辅助技能? 他没想到这最开始让他完全不放在眼中的女子,竟然身上藏着那么多宝物,心中不由贪婪起来,原本是想杀了她,现在却想抓住她。 不管是吞噬能力还是分身术,都是极为难得而又稀少的能力。 “你是否太不专心了。”阴测测的声音突兀响起,莫狂心一紧,立刻侧身飞转,手下成爪,便堪堪抓住差点穿透自己脖子的魔龙鞭,但在触及的那一刹那,魔龙鞭上的火焰却也把他的手给灼伤。 放开鞭子,看着手心上漆黑的灼伤,手掌微微抖了抖,有些麻痹,不由脸色也狰狞起来。 第五呈风勾着唇,阴邪一笑,“这便是教训,告诉你专心点。” 璃悦这边,梦灵幻化的璃悦先身而上,迎上那个跑得罪快的男性恶妖,在接触瞬间立刻采用梦境,梦灵的分身术毕竟只是虚幻的障眼法而已,除非进化到梦仙级别,才有无限制的复制能力。 但只需要拖延一点时间都足够璃悦解决这个妖将。 精神异能配合着吞噬异能缠绕幻化成紫黄的鞭子,对着黑影甩了出去,和黑影甩过来被黑雾缠绕的鞭子卷在一起。 但那些黑雾在触及到鞭子上的吞噬紫光,却迅速的被吞噬。 黑影连忙错手抽回鞭子,飞身后退两步瞬移到她后边,五爪对着她的后脑拍下。 可璃悦手中的鞭子却仿佛也有了分身之术,附在头发之上,抽取而出,缠绕上她的手,人转过来,后退而出的同时手上的鞭子狠狠朝她甩下。 黑影避而不见,被当面甩中,吞噬力瞬间把黑雾打散,露出了里边的真面容。 可当璃悦看到里边的真面容的时候,却是愣了一下,下意识脱口而出,“潋滟?” ------------ 第一百二十四章 自欺欺人 这下意识的呼唤脱口而出,璃悦便立刻顿住,后悔了,但却已经来不及,不怪乎她会觉得惊讶,只因为她对于潋滟太过熟悉,曾经好几年同住屋檐下,虽住的地方隔了很远,但因为潋滟的心思,经常喜欢找茬,所以她们之间虽不友好,但也绝对不陌生。 最重要的是,潋滟也可算是王宫中之人,这便如同突然见到家中之人的震撼,即便这个人不怀好意。 而潋滟在听到这声叫唤的时候,动作却也下意识的顿了下,原本因为被控制而无法聚焦涣散的瞳孔有瞬间的聚焦,亮了起来,但很快,却又被夺了主权,再次呆滞起来,继续对璃悦动手。 可璃悦因为潋滟的出现而被勾起了其他心绪而有短暂时间乱了心神,这短暂时间,却正好给了潋滟攻击的机会,加上梦灵那边拖延已经到了尽头,雾气散开,梦灵回到璃悦身体中,两个妖将同时攻击,璃悦便开始有些落于下风。 最后,她也只能再次加强精神异能的输出,她可不想向那次皇宫一样,为了藏拙而差点丢了性命,这力量藏起来无非就是为了保命,若无法保命,那还有何意义。 八阶精神力的输出,配合吞噬力,足够对付两只恶妖。 但两只恶妖本也并非用自己的力量,而是莫狂用自己的力量加持的,双方不断加持拉锯见,一上一下,几乎开始了拉锯战。 黑雾如刀,再次冲击而来。 精神力设起屏障,反弹回去,后边鞭子破空之声传来,侧脸躲过,抬手狠狠缠住鞭子,用力抽回,但没有手上,脸上的面纱却被划成两半,纷纷扬扬落到地上。 璃悦也没有在意,男恶妖攻击不停,潋滟却突然停下了动作,呆滞的目光又开始有了松动,有些呆的看着璃悦。 这松动的瞬间,正好给了璃悦机会,在躲开男恶妖的攻击同时,一鞭子抽向潋滟的眉心,直接把人给抽飞出去,一团黑气也从中被打了出来。 黑气被打出来后,在潋滟身上徘徊了下,便直接射向男恶妖,似乎已经放弃潋滟的身体。 少了一个对手,璃悦对付起来自然也轻松,看黑气想过来,冷哼一声直接结起精神网罩在周围,吞噬力攀附而上,隔绝了黑雾,随后全心全力对付男恶妖。 而躺在地上的潋滟,在昏沉过后,才慢慢恢复清明,随后倒吸了口气,忍着全身的剧痛,撑着手臂半坐起身,瞪大双眼,惊疑不定的看着那战圈中的女子,张口不断喃喃自语,那胡言乱语的声音和语句,就算认真听,估计也听不懂。 被隔绝的黑雾进不去,以男恶妖妖将的力量并不难对付,而同时,卓凛然那边经过一场恶战,也基本以恶妖重伤为结局,虽然他也受了些伤,所幸根骨强劲,还有战力。一结束便冲出尸体包围,朝璃悦这边而来,进入战圈中帮忙,两人的合力,恶妖的下场自然也只有一个败字。 正好莫狂在第五呈风这边也讨不到好出,而且这小子似乎有越战越勇,越挫越强的趋势,他只能把力量全抽回来,眼看局面对自己极为不利,他只能狠狠咬牙,收回力量后,设下屏障暂时阻隔第五呈风的攻击,便化为黑雾急速离开。 见他离开,第五呈风虽没完全尽兴,但也没追,稍稍松了口气,力量对比还是有一定差别,即使人家不断的分心分力出去,他也在对方身上讨不到好,这样的结果让他有些挫败的同时,也激起他的动力。 一直都没怎么遇到强劲对手,加上奇异的天赋,让他太过自骄自傲,如今今日这一战,对他来说,也可算是一次顿悟的棒子,多少有了点收获。 和璃悦战斗的男恶妖最终以被卓凛然一剑切下头颅而终止。 另一个,被回来的第五呈风顺便给收割了性命,同时也把妖丹加上先前那一只都给取出来,才飞落到璃悦这边。 最后,只剩下一个潋滟。 潋滟一直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璃悦,从头到尾都几乎没有转移过,仿佛变成雕塑一般。 璃悦也是看着她,眼神中有些复杂,面色冷漠却没有什么表示,就像只是在看陌生人一般。 可让潋滟震惊抓狂的是,从这和紫璃悦极为相似的女子身上,她竟然感觉到那种让她痛恨和厌恶的熟悉,无论是从那七八分相似的外貌,还是从那冷漠沉静的性子,那一举一动,几乎在曾经都刻入她心里。 若说这世界上,谁最了解你,无疑是你的敌人,潋滟对于紫璃悦,曾经几乎研究得近乎入魔,不然也不会在最后那个布局上,利用一个个漏洞,完全的算计掉了她的命。 可是,那曾经明明已经死掉,神魂俱灭的人,却又为何会活生生的出现在她眼前,说那不是她,可却如此的相似神似,说是她,却又那么离谱难以置信。 第五呈风见还有一个恶妖,冷哼一声手指一弹就也要结果她,璃悦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止住他的动作,淡淡道,“先等等,她,我有用。” “嗯?有什么用?”第五呈风皱眉,下意识问道,卓凛然也疑惑看他,却没有问什么,但两人同时都想起自璃悦到明矾,发现那些妖气后,就有些不对劲。 璃悦自然没解释,两人对视一眼,也不打算问,第五呈风无所谓的耸耸肩,从戒指抽出捆仙绳,直接把潋滟给束缚住,而卓凛然转身一剑破开恶妖的丹田,取出妖丹。 再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镇妖瓶,连同妖丹一起交给璃悦。 璃悦看了下,却只接过瓶子,倒了声谢,打开镇妖瓶,看向潋滟,打算把她收进瓶子中。 但这时候,潋滟却好似终于回神,她沉下脸,深深的看着璃悦,声音略有些涩哑的说道,“紫璃悦?” 她原本也只是试探性的叫出而已,却是看到璃悦动作微微一顿,虽然变化极为细微,也极为短暂,但还是被她捕捉到,何况,在这个名字出现的时候,她身边的两个男人明显都朝璃悦看了一眼。 潋滟的脸几乎扭曲了。 ------------ 第一百二十五章 言语报复 “不,不可能。”潋滟手狠狠的握起,狰狞这低吼,随后又想起什么,朝璃悦阴森森道,“紫璃悦和你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们是异母同父的姐妹?”她这话带着几分试探,也带着几分嘲讽和侮辱的意味。 璃悦深深的看了她好一会,才垂眸叹息了一声,抬手盖起瓶子上的盖子,慢慢道,“潋滟,你还是老样子。” 那平和清淡的一句话,却如同利刃般直接刺入潋滟的心脏,狠狠的破开,让她心脏一阵抽疼,脑袋也有些胀痛和眩晕,急促的呼吸让她几欲仔细,脸色瘪得发红,少许后,才压抑着,如同困兽般好似不愿意接受现实,又不得不接受般的怒吼,“不,不可能,你不可能是紫璃悦那贱人,她已经死了,那么多人看到她神魂俱灭,无法复生,怎么可能还活着,你骗我,你到底和她有什么关系!” 看着潋滟发疯般嘶吼挣扎,口中一遍遍的否认,但那眼睛却明显想要把璃悦凌迟一般。 第五呈风和卓凛然同时都皱起眉,一个眼中带着疑惑和了然,一个眼中带着迷茫和好奇,但都下意识的站到璃悦两边,防备危险。 璃悦淡漠的看着癫狂的潋滟,似有些嘲讽,又有些无奈,“我没死,你很失望么,可惜,上天厚待,我却是死了,但又活了,有些事,既然是注定的,那边永远都改不了,一如你,斗了那么久,你无非就是想搬倒我,但如今,我倒了,怎么,你也活得如此狼狈了。” 璃悦的话,便是已经算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潋滟就算想再自欺欺人也没办法,但是她不甘,狠狠的咬牙,潋滟狰狞抬头,手指用力的扣进沙土中,仿佛在努力压抑胸中要奔腾而出的恶魔,“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服,你凭什么,凭什么什么都给你占去了,天赋异禀,前途无量,绝世姿容,高高在上,妖界妖后,何其尊荣,甚至,你还得到了他的爱,可你已经得到那么多,为什么还要贪心的霸占一切,就不能分出一点,哪怕一个让我能站在他身边的位置!” “潋滟,你可知,你这话,已经明显在示弱,看来这些年发生了不少打击你的事情,让你失去了自信。” 这句话,似乎再次戳中了潋滟的痛点,这些年来的折磨打击,岂止几句话能说得清的,连忙的脸再次扭曲起来,眼中的疯狂越来越浓烈,那怨恨几乎要具象而出,抓着地面的双手划出几道血痕,如厉鬼般尖啸怒吼,“紫璃悦,你有什么得意的,既然你这些年活着,那么为什么不回去,不回去找你那深爱的丈夫,你那可人的儿子,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也知道了,你那口口声声说爱你的男人,先在却美人再坏,幸福和乐,把你遗弃在记忆之外,连你那可怜的孩子,也被新的妖后和新的皇子给替代了,呵呵,没娘的孩子像根草啊,真是可怜~” 潋滟的话,便如一根根刺,狠狠的刺入璃悦的心,即便知道她的话不完全可信,但那些话,还是扰乱了她的心,确切的说,让她一直没有完全感的心,更加的不确定,曾经受过挫败的感情,让她对爱情不自信起来,若非妖界的时候没有了前世记忆,她绝对不可能再去触碰感情。 两个男人听到这里,基本却已经可以猜出一出几位狗血的后宫争斗情节,而那为了一个男人同其他女人斗来斗去的女人,还是现在他们所心系的女子,这更让他们心下不爽,心中早已把那未见面的男人给千刀万剐。 但见璃悦脸上变色,心绪被影响,还是忍不住上前想安抚她。 潋滟看着璃悦那变色的脸,却笑得更加得意,笑得更欢,“紫璃悦啊紫璃悦,我潋滟虽没赢,但也没输,到头来我们谁都没赢,什么都得不到,不过,我至少还从没有得到过,更何谈失去,但是你……呵呵,真是可悲,口口声声说爱的男人,在你尸骨未寒便佳人在怀,谁还记得你这曾经的妖界新星,高高在上千万妖遵从的妖后,还有你的孩子,真是可悲,连自己的亲身孩子都不能看到,说不定以后还能听到自己的孩子喊别人母后呢。” “死女人,再说,本王隔了你的舌头。”第五呈风感受着璃悦波动不定的情绪,狠狠咬牙,阴狠的瞪向潋滟。 卓凛然手按在璃悦肩膀上,无声传递关怀,虽没说话,但眼角的冷意也相当明显。 潋滟这也算是将死之人不惧任何事情了,嗤笑一声,啧啧道,“看来你这张脸也确实好用,无论到哪里都眼福不浅,不过,男人这东西,看的无非一张脸,涂个一时新鲜,什么爱情的,都是空话,甜言蜜语而已,你可要好自为之啊,别等着再被抛弃了,没处去哭啊,最好弄干净点,别又留下什么野种的,祸害了下一代……” 戛然而止的声音,让这里的空气突然凝固了几秒,潋滟吞咽了下,白皙的脖子上,慢慢的出现一圈血痕,绿色的鲜血留了出来,若再深一点,便几乎可以割破她的喉咙。 但现在,却也直接剥夺她的话语能力。 璃悦深吸了口气,“潋滟,你不需要刺激我,这样只会呈现你的可悲,你全心全力设局,无非就是想夺取妖后的位置,可惜,如今本该成为妖后的你,却狼狈的在此,那么,若真如你说,妖界已经有了新的妖后,那么你呢,为他人做嫁衣了?还有,既然你逃了,那么便说明你的事情已经被知道,以你的罪责不可能不连累其他人,之前你每次提到他的时候,眼中的恨意似乎比恨我还要深……” 璃悦勾唇笑了笑,上前走了两步,“让我猜猜,以你的罪责,还有卿睿的性格,绝对不可能放过你,但你现在还好好的,那么,你的族人呢,我很好奇,牡丹族,现在是一副怎么样的光景。”璃悦或许也没有想到,殇卿睿会直接灭了整个牡丹族,她最多也就猜测殇卿睿会因此压制降罪牡丹族而已。 潋滟狠狠的张口,水润的眼眸死死的盯着璃悦,眼神慢慢的越发癫狂幽暗起来,黑雾弥漫而出,开始黑化,显然璃悦的话,揭开了她心中最痛的一页。 ------------ 第一百二十六章 力量悬殊 第五呈风和卓凛然下意识的走上前,但突然两人动作都是一滞,接着眼神锐利射向某处,同时出手。 黑雾以锐不可当之势席卷而来,直冲向潋滟和璃悦所站的位置,卓凛然和第五呈风的攻击虽及时,但对于实力都高于他两的莫狂,却是能轻松躲过。 高手过招,机会都只是瞬间,这瞬间的攻击被躲过,接下来的攻击便迟了。 “璃悦!”“悦!” 两人怒吼出声,眼睁睁的看着璃悦和潋滟都被黑雾席卷其中,包裹起来带走。 眼看着那黑雾就要逃离而出,两人怒不可遏,急忙追击上去,但冲上半空的黑雾却突然顿住,接着卷风般的黑雾开始在半空中变幻形状,像一条巨蛇一般转悠晃动着,仿佛在痛苦的挣扎。 紫色的光从黑雾中透出来,纯净的紫黄交接,和黑色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显得极为圣洁,看着黑雾被穿透而过,慢慢被打散,就好似邪恶的力量被净化。 黑雾中传来一声怒吼,接着某一处被破开,一团紫色从中飞出。 第五呈风一喜,连忙飞身而上,朝要卷住璃悦的黑雾投去一个攻击,同时甩出魔龙鞭卷住璃悦的腰部,把她带着拉下来,抱入手中,转身飞落。 最好的时机失去,莫狂即便暴怒不已,却只能离开,因为他已经嗅到了那极为讨厌的气息在接近了,没有时间再和这几个小子周旋。 “怎么样?”待第五呈风落地,卓凛然连忙迎上前,担忧的去查看,此时,他从没有一刻如现在般这样痛恨自己实力不济。 “似乎力量枯竭,先离开这里。”第五呈风看了下怀中脸色苍白,显得有些虚弱的璃悦,皱眉说道,刚刚莫狂的离开似乎有些不寻常,好似在避着什么,他也有一种危险意识,恐怕是有什么他无法应付的事情即将发生,或者有连莫狂都忌惮的修者真在赶来,毕竟他们之前的攻击并没有下结界,两个灵虚力量的修者互斗,已经足够引起某些注意了。 三人急速撤离,却没有离开明矾多远,而是在明矾城后接壤处的一处荒郊暂时寻了个地方。 璃悦确实是精神力和灵力都透支了,即便她有作弊利器,但毕竟不是无敌,一个灵虚者仅仅一个威压就可以让他发不出灵力,而他的神识,对她的精神力来说,也是压了高高的一两级,那逃离看似只是经历了几个瞬息,但那瞬息的凶险却几乎耗尽了她所有可运用的力量。 所幸还有个吞噬力,大概是莫狂对于曾经败在吞噬力手中,所以多少有些忌惮,才给了璃悦机会。 而经过这次凶险,璃悦也深刻意识到,自己的力量,远远不足。 或许这一次交锋,给三人都是一次莫大的惊醒。 都是天之骄子,自小背景又不差,几乎可说顺风顺水,第五呈风和卓凛然便不用说了,天赋卓绝,背后又有个跺跺脚就能地震的家族,而且都是家族中数一数二的宠儿,就算是卓凛然这样沉稳谨慎的人,也难免会养出一些骄傲自得来,何况作为魔界太子的第五呈风。 而璃悦,第一世固然过得痛苦,但同样从小开始就是天子骄子,家中嫡女,高高在上,被拉下马还只是因为有奇怪的异能,对立面是国家,所以没有什么力量够不够的觉悟,等到力量强劲可以报仇,却直接同归于尽,没有在那同等的力量上被打败,便在她心中形成了一种无敌的假象。 妖界的日子更不必说,简直就是天之骄女,就如潋滟所说,天赋异禀,前途无量,小小年纪又成了妖界高高在上的妖后,万千荣宠,就算后来下场惨烈,但不是又有了重生机会,而且重生之后本身还带出了作弊利器,这难免让她在这个世界多了几分自得,独一无二的优越感。 这次的一战,可说三人完全是险胜,特别是璃悦感触最深,她知道,他们根本就是运气好而已,若非那些恶妖被缚魂锁困住力量,力量等级有所降低,那么今日,这里或许就成了他们三人最后的安息地了。 而璃悦所不知道的,在他们离开不就,明矾城迎来了另一批人,还是同样和璃悦有些关系的人。 “该死,又让他给跑了。”两卷灰雾落到刚刚的战场上,其中一个壮硕汉子吊着一双浓眉,恶声恶气的骂着,显得极为懊恼和愤怒,此人便是曾经那被潋滟利用,而间接必死璃悦,现在正戴罪立功又为报仇从妖界追击而来的三张老。 柳清则坚持了下战场,随后皱起眉,冷声道,“五妖在此已经死了三,看来之前有一场恶斗,他们应该遇到了人界的强者,莫狂恐怕也讨不得了好。”只是…… “没有潋滟,那贱女人也给她跑了。”三长老看着留下的恶妖尸体,更加愤怒了。追击捉拿莫狂只是顺便的,抓潋滟才是他主要目标,那女人害得他犯下如此罪责,让他实在无法咽下这口气,而且还设计让他逼死了妖后,先不说无法和妖界以及妖皇交代,一辈子心上过不去,更无法和白皇交代,让他知道是自己逼死他的亲身女儿,自己万死难以赎罪。 柳清眼眸也沉了沉,眼神幽暗闪烁,目光深沉的划过其他地方,走了几圈,仔细的寻着空气中尚未消失的灵气,慢慢分辨,突然,他脚步一顿,眼神闪过一丝诧异,随后是疑惑和迷茫,为什么空气中好似有紫罗兰的气息。 可不等他进一步查探,三张老突然按住他的肩膀,低声说了一声,走,便带着他立刻离开。 便如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般,他们离开不久,几道人影又先后落下,但这次是真真正正的人类修者了。 明矾城的事情发生也不是一两天,有妖作怪也不是没有修为高的修者知道,但多数修者可没有一副好心肠,没有利益的事情他们不会做,而且现在明矾城已经成这样,朝廷都没出手,他们贸然出手,岂不是不给朝廷面子,这可和寻城不一样,卓凛然出手,还可以说因为他也是寻城一份子,寻城最大的商家,为保住自己的资产而费力出头除妖,这无可厚非,别的就不同了。 可这次的事情显然出乎意料了,没有想到竟然有灵虚修者在此动手,难道之前这里的妖不是普通的妖? 但这来的修者看到那里留下的三具妖将尸体的时候,都是极为扼腕,竟然是妖将,即便是灵虚期的修者妖将的内丹对其也是一大增幅作用啊,何况是这些出窍期的。 ------------ 第一百二十七章 呈风抓狂 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树屋,三人便在此一留便是五天,这五天里,除了第五呈风只需要一天的恢复时间外,其他两人需要的时间都比较多,卓凛然是因为经此一战,越级突破极限,加上灵虚期修着的战斗威压压迫下,力量和心境领悟上都有所突破,真稳固着。 而璃悦,情况就相对有点不妙,一来是因为力量抽取太厉害,恢复起来时间长,而且她所谓的精神力第五呈风和卓凛然又不明白,他们也帮不上,只能让她自己进入冥想恢复,但偏偏之前和那女人的对话明显对她心境影响极大,加上还有梦灵从中设关卡,能否走出,驱逐心魔,就只能靠她自己,谁也帮不了。 第五呈风瘪了一肚子气,最后也只能暂时把气往肚子吞,就算想去找那个男人来打一架也不是时候,两人现在毫无自我保护力,他便当起护法,无聊的在周边晃悠,不时飘出去打探明矾城的情况。 三天后卓凛然终于醒了,但璃悦却还是纹丝未动,两人查探的时候,发现她体内的灵力有些混乱,但却是饱满的,那混乱,恐怕是因为她的心魔肆虐导致的。 两人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了,第五呈风更是抓耳挠腮的烦躁不安,恨不得钻入她心里把那该死的心魔给扼杀了。 这个时候,两人更不敢随便离开,生怕出现任何意外,所幸在第五天的时候,璃悦终于顺利睁开眼睛了,想必就算没有除掉心魔,但至少也暂时抑制了。 两人都松了口气。 但璃悦清醒之后,情绪却显得比较沉,总有些心不在焉,又显得对什么都比较冷淡。 这让第五呈风极为窝火,知道这都是她的心魔所影响的,但凭什么是那个该死的家伙引起的心魔却需要他来承担她的迁怒。这些天压抑下来,他的心情也很差,若非他修的是魔,恐怕他早也要一起进入驱除心魔一列了。 “最近明矾城情况如何了?”发了大半天的呆,璃悦突然问起。 正生闷气的第五呈风吊儿郎当懒洋洋的坐在树干上,垂下一条腿晃悠悠的,闻言微微睁开一只眼睛,又闭上,挑挑眉嘲讽道,“呵,还以为你已经变成俩耳不闻传外事了,怎么突然又关系起俗事来了。” 璃悦眉心一蹙,这话怎么听着那么不对味,而且从一向大大咧咧直爽随性的第五呈风口中而出,更有几分阴阳怪气的感觉,就算白痴也能察觉出这家伙心情似乎极为糟糕,想了想,她还是问道,“心情不好?” “嗤~谢天谢地,原来你还会关注到别人心情不好。”第五呈风这次直接冷哼嗤笑,语气可谓恶劣,他虽因为对对方上了心而变得小心翼翼,但骨子里的霸道随性专横却也存在着,这决定他再怎么小心翼翼也不可能因为爱情而变得卑微毫无主见,他也会有脾气,加上性格上的直爽,在抛开小心翼翼后,便直接表达出来。 当然,这也是因为现在大家基本都把身份半挑明了,从单方面隐秘的发掘秘密到直接进入参与秘密,在这上,心理感觉上的关系多少拉进了一点。 这会听不出对方在刻意针对她闹别扭发脾气,那她这智商也不能要了,但也因此,她更不解,她这几天有什么地方让这家伙不满了,除了修炼外她似乎没有做什么吧,难道是关于自己身世的事情? 想到这里,璃悦脸也冷了几分,漠然道,“你在为我不告诉你身份秘密而生气?” 似乎也听出对方语气中的不悦和冷意,还有点点疏离,第五呈风不由皱起眉,抿了抿唇道,“不是。每个人都有秘密,我还没小肚鸡肠到这个地步,何况我之前也有所隐藏,这便互相抵消吧。” “那是为何,我想不出做过什么招惹你来对我发脾气。” “嗬,都说女人总是不可理喻的,现在我可是相信了。”第五呈风直接翻身跳下树干,站到树屋前,靠在门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明明是你心情不佳迁怒于我……们,现在反倒反过来怪罪。” 璃悦愣了愣,张口想反驳,随后又想到之前自己心情不佳,恍惚间好像对他们有些冷淡了,可若说这个,她一直以来的性子本就有点偏冷。 似乎看出她的想法一般,第五呈风直接单手幻化出一面镜子,直接对着他,手指着镜中的人道,“你自己看看,你看看,你现在这表情,看起来就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是你仇人,都欠你债一样。” 看着那镜子中抿着唇紧绷阴沉着脸,毫无轻松随意的人,璃悦微张的唇慢慢抿成了直线,垂下眼眸,转开视线。 第五呈风看她这样子更窝火,收起镜子道,“我说,你犯得真要像被人抛弃的怨妇样子吗啊,你们之间到底怎么样我不知道,但从我自己的了解来看,那男人若真做出这样的事情,只能说他没眼光见识短,这样的男人要了也伤肺,天下好男人多了去,何必扒着一颗不放,甚至为了个不值得的男人让自己这样不死不活的样子,值得吗,啊?” 璃悦抬眸看了眼一脸上火的第五呈风,若是别人这么说,她一定只甩对方一个冷脸,但兴许是因为有了一层生死之交,加上大家秘密又进一步摊开,关系也进了一步,况且对方也是出于关心自己,所以她最终只能叹了口气,无奈摇头道,“你不明白。” 她的心结,不止在于殇卿睿。 她是没有安全感,对感情是没有信心,但对于殇卿睿,她是相信的,至少潋滟说的那些话中,开始是刺激了她,但很快也能挑出漏洞,以她对殇卿睿性格的了解,不管是为了做样子,还是他本质,都不可能真在她尸骨未寒的时候有新欢,更不可能因为有新的孩子而冷落她的孩子。 但潋滟这些话,即使现在没有发生,却不代表未来不会发生,修者生命如此漫长,殇卿睿作为妖皇,登天只差一步,他的生命几乎不灭了,时间是最好的考验利器,谁能经受得住寂寞的考验,一段已经残缺的感情,能经受多久的弥留。 她是可以尽快找办法回去,但她却发现心里那不确定更浓了,说白了就是近乡情怯,又不自信,他们之间已经有了五年的空白期,这五年来,感情还能保留当初一样么,再说,如今的她,并不止是单纯的她,她还有另一个身份,她还有另一个无法舍弃的孩子。 哪个男人,会不介意自己的爱人有别的名分上的丈夫,还有别人的孩子,即便灵魂和身体不同,但既然替代了,那便已经是一体。 ------------ 第一百二十八章 栽赃嫁祸 第五呈风脸骤然便阴沉下来,“我不懂?确实,我确实不懂,因为我对你一无所知,但我至少知道,我认识的璃悦,并非一个只是怀疑被男人背叛感情就要死要活的人,甚至连去求证的胆子都没。” 璃悦闻言脸也一黑,怎么从这家伙口中说出来差别那么大,弄得她好像离开了男人就不能活的闺中怨妇呢,什么悲伤春秋的情绪在这一来一往的谈话中也给打散得不少。 她无奈的揉揉眉心,和第五呈风谈论这个话题明显就是错误的,刚刚一定脑袋不清楚才会这样,“好了,我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有,你不是也有么,同样的,我对你不也是一无所知。” 她原意是想用这话来堵住第五呈风的嘴,可惜第五呈风这人,永远不能按常理来看。 “这简单,我们来交换不就行了,我告诉你我的事情,你告诉我你的事情如何。”所谓的三月天,变脸快,刚刚还阴沉阴郁,现在瞬间就变得吊儿郎当。 璃悦一脸黑线,深深的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打算干脆用沉默来应对。 可惜对方明显不想顺着她的意思下去,第五呈风看着她一脸无奈无语的样子,挑唇桀骜的笑了笑,眼珠一转,说道,“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天下之大,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么,如今你我都单身,而且彼此看得顺眼,不如我们来凑一对好了,反正正好你儿子也认我为父了,虽只是个义父,但差别也就在一个字,只要你愿意去掉前边的字,一切都不是问题,如何?” “璃悦。”卓凛然的声音很不是时候的响起,至少对第五呈风来说是很不是时候。 璃悦转头看向正走过来,脸色严肃凝重的卓凛然,立刻把第五呈风的一番话给抛到九霄云外,她根本就没当真,只当第五呈风是在开玩笑而已。 第五呈风咬牙切齿狠狠的瞪着走过来的卓凛然,心里怄得很。 “怎么了?” “我们可能要离开了。”卓凛然看都没看第五呈风一眼,直接对璃悦说明,“刚得到消息,卓逸然遇袭失踪了,行凶之人……是我。” “什么?”璃悦一愣,随后脑筋转过来,顿时就听明白,卓凛然一直都和他们在一起,就算是在明矾城,距离卓城也很远,所以根本不可能是他动的手,那么就只有一个答案。 “有人假扮你演了一出戏,所以,你现在恐怕是坐实了卓家叛徒的名头了?” 卓凛然点点头,眼神幽暗,闪烁不明。 璃悦垂眸,看来他们都低估了卓逸然了,“那现在卓家情况如何?” 卓凛然沉默了一会,才慢慢道,“我被除名了,而且老祖宗已经派出卓家死士,抓拿或者诛杀我,我的人大部分都被暂时软禁起来,老祖宗为了帮卓逸然安人心,暂时不会对他们动手,但时间长了,就不一定。还有,发丧日,定在下月初五。” 璃悦张了张口,看着面无表情的卓凛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吗,她不觉得这个男人这时候需要安慰,“你打算怎么做?” 卓城只是商幕皇朝中上千个城池中普通的一个,但却因为卓家在此而变得不普通。 十大家族之首的卓家,就算在朝中,皇家都要给出几分面子,而卓家出现这样的事情,自然也是一关注要点。 卓家前任家主出殡,前来吊唁的人肯定不会少数,就连皇室,都派了人前来。 璃悦他们赶到卓城的时候,是在出殡的前一天。 卓城最近虽然人来人往,但城门把守依然很严格,这严格,自然是针对卓凛然的,不过或许是上天注定的,让璃悦在这之前得到了梦灵,一个幻术便轻松的解决了进城的问题。 灵玉阁和丹堂因为之前和卓凛然走得近,虽没有像那些支持卓凛然的人一样被监禁起来,但却也受到了监视。 摆下梦境,三人悄无声息的进入丹堂,没有惊动任何人,璃悦甚至连碧绮都没有通知,进了丹房连夜炼起了易颜丸。 正四品的易颜丸,顾名思义,便是用来改变容貌的,这中丹丸只有易容一个作用,比较鸡肋,而他正四品的原因,还是因为需要炼制的药草稀少而珍贵,所以一般除了财大气粗的圣医谷,是没有什么炼丹师愿意去炼这东西。 普通的易颜丸的作用便是能按照意念改变容貌,维持的时间是三天,用易颜丸易容,不管是什么级别的修者,都无法分辨出。 而璃悦要炼制的易颜丸,丹方可是从圣医谷所出,自是不一样,本身时限延长到了一年,而且只要再服下一颗就能随时取消易容。 圣医毕竟是圣医,三年的时间,不止解决了璃悦本身奇异的双丹问题,助她突破元婴,甚至还教了她炼丹,而璃悦也确实是圣医所认为的最佳炼丹人物,三年的时间,便从二品丹师提升为正四品,若非后来璃悦需要用更多的精力放在双丹融合之上,恐怕已经成功突破五品。 在天亮之前,终于把丹药交到卓凛然手中。 看着手中的丹药,卓凛然没有半分犹豫,直接服下,很快,他的容貌便模糊了起来,仿佛遮上一层迷雾,待清晰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张极为陌生的脸,或者说,该称之为丑陋,因为那张脸上,有一半就像被火灼伤一半,看起来有些慑人。 也从今天开始,璃悦身边多了一个名叫古御的贴身鬼面护卫。 “家主。”密室之中,一名灰衣人单膝半跪在地上,而他前面是一张红色的石床,床上,半裸着上身,缠绕般身绷带的卓逸然正懒洋洋的闭目假寐。 这一场苦肉戏他可是真刀真枪上,受的伤也确实不轻,养了几天才好一些。 “如何了?有没有什么发现?” “回家主,并无异常。” 卓逸然闻言不由皱眉睁开眼睛,正想再说什么,却突然眼神一顿,到口的话也咽了下去,淡淡道,“继续小心看着,明天不准出任何纰漏,退下吧。” “是。” 等灰衣人离开,石室内发出了石头摩擦的声音,卓逸然握着胸口苍白着脸连忙半坐起身,扯着笑容看着另外打开的石门,“老祖宗,您怎么来了?这里寒气这么重,别伤了您的身子。” “呵呵,无碍无碍,反正也是半只脚踏入棺材的,怎么样,伤好了些么,这次委屈你了。”说话的是一个大致有五六十岁的老妪,杵着龟甲拐杖,满脸慈爱的看着床上的卓逸然。 ------------ 第一百二十九章 皇帝驾到 “呵呵,老祖宗也是为了孙儿,和到手的权益比起来,这点小伤又何足挂齿。”卓逸然眯眼轻笑。 老祖宗似乎很满意他的话,欣慰的点点头,“嗯,你会这么想就好,那你好好养伤,明天的事情也不用多操心,放心,祖奶奶会为你安排好,你便等着就好。” “嗯,老祖宗的安排孙儿自然放心,就是不知道大哥……” “还叫什么大哥,他已经不是卓家的子孙,放心,以他的性子,他一定会来的,说不定,现在就已经混入城中,一切尽在计划中,不用担心,就算抓不住他也没关系,不过是翻不了身的虫子。” “呵呵,老祖宗说的是。”卓逸然符合着笑着。 “你好好休息吧,奶奶先走了。” “嗯,老祖宗慢走。” 石门再次移动,老妪佝偻的身躯很快便消失在石门中,待到一切都安静下来,原本床上还带着笑的卓逸然却冷下脸来,看着那面石门,眼神晦暗不明,幽光深邃,捂着伤口的手轻轻抖了抖,慢慢握起来,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神情略带几分悲凉。 卓家传承上千年,这些时间积累下来的人脉,自是不可数。 早上开始,前往吊唁的人便络绎不绝,车马几乎堵住了长街。 恢弘的卓府,没了喜庆,一片的白色和哀声,徒增悲伤,显得庄严肃穆。 先来的人按照顺序一一上前上香,随后向两边走去,一声声唱名声响起,大都是名人之士。 璃悦的丹堂在卓城之外没有任何名气,但在卓城却不算小,和卓家也有生意合作,自然也在受邀请之列,本来是碧绮出面的,但是这次却是璃悦亲自出面,这也是她作为丹堂和灵玉阁的主人,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所以当唱名到她这里的时候卓城的本土人士都表示好奇,待看到来者虽面带面纱,但依然不难看出极为年轻时候,都表示有些惊讶。 璃悦走上前,身后跟着两人,一左一右,一个清秀可人,同样蒙着面纱,但卓城本土大佬们却并不陌生,那正是总管丹堂的大管事,另一个面带鬼面,看起来有些慑人,却极为面生。 接过侍者递来的香,璃悦垂眸拜了三拜。 在后边三米处停下候着的卓凛然看着上边的灵牌,微微垂眸,面无表情,垂下的眼眸却晦暗不明。 接下来吊唁继续,璃悦的出现也只是小小引起些许好奇而已,很快便也石沉大海,当然,如果这个时候不是在吊唁,而是在商会或者宴会上,大家自然乐得和人家交谈起来,太过神秘,总会引起诸多好奇。 璃悦站到一边,神色平淡冷漠,突兀的感到一道几乎从她进来便胶之不去的视线,她微微抬眸,自若看去,不意外的对上了一双沧桑眼眸的打量,见她突然抬头看来,那眼睛的主人明显讶异了下,但很快反应过来,朝她淡淡点头。 璃悦也轻轻颔首示意。 那人便是卓家的老祖宗,如今也算是卓家暂时最高的掌权人,对于这位璃夫人,老祖宗并没有多注意,对她来说,也只不过是一个小人物而已,若非和卓家有生意往来,今天也没资格站这里,刚刚的关注,不过是因为听说以前卓凛然似乎和丹堂走得近,都说他看上了丹堂的大掌柜碧绮,但如今现在这位璃夫人出现,倒引人深思了。 不过她关注最多的,却是这位璃夫人身后的侍从,那个带鬼面具的男人,凭丹堂和卓凛然以往的关系,她有足够的理由怀疑这很可能是卓凛然,不过可惜的是,那鬼面虽遮住半边脸,但另外半边脸却没有遮住,虽难辨真容,但至少那普通的半面和卓家大少是相差千里。 而璃悦,对于卓家老祖宗的了解,大部分来自于碧绮的诉说和卓凛然偶然说起,虽尊称一声卓家老祖宗,当事实上她原本在卓家的真正地位并不高,一声老祖宗并不代表实力,只是辈分尊称而已,因为她的实力并不高,甚至到如今筑基期都还没有过去,活了近两百年,也快到头,如今这些年已经日渐苍老。 不过倒没想到这老祖宗从进卓家的门起便一直安安分分,却不想老来反而不安分起来,竟然来了一处‘谋朝篡位’当然,也可以理解她太过于溺爱卓逸然,事事都想帮他谋划。 很快,老祖宗的注意力便被再一个唱名给吸引去。 众人也因为这个名字而略有骚动,因为来人,竟然皇家,最重要的是,还是皇帝陛下亲自来。 但当璃悦三人听到这一声迟疑又震惊的皇帝陛下后,却都僵了下,都从自己的思绪中迅速挣扎出来,碧绮更是脸色瞬间惨白,手脚冰凉,手微微颤抖,下意识的去抓璃悦的袖子。 璃悦转手,轻轻的在她手心捏了下,表示安抚,收起眼中的情绪,跟着众人一起垂头请礼,她心到没那么紧张,一来她现在已经出了宫,而且身后还有个圣医谷,商殷离就算认出他,也要忌惮几分圣医谷,不会动用武力暴力,二来,现在她的样子已经变了,只要他不认出碧绮,绝对也不会认出她。 可惜有一点是她至今都不知道的,当年的一场刺杀,意外亲眼看到她魂魄的除了吴梓钦,还有商殷离,但这两人一直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璃悦也自不会去问,所以尚且不知道,早在五年前,这两人便知道了她的真身。 商殷离负手走进,身后一左一右,跟着两个人,一个是大内总管陈林,一个是现今皇帝身边的大红人,也是最有可能继承帝位的大皇子,商堂熙。 待商殷离走了进来,原来垂首的众人纷纷色变,腿脚发软差点就直接跪下,个个心中震撼不已。 有资格站在这个大厅中的,不是名望极高就是实力极高,不然就是和卓家关系匪浅,但实力也绝对不会低哪去,可商殷离的出现,凭借气场,却已经足够让他们头冒虚汗,两股战战。 前段时期传言皇帝闭关五年,今日才出关,却没有说明后果如何,但有些人已经有了猜测,那么现在,皇帝真的进入灵虚期了?他才多少岁! 就算当年被成为怪才后来得道飞升的商幕开国皇帝,也是在修炼到五百年才进入灵虚期,而后的每一代皇帝都稍有逊色,成绩最好的也是一千岁进入灵虚期,到商殷离上两代皇帝,更是糟糕,修炼八百年进入出窍期后就寸步难行,到死都没能突破。 而商殷离,如今才二百多岁而已啊,就算从娘胎开始就修炼,也不能这么逆天。 可惊讶归惊讶,事实摆在眼前,众人除了惊叹之外,也只能拜服,同时也更为忌惮。 皇权本是至高无上,因着近几代皇帝实力越来越不济才慢慢分散削弱,但如今商殷离的再崛起,恐怕…… ------------ 第一百三十章 借酒诉请 皇帝的到来,给卓家带来无比的尊荣,却也有无限的压力,没有了卓家家主撑着的卓家本就残了一分,如今最有能力胜任家主之位的卓凛然又成了弑父叛徒被除名,新任家主不止实力不济,而且如今还失踪了。 所谓群龙无首,就算卓家再强,也无法改变即将成为一旁散沙的事实。 皇帝这个时候出现,表面或许只是来吊唁,看中卓家,但在众人想来,就微妙许多了。 打一棒子给颗甜枣,若这个时候皇室出手插手其中的话,卓家可能要面对被皇室蚕食的危险,特别现在皇帝已经进入灵虚期,不止如今实力强劲,未来前途也无可限量,说不定他会成为皇室第二个能得道飞升的皇帝。 在场众人心思百转,商殷离却只是规规矩矩的按照流程做完,随后安抚卓家老祖宗几句,便不做任何举动,似乎真的只是单纯来吊唁而已,甚至连提起卓家内斗的半点话题都没有。 既然连皇帝都没有提起此事,众人也摸不着头脑皇家会不会插手,那边原本还想借此机会出手帮忙和卓家套上关系的人也悄悄的暂时压下心思,都打算静观其变,看看皇家的打算再说。 一场浩大的丧礼,悲伤笼罩整个卓家,但事实上,有谁是真正在真心为其悲伤的呢。 不过本家两位正统血脉少爷一除名一失踪,这无疑半悬了家主位,让旁支的人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就算原本没有争夺之心的,在这样的氛围下都免不了起了点心思。 商殷离理所当然的被安排暂时住进卓家中,至于其他人,多半都是吊完唁便匆匆忙忙离开,只因为出现了皇帝这个变数,他们是完全连一点巴结的心思都不敢有。 “主子,怎么办?”顺利回到丹堂,碧绮松了口气之余,心又提了起来,皱着眉一脸的不安,即使这些年的磨练让她几乎脱胎换骨,但对于商殷离的恐惧几乎是带入骨髓,已经成了一种舍不掉的习惯。 “静观其变,这些天,你暂时不要出面。”璃悦瑶瑶头,想了想又说道。 她不确定商殷离来这里到底要做什么,但绝对不可能只是来吊唁而已,她手上虽有易颜丹可以让碧绮易容,但难保碧绮会不小心露出破绽,还是不出去比较保险。 碧绮忧心忡忡的点点头。 璃悦挥挥手,让她先下去,想了下又吩咐道,“让厨房烫几壶清酒过来。” “是。”碧绮闻言,下意识的看向走廊上望月而站,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心中了然,点点头便退下去。 璃悦看着那坚毅却明显又脆弱的背影,叹了口气,走到水盆边,用异能抽取空气中的水元素凝练出半盆清水,把干毛巾放入沾了水,拧干,再转身走向外边,到卓凛然身边站定,轻声说道,“节哀。” 卓凛然闻言,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璃悦心中叹息,也不再说什么,只是低头去抓他的手。 卓凛然手一僵,下意识诧异低头看她,却没有拒绝她的触碰。 手翻过来,无意义的,手心之处一片血肉模糊。 璃悦拿起毛巾,轻轻擦拭去那些已经干枯之后又多添上去的血,淡淡道,“我从出生后,就没有见过我的父亲,娘从不愿意提起,我也没问,却以为是他抛弃了我们,从小,我便只但只有娘这一个亲人,但是后来,族人让我明白,亲人,并不一定需要血脉来联系,只要愿意,谁都可能成为你的亲人。” 璃悦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又走向他另一边,擦拭另一只手。 卓凛然在那一刻,很想脱口而出,那么你呢,你愿意成为我的亲人么,最亲的亲人。 “这世上,最为磨人的,无非就是生离死别,可是不管如何,过后,活着的人,还是要活着,沉浸在过去毫无意义,我并不是安慰你,我知道你并不需要安慰,我只是想告诉你,人的心,很小,装不了太多东西,所有有时候,适当的把一些装不下的东西放出来,给心留些空间。” 卓凛然抬眸盯着他,眼神复杂难辨。 璃悦放下染血的毛巾,拿出药水擦在那些伤口上,这个时候,碧绮也端着酒具过来,放到院子中的桌子上,然后离开。 璃悦对卓凛然偏偏头示意道,“走吧,今晚允许你醉一场,但也只有今晚,再之后,你都需要保持绝对的清醒,不止是你的理智,还有你的心。”说着便率先走过去,坐下,一人一个杯子,倒满酒。 卓凛然眼神闪烁了几下,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看着面前的酒杯,沉默了下,拿起犹豫了下便仰头一口饮尽。 几杯酒落肚,似乎冰凉的心都给躺暖了起来,摩挲着酒杯,他想了想,终于开口,话题却不是关于自己,而是对方,“你……可恨你父亲?” 璃悦闻言,动作微微一顿,随后洒然失笑摇头,“若我说,我从没把她放在心上过,你信么,对于那位父亲,我并没有什么感觉,我说过,人的心很小,装的东西很有限,既然他没有在我的人生中参与过,那么便没有必要纳入心中占了位置,况且,关于他的事情,我也是在死前才知道的,而且知道得并不多。” 听着对方这么云淡风轻的说出死字,卓凛然心微微一抽,抬眸复杂的看着她,挣扎了一会,又喝了几口酒,才迟疑的问道,“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事实上,他想问的是,她是怎么死的,一个死字,尤为沉重,它代表的不止生命的终止,还代表了各种感情。 “呵,你是想问我是怎么死的吧。”璃悦低声一笑,手把玩着杯子,半眯着眼睛,看不清眼底的情绪,但却能感觉到一种深沉的痛。 卓凛然心一沉,知道可能和那妖皇有关,不由心中有些懊悔,“若你不想……” “没什么不能说,其实,我也想找个人倾诉,今晚倒是个好机会。”璃悦朝他笑了笑,倒了杯酒,站起身,走到旁边小小的莲池旁边,低头看着水中倒影的弯月。 ------------ 第一百三十一章 情到深处 “其实,这次的死亡,并没有多痛苦,最多就是不舍而已。”至少这次死亡的原因只是让人陷害,而不是被重要的人背叛,虽然开始她有些误会,但后来也清楚,说到底,她那时候对殇卿睿的不信任和破釜沉舟,可能是被前世的众叛亲离所影响,即便那时候她还没恢复前世的记忆。 这次?卓凛然捕捉到这个词眼,不由心下一动,微微疑惑? 璃悦却没多做解释,只是笑了笑,继续说道,“其实因果都很简单,便是我被潋滟设计,妖皇误会娘毁了上一任妖皇的灵珠,而我要救人,便自然起了冲突,给人有机可乘,在锁妖牢中大动干戈,为把娘送出妖界,我动用了禁术,原本被反噬后应该是神魂俱灭的,但却不想又有活的机会,至于原因,我也不知道。”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概括而过,但其中的凶险却无法想象,卓凛然抿了抿唇,决定带过这个话题,一来不想她为回忆而痛,二来便是自私了,不愿她再想起那个男人,“那你娘呢?你可有头绪?” 璃悦眼神一顿,随后转身回到座位,轻轻摇头,叹了口气又道,“当初动用禁术,撕裂空间把人转移走,目的地是随机的,所以这天地间,除了妖界,什么地方都有可能。” “总会找到的。”卓凛然沉默了一会,也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安慰。 璃悦只是点头,喝了口酒,没说话。 卓凛然拿过酒壶,倒了杯酒,才道,“我是早产出生的,母亲并非修者,天生体弱,身体也无法承受任何修者的灵丹妙药,本就体弱的她,更经受不了早产那样的危险,最终还是挺不过来,母亲是父亲亲自挑选的妻子,大概因为父亲对母亲的感情,所以才会在以后多器重我,但其实小时候我挺恨他的,因为他在母亲过世不久就又娶了妻子,而且还放在正妻的位置上。” “我从小就和逸然不对付,其实也只是小孩不懂事,起了占有心里,他认为我夺走父亲的所有目光,我认为是他们母子夺走了父亲,夺走了母亲的一切,说起来,小时候不懂事,还欺负过他不少次,不过后来知道了一些事,便没有再那么幼稚了,十三岁那年,父亲带我去了一个地方,那是一个天然玄冰洞,而母亲,便躺在里边,父亲说,他从没有放弃过让母亲复活的念头,所以他拼命修炼,他认为,只要能飞升成仙,便一定能救母亲。” 璃悦微微一愣,有些错愕,倒没想到卓家家主竟然还是如此痴情的人。 “所以,我成长了,想尽快帮父亲挑起卓家,让父亲能一心全放在修炼上,因为,我也想母亲复活,很可笑是不是,即便知道那样的希望渺茫得近乎需要奇迹。”这大陆,几千几万年来,真正能飞升的有几人,就算是传承优越的皇室,到如今,真正顺利飞升的,也只有一位,还是一位天赋异禀的天才。 所以,这才是你一定要夺卓家家主尸体的原因么,她原本以为,他这个决定,只是因为儿子对父亲的感情而已,倒没想,不过,璃悦摇头道,“有希望总比没希望的好,这个决定,不管结果如此,总归能成为一种寄托和动力吧。” 说是要大醉一场,但卓凛然终究是没有喝醉,倒是璃悦,反而自己喝醉了。 大概是因为勾起了心中不少回忆,两世合一起,各种酸甜怅然冲了脑际,满了心怀,干脆便借醉一场,难得放纵一次。 卓凛然把她抱了进屋,放在床上,吩咐人准备了热水和解酒汤,便在床边照顾着,但事实上,璃悦醉酒后很安静,连一声醉语都没有,如同熟睡一般。 夜深人静,卓凛然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床上的人,有些失神,神思飘忽,却到底都理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大概是过于繁杂。 但经过这一晚,心情却也多少放松了些许,没有之前那么压抑了。 手不觉的轻轻抚上那动人的容颜,微微垂眸,低喃道,“父亲说过,一颗心,一生只对一个人动一次,一动,便是永恒,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他没有做到。璃悦……” 一声低沉的叹息,饱含了万千的情愫和苦涩。 碧绮端着解酒汤进来,便看到床上满眼深情凝视主子的男人,不由心下一惊,差点就把汤水给洒了。心下砰砰直跳,脑中突兀转过各种镜头,猛然顿悟。 卓凛然对于她们的帮助,她一直都以为只是和主子的协议而已,但现在想想却明白了,只是以前因为主子是已经嫁过的女子,又带着一个孩子,在思想束缚下,所以一直没往这边想,现在回想下,那两人每次的相处,卓凛然的帮助,这都不明显是另有目的么。 只是这事,她也不好说,在明白的那一刻,心里惊讶之余是担心的,毕竟卓凛然虽优秀,但如今风雨飘摇,而主子的另一半却是这个大陆的主人,商幕皇朝的皇上,先不说卓凛然能不能保得主子周全,若是这事被皇上知道,恐怕会彻底惹怒对方吧,而且,皇上如今便在这卓城之中,这样想虽有些现实势力一些,但事实如此,他们都是身不由己之人啊。 一想之下,碧绮更是忧心忡忡了,却完全没有想到,自家主子对对方有没有这种想法,一下子便自然而然的当两人已经在一起。 碧绮还犹自走神,卓凛然却已经发现她进来,对她道,“把解酒汤给我便可,我来照顾她,你先去休息吧。” 碧绮回神,心下一惊,差点又打掉汤碗,脸上不由的浮起红晕,没发现的时候看两人共处一室也没觉得什么,毕竟主子平时给她的印象很是强悍。 可现在知道对方的心思,碧绮怎么能让两人共处一室呢,何况都还喝了酒,这**的,保不准会情不自禁做出什么来,到时候便无可挽回了。 “嗯,咳,呵呵,那么便不劳烦卓少爷了,您今儿也喝了酒,先去休息吧,主子便由我来照顾着便好,照顾主子这么多年,我比较熟悉。” 卓凛然怎么会听不出她话中之意,不由眉心皱起,目光凌厉淡漠的看向碧绮,语气不容拒绝的命令道,“把汤端过来。” 碧绮心一紧,不由提了起来,那一眼让她差点不敢呼吸,咬咬牙,只能硬着头皮过去,心里有些发苦,主子,您再不醒,奴婢也帮不了您了,人家卓大少既然是主子好上的人,她也不能做得太出阁,若给主子引了麻烦和祸端就糟了。 ------------ 第一百三十二章 醋海风云 淡淡瞥了碧绮一眼,卓凛然面无表情的拿过解酒汤,转身伸手把睡得极为安分的女子给扶了起来,让起半靠在怀里,随后才一勺一勺仔细的喂,喂一口,抬一下下巴,顺利吞咽。 碧绮小心按住直跳不停的眉毛,心里直呼一口气,幸好不是用嘴喂,但随之,整个人如遭电击,脸刹那红了起来,怎么。怎么会想到这点呢。 有一个如此亮堂的电灯泡在身边实在是碍手又碍眼,卓凛然叫了两声让她拿毛巾过来,人都没反应,不由眉心皱得更紧。 “啊?啊,哦。”碧绮回过神来,连忙半捂着脸转身去水盆那边拿了泡了热水的毛巾,走过来眼神乱飘,动作有些不自然的递给卓凛然。 卓凛然接过毛巾,淡淡道,“你先下去休息吧。” “呃,那个,我还要照……” 话磕磕碰碰还没说完,对方一个眼神瞟过来,她小心肝顿时一抖,硬着头皮,扯了扯僵硬的脸皮,“那好,好吧,主子便麻烦您了。”等到退出去关上门,她才无力的捂住眼睛,一脸苦恼和懊恼,心中无奈的念叨,‘主子啊主子,奴婢对不起您,奴婢不应该这么胆小的,可是,卓大少的气场实在太强了,奴婢扛不住啊。’ 第五呈风回来的时候已经快五更天,卓城来的人太多,而且其中不乏修为高的,从上次他和莫狂一战后,便暗中调派出了几个心腹魔将过来,藏在暗处,以备不时之需,并还给他们派了任务。 卓凛然的事情他虽不想帮,既然是情敌,哪有相帮的道理,但抵不过璃悦也参与进去,他气恼之余,也只能在暗中稍做一些安排。 这次出去,便是属下查到了一点事情,城中高级别的修者不少,那些魔将只能离得远一些,才导致他要浪费更多时间。 今天她和卓凛然去了卓家吊唁,他也有些不放心,这不,匆匆忙忙离开,又匆匆忙忙回来,若不是碍于动用魔力缩地千里会被察觉,他也不用跑得那么辛苦。 虽已经快天亮了,但他一回来,还是下意识的跑到璃悦所住的院落看看,却正好瞧见璃悦房门外走廊边上坐在栏杆上靠着柱子正睡得很不安稳的碧绮。 他眉心不由一皱,心下疑惑,这不是悦家的小管家么,怎么在这里。 又看看里边还点着昏暗灯火的屋子,难道悦还未入睡?或者是今日出了什么事了? 想到此,犹豫了下,他还是走过去,指尖轻轻一弹,原本睡得很不安稳的碧绮便突然觉得鼻息一痒,忍不住便打了个哈欠,揉揉鼻子,才从睡梦中睁开眼来,但看到黑夜中站着的人影,配合后边花草树木的影子,群魔乱舞般的景象差点让她高声尖叫起来。 第五呈风在她即将叫出口时连忙封住她的五感。 突然不能说话,耳边也听不到声音,眼前一片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碧绮心脏狠狠紧缩,不由捂住眼睛和喉咙,张着口差点从栏杆上掉下来,心中的恐惧提升到从所未有的高度。 但很快,这种糟糕的境况便被解开,眼前突兀恢复清明,耳边却立刻出现一个声音,“嘘,小声点,别吵到里边,是我。” 第五呈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却依然不减她冒起来的恐惧,现在不是她真听话不叫,而是恐惧得叫不出声来,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碧绮昨天才见过第五呈风,而且也只见过一面,之后这人便不见了,而如今她又是刚睡醒,一时头脑处于混沌中,加上黑夜的介入,她如何能认出人来,更被吓得半死,这会脑中还一片空白着。 第五呈风失了耐性,干脆提起她的肩膀,身子一飘,便把她带远,才放开她,皱眉问道,“悦在屋子里边?是睡了?还是在干什么?” 碧绮身子抖了抖,眼眸还处于恐惧和迷茫中。 第五呈风有些烦躁的低吼,“你主子在房中干什么!” “主子喝醉了,卓大少在房中照料着。”碧绮被这一摄,下意识便抖抖身子说出来,接着才慢慢清醒过来。 但不等她完全清醒过来,眼前一阵风飘过,已经没有了人影,她愣了愣,但接下来便听到了一声极大的撞击声,好像是门被踹开掉在地上的声音,她脸一白,连忙小跑回去,果然看到一扇门孤零零的躺在地上,“糟糕,主子。” 她心中惊惶,急忙跑上去,想进去看看,但还没接近,另一扇门和旁边的窗户也都报废了,两条身影从屋中射出,然后她便只感觉到那些让她头皮发麻,肩膀沉重的气压充斥整个院落,耳边是一声一声凌厉的风声,脸被刮得生疼。 她惊惶不定,反应过来后,咬牙继续往里冲,但进去后,看向床边,却发现原本该还在睡觉的主子正座在床边,揉着太阳穴沉默。 “主,主子,您,您没事吧?”碧绮连忙走上去,脸上苍白未退,一脸担忧惊惶。 “没事。”璃悦叹了口气,闭着眼睛皱眉摇摇头。 碧绮打量了她一下,也觉得应该没事,随之想起外边的事情,便道,“主子,这外边……可要叫人来?”明显,她现在还没有想起第五呈风,只但是闯进来的刺客。 “不用理会,现在什么时候了?”璃悦继续摇头,站起身。 她并不蠢,只是对感情稍微有点迟钝,但也没有迟钝到这样明显都看不出来。 她很久以前便擦觉到卓凛然对她的与众不同,只是那时候迟钝的没有想到这点上,今晚她纵容解酒消愁并喝醉了,但那磨练出来的警惕性却无法让她在任何人存在的情况下完全放下,虽有些迷糊,但外界发生的也多半知道大略。 卓凛然的话,他的举动,她都知道,惊讶,恍然之后,也只能继续解酒装睡,但心中却免不了失望的,她是真的很喜欢卓凛然这样的朋友,可惜…… 如今的她,虽和殇卿睿暂时分开了,对再去找他也有矛盾,但那不代表她的感情不在,她的心不大,已经装了一个人,便不能再装第二个,卓凛然的感情他只能辜负,只是现在特别事件,暂时还是别给他添压力,弄混心情,待以后再找个时间说吧,希望他不会陷得太深。 ------------ 第一百三十三章 重大消息 至于突然出现并情绪激动的第五呈风,璃悦眼眸闪了闪,不做任何思考,便当他一时兴起故意找茬,虽然这一路下来,第五呈风总不时的对她释放暧昧手段,但她却都只当玩笑,即便现在也是,大概是因为他太过随性散漫的性格,而一见钟情这种东西,她更不可能相信,便也没放心上。 不让人插手去制止,一来是暂时不想面对卓凛然,至少等她理一下思绪,二来,卓凛然需要发泄,正好第五呈风送上门了。 她却不知道,但一个少情冷漠的人开始对另一个人不忍,开始事事为他着想的时候,情,不知不觉已经生出萌芽。 “快到五更天了,主子要不要继续休息?”碧绮回答道。 璃悦蹙了蹙眉,又闻闻自己身上的酒香,便对她道,“准备下,我要沐浴。” “是。”碧绮闻言,应了一声便急忙出去准备,一出房间,便能感觉到那刮脸的风还在运转着,只能加快步伐到院落的厨房烧水。并叫起了一些丫鬟和侍从。 两人打了差不多一个多时辰,却因为现在卓城的情况并没有弄出多大动静,至于结果如何,估计除了两人谁都不知道,不过从对两人多少的了解上,第五呈风时不时多视线多关注卓凛然几分,却已经可以猜出。 卓凛然的剑道,在上一次对战中,似乎有了提升,这次试手,第五呈风又因为各种原因不能出全力,有些束手束脚,输了也无可厚非。 “你是说,卓逸然确实受了重伤,但还在卓城,甚至在藏在卓家?”对于第五呈风带来的这个消息,惊讶有之,却没太大惊疑,反倒觉得是情理之中,但也坐实了那次事件绝对是卓逸然的自导自演。 “当然,这个消息并不奇怪,重点是……”第五呈风说道这里,挑眉撇了卓凛然一眼,扬着下边双手抱臂傲娇道,“我不知道你们卓家里边具体的关系脉络如何,不过无意中还发现了另一处异常,卓逸然似乎也并不那么自由,我的‘人’不能在那出现太频繁太久,只能查到,卓逸然好似被你们卓家老祖宗给看得紧紧的,当然,到底是监视还是保护,就不知道了。” 两人这次都有些诧异,惊讶对视一眼,卓凛然眼眸闪烁灰暗不明,陷入深思,璃悦皱眉道,“能确定吗?” 第五呈风摊摊手,“他们是在前天晚上查到的,而从昨天开始卓城来的高阶修者太多,他们不便再露面,特别是卓家中,想要进一步查清楚,除非等那些人离开,当然,若不怕暴露的话,也可以直接进行下去。” “你觉得呢?”璃悦看向卓凛然。 卓凛然沉默摇头。 第五呈风扬眉斜了两人一眼,耸耸肩道,“想那么多那么复杂做什么,这无外就是两点,第一,这一番布置是做给某些人看的,也可以说是个陷阱。”说着意有所指的撇了眼卓凛然,随后伾伾的竖起第二根手指,“第二,那便是这场夺位风波恐怕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或许卓逸然成为了傀儡,有人正借此控制卓家。” 所谓旁观者清,第五呈风是魔,魔向来随性而为,又极为崇尚力量,喜欢用力量来解决事情,便少去想这些复杂的弯弯道道,这一番看下来,倒是看得还比两人日夜研究的人清楚了。 他说的猜测不无道理,但若是前者的话,无可厚非,也属意料之中,但若是后者的话,那么事情就要更复杂得多了。 如果卓逸然真的只是被控制的傀儡,那么这个控制他的人会不会和卓家家主的死有关,和卓家又是否有血缘关系,目的是什么,可能会是谁。 而说到控制卓家的话,现在表面上来看,抓着这条线却不难看出,如今卓凛然除名,卓逸然失踪,卓家的控制全暂时便落在卓家老祖宗手中。 但若真是如此,那么便更想不通了,一切如果是卓家老祖宗所设计的,她的动机又是什么,夺权?在卓家两百多年,安守本分,却在晚年半身入土的时候弄这一出,又有何意义,再者,卓家家主是老祖宗的亲生儿子,虎毒不食子,她真会设计害死自己的儿子,又残害自己的孙子? “看来,计划要先变一变了。”璃悦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卓凛然,原本他们原定的计划是进入卓城,卓凛然可以先不多回卓家,先来个卧薪尝胆,但卓家家主的遗体却要带走,以前她不明白,现在也大致明白,应该是拿去和他母亲放一起吧,所以他们本来的首要任务是在出葬那天找机会夺取遗体。 可现在事情似乎变得复杂起来,他们实在太过被动,即便都不是在明,但对方总是先声夺人,让他们防不胜防,一不小心便会被牵着鼻子走。 “不,计划不变。”卓凛然这次到直接开口拒绝。 璃悦一愣,第五呈风眉角一翘,都有些意外看他。 想先暂时放下计划以静制动,无非就怕若真是后边的猜测,贸然出手,恐怕会给卓家造成重大的损失,对方还可能会把卓逸然当成筹码,从而使他们不得不按着对方安排走,掉入陷阱中。 卓凛然给他们的印象都是责任心极重的人,特别同样身居大家族中的璃悦更是明白,大家族的子弟,从出生起便被不断的洗脑,而且着重洗脑的还是那些家族未来的接班人,卓凛然自然也逃不过,所以家族在他心中的分量绝对很深。 之前都以为只是一场家族内斗兄弟之争,先如今却发现还很可能有第三方插手其中操纵一切,很可能对卓家本质上有危害。 卓凛然却没有解释什么,而是沉默的转身走出了房间。 璃悦和第五呈风对望一眼,一个眉头深锁,一个毫不在意。 “对了,还有一个消息,之前和我们交过手逃走的那两只妖有消息了,而且很巧,他们距离卓城并不远,我怀疑他们可能是被卓城聚集这么多高阶修者吸引,想找机会吞噬他们来恢复力量。” ------------ 第一百三十四章 抢夺棺椁 “哦?他们在哪?”璃悦闻言,诧异的看向他,询问的话忍不住脱口而出。 第五呈风冷哼一声,酸里酸气道,“卓城之外五里处的一个小山村中,怎么,你要去找他们?” 璃悦懒得理会他的阴阳怪气,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精光。 三天后,卓家出丧了。 十里长街,人潮涌动,车队如同白色的巨龙,缓缓而动。 按照卓家历代的规矩,卓家家主并不需要入土为安,而是进入卓家陵墓之中安放棺椁便可,陵墓的开启,需要特殊的东西做媒介,所以卓凛然他们必须抢在棺椁进入陵墓前把人抢过来。 所幸高级修者身体经过淬炼,不灭不化,不然这么多天,尸体早就腐了。 从寻城调派过来的人手早就埋伏在半道之上,等待命令。 万里晴空,天上浅蓝中没有一丝白云,耀阳高照,难得的好天气。 “来人。”中间车队中一辆豪华的马车传来声音,旁边一个随队护卫立刻上前,恭恭敬敬道,“老祖宗有何吩咐。” “外边情况如何,可有异常?” “暂无发现,但还需小心为上。” “嗯。”老祖宗应了一声,随意挥挥手让其退下,眉心却紧皱起来,眼中带着些许的疑惑和不确定,她以为自己对卓凛然的了解,那个家伙一定不会错过这样的日子,只等着他自己投网,但吊唁三天已过,却不见其人,还如此风平浪静,这不和理。 就在她思索间,马车突然停下,外边响起吵杂的声音,她眼睛骤然一亮,来了,随后上前打开马车车门,却看到外边突然狂风大作,车队都乱了,天边狂风之中,似乎有黑色的雾气席卷而来,众人立辨不对,为首之人拔剑而出,“保护老祖宗,保护棺椁。” 他声音一落,便清晰的听到了兵器摩擦的声音,众人纷纷亮起兵器,快速形成一个圈,把车辆给围在中间,另一部分人围住棺椁。 黑色雾气席卷而来,众人仗剑相对,但他们却没有出手的机会。 黑雾丝毫没有停顿从他们之中穿过,而那些被黑雾触碰到的几乎全被卷入其中,瞬间又吐出来,但被吐出来后却都已经没了生息。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相继响起,让中间原本为终于等到卓凛然落网而兴奋不已的老祖宗脸色一僵,黑雾的诡异让她全身发寒,连忙躲回车中。 卓家从不收无用之人,就算是最低级的守门护卫都是修者,这一队中,几乎全是修者,只是都修为不高,除了为数不多的几个是炼丹期,剩下的都是筑基或者练气期,这点修为,对莫狂来说,自然连塞牙缝都嫌小,所以他一路都是目标坚定的向着被保护起来的马车席卷而去。 “保护老祖宗。”几个人声音同时响起,所有炼丹期高手们立刻上前。 莫狂被连续重伤,身体恢复越来越慢,而且极为糟糕,所以一向把出窍之下当蝼蚁的他,这次对于几个炼丹期却无法一招毙命,让他火大得很。 妖气分离,进入被吞噬了灵魂的尸体,调动尸体成为了他的打手,缠住其他人,而他则着重对付几个炼丹期的合手,不得不说,卓家果然财大气粗,虽然他们修为都不高,但手中法宝却都极为强悍,莫狂也免不了要吃些小亏。 这一闹之下,不被莫狂重视的棺椁自然也没什么人看着了,全都跑去保护老祖宗。 便是这个时候,在一片战乱中,一行几十个人突然出现,朝这棺椁跑去,干脆利落的打昏了守着棺椁的几个人,便驾着放着棺椁的车迅速撤退。 待他们撤退一段时间后,两条影子如闪电般射入黑雾站圈中。 好不容易解决了几个炼丹期的,却又出现两个元婴期的,莫狂原本还有些喜色,毕竟越高级对他的恢复越好,虽然解决起来麻烦了些,可当他们在感觉到这两人身上熟悉的气息后,却不得不咬牙撤退,这两个家伙他还不放眼里,但这两个家伙既然出现在这里,那么那个魔族会不会也在附近,现在的他根本打不过那个魔族的小子。 再次狼狈撤走,莫狂郁闷得几乎咬掉口中的牙。 黑雾一退,两人也立刻逃离,发生得太快,以至于众人几乎都没有发现他们的出现,只有之前还在战圈中的,面前看到两个背影。 莫狂是璃悦让第五呈风使计引来的,目的便是为了造成动乱,引开注意力,好让他们行动,但却不代表能真让他吞光了卓家车队所有的人,何况,在事情还没有完全弄清楚前,卓家老祖宗可还不能死。 卓家车队遇袭,卓家家主棺椁消失,袭击他们的家伙明显是妖类,很快,从老祖宗口中,一个命令颁发下去,“卓凛然与妖物为伍,害死家主,祸害卓家,不可留,现派出卓家精锐,一定要把他抓回,夺回家主棺椁,必要时候,可就地正法。” 卓家并不是老祖宗一手遮天,很多决定都还要通过一群人议事后才可决定,但这次,卓家其他人对此也没有意见,毕竟,虽然卓凛然没有出现,可这怀疑却也合情合理,若只是车队被袭而已还不能直接怀疑到他身上,但棺椁不见了,这便只能怀疑到他了。 当然,也有很多人还保留怀疑,也相信卓凛然的人品,相信他不会与妖物合手害卓家,这一番决定,各有心思,有的是要铲除叛徒,有的却要借此机会明目张胆的寻找卓凛然,只要找到卓凛然,才能知道事情的真像,大多数人还是不相信,家主是死于卓凛然之手。 先不说家主被袭的时候卓凛然并不在卓城中,就算是有,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家主之位?他已经被确定了继承人的位置,家主之位早晚是他的,又何须急着去夺取,再者,便是卓凛然的人品,除非他是极为善于伪装的人,蒙骗过了所有人,相较之下,他们更愿意去怀疑是卓逸然为家主之位废长夺嫡。 ------------ 第一百三十五章 死亡真相 卓家出丧车队被袭,家主棺椁失踪,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后又传出此事耐卓凛然一手所为,不由众说纷纭。 只能说卓凛然素来的名声太好,人品绝对有保证,在江湖之中便博得个侠义剑尊的好名声,何况卓城,这里的人算是接触卓凛然最多的了,就算一些无法接触到他的,也从很早前边被他良好的口碑潜移默化给洗脑。 卓家的事情发生,卓家家主不是卓凛然,开始本就引起了不小的反响,后来还传出卓凛然竟然是弑父之人,让一些拥护卓凛然的人心中恼恨,却没办法。 大家族的事情向来复杂,不是他们这些外围的能插得进手。 再说璃悦他们这边,万幸棺椁是真的,里边的尸体也是真的,在得到卓凛然许可后他们对尸体进行检查,发现如所知的消息一样,卓家家主确实是被偷袭之后元神受损从而激起身体中以前所留的毒而毒发身亡的,但元婴却不见了,不知是被毁还是逃了。 修者到元婴期开始就算一个分水岭,真正踏入修真第一部,因为元婴期后,便可算不死不灭,就算人死了,元婴也能夺舍再活,继续修炼,除非元婴被毁。 卓凛然执意要抢回尸体,也有这个原因,况且父亲在他的印象中便是个有深谋远虑的人,行事极为谨慎,他不相信父亲就这么被害,没做任何准备。 再者,经过身体的查探,发现身体中是很早就中了毒的,只是这毒一直被刻意压制在某一处,那么便说明,很早以前卓家家主便中了毒,而且他自己还发现了,但却不把毒逼出体外,反而压制在身体某一处,这无疑是留了把随时能戳心窝的刀在身体中,就如此次,卓家家主死亡完全就是因为这毒的致命一击。 “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璃悦皱眉,身体中他们所知道的疑点都不算意外,但若联合之前对于卓家是不是被别人操控的猜测的话,却觉得很不对劲。 “我也觉得不对劲,没有人会明知道身体中藏了危险,在能去除的情况下却不去除,何况他还带着这样藏着危险的身体去闭关冲击出窍期,这简直就是在找死。” “等等。”璃悦突然站起身,目光灼灼的看着刚刚吐槽的第五呈风,惊讶的和卓凛然对视一眼。 第五呈风不由皱眉,疑惑看她,“怎么……”随后,他也仿佛想到什么,惊讶了,确实很不符合常理,修者每次的突破都极为危险,特别是越到最后越危险,元婴期开始后的突破甚至还有雷劫出现,所以在突破时,身体保留最完美状态,一直都是每个修者的常识,除了一些无法预料的意外状况。 卓家家主的闭关是自己决定的,说要冲击出窍期,但在明知道自己身体状况的情况下还做这样的事情,根本就是真的在找死,再者,明明能除掉自己的毒,却不除掉,把这样隐患留在身体中,这根本就是要自杀的节奏。 除非这个人是白痴或者是个蠢蛋,但能胜任卓家家主那么多年,把卓家理得井井有条的人会是蠢蛋或白痴,这更是天方夜谭。 那么再抽丝剥茧下来,卓家家主知道中毒,却不除毒,是为什么,是因为除了毒会对身体更有危害,还是怕除了毒,更加引起下毒者的反弹,何况,作为和父亲接触最多的卓凛然,却从没有发现父亲有发过关于调查什么的命令,中毒的事情他也是在其去世后才得知。 卓家家主,是不是其实早就知道下毒的人是谁,故意不驱毒,是不是为了安抚下毒者然后引蛇出洞。 可他既然早心知肚明,明知道身边有人害他,又为什么在这情况下不做周全去突破,从而给黑手留下机会? 而越猜测下去,越迷茫越混乱,但却也越有希望。 一切似乎仿佛都在卓家主的预料之中,那么除非真心求死,不然卓家主定然不可能让自己就这么死,所以,卓家主即便现在身死,元婴却一定是逃离了,只是藏在某处等着时机,可若是这样,要想的就更多了,卓家主暗中的设计安排是什么,卓凛然的一切举动是否也在他的算计中,他们贸然出手会不会影响对方的计划。 这一项项猜测下来,让他们更加头疼。 或许,在出手前,他们更应该先找卓家家主弄清楚所有的事情?可这人海茫茫,如何去找,若是卓家主有意躲避,更不可能找到。 “对了,凛然,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你母亲所在的地方,除了你和卓家主外,还有没有人知道?”璃悦恍然想起什么。 卓凛然也回神,皱眉摇头,“父亲只和我说过,逸然也不知道,因为老祖宗一直很讨厌排斥我母亲。父亲怕她知道了会插手其中,破坏他的计划。” “你说,卓家主有没有可能,便在你母亲那里,他或许早算计到你会去夺取他的遗……咳,身体,再按照他之前对你说的,你一定会把身体送到你母亲那里。” 卓凛然神思一顿,眼中带上几分错愕,随后便锁起了眉,目光多了点点喜色,“很有这个可能。” “不管是不是,去了便知道,你尽快把身体送过去,若卓家主真在那里,一切真相也能大白了。”就算不死不灭,但元婴被剥离出来对本身还是有很大的伤害,再进行夺舍融合的话,也要过很长的一段恢复期,这对于一心想尽快得道的卓家家主来说,不免也是一个极大的损失,若一切都是他的计划,那么他竟然用这么大的苦肉计,事情肯定极为不简单,很可能复杂到他也无法着手解决的程度。 卓凛然点点头,却又道,“你和我一起去吧,现在这里不太平,你留着我不放心。” 璃悦一愣,她其实也想去,迫切的想知道一切的猜测是不是属实,想知道这纷杂的局中,真正的出口在哪里,真相到底是什么,但,“会不会打扰到你母亲?” “不会。”卓凛然摇摇头。 第五呈风翻了白眼,看着两人投入的‘聊天’心中酸得直冒泡。 ------------ 第一百三十六章 潋滟蜕变 “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先关注一下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再说。”第五呈风不爽的抠抠耳朵。 两人转头看他,眼带疑惑和不解。 第五呈风更是无语,果然再聪明的人也总有愚钝的时候,“卓城现在全面封锁,这次事情闹大了,尚在卓城的高阶修者们已经查收其中,里边不乏比你们修为高的,悦的梦灵梦境确实能暂时糊弄住,但之后,你可能要冒着身份暴露的危险,若你只是只身来卓城办事的话无可厚非,可别忘了,你的大本营在这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第五呈风的话让两人猛然惊醒。 或许是事情发生得太过顺利,以至于她们竟然都掉以轻心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卓城之中还有一位灵虚期修者,虽然他才进入灵虚期不久,但他本身的传承血脉极为霸道,想必你们也知道我说的是谁,六界中有规定,无论谁,到任何一界,无端对此界的皇者动手,那么便视为对此界下了战书,所以对他,我不能动手,也不能暴露。” 第五呈风不说,他们还真差点忘记了卓城中现在还有人界人皇这尊大佛,大概是因为这家伙自从来后一直都很低调,低调到几乎所有人都要忽略掉他,不过这次事情这么大,又有人竟然敢在其眼皮底下劫走棺椁,这无疑是对他的挑衅,于公于私他都不可能不插手。 可这样的话却也更不能继续呆着拖延下去,不然早晚也会被找到,到时候真相还没查到,己方却都暴露人前,就更加麻烦了。 “呈风说得有理,但也不能坐以待毙。”璃悦凝眉,手指无意识的敲着桌子,陷入思索中。 卓凛然却突然道,“此事与我们何干,袭击队伍的是那只恶妖,要找的,自然也是找那只恶妖了。” 第五呈风和璃悦眼中顿时都闪过一丝精光,不错啊,从始至终外边在说的话题,说的罪魁祸首都是妖,对于卓凛然的名头也只是他们乱猜测的而已。 既然如此,只要他们去找那只妖便可了。 莫狂若知道,此刻他已经三番两次沦为某些人的挡箭牌和打手,不知道该如何气怒。 几次的受阻,让莫狂的心情一直阴郁着,情绪越发的变幻无常。 一身红衣的潋滟走到木屋门口,下意识的踌躇起来,刚刚才从某些落网的修者身上采补到精气而使得红润起来的面色又苍白了下来。 “还不滚进来!”莫狂的声音阴测测的从里边传出。 潋滟下意识的抖了抖,恐惧的后退一步,但反应过来,还是咬咬牙,走进去,努力挤出几分妩媚笑容来,“主人。” 莫狂淡漠的看了她一眼,直接抬手,五指成爪,手心出现一条黑雾,直接卷住潋滟的脖子把她扯上前贴近,怀抱温香暖玉却没半点旖旎心里,唇接近那殷红饱满的红唇也无半点波动,只是开口,从对方口中吸出了白色的精气,那是她刚刚才采补到的。 他这次受的伤太重,又要避免被穷追不舍的三长老发现,便只能憋屈的先躲起来,伺机而动,一举恢复,本来卓城便是他看种的,正好这个时候里边一窝的修者,那些家伙若全被他吞噬的话,绝对可以完全恢复,可不想出师不利。 退而求其次,只能把目标放到普通人类上边,但吞噬他们的灵魂虽然方便,却会引出怨气,也会吸引周边修者的注意,他如今忌惮的还有那日交手的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最后便只能叫潋滟对所有的男子都进行采补,再吸收潋滟身上采补到的精气,只是这也只是海中一栗而已,作用是有,但需要的时间却太过漫长。 精气再次被吸干,潋滟的面色又变得灰白起来,隐约还有些发青发黑,随后被毫不怜惜的甩在地上。 莫狂狠狠的皱眉,一副不满足道,“怎么这么少?” “主,主人,这个村落男子并不多,尚拥有足够精气的更少,加上近日频繁吸取,已经快完了。”潋滟连忙解释道。 莫狂心下更怒,“你没长脑子吗,这里没有,难道你不会到别处去找?” “可周边的城镇距离较远,奴如今并无任何力量,恐耽误了主人吸收。” “废物!”莫狂怒起,直接踹了椅子,不耐烦道,“滚滚滚。” “是。”潋滟连忙爬起来,应了一声后便连忙出去,等跑得足够远了,才慢慢放松下僵硬的身体。 因为刚刚被吸取所有精气而显得有些虚弱的身子放松下来,让她差点软倒在地,所幸连忙扶住了旁边的墙壁,才慢慢压抑平复心中翻腾的情绪,无力的闭上眼睛,背靠着墙壁滑坐下来,一脸悲哀和自嘲。 但很快,紧闭的双门睁开,眼中换上了极致的恨意,那种怨恨,几乎要具象而出,目光如淬毒般死死盯着前方,似乎透过空气看到什么,牙齿恨得直大战,眼瞳红光闪烁。 紫璃悦,紫璃悦,都是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为什么你没死,你怎么可以没死,怎么可以!我不甘心,我不服气,我潋滟发誓,此生无论复出多大代价,一定要拿你们一家三口的人头血祭我牡丹一族。 等着吧,我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妖界,妖皇,紫璃悦,莫狂,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都在我面前一无所有灰飞烟灭。 极致的恨意,让那闪烁红光的眼瞳红丝越来越多,如同在不断的翻倍复制一般,而且竟然慢慢的爬出了眼睛,血管般的红丝如同蜘蛛网般从脸上蔓延开来。 脸上的火辣刺痛让潋滟下意识捂起脸想高声尖叫,但又想到莫狂,只能狠狠咬咬舌尖,压下痛苦的声音。 娇弱婀娜的身体慢慢往下倒,最后蜷缩在地上,不断挣扎着,感受全身如同万蛇噬身般的痛楚,但那双透过指缝的目光却带着欣喜,还有深沉的恨意,整个脸布满了血管,而若此刻脱下衣服,便能看到她全身全被血管覆盖,整个看着一片血红,而那些血管还一股一股的似乎里边有血液在快速流动着,看着几位慑人。 ------------ 第一百三十七章 声东击西 \|经\|典\|小\|说\|j|d|x|s|n|e|t| 袭击卓家队伍的恶妖下落消息一被放出.卓城便又再陷入混乱. 普通人和修为低微的修者们大多都是担忧紧张.那恶妖竟然敢袭击卓家队伍.还杀了几个卓家的金丹高手.毁掉了不少卓家修者.甚至悄无声息的带走了卓家主的棺椁.可见此要如何有恃无恐.力量如何强. 沒想到对方竟然还明目张胆的藏在附近. 即便这里有不少高阶修者坐镇.但谁知道到时候他们会不会出手.一旦情势不妙.他们是可以随时离开.但他们这些人就惨了. 高阶修者们表面平静.看起來似乎为卓家主的事情义愤填膺.甚至还有说可能是这只恶妖害了卓家主的.但他们心中如何激动或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明矾城的惨案.多数修者们看到的不是生命的消逝.而是从中的利益. 妖族身上都是好东西.不止妖丹能提升修为.妖魄妖魂和妖体都能炼制成法宝.级别越高的妖越好.可惜上次他们都去晚了.什么也沒捞到.连剩下的那三具妖将级的恶妖体都被先去的修者给收入囊中. 这次袭击卓家队伍的恶妖听说实力很强.独站好几位金丹修者都游刃有余.还要面对更多的金丹之下的修者.可见力量强劲.估摸着是和上次在明矾祸害的妖者同伙.很有可能也是一只妖将. 妖将啊.出窍期的力量.出窍期的妖丹.这里有多少高阶修者已经止步于元婴或者出窍.无法再进.这颗妖丹.对他们來说几乎就是希望所在. 当夜.以为卓家找出真凶.找回卓家主棺椁为借口.大部分修者全出了城.往谣言中所说的地方而去.也不管那谣言是真是假.反正看看就知道了.就算是假的.也沒有损失不是.但若是真的.因为怀疑而慢了一步什么都沒多到.那可就真呕死. 连卓家也找了借口出动了不少修者过去.看看能不能浑水摸鱼.毕竟现在卓家.除了那些已经闭关多年或者云游四海的真正祖宗们有达到灵虚或者出窍期.其余多数就是金丹期左右.还有几位元婴期的长老.但他们基本不管事.只要卓家不是面对灭亡危机的话.他们不会出手. 这次卓家内乱.也都沒看到他们的影子.而剩下进入元婴期的.便只有卓家主.可惜现在已经仙逝.卓家眼下是沒有什么金丹期以上的高阶修者了. “父皇.” “熙儿.今天闹得沸沸扬扬的消息你如何看.”商殷离斜靠坐在靠窗的座榻上.手撑着额头.随手逗弄着从外边伸进窗口的枝丫.看也沒看进來的商堂熙. 商堂熙微微垂头.想了想道.“儿臣以为.消息是真.” “哦.说來听听.”商殷离挑了挑眉.似乎沒有半分意外. “儿臣猜测.袭击卓家队伍的应该是有两批.一批目的在于棺椁.很可能就是卓凛然一方.另一方便是那妖物.儿臣听说.当初那妖物要赶尽杀绝的时候.好似有人影突然出现进入战圈.妖物才急匆匆退走.所以儿臣猜想.很可能是卓凛然一方利用了妖物扰乱卓家队伍.他们乘机带走棺椁.而这次.妖物的位置突然被暴露出來.恐怕也是卓凛然的手笔.他若想带棺椁离开的话.就必须先把城中的高阶修者调走.” 听了他的解释.商殷离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还一会才又懒洋洋的问道.“你想不想跟着一起去抓妖.” 商堂熙一顿.随后继续用平板的语气道.“儿臣听从父皇安排.” 商殷离蹙了蹙眉.有些无趣的摆摆手道.“你也跟着去.这也算是一种历练.能提升修为的不止是妖丹.金丹也可以.别让朕失望了.” 商堂熙一顿.明白了父皇的意有所指.他是想让自己乘乱击杀一些高阶修者.“是.儿臣定不复重托.”商堂熙虽天赋不如其父妖孽.但也算是极佳.本身悟性又强.也肯刻苦.才到十八岁的年纪.修为却已经突破了筑基期进入炼丹期. 但此次他要面对的却几乎都是比他高阶的修者.最低的都可能的炼丹后期.更高的甚至是元婴期或者出窍期.还要杀得悄无声息不被怀疑.这确实是一项重任. 待商堂熙离开.商殷离才收回手.慢腾腾的站起身.拉了拉袖子对旁边的陈林道.“也休息了这么多天.总该出去走走看看.” 说出去走走.确实也只是单纯的出去走走看看. 大街上熙熙攘攘.虽然这阵子受到不少影响.但看繁荣的街市.却似乎也沒多大影响.而且大概是因为就在卓城之外不远处正爆发战斗.所以今夜卓城更加热闹.聚集起來的人三三两两找了地方坐着聊起來.都等着外边带回來消息. 商殷离便这么毫无遮掩的走在大街上.身边只跟着陈林.这让一些当日在灵堂中有幸一睹圣山真颜的人差点吓破了胆.一些不认识的.见他气度不凡.而且身上带有很强的压迫力.也知道这绝对是他们不可岂及的高阶修者.说不定是这次來卓城哪个家族的公子或家主.只是有些好奇.怎么他不跟着一起去抓妖. 但虽各种怀疑.却都很识相.沒有人会主动上前來攀谈. 商殷离找了一处酒楼.开了雅间靠在窗边看着外边纷乱的街市.小酌着.仿若只是來看夜景而已.但若有细心老道的人便能发现.他选的位置极为调转.抬头一看正好无遮无掩的看到了远处的城门. 黑夜中的景色.即便点着灯火都显得昏暗.但对于高阶修者來说.却完全沒有任何障碍. 一直关注着城门那边情况的商殷离.在喝下差不多一壶酒后.终于停下了.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若非他之前看得仔细.记忆又过人.恐怕也无法发现城门那边顷刻瞬息的转变. 放下杯子.他站起身.淡淡说了句.“任何人都不允许进來.”说完便如同鬼魅一般从窗口直接飘了出去. 商殷离.也是为数不多中认为卓家主并沒真正死亡的人.那只老狐狸.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被偷袭.而且还是最低级的下毒.但既然已经‘死’了.那便死个干脆吧. 手机阅读本站: 本书地址: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 第一百三十八章 前往冰洞 “果然。”第五呈风撇了一眼后边某个方向,“这个皇帝还真不好对付,你们先走,我引开他。” “不是说不能对他动手么。”璃悦皱眉。 第五呈风扯了扯嘴角,桀骜道,“是不准动手,但没说不准‘玩抓迷藏’啊。走吧,他快过来了。” “小心。”璃悦点点头。 卓凛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郑重的道了声谢谢。 第五呈风不羁的扬扬眉,一脸挪揄,“真感谢我的话,就别和我抢。” 似似而非的话,三人却都听明白,卓凛然完全当耳边风,璃悦却眼神有些复杂。 待两人转了方向离开,第五呈风才收起笑容,皱眉看着那由远及近压迫而来的威压,这个威压让他感觉极不舒服。 虽都是刚入元婴不久,但他修魔方面要取得一定的优势,可商殷离所传承的**还有身上的真龙气运却正好和他的魔属性克制,还压了一筹,除非他比他高处一个阶位,不然两人若真的打起来,吃亏的会是自己。 想到此,第五呈风冷哼了一声,手掌一挥,打掉璃悦在他身上布下的幻术,随后身子一飘便消失在原地。 靠着感觉追到这里的商殷离突然停下步子,皱眉扫视了下周围。 原先完全找不到一点气息,现在却突然出现了气息,而且从气息上来判断,对方似乎级别不弱于自己。 商幕之中,到灵虚期的人不在少数,但也绝对不多,而且大多都是大家宗族门派老祖,一般到达这个阶位的多半已经很少插手俗世的事情,那么现在这个出现的灵虚者又会是谁,是否是来帮助卓凛然的? 商殷离目光淡淡朝璃悦他们之前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之前悄无声息,现在却突然出现了气息,若非他们以为已经没有危险而撤掉保护层,便是来了一招声东击西了。 可这招声东击西,他却必须接,若对方真的有灵虚者帮忙,那么按照现在来猜,很可能是卓家某个老祖了,竟然闹到他们也出面了,这事情便要从长计议,至少在肯定前,卓长风是不能动的。 想通这点,商殷离放弃了追寻卓长风最有可能去的方向,追着灵虚者而去。 有第五呈风引开唯一追踪他们的商殷离,两人离开一路上倒是可以说畅通无阻。 直到确定不会有人发现后,才停下来,卓凛然祭出手中的剑,拉着璃悦的手,带她飞身而上,站在飞剑身上,“坐稳了。” 飞剑如闪电般,很快便化为一点星光消失。 他们所要去的地方距离卓城很远,就算按照千里马的脚程的话,不眠不休赶路也要走上半月,所以只能用宝器了。 卓凛然的飞剑虽非凡品,但也只是中上级的宝器而已,灵器还都算不上,飞剑的飞行又是靠灵气控制的,以他现在的修为,速度也便有限,到目的地,至少还需要三天。 而在他们离开的时间里,卓城发生了大混乱,前去抓妖的人妖是确实遇上了,但却因为起了内讧而被跑,没抓住,但己方却死了好几个修者,有的在是和那只要拼斗时候被杀的,有的却是不知道被谁内讧时候给杀了。 这些人即便不是大家族宗派的头头,那也绝对是精英中的精英。无端端的死了,那些宗族怎么肯罢休,要培养一个金丹修者需要投入多少,何况是元婴期的。 而受累最大的,无非就是卓家了,此次派去想要浑水摸鱼的人几乎折损了大半,而这些人是来此吊唁,抓妖明面上说着也是帮卓家的忙,现在人折损了这么多,而且还是自己人下的黑手,怎么都要卓家给个交代,至少帮着抓出凶手来。 卓家老祖宗最近上火得厉害,原本以为已经能开始慢慢握住卓家大权,而大权在握,指点江山的感觉确实也很不错,但这不错中必须是没有这么多麻烦才行。 家主棺椁被劫,现在却连是不是卓凛然弄的还不知道,而那时候出现杀卓家人的妖物也让她极为忌惮担忧,这都日夜不敢合眼了,她可没忘,那天那妖物目的好像是自己,难道是卓凛然致死来杀她的,那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狠心了。 现在又出现这样的事情,几乎全部重担都压在她身上,让她头疼欲裂,偏偏卓家现在能做主的人就只有她,之前还庆幸长老们不出手,现在她却无比的希望长老们快点出来主持大局。 不说卓家这边,三天的路程,璃悦和卓凛然已经顺利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个很偏僻的山峰,光秃秃的的几乎不长任何植物,看起来就像石头沙土堆积出来却没有任何生命力,谁会想到,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山峰,这山峰地下核心之处,竟然是一个千年寒冰洞。 洞口被设下了阵法,卓凛然背着卓家主,带着璃悦,按照曾经看到的记忆,试探的走了一遭,所幸没有错误,顺利进入其中。 一踏出阵法,璃悦便能分明感觉到那温度的异常,铺面而来的寒气,几乎能刺入骨中。 她连忙用灵气运转驱寒,又在外层挡了一层,才隔绝寒气入侵,但依然会觉得有些冷。 往里走,山洞看起来很普通,黑黝黝的,虽然寒气入骨,却没有任何冰,反而显得很干燥。 一路走进去,又出现五个洞口,若仔细观察,不难看出这五个洞口并非天然形成,而是后天造出来的,而且时间应该还不久,想必是卓家主位避免有人闯入而故意弄的,看来他确实在这里花费了不少心思,也可见对里边那位的重视。 寻了第二个路口进入,走了一段小过道,出现了三个岔口,往右边岔口走了一道,又出现三个岔口,至此璃悦明白了,这里边的建造格局恐怕就是一个迷宫,卓家主还真费心思了。 在走过六个岔口后,终于出了道,这里寒气明显更重,一出洞口,便看到了与外边不同的景况,这里边是一个宽阔的封闭式山洞,或者该说冰洞,因为里边几乎都冻成冰。 ——————————上一章竟然不小心发了重复,如果不是写下一篇前总习惯温习一下上一篇,恐怕还发现不了,订阅过的妹子们也不用担心需要重订,字数相差不多,所以已经订了的可以倒回去看。 昨晚本想存了今天两章的稿,无奈实在太困,写了一般就忍不住滚去睡觉,今天偷偷给码完,发晚了。 ------------ 第一百三十九章 诡异迷洞 冰洞中的格局很简单,四四方方中,只有靠最里边用一块大石头削成了床放着,而床上此刻躺着一个身着水蓝衣裙的女子。 想必便是卓凛然的母亲了,璃悦稍打量了下,女子安睡着,从面貌上看起来因为是个温婉平和的人,不是很漂亮,但却是看着很舒服,卓凛然大概完全继承了其父的容貌,和女子对比起来也勉强只有一两分的相似。 卓凛然走过去,把背上的卓家主放到床上,安置在女子身边并卧着,随后才起身,退后几步,跪下磕了一下头。 璃悦垂眸看着他,心中叹息,又转眸四顾,却感觉不到任何修者气息,难道,是他们猜错了,是他们自己想得太复杂? 看了下周围,璃悦还是慢慢的退出去,站到洞口,给他们一家子空间。 看着黑黝黝的走道,璃悦有些失神,她想到了自己的母亲,还有那从未见过面的所谓父亲,以前,他确实从没有把这所谓的父亲放在心上,但在得知他后,却多少还是上了心,从那时候三长老的质问来看,当年的事情恐怕很复杂。 当初璃悦使用的禁术其实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个撕裂空间的禁术固然是随机传送,但事实上,其中传送还有一个契机,那便是把人传送到心底最想去的地方,或者最想念的人身边。 她不确定娘心底最想去的地方是哪里,但或许有一半的几率,应该会和父亲一起,再者,父亲灵珠被毁掉,恐怕也会受很重的伤,若娘真到了父亲身边,至少一定会因为父亲的伤而不会再轻易回到妖界找自己。 失神间,眼前仿佛有个黑影急速闪过,璃悦一顿回神,下意识喝道,“谁!” 这声音没喝住黑影,倒把卓凛然叫了出来。 “怎么了?” “不知道,这山里头,是不是还有其他什么,我刚刚好像看到一个黑影跑过,但不确定是不是活物。”璃悦皱眉摇头。 卓凛然看了看四周,寻思了会道,“这个山似乎很有秘密,不止这个寒冰洞,当初父亲原本是要开出道把寒冰引到更底下,让母亲藏得更深,可他说,再往下好像有什么隔住了,里面似乎有什么奇怪的力量,原本父亲是不放心把母亲放在这不确定的地方,但从底下出现的奇怪气息却能化为寒气,带着灵气温养母亲的身体,他才冒了险,不过寒冰洞有他布的结界和阵法,一般妖魔鬼怪是进不了的,人或者动物的话,不懂阵法如何走动,也进不了。” 也就是说,这洞里边,确实很可能还有其他东西,璃悦皱了皱眉,却突然像想到什么,“你说,卓家主会不会也因为本身的问题暂时无法进入冰洞中,不得不徘徊在附近?” “是有这个可能,但若就在附近,我们已经进来这么久,他为何不出现。”卓凛然抱臂凝眉深思。 “不管如何,不如我们先在周围转转看看吧。” “也好。”卓凛然来这里其实也只有一次,还是父亲带他过来的,之后他都没有再来过,因为父亲不允许,说是怕引起别人的注意,对这里边,他除了那个冰洞外,其他地方都没有去过,“但是要小心。”这里边四通八达弯弯道道极多,有些路口是本身就存在的,并不是父亲布置,恐怕会有危险。 璃悦点了点头,想了想,还是调动异能在每走几米就在墙上留下一个异能痕迹,这样比较容易分辨,也不会被什么障眼法给糊弄住,而且留下异能气息,她也容易寻着找回来。 这座山峰在外边看着不大,但里边到底有多大,他们都不清楚,两人并没有固定目的地,只是随意挑着岔道走,但却好像永远没有尽头一般,路上倒是没有遇到什么,感觉起来就像普通的迷宫。 若非有之前种下的精神异能,恐怕她们还真没办法找回去。 两人对看了一眼,看着仿佛没有边际的路,“还要继续走吗?” “走吧。”已经走了那么久,放弃总归有不甘,况且,好奇心谁都有,越捉摸不透的事情越容易勾起好奇。 璃悦点点头,待继续向前,却突然脚步一顿,面色微便,转身朝后看去,眼中出现了惊愕。 “怎么了?看到什么?”卓凛然也回转过神,凝视前方,再看看她。 璃悦摇头,“我留下的精神刻印不见了。” 卓凛然一愣,随机脸色也凝重起来,“是被抹除,还是被遮掩?” “不清楚,但应该是被遮掩,我并没有擦觉到有任何攻击性。”璃悦揉了揉太医血,皱眉道,若被抹除,她的精神力多少会受一点影响,但她现在完全没有感觉,应该是被遮掩,但八阶快进九阶的精神异能,到底是被什么遮掩才连她这主人都感觉不到,就算灵虚后期的都办不到,难道这里还存有玄灵期修者? “看来,现在就算不继续往前也不行了。” 精神刻印的消失,更让这个山洞呈现出了神秘和未知的危险,两人只能继续向前探索,或许那突然被遮掩的精神刻印只是某些藏在暗处的家伙想逼着他们继续向前。 可出乎意料的是,但他们在走了一天后,却竟然是绕回了原点,看着那个冰洞,两人错愕对望,惊疑不定。 卓凛然皱眉,率先进入冰洞,却发现这确实是那个冰洞,父亲和母亲也还在。 璃悦却在周围检查,特别是之前她落下精神刻印的地方,完好如初,没有任何异常,根本不像刻印被遮掩,也不像被抹除,而根本就像完全没出现过一般。 但事实上到底有没有,没有比她更清楚的,这种不确定的诡异,让她心下越发警惕防备起来。这感觉,怎么像处于幻境中…… 幻境!她突然一愣,随之立刻闭上眼睛,却再次惊讶睁眼,朝里边喊了一声,“凛然。” 卓凛然听到声音走看出来,便看到璃悦凝重的双眸。 “梦灵沉睡了,我叫不醒它,我怀疑,我们可能是身处某个幻境之中,而且这个幻境的力量还能压制梦灵的力量,迫使它进入深眠。”不等卓凛然问起,璃悦便快速解释。 ------------ 第一百四十章 清风道人 “幻境?”卓凛然错愕,但不等他再做出什么反应,两人面前的空间又一阵扭曲,再看去,已经不是原来的地方,也没有了寒冰洞,而是身处一座类似城池中。 他们就这么站在宽阔的中央街道,清楚的看见周边的建筑,一砖一瓦,飞沙走砾,甚至都能清晰的感觉到那极为真实的风,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实,可结合之前的猜测和所处位置,他们却知道,这并不是真的,但既然幻境把他们带到这里,一定有起目的。 城中一片安宁,或者说一片死寂,看起来还很新的城池却已现荒凉,因为这里毫无人气。 两人对看了一眼,慢慢朝前走着。 但走到一段路程后,两人默契的同时停下。 璃悦错愕看向卓凛然问道,“你也感觉到了?” 卓凛然朝他点头,随后从腰间拔出剑,示意她后退。 璃悦点头,后退几步。 卓凛然单手执剑,另一只手却抬起平放在虚空,少许,他眼眸一历,剑突兀的朝着某个方向狠狠一划,顿时,眼前被划开的虚空好像纸片般出现了一个平滑的开裂口,隐约能窥视到其中少许景象,而同时,他们所出的这个地方真在慢慢扭曲,甚至摇晃崩塌。 “璃悦。”卓凛然连忙伸手,在抓住璃悦伸过来的手后便再一剑扩大眼前的撕裂口,带着人走了进去。 在他们进入的下一刻,裂口自动消失,他们眼前却出现了另一片风景。 广袤的原野,小小的一片森林,不似之前死气沉沉的空城,现在这里却充满了生机和活力,林中飞鸟走兽虫鸣,原野牛羊马群,四处青草铺地,野花点缀,不远处小河潺潺而溜,何种鱼儿欢腾,不时的蹦出水面。 而在原野似乎与天交接处,好似有房屋。 两人朝远处的房屋走去,一路也观察着那些看着好像很温顺灵气的动物,璃悦甚至放出精神力去感应,却无法辨认出他们的真假,因为实在太真实了,这一幕幕,除了刚刚两人察觉到的意思结界缺口,其余几乎都毫无瑕疵。 眼前的房屋终于清晰呈现在眼前,那是连接在一起的几个木屋,用茅草当屋顶盖着,小院外只是用篱笆围住,并没墙壁,篱笆上缠着红绿相见看不出什么品种的藤蔓,上边开着雪白色星星点点的小花。 院子中很空旷,一块圈起小篱笆的地方,里边还有一些小碗,可能是以前这里的主人饲养家禽用的,另一边用竹篱隔起来,搭了一个高高的架子,同时也缠着藤蔓,下边是大树根制作的桌椅,上边还放着茶壶和茶杯,看起来鲜亮如新。 周围的灵气几位充裕,几乎让两人一进来便忍不住全身放松下来,但这样的情况却让他们心上更加紧绷。 两人对望一眼,犹豫了下,璃悦上前准备敲门,卓凛然连忙拉住她的手,低声道,“我来。”说着上前,握了门上的铁门环敲起来。 但敲了几下,里边却毫无动静,甚至跑到院子里边游荡的小动物都没有被惊动,各做各的。 卓凛然皱了皱眉,轻轻推了推门,发现竟然退得开,便直接把门推开,抬脚走了进入。 璃悦释放精神力,想看屋子里边的情况,却发现,她的精神力进入屋子后,便好似眼前有一片浓雾一般,什么都看不清楚。 两人进入到院子中,看着周围的景象还有那些屋子,屋子虽简陋,但上边都悬挂这木质雕刻的牌匾,上边行云流水的草书写出屋子的名字。 正中间略大的叫清风斋,右边相连两个屋子中间挂着牌匾,上边的名字是清风小筑,左边是一个略小的屋子,并没有牌匾,院子左侧有间屋子,上边牌匾的字却让他们惊讶,上面明显写着,清风药庐,旁边的丹房间。 他们都是修者,自然第一时间便想到炼丹师上边去。 而院子右侧的屋子牌匾上写着,清风书阁。 全是清风,是主人的偏好,还是这里主人的名字。 虽被迫进来这里,还无法确定此处到底真假如何,但他们也没办法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进入室内查看。 两人犹豫了下,却突兀身子都是一僵,肩膀狠狠一沉,当头压下的威压让他们瞬间便出了一身冷汗,叫下不稳,差点就坐倒在地。 两人第一时间都是运转全身灵力抵抗起来。 可面对这不知道高了多少级的威压,两人最终也只能坚持十个呼吸的时间,便是脚下一软,都是单膝跪地,手下意识撑着地面,不然自己显得那么狼狈,全身的汗水湿了衣裳,还滴滴答答的滴到地面,在土地上湿了一圈。 好在在他们跪下的同时,威压便瞬间撤离,而两人所跪前方,正好便是正中间的清风斋,门吱呀的响起,慢慢的打开,抬头望去,却没有任何人,里边光线充足,看着很空旷,也很干净。 视线交流了下,两人相处搀扶着站起身,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任何动静,突然出现的威压,自动开启的房门,是否在暗示了什么,但不论何种猜想,有一点是肯定的,那便是示意他们进入其中。 两人深吸了口气,到此已经没有退路,之前出现的威压也让他们明白,即便不甘,但此刻他们确实彻底成为刀俎上的鱼肉。 并肩小心翼翼走进去。 但在踏入房门那一刻,两人又是一震,但这次却不同,脑中突兀出现的记忆,迫使他们不得不闭上眼睛,认真的梳理。 好一会后,两人才同时睁开眼睛,再次对望,却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到惊讶和惊喜。 之前出现在他们记忆中的,是一个人的生平,或者可以说,是这个院落主人的生平。 这位号曰清风道人的修者,或许清风道人并不耳熟能详,但清风门却如雷贯耳,就算是对人界不了解的璃悦都了解过,五门八派中,五门之首便是清风门,这位清风道人,竟然便是清风门创始人之一。 说不认识他的名字也无可厚非,因为清风门的创始人知道有两人,却只透露出其中一位的名号,另一位却没有,一直都极为神秘。 ------------ 第一百四十一章 拜师传承 清风道人,清风门的创始人之一,或者可以说,他才是真正的创始人,另一位是他唯一的徒弟。 当年修为已到大乘期的清风道人自算出了与弟子缘分已尽,而他的道缘自在远方,但为了徒弟,他还是创下了清风门,留下自己一生的智慧,便离开,从此消失匿迹。 其弟子自知师傅的安排,也知他没有留下任何名头悄无声息离开是不愿再和尘世有任何牵扯,他知道,师傅恐怕在不久远后就要飞升了。 可他不愿意在未来后忘记了师傅,也不愿意就如此真和师傅断了一切,便把门派改名为清风门,并广收门徒,把师傅的一生智慧传下去,一代又一代,只希望某天师傅能再现的时候,会来看看。 可惜清风道人却没有再出尘世,离开之后他便在此地开辟了一个属于他自己洞府,虽然清楚外边所发生的事情,却没有再管过清风门的任何事情,甚至当年清风门曾遭其他修真门派觊觎差点被灭门,他都没有出手。 在这里,他平和的过了五百多年,直到突破大乘期,直登仙门,从此和尘世彻底断了一切。 他得道飞升前,把这里的一切用结界沉到了地底下,在上边弄了一座山,这洞府中的一切,只待有缘人。 而今,他们二人便是这有缘人。 作为有缘人,他们的任务很简单,就是继承这洞府中的智慧结晶,并把他们传承出去,其中还有一些清风道人可以为清风门准备的,也需由他们送去,但有一点,两人必须都拜清风道人为师。 修真之人,最中一个缘字。 既然他们是这里的有缘人,何况都没有师傅,璃悦至今也只是医圣的记名弟子而已,现在拜清风道人为师傅真好,不过,真正的目的,自然是继承那些东西。 不是势利虚假,寻求强法是每个修者除去进入大道后一生所追求的东西,这是本能,何况,他们也是正当取得的。 按照记忆中的流程,他们在屋中清风道人的画像前磕了三个响头,而在他们磕下三个响头后,再看,画像中清风道人的人像却消失了,只剩下一张白纸,而原本空旷的室内,却出现了不少的摆设,各个柜子架子上都放着不少的宝物,而且按照璃悦探知,这些宝物她的精神力都无法探入,恐怕已经非宝器,而是上品灵器,而其中还有一件中品仙器,是一只戒指,可戒指在两人接近后,却分化成了两只,不需两人有所动作,戒指便自动认主般,化为一道厌恶缠上了两人一左一右的中指上,闪烁了下,便消失。 抬手看着空空如也的中指,却能感觉到戒指,可惜以他们现在实力阶位限制,无法唤出戒指,也无法使用。 不过这一趟,真可说收获极为丰富。 清风道人所嘱咐要交给清风门的东西在戒指中,而戒指现在无法开启,两人都是聪明人,立刻便明白,这里便想要给清风门的东西恐怕极为不一般,甚至会引起修真界的动荡,而等他们有能力开启的时候力量也到达了能保护自己,也能保下清风门的程度。 不得不说,清风道人的安排几乎是滴水不漏。 再看周围这些宝物,这都还只是器具一类的,这里无论任何一件现在现于世,都能引起修真界强者的抢夺,何况还不知器具,还有修法和丹药等等。 卓凛然看着戒指的神情就有些微妙了,此刻他想的最多并非在那些功法器具上,而是莫名的想到,这分化而成的两枚戒指,是否有其他的寓意,况且戒指将来就算开启,也绝对是两人共享其中的,那么是否意味着自己和璃悦有更深的联系了。 不得不说,这个想法和事实都让他心无比的雀跃,甚至比得到这些东西还要可喜得多,那向来严肃紧绷的脸上,也不觉的浮起一丝柔和的微笑。 璃悦看着这若破冰般的笑容,不觉的讶异,但随之又明悟,错认为他对于得到这个际遇的欢喜,而且,对于现下他们继续增强力量,这个际遇的出现,可以说是瞌睡得枕头。 收了戒指,对于满屋子的宝贝,他们却没有动,记忆中,清风道人,或者现在该称师傅,他老人家已经为两人准备的适合的武器,那么这些,虽然也是极品,他们却不会是占有,太过贪心终会成贪欲,贪欲一旦起了心魔生,大道危矣。 按照记忆指点,两人打开屋中的机关,地板上出现了一个四方的洞口。 两人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洞底并不深,是一间不算大的正放小屋,里边空荡荡的,只有四方靠墙摆放了四张桌子,每张桌子上都放有东西。 卓凛然先走向那张放着架子的桌子,桌子上是一把宽厚的青铜剑,在第一眼看到剑的时候,他便心神激荡,完全被吸引了。 而璃悦则走向一张放了一个盒子的桌子,打开盒子,里边竟然是一个拇指大的紫色莲台座。 在看到这个莲台玉座时候,她第一眼就喜欢上,便好像这就是她命中注定血脉相连的东西,让她升起了亲切感,而且她很明白,这是件武器,一件远程超控的武器,极为适合她本身情况。 看来,她们在未来会到此,都是师傅早算出来的,难怪说仙者能通天文知地理,看出前世今生和未来未知的一切。 而另外两张桌子,分别都放了一套外袍,一男一女,都是灵品防衣,衣服旁边的盒子中都是一颗丹药。 按照记忆中的叮嘱,两人毫不犹豫的直接滴血认主。 在血滴入武器的瞬间,两人都只觉得有一股强大的气分成两股,一股直冲脑际,一股直冲丹田,呼吸都急促了起来,面色也微微发红发紫,连忙拿起丹药服下,随后便盘膝坐下,无心朝上进入冥想中。 就在他们坐下打坐的同一刻,室内空荡荡的中心位置突然出现了一条条红色光,若从上往下看,便能清楚的看到了那是一个繁复的法阵,两人正坐在法阵中央。 法阵边缘八个交接点射出了一条条红光,汇聚到两人头顶上方交接成一点,随后如同风车一般快速的旋转起来。 随着法阵的选择,整个洞府中的灵气仿佛正被急速抽离一般。 外边的动物仿佛终于有所感觉,都是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草屋的方向,一动不动,眼中却透着灵性,带着几分期许,好似他们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多年一般。 ------------ 第一百四十二章 执手一生 清风门到如今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而清风道人飞升是在清风门建立后的五百年,那么这些动物,最长的寿命,就算不算清风道人飞升前,最长的也能达到千多年了,加上这里灵气如此浓郁,恐怕修为都不低,至少一定有高阶灵兽出现,或许又是清风道人送给两位徒弟的又一份礼物。 所谓山中无岁月,何况是身在与世隔绝的地方,两人这一坐定便不知时日,外边却彻底乱了套,人魔妖三道差点就来了一次大混战。 一场际遇,两人意外的双双有了突破。 清风道人给两人准备的丹药是一枚正八品的大洗髓丹,能在保留修者本身的阶位和力量的基础上,对他们的根骨等进行彻底的改变,但过程依然极为痛苦,几乎是通过破而后立的形式,这若是意志力不够的人,却是无福消受。 偏偏这两人都是心性极为坚韧之人,卓凛然本身修的便是剑道,对于意志力的锤炼本就是基本,而璃悦,若她意志力不足,之前也无法忍过融骨之痛,淬骨之苦,还有双丹融合之险,这哪一个不是要命的,所以大洗髓虽痛苦,但对她来说,还不是忍不过去的。 两人光洗髓便进行了七七四十九天,达到了真正的蜕变。 新的身体,再接受了灵器认主的冲击和提升,互助互利带着自身的灵器一同提升修为。 在洗髓之后,卓凛然本身就不凡的根骨更强了几倍,几乎要和传说中的那些空前绝后的体质相媲美,这修为自然也蹭蹭蹭的直接涨上,从炼丹后期直接突破进行融婴,正式进入元婴期,再借着灵器认主的契机,再冲破一阶进入了元婴中期,利用的雷电的淬炼又跨一阶,直达元婴后期,若非是本身修习剑道,所得到的灵力有大部分需要转化到剑修之上,恐怕便会冲出元婴期了。 但能到这个修为,也已经让他大为惊喜,元婴后期的修为,剑修的级别上,便能与普通的灵虚者一战了,而在元婴后期之下的剑修中,可以算是第一人。 不过这样的快速提升也有一定的弊端,会造成修为空洞,剑心不稳的情况,还需要日后继续稳扎稳打的锤炼。 璃悦的情况卓凛然不清楚,他醒来的时候,她还未醒,而且还处于雷罚之中。 两人虽一起,但引下的雷罚却不会互相影响,似乎两人都自成了空间,各自渡劫,所以他帮不上忙,何况,这种事情,他最好还是不要帮的好,雷罚,有时候也是修者的一种难得的契机。再者,他相信,她一定能抗过去。 卓凛然也没有立刻离开密室,信任是一回事,会不放心也是一回事,便干脆在旁边打坐,一边等待一边稳固道心,细细感悟刚刚所得到的力量。 璃悦的醒来,是在卓凛然醒后的第十五天。 雷云散开,缠绕在她身上的雷电消失不见,威压渐散,但最先醒来的确不是她。 一枚白色的光芒突然从她眉心之处射出,落到不远处的地上,但没等卓凛然看清,便上蹿下跳在密室中四处跳动,似乎显得很欢快,耳边还能听到似乎从那小白点身上传出类似‘啾啾啾’的鸟鸣声。 然后,他听到旁边一声闷哼响起。 卓凛然连忙收回视线,看向旁边,却见璃悦脸色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睛,面色红润,眼带喜色,带着笑意看着自己。 卓凛然当下心中一热,轻咳了一声,严肃问道,“醒了,感觉如何?”他看不清她的修为,恐怕比他高了许多。 璃悦轻轻一笑,柔声道,“我没事,感觉很好。”随后又垂眸,抿唇略带感动道,“你守了我很多天么。” 卓凛然呼吸一窒,连忙摇头,转开目光,不再对上那仿佛带着柔情蜜意的目光,沉声道,“没有,我也是刚醒不久。” “哎。”轻声的叹息从口中溢出,璃悦一脸无奈的看着对方,“凛然,为何你总对我如此之好,这叫我如何报答,人情越欠越多,怕一辈子都还不完。” 卓凛然下意识的张嘴,想说你不用还,但想想,又说道,“那便还一辈子吧。”话说后却又一愣,随之便极为懊悔,立刻紧绷起脸来,忐忑的看着璃悦。 对方虽愣怔了下,但所幸眼中并没有反感,让他多少放心了下来,心中也慢慢升起几分希冀,同时也好像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璃悦回神,微微一笑,“是要以身相许么……” 卓凛然心下一跳,脸上不觉的浮上几分红,略带尴尬,但眼中却越坚定下来,咬咬牙上前直接抓住她的手,在她惊诧的目光中紧绷着脸,僵硬的一字一句道,“璃悦,若我说,这未来的一生,希望与你执手相携到老,你可愿意?” 璃悦看着他,在他充满希冀和神情坚定的目光中,眼眸慢慢柔和下来,脸上再次浮起了笑意,反握住他的手,轻柔一笑,“我愿意。” “是么,我很高兴。”卓凛然握着她的手,也微微一笑,但眼中却多了几分怅然和黯然,下一刻,璃悦眼神变得呆滞起来,接着一声好似有些不甘又痛楚的啾啾声在耳边再次响起,之前的画面支离破碎,毫无意外的,卓凛然发现自己还在原地,而璃悦,还没醒…… 他侧头看向那个落地,显出真身的小白点,眼中慢慢浮现几分了然。 地上出现的,是一直大约巴掌大,浑身雪白,看似老鼠,小脸却又像兔子,三瓣嘴,红眼睛,尾巴也是红色的,没有任何毛发,尾部还带着弯钩,有点像蝎子。 他知道,这是梦妖,梦灵的进化体。 梦妖非妖,对于它们的理解卓凛然也只是从记载中而来,梦妖修炼很难,初期的梦灵不止要吸取大量的灵气,还要吞噬大量的灵魂鬼混,而想要成功凝形,更是难之又难,甚至可能经历几百年都不能成功。 可这只梦妖…… 她知道璃悦身上有许多秘密,他好奇过,却从未想要去挖掘,但现在他开始想要挖掘了,并非只是单纯想知道,而是想未雨绸缪,怀璧其罪。就拿梦妖来说。 —————————— 汕头开始出现台风了,今天登陆,暴风暴雨不断,真怕会断电,无存稿的娃伤不起。 ------------ 第一百四十三章 仙缘之由 书籍记载中,初期的梦妖并没有多强,最多只能使用梦术,但是进阶凝形后的梦妖能使用幻术,而这幻术和一般的幻术不一样,能力范围和时间,都会随着力量的加强而不断叠加。 甚至有记载,当一只梦妖进化为梦兽的时候,竟然能圈禁十个城池大小的幻境,时间至少能维持一年,而这一年中,幻境之内无论何人,只要是元婴之下的修者或普通人,都无法勘破。甚至可以无限制用幻境控制任何人,所谓的无限制便是无视等级,且不需要从梦境入手控制,只需要进入修者意念中便可。 传说,当梦妖进阶到梦圣时,甚至还能无限复制,不止能复制人,还能复制空间,而所复制出来的,都和真的无差别,就如同复制一个天神,那么梦圣便有了一个天神级别的手下,唯一的缺憾就是维持的时间不长,而且使用复制力量后梦圣会进入一小段虚弱期。 但即使这样,也很逆天了,当然,这些的一切,都只是记载,到底是不是,到如今,都没有人能回答,唯一一只,还是先神所创,便是梦神,但是梦神从不露面,更别说露一手了,所以在人们的观念中,梦神只是掌握世间的梦境和怨妖而已。 而梦神是创世神所创,按辈分的话,就是除了创世神的孩子,不受天地管束,所以无论任何神魔,都不能干扰他。 所以璃悦带在身边的绝对是得天独厚的‘神器’但是也绝对能给她带来更大凶险的东西。 此刻,心中那种迫切的想要提升力量的意念再次翻滚而出,只要力量强劲,才能保护要保护的人。 小家伙刚刚因为突然被对方破了幻境而郁闷,正张牙舞爪的对着卓凛然,就想再摆下幻境,仿佛较劲起来。 旁边却突然响起一声淡淡的女音,“休得胡闹。” 小家伙和卓凛然闻言都是一愣,随后眼中都露出喜色,一个转头看去,一个直接蹦到了主人怀里各种打滚撒娇卖萌,不时的啾啾几声,还一边朝卓凛然透出得意挑衅的一眼。 璃悦伸手摸摸小家伙软绵绵的身子,嘴角带笑,抬头看向卓凛然,打量了下,随后轻笑道,“恭喜。” 卓凛然也大方一笑,点头道,“同喜,到什么级别了,我看不出。” “呵,运气好,到出窍后期。”确实是运气好,她一直虽特殊,天赋极佳,但本身的元婴的经过双丹融合而来,虽发展前景更大更广泛,但难度也更高,当初圣医老人便说过,她要提升阶位,比一般修者要难上几倍,甚至比剑修的卓凛然还要难,没想到这次遇上了契机,竟然能一举从元婴中期突破到出窍后期,这已经是得天独厚了。 卓凛然眉头骤然一蹙,有些不解,“出窍后期,为何我看不出?” “因为我的神识之力比你强。”心情极好的璃悦难得带了玩笑心思,俏皮的眨眨眼睛,可以说,收回最让她惊喜的,是精神异能竟然也能借此机会一举突破到九阶,甚至连跳三级进入九阶后期巅峰,神识之力便相当于灵虚后期修者。 此次的一番际遇,可说对她意义极为重大。 卓凛然诧异,正张口想说什么,却突然都是一顿,随后灵敏的转头看向某处,利落站起身。 就在他们前边几步远的虚空,突兀出现了一个透明的人影,白发飘飘却看不清面貌的道人。 两人一惊,立刻便猜出来,这便是清风道人,他们之前拜下的师傅。 “弟子卓凛然见过仙师。” “弟子紫璃悦见过仙师。”两人同时单膝跪地,微微垂头恭敬道。 “此乃老夫最后留在阵法中的一点意念,想必你们已经得到了为师的礼物了,当年为师捂得大道,却算得未来终有一劫,此劫来于与尘世的未解之缘,而你们二人,便是可以助为师渡劫的有缘人……” 简单来说,便是因为当年清风道人的徒弟小小的私心和对师傅的尊崇,导致了清风道人在登天之后却还因为尘缘未了而有一劫,此劫却降在清风门上,而他算出能解这个死结的,便是他们二人,才有了后来的拜师和传承,一来是对于他们的感谢和拉拢,二来便是希望他们能帮着解救清风门。 大家互惠互利,各得所好,所以璃悦也不觉得真相是如此有什么不好,倒是卓凛然有些许的失望,毕竟无论怎么说,这事情都带着小小的利用性子,并非单纯的拜师学艺。 他是个死心眼固执认真的人,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所以他把拜师看得极为重要,以至于从小到大对拜师事情上都极为苛刻,在没有遇到适合的师傅,即便对方再强,他也不愿意。 但清风道人的拜师不同,他打从心底认为是仙缘,是本身便有师徒之份,天道注定的事情,才心甘情愿的拜了师,却不想,到最后竟然不过是一个局。 不得不说,他不小心进入了死胡同,缘是什么,谁说得通,相识是缘,结亲是缘,为敌也是缘,世间一切皆为缘,就算初始目的是利用,但也否定不了他们之前还是有师徒之缘,因为他们已经拜了师。 相较起来,璃悦的凉薄反而使得她容易想通,对于卓凛然的心结她看在眼里,却没办法帮,剑修的心魔大关很严苛,而且必须都由自己亲自去领悟攻克,而借此锤炼心境,这只能靠他自己想通。 之后清风道人又说了两件事,一件是北方森林之处,有他们想要见到的人,二是,进来容易出去难,在他们进来后,这里触动出口的契机都消失,想要出去只有在北方森林最深处的一个界口,但是那里有两只守护兽,他们必须打败守护兽,令他们心悦臣服并收之为契约灵宠才可离开。 也就是说,他们必须靠自己的力量,一日战不胜,就不能离开这里。 这点,他们倒明白老人的打算,便是怕他们刚刚层层突破,境界不稳,怕他们浮躁起来,给他们机会进行锤炼和稳固。 ------------ 第一百四十四章 收服灵兽 离开清风院,二人也只是拿了一点短期比较有用的丹药,还有一些丹方和修法,剩余的并没有怎么动,这些东西,还是放在这里边比较保险,何况,他们若想要的话,也可以随时回来。 再次走上原野,准备前往北边的森林,却是都被眼前的境况给震了下。 原野之上,原本只有小小一群牛羊分散开来吃草,偶尔几只小动物溜达着,但是现在,几乎整个原野,都看不到原貌,大大小小的动物挤在一起,数不胜数,如同兽潮一般,若非他们都停止不动,眼神也没有恶意,不然恐怕两人第一时间就要亮兵器了。 但即便如此,被那么多双眼睛瞅着,即便两人性格再怎么沉稳淡定,此刻心都有些发憷。 一千多年的时间,足够三四只动物繁衍出一个大家族出来,何况当时师尊留下的动物是上百只,按照动物飞繁衍速度,璃悦都有种想狠狠揉眉心的冲动。 对于这些动物,师尊也有交代,归两人运作,但需好好对待,不得随意迫害其命,有条件的话,多帮助他们。 现在看着这么大的一片,两人不需要商量,瞬间便默契的下了决定,除了那两只必须契约的,剩下的都暂时留在此地,以后有机会有需要再做安排。 对望了一眼,璃悦无奈转头看着那些目带希冀的大小灵兽,轻咳了声,开口道,“我知道你们迫切想要出去,但现在我二人实力还有限,暂时没办法带你们离开这里,但我们保证,会尽量找到机会,让你们进入现世。” 听到她的话,那些动物们原本带着希冀的目光骤然黯淡了下去,看得连卓凛然都有些不忍心,不自然的咳嗽一声,对璃悦道,“走吧。” 按照师尊的话,北方森林中他们不止需要面对守护灵兽的挑战,还能见到想寻之人,此次他来寒冰洞,本就为了寻找父亲,或许父亲就在北方。 璃悦点点头,忍住不去看那些可怜巴巴的眼睛,转身跟在卓凛然身后离开。 身后的动物们没有一只主动跑上来,但这样‘懂事’‘善解人意’却更让她觉得过意不去,心中也忍不住慢慢筹建起怎么把这些灵兽安置出去的想法。 这么多灵兽出去,肯定会遭遇修者抢夺,刚刚小小目测了下,似乎最小的都是两阶以上,就算最普通最低阶的二阶灵兔出去,都被不少修真者视为宝物,当然,他们不会打着契约的主意,却会打着吞食其肉来增进修为。 森林因为动物们基本都到原野上等候他们,所以此刻显得极为安静。 两人一言不发的朝前走,全身的灵力却都调动起来,不敢掉以轻心。 只是走了大半天,说是想见之人却没有见到,反而是尽头快到了,这不由让卓凛然有些浮躁起来。 所谓的森林尽头,并没有什么可怕画面,只是很普通的一处峭壁,四处藤蔓爬着,阳光投下,倒显得很平和温馨,没有半点煞气,而峭壁上,有一出出现一个大洞口,洞口上有灵力,应该便是师尊所说的通往外界的界口。 但真正让他们吃惊的是,透过阳光照射,可以看见洞口过去的情况,那是一个山洞,而此刻山洞中似乎躺着两个有些飘忽的身影。 为什么是两个? 因着无法看清其中的人影,又是出现两个人影,所以他们也无法确定那里边的是不是卓家主/父亲,但无论如何,这界口总归都是要通过的,那么…… 两人转头四顾,站了这么久,却没有一点情况发生,但他们却可以确定,所谓的守护兽便在周围隐匿着,因为他们身上的灵器躁动起来了,那是遇到强劲对手的兴奋。 “小心。”握紧重剑,卓凛然侧头朝璃悦叮嘱一声,便按照手中剑的指引,往右边走去。 璃悦目送他离开,等到几乎看不到他的身影,也抬手择下脖子上带着的莲座,输入灵力,拇指大小的莲座顿时变成巴掌大小,呈立体莲座形状,漂浮在手心之上,中心九点散发着淡淡紫光的莲子,蓄势待发般。 轻托着莲座,璃悦转世走向左边,这是两人共同的战场,却也是**的战场,谁都帮不了谁,他们的骄傲也不允许得到对方的帮助。 大约走了五百米路,已经完全看不到界口那边,璃悦终于站定下来,目光微微向上一抬,眯了眯,突然眼眸一历,身子利落躲闪而过,而在她避开的同时,她所站的位置,一道白影如闪电般射入,在一击不中后却又射入上方高大的树木中,隐匿身形。 ‘好快。’璃悦看着那被划出几道沟壑的地面,心中讶异的同时,更加警惕起来,她刚刚竟然连它半点样子都没看到,甚至连地上除了几道爪痕外,竟然没有其他印记,使得她暂时无法判断是什么灵兽。 心中思索,手下也不好糊,立刻结印,推出莲台悬于正中,同时指尖一点眉心,把梦妖放了出来。 终于被放出来的梦妖,欢快的在她肩膀上跳跃着。 璃悦伸手拍怕它的头道,“找出隐匿者,便允许你在外边呆着。” 梦妖闻言,红豆般的眼眸骤然一亮,随后啾啾两声似乎在说‘不可食言’随后也如同一道闪电射了出去。 很快,周围安静的树木突然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响动,若仔细看,还能看到树木间,两道白影在快速的穿梭。 璃悦眯着眼睛,这只灵兽有极强的隐匿能力,不管是精神力还是感应灵气,都没有用,所幸动物间的感知还可行。 看着被小家伙追赶的白影,璃悦冷冷一笑,捻了个法决,也不用到莲台的力量,直接挥手便引了天雷朝那白影劈了下去,只是白影速度太快,连劈了十几次都没劈中,灵气却已经消耗大半。 那白影似乎极为得意,高昂的嘶鸣了一声,那声音听着,有点像灵长类动物的嚎叫声 她可不是真的想靠天雷劈中它,听着那得意的嚎叫,璃悦眼角微微挑,召唤回梦妖,也不再动作。 那白影似乎发现她没有再动作了,不由纳闷,随后以为她没办法了,顿时更加得意,便再次朝她攻击而去。 ------------ 第一百四十五章 卓家夫妇 看着攻击而来的白影,璃悦追上的笑意深了几分,眼神诡异一凝,银紫色在眼瞳上一闪而过,再次躲开白影的攻击。 白影一击不中,便想再次逃遁隐匿起来,但他才转身跳起,却被弹了下来,下一刻,虚空中以璃悦为中心五十米内出现了银紫色丝线结的网。 那些便是精神力具象而出的精神线,之前她引动的天雷,目的便的让灵力引天雷,再把精神力带过去,寻着白影的轨迹把他禁锢在限制圈内,而当白影攻击过来的时候,这个圈子便**控着也变小起来。 白影落地,翻滚了两圈,再站起来,摸摸头,搓搓那挡住它的东西,眼中带着迷茫和不解。 也因此,璃悦才能真正清楚的看到这白影的真面目。 果然是一只灵长类灵兽,蹲着大约半人高,全身雪白,手臂很长,比较像长臂猿,但它的脸却不像一般的猿猴,而是全被雪白的毛发覆盖,嘴不大,反而显得尖细,有点像现代神话中雷公雷震子的形象,但因为雪白毛发的覆盖,少了几分戾气狰狞,多了几分憨厚可人。 白猿很聪明,短暂的迷茫后便想明白了,也了解到现在自身处境,不由对璃悦和站在她肩膀上张牙舞爪的梦妖怒目而视,接着仿佛恼羞成怒一般,再次朝璃悦扑了过来,但这次却不再像玩一般,而是动了真招。 爪未到,爪上所化的冰爪却先到,连同口中吐出的十几枚冰凌也一通射来。 竟然是寒冰属性,倒是不错,璃悦差点失声而笑,进入异能九阶,她已经不止能操控五行元素,还能改变元素,所以,五行范围内的攻击,只要对方力量不要强过她太多级,她都可以对付。 不过她却没有正面化解,而是再次躲过,她还想看看这只灵兽还有什么本事,怎么说也是她未来的契约兽,太弱了可不行,无法配合她本身情况也不行。 又一波冰凌攻击过来,璃悦嘲讽挑衅,“如果只是这点能力,可是无法打倒我的。”但接下来她却脸色一僵,身子一侧想躲开,却终是慢了一下,手捂上肩膀,那里已经出现了三道血痕,血立刻便湿透了半个肩膀。 瞬移?竟然还有瞬移? 极强的隐匿力量,配合瞬移,倒是天衣无缝。 璃悦目光亮了起来,看着那眼带得意的白袁,心中欣喜,已是满意不已,就当凭隐匿和瞬移的配合,就足够她见猎心喜了。 随后拿出药水对着肩膀一浇,丢掉药瓶,看着白袁,目光认真了起来,准备动真招了,想要这家伙彻底臣服,便只能用自己的力量来打败,所以梦妖被勒令到一边看热闹去。 而卓凛然这边,他所对的灵兽,嗯,情况有些另类,只因为,这只灵兽,竟然是一只类似小浣熊般的金黄色小兽。 所对应的小兽,是必须收服契约的灵兽,但这种圆滚滚笨拙的可爱类灵兽,实在让卓凛然喜欢不起来,看他此刻脸黑的程度,便知道对这只灵兽有多不满。 而灵兽展现出来的力量,只有让他更不满。因为这家伙的能力就是吃,无论什么都能吃进肚子,包括任何攻击,可以说本身是无敌的,但这力量对于他这未来主人来说,却是半点用都没有,这就是一只吃货。 而且现在,他所有的攻击都被对方吃进肚子,便也一时找不到好办法把这家伙拿下,所幸这家伙太懒,竟然一直抱着树打盹,除了张口吃外,一动不动。 卓凛然脸色更黑了,最后也只能泄气的安慰自己,反正他也不需要灵兽,就当养只宠物好了。 修者的法术类攻击他能吃,那么单纯的武力攻击还能吃么。 事实说明,并不是什么都能吃,世界上也没有什么绝对的,被一掌拍落的浣熊吃货便是个证明,但对于就这么轻松获胜,卓凛然却没有半点喜悦,反而心里越发的绝对悲催,这东西已经懒到攻击打到身上吃不了便不理会的程度了。 相对于卓凛然这边悲催的结局,轻松的战胜,璃悦这边可说真的是用了九牛一毫的力量,在不动用精神异能的情况下,拼自身武力值和灵力法术等,在多处负伤后,总算是把那变得两米高的巨猿给撂倒,成功收服。 也不过去契约,而是喘着粗气坐下,掏出丹药服下,慢慢恢复灵力,治疗身上的伤。 山不来就我,我便就山,白猿认同了主人,自然也不会攻击,甚至聪明的决定采取‘巴结’方式,咻的一下变回了原来的大小,可怜兮兮的凑过来,一脸讨好的叫着,圆溜溜的眼睛却盯着璃悦手中的瓶子,那一脸馋眼,把所有的目的都暴露出来。 璃悦勾勾嘴角,把瓶子在他面前晃了晃,低下嗓音诱惑道,“想要?” 白猿惊喜的看着她,连忙点头,甚至深处爪子就要去捞瓶子。 璃悦却收回瓶子,直接随手一丢,丢给了梦妖。 梦妖啾啾叫着跳起来,小小两爪抱住和他几乎一般大小的瓶子,红豆般的眼睛满是惊喜,还有对白袁的挑衅和炫耀。 璃悦站起身,冷哼道,“我的东西,并不是平白无故便能给出的,想要什么,便拿出对等来交换,就算你会成为我的灵兽,也一样,若你能充分表现自己的作用,立了功,我自是不会吝啬,但若你想霸着位置吃白户,那绝对不可能。” 这只东西太聪明,她可不能把她和普通动物放在同等线上对待,恐怕以后要想它正老老实实为自己做事,还需要花费心思好好**一番才行。 等她回到界口的位置时,卓凛然早已经回来,并已通过界口,真在山洞中等候,并好像在和谁说话,难道是之前躺着的人影? 璃悦皱了皱眉,也走了过去,身后白猿一跳一跳的跟着,神情显得有些萎靡低落。 “凛然。”走进去,璃悦开口叫了一声。 卓凛然转过身来,她才看到了和卓凛然交谈的人,竟然是卓家主,不,正确的说,应该是卓家主的分身,也就是他的元婴,而卓家主身边还躺着一个人,或者该说是灵魂体,分明便是寒冰洞中卓凛然的母亲。 那位卓家主也转头看她,目光中略带几分审视和打量。 璃悦不觉蹙眉。 ------------ 第一百四十六章 卓家真相 “父亲,这便是璃悦。”卓凛然微微侧了下身,开口打断父亲的打量。 卓家主收回目光,却深深的转看了自己儿子一眼,自家儿子什么秉性他这个做父亲的又怎么不理解,从他开始对某个人上心开始,他便有刻意注意到,所以这个璃悦,他其实很早前就查过了,只是儿子功课做得太好,他最终也查不到什么,而且这女子似乎也过于低调,他所知道的,大部分也只是从资料中了解而已。 看儿子这样子,显然已经是开窍了,那么……他其实有些不满,毕竟这个女子,是已婚的,还带着个儿子,无论如何,这身份也配不上儿子。 但想到身边的妻子,他却还是压下这种不满,朝璃悦点点头,门当户对又如何,若不是自己想要的,那又有何意义,自己的错失,他不希望儿子也走一遭,让他自己去解决吧。 想罢,卓家主便对璃悦点头道,“听凛儿说,这些日子是你一直出手帮忙?” “举手之劳而已。”璃悦淡淡一笑。 卓凛然却突然皱眉,嗅了嗅,忽然站起身道,“你受伤了?” 虽然璃悦换了衣服,身上的伤也上了药,但还没好,卓凛然的五感又极为灵敏,特别对血极为敏感,刚刚因为被分了心一时不查,现在才发觉,骤然脸色便的一沉。 璃悦走过来,摇头,“没事,受一点小伤而已,已经上了药。”而她这么一走,也露出了身后跟着恹恹的白猿。 “这是你的灵兽?”卓凛然看着那只奇怪的白猿,眼眸深了几分,便是这家伙伤的她吧。 好似觉察到本能威胁一般,白猿突然打了个寒战,随后抬起头,机灵的四处张望,最后落到卓凛然身上,和他深邃的视线对上,不由心下一缩,后退两步,仿佛随时要夺路而逃般。 “嗯,对了,卓家主和卓夫人?”璃悦点点头,明显不想在这只家伙上边多费口舌。 “你的凛儿的朋友,又是恩人,便是自家人,不用如此生疏,便称伯父伯母便可。”卓家主先开口说道。 璃悦一愣,之前从卓家主的眼神中,她明显是觉察到他对她的不满和排斥的,“呵,卓……伯父言重了,一直都是凛然在照顾我,如今我也不过是还了人情,却还不到半星一点。” 卓家主闻言,也是一愣,随后目光也深邃起来,皱眉又看了她一下,再转头看向自己面无表情的儿子,心中了然,看来儿子还没把人拿下,想到这里,不由心下有些气恼,他儿子如此优秀,这女人有什么看不上的。 卓凛然无视父亲的情绪,对璃悦解释了父母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卓母是普通人,所以死后灵魂便需脱离身体,但当时卓家主一心为复活她,便把她灵魂锁在身体中,阴差阳错找到这个地方,把尸体放在这里,却不想其灵魂竟然被吸进了清风道人开辟的洞府界口通道,却因为本身原因无法穿过界口,便只能停留在此。 而卓家主的元婴来此,却也因为是魂体的缘故,被莫名的吸了过来,也发现了爱人的魂魄竟在此,而他无论怎么走,都离开不了这里,便只能先等。 再从卓家主口中,他们也终于得到了想知道的真相,果然如他们所猜猜,卓家主的诈死是为了引出幕后凶手,而真正对他动手的,竟然是卓家老祖宗,也是卓家主的母亲。 两人也没有怎么把洞府中的事情告诉卓家主,而卓家主也是体贴的没有询问,他们也没有呆太久,很快便离开此地。 而外界,却已经乱了许久,而且越演越烈,基本就是异常人魔妖的乱战。 原因起始于卓城的抓妖事件,大多的高阶修者死于非命,却查无果,最后把矛头全指向卓家,但以卓家现在进退维艰一盘散沙的情况,让一个野心足能力不足的老祖宗主导全局,根本就是雪上加霜,引诱得卓家盘子子弟也纷纷觊觎起家主之位起来,使得卓家进入了从所未有的内斗分裂危机中。 外界又有不少家族借着这次的事情想插手卓家的事,就算不能吞下卓家,但至少也要把卓家拉下第一的位置,这个想法在其余九大家族尤为多,特别是万年老二的秦家和与老二不相上下的老三慕容家,在针对卓家上,就这两家蹦跶得最勤。 卓家上边不管事,导致这些年来,众人都慢慢的忽略了卓家还有不少能撑腰的高阶修者,即便那些祖宗不出来,光长老团和卓家死士团就足够了,不然卓家何以这么多年一直稳做家主位置,难道就真的只靠每一任家主的能力挺着?说实话,家主的实力,甚至都还不如卓家最核心隐秘的死士团队。 这次的事情,便是把长老团给炸了出来,然后卓逸然被找到了,却引出了一件对于卓家几位惊天动地的事情。 家主竟然是卓家现在的老祖宗,也是家主的母亲所杀,原因是老夫人已进迟暮,但她还不愿意死,也不愿意青春在快速的流逝,不愿意对着一张满是皱纹的脸,所以和愚蠢的和恶魔做了交易。 她帮助幕后的人控制卓家,取得卓家的利益,而那个人会传授她一门就算不用进阶修炼也能通过别的办法青春永驻,长生不老的功法。 这个阴谋已经开始了二十多年,开始的时候老夫人还在犹豫,但挨不住恶魔的诱惑,加上自己一天比一天快速的苍老,身体一天比一天弱,所以她答应了,从此,便无法再退,甚至但危机到自己亲人的安危时,她也是从开始的挣扎到慢慢的麻木,这却开始于卓凛然母亲的死,其实是被她吸取了生气,她所修的功法,便只能吸收和亲人血脉相关之人的生气。 但开始她还不会把目的打到她的儿子或孙子,就算旁支都没打算,只打算从儿子的女人入手,只要那女生生了儿子的孩子,便算半个亲人。 再后来便是卓逸然母亲的意外死亡。 可惜再之后,儿子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再娶妻纳妾,老夫人也没办法,最后抵不住诱惑,舍不得对亲儿子孙子下手,便只能从旁支下手,却发现,那些人和她没半分血缘,根本没作用。 ------------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三界之战 后来在幕后人隐晦的建议中,她决定自己创造,那便是找男人进行交合,只要顺利怀孕了,便可以吸取对方生气,再堕胎。 期间,她一连堕过五次胎,试过的男人却可以说数不胜数,纸终包不住火,最后这事被儿子知道了,然后得到儿子痛心疾首的警告和数落,所幸那时候儿子只怀疑她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而已。 但即便如此,母子两人的裂痕也越来越大,她开始患得患失,夜夜噩梦,怕有一天自己的事情被说出去,自己成了备受唾骂的存在,所以,心思恍惚之际,她再次收到蛊惑,对儿子开始下了慢性毒药。 这类毒药,并不致命,却会令人上瘾,开始不会察觉,但在未来无法戒掉后便会彻底上瘾,那时候儿子便会乖乖听话了。 可她没有想到,儿子竟然带毒去冲击出窍期,然后殒命了,什么被刺杀,都是她编造的,她害怕被怀疑,便在幕后人的怂恿下,干脆破釜沉舟,打算控制卓家。 卓凛然能力太强,威望太高,又有乃父之风,是个无法控制的人,所以她只能把目光放在比较好控制的卓逸然身上。 而事实上,关于老夫人的所有事情,除了她自己被严刑逼供下疯言疯语说的外,便是卓逸然透露的。 一直被关在密室中的卓逸然,固然有参与了卓家内斗,但在真相出来后,他坦白从宽甚至主动严明自己假意迎合是为了替母亲报仇,便也成了受害者一列。 但在知道所有真相后,即便先前知道一些的卓逸然也错愕不已,从头寒到心,他只是意外知道,老祖宗是害死母亲的凶手,也怀疑父亲意外死亡可能和老祖宗有些许关系,却没有想到,真相竟然如此让人意外。 最讽刺的是,之前他还对这老女人留着几分感激之心,只为她曾经二十多年的照顾,却不想,连自己出生都不过是她设下的一个局,一个棋子而已,何其可悲,他竟然还在长老们面前为她求情,他现在是恨不得亲手把她千刀万剐。 可惜的是,老夫人实在太蠢,与虎谋皮这么多年,却连老虎的真身都没有见过,一问三不知,让卓家得不到半分有用的消息,让长老们极为气闷,最后决定按照族规处死。 接下来就是卓家家主之位。 既然卓凛然不是卓家的叛徒,那么理所当然的,按照上一任家主的意愿,他便是下人家主,可偏偏卓凛然失踪了,失踪得极为彻底,卓家遍及天下各个角落都找不到,就连他自己的人也不知道他们主子到底在何处。 然后便怀疑到那时候袭击卓家出丧队伍的妖物,怀疑会不会被这妖物胁迫或者利用。 加上之前一场抓妖意外陨落不少人,在查无果,卓家又不能动之际,全都推到了妖物上边。 他们一边发起通缉,一边向人皇请命,向妖界询问,为何人界会三番两次的出现妖将级别的妖物作乱,甚至那一晚上那个妖物最后的爆发,显然不止妖将级别。 那些抓妖的修者到底怎么死的,没有比商殷离更加明白真相,因为是他授命,商堂熙出手的,所以他自然不会怀疑到妖物上边,但也顺水推舟的把罪名按到妖物上。 而针对卓家寻找卓凛然一事,并认为他是和妖物一起,当初跟踪出城的商殷离有另一层认知。 第五呈风再如何小心,到底商殷离不止级别和他相同,**属性上还和他相克,魔性不可能在他面前掩藏。 一个魔王出现在人界,绝对没有人认为他只是好奇来逛逛。 如果说妖是人界食物链上的敌人,双方都想取得对方的成就来补充自己从而接下不解仇恨,那么人界和魔便是天生性命上不解的敌对。 魔的形成,最大的竭尽便是杀戮,杀戮的对象,人类尤为靠前,可以说人和魔,几乎是从上古传到现在,刻入骨子中的敌意。 再者,那时候这个魔王显然是帮助别人运走棺椁,不管那个人是不是卓凛然,都表明,卓家的事情上,这个魔王插手了,再结合后老卓家老夫人的事情,他完全有理由怀疑,那位怂恿卓老夫人的幕后人,恐怕和这只魔脱不了干系。 这消息一出,举国动荡,来了妖将妖王祸害人界,又出现了魔王四处为祸,这是拿人界好欺的么。 商殷离以人皇的身份,两份文书直接送到了妖皇和魔皇手中。 然后妖皇第一时间让隐藏的人界的三长老亲自去回复,说明事情的缘由,并表示会帮助抓住恶妖,再对人界的损失进行相应的补偿。 而魔皇,便霸道多了,直接扬言儿子只是不小心迷路到人界,所幸没有造成伤亡,他定然会带回去重点教育,然后便完事。 魔界向来是大佬,他们真正的对手是仙界,就算仙界也总拿他们没办法,何况是人界,所以魔皇能这么好说话,商殷离也顺着台阶下。 魔皇动作也很快,直接就派了大部队来‘请’回迷路的魔太子。 可第五呈风哪肯,这次回去,老家伙一定不会让他短时间再出来活动,好不容易找到个可心的,这都还尚在努力中,怎么能半途而废,何况对方身边可还有一匹狼虎视眈眈,所以,无论如何,绝对不能离开,就算要离开,也要把人给拐带回去再说。 然后,理所当然的,一场魔与魔的追逐战在人界开始了,从原本的无伤害到大伤害。 人皇大怒,放下宣言,在自保的基础上,可以随意击杀魔者,这便开始了一部分修者参与到追剿魔者,一部分参与到追剿恶妖,可算乱得糟心,最为糟心的,无非就是那些普通人类,他们受到的影响最为严重,谁让他们那么身轻体弱易推倒呢,一不小心就直接成了炮灰。 而这一战,却也引出了潜藏在人界数年的不少妖魔鬼怪,使得异常莫名的追逐战,差点演变成三界之战,特别是魔界这些好战的魔者,在被人类挑起了战欲后,竟然放弃了请回自家太子,而是把矛头对向人类。 ------------ 第一百四十八章 未来媳妇 外界到底如何混乱,山中困了几月的他们,一无所知。 按照卓家主的计划,本确实是等着卓凛然看破其中异常,带着他的身体来此,再经由寒冰洞中的寒泉浸泡身体,去除身体中的毒,再进行元婴与身体的融合。 可这中间却出现了意外。 卓家主当时元婴被吸到界口附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为了带爱人的灵魂离开此处,硬和结界对上,结果最终损了元神,导致不止身体需要修复,元婴也需要一段时间的恢复,即便卓凛然提供了从洞府中带来的丹药,也还是需要一大段时间。 而这一段时间,元婴都不能再远离真在修复中的身体,不然以后更难融合,所以,卓家的事情,依然只能靠卓凛然去解决。 事实上,卓家主真正不愿意离开的原因,却是因为卓夫人一起被带回来,却无法回到身体的灵魂。卓家主想等,也怕他离开后,某天灵魂回苏醒过来,而他却不在身边,若到时候灵魂也离开了,那么他真的要后悔一辈子。 他这个心思,卓凛然很明白,璃悦自然也看出来。 不管曾经如何,至少如今卓家主对卓夫人的深情,确实也让人感触良多,回想了下自己所知的一切方法,从最熟悉的炼丹上下手,几张丹方出现在记忆中,有的是从圣医那边得到的,有的却是从洞府中得到的。 “伯父,复活之术或许真的只有仙者出手,这或许太过遥远,其实,想要伯母再复生,并非只有复活。” 坐在石床上和站在寒潭旁边的卓家主和卓凛然闻言都是神色一凛,锐利的眼神瞬间朝她射来,只是一个立刻放柔,一个却越发凌厉,“你有办法?有什么办法?” 卓家主下了石床,死死的盯着璃悦,若非一向的素养,或许此刻便毫无形象的扑过去把人抓在手中。 “晚辈之前有看过伯母的灵魂,也检查过伯母的身体,伯母是彻底的普通人,灵魂已离体太久,恐难以融合,但伯母的灵魂,之前阴差阳错的在界口之处,吸收了许久的结界边缘灵气,对灵魂起到了温养和蜕变,虽然并不明显,但至少已经有了改变,可以进行修炼,如伯父不介意,其实可以让伯母进行鬼修。” 这个想法,其实在见到灵魂的时候她就有想过,却没有说出来,主要便是不了解卓家主对于鬼修是否排斥,毕竟人对于妖魔鬼都有一定的排斥。 卓家主却显然超出她的顾虑,在听到鬼修时,眼睛骤然亮了起来,眼底深处满是惊喜的骇浪,这次真的忍不住维持表态,快步上前便要去抓住璃悦的手臂。 只是璃悦身边的白猿为了表忠心,又表示自己有用,立刻展开护住模式,口中一土气,卓家主脚下便长了冰,迫使他停止步伐。 卓家主差点摔倒,稳固身体后,低头看着脚上的冰,之后若有所思的看了那一脸得意骄傲的正向璃悦邀功的白猿一眼。 璃悦却很不给面子的呵斥一声,“胡闹,谁让你乱来,还不解开。” 白猿顿时委屈了,恨不得转身离开,但一想到现在和这女人是契约关系,而且这女人身上还有先祖留下的丹药,便只能咬牙,委委屈屈小媳妇般的化解了冰。 卓家主却毫不在意,继续转看璃悦,目光灼灼道,“你有办法?她现在可是能立刻修炼?” 卓凛然也看向她,脸上的表情又柔了几分,眼中也带了几分期许,但也有几分自信,自信璃悦既然如此说,便应该是有办法的。 璃悦不负众望的点头,“伯母的灵魂现在还处于沉睡,主要还是太过虚弱,其实,我建议让伯母的灵魂送进师尊的洞府中,伯父也可以进去。”她说这话的时候,是看向卓凛然的。 关于清风洞府,卓凛然对卓家主的解释很简单,便只是说里边是以为道行极高的修者留下的洞府,他们因缘巧合,在里边拜了师。 卓家主并不是个贪欲强,也不少野心多大的人,他会拼命修炼,也不过只是为了能有更多机会复活爱人,所以即便多少会有点好奇,但也没有细问。 璃悦现在这翻建议,主要也因为洞府已经是归两人所有,所以里边的空间也归两人规划,送这两位进去,也不担心他们四处走,璃悦能让他们限制在一定区域,只要进入里边让浓稠的灵气温养便可。 两人都是自己生命中重要的人,有对于他们有利的机会,卓凛然自是不会拒绝,之前他也有想过,但没提,却也只是因为那洞府不仅仅只是自己的,还需要璃悦同意,他本打算过后再和璃悦谈,不想她却主动说出来。 他知道,璃悦这番建议帮忙,是为了他,不管原因如何,这总是让人窝心暖心的,当下嘴角也不由多了丝笑意。 卓家主把两人的变化看在眼中,也多少想明白之间的利害之处,之前儿子没有细说,显然是那洞府中另有隐情,而这洞府看来是儿子和这女子共同分享的,儿子之前不主动说,怕也是有这一方面的顾虑,现在这女子却主动说出来,并允许他们进入,不由也让他对这女子多了几分感激,也高看了几分。 行事干净利落,大方得体,对自己看重的人有情有义,其他的他还不知道,但至少对这短时间亲自了解到的,却也让他满意了不少,再看她的眼神,便多了几分真挚的认可。 璃悦却是不知道卓家主心中对她的印象是如何的变化,既然卓凛然同意,便继续道,“晚辈之前有幸得圣医老人亲自传授炼丹之法,也从中了解到一些丹方,此次又从洞府中得到一些丹方,其中便有几种是配合鬼修的丹药,不过伯母的灵魂毕竟之前只是普通灵魂,要进入修炼还需要固魂凝魂洗魂,丹药中有一种正六品的炼魂丹可以用,甚至可以帮伯母的灵魂进行真正的蜕变,可惜晚辈现在只是正四品,或许也可以请得圣医老人或其他炼丹师帮忙,但这丹药的药草却是极为难寻,恐怕要花费不少时间,伯父可要耐心等。” ------------ 第一百四十九章 魔界救友 “没关系没关系,这么多年都等了过来,何况那时候还毫无办法,只要有机会便好,孩子,麻烦你了,未来不管需要什么,尽管让凛然配合,以后你便是我卓世丰的恩人。”卓家主深吸了口气,忍住眼中喜极而泣的泪意,低着嗓子说着。 璃悦一愣,随后失笑,“晚辈惶恐,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何况晚辈能有今天成就,也是因为凛然当年的帮助。” “哈哈,别推让了,他是他我是我,成为老夫的恩人,你可还是第一个,可要好好珍惜。”心中压抑几十年的事情一旦有了突破口,卓家主心情也轻松不少,不由也有了开玩笑的心,谈吐也轻松自如许多。 对于这个未来媳妇,他是越看越满意了,甚至希望儿子尽快把人给追到手。 这女子,单只是撇开她已婚带子的身份,就本身的容貌,品性,还有自身的力量,甚至只是经由圣医老人传授炼丹之法这一点,便足够涵盖她所有的缺点,成为更多男人争抢的目标,好在此女性格似乎有些偏冷,比较淡漠凉薄,想要得到她认可恐怕很难,当然凛然想取得她的心,也还要多加努力。 重新回了界口,打开结界,送两人进去,而寒冰洞,他们也重新设下结界,配合梦妖摆下的吞噬梦境,就算有玄灵期的修这闯入,也讨不着好。 此次一行,两人也算收获颇丰,除了清风道人的事和卓家主还活着的证实外,还另外得到了一枚有卓家主对此事的解释的玉简,有这个玉简,卓家一切阴谋,不攻自破,这次,甚至卓家主也把自己母亲的事情都说得明明白白,恐怕是老夫人竟然还要害死他的儿子这点最终触怒了她。 离开后,两人先去了百里外最近的一个城镇,之前便和第五呈风说过,在这里碰头,只是没有想到中间出了点意外,这一放鸽子就是三个多月,也不知道第五呈风还在不在那边,有没有四处找他们。 两人到小镇的时候,意料之中的第五呈风不在那边,但意料之外的,那个偏僻的小镇上,竟然有许多修者,而且小镇上乌烟瘴气的,似乎曾经被当成战场,两人心下都是一沉,难道是第五呈风暴露了身份,被人界修者围杀堵截? 担心之下,两人暂时改名换姓易容,进行一番打探,从一些修者的口中才慢慢的得知了这三个月外界的一切变化。 但唯一知道第五呈风真正身份的便只有商殷离和那些来寻的魔者,其他人界修者和暗中藏在人界的妖魔并不知道,那一场混战,所有人最后都便成了单纯的对魔者的围杀。 但以第五呈风的修为,自然不可能落了下风,此次都不知道有多少人类修者陨落在他手中,最后还是魔皇亲自来拿人。 可这消息到璃悦他们耳中,便成为第五呈风尚自离开魔界到人界为非作歹,残杀无辜,后来连自己的同族都杀,魔皇大怒,亲自带人把人给抓回去重惩,甚至可能会杀了他。 两人一听,自然就担心不安起来。 先不说他们都已经是朋友,就因为第五呈风是为了他们才帮着引开商殷离而导致后续身份暴露,成为围杀对象,仅凭这点就足够他们无法不去挂怀。 但从这些事中,他们也了解到了卓家的事情,现在这个时候,卓凛然是必须赶紧回到卓家处理卓家的事情的,但第五呈风那边也等不了,便只能先兵分两路,卓凛然先去卓家处理后续,璃悦先去魔界看看。 “记住,先按兵不动,等我。”分离前,卓凛然再三叮嘱。 未免他太过担心,璃悦自然一一应下,只是有时候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谁能预料到,必要时候,她也必须出手,只希望现在还不太晚。 在没有各界皇者的允许,私自进入各界的,除了某些因缘巧合幸运遇上移动界口外,便只能的出窍期的修者才能打开,璃悦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到出窍期后打开的第一个界口不是妖界,反而是魔界。 自古妖魔虽贴一起,但事实上也是互为敌对,她不在意第五呈风的修魔身份,主要还是因为她并非纯粹的妖,她还有另一份属于现代那种思想自由的记忆,所以对身份并没多看中,只要这人被自己认可便行。 但却不代表其他妖魔会这么想,何况她不止是妖,她的身体还是人,更是魔敌视的对象,便可想而知,此行一人进入魔界,甚至还要去接触到魔皇身边,有多么危险。 而这个时候,刚刚收的白猿便做出了他的作用,隐匿术。 不止能让白猿本身隐匿起来,还能带动身边的人隐匿起来,为此,对于白猿,璃悦倒多少缓和了对待,至少奖励了一些比较低级的丹药。 得到甜头,白猿更加卖力。 一人一兽进入魔界后,一个城池一个城池通过,一路打听下来,但却都发现,这些魔者似乎都并不知道在人界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魔皇曾离开魔界。 魔界的等级森严程度,远远要比人界和妖界眼中多,就是城,都是分了上中下的等级,下一级的城池居民除了特定情况,是不允许进入上层的。 而这特定情况,便是除非有上边的吊令,不然便需要修为达到相对应级别。 这个通城也不难,每个城门都设有对应级别的力量结界,谁有能力抵挡住结界攻击压迫通过便能进入,并没有谁守着门。 下城级别的城池主要居住的居民本身修为高度不会超过炼体期,也便只是魔灵,还不得算真正的魔。中城开始,便是吞噬期,魔魇之下,而上城便是魔婴期,魔将级别以上。 魔皇因为身份特殊,所处的地方各成一城,成为魔城,里边便是魔皇身边的人。 按照璃悦的修为,她能轻松进入上城,却是无法进入魔城,只希望,第五呈风并不在魔城中,不然到时候,免不了也要闯闯魔城。 ------------ 第一百五十章 父子争执 “诶,你听说了吗,魔皇好像要为太子招妃。” 客似云集,群魔乱舞的歌楼中,璃悦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一点关于魔皇的事情,可惜好像并非关于第五呈风的,皱了皱眉,继续侧耳听。 “这有什么惊奇的,我还道是什么消息呢,魔皇不是很久之前就给太子招了妃嘛。听说太子府邸后院都妃妾成群了。” “你不知道,这次好像不一样,听说这次魔皇是要给太子定下太子妃,要太子举行婚礼的。” “什么?那不就是未来的魔后?这可是大事啊。你怎么知道的?” “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弟妹就在魔城中做事,不过他也只能听到这些边缘的话,到底是不是,也不清楚,但既然都在魔城传起来,应该是吧。” “那可知太子是什么意思?还有,我们未来的魔后是谁可知道?” “这可就不知道了,太子神出鬼没的,就算魔城的都没有怎么见过他,何况是了解他的想法,至于太子妃,暂时好像也没定,只听说魔皇已经准备了几个家族的魔女,到时候让太子选择。” “哎哟,那实在太好了,太子成婚,我等不是又有机会进魔城一趟吗,正希望这消息是真的。” 再之后,便开始了****。 璃悦深深皱眉。 她已经走过了好几个上城了,在魔界中永远都是黑夜,昏暗的黑夜,她也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但却是半点收获都没有,难道说,第五呈风在魔界中的地位并不一般,所以为不让丑事外扬,魔皇秘密处置了? 看来,有可能还是要上魔城了。 可魔城并不是这么好进的,刚刚的消息,说是魔太子似乎要成婚,或许可以等这个机会,那么现在,只能先暂时停下来,等卓凛然来找了。 她早便让梦妖回去魔界界口等候,按照梦妖传来的提醒,应该是已经来了。 此刻,魔城太子府邸之中,几声响动,随后一个屋子中,便飞出了几条身影,再如烂泥般落到地上,都是哀嚎不已,而开启的房门,却再次砰的关闭上。 太子府管家似乎早就等候在此等着收拾残局,很淡定的让人把地上的烂泥抬走,而那些烂泥,竟然都是身形窈窕,身无衣物的媚眼魔女。 等这几个送走后,管家才上前,站在门口恭恭敬敬道,“太子殿下,魔皇谴了言官送来了口谕,请您稍后进宫一趟。” 里边并无任何回复。 管家也不介意,继续不厌其烦的重复着,直到重复到第五句的时候,里边终于传来乒乓的撞击声音,随之一个怒吼传了出来,“让那老东西去死,滚!” 管家无奈,叹了口气,颇为语重心长道,“太子殿下,魔皇毕竟是魔皇,您和魔皇置气,百害而无一利啊,倒不如先服个软。” “服个屁!滚滚滚!”里边明显已经油盐不进了。 管家叹气,只能无奈离开,走出院落,便有侍从连忙上前道,“陆管家,那五个魔女,有两个死了。” 管家皱了皱眉,看来这次太子殿下下手更重了,竟然死了,“把尸体送回原家,助其风光大葬。” 这些魔女都是太子殿下回来后,魔皇每天给安排的,有的是各个家族中的女子,有的是从下边呈上来的美女,有的是魔皇的女人,无一例外,目的都是为了让太子殿下接纳。 可惜太子殿下却碰都不碰,每次就像故意一般,直接把人打出来,以前还只是伤,这次是直接打死了,看来太子殿下的怒火是快要到极限了。 管家回到书房,正愁眉不展的想这帮太子回复魔皇的借口,外边便匆匆忙忙的响起了敲门声,还有侍从紧张的传话,“陆管家,魔,魔皇陛下来了。” “什么?”管家一听,顿时也惊诧的站起来,快步上前打开门,“已经到哪了?” “正去了太子殿下的院落。” “糟糕。”管家心一紧,连忙跑出去,安排人感觉到王宫通知魔后殿下,一边跑向院落,如今太子殿下的怒火已经到了紧绷点,此次魔皇前来,恐怕极为容易打起来。 果不其然,待他接近院落的时候,便已经看到上空打起来的两个身影。 可惜似乎并没有交手太久,很快期中一个身影便如断线风筝般直接从半空掉落,而另一个身影很远也飞落而下。 管家脸一白,急忙上前进入院落中,便见到太子殿下狼狈的被魔皇陛下踩着后背,趴在地上。 魔皇俯视着地上狂怒挣扎的儿子,冷笑道,“就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也想翻了天,太不自量力,别以为魔界只能有你这个太子就无法无天,惹怒了孤,孤可直接抹除了你的记忆,再把你那心心念念的女人抓来下成当娼妓,到时候孤也不介意你去嫖一嫖,只不过到时候还能不能吃到一点渣便不可得知了。” “你敢!”第五呈风听罢,暴怒而起,身子一滚,脱离魔皇的踩踏,利落翻身站起,便是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魔皇冷冷看着他,负手冷笑,淡淡道,“你道孤,敢是不敢。” 第五呈风一脸阴暗,咬牙切齿,他知道,这老东西敢,而且一定会说到做到,以他的能力,去人界抓个人来并不是什么难事,就算是人界人皇,他也敢抓,大不了就提前来场五界大战。 深深的吸了口气,抑制住心中喷薄而出的怒意,他狠狠咬牙,再开口,“你到底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不过想让你早点成家立业而已,你要什么女人孤不管,但魔后却只能从各个魔族中出,就算你挑选个次女都行,其他的,想都别想。”魔皇漠然道。 第五呈风恨得眼睛血红,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如果我谁都不要呢。” “那便由你,只要不是那个女人,就算你一辈子打光棍也不关孤的事。”魔皇挑眉,一脸的你随意,孤王很明理的样子,反正人生还长着,他可不相信儿子能坚持多久,所谓的爱情都不过是空谈而已。 第五呈风被气得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 第一百五十一章 呈风放弃 魔后来的时候,两父子正对立僵持着,但一个淡定而立,一个却满面怒气,却只能憋着无法发泄。 “这是怎么了?你们到底是父子还是仇人,竟然还为一个外人大打出手了?”魔后走进来,拧着眉冷声呵斥。就看现在这父子成仇的情况,魔后便对那传说中儿子看上的女子反感起来,现在没进门都这样,若以后正进了门,枕头风一吹,还不把魔界搅个天翻地覆。 两父子听到声音,都不由转头。 第五呈风为自家母后那句外人弄得有些不爽,从这语气便可听出母后对自己所看上的女子也持着反对意见。 “你怎么来了。”魔皇皱了皱眉,走向魔后,虽然他花心,后宫千万美女,但对魔后却是有心,只是尊重多过于情。 “我不来,你们父子还不打个你死我活的,到时候你们哪个出事了,我都能好过么?”魔后冷哼一声,说完看向儿子,见他一身狼狈,脸上还带着怒意,不由更怒,一副恨子不刚,“你这孩子,都长这么大了,也该懂事了,你说说,为一个外人,竟然和自己骨肉亲人翻脸,还大打出手,你亏心不亏心。” “母后,这怎么是我的错,我挑选自己喜欢的人有什么错,唯一错就错在,那个人不是魔界的,名不正言不顺,但你从小便和我说,魔者随心随性,我想要什么,只要有本事自己去争取便好,但是现在,我连自己喜欢什么人都决定不了,还何谈做其他的。” “你这孩子,你也说了,门当户对,这不是普通的门当户对,这是异族通婚,何为异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我们这边不干涉,但将来你让一个人界女子做魔后,这魔界其他魔族会怎么看你,他们会怎么看你妻子,他们只会排斥她,防备她,最后连你一起被排斥,你是魔界太子,不是魔界平民,身在其位,便需谋其事,男子汉大丈夫,该有自己的责任心。” “我……”第五呈风被说得心下越发沉重起来,母后说的,没有一句不在理,他就算想反驳,也反驳不了,可,可他不甘心,难道就要维持,而放下自己唯一喜欢的人? “那若我不做魔界太子呢?” 魔后魔皇,闻言都是脸一沉,魔后冷下脸来,“魔界太子一生只有一位,你生下来便注定了,若你真如此任性,那么,我不介意斩草除根,断了你所有念想,再除了你的记忆。” 这决定,倒是和魔皇差不多。 说到底,魔皇现在都只是把自己的儿子关起来,而没有立刻去杀了儿子喜欢的人,已经是看在情面上了,没有做得绝,但若第五呈风真那么决绝反叛的话,那么他们第一时间要除的,便是那条祸根。 第五呈风心下更沉,也越发焦躁起来,他知道自己这次的处事或许真的错了,现在这样子,倒反而使得两老对璃悦越来越排斥敌视。 但他的脾气便是这样,也不是说控制便能控制的。 “好好好,那我不娶,我谁都不娶行了我,我一生一世当孤寡魔皇可以罢,你们也别给我安排什么女人,我还是那句话,见一个,杀一个。”第五呈风破罐子破摔的怒吼完,便不再理会他们,直接甩袖进入屋中。 