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宝书网(xbaoshu.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诸天从情满四合院开始》 第一章 庄周梦蝶 一个单人间出租屋，一张简单的木板床，木床占据房间三分之一的空间，屋顶天花板，还挂着一个吊扇，正吱呀，吱呀转动着。 睡在床上的张鹏睁开双眼，额头上的冷汗浸湿了枕头，他艰难地把压在自己胸口的大腿推开。 顿时，一种如获新生的轻松感，让他呼吸畅快。 如果如此，是女朋友半夜爬自己身上了，压到自己心脏了，所以自己才会梦到自己心脏中枪。 张鹏斜眼看了眼身边，这个身躯比自己还高大一点的女朋友，此时她发出如雷鸣般的呼噜声，伴随着风扇吱呀吱呀的响声，睡得正香甜，张鹏眼眸处，一抹悲伤一闪而逝，留下幸福的眼泪! 看着睡得正酣的女朋友，张鹏陷入深深的茫然中，他抬头看着屋顶那知啦转着的风扇，思绪万千! 自己的梦越来越真实了，甚至梦中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这次梦中经历的时间，好像有五年还是六年，直到自己被干掉! 张鹏人如其名，普通到如同这个名字一样。 这个名字全国有十六万人叫这个名字，或许所有的父亲给自己的孩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未来的成就，如大鹏展翅，一飞冲天! 可现实是，八八年出生的张鹏从小到大，就很普通，长相普通，一副不高不矮的憨憨像。 普通到学习成绩一般，最后上了三年职校，最后进工厂打工，最后创业开店失败，最后折腾十几年，在三十三岁的时候，相亲成功，花了十来万彩礼，娶得美娇妻! 至于美娇妻，先暂时不说，反正张鹏觉得现在自己的生活还过得去，老婆有了，父母健在，无病无灾，虽然在大城市买不起房，但是在自己家乡，老家有一栋三层房子，这种生活，他现在已经满足了。 至于不满足又能怎么样？ 挣扎过，拼搏过，奋斗过，最后兜兜转转，重新回到属于自己的人生。 不过每个人都有一个闪光点，比如张鹏从小就喜欢做梦，他几乎每天晚上都做梦，而且梦中的自己，生活多姿多彩。 相对于现实生活的平淡无奇，他有时候更期待每个夜晚的来临，因为那样自己又可以去另外一个世界体验其他的人生了。 虽然从相亲到同居，现在只经历一个星期，但是张鹏已经感受到中年男人的幸福了。 张鹏以前也爱做梦，但是那种梦，和现在这种梦，完全不是一回事，他也不知道怎么表达，总之就是现在每晚，他在梦中体验过的人生，仿佛如同真实的人生一般。 或许是阴阳调和，也或许是其他原因，张鹏发现自己每晚做的梦越来越真实了，甚至在梦中，他好像过了一辈子。 那种体验别人的人生，也是一种不错的体验，他摸了摸枕头的手机，看了下时间，这才凌晨两点，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也不知道等下还会不会做其他梦。 看着天花板上的吊扇，张鹏显然迷茫，身边的呼噜声伴随着风扇的吱吱声，让他整个人大脑陷入迷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神经彻底松懈一下，眼皮子彻底沉沦。 “傻柱，傻柱，在傻愣干啥呢？” 张鹏的意识缓缓清醒，整个人还有些懵逼，自己这是到梦境了? 当视线张开，一股浓浓的年代感扑面而来，面前一个食堂，周围贴满了标语，看那充满斗志的标语，脑海中的记忆瞬间被唤醒。 “今年是65年，何雨柱，29岁，红星扎钢厂八级厨师，工资375，从小被人叫傻柱，生活在老燕京一个四合院…” 一大推记忆伴随着何雨柱的过往，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原先张鹏的意识被迅速冲刷，他一时之间，庄周梦蝶的感觉再一次袭来，张鹏一时之间，分不清自己是张鹏还是何雨柱。 “不对，这只是自己一个梦境，何雨柱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傻柱，傻柱…等等，这不是自己曾经看过的一部电视剧吗？” “情满四合院!” 说是情满四合院，在张鹏看来，更像是一群充满各种心机的吸血虫。 张鹏那残存的记忆瞬间回忆起这部电视剧的情节。 “一个受到一个寡妇一辈子摧残的老实人!” “好悲催的一个男主!” 不过现在，自己就是何雨柱了，那往后何雨柱的人生，那就自己帮他走下去吧！ 反正只是一个梦，不过这梦越来越真实了，张鹏，不，现在应该叫何雨柱了，他被旁边一个穿蓝色工装的男子叫醒。 “傻柱，中午厂长要招待客人，你准备一桌好菜，别耽误了!” “好…好嘞!我知道了!” 何雨柱甩了甩脑袋，不管它了，既来之则安之，好好在这个梦里待着吧，每一段梦境都是一段人生经历，这种感觉很有意思。 何况现在的梦境越来越真实了，这种感觉，何雨柱觉得很有意思，不对，自己好像叫张鹏吧? 算了，反正这个梦境自己就是何雨柱，那就叫何雨柱吧！ 何雨柱飞快地拿起手上的菜刀，一个胡萝卜在他手上飞快地写丝，切完，没有任何停顿，一个土豆飞快切皮，再切丝。 为什么喜欢喜欢梦境中的人生? 因为除了可以体会别人的人生经历外，还有就是梦中的主角人生记忆，自己完整继承了，包括技能。 比如这个世界的何雨柱，有一手绝佳的厨艺，自己丝毫没有不习惯，拿上刀，就感觉那种感觉回到自己身上了。 给领导开小灶，一般都是何雨柱亲自下厨，平常工厂煮大锅饭，一般由徒弟代劳。 双手翻转，来回翻炒几下，一个青椒回锅肉搞定。 何雨柱拍了拍手，擦了擦手上的油，搞定! 七菜一汤，四荤三素，齐活了！ 现在60年代，工人每天青菜窝窝头，而这种厂领导时常开小灶请客的活动，却是没断过。 不过何雨柱到不在乎，作为扎钢厂厨艺第一人，平时领导开小灶吃剩下的剩菜啥的，他可没少装回去。 不过，装回去的剩菜可不是他拿回去打牙祭的，而是拿回去喂秦淮茹那三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的。 仔细看看何雨柱这个人，老实人一个，但是又有一股犟脾气，三代贫农，加上又有一手好厨艺，在这个年代谁也不怕，就连几千人的扎钢厂领导，他说不伺候，就不伺候。 但是呢？ 何雨柱这个人有一个很明显的缺点，那就是对女人实在不了解，年近三十，却是老处男一个。 秦淮茹就是看准这一点，时常让何雨柱搂一下小肩膀，再言语上调戏一下，时常给他洗衣收拾屋子，这让何雨柱对这个寡妇产生了一种特别的情感。 于是一种特殊的无私奉献，就这样默默进行着了。 何雨柱工资三十七快五，除了偶尔妹妹何雨水来打一下牙祭外，就光棍一个，加上他还是厨师，吃喝不愁，这工资在这个年代，那是妥妥的黄金单身汉。 可那寡妇秦淮茹靠着顶替死去的丈夫在工厂工作，工资只有二十七快五，这点工资却要养活三个孩子，还有一个婆婆，一家五口人。 其实虽然穷了点，但是在这个年代，二十七块五这个工资，也够让五口人饿不死了，毕竟她家也超过现在燕京最低生活标准了。 比她还苦的人家，满大街都是，可秦寡妇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呐，这大院里，谁家条件好，她心思多着呢？ 何雨柱这种黄金单身汉，随便撩拨一下，就乖乖接济他们家好几年了，再给点小恩小惠，这不就得了。 何雨柱呢？人高马大，傻里傻气，根本不懂女人，整天和秦寡妇腻在一起，肉没吃着，沾得一身骚，周围邻居大家都看在眼里，谁敢给他介绍对象。 可何雨柱不知道呀！他并不知道在这个年代，一个单身汉天天接济寡妇一家，这种名声，对于一个年轻男人来说，代表什么! 何雨柱门儿不清，秦淮茹那个寡妇不清楚? 她比谁都清楚，所以才任由何雨柱偶尔搂搂肩膀，还故意在工厂对何雨柱亲热，让工厂里的工人都知道，何雨柱和她之间有说不清的关系。 可何雨柱却不懂这些，他还一直以为是自己不招女孩子喜欢，所以找不到女朋友，可这事，也没人和他说。 所以大家才叫他傻柱! 厂领导吃完后，何雨柱作为掌勺的，自然有权利去收拾桌子，他拿起铝饭盒到了桌子前，看到拿鸡汤锅里，还趴着半只老母鸡，顿时一喜。 刚准备装上，何雨柱顿时心里一沉，他到想起这个剧情来了。 自己刚把鸡带回去，就惹事了。 由于秦寡妇那三个小白眼狼，把大院许大茂家的老母鸡偷烤吃了。 许大茂找院里管事的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几个老头主持公道，为了给那三个兔崽子背锅，最后何雨柱甘愿承认是自己偷他家的鸡。 最后不但赔了鸡，还得赔五块钱，他娘的，真晦气！ 何雨柱拿起汤锅里的鸡，撕下一个鸡腿就大口大口吃了起来，老子在这吃了，几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全家都是吸血虫! 从今天起，再想吸我何雨柱的血，做梦去吧！ 吃完，擦了一把手，何雨柱从剩菜里，倒了一些还算完整的菜，装满一个铝饭盒，哼着小调回家了。 这菜，也不是给秦寡妇的，给聋老太太的。 2 秦寡妇的小心思 何雨柱住的这种四合院，在这个年代的燕京城，满大街都是。 他这个四合院条件还算好的了，以前是某王爷住的，空间面积都不小。 不过现在，全分给穷苦百姓了，这个四合院分前院，中院，里院，每一个院都有一个大爷管事，按照辈分和权力大小，分为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 三个院住着二十多户人家，一百多口人，大部分都是周围工厂上班的，其中扎钢厂也占大半。 按照后世说法，这应该更像是家属院，这院里，大多都是工人阶级，妥妥的城市户口，在这个年代，算是中上条件阶层了。 一大爷易中海，是扎钢厂八级钳工，老牛逼一人，工资九十九快五，加上没有儿子，是一个绝户，这妥妥的狗大户，所以，一大爷被秦淮茹盯上也不稀奇，靠着眼泪和装可怜，没少得到一大爷施舍! 二大爷刘海中是扎钢厂七级钳工，家里三儿子，老大结婚已经搬出去了，老二老三还跟着住一起，不过二大爷脾气暴躁，还是一个官迷，没文化又爱说政策，在家里也是实行棍棒和耳光教育，这种人秦寡妇自然看不上。 三大爷阎书斋是附近小学一老师，有点文化，但是为人极为小气，特点就是爱算计，他这人，不但爱算计别人，还爱算计自家人，就连自己孩子，住家里，都要收人家房租那种，家里三儿子一女儿，几个孩子也有样学样，也是爱算计的主，长大后，也开始算计自己父母了。 除了这三大爷，何雨柱还有一生死仇敌，也可以说叫生死冤家吧！ 这人叫许大茂，是扎钢厂电影放映员，一个肥差，许大茂从小和何雨柱一起长大，两人都爱争，何雨柱靠着能打，也没少欺负许大茂，所以许大茂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何雨柱了，三番几次把何雨柱相中的妹子搅黄了。 许大茂这人性格是那种两面三刀的主，明里鞠躬哈腰，暗里要挟，算计少不了，一旦得势，就会下死手那种，得势后，连自己前妻家，都被他整得差一点家破人亡，没有一点情面那种，这种人简称老阴比。 至于何雨柱带剩菜给的聋老太太，是这个院的老祖宗了，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老太太直来直去，想骂谁就骂谁，但是唯独对何雨柱这个便宜孙子很是喜欢和爱护，也是这个四合院的镇院之宝，有耍横的妇女撒泼啥的，老太太一出手，比谁都管用。 至于院里其他人，暂时都还是路人甲乙丙丁，虽然也有戏份，但是不多，再说何雨柱也不会再像以往，和男主一样那种性格过日子。 虽然不知道这个梦境会进行多久，但是看着这越来越真实的梦境，估计时间不会太短，说不定会是何雨柱一辈子的时间。 这辈子他也不会按着原著那样，被秦淮茹那个寡妇玩得团团转了，这么好的条件，不找黄花闺女，找一破鞋，这不没事找事吗？ 不过男主做事方式，他挺认同，混吃等死，不关心政c和争斗，踏踏实实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在这60年代，虽然日子艰苦，但是对于何雨柱这样一个有一门手艺的厨师来说，比绝大多数人过得潇洒。 何况他家世清白，三代贫农，这红得发亮的身份，就是他最好的保护色。 哼着小曲，何雨柱凭着记忆，朝回家的路走去，走到半路，果然碰到几个白眼狼躲在涵洞的，吃偷许大茂家的鸡。 这次何雨柱没有再理会几个小白眼狼，哼着小曲朝四合院方向走去。 何雨柱住在中院，他家有两间房，他一间，他妹一间，面积还不小，这比院子里其他户人家条件好太多了。 等何雨水外嫁了，他算是有两间房的主了，有房有钱，还是城市户口，这条件，快三十岁还没找到老婆，也只有这傻子才没找到真正原因。 何雨柱刚进了院子，就看到秦寡妇在洗衣。 这种院子，厕所洗衣啥的基本都是公用的，谁家也没秘密。 看到秦寡妇，何雨柱目光多看了两眼，这娘们虽然是三个孩子他妈了，可那股女人味，是那花衣服挡不住的，该鼓的地方鼓，该大的地方大，看得何雨柱这个千年光棍一阵火热。 何雨柱的停留很快让洗衣服的秦淮茹察觉，她拨弄了一下头发，看到何雨柱手上的饭盒，顿时嫣然一笑。 “傻柱，饭盒里装着什么呀，我看看！” 一边上前就想去顺手牵羊。 这娘们都成习惯了，前面几年，都是何雨柱这样带着饭盒回来，不过今天她显然失算了。 何雨柱连忙往后一退，连连回道。 “秦姐，今天可没你的份，聋老太太唠叨我好几天了，说我没给她做饭，今天我特意带点清淡点的，给她老人家留的!” 秦淮茹有些失望地拨弄了一下头发，眼角的委屈瞬间上身，红着眼看着何雨柱，一股楚楚可怜的绿茶婊上身了。 如果是以往，何雨柱一看这模样，恨不得把心肝掏出来给她家三白眼狼喂饱，可今天的何雨柱可不是从前那个何雨柱了。 他假装没看到，摇晃着手上的饭盒道。 “这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先过去了哈！秦姐，你慢慢洗!” 秦淮茹还想说点什么，却见何雨柱一溜烟跑了。 秦淮茹总感觉今天何雨柱有些不一样，但是哪里不一样又说不出来，她无奈只能继续回去洗衣服，只是洗衣服的动作慢了几分，显然心里是有心事的。 何雨柱也没多看这秦寡妇一眼，毕竟往后，低头不见抬头见，都是一个大院的，还得共同生活几十年，一下做太过，也没必要。 如果站在秦淮茹的角度，每个月那点工资刚刚够一家五口吃喝，还是最抵挡的粗粮，家里几个孩子越来越大，胃口也越来越大，还得上学，这日子迟早没法过。 但是生活又不得不继续，自己又不想出卖色相，可自己这条件，拖家带口，再找一个条件好的，哪有那么容易，所以只能靠着暧昧和可怜来博取男人的同情，这完全是无可厚非的。 当然，何雨柱这个黄金单身汉，秦淮茹自然没想放过，这么好的条件，还这么傻里傻气，这么大的一个活羊，不逮住，那怎么行？ 但是和何雨柱组建家庭，也不是那么容易，首先，婆婆那一关就很难过去，还有三个孩子，如果和他结婚，那以后还要不要孩子?万一两人再有了孩子，何雨柱，还会这么在乎自己的三个孩子吗？ 各种思绪纠缠着秦淮茹，她也没有理清解决的办法，所以她也只能靠着暧昧，和何雨柱一直拖下去。 都拖了这么多年了，再拖十几二十年，应该也不是难事吧? 等自己绝经了，再嫁给何雨柱，到时自己的三个孩子，也算是何雨柱自己亲生孩子了，算便宜他了! 3 何雨柱你是想上天是不 还真不是何雨柱小人计量，而是秦淮茹这寡妇在原剧情里，还真这么干的。 一直就这样吊着何雨柱，谁给何雨柱介绍对象，她都以女主人的姿态在背后捣乱，一副我早和何雨柱有那啥的关系，这样哪个女孩子敢嫁给何雨柱。 也不给何雨柱一个承诺，也不和人家睡，一直以各种借口搪塞，最多的理由就是婆婆不同意，孩子不同意，所以自己也没办法。 但是工资照拿，孩子你照养，房子我照住。 而何雨柱一旦想逃离她的手掌心，真心找一个女人来当家了，她就在人前，眼泪哗哗的往下掉，再运用哭，加道德手段，逼何雨柱这个傻猪，熄灭了找其他妹子的心思了。 何况秦寡妇也不是那种纯情少女，她对何雨柱的亲昵动作，从来不忌讳，还故意在外人面前装出一副老夫老妻的亲热劲，让何雨柱的名声，彻底和他这个寡妇绑定在一起。 除了这些，她还对何雨柱进行经济封锁，不给人家承诺就罢了，还把人家工资代领，名正言顺让所有人认为他们是两口子。 可实际上呢？到了四十岁，秦寡妇这老娘们还不和何雨柱睡，直到白头发都冒出来了，三个孩子都找工作了，才假装羞羞哒哒睡上何雨柱的床。 可这时候，你一个绝经的老娘们，还羞个球呀！ 何雨柱的人生算是彻底毁了，如果不是某些意外，让何雨柱有一个亲生儿子，秦寡妇本来目的，是绝对想让何雨柱绝户，一辈子吸在他身上，直到他老死，那房子留给自己孩子。 这就是真实的原剧情，当年张鹏看这个片，好几次差一点把电视砸了! 用现代人一句话概括秦淮茹就是。 “这老娘们，不像好人呐!” 当然，如果以秦淮茹的角度看，她完全是一个尽责尽职的好母亲，好儿媳，甚至还是院里的好邻居，可她得到好名声了，却牺牲何雨柱一辈子的幸福。 这种牺牲，引用何雨柱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我这辈子都是为别人考虑，可谁为我考虑过?” 哎！往事不提，何况现在这个世界，一切都重新开始了，何雨柱也不再是曾经那个见到女人就眼睛冒光的傻柱了。 哼着小曲，何雨柱敲开聋老太太的房间，老太太，八十多了，牙齿还剩几颗，耳背，可精神劲还好着呢。 老太太见到何雨柱，小脸笑眯眯，嘴里喊着乖孙子，喊过不停。 这老太太对何雨柱是真的好，在这大院里，也是唯一对何雨柱考虑的人，老人人老心不老，对秦寡妇的行为，明清着呢! “奶奶，我给您带来炒鸡蛋，我给你热热哈！” “有肉味没？我要吃肉！” “有，有，有炒回锅肉，还有炒鸡蛋，都给您留着嘞！” “好嘞，乖孙子！” 何雨柱无奈摇了摇头，这老太太是把他当亲孙子了，其实也就是想他给他养老。 这老太太孤家寡人，看人的目光是一等一的，这个院里一百多口人，也就何雨柱这个傻柱是真对她好，也是真关心她！ 实际上原著里，老太太去世后，这间房也留给何雨柱了，加上妹妹已经嫁了，何雨柱可是有三间房了，这可是燕京四合院，三间房，这不知道羡慕多少人。 可一切好处都便宜秦淮茹一家人了，包括那三个小白眼狼，甚至长大后，为了给秦淮茹的儿子棒梗儿留房，还想把何雨柱赶到老太太现在住的这房子，最后还想让何雨柱和秦寡妇那婆婆睡一个屋，简直丧心病狂。 问题是那个时候了，秦寡妇还没给何雨柱一个承诺，两人还没正式滚床单，何雨柱那老树都快干枯了。 何雨柱陪老太太吃完晚饭，才回自己屋，也不会和往日一样，惦记秦寡妇了，优哉游哉计划这下来，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了。 可何雨柱不惦记，秦淮茹却是惦记这事，何雨柱今天的反常让秦淮茹心绪不宁，她可不想何雨柱脱离她的掌控。 正当她一边洗着衣服，一边神游天外的时候，突然，一人拍了拍她的后背，把她吓了一跳! “秦姐，在想啥呢？是不是想我哥呀！” 来人是何雨柱亲妹何雨水，见到是何雨水，秦淮茹顿时心念一动，眼眸处的委屈，瞬间开始浮现在脸颊上，那眼泪说来就来! “秦姐，你怎么了？你别哭，你别哭，是不是我哥欺负你了？” “雨水，你别怪你哥，我也不知道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他今天不理我了，摆着一张脸!” “怎么回事？秦姐，你别哭，来擦擦，我哥就是一木脑袋，他不是有心的，放心，等下回去我就给你找回来!” 何雨水这个傻丫头，很快就被秦淮茹带套里了，开始数落起自己亲哥的不是了。 而秦淮茹这个心机婊却是一直在维护何雨柱，可越维护，仿佛越受到多大委屈似的，眼泪如豆子似的滚落下来。 和老太太吃完晚饭，何雨柱哼着小调回到自己屋了。 刚到屋，就见到桌前坐着一个气鼓鼓的何雨水。 “这谁招惹你了呀？” “明知故问!” “哎呦，合着还是我招惹你了呀！说说，我怎么招惹你了？” “哥，我就问你，你为什么给秦姐脸色看?” “什么跟什么呀？我给谁脸色看了呀？” 何雨柱尽管还有点迷糊，但是很快就察觉有点不对。 自己不就是今天没给那三个白眼狼带饭盒吗？ 怎么雨水一回来就兴师问罪? 那秦寡妇公关自己亲妹了? 想想那心机婊的过往，自己估计猜得十九不离十，在原著中，那心机婊没少在何雨水面前卖惨，成功把何雨水拉入她的助力团。 何雨柱也懒得和这傻丫头废话，反正都是快嫁出去的玩意，随她随便想吧！ 何雨柱哼着小曲，绕过何雨水，回到自己床上，臭鞋一脱，也不洗脚，被子一盖，齐活！ 可刚盖好，被子就被雨水一把掀开。 “干啥呢？还让不让人睡觉，我明天还得早起干活呢！” 何雨水气鼓鼓地把被子直接掀开丢到地上，指着何雨柱唠道。 “何雨柱，你怎么能这么忘恩负义呢？秦姐待你不好吗？每天给你洗衣收拾你这个邋遢屋子，人家生怕你冻着累着，伺候你多少年了？你今天给人家脸色，你想上天了是不？” 何雨柱此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闪过! “这妹妹怕是要废了!” 4 院里出大事了 “何雨水，你给我把被子捡起来!立刻！马上!” 何雨柱没有解释秦淮茹的事，这个心机婊你根本没办法解释，因为何雨柱以前和她联系实在太紧密了，不要说全院，就是扎钢厂的人，都全知道了。 而且这个心机婊对何雨柱的心思，掩藏得实在太好，加上又会耍心机，以何雨柱现在的名声，那是自寻死路，最后估计全院的人都得站到秦淮茹那边。 因为所有人都觉得他何雨柱和那秦寡妇有一腿，你这时候解释，没用! 这个时候，你解释就等于掩饰，只有慢慢疏远她，自然而然自己的名声慢慢就回来了，反正自己也刚来这个世界，不急，慢慢陪她玩! 还有一点，这个年代，小人太多，以揭发为荣，自己虽然三代根正苗红，但是自己也没办法和一个时代去抗衡，只能慢慢过好自己的小日子，等名声回来了，自己找一个黄花闺女，好好过日子，生几个大胖小子，不香吗？ 听到自己大哥这么凶自己，何雨水感觉整个世界都坍塌了，也不理会地上的被子，气得哭着鼻子就跺了跺脚，气呼呼地跑了。 “赔钱货，是非不分!” 何雨柱骂骂咧咧捡起地上的被子，盖到自己身上。 这被子怎么这么短?等再过一段时间，天气冷了，怎么盖呀！ 这个年头，买啥都要票，不过以何雨柱的身份，搞两床被子应该还不难。 暂时先凑合着盖吧！ 何雨柱畏畏缩缩躲在被子里，这是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晚，总感觉有些怪怪的，在现实中，自己此时应该也在睡觉。 不过挺好的，现实中，自己只是一个没钱没能力的穷叼丝，在梦境中，自己可以体验这种不同的人生，也挺好! 至少何雨柱的厨艺，他就挺满足，因为这傻柱，厨艺是真的牛逼，在他记忆中，八大菜系，他基本都会做，而且特正宗。 一手谭家菜，那是家传绝活，那川菜，吃了还想吃。 所以在厨艺上面，他一直有着一股天然的自信感，这点对于爱吃的前身张鹏来说，这个梦境，的确是挺好的一次体验。 这年代，晚上也没啥娱乐活动，有老婆的抱老婆睡，没老婆的，缩在被子里待着呗! 以往何雨柱没事就爱多管闲事，他那犟脾气，谁都不服，见谁都是一副臭脸，没少得罪人。 但是何雨柱对这个四合院，那是真有感情，继承了何雨柱全部记忆，他才感受到何雨柱这股特殊的感情。 小时候，他那不要脸的老爹找了一个女人，马上就搬出去了，偶尔想起，才寄几块钱回来，没想起，三年五载，没一个回声。 那时候，何雨柱这个半大小子带着何雨水，吃不饱穿不暖，没少受到院里子众人小恩小惠接济，所以这种天然的报恩情感，深深刻在何雨柱的骨子里。 原身张鹏也不是知恩不报的小人，但是不会像原著那样，把自己的一生幸福，都寄托在这个四合院，那种牺牲自己，幸福全院人的好事，自己这辈子是不会做了。 至于秦寡妇这人，如果站在外人的角度，这个女人，是真的不错，虽然家里穷，但是院里，谁家有事，她是最积极的，甚至还用道德绑架，让何雨柱跟她一起做好事。 或许她那样做，也是想把何雨柱绑得更紧一点，而原著何雨柱那个傻柱，还真吃她那一套，一辈子被她死死的抓紧了。 “谁家那么缺得呀！大伙来评评理呀！我好不容易养了两只母鸡，拿来生蛋的，这一转眼就丢了一只，我们院就这么大，那母鸡还能飞了不成?” 何雨柱正睡得迷迷糊糊，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有人在讨论这事，一听，何雨柱就知道咋回事了。 许大茂家那老母鸡的事，许大茂找了半天没找到，估计也气不过，故意把大家吵出来，这院里有三个爱管这事的大爷，这事今晚是过不去了! 何雨柱可没心情去管这事，好好睡自己的觉，不香吗？ 按原著那样? 自己去做一个背锅侠? 做梦去吧！ 可何雨柱没想多事，自然有人找麻烦，何况还是何雨柱的那死对头许大茂。 果然，不一会，几个大爷就嚷嚷要召开全体大会，丢鸡这事，影响太坏，必须把那个偷鸡贼找出来，不能让这颗老鼠屎影响这院里的好风气。 何雨柱睡得迷迷糊糊，根本不想理会这事，被人喊了好几次，都没爬起，甚至秦淮茹都来过一次，他都没理会，直到一大爷直接把他被子掀了，他没办法了，这才不情不愿爬起。 赶到中院，已经大小爷们，一群老娘们还有满大院乱跑的几个小屁孩，全都到齐了。 坐在中间的苦主许大茂见到睡眼朦胧的何雨柱，哼的一声，脸朝天上了。 人到齐了，大会自然是这院最有资格的一大爷主持，不过官迷二大爷争取首先发言，哔哔两分钟过后，这才邀请一大爷主持大会。 一大爷站起身，神情严肃，开始发言道。 “这个事很重大，我们院十几年没丢了一针一线了，突然丢了一只鸡，这是个严肃的问题，鸡不会飞，从好好的笼子里突然不见了，而且整个大院也没人看到，这就有问题了，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院进贼了!” 一大爷的发言得到众人齐齐赞同，这个院从改天换地后，那治安那的确是好，主要大家都穷，大家谁家有点啥，都一清二楚，这突然丢了一只鸡，大家心里都觉得应该把这个偷鸡贼找出来。 许大茂见自己的呼声得到呼应，顿时站起身道。 “这事，我觉得某人嫌疑很大，这人又会厨艺，还经常接济寡妇，能神不知鬼不觉把我家鸡吃了的，也就那谁了？” 许大茂的话，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全院的人，全都看上坐在哪打瞌睡的何雨柱。 二大爷首先把目光看上何雨柱，见他这幅模样，顿时觉得他有些不尊重自己，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指着何雨柱骂道。 “傻柱，你这什么态度？是不是你偷的鸡，你老实交代!” 何雨柱有些懵逼，这事也能扯自己身上来？这许大茂是天生和他有仇呀！ 何雨柱涮的站起，指着许大茂道。 “许大茂，你找抽是吧？你家鸡丢了，凭什么指上我，你今天不说过三长五短，我抽死你！” 许大茂被吓了一跳，从小到大被何雨柱抽的阴影一下反射性的站起，指着何雨柱，磕磕绊绊道。 “傻柱，自己做事，自己认，不是你是谁？今天下班就有人看到你拿着一饭盒鬼鬼祟祟，你说，不是你，是谁？” “是你妈，找打!” 何雨柱的性格深深的影响了这具身体，暴脾气说来就来，不过很快被人拉开，原主张鹏的灵魂也快速冷静下来，他顿时哼的一声坐下，还一边说道。 “一个鸡不可能无缘无故跑了，我们大人都白天要上班，这大白天不见一只鸡，院里那群老娘们腿脚也不利索，再说抓了鸡就得做出来，这年头，天天白菜萝卜，有点鸡味，谁家闻不到?我估计也就是哪家小孩嘴馋了，我建议，各家各户把自家的小鬼叫出来，一只老母鸡，一个小孩也吃不完，总有同伙的!” 何雨柱说着，还一边用余光瞟了秦寡妇一眼，果然，见到秦寡妇心事重重的样子! 5 这心机婊! 秦淮茹心事重重，是因为今天晚上，几个孩子身上的油星点子，还有那身上一股肉味，半米都能闻到。 平时几个孩子一回家就喊着饿，今天晚上，吃了一个窝窝头，就饱了，这明显就不对，现在听傻柱这一说，再联想到许大茂家丢的鸡，她心里隐隐约约有些担心。 何雨柱见到秦寡妇这表情，顿时心里就有数了，想到那几个白眼狼，何雨柱心里一点负担都没。 “傻柱说的很有道理，一只鸡大白天不见了，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白天大家都要在工厂上班，那偷鸡的也不可能是傻柱，说不定还真是谁家孩子馋嘴!” 二大爷首先站出来支持何雨柱，他倒不是觉得何雨柱说得有道理，首先发言主要是显得自己有存在感! 三大爷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最终还是一大爷拍板，让孩子们都出来问话，众人纷纷准备起身去叫孩子。 秦淮茹此时心里越来越慌，还是故作镇定地站起来道。 “一大爷，这大冷天的，明天还要上学，孩子们都睡了，冻着也不好，就算这鸡是孩子偷吃的，这当面指责，也会伤了孩子的自尊心，我看呀，等明天白天，您三个大爷，找一个时间，召集全院孩子，给他们说道偷窃的坏处，让孩子们受到教育，这不才是更好的解决方式嘛？” 秦淮茹这话，顿时让一向善良的一大爷停住了，这话有理! 秦淮茹见一大爷已经有些松动，顿时又把目光看上二大爷，对着二大爷道。 “二大爷，明天这事，还得您组织这群孩子，谁家孩子没管教，必须得您好好教育教育，您老的话，孩子们也爱听!” 秦淮茹成功抓住官迷二大爷的心里，二大爷点了点头，表示这话中听。 三大爷刚想开口，秦淮茹连忙开口道。 “三大爷，您是老师，明天这事，可少不了您，您得和他们讲讲品德教育，您可是我们院这道德标兵，必须得好好教育孩子们!” 秦淮茹这话，彻底堵死了三大爷的退路了，抓鸡贼这事，今天自然是不了了之。 大家还承了秦淮茹的情，毕竟谁家都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孩子偷了这鸡，这事能大事化了，小事化无，大家都乐见如此。 一大爷喊了散会，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一转见就不见人影了，只留下许大茂气急大喊。 “那我鸡呢？那我鸡呢？我那下蛋的老母鸡嘞！” 何雨柱路过他们夫妻身边，哼的一声道。 “许大茂，你下个球的蛋呀！你能下蛋吗？” 许大茂气得快炸了，他生平最恨别人说他不能生这事，可打又打不过，只能把这事记在心里那小本本上。 傻柱第七百零七次侮辱我不能下蛋，呸呸，不能生育这事，这仇，我许大茂记下了，终有一天，等我发达了，我要整死这傻柱! 何雨柱哼着小曲，准备回家继续睡觉，许大茂那老阴比那点小心思，自己哪能不知道，不过傻柱的事，管他何雨柱啥事？ 何雨水气呼呼地从他后面越过，停在他面前，也不说话。 “哥，我饿了！” “哼，还知道饿呀，你不是不理我吗？” “我饿了!” “得得，给你煮面条去，你也是一个白眼狼，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你还想向着别人，想把你哥终生幸福毁掉!” “哥…！” “行，行，不说了，你和那小片警事怎么样了？” “定了，春节就把事办了！” “行，还有两月，早点嫁出去，省得我操心!” 来到这个梦境，何雨柱的全部人生经历全部被张鹏继承，反而原身张鹏的记忆，已经隐隐约约有些模糊，所以他现在只觉得自己只是何雨柱，和亲妹妹的感情，也完美继承了。 两人从小相依为命，没有感情，那是假的，何况何雨柱这人本身就重感情。 不远处的秦淮茹看到兄弟妹笑嘻嘻搂着胳膊进屋了，顿时一股心酸涌上心头，今天这傻柱，怎么感觉不那么傻了？ 换人了，自然不傻了，从前的傻柱，一去不复还了咯！ 一夜无话，第二天，何雨柱的生物钟准时响起，这厨师工作，每天都得比其他工人早两小时上班，不过也自由，干完自己的活，就随意支配。 加上何雨柱还是厨房班长，只是食堂主任一人之下，就算食堂主任，何雨柱平时也不理会，谁叫他厨艺牛逼呢？ 到了食堂，何雨柱视察了一下工作，厨房几个徒弟比他还来得早，早已经在煮粥蒸窝窝头了。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拿起自己的搪瓷杯子，从抽屉拿出一包茶叶，茶叶是便宜货，但是能在这个年代，美美喝上一杯，也不是容易的事，茶叶可是紧缺物质。 倒上开水，坐在椅子上，美美喝上一口，看着厨房一片忙活，这种满足感，让何雨柱很满意，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生活就是如此! 不管在哪里，不管在哪个年代，总有人小日子过得不错，何雨柱就觉得挺好，这种小生活，现在挺好! 自己有病，才去找一个带三孩子的寡妇，一家五张嘴，神经病才把这种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最关键一点，你既然把责任推给傻柱，那就要承担傻柱对你全家的付出，可你明知道人家是一个正常男人，在最好的年华，却是故意吊着他，直到自己三孩子长大成人了，自己已经生不出孩子了，才答应人家结婚，这不胡扯吗？ 所以每想到这里，何雨柱就感觉前身的自己，真是窝囊，但是何雨柱这人性格直，是真没啥心机，谁对他好，他就百倍奉还，所以才被秦寡妇小恩小惠欺骗了。 正想着呢，厨房门口走进来一人，来人正是秦淮茹。 秦淮茹和何雨柱的事，全工厂都知道，也只有何雨柱这个傻猪不明白，厨房众人见到是秦淮茹，顿时笑嘻嘻指着在神游天外的何雨柱。 “喂!出来，和你说点事儿！” 何雨柱被秦淮茹的喊声打断，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这心机婊，大清早就来刷存在感，她这一来，里里外外的人，大家都知道了，有事不能在大院里说? 这不明罢着的吗？ 行，玩不过你，等我找到对象，看你还有没有脸来蹭。 何雨柱点了点头，放下搪瓷杯，背着手，跟着秦淮茹走出厨房，到了外屋，两人这才停下。 秦淮茹一直在观察何雨柱今天的表现，但是明显，他依旧对自己不冷不热，不过昨天晚上，她想了一晚上，这才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找到原因了。 前些天，秦淮茹说自己老家有一堂妹秦京茹还没找夫家，当时也就和何雨柱随口一说，结果这事，自己也没放心上，现在想想，会不会是这事，所以才生自己的气，所以秦淮茹趁着早上这个机会，把傻柱找出来。 何雨柱背着手，也不说话，等秦淮茹自己开口。 “行了，一个大男人，这么小心眼呢？我已经拖人带话给我妹了，让她这个星期天来一趟，让你们见见面，总行了吧？” 何雨柱心里有些懵逼，还没说话，就见秦淮茹上前理了理他的衣领，一边说道。 “一个大男人，也不知道打理自己，是该给你找一个媳妇了!” 说完，也不理会何雨柱还傻愣，转身就出去了。 何雨柱摸了摸自己的衣领，懵逼的心这才清醒过来。 “这心机婊!” 6 傻妞秦京茹 日子就这样过，尽管秦淮茹日常心机动作不断，可何雨柱也下意识疏远她，就算回到大院，也基本没去和她唠近乎，至于带剩菜，那更是没有的事了。 因为没有何雨柱带的剩菜，秦寡妇家那生活品质，那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往日，餐桌上，那窝窝头伴着剩菜一锅炖，偶尔里面还有肉，有白面馒头，那滋味，美着呢？ 现在这几天，晚上每人两个窝窝头，就着稀拉的面糊汤，每人一碗没多余的份了，餐桌上，几个小白眼狼，唉声叹气，吃完连叫饿。 那斜眼婆婆也一个劲唉声叹气，话里话外说自己是多余的，拖累这个家，这话让一旁秦淮茹，也不知道擦了多少回眼泪了。 这样一来，几个小白眼狼，心思顿时就多了，又开始琢磨怎么去傻柱家打秋风了。 以往，就算何雨柱天天给她家带剩菜剩饭，可几个小白眼狼，没少去何雨柱家扫荡，只要是能吃的，连碎沫都给你舔干净了。 不过现在何雨柱可学乖了，铁将军一上，熊孩子滚一边去玩吧，何况现在，他家也不放吃的了，上锁，主要还是防秦寡妇。 以往，何雨柱家乱七八糟，秦淮茹也趁机下班过来收拾，洗衣扫地，可没少做，院子里谁不知道。 以前的何雨柱特感激秦淮茹的付出，所以也没把秦淮茹一家当外人，吃喝工资，全用在这家身上了。 可现在的何雨柱又不傻，怎么可能想不明白秦淮茹那样做的原因，她好心肠是一回事，但是你一个寡妇，每天给我这一单身汉，洗衣拾掇，算什么？这不讨人说闲话吗？ 所以这几天，何雨柱就算有吃的，也是拿一些给一大爷家，剩下的，一股脑全放聋老太太房了，镇院之宝，谁也不敢偷。 平时没事想喝点小酒，就去聋老太太家拿点，老太太对这个孙子，那是有求必应，每天笑呵呵，孙子能天天陪自己，她高兴还来不及。 时间来到星期天，一个乡下傻妞，穿着花衣裳，高高兴兴来到堂姐秦淮茹家了，接到堂姐拖人带来的信，秦京茹可高兴了，她全家人都高兴。 毕竟这个年头，能嫁到城里，那是全家光荣的大事，你别看秦淮茹现在全家勉强维持生活，但是这个年代，在农村，勉强维持生活都做不到。 这个年代的农民，是真的苦，任务重不说，家里孩子还多，吃不饱那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了。 每天三百六十天在田地里忙活，赚那几个公分，年景好，到年尾每家每户还有分几十块钱，可现在这年景，到了年尾一算，家里孩子多的，还欠公社好些。 这不是后世，你在农村赚不到钱，可以进城打工，这个年代，是按人口配给制度，买一针一线都得要票据，你一个农村出来的，别说工作了，连饭都吃不上。 农民就是农民，工人就是工人，资本家就是资本家，阶级分明，谁也不能跨越。 如果一个农村女孩子想脱离自己农村户口的身份，要么读书厉害，成为国家栋梁之才，其他办法，那只有一个。 那就是嫁到城里，成为一名光荣的城里人，如果真嫁到城里，那可是一家人的希望。 所以秦淮茹一个农村姑娘能嫁到城里，并且顶替死去的老公能每月拿到275工资，那是整个秦家女人艳羡的对象。 所以当接到堂姐秦淮茹的来信，说给自己介绍城里对象，秦京茹那能不高兴吗？ 还别说，秦淮茹选中这个堂妹，主要还是这个秦京茹长得的确俊俏，那身段和长相，有秦淮茹七分水准。 加上这又是一黄花闺女，还比秦淮茹年轻，这加分项加一起，让她有足够资本找一个城里人。 傻姑娘进城，很快被城里的风采吸引，今天又逢扎钢厂星期天晚上放电影，秦寡妇带着秦京茹高高兴兴就去了。 在农村，一年到头都看不到一次电影，但是在扎钢厂，逢年过节，各种节假日，还有偶尔开大会，都会放电影。 扎钢厂还有专门电影院，放映队，许大茂就是放映员，这可是一个肥差，平时下乡放电影，在农村，没少带土特产回家。 所以许大茂在大院里，家里条件那是杠杠的一等一，加上他又没孩子，这人又自私，有心机，所以家里小日子，那是过得一个舒坦! 可人就是这样，吃饱喝足了，就有了其他心思，加上结婚几年，老婆都没下蛋，所以许大茂也开始有了点其他小心思。 秦淮茹这个寡妇能生三个孩子，许大茂没少羡慕，平时也没少把注意打到这秦寡妇身上，如果让这寡妇给自己生个大胖小子，那不美哉! 但是秦淮茹是谁？ 她可是有名的心机婊，就连何雨柱这种黄金单身汉，帮扶她们家这么多年，都没有吃到嘴，更加不要说许大茂这种有家室的男人了。 但是秦淮茹也没直接拒绝许大茂，平时偶尔在食堂打饭的时候，让许大茂小手搭到自己肩膀上，搂一下自己的小腰，骗几几个馒头这事，秦淮茹可没少干! 这可是六十年代，这种伤风败俗的事，也只有秦淮茹这种心机婊能做出来了。 当然，每次被人把这事告诉何雨柱后，何雨柱来询问她时，她就小脸一红，眼泪哗哗就出来了，苦衷那是道不尽，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呀！ 不过这次秦京茹这个傻姑娘一出现，许大茂的眼神就直了，这姑娘有秦淮茹七分相貌，问题是这姑娘一看就是一个傻妞呀！ 年轻，漂亮，还有一股傻劲，许大茂就喜欢这股傻劲! 得了，新的目标已经有了，许大茂的小九九已经开始盘算起来了。 普通工人星期天可以带家属去看电影，可何雨柱这星期天就得忙，一般工厂领导会趁着这时间，会进行宴请，就算没有宴请，这辛苦一个星期了，不得犒劳犒劳自己五脏六腑? 何雨柱喝了一口茶，倒也悠哉，领导宴请，他也沾光，今天一只鸡，一个野兔，没少剩下，晚上打点剩菜回去热一热，就二两小酒，添点花生米，岂不美哉? 不过他旁边的徒弟马华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华子，想啥呢？赶紧切，忙完，我还得早点回去，这天气越来越冷了!” “哎，知道了，师傅!” “师傅，我听说秦淮茹那堂妹长得那叫一个俊俏，那身段，都赶上秦淮茹了!” “咳咳，想哪呢？”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师傅，我不是惦记师娘，是听老杨说的!” “行了，行了，谁是师娘呢？” 秦京茹那身段的确还行，但是那股傻气，就不是何雨柱的菜，虽然也是黄花闺女，但是何雨柱对秦京茹并没有像原著那样猴急! 主要这个年代，也不能乱搞男女关系，选好老婆，就踏踏实实过日子了，所以要选，也选一个自己喜欢的那种，包括长像，身材，还有性格。 不过，秦京茹那身段和皮肤，的确比她姐年轻有活力，如果真成了，也凑合，反正这就一梦境，男女那点事，也就那样。 主要还是何雨柱这单身三十年的思想影响了自己，单身这么多年，还一个老处，猴急是正常的。 他那麒麟臂，把精力全释放在厨房上了，踮起炒锅，那叫一个轻松! 待马华切好菜，何雨柱开始忙活起来，领导开宴，何雨柱还是得亲自下厨，自己就靠这手艺吃饭，不管谁得势，都离不开自己。 在这个世界，何雨柱不想参与那些东西，踏踏实实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得了。 7 秦淮茹我们什么关系 电影放完，何雨柱也差不多收拾收拾，准备回家了，两个铝饭盒装得满满当当，全是荤菜，饭桌上，还有半瓶好酒，也被何雨柱顺走了。 厨师从公家带点剩菜剩饭，这都成了潜规则了，不止厨师，这年头，大家都穷，缺的就是一口吃的。 稍微手上有点能量的，都是为了吃口好的，大伙都缺油水呐! 农村更穷，精神娱乐更加匮乏，所以一旦遇到电影下乡，那些老乡是真心激动和感谢，一些土鸡腊肉没少准备，许大茂每次下乡放电影，自然没少从农村各公社捞油水! 何雨柱也不是古板的人，厨房几个人平时拿点剩菜脚边料，也当没看见，大家都懂，他拿着两个饭盒，哼着小曲，背着小手，朝家里走去。 刚打开自己门，就发现对面秦寡妇家的灯亮起了，何雨柱看了一眼，顿时眉头紧蹙，连忙把门关上，想了一会，觉得还是不放心，提起饭盒和酒瓶，就朝一大爷家走去。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了? 自己这些天的行动，已经意思很明显了吧，如果还死皮赖脸缠着自己，那就有些过了，再说这个年头，也没那么厚脸皮的寡妇。 敲了敲一大爷大门，一大娘给开的门，何雨柱找一大爷喝酒，大娘笑着唠叨两句，就接过饭盒去热菜去了，顺便拿了一盘花生米出来。 一大爷是大院一号热心肠，因为没儿没女，工资又高，所以没少出钱帮扶邻里，大院众人都念叨着他的好。 当然，大多数还是想，从这占点便宜，一大爷也不计较，该帮的一样帮，秦寡妇家可没少得到他的帮扶。 