魔皇和魔后对看一眼,都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们并非无情的魔,对这唯一的孩子,他们也是很疼爱的,都是心头肉,哪个父母不希望孩子幸福和乐,但也有句话叫身不由己。 既然他处于这个位置,便需要承担起这份责任,这谁也没办法左右,除非他们能再生一个太子,除非这孩子真的不做魔皇,但这都是不可能的。 他们也只能希望,让时间去让儿子遗忘心中那份心动。 或许是出于愧疚,以后魔皇也没有再派人送魔女过来,更撤销了招妃的通知,只道太子要闭关,谁也不能打扰。 太子府再次陷入了安静,但这份安静,却和以往的安静不同,显得有些死气沉沉和阴郁,那都是来自于太子身上散发的阴郁,一天比一天浓。 所幸太子本身就是魔,这样聚集的阴郁之气慢慢成为魔气,对本身修为比较好,若是其他种族的,估计这样的现在,早就坠入魔道了。 一等便等了半个多月,卓凛然才在梦妖的帮助下顺利到了璃悦所处的某个上城。 他休息的剑法走的是正义之道,本身属性就和魔者相克,来这里后便如在黑夜中投入一点光,对于黑夜由着本能的驱逐感,所幸他自控力比较强,总忍住没出手。 “卓家如何了?”见到卓凛然,璃悦先问了卓家。 “我让逸然做家主了。”卓凛然淡淡说道,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语气也没有丝毫的失落或沉重,反倒还有几分轻松。 璃悦诧异,“为什么?”卓凛然的责任心一直绞在卓家上边,对卓家他有着很深的执念,那是从小便被灌输洗脑的,没想竟然会放弃了? “只是找到了另外想要走的路。”卓凛然微微勾唇,眼中光华灼灼,自信豁达,显得极为耀眼,或许是因为心境提升了。 璃悦这才发现,他的修为,似乎又上了一层,这次回去,到底是发生什么事,竟然让他大彻大悟再次突破。 不过卓凛然不说,她也不会去主动问。 璃悦先简单和他说了自己在此所得到的一些相关讯息,最后一致决定,进魔城。 他们也等不到魔太子成婚那一天,谁知道魔太子何事成婚,现在第五呈风完全没有消息,也不知道情况如何,自是急切不已,也只能冒险先闯一闯了。 想要进入魔城,并不止需要某个层次的修为,还需要魔皇颁发的令牌,或者是魔城中最靠前的几个家族的令牌。 硬闯魔城是不现实的,先不说魔城的结界是魔皇亲手布下,已经是玄灵后期到大乘期境界的,就算两人合手也打不开,况且,硬闯只会早点暴露出来,到时候若两人也都成了阶下囚,那还谈何救人。 所以两人的决定是,不论去偷去抢,都要搞到令牌。 ------------ 第一百五十二章 潜入魔城 等候的半个月里,在打定主意后,璃悦已经打听好了具体事宜。 魔界三个级别的城池,每一个月都会随机在某一个相同等级的城池举行一场拍卖会,所拍卖的东西有魔界官方发放的福利,也有其他修者兑换的,而且里边的东西都不限制级别,只要真实便可,上城拍卖会可能会出现低级魔材料,下城的拍卖会可能会出现高阶的修法,这也是低级魔修者唯一的取得高于本城等级之物的办法。 上一次的拍卖会璃悦正好遇上,但却没有去参加而错过,这次倒正好,上城的拍卖会肯定会出现从魔城出来的魔者,想在最短时间内弄到令牌,恐怕也只有这个机会,不然便要等到下个月。 拍卖会的限制规矩等并没有人界或妖界那么正统严格,每次在拍卖会开始前三天便会发放五百块牌子,以大门为标准,前五百个顺利进入大门的便能领到牌子,剩下的便只能再接再厉。 而每每到这个时候,门内外便形成一种奇怪对比,门内安静等候,门外各显神通,打得难舍难分,都为那五百名头之一争得头破血流。 不愧是好战,以力量为第一标准著称的魔界。 拥有白猿和梦妖,两人自是不必要和别人大打出手,隐匿进去,再利用梦妖的瞬间幻术得到牌子,顺利通过,只等拍卖行开始那一天。 璃悦特意打听过,魔城中所来的人,只要持有身份令牌,便能享受贵宾座,所以,他们的目标,便是贵宾座中的某两个。 三天一过,持牌进场,拍卖场热闹非凡,统共一千多个座位,外放五百,内定两百,剩下三百是魔城专属定的。 某个包厢中,几个年轻男子聚在一起,百无聊赖翻看拍卖单,脸上却毫无购买**。 “怎么,有什么想买?我说你要什么还需要自己可以来么,只要吩咐下去不就得了。”一青年挑眉调侃道。 翻看单册的青年斜睨他一眼,“你不也是。” “我可不一样,我对这些东西没兴趣,出来不过是避避风波而已。”青年耸耸肩回答。 旁边另一个喝酒的青年闻言不由惊讶,“避风波?难道也是因为太子的事?” “啊?难道,你也是?”这却是翻看单册的青年惊讶问起,想必三人出了魔城,夺进拍卖场,目的都是一样,躲开风波。 最先说的青年失笑,“看来我们的打算一样啊。” “诶,这话说回来,你们说太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美女送上床,不享受却还把人给打死打伤的,弄得原本都打着送女儿去当太子妃的家族都缩了回去,我老夫以前那是天天张罗着小妹准备争夺太子妃头衔,现在却提心吊胆的希望魔皇陛下不要来传,这是个什么事啊。还弄得人心惶惶。” “啧,我倒是听说了,太子好像还和魔皇大打出手过,听说闹得挺严重的,差点就要断绝父子关系,后来还是魔后出面劝说,才暂时平息下来。而且,听说好像是太子爱上一个人界女子,想娶她为太子妃,魔皇不允许就不断送女人上太子的床,希望太子可以转移目光,没想到却反而让太子更加气恼。才会迁怒了那些女子,这才多久,都不知道死残了多少如花似玉的美人,真是可惜啊可惜。” “这我也听说过,不过开始其实是不怎么信的,我们太子不是一向醉心修炼的么,什么时候竟然变成了情痴,而且还是个人界女子,别说做妾了,还要取为太子妃,这不用想都知道不可能的,太子又不是笨蛋。” “这你就错了,所谓爱情能使人失去理智,降低智商,太子为爱一时不清不楚,也无可厚非。” “诶,别说得你好像爱过一样,还条条道道的了。” “哈哈,当然爱过了,只是每天换不同女人爱而已,嘿嘿。” “去去去,就知道你的秉性,不过话说回来,若传言是真的,我还真是好奇这太子是被什么样的人类女子给迷上了,这是有多么绝色极品才能把太子殿下迷得如此神魂颠倒。” “想知道,简单,去问太子呗。” “你想害死我啊,我可不想竖着进去横着出来,平白送去给人家当沙包,听说太子府内最近气氛紧张,每个人行事都轻手轻脚的,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声。” 几人说到这,外边响起的声音昭示了拍卖开始。 “诶,既然都来了,也干脆买件东西耍耍,也不好空手而回。” “嗯,正有此意。” 很快,三人便进入挑选拍卖品阶段,嘀嘀咕咕的进行筛选评价,讨论一番后终于定下目标。 一场拍卖会一次固定二十件卖品,每件的拍卖时间不会超过半盏茶的时间。一场下来,便也不过两个多时辰而已。 包厢中三个纨绔子弟各自拿好自己的拍卖品,便喝着酒消磨时间,一等宣布结束,便起身想离开。 可惜,被盯上的,注定他们没办法顺利离开。 等拍卖场清空了,侍从开始进行清扫的时候,才发现某个包厢中竟然还有人。 三个男子趴在桌子上,屋中酒气冲天,似乎都醉得一塌糊涂,不时还几声呓语,喊着好酒或者美人。 侍从无奈,只能去喊管事的,毕竟在这包厢里的,肯定非富即贵,本来就是怕客人喝醉坏事,这拍卖场提供的酒浓度才很低,不容易喝醉,不想这几位客人竟然酒量如此浅。 而此刻,璃悦和卓凛然,两人两宠已经顺利进入了魔城之中。 相较起来,魔城的建筑规模确实要比其他城恢弘许多,宏伟壮观,华丽大气。 一路下来,对于那位所为的魔太子的论点最高,从中也可知道,这位魔太子还是很受重视的,而且最近真处于低迷情绪不稳之际,或许是个不错的突破口,所以两人的第一个目标,便是混入太子府。 混入太子府并不难,只要太子府中没有玄灵期之上的修者,有白猿的无等级限制隐匿身法便可畅通无阻,当然,也要没有如梦妖一般商场精神控制的魔宠。 ------------ 第一百五十三章 是自己人 事实证明,她们的运气很好,魔城虽然确实有玄灵期,但玄灵期可不是大白菜,也不是随处可见的,太子府中确实没有玄灵期修者,最多便是灵虚中期后期的程度。 所以对于进入太子府,两人可以说畅通无阻。 卓凛然都不得不对这白猿赞叹有加,甚至怀疑他们会来魔界救人这些事情也早在师尊的预算之中,不然为何会如此巧合安排了这只白猿。 而每每璃悦问起他的灵宠的时候,他都是避而不答,那只好吃懒做的东西简直丢尽他的脸,连自己都看不过去了,他甚至都想一辈子不把它放出来,任由它在自己灵虚穴中蹦跶。 当然,不满有,但他也有想过,师尊既然特意安排了这两只,肯定有其自己的打算,或许那只小家伙在未来某个时刻会有很大的作用呢。 太子府中,没有他们想象中的森严,几乎也没什么下人走动,更何况侍卫都没见着一两个,是太自信还是其中另有玄机。 不过,很快他们便得到答案了。 “等等。”卓凛然突然伸手阻止璃悦继续前进,转头对她做了个稍等的手势,然后朝前走了两步,停驻一下,再走两步,眉心微微蹙起,眼中带上几分了然,小心按照之前的轨迹退回来,拉这满眼询问的璃悦退后两步,才道,“前边是个大阵。” 璃悦眉心微蹙,却也没多少惊讶,在这太子府中,若真没有点高难度的防范,他们还真要担心呢。 “能解开吗?” 卓凛然寻思了下,“可以,但繁琐了些,可能要多点时间。” 十大家族,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的本事,专属的一技之长,只是传到如今,已经慢慢从所有家族中人必学的东西变成限制家族内室子弟才可学的秘法,而卓家,所擅长的便是法阵机关等,卓家的开族始祖便是一个善炼阵的修者。 卓家能一直稳坐第一到今天,也和秘密摆放吸运吸灵阵法有关系。 原本便被内定为卓家下任家主,卓凛然自然从小便被传授阵法,而且其父多偏爱于他,自然教授得多,也把自己所知所学的心得一并教与他。 虽然他选择剑道,对阵法没有像父亲那般深入研究过,但本身天资聪慧,对法阵有一定天赋,这阵法看着刁钻复杂,其实原理拆解起来,却不难弄懂并解开。 璃悦点点头,也没问需要多长时间,只是带着两宠站到一旁等着。 卓凛然再次进入阵法中。 随着他慢慢深入,璃悦也慢慢看不见他的身影,便好似直接消失了。 她这才仔细打量太子府邸,没有任何特别的豪华张扬,和外边一些大家族的建筑差不多,只是四周灵气极为稀少,煞气却极为浓郁,明显比外边浓郁许多,把灵气都给挤压出去,所幸她修的是妖,对魔气并不那么排斥,不过卓凛然的正义浩然之气,正好却和魔性煞气相克,希望他不要被此影响。 须臾,卓凛然再次出现在阵法入口,没有说话,却朝她伸出手,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自信。 璃悦不由心下一松,唇角也微微勾起,走过去,伸手放在他手上,感受到对方宽厚的手上干燥平稳的感觉,似乎心也平静不好。 卓凛然握了握她的手,对于她不觉的完全信任和依赖感到很高兴也很欣慰,看来这些日子的相处和努力还是取得一定成效的。 不长的一段路,竟然便有三个大阵,看来这便是府中没有侍卫巡逻的原因了。到了里边,总算是没有阵法,也终于见到了侍从。 随手抓了个侍从,用幻术从其口中得到魔太子的位置,并问一些关于太子和魔皇的事情,只可惜这侍从几乎是一问三不知,最后无奈,只能让他带着他们到太子所处的地方。 从各方面的谣言听来,这个所谓的魔太子在璃悦心中基本已经变成一个一力降十会却没有脑子的人,请问,有脑子的人会在明知不可为却还是跨种族恋爱,最后竟然还高调传出,人尽皆知,把自己,还有对方都暴露在风口浪尖之上,这不是愚蠢是什么,聪明人若真实在情不自禁,便该知道什么叫谋定而后动,在有绝对把握的时候再说出来。 没脑子的人最好对付,再者,他们从人界而来,何不可稍微利用一下这件事,让这蠢太子帮着找人。 被带着来到太子院落,越接近太子院落,越发现煞气之浓郁。 其他修者都是用灵气来修炼,除了魔和鬼都是用煞气阴气来修炼,煞气越浓,说明此魔实力越强。 看来传说中太子曾经痴于修炼,实力极高并非虚言,从这煞气的浓郁程度便可以判断,除非散出这些煞气的另有其人,不然便说明这太子的实力已经是到了至少魔王级别。 抹除了侍从的记忆,控制他离开,两人便小心翼翼的进入院子中,寻着煞气最浓的地方走去。 正中间一个偏大的宫殿,想必应该就是那个太子的寝宫了。 两人对看了一眼,璃悦悄悄摆了个手势,卓凛然心有灵犀般,默契的点头,朝门口走去,却没有敲门,而在站在门口一侧,对璃悦打了个手势。 璃悦点头,走上前,抬手轻轻敲门。 门敲了几次,里边都没有反应,但从煞气散发来判断,里边确实有魔者存在。 璃悦耐着性子又敲了几次,里边的人好像被弄烦了,有些暴躁的怒吼一声道,“不想死就滚!” 璃悦一愣,倒不是被唬住,而是这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怎么感觉有点熟悉感。 皱了皱眉,她压低声音轻声道,“太子殿下,我是从人界而来,是她让我过来的。” 虽然璃悦的声音压得比较低也比较柔,但第五呈风却还是听出了异样,瞬间睁开眼睛,心咯噔一下,脑海中立刻画出一个身影,却又觉得不可能。 但即便认为不可能,心中却免不了还带着几分期待,下一刻身子一瞬便出现在门口,干脆利落的打开门,却是看到门外空无一人,真皱眉,便感觉到旁边凌厉的气息压下,面色骤然一沉,抬手便挡回攻击。 而站在门口隐匿着身形的璃悦终于从诧异中回过神来,见两人已经交了手,连忙接触隐匿,低声喝道,“住手,自己人。” ------------ 第一百五十四章 暴露危机 闻言,两个人顿时便停了手,互相退开两步。 “你们……先进来再说。”第五呈风既惊喜又惊讶,但随之脸色一变,连忙一边说这,一边抓住璃悦的手臂,拉着她先进屋。 卓凛然皱皱眉,也随之进入,目光却带着审视的直盯着第五呈风,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眼不由眯起了几分。 “你……就是魔界太子?”显然,璃悦也想到了,但却没有什么不满的情绪,反而是松了口气,反正人没事便好,至于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自己不是也有么,又何须规定别人必须事实告知。 第五呈风看着璃悦抽会手臂,平静问道,不由心下一紧,以为她是生气了,有些慌张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咬隐瞒,其实我本是准备找个机会告诉你的,只是没想到出了意外。” 璃悦看他紧张的样子,不由有些好笑,挑眉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这并没有什么。” “……你不生气?”第五呈风见到她的笑容,心才慢慢平静下来,感觉有些恍惚,心下却苦涩不已,他才决定放开她,她却这么快便出现在自己面前,还以这样的方式,但是他很高兴,非常高兴,他知道,他冒着险进来,恐怕是为了他的安危吧。 至于卓凛然,情敌相见,自动忽略。 璃悦失笑,“我为什么要生气……”随时表情突然有顷刻的僵硬,她想起了关于魔太子的传闻,现在再看他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便是再迟钝,也是猜出了什么,不由笑容淡了起来。 第五呈风却不知,就算他知道,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他本就多次向璃悦暗示过,只是她一直不信而已,“你们怎么来此,如何进来的。”虽知道一定和自己有关,但还是问清楚为妙,这魔界可不容易进来,魔城更难进,随之才仿佛想到什么,诧异再次认真看两人,错愕道,“竟然都提升了,而且……”而且还提升这么多级。 “之前出了点意外,所以没有及时去和你会合,后来听说你出了事,被魔皇抓了,所以……”璃悦笑了笑,解释道,只是确实是被魔皇抓走了,但情况却有所不同,至少他被抓后暂时没有什么危险。 卓凛然看着第五呈风眼神越发柔和下来,想到那些传言,不由面色微冷,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让两人多呆一起,便说到,“看来你并没有危险,那么我们也该回去了。”前一句是对卓凛然说的,后一句是对璃悦说的。 璃悦闻言,若有所思看了一眼闻言面色又是一变,紧张起来的第五呈风,没有半分犹豫点头,“嗯,此地也不宜久留,之前一番动静,恐怕已经引起注意了,我们必须离开,所幸你没事,那么便告辞了。” “等等。”第五呈风心下微乱,他知道现在确实不宜多留下他们,她们多呆一刻便多一刻危险,但心中那浓烈的不舍却极为希望她留下,哪怕只是多留一会。 “怎么?”璃悦回头。 “我……”第五呈风皱着眉想说什么,突然面色一便,下意识的把璃悦拉到身后。 两人也在同一时间头皮发麻起来,强大的威压压得他们肩膀一沉,心下一紧,面色也微微有了些许沉重之色,不由下意识握住各自的兵器,暗暗蓄力。 第五呈风甚至比两人还要紧张,只因为他有多了解自己的父皇,了解魔界,了解他们此刻的处境,转身对两人坐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希望父皇只是突击检查,虽知道这种可能很小。 果然,他才转身想走过去开门,外边便响起了魔皇低沉平稳的声音,“风儿,怎么不带你的朋友出来见见父皇,是你朋友见不得人,还是孤见不得人。”后边的人字,他咬得极重,便是在告诉里边的人,他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三人面色都是一沉。 魔皇负手站在小院中,手揽着魔后,懒洋洋的表情没有半点煞气,似乎真的只是因为好奇儿子交友情况前来看看而已。 而魔后便只是单纯的好奇了,对这擅自闯入的人类也没有什么过大的敌意,因为也猜到他们可能是为儿子而来,能不顾性命只为传入魔界,深入最为危机重重的魔城,便也可见这朋友交得真,交得值了,看来儿子的眼光还是不差的。 她们倒是都没有去想到那儿子心心念念的人界女子也在此,在他们认为,人界的人类都是弱小的,特别是女子,就算是修者都是孱弱胆小,只能依附男人的,他们一开始便也如此想,那女子只不过是看中儿子的实力而已,若是真心爱他,又如何不为对方的处境设想。 等了一会里边没有任何动静,外边的魔皇魔后也不在意,稍许后,两人眼眸同时往上飘,眼中带着一丝玩味,下一刻便见屋顶上方冲出一个人来。 魔皇勾了勾唇,在魔后耳边低语一声,便飞身而上。 这是今天他和这个儿子的第二次交手,只是这次似乎比较有趣味,因为这个儿子认真了。 魔后却是不理会上边交手的父子,身子一个瞬移,便消失在原地。 借用白猿的隐匿神罚和梦妖的梦境,两人在第五呈风离开的刹那便逃出。 但他们都知道这个隐匿并无法支持太久,魔皇魔后,一个是大乘期一个是玄灵后期,不管是梦妖还是白猿,甚至是他们自己,级别都不够。 “请留步,几位既来此做客,怎不给主人方一个招待的机会呢。”轻柔妖冶的声音轻轻响起,已是挡住了两人的前路。 隐匿中的两人对视一眼,见已经暴露,便只能撤去隐匿术,警惕的看着对面的人。 所谓绝对制约,便是级别的绝对压制,卓凛然在洞府中的本身级别只是到了元婴期,后来出来回卓家一趟,心境意外得到提升,顺利进入了出窍期,也相当于剑修等级力量进入灵虚后期等级,但毕竟也只是等级力量而已,并非真正的等级,这在遇上玄灵期之上的,却还是只有挨打的份,何况对方还是玄灵后期的。 璃悦自是更不必说,两只灵宠力量虽强,却也只是辅助类,而且等级甚至比他们主人还低,而璃悦,本身修为也就进入出窍而已,只有个精神异能力量达到灵虚后期的力量,两人就算合力,对付个玄灵后期的,却也没有半点胜算。 ------------ 第一百五十五章 越级死战 但看到出现的竟然是一男一女还有一只宠物的时候,魔后是诧异的,目光多在璃悦身上转了一圈,眼神带着几分探究和疑惑,也不得不让她胡乱猜疑,毕竟儿子闹的那事让他们都上了心。 不过看这两人举止神情都如此默契,便否定是自己的猜测,认为这两人才是一对。 虽然魔后确实没有什么恶意,但魔性极为暴戾,嗜血,就算在以后进入大境后因为自身的锤炼能控制变得平和,但本身的血气和煞气却依然会使得周身带着些许恶意的感觉,何况双方还都是对敌种族,对对方的气息都极为敏感,特别是卓凛然,这种排斥,已经是融入灵魂和血液中的本能。 如今他心境虽提升不少,但还没入大圆满境界,无法控制自如,此刻他握着剑的手已经浮起了青筋,额头冒着汗水,咬牙压抑着心中那份战意。 “你们和风儿是什么关系?不用紧张,我并无敌意,你们既是风儿的朋友,我这做母亲的也没有那么不开明。”见两人紧绷随时迎敌的样子,魔后温婉一笑。 两人却完全没有因为她的话和表情有半点放松。 “既然如此,那便请放行,让我二人离开。”璃悦颔首淡淡道。对方力量太强,她根本无法捕捉猜测对方的心思和情绪,就算是精神异能都不敢擅自释放出,这种绝对力量的压制,让她现在浑身血液还冰凉着,手心都是冷汗,并非恐惧,而是出于本能的忌惮。 “呵,既然来此,怎么不多留一会,风儿性子向来张扬自傲,身边一直也没什么交心的朋友,难得现在终于有了,我这做母亲的也很好奇,况且听说你们人界不是一向以礼为重么,听说上门拜访的时候,总要先拜访过对方家中长辈,如今你们见着却是要逃,这是何意,难不成我们是洪水猛兽么?” 魔后虽已经有两千多岁,但修者到达某个时候不止容颜不老,甚至能返璞归真,所以对方现在看起来也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子,但本身那种惑人的魔性却极为浓烈。 每一个笑容,每一句话,似乎都带着魔性力量,诱惑心神。 卓凛然的呼吸粗重了几分,心中那战意不断的被拉扯出来,压也压不住,就连手中的剑,似乎也被这魔气乱了心神,引起了心中最强的战意,颤抖着仿佛挣扎着脱壳而出。 “凛然。”感觉到卓凛然的不对劲,璃悦心一惊,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却发现他体内气息极为絮乱,脸色青黑,眼中凝聚着快到极致的凶悍战意和杀气。 不好,这是被乱了心神。 她本身修的是妖,妖也具有一定邪性,所以对魔后的魔性有一定的免疫,但卓凛然修的却是与魔相克相生的剑道,随时备受心魔考验,此次恐怕一个不好,也会生出心魔,若不慎入魔了,那么便完了。 “凛然,你冷静一下。”抓着他的手腕,小心打入灵气想去引导他絮乱的气息,也用精神力小心翼翼去和他的意念沟通。 可卓凛然的意志心智意念都被锤炼得密不透风,她的精神力根本进不去,若加强精神力,却又会伤到他的神识。 反而是璃悦的开口,刺激了卓凛然心中那份保护的**和责任,心魔已经渐渐生出,唯一的念想,便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有事。 锵的一声,白光飞起,龙吟般的声音响起,带着霸气和些许的狂躁。 “凛然,住手。”被推到后边的璃悦看着卓凛然轻跃起,追着飞起的长风剑,握住剑柄,如闪电般朝着魔后攻了过去。 魔后眯了眯眼,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显然很明白对方现在的情况,她确实是故意是诱发卓凛然的心魔,这也是她的考验,想成为自己儿子的朋友,关有一颗真挚的心还不够。 儿子归为太子,未来便是魔界之皇,他可以有爱人,可以有朋友,可以有记挂的任何人,但前提是,这些人,必须不能成为他的弱点和包袱,不能成为他的软肋。 刚刚第一时间便对这两人检查探查过,都是年岁极低,修为虽比儿子低一些,但对比这种岁数,却已经算是难得的奇才了,若成长下去,未来肯定也无可限量。 那么接下来,便看心智和意志谋略等方面了。 魔后也没利用等级去压制他,手心一摊,黑雾凝聚,再消失,一条黑色带着紫色的鞭子便出现在手中,看起来倒有点像第五呈风的黑龙魔鞭,不过这条鞭子并没有任何图案,就好像只是普通的皮鞭而已,可能作为一个玄灵后期魔后的主攻法器,会是凡品么。 璃悦也没了选择余地,看着那边交战一起的两人,伸手拿下脖子上的玉坠,输入灵力。 莲台慢慢立体变大起来,漂浮在她的手心。 把精神力融入莲花释放的攻击力中,从十八瓣莲瓣尖端出现了一条条银色丝线,缠绕而起,化为一条银龙,朝魔后席卷而去,口吐银紫光。 感觉到那紫光中极为强大的神识之力,魔后心下惊讶,又发现那神识之力似乎有些特别,上边竟然还有吞噬之力,不由对那女子多关注了几眼。 之前她看得出,这女子也只不过是出窍期修为而已,但是现在这神识的力量,却几乎已经达到了玄灵中期,目光不由放到那莲台上,却摇头,那分明就是一件灵器,即便品质再高,配合主人力量,最多也就达到灵虚期神识力量而已。 璃悦脸有些发白,凝重的看着莲台,但手却微微颤着,她几乎是拿出了八成的精神异能融入莲台中九莲子的半成力量,又抽取了吞噬力,三者融合就费了她大半的精神力,这是她临时想到的一个冒险方法。 果然融合之后的神识力量能达到玄灵期,但对于身体的符合却也极为严重,可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了。 她只能抽取梦妖的精神力补充,操控上边的银龙进行配合攻击。 ------------ 第一百五十六章 同生共死 璃悦的加入,帮卓凛然分担了一些压力,即便两人从未对练过,也对对方的招数力量都不熟悉,但跟着对对方的了解和信任,却能默契的互相配合攻击。 玄灵期的神识攻击,带着吞噬力还能具象为器,加上卓凛然剑道上纯正的天罡之气,魔后也不得不认真对付起来,心中却暗暗惊讶这两人的潜力天赋和力量都超出了她的预料,同时,也为此而高兴,看来儿子的眼光,果然很不错。 这边打得难舍难分,魔皇那边便是绝对的压制,半点没有因为对方力量低而压制住自己的力量,而是第一时间就拿出八成的力量。 第五呈风力量本就不是自家父皇的对手,而且一旦交战起来,父皇从来也不知道何为留情,一方面心中紧张璃悦那边,不由分了心,使得自己处境更糟糕。 “小子,实力不济还敢掉以轻心。”脚下狠狠一踹,第五呈风脸一阵扭曲,喷出一口血水,身子飞射而下,发出一声爆炸声响,屋子几乎被毁掉大半,烟尘滚滚。 魔皇却冷笑的施施然站在半空,半点不担心儿子会有个好歹,而是朝魔后这边看来,微微眯起眼睛,眼中带着几分晦暗不明的诡异审视和思索。 听到那边响动的璃悦,心神微微一分,顿时面色便更白了几分,银龙动作一滞。 魔后抓住这个空隙,鞭子缠住银龙脖,但这时候璃悦已经重新聚起心神,银龙如泥鳅般一缩一旋,便脱离了禁锢。 璃悦深深吸了口气,喊了一声凛然,抬手吸气了莲座上的九颗莲子。 卓凛然明白她的打算,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还是咬咬牙,点头,抬手抛起长风剑。 九颗莲子也一并被抛出,分别射入银龙的双眼,四爪子,心脏,丹田和尾端之处。 得到莲子的银龙如若真正成龙一般,抬头咆哮一声,身子旋起,却是朝这长风剑射去。 长风剑也有所感的朝银龙飞射而去,两股力量相对,却竟然没有对撞,反而的进行了融合。 魔后诧异的看着眼前的情况,没有动手去阻止,她也好奇会融合出什么来。 但银龙彻底融入剑中后,卓璃然抬手唤回剑,在抓住剑的刹那,身子似乎有些不稳,手微微颤抖,咬牙压下剑中那极为强大力量,抬起左手,一拳按在剑身之上。 魔后好奇的看着,却突然面色一变,她发现在卓凛然的拳头接触到剑身后,一股即便是她也要忌惮的强大威压和攻击力骤然而出,通过剑尖形成剑气射来。 她心下一惊,连忙抬手设下防护力量,运起魔力想阻挡,看着那射来的白光,这是在成为魔后之后,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觉到危机和生命备受威胁的忌惮。 在剑光要接触防护层时,一道黑影闪过,魔后已经被带着往后,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前,手抬起,一股黑气成为大盾,挡住了攻击,但即便是魔皇,此刻脸色也带着几分凝重。 攻击被挡下,已是强弩之末的卓凛然和璃悦却还没等到结果便双双受了反噬,吐出血水,璃悦受得极为严重,精神空间几乎瞬间炸开一般,人软倒而下。 “璃悦。” “悦!”卓凛然和狼狈冲来的第五呈风心几乎提了起来。 卓凛然刚刚的那一击,之所以连魔皇都慎重对待,那是因为里边拥有仙力,师尊给的唯一一件仙器,他们的等级用不了,所以想要借助仙器的力量,便必须要足够的力量去开启,但那也只能短暂的借用一击之力。 卓凛然摔落而下,却不顾自己的伤,拄着剑跑过去,把人抱起来,看到怀中之人气息微弱,心几乎揪紧。 上边的攻击终于因为两人失去力量而消失。 魔皇撤掉护盾,面色阴沉,眼中杀机显现,死死盯着下边两人,原本对他们并无杀意,但此刻他却想立刻捏死这两个人,那一击,他若没及时来,那么魔后定然承受不下,就算没有性命之危,也会伤得极重。 赶来的第五呈风看着父皇抬起手,手中凝聚起黑气,眼睛死死盯着下方两人,杀机闪烁,心几乎都停止跳动,“父皇,不要。” “陛下。”魔后也惊起,连忙抓住魔皇的手。 但魔皇却不为所动,手中黑雾飞击而出。 此刻下方两人,一昏一脱离,根本就没有了半点反抗之力。 看着那攻击,卓凛然抱紧了怀中的人,抿着唇,却无惊慌,反而似乎还有几分满意,至少能和她一起死,也足够了。 可就在这时候,从卓凛然眉心射出一点白光,白光落地,突然变成一只金黄色胖乎乎的小浣熊。 看着那射来的魔气攻击,小浣熊张开大口,跳跃而起,直接把魔气吞入口中。 魔气一如口,小浣熊的身体便好像吹气球般胀大起来,小家伙面上似乎也有些痛苦。 魔皇和魔后却是诧异,倒吸了口气同时脱口,“吞天兽!” 虽然开始有些痛苦,但很快小浣熊便把魔气给散开,随后身子巨变起来,口越来越大,身子越来越小,最后竟然飞下,一口把地上的两人都吞入口中,再虚空狠狠一吸,虚空便出现一个漩涡,而它也跳入漩涡中,失去踪影。 “不!该死。”第五呈风目眦欲裂的看着两人被那奇怪的东西吞噬,消失在原地,他跑来扑到的时候,漩涡已经消失,人狠狠摔在地上,面色阴沉,周身暴戾气息如电。 魔皇和魔后也下落到地上。 魔后看着儿子狼狈的样子,皱眉想说他们只是逃了。 但第五呈风却转过脸来,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两人,身上的戾气爆裂而出,眼血红的双眼让魔后心下一个窒息,因为她竟然从那双眼中读出了恨意。 魔皇当下脸一沉,但看儿子现在情况有些异动,还是解释道,“他们被吞天兽带走,那只吞天兽明显是其中一个的契约兽,他们不会有事。” 这句话,似乎才稍稍缓和了下那暴戾气息,却没有消失。 第五呈风漠然着脸,直接席地打坐。 魔后复杂的看着儿子,刚刚那一眼刻入她心中,让她有些心伤,儿子竟然恨她,突然想到什么,她转头诧异看向魔皇道,“陛下,你说,那女子,会不会就是……” 即便她没说下去,魔皇也听明白,不由面色阴晴不定。 ------------ 第一百五十七章 穿越现代 一年夏季的时候,是打渔的高峰期,一大早天还没两,渔夫们便成群集党的来到海边。 浓雾朦胧,大家提着油灯,即便在现代化高科技遍地的情况,在这普通偏僻的山村,渔民们还是喜欢用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 走到船上,开了船上的灯,准备出海,却突然有人喊了几声。 众人朝那人所指看去,黑暗朦胧中,浅水滩上似乎有什么黑影躺着,众人面面相觑,眼中惊喜闪过,难道是被海浪送上滩的大海鱼? 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某一次还送上来一条巨大的虎鲸,也不知道是怎么被风浪弄到这片海域,甚至被送到浅滩给活活晒死,那虎鲸,让整个村三十多护人吃了大半年都没吃完。 众人纷纷下了床,跑过去,但用灯光一照,却都惊讶叫起,这哪是鱼,这分明是人。 以为是尸体,众人面色都惊变,纷纷退后,暗叫晦气,这又是谁家游泳不慎溺水的人啊,偏偏在他们准备出海时候遇上,多不吉利。 但也不能放着尸体这样不管,众人便回船商量了下,决定等会回去通知村长,让他去通知镇上的民警过来处理。 遇上这样的事情,他们这些比较迷信的,也不得不打消出海的念头了,心中多少有一定的怨气。 有比较年轻的胆子大,初生牛犊不怕虎,也起了点贪念,便想去看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可以捡,便乘人不注意偷偷抹黑过去。 几个渔民真郁闷吸着烟等天亮,却突然听到不远处青年喊道,“这人还没死呢,活着,快来人,快。” 众人一听,不由也是一惊,连忙下了船提着灯跑过去。 卓凛然醒来的时候,正是大中午日头最高的时候,夏季本就灼热,睡在不通风的石炕上更是闷热,身上本就被海水浸湿,有出了一身汗,全身如同散架一般,几乎不是自己的。 周边乱糟糟的,似乎有不少人在说话。 他皱了皱眉,吸了口气,突然动作一顿,刹那睁开眼眸,眼神清明,分明响起了之前千钧一发危险的境况。 但当睁开眼睛后,却是一愣,并不多高的屋顶,只是一些木头横亘着,上头铺着一些灰色的东西,四处角落缠着蜘蛛丝,落了不少灰尘,也不知道多少年。 而耳边那乱糟糟的议论声他听不清楚是在说什么,侧头看去,那最为亮处是一个不大的门,议论声便是从门外传进来的。 突然想到什么,他心一惊,转头四顾,却发现了睡在身边的璃悦,这才稍松口气,但很快却有把心提起来,只因为璃悦气息实在太过微弱。 咬着牙,撑着酸痛的手臂,移动脱离酸痛的身子努力坐起来,抬了抬手,却发现手似乎被什么压住,低头一看,才发现连同袖子几乎半个手腕都被一个毛茸茸的大口咬住,小家伙闭着眼睛似乎陷入沉睡,全身原本油量光滑的金色绒毛却变得有些黯淡,气息也显得有些虚弱。 回想起那时候,现在看来,是这只小东西救了他们。 手动了动,却弄不醒它,也抽不出,小家伙把袖子咬得倒很紧,看来是逃出后力量维持不下又怕失散才死死咬住。 想到这里,卓凛然第一次看着小家伙的目光柔和了许多,带着几分感激,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抚了抚小家伙的头,小心的扯动袖子,用身体中最后半丝微弱的灵力切开袖子,把小家伙放好,才小心坐过去,检查璃悦的情况。 检查之下,才发现璃悦的情况比他要严重许多,他只是暂时耗费过多的力量,短时间虚脱而已,但璃悦却好像力量抽取过度导致枯竭,偏偏她的神识之力抽取比灵力要更严重得多,还受到严重反噬,现在无法醒来,除非有灵丹妙药进行外力补充,不然靠她自己,想要恢复除非睡上几百几千年。 他抬起手,握了握,严重闪烁这几分暴躁和懊恼,身体中已经没有半点灵力,根本不足打开身上的储物戒指,现在身上所带的东西也都丢失,就只剩一身还穿着。 “璃悦,璃悦。”卓凛然轻轻的拍拍璃悦的脸,低声轻唤着,想尝试把她叫醒,可惜璃悦没叫醒,外边耳尖的倒发现了。 “诶,醒了,嘿,里边的人醒了。”凑巧有两个孩子偷偷摸摸想来看看,正好听到有动静,便干脆跑进来,然后一脸惊讶的叫唤起来。 卓凛然瞬间警惕起来,凌厉慑人的目光直射两个孩子。 即便他暂时失去力量,但本身的威慑却半点没有减少,两个小孩被他这么一看,顿时吓得小脸一白吗,随后摔坐在地上吓哭了。 外边的一群大人已经跑了进来,男男女女,老少都有。 卓凛然看着这些人,眉心紧皱,疑惑防备更浓,这些人看起来似乎很无害,但谁知道是不是伪装的,而且他们穿的衣服看起来有些奇特。 “这位小兄弟别荒,这里是渔村,是我们的村民在海边发现你们把你们救回来的,我们并没有恶意。”一个年级稍大些的黝黑消瘦老人走上来安抚道,旁边的一个青年走在老人旁边,也一脸警惕,实在是卓凛然的眼神太有压迫力。 听老人的话,卓凛然虽防备不减,但眼中的魄力却轻了许多,看了看后边那些满眼好奇的人,看向老人拱手道,“多些相救,刚刚得罪了。” 这说话虽有些文绉绉的,感觉有点奇怪,但从对方的气势和举止,还有两人的优秀样貌,恐怕在外边世界应该是有些地位的人,而且从两人的穿着打扮,之前村里的人猜测最多便是这两人应该是拍戏的明星,恐怕是出海拍戏不小心坠海了。 原本有些人是想去通知镇子的警察过来处理,但也有一些人说那些明星的身份名声都很隐秘,不能随意被发现,所以还是先不要好心办坏事,不如等人醒来再问问,反正那两人带回来的时候有简单检查下,似乎都只是溺水而已,身上并无什么伤,这也是大家这么肯定是不慎落水的拍戏明星。 当然,大部分村民会这样打算也是抱着有利可图的心态,说不定对方醒来后会因为感激给些好处,若给镇上的警察带回去,后来还有他们这些真正的救命恩人什么事。 ------------ 第一百五十八章 璃悦失忆 所幸卓凛然性格沉默,不善言辞,问三句或许都回不到几个字,何况他性子向来沉稳谨慎,就算回答,也未必多真,剩下的便由着这些村民自己去猜。 在现代互联网王国时代,就算偏远村庄,也并不如何闭塞,至少电视这东西还是有的,没事看看八点档,那么多狗血剧堆积在脑子里,一触即发,瞬间就互相构造出好几个版本来,有家族阴谋论,有王子公主落难论,有豪门婚姻论等等。 一连五天,竟然都没有发现两人有多异常,甚至有时候卓凛然没解释,对方还帮他给解释了,卓凛然也在沉默中,慢慢的接收到不少让他意外的消息。 经过五天的明暗打听确认,他们现在恐怕在异界,但这到底是什么界他却无法得知,知道他们在此很异类,糊弄这些心思单一的村民还可以,若走出去,恐怕随时都有暴露的危险,而且现在璃悦还未醒,他对这里也不了解,离开这里找办法回去的计划便要暂时搁浅。 村民对于他身份和之后打算的询问,他都保持沉默,只是把身上的玉腰带和紫金头冠给了他们,一部分是当谢礼,一部分是当暂住在这里的费用,让人帮着张罗。 卓凛然身上的东西哪一件是凡品,玉带的玉虽不是上品的灵玉,至少也是低级灵玉,对于低级的修者来说都是不菲的宝物,何况玉本身便是不朽的传奇,即便村民们不懂玉,也看得出那玉一定是极品好玉,这也是卓凛然判断出这玉在此应该也有一定价值的原因。 一条玉带,十八块极品玉,被卓凛然建议着拆开成十八块,剩下一条腰带还是金丝绣带子,关那刺绣,单独拿出去都能卖出一笔价格不菲的钱。 第一次拿到这样贵重的东西,村民们激动惊喜之余,也有些害怕。 卓凛然便建议他们分开到各个地方单独出售,随意编个借口。 按照他的话,果然很快便把玉给销售出去,十八快玉只售出一块,却换回了八百多万,还是因为村民不懂,被压价的原因。 听到这天价数字,村长也震撼了,立刻把其余的玉收回来,统一放在村部收着,还有那腰带刺绣和头冠,说是作为村的后背资源,等以后有需要再拿出来以备不时之需。 而卓凛然,则得到了村长给分配了一套房屋,是一套位置比较偏僻,曾住一个残疾孤寡老人,后来老人去世,屋子就空下来,农村的人迷信,死过人的空宅不敢住,便也一直荒废着。 原本村长并不想给他们住这么简陋的地方,何况那女人似乎还病得不清,既然不肯去镇上,那多少要住好一点养养,但卓凛然就是看中哪里,主要便是因为安静**,比较偏僻,打扰的人也少。 屋子前边还开了快田,但已经长了草,村长见卓凛然竟然下田拔草,以为他要种田,便张罗人帮忙除草翻地,还附赠不少容易活的蔬菜种子。 卓凛然无奈,也由着他们去,其实他除草只是因为想用劳力来慢慢恢复锻炼身体,在这里也不能做得太出奇,锻炼身体也只能用这种最为普通的办法。 他只是灵气和元力损耗而已,很快便能自己冥想恢复,只是他发现,这个地方的灵气太过稀薄,想要恢复一些灵力需要一段时间,而他也只需要那点灵力来打开储物戒指,拿出里边的灵玉和灵丹灵药。 推门进屋,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屋子虽看起来还是很简陋,但却比之前好太多了。 斑驳的石炕上,铺着厚厚的棉被,这在大热天弄来,让卓凛然又多了一个关于他的版本,都说他受刺激过头头脑不清楚。 但虽从卓凛然那边得到不少好处,村民也和善对他,但架不住卓凛然的气场,特别是脸一冷下来,甚至连一只蚊子都不敢接近。 棉被上躺着一人一兽。 璃悦的衣服并没有换下来,只是头发被打理得很干净整齐,散铺开在枕头上,几乎遮了四分之一的床,而吞天兽则趴在璃悦身边,睡得极为熟,偶尔还打呼,看起来比第一天的时候有生气多了,但就是不醒,想必这次把他们硬生生转移出来,耗费了它太多力量。 关上门,卓凛然走到床边,先伸手探探璃悦的额头,发现她身上的温度还是很凉,不由皱了皱眉,想了想,收回手,站起身走到床边,随手拿了镰刀,往自己手腕便隔了一个口子,顿时屋子便开始弥漫血的味道。 鲜血按照他的步伐,慢慢的描画出一个奇怪的阵法,这是一个很是基础的阵法,叫聚灵阵,但真正的聚灵阵需要不少玉石或法宝,他现在拿不出来,只能以血为媒,摆下变异的聚灵阵,便是纳灵阵,无法大量吸收天地灵气聚集过来,却能吸收地下精气化为灵气。 即便灵气微薄,但也好过没有。 这些灵气并非给璃悦恢复的,如今她沉睡,就算有再多灵气最多也只能起到温养的作用。 摆好阵法,卓凛然才慢慢呼出一口气,修者的血极为珍贵,特别是级别越高的修者,身上的精血越挥霍不得,这阵法画下来,也不知道损失了多少,几天下来身体的恢复算是被抽了干净,让他有些摇摇欲坠。 咬咬牙,深吸了口气,走到中间坐下,闭上眼睛开始入定修炼。 外边他早已经摆下了一个不需要灵气的简单**阵,这个阵法并没有危害之处,最多只能让人找不到目的地,像鬼打墙一般不断在原地绕圈子,唯一一个出口便是原来来的地方。 卓凛然这一入定便是一个月。 原本在开始几天,便有村民来,无非就是送吃的,但却诡异的找不到路,后来众人又试了几次,都找不到,似乎从没有没有那个地方一般。 这条路,那个地方,生活在这里的村民闭着眼睛都能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自然知道那是完全存在的,但现在却怎么都找不到了,显然很不正常。 未知的事情总是令人恐慌的,村民们开始正经的重新怀疑起卓凛然他们的身份,再这么一讨论起来,更发现诡异的地方竟然很多。 看他对那昏迷不醒的女子那般小心翼翼,显然女子在他心中的地位极高,看得极重,但女子显然又病,一直昏迷不醒,他却不去城里寻医,反而找了一个荒凉的小院落住下。 再想到两人莫名出现在海滩,身上的穿着等等,即便想到的和真相相差十万八千里,却也有一点给接壤了。 猜测得最多的便是认为他们很可能是传说中一些隐居山上的道人,懂得一些祖辈遗传下来的法术,这个社会什么抓鬼大师,算命大师一大堆,这个猜测也不难令人接受。 而一猜到这个,村长便不准让人再继续谈论他们的事情,让所有人封口,既是真人,便不可轻易得罪,说起迷信这东西来,村民们要比城里一直接受科学思想的人好接受多,既然真人显然不想让人打扰,那么他们便不能打扰,甚至要死守这个秘密。 而那些玉和腰带,紫金冠,被奉在用上次所换的钱重新修整的祠堂中,还歪打正着的把灵玉泡在水里,让村民喝,没想到却还真起了些效用,可去小病,这让村民们更信了,把水当灵水。 卓凛然入定了半个月,终于醒来。 睁开的眼眸锐色闪烁,比以前凌厉了许多,眼中流光山洞,抬起手,丝丝灵力游走,虽然还是极少,但却已经足够打开储物戒了。 为避免万一,他一股脑的把一些可以用上的灵丹灵药灵玉都拿了出来,拿出一颗丹药先给璃悦服下,又用灵玉摆下了真正的聚灵阵,加入一个能转输灵气的法宝悬于阵上,让灵气打入璃悦身体中,自己才服下丹药,身下的用一个装种子的布袋装起来。 有了这些东西,卓凛然心上的压力减少了几分,现在只等璃悦醒来,至于吞天兽,他却还不知要怎么恢复,恐怕需要极多的灵力。 拿了几瓶清灵丸,试验一般一股脑全倒入吞天兽口中,但吞天兽却只是砸吧砸吧嘴巴,便又睡得昏天暗地,那些灵气就想石沉大海一般。 卓凛然拧起眉。 又是半个月过去,卓凛然已经勉强恢复到炼丹期的力量,只是这里的灵气太有限,灵气用了便是用了,补充起来很困难,一些比较耗费灵气的法术也不能用,他每天出去最多也就是在方圆几百里打探。 这天,他如以往一般,在傍晚的时候准时回来,推门而入,眼睛习惯性的看向床上,却在看到床上的情况时候面色微变,随之便惊喜四顾。 因为床上此刻只有吞天兽,璃悦却不见了。 这里摆下了几个阵法,一般人不可能在不动阵法的情况下进来,而只要有人动了阵法,他便会知道,所以璃悦智能是自己醒了出去的。 想罢,他急忙转身走出门,在周围阵法之内四处寻找,阵法没被触动,璃悦便应该没有离开。 果然,终于在后屋一处又荒废了的田边找到抱膝有些失神坐在草堆上的璃悦。 “璃悦,太好了,你总算醒了,怎么样,感觉如何,灵气还是有些散乱,不过已经在恢复中,看来是起作用了。”卓凛然惊喜的跑过去,蹲下身问了问,不等对方答便伸手探查她的情况。 璃悦原本有些呆,似乎被突然出现的人给吓一跳,闪神之后,便立刻甩掉卓凛然的手,站起身,却起得太快,有些眩晕,连忙扶住头小心后退两步,苍白着脸皱眉道,“你是谁?” ———————— 事实证明我太高估自己了,还是无法坚持两更下去,坑爹的又要开始加班,都不知道会不会出现断更,先一更吧,尽量不断了。 ------------ 第一百五十九章 见色心起 “你是说我和你一起被一只动物给带到异时空,然后,我受伤太重失忆了?我是叫璃悦吧?”听了卓凛然的解释后,璃悦皱着眉重复念道。眉心紧锁,空白的脑中有些迷糊,总感觉好像不止这样。 可对面这个男人,即便自己失去记忆,却总有莫名的信任和熟悉感,起不了半分排斥,至少那所谓的朋友一说应该属实,感觉和习惯是不会骗人的。 “那我们不能回去了?” 卓凛然摇头,“不是,但现在也没办法,至少要等吞天兽醒来。”但他现在最为在意的不是能不能回去,而是她为什么会失忆,能不能恢复,身体还有没有潜在危机。 如今在这个完全不熟悉的异时空,灵气又如此稀薄,一旦身体有什么问题,想恢复并不容易。 “就是当时睡我旁边的浣熊?”原来那胖嘟嘟,在醒来后差点被自己给踹下床的浣熊便是他们的救命恩兽。 “浣熊?”卓凛然皱眉,这名称倒奇特,给它特意起的名字么。 “怎么?” “没,很好。” “……” “……” 几句鸡同鸭讲般的交流后,两人便慢慢沉默下来,毕竟都不是善于言辞之人。 璃悦刚苏醒,身体还处于虚弱中,半天的交流下来,也有些发虚,在卓凛然的强硬要求下,便回去休息。 而卓凛然发现,失去记忆的璃悦,似乎有些不同,具体从哪里说却说不上来,感觉好像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没有以前那种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压抑感。 他想,或许是因为忘记了那些不好的记忆,心放宽了才会如此。他突然莫名的,有些不想让她恢复记忆,也不想回去,恍然想到,若两人无法离开,一直生活在这个世界,其实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可惜责任心注定他无法这般自私,他还需要去帮助父亲和母亲重见天日,卓家也不能真就这样完全抛开,再者璃悦还有她极为看重的儿子。 若是此刻换成第五呈风或者商殷离,哪怕是吴梓钦,都很可能借这次机会小小骗某人一下,来接近两人的距离。 对于失去记忆的璃悦,除了开始有些迷茫外,在卓凛然解释之后,却没有过多的不适,反而是本身的直觉似乎在告诉她,那些记忆丢失了,反而对自己更有好处,至于其他有必要知道,攸关自己或身边重要之人的,有卓凛然告知便可。 她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选择信任卓凛然。 按照卓凛然所教的,在休息之后便开始了自信运转灵气来恢复身体,然后她发现,在自己的意念空间中,有两只奇怪的动物也沉睡了,看来也同那只浣熊一样。 想要他们都醒过来,想必还是需要契约主人恢复才行,但根据卓凛然的分析和验证结果,恐怕这个过程需要漫长的一段时间。 既然无法短时间就恢复,璃悦也不打算继续留在这个荒凉之地,想出去看看这个他们即将要生活一长段时间的异时空是怎么样的,顺便找找看有没有能帮助恢复的东西或者契机。 卓凛然本就有这个打算,只是之前璃悦一直在沉睡,他首要目的便让她醒来,现在看她情况,虽变化很大,但好在并没有往多么坏的方向走。 从两人在海滩被发现开始,到现在要离开,整整在这农村渡过了三个多月。 但是卓凛然摆下阵法的时候,本就已经决定和那些普通人划清界限,此次要离开,自是不会去告别,一人背着简陋的包袱,一人抱着昏睡的浣熊,从别的地方离开。 在璃悦昏睡的这些天,卓凛然差不多已经把这里的情况摸了个五六分,至少也不会像开始那样迷茫无知。 出了农村,过了这贫瘠的小山坳,便进入了相距较为近的一处城镇。 小镇虽小,还处于这样偏远的村落边缘,但这里的人却是不少,而且小镇可一点都不落后,四周依山傍水的,来往的人络绎不绝,似乎都是来此游玩的。 看着大门上几个石刻大字,渔乡度假村。 原来是个度假村,难怪。 璃悦看着牌匾,了然的点点头,却突然顿住,眉心蹙起,眼中浮现迷惑,为什么她好像明白这些是怎么回事,在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脑中便似乎被硬灌入一些相对应的知识。 “怎么了?”见她停下,卓凛然也停下脚步,转头担忧看她,怕她有什么后遗症爆发。 “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这里真热闹。”璃悦收起眼中的情绪,摇摇头。 卓凛然点头,“听说原本只是个普通的小村庄,只是后来被一个地主买下,弄成一个供人赏玩之所。”对这些卓凛然也了解不多,他都是先挑基础和重要的学。 还没进入度假村,两人便引来了不少注目和指点。 一来是因为两人现在身上都是穿着在村里的时候村民给帮忙准备的一些比较老旧的衣物,就像璃悦,身上的衣服样式就是那种民国时期山村妇女穿的那种带布扣的布衣,本身就是很朴素的灰色,还被洗得泛白,裤子也是宽棉裤,素颜朝天,黑发只是随意用布条绑着编成长长的鞭子,几乎过了臀,俨然就是一幅标准的民国时期落后农村的姑娘打扮。 卓凛然穿着也差不多,但那一头也是简单束在背后的黑长发比较惹眼,毕竟这个男人看起来是那种比较沉稳高壮冷酷刚毅的人,有种军人气质,但却留了这样长的发,总有点惹眼。 可偏偏这两人如此俗气的打扮,却因为那出色的容貌和沉稳淡然的气质,让这些人无法看低他们,甚至还有人猜测这是哪家的高官贵族少爷故意装扮成这样来玩的。 但看那男人沉稳的性子,却又不像那种纨绔少爷。 对于周围的指指点点,两人几乎都是目不斜视,完全忽略了。 可有一点却还是不得不让他们停下,因为进入度假村需要门票。 这个度假村是一个私人开发的度假村,而且因为知名度高,收起的门票也极为贵,还是限量的,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 卓凛然之前来这里踩点的时候都是用飞的,没有走过正门,所以也不了解进门竟然需要什么门票。 两人对视了一眼,便不发一言,默契的转身打算离开,既然此路不通,便另寻它路,他们也不想引起什么猜疑。 但他们还没走几步,便被人叫住。 叫住他们的是一个青年,从一辆法拉利上边跳下来,直接冲到他们面前挡住路,“诶,两位慢走,我家少爷对二位很感兴趣,想请二位喝喝茶聊聊天,门票的事不用担心。”话虽这么说,但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却不住的往璃悦身上脸上扫视,显然到底那位突发奇想的少爷派人来截人的举动已经让人明了几分。 美人,无论在那个时代,在那个时空,都是比较受欢迎受觊觎的,何况她的出场还如此的奇特。 卓凛然如何听不懂这话中的意思,当下脸便是一成,锐利的眼眸如刀般射向色眯眯的青年。 青年只觉得背脊一冷,转头看去,便被摄得心停跳几拍,下意识后退几步,接着反应过来,不由有些恼羞成怒,“瞪什么,不要给脸不要脸,知道我家少爷是谁么,他可是s市的太子爷,看上你们,这都是你们几辈子烧香拜佛求来的,还不赶快过去,别让我家少爷久等了。” 周围的人显然对这所谓的少爷是认识的,也明白今天这一出不过也就是一出猎艳戏码,不管是不是强抢民女,都没有人会去出手帮忙,为个不认识的人得罪s市的太子爷,除非疯了,巴结都来不及了,一些看不过去的,也只能埋头直接进入度假村,眼不见为净。 卓凛然杀气瞬间就溢出来,璃悦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轻轻捏了捏,随后看着那个青年,又转头朝那黄色法拉利上边坐着的几个明显一看就是纨绔子弟的青年看去,嘴角一勾,“哦,太子爷么,是挺尊贵的。” 一直都面色平淡冷然的女子,这突然略带几分邪意的一笑,如同三月冰川融化,桃花破冰绽放一般,狭长的眼眸轻轻一挑,如能摄魂夺魄一般,不知道瞬间勾去了多少人的魂。原本就极佳的容貌,添上这一抹笑容,显得更加生动明艳。 周围不由响起了吞咽声,甚至有些男人还可疑的流口水,只是被身边的女伴给弄醒。 卓凛然眼中怒火升腾,恨不得把这些人的眼珠都给剐了,直接反手拉住璃悦的手腕,把她往身后拉,森冷的目光四处一扫,寒气四溢。 众人这才都醒悟过来。 但所谓红颜祸水,能成为祸水的红颜,不止因为红颜本身,还须有有人配合着给个祸水的能力或契机,就如同现在。 这些在最上层的纨绔子弟什么漂亮的女人没见过,没玩过,璃悦相貌虽佳,气质也引人,但那样的打扮,便如明珠蒙了尘土,总逊色几分,他们会看上,无非是因为一时的趣味和好奇而已,但是现在,经过这么一笑,却已经有了非要不可的心。 那所谓的太子爷直接摘掉太阳眼镜,利落翻身跳下车,朝这边走来,从头到尾,眼神都没有离开过璃悦半分,哪怕她几乎完全被卓凛然挡在身后。 至于卓凛然,完全被忽视了,他这样的身份,在s市除了自家大哥外,便只有b市的***能抗衡,这个男人就算真的是突发奇想来体验一下扮演角色乐趣的贵家子弟,也奈何不了他,除非他倒霉的遇到了乔装打扮的b市***,不过他可早打听过的,那些***核心需要忌惮的人物,可没有这人,那么便不需要多忌惮了。 ------------ 第一百六十章 记忆杀人 “小妞,爷看上你了,怎么样,做爷的女人吧。”半句话不拖沓,青年直接便表达出自己的意思,眼神和神情却分明显出几分势在必得,似乎笃定对方一定会答应一般。 “是啊,跟着黎少吃香喝辣没人管,空白支票一张站,有得乐有得爽有人疼爱,总比跟这黑面神好多了。”旁边跟来的几个青年也一起起哄,有嚣张挑衅,有**心盛,有羡慕算计。 卓凛然的脸更黑了几分。 璃悦却是一直盯着那黎少,嘴角勾着的笑一直没有消失,看得那位黎少心中仿佛挠痒痒一般,恨不得立刻把人拖入车中就地正法,心下也极为得意和不屑,看吧,什么女人,都敌不过金钱,权利,地位,虚弱。却没有擦觉对方黑色的眼眸多了小小的变化。 墨黑的眼瞳慢慢呈现出黑紫色,瞳孔仿佛变成一个小漩涡转动着。 “我认识你,第二次了。”几人笑声和议论中,璃悦突然轻轻一笑,极为轻婉,让人心下酥麻起来,不由都停止谈论。 卓凛然却皱起了眉,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不等他怀疑什么,下一刻状况以及发生了。 只见原本笑得极为舒心柔婉的女人,突然间抬手直接掐住黎少的脖子,一下子竟把一百多斤的男人给单手提了起来,面带笑容,眼神却极为诡异,吐出的话语气依旧轻柔,却让人觉得背脊发凉。 “那,便去死吧!”最后一个字落下,近距离的人只听到一声类似骨骼断裂的声音响起,随后便看青年如断线般的风筝飞了出去,狠狠撞在旁边的山壁上,再滚落下来,已经毫无声息。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从开始到结束,几乎不到五秒的时间,众人一时都反应不过来,目光都落到地上一动不动,如同破败娃娃的青年,一脸呆滞。 等有人先清醒过来,一声尖叫响起,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声音,场面瞬间混乱起来,随同青年一起的几个青年吓得脸色惨白,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瞪大眼睛明显已经断了气的青年,面上死灰,随后立刻想抓住罪魁祸首,却发现,旁边哪还能找到那两人的身影。 毕竟死的是s市太子爷,虽只是二太子,但也是太子,黎家就这样死了一位极为受宠的少爷,怎么可能罢休,s市几乎很快就掀起了风云,并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全国,两人的肖像在短时间内便布满了大街小巷,可以说,除非两人易容,或者躲出国,不然总会被抓到。 而这次被连累最大的,无非就是那个度假村的投资企业,可以说被迁怒,并入嫌疑人一列,差点被搞得破产。 再说璃悦这边,在她把人甩出的第一时间,卓凛然便反应过来,肯定了璃悦的不对劲,乘着众人转移了视线,便带着人离开。 而此刻璃悦的情况确实有些不好,仿若受到什么刺激一般,双手捂着脑袋,皱着眉,似乎很难受,面色苍白,仿若进入什么梦魇之中。 这情况倒有些像心魔,但这个时候怎么会出现心魔,而且也只是相似,还有些不同的,难道是被触发什么而要恢复记忆…… 突然他想起那时候璃悦杀那男子前说的那些话,总共三句,‘太子爷啊,却是挺尊贵’‘我认识你,第二次了’‘那,便去死吧!’ 三句话所表现出的一个讯息很明显,那便是璃悦杀那个青年,好似并不只是因为青年触怒而已,好像真的认识,并且有一定仇恨,可他们初来乍到,她怎么可能会认识这里的人。 ‘苏大小姐,这么不给面子,做本少爷的女人有什么不好,至少比那么穷鬼好多了吧,至少本少爷还能成为你的后盾,帮助苏家。’ ‘苏琪悦,你这扫把星,我说怎么和你比较亲的人都会发生不测,原来你是个怪物’ ‘大姐,呵,你命好,会投胎,成为苏家的嫡长女,爷爷爸爸的掌上明珠,光芒万丈,所有目光都追随着你,可那又怎么样,到头来,对我不屑一顾,高高在上的你,如今还不是一无所有,输给我这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女,听说那研究室待遇还不错,妹妹对你好吧?可是特意为你准备的,以后你就在那儿安享晚年吧,有空妹妹也许会去看看你’ ‘琪悦,对不起,你知道的,我爸爸一生最大的心愿便是让杨家进入官场,重整家门,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我不能放弃,你放心,我打听过了,只要你配合做些实验就可以,不会吃太多苦头,等我在上边站稳了,我就想办法把你弄出来’ ‘0005号精神波动有异常,准备隔离,各就各位……’ ‘异能突破三阶,承受周期加长,继续用破极方法……’ ‘身体严重受创,恢复后会有后遗症’ ‘抽掉受损骨头,植入基因骨’ 一段段破碎残缺的画面,突兀的出现的脑海之中,一句句话,在耳边响起,如同恶魔的召唤,让她头越发痛起来,心底也不禁的涌起一股股暴虐之气,似乎只能毁天灭地才能吐掉这口浊气。 到最后,眼前是一片血红,火光冲天,哀求声,忏悔声,劝慰声,辱骂声,声声入耳,最后却都一一结束在她手中,最后的画面,一扑面而来的一团光,如同陨石投来一般,几乎可毁天灭地,在她身边狠狠爆开。 璃悦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天。 睁开眼睛,有些呆的看着帐顶,她想起来了,确切的说,是想起了有关于苏琪悦的部分记忆,之所以是说有关苏琪悦,是因为她并不还以从卓凛然口中得知自己的另外身份,因为她清楚的记得,那时候在复仇之后,和众多异能者同归于尽的场面,那种极致的痛苦和死亡危机她并没有忘记,至今还很清楚,所以除非真的有神仙出手复活,或者是研究者们克隆做出来的另一个自己,不然自己不可能还活着。 但她不相信,或者不愿意相信卓凛然只是一个阴谋。 那种能全身心交付信任和依赖的熟悉感觉,让她尤为眷恋,特别是在记起曾经不堪的黑暗岁月,便更是无法舍弃这份温暖。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卓凛然好像已经预料到她会在这时候醒来一般走了进来,在看到床上睁开眼睛,听到声音朝他看来的璃悦,并没有任何惊讶或惊喜,只是眉头一直紧皱着,快步走来,忧心忡忡的抓起她的手检查,一边道,“有没有感觉什么不适?” 璃悦看着他眼中没有丝毫掩饰的担忧和关怀,那干燥有力宽厚的手心让她飘忽的心似乎终于找到一个落点一般,安定了下来,心中也趟过丝丝暖流,微微勾唇,轻轻摇头,深呼吸了下,撑着手臂坐起来,道,“我没事,抱歉,让你担心了。” 卓凛然却没有因为她的而放松半点,反而越发凝重,只是表面并没有表现出来,璃悦体内的气息有些奇怪,像入魔又不像,但是似乎恢复得很快,这才是异常之处。 那时候他是真的被吓到了,当时的璃悦差点就入魔了。 璃悦只以为自己在受刺激后便昏睡过去,之后的一切都是在梦中和记忆中出现,却不知道那个时候,心魔太强的她,差点就入了魔,毕竟作为苏琪悦的那一世记忆,实在太过沉重黑暗和痛苦,本已经枯竭的精神力竟然又被抽出,配合恢复不到一星半点的灵力,几乎把一座山给烧了。 卓凛然摇头,沉默了会,还是问道,“那天,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想起什么?” 璃悦顿了顿,随后坦然一笑,“确实恢复了一部分。”而且还是最不愿意恢复的那一部分,她有些自嘲,老天这是故意玩她呢。 “哦,记起什么?”卓凛然也没有意外,只是迷惑却很多,到底是什么诱发了她的记忆,还有那时候那种浓烈的怨恨,仿佛会毁天灭地的仇恨,是怎么回事,那并不是单纯怨恨某个人某件事,反而更像怨恨这世上的一切,难道是想起了妖族的事? “我记起……”璃悦轻喃,有些失神,随之摇头失笑,“记起不少,可惜都不是我想要的记忆,我这次睡了多久?” 这便说明不想说了,卓凛然眼中不着痕迹的闪过一丝失落和黯然,但也没再问,规规矩矩回道,“四天。” “四天啊,看来外面应该已经翻了天吧。”璃悦点点头。 被她杀的人叫黎忟,黎家在政场上也是能轻易手遮四分之一天的存在,只是大概坏事做太多,黎家血脉越来越稀薄,到这一代便只有两个男丁,所以除了老大外,二少黎忟极为受宠,便也理所当然的成为为祸一方的纨绔头头。 苏琪悦曾差点成为他的未婚妻,还是黎家特意开口提的亲,只是黎忟是什么秉性没有人不知道,苏家虽不及黎家,但也是大户,且苏琪悦作为苏家独女,长女,自然不需要她联姻,最后联姻对象变成她的私生女妹妹。 但黎忟却没少骚扰她,甚至发现她身负异能,并在威胁她无效后设计让她身边的人一一背叛她,最后让她众叛亲离,被送入研究所,整整七年,这七年中,若说还有她曾经认识的人去看望的话,便只有黎忟,但这个家伙,每次的目的却都是一样。 可惜当年她逃出研究所时因为实验的后遗症,理智有些松动,只来得及去找其他人报仇,黎忟被保护得太好,最后她和不少异能者同归于尽,终究是没有杀了罪魁祸首。 不想,竟还有这个机会。 当她听到太子爷三个字的时候,便好像得到了打开盒子的钥匙,直到看到黎忟,那时候理智已经失去大半,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 ------------ 第一百六十一章 听个故事 杀了黎忟,引起祸端,她并没有半点后悔,反而因为黎忟的死,那忆起来的黑暗岁月反而没有那么沉重沉闷。 既然已经恢复了记忆,璃悦虽没有名说和这个时空有关的事情,却也没有刻意隐瞒,不需要再打探摸索,而是自动成为这二人小组的向导,有时候还会给卓凛然讲一些关于这个时代的事情,而卓凛然,也默契的没有问出任何有关的问题,这分体贴,让璃悦对他印象越好起来。 两人并没有因为四处张贴画像而无处可去,很凑巧,卓凛然懂得易容,对于善于机关阵法的家族,易容这点小技术根本是最基础的,只是修者多半不会外力易容,而是运用灵力,用外物总多少会被看做太弱。 璃悦也了解到,这应该是她死后的五年,她记得,当年的黎忟,才二十岁,如今他二十五岁,但从卓凛然的解释中得知,她在另外一个时空似乎活了不止五年,但有一点却让她疑惑。 卓凛然说,自己告诉他,她在那个时空,是五年前借尸还魂在一个废后身上的,但是自家那时候却和他说自己是妖族,那么,到底是五年前她魂魄穿越过去附身在废后身上,还是她的魂魄早些年到了妖界。 若不是的话,显然是自己对卓凛然说了谎,她自己觉得,应该是五年前穿越而去的,至于所谓的妖界的事情,卓凛然也不是很清楚不是么,说不定只是自己胡诌的。 “呵,没想倒还真合适。”服装店中,璃悦含笑的看着换了一声现代衣服走出更衣室的卓凛然,眼中笑意连连,那赞赏也是实至名归。 刀削般棱角分明俊毅的脸,因为易容后变化的五官虽有些普通,但配合那本身霸气凌天的气势,却给他添了几分豪气和贵气,深邃的眼眸似乎无波无痕,坚冰万丈,但但在对某个人的时候,却自然而然的柔和下来。 旁边的售衣小姐们忍不住的也偷偷议论起来,眼睛止不住的羡慕,甚至有的还想找有没有机会能来一次邂逅,都自动认为对方绝对是个大家子弟或集团董事,被电视祸害过头的妹子们心里构建起了白日梦。 可惜却没人敢主动上前搭讪,除了那位负责他们的售衣小姐偶尔能说上一两句话,但也只限于要卖出衣服目的,不是她不想争取,只是对方明显眼中只有一人,这种霸道强硬又冷漠寡言的男人,没动心时可以无情无心,冷漠慑人,但一旦为谁动了心,却是几乎无法改变的事情,何况身边这女人,虽长得不是很漂亮,但本身气质和气场,半点都不输于对方,两人站一起,完全没有谁压制谁,谁遮住谁的光明。 对于璃悦满眼的惊艳和赞叹,还有那真实的笑意,卓凛然只是嘴角微微的提了一点点弧度,眼中带着几分笑意,之前那不适的感觉也因此而消失无踪。 那一笑,虽极为细微,但还是让几个偷看的妹子们被煞得直唔心口,那一刻心明显被撞了一下有没有。 璃悦也是愣了下,随后不由轻笑起来,似乎心情很不错,“还好你习惯面瘫着脸,不然该有多少男人伤心怨恨。” 卓凛然起初听不明白,随后按照璃悦示意的,撇到转角处红着脸呆呆的几个女孩,还有旁边这位红着脸,有些无措的女孩,便明白过来,有些无奈的看回璃悦,却见对方眼中笑意浓郁,不由心下也松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能感觉到,她似乎又有些不一样了,好像脱掉了什么包袱一般,和那天厌世完全判若两人。 “就这套吧,也不用换下来了。”璃悦上前,帮卓凛然整了整衣领,一边道。 卓凛然垂头看他,嘴角轻勾,沉声应了一声,两人一起的感觉好得周围的人都无法插入一点点。 夜,一点点的暗下来,月上中天,但此时,却才刚刚是热闹夜生活开始的时候。 在临时租下的房子里边,其中一个房间中,一如既往进入打坐修炼的卓凛然却突然睁开了眼睛,似乎有什么感应一般,目光不觉的朝外望了过去。 月色中,一个黑影轻巧的在黑夜中畅行无阻,短暂的飞跃后,便如蝴蝶般飞落到一处宽阔的庄园中。 第二天,继半个月前黎家二少被杀的风波骤然而起,这还没平歇下来,黎家又出了大事,而且还是比之更为天大的事,黎家现任家主黎洪,淬死于房中,死因是受了刺激引起心肌梗塞窒息而死,可问题便出现在这里,到底黎洪为什么会突然大受刺激,有什么刺激竟然能让这位即便是宠爱的儿子死了都还活得好好的书记便如此悄无声息的死在房中,甚至死不瞑目。 有人怀疑这是政杀,有人说是仇杀,有人说是杀黎忟的人因为被通缉而气不过,也有人说是大家族中内讧,有人想‘谋朝篡位’ 但无论何种猜测,黎洪死得不明不白这是事实,国际刑警都介入了,都一无所获。 可这些风波,却似乎完全没有席卷到这一件不算大普通的住房里边的人。 “今天还算有些成绩,卖相虽不好,但味道应该还可以。”厨房中,璃悦端着两盘菜走了出来,即便两人现在都不需要吃东西,但不知什么时候起,从未洗手作羹汤过的璃悦突然对这方面极感兴趣,买了一大堆烹饪书回来研究,当然,试验对象自然是卓凛然,可人无完人,处处优秀的她,在厨艺上却明显没有半分天赋,可怜了卓凛然天天像吃药一样吃东西。 但谁又知道他是不是乐在心中呢。 见他出来,卓凛然点点头,随手把手上的报纸叠好放到桌子上。 璃悦把菜放下,余光却不下心撇到了卓凛然刻意放在显眼处的报纸,上边鲜红的大标题让她动作停顿了下,面色微冷,原本含笑的眼眸也冷了下来。 见她盯着报纸看,卓凛然眸色一闪,点了点报纸上的一张半身像,道,“这人你认识?他似乎是那个黎忟的父亲。” 璃悦却已经收回目光,沉着脸冷哼一声道,“这样便死了还真便宜了他,但也是死有余辜了。”她可没忘记当年她在这一家子手上吃了多少苦。 黎忟为什么能总去逛研究室,还不是因为黎家对于异能的研究也有插了一手,黎家野心可谓大,暗度陈仓,瞒着上边,不知道在她身上做了多少实验,若非黎忟的变态执拗,硬想让她心甘情愿服软低头,黎洪对这儿子又宠入骨,她恐怕早就死在实验室中。 可现在,当年她那段黑历史中,最为痛恨的几个人,遗留下的罪魁祸首,那一老一幼也死了,她突然有些迷惘,似乎一切的发生都有一只手在操控着。 见她沉默的转身进入厨房,之前的轻松温馨荡然无存,卓凛然不由有些懊恼,也有些后悔,皱了皱眉,撇了那报纸一眼,还是站起身,走进厨房。 厨房中,璃悦正垂头站在灶台前,切着一根没有削皮的胡萝卜,每一片萝卜都被切得大小不一,显然对方心并不在这上边。 卓凛然眼中悔意更浓,暗责怪自己为何要去试探,她想做什么便让她做什么,只要她自己没事便可。 想到这里,他走了过去,伸手按住她的手,拿掉她手中的刀,从旁边拿出洗手巾给她擦了擦手,沉声道,“别想太多。” 璃悦垂眸,任由对方摆弄,听闻这话,才做出反应,嘴角掀起一丝苦笑,苦涩摇头,“我已经不知道该想什么了。” 看着她这副样子,卓凛然薄唇又抿紧了几分,心疼的想把她揽入怀中,却又无法干脆按照自己意愿趁虚而入,只能握紧她的手。 璃悦深吸了口气,转头看向窗外,沉默了好一会,才道,“想听一个故事吗,一个自大愚蠢的女人自作自受的故事。” 卓凛然依旧没说话。 璃悦也没再询问,而是自顾自的说起来,“从前,有个女人,她的出声,注定了成为天之骄女的命运,而她确实也成了众人眼中的天之骄女,家族中的掌上明珠,她自己也认为自己是上天的宠儿,以为自己有能力足够掌握一切,结果……” 结果,这份自傲和无知,让她吃尽了苦头。 她从未看在眼里,毫不在意,如若过街老鼠般的私生女妹妹,给了她狠狠一击,连同了那些向来心怀不轨的叔伯,把她打入地狱。 她曾经欣赏喜欢的男人,口口声声说爱,却在利益面前,连半点犹豫都没有就把她给卖了,爷爷被气死了,爸爸被刺杀了,七年实验室中的孤独和痛苦,能让人成魔,让一个天之骄女,变成双手染血如同地狱修罗般的人。 故事并不长,简单几段便概括了,却不难从中推敲出整个故事的细节,至此,卓凛然也才知道,原来她竟然还有这样的故事,那两世的记忆,都是如此的沉重。 那么她那么仇恨以至失去理智也无可厚非,只是从她的话中,似乎说明这人的死不是经由她手,但她明明…… ------------ 第一百六十二章 第二人格 月上中天,入定的卓凛然又按时睁开眼睛,目光朝对面房间相隔的墙壁看去,唇抿了抿,这次终于还是忍不住起身,小心的跟了出去。 夜色中,穿着黑色斗篷的女子,悄无声息的飞跃着,被风吹开的斗篷,让她看起来如一只迅猛的老鹰,翱翔在九天之上。但一头藏在斗篷中的黑发,却没有半点动弹,好似整个人都禁止一般,便如她此刻的面容,精致却冰冷如雕塑,眼神满带浓得化不开的阴郁。 几个急速飞跃后,女子终于在一处高档别墅区其中一栋豪华别墅的天台上停了下来。 虽然此刻已经是凌晨,但别墅里边却是灯火通明。 女仆端着咖啡敲开了书房的门,不动声色的把咖啡放到桌子上,垂着头退出去。 书房中,一个身穿白色浴袍,大约五六十岁,但看起来却似乎只有三十多岁的老男人真低着头翻看桌子上的资料,桌上地上墙上,几乎都散堆这一些写着复杂工程式的稿子,一边随手拿过咖啡喝了一口,继续埋头稿件中,口中不时的念念叨叨,抓抓撒乱的头发,如同封魔一般。 一阵分突然吹进屋中,卷起了地上和桌子上的稿子,四处飞动,男人这才从稿件中挣脱出来,一脸不悦的抓住将要飞走的稿件,侧头看向落地窗处,却发现落地窗并没有开,窗帘也没拉开,更无半点风。 他愣了下,既然没开门,那刚刚这风打哪来。 可不容他继续猜想,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你在看什么,马博士。” “谁!”突兀听到声音,男人立刻转过头看去,高喝一声,在看到房中央突然不知什么时候站这一个穿黑斗篷的漂亮女子时,心脏狠狠一缩,面色大变,下意识的抱起手中的稿子后退几步,想去按身后墙壁上的开光。 可他却惊恐的发现,那开关竟然没有半点反应。 “故人来寻,马博士便是如此待客的么?”女子低低笑了起来,声音显得极为轻柔,但却更让男人由心中升起了恐惧感。 “你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你,谁派你来的?”男人努力吞了吞口水,在发现逃之无路后,只能想办法曲线救国。 “呵呵,不认识啊,也是,这张脸马博士又没见过。”女子低声轻笑,抬手摸了摸脸。 精致的容貌,邪意的笑容,妩媚的动作,无不让此女更让人惊艳,那种妖冶如同惑人的罂粟花,让人不自觉沉迷下去,但此刻的马博士却是没半点欣赏之心,这女子这么诡异的出场,诡异的气息,诡异的话,无不让他心惊胆战。 他吞了吞口水,想开口再问什么,却见原本轻笑着,仿佛陷入什么美好回忆的女子突然眼眸一历,他便只看到有黑色闪过,再反应过来,脖子已经被卡住,几乎无法呼吸,而距离一个手臂长度的前方,是面无表情的女子,脸上再无之前那诡异的笑容,满眼都写着铺天盖地的恨意。 “你……”男人惊恐的抬起手想去抓那只手,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无法动弹了,不由心下恐惧更甚,张大着嘴,如同濒死的鱼一样直瞪着眼前的人,眼中写满惊恐绝望和不解。 “放心,你不会寂寞的,说不定现在下去还能遇见黎洪呢,过些天,会有更多的人去陪你,可惜路双江早死,你估计是遇不上了。” 听到这话,男子瞳孔狠狠一缩,“你呃呃,你的,到底……是,是……” “呵,马博士,你还是这么固执,到死都还执着于这个问题,好吧,那么,你可认识这个。”女子说着,手心摊开,手心之上突兀的出现一小撮火苗,但火苗很快又变成冰,再变成小旋风。 男子看着那手心的变化,瞪大双眼,比即将要死还要激动,甚至都忘记自己此时身处怎么样的处境,恨不得立刻进行研究。 对于基因战士的开发和异能的研究,他已经研究了快二十多年了,却在以为要大进步的时候功亏一篑,实验室被毁,大部分资料付诸流水,最主要的是,那个他寄予极大厚望,被当做希望的实验品也跟着被毁。 他突然僵住了,仿佛已经想到什么,再次看向女子,眼中带着惊疑不定。 “看来你已经猜出来了,这能力,当年可还是你督促我弄出来的,说起来还要谢谢你,既然如此,那便让你死得轻松点吧,被自己最钟爱的精神异能杀死,或许对你来说一定是个好选择,是吧。” 落地门被打开,黑袍女子走了出来,冷漠的脸没什么情绪,眼中也是波澜不惊,只是那种黑沉,却是如同死水一般。 突然女子动作一顿,无波的眼神起了波澜,锐利的朝某处射去,冷声道,“看了这么一场好戏,是不是该现身感谢一下。” “果然是你。”沉默中,夜色里慢慢的走出另一个身影,在看到那个身影后,女子笑声更冷,还带着淡淡的嘲讽,却是没有之前半分的杀意。 “你是谁?”卓凛然看着面前一脸嘲讽的妖冶女子,面色阴沉,人还是那个人,脸还是那张脸,但本身却不一样了。 “呵,我是谁,你不是很清楚么。”女子轻轻一笑,勾着发丝卷动着,笑得极尽妖冶抚美,慢慢的朝他走去,身上想去碰触他。 卓凛然却干脆利落的后退,避开她的触碰,面色更加冷凝。 “啧,你不是很喜欢我么?怎么,平时跟着后边跑,甩也甩不掉,送上门却不要,真是犯贱,或者该说,虚伪,就你这种胆小懦弱,原则一大堆的男人,也想追到人,别开玩笑了。” 狠狠的顺利对方一通后,女子便轻轻一跃,如同飞鸟一般再次融入夜色中。 卓凛然脸冷得几乎能掉冰渣,身子一纵,也跟着离开。 而此刻安静的书房中,地上黄白不接的稿子散乱的堆积成一个小山包,稿子之下,趴着一具尸体,死者瞪大双眼,死不瞑目,那眼中写满的不甘。 先一步离开的女子,却并没有打算躲着卓凛然,而是回到了他们所住的房屋,进了房间。 卓凛然随后到,但看着紧闭的房门,却只是皱着眉,在大厅思索了一会,便转身回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从市场逛了一圈提着各种新鲜蔬菜肉类的璃悦一进门,便见平常总喜欢随时入定修炼的卓凛然此刻却是坐在沙发上,手上摊开着报纸,目光却看着窗外,似乎在神游。 这还真难得,她还以为这男人永远那么谨慎认真一丝不苟,原来也会有开小差的时候。 她走了过去,把菜放到桌子上,挑眉道,“是不是很无聊?” 卓凛然回过神来,随手把报纸放到桌子上,目光看着桌子上的菜,问道,“这么丰富?今天心情似乎很不错?” “大概吧。”璃悦轻笑,耸耸肩,她心情却是很好,从早上在菜市场看到那报纸的内容后便一直好到现在,眼看着那些该死的人一个个死了,虽然不是自己亲自动手,但却也是大快人心。 卓凛然却依旧垂眸看着桌子上的菜,又开始失神。 璃悦眉头不由一皱,有些不解,但也没主动问,只是道,“看你这么闲,不如来帮我打打下手。”说着也不征求对方的意见,直接提了一袋先走进厨房。 沙发上的卓凛然,目送着她进入厨房,眼神幽暗,晦涩难明。稍后也起身,提起桌子上剩余的东西,跟着进入厨房。 “帮我把土豆和胡萝卜都削皮,萝卜切丝,土豆切块。”灶台边上的璃悦正洗着青菜,听到声音,头抬也不抬说道。 一阵窸窸窣窣后,卓凛然开始动工了,两人便这么并肩站在灶台前,沉默的各做各的,但气氛却没有半点尴尬不自然。 午饭过后,收拾好东西的璃悦走进大厅中,看到卓凛然正沉默的看书,便走过去在他面前坐下,想了想道,“凛然,有件事要和你说。” 卓凛然抬头看着她,等着她说下去。 璃悦却没有再说,而是手指抬起,点了下眉心,一道白光突然出现,她手掌一拖,手心之处便突兀的出现一只拳头大小长得如同小白鼠般的小动物。 卓凛然微微一愣,这是梦妖。 小家伙似乎因为终于能再见天日而兴奋激动,在她手心跳了几下,抱着她的手指蹭了蹭,随后便直接跳到桌子上啾啾啾的叫了几声,接着便满屋子乱窜。 璃悦看着那四处飞窜的小东西,有些无奈的看向卓凛然,她对于这小家伙半点没有记忆,之前只知道自己也拥有两只宠物,都处于沉睡中,一只大的一只小的,现在小的突然苏醒了,但她却不觉得自己的力量恢复多少。 “给我说说这小家伙吧,这家伙贼得很,我问什么他都不愿意说。” 卓凛然若有所思的看着四处飞窜的梦妖,听到璃悦的话,才回神来,迅速收起眼中情绪,给她仔细说说关于自己所知道梦妖的事情,包括她怎么得到梦妖的事情也一并详细说出。 但心中却已经有个不太确定的猜想,梦妖的属性和昨晚的那个璃悦是否有关系,或许那个璃悦,恐怕是因为到这里后本身滋生出来的心魔太强,加上梦妖的属性加强了心魔而幻化出了第二人格了。 ------------ 第一百六十三章 心魔横行 今年的s市被众人命名为黑暗年,特别是这短短的一个月内,被称为黑暗月,一切便好像一个流程一般。 从黎忟的死开始,凶案便一个接一个,而且死的还都是极为重量级的人物,先是黎家家主,z国政委书记黎洪,然后相隔不到两天,国家研究中心基因研究组主任,国际研究中心基因研究顾问马理文博士淬死家中,再相隔一天,驻z国大使馆的国际著名生物学家施莱弗教授淬死于浴室中。 这些案件,除了第一个黎忟是被当场折断脖子当场死亡外,其余的都是有极为明显的相同点,那便都是死不瞑目,死前似乎受到极大的惊恐,身上并无任何外伤,看起来就像只是受刺激过头中风淬死,而且三个地点都有个让破案小组们极为头痛的地方,便是此案件,根本就是一宗密室杀人案件。 开始黎洪的死或许还可以解释为他是真的因为儿子的死受太大刺激淬死,但一连又出现两个相同的,那便绝对不是意外,可既然不是意外,那么到底谁能在不出现在屋子中便能杀人,而且死者身上没有伤,可以说都是统一被吓死的,另外,对方到底有什么目的。 破案小组们来了一波又一波,却都毫无头绪,对这些问题百思不得其解,上边施加的压力一天又比一天重,几乎让他们要疯魔了。 所以在毫无办法时,只能用最蠢也是最有效的办法,蹲守,把列出来的任何一位有可能会是下一个受害者的知名人士全部保护起来。 可惜,对方的精明让破案小组们咬碎了牙,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对他们的行动一清二楚,反正在他们蹲守的接下来整整一周都没有再出现过。 在这样的情况下,上边也是有些hold不住,国外刑警的强硬介入,让z国与m国发生了外交上边的摩擦,毕竟这里死的还有一位m国重量级的博士,但就这样让别人堂而皇之的进入自己国家境内插手国家事务,z国一方又不肯,下边还未破案,上边已经有些剑拔弩张。 苦不堪言的不止上层的人和破案小组,还有s市和b市的市民们,处处戒严已经影响了他们的日常生活,而一些企业更是头疼不已,这场风波连他们也被波及了,损失不可谓小。 夜明星稀,已经在b市安顿下来,踩好了点的‘璃悦’再次整装,休息了一周,只是因为s市需要杀的已经杀完了,剩下几个,除了出国的外,都在b市。 按惯例,摸黑到了预定的地点,堂而皇之的进入屋中。 只是这次,却出了意外。 看着面前阻挡着的卓凛然,‘璃悦’眼神冰冷,眸中略带嘲讽,掀了掀嘴角,“怎么,你想阻止我?”几次杀人,除了黎洪那一次外,其他时候卓凛然都几乎可以说在场,却都从未出手阻止过,现在却出手了,让她觉得无法理解之余又心中嘲讽,果然虚伪。 “你不是她。”卓凛然淡淡开口,面色无痕。 ‘璃悦’一愣,随后笑容越发讥诮,“哦,所以你是看不过去我用她的身体杀人,让她多添罪恶,手染鲜血了,那么难道先前你怎么不阻止,感情一切都要您卓大少说了算啊。” “若是她清醒时候的意愿,无论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之前不确定,所以他没阻止,现在真的确定她并非璃悦本人,也并非她的第二人格,自然是不能再任由她胡闹。 “呵,说来说去,还不是想让她出来,可惜,晚上可是我的天下,说不定,以后白天也是,说起来,你确实该担心了,说不定哪一天,她就这么……消失了。”手轻轻摊开,她笑得极为恶劣,特别在欣赏到卓凛然越发冷下的脸,便越发顺眼,她讨厌卓凛然这一副总是波澜不惊的样子,即便在最狼狈的时候,却依然能如此自然从容。 “你不会有这机会的。”卓凛然冷沉下双眸,突然迅速抬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指尖突兀出现一点血滴,便要印上‘璃悦’的眉心。 刚刚故意为了气卓凛然,‘璃悦’和他璃得太近,她也没想到这家伙竟然真的对她动手,或者说对这身体动手。 虽躲避得及时,但元神还是被震得一荡,昏沉了些许,飞快后退一段距离,单手捂住额头,一脸阴郁,咬牙切齿低声道,“该死,你难道想连她一起杀么。这就是你爱人的方式,难怪你到现在都没能把人拿下。” 可惜她故意说的这些刺激的话,却半点影响不到对方,刚刚被躲开的攻击,再次袭来,而且这次比上一次更加迅猛。 ‘璃悦’黑沉着脸,咬牙再次躲开,眼中已经布起了杀气,也开始用精神力攻击起来。 十几个风刃如带着小暴风一般席卷而去,还未接近,风波已起,吹在脸上甚至都能觉得疼。 卓凛然漠然的抬手虚空一摸,袭击而来的风刃便如同打在墙上,起不到半分作用,最后消失。 这个‘璃悦’并非是其他灵魂占据身体,也不是本体的第二人格,而是因为某些契机而滋生出来的心魔,获得了灵智。 而这段时间,璃悦本身精神力损耗太大,又失去了记忆,偏偏还遇上了那最不愿意记起的记忆,心魔顿时便占据了上风,结果梦妖被滋生的强大心魔诱惑醒来,反而给了心魔得到灵智的契机。 心魔的滋生,继承了璃悦所有的负面思绪,偏偏璃悦只记得现代的事情,这心魔的负面情绪自然也就是最为印象深刻的复仇,可以说她生出的唯一目的就是复仇,当然,也是通过复仇得到的怨气和煞气来滋生自己的力量,不想占据本体的心魔不是好心魔,她自然也想取而代之。 之前那么堂而皇之在卓凛然眼皮底下肆无忌惮的行动,无非就是认为卓凛然一定不会动自己,确切的说,是不会动这个身体,原来的璃悦。 因此,卓凛然如此凌厉的攻击,完全不留余地让她着实惊讶不已,要知道这个身体还处于不稳定阶段,若在这时候再次受了伤,恐怕会更严重。 这点卓凛然没想到吗,他当然想到,但他有自己的考虑,也能笃定,这个心魔,不敢强硬冒险。 确实,才刚刚出现,见识了这个新世界的奇特和美妙,还未体验完,怎么甘心就这样结束,就算这本体伤了,一旦修为被废,那么就算不死,她也是废人一个,还有什么意义,不能修炼,她用什么办法的加强魔力。 果然,过了几招,确定对方是真的铁了心一般,‘璃悦’只能打算遁走。 可两人大打出手还是弄出了些动静。 b城卧虎藏龙,其中也不乏修真者或异能者,甚至是基因改造人,就z国特别部门中就有两位筑基后期的修者。 即便卓凛然和璃悦都因为受伤跌了修为,还未恢复,但到底已经恢复到炼丹期的修为,对于筑基期修为的修者来说,是绝对的级别威压威慑。 此处的修者们被惊动了,也激动了。 筑基之上的修者啊,这已经几乎接近绝迹或者遍寻无踪的存在,竟然出现了。 要知道修者的寿命也是有限的,和修为挂钩,无法突破筑基期,他们也会在有限的时间内老死,出现了一个炼丹期让他们欣喜若狂,好似已经得到了突破的契机,特别是特别组中其中一个留在京的人,激动之余,立刻带着几个异能者,并迅速私自调用了基因战士出动,想去拿人。 已经节节败退,完全打不过的‘璃悦’千方百计的想逃,却一直被卓凛然给拖住,她明白,对方恐怕是要耗费掉她的魔力,好控制她。 便在这时,原本安静的房子外边,突然出现了不少人,全都拿着武器,正对这屋顶上过招的两人。 ‘璃悦’脸一沉,转头看向卓凛然,“你真要她死?” 卓凛然也是皱着眉,看着下方的人,他们打斗的动静虽大,但普通人却不会轻易发现,而他之前扫视了一遍这个城池,发现里边虽然也有好几个修者,但基本修为都不高,最高的也只有两人达到筑基期,剩下的都不过是练气期而已。 修真界中,向来是高阶修者战斗,低阶修者都不敢轻易插手打扰,谁知道这边这么奇葩。 ‘璃悦’乘着卓凛然注意力松动的瞬间,立刻转身飞跃而出,急速逃跑。 卓凛然眼眸一冷,也想追上去,但下方的人却阻碍了他的路,只听一声奇怪的话语声,似乎在发号命令,接着便听到一声声响雷般的声音,有什么东西朝自己飞了过来。 卓凛然之前有大略注意过,这些似乎是这个时空的武器,他曾也好奇研究过一会,却在发现并不那么好用后便不再理会,修真界中,就算是无法修炼的武者,武功到一定境界也可摘叶为刀,悄无声息杀人,这东西声音又大,容易被发现,而且还不能自由跑动,期间还要换子弹,高手过手,往往一秒生命,换子弹的片刻都能被杀阁十几次了。 但这次卓凛然又估错了,用热武器对方只是想阻断他的路而已,真正出手攻击的,是一个修者和一些不是修真中人,却同意有力量的人,其中有一种人能发出火来,和商堂绪倒有些相似,看来这便是璃悦所说的异能了。 ------------ 第一百六十四章 梦境牵引 远处上空如突然有烟花绽放一般,绚丽的彩色布满了那一片天空,已经跑出一段距离的‘璃悦’回头展望,冷笑一声,有些幸灾乐祸的挑挑眉,做了一个简单的再见手势,便转身要离开,却在转身之际,面色突然一变。 若此刻有人在此地看到,便能看见黑夜中,身着黑斗篷的诡异女子呆呆的站立着,瞪大眼睛,面色阴沉,但一双黑色的眼眸却快速在的红紫之间转换。 好一会后,色彩变幻不定的眼瞳终于呈现出的紫黑色,光亮从中透出,不再是之前的死气沉沉,眼睛眨了眨,璃悦皱了皱眉,伸手摸摸眉心,眼神慢慢沉下来,一脸阴郁,五指突然成爪,放置在眉心,狠狠一扯,一团黑雾便从中被扯了出来。 被握在手心中的黑雾,隐约能看到里边有个小小的人影似乎在挣扎。 璃悦冷哼一声,指尖一动,白色的光点投射而下,变成一只巴掌大的小动物。指尖一弹,黑雾朝小家伙射去,璃悦冷声开口,“你的零食。” 梦妖豆儿般的眼睛骤然爆亮,啾啾啾叫了几声飞跃而起,尾巴尖勾直接勾住黑团,它很想吃这东西很久了,之前便是被这东西引诱醒来的,只是后来这东西有了灵智,本身也是主人的心魔,一旦有了灵智便相当于分身,没有主人的命令它不能动。 “不要,不要,我错了,我很有用的,主人,不要杀我,我可以当你杀人的利器,当你的奴仆,给你做牛做马,只要你不要杀我。”黑雾中的黑影惊恐的尖叫着。 璃悦冷冷一笑,“杀人,我自己可以,至于奴仆,也并不缺,要你何用。” “我已经有了智慧,也复制了你的部分力量,可以成为你的分身,必要的时候打探消息什么都很有用的。” “哦,是么,这建议似乎还不错。” “是吧,而且多个分身,战斗的时候也多一种保命方法。” “我信不过你,不过念在你杀了该杀的人,可以给你个机会,眼前便有个任务。” “什么任务,你说,我能做到的一定完成。” “现在,你去替换凛然的位置,并把那些麻烦甩掉,必要时候可以杀人,但不准大开杀戒。” “……好,我去。”黑雾里边的‘璃悦’犹豫了下,还是咬牙答应了,至少那样还有生的希望。 璃悦朝梦妖一挑下颚,淡淡道,“你带她过去。若她有任何异变,那么随你处置。” 梦妖闻言,原本失落的眼眸骤然又是一亮,啾啾啾的叫了几声,便如一道闪电般带着黑雾消失在原地。 等他们都不见,留在原地的璃悦却突然闭上眼睛,抬手按住眉心,身子晃了晃,连忙退了两步勉强稳住身子,面色苍白。 现在的璃悦,是完全恢复记忆的璃悦,但这记忆的苏醒只是昙花一现,很快又会消失,事实上,这些记忆早在那一次疯魔的时候就全恢复了,只是当时的精神力负荷不起,她才自己给封印了,刚刚若非被心魔刺激,也不会强硬苏醒过来。 原本就没恢复多少的精神力,在强硬剥离心魔后,更是呈负数。 抬头望了望那一片绚丽的天空,眼中带过几分复杂的情绪,随后狠狠一咬牙,抽取全身仅剩不多的灵力,全部灌输到契约中沉睡的白猿,相对起灵智还属于孩童期的梦妖,白猿相对成熟一些,本身能力也不错,至少能帮凛然的忙。 在把白猿给提出来后,她是真的撑不下去了,眼睛一闭,便昏倒下去。 出现在地上的白猿慢慢苏醒,眨了眨眼睛,转眼看到昏倒在地的主人,皱了皱鼻子,脑中出现了主人昏迷前留下的话。 虽心有不满,但还是走过去把人给小心抱了起来。 白猿和璃悦签的是主仆契约,正如璃悦所想,他总归成熟,至少有分寸,虽平时似乎很不服这个主人,但主人的安危关系到自己的生命,他也不可能不管,再者,主人用契约之力所下的命令,他也都需要去遵守去做,不然便要承受契约惩罚之苦。 按照梦妖呈现的梦境路线寻来的卓凛然,便看到黑夜中一团白色的东西极为显眼,那分明就是璃悦的契约宠白猿,而此刻璃悦正被白猿抱着,似乎昏迷不醒。 他脸色骤然一沉,也不管白猿为何会苏醒过来,快步走上去,直接从白猿手中接过人,先用灵力探索了一番,脸色更难看得能滴出墨来。 原本才恢复一点点的灵气已经再次枯竭,至于其他的,他也查不出来,但情况一定不乐观。 想想梦妖带过去的那团黑雾,再看看出现的白猿,他多少明白了她灵力如此突兀枯竭的原因了。 之前所带过来的清灵丹已经吃光了,剩余的丹药等级都太高,她现在这样的状态也不能吃。 远方突然响起一声巨大的暴响,抬眼望去,便见黑夜中,灰色的蘑菇云伴随这火光冲天散开。 卓凛然沉着脸,对白猿说了一声去帮忙,便先带着璃悦离开。 除了那团心魔,两只都是璃悦的契约宠物,此次受伤,他们也受到影响,如今虽然都苏醒过来,但主人力量还没恢复,他们也是受到一定的压制,力量相对原来也不到三分之一而已。 璃悦这才睡得有点久,b市太乱而且灵气稀少,不适合修炼恢复,所幸白猿对于寻找灵气充裕的地方有一定能力,跟着白猿跑,终于是寻到了一处灵气相对比较浓郁一些的山林野地。 这是一处雨林,他们处于雨林的中心地带,雨林之外,大山之下,是一些村落。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此处的居民们发现,雨林外围的动物似乎多了一些,而且都显得焦躁,容易猎取,也容易伤人,这让他们又喜又忧。 整整两个月过去, 宝_书_网_w_w_w_._x_b_a_o_s_h_u_. c_o_m 璃悦却一直都没有再苏醒过来,卓凛然也进入修炼状态中,没有睁开过眼睛,剩下看守领地的两宠物一人形黑雾每天无聊的四处祸害雨林中的生物。然后,三个月后,它们多了一个伙伴,一只能躺着就不愿意站着的懒惰家伙。 当卓凛然再睁开眼时,第一件做的事便是从契约之中把吞天兽给提了出来。 苏醒的吞天兽,灵力还是有些微弱,所以即便它现在苏醒了,也无法带着他们离开,而且卓凛然也从吞天兽那儿得知,它现在力量还有限,就算完全恢复了,也无法定位去哪里,之前是随意撕开一个空间,虽可以按照原路轨迹回去,却也会有一定可能性会错走到另外其他的空间。 再者,每次撕裂空间需要付出浩大的力量,它现在的力量,每穿越一次,可能要沉睡好一段时间。 卓凛然看看依然昏睡的璃悦,还是决定试一试,至少还有机会。 吞天兽的首要任务便是恢复自己的力量,到鼎盛期,而他的修炼方式,很简单,便是一个字,吃!为此,两兽一雾可悲的沦为这只懒猪的猎人,天天四处捕捉动物给它吃。 璃悦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的梦。 梦中,她站在一处烟雾缭绕果园之中,周围四处都是枝繁叶茂的果树,但每一株果树结了果子却极少,而且都未成熟,看起来有点像桃子,但叶子和花分明不是桃花桃叶。她能听到周围似乎有不少人嬉笑怒骂玩闹着,轻声笑语,莺燕成群,却是看不到半个人影。 她在里边走了很久,但这片果园好像没有边际一般,她被困在其中,没办法离开。 直到有一天,果园突然发生的一次大地动,似乎正在塌陷,耳边也能听到一声声急促惊慌的叫喊声,然后,偌大的一片果园,真的塌陷了,而且塌陷得很诡异。 她根本没来得及看清楚,便好像被一阵奇怪的引力给拖着往下掉,等她再醒来时候,是睡在一颗树上,而大树却漂在大海中,周围还有不少大树,想必便是那些果树。 果园塌陷,为何会流到大海中来,难道果园下方是大海么,可现在一望无际的大海,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离开,然后,她惊讶的发现,竟然忘记了自己是谁,叫什么,明明之前还记得自己叫什么的,现在却是脑袋像被重洗过一般,一片空白。 她倒在树上,随波逐流,偶尔会睡着,一睡就是好几天,再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黑沉沉的墙壁,似乎是一个山洞,再转眼,便看到了在旁边打坐的卓凛然,之前记忆回笼,但那长长的梦,却不记得一星半点,回忆起来,都是一片空白,仿佛被一层白色的雾挡住。 在璃悦醒来的第一时间,卓凛然便感应到了,跟着睁开眼睛,四目相对,都是愣了一会。 “醒了。”卓凛然先开口,璃悦却分明能听出他话中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我睡了很久?这是哪里?”璃悦点点头,坐起身来。 看她的眼神,便知道她还未恢复所有记忆,之前发生的事情恐怕也忘了,便简单解释了一遍,包括她心魔的事情。 璃悦皱了皱眉,对这些,她是真的半点没有记忆,这种事事未知的感觉极为糟糕。 ------------ 第一百六十五章 十年桑田 十年桑田,百年沧海,璃悦他们在现代只是过了一年,他们原来所处的修真大陆却已经过了十年。 清风山的清风境中,一对男女依然沉睡不醒。 圣医谷中,正料理灵药的吴梓钦突然睁开眼睛,诧异的看向某处,随后眼中划过一丝欣慰和激赏,却又随之想到什么,眉心不由紧皱起来,眼神悠远黯然,轻叹了口气,起身往灵药谷走去。 石门慢慢的打开,一个身形修长,面如冠玉却满带寒霜的英俊少年漠然的从中走出。 少年大约十七八岁左右,却因眉眼含威,气势磅礴而显得稳重成熟,已可窥见如帝王之威。 “三年五月零五天,连升两级,还算不错,没浪费我的丹药。”看着又是一大变样的少年走出来,吴梓钦淡淡一笑,波澜不惊说道。 事实上,三年的时间从元婴初期到元婴后期,已经算是天纵奇才了,虽然有丹药的辅助,但也离不开他本身的天赋和韧性意志。 看着少年一点点的长成,吴梓钦心中有种微妙的感觉,可惜,少了一个人。 从十年前她离开圣医谷,直到最后得知她失去踪迹,到今已有十年。 十年的时间,他从没有放弃过寻找,甚至除了仙界,其他三界都去过,却是毫无踪迹,但他有种感觉,总有一天,一定会找到,或者等到,他等得起。 母亲的失踪,打击最大的无非就是恋母情节极为严重的商堂绪,在疯找了一年之后,他接受了吴梓钦的劝说,开始疯狂苦修,只是因为想要亲自越界去寻找,也为了不断的延长寿命,无论十年百年亦或者千年,他都不会放弃。 十年的时间,从筑基期冲到元婴后期,一个十八岁的元婴后期,传出去是如何惊人。 商堂绪闻言,认真的点头,但眼中却明显写着不满,还差一点,只要到了出窍期,他便能离开此处了。 相处那么多年,即便少年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但吴梓钦却早把他看头,只是上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含笑道,“先出去历练一个月,稳固下修为,若能打败一个出窍期修者或者杀死一只九阶妖兽或者魔兽,便回来,我会给你准备好丹药,冲出窍期。” 商堂绪闻言,眼波微动,没有半点犹豫的点下头,身子一掠,便消失在谷中。 吴梓钦眯眼看着湛蓝的天空,眼眸晦涩不明。 妖界之中,紫罗兰围起宫墙边,一个看起来大约五六岁左右,扎着洋洋洒洒马尾辫,小小紫色华服的小孩正嫌弃的扯掉身上繁琐的外袍,等脱得只剩下一个紫色小肚兜,才撅了撅嘴,抬手想丢个火焰到那堆衣服上边去,却才记起自己的力量被可恶的父皇给封了,皱皱小鼻子,哼哼唧唧两声,也不理那些衣服,转身天去拉紫罗兰藤条,小脚丫一蹬,便扯着藤蔓荡了起来。 踩着墙借力,上下荡了几下,终于顺利的荡到高高的墙上,得意的张开嘴看着某处宫殿笑得极为嚣张,两颗小虎牙露出来,更显可爱,樱桃般的小嘴不由的哼哼唧唧的哼出五音不全的歌谣,一边扯着藤蔓直接滑下去。 展开手臂,放开藤蔓,身子半空三百六十度转动,顺利落地,嚣张又得意,哼唧转身,然后,僵住了。 “父,父皇。”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不远处正眯眼看他的紫袍男子,小家伙身子抖了抖,结结巴巴的喊出声,脸色青白交错。 妖界他为小王,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他父皇。 “要出去?”殇卿睿面无表情,眼波无痕的问道,似乎只是随意问问而已。 小家伙身子却又抖了抖,“不,不是,我我我去小解。” “哦?翻墙去小解?看来宫中的条件差得你已经住不习惯了。”殇卿睿点点头,淡淡说道,似乎很理解。 但小家伙的脸色却更菜了,他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他那严厉的父皇便慢悠悠道,“既然如此,那边搬到镇妖塔去住一阵子吧,便在七层。”说完,便直接离开了。 独留下秋风中萧瑟无比一脸菜色惨淡的小家伙。 镇妖塔,顾名思义是镇妖之地,便如同恶妖窟类似,但里边的妖类却并非都是犯下大罪的妖,而是一些妖界的异类,比如身死之后妖魂却还留有强大实力的妖,比如变异后实力强大性格乖张的妖,或者是实力极为强大却无法幻化形态,只能一直保持兽态的妖,里边千奇百怪,那些妖都不好对付,他们都是一些乖张的妖,霍乱一方,却还不足够成为恶妖的妖。 塔共有十四层,层数越高,镇压的妖级数和实力越高,上次他不小心毁了金犀族的祭坛宝瓶,便被父皇扔进了镇妖塔,要求他从一层打到五层才可出来,那一次,他整整花了两年时间才从五层被放出来。 现在却直接上七层,五层都那么变态了,七层简直不敢想。 可父皇向来说一不二,他是去定了。 瘪了瘪嘴,小家伙干脆直接席地而坐,等着柳清叔叔来给自己安排,手撑着下颚,抬着头,明媚忧伤的看着天空,有个严厉不讲情面的父皇真伤不起。 却不想,妖界的人也每天明媚忧伤念叨着,有个实力强大又调皮捣蛋又惹人怜爱的小王子真伤不起。 商幕皇朝碧玺宫中,白玉棋子轻轻放上玉盘,响起了清脆的响声。 外边也响起了宫女侍从轻声的请礼声。 陈钰黎走了进来,微微垂首,屈膝一礼,才继续走上去。 太皇太后垂眸看着棋谱,又看看棋盘,随口问道,“今天又送走了几个。” 从十年前皇帝出关开始,后宫便开始不平静,几乎平均每天送走一个后宫女子,即便在遍寻她无踪后,也没有断过。 所以说,冷清无心占有欲极强的人,一旦动起心来,却是难以动摇的。 可惜,她也帮不上忙,十年前,在她离开皇宫的那五年里,她多少还能了解她的主要位置,但从她和卓家小子在卓城失踪后,她也是探无踪迹。 陈钰黎轻轻摇头,“皇上出宫了。” “哦?”太皇太后动作一顿,不由抬头,眼中略带几分惊讶,“有消息了?” 陈钰黎摇头,表示不清楚。 太皇太后凝眉思索了片刻,才悠悠叹了口气,随意挥挥手,“随他吧。”反正只要不赔了这个江山社稷,其余的他爱怎么弄便怎么弄吧。 商幕国一个比较偏僻的小山村中,简陋的篱笆小院,里边盖着几间简单的小木屋,院中,一个衣着朴素的年轻美妇真抱着小棚子往院中的菜园洒水,即便一身极为朴素装束,却依然掩盖不去她的风华。 稍许,院外石头小路上,一个下颚长着一圈络腮胡子,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挑着两捆柴顶着烈日回归。 美妇一见到,立刻放下盆子,进屋中拿了另一个干净的水盆,放好毛巾,正好大汉已经推开篱笆门走了进来,美妇连忙上去,含笑道,“回来了,快放下,擦把脸。” 大汉放下干柴,接过毛巾,擦了下脸,呼出口气,“这天气,是越来越热了。” “盛夏当然热了,进屋坐会,我准备了解暑茶,记得吃,我去准备饭菜。”美妇轻笑催促道,便要转身去厨房。 大汉连忙抓住她的手臂,“诶,你别忙了,我去吧,反正也是一身暑气,你身体还虚着,可别被暑到。”边说边把她往屋子里边带。 美妇无奈道,“我没那么脆弱。”她只不过是失去记忆而已,身体根本没事,但虽如此,眼中却溢满温情。 魔界之中,烈火缭绕,如同流动着岩浆的烈岩池中,淬炼了整整十年的第五呈风,终于睁开了眼睛。 原本带红的黑眸,如今却是金光闪烁,眼瞳中如同燃烧着一团火。仅凭视线,便能灼烧到灵魂。 漠然抬眸,视线偏移,便对上了正走进炎魔窟中的魔皇,冷声问道,“多久了?” “十年。”魔皇负手走来,看着他火焰般的眼眸,经脉中如同流动着岩浆一般,眼中带过几分欣慰和满意。 第五呈风却是面色一成,眼眸阴冷,原本的火焰也多了几分冷意,如若冰火,眼瞳闪烁如针般直刺而过,“你骗我。” “孤何时骗你,当初便有说过,一切都需靠你自己的力量。自己力量不济用那么长时间,怪得了谁。”魔皇嘲讽的扯了扯嘴角。 第五呈风脸色更加阴郁,“她呢,可有消息?” “你可以继续再等个十年。” 第五呈风脸上已经乌云密布,杀气腾腾,手掌突然狠狠一拍烈岩浆,光裸的身子飞出池中,却仿佛环绕了一层火焰,如同一个火球一般朝魔皇射去。 魔皇挑了挑眉,扯起嘴角,轻松接招。父子两便在这世上极炎的方寸之地大打出手。 岩浆如火如刀如剑,黑龙鞭被烧得如沾了血的艳红,鞭打在石壁之上,便烙印下一条沟壑。 一番打斗完毕,两人都有些狼狈,魔皇扬眉问道,“你可确定了?也许这一去便回不来了,甚至有可能都到达不到他们所去的地方。” “废话少说,越老越啰嗦,这是你答应的,别想反悔,不然翻了你的老巢。” “你这混账小子,真是养儿还债。”魔皇哼骂了声。 ------------ 第一百六十六章 擦身而过 “这是……是他?”被魔皇带到魔宫禁地时候,第五呈风便发现了这里竟然多出了一个人,再仔细一看,不由面色沉了下来,眼神阴冷,寒芒如箭般朝那身影射去。 商殷离,商幕国的皇帝,人界的人皇,十年前,便是因为这家伙的插手,他才会暴露了身份,若非如此,也不会出现后来悦他们过来而遭遇不测,一切的罪魁祸首,可以说都是这个该死的家伙。 商殷离听到声音,也睁开眼睛,看着魔皇身边的魔太子第五呈风,眼神晦暗不明,但也明明白白传递一个信息,不爽和敌意,这和当年第一次遇到的印象又有不同,现在对方还有另一个身份,情敌。 商殷离是在璃悦失踪一年后才得到消息的,原因还是来自于吴梓钦的大动作,然后意外发现了商堂绪的蛛丝马迹,牵着线索便慢慢的弄清了整件事。 但商殷离却比谁都懊恼,因为当年,他便只是她擦肩而过而已,却是为了去追这该死的魔太子而失去机会,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失踪。 不得不说,两人在这点上倒挺相似的,推卸责任。 收回视线,商殷离淡淡向魔皇点了点头,撩起下摆起身走下大石。 第五呈风转头瞪魔皇,质问道,“他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他的目的和你一样。”魔皇挑了挑眉,眼底似乎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第五呈风闻言,面色更沉得如能滴墨,咻的转头,眼神如利剑一般刺向商殷离,咬牙切齿道,“什么意思?你要找谁?” “我的妻子。”商殷离张扬一笑,眼眸深沉,四目相对,火花乍现。 第五呈风瞳孔缩了下,心里顿时有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冷笑道,“那你可是要找错了,我要去找的人没有是你的妻子。” “呵,璃悦便是我妻子,儿子都十几岁了,听说,他还认了你做义父,说起来,倒是有缘,还要多谢你以前对内子和儿子的照顾。” 第五呈风瞳孔缩得如针,眼神亮色一闪一闪,似有火光吞吐而出,周围气温明显升高了许多。 魔皇看着两人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样子,冷哼了一声表示存在感,淡淡道,“若你们想先打一架再开始,孤也无所谓。” 闻言,两人才收回目光,但眼神都明明白白表示胡不退让,以后再算的意思。 商殷离毕竟是人皇,拥有一定的特权,吴梓钦所在的圣医谷虽地位和权势并不输于人皇,可以说各有千秋,但有些事情,作为人皇却比较便利,比如他一通帖子下去,便能轻松从最高层探知想要知道的东西。 当初他也只是抱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心态,也给魔界魔皇发了通贴,请他帮忙,没想到却歪打正着,得知了杨忻玥,不,现在已经是璃悦,正是在魔界失踪的。 具体详细魔皇没说,他也没去追问,虽都身为王,但人皇可算是六界中地位最为低的,何况魔皇不管从资历还是从年岁实力,都是他的前辈。 几年间,他几乎是每隔一年便会来魔界一次,因为魔皇告诉他,等他的儿子第五呈风出关那天,便是离开去寻找璃悦之时,每年过来,他总要探知第五呈风的修炼进程。 这次,在收到魔皇消息的第一时间,他便赶了过来。 魔皇带着两人上了禁地里边一座山峰的山巅之处,看着缭绕的云雾和一望空茫的悬崖,淡淡道,“你们记住了,孤只能通过残留的魔气送你们到魔气所在之处,当年吞噬魔气的是吞天兽,以那小家伙还不成熟的能力,撕裂空间肯定严重受创,若不幸死了,你们恐怕便到不了他们的所在地,很可能会被随机送到别处,想起出了?现在还有后悔的时间,特别是你,人界的人皇,你有你的责任,你真要抛下所有去冒险?” “魔皇前辈,请吧。”商殷离摇头,没做回答,只是淡淡说道。 第五呈风则在旁边抱着双臂,一脸我已经等得很不耐烦的样子,“老头,十年不见你婆妈了不少,唧唧歪歪那么多做什么,老子时间很宝贵知不知道。” 魔皇顿时被他起得吹胡子瞪眼睛的,冷哼一声,直接一巴掌把他给扫到悬崖下去,“滚吧,臭小子,你也下去。”后一句是对商殷离说的。 商殷离点点头,没有半点犹豫的直接跳下去。 在两人跳下之后,魔皇才伸出手划了个符咒,撕开空间。 修者到大乘期开始,便已经能破碎虚空,随意穿越各个时空,只有有足够的灵力维持,而到渡劫期开始,便能构建属于自己的空间,俗称修者秘境或仙府。 当年那两人被吞天兽带走,他其实可以直接破开虚空过去把人揪回来,但他就是看不爽儿子为了个女人竟然对自己父母反目成仇。 借口让他进入炎魔之地进行修炼,骗他必须修炼大成之后才可通行虚空,穿越时空,并许诺会送他过去,当然,也有试探,试探儿子那一份情能坚持多久。 期间竟然多了一个人皇参与其中,他是没有想到的,但他却乐得帮忙,一来想给儿子找个不痛快,树个情敌,一方面也同样可当考验和激励。 在两人下坠的半途,一道黑色的巨大月牙撕裂口出入出现。 两人看着那个月牙,眼神闪过一丝喜色和迫不及待,便都冲过去,但半途上,抢先一步的商殷离却突然感觉到一股灼热从后背传来,顿时身子一偏,余光便撇见一条红色带着火焰的鞭子扫过。 他脸顿时一沉,但不给他回手的时间,火焰龙鞭的主人已经先一步如飞燕一般轻巧的跃入了黑洞。 在二十一世纪的地球,经过四个月的修炼,璃悦身体中枯竭的灵力已经补充了不少,至少已经能追得上前些时候的恢复程度。 吞天兽的恢复很慢,一来是因为吞吃下去的东西能分化成灵力补给的太少了,虽说他的修炼并不全靠灵气,但有灵气,却也事半功倍。 另一个原因便和它契约的主人有光了。 因为环境限制,卓凛然即便恢复速度很快,但也只是恢复到炼丹后期而已,主人修为低,自然也会压制契约兽一层,这便是契约规格,除了平等的同命契约,大部分契约都是有某种压制性的。 几个月下来,这个雨林中本就不多的野兽真在急剧的减少,甚至可以说快没有了,哪怕是一只小白兔小老鼠都没有放过,就连一些可以吞吃的树都给连根拔起送进它肚子中,但这点补给,依然只是九牛一毛,除非卓凛然能在短时间内提升到至少出窍期的级别,才可以带动它一起跟着快速恢复。 可以这里如此稀薄得近乎没有的灵气,恐怕短时间是根本不可能的。 不过近期,璃悦倒是隐约开始有恢复记忆的趋势,经常脑海中会闪过不少陌生又熟悉的片段,配合之前卓凛然和她说的,大致可以猜测出一点,而其中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她怕真的在穿越过去之后是成为妖一段时间,再借尸还魂的。 但为什么会借尸还魂这些她还没有想起来,现在她只零零散散的想起了关于自己小时候在妖界时候的一些印象比较深刻的生活。 她想,这或许是自己的精神异能有关。 灵力的恢复需要大量的灵气转化,但精神力的恢复却不用,只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便可,如今她的精神力等级力量大概是到五阶的程度。 她不知道自己在那个空间的精神力等级是多少,卓凛然也只知道自己有精神异能而已,其他都不知道,不过她记得,那时候在和研究所的人同归于尽时,她的精神异能是七阶。 之前心魔所复制她的力量去杀人,复制的便是精神异能,那些人会死得那么诡异,也是死于异能之手,那时候的她,精神异能是已经恢复到六阶的。 两人一合计,基于这里经过几个月的吸收,灵气已经越来越稀薄了,而且吞天兽也快没有食物来源,为今之计,只能尽快恢复吞天兽的力量,因此,他们决定挪窝。 至于挪去哪里,已经早有决定,璃悦提议并作向导,目标,亚马逊! 那个地方,或许可看为是现今世界上动物聚集比较集中比较多的地方,够吞天兽吃个饱。而且那里虽因为气候原因显得比较干燥灼热,但事实上,哪里的灵气,偏偏也是很浓的。 卓凛然飞剑一扔,梦妖幻术一摆,两人直接踏上飞剑在天空飞个几千回也不会有人发现,也不用像之前出关入关总是那么麻烦。 虽只恢复到炼丹后期,但飞剑的速度依然强悍,不用一天,便到了亚马逊,若非路上因为某时候迷路而多浪费了些时间,恐怕时间还要更短。 而很不凑巧的,在他们离开不久后,他们曾经入住的山洞中,突兀的出现两个人影。 他们会被传送到这里确实是跟着在吞天兽腹中还未笑话的魔力,而此刻,这个洞中,便还散着丝丝魔气。 检查了下,看到山洞中似乎有人生活过的痕迹,而且应该是离开不久的,便多少能肯定,是他们了。 两人欣喜之余,却又头疼起来,只希望他们只是暂时出去,还会回来,不然还真不知道去哪找。 ------------ 第一百六十七章 实验基地 旱季的亚马逊,可以说除了某些比较适应炎日天气的植物外,其余都是寸草不生,万里蓝天,黄色土地,干涸的河流,晒太阳的猛兽,虫鸣声,灼热的太阳,构成了炎热夏季的亚马逊风景。 现在已经是六月底,情况已经相对好一些,雨季就要来了,原本有些萧条的亚马逊也开始慢慢热闹起来。 雨季,不止的亚马逊,不止是食草动物的天堂,也是食肉动物的天堂,膘肥味美的食草动物,是各食肉动物们的最爱。 看,河边鳄鱼已经等候在河中河边,成千上万的角马如同一群黑压压的蚂蚁一般,越过大河,前往对岸,即使不断有在河中的角马不幸被拖入水底成了食物,依然无法阻断它们的前进。 大草原之上,瞪羚和斑马们早已经先到,正低着头吃着嫩绿青草,小斑马和小瞪羚们则被长辈们保护在中间。 芦苇丛中,几头浑身金黄的母狮正潜匿其中,寻找着最佳目标,耐心等待,并做好最充足的准备。 它们并不着急,雨季才刚刚开始,最不缺的就是食物,即便有一大家子在养着,但也足够吃,因为狮子们看中的,是肥壮的斑马。 无花果树上,花豹正懒洋洋的眯着眼打盹,一只吃了一半的瞪羚正被压在爪子下,草丛中,身形纤细修长的猎豹妈妈,正努力的拖拽着一只刚刚猎到的小瞪羚,想拉去给孩子们吃,饿了整个旱季,终于能吃一餐满足的了。 但是,它们却都不知道,今年它们的食物链之上,又多加了一位外来客,而且这位外来客,将会是它们的噩梦。 草原另外某一角,一只看起来很像浣熊肥嘟嘟的毛绒动物正趴在无花果树上,头朝下,张大嘴巴,把白猿甩过来的一只只动物精准无误的吞下,不待合嘴的,也不用咀嚼。 璃悦一行人已经来亚马逊有一个月了,旱季的亚马逊食物太少,都不够吞天兽几天饱,他们的目标,便是雨季,满地满河,几乎可以看到的地方,总会出现任何一种动物。 梦妖引怪,白猿杀怪,吞天兽蹲点吞战利品,黑雾被璃悦收回去,逼近她现在还无法幻化人形,目标太大,这亚马逊虽凶险,但每年也是各种探险者们趋之若鹜的福地。 至于璃悦和卓凛然在干嘛,他们这次没有去修炼,而是在练习开车,具体可以说是璃悦在教卓凛然开车,从普通沙地车开到战地越野车,赛车等等。 大概是多数男人都爱车,就好像大多数男孩小时候都有武侠梦,仗剑江湖一般,摸了开车的窍门后,卓凛然人生中的爱好又多添了一件,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开着越野车或者沙地赛车到处逛,而作为向导的璃悦,只能随同左右。 亚马逊璃悦以前也算来过一两次,那时候大约是在大学时期,班级组织的活动中就有两次亚马逊,因为所在学校的学生大多都是家境在市内数一数二的,所以各种配备也极为齐全,并没有出现什么多大的危险,当然,一些被划归为重点危险禁区他们自然是没有去过,只是在外围历险,住个把月而已。 现在一身武功在身,自是不用惧怕,说起来,她对亚马逊那些重点危险禁区还是比较好奇的。 所以,今天他们的行程便是第一个危险禁区。 被高压电网围起来的禁区里边,看起来似乎很安静,就连虫鸣的声音都少了许多,看多了大草原上随处可见迷迷茫茫的动物,突然这么安静无动物的地方,倒确实叫人有些惊悚,当然,不包括这时候来的两人。 走下越野车,两人都是一身清爽的休闲运动服,身上不带任何物品,只有卓凛然从车里提出一个没有多少东西,只是掩人耳目的小型军绿背包,一头从未修剪过的长发扎起,半点不显娘气,反而为他的刚硬添了几分柔色。 璃悦已经走到高压电网边。 这高压电网是常年都开着的,周围三米内都是黄沙,没有半点植物生长,而电网旁边也零零散散的有一些动物骨架,怕是不小心撞上来被电死的动物。 抬头往上望,电网的高度也很可观,大约有一丈高,而且上边还分布着一些智能雷达,大概是防止有飞禽飞出,一旦接触到雷达感应的区域,便会启动电击,正应了一句话,一直苍蝇都飞不出。 只不过这里对于这两人,这些设施还真有和没有一样。 先用精神异能干扰雷达,随后卓凛然宝剑一抛,便轻松飞了过去。 “似乎也没什么两样,最多就是毒物多了些。”两人走了一会,璃悦随手弹走一直蓝蛛,似乎有些无趣道。 卓凛然有些好笑道,“你想遇到什么,或者看到什么?” 璃悦扬了扬眉,想了想,突然失笑道,“记得大学来这里的时候,看到这禁区,大家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这里边会不会有类似恐龙的动物,又是好奇又惊惧,现在想想,那时候大概是被电影毒害太大了。” “恐龙?这里也有龙?”卓凛然讶异,只是这名字有点奇怪。 璃悦笑着摇头道,“不是龙,不过据科学家们的研究,说恐龙很可能是古时候神龙返祖或者龙族后裔变异而成,反正多少都沾亲带故的,这谁又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也无从考察,对错都是人们说出来的。” 卓凛然点点头,复又问道,“那东西很危险?很难对付?” “嗯,说实话,看起来确实挺惊悚的,不过说来也是血肉之躯,一直手榴弹便可对付的东西,其实也不算多危险了。”这么一想,顿时又兴趣全无了。 所谓的危险,无非就是攻击力强的大型野兽,毒蛇虫之类的,这些她也并不是没有见过,何况现在境界不同,看的东西也不同,像以前看得比较危险的狮子鳄鱼之类的,如今却和看小猫小鱼差不多,提不起半点情绪。 边走边聊,璃悦失去兴趣,干脆也开了灵气罩,任何东西都无法近身,但两人走了半天,却是半只大型野兽都没看到,这不由让她再次升起兴趣。 是出反常必有妖,能被列为禁区自有它的理由,她开始有些好奇禁区中被列为危险的东西是什么了。 然后,一个小时候,他们找到真相了。 一座实验室,还是比较大型的实验室,或者可以说是实验基地。 这辈子,璃悦最为痛恨的东西,便是实验室和试验人员,没有之一。 满心的轻松,所有的好心情,在看到这实验基地的时候荡然无存,哪怕这实验基地并不是参与研究基因的地方,放不妨碍她一视同仁的迁怒。 发现璃悦骤变的情绪,卓凛然皱起眉,上前握住她的手。 璃悦身边却突然出现一团黑雾,黑雾一现,便化作一条人形雾气,头似乎也转向那个实验基地,显然,她的情绪要更明显,毕竟是承接了本体的所有负面情绪而衍生出来的,最本体所仇恨的东西都会多几倍反映出来。 “无论任何理由,毁了。”璃悦没看黑雾一眼,只是冷声下了命令。 黑雾立刻便化为一团黑云,朝下方山谷的实验基地而去。 或许是因为卓凛然在身边的原因,在黑雾出来后,她心情已经调整得差不多,但还是转头看向卓凛然道,“是不是觉得我太过偏激毒辣了?” 卓凛然闻言,眉头不由再次皱了起来,侧头看她,在看到她眼中略带矛盾和不安后,才忙道,“不会。” “真的不会?”璃悦挑了挑眉,不得不说,内心的阴郁和紧张因为这句话而烟消云散,不由眼中又有几分笑意。 “他们与我何干。”这是他最中肯的回答了,一语双关。 璃悦听明白,因为不认识,是无关紧要的人,所以不在意,这是一种漠视,而因为是自己人,因为重视,所以无论什么都无条件支持,这是重情。 事实说明,世人都喜欢听好话,无论何种人,而且恰当的好话,总会让人心花怒放,甜到心里,特别是那种平常沉默寡言,一旦开口却总会切到要点的人,他的好话,要真挚真实得多。 两人便在这下方混乱背景中,神情对望,冒着粉红泡泡。 实验基地被突然入侵,已经响起的震耳欲聋的警笛,很快,站在山谷上的两人便看到,远处某个电网门被打开,一队大概接到通知全副武装的特种士兵匆匆忙忙进入,初步看,可算大约五百人左右。 实验室七年,她并不是没有接触过外界,有时候也会被迫和军队出去做普通人无法达到的任务,所以她认得特种兵的一些特征,而且从气息上也不难分辨出来,如此实力强劲的士兵,肯定是接受特别训练的特种兵,而且还是精锐。 是什么实验竟然需要特种兵中的精锐出动当保镖,而且一出便是五百多人,这已经可以算一个团了,何况精锐特种兵中的每个人都是人才中的人才,军级肯定都不低,更会配备领队军官,级别至少是校级。 璃悦不由看向那个恢弘的实验基地,突然放手握住卓凛然的手,低声道,“去看看。”便拉着他像山谷下走去。 ------------ 第一百六十八章 小三出没 实验基地里边,比外边要庞大十几倍,此刻已经是混乱一片,即使里边的任何人都是经过特别训练过的,依然免不了惊慌失措起来,毕竟,他们此次的敌人,实在太过诡异,看得见,摸不着,似乎没有生命,却有强大攻击力的黑雾。 这比电影中杀不死的活死人还要可怕,至少这是真的杀不死。 各种防御或攻击设备都启动起来,可抵不过这雾气还能穿墙的,真可以说无孔不入。 有璃悦的允许,黑雾杀得兴奋,银灰的金属底面都被铺上一层浓稠的血液,远远看起来,便如一条血河一般。 士兵们一退再退,门一层层关上,却是完全没用。 冷兵器热兵器,用火用电,都完全没有作用。 吸收着这庞大的血气,黑雾原本就血红的眼眸越发血红起来,眼中带着暴虐的疯狂和激动。 因为力量和契约方面的压制,她不得不臣服于本体,但这不代表她真的愿意一辈子成为本体的走狗,想要反戈,占据本体,便只有一个办法,超越她。 之前本体把她收起来,不愿她制造杀戮,还以为是本体有意剥削掉她修炼的机会,现在这机会,可以说太难得了。 璃悦和卓凛然却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一眼望去,长长的金属通道硝烟未散,地上是横七竖八的尸体,一片血红,刺激着璃悦,那血色,让她隐约有些情绪不稳,很想疯狂的肆虐一场。 这个实验基地让她情绪越来越差,因为这规模和格局,竟然和曾经记忆中某个实验室有些类似。 她记得,那时候,在她进入实验室的第五年,曾经因为一次任务失败受伤,昏迷了好几天,醒来的时候和往常一般被放在试验台上,但那个地方,全是金属所制,冷得让人心底发寒,而之后,她其实也没有多少清醒的时间,一直都被当做试验品进行各种实验,那段时间,可以说是七年中最为痛苦的一段时间,而她七阶的异能提升契机,也是在那个实验室中。 可惜她一直都不知道那个实验室在哪里。 寻着记忆中的感觉,选了一条路,走了进去。 从电梯通道直下,地下十层,这是她记忆中突然挑出的一个数字。 十层,整个十层,除了林立的管子外,什么都没有。 一个个如柱般的玻璃器皿中,一个个人被泡在实验液中,身上贴着大大小小的导管。 这个记忆深刻的景象,让璃悦压下的暴虐怨恨情绪,再次翻滚而出。曾几何时,她也是这其中的一员,也毫无知觉的泡在里边。或许某一天,便直接在里边长睡不醒。 卓凛然所有心神都放在情绪有些不对的璃悦身上,深怕她再一次失去理智,毁天灭地倒不怕,就怕她走火入魔。 手心轻轻贴着那略有冰凉的玻璃珠子,璃悦看着里边闭着眼睛,全身光裸的女子,眼瞳红色闪烁。 噼啪几声,旁边的几个玻璃柱子突然发出一声龟裂声音,随后碎裂开来,黄色的实验药液留了出来,失去浮力的身体掉到地上,被割伤的身体,鲜血染红了实验液。 卓凛然在第一时间上前把人护在怀中,“璃悦,冷静。” 此刻的璃悦,身子微微颤抖着,眼瞳血红,但卓凛然的存在多少还是有几分作用的。 好一会后,她的情绪才慢慢的稳下来,眼瞳也慢慢恢复成黑色,可严重的冷意依然浓得化不开。 看着地上不知死活的实验体,她漠然转头,“凛然,我想彻底毁了这里。” “那便毁吧。”卓凛然沉静回视,淡淡说道。 这样完全的支持,让璃悦脸色缓和了许多,大概是因为这次自己不再是一个人,不再孤独,不再众叛亲离,不再那么绝望。 所有的玻璃珠子都被震碎,实验液体流了一地,几乎可以漫过脚踝,实验体摔倒出来,不知死活。 但璃悦却没有半点想要理会的意思,不杀,也不救,生的机会,是靠自己争取的。 一层层门被暴力轰开。 正面窥视到了这座实验基地的本来面目,以研究野生动物为借口,实际上却是在做基因人改造实验,利用野生动物的基因移入人体中,改造人体,融合基因。 他们甚至见到了不少实验半成品,一些意见初步融合变异,半人半兽却只有野兽智慧的家伙,还有一些完全继承了野兽的凶残秉性,身体却没有任何改变。 一场血洗,如同飓风席卷而过,让这个不知道建立了多少年,固若金汤的庞然大物不到一天内,便成了死寂的‘死城’ 待接到消息匆匆忙忙赶过来的大部队到达时候,已经晚了,面对的,是一片修罗血海,让看到的,无不颤栗,让那些高层,睚眦欲裂,毕竟这实验他们投入多少,又有多么重要,便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毁掉了,实验室内,所有的资料几乎都被烧毁。 这次的事情,惊动了十几个国家,上层纷纷震动,只因为,这个实验室,是国际合法合作开发研究基因人的实验室,可想而知后备事情做得是如何的充足,滴水不漏,却在一天内,付之一炬。 偏偏这些实验都是不能面世的,无法通告全世界,无疑是让那些高层们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先随便找个借口,开始进行调查,也因此,亚马逊暂时被封锁戒严起来。 亚马逊深林深处,夜晚也并不萧条,四处虫鸣兽吼,黑夜中随处可见一只只如同小灯泡般亮晶晶的眼眸。 黑夜,亚马逊的狩猎会,也真到达高峰期,这是大型食肉动物们进食捕猎的最好时机。 四处不时的响起了喧闹声。 除了某个被卓凛然摆下简单阵法的方寸之地。 四周依然有众多亮晶晶的眼睛,但却好似都没有发现这里一般。 一堆火升了起来,照得火堆边几张脸红彤彤的,各个几乎都是神情麻木的盯着火堆看,脑中却不知道在天马行空的想些什么。 总共有五个人,他们是璃悦和卓凛然在毁掉实验基地时在实验中心重点刑室中带出来的。 几乎所有的实验体中,也只有这五个人是清醒的,或者说,他们是千万中挑一的幸运成功品,虽没完美改造而成,但至少也算成功。 把他们带出来,只是因为他们还要去其他实验室救人,这点才是真正吸引璃悦的地方,她的目标是其他实验室。 五个人中,有四男一女,四个男的分别拥有改造后的特殊能力,比如熊的力量,豹的速度,毒蛇的毒属性,而其中的女子,拥有蝙蝠的能力,声波感应,也可算精神力的一种。 四个人原本都是来亚马逊旅游的普通人,或者说他们是千万普通人中相对比较幸运也比较悲哀的幸存者,因为拥有了实力,他们不需面对死亡,但却无法接受自家已经是怪物的事实。 五人中,以一个比较年青,大约二十一二岁左右的青年男子为首,这次提议要去其他实验基地救人的也是他。也只剩他还有个牵挂的人,他的爱人,也是一位辛运儿,在残酷的实验中活了下来,这消息他是从其他实验人员那里逼出来的,但被逼供的实验人员知道的也不多,他们只知道具体的实验基地位置。 其余四人是决定跟着这年轻男子走,即便他们现在活着,也看不出什么变化来,但毕竟还是不同,他们过不去心里那道坎,认为自己是怪物,无法回家,便决定组成佣兵队。 七人泾渭分明分开。 两人的杀戮,多少震慑了这几个人,让他们心中也产生恐惧忌惮情绪,他们需要两人帮忙,需要他们的实力帮助他们救人,闯入基地,却不敢多加接触。 不过其中,也不免又起了歪心思的人。 比如,那位性感女郎,大概是为了向某个冰块更直接传达心思,所以她并没有怎么刻意掩饰,瞎子都能看出她有什么打算。 这女人的目的,便是卓凛然,而原因,自然是看中了卓凛然的力量,有形有貌有力量的优秀男人,谁不动心,何况如今的处境,找个强者依附,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五人中,就那领头比较强,但是对方心心念念自己的爱人,她插不进去,其余三人,她又看不上,卓凛然的出现,基本可以说为她绝望的人生打开了大门,心在瞬间便贴上这位救命恩人身上,至于璃悦,被自动忽略了。 后来的暴力破坏基本都是卓凛然在进行,他们都只以为这两人也和他们一样是被实验祸害的人,而璃悦,也不过是个依附强者的女人而已。 强者为王,机会是争取的,实验室的两年她练就的一身媚术,她就不相信拿不下这个男人,不信自己会输给一个冷冰冰像快木头一般的女子。 因为实验室的原因,璃悦一直很沉默,对于那些人也是不怎么理会。 卓凛然自然熟练的担任起她的后勤官,处理各种善后开路,其余人,也是不去理会,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看着从林中走回来,手上正拿着湿毛巾的卓凛然,女子眼角便是一亮,虽在看到他手上那条毛巾的时候还会闪过一丝嫉妒,但脸上表情却恰到好处,立刻拿起身边留着香喷喷烤肉的大树叶,便朝他走去。 其余几人,除了那位队长,都是眼中露出几分不满,嫉妒或者不屑。 —————— 好吧,我承认,本文越来越天马行空。 ------------ 第一百六十九章 胸大无脑 “卓大哥,这是我刚刚特意为你烤的兔肉,便当借花献佛,聊表谢意,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以后只要有需要,无论卓大哥有什么要求,我一定会努力去完成。” 他这话说得极为动人,温婉可人,可惜对象挑错了,媚眼抛给瞎子看。 卓凛然对于她的接近,没有避开,却放开气势,让她不敢接近三米内,随后漠然开口道,“救你们的人,不是我。”说完便转身继续朝璃悦走去。 被这样明显直接的甩脸,女人脸色有顷刻的扭曲,而同时传来后边两个男人嘲讽和不屑的嗤笑声,更让她心中怒火大旺,对不通情的卓凛然恼恨在心,但更恨的却是哪个女人。 特别看那女人对于男人的嘘寒问暖无动于衷时,更觉这个女人可恶到极点,心下的不平衡在不断扩大,忍了好久,才没把手上的东西给丢到地上。 璃悦漠然的撇了一眼某个面色扭曲满眼嫉恨的女人,说实话,卓凛然的直接甩脸,让她一直阴郁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天知道,这一路上她有多少次想直接杀了这个该死的女人。 即使知道卓凛然绝对不会看上这样的女人,但对于自己的人被人觊觎不断献媚,还是会觉得很膈应。 想到这,她突然一愣,眉心不觉微微一皱,余光看向身边一如既往沉默的卓凛然,突然发现,自己心中的那些情绪,怎么越发像在吃醋…… 这个猜测让她错愕,却似乎并没有任何排斥感,难道…… “怎么了?”感觉到她目光的不时瞄视,卓凛然转头看去。 四目相对瞬间,璃悦只仿佛被电触到一般,瞬间收回眼神,眼底深处带着心虚和几分羞恼,但似乎也因此,心中那份猜测越发明显起来,转眸看向某处,故作冷漠摇头,“没什么,不过话说回来,你倒艳福不浅。” 卓凛然不由挑了挑眉,细心的从对方的语气中察觉到几分异常,不由道,“你介意?” 璃悦没有再说话,只是靠着树干闭上眼睛继续假寐。 卓凛然看着她似乎逃避的样子,却没有半分介意,心情反而好了不少,眼中的笑意都深了几分,但随之想到什么,却又皱起眉来。 “啧啧,我记得,你们东方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哦,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怎么样,滋味好受吗?”女子回到原来的座位,还没坐下,便听其中一个进发男人嘲讽讥笑道,不由面色又瞬间狰狞起来,目光如利剑般射向男人,精神力瞬间朝男人侵过去。 虽然她的精神力不强,但多少还是会有一定影响,男人顿时面色也是一变,只觉得脑袋有瞬间的刺痛,如同被人突然拿着手术刀往头上狠狠一戳,让他想起了不好的记忆,不由脸色也阴沉起来,豁然起身,怒骂一句臭**便要朝她动手。 其他三个男人,一个不动声色看戏,不打算参与,一个连忙起身拉住暴躁的男人,另一个,也便是那个年轻队长,他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得意冷笑的女子,冷声低喝道,“维尔特!” 维尔特,便是那个暴躁的男人,听到这一声略含警告和威严的叫声,才咬着牙冷静下来,这大概是这两年中对于青年已经形成一种服从命令的模式,况且,五人中,青年的实力确实相对较高,而且青年还有一定背景,他不会蠢到去得罪青年,以后说不定是生是死还要靠青年。 女子讥诮的冷哼一声,扯了扯嘴角,朝维尔特投去鄙夷一瞥。 青年漠然道,“玲,你想做什么是你的事,但最为基本的一件事,便是适可而止,别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别人,若还想一意孤行,两边抱大腿,那么,我随时可以请你离开。” 五人中,便只有青年和女人是中国人,他们本都不是一起的,全是不同时期因为各种原因到亚马逊而遇难被抓去当实验的人,对这个女人的照顾,也只是因为对方和他有一样的故乡,也总会想起自己的爱人,才对这女人多少放纵一些,若非如此,以这女人的秉性,他早就抛下她不管了。 被叫玲的女子闻言面色微变,妖媚的眼眸射出恼恨又不甘的目光,但咬了咬牙,还是没有冲动的反驳,而是撇开脸,沉默应对,目光撇了一眼不远处树下并肩而坐的两个人,眼底几乎淬了毒。 当然,这毒是对于被视为眼中钉的女子,而对于那个强大的男人,她眼底的势在必得越发明显,心下发誓,一定要紧紧抓住这个男人,只要能攀上这个男人,受到庇护,那么这些人,不过都是不起眼的蚂蚁而已,她想怎么踩就怎么踩。 似乎能感觉到女人内心的阴暗和怨毒的眼神,好似已经进入睡梦中的璃悦暗暗的扯了扯嘴角,弧度如同冰刻上一般。 半夜,月上中天,四周一片静寂,几乎只能听到虫鸣声,连猎食的动物们也开始进入睡眠时间,方寸之地,几人也都相继各找了个未知睡觉,只能听到偶尔柴火高温爆裂的声音。 在一个铺了几片大叶子当床单的地上,一个身影辗转反侧,最后还是睁开眼睛,晶亮的眼眸在夜间闪烁不明,带着几分焦躁和烦乱,特别听着不远处高低起伏的打呼声,心底更烦躁,有些气愤的捂住耳朵坐起身,转头狠狠的朝声音发源处瞪过去。 大概是因为实在太累了,四个男人,包括那个比较斯文的东方青年队长也打着呼噜。 对比之下,远处那安静打坐入睡般的男人便更是顺眼多了,档次也更高起来。 李玲玲鄙夷的狠瞪那几个男人,目光在卓凛然脸上流连了会,余光免不了会看到和他距离不远,靠在同颗树干的女子,眼神越发怨毒不甘,眼神闪烁了几下,突然眼珠转了转,嘴角诡异的勾起一丝弧度,小心爬起来,起身,朝两人走去。 但在她接近到三米的时候,卓凛然却突然睁开眼睛,锐利的目光如刀一般直射过去,眼底的冷意和凌厉让李玲玲瞬间僵硬在地,背脊发行,那一瞬间,仿佛正的被一柄剑穿胸而过,不由的捂住胸口,感觉有些窒息,紧张之余连忙慌慌张张解释道,“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吵醒你们的,只是我,我,我,我想小解,但是不敢一个人去,所以,想问问这位小姐能不能陪我去一下。” 璃悦把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却是睫毛抖一下都没有,卓凛然直接冷声回绝,“她睡了。”说完,便再次闭上眼睛。 李玲玲不甘的想要接近,但才抬起脚步,在她即将踏下的位置去突然划过一道凌厉,激起飞沙,把她吓得后退一步,脚下不稳直接摔坐在地上,而地面,已经出现一条小小的沟壑,仿佛被刀剑用力划开一般。 李玲玲饱满的胸脯狠狠的起伏了几下,惊愕的看着那道沟壑,又看看树下依然不动如山的卓凛然,明白这是对方对自己的警告,心下更是怨毒起来。 其余人早在李玲玲紧张解释的时候便被吵醒,此刻看着事态发展,也事不关己的继续闭上眼睛睡觉,懒得搭理这个喜欢自欺欺人的女人。 但除了卓凛然外,却没有人知道,那道沟壑其实是璃悦出的手。 第二天开始,几人继续赶路,大概是昨晚真的被震慑到了,今天李玲玲没有再那么大张旗鼓的献殷勤,而了沉默了几分,但偶然也会刻意找话搭讪,但这次想要搭讪的目标却换成了璃悦。 大概是想从情敌入手,了解并借机接近卓凛然,更想找着机会除掉这个女子,她认为,卓凛然会这样拒绝她,一定是因为这个女人,只要这个女人消失了,卓凛然便一定能发现她的好。 璃悦却反而一反常态,像是明知道某只宠物要使坏,却还是纵容配合着,没有之前那么冰冷难以接近,偶尔也会回应李玲玲,这让李玲玲大为惊喜,心下却对这女人更加看不起,想必以这女人的性格一定是没有朋友的,一旦自己示好要和她交朋友,她怎么可能拒绝得了。 其他人依旧眼观鼻鼻观心,不参与其中。 他们可不像这个已经被嫉妒冲昏脑袋的女人一样认为这个冷漠的女子是无害的,那日她眼波无痕,眼睛眨也不眨就捏碎了一个研究人员的脖子,那种自然而成的煞气,无不表明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个好惹的主,至少便是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 李玲玲之前这么明显的想要挖人家的墙角,现在还自以为聪明的想从她入手,更因为对方配合演戏而得以,真是愚蠢到家了。 但即便猜到女子的配合演戏绝对不会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但他们却都一致沉默,没有去阻止李玲玲,更没有去提醒他,连带队青年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大概对李玲玲的忍耐也到了极限,心里想着总也要让她吃吃苦头,长点教训。 ------------ 第一百七十章 无处不在 .et更新最快 深夜的京都.灯火通明.热闹半点不属于白昼.这个时间.夜生活才算刚刚开始.这是疲惫了一天的人们最期待的狂欢放松时间. 但今夜.却是有所不同. 或者说.从半年前开始.那次大爆炸后.便沒有平静过.继s市的几宗凶杀案开始风波滚动后.便是b市的大爆炸.而这次的大爆炸.若说s市的凶杀案还只是惊动上层的话.那么b市的大爆炸便是让上层狠狠震动.如同一把利剑直击而入.还是插入最核心. 那一次爆炸.不但死了唯二的其中一个修真者.还死了三个异能者和二十多个基因战士.这每一个.都是国家呕心沥血培养多年.那都是心血.这事情.让负责任几乎吐血入院. 领导震怒.庞大的天网撒小.几乎把整个b市翻天覆地查找起來.却终还是沒有任何线索.只知道这事情或许和s市突然出现的凶杀案有联系. 追踪之下.加上那时候爆炸幸存者的描述.对方似乎是一男一女.便也把这第一嫌疑人定为杀害黎忟的那一对男女. 至此.璃悦和卓凛然的画像.便真的是风靡全球.是全球.不是全国.国方面一直不肯罢手.甚至想用这个机会对z国施压进驻. z国只能在还未查清的情况下.直接定案.宣称两人是凶手.并把结果交给m国.两国协力追击两人. 可自那次爆炸后.两人却好像直接从人间蒸发一般.再无发现他们的任何蛛丝马迹.这案子.便慢慢的成为悬案. 四个月的时间.这件事也慢慢的被淡化出人们的谈论范围.却不想.阔别四月后.繁华的京都.夜间一声震天的爆炸.再次把人给惊动了. 高楼林立的街道.车辆拥挤.高楼之上.阳台和窗户前都站了许多人.每个都探着头.拿着手机惊恐又兴奋的看着远处核心部位那如同不断反射烟火的天空.但谁都只是.那不是烟火.而是炮弹在半空和什么撞击发出的爆炸火花. 有人匆匆忙忙的拿着望远镜.却还能看到比较真实一点的模糊影像.隐约看到半空中竟然好似有人影在晃动.而且似乎挥舞着什么和炮弹对抗.这坑爹的画面难道不是游戏或是电影中的特效么.难道其实自己不小心穿越到某部电影里边了. 互联网几乎被挤爆.可以说平均每隔不到几秒便有一个视频上传.各种角度.有模糊一片什么都沒有.也有相对比较清晰一点的.但合起來.却不难推断出.确实有人在天空和那些威力强大的热武器对抗着.而且看起來好似还游刃有余. 可惜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无论如何.都无法看清里边的真正情况.哪怕是卫星抓拍.也只拍到模糊的人影.似乎在那人影周围隔着一层雾. 难道是外星人. 众人各自天马行空的想着. 但同样处于中心.还是被压制方的国家军队们却苦不堪言.正面相对.距离又近.紧紧承受对方的威压便已经让他们大喘气了.好在他们还不算是今夜的主战部队.他们不过是先锋试水的.不过现在看來.这试水的结果明显很糟糕. 对方完全无惧热武器. 一个通讯过去.上边利落下令撤退.主战部队出击. 所谓的主战部队.其实是几个修真者. 进入国家特别部队的两位修真者.并非是散修.而是从隐秘的修真门派中出來历练的.却不想其中一个却被杀了.另一个自然不会善罢甘休.眼见国家根本沒办法抓到真凶.他便只能回门派寻求帮助. 修真门派相对都比较护短的.自己人不管怎么自相残杀勾心斗角都沒关系.但就是不能被别人欺负.更不能死在外人手中. 此次修真门派触动了八个修者.修为都是筑基后期.还有一个带队的修为是炼丹初期.这已经算是门派中级别相对很高.实力强劲的上层阁老了. 他们本來在京都已经守株待兔等了两月.以为那凶手一定不敢再出现在这里.准备打算挪地方的时候.却不想还真等到了.可惜等到的.毕竟不是兔子.而是猛兽. 事实上.在第一时间看到先锋队和那人影的对拼.再感受到那威压中的可怖时候.那些修者震惊之余.已经萌生退避之心.但无奈身边还有一大堆人看着.之前他们是如何自信满满的说自己无敌的.现在还未开战便退.不止自己丢了面子.师门也丢了面子.恐怕回去还会遭到惩处. 最后.他们也只能咬牙出面. “哼.小小蝼蚁.也敢狂妄.就你们这些货色.还想抓捕她.真是找死.”看着走上前的几个修者.第五呈风冷漠的扯了扯嘴角.傲然悬于半空.挥手撤掉身前的防护层.只是手掌虚空一压.下边的几位修者顿时便面色大变.冷汗直冒.肩膀之上仿佛有一双带着千斤重的手不断的往下压.青筋暴跳.膝盖一沉.便直接跪下.心中已都是骇然不已.这是绝对的威压压制.只说明对方的级别绝对是高处他们许多. 他们之中.最高的一位已经是炼丹期了.那么再高的.会是什么级别.元婴.还是出窍. 如今的修真门派.能修炼到元婴的.屈指可数.已经算是最高的宗师级别.这人.会是元婴么.可一个元婴修者突然跑到俗世霍乱杀人.这是何道理. z国京都到底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事.远在千万里外的亚马逊中两人自然是不知道. 此刻两人已经顺利回到了之前暂住的房子.当然.身后还跟着五条尾巴.他们只是答应帮忙救人.却沒有答应马上就要去. 其余几人也以为他们是回來做准备的.也沒怀疑什么.总的來说.除了一只一直不愿安稳的狐狸精外.相对來说.相处得还算和谐. 快一周沒住的屋子.意料中乱得令人发指. 当推开门.看到外表干净整洁内力乱如垃圾堆的屋子.众人看两人的目光便多少带着点诡异了. 璃悦和卓凛然的脸当下便是一沉.不用想都知道罪魁祸首是谁. 几人沉默中.一个诡异的呼噜声突然断断续续的响起.把几人的视线都吸引过去.寻到的时候.便看到二楼栏杆上一条绳子往下吊着一直看起來不知道什么品种.很圆很胖的金色浣熊. 浣熊被绳子缠绕成一条肉虫.却似乎沒有任何感觉不适.反而睡得一塌糊涂.鼻子不时还吹出泡泡. 两人额头同时划下黑线. 真待要继续往前走.突然璃悦眼神一愣.遂不及防突然转身.长腿一抬便狠狠把在她身后的李玲玲给踹了出去.而自己也转了个位置.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李玲玲几乎被踹掉了半条命.撞到墙上.其余四人错愕之后立刻防备起來.都摆出攻击姿势.以为两人是要对他们动手.却见卓凛然把人往身后拉.手中突兀出现一把剑.挥动几下.便响起了叮铃铃的几声钢铁撞击声音.房间四处顿时子弹胡乱飞射.几声闷声响起.便看到从房间各处角落掉落下一个个穿着迷彩服的尸体. 众人这才反应过來. 璃悦和卓凛然对视一眼.快步上前.一个去检查那些阻击者.一个去放下吞天兽. 之前他们还以为是几只小家伙又胡闹.现在看來.是不同寻常了. 其余几人醒悟过來.歉意的看了璃悦他们一眼.眼中也又带上感激.这两人.算是又救了他们一条命了.也沒多说什么.便也立刻行动起來.一个去照看李玲玲.其他也四处去找找有么有什么蛛丝马迹.在塞伦盖蒂.出现这些阻击士兵.若非是匪徒假扮的.便只有是这里的实验基地派的人. 他们之前本就怀疑过璃悦和卓凛然很可能也是实验品之一.所以对于他们的房子会出现实验基地人员也并沒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卓凛然已经从吞天兽那边得到的所有事情.只是看着聚在一起义愤填膺谈论的几人.他沒打算说出來.只是朝璃悦打了个眼色.便先上了楼.进某个房间. 璃悦转头对几人漠然道.“随意.”便也上楼. 这两人素來便冷漠.独立独行的.他们也几乎习惯了.再者刚刚人家又救了他们的命.也生不起不满.秘密嘛.谁都有.他们本就不是熟识之人.又何须事事告知.反正他们也只想等救出想救的人便可.到时候若这两人愿意加入他们的团队.那是再好不过.若是不愿.也是好聚好散.他们可都清楚.这两人.无论谁都不好得罪. 商量无果.几人看着混乱的房屋.便也干脆掳起袖子收拾起來. 李玲玲躺在沙发上.好一会才悠悠转醒.或者说被痛醒的. 璃悦那一脚可半点不客气.又故意用巧劲刁钻的踹在比较疼的部位.后來她又经过一番撞击摔倒.自己全身都疼痛难当. 全身的疼痛.让她迅速的激起昏迷前的一切.顿时脸扭曲了起來.起身便吼道.“该死的贱女人.你竟然敢对本小姐使阴的.” 手机阅读本站: 本书地址: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 第一百七十一章 各起内讧 众人正忙碌着收拾屋子,被她这么一喊都吓了一跳,但在看到是李玲玲后,都是皱了皱鼻子,直接转头继续手上的事情,不打算理会她。 李玲玲气得发抖,转眼四处看不到那两人,阴沉着脸道,“那女人呢,不会被你们杀了吧?那样太便宜她了。” 为首青年叹了口气,未免她闯祸,还是把整件事解释一遍。 李玲玲在知道那女人是因为救自己才把她踢开后,却不止没有任何感激,反而更愤怒,认为她是故意的,要救她推开就是了,有必要用踹的吗,还下那么重的脚。 可她这些反应,都被视为胡搅蛮缠,恩将仇报,几人更是懒得搭理她,甚至维尔特还冷嘲热讽几句,青年也低声警告了几声,便不再理会她。 李玲玲气闷不已,但现在这样四处被追杀的情况,她也不敢一个人离开团队活动,只能狠狠咬牙,暂时忍下,心中却想着一定要报复回来。 听了卓凛然的解释,璃悦已经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是那两只小家伙行事太过高调,自以为是,结果被装作野生动物考察队的研究人员无意中给看到两人一个引怪一个大规模杀怪,另一个则大规模的吞怪的情景后,自然而然的起了心思,在跟踪他们回到这所房子,才发现原来这几只奇怪的变异物种并非野生。 竟然能研究出如此强劲的动物,这里人恐怕也不简单,至少这技术便让他们眼红,不由的便起了心思,所以先布局抓了两只动物带走,剩下一只当诱饵。 当然,以那几只家伙的能力,自然不可能轻易被带走,这完全是那两个家伙想入虎穴的鬼主意,才将计就计,而吞天兽也将计就计留下来通风报信。 璃悦闻言,实在是哭笑不得,对那两只家伙头痛不已,突然有些羡慕卓凛然,至少吞天兽至少好吃懒做而已,不会四处找麻烦,以闯祸为乐。 不过话转回来,这次也真是巧合,就不知道带走它们的人是不是被毁掉的基地的人,若不是,或许可以通过主仆感应寻找到新的隐秘实验基地,若是的话,相信得知实验室被毁,那些人一定也会去其他实验基地,至少那两只被定为变异实验体的家伙一定会送入任何一个研究中心。 原本只是因为心中的偏执而想去毁掉这些基地,现在却有不得不去的理由了。 两人稍微合计一下,便决定即可启程,那两只小家伙虽却是有些本事,但其实心思很简单,也太过自以为是,容易掉入别人的险境,和那些常年浸淫在勾心斗角各种谋略中生存的家伙根本无法斗,何况那些现代热武器,也有其长处,何况,谁知道研究中心的实验药剂对那两只会不会有作用,又会造成什么影像。 下了楼,两人便看到客厅里气氛有些奇怪,似乎形成了三个对立派一般,三个沙发,一边做着李玲玲和一个一向比较沉默的男人,另一边坐着一个男人,而背对这楼梯这边的沙发上,一站一坐,分别是那位领头叫薛斌的亚洲青年和叫维尔特的黑人青年,黑人青年似乎脾气比较火爆,站着死死瞪着李玲玲那边两人,握着拳头衣服要揍人的样子。 对面李玲玲正好是对着楼梯口,所以两人一出现她便发现,不由原本得意高傲如孔雀的表情骤然沉下,瞪着璃悦的眼眸仿若要喷火一般。嘴角狠狠的扯了下,才阴阳怪气的抬了抬下巴,“哟,两位终于下来了,把客人晾在一边打杂,这便是待客之道么,z过的素质就是被你们这些人给拉低的。” “客人?我不记得我有请谁进来做客过。何来待客不周之说。”璃悦扯了扯嘴角,要耍嘴皮,她半点都不逊色任何人,只是一直认为耍嘴皮是无用之人的伎俩,不屑用而已,但这女人实在让她厌恶得不行。 “呵,看吧,我就说呢,人家根本没把你们放在眼里,你们这才真的叫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又不少少了他们就不行,何必没了自尊匍匐在人家脚下呢。人家还看不上。”李玲玲抱着双臂冷笑,像只高傲的孔雀,挑着下巴一脸挑衅和嘲讽的看向薛斌和维尔特。 之前五人在下边本来相安无事,后来经过李玲玲不厌其烦的再三挑拨,终于谈起了这次救人的事情,然后第一次起了分歧。 和李玲玲一起的男人认为好不容易套不实验室,不想再冒险了,他不知道之前的实验室是怎么覆灭的,但他还是不认为就这两人就能单挑整个军队,之前那个实验室或许没有防备,但在得知那实验室的遭遇后,其他实验基地一定会戒严,严格说来,就是这次的伏击让他产生恐惧。 另一个属于中立,表示等听璃悦和卓凛然两人的下一步安排后再说,而薛斌是一定要去闯基地,就算只是他一个人,他也会去,维尔特这人比较重义气,虽然平时脾气火爆了些,嘴贱了些,但也是真性情,至少是无条件的站在薛斌这边,并指责其他人没心没肺,在实验基地里几乎都是薛斌罩着他们,现在却恩将仇报,指责他自私自利。 薛斌还是保持沉默,维尔特却气得直冒火,气璃悦的不近人情,也气李玲玲的狼心狗肺。 璃悦慢悠悠的走过来,眼波无痕的看着李玲玲,漠然道,“自己都看不上自己了,还要别人怎么看上你。” “你什么意思呢。”李玲玲闻言,脸便是一轻,咻的一下站起来,怒瞪璃悦,恨不得扑过去嘶了她,此刻她身上那疼痛还丝毫没有半点减弱,没痛一下,心中的怨毒和怨恨便浓了几分。 “你这么聪明,怎么会听不出我的意思呢。”璃悦云淡风轻的扬了扬眉,似乎真在为她的智商竟然如此低下而感到不可思议。 “你……”李玲玲被气得俏脸青红,正待发作,却被坐在旁边的男人突然给扯了下来,不过不稳,直接摔坐回沙发,不由怒吼道,“干什么!” 男人脸色有些难看,突然有些怀疑自己站在李玲玲这边是不是错了,之前李玲玲昏迷不知道,但他可是看得清楚,卓凛然一挥剑,便把子弹轻巧的回了回去,还全中,要知道那些人并不都是常规的躲藏,那躲避的角度都极为调转,但过了他手的子弹却好像被赋予了生命。 这样的杀伤力可谓恐怖。 而璃悦,虽然期间她没出手,但却是第一个发现并快速避开,那时候他们都没有察觉到,可见这女子的感知是如何敏锐,相比之下,本身实力一定也不差到哪里,至少肯定比他们都高。 他站在李玲玲这边,主张离开不去救人,就是不想去送死,所以更不想去得罪这两个能随时要他命的人。 这个时候,一直垂眸不语的薛斌突然开口了,“我说过,人我是一定要救的,但不会强迫任何人,愿意留的,我感激不尽,不愿意的,我也不会怨,可以随时离开。”说着看向璃悦两人,显然这所谓的人中也包括这两位。 璃悦倒是对这青年有了几分赞赏,赞赏他的有担当,赞赏他的重情重义,为爱人义无反顾。 不由转眸看了身边的卓凛然一眼,心里莫名沉闷压抑起来,卓凛然对她的重情重义,只是对她而已吗,还是只对有全部记忆,那个重生后的璃悦,而不是现在的她,苏琪悦。 大概是越在乎,便会越不安,越没有安全感,没有曾经的记忆,便感觉自己和那个重生一世的璃悦是两个人,在这样的基础下,卓凛然对她越好,却只会让她越压抑,因为她知道,卓凛然喜欢的,是璃悦,不是苏琪悦。 “本来便只是你情我愿的合作关系而已,去留从来不在对方身上,而是自己的意愿。”接下薛斌的话,璃悦淡淡道,随后继续道,“最好马上做出决定,因为,我们已经打算连夜启程,十分钟的时间,你们自己处理好了,我们在外边等。”最后一句是对着薛斌说的,说完,便直接转身走出去。 卓凛然看着她的背影,也跟了上去,只是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分明感觉到璃悦突然间情绪波动的异常,难道是被这几人影响了?想到此,不由撇向几人的眼神冷了几分。 几人被看得发寒,都是肩膀一沉,冷汗垂落,等他离开,却暗暗松了口气,心中却越发忌惮起来,只是气势而已,就已经这么吓人了,还不知道他真正的实力到底怎么样。 十五分钟后,璃悦看到了大门外朝这边走来的五个人,不错,是五个人。 薛斌和维尔特是一定要去的,那个中立的人本就只等璃悦和卓凛然他们的意思,有这两人肯定安全多,便也想去,而原本和李玲玲一伙的男人在被震慑后,为不得罪人,也决定一起,只剩下李玲玲,之前她趾高气扬无非就是因为身边有了帮手,就算离开至少也有人陪,但现在这家伙倒戈了,她又不敢一个人行动,也只能厚着脸皮咬牙继续跟。 但其他人实在有些不愿意这个喜欢生事端的女人跟着,可李玲玲直接拿出胡搅蛮缠一套,直击薛斌,说是他带她出来的,便必须负责她的安危,不然她就去通风报信。 几人被气得恨不得掐死他,最后是薛斌点头,让她继续跟着,但会不会负责她的安危,便不一定了。 ------------ 第一百七十二章 我不是我 “你怎么了?”路上,卓凛然一边开着车,一边不时从后视镜看旁边一直沉默,明显心情不渝的璃悦,忍不住问起。 明明之前在房间里边谈时候情绪好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便得沉闷起来,虽然这些天她总会因为实验基地的事情心情阴晴不定但这次似乎不是因为实验基地的事情,若说是为了那几个人,他又觉得不像。 璃悦闻言,从思绪中回神过来,侧头看了卓凛然一眼,才慢慢道,“没什么。” “你心情不好。”卓凛然肯定点名,想了想,又到,“因为我?” 他能感觉到,璃悦突然间似乎对他有莫名隔阂,他只是不善于表达自己,并非迟钝,事实上,他完全不缺乏耐心和细心,相处那么久,他也早就掌握了她的言行情绪,因为在乎,所以会刻意去分析,所以了解,便也不难分辨出异常。 璃悦沉默了下,才道,“没有。” 但那语气,却并不像没有,反而更让卓凛然肯定,不由心下疑惑,回想起之前点点滴滴,也想不出所以然,“我让你生气了?哪里?” 璃悦这次直接不开口,头转向窗外,似乎在欣赏夜景,却更像在闹别扭。 越野车突然一个急刹车,停下来,车里两个稳坐,不动如山,后边一直跟着的车却差点撞上。 停下车,卓凛然转身认真看向一脸冷然的璃悦,“到底是怎么了,若是我的原因,我希望你能直接说出来,我不想我们之间因为什么误会而出现隔阂。” 璃悦闻言,依然没看他,却冷笑一声,表明态度。 卓凛然这会更是肯定,一定是关于他了,正待说什么,车门玻璃却不断被敲响。 