正是因为一大爷经常的帮扶，让秦淮茹她家那婆婆，还一度怀疑秦淮茹和一大爷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对于何雨柱，一大爷从小就没少帮助，甚至心里还有他的小九九，想让何雨柱给他们两口养老送终。 何雨柱以往也没把这事当一回事，他觉得给大爷养老那是应该的，所以这事，从来没口上说。 现在虽然何雨柱不再是从前那个何雨柱了，但是谁对自己好，他心里自然有一笔账，给一大爷养老这事，自己心里自然也有底。 一老一少喝着小酒，讨论院里大小事，何雨柱和以往一样，也没啥变化，但是从一大爷眼里，何雨柱明显可以看到一丝温情。 正喝着，大门被人推开，两人抬头一看，正是秦淮茹。 一大爷还没开口，秦寡妇率先发难，指着正端起酒杯的何雨柱道。 “傻柱，有你这样做人的吗？一大爷，您老评评理，我和傻柱说好，今天给他约我堂妹见面，给他介绍对象，可他好，这几天躲着我不说，今天一整天都不露面，一回家就躲您这了？” 何雨柱的确有些傻了，这心机婊啥意思呀？ 一大爷听完秦淮茹这话，顿时怒气冲冲，一拍桌子，指着何雨柱怒道。 “傻柱，你都快三十的人了，人家秦淮茹给你介绍对象，你为啥还躲着人家?你什么意思？今天给我说清了!” 何雨柱真有些懵逼，这秦淮茹什么意思呀？ 正想着，秦淮茹脸上的委屈巴拉巴拉就上来了，眼眶也开始发红，指着何雨柱继续道。 “何雨柱，我知道你对我有好感，但是我就一寡妇，还带着三拖油瓶，还有我婆婆也不会同意我们的事，我不想拖累你，我上个星期说给你介绍我堂妹，你就一个星期不理我，你说你到底什么意思？” 何雨柱咽下的酒差一点咳出来，他算是明白了，这心机婊是以退为进，把自己和她之间的那点暧昧，直接在一向喜欢做好事的一大爷面前讲出来，让一大爷长生同情心情，最后让一大爷为她做主。 果然，一大爷一听这话，顿时眉间正气瞬间上扬，就准备主持公道了。 何雨柱连忙放下酒杯，连忙站起，开口道。 “秦淮茹，首先，我说明一点，我对你，只是普通邻居之间的帮扶，你别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了，我这些年没找到老婆，也不是因为你，那是我觉得晚婚晚育对未来孩子有益，再一个，我这一整天在厨房，这不刚回家，我怎么知道你堂妹今天来?” 秦淮茹还想继续引导一大爷，何雨柱连忙继续开口道。 “秦淮茹，我这个星期一直躲着你，就是因为我觉得我这个年纪，也应该要找老婆了，一直和一个寡妇腻在一起，影响不好，这些年，你帮我洗衣收拾屋子，我算是感谢您了，为了以后不产生其他误会，以后我们还是尽量少见面，就这样嘞，我们之间清清白白，日月可鉴呀！” 秦淮茹被何雨柱打得一个措手不及，在她印象中，如果自己这样说出来，那傻柱肯定也不会反驳，甚至还只会傻笑。 到时自己再让一大爷给自己做主，半推半就下，确定两人的关系。 可今天傻柱这急急忙忙推脱两人之间的关系，让她一时之间心乱如麻，也不知道如何继续开口了，几人愣在当场。 好在还是一大爷也察觉到两人之间，的确有些不对味了，让秦淮茹先回去，自己和傻柱好好说道说道。 秦淮茹这才趁机离开。 关上门，一大爷一直板着一张脸，也不喝酒了，坐在那，看着何雨柱。 何雨柱也有些尴尬，连忙给一大爷满上，这才给自己倒上，无奈地说道。 “一大爷，这事真不怨我，我和秦淮茹绝对清清白白，实话和你说，我也是前段时间，在工厂经常听到有人议论我和秦淮茹有不正当的关系，我这也没办法了，只能想办法疏远她，再说，我找老婆，也得找一黄花闺女呀！到时我也生三大胖小子，让三小子天天围着您老转，也体会体会天伦之乐不是!” 一大爷板着一张老脸，端起酒杯就喝了一杯，重重放下，这才带着怒其不争语气说道。 “你呀，你呀!早有这样的觉悟，还至于现在还打着光棍!” 何雨柱尴尬地点了点头，和一大爷碰了碰杯，一饮而尽。 以往的一大爷，为何雨柱找媳妇这事，没少上心，但是那时候的何雨柱，整个就一傻猪，被秦寡妇耍得团团转。 加上秦淮茹时不时来撩骚一下，让何雨柱那颗骚动的心，自然没心思认真找老婆，为此一大爷也就随他去了。 何雨柱和秦寡妇的事，这个大院里的人，又不是不知道，所以大家才不敢给他介绍媳妇。 秦淮茹从出门后，脸上的泪水就没停过，到了这一刻，她心里彻底慌了，原先那个对自己百依百从的傻柱，已经渐行渐远了。 不过这就让秦淮茹放弃? 那是不可能的! 你不是想找老婆吗？ 那我就让你找不着，来一个，我给你搅黄一个! 不过把堂妹秦京茹介绍给傻柱这事，秦淮茹也没放弃，先得让傻柱吃点甜头，就那个傻丫头真成了，到时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8 三大爷的算计 这事，何雨柱原以为就这样过去了，自己都拒绝这么明显了，秦淮茹应该知道自己心里所想了吧！ 但是他低估秦淮茹的心机了，也低估这年头，一个条件好的男人，在一个寡妇眼中的分量。 第二天一大早，何雨柱刚起床洗漱，就见秦淮茹提着篮子，进了他的屋，如同女主人似的，把他的臭袜子，换洗的衣服一股脑全扔篮子里，看得何雨柱一愣，一愣的。 “秦淮…秦姐…你这是干啥呢？” “哼，一个大男人也不知道收拾收拾，屋子里这么乱，要是有女孩子来你屋里参观，人家也会说你邋遢，我是你姐，帮你收拾收拾，好让你早点找到媳妇，你看不上我，我当是我自作多情罢了!” 一边说着，眼眶又开始发红，她放下手上的篮子，开始收拾乱糟糟的被褥，随即又开始打扫卫生，弯下腰，那圆润的身材正对着刚起床的何雨柱。 这大早上，火气还没完全散去的何雨柱，看着妖娆多汁的大屁股，那股邪火一下就上来了，他咬牙切齿，让自己放下这股念头。 何雨柱算是彻底服了，这秦寡妇也不是纯情老娘们，她这样做，显然知道这对一个单身三十年的单身汉有多大吸引力。 在以往的记忆中，帮他收拾屋子这种家务活，秦寡妇可没少做，这种诱惑也不少，但是那时候的何雨柱偶尔也会假装不经意间碰到啥。 就是这种明里暗里的暗示，让从前那个傻柱，对这个秦寡妇，那是各种五味杂陈的情感。 作为正常单身三十年的男人，秦淮茹一招，就直击老光棍的内心。 就算已经换了灵魂的何雨柱，也没办法这个时候把她赶出去，邻里邻居，何况她还是以一个邻家姐姐的身份来帮忙的。 行，玩不过你，你继续耍你的心机，反正我也不吃亏。 何雨柱洗漱一番，连门都没锁，提着空饭盒就准备去上班。 背后的秦淮茹突然朝他喊道。 “傻柱，下班记得来我家，我堂妹明天就得回去了，晚上一起吃顿饭，你们好好聊聊!” 何雨柱愣了两秒，嘴角微微上扬。 “行，那我下班去!” 这心机婊，还真有意思，这是赖上自己了，如果只是为了一口吃的，自己到也不在乎，问题她胃口可不小呀！ 这年头，乱搞男女关系，那真是一个严重问题，何雨柱是真有些怕秦寡妇这个心机婊，只是自己以往的表现，让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和这寡妇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所以这事，不能一下把这秦寡妇得罪死了，万一她再给自己整点什么幺蛾子，那就真是屁股坐黄泥，说不清了。 所以，何雨柱现在抱着咸鱼心态，只要慢慢疏远秦寡妇，以自己的条件，大把人给自己介绍对象。 只要有人给自己介绍对象，挑选一下，只要合适，就定下来，踏踏实实过日子得了。 等自己结婚了，这秦淮茹，如果再有事没事来找自己，那名声坏的可就不是自己了。 她堂妹秦京茹长相身段还行，除了这些优点，还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听话，特崇拜羡慕城里生活，纯粹一傻妞。 许大茂为什么后来能把这傻妞骗上床，不就是喜欢她那股单纯劲吗？ 何雨柱走到前院，碰到正起床浇花的三大爷，三大爷喊了一声傻柱早呀！ 何雨柱一听这傻柱，就不高兴了，也不准备打招呼了，哼了一声，就准备朝院外走去。 一向爱面子，精明爱算计的三大爷见到这一幕，顿时刚刚起床的好心情没了，看到何雨柱手里的两个饭盒，顿时想起自己家里，都两个星期没见荤腥味了，顿时心出一计，朝着何雨柱喊道。 “傻柱，傻柱，你等等，我找你有点事!” 尽管知道这三大爷这爱算计的主，找自己肯定没好事，但是何雨柱还是停下脚步，这大院里，低头不见抬头见，何况这年头，邻居之间，还真有那么点远亲不如近邻的感觉，不深交没事，但是别不合群就行了。 “三大爷，啥事？我这还得去做事呢？” “傻柱，是这样的，我们学校有一个女老师，今年23，叫冉秋叶，这冉老师呀，长得那叫一个标志，书香门第，她现在也还没对象，我看你年龄也不少了，我听一大爷说，你想找一个对象，我这不想起这事，我呢，上午找时间，给你介绍介绍，怎么样？作为院里的管事大爷，你这事，我也是操碎了心!” 何雨柱背着手，听完这三大爷的话，也算是明白了，这是要给自己介绍对象呢？ 不过这三大爷有这么好心? 看着三大爷那精明的小眼神，何雨柱算是明白了，这是想要好处呢？ “行，三大爷，我在这谢谢您嘞，这样，您给我把冉老师约个时间见面，我也也不让您白忙活，只要这事成了，我给您带两斤上好的大肥膘，怎么样？” 听到大肥膘，三大爷那干涩的喉咙，明显咽了咽唾沫，连连点头答应。 这年头，一斤猪肉八毛五，还得凭肉票，别说两斤猪肉，就二两肉，这年头，就算工人家庭，都得逢年过节才沾点荤腥。 三大爷连工人阶级都不算，就一小学老师，全家七口，就他一个有正式工作，大儿子还临时工干着呢，这年头，一个萝卜一个坑，正式工作哪有那么容易。 不过三大爷这人爱算计，不管做啥事，都带着目的性的，包括过年给院里写春联，也得收点润笔费，靠着精明算计，一家人也凑合着过。 而秦寡妇算是工人阶级了，拿着二十七块五，还有邻居之间的接济，竟然说活不下去，这明理人，也能算这笔账。 何雨柱也不想去算这笔账，告别三大爷，优哉游哉去上班去了。 这平常上班，如果没领导设宴，这早上六七点过去，下午四五点就回来了，这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坦。 平时家里就他一个人，亲妹何雨水马上也要毕业工作了，对象是这一片派出所的小片警，对象家条件也不错，也是根正苗红，日子已经定了，春节马上就要结婚，这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在这个年代，是何其幸福! 这院里，除了一大爷家，谁家都是三五孩子，还有些一家子十几口人挤在一个房间里，只有一两人有工作，一家人，日子过得紧紧巴巴。 可就是连这种拮据的生活，农村里那些漂亮闺女，都争先恐后想嫁进城来。 这个时代，对于何雨柱来说，真是一个美好的时代! （感谢各位的支持和打赏，真心感到荣幸，甚至还有点惶恐，我去年六月开始在起点写书，两本书一百五十万字，结果每本都扑街，曾经一个月写三十几万字，也没效果，这本书能有这成绩，我实在感谢，下星期开始，每天三章，如果成绩好，上架每天四章到六章，希望新书期间，各位一直支持，别养，每天支持投票一下，因为新书成绩关系到这本书的推荐!这本书以都市系列为主!） 9 厂长有找 上班摸鱼，下班还能从公家食堂带点回去打牙祭，这生活挺滋润自在。 何雨柱就想不明白，以前的自己，到底是咋想的，这脑子就想不明白呢？ 这么好的条件，也不至于单身到二十九岁吧？ 不过何雨柱脑海中突然浮现早上秦淮茹那圆润的背影，顿时心中所有的杂念全部消失。 得，这应该就是真正原因了! 扎钢厂其实厨房不大，里面食堂主任是老大，剩下的就是厨师加帮厨，还有一些临时工帮忙打饭菜的。 何雨柱管的这个厨房，加帮厨一起七人，里面六男一女，女的姑娘叫刘岚。 这年头，干厨房的也算小肥差，虽然这年头吃啥都有定量的，但是几千人的食堂，随便剩点角边料，也够大伙吃饱喝足了。 不过这活也不是谁都能干的。 而且煮这种大锅饭，也是一体力活，一般厨房干活的，很少招女人，至于刘岚能进厨房，可不是何雨柱的主意，而是刘岚牺牲小我，换取的工作机会。 扎钢厂虽然大，但是真正有能量的，也就三人，厂长，书记，和副厂长。 这其中这个副厂长，姓李，就这李副厂长，最年轻，也最有野心，同时也兴趣广泛。 兴趣之一，就是吃喝，除了吃喝，还有一兴趣，就是摸两把小手，吃二两馒头。 但是这个年头，虽然你是领导，但是如果这事闹大，你也没好果子吃，所以要想吃到好果子，自然得养一颗长久的果树了。 刘岚也就是在这种背景下，半推半就，成了李副厂长那颗果树。 其实这事，也都是公开的秘密，但是没人愿意做那个出头鸟，何雨柱虽然平时爱管闲事，也爱犟，但是他也知道刘岚的背景，所以在这事上，从来不知声。 李副厂长原先的目标是秦寡妇的，但是秦淮茹是什么人呀？ 那是有名的心机婊，而且这心机婊还有一老相好，有名的犟脾气傻柱。 李副厂长也是一个聪明人，既然这寡妇吃不到，那吃其他小白菜，也是一样。 所以刘岚这颗白菜就被安排进厨房了，好在刘岚也会做人，和厨房里众人关系还可以，做事也挺上道。 下午四点一刻，大锅菜已经差不多搞定，其他的事，几个徒弟也搞得定，何雨柱准时接过马华递过来的饭盒，点了点头，背着手，准备下班走人。 其他几人看着何雨柱提着两个饭盒，全都当做没看见似的，就算出工厂大门的时候，看门大爷也习以为常。 何雨柱还心想，等下回去，该怎么和秦寡妇堂妹秦京茹聊聊，以自己的条件，这妹子，自己要拿下，应该也不是难事。 再一想早上和三大爷说的那冉秋叶，何雨柱心里也有点小火热，他是看过剧情的，那冉老师气质和身段，那明显是高秦京茹一个档次。 其实两人都有优点和缺点，秦京茹的缺点就是她是农村户口，如果真结婚了，自己就得一人工资养两人了，傻妞可没工作指标，顶多到时算一城市户口，去做点临时工什么的。 这傻妞到时估计，从家里往外拿，是少不了，而且还和秦淮茹是姐妹，以后自己和秦淮茹再有个不清不楚的关系，坏了自己的名声。 冉秋叶表面上条件看上去比秦京茹好太多，而且还比那傻妞漂亮有气质，但是冉秋叶父母都是中学老师，都是华侨，书香门第，而且冉秋叶自己也是小学老师，但是这是什么年份? 60年代呀，各位，你品，你细品，她家这种身份马上就要倒血霉了，最少得夹着尾巴做人十来年，这事，何雨柱倒影响不大，只要自己娶了冉秋叶，估计到时至少可以保住她，就算没老师那份工作，也能平平安安度过这十来年。 可何雨柱怕麻烦呀，不过一想到冉老师那很有气质的小脸，何雨柱这单身三十年的小心脏，再一次有些火热，哎呀，我这该死的火热! 行吧，走一步看一步，虽然这具身体已经换了灵魂，但是作为现代男人思维，何雨柱，还真下不定决心，没办法，这年头也不能当渣男，那要吃枪子的。 这边何雨柱还没到家，就见徒弟马华急急忙忙从后面追了过来，嘴里还一边喊道。 “师傅，师傅，您等等!” 何雨柱停住脚步。 马华这才上气不接下气地道。 “师…师傅，主任找你，说厂长有事找你，说有任务，要你现在过去!” “得，这又得伺候人了!” 何雨柱没办法，又跟着马华回去，手里提着的饭盒也懒得拿了，丢给马华道。 “华子，这饭盒你拿回去，晚上我没回去，你拿回去得了!” “哎呦，那感情好，谢师傅您呢!” “行了，别贫嘴了，我去厂长办公室一趟!” “好勒，您慢走!” 马华接过何雨柱的饭盒，美滋滋地往食堂走，看来这饭盒里的菜，晚上有口福了，他目前还是厨师学徒，可没资格带菜回家。 厂长一般下班才叫师傅过去，这种临时叫一个厨师留下的，一般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厂长晚上得去吃席，吃席的地方又不是厂里。 吃席家的厨师又不行，这主家身份肯定又比厂长高，所以这时候，就得自带一个厨艺高巧的厨师，主家吃得高兴，那一切都开心了。 何雨柱的厨艺别说扎钢厂，就是这燕京城，也是一等一，所以这个时候，带一厨师露一手，自然能给大佬留下好印象。 拍马屁千千万万种，这种算高级的马屁了。 何雨柱也猜到应该就这事了，在原先的记忆中，这种事，也没少干，不过不管在哪个年代，有手艺的厨师，都吃得开。 何雨柱也没当一回事，只是有些可惜今晚和秦京茹见面的事了，这傻妞难得来城里一趟，结果完美错过和自己见面的机会。 不知道会不会又便宜许大茂那王八蛋，想起许大茂那老阴比，何雨柱就有些头疼，他和许大茂是不可能谈和了，两人斗了一辈子。 那货明面上玩不过何雨柱，但是背后阴招，那是一套接着一套，在这个特殊年代，那种人一旦得势，自己可得时刻防备。 待何雨柱到了厂长办公室，果然如自己猜测，晚上有任务，有专门司机过来接，要何雨柱严格保密。 看这架势，对方身份还不简单呐，不过何雨柱只是一厨师，他也没啥想法。 厂长知道何雨柱的脾气，但是还是说了一些规矩，何雨柱点了点头，便也无所事事，翘着二郎腿，等待和厂长一起过去。 这一等就等到五点，扎钢厂的工人都下班了，何雨柱见还没动静，顿时有些不耐烦了，看这情况，这顿饭，怕要吃到很晚了。 正想着，房门被人推开，许大茂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许大茂还以为是厂长，头都低得和孙子似的，低头哈腰刚叫厂长好，就抬头看到何雨柱是笑非笑的眼神，顿时气得连忙想开口大骂，变脸之快，让人感叹! 突然斜眼看到厂长也在，顿时脸上笑容再一次浮现，连忙越过何雨柱，去拍厂长马屁去了。 “许大茂，我先和你招待清楚，这次去领导家放电影，记住三不，不看，不说，不传，懂吗？” “懂，懂，厂长您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切听您吩咐!” 厂长见许大茂会来事，满意地点了点头，抬手看了看手表，见时间也差不多了，随即又道。 “时间差不多了，司机马上就到，我们去外面等，走!” 既然随即走出办公室，看到在厂长面前卑躬屈膝的许大茂，何雨柱顿时想起这段剧情来了。 这次不会是去大领导家吧？ 10 许大茂的吐槽大会 何雨柱说的领导，是原著中真正的大佬，虽然戏份不多，但是对何雨柱帮助很大。 也就是这个领导，成了何雨柱一生中的贵人，虽然何雨柱不关心政z，也没当官的心思，但是在这种特殊年代，就算自己不需要这方面的资源，身边亲朋好友，到了特殊时期，也需要背后有贵人。 所以，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何雨柱被厂长带进领导家给他们做了一顿饭，从此结识了这位贵人。 想到如此，何雨柱内心也有点小期待，能认识这样一位大佬，对以后的人生道路，还是有很大帮助的。 一路上，何雨柱可没给许大茂好眼色，许大茂打又打不过，只能忍气吞声，和电影播放设备坐在最后排，看着前面的何雨柱，心里的小本本，再一次狠狠记下一笔。 何雨柱这头刚离开，秦淮茹就背着帆布制成的小挎包，到了食堂，食堂内部一般外人很少进来，但是对于秦淮茹来说，已经是老熟客了，大家也见怪不怪。 厨房几人都收拾差不多了，准备回家了，见到秦淮茹进来，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马华提着两个饭盒，正美滋滋想着回去给家里加两菜，正出门见到秦淮茹，连忙笑着打招呼道。 “秦姐，您来找我师傅吧!那可不凑巧，今天他老人家被厂长外派了，您还是早点回去等他嘞!” 秦淮茹听到何雨柱今天竟然有事，顿时心里五味杂陈，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受，堂妹这事，看来也只能作罢了。 既然人不在，那只能回去了，不过秦淮茹那是谁，那是方圆五米内，能闻到食物，就自动伸手的主，她刚准备转身，眼角余光就看到马华手上提着的两个铝饭盒。 “马华，这你师傅的饭盒吧？来，给我，我给他带回去，瞧这傻柱，就一大马虎眼，我家那三孩子，每天晚上，盼的就是他傻叔这剩菜!” 马华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哭丧着脸想解释几句，可秦淮茹的手，已经从他手上拉扯过去了。 秦淮茹接过沉甸甸的饭盒，顿时忘记不快，喜笑颜开和几人到别，一阵风似的消失在众人视线中，只留下欲哭无泪的马华。 这事，何雨柱可不知道，如果知道这事，肯定得给马华做主，这秦寡妇，时时不忘耍心机。 当着厨房几人面，说几孩子就盼着何雨柱晚上拿回去的饭菜，这其中的东西，如果不说请，让人家胡思乱猜，细思极恐呀！ 一个单身汉，每天晚上拿剩菜回去接济一个寡妇，这黑灯瞎火的，两人没发生点啥？鬼也不信! 得，何雨柱被心机婊再一次算计，一无所知，不过就算他知道，也没放在心上，这几年，这种事，都是小儿科了。 到了大佬家，进门警卫秘书一应俱全，大佬就是大佬，规矩自然也得有。 何雨柱被安排进厨房，秘书进来说，暂时先不炒菜，大佬们还在开会，等下还得看一场电影，让何雨柱坐在厨房等，其他地方别乱走! 何雨柱见厨房里鸡鸭鱼肉啥都有，顿时心里有谱了，不过就坐在这干等，他也烦，随便看了看，发现厨柜最上面放着好几盒茶叶，顿时心里一喜。 在这个年代，没什么娱乐活动，喝茶是何雨柱唯一不多的快乐了，但是平时在工厂，都是喝领导们的茶末星子，就没喝过什么好茶。 这大佬家的茶叶，竟然随便扔在厨房，这大佬就是大佬，反正也没事，何雨柱找来一条凳子，站上去，从上面挑挑选选，准备找一包好茶叶下来冲泡。 “喂，喂，说你呢？你这人懂不懂规矩，别人家的东西，你怎么随便翻呢？” 何雨柱正高兴呢，见门口进来一老妇人，这老妇人何雨柱有点印象，应该就是大佬夫人了，何雨柱正要开口喊阿姨，就见这夫人嘴里不饶人，指着何雨柱咧咧道。 “你当这里什么地方了？有点素质没？瞧你这品行，估计厨艺也就那样了!” 何雨柱听到这话就不高兴了，说他其他可以，但是说他厨艺不行，这是侮辱他人格。 不过自己也不好和这老夫人争论，他知道这老妇人性格是这样，性子直，但是人绝对是一好人。 “得得，阿姨，您老见谅，我见这闲得慌，寻思泡点茶水喝，没其他意思!” 听到何雨柱的解释，老妇人哼了一声，转身就不见了。 何雨柱见人走了，也不好意思继续喝人家的茶叶了，得，我自己喝开水吧！ 老妇人对于何雨柱的解释，并不满意，作为大佬夫人，她家来的客人，常年都是恭恭敬敬，规规矩矩，哪见过这种进门翻人家茶叶的厨子。 她想到还有一个电影放映员，想着那屋里可还有不少贵重东西，如果那放映员和这厨子一个得性，那自己可得注意了。 不行，还得亲自去看看。 老妇人想着，连忙朝放映室走去。 掀开帘布，老妇人就见放映员正规规矩矩在调试设备，顿时心里放下大半。 许大茂见到老妇人进来，连忙恭恭敬敬地点头哈腰道。 “阿姨，设备已经全调好了，随时可以放映，能为大佬服务，那是我的荣幸，以后您还有什么电影想看，随时知会我一声，我二十四小时为您和您的家人效劳!” 老妇人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是一个正常出场方式，顿时对这个放映员好感大增。 老妇人也是一个爱唠嗑的主，见大佬几人都还在开会，见这年轻人这么会来事，顿时带着埋怨地语气询问道。 “年轻人，和你一起来的那厨师是谁呀？那莽莽撞撞的样子，就不像好人，你说说他为人怎么样？” 许大茂愣了一秒不到，顿时一个激灵，哎呦，这是那傻柱得罪这位了呀，既然如此，那我可得好好落井下石了。 “哎呦，阿姨，我的亲阿姨，你这话，是说到我心坎上了，我和您说呢，那人叫傻柱，你听这名字，就知道，人就是一傻子，他那人呐，臭名远扬，我就和你说说他那不要脸的劲，和我工厂那一寡妇的风流往事…！” 许大茂好不容易找到这样一个吐槽的机会，恨不得把心里那八百九十九道记下的小九九全部吐槽出来，那是口沫横飞，说得那叫一个痛快! 这老妇人也是一个爱听的主，时不时附和一句，让许大茂连呼，这是找到知音呐! 刚开完会的大佬带着几人，正准备来放映室观看内部片，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那激情四溢的吐槽大会，大佬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终于听到许大茂说到傻柱为了获得那秦寡妇的宠幸，天天去挖社会主义的墙角，大佬再也忍不住了，怒气冲冲掀开帘布。 许大茂这人也是人才，刚见帘布被掀开，瞬间停止吐槽，连忙恭恭敬敬地开口道。 “大佬开完会了呀，我已经调式好机器了，现在随时可以为大佬服务，您老，如果以后有需要…” 后面话还没说出口，大佬指着许大茂，正色道。 “从今往后，你不许踏入这里一步，现在，收拾东西走人，我不想看到你!” 许大茂整个人傻了! 11 大佬的邀请 许大茂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人赶出去，这尴尬呀！ 不过好在他的知音老妇人，连忙上前，怒指大佬道。 “你这干啥呢？我觉得小许这人挺好的，做人诚实，说话有理有据!” 大佬哼的一声呵斥道。 “在别人背后说坏话的人，你见过这样的诚实人吗？这是做人的基本原则，竟然连最基本的道德都没有，这种人，我不想再见到!” 许大茂尴尬+1，不过，他这人，很明白这时候，解释没多大用，这条大腿，自己是抱不上了，估计连着大佬身后厂长对他也有看法了。 许大茂也没再过多解释，收拾东西，在警卫的陪同下，出了院子。 临走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大院，神情中，一股今日不留爷，他日爷让你们高攀不起的姿态，转身离开。 今天这事，我许大茂记住了，还是因为傻柱，让我失去辉煌腾达，错过抱大腿的机会，这个仇，我记下了! 何雨柱自然不知道这一出，如果知道，肯定得高兴好半天，那害人精，在背后没少说自己坏话，今天算碰到惹不起的角色了。 很快秘书就前来让他赶紧做菜，领导今天不看电影了，还有，领导是川人，想吃家乡菜，让何雨柱做一桌正宗川菜! “得嘞!” 何雨柱其实挺喜欢做菜的，或许是这种能把自己的厨艺展示出来，得到别人认可的感觉，在现实中很少体验过。 在现实中，他就是一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普通人，人到中年，才相亲到一个二婚的女人，或许这其中的心酸，和傻柱，也有那么一丝共鸣。 只是这个世界的何雨柱，比他现实中，活得洒脱，活得自在，在人生选择上，也有更多的机会。 所以，他更喜欢何雨柱的人生。 “鱼香肉丝、麻婆豆腐，宫保鸡丁、水煮肉片、夫妻肺片、怪味鸡丝、回锅肉、东坡肘子、…” 一道道菜在何雨柱的手下，飞快从原料变成美味佳肴，刀功和火候，何雨柱自认为任何人，都挑剔不出毛病，大佬家原料一切齐全，忙活了一个多小时，这才完美结束这场掌勺。 何雨柱把最后一盘菜，东坡肘子做好，让人端上去后，这才彻底松懈下来，解开围裙，端起一个瓷碗，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也没茶叶，就这样慢条斯理喝着。 厨艺这门手艺，何雨柱算是学到家了，他脑海中的记忆告诉他，小时候，自己就爱吃，跟着父亲学了一门家传厨艺，再后来，自己又跟了两位老师傅学艺，没少挨骂，这一传统，他也继承了，所以马华几个徒弟，没少挨他的骂! 正胡思乱想着，厨房大门再一次被人推开，刚刚那个老妇人笑意盈盈走了进来，对着何雨柱道。 “何师傅，刚刚不好意思了，我误会您了，您做的菜呐，那是真的很不错，我很久没见我家老头子吃这么开心了，我老头子让您过去一趟!” “得咧，阿姨，误会解释清楚就行了，我这人性格直，不太会说话，您多体谅，行，我这就去看看!” 何雨柱擦了擦手上的油污，这才跟着老妇人去了前厅餐厅，大佬坐在主位，剩下一群领导坐在下面，气氛还算融洽。 大佬见何雨柱进来，连忙笑着说道。 “这位小师傅，您高姓大名？” “大佬您客气了，我就一厨子，我姓何，叫何雨柱，您叫我小何也行，或者叫柱子也行!” “哈哈，好，那我叫您柱子吧！我刚刚可听你厂长说，你还有一个外号叫傻柱，这怎么回事啊？” “这个嘛，大佬，我这人性格直，喜欢较真，所以得罪很多领导，大家都觉得我傻，没事干嘛较真呀！所以大家也开始叫我傻柱了，我这个，也不在意，随他们叫去呗，傻柱就傻柱，还显得亲切!” “哈哈哈，好，我就喜欢较真，那我们性格差不多了，如果你是傻柱，那我不也是大傻柱了?哈哈哈哈！” 何雨柱笑了笑，没有回答。 “来来，今天我得敬你一杯，我来燕京快二十年了，已经很久没吃到这么正宗的家乡菜了，今天呀，我可满足这口腹之欲了!” 何雨柱连忙低头笑呵呵上前，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低着身子把杯子比领导的杯子低一点，碰了一下杯，一饮而尽。 好酒，一看就是茅台精品! “大佬您能喜欢我做的菜，那是我的荣幸，我这人也没啥本事，就会点厨艺，您如果看得起我，以后您想吃啥菜，招呼一声，我随时到！!” “哈哈，你看，这谁说柱子是傻柱?我看他就很聪明嘛，好，好，以后那就要经常麻烦柱子了，我看这样，你也没吃饭，陪着我们一起吃，来，小刘，去添一双碗筷!” 何雨柱连忙拒绝，主动婉拒大佬的邀请，一起上桌吃饭。 见何雨柱很知趣，大佬让何雨柱去厨房把剩下的鱼肉鸡鸭自己打包带回去，不要客气！ 这个何雨柱到答应很快，点头退出前厅。 之所以不答应上桌吃饭，原因自然有。 一般人可能觉得大佬这么看中你，你上桌吃饭，那不马上辉煌腾达了呀！ 这年头，别说厨师，就算倒大粪，被这种级别的大佬看中，说不定也能辉煌腾达。 但是…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这可是60年代…呀！ 就刚刚谈笑风生的大佬，再过几年，也回老家休养生息好几年，下面陪他吃饭的那群人，几年后，好些都得去住牛栏。 作为一个厨师，并不需要爬得多高，只需要征服大佬的胃，大佬自然不会忘记你。 何况何雨柱也没那么大的野心，安安心心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它不香吗？ 何雨柱这边算是被大佬记在心上了，而那头的许大茂则是灰溜溜地回去了。 但是他这个人的性格就是那样，在领导面前装孙子，在外人面前，一副我看谁，都是我孙子的眼神。 许大茂住在大院最里面的院，回家，得每个院都经过，刚推着自行车走到中院的时候。 他突然朝秦淮茹家扫了一眼，他惦记秦寡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每次搂搂小肩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真正到了实质阶段，却是被秦淮茹耍了不知道多少回了，也被骗了不知道多少馒头了。 他也心甘情愿被骗，谁叫他看上秦寡妇能生的本事呢？ 没有孩子，是他一生的痛，如果真有机会搞上秦寡妇，能给他生一儿半女，叫他马上离婚，他二话不说，就会离。 他这随意一眼看去，眼睛顿时一亮，半掩着的门里，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些东西。 只见秦淮茹家里，正其乐融融吃着晚饭，桌前，一个水灵的傻大妞出现在他眼帘。 那个小妞，昨天放电影，他就注意到了，后来被媳妇打断，他才放弃那股念头，那妹子他已经知道是秦淮茹的堂妹秦京茹。 一看那傻妞，许大茂心里就心痒难耐，长像和秦淮茹有六七分相似，前凸后翘，完全继承了秦淮茹的身材，而且主要还是，这是一黄花大闺女，可不是秦淮茹那三孩子他妈! 而且看那傻妞唯唯诺诺的样子，许大茂就越发感觉某部位有些发热。 12 一个大嘴巴（加更感谢各位推荐打赏!） 其实他已经听说秦京茹这次来，是准备介绍给傻柱。 作为生死仇敌，还有男人的自尊心，不管是哪个理由，都不能让这事成了。 许大茂这个老阴比，很快就想到一个主意，看到那傻妞傻傻的样子，他内心已经涌现一个想法。 这傻妞，自己必须得截胡! 想着，许大茂轻手轻脚放下单车，从后座拿下一个小袋子，袋子里装着两斤鸡蛋，这他回家的时候，在黑市找一农村大婶买的，原本是想拿回去给媳妇补补身子。 这么多年，夫妻俩没生小孩，他一直觉得是妻子问题，所以想方设法找各种土方法，当然，除了土方法，正规方法他也试过。 工厂也有老娘们说，看是不是营养不够，所以才不能生育，所以他这段时间，没少给家里带东西。 就连去乡下，他也想方设法搞到两只老母鸡，拿来生蛋，这不前些天，被偷了一只，最后也不了了之，剩下那只鸡，也好几天没下蛋了。 所以他才今天从黑市花高价买了两斤鸡蛋，准备给媳妇补补身子。 不过，现在，他有了新的主意，既然那个臭婆娘不能生，那干嘛不找新的目标，眼下眼前就有一个。 提着鸡蛋，许大茂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到了秦淮茹门口，顿时抬头挺胸，咳嗽两声，让房间的人主意自己，这才推开半掩着的房门。 “都吃着呢？” 见到是许大茂，秦淮茹可没好脸色，一个老阴比，一个心机婊，谁心里还没点逼数，不过都是邻里邻居，也不好当着孩子的面说什么。 “许大茂，这个点，你不回去陪娄晓娥吃完饭，来我家干什么？我家什么情况你也知道，这可没你的份!” 许大茂尴笑一声，眯起小眼睛，抬起手上的鸡蛋，带着一副谁在乎你家那三两枣的神情道。 “秦淮茹，瞧你那小气样，我许大茂什么身份，你还不知道？我这下乡放电影，有公社送我两斤鸡蛋，我从窗户瞧这一眼，见你家吃上了，我作为邻居，你家什么情况我还不知道，这不拿来给孩子补补营养!” 秦淮茹看到许大茂手上的鸡蛋，顿时眼前一亮，这年头，鸡蛋赶得上肉价了，这可是好东西，但是许大茂什么人啦，她心里门清，但是有好处不拿是她秦淮茹的性格吗？ “哎呦，那可谢谢您了，想不到你许大茂也有做好人好事的哪天呐!” “嗨嗨，秦淮茹，这话，我可不爱听，我许大茂做人做事，爱恨分明，你瞧瞧，你桌子上的菜是傻柱给你带回来的吧?你真以为傻柱每天这样无私奉献学雷f做好人好事?他还不是抱有目的的!” 一旁的秦京茹听到说傻柱，顿时来了兴趣，一张傻乎乎的小脸上充满好奇，她堂姐给她介绍傻柱，都往好的方面说，她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傻柱的不是，顿时来了兴趣，嚷嚷道。 “那傻柱抱着什么目的?” 许大茂见这傻妞上勾，顿时眯开眼笑，正吐槽吐槽，就见秦淮茹抢过他手上的鸡蛋，还一边推搡着他往门口赶，嘴里还嚷嚷道。 “许大茂，从你嘴里就没一句好话，谁都不知道你和傻柱有过节，我这寡妇门前是非多，你还是赶紧回去吧，不然那娄晓娥等下提菜刀上我家了!” 秦京茹还傻乎乎地询问道。 “姐，你就让他说说呗，我想多了解了解傻柱!” “吃的馒头去!” “喔！” 许大茂被秦淮茹推搡着往门口赶，他也不敢大声嚷嚷，怕吵着其他邻居，不然那群爱唠叨的老家伙，又得哔哔不停。 被推搡出门口，秦淮茹啪的一下，关上房门，只留下一脸凌乱的许大茂。 “好你个秦淮茹，吃了我的鸡蛋，还想翻脸不认人，我记住了，哼，你以为我没办法了呀？那傻妞我睡定了!” 许大茂哼了一声，推着自行车往家去了，刚刚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他再一次确定心中的想法，秦京茹那个傻妞，是真的傻，那股单纯劲，可装不出来。 哼着小曲，许大茂到了家门口，放下单车，推门而入，刚进屋，就见到娄晓娥正在缝制鞋子，可那针线手艺，一看就是歪歪扭扭。 “回来啦，赶快去做饭，都几点了，我都有点饿了，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许大茂一听这抱怨，心里更加不爽了，他早就看娄晓娥不爽了，不能生蛋的玩意，还饭也不会做，手工女红啥的，都不会，纯粹就一摆设，自己当初怎么就娶了这样的一个玩意儿! “吃，吃，就知道吃，饿了，你不会自己去做?我说娄晓娥，我娶你回来，是拿来过日子的，你还真把你自己当千金大小姐了是不？” 娄晓娥听到这话，顿时不高兴了，啪的拿起手上的鞋子就朝许大茂脸上扔去，啪的，正掀了一个嘴巴子，打得许大茂捂着脸，指着娄晓娥彻底怒了。 “娄晓娥，我忍你很久了，你还以为这是旧社会呀！还想用你家那资本家剥削那一套来剥削我，我告诉你娄晓娥，今天这饭，我还不做了，吃饱了你也不会下蛋，我是吃饱了撑得还是!” 娄晓娥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听到许大茂很无耻的把她的痛处全翻出来了，顿时气急败坏地朝许大茂扑来，嘴里还嚷嚷道。 “许大茂，当初你是你跪着求我爸，说照顾我一辈子，让我嫁给你，现在你还怪我，我爸早就说你不是一个好东西了，果然你就是一个负心汉，我今天和你拼了!” 娄晓娥的父母在解放前是大资本家，就连现在那几千人的扎钢厂，解放前，娄晓娥家还是大股东，十来年前，还搞公私合营，娄晓娥最后风光了几年。 但是进入六十年代，她家算是倒了血霉了，但是那时候斗争还算温和，加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时候娄晓娥家还过得去。 年轻时候的许大茂就颇有心机，当看到在工厂上班的娄晓娥后，顿时幻想以后她家如果能再一次爬起，那自己肯定得势，一飞冲天，所以想尽一切办法，最终让娄父把女儿下嫁到他家这个普通工人家庭。 娄晓娥是什么人呀？ 从小到大，就有管家佣人伺候的千金大小姐，下嫁给一个普通电影放映员，这完全是逼于无奈，但是这个年代的人，也单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娄晓娥自从嫁到许大茂家，也遵守本份，和邻居之间的关系相处也挺好的，许大茂能娶到这样一位千金大小姐，自然心里也得意。 当初答应娄父，自己会疼爱娄晓娥一辈子，她不会做饭，自己会做，她不会针线活，自己可以买，反正一切自己都会把她照顾成小公主。 但是生活无非柴米油盐，结婚几年后，他们之间产生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两人一直没有孩子，这个问题在这个年代，是致命的。 除了这个原因，让许大茂下定决心想换老婆，当然，除了不能生孩子这个问题，还有一个重大的原因。 这个原因就是。 13 吃了没 这个原因就是，随着66年的接近，国内形势越来越严峻，一心想攀高枝的许大茂也隐隐约约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他老丈人可是大资本家，他娶的老婆，那是大资本家的女儿，你说这事如果波及，百分百会影响到自己呀！ 不管是生不了蛋的原因，还是明哲保身的原因，许大茂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惯娄晓娥了。 所以他们夫妻俩，这一年半载，没少发生拉扯头发，掀耳光的事。 今天晚上，这场战斗，自然也避免不了。 两人的打斗和撕喊声，很快就引起邻居们的察觉，很快，离他们最近的一大爷夫妻俩赶到。 等拉开他们的时候，娄晓娥眼角已经青紫了，脸上也是浮肿，嘴角还残留一点血迹，也不知道是许大茂耳朵上的，还是许大茂下死手掀的耳光。 “娄晓娥，你这泼妇，我怎么就娶了你这玩意，不会生蛋不说，连洗衣做饭都不会，一大爷，您来得正好，这事，你可要给我说道说道!” “许大茂，闭嘴吧你！呜呜…呜…！” 娄晓娥也没反驳什么，没有孩子，终究是最大的问题，可不能生，这怪她吗？ 自己不会洗衣做饭，这从小就养成的习惯，她这些年，也慢慢在学，除了不会做饭外，其他家务活，哪样不是她娄晓娥做的，自己已经迁就他够多了! 许大茂什么人，大院里众人都清楚，但是生不出孩子，在这个年代，终究是女人的原罪。 不过一大爷还是明事理的人，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这事不宜张扬。 他驱散看热闹的邻居，让一大妈进屋安慰安慰娄晓娥，他则把许大茂拉一边去教育好一会，可许大茂早已经有换老婆的心思了，自然听不进一大爷那相亲相爱一家人的思想，哼了几句，脸不服，心也不服。 这边何雨柱忙完大佬家宴后，被大佬司机亲自送了回来，他连忙感谢一番后，提着从大佬家拿来的大包小包东西，谢过司机，美滋滋准备回家了。 除了鸡鸭鱼肉外，还有两盒上等的茶叶，顺带还有好些乱七八糟的糖果饼干，这些玩意，对于老百姓来说，还是稀罕玩意，但是对于还在位的大佬来说，这都是家里剩下的玩意。 以往如果有这等好事，何雨柱直接连家也不会回，估计直接提着就往秦寡妇家去了。 但是今天嘛，他还特意看了好几眼，见秦淮茹家大门紧闭，他连忙加快脚步，小跑到自己自己家门口。 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连忙小心翼翼打开房门，轻声打开房门，自己溜了进去，把东西，一一提了进去。 虽然，自己已经过了吃零食的年龄了，但是也没必要便宜秦淮茹家，小孩子从小不能惯养。 秦淮茹家那三小孩，特别是儿子棒梗，那就一纯粹白眼狼，心里没半点感恩之心。 那熊孩子，从小就调皮捣蛋，被他那奶奶惯成啥玩意了？ 而且秦淮茹对棒梗，教育从来都是放任状态，小家伙从小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干吧？ 可秦淮茹从来没因为这事说过棒梗，也或许是家里穷，秦淮茹觉得儿子偷鸡摸狗也是偷点吃食啥的，这事不算啥大事。 而且以前的何雨柱，对于棒梗，那也是太过纵容，所以才造成那样的白眼狼存在。 总之，以后，自己有吃的，可以给几个孩子吃，但是那也是在威胁到他们家生存的时候。 何雨柱打开灯，把东西都放好后，坐在床头，看着空旷的房间，顿时感觉有点空虚。 看来自己还得尽快给这屋找一个女主人了。 摸了摸肚子，感觉有些饿了，今天在大佬家，也没吃饭，看着桌子上，还有半瓶酒，心里有点小痒痒。 可惜煤炉没火，这大冷天，晚上没火，也有些冻人，不过这事好办。 何雨柱拿了一个钳子，夹了一个煤球，看着对面秦淮茹的家，想了想，还是没去，转身朝后院走去。 他拿煤球，是去邻居家换一个已经烧一半的煤球，这样，就免得自己生火了，一个新煤球换一个已经烧了一半的煤球，不管是帮忙，还是算计得失，邻居们都会帮这个忙。 以往何雨柱都是去秦淮茹家换，但是现在嘛，能避免和她家联系，就尽量少联系，去后院一大爷家换，也是一样。 刚到进后院，就碰到头发乱糟糟的许大茂，他推着单车朝外走，见到是何雨柱，许大茂就来气，但是又怕挨打，哼了一声，加快脚步，推着自行车跑了。 何雨柱莫名其妙，这大晚上不回家，神经病吧！ 不再理会，刚到了后院，就见一大娘刚从许大茂家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一脸委屈，眼角淤青，嘴角带血迹的娄晓娥。 何雨柱这下是明白刚刚许大茂那熊样的原因了，这两人八成又是打架了，不过这事，和他无关。 不过原著中，娄晓娥和许大茂离婚后，感情空虚，加上何雨柱的鼎力相助，让她父母暂时离开监狱。 在离开的那晚上，和何雨柱发生了一夜情，最后给何雨柱留了一个后。 想到这里，何雨柱也多看了这个女人一眼，这个女人其实也挺可怜的，生错了时代。 哎，叹息一声，何雨柱笑着和一大妈打了一声招呼，两人一起进屋，换了一个煤球。 娄晓娥站在门口，神情呆滞，看着漆黑的天空发呆，何雨柱夹着滚烫的煤球经过，又多看了一眼，顿时心里更是五味杂陈，原本不想多管闲事，但是最后还是没忍住，停住脚步道。 “吃了没?还没吃饭，等下我给你送点过来吧！” 娄晓娥被打断思绪，回过神，看了何雨柱一眼，神情带着平静，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何雨柱。 “得咧，你还是回去休息吧，如果真饿了，等下就过来吃点，没心情吃，就早点洗洗睡!” 说完，何雨柱，也不理会这傻娘们，这个时代的悲剧太多了，也不止娄晓娥一个，自己管得过来吗？ 自己这辈子也不需要娄晓娥为自己留种了，所以两人之间的关系，自然也没那种关系了，但是不管是作为邻居，还是自己知道原本剧情，对于这个女人，何雨柱心里多少，还有一些其他的滋味在其中! 回到家，何雨柱选了一些荤素，干脆做了一个乱炖杂肉煲，手艺在这，食材也有，花了半小时，当香味扑鼻而来，这顿饭算是有着落了。 何雨柱朝对面秦淮茹家看去，见已经熄灯，这才心满意足，拿起小酒杯，准备享受这种小日子。 这年头，大家都睡得早，前中后院里，早已经黑灯瞎火，只剩下何雨柱家还有一点灯光，不过玻璃外面都有帘子贴住的，也不碍事。 何雨柱正夹起一块肉塞嘴里，就听到房门轻轻被敲了敲。 何雨柱停住动作，再一听，还真有人敲自己门。 轻轻打开门，娄晓娥俏生生站在门口，直愣愣看着他。 14 好事 何雨柱一个激灵，连忙左右四顾，见没人注意，连忙让娄晓娥赶紧进屋。 又悄悄关上门，把房门关紧，何雨柱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娘们，还真大胆，自己刚刚纯粹，就随口说说，还真没想过娄晓娥还真敢过来。 万一被几个大爷看到，这又少不了一顿闲话。 不过，既然来了，何雨柱也没多想，又拿出一个一双碗筷，递到娄晓娥面前。 娄晓娥或许是真饿了，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肉，就吃了起来，可能吃得太急，嘴边的伤口还没好，哎呦一声，连连抽气，不过很快就顾不得其他了，继续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何雨柱刚刚倒的酒，这娘们也不含糊，直接端起，就倒自己嘴里，被酒精一刺激，嘴边的疼痛又让她抽气了。 何雨柱算是见到狠人了，这娘们，显然是在找罪受，何雨柱是见不过去了，站起身，从抽屉找出一瓶红药水。 找了一块干净的布，轻轻倒点，抬起手就想给娄晓娥脸上的淤青处擦，突然想起，这个年代，自己这样做有些冒失，直接把它放在桌子上道。 “等下你带回去自己擦吧！我擦不方便!” 娄晓娥抬头看了何雨柱一眼，嗯了一声，就不在言语，继续吃着。 以往两人从来没这么私密接近过，都没说话，一个杂肉煲，两双筷子不停在里面夹，直到吃过精光，两人才放下筷子。 娄晓娥吃完，放下筷子，拿起桌子上的红药水和布条，沉吟片刻才缓缓道。 “傻柱，谢谢您！” 何雨柱笑了笑道。 “如果真谢我，以后就叫我柱子吧！其实我不爱听傻柱这个外号!” 娄晓娥愣了一下，随即嫣然一笑，拿起药水，一边朝门口走，一边说道。 “行，以后我就叫你柱子，你人其实挺好的!” 说完，打开门，一溜烟消失不见! 看着满屋子狼藉，还有娄晓娥最后那句，你人挺好的好人卡，何雨柱无奈地开始收拾起来。 女人的心思，还是别猜了，猜也猜不透! 第二天，何雨柱把大门锁好，把钥匙随身带着，这才心满意足地出门上班。 这前脚刚走，后脚秦淮茹的大门就打开了，作为三个孩子他妈，还要伺候婆婆，秦淮茹每天早起晚归，从来就没停歇过。 她端起搪瓷夜壶，就准备往公厕走去，想了想，又朝何雨柱的房间看去，正好看到已经上锁房门，顿时身子停顿两秒，神情有些低落。 何雨柱房门，以往从来不上锁的，现在突然就上锁了，防谁，秦淮茹心里自然有数，此时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失去，她顿时感觉眼睛发酸。 不过，秦淮茹却没想过，从此和何雨柱脱离关系，这些天，何雨柱一直在疏远她，她自然能察觉，但是就这样失去一张长期饭票，她自然不甘心。 何雨柱接济她家这么多年，她自然知道，也知道一个正常单身汉需要什么，但是她的情况特殊，婆婆这关就难过，而且还有三孩子，患得患失。 介绍堂妹秦京茹给何雨柱，她心里多少有些不愿意的，但是如果自己再拖着何雨柱，以对方的条件，迟早会找到对象，到时一个陌生女人当家，那她三娘俩，就彻底失去何雨柱了。 所以，既然如此，也不能便宜外人，看到何雨柱房门上的那把铁锁，秦淮茹彻底下定决心了，堂妹秦京茹这事，自己还是得抓紧。 何雨柱到了食堂，看了一下任务通知，现在形势越来越严峻了，扎钢厂的标语越来越多了，但是这伙食，却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以前七天还有四天吃白馒头，现在改成一个星期只吃两天白馒头，剩下五天吃粗粮窝窝头。 除了主食，还得有配菜，以往的年景，还一个月吃上一回白菜炖豆腐，里面还有点肉末。 现在食堂仓库，除了白菜，就是萝卜，剩下的也就是土豆了，除了这些，啥都没，荤菜更加不用想了。 当然，小仓库里，一些关系户时常都会送一些鸡鸭野味啥，这年头娱乐活动匮乏，吃吃喝喝已经是了不起的特权了，某些人就好这一口。 食堂墙壁上就贴着发扬经济，保障供给，我们要学习艰苦奋斗精神。发扬…某某精神！ 不过这些波及不到何雨柱，他该吃照常吃，跟着领导吃，反正啥时候，有些人油水都少不了。 这刚和好面，何雨柱就被厂长叫到办公室，这大清早，把自己叫过去，何雨柱还以为是啥事，结果是好事，大好事。 昨天晚上，何雨柱被大佬看中，厂长可是作为见证人存在，所以今天一大早，厂长就琢磨这事。 大佬既然喜欢吃傻柱做的菜，那以后少不了去大佬家，到时大佬问起扎钢厂的事，以傻柱那傻劲，万一说点不合适的话，那就麻烦大了。 所以这一大早，厂长就把何雨柱叫到办公室，深切交谈了半小时后，厂长问何雨柱有没有想法做食堂主任一职。 何雨柱听到这话，顿时一愣，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这事，绝对和昨天晚上脱不了干系。 食堂主任好呀！工资425，已经算副科了，最主要的是，权利大呀，采购啥的，这里面的道道可少不了，等自己当了食堂主任，这食堂就算是自己的天下了。 别小看这食堂主任，这可是一大肥差，基本都是厂一把手的心腹，厂长能选中何雨柱，深意自然不言而喻。 如果是以往何雨柱的性格，这食堂主任就算当了，肯定也做不长久，谁叫他那犟脾气呢？ 但是现在嘛，何雨柱很诚恳接受了这个职位，表示一定服从领导安排。 看到很懂事的何雨柱，厂长很欣慰地点了点头，让他回去忙。 当然，食堂主任，何雨柱还能接受，谁都想日子过得好点不是，但是如果其他职务，甚至领导职务，何雨柱那是坚决不碰的。 就那厂长来说，现在风光八面，但是要不了几年，也被下放了，到时李副厂长就会上来，不过何雨柱也不担心，李副厂长比现在这位，更加好这口，只要自己不多管闲事，自己小日子照样过。 刚回到食堂，就见秦淮茹提着两个铝饭盒，站在一旁，和刘岚说着闲话，见到何雨柱来了，连忙开口喊道。 “傻柱，过来，我和你说点事儿！” 说着，还一边把空铝盒递了过去，何雨柱接过，有些奇怪，昨天自己不是给马华了吗？ 回头扫了马华一眼，马华尴尬地张开手，用眼神示意，表示自己也没办法。 得，不用猜，也知道怎么回事，这点小事，何雨柱到没放心上，把饭盒扔给马华，背着手，跟着秦淮茹到食堂外屋说话去了。 15 心机婊能有什么坏心思?（加更感谢打赏投票!） 何雨柱跟在秦淮茹背后，这大早上，已经有不少工人来食堂来溜达了，很多都是一家老少靠吃食堂的，早点来，还能吃到热乎的。 有熟悉的，见到秦淮茹和何雨柱两人一前一后，有不少人开始打趣两人。 一般打趣的内容无非就是小两口大清早，就那么亲热那点事，以往，何雨柱还傻傻附和着，打趣说他们这是嫉妒。 秦淮茹见工友打趣他们，不但没有羞耻感，还想和以往一样，想去搂何雨柱手，何雨柱板着脸，故意落后好几步，这才破解这心机婊心思。 以往何雨柱也嘻嘻哈哈过去了，但是现在很反感秦淮茹没事就来食堂找自己，好像自己真是她什么人似的。 待两人走到一个角落，这才停下，秦淮茹左右看了看，见没什么人看这边，这才又准备拉一下何雨柱的衣袖。 何雨柱早有防备，连忙后退两步，让秦淮茹一时之间有些诧异。 这大庭广众之下，这心机婊，每次都来这一手，何雨柱算是见识了。 “秦姐，有啥事就说，别拉拉扯扯，影响不好！” 或许是何雨柱语气重了些，秦淮茹脸颊上瞬间浮现一抹难堪，眼眶又开始泛起泪花。 看到这熟悉的一幕，何雨柱顿感心烦意乱，越发反感这个寡妇起来，自己是真不欠她。 在原著中，她每次露出这种动作，善良的何雨柱那是马上就心软了，要啥给啥！ 何雨柱左右望了望，见不少人在关注这边，心里一横，做出欲走姿势道。 “没事，那我就去忙了，这马上就要开饭了！” 秦淮茹从何雨柱的语气中，明显听出不耐烦的神情，见眼泪这招不凑效了，心里的委屈和难受顿时涌上心头，想转身离开，但是想起今天来的目的，强忍着泪水，鼓起勇气道。 “傻柱，你能帮我从食堂顺二十斤棒子面吗？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 何雨柱差一点被空气噎死，这娘们果然就没安什么好心，平时帮她从食堂又顺又拿，自己这几天不带剩菜回去，她现在竟然主动来食堂找自己了。 何雨柱二话没说，直接摇了摇头，很坚决地态度道。 “秦姐，这事，我办不了，公家的东西，都是有数的，我知道你家情况，孩子多，几张口要吃饭，但是也没到揭不开锅的份上吧？” 秦淮茹见何雨柱拒绝，脸上的委屈更加多了几分，面对何雨柱的指责，顿时气急解释道。 “我家什么情况，你还不清楚吗？我不是看这块过年了，家里三孩子从头到年尾，都没置办过新衣服…！” 何雨柱算是明白了，秦淮茹这是想从他这里打秋风，把买粮的钱省下来买点布，给孩子们置办一身新衣服。 如果是以往，何雨柱就算不给她从食堂顺棒子面，也会自己出钱给她买。 但是升米恩，斗米仇，这种接济都很多年了，秦淮茹现在只要有了一点困难，首先就想到何雨柱。 作为母亲，她这种想法没错，她工资低，那点钱，也的确刚刚够一家吃喝，但是其他开销是真不用想了。 可现实是，秦淮茹虽然工资这么低，但是每个月还从工资中，拿几块钱孝敬她婆婆，而自己则是想方设法从何雨柱身上捞。 何雨柱已经不想再听这寡妇解释了，看来前几天自己拒绝得还不够明显，那行，干脆坚决一点，反正她那二两肥肉，自己也吃不上了。 “秦姐，这事，我没办法帮你，我知道你家情况，但是你也得体谅体谅我，我工作这么多年了，现在连一点存款都没，我明年都三十了，你说再不存点钱娶媳妇，到时真要打一辈子光棍了，所以从今以后，我也得省吃俭用了，不好意思嘞！” 秦淮茹见傻柱今天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听到他又说媳妇的事，顿时眼神一亮，说道。 “傻柱，你今天把姐这事办了，媳妇的事，姐给你搞定，怎么样？” “不怎么样！秦姐，这事，就不劳烦您了，三大爷这两天说给我介绍一对象，人家还是老师，我呢，就喜欢气质型的，所以您这事呐，我还真没办法，不聊了，我得去忙了!” 说完，何雨柱不再等秦淮茹说话，转身就走，留下一脸茫然的秦淮茹。 秦淮茹此时再也没要棒子面的心情了，听到三大爷给何雨柱介绍对象这事，彻底心慌了，这是要鸡飞蛋打的节奏呀！ 想到这里，她转身就往工厂外跑去，往家的方向赶去，原本今天秦京茹就回去了，既然这样，那必须多留一天，等下自己好好和京茹说道说道，让她晚上想办法搞定那傻柱，免得给别人机会。 原本，她还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何雨柱没看上堂妹更好，自己再慢慢吊着他，等再吊几年，迟早是自己的菜。 可从这几天那傻柱的表现，很明显就是在想摆脱自己了，这让她心情糟糕透了，眼下，也只能让堂妹秦京茹出场了，与其便宜外人，还不如便宜自己人。 秦淮茹就不相信了，就凭自己那堂妹，那又白又俊的傻妞，就不能搞定一个单身三十年的老处男。 心机婊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无非就是想找一张长期饭票，她自己是一寡妇，带三孩子一婆婆，就自己这条件，想让何雨柱娶自己，风言风语绝对少不了。 到时不知道会有多少闲话传出，犹豫和纠结这么多年，都没下定决心，男人和孩子之间做一个选择，她实在无法做出决定，何况她还有一个丑人多作怪的婆婆。 秦淮茹的心思，何雨柱其实多少能猜测一点，但是结合这个年代的风气，他觉得秦淮茹之所以没有真正下定决心，主要原因，还是在乎名声。 虽然她经常为了食物去撩拨扎钢厂其他男人，但是都是在以玩笑似的方式，扎钢厂车间里那群老娘们没少和其他男人开这种类似的玩笑。 何况她还是一寡妇带着三孩子加一婆婆过日子，这种弱者身份，天然就会让人同情，所以别人也不会说她放荡。 这个时代，可是越穷越光荣的年代，所以这种名声，格外来之不易。 再加上她还是农村的，整个家族女人，都以她为荣，因为她能嫁进城，能从农民变成工人阶级，这么励志的故事。 如果这个时候，她突然嫁给一厨子，而且还是一个条件好，没结过婚的厨子，人家会怎么说她? 街坊邻居会怎么说她? 扎钢厂的人会怎么说她? 她农村老家的亲戚朋友，会怎么说她? 她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靠死去的丈夫得来的，她改嫁，婆婆会怎么说她? 所以各种因素，让她始终无法真正接受何雨柱! 说了这么多年，其实就用一句屁话可以概括。 这个娘们，对何雨柱从来没有，真正动过情! 16 苦果 如果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动了真感情，看到一个男人，这么对她和家人，默默付出这么多年，就算是一颗臭石头，也心软了，早就奋不顾身了。 也只有何雨柱这种千年老处男，才傻傻付出一辈子的精力和心血，把别人的孩子养大成人。 还主动给她孩子找一份特牛逼的工作，自己存了好几年的私房钱，想买一部电视机，结果刚搬回家，连开机都没开，就被搬走了。 到了老了，自己不想出去干了，结果秦淮茹主动给他接下高薪工作，说你不出去工作，一家老少吃什么？ 这是人说出来的话吗？ 而何雨柱得到什么? 得到三个孩子从傻叔的称呼，到傻爸的转变，始终没有离开一个傻字。 哎！可惜现实，对何雨柱来说，太残酷! 所以何雨柱才想尽快斩断这段不会有结果的感情，就算秦淮茹想让这段感情生根发芽，开花结果，何雨柱也会连根拔起，这种感情，结出来的果实，也是苦果! 何雨柱很快把这事忘在脑后，马上就要过年了，人逢喜事精神爽，自己荣升食堂主任，每月工资上涨不说，以后食堂全由自己做主了，这算好事。 还有一个好事，这不何雨水过年就要结婚了，等婚礼一结，自己彻底算解放了，有那个傻丫头在，每次回来，被秦淮茹一蛊惑，都得在他耳边唠叨好久。 和妹妹的感情，他脑海中也挺激动的，把一个小丫头拉扯大，到现在终于结婚，也算完成一件心事。 别看何雨柱性格大大咧咧，但是铁人也有脆弱的地方，何雨柱脆弱的地方就是亲情。 母亲去世早，小时候，跟着父亲生活，别以为父亲是一个好人，那纯粹就一混蛋，何雨柱记事起，自己就靠着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 他这手厨艺是怎么来的? 因为从小就被父亲逼着干活，从蒸馒头到做菜，再到去街上摆摊卖，这些何雨柱都干过，你能想象一个十岁孩子早上五点起床蒸馒头去大街上卖吗？ 这些，何雨柱都经历过，再大一点，父亲突然就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最后一打听，好家伙，这给他兄妹俩，找了一后娘，那后娘不想要他和妹妹两个拖油瓶，所以直接算半遗弃俩兄妹了。 那几年，两兄妹无依无靠，全靠周围邻居接济，特别一大爷家和聋老太太给他兄妹俩很大帮助。 好在何大鹏还算有点良心，那房子给兄妹俩留下了，再后来，何雨柱凭着这门手艺，进了扎钢厂上班，终于算是能养活妹妹了，这一干，就到了二十九岁。 说到对秦淮茹那点小心思，这得追溯到秦淮茹结婚的时候了。 当时年轻时候的秦淮茹，那的确是漂亮，何雨柱第一眼见到，就迷住了，那时候想，如果以后自己取上这么漂亮的媳妇就好了。 结果，愿望成功一半，秦淮茹老公因为生产事故，挂了。 好吧，这事，就不提了，何雨柱荣升食堂主任的事，很快就贴了通知，整个扎钢厂的人都知道了。 这是好事，为了安抚几个有些躁动的徒弟，何雨水建议晚上，自己请食堂几人吃一顿，顿时得到附和，这年头，没啥娱乐活动，能给肚子增加一点油水，也不容易。 最关键的是，这年头，谁家都孩子多，自己满足了五脏六腑，顺带还能给孩子们带点，这也是目的之一。 刘岚作为食堂唯一女性，看着神采奕奕的何雨柱，她脸颊并没有显得多兴奋，反而有点低落。 其实在去年的时候，就有人把她介绍给何雨柱，那时候，她刚到车间做一个临时工，每天又苦又累不说，工资才十八块五，她那时候特向往食堂工作。 所以有人把她介绍给何雨柱，她那时候还是有点小期待的，毕竟何雨柱条件是真不错。 但是有一次，她看到何雨柱和那秦淮茹拉拉扯扯，特别那秦淮茹，对何雨柱那亲昵劲，一看就不像普通邻居关系。 再一打听，好家伙，这傻柱和一寡妇不清不楚，整个扎钢厂的人都知道了，如果自己和何雨柱真成了，那以后，还让她以后怎么见人? 刘岚见到的那一幕，在这几年里，可没少发生，何雨柱享受秦淮茹对他的暧昧，却不知道那正是秦淮茹真正的厉害之处。 何雨柱这么好的条件，这么大一个扎钢厂，大家又不是瞎子，知道嫁到何家，全家都得沾光，可这年代，比饥饿还重要的，就是名声。 这或许就叫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吧! 现在何雨柱已经融合了一个旁观者的灵魂，自然一切妖魔鬼怪伎俩，都能看清楚了。 晚上何雨柱和食堂几人喝到晚上八点多才回家，迷迷糊糊拿出钥匙开门，刚开门，还没关门，大门就被一人推开，秦淮茹带着羞答答的秦京茹站在他门口。 看到秦淮茹和他背后的秦京茹，何雨柱这酒劲，一下就醒了大半，也不好让两人站在门口，只能让开大门，让两人进来。 “秦姐，这大晚上，干啥呢？” “傻柱，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呀！看到没，这么水灵的小妞，我可给你带来了，秦姐没骗你吧！” “咳…你不是说，她今天回去了吗？” “人家是特意为你多待一天的，你还有没有良心呀！让人家一个女孩子在我家待好几天，人家大老远从乡下赶过来，你也不表示，表示?” 早上的事，让何雨柱，现在对秦淮茹是抱着十二分警惕，不过秦京茹这傻妞的确漂亮，特别这喝了点酒的情况下，那种朦胧感，更加让他有些口干舌燥。 但是和秦淮茹沾上边的人，何雨柱是真心里没底，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坑了。 但是人家话说到这份上了，作为一个男人，也该尽点地主之谊了。 何雨柱连忙把乱七八糟的东西准备收拾一下，这好几天没让秦淮茹收拾了，家里又成狗窝了。 秦淮茹见状，哼了一声，眼眶有些微红，默不作声很自然地开始收拾起来，那熟练程度，如同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似的，看得背后的秦京茹一愣一愣的。 何雨柱自然知道秦淮茹为啥委屈，以往，自己屋子，从来都是秦淮茹收拾，这几天和防贼似的防着她一家，这能不委屈吗？ 这叫什么事呀！ 何雨柱无奈叹气一声，连忙想给秦京茹倒水，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开水，最后只能尴尬地干坐着，两人面对面，就这样坐着，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尴尬。 秦淮茹或许已经察觉自己在这当电灯泡不太好，简单收拾了一下后，随口说道。 “那我给你们去打点开水，你们先坐一会!” 何雨柱尴尬地点了点头。 秦淮茹看了他一眼，红着眼，拿起屋里的暖水瓶，朝外走去。 17 自己的眼泪谁人知 秦京茹见到堂姐离开后，原本羞答答地神情，顿时开始释放天性，小脸那股傻乎乎的傻妞劲，一下就上来了，开始释放本质。 “傻柱，他们为什么叫你傻柱?” 何雨柱被这傻妞第一句话，就问住了，有这么问人话的吗？ 不过了解这傻妞性格的他，到也没多想，干脆也别那么拘谨了，站起身，一边从抽屉里，拿一些昨天从大佬家带回来的糖果出来，一边说道。 “其实就一外号，叫啥都没关系，爱叫啥叫啥，来，吃点糖果!” 秦京茹一农村妞，平时哪里有什么零食，见到何雨柱手上的糖果，顿时就被吸引了，连忙接过糖果，眼睛冒光，一个个糖果仔细打量着。 何雨柱见她这傻劲，无奈摇了摇头道。 “等下回去，再拿一点回去，我这里还有点!” 秦京茹顿时欣喜地点头道。 “那可谢谢您了！” “吃吧，还有!” 何雨柱带头剥开一颗奶糖，塞进嘴里，奶香味十足，让脑海中的迷糊劲去散一些。 秦京茹也有样学样，剥开一颗，塞进嘴，那甜甜的味道，顿时就吸引住这个没见识的傻妞了。 她看着坐在一旁的何雨柱，睁着大眼睛，笑眯眯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里对他的好感，瞬间增加不少。 她心里美滋滋的想着，如果自己能嫁给他，那就好了，以后自己也是城里人了，每天吃好喝好，还有糖果吃，这种日子，简直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 何雨柱此时酒还半醒，如果知道这傻妞这样想，刚刚这糖，他是肯定不会拿出来了。 在这个世界待了一个多月后，何雨柱也渐渐适应，觉得这小日子挺好的，原先下半身那点事，他也开始思考了，既然这个年代，只能找一个，那干嘛还找和秦淮茹有关系的人。 何况这大傻妞，虽然模样还算可以，身段也有秦淮茹那七分水准，但是何雨柱觉得这傻妞不太适合自己，两人以后肯定没什么共同话题。 再说，如果拿样貌和身段性格等，综合到一起来打分，秦京茹在自己心目中，最多也就6分，满分10，秦京茹最多刚刚及格。 而和三大爷一起教书的那个冉秋叶，冉老师，样貌和身材还有性格，起码可以打75分，唯一的缺点就是她的家世，在这个年代有点小麻烦，但是那些也可以克服。 所以，综合考虑，和秦京茹这事，他心思也淡了，不过作为男人，人家一闺女来找你，也不能直接拒绝太干脆不是，再说，这傻妞，性格挺直爽的，认识一下也没什么。 何雨柱见秦淮茹打水这半天都没回，顿时有些尴尬，他和秦京茹也没什么可聊的，两人吃着糖，秦京茹就干巴巴看着他笑，这大半夜，怪吓人的。 “那个，京茹呀，这也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得回去呢？来，我这里还有一斤奶糖，你带回去!” “嗯，那我回去了!谢谢你，傻柱哥!” 看着那笑得傻妞傻呵呵的样子，何雨柱就知道了，这傻孩子，完全听不懂自己这是在赶人。 行，那正好，何雨柱从抽屉拿出一个油皮纸包装的糖果袋，装满一斤这样子，特意打好包装，递给秦京茹。 傻妞笑嘻嘻接过，走之前，还不忘把桌子上两颗奶糖拿走，美滋滋回秦淮茹屋了。 何雨柱看着傻妞的背影，摇了摇头，原著中，自己真是精虫上脑，这种玩意，也恨不得马上抱上床，哎！ 回到屋，刚关上门，正准备洗洗睡，秦淮茹招呼也没打，推开门，提着暖水瓶走了进来，也不看何雨柱，径直走到桌前，放下暖水瓶，一句话没说，气呼呼离开了。 这啥玩意呀？ 不管了，睡觉! 秦淮茹回到屋，看到桌子上，秦京茹拿回来的糖果，顿时一阵心酸再一次涌上心头。 以前傻柱，有什么吃的，都是第一时间拿过来给自己家，现在还知道藏起来了，白天大门还上锁，这不明摆着的吗？ 但是就算知道何雨柱已经变心，秦淮茹也没办法，只能默默承受这一切，她唯一的武器就是撩骚，现在也失去效果了，她就已经隐隐约约明白，自己可能要失去这个男人了。 心不甘，又如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秦京茹躺在炕上，脸上依旧挂着兴奋和喜悦，叽叽喳喳询问何雨柱的情况，秦淮茹有一搭没一搭回着，她已经看出，这傻妞对傻柱，显然很满意。 秦淮茹此时心情如同一个七岁小女孩，自己玩了多年的洋娃娃，突然就要被别的女孩抢走了。 明明之前，自己对这个洋娃娃，谈不上多喜欢，但是看到别人喜欢，而且马上就要抢走了，这种即将失去的滋味，难以言喻。 秦淮茹没什么性质谈论傻柱，一旁的斜眼婆婆，到兴致勃勃，和秦京茹说起傻柱的事。 并且鼓励她尽快搞定傻柱，到时等她嫁进这个大院，两家人就住对门，自己家几个白眼狼以后喊傻柱就喊小姨夫了，到时去傻柱家打秋风，也名正言顺了。 这个老太婆，还有一个小心机，没说出来，等秦京茹嫁给傻柱了，那自己这到处撩骚的儿媳妇，也就死了那条心了，不然说不定哪天就和傻柱睡一起去了，坏了贾家的名声。 虽然，自己儿子已经去世多年，但是这些年，这儿媳妇也算尽责，对这个家，也算进到做儿媳，做母亲的责任。 可秦淮茹那不安分的心，她又不是不知道，她生怕有一天，秦淮茹抛下三孩子，嫁给别的男人，到时自己和这三孩子拿什么生活？ 再说，她顶替了自己儿子的工作，就有义务和责任，把三孩子养大，自己这把老骨头，也不祈求其他，只想把这个家管住，让三孩子有饭吃，有房睡。 特别棒梗那是贾家唯一的男丁，自己必须保证棒梗的生活质量不下降，如果儿媳真改嫁，到时棒梗是姓贾还是姓王，谁知道? 所以，只要自己还活一天，她秦淮茹，就别想再嫁! 秦淮茹背靠墙壁，听着婆婆和秦京茹聊得热火朝天，她回头，借着昏暗的灯光，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三孩子，再回头，眼眶泪水再也止不住，咬着被子，让自己尽量不出声。 自己的心酸和痛苦，谁又能知? 18 微妙平衡 秦淮茹的心酸，何雨柱是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再和原著那样，牺牲自己的终生幸福，去成全别人的幸福。 原著中那种牺牲奉献精神，何雨柱在这一个月的生活体验中，那是一次都没见到。 一大爷的确爱做善事，但是也从来不会主动去做，他的博爱精神，还没泛滥。 他只做他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而且做善事，从来不声张。 比如他把聋老太太当亲娘养，端屎倒尿，好吃好喝养着，一养就是这么多年，这事，院子里谁都知道，可谁主动出来赞扬过？ 因为大家都清楚，这种好事，你自己偷偷做就行了，我们就算知道，也当不知道，至于原因，你细品。 二大爷那官迷劲，你就一四合院管事的二大爷，还真把自己当多大官了，狐假虎威在院子里，永远是鼻孔看人，教训这个，教训哪个，何雨柱眼不见为净，尽量避免碰到这货。 至于三大爷，那就更不用说了，那小气劲，实在无法形容，平时邻里邻居之间，一分钱的便宜都想占。 最让何雨柱受不了的是，就连自家每天夜壶里的屎尿，他都舍不得倒到公厕去，用一个大陶罐装着发酵，美名其曰这是上等的花肥! 至于其他邻居，也没好哪里去，各有各的小心思，小气，自私，自大的主，都少不了，随着外面形势越来越严峻，物质也越来越紧张，现在谁家都开始上锁了，大家说话都小心翼翼。 不过好在三个大爷，也是爱管闲事的主，颇有威望，所以这四合院维持着微妙的平衡，不过这种平衡，何雨柱自然知道维持不了多久。 不管管他三七二十一，自己小日子滋润就行了，自己也不想去当英雄。 这一夜，他睡得格外香甜，盖着新买的被子，这大冬天，睡觉真是一件享受。 哎呦，又忘记洗脚! 被窝真香! 随着春节的临近，何雨柱也开始每天忙活起来了，当了食堂主任这事，工厂的事多了不说，私人的事，也多了不少。 比如春节临近，办结婚红白喜事的也多了，虽然这个年代，不升大操大办，但是这是哪呀？ 这是天子脚下的燕京城呐，能人太多，谁家没几个大能量亲戚，这样一来，就得请一厨艺好的厨子来撑场面。 而何雨柱的厨艺，那是得到大佬级别人物认可的，所以这宴席邀请，自然就少不了。 以往，何雨柱一般除了关系好的，还不接这种活，因为他脾气犟呀。 但是现在换了灵魂的何雨柱，对这种活，一般也不拒绝，带着马华几人，抽空春节前后这段时间，在燕京城里接了大大小小七八个宴席。 这年头，如果你特别有钱，并不算一件好事，何况这种人情宴席，在这年代，赚一个人情，比赚那三瓜两枣强多了。 所以这种宴席，何雨柱一般不收钱，不过剩菜剩饭，可没少往家里装，家里大鱼大肉这段时间，都没断过。 往年过年，何雨柱没少把年货这些送到秦淮茹家，但是今年可不一样了，带回来的吃食，基本都送给一大爷家，或者聋老太太哪，其他邻居之间，也送点。 秦淮茹家，就那几个小白眼狼，看着实在可怜，特别那两小家伙，偶尔睁着无辜的小眼睛，喊着傻叔，何雨柱也于心不忍，送了一些小零食，至于像往年那样，一袋又一袋棒子面往秦淮茹家拿，那是不存在的。 或许正是因为这种疏远秦淮茹，让院子里其他邻居，也察觉到何雨柱的变化，明里暗里又开始想给何雨柱介绍对象了。 不过这段时间太忙，何雨柱哪里有时间去谈对象，先过完年再说。 这期间，妹妹何雨水也正式嫁人了，因为娘家人只剩下何雨柱这个亲大哥了，何雨柱让一大爷夫妻俩，做娘家人，陪同自己去雨水夫家。 这事，把一大爷夫妻俩那个感动呀，眼泪都不知流了不知道多少，陪嫁的东西，原本何雨柱也准备一些，因为先前的钱，都资助秦淮茹家里，自己手上也没多少积蓄，就买点红被套啥的差不多得了。 但是一大爷夫妻俩，严肃批评何雨柱一顿，最后直接用自己存了许久的自行车票，买了一辆新的女式自行车当陪嫁，这是把何雨水当亲闺女对待了。 这事，不知道羡慕了多少邻里邻居，当然，羡慕后面，自然少不了嫉妒。 就拿三大爷来说，最近他也有一门亲事要办，他家老大要娶儿媳于莉过门，原本这喜事宴席，双方家里都得办一次。 但是三大爷是什么人呐，那是人精中的人精，在女方家办酒席，也得男方花钱，何必不干脆在自家办，把女方亲戚喊两桌到自己屋，这样剩菜啥的，还能自己留着。 最关键的是，现在大儿子已经工作了，这办酒席，还得他自己出钱，等过一道自己这手，这多少能省点。 自己买点菜，再找一厨师，请三五桌，就把这事办了，多简单的事呐。 唯一有些难办的是，这厨子三大爷早就把主意打到何雨柱身上了，可最近何雨柱没时间，忙前忙后，每天早出晚归，也没见一个人影。 好不容易在一大晚上逮住了，何雨柱说自己时间已经全排满了，这让一项爱面子的三大爷很不满意。 原先不是答应给何雨柱介绍冉秋叶的，可冉秋叶一听何雨柱就是一厨子，年龄还这么大，委婉地拒绝了，这让三大爷这几天都没脸和何雨柱说这事了。 这又突然来找何雨柱帮忙，三大爷也有些说不出口。 其实以邻居之间的关系，帮忙做几桌菜，这是小事，但是何雨柱不想答应三大爷，主要是这货实在太会算计，没钱不说，还屁事要求多，何雨柱干脆找理由直接拒绝得了。 但是三大爷知道何雨柱这手艺了得，自己去外找一个厨子，还得花钱，这现成的免费劳力，不用白不用。 最后三大爷一狠心，又去学校找了冉秋叶老师，要想吃上何雨柱的两斤肥膘，又能有免费厨子用，这事还得从根源解决问题。 何雨柱不是想找对象吗？那我就给你找一个。 于是他再一次找到冉老师，再一次，把何雨柱夸成一朵花，想让冉秋叶去和何雨柱见一面。 冉老师原本还想拒绝，主要自己一个书香门第，知识分子，去和一个大龄青年，还是厨子去相亲，这让冉老师有些放不下面子。 三大爷见好话说尽都没用，正想放弃，突然看到冉老师办公桌上，有几份资料，一看，顿时一喜。 最近学校颁布了一个通知，那就是那些还没有交学杂费的学生，班主任必须去进行家访，好及时催收。 三大爷不是班主任，但是他也知道这事，刚好冉秋叶是六年级班主任，而秦淮茹儿子贾梗正好就是她的学生，这不正好可以接这个机会吗？ 三大爷拿这个借口一说，冉老师见也说到这份上了，也无奈点了点头，表示可以找一个时间，顺带和何雨柱见一面。 三大爷得到冉老师的答复后，顿时喜笑颜开，表示这事，自己来安排。 三大爷美滋滋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何雨柱，何雨柱愣了几秒，没想到三大爷这行动力还行，想起冉老师那气质和长相，心里有些小火热。 只能无奈答应三大爷的请求，答应抽时间，帮他做几桌。 19 快准狠 其实邻里邻居之间，帮点帮，这很正常，何雨柱的性格，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主。 之所以不想帮三大爷，主要还是看这货为人太会算计，而且他那三儿子，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是这举手之劳的事，能帮就帮一下吧， 再说，经过这些天的思考，何雨柱觉得，这些女人中，其实最适合自己的，还是冉秋叶。 只是他一个扎钢厂的厨子，如果没人介绍，自己也不好意思去人家学校找她，这三大爷给她这个机会，正好。 其实这段时间，扎钢厂还有好些人给他介绍对象，只是很多很磕碜，比如某某车间主任女儿，那年芳十八，体重218的女版张飞，他都不好意思提。 当然，这其中，也有一个女神级别的人物，那就是自己亲妹妹的同学于海棠。 于海棠和何雨水是同学，也是刚毕业，就加入扎钢厂没多久，是扎钢厂广播站新来的播音员，人称扎钢厂厂花。 对于于海棠，何雨柱是不怎么感冒，虽然身材长像，都算一流，但是… 但是，这货是一个积极的激进份子，和这个年代，那是绝配。 每天早晨，扎钢厂那广播里，一个气宇轩昂，声音洪亮的女声，准时响起。 “今天红太阳在东方，冉冉升起…我们敬爱的某某告诉我们…要打倒一切阶级…敌人…” 行，你牛逼，这种存在，何雨柱惹不起，也不想惹。 而且于海棠，性格还特别泼辣，敢爱敢恨，这种性格在新时代，那绝对是女性精英份子，但是这不是何雨柱的菜。 他理想中的老婆，仔细一筛选，最合适的也就冉老师了。 秦淮茹虽然是一个心机婊，但是也是要面子的女人，何雨柱这些天的刻意疏远，她又不是没看在眼里，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只能把悲伤和痛苦留在心里，加上这段时间，何雨柱每天早出晚归，她想耍心机，也找不到发挥的地方。 但是得知很多人给何雨柱介绍对象后，她还是有些紧张，干脆趁着过年，农村没什么农活，直接叫秦京茹来自己家过年了。 秦京茹的出现，何雨柱到没关心，因为他实在太忙了，厨艺好，那是真吃香，加上何雨柱这人现在换了一灵魂，做人又会来事。 这段时间，去帮忙，从来不收钱，而且说话也爽快，他的关系网，也快速地打开了。 关系一多，这时间就不够用了，最近连对象的事，也没时间谈了，每天早出晚归，倒床上就睡。 秦京茹的到来，何雨柱不急，这院子里，另外一人到对这事，这几天猴急不行。 那就是许大茂，自从和娄晓娥干了一架后，夫妻之间的关系，那是急转直下，这加上快过年了，因为去谁家过年的的问题，两人又闹了矛盾。 娄晓娥干脆提前回娘家过年了，只留下许大茂一人在家。 这老婆不在家，再加上自己本身就有那种小心思，许大茂这是彻底释放天性了，趁着过年，把皮鞋一穿，头发梳得整齐，小脸打扮得亮堂。 得知秦京茹进城了后，那小眼睛，顿时冒出绿光，这颗小白菜，自己吃定了。 秦京茹原本想好好找何雨柱聊聊的，可连续几天不在家，每天待在堂姐家，吃白饭，心情也开始烦闷起来了。 这时候，许大茂正好趁着这个空挡，成功趁着傻妞去外上公厕的机会，把入世未深的傻妞忽悠到王府井，买了好些衣服鞋子。 原本，秦京茹觉得何雨柱已经算不错了，如果嫁给何雨柱，吃喝不愁，可经过许大茂的洗脑后，她拿何雨柱和许大茂这一对比。 好家伙，这完全没有对比性，许大茂完胜! 许大茂好不容易逮住一个吐槽对象，把何雨柱小时候偷看谁家姑娘洗澡的事，都说出来了，这傻妞，很快就对何雨柱印象黑化，彻底沉醉在许大茂编织的美梦中。 傻妞这辈子都没被一个男人这样宠过，许大茂说话又好听，又大方，只用了不到一个星期，就把这傻妞忽悠到亲嘴那一步了。 原本这事，秦淮茹也没发现，还以为最近堂妹是和傻柱在一起，看着秦京茹新买的衣服皮鞋，她虽然心里不是滋味，但是想着长痛不如短痛，至少以后，傻柱也算一家人了，这张长期饭票，自己偶尔还能用，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秦京茹虽然是一个傻妞，但是也知道廉耻，虽然这几天她和许大茂关系进展飞速，但是至少还没突破那层关系。 而且她还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听话，许大茂此时还没离婚，所以也不想这事闹得沸沸扬扬，所以让秦京茹暂时先别和秦淮茹说，两人见面约会，都是在外面。 所以秦京茹每次回秦淮茹家，被问起约会的事，秦京茹都装傻，以傻笑掩饰过去，加上何雨柱这段时间，不见人影，这事还真暂时唬弄过去了。 这事，连秦淮茹这心机婊都瞒住了，主要还是许大茂下手太快，准，快，狠。 许大茂是什么人呀？那是血口狼心，狠着呢，经过几天的相处，他算是了解秦京茹这傻妞性格了，这每天拉拉小手，他早就不满足了。 大年二十七晚上，许大茂带着刚吃完晚饭的秦京茹回到大院，两人特意溜达了很晚才回来，这样免得让邻里邻居碰到，原本此时是让秦京茹先进去的，许大茂后进的。 但是这刚刚吃饱，心里痒痒的许大茂起了小心思，拉着秦京茹小手，摇晃道。 “京茹，我许大茂什么人，你这几天，也了解了，我和娄晓娥，那是日子过到头了，我和你的事，你答不答应，你给个准话!” 秦京茹没想到许大茂突然这么强势，心乱如麻，她肯定想嫁城里来，这毋庸置疑的。 而且经过这几天许大茂的洗脑，还有物质上面的攻势，让她对许大茂，也是极为满意的，但是毕竟这个年代，一个还没离婚的男子，和自己谈恋爱，这事，她也没经验，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许大茂见这傻妞这模样，顿时心里已经有底了，随即说道。 “京茹，我许大茂这条件，就算离婚了，在扎钢厂，随便也能找到一城市户口女生结婚，为什么我对你这么好?那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想和你过一辈子，我可说好，如果你再犹豫，那我接着再找一好的，你可别怪我!” “你…你敢！” 秦京茹这种完全没社会经验的农村傻妞，被这一惊一乍，彻底失去分寸了，被许大茂牵着鼻子走了。 许大茂见此时这傻妞已经芳心大乱，顿时一喜，刚刚是威胁，现在是时候给颗甜枣了，他随即语气温柔地道。 “京茹，你可以放心，只要你跟了我，以后吃香的喝辣的，你想要什么新衣服，我都给你买，让你风风光光回农村老家，让你那些穷亲戚羡慕死!” 秦京茹被许大茂的甜蜜承诺，彻底征服了，懵懵懂懂被许大茂半推半就，小心翼翼，两人去了许大茂那屋。 许大茂早就想换老婆了，这又白又傻的小妞，让他成功焕发第二春。 他可没何雨柱心里那种道德标准，他这个人从来就没有为别人考虑过，不管是从工作还是生活中，他都是一个自私到骨子里面的小人性格。 或许是眼不见心不烦，秦淮茹这几天很少再过问秦京茹的事，所以才给许大茂钻了空子，也终于让许大茂，成功在春节前夕，拿下一血。 如果心机婊秦淮茹，知道秦京茹这几天是和许大茂鬼混在一起，打死她也不会同意的。 许大茂是什么人，秦淮茹比谁都清楚，自私自利，就算秦京茹真嫁过去了，估计以后自己家也落不了什么好处。 可惜，等秦淮茹知道这事后，事情已经木已成舟了。 20 生米煮成熟饭了 第二天，大早上，正在洗衣的秦淮茹，突然看到秦京茹从里院走出来，而且许大茂正笑嘻嘻推着单车跟在一边。 秦淮茹她懵了! 愣了好几秒，秦淮茹才彻底反应过来，上前一把拉住秦京茹的手，拉着她就朝自家屋里走。 许大茂想去拉，被秦淮茹狠狠瞪了他一眼，许大茂却是哼了一声，得意地看了秦淮茹一眼，随即朝三步两回头的秦京茹道。 “京茹，我先去门口等你!” 说完，也不理会秦淮茹，带着得意神情，推着单车，朝外走去。 昨天晚上，他已经得手了，此时早已经没了什么担心，秦京茹这傻妞，已经逃不脱他的手掌心了。 许大茂就是这种人，得到手的东西，他从来不珍惜，追求女人方面，他更多的是享受是一个过程，当然，至于结果，自然还是孩子。 随着年龄的增长，孩子已经成了许大茂心里的魔障。 秦淮茹拉着秦京茹的手，狠狠地把不情愿傻妞拉进屋。 秦淮茹此时那个气呀，她指着秦京茹的鼻子，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再看着这傻妞身上的红色毛呢外套，还有皮鞋，她算是一切都明白过来了。 这几天这死妮子，整天不着家，自己还以为她和傻柱约会去了，秦淮茹气得不知道说什么了，这几天，自己白心酸了。 她朝窗户外看，看到傻柱那房门关着的，显然还在睡懒觉，扎钢厂已经放假，这段时间，傻柱接了不少活，经常不见人影，每天晚上大晚才回来。 一切真相，现在彻底揭开了。 气了一会儿后，秦淮茹也算是心态平静一些了，这大早上，从许大茂院子里出来，昨天一晚上没回来，这已经不用说明什么了。 “说吧，你们到了哪一步？” 秦京茹羞红着脸，娇羞地拉了一下秦淮茹的手道。 “姐…，你还问什么呀，你都看到了!” 你…你呀你，我早知道你和许大茂搞一起去，我得买一条铁链子锁着你! 秦淮茹刚刚平复的心，听到这话，又差一点爆起，许大茂那是什么人呀？ 色胚一个，认真一点说，还是自私自利的色胚，和他在一起，迟早有得这傻妞哭，可一切已经定局。 这年代，未婚女性就和一个已婚男人睡一起，那吃亏的，不用说了，这个女的名声是彻底毁了。 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秦淮茹脑速飞快转动，开始为堂妹思考对策，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如果自己不给这傻妞想点对策，这傻妞迟早会被许大茂玩厌踢开。 许大茂这些年，凭借着电影放映员的身份，在工厂没少骚扰女生，在原著中，何雨柱找一群老娘们，说工厂有人耍流氓，那些老娘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许大茂。 结果被一群老娘们扒光衣服，在原著，这事轻飘飘过去了，可现实中，这事，许大茂是受到多大心里伤害，可想而知。 人家李副厂长虽然也好这一口，会长期播种晒水，但是许大茂这人，光凭他放映员身份，也养不起长期的呀，所以只能凭借小恩小惠，沾点便宜。 可他这人，又没什么下限，装孙子那是一流，自从和厂长去过一次大佬家，被大佬赶出后，他并没有沉沦。 他目前开始思考，是否要投到厂长对头李副厂长麾下，随着形势越来越严峻，他这种爱耍阴招的人，加上有点小才华，迟早会受到李副厂长重用，只是目前还没找到好门路，去接近李副厂长罢了! 秦淮茹拉着傻妞说了十几分钟，这才放傻妞离开。 她和傻妞说的第一件事就是，许大茂没有离婚之前，不能再让许大茂白睡，不能还没进这个院，就坏了名声。 第二件事就是，让秦京茹趁机逼迫许大茂加快离婚速度，尽快和许大茂领了结婚证，落地为安才是最重要的。 