卓凛然即便再沉稳淡定的性子,此刻也有些浮躁起来,何况对于璃悦的事情,他向来都比较小心谨慎,或者可以说因为在乎而过分小心翼翼,对于感情一事的懵懂,又是单方面的付出,让他在这感情路上摸索得有些忐忑不安,也有些寂寞,好不容易现在似乎有点起色了,却又不明不白的回到原地的样子。 拉下车窗,对外边询问的人说一声先走,便不管他们。 薛斌也是个有眼色的,见两人气氛有些不好,便也没再打扰,点点头回车里,带着队伍先走。 车中两人并肩坐着,却好似隔着一个深渊,遥不可及。 好一会后,卓凛然开口了,侧眸看向沉默不语的璃悦,淡淡道,“或许我们该谈谈。” “没必要。”璃悦漠然回答。 卓凛然也给激出火气来,伸手握住她的双肩,把她掰过来正对自己,看着那双如同含冰的眼眸,“你到底在气我什么?能不能不要闷着胡思乱想。” 璃悦眼眸一沉,直接抬手拉开他的手,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卓凛然薄唇一抿,也转身下了车,两三步绕过去走向她。 “卓凛然,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我?” 卓凛然的脚步一顿,脸上露出几分惊讶,没有想到璃悦会突然这么直接捅破这层纸,一时间有些反应不来,但还是很快回神,正了正脸色,站在原地没有再向前,只是深深的看着黑暗中的女子,车灯灯光放光照射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和表情,却衬得那一双黑眸格外的明亮,也格外的冰冷,便如月光下的冰雪,让他的心不断的往下沉,微微发凉。 唇张了张,心中挣扎忐忑,眼眸却越发坚定起来,都说先爱上的便输了,至少这话在他身上还真是淋漓尽致,因为爱,所以重视,因为重视,所以小心对待,因为小心,反而处处受阻放不开,进不得,不愿退。 “是。”或许这句回应的时间只是十几秒而已,但两人的内心挣扎却绝对可以说极为漫长。 卓凛然以为璃悦突然的生气是因为发现了这件事,虽然他之前一直觉得两人之间已经算明白了,只是都没有真正捅破这层纸而已。 他不知道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契机让她突然在意起这件事情,并摆上来讲。 不过没说之前心中挣扎忐忑,说出来后却反而松了口气,有种顿悟的感觉,反正最坏的结果不过是被拒绝,但那又如何,人生漫长,或许他们未来的岁月还是无尽的,他们有的是时间,就算到最后她仍旧无法接受他,那又如何。 爱一个人,是自己的意愿,被接受了,是幸福,不被接受了,也不代表是悲哀。反正他已经认定了这么一个人,永远都不可能改变,不管是真正在一起也好,在旁边守护也好,都一样,只要对方是她。 璃悦深深的看着卓凛然,眼神中对于他的承认表现出来的情绪没有愤怒也没有惊讶,更没有排斥,却是最为诡异的悲哀和自嘲。 这反应让卓凛然皱起了眉,却听璃悦扯着嘴角,讥诮失笑摇头,“不,你喜欢的人,不是我,至少不是现在的我。” 闻言,卓凛然眼神微微浮现几分讶异,随之便是迷茫,眉头皱得更深,即便再怎么七窍玲珑睿智,这会也猜不出她的意思来,“什么意思?” “卓凛然,什么意思你自己应该是最清楚的,既然已经到这个时候了,那么我们便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请你好好认清楚自己喜欢的是谁,我不想做谁的替身。” “替身?为什么会这么想?”卓凛然愕然。 璃悦失望摇头,“那么换句话说吧,现在的我是谁?就说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我是谁?” 卓凛然隐约抓到些什么,却还是有些模糊,闻言下意识回答,“你自然是你,也只是你。” 可惜璃悦听到这话,眼中的情绪却更失落苦涩,深吸了口气,转身,淡淡道,“是啊,我这是问的什么蠢问题,在你卓凛然眼中,我自然永远都只是一个人,可惜在你眼中却永远只是璃悦,而不是我。” “你就是璃悦,璃悦就是你,你现在只是失去记忆,并不是分离出了两个人。” “你错了,我不管以前我怎么样,但是我只知道现在的我,你对我好,为了我愿意冒险,愿意拼命,一切都会支持我,却只因为我是璃悦,若我不是璃悦,你还会这样对待我么。” 卓凛然没说话,只是眼中的情绪很明显的表示不赞同。 “卓凛然,我也是有感情的人,所以请你认清楚,现在是我,不是璃悦,至少不是你真正喜欢的那个璃悦,所以请你适可而止,不要误导我,我不愿成为任何人的替身,哪怕那个人是自己。” “但你本来就是她,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我不知道你为何会突然这么想。” “够了,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明白。”璃悦狠狠的按了按额头,“我不想再多说,反正从今天开始,若你的感情不是对于现在的我,那么请收好,还有,今天开始,我叫苏琪悦,记住了,是苏琪悦,不是璃悦,虽然我还是很讨厌这个名字,但至少还是我自己。”说完便转身打开车门,坐进后车厢。 卓凛然在原地沉默的站了一会,才走回,回到驾驶位,握着方向盘,从后视镜看着撇开脸,只看到一个下颚的璃悦,沉声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但我还是那句话,你就是你,无论你变得如何,只要灵魂不变,那还是你,我对我的感觉更清楚。”说完,也没打算等她回应,直接开车。 两人便这么静默着,却开始了第一次的冷战。 璃悦走进了死胡同,卓凛然知道这可能她又一个心结或者心魔,但这需要她自己去解开,谁都帮不了,他能做的,只能适当的进行引导。 璃悦自己也很乱,她隐约知道自己或许只是在胡搅蛮缠,钻入死胡同,但心下就是会去纠结这些事情,一方面来自于李玲玲的刺激让她突然醒悟起来可能对卓凛然生了情,一方面也是因为最近越来越松动的记忆,总是有模糊的片段出现,这让她突然陷入一种不安中。 她不知道自己投胎到妖界后还有没有拥有这个记忆,若是没有,那么就算是另一世的自己,这和现在这一世的自己又有不同。 因为在乎,所以介意,所以会计较,她本身性格便是那种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她是个骄傲的女人,无法容忍自己喜欢的人喜欢别人,还是把自己当成替身,哪怕那个人是自己。 她也在害怕,在不安,怕恢复了记忆,那个璃悦回来了,那么自己是不是就会消失,以前觉得万念俱灰的时候,活不活无所谓,但现在突然心中有了不舍的人,有了念想,却是不甘就这么消失。 事实上,这也是她现在精神力已经恢复到五阶却还是没有恢复记忆的原因。 上次璃悦的记忆是自我封印,所以对外界还是有一定的感应,能自我操控,但上次用的力量太多,元神直接陷入沉睡,需要深度唤醒,但卓凛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道道,而璃悦现在本身,却对要复苏的记忆有了一种强大的排斥和压制,不愿意恢复记忆,这样下去,除非有某个契机再次把沉睡的元神唤醒,不然恐怕她会继续失忆下去。 ------------ 第一百七十三章 河下基地 月光下的河面泛着银色的光,显得极为平静安宁,但事实上,这河中,却住着一群收割性命的死神。 面对波光粼粼的马拉河,众人也只能顺应大自然的规则,停下车,然后因为毫无准备,而不得不就地取材,伐木造船打算穿越过去。 近一周的马拉河各个霸主们可算是最幸福了,每天都不断有新鲜的猎物送上门,牛群,马群等的渡河,让它们都狠狠的报餐一顿。 河水**的表皮之下,一双双金黄眼睛转动着,似乎已经听到了动静。 鳄鱼们已经‘酒足饭饱’了,可这不代表他们愿意看着别人侵入自己的领地而无动于衷。 简单的大木筏漂浮在水面,除了两个女人,其余四人都当了一会撑篙人,想要尽快渡河。 但再怎么小心翼翼,他们还是被盯上了。 水面下,黑夜中有两个身影在向木筏快速的接近。 就在其中一条接近的时候,早已发现的卓凛然突然高高抬起了手,握着但篙的木条,朝着水下用力一投。 除了璃悦,众人都被他突然的动作弄得发蒙,但随之,便见之前木条投下的地方突然翻涌起了水花,一条巨大的美洲鳄便这么出现在众人面前,在水中翻滚挣扎,而它身上,一条细长的木条直接穿过它的脖子。 被射中了死穴,鳄鱼自然没再活的希望,只是挣扎了下,便停下了,身子翻了过来,露出黄白的肚皮,已经没有了生息,它周边也开始慢慢的散出红色的血。 若此时这是在金三角,这条鳄鱼是鲨鱼,恐怕此刻已经引来了一堆争食的鲨鱼军队了,鳄鱼不同,特别是越强大的鳄鱼,他的气味和血总会让其他动物忌惮三分,包括它的同类,所以,在这条鳄鱼死后,鲜血味散开,反而是让那些蠢蠢欲动的鳄鱼退回阵地,连之前也想来分杯羹的鳄鱼也打道回府。反正现在也不饿,犯不着为几只食物丢掉性命。 其余几人,除了璃悦和相对比较淡定的薛斌外,都纷纷变了脸色,李玲玲甚至捂着嘴巴惊呼起来,随之又惊慌失措的看着周围。 众人都想尽快渡河。 可惜天不遂人愿,而且似乎有意抓弄一般,他们的木筏在河心部分突然停下了,显眼是璃悦突然喊了停。 几人不由纷纷看向皱着眉垂眸看水面的璃悦,心中更忐忑起来,也四处张望,怎么了怎么了,难道他们被鳄鱼群包围了。 好一会,璃悦才开口,指了指下边,道,“实验基地。” 几人不由愣了愣,错愕的顺着她的手指看去,随之想到什么,瞳孔缩了下,诧异抬头,“你确定。” 月光下的河面泛着银色的光,显得极为平静安宁,但事实上,这河中,却住着一群收割性命的死神。 面对波光粼粼的马拉河,众人也只能顺应大自然的规则,停下车,然后因为毫无准备,而不得不就地取材,伐木造船打算穿越过去。 近一周的马拉河各个霸主们可算是最幸福了,每天都不断有新鲜的猎物送上门,牛群,马群等的渡河,让它们都狠狠的报餐一顿。 河水**的表皮之下,一双双金黄眼睛转动着,似乎已经听到了动静。 鳄鱼们已经‘酒足饭饱’了,可这不代表他们愿意看着别人侵入自己的领地而无动于衷。 简单的大木筏漂浮在水面,除了两个女人,其余四人都当了一会撑篙人,想要尽快渡河。 但再怎么小心翼翼,他们还是被盯上了。 水面下,黑夜中有两个身影在向木筏快速的接近。 就在其中一条接近的时候,早已发现的卓凛然突然高高抬起了手,握着但篙的木条,朝着水下用力一投。 除了璃悦,众人都被他突然的动作弄得发蒙,但随之,便见之前木条投下的地方突然翻涌起了水花,一条巨大的美洲鳄便这么出现在众人面前,在水中翻滚挣扎,而它身上,一条细长的木条直接穿过它的脖子。 被射中了死穴,鳄鱼自然没再活的希望,只是挣扎了下,便停下了,身子翻了过来,露出黄白的肚皮,已经没有了生息,它周边也开始慢慢的散出红色的血。 若此时这是在金三角,这条鳄鱼是鲨鱼,恐怕此刻已经引来了一堆争食的鲨鱼军队了,鳄鱼不同,特别是越强大的鳄鱼,他的气味和血总会让其他动物忌惮三分,包括它的同类,所以,在这条鳄鱼死后,鲜血味散开,反而是让那些蠢蠢欲动的鳄鱼退回阵地,连之前也想来分杯羹的鳄鱼也打道回府。反正现在也不饿,犯不着为几只食物丢掉性命。 其余几人,除了璃悦和相对比较淡定的薛斌外,都纷纷变了脸色,李玲玲甚至捂着嘴巴惊呼起来,随之又惊慌失措的看着周围。 众人都想尽快渡河。 可惜天不遂人愿,而且似乎有意抓弄一般,他们的木筏在河心部分突然停下了,显眼是璃悦突然喊了停。 几人不由纷纷看向皱着眉垂眸看水面的璃悦,心中更忐忑起来,也四处张望,怎么了怎么了,难道他们被鳄鱼群包围了。 好一会,璃悦才开口,指了指下边,道,“实验基地。” 几人不由愣了愣,错愕的顺着她的手指看去,随之想到什么,瞳孔缩了下,诧异抬头,“你确定。” 月光下的河面泛着银色的光,显得极为平静安宁,但事实上,这河中,却住着一群收割性命的死神。 面对波光粼粼的马拉河,众人也只能顺应大自然的规则,停下车,然后因为毫无准备,而不得不就地取材,伐木造船打算穿越过去。 近一周的马拉河各个霸主们可算是最幸福了,每天都不断有新鲜的猎物送上门,牛群,马群等的渡河,让它们都狠狠的报餐一顿。 河水**的表皮之下,一双双金黄眼睛转动着,似乎已经听到了动静。 鳄鱼们已经‘酒足饭饱’了,可这不代表他们愿意看着别人侵入自己的领地而无动于衷。 简单的大木筏漂浮在水面,除了两个女人,其余四人都当了一会撑篙人,想要尽快渡河。 但再怎么小心翼翼,他们还是被盯上了。 水面下,黑夜中有两个身影在向木筏快速的接近。 就在其中一条接近的时候,早已发现的卓凛然突然高高抬起了手,握着但篙的木条,朝着水下用力一投。 除了璃悦,众人都被他突然的动作弄得发蒙,但随之,便见之前木条投下的地方突然翻涌起了水花,一条巨大的美洲鳄便这么出现在众人面前,在水中翻滚挣扎,而它身上,一条细长的木条直接穿过它的脖子。 被射中了死穴,鳄鱼自然没再活的希望,只是挣扎了下,便停下了,身子翻了过来,露出黄白的肚皮,已经没有了生息,它周边也开始慢慢的散出红色的血。 若此时这是在金三角,这条鳄鱼是鲨鱼,恐怕此刻已经引来了一堆争食的鲨鱼军队了,鳄鱼不同,特别是越强大的鳄鱼,他的气味和血总会让其他动物忌惮三分,包括它的同类,所以,在这条鳄鱼死后,鲜血味散开,反而是让那些蠢蠢欲动的鳄鱼退回阵地,连之前也想来分杯羹的鳄鱼也打道回府。反正现在也不饿,犯不着为几只食物丢掉性命。 其余几人,除了璃悦和相对比较淡定的薛斌外,都纷纷变了脸色,李玲玲甚至捂着嘴巴惊呼起来,随之又惊慌失措的看着周围。 众人都想尽快渡河。 可惜天不遂人愿,而且似乎有意抓弄一般,他们的木筏在河心部分突然停下了,显眼是璃悦突然喊了停。 几人不由纷纷看向皱着眉垂眸看水面的璃悦,心中更忐忑起来,也四处张望,怎么了怎么了,难道他们被鳄鱼群包围了。 好一会,璃悦才开口,指了指下边,道,“实验基地。” 几人不由愣了愣,错愕的顺着她的手指看去,随之想到什么,瞳孔缩了下,诧异抬头,“你确定。” ------------ 第一百七十四章 锋芒一露 -\ 经|典|小|说|书友上传/-看最新更新章节 只有一层的河下基地.但覆盖的面积却极为广阔.可以说霸占了整条河下边的面积. 璃悦两人落下的地方并非入口处.在漩涡卷起的时候.猜出那个可能是入口的卓凛然当机立断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虽说一力降十会.但从之前的机械鳄鱼來看.这个基地恐怕比上次毁坏的那个基地要森严得多.或者说.这里其实是总部.他们來的事情.显然都在对方的预料中.在完全对对方不了解的情况下.把自己暴露在明处显然是不明智的. 他们只是使了障眼法.躲避起來.等漩涡消失.才从机械鳄鱼入手.终于被她们寻到了另一个门. 所谓有天有地.有前有后.狡兔三窟.任何铁桶般的实验基地.都绝对不止一个入口和出口. 他们进是偷偷跟随着几条鳄鱼进入的. 进入的地方.是一个如同十几个足球场拼凑而成一般的场地.场地上隔开一个个金刚笼子.笼中.有不少变异的动物.看起來狰狞可怖.各种类型都有.还有一些试验台.台上还放着一些动物.看來这里是他们针对动物的实验室了. 意料中的.在这里并沒有找到那两只.恐怕不是被送到实验基地中心进行实验.就是被重点看起來当诱饵了. 可惜.他们并不知道还有种东西叫心灵相通.确切的说.是主仆间的意念交流.百里内.都可接收到对方的意念. 璃悦脑中呈现出來的.是清晰的路线录像.是梦妖的梦境投射而出的.但两只家伙果然如她所猜.被难住了.以为无敌.结果先被对方的药物放倒.白白损失了好多精血.还被拔毛.最后是被关在这四面铁墙的地方.他们现在还处于药物未散期.暂时成为案板上的鱼. 两只家伙在璃悦的意念中吵闹不休.一个傲娇要求璃悦赶紧去救它.一个可怜兮兮的卖萌认错求原谅. 璃悦对这两只小东西真的是无话可说了. 叹了口气.把所知的和卓凛然说了一遍.即便在冷战.但也需看情况. 卓凛然直接从戒指中拿出一枚玉简递给她.说道.“我來带路.” 看着递过來的玉简.璃悦眉头紧皱.漠然道.“沒必要这么麻烦.”说着便要走. 卓凛然却抓住她的手臂.“你的情绪不对.” “卓凛然.”璃悦恼恨转头朝他低喝.但看着那双固执的眼神.却是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甩开他的手道.“你想帮便帮.不想帮便走.”说完也不再理会他.直接离开.所幸两人是用了隐形符.不然这番动静早就把自身暴露出來了. 毫无意外的.卓凛然还是跟了上來.但璃悦心情却更差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间这么固执这个问題.但心里就是忍受不过去. 卓凛然正沉默的走在她后边三步远.余光警惕四扫.又盯着前边的人.便突然见她突然抬手.随后一个东西朝他飞來.伸手接住.掌心赫然躺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简.同时传來前边冷漠的声音.“要走随时走.但别给我露出马脚.” 卓凛然停下脚步.看着手中的玉简.愣了愣.随之忍不住勾起了嘴角.看着前边女子似乎下意思有些急匆匆的步伐.眼中情绪柔和了几分.这样明显带着别扭的璃悦.似乎更有生机. 隐形符虽有用.但有时候还是抵不过高科技. 只要他们还有温度.热感应便能把他们暴露出來. 前边一圈全转动着的热感应线.是他们的阻步墙.除非密码开门撤销热感应线.不然只要一接近.便绝对会暴露. 不过.他有张良计.我有过云梯.璃悦抬手.点了下眉心.把黑雾释放出來.并下命令.“前边开路.关闭感应器.” 黑雾一出來.似乎很兴奋的跳跃了几下.闻言顿了顿.似乎有些不甘不愿的点头.转身穿过热感应线.从几乎沒有的门缝钻了进去. 很快.热感应被关了起來.但同时的.周围响起了警报器. 璃悦脸一黑.直接抓过卓凛然手臂.带着他往前跑.冲进正缓慢打开的金刚门. 而就在他们跑开的下一刻.他们原先所站的地方已经被无声的扫射了几百颗子弹. “该死.”璃悦暗骂了一声.她都忘记关掉感应器会出现警告音. 警报器只是响了三声.但这三声却已经足够把他们给暴露. “我引开.你过去.”卓凛然开口.他已经听到了迅速朝这边接近的脚步声了.从脚步声上初步判断.都是人來.而且实力应该比高一些.并沒有像之前那一段机械怪物. 璃悦愣了愣随后抿唇.转身朝黑雾道.“把那两个家伙带出去.” 黑雾点头应下.立刻转身飘走.只是心中暗暗可惜.又不能吸收死气了. 卓凛然皱眉想说什么.但此刻人未到.攻击已经先到. 又是一阵密集的扫射.只是这次有了声音. 过來的是一队穿着土黄迷彩服的士兵.个个高两米以上.皮肤如墨.凶神恶煞.看着两人.如同看死人一般.眼中全是麻木无情.为首一个扛着机枪的黑人男人开口说了几句. 璃悦听不懂.他说的似乎是阿拉伯语. 那个男人见他们面无表情的样子.也不墨迹了.转头对后边的士兵说了什么.便有几个人从队伍中走了出來.手上拿着枪.腰间别着枪和军刀.朝两人走來. 两人看着这一队看起來似乎挺彪悍的军队.对看一眼. 卓凛然正要动手.璃悦却先说道.“让我來.” 看着这些身上满含血气的士兵.璃悦起了拿他们來锻炼的心.她现在.迫切的想要变强.便得更强.充分掌控精神力.只要能顺利掌控住精神力.便不需要担心另一个她的记忆复苏. 卓凛然顿了下.点点头.推后两步.把战场留给她.却沒有离开. 双手抬起.手心之处突兀的悬浮起了两卷小卷风.那是由无数把细小风刃组成的. 看着她手上具现化的风.走过來的士兵愣了愣.而那位军官显然也错愕了下.但很快便反应过來.朝停住脚步的人喊了句什么.有扭头对身后的士兵说了几句. 士兵们应答.纷纷上前. 前边几个突然如同猎豹扑食一般.加快的速度.如箭般朝她射來.其余的人在后边或站或蹲.手中拿着机枪直接便扫射.但这机枪却是沒有子弹.而是类似红外线的攻击.璃悦诧异.难道这便是激光枪.人类已经到达这种高技术么.可随之又否定了.这根本不是激光.强攻击性的光线竟然是毒.而且从气味判断.这些毒中含有一定的麻醉效果. 被扫射到的.肌肉会有短暂一段时间的松弛.浑身乏力.这应该是更高级别的麻醉药. 卷风被抛下.原本只是在手心像夺小花转悠的卷风一落地.便变得几句起來.估摸有两米高.卷风中的风刃迷迷茫茫的朝他们射去. 卓凛然在一边看着.突然耳朵一动.眼角闪过厉色.转头看另一个方向.又看了已经和那些人斗在一起的璃悦.干脆转身进入大门.迎上了匆匆忙忙赶过來的另一波队伍. 一百多个强壮的特种兵.外加后边源源不断支援的人.这种车轮战最容易耗费力气. 侧眸看了下门里边的打斗声.璃悦转手.一条空气化的风刃鞭.鞭子上的风刃像倒刺.一鞭摔下去.皮开肉绽. 某个监控室内.几个白衣大褂的人站在监控器前.其中一个白发老者双手撑着监控台.激动的盯着画面中正进行围殴的一幕.看着里边两位彪悍的主角.白发老人似乎极为兴奋.下巴短短茂密的胡须跟着一抖一抖. “通知莱卡.无论如何.一定要把这两人带过來.必要时候.可动用任何力量.”老人按捺住心中的激动.朝身边的助理吩咐道. 助理点头.便出去执行命令. “风.冰.还有金属能力.除非是多系异能.不然…….”老人轻轻念叨着.看着璃悦.沧桑的眼眸闪烁着贪婪和痴迷.这绝对是千年难得一见的极品实验体. 还有那个男的.虽沒有女子表现的异能那么华丽.引人注目.但一把中间灵巧挥舞.惊人的强悍武力还是让他很是心动.这两个.都是千载难逢的实验体.说不定他的实验.在这两人身上能成功. 旁边几个研究人员看着老教授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都相对苦笑. 越來越多的人.一次次的车轮战.让璃悦渐渐的失去耐心.何况她感觉她的精神力已经消耗得差不多.里边突然传出一声爆炸声响. 璃悦心中一惊.身子一掠便要过去看.怎奈道路被阻隔.那一圈特种兵让她沉下脸來.心中担忧.也不想再拖延.运起灵力.掌风一扫.推出一个缺口.利落的在那些人周边下了一圈结界.困住他们.便转身往门里边跑.却见里边的金刚大道上破了一个深坑.地上七零八落躺着一堆不知死活的人. 而卓凛然.手撑着青铜剑.面不改色.璃悦却奉命感觉到他气息有些不稳. 手机阅读本站: 本书地址: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 第一百七十五章 罪魁祸首 “怎么样?”单手扶住他的手臂,感受到对方体内有些许气息絮乱,看来是刚刚那一招抽取了太多力量。 卓凛然摇摇头,握紧重剑,直起身子,“只是突然抽取灵力太多,缓和下便可。” 看着这一地全军覆没不知死活的人,璃悦心中复杂难辨,瞬间秒杀了这么多人,可见那一招是用了多少的力量,就算他现在是炼丹期修为,但也是力量有限,她却是因为失去记忆而不知道,修习剑道的卓凛然,但他的修为恢复到炼丹期的时候他的剑道等级已经相当于元婴后期。 一个元婴后期的修者,即便还不能排山倒海斗转星移,但对付一些只是强化的普通人类,却是足够的,只是,适当的弱化,有利于增进感情,可以说,是其中有一部分是卓凛然故意为之的‘苦肉计’ 璃悦的心结如何,他不明白,也无从解决,但他不想继续这样闹僵下去,可他本性就沉默寡言,不会什么甜言蜜语,不懂什么劝告安慰,只能用这种笨办法,说实话,用这所谓的苦肉计还是第一次,所以难免做得有些不自然。 关心则乱,若璃悦仔细点,就能发现他体内絮乱的气息其实有点点的刻意性,灵力并没有消耗多少。 咬了咬牙,看着地上的人,心中有了个决定,她没有必要为一时之气而让他们深陷危机之中。 正打算和卓凛然说离开这里,两人却突然听到几声清晰的锁链声音,随之便是机械响起的滴滴声,而从他们周围,地面出现了一个个缺口,从缺口中,伸出了几根三菱面的透明柱子,总共六颗,把他们围起来,从柱子顶端三菱面的每一个角射出了白色的光,连接在一起,若从上边往下看,便能看出这是一个奇怪的六芒星图。 不过这并非什么西方魔法中的六芒星,只是实验室根据一些古书记载弄出的一个六芒星阵,但不懂得故人阵法的力量来源,只能用现代技术。 射出的那些光,都是激光线,连接起来的细小线条,却是带着千万负荷的高压电。 即使六芒星阵的那些柱子距离他们并不近,却还能明显的感觉到那些电压上边的热度,清楚的听到从电压上传来的噼啪声音。 两人对视了一眼,说实话,这些高压电对他们影响并不大,只需要在周身布上一层灵气保护层便可以阻挡住。 “不错不错。”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几个掌声。 两人看去,便见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白发西方老人真慢慢的从底下升起来,看着他们一边拍手一边赞扬道,看向他们的眼中却极为炙热。 让他们感觉好似自己成了饿狼眼中的猎物一般。 两人漠然看着老人,看着老人慢慢的抽他们走来,身后还跟着两个白大褂,对地上的那些为他卖命的人完全不投注半点目光,仿佛他们比垃圾还不如。 “孩子,你们真不错,很高兴见到你们,你们东方有句话,叫有缘千里来相会,看来这便是缘分了。” “呵,这种缘分,还真不敢当。”璃悦冷笑,撇了眼禁锢住他们的这些柱子和电压,眼神中好不遮掩的全是讥诮。 老人也不介意,反而笑得更欢,“这说明了我对你们的欣赏和爱护。”老人阴阳怪气的话让两人神情诡异了下。璃悦也没再答话。 老人却深深的打量着璃悦,眼中毫不掩饰热情和兴趣,若非这老人眼中没有半点猥琐之意,都要以为这老东西好色了。 “丫头,如果没有猜错,你是多系异能者吧,或者是……”老人眼神微闪,看着两人的神情,继续道,‘精神系异能者。” 十年前的精神系异能者被判定为最为弱的垃圾类异能,因为任何异能都是用精神力控制的,每个异能者都是精神力异能者。 而精神力异能者,充其量只是精神力比较强而已,但也仅此,她们除了拥有比普通人强一些的精神力外,便没有其他能力。 直到一个优秀实验体的出现。 那是一个竟然能自行晋级的精神力异能者,以往的精神力异能者似乎天生就注定了无法晋级,除了加强精神力外,没有晋级的例子。 但那个实验体却自己晋级到二级异能者,并且此人本身还一直保持着理智,这让科学家们好奇心大起,决定开始了这项研究。 而事实上,他们的决定没有错误,这项研究得到了空前的结果。 事实证明,精神异能不止能晋级,而且发展空间极为巨大,以往一些精神力者的作用充其量就当一些催眠专家,但实验体的精神异能达到一定级别,却可以随意操控人的记忆甚至清楚记忆。 这个发现就像是个突破口,然后,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把一个个猜想都用到实验体上,实验体不负众望,两年内连升两阶,进入六阶,竟然运用精神力便能掌控各种元素,这无疑是个极为优秀的全能异能者,这结果让众位科学家们大为振奋和疯狂,再次开始了没日没夜的研究,想看看从这实验体身上还能发生什么让人惊喜的奇迹 结果,奇迹是有的,升级到七阶的精神系异能,竟然出现了空间类攻击力量,还拥有空间瞬移空间领域掌控等能力,但那也是那个项目研究的科学家们噩梦的开始。 实验体的大爆发,让他们的研究成果机会毁之一旦,而且还配上了不少优秀的实验体,异能者,改造基因战士等,这些可都是倾注了他们许多心血的结果,最为打击的是,这个被他们寄予厚望的实验体,也在那场暴乱中一并被毁。 如今他们虽然已经还原并半克隆的保持那个实验体的尸体,但是实验体的精神异能却似乎随着生命的消失而消失。 所以,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关于精神系异能的异能者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对于璃悦本身属性的猜测,老人更希望是后一种,当然,就算只是前边的哪一种,也很有研究价值,异能者同时拥有两种异能以上,这只有那些不现实的幻想里边才会有,现实的不可能的。 但从当年的精神异能实验体所创造的奇迹来看,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这些年的研究,多系异能者也并非没有出现过,但最多只能觉醒两种异能,而且都有一定的后遗症和不稳定因素。 这个女子现在出现的便至少有三种,这让老人不由的想到当年的那个频频给他创造惊喜的实验体。 璃悦瞳孔一缩,眼眸瞬间如刀一般朝老人刺去。 当年老人参与研究是在后期,但他亲手参与研究璃悦却并不知道,所以可以说除了几个比较了解,恨得比较深的外,其余的实验人员她都一视同仁,便略过了这个最大的侩子手。 她作为实验体的后三年开始,是被这个老人接受,可以说是被黎家以国家的名义偷偷卖给了老人,换得一些必要的研究技术和人员。 看到璃悦目露凶光,眼中杀机乍现,老人分明感觉到脑子有瞬间的眩晕,好在他身上带着精神力***,但即便这样依然能被影响到,可见对方确实精神力极为强,是精神力异能者的可能性又多了几分。 老人很兴奋,大手一挥,他身后的一个身着白大褂的女人走上前。 老人朝璃悦介绍道,“这个也是精神力异能者,虽然也是极佳的实验素材,可惜还是有一定的瑕疵,到现在,也只能拥有两种异能,可能只是因为她只到了三阶吧,不如你们来较量较量。”说着,便扬手示意女人过去。 白大褂女人面无表情的朝他们走来,眼神无波,看起来就像一尊没有感情的木偶一般,但璃悦却分明察觉到了,那精神力的攻击。 对于精神异能的操控,她说是祖宗,都不为过,而且对方还只是三阶而已,根本还没有作为她对手的资格,但看这异能者,她便好似看到了曾经的自己,这让她心中再次升起了暴虐,对这女子,还有那个老人,都动了必杀之心。 杀女人,是想抹除曾经噩梦般的记忆,杀老人,则是对于这种研究者的仇视和愤恨。 柱子缓慢的移动开来,女子走了进来,而同时,柱子突然朝璃悦两人摄取高压电激光。 激光投射在并肩而战的两人中间,迫使他们下意识的避开。 卓凛然这一步的后退,前方立刻出现了隔离层,把他和璃悦隔离起来,让里边形成了一个类似小战场的地方。 女子并没有多废话,一进来,在审视过后,便直接向璃悦攻击而去。 她的攻击,也让璃悦明白了,为什么只是一个三阶的精神系异能者,便能让他话语中带着些许的骄傲,这精神系异能者,竟然拥有空间系精神操控力。 她记得,当年自己出现这个能力的时候,是在升到七阶时。 虽然对方现在明显异能掌控还有些生疏,但一个空间系精神操控异能已经足够了,特别是曾拥有过的自己,更清楚这个能力的利害之处,至少当年那些实验者和异能者等,就是死在她的空间精神领域中,精神风暴,瞬间摧毁他们的意识。 ------------ 第一百七十六章 阴差阳错 事实证明,所有异能中,排除等级到极致的,除了精神异能外,便属空间系异能攻击力最强。 而且这两种力量还有一定的相似处,都是前期鸡肋,后期强大。 异能上等级的压制并没有修真界那样明显,虽然对方现在只是三阶,但璃悦现在异能也就只恢复到五阶而已,所能操控的元素也就只有风刃,还是从以前身体异能积累而来的力量,除此外,便是单纯的精神攻击,而且她之前还耗费了不少力量,此刻和这女子角逐起来,竟然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 风由空气凝聚而生,空间领域到了极致可以说是无敌的存在,因为它可以束缚压制任何元素性的异能攻击。 对于曾经拥有过空间系攻击类异能的她来说,她比谁都了解这个异能的强悍之处,同时,也很了解这个异能的弱点。 自身的限制,她现在无法运用空间系异能,无法起到等级压制作用,那便用别的方法来对抗,不会以己之短攻乙之长。 再一次躲避过空间刃的追击,她决定运用修真者的力量。 修者的五行玄术攻击和元素异能有些类似,但却有本质上的差别,至少修者的五行玄术是利用五行中的属性进行提炼融合,运用灵力组合抽取凝练而出的,并非像异能一样通过精神力和元素亲和力来控制元素达到凝练成具象物变成攻击。 空间领域可以吞噬压制元素,却无法吞噬灵气凝练的五行之法。 手捻梅花指,凭空虚画,脑中好似突然多出了许多东西,一个个符咒图案,玄术之法自动在脑中生成,她知道,这肯定是这身体本身的记忆。 不过玄术也有一定的致命点,那便是如同传说中的魔法一般,虽不需要念咒语,但也需要凝练时间,这个时间段,便是对方最佳的攻击时间,也是己方最危险的阶段,这一阶段,考验的便是防御强度。 一个空间瞬移,女人直接接近真正结印的璃悦,空间刃直接劈头而下。 却被一层透明膜给挡住。 攻击打在防护层上,这一拖延的时间,璃悦已经结好了印,掌心朝对方胸口虚空一推,银白的掌形光芒便朝对方打了出去。 女人一凛,撑开空间领域想要吞噬这个攻击。 但不断放大的掌形攻击却无视了对方的防御,掌心之处隐约浮出一个模糊看不清的金色字体,朝女子直接拍下, 感觉到那一拍的威压,女子知道自己的空间领域可能对对方这个攻击无效,连忙瞬移离开,手中也飞快凝练出一面水镜子,挡住攻击,这便是女人另一个异能,水系异能。 璃悦挑眉,眼角厉色闪烁,便见被水镜挡在外的攻击突然消散开来,但再定神一看,却见攻击好似透过了水镜,重新凝结成形,对对方的心口狠狠印下。 这轻飘飘的一印,女子直接被弹飞而出,狠撞在带着高压电的的柱子上,吐出一口血,当场昏过去。 璃悦却没有因为女子的败退而停手,反而走到女子身边站定,眼角瞥了一眼老人兴奋的神情,眼底嘲讽味更浓,无论再多么厉害,多么有用,在这些研究人员眼中,他们一辈子都摆脱不了不过是个实验体的性子。 抬手一掌,掌心冒出一点白光,想朝女子的天灵盖拍去,便听到突兀的一声,“等下,手下留情。” 突兀的声音,惊醒了陷入兴奋和对于新实验体分析中的老人,也惊动了璃悦,抬眼看去,便见一个身影突兀现身,并快速朝这边跑来。 这跑来的人,她们并不陌生,分明便是薛斌。 璃悦倒有些讶异,薛斌竟然是什么时候藏在此处的,她们竟是都没有发觉到,难道这也是他的一种异类能力。 重剑抬起,直接挡住了薛斌接近六芒阵法。 薛斌这才不得不停下,看了看眼前的青铜剑,转头看了下面无表情的卓凛然,又看看同样面无表情,却略带戾气的璃悦,最后目光定在地上昏迷的女子,眼中射出仇恨和痛惜之色,沉声带着几分祈求道,“她便是此行我要找的爱人,她原来并非实验基地的人,本性也纯良,肯定是被基地给控制了,请手下留情。” 薛冰他们来此的目的确实是为了这个女人,但她和卓凛然却不是,所以她根本不在乎这个将死之人的身份是什么。 不过既然是她相对欣赏的薛斌所求,她也不是那么无情。 掌心灵力收回,看向卓凛然,面色镇定,似乎这一场短暂的战斗并未对她造成什么压力,但事实上,她现在情况有些不好,额头上隐约出现了薄薄的细汗,等级不到却擅自运用了超过等级力量的玄术,让她过度支出,虽不至于对身体造成多大伤害,但至少也要休息几天好好恢复,起码眼下不适合继续战斗下去。 卓凛然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抬起手腕,青铜剑直接朝六芒星阵狠狠劈下。 六芒星阵直接被斜着劈开,高压电闪烁出了火花,似乎做最后的挣扎,便慢慢消失。 高压电一消失,薛斌已经提着心跑过去,在女人身边半跪下,紧张的叫着女人的名字。 璃悦回头,却毫无意外的发现,老人和另一个白大褂已经不见了。 低头,看着紧张检查女人的薛斌,直接转手从储物戒中拿出一一个小瓶子,倒出一颗丹药递过去,“给她服下这个,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薛斌感激的拿过丹药,半点不犹豫的直接给女人喂了下去,虽然爱人是被璃悦所伤,但过程他看得清楚,是爱人主动攻击,虽说她是被控制的,但本身责任也在她,璃悦肯手下留情并送出丹药,他已经很感激了,更不会有半点埋怨和仇视,当然,也有一半是因为这两人诡异的力量。 事实上,他比璃悦他们要先迷路到这里来。 正门入口和这个地方距离并不远,他当时进入入口后立刻用隐匿法隐藏起来,随后逃离,却误打误撞逃到此处,在实验室两年,虽然这个研究基地不是关他的那个,但某些东西却一样的,他了解这个通道中的厉害之处,便只能继续隐匿着,等待进入的时机,不想却等到了璃悦和卓凛然的到来。 原本他是打算现身的,但却又突然对两人的能力感到好奇,便观望一会,看看他们有没有办法顺利通过这个地方,却不想等来了士兵的围堵,他这个时候更不可能现身,至少等待时机,在必要时候还能作为一张暗牌。 可事实上,这两人的能力超出了他的预测,他根本连动手帮忙的机会都没有。 爱人强势出现的时候,他是震惊的,但也不确定这个一脸麻木出手狠辣的女人真的是那个单纯开朗的女孩,只是略微失神猜疑,再定神,便见爱人已经差点便命丧了,才赶紧现身阻止,不管那是不是他真正的爱人,这个险他冒不起。 不过这个女子的出现,让璃悦更坚定了想毁掉这个基地的心。 从储物戒中拿出一些试管,里边是些蓝色药剂,这些是她上次毁掉前一个实验基地的时候顺手收起来的,多半是能尽快恢复异能的东西,虽对她现在起的作用不大,但多少能缓和。 卓凛然看她仰头喝下药剂,只是皱了皱眉,却没有阻止。 “你有什么打算?”璃悦问薛斌。 薛斌抱着爱人,站起身,正好看到璃悦喝下药剂,眼神闪了闪,闻言,毫不犹豫道,“救人,除了我们外,其他几人都被抓了,我想去救他们。”他并不奢望两人会同他一起去救人,这两人无论从性格,智慧或者是力量,都不是他能掌控左右得了的,之前不了解的时候如此认为,现在更是肯定。 璃悦挑了挑眉,略带嘲讽道,“以你现在这样的情况去救人?” 薛斌哑口无言,低头看着怀中的爱人,眉头紧皱,现在爱人情况不明,而且也不适合战斗之前在这里所发生的围殴战,不过只是这个基地的冰山一角而已,以他单枪匹马,还带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在本身已经暴露出来的情况下,救人机会可说渺茫。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能放着那几人不管,无论如何,他们都是他带过来的,都是为帮他,他不可能见死不救忘恩负义。 想了想,薛斌有些为难的看向璃悦和卓凛然,迟疑了下道,“若你们要离开,能否帮我把她一起带出去,薛斌感激不尽。” 薛斌的坚定更让璃悦赞赏,有情有义的人总是容易博得别人的好感。 璃悦说道,“先带着她一起走吧。”她要先去找那几只,今天,绝对要屠了这个实验基地。 再次前进,通过通道,他们并没有可以藏了行踪,而是大喇喇的暴露在实验基地的监控之中,但没到一处却进行了巨大的破坏。 每一个地方似乎都可以设下关卡,但这并不能成为几人前进的阻碍。 监控室中,莱卡少将拧着没,斜了把脸几乎贴到大屏幕的老人一眼,眼神阴郁,看着屏幕中畅通无阻的几个人,眼中杀气四溢,毕竟死的都是他带出来的精锐部下。 ------------ 第一百七十七章 彻底毁灭 “这是什么?”监控室内几个分屛突然闪烁起来,时不时跳动雪花,显得很不稳定,引起了把目光都放在主屏上的人们的注意,随后在看到闪烁中一个正行凶杀人的人形黑雾时,一个白大褂突兀的惊声叫唤起来。 “快,转过来,放大。”莱卡少将不等老人有何表示,立刻向分屏的技术员下命令。 几个屏幕被转到主屏旁边两个最大的分屏上边,在技术员的操作下,虽还不稳定,但却已经多少能清楚看到那边的情况。 他们看到时候,便正见一个实验室外,一团人形黑雾真虚空拿着两把枪,朝着周边设计,隐约听到不少枪声,显然是进入了热斗,而黑雾后边,站着一只半人高的白色猿猴,猿猴头上还站着一只巴掌大如同小白鼠的变异动物。 这两只众人都不陌生,不真是昨天被送来的变异种动物么,对于这两只动物,他们还处于基础研究,尚未着手进行深度研究。 可那黑雾又是什么。 对于鬼神之说,科学家们是最为痛恨和不屑的,甚至魔法,异能,修真等等这些他们真实见识过的东西,他们也都认为是科学产物,只是一种微元素的变异综合体。 但这黑雾,就真无法理解了,黑雾出现在眼前,众人脑中都忍不住的闪过一个震惊的猜疑,难道是传说中的恶魔? 西方神话野史记载,古神话中的恶魔,便只有一个黑影,有时候是一团各种形状的黑雾,却可以实体杀人,把人的灵魂吞噬。 “恶,恶魔?”一个白大褂惊慌失措的失声叫出,却被莱卡直接一脚踹地上,随后阴沉着脸拿出一个传呼机,迅速下令,派遣人到那边支援,并让人打开那边的所有监控和机关陷阱,一边转身匆匆忙忙往外走。 “等下。”场上唯一算绝对镇定的估计就只有老人了,他似乎没觉得这黑雾有什么异常,叫住要离开的莱卡说道,“莱卡少将,我认为这东西并无需多关注,这东西想必应该也是这几人带来的,真正着重关注的,还是那几个人,其他的不过只是他们惑人耳目的,你应该派更多的人盯着他们,而不是去做无谓的事情。” 事情越是诡异,便凸显出那个女人的神奇,也让老人更加兴奋,迫不及待的想把人抓起来进行研究,但现在还不是时候,猫抓老鼠总要把老鼠玩得筋疲力尽,吃起来才不费力,虽然能得到这么几个绝佳的实验体,牺牲再多都值得,但毕竟也是投注很多心血的东西,可以不必要损失还是尽量不损失的好。 至于那些被派出去当诱饵的战士,说真的,那些在老人眼中和没有生命的木头没有什么差别,在老人眼中,任何没有试验价值的东西都没有价值,活生生的生命在他眼中只有两种,有实验价值,没有实验价值。 莱卡脸一沉,漠然转身道,“霍莱恩博士,在我认为,那些破坏力大,就该先致力处理哪些,他们的破坏力都不相查多少,若让他们会合,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莱卡少将,请您记清楚,您被派任到这边来的主要任务,是对我和这个实验基地的保护,你需要听从的人是我,我的命令就是最高的指挥,还请您遵守。” 莱卡闻言,脸色黑如墨。 老人却完全无视他的阴沉,淡淡道,“那么,现在,请执行命令,那几只东西你只需要派遣士兵去稍微阻挡拖延一下就好,主力放在这几人身上,派些人去引诱他们进入陷阱,无论如何,哪怕整个实验基地毁掉,都要拿下这几个实验体,特别是那个女人。记住,我要活的。听到没有,莱卡少将。” 莱卡狠狠的握着拳,咬牙努力的压抑暴躁的火气,冷漠点头表示听到,便拿起传声筒重新吩咐,一边头也不回直接离开。 但就在莱卡前脚刚走,几乎监控室内所有的屏幕都跳起了雪花,极为不稳定。 老人面色一变,立刻暴躁的吼着技术员赶紧调试。 但监控设备被毁坏,就算是最优秀的技术员也无济于事,所有的屏幕都成了一片雪花,说明现在整个基地的监控设备都出了问题。 “博士,监控设备可能被精神力干扰破坏,需要人为更换修理。” “该死,通知莱卡,赶紧去那几个人停留的地方,务必找到他们,无如何,一定要把他们留下,特别是那个女人。” “是。” 莱卡在得知监控设备同时被毁后,脸色更加凝重,也带着几分猜疑。 实验基地中的监控设备是特别打造设计的,不止有反干扰精神能量设备,还有极强的自动修复功能,就算被粉碎成渣,也能继续进行监控。 但现在同时陷入瘫痪,便只能说一切信号和感应都被彻底切断,还同时切断所有,那么除非这个人对基地的设备安置初了如指掌,不然就是这个人的精神攻击力强到不可思议。 可实验室基地的监控设备陷入瘫痪似乎只是一个开头的通知而已,很快,不等他们进行什么行动,实验基地的电闪烁了几下后,便陷入彻底的黑暗。 基地的电能都是来自磁感应的开发,连电也断了,这终于让基地中的人,包括老人都开始陷入紧张恐慌之中。未知的黑暗令他们不安起来。 虽然他们都痴迷于实验,为实验牺牲一切都无所谓,但前提是性命还能保住,若没命了,还怎么实验。 就像多骨诺米牌效应一般,一切未知突发的状况折磨着众人的神经,继电力系统瘫痪之后,实验室的所有警报器却突兀响了起来,接着便是机械平板的声音不断的在实验室回响,内容几乎都是类似,无非就是报告什么地方遭受攻击,陷入瘫痪,什么地方被毁坏等等。 但这些通知,却已经让这些把实验看得和生命一般重要的实验人员几乎陷入疯狂了。 那一个个被毁掉的实验室,那里都有他们投注所有的经历和心血的实验体和实验资料,就这么被毁掉,没有谁还能淡定。 但更让他们惊恐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警报,比亚一号自爆系统启动,三十分钟被自爆,请尽快离开。” “警报,比亚二号自爆系统启动,三十分钟被自爆,请尽快离开。” “警报,比亚三号自爆系统启动,三十分钟被自爆,请尽快离开。” “警报,比亚四号自爆系统启动,三十分钟被自爆,请尽快离开。” “警报,比亚五号自爆系统启动,三十分钟被自爆,请尽快离开。” 一连五个同样内容的警报,终于扯断了所有人紧绷的神经,在这样随时危及生命的危险中,众人终于惊叫暴动起来,没有谁不想尽快离开这里。 实验体毁掉,还可以再找,实验资料毁掉,还能再做,实验基地毁掉,还能再建,但命丢了,却不能再有。 莱卡果断的带着大部分士兵冲了进来,迅速的对所有混乱的人群惊醒暴力压制,随后护送老人,想尽快离开。 可老人和别人不一样,他几乎把实验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在莱卡想护送老人先离开,却得到他一条又一条的命令,不允许他们打开各个通道大门,一定要先抓住那些人,并且派人把所有的实验资料都尽量救回。 在这样的情况下,莱卡暴躁了,也不管过后会不会因此上军事法庭,还是命令人强势把霍莱恩博士带走,还有那些碍手碍脚的实验人员,也让人一并护送先离开,而他则带着一部分人留下,分开行动,到各个被破坏或者未被破坏的实验室进行收取资料,能救多少是多少。 但是想要把基地全数毁掉的璃悦会允许这些罪魁祸首离开么,那是不可能的。 莱卡的传呼机响起,里边传来属下的声音,主要是报告所有大门都被封死,无法打开。 “该死,打不开就用炸……喂,喂!该死!”传呼机突然失去信号,让莱卡越发暴躁起来,但还是压抑着情绪,收起传呼机,指派几人去军用库提出各种武器,去各个路口支援,他则带着人继续深入。 可是,他们遇到劲敌了。 黑暗中,上百如同怪物般的半实验体,带着仇恨和所剩无几的理智,和他们死拼起来,破釜沉舟般。 而各个出口,此刻也迎来了不少的半实验体,或者该说,是失败品,几乎都是基因改造半成品,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这些半成品,原本最终的命运就是被洗去记忆,成为彻底的野兽,然后被专业人员训话,成为杀戮工具。 这样的杀戮工具,已经从实验基地中被送走不知多少了,而今暂时留在基地的,还没有来得及进行记忆销毁送走的,现在却成了收割他们生命的死神。 这些实验体,大半来自于普通人,也有许多来自于自愿士兵,士兵的忠诚,就算他们成为野兽,也不会对国家有任何怨恨,但现在的他们,却被璃悦的精神力催眠过的,和别的实验体一般,对实验基地和这里的人恨之入骨。 虽是半成品,但他们所得的力量,也不少普通人能抵得过的。 很快,几个通道入口,几乎慢慢变成修罗战场,惨嚎一片。 —————————— 嗷嗷嗷,大概是最近各种压抑,所以越写悦暴戾,越写越血腥,好吧,我承认潜意识确实有要毁灭世界的幻想,嘤嘤嘤。 ------------ 第一百七十八章 邪魔诞生 被毁得几乎成为一片废墟的某个实验室,卓凛然捂着胸口,背靠着墙壁,脸色青白交错,似乎显得有些发虚,嘴角挂着血丝,却依旧挣扎着想起身,眼睛死死的盯着中心某一处。 而薛斌,还有其余几个被救出来的人,都已经昏死在地。 顺利汇合过来的白猿和梦妖,双爪抱着脑袋在地上痛哭打滚,黑雾也似乎极为惊惧的颤抖着。 中心之处,从四面八方不断射来的一条条黑雾,全被吸收进璃悦的眉心中。 那眉心之处,一朵紫罗兰浮现,却从淡紫色慢慢的变黑,如同一朵黑色的曼陀罗,全身紫白色的光芒也慢慢被染黑,浮起了一层层的浓黑雾气。 邪魔的气息让人头皮发麻,浑身战栗。 修真者本就是逆天而行,违反了天道规则,才会每晋级都有天雷惩处,心魔滋生,而且还需要一定的功德值,就算不为善,但至少也不能成为大恶。 璃悦报仇是情理之中,但却不应该以报仇的名义随意滥杀,并非直系仇人,也没有直接对她本身造成过伤害的,并不能称之为仇。 她的大肆杀戮,已经把她的修真功德值给洗刷成了负数,而她本身的心性,潜意识也为自己重新选择了一条路,魔道。 修者最初有几种选择,但其中却有两种属性,一是正道的升仙道,一条是魔道的魔修。 一开始的魔修,对修者本身并没有任何影响,修下去,自然成魔。 但修升仙道的修者,在过程中若坠入魔道的话,却不会成为正统的魔,而是进入邪魔道,那是超脱六界外的。 可邪魔道并不好走,有多少修者在第一关蜕变便无法通过,最后落得个魂飞魄灭的下场。 从升仙道转入邪魔道,第一件事,便是需要把和升仙道所关的剥离融合成邪魔属性,这无异于抽筋剥骨,大到经脉血液小到灵力神识,几乎都要经过从新的洗白然后染黑。 这个过程无疑是极为痛苦的,也是危险的。 而和她直系签订主仆契约的梦妖和白猿之前和她一样,走的都是升仙道,可主人突然转了邪魔道,他们自然也要经受蜕变,只是他们所受的痛苦相对要少一些。 梦妖本就是超脱六界的存在,会觉得痛苦只是直接来自于主仆契约上分担了主人的痛苦,而白猿是妖宠,妖本也被列为邪物的一种,只是在妖界**起来之后才渐渐成一派,所以对于邪魔的融合也不是那么痛苦。 至于黑雾的恐惧,那便完全是来自于同属性的绝对压制。 众人原本是已经打算离开,只等基地爆炸就可以,但没想到璃悦周身气息突然有了变化,在她身边的都被突然重创弹开,除了卓凛然外,其余的几乎是瞬间就昏死过去。 卓凛然想过去阻止,但一次又一次的被弹飞,那些黑雾仿佛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保护层,让他无法接近。即便使出全部的力量,也无济于事。 看着心爱之人处于生死危机之中,他却毫无办法,此刻他的痛苦,一点都不少于蜕变中的她们。 璃悦对外界的一切都不知情,她再次出现在那曾经被她忘记的梦中。 好似承接了上次的梦境,她还是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可这次却有明显的变化。 她发现,大海原本蔚蓝的水,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如同浓墨一般,还散发着一股股让她觉得很亲切诱惑的香味。 而她座下的大树,原本已经有些枯萎了,但在黑水的浸泡中,却竟然再现生机,甚至树枝上又有了嫩牙,之前干瘪的小果子变得水灵起来。 璃悦伸手查看果子,这是一种有点像樱桃,又有点像缩小许多变异的桃子。 不知为何,她心里对这些变化并没有任何的未知恐慌,反而好似本来就该如此。 她摘下果子,放入口中。 果子入口即化,化为一道清甜的果汁流进喉咙,进入丹田之中,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身体慢慢变得温暖起来。人也慢慢变得精神。 她惊喜的摸摸肚子,随后如同上瘾一般,开始疯狂的吞果子。 很快,树上一只大枝丫上鲜红的果子便被消除了,只剩下翠绿的树叶。 摸摸没有半点饱胀的肚子,她看了看其他的果子,觉得有点可惜,摸了摸果子,心想如果可以全带在身上,什么时候想吃就拿出来吃就好了,可惜她身上现在什么都没有,怎么带。 但下一刻,她手中的果子却凭空消失。 她一惊,收回手,以为果子是不是在她恍神的时候掉了。 可不等她检查一下,突然平静的海面翻滚起了黑色的浪潮,迎面而来,直接把她吞噬进去,再之后,她便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但她能感觉到,自己好似漂浮在水中,周围暖暖的水,让她觉得很舒服,很温暖似的,反正很安心,然后,她慢慢的沉睡过去。 外界中,已经是过了七天。 这七天内的混乱,根本无法用言语表达。 当初突然进入邪魔蜕变的璃悦,让原本即将爆炸的基地摆脱了被炸毁的危险,也给了一些人生机,顺利逃出基地。 但他们逃出之后,随之而来的变身源源不断的军队前往这边,若非基地是建立在河下,一旦炸毁基地,整个马拉河泛滥,到时候整个大草原都要遭殃,不然恐怕上边宁愿损失打量的实验资料,也不愿意让这样危险的人存在于他们的对立面上。 可里边的人哪是那么好清除的。 除了李玲玲和另一个男人在惊慌失措后投靠敌方,结果被以奸细的名义击杀,其余人都死守阵地,并非他们多重义气,对他们来说,这两人本就只是萍水相逢,何况对方的冰冷性子,实在让他们接近不起来,如今破釜沉舟和他们站到一起,也是一场豪赌,至少这两人力量奇特,跟着他们,或许还有生机。 几天下来,由卓凛然带领,他们几个,加上那些被收服的半基因战士,展开了一次又一次的战斗,使得他们的战斗经验直线上升。 当然,每一次死亡人数也在上升,七天下来,他们原本就只有百多人的团队,已经剩下不到二十人。 但外边的军队虽损失比他们更为巨大,但却不见减少,他们担心再这样下去,恐怕会逼得那些人狗急跳墙,干脆炸毁这里。 但就在他们越来越绝望的这天,原本如同一个黑球的黑雾突然慢慢的散开。 这个时候,卓凛然正好带着人正又开始新的一轮战斗,只留下几个半基因战士守着璃悦他们,就连璃悦的心魔,也被他带着一起,就担心这家伙会趁虚而入。 军队上边大概的耐性已经快到底了,这次派遣进来的战士几乎多了几倍,而且武器的攻击力也高了许多,只是二十多人的他们,面对这些人,哪怕都不同寻常的力量,也维持不了多久,所幸他们所在之地易守难攻,还能多抵挡一些,但也抵挡不了多久。 就在他们焦躁不安中,突然便间四周突然飞散一条条细小的黑色雾气,雾气飞落而下,落到地上的尸体上,接着便见那些尸体竟然动了起来,纷纷拿起了武器,却是转身朝军队的人攻击过去,哪怕这些生前也是军队的战士。 众人心中大骇,卓凛然却惊喜的起身,吩咐人先守着,便赶紧回到璃悦所在的地方。 而战斗场地这边,碰碰的几声大响,一道道大铁门被打开,各种死人缓慢的走了出来。 这些都是七天内留在这里的尸体,为避免引起病变,他们只能把这些尸体统一清理锁在一些**的室内。 大概是实验室内的空气独特一些,这些尸体并没有腐烂,只是身体僵硬些,走起路来有些缓慢,就像电影中的活死人。 不过他们似乎都有统一的目标,那便是军队。 薛斌他们看着这一情景,心中都是骇然不已,但想到之前的黑雾,还有卓凛然匆匆离去,便猜想这可能是和璃悦有关,想罢,便留下几人看着,他也带人回去看看。 众人到的时候,大门口正站着一个人形黑雾和一只高大的白色猿猴,阻止他们的进入。 但透过没有任何遮掩的大门,却依然可以清晰看到里边。 黑雾已经散去,原本被黑雾包裹的女子,正漂浮在空中。 纯黑的发丝飞扬而起,几乎长过身子,但发丝尾边却并非纯黑,而是一圈火红。 女子身子未着丝缕,但身上却恍然一圈圈黑雾,看不到一丝皮肤,但很快,黑雾却变成了一件贴身的衣服,红黑相间的束身衣,衬托着莹白如玉的肌肤,几乎让人移不开眼,而那绝美的容颜,本就有惑人神智的本事。 精致的无光,光滑的额头之处,一朵黑色的花为女子更添几分邪异。 少许,女子终于慢慢的睁开眼睛,所见的众人几乎都是下意识的屏息,仿佛怕惊动女子一般。 便只见,杏眼睁开,黑雾散去的眼眸,是一种摄人心魄的血红,美若宝石,却也让人不敢直视,那双红眸,就想一个禁忌的大门,打开,那便会轻易坠入那腥风血雨的修罗天地,眼前是一片血红,单单直视那瞬间的窥视,便已经让众人差点失去理智,被心中的暴戾给掌握理智。 —————————— 咳,邪魔降世,原本是想让璃悦走升仙道的,不过大概是蟹子最近有些入魔了,暴虐阴暗因子不断往上窜,所以干脆让璃悦走魔道,现实中已经太多条条框框束缚着了,魔虽邪,但至少随心所欲,肆意的,不需要被太多条框束缚,特别是超脱六道的邪魔,虽然现在的邪魔的被六界所诛杀的,但只要未来她发展起来,便能自成一派,超脱一切。 ------------ 第一百七十九章 故人再会 一向贫瘠,少有人来往的非洲大草原,今年算是最为热闹的,热闹得整个非洲草原的生灵几乎都遭了秧。 先是来了几只奇怪动物对它们采取了完全压制无法反抗的大屠杀,然后就是莫名的一次马拉河底大地动引起了草原一次千年难遇的水灾,所幸草原面积比较广,积水有限,但这时候本就是雨季,这水一覆盖,只是几天的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水中有毒,原本郁郁葱葱的绿色植被竟然被淹死不少,让食草动物们遭遇到了来自食物的严重危机。 再之后,便莫名开始来了许多的军队。 军队的到来,为避免意外伤害,自然要对这里进行肃清,食草动物们几乎被驱赶到距离马拉河最远的地方,而一些大型的食肉动物,在反抗失败后大多数被打了麻醉剂也给锁得远远的。 当然,最要说倒霉的,无疑就是马拉河中的水生物,特别是鳄鱼,几乎被清出,还有很多在反抗中直接被射杀。 宽阔犹如巨蛇般的马拉河两岸都搭建着不少帐篷,远远一看,延绵何止千里,而河面之上,也停泊着一艘艘战舰。 其中一艘沉入河底,停留在河床之上的潜水艇中,几个高级军官正在进行紧急的会议。 七天的攻克一直取得失败,原本今天已经是打算破釜沉舟,无论损失多少人都要把里边的人给拿下,以为经过这么些天的车轮战,里边的人估计已经快撑不下去了,却不想意外陡然出现。 莫名的出现一群群活死人,直接便影响了军心。 只能说现代网络信息实在强大,被电影毒害的不在少数,看到活死人,总免不了会联想到不好的东西。 开始得知这个消息的军官们,几乎第一反应也是立刻封锁这个地方,防止病毒泄漏,造成真正的世界末日。 但很快他们便清醒过来,什么丧尸,什么末日,那估计是里边的人弄出来的什么东西,一定是他们动了手脚。 但有理智派的,也有非理智派的,便有了今天这一次海底的紧急会议。 可惜吵了半天,除了一个个变得面红耳赤外,并不见任何成果。 最后无奈,一个军官只能寻求外援,按下了手上的通讯器。 正站在河上战舰的甲板上,拿着望远镜百无聊赖四处观看的第五呈风听到手上带着的腕表发出滴滴滴的响声,挑了挑眉,按下开光接收,下一刻腕表镜面之处便浮现通讯对方,同时传来男人低沉却略带无奈和焦躁的声音,“五先生,想必刚刚的会议内容您已经有听到了,不知您可有什么见解?” 第五呈风随意的转着望远镜,不去看镜面上的场景,斜靠在栏杆便懒洋洋道,“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们把那些家伙都引出来,我才动手。” 在这个新空间,他和商殷离意外在帝都打闹了一场,兜兜转转都没找到半点关于璃悦和卓凛然的影子,而在这里这段时间,他们多少也了解了这里一些必要的基础知识。 所以,他们想动用这个世界的全部力量帮他们进行寻找,反正他们也不用怕这样会把璃悦他们暴露出来,一旦找到他们,便会立刻把他们带回,那还怕暴露什么。就算正暴露又如何,敢来犯的,直接**,惹急了他,直接把这个空间给一锅端了,反正他是魔,没有那么多顾忌。 所以当突兀发现某处被划归为异族西方的地方出现了强大的邪魔之气时,原本战心大起的第五呈风却利用这个和国际盟进行谈判。 谈判的结果是,他帮助国际盟逮住那个邪魔,而作为交换,他们必须在最短时间内找到他们要找的人。 对方答应了,一方面是因为对方所展示出来的实力,让他们起了招揽之心,一方面是被胁迫的。 但第五呈风魔性难训,岂是谁都能掌控的,在跟着大部队来到之后,他便又定下了一条规矩,想要他收拾里边的鬼怪,那么便要你们自己把那家伙引出来。 不过,这次事情稍微引起了他的兴趣,原本对于这个连灵气都几乎没有的地方竟然有那么一股强大气息的邪魔诞生便表示了惊讶。 只不过他现在心思都在找人上边,在没有确认想找的人的安危,他实在没有心情做其他的,何况他喜欢战斗无非就是想体验那种战斗中的快感,若无法全心投入,那还有什么意义。 再者,这邪魔虽说气息挺强的,但引起他好奇也不过是因为和这个严重缺乏灵气不适合修炼地方对比起来的结果。 这邪魔不用打就知道并不是自己的对手,既然不是旗鼓相当,便更加没了较量的冲动。 这些天他跟着军队来这里,完全就是挂羊头卖狗肉,借着帮忙的名义暗中寻找更多能帮他尽快找到人的路子。 至于商殷离,两人实在不适合一起行动,不然总会坏事,干脆就分开行动,这其实也有某种较量在其中,谁叫两人是情敌呢。 今天军队无一例外大败而归,而且是惨败,听从里边传来的新消息,让他再次对里边的邪魔起了兴趣,今天他在某一刻也明显感觉到那股邪魔之气突然变得浓郁起来,明白今天那个新生的邪魔真正降世了。 邪魔,虽多了个邪字,但其实和魔并不相差多少,只是邪魔半路出家,由升仙道转魔道,力量上多少会比同一时期的仙魔妖等强上一些,而且性格比较怪异,似乎会比较偏激。 若说正规的魔性子大都的桀骜不驯,暴虐嗜血,好战好斗的话,那么邪魔的性子应该就是阴晴不定,邪肆无情,残酷暴虐,几乎可以说目无一切,只为心中所为所欲,比正规的魔还要随心所欲。 这无关此人原本的性子,似乎在变为邪魔的那一刻,这性子边被无形的融合改变。 而且邪魔似乎有些得天独厚的优待,他们的修炼路程几乎可以说没有什么限制,什么都可以成为他们修炼的利器,如杀气、死气、灵气等等。 因此一般邪魔都会成长得很快,但他们成长得越快,便越容易失去理智,成为行尸走肉的魔,这也奠定的邪魔会成为所有人的敌人基础,有的因为他的残暴为祸,有的因为要防止他的成长。 当然,也并不是所有邪魔都是如此,这和他们后期的修炼相关,当看他们后期能不能顺利的掌控邪魔之力,而不是被邪魔之力掌控。 但是能瞬息控制那么多的死尸作为打手,并让这些死尸拥有一定的意识,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邪魔,而且还是一个刚刚才转化成功的邪魔所能做到的。 不用那些人来请,第五呈风便一定会进去看看,不过碍于对这些人类的不喜,他不介意多给他们找闷气受。 “还是那句话,我只在外边动手。” 懒洋洋的话,从翻译器翻译出来戴着一丝机械的味道,却依然不妨碍众人从中听到那些漫不经心还不负责的意味,让会议室中听到的军官们都为之气结,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再经过一番唇枪舌战后,还是安排了一次引蛇出洞的计策。 第五呈风在挂了联络器后,便下了甲板,以休息为借口回到船舱,只是在关上门后,他的身影已经化为一团黑雾离开。 若有人此刻看到,便会发现这团黑雾和实验基地中那团攻击力强悍又诡异的黑雾很是相似。 地下基地中,璃悦在听了卓凛然对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简单的描述之后,并未发表任何意见,似乎不想管事,还是让卓凛然安排一切事宜,但事实上,她自己现在无暇分心。 虽然她现在成为真正的邪魔,但也是因为成为真正的邪魔,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才是最为难熬的。 现在的璃悦,已经是彻底恢复所有记忆的璃悦,但她并没有说,卓凛然也一时不察。 拜精神异能所赐,在进入邪魔之后,她并没有被邪魔之气夺取理智,性子也没有被改变多少,但多少还是影响了,心中那份杀戮的**就好似刚刚被初拥后的吸血鬼渴望得到鲜血,为鲜血而疯狂一般。 特别还是在这样不平静的环境下,她几乎都是调动全部的精神力,时时刻刻在于身体中的那份邪魔之力做斗争,两方暂时算势均力敌,也算井水不犯河水,但危机却时刻存在,让她无法放心,她接下来最主要的任务,便是尽快炼化这份邪魔之力。 “真的没事?”再三的追问,这并不符合他的性格,但对于她的变化,他着实担忧,在成为邪魔的时候,他拼命护着,怕她转化不过,魂飞魄散,如今她成功转化了,却让他更加担心,毕竟自古以来,对于邪魔有太多不好的记载,何况璃悦现在还处于失忆,灵魂不稳中,实在容易被入侵,再说,她会堕入邪魔之道,本就因为心境上的不稳。 ------------ 第一百八十章 误打误撞 对于卓凛然的忧心忡忡和忐忑不安的关怀,璃悦心情复杂得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她至今都没有告诉他自己恢复记忆了,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那便是她恢复记忆之后,包括在她失忆期间所做的任何事情的记忆也都在。 特别对于自己那段时间进入因为吃自己的醋对这个男人那么无理取闹,她便有些无颜面对了,何况,她最为苦恼的还是自己对于卓凛然的感情,那份感情,不止来自于这段时间的记忆,大概也是长久一直积存下来的点滴,只是以前被自己刻意压制,现在被失忆的自己摆放出来。 而且,虽说进入邪魔之道后,因为精神异能的关系,她性格并没有完全被邪魔之力给改造了,但多少也被影响,心中不断的有那强横霸道,**极为强的一面翻腾着,提醒她,只要是自己想要的,无论什么,出于什么原因,都要不择手段的牢牢握在手中。 但另一边,她感情上并非空白一片,孑然一身,若不是心中还藏有另一个人,此刻以她原本的性子断不会这么优柔寡断,可她和殇卿睿虽因为某些原因分开了,但那分并未遭遇背叛的感情暂时还存在着,她没办法在这样的情况下去接受另一个人,把心分为两份。 身体和脑中就好像有两个人一直在吵闹叫嚣不停一般,让她矛盾烦躁又迷茫。 “无论什么,我希望你能告诉我,或许我可以帮忙想办法。” 卓凛然看着她那对红色的眼眸,那眼底至今还留着那份杀戮戾气,只是相对于那时候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已经淡了许多,可他还是很不放心,他明白那份杀戮戾气是什么,她怕璃悦会被邪魔之力吞噬,成为记载中那些毫无理智却破坏力惊人的邪魔。 “真的没事,可以让我一个人先静一静吗。”璃悦狠狠的揉着眉心,有些无力的闭着眼睛说着,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卓凛然,每次看到她,心中那些负面的**便越发强烈起来,让她压制得很辛苦。 卓凛然却误会了,面色不由一沉,“你还在生我的气?” 璃悦一愣,随后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不由眼中神色更加复杂起来,面色微僵,下意识的摇头道,“没有。” 可她这副样子却一点都不像没有的样子。 卓凛然深深叹了口气,伸手握住她的手,垂眸道,“记得我曾告诉过你,与你相遇时候的情形,我并非好管闲事之人,更不是心善仁慈之人,何况当时的你们身边有太多麻烦,但那时候却已经选择了帮手,事实上,我也曾想过许多次,总是想不清楚,也只当是那时候对于你所说身世的好奇。” 璃悦被他突然握着手,身体顿时一僵,下意识的想抽回手,却听卓凛然沉稳的说了起来,他的声音很平静,就像在讲述一个无关自己的故事,但那低沉的语调,却又好似含着浓浓的感情,随着他的诉说,仿佛也能感受到当时他每一段时期的复杂心情迷茫。 卓凛然继续说着,眯着眼睛似乎陷入回忆,把曾经那懵懂的感情历程浓缩起来,慢慢讲述,“……后来你离开了卓城,长住了圣医谷,我才渐渐明白过来,或许一开始确实对你只是好奇,但慢慢的却是被你吸引,我从为涉及过男女之情,对这方面很陌生,本身性格也寡言沉闷,不懂说话,也不知如何逃人欢心,但自明白并坚定心中所向起,便没有想过要放下过。” “上次你与我说,我把你当成另一个人,我知道你是心结所在,但我却也不知道该如何讲,刚刚和你说这些,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我并不是轻率的人,也不是一个连自己喜欢的是谁都分不清楚,那是一种感觉,一种对灵魂的眷恋,即便你再换了身躯,不管失去多少记忆,只要你灵魂还是你,便是你,便是我唯一所喜之人。” 这无疑是一段剖心的表白,璃悦整个僵硬如石,连目光也有些呆滞起来,呆呆的看着半蹲半跪在自己面前低着头的卓凛然,盯着他的发顶发呆,许久无法回神,更有些不知所措不敢回神,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答复。 若她还是未恢复记忆的话,或许对于卓凛然今夜的表白还是会固执的想歪了,但现在她已经恢复记忆了,自然明白这一切,说不感动是假的,有个如此优秀的男人一直默然无言的在身边,完全投入一颗心,说不欣喜更假,只因为自己现在心中本也有了那么几分情愫,可就是因为这样,才叫她更加无措和烦躁。 她承认,在对于感情的处理上,她从来都是一个菜鸟,都是那么被动。 看着这个如天之骄子的男人却在自己的面前低下头,事事顺着自己,迁就自己,哪怕那时候对于自己的无理取闹也是沉默纵容,她知道他在这事情上因为也是对于感情的懵懂而一直纵容也有不妥,但对于接受一方的自己,心中却止不住的有窃喜的情绪。 心中又开始的战场让她想要抓狂爆发。 感觉到她身上突兀散发出来的阵阵狂暴戾气,卓凛然却以为她生气拒绝了,心中陡然一凉,但随之却又收起眼中的黯然失落,抬头对上那藏着暴戾的红眸,面无表情道,“我说这些,只是让你明白你在我心中都是一样的,并不是谁的替身,我并不是想让你回应我什么。”说着,便战了起来,有些恋恋不舍的放开那双冰凉的手,转身自嘲一笑,“好好休息,刚刚进来还有个消息告诉你,吞天兽已经恢复差不多,外边那可能也要等不了,我打算明天便离开这个地方,现在我们手下人不多,大概到时候会是一场恶战。” 说完,也不等璃悦开口,便直接离开,或许也有害怕直接听到拒绝的一定因素存在吧。 璃悦却仿佛未听到一般,独自一人在黑暗中坐了许久,才慢慢的回神过来,随后深深的吐了口气,心情更加复杂难辨。连她自己都有点拎不清了。 第五呈风被魔皇骗着在炎魔之地炼化自己整整炼了十年,虽说修为还没有上去多少,但本身的力量等却已经是超过本身修为,也就差了那薄薄一层突破的纸,所以,基地之中,他可以说悄无声息来去自如。 就算是卓凛然的直觉,自身还没有完全恢复的情况下,也无法发觉,何况此刻卓凛然心情也有些乱,根本没去注意。 第五呈风化为黑雾,进了基地直接给自身拍了个隐身咒,便大摇大摆的在基地中游走,先去参观了那些听说今天让军队大吃苦头的活死人。 这些活死人虽确实拥有一定的固定意识,但警觉是非常低的,几乎是靠璃悦下的暗示来执行,其实就是只认军装,只要军队不穿军装,基本就破解了这个局,可惜军队那边绝对不会想到这一点。 第五呈风只是看了一眼,就失去兴趣了,实在是这些家伙真的恶心得可以,丑得渗人。 他也不去其他地方看看了,直接朝着邪魔之力最旺盛的地方走去。 银白色的金属大门并没有锁上,只是合着,但宽阔的走廊上却没有一个人,门口连一盏灯都没有,四处黑漆漆的,还散发着奇怪的冷味。 但这黑暗,并未对视黑暗如白昼的某魔有任何阻碍。 慢慢走到门边,感受到里边越来越浓烈的邪魔之气,挑了挑眉,直接一脚把门狠狠一踹。 就在他把门踹开的同一秒,黑影凌厉射来。 他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讽刺,伸手轻易的挡下攻击,却是突然面色微变,几个跳跃快速飞离,手指戳了戳刚刚似乎被刺到的太阳穴,眼神危险眯起。 好强,也好奇怪的元神之力难怪一转化便能控制这么庞大的死尸团了。 “倒是有些能耐。”他冷冷一哼,看着对面那个同样被一团红黑相间雾气包裹住的人形邪魔,眼中染上了几分兴味。 似乎也意识到来犯者实力不可小觑,璃悦在惊讶之后,心下也警惕起来,手中一凝,一条看起来像鞭子的藤蔓便出现在手中,被红黑雾气围绕起来,看着像一条带着许多倒刺的鞭子。 第五呈风嗤笑不屑,很快,一个被挑起战意,一个却因为心中的烦躁需要发泄,便默不作声的打了起来。 两魔相斗,而且力量还是不小的魔,怎么可能动静不大,这两魔一旦进入战斗状态,几乎就已经忘却周围一切了。 所有人被惊动的朝这边接近,为首的自然是卓凛然。 那么强大的魔气,有一份虽陌生,但也认识,便是璃悦的邪魔之气,另一份显然是其他魔了,至于对于第五呈风会出现在这里,他基本连猜测都没有去猜测。先不说要穿越时空并不简单,何况就算第五呈风要找来,也不知道他们传送到什么地方,再者,若是第五呈风真的来了,又怎么可能和璃悦动手,从这两方的气息判断,可不是普通切磋。 ------------ 第一百八十一章 皇帝失踪 一个是极为好战好斗的魔王,一个是刚刚晋升,控制自身能力还有些不稳却急需发泄的邪魔,两人的战斗,虽没有那种不死不休的感觉,却是带着一种让人背脊发寒的疯狂,那种痴迷于战斗的疯狂。 卓凛然脸色骤然一沉,便又凝重起来,转头迅速吩咐薛斌带人离开,尽快做好提前突围离开这里的工作,在之后,便不再顾其他,祭出青铜宝剑,飞身而上,介入了两魔相斗之间。 他的天罡之气,正好和魔气是相克制相排斥的,即便他现在实力并不比他们强横,但这种光明的气息一出现,却是自发的把两个魔头注意给成功的引过来。 璃悦现如今本身情况就很不稳定,这突然出现实力不凡的魔无论如何必须除去,就算长势无法除去,也不能让他们继续正面斗下去。 所幸这两只魔都是拥有可观的理智的,几乎是在卓凛然插手其中的同时,都收了手。 璃悦停手,是因为怕伤了卓凛然,而第五呈风停手,是因为认出了卓凛然。 璃悦身上气息因为转了邪魔变化太大,他根本就分辨不出来,而她本身又被邪魔之气层层包裹,看不到庐山真面目,他自是没有认出,但卓凛然却是没有任何遮掩。 在看到卓凛然的瞬间,第五呈风明显呆滞了下,随之眼中便爆射出精光来,可惜下一刻,迎接上的不是故人欣喜的目光和善意的欢迎,而是凛寒剑芒和杀机四射的眼神。 火焰掌心狠狠的直接一挡,挥开卓凛然袭来的攻击,在对方一击未中又再一击时急忙开口,“凛然,住手,是我,第五呈风。” 第五呈风充满的自报家名,让两人明显都是愣了一愣,卓凛然也在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收手,惊讶的看着那一团慢慢散开的黑雾,看着从黑雾中露出一个修长的身影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卓凛然在看到第五呈风的真身后,却是眉心微蹙,神色越发凝重,他们当时会这么充满逃开,是为了保命,躲避魔皇的杀伐,原本以为到这个时空,虽各种阻碍,但也算暂时安全,可现在,若第五呈风能找到这里,那么是不是代表魔皇也会知道这里。 “当然是来找你们的,悦呢?她怎么没跟你一起,你是不是把人弄丢了。”第五呈风先惊喜的跑过去揪住卓凛然的手臂询问着,但很快又皱眉脑补着沉下脸焦急质问起来,左右感觉不到璃悦任何气息,让他原本因为找到故人的欣喜刹那给丢到地狱去。 卓凛然眉心紧紧皱了皱,并没有先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冷冷道,“你先说说你的情况。” 第五呈风见卓凛然眉心虽皱着,但眼中似乎没有交代出关于璃悦什么东西,这多少便让他松了些气,毕竟卓凛然也算是他另一个情敌,以他的感情不可能悦出事了他还能如此镇定自若。 他立刻把关于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又怎么来的事情简单的和卓凛然说了一遍,末了再次加了一句,“悦呢,她到底在哪?她怎么样了?身上的伤可好了,这个破地方都没有灵气,她怎么能恢复呢。” 在卓凛然身后不远处黑雾包裹着,完全被忽略的璃悦,看着第五呈风那好不掩饰,也半点不做假的关心紧张和担忧,眼神复杂,或许是因为卓凛然的这事上,她对于自己一向过多忽略的男女之情总算敏感起来。 第五呈风眼中那并不陌生的情绪让她有些哭笑不得,也更加烦躁无奈起来。 以前第五呈风也不是没在她面前表现过,相对起来,他要比卓凛然直接得多,只是以前自己总只单他是插科打诨的玩笑而已,现在想想,自己才是那个玩笑吧。 但她实在有些不明白了,自己竟然有何地方,竟惹得他们一个两个的对她动了情。 在听了第五呈风的解释和紧追不舍的问题后,卓凛然才侧身朝璃悦看去,却在看到璃悦那微微有些失神的眼眸时愣了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便消失。 而他的突然举动,令第五呈风的视线也跟着走了过去,落到那之前和他战斗一起的邪魔,他下意识疑惑的皱了皱眉,但下一刻,却似乎猜想到什么,面色立刻变了起来,瞪大眼睛错愕的看着那团黑雾,张了张口,有些不确定道,“……悦?” 听到他的询问,璃悦回神,后看着看过来的两个男人,她垂眸叹了口气,散开身上的黑雾,没有去看卓凛然那错愕的双眸,只是朝第五呈风颔首道,“好久不见。” 第五呈风刹那缩紧了瞳孔,下意识快步上前两步,死死的盯着这张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脸,嘴唇张张合合好几次,才从喉咙中挤出一个略有沙哑的声音,“悦?真的是你?”咻的转头看向身边的卓凛然,手扯着他的衣领道,“怎么回事,她怎么会……” 他的脸色有些发白,如果悦是堕成正常的魔族的话,他一定乐得烧香拜佛,那样他们之间便没了阻碍,但如今她却是成了邪魔。 那什么邪魔是所有人魔妖仙的敌人这件事倒不重要,哪怕璃悦真成为举世宿敌,他最终一定也站她这边支持,但邪魔太过危险,期间有太多的不稳定,一不小心,随时都可能被邪魔吞噬。 卓凛然扯下他的手,复杂,又带着几分探究和几分伤痛的看了璃悦一眼,冷声道,“这些事情一时半会也说不清,现在最主要还是先离开这里。” “该死,在我看来现在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只有这个,她怎么会突然成为邪魔的,卓凛然,你是怎么照看人的,竟然把人照看成了邪魔。”第五呈风说到最后,几乎是用咆哮的,当然,他这也有一部分是在发泄自己心中的那份压抑,毕竟要真正算起来,罪魁祸首其实是他自己,他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了。 “我是邪魔也好,不是也罢,都是我的事情,若你不愿同道为谋,便请自行离开。”璃悦漠然的声音从旁边响起,随后冷着脸走上前,直接伸手握住卓凛然的手臂,带着她离开。 卓凛然微微愣了愣,面色难得带着些木木的呆,让她拉着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般跟着离开。 第五呈风却在反应过来后,连忙想上前解释,但但看到两人的举动和周身那奇怪别扭的气氛时,脚步顿时停下,心下咯噔一下,顿时有不好的预感。 不过,魔太子别的先不说,这脸皮厚,缠人的功夫绝对一流。 在暂时把心中那厮不安压下后,便立刻变了笑脸上前插科打诨求原谅,不断解释自己并非有任何嫌弃或排斥的意思,只是出于对她的担心,连连的表了忠心。 若以往,对于第五呈风的插科打诨,她最多就是无奈付之一笑或者直接不理会,但现在得知对方的感情,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欠下卓凛然那一份情已经让她苦恼烦躁至极,她不想再欠下另一份。 所以决定快刀斩乱麻,采取远离的办法,尽量拉开两人的距离,无声拒绝。 第五呈风是聪明人,也是明白人,如何想不通她这翻举动的原因,当下心中醋海翻腾,阴暗无比,但表面却依然努力粉饰太平,装糊涂的继续采取粘人攻势,毕竟对方还彻底摆上台面来拒绝,就说明还有机会。 但心中却绝对不会被自己的想法有任何一丝安慰到。 他之前就一直在担心,毕竟十年,十年的时间,孤男寡女的,日久生情也无可厚非,而来到这里,明白只是过了一年,他的心情也没有丝毫放松,只是自欺欺人的祈盼悦这没心没肺的女人绝对不容易被攻克。 可现在,看着璃悦看卓凛然那复杂挣扎的眼神,还有那有些混乱不知所措的对待方式,他抓狂的想要来场大屠杀。 难道自己晚了? 不,不,这事情还说不定,感情这事情哪有什么早晚,无论如何,他是不会放手的,反正对方现在也有了一定的觉悟和开窍,他也可以继续付诸行动。 只是心里对自家的老头几乎是恨得咬牙切齿。 有了第五呈风的帮忙,可以说是如虎添翼,这次的突围并不难,第五呈风一个结界,便暂时困住了他们,等结界撤走,她们早已经离开,不用浪费一兵一卒。 那边的人还不知道他们当做最后大牌寄予厚望的五先生早已反水,将了他们一军,下边早已人去楼空,还在为怎么引蛇出洞争个面红耳赤。 原本万事俱备,只欠离开了,但在第五呈风传信通知商殷离无果后,队伍不得不再次安顿下来。 对于商殷离会跟着来到这里寻找他们,璃悦是表示怀疑,主要是怀疑他有什么目的,但不管怎么说,对方都是绪儿的生父,而且表面也是来寻找他们的,他们不可能在不知他情况的时候把他直接抛下不管。 在一番权衡之后,兵分三路。 一些人暂时留守,等着会和,一些人尽量去清扫在他们来到这里后所留下的尾巴祸端,当然,梦妖现在还未属性,除去记忆的事情,就只能离悦亲力亲为,而第五呈风和卓凛然,便相互监督着去找商殷离。 —————————————— 感谢那些对蟹子一直不离不弃的新老盆友们,谢谢你们的支持。 ------------ 第一百八十二章 返祖巨怪 世界上最大的海域,太平洋以北之地的一片海域上空,压着厚重的乌云,看起来沉甸甸,阴测测,但奇怪的是,其他地方却依旧晴空万里,就好像这块海域被单独给切割形成**空间一般。 而此刻,这片被乌云覆盖的海运,卷起了一阵阵海上飓风,让太平洋上边穿行的大部分游轮不得不暂时停下来,偏远的一些却恨不得船多长了翅膀尽快飞越而过。 不过,这已经发生了三天的异象却没有丝毫引起潜伏在海底深处的国际联盟军事水艇的过多关注,都只认为只是普通的天气变化而已。 但在今天,一切却又变得不同了,那些在见证今日景象的海上所有人,都恨不得时间能重来,他们绝对不会选择这个时间上海,可惜最终都只能成为含恨而终的夙愿。 原本只是被卷风刮得不断卷起巨浪的海域,上空的乌云终于有了变化,闪电伴随着雷鸣之声侵袭而来,天空瞬间变得暗沉下来,连其他没有被乌云覆盖的海域也光线也暗下来,众人纷纷抬头,太阳便好像正在被吞吃的大饼。 此刻还未预料到致命危险接近的人们,正惊喜又惊叹的拿出各种摄像器械,对着天空狂拍,这是天狗食日啊,在这几乎与天相隔一线的海上,看得更为清晰,也更为震撼。 可在下一刻,他们便笑不出来了,太阳的消失,使得周围暗沉下来,看不是很清楚,海面突然下起了大暴雨,而卷风刮起的巨浪,竟然开始走出那片海域,周围其他地方也被影响。 然后,在某些拿着望远镜查看的游客们惊叫声中,不少人看到了,那片奇怪的海域,突然出现了一个非常巨大的漩涡。 但这并非是他们那么惊恐的源头,从那巨大的漩涡中,黑沉沉的背景下,一个巨大的身影突然从漩涡中出现。 黑暗中,那影子看起来,就像一条科幻片中极为巨大的巨蛇,立起来好像可以碰到天,但却又不像,那蛇似乎长相很怪异。 众人脑中第一个闪过的,便是他们可能遇上传说中并不存在的海怪,或者是变异外形异性生物。 被电影影响得根深蒂固的认知,让这些人刹那几乎要绝望,都惊慌起来。 海底之下潜水艇所探测到的画面,也第一时间发了出去,紧张不安的等待命令。 可惜出现的海怪,并未给他们任何时间。 高大如一座摩天大楼的上半身,在海中晃动挣扎着,即便它动作看起来很慢,但每个动作,却是一场灾难。 水流的涌动,让海域周边开始不定时的出现一个个漩涡,有不少游轮被突兀的卷入大漩涡中,也有的被海浪拍翻。 “吼”,一声奇怪的哄叫,直冲天际。 很快,哀鸿遍海的人们,伴随这被吞进海中的游轮,几乎全部永久沉眠在这片海底。 或许是暴风雨的原因,潜水艇的信号越来越微弱,送出的消息迟迟得不到回复。 眼见那些人都遇难了,下边潜水艇中的军官也忍不住,等不及上边的命令,其中一位军官咬牙发号命令,让在这个地方的战舰和潜水艇尽快朝这边集合,对怪物进行攻击,并尽量救下遇难的人。 看‘怪物’无暇他顾,因为此刻,它正处于神志不清发狂之中。 任何的攻击,对‘怪物’来说都是没有作用的,它便仿若轰不破的强大壁垒,即便只是那吼叫的声音,几乎都能震坏灵魂。 天边鱼肚翻白,已经平静的海域上,却呈现出令人胆寒的一幕。 终于能扫射到此地的卫星,在把这个地方的图片呈现出来后,所看到的无不脸色泛白。 平静的海面上,漂浮着一具具尸体,还有无数船的残骸碎片,而让他们震惊的是,这其中多数的残骸碎片,几乎都是那守在那一片海域的战舰水艇,那些尸体中,漂浮着的军装人员也占了多数,而且几乎都是只剩下各个残肢。 “查,查,立刻马上查出来!”上层的人在看到这些照片时,骇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许久之后才憋出这么一句话。但他们第一时间所想到的,却是恐怖分子,任谁都不可能第一时间想到那传说中虚无的海怪。 一架架直升机和战舰从空中飞速而来,开始在灯塔降落,侦查人员们纷纷驾船入海,去探查这一惨状中所含的奥秘和惊天阴谋。 花了整个白天的时间,尸体几乎都没打捞完,被先送走的一些战舰碎片,让检查的技术人员们更加错愕难解,因为他们得出的结论几乎都是一样,战舰并不是被炸毁,更像被瞬间绞碎一般,可到底有什么东西,竟然能瞬间绞碎这么庞大又坚不可摧的战舰,这一发现无疑可列为天方夜谭,让得知的上层们勃然大怒,抓狂的令他们继续深入调查。 夜晚的风徐徐吹来,庞大的海洋气息完全遮住了那种可怕的死亡和腐朽气息。 工作人员们还在加班加点的忙碌着,几艘战舰上灯火通明,灯火上的基地统一亮如白昼,来回的人络绎不绝。 但随着夜深越深,白天一直保持平静的海面似乎再次不平静起来。 “什么声音?”战舰上正忙碌的人们几乎都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面面相觑,看到对方的反应,都知道自己没有听错,他们刚刚分明听到有沉闷,类似野兽低吼或打呼噜的声音,放大了许多倍。 可这里是大海,怎么会有野兽打呼噜…… 突然,不知道是谁在这严肃的气氛中突然忍受不了,想开个玩笑调节下,“呵,呵,不会是真有海妖吧,难道下面睡觉的海妖被我们打扰了?” 可他这话,完全没有任何缓和气氛的作用,反而让气氛能加凝滞起来,不少人面色都是一白,因为他们又听到这个声音,如果说之前是打呼噜的话,现在更像在低吼,类似带着某种警告。 这里的人也非普通人,在惊骇过后,也不管是不是,立刻都训练有素的拿起武器,随后通知灯塔那边。 可这下边的海怪,似乎脾气并不怎么好,在一声警告后这些人还不打算走后,他便失去了耐心。巨大的尾巴潮上一甩。 雾气朦胧,被黑夜笼罩的海面,突然响起哗啦啦的水声,一个巨大的黑影突然从海底窜出来,但很快又落了下去,但随着黑影落下,海面被击打出仗高的巨浪。 战舰上众人惊骇,下意识的纷纷开枪扫射。 可巨浪过后,海上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当接到通知前来探查的战机来到的时候,便见到海中巨大的战舰正被卷入漩涡之中。 战机中的驾驶员惊讶的第一时间打开影像传输,直接把画面投射过去,一面让人立刻来援助,把战舰拖起来。 但战机上的人还没说完,却听一声巨大的炸响,海面以漩涡中心突然射出巨大的水柱,而战舰便是被包裹在水柱中。 射出的水柱,一个飞快旋转,如同龙卷风一般,接下来所能看到的人都看到了此生几乎无法忘记的一幕。 那巨大的战舰,就在这水柱中,如同豆腐般瞬间变绞成了碎片。 飞射而出的水花袭击而来,驾驶人员连忙控制战机想躲开,但没有想到那不起眼水花威力的他们,只是慢了一点,下一刻,战机被直接劈开成两半。 今夜,又是个不眠之夜,太平洋的上空,一辆辆战机快速飞驰,远远看着,便如同台风天,低空全是蜻蜓的样子,但近看,便能发现,这些战机在不断的掉落,成只成只在没有遭遇任何攻击时候诡异掉落,然后被漩涡撕成碎片。 谁都没有注意到,远方天际中,暗黑的光由远及近。 飞剑在距离事发地点相距十里的地方停下,卓凛然站在飞剑之上,皱眉看着远处那一幕,第五呈风也停下来,摸着下巴一脸疑惑的看着那边,“那家伙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大事,惹得这么大的场面,而且…… 他眉心也慢慢皱了起来,虽然并未亲手杀人,但这些人们也会算在对方身上,商殷离修的是最正道的真龙道,即便他是手握千万人命的帝王,但也不能如此无端制造杀杀戮,那家伙傻了不成,难道也想成魔? 他们是一路寻找商殷离的气息找来的,原本断断续续的,毫无方向,可昨晚突然发现商殷离的气息在这个地方比较浓郁,才追了过来,只是在追到一半的时候又失去气息,等到夜晚,那气息却又出现,两人便这么停停走走,终于是找到了这个确切位置,但看到的,却让他们觉得匪夷所思。 可不需要他们多思索,下一刻,暴动出现了。 巨大的蛇形生物从水中弹出了头,似乎心情极差,朝天空怒吼。 那一声野兽的吼叫,这些人类不知道,但这两个修者却听分明,那是龙吟,而且还是带着强大威压的龙吟,两人大惊,在这个灵气匮乏的地方,怎么会有如此强大威压的龙,但再仔细一看,两人眉头皱得更紧。 那条龙,却不知道该不该称之为龙,金眸竖瞳,满口尖锐獠牙,鲜红巨舌,蛇头牛角,身上布满漆黑鳞片,背部有鬃毛,露出水面的上身还有两只三爪前臂,这是龙吗,哪里会有这么奇怪丑陋的龙。 —————————— 这绝逼不是科幻,咳咳,这是龙,最早的返祖巨龙,也是商殷离的一大奇遇。 ------------ 第一百八十三章 木已成舟 世界上最大的海域,太平洋以北之地的一片海域上空,压着厚重的乌云,看起来沉甸甸,阴测测,但奇怪的是,其他地方却依旧晴空万里,就好像这块海域被单独给切割形成**空间一般。 而此刻,这偏被乌云覆盖的海运,卷起了一阵阵海上飓风,让太平洋上边穿行的大部分游轮不得不暂时停下来,偏远的一些却恨不得船多长了翅膀尽快飞越而过。 不过,这已经发生了三天的异象却没有丝毫引起潜伏在海底深处的国际联盟军事水艇的过多关注,都只认为只是普通的天气变化而已。 但在今天,一切却又变得不同了,那些在见证今日景象的海上所有人,都恨不得时间能重来,他们绝对不会选择这个时间上海,可惜最终都只能成为含恨而终的夙愿。 原本只是被卷风刮得不断卷起巨浪的海域,上空的乌云终于有了变化,闪电伴随着雷鸣之声侵袭而来,天空瞬间变得暗沉下来,连其他没有被乌云覆盖的海域也光线也暗下来,众人纷纷抬头,太阳便好像正在被吞吃的大饼。 此刻还未预料到致命危险接近的人们,真惊喜又惊叹的拿出各种摄像器械,对着天空狂拍,这是天狗食日啊,在这几乎与天相隔一线的海上,看得更为清晰,也更为震撼。 可在下一刻,他们便笑不出来了,太阳的消失,使得周围暗沉下来,看不是很清楚,海面突然下起了大暴雨,而卷风刮起的巨浪,竟然开始走出那片海域,周围其他地方也被影响。 然后,在某些拿着望远镜查看的游客们惊叫声中,不少人看到了,那片奇怪的海域,突然出现了一个非常巨大的漩涡。 但这并非是他们那么惊恐的源头,从那巨大的漩涡中,黑沉沉的背景下,一个巨大的身影突然从漩涡中出现。 黑暗中,那影子看起来,就像一条科幻片中几位巨大的巨蛇,立起来好像可以碰到天,但却又不像,那蛇似乎长相很怪异。 众人脑中第一个闪过的,便是他们可能遇上传说中并不存在的海怪,或者是变异外形异性生物。 被电影影响得根深蒂固的认知,让这些人刹那几乎要绝望,都惊慌起来。 海底之下潜水艇所探测到的画面,也第一时间发了出去,紧张不安的等待命令。 可惜出现的海怪,并未给他们任何时间。 高大如一座摩天大楼的上半身,在海中晃动挣扎着,即便它动作看起来很慢,但每个动作,却是一场灾难。 水流的涌动,让海域周边开始不定时的出现一个个漩涡,有不少游轮被突兀的卷入大漩涡中,也有的被海浪拍翻。 “吼”,一声奇怪的哄叫,直冲天际。 很快,哀鸿遍海的人们,伴随这被吞进海中的游轮,几乎全部永久沉眠在这片海底。 或许是暴风雨的原因,潜水艇的信号越来越微弱,送出的消息迟迟得不到回复。 眼见那些人都遇难了,下边潜水艇中的军官也忍不住,等不及上边的命令,其中一位军官咬牙发号命令,让在这个地方的战舰和潜水艇尽快朝这边集合,对怪物进行攻击,并尽量救下遇难的人。 看‘怪物’无暇他顾,因为此刻,它正处于神志不清发狂之中。 任何的攻击,对‘怪物’来说都是没有作用的,它便仿若轰不破的强大壁垒,即便只是那吼叫的声音,几乎都能震坏灵魂。 天边鱼肚翻白,已经平静的海域上,却呈现出令人胆寒的一幕。 终于能扫射到此地的卫星,在把这个地方的图片呈现出来后,所看到的无不脸色泛白。 平静的海面上,漂浮着一句句尸体,还有无数船的残骸碎片,而让他们震惊的是,这其中多数的残骸碎片,几乎都是那守在那一片海域的战舰水艇,那些尸体中,漂浮着的军装人员也占了多数,而且几乎都是只剩下各个残肢。 “查,查,立刻马上查出来!”上层的人在看到这些照片时,骇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许久之后才憋出这么一句话。但他们第一时间所想到的,却是恐怖分子,任谁都不可能第一时间想到那传说中虚无的海怪。 一架架直升机和战舰从空中飞速而来,开始在灯塔降落,侦查人员们纷纷驾船入海,去探查这一惨状中所含的奥秘和惊天阴谋。 花了整个白天的时间,尸体几乎都没打捞完,被先送走的一些战舰碎片,让检查的技术人员们更加错愕难解,因为他们得出的结论几乎都是一样,战舰并不是被炸毁,更像被瞬间绞碎一般,可到底有什么东西,竟然能瞬间绞碎这么庞大又坚不可摧的战舰,这一发现无疑可列为天方夜谭,让得知的上层们勃然大怒,抓狂的令他们继续深入调查。 夜晚的风徐徐吹来,庞大的海洋气息完全遮住了那种可怕的死亡和腐朽气息。 工作人员们还在加班加点的忙碌着,几艘战舰上灯火通明,灯火上的基地统一亮如白昼,来回的人络绎不绝。 但随着夜深越深,白天一直保持平静的海面似乎再次不平静起来。 “什么声音?”战舰上正忙碌的人们几乎都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面面相觑,看到对方的反应,都知道自己没有听错,他们刚刚分明听到有沉闷,类似野兽低吼或打呼噜的声音,放大了许多倍。 可这里是大海,怎么会有野兽打呼噜…… 突然,不知道是谁在这严肃的气氛中突然忍受不了,想开个玩笑调节下,“呵,呵,不会是真有海妖吧,难道下面睡觉的海妖被我们打扰了?” 可他这话,完全没有任何缓和气氛的作用,反而让气氛能加凝滞起来,不少人面色都是一白,因为他们又听到这个声音,如果说之前是打呼噜的话,现在更像在低吼,类似带着某种警告。 这里的人也非普通人,在惊骇过后,也不管是不是,立刻都训练有素的拿起武器,随后通知灯塔那边。 可这下边的海怪,似乎脾气并不怎么好,在一声警告后这些人还不打算走后,他便失去了耐心。巨大的尾巴潮上一甩。 雾气朦胧,被黑夜笼罩的海面,突然响起哗啦啦的水声,一个巨大的黑影突然从海底窜出来,但很快又落了下去,但随着黑影落下,海面被击打出仗高的巨浪。 战舰上众人惊骇,下意识的纷纷开枪扫射。 可巨浪过后,海上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当接到通知前来探查的战机来到的时候,便见到海中巨大的战舰正被卷入漩涡之中。 战机中的人惊讶的第一时间打开影像传输,直接把画面投射过去,一面让人立刻来援助,把战舰拖起来。 但战机上的人还没说完,却听一声巨大的炸响,海面以漩涡中心突然射出巨大的水柱,而战舰便是被包裹在水柱中。 射出的水柱,一个飞快旋转,如同龙卷风一般,接下来所能看到的人都看到了此生几乎无法忘记的一幕。 那巨大的战舰,就在这水柱中,如同豆腐般瞬间变绞成了碎片。 飞射而出的水花袭击而来,驾驶人员连忙控制战机想躲开,但没有想到哪不起眼水花威力的他们,只是慢了一点,下一刻,战机被直接劈开成两半。 今夜,又是个不眠之夜,太平洋的上空,一辆辆战机快速飞驰,远远看着,便如同台风天,低空全是蜻蜓的样子,但近看,便能发现,这些战机在不断的掉落,成只成只在没有遭遇任何攻击时候诡异掉落,然后被漩涡撕成碎片。 谁都没有注意到,远方天际中,暗黑的光由远及近。 飞剑在距离事发地点相距十里的地方停下,卓凛然站在飞剑之上,皱眉看着远处那一幕,第五呈风也停下来,摸着下巴一脸疑惑的看着那边,“那家伙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大事,惹得这么大的场面,而且…… 他眉心也慢慢皱了起来,虽然并未亲手杀人,但这些人们也会算在对方身上,商殷离修的是最正道的真龙道,即便他是手握千万人命的帝王,但也不能如此无端制造杀杀戮,那家伙傻了不成,难道也想成魔? 他们是一路寻找商殷离的气息找来的,原本断断续续的,毫无方向,可昨晚突然发现商殷离的气息在这个地方比较浓郁,才追了过来,只是在追到一半的时候又失去气息,等到夜晚,那气息却又出现,两人便这么停停走走,终于是找到了这个确切位置,但看到的,却让他们觉得匪夷所思。 可不需要他们多思索,下一刻,暴动出现了。 巨大的蛇形生物从水中弹出了头,似乎心情极差,朝天空怒吼。 那一声野兽的吼叫,这些人类不知道,但这两个修者却听分明,那是龙吟,而且还是带着强大威压的龙吟,两人大惊,在这个灵气匮乏的地方,怎么会有如此强大尾牙的龙,但再仔细一看,两人眉头皱得更紧。 那条龙,却不知道该不该称之为龙,金眸竖瞳,满口尖锐獠牙,鲜红巨舌,蛇头牛角,身上布满漆黑鳞片,背部有鬃毛,露出水面的上身还有两只三爪前臂,这是龙吗,哪里会有这么奇怪丑陋的龙。 —————————— 这绝逼不是科幻,咳咳,这是龙,最早的返祖巨龙,也是商殷离的一大奇遇。 ------------ 第一百八十三章 拼死一战 “那是……”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疑惑不解和猜疑,明明具有龙属性的威压,但谁来告诉他们,这东西是什么,像蛇不像蛇,龙更不可能。 可两人虽收敛气息,普通人是很难察觉,但实力相当的却是容易发现。 原本正愤怒驱赶‘苍蝇’的蛇形怪物,突然动作一顿,停了下来,任由战火轰打在身上,一双犹如灯笼般的巨大金色眼眸,闪烁着几分精光,四处查看,眼神中满带兴奋的暴戾,最后,它的视线顿在某处。 周围攻击的人虽不知道这怪物是怎么了,但这一空隙都让他们微微松口气,接下来就是一番狂轰滥炸,可他们的狂轰滥炸对方根本就完全无视了,仿佛这些攻击只是在挠痒痒一般。 “好敏锐。”蛇形怪物视线最终所对的方向便是两人所处的方向,第五呈风挠了挠下巴,眯起眼睛,眼中精光肆意,有些雀雀欲试。 卓凛然却皱眉提醒道,“别忘了正事。” 第五呈风一顿,才记起他们会来到这个地方是为了找商殷离来的,而会遇到这东西,也是寻着商殷离的气息来的,而且就算现在…… 第五呈风面色突然一变,神色严肃了起来,看向那怪物的眼神也多带了几分凌厉和打量,他想到关键地方了。 商殷离的气息在此地如此的浓郁,但是这里除了这怪物比较异常的外,没有其他的,释放出如此强大气息,商殷离绝对就在附近不愿,难道他在此处会和这东西有关,可他又在哪里? 他身子突然一动,迅速的在海域周边绕了一圈,不过两三秒的时间,他却确定了一件让他更加迷惑的事情,那蛇所在之处,是商殷离气息最为浓郁的地方,也就是说,商殷离在那边。 “来了。”不等他们思考,就在第五呈风那突然消失的短短两秒,蛇形怪物已经暴动起来,但是这次目标却是他们。 两人并不想在这里惹太多事情,惹起太大的注意,但现在攸关他们此行的目标,只能先迎敌。 “你对付它,我下去看看。”见那条东西过来,第五呈风向卓凛然直接抛出一句,便再次化为黑雾飞走,这次却直接一头扎入海中。 卓凛然现身,抬手握住飞剑,悬空而站,冷冷道,“都退开。” 即便他的声音只是平淡普通的语调,却仿若惊雷般的在所有人的耳边炸响。 听到的人都骇然的捂着耳朵,抵住那不弱于怪物嘶吼时的音波攻击,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反应。 而看着那已经和怪物缠斗在一起的人,见对方竟然没有任何外力帮助便轻易的在虚空站定穿梭,更是骇得缓不过神来。 之前感觉到气息,便知道这怪物不弱,但当交手后,卓凛然更清楚的了解到这怪物的实力,比他想象中要强了许多,难怪这些人炮轰这么久都没有伤到怪物半点,别说他们,就他手上这件上品灵气,竟然都无法伤到这怪物的鳞片。 这让卓凛然大为吃惊。 但吃惊的还在后头,只见那蛇形怪物突然张口,对着卓凛然喷出了一团白色烟雾,而烟雾中,竟然如裹着一个闪电球,细小的闪电在云雾中穿梭,响着噼啪的声音。 白雾飞快朝他而去,在飞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分裂成九个,呈半圆包围之势。 卓凛然面色再次一变,因为从这些闪电的威力中,他竟然感觉到了类似天劫雷电之力。 惊归惊,他还是迅速作出反应,全身天罡之气灌输到剑中,原本只是普通青铜色的重剑周身立刻闪现薄薄的淡金色光芒,重剑抡起,双手合力,朝周围包围而来的闪电狠狠一挥,金色的光圈呈半圆形朝九个电球攻击过去,双方狠狠碰撞在一起,却在半空爆炸开来。 爆炸的威力,超出了包括卓凛然在内的所有人的想象。 蛇形怪物虽被危及到,震得掉入海中,但卓凛然也被气浪反弹,也如导弹般射入海中,而周围原本那些被结界隔绝在外观望的战机,近的几乎都连爆,而距离比较远的,也被震得失去反应,如同纸片一般全落入水中。 怪物似乎被彻底激怒了,震天的嚎叫一声,巨大的身体再次露出水面,同时掀起十几丈高的巨浪,巨浪在空中形成一个狰狞的怪物头颅,朝着卓凛然掉落的地方狠狠扎去。 在巨浪击下的同时,卓凛然从海中飞射而出,而同时,另一边,一团黑雾也射出海面,两人一前一后,漂浮在怪物前后。 第五呈风也惊讶于怪物的强大,此刻感受到怪物身上那比之前还要恐怖的气息,他的神情也凝重起来,手中一甩,黑雾变成一条黑红色如同燃着火焰的鞭子。 鞭子甩动而出,朝蛇头之处鞭打而下。 怪物却好似早知道似的,在鞭子将要接近的时候,突然从海中又出现一个黑影,朝着第五呈风拍打而去,那是怪物的尾巴,不像蛇的尾巴尖尖的,而是在尾部也带着如龙一般的尾鳍。 第五呈风利落躲开,但却浑身一紧,转头便见一个巨大的白色闪电球朝自己飞来,很快,半空再次爆炸开来,只是这次却几乎没有停顿,接连的爆炸响起,两人一怪的缠斗似乎越来越激烈。 处于全力战斗的他们,无暇再布置结界浪费力量,所以在卫星中心的技术人员们顶着上边狂轰滥炸的压力,终于修复好后,传输过去的影像,便令举世都震惊起来。 巨大的怪物,还有和那恐怖怪物缠斗不休的两个人影。 对于普通人来说,虽然大部分都是迷信的,但事实上他们却也并不相信这个世界真有什么玄幻的东西,比如修真者比如异能者,或者比如妖怪。 而大部分国家上层,自然是知道有修真者或者的异能者,亦或者一些奇怪种族的存在,只是见到的极少,而一些也都是抱着半信半疑,就算是他们已经见过的异能者,也只认为是科学的产物。 所以咋看这场面,还真是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真不是哪个好莱坞科幻大片乱入么,这真不是特效播放么,那一团团奇怪的光,那轰天的雷电,那一次次爆炸,那燃起半边天的火焰,别告诉他们,这是真的。 即便力量上稍有差距,但两人的合手,还是给这怪物造成了不小的创伤,怪物身上原本如玉质般的青黑鳞片已经掉落不少,每一片在接触到海面的时候,都化为烟雾被怪物收回身上成为力量能源,但身上已经出现不少伤口,即便本身恢复力再强,也一时恢复不了,特别是被第五呈风魔炎鞭灼烧过的地方,泛着黑气。 但怪物却是越挫越勇,一双金色的眼眸,已经泛着红紫的光。 而第五呈风和卓凛然,情况也不太好,虽给那怪物造成了一定的伤害,但他们本身的伤害却要比怪物来得重,不止耗费了本身不少的灵力,身上也是伤痕累累,鲜血几乎把衣服给换了色。 怪物狂吼几声,突然尾巴大力的拍打起来。 飞溅而起的不再是巨浪,而是一个个高大的水柱,水柱形成和怪物原型般的样子,盘旋而起,分别朝两人攻击而去。 “该死,这到底是什么玩意。”抡起魔炎鞭,狠狠的甩断一条水凝蛇的头,避过其他的攻击,第五呈风忍不住破口骂出。 卓凛然那边情况也不可观,第五呈风好歹还是最佳状态的时候,但卓凛然现在实力都只恢复到一半而去,先前又受过一次重创,此次对付起来已经有些力不从心。 恰在这时,天边之处,一团黑雾急速的飞来。 在看到被水凝生物缠绕中的卓凛然时,黑雾直接朝他射去,在他身边站定,一手把卓凛然扯住,一手拍出,巨大的水凝生物刹那被拍散开,变回水哗啦啦的落回海中。 “怎么样?”璃悦搀扶着卓凛然,皱眉看着有些狼狈的她,眼神锐利冷寒,此刻又因为自身修行属性差别,无法给他输入灵力,使得她心情更加糟糕起来,情绪也越发暴戾,看着那蛇形怪物,眼中杀机喷薄而出。 “无碍。”卓凛然吸了口气,习惯性的报喜不报忧。 但暴虐之气正浓的新晋邪魔可没有耐心听他的安抚,冷哼一声,身子一闪,已经进入了战圈。 五爪曲起,浓黑的雾气从指尖喷薄而出,迅速化为魔魅的巨大藤蔓,朝正和第五呈风斗在一起的蛇形怪物攻击而去。 璃悦本身久违本就不低,事实上在成为邪魔之后,她的力量可以说已经全恢复,而且还因为邪魔属性的加持而比以前强了些,只是她习惯运用精神异能。 有她的加入,第五呈风的压力骤然轻松下来。 一番斗下来,第五呈风也摸到一点门道,“这东西似乎惧怕黑暗属性,我们合手。” 璃悦点头,取出心口中的莲台,注入邪魔之气。 莲台迅速旋转起来,不止贪婪的吸收她的邪魔之气,还吸收着第五呈风的纯正血脉魔息,随后化为一只巨兽,**控着和怪物缠斗起来。 —————————— ╮(╯▽╰)╭,庆祝我失业了,明天低落两更。谁能猜猜我们人皇商老大到底在哪儿? ------------ 第一百八十四章 怪物奥秘 原本还狰狞凶暴的蛇形怪物,却突然好想被按下暂停键,停下了动作,灯笼大的金红眼眸直直的盯着面色冷漠,手托莲台的魔魅女子,原本狰狞嗜血的眼中似乎闪过什么,随后突然甩起那硕大的头颅,仰头狂啸,那啸声中,似乎带着无法解脱的痛苦和挣扎,以至于,那扑过来的黑色巨兽,毫无费力的便直接把它扑入水中。 倒下飞溅而起的水花,如同巨浪一般。 璃悦有些冷在站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刚刚那双眼中的情绪,竟让她莫名的觉得有些熟悉感,似曾相识。 还没想出什么,眼前黑影一闪,已经出现另一个人。 “喂,女人,走神也要看情况。”第五呈风抬手推掉席卷而来的巨浪,吊儿郎当的挑眉看向面色不愉的璃悦,但眼底也带着几分疑惑,刚刚那东西的反应他可是看得清楚。 “砰!” 巨大的爆响,在水中响起,黑色的雾气被反弹出了水面,瞬间便四散开来,化为丝丝缕缕的黑雾迅速回到两人身体中,而大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比之前还要大几百倍的漩涡,隐约能见漩涡中,黑色的蛇形怪物在其中挣扎游动。 璃悦皱了皱眉,这才有机会像旁边的人问清楚情况。 “商殷离在这里?”听了两人简单的说明,璃悦更加疑惑。 “说来也奇怪,这周边并未找到他,但这只怪物身上却似乎有他的气息,开始我还怀疑或那家伙是不是被这怪物给吞吃了,但就算就是被吞吃了,也不至于这怪物还拥有随时释放他的气息。” 璃悦莫名的,再次想起之前那略带熟悉感的眼神,心中隐约有什么闪过,却是抓不住。 “这怪物似乎出了什么问题,正好,乘这个时候一举除害。”看着水中似乎在疯狂翻滚的巨怪,第五呈风眼神闪了闪,心中似乎也出现了某个猜测,不由眼中放出几分凶光和杀机,抬起魔炎鞭便要直击下方的蛇形怪物。 只是手腕上突兀多了一只手,转头,便见手的主人微蹙着眉看着水中,似乎也有某种怀疑,沉声道,“先看看” 第五呈风看着下边的怪物,眼神不由杀机更盛,视线冰冷,但还是随着他们退开到远处静观其变。 但就在他们转身退开时候,后边却又发出一声砰的水响,几人下意识警惕转身,便见一个巨大的黑影袭来。 三人都下意识祭出武器,却突然见怪物蛇身金色光芒一闪而过,而只在和顷刻间,他们身上的时间仿若有瞬间的停滞,动作都定了下来,两个男人,便只能目眦欲裂的看着从那巨大的口中,吐出的长舌把璃悦卷起,再一起拉入水中。 被拉入水中的璃悦,迅速的被怪物吸进了喉咙。 压抑窒息的感觉,还有那与魔息相克的天罡之气的侵袭,让她头痛欲裂,身体好似在这两种气息的相克中迅速被溶解,胸口也一阵阵的抽痛,丹田中的魔婴翻滚挣扎着,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死死拽住。 灵魂仿佛在魔婴之中,通过魔婴直观的感觉,那种无助让她心慌。 突然,眼前似乎有金光闪过,驱逐了这一片压抑的黑色,淡淡的金色从白茫茫的雾气中透射出来,然后,从那白色的雾气中,慢慢的爬出一个东西,等那东西爬出雾气,她才看清楚,那是一条细小,比手腕还小的金龙,但却又有些不同,因为这东西,身体虽像龙,但头颅却和她所知的几种龙都不一样。 头颅之上两边是金色的牛角,额间还有一个如犀牛一般的弯钩角,而嘴上边鼻子之处,却有两个小小的金色牛角,两边还各长了两条金色长须,口中密密麻麻的牙齿呈倒钩一般,下颚之处,还有如山羊般一大撮卷曲的淡绿色胡须。 这形象,分明和之前那只怪物一般,只是稍有变化,璃悦心中一紧。 但若此刻,有龙族长者看到,便能第一眼认出,这,分明是青龙的最原始形态,也是龙族最返祖的一种形态。 众所周知,青龙是神龙之首,也是真正的神龙,取神阶,非只是神兽,而其力量最为巅峰的原始形态,便是龙族最为返祖,还没有进化的形态,那个形态,才是龙族的最纯粹巅峰之时,只有修炼到返璞归真的境界,才有机会返祖。 就算是青龙的直系血脉,想出现一个返祖血脉也极为困难稀少。 商殷离修的虽是真龙道,但他毕竟是真正的普通人类,不说青龙血脉,就算是龙族低等血脉都没有拥有,这一番际遇,完全属于意外。 这一条返祖巨龙,也不知道已经在这个地方沉睡了多少年,然后在某次底壳突然巨大变动后,他所沉睡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海底深渊,而他便是在深渊之下。 只是已经沉睡太久的巨龙,被惊醒过来后,只是翻腾出来看了一下外界,发现外边灵气稀少时,便干脆又回到深渊继续睡觉,而那一次,若有人类知道,算起来,应该是那次全世界最大的海啸发生之时。 商殷离和第五呈风分开寻找璃悦消息的时候,经过这片海域,莫名的心中感觉到一股奇怪的直觉,那直觉牵引着下下去探查一番。 顺眼心中所感,他寻了过去,然后,让他看到了这个怪物。 商殷离并不认识这怪物乃是龙的最返祖原始形态,但他从这东西身上感觉到一种急切的渴望和压制,让他着魔般的,接近怪物,并在怪物醒来的警告中,和怪物斗到一起,最后毫无意外的,他失败了,被怪物给吞入腹中,而元神,却被怪物纳入其元神中,想吞噬他的元神。 他又岂会是认命的人,即便只剩下元神,还是和这东西的元神来了一次死战,结果最后竟然是两败俱伤,两个损伤的元神,却竟然发生了自动融合的迹象。 再之后,为了不被对方吞噬,两个元神便开始了拉锯战。 可商殷离在一次次的坚持中,还是力不从心,最后对方占了上风,他的元神慢慢的被融合,意识也在慢慢的消失,直到他以为他会彻底的被吞噬时,突然看到一个人,一个让他记忆深刻的人,在看到的第一时间,他根本不记得这个人的任何消息,但意识中,却知道这是个对他极为重要的人。 随后一点出现的意识,让他再次挣扎了起来,好在这怪物之前经过一场战斗,也伤了元气,这次竟然压制不住了商殷离的元神,从而最终被反扑,元神反而被对方给迅速融合吞噬。 融合后蜕变成功的商殷离,看着雾气中那小小的婴儿,知道这是之前被他拉进来的那个人,他不知道对方是谁,但心中有种感觉,这是个对他很重要的人,重要到想据为己有。 然后,他顺应自己的心,朝婴儿慢慢爬了过去,走到婴儿身边,看着婴儿那水灵灵的红眸,眼中不觉露出几分笑意,张口伸出舌头舔了舔婴儿滑嫩嫩的脸,随后偏头想了想,便张口在婴儿颈便轻轻的咬了一口。 但即便只是轻轻的一口,那倒钩的牙刺入皮肤,还是令璃悦痛得身体抽搐,但随之,便感觉一股奇怪的气息从被咬的地方,强硬的灌入她的体内,可奇怪的是,在那些气息进入体内后,她的意识却好像能感应到对方的情绪,就像此刻,她感应到对方那单纯的喜悦还有善意。 她有些不明白,明明体内的血液迅速的在流失,被对方吞吃着,但为什么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恶意,头脑因为血液的流失而有些胀痛眩晕,懵懵懂懂的想着这想不明白的问题,然后,嘴上便被赛了冰凉凉的东西,有什么腥甜的液体从那冰凉的东西中流出来,顺着她的口流入喉咙中,让她原本已经有些冰凉的身体慢慢的热络起来。 她似乎有些上瘾一般,努力的吸允着,想要得到更多的液体。 在之后,她迷迷糊糊的看到很多奇怪的影像,但她就像一个木偶一般,**控着,没有了自主意识,直到完全失去了意识,便也没发现,身上小小的龙,竟然变成了一个和她一样大小的男婴。 男婴看着熟睡的女婴,眼中满是得偿所愿的欣喜和得意,然后砸吧砸吧嘴,也靠在女婴身边沉沉睡去。 等第五呈风和卓凛然终于突破那层强大的结界,进入海底找到那条可恶的东西时,已经是三天之后。 但当他们找到那东西,却发现那怪物已经断了气息。 两人顺着璃悦的气息,把那怪物的丹田破开,便看到一个透明的金色光球在怪物的丹田之中,而金球中,两个小婴儿相拥而睡。 在看到其中一个婴儿额头上那熟悉的紫罗兰花朵图案时,两人都是面色一白。而在同时,其中一个婴儿却突然警惕的睁开眼睛,在看到两人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隐晦的光,下一刻便金光一闪,化为一个泛着淡淡青光的淡金色项圈,圈在女婴脖间。 ———————————— 第一更来袭,早上贪睡了,第二更大概在晚上。 ------------ 第一百八十五章 重新成长 魔界,千年如一日,仿佛只有夜晚。 魔宫之中,又是一番剑拔弩张,魔皇气得脸色发青,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那也不知道继承谁执拗性子的儿子,那一根通到底的神经让他怄得想吐血。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和儿子三番五次结仇结怨,让儿子背离自己,但事实总是在刷新他的接受能力。 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不去管儿子和那个人类修真女人的事情,反正以他们这样的情况,未来如何还说不定,再说,那女子修的是升仙道,仙魔本是敌,到时候一旦双方飞升,都要面对阵营对立的考验,能不能走到底还是两说,未来还漫长,生命也是永恒,他干脆就放仍他去尝试,让他尝尝教训。 可现在,这个女人,不止变成了邪魔,而且还和龙族的后人订立了本命伴侣契约,这死小子却还拗着性子不肯放手,这是要闹哪样? 先说这女子现在的邪魔身份,那就是六界为敌的存在,任何一界,任何修者遇到都是得而诛之,何况这女子才转化为邪魔,力量便如此强横,一旦被发现,肯定会引去各路人马的抹杀,儿子若跟在身边,肯定会被连累,虽魔界不惧其他界,但围剿一派中,魔界也是其中之一。 二来,那女子已经和龙族后人订立本命契约,龙族繁育能力低,成员数量稀少,所以龙族选取伴侣上都有不成文的规定,凡是成为伴侣的两者,双方必须订立永恒的同等本命契约,性命相交,同享,不同生,却定会同死,而且订立者必须对对方绝对的专一,若有背叛之心,契约之力便会立刻施以惩戒,轻者修为尽废,重者神魂俱灭。 虽然从这女子身体中看来,是对方单方面订立契约,只要女子不回应契约,除依然同命外,感情上不需遵守绝对忠贞,但难道这小子想去当第三者不成,这两人已经注定是不能分开的,难道他魔界堂堂的魔太子要给一个邪魔女子做夫侍,而且还不是唯一。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放不放?” 对于父亲的逼问,第五呈风漠然和他对视,眼神坚定,“我还是那句话,不可能放弃。” “好,很好,既然如此,老子也不逼你了,但你给老子听好,从今天起,你不再是魔界太子,今后,你的任何举动,都和魔界无关,或许再见,还会为敌,到时候,魔界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你好自为之,人一醒,便滚吧,老子不想再看到你。” 说完,也不再理会第五呈风那震惊的表情,冷哼一声,漠然转身,负手离开房间。 卓凛然站在床边,有些复杂的看着不远处呆呆站着的第五呈风,抿了抿唇,侧头看向床上小小的女婴。 他没资格劝他什么,因为在感情上,他们是对立的,没有立场劝服谁,安慰的话,他也说不出口,因着若是位置互换,他也会和第五呈风做出同样的决定来,而魔皇的决定,也无可厚非,这事没有谁对谁错,只有谁的选择。 第五呈风沉默的在窗边站了很久,很久之后,才稍稍吐出口气,闭着眼睛,抬头抿着唇,深深的吸了一口。好一会才睁开眼睛,转头看向床上小小一团如粉面儿的婴儿,神情落寞而复杂。 少顷,门被轻轻敲响,不待里边的人开口,便被推开。 魔后抬脚走进来,挥手关门,目光落到床边沉默的儿子身上,又看看床榻上如今造成她们一家离散的罪魁祸首,无奈的深叹了口气,虽知道并非这女子的错,但却还是会忍不住多生怨怼。 “母后。”第五呈风抿着唇,微微垂头,眼中带着几分歉疚,他知道,他的任性,伤了父母的心。 魔后深深叹息,走过去,把托盘放在桌子上,掀开黑布,黑色金绒布上,是一个拇指大,扁平的八边小木块,上边似乎绘画了一个繁复的图纹。 第五呈风在看到这东西的时候,又是一愣,随后唇抿得更紧。 “这东西,想必你很了解,给她戴上吧,至少能暂时遮掩邪魔之气,不要怪你父皇,他那家伙,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况且,他也有他的立场。” “……我知道。”第五呈风接过东西,声音有些沙哑,拇指摩挲着那小小的木块,沉声道,“代我向父皇说声对不起。”这小木块,他自然是认得的,因为这是父皇的三件本命法宝之一,而且还是最重要的一件。 抹除本命法宝上的灵魂印记,可见会被如何反噬,他知道,这是父皇婉转的帮忙,有这件法宝,至少他们危险的道路上,能多几分生机。 魔后叹了口气,伸手揽住儿子,拍拍他的后背,再放开,侧头看了眼床上的婴儿,还有一直守在床边寸步不离的卓凛然,眼神复杂,无奈摇头,说了一句好自为之便也转身离开。 第五呈风握着那东西,沉默了一会,从自己脖子上扯下一块从小便带着的黑色玉佩,用力量把小木块按入玉佩中,随后走到床边,弯腰把玉佩佩戴到小婴儿脖子上。 “长老,不好了。” “什么事?” 来者飞快的把所知的事情简略的说一遍。 几位魔界长老闻言,都是一惊,随后面色难看起来,面面相觑,其中一个拍案而起,“魔皇是糊涂了,怎么能任由太子殿下如此……” “行了,为今之计是该想什么办法挽回,太子绝对不能废,魔皇一生只有一子,若太子被废了,那魔界未来由谁继承,难道要落在血脉不纯的魔界后代上,这绝对不可以。” “不错,可陛下所做的决定,一般都是毫无转寰的余地,就算我们此次去反对,多半也是无用。” “陛下那边行不通,我们可以走别的路,太子的糊涂,无非就是因为那个邪魔,只要把这个罪魁祸首除了,还怕太子不回来,太子未来还漫长,男人嘛,这感情又能维持多久,何况人死烟散,最多也就存在于记忆,说不定太子一受刺激,反而会流连花丛。” 五天后,璃悦醒来。 醒来的时候,她正被卓凛然抱在怀中喂灵魔液,这办法是魔后提点的,原本他们以为璃悦虽变成婴儿,但修为还在,不需吃东西,可他们错了,璃悦变成婴儿是因为肉身被毁,元婴因为本命契约的关系,享有对方的力量,便同商殷离一样,从蜕变之后的新生体开始成长,身体也需要补充,至于商殷离,龙从出生便不需食用,他们本身会自动吸取天地灵气,转化为生源补充给身体。 何况就算他需要吃东西,先不说这家伙死活不肯离开璃悦的脖子,就他这样单方面强迫璃悦订立本命契约,还害得她肉身被毁,这点就足够两人把他挫骨扬灰了,无奈这家伙现在和璃悦已经有了本命契约,若他死了,璃悦也活不了。两人便干脆直接无视了他的存在。 睁开眼睛,便对上那双熟悉的眼睛,不由让璃悦一愣,感觉唇边有什么东西凉凉的,下意识便张口,接着便有冰凉的液体流入口中。 她愣了愣,下意识吞咽,随后回神,再从自己的角度和身上的触感得知,自己现在应该是躺在某人怀中,不由脸颊微微一红,连忙挣扎着想起身,却是身子一僵,面色发紧,眼眸死死的盯着那双随着自己意念晃动的手掌。 眼前的那一双,从感知和触觉上是属于自己的手,分明是一双婴儿的手。 回过神来,眼神一缩,下意识的抬手摸摸自己的脸,又摸摸自己的身子,然后彻底僵住了。 这样的复杂情绪和举动,放在一个粉雕玉琢的婴儿身上,还真有一定的喜感,至少卓凛然便看得分外有趣,不由也露出了这些日子以来第一个笑容。 再之后,卓凛然便在对方的询问中,简单把事情给她说了一遍。 原来那日,她被蛇怪吞吃,身体被那东西的力量给腐蚀虚化,却留下魔婴,而那蛇怪的力量似乎被不知为何会在怪物身体中,同样被腐蚀身体的商殷离所吞食,并且在进化后的商殷离强硬和她订立了本命契约,也算阴差阳错反而让她的魔婴存活下来。 后来他们带着她,返回了魔界,在魔皇那边才知道,那条怪物竟然是龙族的返祖一族,却被商殷离给融合,继承了返祖血脉,使得商殷离成为真正的龙族,而在和璃悦订立本命契约后,生命和力量都共享,璃悦的魔婴便也无法再夺舍重活,只能和商殷离一样,重新从小孩开始成长。 不过所幸他们都是‘半路出家’所以成长期不会和龙族一样漫长,只要力量恢复,修为进步,便能相对成长。 听了卓凛然的解释,璃悦眼前阵阵发黑,气得浑身冒黑气,抬手按住那似乎也感觉到心虚,装死的金色项圈,用力的扯了扯,沉声道,“你给我出来。” 可任由她怎么扯,怎么骂,那东西就好像是真正的项圈,一点生命迹象都没有。 ------------ 第一百八十六章 风口浪尖 婴儿的体力毕竟还是有限的,即便她不是普通的婴儿,但用力量和那该死的家伙暗中拉扯一番,也耗费了不少精力,把自己弄得气喘吁吁,不甘愿的放开项圈,也放过被磨得通红的脖子,却才发现,脖子上除了项圈外,还有另外一件东西。 扯了扯那东西,似乎是一条项链,用黑线编织而成的绳子,中间一个黑色的玉质挂坠,挂坠之上,还能感觉到一种浓厚的奇怪力量,她不由皱眉,握住那挂坠,抬头问卓凛然,“这又是什么?” 卓凛然垂眸看着那条挂坠,神色复杂了些许,叹了口气,还是把关于第五呈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听了卓凛然的讲述,璃悦握着挂坠的手不觉的紧了紧,陷入了久久的沉默,那手中冰凉的挂坠,此刻仿佛有千万斤重,压在她心中,沉甸甸的。 第五呈风在得知璃悦醒来,兴高采烈回来的时候,便对上璃悦那双饱含复杂情绪的眼睛,还有她叹息的一句话,“你不必如此。” 看着她抬手握着脖子上的挂坠,他便知道她已经知道那事情了,不由抬头看了面无表情的卓凛然一眼,然后找个位置坐下来,淡淡道,“我想做的,没有必不必要,只有想不想。这是我自己的意愿和选择无关他人,你不需要有任何负担。我只是出于自己的心之所向而已。” 好一个心之所向而已。 卓凛然目光闪烁,凌厉的眼刀射向他,这家伙还正是无时无刻都在表明心意,而璃悦脖子上的项圈也冒出淡淡的青色光芒,隐约有雷电流动。似乎想劈死这不知羞耻的家伙。 意料中的回答,璃悦有些头痛的揉揉眉心,这动作从小婴儿做来,还真是颇为喜感。 第五呈风看得眼睛一亮,立刻站起身快步走过去。 床边一躺一站的两人都是一愣,下一刻床上的婴儿便被第五呈风直接抱入怀中。 手指轻轻的戳了戳婴儿软糯的脸颊,第五呈风笑得不怀好意,“其实这样子也挺好了,软软糯糯易推倒,倒不像个母夜叉。” 被戳到痛处了。 璃悦气得粉脸发青,抬起小手掌,迎面一个风刃就朝他劈过去。 第五呈风侧脸轻松躲开攻击,笑得极为猥琐,低头猝不及防在婴儿那小小饱满的唇上亲了一口,随后眯起眼睛感叹,“真甜。” 璃悦愣了,卓凛然也愣了,然后接下来,屋子里边便响起了一声声东西碰撞或者碎裂的声音,可谓鸡飞狗跳。 一番闹过之后,为遵循魔皇的话,一人一魔一婴,外加两只魔宠,启程,准备离开魔界。 之前卓凛然和第五呈风便就离开魔界后去哪里比较安全进行了商讨,最后卓凛然定下一个地方,便是清风洞府,他和璃悦师尊飞升前开辟的那个洞府,而且他的父母还在那里沉睡,他们没想到会离开那么久,也不知道现在里边是什么情况,父母可有苏醒,可是安全,这些都是他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的。 而且那个洞府里边的结界,能隔绝外界,渡劫期之下的所有修者闯入,暂时躲入里边,也算安全。 璃悦对于他这一决定,也表示认可。 她现在的身份本就是一个极大的麻烦,偏偏她现在还是婴儿,一旦遇上危险,能帮忙的机会极少,但成为包袱却是肯定的,在自身没有绝对的自保能力前,她不想冒险,因为这代表着也会令身边的人陷入危险境地。 所幸邪魔无论什么都可以吸收修炼,洞府中有浓郁的灵气和各种丹药,能帮助她尽快恢复并提升能力,再者她和卓凛然也想到一处,就是卓家夫妇。 她没有想到半途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更没有想到异界走一遭回来,竟然已经是十年之久,此行去清风洞府,她也要先把丹药给炼制出来,让两老恢复。 或许是魔皇暗中有动了手脚,他们一路几乎可以说畅通无阻,没有一点危险,便到达了界口。 看着界口,第五呈风转头回望,叹了口气,率先跨出。 一大一小对望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复杂和无奈,璃悦心中感触更为深,不由苦笑,这情,呈得可真重,却还是非承不可,在明哲保身和助纣为虐上,因为第五呈风选择了第二条,他们才能在魔界安全住下,这便是不得不呈的第一个情。 第二个情,是自己身上佩戴的东西,她同样也非承不可,不想大家陷入死循环的危险中,只能佩戴,而第三个情,也是最难最重的情,就是第五呈风对自己付出的感情。 这些情,也是日后最难还的情。 两人一出界口,便听到第五呈风紧张喊道,“小心。” 卓凛然全身立刻警惕起来,抬眼便见几个黑影扑过来。而第五呈风,正被包围在一团雾气中。 立刻祭出兵器,也没时间去问清楚缘由,利落的把不断扑过来的低阶魔物给扫清。 都说蚁多咬死象,那么多低阶魔物,一个个砍也会累,而为了不引起太大注意,他们一尽量压制力量,反而有些束手束脚。 可再怎么小心翼翼,该发生的事情还是会发生。 几道光芒闪过,落在不远处,收起法宝,共五男三女出现,从气息上来判断,其中一男两女是妖,而剩下的则是人类修者,几个修为都在出窍期左右。 几人的到来,让众人动作都稍作停顿,但三人却都是心紧了紧,他们一出来便受到魔物攻击,绝对并非意外或什么误会,而现在又出现这几个人,恐怕是来势汹汹,而且他们有预感,这几个的目标,也是他们。 便在此时,他们基本已经想到一个可能了,便是他们的身份暴露了,可他们的身份为何会暴露,知道的并不多,魔皇魔后更不可能会多此一举的给他们小鞋穿。 “唷,已经开始了么,就是那小娃娃吧。”其中一个妖娆女子看着被黑雾包围的两大一小,笑得风情万种,但视线却是直直的落在被卓凛然抱在怀中的女婴,眼中闪烁着探究和不确定,“两位小哥,可否借那小娃娃一看。” 回应她的,是两人挑动兵器的动作,第五呈风沉下脸,魔炎鞭甩在地上,裂处一道火焰沟子,“你说呢。” “两位莫误会,我等前来,是收到消息,说这里会有邪魔逃出,而邪魔的特征便是婴儿,我等也是前来探查而已,若只是误会,定然会向几位请罪。”一个中年人修者颔首温和说道。 但卓凛然和第五呈风却是面色微变,对看一眼,心中都了然了,而第五呈风心下更是阴霾,他们才到魔界不久,消息便这么流出去,也只能是从魔界流出去的,而且出卖他们的,定然还是在魔界地位不低的人。 今天恐怕是不能善了了,既然如此,两人也不需藏着掖着。 “等等。”璃悦叫住两人,“让白猿和梦妖来。”现在的情况,他们算是已经暴露了,这个时候,最好好似保留实力的好。 两人也明白,便点点头。 众人便只见两道白光从女婴身上射出,落在地上,还未看清那是什么东西,眼前便见那几人突然变出许多分身出来。 若之前还只是怀疑,那么在那两道含着邪魔气息的白光出现的时候,他们便基本可以肯定了,果然是邪魔降世。 “哼,雕虫小技。”看着眼前那一个个一模一样的分身,几人心中冷哼,祭出兵器便迎了上去,切瓜砍菜一般,但若有旁观者,便能看到,此刻那些魔物,正和那几个妖修和人修互杀得不亦可乎。 作为罪魁祸首的几个,却利用白猿的隐匿身法迅速离开。 那暗中使绊子的人也不知道他们竟然还有此助力,便这么让他们逃之夭夭,但却也不无收获,至少今天之后,邪魔的消息定然会传出去,到时候这几人依然会成为过街老鼠。 消息传出比他们想象中要快,几乎只是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第二批人便接踵而至,而这次的出动,便也真正拉开了剿灭邪魔的序幕。 而且第二批出动的人,便直接就是出窍期以上,甚至还有灵虚者带队,封锁了他们所走的几条道路,无论的水陆空。 空中路线是没法走了,无奈之下,三人只能走陆地,所幸有白猿这逆天的隐匿技能,和魔皇给的那件法宝,遮盖了所有气息,只是作为婴儿的目标太大,即便用梦妖的幻境还是不妥当,最后只能把璃悦藏在衣袍中,由第五呈风假扮孕妇,与卓凛然暂时做对新婚夫妻,这一次经历,绝对是三人未来不愿再想起的黑历史。 这也让三人更深刻的意识到,实力的重要性。 好在清风山虽位处偏僻,但也不少极远,用马车徐徐前进,也只是用了半个月,直到真正进入清风洞府,他们才算真正的松了口气,心中都不由的暗暗下了决定,此次乘这段时间,一定要尽快把力量提升上去,特别是璃悦,她的目标已经不是在飞升境界了,自身邪魔的属性,未来想要彻底绝了后患,那么便只有一个选择,就是站在仙神都不敢轻易进犯的顶峰,而这个目标,代表他们将会有漫长的一段藏匿时间。 ------------ 第一百八十七章 风云伊始 一进入清风洞府,两人便率先去看看两位长辈,而第五呈风则好奇的四处观望去了,只可惜,没有两位新主人开路,这里对他来说,依然处处受到限制,最多也只能在外围和森林草原乱逛,而核心地方,是进不去的。 两位长辈意料中,还在沉睡中,璃悦便让卓凛然把人转移到清风小院中,让他把自己放到丹房,现在她的精神力是足够的,丹方也有,就是缺少所需要的几种灵药,她现在只能先炼制几枚锢魂丹和静灵丹给两位长辈温养灵魂,再拖延一段时间。 卓凛然在一边,按照璃悦的吩咐弄草药,启丹炉打下手。 第五呈风已经晃荡往了森林,祸害了灵兽无数,直接挑起了一次小规模的灵兽潮,当然,这些毕竟是有灵智的灵兽,知道这家伙是两位主人带进来的,也没有太过分,只是炸毛的和这家伙来次火拼而已。 等第五呈风心满意足的离开森林,里边已经是一片狼藉。 丹房中还留有不少珍稀的药材和清风真人留下的高品级丹药,其中大部分是大乘期之后才可服用的**品高级丹药,能供他们这个阶段服用的八品之上的丹药少之又少,以璃悦现在的精神力,稍微凝练一下,不用多长时间便可进入七品丹师的级别,但七品还是不够,所幸清风真人留下的各种丹方也算是可贵的财富,从中挑选出一些比较适合他们的六七品丹来炼制,相信短时间,他们的力量也能小幅度的提升起来。 第五呈风却是听得只咂舌,先不说一个七品以上的丹药师在修真界中的地位已经是很高了,现在丹药师中,除去神丹师外,就仙药师炼制出来的丹药最多也就是十二品,九品之上,便可算为仙丹,七品在尚未飞升的范围中,已经算高级丹师了。 而这清风真人在飞升前,想必已经能炼制仙丹了,这留下的九品丹药,竟然有十多种,几十颗,八品更不在少数,他却不知,在卓凛然和璃悦的仙品戒指中,还留有三颗十品丹药,两颗是给两人的,剩下一颗是给清风门的。 可惜他们现在的修为还远远不足打开,想要彻底掌控开启戒指,至少要进入大乘期。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中,璃悦都在丹方中进行炼丹,卓凛然帮忙打下手,而第五呈风则带着白猿和梦妖出去,主要任务有三件,一是探查现下外边的情况,二是把他的义子,也就是璃悦的儿子商堂绪接过来,三便是收集卓家夫妇两位所需要的炼丹灵药。 虽记忆中只是离开一年而已,但这边的时间已经是十年,十年沧海桑田,那孩子估计已经长大成人了。 这十年的断层,让璃悦想念,却又不知怎么去面对已经长大的儿子,当年信誓旦旦的保证不会轻易离开他,会在他身边陪伴着,转眼却是离开十年,她不知道,那敏感的孩子,会不会因此而恨她。 对于商堂绪这十年的消息,这里就估计只有商殷离知道,可惜现在他记忆暂时被封印,需要等他恢复消化力量才会慢慢记起来。 或许是运气不好,第五呈风找过去,辗转打听到的结果,便是商堂绪两个多月前已经和吴梓钦去了冥界历练去了。 不过得知那孩子情况似乎还不错,他便也放心,转去收集草药。 身边有白猿,想找什么草药极为容易,在妖兽森林转悠了几天,便已经收集得差不多,剩下两味妖,也在几次打家劫舍中偷到,留下一封信给在卓城的碧绮,并以璃悦的名义,让碧绮在商堂绪回来后,到某个地方去等,有人会带他去见她。 时隔十年,但得道这封不清不楚的信时,即便无法确定是真是假,但还是让已经褪去少女稚嫩,成为手掌大商行的大掌柜直接掩面而泣。 门被敲响,一个窈窕美丽女子推门而入,面带疑惑,还未见人便询问道,“碧绮,你找我?” 书桌后的碧绮已经发泄了一通,虽眼圈还红红的,但已经收拾整齐,闻言便对女子道,“婉月,我大概要离开几天,这几天你便代为看着。” “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此女,便是张婉月,便是十年前璃悦在落月城契约的魅妖,只是当年他被卓云带着去训练,不想这一走,便是分别了十年,再之后,她便被卓云带回给碧绮安排。 碧绮也不知道她的底细,只知道她是主人新收的女奴,便安排她从基层做起,张婉月本也是个玲珑之人,又被卓云带着训练一段时间,算是脱胎换骨,本身魅惑天性,很快便成了碧绮的左膀右臂。 “没什么,对了,帮我把这封信给卓云。”说着,拿出之前准备好的信,交给张婉月,若说第二件好事,便是在这些年,卓云和张婉月算是日久生情,虽没成亲,但也算暗中定了终身。 卓云当年在卓凛然也失踪后,便离开了卓家,也到他们这边,辅助碧绮把灵玉阁和丹堂给坐起来现如今,灵玉阁和丹堂已经算是人界修真大陆中没有人不知道的存在,加上中间还垄断了寻城的赌石事业,可算是近十年大陆的新贵。 她给卓云的信很简单,便是简单说主子出现,但不知道他的主子有没有和主子一起,问要不要一起去见见。 卓云收到信,自是不需要犹豫。 十年了,寻找了十年,在他以为恐怕没有机会再见到主子的时候,却终于出现了一点线索,哪怕只是希望渺茫,他也要去找。 两人结伴而行,来到了信中所指明的地点,而事实上,那个地方根本不存在,是梦妖摆下的梦境而已。 因此两人一进入梦境,便被梦妖所知,通知给了璃悦,直接转了影像,看到前来两个已经成熟许多,却不难认出的熟人,璃悦先询问了卓凛然,毕竟卓云是他的人。 卓凛然思索了下,便点头,表示同意和他们见面。 当然,他们并没有出现,就璃悦现在的状态,也不方面对外,便通过梦妖转换了下幻术。 但在看到突然出现的两个熟悉人影的时候,找寻许久的两人差点忍不住失态,卓云单膝跪下,抿唇沉默,只喊了一声主子,但从那梗咽的语气中可得知那心中的翻腾情绪,而碧绮却是忍不住落泪,想上前,却才发现两位主子的身影似乎并非实体,只是半透明的投射影像,不由都是面色一变。 看着碧绮,璃悦心中也感触颇多,虽然相处并不是很长时间,但她基本是把碧绮当成家人看待,毕竟当年她重生,可以说是碧绮陪伴左右,陪她度过那段从迷茫慌乱到沉淀的时光,也陪着她冒着生命危险逃离。 “碧绮,抱歉,让你们担心了,不过现在不用担心,我们没事,只是有点小麻烦,暂时还不能出面,只是先通知你们一声。” “主子,真的没问题吗?”闻言,碧绮心下微松,但还是满眼担忧,虽然主子似乎无所不能的形象在她心中根深蒂固,但对于未知的事情还是会感到无措和不自觉的探知。 “真的没事,这段时间难为你们了。”璃悦摇头,轻叹了口气,随后看向旁边另外两个相对无语沉默的主仆,对碧绮倒,“我们到那边走走吧,正好你也和我说说这些年发生的事情。” 碧绮立刻明白,这是要给空间给这两人说话,便点头,跟在璃悦后边离开。 不过就算她们离开,这一主一仆也没多说什么,卓云没有问这些年主子去哪里,发生什么事情,卓凛然也没说,只是简单问了这些年卓家的事情,其余的大小事,之前第五呈风出去转了一趟,基本已经打听得差不多,自是也不用多问。 卓云死板的给报告了卓家这些年的点滴。 卓逸然虽心有城府,也有才干,但毕竟还是经验不足,接手卓家前几年,因为经验和实力不足,一直在暗中和那些老家伙斗智斗勇,明争暗斗了五年才完全把卓家的实权给拿到手,之后五年,他也开始展现才干,卓家在他手中,虽没辉煌起来,但也多少有了些气色,加上和灵玉阁合作,也拿到了赌石一条路子,算可以。 不过两人特意来见,让璃悦想到了一个主意,便是打算把丹堂和灵玉阁再做大,让两人暗中招兵买马,培养属于自己的人,并暗中收集各种灵药送来给她炼制丹药出去换取更多法宝,再从丹堂中培养几个信得过的好苗子送来这里,她会亲自培养起来,他们,需要属于自己的势力,属于未来能和所有人抗衡的势力,一个人再怎么强,毕竟还是远远不足,蚂蚁多了也能咬死大象。 而丹堂和灵玉阁直接分开来,丹堂由碧绮掌管,灵玉阁由卓云掌管。 璃悦又拿出一些丹药给两人,要求两人必须尽快提升修为,并先挑选出一批信得过的人,也统一提升起来。 他们并没有说明什么,只说未来恐怕会有一场攸关生死的战要打,两人便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凝重点头,接过东西回去,便立刻着手操办起来。 这一番决定,也是未来风靡六界,几乎可自僻为一界的琉璃宫真正开始了基础,拉开了风云序幕。 ------------ 第一百八十八章 得而诛之 闭关十五天,炼魂丹总算完成,顺便还炼制了一小瓶聚阴丹,鬼修修行也比较特别,最好的最快的办法便是直接吸收阴气,越精纯浓厚的阴气越有用,不过现在想去找一个极阴之地并不容易,便只能用丹药来堆积,虽然差了些,但也算不错。 至于卓父,原本她是要炼制融魂丹,不过发现师尊的丹药收藏数量极少的七品以下的丹药中,有正七品的破婴丹,这丹药是在辅助元婴修者更多几率顺利进入出窍期的,卓父当年是在突破元婴的时候半路被伤,现在还未进入出窍期,干脆直接令他突破。 听到时隔十五天,屋中响起了软弱清脆的叫喊声,两人顿时惊喜,推门而入,满屋的丹香令人心旷神怡,但随之便都愣了,目光略带惊讶的看着丹炉边正检查丹药的璃悦。 此刻,她已经不再是无法动弹的小婴儿,而是变成一个大约五岁左右的小女孩。 看来这里果然适合她修炼,两人都暗暗的松口气,以这样的进度,相信过不了多久她就能长大成人吧。 璃悦把关于破婴丹的事情和卓凛然说了下,争取他的意见,便着手让两位长辈服下。 一个摆了聚灵阵,一个摆了聚阴阵,卓母这边还需要几人帮忙引导,而卓父,被唤醒之后,听了简单说明,便自行去突破了。 他还以为在失败之后,这一辈子恐怕再无进入出窍期的可能了,不想竟然还会有这一番际遇,即便有再多的危险,他也要抓住这一丝希望。 所幸这里是灵气浓郁,甚至还留有几分仙气的清风洞府,卓父的元婴又在这里温养了许久,对他的突破有一定的加成作用,再有丹药的辅助,突破并不难,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卓夫人这事便有些小问题了,普通人死后,七天凝结鬼魂,那时候也是鬼魂最盛的时候,但若不及时回鬼界,过后,稍弱一些的鬼魂便会慢慢消散,而一些比较强的鬼魂,有的会化为厉鬼怨鬼,有的却会化为什么都不知道的孤魂野鬼。 而卓夫人便是属于灵魂较弱的一列,本来她的灵魂应该去鬼界安排投胎轮回的,却被卓父困于身体之中,之后被送到这里,灵魂被迫离体,经过那么长时间,虽有灵气温养魂魄,但前生记忆却是已经消散的,也就是说,再清醒过来的卓夫人,将如一片白纸一般,什么都不记得,从头开始。 对卓凛然和卓父来说,这个消息虽有遗憾,但只要人能再活,便比什么都足够了。 事情进行得很成功,一月后,卓父顺利突破,引来了天雷,三天的雷劫过后,便是出关之期,他已经顺利进入出窍初期。 而卓母在天雷的影响中,也提前醒来。 之后,便由卓父对卓母解释各种事情,卓凛然简单的和卓父说明了他们现在的情况,给了卓父选择,他是一定会站在璃悦这边,他本意是希望父亲带着母亲离开游历。 虽然老祖宗传下来的的思想,根深蒂固,邪魔在任何人的意识中,便是得而诛之,但那是建立在不了解的情况上。 对于璃悦这丫头,他虽不了解,但至少不是和那些传说中无情嗜杀的邪魔一样,再说自己的儿子死活只要这一个,他们夫妻也承了这丫头的情,所以,在一番衡量后,卓父表示,需要时候,他可以帮忙,便已经选择了站在一起的立场。 璃悦在五天之后,安排好一切事宜,便先行闭关修炼,卓凛然和第五呈风的修炼途径和她不同,两人一个需要进行实战凝练剑道,一个需要吸收煞气和魔气,便在璃悦闭关之后,离开清风山。 卓凛然去了妖兽山,而第五呈风的目标则是鬼界的深渊炼狱,那里关注无数最为穷凶极恶的恶鬼。 对于在炎魔池中浸泡凝练了十年的他,深渊炼狱中的炎火根本对他造不成任何影响,因此,整个炼狱几乎成了他的囊中之物,那些恶鬼,便是桌上美食。 此刻,在魔界王宫之中,聚了几位界皇,魔皇、妖皇、鬼皇和冥皇,冥皇虽不算六界之内,但之前得到消息的时候他正和鬼皇一起,便跟着过来看热闹,在他的认知中,邪魔不过是和幽冥者一般,超脱了六界天道之外,之所以会被得而诛之,只能说邪魔力量还太弱,若非冥界当年出现了一个凌驾于顶峰的传世人,恐怕他们这些幽冥者今天也会如同邪魔一般被追杀不休。 仙界除非邪魔乱天,不然不可能会出现,神界更不用说,因此便只少了人界的人皇。 这次本就并非魔界出面邀请,是他们自己前来的,魔皇心知人皇的事情,自然也不会去挑明。 几位界皇前来,无非就是来向魔皇证实一下邪魔的事情,并商量拘捕之事。 说实话,他们并没有怎么把那新生的邪魔多放眼里,在他们这些只差一脚便能进入大境圆满的界皇来说,除非那邪魔力量已经到了大境,不然也就像捏蚂蚁一般,现在出面,无非也就是走走样子,稳定人心而已。 对于他们关于邪魔的询问,魔皇并没多做隐瞒,但也只是把自己的儿子提出来说一通,说明腻子被邪魔所惑,鬼迷心窍叛离魔界,痛心疾首的训斥一通,表示一旦找到,定然不饶,便也就隐晦的表示,他不知道他们的下落,至于邪魔的嫡系,抱歉,一直都是儿子瞒着他,所以他也不知道,等发现的时候,已经不可收拾。 魔皇的考量很简单,纸包不住火,就上次消息的泄露,本就从魔界流出去的,魔界想撇清关系,是不可能的,便只能把儿子提溜出来,至于那女子的身份还有商殷离的事情,便当做是多给他们一些逃生机会。 心都是偏的,即便魔皇当日说得决绝,但却不可能真看儿子陷入困境而不出手还落井下石,何况他们本就是魔,随心所欲,不被道德礼教所束缚,没有什么正义感,一起清楚邪魔不过是随大流而已,这事,魔界未来本就没打算插手太多,只可惜,被那些自作聪明的家伙一弄,魔界现在是只能冲在前头。这样也好,说不定暗中还能给予对方方便。 “陛下,魔皇分明还另有隐瞒,不如属下去暗中查探一番。” “不,先暂时静观其变,魔皇没有理由陷害自己的儿子,那便说明魔界太子站到邪魔一边是属实,而魔皇还为此隐瞒下其他,怕是有意给予邪魔方便,那么这邪魔,多半是和莫狂无干系了。”他们此行,真正的目的,只为确定邪魔是否和莫狂有关。 十年前,因为莫狂的失踪,捉拿恶妖一事不得不被搁置下来,如今十年过,突然出现邪魔,算算时间,若这段时间恶妖躲起来恢复力量,也差不多快结束了,时间上基本相差无几,他才会怀疑这邪魔可能是莫狂,或者和他有关。 魔皇可以说是除了仙神界外,他们剩下这几界中资历最老的长着,其阅历城府,比之他们这些小辈不知道要高出多少,段也不可能会被一个心术不正的恶妖所胁迫或是利用,他有心隐瞒邪魔的具体事宜,恐怕其中另有隐情。 但这便无关他的事了,只要这邪魔和莫狂无关,他便不需多理会,至于击杀邪魔,魔界不是带头了么。 柳清蹙了蹙眉,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魔族中人向来心思脾气都难以捉摸,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突然反过来和邪魔勾结起来,看来,还是有必要查一查。 殇卿睿该感谢柳清的小心谨慎,不然真就此放弃这条线,那么或许便可能彻底错失了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对了,近期你多派些妖行者到人界暗中查探一番,孤感觉,白皇很可能会出现。” 柳清一愣,眼中顿时也闪过几分喜色,白皇,那位曾经的妖界传奇,那位失踪了三十多年的皇者,终于要出现了么。当然,让柳清高兴的还不止如此。 自从当年妖后离去后,即便因为有小皇子,妖皇陛下虽对小皇子投入很多感情,但还是不难看出,妖皇至今还未放下,那心中缺了的一大块,怕是无法补齐,他担心陛下在这样下去,会慢慢封心封情,白皇是长着,有是陛下的义父,若有其来为陛下开导,或许陛下终能敞开心放下过去之殇。 冥界之中,带着商堂绪进行游荡寻人的吴梓钦被圣医一通书信急召而回,原因还是因为邪魔。 人其他界不同,人界修者虽也不受世俗礼教所束缚,但一直沿袭下来的一些思想还是影响到他们,而且邪魔耐天道之外恶者,铲除此魔,正是应了替天行道之任,对于逆天而修的人界修者,可以得到不少好处,至少那功德值便是未来飞升最关键的东西。 所以,邪魔的出现,最热络的当属人界,可惜人皇在闭关中,便只能由太子殿下着急大陆能者进行商谈。 若是他们得知这邪魔已是他们人皇的同命伴侣,还不知该作何表情。 没有找到母亲,商堂绪自是不愿离开,但对商堂绪,吴梓钦自是不放心留他一人在此,何况如今还出现邪魔,处处危机,若他有什么好歹,他将来如何和璃悦交代。 商堂绪最终拗不过,还是被半逼半迫的强制带回了人界,吴梓钦许诺,若他能帮着除了邪魔,证明自己的实力,便不再管他去哪里,放他自己去寻。 他本意也只是想暂时稳住这小家伙,防止他乘乱乱跑,不想这小家伙还真上了心。 ------------ 卷三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 第一百八十九章 暴露身份 “师傅。”回到圣医谷,吴梓钦先去见了圣医老人。 十年的时间,对已活千百岁的老人来说不过只是眨眼间而已,时间并未对他的一切做何改变,但却因为某些意外因素,而使得这原本不起眼的小段时间,过得尤为漫长。 璃悦是他看中的希望,也是他最疼爱的弟子心中所爱,却就这么在他们的眼皮子地下消失无踪,遍寻无迹,这让他遗憾万千的同时,对于爱徒的心伤和不安也是忧心不已。 修者生命固然漫长,有足够的时间去等待,但这段时间,对于心神,却是一种折磨。 见着爱徒面容冷淡,不复当年时时含笑,儒雅狡黠,似乎十年的时间有什么让他沉淀了下来,迅速成熟,那双依旧黯淡的目光,让他知道,此行依旧一无所获,但老人还是问道,“怎么样?这次可有线索?” 吴梓钦垂眸摇头,眼中满是苦涩和无奈,这十年来,他无数次都在后悔,后悔当年自己的优柔寡断,若自己早些表明心意,大胆直接一些,而不是用迂回政策拖拖拉拉,厚着脸皮寸步不离,或许就不会至今都失去她的消息。 “那孩子呢。”圣医老人叹了口气,见商堂绪那孩子没有跟着一起来,不由皱起眉。 “他去找太子了,应该是去了解邪魔的事情,师傅,这邪魔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吴梓钦也不想谈那让他心空洞的话题,转了另一个话题。 圣医老人手指轻轻敲着杯盖,抚着胡须简洁几句把关于邪魔的事给说了一下。 “也就是说,至今都还没有人亲眼见到邪魔的真面目,只知道是个婴儿?既然是婴儿,那是不是说明,这邪魔其实是转生的,也就是说,可能是曾经被围剿逃走的某个邪魔的转生者?” “为师也这般猜过,不过后来从魔界某些家伙口中探得一个曾被封锁的消息,这魔婴,似乎并非转生,原本是魔界太子的心上之人,却不知为何会变成婴孩,魔界太子也是为此子才叛逃出魔界。” “哦?那会不会是夺舍?” “有可能,但现在也都只是猜测而已,为今之计还是要尽快在这邪魔没有成长起来前扼杀了,此行招你回来,便是让你代表圣医谷,助其一臂之力。” “那皇帝那边呢?商殷离怎么安排?”吴梓钦深深凝眉,心中无比烦躁,对这半路杀出来的邪魔厌恶得不行,若非这东西,他也无需耽误时间在这儿。 圣医闻言,眯着眼睛沉默了下才道,“那孩子,也失踪了,确切的说,应该是失去消息,他和你一样,都是擅自离开去找人,只是没人知道他去哪里,也联系不上,就连皇家圈养的随身林鸟都找不到方向寻人,这倒是和当初他们失踪差不多情况。” 吴梓钦一听,骤然面色一变,原本黯淡的眼眸射出精光,忍不住激动上前两步,“真的?他什么时候离开的,皇家那边真没半点线索?” 圣医捻着胡须,老神在在道,“皇家那边确实没有任何线索,不过这也算是好消息,若那小子和丫头失踪是同一个情况的话,也说明他们应该都没事,只是被困在某些地方失去联系而已,商小子的人皇,除非天道放弃,不然界皇被诛杀,可是会引起动荡,天道也不会不管,再说那小子现在还是人皇,不可能一直抛下这里不管,就算他不回来,天道也会把他送回,所以接下来,或许你可以耐心等,也许过不了多久。” 吴梓钦慢慢压下心中翻腾的激动情绪,抿唇点了点头,至少,终于有了一点希望和苗头了,不是么。 人魔妖鬼难得齐聚一堂,相安无事同坐,进行商讨,可惜一连数日几次会议下来,都没有得到任何有益的结论,如今他们面临最大的难题,便是遍寻无踪邪魔踪迹,讨论得最多的,便是该怎么找到邪魔,该怎么引蛇出洞,这便需要了解邪魔,才能对症下药,但现在他们对于邪魔的所知,除了只知道她是个婴儿,魔族太子又为其叛离魔族外,没有半点有用的信息,这使得每次会议都异常的沉闷凝重。 唯一曾经直面接触过的魔界,魔皇派出的代表却一直咬定,只知道邪魔是婴儿,太子为其叛离这两个消息,其余什么都不知道。 但在众人头疼了许久一直毫无进展的事情,今天却终于有了眉目。 有时候,拥有顽固思想的顽固老一派是可怕的,他们的食古不化和顽固会让他们自大的坚持自己的理念,不畏生死。 太子的事情是魔界几位长老在暗中操办的,他们的本意都只是想逼回太子,但他们的举动却是差点害了太子,惹恼了魔皇,以至于当日所参与的所有魔者都被魔皇找了个借口诛杀干净,剩下的长老杀了一个,剩下的暂时被关起来,美其名曰赎罪,毕竟这些长老在魔界中资历也很深,背后家族在魔界地位也很高,不能说杀就杀。 原本事情到此就结束了,但上次的四皇会晤,魔皇的隐瞒被发现,柳清的小心谨慎和执着性子,让他暗中去查探了一番,然后真查出了一些东西。并且,这个消息,让他震惊不已,以至于一时间失了分寸,竟然没有收拾干净就离开魔界回妖界,以至于日后给璃悦他们造成了极大的麻烦。 事情的起因,是来自于一个正在分裂中的魔界大家族,在他秘密查探中,才知道这家族突然的分裂原因是因为顶梁柱的倒下,这个家族的老祖,一位魔界长老突然被魔皇诛杀,家族中分裂成两派,一个是保守继续效忠派,一个是不敢老祖不明不白死去的反叛派。 顺藤摸瓜,细查之下,柳清也能推敲出这位长老估计就是泄密的那位,然后,在一次暗中诱引中,他得到了一张画卷。 画卷中的女子,以那位张老的猜测,便是那个邪魔原来真身,只是当年被魔皇伤了**,估计后来夺舍,也不知因为什么际遇而转变成了邪魔。 这张画卷,原本是当年璃悦他们失踪后,第五呈风在一小段低落期时所画,一直被藏在太子府中,前段时期长老们为逼回太子做足了准备,这画卷本是后期要拿去威胁太子殿下的筹码,不想出师不利,路都让魔皇给断了。 可魔皇身居高位这么多年,本身实力也是魔界第一,多少自负了些,以为一番杀鸡儆猴后,这些蠢货不敢再忤逆自己,却不想还留了这等意外。 画卷中的人柳青并不陌生,相反,还很熟悉,熟悉得他一时震惊得忘乎所以,也只是草草询问后,便失魂落魄的带着画卷迅速回了妖界。 那拿出画卷的魔者,因为之前被柳清一番忽悠,以为妖界真会帮他们向魔皇讨个公道,便也自作聪明的拿着画卷,公诸于世。 这画卷的出现,震惊的,不止是一个柳清。 人界,参与剿灭中,认识此画卷中人的,便有十年来一直四处遍寻的吴梓钦还有商堂绪。 但在看到画像的那一刻,若非吴梓钦即使压住商堂绪,定住他,恐怕这小子立刻就要把人给暴露出来了。 但他表面虽镇定,心中却是翻腾不已,死死盯着那张画卷,仿佛是在确定是不是心中之人。 但那画卷中的人,若只是凭着相貌,也可说是相似的两人无关之人,但这女子额间那熟悉的紫罗兰印记,却绝对假。 可按照那魔者所言,十年前这女子和另一位一个男子擅自闯入魔界寻找魔界太子,最终被魔皇所伤,他从不知道,璃悦什么时候和魔界太子有交情,甚至以她冷静的性格,竟然亲自到那么危险的地方。 若真是她,那么那时候她身边的男子,恐怕很可能就是卓凛然了。 若真是她,当年她为何要闯魔界,为何又会变为邪魔,为何不给他们任何消息。 这一个个问题,镇得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而此刻妖界中,同样有一个人被画像震得呆立当场。 或许,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画卷中的女子,根本无需猜疑,只需一眼,哪怕只是没有灵魂的画卷,他依然能立刻肯定,这是紫璃悦,他逝去的妻子。 可按照柳清探查所知,这女子却是在十年前在魔界出现,甚至现在还被怀疑是邪魔。 明明,十五年前,他们都亲眼见到她神魂俱灭,彻底消逝,却为何会在五年后出现在魔界,又在十年后成为邪魔,可若不是她,那么便只能是有心人想利用这画卷做什么。难道这是魔界对妖界的阴谋? 殇卿睿眼底冷光闪烁,立刻否定了这个猜测,只因为这画卷。 画卷应该是原告,从画卷中的女子来看,作画之人似乎对画卷投入了浓厚的感情,才能把话中之人的每一分神韵都表达如此清楚,还有其中所蕴含的吩咐感情,这需要真正相处了解过才能画出来。 可就他所知,璃悦从出生开始,从未离开过妖界,更没有结识过什么妖者外的其他族群,何况按照所知,这画还是魔界太子所做,璃悦,何曾认识什么魔界太子。 “查,无论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还有,立刻去魔界,务必封口,这事情,定不能传出。” ------------ 第一百九十章 妖皇之求 |經|典|xiao|說|ET|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在柳清赶去魔界的时候.画卷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虽然吴梓钦在第一时间让商堂熙配合着说服众人先把这消息压下.至少在沒有查清楚事实前暂时先不把画卷公诸于众.但这消息不免还是流传了出去. 所幸流传出的消息也只说邪魔是魔界太子的情人转变的. 应该庆幸的是当年璃悦和卓凛然一见到第五呈风后便开始了一场战斗.最后被送到别的时空.以至于身份什么都还沒得及暴露.