尽管秦淮茹看不上许大茂这人，但是凭良心说，许大茂的条件并不差，甚至在这个年代来看，比傻柱那厨子有前途多了。 谁叫许大茂抱着一个电影放映员的金饭碗呢？ 看着秦京茹美滋滋地跟着许大茂离去，秦淮茹心中的失落和纠结，更加重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隐隐约约多了一丝轻松感，她也不知道这丝轻松感哪里来的。 她目光朝何雨柱的房门看去，刚好看到何雨柱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朝她这边看来。 何雨柱迷迷糊糊着，刚打开门，伸了一个懒腰，看着对面秦寡妇正看着自己，他笑了笑，转身回屋了。 何雨柱这段时间忙得昏天暗地，哪里还有心情去理会去秦淮茹这事，今年因为某些原因，扎钢厂提前半个月，就放假了。 原本想趁着放假，好好休息几天，结果，这一段时间，一天天，破事一大堆。 因为前段时间，有不少邀请何雨柱帮忙做宴席，结果那家亲戚有好几位大佬，结果人家还没下席，席上就有大佬级的人物，邀请何雨柱也帮他们去做几座，这让何雨柱怎么拒绝? 看人家身边那警卫和秘书，就知道这面子不给还不行。 于是何雨柱的厨艺口碑在某些圈子快速传播，这段时间忙活了快半个月了。 就连三大爷大儿子结婚开宴，何雨柱都是中午抽空一个小时，随便做了几桌，这事，还让三大爷好一顿埋怨。 不过，何雨柱可没管三大爷埋怨这事，原本说好的给他介绍冉秋叶冉老师给自己的，结果因为这几天太忙，两人完美又错过见面。 这事，让何雨柱心里，还有些小遗憾。 但是现在过年事太多，何雨柱还真没心情去谈那事，这段时间，虽然忙，但是收获也不少，至少认识一堆大佬，甚至还有后世赫赫有名那种人物。 不过何雨柱也没打算和这些大佬深交，自己只是一个厨子，帮下忙，万一真在特殊情况下，自己也暂时先认一个脸熟不是。 除了如此，能认识好些教科书里面的人物，也算是一种别样的乐趣不是。 除了这些外，何雨柱这段时间，还认识一个很有趣的“老”朋友，忙活到农历二十八了，他总算是抽出时间了，今天准备去看望一下这位“老”朋友! 之所以叫“老”朋友，是因为这位的年龄，还真有点大了，已经八十多岁了，可他性格却还如同一个老顽童似的! 他对这位老顽童感兴趣，主要还是这位，还算他半个同行。 21 老顽童 和这位“老顽童”认识，纯粹是巧合。 前一段时间，他帮一个大佬做寿宴，大佬是安排十桌宴席，可只要何雨柱做八桌菜，另外两桌，已经别有安排。 这事，当时对何雨柱打击还挺大，这是不相信他厨艺还是咋的? 如果按他以往脾气，早甩手走人了，这是看不起谁呢？ 但是现在的何雨柱却是沉着脸，询问秘书后，才知道前因后果，这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何雨柱自认为厨艺还行，但是这大燕京城，藏龙卧虎之地，肯定有不少真正厨艺大师，所以他并没有自大。 结果，今天还真碰到一个大师。 不过这事，到不是大佬不信任何雨柱的厨艺，而是有特殊原因，所以才另外两桌邀请别人来做菜。 原来大佬母亲是吃素，另外两桌，是专门做素席的，人家请了一位真正的素席大师来做素席。 得知是这个原因，何雨柱还来了兴趣，说到素席，他还真不会。 而且听秘书神秘兮兮说那位大师，大有来头，这更加让何雨柱感兴趣了。 于是那天，何雨柱特意等待许久，自己那八桌忙活完了，还不见那大师露面，正疑惑时。 就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头，满脸红润，身上穿着一件已经洗得发白的道袍，大步进了厨房。 何雨柱愣神之际，那老头却是见厨房没啥人，对着何雨柱挑了挑眉毛，飞快伸手就在何雨柱刚做好的盘子里，撕下一个鸡腿塞嘴里。 何雨柱正想赶人，就见秘书火急火燎进了厨房，见到白发老头，顿时长舒一口气，对着白发老头道。 “苏道士，您赶快做菜吧！老太太一直在催！” 何雨柱有些懵逼，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这位老顽童似的白发老头，一边嘴里塞着鸡腿，一边开始挽起袖子，开始大展身手。 何雨柱原本以为，做一素席，最多就是青菜萝卜啥的，大致就是清淡一点罢了呗! 可何雨柱眼睁睁看着那白发老头把一碗普通豆制品，再加一些面粉，还有一些自己配制的调料加一起，最后使劲敲打，再一蒸定型，再用一把小刀在上面龙飞凤舞一雕刻，最后三道冷热油一炸。 当白发老头从油锅中捞出的时候，何雨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都惊呆了，第一次对自己的厨艺产生怀疑人生的感觉了。 一只金黄相间的素鸡，出现在他面前，那看上去就酥脆金黄的色彩，让何雨柱咽了咽口水，鸡身完整如一，几乎没有一丝瑕疵。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何雨柱第一次见，肯定会觉得眼前这只素鸡，是刚刚从烤炉中拿出来的，那金黄的表皮，还泛着油光。 他娘的，这真是高人，这才是真正的厨艺大师，何雨柱咽了咽口水，正想着怎么搭讪，就听到那白发老头，不满地嚷嚷道。 “小伙子，看够了没，还不赶快来帮爷爷我打下手，我累死了我!” 何雨柱没有半点犹豫，顿时喜笑颜开地上去帮忙了。 达者为师，白发老头，刚刚那一番表现，完全直击何雨柱的内心，在这个还没被金钱腐蚀的年代，何雨柱原本就没多大上进心，每天混吃等死得了。 但是白发老头的出现，让他见识到和原著不一样的世界，自己的厨艺，完全可以比原著中的何雨柱，更加牛逼，在这个年代，自己完全可以让自己的厨艺，更加精进一步。 白发老头，原本也没在意这个长相老气的年轻人，原本还以为就一帮厨。 但是当何雨柱给他打下手后，那扎实的基本功，还有那动作手法，老头顿时来了兴趣，感情，这小伙子，也是一小牛。 何雨柱的性格，还挺对白发老头味的，那股憨厚和直道，让白发老头觉得这小伙子不错，两人配合很顺利，不到四十分钟，八道素菜全部齐活。 那发出金黄油光色彩的烤鸡，那层次分明的烤鸭，还有那让人咽了多少口水的五花肉，特别那五花肉，用肉眼看，那肥膘泛着白花，备受这个年代的人喜欢。 除了这些，还有红烧猪耳朵，香菇鲍鱼，油炸素丸子，最后再加两道色彩鲜艳的青菜，最后还有一个芙蓉汤，八菜一汤。 这些所有食材，全部都是素的，包括油都是植物油，可如果不知道的人，一看，就能看出是六个荤菜，两个素菜， 可这些菜，何雨柱不但亲自动手了，还动嘴了，可以把这菜拿来打分，十分满分。 从形状来说，已经接近九点五分了，可以说，正是因为太真，反而让何雨柱减零点五分。 至于味道，专业厨师出身的何雨柱还是能尝出和真正荤菜的差别，但是如果是普通人，如果不告诉他们真相，一定会吃得怀疑人生，味道方面可以打七点五分。 这让何雨柱再三发出感叹，这是真高人，真大师。 虽然何雨柱对厨艺的见解已经远超常人了，但是跟着帮忙打下手，做了两桌，还是连门槛都没摸清，特别白发老头自己配制的原料，何雨柱完全认不出是啥东西。 甚至白发老头得意洋洋让他尝一下，何雨柱尝试过后，都没摸清里面的道道。 明明是很普通的原料，可经过加工后，为啥就让自己这个专业厨子都搞不清了呢？ 素鸡素鸭，何雨柱前世也吃过不少，但是后世那种，基本形味已经完全不是那回事了，无非就是一噱头，可能真正的高档素食餐厅，还有一些真东西，但是和眼前这位比起来，连入门都算不上。 不过老太太既然吃素，干嘛还请一大师做得和真的似的，这有点既要立牌坊，又要干啥来了。 不过这人家家事，何雨柱也不管那事。 和这老头接触下来，何雨柱也发现这位是一妙人，他能把素食做成荤菜，以假乱真，但是他却不好这一口。 反而对真正的大鱼大肉，特别感兴趣，胡吃海喝，样样俱全，对自己做的那些高仿货，嗤之以鼻! 何雨柱是真想把这门手艺学到，为了讨好这位，那是真花了不少真功夫。 从见到那白发老头那天起，何雨柱就基本每天打满四个大铝饭盒，一瓶二锅头，风雨无阻。 里面装满大鱼大肉，就算再忙，何雨柱也没停歇过。 得知白发老头寄宿在京郊的道观，何雨柱那是每天花来回两小时，过去陪他唠嗑。 人的心都是肉长的，白发老头这些年经历的人情世故，让他早已经看淡一切。 但是何雨柱连续半个月的喂食，还是让老头有些感动，但是他并没有立即答应把本事教给何雨柱，反而时常刁难何雨柱，不是说今天这菜不行，就是这酒太假，反正没一句好听的话。 何雨柱却是没半点儿生气，他是真想学本事的，自己骂马华几个徒弟，骂了几年，人家都还在做学徒。 老头这门手艺，何雨柱觉得如果自己不学，估计得失传了，所以当孙子不是应该的嘛! 22 闲来无厨（ 加更感谢各位推荐票打赏收藏） 和这老头熟悉后，何雨柱也没之前的谨慎了，因为这老头精神时好时坏，不能以正常人那样相处。 你恭恭敬敬去讨好他，他还拿鞋子抽你，你直接叫他苏老头，他高兴得如同一个孩子。 苏老头每天笑眯眯，每天吃何雨柱的，喝他的，一点愧疚都没，每顿饭都吃得特高兴，或许脑子还真有问题，吃到高兴处，还拿起碗筷，兴高采烈敲起碗来。 不过何雨柱从这整天欢喜的老头身上，看到一丝洒脱。 这种洒脱，在这个年代，是极为珍贵的东西，何雨柱虽然自己小日子过得还不错，可这些天的所见所闻，也时常沉默。 何雨柱很好奇苏老头以前什么来头，还有为啥自己这么会做素菜，可从来不喜欢吃素，反而特别喜欢大鱼大肉。 对于这些问题，苏老头语气中难得露出一丝骄傲不羁的神情，他夹起一块何雨柱今天特意带来的肥肠，砸吧砸吧吃进嘴里，露出一脸满足的笑容，很随意回道。 “我的身份，你小子还是不知道为好，会给你惹祸，至于吃的方面，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这人年轻的时候爱玩，爱吃，特别喜欢吃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有一年，山珍海味吃烦了，有下人说江南一带，有一个特别厉害的厨子，这人做出来的素鸡素鸭，比经常吃素的和尚还真，我呢，当然好奇! 何雨柱顿时被这个故事吸引了，连忙坐直，准备仔细听听，从这故事中，可以听出，这老头身份不简单，但是看他这年龄，不简单也是过去式了，估摸着就某些遗老罢了! “干啥呢？给爷倒上!” 何雨柱被苏老头一吼，连忙回过神来，连忙给他倒上一杯二锅头! 苏老头喝了一口，咋把着嘴巴，露出一脸回味神情，脸上红润一片，加上满头白发，越发显得怪异。 “所谓眼见为实，我特意装扮一番，去了一趟江南，花重金请那厨子给我做了一顿，也就是那一顿，我算是见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你小子那天那吃惊的眼神，和我以前一模一样，我也被那厨子的技艺惊住了!” “然后呢？” 何雨柱急不可待，询问接下来事，虽然知道最后结果，肯定是苏老头学到那门手艺了，可还是好奇他是怎么学到的，毕竟能有这样的手艺，在以前，那是传家绝学。 苏老头夹起一块大肥肉，吃得满嘴是油，再喝上一口小酒，那滋味美得他又开始有些不正常了，开始放下碗，准备敲起来了。 好在缓了一会，苏老头又清醒过来了，兴奋过后，他却露出一丝落寞，语气也缓了下来道。 “这世间人人都有欲望，我曾经认为自己这辈子，都没什么追求了，可到了今天才发现，所谓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人生最应该珍惜的东西，应该是当前!” 何雨柱被苏老头这话噎住了，这话，他没办法回，只能继续给苏老头倒一杯酒。 “柱子，你要记住，这辈子，都不要做亏心事，人呀，这辈子，其实就是一个圈圈…” 何雨柱不知道这老头是不是精神又不太对了，还是他有感而发，反正自己人生经历还不足以明白，所以也只能低头沉默了。 也不好意思问他这故事的结尾了。 两人熟悉后，何雨柱想起自己家还有一空房子，何雨水刚嫁出去，这空下来的房子，刚好可以给苏老头住，到时去街道申请一下，不知道有没有问题。 但是苏老头却是摇了摇头，拒绝这个邀请，只是难得发出一声叹息道。 “柱子，我们相识也是一场缘分，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也愿意把我哪点东西教给你，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呢，逍遥一辈子，也不想再去祸害谁了，这东西，你拿去!” 说着，老头，从一块破石头下面翻出一本已经破旧不堪的书籍，朝何雨柱丢了过去。 何雨柱接过，书籍看样子有些年头了，不过看上去，像手抄本? 封面写着，“闲来无厨” 这名字，有点意思，翻开第一页，何雨柱就愣住了。 何雨柱看完第一页，又翻开第二页，随即第三页，渐渐的，他彻底沉浸在这书籍中了。 与其说，这是一本书籍，更像是一本日记，而且是用一种休闲调侃的方式诉说出来的日记。 何雨柱很快沉浸书中，苏老头看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自顾喝着小酒，吃着肉菜。 何雨柱随着书中的人物悲喜而神情变化着，不知不觉就看了一下午，直到整本书看完，才长长叹息一声，站起身，对着在打瞌睡的苏老头，深深鞠了一躬! 苏老头半眯着眼睛，摆了摆手，显然在赶人了! 苏老头看着何雨柱的背影远出，深深叹气一声，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那天空，如同他那有些浑浊的眼珠。 何雨柱告别苏老头，开始往回走，骑着借来的自行车，一路朝家驶去，一路上，他沉着脸，好几次出神，差一点骑沟里去了。 到了城里，他干脆推着自行车，往回走，一边回味书中的素菜秘方，还有感叹苏老头的人生命运。 刚刚那整本书，以第一人称的方式，诉说了一个地位极为高贵的年轻人，从小就没什么目标，吃喝玩乐，样样俱全，但是身份高贵的他，却并不受父亲喜爱，他只能寄情于玩乐和美食。 这本书描述了他二十岁到四十岁的人生经历，其中，他觉得感兴趣的玩意，他就会写下来，包括曾经遇到的那位惊为天人的素菜厨子。 素菜秘方，他甚至没有花一分钱，而是那厨子主动送给他的，原来厨子出身卑微，但是特别羡慕当官的，他想用秘方换过一官半职。 书中，他详细把秘方写了出来，甚至还有原料比例都写了出来，其他的无非刀功和多学多练了。 除了这个秘方，书中，还有华夏很多地方特殊美食，一般的美食，他还看不上眼，只有四种特殊的美食，他才把秘方写在上面。 在书的结尾处，已经四十岁的他，突然家道中落，他甚至连一顿佛跳墙都吃不起了，他在感叹事事无常的同时，又感叹自己人生的戏剧性，最后以一个落寞的结尾，结束这本书。 何雨柱也被苏老头的人生经历而倍感唏嘘，虽然书中没有明确说出自己的身份，但是书中有一句话是这样的说的，自己已经有十余年，未曾见到紫禁城那位了，想起儿时一起的欢闹…… 可惜，曾经再高贵的身份，又如何，一个时代的命运，个人的人生，渺小而微不足道! 苏老头把这本书给何雨柱，显然是已经认可何雨柱的人品了，对于这份情意，何雨柱已经收到了。 虽然他不答应跟自己去大院生活，但是该照顾的，还是得照顾，何雨柱不是许大茂那种，达到目的就随手可丢弃的那种人。 可接下来的发展，却是远超何雨柱的预料，个人的命运，面对时代的滚滚洪流，根本无法阻挡! 23 大年三十 66年的春节，如期而来。 何雨水刚结完婚，虽然已经不在这个院住了，但是大年二十九，还是提了一些年货过来看望何雨柱。 或许是因为一大爷送自行车原因，何雨水也给一大爷带了一些年货，随后兄妹二人，提前吃了一顿年夜饭。 饭桌上，何雨柱问了自己妹夫一些情况，得知现在还在做片警，顿时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年头，还是踏踏实实过自己的小日子为好。 何雨水走后，一大爷找到何雨柱说明天大年三十，大家凑个伙，一起吃一个年夜饭，反正何雨柱现在也是孤家寡人一个。 一大爷一家，还有聋老太太，还有秦淮茹一家，大家一起凑一起包一个饺子，吃一顿饭。 虽然，再和秦淮茹见面，有些不适，但是何雨柱觉得过年一起吃一顿饭，应该也没什么，于是很大方表示这事，自己来办! 或许是这段时间，何雨柱刻意疏远，让秦淮茹家里生活品质下降太明显，秦淮茹也开始反省自己，自己以前的确太过依赖何雨柱了。 但是秦淮茹反思过后，也渐渐明白，自己的确需要何雨柱，自己一家子，也的确需要一张长期饭票。 但是何雨柱这段时间，天天不见人影，她就是想再续前缘，也没机会。 刚好一大爷给了她这个机会，明天大年三十，大伙一起吃一个年夜饭，这让她顿时隐隐约约有种期待。 可她的期待还没来得急，就失望了。 大年三十这天，一大早，一辆汽车停在大院门口。 秦淮茹端着洗衣盆，刚准备去洗衣。 就见一个穿中山装的年轻人进了院子，径直走到何雨柱门前。 敲响了何雨柱的房门，门打开后，两人说了些什么，何雨柱点了点头，回房穿上衣服，又去里院和一大爷说了几句话，这才跟着年轻人坐上汽车而去。 秦淮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何雨柱远去，看着何雨柱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大院中，她感觉内心空落落的，仿佛这一次，自己和何雨柱之间，彻底不会再有那种机会了。 这大年三十来找何雨柱的，正是他从前陪厂长去过的那个大佬家的秘书。 上次和厂长去过一次后，何雨柱也去过两次大佬家，和大佬夫妻俩关系还挺好。 或许有原著的印象，让何雨柱对这个大佬挺感激的，加上这个大佬挺和气，两人相处挺好的，颇有一种忘年交的感觉。 最近何雨柱接触的大佬，也有两三位，但是那些大佬，更多的是把他当作一会做菜的厨子，每次基本都是他和秘书在打交道，那些都是点头之交而已! 何雨柱到了大佬家，大佬正在给院子里的花洒水，见到何雨柱来了，脸上顿时露出高兴的神情道。 “柱子，总算盼你来了，我这几天，吃别人做的菜，总感觉嘴里缺少点什么!” “哈哈，大佬您客气了，今天中午，我给你露一手刚学的手艺!” “要得，要得，我倒要见识见识!” 大佬让秘书退下，此时时间还早，何雨柱陪着大佬看看花，聊聊天，两人完全没有那种谨慎，大佬聊天方式，也很风趣。 “柱子，今天大年三十喊你过来做饭，你不要有啥子意见，我呢，主要的确是馋这口吃的，还有就是听你厂长说，你现在还是一个人，这大过年的，就喊你一起过来吃一个团圆饭!” 何雨柱听到大佬这话，也微微有点感动，人家这身份地位，能这样说，已经是很平易近人了! 两人随后一起进了屋，大佬夫人已经出去买菜去了，他的儿女又全在外地，所以大佬是真的想找一个人说说话，和秘书说，那种唯唯诺诺的态度，让大佬不喜。 所以好不容易碰到何雨柱，大佬这话就没停过，大佬丝毫没有扭捏，带着何雨柱进了书房，大佬打开书房窗户，一缕阳光照进来，让人感到舒服。 大佬今天兴致不错，又走到留声机前，拿出一张胶片，放进去，很快房间里响起音乐声。 何雨柱被这音乐吸引，看到那个留声机，他顿时想起原著很多片段，那个留声机是原著中何雨柱的精神支柱。 也是他和娄晓娥共同的精神纽带，算是他们之间的定情信物了。 不过经历过娱乐大爆炸时代，对于这种老古董，他并没多大兴趣，不过大佬还是发现何雨柱目光在留声机上面停留，随口说道。 “你对那个感兴趣?” “不感兴趣，只觉得音乐挺好听的!” “这是第五交响曲，一个外国音乐家的作品，这首作品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命运交响曲，这命运呀！如同这曲子一样，时而高昂，时而低沉，捉摸不透…！” 何雨柱明显能听出大佬说到命运的时候，情绪有些低落，何雨柱也是心里叹气一声，今年是66年。 从今年开始，很多人的命运，会和这首曲子一样，从高昂进入低谷，甚至再也见不到红花绽开的那天! 大佬摆开棋盘，和何雨柱进入了一盘围棋交流，或许刚刚的话，影响到大佬的心情。 大佬今天的棋路，一直在进攻，而且招式猛而激进，但是何雨柱却是很轻易设了几个套路，把大佬逼进死胡同，大佬一时之间拿着棋子，左右为难，不知道如何下了。 看到大佬左右为难的神情，何雨柱却是叹了一口气道。 “大佬，其实人的命运和国家的命运，都是差不多，有时候，进攻猛烈，并不是一件好事，您看您的棋，您现在退而其次，退一步，其实完全可以反败为胜!” 何雨柱指着棋盘某一个棋子，很随意地说道。 大佬被何雨柱这话惊了一下，整个人愣在当场，他看着棋盘上的棋许久，都没有说一句话，过了许久，他取下眼镜擦了擦，抬起头，看了看何雨柱一眼，点了点头，随即笑道。 “柱子，你提醒了我，果然还是旁观者清，我这段时间太过偏执了，是呀，有时候，退一步，未必不是好事!” 两人刚下第二局，大佬夫人买了菜进屋了，何雨柱连忙站起打招呼，又和大佬下了两局，见时间不早了，何雨柱说了一声，就进了厨房! 何雨柱很少和大佬讨论国家大事，他也不想参与，言多必失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虽然自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自己却是无能为力，所以干脆少说，少看，少做。 看着厨房齐全的鸡鸭鱼肉，何雨柱的心思，顿时全回到这上面来了。 24 一毛钱一个 这个大年三十，何雨柱是在大佬家过的，中午，还特意现学现卖，做了一道素鸡出来。 可惜，只有苏老头六分水准，让何雨柱微微有些失望，但是就算这六分水准，也让大佬很是惊叹。 何雨柱没有把苏老头的事和大佬说，何雨柱之所以能得到大佬亲昵，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不多事，不乱攀关系，他从来就没想过，从大佬这得到什么好处。 能认识这种身份的大佬，就已经不需要啥好处了，真正遇到困难，就凭这关系，也是一道保障。 大佬看人的目光还是很准的，何雨柱性格，本身就是那种没什么太大欲望的主，加上现在身体里面还融合了一个现代人的灵魂，所以他这种淡然的气质，让大佬觉得和他相处，很舒服。 而且偶尔何雨柱表达出来的某些思想，大佬也仔细想想，也觉得很有道理。 下午，何雨柱抽时间去了一趟京郊的破道观，原本想给易老头送点饭菜，但是到了以后才发现，易老头已经跑路了，连一个人影都没见到。 何雨柱原本以为易老头是随便走走，但是他没想到的是，昨天和易老头的见面，会是他最后一次见到易老头。 多年以后，他心里一直在惦记这事，可惜这世间，再无易老头那人了，唯一只留下一本“闲来无厨”的手抄本! 或许易老头本身也是他一个化名，仿佛，易老头，本来就不存在这世间。 原本晚上，何雨柱是不想在大佬这吃饭的，但是想着回去，也是去秦淮茹家吃，干脆暂时就不回去了。 这顿年夜饭，不算太丰盛，简简单单四菜一汤，但是三个人吃，足够了，饭桌上，大佬除了鼓励何雨柱多学习，早点成家外，还嘱咐他这段时间，少参加一些集会之类的活动。 何雨柱自然点了头，他明白大佬想表达什么! 吃完晚饭，大佬看出何雨柱有心事，叫司机送他回来，原本大佬给他准备的年货，何雨柱最后都没拿，自己孤家寡人，家里放着也是发霉，往年还拿秦淮茹家，今年就那心思了。 所以他今天并没有带啥东西回家，只提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一件厚棉袄，这是大佬夫人特意送给他的。 这两天开始下着大雪，一连下了好几天，街道外面，一层又一层白雪覆盖，汽车打滑好几次，熄火好几次。 这年头的汽车，每个司机都是专业汽修工，何雨柱见这情形，干脆让司机提前回去算了，这大年夜，人家也要回去过团年，自己干脆走回去得了。 司机谢过后，发动汽车扬程而去，何雨柱把手缩进袖子里，低着头，朝前走去。 这个夜晚，大年三十，没有后世的霓虹彩色，但是也多了一丝别样的情怀，偶尔还能听到鞭炮声响起，也不知是谁家别院，一股浓郁的酱香升起，飘香四溢，让何雨柱感受到这难得的温馨。 可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街道两旁贴满了各种字报，那鲜红的颜色，在这白雪茫茫的街道应景下，显得这个冬天，还远未散去。 走了二十多分钟，何雨柱才到了自己的大院，抖了抖身上的雪水，这才进了院。 路过三大爷家门口，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屋里，那三大爷的声音响起。 “闫解放，你这个兔崽子，把花生放下，花生每人只能一勺，多了不给…!” 何雨柱笑了笑，摇了摇头，朝中院走去，路过秦淮茹家门口，见到里面灯火通明，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有一大爷和聋老太太的声音。 何雨柱愣了两秒，无奈叹息一声，最终还是没再往前走，而是转身朝秦淮茹家走去。 还是那句话，在这个年代，你可以疏远那些你不想交往的人，但是你不要过于孤僻，那样会显得你很不合群。 原本答应今天一起吃一个饭的，自己却没参与，虽然和一大爷说过，但是既然自己回来了，那怎么也得去说说。 何雨柱推开房门，屋里一桌正围着烤火聊天的众人，见到何雨柱进屋，顿时笑着打招呼。 秦淮茹见到何雨柱进屋，顿时眼神一亮，连忙起身，说道。 “哎呦，你这大忙人，也知道回来了呀！吃了没，还有点饺子，我给你煮上?” 一边说着，她还亲昵的上前，想拍打拍打他身上的雪花，何雨柱却是连忙后退一步，连连摆手道。 “秦姐，您继续烤火，我吃过了，我就来看看老太太!” 说过，装作没事人似的，越过秦淮茹，走到聋老太太面前，躬身道。 “奶奶，我给您老拜年了，祝您活到199哈！” 聋老太太笑眯着眼睛，怪模怪样道。 “这话我不爱听，你是在骂我活成老王八是不是?” “哎呦，我的老奶奶呀！您是老王八，那我就是小王八了嘞!” 一大爷从旁边拿了一张椅子递给何雨柱，何雨柱连忙接过，把手上装棉衣的包放在门口。 刚坐下，就见棒梗当做没事人似的，飞快跑到门口，去翻他包了，打开包一看，见是一件棉袄，顿时失望地扔下就不管了。 何雨柱冷眼看着这一切，秦淮茹假模假样地呵斥道。 “棒梗，别翻你傻叔的包，你要什么，你不会问你傻叔要呀！他还能不给你吗？” 秦淮茹这话带着三分调侃，七分蛊惑，她那儿子，从小就拿何雨柱拿习惯的毛病，很快就顺着秦淮茹这话明白过来。 连忙带着他那两个傻妹妹小当和小槐花，顺着杆子就往他这边来。 还没等何雨柱反应过来，三个小鬼就扒的跪在他面前。 “傻叔，我们给你拜年了，祝您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心想事成，红包拿来！” 看着几个小鬼，除了棒梗那脸怎么看都这么讨厌外，小当和小槐花两个小丫头，小时候还真可爱。 特别小槐花，睁着那双无辜的小眼睛，一眨一眨看着他，让他也觉得以后自己得生个女儿。 得，这大过年的，何雨柱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面，教育孩子，只能无奈从口袋掏出一叠钞票。 秦淮茹看到那叠钞票，先是眼神一亮，但很快，她就有些傻眼了。 何雨柱也没废话，从中掏出三张一毛的钞票，一人一张，每人一毛! 几个小鬼也没想到何雨柱今天这么小气，你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知道怎么办。 虽然这年头一毛钱也算大钞，但是以往，何雨柱给这三小白眼狼，都是一块起步的，这大年三十，才给一毛钱，这有点说不过去了。 就连秦淮茹，早已经打算让几个孩子从何雨柱这要几块钱补贴家用，没想打，才一毛一个。 何雨柱当没看见，收起钱，转身朝聋老太太道。 “奶奶，时间不早了，我背您回去休息呗！” “乖孙子，好嘞！” 何雨柱根本没理会秦淮茹一家人，弯腰背起聋老太太走往外走，到了门口，回头对一大爷说道。 “一大爷，等下帮我把棉衣带上哈！” 说完，推门便走了出去，只留下秦淮茹那茫然的眼神…！ 走出门，聋老太太搂紧何雨柱的脖子，老太太笑眯眯凑到何雨柱耳边道。 “乖孙子，刚刚你做得好，你记住，升米恩，斗米仇，你以后接济她一家，就得这样!” “好嘞！奶奶，还是您明事理!” 的确，这大院里，真正明白这道理的，也就聋老太太了。 就连一大爷，都被秦淮茹那伪装蒙骗，她家是条件不好，别人也可以施舍一些，但是如果把施舍当应该，那你就滚犊子吧！ 25 一根乌黑的头发（加更感谢各位打赏投票收藏!） 在何雨柱眼里，那三小白眼狼，也就值一毛钱的了。 待何雨柱走后，一大爷见场面有些尴尬，也不好意思久留，站起身，和一大娘告辞离开，走之前，还带走何雨柱留在门口的棉袄。 看到一个个都走了，只留下秦淮茹一家人了，秦淮茹低着头，神情低落的收拾桌子上的东西。 那斜眼婆婆看到还拿着一毛钱的三个小鬼，气就不打一处来，哼了一声道。 “你说这傻柱，以前对我们家那么热情，现在这两月，为啥总是躲着我们家，以前对三孩子老好了，现在怎么这样？” 秦淮茹低着头，擦着桌子，没有言语，斜眼婆婆见秦淮茹没回自己，顿时更加没好脾气，带着责问，用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在在想什么，我告诉你，有我在一天，你就别想勾引男人回家，是不是觉得我碍眼了?打扰你们好事了，傻柱以前那么帮咱们家，不就是想和你办那点事吗？现在他不帮了，也情有可原，毕竟今年都三十岁了，再等下去，也不是一个头!” 秦淮茹被她婆婆气得心里特难受，她又不知道如何发泄，只能默默承受，那眼泪想控制，却是怎么也控制不了，呜的一声，放下茶杯，跑进里屋，趴在床上，呜呜大哭。 何雨柱背着老太太回到她那屋，伺候老太太上床睡觉，才小心关门去了一大爷家拿回自己的棉袄。 一大爷语重心长和他说了几句话，无非就是秦淮茹家的确困难，如果真能帮，就帮一下，几十年邻居了。 何雨柱还能怎么办，只能无奈应了。 不过就算救助，也不是现在这个时候，这些年，自己救助她家足够多了，那她那斜眼婆婆那肥头大耳，哪像营养不良的样子? 等再过两年，她家老底基本榨干了，到时如果真到万不得已，自己到也可以给点吃食，那纯粹就是邻居之间的帮助，不会包涵任何其他东西。 何雨柱原本想趁着过年这几天，好好休息几天的，但是这大院里，又开始闹腾了，而且这动静还挺大。 大年初五，娄晓娥从娘家回到大院，刚路过中院，就迎面碰到从里面走出来的秦淮茹。 秦淮茹看到提着大包小包的娄晓娥，顿时心提到嗓子眼上了，连忙上前去帮忙，帮忙同时，还不忘大声喊道。 “晓娥，从娘家回来了呀！” 娄晓娥还有些奇怪，秦淮茹为啥这么大声和自己说话，但是也没多想，笑着和秦淮茹唠嗑。 娄晓娥却不知，正是秦淮茹这声音，让里院许大茂家，顿时一阵鸡飞狗跳，许大茂连忙催刚准备拿起碗筷吃饭的秦京茹喊道。 “惊茹，你赶快回去，娄晓娥那娘们，怎么回来这么早啊！” 秦京茹懵懵懂懂放下碗筷，看着还没吃的饭菜，有些委屈地坐在哪一动不动。 许大茂见这情形，又气又急，连忙从口袋掏出一叠钞票，原本想数出几块钱，但是气急之下，数了几张，干脆直接一股脑塞在秦京茹手上，还不忘一边说道。 “你先跟你姐回去，放心，离婚这事，我最多一个月内把这事办了!” 秦京茹那可是一个没见识的小财迷，看到手上最少有五六块钱的钞票，顿时忘记刚才的不快，加上许大茂已经承诺一个月内离婚，她美滋滋地点起钞票。 许大茂见到她这幅没见识的模样，顿时拉扯着，把她赶出门。 秦京茹见也差不多了，把钞票塞进自己裤兜里，还不忘回头嘱咐道。 “大茂，你可要快点离婚呀！” “行，行，你快走吧！” 看着秦京茹从里院从走了出去，许大茂想到秦京茹和娄晓娥见面的情景，心里那个紧张，直到秦京茹的身影完全看不见，对面也没传来吵闹声，许大茂这才把心放肚子里。 他这才回过神，看到桌子上还有秦京茹的碗筷，连忙小跑回去，把碗筷里的饭菜全倒自己碗里，把碗筷收拾了。 再连忙跑到自己睡房，看到床上散乱不堪的被单，他连忙去整理被单，一拉一伸，被套上，好多长头发，吓得许大茂连忙开捡起头发。 娄晓娥是短头发，秦京茹是长头发，这谁的知道不言而喻了，咦，怎么还有卷的? 中院正在和娄晓娥唠嗑的秦淮茹，见到堂妹从里院出来了，顿时心放下了一半，但是看着还和自己聊得兴致勃勃的娄晓娥，她顿时感觉一丝愧疚。 过年这段时间，秦京茹借着拜年的油头，大年初三就到秦淮茹这里来了，结果被许大茂一忽悠，这两天直接睡在许大茂那屋了。 秦淮茹劝说几次都没用，原本今天准备如论如何，都得把这位姑奶奶送回乡下了，没想到娄晓娥突然就回来了，这让她措手不及! 现在许大茂还没离婚，一个大闺女这样睡在许大茂家，这得遭多少人闲话，何况这事，在这个年代，被人举报，那得挂破鞋游街的。 她也知道这事，迟早要摊牌，但是看许大茂那性格，有点悬。 娄晓娥见一个有些面熟的面孔从里院走了出来，还有些奇怪，就见秦淮茹说道。 “晓娥，这我堂妹秦京茹，这过年来我这玩几天，今天正准备回去了!” “噢，难怪我看有些眼熟呢？以前来过我们院几次是吧？” “是的，是的，晓娥，那你先忙，我有点事!” “行，那你先去忙，我这走了一天了，也累了!” 娄晓娥也没察觉到不对劲，笑着道别，提起从娘家带回来的大包小包，就往里院走去。 秦京茹一直低着头，偷偷打量娄晓娥，不过她并没有说话，两人这也算是第一次正式见面了。 见到娄晓娥离开，秦淮茹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忙拉着秦京茹回到自己家。 刚进屋，秦淮茹就急急忙忙说道。 “你赶快收拾一下，我现在就送你回去，我说秦京茹，你到底还要不要脸面?一个大姑娘家直接睡人家家里了？这要是被大院其他人知道了，你知道这多少人会说我吗？” “姐，大茂都说了，他这个月就会和娄晓娥离婚，我都是他的人了!” 秦淮茹一边给秦京茹收拾，一边说道。 “许大茂是什么人？是你清楚还是我清楚?他那话里有一个字的真话，他就不是许大茂，我告诉你秦京茹，我这里给你盯着，许大茂一天不离婚，你一天不准过来，知道吗？你以后就知道了，名声对于一个女人有多重要!” 娄晓娥提着大包小包到了家门口，正见屋里许大茂拿着碗在吃饭，抖动着二郎腿。 他看到门口的娄晓娥，神情带着轻蔑，丝毫没有心疼娄晓娥提着大包小包的辛苦。 娄晓娥看到这一幕，眼眶一酸，强装坚强，自己提着东西，就越过门槛，到回到里屋。 刚放下东西，娄晓娥心里那股委屈心酸，还是难以平静，坐在床头，生着闷气。 突然，她朝枕头看了一眼，眼睛顿时移动不开了，只见枕头边上，一根乌黑的头发被枕头覆盖了一半。 娄晓娥轻轻捡起头发，慢慢把头发拉出，头发越来越长，直到一根完整的头发出现在她眼前。 26 刘海中上位 娄晓娥眼中的泪水无声地掉落，她颤抖的手，轻轻掀开枕头，枕头下面，果然，还有另外两根长头发。 娄晓娥这一刻，心彻底死了，她拿起枕头，疯癫一般冲出里屋，对着正在吃饭的许大茂脑袋，就疯魔乱舞似的乱砸。 桌子上的饭菜被打翻一地，许大茂手上的碗筷也被打翻在地上，摔成两半。 许大茂看到娄晓娥手上的枕头，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估计还是秦京茹那头发惹的事。 秦京茹那傻妞肾不好呀！这头发掉的! 许大茂心里一边疯狂吐槽，一边拿手阻挡娄晓娥的进攻，毕竟这事是自己理亏，只能暂时想办法先大事化了! “娄晓娥，你是疯了吗？我告诉你，别有事没事想找事，我现在不和你计较!” 说着，许大茂就想借机暂时先逃离再说，毕竟这事等下闹大，他也不好过，这年头，已婚男人找女人，可不是道德问题，而是政z问题。 许大茂的退让，并没有让娄晓娥停下来。 娄晓娥是什么人，千金大小姐出身，下嫁给一个普通放映员，因为没生孩子，平时不知道受到多少气了，眼下，看到自己床上的头发，娄晓娥是彻底崩了。 看到想逃走的许大茂，娄晓娥一把拉过许大茂的衣袖，对着他的胳膊，就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娄晓娥，你这个疯子!疯狗，疯女人，啊…啊…!” 疼痛让许大茂也彻底失去理智了，一个狠狠的巴掌对着娄晓娥的脸就抽去! 巴掌清脆的掌声彻底把这场闹剧进入高潮部分。 娄晓娥脸上的巴掌印，迅速地红肿起来，鼻孔一丝血迹留出，她被打得披头散发，脑袋彻底懵了，这一巴掌把娄晓娥的理智彻底打没了。 一秒，两秒，如同静止，许大茂低头看着自己胳膊上的血痕，心中的恨意正在滋生! “许大茂，你去死吧！我和你拼了!” 娄晓娥精神彻底崩溃了，如疯癫一般打砸，直到房间里乱成一团。 她还是觉得不解气，拿起桌子上最后一个瓷碗，对着正要出门的许大茂脑袋就砸去! …… 何雨柱是晚上回家才知道院里出了这事，许大茂被开瓢了，缝了十几针，耳朵从脖子后跟，被划出一道长口子。 何雨柱对这事到不关心，因为原著中，娄晓娥就会和许大茂离婚，原因也是因为许大茂和秦京茹那档子事。 只是原著多了于海棠插足，秦京茹差一点鸡飞蛋打。 而这个世界则是于海棠想借宿，因为何雨柱没在家，所以没借成，所以这几天暂时没住在院里。 所以没给许大茂机会，但是这事发展却是比原著中还严重，这是何雨柱也没想到的。 许大茂那是什么人？ 早就看娄晓娥不顺眼了，现在两人是彻底撕破脸了。 或许是许大茂的伤，让娄晓娥也清醒过来了，自己已经嫁给许大茂了，嫁鸡随鸡，就算许大茂不是个东西，这事也是自己家务事，于是关于两人打架的原因，娄晓娥没有和院子里任何人说。 娄晓娥不说，许大茂更加不会说了，但是娄晓娥这次袭击，算是彻底让许大茂下定决心，娄晓娥这娘们，自己要尽快和她离婚，而且还要整死她，自己这伤是白挨的? 但是无缘无故和自己妻子离婚，在这个年代，那是一件特别不容易的事，除非…！ 除非两人已经不适合做夫妻了，而是阶级…敌人! 66年的国内形势已经在火山爆发边缘，许大茂很快就察觉到这股助力。 此时除了许大茂察觉到形势变化，这大院里，还有一个人，也察觉到形势要变了，那就是官迷二大爷。 二大爷没什么文化水平，但是爱听收音机，也爱听工厂广播，最近工厂广播里，经常出现批评某某的声音。 这个某某就是以厂长为首的某些厂领导，而这些批评中，唯独少了一人，那就是李副厂长。 二大爷觉得自己抓住了重点，于是趁着某天下班，敲开李副厂长的办公室! 许大茂还在为怎么把娄晓娥整死而伤脑筋，突然扎钢厂传来一个消息，扎钢厂厂委任命刘海中为某委会副组长，同时兼任厂保卫科干事。 这个消息可谓在扎钢厂掀起惊天骇浪，刘海中那是什么人呀？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七级钳工，一个还差几年就要退休的老头了，突然担任扎钢厂领导岗位，这简直让很多人都惊掉下巴! 扎钢厂最近所有人，都在讨论刘海中这事，但是刘海中这辈子最大的愿望，不是当一个七级钳工，而是成为一名管事的领导。 眼下，终于实现了这个梦想，梦想成真呀！ 刘海中，自然知道这来之不易的梦想，是谁给的，于是毫不犹豫成了李副厂长一条忠实的老狗，逮谁咬谁，丝毫不留情面。 工厂领导之间的斗争，随着刘海中的加入，更加激烈，但是这和普通工人暂时还没什么关系，班照常上，日子照常过。 已经是食堂主任的何雨柱，却是已经能感受到一些不寻常，厂长和李副厂长之间的争斗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 自己这个被厂长任命的食堂主任，自然也受到波及，最开始就是李副厂长那一边的人，时不时挑各种毛病。 因为何雨柱经常带饭盒回家，这事还被刘海中带着保卫科的抓过正着，最后被厂长保下来，才没有受到处理处分。 何雨柱干脆这段时间，饭盒都不带了，不就是喝酒少两个下酒菜吗？自己照样过。 二大爷刘海中这一得势，那是彻底把他的官架子摆起来了，在工厂还有人压着他，但是一下班回到大院，那是彻底像是回到自家地盘。 但是他毕竟还带着一个二大爷名头，一大爷还在位呢？ 于是，他毫不犹豫，召开大院会议，宣布罢免一大爷的职务，让一大爷回归群众，从此，这个院，他就是一大爷。 刘海中这一次罢免，算是彻底打破大院里的平静了，也彻底沦为他刘海中的一言堂了。 这次罢免得到三大爷强烈支持，一大爷退位，二大爷上位，那他这三大爷，自然也得往前一步，他成功从三大爷上升到二大爷! 三大爷支持刘海中的主要原因，主要还是知道刘海中，现在已经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这才上任不到一个月，刘海中就把自己两个儿子弄进去扎钢厂了，而且听说，马上就要转正了。 三大爷一想自己那孩子，还干着临时工的活，所以这事，所以他心里那点小九九，自然不言而喻了。 许大茂原本还想着怎么把娄晓娥这个包袱甩掉，最好能一次性整死这臭娘们，报自己受伤之仇。 刘海中的上位，扎钢厂其他工人还看不清原因，只觉得这老狗运气好，但是许大茂是什么人？ 他很快就察觉刘海中上位背后真正的原因。 那就是李副厂长和厂长之间的争斗，而李副厂长需要一只为他四处咬人的狗。 刘海中能上位，纯粹就是在对的时间，找到对的人。 刘海中的性格，许大茂那是一清二楚，没文化，还爱装，既贪婪，但是性格又缩手缩脚，这种人，是最容易控制的。 许大茂摸了摸下巴，很快就想到一个点子，这事如果办好了，可以一举三得! 说干就干，许大茂这天趁着刘海中刚下班回来，在大院门口等着。 见到刘海中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连忙上前，热情地打着招呼道。 “二大爷，我有重要情况向您反映!” “许大茂，你怎么一点眼力劲都没有？没看到我这么晚才下班，我这为群众劳苦一天，到现在还没吃晚饭，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许大茂连忙醒悟过来，连忙点头哈腰一脸谄媚样道。 “哎呦，二大…不，现在得喊您刘组长了，而且现在还得喊您一大爷了，对不住，对不住，是我的错，喊习惯了，一时之间没改过来，刘组长，我看这样，我赔罪，我请您去东来顺吃一顿去，再配一瓶好酒…您看？” 刘海中咽了咽口水，这晚饭还没吃，被许大茂这一说，肚子里的馋虫，顿时上来了，但是他现在什么身份，有人请吃饭，那不是很正常吗？ 所以刘海中故作镇定，扶了扶为提高文化水平，而特意配的平面眼镜，镇定自若地道。 “作为扎钢厂领导班子，李厂长就时刻和我说，要深入群众内部，了解群众疾苦和需求，这样，有什么话，我们边吃边说，早点把你的诉求和你说道说道!” 许大茂见刘海中同意，顿时眼神一亮，连忙开始带路，到了地方，酒菜上齐。 一顿恭维过后，两人也彻底放开。 许大茂看着那还在摆架子的刘海中，笑眯着眼道。 “刘组长现在说话水平，那真是一绝，我看呀，要不了多久，您这地位还得提一提!” 27 我们离婚吧 “慎言，慎言!” 刘海中被许大茂这高帽子一带，顿时不知所以，嘴里说着慎言，但是嘴上却是笑开了花。 一边吃，还一边笑，这一笑，那嘴里的菜渣四处乱飞，许大茂都看到菜渣掉落在火锅里面，顿时觉得倒胃口，但是该奉承的还得奉承。 刘海中这被奉承得飘飘然，那架子摆得更大了! 这顿饭，许大茂那是下了血本，一瓶好酒下肚，饭桌上的气氛也热烈许多。 许大茂见气氛差不多了，一切准备就绪。 