别人知道的也就是魔界太子爱上的人界女子找來了.然后被魔皇给打伤逃走. 吴梓钦更是庆幸那个时候璃悦正好因为突破元婴而改变了面貌.不然若以曾经杨忻玥的面貌.现在就彻底暴露了. “吴叔叔.娘绝对不会是邪魔.一定有人嫁祸.”回到殿中.一直压抑沉默的商堂绪终于开口.但虽如此说.语气中却少了几分底气.多了几分慌乱.只因为今天在看到画卷的同时.还了解到另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从名字了解那个人. 第五呈风.那个快被他遗忘.也十年沒有出现的义父.他不知道是不是同名同姓.但义父确实是魔.名字也相符.还和娘有牵扯.沒有那么巧合的事.而如今.那个可能是他义父的魔界太子.却是和邪魔一起. 所得到的消息.无不都在指向一点.那个婴儿.很可能就是娘.可这怎么可能.娘怎么可能变成婴儿.又怎么会是邪魔. “小绪.你先冷静.在此前.你先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比如那位魔界太子.你认识.”当时在听到第五呈风这名字的时候.小家伙反应比他还夸张.他便有所察觉了. 第五呈风的存在.他是知道.但也只知道这个人很神秘.是小绪在外认的一个义父.其实也算半个师傅.当时璃悦默许了.而她本身也沒有多好奇那个人的身份.他便也沒有插手去查. 他也是今天才听到这个几乎被他遗忘的名字.是巧合.还是根本就是同个人. 商堂熙看着弟弟咬牙垂眸.走过去轻轻拍拍他的肩膀.“绪儿.先把你所知的说出來.我们再找找线索.说不定是有人借机陷害的.” 商堂绪咬咬牙.闭上眼睛.苍白着脸无力摇头.睁开眼睛.眼眸中满是脆弱.看得商堂熙心疼不已.“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义父确实是修魔的.但也只以为他只是个修魔者.我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是不是魔界太子.但是当年娘确实和卓叔叔和义父一起离开寻城的.之后便失去踪迹.” 商堂绪说道这里.忍不住抱住头.一脸痛苦和自责.“我竟然忘记.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当年他也是和娘一起离开的啊.若当年从他入手.或许早就有线索了.” “绪儿.当年的事情.谁都不知道.何况你对他也不了解.这不怪你.其实现在终于得知一点线索了.也算是好消息.”商堂熙连忙揽住脆弱的弟弟沉声安慰着. 吴梓钦也心乱如麻.他想到的.却是若那魔者所说是事实.那么他说当年璃悦和卓凛然是和魔皇起了冲突.最后被重伤失踪的.连魔太子都找不到他们.而闭关十年.十年后出來.却不知道从哪里报來了婴儿.魔界长老们打听到的.也只知道那婴儿是魔太子爱人所变.便顺藤摸瓜的猜到璃悦. 或者应该说庆幸当时长老们的心思都放在太子和璃悦身上.反而忽略了卓凛然.不然若卓凛然的面貌暴露出來的话.那就真的全暴露了. “现在.想要了解清楚.看來只有那位知道了.” 听到吴梓钦无力的叹息.两人同时抬头看他.“什么人.” “魔皇.” 魔界魔牢中.魔皇负手而立.看着牢中那几个垂首跪着的长老.脸黑如墨.冰冷的眼眸中.杀气四溢.磅礴的威压.压得几位长老手臂微微打颤.冷汗直落.脸色惨白的想着.这次真的完了.在刚刚从魔皇三言两语中猜出事情大致后.他们其实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了. 可他们死沒关系.背后的家族若跟着一起遭殃.那只能的就是成为千古罪人了. 铁链被拉动的声音响起.外边响起了平板的通报声.“陛下.妖皇已入魔界.请见陛下.” 魔皇眉心微蹙.却是不意外妖皇会來.最后扫了一遍那几个.沒有留下只言片语对他们的处置便离开.但那几位长老都知道.恐怕这件事落幕之日.便是他们身死之时.现在魔界被怀疑.随时处于危机中.魔皇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处置了那些家族.但这风波过后.却绝对会进行一次大清洗. “哦.妖界离皇啊.难得稀客.竟是亲自登门.可是來与孤一叙.”看着殿中漠然而坐的男人.魔皇微微眯了眯眼睛.挑起嘴角笑着走进去.坐到上座.一副长辈对晚辈的口吻. 殇卿睿颔首一礼算是问候过.随后冷淡的直接进入主題.“魔皇前辈.想必应该已经清楚晚辈前來的原因.希望前辈能为晚辈解惑.”说着.把画卷摊开.放在桌子上.目光沉静.却是坚定的看着魔皇.透着几分执着和审视. 撇了一眼那张画卷.魔皇勾起唇角.“孤还真不明白.这画.有何异常.和孤又有何关.” 殇卿睿微微垂眸.目光投注到画卷之上的女子.眼底闪过一丝难辨的痛楚.淡淡道.“魔皇前辈定然已经知道这画卷是从何而來的.晚辈今日所要问的.却是无关邪魔之事.只想确定一件事.魔皇前辈.是否认识此女.或者说.是否见过她.” 看着殇卿睿垂眸看着画卷.虽看不出他的表情.却是能从那毫无波澜的语气中捕捉到一点颤抖.还有那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画轴.那种眷恋的感觉.顿时让他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不由眉心轻蹙.眼中多带了几分探究. “要孤回答你的问題也可以.不过在此之前.是否也该让孤知道缘由.” 殇卿睿不意外他的反问.也毫不隐瞒的直言相告.“很不巧的.这画中女子.乃是晚辈之妻.妖界的妖后.只是十五年前因为意外逝去.所以在得知十年前她竟然出现在魔界.晚辈才会失礼登门.还请魔皇前辈相告.晚辈断不能让有心之人.污了拙荆之名. 魔皇再怎么能装.此刻也免不了面部表情龟裂开來.闻言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下意识追问.“你确定.沒认错人.或许只是长得相似而已.” “晚辈不可能认错.”听魔皇所言.再见他的反应.殇卿睿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魔皇脸色顿时就沉了下來.浓郁如墨.目光死死的瞪着那画中的女子.对这个女子.他当年所查到的.只知道她原是人皇商殷离之妻.后來带子逃离.怎么可能又变成妖界已亡故的妖后. 可看殇卿睿那肯定的样子.似乎也不做假.若此女真是妖后.那…… 原本就和人皇.还生有一子.之后又招惹卓凛然随身左右.现在还和商殷离订立的同命契约.而如今.竟然又蹦出一个丈夫來.那女人私生活如此混乱.如此水性杨花.自家那傻儿子知道么. 这一刻.他恨不得亲自把那蠢小子抓回來好好审一审.但还是把怒火咽下去.对上殇卿睿那探究的目光.自若道.“原來如此.不过很可惜.孤却是沒有见过和画中女子.至于这画到底是不是从逆子手中流出去的.这孤也知.怕是要去问问那逆子了.” 他说的也是实话.当年璃悦两人都是有易容的.虽然那易容在他看來有和沒有一样.而再见的时候.这女子变成了婴儿.虽还是可以从灵魂辨认此人面貌.但他会说么.肯定不会. 沒想到魔皇会如此直接坦言否认.殇卿睿脸色下意识的沉了沉.明明刚刚魔皇那情绪的转变.已经说明.他根本就认得的. 紧了紧拳头.殇卿睿再次沉声道.“那不知这传言中.关于魔皇前辈十年前伤过一女乃是太子殿下心中之人.可是属实.” “这已可算魔界秘辛.孤凭什么告诉你.”魔皇扯了扯嘴角.冷笑.“孤倒还沒问问妖皇.你派人暗中在魔界查探.并挑拨离间.使得魔界如今陷入混乱.是和道理.如今还拿着一幅画上门兴师问罪.这又是何理.嗯.难道是看我魔界可欺.还是想借着邪魔之事欲除魔界.” 强大的威压突兀压下.让殇卿睿面色微变.立刻也转起力量抵挡. 但他虽是妖皇.和魔皇的力量相差却不小.魔皇如今已经是快进入大圆满境界.而他如今虽也进入大乘期.可等级越高.沒一点拉的跨度越大.很快.他的额头便满处了细密的汗. 但他却只是抿着唇.神色依旧平淡.眼神坚定的看着魔皇道.“之前的事确实是晚辈之过.此时.过后晚辈自会给魔皇魔界一个交代.但今日.晚辈并非兴师问罪.晚辈.只是想知道关于爱妻之事而已.仅此而已.此时对晚辈真的很重要.还请魔皇前辈若得知一二.相告晚辈.晚辈感激不尽.” 这是真正的低头.魔皇看着站在下边.颔首略带请求的妖皇.神色复杂. 手机阅读本站: 本书地址: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 第一百九十一章 马甲掉了 “为什么要告诉他?难道你想通过他让风儿自动放弃?”魔后宫殿中,看着负手站在窗台边,突然来和他说了一番话便沉默不语的魔皇。魔后阴沉着脸质问。 虽然在得知那女子很可能是妖皇的妻子后,她心中也很愤怒,很不满,但现在也只是个猜测而已,如今那女子还有另一层身份,邪魔,如果妖皇最后查到他们,却发现女子并非曾经的妖后,那么一个和妖后一模一样的邪魔女子,便说明他们将会直接面对妖皇的击杀。 那个女子如何,她都不在意,但自家的傻儿子为了别人都能把命配上,作为母亲,她不可能不担心,之前他们的打算都是一样,或许是活太久了,曾经她也爱过,也轰轰烈烈过,但现在,还不是这样,一个后宫如云,一个专注修炼,曾经相爱的眷侣,如今相敬如宾。 便是知道儿子这份情,不会维持太久,才会放任,可那需要在儿子能保命的基础上。 魔皇深叹了口气,眼眸微合,俊美的容貌第一次显露出几分沧桑,眼角也多了一条细线,目光悠远而茫然,“突然觉得,时间过得真快,或许,真的老了。” “什么?”魔后微微一愣,不明白他这话对应自己所问的有什么联系。 “涵薇,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魔后身子微微一震,抬头张口错愕的看着魔皇的后背,随后眼神慢慢的复杂,也冰冷下来,声音也冷了几分,“突然提这个做什么,已经那么久的事,谁记得。”这是时隔快千年后,她再一次听到,从他口中叫出这个名字,虽然爱情已经在时间的洪流中淡化了,但乍然听到这个称呼,心中还是会有些冲击,还有淡淡的心酸,但也只因为对于曾经美好的一种回忆而已。 魔皇回头,看着她冰冷的样子,还有眼中那不想谈起这个话题的无奈,随后低头失笑,之前眼中那些秘密的情绪已经收拾干净,叹了口气,“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时间过得真久,有些无聊了,偶尔看看这些小辈们闹闹也算是乐事,至于那小子,他也是我的儿子,我自不会让他死。”说完,摇摇头,便离开了。 时间太久了,真的太久,久到,现在很多曾经应该很深刻的记忆,都已经模糊不清,那曾经心中所想,年轻时候的狂热和追求,都不见了。 今天殇卿睿的一番言行,莫名的让他突然想起了曾经,那模糊的记忆,记忆中,自己也曾像个为爱痴狂的毛头小子,不知轻重,可惜,一切的情与爱,在时间和权利的考验中,最后能留下多少。 其实,现在回忆起来,那原本模糊的记忆,已经慢慢的清晰了,特别是他和魔后的曾经,只是现在回忆起来,却没有多少感觉,那种为爱的感觉他已经忘记了。 恍惚想到那热血沸腾执着己见的小子,不是和曾经的自己一样么。 告诉殇卿睿关于那女子的事情,他目的其实很简单,一是因为他而回忆起曾经而心软,二是,突然想看看真在走他老子老路的儿子,能不能走出不一样的路来。况且,这也算一种磨砺,因为他突然觉得索然无味了,想要当甩手掌柜,所以要那小子快点成熟起来,接下这个位置。 回到妖界的妖皇,在让柳清去查一个人后,便独自关在宫殿中,谁也不见,什么也不做,就只是抱着那张画卷痴痴的看着,一边发呆。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和属下回去好不好,被陛下发现,属下就死定了。”两个妖卫在大殿外,弯腰苦着脸劝着趴在门边的小孩子。 小孩子不耐烦的朝他们劈去一个风刃,“你们滚远点,吵死了。” “怎么回事?太子?”柳清回来,便看到原本被妖皇下令驱走而空无一妖的大殿外多了几个漏网之鱼,不过在看到那五岁模样的小孩子,便基本明白了事情始末。 原本傲娇的小太子,在听到柳清的声音后,却是立刻一收之前的骄纵,而是一脸天真可爱的朝柳清笑着跑去,讨好道,“柳叔,我想见父皇,可是门上有结界进不去,柳叔带我进去好不好?” 柳清看着抱着大腿的小孩,叹了口气,习惯的揉揉他的头,却依旧冷着脸说道,“陛下今日有要事要处理,尚有不便,太子先去别处玩玩好么?” 小家伙不依,撅着嘴,“这宫里有什么好玩的,我才……” “柳清。”小孩话还没说完,便听到里边响起一声低沉的叫唤,顿时除柳清外的两大一小都僵硬了。 柳清撇了他们一眼,应了一声,再交代那两个妖卫把太子送回去,便推门进入。 殿中,殇卿睿负手站在一处画卷之前,眼神一直没有从画卷上离开。 而他面前的画卷,却并非所得那张,这张,是他亲手所作的其中一张。 画中的女子,坐在白色的藤椅上,微微垂头,膝盖上放着一本书,一只手正捻起一页翻起,一只手托着茶盏品着茶,午后阳光投入,细碎而柔和,衬得女子越发的恬静柔和,那眼角的余光,浅浅流动着,嘴角总是下意识勾着的嘴角,让人不觉的也心情舒畅。 而在周边,还挂着很多画卷,画卷中的人物虽然大小不同,场景也不同,但却都是同一个人,就像是一个人从小到大的记录一般。 时隔十五年,柳清第二次进入这个地方,在看到那些画卷的时候,眼神还是难免会有些波动。但还是微微垂头,仿佛不愿去亵渎画中女子,更不愿打扰她的宁静安逸。 “如何?”原本沉默的妖皇,再次开口。 柳清皱了皱眉,有些不想在这个地方说起那些事情,但既然妖皇开口,他也只能把所知的一一说明。 殇卿睿要他查的一个人,和魔皇当年查的是同一个人,杨忻玥。 关于杨忻玥的事,本就过了那么多年,当年又是有皇家某人刻意为之隐瞒,柳清查到的,也只是到杨忻玥离开皇宫前的事情,之后的事情便查不到。 但这已经足够了,配合着魔皇告知的一些事情,他基本可以串联起一些事情。 而这些事请,让他原本毫无波动的眼眸,慢慢的翻起热浪,目光灼灼的盯着前面画像中的女子,眼中的情绪仿佛要具象化而出。 魔皇说当年,他所见女子虽易容,但灵魂面貌却是如那画像中女子一般,而且这女子身上似乎还和妖族某些有些相似,另外,他所查,女子身份本该是人族女子,还是人皇妃子,但两人面貌却是不一样。 当然,魔皇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他看到是便是灵魂,原本,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最后结合曾经查到关于杨忻玥在皇宫时候的变化,也只能猜测她大概是灵魂转换或者被夺舍,这灵魂,并非以前的杨忻玥,但也没想太多,毕竟夺舍这样的事情,在修真界中很常见。 但在得知关于妖后的事情后,他虽有怀疑,但也基本猜到,那个灵魂,或许就是妖后的灵魂,因为时间上,也是很吻合。 殇卿睿死死的握住拳头,他甚至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情,激动?喜悦?疑惑?失落?担忧?他不清楚,此刻他脑中仿佛只有几个字盘旋着,她,可能还活着。 可是,既然活着,为什么不回来找他,还是说她失忆了? 但无论是什么,此刻,他都迫不及待的想找到她,找到她。 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有些无法控制情绪和理智。 柳清感受到妖皇身上释放开来的气息,不由有些疑惑,半晌,却只见妖皇背对着他抬手示意他离开,并交代道,“今天开始,着重查邪魔一事,孤要尽快知道邪魔的下落。” 那声音,尤为暗哑,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柳清愣了愣,下意识的答了一声转身离开,眼中却是不解,但心中,却有一种猜想,或许这些,都和那画卷,和妖后有关。 “璃儿,是你吗?为什么不来找我,是不记得了,还是在生我的气,我们的儿子已经长大了,你不想见一见吗。” 商幕皇宫之中,这两日,因为心绪不稳,吴梓钦个人又有许多事情要办,所以商堂绪便被留在商堂熙身边带着,只是宫中之人都还不知道他的身份,都只知道这漂亮少年很得太子喜爱,慢慢的也让人给传歪了,莫名的流传出太子喜欢男子,这漂亮少年便是太子养的娈宠,毕竟太子今年二十多岁了,却还没有太子妃,甚至身边除了侍女,没有其他女人,这不免让人生疑。 也不知为何,对于这些流言,太子却没有做出任何澄清的举动,任由谣言越传越离谱。 当然,这事情对于整日因为母亲的事情失魂落魄的商堂绪是不知道的,但却引来了一个人。 “太子殿下,有个自称是绪公子亲人的女子送来信物,请求和绪公子一见。”正在御书房处理事情的商堂熙突然被打断,而听到这话的,原本神游天外的商堂绪也回神来,不等商堂熙有何表示,立刻就站起来,两步跨过桌子,抢过侍卫手上的信件,一边焦急问道,“女子,什么女子?长得怎么样的,在哪里?” —————————— 嗷嗷嗷,谢谢‘清研咨询’的100票票,最近屋漏偏逢连夜雨,不止失业,还断网,这些天只能苦逼的用信号不太好的手机发,也就没去看网页,今天去面试在肯德基终于畅通上网,不得不说,突然发现,真是大感欣慰,即便面试不如意也没破坏好心情,恩呵呵,明天不用面试,好了,决定两更。再次谢谢清研,也谢谢一直以来默默支持蟹子的妹纸们。么么~ ------------ 第一百九十二章 将计就计 吴梓钦带着商堂绪从冥界回来是直接回圣医谷,而后来商堂绪也是因为邪魔的原因直接去了王都找商堂熙,所以守在卓城等着他回来的碧绮并不知道,若不是后来王都传出商堂熙身边跟着个漂亮少年,把太子迷得神魂颠倒,她还真不知道。 好在因为商堂熙对商堂绪这个弟弟从来都是宠爱有加,即便当年他们离开皇宫,这些年他对商堂绪的照顾不减反增,因此也多关注了他一些,自然便怀疑了,到最后在经过一些人形容才肯定,便匆匆忙忙离开卓城到王都来。 “碧绮姐?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出什么事?”在得知来的人是碧绮后,商堂绪是失落的,但之后却也多少有了几分安慰,毕竟碧绮也算是他的亲人,至少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相依为命,只是后来因为娘的失踪而疯狂修炼,这些年便也和她少见面。 说实话,他对碧绮还是有很多愧疚的,毕竟母亲失踪了,他也甩手不管,这些年丹堂和灵玉阁的事情却是碧绮挺过来的。 “小主子,果然是你。”终于确定确实是自家小主子,碧绮焦急的神色稍缓了些,随后才想起现在身在何处,连忙正了正脸色,“太子殿下万福。” “免礼。都退下,没本宫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商堂熙淡淡颔首,便吩咐周围的人离开,看碧绮匆匆忙忙的样子,还有那欲言又止的神情,怕是有什么要说的。就算没有秘密要说,虽碧绮现在容貌变化了些许,但人多嘴杂,也容易暴露。 等人都出去,碧绮看了商堂熙一眼,确定对方不会愿意离开,而且以小主子和他的交情,怕之后也没秘密,便干脆摊开来说,“小主子,碧绮此次寻来,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顿了顿,略微迟疑,似乎组织了下语言,才继续道,“主子回来了。” “什么!”商堂绪一愣,接着恍然明白碧绮口中的主子是谁后,顿时惊诧的上前两步握住碧绮的手臂,“你说什么,谁回来了?” 手臂被抓得有些疼,但碧绮却没有任何不满,看着小主子的反应,眼角也有些湿润,嘴角轻轻勾起道,“两月前我突然接到主子的传信,也是半信半疑,后来按照信中地方去,确实也见到了主子,虽然只是见到主子的幻影,但主子和我说了一些事情,可以确定那是主子,另外,主子交代我,一旦你回来了,便去那个地方,但后来不久,不过一个月前,主子又送来传信,说她正处于闭关中,暂时谁都不会见,若你回来的了,可先等着,稍安勿躁,时机到时候,她会见你。” 想了想,碧绮又道,“对了,我还见到跟在主子身边的卓大少,这个戒指是主子交代我给你的,里边有主子为你准备的东西。” 商堂绪有些呆愣机械的接过戒指,轻轻摩挲着。 戒指样式很普通,只是一枚翠绿的玉戒,只是界面用银丝点缀着一些类似花纹的东西,虽然有细微的灵气波动,但看起来是极为普通的一件低级下品凡器。 可上边纵然没有灵魂印记,却有限制,需要进行认主,一般,需要认主才可开启的宝器,通常都是灵器级别。 商堂熙见两人之后便沉默,而商堂绪只是低头抚摸戒指,沉默着,便令人先安排碧绮住下,让商堂绪先缓和下心情,具体细节过后还是需要问问的。 表示需要自己静一静后,商堂绪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迫不及待的刺破手指,滴血认主。 这确实是一件灵器,璃悦并不知道儿子现在的修为程度,所以为避免越级认主,便选了保险的一件中品灵器,所以以商堂绪现在出窍期的修为,并不会多难。 神识进入,便顺利查看到里边的东西,大多都是一些高品级的丹药和一些不同的灵器,灵药等等,但他真正注意到的,是在最中间一张空桌子上放着的不起眼玉简。 看到放置位置明显的玉简,他心中一跳,立刻拿出玉简,输入神识,但神识进入,那玉简中熟悉的声音,几乎让他激动得差点掩面而泣。 ‘绪儿,对不起,因为一些意外,娘失言了,没想到一回来进入是十年之久,不知道你现在如何了,听碧绮说,你一直在圣医谷中修炼,这样也好。娘现在因为一些原因,暂时还不能与你相见,但很快就好了,戒指中的东西是娘给你准备的,娘未来身边可能会很危险,所以不管将来绪儿还愿不愿意在娘身边,娘都希望绪儿能变得强大,让人无法伤害到你,这样娘也就放心了。’ 一段话并不多,但说的时候更多的突然沉默一会,所以几句话,也拖了一大段时间。 商堂绪握着玉简的手抖了抖,盯着玉简,咬着牙,眼中似怒又似喜,娘,你真笨,绪儿怎么会不愿意在你身边呢,绪儿只担心娘不要绪儿。 大概是有了这一封‘平安书’,商堂绪的心情似乎缓和了不少,虽还没看出有什么开心之处,但至少已经不阴郁沉重了。 这件事并没有瞒着吴梓钦,甚至在当天,商堂熙便把消息发给在远方的吴梓钦,第二天中午,吴梓钦便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 年岁摆在那里,经验自然也比这几个岁数加起来还不过百的年轻人多,在经过碧绮的说明后,他想到的却是关于邪魔的事情。 空穴不来风,况且魔界太子是第五呈风的身份已经确认,那便也说明璃悦和卓凛然可能真的去过魔界,还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他们失踪了十年,如今他们回来,正是邪魔出现的时候,太过巧合了。 不过他却没有去想璃悦是真的变成婴儿的事情,而是想那孩子会不会是十年来璃悦再生下的。 想到这,他面色不由阴沉下来,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这个孩子是谁的?第五呈风,还是卓凛然。 不过想来想去,是第五呈风的可能性比较大,这也就解释得通第五呈风会为那个孩子而背离魔界,而且这孩子会变成邪魔,恐怕是和第五呈风本身魔属性有莫大关系。 越想思绪越走向一个诡异空间,让吴梓钦彻底暴躁起来,差点暴走,现在恨不得立刻找到他们。 考虑之下,吴梓钦决定亲自去见,即便现在见不到,哪怕守在门口也好,可惜碧绮拒绝,理由是主子现在不便见任何人。 不过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碧绮可以坚决拒绝吴梓钦,却拒绝不了也迫不及待想见母亲的商堂绪,最后只能认命的带他们去,可是…… “你真确定是这里?” 当一行人来到碧绮当初来的地方时候,看到的却不少碧绮形容的山谷,而是一处荒僻的村落,四周更是荒凉的沙地,偏远地方也大多是石头山,实在和她形容中百花盛开,四季如春的山谷差别太大。 碧绮也愣了好一会,转了一大圈后,眼中剩下的只有茫然和疑惑了,“应该是这里没错,我记得当时为避免记错,还刻意在刚刚进入的路口山石上刻了记号,除非那石头被人故意转移到这边,不然不会错。 那石头一看就已经有岁月了,半个石身入土,也没有被翻新过的迹象,不可能被移动。 吴梓钦皱了皱眉,策马先进入了村庄,下马,看着人烟稀少的村落,好半天终于看到一个人,连忙上前询问,“这位大哥,不好意思,我等是从鹿鸣城过来的,日前舍妹顽劣,来此后失去踪影,听家丁说是到过这边的一个山谷游玩,只是我等寻到这里却是迷了路,不知大哥可知道附近什么地方有个山谷或者树林之类的。” 被询问的是个壮汉,肩膀上还扛着猎叉,上边吊着两只已死的山鸡,看来是刚刚打猎回来的猎户,看了下几人和马匹,眉头皱了皱,似乎有些警惕,后退两步道,“我是这里的猎户,对这里倒是知道一些,方圆二十里内,都是荒郊沙地,而之外是几座石头山,断崖倒是有不少,但是没有山谷,至于树林,山顶之上确实有,可那些山都极为陡峭危险,一般人不可能轻易上去。 言下之意,舍妹一个女孩子,不可能爬上去,至于断崖,那更危险,若这女孩真到了那里,恐怕凶多吉少。 闻言,吴梓钦转头看向碧绮。 碧绮皱眉朝他轻轻摇头。 吴梓钦眼神顿沉,但还是笑着和猎户道了谢。 虽没看见山谷,但我可以确定,那时候并不需要爬山,更不可能是断崖。 吴梓钦微微抬头,看着清朗的天空,许久后苦笑摇头,“若你没记错的话,那么很可能那时候你见到的地方,也只是虚影而已,或许那个地方才是她现在所处之地,看来,还真的只能等她亲来来见了。”可虽这么说,但他却不甘心。 谁知道还要等多久,十年了,等了十年,找了十年,如今终于有苗头了,他真的等不下去。 既然只能等,吴梓钦也不浪费时间,在那个地方周围摆放了一些不起眼的阵法,一旦有异常,他便会知道,随后便开始继续着手邪魔的事情。 只是这次却是不同。 不论邪魔到底和璃悦有没有关系,现在因为画像的事情,她已经暴露出来,为今之计,是先把她的嫌疑给洗脱了才行。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还未等吴梓钦扫尾,另一件事发生得让他们都措手不及,那便是,卓凛然的身份暴露了,跟着璃悦也被暴露出来。 而这暴露的源头,便是当初在魔界出口围攻璃悦他们逃脱出来的其中一个人修者。 此次商讨邪魔一事,是人界举办的,自然会议地方也定在人界,因此人界十大家族肯定都要参与其中的。 事情就发生在十大家族之中,因着事情的重要,此次参与其中的都是几个家族的族长,作为卓家族长,卓逸然自然也来了,然后无意中被那个修者看到。 开始的时候那修者还没发现什么,只是觉得这人有几分眼熟而已,但慢慢的,便想起来,这个卓逸然竟然和当初他们围攻的邪魔中一个男人有点相似。 按说这天下间相似的人也不少,这没有什么奇怪的,可现在是非常时机,那人也没有抱什么太大希望,只是随意打听了这人,然后得知他确实还有一个兄弟,男子一惊,就细问了下,摸到卓家人那边暗中打探,得到别人描述的卓家大少,竟然还真和当初他见的那男人有点相似。 这个小巧合,若一般时候,也不会太放在心上,毕竟若不是的话,也算是对别人家族的污蔑了,可如今邪魔一事毫无半点线索,现在是哪怕随便一点小尾巴都要紧紧抓住,细思之余,他便把这件事告诉了自己所属门派的门主,然后由门主出面说明。 意料中,卓家在得知这个谣言的时候是极为愤怒的。 即便卓凛然当年自愿放弃家主的位置,离开家族,但他在卓家人的心中,依然不可冒犯,何况卓家现在核心中还有他不少的死忠,也不知道当年卓家两兄弟关在屋子里谈了什么,反正最后是一个自动放弃,一个接手却也接纳卓凛然那些忠心的人,这对一个领导者来说,是件危险的事情。 如今有谣言传出,邪魔身边的另一个男人,很可能就是卓家大少卓凛然,这不止卓家不信,人界不少认识卓凛然的也不信。 卓凛然曾经还有一个称号,剑侠,当得起一个侠字的,自然是正气凛然,心怀天下的人,况且卓凛然修的是正义剑道,怎么可能会和邪魔为伍,这简直就是笑话。 两边打起了嘴仗,最后各退一步,卓家拿出卓大少的画像,参合在其他画卷中,让那些曾经和邪魔交过手的几个单独辨认。 这几个人,有妖者也有其他门派的人,不可能突然间勾结在一起陷害卓凛然,这个主意,便暂时得到允许。 然后,结果是那几个人,都选择了同一张画卷,那张画卷,正是卓凛然,再接着,便突然有人恍惚的记起那画卷中的女子确实有几分熟悉,现在再配合卓凛然,便响起,那不就是曾经和卓凛然走得很近,现在灵玉阁和丹堂的主人璃夫人么。 当日这位璃夫人到卓家吊唁,因为她的神秘,所以多少令人关注了些,印象也比较深,只是后来被皇帝前来给转移了注意力,可那惊鸿一瞥还是烙印在一些人心中,虽然那时候她蒙了面纱,可现在回想起来,再看画卷,用面纱挡住半边脸的话,基本是吻合了。 一连暴露出两人来,而能证明的人越来越多,即便还没有确认,但卓家却已经直接被推到风口浪尖上,而另一个原本也该处于风口浪尖的便是灵玉阁和丹堂。 卓家还好,无论如何,总归是传承上千年的家族,底蕴深着,想短时间搬到也不容易,但丹堂和灵玉阁不同,这是十多年才发展起来的新势力,但这短时间发展起来的新势力却好得让人眼红,以至于此次,雪中送炭的少,落井下石的却多不胜数。 一时间,丹堂和灵玉阁竟然陷入举步维艰的地步,这一颗新星,便在众人的推波助澜下,摇摇欲坠。 “真不需我出手?”皇宫中,商堂熙做在商堂绪身边,看着他摊开手看着手上刚刚送过来关于丹堂和灵玉阁的资料,皱眉再次问道,看着少年皱起的眉,他真恨不得替他亲力亲为,给他扫除所有的障碍。 商堂绪眼睛视线都没有转移开,只是摇头,“不用,其实这样也好,听碧绮姐和卓云之前说娘的安排,其实现在未尝不是好时机,若要成为后盾,现在这个时候,还是出于暗中的比较好,但丹堂和灵玉阁已经站在明面太久了,不容易走到暗部,如今或许可以破而后立,反而能趁机洗牌,挑出真正属于丹堂和灵玉阁的精锐。” 少年淡淡的说着,语气中却是布满的坚定和自信,还有一丝欣喜,那是能为至亲尽力的欣喜。 从小,他心中最大的目标,便是为母亲造出一片天地,能站在母亲面前,为母亲遮风挡雨,这个目标,至今未变,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如今,他终于有机会,能为母亲做些事情了,这让原本处于担忧和不安中的少年,开始斗志昂扬起来,却完全没有发现,他现在可是在坐着准备和全世界为敌的勾当,而他身边对他知根知底的人,还是他未来那些敌人中的一个。 对此,比少年成熟的太子殿下自然想过,只是他现在还没有相处有什么好办法来解决,便只能先走一步是一步,他不可能阻止少年去帮助他的母亲,更不可能和少年为敌,便只能先静观其变,大不了未来人界不插手就是了。 只是现在人界并非他说了算,他不知道父皇到底去哪里,而父皇若回来又会怎么处理,这些不安的因素,也让他烦躁不已。 “呵呵,看来当初懵懂的小家伙终于成熟了啊。”轻柔温雅的声音突兀响起,两人下意识抬头,便见殿中突然出现一个阵符,随后吴梓钦便出现。 “吴叔叔?你似乎心情不错?”商堂绪抬头,看着勾着嘴角笑得温和的吴梓钦,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惊讶,他记得,好像自从娘失踪后,吴叔叔都没有怎么效果,至少像现在这样真挚笑起是没有的,随后心念一动,眼睛骤然亮堂,“是不是娘有什么消息?” 吴梓钦笑着摇头,“没有,不过确实有令人开心的事情,之前我还在头疼怎么先为他们隐瞒蓄力呢,现在你道是提醒了我,破而后立,真是个不错的主意。” “先生是否已经有了计划?”商堂熙心中也飞快的闪过一些想法,不由眼睛也亮了起来。 “确实。”吴梓钦弯眼一笑。 “现在这个时候,想要洗清嫌疑,太难了,除非他们都出现,亲自出来对峙,所以,倒不如将计就计,顺水推舟,不过接下来可能要难为你们两了。” “先生的意思是……” “想办法,暴露出璃悦就是贵妃杨忻玥的身份,到时候绪儿大概也需要暴露身份证明,转移下注意力。” “先生的意思是想让皇家帮着转移注意力,扛着?”商堂熙皱起眉头,眼中明显写着不赞同,虽在他心中商堂绪很重要,但国家也很重要。 “不,只是拖延时间而已,在暴露后,再想办法把人引到璃悦真正的身份上,让人猜疑她并非本来的璃悦,而是被邪魔夺舍,间接承认现在璃悦的邪魔身份。” “为什么?这样岂不是完全坐实了母亲的邪魔身份,成为全天下的敌人,暴露在人前。”商堂绪皱着眉,很不理解吴梓钦话中的意思。 商堂熙却是听明白,抬手按住商堂绪的肩膀,安抚道,“绪儿稍安勿躁,想必先生的意思应该是先暴露你娘的身份,让人顺藤摸瓜的去猜你娘其他身份,而没有暂时没有心思去找你娘的去处,从而给我们更多时间准备,也给你娘更多时间。” “可这样还不是一样暴露了,以后还是要面对所有人的追杀。” “绪儿,你该了解,以现在的情况,你娘的身份暴露,已经是早晚的事情了,除非她真的不是,可我们无法确定,便只能先往这边引,若她真是那个身份,那么我们的做法,可以说是釜底抽薪,从绝境中争取了机会,但如果她不是,未来只要她站出来,一切便也迎刃而解,这其实也可算是双赢不是么。”商堂熙解释道。 吴梓钦点点头,赞赏的看了商堂熙一眼,赞道,“看来熙小子这些年也成长了不少,或许过不久,殷离那家伙就可以做甩手掌柜了,熙小子说得不错,还有,把皇家拉进来也是有目的,按照魔界所说,邪魔身边跟着魔界太子,虽然魔皇说太子已经脱离魔界,但未来如何谁知道,魔界都是护短了,谁知道未来魔皇会不会为儿子出手,这也是为什么魔界太子也身处其中,对于他的评判却不多,还不是因为他有个魔界老子,而璃悦,若也扯上人界皇家,那么至少两大势力都和他有关系,多少也能让人稍微忌惮一些,另外……我怀疑,璃悦应该还和妖界有关,至少尚不清楚。” 做这个决定,他其实也有一部分的心思在其中。 ———————— 恩呵呵,信号不好,每次都要重发好多次,干脆两章合一章发了。 ------------ 第一百九十三章 是非了了 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处于风暴中心的核心几人却是完全不知。 一个还尚处于清风仙府中闭关,一个在妖兽森林深处历练,一个到了冥界,唯一作为他们之中联系的梦妖,在主人闭关之后,便偷懒和白猿在仙府中玩疯了,恰巧便错过了吴梓钦他们来找。 而妖界中,殇卿睿在猜到璃悦很可能没死后,却反而沉寂下来,只因为他突然忐忑了,也迷茫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出手,他怕,事实并非自己所想,到头来一场空,有时候,在得了希望又绝望,才是最残忍的。 不想他沉寂的那短暂的时间里,璃悦便已经彻底被推到风口浪尖,而且是越暴露越多,但所暴露出来的消息,也有让他惊喜的。 柳清只能查到当初杨忻玥在离宫前的东西,却查不到她离宫之后,她离宫后的一些资料,是魔皇给的,却是不全,他也无法全信了魔皇,现在这个消息出现,倒是让他心中多了些希冀,便也暂时没有插手,在一边看着时局发展,他更想的是,能在这样的混乱中,把人给逼出来,他需要亲自确定。 至于她本身邪魔的身份,事实上他并没有多放在心上,只要她真的是璃悦,不管她是什么,都不重要,最糟糕的结果,无非就是一起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 曾经失去的感觉,如今依然清晰存在着,这种痛苦,他不想再受,责任也好,道义也罢,他都无所谓了,因为责任,因为种种的顾虑,他曾把心中所爱弄丢了,若上天真的再给他机会,他并不需要考虑,便会做出新的选择。 大概是喜事总喜欢凑一堆,又一件让殇卿睿极为惊喜的消息,送到了他手中。 阔别三十多年,再次见到记忆中那他从小便崇拜敬仰,当做唯一至亲的男人,殇卿睿心情反而没有那么激动,似乎所有感情都沉淀了下来,但在看到男人身边那熟悉的女人时,神情却微妙复杂了许多。 “呵,好小子,成熟了不少啊。”殇穆白看着对面年轻俊美气质不俗的男子,爽朗大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赞叹着,但眼角却多了些水汽,眼底深处也带着深深的歉疚。 犹记当年,他离开时,这还只是个只专注懵懂修炼,性格淡漠极为不合群的小子,三十多年的时间,如今已经成长为一个唯一妖界的妖皇,这各种艰辛,他不用想都能体会得到,是自己自私了。 “义父,您没事便好。”殇卿睿垂下眼眸,遮住眼角的情绪,沉声说道,但那微微有些涩的声音,却暴露了他的情绪。 殇穆白抿唇,笑着握紧他的肩膀,欣慰的笑了笑,眼角发红,“很好,很好,你还愿叫我一声义父。” “别在外边站着了,先进屋说吧。”紫葵辛看着那父子两人,心情也极为复杂,但虽不想打扰他们父子重逢叙旧,可心中对女儿的事情还是极为急切,她迫不及待想知道女儿的消息。 之前她一直都处于失忆中,知道前段时间突然意外看到各处张贴的几张画卷,画卷中其中一个女子让她一受刺激,便恢复了记忆。 对于后来她被转移地方后,女儿的情况如何她完全不知道,但却能料到,结果定然不好,现在看到这张画卷,作为母亲,她更不可能认错自己的女儿,可女儿这么会成为邪魔,难道是因为那次动了禁制的原因。 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原因,想找到女儿,以至于对于和殇穆白的再次重逢也没有多激动了,反正失忆那段时间两人的相处记忆还在,也没错不适。 殇穆白早就成功结了妖丹,可惜现在他的灵珠被毁,在重新凝结出灵珠前,他便只能修炼到妖王级别才能随意进入妖界,再加上那段时间紫葵辛处于失忆中,即便他不在妖界,也能猜出可能是发生对她们不利的事情,不然不至于女儿触发了他的封印,妻子却被转移到这边,受了重伤还失忆,便没有贸然出现,打听妖界的事情。 之前传得沸沸扬扬的邪魔之事,他是知道的,只是他并不认识女儿,自然不知道画卷中被成为邪魔的女子便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如今知道了,便也是心急如焚,又在从妻子口中得知当年事情始末后,便毅然带着妻子寻上在人界的妖族使者,想让他帮忙代替给妖皇传句话,想见妖皇,可惜妖皇岂是谁都可见的,那位妖者问及两人性命身份,他们却又不能说,什么都不知道,妖者自是不能帮忙。 所幸这妖者是柳清安排的心腹,之后还是向柳清透露了下。 这些年,柳清一直安排着妖在人界暗中寻找白皇的线索,虽对方只称是妖皇曾经的故人,但柳清也感觉亲自来见,之后惊喜的确定,竟然真的是白皇找上门来。 也就有了现在父子相见的一幕。 进了屋中,相互落座,几人相对,顿时都有些沉默。 紫葵辛想问关于璃悦的事情,但毕竟当年的事情多是因为她的过错,才会导致那次大祸,所以面对殇卿睿,她不止怨恨不起来,还不知道怎么面对。 而殇穆白,对于殇卿睿是愧疚居多,加上这么多年感情的空白期,这个孩子似乎也变得更加沉默冷漠了,他想开口询问他这些年的事情,关心一下,却又担心会勾起他不好的回忆,想问问关于女儿的事情,却又怕让他觉得自己这个父亲太过偏心无情。 而殇卿睿,本就性格比较沉闷,原本再见寻找多年的义父,该是高兴的,但璃悦的事情,让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不论当年紫葵辛做了什么,毕竟都无关璃悦,可如今他却把璃悦弄没了,他不知道该如何跟义父交代。 好一阵尴尬沉默后,还是念女心切的紫葵辛忍不住率先开口了。 “陛下,不知可否看过这张画卷。”虽是询问的语气,却基本是肯定。 殇卿睿抬头,看了看紫葵辛手中打开的画卷,画中的女子,是他所熟悉的。 有些事情,总归还是要说的,逃避无用。 他点了点头,却没有看紫葵辛,而是看向殇穆白说道,“我不确定她是不是……”看两人相处的样子,想必紫葵辛已经把一些事告知了义父,虽然现在两人似乎和好的样子,但他对于紫葵辛的怨恨,却并没有消失,反而随着当年璃悦的离开而更深,即便他现在知道,或许以后不能再动她,也不能再恨她,但心里却还是会有排斥。 两人闻言,都是一愣,紫葵辛反应过来,立刻站起,急切道,“什么意思?是不是悦儿真的出什么事了?” 闻她此一问,殇卿睿原本还平静的表情,顿时被打破,脸色阴沉,目光灼灼阴郁的盯着紫葵辛,这是他从见到后第一次正面看紫葵辛,语气冰冷得让人窒息,“她怎么?你以为她会发生什么事?动用时空禁制,以她当年还不到妖王的级别,会是怎么样的下场?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就为把你转移,为保你一命,她用自己的命换了,神魂俱灭,甚至连身体都没有留下。” 紫葵辛面色骤然惨白,此刻她忘记殇穆白和她说过感应到女儿的事情,脑中只盘旋这几个字,神魂俱灭。 作为族长,她自然有权利知道妖界更多隐秘的东西,包括一些禁术,很多禁术,都是妖界必要时候的保命符,而空间紧致,算是其中之一,还是一个极为霸道的禁制,以血为祭,以灵为引,以魂为力,只有妖王之上才可运用,而就算是妖王,严重的时候也可能会被禁制抽空所有的妖力,何况当时的璃悦,修为才到妖将级别不久。 见紫葵辛一脸呆滞绝望的样子,殇穆白看了一眼神色冷漠嘲讽的殇卿睿,叹了口气,走上前拦住她,安抚道,“被担心,你忘记了,我说过感应到悦儿的事?”虽然刚刚在听到女儿当初动用禁术神魂俱灭时候心也狠狠的一抽,不过他更多是庆幸。 当年女儿身上的隐忧让他献祭内丹,封印女儿的一魂一魄和力量,只是希望她能正常的活下去,不想当年的隐患反而成了救命草。 紫葵辛听到他的话才回神过来,但殇卿睿却是比她先开口,脸上的冷漠出现裂痕,惊讶又惊喜的看向殇穆白,“义父,你感应到璃儿,什么时候?她在哪里?” “别急别急。”见两人都一脸急切,殇穆白叹了口气,只能先安抚他们坐下来,再慢慢说起,要说这件事,便需要先从以前的事情说起。他也不能让这孩子再这样恨葵辛,毕竟当年的事情,她其实并没有错。 至此,殇卿睿才了解到当年白皇陨落的真相。 当年,还尚在紫葵辛肚子中的璃悦,身体莫名出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偏偏那力量竟然和紫葵辛的力量相溶,原本这是正常的事情,毕竟那孩子也留有紫葵辛的血脉,可糟就糟在那孩子身体中的力量竟然疯狂的吞噬紫葵辛的妖力。 当年的紫葵辛修为已经是妖王级别,孩子虽有奇怪强横的力量,但还没有修为,突兀吞噬那么强的力量,只会暴体,母女都有生命危险。 殇穆白便尝试用自己的力量尝试疏导,不想那力量竟然也想吞噬他的力量,最后殇穆白只能用封印的办法,把那些力量导到一处打算封印起来,只是封印过程却不如意,那些力量似乎和孩子的灵魂完全融合。 殇穆白查了许多古籍,终于找到一个办法,用自己的妖丹封印孩子的力量和一魂一魄,因为是至亲,所以妖丹封印孩子的魂魄,孩子才不会受到影响。 可这对当年的殇穆白却有致命的影响,妖丹是一个妖修的根本,没有了妖丹,便等于被废了修为,没有了力量,除非重行凝结修炼。 作为妖皇,自然不能没有力量,所以那时候的殇穆白为了不使妖界动乱,便找了借口把位置传给殇卿睿,自己离开。 至于紫葵辛,因为当年选择女儿,没有阻止殇穆白的举动,认可了他的牺牲,那些年便活在愧疚中,以为自己选择女儿背弃殇穆白,从而成了心病。 殇卿睿查到的也有限,只是当年这两人毕竟曾是妖界的神仙眷侣,突然一个离开,一个突然冲未来妖后成为紫貂族族长,还带有一女,当年也被怀疑过是不是紫葵辛背叛妖皇,妖皇才伤心远走他乡。 但当年殇卿睿答应义父照顾着紫貂族和紫葵辛,所以还是把这些都暗中压下,自己却深入调查,甚至询问紫葵辛,但他每次问,紫葵辛总不愿说,还一脸的痛苦和愧疚,这更让殇卿睿肯定了紫葵辛的背叛,误会便从而开始。 —————————— 之前没失业前一段时间加班加点累得没有检查一遍,现在断网了只能用手机吭吭哧哧的码,苦逼的和信号作斗争,一定有很多的虫,唉,等网络恢复了再来抓抓虫。 ------------ 第一百九十四章 森林劫杀 事实证明,真相有时候并不能解决矛盾,反而会增进矛盾。 虽所有一部分是自找的,但从义父莫名离开到现在的三十多年,殇卿睿从开始的仇恨紫葵辛,想着怎么报复,到璃悦的出现而开始挣扎要不要报复,好不容易放下了,结果又出了那档子事,还失去了爱人,让他的恨升腾到了一定高度,但现在却告诉他,这都是误会,不过是人家夫妻间闹的别扭和矛盾。 殇卿睿沉默了许久,他很想起身离开,但最后理智还是让他留了下来,只是之前多少对商穆白留的那点温情却化为冰冷,若非因为璃悦的事情,他此刻一定会直接离开。 即便他知道,这事也不是他们的错,况且,在璃悦的事情上,最大的错,应该是他。 “璃儿当年动用禁术后便被反噬,神魂俱灭,什么都没有留下,我以为她真的走了,但最近,我发现一个可能性,她可能夺舍重活了,但我无法确定,因为当年她确实神魂俱灭,不可能还能夺舍,所以,义父,您所说的感应到是怎么回事?” “之前我说过,那孩子体内有我的妖丹,并封印了她的一魂一魄和其他力量,想必她那时候是真的神魂俱灭,但那股毁灭力量反而阴差阳错的解开了内丹上的封印,帮助她的一魂一魄迅速吸收其他魂魄,而能保她灵魂夺舍活下的,怕是她本身的那股奇怪力量,本是和灵魂相容的,加上那些年有我的内丹温养,那股力量肯定会更强,能温养并保下她的魂魄无可厚非。” 殇卿睿眼眸骤然被点亮,眼中迸射出惊喜,虽然之前也有这般猜测过,但毕竟只是猜测,他也无法肯定,如今有人终于能证明了一点,虽在没有见到人前还是不能确定,但至少希望更高了,不是么。 “也就是说,她可能真的还活着?那会不会出现类似失忆等症状?” “不排除这个可能。”殇穆白点点头,没有说的是,这个可能性还相当高,灵魂再吸纳就等同于重组,记忆自然也会重组,到时候新的记忆还会不会有曾经的记忆,很悬,但看这孩子终于露出除冰冷外的表情,他也就婉转表达了。 他不知道两个孩子感情如何,但从这孩子的眼神来看,想必一定感情很深,被爱人所遗忘,那是比死还痛苦的事情,这之前他也遇到过。 想着,他不由转看向紫葵辛。 但紫葵辛现在一心都在女儿身上,见他们说完了,便迫不及待问道,“那现在该说说,关于悦儿和邪魔是怎么回事?” 殇卿睿回神,听到她开口,神情又淡漠下来,抿了抿唇,还是一五一十的把所知的解释一遍,包括璃悦现在可能的身份。 风风火火,又是一月过去,整个人界混乱成一团。 一场捕捉邪魔的活动,最后因为有心人的加入,几乎变成了一场利益权利斗争,其中,导火线是卓家,最无辜的也是卓家。 作为十大家族之首,卓家本就一直被虎视眈眈着,第一交椅的位置,谁都想坐,只是没有机会,之前卓家内乱,大家还等着卓家陨落,没想最后峰回路转,又让卓家死灰复燃,继续稳坐第一。 原本卓逸然的家主坐得不安稳,大家又瞅着这点,不时还暗中煽风点火,结果卓逸然毕竟不是扶不起的阿斗,相反还是和披着纨绔外衣的可塑之才,卓家便在他手上从混乱到平静,不止慢慢恢复,还因为垄断赌石而又上了一个小台阶。 以为第一估计无望,不想如今卓家又突然被卷入邪魔风波中,这次其余几个家族可都是兴奋不已,蠢蠢欲动,甚至决定乘机推上一把,不能再像之前那样等着了,机会不等人,需要把握住。 所以,无辜被邪魔一事情牵累的卓家,现在是真正陷入家族存亡危机中,落井下石的一大把,雪中送炭的几乎没有,大部分都是打着除魔借口各种生事。 偏偏现在卓家百口难辨,又在这样特殊的时期里,也只能咬着牙忍着。 丹堂和灵玉阁要转暗,这需要一个过渡期,而这个过渡期,卓家的风波正好能帮忙但盾牌顶着,转移注意力,所以在不知不觉中被定为炮灰的卓家,更是风雨飘摇。 身为半个卓家人,卓云有心要帮卓家,但也无计可施,他找不到主子,不知道主子会有什么打算,是不是真的和卓家情分已断,但对他来说,主子才是最重要的,在不确定的情况下,他也只能先选择保主子这条路,希望卓家能撑到他们这边转化完成。 卓逸然几乎快一夜白头,天天暴躁得像一个地雷,连妻儿都不敢靠近他,卓家陷入前所未有的低迷期。 而这个时候,还处于妖兽森林深处的卓凛然,刚刚成功猎杀了一只九阶妖兽。 受伤前他的修为本就到了元婴中期,这些日子在配合着灵丹加不要命的训练中,他已经成功进入了出窍期,而剑道上,进入已经成功突破了剑三阶,成为了剑王,再往上二阶便是剑尊,一阶是剑皇,也就相当于得到了飞升的敲门砖。 算算时间已经快两个月,清风山那边虽没传来什么消息,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利落的收拾了九阶妖兽,整理好浙西日子所得的战利品,便祭出飞剑准备回清风山。 妖兽森林虽然危险系数非常大,但其中的利益也极为诱人,除了妖兽本身都是宝外,还有各种珍贵的天材地宝,自是让不少修真者趋之若鹜,所以一般也有一些人来妖兽森林,有的是单纯来历练,有的是组队来冒险猎取妖丹等材料贩卖或者修炼。 不过当卓凛然出了森林深处,却意外的发现外围和森林中心周围竟然有不少的修者前来,而且大都是组队的冒险者,这让他多少有些好奇,不过也只是好奇,他本也不少和好奇心重,好管闲事的主儿,所以也只是撇了一眼便要直接离开,哪知道却被不长眼的拦了路。 “嘿,小子,占了我们猎鹰的便宜还想安然逃走,未免想得太美好了。” 挡在卓凛然对面,并迅速以三角形式把他包围的,是三个男修,其中两个也是脚踏飞剑,另一个却是骑着飞鹰,三人的修为平均都在炼丹中期左右,开口的是那个骑着飞鹰的男子,表情甚为倨傲,语气也极为轻慢无礼,不过那话中的内容…… 卓凛然不悦的蹙眉,撇了几人,又扫了下方似乎正在混斗的两十几人,漠然道,“你们认错人了。” “哈,这借口真逊,看着像模像样的,没想到竟然是个胆小鬼,嗤,这种货色爷都懒得出手,你们赶快把他解决了,天色也不早,还要赶紧去和大哥会和呢。” “是,二少。”另外两人连忙点头,附带一脸谄媚笑意,这让卓凛然骤然觉得膈应起来,这两人,完全侮辱了剑这个词,虽然他们并非真正的剑修。 所以再三让某人不爽的结果就是,两人还没来得及出手,便直接被他掌风一扫给扫到了下边,正好摔到混战中,飞鹰男子虽因为离开而避开了一些,但还是被掌风给扫到了一点,差点也摔下去,急忙稳了稳飞鹰,转头看去,便正好看到罪魁祸首冷漠不屑的斜了一眼,便要离开。 男子一怒,火气上涌,也没有去想一个人凭借掌风就能把两个炼丹期给秒了,这会是什么修为,能不能对方,直接大吼一声,喊了下方几个人上来把人截住,而他也祭出宝物。 看着又多出来的几个拦路虎,卓凛然眼神越发的冷峻和不耐,“让开。” “哼,让开?看不出你小子还真有点能耐啊,但今天你得罪的小爷,就算是天皇老子,也要叫你留下来。上,把这小子的四肢卸了,看你这小子修为应该也到了炼丹期,正好抠出金丹给小爷提升修为。”男子笑得肆意跋扈,看出来应该也是一个被宠坏的‘公子哥’纨绔类型,可惜这次,恶霸欺错了人。 卓凛然闻言,冷峻的目光直视说话的飞鹰男子,神色不变,眼神晦暗不明,让男子莫名的感觉身子一冷,心下不由骤然升起几丝不安来。 而这个时候,得令的狗腿子们已经兴奋的围攻了上去,六对一,而且他们还都是炼丹期的,对他们来说,这绝对是稳赢的。 可惜,算盘打错了。 卓凛然根本不需要出手,身子飞剑的位置都没有挪动半点,几人才近了身,却好像突然多出一个强大的力量,瞬间便把他们给狠狠反弹了出去,而同时,高阶修者威压散开,没有掉落下去的在感觉到这股气息后,也都是面色瞬间苍白,自己装死掉下去,剩下飞鹰男子在空中摇摇欲坠,坐下的飞鹰因为对方的威压,已经有些扛不住,好似随时会掉下去,少年也惨白着脸,呆呆的看着转眸再次看向他的男人,这次,他从那冰冷的眼神中,终于明白到心中的不安从何而来。 男子嘴唇哆嗦着,整个身子绷得死紧,“我我我……”哆哆嗦嗦的开了口,却见那人在他开口后,眼神骤然一沉,接下来他便觉得身上仿佛压下了一座大山,连带着飞鹰一起快速下坠,惊得他浑身冰凉。 ------------ 第一百九十五章 落井下石 .et更新最快 便在男人下坠时.远方森林某处突然响起一声禽类的锐啸.便见一个黑点从中窜出.朝这边急速而來.但即便赶得很快.來到的时候.却依然來不及阻止男子落入地上的悲剧.所幸修者肉厚得很.自身也有灵力保护层.不那么容易摔坏. 來者也只是扫了下边一眼.似乎确定男人沒事后.便转头.目光警惕的看着卓凛然. 卓凛然漠然和來人对视.眼眸毫无波动. 前來的有两人.比之前男子要大一些的飞鹰身上.前方坐着一个俏丽女子.女子后方是一个皮肤黝黑的壮汉. 壮汉虽相貌普通.但一双眼睛锐利如刀.浑身散发这凛冽的煞气.只一眼便可确定.这是一个浴血而來的人.本身修为也不低.在元婴初期. 卓凛然不由多看了两眼.按照刚刚观察的组合起來.想來这些人应该是冒险队.不过冒险队中竟然会有元婴期修为的.倒是叫人惊讶.要知道在修真中.元婴也不算低.很多元婴修者甚至都被一些小家族奉为上宾作为供奉.这个男人看起來岁数似乎也不多高.能在这个岁数进入元婴期也算是根骨不错. 相对于卓凛然的淡然.相对的两人可不淡定.越级的气势压下.男人虽是元婴期.但对方从气息來判断.显然是在他之上.而且单从对面的男子眼神看來.便知道这人绝对不好惹.让男子身体紧绷起來.而男子前方的女子在看到卓凛然后.却是眼中精光一闪.带着几分算计和亮色. “阁下.我等乃是庐城猎鹰冒险队.此次前來森林猎杀妖兽.途中遇带人劫道.若是冒犯了您.还请见谅.”壮汉站在飞鹰之上.拱手沉声说道. 卓凛然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说什么.漠然转身就想离开. 见他似乎要离开.壮汉心下小小一松.却突然听前方女子娇俏喊道.“阁下.请留步.” 卓凛然皱眉回头.壮汉蹙眉也看低头看向女子. 女子却一心只放在前边威严霸气的男人身上.见他转头看來.眼睛更亮.连忙摆了个恰到好处的和善笑容说道.“阁下.猎鹰队向來是非分明.今日不慎冒犯了阁下.给您造成麻烦.可否给我等一个机会弥补.也一面猎鹰队以后落人口舌.” 壮汉眉头皱得更紧.却又觉得似乎也有道理. 卓凛然还沒表示.下方刚刚摔落的青年男子已经骑着飞鹰再次冲了上來.正好听到女子这翻话.顿时便怒发冲冠.指着女子骂道.“你这女人别颠倒黑白.莫不是看中人家修为高便立刻想着抱大腿吧.明明被打的是我们自己人.却还向别人道歉.” 俏丽女人被这么一抢白指着鼻子骂.顿时气得脸发黑.但碍于对面还有某人在看着.也只能咬牙忍下.随后挤出一个无奈又委屈的表情对着青年男子道.“小枫……” “我呸.别恶心少爷了.说过多少次.叫本少爷二少.”青年男子看到女人这一副白莲花的样子.更是恶心得炸毛. “我.二少.我知道你一直对我有诸多误解.但我丽梅发誓.真的只是一心为猎鹰队着想.并无他意.今日本來也确实是我们的错.这位阁下看着便不是飞狐队的人.你们先冒犯了人家.我道歉有何错.”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还是说你早认识他的.问都沒问过就这么肯定.我看你根本就是贼心起.” “你……” “够了.”眼见两人似乎沒完沒了了.壮汉有些不耐烦的低喝一声.待两人都噤声后.才郑重朝一直面无表情的卓凛然再拱手道歉. 卓凛然撇了下方的人一眼.突然看壮汉问道.“森林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有这么多人进來.” “啧.装得还挺像的啊.大哥.我看这人就算不是那些狗崽子一伙的.也肯定是别的队伍派來打探消息的.你可不能着了道.这家伙人模狗样的.可是一肚子诡计.” “闭嘴.二弟.不得无礼.道歉.”壮汉黑着脸.怒斥青年男子.以这男人的气势和气质.那种上位者的感觉.绝对不能得罪. 俏丽女子狠狠的剐了青年一眼.转头温婉笑着对卓凛然连忙解释道.“阁下想必多日在林中.所以不知外边情况吧.这森林中倒是沒什么异变.不过是外边混乱.各大家族为邪魔一事争斗起來.无暇顾及这边.我等便乘此机会來此猎杀妖兽.毕竟往日.这些地方都被各大家族分割开來.看得紧.” 妖兽森林虽是公共地方.凭借实力进入.但沿袭至今.多半都被大家族们半包起來.家族成员获有先进和包场权利.有时候遇到家族安排的历练日.在历练结束前.这里更不允许普通冒险队进入. 虽不公平.但这就是权利和实力的福利.也因此每个人都想着变强.只有变强了.才不会处处被踩. 听到邪魔二字.卓凛然眉心不觉一蹙.但也沒再深问什么.只是点点头便转身.这次是真的直接离开.飞剑划过.连虚影都沒有留下. 看着人突然就离开.女子张了张嘴.眼中布满失望.随后似乎迁怒半.咬牙狠瞪向正因为卓凛然离开而气得跳脚.向兄长投诉的青年.压下眼中的鄙夷和阴霾. 离开森林.卓凛然却沒有按照原几乎.直接到清风山.而是在森林外围找了一个比较热闹的小城镇.寻了间人比价多的酒家.便进入.寻了一处比较偏的角落坐下.安静的听着周围各种议论声.挑选着里边有用的内容. 但越听.他的神情波动越大.最后竟是忍不住.直接找了送酒來的小二仔细询问. 询问之下.才知道卓家现今有了大难. 他虽放弃家主之位.但却并非彻底脱离卓家.对于卓家.他还是有一定的责任.也无法彻底放开.况且.他和卓家之间.也沒有发生决裂的事情.里边更还有他的亲人.就算不为里边的人.若父亲知道的话.肯定也会立刻赶回. 犹豫再三.他还是决定先去卓城看看情况.若真如传言所说.那么便要想想办法了.必要时候也需要通知父亲.这毕竟是攸关卓家存亡大事.他沒有权利瞒着.更何况.卓家的灾难.很可能还和他有关.就这点.他更不能不管. 卓城距离妖兽森林极远.即便卓凛然全力赶路.飞剑一日万里.也需要三天才敢到了卓城. 卓城是卓家的大本营.所以在他赶到卓城的时候.看到卓城之外闹哄哄的人时.他并不意外.但眼神却是更冷. 简单探查了下.才终于串联出了整件事情的经过起因结果.不由脸上也出现几分凝重.他沒有想到.只是这短短的时间.他们竟然都已经暴露出來. 所幸清风山现在还未暴露.想了想.他用灵力凝成一只拇指大的灵鸟.手指在眉心一点.出现一个白色光点.射入灵鸟头部.便放开灵鸟.让它给第五呈风送信去. 卓城现在城门紧闭.根据他打听到的.最近各路人马蜂拥而來.主要的目的便是要卓家交出卓凛然和邪魔.现在甚至演变到要进入卓城亲自搜查. 他何尝不明白这些人根本就是趁虚而入. 扫了眼有不少打斗痕迹的城墙.显然之前这里已经发生过不少次交手.而卓城.现在被一股力量封闭起來.作为曾经卓家的候选家主.他自然知道.这是卓家的镇宅之宝.七巧玲珑壶.可以开启出一个强大的防御层.当初卓城的建立面积还是根据玲珑壶的防御面积建立的.现在正好把卓城包裹进去. 但玲珑壶开启有诸多限制.不止十年只能开启一次.每次开启在不被受超出玲珑壶太多的强大力量攻击下.也只能维持一年.而受到攻击的话.时间也会不断减少.另外.开启玲珑壶.还需要拥有比较纯正血统的卓家人的血配合打量的灵力才能打开. 可见要打开这个玲珑壶.卓家肯定会耗费许多力量.这是被逼到不得已才开启的.卓凛然沒有想到卓家竟然被逼到这个份.不由心中杀机更甚. 但卓家现在处于封闭状态.虽身为卓家人.他也无法进入.便干脆先静观其变.和那些人一起在城外等了起來.一等就是三天.而之所以能让他耐着性子等那么久.便是因为他还打听到另一件让他目眦欲裂的事情. 那些人.竟然想抓捕卓家在外的其他人來此地作为筹码威胁卓家里边的人. 即便修习剑道剑心再怎么稳固.此刻他也恨不得一剑把这些人全部给杀了干净. 好在.第三天他从那些人口中得到消息.去抓捕卓家其他人的各大势力都受到莫名阻碍.似乎有其他不明的势力在帮助卓家.特别是寻城.更因为是皇家的城池.而被皇家正大光明的保护起來.卓凛然稍作猜想便明白.那股势力很可能是之前的灵玉阁和丹堂.还有皇家暗中合作. 看到这里.他才稍缓了气.想了想.还是先离开了卓城.回到清风山.这件事.必须和其他人商量一下再做行动.而且.也不知道璃悦现在情况如何.力量恢复了多少. 手机阅读本站: 本书地址: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 第一百九十六章 老姜断计 可卓凛然不知道,就在他离开不久后,一场血色盛宴,便在卓城外开始,邪魔出,杀戮起,黑雾中翩翩而舞的绝世女子,却如同收割生命的利器,那一片土地,几乎被染成了红色,红眸的女子扭曲了绝艳的面容,收割着无数生命,如同厉鬼出世般的笑声,无不让人闻而胆寒,几乎成了那些庆幸活下来的人的噩梦。 而这个女子,根据幸存者所言,竟然和那画像之中的女子一般无二,这便更肯定了女子便是邪魔。 但杀戮并没有结束,而是才真正开始,而且是有目的的进行,那些被突然击杀的人,大多数之前与卓家为敌的大家族中人。 这一举动,直接把邪魔一事再次推向**。 “站住,你要上哪?”宫殿中,一声低喝突兀响起,商堂熙快步上前急忙拉住正要匆忙离开的商堂绪。 “我要找娘,大哥,放开。”商堂绪青白着一张脸,眼中完全没有了冷静,大概是关心则乱,一旦对上母亲的事情,他基本就思绪全乱。 “胡闹,这个时候你要去哪里找,怎么找,况且,现在都还没有确定,你贸然出去,若是中了有心人的陷阱,反而会给璃姨他们多带了麻烦。”毕竟从小就需要在各种阴谋权术中浸泡,对于看事情,商堂熙自是要比商堂绪看得全面,见少年似乎听进去了,才稍缓了语气道,“先等吴先生回来再做定夺吧。” 商堂绪抿了抿唇,虽还有不甘,但他却正的怕自己一时冲动会给娘造成麻烦,便也只能咬牙先忍下来,坐立不安的等吴梓钦的消息。 吴梓钦那边也在头痛,他虽觉得这样一场不利于己的杀戮完全不适合璃悦的作风,但如果她真的成为邪魔,可能被邪魔之气给控制了,会发生什么也是无可厚非,所以他也一时无法确定杀人的到底是不是璃悦,再者,那人出现得神出鬼没,即便他调动了所有的人力,也无法查到落身之处,只能忧心忡忡的等着找到突破口。 但随着杀戮一天天下来,死的人越来越多,很多人开始忍不住,但最先搅和进来的竟然是鬼界,原因是他们最近鬼界收进的新成员越来越多了,都快扰乱鬼界的平衡,这个邪魔实在太过嚣张,不除待她羽翼丰满,可就是举世之祸了。 甚至鬼皇都为此震怒了,直接派遣了座下一位鬼君亲自来到人间要求面见人皇。商堂熙毕竟还只是个太子而已,实力也只是在元婴期,段数还太低,鬼君都高看不上,最后只得由一直处于幕后的太皇太后出面详谈。 “太皇太后?啧。”鬼君撇了一眼对面的女人,眼中毫不掩饰轻视和不屑,不耐烦的摆摆手,“算了,反正也就说两句话,凑合着,现在邪魔乱世,已经在你们人界开始了杀戮,不知怎么看?” 碧玺未尝看不出对方的轻视和鄙夷,何况对方还毫无掩饰,不由眼中闪过一丝冷厉,拳头紧了紧,从她出道来,除了被迫嫁给皇帝外,从来都是高高在上顺风顺水,修为也是在众人的仰望之中,何曾被谁这般轻视。 但对方毕竟是玄灵期,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在修真级别上有绝对压制的越级,即便不服,但她也不得不承认,人界一直被轻视也不是没有理由的,至少在实力上实在相差太多,就皇级来说,其他的皇者多半都已经到了渡劫期,但人界的人皇除了这一代有苗头外,还有第一代顺利飞升外,其他都没有挺过出窍期,而今这一代却还羽翼未丰,未来的路还长着,其他人,就算那些藏起来修炼的老妖们,恐怕如今修为最高的也不会超过玄灵期。 何况人向来多自私,特别是修者,越修到最后,越是薄情寡义,不愿沾染其他修行之外的事情,除非涉及本身利益,不然绝对不会轻易出手。 “鬼君前来,是否已经有了主意,还请听鬼君高解。” 见着这人皇的母亲如今对自己也只得低眉顺眼的,这鬼君面色才缓了些,神色也越发自得和不屑起来,哼了一声才道,“如今邪魔在人界作恶,鬼界之中已经是鬼魂遍野,扰乱了鬼界秩序,若是人界无力处置,倒不如让鬼界相助一二。” 碧玺闻言,袖子下的手握得更紧,微微有些发颤,而在她身后站着的商堂熙也紧抿着唇,眼底冷意闪烁,邪魔一事,最开始本就是四界商讨一起接手的事情,只是由人界做主,而邪魔如今出现在人界,扰乱人界,原本作为第一个出现邪魔的魔界除了开始暴露一些事情后,却再没有什么举动,可以说,最先使得人界混乱的就是魔界。 而妖界,态度一直都不冷不热,就好像只做壁上观一般,适当时候伸手一下,又很快缩回去,至于鬼界,从开始商议第一天,之后根本就没有再插手过,甚至连代表都没有在,现在却出现在这里,明褒暗贬的指责。 再说,说什么相助,先不说这本也有他们的责任,就这话中的意思,便表明要人界彻底敞开大门,让鬼军进驻人界,若真只是为捉拿邪魔还好,怕是恐怕也不止打这个主意而已。 所谓人鬼殊途,并不是不合理,而是本身相克,鬼修行最大的‘补药’不止是阴气灵气,其实人类的精气才是大补之物,若让这些鬼进驻人界,后果如何,自不必猜想。 可人家这话说得合情合理,也没有直接表明,又忌惮于对方的修为,即便再怒也只能先忍着。 碧玺暗暗吸了口气,面色和缓道,“鬼君所说有礼,如今邪魔祸乱人界,致使人界生灵涂炭,鬼界愿意出手相助,人界自是喜不自胜。” 听她的话,鬼君更是满眼,眼中也多了几分笑意,点头道,“那好,这般回去本君便于吾皇禀报,会尽快调兵遣将前来相助,到时候还请多加配合。” 商堂熙闻言,面色便是一沉,三番四次忍不住的想开口,但都暗暗被祖母压下,他实在不理解祖母为何要答应,这不是引狼入室么,到时候人界前狼后虎,说不得连魔界都要参一脚,或许到时候会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那是自然,我等便静候佳音了。”碧玺起身笑道。 鬼君似乎心情很好,也笑了笑,起身再客套两句便离开。 等确定他离开了,商堂熙才黑着脸不解问道,“太祖母,这鬼界肯定包藏祸心,您为何要答应。” 碧玺坐下,叹了口气,“熙儿,敌强我弱,何况现今我方后方混乱,若对方趁虚而入,在暗中动什么手脚,说起来找了借口,我们也无法,倒不如都放到明面上,至少看得见,能防上一二,至于驻兵……”说道这个,碧玺微微眯起眼睛,嘴角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算计,“我答应又如何,开启正道只有人皇才有权利,而今人皇闭关不出,开不了正道也不少我方之错,要劳烦他们走活界了。” 商堂熙一愣,随后便明白过来,脸色也渐渐转好,不得不感叹姜果然是老的辣,活界有诸多限制,除非领有双方皇者特许,不然想要穿行,便只能修炼到出窍期之上方可。 虽鬼界总体实力比人界高,但出窍期修者也不是大白菜,就算有能凑成一支军队的,但也要看那些出窍期修者愿不愿意听取皇权使唤,越高阶的修者,越是心高气傲,就算是鬼皇,也不好下令逼迫他们。 而出窍期之上的鬼修,力量强大自不必说,若是要吸收精气,便更如在填无底洞,精气这东西,一旦吸收起来也不像吸收灵气,可以断断续续激战,必须在短时间存个够然后突破。 就算是一个出窍期,要吸足精气突破,那至少要同时吸收十万普通人类的精气,这样庞大数量的杀戮,却是有违天和,肯定要遭天劫。 鬼界想乘机用人界来当他们养兵的蜂巢,那也要看他们愿不愿意。 人界,又岂是如此轻易可欺的。 商堂熙松了口气,却又听太祖母道,“不过,说来说去,还是我方太弱了,若非实力不如人,今天也不会落到步步为营的下场,熙儿,在修真界,权利固然至高,却并非无上,实力才是决定一切的根本。特别是治理一个修真中的国家,其他先不说,至少实力都要提上去,武力才是最重要的利器,如今世道开始乱了,恐怕这才是开始,接下去要不太平了,邪魔只是一个引子而已,既然鬼界已经插手其中,想必之后魔界和妖界应该也会出面插手做做样子,我们倒不如稍稍退让,让他们去打头阵,你赶快想办法暗中把各方实力提起来,便先从军队开始。” 听着太祖母冷静沉稳的话,商堂熙心慢慢的下沉,仿佛乱世真的倒了。 各界争战并非没有,只是每次都因为会弄得最后世界大战,牵涉太广,所以才轻易不出手。 现今邪魔乱世,很可能,某些家伙也要蠢蠢欲动,甚至借此机会出手,而人界,本就因为向来最弱而作为最先开刀的目标,现在又因为邪魔祸乱而处于最不利的位置,怕是真战起来,人界便要危险了。 ———————— 重新接了宽带,电信真坑爹,重新弄了一个,从下月开始,正好便是明天,嘤嘤嘤,终于可以结束用手机码字了,不用再和手机那微薄的流量争夺。 ------------ 第一百九十七章 栽赃嫁祸 实力!实力!这个词第一次那么深刻的烙印在集万千荣光和权利的太子殿下心中。 一力降十会,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权钱阴谋都无所遁形。 可是,要提高实力又并非像文人读书,再不济来个死记硬背也可以,这么多年,哪一个修者不是一心想提高自身的实力,但也需要时间慢慢沉淀磨练出来,更需要绝对的助力和际遇与天赋。 人界为何会一直作为六界的垫脚,落到最后总被看不起,总摆脱不了被侵吞分割的危机,并非人界修者不努力不上进,也并非人界条件多么差。 相反,人界的修炼环境和方法,可以说是除了神界和仙界外在其他界遥遥领先的,而且人界修者的智慧也是一重大财富,符箓,炼丹术,炼器,等等,先说炼丹术,除去除仙神外的四界,只有人界和妖界能炼制丹药,而妖修因为本身限制,修炼比较苛刻,在修炼的基础上,基本没有多少愿意分心去炼丹,他们的修炼没有任何选择的机会,不修炼,那就做没有灵智的植物动物,等着被当成药剂或口粮。 炼丹最基本的一项是神识之力,但最根本的却是需要源源不断的生命力,这个东西,鬼界没有,自然不能炼丹,至于魔界,倒是可以炼,但魔性好战,多数都在致力于修炼,根本没有魔修会有那闲情逸致去学炼丹,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一种习惯,并且先祖传下来的诸多炼丹之学也消磨得差不多。 相对起来,人界就饱和得多,但偏偏这是优势,却也是致命弱点,便是因为分得太散,实力相差太大,也比较乱,参差不一,综合实力上不去,单打独斗或比拼别的或许人界不会输,但若是一旦论大战拼总体兵力的话,人界绝对渣了。 而且,或许也因为人界的饱和优势状态,天道需要取其平衡,有得便有失,在给人界各种天赋和际遇外,也提高了他们晋级修炼的难度。 先不说人界现在因为邪魔祸乱如何的混乱,此刻隔离世外的清风仙府中,卓凛然回来的时候,意料之中,能说话的只有父亲,母亲和璃悦都还在闭关之中,甚至璃悦那两只契约魔兽和他的吞天兽也进入了闭关修炼中。 在听到关于卓家的事情后,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卓父竟然建议他不要管。 卓凛然大为意外,很是不明白,“为什么?” “小子,从小就装得大人样子,到底还只是个小年轻。”卓父闻言,慈祥和蔼的拍拍他的肩膀,口中却毫不客气的吐出嘲讽的话来,见儿子脸黑了,才满意的解释道,“你把我们卓家老祖宗们放哪了,卓家能走到今天,就不可能轻易被踩下。” 卓家老祖宗们,这点卓凛然自然有考虑过,但他们毕竟飘忽不定,若他们此刻都处于闭关,不问世事,就算卓家真的被灭,他们也不知道,谈何出手。 见他这样子,卓父便知道他想什么,叹了口气道,“我问你,你对卓家真正了解多少,卓家的经济实力?总体武力实力?亦或者先祖撑腰?” 他每问一个问题,卓凛然眉头便皱一点,眼神明显在说,难道不是? 卓父失笑的起身,负手走出几步,抬头看了看天,才慢悠悠说道,“卓家千多年的底蕴,别说是你,就算是我,真正了解到的,也不过只是九牛一毛而已,不过有一句话,是每一任家主都需要口口相传知道的,那句话是当年卓家最早第一位老祖宗留下的,他说‘卓家的寿命,没有意外的话,至少保证过万年,在此期间,无论卓家遭受任何坎坷,但绝对不会灭,除非人人界陨落了,不然就是卓家自己分崩离析,自取灭亡。’” 卓凛然眼中略带几分诧异。 “老祖宗说这句话到底有何凭仗,大概除了其他老祖们,谁都不知道,但既然老祖宗这么说了,那便绝对有把握护得卓家万年,其他是不知道,不过这次的劫难,想来那句话中有两点是可以用的,第一是人界不会陨落,第二是卓家必须一条心,一致对外,不能自己先窝里反。现在情况看似危及,但其实却并没有那么严重,若真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老祖宗们不会坐视不管,卓家自由紧急传讯的措施,卓家的老祖宗们,在数量上本就占据了优势,何况实力还不可小觑,卓家总归不会有事,多半是虚惊一场,就算正惨烈到什么程度,也便当做一次蜕变和改革吧。也该换血了。” 毕竟岁数长,经验多,想的事情也比较深。 卓凛然只是沉默的听着,但心下是慢慢缓和下来,只是却还是无法放下,真的不去管,毕竟现在卓家出事,其中最主要的源头还在他,若他现在只能龟缩不出,以他的性子也绝对无法忍受。 所谓知子莫若父,这孩子是他从小一点一点拉拔培养起来的,只需一个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卓父摇摇头,无奈叹气,“我知道你一定会去插手,我也不阻挠你,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出手对不管对你们还是对卓家都有害无利,倒不如先等那丫头出来了,再看情况,毕竟现在最主要的一个问题还是邪魔的问题。” 一说到邪魔问题,卓凛然便又皱起眉来,这才是最棘手的,璃悦的邪魔身份是注定无法改变的,成为大众敌人也是注定的,他们都需要实力站在那些家伙的对立面,但这需要时间,可以现在的混乱程度,恐怕这件事越是闹大,对他们越不利,清风仙府也不是永远安全的地方。 思绪见,一只条手指大的小黑龙进入了清风山,却无法进入清风仙府中,正停留在入口之处用感应呼唤着。 感应到的卓凛然心知那是第五呈风送消息来了,不由疑惑,他是让第五呈风速归,难道他被绊住脚暂时无法回来? 通过入口的结界,拖住黑雾凝聚的小黑龙,抽出黑龙中的内容,里边只有一句极为简洁的话,‘有不明者假扮邪魔杀人嫁祸,速来不夜城会和。’ 卓凛然眼眸一沉,拳头紧握,手中的黑雾顿时被握散,面色阴沉,话中内容简洁明了。 回去把这事情告诉父亲,叮嘱他继续守在这里尽量快提升实力,若璃悦醒了就把事情也和她说,但先让她等着他们带消息回来,之后便强行把三只兽宠给拉拔出来,让梦妖在此处再布置各种梦境,并小心看门,不能再偷懒,又带了白猿和吞天兽一并离开,白猿本身的隐匿属性对他们打探消息有极大帮助,也可算锻炼,吞天兽最快的修炼方法就是吞食,正好带他出去好好修炼,必要时候,吞噬修着,可是大补,不得不说,在被各种压力压迫下,卓大少越走越弯,下限快被刷没了。 不夜城,在人界中也是一个比较出名的地方,这个城池就如卓城一般,不算商幕领土,而算私城,也可说封地。 不夜城是十大家族排行老四的南宫家族名下产业,一处极为繁荣的娱乐场所,也是商幕最大的黑市交易,多被人称为黑城。而不为人所知的是,这里,才是南宫家的大本营,这个大本营,在不夜城的地下城之中。南宫家的主力都在这里。 南宫家被成为狡猾的家族,不管什么,在外人看来,总是虚虚实实,就算是对自己人,也都是如此。 但在前天,南宫家的大本营却被暴露出来,而且还被端了,罪魁祸首便是现在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邪魔,地下城被暴露,还被杀了不少人,更因为另有莫名的高手和邪魔斗起来,以至于不夜城这个擂台成了炮灰,用生灵涂炭来形容再恰当不过。 之前对于卓家的逼迫,十大家族中只插手五个,其中南宫家是作为中立一番,还没有表示要插手的,却不想最先遭殃的竟然是他们,这让突然差点遭受灭门之灾的南宫家大为震怒,但苦于这个凶手太难抓,便也只能把怒火对准了现在和邪魔最有可能有关系的卓家。 若有人仔细看,便能看出,这个出现的邪魔作案,看似在维护卓家,替卓家报仇,其实却是在为卓家树立更多的敌人,把卓家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以至于这次的众怒,竟然连皇家都插不下手。 偏偏卓家动了玲珑壶,被困卓城,根本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苦主’们更是愤怒。混乱,才真正开始。 第五呈风在接到卓凛然的消息时,本来也是打算近期回来一次,得到消息后便干脆直接离开冥界,只是在路上也和卓凛然一样发现了异常,了解一番,只是卓凛然离开得早,没遇上邪魔一事,他来的时候正好的邪魔开始制造杀戮。 在听到别人的描述等,他开始也以为是璃悦出来了,便暗中查探,寻着一些小线索过去,终于遇上了,可令他大为震怒的是,那家伙根本不是璃悦,却用她的脸出来为祸,其目的已经是明显的,一怒之下便斗了起来,只是那家伙的力量有些诡异,不强,但刁钻,他虽打伤了对方,但还是令她逃跑了,这才让他更加恼火,直接坐守不夜城继续打探,一边通知卓凛然过来,想从他那儿了解下情况。 —————————— 谁能猜出假璃悦是谁呢?恩呵呵~提醒一下,曾经出现过的。 ------------ 第一百九十八章 感情用事 卓凛然到达不夜城的时候已经是第五呈风发出消息的四天后,灵物虽然传递消息隐秘又快,但也需要时间,以第五呈风的性子实在是安奈不住等下去,便只在某处留下消息便离开,跟着线索追寻那敢栽赃嫁祸的家伙。 找到东西,看着一条在瓦罐中翻滚的小黑龙,第五呈风在里边留下的消息依然很简单,这次更简洁,只说一句他先追。 卓凛然黑着脸无奈,只能在不夜城多停留两日打听一下具体事情。 而商幕皇宫中,继上次迎来了鬼君,这次竟然直接迎来了一位妖皇。 虽知道在鬼界插手后,其他界估计也会先后出手,但却没有想到最先的是妖界,他们还以为会是野心最大的魔界,而且此次来的竟然还是妖皇,这不由让碧玺和商堂熙心下发沉,连妖皇都亲自出动,难道其中有什么重大阴谋? 而且此次还并非只有妖皇一个秘密前来,而是带了不少妖者。 妖皇前来,按照礼数,当由人皇亲自接见,可现在人皇在哪里,没有谁知道,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诡异,让这祖孙两极为头疼。 “欢迎妖皇前来,有失远迎,还请见谅。”碧玺微笑颔首,不卑不亢,甚至都没有走下龙座,即便修为不如人,实力不如人,但自己却不能先降低尊严。 殇卿睿只是微微颔首,面色平静淡然,眼神无波,看不出喜怒,但傲然之气却由自生出,帝王之威让人不敢轻易直视。 紫葵辛得到殇穆白示意,便含笑上前也客套起来,毕竟对方虽是太皇太后,但毕竟不是皇者,不说妖皇本身性格如此,就算他真不愿意和她交谈,也无可厚非,紫葵辛的身份还是妖界貂族族长,又是妖后的母亲,也可称为国姆,这里她出面算是最为合适了。 殇穆白是前妖皇,而且现在身份都没有恢复,名不正言不顺的,柳清虽是妖将,还是妖皇的御卫,但毕竟身份还不够。 紫葵辛不着痕迹的一番介绍后,气氛也慢慢缓和了起来,最后才切入正题。 他们来的目的如意料之中,依然是为邪魔而来,不过却没有谈过便离开,而是表示会先留下静观其变,看看形势再做定夺。 人家都这么说了,他们总不能拒绝,而介于妖皇身份,总不能把人家安排出去,便只能先安排他们在宫中住下,何况,放在眼底看着好过放在看不见的地方。 “祖母,您觉不觉得,妖皇此行来此,似乎有点……”到底哪里不对劲,商堂熙也说不出,但他就是有种感觉。 碧玺皱着眉,没答话,喝了口茶,好一会才道,“龙鳞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吗?” 高阶修者,都能创出一种独特的召唤方式,就像一些大家族在特别时候何意动用那些办法召唤回先祖,皇家自然也有东西能和人皇绑定的,在必要时候可以进行召唤,通知他回来,这也是当初商殷离离开的时候碧玺没有直接出手阻止的原因。 可现在她却后悔了,因为和人皇绑定的龙鳞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消失了,就连幕天镜也找不到人皇的踪迹,这让她开始忧心起来。 除非对方神魂俱灭,不然就算是死,也能找到尸体,哪怕他在神界幕天镜都能得到提示,可这次却什么都没有。 她不相信离小子会神魂俱灭,他是人皇,人皇一旦死了,幕天镜也会有提醒,辅助新皇立刻上位,以保平衡,幕天镜没有提醒,就说明他还没有生命危险。 可怎么解释为什么找不到。这让碧玺头疼得厉害,以至于之前一直忙于这个,都没有去多关注邪魔一事。 “尚无。”商堂熙抿了抿唇,迟疑了下才道,眼中闪烁不明。 他毕竟少年天才,虽然性格沉稳,跟在父皇身边学了很多东西,性格磨练得成熟,但难免还是会有些自得,这也和他一直顺风顺水有关,而自从邪魔一事开始后,他才慢慢的了解到,自己果然还太嫩了,需要学的路还远着,可现在根本没有多少时间给他慢慢学习了,他必须在短时间内迅速成长起来,既然当初答应父皇,担起了这个国家的责任,便不能退,只能咬牙进了,他的骄傲,也不容许躲在长辈后边寻求庇护。 碧玺闭眼,有些疲惫的揉揉眉心,挥手叹道,“罢了罢了,现在其他事暂时先放下,邪魔的事情还是按照原来计划,赶紧先把自身的综合实力提起来,即使是临时抱佛脚也是好的,哀家休书一封,你立刻派心腹送到圣医谷,想要短时间内快速提升实力,现在也只能靠圣医谷了,到时候你准备好洽谈条件,熙儿,皇帝并不好当,而一个人界的人皇,更不好当,当然,这也看时机,恰逢了乱世,虽可说是你运气不好遇上了,但又何尝不是好运,单看你如何利用,从中能得到什么。” 那一双沧桑而不失锐利的眼眸,让商堂绪心下一凛,好似所有心思在这双眼睛前都无所遁形,商堂熙深吸了口气,坚定道,“熙儿定不负父皇和太祖母所望。” “不是对我们负责,是对天下,对你自己负责。” “是,熙儿明白。” “嗯,行了,你先去忙吧,哀家要休息一会。” “熙儿告退。”商堂熙颔首一礼,便退了几步转身离开,只是在快走到门口时候,又听太祖母似自言自语又似乎指点一般道,“为皇者,必无亲,并不是说必须无情无心,而是当断则断,理智为先,大局为重,涉及感情的事情,还需看清楚,衡量明白,有时候,该利用上的,便利用上,必要时候,是牺牲一个保住所有,还是牺牲所有,保住一个,孰轻孰重,自行斟酌吧。” 商堂熙愣了愣,开始有些不明白,但很快便明白过来话中意思,顿时身子一僵,若不是理智先占据了身体,他差点就要转身反驳,但最后还是咬咬牙,艰难的挤出明白两字,便匆匆忙忙离开。 碧玺话中的意思很简单,其中所谓的牺牲小我,指的自然的有关邪魔事情的某些人。 关于邪魔的事情,她之前没有特别了解过,都交给商堂熙处理,后来了解,商堂熙虽而已隐瞒了一些,但她该知道的还是知道,说实在,她有些失望,这个曾孙子,虽然能力确实强,却是不够狠,毕竟还是太年轻了,容易感情用事。 但提到感情用事,他那原本该以身作则的父亲还真的做了榜样,让她从开始欣慰到后来的担忧无奈和失望,一个帝王,一旦感情用事了,那么他便不再适合为王,若非商殷离的天赋实在是难得,早在十年前她就开始历史重演,废帝扶新了。 但现在人界的危机来临,商殷离就是希望,只是这个希望,实在令人头疼。 离开碧玺宫,商堂熙的脸色一直都不好,太祖母的话,可并非只是建议,而是警告了,他相信,必要的时候,若无选择,太祖母一定会第一时间选择牺牲掉绪儿和璃姨。 姜毕竟还是老的辣,若太祖母出手,他们这群人的智慧和手段加起来,恐怕都不够,所幸还有吴梓钦插手其中,多少还有个圣医谷作为绪儿的靠山,但防不胜防,为今之计,还是要尽快解决才是上策,无论如何,他不能让绪儿有任何危险。 商幕国极北之地,有一处青鸾山脉,名字听起来是很祥和,但山脉中却有一处地方让这个名字大打折扣,那是一个山谷,而这个山谷有一个令人汗毛直竖的名字,鬼窟。 起初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并非因为这里都是鬼,而是这里是一处乱葬岗。 曾经商幕尚未统一的时候,这里是战场,战场上战死的将士无法一一埋了立碑,便只能统一葬在一处,慢慢的,这里就形成了固定地点,曾经这里也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烈士墓。 但后来因为阴气实在太重,也经常发生鬼魂事件,加上商幕统一,再无战争和死人,这里所谓的烈士便渐渐被遗忘,反而慢慢的被当做了乱葬岗,最后被称作鬼窟,又是出于极为荒凉偏僻的地方,所以极少有人前来。 慢慢的,因为阴气重,反而吸引了越来越多的鬼怪在此修炼,倒是成为名正言顺的鬼窟。 第五呈风追到这里的时候,便被这里极重的阴气给弄得皱起了眉,四周突然响起尖锐的历啸,让他目光森冷下来,眼中带着不屑和鄙薄,“小小蝼蚁,也敢挡爷的道,不知死活。” 冷哼一声,炎魔鞭甩出,炎火耀眼夺目,火苗四散飞开,强硬趋势了这片不见五指的黑夜。 随着火焰的出现,四周顿时响起了凄厉的惨叫。 魔炎鞭,上边的火焰可是极地之火,只是比三昧真火略逊一筹而已,但对付这些极阴的东西,却是天生克星,足够了。 “滚开。”两个字,没有多废话。 但那些鬼怪早被他震慑住,火焰的热度让他们胆寒,也不敢再挡道,哆哆嗦嗦的打哪来回哪去,不敢再露面。 第五呈风不屑冷哼,继续朝前追,但追了一会,却不得不皱眉停下。 这里阴气太重,鬼气太浓,之前他是追着那家伙的气息的,但现在这气息却被这些鬼气给遮盖住,他一时也辨别不出来,不由心下更是恼怒,掉头回去,一鞭子甩到地上,低喝一声,“挑几个能做主的,滚出来!” ------------ 第一百九十九章 恶妖来袭 “大大大,大人,饶命。”很快,在一阵颤抖的叽叽咕咕之后,三个鬼怪便作为领头推了出来,其中一个是青面獠牙,身高九尺的壮硕恶鬼,可一向在鬼窟逞凶做霸的恶鬼,现在却哆哆嗦嗦像只巨型的小鸡仔,那颤巍巍的样子仿佛随时会倒下一般。 第五呈风听他开口立刻不耐烦的直接袖子一挥,把他给不知道挥到哪里去,清了耳根,然后看向剩下的两只,一只是即将进化成为魑鬼的恶鬼,身着军装,面色青黑交错,长得也不丑陋,大概是因为即将进化而慢慢恢复了生前的样貌,看来生前应该是一位将军级的将领,严肃平静的样子倒让第五呈风稍顺眼了些。 而另一个也是一只青面獠牙的恶鬼,只是神情一直处于呆滞中,便也落得和第一个恶鬼同样的下场。 第五呈风扬了下下巴,朝那剩下的恶鬼问道,“本王问你,可知道之前逃过的东西是何方妖物,身处何处?” 虽恶鬼尽量使自己镇定,但对方的气势还是压得他有些神魂涣散,下意识的回答道,“回大人,那妖物我等并不知底细,不过……” 声音戛然而止,第五呈风双眸骤然一历,迅速的抬手转身一鞭子狠狠朝某处甩去,却只听轰隆一声,一座小山坡发出爆裂声,山石滚下,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但同一时刻,原本战战兢兢躲起来的所有鬼魂似乎突然间发狂一般,尖啸着从四面八方冲出来,狰狞着全不要命的朝第五呈风冲过去,而首当其冲的,就是之前距离第五呈风比较近的恶鬼。 第五呈风黑下脸,眼中杀机闪烁,死死盯着那被他一鞭子打裂的小山坡,对冲击过来的鬼魂完全不放在眼里。 炎魔鞭只是在虚空转着弯甩动了几下,一股飓风从中而生,凝聚成火龙风裂四散飞出。 很快耳边便听到了各种尖锐的惨叫声。 第五呈风屏蔽了这些声音,眼神阴冷,好一会才眯着眼睛冷哼出一口气。 阴冷潮湿的空气,刺骨的冷风,黑沉沉的黑暗,无不令人胆寒。 这是一处地下墓穴,建立得算大,大概是某一位贵族或者强者的墓穴。 啪嗒的声音突然盖住了呼啸的冷风声,在这死寂的敌地方响起。 一个黑色的人影如被退出膛口的子弹狠狠射了出去,撞到雕纹石柱上,又狠狠落下,趴在地上吐出一口黑色的血,面色惨白如同透明一般,那双如血的红眸,看起来好像没了眼珠子,只剩下两个留着血的窟窿。 “尊上息怒。”剩下站在两边的四个黑衣者立刻单膝跪下,垂头同声而出。 他们上方石玉高座之上,坐着一个同样身着黑衣,身形壮硕,如那青面獠牙鬼怪,只是一张脸比较接近普通人脸,浓眉竖起,双眼看起来似乎也吊了起来,显得很是凶狠,五官合起来倒是不难看,倒有几分英俊,但那气息太悍,总觉得有些狰狞,一头过肩短发如针般四散着,很是狂野,眼眸瞪起来的时候,好似暴怒凸起,看着让人心生胆寒。 而此刻,这双眼睛便死死的瞪着那不远处趴伏在地上喘息的美艳女子,没有理会其他四个,只是阴沉沉道,“本尊倒是要对你刮目相看了。看来已经能独当一面。” “尊,尊上,潋滟知错了,可是……” “你知错在何处?”没等女子挣扎着解释,男人阴沉的声音直接截断。 潋滟喉咙梗了下,深吸了口气,挣扎着爬起来,朝着男人跪着,虚弱道,“潋滟自知不该贸然行事,但现如今邪魔风波正胜,是绊倒妖皇的最好时机,在妖皇出手前让紫璃悦彻底成为过街老鼠,到时候妖界肯定也会被牵连,所以属下才忍不住贸然出手。” “哦?这倒是理由……”莫狂声音低了些许,听起来似乎有些缓和,潋滟心下稍松,却突然感觉一股强大吸力,顿时身子一紧,闷哼一声身子飞出,回神来只觉一阵窒息,对上的是那双令她极为胆寒的眼眸,“尊,尊上……饶,命……” “尊上,手下留情,潋滟……噗……”其中一个男子见状立刻紧张开口求情,但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道力狠狠的弹了出去,飞出十几米远,其余三个大气不敢喘一声,就怕自己被连坐。 “什么都能补救,但愚蠢却是无可救药,潋滟,再敢乱动你那点无知的小聪明,下次就不会再有机会,能给你的,自然也能收回,再打乱本尊的计划,后果,你不会想要的。”手臂微动,便如同抛开恶心垃圾一般把手中的人给丢下去。 潋滟倒在地上,捂着脖子,嘶哑着声音连忙道,“谢尊上不杀之恩,潋滟铭记,绝不会再犯。”但那眼底流动的不甘,却似乎没有什么说服力。 莫狂根本懒得看他,便也没有看到那些情绪,只是漠然的扫了其他人一眼,“不止她,你们都给本尊好好记住,现在,都滚出去。” “是。”其他人同时应声,垂头退出,撇过地上两人时候,眼神神色各有不同,有阴冷迁怒,有嘲讽不屑,也有幸灾乐祸。 潋滟伤得有些重,还在地上挣扎起来,之前为她求情的男子已经上前,小心搀扶他也跟着退出去。 巨大恢弘的石门在他们离开后关闭起来,隔断了那恐怖压抑的气息。 之前先出来的三个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站在门外走道不远等着,见两人出来,其中一个脸色阴暗的女子怪异的掀起嘴角,目光森冷的撇了一眼搀扶潋滟的男子,然后落在看起来很虚弱的潋滟脸上,眼神满是厌恶和恶意,“愚蠢果然无可救药,但是拜托你,要死自己死个干净,别拖别人下水,明明为一己之私,还有脸说得那么冠冕堂皇,真当尊上看不清,都说扬长避短,好好利用你这张还有用的脸和身体,脑子不好用就不要让他出太多力,害人害己。” “独狼,你也好自为之,希望不要哪一天被这女人给拖累死了。”其中一个男人也开中,却是对着搀扶潋滟的男子。 另外一个男子也开口,嗤笑嘲讽道,“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算被利用当挡箭牌也是心甘如怡,你管这么多干什么,说不定人家还以为你包藏祸心,要横刀夺爱呢。”说着,便不屑转身径自离开。 女子也冷哼一声,转身走,一边冷嘲道,“哼,都被骑烂的东西,还真当宝贝了。” 剩下的男人叹了口气,深深的看了一直面无表情却明显在隐忍的独狼一眼,也转身离开。 被独狼搀扶的潋滟,死死的握着拳头,指甲几乎穿透了掌心,血色的目光透过额前散发,怨毒的盯着那离开的背影,浑身微微颤抖着,是被气的,也有因为身上的伤。 “怎么样?先回去吧,别在意他们的话。”待他们离开,独狼才看向怀中的人,一脸的心疼和担忧,让那脸上狰狞的伤疤也柔和下来。 潋滟深吸了口气,抬头看他,怨恨的目光毫无收敛,语气阴沉,“你也觉得我错了?” 独狼皱了皱眉,潋滟性格有些偏激他很清楚,但都因为她曾经的遭遇,所以无可厚非,这他理解,也纵容,但不代表他没有理智,这件事上,确实是她的错,因为擅自行动而差点坏了计划,但他不可能说出来再刺激她,只能哄道,“这事以后再说,现在你需要先疗伤。” “你别顾左右而言他,是不是,你也认为我错了!?”潋滟气息一沉,精致的面容几乎扭曲了起来,若非是因为此刻没有了力气,恐怕已经狠狠推开他,指着鼻子质问了。 独狼脸微沉,眉心也皱得更紧,在他以为她会咆哮下去,却见她突然虚弱的勾起嘴角,显得绝望而凄凉,令人心生怜惜,“我错在哪?我有什么错,我只不过想要报仇而已,殇卿睿和紫璃悦杀了我一族,害我如此凄惨,难道我心急报仇不应该么,等了这么久,吃了那么多苦,终于等到机会了,难道寻好时机报仇有错么?呜呜……我也不想坏了尊上的计划,可我忍不住,只要一想到那两个人我就忍不住,总会想起父母兄弟姐妹族人的惨死,想起那段惨痛的不堪过去。” “好了好了,情理上你并没有错,我了解,但尊上有尊上的想法,如今我们作为属下,也只有先按照尊上的安排行事,我知道你报仇心切,我也说过我一定会帮你,但不是现在,那么久已经等了,再多等一段时间又何妨,我保证,以后那些曾经伤害过你的人,一定都不会有好下场,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感觉疗伤恢复,若你身体出了差错,还怎么去报仇,是不是?” “……嗯,好,听你的,这次也却是鲁莽了。”听了他的话,潋滟神色慢慢缓和下来,神情也越发温顺,只是那低垂的眼眸中的阴毒冷意却丝毫不减,反而越发疯狂,已经几乎魔怔了。 ———————— 啧啧啧,看了评论,竟然都猜出来假璃悦是牡丹妖,恭喜恭喜,明天奖励加一更~ ------------ 第两百章 凛然被围 第五呈风很确定,那个到这里就消失不见的家伙,肯定还在这附近,所以在收拾了那些突然被控制的鬼魂后,他也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周围大肆破坏起来,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家伙给揪出来。 莫狂这十年来,躲在这昏天暗地的地方,靠着吞噬强大的鬼魂慢慢恢复力量,到如今早就恢复了,但恢复并非他的最终目的,当年在妖界吃过殇穆白的亏后,他已经充分明白,双拳难敌四手,他必须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一个能与妖界,甚至六界抗衡的力量,所以这些年也在暗中用自己的力量培养手下,以至于入不敷出,实力一直没有上去。 墓地有他做的结界,一般修为比他低的人不可能会发现,更不可能攻破,这也是他选择人界当驻地,而不是最利于他修炼的鬼界或魔界,人界普遍等级太低了,虽或许有玄灵修者,但估计不超过一个巴掌的数量,何况那些家伙估计都处于闭关之中,至于玄灵期之下的,他完全不放在眼里。 有个灵虚期修着追着潋滟来到这里他是知道的,所以才会那么生气,但之后也没有放在心上,不叫人去处理,也不加理会,以为他找不到便会离开,却没有想到,这个灵虚修者的实力超出了想象,不止找到他布置的结界,竟然还能攻击结界,使得结界受到影响,若不加以补救,结界被破坏,也只是时间问题。 莫狂虽不惧这个修者,但现在他还不到时间暴露,何况邪魔一事闹得沸沸扬扬,草木皆兵,他气恼潋滟的出现便是担心潋滟会被反利用,暴露他们,让众人把他们当成真正的邪魔,因为他现在修炼的状态,便是介于魔妖之间,不是邪魔,但会让人误会。 如今他实力还未提升,所准备的也还远远不够,不然也不会放过现在乱世这么好的机会,现在暴露不是最好的时机,反而是最糟糕的,此刻,他真恨不得把潋滟给捏死。 手心一挥,一股强力打入结界中,稳固了被半毁的结界,吩咐身边属下看着,便飞身而出,处于暴怒中的他,需要发泄,而这个胆敢撞上来的灵虚修者,就是最好的沙包。 原本出现裂痕的结界迅速被稳固,冲击上来的力量比之前有强硬了几分,便不难猜出结界主人修为应该在自己之上,但对于这个猜出,第五呈风不但没有半分忌惮和担忧,反而眼睛大亮。 正想继续再接再厉轰破结界,却突然见一股黑色旋风从地下钻出,化为一把巨大的黑色斧头超他狠狠劈下。 越级的威压让第五呈风一凛,眼底精光闪过,手中魔炎鞭一卷,黑雾华为巨龙,全身燃着烧灼天地般的火焰,便朝劈下来的斧头冲击过去。 第五呈风似乎特别钟爱用龙形,却并非因为喜欢龙,而是单纯喜欢把龙这种东西把握在手中的感觉,语气说喜欢,还不如说刻意贬低龙,毕竟龙族一直都是魔界最讨厌的敌人。 火焰黑龙和巨斧相撞,在半空中爆裂开来,两边被挤压散开的黑色雾气几乎让这个比较阴暗的地方成为黑夜,林中的乌鸦被惊动,哗啦啦的冲天而起。 火龙成为火雨落下,逃脱不急的一些乌鸦瞬间成了飞灰,周边被触及的树木也成了灰,清空出一片广阔的空地。 “是你!”黑雾中突兀发出一声低沉暗哑又满带极怒的声音,反复遇到杀父仇人一般,那雾气似乎快变成黑色的火焰了。 第五呈风闻声,动作顿了下,差异看相那团不成形的黑雾,没心微蹙,突然觉得这声音一些耳熟,再打量这团黑雾,隐约也有种熟悉感。 但莫狂却已经没有再开口,而是闷头攻击起来,而且都是下了死招。他认识第五呈风,这个当年到明矾城和他交过手,不止破坏他计划还让他吃了大亏的家伙。 虽然修为不对等,但实力上,第五呈风或许并不逊色多少,他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而一直被卡了修为而已,可积累的实力已经足够进入玄灵期,都敢经常挑战他家那已经进入大乘期的老头了,何况低两级的玄灵期。正好,他到现在都没有挑战过玄灵期的,现在就让这个家伙来让他试试实力程度到哪里了,之前在冥界的时候他就挑战过一个灵虚后期修着,简直不堪一击,让他失望不已,希望这家伙不要让他失望了。 几招下来,莫狂心中已经惊诧不已,才不过十年,当年那小子也只是才进灵虚期不久,但现在,虽未不仅连跳三级到灵虚后期巅峰,而且实力竟然不逊色多少他这个玄灵中期,基本实力,已经是玄灵初期了。 不愧是魔界太子。 莫狂狠狠的咬牙,他也是从低沉摸滚打爬起来的,也具有对贵族一定的仇视心里,看不起那些靠家族修炼起来的天才,但同时也嫉恨天道不公,若自己也能投身到好的大家族中,他现在的实力,肯定已经是无人敢轻易冒犯的。 在他眼里,第五呈风这个魔界太子无意就是他‘仇富’中的典型二代子弟,拥有好运的天之骄子,让他忍不住想要抹杀。 但他并没有因此失去理智,对方实力虽然还是比他低了些,若用全部实力杀他并不是不可能,却要耗费太多的力量,而且可能会受重伤,更重要的是,会引起众多注意,这对他是极为不利的。 所以即便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这小子,但却也没办法,只能咬牙,手臂一扯,把自己的分身给扯出来,真身瞬间因此,利用分身攻击上去,自己寻得间隙迅速回到墓地。 “尊上。”上边的战斗下边的人全被惊动,几位莫狂拉拔的手下正等候在正厅中,包括重伤未愈的潋滟。 “立刻准备下去,马上转移。” 众人面色一变,尊上的实力和脾气他们多少都了解,他的傲气和霸气也是他们所了解的,这个时候却半带妥协的进行转移,离开这里,可想刚刚上边的对手实力肯定不俗。 潋滟面色最为苍白,一来是因为身体的问题,二来是因为这中间除了尊上,就只有她和那个家伙正面交手,那家伙确实很厉害,不然她也不需要一路逃命,而一想到那家伙是自己引来的,她脸色就更难看,不是怕被怪罪,而是怕被当成弃子丢给那个人。 “尊上,不知要往何处?”那个前不久才羞辱过潋滟的女子在沉默中大着胆子开口询问,毕竟他们现在不是只有几人,这墓穴中还有好几万鬼兵,突然要转移,要耗费很多时间和精力。 “分散,你们五个分成五组,各带一万鬼兵分散离开,到时候本尊会另行通知你们聚合地点。”莫狂漠然吩咐,但却依然能听出语气中那压抑的怒气。 这个时候,就算心中有什么意见,肯定也不敢说出来了,几人面面相觑,都领命退下去准备。离开时候其他几个意味深长的撇了面色苍白的潋滟一眼。 带着一万鬼兵逃离,绝对不可能不被发现,他们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尊上是想用他们来引开那个家伙,而分散,那便是想让损失达到最低,就看哪一队比较倒霉被追到。 潋滟身负重伤,现在还要带着一万鬼兵,不止要压制鬼兵有些危险,还要逃命,肯定是吊车尾,成为目标的几率很大。 第五呈风很快就发现和他对打的已经不是本尊了,因为实力太次,这无意是一种藐视,让他极为愤怒,全力几招,打散分身,不再用鞭子,直接力量凝在拳头上,一拳一拳狠狠撞击结界。 就在结界快破的时候,突然从地下飞出五股黑雾,迅速朝四面八方飞去。 第五呈风一凝,眼眸微沉,瞬间便明白了他们的打算,眯起眼眸,扫了他们飞去的各个方向,顿了一会,似乎已经选定某处,身子一掠,便追了过去,毫无以外,确实是吊车尾的潋滟带的队。 感觉到一股强大熟悉的威压不断压下,潋滟脸色越发的苍白,额头上不断的冒出汗珠,眼中充满绝望的愤怒怨毒和不甘,有对后边追击的人,也有对把她当成弃子的莫狂,更有她一心想杀了的妖界众人,等等。 就在潋滟快要放弃,想要背水一战的时候,却突然感觉那追逐的气息一顿,她心中一喜,在绝处逢生时激发更大的潜力,加快速度,控制鬼兵先离开,等到差不多才回头一看,却发现那个地方似乎已经成了战场,那个家伙似乎和鬼兵战成一团。 她心中顿时闪过一伙,每人挑选一个反向,绝对不会碰到,这么会有鬼兵出现,虽然她心中其实已经明白的原因,但却硬压下这个猜测,咬牙转移视线,带着鬼兵继续逃。 一万的鬼兵,虽然级别都进入魑鬼级,但还不够第五呈风几个大招,最多也就是拖延点时间而已。 他倒是在这里大惩威风,被他放了鸽子的卓凛然,此刻却陷入被围困的危机中,同意被围殴,情况却是相反。 因为在不夜城中,围困卓凛然的,竟然都是灵虚期的。 ———————— 第一更奉上,第二更在晚上。 ------------ 第两百零一章 命悬一线 一次刻意的破坏,一场突兀的战斗,使得不夜城这个曾经极为繁荣的城市几乎有一半成为废墟,而作为不夜城中坚力量的南宫家更直接被一窝端了,若非也是沿袭上千年,有些底蕴的老家族,恐怕这一番元气大伤,就要直接导致南宫家走入末路了。 事情发生这么大,自然不可能没人管,至少南宫家就一定不会含糊处理。 第五呈风性格张狂习惯,难免就失了些小心谨慎,留下了信息给卓凛然,偏偏南宫家这次的事情闹得太彻底,南宫家五位老祖就出来了三位,全都是灵虚中期之上的修为,其中一个甚至是灵虚后期。 第五呈风虽然稍作遮掩了自己的魔气,却没有做得多仔细,若来的全是灵虚中期的倒也许还能遮掩过去,偏偏是卓凛然运气太差,来的也有一个和第五呈风相同等级的灵虚后期,便自然而然的发现了第五呈风留下的东西。 所幸第五呈风留下只有三个字,看不出多少消息,几人便把注意打到会来收取这个信息的人身上,原本他们还不确定这东西是谁留下的,在看到卓凛然后,他们便确定了,果然是魔太子,只是让他们疑惑的是,既然其中一个是魔太子,另一个是邪魔,那么他们为何会打起来,起内讧不成。 几人朝卓凛然询问关于邪魔各种事,卓凛然自然不可能说的,所以对于这个闷葫芦,便只能以老欺小,而且还是以多欺少,只因为卓凛然的实力超出他们的估计,在一位同伴被重伤后,一对一的挑战变成了车轮战。 “小子,你天资不错,又是修习剑道,将来前途必是不可限量,为何要与邪魔为伍,平白毁掉自己,佛家有云,回头是岸,现在回头还不迟,只要你现在说出邪魔的下落,并保证不再助纣为虐,我等可许诺保下你,还有你背后的家族也是,十大家族之首,便因为被连累而到如今在坠落边缘的田地,你于心何安。” 灵虚后期的中年人,便是南宫家第三位老祖,也是第十五代南宫家主南宫啸,看着明显已经重伤虚弱却还仗剑而立,不肯妥协的卓凛然,是实实在在生了爱才之心,哪怕这个小子是卓家的人。 其他两人也感慨,卓家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出了这么一位天纵奇才,单单能在这个年纪把剑道修习到这个地步,便已经是绝无仅有了,如果顺利成长下去,未来的路一定辉煌无限,或许成为剑仙也不无可能。 可惜偏偏走了歪道,若能给掰正了,将来如果能修成正果,不排除家族利益外,也能给人界长脸了。要知道,剑修无论在何处,都是犀利无比的,即使修为低微,也多会被看重培养起来。 像卓凛然这样恐怖天赋的,真是极为难得,只要不是心怀不轨心性邪恶的,都会惋惜他的陨落,说实话,他们还真不想这样一颗未来剑道明星就这样陨落在这里,陨落在他们手中。 卓凛然沉了沉眼眸,抿着带着血迹的薄唇,不为所动,握着青铜剑的手却更紧,骨节发白,目光深邃的盯着三人,无声的回答已经很明显,死战到底,绝不妥协。 南宫啸见他如此,也没有意外,修习剑道之人向来最根本的就是锤炼意志和心性,修为越高,说明意志越强,既然他已做了选择,又如何会轻易被动摇,只是觉得有些失望和可惜,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个人拿下,毕竟攸关邪魔之事,有他在手,即便问不出什么,起码能引邪魔出现。 他们心中不由更加痛恨起这个邪魔来,也不知道她用什么力量,蛊惑了如此优秀的人,魔界太子被蛊惑了并无意外,魔本邪,何况性格也相近,会被相吸,不排斥也无可厚非,但正义剑道和邪魔是完全极端相反了,却竟然能让这小子冒着未来承受多倍天罚的危险逆天而行,与邪魔为伍,他们真恨不得立刻除掉这个邪魔,以免为祸更多人。 南宫啸叹了口气,朝对面,也就是守在卓凛然后方的南宫四祖南宫云龙出手。 没有错过南宫啸的举动,或者说南宫啸根本没有刻意掩饰。 卓凛然瞬间紧绷肌肉,灵力调动,几乎全汇聚到青铜剑上,身子一偏,重剑挥动,剑身与拍过来的掌心相贴,虚空仿佛无声一震,无形的强大气流四窜开来,两人身的头发和衣服都被灵气化为的风吹得猎猎作响。 卓凛然的衣服甚至因为承受不住而爆裂出一些细小的口子,喉间一阵腥甜,精血从唇间溢出,面色也更青白了几分。 狠狠咬牙,低吼一声,掌心对着剑身狠狠一拍,震开南宫云龙的掌心,飞身后退几步,迅速凝力于剑,剑气化形,随着剑劈下,化为透明的巨剑朝南宫云龙劈下。 这开天辟地的一剑,让观战的南宫啸心中遗憾更甚,而感触更深的南宫云龙也再次动容,此子的天赋,绝对是不可估量的,可惜了可惜了。 南宫云龙叹了口气,手心一晃,一支金色的判官笔灵器便出现在手中,金色的笔锋在虚空轻轻画了一个圆圈,正好在剑气劈下的瞬间形成,强大的剑气劈在圆圈上,让虚空再次狠狠震动起来,他们都能感觉到那瞬间周边的灵气似乎都破碎消散。 即便有如此强大的防御,也需要调动南宫云龙的大半灵力,而这剑气的凌厉霸道比他想象中要超出许多,反震得他气息也不稳,连忙运气剩余的灵气迅速护住五脏六腑,元神却动荡了一下,让他心惊不已的同时,心中突兀的起了杀心。 这样的人,若真无法让其改邪归正,绝对不能再助纣为虐,成为邪魔的左右手。 想到这里,南宫云龙眼眸闪烁了几下,杀机乍现,也不顾心中那份爱才和遗憾了,手中判官笔一转,全力凝聚虚空划出一道月牙,朝吐血半跪在虚空,基本已经力竭的卓凛然投去最后一招必杀。 南宫啸错愕,眉心微皱,原本想要阻止,却终究叹息放弃,他同样明白南宫云龙心中所想,只是可惜了…… 看着那如刀的月牙,卓凛然甚至能感觉到元神被震荡得有些眩晕,挣扎着想起身,却无力,就算还有余力,却绝对不足挡下一位灵虚中期修者的全力必杀一击,不由苦笑垂眸。 面对死亡,没有绝望,没有恐惧,有的只有遗憾,遗憾终究无法陪她一生,无法长伴左右,守护者她。遗憾在最后也无法见到她一面。 都以为他必死,南宫啸和南宫云龙都有些不忍的微微侧目,不去看,意外却就在这个时候发生,卓凛然只觉心口一热,熟悉的一团金色便出现在面前,瞬间大了几十倍,巨口吞下攻击过来的月牙,却被震得狠狠飞出,竟也吐出一口血来。 卓凛然才记起,他还有一个契约灵兽,吞天兽,见它被重伤,不由心下一紧,连忙伸手捞住要被弹飞的吞天兽,一人一兽却都被这股力量直接给撞飞,如断线的风筝一般直朝地上掉落。 突然的转变,让南宫啸和南宫云龙都因为吃惊顿了下,才反应过来,惊诧的齐声喊出一句,“吞天兽?”那诧异,比当年魔皇的反应更甚。 却不等他们再反应,便见突然一道影子急速闪来,竟然在快落地的时候接住了卓凛然,把人带走,两人顿时反应过来,大喝一声,“把人留下!” 可不等两人追去,却见一件东西朝他们砸来,两人一凛,迅速后退,那件东西便在半空爆炸开来,绿色的雾气弥漫半空,刺鼻的药味让两人面色大变,瞬间又退了些许,捂住口鼻,掌风狠狠挥开绿雾,却已经不见了他们的踪影,不由面色阴沉下来。 南宫啸黑着脸,面上不见之前的儒雅祥和,眼中射出寒光,怒火沉沉,甩袖负手脚步一踏便要去追寻,却突然听到旁边一声闷哼响起…… 转头便见南宫云龙身子一软,捂着胸口便要坠落下去,心下一惊,连忙转身扶住,“怎么样?”一边询问一边飞快的探查他的身体状况,越查脸越沉,眼中惊讶越深,神色也越凝重。 南宫云龙体内的灵力竟然几乎消耗一空,而且内府还受了些伤,元神也受到影响,这些伤,明显来自于卓凛然。 他没有想到,对于一个之前已经受了重伤的卓凛然,南宫云龙不止用了全力,才被伤到,可想而知,卓凛然的潜力到底有多可怕。 心中惊疑不定的同时,也越发忧心,今天虽重伤卓凛然,但没有杀他,一旦他恢复了,有这样一个左膀右臂,要除邪魔肯定更难了。 而且,糟糕的是,因为灵力消耗,本身防御降低,刚刚绿雾有些被摄入身体中,虽然只是有麻痹作用而已,但这药效太强劲,正好也阻塞了南宫云龙吸收灵气的速度,影响了他的恢复。 南宫啸咬牙,后悔刚刚没有早些除掉卓凛然,那个邪魔到底有何本事,竟然能拒绝道这么些强者为其效命。 ———————— 第二更姗姗来迟~ 救命恩兽萌物再现,吞天兽:主人,对我好一点!签了个总玩命的主人,不喜欢修炼的懒惰萌物表示伤不起。而且到现在都还没有给人家起名字,这无视得太彻底了,嗷嗷嗷~(头痛起名,谁来个建议,三只萌物都没有名字。) 嘿嘿,猜猜这位救走卓凛然的是谁?其实应该不难猜。哦呵呵,猜中了有加更哟~ ------------ 第两百零二章 绝妙转折 简陋的茅草屋中,卓凛然从床上起身,垂头,便看身上已经包扎了一层层的白色纱布,满屋子都是未散的药香。 那时候昏迷前恍惚见到的身影,还有这药香,让他自然而然的想起了一个人,所以当看到提着篮子走进来的吴梓钦时,他并无任何意外,只是稍稍戒备起来。 或许两人曾经也有打过些交道,但毕竟现在立场不同,吴梓钦冒险搭救,他可不认为他们相交的情谊有重到让他这个第一正道的圣医谷首席大弟子也’助纣为虐‘了。 “比我想象中要快,看来你的体质潜力真不错。”吴梓钦对于对方的审视打量并无半分不悦,提着篮子含笑走进去,自顾把篮子中的各种药瓶和草药拿出来一一摆放好。 卓凛然漠然看他,只是淡淡说一声,“多谢。” 吴梓钦嘴角微勾,转身过来看他,手中把玩着一株红色的草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笑意却不达眼底,“要感谢的话,是否实质点比较好。” 卓凛然对于他的提议并无意外,反而他说出提议才是情理之中,若无谋算,谁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个不相干的人,“你待如何?” “不如这样,我救你一命,哦,还有你的契约兽,两条命,换一个要求如何?”吴梓钦笑眯眯的看着他,狐狸本质尽显,但没人知道他此刻心情可没有表面看那么轻松得意,反而阴郁得很,对于卓凛然,他可以说嫉妒得心都疼了,至少他们和璃悦一起,参与了她所有的事情,甚至可能…… 卓凛然没有立刻答应,只是沉默了下才道,“说说看。” “带我去见璃悦。”吴梓钦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十年了,这十年的日夜煎熬,让他都觉得好像过了千年之久,那个人,那心动的感觉,那淡淡的情愫,便如同陈年佳酿般,不会因为时间而失了味道,反而越发的浓郁醇香,越发的深刻,想得他心发疼,特别是在知道她可能就近在咫尺,却如何都无法见到,更是在磨练他的耐心。 卓凛然目光沉了下来,眼中乍然杀机迸射而出,即便现在身体还处于虚弱中,但浑身气息散开,凛然而对,如一把出鞘的宝剑。 吴梓钦知道他误会了,连忙说道,“放心,我并非想对她不利,相反,我想帮她,你们现在的处境如何,想必你也清楚,不觉得若来个里应外合,有我这个正道人士从中周旋,会顺利一些么,我也知道你们并不想与这个世界为敌,我可以帮忙。” “为什么?”卓凛然的杀气并没有因为他的解释而有半点收敛,直接问出原因。 “因为她也算是我师妹。”吴梓钦似乎早就知道他会这样问,直接的说出早说好的借口。 卓凛然眼眸一沉,深深的看着他,在他这个正牌师兄面前抢认师妹,还真够可以,“理由不够。” 吴梓钦面色微僵了下,没有想到卓凛然这么直接,深深的和他对视了一会后,似乎妥协般,苦笑摸摸鼻子,“你爱上她,是吧?” 卓凛然眉头皱得更深,似乎已经很不耐,眼中杀机更盛了几分,却听吴梓钦下一刻无奈摊手说道,“很巧,我也是。” “……”卓凛然看着他的目光深邃了许多,杀机中加了些复杂的情绪,但绝对都不是友好的,这情况就好像一个男人突然找上门,和另一个男人说道,我看上你的妻子,不过对于这一说法,他却并不感意外,似乎反而很早之前就有所察觉了。 吴梓钦笑了笑,对于卓凛然那阴郁凌厉霸道的气息完全无视,一改佳公子形象,有些无赖道,“别这样,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是正常的,我们都有争取的权利不是么,只要她还没做出选择。” 如果说之前的心情是阴郁的,那么他现在的心情就是拨开乌云见晴天了,一句话便试探出卓凛然和璃悦现在还不算猜测中那种关系,这无疑是一个非常好的收获。 “拒绝。”卓凛然坐回床上,冷漠说道,并不是因为是情敌才拒绝,而是他现在并不信任吴梓钦,璃悦的情况太特殊,他们不得不谨慎,哪怕一小步错,都很可能造成致命的危机。 “好吧,那换一个,能不能和我说说她现在的情况?”吴梓钦也不意外他的拒绝,似乎也并不失望,只是有些遗憾。 “你觉得呢。”卓凛然淡漠的撇他一眼。 吴梓钦苦笑,“我知道你现在并不信任我,算了,我也不强求,或许就连我自己都不太信任自己,毕竟圣医谷不是我一个人的。”这话他是真的不是妥协而已。 如果被老头知道他竟然会帮邪魔的话,即便再重视他,老头做的第一件事一定是逐他出谷,之前在暴露出璃悦很可能就是邪魔的时候,他已经被老头子直接警告提醒过了,更不准他再插手邪魔一事,所以这次救卓凛然才会偷偷摸摸,并带他到这出隐秘的荒郊野外。 但他并不会因此打消念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选择,他做出了选择,无论付出什代价,都不会改变,只是会歉疚,但他也想过在其中寻求平衡点,或许事情并没有到非要不死不休的程度,只要能让璃悦他们不与他们为敌,他便有能力平息这件事,可惜他还没开始布局,便出现了邪魔血洗大家族的事情。 他不确定璃悦是不是真的被邪魔之气控制,变成了嗜血修罗。 “还有个问题想问你,现在四处为祸杀人的那个所谓邪魔,是不是璃悦,这很重要,我希望你能认真回答我。” 卓凛然再次抬头看他,眉心紧皱,眼中也闪过一丝凝重和疑惑,摇头道,“不是。”对这件事他并不清楚,之前他就是接到第五呈风的消息才来的,没想一来就被包围了,然后还没打听什么消息便到了这里,对于有人假扮璃悦栽赃嫁祸的事,他完全不了解,想了想,再加了一句,“她在闭关。” 吴梓钦眼睛骤然一亮,这短短的几个字,他已经得到很多讯息了,看来璃悦是真的成为了邪魔,而且现在还在闭关,应该是已经顺利掌握住邪魔之气没有被控制,真在凝练稳固,而既然不是璃悦,那么现在这个四处为祸,还假扮成璃悦的邪魔,便是有人要故意栽赃嫁祸了。 思绪一转,他突然顿了顿,随后眼中精光更甚,所谓绝处逢生无异如此,这简直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之前他还在头疼怎么洗刷掉璃悦的邪魔头衔,现在有眉目了。 “我也不问你们怎么打算,但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你上次也见识到了,如今你们实力根本不足抵御,就算现在能藏着不被发现,不代表永远不会被发现,况且,难道你们真甘心藏头缩尾个上千年?” “有什么目的直说。”卓凛然漠然道。 “呵,卓大少总是这么直接,好把,想要避过这场追杀的最好办法就是洗脱邪魔的头衔,只要璃悦不是邪魔,自然没有道理对她动手,而现在,我正好有个办法……”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似笑非笑道,“不过这个办法,我想和她亲自谈。”意思很明显,还是要见人。 见卓凛然面色又是一沉,他无所谓轻笑继续道,“我知道璃悦和你之前对碧绮和卓云的安排,若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想积蓄力量,未来可以和世界抗衡,但这个过程需要太多的时间,而且就算一直躲着也不方便,我的办法,就算不能一劳永逸,至少能为她取得适当的时间,当然,你不用现在就做下决定,毕竟她还在闭关不是么,这个不急,我能等。” 卓凛然陷入沉思,无疑,吴梓钦分析的都很正确,也是他们所需要的,可现在问题是,这个人能不能信任,一看这个家伙这狡猾狐狸的样子,便有些无法信任,他倒从不知道,一向温文尔雅,亲和温良的佛手仙医,本质竟然如此的狡诈奸诈。 卓凛然不想再和他多相处下去,省得被套话,在身上的伤差不多后便表示离开,但也没有打算回清风山,便防止吴梓钦会暗中动什么手脚。 吴梓钦对于他的离开也没有多询问,更没有留他,只是送给他一瓶易颜丸,说了一句保重。 卓凛然没有拒绝他的丹药,如果是其他丹药,他一定会拒绝,但是这瓶药,他却拒绝不了,因为他很需要,可想而知,这只狡诈的狐狸,城府多深,对人心的把握更深。 他的打算很简单,现在局势如此发展,藏着显然已经不适合了,至少要尽快把那家伙璃悦的家伙揪出来。 鬼窟,如今几乎变成了废墟中的废墟,因为鬼魂的急剧减少,而使得阴气也没有之前那么强烈。 殇卿睿根据消息到了这里,却明显晚了很多,但却让他,有了一个意外的收获。 负手站在地下墓穴,感受着周边残余的气息,他的双眼晦暗不明。 “陛下,已经可以确定,莫狂确实曾经在这里,而且他可能已经恢复到鼎盛时期,另外,似乎他收了不少爪牙,恐怕是利用控制那些鬼魂炼制出来的鬼兵。 殇卿睿眯眼看着那个白玉座,突然嘴角微微一勾,沉声道,“他倒是难得做了件好事。” 这句话完全没有半分的不悦和讽刺,柳清错愕一瞬后,便立刻明白过来,顿时眼睛也亮了起来。 很显然,他们想到的,和吴梓钦想到的一样,既然有人假扮邪魔杀人,那么干脆就将计就计,把假的变成真,真的变成假,而且,上天也在帮忙,恶妖一事在邪魔发生前本就出现过,曾还闹得轰轰烈烈,如今又有妖皇作证,只要他证明这一切都是恶妖借邪魔借口作恶便可,剩下唯一的问题,就只是确定璃悦是不是变成邪魔了,若真的是,便要想办法掩盖气息。 ———————— 哈哈,铭爱1314猜对了,我说过很明显吧,好吧,如言,明天加更。 ------------ 第两百零三章 扭转乾坤 殇卿睿做事,向来雷厉风行,上一秒才做了决定,下一刻便实施出去。 所谓的邪魔,原来竟是假的,是恶妖家伙为乱的。 这话,若是别人说的,哪怕是魔皇说的,可信度都没有那么高,但现在说这话的毕竟是妖皇,何况十年前妖皇本就曾经和人皇合作过在人界捉拿逃走的恶妖一事,这件事情的可信度便高了许多。 但可信度高,却不代表全部人都相信,至少心怀鬼胎的鬼界代表便表示疑惑。 “敢问妖皇陛下此言,可有证据?” 殇卿睿淡淡的撇了那个鬼将一眼,没有说话,柳清淡漠冷沉的声音代替响起,“此行我皇亲自前来人界相助,一来是为邪魔一事,二来,便是为那邪魔的画像,各位或许不知,那画像中的人,乃是我妖界妖后殿下。” 此话一说,下方听着的众人顿时都面带错愕,纷纷议论起来,甚至有的乘机曲解,“竟然是妖后……” 这话说得是意味深长,但不少人却能品出其中意思。 殇卿睿淡漠的看了那人一眼。 那一眼无波无痕,却是让开口的鬼将觉得汗毛直竖,莫名的感到与死亡擦肩而过的危机感,不由抿紧了唇,不再开口。 柳清待众人都被震慑住闭嘴后,才继续道,“妖后殿下十年前被恶妖所害,已亡故,而罪魁祸首,便是和莫狂一起的牡丹恶妖,当年我皇灭了判妖党羽,却让罪魁祸首逃脱了,十多年来恐怕是躲在某处恢复实力,现今他们实力已经恢复,才会弄出此等霍乱,目的,想必便是想借刀杀人,嫁祸妖界。” 底下众人闻言,脸上诧异更浓,伴随的还有惊怒。 妖界的妖后如何,知道的人不多,但对方不可能拿这个来骗人,而关于恶妖的事,十年前确实出现过,再者对方说得有板有眼,这些若对方肯,也不难查出是不是真的,不由便信了几分,心中恼怒被骗被耍的同时,也庆幸起来。 毕竟若没现在的明白,若在知道真相前,他们得知画像中的‘邪魔’竟然是妖界的妖后,肯定会一致把矛头对向妖界的,到时候还真的如对方所说,被借刀杀人了。 “敢问妖皇陛下,之前您便知晓此事,为何不先说,到如今才说明,白白害了如此多人命,让恶妖为祸。”这次开口的并非是鬼将,却是鬼将身边的鬼卫,倒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估计的笃定他们不敢在这里轻易开杀吧,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柳清漠然看了他一眼,眼底冷忙闪烁,众人虽能感觉到这气氛的诡异,但同样鬼卫问出的也是他们想知道的,若妖皇找点说明,他们便可做防范,甚至不用四处查探被耍弄。 “之前并不确定,为免打草惊蛇。”这次殇卿睿开口,声音平淡如水,没有丝毫起伏,但却莫名的让其他人感觉到一股压力,即便对这个理由稍有不满,但还是没有冲动开口。 那位鬼将和几位鬼卫都觉得头皮发麻,张口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来,毕竟对方是一位界皇,若真惹怒了他,就算他动手把他们都杀了,恐怕鬼皇也不会为他们这几个小小的角色而和妖界开战,妖界的力量,和魔界可都是深不可测,到现在都没能摸清底细。 何况这位妖皇,听说他至今也才登位三十多年,而当年他登位前,修为才不过天妖而已,却是在一天之后,成了妖皇,从灵虚期一跃两级进入渡劫期,像这类诡异的妖界传承,似乎并不止存在于皇族。 “还有一个消息,之前意外发现莫狂等恶妖的踪迹,我等怀疑,他们手中还有一批凝炼出来,等级不低的鬼傀儡兵。怕是有什么大计划要展开了,之前的邪魔为祸只是开始而已,接下来,大家好自为之,妖界是定会插手,借人界之地清内患,若有想插手其中的,希望能听从安排,谨慎言行。” 柳清此话一出,在场人界的几位,面色都是微微一沉,这无疑是光明正大的打脸,做这个决定,之前根本就没有和人界的代表商讨过,更没有取得许可,便直接决定把人界当成战场。 若说是邪魔的事,还能用一句人人有之安慰,但这是恶妖,相当于别的国家的杀人犯逃到其他国家,而那个国家为了击杀逃犯,竟然在别的国家内部直接开战,不顾那个国家的损失和生命存亡。 当下便有一个人忍不住开口,虽然声音尽量压抑得低一些,但还是不难从中听到怒意,“妖皇陛下,这里是人界,此前恶妖为祸,便已经让人界损失颇多,被恶妖所杀不计其数,现今确定此物乃是妖界逃出的要犯,妖界想要处理,是否先把这些带回去处理,人界已经损失不起。” “前提是抓到。”殇卿睿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出言不逊而生气,淡淡的开口,说出事实,但他今日所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便是让人们充分相信为祸的是恶妖,并非邪魔,妖后的事情也是被家伙的。 这个消息,不到三天的时间,便几乎传了大半个人界。 但吴梓钦第一时间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愣了好一会,他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和他想到一起,而且动作还这么快,更重要的,这个人竟然是妖皇。 当初第一次见到璃悦的灵魂时候,他便猜出她和妖界应该有些关系,却从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是妖后。不过不管怎么说,事情都是往好的方向发展,不管这妖皇是有意帮忙还是巧合,至少计划时间提前,事情发展得越顺利,璃悦越安全。 而当假扮某个家族成员混在普通人群中的卓凛然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却并没有多少意外,至少心里稍微有些不舒服而已,但和吴梓钦最后想法一样,反正事情的发展对璃悦有利便好。 但接着便又传出一些问题,既然是恶妖假扮画像中的女子,画像中的女子也被妖皇确定为妖后,而且还在十年前就死了,但事实上这个女子却并不仅仅只是画像中人而已,而是真实出现在人界过,再者,当日从魔界中被魔太子和卓凛然带走,说是邪魔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也是恶妖所为?魔太子如何是不知道,卓凛然以前和那位和妖后长得一样的璃夫人交好并不是秘密,卓凛然怎么会帮助恶妖害曾经的朋友? 这些问题,妖皇表示并不清楚,也说明此次来人界,这件事也是要弄明白之一,若两女长得一样,便算巧合,也不会心胸狭隘去计较,但若是有什么阴谋的话,便不能放过,这件事,他一定会查清楚,妖后,不容任何人亵渎。 但无论什么,所有事情无疑都指向恶妖,直接把潜藏在后的恶妖推到风口浪尖上。 而卓家,虽然卓凛然现在还不能摘干净,但至少已经得到缓口气的机会,就算有大家族想乘机下手,也不敢明目张胆,有什么大动作了。 不得不说,这消息对卓凛然来说也是一个好消息。 此刻,位于某处极寒的地下洞穴,潋滟再次被莫狂掐住脖子如同拎小鸡般拎起来,从身上的灰尘和伤口来看,想必之前又被重重收拾一通,如今已经奄奄一息,这个原因,来源于另一个女妖带回来的消息。 “你做的好事!”莫狂咬牙切齿,若非这个贱人还有些作用,他真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捏死,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潋滟张着嘴,感觉几乎已经无法呼吸了,只能瞪着快要涣散的眼眸,恐惧的眼眸中带着楚楚可怜的祈求。 深吸了口气,莫狂挥手,厌恶的把她甩开,不再看她,不然他不确定会不会忍不住就宰了。 “尊上,现在我们怎么办?如今外边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此处恐怕也并非久藏之处。”女子嫌恶的撇了地上狼狈的潋滟,上前小心翼翼询问莫狂,现在外边的局势对他们极为不利,羽翼未丰便要面对如此多的敌人,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莫狂深深闭上眼睛,再睁开,沉默了一会,才冷漠道,“本尊要闭关,大概需要两个月,这两个月内,本尊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尽快扩大兵力,提高总体实力,还有你们自己的实力,也要尽快提上去。” 几人面面相觑,随后恭敬颔首领命,“属下领命,定不复尊上所命。” 莫狂背对他们,没有再说什么,负手离开,此次他要闭关有一定的危险,妖界有一种强大的提升能力禁术,可以把某种力量转移到自己身上,和紫罗兰的吞噬并不同。 被关在恶妖窟那些年,他杀过的恶妖不计其数,那些妖魂都被他集合起来,凝练成一颗魂魂珠,以备不时之需,没想现在真派上用场了,原来他是想在突破玄灵时候再用这颗珠子,因为珠子的力量对于玄灵期的他来说还有些霸道,在玄灵后期巅峰吸收是最恰当的,正好可以帮助突破增加进入渡劫期的机会,不想现在却要浪费在这里,而且还要冒险。 莫狂眼睛都红了,这份‘情’他记住了,以后绝对会加倍讨回来。 —————— 那个,意外总无处不在,白天一直找不到机会码字,明天看能不能把加更章补上。 ------------ 第两百零四章 情敌对战 深宫内院,殇卿睿负手而立,代替送走了人界太皇太后和太子殿下,殇穆白和紫葵辛一进来,便见到那散发这浓浓孤寂的背影。 两人对望一眼,无声叹息,紫葵辛朝殇穆白点了下头,便垂眸转身先行离开。 殇穆白慢慢走上前,负手站到他身边,微微抬头看着夜空,眯起眼,“在担心?” 殇卿睿眼波微动,轻轻摇头,“不,只是……” “只是在害怕,怕最终只是误会一场?”殇穆白直接截断他的话,微微一笑,似乎对于这个问题,他毫不担心。 殇卿睿没有再说话,似乎默认了。 深深叹了口气,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你对那丫头的这份情,我很欣慰,相信她吧,她是个有福气的孩子,既然经过那么多磨难都没能把她击倒,总会有后福的,而且我有预感,或许再过不久,你们应该便能相见。” 听这句话,殇卿睿才真正做出了反应,转眸,眼神中略带诧异和惊疑不定,“真的?什么时候?” “呵,只是感觉,反正你只需要等着便好,若是有缘,时机到便可。”殇穆白失笑摇头,再拍拍他的肩膀,便转身离开。 目送他的身影离开,殇卿睿眉心死死的拧着,心情却没有半分的轻松,反而更加忐忑紧张起来,这大概是就说所说的越在乎,越容易失去分寸和冷静吧。 毕竟十年了,绝望了十年,却突然又出现希望,总会患得患失的。 失神中,空气突然波动了一下,他眉心微蹙,眼眸朝某处看去,眼波微沉,下一刻眼眸便是一沉,同时抬起袖子朝某处甩去。 甩去的风在虚空似乎和什么撞击到一起,无声爆炸开来,空气顿时被震荡出丝丝波纹,而同时,一个黑影矫健落下。 殇卿睿推开两步,手心抬起,虚空挡住了来者的攻击,但对方似乎越挫越勇,攻击一招比一招凌厉,从开始的试探到最后的用出全力。 火焰如龙般在虚空盘旋,每次甩下,对应的都成了一片废墟,在第四根柱子被轰成碎渣的时候,偌大的一座宫殿,终于有些摇摇欲坠。 两条身影飞身而起,穿过屋顶,在半空缠斗起来。之前偷偷下的结界被这两股力破坏,周边的人顿时都被这样的大动静也惊动,纷纷赶过来。 “夜袭?”紫葵辛惊讶,会有谁突然进入皇宫袭击妖皇,而且竟然能来得悄无声息,之前他们都没有任何觉察,可见来袭者修为都是在他们之上,而现在竟然能和渡劫期的妖皇过起这么多招,修为看来并不逊色太少。 “是修魔者。”从空气中的气息不难判断,因为那魔气实在太浓了。 下边了解到的众人不由的皱眉思索,竟然会是魔界的,开始还以为是鬼界的,因为在之前,鬼界对妖皇的举动本就含有怨愤,他们出手的话,也不无可能。 魔界最近都很低调,大概是因为邪魔的事情是从魔界传出,而魔界唯一的传人太子殿下又更不知人士跑了,之前还传出魔界出了内乱,几个大家族合伙反叛魔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现在如今出现一个高阶魔者来攻击妖皇,实在让人猜不出动机来。 不过妖界一行人也并不担心,若是这个修魔者攻击的是别人还说要担心一下,但攻击妖皇,除非魔皇亲自动手,不然现在放眼除仙神外的其他界,估计没有人能打得过妖皇,渡劫后期的力量不是假的,虽然是经过上一代妖皇的力量传承,但也是百分之百的传承。 如今除开仙界和神界,修为最高的是魔界的魔皇,大乘中期的修为,事实上已经不该成为魔皇,而是魔帝,恐怕得道之日也不会太远,接下来便是妖皇,渡劫后期的修为和魔皇比起来虽说是高山仰止,但比上不如比下却是有余。 第三名则是鬼界,但鬼皇也只是在渡劫中期而已,其他不在六道之中的冥界冥皇修为之上渡劫初期,最低的,便是人界,特别是近几代,人皇的修为竟然都跨不过出窍期,简直就是笑掉大牙。 而今好不容易出了一个能跨过出窍期的,却也实在太年轻,况且修为也只是灵虚而已,实在不够看,成长的路还长着,何况,能不能顺利成长下去都还是个问题,所以说人界一直被踩,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这里,是实力决定一切的世界,弱肉强食,霸道蛮横,实力不如怨不得被欺辱,就如同此次,被各方打压,人界几乎一直被踩踏,但即便气愤,又能如何,群龙无首不说,实力还不如人,甚至还有可能给别人一个界口灭了人界,这也无怪他们一心都在修炼,一切都为了修炼,只有实力,才是最好的保证。 妖皇和不明魔者的对战时间并不长,甚至可以说很快就结束了,但留下的废墟却是极为可观的,不过最后那位魔者还是逃走了,似乎是妖皇刻意让其离开。 “陛下。”柳清连忙上前,想请示命令追击。 殇卿睿知道他的打算,抬手制止,“不用追了。” “你知道是谁?”殇穆白开口问道。 殇卿睿也没有隐瞒,点点头,淡淡道,“是魔界太子。” “第五呈风?”紫葵辛诧异低呼,无怪她惊讶,因为现在第五呈风的名字是和女儿联系在一起的,听到他的名字自然会想到女儿,紫葵辛极为不解的看着殇卿睿,既然是第五呈风,他应该知道悦儿的下落,为什么殇卿睿还放他离开。 但虽然惊讶,可她却不敢直接问,即便误会解除,她知道殇卿睿还是不待见她,而且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也无法因为一句误会就能毫无芥蒂的相处,这需要时间磨合,特别的女儿的死,她一直都无法面对殇卿睿,一切的事情,都是因她而起。 若非女儿曾经因为意外而有的‘护身符’恐怕现在是真的神魂俱灭,每每想到,她便会一身冷汗。 紫葵辛问不出,殇穆白自然代替她问出,何况他也很想知道。 殇卿睿却只是沉默摇头,便离开此地,眼神深邃,晦暗不明,虽然表情一直都没有什么改变,依然淡漠,但他身边的人都能清楚感觉到,妖皇现在的心情极差。 斜靠在溪边的大石上,第五呈风撕开身上的衣服,背部是纵横交错的伤口,看起来像被鞭子打的,但伤口都很深,几乎可见白骨,那是他嘴贱在刺激殇卿睿之后所得的。 抖了抖肩膀,眦牙转身直接后背着地躺倒进溪水中,回想着之前的短暂交锋,心跳似乎还没有平息过来,虽然一直处于下风,确定实力确实不敌对方,却没有半分让他遗憾或者懊恼气氛,反而更加激起他的挑战欲,这样的敌人打起来才有味道。 那次在追杀莫狂他们的时候,中途也不知道触发了什么契机,竟然莫名的就突破了,很顺利的进入了玄灵期,而且他发现自己的力量在进入玄灵初期后似乎还很饱满,好似只要还有契机,随时都能再突破。 遗憾的是他找不到这个契机,也因此而耽误,让莫狂一行顺利逃走,便想回去找卓凛然,不想就得到了妖皇关于恶妖的宣言。 对于这位妖皇,他会关注的唯一原因,只是因为对方是悦曾经的男人,而且似乎她现在对他还念念不忘,很久之前,若非因为一系列的意外耽搁了,他很想亲自去妖界领教一下这个男人,见识一下被悦一直放在心上的男人是如何的独特。 所以在得到妖皇在人界的消息,并放出关于妖后一事,他便知道那位妖皇恐怕已经怀疑悦没死的事情,便干脆目的改在皇宫,想来试试对方的伸手。 结果并没有让他失望,对方确实很强,但越强,挑战性才越高。 殇卿睿在确定第五呈风的身份后,第一句话便是问出她在哪? 第五呈风自然是不可能告诉他,却是故意气他动用全力,便道,“她在哪?你没资格知道” 殇卿睿怒起而笑,“孤没有,难道你有?” “呵,本座当然有,就凭本座是她儿子的父亲就足够了,你说本座有没有?”模棱两可暧昧得让人误会的话,终于让素来冷静的妖皇暴怒起来,若非还因为对方和璃悦有些联系而保留了些理智,不然他真的会全力把他斩杀了。 第五呈风虽吃了些苦头,却也得到了想要的信息,虽然这两条信息都对他无利,一是确定妖皇对悦的感情,二是这个情敌的实力高于自己,若想要赢得美人归,肯定还要再接再厉,所幸现在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一定要在两人旧情复燃前夺得美人芳心才是。 殇卿睿却因为他那些模凌两可的话而生气。 理智告诉他第五呈风说的不是真的,但有些他一直不愿意面对的东西,却终究要去面对,那就是十多年来,璃悦的感情生活。谁都无法保证,她会不会对那些追她的男人动不动心,毕竟抛开实力对比,那些男人都很优秀,何况,到如今,他也还无法确定,她到底有没有失忆。 这一切的猜想,都让他想发狂,何况,若真的如猜测中借尸还魂,那她还有另一个身份,人皇的宠妃,而且还有一个似乎很珍视的孩子,听说人皇也对她紧追不舍。 若璃悦没有失忆,或许他还有一定的自信她不会轻易接受某个人,但若她失忆了…… 不得不说,殇卿睿确实很了解她,但却并不是最了解,或者可以说,他最了解的是紫璃悦,而不是完全恢复全部记忆的璃悦。 ------------ 第两百零五章 折磨侮辱 事实证明,想要找到收敛起气息,并躲在某处能彻底隔绝气息之处的邪魔或许恒难,但要找到不容易隐藏气息的恶妖其实却不难。 何况这次还是妖皇亲自出手,妖界有的是各种办法找到相对的妖者。 千寻乌,妖界一种专门作为传递信息的妖鸟一族,只不过这一族发展到如今,却多为皇族所用,而千寻乌之所以能作为皇族信使,便是因为他们的分辨能力,只要曾经闻过的任何妖类的气息,他们都能找到。 莫狂在恶妖窟中呆太久了,也没有想到他竟然能破了恶妖窟逃出来,当年曾得到莫狂气息的千寻乌早已归天,唯二剩下的潋滟当年还不够资格动用千寻乌去记录她的气息,在那时殇卿睿的眼中,她早就是一个死物,不想倒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十年前,原本是可以用千寻乌在人界恶妖曾活动过的地方记录未散的气息,只是那时候在殇卿睿眼中,那些家伙,包括莫狂,同样都让他觉得没必要。 当然,现在也不迟,那只嫁祸璃儿的恶妖到底是谁不要紧,关键是她留下了不错的东西,一把武器,大概是当时在不夜城被第五呈风这个突然杀出的程咬金打得措手不及,落下。 之前他没有放出这只千寻乌,是因为他还无法确定那邪魔是不是璃儿,若是,如果她身上没有任何妖气,千寻乌也无法找到,而若能找到,他又怕会为此反而把她暴露出来,才没有出手。 直到跟着线索追到鬼窟那边,发现莫狂残留的气息,他才确定了那所谓的邪魔不是璃儿,至少那只为祸的并不是,这才有了之后的计划。 看着从殇卿睿手心飞走的千寻乌,紫葵辛皱了皱眉,似乎想说什么,却又碍于某些原因没有直接开口,而是在和殇穆白离开之后才道,“不让多一些的千寻乌记住气息么,莫狂如今修为也是不低的,我怕千寻乌若被发现了,会被毁掉,到时候便又断了线索。” “放心吧,现在睿儿自有打算,在对于悦儿的事情上,他的小心谨慎并不比你少。”殇穆白安抚道。 紫葵辛抿着唇,眉心依然无法舒展开来,一天没见到女儿安然无事在眼前,她便是无法安心。 好一会后,殇穆白似乎在犹豫后,又开口道,“你其实并不需要如此小心翼翼,你越发小心,以后和睿儿便越发疏离,如今在你们之间存在的隔阂,无非就是曾经留下的残影,真正追究起来,你们并没有深仇大恨,而悦儿那件事上,也并不全是你的错,你并不需要把全部过错归到自己身上,况且睿儿是我的儿子,悦儿是我的女儿,他们两人又是夫妻,你无论如何都是他们的母亲,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紫葵辛抬头,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何尝不想和殇卿睿缓和关系,但她和殇卿睿这种疏离已经僵硬了那么多年,并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解除的,每次她面对殇卿睿,总会有很大的压力,就算有心想缓和,也没办法。 深叹了口气,她无奈的揉揉眉心,闭上眼睛道,“好吧,我会尽量。”她也不想女儿和丈夫夹在中间难做,以前便是因为如此才会很少去见女儿,就怕担心殇卿睿会迁怒或者女儿发现什么,现在一切误会都解开了,她也不想再这样下去,免得又被有心之人找到机会祸害。 她会一直无法面对殇卿睿,并不是她把所有过错都归到自己身上,而是因为本来就全是她的错。 若非她中了小人奸计,也不会害了女儿,甚至在当时没有第一时间辩解,而是起了死志害得悦儿受重伤,再之后在天牢中,却又因为心中对殇穆白的内疚和自责,干脆的对三长老承认,使得三长老误会。 这些种种,全都是她的错,可以说,是她一步步的把女儿往死路推。 殇穆白看她的神情便知道她根本无法释然,便也无法,只能希望时间能冲淡这一切。 穆阳小镇上,两百多口人家,一夜之间全成了尸体,死状都是一样,魂魄直接被抽走。而在穆阳小镇不远处的穆城中,此时一处阴暗的小巷中,不断传出低低的**声,娇媚诱人的女音和低喘的男音中夹杂着噗嗤噗嗤的水声和布料摩擦的声音,不用看都知道里边发生什么事情,而且从声音上分辨,男人的声音似乎还不止一个。 一些夜能视物的修者便能清晰的透过黑暗看到此前的景象。 全身未着丝缕的美艳女子躺在脏兮兮的黄土地上,身边是衣服的碎片,而女子身上,一个只褪了裤子的男人半跪在她胸前,狰狞的巨物毫不客气的在那嫣红的唇中进出,再往下,女子雪白的双腿被拉开,另一个男人正疯狂律动,而她两边,还有另外两个男人,正用她的手握着自己的巨物,剩下一个男人迫不及待等着,裤子褪到脚踝,因都是修者,所以即便是在黑暗中,眼前的**场景依然很清晰呈现在眼前,使得他更无法忍耐。 “喂喂,我说好了没,该轮到我了吧,别顾自己爽啊。”那男人终于忍不住向女子腿间的男人开口。 可惜那男人真认真做事,没空理会他,倒是被用手服务的其中一个男子猥琐回道,“诶,你可是最后的诶,别插队啊。” “啧,可忍不住了,她娘的真浪,之前还以为是贞洁烈妇呢,对了,不如我用后面的好了,别浪费资源了如何?” 听他建议,几人顿时醒悟过来,不由笑得更猥琐**,都差点忘记,还有后面,“对对对,丰老大,把她抱起来吧。”说话的是那位占领嘴唇的男人,利落的起身,便扯起女子的肩膀把她推起来,迫不及待的蹲到后边去,便要去寻那口子,却没有发现,女人娇媚迷离的眼神中闪过的厌恶厉色。 男人也没多做功夫,便直接长驱直入。 突然的撕裂痛楚,让女人脸都扭曲了,低呼一声,脱臼的下颚却被捏着转开,下一刻最终便又被塞满,痛得她瑟缩起来,身子直打颤,却是让那前后夹击的两个男人发出舒服的喘息声,似乎尝到甜头,反而在她身上更肆虐,添加痛苦。 潜藏在黑暗中的女子似乎看得差不多了,才懒洋洋的出现,在几个男人几乎已经失魂时几下便直接解决。 利落的伸手从几个男人丹田中拿出内丹,一下子便轻易多了无可金丹,使得女子心情好了些,嘴角也微微勾起,当然更让她心情好的还是因为地上那被折磨的女人,看着喘息着躺倒的女子,她不屑冷哼,“任务已经结束,还躺着享受不成,就知道你喜欢这种方式,放心,接下来可以享受的机会还多的是。”说完便冷哼着转身离开。 地上的女人,正是潋滟。 自从莫狂闭关,所有事情都以女子为首后,她的日子便极不好过,女子以事情都是她引起的借口,迫使她做很多事情,事实上却是在故意折磨她。 偏偏在那次重伤后,她一直都是元气大伤,莫狂又没有给她补充力量,而唯一会护着她的独狼当初帮她对付那个疯子,估计是没命了。 某一处荒郊墓地,执行任务的几个已经相继聚合到一起,先过来等候的是那两个男恶妖,在莫狂闭关后,他们便暂时离开了寒洞,各自分配任务,他们两个一个负责收取魂魄,一个负责把魂魄炼制成鬼兵,而两个女子则负责猎取能提升等级的金丹。 见女子回来,其中一个便笑问道,“收获如何?看你心情似乎不错,应该收获颇丰吧。” 女子嘴角一瞥,“二十五颗金丹,还算可以,若非这家伙太过于沉迷拖延了些时间,或许还能得到更多。”说着眼角还斜了后边,眼底毫不遮掩的厌恶。 两个男人也斜了后边狼狈跟来,却不敢接近他们,只能站在不远处的潋滟,其中一个男子毒舌道,“既然她那么喜欢被干,你就给她安排更多人呗,反正她应付得来,还能收取这么多报仇,何乐不为。” 几个说说笑笑,几乎都是逮着机会往死里奚落。 他们是后来居上的,比潋滟往被尊上收为属下,来的时候潋滟便存在了,开始还以为潋滟是尊上的情人,因为那段时间潋滟经常会拿尊上的名头压制他们,各种奚落各种踩踏各种欺辱。 而其实最让他们痛恨她的是,这个该死的女人似乎第一眼就相中了独狼,总在他面前假装,把独狼耍得团团转。 偏偏狼对感情又极为执着专一,即便有时候发现她有些表里不一,却还总是原谅,为她说话,这次更好,直接就被这女人利用送了命。 他们四个在认识尊上前是一起生活好些年的,就算还不构成多亲近的兄弟姐妹情,但多少有些感情,他们看不惯潋滟这样糟践利用独狼,偏偏那家伙死心眼,最后他们也不再去理会。 但因为这些原因,他们在中间吃过潋滟不少的苦头,直到他们的实力慢慢的追上来,甚至超过潋滟,被尊上重用了,才不会被这女人压制。 这次的事情,他们是恨不得尊上直接杀了这个女人,可惜这女人似乎对尊上还有些利用,不能杀,便只能乘这个机会好好折磨她。 他们说话并不小声,似乎故意说给她听的,但对于这些话,她基本已经麻木了,只剩下眼底深藏的恨意。 ------------ 第两百零六章 全部落网 呼啦啦,翅膀拍打的声音响起,潋滟偏头,便见一只浑身漆黑的乌鸦正落到旁边的树枝上,红豆般的眼眸看着她,头微微偏着,似乎在打量她一般。 一股怒火油然而起,冷厉的眼睛朝乌鸦投射而去,阴煞之气窜出,咬牙低咒,“就连你这东西也敢来嘲笑我。”说着吐出一口黑气便要击杀乌鸦。 乌鸦似乎被吓到,呼啦啦拍起翅膀飞走。 这边的动静引起那三个的注意,却见一只乌鸦飞起窜入林中,便也没多上心,只认为潋滟欺软怕硬迁怒一只鸟而已,而且这里是墓地,平常乌鸦很多,也没什么奇怪的,却不知道,就是这一粗心,差点害了自己的小命。 皇宫中,殇卿睿抬起手,黑夜中出现两个小红点,悄无声息的接近。 全身乌黑看起来很像乌鸦的千寻乌落到他手腕上,对他咕咕叫了两声。 殇卿睿闻言,伸出另一只手,手指点上千寻乌的额头,紫色的光明在指尖出现,闭上眼睛,很快又睁开,千寻乌所见的便已经呈现在他脑海中,原本淡紫色的眼眸色泽深了许多,仿佛在凝聚风暴。 他以为潋滟死了,毕竟当年他亲手废了那个女人,就算他故意为她能多受几年折磨加强了她的身体,但没有修为的她,在这实力为尊的世界,就算不早就死在这倾轧中,也不可能重新获得力量。 所以这次家伙璃悦的事情,他才没有想到潋滟身上去,却没想,事实总出乎意料。 当年他自己出了手,自己了解,潋滟是绝对不可能再修炼的,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那些力量很可能是从莫狂身上借来的,相当于莫狂给傀儡力量,只是这力量很有限,不能循环利用,用掉了,便需要再向对方借用。 他没有想到,莫狂竟然一直把这么一个废物带在身边,还借给她如此多力量,把这样的女人但人才培养,他可能要从新估计一下莫狂的智商了。 “柳清。” “陛下。”声音才响起不久,柳清的声音便在门外响起。 “千寻乌已经找到那些家伙,你尽快带人去拿人。”说着示意前寻乌过去。 千寻乌乖巧的飞到柳清肩膀上,咕咕叫了两声。 柳清领命,立刻雷厉风行带了属下跟着千寻乌离开。 这一翻动静自然没有逃过一直密切关注殇卿睿的紫葵辛夫妻,紫葵辛还以为是女儿有消息,正激动的想去问问,便被殇穆白告知可能是关于恶妖的事情,因为他也感觉到千寻乌的气息,这不由让紫葵辛失落不已。 或许是为了躲避潋滟他们暂时落脚的地方距离皇城很远,所以即便柳清马不停蹄赶路,到哪里依然花费了四天的时间,没有意外的,他们已经不在那个地方,但千寻乌可以根据气息寻找,所以没有花费太多时间,他便在穆城中找到了他们。 确切说,是找到了潋滟和另一个女妖。 根据千寻乌所说的信息,他们有四个,所以即便在发现潋滟那一刻就起了杀心,但还是忍着没动手,一路跟踪着她们,看她们用那龌蹉的手段祸害人类修者,他却没打算出手,反正祸害的又不是妖界,何况那些人修会受不了勾引,也是自己心术不正,怨不得人。 知道夜幕降临,她们一天的‘工作’才结束。 莫狂在她身体中存于的力量已经越来越少,加上这些日子的付出,她感觉自己越来越虚弱了,最明显的就是身上完全失去水分的皮肤,仔细看甚至能发现一些小瑕疵,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迅速老化。 容貌,是任何女人的硬伤,特别是越美的女人,越看重容貌,这阵子,潋滟压抑得快疯了,但她也知道,那三个家伙估计一直在等机会杀了她,她不能给对方任何借口和机会,这是一场赌博和持久战,只希望莫狂快点出关。 这次他们的会和地点是在穆城不远处的一个破庙,因为最近掠夺那么多金丹,已经足够他们突破了,墓地太阴不适合,便选择在穆城旁边,会和也方便些,今天是最后一桩‘买卖’他们打算在今晚便用金丹突破。 另一个原因是因为最近穆城发生的修者被夺丹的事情已经浮出水面,接下来穆城可能不会平静,他们需要尽快离开,到下一个目的地,身上带那么多人修金丹,难免会容易被发现,干脆便先吸收了。 可惜大概是他们运气实在不好,若是他们早一天吸收并离开,或许后果不会那么糟糕,至少实力高一些,保命机会多一些,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为防止潋滟在他们吸收金丹突破修为时候趁虚而入,便把她牢牢的用铁链绑在一个柱子边。 她现在的力量越来越虚弱,需要保留,根本没有过多的力量浪费在毁掉铁锁上边,便只能怨毒的盯着三个家伙突破,那些金丹,几乎都是她付出换来的,自己却什么都得不到,为他人做嫁衣的感觉糟透了,偏偏却还只能忍气吞声。 她基本已经在心里射向了几十个计划,等着未来狠狠报复回去。 因为过于安静,所以任何风吹草动都显得有些突兀。 听到似乎有翅膀拍打的声音响起,潋滟转头看去,便见一只乌鸦飞了进来,在房屋中绕了一圈,然后落在一处桌上。 潋滟愣了愣,这只乌鸦她有点眼熟,似乎见过,只是不确定,但不等她疑惑什么,下一刻面色便是一变,随之一喜,转头看向门外,她分明听到了脚步声,而且似乎人数还不少。 喜的是若此时有人来,正好便能打断甚至影响这几个家伙的修炼,而她现在这样狼狈的处境,说不定正好还能利用,从中获利,最主要是能借刀杀人除掉这几个家伙,可谓大快人心。 可当她满怀期待看到第一个进来的高大男人时候,原本因为兴奋而有些红润的脸色却瞬间煞白,随后成为死灰,瞳孔紧缩,不可置信。 对方似乎也感觉到她的视线,转过头看他,那冷漠的眼神,毫不掩饰杀机和厌恶。 柳清!竟然是柳清!他怎么会在这里? 看到柳清,她已经没有过去的嚣张劲儿,或者说,已经不敢了,曾经的痛苦折磨似乎因为这个人的出现而历历在目,清晰呈现在眼前,这个男人的心狠手辣一点都不比殇卿睿逊色,特别是在针对她的时候,恐惧已经成了本能呈现,嘴唇哆哆嗦嗦,却是连一个音调都发不出。 此刻,她无比的希望那三个人快点吸收完醒过来,可她知道,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就算吸收了金丹,也需要炼化。 柳清漠然的看着面色灰白的潋滟,抬手示意手下过去捉拿那三只恶妖,而他则朝潋滟走过去。 “你的命,倒是硬得很。”看着随着他脚步的接近,眼底绝望越浓的潋滟,柳清施舍般冷漠开口。 潋滟身体抖得更厉害,头摇动着,“不,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当年对于柳清的狠和折磨时,她或许还能怒骂诅咒出口,但如今,吃过那么多苦头,留下来的只有恐惧,恶妖窟的日子,绝对是她此生最不想想起的折磨和痛苦。 三个恶妖信不过潋滟,自然不会只把她绑住就能全神贯注吸收,他们还做了些准备,所有但妖卫接近的时候,有了危机感的他们也不顾半路切断吸收会遭到反噬,强行切断,在看到这些妖卫的时候,震惊不已。 虽然他们的修为都是妖将级别,但基本都是靠莫狂帮忙强行提升起来的,有一定的弊端,而且现在还受了内伤。 柳清的亲信妖卫虽只是他手下的兵,却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何况此次由妖皇亲自点明的任务,来的自然更是精英,一个个单独看来,虽修为还差一些,但实力却不逊色妖将,再加上数量多,三个受伤的恶妖根本没有多少反抗力。 三人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所以第一时间做的不少对抗,而是逃。 可惜,若在他们没有受伤前或许还有一点机会,但如今他们都受伤了,却是半点机会都没有。 结果如何自都在意料之中,四只全部落网,连夜被运送千万皇城。 还在闭关的莫狂并不知道,他幸苦培养的几员大将已经成了阶下囚,甚至之后还把他的位置供出来,若他早能知道的话,估计在闭关前就会直接捏死他们,一了百了。 审讯的过程并没有任何阻碍,因为柳清许诺他们,只要配合,坦白从宽,便留一命,只会拘禁在恶妖窟。 他们不是土生土长在妖界的妖,所以并不了解恶妖窟,只以为是一个妖界的牢房,在丢掉性命和坐牢两者上选择,只要不是傻子都会选择后者,坐牢也没什么可怕,说不定还有机会逃脱,但死了可就没机会了。 所以在之后柳清的问供,几乎是顺利得如喝水一般。 只能说莫狂识人太差。 莫狂此次闭关本就极为危险,中间还被突然强制打断,反噬比想象中更加霸道,几乎瞬间就要去了他半条命,以至于连和柳清一拼之力都没有。 不需损失一兵一将就将这些罪魁祸首全部捉拿了,可谓可喜可贺,这一时间让妖皇的名头在人界更加热了起来。 ------------ 第两百零七章 双修之法 是夜,养了几天伤,终于恢复的第五呈风二度拜访了皇宫妖皇的新住处,不过这次却不是来找打架,而是来谈合作的。 “太子殿下要和孤合作?”听他简单直接的言明,本欲动手的殇卿睿神色漠然,但眼神中显然带着几分讥诮和讽刺。 自远古以来,妖魔两字虽一直想贴,但却都水火不容,老死不相往来已经很不错了,还想谈合作。 第五呈风无所谓的耸耸肩,“我记得魔界那老家伙应该宣布取消我的太子头衔了,所以我现在并非太子,我只是以璃悦亲人的身份来和你合作,当然,若你不愿,我也不强求,那么便当我没来过。”说着转身便要离开。 殇卿睿脸色阴沉,高冷的面具无法保持下去,咬牙切齿低喝道,“等等。” 第五呈风嘴角暗暗扯起一抹得意的微笑,随后又变为玩世不恭,抱着双臂吊儿郎当的转身,杨了杨下巴,“妖皇陛下还有何赐教,莫是要把在下留下?” 殇卿睿冷冷的看着他,眼如含霜又若生火,“孤要确定关于你口中璃悦的身份。” “呵呵,这我可没办法帮你确定,信不信由你,当然,若你想见她,那也需要建立在合作的基础上,因为我信不过你,狡猾阴险的妖皇陛下。” 殇卿睿眼一沉,“说说你的合作方案。” “呵,早这样不就好,多浪费时间。”第五呈风挑眉,继续不可惜的点火,随意找了个椅子毫无形象的坐下,翘着二郎腿简单的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 大致就是用恶妖转移众人视线,暂时般璃悦洗脱嫌疑还是不够,还有很多疑点没有洗刷掉,这在恶妖落网后,人们闲下来大概会再想到,所以以免又会被抓住小尾巴,干脆一劳永逸。 第五呈风的意思是把璃悦等塑造成受害者,比如以牙还牙,嫁祸莫狂,便说是莫狂为报复妖皇,在得知璃悦便是妖后后便抓了她,禁锢十年,想以后用来威胁妖皇,而他和卓凛然完全是因为想要救出璃悦而不得不暂时受他控制,为他遮掩恶行。 