许大茂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突然重重的把酒杯放在桌子上，这“嘭”的一声，吓了对面刘海中一跳，他刚咽下的酒，差一点咽到，顿时怒气冲冲，呵斥道。 “许大茂，我来吃这顿饭，是看得起你，一惊一乍，想干什么？” 许大茂见演得太过，连忙哎呦道歉，姿态放低，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有些为难的道。 “刘组长，实不相瞒，今天我请您吃饭，是有事相求!” 刘海中咳嗽一声，假模假样放下酒杯，语气郑重地道。 “有什么话，你可以说出来嘛，何必一惊一乍!” “刘组长，我要举报，举报娄晓娥，阶级立场不坚定，家中私藏…大量黄金珠宝，而且她还说某某坏话，影响极坏…我要和这种人绝裂，所以我请求刘组长帮我向厂委申请，我要和娄晓娥离婚，我要和她撇清关系！” 刘海中被许大茂这话惊到了，也顾不得吃饭，露出贪婪地眼神急忙询问道。 “你怎么知道她家私藏大量黄金珠宝?” 或许察觉到自己太过急切，刘海中连忙咳嗽一声掩饰一下，装作正气地道。 “许大茂同志，你政z觉悟很高，这事你举报得对，非常好！没有被娄晓娥那资本阶级蒙蔽双眼，大义灭亲，为民除害，这事我非常支持你！这事我给你做主，支持你们离婚!” 许大茂是什么人，说起贪婪阴狠，刘海中只能当弟弟，他一眼就看出刘海中那贪婪本质，见对方上当，连忙眯起眼，笑着继续恭维，端起酒杯继续敬酒! 这顿饭是吃得宾主尽欢，两人吃到深夜，醉醺醺才回到家。 自从上次被娄晓娥开瓢后，两人关系那是彻底崩了，娄晓娥回到娘家住了一段时间。 但是这段时间，或许是想开了，又回到这个家，不过两人现在虽然睡在一张床上，却是同床异梦，被子都是分开的。 娄晓娥见许大茂醉醺醺回家，连忙上前来搀扶，许大茂见状，却是二话不说，一个耳光掀了过去，这一下把娄晓娥打懵了，捂住脸，看着一脸狂妄的许大茂，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大茂自从被娄晓娥开瓢后，忍辱负重，一直没有报复娄晓娥，这段时间，两人也是冷战着。 因为娄晓娥没有把许大茂找女人这事捅出去，许大茂原先也想和平离婚先，但是娄晓娥直接来一句，你死了这条心吧！ 所以这段时间，许大茂一直在策划如何和娄晓娥离婚，顺带报了自己开瓢之仇，既然要整，就整死这老娘们，免得她到处乱说! 现在许大茂是越看娄晓娥，越看不顺眼，今天把计划实施了，加上喝了点酒，眼下是彻底没了顾忌，这一耳光，算是打出他这些天的所有情绪! 这一耳光，也彻底把娄晓娥的心打死，她知道这个男人，已经彻底变了，这段婚姻和这段感情，算是彻底结束了。 她看着醉眼朦胧的许大茂，还有缠在脑袋上的白纱布，她深呼吸一口气，尽量用平静而郑重地说道。 “许大茂，我们离婚吧！” 许大茂摇摇晃晃正在房间里找水喝，听到这句话，身形一怔，他突然回头，看着眼眶处已经有泪花的娄晓娥，看了好一会。 突然，许大茂放声大笑，指着娄晓娥一边笑，一边骂道。 “娄晓娥，你要和我离婚?哈哈哈哈，我告诉你，这婚现在不是你说离就离，你说离就离呀？你折磨我这么多年，怎么说？你一个臭娘们生不出蛋，还占着这个窝，害得我今年三十了，还没孩子，还有我这脑袋，你想打就打?娄晓娥，我告诉你，离婚是离定了，但是你娄晓娥，包括你那资本家的父母，我一个个都不会放过，我要整死你们，一个个整死你们!” 许大茂越说越疯狂，如若疯癫，一边大笑，一边却是站也站不稳，摇摇晃晃想找地靠。 娄晓娥此时只感觉心底一阵恐惧油然而生，眼前这个癫狂的男人，却是如此陌生，这个和自己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的男人，自己竟然从来没有看清他的真面目! 娄晓娥又气又怕，愣在当场许久。 许大茂或许真喝多了，跌跌撞撞进了里屋，趴在床上，倒头就睡，嘴里还呢喃着，要整死你之类的话。 娄晓娥此时心神不宁，她感觉一阵眩晕，找了一张椅子靠着桌子坐下，在这深夜，娄晓娥就这样孤单单地坐在哪，眼眶里的泪水，在黑暗中，无声的滴落。 她此时无限后悔当初自己的选择，再一次回想起这些年的点点滴滴，她的悲伤彻底控制不住，趴在桌子上，哭得那叫一个痛苦。 许大茂刚刚威胁的话，也让她不知所措，父母资本家的身份，始终是一个定时炸弹，她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担忧，强作坚强，站起身，擦了一把眼泪，偷偷的关上门，朝外奔去…！ 这事显然只是一个开始，远远没有结束，在66年，很多人命运随着时代的浪潮，颠簸流离，命运多舛! 何雨柱这段时间，也差一点被整，根本没心思理会大院那点破事，李副厂长和厂长之间的争斗进入白热化阶段，看这情形，显然厂长这一方，还处去下方。 这段时间，双方为了不给对方抓住马脚，都减少了吃喝，小食堂早已经空空如也了。 小食堂空空如也也就算了，这扎钢厂的工人定量伙食，也越来越差了，白面馒头已经见不着了，全是窝窝头，杂粮之类的。 除了主食，其他的只剩下白菜和萝卜，这天天这样吃，谁受得了，早就让工人不满了。 何雨柱这食堂主任也没办法呀，被那两王八蛋逼得没办法了，自己这天天吃这白菜萝卜也吃得嘴里淡出鸟来了。 何雨柱估计自己这食堂主任是干不长了，到时李副厂长上位，肯定得提拔亲信，自己可受不了他那一套。 刘海中就是典型，因为巴结李副厂长，成功上位，这让很多野心勃勃的家伙，开始时刻准备找准机会。 许大茂就是其中之一! 既然这食堂主任干不长了，何雨柱见这段时间，食堂伙食差成这样，心里也痒痒，准备给大伙吃点好的! 28 鸡腿来一个 （加更!感谢各位支持!） 说到底，何雨柱还是对自己厨艺有信心，自己这食堂主任迟早会被撸，自己有这手艺在这，等李副厂长上台，也得要自己给他开小灶。 趁着现在还是食堂主任，有点小权利，还不如痛痛快快让工人吃几顿好的，这连续一个月天天窝窝头，白菜萝卜，谁受到了。 于是这天中午，当一大盆带着金黄色彩的炸鸡块出现在扎钢厂食堂，工人们都沸腾了。 食堂多久没吃到肉了? 很多进扎钢厂两个月的工人最有发言权，因为他们从进厂那天起，就没见过荤味。 两大盆金黄诱人的炸鸡腿被抬到食堂，鸡肉味的香味让所有工人全都齐声欢呼。 每个人眼神中，都带着渴望，那饥渴的眼神，把打饭的刘岚都吓了一跳。 她看着金黄诱人的鸡腿，咽了咽口水，同时朝厨房门口，正插着腰，笑盈盈看着这一切的何雨柱，不由内心充满佩服。 眼前这两大盆鸡腿，刘岚可是亲眼见到何雨柱在厨房忙活一上午，把面粉和豆制品，还有一些糯米粉，再加一些他不认识的四五种调料，搅拌一起。 最后敲打半小时，让其发酵沉淀，最后再做成鸡腿模样，敷上面粉，放油锅一炸，那形状，不就是妥妥的真鸡腿模样吗？ 最绝的是，何雨柱切开一个“鸡腿”，里面白花花的，还真有点像鸡肉，那鸡肉香味，扑鼻而来，再吃进嘴里，那味道，让刘岚现在想起，还咽口水，这手艺真是绝了。 何雨柱看着一个个带着期盼眼神的工人，不由露出欣慰的笑容，这不就是一个厨师最大的荣耀吗？ 做出让所有人都咽口水的菜肴，这就是自己在这个世界，最大的满足。 当第一批工人凭票拿到鸡腿的时候，很多年轻小伙，早已经忍不住口水。 拿起鸡腿，就狠狠咬下一口，那金黄的表皮下面，白花花的鸡肉香味，让他旁边排队的其他工人喉咙发干，一旁认识的睁着渴望的眼神，朝这个工人问道。 “林翔，真是鸡肉吗？好不好吃?咕隆，哎呀，轮到我了，我要两个鸡腿!” “每人限量一个，凭票，快点，后面人还等着呢？” “我不要窝窝头，要两个鸡腿行不行?” “不行!” “是呀，刘黑子，你快点，我们还等着呢？” 食堂今天吃鸡腿，这消息随着已经吃到鸡腿的工人口口相传，很快引起整个扎钢厂的轰动，所有人一窝蜂涌进食堂! 这件事影响太大，很快就引起工厂领导们的注意，此时李副厂长和厂长正在争斗白热化阶段，谁都怕自己人给对方抓住把柄。 这事很快被人反应到刘海中那里，他一听，顿时眼神一亮，连忙朝李副厂长办公室跑去。 何雨柱突然私次动用食堂主任特权，采购鸡腿，说得轻点，何雨柱的行为，给工厂带来严重亏损。 说得重点，这何雨柱的行为，贪图口欲，向往资本阶级生活，简直是反戈命，这种人必须抓起来，又批又斗才行! 这也是扳倒厂长最佳武器，于是李副厂长听到这消息后，也是一喜，他根本顾不得多想，何雨柱从哪里采购到那么多鸡腿的事实。 眼下，只想尽快，把何雨柱控制住，最后严刑拷打一番，让何雨柱指认厂长。 “刘海中，你赶快带保卫科去食堂，把何雨柱给我控制住，对了，何雨柱，把食堂厨房其他人也都控制住，我怀疑他们是有组织的背叛戈命行为!” 刘海中谄媚地点了点头，随即开始召集人手，很快，一群人气势汹汹冲进食堂。 此时已经打完一大盆鸡腿了，第二大盘鸡腿，厨房几人抬上柜台，那些排队的人，顿时发出阵阵欢呼。 刘海中带着保卫科的人气势汹汹冲进来，一看到一大盆金黄闪闪的鸡腿，眼睛都直了，咽了咽口水，大手一挥，指着那一大盆鸡腿喊道。 “全都给我放下，这是工厂财产，谁都不准再拿!” 如果平时刘海中说这话，大家还会答应，但是此时鸡腿发了一半了，你这是要得罪一半工人呀，大家怎么可能答应! 也不知道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句。 “刘老狗，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赶快滚出食堂!” 随着有人带头，其他工人全都胆子大了，齐吼道。 “滚出食堂，滚出食堂!” 刘海中也被吓住了，他本来就是仗着某人狐假虎威，此时被工人这一吼，吓得连连退出食堂，哭丧着脸，找李副厂长去哭诉去了。 李副厂长得到这个消息，一脸晦气地看了刘海中一眼，觉得这货真是不堪重用，随即带领几名领导，大大咧咧走进食堂。 他很会来事，笑意盈盈走到刚刚打了菜的工人面前，拍了拍对方肩膀道。 “鸡腿好吃吗？” 那个被拍肩膀的年轻人，生怕李副厂长拿走他的鸡腿，连忙塞进自己嘴里，一口咬下，那滋味，让他感觉整个灵魂升华了，被问到好不好，他连忙一边点头，一边含糊不清地道。 “太好吃了，这鸡腿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鸡腿，还没骨头，全是肉!” 李副厂长看着那金黄表皮下面的白色“鸡肉”，顿时咽了咽口水，笑意盈盈点了点头，朝食堂众人喊道。 “大家放心吃，这鸡腿是我让何师傅给大伙加餐的，最近大家伙食这么清淡，是得加点荤腥了，我们工人阶级不但要吃饱，还要吃好，这样才能更加有力气去建设国家!” 李副厂长继续开始表演，哔哔好几分钟，赢得一阵阵掌声! 表演完毕，他才带领几人，慢条斯理从后门进了厨房! 一进厨房，他脸色瞬间垮了下来，指着正在收拾的何雨柱道。 “何雨柱，你私次破坏工厂团结，偷取工厂财物，贪图口欲，妄图用鸡腿收买普通工人，进入破坏活动，这是严重的反戈命罪…！” 李副厂长得意洋洋指着何雨柱哔哔一大堆，最后让后面跟班上去制服何雨柱! 厨房其他人早就被吓得面无血色，李副厂长这些罪名一旦坐实，何雨柱是要被喂子弹的。 何雨柱也没想到这李副厂长这么阴险，刚刚在食堂和工人那大义凛然的模样，还真差一点信了，这突然变脸来这一手，让他也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他连忙反应过来，这事肯定不能任由这货整自己，他连忙摆了摆手朝李副厂长道。 “停，停，李副厂长，这事你可不能冤枉人呀，我就一普通食堂主任，你想想，我有那么多钱采购鸡腿吗？再说，这年头有钱，能买到上千条鸡腿吗？” 李副厂长听到这话，顿时一愣，思维瞬间清醒过来，对呀，他何雨柱何德何能去哪里采购上千条鸡腿? 这事不对劲! （大家别急，认真看就是了，每个坏人都有自己的特点，绝对不会强行大圆满那种结局，保证会随人性有自己的结局……!） 29 三步走 何雨柱早会预料这事发生，所以提前准备了几个剩下的鸡腿，这正好是厨房几人的份额。 只是他没想到李副厂长这人，准备把这事公报私仇了，所以干脆直接摊牌得了。 何雨柱拿起一个鸡腿上前递给李副厂长，带着玩味的神情说道。 “是不是鸡腿，李厂长你尝一尝就知道了！” 李副厂长被这声李厂长，没带副字很满意，接过鸡腿，闻了闻，有些凉了，闻不出来。 随即想了想，对着鸡腿，就咬了下去，撕开金黄色的表皮，仔细咀嚼了几下，这一咀嚼，李副厂长就察觉不对劲。 刚刚为什么那么多普通工人没发现这鸡腿是假的? 因为如果给你一年到头都吃不上两回肉，给一个有肉味七分相识的东西给你吃，你也会脑补自己真是在大口吃肉。 而李副厂长是什么人？ 鸡鸭鱼肉，不说顿顿吃，几乎每个星期来上两三顿，还是轻轻松松，何况他还是一个吃鸡高手，这一咀嚼，就发现不太对劲。 他咽了下去，过了一会儿才道。 “这不是鸡肉，里面有面粉，还有糯米?另外还有些什么，我就吃不出来了，傻柱，这是你做的?” 何雨柱点了点头，摊了摊手道。 “李厂长，你也知道，工人们都两个月没沾荤腥味了，大家都对食堂意见很大，你也知道，食堂做什么，还不得听从领导们安排，我这也是为领导争面子不是?” 李副厂长一边沉思，一边继续把手上的鸡腿吃完，直到吃完一整只鸡腿，才意犹未尽地把目光看上那碗里还剩下的几个鸡腿。 这段时间和厂长斗，双方都怕给对方抓到把柄，所以很久没有宴请了，这肚子里的油水，那是一天见少，厂长家也没余粮呀！ 眼下，这“鸡腿”虽然不是真鸡腿，但是也能过过嘴瘾! 何雨柱见状，有些无奈地把碗端了过去。 李副厂长咳嗽一声，看到很知趣的何雨柱，顿时点了点头，从碗里拿起一个，随即想了想，又拿了一个，这才皱着眉头道。 “这鸡腿虽然不是真鸡腿，但是要浪费多少油?浪费多少面粉？何雨柱，这事你得写一份检讨，关于你的问题，我明天会召开厂委班子会议，严肃讨论你这个问题!” 说完，拿着两个鸡腿，从后门小心翼翼走了出去，到了门口，还四处望了望，见没人注意自己，这才拿起鸡腿塞自己嘴里。 跟在他身后的几个跟班，咽了咽口水，直到李副厂长走后，他一个跟班偷偷走进厨房，指着还剩下的两个鸡腿道。 “傻柱，那两个鸡腿给我包起来!” 何雨柱气不打一处来，拿起菜刀指着那跟班吼道。 “滚!” 何雨柱没想到这孙子，还想揪着这事不放，算了，管他呢？大不了这个食堂主任不干了。 何雨柱没想到这事，还真成了李副厂长攻击厂长的把柄，第二天，就下了通知，何雨柱被免除食堂主任一职。 新上任的食堂主任正是李副厂长的人，何雨柱不但被免除食堂主任一职，还被要求扣除这个月工资，当罚款了。 何雨柱那个气，既然如此，那爷不伺候了，他再一次回到厨房，每天浑水摸鱼过日子。 也是这段时间，大院里的许大茂，终于达成所愿，正式和娄晓娥离婚了。 这场离婚，算是彻底粉碎了，娄晓娥对许大茂的最后幻想。 因为她从来没想到，一个男人可以这么无耻，这么卑鄙，这么狠毒! 如果不是许大茂那天晚上的醉话，娄晓娥怎么也不会相信，一个同床共枕七年的丈夫，会这么狠毒。 娄晓娥父母家被“抄家”了，刘海中带的队，她父母也进去了，家也被贴了封条。 娄晓娥因为已经嫁人，而且还是工人，所以已经和她父母没多大关系了，暂时还波及不到她身上。 但是许大茂做事就要做绝，就在抄家的当天，许大茂逼着娄晓娥去办了离婚，并且直接威胁她，如果不去办离婚，会让她也进去! 那时候的娄晓娥心已经死了，没有反驳什么，直接和许大茂去办了离婚。 办完离婚，刚回到家，许大茂直接把她的行李丢在门口，让她滚出这个家，娄晓娥傻傻的站在门口，如同雕塑，那一刻，她彻底成了无家可归的女人了。 最后还是一大爷看不下去，把娄晓娥接到聋老太太家，聋老太太也是气得，直接拿石头把许大茂家窗户砸了! 但是许大茂得意洋洋，开始进行第二部计划了。 第一步计划，报复娄晓娥全家，逼着她和自己离婚，这一步已经完成。 第二步计划，那就是踩着刘海中上位，成为李副厂长身边的红人! 第三步计划，自然是娶上新的美娇妻，给自己生一个大胖小子! 于是，这天晚上，许大茂提着两斤副食品，到了刘海中家，表达了对刘组长的感谢! 刘海中在家中也是一副领导范十足，一个人占着大半张桌子，正夹起花生米，喝着小酒，见到许大茂进屋，摆着架子道。 “是小许呀!” “刘组长，吃着呢？” “嗯，我刚开完会回来，现在肚子还空着呢？你有什么事，明天到我办公室再说!” 刘海中一副我很忙的表情，不怎么想搭理许大茂。 许大茂却是更加恭敬，眯着眼，恭维地道。 “刘组长您真是大忙人，我看您咋吃这么清淡呢？我屋里还有刚从乡下带回来腊味，要不我们过去喝两杯，我正好有点事儿想请教您!” 刘海中瞥了一眼许大茂，并没有给他好脸色，端起小酒杯，抿了一口，露出不耐烦的神情道。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你那腊味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许大茂见刘海中，今天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给他好脸色，还真把自己当老几了？ 许大茂笑容渐渐沉了下来，也顾不得周围还有刘海中家人，自己给他脸面不要，那就怪不得自己了! 随即，许大茂缓缓上前，面露冷色，凑到刘海中耳边说道。 “刘组长，娄晓娥家书柜后面的黄金珠宝是不是很诱人?” 刘海中的筷子啪的掉在桌子上，刚刚还摆着架子的身躯在这一刻，仿佛迅速佝偻下来，看上许大茂，眼神中带着不安，还有一丝祈求! 30 黑夜难熬 许大茂见刘海中这幅模样，顿时在心里暗骂一声草包，这种人也能得势，真是没天理了！ 这也更加坚定他往上爬的决心了。 从他提供娄晓娥父母家藏有黄金珠宝这事，许大茂就在给刘海中下套。 刘海中在许大茂心目中的形象，一直都是一只既贪婪，但又胆小如鼠的老狗而已。 所以这种人，稍微下一个套，对方绝对经不住诱惑! 所以那天酒桌上，许大茂特意说了娄晓娥家书柜后面，藏着一个保险箱，里面有黄金和珠宝。 娄晓娥家从前可是大资本家，虽然现在已经开始要夹着尾巴做人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家把财产藏在好几处地方，而书柜后面的保险柜，恰恰就是许大茂知道的一处。 里面装着的黄金和珠宝，许大茂曾经无数次起过贪念，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动手，而现在，趁着这个机会，才是自己最佳动手时机。 借刘海中的脏手，先把娄晓娥父母整进去，再成功和娄晓娥离婚，和她撇清关系，接下里就该自己表演时刻了。 见到刘海中这幅模样，许大茂是笑非笑地说道。 “刘组长，怎么样？现在能一起去喝两杯了吗？” 刘海中有些惶恐，又有些畏惧，他并不想过去，可想到许大茂刚刚的威胁。 此时顿时脑海中，全是自己偷藏黄金和珠宝的事，被许大茂举报到扎钢厂，最后自己被打倒，最后上台被人批。 想到自己的下场，刘海中只感觉额头上的汗水开始不要钱似的冒出来，擦也擦不完似的。 “那个小许，不，大茂呀你先过去，我马上就过去!” “行，那刘组长，我备好酒菜，“等“”您!” 许大茂在“等”字上说得很重，刘海中秒懂，连忙又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慌张的点了点头。 许大茂这次心满意足离开。 此时刚端着菜进屋的刘海中媳妇，见到刘海中额头冒汗，连忙关心道。 “孩子他爸，这是太热了?” “滚一边去，别来烦我!” 刘海中此时哪里还顾得这婆娘，他在家就是这脾气。 他开始思索接下来的对策，可惜他这脑子，怎么可能想得到什么对策，无非就是死不承认那一套。 可作为给娄晓娥家当了七年女婿的许大茂，看这情形，是知道黄金珠宝的数量的，这下完了，彻底完了! 刘海中站起身，来回在家里踏步，最后看了看手表，已经过去半小时了，再不去估计许大茂真要发火了，一咬牙，刘海中夺门而出! 畏手畏脚走到许大茂门前，刘海中满脸愁容，最后一狠心，推开房门。 就见许大茂坐在桌前，桌子上哪有什么腊味，就一瓶二锅头，一碟炒黄豆，许大茂自顾自饮，完全没有紧张的神情，反而看到刘海中进来，露出是笑非笑的表情，指着对面座位。 刘海中刚进屋，就见到屋里还有碎玻璃渣子，不由皱起眉头。 许大茂却是漫不经心地道。 “是那老太婆砸的，为娄晓娥出气来着，砸就砸呗，反正玻璃不值几个钱，一个老不死的，我惹不起，我躲得起!” 刘海中尴尬地点了点头，这院里之所以没人敢惹聋老太太，除了她年龄大外，还有一点，就是聋老太太也不是一般人。 家里三代忠烈，都是为国牺牲的，就连她自己，也是对国家做过贡献的主，人家现在靠着国家养，你说这种老太太，你敢惹吗？ “不谈那事了，来来，做，刘组长，我们谈谈你关心的事!” 刘海中刚落下的心，顿时又被提起来，感觉屁股下面有火烧似的。 “那…那个，大茂，其实那黄金，我也没拿多少，你就放过我吧！我真没拿多少?” 许大茂看着这个不打自招的草包，不由心里冷笑，他自顾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丝毫不顾及刘海中那惶恐不安的神情。 许大茂故意凉了刘海中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道。 “小黄鱼我记得有六十条，还是七十条来着，还有那些玉石珠宝…” 听到许大茂报出来的数字，刘海中连忙站起身，急切地道。 “等…等下，许大茂，你可别乱说，没那么多，小黄鱼，我只看到三十条，玉石…” 刘海中还没说完，顿时一下清醒过来，再一次看到许大茂那奸诈的得意笑容，刘海中只感觉浑身冰冷，一下跌坐在椅子上。 “草包就是草包!” 许大茂哼了一句，没有二话，直接从旁边柜台上拿出一张纸，一支笔，对着刘海中道。 “刘组长，写一个收据吧！签字画押，把从我家拿的多少黄金珠宝，全部写上，再按一个手印。” 刘海中此时浑身没劲，彻底懵了，他脸色又红又白，也顾不得那不要钱似的汗水了，坐在哪，一动不动。 许大茂见状，得意极了，不过他显然知道这刘海中什么货色，也怕什么，随即指着桌子上的纸道。 “刘组长，大家都是邻里邻居，我也不为难你，黄金珠宝你今天晚上，晚一点送到我屋里来，我呢，也不举报你了，你继续当你的刘组长，你写的这份申明，我只以防万一，你懂我意思吧?” 刘海中这才惊醒过来，连忙用袖子擦了擦汗水，忙不迭点头。 看到刘海中在纸上写着自己拿了娄晓娥家黄金三十根，玉石珠宝五件等字样，许大茂终于露出胜利微笑。 这个夜晚，注定，很多人无法入眠。 何雨柱下班之前，被厂长叫去批了一顿，说这次也保不了他，他这个食堂主任，被撸了，明天工厂会发通知。 娄晓娥睡在聋老太太屋，老太太和她说了一夜往事，她眼泪就一直没停过。 许大茂这个夜晚，搂着三十根小黄鱼，伴随着美梦，睡得那叫一个香甜，美梦连连。 这些小黄鱼，他并没有想留下，而是准备拿来做鱼饵的，要不了多久，就会属于别人，这些小黄鱼可以给自己，铺一条金光闪闪的晋升之路! 而刘海中，这个夜晚，冷汗直冒，噩梦连连，直到半夜，他才坐起，越想越心不甘，自己就这样被许大茂整了，他如论如何都觉得心不甘，自己怎么也得把场子找回来，最好整死许大茂。 可惜他那脑子，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但是就这么白白让许大茂坑，他又实在不甘心，主要许大茂手上还有他的把柄。 突然，他想到一个可怕的事实，自己给许大茂写了收据，可自己黄金已经拿给许大茂了，如果到时他不认账，那怎么办？ 刘海中越想越害怕，这一夜，对他来说，极为难熬，痛苦不堪! 31 王大头 （加更求支持） 到了早上，一夜未睡的刘海中，满脸疲惫，还是没有找到一个既能保全自己，还能让许大茂吃瘪的主意，只能暂时作罢! 但是这股气，他却是难以平复，自己现在有把柄在许大茂手上，刘海中也是无可奈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许大茂推着自行车，神采奕奕准备去上班，路过中院的时候，朝何雨柱房间看了一眼，顿时哼了一声，迈着得意的步伐朝外走去。 何雨柱和他是生死仇敌，何雨柱昨天因为鸡腿事件，食堂主任被撸，他哪能不知道，这事，他还高兴好一会，只是可惜，昨天中午出去办点事，没吃上鸡腿。 这事，昨天整个扎钢厂都在议论这事，许大茂到现在没心情关心这个，何雨柱那是活该，等自己上位，有机会，一定整死这傻柱! 许大茂骑着单车去上班了，刚洗完衣服的秦淮茹一直在关注许大茂，主要还是为了堂妹秦京茹那事。 何雨柱的事，她也知道，原本昨天晚上想借机好好安慰，但是何雨柱直接不开门，最后只能作罢。 早上何雨柱又得早起，也见不到人影，她算是彻底明白了，这傻柱是彻底要甩开自己了。 不过秦淮茹暂时也没办法，男人的心，一旦硬起来，那是比铁还硬，从他最近几个月，对自家孩子态度就知道了。 秦淮茹现在除了何雨柱这事，还愁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堂妹秦京茹和许大茂的事。 原本秦淮茹打算，等许大茂和娄晓娥离婚后，就迅速让秦京茹和许大茂结婚，但是娄晓娥家的事，秦淮茹也听说了。 秦淮茹也没想到娄晓娥家会那么惨，而且现在娄晓娥也被许大茂赶出家门，就住在对面的聋老太太家。 这时候，如果让秦京茹和许大茂结婚，那到时风言风语不知道会传成啥样，毕竟娄晓娥在这院里人缘还是挺好的。 整娄晓娥父母的人，是刘海中，这事整个扎钢厂的人都知道了。 这事也让大伙，现在对二大爷刘海中，都有一些畏惧，当然，更多的人，是恭维和奉承。 现在的刘海中那是威风八面，想整谁，那是一句话的事，那是妥妥的实力派。 只是院里人不知道的是，这背后的操盘手，却是许大茂。 只是许大茂这个老阴比，除了喝醉的时候，会暴露点马脚，其他平常做事，那是绝对的老阴比，这院子里，真正知道他狠毒的，也就娄晓娥和刘海中。 秦淮茹主要还是担心，现在就让秦京茹嫁给许大茂，会名声不好，毕竟人家刚刚离婚，你秦淮茹就这么迫切让堂妹嫁进来? 让院子里的人怎么说她? 但是该抓紧，还得抓紧，她准备这周星期天，就让京茹来一趟，让京茹好好催一催许大茂，至少先让两人把结婚证办了，以免夜长梦多! 何雨柱回到扎钢厂厨房，明显感觉今天气氛不太对，大家都低头做事，大家和何雨柱说话，也小心翼翼，生怕触发何雨柱的犟脾气。 以往何雨柱还真是这种性格，一旦不高兴，谁和他说话都得怼人，但是现在嘛，不就是一个食堂主任吗？撸了就撸了罢。 新上任的食堂主任马上就要来了，何雨柱却是和以往一样，给自己倒一杯茶，慢悠悠品尝，你行你上呗，反正我继续过我的咸鱼生活得了。 新上任的食堂主任，是一个中年秃头，原先是车间一名普通工人，外号叫王大头，平时就是一爱吹牛的小瘪三，也不知道是那阵风，突然就被李副厂长安排当了食堂主任。 王大头新官上任，穿着崭新的中山装，钢笔挂在胸口，一副我不是普通工人的派头，走进厨房，第一眼就看到悠闲喝着茶的何雨柱。 王大头两眼一睁，大步上前，怒视何雨柱，指着何雨柱的鼻子骂道! “傻柱，你当我不存在是吧？还想不想干？我命令你，赶快起来去做事!” 何雨柱斜眼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喝了一口茶，才漫不经心地道。 “这大早上的，哪里来的野狗在叫?我做事，不用你教，好好做你的食堂主任，别没事找事，你懂个屁的厨房呀？” 王大头被气得两眼冒火，他想冲上去给何雨柱两耳光，却是想起何雨柱以往惊人的战斗力，最终一摆手，指着何雨柱吼道。 “傻柱，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去和李厂长报告，让你滚出厨房!” 说完，怒气冲冲就跑了。 何雨柱却是没当一回事，看着大家都在看热闹，正色道。 “都麻利点!” 马华连忙加快和面速度，心里却是在想昨天师傅那一手素食，真是绝了，如果自己能学到这一手，那以后天天都有鸡肉吃，想想就流口水。 抱有马华这种想法的，厨房里几人都有这种想法，这年头，做徒弟可不是后世那种交钱学艺。 就拿马华来说，先跟着做三年帮厨，再做三年学徒，最后才开始学做菜，等学了一手好厨艺，起码又过去三年了，所以真正能出师，都得十年时间了，一般的人可受不了这辛苦劲。 何雨柱看着马华勤快的动作，不由点了点头，这小伙子人品不错，以后多交他点本事。 至于王大头去告状的事，何雨柱一点也不担心，这年头，连厂长都没办法开除一个工人，除非那个工人家庭成分有问题，又或者进行背叛某某行为，可何雨柱不管从哪方面，对方都抓不住把柄。 何况何雨柱还很清楚，就凭自己这手厨艺，只要做得不是特别过分，那李副厂长就不可能把自己真怎么样! 所以该混日子继续混，反正也是咸鱼生活，何雨柱也认真开始研究易老头留下来的四个厨艺秘方，除了素鸡素肉外，还有好几个秘方，有待他研究。 何雨柱其实内心一直有点小期待，那就是自己在梦中学到的厨艺，等清醒过来后，在现实中，会不会，如果能继承梦中的技艺，那真是爽歪歪了。 一切真相，只有等自己清醒的那天了。 王大头的告状，果然虎头蛇尾结束了，李副厂长没有理会王大头的告状，傻柱这人，在李副厂长眼里，就是一个御用厨子。 这种人，把他养在厨房里，等自己把那位干下去了，到时工厂还不是自己说了算，那时候才是傻柱用武之地。 正是因为何雨柱看过原著，才知道李副厂长是什么人，所以丝毫不担心自己这厨师身份被撸。 何雨柱的的咸鱼生活，过得有滋有味，但是许大茂却是觉得自己那放映员的身份，有辱自己这聪慧的大脑，心里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32 阴谋和温情 许大茂三步计划，现在才完成第一步。 第一步那就是成功和娄晓娥离婚，摆脱娄晓娥家庭成分问题，这样，自己才能有机会往上爬。 至于第二步计划，自然就是让自己，取代刘海中在李副厂长心目中的地位，让自己成功上位。 这一步目前已经完成一半了，这天离下班还有十分钟的样子，他敲开李副厂长的办公室。 李副厂长正收拾文件，准备下班了，就见一个有些眼熟的男人走了进来，男子眉开眼笑，那脸上，带着七分谄媚，三分恭敬，像极了一只准备讨主人欢心的哈巴狗。 来人自然是许大茂，他笑容可掬，弯腰恭敬走进办公室。 许大茂放映员的身份，以前偶尔还是能和领导们一起上桌喝两杯，但是最近两个月，扎钢厂这气氛，谁也没敢吃喝，所以李副厂长没认出来许大茂也正常。 “李厂长，您好，您好!我是放映组的许大茂，不知道您有印象没?” 李副厂长沉着脸，被这一提醒，还真有点印象了，点了点头，沉声道。 “许大茂，你有事？” 许大茂连忙点头，腰低得更低了，朝门口看了看，随即上前想靠近李副厂长，李副厂长连忙摆了摆手正色道。 “有什么事，你站在那，说就行了!” “是，是，李厂长，我想向您反应点问题，这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我看现在也快下班了，要不我们找一饭馆，仔细聊聊!” 李副厂长正想拒绝，许大茂却是继续说道。 “李厂长，这事，我不太好意思说，我先简单说点，是这样的，我以前的妻子，现在是前妻了，就是我前妻家，以前是一个大资本家，娄晓娥的父亲娄东诚，您应该听说过吧!” 李副厂长听到娄东诚，顿时点了点头，毕竟娄晓娥家以前是扎钢厂的大股东，作为副厂长，他还是听说这事。 见到李副厂长有点感兴趣了，许大茂连忙继续说道。 “是这样的，前段时间，不是有人举报娄东诚家里藏有某某宣传资料吗？有资产阶级，复辟行为吗？我们扎钢厂保卫科干事，刘海中刘组长亲自带队，把娄东诚家给封了，娄东诚夫妻俩也进去了!” 李副厂长点了点头，这事，刘海中和他汇报过，这事，他觉得做得很好，这种资本家，就该全部打倒! 李副厂长还以为许大茂是来求情的，但是许大茂却是接下来的话，让他顿时眼神一亮。 “李厂长，我和娄晓娥有过七年夫妻之情，她家的情况，我多少知道一些，我曾经有一次亲眼见到她父母打开书柜后面一个保险箱，里面装满了黄金…这黄金下落…！” 说到这里，许大茂故意停顿两秒，朝门口方向看去，李副厂长也是朝门口看去，见到走廊上时不时有人经过，顿时明白许大茂什么意思，连忙站起身，低声道。 “你先去找地，我等下过去!” “行，那我四号胡同街边那家等您?” “行!” 两人随即交换了一下眼神，许大茂会心地故意大声道。 “李厂长，那这事，我就汇报给您了，您先忙!” “行，行，这事我知道了!” 两个小时后，四号胡同街角一饭店二楼，许大茂站起身，醉眼朦胧，脸上一抹红晕浮现，谄媚道。 “李厂长，您可以放心，我这个人不是刘海中那种道貌岸然之辈，您的话，对我来说，那就是圣旨，您指东，我绝对不会向西，您看看，这是刘海中写给我的收据，放心，里面所有的黄金珠宝，我一件不留，全部今天晚上送到您家里!” 李副厂长此时也是有点小兴奋，接过纸条一看，果然是刘海中的笔迹，顿时心里明了，这许大茂的确不错，不但比刘海中精明，而忠心实诚，是条咬人的好狗! “好，许大茂，明天我就提名你接任刘海中全部职务，刘海中那个草包，是时候踢出g队伍了!” “那真是太感谢李厂长了，我一定以后为李厂长肝脑涂地，奉献全部!” “好，好！我没有看错人!” 许大茂的野心正在一步步滋生蔓延，如同野生藤蔓似的，正在一步步朝高处爬去。 何雨柱这没了食堂主任的职位，生活又开始过得悠闲了，准时踩点下班，又恢复往日咸鱼上班生涯，现在厂里没招待，这正符合他意。 唯一可惜的就是，平时手上带的饭盒不见了，已经两个月没从食堂往家带了，现在喝酒，都得去黑市淘点下酒菜。 这年头花生米都是限制供应，虽然城里人比农村人过得舒服，那那也是稍微能过日子罢了，每个月定量的那些票据，都是按最低生活标准定制的。 现在全国人民，还是努力能吃饱，远远还没到能吃好那一步。 何雨柱这天刚下班，就见娄晓娥搂着聋老太太的手在遛弯，何雨柱见状，连忙上前，热情地道。 “奶奶，逛着呢？吃了没？” “乖孙子，下班了呀！” “是呀，老奶奶，肚子饿了没，我给您回去做饭去!” “好，好，我就喜欢吃我乖孙子的菜，我要吃肉!” “好，吃肉!” 说着，上前，和娄晓娥一人扶着一边，两人相视一笑。 不过何雨柱还是能明显感觉到娄晓娥眼中的悲伤和抑郁。 何雨柱还当娄晓娥是因为离婚的事，许大茂那种老阴比，离了就离了呗，离了更好，以娄晓娥的条件，随便都能找一个。 两人扶老太太到了屋，何雨柱从自己屋拿来一条腊肉，这过年何雨水带来的，自己一直没吃，老太太一直喜欢吃肉，也不知道那牙齿还能不能吃。 何雨柱开始忙活切菜，聋老太太和娄晓娥坐在床边看着，娄晓娥扶着下巴，看着何雨柱做菜的样子愣神，不过她的心思显然在想其他事。 一旁的聋老太太笑眯眯的指着何雨柱，眉开眼笑地小声道。 “小娥，我告诉你呀，这找男人，就得找我家傻柱这样的男人，踏实，没二心!” 娄晓娥被聋老太太这一说，眼神也开始聚焦到何雨柱身上，看着眼前这个憨厚的男人，还有他那认真做菜的模样。 娄晓娥想起，那天自己在他家吃杂肉煲那天晚上，何雨柱给她找红药水的场景，还有他那小心翼翼想给自己擦拭的谨慎，顿时感觉心里一暖。 眼前这个男人，其实挺好的，做人踏实，憨厚，重情义，收入也还可以，为什么以前自己从来没有注意过? 娄晓娥看着何雨柱发呆，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一旁的聋老太太看到两人的模样，顿时露出慈奶般的月牙笑容! 33 诉说 三个小菜，配上白馒头，何雨柱陪着老太太吃了一顿晚饭，老太太吃得不多，但是吃得很开心。 三人如一家三口似的，很默契吃完，娄晓娥或许是被聋老太太提醒，看上何雨柱的眼神，偶尔有些躲闪，也或许是父母的事，让她暂时没心情谈论这事。 何雨柱到没有在意娄晓娥的眼神变化，既然恢复咸鱼生活了，这种生活其实过得挺好。 自己工资吃喝不愁，偶尔还喝点小酒，每天下班陪老太太吃顿晚饭，再过一段时间，就再让三大爷给冉老师带个信，自己也是时候开始考虑终生大事了。 何雨柱还真就这样计划的，这每天早起那股冲劲，是越来越大了，是时候释放洪荒之力了。 三人吃完饭，娄晓娥主动收拾碗筷，去洗碗，何雨柱陪着老太太聊着天。 见娄晓娥去院里洗碗去了，老太太拉起何雨柱的手，一边轻轻拍着，一边语重心长地道。 “乖孙子，你今年九月应该就三十岁了吧！也是时候成个家，找个老婆过日子了!” “是呀，今年就三十岁了，奶奶，我会努力找的!” 聋老太太这时拿起拐杖，指了指门口，神秘兮兮地道。 “乖孙子，你未来老婆，就在眼前，你准备去哪里找？” 何雨柱愣了一下，第一反应是聋老太太说的是秦淮茹，但是很快他就醒悟过来，这老太太说的是娄晓娥! “奶奶，你说娄晓娥呀？” “是呀，乖孙子，我看你们就是一对，非常般配!” 何雨柱愣了一下，说实在话，他还真没考虑过娄晓娥，主要他看过原著，知道娄晓娥最后会随父母离开大陆。 不对，等下，这里有一个问题，娄晓娥的父母好像原著中，就是自己请大佬帮忙，最后才放出来的，最后娄晓娥一家，才有机会逃走。 可现在娄晓娥好像没提这事? 现在娄晓娥父母进去了? 聋老太太不提这事，何雨柱差一点忘了，主要原著中，这一段，也是很隐晦的一闪而过，所以何雨柱差一点没记起这茬。 等下得好好问问娄晓娥，说真心话，娄晓娥是好个女人，但是太过强势，何雨柱不太喜欢。 这个世界不是原著，自己或许不会再和娄晓娥发生关系，但是这个世界和原著一样残酷，所以何雨柱觉得，自己应该还是尽量让娄晓娥按照原著剧情那样，跟随她父母离开。 还是那句话，娄晓娥生错了时代，如果早几十年，或者晚几十年，她又会悠闲过一生，可这个时代，她只能默默承受! 聋老太太打开了何雨柱的思维，也让他第一次重新审视娄晓娥这个女人。 仔细回想一下原著，娄晓娥这个女人性格强势，但是骨子里，还是那种传统女性思想，如果不是许大茂做得太过分，两个人说不定还真会过一辈子。 可惜，命运多舛，感情方面，也是痴迷淡然，正想着，娄晓娥已经洗完，端着盘子回来了。 何雨柱想了想道。 “娄晓娥，等下我们聊聊!” 娄晓娥没想到何雨柱会主动找她，顿时有些意外，抬头看了何雨柱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聋老太太见状，还以为何雨柱对娄晓娥有那意思，连忙站起，扶着拐杖笑呵呵地道。 “那你们好好聊聊，最好聊到晚上，我出去溜达溜达，记住，两口子要好好聊聊!” 听到聋老太太说两口子，娄晓娥娇羞地道。 “奶奶，您说什么呢？” “嘿嘿，我看呀你们就有夫妻相，迟早会成为两口子!” 聋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推开门，快速关上门，把大门一锁，拿起钥匙，满意朝屋里喊道。 “你们两个给我记了，要好好聊，乖孙子，你也要努力!” 何雨柱无奈地应了一声，随着外面聋老太太的脚步渐渐远去，房间里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两人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不过何雨柱很快反应过来，这什么情况，自己找娄晓娥说事，可不是想和她谈对象的。 想到这里，何雨柱连忙反应过来，咳嗽一声打断这越来越不对劲的气氛。 “娄晓娥，你父母现在怎么样了？” 娄晓娥被这句话瞬间惊醒，眼眸处再一次浮现一抹忧郁，她抬头看了何雨柱一眼，有些悲痛地道。 “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哪，但是他们是被刘海中带人抓走的，这事是许大茂那王八蛋…呜呜…呜！” 娄晓娥这么坚强的女人，说到这里，也是再也说不下去了，这些天，她一直压制心中的委屈和难受，也没人可以倾诉。 大院里的人虽然同情娄晓娥，但是谁都不会主动找她说这个话题。 何雨柱沉吟不语，想了想，找了一张椅子，递了过去道。 “你先坐下，这事，你有什么打算？” 娄晓娥又能有什么打算？ 她木然地坐在一旁，没有言语。 何雨柱见状，也只能无奈叹气一声，上前给她倒了一杯水，想了想才说道。 “今天晚上，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你把你父母的事，和他详细地说出来，至于对方会不会出手救你父母，那我也暂时没多大把握!” 娄晓娥听到何雨柱的话，顿时眼神一亮，激动地站起身，一把拉住何雨柱的手，几乎不能自已，摇晃着何雨柱的手道。 “那我们快点去，现在只要有一点办法能救我父母，我都会去做，我这段时间，找了不知道多少人，可他们一听我父母这事，都…都不愿见我…呜…呜呜!” 何雨柱叹气一声，拍了拍娄晓娥的肩膀，无奈地道。 “别急，人家大佬白天很忙的，很晚才回家的，现在过去，也是去人家家里等，你先别急，你现在仔细想想，等下该怎么说，不能再和现在这样哭，懂吗？” 娄晓娥连忙擦了擦眼泪，忙不迭地点头答应。 娄晓娥这才看到自己拉着何雨柱的手，连忙松开，红着脸羞涩地道。 “傻柱，谢谢您！” 何雨柱哼了一声道。 “傻柱这外号我不爱听，以后叫我何雨柱，或者直接叫柱子，知道不？” 娄晓娥噗嗤笑了一下，点了点头，重新说道。 “柱子哥，谢谢您!” “这才像样，行了，你先和我说说这事得来龙去脉吧！” 娄晓娥点了点头，坐下开始诉说起这段时间，自己家发生的一切。 包括自己发现许大茂背叛自己，最后威胁自己离婚，许大茂有多么卑鄙无耻，联合刘海中，把自己家整成现在这样，娄晓娥越说越悲伤，越说越激动，最后再也忍不住哭出声，趴在桌子上，泪洒当场。 何雨柱无奈地拿起床边上一块布巾，想递过去给她擦擦眼泪，那知道这时，娄晓娥却是突然坐直身子，上前搂住他的腰，何雨柱站在哪里，一时之间，愣在当场! （求推荐票，月票，新书期求支持，大家别养，新书要求追读及格才有推荐，我上架后，每天万字爆更一个月回馈大家!) 34 黑化吧心机婊!（加更感谢各位读者朋友!） 何雨柱真没想过和娄晓娥发生点啥，但是这事，也不是他主动的，他能有什么办法。 娄晓娥搂住何雨柱的腰，眼泪却是依旧没停，何雨柱实在受不了这种气氛。 伸手朝娄晓娥头摸去，到了半空中，一时之间停了下来，最后一狠心，轻轻地摸了摸娄晓娥的短发，一边抚摸，一边安慰地道。 “行啦，和一个小女孩子一样，这事，我一定给你想办法，行了吧！” 娄晓娥睁着泪眼朦胧的双眼，抬起头，有些撒娇地道。 “真的嘛？” 何雨柱有点想笑，第一次见到娄晓娥这幅小女人模样，点了点头，再一次摸了摸她的头，娄晓娥乖巧地把头靠在他手掌上。 感受手掌上温润的触感，何雨柱在心里暗叹。 “孽缘呀！作孽呀！怎么还是来了这事!” 任由娄晓娥搂了好一会腰，何雨柱才让她松开，随即两人轻轻从窗户爬了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大院，娄晓娥见周围没什么人，终于露出开心的神情，上前搂住何雨柱的手臂。 何雨柱叹气一声，只能任由她拉着。 两人去见大佬的细节，就不过多描述，对于娄晓娥来说，是家破人亡的大事，但是对于大佬来说，就是打一个电话的事。 何况这事可大可小，第二天，娄晓娥的父母就出来了，一家人终于又团聚在一起了。 不过何雨柱却是依旧眉头紧蹙，现在已经四月中旬了，等八月的时候，对于娄晓娥父母来说，那才是真正的坎。 于是，何雨柱特意找娄晓娥父亲娄东诚谈了一次，两人在娄晓娥父母家书房谈论了一夜，这场只有两个男人之间的谈话。 一夜详谈过后，娄东诚亲自送何雨柱到了楼下，拉着何雨柱的手，感叹许久，又看了看门口站着的娄晓娥，不由露出欣慰的笑容。 这事，娄晓娥还以为何雨柱在找自己父亲说他们两人之间的事，让娄晓娥更加欢欣雀跃。 