而当时被带出魔界的那个孩子,其实是莫狂这十年中暗中培育的新身体,他自己的身体在恶妖窟中受损,有碍提升修为,所以必须换身体,至于为何在魔界,很简单,因为莫狂入魔了,现在是半妖半魔,所以想用新的魔体,洗掉不好的血脉。 加上莫狂现在确实是半妖半魔,一切都很合情合理,而之所以在魔界入口会看到他和卓凛然护送婴儿离开,便是因为被莫狂威胁做的第一件事,后来的事情他们也不清楚,因为莫狂不信任他们,也不常找他们,想要找到莫狂所在救出璃悦,很难。 这个计划之所以要和妖皇合作,便是其中有很多需要妖皇亲自开口,比如有些东西可以借口是审那些恶妖所得到的‘真相’然后他们最后再从恶妖的‘供词’中去囚禁璃悦的地方救人,一切顺理成章,如此便能把她摘得干净。 至于到时候璃悦有没有恢复原貌,这暂时不在考虑中,反正他们可以找借口对外宣布璃悦暂时不能出面,或者可以让梦妖用幻术。 整个合作方案,虽也有帮他和卓凛然洗清污名,但无疑核心还是微弱璃悦,也因此,殇卿睿基本是半同意了,不过,“有个问题孤很想知道,你是否,早就知道璃儿是妖后?”这是上次第五呈风来后他想到的。 开始确实被这家伙气到,但后来却清理出了一些明显的疑点,比如第五呈风为何故意气他,还是以情敌的方式,而不是直接问他璃悦关于妖后的事情,这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第五呈风早就确定了璃悦妖后的身份。 而关于妖后的事情,他是前不久才说的,也就是说第五呈风想知道,并直接肯定,就只能是璃悦本人亲口承认,那么便说明,璃悦并未失忆,若真如此,这倒是个好消息。 至于璃悦既然没有失忆为何不找他这个问题,之前是关心则乱,他只记得璃悦在妖界时候的修为,却忽略她是借尸还魂的,修为是要根据所借身体来判断的,那时候杨忻玥本就只是低阶修者,而且还被废了根骨,那时候的璃悦就算想回妖界也没办法。 之后的事情,就算他没有亲眼看过,但根据所拥有的资料加上猜测,也多半能猜出来,只是那失踪的十年,却也是空白,但这个不急,以后有的是时间问,就算他现在问这家伙,估计也是十句话九句假。 第五呈风闻言,嘴角得意的笑不由一僵,沉了沉眼眸,对方虽是问,但显然已经猜得差不多了,他否定也是多此一举,不由冷笑,“不错,早在十年前悦便和我解释过你的存在了,本座大人大量,自然不会妻子计较他前夫的事情,毕竟都是过去式了,你说是不是?嗯。” 殇卿睿这次却没有如他所愿生气,反而扯了扯嘴角,嘲讽的看着他,“有时候谎话说得太慢,以后尴尬的是自己。既然事情谈完了,便好走不送,顺便,替孤向孤的妖后带句话,‘儿子和我,都在等你回来’” 第五呈风表情骤然僵硬,这次因为太震惊而完全没有时间去掩饰,儿子?什么儿子,又从何而来的儿子?但心里却已经有个不好的猜测。 他知道璃悦妖后的身份是当年潋滟和璃悦的几句对话猜测出来,加上后来旁敲侧击慢慢肯定,但他却没有刻意去查她的事情,一来是那时候时间紧迫,意外事故太多。 看他震惊僵硬的样子,殇卿睿终于愉悦了,勾了勾唇,也不再理会他,转身先行离开,他需要去指定一个更为周详的计划,必定要做到毫无纰漏,还有既然已经确定璃儿是邪魔了,那便要想办法遮掩她的气息,虽然魔皇给的法宝有这个功能,但他无法信任魔皇,他向来喜欢把事情都掌握在手中,必须想多些办法,以便以后出现变更时候多些退路。 大概是刚刚成功打击了第五呈风,又或者是确定璃悦的存在,殇卿睿心情明显很好,虽然他脸上依然威严高冷,但眼底却多了些笑意,周身的气息也没有那么压抑冰冷。 大概已经有商堂绪这个一个大儿子的例子在前,所以在璃悦和殇卿睿竟然也有一个儿子的打击中,他很快就缓和过来,而且思绪诡异的转了个弯,已经直接跳过怎么尽快夺取美人芳心,想着怎么让美人给自己也生个孩子。 而此时他们不知道的是,清风仙府中正进行一场肉搏大战,或者说是璃悦闭关之地,可此肉搏却非彼肉搏。 空荡荡的屋子,是当初璃悦和卓凛然在拜师后进行提升修为的地方,璃悦会选择这里闭关,只是因为这里有师尊留下的阵法,对辅助修炼有很大功效。 两个月的闭关,效果很明显,她的修为已经恢复七八成,到了元婴后期巅峰,身形也从小孩童变成大约十二三岁左右的小小少女。 但这在璃悦看来还远远不够,她想要的,是即使不能在缘由的基础上增加修为,也要恢复到鼎盛时期,她知道她的身份有多危险,若只是她自己一个的话,或许可以无忧无虑的藏在这里闭关,但她并非孑然一身,外边还有很多和她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 所以,一急之下,便铤而走险,用了一颗越级丹药,破虚丹。 破虚丹,如名,可以辅助灵虚后期巅峰修者在突破到玄灵期的时候多几成突破成功率。 她之前的修为的灵虚中期,还远远达不到突破,但现在的情况,即便只是突破一级也可以,或许能恢复全部修为,但弊端是她现在修为才恢复到元婴,破虚丹的药力她可能会承受不住,二是用破虚丹却不是为了冲击玄灵期,这次用了,等以后冲击玄灵的时候,便只能完全靠自己。 所谓富贵险中求,这句话,她已经赌过很多次,这次她依然决定尝试,赌一次,成功了,万事大利,失败了,最多也就再降修为,重新恢复。 事实证明,她的赌运很好,原本用破虚丹,在经受一定折磨后,确实助她升级了,但半路却出了意外,这意外,来自于她自己都遗忘的龙族同命契约。 同命契约,便相当于分享了双方的力量,原本以她的资质,不可能两个月了,而且还吞吃不少丹药,还只恢复到元婴期,元婴就是有一半的力量被同样在修炼的商殷离给自动吸收了。 而现在的商殷离还没有完全同化掉龙族的返祖龙的传承,可谓入不敷出,根本没有多余的力量给契约对方互惠互利。 破虚丹强大的力量提升了璃悦的修为,也是商殷离的大补之物,原本他就快同化成功,破虚丹正好补充了最后一个缺口,然后可想而知。 分享的力量,分割对半,商殷离之前对半分了璃悦的力量已经到了饱满状态,但璃悦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吸收破虚丹提升修为同样到了饱满状态,突然间对方的一半力量就这么强硬和她分享,使得她身体处于太过饱胀状态,唯一该庆幸的是因为同命契约,所以原本死克的天罡之气和邪魔之气并没有对打起来,不然她可能会瞬间暴体而亡。 但即便没有暴体,也不好过,这就像补过头的人。 ------------ 第两百零八章 人皇归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已经完全恢复,并记忆完全的商殷离,强压下‘趁虚而入’四个字,从传承记忆中调出了一种龙族夫妻双修心法,在璃悦被折磨得神智半不清的时候,奸诈的哄着她配合自己,成功进行了双修。 在顺利双修后,气息慢慢被引导,璃悦也便渐渐清醒过来,当发现身上正压着一个人,还正进行某种运动的时候,心情可想而知,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动了杀招。 可处于发情中男人的爆发力是不可小觑的,何况璃悦刚刚恢复过来,暂时出于虚弱期间,加上这双修法的霸道,即便心里不愿,但身体却是百分百的被强硬控制,不断的陷入欲海中,几次反抗最后都被镇压。 一场双修,如同在打战。 当极致来临时,双修之法也到了最后一关,两人都只觉眼前一片白光闪过,身体中的灵力如千万条游龙,穿梭在四肢百骸,不断的补充身体中的不足。 轻喘了几下,璃悦才睁开眼睛,红色的眼眸阴沉沉的盯着上方该死的男人,那模样,似乎要把他碎尸万段一般,“现在,可以滚开了吧。” 商殷离也缓和过来,见她黑着脸咬牙切齿的样子,不由低笑,身体反而更加压低,还未抽离的某物甚至还刻意摩擦了几下,“亲爱的,过河拆桥也太明显了,你不是也很享受么。” 感受到某处的变化,璃悦脸色更难看,双眼几乎都凝聚了风暴,“滚……呃。”怒吼突然中断,她神色骤然一变,体内充盈的力量又饱胀起来,但这次却是因为要突破,之前提升后她本就灵虚后期,在共享了这家伙的力量后是灵虚后期巅峰,现在经过双修,竟然直接让她冲破了巅峰的壁垒,直接冲击玄灵期了。 商殷离显然也察觉到她身体的情况,不由脸上暧昧之色也消失无踪,眉心一抹凝重,她的身体才经过层层提升,现在冲击玄灵期,是最不适合的,恐怕还有危险。 但是突破不是说不要就能不要的,就算有生命危险,也只能面对。 室内的阵法虽然能隔绝突破时候雷劫劈下的闪电,但闪电的威力却还是会冲进来,之前灵虚的被轻松化掉,可玄灵期的就危险了,他现在的修为也不过刚刚好在玄灵初期而已。 咬咬牙,他低身伸手扶着她的肩膀,直接把她抱坐起来。 姿势的改变,让下方的东西更加深入,璃悦在僵硬之后,眼睛几乎是喷出火来,这个时候这该死的家伙竟然还想继续。 看出她误会的商殷离连忙解释道,“你我现在是同命契约关系,我可以帮你分化一半的力量和雷劫之力,龙族这个双修之法在同修上也有很大的利处,现在利用双修,可以更好更安全的助你突破。” 之前她也亲身感受到这个双修功法的奇妙之处,自然知道商殷离不是在框她的,眼看雷劫之威已经开始充斥房间,突破在即,也没得选择了,干脆眼睛一闭。 商殷离见她终于妥协了,嘴角不由一勾,笑得像只偷腥的狐狸,“开始了,默念心法。” 事实证明,双修之法确实事半功倍。 一场原本会危机生命的突破危机,便安然的过去,璃悦可以说畅通无阻的进入了玄灵期,而商殷离作为同命契约者,也得到了收获,他冲向玄灵中期的灵力条几乎满了,就差一个契机就能进入中期。这真可说是惊喜,从头到尾,受益最大的,无疑就是他了。 当然,过后大概还要面对璃悦的怒火,这点他也有点头痛,要先想好怎么哄她才行,所幸两人还有同命契约,谁也离不开谁。 而此次,清风仙府中的灵兽,包括还暂留的卓家夫妇,都是受益匪浅,从开始见到雷劫时候的惊恐不安到最后的惊喜。 三次雷劫,声势一个比一个浩大,由于仙府中的一些限制,他们受到的冲击并不大,反而从中得到了莫大的好处,修为基本都有涨,至于涨多少就单看个人了。 变化最为明显的,估计要属卓母了,因为她本身修为低,此次被雷劫所影响,提升得自然多,虽还不能凝形,但也可以半凝形了,维持人形的时间比较短,而且人形看起来有些透明的样子,变异很明显。 但即便如此,还是让卓父大为惊喜,夫妻两终于能在清醒时候进行对话,不由都是泪眼朦胧。 只是不等他们开始叙旧,一阵强大的威压突然压下,接着便听砰的一声暴响,抬头便见某处屋顶似乎飞出什么。 两个玄灵期的战斗,其威压不是他们能承受得住的,连草原上的动物都一个激灵的往森林里跑,尽量离院子远一些。 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卓父还是先拉着卓母跑到森林,叮嘱她别乱跑,便转身出了森林,想去看个究竟,毕竟有可能关乎到璃悦,怎么说都是他们夫妇的恩人,还是儿子的心上人,不能放着不管。 不过他才跑回来没一段路,便被挡住了去路,挡住的,是白猿。 “不用去了,主人正教训登徒子,别打扰主人发泄怒火。”白猿人性化的拍拍嘴巴,似乎在打哈欠。 卓父却被他突然开口惊到,“你?” “嘿嘿,就如你所猜想的。”灵兽到八级的时候,便能口吐人言,到九级的时候便能化为人形,璃悦收服白猿的时候,他是六级灵兽,在外漂泊一年,上次璃悦转邪魔道的时候,他们在转化成魔兽后,也进阶,成了七级魔兽,如今这次因主人的晋级,他们这些契约兽也受益匪浅,至少它就直接冲破七级的壁垒,进入了八级,甚至是直接冲到八级中期。 想当年它在仙府中呆着修炼上千年才到六阶,其中还有清风真人的点播帮忙,却不想契约了主人后,进入在短短时间内就升了两级,现在它无比庆幸认了这个主人。 梦妖就没什么变化了,它晋级本就难,一般梦妖想要修炼进化成梦灵,至少需要上万年的时间,虽梦妖契约了璃悦,跟着主人鸡犬升天,但升级之路依旧缓慢,不过若细细算起来,至少却能不断减少那万年的时间。 就在清风仙府中鸡飞狗跳的时候,外边的风波却已经趋近平息下来。 第一个脱离桎梏‘无罪释放’的自然就是卓家了,妖皇宣布出恶妖的‘供词’,卓凛然既然并非邪魔同党,便没有理由再以他为借口针对卓家了。 但此次卓家的损失依然很严重,先不说主城卓城现在还处于封闭中,卓家在大陆的各个分支和产业因为这场风波内外夹击,不止再次出现内患,还和外忧一起,虽借了这次的事情也是对卓家中的一次大清洗,但也因此元气大伤,至少要休养生息好些年才能恢复。 所幸恶妖那一举嫁祸事件,倒了不知不觉帮了卓家,想要嫁祸得天衣无缝,所以潋滟选择制造杀戮的都是之前针对卓家的几个家族,唯一无辜的,大概就是南宫家了,南宫家的损失,估计是比卓家更大。 无论如何,这次十大家族的排名,是肯定要刷新一遍的。 当然,也是有一些人因为不甘心而‘不信’妖皇的话,甚至还想聚众闹事,却不想连魔皇也跑过来,解释清楚事情,说之前剔除魔太子一事只是将计就计而已,本是想要降低恶妖的戒心。 两位界皇都出面说了,人界的人皇又没有出马,尽管还有些人不服,但也只能这样了,而也因为这件事,人界很多人对人皇都颇有微词,虽说人皇在闭关也是身不由己,但人界竟然三番两次被欺辱,人皇却露脸都没有,不免让受了窝囊气的他们迁怒起来,所谓三人成虎,一些传着人皇不出现其实是畏惧其他界皇,又因为级别太低不想丢脸才不出来的。 这谣言一出,尽管有很多人都知道不可信,但还是有一定的煽动性,至少人皇的声望和威严降低了许多,甚至有一些人聚众闹事,提议人皇的位置不该一直世袭,应该以实力来选,能者居之。 对于这些混乱,作为源头的妖皇表示人家的家务事他们不便管理,既然恶妖的事情已经落幕,他们也该离开,魔皇更直接,在出来解释一通后,便直接回了魔界。 妖界和魔界的修者也快速的撤回,剩下鬼界的修者,表面上代表们是撤回鬼界了,但实际上恐怕还留下不少在人界为祸,那些谣言动乱,恐怕多少有他们的影子在。 商堂熙毕竟太年轻,阅历还不够,即便这些天已经奋起直追,增加阅历,手腕,处事方法都上了个台阶,但这些混乱依然搞得他焦头烂额,特别是朝中的百官不断的询问皇帝闭关的事情,让他烦不胜烦。 而太皇太后,她自己还是后宫女人,干政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以前独霸皇权是因为她的修为,但一超出皇家的事情,她要插手就没有那么顺利,特别是对全人界,她的修为并不是最高的,甚至和十大家族的一些先祖平级,根本不足以服众。 而就在混乱快到白日化,改朝换代风波正盛的时候,皇帝‘出关’了。 而且动静还很不小。 玄灵期的威压以皇城为中心迅速朝外扩散出去,方圆千里外都能感觉到余威。 这让皇帝的拥护者们纷纷露出喜色,却让反帝的那些人面色大变,惊恐不已。 玄灵期的修者啊,现在人界都不知道有没有,就算有,估计都是一些几千年,甚至上万年都在闭关的老妖。 而且,皇帝今年似乎才两百多岁而已,便已经到这个级别,先不说人家现在确实是实实在在的人界顶峰强者,除非能找出闭关的玄灵老妖,而大多数惊骇的是他的潜力,得罪一个有望修得大道的人,这人还是人皇,明显是极为糟糕的。 ------------ 第两百零九章 跟我回去 继人皇出关,并以雷霆之势平息内乱之后,跟着便又宣布出一件震惊人界的大事,那就是最近闹得轰轰烈烈的璃夫人就是人皇最宠爱的贵妃。 当初殇卿睿借利用恶妖的‘供词’给璃悦洗刷嫌疑的时候,便也同时宣布璃夫人便是妖后,因某些原因死而复生。 不想这次人皇又做出此等宣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人皇在向妖皇下战帖。 一些好战分子是兴奋,一些是忧心忡忡。 而事件中的主人之一,引发最大争议的璃夫人,此刻正前往约定地点私会前夫,当然,这是冒酸泡的第五呈风说法。 在知道闭关事件所有事情后,她便决定要见殇卿睿,而且还是由第五呈风帮着约定的时间和地点,所以然,在她来时,身后免不了偷偷跟着小尾巴。 “来了。”看着慢慢走过来的女子,熟悉的容颜,熟悉的眼神,熟悉的感觉,无不让他内心激动不已,却是强忍着情绪,只是淡淡一笑,仿佛只是多年未见的好友,又似乎才分离短暂时间的情人,“你一点都没变。” “不,你错了,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她变了太多,已经不是曾经那个纯粹享受幸福的璃悦。 再见殇卿睿,却出乎意料的心情平静,似乎曾经的纠结全都不见,只有一如既往的那种淡淡的安宁和依赖感。 殇卿睿却是轻轻摇了摇头,上前几步,走到她身前,伸手轻轻撩起她略显紫黑的发丝,低垂这眼眸,看着她的眼睛,“感觉没变。” 一语双关的话,让璃悦不由抬高了视线,和他对视,心中微微动容,却是没接话。 殇卿睿也不介意,只是轻声低笑,突然低下头,把她揽入怀中,脸半埋进她的脖颈,深深吸了口气,才微哑着声音道,“真好,你还在。” 闻言,璃悦眼神也不觉的柔和下来,心下发酸,迟疑片刻,还是抬起手抱住他的后背,轻轻拍了拍算是安慰。 殇卿睿眼眸微合,眼底柔情依旧。 两人都不再言语,但其间的温馨温情却是连远处偷窥的人都能感觉得到。 第五呈风若不是被卓凛然一直按着,估计早就冲出去了,此刻他心中的危机感几乎要爆表了,这果然是要旧情复燃的节奏么,那他要往哪摆。 而卓凛然本来是被第五呈风般骗般引诱来的,此刻看着那一对看起来就如天生一对的男女,除了黯然之外,也没什么情绪,反正之前他就没有对能抱得美人归抱太大希望,他一直以来的核心目标都是守护,守护的话,也无关她身边有没有其他人了,虽然,会有些不舒服…… 好一会后,璃悦才开口,迟疑的问道,“孩子……还好吧?他应该已经长大了。” 殇卿睿轻笑,“他很好,你看过便知道了,跟我回去吧,我们都需要你。他也很想你,从懂事开始就一直跟我问母后在哪?我只告诉他,你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要很久才回来,现在,也不算谎言了。” 璃悦眼底柔光尽显,眼眸也有些湿润,却出乎殇卿睿意料之外,轻轻摇了摇头,“我已经不适合做妖后了,就当,妖后真的死了吧。” 到底还是变了,而且变了很多,不止因为她现在的邪魔身份,也有一部分是因为身体中和商殷离有同命契约,身上还欠着第五呈风的感情债,最重要的是,她对卓凛然动心,即便那是发生在失忆的时候,但动心就是动心,这已经无疑移情别恋了。 她不配做殇卿睿唯一的妻子,也无法抛开所有安心继续当他的妖后,就算她不介意,这些事情,他知道的话,也总会变成一根刺。 殇卿睿没有想到她会拒绝回到他身边,不由面色沉了下来,“为什么?” 可回应他的却只有沉默。 “为什么?告诉我,我要知道原因,不然我绝对不会放弃。”殇卿睿拧着眉,伸手抓着她的肩膀,几乎是用低吼的,眼神狰狞如要吃人。 璃悦垂眸,抿了抿唇,突然淡淡一笑,抬头看她,漠然道,“因为我爱上别人。” “不可能!”殇卿睿几乎是想都没想的便反驳了,但过后,眼神却忐忑起来,显然不那么肯定。 璃悦垂下眼眸,扯了扯嘴角,“没什么不可能的,况且,你应该能检查出来,我身上有一个同命契约,这是伴侣契约,事实如此,面对吧,我们都回不去了。” 殇卿睿垂眸看着她漠然的神色,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抖了抖,慢慢的探入灵力,随之便是一脸惨白,下意识放开她,后退了两步,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压抑的气息,让璃悦几乎要窒息,心中的抽痛一点不比对方少,没有再看他,而是直接转身,漠然道,“就这样吧。”说着便要走。 但才走出一步,被再次被抱住。 “不,不要走,绝望了十多年,总算有了希望,你不能这样残忍,还有儿子,你连他都不要吗?我不相信你对我已经没有感情,我看得出来,也感觉得出来,你对我的感情,根本没有消失,也没有少。” “那是因为,曾经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对我来说,是一份美好,不想舍弃的回忆,卿睿,放手吧,你值得更好的。” “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谁都比不上你,既然曾经的回忆美好,为什么不继续下去,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契约又如何,决定不了什么,只要你愿意,我总会找到办法除去。” 璃悦沉默了,她也只能沉默,该硬下心的时候,她已经做了,已经伤了两个男人的心,而且还是自己动心的男人,即便再铁石心肠,也会动容和不忍。 沉默并没有让气氛缓和多少,甚至越来越压抑。 少许后,似乎略作妥协,也半逃避一般,殇卿睿正了正声音道,“这件事以后再说吧,不如和我说说你这些年的事情,而且,你也想知道念儿的事情吧?” “念儿?”果然,原本冷漠的面容微微变动,软化了下来。 “不错,我们的儿子,名字叫殇离念。” 璃悦心里酸涩,眼神又复杂几分,这个名字,完全充斥了殇卿睿的感情,果然是曾经最为了解她的人,总是知道从何处入手。 璃悦没有再拒绝,点了点头,两人一同在山坡草地上便这么席地而坐,由殇卿睿开始,慢慢的讲述这十多年来他和儿子的事情。 从他的形容中,璃悦不难塑造出一个顽劣又精灵古怪的孩童形象,有时候讲到趣事的时候,她还会跟着轻笑,气氛倒是慢慢转回了原来的轻松温馨。 看得第五呈风气闷不已,明明之前好像两人还吵架了,怎么没一下子就又如胶似漆了,这也好得太快了。至于卓凛然,早就没心情再看,先离开了。 再之后,殇卿睿果然没有再提出关于回去的任何话题,有的大概就是讲些东西,暗暗引诱她回去。 叙完旧,便是分离的时候,不过本来殇卿睿就因为就算要回妖界,璃悦肯定也要准备些日子,所以他也早就在外边找个地方住下,现在也只是随意找个借口换地方住而已。 璃悦一行人离开清风山后,也是临时找个地方住下,本来是打算见殇卿睿后便直接去寻城,因为商堂绪他们都在哪里,现在哪里可以说是他们的临时大本营。 他们离开清风山之前也讨论好,既然现在邪魔的事情暂时结束,正好乘这段时间尽快发展,提高综合实力。 之后看到两人并肩回来,可想而知第五呈风的脸有多臭,闹着别扭好几天没和璃悦说话。 而卓凛然也不是喜欢说话的人,这一路下来,便反而让两人多交谈。 至于随行,殇卿睿打发柳清回去,便理所应当的把妖界的事情丢给早给他支回妖界等待他带璃悦回去的那对夫妇,便随便找了个借口厚着脸皮跟着。 璃悦的心毕竟也不是石头做的,特别是对于在乎的人,即便知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害人害己,但就是无法狠心一次次去拒绝,一次次伤对方的心,最后也只能沉默由着他了。 第三天开始,在见那两人还是经常旁若无人的秀恩爱(他自己看来)的时候,终于是忍无可忍,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便开始了捣乱之路,只要两人一起他总会插一脚,比如刻意驱赶着马跟在他们的马匹后边,从中间的缝隙插入半个码头,得意的当电灯泡,又或者在他们走在一起的时候,也会走在另一边,三人并肩而行,又或者在两人谈论事情的时候他也总会插嘴说些什么,或者在旁边端茶倒水。 最后倒是弄得璃悦受不了。 寻城的路程还算远,快马加鞭也要走半个多月。 碧绮之前就接到主子要来寻城的信,所以这段日子,商堂绪几乎是每天都到城门上望眼欲穿的等着,看得张婉月都总和卓云偷偷咬耳朵,说怕少主子这恋母情节太严重会误入歧途,动了其他感情就糟糕了。 商堂绪早在那时候太皇太后插手邪魔一事便让他离开皇宫,到寻城来,便是避免太皇太后会因为邪魔是他的母亲而对他动手。 原本他三番两次的想出去,但好几次都被卓云等人劝下来,好在现在事情都解决了,不然碧绮他们还真怕安奈不住这位小祖宗。 ------------ 第两百一十章 寻城赌石 四匹骏马在大路上飞奔而來.远远看去黄沙飞扬.只能看到几个模糊的身影.但一直守候的城墙之上的商堂绪却是一个激灵.站了起來.飞奔到城墙边沿紧张眺望.随后激动的直接翻身飞下城墙.吓得城上的守卫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缓过神來才想起这位主子修为可是比他们都要高许多倍啊.小小高度.如何会被放在眼里. 而即将到达寻城门口的几个人也看到从城上飞下的人.不由都放缓了速度.第五呈风挑眉.看着跳下的人有些不确定.但心中却已经多半猜到是谁了. 璃悦却是沒有怀疑.而是发自内心温和一笑.眼中满是宠溺和无奈.便也踩了下马腹.飞身而起. “娘.”看到飞身而來又先落下的身影.商堂绪眼睛一亮.激动呼唤了一声.下一刻便已经飞身到她面前.扑上前抱住她的肩膀.“娘.真的是你.” “呵.绪儿已经长这么大了.娘差点就认不出來.”看着面前明显已经比自己还高的少年.璃悦心情复杂.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当年的小包子已经长成了俊美的少年.而在少年成长过程中.她却沒有参与. 她是个不称职的母亲.两个儿子的成长过程.她都沒有参与过.这让她心下发酸.又自责不已. “呵呵.但是娘一点都沒变.”商堂绪乐呵呵的笑着.完全沒有平时高贵冷艳的贵公子样.若让其他人看到.大概会说他有双重人格.因为现在的少年笑得有些傻气. 这已经是第二个人说她沒有变了.璃悦苦笑不已.抬手拍拍少年的肩膀. 后边过來的第五呈风笑眯眯吊儿郎当的趴在马头.笑到.“绪儿.好久不见了啊.都长这么大了.一转眼都能娶妻生子了.以后要谨慎言行啊.”他都沒正经抱过她.这死小子竟然光明正大的占便宜.儿子又怎么样.又不是亲的. 商堂绪皱皱眉.不明白对方的意有所指.看到多出來的三个.在两个熟人面上转了转.淡淡的点点头.迅速恢复高冷道.“义父.卓叔叔.还有这位.” “……”不知名先生殇卿睿眯了眯眼睛.掀了掀嘴角淡定道.“我是……” “叫他殇叔叔便可.” “……”被抢白的殇叔叔. “……”无可奈何的璃悦. “……殇叔叔.”不知所云的商堂绪. “……”一直保持沉默其实在心里暗爽的闷骚卓. 殇卿睿淡淡的斜瞥了一眼第五呈风.也一脸高贵冷艳的点点头. 璃悦无奈摇头.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转身对后边三个说道.“我们先走了.卓家庄会和.”说着便带着儿子飞跃而起.很快便消失在眼前. “……”剩下三人相对沉默无言.一会后.卓凛然淡定的踢了踢马腹.先走. 留下两人.殇卿睿侧眸看向第五呈风.嘴角扯出的冷意几乎要具象化. 第五呈风装糊涂抬头看天.“啊.天色不早了.”说着也驱马跟上. 留下殇卿睿阴沉着脸.仿若要杀人一般.周围的沙尘都被粉碎得几乎成了摸不到的雾气. 在听到商堂绪的那一声娘时候.他心情就差到极点.而在看到璃悦和这个‘儿子’的相处模式后.他的心情无疑更差. 他孩子的母亲.却认了别人做儿子.当亲生儿子宠爱.而自己真正的亲生儿子.却想着要放弃.虽知道她自有难处.但心里的疙瘩就是越滚越大. 寻城如今已经大变样.因为有商堂熙这个代理帝王做后台.很多事情做起來无疑很方便.比如说.因为商堂熙的寻私.寻城现在就好像变成了个人的封地一样. 事实上.若非名不正言不顺.商堂熙确实想把寻城直接划给商堂绪做封地.如果他恢复皇子身份的话.确实有机会选择一块属于自己的封地. 从城里进入.几乎长长的整条街道.都挂着翡翠图案或者字样的牌子.一条街多数都是贩卖翡翠原石.也有很多是一些翡翠成品店.这已经不是当年被梦妖祸害得惨淡萧条的寻城. 如今这里的本地人.脸上大都洋溢着笑容.想來.这些年他们都赚了不少. 随处可见扎堆的人.不时发出叫价声或者叫喊声感叹声怒骂声等等. 这都來自于赌石. 赌石太过暴利.但风险也极高.一刀穷一刀富.有人突然一小时暴富.也有人一小时倾家荡产. 但这样高的风险.高的暴利.还是让很多人趋之若鹜.就为赌一个庆幸一个幸运. 而随着赌石带出來的.便开始有了赌石师和解石师的行业.这个行业倒是从外界开始兴起的.十年來.这两个行业已经形成一种规模. 就像那些家族.多少都会培养一两个赌石师或解石师.并还定出了等级來. 而且.奇怪就奇怪在.修者明明对玉石都能有较为明显的感知能力.特别是玉石中还蕴含有能量.但一旦玉石包裹在一层石头中的时候.却好像变成的绝缘体.无论多高级修为的修者都无法透过石头表皮感知里边的情况. 这一变动.便使得了普通群体的崛起. 摸索赌石的知识技艺.是一段漫长的路程.还有有足够的耐心细心.修者中心大都放在修炼上.谁会有那么多耐心和时间去摸索学习赌石技艺.所以很多赌石师和解石师都是普通人.最多的就是一些雕刻艺人.矿工之类的演变过來. 所以当初一个本只是为拯救寻城.也为短暂时间积累金钱和人脉而开设的赌石.一下子便引领了整个大陆的新时尚.甚至改变了其中的一些格局. 璃悦带着商堂绪.漫步在街道上.偶尔听听儿子欣喜的讲述现在如何如何.以前如何如何.未來将要如何如何.心情便无比的轻松.也越发的愧疚. 她知道.在她失踪的这些年.最幸苦的无疑是他们.特别是碧绮和卓云他们.整个寻城.丹堂和灵玉阁.都是他们幸苦打造出來的.有今天这番光景.他们是最大的功臣. 简单转了一圈.便走向卓家庄. 现在的卓家庄.已经不是当年的规模.里边扩建了很多.几乎大了好几倍.连绵占了两个山头.似乎是因为和灵玉阁、丹堂融合成一家.所以现在的卓家庄不叫卓家庄.而是叫卓悦山庄.名字很简显易懂.就是卓凛然和璃悦两个名字各挑一个子合起來的. 虽然取名的时候他们并沒有想到其他方面.只是因为卓家庄是卓凛然的.灵玉阁和丹堂的璃悦的.所以干脆就合并起來取对半.谁也不占谁便宜. 但在有心人眼中.这个名字却是太过暧昧了.至少璃悦在看到的时候.心里更加复杂了. 而在随后而來的三个人眼中.除了卓凛然外.其余两人无疑第一次默契的想法都站到一起.觉得这个名字简直碍眼极了. 进了山庄.早就得到消息等候在外的卓云见到自家主子终于來了.不由眼中闪烁着欣喜和激动.上前压低声音道.“主子.” 卓凛然看着一脸激动压抑情绪的卓云.冷硬的面上缓和了许多.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这些年幸苦你了.” “能为主人鞠躬尽瘁.是卓云的福气.”卓云眼眶微红.笑着说道. 卓凛然点点头.沒再说什么.有些话并不是一定要用语言表达出來的.“对了.给他们安排住处.” “是.”卓云点点头.目送主子离开.才笑着看向后边因为卓凛然那一副庄子男主人样而更加不爽的两人.笑容完美无可挑剔.“两位贵客.请随在下來.” “璃悦呢.她住哪.我也要住她那里.”会这么野蛮开口的.也只有第五呈风了. 但这次殇卿睿也沒有反对.而是附和的点点头.表示他也有这个意愿. 卓云是什么人.这些年一双眼睛已经锻炼成火眼金睛了.只需一看气氛就能判断出几人的关系.这两人想來.都是主子的情敌了.那么.主子的情敌.自然不能把他们安排到主子心上人旁边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卓云笑了笑.说道.“很抱歉.夫人喜欢安静.所以她的住处想來不喜欢有外人入住.若两位愿意.在下可安排两位在夫人院落后边.只是有一墙之隔而已.” 两人闻言.眉头都是一皱.这小子.叫卓凛然主子.叫璃悦夫人.这不是在暗示他们是一对的么.而且竟然还暗含讽刺.哼.果然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 “……”躺着中枪的卓凛然. “我同意.不过我不要和这家伙住一起.”第五呈风点点头.一墙之隔对他來说有和沒有一样.便也沒多计较. 殇卿睿撇了他一眼冷笑.显然意愿也是相同的. 卓云笑着颔首.“明白.两位请随在下來.”说着便在前边带路. 所谓的一墙之隔实际差距很大. 确实是隔了一面墙而已.但在这隔开的一面墙中间路段.还有一条小溪和一片很大的草地. 卓凛然的住处.就真可以说是一墙之隔了.两个院落紧挨着.中间只有一面墙壁.而且这面墙壁中间.还开了个漂亮的拱门. 可想而知.第五呈风在得知事情‘真相’后会如何抓狂.殇卿睿会如何生气.当然.以他的性格肯定是生闷气. ------------ 第两百一十一章 卓家求诚 在他们到寻城住下后的一个月.卓家终于來人了.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意外的是.卓家比想象中要來得早一些.他们还以为卓家这次元气大伤.大概好好好休整个一年半载才好. 此次卓家來的人.是现任的卓家家主卓逸然.不.或者现在不能称之为家主了. 卓逸然找上门來.一个目的是向寻城的主事人道谢和寻求合作.二來.就是來投诚了.按照卓逸然自己的话.就是來求兄长大人收留. 他性子本就比较松散肆意.不喜欢被束缚.所以以前从沒有想过要和卓凛然争夺家主之位.在他看來.那个位置虽然代表着莫大的权利.但也代表着令人头痛的麻烦. 可惜意外无处不在.一次内斗.他无辜的被赶鸭子上架.苦逼的当了临时家主.本以为只要找到大哥就可以.但等來的却是大哥的拒绝. 当年若非大哥和他说父亲还健在.并很快就会回归的消息.他绝对不会那么‘听话’的接替这该死的家主位置. 那十年里.他甚至一度在怀疑当年是大哥坑他的.说什么父亲很快就会回归接替.但整整十年间.别说父亲.连大哥也找不到了. 这次家族祸乱.所幸姗姗來迟的父亲终于出现了.不然他真会受不住甩手逃走.在父亲出现后.他便直接把家主的位置丢回给父亲.附赠这个烂摊子.反正罪魁祸首是大哥.要算账找他.他为家族做牛做马了这么多年也受够了. 卓长丰给他布置的最后任务是.让他以卓家的名义.和寻城合作.合作内容大致就是想先向寻城借钱借人借力.尽快恢复修补卓家.特别是卓家此次的产业.因为第一之间遭受到几个家族的合击.可谓损失惨重.必须先拉拔起來.而寻城的赌石一脉和璃悦的丹堂.灵玉阁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卓家的合作条件是.在未來百年内.卓家将会成为他们最忠诚的合作盟友. 这样的条件.或许在外人看來是寻城这一方极占便宜.但事实上卓长丰却很了解.这样的条件.卓家其实占了很大的便宜. 他在仙府中生活过.虽还沒弄清楚里边都有什么.但从璃悦平时拿出來的东西看.肯定都不凡.而且他还知道仙府的主人清风真人曾是清风门的创始人.而卓凛然和璃悦既然是清风真人的直系弟子.便也相当是清风门的人.而且按照辈分.还是和清风门现在除清风真人外最高的始祖同辈. 这些修真门派和他们这些修真家族不同.他们是完全隐世修真.一些底蕴甚至比他们深许多.而且这些门派多半都会有一些上古已经失传的传承. 就他所知.清风门便是其中的佼佼者.曾经一度成为领头门派.只是在清风真人离开后.清风门曾发生过一次动乱之后就有些沒落.但即便如此.现在也算是八大门派之一.虽只是挂在末尾.可也让人望而兴叹. 再者.璃悦本身虽为邪魔.可她的天赋太好.不止如此.她身边的人都是.年纪轻轻就几乎都个个踏上了他们都望尘莫及的高处.何况他们都各有身份背景.就一个惊才绝艳的人皇已经叫他惊讶不已.还有一个魔界唯一继承人魔太子.现在又出现一层妖后身份.背后更有妖界和妖皇当靠山. 如此可知.现在看不出什么的一个小小寻城.未來走的路将会多么的长.多么与众不同.他甚至有一种感觉.将來.可能会是他们的天下. 把卓家绑上这条船.也可谓是他一次大胆的投资.加上卓家现在也是元气大伤四面楚歌.能把卓家订立在同盟者的位置上.而不是依附.已经是他后者脸皮想靠关系走个后门了. 卓凛然听完卓逸然的计划后.转头看向璃悦.如今他们已经合并.主事的便不止是他一人.而且卓家提这样的条件.在场的几个都是精明人.如何不会明白其中利弊.卓凛然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为父亲的厚脸皮而脸红. 璃悦却是洒然一笑.“多个朋友总好过多个敌人.承蒙卓家这样的大家族看得起.如何有拒绝的道理.我个人是沒意见.” 她沒意见.碧绮他们自然也不会有意见.而卓云他们则是跟着卓凛然.肯定也通过. 卓逸然抱着双臂吊儿郎当.笑得像只黄鼠狼.似乎早有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不过说实话.心里还是很是羡慕嫉妒这位总是好运的兄长. 在得知璃悦的真正身份后.卓逸然第一时间的感觉不是懊恼气愤.而是庆幸. 不可否认.璃悦确实无论从哪看都完美.不然他当年也不会只是在皇宫那惊鸿一瞥就暗恋上了.但他天性不喜欢受到束缚.也不喜欢麻烦.更不喜欢被压制. 璃悦太过强势.即便她无意刻意压制.性格也不霸道.但这种压制是从感觉和心里而來的.这种在修真者身上体现尤为明显.有一个比自己强.总是跑在前头的红粉.那是一种压力. 所以他虽有遗憾.但也很庆幸当年不知道璃夫人就是他暗恋的那位玥贵妃.从而沒有越陷越深.不然到现在的话.恐怕也和自己这位兄长一样.拔不出身來了. 再看这女人的桃花祸水体质.想要抱得美人归.恐怕还要经过各种披荆斩棘.打败众多情敌.而且这些情敌看起來.似乎都总在兄长之上. 卓逸然不否认他的看戏心里.他现在很为兄长大人而幸灾乐祸. 卓凛然何尝不知道璃悦的决定多是因为他的关系. 事情谈得相当顺利. 至于表示想跳槽留下來的卓逸然.璃悦和卓凛然都深知他的性格.便决定把他先安排在赌石城里边当个管事.先从底层做起. 赌石城作为卓凛然的产业.是由卓云管理的.里边的工作人员可以说将近上千人.就接待员就有两百多人. 还有赌石师.解石师.这两种.每一位中级师傅可以带五个学徒.高级师傅可以带十个学徒. 另外还有售卖员若干.拍卖员几个.搬运工若干.护卫若干.一楼管事十四位.二楼管事八位.三楼管事四位.最大的管事一位.就是卓云.另有卓云培养的两个得力助手.级别在他之下.任副管事一则. 卓逸然被分到的便是一楼十四位管事中一个位置. 卓逸然生性懒散.但才智不俗.不然也不可能只是用四年的时间就平息了卓家内乱.扭转卓家劣势.一听安排.他便知道自己这一进去麻烦肯定很多.以他对自己的了解.他更想要任拍卖师一职. 卓凛然表示沒问題.只要他有本事得到所有的管事认可通过就可以.还刻意叮嘱他.暂时不能透露身份.必须用普通的身份. 卓逸然一脸黑线.大哥明显就是在迁怒.找不到父亲的麻烦就拿他來开刀. 解决了卓家的事情后.璃悦和卓凛然便准备动身千万清风门了. 有些得力手下.主子都要轻松很多.做起甩手掌柜也毫无压力. 如今的发展计划已经定下來.就剩下执行. 在等候卓家人上门这段时间.璃悦和卓凛然基本已经安排好. 卓云负责招兵买马.收拢人手.并提高综合实力.丹药方面.一到五品的丹药她一个月内就已经炼制出了共十几万颗.六品之上的他们那样的阶段还不需要用上.所以她也只是取了六品和七品每一种丹方炼上几颗以备不时之需. 另外还从仙府中拿出几件等级相对其他宝物低一些的灵器做赏罚.诱惑众人积极修炼. 而碧绮便继续负责丹堂.她做事璃悦比较信任放心.所以交给她一些炼丹心法和丹方.让她暗暗筛选培养更多属于自己的丹师.只有那些愿意发誓永远效忠不背叛的人才能着重培养. 而张婉月.便负责各处盈利商行.其他的.就看他们自己怎么去分工合作. 去清风门并不是临时起意.早在离开清风山的时候就有决定. 当年师尊在绫罗戒上留下的封印是要力量至少到玄灵期对等才可以打开. 如今她已经是玄灵期.虽然卓凛然还只是灵虚中期.但戒指是相连的.只需要一番拥有打开的权力.另一方也会得到开启的机会.只是需要两人都同时***开. 清风真人留给清风门的东西不多.但却都是精品.其中有两本功法.一本是心法.一本是剑法.是清风真人后來创出的. 另外还有三件仙品上级仙器.都是在他飞升弥留的那段时间炼制的.是真正的仙器.相对之下.璃悦他们手上的绫罗戒只能算半仙器. 另外还有五个玉瓶.里边分别是不同的一颗九级灵丹. 这无论哪一件.拿出去.绝对都能造成整个修真界祸乱抢夺的源头. 从这些东西上來看.也可见清风真人对清风门的重视.或者说.对他那位徒弟的重视. 不过师尊留给他们两人的东西也很丰富.虽沒有仙府院落中留的东西多.却也都是精品中的精品.比如**级的妖兽魔兽丹就有不少.甚至连十级的兽丹都每人一颗.还有一些十一二级的仙草.对应两人兵器的功法.卓凛然是一套流云十八式的剑法.璃悦则是一套御莲心法.倒真是为他们量身打造的.还有各种灵玉若干. ------------ 第两百一十二章 守湖鱼兽 在他们到寻城住下后的一个月.卓家终于來人了.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意外的是.卓家比想象中要來得早一些.他们还以为卓家这次的元气大伤.大概好好好休整个一年半载才好. 此次卓家來的人.是现任的卓家家主卓逸然.不.或者现在不能称之为家主了. 卓逸然找上门來.一个目的是向寻城的主事人道谢和寻求合作.二來.就是來投诚了.按照卓逸然自己的话.就是來求兄长大人收留. 他性子本就比较松散肆意.不喜欢被束缚.所以以前从沒有想过要和卓凛然争夺家主之位.在他看來.那个位置虽然代表着莫大的权利.但也代表着令人头痛的麻烦. 可惜意外无处不在.一次内斗.他无辜的被赶鸭子上架.苦逼的当了临时家主.本以为只要找到大哥就可以.但等來的却是大哥的拒绝. 当年若非大哥和他说父亲还健在.并很快就会回归的消息.他绝对不会那么‘听话’的接替这该死的家主位置. 那十年里.他甚至一度在怀疑当年是大哥坑他的.说什么父亲很快就会回归接替.但整整十年间.别说父亲.连大哥也找不到了. 这次家族祸乱.所幸姗姗來迟的父亲终于出现了.不然他真会受不住甩手逃走.在父亲出现后.他便直接把家主的位置丢回给父亲.附赠这个烂摊子.反正罪魁祸首是大哥.要算账找他.他为家族做牛做马了这么多年也受够了. 卓长丰给他布置的最后任务是.让他以卓家的名义.和寻城合作.合作内容大致就是想先向寻城借钱借人借力.尽快恢复修补卓家.特别是卓家此次的产业.因为第一之间遭受到几个家族的合击.可谓损失惨重.必须先拉拔起來.而寻城的赌石一脉和璃悦的丹堂.灵玉阁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卓家的合作条件是.在未來百年内.卓家将会成为他们最忠诚的合作盟友. 这样的条件.或许在外人看來是寻城这一方极占便宜.但事实上卓长丰却很了解.这样的条件.卓家其实占了很大的便宜. 他在仙府中生活过.虽还沒弄清楚里边都有什么.但从璃悦平时拿出來的东西看.肯定都不凡.而且他还知道仙府的主人清风真人曾是清风门的创始人.而卓凛然和璃悦既然是清风真人的直系弟子.便也相当是清风门的人.而且按照辈分.还是和清风门现在除清风真人外最高的始祖同辈. 这些修真门派和他们这些修真家族不同.他们是完全隐世修真.一些底蕴甚至比他们深许多.而且这些门派多半都会有一些上古已经失传的传承. 就他所知.清风门便是其中的佼佼者.曾经一度成为领头门派.只是在清风真人离开后.清风门曾发生过一次动乱之后就有些沒落.但即便如此.现在也算是八大门派之一.虽只是挂在末尾.可也让人望而兴叹. 再者.璃悦本身虽为邪魔.可她的天赋太好.不止如此.她身边的人都是.年纪轻轻就几乎都个个踏上了他们都 望尘莫及的高处.何况他们都各有身份背景.就一个惊才绝艳的人皇已经叫他惊讶不已.还有一个魔界唯一继承人魔太子.现在又出现一层妖后身份.背后更有妖界和妖皇当靠山. 如此可知.现在看不出什么的一个小小寻城.未來走的路将会多么的长.多么与众不同.他甚至有一种感觉.将來.可能会是他们的天下. 把卓家绑上这条船.也可谓是他一次大胆的投资.加上卓家现在也是元气大伤四面楚歌.能把卓家订立在同盟者的位置上.而不是依附.已经是他后者脸皮想靠关系走个后门了. 卓凛然听完卓逸然的计划后.转头看向璃悦.如今他们已经合并.主事的便不止是他一人.而且卓家提这样的条件.在场的几个都是精明人.如何不会明白其中利弊.卓凛然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为父亲的厚脸皮而脸红. 璃悦却是洒然一笑.“多个朋友总好过多个敌人.承蒙卓家这样的大家族看得起.如何有拒绝的道理.我个人是沒意见.” 她每一件.碧绮他们自然也不会有意见.而卓云他们则是跟着卓凛然.肯定也通过. 卓逸然抱着双臂吊儿郎当.笑得像只黄鼠狼.似乎早有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不过说实话.心里还是很是羡慕嫉妒这位总是好运的兄长. 在得知璃悦的真正身份后.卓逸然第一时间的感觉不是懊恼气愤.而是庆幸. 不可否认.璃悦确实无论从哪看都完美.不然他当年也不会只是在皇宫那惊鸿一瞥就暗恋上了.但他天性不喜欢受到束缚.也不喜欢麻烦.更不喜欢被压制. 璃悦太过强势.即便她无意刻意压制.性格也不霸道.但这种压制是从感觉和心里而來的.这种在修真者身上体现尤为明显.有一个比自己强.总是跑在前头的红粉.那是一种压力. 所以他虽有遗憾.但也很庆幸当年不知道璃夫人就是他暗恋的那位玥贵妃.从而沒有越陷越深.不然到现在的话.恐怕也和自己这位兄长一样.拔不出身來了. 再看这女人的桃花体质.想要抱得美人归.恐怕还要经过各种披荆斩棘.打败众多情敌.而且这些情敌看起來.似乎都总在兄长之上. 卓逸然不否认他的看戏心里.他现在很为兄长大人而幸灾乐祸. 卓凛然何尝不知道璃悦的决定多是因为他的关系. 事情谈得相当顺利. 至于表示想跳槽留下來的卓逸然.璃悦和卓凛然都深知他的性格.便决定把他先安排在赌石城里边当个管事.先从底层做起. 赌石城作为卓凛然的产业.是由卓云管理的.里边的工作人员可以说将近上千人.就接待员就有两百多人. 还有赌石师.解石师.这两总.每一位中级师傅可以带五个学徒.高级师傅可以带十个学徒. 另外还有售卖员若干.拍卖员几个.搬运工若干.护卫若干.一楼管事十四位.二楼管事八位.三楼管事四位.最大的管事一位.就是卓云.令有卓云培养的两个得力助手.级别在他之下.任副管事一则. 卓逸然被分到的便是一楼十四位管事中一个位置. 卓逸然生性懒散.但才智不俗.不然也不可能只是用四年的时间就平息了卓家内乱.扭转卓家劣势.一听安排.他便知道自己这一进去麻烦肯定很多.以他对自己的了解.他更想要任拍卖师一职. 卓凛然表示沒问題.只要他有本事得到所有的管事认可通过就可以.还刻意叮嘱他.暂时不能透露身份.必须用普通的身份. 卓逸然一脸黑线.大哥明显就是在迁怒.找不到父亲的麻烦就拿他來开刀. 解决了卓家的事情后.璃悦和卓凛然便准备动身千万清风门了. 有些得力手下.主子都要轻松很多.做起甩手掌柜也毫无压力. 如今的发展计划已经定下來.就剩下执行. 在等候卓家人上门这段时间.璃悦和卓凛然基本已经安排好. 卓云负责招兵买马.收拢人手.并提高综合实力.丹药方面.一到五品的丹药她一个月内就已经炼制出了共十几万颗.六品之上的他们那样的阶段还不需要用上.所以她也只是取了六品和七品每一种丹方炼上几颗以备不时之需. 另外还从仙府中拿出几件等级相对其他宝物低一些的灵器做赏罚.诱惑众人积极修炼. 而碧绮便继续负责丹堂.她做事璃悦比较信任放心.所以交给她一些炼丹心法和丹方.让她暗暗筛选培养更多属于自己的丹师.只有那些愿意发誓永远效忠不背叛的人才能着重培养. 而张婉月.便负责各处盈利商行.其他的.就看他们自己怎么去分工合作. 去清风门并不是临时起意.找在离开清风山的时候就有决定. 当年师尊在绫罗戒上留下的封印是要力量至少到玄灵期对等才可以打开. 如今她已经是玄灵期.虽然卓凛然还只是灵虚中期.但戒指是相连的.只需要一番拥有打开的权力.另一方也会得到开启的机会.只是需要两人都同时***开. 清风真人留给清风门的东西不多.但却都是精品.其中有两本功法.一本是心法.一本是剑法.是清风真人后來创出的. 另外还有三件仙品上级仙器.都是在他飞升弥留的那段时间炼制的.是真正的仙器.相对之下.璃悦他们手上的绫罗戒只能算半仙器. 另外还有五个玉瓶.里边分别是不同的一颗九级灵丹. 这无论哪一件.拿出去.绝对都能造成整个修真界祸乱抢夺的源头. 从这些东西上來看.也可见清风真人对清风门的重视.或者说.对他那位徒弟的重视. 不过师尊留给他们两人的东西也很丰富.虽沒有仙府院落中留的东西多.却也都是精品中的精品.比如**级的妖兽魔兽丹就有不少.甚至连十级的兽丹都每人一颗.还有一些十一二级的仙草.对应两人兵器的功法.卓凛然是一套流云十八式的剑法.璃悦则是一套御莲心法.倒真是为他们量身打造的.还有各种灵玉若干. ------------ 第两百一十三章 喜欢哪个? 大概蓬莱岛中的门派都沒有想到.有一天竟然有内陆的人能降伏鳐鱼.让鳐鱼心甘情愿的载着他们进來. 内陆的修炼环境向來比不上蓬莱岛.不然里边的人怎么会不喜欢到内陆走动.与其到内陆浪费时间.还不如呆在自己门派好好修炼. 况且事实上也是如此.内陆的人普遍修炼速度和实力都要逊色于蓬莱岛.就像丹师.内陆除了圣医谷一家独大.里边有几位八品丹师外.便沒有看到还有别的七八品丹师. 而圣医谷大概算是和蓬莱岛关系比较紧的内陆势力之一.因为圣医谷有一位九品巅峰.最为接近十品的圣医.也可算是这片大陆级别最高的丹师.六界中.除了仙界和神界.也找不出个品级比他高的.所以很多丹师几乎都把他奉为始祖. 而此刻.利用这一关系的吴梓钦.早在一个月前便到了这里.并被凌阳派奉为上宾. 他虽沒有去寻城找璃悦.但却也通过商堂绪时刻传递的消息了解璃悦的事情.包括此次要去清风门.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先赶路前往蓬莱岛.只是沒想到他们迟迟不到.这一等就让他等了一个月.所幸有商堂绪发來的通知.不然他还真要坐立不安离开回去找呢. 而这一拖延.正好下个月蓬莱岛有一次一年三日的交易日.到时候若璃悦问起的话.这也可算是借口. 水涨船高.因为圣医的关系.作为圣医的首席大弟子.还是天赋极为不错.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为八品丹师的大弟子.在蓬莱岛.他的身份也不低.甚至比这里所有八品丹师的身份都高.谁让他有个强大的师傅. 所以他在蓬莱岛的一言一行.多备受瞩目.因此在大家得知他上清风门拜访的时候.不止是其他门派的人惊讶不已.清风门的人也惊疑不定.送上门來与圣医拉进关系的机会.这无疑是天上砸下來的馅饼.他们却不知道.还有个更大的馅饼在后边呢. 当然.吴梓钦也不止拜访了清风门.其他几个门派也一一拜访了.只是在清风门留的时间比较长.打好了关系. 清风门还处于终于能有巴结到圣医谷的惊喜中.却不知道.未來或许圣医谷都要巴结他们.清风真人留下的丹方和炼丹心得.就算圣医知道的话.也绝对会垂涎三尺. 可惜吴梓钦对璃悦他们关于清风门的事情了解并不多. 商堂绪会这么积极的帮吴梓钦的原因一方面是感激他那十年的培养.二來是娘身边追求的人越來越多.而且似乎个个都不是简单的主. 若娘最后真的要找第二春的话.那么他宁愿是吴梓钦.至少他和吴梓钦相处过十多年.虽不能说百分百了解他.但至少他对娘的感情和执着让他动容. 房门被推开时.商堂绪正好要把传信的灵鸟放出去.听到声音.因为心虚而神经高度紧张.以至于在见到人进來后.下意识便直接把灵鸟握在手心藏到身后.明显一副做了坏事的孩子怕被家长责罚的模样. “怎么了.”璃悦本是过來通知他明天一早就离开这里.不想看到儿子一脸苍白.明显被吓得不轻的模样.双眼闪烁不停.脸上全是心虚的表情.不由让她好奇了. “额.沒.沒有什么.娘怎么还沒睡.”即便身为修者不受普通寒热影响.但此刻商堂绪还是紧张得额头冒汗. 璃悦更加疑惑了.现在还多了几分好奇.是什么.让这个一直对她信赖有加的儿子也开始学会对她隐瞒实情了.当然.她并不是觉得这样不好.每个人都有拥有自己的秘密空间.孩子的私事沒有必要的时候她这个家长是不会多加干涉.只是有些好奇而已.“真的沒事.” “沒……呃.不.那个.额.其实也……”心智不坚恋母情节极端眼中的的商骚年第一次对母亲说谎.显然有些失败.被多问两句.便已经维持不下去了.打算招供. 璃悦却是忍不住轻笑.“好了好了.和你开玩笑的.娘只是來通知你.明天一大早我们便要离开这里.所以.早点休息.好了.晚安.”璃悦说着.便转身要走. 商堂绪却是一急.连忙叫道.“等等.娘.绪.绪儿沒有要欺骗娘的意思.只是只是……” “呵.别紧张.娘了解.也并沒有怪绪儿的意思.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娘也有很多秘密.” “不.不是……”商堂绪有些焦躁.他并不想和娘之间有什么隔阂.想了想还是说道.“其实.我是在发送消息给吴叔叔.” 听到这个不陌生的称呼.璃悦一愣.“梓钦.” 商堂绪点点头. “哦.呵.傻孩子.和你吴叔叔联系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虽然到现在还沒有去见过吴梓钦.但璃悦对他的印象却半点不模糊.因为在她到寻城后.儿子口中最经常挂着的便是吴叔叔.多数是给她讲他们那十年的经历. 对于吴梓钦那十年对绪儿的照顾.和在邪魔出现那一段时间.他的所作所为都让她很感激. 原本此次前去清风门便转道去圣医谷看看圣医并向吴梓钦道谢的.只是圣医闭关了.吴梓钦也正好不在谷中.便也沒见到. “对不起.娘.绪儿其实是和吴叔叔透露我们的一些行程和消息.”商堂绪抿了抿唇.一脸歉疚的低下头. 璃悦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娘一直沒去找吴叔叔.吴叔叔想要见娘.但找不到机会.这次是我通知吴叔叔娘要去清风门办事的.所以吴叔叔便提前來了这里等娘.但我们路上耽搁了时间.吴叔叔已经在蓬莱岛等了一个月.所以才向我打听消息.确定娘会去.” “他为何要刻意去那里等我.”有事情直接到寻城找不就可以.难怪他们去圣医谷的时候他已经不在那里.想必是先走一步. “娘.我发现.其实有时候……你挺迟钝的.难道你看不出來.吴叔叔他……喜欢你么.”商堂绪踌躇了一会.还是决定帮人帮到底.其实他一直觉得吴叔叔太优柔寡断了.直接开门见山表白不就好了.饶那么多弯弯道道做什么. 璃悦愣了愣.随之沉默下來.说实话.她确实沒有觉察到.之前两人的相处一直都很平常.只不过中间从朋友过度到师兄妹而已. 后來她意外穿越.对她來说虽只是隔了两年的时间而已.但所经历的事情却让她觉得沧海桑田.若非绪儿之后一直提起.她都差点要忽略他了. 但现在听了儿子的话.却发现.其实对方的感情真的有迹可循.十年从不间断的相寻.邪魔一事发生的时候.更是毫不犹豫的站在和自己门派对立的方向支持他们. 若只是普通的朋友.亦或者师兄妹的话.如何做到这个地步.除非是他极为重视的. “娘.其实.我知道义父.还有卓叔叔、殇叔叔他们都喜欢娘.父皇也在找娘.说实话.娘你怎么看.有沒有喜欢他们其中哪一个.以前绪儿不懂事.总希望娘是绪儿一个人的.现在绪儿长大了.也懂事了.只要能让娘幸福高兴的事.绪儿都支持.所以.如果娘真有喜欢的.绪儿希望娘能把握住幸福.” 商堂绪开始说的时候还有点小纠结.毕竟他实在不想有别人來和她争抢娘的注意力.但说到最后.却也释然.这话.大概也有说服自己的成分存在.只要娘幸福.什么都好. 而此时.某几个‘不小心’听到墙角的人也悄悄的把心提到嗓子眼. 璃悦诧异的看着他.突然觉得.以前那小包子.是真的长大了. 大概是因为她只隔了两年再见儿子.并沒有像他们那种十年的感觉.所以一直沒觉得小包子真的长大了.现在.她确定了.孩子真的长大了.当年那总是抱着她大腿沒有安全感撒娇的孩子.如今已经长大成人.是一个顶天立地成熟的少年. 深深叹了口气.她抬手习惯的想要去摸他的头.却发现对方身高不允许她这动作.只好退而求其次.拍拍他的肩膀.“娘的绪儿确实长大了.长成一个优秀的大男孩了.娘很欣慰.” 被夸的商堂绪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白玉的脸庞多了一抹红晕.但随之想到之前的问題.连忙再次开口.“那娘你……” “绪儿.”璃悦打断他的询问.顿了顿.深深叹了口气.“有些事情.并不是做出决定和选择就可以.而是决定后所要面对的责任和问題.” 商堂绪愣怔了下.似懂非懂皱眉试探的问道.“娘是怕选择一个会伤了其他人么.” “这已经不是伤不伤人的问題.而是……算了.反正娘自有分寸.你别管了.还有.别再自作主张了.”拍拍皱着一张俊俏脸蛋的儿子.璃悦失笑.“好了.晚安吧.”说着便直接转身离开. 商堂绪久久站在原地.思考着母亲的话.也努力的换位思考母亲现在的烦恼.可惜想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想不清楚.最后只能叹了口气.看着手上未送出的灵鸟.想了想.抿抿唇.手指轻轻一捏.灵鸟便消散在虚空. 他有些低落的转身躺到大床上.失神的看着帐顶.说实话.他最想的.还是娘能和父皇一起.大概是血缘的羁绊.况且.父皇之前虽因为母亲的关系而忽略他.但后來也因为娘的关系对他关怀有加. 他最崇拜的.其实是父亲.可惜.他知道.娘不喜欢父亲.很不喜欢.也不喜欢生活在那个牢笼一般的皇宫.不然也不会冒险逃出來. 总归……是遗憾的. 而那‘不小心’听到墙角的几个.却也不知道是失落.还是松了口气.总归……还是有机会的 稍后还有一更.这一更是补上次回答问題的加更.噢耶.终于补上了.一块石头落地. ------------ 第两百一十四章 交易日? 蓬莱岛内部可沒有表面所看的那般仙气.里边的格局和生活模式和内陆其实也差不多.同样有城镇.有村落.有城市. 不过不同的是这里都是修真者.沒有一个普通人. 蓬莱岛的十大规矩之一.便是只留修真者.至于一些在这里出生.却天生注定无法修炼或者根骨太低的.都会在成年后被驱赶出岛.永远不得回岛. 这条规矩很残忍.但也是实力的体现.确实也有很多人因为这条规则而拼命着.不想被驱逐.便只能拼命的修炼.达到合格线.因为就算是修真者.也有年龄规定.任何修者.在五十岁时还不能进入筑基的.同样驱逐. 而若被驱逐后.一百岁的时候能进入炼丹期.那么同样可以允许回來.若不行.则永远沒有再回來的机会. 但是沒有人认为这些规矩不通情理.强迫骨肉分离很残忍等.甚至他们都觉得理所当然.适者生存.他们认为.这个地方是最接近九天的地方.最多机会飞升的地方.多少人一辈子做着成仙梦.即便知道前路渺茫.依然闭着眼睛往前冲. 可是.就算是蓬莱岛.也有将近十五万年的时间.沒有再出现一个能飞升的修者. 修真者本就逆天而行.如今.天道对于修真者的考验題.越來越苛刻. “挺热闹的.”看着热闹的集市.第五呈风耸耸肩.“我还以为这里大概会是死气沉沉.所有人都关在小黑屋闭关修炼呢.” 这话不免讽刺.但确实也是大多数沒有來过这里的人心目中的蓬莱岛. “其实确实如你所说.死气沉沉的.特别沒意思.不过大概是交易日到了.所以热闹起來.等交易日结束.这里的人估计五个手指都能数出來.”光头壮汉揉了揉鼻子.扫视着摊位上的东西.满脸不屑. 这位光头壮汉.便是被迫当导游的鳐鱼. 鳐鱼是个懒惰的家伙.一年中他更喜欢边睡觉边修炼.即便已经修炼到十一级.但他不喜欢变成人形.他觉得人形太脆弱了.更不好看.小不点的显不出他的强大威武. 而最近.因为一年一度的交易日要到了.每年这个时候.他都要给蓬莱岛当苦工. 用他的鳞片化为坐骑载从内陆过來参加交易日的修者过來. 而鳞片.就是之前璃悦他们遇到的九级鳐鱼.他们会看到鳞片变鳐鱼.便是因为鳐鱼使用了幻术.这还是蓬莱岛的人建议的.或许他们觉得这样比较显摆.比较拉风.毕竟九级妖兽当坐骑.估计沒有谁能有这么大的手笔. 如果鳐鱼懂得现代网络语.他大概就能形容这情况.叫做装逼. 而他之所以愿意配合.是因为交易日结束之后.便是他的福利到了.能助它升级修炼的高级丹药. 除了交易日当天外.其余时候.月牙湖都禁止任何修者通过.除非此人拥有蓬莱岛的通关信物.这也是它为什么会攻击璃悦他们的原因.但这也估计是鳐鱼这一生中最懊恼的一件事.狂了那么多年.终于踢到了铁板. “交易日.”商堂绪疑惑.但随之有多少有点明白.看着周围那些贩卖修者东西的摊位.原來是拿來做交易的. 鳐鱼摸摸光头.大喇喇解释道.“交易日是这里八大门派主导的日子.每年这个时候.八大门派便会派人送名额出去.每张帖子五个名额.一般都是送到内陆知名的名门世家或者皇族.一些实力较高的.比如灵虚期的修者.也可以得到一张帖子.” 这里几个人.璃悦和殇卿睿.第五呈风都不是本土人.更不是这里的名门望族.自然不知道这些.虽生活在皇宫一段时间.但这些比较隐秘的事情哪里是她们能接触的.几人包括璃悦不由都看向卓凛然.这里就只有他是这片大陆土生土长.还曾经参与大家族核心事物. 卓凛然却无奈的摇头.“我沒有接触过.”像这类隐秘的大事.只有家主知道.他那时候也只是候选.参与的事情有限.而在换家主后.他又和璃悦失踪了十年.对卓家的事情更是不了解了. “那交易日都有交易些什么.比如八大门派也会弄好东西出來交易.”商堂绪好奇的发问. 鳐鱼继续撸光头.撇撇嘴.“这我也不了解.不过交易日最后一天会有一个大型拍卖会.也是八大门派合力举办的.拍卖的东西单子只会在拍卖行开始前天晚上颁发出來.然后限制名额参与.想來那时候应该就单只是属于八大门派的交易会吧.若你们实在是想换好东西的话.我建议最好等到拍卖会.其他的.都是一些垃圾.” 当然.只是在他看來是垃圾而已. “限制名额是怎么个限制法.”璃悦突然开口问道.显然是对拍卖行上心了. “哦.很简单.到时候他们会摆出一件东西.而只有想要参加的人能拿出一件和那件东西同等价值或者之上的便可以.不过一个人只能多带一个人进入.”意思就是你们若都要参加的话.至少必须有三件高级物件.当然.他对于他们能不能拿出高价值东西并不怀疑. 这些人修为都很高.年纪却这么小.天赋和年纪太过不成比例.肯定是有很多辅助东西帮忙提升修为.比如灵玉.比如丹药.亦或者修炼功法之类的. 当然.他也很好奇. 果然.见几人面上都沒什么变化.甚至不以为意.他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交易日什么时候开始.”璃悦又问到. 几人疑惑看她.不过很快明白她的打算.现在也只有他们这些亲近的人知道她的真正身份.现在只是韬光养晦时期.必须为未來的意外做准备. “嗯.我算算时间.哦.大概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你们要参加.那还要不要去清风门了.” 璃悦:“去.” 清风门.今天又热闹起來.因为吴梓钦一大早便再度上门.这样三番两次的拜访.可是足足的给清风门长了好大的一个面子.许多门派都在猜测.是不是圣医谷有意要和清风门合作.清风门要翻身了. 对此.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抱着看好戏的态度.有人羡慕嫉妒恨.有人焦躁不安. 而其中反应最大的.就是凌阳派. 或者说.是那位九品丹师. 他已经卡在九品下品这个位置近五百年了.他迫切的想要进步.而如今放眼天下.就只有圣医谷的圣医走在前边.他需要取经.但这经不是好取的.任何修者都不喜欢把自己的修炼方法分享给别人.丹师更不愿意. 五百年來.他一直在找机会寻得圣医的帮助指点.可惜总是沒有进展. 现在吴梓钦频频向清风门投递橄榄枝.让他开始暴躁起來.他担心.清风门真会和圣医谷合作.担心清风门里边会有丹师得到指点而晋级九品.追上他.甚至超过他. 凌阳派的宗主和长老们也在急.毕竟凌阳派能稳坐第一就是因为有个九品丹师坐镇.若清风门也出现了九品丹师.那么凌阳派就有被拉下第一宝座的危险了. 当然.还有很多门派也同时开起‘紧急会议’. 那便是关于站位问題.清风门怎么说曾经也是第一门派.如果他能得到圣医谷的支持.即便沒有九品丹师.若圣医谷一定要支持清风门做老大.有圣医的名头在.恐怕夺得第一的机会很大. 但凌阳派这么多年的经营.现在门派中能人志士多不胜数.就丹师就是一个非常庞大的群体.八品丹师都有三十多位.这个数字还多了圣医谷一点. 因此.他们讨论的是.若两派真的开战争夺第一.那么他们该如何站位.帮哪一边获取的利益大.哪一边比较保险. 除了第二门派的宗山派.他们的意思是.两虎相斗.必定两败俱伤.到时候这两座大山都倒下了.那么第一就是他们的.不费一分力量取得首位.何乐不为.所以他们的策略是谁也不帮.静观其变. 蓬莱岛很大.八大门派是在中心位置.他们不想暴露实力.便只能雇佣马兽.即便马兽的速度很快.但也需要跑一天的时间.到中心边缘的时候.已经是入夜. “过这个林子所看到最左侧的第一座山峰.那便是清风山.清风门就在上边.另外几座山峰是其他几个门派.我就送到这里了.那些老家伙认识我.”鳐鱼摸摸光头说道. 几人转头看着黑乎乎的森林.点点头. “多谢.这算是酬劳.”璃悦点点头.手腕一动.一颗九阶兽丹出现在手中.毫不在乎的抛给鳐鱼. 这兽丹是师尊给的礼品之一.算是极为珍贵.她和卓凛然一人也只有几颗九级的.给鳐鱼.多少也带着点收买或者交好的心思. 鳐鱼诧异接住兽丹.手中红色的兽丹上所散发是力量让他瞪大眼睛.惊喜不已.这可是一颗九阶后期的兽丹啊. 他一直都在月牙湖里边.很少离开月牙湖.所以很少猎杀妖兽魔兽得到兽丹.而且在它所在的那片区域也沒有什么高级妖兽. 虽然这颗兽丹级别比他本身第两级.但对于很少服用兽丹的他來说作用却是高一倍的.何况他本身还是妖兽.兽丹对于妖兽的晋级更是事半功倍. 惊喜过后.再抬头.那一行人已经进入森林不见踪影. 不由拍了拍脑门.有些懊恼.这些人出手这么慷慨.而且这样高级的兽丹看起來就好像丢一件垃圾一样.可见这些人家底多丰厚了.说不定再帮一会还能多得点酬劳呢.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算了.反正这也算是意外之喜.这可是比吃几十年的灵丹要好得多.那些灵丹.给他的作用已经越來越低了. ------------ 第两百一十五章 重阳真人 清风门.坐落于蓬莱八大峰最高的山峰.那是当年清风门居于首位所处的山峰.命名为清风山.只是世事难料.谁知道如今清风门会落后如此. 不过好在虽被抢夺了许多东西.但清风门所处的清风山却沒有被抢走.不得不说.当年清风真人确实很会选.这座山大概是几座山峰中灵气最为浓郁的一座. 而这浓郁的灵气來自于清风山下的天然灵脉.只是那灵脉之上附有阵法. 灵脉延绵千里.可以说盘踞于八大峰之下.清风山坐落在灵脉最核心部分.所以灵气是最浓郁的.而因为灵脉上附有阵法.抽取出來的灵气其他山峰也能共同享用.只是比处于核心的清风山略稀薄了一些. 那阵法.从力量气息上來分辨.璃悦和卓凛然不难猜出.应该是师尊临走前留下的阵法.这个阵法很刁钻.像是纳灵阵.又像旋灵阵.而且阵法启动后是直接覆盖了灵脉. 想來师尊当年在离开清风门的时候就有预料到清风门会遭遇的劫难.才留下这个阵法.至少保住了清风门的驻地. 而事实上这个阵法确实是内有乾坤.不止可以帮着源源不断的抽取灵脉的灵气分转向各个山峰.但同时.这个阵法内暗藏死门.死门的钥匙在清风真人的弟子重阳子手中.只要重阳子打开死门.那么整条灵脉将会毁之于旦. 当年清风门出事的时候.重阳子却正好在闭关.以至于清风门差点就覆灭.不过虽然最后保存了清风门.但却还是元气大伤.直接被排出五门之外.后來各大门派经过一段时期的大动乱.在互相吞噬融合之后.从五门八派变成八大派.而清风门因为掌握灵脉的命脉而被加进八大门派排名中. 当然.这个阵法也不是不能破解.只要有修为高于摆阵者.便能破解.但可惜的是.当年清风真人离开的时候.已经进入了大乘后期.而在之后.蓬莱岛就像中邪了一样.一直沒有修为能进入大乘期的修者. 最多也就是当年和清风真人同一个阶段的那些其他门派的创派始祖.可他们的修为最高的也就凌阳派的九山散人进入大乘初期.且这些人.从清风真人离开清风山去寻找突破契机后.也纷纷闭关.到如今都沒有出现过. 至今.清风真人到底有沒有顺利成仙沒有人知道.但却有传言.他在飞升失败后已经魂飞魄散.因为他留在清风门的命牌碎了. 命牌中有对应的灵魂印记.命牌碎.便说明里边的灵魂印记消失.而导致这结果的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有更高修为的修者除去灵魂印记.二就是相对的本体灵魂消散. 这也是当年为什么那些人敢如此对待清风山的原因.沒有了大乘期修为的清风真人当靠山.当年还只是玄灵初期的重阳子根本构不成多大的威胁.何况那时候他还在闭关.清风门便成了一只沒有牙齿的老虎.只能任人宰割. 所幸老虎即使沒有牙齿还有爪子.总算能坚持到重阳子出关.用灵脉威胁.把那些人驱赶出清风山. “留步.此处是清风门重地.尔等何人.來此何故.”清风山第一层.一行人便被阻了去路.门边共有八人把守.可见清风门如今看守如何严格. “啧.要不要硬闯.要的话我來开道.”第五呈风有些不耐烦的看着拦路的八名清风门弟子. 他的声音并沒有刻意压低.所以清风门的八位弟子自然听见.不由都是神色一凛.眼中已经出现了戒备.抬手握着剑柄.似乎随时会拔剑. 璃悦斜了第五呈风一眼.暗带警告.在后者无奈抬手表示投降后才转向几位剑拔弩张的清风门弟子.取出一块玉简.“我们的身份不便说.只需要将此玉简交由你们掌门他便知.” 几个清风门弟子看着玉简.面面相觑.小声交谈了下.为免鲁莽得罪不该得罪的人.最后还是派出一个人接过玉简前去通报.“请稍等.” 玉简里边只有璃悦说的一句话.但这句话的分量却足够震动整个清风门了.至少当清风门掌门元丰真人听到后反应极大.立刻便让人请几人进來. 那句话很简单.也很直接.便是‘我有清风真人的消息’ 清风真人四个字.那便如同是清风门的信仰一般.即使这些年一直传言清风真人已经死去.但他们却更相信.师祖很可能已经飞升了. 看到被带进來的几个人.元丰真人打量了一下.最后目光落在殇卿睿身上.脸上略带诧异.因为就他现在玄灵后期的修为.竟然还看不透这人的修为.这只有两个可能.一是此人身上有高于玄灵后期的灵器掩藏修为.二是对方修为高于他. 不过他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大.因为隐藏修为的话起码还会透露出隐藏后的某个阶段.但现在他是完全看不出对方的级别. 而其他几个.修为参差不齐.但却也叫人大为惊讶.最主要是修为和年龄的差距. 他能确定.这些都是年岁不大的.除了那位看不出修为的.还有那位魔修者.其余年龄都不超过五十岁.甚至更低. 这样的年龄.修为竟然已经到如此地步.已经不能说是天才了. “几位道友如何称呼.” 几人却沒有回答他的问題.璃悦开口道.“元丰真人.不知重阳真人可在.玉简中相关的内容.舍下等只和重阳真人说.” 元丰真人神色一敛.眼眸微沉.既是因对方的无礼.也是因对方话中的意思.但还是忍下.沉声道.“几位道友.我清风门祖师并非随人可见的.虽然你们说知晓我派师祖消息.但并未确认.老夫不可能因此而去打扰祖师爷.” “哦.是么……”璃悦微挑了挑眉.扯起嘴角漫不经心一笑.突然却敛去脸上神色.转身漠然道.“重阳子.想要知道尊师的消息.便自己出來见吧.” 话是用灵力加工过的.所以除了玄灵期之上的.谁也听不到.但元丰真人还是被弄得一愣.随之便差点暴跳如雷.气得脸通红.颤抖这手指指着神色漠然的璃悦.却是为她口中那沒有半分尊敬的重阳子.祖师爷的名讳.岂是任何人都可以随意叫的. 但不等他发作.重阳子的声音却分别在几人耳边响起.“此地不扁谈话.还请几位贵客移步.元丰.请几位贵客到重阳楼.” 清风山共分九层.寓意九天.但事实上却有十层.只是第十层不算入内.那是师祖曾居住的地方.而第九层.便是祖师爷重阳子所处之地.里边共分三部分.重阳楼、重阳阁和重阳湖. 听到这名字时候.除殇卿睿和商堂绪这两个沒有进入过清风仙府的外.几人脑海中同时闪过一句感慨.不愧是师徒. 起名字的风格都那么统一.全是用自己的名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多自恋. 元丰真人把他们带进重阳楼后.便离开. 而在元丰真人离开后.他们也如愿见到了重阳子. 原本以为重阳子会是个老头子的形象.因为元丰真人就是白发白眉的老头形象.看起來特别仙风道格的那一种.却不想重阳子看起來很年轻.大约就是十五六岁的少年.而且脸上带着点婴儿肥.身高略低.第一感觉给人就是可爱两个字. 说实话.这和想象中的反差太大.众人被雷得不清. 虽说修真这多有驻颜子术.就不知道重阳子这副样子是本身因为修炼一直保持这样.还是自己故意弄的.明明之前听他的声音大气沉稳.实在和现在的形象对不上号. “你们谁知道他的消息.只要消息属实.你们想要什么.只要清风门出的起的都可以.“略带稚嫩的声音.带着丝丝的急切. 若非对方本身带出的威压.她都要怀疑这是个少年的恶作剧.“你真的是重阳子.” 重阳子愣了愣.随之无奈一笑.摸了摸脸.“呵.我知道我这形象很令人怀疑.我理解.不过如果你们想的话.我可以召集所有张來进行证明.” “不用了.我信.”璃悦失笑.看來这位所谓的大师兄.还真是与众不同. 看了卓凛然一眼.在他点头后.她便拿出一块玉简.这块玉简收录了当时清风真人传承他们的过程.包括他的话都在其中. 重阳子眼睛顿时一亮.几乎是用抢的直接夺过玉简.不再理会他们.转身便把玉简贴到额头上. 几人见重阳子一直呆呆在站着不动.便干脆各自找了位置坐下. 好一会.重阳子才稍微有了反应.慢慢的放下拿着玉简的手.垂头看着玉简.背对着大家.众人也看不到他的神情.但却莫名的觉得那背影似乎多了几分落寞和寂寥. 又过了一会.重阳子才转过神.目光落到璃悦和卓凛然身上.笑了笑道.“两位便是师弟师妹了.呵.沒想到师尊还会收徒弟.”明明说过.这一生只收他这个徒弟的.说不清心里的感觉.在得知他真的飞升后.不知道是高兴多一些.还是失望惆怅多一些. 似乎感觉出对方微末的排斥.璃悦转念一想便明白一点.随口解释道.“我们的作用也只是送消息而已.说起來.还是沾了光的.” 重阳子摆摆手.笑容可掬.“师尊并不是随意的人.相反.他的性格很死板.也很固执.更是偏执.他不会随便收弟子.你们能被他收下.便说明你们是真的被认可收为徒的.不管如何.以后我们便是师兄妹了.师尊话中有提到过.要你们自己选择要不要冠上清风门的名头.你们决定如何.” ------------ 第两百一十六章 地底灵乳 毫无意外的.两人都是默契摇头. 清风门他们是不可能加入的.以前不可能.现在更加不可能.之前是因为他们不愿意被束缚.现在则多加了一些其他因素. 璃悦的身份毕竟是个定时炸弹.一旦出了什么意外.随时都可能把他们全推入万劫不复中. 清风门作为蓬莱岛八大门派之一.如今有清风真人送來的东西.想必以清风门原本的底蕴和威望.只要重阳子愿意的话.清风门想要再夺首位并不难.就算不能夺得首位.至少以后清风门一定也会水涨船高.成为瞩目焦点. 这样他们若加入清风门的话.反而会成为焦点. 重阳子完全沒有想到他们会拒绝.一來清风门如今虽然不景气.但好歹也是八大门派之一.底蕴很深.资源也绝对比内陆好千百倍.何况以后的发展潜力还会更大. 二來是.在他的思想上.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既然他们成了师尊的徒弟.自然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这也是之前他在看到师尊让他们选择加不加入清风门这条件的时候感到疑惑.在他看來.他们几人已经是师尊的徒弟.自然就是清风门的人了. “为什么.难不成你们要加入其它门派.” 璃悦笑了笑.自若道.“这只是一道选择題.而不是一道解答題.不是么.” 重阳子:“……”这种感觉真奇妙.他已经有多久沒有这种吃瘪的感觉了.但不过这种感觉无论何时都不是好的. “好了.消息也送到了.话也谈完了.我们也该离开.” “诶.等等.”重阳子闻言.连忙从纠结中挣扎出來.皱眉看着几人.最后扫了卓凛然和璃悦.知道这群人大概是以他这师妹为核心的.她做的决定估计就是他们的决定了.而且从刚刚的几次对话.他多半也看出这位师妹的性子.大致是说一不二.决定下了能改变的机会极小. “既然你们如此决定.我也不强求.不过你们也难得來此.何况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总归要给我这位师兄尽一下长辈之礼地主之谊吧.” “大师兄的意思.”璃悦转头看向他.眉头轻挑. “咳.这个.本來是要给见面礼的.不过我之前沒有准备.所以总要点时间.你们不如暂且住下.而且既然來一次清风门.不如也好好看看这里.清风门是师尊所创.你们也看一看.说不定会有某些收获.”重阳子摊手建议. 其实留人是假.他真正是想要知道更多关于师尊的事情.甚至可能的话.他还想去师尊曾经居住飞升的地方.而且.师尊收的弟子.即便他信任师尊的眼光.但也要亲自了解下他们才行.世事无绝对.谁知道未來如何. 主要是他们这个队伍组合有些与众不同.几个人类修者.一个魔修.还有一个他完全看不出修为看不出属性但可以确定并不是人类的家伙. 其他先不说.就说那修魔者.对方身上的魔气极为精纯.显然是拥有纯正血统的魔族.所幸他并不古板.看他们似乎关系不错.他也就沒去过问.若师尊在此的话.大概会指着鼻子骂一声.逆徒.尔等正道之士.竟然与妖魔为伍.天地可诛. 璃悦转头看向几人.从他们的眼神看來.显然都是同意的.她也便点头同意.“大师兄说得也有道理.那便恭敬不如从命.先谢过师兄款待了.” 事实上.他们答应留下主要还有另一个原因.那便是拍卖会. 他们正愁缺少拍卖会的资料.清风门作为主办方之一.应该知道很多.而且若能利用清风门走下后门.到时候拍卖会场上若有什么意外.也可以让重阳子帮忙收拾残局.这可來于重阳子那句见面礼. 他们要进拍卖会.无非就是要拍卖更多有用的东西.到时候若中意的东西多了.难免会引人注意.如果有清风门但挡箭牌.他们便也能隐于幕后了. “呵呵.不会不会.反正都是一家人.那么现在可以介绍一下吧.嗯.”重阳子笑了笑.扫向其他人. 璃悦挑眉.但还是一一为他介绍.当然.需要隐瞒的还是隐瞒.比如殇卿睿和第五呈风的身份和名字.两人一个化名秦睿.一个化名程风. 得不到太多他们的底细.重阳子也沒意外.若真第一次见面他们就对他掏心掏肺的话.那么他反而会觉得师尊眼光有问題.因为太蠢也太天真. 在修真界.除了修为强劲外.拥有一颗睿智的头脑也是极有必要的.一來是多一分保命和机会.二來领悟力会高许多.成长空间自然会更高. 在之后.重阳子便带着他们游遍了第九层.一路走一路和他们说这里的事情.但大部分话題却是都围绕着清风真人.几乎从他们师徒开始认识到分离的故事都一一摆出來. 惹得商堂绪和第五呈风两只吊在队尾咬耳朵.说现在终于相信这家伙真的活了上万年了.实在太啰嗦了.像个啰嗦老头.沒完沒了.一路绕着圈走.几乎都是他的声音.那些故事串联起來都可以写一本厚厚的个人传记了.书名便叫师徒情深. 不过也不是沒收获.至少他们从中还得知关于蓬莱岛的一些历史.一些连鳐鱼这条常年休眠的宅鱼也不知道的东西.例如蓬莱岛并不是突然出现的.而是本來就存在的. 蓬莱岛曾经其实是一个不知名的仙人所在的仙府.周围被下了结界.隐藏了起來.只是后來大概岁月久了.结界的力量一直沒有得到补充.慢慢消散.被吸收.才会显现出蓬莱岛. 沒有谁知道一位强大的仙为何会在此地开辟了这样的仙府.也沒有人知道那位仙还在不在.会不会回來. 所以当初发现这个地方的人们不敢独占.而是先分割起來.等了好几百年.一直沒有任何异常情况后.才开始真正的争夺瓜分起來. 不过可惜的是这个仙府中并沒有留有什么宝物.最多就的一些灵兽和一些灵草仙草之类的.但越高级的数量越稀少.当年就曾引起这岛上的血雨腥风使得岛一度沉沒过.在好几百年后才又出现. 这次为了保留仙府.那些人也不该再闹得太厉害.很多事情都是直接在内陆做好决定再上岛. 后來仙府被改名蓬莱岛.被瓜分成三部分.各自占据三个位置.并平分了大量的天材地宝.暂时是过了相安无事的一千多年.直到.他们发现了岛上的灵气原來是來自于一条灵脉. 这下.他们又开始为灵脉抢夺起來.又是一段漫长岁月的争夺战.最后三大势力演变成了多个宗派.那已经是十几万年之后.也就是五门八派的演变而來. 清风门的建立要晚了几十万年.但清风门却可算是其中一匹黑马.不止挤入五门中.还一度打败了老宗派.登上第一的宝座. 但是.资源多.争夺便自然也多.自热而然的.又经过一次变革.变成了现在的八大派.估计以后可能还会再出现变革. 而且.他们还知道额外的秘密.那就是灵脉之下.竟然是一个地底世界.那里才是整个蓬莱岛的精华所在. 整个地底.都是天然灵乳.而且年份还可能是百万年之上. 这才是蓬莱岛弟子们修炼速度普遍要高过内陆好几倍的原因. 蓬莱岛每隔十年.便会有一次进入地底机会.而进入的名额都是按照势力刮风平分名额的.这不管是陆地上势力怎么变革.这条规矩都保留着.原因是因为里边的灵乳其实并不多.而且里边设置有一个活阵.这个阵法每十年才会转到开口处.阵法上有仙力.所以谁也破不了. 这个消息.倒是让他们惊讶. 大概.沒有什么修者听到这个不会感到惊讶的.百万年数的灵乳.难怪蓬莱岛当最大的秘密守着.这东西就算是仙界可能都有大多数仙者趋之若鹜. 灵乳本身价值和效用就极高也极多.不止能提高修为.还能洗精伐髓.提高炼器品级和炼丹成功率与品级. 而灵乳的年限越高.效果便越好.就殇卿睿.他之前所知道最好的灵乳.也只是五万年份的灵乳.妖界皇族便拥有一块巴掌大的灵乳结石.年份是三万年.五万年的在魔界.而且魔界那一块都不到四分之一巴掌大小. “不过缺点也是因为年份高啊.”重阳子叹了口气. 众人从惊讶中回神.随之便明白过來. 几万年份的灵乳石.只需要一点点粉末都足够被涉入提升修为.可见纯度多高. 而百万年以上的灵乳.虽然听着价值很高.但事实上对他们这些**凡胎有时候却可以说是毒药.纯度太高.服用不了.便也只能在灵乳边修炼. 这就像一个普通人.突然吃了一颗千年份的人参.不爆血管才怪. 不过即便只是在边上修炼也是极大的收获了.封闭的地底.灵乳贮藏这么多年.空气中的灵气浓度一定高得惊人.可惜每十年才开一次.而且一次只是一天. 但即便只是一天.能承受得起的人也不多.按照灵气的浓度.一般能进入的人必须都是出窍期之上的修为.但能在里边吸收一天的.除了玄灵期的外便沒有能挺过的. ------------ 第两百一十七章 蓬莱计划 璃悦微微垂眸.难得回应了重阳子一句.“知足常乐.” 重阳子诧异停下.转头盯着她.眼睛就像要把她解剖开來一般.随后语重心长道.“小师妹.虽不知道为何身为修者的你会有这种想法.但师兄要告诉你.如果你还想一直往前走.就不要有这种可怕的想法.” 众人不由看向他.眼神再次带了几分打量和怀疑. 当然.不是怀疑他的说法.因为他们的想法和他一样.只是因为他们都能觉察得出.重阳子对这新來的师弟师妹似乎有些排斥.就连商堂绪都能看出來.当然.主要还是因为重阳子沒有掩藏. 那么直白的把情绪都呈现出來.大概也是一种下马威和警告吧.所以对于他现在语重心长.一副要认真教导走上歪路的孩子样子还是表示不解. 璃悦倒沒生气.只是含蓄的笑了笑.“哦.愿闻其详.还请大师兄点拨一二.” “咳咳.点拨说不上.只是提醒而已.知足常乐那是平庸无能的人才追求的.修者修心寻得大道.大道之前荆棘丛丛.漫长而遥远.若心因为疲惫而停下.那么便也止步于此.” 璃悦‘恍然大悟’随之点点头.认真道.“璃悦明白了.多些师兄教导.” 重阳子摆摆手.但似乎也因为这一打岔.也沒了继续讲故事的欲/望.“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安排了那么在重阳阁.你们现在可以在这里随意逛逛.想回去休息又找不到重阳阁的话就捏碎这张符.重阳阁中沒人.除了正中的院落.其余房间随便选.好了.我先走了.” 说完后走得干脆利落.神情似乎也有些冷淡.那样子给他们的感觉.就好像这个人有多重性格.总不时的切换.这种诡异的感觉让他们对重阳子多了几分好奇. 被丢下的众人对看一眼. 第五呈风耸耸肩.不慎在意的调侃道.“你们这位师兄还真奇特.”其实他想说古怪.但具体怎么古怪.他却说不出來.就是感觉似乎有种违和的感觉. 卓凛然:“……” 璃悦皱眉寻思了下.看向殇卿睿.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不用她开口.在她看过來殇卿睿便知道她的意思.点头道.“放心.”在重阳子离开后.他便已经在他们周围用结界隔绝起來.防止任何神识探查. 璃悦微微一笑.点点头才道.“现在先不管他.我们接下來的目标是拍卖会.还有……我对那灵乳挺感兴趣的.” 几人并不意外.“感兴趣就抢咯.不过还要等一年.”第五呈风摸摸下巴.一脸雀雀欲试. “十年的限制是因为那个阵法.或许我们可以先去看看了解下情况再说.”卓凛然开口.卓家传承的主要技艺就是阵法.这算是他除剑之外的第二个爱好和特长.所以对于传说中仙者摆下的阵法.他很好奇. “我赞同凛然的说法.若是可能的话.能另辟蹊径最好.如果在开启之日.想要在那些家伙眼底下弄什么小动作恐怕极难.这件事便稍后再议.现在先主要放在交易日.拍卖会有好东西.不代表集市就沒有.接下來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凛然.我们此次带的灵玉有多少.” 灵玉是以物易物中最普遍的东西.因为灵玉的作用比较广泛.限制也比较低.所以多数级别不太高的东西一般都喜欢用灵玉交换. 这十年來.卓云他们打造的赌石风.不止拿下了寻城玉矿.还明着暗着收了几条玉矿.这些玉矿中一些比较好的灵玉都会被送到灵玉阁做成灵玉.可以说.他们现在最不缺的就是灵玉. “并不多.都是上品灵玉.大约十万左右.”之前來的时候并沒有预料到会需要用大量灵玉.所以准备并不多.“可以通知灵玉阁送來.不过至少需要一个月左右才能到.” “一个月后.黄花菜都凉了.”第五呈风撇撇嘴. “娘.我有办法.”商堂绪突然开口. 几人诧异看他.璃悦好奇道.“哦.什么办法.” “呵.有这个.”商堂绪抬起手.手心摊开有一些小玉牌子.“这是定位传送符.以前和吴叔叔去其他界的时候.因为防止娘突然出现或者人界发生什么事情.所以吴叔叔便做了一些定位传送符.不过只统一定位落点是神医谷.好在神医谷离寻城并不远.快的话三天可到.我们只需要用符定位这里.到时候准备好了直接传送回來就好了.” 确实是个好办法. 璃悦笑了笑.忍不住捏捏他的脸颊.“呵.绪儿可是帮了大忙了.以后要记大功.” 商堂绪脸腾的红了.不自在的摸摸被捏的脸. 卓凛然和第五呈风看得忍俊不禁.第五呈风甚至上前打趣几句.只有殇卿睿神色复杂.沉默以对.每次看到璃悦和商堂绪的互动.他心情便不好. “娘.不如这事就交给绪儿來办吧.绪儿一定不会让娘失望.”商堂绪虽被夸得有些害羞.但一双眼睛却亮晶晶的.兴奋得眼角都有些发红了.难得终于能帮娘的忙.他心情无比雀跃.迫不及待的想向娘证明自己. “好.那么这件事就交给绪儿了.不过不用急.明天先去看看情况.估个价再行动.”璃悦笑着点头. 吴梓钦已经知道璃悦他们來了.但很可惜他还是见不到.因为他们竟然被带到第九层并住下. 第九层.就算是清风门掌门也不敢涉及.所以他能做的.也只能继续守株待兔.而让他最为忐忑的是璃悦的态度.既然她已经知道他的感情.也知道他在这里等着.那么她刻意避而不见.是不是便是拒绝. 普通的拒绝他不怕.怕的是她会因此直接断绝了关系.从此当陌路人. 第二天一大早.重阳子便在众人要出门时找上了门.目的很简单.还是要叙旧.但璃悦他们知道.多半是想打听关于清风真人的事情. 无奈之下.璃悦和卓凛然只能留下.剩下的人去勘察市场.不过殇卿睿不放心.便也留下來.最后是璃悦和殇卿睿留下.卓凛然和第五呈风、商堂绪去.勘察市场这种事情.她还是交给谨慎细心的卓凛然比较放心. 沒出意料.今天重阳子也沒有多拐弯抹角说一大堆做铺垫.沒一会就直奔主題.旁敲侧击的打听师尊的事情.并直接表示.想要去清风洞府看看.那里现在毕竟是师尊送给师弟师妹的.他想要去也要得到主人的承认才可. 不过出乎他的意料.他原本以为这件事璃悦一定会答应.却沒想到她竟然相都不想就直接拒绝了. “为什么.我只是去看看而已.保证什么都不做.”被拒绝的重阳子原本温和的脸色顿时阴沉下來.正应了那句.翻脸比翻书还快. “师兄.其他璃悦都可以答应.就此事不行.至于理由……璃悦自由苦衷.还请师兄谅解.日后寻得时机.定向师兄解释一番.” “苦衷.有什么难处大可以说出來.只要师兄能帮得上的一定帮.”重阳子为我眯起眼睛.若非殇卿睿这个他看不清实力的家伙在场.他此刻大概可能会直接动手用逼迫的手段. “抱歉.师兄.只有这件事.恕难从命.”仙府现在是她的秘密武器.他不想被太多人知道.特别是现在捉摸不透.之前还对他们略有排斥和不喜的重阳子. 气氛顿时紧绷下來.重阳子沒有回答.他们也沒开口.便都沉默下來. 好一会后.在这压抑的气氛中.重阳子突然起身.冷着脸甩袖离开. “看样子.他不会罢休.”不过可能会另想办法.殇卿睿偏头道. 璃悦扯了扯全然不在意的笑了笑.也不担心.干脆起身道.“不管他了.走吧.现在他们应该还走不远.或许追得上.” 殇卿睿失笑点点头.起身一起离开. 在他们离开后.原本应该离开的重阳子却折了回來.似乎已经调解好了情绪.可当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时.脸色再次阴沉下來.双眼浮现几分戾气.平时看着有些呆萌.具有欺骗性的包子脸几乎扭曲了.突然低吼一声.发泄一般.袖子一甩.整个房间很快就变成了垃圾场. 以前的重阳子其实是表里如一的.呆萌呆萌.但自从重阳子离开后.他的性格便发生了大转变.变得阴晴不定.而且很暴躁.特别开始那百年.清风门几乎过得水深火热.后來还遇到被别的门派欺压事件. 但也所幸发生了那件事.重阳子后來才慢慢收敛.但清风门的弟子们却再也难见到他出现. 重阳子是个弃婴.但讽刺的是他的一家人都是死在师傅手中.他则是因为之前被丢弃而逃过一劫.还遇上师傅.而他之所以会被丢弃.是因为他生下來就被断定沒有修炼天赋. 若非师傅带着他走遍天下.穿梭各界.给他寻找天材地宝改造灵根.他恐怕不是死在婴儿时期.就是永远只能做一个寿命不到一百的普通人. 师傅对他來说就是唯一的亲人.恩人.在他被全世界遗弃的时候.只有师傅带走他.他不想离开师傅.可天不遂人愿. ------------ 第两百一十八章 八大门派 吴梓钦知道他们总会离开清风门的.所以决定每天一大早就在大门那边等着.结果才一天就给等到了.可惜的是.真正想等的人却沒有出现. 第五呈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完全不相信在这里遇到他只是巧合.大家心照不宣.何况他和吴梓钦沒怎么认识.自然第一时间就排斥他.态度也不好. 卓凛然倒态度稍微好一些.吴梓钦以前本就和他有些交情.后來还救过他的命.虽是带着目的性.但救了他却也是事实.只是他性格向來沉默寡言.态度好也是冷冰冰的样子. 所幸还有的商堂绪. 该说吴梓钦对于商堂绪这张牌是打得最完美的.如果沒有商堂绪在.恐怕他只能离她越來越远. 大概是因为那十年的相依为命.吴梓钦对商堂绪來说也可算亲人.也曾一度被他当成父亲一般.所以私心下.若娘亲真的无法接受父皇.那他更希望娘亲能和吴叔叔在一起.虽然这样想有些对不起义父和卓叔叔.但也沒办法.总不能让娘亲把他们都收了吧. 本只是叹息的想法.沒想在未來却成了真. 在得知璃悦他们可能一时半会不会离开.而且如果他还继续等.到时候直接和璃悦正面碰上.恐怕要接近她很难.倒不如先跟着商堂绪.这样也有理由留下了. 知道他们要去集市看看交易品.便毛遂自荐.毕竟他在这里呆了一个月.而且八大门派的事情他比较了解.就这每年的交易日他都來过几次.除了这十年因为找璃悦而沒有参加.所以他做向导无疑是很合适的. 第五呈风想拒绝.但商堂绪和卓凛然却都同意.他便只能黑着脸生闷气. 不过有吴梓钦带领.他们确实轻松多.很多事情都不需要刻意去打听.减免了许多麻烦.也不需浪费更多的时间. 吴梓钦知道他们看中交易品的原因.所以直接把他们带去一些认为比较合适的地方.比如主城和八大城. 主城是八大门派共同拥有的.八大城是八大门派各自拥有的代表城池.剩下就是一些小村落.城镇.这些大都是其他小门派拥有的领地.但这里多数都被八大门派垄断了. 所以想交易到好东西.只要上八大城和主城. “主城到时候主要做接待之处.所以摊位很少.拍卖行倒是有不少.不过现在暂时都禁止拍卖.要等到交易日结束之后.所以现在很多东西反而会下放到八大城中.想要换得好东西.除了到时候的拍卖会.便是集中在这八大城.其他的就沒有必要看了.” “八大城中所卖的东西有沒有对应分类.”卓凛然问道. 吴梓钦明白他问的意思.点头道.“自然有.比如凌阳派所属的凌阳城多半售卖的都是各种丹药.每个门派都各有特点.不会跟风.反而会尽量突出不同.所以八大城多数都有分割大块面出來.” “主要分哪些.” 吴梓钦想了想.回忆以前模式.一一细数开來.“凌阳派比较稳定.每年几乎都是独霸丹药市场.其他东西就比较少. 宗山派主要是炼器类.不过他们的炼器多半都定价为丹药. 御兽宗主攻灵兽一块.售卖的东西多半是兽丹、御兽心法、灵兽装备、灵兽食物和灵兽蛋.有时候也会有成年的灵兽或者幼兽.但那些品质都不是最好的. 百草门主要交易品是各种灵草和灵草种子.另外还有各种栽种灵草所需要的东西.八级一下的灵草多半都是用灵玉就可以了.但八级之上的很多都会用相等价值的物品交换. 玄玉阁比较特别.因为他们售卖的是各种灵玉.任何东西只要等级相当都可以向他们兑换灵玉. 锻门主要的交易品是各种炼器所需的原料.相对比较杂.但也很统一.算是每年中也比较受欢迎的一个. 御食宗也比较奇特.他们的交易品多是各种食物.食材.只是都是含灵气较丰富的食物.有时候效果不比相对等级的丹药差.所以也比较受欢迎.最受欢迎的应该当属灵酒.每年御食宗的灵酒都能出现在最后的拍卖会上. 最后是清风门.清风门就比较统一.也比较杂.有符咒、丹药.功法、灵器等等.所以每年相对是比较冷清.” “御食宗便不用去了.这种东西和丹药差不多.差别也只是能满足口腹之欲而已.若有售卖菜谱的话倒可以看看.但这样的交易会.就算是拿出菜谱.也不会是多么高等级的菜谱.凌阳派的丹药也是同理.不过还是要去看看.碰碰运气有沒有比较奇特的丹方.多收集一些.清风门和玄玉阁也可以排除.剩下四个倒是都是主要的.”第五呈风挠挠下巴.慢悠悠说道. 虽表情语气都很不靠谱.但说出來的建议却很靠谱.想必已经把其中的利弊分析得很到位. 卓凛然点头.表示赞同.其余两个虽不太清楚为什么.但也沒多问.既然连卓凛然都同意了.那便应该沒什么问題. 他们第一站去的是御兽城. 吴梓钦和商堂绪都沒有进过清风仙府.所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來这里.只当他们想购买灵兽或者兽丹. 但事实上.他们主要想购买的是灵兽的装备.食物和兽丹. 清风仙府中的灵兽比摆在市面上的要好多了.而且数量多.那些将來肯定要被选出來训练城战斗兽或者坐骑的.弄些装备是肯定要. 走走看看.考察了大半天.商堂绪已经按照卓凛然所说的记下了一个本子.现在他们着手买的话会因为数量庞大而惹人注意.干脆先记起來.到时候等商堂绪带人过來.再分批进行分散购买. 接下來就是锻门.他们现在最稀缺的就是兵器.炼制兵器并不太难.一般修者都能自己炼制适合的武器.但炼制武器需要原料.这才是武器的核心所在.原料好坏也直接影响武器的品质. 第三个重要的是灵草.他们已经有炼丹师.也有不少丹方.但灵草却并不多.现在正好补充了.最后是宗山派.炼器到时候可以自己炼.但也需要一些比较统一的兵器.何况武器这种东西.多多益善. 不过一天的时间.他们只走完了御兽城和锻门.其余的要明天再看.但具体数目卓凛然已经估计出來. 数目超出了预料太多.他沒有想到这里会有那么多他们所需要的东西.傍晚在和璃悦他们会合后.商议了一下.最终敲定的保险数目是一百亿灵玉.这一百亿灵玉的数量.几乎可以说一下子就掏空的灵玉阁和那几条玉脉.估计过后还要暗中去寻找更多的玉脉.另外还要从丹堂拿一些丹药做交换. 当天晚上商堂绪便离开.而吴梓钦因为白天体现了自己的‘作用’而正大光明的留下來.璃悦也沒有表示拒绝或不满. 这让第五呈风不满甚至还有不少危机感. 卓凛然是根木头不解释.他怎么会感觉不出璃悦对卓凛然的与众不同.但这家伙太不会主动.还死脑筋.他反而对他沒有那么多戒备.而殇卿睿虽是璃悦的旧爱.因此也比较亲近.但两人明显有些什么问題.两人之间总隔着什么.一时半会估计也消除不去这个隔阂. 而吴梓钦.这个家伙分明就是一只善于算计善于伪装善于把握机会的狐狸.而且他还有商堂绪当枪手.按照璃悦对商堂绪的重视和宠爱.相比下來.这个家伙的危机是最高的. 至于商殷离.那家伙直接被他无视了.不作就不会死.虽然他和璃悦有本命契约.但那是建立在璃悦不知情的情况下.而且还是单方面的.只要璃悦不理会他这契约也可当不存在.而按璃悦的性格.估计那家伙已经入了她的黑名单. 晚上的时候.璃悦再次被重阳子召唤过去.除了不能上九层的吴梓钦外.其他几人陪同过去.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他们便被暴躁的重阳子轰出了九层. 元丰真人无奈.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这两位也是师祖的徒弟.辈分在他们之上.也不能冒犯.只能忐忑的把他们安排在第八层.不过被璃悦他们拒绝了. 拒绝的理由是.他们想乘这个机会在蓬莱岛四处看看.所以想住在主城.比较便利.这里距离城市还是太远了.來回不方便. 既然他们都做了决定.祖师爷又沒有出來反对或有其他指示.元丰真人也只能答应.并送出清风门的传音石.这种东西里边设了小阵法.只要在距离清风门千里之内都可以互相传音. 到了主城住下的第二天.几人分为两批.卓凛然和第五呈风继续勘察市场.而吴梓钦带她和殇卿睿去暗探灵乳所在之地. 第五呈风对这安排表示极度不满.但也只能这样安排.卓凛然需要记录员.难道叫殇卿睿当记录员.璃悦自己都无法想象他这个妖皇能被谁使唤. 而吴梓钦本就不能算和他们一伙的.留下但记录员也不合适.何况还需要他带路.这才是他同意吴梓钦留下的最大原因.作为來过这里很多次的吴梓钦.作为向导确实是最合适的. 最后在第五呈风一个人反对.其他全员通过的情况下.愉快的决定了. 第五呈风越发的失落.也越发不安.他总觉得.这几人中.他的机会是最小的.也是最渺茫的 为嘛我总觉得我是在玩单机游戏t^t ------------ 第两百一十九章 乾坤百纳 吴梓钦并不认识殇卿睿,在殇卿睿崭露头角,或者说在太皇太后接受邪魔的事情开始,他便被师傅那老头子暗中监视起来,甚至限制他的自由,让他只能躲躲藏藏,很多事情都只能暗中操控。 所以妖皇出现的时候他并没能见到。 不过这不妨碍他知道消息,从绪儿给的消息,他只知道璃悦身边又多了一个陌生的男人,璃悦让他叫殇叔叔,开始他以为是商殷离,但很快被推翻,若是商殷离绪儿不可能认识,那么璃悦所认识的名字中有个殇字的。 他下意识就想到了殇卿睿,或许可以说,他对这个名字印象比较深刻,那是在他第一次对她动心的时候,便是从她口中得知这个名字,那时候可想这么名字会如何刻在他脑海里。 因此,不难猜,这个人,想必便是那位所谓的妖皇了,倒没想他真的找了过来,而且竟然几人能相安无事的走到一起,倒是令他费解,他不相信,殇卿睿看不出那两个人,包括他自己对璃悦的心思。 不过不管吴梓钦怎么疑惑,三人还是相安无事的走一起。 蓬莱岛的地下灵乳建在圣地,由八大门派统一派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老看守着,那八位长老实力很强劲,若非有殇卿睿这个实力更强劲的在,他们别说进入,就是连靠近都难。 吴梓钦虽被蓬莱岛奉为贵宾,但非蓬莱岛一员,他并没有资格和权限触及圣地这里,甚至是蓬莱岛的人,除了每十年得到名额的人能进外,其他人连接近都不允许,对这个地方,更多人只知道圣地祈福之类的,并不知道里边有灵乳的事情。 他会知道灵乳的事,还是从老头子那儿知道的,老头子曾和这里的人交易过灵乳,用两颗九级上品丹药交换一滴灵乳,可惜的是后来他的实验没成功,灵乳也浪费光了。 不过他从没有刻意关注过灵乳的事情,这是老头子交代的,他说灵乳才是蓬莱岛的底线,哪怕你把蓬莱岛都屠了,只要不碰灵乳,那闭关的老怪物们或许还不会出面,但如果你动了灵乳,他们一定会出来,任你到天涯海角都会追杀你。 开始得知璃悦想要灵乳的时候,他挺担心的,不过在看到她身边的殇卿睿时,却是明白了。 不得不承认,殇卿睿有着睥睨天下的实力,除去仙界和神界,其他界的实力排行榜,魔皇第一,妖皇第二,已经进入大乘期的修为,距离得道就只是一步之遥,这个高度,对很多修者来说,已经是遥不可及的奢望。 何况他还是璃悦曾经所爱的人,就算是现在,他都不知道璃悦对他是不是还爱着,本就先了一步占据她的心,地位实力又都是他们最高的,这压力,不可谓高。 而且,就算不对比殇卿睿,对比其他人,他压力也是不小的,商殷离虽不得璃悦所喜,但他胜在是绪儿的生父,况且那家伙的性格他知道,只要看上的,一定会不知手段得到。 所幸他不知道现在商殷离已经和璃悦绑定了另一种关系,不然他压力更大。 而卓凛然,明明相识璃悦的时间比他晚,陪伴在她身边的时间反而是最多的,他胜在能默默无言的跟随她左右,不拖泥带水,能狠下心抛开一切,只坚定心中所想,对这点,他承认自己没办法像他一样干脆利落,不然也不会被老头子和圣医谷束缚住。 至于第五呈风,说实在,他对这家伙不了解,只知道他是绪儿的义父,他不知道他和璃悦的关系如何,但那家伙他虽只见过一两次,基本性格却了解了,大大咧咧,随心随性,肆无忌惮,事实上这种人危险系数才高,因为往往他不会有太多的顾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且没心没肺,脸皮够厚,懂得死缠烂打。 更何况,他们两人还在这十年里长伴璃悦左右,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他不知道,但就邪魔一事,两人都和璃悦共患难过,就这份情就已经多他太多优势了。 对比之下,自己有什么,他唯一的筹码就是赌十年前自己潜移默化种下的那些人情债还有绪儿,此外就没其他。 他很后悔,后悔那时候不该犹豫不决,如果在邪魔炒到**的时候他能学当年的卓凛然干脆利落的选择倒戈,或许就不会有现在低不成高不就的尴尬局面。 “梓钦?” 听到叫唤,吴梓钦回神,“嗯?”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急事?若……”璃悦垂眸看他,对方脸色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好。 吴梓钦连忙打断她的话,歉意一笑,“没什么,只是刚刚想到一些事,怎么了?” 璃悦皱了皱眉,但没再问,只是道,“只是想问你圣地中的阵法是不是时刻在运行,若触及别的力量会不会让其他人感觉到?” “不会。”吴梓钦摇头,回忆着以前从老头那所得的消息,“这个阵法除了每十年出现一次活门外,其余时候都是死阵,除了找不到门进入地底,不管怎么弄都无法触发阵法,这倒不用担心,不过阵法周边有其他阵法,是八大门派合力摆下的乾坤百纳阵,这个阵法是随时运转的。” “乾坤百纳阵?”璃悦皱眉低喃。 “乾坤百纳阵唯一的妙处就是吸收,他能吸收一切外力攻击,也就是说所有的攻击只要进入百纳阵的范围便会失去作用,但也有一个明显的缺点,就是一旦吸收饱和,阵法便暂时失去作用,不过想要阵法进入饱和状态,除非是大乘期修者一下子注入全部灵力,因为阵法是八大门派中那几位渡劫期老祖所设。” 他说到这,意味不明的看向殇卿睿。 璃悦也看向殇卿睿,却没等殇卿睿开口,便又转头看向吴梓钦,“没有别的办法吗?”明显不想殇卿睿冒险,还是直接霸道的决定,不容拒绝。 吴梓钦心一沉,面上却不现半分,“有,不过这办法相对比较危险也比较麻烦。”刚刚只不过是小小的试探,现在在他看来这个试探结果却是他最不想要的。 殇卿睿看着璃悦,眼中却浮现了几分温和笑意,似乎周身的冷气也少了许多。 “说说看。” “一颗九级上品圣灵丹,里边的药力能让阵法一炷香内呈现饱和状态,但是你也知道,九级丹本就难炼制,上品的圣灵丹更难。” 璃悦沉默了下,道:“既然你提出来,是否已经知道哪里有了?” “呵呵。”吴梓钦无奈失笑,“你还是那么敏锐,不错,我知道,这普天之下也只有老头子有圣灵丹的丹方,也只有他能炼制,但是圣灵丹的原料太难弄到,当年仅剩的三副原料被老头子炼制了,只成功一份,后来这颗圣灵丹让老头拿来蓬莱岛换了一滴灵乳,如今圣灵丹就放在八卦灵境之内。” “八卦灵境?”璃悦蹙眉,越了解,越觉得蓬莱岛的神秘和深不可测。 “八卦灵境里边如何我便不清楚了,只知道这是蓬莱岛在三大势力覆灭后就出现的,但是的五门八派为了平衡利益和资源,便创建了八卦灵境,听说一些蓬莱岛上几个势力共享的高级宝物都放置在里边,想要获取需要凭借实力和对蓬莱岛的贡献,每年交易日八大门派拍卖会会有一件压轴拍卖品就是出自里边。 还有,想进入里边很难,八大门派每一派只有一块牌子,每块牌子一年只能通过一次,也就是说每年只能进入八个人,而这进去的八个人,能不能拿到里边什么东西,都要看对应的实力和缘分,那些东西都设了结界或者阵法,有些东西,比如九级丹药,都是已经成精,有了灵智,会自设防御和攻击,想要得到,极难。” “清风门的牌子今年可还有用?”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不过很可惜,清风门的牌子已经用了一次,而且就算没用过,拿了牌子,只要不是对应的门派弟子,没有掌门证明也不允许进入。”吴梓钦挑挑眉,所以说这个办法很麻烦也很危险。 “……”璃悦沉默,果然很麻烦。 “灵境的力量程度多高?”一直沉默的殇卿睿突然开口。 吴梓钦错愕了下,对答如流道,“和百纳阵一般,比百纳阵稍逊一点,但强硬进入的话,会让那些老家伙知道。” 璃悦也看向他,“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了?” 殇卿睿点点头,说道,“你的梦妖有无限制等级的隔绝结界能力,虽然现在因为修为原因,隔绝的时间短,但已经足够了,而卓凛然的吞天兽有随意穿梭任何空间的能力,穿梭各个位面需要消耗大量的力量,但只是穿过修者凝聚的空间却不需要。” 璃悦眼睛顿时一亮,“你是说让梦妖配合吞天兽,而我们可以藏在吞天兽口中进入?” 殇卿睿微微一笑,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吴梓钦诧异,璃悦有只梦妖他是知道的,绪儿告诉过他,但卓凛然竟然有只吞天兽他就不知道了,看来他们这十年有莫大的际遇。 ———————— 嘤嘤嘤,我会说其实是因为昨晚太晚太累来不及码字才有所谓的防盗章吗,呜呜,现在换上了,顶着锅盖逃走。好吧,为了补偿大家的不便,唔,这个星期天双更,嘤嘤嘤一 @ 手机阅读本站: 本书地址: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 第两百二十章 分工合作 吞天兽是个大懒货.还是个极为迟钝慢性的家伙.梦妖又太灵活活泼.要两只性格南辕北辙的家伙配合.还要经过一定的训练. 这件事就交给了璃悦.因为只有璃悦能掌控这两只.梦妖不必说.已经被璃悦**成对别人是恶魔.对主人是猫咪的态度. 吞天兽太温吞又傲娇.连卓凛然这个主人都拿他沒办法.而且两次都为救主人差点有生命危险.所以卓凛然对他也算是纵容. 但偏偏它就是很害怕璃悦.说怕也不完全对.大概就是摄于璃悦之威.也不知道是不是梦妖经常故意误导的结果.反正在璃悦面前他绝对是乖巧无比的.最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家主人也要听她的话.一定不会帮自己. 接下來有璃悦训练他们.殇卿睿设结界.卓凛然的考察已经差不多.便专研起阵法.吴梓钦和第五呈风则被放养了. 第五呈风一无聊.干脆跑到月牙湖找鳐鱼打架去.吴梓钦便干脆帮着在这里收集打听各种消息.反正璃悦沒有驱赶拒绝他.已经算是不错的收获了. 十天后.交易日开始.蓬莱岛提前一天开启.而商堂绪也带着一些人在开启的前一天到來. 这次他带來的总共有三十五人.其中有二十个是丹堂的丹师.按碧绮的话.就是一來丹师购买灵草被怀疑的可能性比较小. 二來也可以让他们见见世面.别等级一高就容易自满.现在他们多数都只是五六品丹师就自傲了.这次正好搓搓他们的锐气.蓬莱岛的七八级丹师可是多得很. 其他十五个是卓云安排的.是他新训练的一批人中比较优秀的.和碧绮想法差不多.不过卓云主要让他们來锻炼应变能力. 璃悦倒不得不佩服两人的无孔不入.各种利用不浪费. 除此之外.商堂绪带來的资金也是超乎了预料.统共四百亿灵玉.还都是上品灵玉.这个数目.就算是卓家鼎盛时期也拿不出这个数字的三分之一. “为什么会这么多.” 商堂绪有些心虚的捏了捏戒指.“本來是拿一百亿的.但婉月姐说为避免万一.便多给了八十亿.她说反正相信这些支出很快就能翻倍回收.而卓二叔不知道怎么知道了.然后卓伯伯.就是卓叔叔的父亲.派人送來二十亿灵玉.说是连本带利还上次借的债.然后……” 商堂绪迟疑了下.小心翼翼的看了下母亲的脸色.心虚说道.“父……皇帝陛下不知道怎么也知道了.然后……强硬的给了两百亿.他说.娘不会拒绝的.”所以.原本是拿一百亿.现在翻了四倍.有四百亿. 璃悦闻言脸顿时一黑.眼前仿若晃过那混蛋似笑非笑的脸. 商堂绪见她脸色阴沉下來.小脸一白.连忙说道.“娘如果不要我回去后还回去.我们不用他的.” 璃悦回神.见他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不由缓了下情绪.无奈失笑.伸手拿过戒指.“为什么不要.既然有人送钱上门.怎么有往外推的道理.”只不过她说这话的时候若不要那么咬牙切齿的话会更真切一些. 商堂绪咽了咽口水.偷偷松了口气.看來娘和父皇的关系还是那样糟糕.以后还是慎重点吧.听父皇那时候说得那么斩钉截铁.他还以为娘和父皇的关系好了一些呢. 他有些懊恼.早知道就不听父皇的花言巧语.徒惹娘不高兴. 璃悦把戒指递给卓凛然.“凛然.拍卖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辛苦了.” 卓凛然拿过戒指.点点头沒说什么.只是在心中暗暗补充道.只要为你.什么都值得. 第五呈风抿着唇纠结.在即将离开的时候才迟疑对她道.“其实……我以后也会有很多资产的.” 潜在意思就是说别看我现在是吃白饭的.但我以后一定会努力找到更多宝贝更多钱.可以养你.帮你.然后就风一般的逃走了.难得羞赧了一次. 璃悦愣了好一会才明白过來.不由忍不住失笑.但心里却不禁一暖. 交易日第一天开始.众人便各自行动. 八个主城.除了凌阳城、玄玉城、清风城和御食城只是各自派一个人按着卓凛然之前拟定的单子去采购外.剩下四个.百草门由商堂绪带队进驻.带着十名丹师负责三天的灵草采购. 御兽城由第五呈风带着十人负责.作为魔者.第五呈风对于妖兽或者魔兽丹比较了解.也比较敏锐.而且魔界向來以实力为主.综合实力最强.主要是因为他们魔与兽相辅相成.魔界的魔兽战队媲美仙界仙兽仙禽.所以对于给灵兽弄什么装备.准备些什么.这点相信他们中也沒有比第五呈风更了解的. 正统的魔族生來便不需要学太多知识.因为在进入传承年纪后.便会得到传承记忆.卓凛然最开始就打算把这快交给第五呈风. 只不过这个家伙太随性.大大咧咧.做事不细心.需要吊着他一些时候.等其他人都有贡献他自己却沒有.急于表现的时候.再把任务交给他.是最好的时间.肯定能事半功倍. 不得不说.卓凛然的沉默低调.让他忘记了这位可曾经的卓家下一任家主候选.能被挑中.培养成家主.怎么可能会是简单的人. 第五呈风是不知道他被卓凛然坑了.这会还在高兴自己终于派得上用场了. 这段时间可让他纠结的.若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卓凛然故意压着他的.估计现在就直接撂担子去找他挑战了.做什么在肚子绕弯弯.是男人就暴力解决.不.是武力解决. 剩下宗山城和锻城.璃悦和卓凛然进行对两只宠物的训练和研究阵法.殇卿睿和吴梓钦便干脆毛遂自荐.前者负责宗山派的神兵利器采购.毕竟估计沒有谁比妖皇殿下要见多识广.高强的实力更容易分辨那些神兵利器. 卓凛然见璃悦沒有反对.便默许了.并分配给他几个人.不过被拒绝了.妖皇陛下有千变能力.不担心暴露的危险. 所以剩下十一个人便被吴梓钦带着负责锻城原料的采购.吴梓钦必将对蓬莱岛比较了解.也参加过许多次交易日.对这里的东西应该也相当了解.让他负责锻城的采购也很合适.最主要的.璃悦同样沒有表示.似乎一切都交给卓凛然來安排. 有时候第五呈风都总会忍不住抱怨璃悦的偏心.似乎对于卓凛然她是全心全意的信任.还有一种无意识的依赖.但他们也算是真正的同生死共患难过.却也无可厚非.两人失踪的那些年.除了他们.估计沒人之地发生过什么事情.所谓日久生情.这点第五呈风一直不愿意去提. 反正现在两人明显还沒水到渠成.卓凛然也沒穷追不舍.只要有机会他就不可能放弃. 当然.就是沒机会他也不打算放弃.最多就是动用武力把人抢到手.到时候关上个成百上千年.还怕不日久生情. 不过.这些他现在都只敢在脑中想想而已.他知道璃悦的性格.若他真的这么做.怕到时候会不会日久生情不知道.璃悦会恨他一辈子那是肯定的. 吴梓钦对于他竟然真的能被允许分配到任务还表示很惊诧.被分配了任务.便说明参与了其中.他完全摸不清璃悦的想法和打算了. 绪儿明明说她已经知道他的感情.那么她这样的做法到底是想先看看.还是委婉的拒绝.还有那几个男人也是. 但事实上.璃悦自己也沒底.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处理其他事情.她可以雷厉风行.处理得好.但处理感情.还是这种复杂环环相扣互相联系的感情.她真的沒办法. 在不断头疼和纠结后.她不想理会了.所以她暂时采取的策略就是随缘.反正他们的生命还长.沒有意外的话估计都是永恒的.那么长的时间.一段感情能维持多久谁也说不清.就让时间來决定吧. 这大概就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办法了. 再者.她还有另一重考虑.那就是她的身份.她毕竟是邪魔.为天地所不容.不变强.便只能一直胆战心惊的藏着.变强了.站在修真界的顶端.不需藏.但却势必会引起仙界的注意. 现在.她要和四界來一场长跑.将來总会有一战.而未來.敌人还有可能是仙界.她终究能不能抽身还说不定.套句俗话.未來都沒有.还怎么给出承诺. 交易会很热闹.所來的都是内陆五湖四海的修者.连皇家都有派人來. 当时知道皇家会有人來的时候.除了不知情的殇卿睿外.其余几个.包括璃悦几乎都下意识的以为商殷离会來.只不过后來商堂绪给出了肯定答案.他不会來.因为他最近似乎也很忙.忙着提高人界的综合实力.这消息商堂绪是从大哥商堂熙那里偷偷打听到的. 另外还有很多大家族.其中就有十大家族.如果卓凛然出面的话.大概会遇到不少熟人.可惜出去的基本都是不认识那些人的.唯一认识的卓凛然正沒空出去. 交易会第二天晚上他们便得到了一张明天拍卖会的单子.里边罗列的拍卖品几乎有一百多件.大概要拍一整天.里面有很多东西.都被他们相中了. 明天.会是一场激烈的厮杀.何况.璃悦他们也会在明天同时行动. ------------ 第两百二十一章 偷到圣丹 八卦灵境由极强的天罡之气凝聚.他们中修为高的.殇卿睿的修为虽盖过灵境上的力量.但属性这东西是压制不住的.相克就是相克.所以作为妖的他自然不能进.不然第一时间就会被那些老家伙觉察. 而第五呈风是正统血脉的魔.璃悦是半路转道.却又更黑的邪魔.两人同样都排除.那么能进去.并有一定实力降伏宝物的.就只有卓凛然和吴梓钦. 可惜吴梓钦虽然是八品丹师.神识够高.在制约丹药上有一定优势.但可惜的是他的修为跟不上.只是出窍后期.还未到灵虚.在里边恐会出事. 所以最后由卓凛然进去是最合适的.一來吞天兽是他的灵宠. 而曾经和璃悦共患难的时候几只宠物和两人之间也培养出一些默契.便也能顺利掌控梦妖. 况且.卓凛然修习的剑道便是天罡正气.不会受到里边的气息排斥.这个灵境.想必利用如此强的天罡之气.也有要防备妖魔的原因吧. 卓凛然负责进入灵境偷取圣灵丹.璃悦和殇卿睿把风.一拿到圣灵丹.他们便会直接赶往圣地. 而其他人.吴梓钦是作为客人來到这里的.这样的大日子自然会受关注.特别是今天的拍卖会.他被邀请为座上嘉宾.为避免暴露他们.他便沒有和他们有任何联系. 第五呈风被留下辅助商堂绪进行拍卖. 根据展示的物品等级.他们顺利的进入了拍卖场的贵宾包厢中. 拍卖行还要一炷香后才开始.第五呈风百无聊赖的斜靠在贵妃榻上.手捻着灵果皱眉一脸嫌弃的往嘴里丢.一边当暗器丢到墙上.陷入墙中.还故意排列成图案.可见他真的很无聊. 而商堂绪则高冷着一张俊俏的脸.端坐在桌边仔细的翻看已经不知道被翻看过多少便的拍卖单子.有时候一页停留的时间有点长.可见他心里很紧张.也无法静下心來. 这次的任务不轻松.还是最重要的.娘把这任务交给他.便绝对不能让娘失望.上次灵玉的事情.因为父皇的原因.虽然娘沒有怪他.但她知道娘还是不高兴.他这才一定要完美完成任务.让娘开心. 第五呈风第十次撇到他.见他还盯着小本子.却一页都沒翻动.不由翻了翻白眼.指尖一弹.灵果便打到对方是肩膀.“嘿.小子.你那一页已经看了大半天了.也该倒背如流了吧.不如背给义父听听.消遣一下.” 商堂绪回神.却沒有理会第五呈风.只是淡定的翻开到下一页. 第五呈风晃悠悠的起來.走到桌边.一手按着他的肩膀.一手按着桌子.低头看单子.撇了一眼就沒兴趣.“不用那么紧张.你就当做你只是普通的花钱买东西就好了.反正就算最后拍不下.大不小去抢.” 这种土匪的说法…… 商堂绪还真赞同了.毕竟小时候被义父带过三年.他也沒少被带着去做土匪.那种感觉确实不错. 便在这个时候.外边三声沉闷的古钟声响起.闹哄哄的外面顿时一片安静.随之便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主要就是介绍拍卖行并宣布拍卖行开始. 前五件东西都不在他们的名单中.所以他们也沒有参与.商堂绪倒乘机学习参考一下别人的叫价模式.虽然在之前吴叔叔有教他拖延法.打压法.踩点法.但他担心一紧张发挥不好. 前五件拍卖品争夺的人不多.想必大家的目的都差不多.在后边.越往后的东西往往越好. 第六件拍卖品是一份十颗的七阶妖兽丹.还有一份二十五颗的七阶魔兽丹.这东西并不算多稀有多珍贵.但东西的主人聪明.这二十五颗兽丹都沒有相同的.总共是二十五只不同种类.不同系别的妖兽和魔兽兽丹. 不过还是算不得多高级的东西.所以对方只是打算换灵玉. 璃悦他们灵兽很多.而且各种都有.所以无论是什么丹.只要是六级以上的都要.至于六级以下的.璃悦有其他打算. “起价是一千上品灵玉或两万中品灵玉.现在开始叫价.” “五千上品灵玉.”拍卖师声音才落下.便有声音响起. 这是一种声控叫价.声音会被加大许多倍.而且统一声音.从而不暴露叫价着. 声控出现.拍卖师旁边的竖起的白玉石上便会出现相应的房间号码和内容. “一百三十五号叫价五千上品灵玉.可还有谁要加价.” 五千上品灵玉.一下子就翻了五倍.众人被震了一下.倒不是他们拿不出.能进來这里的.多数都是身家就算沒上亿也有千万. 但灵玉再多也不能乱花啊.市面上七阶的兽丹差不多是十至二十块上品灵玉左右.而且还要看兽丹的品质和属性.魔兽丹的话相对价格会少一些.一颗大概就是十块上品灵玉左右. 本來十颗七阶妖丹和十五颗七阶魔兽丹出一千块上品灵玉就已经超出本來价格很多了.大家想买也只因为他比较齐全.说到底也就买个新奇.价格最多不会超过两千块灵玉. 但对方却直接跨度到五千块上品灵玉.不由让众人对一百三十五号房里边的人感到好奇了.是那个家族的放出个败家的玩意儿. 五千上品灵玉已经超出预算太多.自然沒有谁会傻到去抢.所以东西便被稳当的拍下. 这只是个小插曲.很快就被下一个物品替代. 商堂绪抿了抿唇.并沒有因为成功拍下物品而高兴.反而一脸纠结.“我是不是给出的价格太高了.”他是选择了打压法.本來还以为要继续加.却沒想竟然沒有人抢.是他出的价格超过太多了么. 第五呈风眨了眨眼.果断摇头.“沒有.刚刚好.”心理却讪讪的.他又怎么知道这东西本身价格该用什么价位买.拍卖会嘛.不就是只要把东西拍下來就好么. 两个都不懂行情的來拍卖.所幸他们这会财大气粗.不然恐怕等到后边的好东西真要用抢的了. 而在贵宾室和八位掌门人一起欣赏下边情况的吴梓钦却是抽了抽眉角. 他有看过卓凛然定下的单子.知道这件卖品是其中一件.所以毫无意外.刚刚的‘土豪’肯定是绪儿他们. 此刻他真想扶额兴叹.忍不住也想骂一声败家了.这个价钱都能买到六倍的量了. 本來按他估计.这卖品一千八百块上品灵玉左右就算恰当的了.沒想竟然一下子超出这么多. 原本他还能老神在在的消磨时间.现在倒开始担心起來.担心等会他们会不会东西还沒拍下.就全都花光了. 果然.接下來的几件被他们派去的拍卖品.都是惨不忍睹.那价格简直就是太‘暴发户’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在中场休息的时候.找了借口离开.偷偷到了他们的包厢. 拍卖会那边算是‘比较’顺利的. 璃悦他们这边.也暂时沒有出什么大问題.卓凛然已经顺利进入灵境之中.现在便看他能不能降伏圣灵丹. 卓凛然能不能偷到.这个问題.若只是他一个人.或许还是未知数.但有吞天兽这个大吃货在旁边.却不成问題. 吞天兽的口可无限等级.当年脸魔皇的攻击都能吞进去.何况一颗九级丹.虽然当年因此被重伤.但那是因为它需要去消化魔气.而现在只是把丹药吞入储存而已.并不需花费太多力气. 事情顺利得超乎想象.可以说上天都站在他们这边. 得到圣灵丹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 拍卖会会在傍晚前结束.圣灵丹投入百纳阵之后只有一炷香的时间.所以他们必须在一炷香的时间内进入灵乳的阵法. 当然.最终目的只是去看看那个阵法.研究研究能不能打开而已.若被蓬莱岛的人知道他们偷了一颗蓬莱岛封为圣宝的九级上品丹药就只是为了看看阵法.估计会气得吐血. 他们已经约定好.在傍晚拍卖会结束后直接到某一处等候.到时候统一传送回去. 但圣灵丹被丢入百纳阵后.百纳阵便快速的运行取來.如同一个白色漩涡.疯狂的吸收周边的灵气. 守护圣地的八位长老第一时间察觉.立刻出手. “交给我.你们进去.”殇卿睿对两人说了一声.便迎战八位长老. 只是玄灵后期左右的修为.还不够他打.他真正要防备的是.渡劫期的几个会不会出现.毕竟他不能使用出全部的力量.不然便会使得人界和妖界失去平衡. 殇卿睿缠住八个人.璃悦和卓凛然已经顺利到了死阵. 卓凛然按照这些日子所研究的.尝试了几次.终于成功触发了阵法.显现出繁复的图纹. 看着那仿佛的图纹.卓凛然连忙丢出一块巴掌大的黑色玉牌.那也是师尊留给他们的礼物之一.一块半仙品的灵玉.复制阵法的图样他们也不知道可不可以. 所幸这个阵法大概因为时间太久.法力失去了些许.竟然真的勉强能被复制进入.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惊喜之色. “來了.情况怎么样.”殇卿睿的声音突然传來. 两人一凛.那一声來了.想必是很可能渡劫期的老家伙出动了. 卓凛然抬手一招.拿回记录好的玉牌.两人飞身而起.通知殇卿睿可以离开.便分散走开. ------------ 第两百二十二章 琉璃城现 傍晚.拍卖会成功落幕.众人意犹未尽.还未疏散的会场紧绷的气氛并沒有随着活动结束而消失.反而更加压抑紧张起來. 一番厮杀后的热血沸腾尚未消退.成功拍到东西的恨不得立刻消失在这里.而沒有拍到的.也都盯着拍到的人.恨不得立刻扑过去抢夺.都有什么打算.大家心照不宣. 而便在这时.蓬莱岛突兀的响起了古钟.钟声若九天玄雷敲下.整整三声.让一些修为稍低的被震得脸色发白.元神颤抖. 拍卖行中的蓬莱岛众人都是一惊.面色大变的迅速撤离拍卖会.特别是还尚未离去正互相明刺暗讽的八大门派掌门人. 暮鼓晨钟.一声是召集.二声是入侵.三声是蓬莱岛面临最大危机. 这突然响起的三声.足叫蓬莱岛知晓暮鼓晨钟含义的众人心惊胆寒.暮鼓晨钟除了当初八大门派重新洗牌外.已经有几千年沒有响起过了.而且一响就是三声. 还留在蓬莱岛的外來人大多不清楚暮鼓晨钟的意思.但听到这雷霆般的钟声.也猜到大概蓬莱岛出了什么大事. 众人不禁忐忑不安起來.暂时连杀人夺宝的心情都沒有了.也不敢.至少不敢在人家的地盘直接动手. 很多人连夜打算离开.但每年按照规矩都是一起來一起离开的.不然就算他们要过拥有削弱力量的月牙湖也难. 商堂绪和第五呈风对望一眼.立刻唤回四处溜达的白猿.借用白猿的隐匿身法.迅速离开拍卖会.直接往集合地点赶. 有殇卿睿在.想要摆脱追兵并不难.何况还有梦妖这家伙能配合摆下幻境进行干扰.所以他们很顺利的逃离了追兵的视线.往集合地而去. 但却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呵呵.师妹师弟这么匆忙.是要去何处.”重阳子负手而立.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三人脸一沉.殇卿睿站到前面.蓄势待发. 璃悦和卓凛然也戒备起來.但因对方毕竟是师尊的弟子.要撕破脸皮还是要多考虑一下.毕竟重阳子对他们了解比较多.现在这个阶段.和清风门或者蓬莱岛作对.根本就是以卵击石.这会让他们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时间付之流水. 璃悦已经在心里打算了.重阳子现在这样子显然已经猜到他们从何而來.现在只有两条路.拉拢重阳子或者杀了他.显然后一种可能性比较高. 重阳子毕竟是蓬莱岛的人. 不过璃悦他们不知道的是.重阳子对蓬莱岛一直都沒有什么归属感.他留在蓬莱岛唯一的目的就是守护清风门.而守护清风门的原因.只因为清风门是他和师傅共同创立的.他总希望.哪天师尊回來了.能看到曾经他们的家还好好地. 除此外.蓬莱岛如何.他还真的沒放心上. “诶.不用紧张.师兄我沒有恶意.想必你们是要回去了.我只是想搭个顺风车.回去看看师尊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而已.至于其他的.我可以什么都不知道.”重阳子笑眯眯道. 璃悦神色越发冰冷.这分明就是在威胁. 她不明白重阳子为何这么执着要看清风仙府. 还有.以重阳子在蓬莱岛的能力.相信想要查出清风仙府的位置并进入也只是时间而已.并不会多难.为何一定要他们带着. 说实话.他总觉得重阳子对师尊的态度很奇怪.那种迫切想知道师尊消息的样子不像是对一位长辈的敬仰和追思不舍.倒像…… 她心一凛.“如果我们不答应呢.” “呵呵.师妹是聪明人.应该能想得到结果.”重阳子勾唇轻笑.笑容有些诡异.随之又缓和下语气.似劝说般.“其实你们真的不需担心.我真的只是想去看看.绝对不会干扰插手你们什么事情.也不会夺走属于你们的东西.” “原因.” “呵.你们真的觉得现在是聊天的好时机么.不要小看了蓬莱岛.即便有仙者想要和蓬莱岛真正对立起來.怕也得不到好.” 几人面面相觑…… 月牙湖第一时间便被封锁起來.人山人海.让不能离开的内陆众人心中更加不安.打听也打听不出什么來. 而蓬莱岛的人大概一时沒有想到入侵圣地的人会动用传送.最后都是扑空了. 璃悦一行人直接传回了寻城.所幸之前派來分散采购的人先传送回去.不然动用大型传送阵估计会被察觉. 总得來说这次相当顺利.有惊无险.唯一遗憾的就是还不能拿到灵乳.但这事情也不急.总归要好好研究并安排一下.再不济.便只能等到阵法活门出现. 只是怕现在那边一定更戒严起來. “主子.你们回來了.”碧绮急忙了进入院子.显然一直等在外边.传送阵开启.她便发现. 璃悦朝她点点头.见她要开口说什么.连忙道.“碧绮.代我招待这位客人.他会先在此住下.” 碧绮闻言一顿.这才发现一行人中出现了一个生面孔. 疑惑看去.却感觉对方面貌一片模糊.看不清楚.仿佛隔了一层雾.而且从对方身上的气息來看.便仿佛九天之上的神袛.感觉在对方眼中.自己便是不起眼的蝼蚁. 压下心中的疑惑和惊讶.碧绮不着痕迹收回目光.颔首垂眸抬手道.“尊贵的客人.这边请.” 重阳子转头淡淡看了璃悦一眼.沒头沒尾的说了一句.“我不想等太久.”便直接离开. “等什么.”重阳子会一起來的原因那时候因为时间紧张.璃悦他们并沒有说清楚.只是因为对方和他们算是也有某种联系.便沒多想. “沒什么.”璃悦摇头.随后对几人道.“先各自回去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说.凛然.今晚就别去弄那些东西.先好好休息一下.” 会刻意叮嘱卓凛然.是因为对他的了解.知道这家伙一定会马不停蹄的钻研阵法. 不过这话听在个人耳中就有各种不同的意思了. 第五呈风和殇卿睿脸色都是同时一沉.只是一个沉得明显直接.一个阴沉的含蓄. 第五呈风更身体力行.半句话不说.直接冷哼甩袖离开. 殇卿睿只是意味不明的看了卓凛然一眼.对璃悦道.“你也好好休息.”说完也离开. 卓凛然依然面无表情.只是眼神柔和了许多.周身气息也轻快起來.淡淡颔首.转身离开. 剩下商堂绪.总觉得虽然他们离开了.但留下的气息似乎还在这里打架.有些诡异.不由也说了两句便匆忙离开.他还要处理今天拍卖到的东西.统计得失. 看着恢复空荡荡的院子.璃悦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转身回屋. 第二天中午.卓凛然主导开了个简单的会议. 此行虽花费了两百亿左右.但收获的东西统计起來.却也物超所值. 灵草按种类.从一级到八级.一到三级的灵草各有两百多种.蓬莱岛这次有两百种左右.虽还不完全.但也相对齐全.每一种都买进了一万多株.一些用來炼丹.一些留种. 四级以上的灵草种类相对会比较少.都差不多一百种左右.对方贩卖的数量也有限制.统共每种差不多也只购进五千株.而七级和八级的灵草现在也都算难能可贵的.很多一般也是有市无价.两个级别加起來的种类只有三十多种.每一种购进的数量也很少.差不多一百左右. 不过矿石方面收获便很大了.此次除了拍卖会.大部分灵玉都花在这一块. 蓬莱岛矿场丰富.他们便也沒有过多限制.而且大概笃定内陆不会有多精通炼器的人.也不担心他们会利用这些制造出多强大的灵器. 相必之下.御兽一类的.就少了许多.毕竟兽丹本就珍贵.而且不容易得.特别蓬莱岛虽也有妖兽魔兽森林.但蓬莱岛的大多是修炼疯子.每年因为他们历练而成为亡魂的妖兽魔兽不知道有多少.所以数量也渐渐少.到现在已经不多了. 何况内陆有不少的妖兽魔兽.很多家族都能包场进行狩猎.因此常年兽丹并不多热销.至于饲养灵兽的周边装备更冷门. 内陆很少有圈养灵兽的.只有一些大家族会圈养少量的灵兽. 要知道.培养一只灵兽.不亚于培养一个修者.有时候甚至还要比培养一个修者昂贵多. 进阶需要大量的兽丹不说.就吃的东西还要精挑细选.对应口味.就好像极寒之地的雪兽.便只吃寒鱼.寒鱼本稀少.又极为难抓.所以价格很贵.一条寒玉大概成人一条腿长.身子扁平像带鱼.便要一千多上品灵玉.而且雪兽只吃活的.每次一条鱼也只吃腹部一部分. 这样的消耗.谁耗得起. 更别说装备了.很多修者连自己的装备都打不齐.都拼命提高修为.哪有精力还來培养一只灵兽.哪怕这灵兽以后会成为更大的助力.但前期太坑了.何况负责这一块的第五呈风眼光太高.能进眼被他买下的便更少. 另外其他的东西就比较杂乱.购买量也不多.几乎都是几件十几件的分散买.但合起來看去很有价值. 比如丹方、符箓法、心法武技、神兵利器.竟还有食谱.锻造技巧等等.都是不可多得的东西. 而拍卖会上花的灵玉并不多.也就几亿.还是因为前期商堂绪和第五呈风因不懂而乱花的原因.后來的基本都是以物易物.除了一件沒抢到外.列入名单的都顺利拿到手. 这些东西暂时还不能暴露出來.不然一定会被蓬莱岛查到. “我们可以也办个拍卖所.”第五呈风眼睛晶亮.这次拍卖他觉得挺有趣的. 卓凛然和璃悦同时挑眉.显然第五呈风的主意不错.弄个拍卖会來销脏洗白.自己要用的东西到时候安插人进行拍卖便可.这样就算到时候他们拿出东西.别人也只当他们拍到的. 而且拍卖会确实也有很大作用.可以让别人送东西上门來换. 现在他们拥有的拍卖会都只用來拍卖玉石.偶尔加些丹药做噱头而已.倒可以弄大了.以后还可能成为另一处宝库. “这个主意好.不过要挂上什么名头.至少需要个背景或者靠山.”碧绮也很赞同. 璃悦挑眉.似笑非笑看向卓凛然.又转问婉月.“卓逸然最近做得如何了.” 张婉月俏皮的眨眨眼.笑道.“能力确实很不错.已经取得了主管们的同意.准备让他下个月起便担任赌石城的拍卖师.” 说到最后.在坐的众人不由有些明白了璃悦为何突然问起他. 确实.用卓家的名头是再好不过了.一來卓家现在是盟友.有卓凛然和卓逸然两人在这里.想必卓家对他们的安全系数比较高.二來卓家归为十大家族之首.轻易不会有人怀疑.而且或许还能通过卓家多拉几个家族进入.一旦大家利益相交起來.那么有时候一些事情就好办得多. 哪怕将來璃悦的身份一旦暴露.他们要反水也需要多考虑一阵. 卓凛然沒表示出什么.毕竟他现在的情况算是脱离了家族.并不能做主家族.但因为他并不全抛弃家族.所以针对一些关于卓家的事情.他多少也会避一下.至少不会参与太多. “那么婉月.这件事便交给你.你配合卓逸然.至于卓家那边.就由卓逸然去说.怎么说他现在也是我们这边的人.”璃悦淡淡道. 张婉月点点头. “对了.我们如今产业比较分散.也沒个核心.需不需要另取个名字统一起來.” 碧绮一提.众人也恍然想到.都是点点头同意这个提议.太分散不集中.每次提起都每个涵盖的名称.总不能一直赌城.灵玉阁和丹堂数个遍. 璃悦也点头.她倒疏忽了.沒想过这一点. “不如便叫琉璃宫吧.”第五呈风笑眯眯道.“挺顺口.也顺耳.更霸气.” “诶.这名字不错.”张婉月眼睛一亮. 碧绮显然也挺赞同这个名字. “宫太高调.换做阁吧.琉璃阁也挺好.”一直沉默的卓云开口.宫字在人界一般是皇家还有一些大门派修为极高的修者居所.现在他们不宜太过张扬. “阁会不会小气了些.”商堂绪皱眉.其实他比较想说琉璃阁听着很女气.但想到这名字开始本就因为有娘的名字在里边.直接说女气不合适. “就琉璃城吧.”璃悦淡淡决定.“寻城便改为琉璃城.丹堂、灵玉阁、赌城还有以后其他的产业.都录属琉璃城.” “好.” “不错.这名字也霸气.” “是.” 全票通过.接下來是第三件事. “上个月皇帝陛下派人前來.表示想和我……琉璃城合作.而且是长期合作.合作的主要项目是丹药.皇帝陛下开出了条件.其中有可以单方面按要求准备灵草.” 这个消息璃悦并不意外.卓凛然和第五呈风也心中有数.那家伙想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利用这个拉近和璃悦的距离. 两人都沉默不表示.只是余光看向璃悦.上次她虽生气.但最后还是接下那两百亿灵玉.让他们一时间不明白她对商殷离持有的态度. 璃悦淡淡的撇了众人一眼.看向碧绮.“碧绮负责这件事.把好关.一视同仁.” “是.”碧绮有些讶异的应下.主子一直想避开.并排斥陛下.她还以为主子一定会拒绝. 知情的几人表情顿时微妙起來. 卓凛然虽依然沉默.但从气温下降些许來看.心情分明差了些.而第五呈风比较直白.直接黑下脸.狠狠的瞪着璃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内又含忐忑不安. 都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该不会是璃悦被逼着逼着.反而对对方动了心吧. 商堂绪神情复杂.是因为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担心.他现在也开始不明白娘对父皇抱有什么态度了.但娘终于肯让父皇接近.总归是好的.只是可能他要辜负吴叔叔的期望了. 如果是父皇和吴叔叔中必须选一个.他心底更希望能站在娘身边陪伴左右的是父皇.但他又不确定父皇能不能长情.毕竟他是皇帝.后宫佳丽一大堆.他不想娘再次伤心. 气氛陡然诡异下來.好在事情大致都已经说完.在得到允许后.众人纷纷散会.连商堂绪也被碧绮以询问宝物的名义给拉走. 这里估计沒有人看不出第五呈风和卓凛然对主子的心思.甚至那位殇先生也是. 抛开陪伴杨忻玥的那些念头.从主子身体换了魂开始.碧绮最大的心愿便是希望主子能幸福.因为那段时间真的太苦了. 第五呈风和卓凛然都是优秀的人.前者她不了解.但对方的性格使得她比较偏向他.主子性格太冷.若身边有一位能互补的会比较好. 当然.卓凛然也不错.这人是除了皇上外.给碧绮印象最深的第二个男人.不止因为他对她们的照顾.还因为这个男人的秉性和出事手段. 看着沉闷.但行事雷厉风行.满腹谋略.有指点江山的霸气.可惜就是性子和主子太像了. 虽然平常见两人相对无言时候也不觉得气氛有什么不对劲.可两人都是闷葫芦.总觉有些不妥. 至于那位殇先生.她完全不了解.所以暂时不做评价. 皇上的话.说实话.碧绮比较排斥.当然.不是因为皇上太差.主要还是受了曾经记忆的影响.她从小跟着杨忻玥.总归有些感情.在她心里.主子并非大恶之人.一切都是被皇上所逼才被误导走入了歧途. 何况对方还是帝王.后宫美眷无数.每天都是新人换旧人的戏码.能如何长情. 但无论如何.感情的事情是主子自己的事情.谁都左右不了.他们这些身边的人.也只能在旁边支持着.关心着. “你真打算和那家伙合作.为什么.”等人都离开后.第五呈风忍不住率先问起.语气略有些阴沉.带着某种质问的意味. 璃悦最讨厌被人质问或者命令.所以一般有人这样问她.她一定不会如愿回答.但或许第五呈风已经被潜移默化的拉入与众不同的一列.所以想了想.她还是回答. “有皇家当挡箭牌.行事会更方便.” 第五呈风的神情不见半分缓和.依然阴测测道.“只是这样.难道不是因为同命契约而生了好感.” 璃悦眯眼.冷冷一掀嘴角.“你也可以试试.” “真的.”第五呈风闻言眼睛骤然一亮.但随之见对方神情.又泄气.顿时也沒了穷追不舍的心思.哼哼两句道.“以本座的魅力.不用这旁门左道也能拿到你的心.” 直白的话让璃悦表情都沒变一份.显然已经听习惯了.她站起來.看向卓凛然道.“去看看阵法吧.” 卓凛然的情绪早已经收拾好.此刻闻言.便也只是点点头起身. 第五呈风见两人相携离开.只是摸摸鼻子.眼睛半眯.眼底闪过诡异光芒.也不知道是打什么主意. 殇卿睿已经研究了半天.见他们回來.也不等对方询问.直接放下刚刚绘画出來的图纸.说道.“有个坏消息和好消息.” 两人同时看向图纸.眉头皱起.看來情况不客观. 殇卿睿也不会玩什么先听哪个的游戏.直接道.“坏消息就是.这个阵法不是普通的仙级阵法.而是一个上古阵法.” 两人闻言.面色都是一沉.上古阵法.先不说里边的力量如何强大.就上古这两个字就无限压力.上古的东西.传到至今.已经沒留什么了.大部分都失传.这阵法若是上古阵法.在沒有任何提解的情况下.想研究出解法.基本难若登天. “好消息是.我记得妖界御书阁中似乎有类似的记载.只是不知道有沒有帮助.我已经通知了柳清把书带过來.” 有上边那样的坏消息做铺垫.这个好消息虽不算多好.但相比起來却也算好消息了.至少还有点盼头. 不过想回來.其实也并不稀奇.几百万年的灵乳.或许曾经拥有的主人便是以为远古仙神也说不定 许诺了今天加更.现在奉上.两章合一起.共六千字.嗷嗷嗷~好困. ------------ 第两百二十三章 失控死战 深夜.床上原本进入冥想的殇卿睿突然睁开眼睛.眼神望向门的位置.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笑意.指尖一动.原本紧闭的门便自动打开. 无意外的.看到门外站着的人. 璃悦看着敞开的门.顿了顿.还是走进去. “呵呵.我以为你真的毫不关心了.”从语气中便可知.对方已经猜到她來的目的. 璃悦垂眸.“我从未说过不关心.” “可我沒看出你有多关心.对别人的孩子.你倒是可以全心全意的去关心关怀.”殇卿睿沉下脸.仿若终于忍不住大爆发. 一语正中心窝.璃悦拳头紧了紧.心口微窒.“绪儿也是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在妖界.从懂事起.就沒有见过母亲一面.沒有得到过母亲的一句关怀.而现在.如果他知道.他等待多年的母亲.打算抛弃他.他会有什么感受.” “我沒有说过要抛弃他.你明明明白我的意思.” “我不明白.”殇卿睿忍不住低吼出声.这大概是第一次对璃悦显出这样的态度.“我不明白.你只是出來走了一遭.就可以抛夫弃子.十五年.对于我们來说.只不过的短暂的时间.但难道我们之间的感情.连这点短暂的时间都考验不过.” 璃悦胸口狠狠的起伏几下.最后捏紧拳头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再睁开眼睛.眼神又恢复平静.冷声道.“卿睿.我不想和你争论这个.可以吗.” 殇卿睿眼眸沉了沉.眼底满是失望.“你并不是这么优柔寡断的人.到底在顾忌什么.” 璃悦垂眸.尽量压抑着声音.不想被对方听到声音中的颤抖.“我并沒有顾忌什么.” “沒有.呵.你说你想离开我.是因为你爱上别人.可这些天.我所看到的.只有你的迷茫还有逃避.你在逃避.逃避什么.”殇卿睿眯起眼睛.步步逼近.声音渐渐放得柔缓起來.走到她身前.抬手握住她的肩膀.“你只是缺乏一个选择而已.既然你无法选择.不如.我來帮你选择……” 近在咫尺的呼吸.两颗心几乎同一频率的跳动.昭示双方心中的不平静. 熟悉的紫眸.盛满了柔情.这曾经让她沉默的情感.此刻依然……让她拒绝不了.想推拒的手.不觉的攥紧了他的袖子.双唇相贴.相濡以沫.唇舌相依.即便隔了十多年.但却仿若昨日.那样的熟悉.熟悉得令两人心微微颤抖起來. 原本只是试探.最后却是如同脱缰的野马.控制不住般的想要狠狠索取.仿若要把人完全吞入腹中.揉入骨髓. 急剧升温的情感.失控的情绪.反而让她慢慢清醒过來.略微的迟疑后.还是抬手推拒.想要脱离.却不想对方反而抱得更紧.腰被勒得发疼.身体相触.隔着衣服似乎都能感觉到对方的热度. 突然.如火的灼热席卷而來. 满是火焰的鞭子狠狠的朝殇卿睿背后抽下. 殇卿睿眼眸一沉.杀机尽显.被迫停下.抱着璃悦转了身躲过攻击. 第五呈风阴沉着脸.满眼杀气.周身煞气凝聚成形.看起來仿若身上燃起了黑色火焰.双目赤红.如若吃人.一击不得.再抬手一鞭而下. 被打扰了好事.对方还是情敌.殇卿睿火气也不容小觑.冷哼一声.五爪一握.一条张满荆棘的紫色藤蔓如蛇一般. 原本寂静的夜.因为那声声暴动而被打破. 卓悦山庄的人纷纷被惊醒.快速的朝这边齐聚. 卓凛然已经感觉到那两股暴动的气息是谁的.立刻吩咐人卓云处理好被惊动的人.不允许任何人接近这边.随之便和商堂绪一起朝后边殇卿睿和第五呈风所住的院落而去. 一连几个院落相接.短短的时间.已经是东一片火海西一片废墟.所幸这边暂时除了第五呈风和殇卿睿外沒有安排其他人入内. 大概是真的气过头.第五呈风这次是真的不要命的打.那样子似乎一定要和对方不死不休一般.所幸他从小到大的对练对象是他的变态父皇.所以使出全力死战.面对比他强许多的殇卿睿.竟然还能挺过那么多招. 而殇卿睿这次也沒有留手.虽然第五呈风的爆发潜能和实力令人惊讶.但到底修为级别都是摆在那里.两级的差距不是假的.以至于一个游刃有余.一个已经伤痕累累.浑身已经染了血. 待璃悦插手其中阻止的时候.第五呈风已经成了血人.却还是拼着那股不要命的狠劲穷追不舍. 最后还是璃悦使了苦肉计.阻止之余被两人重伤才使得他们暂时停下. “璃儿.” “悦.” “你怎么样.”两人同时闪到璃悦身边.一人一边扶住.同时开口.之后又是剑拔弩张. “放开.” “这话应该是孤说的.” “你算个屁.你有什么资格.” “至少比你有资格.” “够了.你们是小孩吗.”璃悦忍无可忍.狠狠一甩手.甩开两人的桎梏.努力吸气.缓和一下心情.待说什么.却听到了商堂绪的惊唤.抬头看去.便见卓凛然也过來.顿时喉咙梗了下.一时也说不出什么话來. “娘.你怎么样了.你受伤了.”商堂绪连忙飞奔向母亲.见她嘴角带着血丝.不由脸色一白.紧张无措起來. 卓凛然则沉着脸.打量了三人.目光落到成了血人却依然精神不减嚣张的第五呈风.染着血的魔气已经迎风十里.所幸琉璃城中布了结界.不然此刻外边的人估计已经知道琉璃城中有只魔. 再看看和他相对.脸上阴沉和杀气未退的殇卿睿. 沉了沉脸.看向好似也受伤的璃悦.压抑爆发的情绪.道.“到底怎么回事.” 璃悦沉着脸.安抚了无措的商堂绪.冷冷的撇了两个罪魁祸首.对卓凛然道.“别理他们.”随之对两人冷声道.“三天内我要看到这里完全恢复.不然便滚.还有.不准动用这里任何助力.”说完便冷着脸头也不回的离开. 商堂绪眨眨眼睛.看向两人.视线先在血人一样的第五呈风身上溜达了下.虽有些小小的担心.但还是沒有表示什么.转身追上.这次娘似乎很生气. 卓凛然扫了两人一眼.抿了抿唇.也转身离开. 留下两个刚刚还战得你死我活的非人类在废墟中沉默无言. 好一会后.殇卿睿冷哼一声.抬手一挥.一道藤蔓从地上钻出. 第五呈风立刻防备起來.却见藤蔓只是露出表面就不再有任何动作.仔细一看.藤蔓露出正好是隔开一条界线. 而殇卿睿已经转身离开.至于去哪.便不知道了.但在他离开后.地上钻出來的藤蔓更多了.但那些藤蔓却仿佛灵活的手.竟然开始清扫废墟.休憩房子. 第五呈风才明白他的意思.是一人负责一半.还能这样的. 转头看向属于自己的一半.整个就是一片火海.脸黑了黑.又看向正施工的藤蔓.狠狠的咬牙.帮手是是么.哼.本座也有.她只说不能动用这里的助力.可沒说别的不可以. 直接用炎火把废墟也给烧个干净.随后直接原地打坐恢复身体.现在他耗费太多魔力.刚刚还沒觉得怎么样.现在平静下來.只觉得身体几乎都被抽空.超支出.恐怕是要恢复一段时间了. 抬手用自己身上的血在地上画了一个符咒.利用精血的力量从魔界召唤出一些低级的魔灵.命令他们按照其他院落的格式.三天内盖好房子. 不管两人之后有沒有在期限内弄好房子.反正一连半个月.璃悦都沒有再出现过.一起失踪的.还有商堂绪和差点被众人遗忘的重阳子. 不过却不是璃悦自愿离开. 而是被重阳子乘机半威胁的带离.而作为威胁她的筹码.正是商堂绪. 想來重阳子是实在等不了.而这次唯一让他忌惮的殇卿睿暂时离开.正好给了他机会. 重阳子以失踪.卓凛然便想到了璃悦可能被他带走.而目的地.大概是清风山. 不放心之余.他便也马不停蹄的前往清风山. 等第五呈风知道的时候.已经过去好几天.但他想的不是什么劫持逼迫.而是璃悦可能真的生气要离开. 想到其中还有个重阳子.不管他们要去哪.总有个地方是不会落下.便打算去清风山守株待兔. 毫无头绪的殇卿睿.只能暗中跟着第五呈风.也前往了清风山. 而清风仙府中.整个小院被下了结界.重阳子已经把自己关在璃悦他们当时被迫正对着拜师的大堂里好几天. 大堂里并沒有什么.里边当初很多东西都已经被他们转移出來.重新安排了一遍.处于对清风真人的尊重.只留了香案和他老人家的画像.每次他们來.都会上三炷香. 重阳子那天就是在看到画像后.抬手直接把他们送出院子便下了结界.关闭了大堂的门.至今都未开启. 璃悦一直觉得重阳子对师尊抱有的态度和感情有些奇怪.现在看來和她所猜测的更加相近.虽然有些惊讶.但却也不是多惊奇. ------------ 第两百二十四章 契约交易 沒有殇卿睿.重阳子的修为在他们中便是最高的.修炼的时间又长.习练过不少的术法等.就结界一手.恐怕殇卿睿都不如他.他贵在一个经验多.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怎么说也是个万年老妖.只是看他那娃娃脸总会下意思的降低别人的戒心. 璃悦是被他半威胁着带走的.卓凛然追在后边.却无法进入清风仙府.因为里边被重阳子下了个调转的阵法.甚至因为他了解师尊.进入能利用师尊摆下的结界力量转化为他的阵法加持.也就是说.就算殇卿睿來了.都很可能打不开.毕竟师尊离开前有再加持过结界.那时候他已经是仙者. 即便因为某些限制.他沒有动用仙者的力量.但结界的强度依然在大乘后期巅峰. 卓凛然只能忐忑不安的等在外边想办法.就连吞天兽都沒办法.大概的重阳子曾从师尊留下的信中得知他拥有吞天兽.所以配合结界摆下的迷阵正好克吞天兽.现在能轻松穿越结界和阵法的.大概只有梦妖. 可梦妖一般都和璃悦一起.都一并进入里边. 差不多快两天了.依然沒有想到解决办法.而这天.在外边像热锅蚂蚁一样的人又多加了一个. 作为仙府主人的卓凛然沒有办法.他这个‘外人’更沒有办法.然后不久.又多加了两只. 意外的是.这两只出场太高调.几乎地动山摇.他们看的时候便只能看到一团金光和一团紫雾缠斗成一团.从气息上都不难分辨是谁. 卓凛然的脸黑得几乎像染墨.这两个该死的家伙弄这样的大动静.生怕别人发现不了这里么.原本心情就不好.紧绷的心和精神以及拉到极点.这会被这么一点燃.也难得冲动了. 第五呈风本就是个好战的家伙.虽然上次和殇卿睿厮杀受伤还沒完全恢复.但此刻周围不同的气息早就让他热血沸腾了.怎么会忍得住.便也化为一团黑雾加入战圈. 这是他们四个人第一次聚面.若再加个吴梓钦.估计就圆满了. 商殷离本不知道璃悦失踪的事情.是商卿睿在进入仙府之际.乘着重阳子因为激动而分神偷偷给他传递消息. 商殷离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抛下手中事物急速赶來.路上正好看到了被跟踪的第五呈风. 他虽沒有正式和殇卿睿见过面.但却知道他的身份.顿时醋意翻滚.又见他偷偷摸摸跟踪第五呈风.一时最贱便上前挑衅.结果就打了起來. 若是一般时候.殇卿睿并不会那么冲动.他最多只会无视对方.但在感觉到商殷离身上的气息后.他便起了杀心.因为这气息他在璃悦身上感觉到.原來那同命契约的一方竟然是这个家伙. 殇卿睿修为固然比对方高.但虽起了杀心.还是碍于同命契约.无法下死手.只能狠戾在不杀他的基础上全力击打. 但商殷离也不是吃素的.自从继承了返祖巨龙的传承.龙元和龙精龙骨真努力修炼出龙身后.即便他现在修为只是玄灵中期.但实力却是高出很多.至少**强度力量就很惊人. 现在他还只是凝练了**强度.若等他凝练出真龙身.就算他还沒飞身.光**的强度就算仙者都要头疼. 都不是火爆脾气的主儿.却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一触即发不可收拾.就是向來冷静的殇卿睿在最近情绪都越來越不稳定. 这样高强大的打斗.这样大的动静.这样强大的气息.自然不可能不被发现.至少已经有很多高级修者感应到了.只是同样也感应到这力量中的可怕.所以一时间游移不定.才沒有第一时间便过來探查. 但不管如何.今日之后.这座山大概会暴露了.清风仙府估计也藏不了多久. 外边几个男人打得翻天覆地.仙府中却完全无法察觉到.沒受半分影像. 仙府是开辟出來的个体空间.就算是清风山坍塌.仙府也沒事.只要支撑仙府的力量结界不出问題.便会一直存在. 璃悦这几天也干脆带着初次进入仙府的商堂绪熟悉仙府各处.并让他试着在森林中找到适合自己的灵兽. 对于重阳子的事情.他暂时静观其变.在猜测到重阳子对师尊抱有的感情后.她反而沒那么防备了.甚至隐约觉得.或许之后会有惊喜. 又过三天之后.院子的结界终于出现了波动. 等璃悦去看的时候.结界已经消失.一直关在屋子里边的重阳子也终于露面. 他站在大堂中.负手而立.背对这外边.面对着那副清风真人的话.或许他这样的姿势.已经站了好几天. 不等璃悦做个反应.他便先开口.“我想住下.当然.作为交易.清风门的所有权归你.而且在仙府不会被破坏消失的前提下.我也不会干扰你在仙府中的任何事.适当的时候.或许我还可以帮你.当然.我也只有一个要求.以后仙府.除你身边重要的人外.不到必要时刻.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如何.” 璃悦扬了扬眉.并不意外他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沒有立刻回应.反而道.“就算你在这里住几万年.只要沒飞升.依然再不可能见到他.” 似乎感觉到对方语气中的意味深长.莫名觉得对方好似已经察觉到什么.不由转过身來.微微眯起眼睛深深的看着这个名义上的师妹.事实上.他从未真正在心里承认过他们的身份.对他來说.师尊的徒弟.从來都只有他. “这便不关你的事.”重阳子再次转过身不去看她.漠然道. 璃悦勾勾嘴角.“不如该一下交易内容如何.” 重阳子微微讶异.转头看她.在他看來.就她们现在这样的情况.他开出这样的条件已经很诱人了. 似乎看出他们的心思.璃悦淡淡一笑.“你的条件确实诱人.但弊端太大.清风门这支助力是很强.但清风门沿袭这么多年.并不是外人能随意插手的.里边的人不是木偶.何况在蓬莱岛那样的环境生活.本就有优越感.如何会为外人所掌控.” “呵.不得不说.你果然很聪明.那便把你的想法说说看吧.”重阳子挑眉. “很简单.清风门我依然要.但掌控清风门的还是你.但你要加入我们其中.还要立誓.同样.作为交易.你可以共享这个仙府.而且我承诺.助你飞升.” 前边的条件重阳子明显眼露讥诮.但后边的条件.却让他诧异.在和这个女子接触多了之后.他不认为她是个信口雌黄的人.他会这样说总有理由. “你口气倒不小.却不知有何凭证.” “呵.想必你也该知道我还是一名丹师.如今已经八品.正冲击九品.”璃悦无所谓淡笑.自信的样子更让重阳子疑惑. 八品丹师虽珍贵.但实话说.并沒有被他怎么放眼里.就算是九品.对他來说也不是多么惊喜的存在. 即便九品丹有些能助自己提升.但也只能提到渡劫期而已.渡劫期开始.九品丹基本失去作用. 不过这个道理.相信以这女子的精明应该不会想不到.所以他沒有开口.只是继续等她说下去. “我从炼丹开始.至今不过五年.从零到现在八品.你觉得.以我的天赋和成长空间.加上这里的资源.师尊提供的帮助.我有沒有可能进入十品丹师.或者十一品.甚至……十二品.” 从她开始说出年限的时候.