但是实际上，何雨柱和娄东诚谈论的，都是如何让娄家自救，从来没有说过他和娄晓娥之间的关系。 或许，双方都默认了这种关系吧！ 以前，和娄晓娥没任何关系，他管不管都无所谓，但是就那天聋老太太的凑合下，再加上何雨柱对她家的鼎力相助，现在两人的关系，完全超越这个时代的恋爱速度了。 娄晓娥本身就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主，主动起来，连何雨柱都有点畏手畏脚。 尽管两人发展迅速，但是何雨柱还是尽量没把这事公开，主要原因还是担心，自己如果真把娄晓娥睡了，或许会延误人家一生。 何雨柱正在为娄晓娥家忙活的时候，扎钢厂，再一次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 刘海中被撸了，被打回原形，重新回到车间，不过这次，他暂时也没机会再做那七级钳工了，而是被打发到清洁工的岗位，继续发光发热，谁叫他以前得势的时候，用鼻孔看人。 而替代刘海中的人，是一个谁也想不到的人，那就是冉冉升起的许大茂同学，他成功取代刘海中在李副厂长的心目中的位置，正式进入扎钢厂核心层! 何雨柱得到这个消息，倒没多想，许大茂那种老阴比，只要有机会，迟早会上位。 他和娄晓娥的发展很迅速，迅速到很快就突破那层关系，实际上，这还是娄晓娥主动的。 娄晓娥也不是什么纯情丫头，知道何雨柱这种黄金单身汉，自己必须抓紧。 何雨柱真没想过这么快，突然就突破那层关系，最后犯下所有男人都犯的错误。 说起来，怪不好意思的，说来也都是酒惹的祸，那个夜晚，漫漫长夜，无心睡眠，娄晓娥带着两瓶二锅头…走进他的房间! 行吧，既然事已经出了，那只能如此了，虽然娄晓娥并不是何雨柱最佳老婆人选，但是事情已经发生，那就拿起男人的担当。 但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快，何雨柱也低估某些人的下限。 有人欢喜，自然会有人忧，这个大院，除了二大爷刘海中这段时间低头沉默外，还有一人也是低头暗自伤心。 这人自然是秦淮茹，一个被生活和现实逼得彻底黑化的女人。 秦淮茹这段时间的糟心事，那是一件接着一件，首先是堂妹秦京茹的事。 原本想过一段时间，等许大茂和娄晓娥离婚带来的影响消退一些后，才让秦京茹和许大茂结婚。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许大茂和娄晓娥离婚后，竟然迅速攀上李副厂长的关系，成了扎钢厂赫赫有名的钻石许老五。 这个时候，她也有些慌了，她知道许大茂是什么东西，以前还是小小放映员的时候，就四处沾花惹草。 现在成了实力派，那还不得释放天性，何况他现在还是单身，这种条件，他凭什么找一个农村傻妞结婚。 但是秦淮茹也不是简单角色，她自然不能让许大茂这么白白玩了自己妹妹，所以她连忙把秦京茹从乡下喊回城里。 可惜，许大茂和秦淮茹想的一样，自己现在什么身份，凭什么再娶你一个农村妞? 所以秦京茹来城里两天了，许大茂都是推脱不见，今天干脆没回来住了，让秦京茹白白等了一天。 除了堂妹的事，第二个让秦淮茹差一点崩溃的事，自然是何雨柱突然和娄晓娥走一起去了。 秦淮茹虽然被何雨柱拒绝很多次了，但是秦淮茹依旧没有放弃，毕竟何雨柱不一直没有找吗？ 既然没有找，那自己就有机会，可这个机会随着某天夜里，她去公厕，回来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何雨柱房间里有嬉笑声，结果…！ 那一夜，秦淮茹独自蹲在门口，咬着衣袖，哭了两个钟头。 娄晓娥她凭什么能霸占何雨柱? 不知廉耻的女人，刚离婚，就勾搭上傻柱，秦淮茹这几天，被这事折磨到快疯了，她怎么也想不到明白，自己最后竟然败给娄晓娥。 除了这个让她崩溃的事，还有一件关乎她家生存的难题出现了。 那就是她家没钱买粮食了，原本这事，如论如何都不可能发生的，可竟然发生了。 这些年，秦淮茹靠着275快的工资，再加上何雨柱的接济，每月那是过得有滋有味，小日子那叫一个舒坦，除了她自己每月存了一点积蓄外，她每个月还给她那斜眼婆婆三块钱。 按道理，这么多年下来，那斜眼婆婆，肯定也存下不少积蓄了，毕竟吃穿住行，都是她的开销。 前面两年，她那斜眼婆婆生怕她和谁有染，又怕她外嫁，不管孩子，所以，她为了让婆婆安心，还把自己存下的那近百块钱积蓄放到婆婆那。 随着今年何雨柱断了她家的接济，她家生活品质那是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但是再苦不能苦到孩子，特别家里唯一的男丁贾梗。 所以秦淮茹家，基本每餐还是有白面馒头，虽然秦淮茹从来都是吃窝窝头，但是还是尽量满足儿子的营养水平，加上三孩子又全部读书了，学杂费也是一笔严重开支。 以往这些费用基本都是傻柱给了，现在全靠秦淮茹那点死工资，靠那点死工资，维持家里基本温饱还行，但是想天天白面馒头，还衣食无忧，那根本不可能。 所以，这几个月，秦淮茹一直在动用老本，直到这个月，她的积蓄彻底花完了，家里连棒子面都没了，她才准备和婆婆说这事，让她把积蓄拿出来給家里开销。 可当秦淮茹一开口，婆婆吞吞吐吐来了一句。 “我没钱!” “没钱?” “怎么会没钱呢？这么多年，我每个月给您的三元养老钱，还有我存在您这里的一百块钱积蓄，您说您没钱?” 35 泪已干心已死 “您怎么会没钱呢？您怎么会没钱呢？” 秦淮茹摇晃着婆婆，一遍遍询问着，她眼中全是绝望和悲伤，这些年，她为这个家付出了一切，最后得到什么？ 斜眼婆婆低着头，先是想解释，再到沉默，最后被秦淮茹摇晃得心中的火气也爆发了，她一把推开秦淮茹，一手插腰，一手把自己手上，正在缝制的布鞋啪的，打在桌子上，指着秦淮茹吼道。 “你是不是要我死了才满意?我这些年为这个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每个月都要吃上几回止痛片，不然身上哪里都疼，那些钱，我都买药了，你爱咋样咋样，我身上是一分钱都没有了!” 秦淮茹看着眼前这个肥头大耳的婆婆，这一刻，心如死灰，自己容忍这么多年，为这个家操碎了心。 为了让孩子吃饱饭，她没脸没皮，去和扎钢厂那些臭老爷们奉承勾引，只为了那几个馒头而已。 为了让婆婆安心，自己把积蓄交给她，每个月还给三块钱积蓄，只是为了让她相信，自己是一心一意为这个家的。 为了不让这个孩子未来受委屈，自己甘愿这么多年不嫁人，吊着一个傻柱，最后到头来，自己得到什么? 什么都没得到，自己那张长期饭票也被人抢走了，可自己付出了全部，可换回来的是什么？ 秦淮茹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死心了。 秦京茹那傻妞带着小当和小愧花刚溜达回来，大大咧咧端起桌子上的水就喝，她那傻妞性格，显然没有察觉屋里的气氛不对。 秦京茹傻傻地看不清形势，一边逗着小愧花，一边询问道。 “姐，做饭了没？我好饿哦！” 一旁小愧花，也跟着附和。 “妈，我也好饿!” 秦淮茹双眼无神，目光呆滞，心以死，泪以干，生活还得继续。 她背着众人，把脸上的泪痕擦去，从柜台上拿起一个空布袋，朝外走去。 秦京茹还有些奇怪，连忙询问道。 “姐，你干吗去呀？” 秦淮茹头也不回，冷冷的回了一句。 “借粮去!” 秦京茹愣了一下，有些尴尬地转过头，继续逗着啥也不懂的小愧花。 秦淮茹去借粮，首先就想到何雨柱家，但是走到一半，想了想，咬了咬牙，转身朝里院走去，这个院，除了何雨柱，还有一个真正的大善人，这人总不能见死不救。 这人自然是一大爷，以往，一大爷也没少接济秦淮茹一家，但是远没有何雨柱那么勤快。 不过现在，秦淮茹脑子里，乱糟糟的，她这时候，实在不想见到何雨柱和娄晓娥那卿卿我我的样子，所以最终选择去一大爷家。 可惜! 一大爷今天可能外出了，房门紧闭，秦淮茹站在门口，咬着嘴皮，狠下心，转身继续朝何雨柱家走去。 马上棒梗就要回来了，总不能今天晚上饿着孩子。 秦淮茹推开何雨柱半掩着的房门，屋里何雨柱和娄晓娥正坐在一起，也不知道何雨柱说了什么，逗得娄晓娥开怀大笑! 两人见到秦淮茹，也是大吃一惊，何雨柱更是没想到秦淮茹会上自己这来。 这段时间的冷处理，很有效果，秦淮茹好久没到自己屋了，也有可能是何雨柱实在太忙，所以没给秦淮茹机会。 秦淮茹没想到娄晓娥也在，刚刚鼓起的勇气，在这一刻顿时烟消云散，她不想在这个女人面前表现出脆弱的一面。 看到提着一个空布袋的秦淮茹，何雨柱还有些懵，但是作为邻居，他还是连忙站起身，热情地道。 “秦姐大驾光临寒舍，有什么指示呢？” 秦淮茹此时哪里有心情回，看到两人亲热的劲，她内心的委屈和心酸已经到了临界点，但是家里没粮是事实，是面子重要，还是孩子肚子重要，一目了然。 秦淮茹深呼吸一下，才故作平静地说道。 “家里没粮了，傻柱，能借一些面粉给我吗？棒子面也行!” 何雨柱有些好奇秦淮茹，为什么突然来借面粉，按照秦淮茹以往的尿性，她真要借面粉，可从来不会说借字。 何雨柱和秦淮茹生活这么多年，还是了解秦淮茹的性格的，她如果真想打秋风，绝对不会这样明知道自己屋里，可能娄晓娥也在，还故作平静进自己屋来开口借面粉。 如果说秦淮茹这时候突然端着一个脸盆进来给他收拾臭衣服臭袜子啥的，那才像从前的秦淮茹，而现在提着一个空袋子来他屋里借粮，怎么感觉有些怪怪的。 以往想打秋风，秦淮茹都是找一个尽量私密的空间，先是诱惑一番，再半推半就说出自己的要求。 比如故作可怜，让你搂着她的肩膀，她这时候可怜兮兮地说道，你便宜占了，我家可还有孩子饿着呢？今天这顿饭，得你帮我付! 这种半开玩笑似的要求，很少男人能抵挡得住，毕竟就几个馒头的事，这才是秦淮茹最擅长的招式。 而现在，一看她那眼神，何雨柱就知道，秦寡妇这是真遇到缺粮了。 何雨柱真没想明白，按照秦淮茹家的积蓄情况，自己估摸着也得两三年才能榨干吧？ 怎么这才几个月? 她家就缺粮了？ 何雨柱正想问清楚一点，毕竟现在自己不想无缘无故去当烂好人。 可这时，就见娄晓娥站起身，主动上前拉住秦淮茹的手，很关切地道。 “有什么困难，就说出来，都是邻里邻居的，来，我给您去装!” 说着，拿过秦淮茹手上的布袋，就去何雨柱家藏面粉的面粉袋。 刚拿回家的二十斤的面粉，被娄晓娥大方的装了一大半，最少有十斤的样子，这才停手，提着袋子，递到秦淮茹手上。 “秦姐，这些够不够？孩子们都在长身体阶段，有什么困难，可以说出来，柱子以前您帮我照顾那么久，我还没感谢您，以后有什么困难，记得说出来就行了！” 秦淮茹木然的接过娄晓娥递过来的面粉，想起这段时间，自己经历的一切，又想想以往有傻柱阶接济的那些日子，恍如隔世。 凭什么自己辛辛苦苦，吊了这么多年的傻柱就被她娄晓娥抢走? 她娄晓娥那点比自己强? 家庭成分不好，还是离过婚的，说不定还不能生孩子，那点比自己强?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想着想着，又彻底想不通了，秦淮茹木讷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仇恨，她仇恨眼前这个女人抢走她的一切。 仇恨这个女人，不声不响就征服眼前这个男人，她脑海中的仇恨值越来越来高，已经到达临界点。 “秦姐，秦姐，面粉够了吗?” “够了，够了!” 秦淮茹被娄晓娥的询问打断，强颜欢笑说了一声谢谢，转身提着面粉离开。 只是谁也没注意到，秦淮茹眼神深处，那一抹挥之不去的仇恨值，正在上升。 36 黑化后的秦淮茹（求支持） 秦淮茹能这么多年，在众多男人中游刃有余，如鱼得水，靠的是什么？ 自然是心机! 她可以容忍贫穷。 可以容忍婆婆对自己的偏见。 甚至可以容忍自己的长期饭票，那个傻柱突然就娶别人。 但是当秦淮茹发现自己这些年的一切努力，突然就落空了，所有的努力和容忍，最后却没有换到半点回报。 孩子只会向她哭闹喊饿，婆婆只会顾着自己，把所有积蓄买止痛片，把生活所有重担，全部丢给她。 就连傻柱，都宁愿娶一个家庭成分不好，生不出孩子，还离过婚的女人，也不愿意过来和她说一声，秦淮茹我喜欢你! 当一切幻想破灭，秦淮茹的黑暗属性，终于苏醒! 她提着面粉，在回到自己屋的这段路程中，木讷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到了家门口，她停住脚步，抬头望上天空，一团乌云正快速地笼罩着天空，秦淮茹的木讷的脸上，却多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这场晚饭，秦淮茹家吃得很诡异，谁也没说话，就连一项爱闹腾的棒梗也察觉今天晚上家里气氛不太对。 但是孩子们能有什么心思，吃完饭，玩闹一会就准备睡觉了。 秦京茹现在是寄人篱下，没有发言权，她还郁闷呢! 那斜眼婆婆或许是吃了这顿借来的面粉蒸的馒头，所以也有些反思自己，一直沉默不语，偶尔朝秦淮茹方向看去。 秦淮茹却是沉着脸，干活，做饭，洗碗，忙活孩子们洗脚洗脸睡觉，一声不吭，直到几人都洗洗睡，躺在床上，斜眼婆婆，终于还是憋不住，主动开口道。 “淮茹，你别怪我，我知道这事，是我不对，这些年，我每逢想起我那死去的丈夫和儿子，就心口痛，脑袋痛，我隔几天，不吃几片止痛片，就感觉心慌，我也想通了，是我对不起你，这些年苦了你了！你如果真想找一个依靠，就去找吧，我不拦着你了!” 睡在一旁的秦京茹，大气都不敢喘，只能装睡。 而睡在靠墙的秦淮茹，却是睁着眼，看着漆黑的天花板，沉默不语，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这次她和以往不一样，并没有把委屈和心酸，用眼泪发泄出来，而是语气空灵，仿佛和黑暗中的自己在说话一样。 “我并没有怪您，要怪就怪老天不公平吧！” 斜眼婆婆听到这话，顿时感觉心里好受点，连忙附和道。 “是呀，这贼老天，是不公平，为什么让我儿子，丈夫都那么年轻就走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老天不公平啊！” 秦淮茹睁着眼，看着漆黑的天花板，无喜无悲，静静地听着婆婆发泄心中的情绪，直到婆婆彻底发泄完了后，她才开口问道。 “妈，我记得你以前说，你年轻的时候，认识娄晓娥的父母?” “是呀，那时候，我还在她家做过几年佣人呢？她家以前那是真有钱，四十年代的时候，我们街道前面，现在那个红星小学，就是她家以前的佣人房，可惜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听说她父母前段时间还进去了?” 如果现在能看到秦淮茹表情，肯定能看到一丝痛苦挣扎，她最后摇了摇头，脸上的仇恨一闪而逝，恢复平静，继续询问道。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娄家对待下人挺好的，还有一个管家是吧？那管家现在住哪？” 斜眼婆婆还当秦淮茹聊家常，并没有想其他的，随即道。 “黄管家呀？老黄现在住西胡同街48号，我上个月还碰到他儿子，现在在供销社上班，他家算是娄家远房亲戚了，那是世世代代给娄家做管家的，我以前做佣人的时候，老黄就是接他父亲的班，那时候，老黄也就三十多岁吧，现在一晃呀，就是三十年!” 秦淮茹没有去理会婆婆的感叹，而是在心里默默把那个地址记下。 斜眼婆婆被秦淮茹问起这个问题，还来了兴趣，顿时叽叽喳喳继续说道。 “我记得53年，娄家就把管家辞退了，但是他们家关系，好像一直都在走动，最近几年才没走动的，你说娄晓娥那一大家千金，命那是真的苦……!” 听到婆婆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娄家的过往，秦淮茹更加确定自己心中猜想。 她不再理会婆婆还在继续唠叨，缓缓闭上眼，不再言语。 接下来的几天里，何雨柱继续上班混日子，娄晓娥因为前段时间的原因，现在被扎钢厂暂停工作了。 现在她也暂时不想那些，先想着怎么和何雨柱把婚事办了，以免夜长梦多。 秦淮茹这天直接去第六人民医院，找了熟悉的刘医生。 这刘医生是她丈夫的表妹，原本两家人就关系很好，加上秦淮茹会做人，含泪把堂妹秦京茹的事说了出来。 最后又送了一斤鸡蛋，几斤大葱，一番交谈过后，成功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看着手上这份化验单，秦淮茹在无人的医院走廊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仿佛在自言自语道。 “你不是想要个孩子吗？我这就给你送过去!” 秦淮茹的变化，只有她堂妹秦京茹察觉到有些异常。 但是这傻妞，很快忘记这点小事，因为秦淮茹给她准备了一个天大的惊喜！ “姐，许大茂他真会相信吗？” “京茹，你记住，只要许大茂问你孩子的事，你就得故意发脾气，让许大茂无心去查验真假，还有等下装孕吐，你得装真一点，至于刘医生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你记住了，能不能把你嫁进城，就看这次了！” 秦京茹此时欣喜若狂，本以为自己就这样被许大茂白玩了，她这段时间，都有点心灰意冷了，自己的名声也彻底没了，如果许大茂不要她，她只能回农村了。 “姐，我听您的!姐，谢谢您!” 秦淮茹冷冷地看了秦京茹一眼，语重心长地道。 “现在说谢还早点，以后你听我的就行了，记住，一旦许大茂相信了，你必须逼他尽快结婚，对许大茂那种人，你不要相信他半点鬼话，知道吗？” “行，姐，那万一，他不愿意结婚呢？” 秦淮茹哼了一声，语气平淡的道。 “他会结婚的，你不了解许大茂，孩子是他一生的痛，你只需要拿孩子威胁他，他一定会和你结婚!” 秦京茹连连点头，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感觉有些不对，连忙继续问道。 “那结婚后，如果他发现我没怀孕，怎么办？那他会不会不要我了？” 秦淮茹面色如常，平静地道。 “你只需要和他结婚先，装一个月孕妇，等一个月后，你就想办法装流产了，我会给你弄来证明，放心，如果你真流产了，许大茂，只会自责，等再过一两年，你们有了自己的孩子，那一切都成真了!” 秦京茹懵懵懂懂的点头，尽管她还是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妥，但是迫切期待嫁到城里的她，此时哪里还顾得那么多? 自己终于要成为城里人了，这种喜悦让她彻底忘记这些年的愁容! 37 叫大爷 许大茂这段时间，那是春风得意，须尽欢，事业情场双丰收。 在他的出谋划策下，李副厂长一系，已经掌握工厂的基本盘了。 天时地利人和，目前就差东风，只需要一个合适的机会，彻底结束这场争斗赛。 赢者通吃的规则，许大茂比谁都清楚，所以下手，从来都是快准狠，如同他对待感情方面一样。 从他上位，再到选定猎物，最后出手追求，只花了不到一个月，目前都已经差不多是收获的时候了。 而这次他的猎物，却是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回到和原著有纠葛的的剧情人物身上，那就是厂花于海棠。 其实不管是不是蝴蝶效应，还是许大茂本性如此，反正他上位后，就快速在扎钢厂开始挑选正妻。 毕竟他年龄也不小了，三十岁还没结婚，也只有傻柱那样的老实男，才受得了寂寞，他许大茂，可受不了。 最关键的是，他现在迫切需要一个女人为他生下一个孩子，孩子已经成了此时许大茂内心，最大的心魔。 既然要选，为何不选一个漂亮点的女生，于是于海棠就进入许大茂的眼帘了。 至于上个月他还对某个乡下傻妞说的海誓山盟，他早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现在自己什么身份? 只有脑子不好使，才会找一乡下姑娘结婚! 于海棠会成为许大茂的猎物，毫不意外。 于海棠不管是从身材相貌，还是家庭成分，学历，还有那股雄赳赳，气昂昂的劲，都是少有的极品伴侣! 每天在广播中，那股气势，简直无可匹敌，这种女人，那是扎钢厂所有未婚男工心目中的女神。 许大茂那是谁，他看中的女人，就凭他那不要脸的阴险招数，还有那胡说八道的过人天赋，很快就赢得于海棠的好感，最后两人成功牵手小手，很快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眼看就要抱得美人归，却在最关键的时候，这天下午，秦淮茹带着堂妹秦京茹，直接杀进他的办公室，许大茂还来不及发怒。 就听到啪的一声，秦淮茹气势汹汹地把一张纸拍在许大茂脸上。 当秦淮茹把那张化验单拍在许大茂脸上的时候，许大茂懵逼两秒，捡起那张化验单，上面很清楚地写着，孕妇秦京茹怀孕六周。 许大茂脑海瞬间炸了，脸上的狂喜一闪而逝，他强压制心中的喜悦，凭借他多年的老阴比性格，他还是谨慎地询问道。 “这事真的?” 秦淮茹却是脸色比他还阴沉，指着许大茂的鼻子骂道。 “许大茂，你是不是男人?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就不觉得亏欠得慌吗？” 秦淮茹的责骂没有停歇，而是继续骂道。 “许大茂你就是个王八蛋，一个女人会拿这事开玩笑吗？如果你不相信，就去第六人民医院妇产科去问刘大夫，她给京茹看的，我为了你的面子，没有说孩子是你的，你如果还有一点良心，就好好伺候京茹，她最近因为你的事，情绪特别不稳定，都有轻生的念头!” 秦京茹被堂姐说得也是倍感委屈，想起这段时间，自己的遭遇，秦京茹也是悲从心来，根本不需要演，那眼泪就哗啦啦掉。 这一幕吓得许大茂连忙上前，根本顾不得其他，连忙一边安慰，一边保证道。 “别哭了，别哭了，别哭坏肚子的孩子，京茹，我们明天就去办理登记结婚，我向你保证，只要你给我生下这个孩子，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就这样，许大茂的正妻人选，再一次花落秦京茹身上。 或许许大茂还真是担心秦京茹肚子的孩子，所以第二天，就带着秦京茹办了结婚证，两人算是正式结为夫妻了。 许大茂牵着秦京茹，看着这傻姑娘那傻样，顿时感觉内心一阵烦躁，尽管心中郁闷，但是还是强行压制，毕竟自己终于有了孩子，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或许秦京茹看出许大茂心中的不快，连忙上前，姿态很低，拉过许大茂的手，小心翼翼地道。 “大茂，您就别生气啦，我知道我就一农村姑娘，配不上你，但是我也有优点的呀，我会洗衣做饭伺候你，而且还会听您话，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说，其他姑娘会这么听你的嘛！” 许大茂停住脚步，回头再一次打量眼前这个傻妞，顿时觉得顺眼多了，这傻妞这话说得有道理。 自己前妻娄晓娥就一大小姐，家务活做得稀烂，还不会做饭，而于海棠，身段和家庭的确好，但是想起于海棠的性格，估计婚后，也是自己听她的，这事一想，这秦京茹这傻丫头，还真有不少优点。 看着那傻妞一脸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生气的小模样，许大茂就感觉自己变得特别高大，伸手摸了一下傻妞的小脸蛋，语气轻佻地说道。 “以后你真什么都听我的?” 秦京茹忙不迭地点头，眼神中带着可怜巴巴的祈求。 许大茂只感觉心里痒痒的，抬起傻妞下巴，语气轻浮地道。 “那等下回去，到炕上叫我大爷!” 傻妞懵逼中… 许大茂和秦京茹的喜糖刚发完，何雨柱的喜糖就已经在准备了，两家人都是住一个院子，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何雨柱和娄晓娥父亲娄东城，商量过了，等自己和娄晓娥结完婚，娄父一家就暂时离开，而自己和娄晓娥留下来。 虽然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可能会有点艰难，但是既然选择娄晓娥了，那就陪她熬过这段日子吧！ 尽管许大茂十分看何雨柱不爽，特别自己前妻还是嫁给何雨柱，这让他内心的无名之火熊熊燃烧。 可整人也需要理由，自己和娄晓娥已经离婚，她嫁给一个何雨柱，完全没什么违规的地方，而且娄晓娥的父母已经出来了，他也知道了，这说明娄晓娥家背后还是有人。 所以他暂时还是压制住这股邪火，这个场子，迟早会给自己找回来，只要等到机会，自己一定整死这对狗男女! 双方暂时维持着微妙的平衡，尽管各自有着各自的小心思，但是喜悦冲淡这一切。 婚礼的日子已经定了下来，六月初六，原本何雨柱打算尽快领了结婚证，以免夜长梦多，但是娄晓娥却是说，要等结婚那天再领，因为那天日子好! 何雨柱也没啥意见，尽管心里隐隐约约有点担心，主要原著中，娄晓娥最后还是跟着父母离开了。 后续剧情，当时自己也没怎么注意看，毕竟就一部电视剧，谁去看细节呀！ 但是大致原因，何雨柱还是心里清楚的，娄父离开，暂时是最好的选择，自己也无法和一个时代抗衡。 但是这个世界中，自己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所以他还是想把娄晓娥留下来。 但是事情的发展很快让何雨柱也措手不及。 38 心有多痛恨就有多深（求支持!） 如果说这段时间，最难过的人是谁？ 那不用说了，自然是秦淮茹，住在何雨柱对面的她，这段时间，有多难熬，只有她自己清楚。 新人笑，旧人哭，曾经和自己那么暧昧的一个黄金单身汉，距离娶自己过门，只差一次开口的机会。 结果，鸡飞蛋打，眼睁睁看着被别的女人抢走，这种滋味，如同一坛苦酒，越喝越苦，自己内心的感受，无处诉说，内心有多痛，仇恨就有多深! 秦淮茹多年的心机，让她很能掩藏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她这个人最看重的是名声，她一直觉得，只要自己的名声在，那自己失去的一切，迟早会找回来。 所以这个院，谁都知道何雨柱从前和她的暧昧关系，眼下，突然娶了别人，大院很多人，都担心秦淮茹会和何雨柱闹翻，比如破口大骂何雨柱这些年的忘恩负义，薄情寡义! 但是秦淮茹的反应，却是让很多人意外，她或许担心几个孩子去何雨柱家闹得太欢，让娄晓娥不高兴，所以这段时间，严格要求几个孩子不准去何雨柱家玩。 甚至这段时间，为何雨柱的婚事忙里忙外，缝制新衣，被套，帮忙打扫卫生，清洗家具，主动和娄晓娥打成一片，她这样的举动，赢得大院所有人称赞! 就连一大爷都有些感动，连夜给她家送来二十斤小麦粉，并且称赞她识大体，懂事，是一个好女人，可惜家庭拖累她了。 秦淮茹则是红着眼，一边委屈，一边强颜欢笑谢过一大爷的称赞，一大爷看着秦淮茹强颜欢笑的神情，想到她为这个家付出的一切，也是为她可惜。 何雨柱这些天也挺感激秦淮茹的，但是他总感觉这有点不像秦淮茹以往的性格。 自己记忆中，自己见了不下五个女生，好几个，都有继续交往下去的打算，可最后都不了了之。 这里面应该有大半是秦淮茹的功劳，可这次自己和娄晓娥这么顺利，为啥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甚至还来祝福自己? 难道是看到自己这段时间的变化，所以心灰意冷，选择放弃? 还是有其他自己不清楚的背后小秘密? 想起秦淮茹的招数，何雨柱特意找到娄晓娥，询问最近秦淮茹有没有说自己的坏话之类的? 娄晓娥却是哈哈大笑，搂过何雨柱的手臂，俏皮地反问道。 “你是不是觉得秦淮茹会来找我，说你的坏话?好让我知难而退?” 何雨柱想了想秦淮茹原著中的招数，点了点头! 娄晓娥却是轻轻指了一下何雨柱的眉头，叹气地道。 “这么多年，你这个大木头，都没找到老婆，其实整个大院里的人都清楚，是你和对门的秦寡妇不清不楚，所以才没成功，所以你觉得我会听秦淮茹的话吗？” “她真找你，说我坏话了?” “找了!你个傻柱子，不过呢，秦淮茹很知趣，这次她不但没有说你坏话，还帮着你说了好些好话，让我好好照顾你，她还和说，大家都是有过婚姻的人，所以一定要好好珍惜这段感情，祝我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何雨柱有些懵，这套路有点不对呀？ 不管既然秦淮茹都这么说了，那自己也不是小气的人，没必要在这上面斤斤计较! 何雨柱沉浸在即将大婚的喜悦中，单身三十年的手速，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娄晓娥也不是那种羞答答的小姑娘，自动挡就是比手动挡好开! 许大茂的事业，很快就要进入新的高度，随着李副厂长的上位，反攻正式开始。 扎钢厂成立一个调查组，许大茂担任组长，至于这个调查组的职责是什么，调查谁？那自然不言而喻。 随着六月的来临，何雨柱也感觉一股风雨袭来的压迫感，五月底他去了一次大佬家，大佬语重心长和他说，以后尽量不要到他家来了，他现在，也处在风雨飘摇中。 这是何雨柱在66年最后一次见到大佬，等下一次见面，已经是几年后的事了。 离两人婚期还有最后三天，何雨柱越发感觉心里不安，这种不安让他这几天特别烦躁，在工厂上班，徒弟几人也没少挨骂! 尽管许大茂，恨不得马上找个机会，整死何雨柱和娄晓娥那对狗男女。 但是最近他真挺忙的，随着李副厂长成功上位，成了李厂长，他现在已经成了也算李厂长身边的红人了。 李厂长特别信任许大茂，觉得这个小伙子整人阴招不少，而且写稿子，也很有水平，很有前途，所以让他兼任自己办公室秘书，许大茂现在每天得花好几个小时，忙活在李厂长的稿件上。 许大茂知道自己还没站稳脚跟，现在不少人在嫉妒自己，别看自己现在是所谓的什么组长，甚至比曾经的刘海中还火，但是李厂长如果真要换自己，就一句话的事。 所以这段时间，许大茂特别卖力，尽量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就拿稿件来说，他在办公室写完后，回家还挑灯夜读，仔细检查好几遍，直到彻底满意，才第二天交给李厂长。 成功不是偶然的，成功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许大茂这个老阴比，虽然大多都是耍阴招的那些招数，但是他每天熬夜到深夜，尽心尽力让自己的形象深深刻在某人心中。 尽管心里把李厂长全家女性问候过遍，白天也得在人家面前谄媚弯腰，就凭这点，就可以看到许大茂身上的某些优良品质。 好在这段时间，他身边有一个傻妞坚定地陪在他身边。 他看文件，傻妞就挑灯，他写文稿，傻妞就给他备好墨水，平时洗衣做饭，做得也是面面俱到，这让许大茂也觉得其实这个农村妞也不错。 但是许大茂那针眼小的心，显然是受不了何雨柱娶了自己前妻这事，他正在为这事闹心，就有人给他送上枕头。 这天夜里，给李厂长写稿，又是忙到深夜，许大茂实在坚持不住了，趴在桌子上呜呜大睡。 这时，原本早已经休息秦京茹轻轻爬起，轻手轻脚走到许大茂身边，她神情复杂的看着许大茂的脸，脸上微微有些慌张，手有些颤抖，这事，她还是第一次做，实在有些没经验。 秦京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信纸，轻轻打开，看到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话，娄晓娥的管家住在西胡同街48号。 这短短一句话，秦京茹并不懂什么意思，但是娄晓娥她还是知道的，毕竟是许大茂的前妻，尽管不懂，但是联想到这张纸是堂姐秦淮茹给自己的，还特意嘱咐她要半夜偷偷放，联想到这些，秦京茹就隐隐约约感觉到一丝不安。 在秦京茹印象中，堂姐秦淮茹就是一个完美的女人，那是家族所有女人的榜样，孝敬婆婆，是个好母亲，还拿着城里人的工资，整个家族的人都在羡慕和称赞她。 但是这段时间，从秦淮茹给自己出谋划策假怀孕，再成功让许大茂娶自己，最后又让自己放纸条，秦京茹总感觉秦淮茹已经不是自己印象中那个善良的女人了。 但是，自己必须为她做这事，因为自己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秦淮茹了，她每天都在害怕许大茂发现自己是假怀孕，只有看到堂姐那冷静的脸庞，她才感觉到一丝安心! 39 做梦去吧（加更求各位读者支持） 第二天，许大茂迷迷糊糊爬起，伸了一个懒腰，看了看手表，发现时间还早，这才松了一口气，开始收拾桌上的文稿。 “咦?” 许大茂拿起放在表面上的一张纸，看到上面的一行字，愣了一秒后，随即一个激灵坐直身子。 他一字一句，重新把纸上的字看了一遍，过好许久，他才缓缓抬起头，嘴角露出一抹阴险的狠色，嘴上喃喃道。 “傻柱，属于我许大茂的东西，就算踩死，也不会留给你!想娶娄晓娥，你做梦去吧！” 何雨柱并不知道还有这一茬，在这个时代，他一直小心翼翼，谁也没得罪，因为真得罪不起。 他挺喜欢自己这个身份的，所以并不想这么快苏醒。 尽管他和娄晓娥的感情谈不上多深，也谈不上轰轰烈烈。 这段感情，更多的像是娄晓娥的报恩，但何雨柱依然选择接受，因为他从来没想过，在这个时代成为多么伟大的人物，也没想过多么轰轰烈烈过一生，只求有一个女人能在自己孤单的时候，听自己倾诉，能在自己疲惫的时候，给自己一个拥抱! 和娄晓娥的婚期临近几天，娄晓娥也回家去陪父母了，娄晓娥已经知道，自己结婚后，可能会和父母分别，虽然何雨柱说分别不会太久，但是她依然有些彷徨，这几天也是心绪不宁。 她的心绪不宁是有原因的，许大茂拿到纸条的第一时间，就把这个消息汇报给李厂长了，李厂长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欣喜若狂。 狡兔三窟，娄家那么大资本家，肯定会有其他财产，显然这个在娄家祖祖辈辈做管家的远房亲戚，就嫌疑很大。 这天夜里雨下得很大，雷雨交加，电闪雷鸣，许大茂带人秘密突袭黄管家的家，收获很丰厚，可惜他们只找到财物，并没有找到这些财物来源是属于娄家。 看着漆黑的天空，许大茂脸上的阴狠时隐时现。 这个夜晚，特别漫长，娄家能在当年成为赫赫有名的大资本家，也不是简单的货色，黄管家一家出事后的半小时后，娄东诚就收到消息。 深夜两点，他穿着睡衣站在窗户边上，看着漆黑的天空，花白的头发越发显得落寞，他深深叹息一声，缓缓朝正在急急忙忙收拾行李的妻子道。 “这些零碎的东西，就别收拾了，把小娥叫醒，我和她说些事!” 妇人点了点头，随即走出门，只是脸上的忧愁却是难以掩饰。 娄晓娥还不清楚，今夜，将是她家命运抉择的一夜，她还在为接下来的婚事而喜悦。 “爸，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小娥，明天一大早，你就回大院去吧，以后好好和柱子过日子，我和你妈已经决定了，明天晚上就走!” 娄晓娥听到这个消息，懵了，尽管她早已经知道这个消息迟早会来。 但是她没想到，会这么突然，两天后就是她和何雨柱的婚礼，为什么这么突然，连一天也等不了? “爸，真…真有那么急吗？” 娄东诚叹息一声道。 “你和柱子的婚礼，我就不参加了，原本我想参加完你们的婚礼再走的，但是现在想想，我和你妈不露面，才是对你们最大的保护!” 娄晓娥看着头发花白的父亲，眼眶渐渐湿润，她突然站起身，对着父亲就啪的跪下。 “爸，我不能服侍在您二老身边，对不起!” 娄东诚身子微微有些颤抖，强忍着泪水，扶起女儿，娄东诚看着面前的女儿，脑海中想起那一夜，和那个年轻人的谈话。 “柱子，你真不跟我们一起走?” “娄叔，我并不想远走他乡，我也没有理由离开，如果我一走了之，很多人会失望，娄叔，相信我，你只是出去避避风头而已，迟早会回来!” 回忆淡去，娄东诚看着女儿，心里默默祝福女儿能过得幸福。 门口的娄母和大哥两人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一时之间陷入离别的悲伤。 第二天大早，娄晓娥就回到大院，赶在何雨柱上班前，把这事和何雨柱说了。 听到这个消息，何雨柱连忙安慰娄晓娥，虽然知道娄父提前离去，并不算一件坏事。 在原著，娄家最后成功离开，但是这毕竟不是原著，而是真实世界。 按道理，娄父离开的时间比原著早两个月，应该也会安全些，但是何雨柱总感觉到一丝不安，有些患得患失，为娄家的命运感到担忧。 自己虽然带有前身的灵魂，但是并不是神仙，只能凭借脑海中的见识，让娄家比原著中提前离开，但是不确定因素还是太多。 娄东诚说得对，他们不参加两人的婚礼，已经算是对两人最大的保护了，何雨柱也只能默默祝福娄家能一路顺风! 可惜何雨柱还是低估了许大茂的阴险，也没想到，这背后还有一个更加卑鄙的黑手，事情的发展，也很快有些失控。 何雨柱打算今天上完班，就请几天假，等自己顺利把婚事办完，再回去上班，这几天好好陪陪娄晓娥，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去送送娄父几人，但是想了一下，这种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何雨柱前脚刚走，秦淮茹就打开房门，她朝何雨柱的房间看了看，见房门半掩着，她知道肯定是娄晓娥回来了。 娄晓娥能大早上突然回来，显然是家里出事了，家里出那种事，看你还有没有心情结婚! 秦淮茹嘴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随即进了屋，该是自己的，谁也抢不走! 许大茂昨夜深夜才回到家，睡到日上三竿才迷迷糊糊爬起，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 脑海中突然想起昨晚的收获，连忙翻身下床，朝屋里看了看，见秦京茹已经出去买菜了，连忙从床底下翻出一个箱子，打开一看，里面小半箱小黄鱼整整齐齐摆放着。 许大茂顿时心满意足地小心翼翼拿起一根，露出满足的笑容，突然见门口有响动，连忙把箱子盖上，把箱子推进床底下。 秦京茹提着菜打开房门，就见许大茂已经起床，正在穿鞋，秦京茹想起刚刚堂姐早上对她的嘱咐，强装镇定，很随意地开口道。 “大茂，我刚刚在市场看到娄晓娥了，她买了好几只鸡鸭呢？你说人家都办酒席了，为啥我们不办呀？” 许大茂听到这话，刚刚的喜悦之情顿时烟消云散，阴晴不定地看了秦京茹一眼，随即问道。 “娄晓娥回来了？” 秦京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点了点头道。 “是呀！一大早我就看到她在贴囍字呢!” 许大茂听到囍字，顿时一股无名之火被点燃，涮地站起，一边朝外走，一边说道。 “傻柱想结婚，做他的美梦去吧！” 40 模糊的字 许大茂推门而去，秦京茹面容复杂，她感觉自己越陷越深了。 堂姐这段时间嘱咐她的事，她都做了，尽管她的小脑袋，不清楚自己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但是她已经隐隐约约察觉自己这样做，是在害人，但是想到如果自己不这样做，堂姐到时不帮自己了，那大茂发现自己假怀孕，那该怎么办？ 想到娄晓娥被赶出家门的情景，秦京茹就内心越发慌张恐惧! 娄晓娥被赶出家门，至少还有何雨柱要她，而自己一旦被赶出去，那自己的名声彻底毁了，一个二婚的女人，再回到农村去种地吗？ 秦京茹越想越惶恐，坐在桌子前，抚着心口，感觉自己呼吸都有点难受。 许大茂走到中院，见何雨柱的房门半开着，他看了看周围，见没人注意，径直走了进去。 这时间点，除了几个老人在家，年轻人基本都去上班去了。 刚进屋，就见娄晓娥在整理床单，那新铺的床单，一个大大的红色囍字，怎么看都觉得碍眼! 许大茂进门，直接把房门关上，屋里的娄晓娥转身张望，见是许大茂，大吃一惊，连忙呵斥道。 “许大茂，你给我出去！” 许大茂却是哼了一声，上前几步，靠近娄晓娥。 娄晓娥想起被他抽耳光的阴影，连忙后退几步，直到逼到背靠柜子，才停了下来。 许大茂却是停住脚步，面沉如水，仔细打量娄晓娥，看到她身上穿着傻柱给她买的新衣服，心里的火气再一次冒出，指着娄晓娥鼻子，露出狠色，咬牙切齿地骂道。 “我就看出你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骚货，刚离婚就勾引傻柱，娄晓娥，我告诉你，你想和傻柱过小日子，你去做梦去吧！我到要看看，等我整死你父母，再回头慢慢折磨你，到时再想办法整死傻柱，就你家那成分，你就是死，也是资本家的女儿，我总有办法慢慢炮制你!” 娄晓娥听着许大茂恶毒的威胁，内心的愤怒渐渐冷却，心中的恐惧让她感觉到一丝寒意，她想到昨晚父亲和她说的话，我们离开就是对你最大的保护! 这一刻，她突然想了很多很多，如果自己真和柱子结婚了，以许大茂现在的能量，迟早会报复到柱子身上的，是呀，自己就算嫁给柱子，自己的身份问题，迟早会成为许大茂的借口! 看着娄晓娥面露恐惧的神情，许大茂阴险一笑，得意地继续说道。 “娄晓娥，你就以后每天活在恐惧中吧，等我慢慢折磨你们这对狗男女!” 说完，许大茂还感觉不解气，上前一脚踢在娄晓娥大腿上，踢得娄晓娥一个趔趄。 娄晓娥却是没有任何反抗动作，任由许大茂踢在自己身上，她恐惧的脸上，全是慌张，眼神空洞，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中既恨，又害怕! 许大茂踢了两脚，这才心满意足地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 娄晓娥站在原地，腿上还留着许大茂的脚印，她却没有半点反应。 她站了许久，才缓缓站直身子，可腿上的疼痛让她再一次弯下腰，她皱了一下眉头，却没有去看腿上的疼痛。 她一瘸一拐，继续整理床上的被套，整理得很仔细，很认真，她脸上全是柔情，一抹笑容浮现，却是转眼，笑着笑着，眼泪就哗啦啦流了出来。 眼泪滴在被单上，她没有去擦眼泪，站起身，转身继续把柜子上的东西摆放整齐，把房间里所有家具重新擦了一遍，直到整个屋子焕然一新，她才拨弄了一下头发，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缓缓坐到床头。 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支笔，一个笔记本，打开空白页，娄晓娥望着崭新的纸张，笔尖停留在开头位置，却是怎么也写不出，早已经哭干的眼眶，再一次湿润，眼泪滴在纸上，仿佛在诉说无声的痛苦。 “柱子，我想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随父母一起离开，” 写到这里，娄晓娥泪水仿佛彻底失控，笔尖不由自主加重许多，泪水洒在笔记本上，浸湿了好几个字，娄晓娥连忙用手去擦，却是越擦越模糊，最后只能停住。 过了许久，娄晓娥才重新提起笔，继续写了起来，直到一页纸写得满满当当，她才仿佛释放全部力气，放下笔，看着纸张上好几处模糊的字迹，她也没再去管，小心翼翼收起笔记本，放在枕头下面。 她站起身，缓缓看了房间许久，才朝门口走去，缓缓关上房门，锁上，把钥匙放在门下石头下面。 放钥匙这个地方，只有她和何雨柱知道，看到这块石头，娄晓娥又黯然神伤许久，最后还是止住悲伤，最后看了一眼这个院子，转身朝大院外走去。 何雨柱知道娄晓娥离开的消息，已经晚上了，为了请上几天假，他今天特意在食堂多待了一会，那个王大头死活不同意他请假，最后趁着晚上，找到李厂长，才搞定这事。 李厂长听说何雨柱是为了结婚，请几天假，再一听，结婚对象是娄晓娥，李厂长有些五味杂陈地看了何雨柱许久，才表示恭喜，最后答应他的批假。 可惜何雨柱当时没仔细注意李厂长的表情，不然一定会联想到什么。 忙活到晚上八点，何雨柱才哼着小曲回到大院，尽管心里还是隐隐约约担心娄家今晚的安全，但是新婚的喜悦冲淡了担忧。 何雨柱已经计划好了，等自己和娄晓娥领了结婚证后，争取早点生一个大胖小子，名字就依然叫何晓吧，原著中，那个孩子还是挺懂事的。 等到78年以后，自己想办法去港城一趟，让小娥全家团圆，到时再让娄家以港商的身份回来，自己完全可以凭借手上的厨艺，开一家顶级的酒楼。 何雨柱从来没想过在这个世界赚多少钱，反正也带不走，何必那么拼，自己现在这手厨艺，说实话，这个年代，也没一个地方发挥，挺郁闷的。 至于他为啥没想过也去港城，主要原因还是他有些担心，担心两个方面。 第一，如果自己走了，何雨水会不会被连累，到时连累妹妹全家人就麻烦了，何雨水也是刚刚怀孕，最关键一点就是，以自己这家庭成分，在这个年代，完全不需要离开，踏踏实实安心在扎钢厂做厨师，啥事都没有。 第二个原因就是，突然换一个环境，会不会这具身体，受到刺激，突然现实中清醒过来? 当然何雨柱觉得这个可能很小，但是怕以防万一，这个梦境世界，他挺喜欢的，也没有大富大贵的梦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不挺好嘛？ 但是当他回到家，看到房门钥匙上锁，顿时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在石头下面拿出钥匙，打开房门。 房间被打扫一尘不染，可惜里面空空荡荡，何雨柱的心，一下悬了起来! 41 娄晓娥走了 何雨柱扫视了房间一圈，或许是心有灵犀一般，何雨柱的目光，定格在枕头方向。 看到手上这份沉甸甸的离别信，还有那有些模糊的字迹，何雨柱完全能体会娄晓娥内心的不舍和苦楚! 何雨柱坐在床头，并没有立即去把娄晓娥追回来。 先不说他不知道娄父是以哪种方式离开的，就算知道，估计现在也来不及了，甚至自己的出现，还有可能让其暴露，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何雨柱此时内心，很是沉重，原著中，娄晓娥的离开，对于何雨柱来说，打击就很大。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和娄晓娥再发生点什么，但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世界，他和娄晓娥最终还是又走到一起。 何雨柱对待这份感情，从抗拒再到无所谓，最后到认真，直到两人私定终身，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可是为什么还是会发生意外? 何雨柱始终觉得这里面有人在捣乱，他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出许大茂那阴险的笑脸。 尽管不确定是不是许大茂，这个账记在许大茂头上了。 狗日的，迟早要整一次这狗东西，何雨柱并不想在这个时代惹事，说其原因，那自然得有一个叫和谐的怪兽拿着手机在注视自己… 行，总有机会，会整死这孙子! 原著中，许大茂的结局特挺惨的，但是最后强行圆满结局，让人倒胃口。 这个世界，肯定看不到那一幕了，许大茂这种人渣，就凭他这年代的所作所为，就该喂大粪! 尽管不知道许大茂是如何逼娄晓娥离开，但是何雨柱清楚，娄晓娥之所以离开，一定是迫于无奈。 走了也好，希望她能开启新的人生，只是唯一有点遗憾，只是不知道娄晓娥会不会和原著一样，怀上他的孩子。 何雨柱坐在床头愣了许久，都一动未动，他在反思自己。 对于娄晓娥的离去，其实扪心自问，终究还是这段感情来得太突然，自己还是不够深爱。 如果自己真足够爱娄晓娥，一定会选择跟她一起走，一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繁华。 现代人的思维，并不能理解娄晓娥对自己的爱，他内心始终还是没完全融合进何雨柱的灵魂，对于这个梦境，他更多的，还是有一种旁观者的心态在体验。 他能感受到何雨柱的喜怒哀乐，但是更多像是一个外人在左右何雨柱的人生，他内心深处，始终没有把自己当成何雨柱。 这或许就是两个不同时空，不同年代的代沟吧！ 何雨柱站起身，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他无力的躺在床上，看着自己手上的红色被套，思绪有些乱，自己是否做错了? 如果离开这个大院，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或许也不错，梦境而已，何必纠结那些? 正胡思乱想着，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秦淮茹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何雨柱此时双眼无神看着天花板，斜眼看了提着衣服的秦淮茹，没有言语，依旧双目无神，思绪杂乱无序。 秦淮茹拿着衣服，一边很随意的说道。 “干啥呢？衣服晒干了，也不收，今天晚上说不定又会下雨，你那口子呢？” 一边说着，秦淮茹很自然地把衣服放进衣柜，她面朝衣柜，嘴角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一闪而逝，很快再一次恢复如常，平静地说道。 “这么大人了，好不容易要结婚了，你以后就得收收心了，别一天到处怼人，还有好好待小娥，她也不容易，被许大茂那个王八蛋欺负几年，好不容易遇到你，我可告诉你柱子，你以后如果不好好待小娥，我可绕不了你!” 何雨柱此时哪里还有心思听秦淮茹的说教，但是不知内情的他，还是感觉一丝感动，叹了一口气道。 “秦姐，你帮我和院里说一声吧，婚礼不办了!” 秦淮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露出疑惑地表情询问道。 “什么意思？柱子，我可告诉你，你是不是惹小娥生气了？你还是不是男人?” 何雨柱有些心烦意乱，摆了摆手，坐直身子，语气无奈地道。 “小娥走了，我们的事结束了，别说了，行吗？我很累!” “什…什么走了？” 何雨柱并没有回答她，而是缓缓继续倒在床上，双目无神看着天花板。 秦淮茹走到何雨柱身边，默默蹲下，想伸手握住何雨柱的手，却是迟疑了一下，最终她还是伸手把何雨柱的手握住，语气缓和地道。 “是和她家里人一起离开的吗？” “嗯!” 秦淮茹用力握紧何雨柱的手，也没有再继续追问，过了许久，才默默地叹气说道。 “其实离开也好，最近扎钢厂不是天天广播里在说，要打倒那个资本家啥吗？她家的情况，迟早会出事，走了也安心，我看呀，这事，还是不要声张，等明天，我找一大爷说说这事，让他帮忙通知邻居，就说特殊原因，取消婚礼了，你看这事行不？” 何雨柱被秦淮茹的话拉回现实，顿时觉得有道理，娄晓娥今天晚上才走，现在就去说，万一被人察觉不对，那就坏事了。 回过神来的何雨柱发现秦淮茹拉着自己的手，顿时连忙挣脱开，连忙道歉道。 “不好意思，秦姐，那麻烦您了，这几天谢谢你帮忙了!” 秦淮茹嫣然一笑，假装生气地道。 “行了，别贫嘴了，我以前是沾了你不少光，我也反省过了，我呢，的确配不上你，也希望你找一个好女人陪你一生。” 秦淮茹顿了顿语气低沉，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怪我以前从你这里白拿白要，所以才觉得我不是个好女人，我也想通了，以前的确是我做得不对，我家情况你也知道，很多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都是为了孩子!” 何雨柱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开口道。 “秦姐…，我不是那个意…” 秦淮茹苦涩地笑了笑，打断何雨柱的话，继续说道。 “我们这么多年的邻居了，以后我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来问你要吃食的，我们之间，就恢复邻居之间的关系总行了吧？”。 何雨柱也没想到秦淮茹说这样说，尽管心里还是有点疑虑，但是正如秦淮茹说的，其实秦淮茹也是身不由己，为了孩子罢了，如果以后，她真不和以往那样来厚脸皮要吃喝，其实邻居之间没必要闹僵。 秦淮茹见何雨柱神情缓和了些，随即又说道。 “柱子，你以前帮过我家，我一辈子都记得，我呢，唯一能报答你的，也就是帮你洗洗衣服，做做饭，我也不阻拦你继续找对象，等你找到了，我就把这个责任交到你老婆手上，反正你不要和防贼似的防着我就行了!” 何雨柱被秦淮茹这话说得，也是有些羞愧，受到原著影响，他对秦淮茹实在没什么好感，但是当真正在这个时代生活了，他才体会到秦淮茹的艰难。 她那点工资，的确饿不死一家人，但是衣食住行，只解决最简单的食，那是肯定不行的，三个孩子要读书，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穿衣换鞋也勤，偶尔还生病啥的，所有压力都是秦淮茹一人承担。 在这个世界生活快一年了，何雨柱的也渐渐能体会到这个世界的人情冷暖了。 最主要的还是，这半年多来，防着秦淮茹一家，自己那些偏见也消退了很多，加上这段时间，秦淮茹的开明，至少没有打扰自己和娄晓娥的事。 可惜何雨柱还是太年轻了! 不知道社会的险恶，更加不知道在这种环境下，一个女人，一个母亲，为了达到目的，会黑化成什么高级物种! “秦姐，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该帮还得帮，但是我说句心里话，您也别生气，我也帮不了你太多，我呢，也的确不可能和以前那样帮您家了，我还得继续存老婆本，我和娄晓娥的事，从今天就算结束了，我也会重新振作起来，开始新的生活!” 这是何雨柱此时的心里话，如果说，是一点吃食，偶尔还是可以帮的，但是三春暖，四季换，那种又吃又拿，随便连床底板都不留一点的帮助，想都别想了! 秦淮茹却是故作生气地道。 “瞧你那小气样，我今天还让几个孩子以后不能叫你傻叔了，得叫柱子叔，你就又开始防我了呀！” 何雨柱有些奇怪，疑惑地问道。 “为啥呀？” 秦淮茹无奈地笑了笑道。 “对不起呀，以前我不知道你不喜欢傻柱这个称呼，我是和小娥聊天的时候，才知道的，以后我注意的!” “哈哈，原来这样呀，没事，没事，该怎么叫，就怎么叫!” 秦淮茹见屋里一尘不染，也没什么收拾的，随即说道。 “那你早点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小娥这事，就当你们没缘分吧！想开就好！” 何雨柱叹了叹气，点了点头，并没有继续言语。 秦淮茹没有再打扰何雨柱，走出门之前，还顺带关上门。 门口的秦淮茹把门关好，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露出一抹诡异的表情，是笑非笑，嘴唇微张，仿佛在自言自语。 “是我的，谁也夺不走!” （这部剧，里面每个剧情人物都有特色，为什么这部剧这么火?就是因为里面只有何雨柱是活得坦坦荡荡的，其他人，都是各有各的小心思，结果也就何雨柱活得特别累，最后强行圆满，让人看得让人恼火，所以大家看就是了，记住那句话就行了，恶有恶报，只是时辰未到罢了，你看，我写，就这样!这本书会全部都市系列，希望大家支持!） 42 孩子没了（加更!求理解） 尽管一大爷帮忙在院里，和其他人说是因为特殊原因，所以傻柱的婚宴才取消了，但是娄晓娥全家跑了的消息，还是很快传遍大院，甚至扎钢厂也有不少人传。 大院里自然引起一阵议论，幸灾乐祸的有，惋惜的也有，说风凉话的也有，何雨柱沉着脸，都当没听到。 婚礼取消，一切仿佛再一次回归平常。 何雨柱每天继续上班下班，只是再也没了以往的闹腾了，他也很少发火教训别人，仿佛魂也暂时被娄晓娥带走。 秦淮茹每天也再一次恢复往常那样，偶尔帮忙洗洗衣服，收拾收拾屋子，何雨柱这段时间心情沉闷，所以也默认。 娄晓娥的离开，也让许大茂高兴好一阵，还算娄晓娥知趣，跑了也好，以后就别想回来了。 在许大茂看来，娄家这种行为是自己作死，这种反戈命行为，以后一辈子也别想回来了，永远背负着背叛者的身份。 可他不知道的是，只短短十来年后，人家就会以一个座上宾的身份回来，所以说世事无常，谁也预料不到未来会发生什么。 不过许大茂也没高兴多久，所谓乐极生悲，这天秦京茹买菜回家，遇到门槛，绊了一跤，结果，“流产了”! “孩子”没了! 许大茂只感觉天塌下来了，那一刻，仿佛这辈子所以的期望，突然就没了，他那颗本来就狭窄的小心脏，在这一刻，也仿佛碎了。 仿佛如同那首歌唱的一般，听，那是心碎的声音… 病房外，许大茂如同无助的孩子一般，背靠墙，缓缓蹲下身子，眼眶泛红。 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他面前，许大茂抬起头一看，就见秦淮茹面沉如水，也是红着眼。 “许大茂，你就是这样对待京茹的?明知道她一个孕妇不能过多劳动，你还让她起早摸黑伺候你?” 许大茂低着头，难得没有反驳，此时他，的确无限后悔自己的行为，一切的错，都在自己身上。 秦淮茹见到许大茂这幅模样，嘴角微微上扬，一抹得意不易察觉地浮现。 她看着眼前情绪低落的许大茂，心里默默地想着，不管是秦京茹，还是许大茂，就算从前那个一直防着自己的傻柱，现在不是都被自己搞定? 自己失去的东西，会一件一件找回来! “还在发什么呆，等下做完手术就得回去，还不赶快回家拿一床厚棉被，找一辆三轮车来，记得垫一层，许大茂，你给记住了，女人是拿来疼的，不是给你拿来做佣人的!还不快去!” 许大茂此时如同一头听话的骡子，，完全没有方向感，点头称是，连忙站起身，朝医院外跑去。 秦淮茹看着许大茂远处的背影，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大步朝一个医务室走去。 进了医务室，就见秦京茹坐在一张床上，嘴里正吃着一个橘子，见到秦淮茹进来，连忙朝她后面张望，小心翼翼地道。 “姐，大茂没发现什么吧？” 秦淮茹没好气地道。 “还能发现什么?他现在沉浸在悲痛中无法自拔，记住，这几天走路不要带风，好好在床上躺几天，如果他有半点怀疑，你就拿孩子的事说事，懂了吗？” 秦京茹点了点头，她抬起头，有些害怕地看着眼前这个堂姐，这段时间来，这个堂姐的变化，让她总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恶虎一样。 特别堂姐每次都会在没人的时候，突然从背后出现，再嘱咐她做一些事情。 特别前些天娄小娥家的事，她现在想想，心里全是恐惧，别人都害怕许大茂，秦京茹现在更害怕自己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堂姐。 秦淮茹也察觉到秦京茹看自己眼神的变化，随即冷着脸，语气仿佛没有一丝感情地道。 “秦京茹，你记住，我们是姐妹，在那个大院里，只有我是真心实意帮助你的，这次假装流产，也只能骗一时，许大茂喜欢孩子多于喜欢你，孩子是他现在唯一的命脉，你想把他拴住，那就想办法尽快给他生个孩子，不然你迟早会露馅，到时以许大茂的性格，绝对不会给你好脸色!” 秦京茹听到这话，脸色有些惨白，和许大茂生活这段时间，说真心话，许大茂对她还挺好的。 不用她工作，每天给她钱票，她每天早上开开心心去市场买菜，许大茂为了孩子着想，家里更是三天两头就有炖母鸡，肉菜不断，这种生活，相对于从前，简直是天堂和地狱的区别。 眼下，孩子没了，那以后许大茂还会不会对自己好? 一切都是未知数，她再一次把求救眼神，看上秦淮茹，秦淮茹却是当作没看见，假怀孕这种事，只能做一次，至于以后秦京茹能不能有享福的命，就看她自己了。 这时候，大门突然再一次被打开，秦京茹吓得连忙躺回床上去了。 秦淮茹转头一看，见是刘医生穿着白大褂走了进来，她脸上顿时浮现微笑，露出感激地神情道。 “刘医生，谢谢您又一次帮了我!” 刘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看了一眼秦京茹，无奈地道。 “以后这事，还是少做，万一被发现了，我也得担责，不过我估计也没哪个男人，会傻到第二次还发现不了这是假怀孕，假流产!” 秦淮茹连忙点头，露出愧疚地神情点了点头道。 “我知道，我知道，谢谢刘医生了，下次我一定让京茹带点礼物来，今天就不方便了!” “行啦，客气啥，都是亲戚，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养着婆婆也不容易，你这傻妹妹，好在有你这个姐姐，不然以许大茂现在那身份，怎么可能娶一个农村姑娘!” 秦京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两人一眼，想想刘医生说的，秦京茹也觉得很有道理，虽然堂姐做的那些事有点不好，但是堂姐对自己，的确挺好的。 秦淮茹谢过刘医生，两人等了一会，许大茂急急忙忙带着一件厚被袄，还叫了一个三轮车师傅，几人小心翼翼把秦京茹扶到被单上，再抬到三轮车上去。 许大茂一路牵着秦京茹的手，红着眼说了一路对不起，保证以后一定好好伺候她，而且要她好好休息，这段时间，一切都家务活，他都包了。 秦京茹这个傻妞感动得那是无以复加，到这一刻，她内心对许大茂的愧疚到了顶点，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给许大茂生一个孩子! （这几章很多人说太憋屈，实话实说，的确，我为了写60年代，查看了几十万字资料，结果，发现一个字都不能写，憋屈不？我也想主角靠政z光环把许大茂整死啥的，可是不能写，也不符合主角性格，但是要整死反派，并不一定全靠那些，还有其他的安排。坏人为什么坏?因为每个坏人，都有自己的特点，大家静心看就行了。） 十万字了写个单章吧说些想说的 昨天两章结果让很多人不满意，甚至弃书，这点我先说一声抱歉。 其实写这本书的时候，我查了不少66-76的资料，再看了两遍这个电视剧，最后想融合那些资料写，但是最后发现，是真不能写。 所以我只能从电视剧里分析每个人物的性格，加以演绎，来写这些配角。 其实这部剧，之所以看得让人恼火，无非就是所有人都在占何雨柱便宜，加上各种坏人一次次逼迫何雨柱，让他妥协，最后完成大团圆结局。 电视剧中，每个坏人都是一笔带过，仿佛他们做的那些坏事，到最后都可以原谅，但是仔细想想，很多坏事都是家破人亡那种，断子绝孙那种，为啥这种人还能得到团圆结局? 当我写的时候，我在想，到底要不要把他们做的那些坏事性格写出来呢？ 最后想了半天，决定还是写。 当写到秦淮茹这个女人的时候，我总感觉她的坏，在电视中，展现百分之一都不到，所以想写活她，让她坏得更透切。 当然，我从来不会忽略她为家庭奉献的精神，好坏，每个人评判标准不同。 其实写到这部分的时候，我已经能猜到肯定很多人不满意了，但是我还是写了。 或许我想写的故事，每个诸天故事，都有喜怒哀乐，而不是单纯的那种一路推到底，每个故事看完后，都觉得意犹未尽，那才是我想写的东西。 总之我感谢所有一路支持的朋友，可能在网上写，是真不能写苦吧，或许我们生活中就够苦了，只想网上看点爽的东西，但是我更喜欢先苦后甜! 那样才能回味无穷! 其实最开始我也是想借助大佬的关系，抢了许大茂的位置，甚至最后抢了李主任的位置，成为扎钢厂第一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或许那样成绩会起飞吧，但是最后还是改了，男主性格加上何雨柱本身性格，都不是那种出风头性格，那样写就感觉不是情满四合院这个剧情了。 我也想过脱离主线，写一些外面赚钱的世界，跟着娄晓娥出去，回来已经成为亿万富豪了，爽不？ 可最终这两种，我都拒绝了，选择一条最艰难的路写，就写大院里那些破事，就要把坏人的坏写出来，按照主线推进，不再是原著中那种强行大圆满，而是各有各的人生，完成恶有恶报那种结局。 我这本书应该都会写都市系列影视剧了，起点诸天影视多如牛毛，那我就写点不一样的吧！ 尽量把剧中每个有特色的人物，都有自己性格，而不是那种“你我他”的描写，正如我想写的那样，改变的只是结局，而不是人心，因为人心是难以改变的。 最后还是感谢那些一直支持的朋友，这几章苦情戏，很多人都弃书了，我只能说抱歉了，希望你们去多看几本爽文填补一下在这里受到的伤害。 感谢那些收藏，投票，打赏的朋友，实不相瞒，每一个投票打赏的朋友，我都点开看过，很多熟悉的朋友，太多熟悉的名字，默默在背后支持，真心感谢！ 202147 为了报答一直支持的读者，上架万更一个月! 还是那句话，新书期，求一切支持! 43 小人得势 升官发财，死老婆，或者对于许大茂来说，更应该叫升官发财，死儿子。 他一直觉得这次秦京茹怀的是儿子，痛失儿子，让他黯然神伤好久，一个月都没走出来。 这种痛，别人无法理解，只有自己才能懂。 但是随着八月的到来，轰轰烈烈的时代浪潮扑面而来，扎钢厂正式改为某某戈委会，李厂长也变成李主任。 许大茂也顾不得沉浸在过去的悲痛中了，开始化悲痛为力量，坚决站在李主任的背后，很快就占据一席之地，当上扎钢厂七大副主任之一，成为扎钢厂八大金刚之一! 而何雨柱则是依旧是咸鱼一条，没了娄晓娥的欢笑，生活还得继续。 李主任上台后，果然开始启用他这个御厨，三天一大桌，两天一小桌，那热闹劲很快就恢复之前，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何雨柱到没有触这位的眉头，该干嘛就干嘛，做好一个厨子本份，何雨柱的表现，也深受李主任喜爱。 于是，李主任又默许何雨柱每天往外带饭盒的优良传统了。 何雨柱也不含糊，该带带，该喝喝，每天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外面太乱，扎钢厂算是一个小社会，大院是一个更小的社会，大家这段时间，都安分许多，毕竟谁还没几个富亲戚，这隔几天就听说某某出事了，谁都怕。 唯独许大茂，成为这院里独一份，他上台后，那是走路都带风，以往在院里，见到长辈，都多少打一声招呼，对几个大爷，偶尔还有点小谄媚。 但是现在嘛，他板着一张脸，看谁都不顺眼，看到二大爷刘海中走在自己面前，赶上去就是一顿臭骂，骂得刘海中和孙子似的，唯唯诺诺不敢反驳半句。 路过外院，看到三大爷在给花浇水，他冷着脸上去，就一脚踢开一盆挡路的兰花草，指着三大爷鼻子骂道。 “闫书斋，我警告你，以后别把这些花花草草整在路边上，还有你那装屎尿的坛子，立马给我搬走，等我回来还看到在那，我把你这个老不死的塞进去喂屎，你信不信?” 三大爷扶了扶眼镜，带着讨好的笑容，刚想说几句好话给自己辩解一下，就被许大茂这这指着鼻子一骂，顿时腰都弯了一截，连忙低头称是。 待许大茂走后，三大爷才收起笑容，朝着许大茂的背影，啐了一口! 有句话叫做小人得势，就是形容许大茂这种的，当了一辈子的攀炎附势的小人，突然发现，原来某些东西这么容易就可以得到，那些原来高高在上的人，竟然可以轻轻松松拉出来批。 时代成就了许大茂，也造就了很多难以言喻的事情。 许大茂得势，除了许大茂本人外，还有一人为其高兴，那自然是傻妞秦京茹。 和许大茂生活几个月后，秦京茹发现，现在这种生活简直就是天堂似的，虽然她也不知道天堂是啥。 吃喝不愁，衣食无忧，不用工作，家里老公还突然成了人人艳羡的实力派，家里甚至每天吃肉都可以。 每天出门买菜，人家听说她是许主任的夫人，都带着讨好的语气奉承她，就连以往脾气暴躁的卖菜大姐，对她都是客客气气，有什么新鲜的菜，都第一时间给她准备，绝对足斤足量，甚至还有多! 这种生活让一个农村出身的傻妞，迅速膨胀起来，跟什么人，学什么艺，秦京茹自然在无形中被许大茂影响了。 不过，秦京茹的好日子和秦淮茹的艰难日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领导更迭，浪潮一波接着一波，生产任务受到严重影响，秦淮茹这种车间工人就是第一波受害者，扎钢厂开始拖欠工资了，现在每个月只发放一半份额。 这对其他工人，还只是一时困难，但对于全靠这点工资维持一个家庭的秦淮茹来说，那是一个绝望的消息。 现在别说肉菜了，就是白面馒头，也彻底从她家的饭桌上消失了，就算一大爷接济一点白面，她也得拿去换粗粮，就算一分钱分两份花，这样勤俭持家，可日子依然很快过不下去了。 不过这些对于何雨柱来说，丝毫没有半点影响，反而因为李主任恢复正常宴请后，他的小日子还好了许多，这原本因为娄晓娥离去的抑郁，很快被每天小酒小肉喂得面色红润，至于工资那玩意，他已经好久没用了，都存着呢？ 秦淮茹家的情况，何雨柱到是知道，不过他已经很少把饭菜带回来了，每天宁愿和马华几人在食堂，自己找地解决，也尽量别把那饭菜带回家。 其实人的心毕竟是肉长的，秦淮茹家那情况，如果自己整天带饭菜回去，那几个小白眼狼站在他门口，他赶还是不赶? 最主要的是，秦淮茹这段时间，的确好像不怎么找他聊骚了，偶尔趁他在家的时候，帮忙洗衣扫地，仿佛没有半点图谋，这让何雨柱的心仿佛也渐渐被这个女人融化。 其实男人就是这样，当一个女人仿佛愿意为你做出改变，就算再铁石心肠的男人，都有些小感动。 何雨柱原先还想等着秦淮茹开口，自己就主动送她家点棒子面，虽说没有以往的大鱼大肉，但是每月给二三十斤棒子面，还是轻轻松松的。 但是何雨柱万万没想到，这一等，就等到十月份，眼见扎钢厂这几个月，都只发一半工资了，何雨柱也听大院里邻居说秦淮茹家情况不太好。 何雨柱实在忍不住了，还是找了一个机会，这天他没有在食堂吃喝，而是提着两个饭盒回到屋，刚好看到秦淮茹在收衣服，何雨柱连忙上前打了一个招呼。 “秦姐，吃了没？” 秦淮茹苦涩地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何雨柱见状，连忙举起自己网兜里的饭盒道。 “秦姐，我从食堂打了两个菜，你带回去给孩子加加菜吧!” 秦淮茹看了一眼何雨柱手上的饭盒，却是依旧摇了摇头，却是很随意地道。 “柱子，别这样，我们说好的，我以后不会无缘无故接受你的施舍!” 何雨柱被秦淮茹说得有些尴尬了，连忙上前，把两个饭盒塞到秦淮茹手上说道。 “秦姐，这不是施舍，就当我给孩子加了两个菜，我也不是天天给不是吗？” 秦淮茹僵硬地接过饭盒，眼眶微微有些湿润，何雨柱见到这幅情景，估摸着秦淮茹家这段时间是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随即继续问道。 “秦姐，明天，我给您顺二十斤棒子面回来吧，家里几个孩子也在长身体的时候，那…” 何雨柱还没说完，秦淮茹就把刚递过去的饭盒想塞回他手上，何雨柱连忙后退阻挡。 “柱子，如果你是可怜我们，那真不用了，我不想再给你留下不好的印象！” 说着，秦淮茹眼中的苦涩越发显得楚楚可怜，何雨柱越发觉得不是滋味，觉得自己前面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44 三大爷上门 何雨柱连忙把饭盒塞到秦淮茹手上，无奈地道。 “秦姐，如果真有什么困难，可以和我说，我以前的确有些错怪你，就算邻里邻居，当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不是嘛？” 秦淮茹看了何雨柱一眼，还是接过饭盒，走进屋里，不在言语。 看着秦淮茹的背影，何雨柱也是叹息一声，无奈地转身回屋里。 刚到屋里，三大爷敲开他的房门。 “哎呦，三大爷，您这是?” “傻柱，瞧你这是不欢迎我?” “没…没，来来，三大爷，来，您坐，我给您倒茶!” 这一年来，何雨柱没了以往到处和大院里众人犟了，邻里邻居之间的关系到缓和许多，大家对何雨柱的印象也好多许多。 尽管奇怪三大爷突然来访，何雨柱还是连忙倒茶，还从柜子里拿出一些吃食，他知道三大爷好这一口。 两人坐定，三大爷喝了一口茶，满意地剥开一颗糖，他打量了这空旷的房间，再想起自己那屋里，一家人挤在一起，不由心有艳羡。 “傻柱，你这三十岁都过了吧？就没想赶紧找一媳妇儿?” 何雨柱听三大爷这一说，还真有点儿想了，娄晓娥离开都三四个月了，他也早从那段感情走出来了。 前段时间，因为娄晓娥的事，没什么人敢给他介绍对象，这段时间因为浪潮原因，工资发一半，家家都扎着裤腰带过日子，反而何雨柱这厨子每天大吃大喝，越发显得滋润。 这段时间，到有不少扎钢厂未婚女工去食堂打菜的功夫，借机找他聊聊天，他见了几个，也没啥满意的，反而把其中一个马华看对眼的女工介绍给马华了，两人进展很快。 听到三大爷说起这事，何雨柱到想到那个冉秋叶冉老师了，刚到这世界那会，他还挺期待和冉老师来一段的，后来各种事情让这种心思也慢慢淡了。 加上娄晓娥的介入，他都快忘了这茬了。 “三大爷，您有什么好介绍的姑娘?” 三大爷笑眯着眼，继续喝了一口茶，点了点头道。 “我家老大媳妇于莉的妹妹于海棠，你们认识吧？” 何雨柱点了点头，这三大爷不会是想把于海棠介绍给他吧？ 如果说，之前何雨柱对于海棠还有那么一点点幻想，那现在，何雨柱是避之不及，于海棠这几个月那是大出风头。 虽然和许大茂那事没成，但是也被李主任看上，两人到没有男女关系，李主任看重的是她的才华，那股敢拼敢干的g热情。 现在于海棠不但是扎钢厂播音组组长，还是扎钢厂妇女干事，那是顶半边天的好角色。 这种强势妹子，何雨柱现在哪里敢沾，这种妹子，还是留给别人吧，自己没那艳福! “三大爷，您不会是想把于海棠介绍给我吧？” “傻柱，瞧你这样，于海棠配不上你?人家现在是什么身份，你不会不知道吧？” “得得，三大爷，我就是知道于海棠现在的身份，所以才觉得配不上人家，别耽误人家姑娘的前程了!” “傻柱，你这什么意思？感情是你看不上什么于海棠?” “三大爷，真不是，三大爷实不相瞒，我这人没什么上进心，脾气还犟，你说如果真娶了于海棠回家，那她天天鞭策我，你说这种日子，能过得下去吗？” 三大爷听到何雨柱这话，顿时一琢磨，觉得还真是这理，如果于海棠真嫁过来，就傻柱这性格和脾气，两人那还不得翻天倒地呀！ 三大爷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何雨柱的说话，他今天来，其实是受到大儿媳于莉的委托。 大家都是一个大院的，于莉嫁进这个大院也快一年了，这个大院里，谁家啥情况，她也了解得差不多了。 就何雨柱家里这条件，全扎钢厂找不到几个，特别这特殊时期，家家都窝窝头配白菜，每月那点工资还不够吃喝。 还有睡房问题，家里一家老少还挤在一起，老老少少都挤在一两间屋子里，就连于莉自己，现在都是用帘子隔开，对面就睡着小叔子，这种生活，是多么羡慕何雨柱家那情况。 何雨柱现在自己住着大房间不说，妹妹那间还空着，一年也住不上几次，你说这种条件，现在整个燕京城，也找不出几家。 再加上何雨柱厨子出身，一门手艺方圆十里都有名气，现在扎钢厂还在传何雨柱厨艺神奇的传说。 几个月前那次素鸡，让何雨柱的厨艺彻底神化了，毕竟，在这个年代，多少人都好几个月没沾荤腥，突然吃了一只鸡腿，虽然事后知道那是素鸡，但是那味道大家都尝过，那的确和真鸡肉差不多，甚至很多人现在还觉得，那是他们一辈子中，吃过最好吃的鸡腿了。 经过数千人的口口相传，何雨柱的厨艺已经成为当地有名的神厨了，但是好在何雨柱低调，大家口口相传，很多外人都还以为这只是一个传说了。 但是作为扎钢厂家属的于莉，自然知道，综合种种因素，何雨柱现在这条件，足以让无数未婚女性看好他。 于是也就有了三大爷这来说媒的一幕。 三大爷听完何雨柱这一分析，觉得还挺有道理，但是他并不想这么快离去，毕竟这茶水和糖果这免费的，不吃白不吃。 何雨柱见三大爷目光盯着那盘子里的奶糖，不由笑了笑，随即干脆把剩下的奶糖全抓起放到三大爷手上，一边开口说道。 “三大爷，其实我也想和你打听点事，这糖你先拿着，如果这事成了，下回，这糖，我给您拿两斤!” 三大爷眼神一亮，连忙点头。 “三大爷，我想问问，您那学校的冉秋叶冉老师现在怎么样了？有对象了没？” 何雨柱也是担心这都大半年没见了，万一冉老师已经有对象了，自己也就彻底断了那心思，虽然对冉老师还有那么点好感，但是也不是非她不娶，这年头，好姑娘实在太多了，男人嘛，总有那么点怀旧情节，男人都懂。 三大爷听到何雨柱问冉老师的事，愣了一秒，随即脸上笑眯起，不动声色把糖果收进自己口袋，一边端起茶杯，喝茶，一边说道。 “傻柱，你这是对冉老师还有那意思？” 何雨柱嘿嘿笑了笑，点了点头。 三大爷这次胸有成竹地放下茶杯，眼神看上何雨柱，那眼神让何雨柱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连忙站起身，从柜子里再掏出一把花生，这留着自己下酒的花生，也贡献出来了。 三大爷满意地剥开一颗花生，咬得脆崩响，这才慢悠悠开口道。 “冉老师现在日子不好过呀！” 45 眼见不一定为实（加更特别感谢您们的支持） 何雨柱一愣，连忙询问道。 “冉老师咋了？” 三大爷自顾剥开一颗花生，没好气地道。 “冉秋叶父母都是华侨，就她这家那成分，你说还能怎么了？” 何雨柱顿时反应过来，想起现在的年代，顿时点了点头，不再言语，最后还是忍不住询问道。 “那冉老师现在还在教书没？” “教啥教呀?她自己现在每天都还得好好学习，进行再改造学习，上午学习，下午清洗厕所，打扫卫生啥的，不过她态度还挺好的!” 何雨柱沉重地点了点头，冉老师这已经算好的了，最多算臭…老九，至少还能待在学校，如果是娄晓娥一家还没走，现在估计…不敢想! 不过三大爷说起冉老师，并没有多少幸灾乐祸，他家成分好，现在至少还能上课，但是这年景，扎钢厂还能发一半工资，至于三大爷，已经两月没见响了。 何雨柱也不想和三大爷谈这个沉重的话题，但是想了想，觉得如果这时候，追求冉老师，自己应该希望挺大的，于是继续问道。 “那冉老师现在还没谈对象吧？” 三大爷看了何雨柱一眼，哼了一声道。 “没呢，傻柱，不是我说你，现在不是以前了，现在以你的条件，随便找一条件好的，不就行了，何必还去找冉秋叶?” 何雨柱笑了笑，无奈地道。 “三大爷，你不懂，这样吧，您明天帮我把冉老师下午约出来，我们见个面怎么样？” 三大爷喝着闷茶，没有言语。 何雨柱无奈地给他再续了一杯茶，这才继续说道。 “三大爷，这事也不让您白忙活，还是我刚刚说的那话，这事办成了，两斤糖果，不二话!” 三大爷顿时想起何雨柱刚刚说的，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口袋里面的糖果，随即一咬牙站起身道。 “行，那这事就说定了，那你明天早点回来，下午五点半点，我叫冉老师来你家吃饭，怎么样？” “行，行，那三大爷，谢您了！” “行了，那我走了，傻柱，你这花生，那我就…” “拿吧，拿吧，都是拿来吃的!” 听到何雨柱这话，三大爷顿时眉开眼笑，也不把自己当外人似的，连忙把花生装自己口袋，最后还不忘把杯子里的茶水喝干，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看着三大爷离去，何雨柱无奈摇了摇头，三大爷在算计这方面，也是一奇葩。 不过想到这年头，不算机的人，估计也是有上顿没下顿吧！ 就比如秦淮茹，她许久未曾算计何雨柱，家里过成啥样子了？ 不过，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此时秦淮茹家，刚准备开饭，几个孩子端着碗，坐在桌前，眼巴巴看着秦淮茹打开饭盒里面的菜。 看着白花花的五花肉，还有几块鸡肉，几个孩子全都咽了咽口水，就是那斜眼婆婆，也是眼睛瞪着。 秦淮茹面无表情地把饭菜热了热，最后才端了上来，放在桌子中央，又把窝窝头端了上来，这才招呼几个孩子开始吃饭。 几个孩子的筷子在肉菜上夹得飞快，斜眼婆婆也是夹了一块肥肉，咬了一口，感叹道。 “还是傻柱带回来的菜香，你说这都多久了？都快有一年没吃到他家饭菜了!” 斜眼婆婆一边吃，还不忘一边发出感叹，秦淮茹默默吃着窝窝头，没有去夹肉，而是夹着盘子里一些配菜，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这顿饭算是秦淮茹家最近最好的一顿了，吃完饭，几个孩子出去玩了，秦淮茹收拾桌子起来，她那斜眼婆婆却是见秦淮茹在收拾，悄悄上前，语气有些卑微，带着讨好地神情问道。 “儿媳妇，那…那还能给我三毛钱吗？” 秦淮茹面无表情，头也不回说道。 “没有!” 斜眼婆婆却并没有放弃，有些哀求似的语气继续问道。 “就三毛，我胸口真太痛了，我已经好几晚上没睡好觉了!” 秦淮茹听到斜眼婆婆那神情，眼中有一抹痛苦挣扎，最后还是脸上恢复平静，放下筷子，转身看上婆婆，语气缓和些说道。 “妈，家里真快过不下去了，扎钢厂现在每个月才十几块工资，这点钱你说够不够家里吃喝的?你是真要逼死我们一家人吗？” 斜眼婆婆听到这话，眼眸一抹愧意一闪而逝，但是吃了这么多年止痛片已经上瘾，她是真难以戒断，这已经是一个心病了，她还是做出做后努力，朝着秦淮茹说出最后的哀求。 “那我下个星期的钱不要了，你就现在给我三毛钱吧，我就吃这一回!” 秦淮茹看着面前这个肥头大耳的老太婆，心里的绝望又加深一步，她脸上一抹恨意涌现，最终化为一抹悲痛，湿润眼眶，她擦了擦眼泪，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袋子，从里面掏出三毛钱，丢在桌子上。 斜眼婆婆看到桌上的三毛钱，眼神顿时亮了，露出欣喜之色，连忙拿起，塞进自己兜里，随即朝外看了看，见天色已经快黑了，顿时露出失望地神情，朝秦淮茹询问道。 “医院现在下班了吧？” 秦淮茹头也不回，继续收拾桌子。 斜眼婆婆或许知道现在买不到止痛片了，顿时有些烦躁不安地在屋里打转，也不缝制布鞋了，坐在炕上发愣。 秦淮茹没去管婆婆，她收拾好桌子，突然听到外面有声响，朝外面看去，见秦京茹从门口走过。 秦淮茹连忙放下手上的事情，悄悄跟了出去。 秦京茹或许察觉到什么，连忙加快脚步，朝里院小跑过去。 秦淮茹却是不急不慢，跟在后面，直到到了许大茂屋，才敲了敲门，秦京茹躲在屋里，却是故意不声张，当作自己没在。 秦淮茹站在门口，冷着脸，再一次加重敲门声。 最终房门还是被秦京茹打开，秦淮茹冷着脸走了进去。 “姐，这大晚上，你不回家吃饭，怎么还来我这!” 秦淮茹冷着脸，看着一脸傻笑装糊涂的秦京茹，她用很平静地语气说道。 “再借我二十块钱，扎钢厂这个月又是发一半工资，家里没办法维持下去了!” “二十!!!姐，你放过我吧！上个月十五，这个月又是二十，姐，我真没那么多钱，大茂每天就给我几毛钱买菜，我省吃俭用一个月才存几块钱，全给你了，你这次要二十，我真没有!” 秦淮茹却是依旧冷冷地看着秦京茹，语气缓缓说道。 “京茹，我是你姐，你现在过着悠闲的日子，官太太一个，你就没想过你姐家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你想过你这小日子是怎么来的？” 秦淮茹故意在最后一句话上加重语气，对面秦京茹脸色一下有些苍白，露出一抹祈求地神情看上秦淮茹。 （今天特别感谢各位的支持!真的感动，虽然的确走了不少弃书的读者，我在这里说一声抱歉，一千个人，有一千种看法!我唯有努力更新，回报支持的朋友!） 46 “借钱” 秦淮茹看到秦京茹脸上祈求，却是当作没看见似的，继续说道。 “许大茂什么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他现在丧尽天良的事，没少做，他那不义之财，不可能不往家里带，京茹，我没有问你要很多，只为了让姐家里几个孩子不至于饿死，这点忙你也不帮吗？” 秦京茹被这话说得有些尴尬，许大茂做多少坏事，她是不全清楚，但是也知道一点皮毛，就算这点皮毛，许大茂也没往家里带东西，还真被秦淮茹说中了，许大茂给她的钱远远超过二十。 至少秦京茹本身也是一个小财迷，这堂姐隔一段时间就来“借”，她也受不了。 只是自己有把柄在她手上，又不能不借。 秦京茹哭丧着脸，小心从抽屉里，掏出一个铁盒，最后从里面数出二十块钱，递给秦淮茹。 秦淮茹接过，很知趣地没有朝铁盒里张望，显然也没再起其他心思，懂得细水长流，她还好心地嘱咐道。 “这许大茂一天到头没在家，你得抓紧点，早点怀上孩子，许大茂那种人，喜新厌旧是天性，你得注意点!” 秦京茹看着秦淮茹手上的钱，感觉像失去一个孩子似的，神情低落地喔了一声，并没有再说话。 秦淮茹见钱到手，也没过多停留，转身离开房间，只留下秦京茹有些沮丧的样子。 秦京茹除了为自己，时而被堂姐来“借钱”而沮丧，还有就是秦淮茹刚刚提起的孩子这事。 从意外“流产”过后，秦京茹那是只要一有机会，就没放过，那是把许大茂伺候得舒舒服服，可这孩子这事，还是没有半点声响。 这让秦京茹能不急吗？ 现在许大茂什么身份？ 自己能嫁给这么好一男人，那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她也知道，许大茂现在，有多么渴望生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可自己就是不争气，怎么办？ 凉拌! 秦京茹叹了一口气，无奈起身开始做饭，虽然不确定许大茂还会不会回来吃饭，但是秦京茹还是做好饭，把酒准备好，把家里打扫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秦淮茹带回二十块钱，悄然回到自己家，家中依旧如常，孩子们回来了，她开始忙活烧水洗脸洗脚，斜眼婆婆依旧有些烦躁不安地在屋里踏步。 秦淮茹没有理会那些，继续忙活自己手上的事情，偶尔朝窗户那边看去，见对面已经熄灭灯火，顿时嘴角才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一切的真相，仿佛从来就不是什么眼见为实。 第二天，何雨柱大早起床，洗漱好后，精神焕发地去上班，他可没忘记今天下午和三大爷说好的事。 也不知道冉老师会不会答应来自家吃饭，想想就有点小激动。 和娄晓娥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何雨柱体会到不一样的快乐，除了身体那点快乐之外，一个男人家里，的确需要有一个女人当家。 特别这个年代的女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何雨柱最讨厌做家务，如果有一个女人在家，每天回家看到打扫干净的房间，整整齐齐的被单，那种好心情都不一样。 