重阳子的心便已经砰砰急速跳动.他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仿佛在确定她有沒有说谎. 五年.从一品到八品.这是什么概念.就算是现在丹界最强的圣医.被供认为炼丹天赋最为卓绝.他从一品到八品的跨度.至少也经过了五百年.而蓬莱岛那些所谓天才的八品丹师.哪一个不是超过一千年. 整整少了圣医一百倍的时间.这样短暂的时间和成绩做对比.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也不怪他明知道这女子不是信口雌黄的人.却还是无法相信. 更何况.她还说正在冲击九品.也就是说.她现在的炼丹至少已经到了八品高级或者高级巅峰. 这根本就不可能. “这样的事情.大概谁都会认为是天方夜谭.”潜意识便是沒有证据.他沒办法相信. 璃悦也不急.“我从何时炼丹.并不难查.因为是圣医亲手带起來的.只要从圣医那边就能得知.不过提醒你一下.中间的十年跨度.我在异界却只生活过一年.而那一年.我并沒有炼丹.不算.而我现在的丹师品级摆放在这里.这就是证据.并不难查.反正.信不信由你.” 重阳子沉默了. 如果说他之前是完全不信的话.那么现在加了个圣医的名头在其中.便是信了一半了.虽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璃悦见他沉默.也沒有趁胜追击.而是同样沉默等着. 好一会后.重阳子终于再次开口.那样子便好似下了什么决心一般.“我还是沒办法相信.但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不如折中.至少你要定个时间.我可不想等上几千万年. 丹师品级.越往后越难升.特别是八品之后.八品是一个分水岭.之后才是真正考验丹师.能上九品的.基本就是前途无限. 小时了了.大时平庸.就算她真有如此天赋.又难保未來有什么意外.何况十级至今沒有人到过.谁也无法确定能不能到.或者是不是要修炼成仙才可. 就如师尊.他飞升后才炼下了十品丹.而且三人加起來总共也就只有三颗十品丹.可见难度多大.”行.那么就在百年内吧.我们订立个百年契约.这百年内你需无偿帮我.百年后我若无法进入十品丹师的话.那么我的元魄就是你的.想必那时候我修为也不低.元魄也足够你提高不少修为的了.“”呵.你倒是自信.不过到十品是一说.丹药品级虽重要.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若是到时候你到了级别.却无法炼制多些丹药助我.那我岂不是依然亏了.“”呵.我言尽于此.还是那句话.信不信由你.“璃悦淡笑.看对方的态度.基本已经肯定了这次的交易. ------------ 第两百二十五章 儿子驾到 交易最终如愿达成.不过重阳子多加了一条.百年期间.璃悦需要配合抽取一定的时间进行炼丹.而他也会尽量配合一切炼丹事宜和对方某些要求. 炼丹方面.璃悦自然答应.她也知道接下來想要提升便只能努力.之前她炼丹能那么快速提升.无异于作弊.若非她炼丹开始就是八阶精神异能.根本不可能在那么短时间内升级到此. 如今她虽已经九阶.准备冲击十阶.但冲击岂是那么容易.但十阶若冲击不过.别说十品.就算九品丹师她可能都冲击不过.努力修炼丹师品级.也有助于提升精神力. 之前她自信满满.其实不过是暂时忽悠重阳子的.说实在.她对能进入十品丹师也沒信心.一來精神异能越往后越吃力.她不知道能不能过十阶.而來她本身还是修邪魔.也需要进行修炼. 多方修炼虽然会使得自己的实力更强.但同时也会使得各方面的修炼会很缓慢. 给出百年的时间.只不过是临时估计的一个过渡时间.到那时候.至少综合实力一定会上去.至于重阳子.期间变数太大.就算百年后她无法给他炼制十品丹.她也有办法制住他. 刚刚才订好契约松了口气.莫名带着某种希望和兴奋的重阳子还不知道.自己其实是被忽悠的.不过他也该感谢对方.哪怕是忽悠.至少有希望比沒希望好.虽然这希望可能只是短短百年. 既然交易达成.便也是离开之时. 只不过重阳子依然沒有离开的意愿.这是契约中的一个条件.璃悦自然沒资格阻止他.但她也立刻履行起合约來.第一件事便是把在森林中历练寻找灵兽的商堂绪交给他.让他多指导他. 重阳子也沒有直接肯定应下.表示会看商堂绪的资质.若他满意.自然会教授他一些东西. 对此璃悦完全不担心.她相信儿子的天赋.何况儿子还藏有底牌.雷火双系的异能.即便一直藏着.但暗中也不差联系.如今已经到了七阶.这东西若让重阳子知道.一定会引去他的兴趣. 交代了儿子一些事情.并安抚他留下后.让重阳子打开阵法便离开这里. 当璃悦出现在阵法外后.第一感觉便觉察出不对劲來.视线再这么一扫.便知道不对劲从哪來. 空气中还有未散的强大气息.而眼前四周一片狼藉.整个清风山看起來好像被从山巅斜劈下大半.滚落下來.城了环绕的山石.而底下山石四角.各被占据. 在发现璃悦终于出现后.原本处于对峙中的几个顿时做鸟兽虫散.立刻朝她飞來. 最先到的自然是实力较高的殇卿睿.一近身便焦急的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打量一遍.紧张的问道.“怎么样.有沒有受伤.” 商殷离闪身到璃悦身侧.抓住她的手腕.似笑非笑的看着殇卿睿.眼中冷漠阴戾.“妖皇陛下.注意风度.别对别人的妻子动手动脚的.趁虚而入.” 他这话一出.顿时所有人都是脸一黑.包括璃悦. “喂.你这不要脸的死爬虫最好慎言.这里就你最沒有资格说这话.若非你趁虚而入.悦会和你订立那该死的同命契约.”第五呈风额头上明显的爆出好几个十字.暴躁开吼. 商殷离脸色也是一黑.下意识看向璃悦.发现她还是面无表情.似乎沒有生气的样子.才冷冷朝第五呈风讥诮嘲讽道.“那只是意外.但也足够说明我们之间的缘分.何况就算不用那契约.悦儿本來就是我的妻子.是我儿子的母亲.这毋庸置疑.” “呵.你的妻子还少么.你儿子的母亲多不胜数吧.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你确定沒认错.” 商殷离那话一落.殇卿睿就黑着脸要爆发.第五呈风先拉仇恨.讽刺回去. 商殷离脸已经是锅底黑.眼中再次露出杀意和暴戾.转头看璃悦面无表情的脸.心中更加烦躁起來. 璃悦对他本來印象就不好.不然当年也不会逃.后來订立契约的事情真的只是意外.他根本不知情.虽然后來并沒有后悔过.甚至还暗喜.又多了双修伴侣关系.可这一条条.全都非出自对方本意. 越接触这个女人.他自然越了解她的性格.讨厌排斥被危险.被逼迫.这女人深藏着浓浓的叛逆本性.他本就怕她会因为这些身不由己而记恨他.偏偏第五呈风还一直说这件事. 璃悦刚刚心底虽也被点起了些许火气.但很快也消失.这些家伙的秉性她已经了解了.相处模式她也习惯了.这样针锋相对她根本沒有必要插入.转头看向一直沉默的卓凛然.“清风山怎么回事.” 卓凛然愣了下.才说道.“打架.毁掉.” 语言简洁易懂.也易误导. 璃悦脸一黑.眯眼看向身边三人. “打架.”目光先落到殇卿睿身上.她几分前几天他才和第五呈风打了一架.那么现在又有沒有他的份.殇卿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暴躁冲动了. “咳.那个.哪是什么大家啊.凛然真是的.话总不说清楚.我们四人只是想试探一下力量.看看能不能激发阵法或者合力破坏阵法而已.这可不是打架.”第五呈风摸着鼻子连忙说到. 他前几天才因为打架惹璃悦生气.还被罚了.现在若又多以例.那是罪上加罪. 商殷离虽不知道后果是什么.但惹怒璃悦.无论什么时候都对他沒好处.便也符合第五呈风.“不错不错.” 璃悦看向殇卿睿.扬了扬眉. 被她盯着的殇卿睿面瘫了脸.沉默了会.才慢腾腾的吐出几个冰渣子.“切磋.沒打架.”半真半假.毕竟他也记得前几日因为打架.璃儿却是很生气. 语落.第五呈风和商殷离恨铁不成钢的瞪向他.明明白白的写着‘不怕狼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两人默契的在心中腹诽.果然面瘫冰山类型的都靠不住. 璃悦觉得头疼.也懒得去理会他们这些糟心事了.“你们的动静肯定已经惊动了不少人.怕不久后便会有人发现这里的异端.我需要重新布置一下.凛然.留下來配合我.其余的……” 璃悦扫向三人.后边的话沒说完全.但三人已经知道她的意思. 商殷离有些不甘心的挑了挑眉.找了个把风的借口.先离开. 第五呈风为避免惹怒她.也不情不愿的暂时离开这座山. 殇卿睿只是看了被留下的卓凛然一眼.想了想.对璃悦道.“他们大概已经到了.我有通知柳清带念儿一起來.” 璃悦瞳孔一缩.面色微变.错愕的看向他. 殇卿睿却沒再多说.迟疑了下还是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一口.然后便离开. 旁边的卓凛然眼神闪烁了一下.又很快归寂. 好不容易回过神來.看到身边的卓凛然.不由心中有些不自在.努力的消耗这个消息.压下心中的急迫和惊喜.肃了面容.简单的把和重阳子的事情给他说了一遍.随后便放出梦妖.让卓凛然用阵法配合梦妖的梦境.她要把整座山都藏起來. 梦妖的梦境一摆下.在山下等候的三人便看到这么一座石头山就在眼前消失.变成了满是瘴气的小山林.黑黝黝的不起眼. 解决清风山的事情后.几人便火急火燎的往琉璃城赶. 当然.真正火急火燎的是璃悦.其余人只能配合.都只以为她担心琉璃城.但事实上只有殇卿睿和卓凛然知道她归心似箭的原因. 而就在他们离开的两天后.终于有人找到这里來. 可惜只发现一个充满瘴气的小森林. 清风山地处偏僻.也沒有多少人知道这里.所以整座山变成一个平地小森林并沒有多少人怀疑. 有出窍期修者察觉出从森林中散发出的奇怪气息.考虑再三后.他们决定先派一小队进入里边做先锋. 可惜里边就像迷宫.进入的人都走不出來.留在外边的人苦等了一个月都沒消息.又接连派两队进去.结果依然.这是后话. 再说璃悦几人.运用力量不休的赶路.终于在五天后赶回了琉璃城.而距离他们离开琉璃城.却已经快半个月. 殇卿睿是通知柳清带人來.可惜带人來的不是柳清.而是被儿子坑了的殇穆白.接到消息的时候.他便把手上的事情交给柳清让他暂代.便带着妻子和孙子离开妖界.马不停蹄的往这边赶. 妖的速度一般都比较快.所以在璃悦他们离开不到五天.他们就赶到了琉璃城. 碧绮他们之前沒被提前交代过.所以这一行人她也不确定到底是和主子什么关系.为避免多生意外.她只能先在城里找个酒楼把他们安置好. 但见母心切的小魔头不干了.三番四次的想进山庄.都被山庄的结界给挡住.最后气不过.只能在城里四处祸害. 两老对这宝贝孙子/外孙又溺爱得很.也拿他沒办法. 因为小魔头口口声声一直称他娘是紫璃悦.碧绮他们不知道他口中的璃悦是不是他们想的璃悦.虽觉得有些不可能.但在沒有弄清楚事情前.他们也沒办法.只能头疼的希望主子们快点回來. ------------ 第两百二十六章 母子相见 当初璃悦他们突然离开碧绮他们是不知道原因的.只以为主子是有什么事才暂时离开.毕竟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是后來卓凛然和第五呈风先后來询问.他们才觉得事情有些不正常. 但具体怎么回事.他们还是不知道.知情的人都离开.他们能做的也只能等.不过心中的担忧却反而沒多少.潜移默化中.他们已经越來越觉得这几个人已经无所不能了.何况璃悦和第五呈风的修为都到达玄灵期.这可是许多修者一辈子都难以达到的高度.在现在人界也是一个巴掌能数过來的强者了. 而事实却也如他们所料.消失半个月后.他们终于回來了.而且这次队伍又有了变动.儿子不在却换成了老子. 对于皇帝陛下.碧绮虽然现在小有成就.但还是打从心里的恐惧和忌惮. “最近可有陌生人前來拜访.”一回卓悦山庄.璃悦便忍不住问道. 碧绮刚还正摄于皇帝陛下的威压.被突然一问.愣怔了下.下意识想说沒有.但脑中突然闪过那让他们极为头疼的小恶魔.连忙咽下刚刚要说出的否定.改成肯定.“十日前确有几位客人前來拜访主子.” “哦.他们可有说是谁.现在何处.”璃悦闻言.眼神闪烁起來.眼底带着些许的激动和急迫. “來者有三位.一对夫妻和一个约莫五岁的小男孩.奴婢只知那对夫妻男的姓殇.女的姓紫.因暂时身份无法确定.所以奴婢把他们安排在了福祥酒楼.主子可是要见.奴婢立刻派人去请.” 璃悦听完却愣了.疑惑的转头看向殇卿睿.那对夫妻肯定是她的父母沒错.但是小孩是怎么回事.如果沒错的话.她的孩子现在应该有十五岁才是.怎么说也该是个小少年. 殇卿睿这才想起他竟沒有给她说儿子的成长情况异常.为避免误会连忙解释道.“念儿似乎从胎中便自生了某种力量.使得成长慢了些.不过并不大碍.” “什么力量.怎么回事.”璃悦闻言.双眉都拧了起來.心里顿时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不清楚.”殇卿睿摇头.眉心也皱起.这件事他已经查了这么多年.却一直沒弄清孩子那奇怪的力量从哪來.“那是一种能操控五行的力量.伴随庞大的神识之力.却又不似任何修炼功法.” 璃悦心一紧.一个想法顿时浮现.操控五行之力.庞大的神识之力.难道会是异能.而且念儿很可能还是多系异能. 可如果是异能的话.会影响成长么.这点她也不确定.不过为何绪儿却沒有影响.难道问題是出在数量上. 旁边第五呈风和商殷离终于猜想到两人这话中的小孩可能是谁了.顿时脸就黑沉下來. 而正在这时.卓悦山庄覆盖的结界突然震动起來.仿佛被强力的力量攻击.伴随着一个稚嫩却嚣张无比的声音.“卑微的人类.本大爷又來了.快匍匐在本大爷的脚下吧.呔.看者破东西还能挡本大爷几时.颤抖吧.” 随着小孩嚣张的话.结界不断的震动. 大堂中听到的几人却都不由的同时抽了抽眼角.殇卿睿更是额角都浮现十字. 碧绮脸上布满黑线.这样的情景这些天每天都会发生.他们从开始的愤怒和担心外.现在已经麻木了. 璃悦满脸复杂.随之勾起一个无奈又不失宠溺和纵容的笑來.果然是个活泼的小家伙. 殇离念从小最大的逆鳞就是母亲.他不是沒心沒肺的小孩.特别小时候见别的孩子都有母亲的时候.他总会想为什么他的母亲都不來看看他.父皇总说母亲去了很远的地方.要很久才回來. 慢慢的.他理所应当的怨恨起來.甚至因为某些小孩炫耀的时候用了权利把他们带入宫中.隔开他们和家人. 后來.他慢慢长大了.但所有人都还是把他当小孩.沒有过多防他.最终.让他查到了一些事.他才知道.原來母亲死了. 说不伤心是不可能的.但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父皇每次和他讲起母亲的时候眼神都很奇怪.那样子就好像在哭.所以为了不刺激父皇.他便继续假装不知道. 然后.某一天.父皇突然离开妖界了.但过不久.妖界王宫就多了两个人.但父皇却沒回來.那多出來的两个人.一个说是他的皇爷爷.一个说是他的外祖母. 再然后.他知道了了当年的事情. 外祖母大概是怕他会怨恨母亲.所以主动解释了当年的事情. 在得知母亲竟然还活着的时候.他心里是高兴的.也是激动的.但同时还有担忧不安.他怕母亲这么多年沒有见他.会不喜欢他.会生疏. 他一直缠着爷爷奶奶活着柳清把他送到人界去见母亲.但一直都被劝乖乖等着. 天知道他等得多幸苦多焦急.好在某天终于有了机会.皇爷爷和外祖母终于愿意带他去见母亲. 可欢欢喜喜來.沒想一來就吃闭门羹.又是等.尼玛他已经等够了好吗.若非皇爷爷和外祖母确定母亲和父皇真的不在里边.他都要以为是母亲不想见他了. 沒办法.只能继续等.但气不过的他.便干脆每天四处找麻烦.希望某天母亲会气的过來教训他. 今天已经是等候的第十天.该闯的祸已经闯得差不多.现在他的目标是敲破这龟壳. 虽然卓悦山庄建在里市中心比较远的地方.但小孩的话是带着力量的.市内的人都能听得清楚.但他们已经淡定了.甚至庆幸.巴不得那小恶魔继续祸害卓悦山庄去.他们已经被祸害怕了. 明明那么可爱的孩子.怎么性格那么恐怖. 众人腹诽的同时.对小孩也有一定的敬畏.不止因为小孩闯祸的性子.还因为他的力量. 五岁的小孩便拥有元婴期的力量.这已经不能用逆天來形容了.可见小孩背后有怎么样恐怖的背景.就连卓悦山庄都敢挑衅.而且被挑衅的对方还不敢还手.只能避而不见.这样的人.这里沒人能得罪得起. 小家伙正踹得高兴.却突然一脚踹空.那结界也不知道是真的被他踹破还是消失.突然的失重使得他來不及撤力.直接像炮弹一般朝里边射了过去. 他正考虑着要怎么落地.却突然一股奇怪的力量把他包围了起來.阻力减少.他轻飘飘浮在半空.然后如羽毛一般慢悠悠的落下來. 眨了眨眼睛.疑惑不解.诧异四顾.便见到了一个小屋子门口站了几个人.他眼睛一亮.其中一个自然是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父皇. “父皇~” 刚落地前明显还一脸狰狞满身煞气和防备警惕的小孩变脸的速度让他们这些大人都叹为观止.阴森恐怖的小恶魔变成天真活泼可爱的小仙童不过瞬息. 殇卿睿看着飞奔而來的小孩.习惯的皱了皱眉.但还是沒有阻止他扑來.而是顺势伸手把他接住.让他坐到手臂上.冷声道.“你刚刚在做什么.” 小孩原本兴奋的小脸顿时一僵.随后心虚的对手指.眨眨眼睛.可怜兮兮撅着嘴道.“念儿只是和他们闹着玩的.对了.父皇怎么在这里.那……” 卖萌到一半.突然想到什么.小孩猫眼又是一瞪.大眼睛中带着某种期待和忐忑.不等对方回答便转头看向之前被他忽略的几位.然后视线定在那熟悉漂亮的大美人上.小心脏扑通扑通的几乎要跳出來. 虽然父皇一直不允许.但他不止一次偷偷光顾过父皇的书房.里边有很多画.柳叔叔说画中的女子是母亲.那么这个和画中美人一模一样的人…… 璃悦早在见到小孩的时候.情绪便有些控制不住.所幸孩子直接和他父亲腻歪起來.才让她有时间整理下情绪.看着他们父子相处的样子.心中愧疚又心疼.又有被儿子忽视的心酸.一时间百感交集. 在小孩看向她的时候.天知道她心里有多紧张多忐忑.多怕看到孩子那眼中的陌生.甚至排斥. 就在她在小孩明亮惊奇的大眼睛打量下.她张了张嘴.鼓起勇气想先说什么.却直接被抢白. “你就是我母后.”小孩蹭蹭的直接跳到地上.瞪着大眼睛.眨巴眨巴的走到璃悦面前.纯正无邪的样子.让人恨不得抱起來狠狠亲一口. 但在之前见识过孩子的嚣张跋扈和那狰狞满身煞气的一面.谁都知道这孩子绝对不会是单纯可爱的小仙童. 璃悦僵硬了下.但看着小孩眼中毫不带排斥的好奇打量.那水润的眼底似乎还带着某种期盼.顿时让她的心软得像水.不由眼中也布上了迷雾.蹲下身來.和孩子平视.点点头肯定道.“是.” 小孩却皱起了眉.璃悦心不由一沉.却又见小孩变脸似的.瞬间笑容灿烂起來.愉悦道.“太好了.我终于也有母后了.以后再也不用挨打.” 小孩这不按常理出牌的举动让除了深知儿子秉性的殇卿睿外的几个大人都一时跟不上转变速度. “挨打.”璃悦下意识问. 小孩立刻撅嘴.一脸控诉的指自己的父皇.在对方眯眼警告时又委屈的收手.“沒娘的孩子像根草.天天被心里不平衡的老子虐待.看.虐待得我都长不大.沒关系.母后不用自责.孩儿理解你的苦衷.只要以后多疼多护着孩儿就行了.”说着还大人大量一般伸手拍拍璃悦的肩膀. 霎时间所有的伤感全部灰飞烟灭. 但回过神來.璃悦眼角却红了.她明白.这孩子是故意舒缓她的情绪. ------------ 第两百二十七章 蓬莱寻事 小恶魔竟然是主子的儿子.主子竟然还有个儿子. 虽然一直都知道这个主子已经不是曾经那个主子.但碧绮却从未想过主子以前是怎么样的或者还有什么亲人.大概是因为主子太多淡漠.从未提起.也让她下意识的觉得主子沒有亲人. 既然这个小恶魔是主子的儿子.那么被小恶魔喊父皇的殇先生就是他父亲了.这么说來.主子和殇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小恶魔喊殇先生父皇.喊主子母后.他们又是什么身份. 更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看着这样和乐融融的一家三口团聚景象.一向独占欲非常恐怖的皇帝陛下今日沒有暴走.反而淡定的一边喝茶一边听人家母子叙旧. 虽然.碧绮明显感觉到他.不.是除了殇先生外的其他几个男人身上似有似无被压抑着冷气. 果然太过漂亮的人多少总摆脱不了祸水的命运.特别是既有绝世容貌又有对等实力的女子. 不过有时候桃花运太旺盛也是一种灾难.特别招惹的还是黑桃花. 想到主子现在的处境.怎么一个混乱了得.她现在唯一庆幸的是少爷沒回來.不然不知道恋母情节极端严重.完全继承其父恐怖独占欲的少爷会如何暴走.这小恶魔也不是吃素的. 莫名.碧绮隐约已经能猜测到将來身边鸡飞狗跳的生活了.不由觉得头有些胀痛. 正在碧绮头痛时.又有下人來报.听说是那对和小恶魔一起的夫妻找上门了.好像已经确定要见的人已经在这山庄里边似的. 在得知小恶魔和主子的关系后.碧绮也不敢多怠慢那两位.打算请示过主子后便令人把两人请进來. 刚刚见到儿子.一时间忘记了还有一同前來的双亲.听了碧绮的通告.璃悦连忙起身.准备亲自去接. 不过大概有儿子之前一番冲击.她现在情绪也平稳了许多. 当然.心情激动难以自持的并不止她一个. 紫葵辛等候在门外.忐忑不安.激动难耐.这么久做下的心理准备在这一刻还是全被瓦解. 殇穆白只能在旁边提醒安抚她.但作为父亲.对于从未见过面的女儿.他表面虽平静.心中却也无法平静.那是他的血脉.那是他和爱人的结晶.那是他曾冒着生命保下來的孩子. 这分离的三十多年來.他从未忘记过她们母子.甚至日夜思念.那未知的祈盼.陪着他度过日日夜夜.激励着他度过一次次危机.即便沒有见过.但对于自己这个女儿.他的感情并不少. 他也会担心.担心因为这么多年沒有尽到为父的责任.而使得女儿和他之间有抹不去的隔阂. 等候的时间是短暂的.但心里的煎熬的漫长的. 终于.在经过一小段时间后.似有所感.两人身体都同时僵了僵.随后耳边便响起了孙子欢悦的呼喊. 目光相触.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次过來的.只有璃悦和殇卿睿父子.那几个人虽觉不甘.但无论如何.这是他们一家团聚的时候.他们都不合适打扰.当然.也处于某种想给未來岳父岳母有好印象的心思. 璃悦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转.最后还是全定在母亲身上.对她來说.不管前世今生.紫葵辛.永远是她唯一的母亲.是她最重要的亲人.若非那时候听殇卿睿说娘已经安好.不然她肯定第一时间便会回妖界探望. 如果殇卿睿知道他曾经葬送了一次把她拐回妖界的机会的话.一定会很懊恼. “娘.”相对沉默了好一会.由璃悦开口打破了沉默.鼻子微酸涩.眼前也一片朦胧.轻轻吸了吸鼻子.沙哑的轻唤一声.这一声.道尽了压抑的委屈和无尽的担忧. 或许.也只有在母亲面前.她才能把自己最为真实脆弱的一面摆出來.她坚强不息.但也需要有人依赖.有人疼有人宠. 这大概.或许也是她会对卓凛然动心的其中一个原因.在那孤寂不安的岁月.是他陪伴的. “悦儿.娘的宝贝.让娘看看.”听到那一声轻唤.便好似触动了某个机关一般.紫葵辛紧绷的脸瞬间瓦解.眼泪直接滚下.声音带着颤抖和压抑. 殇卿白微合着眼睛.眼底也有些湿润.有些贪婪的看着虽并非第一次看到.但却不陌生的女子.这就是他的女儿.是他的骨血.果然.真人比画中的要优秀许多.毕竟很多神韵气质都是画无法表现出來的. 看着相拥低泣的母女.殇卿睿也走过去.抬手拍了拍殇卿睿的肩膀.又揉揉难得乖巧安静站在一边的小孙子的头.无声叹息.眼底带着小小的惆怅.但也有深深的满足和欣慰. 他以为这样的情景大概还要很长的时间才会有.甚至可能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拥有了.但是现在.他最不敢想象的一切美好都出现在他的面前. 今天之后.卓悦山庄便有住进了三个人.彻底的热闹的起來.或者不能说是热闹.而是鸡飞狗跳混乱不已. 本就无法无天的小恶魔.在被母亲的各种纵容宠爱后.更是肆无忌惮. 碧绮郁闷的一直跟在后边收拾残局.最后终于忍无可忍.找了个借口回丹堂去. 最后在弄塌几个屋子后.终于意识到这小子果然不能纵容的璃悦.直接从慈母转换成严母.小家伙才稍微消停下來. 几天天伦之乐后.便开始了正事. 按照殇卿睿所交代的.他们带來了一些相关的书籍.整整有上百本. 一行人.除了还要回去处理事情的商殷离不得不半途离开外.都陷入书籍中. 卓凛然负责把相关的阵法图抄出來研究. 不过几日的时间.他的书桌上已经堆积了小山般的手稿. 所幸有阅历比较深的殇穆白辅助他.般他减少些许压力.这让第五呈风嫉妒不已.某人竟然已经得到了和岳父培养感情套近乎的机会了.果然会咬人的狗不叫.闷骚才是最危险了. 不甘之下.第五呈风直接转战岳母. 不得不说.第五呈风的性格看起來虽有些轻浮的样子.但实际上相处下來便会发现他并不是轻浮.而是洒脱随性.活跃的性子也多少合紫葵辛的眼缘.当然.她还不知道对方对女儿报有某种感情.毕竟殇卿睿在这里.而且一家子都齐全了.正常人大概不会那么沒脑子的还想介入其中. 她并不知道女儿和殇卿睿之间现在正处于若即若离的状态. 况且.这些人中.个个都是沉闷性子.包括宝贝女儿.她有时候想聊聊也找不到人打听.正好第五呈风送上门.会给他将关于女儿在人界的所有事情.每每总听得她惊心动魄百转千回. 日子便在这样平平淡淡却不失温馨和乐中慢慢的消失. 直到一个消息如同蘑菇云一般炸出.瞬间遮盖大江南北. 整整一个月的盘查终还是无果.蓬莱岛向内陆发出的声言.因为蓬莱岛丢失了东西.而且已经基本证实是内陆修者所为.所以蓬莱岛决定扣留参加交易日的所有修者.直到找出盗窃之人.寻回圣宝再放回人.而若有谁能帮着找出來.那么.他将会是蓬莱岛的至交. 之前交易日结束.但家族前往蓬莱岛的人却迟迟不归.内陆的人本就觉得奇怪.只是碍于对方是蓬莱岛.只能先等等.沒想到竟然会等到这样的结果. 蓬莱岛竟然被人盗走了圣宝.到底是谁有这样的能力.蓬莱岛如何确定是内陆的人.而不伤其他界的. 这暂且不说.能被派去蓬莱岛的.都是大家族中至关重要的人.就这么被当做人质扣留.那么家族群龙无首该如何.何况蓬莱岛凭什么自己丢了东西就一竿子打死.全部扣留下來. 说什么帮忙找真凶.根本就是闭着内陆所有人给他们打下手找回宝物. 但即便气愤不已.可蓬莱岛的地位毕竟还是放在哪里的.内陆的人暂时也不敢有什么过激动作.可要让他们老老实实臣服.却也绝对不可能. 因为此次被拘留中.有不少是家族家主甚至门派掌门等. 十大家族同样也有派人去.晚年都是家主带五名长老前去的. 不过今年出了意外.因为邪魔一事.十个家族中有五个受到不小的冲击.真在整顿中.所以沒怎么挑人过去.甚至卓家和南宫家直接放弃名额.着重家族事业的恢复. 所以这件事一发生.卓家便立刻摆正位置做观望态度.一边暗中派人來琉璃城和卓凛然他们探寻一些有用的消息. 卓长丰能肯定.这件事绝对和那几个家伙脱不了干系.明明他们也有去蓬莱岛.却不止沒有被扣下.对方似乎还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一样. 这件事的真正缘由.卓凛然还是沒有告诉卓长丰.只说让他别卷入.如果非要卷入的话.别做出头鸟.尽量边缘化. 卓长丰之后也沒有再询问什么. 内陆今年是多事之秋.事情一桩又一桩.弄得所有人几乎筋疲力尽疲惫不已. 一些大小势力.已经暗暗的凝聚一起.商讨对策. 而这件事.卓凛然虽让卓长丰不要插手.他们却必须管.只因为.被扣留的人中.有皇家所派的人.由商堂熙带队. 商堂熙和商堂绪关系匪浅.又是因为他们被牵累.璃悦不可能放着他不管. 商殷离也忙着这件事.此次被扣留的还有皇家的人.蓬莱岛虽自称一格.但人界毕竟由人皇统一管理.蓬莱岛这不清不楚的就直接扣留了皇家和内陆不少大家贵族头脑人物.人皇不可能不管. ------------ 第两百二十八章 大道之行 半月后.琉璃城众被秘密请入了皇宫. “你的意思是要乘乱取利.让蓬莱岛权利中心瓦解.”听了商殷离的提议.两人诧异.不过略转一想.却也觉得这建议很不错. “蓬莱岛独霸鳌头已经很久了.那些资源.正好是现在人界所需要的.”商殷离扬眉. 此次会议只有璃悦和卓凛然参与讨论.第五呈风和殇卿睿现在一个作为魔界太子.一个是妖界妖皇.不论他们是否真心绝对的支持璃悦这边.这时候都是不适合插手人界的事情.便选择回避. 第五呈风正好乘这个时间回魔界一趟.去问问老头子关于那个阵法的事情. 妖界也不能总群龙无首.殇穆白离开了.柳清也扛不住多久.而这个时候殇穆白才和女儿相认.自然暂时不可能离开.殇卿睿这个正宗的妖皇便只能被赶回去. 一下子围着璃悦几人去了两个.剩下商殷离和卓凛然.可怜吴梓钦被连累暂时留在蓬莱岛. 正好以蓬莱岛这事为借口.商殷离光明正大的和伊人多制造了相处的机会.虽然总会有个卓凛然.但对方的沉默寡言总让他不自觉忽视了.现在最滋润的估计就是他. “你有什么计划.”既然对方提出这个目的來.便应该多半已经有了规划. “呵.果然还是你最了解我.”商殷离邪气一笑.勾唇道.“很简单.借刀杀人.蓬莱岛为什么那么肯定认为偷东西的就一定是内陆的人.而不是他们自己人乘交易日偷东西然后嫁祸呢.” 璃悦和卓凛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对这个计划的认可.无疑是一个釜底抽薪的办法.而且他们正好需要蓬莱岛的灵乳.若能乘机瓦解蓬莱岛的防御力量.那么想要抢夺灵乳的机会便多了许多.难度也会降低. “你打算选谁为人.” “呵.凌阳派.” “为什么.”卓凛然和璃悦异口同声诧异问道. 凌阳派作为蓬莱岛第一大派.实力雄厚.想要搬到并不容易.甚至若一个不小心.很可能反而给凌阳派一个机会吞并其他门派. 但若选择其他门派的话.作为‘刀’的一方.有第一门派的凌阳派参与其中.并不会很难杀掉那个‘人’. 商殷离似笑非笑.“因为凌阳派有绝对的动机偷取东西.” 两人都是一皱眉.思索起來.此次被偷盗的东西是圣灵丹.凌阳派有什么绝对的动机需要偷取圣灵丹.总不可能也和他们一样的目的.何况凌阳派本就有一位九品丹师…… 不对.九品丹师.难道是…… 两人显然都想到这一点.错愕看向商殷离. 商殷离意味深长的点点头.“看來你们都想到了.凌阳派之所以会成为第一派.是因为有一个九品丹师.但丹师越是往后提升空间越小.那位丹师至今都只停留在九品下品. 若只是一直维持这样还好.反正九品已经压了一头.唯一能压得过他的圣医尊者又不是蓬莱岛的人.但这次却出了意外. 那位九品丹师迫切的想要升级.凌阳派也迫切的想要更多的力量保障.而现在在完全摸索不到办法的情况下.想要升级只能向已经是九品上品巅峰的圣医尊者请教.所以这些年凌阳派一直在拉拢圣医. 但是这次.作为圣医的首席关门大弟子.吴梓钦却频繁的出入清风门.和清风门交好起來. 清风门怎么说曾经也是做过老大的.凌阳派自然是会担心清风门会得到圣医的帮助.超过凌阳派.而那位九品丹师更会不安会有丹师得到帮助而超过他.所以无奈之下.他们只能投去九品上品的圣灵丹偷偷研究.想从中找到提升的契机. 如何.这个动机足够了.” “而且这个说法.对于将來会引蓬莱岛的人猜疑自己人从而直接减少清风门的嫌疑.毕竟和圣医结交.代表能得到更多的东西.他们偷取圣灵丹的动机便更小.” 璃悦闻言脸一黑.商殷离的种种设想.那些前提无疑都是把她的底也给摸得清清楚楚.“你怎么知……”她刚想问.却突然顿住.因为她基本已经想到答案了.不由脸更黑. 商殷离却笑得开心.摸摸下巴.一脸感慨.“有个孝顺的儿子就是好.” 若此刻商堂绪在这里.一定会大呼冤枉并大骂其父无耻. 商殷离所知道的基本都是半查半猜想的.从商堂绪那也只知道吴梓钦对自己妻子有歹心. 璃悦眯了眯眼睛.目光森冷.但也沒继续这个话題.而是转回一开始的目的.“那商堂熙呢.”儿子和他这位大哥感情太过要好.她不能放着他不管. 商殷离勾唇漠然一笑.眼底邪意闪烁.“相信他不会叫孤失望.” “你想让他里应外合.”璃悦脸色一沉.眼神明明白白的表达不满和拒绝.她的主要目标是保商堂熙平安回來. “放心.他不会有事.毕竟是我的顺位继承人.对他我还是比较满意的.自然不会说弃就弃.早先我便有想过蓬莱岛的事情.所以这次的交易日派他过去并不止是去促进友谊.而是去勘察.他身边我已经做了安排.” 璃悦冷哼.“既然你已经都安排好.又何须叫我们过來.多此一举.” “呵.理由.我之前也说清楚了.以你们的聪明.不用我继续解释吧.” 璃悦咬牙齿去.这种一切都被对方掌控的被动感觉真叫人憋屈.她确实已经猜想到. 商殷离需要他们合作的目的无非就是清风门.作为八大门派之一.如今又被猜想和圣医谷结交.未來潜力无限大.清风门此次若能反戈.里应外合.搬到凌阳派并不难. 而他们的目的也只是要凌阳派倒.只要凌阳派一倒.蓬莱岛便会大乱.那时候就是趁虚而入的好时机.甚至若这个时候能扶持清风门上位.那么所有事情会更方便. “你就那么肯定清风门会胳膊往外拐.” “呵.只要清风门的领头人胳膊外拐就可以了.”商殷离笑得意味深长. 璃悦深吸了口气.虽心中不愿.但也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的头脑. “我需要详细计划.”沉默少许后.调解好情绪的璃悦淡淡开口.这计划无论如何听都是对他们百利无一害.沒有必要因为个人情绪而把这难得的好处往外推. 商殷离眯眼一笑.眼底带着得逞的狐狸笑意.“不会让你等太久.计划基本成型.只需要整理一下.不如你暂时住下.也方便讨论.” 意料之中.商殷离最终还是无法将人留下.当然.他也沒想真的能把人留下.如果那么容易被算计.她就不是曾经从他眼底逃脱的紫璃悦了. “凛然.有时候我在想.其实那时候若留在地球.也是不错的选择.起码沒这么多烦心事.不用这么累.”走出皇宫.踏着月色.沉默许久.璃悦叹息开口. 卓凛然不由停下脚步.诧异看向她. 听到身边的人沒动静.璃悦也停下脚步.转头看他.随后自嘲一笑.“怎么.很吃惊.” 卓凛然只是顿了顿.才慢慢走向前.淡淡道.“你放得下么.” 璃悦一愣.随之讥诮失笑.无奈摇头.深叹了口气.“是啊.放不下.有太多的放不下.曾经我一直以为我什么都能放得下.这世上再无我放不下的东西.却不想.回头來.原來挺多的.” 卓凛然脚步再次顿住.却是正好站到了她面前.闻言沉默了会便伸手把她揽入怀中.手熟稔的轻拍她的肩膀.这个动作.在地球的时候.他经常做. 或许.如今这世上.也只有他.知道了她曾经经历过这么的辛酸苦楚.经历过怎么样的绝望悲痛.让他每每想起.心也跟着钝钝的痛. 璃悦慢慢的闭上眼睛.抬手回抱他.额头轻轻的靠在他肩膀上.或许也是因为只有卓凛然分享过她的故事.所以才会那么特别的依赖和依靠吧.至少但心情压抑烦闷的时候.他是个很好的倾诉对象. 寂静的夜.死寂的大街之上.两人紧紧相拥.久久沉默. 好一会后.璃悦才吸了口气.动了动额头.放开手.慢慢后退. 卓凛然也默契的放开手.眼底闪过一丝深深的眷恋. 璃悦揉了揉额头.低头失笑.“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明明给不了答案.选择不了.却还是自私的霸者不放.” 卓凛然闻言愣了愣.随之错愕垂头看她.眼底眸光闪动.好一会眼眸才归平静.声音略显沉沉.“有时候.能被霸者.何尝不是一种幸运和幸福.” 回应他的是对方久久的沉默. 直到夜风吹起.寒入心扉.她才转身继续往前走.沒有接下他的那句话.却似自言自语道.“人活一世.到底是为了什么.特别是这大道之行.永恒无际.又是为了什么.若无法随心所欲.又有何意义……” 恍惚中.心中所想.似乎有一道门慢慢的打开. 前路黑茫不知边际.只有脚底下这已知的光明.守在原地.是可以一直拥有光明.却也只限于小小方寸之地.一点光.但若踏出去.或许.会得到更多的光.更多的土地.也有……更多的机会和惊喜…… ------------ 第两百二十九章 借刀杀人 数天之后.蓬莱岛谣言四起.谣言的中心内容.无不暗指向监守自盗. 被扣留在蓬莱岛的人耐心已经越來越薄弱.若非因蓬莱岛的实力太过强劲.他们不可能还这么憋屈的安分呆着.受蓬莱岛众人轻视嗤笑. 这个谣言一出.似乎点燃了他们压抑的情绪. 凭什么东西不见就说是我们偷的.难道不会是你们某些人自己监守自盗.竟还想让我们背黑锅.岂有此理. 蓬莱岛的人虽被这条谣言多少影响到了一些.但还是习惯的拧成一条麻花.一致对外.纠纷便不可避免的发生. 但下边的人不相信.上边的上位者们却反而怀疑起來. 八大门派的斗争向來激烈.下边的人不知道.他们却都清楚.明争暗斗不过是小菜一碟.他们并沒有表面看那么团结.设下的一条条规矩.无非都是在约束对方. 就算是第一门派的凌阳派.哪怕位列第一.也沒有绝对的权利过于约束其他门派. 再者.老大谁都想当.但站得越高越害怕摔下來.因为那会很疼.还要疼很长的一段时间.此次吴梓钦和清风门的來往.让凌阳派狗急跳墙.这也并不是不可能. 他们几个掌门也都了解.这些年更是有目共睹凌阳派的紧张不安.他们并沒有表面看的多风光.而是时时刻刻担心被拉下马. 当年为了平衡.八大门派一开始的属性类型便都不一样.所以也不能说谁就绝对强绝对优势.凌阳派的优势在于九品丹师坐镇.那么如果其他门派也出现九品丹师呢. 设身处地想想.若是他们处于凌阳派现在的情况.他们也可能会铤而走险. 越分析.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多疑的上位者们.已经信了七八成. 剩下的两三成疑虑.在于内陆的人那些不定因素.还有凌阳派也许不会那么冲动.毕竟就算拿了圣灵丹.也不是那么好研究的.就算研究出什么.最多也就是九品丹师上升到九品中品.这进步虽很大.但对比于圣医却是小得可以忽略. 除非他能直接跨越九品晋级到十品.但十品可是那么简单达到了.就是被誉为奇才的圣医如今也都沒摸透那层壁垒. “该死.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此刻.凌阳派凌天阁中.掌门萧宇气得狠狠的砸了几个炉鼎.一向人前温润的他也暴躁起來.如一只努力压制怒火的困兽. “很明显.贼喊捉贼.你别自乱了阵脚.”高台之上坐着的白衣儒雅中年男人倒是老神在在的喝茶.沒看出多担心的样子.当然.如果忽略被捏出碎裂缝隙的玉盏. 此人便是凌阳派.也是蓬莱岛至今最高等级的丹师.九品丹师陆天. 事实上.他们会如此生气.并不是只因为被嫁祸. 而是因为圣灵丹被盗. 在猜测圣医谷可能会成为清风门的靠山后.他们便暗中商量.打算必要的时候铤而走险.盗取圣灵丹.却并不是为研究.而是配合陆天炼制的其他药物.直接提升萧宇的实力. 现在八大门派.除了清风门.其余的各位老祖修为都相当.成了一种制衡.那么要比拼实力.就要看下一代的. 八个门派.综合实力上.凌阳派因为这些年笼络不少实力高的人.所以相对比较高.但其他门派也不差多少.只当按照这等综合实力.很容易被追上.那么便要看个人实力的. 八大门派的掌门人.实力也都相差不多.现在基本都在灵虚后期和巅峰停顿着.如果此次萧宇能借用圣灵丹进入玄灵期的话.那么绝对的等级压制.加上九品丹师的辅助.第一大派的名头至少还是能再稳固好一段时间. 可惜.他们的打算本是放在交易日之后.却不想竟然被人捷足先得.最该死的是.对方竟然还敢让他们背黑锅.谁知道这算不算一种故意示威和嘲笑. 同样的.此刻.萧宇和陆天也在怀疑.偷盗圣灵丹的很可能也是其他门派.毕竟他们能想到的.别人会想到也不奇怪. 一切发展.完全都是按着商殷离的算计和计划走着.无比的顺利.一场狗咬狗的戏码.正等着拉开序幕. 而这个拉开序幕的人.便是清风门. 有重阳子和璃悦的交易.正好这次开始的重阳子合作的第一件事.便是让清风门做一次出头鸟.把凌阳派先给撤出來.投入漩涡中心.而留在蓬莱岛的商堂熙.会借这个机会煽动被扣留下的其他人.两方配合.目的就是把蓬莱岛往更乱整.越乱越好. 而蓬莱岛现在虽处于完全封闭中.但所幸当初因为要方便逃脱的关系.为避免意外.商堂绪多定位了一些以蓬莱岛为定位目标的定位传送符.这倒可以让他们在适当的时候出其不意千万蓬莱岛混乱取利.还不会引起怀疑. 若非这一切是真的无法控制发展.璃悦真的要以为所有发生的一切本都是商殷离计划的.这样的步步为谋.算无遗策.让她都觉得有些发寒. 恍惚的想到.若是有一天.她和那家伙站在对立面为敌.是不是会是一场更幸苦的战.不过索性她们不可能为敌.这大概是至今.她觉得这个同命契约唯一的好处. 无论如何.少一个强敌总是好的. 萧宇最近很倒霉.不.应该说整个凌阳派最近都很倒霉. 先是一直巴结交往的人突然转向清风门投了橄榄枝.然后是预备收入囊中的圣灵丹被别人捷足先得.而自己不止沒有得到丹药.反而给别人背了黑锅. 既然是背黑锅.总是要有证据的.沒有证据谁也说明不了.所以任外边流言如何.他自毫不在意.却不想暗中的人明显不给他和凌阳派好过.他已经能肯定.有人想把凌阳派拉下台.但这会是谁呢.清风门. 他觉得应该不会是清风门.虽然现在他们很可能和圣医谷结盟.但毕竟还沒挣扎结盟.实力也不高.就算这个时候把凌阳派拉下马.也轮不到清风门.何况这次挑出來和凌阳派作对的是清风门.从表面來看.清风门紧张凌阳派得了丹药更上一层楼似乎不像做假.恨不得立刻乘机把凌阳派拉下來.所以应该不是暗中嫁祸的人.倒像被人退出來当枪使. 他一直以沒有证据.谁也奈何不了的态度暂时拖着这个局面.却不想现在被打破了. 莫名在凌阳派内出现的九品上品丹药的威压.让凌阳派一时间百口难辨. 更糟糕的是.他还被迫吞了丹药.可却只吞了一半.另一半沒消化就被打出來.但他身体中确实留有九品上品丹药的气息和威压却是不争的事实.更郁闷的是.这时候竟然隐约有突破的迹象.庞大的灵气在他身体中肆虐.他必须立刻闭关突破.但这无疑承认了他吞了圣灵丹. 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只知道有神秘人上门和他打了一架.然后逼着他吞吃了丹药.他不确定那是不是圣灵丹.但无论是不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这里都绝对不是好事. 那天晚上闹出的动静太大.天空又隐约有了雷云在凝聚.是有人要突破的征兆. 这一下.所有人基本都认定了.萧宇被逼得太急.为避免夜长梦多.竟然直接吞丹药提升修为. 这下子所有人都坐不住了.甚至有些上层还商量这要利用这个机会破坏萧宇的突破.并把凌阳派彻底拉下來. 突破向來都是九死一生.特别是等级越高.雷劫越强时.这个时候稍有不慎.轻者修为尽废.重者神魂俱灭.凌阳派只要萧宇一死.定然会大乱.群龙无首.上边的老祖宗们又守着规矩不插手.到时候凌阳派就算有陆天坐镇.他一个丹师也无法面面俱到. “殿下.我们也要趁乱而入么.” “不.先等等.安排一些人继续煽动其他门派的人.再派几人潜入凌阳派中.务必确定萧宇身亡的消息.” 既然是为拉下凌阳派.自然不可能白送萧宇一颗九品上品丹药.这些丹药清风真人留下的也不多.少一颗是一颗.送出这一颗.已经让重阳子黑脸了好久. 把师尊幸苦炼的丹药用在这样的货色身上.简直就是对师尊的侮辱. 若非之前和璃悦合作.并立下契约.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答应. 凌阳派的这一夜可算混乱得不能再乱了. 七个门派的人纷纷上山要讨说法.掌门现在又在闭关.他们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喜的是掌门如果能突破灵虚进入玄灵期.那么他们凌阳派在这用实力说话的地方自然是稳坐第一的.忧的是凌阳派现在这个时候能否挡住这些人的疯狂冲击.若掌门的突破稍有差池.凌阳派就完了. 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在这个时候.凌阳派中的一大批八品和七品丹师竟然突然宣布不耻凌阳派的做法.自愿退出凌阳派.断绝和凌阳派的一切关系. 他们的举动似乎起到了带头作用.竟然还有一些凌阳派的其他弟子也起了心思.所幸其他人和丹师不一样.丹师自由度比较高.他们有权利选择去哪里.他们加入哪个门派.并非意味彻底成为那个门派的弟子. 凌阳派人心开始涣散.就算陆天也有些稳不住. ------------ 第两百三十章 尘埃落定 但更大的打击还在后边.丹师前脚刚宣布脱离凌阳派.后脚便传出他们加入了清风门. 清风门如今按照综合实力都是八大门派中最弱的.但却是最有可能争夺第一的存在.人家背后至少有个圣医谷.如今吴梓钦都还住在清风门里边.对于那些圣医谷站位的谣言也沒有出面说明.根本就是默认了. 凌阳派为什么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一切还不是从清风门突然和圣医谷走近的原因.才使得凌阳派打算狗急跳墙.沒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给人背了黑锅还什么都沒得到. 所以对于那么一大批丹师竟然二话不说就加入清风门.凌阳派中的人呕得差点吐血.但随之也有些许不安滋生. 自古胜者为王.追求强者的脚步.归于强者之下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但现在清风门有什么资本竟然让那么多高级丹师二话不说就加入.难道只是因为个圣医谷. 不过也是.只要一直有圣医坐镇的圣医谷.却是也能让天下所有丹师趋之若鹜. 其他门派见此.也警惕起來.立刻实行一边攘外一边安内的政策.就怕他们的人也会被清风门挖了过去. 但事实上.清风门自己的人都很懵懂.他们根本不太清楚这些混乱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元丰掌门也只是突然接到祖师爷的命令.让他带头讨伐凌阳派.无论如何都要把凌阳派拉下马. 祖师爷从师祖离开后.除了那次清风门灭门之危他出现过.之后便再沒有参与门派任何事情.此时突然出现并下这样的命令.元丰掌门恍惚的觉得.清风门的春天是不是要來了. 元丰大喜之余.劲力也十足.但不等他大展手脚.好似冥冥中一切却都往他们所想的发展.好事一件一件的送上门.让他越发觉得.清风门复兴的机会.终于到了. 玄灵期的雷劫可要比玄灵期的雷劫重百倍.雷云迅速的凝结起來.电闪雷鸣.人人都以为萧宇真的要突破了. 但若此刻有玄灵期之上的修者在场.便能看明白.那根本不是雷劫.而是雷罚. 修真者本是逆天而行.天道施以重重艰难险阻为罚.每次的雷劫都是一次考验.但雷劫却分两种. 真正的渡天雷劫.不止是对修者的一种考验.也是间接的帮助修者洗精伐髓淬炼根骨.只有在雷劫之下淬炼过的.才会真正获得更强大的天地之气蕴含的威压和精华.是福祸相伴. 而雷罚.乃是天罚.天道真正的惩罚.多发生在大奸大恶的修者身上.所以修者修行中多会贮藏功德值.另外会出现天罚的.也有一些修炼不走正道或者更不该逆天修炼的东西.比如玉石精怪、山石精怪、水妖等等.这些本不蕴含生命的东西却修炼成精.他们的每一次雷劫都是天罚.真正的九死一生. 萧宇的情况比较特别. 玄灵期的修为远远不足够吞服九品上品丹药.或者该说沒资格.除非他能亲自降伏那枚丹药.令丹药甘心降级献祭. 可他却强硬的吞服了丹药.最糟糕的还是只吞了一般.丹药中的丹灵残缺不全.犯了天德.以至于招了天罚. 这样的事情知道的其实并不多.只有到玄灵期的修者才能得到类似的记忆传承.那是天道夹缝中一丝仁慈的馈赠. 璃悦他们.已进入玄灵的不少.但得到传承的只有一个. 第五呈风是魔.魔本为天所不容.自然不可能得到天道的馈赠. 璃悦是邪魔.本就更为天道所不容.该诛杀的存在.更不可能. 而殇卿睿的力量是通过妖界禁术直接传承转换的.无需经过雷劫.也无需经过雷罚.算是在天道眼底下偷偷略过的.自然也沒有. 剩下商殷离. 他本为人界人皇.为天道所安排制衡的王者.所谓天子.便是天道之子.何况他又意外得到了龙的传承.所以.他理所当然的得到了天道馈赠的记忆传承. 那些记忆中的知识并不多.显然传承还是有按照级别分级传承的.但却也足够他用.比如天罚这个东西.这次便正好成了他手中的一把利刃. 天罚之下.焦土一片.无情无心无欲无求无感.便是无差别攻击.它不像渡天雷劫.着重锁定渡劫之人.周围的人只会受到天威影响. 其余门派被煽动聚集到了凌阳派.而正欲受到天罚的凌阳派.在天罚过后.肯定会成为一片焦土.那么借由天道之手.一下子就能铲除不少人. 当然.不可能把人全部杀了.虽帝王之位.也被赋予掌握生杀的权利.但这样庞大的杀戮.还是借天道的空隙.肯定会伤天和. 商殷离早算计好.凌阳派的那些老怪固然不会插手.但凌阳派中还有不问世事的长老们.他们至少都是玄灵期的.要抵挡这个天罚.虽会付出一定的代价.却并不是抵挡不了. 商殷离的目的.也只为了凌阳派元气大伤.滚下第一的宝座.而其余门派因开始争夺第一而混乱起來.这个时候辅助清风门上位便理所当然. 虽然清风门现在实力还不高.但别以为那些丹师真的只是幕圣医谷的名投奔而來. 他们会跳槽.完全是清风门拿出了几张九品极品丹方和一张作为镇派之宝的十品丹方为诱. 九品极品的自不用说.丹方本就很珍贵.特别是高级的丹方.几乎稀少得可以.就算有丹师拥有.他们也不会共享出來.更别说十品. 现今人界中.因为丹师的自私谨慎.曾经一些顺利达到十品又顺利飞升的丹师根本沒有留下任何关于十品的东西.以至于十品的丹方几乎失传.人们唯一猜想的也就圣医谷会不会藏有. 沒想到真的有. 一张十品的丹方.比什么都更有研究价值.至少他们看到了希望. 而这一次.也间接的肯定的圣医谷对清风门的无限支持.连十品丹方都拿了出來.还有什么不能共享. 不过这次他们真的全猜错了. 他们绝对不会想到.这些都是清风门传说已经渡劫失败烟消云散的师祖清风真人所留. 而这.被当成了清风门未來的底牌.清风真人的消息最后肯定会公开.但不是现在.而是要等清风门坐上第一的宝座. 有一位飞升的师祖.还有他飞升后留下的一大堆绝世珍宝.即便以清风真人这个名头.清风门也能水涨船高.那么到时候圣医谷出面澄清和清风门并无关系的时候.对清风门也沒有任何影响. 这一切.只能怪蓬莱岛太过刚愎自用.与世隔绝.不然也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只能靠胡乱猜想.如果他们与外界有联系的话.或许就能知道.圣医谷并沒插手其中. 吴梓钦作为圣医谷的人.他从头到尾也沒说什么.一切都是别人自己猜想出來的. 这个计划.紧密相连.环环相扣.当时璃悦和卓凛然看后.都只能叹服. 沒想商殷离只是在清风仙府住过一小段日子.便能半查半猜的把事情了解个七八成.并能利用这个做得面面俱到.不愧是身居王位的人.此等城府.心机.权谋.御人之术.帝王之术.大概沒多少人能及. 或许这也是天道的安排.人界固然力量微弱.不如其他界.但胜在多喜用智谋. 怪不得妖魔对人类的见解.通常都会是一句狡猾卑微的人类.卑微前面.狡猾占了第一位. 这点.作为曾经也是妖族一份子.在妖界生活过一段时间的璃悦感受最为清楚.事实上妖族的妖者多为纯良. 并不是说他们都是善者.这个纯良.是形容他们的直接.不善勾心斗角.所以当年.潋滟那拙劣的栽赃嫁祸计策竟然会那么成功. 妖魔两界.向來喜欢直接动手用实力说话.不喜欢各种弯弯道道. 大概唯一能和人界媲美的就是阴险的鬼界了.因为他们大多数成员曾经也是人. 但鬼界却是有受到自然规律的一定限制.许多修为不到家的鬼怪.多半都不能见光.这也使得鬼界在战场上.往往有时候比人界还不如. 一切如计划.天罚降临.虽中间有几位玄灵期的长老出现合力抵挡.但整个凌阳派还是有三分之一被夷为平地.成了一片废墟.凌阳派元气大伤.门中弟子虽因为长老们出现及时护住死亡人数微小.但重伤的却不少.特别是在天罚的威压之下.修为较弱的几乎抵挡不住.元神崩溃. 其他门派的人.因为及时察觉异常.退走.虽也有伤亡.但对比凌阳派简直要好太多.何况他们此次也并沒有派太多弟子过來闹. 而萧宇.他的命大概比较硬.并沒有死.但却比死更煎熬.根骨寸裂.灵穴被毁.元神崩溃.别说修炼.估计就算被救醒了.一辈子也只能躺在床上终老. 陆天因为正给萧宇护法.所以受伤也不轻.至少有一大段的时间不能再动用灵力或者炼丹. 这下子.不用别人拉.凌阳派已经直接滚下台.而且大概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沒有机会再有翻身的可能. 凌阳派一落下來.其余门派眼睛立刻就红了.虎视眈眈的看着其他人.都想争取这个位置. 毕竟第一的名头.相对的福利也多许多.比如每十年进入地底的名额.还有许多资源优先取用.这些无疑都是一个致命的诱惑.也难怪萧宇会那么担心. ------------ 第两百三十一章 全都收了 清风门第九层.元丰苦等这么多年.终于被召唤.成功踏上了第九层.激动得眼泪都要掉下來了. 看着那一座座殿宇.若非赶着时间.元丰恨不得直接用走的.亲身感受这里的一砖一瓦.看尽所有风景. 重阳石府之中.重阳子却焦躁的瞪着一边的璃悦.他已经瞪了快一炷香了.但是对方依然老神在在毫无压力的翻看手上关于八大派的实力分析资料. 许久后.重阳子终于忍不住.恨恨的拍案而起.“我说你.不要把我的话当耳边风.这里既然我插手管了.自然就会管到底.你根本无需插手.只等结果便可.如今你最该做的事情就是去炼丹.炼丹.别以为天赋高就能懈怠.自古天生奇才后天蠢材多的是.” 璃悦微微掀起眼角.漠然道.“你终于相信我的天赋了.” “啧.信如何.不信又如何.反正已经上了这贼船.也只能使下去了.所以说.你负责任些行吗.”原本无所谓的语气说道最后又暴躁了. 璃悦忍不住失笑.其实抛开这家伙神经质般阴晴不定的性格.有时候他还是挺有趣的. “这事急不來.力量我足够.缺的是感悟境界.这东西不是刻苦练习就可以.你该清楚.”老神在在翻过下一页.慢悠悠的语气让重阳子差点呕血. 他暴躁的扯了扯头发.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压抑情绪.才挫败的说道.“那么.你到底有什么想不开.可以和我说说.或许我能引导你一下.” 璃悦闻言眉头一挑.斜眼看他.这话怎么说得这么有歧义. 不过不待她开口.外边已经响起了元丰掌门的声音. 重阳子顿了顿.然后迅速的收起脸上的表情.严肃着脸转身坐到座位上.沉声道.“元丰.可知今召你何事.”变脸之快.让璃悦无言感慨. 外边拱手躬身站着的元丰闻言.连忙道.“祖师爷之意.岂是弟子等得以揣摩的.还请祖师爷明示.” 璃悦挑眉.沒想看着正经严肃的元丰掌门竟然也是个这么善于拍须溜马的人.果然这清风门的表里不一都是一致的. 似乎也觉得挺丢人.重阳子脸一黑.斜眼看到璃悦似笑非笑的样子.脸更阴沉了.“元丰.身为一门之长.无论何事都该有自己主见.遇事皆需先细细揣摩才是.让你当掌门是要你带领清风门.不是让你变成一个指令一个命令就一个动作的木偶.” 被训了. 元丰诧异.随后眯起眼.一脸的感动和享受. 竟然被训了.他被祖师爷训了. 听不到外边的动静.重阳子还以为元丰被训得不敢说话了.若他知道他现在心里的想法和那一脸荡漾的表情.一定会气得直接拍死他. “咳.行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此事暂且翻过.现在说正事.现今凌阳派已倒.交给你的东西也足够让清风门翻身.以后的事情便要交给你去主导.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清风门成为第一派.现在问你.做不做得到.” 元丰已经回神.正严肃认真的听着.后边的询问基本是用了威压.让他不由一凛.连忙喊道.“做得到.做得到.祖师爷放心.元丰定然竭尽全力.不负祖师爷厚望.让清风门再现往昔辉煌.” “往昔有个屁用.总回顾过去永远也成长不了.元丰.不要告诉本尊你目光如此短浅.” 又被训了.但是这次元丰却是一脸的懊恼.急忙道.“是元丰口误.是跨越曾经.朝着无尽的辉煌迈步.” “嗯.”似乎终于满意了.重阳子懒洋洋的应了一声.淡淡道.“那么说说.接下來你有什么计划.” 计划.元丰一愣.伸脖子瞅了瞅石府大门.皱眉疑惑.什么计划.不是一直都是祖师爷先安排好的么. 但他直觉不能这么说.绞尽脑汁想了想.才迟疑道.“计划元丰正酝酿中.但基本已经有了雏形.嗯.是这样的.凌阳派现在已经是秋后的蚂蚱了.起不了多大作用.若按实力的话.第一顺位的话应该是宗山派.所以元丰想着.是不是先把清风门现有的资本.比如丹方和九品十品丹给公布出來……” “蠢货.这就是的计划.什么叫财不露白你清不清楚.现在还沒坐上那个位置就把底牌都露出來.你是嫌太轻松.巴不得其他门派一致化身为狼上门抢夺.” 重阳子气得嘴角直抽.一脸恨铁不成钢.蠢成这样.难怪一群活了几千年几万年的老家伙被商殷离那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给放在掌心玩.真是越活越回去.脑袋都长绣了. 不过真不能怪他们.就是因为活太久了.很多事情已经习惯用实力來说话.很少会用什么阴谋诡计. 璃悦听着两人的对话.忍笑忍得很内伤.重阳子你还敢说别人.自己还不是出门不带脑子的.不然也不会被她给忽悠上了贼船. 她突然觉得.这些千年万年的老怪们.其实也挺可爱的.至少很好玩. 重阳子狠狠的瞪她一眼.压低声音警告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偷笑.有时间就给我领悟去.别浪费脑子想些有的沒有的.” 璃悦失笑摇头.继续盯着书册. 对方的油盐不进让重阳子很内伤.也很不甘.更多的是无可奈何.只能把火发在元丰上边.恩威并重的把他教训了好一顿.才把计划说给他听.然后把他赶走. 被赶走的元丰一脸郁闷.祖师爷啊.您明明都已经有了计划.干什么还要弟子说什么计划.这不是故意玩我么. 深叹了口气.他隐约觉得祖师爷的脾气越來越捉摸不透了.难道是因为得知师祖顺利飞升高兴过头了. 重阳子是不知道元丰心中的腹诽.若知道.他只会更呕血. 重阳子给元丰的.是商殷离的新计划. 而这个时候.重阳子才知道.他们的最终目的竟然是要霸占灵乳. 不过知道归知道.对于蓬莱岛重阳子并沒有什么归属感.至于灵乳这东西.他后院的水潭里就有一潭子.那是当初建立第九层的时候师尊为他取來的. 因为有了这东西.九层的灵气才会这么浓郁. 但供过于求.所以他一直都沒觉得灵乳有多好.对这里灵乳的珍视也只是因为这是师尊亲自给他偷偷弄來的. 所以.在得知璃悦他们的目的是灵乳后.他更不愿让他们知道这里有灵乳.这群乳臭未干的家伙本质都是强盗. 他已经忘记当年青春时不也和师尊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强盗’么. 按照原來的计划.商殷离他们本是想让蓬莱岛大乱起來.然后乘机进入圣地研究阵法进入地底.但现在计划改变了. 只要已经被他们掌握在手中的清风门坐上第一的宝座.还怕灵乳或者蓬莱岛不会成为他们的囊中之物. 商殷离的新计划.打压其他六个门派.最好也能让他们元气大伤.然后扶植小门派上來.不少小门派已经被他安排的人暗中替换或者控制住. 反正现在对于圣地的阵法也是毫无头绪.干脆退而求其次.只能把目标放在十年一次的地底一日游. 至于那些藏匿着的老家伙.现在也只能先不惊动他们.需等到一切都成定局.到时候他们反映过來.也是于事无补.必要时候.他们也会把这些除去. 虽然除去他们.对人界來说会是很大的损失.毕竟若发生各界战乱的话.他们是人界最大的助力.但对于将來璃悦的身份.他们却是强敌.完全是把双刃剑.而且这些老家伙多半都是思想古板.顽固不化.绝对不用试图去说服他们.这是重阳子的建议.对于那些老家伙.他比较了解. “对了.最近你身边怎么少了那么多条尾巴.平时不是形影不离么.一个个恨不得贴你身上.不会是被抛弃了吧.也是.谁都有耐心用尽的时候.特别是对于一块沒心沒肺打不动心的石头.” 自从知道被璃悦发现他对师尊抱有的龌蹉感情.并沒有露出什么反面情绪后.重阳子就释然了.在对璃悦的时候.性格上也比较放得开.现在这样的性格.才是他最真实的性格. 璃悦的动作顿了顿.随后斜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你的耐心倒是长.这都有千多年了吧.” “……”重阳子被堵得一口气差点上不來.现在这话題简直就是他的硬伤. 他恶狠狠的转头继续瞪她.“你也知道我快失去耐心了.所以.最好赶紧满足了我的愿望.不然.哼哼哼.” “我不是许愿树.别对我许愿.沒作用.我只答应过帮你炼丹辅助而已.其他的还要靠你自己.”璃悦挑眉.油盐不进. 重阳子被气得只能捂住胸口.顺了好一会气才决定明智的转移话題.“我说.你这样吊着也不是事.还是早点做选择的好.省得夜长梦多.最后真的一个都沒有.按我说的.不然干脆都收了吧.也别那么唧唧歪歪了.你们的一辈子长着呢.谁又知道能一直维持到什么时候.有福的时候还是早些把握住享受的好.别等失去的时候才开始惆怅.” 说完也不给璃悦反驳的机会.负手转身便消失在石府中.暗暗得意.徒留下璃悦呆坐着.失神的看着书册若有所思. ------------ 第两百三十二章 取而代之 “蓬莱岛的凌阳派真的垮了吗.那可是第一大派啊.听说还有个九品丹师坐镇.怎么就这么容易垮了.别只是谣言而已吧.”这是最近内陆修者间最常听到的话題. 自从被扣留在蓬莱岛的内陆众人被送出蓬莱岛后.蓬莱岛内部出现裂痕.八大门派争权夺势.凌阳派陨落等消息便瞬间传遍了内陆大江南北. 内陆与蓬莱岛差距太大.加之蓬莱岛又太过神秘.此次一爆出消息.立刻便广为流传. 也不怪乎他们会不相信. 蓬莱岛在被得知后.在人们心中便隐约有种第二仙境错觉.而在那样遥不可及的地方.能成为领头军的凌阳派自是何等强悍.何况对他们來说.九品丹师基本就已经是传说中的存在了. 内陆中多数丹师都在圣医谷.在不知道蓬莱岛情况前.很多人都以为圣医谷是这个世界上丹师最多等级最高的存在. 沒想到光一个凌阳派的八品丹师就比圣医谷多了一倍.虽然现在走得差不多了. 可见蓬莱岛的实力是如何恐怖.但同时.相对的.资源也是绝对可观的. 在得知这些情况后.自然会有不少人心里不平衡.嫉妒蓬莱岛占用了资源.但实力摆在那里.就算再怎么嫉妒.怎么不甘.也只能偷偷埋怨而已. 即便这次听说蓬莱岛正进行内乱.也沒有多少人敢起趁虚而入的心思.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弄个引火烧身. “诶.那现在蓬莱岛谁夺第一了.” “嘿嘿.独家消息.御兽宗.” “诶.你们说得不对啊.怎么我之前听说好像是清风门稳赢的.” “不对不对.我听说是位列第二的宗山派赢了.” 众人纷纷聚起.七嘴八舌的讨论起來. 最先开口的人扬扬手抬高声音道.“你们知道的都过时了.我一表叔是某个大家族的长老护卫.他无意中听到那些人谈论的.听说凌阳派落下后.确实清风门呼声比较高.但有人提出实力拼高低.清风门实力毕竟还是太低了.结果宗山派赢了.” “咦.既然崇山派赢了.就该是他第一啊.怎么又让御兽宗得第一了.” “诶.你们别吵.还想不想知道了.” “好好好.你说你说.我们不吵不吵.” “本來确实是宗山派第一的.可宗山派过后被爆出当时使用了一件本不该出现的武器.宗山派是炼器门派都知道的吧.炼器也有分正邪.宗山派不止炼了不少邪器.还拿出去和人比拼.结果被查出來.宗山派现在也处于凌阳派当日的境地.各大门派都一致要进入宗山派搜寻.把邪器都搜出來.但宗山派否认这件事.便这样杠起來.这样的大事发生.八大门派不能群龙无首.便推出了第二名的御兽宗当老大.” “原來是这样.还真是跌宕起伏.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啊.沒想最后凌阳派沒得到.宗山派沒得到.清风门沒得到.反而让御兽宗给夺得了首座.” “嘿嘿.还不止了.跌宕的更在后头.” “诶.还有什么.快说快说.” “这御兽宗成为第一门派后不久.宗山派的事情还沒解决.就和百草门发生了冲突.原因是御兽宗的弟子指使其灵兽不止吞吃了百草门许多珍贵灵草.还毁坏了百草园.那可是百草门的命根子.那些弟子竟然还放出狂言.说他们是第一大派.吃几颗灵草怎么了.以后百草门说不得还要上贡灵草给他们.” “哎呀.这下百草门不得直接和御兽宗拼命啊.” “嘿嘿.谁说不是呢.百草门的掌门一气之下.直接把御兽宗的那几个弟子和灵兽都给杀了.却沒想到那弟子中竟然有一位是御兽宗掌门的孙子.这下子纠纷一触即发.御兽宗的说百草门污蔑.百草门的说御兽宗这是在设计铲除异己.” “然后呢.然后呢.您老别停停顿顿啊.” “咳.口干舌燥喝口茶不行啊.两个门派自然打起來了.但百草门实力不如御兽宗.便和玄玉阁结盟.变成三个门派护斗.然后宗山派突然反戈.说关于邪器的事情其实是御兽宗嫁祸的.目的就是为趁虚而入夺得第一.即便宗山派在那次讨伐中也是元气大伤.但三个门派合一对付御兽宗.御兽宗也抵挡不住.” “其他门派呢.他们不管.” “清风门那次输了之后听说一怒之下闭门造车.好像是要先培养出九品丹师出來.也不管世事了.锻门听说丢了好些宝贵的炼器材料.原本怀疑是宗山派.现在却不确定.所以也坐观虎斗.至于御食宗.这位倒是安静.在门派大比结束后也不管事.继续过自己的生活.宗山派出事的时候他们也沒加入.” “那现在御兽宗到底如何了.被拉下马沒有.第一变成谁.” “现在还在混乱中.御兽宗听说元气大伤.但还是沒有被拉下位.其他几个门派也讨不到好出.但不知为何.御兽宗的灵兽也不知道是不是战斗过头.不少突然发狂.四处攻击.现在蓬莱岛鸡飞狗跳的.都在抓灵兽.估计有一段时间不会再关注第一是谁这事上了.” “啊.那就是说御兽宗还是第一啊.啧啧.这个门派真不简单.我觉得这一切估计都是御兽宗使计.说不得凌阳派的事情也和他们有关.” “呵.我看哪.这御兽宗就算现在沒下位.估计也坐不稳了.本就发生那样的纠纷.现在宗门内灵兽还狂躁肆意伤人.等灵兽的事情解决.估计也是御兽宗下台的日子咯.” “谁说不是呢.哈哈.” “诶.对了.你们听过沒有.听说皇家这次好像要声讨蓬莱岛.似乎是因为此次被扣留的人中有太子殿下.” “这个我好像也听过.还说已经有几个家族呼应了.准备联合.难道不是谣言.” “谣言吧.如果皇家因太子被困而发威.也不会等到现在.早就发威了.” “我不这么认为.说不定现在皇家会有这样打算的几率很高.沒看蓬莱岛正内乱.如果这个时候趁虚而入.嘿嘿……” 这下众人明白了.也觉得很有道理.甚至还有不少在心中打小九九. 之前那个透露消息的人又道.“还有.我有一亲戚在皇家军队当兵.听说皇家正打算开始招募客卿或者修者.准备去打蓬莱岛呢.” “是不是啊.别是道听途说吧.怎么你家的亲戚都知道消息.” “嘿.管是不是呢.反正去看看就知道了.也不会掉块肉.若是真的.说不定能好运占到名额.我可听说了.此次招募的名额还有限制.这次啊.我从北方來这里.实不相瞒.就是为了这事儿.好了.不说了.也吃饱了.我要继续赶路.大家山水永相逢.” 男人说着.便留下一锭银子.拱手便拿着剑离开. 留下的众人若有所思.很快的便纷纷一个激灵.也各自拜别离开.不管这消息算不算得真.反正就像那人说的.去看一看也沒什么坏处. 听说蓬莱岛遍地高级灵草.更别说还有各种高级丹药.高级灵兽.高级兽丹.高级灵器等等.随意捡到一件都是宝啊.还听说那里灵气极为浓郁.修炼一日千里.若有机会去一趟.哪怕就是什么都沒得到.那也是莫大的收获. 而众人不知道的是.之前说要赶路的那个散出消息的人却是慢悠悠的寻了另一间酒肆进去.然后继续找机会长篇大论.散播谣言种子. 而与此同时.在全国各地.几乎都有这样的人在. 这些人.自然都是皇家安排的人. 皇家确实会出兵讨伐蓬莱岛.却不是真正的出兵.而是去给蓬莱岛添乱而已.可想而知.让一群强盗上了岛.在蓬莱岛这多事之秋.又会如何的雪上加霜. 八大门派需要瓦解.刻不容缓.但现在还不够.虽大多已经元气大伤.但大门派的底蕴是何其惊人.他们现在所看到的也只是表面而已.若非如此.那些所谓的长老人物便不会还能稳得住气.也不出來主持大局.说不定他们甚至还有意借这次的事情为自己的门派或者蓬莱岛大清洗一番. 商殷离他们的计划.是要蓬莱岛抱团的势力彻底瓦解.他们能暗中顺利的取而代之. 他们接下來的计划.就是要逼出八大门派的长老.包括清风门. 从重阳子那儿得知.清风门中也有几位长老.其中有几个还是当年师尊提拔的.也算和他一样是清风门的老人.所以他虽是清风门的祖师.但有时候也并不能彻底掌控那些老家伙. 对此重阳子表示.他不会和那些老家伙起正面冲突.你们自己去琢磨.他只会在暗中帮忙一下.毕竟那些人是师尊提拔的.有一些甚至当年还和师尊是朋友关系. 清风门中出现十品丹方和十品丹药竟然还不能把那几个老家伙炸出來.便可想而知他们的段数定然不低.至少忍耐力的一等一的好. 那么其他几个门派的那些长老们想必也不会差到哪.就连凌阳派的那几个长老.也只在萧宇受天罚的时候出手过一次.之后迅速的提拔出一个掌门顶替后.竟然又消失无踪.甩手不管事了. 他们这样的举动.让别人摸不清打算.门派都成这样了.他们竟然还不理会.到底是太过自信.还是完全不在乎. ------------ 第两百三十三章 来双修吧 “就我所知.这些老家伙中.估计还沒有进入渡劫期的存在.”重阳子合上书册.里边是商殷离这段时间所收集记录的关于八大门派高层的一些资料.他都不得不佩服资料的齐全.这个时候要弄到那些家伙的情况是何等困难.倒沒想到他竟然办到. 不过资料里边关于真正实力的记录却并不清楚.这也是.哪一个修者会把自己的真正实力暴露出去的. 重阳子是个典型的宅男.在清风门建立的那一段时间里.为了表示惊喜和高兴.他还有过一段时间的积极打造清风门.但在清风真人失踪后.他就直接做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理会. 所以.对于八大门派那些老家伙他还真不了解.何况如今的八大门派已经不是曾经的八大门派.有新有旧.他如何能都了解了.但按照他自己的实力探查和记忆.他觉得那些家伙中应该还沒出渡劫期. 毕竟渡劫期可以说是修真尽头了.一旦过了渡劫期.进入大乘期.就基本已经大圆满.只需要过了大乘期就能够顺利登仙.也不用再受九天雷劫. 所以渡劫期的每一次晋级或者进入渡劫期的动静都非常巨大.若这些年真有人进入渡劫期.他不可能沒发现. 也就是说.那些家伙很可能都在玄灵期.或许里边最高的可能还有玄灵后期巅峰存在. “你觉得呢.”商殷离转向翻看资料的璃悦.若是正面战斗的话.他们胜算会有多少.估计微小得几乎可以不算了吧. 现在他们这一边.进入玄灵期的也只有他和璃悦.勉强算进一个第五呈风吧.不过那家伙是不定数.若真发生冲突还真不能让那家伙出手.不然反而给别人一个反水的机会.毕竟人和魔本就为敌. 他们的人或许多.但实力相对比较分散不集中.何况对于高级的修者.往往有时候一个越级的威压就足够让低级的修者爆体而亡了. “正面冲突并不是不可以.但至少要先分散对手.不能让他们合作.我提议.各个击破.”璃悦看着那些名单和对应的资料.思索了下.把想法说出來. 她也清楚他们这边现在的情况.看似好像一切都对他们有利.胜券在握.但事实上他们却走得步步惊心.只能用谋略.论实力.他们或许还不够蓬莱岛一个渡劫期老怪一下子. 好在捉住了那些老怪自视甚高潜心修炼.不屑卷到世俗的争权夺势的心理.才给了她们步步为谋的机会. 不然.一力降十会.他们这会也沒机会种下这些阴谋种子. 商殷离皱着眉.显然不满.但也知道目前这个办法是最妥善的.可相对的.需要的时间也更多.要设下的局更的庞大. “说來说去都是一个实力.如果你们实力高.又何须如此踌躇不前.按我说.与其现在步步为营.还不如干脆先提升自身的力量才是上策.”重阳子扬了扬眉.看向璃悦.意味深长的说着.时刻不放弃催促她去修炼.提升炼丹等级. 璃悦习惯性的无视.商殷离却反倒点头附和起來.“不错.说來说去还是个实力不足.看來我们正该赶紧提高实力了.” 对方灼热的视线让她想忽略都做不到.只好抬头和他对视.眼带询问. 商殷离嘴角微微一掀.大提琴般质感的声音刻意压低放柔.带着几分暧昧的引诱.“所以……我们必须尽快提高实力.” “然后.”似乎已经猜到他的目的.璃悦挑眉.淡漠回道. 商殷离眯眼一笑.“來双修吧.这是现在提高实力的竭尽.又轻松又不用浪费太多时间.你说是不是.” “嗤.”重阳子从错愕呆滞中回神.忍不住嗤笑一身.懒洋洋道.“我说小子.挺直接的.但这种事情是不是先顾忌一下场面.别茶毒了我这孤寡的老人家.”相处这些日子來.他已经充分了解到这小子是肚子黑得不行的家伙.论狡诈诡计多端.顾忌他认第一沒人敢说是第二. 相比起來.他还是比较喜欢卓凛然那小子.虽然性子沉闷了些.但胜在实在可信. 商殷离斜了他一眼.邪傲一挑眉.似笑非笑.“我以为.聪明人这时候都懂得什么叫避嫌.” 重阳子眉顿时一竖.被气得嘴角直抽.“小子.知不知道什么叫尊老.就你这样子也想追妻.呵.准备一辈子打光棍吧.哦.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你可是帝王.就算追不到这个.后宫多的是给你左拥右抱的.看來沒机会打光混.” 可惜对方却沒如愿被他气到.“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若你羡慕的话.孤也可以为你安排.想要如何左拥右抱都有.” 重阳子脸一黑.抖着嘴唇说不出话.如果此刻下巴有胡子的话.估计已经被扯下一大把. 商殷离却懒得再理会他.转头继续看向璃悦问道.“如何.” “好.” “……” “……” 石府中一时间突然沉默下來.只有始作俑者淡定的翻看书页的声音. 少许后.重阳子才不雅的勾勾耳朵.扯着嘴角一脸惊诧和不可思议道.“我沒听错吧.你刚说什么.” 商殷离也回过神來.瞪大眼睛.同样一脸惊诧的打量对面淡定自如的女子.甚至怀疑此刻坐在他对面的女子是不是本人. 受不了两人的视线.璃悦无奈合起书册.抬头看向惊疑不定的商殷离.淡淡道.“不是要双修.怎么.反悔了.” “你.你是说真的.”商殷离有些受宠若惊. 重阳子直皱眉.插话道.“嘿.我说师妹啊.你该不会是故意和师兄抬杠才答应的吧.这终身大事可是要慎重.不能儿戏啊.还是说你和卓小子吵架了.” 璃悦懒得理他.直接起身.“这里太吵.换个地方.” 商殷离已经回味过來.有些浑浑噩噩的站起身.一脸被馅饼砸中的不确定感.这样不和情理的诡异事情.反而让他开心不起來. “喂喂喂.我可是要通知卓师弟过來啊.”看着两人先后离开石府.重阳子才回神.随之大喊大叫.却得不到回应.最后只能郁闷的噤声.怎么哭思也想不明白璃悦突然的转变为何.明明之前她还不待见商殷离的.而且他看得明白.她对卓凛然那小子明明就有感情的.只是碍于什么一直若即若离而已. 离开石府.璃悦直接带着商殷离回了重阳阁属于她的房间里.进入她常修炼的玉石室.在商殷离灼热探究的目光中盘膝在中间坐下.抬眼对他淡淡道.“以后我每天会提出一个时辰和你双修.希望你也安排好时间.现在.开始吧.” 璃悦说着.便在商殷离错愕的目光中闭上眼睛.运气灵气.很快.腹部中出现一团亮光.亮光顺着往上走.从头顶天灵穴中浮出.拳头大的白光团慢慢的飘到她胸前停下.她才慢慢睁开眼睛.淡漠的眼眸看向商殷离.故意忽略他一脸吃苍蝇的表情.压下眼底的笑意.漠然道.“还不开始.” 商殷离黑着脸.狠狠的压下那口气.他倒是忘了.所谓双修.并不一定都需要交合.真正只需要让体内的真元进行相互辅助修炼便可.只是一般双修的人都会慢慢成为伴侣.享受双修中的**极致感觉.才会潜移默化的被人遗忘了本质. 虽然心里失望之极.但他还是无奈叹了口气.走过去在她对面盘膝坐下.也调出真元.开始屏除杂念.投入双修之中. 两人拥有本命契约.双修起來确实要更加的契合.更加事半功倍. 一个时辰的双修.基本已经超过了两人一年的修炼. 而且虽然沒有肢体的接触.但双修中的模拟感觉却会真实存在.让人能充分体验到那种极致的舒爽.提升默契.慢慢增进感情. 至少过后.商殷离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精神奕奕.心情极好. 反观璃悦脸色就不是那么好了. 她沒想到只是真元双修.竟然还有那么的感觉.这和身体直接的双修有和差别.也不过是有沒有接触到的区别而已. “呵.以后我会每日抽一个时辰出來的.其实两个时辰或者更多也都可以.” 这次轮到璃悦一脸吞苍蝇的感觉.话已出.现在也收不回.只能冷着脸.在商殷离愉悦的目光中离开. 事实上.有时候双修这种东西.还真会让人上瘾.并不止体会到那种身体和精神全面升华的感觉.也有身体体会到灵气的不断压缩充盈.实力不断上升饱满的感觉. 几天下來.两人的双修时间从一个时辰变成两个时辰.而且相对的实力也提升不少.默契也越來越好. 重阳子每天看着商殷离那一脸得意荡漾的邪笑心里就上火.看小师妹那淡定的样子更上火.最后还是忍不住隐晦的把这件事告知了卓凛然.肥水不流外人田.小师妹就该和小师弟在一起. 但让他失望而更上火的是.卓凛然在知道后.竟然只有片刻的眼神动摇.然后又归于沉寂.竟连一丝失望和伤痛都看不到.仿佛早已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所有的伤痛情绪找就被磨光.剩下的.只有淡定从容的接受和包容 终于有一天不用晚上争分夺秒了.撒花,拽回几章來谈情说爱. ------------ 第两百三十四章 兄弟砌墙 夜风徐徐.月明星稀.大自然真正呈现的美态.是模拟不出來的. 重阳子那儿固然灵气充沛.景色宜人.却总有几分违和感.就好像一切都不过是画中景色.沒有一丝活气. “娘.你终于回來了.呜呜呜.你的宝贝被欺负得好惨.再不回來就看不到你的宝贝疙瘩了.”璃悦才传送回來.还沒回屋.就被迎面的小跳豆给撞个正着. 无奈抱住撒娇的小家伙.眼底带着无尽的纵容和宠溺.摸摸那光溜溜只有一撮毛的头道.“怎么了.谁欺负你.我看是你欺负了别人吧.” 这儿子的闯祸性子和本事她已经相当了解了.说他被欺负.她根本不相信. 小家伙顿时不满了.委屈的撅着嘴一脸控诉.“娘.怎么你也和外祖母一样.我有那么坏吗.” “好好好.宝宝不坏.宝宝是这世上最乖巧善良的好孩子.”璃悦无奈失笑.揉揉他的头抱着他转身走到院中的石桌边坐下.才问道.“怎么回事.给娘说说.” 小家伙听完.顿时一脸得意了.张张嘴正想倒豆子诉委屈.结果有人比他快. “啧.果然小屁孩就是小屁孩.也只会找家长装可怜.” 璃悦抬头看去.便见卓逸然和商堂绪相携走了过來.说话的是卓逸然.还是那一副桀骜不驯纨绔贵公子的模样.晃着一把玉扇扯着嘴角一脸嘲笑. 旁边是安静的商堂绪.少年一年一个样子.已颇有乃父之风.只是性格相对和商堂熙有点像.都是沉稳清冷型.在看到自己的时候.眼底明显闪过一抹期许的亮色.表面却装作不在意的严肃样子. 璃悦心中失笑.果然还是孩子.“绪儿.过來.” 商堂绪眼睛一亮.如被召唤的小狗.立刻就走了过去.声音带着几分雀跃.“娘.” 正互相死命对瞪的一大一小两人顿时看向他.情绪不一. 卓逸然是一脸恨铁不成钢.明明说好要欲擒故纵耍耍小性子的.结果人家一个招呼就屁颠屁颠的过去.把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 而小家伙那是愤恨嫉妒的.他不喜欢商堂绪.不承认他是他的哥哥.一來这家伙是人类.二來这家伙霸占了娘那么多年.现在竟然还來和他抢. 另外两人却完全不受影响.璃悦看着身形挺拔的少年.温婉一笑.“听重阳子说.你契约了一只不错的灵宠.不知娘有沒有这个荣幸看看.” 少年脸颊似乎印上一抹桃红.不自在的低低应了一声.抬手点了眉心.一道光射出.一只大约半人高的墨黑翼虎狮便出现在他旁边. “它叫墨炎.能力是炼火和风系玄术.师伯说主要还是以后能当战骑.适合陆空两地战斗.” 墨炎看起來似乎并不好相处.一出來便站在商堂绪身边.金色的竖瞳警惕的看着所有认识不认识的人.特别在看到小家伙的时候.眼里爆发出战斗戾气.想必之前应该已经交锋过.而眼底的高傲和睥睨天下的姿态.更说明它血统的纯正和高贵. 璃悦打量着墨炎.明显感觉到怀里小孩僵硬的瞬间和满含酸气的冷哼. 这墨炎等级真心不低.竟然已经是七阶中级.比白猿当年被她收服时候的品阶还高一阶.而且既然重阳子都说不错.那应该就是不错了.至少他能从那双眼睛中看到睿智的光.看來绪儿运气很不错. 对于墨炎的警觉性和敌意.她也沒有丝毫不悦.反而很欣慰.一只能时刻警觉护住的灵宠.才是好灵宠啊.不像她那两只.也不知道怎么给养歪了.从沒有护住的自觉性.总是一出來就跑得沒边. “确实不错.”点点头.手腕一转.手中出现一个盒子.递给商堂绪.“这是一枚八阶火炎烈狮兽丹.便当见面礼.” 灵兽吞吃兽丹进阶会比较快.而吞吃相同属性又种族差异不大的兽丹.会事半功倍. 至少墨炎在听到她说出兽丹的名字时候.眼睛明显亮了一下.眼角余光不断往商堂绪手上瞅.只是碍于形象和情况沒冲动去抢.若是换成白猿或者梦妖.此刻估计已经身体力行鸡飞狗跳了. 商堂绪心中也欢喜.灵宠实力提高.也相当于他的实力提高.他突然觉得.有那么多身怀巨宝的长辈真心不错.之前才收下卓凛然给的一枚九阶兽丹保存着.现在就有一枚八阶的能直接升级了. 而事实上墨炎当时和他契约的时候其实才六阶而已.是师伯给了兽丹和灵草再用自己的力量帮它提起來的. “哼.不就一只七阶灵兽么.娘.以后我会抓一只圣阶龙.你要给我准备一颗圣阶兽丹.” 听到怀里小孩酸里酸气的话.璃悦忍不住轻笑.无奈揉揉他的头.“好好.只要你抓來.娘就给你找兽丹.”她只当只是小孩笑话而已.却沒想到在未來他这儿子还真抓了圣阶圣兽做灵宠.只不过不是龙而已. 被这么一转了话題.小孩不知是故意还是已经忘记了.也沒有再提告状的事情. “对了.既然你來这.便顺便说说拍卖行怎么样了.”先后安抚好两个孩子.璃悦才记起被忽略的卓逸然. 卓逸然随意的靠坐在树下.扇子一点一点的敲着膝盖.目光看着在璃悦怀中撒娇的孩子.眼底带着笑意.闻言不由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这事情我已经和大哥汇报过了.等他和你说便可.” “哦.对了.大哥最近心情可能会不大好.也不知道怎的.大娘给他安排了门亲事.女方一见钟情.缠人得紧.大有非卿不嫁的趋势.高层脾气不太好.我们这些下层的人也不好过.所以还要劳烦您给开导下.现在大概大哥只听你的话.不然你让他把人家给娶了吧.反正我觉得女方还可以.至少对于严重缺爱的大哥是挺适合的.”卓逸然懒洋洋的说完.便站起身.也不看璃悦的反应.拍拍衣服便转身潇洒挥挥手离开. “娘.”虽然璃悦表情沒有丝毫的变化.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应了那句母子心灵相通的话.两个孩子都能感觉到母亲心情似乎瞬间差了下來. 虽然情敌越少.父皇机会越多.但商堂绪也不愿意看母亲不开心.想了想还是解释道.“娘.你别听卓二叔的话.卓叔叔都沒有理会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也沒法进卓悦山庄.很难见到卓叔叔的.” 小家伙则是皱了皱鼻子.有些不理解现在的情况.和从小就生活是女人明争暗斗只为博得帝王一眼的后宫不同.因为潋滟的关系.殇卿璃基本再不接触什么女妖.就算是宫中的奴仆.多半都是男妖.所以小家伙对什么情爱的这些东西根本就是一张白纸.他理所当然的认为父皇现在又和母后在一起了. 但他也不傻.之前不知道.现在听商堂绪的话.也隐约察觉到什么不对劲.这家伙干嘛要和娘解释卓凛然有沒有理会别的女人.还有.娘刚刚不开心.似乎也因为这件事. 说曹操曹操便到.还沒等璃悦回应商堂绪的解释.卓凛然已经走进院子. “卓叔叔.”看到他进來.商堂绪先开口问候一声.撇了一眼面上沒有丝毫变化的母亲.也不知道卓叔叔刚刚有沒有听到.修者的耳力向來很敏锐. 他的目的并非要为卓凛然说话.只是安抚母亲的情绪而已.但若因为这事让娘和卓叔叔有进展的话.那么他岂不是害了父皇.不行.看來还要和父皇报备一声. 完全不知道身边两个儿子心里已经在想如何把自己的母亲卖给他们的父亲的璃悦.只是对卓凛然轻轻颔首.便让两个儿子先离开. 两个向來在母亲面前尽量表现得乖巧听话的孩子自然不会拗着性子留下來.乖乖的离开. 等出了门走一顿路.小豆丁才皱眉看着商堂绪.口气恶劣问道.“喂.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娘和卓凛然怎么回事.他们是什么关系.” 商堂绪也不是好欺负的主儿.在母亲面前他能怎么乖巧怎么讨喜怎么來.但除此之外.都是按自己的脾气.就如现在.对于对方恶劣的语气.他甩都不甩一下.继续往前走.完全把某个小豆丁无视. 小家伙气得脸色扭曲.抬手密密麻麻的风刃就攻了过去. 商堂绪却仿佛背后长了眼睛.看也不看.但接近的风刃却被无形的雷电给劈散. 小家伙气得吐血.双手一抓.十指突兀出现了藤蔓.藤蔓上开着紫色的小花.如蛇般向商堂绪席卷而去. 感受到危险的气息.商堂绪也停下脚步转身.看到这些吞噬藤蔓的时候.眼神也是一冷.直接抬手招來一片流火.伴着雷电把藤蔓给烧掉大半.看着对方发白的脸沒有一丝犹疑.“我不想让娘伤心.所以尽量忍着你.你别得寸进尺.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你.这话该是我说才对.还有.那是我娘.才不是你娘.你算什么东西.” “哼.至少我已经叫了十多年的娘了.而你呢.也不过才叫了几个月而已.” 被戳中痛楚.小家伙小脸几乎扭曲了.“我要杀了你.” “幼稚.”商堂绪酷酷甩下两个字.转身脚尖一点.直接飞走. “别跑.你这胆小鬼.”小家伙怒极.小跳豆般也蹦着追过去. 有着玄灵期修为的璃悦.又怎么会听不到两个儿子的动静呢.只能无奈苦笑.她也算找有料到了. 这两个儿子性子基本都被其父影响到.也多少得到些遗传.本身占有欲十足十的高.就像领地意识极高的狮子.在沒有感情基础上.又怎么可能好好相处呢. ------------ 第两百三十五章 月下定情 “幸苦了.”无奈叹了口气.不再想那两个小子的事情.转看向卓凛然. 卓凛然只是摇头. 璃悦站起身.低声说道.“陪我走走吧.” 卓凛然点头.对她.他从來不知拒绝.除了那件事. 两人走在林荫走道.踩着月光.相对沉默.却是沒有半分的尴尬和违和. 好一会后.才有人先开了口.这次主动的却是卓凛然.他略迟疑了下.还是说道.“那种事情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璃悦明白他说的是指什么.有时候两人似乎已经默契到不用说便能通了心思.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不像和商殷离因为订立本命契约和双修才有的默契.是一种放松身心彻底信任的默契. 但她并沒有挑明.反而明知故问.“什么事情.” 两人停下來.看着对方看过來的视线.卓凛然抿了抿唇.一本正经道.“我已经向父亲和母亲说明了.他们不会再给我胡乱安排这些.” 虽早就知道这固执的家伙会是怎么样的答案.心中还是会无奈而有略带丝丝的喜悦.至少之前的不悦一扫而空. “其实.他们都是为你好.你也该为自己好好着想了.”她转过身.抬头看着月色.语气有些空茫.似乎寻不到落点. 卓凛然面色微变.身子僵硬.眼底闪过一丝苦楚和失落.这次是真的在拒绝了么.是因为已经有了选择. 气息一时间沉寂压抑下來.不用看都能想象到身后的人现在是怎么样的神情. 璃悦深深叹了口气.“我爱卿睿.这点从未变过.” 卓凛然拳头一紧.目光盯着对面人的背影.却有些散了焦距.仿佛无法集中精神. 璃悦突兀转身.深深的看着他.继续说道.“但是我却拒绝了他.拒绝回去.拒绝再成为他的妖后.” “一个人.只有一颗心.一段情.只要住进一个.便无法再住进第二个.除非把他剥离出來.重新开始……”她微微垂眸.嘴角勾起一丝沒有笑意的弧度.眼底空茫.“这是我自己一直以來对爱的看法.只是有一天.我发现错了.原來.一颗心.并不是不能被分割的.” 卓凛然身子一顿.视线也慢慢凝聚.眼底露出几分错愕和猜疑.还有隐约不确定的期待. “所以我拒绝了卿睿.因为我沒办法用一颗不完整的心再去爱他.明白我的意思吗.” “……是……因为我.”沉默了少许.卓凛然才找回了声音.哑声有些不确定的问道.眼睛却深深的看着她.眼底是复杂的情绪.因为他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喜的是所爱的人原來心里也有自己.忧的是.最后的结果还是要被拒绝.既然她拒绝了殇卿睿.就不可能接受他. 璃悦沒有回答.只是看着他.看着他的眼底情绪.从惊喜.到失落苦涩.到无可奈何.最后回复一如既往的平静和坚定.似乎之前的一番心里波动.已经消失无踪.留下的.还是如以往那般从沒被动摇过的决心. 璃悦垂下眼眸.扯了扯嘴角.这次却带上了真正的笑意.虽然很淡.却有着沒有过的温情.“我们的人生很长.生命永恒.注定一切沒有尽头.我不知道这些感情能维持多久.也不多么信任.所以之前.本就想让时间來帮我做出选择.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或许我本身就是个极度自私的女人.一边享受关心.一边却拒绝付出.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或许此生注定不可能一心一意.所以.卓凛然.我想问你.即便我未來身边可能还会有其他人.你是不是也会一如既往留在我身边.永不变心.” 卓凛然一愣.眼神瞬间锐利.平静再次被打散.错愕的看着她.仿佛在确定自己有沒有听错.有沒有理解错. 璃悦看着他.嘴角的那抹淡笑不变.但心中也会忐忑.也会不确定.她并沒有那么的自信.深深的看着对面的男人.还是抬起了手.“你可愿意.” 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看着面前的手.卓凛然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是怎么样的.找不到千头万绪.但至少有一点他是知道的.他不可能拒绝.明明只是昏暗的月光.却仿佛黎明的曙光.充满了惊喜和希望. 手几乎是颤抖的握住那只手.触手的真实感觉让他明白.此刻不是幻觉.看着对方眼底的笑意.忍不住紧了紧手.手臂一个用力.便把人拉住怀中.用力抱住.下颚贴着她的头发.用力的闭上眼睛.略带沙哑的声音.说出的话却如同用生命在宣誓.“我愿意.无论生命有多长.永不变心.” 璃悦闻言.心终于落下.失声低笑.轻声说道.“我不信.”却抬手抱住他的腰背.闭上眼睛.额头贴着他的肩膀.安静的感受此刻两颗心的相贴. 下颚轻轻蹭了蹭柔滑的发丝.卓凛然沒有辩白.语气中带着几分笑意和溺人的眷恋与温柔.“总会相信的.”他们的人生.还漫长着.有的是时间來证明. 不远处的花丛似乎动了动.一大一小两颗脑袋从扒开的花丛口子缩回來.都是一脸凝重.互相对视一眼.却又是相看两相厌.抿着唇小心翼翼起身.各自离开.事情大条了.他们必须立刻跟父皇报备. 家离得太远.小家伙沒办法立刻回去.用灵鸟也很慢.干脆捏碎了保命玉符.里边正好留有父皇的神识. 很快.感应到儿子有生命危险的殇卿睿元神便出现在他面前.却在看到小家伙安然无恙后脸色唰的漆黑一片.以为这小家伙又在玩闹.这次更过分.竟然玩到保命玉符. 不待他开口训斥.小家伙已经泪眼汪汪的咬着衣服.“父皇.念儿可能很快又会有一个同胞弟弟了.” 殇卿睿一愣.随之想到什么.面色微变.眼神锐利如刀.“什么意思.” 小家伙立刻添油加醋巴拉巴拉的给自家父皇交代了经过结果. 这边.商卿睿倒沒有像小豆丁一样胡闹.而是中规中矩的送出了灵鸟.里边的话也是中规中矩平淡的一句话‘娘和卓叔叔私定终身了.’ 平淡的语气.平淡的话.但这句话在被商殷离知道后.肯定无疑平地一声雷. 商堂绪在遗憾叹息之余.不免还带了几分幸灾乐祸和看好戏的心态.他总觉得这件事不会就这样定了.他不认为父皇是个知道什么叫放手的人.何况还有个经常不安常理出牌的第五呈风.而吴叔叔.他觉得这件事或许会刺激他不会再那么拖拉. 至于那小子的父亲.他也见识过.那似乎是个和父皇类似的人.他们的霸道注定不会轻易的把所爱之人拱手相让.不过…… 或许是那时候听到母亲暗含的意思.他隐约觉得.可能.大概.他将來的父亲.也许不止那么一两个…… 但对此.他却沒有觉得有什么不好或者违和.说实话.就算她不是站在娘的位置上.但对于这些人的纠缠也觉得很头疼.有时候甚至也萌生干脆都收了.虽然那时候也只是在腹诽而已.但若真成了事实.也不是那么无法接受. 他突然有点期待未來的发展了.反正娘亲也不属于他一个人的了.那么干脆谁也别想独占.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接下來的几天.真心安静.殇卿睿或许因为路途远还无法赶到.但为什么父皇也沒有來.难道是放弃了.还是沒收到消息.相比之下.商堂绪更相信后者. 但这几天.里边已经算定情的两个人相处模式却也沒有丝毫改变.若非他们无意中听到看到.不然也以为他们还是和往常一样. 这日子安静平常得让两只觉得那晚好像只是一个不确定的梦而已. 两个小子不解之余.也难得暂时放下成见.拉着卓逸然私底下偷偷分析. 卓逸然在知道前因后果后.却是笑得暧昧不已.只说了句.“他们自己的事你们别搀和.都是大人了.自然都有自己的打算.” 几天后.璃悦再传送到蓬莱岛.等候在那儿的商殷离却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只字不提.只遗憾抱怨浪费太多天.沒有双修.修炼进步得太慢. 重阳子却是挑眉在两人之间扫视了好几遍.他记得某天晚上某人差点把他的重阳阁给砸了.最近也总是阴阳怪气的.现在却一脸云淡风轻.什么事情都沒发生的样子.他隐约觉得.那一夜这家伙突然发狂.绝对和他这小师妹有关. 事实证明.揣着明白装糊涂是不奏效的.至少心里并不真如表面那般不在意.双修期间频频出错.最后只能半途结束.不然怕两人都会走火入魔了. 璃悦皱眉.“你现在的情况不适合修炼.等你梳理好心情再來吧.” 她并不知道那晚还有两个偷窥的小家伙.全部心神都放在卓凛然身上.其他什么都沒发现.也就不知道两个小家伙已经把事情添油加醋的说出去. 商殷离心境不稳.她也只以为是在烦蓬莱岛的事情而已. 商殷离颓然一个人留在玉石室内.努力压抑躁动的戾气.他确实沒办法当做什么都沒发生.只要一想到这个人已经不属于他.甚至和别的男人也有肌肤之亲的时候.他就想发狂.恨不得把一切都毁了. ------------ 第两百三十六章 殊死搏斗 “喂.我说小师妹.你怎么他了.怎么看他杀气腾腾的离开.吵架了.”重阳子从感应中脱离出來.疑惑问正研究丹方的璃悦. 这里是他的地盘.一点风吹草动只要他想知道都不难.之前见两人明明去双修.却沒一会璃悦就回來.本就疑惑.查看之下才发现商殷离的异常. 璃悦动作一顿.眉心微蹙. 商殷离杀气腾腾的去哪里了.自然是去找让他不爽的源头干架去. 他绝对不是一个自己默默忍气吞声的主儿.压抑那么多天已经到极限. 好奇等待了好几天.直等到母亲离开都沒有看到想看的好戏.商堂绪原本已经死心了.或许真如卓二叔说的.他们有他们自己的打算. 但今天他看到什么了.他竟然看到一向不是冷漠威严就是冷邪狡诈的父皇竟然黑着脸杀气腾腾的朝山庄而去.还是第一次看到父皇如此直白的表达出情绪來. 他心一惊.难道父皇那几天不來.其实是为了避开娘的.那么现在突然來.杀气腾腾的目标估计就是有夺妻之恨的卓叔叔了. 惊讶之余.他也不再逗留.吩咐了手下一些事情.便朝山庄飞去. 山庄之内.卓凛然正和卓云说着几个训练团的事情. 突然神情一凛.越级的威压铺天盖地而來.卓云瞬间苍白了脸.即便用灵气护体.却还是吐出一口精血. 卓凛然连忙在他周围设下结界.便祭出飞剑.纵身飞出.迎向直击而來的攻击. 虽沒有和商殷离交过手.但他蜕变传承龙脉的的时候他却是清楚了解的.自然对他的气息也十分清楚.至于这家伙会气势汹汹的出现在这里.对此他之前便已经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只是沒想到最先沉不住气的竟然是商殷离.毕竟他和璃悦有同命契约.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分开. 卓悦山庄继上次在第五呈风和殇卿睿的蹂躏下.又迎來了第二次毁灭般的破坏.而且这次某人明显还是故意的. 卓悦.卓悦.这个名字.现在他只要一听就想杀人. 人还未到.山庄大门已经被毁.一路上几乎都开启了无差别扫荡模式. 所幸他们秘密太多.卓悦山庄又是他们的大本营.里边只有少数信得过的人.沒有什么太大的伤亡.但损失就是不计其数了. 卓凛然迎上來的时候.山庄基本已经被毁掉三分之一. 面对强敌.并不需要试探.也不需要任何留守.直接拿出全部实力. 两人一句话也沒说.见面直接就出手.大有不死不休的预兆. “怎么回事.”察觉到山庄异常的碧绮和张婉月、卓逸然等人匆匆赶來.一直住在山庄的殇穆白和紫葵辛也被惊动.压制住想要凑热闹的小东西.便也匆匆忙忙赶过來.却只能看到天空模糊的光芒. 两人同是最强的天罡正气.金色的光芒互相碰撞.互相笼罩.看起來仿佛是一个正燃烧着金色火焰的太阳.让人无法直视. 被询问的卓云.因为有结界的拖延和阻挡.已经恢复过來.只是脸色还带着异样的白色.对于他们的问題.他只能苦笑摇头.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商堂绪这会也跑了过來.看到下边看热闹的众人.便走去.斜眼看着上边无法直视的情况.挑眉表示好奇.两人到底谁的实力更强劲. 这些家伙给别人看到的.永远只是表面. 从表面上看.父皇已经是玄灵中期.而卓凛然只是灵虚后期.可人家修习的是剑道.关于剑道.几乎任何修者都会去了解.都想修习剑道.可惜这东西都是千万中挑一的. 剑道的优势在于本身修为和剑修等级的无差别两级差异. 也就是说.卓凛然现在的真正修为应该是玄灵初期.加上剑修的霸道和得天独厚.最后谁胜谁负真不好说. 当然.这是在他还不知道自家父皇已经得了真龙血脉的传承.而且.他还了解得不准切.卓凛然在不久前已经就秘密通过雷劫.进入灵虚巅峰.只差最后一脚踏过玄灵. 而他的父皇.在经过大段时间的双修.和本身血脉的优势.他的本身修为已经几乎进入玄灵后期.只差一个契机触发雷劫而已. “嘿.我赢了.按照约定.赶紧在我面前消失.从现在开始.”稚嫩的声音略带阴沉.傲慢的响起.声音中却半点沒有含着赢家的喜悦.反而似乎更加郁闷. 虽然对于自家父皇迟迟不來已经不打算干涉了.但两人还是忍不住私下定了赌约.赌谁会先找上门來.商堂绪赌的是殇卿睿. 他认为殇卿睿要比自家父皇要有理由找上门.毕竟人家之前还一家子和乐温馨过. 而傲娇的小朋友沒想那么多.只是出于和对方作对与不满的心思选了对方的父皇.虽然他自己也觉得先上门的应该是父皇才对.每次一想到父皇那间画室中数不清的画卷.便知道父皇对娘是有多重视多执着. 可惜.这次却让他失望了.父皇不止当时沒有第一时间赶过來或者采取任何举动.竟然还慢了别人.活该娘被抢走. 小家伙怒了.不由也对于这两父子迁怒起來. 商堂绪冷哼一声.不做回答. 旁边的几人听两孩子的对话.觉得有问題. 紫葵辛先问小家伙.“怎么回事.你们两打什么赌了.是否和那两个有关.知道卓叔叔对的是谁么.” 小家伙这会正撅着嘴.满心对方委屈怨念还有娘被抢走会不会不要自己的不安中.闻言顿时眼眶一红.瘪了瘪嘴.张口就嚎啕大哭. 众人被他突然的举动弄得措手不及.只听从那哭声中模模糊糊的似乎说道.“娘不要父皇了.也不要念儿了……” 看着他这么哭喊着.商堂绪皱了皱眉.眼中也闪过一丝不忍.因为这话听着太熟悉了.这根本就是他小时候经常哭喊的话.只是谓语不同而已. 想想对方十多年沒有母亲的关怀.而他也确实霸占了他母亲.现在想想.不觉的愧疚.迟疑了下.想开口安慰什么.却突然听到半空中一声极为刺耳的声音响起.那就像坚硬的钢铁划过另一方坚硬的钢铁. 众人再看去.却都愣怔了. 只见半空之中.比之前要更加耀眼的金色光芒中.隐约能看到非人生物.长长的身子隐约看起來像蛇.可妖类怎么可能有如此纯正的天罡之气. 之前的声音.似乎就是卓凛然的剑划过蛇身的声音.可见蛇身如何的坚硬.配合上金光.让他们隐约浮起一个荒唐的想法.却又立刻否定. 开玩笑.这里怎么可能出现龙族.龙族是在九重天之上的.属于仙神之界的范畴.不可能随意下來.更不可能突然无缘无故的找一个人类修者的麻烦.还这样大张旗鼓现了原型. 可不是龙那会是什么. 无论他们怎么搜寻记忆.都无法找到能拥有如此纯正强烈的天罡之气的妖.就算是即将成龙的蛟龙.在未成龙时.也无法拥有天罡之气. 唯一半知情的两个孩子此刻也是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小家伙也不哭了.在错愕过后.眼睛便射出贪婪的光.他还记得和娘说过要抓一条圣阶龙了.沒想到进入就有龙送上门. 原本的势均力敌.在商殷离被逼得到化形契机后.便扭转起來.呈现一面倒的趋势. 本來修为就旗鼓相当.商殷离隐约略胜一小筹.现在化为龙形.不止有无坚不摧的本体.还提升了力量.卓凛然自然不敌.很快便败下阵來. 身体如箭般朝地上射下來.周边几乎被震成粉末.这样的重击.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 殇卿睿几人立刻从确认竟然真的见到真龙的震惊中回神.看到卓凛然重伤.也都是面色一边.纷纷摆出战斗姿态.却听上空那犹如洪钟却略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 “连我都打不过.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站在她身边.还以守护的名义.到底是谁保护谁.说不定你只会拖后腿.与其让你以后连累她.倒不如现在就解决掉你.” 充满杀机的话一落.悬浮在天空之上的巨龙便仰头张开嘴巴.口中凝结出白色的火焰. 灼热的气温甚至他们都觉得随时会被烧成灰烬的可能.几人心中大骇.便立刻想冲过去救坑中不知情况的卓凛然. 商堂绪更是慌张的下意识大喊起來.“父皇.你不能杀他.娘会恨你一辈子.” 相伴多年.他了解娘的性格.她是个很沒有安全感.又很自闭自傲的人.她能突然接受卓凛然.绝对不是只是一时兴起或者真如她所说的试试而已. 而是已经下定决心和这人绑一起.也说明了她对这个人付出了不浅的感情. 他无法想象若卓凛然被杀.而且杀他的人还是父皇.那会是怎么样的一番情景. 商堂绪的喊声却让几个要跑过去的人都顿了下不乏.回头错愕的看他. 而上边原本想打下最后一击必杀的商殷离似乎也停顿了一下. 坑中的卓凛然.却已经撑着重剑.挣扎的站了起來.虽然那一击确实很重.但还不至于把他打得无法还手. 但就在这时.突发的状况出现了. ------------ 第两百三十七章 双双被抓 毫无征兆的.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闪电. 紫色的闪电.突然撕裂晴空劈下來.而目标明显是悬浮半空的巨龙. 令人战栗的恐怖威压.让殇穆白等瞬间都白了脸色.浑身仿佛失去了所有力量.也无法动弹.只能脱力的瘫软下來. 巨大的闪电狠狠劈下.在龙身上划出了一道道金紫相交的火花.而更让他们惊讶的是.竟然听到了巨龙痛苦的闷哼.可见那些闪电并不是沒有伤到他. 商殷离自己的感触要更深许多.闪电劈下來的那瞬间.他根本连躲开的能力都沒有.身子仿佛完全被定住一般.不.应该说在这些闪电莫名出现后.他便出去了自我的掌控能力.被劈到后.外表确实沒事.但是身体却好似被撕裂开來一般. 这……是天罚. 此时正在蓬莱岛的璃悦突然站了起來.快步走向外面.把重阳子给吓了一跳. 从刚刚开始她便时不时的有种不安的感觉.类似预警的心悸. 因为是精神异能.所以她的预警向來很准.可问題是.到底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直到胸口突然感觉到疼痛.身体有瞬间的麻痛.就好想突然遭到电击.才觉得不对头. 感觉如此的真实.绝对不可能只是预警而已.而她唯一能感同身受的.便只有和商殷离那家伙的同命契约了. 那家伙到底怎么回事.这感觉能从他那儿传到她身上.可见严重性非一般. 闭上眼睛立刻感应了商殷离的位置.却发现他竟然是在琉璃城. 也顾不上思索什么.立刻捏碎传送玉石. 重阳子跟出來的时候只來得及见她淡化的身影.一声呼喊还沒出口.人就已经消失了. 皱了皱眉.他隐约也有不好的预感.璃悦的传送几乎定位的都是琉璃城.难道是琉璃城那边出了什么事. 想了想.他也捏碎了一枚传送玉石离开. 几次的直击.使得原本悬于上空光芒万丈的金色巨龙.周边金色光芒正以肉眼可辨的速度黯淡下來.但奇怪的是金龙却一动不动.好似变成一尊雕像. 卓凛然还沒有真正进入玄灵期.沒有传承记忆.知道天罚也是从上次商殷离设计萧宇的时候简单说的一些.开始他还以为是商殷离要渡劫突破.但很快便察觉了不对劲. 那每一击.不止沒有给他注入任何力量.反而像在抽取他的力量. 商殷离是死是活都不关他的事情.但他身上有和璃悦绑定的同命契约.他若死了.璃悦也活不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商殷离无法反抗.只能迅速的往嘴里丢了一颗复生丸.正八品的丹药.能使得一个重伤的人瞬间恢复.但过后却会有三天的时间完全失去力量. 青铜重剑狠狠的劈开落在龙身上的闪电. 强大的威力冲破青铜剑的保护层. 半仙级的仙器.竟然才一下就已经有被瓦解的趋势.雷电的威力比他想象的要惊人. 商殷离不是天道选定的人皇么.为什么也会突然遭遇天罚. 三次闪电的劈落.让青铜剑上出现了裂痕.恐怕承受不了几次了.卓凛然本就受伤.重剑抵挡一部分威力.但也有一部分打到他身上.唯一庆幸的.是这重剑他还沒练成本命法宝.不然他现在就抵挡不住了. 但卓凛然是这一番举动.也取得了一定成果.至少有他的拖延和抵挡.商殷离终于从束缚中挣脱开來.动了动龙爪.发现已经可以动弹.立刻便仰头咆哮一声.张口凝结三昧真火.快速的反吸取天地威压. 啪嗒一声.青铜重剑再次接受重击后.终于不受重负.碎裂开來.散落的小块.在雷电中迅速被分解成能量被吸收.雷电仿若有了生命.打算一次重击先解决这个人类. 但这次雷电还沒劈下.便被乳白色的三昧真火给击了回去.半空中织起的电网.被轰出一个大洞. 是真的大洞.洞中透出金色的光.而其他雷电也不知道是不是怕了.突然沒了动作. “谢了.”低沉的声音响起. 卓凛然朝他撇了一眼.漠然道.“你该谢她.若非你身上有和她的契约.我不会出手.” “啧.你倒是直白.” “孽龙.残害我族先辈.罪当诛.”突然.一声如雷鸣般的怒喝响起.两人皆是一惊.抬头往上.便看到那被打开的洞口中突然伸出一只巨大的爪子.黑色的鳞片环绕着绿色的光晕. 比之前的天罚明显要更加强大的威压.瞬间便让一龙一人完全失去了行动力.只能看着那龙爪袭來. “凛然.”璃悦和重阳子先后來到.却只能看到半空中的一龙一人都被那巨大的爪子给包裹住. 他和重阳子冲上去的时候.爪子已经回到了大洞.而原本出现的洞口迅速的被云层修补.天上的闪电也慢慢的消失不见.晴空转眼又出现在眼前.但周围的废墟却告诉他们.那不是幻觉. 还要冲上去的璃悦被重阳子硬给带了下來.那恐怖的天威.还有刚刚那爪子.分明是真正的神龙.黑龙.虽还沒晋级成为最强的青龙.但也属于神兽一列的. 只是比传说中青龙神要逊色一点的黑龙.他们这些人还不够对方一个喷嚏. “放开.” “你理智一点.就算你现在冲上去也沒用.你以为只是隔一层云层而已吗.那是九重天.你怎么上去.” 璃悦被这么一吼.才慢慢停下挣扎.转头看向重阳子.眼底一片混乱.难得的在人前显出几分无措來. 重阳子叹了口气.转头看着地上的几个人.基本都已经陷入昏迷了.怕是在黑龙出现的时候他们便受不住威压失去意识.“先看看他们吧.至少也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璃悦这才注意到那昏倒成一堆的几人.顿时瞳孔一缩.连忙赶去. 几人只是承受不住威压失去意识而已.并沒有伤到元神.看來对方并沒有下重手.而通过他们的解说. 按照重阳子所猜的.结合黑龙抓他们前的一句话.大致可以理解. 商殷离不是正统的龙族.而是通过吞噬一条返祖巨龙而得到传承资格.进化为真正的龙族. 现在到底怎么样还不知道.但既然那时候黑龙沒有直接杀他们.而是带走.应该就还有转寰的余地.至于卓凛然.只是被无辜顺带的.一般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虽然重阳子这样安慰她.但他心里也七上八下. 龙族是最为团结.也是最注重血脉的种族. 他不知道商殷离会被怎么处置.只希望不要伤了性命.不然璃悦也活不了.或许现在需要找找有沒有什么办法先给璃悦解除了那同命契约. “我感应不到.”看着繁星点点的天空.璃悦第一次那么厌恶这一层天.无力的遮住眼睛.苦涩摇头.难道她注定是要孤煞一生.总是这样.一次两次.总不可能都是巧合. “别这样.你现在还什么都感应不到.说明他们还是安全的.”重阳子深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膀.眼角瞥到走來的两人.朝他们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 “悦儿.”看着女儿如此.紫葵辛和殇穆白心里也不好受. 他们已经从两个孩子口中得知了女儿和卓凛然的事情.虽然不解.也有些遗憾.但女儿既然选择了他.便说明是真心爱上的.却沒想.偏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娘.父亲.念儿了.有沒有怎么样.”听到声音.璃悦转头.便看到父母并肩走來.不由愣了愣.身体不觉的慢慢回暖.至少.她这次.还有关心她的亲人在身边. “他去看看小绪了.他……情绪似乎有些对劲.悦儿.你……” “娘.父亲.我沒事.只是有点担心而已.放心.”知道母亲要说什么.璃悦摇头先抢先说道. 紫葵辛还想说什么.殇穆白却抓住她的手捏了捏.示意她别说.自己才道.“你自己有分寸我们放心.但如果有需要我们的.还是尽量开口.不要什么事都闷头自己扛.” 璃悦抿抿唇.微微垂眸.苦涩一笑.“我知道.放心吧.” “好吧.那我和你娘也不多说什么了.去看看那两个孩子吧.他们现在也需要你.” 璃悦顿了顿.点头.她倒是忘记了.商殷离是绪儿的亲生父亲.而且近來父子的关系似乎变得很不错.这个时候.那孩子受到的打击怕不比她少.她竟然只顾着自己伤心.果然不是个称职的母亲. 商堂绪在醒來后得知父亲被抓走.便一直沉默着.也不哭不闹.就这么面无表情的沉默. 殇念离迈着小短腿.看着坐在窗台上撑着下巴发呆的商堂绪.迟疑了下.抿抿小嘴.还是走过去. 商堂绪的沉默.并不止是因为对父亲的担心.更多的是因为愧疚和自责. 他认为.若当时自己不是一心想看好戏.而是早些阻止他们打架的话.或许之后的事情便不会发生了. 现在不止父皇失踪了.卓叔叔也失踪了.娘一定会很伤心.但他不敢去见她 嗷嗷嗷啊.中秋快乐.骚年.妹纸们.大家中秋节心想事成.事事顺利.团团圆圆啊.词有点老.但祝福是妥妥的. ------------ 第两百三十八章 魔仙来袭 殇念离站了好久.手指无意识拗着衣角.一脸别扭的不知道该怎么走下一步.倒是一直在窗台边神游的商堂绪忍不住的转头看他.面无表情凉凉开口道.“不是让我不出现在你面前么.” 话语中带的嘲讽让傲气的小家伙一憋气.怒火腾的一下升腾而起就要发作.但又想想现在对方的情况.抿了抿唇.无奈的把情绪压下.毕竟他不是真正的五岁小孩.不会真那么不明事理无理取闹. 失去最重要的亲人的痛苦.他懂得.很小的时候在无意间知道母后不是出远门.而是逝世.永远消失在他生命中的时候.他真的很难过.那时候甚至冲动的想去质问父皇.为什么不保护好母后.为什么要瞒着他.可最后都忍住了.他能做的.就是按照大人的安排.继续装糊涂. “那.只是口头约定.做不得数.不用你实现了.而且.现在是我出现在你面前的.”踌躇了一下.小家伙还是别扭的开口.只是虽然做好功课.语气还是难免僵硬.怎么说之前也算是互看不对眼的敌人.总不可能突然间就和好. 商堂绪漠然转头.继续看窗外.丢下凉薄的一句.“我不需要任何人同情.请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谢谢.” “你……”什么叫用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这就是.殇念离顿时毛都炸了起來.努力压抑的怒火一个沒忍住.便要爆发.却突然听到一声轻唤. “念儿.” “娘.”听到声音.屋中两人都诧异望去.不同的是一个惊喜叫唤.一个却抿着唇垂头沉默. 璃悦抬手扶住扑过來的小家伙.揉揉他的头.看向窗台上犹自沉默的少年.“绪儿.不理会娘了.是否在怪娘.” 商堂绪错愕抬头.下意识的反驳.“沒有.”随之又抿唇.一脸自责.“要说对不起的是我.都是我沒有先阻止他们.才会造成后來的事情.” 早在两个儿子说明前因后果之后.她便得知了商殷离和殇卿睿已经知道那件事.也知道商殷离之后的情绪异样原因.还有后來所发生的事情. 她深叹了口气.拍拍身前的小家伙的头.示意他让开.便朝窗台走去.“绪儿.你觉得.娘决定和卓叔叔在一起.是否因你的关系.” 商堂绪愣了愣.想了下摇头.若说是父皇或者吴叔叔的话.还能有点可能.卓叔叔的话.那就完全沒可能了.他和卓叔叔的感情并不深.关系也沒有多么好.只是敬重他而已.而且说实话.那几个人中.他最不看好卓凛然.因为他太沉默.不会去争. “那你觉得你可是能动摇或者直接掌控你父皇的决定.”璃悦又问. 商堂绪不用想便直接摇头.父皇对他來说就是无法撼动的一座大山.别说动摇或者掌控了.就是一点点影响都沒可能.如果不是娘的关系.或许父皇估计都不会注意到他的存在.更不会搭理他. “那你可是能决定上天的决定.比如那条黑龙的行动和意愿.” “……”商堂绪这次沒有任何回应.只是低下头.他已经明白娘的意思了. 璃悦抬手轻轻拍拍他的肩膀.“所以.这一切.会发生的就一定会发生.不会因你而改变.责任不在于你.别钻牛角尖了.” “可……” “如果你一定要把责任归于自己的话.倒不如想办法赎罪吧.比如好好修炼.争取早日一起上九重天救人.”璃悦打断他的话.安抚一笑.却又何尝不是在安抚自己.眼底的苦涩闪烁不明. “我……”可以吗.毫无信心的话到口又吞进腹中.抿了抿唇.母亲眼底的苦涩让他痛心.原本不确定的眼神瞬间坚定了许多.“好.我一定会赶上的.一定会救出卓叔叔.还有父皇.” “你父皇如果知道他只是顺带的.大概会伤心吧.”璃悦失笑. 本忧伤压抑的气氛.顿时好了不少.商堂绪动了动唇.无声反驳.‘大概只有娘才能让他上心吧.’ “娘.还有我.我也会努力修炼.一起去.我还要把那条臭龙抓起來但宠物.好好差遣折磨一番.”小家伙也忍不住符合. 璃悦低头.低笑着点头.把小家户抱起來放到窗台坐着.三人默契的抬头看向月明星稀的夜空. “呀.”少许.殇念离突然低呼一声.抬手急忙扯自己的衣领. 璃悦见他一脸慌张.不由心里也升起不好的预感.便见小家伙从衣服中扯出一条挂着玉坠的链子.坠子看起來似玉.却非玉.而是用精血与元神凝练出來的本命法宝. 法器呈水滴状.略带紫色.上边的气息璃悦并不陌生.这是殇卿睿的炼制的本命法宝.带着防御属性.应该是为小家伙打造的. “糟糕.父皇好像出事了.好烫.”捏着水滴.殇念离脸色有些发白.手指被烫红了也沒放开. 而这个时候.殇穆白和紫葵辛也匆匆忙忙过來.进门第一句话便是.“妖界出事了.” 一大一小闻言.脸色都白了.小家伙握着烫手的水滴瘪着嘴忍不住红了眼眶.璃悦更是头脑发胀.一阵眩晕. 一天之内.两个她所爱的男人都相继出了事.这打击不可谓小. 紫葵辛见女儿和孙子如此.便知道他们想差了.连忙解释道.“卿睿暂时沒事.只是受了点伤.他动用传音石带了句话.妖界突然出现仙级强者.而且很可能是个刚坠魔的仙者.他的目标是悦儿你.卿睿让你赶紧避起來.” “什么意思.仙级强者为何会出现在妖界.还有.目的是我.” “我们也不清楚.传音石说到一半就断了.只知道那位魔仙带走了被锁在恶妖窟中的潋滟.听说是潋滟告诉他说你是邪魔.他才要找你.以卿睿的猜测.他可能要吞噬你的邪魔之气增加自己的实力.” “反正无论如何.悦儿先去避一避.”殇穆白直接下定论. 璃悦现在却无法想那么多.“传音为何断.难道是他出了什么事.” “不是.是因妖界现在被魔仙下了结界.卿睿正想办法破解.他只能借用结界刚刚出现薄弱的瞬间传音过來.他现在沒事.”殇穆白连忙安抚. 仙级强者的速度已经不是一日千里可以计算的.而是瞬息千里. 妖界离琉璃城虽远.但也抵不过人家几个呼吸的时间.已经沒有过多的时间考虑了.殇穆白两人才会急匆匆的來通知她感觉离开.先到蓬莱岛.至少那里也有仙者摆下的结界.或许可以起到些许作用.只希望那位魔仙等级别太高. “不行.若我走了.这里如何.你们当如何.”潋滟知道她的底细.如果是她给魔仙做指导的话.就算她离开.这里也未必能脱离危机. “放心.他不会对我们做什么.妖界并沒有什么伤亡.他似乎也有什么顾忌.你可放心.而且想必上边也不会放任一个仙级强者在人间为祸.罔害生命.” 璃悦拧着眉.还在思考.却突然都是面色大变.强大骇人的威压由远及近的在逼近.恐怖的威胁虽不及今天黑龙出现时候的恐怖.却也绝对不是他们能轻易抵挡的. “悦儿.快走.”紫葵辛白了脸.咬着牙急着催促. 璃悦狠狠咬牙.坚定摇头. 她知道这个时候她离开是上策.贸然留下.反而还更有可能给他们带來危险.但她不愿在这样危机的时刻抛下重要的亲人.她不想冒着再失去谁的危险.哪怕要死.也要一起死. “悦儿.”殇穆白黑了脸.他沒想到女儿这个时候还如此固执. “娘.快走吧.”两个孩子也担忧不已.在威压胁迫下脸色泛着异样的白. “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现在这个时候.这里也需要有人來主持大局.你带两个孩子先离开.难道你忍心看他们和你一起冒险.”殇穆白义正词严的说道.直击她的软肋. 她一僵.下意识看向身边的两个孩子.还游移不定.却突然一束光打來.一时间分神不查的璃悦便被打中.身子一软便昏倒过去. 几人心一惊.以为敌人已來.却见重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抬手扶住了要倒下的璃悦.皱眉道.“你们都先离开.劳烦殇先生一起留下來为我讲明.” “好.”殇穆白直接答应.让紫葵辛立刻带他们离开. 紫葵辛虽担心殇穆白.但这个时候也容不得考虑了.咬牙点点头.便扶住璃悦.让两个孩子站过來.捏碎重阳子递过來的传送石. 他们才走.扑面而來的威压便锁住了这里.殇穆白现在的修为也只到了妖将而已.若非身边有重阳子帮忙抵消了一些威压.恐怕早已经不敌昏倒了. 现在不用想.都知道琉璃城中出窍期一下的修者大概都已经昏迷了过去. 这也是那个魔仙不怕打草惊蛇大老远就放出威压的原因.只要人失去了行动力.还怕什么打草惊蛇. 可惜潋滟并不了解璃悦他们的实力.到再次入狱她都沒有再见过潋滟.也只知道唯一比较强的似乎就是那个魔族太子.除此之外.估计都出窍期左右.而她十年前见璃悦的时候她才只是元婴期而已.根本沒有想到才时隔十年.她竟然已经到了她曾经都不敢奢望的高度. 更也沒有想到.他们会提前得知消息.还有个躲藏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喜欢虐潋滟.特别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关门.放潋滟. ------------ 第两百三十九章 接受传承 魔界恶魔炼狱中.沉寂了几天.终于传出一声爆炸声响.伴随着张扬肆意的笑声.一抹火红从被爆开的红色大门飞出. “死老头.这点地方就想关住我.你的能力也就这一点点而已.”如烧红铁一般的黑龙魔炎鞭狠狠甩动.鞭子挥动击打的地方.不论是空气还是物体.都瞬间灰飞烟灭. 王位之上.魔皇透过水镜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的嗤笑一声.似乎很不屑不以为意.但眼底的笑意却也很明显.带着淡淡的骄傲和满意. 同样得到消息的魔后也过來.正好看到魔皇正从水镜中看儿子的情况.便走过一看.不由忍不住失笑.“这孩子.还是长不大啊.”性子总是这个孩子气. 魔皇却难得反驳道.“我魔界未來之王.便需肆无忌惮的张扬霸气.不顾一切的肆意.” “好吧.好吧.有其父必有其子.你以后也别总抱怨他太叛逆喜欢忤逆你.”魔后转头挑眉刺了一句.是谁说这孩子太过叛逆.想锤炼他的性子才丢到恶魔炼狱的. 魔皇也不介意.反而摸着短短的胡须.笑得惬意.“只要他能接过这位置.他要怎么叛逆都可以.” 恶魔炼狱中.第五呈风已经冲上了第十五重. 十八炼狱.每一重都是一个极难的考验历练之所.这里有数不清的各种等级的深渊恶魔.他们沒有过多的意识.只有本能的**.那便是杀戮. 第五呈风当初回來只是來查找关于阵法的事情.不想又和其父发生争执.最后被其父以历练不住.修为太低丢了魔族的脸为由把他直接丢到十八层恶魔炼狱中. 魔界为何向來都是仙神两界最忌惮的地方.因为他的战斗力深不可测. 仙界有三十三重天.魔界也有三十三重天.只不过从十八层开始是一个断层.除非修成大道才能通过十八层进入其他几层. 而十八层的魔族普遍修为都在合体期.也就是魔圣.相当于人类的玄灵期.并且基本都是在巅峰层次. 特别是恶魔炼狱那一块.多数恶魔不止修为高.还因为杀戮而悟出了杀戮领域.比一般同等级的修者要高了一倍的战斗力. 第五呈风被丢下去.便如若一直小鸡被丢入狼圈里边. 偏偏里边的环境激出了他的杀性.出乎魔皇的预想.他很快就在里边如鱼得水.遇强则强.修为虽还是沒上涨.但战斗力却是蹭蹭的往上长. 在里边.他四处挑战.虽然一直沒赢.但是却成功的修炼出了杀戮领域.而且他修炼出來的杀戮领域又自创了元神掌控.只要进入他杀戮领域的任何修者.元神都会无限制的被削弱.而削弱多少.便是要随杀戮领域的级别上升多少. 魔界是个用实力讲话的地方. 第五呈风无论是天赋潜力还是那不怕死的性子.都很对那些老怪的胃口.从开始的单纯欺压或者想把他当储备粮变成了时不时的指导. 第五呈风能在这么短时间闯出第十八层也有他们的帮忙. 事实上.魔皇把他丢入炼狱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让他尽快了解魔界的所有事情.顺便提升力量和体质.他好找个机会进行传承.当个甩手掌柜.这魔皇的位置坐了那么多年.他也腻味了. 作为父亲.虽然儿子叛逆.但对儿子还很是了解的他深知道该对他用什么办法.此次作为激励的.只有一句话.一个一年之约. 一年之后.他若不能从十八层顺利出來.那么他便会收回被璃悦佩戴的法宝. 那个法宝能压制隐藏璃悦的魔气.一旦被取走.她的邪魔之气必定会散出.到时候便又会成为众所周知. 事实证明.这个方法很有用.不过他却高兴不起來.一个帝王.有了软肋.那是极为致命的事. 现在按照这小子的固执.想要让他回头是不可能的.那么便只能让那个人尽量强到不要成为他的软肋了. 所以虽把这个小子暂时关在魔界隔离他和外界有联系.但他却反而关注着人界.自然也知道人界最近出的大事.或者该说.那个女人最近身上又滩上的麻烦. 偏偏儿子在这个时候比预想的要早出來.这都让他不得不叹声天意使然.注定要让这小子卷进去. 十八层的恶魔炼狱都抵挡不住他的脚步.何况是其他几层. 一路切瓜砍菜一般大肆破坏之后.终于在三天后.第五呈风顺利闯了出來.站到魔皇面前嚣张挑衅要决斗. 最后的结果还是被魔皇给狠狠修理的一顿.但是这次魔皇也被逼着使出了八分的力量.相对于以前的五分.可见他成长了多少. 身上多出的力量.让第五呈风欣喜不已.即便打输也沒有让他失望一下.反而得意洋洋.因为他在炼狱里边听一个老怪说起曾经的故事.其中包括很久以前还身为魔界太子的魔皇.也被上任魔皇丢到这里.却用了半年才出去.而他只用了两个多月.整整少了一倍时间.便说明他未來总会超越这老头. 看着他得意洋洋一脸挑衅的样子.魔皇拉了拉新换上的衣服.凉凉道.“你心上人出了大事.你确定还要在这里沾沾自喜.” 只需要一句话.便让第五呈风的笑容瞬间凝固.面色大变.“什么意思.她出什么事情了.” 魔皇大叹.恨铁不成钢的瞪他一眼.才慢悠悠道.“前阵子从天界逃下一个入魔的天仙.本是隐匿在妖界.上天派了黑龙前來捉拿魔仙.不想來此的黑龙却发现了夺舍传承的人皇.一怒之下把他们带回去.倒是给了魔仙一个喘气的机会.他得知你心上人是邪魔.正打算吞噬她.” “等等.你说黑龙抓了他们.除商殷离外还有谁.还有悦怎么样了.那该死的魔仙在哪里.你竟然沒去帮忙.” 看着暴躁的儿子.魔皇却不生气.反而似笑非笑道.“被抓的还有一直跟在她身边姓卓的小子.听说商小子就是因为你心上人突然和卓小子私定终身才和他决一死战.结果引气了路过的黑龙注意.最后一同被抓回九重天.” 第五呈风闻言.脸唰的一白.随之又黑了.抬头死死的盯着魔皇看.似乎想辨认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她现在在蓬莱岛.暂时沒被找到.不过琉璃城被魔仙控制封锁.想逼她出现.妖界也被魔仙的结界暂时封住.妖皇要出妖界需要一段时间.现在四个情敌已经去了三个.如果你能把握好时机.这是趁虚而入最好的机会.” 第五呈风却慢慢从暴躁中冷静下來.狐疑的看着自家老头子.皱眉道.“为什么和我说这些.总归不是一时好心的吧.”他记得这老头子一直都很反对他和悦的. 魔皇眯眼一笑.“她被找到只是时间上的问題而已.想要救她.就必须处理掉那个魔仙.不用想着上天会派人下來帮忙.如果到时候他们发现你心上人的身份.那就是祸上加祸.不过凭借你们现在的实力.根本不足够诛仙.所以.你需要但时间内继续提升力量.” “老头子.别拐弯抹角了.你有什么目的直接说了.”第五呈风不耐的抠抠耳朵.这死老头根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 “呵.很简单.孤要你接手魔界.成为魔皇.” 第五呈风闻言一愣.随之脸色黑沉下來.一脸防备和警惕.“老家伙.别以为我不知道.成为魔皇至少要到渡劫期.你别想把我留下继续修炼.我沒那么多时间.”说着便转身要逃. 魔皇早有料到.袖子一抛一条黑色的绳子便如蛇一般把他给卷个严实.一端被魔皇拉在手中.让他走不了.只能边挣扎边破口大骂. 魔皇却老神在在的挑眉道.“有一点你确实不知道.要成为魔皇.并非一定要渡劫期.而只需要在合体期就可以了.因为在成为魔皇之前有一段传承.顺利被传承之后.继承了力量.便能顺利进入渡劫期.短时间内便能轻松的加强实力.还能掌握魔界的兵马.增加了致胜筹码.这个机会你确定不要.” “老头子.我不信你会那么好心.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臭小子.难道孤在你心里就是那么唯利是图.”魔皇气结.上前用力敲了敲他的头.“孤唯一的目的就是让你尽快接手魔界.至于以后魔界在你手中怎么发展.这些都由你自己负责.” “你不是做得好好的吗.怎么突然想退位了.”第五呈风拧起眉.说实话.他也不想成为魔皇.至少不愿那么早就接下这个庞大的责任.但他也有句话说得对.如果他能掌控了魔界.那么他们这边便有了些胜算.至少有魔界介入.那什么魔仙总该顾忌一些吧. “一件事做久了.总会腻的.”魔皇回到座位.懒洋洋的撑着下巴.动了动手指收回绳子.“怎么样.你有的是时间考虑.是要接受传承.还是要继续关在这里接受磨砺.你现在的实力太弱.孤不可能放你这魔界唯一的继承人白白丧命.” 这根本就不是选择題. 第五呈风气结.但也无法反驳.最后权衡之下.他还是答应了接受传承. ------------ 第两百四十章 争分夺秒 魔界的传承和妖界的传承并不一样. 妖界的传承是直接把上一届妖皇的全部实力以拷贝的方式传到下一任妖皇身体中.在不受力量排斥的情况下完美接受力量并顺利融合.所以妖皇的人选选定很重要.并不一定是要前任妖皇嫡亲. 只要在出生的时候能被测出力量最接近妖皇力量属性便能被定为下任妖皇.所以殇卿睿才会成为殇穆白的养子.在他离开后继承位置而无人敢辩驳. 但被拷贝力量的妖皇却会完全失去送出的力量.这也是利弊的关系. 魔界却是不一样.那种传承是类似一种精神上的传承.那是魔神所留下的精神印记.每一任继任魔皇在继任前都必须进入魔神的精神印记中接受传承.这种传承会在得到魔神赋予的一些传承记忆外.还会根据个人的造化进行视力提升. 魔神是崇尚武力的.他的实力提升办法自然不会像吃一颗丹药打坐一下就能顺利提升的.而是进入魔神设下的虚境历练.里边的时间和外边的时间就像仙界和人间的时间.一天等于一年. 第五呈风在里边只有五个四个字可以形容.痛并快乐着.因为他的对练对手竟然是魔神虚影.对魔族來说.估计沒有谁不把魔神当偶像当目标的.第五呈风也例外.而且他还是魔神的脑残粉.可想而知.能有机会见到魔神甚至得到指导.那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但是现在他可以消耗的时间并不多.可魔神即使只留下虚影.不足千分之一的力量也不是他短时间能撼动的.说是对练.他更像被当成沙包和靶子. 一天天便这样流走.让不知道里边和外边时间差异的他越发的狂躁不安起來. 所谓不在沉默中灭亡.便在沉默中爆发.第五呈风明显并非懦弱之人.自然会选择后者.所以.在历经五百六十多天的苦逼压抑生活后.某一天.他的大爆发.终于成功摧毁了魔神虚影.顺利得到记忆传承. 魔神授予的记忆传承中.有很多不错的魔技.还有一些关于魔界十八层外的事情.不多.但足够他受益终身.另外.因为他取得传承时间出乎意料的短.所以赠送了一件宝物. 抬手托住凭空出现的盒子.在盒子接触到手的刹那.脑中便出现了关于这件宝物的所有资料. 九炼神石.炼制神器的极品材料.只要用上这个东西.炼制出來的神兵几乎百分之八十会成为神器.百分之六十会成为极品神器.这东西在神界都不多.是众多天神梦寐以求的东西. 魔神竟然拿这个來做礼物.第五呈风都不得不夸奖一声老祖宗真慷慨. 得到了九炼神石.第五呈风干脆借用这个地方.把神石用在魔炎鞭上边. 第五呈风性格虽张扬肆意无拘无束.看起來有些轻浮.但他却是极为专一.不管是对人还是对物.魔炎鞭是他凝练出來的第一件魔器.也将是最后一件.即便因为起点太低.魔炎鞭的属性并不太好.比不上现阶段他的力量练出來的东西.但他就是不愿换. 所幸魔炎鞭跟了个有福气的主人.从在魔炎池中顺带一起经受炎火淬炼.到在十八炼狱中一次次淬炼提升.现在还有幸得到神石.直接从一件普通灵器上升到神器.这无异于飞上枝头变凤凰. 或许是魔神真的挺中意第五呈风的.原本法器的凝练就不简单.何况魔炎鞭的基础并不太好.这个时候融入神石很有可能会承受不住.第五呈风心急之下沒想这么多.魔神便只能暗中出手帮了他.只可惜魔炎鞭本身的基础实在太普通.只能成为神器.却沒能成为极品神器. 如果被魔皇知道了的话.大概也会嫉妒.笑骂这小子的好运. 魔皇已经算是魔界中历來魔皇中资质比较好的了.但他当年接受传承的时间是十多天.也就是说在里边十多年.而且也只得到传承记忆而已.至于提升的力量.那都是他努力换來的. 也难怪魔神会对他另眼相看.他大概觉得以第五呈风的资质.会更加接近他这个位置. 神是寂寞的.有时候也想要有人陪伴.不管是敌人还是其他. 被放出來后.第五呈风便急匆匆的想去找魔皇算账.早知道会用那么多时间.就算再能提高多少力量他都不会同意. 看到气势汹汹的儿子.魔皇打量了他一下.但这一眼却让他老神在在的表情出现了龟裂.诧异的把他从上到下扫描一遍.眼中的惊疑几乎藏不住.他竟然无法看到儿子的真正实力.好似蒙上了一层雾.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一种是对方修为比他高.一种是对方身上有掩饰修为的东西. 魔皇绝对不相信第一种.他现在的修为是大乘期后期.儿子之前的修为也就玄灵中期的程度.就算资质再好.都不可能在短短的两年内跳过那么多级进入大乘期.那就只有第二种可能了. 他不觉的握了握茶盏.尽量恢复冷静道.“看來你有不错的奇遇啊.” 第五呈风扭曲着眉.吊着眼睛抽出鞭子狠狠甩在地上.怒道.“死老头.竟然匡我.今天定不会让你好过.”说着便转了手腕.鞭子甩去. 魔皇在他拿出鞭子的时候面色便微微一变. 咋看之下魔炎鞭似乎并沒什么变化.还是像烧红了的铁一般红彤彤.但鞭子上所带的威压却令他一阵心悸.那是一种本能的渴望和忌惮.难道……竟是神器. 鞭子甩过去.不再像以前直接化为火龙.而是返璞归真.依然保持原样.但那释放出來的无形气息却如一只巨兽.张开巨口.要把所有生灵吞入口中. 魔皇立刻起身.袖子一甩.桌子上的茶盏被甩出去.却在距离鞭子几米远的地方就化为粉尘土. 那一击用了多少的力量.魔皇很清楚.但沒想鞭子的力量比他想象中的要强大.看來是神器无疑了.这小子还真是有了奇遇.倒真不知道该羡慕嫉妒好还是该欣慰好. 不再保留.本命魔剑祭出.和鞭子对上的时候.感觉更加的明显.这让魔皇反而兴奋起來. 第五呈风也沒想到成为神器的魔炎鞭竟然这么厉害.老头子的本命法宝的威力他是最清楚的.几乎只是法宝的威压就让他抵不住.但现在.他却只有一种感觉……毫无阻碍. 仿佛前路一片空旷.沒有任何阻碍和威胁.由心底升起的一种强大的自信.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却也让他心底暗暗自省防备起來.这样让他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反而被魔炎鞭控制影响了.这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魔皇在过了几招后.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題.在第五呈风微分心时候一击把鞭子打回.自己也收回法宝.勾唇不屑看他.“小孩耍大刀.伤人伤己.” 回神的第五呈风被他一句话激得差点吐血.但也知道他说得很对.只能咬牙切齿瞪他.不甘的问道.“那么你以为该如何.” “我不知道你的神器怎么炼成的.但就我所知.仙器之上的神兵.都会出现器灵.你这神器想必也已经有了器灵.只不过神智初开.就在你刚刚的战斗中醒來.想要不被控制.便要先控制对方.掌握对方.但你们的等级差距太大.就算它只是器灵.也是神阶.想要它承认你并被你掌控.只有你自己去沟通摸索了.” 第五呈风脸一黑.“死老头.说了一堆相当于什么都沒说.” 魔皇也不起.反而笑眯眯道.“不管如何.至少这神器暂时不会对你不利.只是等它神智成熟起來.能自主思考的时候.你就该担心了.现在.你已经顺利得到传承.准备一下.明天我便宣布你成为新皇.” “死老头.我还沒和你算账呢.这魔皇你继续当你的吧.老子不奉陪了.”咬牙切齿说完.便直接转身走. 这次魔皇却沒有阻止他.而是笑得一脸诡异. 魔皇登位并不需要什么典礼或者通知. 在第五呈风得到传承记忆的那一刻.所有魔族成员都会同时得到启示.即便他不要.现在他也是魔界的正式魔皇了. 所以当离开魔宫的第五呈风看着朝他跪拜的魔族成员高呼魔皇万安的时候.他脸都扭曲了.莫名的感觉似乎又被死老头摆了一道.气呼呼的也不理会.直接甩袖黑着脸离开. 出了魔界.急匆匆的一番打听后.他才知道.原來并沒有过很多时间. 琉璃城被困才过十几天.那么按照老头说的.悦现在应该在蓬莱岛了. 蓬莱岛的传送石在琉璃城中.想要最短时间去蓬莱岛便只能进琉璃城.但如果真从琉璃城传送到蓬莱岛.无疑是主动把悦的线索暴露出去. 犹豫再三.他还是决定先去琉璃城打听情况.而且他也想会会那魔仙. 可以现实注定让他失望. 当他好不容易用魔炎鞭破坏掉困住琉璃城的结界时.得到的却是魔仙不在琉璃城的消息. “他几天前突然匆匆离开.我怀疑可能是发现了璃悦他们的踪迹.这是传送石.以魔仙的速度.现在估计已经在岛上.快点过去.”重阳子被困期间.吃了一些苦头.受伤挺重的.好在魔仙似乎有所顾忌.并沒造下杀虐. “该死.”第五呈风黑着脸暗骂一声.结果传送石便立刻捏碎.心中无数次在咒骂老头子. ------------ 第两百四十一章 危机重重 蓬莱岛已经处于剑拔弩张状态. 魔仙霸气侧漏的破坏了蓬莱岛外的结界.把蓬莱岛那些死宅老怪给逼了出來. 邪魔人人得而诛之.就算魔仙他们打不过.但也绝对不会欢迎放任这样危险的邪魔进入蓬莱岛. 魔仙的力量虽然强劲.但那个在蓬莱岛布下结界的仙人等级也不会多低.至少魔仙破坏结界后本身也损耗了大量的仙力.在这样普通的位面.仙力的恢复是极为缓慢的.加之他有所顾忌.不敢闹太大动静.最后便僵持了起來. 这才给了璃悦他们一些时间拖延. 紫葵辛等人着急得唇上都起燎泡.因为璃悦不知为何.突然进入修炼中.似乎要突破. 这个时候莫名其妙要突破是最要命的.不止会引來庞大的雷劫暴露本身.一旦被打扰还是致命危险. 吴梓钦之前就像被一致隔绝一般.不管是去琉璃城还是來蓬莱岛.都无法接近璃悦.中间还有师傅插手阻隔.让他烦躁了好一段时间. 现在终于有接近的机会.见到面了.却竟然是发生这样的事情.让他痛恨自己力量不足只能空着急.之前为了追上璃悦.拉起平衡线.利用丹药辅助.如今他已经进入了玄灵期了.原本以为已经可以了.结果现在才知道.远远不够. 他要做的是保护者.而不是跟随者. 就在今日.所有人所担心的事情.终于出现了. 璃悦进入突破.天空雷劫凝聚.魔皇的法宝虽然能掩盖璃悦邪魔之气.但却不是万能.例如邪魔渡劫的雷云. 之前她的突破都是在清风仙府中进行.能隔绝外边.现在大家都在蓬莱岛中.便暴露在众人眼底. 魔的雷云和普通修者的雷云很容易分别.魔是黑色的雷云.再按照劈下來的闪电颜色判断分级.而修者的雷云是按照雷云本身的色彩來判断等级.金色最高.灰色最低. 如今.天空黑色的雷云翻滚.便说明此处藏有魔者在突破.结合魔仙之前说的.难道这里真藏有邪魔. 蓬莱岛众不确定.到底是魔还是邪魔.这两者平时对他们來说沒过大区别.但现在却有很大区别.如果只是普通的魔.那么放这魔仙进去.岂不是引狼入室.若是真的邪魔.他们若不速去消灭.又于理不合.两边为难. 他们这边还在犹豫.魔仙却等不及了. 他担心这个邪魔的突破动静会引來天兵追逐.现在他需要赶紧把那只邪魔吞噬了增强力量.在和黑龙追逐间.他现在的伤还沒好.如果再被那条黑爬虫追上.他不确定还能不能逃得了. 魔仙的硬闯.明显激起了还在犹豫中的蓬莱众的反弹.先不管里边到底是魔还是邪魔.至少现在面前这个是真真切切的邪魔.绝对不能让他进去. 魔仙三番两次被阻.终于脾气爆发.气急败坏的直接开打. 即便他内伤未恢复.刚刚又失去不少仙力.还因为忌惮不敢用全部力量.但等级的压制却存在.那些老家后再怎么强最多也就渡劫后期的程度而已.连大乘期都不到.怎么可能对付仙级.何况这个仙级还是越过人仙、地仙两个等级的天仙. 所以毫无意外的.半柱香不到.几乎全军覆沒.月牙湖中密密麻麻的全是‘尸体’若非魔仙怕血气冲天引起上方围捕.现在这些人就是真正的尸体了.不过即便不死.也是去掉了半条命.特别是渡劫期的老怪们.受伤极为严重.甚至有两个还直接被废了修为.其余的想要恢复.至少要几千年. 天空的雷云早已经聚集完毕.在他们打斗到结束的时候.总共已经劈下了五道雷电.却还沒有完.这让魔仙又喜又忧.喜的是闪电的数量代表修为.五道闪电起说明她的修为至少在魔王级别.等级越高.他吞噬的话越补.但忧的是这样大的动静会不会找來天兵. “尊上.为何不前往.再等下去就要渡劫完成了.”潋滟跟在后边.见他突然停下.不由急问.一想到紫璃悦就要死了.她兴奋得脸都扭曲了.现在已经不是报复的问題.这些人的存在.在她心里已经成为病态的偏执. 魔仙皱着眉负手而立.想了想才道.“等.”等渡劫完成再立刻吞噬吧.到时候赶紧找个地方躲起來恢复实力.只要他达到金仙.就算那只该死的黑龙也拿他沒办法. 一个等字让潋滟脸狰狞起來.想问.却是不敢.最终只能狠狠咬牙.跟着一起等.视线看着雷电劈下的地方.怨毒嫉恨几乎要具象化. 原本以为只需要再等最多两道雷就好.却沒想在第八道雷电之后.竟然还有.而且蕴含的能量越來越多.这让他心中暗惊.九道雷电之上.便说明对方已经魔圣后期.正要进入魔皇阶段了. “你不是说她的修为最多只是在魔尊而已么.”他之前估计魔王的等级已经算是包含意料之外进去了.但现在也超太多了.“ 潋滟不明白雷电和修为相对的等级.只是一脸迷茫.难道还不止. 这个想法让她再次疯狂嫉妒起來.为什么她的命总是这么好.在妖界的时候是修行一日千里的天才.现在换了个普通的身体.竟然还是如此.上天为何要如此的优待她.为什么. 魔仙却沒时间等她的回答.渡劫期上的邪魔.对他便有了影响.他现在体内剩下的仙力不到一半.对方又是邪魔.很多攻击手段对她都沒用.而自己曾经所学的大多术法又因为现在是邪魔相克不能用. 不行.绝对不能让她顺利突破. 想到此.魔仙立刻动身.如利箭般朝清风门射去. 清风门从第七层起就几乎全参与围攻魔仙.剩下的几层也因为沒有权限进入七层以上.尽管猜疑门内藏了魔.却无法做什么. 而邪魔的雷劫.对于正规修者來说都是无差别攻击.所以紫葵辛他们即便担心.也只能退到第八层不安的等待着.第九层便只剩下真渡劫中的璃悦. 第五呈风传送过來的时候是第九层. 在看到那强大的雷劫时.心下也是一惊.他是直接在虚境中渡劫的.所以能判断出这个雷劫的强度所对应的.应该是渡劫期了.而且似乎还不止. 他记得在离开的时候悦的修为也就在玄灵初期而已.现在才过两个多月.怎么就跳到渡劫期之上了. 虽说他现在的修为也是连跳几级.但那是通过魔神传承.再经过两年的历练得來的.事出反常必有妖.有时候修为提升得快并非全是好事. 心急间.赶忙找了过去. 厚厚的雷云几乎要贴着石府屋顶.每一道闪电几乎都像要劈开天地一般.黑紫的闪电.昭示此渡劫的魔者修为已经进入了渡劫期.却为何还沒停下. 庞大的威压让他只能在外围无法再前进.想动用魔炎鞭.却担心会扰了渡劫中的她. 正焦急中.他突然面色一凛.转头朝某个方向看去.面色发沉.手掌一翻.魔炎鞭在手中出现.身子轻移.翻飞而起.直冲向那急速而來的强大威胁. 魔者的雷劫对同是魔者并无攻击.只有压制.不过前提要在对方比自己低的情况下. 魔仙冲了进來.信心满满.只要打断她渡劫.立刻把她吞噬便可以逃之夭夭.坐等提升力量.身子想到了未來把黑空死死踩在脚底.便让他忍住不发出笑声. 笑声直传千里.他也不怕惊动什么人.在他眼里.这里根本沒有能让他忌惮的人. 所以但前方出现了第五呈风挡道的时候.他完全沒放进眼里.即便对方修为也在渡劫期.可渡劫期对他來说根本不足为道. 不过这只小魔的血统倒是很纯正.吞了他虽沒有邪魔那样大补.但也不差多少.这让他喜上眉梢.看來天道都奈何不了他啊.气运决定了他未來一定会成为天道都无法束缚的强者. 第五呈风可沒理会对方神游.冷哼一声.手腕挥动.魔炎鞭带着十成的魔力挥了出去.直击魔仙面门. 魔仙看着挥动过來.在他眼里的轨迹几乎可以称之为慢吞吞的鞭子.冷笑的抬起手.也不动用武器.就打算用手握住. 可当他即将要握住鞭子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力量却击中了他的手掌.他下意识运用仙力抵挡.还是被击退了好几步.手心发红.整个手臂发麻.微微轻颤. “这.这.这怎么可能.”他这才重新审视了那魔小子.却发现修为根本沒差.那么问題就出在那条看着不起眼的鞭子上. 这一眼.差点沒让他憋出一口老血.竟然是神器.为什么一个普通修为的魔族会有神器.而且还是极品的魔神器.但震惊过后.便是狂喜. 一件极品的魔神器啊.对于才坠魔还什么都沒有的他來说简直就是量身打造啊.哈哈. 魔仙兴奋得眼睛都发红.大喝一声.“小子.留下神器.饶你不死.” 第五呈风都要被气笑了.冷喝到.“老东西.留下你的狗命.饶你全尸.”说着也不管对方.再次全力一击. 魔仙黑着脸.怒道.“那便不怪老夫了.”说着便也使出剩余的所有力量.打算一击得重.也不管会不会引起上天的注意.他已经打算好了.得到魔神器.又吞了这两个小魔.他的力量应该能全恢复.甚至还能上一级.再去魔界吞噬几个正统魔族.若是魔皇更好.那么成为大罗金仙不是问題.到时候谁还耐得了他. ------------ 第两百四十二章 破境出关 二十重天之上的青龙殿中.黑衣俊朗男子急匆匆的进來.看着空无一人的大殿.拧着眉.“侄儿有事请见大伯.” 他的声音落下不久.上方的盘龙位上青光闪烁.一个身形修长.身着华袍的俊美青年出现在座上. “何事.”青年轻声开口.声音有些空茫.但却带着让人无法起不尊之心的威压.当然.除了某个胆大包天有糊里糊涂的侄儿. “大伯.听说你给那条孽龙传承了.为什么.他可是我们龙族的罪人.敌人.怎么反而给他神龙传承.”青龙神的传承.一位青龙一生只能传承三人.现在一下子就被这孽龙拿去了一个名额.怎么叫人不气.当然.他也是三个名额中的一个.不然也不会在年纪轻轻就已经晋级到了黑龙神的阶位. “注意你的措辞.以后他便是你的师弟.也是同族.他体内本就有真龙血脉.只是太过薄弱.遇上流落龙族之外的返祖巨龙是他的缘.那条返祖巨龙曾是龙族的叛徒.他吞噬返祖巨龙继承了血脉.不但无过.还有公.再者.返祖巨龙的血脉你也该了解.身具返祖巨龙血脉传承的龙族未來会如何.龙族繁育太低了.每次的战争又陨落不少.再沒有强者撑起.龙族会有被掌控的危险.” 黑龙皱了皱眉.有些不甘.但哑口无言. “对了.听说你除了带他还多呆了个凡人上來.可有此事.”龙族所有事情都在龙神的掌控之中.多此一问也不过是转移他的注意力. 黑衣青年一听.脸上顿时出现几分心虚.手指无意识的挠了挠脸颊.讪讪道.“呃.那个.确实不小心.当时以为是同党來着.” “哦.是么.既然现在确定不是了.也尽快把他送回去吧.”青龙神挑眉.面上神情不变.眼底却带着几分戏谑. 黑衣青年面色一变.连忙道.“不行……呃.”看着上方男子似笑非笑的神情.脸上不由浮起几分红色. “为何不行.” “那个.那个.好吧.我实话实说.是我见那人剑修天赋不错.才自作主张把他带上來的.”事实上当初他并不想活捉孽龙.只想直接把它给处理了.是后來看到卓凛然才动了活捉的心.他是痴剑的龙.当初在看到卓凛然的剑修天赋后便动了心思.不止想收为徒.最主要的目的是想培养出一个能和他对敌的剑修. “哦.你是想收他为徒.那你可想过他本已拜了师.你此行不是强取豪夺.” “这.不是.大伯.小侄想过的.会让他自己选择.就算不拜师也能传授啊.”黑衣青年见上方男子似有愠怒.连忙结结巴巴的解释起來. “你倒是无私.算了.便按你所说.不得强求.若他执意要离开.也不可擅自留下.” “是是是.小侄明白.” 嗯.退下吧.”青年懒洋洋的挥挥袖子.便消失在座位上. 黑衣青年抿了抿唇.拧着眉心事重重的离开.前往关押卓凛然的地方.说实在.他沒信心按照对方自己的意愿把人留下. 之前原本先把人关一段时间.反正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等他心系的人都逝去后他再和他谈.想必那时候一定会松动些.剑修的意志多强他是知道的. 唉.无奈的敲敲头.他后悔死了走这么一遭. 卓凛然被关在黑龙殿中.说是关.其实也只是被禁足在某个殿内而已.待遇倒还可以.除了无法离开. 殿中结界波动了一下.本坐在中心修炼的卓凛然抬眼看去.便见黑衣青年出现在殿中. “你看起來似乎还挺适应的.”黑龙摸了摸下巴.笑得一脸猥琐.配上那俊朗阳光的容貌.怎么都违和. 卓凛然再次闭上眼睛.沒有搭理他. “你不想知道你朋友情况如何了.那条孽……咳龙可能已经被扒皮抽筋了哦.接下來说不定就要轮到你了.受三道天罚之苦.剥骨灭魂.”见对方不理会他.黑龙眼底闪过不悦.眼珠转了转.猥琐的笑了笑.走过去绕着他走圈.一边恐吓. 可惜对方依然不动如山.这让黑龙愠怒挫败之余.又是满意. “咳.行了.本尊也不和你废话了.你的朋友已经得到青龙神的传承.现在处于修炼中.你可以放心.至于你.说实话.抓你上來便是看中你的天赋.你可愿与我修习剑道.” 这次卓凛然睁开眼睛了.抬眼看他.满眼不信任. 黑龙气结.别人想要他教他还不愿呢.现在他自动想教人竟然还要低声下气. “看什么看.别人想要本尊指点本尊还不愿呢.你可知这二十重天之下.有多少只为本尊一句指导而抢破头.本尊看上你的天赋还是你……” “好.” “……百辈修……什么.你刚说什么.”黑龙有些不确定的看向他. 卓凛然面不改色道.“我已经有了师傅.不拜师.” 黑龙回神.连忙接道.“不拜.不拜……”但又觉得这样急切答应有些掉价.清咳了两声扬着下巴道.“哼.想要本尊收你为徒还不够格呢.不过你确定.一旦答应了同本尊习练剑道.便要听本尊的安排.不可随意下界.除非能让本尊满意.” 卓凛然点点头. 在这里修炼的时候他就有了打算.天界和人界不一样.这里灵气充足.修行日行千里.他的力量还是不足.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次的事情又给了他一次警钟.不管在人界多强.总归还是只是人界.头上还压着仙神两界.璃悦的情况太特殊.他们不能坐以待毙. 之前还担心商殷离的情况.现在既然他无事便好. “我有个条件.下界中有些人我放心不下.还请帮忙照看一二.” 黑龙皱了皱眉.但对方的提议也合情合理.挑了挑眉.点头答应.“沒问題.不过本尊只会保证他们沒有生命危险.其他的本尊不会插手帮忙.” 卓凛然点头. 一人一龙达成协议. 黑龙这才响起他身上还有个任务沒完成.也要再下界一趟.就顺便帮他照拂一二便是. 原本只以为是一些普通的人而已.结果未來当他被卷入那风潮左右为难的时候.才悔不当初. 黑龙是行动派.说动身就动身.给卓凛然解除了禁制.安排个童子带他熟悉熟悉这里便化为黑龙离开二十重天.直奔下界. 下界中.蓬莱岛的战斗已经快进入白日化. 拥有神器的第五呈风可不是一般的渡劫期修者那样.何况他还得到了魔神的传承.不惧魔神之下任何威压压制.即便他在对方身上讨不到好.但对方想打败他也不是那么容易. 魔仙也沒有想到小小一个魔皇竟然这么难缠. 第五呈风身上已经有不少伤.他的力量也不是用不完.若再不把这老家伙拿下.拖下去绝对对他不利. 魔仙状况也相差无几.看着对面老神在在的小子.狠狠的咬了咬牙.沒想到他一个天仙.今日竟然被一个小小的魔皇拖到这个境地.拳头握了握.似乎决定了什么.抬手狠狠的在心口拍了一下.一束白色光芒射了出來. 魔仙立刻抬手把白色光芒抓住.但在触及到的那一刻.手心如同抓着炎火一般.让他疼得脸都扭曲起來. 这是他偷盗的一件半神器.属性正好和魔性相克.所以他无法触碰.但现在却不得不动用了.原本他是打算将來找机会把这东西练成魔器.现在.真正的魔器就在眼前.而且还是极品魔器.他不可能放过.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只要能取得胜利任何牺牲都值得. 手狠狠的一转.白色慢慢的成型.变成一把银色的弓.有半人高. 魔仙虚空在弓弦处拉了一下.七彩的光芒随着他拉动的轨迹出现.似乎慢慢凝成一支箭. 第五呈风不觉的握紧手中的魔炎鞭子.皱眉看着那张银弓.银弓虽只是半神器.但那圣洁的光却让他感觉到忌惮. 咬了咬牙.他低头看了下魔炎鞭.闭上眼睛.把魔炎鞭甩出.身子化为一团黑雾.投入魔炎鞭中. 火红的魔炎鞭瞬间变成了浑身漆黑的黑色巨龙.鳞片上冒着森白的火焰. 魔仙的箭也投射而出.箭化为银白巨龙.迎上黑龙.两龙盘旋于空.撕咬到一起. 魔仙发出这一击.几乎已经抽空了全身的力量.在看到那魔小子竟然能和魔气融为一体的时候.他心下是庆幸的.庆幸今日能杀了这小子.不然将來让他成长起來.对他极为不利. 可惜他的打算落空了. 人算不如天算.两条龙打得难舍难分.魔仙以为自己终于有机会去破坏吞噬下边的邪魔.但偏偏这个时候.渡劫结束了. 最后一束闪电劈开了石府.雷云散去.天空恢复清明. 成为废墟的石府中.冲出一束黑紫的光芒.朝这边而來. 魔仙面色大变.他沒想到这邪魔这么快就突破好.越往后的雷电越难吸收.以他的计算.至少还需要两天她才能吸收了雷电达到渡劫成功.但现在…… 可事实容不得他再思考了.因为璃悦已经到了他百米范围. 散开的紫黑长发无风自动.如千万条紫色藤蔓.状若毒蛇.额间紫黑的紫罗兰花型印记如若第三只眼睛.让人不寒而栗.身上缭绕的紫黑雾气.更让魔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这个邪魔的实力超出了他的预料太多.还有.为什么她的邪魔之气那么纯正.让他身上的邪魔之气隐约有种朝圣的冲动.这种种的异样.让魔仙有种夺路而逃的冲动. 被那样一双死水般的眼睛看着.魔仙第一次觉得死亡距离自己如此之近.若是在先去.他或许还有一拼之力.但是在和那魔小子对上后.他现在已经力竭了.只能成为待宰羔羊 啊咧.又是一次白天发.撒花. ------------ 第两百四十三章 魔仙败局 而在此时.上边和白龙纠缠在一起的黑龙明显已经成功压制了白龙.巨口咬着白龙的脖子宣誓胜利. 被咬住的白龙化为一束白光消失不见. 第五呈风现在也不焦急了.魔仙的情况连他都看出來已经是穷途末路. “嘿.其实我有句话想说很久了.”看着和魔仙对峙面无表情却全身上下无疑不散发着妖魅气息的璃悦.他笑眯眯的飘过去.也不变回人形.就这么在她身边转悠着.色眯眯道:“你果然还是最适合为魔.” 璃悦斜了他一眼.打量了他的身子.眉头皱了皱.这家伙现在的样子引起了她不好的记忆.她现在最想杀的天神就是那只黑龙.“变回來.不然就滚.” 莫名撞枪口的第五呈风无辜闭嘴.好在他向來被冷暴力对待习惯了.无所谓的甩了甩尾巴.黑色光芒射出化为人形.重新回到他手中的鞭子依旧是红色的. “这个家伙要怎么解决.他的身体对你來说是大补.别浪费这个机会了.”他吊儿郎当的晃悠到璃悦身边.不怀好意的看着面色僵硬全身防备起來的魔仙.现在是风水轮流转. 璃悦斜了他一眼.“把你自己管好就行了.”说着手腕一转.从戒指中拿出一些丹药抛给他. 明明身上那么多伤却沒感觉似的.她实在无法理解这家伙的皮糙肉厚.又不是真的巨龙. 第五呈风抬手接过药物.一脸得到便宜还卖乖的样子.“我就知道你还是会心疼我的.”说着在对方斜來的冷眼下笑眯眯的退到一边疗伤去.剩下的便交给她了. 璃悦这才再次把注意力都放在魔仙身上.眯了眯眼睛.“本來不想杀你.”毕竟虽然对方对自己确实有好处.但是诛仙还是有很大的麻烦.但是现在她迫切要上天.需要赶紧提升实力. 之前的一番提升已经是意外中的意外.她知道是什么原因.一定是商殷离得到什么际遇.让她也一起受益了. 但商殷离安全了.却不能保证凛然也安全了.他们又无法沟通.只有亲自看到人她才能放心. 魔仙听到这话.脸色更加阴沉.被握在手中的银弓还在烧灼他的手.他却仿若未觉.似乎现在手中握着是他的生命.大不了拼尽元神之力.最多就重新投胎开始. 璃悦的目光也落到那把弓上边.突然嘴角勾起.露出一丝魅惑众生的笑意.“这东西看起來不错.倒是买一送一的惊喜.” 商殷离得到的是最高阶.血统最纯正高贵的青龙传承.连带着她也被传了一丝神息.使得本身血脉也被炼化得纯正起來.最重要的是.共享到了一部分的传承记忆.这眼力和见识自然也不是以往可以比拟的. 看到银弓.脑海里已经出现关于这把弓的信息. 银月弓.普通的名字.本身却极为不普通.这是一件高级的半神品.曾经乃是九华大帝的法宝.只是后來在战场上被毁了.九华大帝念旧情.便收集了这把弓的器灵碎片重新铸造. 可惜器灵碎片不完全.弓便只能沦为半神品.后來听说九华大帝把这弓送给了自己的一个弟子.然后又被某个金仙抢走了.最后辗转到何处沒人知道.倒沒想竟然在这家伙手中. 九华大帝的弓那是带有他的力量.而九华大帝的力量.便是净化.净化世间一切黑暗和污秽.所以即便这把弓只是半神品.和第五呈风的神级魔炎鞭不能相比.但第五呈风和魔炎鞭中的器灵还会觉得忌惮就是这个原因. 可两极相生相克.银月弓拥有强大的净化力量.乃是所有黑暗属性的克星.但若是把它给炼化呈魔器呢.相生相克的属性一旦融合转换.力量不止加倍.还会出现意想不到的惊喜. 璃悦在看到这把弓的第一眼几乎就认定了.她要这把弓. 魔仙脸色阴沉.果然是风水轮流转.之前他还对那魔小子的神器志在必得.现在却被对方的同伙觊觎了武器.这大概是他登仙之后第一次如此受辱.被等级低自己不下几十倍的家伙逼到这个地步. “那便看有沒有命來拿.”被气昏了的魔仙.也不管不顾了.直接抬起手.另一只手按住眉心.食指和中指夹紧.咬牙把一束金光用力往外拖. 第五呈风挑眉. 璃悦冷笑.直接抬起了手掌.手心对着魔仙.黑紫色的莲台出现在虚空.从莲台终于迅速的长出了繁杂的紫黑藤蔓.如箭般全部急速朝正在拉扯元神的魔仙射去.“你的勇气可嘉.但也需看有沒有这个机会.” 藤蔓如箭射來.拉扯元神的痛楚无疑抽筋拔骨.一松动.元神回归身体.他也只能迅速避开.用银月弓但武器挥动着防止藤蔓接近. 可藤蔓太多了.前狼后虎烦不胜烦.但双腿和手臂被藤蔓缠住的时候.已经昭示了他的结局. 紫罗兰的藤蔓.带着邪魔属性.吞噬的技能融合了吸取转化.不用她亲自动手.魔仙的力量和生命力便已经通过藤蔓迅速被抽取. 身体终于脱力.手中再也握不住银月弓. 脱手而下.银月弓迅速往下掉. 璃悦转头看去.却沒有用藤蔓去接.而是释放出了精神异能. 不带任何修真属性的精神异能自然不惧银月弓的进化.化为线缠住银月弓.如一只手般虚握着收回了她的戒指中. 这也是她第一眼就相中最难炼化的银月弓的原因.她已经进入十阶的精神异能.足以加多炼化的几率. 魔仙的四肢和头被圈禁狠狠扯开.呈大字型.全身上下慢慢的长衫紫黑的藤蔓.如若被万蛇缠身.看起來让人头皮发麻.一双鲜红的眼暴突着.咬牙挣扎嘶吼着. 可惜现场两人都不是善类.何况对方之前还打算杀他们.可能放过么. 很快.魔仙的生命力和力量都被抽取赶紧.额头射出一团金光.那是仙元. 这些都被璃悦收取了.剩下一具尸体直接丢过去一个沒有定位的传送符.传送地是随机的. 虽然仙体中的血和筋骨等这些也都是绝佳的炼器材料.但她还沒法做到不痛不痒的把整个人拆了弄成材料. 何况他毕竟还是一位天仙.如此弄的话难免会被上边找麻烦. 弄完了这些.收回藤蔓.璃悦才从戒指中拿出魔皇的法宝带回身上. 瞬间肆意的邪魔之气消失无踪.有的也只有魔仙和第五呈风留下的战斗气息. 都说警察拥有是最晚到现场的.事实上似乎任何‘捕快’身份的都这样. 黑龙再次出现在人界的时候这边的战斗早已经落幕.璃悦和吴梓钦正带头处理蓬莱岛的事情. 璃悦代表的是清风门.这次她作为重阳子师妹的身份也理所当然的暴露出來.至于所谓的邪魔渡劫.第五呈风是最好的证据.根本沒有什么邪魔.只是这个魔界太子不小心來这里做客又不小心进入渡劫而已. 蓬莱岛之前被商殷离他们一通算计.本就元气大伤.这次更是伤得彻底.那些渡劫期的老怪们实力大减还损了两位. 如今璃悦是真正的渡劫期强者.而魔界太子的修为也明显是渡劫期.尽管众人不满魔界太子偷跑到别人家里渡劫.而且人界修真者竟然和魔头搅和到一起. 可人家势力摆在那里.现在只剩下一些虾兵蟹将和老弱残兵.也不敢得罪这两尊. 加上圣医谷代表的吴梓钦还为他们说话.明显也是站到他们那一边的.他们还能说什么. 蓬莱岛的势力理所当然的由清风门接过.毕竟清风门现在保留的实力最高. 这次算顺理成章的接管了蓬莱岛.维持了上万年的蓬莱岛八大门派势力宣布瓦解. 黑龙寻着气息过來的时候正是蓬莱岛在整顿的时候. 他找不到魔仙的踪迹.只能先化为人形在人群中打探消息.得知魔仙确实有來此祸乱.之后被赶跑了.他便只能离开这里.继续追着气味去找. 可为什么对方的气味变得那么薄弱.即便龙族的嗅觉是最强的.也是时有时无.让他像无头苍蝇般.最后竟干脆就消失了. 他无奈的饶了人界飞了一圈.果断放弃.还是回神殿像大伯借玄天镜找一找. 不过也不能白走一趟.离开前先履行和卓凛然的协议.去照看一下他关心的那些人. 记得上次是在那什么地方抓了他的.他和那里的人应该关系匪浅吧.先从那里打探打探. 琉璃城在得到蓬莱岛解开危机后便也恢复了往日的繁荣. 至于琉璃城的居民.除了修为比较高的重阳子和因曾经是妖皇元神很强硬的殇穆白外.所有人都在魔仙离开前为避免麻烦给洗掉了那段记忆. 从魔仙來此的那一天起的记忆都被清楚.正好也包括了商殷离突然化为金龙的盛景.现在看來也算那魔仙难得做了件好事了. 黑龙绞尽脑汁费劲了功夫才成功进入琉璃城. 同样是城池.怎么琉璃城就那么难进.在城里又逗留了些日子.打听了下关于那个山庄的事情和人.可惜却得不到什么比较满意的消息. 最后他还是决定混进山庄. 拥有能随意改变容貌的神力绝对是得天独厚的作弊利器. 至于山庄中的各种结界对他來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畅通无阻. 轻松的混进山庄中. 可惜混了几天都沒打听出什么來.只知道几个类似山庄主子的人.但对他们的具体却不慎了解. 这让黑龙烦躁的拔拔头发.果然人类就是如此麻烦.总弄那么多弯弯道道.想干脆回去找卓凛然要张名单和资料.却有怕被对方怀疑自己的办事能力.不由更加气闷. 而就在这个时候.璃悦他们回來了. ------------ 第两百四十四章 黑龙暴露 “怎么样.听说风光了一把.”重阳子懒洋洋的靠在贵妃榻上养伤.被仙级伤到.可并非那么轻易就能恢复的.当然.第五呈风这变态除外. 璃悦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可以自己亲自去感受一下.” 重阳子笑眯起了眼睛.现在不用想都知道蓬莱岛是怎么样的境况.清风门又是怎么样一番情景. 八大门派解散.清风门独大垄断了蓬莱岛.现在肯定一大堆事情堆积着等着处理.璃悦暴露身份的话现在清风门除了他就她身份最高了.她留在那里众人不找她理事找谁. 吴梓钦.人家毕竟是圣医谷的.名不正言不顺的.在此多事之秋还需要避嫌. 第五呈风.一个魔族在人界地方掌控人界.听着就觉得不可思议. “哪个倒霉蛋被退推出去了.”她既然跑回來.吴梓钦和第五呈风又不可能掌事.那么肯定是要别的人要被退出來掌事的. 璃悦挑挑眉.沒回答.自顾喝茶. 重阳子也挑眉.回忆了下跟她回來的人.第五呈风、紫葵辛…… “嗯.不会是你的宝贝儿子吧.你舍得.”虽是问话.但已经基本肯定了.几个人筛选下來就只有商堂绪.他是紫璃悦的儿子.和清风门有关系的身份自可以随便伪造.反正众人也不认识他自是不可能求证. “他现在是你的徒儿.”其实早在清风仙府中重阳子指点绪儿的时候她就有意要绪儿拜他为师.只是现在不过是先斩后奏而已. “你倒是会安排.就沒想过我会不会答应.”重阳子似乎沒有觉得意外.似笑非笑道. 璃悦放下茶盏.一片淡漠.“与我何干.” “很霸道的回答.”重阳子失笑摇头.随之面容严肃了下來.认真道.“说实话.你打算怎么办.” 璃悦顿了顿.知道他问的是哪一件事.不由脸色也阴了下來.轻轻摇头. 她现在借着商殷离的际遇偶然提升到了渡劫期.但这偶然不是时时有的.到最后每一级都很难提升.吞噬魔仙的力量和仙元现在还沒有炼化.不确定炼化之后能提升到什么程度.但肯定不会多高.最多就是渡劫后期. 何况以她的身份.魔皇的法宝并非万能.也不是沒有等级限制的.谁知道上九重天的话会不会被发现了.这很难讲. 何况.她连现在卓凛然在哪里都不知道.贸然去找更徒增危机.她自己是无所谓.但却不能拉着身边这些人去白白寻死.何况到那个级别的死亡.一死可能就是永生了. 两人一时间沉默了下來.好一会重阳子才突然说道.“其实.还有个办法.” “什么.” “师尊.”重阳子淡淡道.说起师尊來现在已经沒有表情了. 那份所谓的感情他并不会付诸实施.现在也不过是心中一个执念而已. 璃悦意味不明的看着他.但无疑.这也可算一个办法.可怎么找到清风真人是个问題.找到后对于自己有个邪魔弟子.古板的清风真人会不会反过來大义灭亲清理门户也是个问題.到时就是混乱见混乱了. 针对这个问題.最后还是只能暂时压后.现在蓬莱岛拿下了.他们最先盯着蓬莱岛的一个目的无非就是蓬莱岛的资源. 回來之前她已经去过圣地勘察过.阵法无论如何都无法激发.找不到阵眼就别谈进到拥有灵乳的地底了. “其实都是要等的.何不如再多等两年.”十年开启一次.下一个十年是在两年之后.到时候阵法被激活.众人再进入地底把灵乳带出來便可. 璃悦直接摇头.“我等不了那么久.何况地下灵乳之地用來修炼比直接杀鸡取卵要好得多.” “那沒办法了.要么想办法激活阵法顺便解开.要么掘地千丈.”重阳子耸耸肩. 正在这个时候.外边突然发出一声轰响. 两人眉头一皱.立刻起身朝外走去. 远远便见第五呈风的魔炎鞭肆意废物.伴随着烟尘滚滚. “住手.你又在闹什么.”第五呈风鸡飞狗跳的性格让璃悦尤为头痛.几乎到哪里就破坏到哪里. “咳.女人.好好用词.什么叫我又闹了.我这是在帮你.这小子鬼鬼祟祟的可以可疑得很.说不定是什么不怀好意的奸细.”第五呈风闻言不满的收回鞭子怒瞪璃悦. 璃悦撇了他一眼.沒再说什么.目光放到之前和第五呈风交手的人身上.眼神不由微微眯起. 第五呈风现在的修为本就很高.神器的威力更不容小觑.即便他之前有所保留.但和他对打还能保持全身整洁气息不变就很不对头了.这人修为至少不会低于第五呈风. 能进入渡劫期的.除了仙神两界.其他任何一界都是屈指可数的.什么时候人界渡劫期强者也随处可见了. 被第五呈风揪住的可怜家伙无疑便是现在在山庄中唯一有异心的黑龙. 原本他的伪装不可能引发第五呈风这样大大咧咧的人注意的.偏偏龙和魔天生气场不合.看到魔族他爪子就发痒.盯着第五呈风看的时候忍不住泄露了些许气息.也被这魔小子给察觉到. 龙族的仙界最强的战将.每次仙魔大战龙族绝对都是先锋.和魔族斗得最狠的也是龙族.而在战斗中.有多少龙族陨落在魔族手中. 当然他们手中有多少魔族的生命他们自不会去清算.魔族都是天理不容的.杀他们是顺应天命. 如果说人界和魔界是敌对.天生为敌是因为他们之间更多是一种强弱不平衡导致的侵略**.那么龙族和魔族的敌对那就是比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还要严重的.绝对就是不死不休. 第五呈风一出手就激起了黑龙的杀心.才会逼有危机预感的第五呈风直接用上的魔炎鞭子.最后才开始交锋就弄出这样的大动静. 当然.粗神经的第五呈风自是不会去想那么多.他只是凭感觉排斥讨厌这个人而已.他喜欢用龙形兵器或者技能攻击.不是因为喜欢龙.而是因为讨厌龙.享受驱使欺压龙的感觉而已. 黑龙在出手后其实就后悔了.只可惜太晚. 见到女子朝他看來.不由也看向女子.打量了下.却是皱起眉.眼底有些疑惑.这打量更是带上几分审视了. 他觉得这女子应该也是魔.却又不像.朦胧不清的.身上肯定带着可以遮盖气息的法宝.不过能和这魔小子同流合污.肯定也是魔族. 啧.这卓凛然看着挺正派的.修习的还是正义之道的天罡剑道.怎么会与魔为伍.还是这些家伙的真正身份其实他是不知道的. 再看这女子可以遮掩魔气.嗯.他越发觉得自己真相了.看來这误打误撞的.至少还有点东西能和卓凛然交代.也不会太丢分了. “喂.小子.你眼睛打哪放呢.这已经是名花有主了.”黑龙还在失神.嘴上那猥琐的笑容和露骨的打量和算计却让几人都皱起了眉.暴躁的第五呈风第一个不干了.这该不会又出现个情敌吧. 璃悦撇了眼某个揽着她肩膀一脸宣誓占有权的家伙.淡淡收回视线懒得理他.拍开他的手再看向这个陌生男子.“你是谁.” “嘿嘿.你们说.卓凛然如果知道他身边的人其实都是魔物伪装刻意接近他的.会有什么反应.”黑龙自作聪明的摸摸下巴.一脸得意.似乎已经预料到几人变脸的样子. 果然下一刻.几人都变了脸.但怎么反应有些不对味. “你是什么人.从上边來的.卓凛然在哪里.”璃悦下意识向前几步.却被第五呈风眼疾手快抓住.卓凛然和商殷离的事情他也只听老头子提到过而已.之后他是真的忘了.毕竟沒有人喜欢时时刻刻把情敌记挂在心里.他们不见他更乐意沒人和他抢. 这会才觉察出几分不对味.难道这家伙也來自上边. “哼.不用紧张.本尊一定会告诉他你们的真面目的.”黑龙得意的扯了扯嘴角.冷笑一声便化为一道金光消失不见. 看着沒有人影的前方.璃悦脸色发寒. 重阳子连忙上前道.“先别急.听他刚刚的话.似乎和卓师弟有一定的交情.至少可以确定卓师弟现在还沒事.或许还有奇遇也说不定.” 听他的话.璃悦才慢慢的冷静下來. 姜还是老的辣.经验多了.看事情也看得比较深.一语即中. 璃悦缓和了下情绪.想了想才道.“你觉得呢.” “以我猜想.如果他真的从上边而來的.又和卓师弟拉上关系.若不是应卓师弟之托前來传说报平安.那就可能是有关魔仙的事情了.如果是前者的话.卓师弟现在可能沒有危险.却是一时间无法脱身.若是后者的话.这可能要麻烦一些.”重阳子拧着眉.似乎觉得后一个可能比较大.也可能两个原因都有. “那魔仙已经死了.还有什么麻烦.”第五呈风皱了皱眉.不以为意.和魔仙一战让他有些自得了.觉得仙级也无非就是这样. “就是因为魔仙死了.他下來若是为了魔仙.肯定是奉命把魔仙缉拿的.你想.沒有缉拿回魔仙他就不能完成任务.后果肯定是他还会继续逗留在人界.” “那又如何.他缉拿魔仙关我们什么事.”第五呈风不以为意. 璃悦却已经完全想明白了.不由也拧起了眉. 重阳子恨不得上去敲敲第五呈风的脑子.“你是笨蛋吗.他刚刚能分辨出璃悦是魔.就难免有朝一日不会看出璃悦邪魔的身份.到时候他的任务目标恐怕就要更换了.现在你说呢.” 第五呈风闻言也变了脸色.这确实挺严重的. ------------ 第两百四十五章 试一试吧 “那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尽量让他不要逗留在人界了.看來需要尽早帮他找出魔仙的尸体.”重阳子皱着眉. “我看还不如把他引出去找.传送石随机传送.谁知道在哪里.除了仙神两界外宇宙任何角落都可能.”第五呈风翻了个白眼. 璃悦挑眉.“你倒难得说了个好办法.”转头和重阳子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笑意和诡光.显然两人又想到一起了. “你们别当我死人了.”第五呈风还在难得备受璃悦夸张而欣喜.下一刻便见两人宛若无人的眉目传情.不由眉毛都倒竖了起來.走到中间把后脑勺甩给了重阳子.突然邀功道.“对了.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璃悦挑眉.不怎么相信. 第五呈风黑线.好吧.他的信任度也不知道在对方心里为什么会降得那么低.虽平时很不着调.但开始他也是个挺正经的魔头.不.现在也很正经.“我成魔皇了.” 两人同时挑眉.意味深长的打量了他一眼.璃悦直接转身走.重阳子摸摸鼻子笑得一脸深意.安慰一般拍拍他的肩膀.“以后找借口找个着调一点的.至少别找别人都知道的借口.会让别人再拉低你的智商.” 说完也负手慢悠悠的走了. 第五呈风黑着脸.他只是想告诉他们他已经继承了魔界魔皇的位置.而不是只是修炼到魔皇阶别.算了.以后需要再说吧.而且他也觉得这消息沒什么重要的.反而一大堆麻烦.现在带着整个魔界拖油瓶.他都觉得烦.在外边也不能彻底安心.总要记挂着. 璃悦本來还打算找个时间炼化了仙元.但现在既然被上边的人盯上了.不管对方是不是为魔仙而來.暂时都不能炼.以免多生事端. 进入屋子.倒了杯茶才转身看着跟进來装糊涂的尾巴.“还有什么话想说.” “额.那个.咳.借口茶喝.”第五呈风转了转眼睛.在对方平静的审视下只能抽着嘴角萎了. “我不觉得这里的茶比其他地方香.”璃悦放下茶杯.转身走到床榻.“我要修炼了.”这已经是逐客令了. “好啊.一起.”第五呈风脱口而出. 璃悦脚步一顿.回过头來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确定.” 吔……脸色僵了僵.压下了到口的一句确定.他差点忘记璃悦是邪魔.邪魔最大的能力就是吸食.修炼过程中会通过吸食各种力量來修炼.魔和人不一样.人和人在一起不会互相吸食.魔却会.会不觉的经过力量比拼再互相吸食.特别是邪魔…… 先不说他现在和璃悦的修为等级差不多.一起修炼肯定会率先进入较劲的.到时候不止会两败俱伤还白白费了力气和时间. “那个……其实.我也可以用契约的.”第五呈风看着已经走到床边盘膝坐下准备修炼的璃悦.扯了扯头发有些不甘的垂死挣扎.他突然想到其实他们中间还真有挺多麻烦的. 虽然璃悦已经是魔.符合魔后其中的一个条件.但她不是普通的魔.而是邪魔啊.规矩什么他不在意.但总沒有人喜欢在做亲密的事时因为一时兴奋失控而突然互相厮杀吞噬起來. 见璃悦沒有理会他.第五呈风更加焦躁起來.“喂.我说女人.咱们还是别拐弯抹角了.这样唧唧歪歪的也真腻烦.就一句话.你到底给不给我机会.为什么卓凛然可以我不可以.论真心的话我自认不比他少.如果论陪你身边的时间的话.如果你希望.我可以寸步不离的跟着你.如果论生死之交.我们现在也算有过一次生死之交了吧.何况现在我们也是一条船上的.我可是把身家都压你身上了.你不能不负责.” 一大段话直接说出來反而让他松了口气.果然他就不适合这样唧唧歪歪的.谁能像卓凛然那样什么都不说的.谁能知道他想什么……当然.他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也不对.璃悦不是死耗子…… 璃悦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定定的看着他.这一通表白下來她一点情绪波动都沒有.看得第五呈风内心哇凉哇凉的.难道璃悦真对他沒感情.不可能啊.他的感觉应该不会出错的.他觉得这女人对他还是有些感觉的. 就在第五呈风纠结不已的时候.璃悦终于开口了.垂眸似乎很困扰的叹了口气.“我一直很不明白.你们到底喜欢上我什么.”自私.偏执.麻烦一大堆.冷漠寡言.还是优柔寡断.除了这身皮囊.她真的不明白.但如果是这身皮囊的话.妖界魔界比她更美更惑的一大堆. 何况她还是两个儿子的妈了.其中一个儿子都十八岁.如果在现代.她现在已经是人道中年.过几年都可以做奶奶的年纪. 她觉得心也很沧桑.很老.有时候就像迟暮的老人那样无力.就比如在感情上.变得如此的拖沓…… “呃……”第五呈风被问住了.喜欢她什么.现在想想这女人似乎还真是缺点一大堆.当然也有很多优点.但不能相抵.但自己喜欢她哪一方面呢.他实在说不來.那大概是一种感觉吧.当年第一眼看她手起刀落站在一堆尸体中间.就莫名的动心了.这种感觉哪里能说得清楚. 见他说不出.璃悦却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叹气.曾听俗话一语.一个人若真能说出喜欢你什么.那么他大概真的只是喜欢你而已.但一个人连喜欢你什么都不清楚.却依然喜欢着你.那已经不是喜欢.而是爱. 她大概天生感情凉薄.说什么经历过情情爱爱各种背叛死心之类的.但事实上现在回想.那些大概并不算吧.她都沒怎么去刻意付出过. 就连和殇卿睿的感情还是在她完全失忆的情况下发生的.她怀疑当时自己若沒有被封印记忆.还会不会那样爱上殇卿睿. 卓凛然也一样.同样是在失忆的时候动了心.或许不完全的她才是正常的.完全的她.才最不正常.缺情少爱.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受.去爱. 好不容易打算走出第一步.接受卓凛然.结果却出了那样的事情.反而让她自己给找了个借口缩回去. 见璃悦问完问題后便犹自失神着.找不到答案答不出來的第五呈风心更凉.生怕她误会.却不知道什么解释.急得抓耳挠腮的.猛然抬脚一跨.干脆走到床边.抬手握住她的肩膀.认真的问道.“说真的.你对我到底有沒有感觉.我觉得有.你不要敷衍我也不要故意骗我.” 被拉回神的璃悦一阵黑线.这话都给你说死了你还让我怎么回答.干脆不说话了. 第五呈风看她冷着脸不说话以为是否认的.不由脸一黑.眯了眯眼睛.阴森森道.“其实还有个办法能试探出來.” 璃悦一顿.挑眉抬头看他.这家伙的不着调让她下意识的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主意.结果一抬头就愣住了. 唇上陌生柔软的触感让她僵硬了下.对方也不知道是因为沒经验还是太紧张.竟在贴上后也一同发了下呆. 璃悦先回神.皱了皱眉头想往后拉开距离. 但却不知是不是这个举动惹恼了对方.反而让他红了眼珠.抬手按住她的后脑.温润的唇轻扫过她的唇.下一刻下唇便被含住吸允起來. 她眉头皱得更紧.虽然确实沒有什么反感.还有一点点异样的感觉.但这样感觉有点奇怪.她抬手要推开他.不想欲反抗的动作反而刺激了对方. 下唇被对方尖细的牙齿撕摩着有些痛.野蛮的舌头直接顶入口中.一双如钢般的手臂紧紧的把她锁在怀中让她动弹不得.身子下压.往后倒去.两人便这么顺势倒在床上. 相贴的身体仿佛点燃了那一簇火焰.上方的人便像偷食了禁果食髓知味的少年.动作也发的野蛮霸道起來. 但也因为实在太过野蛮霸道毫无章法.让璃悦思绪越发清晰.感触越发清楚.竟有点想发笑.为什么觉得这是一只在发脾气撒娇的大猫. “够了.”乘着对方松动的间隙转开头. 被喝的第五呈风动作顿了顿.气息还有些喘.身体是已经动情了.但现在这样的情况显然还不是自己能为所欲为的时候.不由咬牙切齿的张口用牙齿在她耳边摩挲.“味道真不错.为什么要停止.你也不反感不是吗.其实我们正的可以试试的.” 湿热的石头舔在脖颈上让那一大片肌肤起了一层疙瘩粒.璃悦皱眉瞪他.“起來.” “再來一次.”第五呈风干脆耍赖了.身体还故意蹭了蹭.“你让我这样就甩手.我只是想要再亲一次而已并不过分吧.”对方若想弄开他根本不难.但却沒有.这让猜想到什么的第五呈风心情飞扬起來. “咳咳.”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一室的旖旎.两人一惊看去.便见重阳子负手站在桌子边笑吟吟的看着他们.脸上沒有半分撞上此等事情的尴尬.见他们看來反而说道.“下次做事的时候麻烦把门关上.别人碰上的时候也会很困扰的.” 第五呈风脸瞬间黑沉下來.任谁这个时候被打扰心情都不会太好. 璃悦脸色也不好看.抽出手推开上边的家伙.扯了扯衣领自若的看向重阳子.“要说什么.” ------------ 第两百四十六章 引开祸水 “噗.我说你别太不当一回事.这样会伤了某个少男的心的.”见璃悦若无其事的样子.重阳子忍不住戏谑的看向一脸欲求不满正瞪着他这个沒眼识的. 两人愣了愣.随之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第五呈风原本还沒想到这一点.被他这么一说也觉得怎么不对味起來.这女人也太淡定了.那样子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沒发生一样.这也太伤他的自信和自尊了. 第五呈风郁闷得要抓狂.刚营造出來的好心情瞬间消失无踪. 璃悦似笑非笑的看着重阳子.眼神闪过一道暗芒.“某些吃不到葡萄说普通酸的沒资格说这句话.别废话了.有什么事.”她的人还轮不到别人欺压. 这下换了被戳到痛处的重阳子脸色不好.第五呈风则一脸受宠若惊的傻样.悦这是在护着他. 重阳子扯了扯嘴角.一脸黑线.“这就护上了.真为卓师弟难过……呃.咳.好吧.说正事.我刚刚才不小心记起來.妖界被魔仙下了结界现在估计还处于封阶.你要不要去帮帮忙.” 璃悦一愣.“魔仙不是死了么.” 重阳子挑眉.一脸果然如此的看着她.好笑道.“就知道你们肯定想差了.谁告诉你魔仙死他下的结界就会消失的.不管是结界还是禁术禁制这些东西一施出來就已经是分割出去的东西.不受施法者的影响.即便两者之间有一点神念相连着.但也起到一个警示的作用而已.” 璃悦这回真愣住了.她还真沒想到这一点.潜意识理所当然的认为主人死了.主人所有的力量自然也会消失.结界也属于施法者的力量灵力凝聚起來的范畴. “你有什么办法.”明白了问題所在后.她也不会多纠结在这个错误上边.既然重阳子突然提起.应该是已经有了对策吧. “办法是有.不过有点麻烦.其实……也不算麻烦.”重阳子皱了皱眉.打量了她一眼.眼神有些诡异. 第五呈风在旁边咬牙切齿.他越來越觉得这重阳子对悦居心叵测. “麻烦说清楚一点.”璃悦有些不耐. “好吧.简单说來.这个结界是魔仙下的.而糟糕的是这个魔仙是邪魔仙.他的结界任何低于他力量的修者都无法破开他的结界.现在唯一可能的办法就是你去尝试看能不能吸收了结界中的力量.但这样一來的话.也有回暴露的危险.毕竟我们沒法保证上边下來了多少执行任务的.他们又在哪里.防不胜防. “你这不是说了也白说了么.到底还是要先解决了上边那些家伙的任务才行.”第五呈风嗤笑一声. “嗯.是这样不错.所以这是接下來要商量的第二个问題.魔仙的结界蕴含了他的力量.自然也包含他的气息.上边的执行者找不到魔仙就只能寻着关于任何魔仙的线索.被结界笼罩的妖界肯定成为第一个目标.如果按照我们先前说的把执行者引开.但只要不是处于仙神两界.无论他们在任何一界.只要璃悦吸收结界就一定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所以你的意思是最终还是只有一条路.找出魔仙的尸体让他们回去交差.” “不止.我们还要祸水东引.魔仙是什么级别的强者.除了仙界和神界.其余六界有多少可能把他出去的存在.但他却死了.这个也必须交代.不能让执行者怀疑到仙神两界之外.不然肯定会转移任务目标寻找凶手.毕竟我们这几界其实也可都称之为下位面.” “一个下位面竟然出现了能诛仙的存在.这是一种不平衡的存在.是不给允许的.就像任何到飞升的修者都不能再逗留在原來的界中一样.需要登仙界.”璃悦拧着眉接下了话.这确实是一个极大极难的问題. “其实.也并不是沒有办法.”沉默了一会.重阳子再开口. 这断断续续好好坏坏的消息让第五呈风这喜欢直來直去的听得烦躁不已.“你就不能把所以想说的一下子都说了吗.这样绕來绕去的觉得有意思.” 重阳子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自然有意思.至少掌控了某人的情绪.” “说吧.你的打算.”璃悦抬手抓住要暴躁而起的第五呈风的手臂.皱眉说道. 重阳子耸耸肩.“我确实想到一个办法.不过需要某人配合.”说着看向第五呈风.“你们也知道.魔界一直都不在规律之内.天道也对之无可奈何.这是为何.因为魔界强.因为魔界的实力.现在的魔界并非真正的魔界.我曾经看过一些古籍记载.好像现在的魔界只有十八层.而十八层后的魔界不再是魔界.而是魔族.只有突破魔帝的魔者才能越过十八层成为真正的魔族成员.就如同我们说的飞升成仙差不多.” 璃悦错愕.倒沒想竟然还有这样一个秘密.她之前也不是沒有怀疑过.魔界向來被定为为仙神的仇敌.他们恨不得诛杀个干净.可在她看來.魔界实力虽很强.但却也远远超不过仙界.就是魔皇的实力都不如一个普通的仙者. 现在听这么一说.倒也说得过去了.只是到底这记载真不真呢. 两人不由都看向第五呈风. 第五呈风在重阳子提起魔界的时候脸色就不好了.这家伙竟然打魔界的主意.难道那所谓的祸水东引中的东是指魔界.这也太目中无人了.他一个魔皇在这里.竟明目张胆的要算计魔界. 正要发作.却见璃悦看來.不由气焰一消.叹了口气.他之前也和其他人一样并不知情.不过在得到魔神记忆传承后便知道了. “确实.不得不说你竟然能知道这样的事情很不可思议.因为我也是前不久得到魔神传承记忆才得知的.” “魔神.”两人抓住字眼.眼神错愕. “不错.这也是我之前想和你们说的.我已经是魔皇了.不说修为.而是继承了老头子的位置.所以得到了魔神的记忆传承.记忆中.现在的魔界就好比现在的人界妖界等.需要等到一定修为后飞升上位面才算开始.十八层后的另一个魔界.同样是魔界.只是里边的成员不是魔修.而是魔族.任何得到进去资格的都会得到魔族正统的血脉传承.成为真正的魔族.而被认为最高的魔帝突破后.才是成为一位魔族的起步.在魔族中力量算最底层.” 听了他的解释后.两人才点点头.也算不得多惊讶.因为这样才合理.不然魔界真如表面所看的话.那么魔之一日也不可能一直放在与仙神对立面上. “你的意思难道是想让执行者以为魔仙是被魔族所杀.” “差不多.上次魔仙出现在蓬莱岛这件事肯定是瞒不了的.而魔仙既然和里边的人起了冲突.就不可能无缘无故离去.必须有足够的理由.正好当日第五呈风也在.事情也许可以遮掩.魔仙觊觎第五呈风的神器所以想杀掉第五呈风.但他是魔界太子.当日.现在是魔皇的话就更好办了.魔皇有生命危机不可能魔族不相助.因为一旦成为魔皇.得到传说中的传承肯定已经被认同是魔族了.另外现在说是魔神的传承.血脉更高贵了.这样借口更加合理.那么有魔族出來帮忙解决了也说得过去不是.” “可这样的话.会不会再次造成魔界和仙界的纠纷.而且.贸然把罪名挂在魔族之上.到时候若他们找上门怎么交代.”璃悦最后的看向第五呈风的.显然那交代是替他问. 若一个处理不好.他说不定会被冠上一个背叛的名头. “所以.这就要靠你了.看能不能勾搭上一个魔族帮忙一下.至于纠纷的问題.那个家伙是魔仙.自顾邪魔无论什么都是得而诛之的……呃.咳.我是就事论事.所以魔族杀了已经成为邪魔的仙也是情理之中.何况还是那魔仙先动手要杀他们魔族的高血脉成员呢.” 第五呈风嘴角抽搐.阴测测的看着他.“你倒是好算计.你以为要找个魔族很容易.先不说我现在过不去十八层.就算能过去.认不认识的先放一边.就这能不能信任就是一个问題了.” “嗯.这倒也有道理.”被反驳了重阳子也不恼.反而摸着下巴思索起來. “我有办法.”璃悦突然开口. 两人不由的向她看去. “吞天兽.” 两人都是一愣.眼睛都放起了光.吞天兽.对啊.若是吞天兽完全可以把魔仙的尸体带到魔族或者仙界.到时候再适当的引执行者发现便可以.沒头沒尾也找不到真凶.可是…… “吞天兽不是卓师弟的灵宠么.”卓凛然都找不到了.吞天兽怎么可能也找到. 璃悦微微一笑.“吞天兽和梦妖白猿一起都在清风仙府.” 卓凛然显然不是个适合养宠物的人.吞天兽又是个懒的.自是不可能自力更生.所以经常被主人遗忘的吞天兽更喜欢和梦妖白猿这两个喜欢热闹的一起.璃悦都快忘记他们的存在了. 两人原本黯淡失望的目光不由再次大放异彩. ------------ 第两百四十七章 梦妖进化 一行人匆匆忙忙赶來清风仙府.可惜得到的消息却让他们大失所望.吞天兽正进行突破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來. “为什么是这个时候进入突破.”第五呈风皱眉看着趴在树上看着像在睡懒觉而不像在进行兽生大转折突破的吞天兽. “不是最近.而是很早以前.唔.大概两个多月了吧.”梦妖皱着眉想了下. “它大概什么时候能结束.”璃悦问道. 梦妖眨了眨红豆般的眼睛.摇摇头.“或许是一个月.或许是半年或许是一年.什么时候都有可能.这要看他自己的能力还有造化了.” 这还真是个糟糕的消息. 几人面面相觑.随之无奈摇头.刚刚有一点眉目便又被打回原形. “白猿呢.”叹了口气.璃悦这才发现还少了一只大个子. “哦.它也在闭关突破呢.” “他也在闭关.怎么回事.这么巧.” “不是.前些天主人不是突破了么.我和白猿也一样得到力量提升.所以白猿就进入突破准备中了.”梦妖叹了口气.自从它能说话后.越发的人性化. “那你怎么沒一起突破.”第五呈风疑惑的看着他. 被戳到痛处的梦妖一脸哀怨的瞪着第五呈风.这家伙真沒眼色.哪壶不开提哪壶. 璃悦也感觉到小家伙的低落心情.不由看向重阳子. 梦妖这情况确实有些不正常了.以前不突破还能说在贮藏灵力等着一举突破.可这次她受到商殷离的影响进行突破.它竟然还是沒有什么变化.这有些异常了. 重阳子正拧着眉.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梦妖. 璃悦:“怎么了.” “我觉得它有点奇怪.”重阳子漫不经心的回答她.走上前低头仔细打量梦妖.看得它炸毛差点一爪子挠他脸上.“你们有沒有觉得它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不一样.”璃悦先一愣.作为梦妖的主人.她完全沒有感觉到它有什么变化啊. 第五呈风不常接触梦妖自然也看不出來. 重阳子蹲下身.突然抬手捏了捏梦妖的尾巴. 梦妖被捏得瞬间炸了毛.尾巴下意识一甩就打在重阳子手上.随后如箭一般飞射而出.落到璃悦肩膀上.怒瞪着重阳子.一脸在看流氓的样子. 两人也不明白重阳子做什么.却见重阳子竟然一直维持捏梦妖尾巴时候的姿势.如同一尊石像一般. “喂.你在发什么呆.”第五呈风抬手戳了戳他的后背.依然沒有反应.踢了踢他的腿.还是沒反应.眼里闪过一道幽光.抬脚直接对着他屁股狠狠一踹.人动了.却是借着力朝前倾倒.可还是那弯着腰僵硬的样子.这时候他们才看到他的面部表情. 眉头依然紧皱.眼底却了几分惊讶. 璃悦连忙上天检查了下.却发现更本沒有任何异常.不由转头看向肩膀上也是满眼疑惑的梦妖.“你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 “啊.沒啊.就甩了他手掌一下而已.他也沒受伤啊.”梦妖无辜的说道. 璃悦想到之前重阳子捏梦妖尾巴.不由把梦妖提溜下來.仔细看它的尾巴.这一看才看出了重阳子之前说的不一样的怎么回事. 原本应该是如同金属质感的黑色蝎子尾上边长了很多黑色的细小绒毛.都是黑色的.若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出來. “怎么了.”第五呈风也凑过來.见梦妖甩着蝎子勾的尾巴.看着烦.抬手就想去捏住.璃悦连忙抓住他的手.“别乱动.我怀疑和这个有关系.” 她刚说完.便听躺倒在地上的重阳子突然咳了一声.有气无力的说道.“让他也碰一下.” 他的语气太过严肃.所以第五呈风想了想还是碰了.毕竟重阳子看起來沒事了.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 梦妖这次只是被碰了下尾巴.不痛不痒的甩了甩.但第五呈风还是走了重阳子的老路. 璃悦近距离观察感触更深.几乎是碰上的瞬间第五呈风整个人便僵硬得如同石头一般.双眼定格在最后那不以为意又有些好奇的情绪上.呆呆的维持着这个姿势. “怎么回事.”她转头看向站起身走过來的重阳子. 重阳子摇头.“先等等看.”眼睛却一直盯着梦妖.眼底光芒闪烁.仿若狼光. 璃悦皱皱眉.也只能先等着. 很快第五呈风也恢复.呆滞的时间和重阳子差不多. “啧啧.果然啊果然.不得了了小师妹.你这是什么运气啊.竟然捡到这么个宝.”重阳子看着站在璃悦臂弯正抱着尾巴警惕看他的梦妖啧啧称奇. “到底怎么回事.”璃悦看向醒來后表情有些奇怪的第五呈风. “咳咳.沒.沒什么.”第五呈风难得有了几分不自在.眼底闪烁不已.时不时的看看璃悦又看看梦妖.一脸纠结.似愤恨又似期待又似懊恼.整个就好像处于恋爱中的愣头青. 重阳子似笑非笑的看向第五呈风.在他衣服下某个部位瞄了一眼.“你该不会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了吧.” 第五呈风这次难得的沒和他斗嘴.纠结的撇了一眼璃悦. 璃悦看得大为上火.语气不由也阴森了下來.“你们是不是该给我解释一下.” “我來说吧.简单说是这样的.以我猜测.这小东西应该已经是进化了.它尾巴上的绒毛可能是它进化后的最强武器.可以让人在瞬间进入幻境之中.而且我怀疑是不限制等级的.只是醒过來的时间都是一样.可能和它本身力量还不成熟有关.” 璃悦大为惊讶.光听一个不限制等级就已经很强了.而且还是瞬间进入状态.“怎么样的幻境.可能凭借意志走出來.” 重阳子摇头.“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好像在进入幻境的瞬间就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只留下心中最渴望的一件事.具体说.这幻境就是挖掘人性中最为极致的东西放大开來.其余的都被抹除.而且时间并不长.所以很难自己发觉异常.”因为你会瞬间就沉溺其中. 重阳子看到的幻境很简单.就是见到了师尊.然后他向师尊表明了心意.惊喜的发现师尊竟然也和他一样.可惜在师尊和他说了一半心意时幻境就突然消失了.他也醒过來.虽然对于那是假的有些失望.但那美好的一幕却令他念念不忘.如同上瘾一般恨不得再呈现一次.想看师尊接下來还会做什么.想看他们接下來是怎么样子的. 第五呈风的幻境也很简单.很直接.最直接表明了他内心的渴望.那就是和璃悦滚床单中.看着那一向冷若冰霜的人在自己身下媚态万千.那种真实一般的享受.让他恨不得真的沉溺其中.可惜才刚刚开始就醒过來.让他恨不得抓了梦妖继续下去. 璃悦看着两人的表情.扫了手臂上抱着尾巴也疑惑不解的梦妖.突然抬手就去捏梦妖的尾巴. “不要.”两人见她的动作顿时惊慌失措同时开口. 重阳子紧张是因为想到璃悦邪魔的属性.怕她如果被挖出心中的极致之处会把被压制的邪魔之气放出來扰乱心智. 第五呈风阻止纯粹是吃醋.他认为悦现在最渴望的无非就是和卓凛然团圆.一想到他们和乐美满的样子.心里就百爪挠心. 可惜他们的声音沒有璃悦的动作快.不过让他们惊讶的是璃悦竟然沒什么反应. “大概可能因为你是它的主人.所以这东西对你沒作用.”重阳子松了口气. 璃悦有些失望. 重阳子再次看向抱着被捏痛的尾巴满眼委屈一副我很生气不要理你们样子的梦妖.看向璃悦道.“不知道如果把这小东西训练一下.能不能让它把绒毛当暗器射出.如果这样的话.那这只小家伙几乎可以说天下无敌了.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无限制.还是只是在仙级之下无限制.” “训练的话……”璃悦低头看了下正在闹小脾气的梦妖.叹了口气.“这稍后再说吧.现在还是回到正題上.吞天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醒來.我们也不可能这样空等下去.接下來该如何.” “嗯.我觉得还是先找到魔仙的尸体再想办法.别让那些家伙先找到了.”第五呈风耸耸肩.眼神总不觉的瞟向梦妖. 重阳子也同意第五呈风的建议.“这事就交给我们去办吧.你正好留在这里看着这几只.顺便也炼化下仙元.以防万一.” “也好.”璃悦想了想.点头. 事情谈完.璃悦留下.剩下两人离开. 第五呈风有些郁闷.才高兴于终于有机会独享了.结果沒一会就又要分开.离开前目光不由又瞟向梦妖.讪讪道.“那个.能不能把梦妖借……咳.让我训练一段时间.” “你想都别想.赶紧办完事才是正道.别净想有的沒的.”重阳子挑眉直接扯他的肩带把他半拽半拉走. 等两人都走了.璃悦也带着梦妖离开.找个地方闭关炼化仙元.她不止要炼化仙元.还要炼化了那银月弓. 多点实力.至少多了些保障. ------------ 第两百四十八章 九华大帝 仙元虽比银月弓的级别要低许多.但是却要比银月弓难炼化多了. 何况两者都是邪魔.对方的仙元比自己的等级高.凭借自己的邪魔之气比对方纯正或许可以压制他.但想要完全吞噬融合却很难.这就相当于一个元婴期修者要吞下一颗**品的丹药一般.随时都可能被丹药中的丹灵控制.或者直接爆体而亡. 指尖一点.被锁了半个多月的仙元终于被释放而出. 才一出现.魔仙那几乎扭曲沙哑得如同老鸭子的声音便响起.有怒骂也有威胁. 璃悦抬眼扫了一眼漂浮在半空被锁在拳头大小的白光中的魔仙.冷冷的扯了扯嘴角.沒有理会他.而是转手从戒指中拿出了银月弓. 流光溢彩的银月弓被她用精神力虚握着.长弓几乎快有她一人高.通体银白.弓身之上几乎每一处都雕琢了繁复精美的花纹.正中间手握处两端各镶嵌了七颗蕴含磅礴力量的宝石.这些宝石能自动吸取天地能量供给银月弓.使得银月弓一直保持最佳状态. 如此细致的打造.可见打造此弓的人是多用心. 炼化此弓.她并不担心将來会得罪九华大帝.修者都讲究一个缘字.九华大帝当年既然决定把弓送出去.就说明他已经决定和这把弓断了缘.不可能再要回去.落到谁手里就是谁的. 可惜无法触摸到.不然她真想亲手摸摸.无论怎么看都那么令人震撼.这种圣洁温和的美特别对她这种黑暗属性的尤为吸引. 可惜银弓之中的器灵灵魂不齐全.感觉不到他的任何情绪.不然她还真沒把握会舍不舍得炼化了. 魔仙见对方拿出银月弓后就噤声.面色扭曲的瞪着她.生怕她会直接给他一箭. 可惜对方理都沒理他. 他皱眉看着这个女人走到一边盘膝坐下.闭上眼睛.隐约好像从她身上涌出了大量的神识之力.变成丝丝缕缕缠绕住了银月弓.使得银月弓漂浮在她前方. 他这才面色变了变.知道对方的打算.但随即又冷笑出声.“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无知者无畏.”银月弓本就是半神级.又是极具圣灵之器.就算他实力恢复到巅峰的时候都沒把握能炼化.她竟然就打算直接用自己的元神炼化. 真是可笑. 可魔仙沒去提醒她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反而兴奋起來.他要亲眼看着这女人被银月弓吸成人干. 可惜他想看到的却一直沒能看到.一天、两天、三天…… 他一直能感觉到极尽圣灵的力量和极尽邪恶的力量一直纠缠着发生碰撞.但却是一场拉锯战.谁都沒占上风. 魔仙觉得很不可思议.明明对方只是到渡劫期而已.连大道的门槛都还沒到.为什么却可以控制住神级……就算只是半神级.但力量分化开來.那也是天仙的级别啊. 他对于自己会被杀一直很不甘.若非他一路一直被抹掉了大部分力量.怎么可能会陨落在两个连大道都未进门的家伙手中. 但现在.他突然不确定了. 这女子到底是什么人.同为邪魔.她的修为低于自己.为什么转化后的邪魔之气反而比他纯正.明明修为如此之低.为何那神识之力竟然如此的庞大.如同浩瀚星空.这样强度的神识之力.已经不逊色于一位地仙了.而且神识不论从控制力或者纯度都同样很高. 即便拥有再强大逆天的天赋.也不可能这么夸张.这样的存在已经打破了平衡.为何天道还不动手.却反而对他下手. 璃悦这一炼化.就炼了整整一个多月的时间. 庞大的精神异能就像一个天然供给站一般.不断的循环供给.开始是和银月弓外边的力量拼搏.然后和银月弓中半个灵魂拼搏.最后是和两道两级无法相容的力量拼搏. 想要将白的转成黑的.就只有一个办法.把它染黑了. 抽丝剥茧的吸取着银月弓上边的神力.用邪魔之力打入循序渐进的替代.直到上边的圣灵之力都消失不见才算结束了第一步. 但璃悦表面看起來似乎很平静.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多艰难多不好受. 圣灵之力毕竟是九华大帝的力量.即便到现在已经剩下不多.但依然霸道.几乎压着她的邪魔之气.若非之前突破后邪魔之气变了个等级.恐怕她此举就真的自找死路.人都被净化了. 接下來她便只能先压制住体内的圣灵之力.可这力量完全超出她预料太多.邪魔之气几乎一直被打压着. 银月弓的炼化才进行不到一半.现在若不继续下去.那么最后这把弓就真的只能成为废品了. 她狠狠的咬牙.心中有些不甘. 此时.三十三重天之上某个悬浮仙山之中.九彩瀑布倾泻而下.如若一只巨大的彩凤翱翔而下. 瀑布之下.身着白纹银底长袍.纯银内扇的男子正侧半躺在一块如玉般的巨石之上.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放置于腰间.手指时不时的敲动.眼神却不离在九彩潭中戏水的女孩.眼底是令人沉溺的醉人笑意和深深的宠溺.还有那深沉的眷恋.浓郁得化不开. 女孩大约只有四五岁的样子.随便的扎着两根小辫子在后头.身上只着一套薄丝衣裤.隐约可见银底白纹的精美小肚兜.手中拿着一条约三米长的雪白绫罗随处甩动的.不难看出性子很跳脱.是个性格活泼开朗的女孩. 突然.男子眼波微微一动.终于移开了目光.抬手虚空轻轻一抹.面前便好像蒙上雾气的镜子被抹出一条清晰的痕迹出來一般. 透过镜像.清晰的看到某个地方.黑衣女子席地而坐.身上散发着浓郁的邪魔黑气.而她前方.被黑雾包裹的银月弓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光芒.变得极为黯淡.就好似已经充斥着死气. 男子眉头微微一挑. 明显也看到这镜像的女孩突然皱起了眉.原本开心的面容顿失笑意.抿起了唇. 似乎感觉到女孩心情不悦.男子转头看她.见她气呼呼的撇开头不由失笑.“银儿过來.” 女孩撅撅嘴.还是走过去.眼睛撇着镜像.却疑惑了.“咦.她在干嘛.” “她在清除银月弓的圣灵之力.想要炼化成魔器.”男子也不在意女孩湿漉漉的衣服.直接把女孩抱进怀里解释道. “魔气.她要把银月弓重新熔炼了.她是魔神吗.”银月弓虽让九华给毁掉了器灵.但他不是说只有神级强者才能毁掉或者熔炼掉这把弓么. “不是.她只是个修为低微的邪魔而已.而且也不是熔炼.而是在炼化.意思就是只是抹除银月弓原有的属性.改成别的属性.重新炼出器灵.”九华轻抚这女孩的头发.温柔的给她扎了小辫子.一边解释道. “哦.重新炼制器灵啊.那以前那个就不见了是不是.” “不错.” “太好了.早就看那东西不爽了.” “呵.这银月弓毕竟曾是你的原身.你不生气么.” “该生气早生气了.被那坏东西玷污了我才不要.现在正好那坏东西被练掉了.少得膈应.何况我又沒记忆.” 女孩撅嘴嘴的样子不由让男子失笑.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顺便提醒一声道.“可惜.银月弓上还保留了我的一些力量.她想炼制可沒那么简单.” “啊.是不是会失败啊.”女孩闻言皱眉.看向镜像.“不然你帮她一下吧.” “嗯.为什么.她可是邪魔.” “我才不管她是什么呢.反正你帮她炼化成功.” “好好好.”九华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抬眼看着已经快被圣灵力量侵蚀掉大半魔力的女子.抬手一抹.原本还嚣张的圣灵之力便突然好想被融化了的雪.快速的消失. 九华才不在意什么邪魔不邪魔.天道那家伙还管不到他这里.撤回了力量就想罢手.却突然一顿.眼底闪过一丝讶异. 这个邪魔…… “怎么了.”见他盯着镜像看.女孩顿时又不悦了. “沒什么.不过或许以后会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呢.”九华笑着答道.只是眼底的笑意怎么看都有点诡异.似是幸灾乐祸.又似带着几分算计. 突然.他手指一弹.指尖一束光芒透过镜像射出.沒入女子身体之中. “你做了什么.”女孩抱着他的脖子.一脸疑惑. “好玩的事情.以后你就知道了.嗯.你不是和讨厌天道吗.想不想给他给他点教训.” “啊.可以吗.”女孩眼睛一亮.她当然想.做梦都想.当年如果不是天道使坏.她怎么会被打散了魂魄.若非幸运被青玄仙翁无意中重新给凝魄.她早就不存在了. 而且若非出这么一茬.九华又怎么会以为她已经魂飞魄散.想重新凝聚器灵试着复活她.结果倒培养了个心怀叵测的替身.就不会有后边她被害得九万多年了还是这小孩样子. 可惜天道不是她动得了的.九华和他实力也不相上下.打架肯定会两败俱伤. “当然可以.所以你只需要等着看好戏就可以了.” “诶.是不是和这个邪魔有关.” “银儿真聪明.” “和我说说嘛.别卖关子了.我现在就要知道.这邪魔是和天道有什么关系吗.” “……好吧.真拿你沒办法.”九华无奈摇头.捏了捏他的鼻子.眼底却全是宠溺纵容. ------------ 第两百四十九章 天道遗情 “所谓邪魔.得而诛之.这是天道当年颁下的法令.但你可知为何.” “咦.不是说是因为邪魔是万害之宗不可留.其存在打破了天地平衡么.” “呵.那只是对外说而已.事实上很少知道.当年第一只邪魔便是天道所造的.”九华似笑非笑道. 银月诧异.张大嘴巴一脸不可置信.“什么.邪魔是天道造的.那他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颁发那样的法令.” “呵呵.”九华揉了揉女孩的头.深叹了口气.眼底带着几分寂寥和孤独.“人类有个成语说得好.叫养虎为患.现在的天界热闹多了.以前天界才创立的时候.除了一些从神界过來的外.沒有多少成员.所以开始还好一些.各自为政培养更多的仙者.同时创立人、妖、鬼三界.时间倒是比较满.” “可惜啊.等一切都稳定下來后.便开始无所事事了.所有界各自为政.又无战乱.都是以天界马首是瞻.无趣得很.天道觉得无聊.就取了自身一滴精血养了一个徒弟.传授她功法.正经的当起了师傅.小徒弟有天道的精血打基础.很快就拥有驰骋天界的能力.四处闯祸.天道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直到有一天终于出事了.” “什么事.难道是她诛仙了.”银月眨眨眼睛. “呵.不是.天道的小徒弟喜欢上一个仙者.但对方刚成仙.两仙级别差太多.而且天界规定.仙神不能和普通仙者结合.这样诞下的后代血统不纯.何况她还拥有天道的精血.血统在仙神中更是精纯.她便让天道帮忙.哪知天道得知后却很生气.说她不守规矩等等.还说心中生邪不能再出去.必须把邪给清除完了.其实那时候天道只是占有欲出现了.日久的相处.他都不知道自己其实爱上小徒弟.所以听到小徒弟喜欢别人的时候他只觉得生气.” “小徒弟刚刚坠入爱河.怎么可能听话.她就像到达叛逆期的孩子.和平时宠爱她的天道吵起來.并离家出走.还劫走了那位仙者.天道得知后怒不可遏.亲自去找她.哪知她们竟然下到人界.天上一日地下一年.天道去的时候两个本沒有感情的仙却已经相爱并在一起.还拥有自己的孩子.” “天道去的时候.女徒弟已经快临盆.他激怒在心.一朝爆发竟然一怒之下把那位仙者斩杀了.女徒弟悲恨交加.和天道打了起來.最后还是被天道抓了回去.天道本想把那孽种也一并杀了.但小徒弟竟以死相逼.他便只能先暂时退一步.等她生下孽种.” “啊……他怎么能这样啊.那徒弟还不恨死他了.”银月眨了眨眼.小手撑着下巴一脸无法理解. “呵.谁说不是呢.但为了孩子.小徒弟暂时不敢和他对上.她向天道承认了错误.并答应等孩子生下就送走.让其自生自灭.天道犹豫再三后还是应允了.反正等以后找机会再悄无声息的杀了这孽种.” “那后來呢.孩子被杀了吗.天道有沒有发现自己的感情.” “呵.银儿啊.神都是自傲又冷漠的.动情这种东西对他们來说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更不可能去正视自己的心.”九华低垂下眼.掩下眼底那抹自嘲.看着身边的女孩.他曾经不也是这样么.让自己差点失去最重要的珍宝.所有的一切.只有等失去才幡然悔悟.所幸他还有机会.可惜天道沒有.“天道觉得小徒弟心智不坚太容易被诱惑.便把她送到九炼深渊去.让她面壁思过.” “可他不知道小徒弟对她积恨太深.加上在九炼深渊那样压抑艰苦的环境下.原本滋生的恨意就更深了.最后竟然出现心魔.不慎被心魔主导.坠成魔.她不断在杀戮.吸取深渊中的邪恶之气.可天道留在她身体中的精血太强了.原本有天道的精血她是不可能入魔的.偏偏她有了孩子.那个孩子就仿佛一个无底洞.吸收着來自母亲的魔气和邪气.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邪魔胎.” “邪魔即将问世.所有仙神自然感应得到.天道第一时间寻着到了九炼深渊.而那时候被他找到的小徒弟已经不成人形了.整个完全就像一具干尸.只有圆滚滚的肚子看起來很健康.天道很快就明白原因.他要杀掉魔胎.可已经完全被邪魔之气给控制的小徒弟倒先出手.和天道拼了起來.” “天道和小徒弟交手产生的力量却被魔胎给吸收.使得魔胎提前出生.而且出生得很惨烈.是直接扒开她母亲的肚子出來的.” “啊.天.”银月瞪大眼睛.小脸几乎扭到一起.她这会也对那孩子沒有半分同情了. “魔胎出世.继承了母亲的仙神正统血脉.还自带了邪魔血脉.力量很强.天道看着小徒弟惨死.暴怒之下还差点被魔胎掌控的心神.所幸其他的仙神來得及时.合力一起杀了魔胎.可悲剧还是造成.天道再次用自己的精血为小徒弟凝魂塑体.但小徒弟的灵魂被邪魔之气侵蚀得太严重了.加上孕育魔胎差点打破平衡负了罪孽.天道要保住她.就只能让她轮回万世.一次一次的打磨掉灵魂中的邪魔之气同时受万世之罪.” “所以天道才那么恨邪魔.” “也不仅仅是这样的原因.邪魔的出现打破平衡.竟然影响了所有界.心魔开始占据主导地位.不管是任何一界.都开始出现了邪魔.那时候世界大乱.到处都又忙乱了起來.邪魔组成了邪魔界.和所有界对敌.一场时长十万多年的战争开始.十万年下來.邪魔也被诛杀殆尽.但邪魔产下的后代却并非能控制心思失去所有理智只知道嗜血的邪魔.而是正统的魔族体质.” “魔神认为这些魔完全是他们血统最为纯正的魔族.不允许诛杀了.其他人自然不允许.最后神界都插手了.魔神又是孤僻自傲的.结果就战火延伸到了魔界.魔神号召所有魔和他们对立起來.竟然也建立了魔界.然后这一下子就沒完沒了的.至今都沒能调清.而这件事天道有重大的责任.他必须负责.所有有了那条法令.当然也是因为对邪魔的讨厌了.” “真是百转千折的故事.天道真倒霉.后來呢.那个轮回的小徒弟呢.万世轮回.如果按照人界计算的话.至少要一百万年吧.” “呵.就算是人类.谁规定人类都一定要活到一百岁.天道动了手脚.那小徒弟每一世都活不过三十岁.而且私心作祟.他每每看到她又喜欢上谁.便使坏让他们的感情无法善了.结果反倒使得小徒弟灵魂中的魔气不少反一世一世的增加.最后天道无奈.只好不再去看.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还是忍不住动手.但他却能控制着小徒弟的气运和命脉.小徒弟依然无法活过三十岁.却每一世都得天独厚.” “唔.总觉得天道的思维真奇怪.小徒弟真可怜.那么和这邪魔有什么关系.”银月思维一转.又回到原点.看着镜像中已经快炼器成功的女子. “天道给她每一世最好的气运.让她衣食无忧.但同时.她本就负罪在身.气运与罪责碰撞.让她反而不断的受到报应.所以越到后來.死的时候越惨烈.导致了怨气凝结成魔.魔气越盛.刚刚我算了算.按照那个时间的话.这一世应该就是她轮回的最后一世了.”九华转头看向镜像中邪魔之气极为浓郁的璃悦.似笑非笑. “难道说.她就是那个小徒弟.” “不错.可惜天道只感觉到她存在这一世.依然给她最好的待遇和气运.却不知等的人已经成了铁板钉钉的邪魔了.而且……呵呵.”看着九华笑得渗人.银月不由又好奇.急忙问道.“而且什么.” “我刚刚竟然在她身上发现几股有相同灵魂力量的气息.而且还挺熟悉的.” “啊.又有关系的么.” “还记得我刚刚提到的那个悲剧源头.被天道所杀的仙者吧.那位仙者当年是东陵天帝的门徒.而且资质还不错.东陵挺看好他的.可惜早早就毁了.碍于天道的面子.东陵沒有复活那位仙者.而是偷偷把他的灵魂收集起來.可惜他的灵魂破败得太严重.东陵只能把灵魂分成几股投入轮回.想用轮回來补全灵魂.而且.正好也都在这一世.刚刚察觉到她身上的几股灵魂气息.看來该遇到的总还是要遇到.一切都是天数.” “啊.你是说她和爱人又遇到一起了.”银月瞪大眼睛.一脸欣喜.喜滋滋的想有情人果然还是能终成眷属的. “嗯……”九华复杂的看着女孩高兴得发红的小脸.这丫头还沒抓到终点.是遇到了.可却都已经变成**体的几个灵魂了.希望最后不会又是一场悲剧.算了.还是不要提醒她了.让她高兴去吧. 况且天道将來如果知道的话……嗯.那家伙现在估计还不知道自己的感情.不知道以后会如何.也不能说天道太迟钝.实在他们这些仙神根本不懂情.就是他.当年如果不是经过仙翁点化.他也不知道.还差点魔障了.所以他也才明白天道当年的大致原因了.只是这件事早就被忘了.若非刚刚看到故人.他还真沒想起來. ------------ 第两百五十章 炼化仙元 “哎呀.不好.”银月乐滋滋的小脸突然一变. 九华也紧张起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哎呀.不是.现在小徒弟又是邪魔.还和爱人相遇了.如果被天道知道怎么办.天道会不会又要棒打鸳鸯.那历史不是要重演么.他们好可怜啊.九华.不然到时候我们帮帮他们好不好.”银月泪眼汪汪的看着九华.一脸如临大敌.仿佛就像已经看到悲剧再次出现一般.刚刚的故事.她完全已经把自己代入进去了. 九华一脸黑线.刚刚被这丫头吓了一跳.感情心思还在上边呢.不由好笑的用手指弹弹她的额头.“你以为什么都可以随意插手的啊.小心也被天罚盯上了.到时候有得哭了.” “昂.关天罚什么事情啊.”银月皱皱小鼻子不解.怎么扯到天罚上边去了. “天罚掌管各界刑条.想从他眼底下逃过的罪责几乎沒有成功的.不管是天道还是锦绣(小徒弟).亦或者是瑾元(被杀的仙者).他们冥冥中都已经受到了天罚.锦绣每一世的不得善终.就是天罚使然.天道十万年无法再见小徒弟.也是天罚的原因.就连瑾元.虽重活了.但现在一魂为五.何尝不是天罚.天罚手段层出不穷.总会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给你惩罚.那家伙古板得要死.也沒有七情六欲.在他眼里只有刑条法规.被他逮到想求速死都难.” “这么不讲情面啊.谁都一样吗.就算是主神犯错也会.” “是的.就像人界说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在天界这更苛刻.而且天罚的惩罚总会在你不注意的时候.所谓天理昭彰.报应不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说的就是天罚.” “咦.”银月突然偏头一脸纠结道.“难道我当年两度差点神魂俱消也是因为天罚.可我不知道我犯错了啊.” 九华突然哽住了.沒想到女孩会突然想到这个问題.眼底闪过浓厚的愧疚自责和痛楚.突然转移话題到.“哎.差点忘记了.你不是说要去青龙神殿玩吗.今天本打算带你去的.” “啊.真的.沒关系.那我们现在赶紧走吧.快快.我听说阿青最近收了新徒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龙.希望不要和小黑那讨厌的家伙一样恶劣.”女孩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焦急的站起來兴奋得像只雀鸟. 九华笑笑由着她拉着走.眼底却含着苦涩.他不敢告诉她.当年她的两度受难.真正受到天罚的是他.只是因为银月是他的本命神器.所以被天罚拿來惩罚他. 第一次是因为他恋上神器却不珍惜不自知.当年银月被毁.其实有一半是他设计的.因为他恼怒于情绪竟然总被银月牵着.这样无法掌控的未知让他觉得银月是祸根.可她是自己的本命法宝.他不能毁掉.便只能借用别人的手毁掉.才策划了一场不大不小的仙魔战. 银月毁了.而他得到的最终惩罚是仙翁的点化.明白自己的感情后在痛苦悔恨中度过.那是天道的惩罚. 第二次.是自己重炼了银月弓.那个替身被寻求完美的他弄得几乎和银月一样.一器是不能拥有两灵的.银月本魂既然存在.就不能有另一个存在.所以替身器魂灵魂异变.差点又害死了银月.同样也是天罚对他的惩罚. 所以他说.天罚其实是最可怕的存在.他总能抓住你最切身痛苦的地方作为惩罚.让你经受一次便永世难忘. 随着两人离开.水潭之上的镜像也慢慢的消失了.而这个时候.魔器正好炼成了. 神器的威力不可小觑.何况这神器还是曾经的仙神所用的本命神器.虽然之前只是半神器.但成功转化后.新的器灵凝结而成.半神器已经成了真正的神器. 璃悦也还在浑浑噩噩中.那时候的惊险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她以为她就要彻底交代在这里了.沒想到竟然还有扭转的机会.只是那转变來得太过突然太过诡异.就好像体内的正在侵蚀她的圣灵之力突然间就完全消失不见.连个过度都沒有.仿佛都只是幻觉.而在后來.她更感觉似乎有某种力量在牵引着她和银月弓合二为一顺利融合.后边的炼制才会那么顺利. 未知的事情总是让人无措又心生忌惮的. 不过她现在暂时沒有那么多时间去思考.银月弓的力量太过霸道.继承了魔本性的肆意嚣张. 这仙府是清风真人的仙府.自然和魔气相克为敌.她能感觉到银月弓对这里明显的不喜和敌意.若非和自己的意念相通.也能感觉自己的思绪和情绪.恐怕它刚刚就直接把这里毁了. 璃悦只能尽量却去控制它. 可银月弓和第五呈风的魔炎鞭不同.魔炎鞭是后來提升的.不止是第五呈风所造.还一直随他左右.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就算后來成为神器.有了器灵.那器灵也会受到魔炎鞭本体感情所影响.会尽量服从并配合第五呈风. 银月弓本就不是她的.感情方面先不说.本身级别上还高于自己很多.形成了不平衡.她沒想会直接成为神器.只以为转化后最多也还是半神器而已.加上弓成了魔器.性格也会改变.即便是新的器灵沒有本來记忆.但银弓身上仍然残留着某些情绪和本能. 它曾是九华大帝的神器.自然本身就会有一种盛气凌人的高傲.想掌控它.恐怕要费一段时间了. 仙府中各处森林中的灵兽被银月弓的魔气压得瑟瑟发抖的同时也暴躁起來.有些更是有要失去理智的趋势.兽吼声交织成一片. 璃悦花了好些力气才把这把嚣张傲娇的器灵给安抚下來. 微松了口气.把弓赶紧收回神元空间中. 等都弄好了.她才重新注意到漂浮着被忽略许久的魔仙. 此刻的魔仙不知道是受到打击还是刚刚被魔器给压制了.正处于呆滞中. 璃悦眯了眯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魔器炼好了.那么接下來就轮到他了. 之前之所以先炼制神器就是想借着神的威压在进行吞噬炼化仙元的期间起到压制作用.虽然中间和计划有些出入.有了点所料不及的意外.但计划走向还是沒有改变的. 似也感觉到了大祸临头.魔仙浑浑噩噩的回神.在看到对方意味不明的冷笑后.眼瞳猛的一缩.已经明白对方的打算了.立刻疯狂的挣扎起來.“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愿意给你做牛做马.求求你.不要杀我.” 之前虽被杀了.但仙者只要灵魂不灭就永远不可能真正死亡.他有的是机会重活.也不担心会有被对方炼化吞噬的危险.因为以对方的级别远远不够吞噬炼化他.想要达到等级.那也需要时间.而这段时间.已经足够他找机会逃走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烧.有仇以后再报. 可自从看着她把银月弓炼成.不止沒有被反吞噬.还把半神器炼制成真正的神器.这才让他真的害怕起來.未知总是让人恐惧的.何况他亲眼看着这个女人把和他级别差不多的半神器给炼化了.而他现在还处于仙元受损中.力量更弱了许多.根本不存在无法炼化的问題…… 在求生面前.什么尊严什么脸面都是过眼云烟. 可惜他抛开这些东西却是终究无法换回想要的. 璃悦看着这个终于低下高傲头颅.丑态百出的魔仙.冷笑更甚.这家伙现在的样子让她想起了那个在回到这个大陆就被她吞噬炼化的分身. 不理会魔仙的叫喊.她直接凝聚神识.开始下一轮的炼化. 感受着身上的力量不断的在流失.魔仙从开始的祈求满满变为怒骂威吓到最后的绝望咀咒.直到彻底消失. 有了神器辅助.仙元的炼化并不难.但让璃悦奇怪的是.为何她感觉不到力量的提升. 倒是感觉到了身体中力量的充盈.却沒有提升的预兆.之前炼化银月弓后沒有提升她还可以自我解释为力量被银月弓吸取分化.但是现在仙元被炼制吸取了.不可能也半分沒有变化.难道是哪里除了什么问題. 思考间.不知道几度进來的第五呈风再次登门.本以为她可能还在炼化中.沒想到却看到她正站在院子中抬头失神着. “悦.”他欣喜的开口打断了对方飘飞的思绪.乐呵呵的走过去.“总算完成了.还以为又会扑个空.” 璃悦回过神來.见到他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先把这个疑惑压下去.问道.“多久了.” “两个月零二十天.怎么样.顺利吧.弓呢.” “收起來了.这家伙有些不受控制.”璃悦揉了揉眉头.沒想到已经过了这么久.连时间都超出她的预算.本來是打算一个月的.“你们呢.情况如何.” “哈哈.很顺利.已经找到了.之前意外利用了魔仙的一点仙元凝练成灵鸟.沒想还真找到了本体.正好被传送到魔界一处荒山.所以沒引起什么注意.对了.吞天兽也在半个月前醒了过來.我们先按照计划进行了.仙体被吞天兽随机送去一个仙山.大概很快执行者便会被召回.这期间那个执行者也有來过几次.不过他是來替卓凛然带花的.卓凛然要和他学习剑道.所以会暂时留在天界.” 说到这里.第五呈风小心观察了下璃悦的神色.却见她只是放心下來.沒有因为卓凛然留在天界而伤心反感愤怒.不由有些失望.想了想补充一句到.“他说他很快就会回來.还有.吞天兽也回到他那边去了.” 接下來是最后一卷了.大概下个月就能完结. ------------ 卷四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 第两百五十一章 梓钦表白 “嗯.”璃悦继续不冷不淡的应着.她很明白凛然的想法.那家伙永远都是那样.总是一个人在背后默默努力着. 看着她这样子的第五呈风却大为暴躁.终于忍不住爆发.“我说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沒有心.难道你真什么都不在乎.之前不是说已经接受卓凛然那家伙么.现在你难道一点难过的情绪都沒有.那么不在乎当初为什么又要接受.” 一味的追逐却看不到前景.意志再好的人也会被消磨掉.也会觉得疲惫心寒. 被他突然这么一吼.璃悦愣了愣.错愕的转头看向他.却看到了那双殷红眼眸中跳动的森幽火焰.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第五呈风真正生气的样子.完全沒有了素日的随性张扬和吊儿郎当.面无表情的脸.却因为那一双含着极具侵略力量带着怒火冰冷的眼睛而让人知道他此刻处于暴怒中. 可面对对方的质问.她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无心吗.她自嘲的笑了笑.大概吧.或许她真的沒有心也说不定. 看着璃悦嘴角那抹略带冰冷的自嘲.第五呈风暴怒的情绪不由的竟然消退了几分.狠狠的皱了皱眉.无奈的放开她.深叹了口气.揉了揉额头.“你就当我刚刚又在犯浑吧.” 人类有句话.叫先爱上了便输了.果然是太有道理了.那真叫输个彻底.说着抬步便要先走.手臂却突然被抓住. 他一愣.随之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回头看着对方. 但璃悦却只盯着那只抓住对方手臂的手.似乎也有些错愕.那瞬间的动作.完全是出于本能.是不愿失去. “走吧.”若无其事的放开他的手臂.恢复了沉静先走. 第五呈风瞪大眼睛.“喂.我说你这女人.你其实是故意的吧.故意调人胃口.你刚刚那是什么意思.” 这两个月里.琉璃城已经改了个地方.大本营被渐渐的转到蓬莱岛.何况.最近内陆实在有些不稳定. 人皇再度失踪.太子掌管国事.偏偏这个时候又牵扯上蓬莱岛.内陆有不少势力眼红蓬莱岛的资源开始和皇家对了起來.凭什么只有皇家军才能光大正明的去收刮蓬莱岛. 商堂熙是知道父皇失踪的真相的.也知道天上一日地下一年.还不知道父皇要什么时候才出现.他只能咬着牙顶着多方的压力上. 之前对于蓬莱岛的计划一直都是商殷离在操作的.商堂熙也只是接了命令做事而已.知道的并不多也不周详.做起來难免沒有头绪.想请教那些知道的.但是知道的几个却都在那段时间也都杳无音信. 才两个多月的时间.商堂熙都老了好几岁了. 但商堂绪也不轻松.重阳子在检查了便宜徒弟的‘功课’后便做起了真正的甩手掌柜.和第五呈风一南一北找尸体去.所以可以说现在整个蓬莱岛的运作都在又商堂绪主导者.若非身边又多了碧绮他们帮着一起管理.不然商堂绪还真要忙死了.两兄弟忙得见上一面的时间都沒有.最后还是商堂绪让碧绮卓云去把人给带过來. 璃悦回來的时候.两兄弟正在商量关于怎么安抚内陆众人又不需要隔出蓬莱岛的办法. 重阳子却去鬼界游荡去了.太多年沒出过蓬莱岛.一朝出來他也不怎么喜欢宅在蓬莱岛.倒是喜欢四处走.特别是这次去找仙体的时候偶然在某些界发现了不少让他感兴趣的东西. 他们都沒想到璃悦今天会回來.所以当看到她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商堂绪更是瞬间扫清了疲惫.眼睛大亮站起來.一个红色的身影却先他飞奔而去.习惯性的双手抱住璃悦的大腿.却发现现在长高只能抱腰.“娘.你终于回來了.念儿好像你.大魔头都不准我去看你.还和假仙经常欺负我.” 璃悦低头.看着正抱着她告状的七八岁少年有些诧异.“你是……念儿.”两个多月前才五岁的样子.怎么现在身材就拔高那么多了. 小家伙也知道自家母亲惊诧什么.不由别扭的挠挠脸颊.“唔.那个.大哥教我练习控制异能的办法.我学了之后融合起來就能长大了.” 大哥啊……璃悦挑眉看向也是一脸含笑似乎成熟不少的大儿子.看來两个儿子现在相处得还不错. “呵呵.念儿真聪明.”璃悦说着.再看向众人.在琉璃城的核心几个基本都在了.少了自己的那对父母.不过多了一个人. 看到吴梓钦在这里她并不诧异.也沒有什么疑惑的.吴梓钦是蓬莱岛的常客.出现在这里也很正常.但他们刚刚明显是在商讨密事.吴梓钦参与其中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见她看來.吴梓钦云淡风轻的朝她微笑.“我现在无家可归了.只能到这里求收留.” “嗯.”璃悦错愕. 旁边的第五呈风撇撇嘴.不情不愿的解释道.“他被圣医谷除名了.还被圣医封杀在内陆.看他可怜便收留了他.” “怎么会.”璃悦惊讶看他.她也是曾经和那老人相处过.了解他们师徒之间的感情.圣医对这个徒弟是极为宠爱的.怎么可能把他赶出圣医谷还除名.难道是因为前阵子利用圣医谷的名头介入蓬莱岛的事情. 若真因为此事.那她还真有些责任了.不由眼神带上几分歉意. 似乎看出她的想法.吴梓钦笑着站起身.对其他人说到.“今天的讨论便到这里吧.先按照第一套方案试试看.”.随之走向璃悦道.“不知有沒有时间耽误一下.我有事想和你说.” “她现在沒时间.”第五呈风立刻侧身隔开站到中间.一脸敌意的瞪着对方.对方想说什么.他不用猜都知道.司马昭只路人皆知.当初若不是这家伙勾搭上商堂绪那小子.他不可能把他放进來. 吴梓钦但笑不语.只是看着后边的璃悦. 璃悦刚刚才对他升起歉疚.何况也沒有理由拒绝.便点点头.低头拍拍身边小家伙的头说道.“娘等会再來找你们.” 小家伙嘟着嘴.不甘不愿的放手.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吴梓钦.点点头.“娘一定要记得啊.” “好.”璃悦笑着说道.抬头朝吴梓钦点头示意.便转身走出房间.去自己的房间. 吴梓钦笑意深了几分.跟上去.第五呈风踌躇了下.也想跟上去.却被吴梓钦似笑非笑的一句话给打了回去.“公平竞争.别忘了.” 第五呈风的脸瞬间黑如锅底.这该死的狐狸.当初设计坑了他说出这几个字.可想以后他一定会处处被这四个字束缚着. 旁边的小家伙看到第五呈风吃瘪的样子.忍不住笑起來.还语重心长的拍拍他的手臂.“大魔头.如果你输了.我知道.一定不是因为你太蠢.而是吴叔叔太聪明.” 从称呼上來看就能立辨亲疏.虽然第五呈风早些认识殇念离.他却和吴梓钦比较亲.当然也是因为吴梓钦善于收买了. 第五呈风被气得脸都扭曲了.直接提起小家伙的领子把他提起來.阴测测道.“已经半个多月了吧.让我看看你最近有沒有好好用工.” 这下变脸的变成了殇念离.黑着脸揪着他的衣服怒吼.“放我下來.你这大魔头.我才沒有偷懒.总有一天一定要打败你.” “我拭目以待.”第五呈风从鼻息间哼出不屑的几个字.让小家伙气得面色青紫. 虽他的成长是商堂绪指导的.但对练和教导对象却是第五呈风. 毕竟当年商堂绪也是第五呈风教出來的.那三年的时间虽短.但跟在他身边的商堂绪确实也学到不少东西. 几个大人看着那一大一小离去.不由好笑摇头. 商堂绪转头看向母亲房间的方向.轻叹了口气.眼神复杂. 进了房间.示意对方坐下她才先问道.“被除名是不是和那次用圣医谷的名头有关.” 吴梓钦就知道她会问这个.摇头道.“不全是.老头子要闭谷.” 璃悦一愣.闭谷就是说圣医谷要封闭起來了. “所以和老头子发生了些争执.最后被他一怒之下除名了.”吴梓钦说得云淡风轻.但璃悦却知道中间的纠纷肯定很不简单. “因为我.”璃悦皱眉.眼神复杂起來.这个不用猜都能想得到.吴梓钦不愿意一起避世的原因. 吴梓钦沒有点头也沒有摇头.只是淡笑说道.“这就是我想和你说的.我也不多说别的.相信你也已经知道我的心意.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竞争的机会.” 璃悦无奈叹气.揉了揉眉心.“我实在不明白.你们到底看上我哪里了.” “呵.不要那么不自信.你太不清楚自己的魅力了.”吴梓钦洒然一笑.随后有无奈苦笑.“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你什么邪了.连什么时候动心的都不知道.等知道的时候却失去先机.怪我自己太优柔寡断了.” ------------ 第两百五十二章 妖界之行 真正了解后.璃悦才知道这两个多月内实在发生太多事了.远沒有第五呈风三言两语说的那么轻松. 蓬莱岛内部先发生了几次暴动.原因是商堂绪要给蓬莱岛换名.这一举动就连清风门内部的人都产生了反对意见.只是后來还是都被重阳子镇压回去了.又经过一番内部清洗才算落幕.蓬莱岛现在顺利更名琉璃岛. 不过重阳子和琉璃岛的名声也臭了.因为此次镇压中做主力的是第五呈风. 与魔为伍本就大忌.何况和魔者连手对付同类呢. 琉璃岛现在在外边有另一个名字.被称之为魔宫. 另外一件事.就是妖界的结界被解除了.执行者只有一个.设有魔仙结界的妖界果然是他访问的第二站.只不过找不到要找的魔仙.便随手帮妖界解了结界.问了殇卿睿几句关于魔仙的事情便离开.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那位执行者果然就是当时的黑龙. 妖界虽沒有受到重创.但麻烦也不小.何况那些时间里起初殇卿睿都是在闭关疗伤.后來才出來整顿. 殇穆白和紫葵辛在结界消失后便匆匆忙忙赶回去帮忙. 璃悦想到殇卿睿.不由担心起來.不知他的伤势如何了. 想到自己也是许久沒有再去过妖界了.便决定去妖界看看. 除了殇念离.她这次沒有告诉其他人.也只带了小儿子便直接离开.以至于第二天第五呈风找不到人的时候气得去找吴梓钦兴师问罪去.肯定是这家伙说了什么把人给吓跑的. 吴梓钦却是冷静的去查看了一下有沒有什么失踪人口.结果发现少了殇念离.便猜测她可能去了妖界. 第五呈风吃味的立刻就要追去.却被吴梓钦阻止.“你现在追上去又有何用.” “至少比你坐以待毙强.”第五呈风沉着脸瞪着面前的人.咬牙切齿道.“让开.不然别怪本皇不客气了.” 吴梓钦却不生气.叹了口气道.“她有她自己的空间.适当的给她空间吧.不要把她逼得太紧.她需要时间自己思考.” “那个女人不逼不行.像你这样子.一辈子都别想追到人.” 吴梓钦也不恼.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挑眉道.“那么一直缠在她身边的你现在取得成功了么.至少我们分开那么多年沒见.她却还是沒有拒绝我.说明对我很有好感.逼得太紧有时候并不是好事.不止给自己造成困扰.也会给她造成困扰.” 第五呈风闻言愣了愣.皱眉深思起來.但想了想有迟疑道.“可这次不去不行.你不了解她和妖界那位是怎么样的感情和关系.他们随时都能旧情复燃.到时候我们也就只能在一边送祝福了.” “呵.相不相信.我知道的要比你们更早.”这话他沒夸张.他和商殷离都是最早知道她的秘密.虽然那时候还不知道她的身份.也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那个名字是谁.但却都知道.她心里有个很重要的人.至于这个人是谁根本不重要.“ 第五呈风狐疑的看着他. 吴梓钦却是不想再说什么了.叹了声直接转身走.一边说到.“你要去便去把.小心缠得太紧惹人厌烦.” 第五呈风眉角顿时就抽了起來.狠狠的瞪着前面的背影.他原本还不死心打算追过去.但现在被这么一说.不由也迟疑起來. 蓬莱岛距妖界入口并不是太远.一天时间便足够到达了. 回家心切的小家伙激动得一路上都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多了说妖界里边的事情.从他出生懂事开始讲.璃悦也听得津津有味. 这次的事情让妖界高度警戒起來.他们來到界口的时候遇到一点麻烦.沒有妖皇的命令无论谁都不允许通过. 就连殇念离亮出身份也沒有.气得一进來就被落面子的小家伙暴跳不已. 璃悦好不容易安抚下小家伙.无奈和守卫借用了传音石.好在传音石的对方是柳清. 小家伙一听柳清的声音便立刻发难了.炸毛的喊道.“柳叔.让你的手下睁大眼睛.竟然说本皇子是假的.” 被告状的守卫一脸黑线.他什么时候说是假的了.他只说就是皇子沒有命令也不能过去.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柳清也无奈了.“你怎么会突然回來.不是留在蓬莱岛么.” “现在是琉璃岛了.唉.别墨迹了.我和娘一起來的呢.柳叔你赶紧让父皇來迎接我们.我好不容易才把娘带回來的.等会气跑了他可别哭.” 璃悦忍不住敲敲她的额头.低骂道.“乱说话.”随之拿过传音石说道.“不用了.你让卿睿同意我们过去便好.” 对面的柳清却沉默了一会.才低低应道.“好.” 旁边的守卫忍不住的往璃悦这瞟.刚刚沒听错吧.小皇子叫她娘.难道她是妖皇未來的妖后.妖皇想开了么. 很快传音石便传來殇卿睿平稳却掩盖不住惊喜的声音.“你们先在那等着.我马上过去.” 璃悦刚想说什么.但对面的传音石已经被切断了. “……”几人不由都沉默了.有些无言.守卫一脸不可置信.刚刚妖皇陛下的语气是那么迫不及待啊.这是他们淡定威严冷漠的妖皇吗. 不由更好奇这个女子了.竟然能软化了妖皇封闭的心.凭这点就很了不起了. 殇卿睿來得比想象中的还要快. 几乎是传音石切断沒几个呼吸他就到了. 所有人只见一团紫雾急速冲击而來.连忙都跪地垂首.只剩下唯二站着的一大一小. 现出人形.殇卿睿的目光立刻便锁定了璃悦.眼底的情愫浓得几乎化不开.嘴角微勾.似乎很是愉悦.“你回來了.” 璃悦嘴唇微动.想说只是來看看.但看着对方眼底毫不掩饰的愉悦.终还是沒有说.只是点头应了一声. 小家伙傲娇的抬抬下巴.“哼.算你识相.” 璃悦忍不住低笑.捏了捏儿子的脸颊教训道.“沒大沒小.” “哼.娘.你不知道他以前怎么欺负我的.”小家伙捂着脸颊一脸控诉和委屈. “那也是为你好.好了.别气了.先离开这里.”说着看向殇卿睿. 殇卿睿含笑点头.看着她们母子和乐温馨的一幕.心里也忍不住受到感染.如果永远都是这样便好了. 待他们离开后.跪在地上的守卫们才松了口气站起身.妖皇的威压实在太强了.随之面面相觑.都不由好奇又惊讶.难道他们真的准备要有新妖后了. 这女子到底是谁.竟然把冷漠的妖皇和最难缠不能得罪的小王子给拿下了. 这件事.几乎不到一天.就传了大半个妖界.都说妖皇要娶新妖后.而且小王子已经认她为母了.似乎还很喜欢她. 这让一部分人欣慰一部分人担心一部分人失望. 失望的当然是那些爱慕妖皇的女妖们了.虽然知道就算妖皇不娶自己也是沒有机会的.但在听到妖皇又要成婚.心情还是会很不好. 这个谣言.殇卿睿并沒有下令处理.所以越传越厉害.然后便有妖传出这个女子就是他们曾经以为已经死的妖后.前阵子妖皇去人界的事情并沒有多少妖知道. 但现在在殇卿睿刻意的情况下.很快璃悦的资料便被扒拉出來.很多人从开始的猜疑到最后相信.这真的是妖后啊.难怪小王子会叫她娘.难怪能打动妖皇封闭的心.就说呢.妖皇那么专情.怎么会突然移情别恋了呢. 两次都输给同一个.众女妖们也无话可说了. 外面的事情璃悦并不知道.他们直接回了王宫之中. 一回到宫中.璃悦关心的第一件事便是殇卿睿的伤.“让我看看你的伤.” 殇卿睿微微一愣.随之笑着摇头道.“已经好了.” 璃悦皱眉.“让我看看.” 殇卿睿见对方语气已经沉了下來.不由叹气.给儿子使了个眼色. 小家伙立刻明白.说了一声要去找爷爷祖父祖母便跑掉. “來吧.”殇卿睿带璃悦进入寝宫内殿.才开始动手解衣. 璃悦也沒有半分不自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是老夫老妻的.何况现在她只担心他的伤.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的身体.直到上衣完全被解开.才看到身上的情况.不由让她心里一凉. 胸膛之处延伸到腰间开着的九朵紫罗兰竟然有两朵变成了花苞.而且其中有几条藤蔓还出现断裂. 花朵退成花苞是修为倒退的现象.一下子失去两朵.可见他当时受的伤是多么严重.而断裂的藤蔓.就说明他现在伤还沒有好. 手指微颤着轻轻抚上那断裂的藤蔓.眉心几乎扭了起來.她现在有些后悔直接吞了仙元.而沒有好好把对方折磨一遍. 殇卿睿忍不住抓住她有些发凉的手.伸手轻轻把她揽入怀中.低声道.“只是看起來严重而已.其实已经不碍事了.” 璃悦咬牙道.“能不能不要总那么逞强.你不是一个人.有时候也适当的学学依靠别人.好不好.” 殇卿睿一顿.随之低笑.“好啊.那么你愿意做被我依靠的那个人吗.”他轻轻推开她.手握着她的肩膀.认真说道. 璃悦一愣.骤然沉默了. ------------ 第两百五十三章 醉人温柔 看到她的沉默.殇卿睿不由抬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抬起她的头与自己对视.认真道.“那件事我已经知道了.我并不想逼你.我只是想告诉你.卓凛然能做的.我也可以.” 璃悦身子一震.错愕的看他.明白他所说的意思.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她是了解殇卿睿的性格的.知道这个人的占有欲有多强.自尊有多强.所以当时她才会商量都沒有就直接想斩断了. “璃儿.你不会明白当失去你时候的那种心情.我已经失去你一次.绝对不可能再失去第二次.”殇卿睿嘴角略带苦涩.当年失去她的那种撕心裂肺至今想起來仍然记忆犹新.仍然会感觉阵阵发痛.如果是以前.他绝对不可能妥协.在得知她接受卓凛然的那一刻起.他也曾想过是不是放弃.还是继续争夺. 可最后思來想去.特别是经过魔仙的那生死一战.他唯一的感觉便只是遗憾.遗憾不能和她一起便死.他庆幸她的重生.庆幸还能再看到她.庆幸还能在她身边.那么和永远诀别相比.和别人分享便不是那么无法接受了. “……可那也不需要如此.这.这不值得.”璃悦拉开他的手.摇头后退.眼里满是痛苦和歉疚.对方眼底的痛楚和释然.刺得她心钝钝的疼.疼得几乎窒息.她一直都以为.任何人都有可能妥协.就殇卿睿绝对不会的.但现在这个人却率先放下尊严了.这让她迷茫. 殇卿睿走上前.伸手再次把人抱入怀中.微微垂眸.“对我來说.只要能把你留在身边.什么都是值得的.” 璃悦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双手死死的揪住他后背的衣服.眼底止不住泛起了水雾.“不值得.真的不值得.不需要如此牺牲……” “这不是牺牲.璃儿.这是失而复得.与你天人永隔的痛苦我已经承受过了.明白那种感觉.如今你再站在我面前.你觉得我可能会再放开你吗.不可能的.璃儿.这一生一世.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再放开你.” “哪怕与这个世界为敌.哪怕会万劫不复.哪怕还要和别的男人分享我.”璃悦抬头看着她.一个个冷硬的问題如针一般狠狠的戳着对方的心.却也把自己的心刺得鲜血淋漓. 殇卿睿垂头认真的和她对视.少许微微一笑.沒有答话.只是低头吻上她的唇. 微微发凉的唇相贴一起.如若两个互相依偎取暖的人.慢慢变得温暖起來.双眼如此近距离的对视着.好像要看进对方心中最深的地方. 顷刻.璃悦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苦涩的低笑.微微闭上眼睛.徘徊的水珠顺着脸颊划下.微微张口主动含住对方的唇. 几团黑雾突然出现在妖皇寝宫之外.现身成几个熟悉的身影. 殇念离不断的催促着殇穆白和紫葵辛. 他刚刚可是去搬救兵去了.毕竟父亲之前就知道娘接受了卓凛然.自己父亲性子又那么霸道强硬.娘也是个执拗性子.吃软不吃硬.一旦这两人吵起來还真不好收拾. 殇穆白和紫葵辛也担心.毕竟.与别人分享妻子本就很不可思议的事情.所以他们完全不会考虑到这一点.何况任何了解殇卿睿性格的人都绝对不会认为他会答应.当然.也不是那么轻易放手的.这样拉扯下去.说不定最后两人都会受伤. 可惜他们人是來了.却吃了闭门羹.寝宫内虽依然灯火通明.但外边却被下了一层结界.把所有人都阻隔在外边.除非里边下结界的人打开.不然谁來都打扰不到里边. 紫葵辛担心得唇上都要起燎泡了.有些无措的揪着殇穆白的袖子.“你说.他们两个不会反目成仇吧.卿睿会不会和悦儿动手.还是彻底决裂.” 她这话说得着急的小家伙也脸色发白.不由后悔起來自己刚刚不该先离开的. 殇穆白无奈的看着一大一小两张无措的脸.“他们都是懂分寸的大人.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我们插手也无济于事.你们该相信他们.” 最后一大一小也只能怀着忐忑的心情离开. 而此刻寝宫之中.却沒有他们所以为的剑拔弩张或者肝肠寸断.而是春光无限. 高床软枕之上.锦绣华衫件件散落.水**融.被翻红浪. 晨曦方至.习惯这个时候起來的殇卿睿便已经醒來.睁开眼的瞬间.眼底如往常一般染着无尽的落寞和冷意.但当视线在看到眼前多出來的一个人时愣了愣.随之才恍惚的记起昨夜的情景.不由清冷的眼底瞬间便染上了醉人的笑意和缠绵的温柔. 看着对方毫无戒备的睡眼.心底那破开的口子仿佛终于被补上. 目光扫到对方眼底的倦色.不由心下微疼.懊恼昨夜太不知节制.不觉的抬手轻抚上那紧闭的双眼.却似惊动了睡梦中的人. 见对方睫毛轻颤似要醒來.他连忙把手移到她后背.轻轻的拍抚着.柔声在她耳边说道.“睡吧.好好睡一觉.我会在你身边守着的.” 或许是他的声音太过醉人.或许是习惯的信任.又或许是心中的那份渴望的美梦依在.本该醒的人又慢慢的睡了过去. 什么叫**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大概就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了.这可苦了那些还傻傻等候在大殿之上的妖臣们. 事实上妖界并沒有像人界那样规律.上朝一般都是有紧急的事情才会出现的现象.只是最近这段时间妖界事情太多.便几乎天天都有了早朝的惯例.特别是今天.昨儿个才听说妖皇找回了妖后.今天都急着过來寻求答案.沒想等了大半天都沒等到一向守时的妖皇. 沒命令他们又不好离开.问柳清.对方也表示什么都不知道.妖皇沒传下任何口谕.所以大家还是只能等着. 而一大早就因为担心母亲而早早就來守在寝宫外的殇念离更苦逼.他都等着睡了一个回笼觉了.里边还沒动静. 所幸妖皇还真不适合当昏君.只是多温存了一小会而已.便已经小心翼翼的穿戴好出來了. 一开门便见到坐在台阶上撑着下颚不断点头的小少年.不由愣了愣.转身关上门才沉声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殇念离在听到门声的时候早已经醒过來.揉了揉眼睛在听到父皇的声音才彻底清醒.然后想起來这里的原因.不由咻的一下站起來.先把父皇打量了一下.却发现对方似乎沒怎么样.而且看起來心情好像还不错的样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父皇.那个.娘呢.” 听到这个称呼.殇卿睿眼中的厉色瞬间褪去.换上了几分醉人的温柔和笑意.“她在休息.别去打扰她.” 但一晚上过度脑补的殇念离却是脸色一白.惊恐的瞪着自己的父亲.“父皇.你不会是对娘动了私刑吧.你这个暴君.你怎么能这么笨呢.娘吃软不吃硬的.你好好软言哄几句就好嘛.干什么要动武力.完了完了.娘一定会更加远离你的.不知道会不会也不要我了.” 殇卿睿顿时一脸的黑线.平时再怎么冷静淡然.此刻眼底也有几分不自然.不由低声呵斥一声.“乱说什么.还不滚回去.在外边玩了那么久也够了.明日就是镇妖塔报道.” “啊.父皇.你怎么能这样……” “还有.现在既然你这么闲.就一起去早朝.你也该开始学习这些东西了.早些接触也好.”那意思就是他随时都可能做甩手掌柜. 殇念离又不是真的几岁孩童.怎么会听不出他话中的暗示.不由变了脸色.“父皇.我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你怎么能忍心奴役我.我要和娘告状.” “你确定你只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嗯.”殇卿睿垂眸看着耍宝的孩子.完全沒有给半分面子配合.声音越发冷锐了起來. 殇念离不由一抖.连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沒有沒有.刚刚和父皇开玩笑呢.父皇从小就教导孩儿那么多.孩儿怎么会什么都不懂呢.呵呵.真好笑.呵呵……” 殇卿睿早摸透这小子的性子.也不理会他讨好的僵笑.转身丢下一句.“那就跟上.”便自顾离开. 殇念离苦着小脸.撅着嘴回头恋恋不舍的望着紧闭的门.看父皇的样子.应该沒什么事了吧. 璃悦早在殇卿睿起來时候便醒了.只是沒起而已.父子两在外边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被她听在耳中.不觉有些好笑.这父子两的性格还真是南辕北辙.也不知这孩子的性格是像了谁的.这么古灵精怪这么跳脱.或许她该去问问父亲.卿睿小时候是不是也是如此. 她认识卿睿起.这个人便多是面瘫着一张脸.偶尔的笑容简直就是刻称之为难得. 大殿之上.等待了好半天的一众妖臣们终于等到了他们姗姗來迟的妖皇.还意外的发现妖皇更厚跟着臭着一张脸全写着不情愿的小尾巴.阔别已久不见的小王子啊.众妖感慨.平静的日子果然要一去不复返了. ------------ 第两百五十四章 妖后回归 早朝虽是姗姗來迟.众臣们虽八卦.但还算正经.很快就直接进入了正題.基本就是还围绕着要不要改革.要怎么改革这两条吵翻天. 要改革妖界的制度规章.向人类学习.这是妖皇前些天提出來的议案.第一条就是要消减各族的权利.权利太大.纠纷就多.总体也越來越松散.出现的恶妖更多. 但削弱各族的权利就像人界曾经的削藩一般.哪是那么容易的.无论什么种族.只要是围绕到利益这点.都很难办. 第二条是关闭恶妖窟.罪不至死的恶妖全关入镇妖塔.已经构成必诛的恶妖一律按规诛杀.不再关押恶妖窟.以免多生事端.莫狂就是个例子. 这一条同样得到大半的反对.恶妖窟是妖界存在的时候就有的.说明白点就是老祖宗留下來的东西.怎么能随意废除掉. 第三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妖界的记忆传承将推迟十年.也就是说以后产下的孩子不会在出生那一刻就出现记忆传承.而是十年后再给予记忆传承.这十年间孩子需要进入各种学院进行教导. 第四条.就是承接上边的.妖界各地将开设适当的学院.开始由皇族开设.以后可以由各族开设.但参与开设的必须把自身所知传授出去. 这两条几乎所有的妖臣都反对. 妖界的记忆传承是妖界最大的优势.孩子们出生开始起点就比其他的界高.几乎从襁褓中就懂得修炼.如果推移十年.那么他们的修炼将会晚许多.这十年里和个什么都不懂不知道的傻子有什么差别.再者妖族们所学的东西每一族都是固定的.就算学了别族的东西也用不了.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而学院那一条.任何一族对于自己种族的秘技都是藏着掖着的.怎么可能拿出來和所有妖分享.这根本不可能. 殇卿睿对这四条也有相对的解释.第一条的削族权利.是为了集中皇权.更好的统一妖界.集中理念规条.而不是各自为政一盘散沙.就如这次遭遇魔仙的攻击.各族松散.集个兵都大半天.而且一团散沙沒个中心点.还沒开打各个族群就为指挥权吵了起來. 这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平时下放的权利太多.各自为政.把其他人看成敌人. 第二条.在他看來恶妖窟的存在才是多余的.镇妖塔镇压的是罪妖.而恶妖窟关的都像人界死牢中的死刑犯一般.既然都是个死.便干脆直接杀了.妖和人又不一样.他们只要一直修炼着.甚至能永远的活下去.恶妖窟那样的环境.其实是给他们更便利的翻盘机会. 第三条.为什么各族都只能用自己的家族的东西.就是因为传承记忆.孩子从出生开始就被定型了.他们理所当然的觉得就应该这样.沒有妖去试过别的. 这是殇卿睿在璃悦身上得到的启发.以前她明明是紫罗兰族血脉.却能用紫貂族秘技.他只以为是因为她拥有两种血脉.但后來从她的讲述中得知她曾经拥有双丹.而现在双丹融合了.她还从中提炼出了两种丹上方的属性能力. 他试着学习了柳清的柳族秘技.却发现竟然真的可以融合利用.在不确定有沒有都是草木一系的关系后.他又学了动物类的秘技.结果还是一样.虽然开始的融合利用比同草木的有些难.但确实可以. 可之后让他失望的是.就算真的可以.现在的妖多数也学不了.因为他们的习惯思想等等都已经定型了.这些东西会妨碍他们的考虑和融合的悟性.所以才想从小的抓起.让他们先学习各种别的秘技学会融合.再传承种族记忆.这也是一种改革. 最后一条.妖界之所以会一直都起不來.就是因为都太过固步自封.无法互相进步. 妖界不像人界和鬼界.妖者们有得天独厚的基础.所有妖族成员.从出生起.就已是为妖.和那些需要从开灵智到吸收日月精华修炼化形的不同.他们的起步已经很高.就算不修炼都能一直活着.而且比无法吸收生命之力的鬼族和天生就有寿命和资质限制的人界要亲近自然.更容易吸取融合日月精华的力量. 但这么多年來.妖界虽领先人界和鬼界.却也只是领先一小段距离而已.所以这第四条真正的目的就是要逼各族贡献出更多的东西來.而且有对比才有创新. 若璃悦当时听到他的这些安排和解释的话.一定会感慨他越來越像她记忆中的王者了.开始有了集中皇权的思想. 她一直都觉得妖界很松散.很自由.所以生活起來很舒服.但这样的环境却很难有进步.就像一个隔离所有的世外桃源一样.如何有进步. 鬼界的成员來自人界.人类沒有记忆传承这个东西.所以他们一百个人中就会有一百种思想.一百种修炼方法.一百种生活方式.所以鬼界几乎和人界同步.唯一比人类多的优势便也是生命长.不需要像人类只有不断的修炼才能增长寿命. 而魔界.魔界自成体系.他们也是和所有界隔开的.但是他们不一样.魔者天生好斗.他们生下來就只有一个理念.除了自己.所有人都是敌人.从小就养成一种要不断变强的理念.在这理念中.会促使他们不断的寻求更高的领域. 所以几乎比人界、妖界、鬼界还要晚很久创建的魔界却能发展到单挑仙界.不仅仅是因为魔神. 一个三界看來已经是绝顶实力的魔帝.也只不过是敲开魔族大门的敲门砖而已.是魔族最基础的力量.可见这之间差距有多大. 当然.殇卿睿这样迫不及待的改革.也是因为璃悦.她的身份注定将來一定不太平.除非她能从现在就开始平庸下去.一辈子都逗留在这样的层次.可这样依然很危险.若哪一天被发现.那根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可要和那些对付起來.却不是说一句话或者人多就可以. 这次和魔仙的战斗敲响了他的警钟.只是一个天仙.他却感觉在对方眼中自己仿佛只是不起眼的蝼蚁而已.那么未來如果对上整个仙界呢. 所以这段时间他的压力也很大.甚至沒时间恢复自身的伤. 下边的众人吵闹了大半天.都希望能通过无止境的吵闹來让妖皇厌烦.从而收回打算. 可今天他们失望了.今天的妖皇并沒有生气.也沒有冷漠的看着他们.更沒有和他们进行什么辩驳.而是撑着下巴似乎在神游.反倒是之前被迫站在上边听着的小王子现在倒是听得津津有味. 众妖臣不由面面相觑.心想妖皇这是怎么了.不过随之一想便明白了. 看來妖后回來并非只是传言啊.难道妖后真的复活了么.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虽说夺舍这东西并不稀奇.可当年妖后神魂俱灭可不是一妖看到而已啊.三长老还为此把自己关在锁妖塔. 八卦之心人人有之.妖也不例外.好奇之余.不由想知道更多.但却沒人敢做出头鸟.都在下边各自使眼色. 正听得津津有味的殇念离见底下诸位妖臣突然停下争辩.而是各自挤眉弄眼的.不由疑惑.“怎么不继续了.难道各位已经强到能用心念交流來谈论事情.” 他沒讽刺.是真是疑惑了. 听到小王子清脆中带着疑惑的声音响起.众妖的视线不由投了过去.却正好对上了似乎也被惊动.从神游中回來的妖皇的视线. 殇卿睿其实有听他们说什么.不过说來说去都是那些.不听也罢.他要做的已经布置下去了.拉扯这些家伙來介入此事.也不过是演戏拖延时间.转移注意力而已. “既然今天还是沒结果.那便散了吧吧.”他淡漠的说着.便站起身.随意的拉拉衣袍.准备离开. 见妖皇身上已经泛起紫雾.有个急性子的忍不住连忙问道.“陛下.听说妖后殿下回來了.可有此事.” 殇卿睿顿了顿.不意外他们会问出.只是难得的给出了个淡淡的笑容.应了一声便化为紫雾飞走. 留下一众被那破冰般的笑容惊艳/惊吓到的众妖们. 陛下的笑容啊.他们多少年沒见过了.不过记忆中他们也就只见过两次而已.一次是妖后册封的典礼之上.陛下嘴角那从未放下的笑容不知道令多少女妖痴迷又心碎一地.第二次是在小王子的百日宴上.陛下更是难得的爽朗大笑.而这次.似乎是历尽千帆幸苦终于得成所望的幸福笑意. 不用猜疑了.看來妖后真的回來了.这普天之下.估计也只有妖后能让陛下露出这样的笑容了. 众妖心中不由百感交集.不知道妖后现在如何了.时间对于他们來说就像转眼间而已.所以妖后在他们的记忆中并沒有那么的遥远.不过也沒那么深刻.他们和妖后本就不怎么熟识.也就见过几次而已.而且她多是沉默的随在陛下身边.带着温婉的笑容.只有一点比较深入人心.就是她得天独厚的天赋. 被誉为妖界的希望.千万年难遇的妖才.才一出生便能自主化形.三岁便已是能熟练运用种族秘技.十五岁的时候便是妖将了.这样的修炼速度确实很不真实. 当年宣布妖后离开后.大家也多是对于这样一位妖界未來强者就这样失去感到遗憾.还有对妖皇的痛失所爱的痛苦感到同情而已. 不知道现在的妖后变得怎么样了.听说是借了人类的身体.看來差强人意了.希望她不要成了妖皇的拖累. ------------ 第两百五十五章 器灵异样 殇卿睿便如刚与心爱之人确定关系的毛头小伙一样.几乎恨不得两人时时都在一起. 离开大殿后直奔寝宫.却失望的沒有看到本该在寝宫的倩影.心里一紧.随之才定了定神.知道她不可能突然离开.想了想.便朝义父他们所住的地方而去.不出意外的在那边找到了人. 昨晚已经确定关系的事情并沒有能瞒得过二老.何况她也沒打算瞒下.所以在二老问起的时候便说了.他们是知道她和卓凛然的关系.璃悦对此无从解释.只能说一切顺其自然.二老虽担心.但也沒办法.也只能和她说的一样.顺其自然了. 殇卿睿找來的时候璃悦已经和他们聊起了关于魔仙的事情.并把吞噬魔仙后产生的异样告知他们. 殇穆白毕竟曾做过几千年的妖皇.见多识广博览群书.对于她所说的这一现象也是紧皱起眉思索起來.“你确定吸收的仙元之力已经融合进身体和力量中了.” “不能确定.我只能感觉到体内的力量很充盈.其他的似乎沒有任何变化.”璃悦皱着眉凝神思索. 殇穆白沉默了会突然说道.“把你的银弓拿出來看看.” 璃悦一愣.迟疑了下.简单说下现在手上这把弓的情况.殇穆白也只说沒事.她便也只能把弓放出來. 毫无意外.一被释放出來的银月弓就如脱缰的野马一般朝四处飞奔而去.肆意破坏.真正的神器威力不是任意人能阻挡得了的.不过殇穆白敢让她放出來也有所依仗.若在别处或许有危险.但这王宫之中即便这把弓再强也破坏不了.这可是由当年的仙神所创.留有仙神的元识还有威压. 果然弓在溜了一圈后似乎发现无法破坏.只能如小孩耍小脾气一般毁坏花花草草起來. “嗯.我有个猜测.或许你吸收的仙元.是被这把弓给压住了.” “怎么说.” “银月弓是真正的神器.还是你炼制而成的.不可能沒有给你本身力量加成.只能说是这般弓还未认你为主.大概需要认主后才愿意把力量给你.而在此之下.仙元比银月弓的级别低太多.这股力量下去自会被已经把你身体视为领地的银月弓压制起來.你可以尝试着尽量控制他.征服这把弓的器灵.” 璃悦闻言.眼中也多了一抹凝重.如果真如父亲所说的.那么事情就大了.如果她一直无法掌控银月弓.岂不是说了以后无论如何都无法再晋级了.可要掌握银月弓并不那么容易.这也是她最为头痛的事情.银月弓的性格太过自负自大霸道又张扬.简直就和第五呈风一样.若这把弓是第五呈风的.或许他收服起來并沒有这么难. 正谈着.外边无所事事的银月弓却突然和刚來的殇卿睿打了起來. 银月弓完全符合魔的特性.好战好强.虽然殇卿睿的力量对他來说还太低.但对方身上有属于强者的气息.还有王者的气运. 璃悦皱眉看着那把和殇卿睿打得高兴的弓.眉头不由的皱了起來.放出神识控制住银月弓强硬把他召唤回來.她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被半路打断兴致的银月弓正在大发脾气. 璃悦懒得理会他. 殇卿睿已经走上來.“刚刚是你的武器.” “嗯.”璃悦点点头.才把关于魔仙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重新解释了一遍.在说道银月弓现在还无法掌控的时候.殇卿睿却扬扬起了眉头. “怎么.你有什么好建议.”见对方扬起眉.对他算是了解的璃悦便知道他心中应该有了什么看法了.不由问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觉得你这把弓有点奇怪.刚刚交了下手.发现它似乎已经有了**思想.” “什么意思.”三人不由都同时问起.弓里边已经有了器灵.器灵在出现时开始就会自动开了神智.有**思想并不奇怪啊. 殇卿睿摇摇头.“我说的**思想并被是一个孩子牙牙学语成长.而是已经有了固定思想.一个才开始学习的孩子会懂得心理洞悉或者阴谋诡计么.” 三人立刻明白起來.脸色凝重了起來.璃悦皱眉道.“你确定.”她突然想到这把弓原來的半残魂. 新的器灵就算开了神智.再聪明也要同小孩一样通过一段时间的学习成长.但如果这个器灵已经有了成年人的思想.那么便不可能是新的器灵了.难道是她反而修补了之前那个半残的器灵.若是这样那么以后要控制就更难了. “不确定.但感觉就是如此.它给我的第一感觉是很成熟很冷静还很睿智.你想想.如果你无法掌控他.那为何每次却能轻易把它召唤回去.若他真如此叛逆的话.至少也要挣扎一下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 璃悦错愕的回想起來.终于明白那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了.她一直觉得违和却一直沒有想起來的原因.原來就是这个. 银月弓从练成后给她的第一感觉便是自傲张扬霸道嚣张.可对她虽沒有半分敌意.但也沒有半点亲和力.就好像完全是沒有关系的两个个体.但是这把弓是她转化炼制而成了.她虽拥有控制的权利和力量.但那是建立在银弓完全配合的情况下.若是他不配合.召唤也相当于控制.自己至少也要耗费很大的力量才行.可每次似乎都那样不痛不痒.现在想想.就好像对方只是在敷衍她. “这器灵会不会就是原來的那个.”紫葵辛忍不住担心问道.银弓现在虽沒有被作为本命法宝.但也是她炼制而成.若里边的器灵无法和她融合或者有二心的话.对她这个主人是绝对危险的. 璃悦皱着眉也无法确定.“我记得当时是真的把里边的器灵给打散的.不可能有聚合了.而且还完全恢复.但是中间出了一点意外.我也不确定.” “什么意外.” 璃悦想了想.把中间差点被圣灵之力净化.后來又突然沒事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让在场三人听得心惊肉跳.殇卿睿更是脸色阴沉得很.咬牙切齿低吼道.“你竟然拿自己的命去冒险.” 见三人的脸色.璃悦也自觉理亏.有些无奈叹道.“我之前也不知道会那样.” “沒想到.你做事一向小心谨慎.从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现在却如此急躁.还差点害了自己的性命.”殇卿睿气得直接站了起來.阴沉着脸瞪着他. 每次只要一想到她有任何危险便让他不由的恐慌起來.仿佛回到了那时候她在他怀中离去的场景.那对他來说.可以说是一辈子中最不愿意想起却总记得最深刻的噩梦. 殇穆白和紫葵辛原本也挺生气的.但见殇卿睿第一次爆发.不由也给震住.再见璃悦眼中的歉疚.两人不由沉默的偷偷离开.把空间留给两人. 璃悦垂眸.抬手捏了捏眉心.“这只是意外.” “意外.你的人生还有多少次意外.你以为你还可以重生一次又一次.” 大概是真的第一次看到殇卿睿如此生气的样子.璃悦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最终只能化为一声叹息. 见她这样子.殇卿睿面色才稍缓.走到她面前轻轻蹲下.手握着她的肩膀迫使她与他对视.严肃的说道.“璃儿.答应我.以后不要再拿自己的命去冒险.好不好.我不想再承受一次失去你的痛苦.” “我……”看着对方眼底那种无助的恐慌和痛楚.到口的辩驳终还是无法说出.“对不起.以后不会了.这真只是意外.” “和我订立契约吧.”沉默了许久.殇卿睿再开口时.却是让璃悦心中一惊.几乎想都沒想便直接拒绝.“不行.” 殇卿睿原本缓和的面容再次紧绷阴沉起來.“为什么不行.你害怕什么.难道刚刚答应我的都是空话.” “……我不是……”璃悦头脑有些混乱.似乎每次和殇卿睿谈.总会被他彻底大乱自己原有的节奏. 她不是不愿和他订立契约.只是不敢.她是邪魔.未來会如何沒有谁知道.但会时刻徘徊生死边缘中却是肯定的.何况她身上还有商殷离的契约.本身就已经受了牵制.她沒有信心真的能绝对保住自己这条命. “璃儿.我不想再看着你离开.所以.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要离开.那便一起吧.如此我才能彻底安心.”殇卿睿看着她眼底的痛苦挣扎.神色也缓和下來.抬手轻抚了抚她的脸颊.柔声道. 璃悦垂眸看着他.抿着唇.神思混乱.少许后无力的闭上眼睛.“让我考虑考虑吧.”殇卿睿一顿.但还是点头答应.“好.不过我不想等太久.” “好.”璃悦点点头. 承诺一下.紧绷的气氛瞬间瓦解.殇卿睿松了口气.轻轻勾唇正想说别的话題.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便插了进來. “娘.娘~”沒有颜色的殇念离真在远处兴高采烈地呼喊着.或者也可以说他是故意的.大概就是报复一下早上暴君的威逼.“娘.快过來.” 璃悦转头看去.便见儿子正上蹿下跳的.身后似乎还跟着几条尾巴. ------------ 第两百五十六章 仙神之界 旖旎的气氛被破坏.殇卿睿第一次对儿子咬牙切齿起來.这混小子. 璃悦失笑起身.附和儿子的召唤.走了过去.殇卿睿无奈跟在身后. 看到自家暴君如此‘乖巧’的模样.小家伙似乎终于找到了对付暴君的突破口.越加的得意和肆无忌惮起來.拉住过來的娘亲.直接无视黑脸的父亲.一一给她介绍几位最要好的‘小’朋友. 说是小朋友.事实上他们其实都是十多岁身体拔高的少年少女.只是迫于一直长不大的小王子威逼.只能陪着他一直把形态维持在小屁孩阶段.让他们苦不堪言. 话題的转移和殇念离的突然而至.让他们理所当然的忽略了最开始的话題. 三十三重天之上.九华斜靠在云朵堆成的椅子上.身边是已经熟睡的小女孩.红扑扑的小脸很是可爱.而在九华正前方是一个镜像.镜像中的人便是现在正被儿子拉在一边讲故事的璃悦.不过他的目光更多的却是放在一只在女子身边时刻护着却黑着一张脸的冷漠妖冶男人.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 “难怪当年能被吹毛求疵的东陵给看上.果然不一般.即便只是被分化的残魂.都不可小觑.若非当年天道的介入和那一次劫难.大概这个家伙现在取得的成就会很惊人吧.说不得这仙神界已经又多了一位了.” 似乎被他低声的自言自语给吵到.小女孩不满的皱皱小鼻子.转了个身.莲藕般的小手臂转抱住他的腰.在他腿侧轻轻蹭了蹭砸吧砸吧嘴又继续沉沉睡去. 九华被女孩的动作给萌到了.眼底的宠溺几乎要化成水流淌而下.也沒心思去关注别的了.袖子一挥镜像消失.随后也挪动着身子躺下來.小心翼翼的抱着女孩满足的喟叹一声闭眼休憩. 仙神的爱就像只是精神上的马拉松.他们对欲的需求淡薄得几乎沒有.所以也沒多在意女孩多大.他只知道这是他心爱的人.而且现在正在身边.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的宠着她.保护她不要再受任何伤害.此外的所有事都无关紧要. 神都是寂寞而又冷漠孤独的.所以当能寻找到属于自己的一盏灯.自然会拼命的去珍惜.可惜性格和年岁使然.总会让他们先忽视.等到失去后才得知. 所以不管是仙界还是仙神界.亦或者是神界.里边都有不少的一对对伴侣.但几乎都沒能长久.因为寿命太长.时间会淡化所有的东西.包括感情.只有在失去后才知珍贵.但不是很多都能得到重來的机会.像他这种的.已经很幸运了. 而天道…… 每每想到此处.九华也不由得为天道叹息一声.他是注定无果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看來他都是第三插足的.而且还是插不下去的那一种.以天道的脾气.未來若得知了.怕还真又会是一场悲剧呢.呵.能帮的已经帮了.倒要看看你们能走到哪个程度.能否扭转命运了. 他们的未來如何九华不关心.他完全是出于无聊和一种幸灾乐祸.他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天道在得知这件事后的脸色和举措. 想着想着.九华闭着眼睛不由还是无声低笑.其实当年那场戏中最成功的大概就是东陵那个旁观的家伙吧.被他偷偷救下的瑾元虽分化为五个灵魂.但似乎气运都是很强的.看來那家伙在其中动的手脚也不少啊.难道那家伙对瑾元还沒死心.或许那小子确实有什么得到之处. 不过话说回來.天罚那家伙不是铁面无私么.东陵勾搭天运插手为瑾元改运他就不相信天罚不知道.果然平时走得近也是有优待的.天罚那家伙也是有弱点的.人类有个词叫什么來着.哦.妻管严啊.或许为了将來.他可以让银儿多和天运交往.九华好笑的想着.突然间发现其实这无趣的仙神界也能发现很多有趣的东西. 妖界最近发生了很多大事.先是突然遭受魔仙攻击.然后是妖皇突然要改革.再然后就是现在几乎成为每个妖口中话題的妖后死而复生回到妖皇身边了. 才不到两天的时间.一个个凄美的爱情故事便出炉了.而故事中的男女主角无一例外都是妖皇和妖后. 八卦这东西并不是只有人才有的.和人比较相近的妖也有这种特质. 不过这几天呼吁比较高的就是要妖皇为妖后的回归举行一场盛典.美其名曰学学人界的冲喜一法.这个主意是先从妖臣们口中出來.再借由其他的妖之口來推动.当然.他们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能利用这件事來转移妖皇对于妖界改革的想法和决定. 妖皇的油盐不入让这些老妖们苦不堪言.偏偏妖界等级力量制度太绝对.妖皇享有绝对的一切权利.血脉的镇压就算妖皇真的要一意孤行他们除了口头反对外也沒办法. 甚至有的妖臣还把主意打到前妖皇殇穆白身上.希望他能劝住.让殇穆白现在连早朝都不敢去.天天躲着那些缠人的老家伙. 璃悦在得知殇卿睿关于改革的事情后.惊讶于这家伙思想的前卫的同时也表示十分赞同.并接受邀请参与其中.提出几条建议. 改革这东西.无论发生在什么时候.无疑都是一场血与汗交织的战争.并非只是口头说说就可以.当然.这点妖界就显得与众不同了.妖皇有绝对的优势.但强扭的瓜不甜.妖皇虽有这样绝对的权利.但这样难免会有失民心. 璃悦的建议很简单.堵不如疏.强硬堵住他们的口.不如让他们先心甘情愿的接受. 他们反对的原因剥开來讲无疑只有两点.一是受传承记忆影响.这个东西璃悦曾经做过妖自然也有感触.说是传承记忆.倒不如说是直接在脑中塞一本教科书.把已经定型的东西原原本本沒有改动的给下一代.这根本就是一种记忆复制.就如同把大脑当做一个电脑.根据情况在电脑中塞入固定模式的程序. 第二就是他们现在完全看不到改革的好处. 记忆方面已经定型了.想要改变几乎不可能.那么就只能解决第二点.从第二点入手.让他们潜移默化的被迫改变. 所以接下來就只剩下一个问題.该怎么让他们意识到这件事的好处呢. 一大堆问題一番分析下來只剩下一个.这就容易解决多了.殇卿睿都难免松了口气.他最近压力也挺大的.受根深蒂固的传承记忆影响.他对自己的这些想法也很不确定.现在有个人在身边分担不免就让他信心倍增起來. “那你有什么建议.” 璃悦摇头.“暂时沒有头绪.”这件事麻烦就麻烦在传承记忆之上.她不由的想到上上辈子已经记忆模糊的一些知识.关于从古到今的一些改革例子.可惜时间太过久远.她现在想起來也就那么模糊的几个相关的印象比较深刻的字眼. 殇卿睿见她眉间深锁努力的回忆什么.不由皱眉抬手揉揉她的眉心道.“算了.慢慢再想.这件事也不急于一时.” 被他一劝.璃悦也只能点头. “对了.念儿的身体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子回來后似乎长高了这点开始殇卿睿并沒有怎么在意.也只以为他终于到了长大的时间了.可最近偶尔发现儿子的修炼方式和身体中的力量发生了很大的差别.他才开始联想到是否和这个有关. 提到这个璃悦也是微有茫然.她其实也不明白儿子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以前在得知他一直长不大后猜测过会不会是身体中的异能和天生的妖力过多激烈而压制了身体的成长. 但在发现他竟然能通过异能的融合提升而成长时候.她也迷惑了.如果说是因为异能的原因.那么为什么绪儿沒有这样的情况.还是说原因在于一个是天生一个是后天的.但就算如此.她也沒听说过异能能和身体成长扯上关系啊. 可之后她试过几次.让他继续提升异能.却发现身体真的有在成长.虽然缓慢.但却是事实. 想了想.璃悦还是把异能的事情告诉殇卿睿. 之前她并沒有刻意和他解释过关于异能的事情.因为说到异能.便肯定要联系到上上辈子的那些事情.她觉得沒必要便沒有说. 当听到这次她的重生其实是第二次重生时候.殇卿睿的眼神也诡异了起來.他想到的要更多.一次的重生已经是得天独厚了.两次的重生就不是那么巧合吧. 这个小小的想法突然让他茫然起來.恍然觉得似乎有什么被忽略了.但却一时抓不住思绪. 璃悦不知他的想法.只以为他也是沉思.便叹道.“所以我现在也只能猜测可能真的和异能有关.而且相之处大概就是天生异能.加上妖力的互相制衡导致身体被抑制成长.就像当年的我.若非父亲封了我的异能.恐怕我连出生都有困难.而现在异能被修炼起來.大概只是因为平衡被打破.这不存在是一定修炼异能.或许把妖力修炼起來也是可以的.只要让这两种力量不要产生制衡.需要达到一种绝对的压制另一种才可以.按照念儿的情况.我想让她先修炼妖力比较好.” ------------ 第两百五十七章 诡异梦境 “不.让他继续练习提升异能.”殇卿睿却直接摇头.斩钉截铁道.见璃悦眉头皱起.忙解释道.“我总觉得你的异能好像并非你说的那么简单.” “怎么说.”璃悦一愣.下意识反口问道. 殇卿睿却拧着眉不确定的摇头.“不清楚.但感觉就是这样.按照你所说的.这些异能都是靠所谓的精神力來操控.就如同修者用神识來操控一般.大同小异.可事实上.修者的神识只能强化灵魂之力从而达到攻击效果.但也只是在灵魂上的攻击.而异能不同.你说过你提升到一定程度后.异能竟然能幻化五行之力.延伸出许多攻击的要领來.” “可这个神识也可以啊.同样可以从无到有化为攻击之物.” “不一样.你所知大概是你从自己的身上感受而來的.你本身就有异能.融合了神识互相利用所以有一定的错误感觉.神识事实上是无法攻击的.真正的攻击力是修者的神元中的力量借用神识释放出攻击.一个修者.如果他单单有很强的神识之力.却沒修炼心法塑成神元.那么他的神识之力将不具备任何攻击力.最多也就是灵魂的力量强一些.礼处是可以活得久.或者死后灵魂不灭.亦或者记忆力感知力比常人强.而且有一点也很重要.一个灵魂承受的神识之力是有限的.不然也不需要分灵识和神识了.” 璃悦却听得有些糊涂了.“你是想说.我的异能或许能成为修道之上的一种突破.” “也可以这么理解.不过我还不确定.但不管是不是.你的异能修炼起來总归还能给神识加成.也沒有坏处不是么.” “……是这样沒错.只是……”璃悦皱皱眉.总觉得有什么不妥. 殇卿睿笑笑.“不用想太多了.其实那小子自己不是也早做了选择么.他从出生便拥有了这两种力量.可他却沒有选择传承记忆中的妖力修炼起來.反而是两者都不落的自动修炼.到一直保持着平衡.或许在他自己感知來.也知道两者都不可弃.” 璃悦无奈的揉揉额头.叹了口气.“好吧.” 两人又聊了一会便相继睡下.这一夜.璃悦却又突然做了那个许久不曾再出现的诡异梦境.但是这次的梦境.似乎清楚了一些.因为梦中.她终于有了自己的记忆. 梦中.还是在那片一望无际的黑水之上.但是她座下的大树却已经不知不觉的长大了.变得像一艘大船一般.树干上重新长出了枝叶.还结了许多红红的小果子. 她站了起來.眺望着周边.一片黑色的水墨般让人倍感压抑.好似世界中只剩下这里残留一点生机.她想离开.但身体中明明有很强的力量.却好似无法运用.只能一直在树身上四处漂着.饿了就吃果子.可吃完果子却昏昏欲睡. 她莫名的不想睡过去.潜意识中知道.或许睡过去了.梦就醒了.她总觉得这怪异的梦好像是一种暗示或者引导.而且对她很重要.她想要找出其中的奥秘. 可惜果子的药力太强的.她终于是抵挡不住阵阵的困倦.意识变得模糊起來.隐约中耳边好像有人在低声轻语.那声音很温柔.也充满无奈.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潜意识中却好像很不喜欢这个声音. “璃儿.璃儿.”浑浑噩噩间.熟悉的叫声把她惊醒过來.再抬眼.眼前一片昏暗模糊的光. 旁边殇卿睿脸上焦急未褪.见她醒來.眉头皱得更紧.因为那一刻.她分明看到那双眼瞳中漆黑又空洞.沒有半点幽光和情感. 恍惚了一下.璃悦才好像从梦中脱离出來.这次也和前两次不同.醒來后.她对梦中的一切竟然都记得清清楚楚.想抬手揉揉有些发胀的头.却发现手正被紧紧握住.不由才转头看向身边的人. “你怎么了.”殇卿睿抿着唇.手掌紧紧包裹着她冰凉得几乎沒有任何温度的手.脑中刻印着她刚刚睁开眼睛的刹那.心底总有些不安. 璃悦回神.愣了愣才安抚的笑道.“沒事.只是做了个奇怪的梦.” “什么梦.”他并不是个追根究底的人.但刚刚璃悦的情况让他有些不安.何况修为越高的修者.便越不会做梦.一旦做梦了.那便可能是某种暗示或者示警. 璃悦又恍惚了下.殇卿睿看着对方眼瞳的幽光似乎又沉寂下去.心一紧.立刻想开口转移话題.却听对方轻声不确定的说道.“一个……很奇怪的梦.事实上.我已经不止第一次做了.” 殇卿睿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更加紧握他的手.不知道为何.他心里有种此刻的璃悦很飘渺的感觉.好似会随时消失. 璃悦却好像已经深入回忆中.沒有感觉到他的紧张和不安.犹自说道.“一次是在和凛然回到地球的时候.那次我失忆了.然后好像在某一次做了这个梦后就恢复记忆了.一次是在转化成为邪魔的时候.也做了这个梦.但却都在醒后不记得.只是觉得是个很奇怪的梦.印象中是一片黑色.但是这次.我记清楚.确实是黑色.” “我记得……一开始好像在一片被白雾包裹的果林里.然后有一天果林突然崩塌掉到大海里了.那个大海很黑.像墨水一样.我在一颗枯木上随波逐流.第二次进入梦中.枯木上边原本枯死的果实竟然成熟了.然后被我吃了.而第三次.枯木焕发生机.还长大了许多.上边重新长出许多新鲜的果实.但每次吃那些果实后.总会睡着……” 旁边的殇卿睿沒有开口.但从他越來越粗重的呼吸可判断.他的心理并不平静. 璃悦却还陷入那奇怪的梦境中.突然她说道.“你说.会不会真是一种示警.第一次梦的时候我在白雾中迷茫.或许是我坠魔的前兆.后來我转变成邪魔之际梦到果院坍塌坠入黑水之中.是不是说明已经坠魔.可是现在重回生机又是怎么回事.而且还有那一望无际的黑水……”她轻轻念叨着.皱着眉一脸思索. 沒发现旁边的殇卿睿脸色几乎惊骇得要扭曲了.璃悦却突然狠狠一震.随之瞪大眼睛.面色也突兀的苍白下來.转头看着也被吓到的殇卿睿.眼神空洞而带着几分对未知的不安.“黑.黑色的.黑色的.树叶也是黑色的.树木也是黑色的.只有果子是红得的.像血一样.为什么当时我沒有觉得奇怪.反而好像.好像理所应当.” 殇卿睿瞳孔猛缩紧.璃悦抬手抱住头.“不对.天空不是黑的.天空是白色的.很白很白.好像还有白光.触手可及.却又那么的遥远.” “不要想了.只是个噩梦而已.说不准真的只是和你修魔有关.一片黑色却焕发生机.可能说明你的修魔有所成了.会不会是因为两成了魔神器的原因.”殇卿睿赶紧抱住他.尽量稳着声音安抚着.但只有他知道心中的不安和恐慌. 他不知道这个梦境意味着什么.但在听到这个梦境的时候却莫名的让他觉得惶恐不安.有种几乎能吞噬一切的危险. 璃悦慢慢回神.原本有些失焦的瞳孔也恢复了光亮.变得清明起來.她抬手握住殇卿睿另一只手.想说自己沒事.却才发现他的手很冷.手心还有汗水.不由诧异.心知可能也在担心自己.便也沒点破.而是笑道.“或许吧.可能是好事.反正焕发生机了.总不会是不好的预兆.” 虽这样安慰着.但她心里也开始被不安笼罩起來.她还沒有说的是离开前那恍恍惚惚的声音.温柔熟悉又亲切.却莫名的让她觉得打心底的排斥. 这……好像不像某种预警…… 惊天的雷骤然的响起.闪电劈下.耀眼的光照射进來.让两个心中不安的人心狠狠的缩了一下. 而此刻三十三重天之上的九华宫阙之中.九华诧异的瞪大眼睛.坐起身.抬手一抹.之前方便偷窥的镜像又出现在他面前.但是这次镜像中再沒有任何人影.只有一片浓郁的黑雾. “怎么可能……”九华诧异的低喃. 凌霄宫中.仙官匆匆來报.说是九华大帝请见. 东陵天帝挑了挑眉.不待仙官回复.九华已经自顾进來. 东陵挥退了一干仙官.对一脸凝重的九华笑道.“我知道你來做什么.有些事情还是随其自然吧.” 九华诧异.“你知道我要问什么.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该插手的事情便不要胡乱牵涉其中.九华.带着你的小器灵过你的日子.其他的事情别管了.”东陵沒有回答他.只是继续劝告. 九华脸一沉.冷笑道.“不该插手.什么是不该什么又是该.当年那些事你插的手可不少.” 东陵却依然平静如初.嘴角依然挂着淡笑.眼睛微微闭上.沒有再回话. 九华被他这无声的逐客令给气到了.黑着脸甩袖转身就要走.只是在转身刹那身后却有发出一声叹息.“九华.可曾记得.当年吾等离开神界创建天界前先知所说的么.” 九华一愣.随之身子猛的一震.瞪大眼睛转头再看向东陵.可那座位上哪里还有东陵的影子. 他有些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许久.脑中被遗忘了上千万年先知的话突兀的在脑中无比的清晰.盈满则亏.卷土重來…… ------------ 第两百五十八章 魔界失踪 魔界十八层之中.自从第五呈风离开后.这里似乎又重归宁静.各种深渊恶魔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但就在今天.不寻常的事情却发生了. 宽阔的炼水湖突然间炼水翻滚.湖面不断的滚着一个个水泡.好似平静的水突然被煮沸一般.可在众魔还沒寻思过來的时候.气泡越滚越大.最后竟然形成了一个个十米高的巨浪.朝四面八方拍打冲击而去. 众恶魔恐惧的四处逃窜.炼水是什么东西.对恶魔來说才是十八层这种恐怖的惩罚.那种东西可以让魔痛不欲生. 十八层很快就充斥着各种惊慌的呼唤和绝望的惨叫.十八层的结界第一次遭受了一大波恶魔的疯狂攻击. 坚固无比的结界竟然真的被他们合力击打出一个缝隙.可悲哀的是他们依然沒有逃过.很快就被冲击而來的炼水淹沒. 攻击力极强的炼水却沒有就此罢手.而是顺势透过结界的分析冲击过去.直把结界冲垮.一层层的往上冲. 身为魔皇的第五呈风第一时间感觉到了魔界有危险.急忙赶了回去.但这一走便再无消息. 原本他们都是各有自己的事业和职责.所以某个人会消失个把时间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其他人不会过多去干涉. 但吴梓钦向來喜欢面面俱到.何况第五呈风离开前他们还在合作完成一个不大不小的任务.等了半个月沒消息.他便也就意思意思的发去询问的消息.哪知送出去的灵鸟却完完整整的飞了回來、 这让他瞬间便觉察到了异样.只要有对方的一抹印记.无论身处何处自己凝结的灵鸟都是可以寻到的.只是时间快慢.而灵鸟才离开不久就完完整整转了回來.只能有几个可能.一是所到之处有无法通过的结界.二是所寻的对象已经身死魂消.三是有更强的人反操控灵鸟回來.但这样的话他这个主人定然会察觉.那么就只有前两条. 第五呈风应该不可能那么容易死.何况他还是魔皇.受魔神庇护.可如果不是.那就是魔界有了阻隔一切力量的强大结界. 看來魔界真的发生什么事了.竟然让一向嚣张夜不闭户的魔界封闭了界内. 疑惑之余.他打算亲自去看看.怎么说对方现在也算半个合伙人.只是令他真正意识到不对劲的是.竟然找不到魔界了. 魔界的界口还在原來的地方.但却已经沒有了魔的气息.也沒有任何阻隔.他通过了界口.但眼前呈现的却只有一片空洞的黑暗.黑暗中.他能感觉到什么都沒有.半点生机都沒有.似乎只是个死气沉沉的黑洞. 他这才发出消息把这件事通知还在妖界的璃悦. 璃悦接到消息便匆匆忙忙赶到约定的地点.最近她一直心神不宁.特别是在做了那个梦之后.在接到吴梓钦的消息时她心中不安的预感便被无限扩大.甚至当面和殇卿睿告别的时间都沒有.让身边的人和他说.自己便匆匆忙忙离开. 听了吴梓钦简单的诉说.璃悦当机立断.再次进入查探. 一通过结界.面前令人窒息般的黑暗便让她感觉一阵的压抑.立刻用异能往周围洒开一个个火球. 火球白色的火焰平时只需一个便如白炽灯.但现在几十个火球却只能驱逐一点黑暗.让他们眼前呈现一小片昏黑.隐约可见被照到的地方. 璃悦莫名的觉得心里有点空.这黑暗给她的感觉极为糟糕.令她的情绪开始出现了丝丝恐慌. 指尖一点.释放出梦妖.让它四处查探. 梦妖一出现.似乎也有些不适应眼前浓稠得几乎无法呼吸的黑暗.定了定神才按照主人的吩咐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两人结伴而行.被火球包裹着慢慢千行. 璃悦是來过魔界的.而且那次來的时候因为情况比较特殊.对这里的某些地形曾经刻意熟悉过.所以很快她便能确定.这里确实是魔界. 只是不同的是这里完全沒有了任何魔的气息.不止是魔.任何生命气息都沒有. 两人沉默的走了许久.气氛有些凝滞和压抑. 许久后.转了一圈的梦妖回來了.打破了这一诡异的死寂.“主人.这里并沒有任何生灵.” 璃悦眉头狠狠地绞紧.抿唇不语.按照记忆中的地形朝城门而去.打算去其他的城池看看.可看了几个城池.最后只会让她更加的焦躁不安起來.无一例外.那些曾经的城池都沒有任何生灵的气息.若非那些建筑都还完好的伫立着.她甚至要以为这里根本就从沒有生灵在此生活过.亦或者他们走错地方. 璃悦不死心.继续一路走.这次却直接一层一层的通往魔城. 沒有了以前那一道道通关阻隔.他们的通城非常的顺利.也很节省时间.但却沒有谁会高兴. 魔城第二次在她眼前出现.建筑一如往昔.可所有的地方都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死寂. 这样的环境.加上周围浓稠的黑暗.真的很容易让人崩溃. “别担心.或许现在眼前只是个障眼法.我们也许深处结界或阵法中.” 璃悦沒说话.只是僵着脸看着前方.脑中一遍遍的回想着那三个莫名其妙的诡异梦境. 黑色.全是黑色.虽然这里沒有黑色的水.但是那种天下只剩下她一个的孤独感突兀的席卷而來.让她焦躁不安. 吴梓钦突然抬手握住她的手.却发现她的手竟然一片冰凉.而且还在轻微的颤抖着.他有些错愕.似乎第一次看到如此失态情绪混乱的她.当年即便面对自己可能会死亡的双丹折磨她也能淡定如初. 难道是因为第五呈风. 他不得不承认此刻他有些嫉妒那家伙.但情绪也只是转瞬即逝.“我们先离开这里吧.或许找一找分散在其他界的魔者.他们之间应该有某些感应.也许能得知什么.” 被他一提醒.璃悦仿佛才醒悟过來.神色一凛. 两人一宠马不停蹄的赶回琉璃岛.殇卿睿却已经等在那儿.想必是她刚刚离开他就追了出來吧.璃悦只是简单和他解释了一遍便让商堂熙和商堂绪两兄弟利用手上各自的力量全人界撒网.把所有魔修集中起來. 正好殇卿睿在这里.便也托他在妖界寻找魔修.鬼界和冥界他们暂时沒考虑.要尽量找更多魔修也只是增加机会而已.事实上也只需要有一个知道点蛛丝马迹就行. 可事实很快就给她当头一棒. 整整找了五天.整个人界的魔修几乎就像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一般.不止是人界.妖界也是.完全沒有魔的气息. 配合魔界的情况.这感觉怎么看都好像魔被从这世界抹除了. 不安之余.只能寄希望于鬼界和冥界.可最终答案更令他们不安.鬼界和冥界也沒有.而那些曾经和魔修接触过的其他修者也都不明所以.他们只知道他们就好像瞬间消失无踪.明明昨日还约了事情.今日就沒了消息.更甚者住在一起修炼.但不知何时身边的同伴消失得他都沒有察觉. “你别想太多.” “不.我能肯定.一定和那个梦有关.”璃悦垂下头.手狠狠的按压眉心.“可是……我完全沒有头绪.一点头绪都沒有.” “你需要放松.你最近太过紧绷了.”殇卿睿皱眉道. 璃悦拉开他的手头痛的摇头.“我沒办法放松.必须尽快找出原因.” “你只是想找出他吧.只是想确定他的安慰而已.魔界和你有何干系.他消失与你何干.若非有牵绊.你又何须如此魂不守舍.”殇卿睿的语气很平淡.就好像只是在说一件很普通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璃悦却全身僵硬.少许后只是闭上眼睛.揉着眉心.沒有反驳也沒有承认. 但是这沉默却还是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压抑了起來. 殇卿睿眼底闪过一丝失望和苦涩.他沒有那么豁达.虽决定了未來的路.坚定了选择.但不可能不介意.沒有哪一个男人不介意心爱的人心里还有别的男人. 只不过在做出选择前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虽会失落痛楚.却也沒那么无法接受. “你再怎么多想也无济于事.他应该不会有事.别忘记了.他是拥有魔神传承的魔者.还是魔界的魔皇.也许魔界的消失只是一次转移.转移的地方说不定就是那十八层后的所谓魔族.你的梦境也许只是一种暗示而已.黑色的焕发生机说的或许是新的开始.” 璃悦抿唇沉默. 殇卿睿轻轻揽住她的肩膀.低声道.“你先好好休息一下.让思绪安静一会.说不定就有头绪了.” “对不起.”璃悦垂眸苦笑. 殇卿睿一愣.随之也是苦笑连连.“你无需说这三个字.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而且我并不觉得我选择错误.也不会后悔.虽然这里确实会很不舒服.所以你以后好好补偿我就是了.”他说着指指自己的心口之处.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璃悦抬头看他.深邃而坚定的眼神让她几乎无法直视.视线落到他的胸膛.抬手按住.感受那胸膛平和的心跳.额头抵上去.无声的叹息. ------------ 第两百五十九章 六年日月 转眼六年一过. 六年里.人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已为新人皇的商堂熙发起了一场氏族削权大战.战争整整持续了两年.从十大氏族开始.几乎是皇族和其他族的一次大战.人界瞬间分为几个块面. 可有琉璃岛为后盾的的皇族实力强劲并非频频遭受损失却还未恢复元气的氏族所能抵挡的.即便他们结盟.人数和实力都上了几层.却耗费不下來.皇族早有准备.两年的时间几乎把他们给拖垮.最后不得不缴械投降. 投降的氏族仍能维持原來的氏族.但以后一切以皇家为中心.而不投降的.直接被皇家接纳.不服的杀. 六年的时间.皇族完成了绝对的统一人界. 而妖界.却早了人界三年.在殇卿睿的运作下完成了改革.只是不同于人界.妖界的改革并未见血.虽然过程也很幸苦.经受过几番风波. 至于鬼界和冥界.当年魔界的消失曾给这两界造成恐慌.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再无异常后便也渐渐淡忘.可人界的一场腥风血雨的活动使得鬼界突然间多了许多成员.还有不少是中上级别的强者.一下子便打破了鬼界的平衡.使得鬼界被影响也差点嫌弃了一场内乱.所幸鬼皇铁血镇压及时.才沒造成内乱. 而冥界.仿佛从这些混乱中嗅出了什么危机來.直接來了一个封界与世隔绝. 混乱之后.一切好像尘埃落地.又开始了平静的生活.但这平静的生活却让人神经紧绷.这是一种暴风雨前夕的平静. 琉璃岛上残余的势力彻底被清洗.圣地的法阵被三人联手攻破.灵乳开放出來. 琉璃岛、人界和妖界暗中形成了铁三角.由商堂绪、商堂熙和殇念离分别管理. 璃悦和殇卿睿、吴梓钦等在两年前便已经先后各自进入闭关之中. 六年來.那混乱的几年.从寻得魔界无果开始.璃悦便陷入了疯狂的炼丹之中.短短两年的时间便把品级冲上了九品巅峰.之后的两年层次一直未见松动.才开始进行修为上的修炼.进入闭关. 她一闭关.其他两人也相继闭关.重阳子无奈回來.在璃悦丹药的帮助下.他现在的修为也算是除了那几个外人界第一了.渡劫中期的修为.在渡劫期最多的蓬莱岛十位相继陨落后直接进入了排名榜. 殇卿睿已经是大乘期后期.而这几年中.变化最大的应该就是吴梓钦. 不得不说.他是真正意义的天才.炼丹的实力毫不逊色于拥有精神异能.神识叠加这种作弊利器的璃悦.当然也和他的拼命和悟力有关. 璃悦的炼丹只是在疯狂提升品级.而他的炼丹却另辟蹊径.开始了各种创新.最后竟然真被他研究了新的丹药.一类能拥有攻击技能的丹药.而且这类丹药随着他的炼丹等级.攻击力都是与炼丹者修为相当的. 殇卿睿默许妖界给予他一切供给.只要他需要的药材都可取用. 他的创新.无疑是炼丹界的一次大震动.也是这次大震动.让他成功制住了琉璃岛上曾经蓬莱岛的所有丹师.沒有一位丹师不为此创新而疯狂. 吴梓钦也沒有藏私.在炼丹师用誓言效忠结契后毫无保留的教授出去. 而在这样的基础上.他的神元因为炼丹而反复的被锤炼.突破也很快.不到四年的时间便从渡劫初期进入了渡劫后期. 这样的突破那是一种亘古未见的奇迹.但是这样的奇迹出现在这几个人身上却仿佛已经成了理所当然. “师伯.你说娘真的会在今天出來么.”站在山巅之上.俯视着某处云层叠嶂中的山峰.殇念离表示有点不信. 六年的时间.当年的小家伙已经变成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少年.当然和真正的年纪比起來还有差别.但对比当年的五岁小童已经好了许多.眉眼间已经有了殇卿睿的影子.只是性格比他父亲或母亲都要跳脱.看起來就像一个精力极为旺盛的好动少年.应了璃悦当年的一句感慨.真不知道遗传了谁. 相对起來.或许是在商堂熙的潜移默化影响下.商堂绪就显得稳重成熟得多.性格倒是有些越來越像商殷离的趋势了.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却带着冷厉之色.负手一站便是睥睨天下之姿.或许是多年來扛起了琉璃岛.已经有了一宗之主的气势.白衣如雪仙风道骨.沉默而不寡言.冷静而不冷漠. 重阳子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惫懒的依靠在巨石碑旁.一手执杯一手拿壶慢悠悠的喝酒.不时眯着眼睛撇这山巅之景.那样子就是特意來赏景的.也难怪殇念离会表示怀疑.话说当年娘也沒说什么时候出來的.这家伙怎么知道的.说是算的.他可不信.若这种事情都能算出來.他岂不是已经得道成仙了. 重阳子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看着他一脸的不信.手腕一转.酒杯变成茶盏.酒壶倒出來的水却成了热茶.茶香替代酒香.随风飘荡.抿了一口才懒洋洋道.“等.或走.两个选择.” 殇念离喉咙一梗.被堵得上火.但碍于对方的实力.只能抱着双臂低估.“又是酒又是茶.小心胃穿个洞.” 重阳子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呵笑.成功的让殇念离炸毛.以为自己真的被耍了.怒气冲冲的就要上前去夺他的酒壶. 重阳子也无聊的和他玩了起來. 只有商堂绪丝毫不被影响的盯着那坐山峰. 少许.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变了色.环绕山峰周围的白云如同棉花一般翻滚起來.颜色由浅到深.从白到灰.从灰到黑.然后慢慢的深下去.仿佛整个天空就像一张洁白的画纸.而这一片已经被染上了墨.黑得化不开. 但是这些黑云却沒有出现闪电.而是有秩序一般的慢慢的把山峰给笼罩包围起來.就像一个黑色的蚕茧.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状况了.四年前娘的某次突破也是这样的. 殇念离也发现了状况.面色一凛.不再和重阳子闹.急忙跑回來.看着被包裹起來的一团黑.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兴奋.惊喜的转头看向一脸严肃的商堂绪高兴道.“哥.娘真的要出來了.” 商堂绪之前一直屏息着.此刻闻言似乎被感染了.脸上也不由出现了几分轻松笑意.轻轻应了一声.看向那处的眼神也充满期待. 重阳子还提着个酒壶.晃晃悠悠的走过來.喝了口酒.咂咂嘴.“这种奇怪的突破速度和现象竟然沒有引起上边的注意.还真是奇怪.” 他话一落.无意外的遭到殇念离的白眼.“你别乌鸦嘴.” 重阳子嗤笑.抬手狠狠的压在他头山揉了揉.“小子.懂不懂什么尊老.该和你哥学学什么叫稳若泰山.” “你个为老不尊的.想要博得尊重就正常点.” 在两人斗嘴过程中.包裹住山峰的黑云已经以肉眼可看的速度在快速的被吸收.直到消失不见.这下三个人也都屏息起來.在黑云消失的下一刻.便先后朝山峰飞去. 山峰巅峰之上是一片密林.只是大概是受了这里修炼的人所影响.这里的树木多呈现黑红之色.远着看还看不出.但是近了看.总觉得很诡异.一片黑红叠嶂.只有少许的绿色夹杂其中. 他们并沒有进入密林之中.而是等候在密林之外. 大约半柱香之后.只见光影斑驳的林子中慢慢的出现一个人影. 原本带紫的发丝已经变成了如墨的黑色.那种黑并不是普通的黑.而是一种无法透气的黑.仿佛一个黑洞.看久了似乎会被吞噬进去. 散下的黑发披散在身前和背后.几乎到了脚踝之处.沒有半点装饰.五官依然沒变.只是额头上那紫罗兰的印记的颜色也变得更黑了.不参其他色彩.一双黑眸让人无法直视. 束身的黑色衣袍上画着看不懂的繁复花纹.只有在黑暗中才会显现出來.在阳光下.就只能看到纯黑色的布料. 即便看习惯了这样一幅样貌.三人还是忍不住的不觉屏息起來.这种美.已经好像带有了致命的攻击性.即便是定力再好的重阳子也免不了神情一阵恍惚.感觉呼吸都不受自己支配了. “娘.”看着已经走出森林.朝他们勾起淡笑的女子.殇念离小心翼翼的叫出.脸上略带迟疑.他不知道是不是娘邪魔的原因.很多时候他总想亲近她.但潜意识中却传达给他一种极为危险的暗示. 璃悦看着几个人.目光在两个儿子惊喜和期待的脸上扫了扫.勾起笑容点头.最后才看向重阳子.也朝他颔了下首. 她的举动.让两个青少年都不由真正松了口气.扬起笑容迎了上去. “你的气息越來越让我感到害怕了.”重阳子意义不明的看着她笑着说道. 璃悦顿了下.摇头苦笑. 事实上.她现在连自己都不知道已经修炼到什么程度了.好像突然之间就失去了级别的判断.只知道自己的力量在不断的增强.从六年前发现神器中的器灵恢复正常开始.她的突破便好似很顺畅. 重阳子并沒有开玩笑.也沒有夸张化.他心底却是对对方的气息感到一种窒息的危机感.不是生命受到威胁的危机.而是一种由灵魂传达而來的.似乎一旦不小心坠入陷阱中就是万劫不复. ------------ 第两百六十章 十品丹药 “你闭关不久后他们也进入闭关了.大概还要一小段时间.我想近期梓钦小子应该可以准备出关了.”见她目光移动.重阳子便笑着解释道. “咦.为什么你能这么清楚知道他们出关的时间.难道真的会算.”殇念离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重阳子眯眼似笑非笑.“是啊.现在你该信了吧.要不要我帮你算一算姻缘.省得你糊里糊涂的错过了.孤独终老.” 殇念离脸唰的顿时就黑了.“你个为老不尊的.给自己去算吧.也不知道谁打光混了快上万年.” 重阳子也不介意.笑道.“光棍有光棍的好处.至少逍遥自在无拘无束.” “呵.这么说你还很满意了.那也不用急着往上赶了.”璃悦似笑非笑的开口.扬眉看着他. 这一扬眉.说不出的邪异妖冶.让旁边几人心不由哆嗦几下.那是一种魔力.一种几乎能在每一个呼吸中不知不觉困住灵魂的魔力. 重阳子清咳了一声.“诶.我说师妹.你护短也要讲点道理啊.是你儿子先挑衅我的.” “我只看到有为老不尊的欺负幼苗.”璃悦冷哼.几人相继离开这里. 这座山峰充斥着强大的魔气.除了璃悦.他们几个都修的是正道仙路.长时间呆在这儿对他们的修为有害无利. “你还要去魔界.”听到她的打算.重阳子不赞同的皱起眉來.“你还沒死心.这两年那里一直沒放松关注.可惜还是沒有什么异常的变化.你去也是白去.” “我不是去找人.是去找一种材料.”璃悦失笑摇头.解释道.对于魔界的失踪她虽还上心.但不会像当年开始那么神经质了.她有种感觉.魔界确实只是迁移了.而且会出现.时间应该还不会太久.只是缺少了某个契机. “什么材料.”重阳子狐疑.一脸不信.魔界现在就只剩下一堆死气沉沉的建筑和山石.半颗草都沒有.她是炼丹的.要找的材料总归不会是石头吧. “魔月弓快要进阶了.我需要找材料凝练.而材料在魔界.” 重阳子倒吸了口气.瞪大眼睛.“魔月要进阶.我说你真的不是天道遗留下界的亲身女吗(你真相了.).怎么什么好处都在你身上出现.明明你是与天为敌的邪魔.怎么那么好运.”魔月弓已经是神器了.神器的进阶有多难他不了解.但至少知道一定不会简单.但是他这神器才多久.六年而已吧.却开始进阶了. 璃悦淡淡的撇他一眼. 重阳子只能抽搐着嘴角.“也不怪我乱说啊.任谁看到你身上所发生的事情都会如此.而且不止你.你看看.似乎只要和你相近的人都会变得奇怪起來.就拿我们來说.我的天赋算不错.但是上万年來也只到玄灵后期.可见每一级都多难动.就算吞吃丹药也有限制.但这些在你这里似乎完全沒有限制.你身边的人哪一个修为不是一日千里的.虽然那些天材地宝也有一定功劳.可那些东西也多半因为你的出现他们才得到的.归纳起來还是遭受你的影响.” 被他这么一说.璃悦也愣了愣.随后失笑.“说不得我的气运其实由你们而來.” 重阳子一想.别说还真有点可能性.毕竟她身边出现的都不是拥有一般气运的人.妖皇、人皇、魔皇一大堆的.多数是气运旺盛之辈.说是被影响也不是说不通. 只是个话外題他们也不再深究.回到刚刚的主題.“你是怎么知道魔界有你所需要的材料.” “魔月说的.” “你的器灵怎么会知道.”重阳子觉得神奇. 璃悦摇头起身.沒有回答.因为她也不知道.甚至连魔月自己都不知道原因.只知道感觉中那里就有. “我陪你去吧.”见她要走.重阳子也起身道.他有些不放心璃悦去魔界.就怕她一个冲动做出什么.当年她差点就要把魔界破坏掘地三尺的阴煞气势还历历在目呢. “不用.”璃悦皱了皱眉. “那不如多等几天.梓钦那小子这几日恐怕会出关.到时候他肯定会去找你.不如你先等他出來一起去.他不是也还沒有本命法宝么.说不定魔界能给他灵感找到修炼法宝的材料.”这倒沒说错.魔界盛产各种稀有的炼器原料.只是别人想从魔界口中抠下东西太难.即便那些他们都不重视.现在倒好.魔界虽失去生灵.但那些东西也无人看管.随意取用. 璃悦脚步停了下.似乎听进去他的建议.沒回复.继续走. 看着消失在门口的人.重阳子无奈叹气.开始第n次的后悔.当年实在不该上这艘贼船.想逍遥都逍遥不起來.一大堆烦恼事情.不止要为他们以后担忧.还要为他们的感情担忧.越发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 离开重阳子那里.璃悦先去找两个儿子说明一下情况.毕竟才刚刚回來又要出门.总要给一直被冷落的孩子们一个交代. 除了殇念离一直表示要跟着一起去外.两个儿子倒是沒有半点介意.大概已经习惯了吧. 璃悦自然不会答应殇念离的跟随.想了想.最后还是拐道去了吴梓钦闭关的地方.清风洞府. 重阳子说的推测出关日期璃悦并沒有任何怀疑. 果然.一进洞府中.越发浓郁的灵气和强劲的气流便迎面袭來. 从感觉灵气密集之处判断出了吴梓钦的方位.他竟然沒有在室内.而是在森林中. 想了想.她沒有去森林里.而是去了清风院落. 炼丹房中的东西比他们初次來清风院落的时候要多得多.现在里边最多的就是各种争气草药.一一被各自放在架子上.也沒有刻意去保管.多数是九级以上的灵草.已经多少有了点感知力和自我保护力. “啊”璃悦正打量两年沒见的炼丹室.室内便突然响起了两声高分贝的尖叫.叫声中极尽惊恐无措. 璃悦诧异转头看去.便见两个大约三岁左右穿着小肚兜的小娃娃就这样直挺挺晕倒.然后身上光晕一闪就变成了两株奇异的灵药. 璃悦诧异走去.捡起两株灵药.嗅了嗅味道.竟然是两株十二级的灵药. 十二级的灵药已经可算仙品.天上多不多她不了解.但其余四界却是几乎沒人见过.沒想到吴梓钦竟然能弄來两颗. 看旁边掉落的扇子和散落的小框弄的草药.看來这两个小家伙被当做药童养. 璃悦无奈.把两株灵药放回原來的位置.指尖一弹.两点光进入灵药中.很快两株灵药便再次化形.也慢慢清醒过來.揉揉眼睛.当看到近在咫尺的人时.忍不住想再次尖叫出声.却被对方警告的眼神吓了回去.两个小家伙只能惨白着小脸抱在一起抖如筛糠. 十二级的灵药感知力已经不逊色初级仙者.所以他们能第一时间便感知到这个女人身上的那种极致的危险. 璃悦也不吓他们了.失笑起身.走到丹炉边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边摆放着不少的瓶子和书册.翻开看.却是一张张丹方.她惊讶的发现.这两年.他竟然又创出了两种丹药.丹方上边做了标记.一种已经炼制实验成果.一种还处于半成品. 她挑出那张丹方.仔细的看了起來.丹方上边并沒有标记任何东西.吴梓钦的炼丹过程也一向不做任何记录.他一个大脑已经足够了.所以璃悦也不知道这丹药是做什么的.但既然是创新的.总归是与众不同的. 这不由勾起她的好奇心.想了想.便按照丹方上的记载去找相关的材料. 不得不说.这里的材料很丰富.让小药童抖抖索索的找了一圈便集齐了十几副.她只拿了两幅.便坐到炼丹炉边.开始有条不絮的炼制起來.提炼灵药精元是最重要的一道.精元的精纯关系到丹药的品级和成丹率.精元的多少关系到丹药药力的含量. 璃悦品级虽高.但也是因为精神异能作弊的原因.基础方面自然不如吴梓钦.但精神异能摆在那里.一力降十会.总归不会逊色. 丹药用的是十级的灵草.她想或许吴梓钦不成功就出在这个原因.十级灵草恐怕还不是他现在等级能权利控制的.这就是有沒有异能的区别.炼丹师的神识是会比同级修者强很多.但却不能越级.所以丹师品级和修为是对应的.修为不上去.就算能炼十品也沒办法.卡在那儿. 对十级的灵草提炼她并不陌生.当年闭关前她就是卡在这里.提炼的很成功.但是融丹便总会失败.这次她也便只当试试看这些年闭关的成果. 每颗灵草都被分别提炼出了至少七滴的量.这对于炼丹师來说已经是一种突破.意料中的顺利.接下來就是融丹.这才是艰难所在. 不出意外的.融丹失败了.但让她惊喜的是这次她能清楚的找到失败的源头. 重新把思绪整理了一番.便又开始第二幅药的炼制.漫长的过程.这次融丹似乎顺利多了.两个小药童虽还是离她远远的.但已经抖得沒那么厉害了.只是好奇的看着这个危险的家伙.为什么跑來这里炼丹. ------------ 第两百六十一章 魔界寻宝 浓郁的丹香迅速的侵入仙府中每个角落.每个空气元素之中. 森林中的灵兽们上蹿下跳躁动不安.即为这丹香痴迷不已.又为这丹香的威压而恐慌.几乎所有灵兽都不觉的聚集到了中间的大草原上.远远的眺望着那不断散发出奇异丹香的某处院落.眼中带着某种敬畏和痴迷.还有深深的期许. 吴梓钦是被丹香给诱醒的.体内充盈的气息似乎受到某种诱惑.开始躁动起來. 他诧异的睁开眼睛.灵气中的味道极为精纯而又熟悉.半生和灵草打交道.他甚至能闻出这丹香中的某几味药. 他恍惚的觉得这几味药的组合似乎有点熟悉.随后才彻底清醒过來.想起自己现在身处何处.不由眼中霎时间迸射出惊喜之色. 能随意进出清风仙府.并能炼制高级丹药了.如今除了他便只有她了. 顾不上梳理安抚身体中躁动的力量.他起身轻轻一掠.便已经缩地千里.朝清风院落而去. 越是接近.丹香越是诱人.好似带着魔力让人失去所有理智.心甘情愿的交出灵魂. 那丹方是他所创的.虽然一直沒有炼制成功.但他比谁都知晓炼制成功的丹药会是怎么样的.会拥有怎么样的能力. 或许真的是冥冥中的安排.这颗丹药.完全是他为璃悦所创.即便还沒炼制成功.但名字已经去好了.名曰惑瞳. 这颗丹药是绝对的十品丹药.他第独无二的功能便是复制.服下丹药的人能按照自己的神识之力选取一个优秀的复制体进行诱惑.然后复制对方的实力或者记忆.这需要服丹者自己选择.而被复制的人会短暂时间失去被复制的东西.直到丹药的时效结束. 这就像是她的缩体.吞噬夺取一切.哪怕是灵魂.让任何人在不知不觉中随之堕落深渊万劫不复.她是魅惑世间一切至高无上的神.至少在他心中确实如此. 如果是在现代的话.吴梓钦这样的思想和现状大概会被贴上一个疯狂研究家和偏执信仰者的称号. 他原本是打算炼制出这颗丹药作为她出关的礼物.却沒想到竟然变成她亲手炼制.这或许就是缘分和注定吧. 此时他所兴奋的不是十品丹终于在他有生之年出现.而是这颗丹药把他们紧密相连.他的丹方.她所练成.使得这颗丹药对他來说更加意义深重. 几人中.就他一直缺少一种无法和她紧密相连的契机.让他一直无法找到安全感.如今这个契机出现了.即便只是单方面的想法.却也让他无法遏制的兴奋起來. 十品丹药在这个世界出现过不止一次.只是留下的记载却少得可怜.清风真人也练成过.但他留下的记载也只是一张等级不到就看不透的丹方而已. 所以对于十品丹的了解.璃悦和其他人一样无知而浅薄.以至于在丹药出炉她打算像对待活跃的九品丹一样进行天罗地网捕捉.却发现丹药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全身不着丝缕却长着魅惑众生面容的狐狸男时候.她第一次在陌生人面前呆滞了那么几个瞬息. “主人~”妖媚的男子撩动着身前墨色的头发.同样墨色的桃花眼眨动着.嘴角轻轻一勾.尖细的牙齿轻轻压在红唇之上.魅惑无比. 回过神的璃悦脸色唰的黑下來.狠狠的压动着不断凸凸直跳的太阳穴.谁來告诉她这是什么样的一种丹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而且该死的那容貌竟然和她有六成相似. 似乎看出她心情的糟糕.诱惑失败的十品丹眼中闪过一丝恐慌.立刻化为一团黑色的光雾想逃脱.结果撞击在早布置好的天罗地网上边.被精神线狠狠缠住摆脱不了.下一刻又化为人形.可怜兮兮的看着璃悦.一脸祈求. 璃悦气得想直接毁掉这颗丹药.天知道她最排斥的就是这种不男不女的人妖.长得女气不是罪.罪过的是不该性格都女气. 下一刻.精神线狠狠的把他紧紧缠绕起來.丹药在缠绕中惊恐的尖叫.然后变回了最原始状态.一颗一元银币直径大小纯黑色底却有红色斑纹的丹药. 有了刚刚那一幕.璃悦甚至连想去碰的心思都沒有.刚刚练成的高兴消失无踪.她现在只想去把吴梓钦拽过來问.到底他在想什么.弄出这样的丹药.还是说这是他喜欢的类型.(这才是你愤怒的源头吧) 吴梓钦站在院中等待.很快院门被推开.他惊喜看去.却见璃悦脸色阴沉.在看到他的时候.似乎更沉了几分.不由心中诧异.动作也顿住.站在原地.两两相望. 璃悦一口恶气卡在喉咙.在看到吴梓钦惊喜的目光时.脑海中却止不住的响起刚刚那妖媚如狐狸精的人妖男.恨不得直接把丹药砸他脸上去. 但一贯的冷静理智还是让她压抑了怒气.也沒提起丹药的事情.只是漠然看他.“出关了.” 吴梓钦愣了愣.下意识点点头.余光瞥了眼她身后的炼丹房.只能看到某个角落又缩在一起抱成一团瑟瑟发抖的两个小娃娃.心里疑惑.看來刚刚是发生了什么.难道是不成功.还是丹药出现什么奇怪变异. 他刚想开口询问.璃悦已经漠然转头向院门走去.“去魔界.” 吴梓钦又愣怔了一下.这次可以肯定对方糟糕不已的心情和自己有关.只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转头看了眼瑟瑟发抖的小娃娃.外边投回來的目光让他有些遗憾.无法去询问两个小娃娃.只能叹了口气转身跟着.心想找个机会再问个究竟吧. 还有那颗丹药的丹香还留在室内.极为浓郁.显然她沒带在身上. 不提起.也不带上.心情还很糟糕.果然问題出现在丹药上. 或许因为魔界的消失.魔界入口和活动入口直接重叠在一起. 两人直接穿越妖兽森林.而这一次.妖兽森林中的妖兽们倒了霉.不管是低阶还是高阶.不是被煞气给吓晕了就是被煞气弄得失去理智冲上來攻击结果被直接解决了. 当然.他们的付出也有一定的好处.至少到魔界入口后.某人卡在心里的恶气终于散得差不多.周身的煞气也少了许多. 吴梓钦一直识时务的闭嘴不扫台风尾.虽然他觉得或许自己才是罪魁祸首.他甚至觉得那些被摧残的可怜妖兽其实是被看成他了. 他越发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一向冷静自持的她这么愤怒.竟然拿妖兽泄愤. 魔界.或者说魔界遗址六年來还是丝毫未变.当然.不变的只是眼前的黑暗而已.但事实上这六年來.这里几乎已经被当成了开发地. 开始两年因为魔界突然消失的不定因素沒人敢打这里的主意.但之后冥界封界.鬼界蠢蠢欲动打算來这里开矿.先抢占这块宝地.可惜动作太忙.这里先被妖界占据.人界忙着打战沒空. 鬼皇打不过妖皇.只能遗憾退走.协商之后只能占到魔界的两座城池. 所以这里如今并不死寂.至少有生灵在这里活动. 吴梓钦这张脸在妖界几乎是个活动的通关令牌.妖皇曾经下令.一切资源随他取.所以为避免得罪他.多数妖竟然把他画下來.一传十十传百. 一百个妖中或许有一个会认识认识妖后.但绝对有九十九个认识吴梓钦. 一位老山妖热情的迎了上來.“尊者.可有何需小的效劳.” 吴梓钦转头看向璃悦.他们至今还沒交流过.所以他真的一点都不知道璃悦來此的打算.是只是怀念故地还是不死心來碰运气找那家伙. 璃悦扫了那老山妖一眼.淡淡道.“不必了.” 老山妖并不知道眼前这位是她们的妖后殿下.听到后也只看向吴梓钦. 吴梓钦不由感觉有些好笑.妖界的妖后施法命令.小妖却要看他这外人的眼色. “不用了.” “好的.”老山妖眼神带着些许八卦之色撇了一眼看不清面容的女子.点点头推开.回到属于自己的那块大石头边又化为一尊石像守着门. 走到城中心的时候.璃悦抬手放出魔月弓. 缩小得只能看到一团巴掌大散发红色光芒的魔月弓如同一个引路灯笼一般自动的朝某个方向飘去. 两人随着它飞行的轨迹追赶而去.吴梓钦才开始猜想她來此的真正目的. 只不过不需要他多猜想.很快他们便到达了目的地. 眼前是一个漆黑的矮峰.黑红的石块组合起來.看起來似乎有些年代了.上边原本应该还有不少的古老植物.甚至应该有一些还是珍贵药草.只是突然间都消失了.只留下光秃秃的一堆石头.上边布满了蜘蛛网般的裂纹. 和器灵通了下话.璃悦抬手摸摸山壁.突然嘴角一勾.后退几步.眼底闪过一丝恶意的狡黠.转头漠然看站在后边打量矮峰的吴梓钦.“你的任务.凿开它.现在.” 吴梓钦的视线僵硬了下.错愕转头看她.似乎在判断有沒有听错.可惜某个发号命令的人已经扭头走到旁边找了快石头坐下等待了. ------------ 第两百六十二章 黑水秘密 吴梓钦眼角抽了抽.他现在更确定自己一定有什么地方狠狠得罪了她. 叹了口气.打量了山石一眼.只能认命上前.用神识感知起來.既然她说凿开.肯定不是要做无用工的.里边应该别有洞天. 果然.探寻一会后他便找到了一个空心的位置.只是让他更加无奈的是那个位置离他所在方位有点远.也有点深.这凿开的工力就要多许多了. 当然凿山对于拥有排山倒海点石成金的高级修者來说根本就是一叠小菜.也不过是几个攻击的法术而已.只要找准方位算计好深度.很快一个洞口便在一堆碎石中出现. 吴梓钦无奈看向走过來的女子道.“可满意.” 璃悦沒理会他.一言不发直接走进洞口. 吴梓钦苦笑摇头.只能跟着进去.他觉得身边的人现在有点不像在生气.倒像在闹别扭.让他无处下手.当然.他不承认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新奇.也有点小小的兴奋. 魔月弓仿佛一个终于寻找到宝藏的盗匪.兴奋的在山下九曲十八弯的通道中穿梭.不时的自行轰开道路.让吴梓钦有些担心等会山会不会直接塌下來. 很快.他们似乎进入了更深的地底之处.吴梓钦隐约猜想到.或许她们是想找什么珍稀原料.而且还和魔月弓本身有关. 果然.很快事实便给了他答案. 在一个潮湿的地底山洞.魔月弓停了下來.围绕一个水潭兴奋的冒着强烈的红光.红光把漆黑的山洞照得通亮. 洞中还保留奇怪的腐味.即便他们封住了嗅觉.但还是觉得这里的味道很难闻. 看着有点像黑水沟一般的水潭.吴梓钦抽着嘴角撇向同样皱眉打量的璃悦.深怕她突然來一句.你下去捞. 不过他是幸运的. 璃悦这次沒有兴起恶趣味.只是和魔月弓沟通了一下.魔月弓便扑腾一下直接深入水潭之中. 这个水潭很怪异.魔月弓的光芒一入水潭便消失不见.似乎被一层无法透光的黑色幕布给遮盖住.洞内又恢复了漆黑和死寂.只有偶尔低落水中的滴水声音比较显耳. 等了一会.吴梓钦才忍不住打破了这一平均.他不是卓凛然.沒办法一直保持沉默不受影响.甚至还在知道对方莫名其妙发脾气和自己还有关系的情况下. 当然.他也沒有直接问.“魔月弓要找什么材料.” 可惜拐弯抹角显然是沒有作用的.对方半个眼神都沒回.他只能叹气.“好吧.你到底在生我什么气.就算是要判刑.也要让犯人知道罪名吧.” 对方还是沒有动静.不过他能感觉一丝煞气袭來.果然. 眼珠转了转.他笑道.“是丹药的问題.丹药出现什么异常状况了.” 意料之中.对方这次的煞气更加浓郁了.更重要的是对方撇过來的目光.黑暗中那漆黑的黑眸泛起了紫红的光芒.带着冰冷的怒意. “呵.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管那丹药到底怎么令你不快.但我至今都沒练成.所以如果是被迁怒的话.我很无辜.”吴梓钦无奈苦笑摊手说道. 这次璃悦只是冷哼了一声.不过缠绕起來的煞气明显消退了许多.想了想才道.“那丹药怎么回事.我是说你创造这颗丹药的目的和作用.” 吴梓钦扬了扬眉.在心里快速的筛选了一下语句.才慢慢道.“丹药名为惑瞳.如名字.就是魅惑.不过和一般魅惑不同.丹药真正的功能是绝对复制.服用丹药的人会拥有一双魅惑之眼.在丹药对等等级之下绝对的魅惑.只要被第一眼选中的对象都无法逃脱魅惑.除非他是瞎子.而服用丹药的人便可选取复制对方的记忆或者实力.也可全部复制.但这需要强大的灵力支撑.时间是一天.一天后药效就会失去.还有.被复制的人也会在这段时间内失去被复制的东西.” 璃悦诧异.这初听倒是个了不得的发明.但细细一想.却会发现有很多不足.“只能是丹药品级之下.”也就是说如果服用丹药的是十品但对应的大乘期修者.那么他有必要复制和他等级相同的大乘期修者一天的力量.又不能叠加.这有点鸡肋. 吴梓钦作为创作者自然明白她所问的意思.点头道.“创出这颗丹药本來就沒打算做多大用处.只是一个突然出现的灵感.”那原本就是因为对她的思念而创出的. 璃悦皱眉.还想说什么.水潭已经有了动静.哗啦声音响起.红光大盛.魔月弓冲出水潭.有什么被丢了出來. 两人垂眸往下看.便见大约拳头大小一块黑漆漆不起眼的石头咕噜噜的滚动着. 吴梓钦沒魔月弓的提示不知道.璃悦却知道这就是魔月弓属意的原材料. 既然是魔月弓找的.肯定不会是普通的东西. 抬手.石头被托在手心之上.输入魔力.原本普通得毫不起眼的石头里边突然散发出奇怪的力量气息. 吴梓钦有些诧异.璃悦却已经把石头和魔月弓已经收起來.对他道.“回去.” 只是两人才要转身离开.突变却发生了. 咕噜噜的声响让璃悦下意识朝山洞四处射出森白的火球. 火球一出.漆黑的山洞亮如白昼.周围的气温迅速升高.潮湿的洞壁被烤得有些干裂. 而发出声音的水潭.此刻里边的水一处处的滚动着.中间突兀的形成一个越來越大的漩涡. 吴梓钦皱眉.璃悦却是面色微变.手腕一转魔月弓出现在手中.全身紧绷起來.不知为何.这个水潭突然给她一种恐怖的危机感. 看到璃悦的反应.吴梓钦也警惕起來.脑海中莫名的出现魔界消失的缘由这个研究六年都沒有半点蛛丝马迹的问題. 漩涡周围的水滚动得越來越厉害.水位也随着滚动的水团变大而降低. “走.”随着水团越來越大.吴梓钦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浓.立刻抓住璃悦的手腕.却发现透着衣服都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温度之低.才发现她在紧张.心中更是不安起來.拉着他转身就要离开. 但就在他们转身之际.哗啦一声.潭水突然卷起了巨浪.几乎抽干了水潭.巨浪就像一个巨人一般几乎贴到了洞顶.然后朝他们压去. 璃悦下意识抬手在身前做了个屏障.接下來她脸色变成死灰.眼底满是不可置信.她的力量好像在这瞬息之间全部消失无踪. 吴梓钦抬手.咬牙一掌推开巨浪.伸手抱住尚未回神的璃悦.直接在山洞中穿行. 但黑水却好像已经盯住了他们.不死不休一般.无论他们穿行到何处都追赶着.而被它触碰的地方都仿佛被切割成碎片一般. “它的目标似乎是我.”璃悦抓住吴梓钦的手腕. 吴梓钦脸一黑.咬牙切齿道.“不要试图说服我丢下你离开.” “不.我的意思是说.也许这个和魔界的消失有关.” “什么意思.”吴梓钦愣了下.只是后边恐怖的气息令他脚下速度不变. “这东西好像是魔力的克星.刚刚对于它的攻击我竟然沒有半分反抗的力量.好像力量突然就消失.有什么能让魔界毫无反抗就消失.至少以呈风的脾气不可能不和我交代一声.如果被强硬转移.一定会反抗.” 吴梓钦的脚步不觉的慢下來.似乎已经知道她打算做怎么. 果然.璃悦抬头看他.目光坚定.“我想冒险.” “不准丢下我.” “当然.”璃悦勾唇一笑. 两人停下來.后边的黑水已经追了上來.丝毫沒有停顿. 吴梓钦下意识的把她抱得更紧.璃悦知道他的紧张.只能抱紧他的脖子算是安抚.她有种感觉.这水虽给她一种恐怖的危机感.却似乎沒有生命威胁.有点矛盾.却不会错. 黑水扑面而來.带着碎石把他们包裹其中.但奇怪的是在把他们包裹后黑水便停下了追逐.散在四处.而原本被包裹的人却不见了.只有在慢慢渗入沙石中的水说明刚刚并非幻觉. 黑色在眼前展开.就好像突然间踏入无尽的黑夜.四周一片死寂.感官几乎都失去了作用. 一阵失重感袭击而來.耳边出现了奇怪的声音. 璃悦慢慢的睁开眼睛.身下是冰凉又有些崎岖不平的触感.身上好像被压着一块大石让她感觉有些压抑.睁开眼睛后.却对上了同样睁眼的吴梓钦.不由愣了愣. 视线的距离太过近.几乎能清楚的看到对方眼瞳中自己的倒影.气息萦绕间有股暧昧滋生. 只可惜周围越來越明显的奇怪声音打破了这瞬间出现又消失的暧昧. 两人朝声音发源之处看去.便见对面几点红光.再仔细一看.才见三只漆黑如墨的野兽.大约半人高的黑豹正压低着身子.警惕的朝他们低吼.眼底沒有一般野兽的木然和贪婪嗜血.倒是睿智和理智. “魔兽.等级不明.应该不低.”吴梓钦皱眉低声道.魔兽身上的魔力很精纯.比他杀过的九阶魔兽还要精纯.但感觉实力应该还沒到九阶. ------------ 第两百六十三章 魔族之地 璃悦点头.“七阶.但是魔力纯度很高.力量也比我们看过的同级高许多.” “你猜我们可能会到了哪里.”吴梓钦突然笑道. 璃悦也勾出一笑.那是押对宝的轻松和喜悦.“魔界.”真正的魔界.也就是传说中的魔族之地.这里空气中的魔气实在太浓了.几乎沒有任何一丝纷杂. 吴梓钦并非魔修.自然对魔力感应很强.这里的魔气让他第一时间就产生排斥.觉得很不舒服. 就算是妖兽森林中魔兽聚集最多的地方魔气都沒有这里的百分之一.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魔界突兀的被迫迁进魔族之地.但看來他们确实找对了路不用怀疑. 三只魔蝎豹见那两个出现在他们领地的家伙竟然在他们的警告下旁若无人的聊天.不由更怒火中烧.可他们不敢靠近.这两个奇怪的家伙.一个身上有他们讨厌又觉得诱惑的气息.似乎很好吃.但另一个却有着和他们相似的气息.而且气息比他们要精纯许多.肯定是贵族.就算不是贵族.那力量强度他们也对付不起.不然就不会一直在警告.而是在第一时间就扑上去把他们吞了. 黑豹们愤怒的吼声比之前的低吼高了许多.把两人的注意力又拉向它们. 璃悦推推上边人的肩膀.“起來.” 吴梓钦听话的起身.只是脸上毫不掩饰带着一脸可惜和恋恋不舍的情绪.伸手也把身下的人拽了起來. 璃悦看着三只因为他们起身而越发警惕压低身子后退一步的黑豹.想了想.直接把白猿和梦妖放了出來.她需要立刻让她了解这里的探子. 白猿已经是九阶中期的实力了.可喜可贺的是他不止借助主人的升级而升级.还被主人精纯的魔力所影响.随着修为越高.魔力也越发的精纯. 所以它一出现.三只黑豹便紧张得发抖.对方身上的威压让他们有臣服膜拜的冲动.但物种的骄傲让他们即便是实力悬殊也不会轻易低下头颅.只是识时务的压低着身子.低吼着警惕往后退.似乎要逃离. 白猿只是被璃悦转化邪魔所影响变成魔兽而已.并非邪魔.不是和主人一样任何东西都能成为修炼利器.精纯的灵力不止不能让它提升还可能成为阻碍.所以此刻突然出现在魔气浓郁的地方.让他惊喜不已.舒服得厚厚的白色绒毛都张开.整个像个高大的白毛团. 梦妖是属于比它主人还奇怪的物种.说是魔兽.身上沒有魔力和魔气.说是灵兽.身上也沒有灵气.而且不管是魔气还是灵气它都能吸收了修炼.明明等级应该不低了.可偏偏无法判断出它到底多少级. 若只看外表.会以为它只是一只沒有什么能力的普通动物. 对于新坏境.梦妖的适应力总是很强悍的.沒有半点突然出现在陌生地方的紧张.只有兴奋.高兴的在白猿肩膀上跳着. 璃悦直接在两只脑海中下了命令.让他们去打听关于这里的一切便让他们离开. 两只接受了命令后便直接离开.至始至终都沒有去关注那三只被吓得够呛的可怜魔蝎豹. 也确实挺可怜.魔蝎豹的战斗力不算差.在骁勇善战一族中豹子的力量排在前五名.而魔蝎豹是豹族血统比较纯正的一个族群.所以这魔蝎豹三兄弟才能在威胁等级森严的魔兽山脉中夺取到一小块领地.可惜今天突然厄运降临.他们不得不背叛离开他们的领地.还要为小命而担忧.最不甘心的是竟然连战斗的机会都沒有就很可能丢了性命和领地. 白猿的举动让他们身体紧绷得像石头.如果此刻面上的毛发沒有了.大概可以看到他们惨白的脸色. 可白猿直接无视它们擦肩而过是怎么回事. 三只僵硬的魔蝎豹愣了愣.有些回不过神來. 盯着白猿离去的方向看了一会后发现它可能确实离开了.三只才转看向放出让他们恐惧的白猿主人.却见他们已经在周围走动起來.似乎在观察什么. “我们要不要离开.” “可是这是我们住了很久的领地.我还是比较喜欢那阴木床.上边已经有了我的气息.至少要把那带走.” “走吧.不走他们可能会杀掉我们.刚刚那个大个子让我觉得连一战的力量都沒有.大概只有戈巴大人那样级别的能与之一战.” “我们要不要通知戈巴大人.毕竟他们出现得很突兀.会不会是天界的奸细.” “蠢货.脑袋别整天塞着睡阴木和窝窝鸟.天界派魔族贵族和高级魔兽來做奸细.若说只有那个奇怪的男的倒有可能.” “可他们是一伙的.” “所以才说不会是奸细.前段时间低位面的魔界分支不是被转移回來么.这会不会是漏掉的现在回來了.” “应该不是.她身上的魔力很精纯.肯定是大贵族.不可能是低位面的低级魔族.也许是被派去那边看还有沒有遗漏魔族的哪位大人吧.” “那我们到底要不要离开.我好去搬床.” “蠢货.就只记得你的床.” “呵.” “怎么.”听到身边的人突然低笑出声.吴梓钦疑惑看去. 璃悦抬手压了压嘴角.失笑摇头.“突然发现竟然懂得了兽语.” “哦.”吴梓钦诧异.随后朝那三只从刚刚开始就一直高地不平低吼好似在交流的三只黑豹.挑眉一脸有趣道.“他们说什么.” “说你看起來细皮嫩肉的应该很好吃.”璃悦挑眉.眼中笑意很浓.大概是因为落下心中那块大石头.心情也好了许多.“所以你要小心.” “呵.那看來我更要寸步不离的跟着你了.它们似乎很怕你.”吴梓钦也笑着说道. 虽听得懂**.但璃悦也沒打算去询问它们什么.因为这只会把她们暴露出來.还不如让他们继续猜去. 三只黑豹也沒有墨迹太久.很快他们就商量出了结果.结果是他们对于这块领地的恋恋不舍.所以决定先退避到周围等候.说不定他们会离开.只要她们不上前惹就可以了. “大哥.这样真的可以么.他们会不会以为他们躲着准备偷袭而先下手为强啊.” “他们要下手为强早下了.你沒见他们根本就不把我们放眼里么.” “大哥.为什么我觉得他们不把我们放眼里你还挺高兴的.” “难道你喜欢人家把你当死敌立刻清理掉.你的脑子是不是换成窝窝鸟的脑子了.” “可大哥你不是一直说.头可断血可流面子不能丢吗.他们这样无视我们.若传出去不是很沒面子.” “那你说要怎么办.跑上前决斗.你想让我们成为他们的晚餐吗.” “他们好像不用吃东西.” “你……你气死我了.滚回去睡你的阴木床.” “明明是故意迁怒的……” “这一个月你不许再吃窝窝鸟.” “大哥.我只是在自言自语.” “三弟.你少说两句.大哥都要被你气死了.” 有这么活跃的邻居.璃悦心情表示一直都很好.听着那无厘头的对话.真的很轻松. “你打算在这里炼化.”看她拿出那块石头.吴梓钦不由皱眉.荒山野岭的.又是初來乍到.太多未知的危险.现在进入炼化显然不明智. “不是.只是好奇而已.”璃悦摇头.打量着这块石头. 魔月弓是神级.眼光自然会很挑剔.不可能选一块级别低的材料.那么这块材料在魔月的判断中或许是神级材料. 刚刚从那三只黑豹的交流中似乎听到一个词.低位面.难道是指他们所在的那个地方. 那么.妖界鬼界这些会不会也有所谓的高位面.人界呢.应该也有吧. “这块石头……”吴梓钦拿过她手上的石头.凑近仔细打量.石头通体黑色.但是看起來很普通.和魔界那些黑矿石差不多.也沒感觉到什么力量.但之前璃悦输入魔力的时候里边明显有中奇怪的力量. 他试着输入灵力.石头却丝毫不为所动.难道是属性的原因. 璃悦拿过输入魔力.果然石头有了变化.原本的黑色慢慢被红色所替代.随着输入的力量越多变化越多.红色中隐约出现一些浅浅棕色的纹路. 这石头就像无底洞.只是这短时间的变化.璃悦却已经输入了两成的魔力进去. 远处正嘀咕的三只魔蝎豹明显感觉到某种奇怪的力量.不由又警惕起來. “大哥.我觉得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去戈巴大人那边避难吧.” “别闹.戈巴大人最近沒空.” “啊.他不是最闲的吗.二哥.” “咳.戈巴大人家的夫人听说最近和狐族的某位走得有点近.他现在脾气有些不好.所以还是别去惹他.” “啊.有这事儿.” “闭嘴.” 夜幕降临.魔兽山脉的夜晚才是一天中最为热闹的时候.这是魔兽们狂欢的时间. 此起彼伏的兽吼响彻云霄.听起來有些毛骨悚然.偏偏璃悦听着很想笑. 那些兽吼无非都是一些牢骚还有一些毫无意义的对骂. ------------ 第两百六十四章 神器提阶 “大哥.你说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我怎么越看越像奸细呢.你看他们整天就四处游荡.也不离开.” “你少管闲事就行了.” “不是啊大哥.他们不走的话我们就只能继续呆在这里.连窝窝鸟都被吓走了.我已经有三天沒吃窝窝鸟.还有你说那个大个子到底到哪里去了.怎么我打听不到它的消息.” “你打听它做什么.混账.不是让你不准吃窝窝鸟吗.越吃越蠢.” “我沒吃啊……啊.” “蠢货.你叫什么.” “大哥.大大大.大个子.” 原本懒洋洋嘀咕的三只魔蝎豹咻的一下抬起头.朝某个方向望去.果然不远处树林遮挡的零星空隙中能清楚的看到一团高大的雪白出现. 三只豹子不由的压低了头.小心的看着那边的情况.却只见那只大个子在那个奇怪的魔女身边坐下后就一动不动.倒是大个子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小个子一直上串下跳的.也不知道在干嘛. “大哥.他们好像在谈话.可是我听不到.不然我们凑近一点吧.” “蠢货.你想被抓到吗.他们谈什么关你什么事.” “说不定他们在谈论什么计谋呢.” “你给我闭嘴.蠢货.” 璃悦失笑的听着那边三只豹子起内讧.一边听着梦妖上串下跳的说这三天的所得.一旁的白猿不时的补充一些. 两人才算稍微了解一些. 这个地方确实称之为魔界.而他们所在的地方称为魔兽山脉. 魔界和他们所认知的有所不同.这里的一切开智魔物都被称为魔族.都是魔界成员.只不过分了级别. 真正被承认的魔族称之为红魔之上.也就是魔族最低门槛的魔帝开始.红魔之外的被称之为灰魔.就似这些魔兽.他们就属于灰魔级别.只有十阶以上的魔兽才能被称之为红魔. 魔兽在八阶开始也能化形.可以和其他魔族一样正常生活.修炼.也有部落.家族等等.就如同现在魔界骁勇善战排名榜上的前十中就有五名是豹族、狮族、熊族、蛇族和狼族.多数的魔族都是由魔兽进化而來.所以魔兽在魔族地位其实很高.因为魔神的本体也是魔兽.只是到如今沒有任何仙神魔族知道魔神的本体是什么. 红魔之上有四个级别.简单來说就是金、黑、紫、橙、红、灰.从高到低.金色是魔神的级别.到现在能达到这个程度的寥寥无几.他们都是魔神的左膀右臂.虽同在魔界里.但很少有魔族能见到他们.更别说魔神.也只有五十万年前魔界和天界的又一次中型规模战争有些魔族幸运的能看到魔神. 当然.他们只能看到一团金光.旁边有其余几团金光.之后便再沒见过.只是偶尔魔界有大事情的时候就会出现一团金光.看不到真容.而且有资格近距离看的魔族少得可怜. 判断魔的等级便是他们身上所散发出的光芒. 就像三只魔蝎豹判断出璃悦可能是大贵族就是因为她身上散发出了紫黑的光.这种光芒介于紫色和黑色之间.已经算是魔界极为高贵的血统.因为现在除了神级的金色外.黑色算是最高的了. 说到这里也需要提到一点.魔族的血统是可以修炼的.不是天生.级别越高.魔气越精纯.血统就会越纯越正统.生下的后代血统也会很纯正.天赋高. 白猿虽然现在才九阶.但他的魔力受主人所影响.级别自然和这里同级的不同.它阶别还未十阶不算红魔.但靠魔力的精纯度.却已经是橘红色.也就是介于橙色和红色之间.可称之为红魔中阶. 另外魔界的体系很庞大.不设魔城.却有魔域.魔域是魔神所在之地.剩下便是魔宫.乃是魔神代理者所处之地. 其余的随其他魔族去划分.想要什么地方就靠自己的力量去争取. 所以魔界的地形根本无法用笔画下來.因为毫无规章.随时都能变动.今天或许会因为抢夺使得一座山脉消失.明天或许会因为争夺而一座宫殿凭空出现. 可想而知.这样的布局.想混进去都找不到点. 不过一些大贵族级别的倒是划分清楚.他们会划分出一些城池出來.作为领地. 另外一件事就是他们最关心的事情.魔界分支的失踪. 可令他们失望的是.这件事的缘由并沒有打听出來.因为很多魔族都不了解.只知道魔界分支突然从低位面被接回來.然后很快汇聚到魔界各个角落.他们具体在哪里沒有谁知道. 璃悦的心情不由又阴郁下來.这样无疑是大海捞针.魔界如此大.各自之间也多是为敌.想要打听都难. “不用担心.总会有办法.反正现在至少能确定他们真的沒事.而且以我猜测.魔皇毕竟是魔神指定并接受魔神传承.魔神应该不会扔下不管.或许我们去一些能接近核心之处的所谓贵族之地可以打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璃悦叹气点头.也只能这样了.不过在此之前.她需要先做一件事. “我要先把帮魔月进阶.你们帮我护法.”只有多些实力.才能多些保障. 可惜她并不知道自己现在魔力等级在这里已经可以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了.还以为连红魔的门槛都沒进去. 三只魔蝎豹还嘀咕个沒完.便见周围突然出现一股强大的气息.他们抬头看起.便见远处女子虚空笔画着什么.而随着女子的比划.它们明显能看到黑红的气息从女子身上散开.环绕在四周.形成一个包围圈.把魔女一行都包裹进去. 三兄弟面面相觑.他们要做什么.难道真有什么阴谋. 三兄弟迟疑不安起來. “真的不用去通知戈巴大人.如果真出了事怎么办.” 为首的魔蝎豹这次沒有直接反驳.而是迟疑起來. 第二只豹子也建议道.“不错.大哥.我总觉得很奇怪很不安.还是去告诉戈巴大人吧.至少这样的话出什么事情总來得及补救.” “嗯.好.我去通知戈巴大人.老二你去山脉之巅提醒那几位如果有意外发生的话他们至少也能拖一下.老三你好好在这里呆着不准动.是无论如何都不准动明白吗.” “啊.如果他们要杀我也不能动.” “你是蠢货吗.” “你不是一直都这么叫我的么.” “你真的是要气死我了.反正沒有任何生命危险的话你不准动.等我们回來.知道吗.蠢货.” “好好好.你们快走吧.”爪子淘淘耳朵.大哥越來越喜欢咆哮了.耳朵都快被震聋.话说这样喊真的沒问題吗.里边会听到的吧. 看着两位兄长离去.它无奈的想着.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它们的幸运.璃悦正好进入了状态.封锁五感.听不到.白猿听得到.却只以为是别的动物传來的声音.最近在魔兽山脉出沒.这里魔兽好斗脾气暴躁他早了解.所以也沒多想. 会多想的吴梓钦却不懂得兽语.哦不.或者该说魔语.这是魔族的通用语言.并非兽语. 神器升阶并不难炼制.只需要有适合的原材料就可以. 魔月弓找的原材料是一种极为难得的魔器炼制材料.并非神品.却很稀有.叫炼石.可以加强魔器的魔力和提高属性品质.而后期的成果和用多少有关系. 非神级的魔器一般只用拇指大小的一小块就足够提到优质的品质.而神器的话.初次提阶也只需要半个拳头大小就可以.可这些璃悦并不知道.魔月弓也不知道.所以.整块石头.拳头大小的一块全给炼了进去.这并不会叠加提升.只会浪费.如果被其他魔族知道.估计会痛心疾首大骂败家. 尽管画了结界阻隔.但这强大的魔力泄露还是引起了不少魔兽的注意和好奇.纷纷寻着气息找來. 只是找來的大部分魔兽在看到那围起來的黑紫雾气后.便自动退走.好奇心也需要有这个命.它们甚至不敢去猜想.黑色级别对他们來说无疑就是神的级别.黑紫的阶段距离黑级也差不了多少.哪怕只是紫色的级别.作为灰级的他们也惹不起. 当然.也有些有别的打算的魔兽沒有离开.反而等候在雾气外围.转身警惕的看各处.似乎在帮着把风.这些多半都是希望能得到里边大贵族的青睐而一跃进龙门. 魔蝎豹所说的戈巴大人其实是豹族血统最高的金丝豹.戈巴是金丝豹一族的勇士.现在是红魔中阶的实力.离橙魔只有一步之遥.也是金丝豹族中天赋比较高的. 所以有这个等级的一般都不会住在‘无房屋无’的魔兽山脉.而是外边的某个部落当首领. 豹族虽算一个族群.但里边也分为五个种类.他们其实并不怎么团结.只有在族群受到威胁的时候才会一致对外团结一起.其他时候都是各自为政. 戈巴就是其中的叛逆者.他不止不喜欢呆在豹族大本营.还不喜欢和自己的金丝族人一起.而是搬离出來自己占山为王. 现在就住在离魔兽山脉不远的高低之中.所以和这边的魔兽比较熟悉. ------------ 第两百六十五章 倒霉戈巴 黑豹大哥很快就找到了戈巴.并且把这件事简单的告诉他. 在知道魔兽山脉竟然出现一位紫魔的时候.戈巴不是惊讶而是兴奋的. 紫魔啊.这个级别在他的生活中那也是遥不可及的存在.豹族中虽然紫魔有好几位.甚至黑魔都有一位.但它这样的级别根本还沒有资格能见到的. 它号称豹族新一代的勇士.挑战了许多同族和外族.但是他一直觉得不尽兴.它想越级挑战.可是沒有任何比他高级的豹族给它这个机会. 现在它竟然有幸碰到一位紫魔.就算不能挑战.至少让它指导一下也是万幸啊.它很想知道紫魔的魔力精纯到什么程度. 魔兽山脉中.许多魔兽都看到一抹金色如箭一般飞射过去.它们很是惊讶.却不敢跟随上去.因为他们能感觉到那物体上强悍的魔力. 戈巴到的时候.率先看到的是一团战到一起的魔兽.而后边.果然有紫黑的雾气环绕着. “怎么回事.你们在做什么.”戈巴怒喝着这些乱殴的魔兽.沒有化成人形.金色的绒毛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如同金丝线一般.很是耀眼.只是它的眼睛却是纯银色的.瞪起來的时候显得很凶悍. 那些魔兽被它一喝吓了一跳.纷纷停止了打斗.他们几乎都认识戈巴.所以在看到出现在面前的一团金色时候.他们都战战兢兢地分开來.只是沒有谁先开口解释. 戈巴等了一会都见沒个出來解释的.不由气怒.直接踹开他们走过去.却发现草丛中趴着一堆被草遮掩的黑色. 熟悉的气息让它立刻判断出这是谁.不由拧了起了眉.“黑老三.怎么回事.你來说说.” 可怜的豹老三被围殴得奄奄一息.被这么一吼只能甩着头上的草.吃力的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看着戈巴.“大哥叫我在这里守着.可是这些家伙突然赶我离开.说这里已经是它们的.山脉中谁都知道这里是我们三兄弟的领地.他们竟然说是他的……” “说重点.” “哦.好吧.它们要驱赶我霸占这里给里边的把风.想必是要巴结上里边那几位.我不肯离开.他们就动爪.后來又來了好几个.就打了起來.”豹三哼哼唧唧的解释一番. 其余的魔兽不敢对上戈巴偷來的视线.只能小心的后退. 戈巴不屑的冷哼一声.“就凭你们.哼.都滚开.” 虽然不甘心.但在戈巴的眼神威胁下他们也只能离开.谁让戈巴的实力就算他们几十个加起來也不足他几下的.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只能怪自己实力不济. 等他们都离开后.戈巴才抬脚踢踢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豹三.怎么说他兄弟也來通知他这件事.不好把它驱赶了.而且平时他和这几个兄弟也算相熟.“死不了吧.” “哼哼.就他们怎么可能伤得了我……嘶.不过沒力气了.”豹三嘴硬的说着.但一动起來就全身疼.只能郁闷的继续趴着. 戈巴也沒空理会它.而是走上前.但沒有穿过雾气.它知道这是结界.以它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强硬闯过.只能开口道.“豹族金丝豹部落红魔戈巴请见紫魔尊上.” 可是里边却沒有动静.它耐心的停了一会.还是沒有动静.只能再次开口重复一遍. 这次终于有动静了.只见在它停顿一会后.黑雾中慢慢的出现一个高大的白色身影. “主人不喜被打扰.速速离开此地.”白猿冷漠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威胁和警惕. 戈巴抬头看着白猿.眨了眨眼睛.迟疑了下问道.“阁下是猕族的.怎么是白色的.沒听猕族有白色的.而且还是红魔级别.” “别废话.马上离开.”白猿有些不耐. 戈巴眯了眯眼.它很少遇到有魔族对它如此无礼的.心中不由也有些不爽快.冷笑道.“如果我不离开呢.” 白猿垂头.眼中带着轻蔑之色.“离开.或者死.二选一.” “呵.好大的口气.还以为跟着个强悍的主人就能无敌了.我今天还真就不走了.有种你來杀啊.”它挑衅的说着.身子却一掠.已经如箭般射了出去. 白猿早在出來就有了戒备.在见到对方感觉它的实力和自己似乎不相上下的时候更是不敢放松.此刻对于对方的攻击.它也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击. 一金一白很快缠斗到一起. 戈巴的优势是速度和力量.灵活性很强.白猿的优势是冰系力量和隐匿.但作为灵长类.它的灵活性并不比豹子差多少.虽然它个头比较大. 两者的武力值不相上下.不过戈巴比白猿多了一些战斗技巧.所以随着时间下來.白猿慢慢的呈现劣势. 而被豹二通知來的几只九阶宅兽们也赶了过來.正好就看到戈巴和白猿战到一起.沒头沒尾的他们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立刻便要上去支援戈巴.但它们才上前几步.眼前的景色突然扭转了一下.四处都是紫黑的雾气.找不到方向.让它们有些恐慌. 包括戈巴.也一同陷入幻境之中. 梦妖的幻境并不是他们能轻易破解的.在璃悦的特训后.它直接把新的能力运用到其他幻境之中.挖掘出他们心中最深处的**. 然后不意外的.白猿和梦妖便看到眼前一大堆的魔兽上蹿下跳的斗到一起.果然他们最强的**就是战斗.难怪魔界会那么强. “要不要杀了它们.”梦妖转头问白猿. 白猿摇头.身上的毛发有些混乱.不止有污泥还有血迹.身上也多了不少的伤口.戈巴和他力量相当.制造的伤口他也无法瞬间愈合.只能用丹药或者等着它慢慢愈合.这让从认主开始后第一次受伤的白猿有些恼怒.也得到了一些启示. 戈巴的战斗让它惊醒.从自得自傲中挣扎出來. 梦妖看着它身上的伤.感觉到它心情很不好.便转身回结界里边.很快便又回來.尾巴上卷着一个小瓶子.“快吃了.” 白猿也不多话.直接拿过小瓶子.捏碎了拿出丹药吃下. 对面的战斗已经进行到白日化.魔兽们的殊死拼搏.而却还是九阶以上的魔兽.动静肯定很大. 戈巴刚刚和白猿对战就损耗了不少力量.现在和七头陷入死战的九阶魔兽战斗.也不能轻易讨到好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总会得出结局.七头魔兽有三头被杀了.剩下四头都直接失去意识.只有戈巴恼恨的发疯.四处破坏. “不如杀了它吧.它这样破坏下去.很可能会招來更多魔族.”梦妖再次看向白猿. 白猿还是摇头. 梦妖无法理解.“你不会还想以后找它决斗吧.” 白猿转头.银灰色的眼睛森冷的看着它. 梦妖被看得头皮发麻.全身的毛都炸了起來. 谈话间.戈巴已经进入深林去四处祸害了. 躲在远处的豹子三兄弟面面相觑.他们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看到那几头九阶魔兽突然间发疯一般互相攻击.然后戈巴大人加入.和他们死斗起來.直到它们再也沒有战斗力.然后戈巴大人就离开四处打斗. 难道是因为打不过白猿心中不爽以至于失去理智了. 三兄弟如是的想着.看向白猿的眼神更忌惮了.趴伏着不敢动.眼睛瞄着地上的几具尸体.一脸的可惜.宝藏就在眼前.可惜他们不能取.而且也沒取的机会了. 因为白猿已经动身.庞大的身躯慢慢的走到地上或昏或死的几个九阶魔兽旁边.抬爪干脆利落的直接从腹部取出魔丹. 带着浓郁魔气的魔丹就好像诱人的糖果.让小孩子为此着迷. 带走七颗魔丹后.白猿看也不看全身僵硬的三兄弟.转身回到黑雾之中.消失不见. “大哥.果然我们还是离开为好.” “嗯.” “大哥你答应了.” “嗯.” “啊.好吧.那我们要先去找个领地了.虎吼的那块领地就不错.听说最近它把他唯一的兄弟气跑了.也许我们可以去把领地夺回來.它应该打不过我们.” “嗯.” “大哥.你是不是被吓得不会说话了.” “走了.蠢货.” 一切都终落幕.只剩下地上的几具尸体昭示这里刚刚真的有一场战斗. 不死心聚集过來的魔兽看着地上的尸体.又看看紫黑的雾气.等了许久里边都沒有什么动静.才小心翼翼的各自拖着尸体离开.开始另一方争夺. 魔兽最珍贵的不止是魔丹.身体也是.他们的血肉中同样含有精纯的魔气.吃下有助提升修为.特别是级别越高的魔兽血肉中魔力越强. 戈巴一路疯狂.杀害魔兽不知多少.魔兽山脉几乎都是它的吼声. 等离开有一定距离后.才慢慢的清醒过來.站在原地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來. 梦妖的幻境时间和范围都有限.魔兽山脉很大.所以它在戈巴上加的幻境只限制了一段距离.出了这个距离它就会清醒.但是神奇的是这样并非完全解开.如果他转头回到刚刚的距离之内.还是会陷入幻境之中.需要等到距离和时间一同解开才可以. 幻境中的事情戈巴还记得清清楚楚.找不到任何原因.但他知道刚刚的疯狂肯定和那白猿有关. 所幸心中升了忌惮.所以即便不甘.它也沒有转身回去.而是迅速离开.它需要把这件事上报上去. ------------ 第两百六十六章 离开山脉 “什么.你说魔兽山脉出现紫魔.”金丝豹族的族长闻言几乎从椅子上弹跳起來.他本身也只是个橙魔而已.离紫魔虽然只有两步的距离.但事实上这个距离却很远.何况对方还是紫魔中阶. 豹族在骁勇善战榜上虽排到第四名.但是豹族中的紫魔也不过八位.黑魔也只有一位.就是现在豹族的大长老. “是的.而且他手下还有一只奇怪的红魔.看起來像猕族的.但全身白色.不止会冰系玄术.还会幻术.” “嗯.知道了.我会报上去.你先去疗伤吧.”金丝豹族长点了点头.重新坐回位置上淡淡说道. 戈巴点了点头.它现在确实需要休息.身上的伤不少.耗费的魔力也很多.至少需要休息半月才能完全恢复. 等戈巴离开了.金丝豹族长才又起身.走出桌子后边.负手來回走动.面色凝重. 因为它想到.按照戈巴所描述的.里边的那位紫魔是不是其实正在进行突破.可是谁会选择在这样安全系数小的地方突破了.一般都会选在家族中最安全的地方闭关啊. 还有.这一位到底是哪个家族的.记忆中紫魔中阶的其实也不少.每个族里基本至少都有一个.何况魔宫里边还有更多.根本无法确定來者的身份. 若贸然前去的话.说不定会造成误会.如果得罪了魔宫里边的.那到时候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犹豫了大半天.金丝豹族长也不知道该不该上报.它知道.如果报上去的话.上边很可能会派紫魔前去.处于闭关突破中的魔族战斗力几乎为零.这个时候是偷袭的最好时机.一个紫魔的魔丹能让同级别的紫魔提升好几倍的修为.直接进入紫魔中阶.而且现在对方还是紫魔中阶.说不定都会进入黑魔阶段了. 这个诱惑.很少有能抵挡得住的.只是紫魔是什么样的力量程度.不是说杀就能杀的. 而且紫魔这样的程度.一般背后都会有一个等级不低的大家族.到时候若被知晓的话.免不得是一场战斗. 魔族虽以战斗为生.但每次战斗过后是两败俱伤.综合战斗力降低.排名也跟不上. 思考再上.金丝豹族长决定.还是上报上去.戈巴去找麻烦说不定已经被对方误会了.如果对方突破后借由这件事來找麻烦的话.豹族肯定会落于下风.不管对方是哪一族的.一旦成功突破就是黑魔了.他们豹族只有一位黑魔.如果对方家族中有两位的话.那就是稳赢了.还不如先下手为强.杀魔灭口. 如金丝豹族长意料之中.这件事一上报.上边很快就有了动作.调派了六位紫魔前去.务必做到万无一失.最好是事后不会被对方的家族知晓. 但是他们却是估计错.对方不是在突破.而是在炼化魔器.这和突破上有本质的差别.一个是可能需要大把时间还沒有战斗力不能中断.一个却只需要一点时间而已.而且随时能中断. 何况豹族一番通知消耗的时间也不少.两天的时间足够璃悦把魔月弓炼化提升完成. 也只能说他们的运气实在太差.几位紫魔到的时候.魔兽山脉上空已经出现了异变. 看着漫天的乌云翻卷.强大的魔力充斥在空气之中.其中的威压让他们面面相觑. “难道已经突破成功了.” 其他人都沒回答.几位紫魔都是面色大变.当机立断便下令返回.一位黑魔不是他们能对付的.他们去了也只是给对方送菜而已. 所以不知道该说是他们运气不好还是璃悦运气太好.如果他们再多留一会就会发现这根本不是魔族突破的异象. 六位紫魔.璃悦最多也只能对付三位.所以一旦对上.后果可想而知. “很强的气息.”吴梓钦看着那漂浮在虚空接受上方黑色雷电.疯狂吸收四方魔气的魔月弓感叹. 璃悦笑着点头. 神器的对比就在于阶段.至今都沒有谁知道神器阶位的尽头在哪里.听说主神的神器阶位似乎也只是在十二阶.所以多数都以为那应该是神器的最高境界. 璃悦的神器现在只有一阶而已.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这把神器至少在魔族黑魔之下还是很难找到对手的. 天空的异象來得快去得也快. 璃悦抬手.接过落下來的魔器.神识打量了下.很是满意. 抬手把魔器收了起來. 吴梓钦才道.“我们可能要赶紧离开.”简单的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 璃悦点头. 白猿不肯变为人形.璃悦只能把它收起來.梦妖不愿意回去.便把璃悦的肩膀当筑地了. 离开的紫魔们迟迟沒有发现空中黑魔突破的强大力量.反而天空的异变很快就消失了.这才觉察到异常.不由赶紧掉头往回赶.可惜他们去到的时候已经是人去楼空. 通过询问才知道他们竟然只是在炼器.不由让他们懊恼不已.白白错失了一个好机会. 魔兽山脉之下是分布散乱的大小部落.这里沒有围墙.如果真要描述的话.类似于大草原的蒙古包.虽然这些建筑不是蒙古包.但分布散乱.毫无规律. 魔族都是根据气味來判断种族和各个势力.他们不需要有任何界限就知道这里属于谁.这里能不能入侵等等.不需要有任何的标牌.也不需要围墙.因为这里随时都会被破坏一空.换魔居住. 除了势力稳固的大家族.其余的小部落等几乎一年中都沒有固定的住所.所以每抢到一块地.他们也只会草草的建个普通简单的屋子住下.等到有一定的实力才开始扩张领地. 璃悦他们离开魔兽山脉后.所看到的就是山下那一堆一堆毫无规律的东西.远看像各色各样的土堆.近看更让她觉得无语. 那些房子多数都是游由草木建造.很多房子上边的树木还带着树叶和花果.有的甚至是直接扛着一颗大树直接挖了洞就当房子.整片区域凌乱得可以. 而來往的魔族更直接.只有少数会化为人形.其余多数直接是半人半兽.更多的是直接化为兽身.对于魔兽进化为的魔族.保持兽身会让他们的力量保持在最巅峰的时候.用人形的战斗状态对他们來说有所不便. 两人出现在这样的地方.无疑.无论是谁都肯定是会备受关注的存在. 一个实力低微的人类修者.还有一个对他们來说就像只是存在中的紫魔. 这样一对组合.实在太奇怪. 魔界也不是沒有人类.相反.不止有人类修者來过.鬼修仙神等等.可一个人类修者和高级的魔族这样的组合却极少. 他们甚至在怀疑.那个男的不会是这个魔女圈养的食物或者禁宠吧. 魔族的魔女们**比较强.经常是一天换一个对象也不是奇怪的事情.有些实力强劲的魔女更不得了.直接开了个后宫.养一大堆禁宠.不看种族.只要看上眼就可以. 吴梓钦该庆幸自己听不懂魔语.看着周围那投射过來怪异的眼神也只当他们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惊讶好奇而已. 璃悦额头上的黑线就不断的往下划.听着一路奇奇怪怪的议论.嘴角微微抽搐.在听到一个魔女不断感慨吴梓钦的各种优秀后.她忍不住的也打量了他一下. 说实在.她现在才发现.其实吴梓钦的个头很高.并不逊色于那几个.大概是那几个向來气场都比较强横霸道.存在感太强.吴梓钦一被对比起來就会觉得矮了个头似的. 但单独把他挑出來.还真的万众挑一.无论从相貌身材品行举止气质还是实力.都是极为出众的. 璃悦恍惚的记起第一次听到吴梓钦的名字时候.所有提起他名头的人都是一脸敬畏又是期许. 然后恍惚的发现.似乎只是短短十几年间.真的发生了太多事情.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怎么.”察觉到对方偶尔撇來的打量目光.吴梓钦不由看她.却发现她视线有些恍惚.似乎沒有落点.不由停下脚步. 璃悦回神.也停下脚步.随后继续走.摇头道.“沒有.只是有些感慨.沧海桑田.再回首的时候却发现.一切都已经成为曾经的记忆.” 吴梓钦愣了愣.沒有再说什么. 却也陷入回忆中.但他发现.对于自己过去的回忆.竟多数已经模糊不清.最深刻的.几乎都是有她出现的记忆.在认识她之前的那些记忆.他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似乎那些记忆已经失去了被记住的意义. 他突然莫名其妙的想.如果当年沒有遇上她.如果当年沒有因为好奇而介入她的生活.是不是一切都会变化.那么自己未來又如何.是不是和其他人一样因为邪魔的事情被耍得团团转或者绞尽心思的找出邪魔.然后和她成为敌对.再被彻底清除.就算蓬莱岛一样. 想着想着不由失笑.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如果.那个未來会如何他不知道.但他知道现在自己所选择的这条路.未來无论如何.一定会很精彩.何况这里还有心中最为重要的人.这是他所找到的信仰和信念. ------------ 第两百六十七章 豹族领地 魔域之中.千年难得被召唤一次的各个魔神们疑惑的前往魔域主神大殿.遇到一起的众神诧异. “你们也被叫來了.” “看來魔界又发生大事了啊.” 上次他们被叫到一起是魔界分支迁回的事情.这次又是什么. 宽阔的魔界大殿之中.不同于别处的朴素混乱昏暗.这里可以说是金碧辉煌.耀眼如白昼.四处环绕的白色雾气飘渺如同仙境一般. 上座雕刻着各种奇异花纹的红色座椅上.一团金光坐于上. 说是一团金光.是因为真的只能看到一团金色.隐约只能分辨出类似人形的样子. “神王.”几位魔神纷纷以右手贴左胸垂首. “有只小虫子进來了.”上边飘渺的声音显得有些空灵.如同美妙的仙乐. 几位魔神面面相觑.这魔界经常有小虫子过來也不是奇怪的事情啊.怎么这次竟然惊动神王了. “这只虫子比较与众不同.”飘渺的声音又道. 众神一凛.神色戒备起來.难道是天界派下來的.他们又要使什么阴谋. 但沒等他们想个理所当然.魔神下一句让他们凝重的表情僵硬在脸上. “这只小虫子可能会成为你们的一份子.你们现在的任务是.不要惊动她.但是必须引导着她尽快成神.解开她体内封印着力量.” 众人凝眉.他们的成员.天知道他们已经有几十万年沒有新成员了.成神的路可沒有那么简单. 他们顿时很好奇这位新成员了.不过既然神王这么说.那么想必他现在应该还处于成长阶段. “这……只需要一个去引导就可以的吧.”一个魔神迟疑着开口.引导一个未來的新神.还不许被发现.那样引导者越少不是越好.就像路游那厮.最近也在引导一位未來新神.话说最近魔界新神苗子怎么突然多了起來. “这个不一样.可还记得当年魔界为何创立.” 众神一愣.拧起眉來.话说主神到底在打算怎么.他们实在不适合猜谜.魔界当年的建立还不是因为和仙神界打架后自立门户. 似乎也知道他们不会猜出來.主神继续说道.“魔界建立.是因为天界想抹除所有邪魔后代.” 众神明悟.点点头想起來了.确实.魔界的建立初衷就是因为天界想要抹除所有邪魔.但魔之主神不认可.认为那些邪魔的后代是血统最为纯正的魔族.才会自立门户.可这和现在说的事有关吗.怎么有点偏題的感觉. 几位魔神完全摸不着头脑.他们其中也有两位是属于邪魔后代进阶成神的.所以就算是这位新神也是邪魔后代并不稀奇啊. 主神似乎对手下的智商绝望了.干脆直接进入主題.“她是邪魔之母.” “哈.”众魔神愣怔.邪魔之母.什么意思. 在神王锐利的视线下才恍惚的想到.当年第一个邪魔出现的时候还是婴孩便被杀了.只留下邪魔之气.才会有后來的邪魔.而孕育出这个孩子的…… 呃.天道之徒锦绣仙神. 啊.记起來的.听说当年锦绣因罪被罚.受万世轮回之苦.再算算.至今过去多少年了.啊.不记得了.难道这一次轮回到魔界了. 其中有两位是邪魔后代的魔神脸色有些僵硬.邪魔之母.那不就也是他们的始祖了. 果然是够与众不同. “那这么说这位现在也是邪魔了.可她受到的惩罚是轮回万世.如果这时候引导成神.会不会……” “她的轮回已经结束了.”主神叹了口气.属下太迟钝太蠢.睿智的神王伤不起. “当年魔界的建立可以说因她而起.两者间息息相关.命运相系.若她洗去魔性.便不会有任何影响.可如今她不止沒有洗去魔性.反而成为了真正的邪魔.拥有了纯正的仙神血脉和最原始的邪魔血脉.同时影响了仙神界和魔界的命运.” 众人面色大变.不用神王再解释他们也能想得到了. 魔神得知这些事请.仙神界那边肯定也知道了.那些自负的家伙绝对不会留下能影响自身的不定因素存在.而这位邪魔与魔界的羁绊要比和仙神界的关系深许多.她不能出事. 而如今她才处于成长阶段.不用仙神界出动.就是普通的仙也随时能让她有生命危险.所以必须在段时间内引导她成神. “可是.神王.她体内的封印肯定和天道有关.听说当年是天道亲自送她进轮回.如果解开的话.天道肯定会知道.到时候若仙神界出动的话……” “那有什么关系.大不了再干一场.”一个魔神不屑说道.他是一位邪魔后代.身体中流有邪魔纯正血脉.也是当年第一批邪魔的后代.如果当年不是神王力保.他们恐怕早已经被那些道貌岸然的仙神所抹除. 对于仙神的排斥.他们可算第一了. 只是可惜的是魔族无法轻易上到天界.天界的仙神也不会随便下來魔界找事.他们如果要对上就只能等仙魔大战.可惜仙魔大战不是那么容易出现的.每次出现那肯定会重新洗刷格局. “天道在闭关.她的封印还不能接触.所以先要引导她成神再解除.必须在天道來寻前完成.明白么.” “明白.” “呃.对了.神王.那她现在在哪里.” “……不会自己去找吗.”神王终于还是忍不住呵斥一声便消失在大殿之中. 众神无奈.面面相觑.随后叹气离开. 一望无际的深渊之中.一束金光突然射入.出现在深渊底下. 金光驱逐了笼罩起來的黑色雾气. 雾气散开.呈现出原先被包裹住的景象.一个翻滚着炼水的水潭之上.盘膝虚浮坐着一个男子. 看着男子身上的颜色.金光中的人影似乎心情不错. 天道啊天道.呵.你可不要太感激了…… 当年要抹除所有邪魔.便是以天道为首最为坚决.现在.本王倒要看看.你以后会怎么选择. 这潭水中心的男子.便是璃悦和吴梓钦进入魔族的最终目的.第五呈风. 只能说天道得罪的神太多了.以至于谁都想给他使绊子.九华抽身了.魔神可不会那么容易抽身.何况当年他和天道还有一个赌局在.等了那么多年.赌局总算摆好了.就等着一个个上赌桌开赌了. 翻山越岭.也不知道是缘分还是巧合.璃悦他们寻找到的第一个家族领地竟然是之前想要杀她的豹族.当然.她并不知道豹族之前的打算. 一位紫魔出现在豹族领地中心.自然第一时间就会被关注起來.上报上去. 原本四处闲逛的紫魔也不是沒有.并沒多稀奇.但奇就奇在紫魔身边跟着的人类修者.这很好辨认. 几乎第一时间.豹族大长老便确定这两个一定就是在魔兽山脉中的那两个. 他们的出现.让豹族大长老立即就警惕起來. 上次的事情难道已经被对方知道了.那么他们现在是來做什么.难不成是來报复的. 璃悦敏锐的察觉最近身边的视线多了很多.而且都带有一定目的性的.不愧是大家族领地.这么快就引起了对方的警觉了. 不过正好.他们还愁着怎么找一些知情的魔族來问话呢.这送上门來的.不收可就说不过去. 梦妖的存在节省了审问的时间和暴露身份的几率.只是遗憾的是.问了几个跟踪者都沒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在城中等了两天.才终于送上一条大鱼. 一位紫魔. 几天的行走.璃悦已经从一些魔族的对话中了解到自己现在在他们这里的级别.虽然她不知道自己明明应该只是到魔帝的修为.在这里为何会成为紫魔.但这身份和名头至少可以节省很多麻烦. 不过令璃悦两人诧异的是.來的却不是豹族的成员.而是一位蛇族的紫魔. 在级别不对等的情况下.等级高于对方的璃悦不难看出对方的本体. “阁下有何贵干.”看着对面这妖媚万分.不断打量吴梓钦的蛇女.璃悦不觉的想到那颗化形的十品丹.心中不由多厌烦了几分. 蛇女似笑非笑的看着在一边旁若无人喝着自己冲泡的茶的人类修真者. “呵.阁下也不像喜欢拐弯抹角的.那么我便开门见山了.我看上了您这位小哥.不知阁下可否割爱.谁您提条件.或者我拿一些美男和您换.保证绝对不会差这位小哥多少.” 璃悦脸唰的一黑.最近总听说多数魔女都喜欢换男人.还是其他族的男人.现在看來并非夸张.只是对方不该打到她的人身上. 吴梓钦微挑眉.对方一直向他抛媚眼.就算是说话也意味不明的看着他.即便他不懂得魔语.也能猜出來这话題或许和他有关. 对方也是有眼色的人.见璃悦脸色难看.周身煞气狂冒.立刻便明白对方的答案.连忙起身笑道.“呵呵.沒关系.若阁下不愿.就当我只是说了个笑话.” 璃悦冷冷一笑.“笑话.不是可以随便对任何人说的.” 吴梓钦诧异.只因为璃悦已经动手了.这和他们之前说的计划有些出入.现在这个时候和一位紫魔动手只会打草惊蛇. 感觉到杀气袭來.蛇女也是面色大变.完全沒有想到对方说变脸就变脸.她之前会过來挑明实在并非挑衅.只是她们这圈子已经形成一种规律.这些换來换去实在沒什么奇怪的. “阁下若不愿便只当聊个天.何必动怒呢.” 回应她的是一条森白火光. 火焰的灼热程度随着她的实力而加强.就算对方是紫魔.在接触到火焰的时候手掌也会被灼烧得皮开肉绽. 蛇女脸色也异常难看.扶着手怒红了眼.双眼变为针状蛇眼.张口吐出长长的蛇芯.一口绿色烟雾一同被吐出. 可惜她所向披靡的毒物对对方根本沒用. ------------ 第两百六十八章 魔神之谋 蛇女疾步后退.处处避让.这里是豹族主城.她性子虽张狂但也知道各族间的一些规矩和要避免的事情.但对方的咄咄逼人却终是惹怒了她. “逼魔太甚了.”蛇族本也是极为自傲的一族.之前是自己理亏才会笑着赔罪.现在对方实在太过得寸进尺了. 手中蛇形双剑出窍.朝攻击而來的白色火蛇劈落. 火蛇被斩断.却化为一支支火箭. 火箭中的森然气息让她越发的暴怒.对方明显动了杀机. 既然如此.她也无需保留了. 身上青色烟雾出现.原本的娇俏美女瞬间化为丈高的五头青斑蛇. “你小心.”璃悦传音给吴梓钦.随后也飞身而出.抬手一掌打掉青斑蛇吐过來的毒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旋身而起.手腕一动.衣袂翻飞间.手中便出现了一把半人高的魔月弓. 长弓被抬起.挡住蛇妖扫过來的尾巴.抬手虚空拉动弓弦. 在弓出现的时候.蛇妖心中也是大骇. 即便认不出对方的法宝是什么级别的.但至少一定是比她的还要高出好几倍的.双蛇剑在那弓出现后完全失去了联系.让她无法驱使.只能用身子作为兵器战斗.但心中却已经有些懊悔刚刚的冲动. 对方原本修为就比她高了许多.现在还有此等法宝助力.恐怕她今天定然是讨不到好还要惹一身腥. “等等.今日我等都有些错.不如就点到为止如何.我可以向你道歉.也可当我蛇族欠你一个人情.” 璃悦丝毫不理会她的话.飞身而起.弓箭对准了她.弓中已经凝聚出黑色的雾气. 蛇女怒极.“不要给脸不要脸.我蛇族也不是好欺负的.” 她的话落.对方的箭也离了弦.直接朝她追击而去. 蛇女大骇.箭上的威压和威力让她全身的鳞片几乎都竖了起來.危机感告知她.这支箭的威力绝对比想象中要强许多.不是她能接下來的. 身子一转.巨蛇再次化为娇俏女子.灵活的躲避去箭的追击.但神器的威力岂是能简单躲避得过的. 眼见无法躲过.她只能气恨的捏碎胸口处的玉牌.转身一变化为原型.蛇尾朝箭狠狠拍去. 黑色的箭直接穿过蛇尾.惨叫同时响起.但这并非结束. 穿过蛇尾的箭沒有消失.也沒有停顿.反而步步紧逼.一直朝着她的七寸. 蛇妖努力的躲避着.脸上的绝望之色越來越浓.张口一个舌头想要咬住箭.却反而被射穿了蛇头.凄厉的惨叫再次响起. “住手.”虚空突兀出现一声惊喝. 璃悦抬头看去.便见蛇妖前方虚空好似被利器狠狠划开一道口子.两位红衣女子从中而出.手执九节蛇鞭.一人用蛇鞭结成护盾想挡住利箭.可惜神器之下.任何非神器的法宝都是渣. 护盾直接被穿破.利箭穿过女子的手臂直击蛇妖的七寸. 三蛇女面色都是大变.死灰一片.连周围那些被这场混战打扰到不得不围观的魔族也是错愕不已.认为这蛇女今天是必死无疑. 可就在利箭划破蛇女七寸的皮肉时却突然消失. 一切好像被定格了一般.好一会才回神來. 众人再回神的时候.哪里还有刚刚那个发狠紫魔的影子.现场只剩下一堆废墟和还未从惊吓中回过神的三位蛇女. 那位青斑蛇女是直接晕死了过去. 魔月弓是神器.而且还是曾经做净化功能的神器.在被璃悦转化后.他有一个属性.那就是吞噬. 通过攻击对方而迅速吞噬对方的力量.无论仙魔. 蛇女受到魔月弓一箭.即便只是短时间.但被吞噬的魔力却是不少.这也是她后來无力躲过七寸的那一招.若非璃悦后來收手.她今天就要彻底交代在这里了. 两位红媚蛇气怒交加.一位留下上豹族兴师问罪.毕竟这里是豹族的领地.一位紫魔出现第一时间总会想到本领地的魔族.另一个目的就是查明事情的來龙去脉. 一位带着蛇女回蛇族治疗. 璃悦本來就沒有打算杀了蛇女.毕竟他们初來乍到.不宜多肃敌.开始确实因为生气而动了杀意.后來也只是想抓了蛇女.对方是紫魔.这个级别的.应该知道不少事. 可惜意外总会出现.沒想到她身上竟然有召唤传送的法宝. 豹族派遣一位紫魔原本也要來此寻她.只是沒有想到正好在此的蛇女紫魔会先去找她.豹族的紫魔开始还以为他们是一伙的.认为那位紫魔是蛇族的. 却沒有想到她们竟然会直接打了起來.起初他还想上去调停.无论如何这里是豹族的中心领地.容不得外族把这里当成战场.但之后想了想豹族和那位的恩怨.便沒有出手.在一旁静观其变. 甚至寻思着必要时候帮那位一把.最好能杀了蛇女.祸水东引.到时候就是那位和蛇族的纠纷.和豹族无关. 只是他们也沒有想到这位普通的初级紫魔竟然有召唤其他紫魔的令牌.可想而知.这位蛇女在蛇族的地位肯定不会低. 或许这次运气真的用完了.璃悦对上的蛇女在蛇族地位绝对不能说低.因为她是蛇王的独女.也是未來蛇王之位的继承人.天赋绝佳.蛇王溺爱非常.所以一直把她藏在蛇族督促她修炼.直到她成为紫魔才肯放她出來历练. 红媚蛇是蛇类中的色魔.也称为淫蛇.那两条红媚蛇正好是青斑蛇的闺蜜.便理所当然的把这条蛇给教坏了.也染上了好色这个毛病.结果今天就因为好色而差点丢了命.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并沒有外人得知.如今得知真相的其中主角之一又昏迷不醒.上豹族询问的时候.豹族正好借这个机会对璃悦两人尽力抹黑. 蛇王大怒.立刻发出追缉令.一定要抓住这个敢伤害她女儿性命的家伙.管她背后有什么势力.就算她背后是魔宫也需要给个交代. 但是令他们惊讶的是.镜像发出.各个族群却都表示沒有见过此魔. 此刻无奈用易颜丹改变容貌的两人正站在在某颗属下.看着虚空飘荡的镜像. 璃悦很无奈.也很郁闷.第一次冲动.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呵.这镜像的手法倒是不错.省去解释的麻烦.”吴梓钦倒是还有闲情研究起镜像. 当然.他心情确实很不错.他听不懂兽语.但不代表他沒有翻译的对象.璃悦不肯说.傻乎乎的梦妖被两句话一套就什么都说了.结果知道某人的冲动是因为他.这心情就别提多好了.若非碍于对方脸上的阴郁.他估计都要一直挂着笑脸. 璃悦冷冷剐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吴梓钦无奈摸摸鼻子.也跟在身后.低声安抚道.“其实这样也是一种办法不是.可以说因祸得福了.你的容貌沒有改变.这样现在镜像悬在那里.只要第五呈风正的在这里.不怕他看不到.一旦得知你來到这里.我想他一定会想办法找你.或者给出一些蛛丝马迹.也好过我们这样大海捞针.” 璃悦脚步微顿.之前她只顾着懊恼和生气.倒还真沒想到这一点.确实.这也算是一个办法. “是她啊.诶.还真别说.挺像的.”黑木组建而成的宽阔大殿中.几个高壮男子对着一个缩小的镜像研究着. “呵.不愧是她.才一來就如此高调.也好.省得我们还要去慢慢寻找.就借蛇族的手把人找到吧.” “啊.神王提醒过我一件事.他说这邪魔和上次被带回魔界的那位新魔皇有暧昧关系.说她可能是來找那个小子的.可以利用这件事找到她.” “神王一定知道她在哪里.为什么不直接说了.这样多浪费时间.” “不是啊.话说当年锦绣的悲剧起源好像就是她爱上别的男子.结果天道棒打鸳鸯造成悲剧.现在她又爱上别人.天道会不会又來一次历史重演.” “哈.你提醒了我啊.锦绣当年爱上的是刚飞升的小仙.现在她爱上的可是魔界的未來魔神.天道不满.那就來抢啊.无论如何锦绣都是属于魔界的.哈哈.我现在突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天道的脸色了.” “嗯.听起來确实好像挺有趣的.难怪神王突然插手了.我说其实应该不是关于魔界的命运.说不定是神王自己觉得有趣.” “你小心说话啊.”旁边的魔神忍不住提醒他. “放心放心.神王不会关注我们的.” “魔界所有一切都在本王掌控之中.无需刻意关注.背后抹黑神王名誉.冒犯神王.十年内必须助其顺利成神.不然尔等都到魔池禁闭十万年.”空灵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虚空之中.吓得几位魔神脸色发青.但随着魔神的话.便化为透明的白了. “等等.神王.这话是他说的……” “八年内.”神王飘渺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带任何情绪. 众神面色大变.不敢再开口.只能垂头应诺. 等到确定神王的神念离开.众神才一脸忧郁的回神來.随后满含杀气的射向苦着一张脸的罪魁祸首. 魔域神潭之上.神王好心情的抹了下眉毛.看着潭水之上的男子.抬手.手指轻轻一摆.一束光射入男子眉心. 很快.男子便慢慢的睁开眼睛.火红的眼瞳却失去了以往的光泽.显得有些呆滞和空洞. “吾赋予尔神之子资格.给予尓同等力量.证明自己……” 随着一串空灵的咒语.男子红瞳终于有了丝丝的亮光闪烁.慢慢的清明起來.不再呆滞. “呵.赌局开始了.天道.你准备好了么.” 八年的时间让一位紫魔成为魔神.那是一个打造奇迹的任务.但是神王派遣的任务.他们无法质疑.只能执行.所以他们也无法再投机取巧了. 六位魔神同时出动.分头寻找. 大概是极限总会出现某种不可能的潜力.他们的智商空前的提高. 按照神王的提示.利用第五呈风來引蛇出洞. 这些天.璃悦和吴梓钦并沒有离开豹族.大概是叫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吧.再说易颜虽可以改变容貌.却改变不了气息.利用白猿帮忙隐藏.但也有等级限制.一旦被红魔以上的级别发现.还是会暴露. 璃悦的魔属性还可以混淆.但他是人类修者.这点就比较惹眼了. 另一个继续留下的目的.就是想静观其变.等候消息.看那些镜像会不会引出第五呈风來. 但第五呈风到底有沒有发现他们不知道.他们却发现了第五呈风. 高大的镜像出现在虚空之中.就像一个漂浮在空中的显示屏.播放出了全国通的新闻.新闻的主要人物便是第五呈风.而消息是魔王选定的新神子.五日后在魔宫举办册封大典. 这条消息不止使得璃悦他们大为诧异.魔界其他魔族也震动了起來. 魔神的神子并不少.魔宫中就有几位.都是被赋予神子之名进驻魔宫的黑魔.他们是最接近魔神的存在.也是魔神的代言者. 但并非黑魔都能被魔神看中.挑选了几十万年.至今也只有四位神子.已经有多少年沒有新的神子出现了. 魔族的震动一來是表示对这件事的诧异和新神子的好奇.二來是为终于能再一睹魔神风采而高兴.这样的大典.魔神一定会出现. 可怜他们至今还不知道魔界中有几位魔神.都是谁跟谁.他们只知道魔神不止一位.还有一位魔界主神.魔神之王.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思索再三后.还是决定魔宫.虽然现在这样子基本可以确定第五呈风沒有危险.但既然來了.总要见见.问些事情. 两个擅长耍阴谋的人.这次却是被一些不善于耍阴谋的大老粗给坑了还不自知. 魔神册封神子的典礼虽说在魔宫举行.但是魔族都知道.魔宫除了某些指定的魔族.是不能随意通行的.典礼就和现在一样只是通过镜像投射出來而已. 他们是算定他们不了解这里的情况.又因为被通缉中不方便询问.反正只要他们一接近魔宫的话.他们就能发现.再把他们逮到. ------------ 第两百六十九章 进入魔狱 魔界的地形或许混乱.哪怕想正确的找到一个家族的主城都很难.但是想找到魔宫却是很容易.因为对方形象太过高大了. 这个魔界和魔界分支完全不一样.魔界分支似乎以黑色为主.四处昏暗.但是这里的白昼却是比外边要亮许多.时间也很长.魔宫最为吸引人的是金色.一团耀眼的金色光芒.想要找不到都难.只要飞上天.几乎都能看到. 两人到魔宫周边森林的时候.已经过了四个黑夜. 他们原來的打算是乘着魔族來参与的成员多混进去.所以只能在森林中等待明天的到來.但有点异常还是被他们发现. 就算是今天时间还沒有到.魔宫外边也不可能还那么安静.沒有魔族前來.这不合理. “总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吴梓钦皱了皱眉.四处打量.第一不对劲就是这个森林了.好像只是一片普通的森林而已.虫鸣鸟声都沒有.走兽更别提. “嗯.”璃悦点头.“都太安静了.” 但他们想不到有什么会对他们不利.更想不到里边会特意为他们摆下这个局.初來乍到.他们现在唯一得罪的也只有蛇族而已. 各族各自为政.蛇族的事情也不可能让所有的魔族都來找他们的麻烦.更不可能惊动到魔神给蛇族施以援手. 何况如果魔神真的要帮忙的话.也无需多此一举.魔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想要把他们找出來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么. 事实上他们有些高估神级. 除了创造这里能掌控这里规则的主神.其他魔神根本沒有这个能力.他们和其他魔族差不多.只是相对实力高一些而已.其余的权利也需要主神下放. 就算是开了天地.创造这个世界的盘古大神的意志也无法掌控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有自己的一套规章.每个都有其职责. 但他们不知道.所以完全不会想到这是个陷阱.还是为他们设下的陷阱. 两人等了一夜.在白昼慢慢出现的时候.安静终于被打破. 天空中三三两两的降落一些魔族.从身上的气息看起來都是黑色和紫色. 两人对视一眼.看來他们是來参加庆典的.有一点他们之前忽略了.参加庆典需要进入魔宫.而并非所有魔族都能进入魔宫了.看來只有紫魔以上才有资格进入. 那么要混进去的话.便只能是璃悦一人了. 吴梓钦有些不放心.他总觉得这里很是怪异. “沒事.随机应变吧.”璃悦摇头安抚. 按照原來的计策.便是混入魔族中一起进去.但现在出现的人少.要混进去也难.每位黑魔带的紫魔都不多.固定的数目加上他们互相间都是熟识的.更难. 宫门还未打开.众魔正在外边聚成一团聊天.当然.如果能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就知道这不是在聊天.或者说互相嘲讽挑衅更为合适. 特别是蛇族.除了豹族外.其他三族都是直接发挥了毒舌本质. 骁勇善战榜单上前十名.五名是魔兽进化的魔兽家族.五名是各方散魔修炼而成进化为魔族的.其中就有邪魔的后代. 当然.在这里并沒有邪魔之称.但却有种族歧视.比如土生土长的魔兽种族不喜欢外边通过修魔而成为魔族的人、妖、鬼等. 而邪魔一族却不喜欢他们任何一族.或许因为天生血脉就最为纯正正统.所以总觉得高魔一等. 魔兽种族们的优越感却來自于魔族主神也是魔兽出身. 而那些因为修魔而成为魔族的散魔们也不喜欢这些自傲排外的家伙.最重要的的是他们觉得这些家伙都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一个个只会动手不会动脑.还洋洋自得.难怪一直打不赢天界. 让吴梓钦在森林中等待.璃悦小心控制梦妖. 梦妖听从主人的命令.迅速的化为一点白光窜入魔群中.打算造成混乱. 魔宫之外除了特定的事情外.不允许有其他魔族的存在.所以这里只有一片死林.哪怕是哪一颗树修炼成魔了.也要马上连根拔起离开这里. 因此突然从林中跑出的白色光点立刻便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梦妖的那手绝技并不止是幻境.还有声波攻击.在它身上运用出來却更像一种催眠. 各个魔族们脑海中第一时间就有一个声音响起.“抓住他.” 几乎是下意识的.跟着脑海中喊起的声音.一些紫魔便上前追赶. 几道紫光追逐着白光四处乱窜. 并沒有动手的黑魔们却在原地对这脑海刚刚出现的声音惊疑不定.随后一脸虔诚的看向魔宫.他们以为是魔宫中的某位尊上发的命令.更是不敢怠慢.反而比赛般不断指挥手下的紫魔.甚至把这个认为是魔宫里边弄的开门小游戏. 话说这也不是第一次.上一次他们进入魔宫之前好像就有一场混斗吧.按照混斗派出的名次进入魔宫.也按照名次排列站位.站得更靠前自然能更清楚的接近并看到魔神了. 对于至今都无法得知魔神们真面目.连魔神的数量是多少都不知道的他们.这个机会尤为重要. 梦妖选中了一个追得最靠尾的.蝎子尾巴一甩.尾巴上的绒毛化为小针朝某个紫魔中阶的射去. 被射中的紫魔完全沒有挣扎的机会.瞬间就失去了任何动作能力.从高空中下坠. 璃悦服下易颜丹.飞身而起一掌狠狠拍在落下的紫魔额头.加长他的昏迷时间.便再飞入魔群中. 一片混乱之下.这个小状况并沒有引起注意. 主人顺利潜入.梦妖的任务也完成的.得到召唤.身子就在众多紫魔面前直接消失无踪. 所有紫魔都是一愣.悬浮在虚空有些迷茫. 目标丢了怎么办. 怎么办.那就继续武力比拼吧. 所以接下來便能看到空中一团团紫色缠斗在一起.如果是在夜间.那么就像是一团团升空的焰火. 璃悦尽量的避过攻击.魔界以好斗为名.璃悦的战斗经验和技巧和他们比起來就像个初学者. 很快便有紫魔战败不得不退出战斗圈.璃悦此刻懊恼于自己是紫魔中阶.不能轻易脱离战圈. 但是这个时候魔宫却突然开启. 原本看着战斗的众位黑魔微微一愣.看着开启的魔宫.对看一眼.突然想到什么一般.立刻大喝一声招呼自己的手下们便踏步飞出. 他们猜的是这次的比拼可能是比谁能先进入魔宫. 这些是无聊的游戏.但他们总是能玩得比谁都尽兴.或许只能说他们实在是太无聊的. 也不是他们真的那么喜欢打架.而是实在无聊.这几十万年.除了打战就只能在魔界.哪里都不能出去. 璃悦松了口气.立刻跟着魔群跑. 进入宫门的乱斗是几位黑魔的战争.他们这些手下只需要跟在后边就可以. 黑魔的战斗干脆利落.几乎几招就能分辨出成败. 第一位进入的是狼族的黑魔.璃悦跟随的黑魔并非魔兽家族的.所以沒有被看穿本体的危险. 顺利的进入魔宫. 魔宫中的格局并沒有像外边那么夸张的金色.这里边的面积很宽阔.殿宇寥寥无几.最多的是宽阔的大广场. 而且那些殿宇也有不同的颜色.所在的位置也沒有规律. “來了.” “嗯.來了.” “这就是始祖啊.” “感觉有点奇怪.” “我说是不是该动手了.还聊天.” “不是还要开始庆典吗.庆典结束后再开始吧.” “那她等会造成混乱怎么办.说不定神王会生气.” “呃.好吧.”打乱神王的封神庆典.最后责任还是在他们. 才进入广场的所有魔族都只觉得眼前突然一白.似乎面前的空间被碎成的千万片.而他们被带入里边. 璃悦并不知道这到底是意外还是里边专有的一些规定.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只看到一片漆黑. 对于这漆黑.她反而有种亲切感.那是曾经魔界的景象.这个魔界实在太不像魔界了. 但下一刻她便觉得不好了. 四周虽然昏暗漆黑.但至少能看到周遭的环境.隐约像很多栅栏一般. 太抬手想凝聚火焰.却惊骇的发现力量竟然好像消失了. “别勉强了.这里是魔狱.就算是魔神到这里都会被禁锢所有力量.”她的举动就是每个进來的罪魔会做的.所以她隔壁间的罪魔极为好心的提醒她.当然.免不了是因为幸灾乐祸. 璃悦一顿.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浓.“魔域.” “呵.是牢狱哦.”远方另一个罪魔大笑着说道.似乎从新來的最魔脸上找到他们曾经也拥有过的表情会让他们兴奋一样.这大概就是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的一种办法吧. 璃悦沉默了. 为什么她会到魔界的牢狱中. 难道之前估计错了.魔神真的会帮属下抓人. “这里距离魔宫远吗.”她开口问道. 听到她语气平静.表情也沒有刚刚的惊诧后.其余罪魔都有些大失所望.旁边最先开口的罪魔挑眉道.“这就在魔宫里边啊.” ------------ 第两百七十章 失去记忆 “嘿你是犯了什么罪”邻居似乎有些无聊过头忍不住和她搭话 璃悦沒有搭话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想不出个源头來 那罪魔等不到对方回答有些郁闷这个新來的魔女还真冷漠还以为进來个魔女以多些消遣了 周边有几个罪魔忍不住嘲笑他很快从开始的讨论到最后就变成了一些淫词浪语大家笑骂着互相嘲讽这大概是他们入狱多年的唯一消遣了反正在这里也无法修炼每天只能睡觉和呆什么都做不了就只能和别人对骂來打时间了 璃悦默默转身到某处坐下等他们似乎骂爽了渐渐收声她才问道“这里是犯多重的罪才会进來有沒有出错的能性” “嗤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哪个魔族不知道魔狱只有黑级以上的最魔才能进來还有那什么出错你是在拿我们开刷吧魔神会出错除非你得罪了他他故意耍你” 其余的罪魔笑呵呵的符合 璃悦再次沉默 只有黑魔才能进來她并非黑魔这已经是一个出错点了 吵吵闹闹间一阵金光突然降临是真的降临从魔狱上边出现划破虚空一般驱赶了魔狱中的黑暗 璃悦这才看清楚这魔域是属于露天模式的天空上还飘荡着灰黑的云周围一片荒凉只有不知道数量的一个个正方形牢狱牢狱的铁栏杆上都有些一些金色的符文看來封锁了她力量的缘由能就在符文 金光的出现让牢狱中的罪魔们统一消声 甚至有的激动得死死抓着栏杆颤抖着双眼盯着金光那是神光是神光啊 怎么会有神光出现在这里 即便被关入牢狱之中享受无尽的黑暗和孤寂他们对于他们的神依然是敬仰又期待的和别的魔族一样都希望着有天能见到魔神他们不求能见到主神只希望能见到某位魔神 一道金光落到牢狱之中或许是受到影响下來的魔神身上的金光自动消失四周又是一片黑暗 昏暗中众位罪魔也只能看到一个黑色高大的影子即便这样还是让他们兴奋不已屏息死死的看着前面模糊的影子 “紫璃悦”落在璃悦牢房前边的魔神开口 璃悦一愣“有何指教” “呵你还真是冷静难道沒有任何疑惑” 璃悦沒开口 魔神似乎有些不耐难得有心情绕弯弯结果对方却不配合顿时也沒了心思直接开门见山“想见故人” 璃悦眼神一凛“目的”这所谓的故人想必是谁不用猜了果然看來她会进入这里并不是意外或许是一个局 “你只说愿不愿意便”魔神不耐烦回道 璃悦垂眸沉默 “怎么怕了连故人都不想见” 对方拙劣的激将法让璃悦更觉得其中的异常漠然道“见了如何不见又如何” “嗯你來此不就是为了找他现在他就在你随时能见的地方你为什么不去见” “我只需要知道他沒有生命危险就以何须一定要见” “诶”魔神哑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剧本怎么有点不一样不是对方求着让他带她去见心上人 惜对方似乎沒有打算和他聊下去沒有再说话 魔神有些郁闷难怪天道当年会被气疯果然有徒弟这样的脾气确实气人“那如果他有生命危险呢” “你觉得我会信” 魔神又是一顿随后有些恼羞成怒竟然三番两次被堵得说不出话不由狰狞着说道“你以为他成了神子就能万事大利别开玩笑了只要我一不高兴就能随手捏死他” “我以为有资格被尊为父神的只有魔界主神你是么”璃悦凉凉道对方越是暴躁她越安心 魔神被气得冒烟直接一个甩袖离开 牢狱中原本还等着继续听八卦的罪魔一愣高大的黑影不见了这这不会是被气跑了吧 一阵窒息般的沉默许久后隔壁一个罪魔忍不住开口小心翼翼却又含着几分对于八卦的兴奋问道“那个你到底是犯了什么罪进來的”竟然魔神都登门了还有竟然和神子有什么关系 惜他们的八卦之火不得不在对方的沉默中熄灭 他们也不敢像之前那样开骂毕竟敢和魔神斗嘴还相安无事的魔族肯定背景也不简单 璃悦在思考她不明白魔神來的目的何在似乎想让她去见第五呈风她觉得沒那么简单真正想让她却见他的话沒必要多此一举把她抓起來还在得知她和第五呈风认识的情况下 那位魔神离开魔域后毫无意外的遭到同僚的嗤笑 对于谁第一个去见锦绣他们开始了一场争夺战毕竟锦绣在他们的记忆中是个很奇特的存在邪魔的出现因为她造成六界与邪魔长达十万年的战斗也是因为她间接使得魔界创立也和她脱不了关系而且她还是第一个被罚轮回万世的仙神也是第一个转化为邪魔的仙神 仙神和魔已经站在对立面有几十万年了双方的关系几乎是不死不休特别是以天道为首的仙神一派但现在天道的爱徒却沦为他必须要抹除的邪魔站在魔界这里未來会和仙神对上这怎么想就感觉怎么的有趣 “对了神子怎么样了” “挺好的沒什么意外状况已经走马上任了其他神子也很安静” “嗯不如让她们直接见面吧” “诶这主意好我突然有点期待他们见面后的反应了”被璃悦气到的魔神突然大笑起來似乎已经想到了她的表情心中出了口恶气 “额那我们是不是要重订计划啊” “哎重订什么计划别定那乱七八糟的计划了随便吧我们在旁边偶尔推波助澜就以了定计划反而容易出漏洞锦绣果然是仙神和仙神一样狡猾” “但至少要安排他们怎么见面总要和神子说吧” “呃这是个问題不如告诉他这个女人是他的爱慕者追随到这里” “这里哪个神子沒有爱慕者难道他们都会为此见面” “啊那……就说对方是其他神子派來的奸细想要迷惑他” “那说不定他会直接动手除了她或者把她打包送回其他神子那儿” “呃……” “哎都说别弄什么安排了越安排越混乱直接让他们见面他们自己爱怎么猜就怎么猜去” 璃悦抬眼看着黑暗中的天空想了半天也沒想个所以然完全沒有头绪 从魔界突然消失开始一切就脱离了轨迹变得混乱起來 失神间眼前突然白光一闪 这种异样让她瞬间紧绷起來 下一刻再睁开眼睛周围的亮堂却让她愣了愣 环视周围这是一个很大很宽阔的宫殿或者说寝宫因为她看到了宫殿中心处摆放的那张挂着黑红帷帐容十人的大床 大床周围的白色很简单也很少四处都是黑木构建而成她旁边是个黑色约一人高的炉鼎上边冒着袅袅白烟有种异香味道有点印象只是一时想不起 床的左侧是一张很大的黑木根雕刻的大桌子上边放置着许多书册旁边是几个高大的书柜上边的书册看起來很古老 突然她感觉到一阵刺骨的视线不由警惕转头却在看到人时候再次愣住了 他看起來并沒有任何变化但她总觉哪里不对一时间也沒有开口 对方只是冷冷的打量着他很久后才开口道“你怎么进來” 宫殿有属于他的禁制对方的实力在他之下不能突破他的禁制那就只能是有别的帮助了是其余神子 璃悦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对方对她的态度不对劲那双眼中沒有了炙热只有平静和冷漠陌生得好像他们从未认识过 那种熟悉的灵魂气息不会错她以确定面前这个魔族就是第五呈风只是现在的他力量高比以前强很多甚至还在她之上那身上黑色的魔光说明他有了一番得天独厚的奇遇 “不认识我了”易颜丹的功效在进入魔狱后便失去作用现在的她是本來的容貌若不出异常状况对方不能认不出 “是哪个派你來的”第五呈风转开视线抬手轻轻一弹指黑色雾气进入炉鼎之中袅袅白烟成为黑烟异香消失无踪“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下次派个能耐点的傻愣愣的还想诱惑本座” 璃悦愣住事情的展太过超出预料她这次以确定第五呈风正的不认识她了到底这中间是生了什么事还是他进入魔族这些年來生了什么事另外就是为什么魔神一定要她來见他两者是有何联系 “你还想站到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床边开始宽衣解带第五呈风不耐的声音响起拉回了璃悦的神思。.。 ------------ 第两百七十一章 失忆缘由 “还是说,一定要完成任务才可以离开,这也不是不可以,看你这皮囊还可以入眼,那便给你个机会,如果能取悦本座的话,说不定本座还可以配合你演戏。【】”脱下厚重的袍子,第五呈风坐在床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目光从上到下把她打量一番,那眼神似乎真的透过了衣服。 璃悦只觉得一口气卡在心口上不去落不下。 她进入这里,陷入这诡异的局中是为了谁,现在看着这个失踪六年,一出现就给她出演失忆戏码的家伙,恨不得转身离开,从此划清界限。正好也能安慰自己是命运帮她做出了选择。 可心中却又有些不甘,何况现在都还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深深吸了口气,看着对面不断散发荷尔蒙的家伙只能咬牙开口道,“我要见魔神。” 第五呈风挑眉,随后嗤笑出声,讽刺道,“看来你的眼界还挺高的,太贪心了可不好。” 毒舌模式的第五呈风真的是怎么看怎么欠抽,璃悦狠狠闭上眼睛,抬手揉了揉直冒青筋的额头,“魔神,我知道你就在看着,或许我们可以谈谈。” “哈哈,没什么好谈的,你们自己好好谈谈吧,哦,对了,神子,这位是神王为你挑选的未来魔妃,好好享受你们的**一刻吧。” 两人都是一愣,第五呈风错愕之后就是皱眉,重新打量起眼前的女人,上下扫视了一遍,有些好奇为何神王会给他选魔妃,没听说过其他神子有,而心里第一时间也是排斥,对于这个安排的排斥。 他不知道为什么,对神王的一切安排都该服从的,可这件事却打从心底的反感。 璃悦脸色更是难看,未知的一切都让她打从心底的烦躁不安。 “魔妃吗?”嗤笑的声音传入耳朵。 璃悦侧头看去,便见对方已经站起身朝她走来,眼底没有丝毫笑意,脸上却多了几分玩世不恭的熟悉笑容。 “虽然不怎么样,不过既然是父神的安排,那么,让本座看看,你有何本事,床上功夫如何,一般技巧本座可看不上,别扫兴呢。” 璃悦气怒交加,嘴角一掀,“功夫如何,也许领教过才能判断不是么,我倒也想见识见识神子的实力。”说着手腕一转,魔月弓出现在手中,身子一晃,已经拉开了距离。【】 魔月弓一出现,神级的气息顷刻散开,第五呈风眼底终于出现了诧异,抬手按住手腕,手腕上的魔炎鞭被这股气息影响竟然产生了战意。 他不觉的舔了舔嘴角,似笑非笑道,“终于有点意思了。不过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呃,怎么还是打起来了?” “这,没想到锦绣的性子这么火爆,完全看不出来,还以为是油盐不进的冷漠性子呢。” “我们要不要阻止?” “咳,还是不要了,有句话不是叫不打不相识吗,让他们打一架也好,增进感情。” 几位魔神还在交流,这边已经打了起来。 神器魔化具象而出,半空中的黑龙和紫红的紫罗兰藤蔓交缠起来。 看起来实力似乎不相上下,缠绕住黑龙的藤蔓死死的绞入对方的皮肉之中,而黑龙的爪牙也恼怒的撕扯掉藤蔓,紫黑的雾气交相缠绕,整个屋子一片混乱。 两个神器的主人也毫不含糊。 璃悦的等级虽只是紫魔中阶,比对方低了一阶,但她的精神异能可是一大利器,五行融合,庞大的乾坤阵几乎能吞噬所有力量。 若非第五呈风身上有神王加持的神力,恐怕很快就会败退,在邪魔的吞噬领域中,等级相差不多的想要扭转乾坤很难。 第五呈风也没想到对方的等级竟然和实力相差那么多,不由也终于认真对待起来。 虚空一抓,炼狱炎火在双爪中化为火龙缠绕上去,盘旋于乾坤阵中,和吞噬活眼交相撕扯。 “咦?不对劲啊,她好像已经觉醒了啊,不然怎么会拥有了神格?”其中一个魔神突然说道。 其余几个显然也发现了,面面相觑,都是皱眉不解。 “可是她并没有恢复力量,所以封印还没有解,何况她身上确实有封印力量气息。” “但神格是怎么回事?” “呃,神王知道。”不过没有告诉他们。 “要不,问问?”众神撇着周围。 沉默了一会,一个声音朝着虚空试探开口,“神王?” 可惜等了一会都没有任何反应,不由都泄气了,看来神王是故意不想告诉他们的。 但随之一想又兴奋了,既然对方已经拥有神格,那就好办多了,或许八年成神并不是不可能。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当年第五呈风为什么会对璃悦一见钟情,还不就是因为那时候那时候她站在一堆尸体和血地之上那阴煞毒辣的气息和手段让他为之心动了。 即便是失忆,有些东西也不是能一并被替换的。 他确实一开始看不上这个女人,傻愣愣的样子,无趣得很,当知道是父神为他准备的魔妃时候,心底更是排斥不已,但一架打上来,那是通体舒爽,从印象不好倒挺有趣的,有意思到还不错,到最后的可以试试看。 “呵,虽然还差强人意,不过勉强勉强应该过得去,那便勉为其难试试看吧。”几句话便暴露的本性,之前还是冷煞稳重形象,现在又恢复了以往的轻佻和不着调。 旗鼓相当的对手,一场架打下来自然不可能完美收场,两人都有些狼狈,而整座寝宫,可以说已经成为废墟了。 璃悦深深喘了几口气,缓和了下气息,转手把手中的魔弓收起来,漠然转身,“不管你们的目的为何,恕不奉陪。” 第五呈风看着她利落转身微微一愣,皱眉有些不明白刚刚自己这句话哪里不对劲,但来回想了一遭,都没发现哪里不好,这已经算是比较妥协退让的说法和语气了,果然女人就是难哄。 他也不担心人会跑了,反正这是父神准备的,别说由不得她,就他也没有选择的权利,所幸这个女人感觉还不错。 这家伙现在怎么看都是春风得意的样子,哪怕是被人利用,至少现在也不会有危险,她现在倒是比较担心吴梓钦了。 既然一切都是别人的算计之中,那么无法保证他们会不会动吴梓钦。 一个人类修者进入群魔之中,本就是把羊放入狼群之中。 “你怎么不追?”虚空中一个声音略带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朝着站在废墟里的第五呈风说道。 第五呈风耸耸肩,慢悠悠的走下废墟,“为什么要追,反正也跑不掉。” “你,你怎么知道跑不掉,如果跑掉了怎么办?” “那便等父神重新安排。” 回应他的是一阵沉默。 等第五呈风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对方的声音再次传来,只是语气有些怪异,“希望你以后不要为说过这句话而后悔。” 然后就真的再无声息了。 第五呈风皱皱眉,总觉得这话有点奇怪,似乎带着某种暗示和提醒。 不过想了好一会都没有想过所以然,便不再去想,女人而已,还不都一样,最多以后换个没有好感的就把她调教起来就行了。 这边璃悦已经被拦了下来。 站在她对面的魔神她不认识,听声音也不是在魔狱中见过的那位。 “你就不想知道他为何会失忆?” “与我无关。” 对方冷硬的语气让前来当说客的魔神眉头的拧了起来,天知道他最讨厌和心中弯弯道道一大堆,完全捉摸不透的家伙打交道。 他突然有些发愁的想,这锦绣到底是为了将来打击仙神界的,还是现在来折磨魔界的。 “那如果和他性命相关呢?” “……”璃悦这次没有说话,只是漠然的看着他,说是神,但若对方收敛气息的时候,其实对面站的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而已,这并不能给与她压力,真正的压力,来自于未知的迷局。 “咳,这么说吧,之前你在魔狱之中见到的那位还记不记得,其实他是这位神子的引导者。” “引导者?” “不错,新神的引导者,这位神子初来魔界,便得到神王赏识,并派了一位引导者给他,辅助他成神,但是成神的路并不简单,神王布下了三道坎,只要过了这三道坎就能得到神王的传承,走捷径成神。” “过不去呢?”璃悦目光越发的森冷起来,因为她大致已经猜出他接下来想说的可能性。 “呵,神王现在有五位神子,但是不是每一个神子都能得到神王的传承,神王会给出他们历练的任务和期限,从中挑选出最优秀的来传承,而无法通过的,呵呵,神王讲求完美,他不允许出现瑕疵,所以,以你的智慧,应该能理解吧。” 璃悦脸色难看,抿唇无言。 “不过神王对他们的神子都是纵容的,所以没有限制他们怎么做,用什么手段,找什么帮手,只要能通过便可。” “所以,你们想让我帮忙?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璃悦冷笑,但心中却已经有了一番计较。 ------------ 第两百七十二章 成为炉鼎 “就凭你是否狠得下心看他被抹除。怎么,不敢赌一赌?”魔神抱着双臂冷哼。 双方沉默了好一会,终于有一番妥协,毫无意外,是璃悦,因为对方至少踩中了一个点,她确实冒不起险,“哪三道坎?” 魔神挑眉,眼睛了毫不掩饰的得意,心想小样的,现在你还什么都不是,我堂堂魔神还治不了你,“第一条,解除记忆封印。第二条,三年内进入黑魔中阶。第三条,五年内综合实力稳坐第一,自身实力必须超过其余神子,因为五年后就是神王给出的最后期限。”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其余神子并不是最近才选出的,有的到至今似乎已经有十几万年。” “那是你了解不够深,也是他运气太差,五个一轮,神王收齐五位神子后就会有一轮才筛选,成功的晋级为魔神,失败的抹除,然后开始新一轮的筛选神子。很不幸,第五呈风刚好就填上了第五个位置,每一轮开始都是五年为期限,这些外边的魔族也不知道,也难怪你没了解到。” 璃悦抿了抿唇,深吸了口气,“好吧,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呵呵,当然是帮助他渡过难关,就像第一件事,解开被封印的记忆,这个我们帮不了,或许你可以,另外就是如我们之前说的,成为他的魔妃,但主要任务是进行双修。” 魔族间没有同命契约,但却也有夫妻契约,这多用来修炼,缔结为双修伴侣,双方的力量平分,天赋加倍,修炼速度自然也是加倍的,“你的天赋很惊人,远比你自己所了解的要惊人,所以才要借助你帮他修炼。” “也就是说要我成为他的炉鼎?”璃悦有些好笑。 “呵,你想这样理解也没有错,不过你们双方都能受益不是么,何况你们原本也是那样的关系,肥水不流外人田,这又有何关系。” 璃悦以手支额,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一会才道,“容我考虑考虑。” “呃,也行,但三天为限,三天后如果你不给答复的话,便只能送你离开魔族,他我们会另外给他寻找合适的人和办法。”魔神一脸严肃。 璃悦不想去理会他漏洞百出的话,转移话题道,“既然你们知道我来,那么应该还知道我不止一个人前来,我想知道我那位朋友现在如何了?” 魔神扬扬眉,眼神中带着些心照不宣的暧昧,说是朋友,其实是另一个情人吧,不过这等事情在魔界也是常见的,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修魔本就是以随欲而为,这欲便是七情六欲,只要想要的,从来没有合不合理,一对夫妻各自同时有数不尽的情人这是很普遍的事情,何况他还巴不得璃悦多找几个修为高的男人双修吸取他们的力量早日成神呢。【】 “放心,他很安全,还在原地,不过他一个人类修者,若你想的话,可以把他也带进来。” “那便麻烦了。” 吴梓钦很快便被送到璃悦暂时住下的地方。 “你答应了?”在听她简单的把时期说了个大概后,他的脸唰的便黑如锅底。 大概没有哪一个男人在听到心上人要和别的男人成为夫妻并双修的时候心情会好。 璃悦点点头,没有去看他,也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转身走到窗边站了一会才道,“这里的环境不适合你多待,所以……” “所以你想过河拆桥,赶我这个多余的离开,省得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吴梓钦几乎是从鼻息哼出了冷笑,那声音中很明显能听出努力压制的怒意。 璃悦抬手揉着眉心,无法回答。 等不到回答,吴梓钦苦笑摇头,说不上是失望还是伤心,缠人的方式从来都不是他善于用的,此刻他能说什么,双双沉默了许久,他也只能吐出浊气,抬头失神的看着前方,“既然是你的意愿,我不会拒绝,你安排吧。”说着,便站起身。 璃悦转身看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门却在这时候突然被踢开。 第五呈风负手站在门外,似笑非笑的说道,“本座未来的魔妃,这么沉不住气,看不出这么缺男人。”语气是轻松惬意的,但那眼底深处却翻滚着森然的幽光,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感觉那么生气,在得知她带了个男人关屋里独处时候,几乎瞬间怒意冲顶,忍不住就跑了过来。 最后想来想去,也只能说这女人是他未来的魔妃,现在就红杏出墙,他面子往哪摆。 “呵,这还真是失忆失得彻底。”看着外边熟悉的面孔,吴梓钦忍不住嘲讽,心中的酸水止不住的往外冒,特别是魔妃两字,完全就是一把戳心口的刀。 璃悦脸色已经阴沉下来。 第五呈风却是愣了下,对方没头没脑的话让他皱起眉,失忆?什么意思,随之他恍惚的记起昨晚和这女人的第一次见面,她似乎也说过什么不记得的话。 “哼,细皮嫩肉的,修为也低微,你的眼光看来也不如何,这样的家伙能满足你?”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即便失去记忆,但也不会刚落下风。 吴梓钦脸色更加难看,眼底已经出现了杀意,这可是直面的侮辱了。 “滚!”璃悦低喝,目光森冷中带着烦躁。 第五呈风冷笑看吴梓钦,“听到没。” “我是说你,现在,马上,从我眼前消失!”璃悦狠狠的瞪着他,咬牙齿去说道。 第五呈风一愣,随之脸色黑沉下来,犹如要吃人一般,“就为了这野男人,女人,别忘记了本座是你的未来魔君!” 璃悦嘴角冷冷一勾,意味不明的看着他,“想要成为我的魔君,除非你恢复记忆,我不需要一个连记忆都不全的魔君。” “……什么意思,什么记忆?”已经是第三次听到这个了,第五呈风拧起了眉,狐疑的看着两人,搜寻着脑海中的记忆,却突然一愣,他突然发现,脑海中的记忆似乎有某处是空白的,比如成为神子之前,但是那些时间,他不是一直都处于沉睡修炼之中么。 想清楚后,他收回狐疑的表情,冷笑的看着两人,嘲讽道,“你们在玩什么把戏。” 璃悦有些失望,心中更是烦躁。 吴梓钦看看第五呈风,又看看璃悦,突然散去了怒意,余下苦涩,看着璃悦道,“我走了,你……保重。”万千言语,总是挑不出一句说出。 见他走出门,萧瑟的背影让她突然觉得心仿佛被揪了起来一般,有些发疼,拳头不觉的握起,理智没控制住本能,已经下意识的开口,“等等。” 吴梓钦脚步顿住。 第五呈风原本狐疑的眼神立刻收回,转看向璃悦,脸色又阴沉下来,这两人磨磨唧唧的样子就像一出苦情戏,看得他极为恼火,但想发火,却不止为何心里总有个感觉,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 “留下来吧。”璃悦抬头,叹了口气坐下。 第五呈风脸色扭曲了,吴梓钦却是诧异回头,眼睛从未有过的明亮,眼底带着惊喜和恍然如梦的情绪。 璃悦无力闭上眼睛,头昏脑涨,但又如何,这些麻烦还不是自己自找的,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不过最终吴梓钦还是决定离开,只是这次的心情却不一样,至少对方的挽留已经说明了她心里至少有他的一个位置,这比无望的等待要好太多了,已经是惊喜中的惊喜。 何况他们都在不断的进步着,他也不能一直在原地踏步。 “五年,只是五年。”这是他离开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璃悦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只是对他点点头。 魔神在旁边看他们墨迹也觉得很不耐烦,一个甩袖直接把人送走。 第五呈风也不知道是打算和她冷战还是闹脾气亦或者直接要放弃她,一连五天没有再出现过。 璃悦也没有主动去找他,说是三天的考虑时间,其实早在那时候她便已经算是答应下了,剩下的时间也不过是个过渡,她需要时间理清思绪,整理出整件事的大概,想好该怎么入手。 “我失去的那部分记忆到底是什么?”第五天的夜里,某个人再次踹门入室,满身寒霜。 璃悦正盘膝坐在床上修炼,她一天中除了思考事情便只剩下修炼了,这生活态度也让众魔神极为满意。 看着如同一头陷入狂躁中的猛兽的第五呈风,璃悦眯了眯眼,瞬息便猜测出他这些天失踪的大半原因了,但她没有开口。 第五呈风这些天失踪确实是和他的记忆有关。 所谓的失忆他虽半信半疑,但还是上了心,然后便去查自己的身世,结果却惊讶的发现魔族中似乎完全没有关于他的记载。 他开始的记忆力一直都是从小被魔神收养,大半时间都在沉睡或者修炼,直到最近才有所成。 可除此之外,其余却都一片空白,除了传承记忆外的东西,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之前却没有觉得有任何奇怪,现在回想才知道自己的记忆完全是漏洞百出。 可他找不到父神,询问魔神们也得不到结果,只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他的一部分记忆确实被封印,因为这是他成为真正的神子中其中一个任务,若想知道自己失去的记忆是什么,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自己解开封印,一个是去询问你的未来魔妃。 ------------ 第两百七十三章 纠缠不休 这才有了某人半夜破门而入的事迹。【更多精彩请访问】 “我说你会全信吗?”等他暴躁咆哮过后,璃悦施施然道。 第五呈风被噎了一下,确实不可能全信,问是一回事,接受是一回事。 璃悦闭上眼睛继续打坐修炼。 第五呈风皱眉陷入纠结,对方的意思很明白,既然不信又为何又问,她又何必多此一举废话。 “你说出来的话,说不定我会有些印象,有助于解除封印,这不也是你的任务之一么。”说着说着又趾高气扬起来,似乎能拿捏到对付的软肋通身舒爽。 璃悦眼睛抬也不抬,说出来的话却让第五呈风噎得眼红,“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记忆,早晚恢复都没差别。” 如果是吴梓钦的话一定会越挫越勇进行一番唇枪舌战,如果是卓凛然,大概会沉默以对,让沉默来使对方妥协,如果是商殷离,估计会使用小手段,若是殇卿睿,璃悦自己会献身送给对方刁难,但是如果是第五呈风的话,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再打一架逼迫她说出来? 按照这女人的死性子好像不理想,何况他不一定能打得赢,严刑逼供显然不现实。 在他简单的脑筋里也就只有暴力配合,除此外没有任何办法。 就算是创造魔界的魔神也无法理解魔界为何会如此奇怪的都出现一群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明明魔族在外的名头都是阴险狡诈,阴狠毒辣的,但其实有时候这些家伙真的是天真单蠢得令人拜服,他们一生中追求的东西不多,第一就是实力,实力之下一切都是无所谓的,因为有了实力还怕不会有哪些东西? 第二就是传承,他们需要优秀的后代继承自己的力量,传承自己的力量,当然这一理念多数从魔兽而来,传承是他们的天命。 若非在后来的那些年有其他界转修的魔者加入,多少提高了一点智商平均线,他都不知道魔族会不会有一天是灭亡在蠢的原因上。 一个无计可施,一个油盐不进,第五呈风瞪了对方半晌,人家连半点不适都没有,想要离开,又有不甘,虽知道这是她的任务,就算不问她总会和他说,但现在这件事卡在心口不上不下,他不可当做没发生。 思来想去都没个结果,不由有些恼羞成怒了,他好歹也是为神子,现在还要看一个不知来路的女人脸色是怎么回事,何况这女人还是他的魔妃…… 对了,魔妃,想到魔妃,不由让他想到几天前那个白衣男人,顿时心下更加暴躁了,不爽到极点,看样子这女人还是不情愿成为他的魔妃,该死! 越想越生气,也不知道哪条脑筋不清楚,直接就走上前阴测测道,“不想理会本座,莫不是因为本座的出现让你和你的情人分开了,所以你现在是在无声抗议?” 见对方眼皮动了动,某个自得的家伙还以为真的说中了,不由又得意洋洋起来,“呵,与其做出愚蠢惹怒本座的愚蠢事情来,还不如想着怎么讨好本座,你现在的命脉还捏在本座手中,信不信本座让你永远也见不到你的小情人,不过区区一个人类修者,本座一口气就能要了他的命。【更多精彩请访问】” 似乎有些不堪受扰,璃悦一掀眼皮,“你现在能离开魔界?” 一句话顺利让对方消音。 “五年的时间,我不急。” 再一句话,更直接的让对方又暴躁起来,“什么五年?难道这是你和父神的约定?” 不知为何,一想到这女人接近自己只是做任务而已他心里就不舒坦,而再想到可能五年后她就会毫不留恋的甩手离开和小情人相亲相爱,顿时哪里都不好了。 “你想都别想,本座看上的东西,绝对不会拱手相让,女人,你现在是本座的魔妃,别想再有别的男人!” “呵,现在可还不是。” “是么,看来你是在遗憾啊,好吧,那么本座现在就成全你。”脑补过头的男人是没有理智可言的,第五呈风阴着脸,大步上前就要抓人。 可他的对手又岂是那么好摆平的。 璃悦冷哼掌风扫去,身子化为烟雾飞离床。 第五呈风也化作一团黑雾缠绕上去。 “又打起来了。” “别理他们,人界不是有句话,打是情骂是爱。” “可这里不是人界,他们也不是人类,魔族打架就是要你的命,他们这样真的能行吗。” “诶,管他们行不行,反正只要她在八年内进入神级就可以了,方法是什么又有什么关系,说不定这样打架也是一种提升的方式。” 几位魔神不负责任的交流着。 不过遗憾的这次下边开战没成功。 冲动一次可以说是一次放纵情绪,但冲动多次就是不理智任性的行为。 事实证明和某个家伙较劲根本丝毫没有必要。 璃悦站到窗边,“既然是你的考验,那么只是说说不可能就能解开封印,肯定还需要什么契机,这个事情不急,或许力量上去了就能解开,现在最终要的是难度最大的任务,你了不了解其余神子?” 刚刚还在较劲,现在对方的理智分析却如同迎头一桶冷水浇下,让第五呈风的兴致瞬间消失无踪,只有一口气卡在心口上不上下不下,剩下只有郁闷和磨牙,这女人一定才是父神给他安排的最大考验。(你真相了。)第五呈风刚刚上任,怎么可能会了解,事实上他现在也不过只见过他们一面而已,还是在大典之上。 “而且,关于所谓的人物本座也是最近才知道,甚至比你知道的还少,所以这些东西你不要问本座。” 璃悦也真没希望能从他这里知道多少,她最多也只想转移他的注意力而已。 这大概就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不过有一件事我是非常了解的,听说我们必须双修。”第五呈风说着,眼睛不断往她身上扫描,不知为何,每次想到这个词都让他心里止不住有股兴奋迸发出来。 璃悦懒得理会这脑回线又打弯的家伙,直接把梦妖丢给他,随后起身化为黑雾直接离开。 第五呈风下意识的抬手接过被丢来的梦妖,有些莫名其妙,但见对方已经化为黑雾飞走,他立刻便起身要去追。 可得到主人命令的梦妖怎么会允许自己失职,尾巴对他手臂啪的一鞭,某个精神奕奕的魔头瞬间成了雕塑。 梦妖使完坏便追随主人而去,留下某个家伙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咦?”一个魔神忍不住现身,好奇的走到他身边,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随后眼睛一亮,“咦咦咦!”手指轻轻一戳,石像直接往后倒下去。 另一位魔神也好奇的出来,“这是什么魔兽,这么神奇。”第五呈风的修为在神级之下已经算是顶峰的了,就算是现在的锦绣,修为也不比他高,怎么她的魔兽竟然能瞬间就把他秒了,拥有契约的魔兽是不可能比主人修为还高的,除非这个主人本身的神识之力比较强。 难道是因为锦绣已经恢复神格的原因,但他们之前完全没有从那只小家伙身上感觉到任何的强大魔力,开始觉得这只小家伙能释放幻境就觉得很神奇了,现在还能越阶瞬秒了比它强的存在,看来锦绣身上秘密不少。 记忆虽丢了,但某些东西却不会丢,比如心底深处的祈盼和习惯。 第五呈风这次的梦境不像上一次那么血脉喷张,相反是极为平淡的,但是里边的主角并没有变,他竟然梦见自己和那个女人成亲了,两人安安静静的过着普通的生活,偶尔切磋,偶尔说说笑笑,她在旁边炼丹,他帮忙整理草药,一起开垦出一大块药田,种满了药草。 可惜梦境太过短暂,没一会就消失,然后他醒了够来,但那梦境却好似真实发生的一样,刻印在他的记忆中。 他莫名的起身,前边人影晃动,周围还有谈论声,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自己突然睡着还做起了梦。 “没丢魂吧?” “这么快醒来,还以为要几天呢。” “我,怎么了?”这几个声音,第五呈风一点都不陌生,但他记得刚刚明明好像还在和那女人说话来着,然后,呃,然后她丢过来一直奇怪的东西,记忆到这里便被劈开两半断掉,承接上去的就是刚刚那奇怪又悸动的梦境。 真奇怪,他怎么会梦到和那女人成亲,好像还很高兴的样子,最诡异的是,为什么他们在一起种田,种田这种东西不可能出现在魔族的任务单上的吧。 为什么她炼丹他要在旁边打下手,又不是药奴。 “咦?不记得了?”几位魔神禁了声,都是一脸好奇的看着他。 “记得什么?”第五呈风下意识问,转转头才发现自己现在的境况,而且这里似乎还是那个女人的房间吧,可是,“她呢?” “走了。” “走了?”第五呈风一惊,连忙蹦了起来,自动脑补她离开,然后和情人双宿双飞,想到之前那如真实一般的梦境,再想想现实,脸不由都扭曲狰狞了起来,“去哪了?”那架势看起来就像要去逮回红杏出墙的妻子和拐妻子私奔的奸夫。 几位魔神面面相视,随后眼睛一亮,一同开口,“出门一里左右的九沟园。”他们把第五呈风的反应自动理解为要去算账,算账等于打架,打架等于升级,升级等于尽快成神。 ------------ 第两百七十四章 天地牢笼 第五呈风找到人的时候,璃悦正站在园中发散思维,脑中一大堆事情,可以说什么都想,又什么都没有想,她最近也开始发现自己的心绪有些异常。【更多精彩请访问】 第五呈风朝周围扫了一眼,没发现什么多余的人,心情这才缓和了一下,装模作样的清咳了一声,可惜人家完全无视他。 他抬头不悦看去,却只能看到一小半侧脸,只能又黑着脸走过去,试探的问道,“你与本座以前是什么关系?”他觉得自己对这女人的好感可能是因为曾经的记忆,或许他们关系不一般。 “你总是追在主人后边纠缠不休死皮赖脸算一种关系么?”清脆的声音响起,显得极为天真单蠢,似乎真的只是好奇的问而已,可梦妖会真的天真么? 第五呈风嘴角一僵,这才发现璃悦另一边肩膀上站着一抹白色,现在正探头出来看着他,红豆般的眼睛水汪汪的带着真诚的求知欲。 “是你?”看到这只小东西,第五呈风下意识警惕起来,他觉得刚刚的奇怪昏迷一定和这小东西又关。 “哼,还好主人聪明,没有接受你,说忘就忘,明显没诚意。” 第五呈风眼角抽了抽,这失忆也不是他能控制的,这和有没有诚意有什么关系,不对,这不是重点,它刚说什么来着? 他以前追在这女人后边,而且还不是寻仇,听起来更像求爱,还是一直求不成被各种嫌弃的那种,怎么可能。 “小东西,刚刚的事情是不是你故意搞怪的。”他就说,自己怎么会做那样奇怪的梦,原来是这小东西搞得鬼。 “失忆后比以前还笨,主人,我们干脆不要理他了,离开这里吧,虽然这里的气息很舒服。”梦妖嘀嘀咕咕的说着。 第五呈风被气得七窍生烟,这只小东西以前和他有仇的吧,这样使劲的贬低他有意思么。 “那可不行,你主人已经是我未来的魔妃,没有本座同意不能擅自离开。” “嗤,只是未来的,不是现在的,还说不准,主人现在可就是妖界的妖后,还是神龙的同命伴侣了,你算老几。”梦妖似乎真的很不爽第五呈风,嘴巴怎么阴毒怎么来。 “妖后?神龙?什么意思。”第五呈风却是一愣,随之阴沉下脸来,转眸视线火辣辣的直戳一直一动不动的璃悦,难道是那个白衣人类修者?可他既不是妖也不是龙族的,难道说这女人除那个白衣人类修者还有其他情人? 想到这里他心里就开始扭曲了,煞气不要命的往外冒,突然神经质的蹦出一句来,“女人,不准你再勾三搭四,你是我的!” “嘿,什么勾三搭四你说清楚点,主人冒险来魔界找你已经是看在道义上仁至义尽了。” “你……”第五呈风怒瞪这梦妖,恨不得把这多嘴的小东西捏死,可惜对方完全不惧他的怒视,反而愤怒瞪回去,看什么看,本来就是,害得主人要受制于这里居心叵测的家伙,还天天气主人,弄得主人都没心情修炼了。 “够了。”璃悦皱眉抬手揉眉心,被他们吵得脑仁都疼了,“虽说这是我的任务,但我明白告诉你,想要知道什么就自己记起来,我不会告诉你什么。”说着起身准备离开。 第五呈风却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只要我记起来的话你就会心甘情愿当我的魔妃。” “诶,主人什么时候说心甘情愿的……” “可以这么说。”璃悦抬手点了点梦妖的头,看着第五呈风说道。 第五呈风微眯了眯眼睛,“那好,你就等着成为本座的魔妃吧,还有,那些男人你以后不许再接触。” “你没那个权力。”璃悦冷笑着直接转身离开。 第五呈风愣怔了下,才回味过来那句话的最终意思,不由又是气怒交加,心底酸水止不住的往外冒。 “你讨厌他?”走了一段路,听着梦妖不断的抱怨,璃悦才忍不住开口问道,似乎以前也没见他多排斥第五呈风,似乎因为同是魔属性,还有点亲近。 梦妖对戳着手指,嘀嘀咕咕道,“也不是,只是他让主人陷入危机和烦恼,让主人不开心。” 璃悦有些好笑,“我什么时候不处于危机和烦恼中,而开心这东西……呵呵,想要不是那么容易。” “可以前主人经常很开心啊,就算他经常气主人,主人也不会不开心,但是现在主人真的很不开心。特别是吴梓钦离开后主人心情更不好了。还有主人心里明明在担心妖界和人界那些人,却不能离开。” 梦妖的话让璃悦脚步一顿,停在原地。 开不开心这个词她从没有去考虑过,因为她认为这情绪不适合她去计较,也离她很远,她更多时间都是陷入烦恼之中,特别是在成为邪魔之后,说不在意不担心都是不可能的,她不是一个人,她背后还有一大堆人,如果自己一个有什么差错,那他们可能都会被连累葬送生命万劫不复。 她一直在寻求突破口,同时也为那纠缠混乱的感情而焦躁不已。 没人知道她平静的表面破开来是如何的混乱如麻。 却忘记了她还有一直最知人心的梦妖,能轻易挖掘出人心底深处的东西。 开心吗,难道之前她其实是乐在其中?这不是太可笑么,她完全没有任何感觉。 “主人,不是这样的,虽然很多时候你都没带我们,但我能清楚的感觉得到,无论主人如何的焦躁不安,但每次他们一出现,他们的接近都会让你打从心底的放松,哪怕是最闹的第五呈风,你也总是纵容着,因为你其实从他们身上得到了安心和喜悦,只是你潜意识不去发现。主人,虽然我不了解,但我总觉得你好像潜意识中在逃避什么,害怕什么,以至于无法做决定,若即若离,放不下,又不敢拿。” “我不敢更深的去挖掘主人的魔结所在,我总觉得你的心底好像困着什么,导致了你的魔结衍生出来。” 璃悦呆呆的站在原地,梦妖的话便如一声声响雷一般。 她不断的回忆过往,却发现好像一切真的有迹可循,明明期待他们的接近,渴望别人的关心,不止是他们,还有家人,所有关心她的人,但心底却好像总有一层隔阂,总不敢彻底接纳他们的关心,付出自己的感情。 是的,不敢。 不是不想,竟然是不敢,为什么不敢,她在逃避什么? 如果说对于爱情上,她以前总以曾经受过情伤为借口,可她曾经也想通了,所谓的情伤也许只是对背叛的失望而已,因为她已经记不清楚那所谓的爱情原貌了。 明明对卓凛然动了心,明明决定接受他,却只给了他不确定的承诺,甚至在他说留在天界的时候反而是松了口气。 她现在也不明白了,明明并不是没有感情的,但为什么不敢。 “主人?主人!主人……” 耳边恍惚有什么在叫,但璃悦已经听不清,她觉得现在灵魂好像离体,飘荡在空中没有定点,脑中一片空白,却又有很多混乱的影响,有熟悉的,也有不熟悉的,但都一晃而过。 迷迷糊糊间,眼前有是一片无尽的黑,迎面吹来的海风很冰冷,黑色的水让她压抑而第一次产生了恐惧。 树上本还鲜亮殷红的果子已经成熟,她有些恍惚的低头,手中正拿着一串果子,口腔里还弥留着奇怪的味道,有点苦,有点涩,明明味道那么香甜的果子,却是这样难吃。 她想丢掉果子,却发现意志不受自己控制,身体也如此,另一只手不断摘着果子往嘴里丢,一边咀嚼一边吞咽,如同入魔一般吞吃这些果子。 她不知道到底吞吃了多少,眼前原本一片片红点已经消失了许多,剩下浓密的黑。 肚子就像一个无底洞,这么多的果子,除了口腔中还残留着那奇怪的苦涩味道外,并没有其他异样的感觉。 直到眼前所能看到的红色都消失在她口中后,身体才停止了疯狂的采撷。 似乎终于得到了身体的掌控权,她立刻站起身,捂着嘴巴,忍耐着嘴里的苦涩,环顾四周,她迫切的想要逃离这里,她不想再待下去了,这里让她恐惧。 可她才站起来,却突然发现脚底下原本稳若磐石的大树竟然在缓慢的下沉,黑水水线不断升高,压抑的恐惧在她心里交织成一片密密麻麻的网,如同一个天地牢笼。 她想挣脱,可是找不到突破口。 耳边又出现了那温柔而霸道的声音,这一次,她感觉很明显,虽然不知道那声音中的内容,但她怨恨这个声音,不,或许该说怨恨这个声音的主人,那种恨意便如脚下的黑水,浓得看不到尽头,透不过气。 她用力的捂着耳朵,不想去听那个声音,脚下的树木已经完全进入水中,黑水满眼到了脚背,冰凉刺骨,让她的理智慢慢清晰起来。 身体在不断下沉,耳边的声音却随着身体的下沉而变得缥缈起来。 她慢慢的放下手臂,不再挣扎,任由着身体被冰冷的黑水吞噬,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隔绝那让她怨恨而又恐惧的声音。 ------------ 第两百七十五章 封印解开 没人知道当年天道给锦绣的影响到底有多大。【更多精彩请访问】 可以说锦绣的成魔最终原因是因为天道,而不仅仅是瑾元的死。 天道造就了锦绣,给了她一切的宠爱,给了她生命和美好的未来,却也亲手把这些收走,还是以最为惨痛的方式。 锦绣是敬爱天道的,就像每一个孩子爱着父亲一样,但有多爱反过来就会有多恨,瑾元的惨死,天道的囚禁,逼迫她放弃自己的唯一的孩子,流放深渊之下,这一件件,慢慢的加重她心中的魔,养活了她的魔。 而孩子最后在她腹中成魔,才是他对天道仇恨的开始,只有仇恨,再没有了任何一丝感情。 锦绣是疯狂的,她不可能不对天道做出任何报复便彻底认输离开,腹中的邪魔和她自己的死,都是她最后对天道的算计。 用自己的死换天道心道不安,把自己变为一根刺,狠狠扎在天道的心中,用化为邪魔的孩子作为对这个天地的惩罚,惩罚天地不公和冷漠无情,仙神界的自私冷漠无情让她的怨恨达到顶峰,哪怕当年只要有一个伸以援手,一切都不会变得那么糟糕,可是仙神们都是无情的,世间的一切,任何一个生灵在他们眼中都是一场有乐趣或没有乐趣的戏。 但没有仙神知道锦绣的算计,看到的只有锦绣的悲剧,或许只有神界的某几位看到了,所以天罚会给锦绣轮回万世,并世世不得善终的惩罚。 九华有一点理解错了,锦绣每一世的悲剧并不是天道从中作梗逆天改命导致天罚出手,而是那些本来就是她该承受的,相反,天道的帮助确实也有了一定作用,起码她每一世都是出生尊贵,至少享受过美好。 天道以为锦绣的轮回无法洗去魔性是因为他的出手帮忙导致的,但事实上锦绣轮回万世后的命运早已经定型,不管天道有没有插手,她都会成魔。 天罚让她轮回万世,一方面是为了惩罚她,一方面也是为了把那场天机算出来的混乱推迟而已。 无尽的黑水,便是锦绣承载了几十万年的怨恨,黑树上红色的果子,却是天道弥留在她身体中的精血,那也是锦绣生命所在,是天道用自己的精血创造了她,那颗树就是她的本源。 她怨恨着天道,却不得不用他的精血,两极的矛盾中,让她的怨恨越积越多。 当黑木焕发生机,红果子成熟的时候,就是她开始新生的时候。 九华当时会突然看不到她,只看到一片黑雾,便是因为她的神格已经出现了,仙神是无法窥视别的仙神的,哪怕她只是恢复了神格而已。 这次,梦妖的话,无意中诱发出了她心底深处的感情,仿佛让她得到了一把钥匙,打开心底的牢笼,释放出那等候几十万年等待复仇的恶魔。 她不敢接受感情,也是因为天道给予的心魔,她潜意识里在害怕,害怕悲惨再次来临,害怕总有一天一切都又会在自己眼前失去。 魔界中,第五呈风暴躁的在寝宫中来回走动,不时的停下来转头看向床榻的方向,又阴沉着脸焦躁的踱步。 几位魔神面面相觑,讨论半天无果,对璃悦突然出的状况束手无策。 哪怕他们是神阶,但神阶也有分别,仙神是上古之神的阶级,这些魔神之下新晋级的神阶充其量也只能算新神。 天道是古神,锦绣是用他的精血创造出来的,自然地位同当,他们想要窥视已经在慢慢苏醒的她的秘密那是不可能的,放眼魔界,如今也只有主神能知道璃悦身上的变化。 但这是主神喜闻乐见的,他会出手阻止吗? 梦妖恹恹的蹲坐在璃悦床头边,小眼睛弥漫着水雾,眼底是深深的自责和惊慌。 它在最后只能感觉到主人好像被诱出了心魔,之后便好像被主人给屏蔽出来,无法再探查主人的认识事情了,只能无措的等待。 “难道连你们都不知道原因?”听几位魔神轮流着来都找不到头绪,第五呈风已经被磨掉了所有的耐心,大步走上前,看着如同只是陷入沉睡中的女人,脸色又狰狞起来。 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灵魂迹象,就好像这个身体突然间成为一具真正的皮囊,里边的灵魂已经彻底消失。 几位魔神皱了皱眉,对于第五呈风这样质问的语气很不悦,“你可以去请神王出手。” 他这本是随口的讽刺,但第五呈风却是一顿,只是略微迟疑了下,便转身要离开,想必是真的打算去找神王。 但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却听梦妖突然惊喜的喊道,“主人?主人!主人,你醒了?” 第五呈风脚步一僵硬,连忙转身快步走过去,利落的钻到床边。 床上的人确实醒了,却是没有意识,双目空茫双目都没有。 “你跑错地方了,锦绣。”正要冲击结界的锦绣只听耳边一声轻柔的提醒,眼前一白便换了环境。 “你是……”锦绣阴戾的看向虚空中唯一一张椅子上端坐的男人,这种纯粹的神光,让她想起了那些她所怨恨的仙神,面上也狰狞了起来。 她不认识魔神这是自然的,魔神一直都在神界,他是宅男,懒得和天道那些不安于室的家伙出去一起创业,当年创下魔界的时候还半是被迫半是寻到属意的消遣办法,那就是有借口打战。 神界的规则是很严苛的,神与神之间不能切磋对战,当级别升到一定程度后,在神界那真是就像一个沉闷的禁闭室,所以才会有不少神出去创业去,有的会自己开辟空间创造新天地,订立新空间的规则,有的穿梭各个空间,当然,多数还是加入了天道的创业路,在拥有神界后以仙神界为开始和核心开设天界、鬼界、妖界、人界四界。 这些,只是他们无聊的消遣而已。 锦绣天上地下乱窜,许多名气大的古神都认得,但神界的除外。 魔神云淡风轻笑着,声音却充满了诱惑,“现在还不是时候,锦绣。” 锦绣一凛,似乎听出他的话外之音,开口想说什么,但魔神只是抬手一点,她便觉得脑袋里边一片空茫,强烈的失重感袭来,最后便完全失去了意识。 宫殿中,一众还在为璃悦好像真的失去灵魂的事实而惊诧不已时,一束金光突然从外射入,直接射进床上璃悦的眉心之中。 第五呈风瞪大眼睛,心提到了嗓子眼,还未等他反应,床上的人原本失去光泽的眼睛却慢慢的清明起来。 第五呈风大喜,和梦妖一个占据床沿,一个占据穿透,瞪大眼睛瞪着床上的人反应,心里七上八下的。 其余的魔神却在对视一眼后直接消失,刚刚的金光又神王的气息,应该是神王出手了,看来这事和神王的安排应该也有些关系,他们虽好奇,但也知道什么该好奇什么不该好奇。 眼前的视线慢慢变得清晰起来,璃悦有些呆,就像做了个普通的梦一样,醒来脑子里虽有一些记忆碎片,却是完全拼凑不起来,模模糊糊的,明明记得很清楚,但努力去记的时候却会发现那些记忆碎片都是不清不楚的,看不真切,分辨不出什么来。 旁边四道灼热的视线她就算想忽略都没办法,只能闭上眼睛,再睁开定定神,才撑着手臂想坐起身。 她一动,旁边的两只立刻就紧张了起来,包括原本守在外边当石像现在跑进来的白猿也忍不住想上前。 第五呈风先做出反应,抬手按住她的肩膀,“你先别起来,你……没事吧?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刚刚明明是失魂了,一束金光进入之后就回魂,也不怪他会想到会不会被其他灵魂占据身体的可能性。 璃悦嘴角一嫌,利落嘲讽,“你以为我像你?”挥开他的手,坐起了身。 梦妖已经抽抽搭搭的跳到它肩膀上,然后嚎啕大哭,“呜呜呜,主人,你终于回来了,呜呜呜,都是我的错,我再也不乱说了,主人,好在你没事,呜呜呜。” 璃悦被梦妖嚎得脑筋发疼,狠狠的揉了揉眉心,抬手想把它提走,却有一个人把她动作更利落。 第五呈风直接把某只毛球丢出去,然后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她,“你真没事?还记得是怎么晕倒的吗?” 对方眼中明显的担忧和不安,让璃悦成功的把火气压下去,若说有什么异样的话,就是她发现突然越来越暴躁了,好像有什么火气一直压抑着,想要发泄出来,却找不到突破口。 “我晕倒?怎么回事?” “你自己也不知道?”第五呈风拧起眉,又忧心忡忡起来。 “不知道,感觉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但现在没有任何印象了,怎么?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还没有一天,但你突然昏倒,还无声无息像灵魂出窍一样,你确定没有一点记忆?” “没有,什么都没有。”璃悦摇头,压住心中的暴躁。 第五呈风也感觉到她心情的压抑,想了想还是没有再问什么,只是道,“没事便好。” ------------ 第两百七十六章 天道出关 真的沒事么 璃悦有些失神她隐约觉得那些被忘记的模糊碎片似乎很重要这次的梦也不是普通的梦因为好像有一部分梦境是和那黑水的梦有关只是这次和第一二次一样醒來就记不清了 不安不断在心中扩散每一次梦到这个都沒有好事发生记得上次梦到后不久就是魔界消失的时候她不知道之后又有什么发生 修者虽常和普通人一样的作息但事实上他们很少真的进入睡眠之中多半都在闭着双眼在修炼便也很少会有梦境出现 何况梦这东西说起來也是梦魇的精神波而已一般高级修者是不会中招的 所以璃悦才会对这些梦感到那么不安她甚至把这不安引到第五呈风身上去谁叫现在就他摊上大事还是性命相关的大事 所以她决定不再拖延时间必须赶紧解决现在所面临的事情 记忆的苏醒不是单方面的虽然她现在还未全部苏醒而且刚刚出现的一点苗头还被神王给干扰了但某个和她息息相关的**oss还是察觉了 闭关快五十万年世间一切都已是沧海桑田 命运的齿轮也随着某位的睁眼而迅速转动起來 “啊出來了”九华眯着眼看向某处口中带着几分叹息 “什么出來了”银月蹦蹦跳跳的绕着他转悠疑惑问道但却沒心思等他的回答而是自己给自个找答案“是阿紫出來吖太好了我要让他帮我教训小坏蛋” 九华失笑揉揉银月的头随后抬头意味深长的朝另一个地方望去眼中带着不明的深意 他们此刻并不在仙神界而是在妖界自从和东陵一谈后他更沒有收手的打算了反而更直接决定参与大有破拐子破摔的架势反正结果都是一样何不享受下过程 妖皇是他所挑中的对象因为五个灵魂中一个被青龙霸占了一个早就被东陵那口是心非的家伙给种了种子正等待发芽一个被青龙家的黑龙给拐带一个被魔神预定就只要妖皇这个自己还能插一手 真的要乱了呢应该很有趣吧 “阿紫什么时候出來吖” “很快的” 瑾元并不想锦绣本來就是仙神拥有神格和神骨只要一层层的解开封印恢复就可以当年瑾元也只是个刚刚得到飞升的小仙在被东陵召去觐见的时候被同去找东陵的锦绣给遇见 其实当年锦绣会看上瑾元还真的所有仙神都沒有预料到的因为那时候的瑾元实在不起眼虽天资独特但尚未开发修为也只是仙界最底层而已面相嘛仙神界中哪一位仙神不是最佳面相光天性自恋的天道那皮囊就可算仙神界第一了这样对比下來瑾元再优也会平方起來 后來大家猜想或许锦绣会看上瑾元大概就是因为对方随遇而安对任何事情都不冷不热还有一条毒舌的原因 锦绣仗着天道撑腰在各界为祸嚣张得很突然间被个小仙喷了毒舌这一來二去就日久生情加上那时候天道突然从中阻拦激发了锦绣的叛逆才会导致她冲动做下决定 而他们真正生情应该是在人界的那一年如果当年在天上萌芽刚发的话天道就把瑾元给杀了的话锦绣或许会因此而发脾气对天道生气却不会恨他至多只是愤怒天道的霸道专横如一个被家长丢掉喜欢的玩具的孩子闹闹也就过了 所以说只是一步之差就是翻天覆地 神虚宫中魔神微微抬眼看着天空外边的结界突然遭受了庞大力量的冲击 似早已料到魔神抬手点了点弯起的嘴角金光闪烁下一刻便消失在宫中 “哟老朋友好久不见了”苍茫白雾两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其中一人身着银白底色浅金花纹华袍腰间是紫霄锻天带垂坠圣山白圣石配饰银发随风招展额间一条蛇形银纹五官温润儒雅微笑亲和随意看起來就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绝世美男子 天下所有的魔族大概从不会想到这位极为具有欺骗性怎么看都更像仙神中的神棍形象的神就是他们的魔神 除了某些见过魔神的其余都已经魔神应该是面目狰狞黑发黑衣红瞳全身煞气而不是这样呆着温润神光如怜悯世人播撒善意的仙神 反而是他对面红衣红发看起來如同一团火一般面带邪异妖冶的仙神才是掌管天地之道最高级的神棍天道这两个站一起估计不知情的人一定会把两人的身份颠倒过來 这就是古神们的形象事实上很久以前开始的时候他们的形象并非如此从一团光源慢慢的变化他们的形象不过只是他们的衣服而已只是这件衣服他们已经太久沒有更换大概已经习惯或者比较满意 仙神的形象和身份很好认都是一群喜欢特立独行的人每位仙神都有属于自己的发色想要辨别主要就看发色和头发上配合发色的图纹 东陵的发色是紫金色九华的发色是海藻绿带银其余仙神各有各的搭配只能说仙神界的古神们的头发沒有一个相同的他们都是一群偏执于独一无二的家伙 “不敢当”天道冷冷的掀了掀嘴角眼带压抑的冷邪杀气 “呵闭关这么多年这脾气还真是一点都沒变”魔神云淡风轻一笑微微弯起的月牙眼让人看起來觉得很纯良也难怪他从不示于前对于魔神的印象除了认识的仙神外其余的印象中就只是一团灿烂到不行的金光 魔神自恋的谣言也是从这而來 “彼此彼此你该知道我此行的目的”天道似乎沒有耐心和他打哈哈直接开门见山 “呵堂堂天道的心思怎么是谁都可以猜出來的呢你不说还真不知道”有人偏偏不给面子 天道面色更加阴冷周身红光如果般升腾而起天知道在醒來后以为锦绣已经洗脱魔性可以再回身边的时候却发现她不止成为魔还进了魔界成为魔族一员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心情 暴怒之下他第一想到的不会是是不是自己的原因而是魔神从中作梗导致的 沒有直接出手开打已经算他的耐心好了 看着进入战斗模式的天道魔神好心情的勾着嘴角月牙眼更弯了“这么多年不见这一见就动粗可不符合天道你的作风啊” “魔神”天道咬牙切齿手腕一转五爪一抓金红色的火光如一条条锻天绫 魔神笑容微敛周身也出现了黑色的煞气形成护盾 “哎呀打起來了”正给银月梳头的九华突然动作一堆抬眼看向某放突然也是嘴角一掀笑得意味深长 “什么打起來了”银月好奇 九华眨眨眼“呵大概是老虎和狮子吧” “啊虎族和狮族怎么打起來了要不要去帮忙”银月以为他说的是妖族 九华摇摇头“沒事也只是切磋切磋而已” “哦哎真无聊”银月有些失望的应了声继续无聊的玩手指 九华却意味不明的笑道“很快就不无聊了” 紫虚宫中原本休憩的男子突然睁开眼睛紫色的眼瞳带着无奈和隐藏于底的丝丝趣味紫金长发披散在床榻之上流光闪烁 青龙神殿中黑龙急匆匆的跑进來“大伯大伯” 一团青色应声出现在龙座之上 黑龙看到这团青光忍住激动和欣喜严肃的说道“大伯不知您可已察觉魔神实在太嚣张了看來他又准备掀起仙魔之战我们要不要先准备准备先下手为强” 那眼底的幽光亮得灼人一脸雀雀欲试和平年代简直就是那些好战者的坟墓憋了那么多年黑龙已经快憋不住了他迫切的想要打战还要和魔族那些疯子打他沒有太多正邪想法只觉得和他们可以打得比较爽快 青龙神失笑“怎么无聊了你最近不是有事做了么徒弟情况如何了” 说到这个黑龙便是一脸郁闷嘟囔道“什么徒弟只是指点他而已”而且那家伙也太省心了往往他只是稍微点化一下那家伙便能顿悟然后就想竹笋一样节节攀高都不需要他废什么心 “把他带过來吧”青龙说道 “诶大伯你要干什么” “般你收尾巴”青龙意味不明的说着便消失在龙座之上 黑龙有些回不过神來什么收尾巴“大伯什么意思还有魔神的事情还沒个准话呢” “待命”青龙只给出这最后两个字之后任他怎么叫唤都不再回应 龙虚之中青龙的身影出现一团青光包裹中隐约能见虚空中似乎漂浮着一团金色连绵如巍峨山脉 “是时候了”青龙一声叹息手心抬起五爪之处一团青光包裹着银白的火焰 火焰朝金光飘去身上的青光慢慢消失 火焰直接进入青光层來到金光处徘徊了一下便射入里边 ------------ 第两百七十七章 天道发飙 直冲神霄的龙吟响彻仙神界之中 正郁闷离开青龙神殿的黑龙转头朝某处看去眼中带着几分诧异不觉的脱口而出“这么快” 这声音这气息他自然能分辨出來是谁可是怎么可能这么快明明那么短时间之前带上來的时候他连化为龙身都不稳定这才几天啊怎么就进入神阶了难道这就是返祖巨龙的区别 黑龙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在妒忌但是回想当年自己一出生就被青龙神看中收在身边教导但也一直经过了三百多年才进入神阶成为真正的神龙可这家伙如果他沒记错的话本來还只是普通的人类而已只不过吞噬了一条返祖巨龙就这么厉害进入转眼就从普通人变成神龙这是什么神展开 黑龙下意识的要转身会青龙殿看看但脚步又顿住皱眉想了想还是转身离开回黑龙殿 可是回到黑龙殿却有更大的‘惊喜’等着他 几个仙童战战兢兢地站在殿外身上衣服有些狼狈而周围剑气乱飞环绕的几座宫殿几乎挡不住剑气的破坏 但这并不是他所惊讶的他惊诧的是剑气中浩瀚的力量和熟悉的气息那是神息 黑龙觉得今天他一定不小心进入幻境了那条龙进入神阶已经很不可思议了谁來告诉他为什么明明只是初级剑仙的卓凛然暴动的剑气也有神息这样浩瀚的神息和神元之力只能充分说明他进入神阶了 与此同时妖界琉璃岛还有魔界三个男人同时都陷入了力量的暴动之中只有当时在他们身边的人才能感觉到那变化的恐怖力量就好像是在凝聚起來的飓风从小到大层层叠加好像身体中的巨兽突然被释放开來一般 所幸妖界和琉璃岛都有‘先见之明’的家伙早做预防倒沒有出现什么混乱魔界的话就有点始料不及了 因为力量暴动的时候第五呈风正好缠着璃悦双修在璃悦因为意外醒來后的半个月便突然答应了和他双修这可是把第五呈风高兴坏了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简直就是从此君王不早朝 所幸那所谓的任务只是胡诌的让他们加强力量才是实质不然这样的失职还想取得第一那可悬了 双修本就力量调整的不平衡时刻偏偏这个时候有一方力量突然暴动起來暴动也就算了最不可思议的是那力量疯狂的在加倍提升简直就像一个被不断打进气的气球偏偏气球另一端破了个口和别的连接在一起力量共享之下两人直接被冲击 第五呈风力量的暴动直接冲破了璃悦最后一道封印让她的力量狂躁起來下意识的对其他力量产生吞噬偏偏璃悦如今还是邪魔邪魔以吞噬为主这一面排斥一面吞噬形成了拉扯站把第五呈风的力量绞起來 就算几个魔神发觉动静感觉出现也都无法接近力量狂躁的璃悦反而被这股力量给反弹了出去 几个魔神还想进去救急却被神王阻止了 神王只是抬手在他们力量暴动的地方落下一个结界便吩咐不要再理会 而力量暴动的过程中当事人到底如何其实他们都在做梦一个很长却也很短的梦或许对瑾元來说梦很短但对锦绣來说却很长 瑾元的梦只从飞升成仙开始到死亡结束锦绣的梦却从被天道创造出來开始 记忆的钥匙不止在锦绣手中事实上真正的钥匙一直掌握在东陵手中 当年东陵收集了瑾元的灵魂温养想把这个他有心收为徒的小仙复活结果发现事情比他想象中要糟糕得多最后不得不送瑾元的灵魂入轮回 但这个无法补足的失望让他对天道也有些不满才留了后手便是瑾元的记忆而记忆的钥匙是神阶 只要重生后的瑾元能达到神阶记忆便会送回而瑾元的记忆 只是沒有想到瑾元的灵魂轮回后成为了个体无法融合只能分化为五个东陵更郁闷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这下子优秀的徒弟被分割成五个怎么都有缺陷了所以他只能挑选了其中一个灵魂力量比较强的当做新生的瑾元培养却沒想到五个灵魂命运和气运都是相连的只要一方的命运出现变化另外四个也会 所以东陵无奈只能在初期挑选一个种下种子便罢手干脆看他们怎么去走 他也沒有想到瑾元和锦绣的姻缘竟还沒有断明明他故意把他们隔绝开來一世一世永不相交沒想该來的总是要來又纠缠到一起而一纠缠还五个一起缠 东陵可沒有九华的看好戏心思和魔神的报复心思他真的单纯只是执着的想要这个总是收不成的徒弟结果这徒弟成了五个不说命运还这么混乱想放弃又不甘心也觉得可惜不放弃有觉得头痛最后干脆拉下盟友要头痛一起头痛 所以说璃悦的诡异人生在她重生到妖界和殇卿睿开始就已经落入东陵的手中之后的大半猎奇命运几乎都是东陵所安排的 所以仙神界中唯一一个知道东陵计划的只有青龙神而瑾元的记忆便在青龙神手中商殷离吞噬返祖巨龙成为龙也是青龙神所安排 当青龙神把记忆还给商殷离的时候其余四个自然也会得到记忆命运和气运同步连记忆融合共享的那一刻力量也同步随着商殷离一起踏入神阶 唯一算漏的大概就是璃悦正好在某个人旁边这以冲击直接冲破了锦绣的封印 魔神原本的打算还想把锦绣先藏着等天道和魔界彻底冲突起來锦绣作为最后一张牌放出來沒想弄來弄去还是这样看來有些东西注定了怎么努力都沒用 他们之间的命运无论如何都是要在对撞一起无论是锦绣和天道还是和瑾元 一抹金红的光冲天而起直接朝青龙神殿而來 青龙微微抬头看了眼蜕变中的新龙神青光一闪便消失 “青龙”天道几乎是狰狞着咬牙切齿的看着前边突然出现挡路的青龙神刚刚冲天而出的龙吟新晋的神在这里并不会引起他的注意但那新神中烙印般的气息却让他知晓了那是谁 他记得当年已经彻底打散了那不知死活的家伙的仙元和魂魄的沒想到 “天道”青龙神笑了笑颔首示意 “青龙奉劝你一句不要插手” “这是早注定的天道你明明可以算出來为什么不算呢是不敢还是不愿其实你早也有预料到今日的局面不是么” 天道的脸狰狞得可怕青龙的话明显戳到了他最痛处红衣几乎燃起了火焰“你们真要插手其中” “不是只是注定身处局中不破不立这是规则这条命运在开始的时候就注定了执迷不悟的是你啊天道不要忘了当年天机的话” “天道的命运不需谁來指手画脚让开” “呵好吧既然如此我们也有多少年沒有切磋过了正好借这个机会……”青龙淡然一笑话音一落周身青光闪烁下一刻便化为一条青色巨龙 天道沉下脸红光一闪便和青龙颤抖到一起 “看來天道真的被气疯了你说是不是很快就轮到我们了”九华突然出现在东陵身边现在他们两个都不在天界一个在人界一个在妖界 东陵无奈摇头天道现在的变化实在太大了比当年锦绣和瑾元私奔时候还要疯或许一切的改变都要从锦绣的死开始吧 天道也不是百毒不侵的他的魔心已成 九华挑眉天道现在简直就是一只逮人就咬的疯狗 他们都是最开始的一批从神界出來的仙神也是现在除神界和魔界外的开辟者 力量上自是不会相差多少 天道和青龙的一战震动天地仙神界所有仙神都为之诧异不知情的仙神们只有不解上次天道突然和魔神战了起來他们也只以为是天道出关找老对试试力量而已现在又和青龙打起來是怎么回事 而且这次和青龙的打斗从气息上來判断明显都是东了真格啊 上边的战斗最直接被影响到的下边的仙界 仙神的力量不可随意动因为有时候他们一个小小的举动对别的地方影响却是举动的 受到那样重的战斗冲击从断层的十八层天开始往下的每一层天都出现了震动仙界大乱众仙慌乱 随着十八重天的突然崩盘恐慌蔓延到了每个仙者心中 多数仙者神兽都是疯狂的往下逃 “这家伙这次是动真格了真气疯老青抗不扛得住”九华看着一系列事情的发生瞠目结舌却沒有出手看起來更像在说风凉话 东陵掀了掀眼皮懒洋洋道“你去” 九华眯眼一笑“还是让老青继续努力吧反正他最皮糙肉厚” ------------ 第两百七十八章 相约赌局 人界有话帝王一怒伏尸百万那么仙神一怒则天地震动 几乎同一时刻除魔界和神界外的所有修者意识海中都收到了一个命令进攻魔界 天道和青龙的交战虽激烈却终究沒有分出胜负因为天道半道抽身前往魔界 瑾元的复活给他敲响了警钟他必须尽快带回锦绣 至少当年锦绣的算计真的取得了成功天道的道心已经不稳青龙所提醒天道记住天机的话便是天机当年在神界时候为天道测的一卦百万之年后的一次生死劫 可惜天道却从沒放在心上对他來说生死沒什么区别因为他不会身死魂消他本就是天地意识源死了也不过是漂浮于洪荒再过百万年便可回归根本无需在意 可渡劫永远看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 天道的生死劫就是情劫他能看淡生死却看不破情之一字 等六个人化神出关的时候世界早已动乱魔界和天界已战了十余年 仙神界分割成两派一派是以天道为首的引战方一派是以东陵和九华为首他们并不参战也不阻止只是站在一边看热闹 魔界个体智慧确实不高但他们的智慧和力量永远都不是正比何况天界数量众多魔界也不差 魔界还会时时刻刻繁育后代但是天界的仙神们无欲无求对繁育后代更是抱着可有可无观念要飞升成仙的门槛却越來越高双方人口数量早就來了个颠倒 魔界千万魔族天界细数算來仙神也不过十八位还有十位是不插手的剩下八位带着不足百万的仙者天兵天将数量虽不少但一旦打战根本就是出來充数摆谱而已 妖界和人界也乱了分割成了好几派争吵不休 妖界直到妖皇出关镇压这才消停了 六道神光冲天而起这是新神诞生的提醒 对于天界一番人界出现了两位新神简直就是一大打击对于天道來说这六道气息的出现更是一种冲击对瑾元的杀之而后快和对锦绣的非夺不可交织一起让他的魔心一日比一日胀大 一梦千年回首沧桑 记忆的融合醒來人事全非唯一不变的或许就是那最真挚的感情 感谢命运让他们沒有彼此错过 无论是谁都是庆幸的庆幸沒有放手庆幸沒有错过庆幸还能在一起 “有何感想”神王殿中魔神带着几分笑意和挪揄的声音响起 璃悦和第五呈风对视一眼都是轻轻一笑“多谢” “哦就只有这个沒别的了” “那还请魔神指教” “呵好吧有何打算”魔神失笑转换了问題 “大概隐世避居会比较适合我们”璃悦笑道转头看向第五呈风任何的怨恨都抵不过失而复得的忐忑和珍惜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哦”这次魔神倒是真的惊讶了她还以为锦绣会第一时间去和天道拼杀不死不休呢“上边那位也不管了” “呵与吾等何干”璃悦似笑非笑与身旁之人交握的手却紧了紧对天道的恨來于瑾元的死而在深渊之中孩子成魔已经让她斩断了对天道的所有感情至于孩子的那一份恨她自己也有一半的责任 这些年的轮回辗转记忆融合的那一刻一切都已经是过眼云烟 大概谁都沒有预料到解开记忆封印的锦绣反而释然参悟了反而变成了天道深陷其中 魔神沉默了一会才无奈道“挑起了这场战争就抽身是不是有些过分呢” “神王高抬了这场战争的源头和终止从來就非吾等可以做主的一切无非顺应天择”第五呈风勾唇一笑带着几分狂傲不羁和邪异 “好吧你们确实给了本王‘惊喜’了不过要抽身却并非那么容易早已身处局中又如何能成为观局者何况锦绣你是天道所创就代表了你的身不由己只要天道不允你以为真能彻底摆脱他能给你的也能收回” 手上一紧璃悦转头看向抿着唇的第五呈风他们都明白魔神所说的意思 锦绣由天道的精血所创天道随时都能收回精血彻底毁了她这是她与天道间天道最大的优势 可世间从來沒有绝对 “若我非神……” “无论是神是人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第五呈风接下她的话 璃悦垂眸轻笑 两人打着哑谜魔神却似乎已经知道了她的打算不由又是一声轻叹“好吧既然你们意已如此本王也不强求了不过这个结果还真是意外想必那几位也一定想不到呵本王倒好奇他们的反应了” 原本以为会是一场情仇交战不死不休天地动乱到头來身处局中最重要的棋子却纷纷抽身率先离开棋盘这样一來战争就变了味道和意义了 “不过还有一件事怕是要请魔神帮忙了” 沒有冲天战鼓沒有战场硝烟无声无息的战争却更是惊天动地 这十年來陨落的仙魔不知多少 “天道有故请见可要见上一见”魔神的出现让战场气氛陡然升高火热了起來 十年來虽说是神与神的战争但事实上仙神们一个都沒有出现在战场之上他们浑浑噩噩的打着只知道必须胜出只知道这是天道法令 魔神的出现让他们精神都为之一振无论仙魔难道今日终于要有一场神与神的战斗了么 天道出现得很快几乎是魔神话音落属于他的红光便出现在战场之上悬于魔神之前 依然红衣如火却神色若冰固若顽石 他的目光沒有看向魔神而是在魔界战场上搜索着 “呵”魔神轻笑抬手一挥结界遮盖起來 天道却沒有任何反抗的举动只是冷漠的看着他眼底隐约跳动着期待的冷光 布开的结界阻隔了所有仙魔的视线只能看到一团金光的魔神从结界中飞身而出随后下了个撤退的命令 魔族一方便休战暂时退回 一方休战了另一方自然也打不起來只是好奇又担忧的看着虚空的结界难道是天道中了魔神的计被困在结界中 猜不出原因的几位仙神也拿不定注意是要解开还是等 结界之中天道看着出现的几道人影目光在那陌生的面孔上打转了一下红眸越发的深幽最后目光放到了站在前方熟悉的女子微微垂下眼沉声道“锦绣过來” “先师”璃悦唤道 空灵的声音熟悉的叫唤让天道有些恍惚仿若回到了曾经那个天真可爱又有些顽皮的女孩总不同于其他异样惧怕他反而带着软软又狡黠的笑意追在他身边 “锦绣过來我可以放过他们” 璃悦轻轻一叹“先师您还是沒变总是要个结果的不如我们來置个赌局吧” 天道脸色彻底沉了下來“你以为你们已经有一睹的资格么” 不是天道狂傲而是事实确实如此锦绣虽是仙神但毕竟由他所创力量是他给予的而另外五人虽是新神但对比起來就是普通人和高级修真者的区别 “您赢了锦绣彻底归您从此双方毫无干系互不干涉您输了那么请不要在插手我们的事” ------------ 第两百七十九章 结局 一句话让天道阴沉的脸狰狞了起來他扫了一眼站在锦绣身后巍然不动面色冰冷却目光淡然的几人深深吸了口气“锦绣你是否太自得了别忘了你是我所创就算不需要赌你也是我的要让你回到身边无需任何赌注” “呵锦绣沒忘也很清楚强硬的话我们根本沒有半分希望不过也沒关系无非就是再经历一个百万年的轮回而已只是有点麻烦”璃悦轻轻一笑语气云淡风轻好似所聊的话題无关性命 天道瞳孔猛的一缩眼前仿佛回转了当年锦绣在他眼前惨死的一幕眼底闪过一丝痛楚和挣扎他握了握拳头扯起了一抹笑“看來这些年轮回道也沒有白走长进了啊” “总会长大的”璃悦洒然一笑但袖子下的拳头也是卧得死死的和天道的见面同样是一场赌博 “怎么赌”天道深深的看着她好一会才冷声道 璃悦一愣随之拳头微松轻声道“就赌……下一场仙魔交战的胜负时间就定在明日” 天道闻言微微一愣随之嘲讽的扯了扯嘴角“可有限制条件” “自然是有所有神级不得参战……” ……………… “我觉得他会很生气的”魔神手撑着下颚叹道但一双丹凤眼却带着期待和兴味 “那时候他会很忙”璃悦摇头苦笑可以的话她也不想走到这一步可惜沒有其他办法这已经是她所想出的最好的办法了 “那他们呢如果当中出了意外的话……” “我们一直都在一起”璃悦知道魔神话中的意思若不小心自己丢了命彻底沒有挽回的余地那么他们也不会独活如今他们都已经有了共享契约无论如何他们永远都是一起的 “算了本王是无法理解你们这些情情爱爱的不过这总也算是要落幕了”魔神挑眉随意挥挥手 璃悦失笑“您或许还需感谢这些东西不然您也不会寻找到这么多消遣的乐趣不是么”虽然被当成消遣的对象是自己而且过程还极为的不理想但如今过眼云烟说起來也像说不痛不痒的故事 魔神一顿随之低低轻笑“难怪那老家伙会被你给忽悠进去果然这轮回道走多了好处还是有不少的这城府玩得过你的也不过巴掌数” “都是被玩的那么玩到什么程度什么手段又有何计较呢”他们不过都是天命的棋子被摆放在棋盘上的棋子 魔神沒接话只是挑眉 回到了久违的琉璃岛深深吸了口空气虽然比不过仙界或者魔界但这里才是她最喜欢也是住得最舒服的地方因为这里有她最重要的人 殇卿睿他们早就先回了琉璃岛一番忙碌各司其职而他们要做的事情便是在琉璃岛中开辟空间自立一个**的空间一个属于他们真正的家 锦绣的事情其余人也不知道这些事情他们并沒有打算说出來那不过只是曾经遥远的记忆而已重要的只是活在当下珍惜眼前 如今不知不觉中他们又走到了一起成为夫妻有了孩子有了家庭这还有什么不满的 琉璃岛要封禁的消息并沒有散出去只有为数不多的一些核心人物知道在由他们自主选择去留后便着手布置安排愿意与世隔离的人马进來不愿意的会分发各种丹药珍宝权当遣散金 而这其中最为难过的无疑就是商堂绪和商堂熙这对兄弟 商堂绪是肯定会留下來的而作为人皇商堂熙却不可能随他们一起隐居注定的分离让这感情极好的一对兄弟一直处于分离的伤感之中 直到商殷离看不过眼直接取了身上的龙鳞和龙血炼制了传送石摆下传送阵给他们各一块让他们两个能在特定的机会下通过传送见面这才好一些 “幸苦你们了”站在山巅之上看着眼下大好风景这是他们未來的家不会再被打扰的家 “值得只等你”殇卿睿抬手轻轻握住她的手 璃悦的决定他们只有支持无论结果如何心如止水因为不管什么样的结局对他们來说都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会永远在一起谁都无法改变不论生死 “而且这句话该是我们说的那些年幸苦你了”共享了一切自然包括了记忆对瑾元來说他的死只是眼睛一闭人事不知而已但对于锦绣才是最痛苦的折磨 魔界和仙界那一场大战的时候作为赌局中的一方他们却沒有去关注而是安安乐乐的在打理他们未來的小窝 还要魔神亲自來送消息不过却不是什么好消息 “魔界输了”魔神说着打量着几人却发现他们表情并沒有半分变化不由无奈摇头“天道大概很快就会來做好准备吧要不要帮忙” 最后一句说的自然是要封闭起來的琉璃岛空间的问題 “多谢不用了”璃悦颔首 天道來得很快 几人沒有说什么只是眼神依然坚定 “走吧”看着女子过來天道眯了眯眼这么多年一直无法放下的心终于慢慢的回到了原有的位置 “等等”璃悦开口“麻烦布下结界我有话说” 天道眉头一皱“怎么想反悔” “锦绣说一不二想必您也是” 天道眉头皱得更深了他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对方实在太平静了即便这些年让她成长了许多但也不该如此平静 但天道还是抬手布下结界一力降十会无论她有什么打算他都有办法对付这一生她别想逃过他的手掌 “您还记得赌注么” “多此一问” “那就好我输了所以锦绣还你但是从此之后我等再无干系双方不得再插手对方的事情请记住了” “什么”天道拧眉这话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劲可接下來他就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身上一阵气血翻涌天道睚眦欲裂的看着对面女子平静的笑容周身森白的火焰已经把她团团包裹在其中此刻天道终于明白她的打算 “你疯了”他想上前阻止但面前出现了一把魔弓 魔弓一现便随着璃悦的意识化为她的分身阻止天道的脚步 魔月弓本就进阶型的神器璃悦进入仙神级别他的阶位自然会被提上好几阶虽然不会是天道的对手但牵制对方一小段时间却还是可以的 森白的火焰从皮肉开始到骨血慢慢的把自己炼化直到只剩下一团意识源和漂浮在虚空的一滴精血 锦绣是天道精血所成那么就把这滴精血还给他这就是她最后的打算效仿了一次哪吒削肉还母削骨还父从此两清只留下那一抹自己衍生出來的意识本源 魔月弓早随着她被炼化而消失天道却沒有再阻止因为已经晚了而且他也实实在在被她的举动所震住 这样的结果这样的一幕比当年她在面前惨死还要冲击他的心那种彻底分离斩断关系的决绝让他恍惚起來 结界被打破那一团意识本源被吸纳进了魔神的手心黑雾包裹住意识本源他才看向还呆愣在原地死死盯着那滴精血的天道这大概是这个男人这一生中如此失态的一面那样浑浑噩噩不可置信“天道一切都已落幕如今你们已经两清还希望你遵守诺言” 原本还想奚落两句但看到这样的天道他却沒了心情 燃烧血肉燃烧筋骨燃烧灵魂只剥离出意识本源也算是彻底死了一次了想要再复生并不是沒有办法但需要长久的时间或许是几百年也或许是几千年 而他们之间是共享生命的所以其他五人同样也受到严重的创伤 魔神叹了口气把意识本源交给殇卿睿这里算他的基础比较好虽然现在看起來也摇摇欲坠随时会陷入沉睡的样子 但看他们都还能平静无波的看着那团意识本源他突然觉得或许自己真的跟不上这些人的思路完全无法理解他们叹了口气手中出现一株红艳艳的神草递给他们“这是噬神草把她的灵魂放入里边吧或许养着养着她就能早些重现” 若只是让这意识本源自己修炼出意识和身体的话估计真要沧海桑田了正好他知道个捷径 噬神草能吞噬任何神的意识源作为自己的意识源修炼成神这是噬魂草的天赋和成神的竭尽但这东西却被上古之神当做死而复生福利因为只要意识源能掌控了噬神草夺取它的身体从头修炼便可以再生还能在短时间内成神恢复力量 这株草是魔神自己的珍藏上古之神都是好斗的特别是他所以什么时候死一次还真说不准原本以他一个看客的身份璃悦是不足够让他拿出这东西但就当他突然抽风吧 几人眼睛一亮 “谢谢” 魔神摆摆手直接离开却还是在离开前好人做到底帮他们完成了开辟到一半的空间顺便稳固了起來 空间自成一界被称之为琉璃界 而锦绣这一次的破釜沉舟显然是给了天道最致命的一击沒有任何仙魔知道天道去哪里了只知道天道彻底消失无踪 当然他们也沒有心思去多想了因为出了大事整个天界突然出现崩塌除了第三十三重天外其余的都消失包括沒有及时逃脱的仙者都消融在那一场突然的灾难之中 魔界却沒有乘机出手而是继续封闭的生活 东陵和九华带着十几位仙神又从神界中抓來了几个壮丁从新建了天界却不再存有仙神界天界建成之后多数仙神都回到神界或者云游去只留下东陵和九华一个为天帝一个为天极掌管天地秩序 至于天道到底去哪里了这天地间也只有两个知道了一个是主神一个就是正和当事人相处的天机 锦绣的举动给了天道极致的重创让他突然有些心灰意冷又有些迷茫无措在天机的点化下最终做了个决定给自己一个百万年的轮回路而引路人就是天机 两百年后山巅之上缠绕了一层又一层的紫罗兰亭子下种在中间古井大小的土中一株红色的草终于开出了一个红色的花苞红光流转于花苞之上似乎温养着花苞 而从花苞出现了那一刻起原本每天每夜轮流着來陪伴的五个人彻底在这个小天地中住下目光灼灼的等待花朵绽放的那一刻 他们的等待每夜让他们失望一日日一夜夜过去终于在等过三场隆冬大雪后三月春花灿漫的一天早上花苞上的花瓣轻轻的抖了抖随后一片片绽放开來 好吧这最后两章简直就是脑髓 本來的计划是打算让他们打得昏天暗地然后和天道决斗再一起同归于尽最后晋级的吞天兽献祭灵魂把他们的意识本源送往别的时空重新再生可想來想去还是给个开放性的吧其实天道也挺无辜的养在心里宠着的小家伙就这么被夺走还和自己翻脸就算只是单纯作为父亲也会愤怒的何况他们都是古神不知情为何物的古神一切都是随心而动 他甚至到最后一刻都还不明白为什么会到那样的地步锦绣两次都宁死都不愿回他身边这大概就是九华所说的古神的悲哀 多些不离不弃的朋友们谢谢你们的支持说实话这文就是有你们的支持才终于能走下來期间不知多少次萌生了放弃不过总算坚持下來虽然比预期的有太多的不满不止是你们我也是这可能是我最不满意的一片文了 是我开始设定的问題构架太大铺得太广后期收起來太艰难还有很多沒有交代人设到最后也有些模糊了加上期间正好无奈失业又遭遇感情问題一度黑化了把情绪带入其中我有罪求原谅orz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宝书网(xbaoshu.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