何雨柱今天心情不错，趁着上班空闲，给马华现场授艺，教了他一道名菜，马华学得极为认真。 马华跟了自己时间也不短了，是一个好徒弟，加上现在又谈了女朋友，也算人生赢家了。 原本何雨柱还担心下午李主任会有宴请，耽误今晚和冉老师的晚餐，但是老天给面子，今天李主任要去上面开会，正好时间空了出来。 何雨柱下午招呼几人忙活完后，四点就提前下班了。 尽管不清楚晚上冉老师会不会来，但是何雨柱还是去菜市场一趟，准备买点菜回去。 可惜这下午菜市场，都是一些焉了吧唧的白菜萝卜，何雨柱干脆趁机去了一趟黑市，买了一只鸡，一条鱼回家，为了不引起麻烦，何雨柱还特意找了一个深色布袋装好。 何雨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尽管是在这特殊年代，可从来没饿过肚子，有这一身本事，加上这家庭成分，只要不多管闲事，在这年代，过得比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小日子好。 回到家，正好五点，三大爷还没回来，何雨柱也不管晚上冉老师会不会来，开始杀鱼杀鸡，忙得那叫一个快活。 这年头，大家都吃着白菜萝卜配窝窝头，眼见何雨柱突然又是杀鸡杀鱼，大院里孩子们一放学回家，很多小孩都站在门口不肯走了。 何雨柱也不管这群兔崽子，该干嘛干嘛，从柜里找出一袋干蘑菇，泡开备用，鱼块和鱼头分开，鸡肉切好，一切都准备妥当，就等冉老师上门了。 或许今天何雨柱还真是心想事成，五点四十，三大爷推着自行车走进大院，身后跟着一个扎着两条乌黑长辫子的冉秋叶，冉老师还有些羞涩，推着车跟在三大爷身后。 刚进院，三大爷小儿子闫解矿，就把何雨柱家现在在宰鸡杀鱼的事告诉三大爷。 三大爷那小眼睛顿时发出五瓦灯泡似的神采，连忙放下单车，笑呵呵朝身后冉老师说道。 “小冉，今天沾你光了，有口福了，那傻柱，今天为了你，还特意买了鸡鱼，正等你上门!” 冉秋叶羞涩地不好意思看了看中院位置，没有说话，她心里也是忐忑不安。 何雨柱的情况，她以前就知道了，以前是真有点看不上，毕竟自己书香门第，被人介绍一个厨子，总感觉有些别扭，但是风水轮流转，现在自己这个书香门第身份，反而是一个拖累了。 冉老师也有些忐忑，主要担心何雨柱对自己有意见，毕竟去年自己几次拒绝他的邀请，最后答应和他见面，结果两人还是没见，再加上现在身份对换，自己也不再是老师了，这让她有些紧张。 旁边三大爷此时却是，早把注意力放到那鸡鱼上面了，放下手上的包，朝老三闫解矿说道。 “你叫你妈今晚别做饭了，晚上去傻柱家吃，记得带自己的碗!” 作为有名的算计大师，三大爷这一手好算计，不但今天晚上打算吃何雨柱了，还让孩子带上自己的碗，等下吃完还能往家里装回去。 闫解矿秒懂自己父亲的话，连忙喜笑颜开朝屋里喊人去了。 “小冉，走，我陪你一起过去，你和你说，这傻柱厨艺，那是方圆十里顶呱呱，你听说过上次扎钢厂素鸡腿那事没…” 三大爷一边给何雨柱吹嘘，一边领着冉秋叶朝中院走去。 47 再见冉老师 两人一起了中院，笔直朝何雨柱的房间走去。 何雨柱正在把鱼块做最后的处理，来这个世界，吃习惯北方菜，突然有点怀念后世的酸鱼片，他准备今天晚上来一个酸鱼片。 “傻柱，你看谁来了？” 三大爷献殷勤似的，老远就朝何雨柱喊道。 何雨柱回头一看，就见三大爷身后那个高挑清瘦的身影，顿时笑着站起身，连忙开口道。 “冉老师，来了呀，来来，单车放墙边就行!” 冉秋叶羞涩地点了点头，把单车放在墙边，转身低头打量眼前这个面相憨厚，但是有些老气的男人。 两人对视了一下，何雨柱笑了笑，很大方地让两人进屋，连忙倒水。 冉秋叶见状，连忙起身，跟着忙活起来。 三大爷见状，眉开眼笑地看着这一幕，随即想起来什么，朝何雨柱说道。 “傻柱，今天晚上，我可是让你三大娘没开火了，你可要多蒸点馒头呀！” 何雨柱一听，顿时就知道这三大爷什么打算了，无奈地道。 “行，行，今天包在我身上，我先准备炒菜了，您们先坐，最多一个小时开饭!” 说着，何雨柱就开始忙活起来了。 这大院唯一有点不好就是没厨房，都是随便在大院搭一灶炉，何雨柱也一样，在自己房屋边上搭了一个临时灶台，凑合着用吧！ 何雨柱为了今天这顿饭，也是下血本的，一只鸡，一条鱼，还有其他配菜，最少准备四五个菜，主食是白面馒头。 知道三大爷那一大家子那算计劲，何雨柱直接蒸了好几笼大馒头，等下顺便把一大爷一家，还有聋老太太喊来。 对于吃食，何雨柱还真不缺，虽然现在他已经不是食堂主任了，但是李主任离不开他，现在王大头见他，都得低头走，偶尔从食堂顺带棒子面啥的，都不是事，不过何雨柱很少顺而已，家里常备十几斤面粉偶尔开小灶啥的，够用就行了。 一边蒸着大馒头，一边准备炒菜，当鸡肉炖蘑菇那咕噜咕噜的蒸汽冒泡，那香味从中院弥漫，周围大人羡慕，小孩都快馋哭了。 是真馋哭那种，好些小孩哭着回家问父母要肉吃，肉没吃到，屁股上炒肉片，倒挨了一顿。 秦淮茹刚下班回家，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正好奇这不是逢年过节，谁家会这么奢侈? 刚进中院，就看到何雨柱门口放着一个炉子，炉子上咕噜咕噜的冒泡，那锅中的鸡肉香味扑鼻而来，秦淮茹咽了咽口水，正笑着想上前打招呼，突然，墙边一辆自行车进入眼帘。 秦淮茹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再朝何雨柱屋里看去，一个清瘦的背影，只露出一头乌黑的秀发。 何雨柱正忙得不亦说乎，刚刚冉秋叶想来帮忙，何雨柱连忙请她回去坐着去了，这顿饭必须自己亲自动手，只有好好露一手，才能征服冉老师的胃。 他到没注意不远处的秦淮茹脸色的变化，直到秦淮茹到了近前，他才发现，连忙笑着开口道。 “秦姐，下班了呀？” “嗯，柱子，那冉老师?” “嗯，这不，拖三大爷把冉老师请过来吃顿饭，我也老大不小了，你懂的!” 秦淮茹脸色微微抽动一下，但是很快恢复正常，脸上依旧一副知心姐姐模样，连忙笑着道。 “你呀，是该找一个女人管着你了，我先回去了，我也得准备做饭了!” 何雨柱见状，连忙说道。 “要不，晚上一起过来吃吧，懒得做饭了!” 秦淮茹脸色有些犹豫，最后却是摇了摇头道。 “还是算了吧，你毕竟请了冉老师，我一个寡妇会讨嫌的。” 秦淮茹越这样拒绝，反而让何雨柱心里有点愧疚，这段时间，秦淮茹的确和自己印象中完全不一样了，也和原著中那种死皮赖脸想吃垮何雨柱不一样了。 何雨柱见状，无奈指着屋里的三大爷道。 “今天晚上不止冉老师一人，这事是三大爷做的媒，你觉得他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吗？今天晚上，他家都不开火了，等下你带孩子一起来吧，反正等下我把一大爷聋老太太都叫来，一起热闹热闹吧！” 秦淮茹见状，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道。 “那行，我先回去一下，我等下过来!” “行!” 何雨柱并没有察觉到秦淮茹什么坏心思，主要这心机婊已经进化了，已经超出何雨柱那固化的印象了。 屋里三大爷正和冉秋叶在聊天，冉老师心不在焉地打量这房间的装饰，三大爷见状，很会心地介绍道。 “小冉呀，我和你说，傻柱不止工资好，吃喝不愁，还有就是这房子，那对面那边还有一间，是何雨水的，就傻柱他妹，去年嫁人了，现在屋子也空下来了，他家现在两间屋，这和其他家庭比，那十几口挤一块，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冉秋叶点了点头，不过依旧心不在焉，终于她还是忍不住询问道。 “闫老师，你跟我说说何雨柱对面那家好吗？” 三大爷刚喝了一口茶，随即抬头看了外面一眼，正看到秦淮茹的背影，顿时明白，刚刚小冉为啥心不在焉了。 其实去年三大爷就給冉秋叶介绍过何雨柱的情况了，包括和秦淮茹的事，冉秋叶自己也打听了一下他们之间的那些传言。 冉秋叶对秦淮茹其实并不陌生，棒梗以前就是她的学生，去年年底，冉秋叶还来过她家做过家访，两人谈不上熟悉，但是也算见过面。 三大爷见冉秋叶这幅模样，顿时笑了笑说道。 “其实傻柱和那秦寡妇之间，没什么关系，就算有什么关系，也是以前的事了，傻柱以前经常从工厂带饭菜回来接济她家，现在都快一年没带了，从这点就可以看出，两人之间没什么关系了!” 冉秋叶点了点头，这才气色有点好看些，三大爷本身就是一个爱八卦的主，既然聊到这话题了，自然继续说起这个话题，继续说道。 “其实他们之间，不可能真成事，你说傻柱这条件，什么黄花闺女找不到，不可能去找那带三孩子的寡妇不是?” 或许当着冉秋叶说这黄花闺女，觉得有些失礼，三大爷连忙道歉道。 “不好意思，小冉，除了这个原因，其实还有一个原因，秦淮茹她那婆婆是不可能让秦淮茹重新嫁人的!” 冉秋叶顿时来了兴趣，问道。 “这是为什么？” 三大爷哼了一声道，有些不屑地道。 “就她那婆婆，把那棒梗当成宝似的，如果秦淮茹嫁人了，谁会给别人养儿子，所以她那婆婆是不可能放秦淮茹嫁人的，再说，一家人全靠秦淮茹那点工资过日子，那工作还是顶替他那死去的老公的，那婆婆还盘算着，以后这工作，还得棒梗继承!” 冉秋叶点了点头，仿佛也松了一口气，她不知道怎么的，或许是女人的直觉，刚刚她朝窗外的秦淮茹看了一眼。 两人仿佛对视了那一秒不到，冉秋叶从秦淮茹眼里，看到一丝恨意，甚至还有一丝威胁，等冉秋叶再一次回头去看，却只看到秦淮茹脸上和蔼的笑容，这让她内心隐隐约约有些不安。 48 一切尽在不言中（加更!） 这顿饭忙活半小时后，终于差不多齐活，中间三大爷当中间人，把何雨柱的情况又说了一遍，冉秋叶一直在打量何雨柱，两人时而相视一笑。 何雨柱也不是初哥，冉老师虽然没男朋友，但是也的确想找一条件符合的人选，两人也算看对眼了，一顿饭的功夫，一切尽在不言中。 至少何雨柱能看出，冉老师对自己现在是抱着很大好感的，等自己抓紧机会，肯定这事有戏。 很快饭菜上齐，三大爷那一家老少全来了。 众人像是八百年没吃过饭似的，还没开饭，就把桌子占满了。 一大爷看到实在有些不像话，训了三大爷一顿，三大爷也有些理亏，让众人每人装几个大馒头，夹些肉菜回去吃，这才众人重新入席。 当五菜一汤端上桌，大白馒头端上来，聋老太太坐主位，一大爷和一大娘陪坐，旁边何雨柱挨着冉秋叶坐在一边，三大爷和三大娘坐在另一边，还有秦淮茹挨着三大娘坐在下面。 秦淮茹很知趣，让几个孩子每人拿了两馒头，就准备走了。 最后还是何雨柱觉得这变化实在太大，有些不好意思，直接让几个孩子碗里夹了一些肉，才让几个孩子离开。 几人坐定，一大爷率先端起酒杯，朝众人说道。 “来来，大家一起干一杯，希望柱子和冉老师能开花结果，是该好好安心下来，年龄也不小了!” 何雨柱连忙喜笑颜开，端起酒杯开始敬大家，一旁的冉秋叶有些羞涩地笑了笑，端起手上的杯子。 何雨柱虽然不清楚冉老师会不会喝酒，但是前些天在黑市的时候，看到有自酿果酒，觉得有些稀奇，就买了两斤，眼下正好拿出来，给聋老太太倒了一杯，这才给冉秋叶倒上。 冉秋叶抬起头看了何雨柱一眼，顿时觉得这憨憨的汉子还挺细心的。 几人端起酒杯，碰了一杯，聋老太太笑呵呵看着何雨柱和冉老师，笑眯眯看着两人，让冉秋叶有些不好意思。 饭桌上，谁也没聊冉秋叶家里情况，毕竟大家都知道咋回事，这也不是冉秋叶一家有这情况，大家谈论更多的还是何雨柱。 这顿饭吃得宾客尽欢，六个大碗菜，那是吃得干干净净，特别三大爷那一家老少，来回折腾两三趟夹菜，何雨柱也有些看不过去了，连忙夹了一些肉菜放到冉秋叶碗里。 冉秋叶没有拒绝，拿起碗就准备吃，她正准备吃，心有所感似的，抬头看上对面的秦淮茹，却见秦淮茹脸上的冷色一闪而逝，迅速收敛，露出和蔼的笑容。 何雨柱察觉冉秋叶脸色不对，顺着她的目光看上对面秦淮茹，见到秦淮茹脸上是和蔼的笑容，顿时也没多想。 饭后，几人散去，只留下何雨柱和冉秋叶，何雨柱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道。 “冉老师，我的家庭情况，三大爷应该和你说过了，我也不瞒你，我一直就想和你见面聊聊，我年龄也不小了，我是真想找一个像你这样的老婆，好好过日子!” 冉秋叶有些羞涩，没有回答，但是见何雨柱一个人在忙活，随即反应过来，连忙也去帮忙。 何雨柱也没拒绝，两人很快把碗筷收拾一番，何雨柱去洗碗，冉秋叶给他擦拭桌子，烧水泡茶。 两人配合挺默契，一切尽在不言中，何雨柱也能明显感觉到冉老师有些忐忑，但是又有些期待的小情绪，显然这是一种很好的信号! 收拾好一切后，何雨柱连忙端上茶递给冉秋叶，冉老师接过，说了声谢谢。 “客气啥，冉老师，我能叫你秋叶吗？” 冉老师刚刚端起的茶杯顿时顿了一下，随即低头喝了一口，嘴里发出“嗯”的一声。 何雨柱傻笑似的，连忙端来一张椅子坐在她旁边，看着这个有些知性，梳着两条乌黑长辫子的女孩，何雨柱感觉这真是一块宝藏，还是未开发的那种。 “秋叶，你在学校的遭遇，我也听三大爷说过了，你也别想太多，这种浪潮迟早会结束，如果你实在觉得受到委屈，那就那份工作别做了，我养你，我们好好过日子!” 被何雨柱说起学校的遭遇，冉秋叶先是感觉一阵委屈，再听到何雨柱最后说那句我养你，冉秋叶就赶紧心跳得飞快，小脸红似苹果。 别看冉秋叶是老师，虽然何雨柱现实中也没谈过什么恋爱，但是应付这种单纯的妹子，还是绰绰有余。 “秋叶，我这里还有一点奶糖，我给你包好，回去吃!” 冉秋叶连忙放下杯子，摇了摇头道。 “算啦，算啦，这么贵重的东西，你留着吃就行了！” “这算什么贵重东西呀？再贵重，有你贵重吗？” 冉秋叶小脸再一次红了。 何雨柱把打包好的糖果放在桌子上，或许冉秋叶实在有点不适应这第一次约会，就碰到就这么大胆的何雨柱，随即站起身道。 “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先回去了!” 何雨柱随即朝外看了看，的确天黑了，连忙点了点头站起身道。 “那行，我送送你!”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回去了!” 何雨柱却是提起桌子上的糖果，朝冉秋叶说道。 “送你到大院外吧！这糖果你拿上!” 冉秋叶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用牛皮纸扎好的糖果，何雨柱还细心地用麻绳绑好，提着挂在单车上就行了。 两人走出大门，冉秋叶推着自行车朝外走去，何雨柱跟在旁边，两人有说有笑，朝大院外走去。 他们不知道的，秦淮茹隔着窗户，脸上如冰霜似的，看着两人有说有笑走出大院。 何雨柱送到门口，两人站定，都知道要说点道别的话，冉秋叶却是红着脸，不知道说些什么，何雨柱则是话太多，没想好说什么，最后见有点尴尬，连忙开口说道。 “秋叶，明天下午还能一起吃饭吗？” 冉秋叶一愣，想了想，有些为难地道。 “明天可能没时间，要不后天吧！” 何雨柱连忙点头，主动把奶糖挂在她单车上，两人相视一笑，何雨柱感觉有点口渴，这小丫头太水灵了。 “秋叶，那你慢走，记得吃奶糖哦，这奶糖很甜的，和我想你一样甜!” 冉秋叶差一点一个趔趄，嗯了一声，慌忙加快脚步，借力骑上自行车，朝另外一条街道骑去。 直到冉秋叶的背影消失在实现，何雨柱才回过头，喜滋滋地哼着小曲，朝大院里走去。 那头的冉秋叶骑过一条街道，用脚点了一下刹车，她脸上红扑扑的，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现在还感觉火辣辣的。 冉秋叶红着脸，呢喃道。 “哼，说谁他叫傻柱，我看，是一点也不傻!” 49 突如其来 何雨柱回到中院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看秦淮茹家的方向。 想起原著中，何雨柱和冉老师的好事，就是秦淮茹破坏的，何雨柱不由多看了秦淮茹家一眼。 但是这个世界的秦淮茹，好像的确变了，最近几个月从来不管闲事不说，好像对自己也不是特别亲热了，完全是一个合格的知心姐姐模样，这让何雨柱对她感官好了许多。 可惜何雨柱现实中也不是什么恋爱小达人，这个世界何雨柱的人生记忆，更是恋爱白痴，这两人的记忆融合，也抵不过一个进化版的秦淮茹。 何雨柱正想着，就见秦淮茹端着洗衣盆走了出来，见到何雨柱，很随意地打了声招呼道。 “想啥呢？人家刚走就在想了呀？” 何雨柱连忙醒悟过来，嘿嘿直笑，他今天心情也不错，随即打趣道。 “秦姐，我看你也找一个呗，你不为你自己考虑，也为孩子考虑，你一个人这样太辛苦了!” 秦淮茹当即脸色就沉了下来，把洗衣盆放在地上，也不理会何雨柱。 何雨柱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连忙打了一个哈哈，就进屋了。 刚进屋，喝了一口茶，这茶还是冉老师喝过的那杯，虽然茶有点凉，但仿佛还带着一些冉老师的余香。 何雨柱还是幻想着，以后能和冉老师双宿双飞的美好生活。 这幻想刚展开，就见秦淮茹端着洗衣盆，走进屋，也不打招呼，把他床上换下的脏衣服啥的一股脑放进洗衣盆，何雨柱见状，也是感觉心头一暖。 原著中，何雨柱为什么最后被秦淮茹俘虏? 不就是这种生活细节，把一个男人感化了吗？ 和秦淮茹关系缓和后，秦淮茹偶尔也过来帮他洗衣扫地，何雨柱也默认了，毕竟一个乱糟糟的房间，住得的确有点烦。 秦淮茹一声不吭把脏衣服拿完后，走到房门前停下，这才开口说道。 “马上进入秋冬了，天气就要变凉了，你把屋里去年的棉衣啥，我都给你洗一遍，衣服都成虫子窝了!” 何雨柱被这一提醒，还真想起这几天的确天气变凉了，看这天气，也不知道有没有大雨要下，这马上十一月了，这天气，一下雨，估计就真得穿厚棉袄了。 反正自己也就那几件衣服，何雨柱也没多想，从衣柜里，一股脑，全拿出来给秦淮茹了。 秦淮茹接过，一声不吭去大院洗衣服去了。 看着秦淮茹在那冰凉的水中，为自己洗衣服，何雨柱也感觉心里一暖，这个女人如果没有孩子，那真是一个极品老婆。 何雨柱胡思乱想着，一阵凉风吹过，冻得何雨柱打了一个寒碜，这他妈的鬼天气，说凉就凉。 看着阴沉的天空，何雨柱估摸着这天还真可能会变，回去想找加一件衣服，可一翻衣柜，顿时想起，这衣服拿出去洗了。 行吧，自己还年轻，耐冻，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何雨柱是被冻醒的，这鬼天气真不给面子。 “啊秋!” 何雨柱猛的打了一个喷嚏，感觉鼻子有些堵了。 不管了，下床洗漱，外面下着毛毛雨，凉意袭来，冻得何雨柱直打哆嗦，看着大院里晒着的衣服，何雨柱估摸着，这没半个月，没法干了。 让何雨柱最后实在没办法，还是从一大爷家借了一件大衣套上，这才冒着细雨去上班了。 这一整天，何雨柱都是鼻子堵死，感觉自己好像有点低烧了，好在这是厨房，火气大，在里面烤了一天，感觉身体舒服许多。 想到明天晚上冉老师还会再来吃饭，何雨柱也感觉心里有点小期待，这日子，还得有一个女人照顾，一个大男子那会过日子呀！ 下班后，尽管有些头昏，何雨柱还是冒着雨，去黑市扫了一下。 这年头，几个常规黑市，就那几个地方，不过最近抓得有点严，不过何雨柱作为一个厨子，经常逛这种地方的，消息来源自然多，所以轻而易举就找到新的地方，找了一个遍，也没啥新奇的玩意。 其实这个年代的黑市，也没大家想得那么神奇，无非就是附近农村一些公社的农产品，偷偷摸摸背点过来换各种票，或者换钱，或者换其他生活用品。 比如鸡蛋那玩意，那是很多农村家庭的鸡蛋银行，一家老少一年到头，就靠家里那两只老母鸡了。 稀罕玩意就是有些不务正业的农民，从水渠里，江河里，掏到一些王八，或者鱼啥的，来换几个钱。 这年头鱼肉不值钱，那王八更没二两肉，没啥人吃，也不爱吃，大家都缺油水，最稀罕的还是那厚厚的猪肉肥膘。 何雨柱逛了半天，最后带回一只两斤多的甲鱼，一斤鸡蛋，一斤干货。 回到家，放下东西，何雨柱就感觉身体发虚，摸了摸自己额头，感觉一阵滚烫，何雨柱感觉要完犊子了，也不顾得其他了，用厚被子盖住自己，自己闷一晚上。 何雨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总感觉脑袋全是模糊，分不清东南西北。 只隐隐约约感觉有人来了一趟，被人在耳边大喊，他却是怎么也听不见，眼前全是重影，仿佛看到秦淮茹，又仿佛看到一大爷，昏昏沉沉，怎么也醒不过来，头痛欲裂。 这场突如其来的病，让何雨柱昏昏沉沉整整一天一夜，何雨柱躺在医院病房里，悠悠醒来，眼中的视线，终于再一次看清人影。 自己床前，趴着一个人，何雨柱虚弱地想坐起身，床头那人一下被惊醒，迷糊着睁开眼，看到何雨柱清醒过来，仿佛松了一口气，这才责怪地道。 “你呀，这要么不生病，一生病吓死个人，快点，我这汤给你熬了好久了，就等你醒过来了!” 何雨柱看着眼前满眼疲惫的秦淮茹，内心一股暖流从心头流过，眼前这个女人其实挺好的。 “行，秦姐，谢谢您了！” “瞧你这得性，赶快喝吧，这你自己买的那甲鱼，我杀了半天才熬的汤，你没事买这玩意干什么？没二两肉!” 说到甲鱼汤，何雨柱顿时一拍脑门，才想起自己越冉秋叶到家吃饭，连忙询问道。 “现在什么时间了?” 秦淮茹看到何雨柱那猴急的模样，哼了一声，说道。 “你都昏迷一天一夜了，还想着你那冉老师呢？” 何雨柱傻笑地回应，心中有些遗憾，暗暗叫可惜，只是不知道冉老师知道自己生病的消息会不会来看自己。 “快喝吧，汤都凉了！” “哎，好呢!” 秦淮茹看着病床上的何雨柱正大口喝着汤，嘴角一抹微笑浮现，眼神中仿佛又一些别样的东西在滋生。 50 我还能生! 何雨柱喝完汤，看到秦淮茹脸上的黑眼圈，连忙让她回去休息，现在自己应该也没啥事了。 秦淮茹应了一声，接过汤碗，回去了。 何雨柱这个房间是三人房，其实也就是一个小房间，对面住着一个老头，老头见秦淮茹走后，笑眯眯朝何雨柱说道。 “年轻人，那娘们不是你媳妇吧？” 何雨柱聊了一下，有些好奇地问道。 “大爷，您怎么看出来的？” 那大爷哈哈大笑道。 “昨天晚上，这娘们守你一夜，时不时摸一下你额头，生怕你出啥事，看你年龄也不小了，老夫老妻哪有这亲昵劲!” 何雨柱无语。 不过这老头的话，也让何雨柱有点小感动，这秦淮茹莫非还真对自己有那点心思? 思绪有些乱呀，不想了! 何雨柱很少生病，在他记忆中，这具身体吃药次数都很少，没想到病如山倒，说来就来，这让何雨柱也有些懵逼。 医生让何雨柱还住两天院，观察一下，没事就可以出院了。 何雨柱每天吃喝都是秦淮茹送来的，这让他对秦淮茹的确有些感激，准备等自己出院后，给她家提二十斤小麦粉，表达感谢! 好在休息两天后，算是恢复了些，这住院这两天，大院里一大爷来过好几趟，聋老太太都来坐了大半天。 除了大院几人来过，妹妹何雨水也来过一趟，徒弟马华也来过两趟，这住两天院，这病房里就没停过，何雨柱实在待不下去了，第三天大早就爬起出院了。 马华给何雨柱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这事也没人说什么，毕竟生病，人之常情，再说，人家李主任都让傻柱好好休息，你们有毛的意见呀！ 许大茂到听说何雨柱生病这事，心里暗暗诅咒傻柱这一趟最好有气进，没气出。 何雨柱出院后，身体依旧有些虚弱，不过感冒算是好了，反正也请了一个星期假，好好在屋里休息两天。 何雨柱内心还是微微有些失望的，自己这一病，冉秋叶竟然没一次来看过自己，这让他总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人了? 想拖三大爷帮忙询问一下到底咋回事，又有些不好意思，何雨柱总感觉怪怪的，但是又哪里说不出来。 这时，秦淮茹拿着几件棉衣棉裤走进屋，看到何雨柱坐在床头发呆，她一边把衣服放进衣柜一边说道。 “这几件衣服，我给你用火烤干了，以后别穿那么薄了，这知道天气转凉，也不知道照顾自己!” 何雨柱应了一声，看着为自己忙前忙后的秦淮茹，何雨柱暗暗叹气，可惜是个带三孩子的寡妇! 仿佛秦淮茹察觉到何雨柱心里所想似的，转过头，神情有些羞涩，小声朝何雨柱说道。 “我昨天去医院问过刘医生了，刘医生说了，我这个年龄，还可以生!” 说完，在何雨柱有些懵逼中，转身离开。 何雨柱的确有些懵逼，这秦淮茹什么意思？ 她能生，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等等? 她不会还没死心吧？ 何雨柱躺在床上彻夜难眠，秦淮茹最近的主动，又把他的思绪搅乱。 正如某人说过，别人的生活，看上去总是那么幸福和顺其自然，而自己的生活，怎么过，都处处不顺，明知道正确的幸福生活方式路线，可自己的生活，依旧过得一团糟。 从重生到现在已经一年多了，原本自己只想安安静静找一媳妇儿，过一个平淡的日子，可生活各种不顺，仿佛处处都存在，明明自己知道原剧情，可为啥依旧过不顺? 秦淮茹的细心，的确让何雨柱感受到这个女人优秀的一面，但是眼见她好像又对自己有那么点意思了，何雨柱也有些犹豫，这次是真犹豫了。 主要秦淮茹这半年多，给他的错觉影响太深了，从前他讨厌秦淮茹占他便宜，现在这半年多，秦淮茹家就算吃窝窝头，也从来没主动问过他家要吃的。 从前，何雨柱特别讨厌那棒梗，这半年多，或许是秦淮茹教育问题，这孩子也没主动来他家翻过东西了，也有何雨柱自己上锁的原因。 几个孩子现在见到他也不叫傻柱了，叫柱子叔了，仿佛原著中那三白眼狼都在长大。 总之还有很多种种，比如以前秦淮茹经常找何雨柱聊骚，现在也没了，反正规规矩矩，和邻家大姐姐似的。 这一系列的变化，让何雨柱产生一种错觉，仿佛这个女人真改变了，她家几个孩子也在变好。 为什么男人都喜欢绿茶婊? 因为绿茶婊爱装! 秦淮茹把何雨柱的衣服收拾好后，回到自己屋里，几个孩子已经上桌准备吃饭，那斜眼婆婆看了进屋的秦淮茹一眼，露出不满地语气道。 “你这整天又是熬汤，又是送饭的，你真对那傻柱还有意思？” 秦淮茹早已经习惯婆婆这种语气，她面色如常，把窝窝头从锅里拿了出来，又把菜端了上来，一边招呼孩子们吃，一边对斜眼婆婆说道。 “妈，吃完饭，和你说点事!” 斜眼婆婆看了几个孩子一眼，应了一声，没有再言语。 饭后，把几个孩子哄好去里屋去了后，秦淮茹和婆婆在外面，两人坐在火炉前，秦淮茹面色如常，声音却是很低沉，缓缓说道。 “这个月，工厂又是发一半工资，昨天棒梗学校又来催学费了，家里最后一点棒子面也吃完了，明天真要断粮了!” 斜眼婆婆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急了，连忙问道。 “那看能不能找一大爷再要点吧！” 秦淮茹语气无奈地道。 “人家也不是开善堂的，这个月已经给过一次了!” 斜眼婆婆有些哑然，有些不安地看了秦淮茹一眼，最后又把目光朝何雨柱房门方向看了一眼道。 “要不，问傻柱要点?” 秦淮茹把头朝一边去，没有言语。 斜眼婆婆见状，眼里一抹悔恨涌现，最后也是沉默不语。 两个女人，一老一少，坐在火炉前，沉默不语。 过了许久，秦淮茹这次幽幽说道。 “这个家，我是真快支撑不下去了，妈，我如果真嫁给柱子，你这次不会反对了吧？” 斜眼婆婆抬起头，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道。 “如果傻柱同意，我也没意见了，我看傻柱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应该会待几个孩子好的，不…不过，我可说在前头，你要是嫁过去后，不管这几个孩子，我就是不要这条老命，也要和你…” 秦淮茹却是没有半点反应，眼神朝窗外看去，待婆婆威胁完了后，才说道。 “我愿意嫁，你以为人家现在愿意娶吗？” 秦淮茹这话一出，斜眼婆婆顿时一愣，随即刚刚的情绪消散，点了点头道。 “也是，现在不比以前了，傻柱前些天又是娄晓娥，又是那个什么冉老师，现在你就是想回头，估计人家也看不上了，哎！” 秦淮茹却依然没有言语，看着窗外何雨柱的房屋愣神，过了许久才缓缓说道。 “要他娶我也不是不行，办法总是有的，不过你等下，得陪我演一场戏!” 51 人生如戏 “演戏？” 秦淮茹点了点头，神情不带一丝感情，仿佛在诉说一件很普通的事，但是对面的斜眼婆婆，却是感觉后背发凉。 秦淮茹望着对面何雨柱的大门，沉吟片刻才缓缓说道。 “等下，我会去柱子屋，五分钟后，你直接上门来，给我两个耳光，记得要真打!” 斜眼婆婆都傻了，这什么操作? 秦淮茹面色却是依旧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和她无关的事一样。 “等下你打了我后，就大声嚷嚷，把院里几个大爷都嚷嚷出来，等人到齐了，你就大声骂我，说我待孩子不好，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还和傻柱半夜在偷情，反正你把你想骂我的话，都痛快地骂出来就行了！” 秦淮茹深呼吸一口气，仿佛把内心所有的勇气都释放出来，最后又缓缓说道。 “最后，你使劲往我身上泼脏水，越脏越好，你以前不是很想骂我勾引柱子吗？你等下就死劲骂，把你这些年所有想骂的都骂出来!” 斜眼婆婆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个有些陌生的儿媳。 秦淮茹见到婆婆一脸茫然的神情，语气这才有些郑重地道。 “妈，我以前特别在乎名声，但是这一年来，我名声是好了，但是家里过成什么日子，你应该知道了吧？你天天在外面，也应该知道，现在这个年头，有多少人吃不饱饭，如果我们家，再不找一个依靠，棒梗几个只能辍学了，家里真负担不起了!” 斜眼婆婆面色沉重，无力地点点头。 秦淮茹这才继续说道。 “你想想，就我这条件，就算找依靠，有哪个没结婚的男人能看上我?就算看上，又有几个男人，能有柱子那条件?就凭他那手艺，至少我们一家老少都饿不着肚子!” 斜眼婆婆听着，也是眼神一亮，所谓旁观者清，和傻柱住一个院子久了，她还真没看出傻柱多么优秀。 但是经过儿媳这一提醒，仔细想想，的确，就附近几个大院，就是扎钢厂几千人，真要找一个何雨柱这么好的条件，也难找! 斜眼婆婆听完秦淮茹一席话，仿佛也下定决心，点了点头，狠下心道。 “那行，就依你，等下我就按你说的办!” 秦淮茹点了点头，收拾了一下煤炉，这才用煤灰擦了擦脸颊，一抹黑色出现在脸颊上，她拨乱一下自己的头发，脸色平静地走出门。 背后的斜眼婆婆神情复杂地看着她的背影。 秦淮茹到了何雨柱房门前，酝酿三秒钟后，眼眶泛起湿润，微微泛红，眼眶的泪珠在眼眶打转，她这才轻轻地敲了敲门。 “谁？” “是我!” 何雨柱打开门，看到一头散乱的头发，脸颊还有一抹黑灰，两只眼睛正微微泛红，仿佛正在强忍委屈的秦淮茹。 “咋了这是？” 何雨柱有些懵，连忙打开门，让秦淮茹进屋。 秦淮茹没有言语，劲值走到桌前，坐下，没有说话。 何雨柱见状，连忙关上门，别让冷风吹进屋，找了一个杯子，从暖瓶中倒了一杯热水，递了过去。 这半年多，何雨柱对秦淮茹的感官已经改变许多，再加上生病这段时间，受到秦淮茹的照顾，让他心里多少有些涟漪，男人嘛，其实和女人一样，都是冲动型感情动物。 见秦淮茹还是不说话，何雨柱也感觉有些无奈，把热水推到她面前，坐在她对面。 秦淮茹端起热水，并没有喝，而是把手捂住杯子，让杯子的热度温暖自己的手。 看着何雨柱带着关切的眼神看着自己，她这才缓缓抬起头，眼眶里面已经打转许久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她呜咽着说道。 “我就坐会，等下就走!” 何雨柱尽管融合了新世纪网络直男记忆，但是真没见识过这种已经进化成完全体的心机婊，所以毫不防备经验。 见到那眼泪哗哗，连忙起身去找纸，最后从床头拿了一件自己的白衬衫，递了过去。 秦淮茹也不嫌弃，接过白衬衣就擦，可越擦眼泪越多，仿佛受尽无穷委屈，何雨柱看着心慌，连忙说着安慰话! 可何雨柱怎么安慰，秦淮茹却是始终不说话，任由他在一旁干着急。 却见这时，房门被人一下狠狠推开，何雨柱抬起头，就见到怒气冲冲的老太婆，来人正是秦淮茹那斜眼婆婆。 秦淮茹那斜眼婆婆进屋，指手叉腰，指着秦淮茹就骂道。 “秦淮茹，你这骚蹄子，这个家你想不想要了？你还要不要脸?你一个寡妇，整天腻在一个单身汉家里，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孩子吃不饱，穿不暖，你还有心思，整天给单身汉做饭熬汤，我今天要撕了你这个骚货，烂货!” 秦淮茹那斜眼婆婆仿佛演技天成，根本不像是演的，仿佛压制许久的怒气，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上前抓住秦淮茹的头发，二话不说。 “啪啪!” 两个清脆的巴掌声，惊呆了一旁的何雨柱。 秦淮茹被两巴掌打得有些懵，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甚至那肥头大耳的婆婆显然是没任何手下留情，她嘴角甚至都被打破，一抹血迹把牙齿都染红了。 不过秦淮茹却是仿佛没有半点反抗，任由婆婆这两巴掌结实地打在自己脸上，她也不再去擦拭眼泪，就这样任由眼眸顺着脸颊流下，眼神仿佛已死，神情木讷地看着婆婆。 显然这两巴掌打得过瘾，斜眼婆婆觉得这压抑心中的怒火还没发泄完毕，看着儿媳妇那眼神，又是一股邪火涌起，抬起手，就准备朝另外一边掀! 不过何雨柱也此时反应过来了，这死老太婆，还真当自己不存在? 巴掌在半空中被何雨柱一手挡住，何雨柱见到秦淮茹脸上的巴掌印，还有嘴角那一抹血迹，顿时感觉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碎了似的。 “老太婆，当我不存在是不是?你是不是得寸进尺了?” “傻柱，你给我滚一边去，我告诉你傻柱，就是你这个祸害精，你说一个寡妇整天和你不清不楚，你还要不要点脸了？我今天就打死这骚蹄子!” 说着，还要继续打! 何雨柱也彻底怒了，上前，一把把这死老太婆按在房门上，对着她吼道。 “老太婆，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秦淮茹那点做得对不起你?你在动她试试，我抽死你信不信!” 老太婆被何雨柱这霸气的话吓到了，脸上露出害怕之色，眼神看上秦淮茹，秦淮茹眼泪依旧在掉，眼神却是转动，看着自己婆婆，没有半句话，但是斜眼婆婆很快清醒过来。 “杀人啦！杀人啦！还有没有天理呀！傻柱说要抽死我!我这一把年纪了，死了就死了吧！成全你们这对狗男女!啊呀，孩子他爹呀！我就要来陪你了呀！” 老太婆那肥头大耳的呼喊声，声音洪亮，如同黑夜中一盏明灯，把整个大院的人都惊醒了，众人披着大衣，全围了过来。 52 看我干什么 何雨柱也被老太婆这一招也惊到了，有些不知所措了，很快门口就围了十来人。 死老太婆就坐在他门槛上，嘴里大呼杀人啦，傻柱要杀人啦，你们来评评理呀！ 很快大院三个大爷到齐，何雨柱这才发现事闹得有些大了。 尽管现在院里已经没有大爷了，现在是许大茂当老大，但是毕竟三个大爷威望还在，何况还是何雨柱家出事，一大爷披着大衣率先站了出来。 “咋回事？咋回事？贾张氏，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坐在地上耍泼是给谁看?” 一群邻里邻居指着撒泼的老太婆指指点点，屋里秦淮茹披头散发坐在凳子上，眼泪无声，只剩下泪痕，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嘴角的血迹可以看出现在她有多可怜。 何雨柱也是恼火，上去就想踢死这死老太婆，一大爷连忙拉住何雨柱，对着何雨柱吼道。 “柱子，你还懂不懂尊老爱幼，什么事情不能站出来说清楚?” 何雨柱正想开口，老太婆又开始嗷嗷大哭起来，嘴里嚷嚷着何雨柱要打死她，还有何雨柱和秦淮茹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自己要被这对狗男女害死了之类的话! 一旁一大爷见状，这场面自己还是控制不住，这样也不是办法，给一大妈使了一个眼色，一大妈心领神会地朝里院去接聋老太太了。 何雨柱见围的人越来越多了，就连小些小鬼也来看稀奇了，见状，连忙站出身，摆了摆手，朝大伙吼道。 “三大爷都在，那正好，还有各位邻居，你们给我评评理，刚刚秦淮茹在家被她婆婆殴打，就跑我屋里来坐会，刚坐没两分钟，她婆婆推门进屋就继续给了她两耳光，大家看看，大家看看，这脸打成什么样了？你说有这样做婆婆的吗？” 众人全都齐齐朝屋里看去，待看清秦淮茹脸上的伤后，众人齐齐带着愤愤不平地神情开始指责老太婆，毕竟在任何时代，大家都是同情弱者。 老太婆见此情形，顿时嚎嚎大哭起来，嘴里还不忘数落起秦淮茹的过错，最后说着说着，事情有点不对味了。 老太婆全在诉说秦淮茹和何雨柱之间两人的奸情了，什么半夜看到两人在xx，什么不顾孩子，大早上看到她从何雨柱房里出来，什么某天夜里看到秦淮茹趴在傻柱裤腿上之类的下流话! 这一件件自曝家丑似的爆料，让众多吃瓜群众，再一次看上何雨柱，眼神都不一样了。 虽然以往何雨柱和秦淮茹之间多少有点风言风语，但是都在在家里偷偷说道，哪有现在婆婆自爆儿媳的丑事。 这么劲爆的消息，让众人都心里笑开了花，众人开始议论纷纷，何雨柱也是气得头冒烟，这死老太婆，这啥意思呀！ 一旁的的一大爷见状，连忙呵斥道。 “贾张氏，你没证据，就别血口喷人，你这是污蔑你儿媳名声你知道吗？都一把年纪了，还不知道正经!” 老太婆见一大爷这样说，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了，隐隐约约有些后怕，但是她朝屋里秦淮茹方向看了一眼，就见秦淮茹眼中的冷意，她顿时惊醒过来，还得继续! 她正想继续撒泼，就见聋老太太被一大妈扶着走了出来。 聋老太太可没一大爷那样讲理，拿起拐杖，朝着老太婆就敲去，敲到腿的老太婆连忙站起，大呼小叫，满大院乱跑。 却是一边跑，嘴里还不忘嚷嚷秦淮茹那些破事，让好些年轻人都忍不住叫好了，这瓜吃得精彩! 何雨柱也被这老太婆气死了，这简直神经病呀，这年头，一个女人的名声，那真是比生命还重要的年代，这个不要脸的死老太婆，这样侮辱自己儿媳的名节，已经超出何雨柱的认知了。 老太太打了几下，见如同肥蟑螂似的老太婆乱窜，也打不着，气得也是跺了跺脚，对着大伙骂道。 “都给我回去睡觉，看什么稀奇，这死婆子发神经了!” 众人被聋老太太这一骂，好些家长觉得也有点过了，想赶孩子们回去睡觉了。 这时屋里的秦淮茹却是走了出来，神情带着绝望，嘶哑着声音，对着还在乱窜的婆婆喊道。 “妈，您是不是要逼死我才满意?” 众人一见还有瓜吃，顿时停下回家的脚步，齐齐看上秦淮茹和老太婆。 老太婆被秦淮茹这一喊，也停住脚步，眼神带着莫名复杂的神情看着不远处的儿媳。 这时，秦淮茹家三孩子全都清醒过来了，出来见到自家奶奶和妈妈在对骂，还有看到妈妈脸上的伤，小当和小愧花全都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棒梗有些茫然地站在那，牵着两个妹妹靠近秦淮茹，秦淮茹看到三个孩子，心中所有的坚强，仿佛在这一刻破碎，跌跌撞撞上前，把三个孩子搂到自己身前，三孩子抱着她哇哇大哭起来。 秦淮茹头发凌乱，脸上的巴掌印已经有些红肿，嘴角的血迹染红了牙齿，她抬起头，看上婆婆的方向，带着绝望的悲凉感，嘶哑着说道。 “妈，这些年，我辛辛苦苦伺候您，伺候三个孩子，为了这个家，我付出了所有的心血，我太累了，我没有能力照顾好这个家，我已经尽力了，我只想找一个依靠，找一个依靠继续撑着，继续把这个家照顾好，把三孩子拉扯大…！” 秦淮茹几乎用嘶哑发出的绝望呼喊，最后泪如雨下，抱着三孩子，一起痛哭一场，哭得那叫一个嘶声裂肺，仿佛把这些年所有的委屈和心酸，当着全院所有的人都哭了出来。 这一幕感染了在场所有的人，众人齐齐红了眼睛。 何雨柱也受到这股情绪感染，感觉眼角发酸，大院里，一些老妇人更是擦拭自己的眼泪，为秦淮茹伤心。 一个妇道人家，为了拉扯大三个孩子，外带一个婆婆，为了给孩子吃饱穿暖，这个妇人不但时常，受到男人们的下流玩笑，还得承受和男人一样，在扎钢厂的苦力劳动，最后回家还受到婆婆欺负，这种日子，只要让人想想，就觉得可怜，产生同情。 而这个妇人，现在只想给自己下辈子找一个男人作为依靠，有什么错? 对呀！有什么错？ 众人齐齐把目光看上何雨柱。 何雨柱有些愣神，你们把目光看上我干嘛？ 看我干嘛？ 被骂惨了写一个单章说说为什么写秦淮茹这个角色吧 在写秦淮茹这个角色的时候，我仔细看了两遍电视剧，看着看着，我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她几乎控制了何雨柱的一生。 何雨柱难道真不清楚这个女人的目的吗？ 我看了好几遍，都最后觉得，何雨柱其实很多次都知道秦淮茹在控制自己的人生。 可为什么何雨柱还愿意傻傻付出一生? 这就让我想起另外一个人，一个真实的人物。 大家就听我说个故事吧！ 故事主人公是一个女人，生于1989，死去20201224! 这个女人年轻的时候很漂亮，初中的时候，就被人称为校花，长发飘飘，白裙如初。 可惜初中未毕业，就跟了一个小混混交往，第一任男朋友夺走她的纯真还有无知。 第二任男朋友是她十七岁的时候，那年她为那个男人生下一个孩子，那个男人带走她人生最美丽的青春和肉体。 第三任男朋友是在打工时候认识的，这个男人很帅，准备带她浪迹天涯，最后却是把她带进狼窝，她被强制做鸡半年，最后被一漂客带走。 第四任男友就是那个客人，那个客人有家室，比她年龄大二十岁，但是给了她人生中第一次温暖。 第五任男朋友是一个小混混，这个混混带她飞，带她浪，带她享受最后的青春尾巴，让她从一个110斤的高挑美女变成一个75斤的骨感美女。 最后家里强烈反对和干预下，把她带到母亲身边，她偷偷的联系混混，把自己的地址给了对方。 对方半夜骑着摩托车到了她家门口，拿着一把长刀威胁她母亲，要带走她! 她母亲选择硬怼，结果被捅，捂着伤口在楼梯间眼睁睁看着那男人牵着她女儿的手浪迹天涯。 而她母亲，在那个夜晚，在楼梯间挣扎一夜后，失血而亡。 一个月后，她的第五任男朋友被抓，她得知母亲去世后，被送进精神病院。 一年后，她出院了，认识了第六任男朋友。 两人一起三个月，这个女人选择隐瞒了过去的一切，直到某天，这个女人突然提出分手，男人有些懵。 女人哭着开始诉说自己的过往，一件件事诉说，男人懵后了。 思虑几天后，男人选择原谅对方，和对方一起面对未来的人生。 男人看到自己怀里的女人，为她的人生而怜惜，于是想亲自去了解她的过去。 在一次意外的巧合下，男人找到一个qq，那个qq空间有密码，男人想了一下，最后输入了女人的生日，结果成功进入空间。 空间里写满了日记，日记经历超过十年，花了一夜看完所有的日记，男人彻底崩溃了。 原来自己所有知道的真相，仿佛都是一个玩笑，她的确是生个孩子，她的母亲也的确被她的某个男朋友杀了，但是所有的真相，比她曾经哭着说的那些残酷一百倍。 她的确得过精神病，不是一次，而是两次，第一次是她被第二任男朋友抛弃，抛弃的原因是她拿孩子威胁那个男人和她结婚，结果那个男人选择离开她。 被男人抛弃后，她自己选择去卖，在那里，她认识了那个客人，对方有钱，并且相信她是一个可怜的女孩，她跟着那个男人回家了，住了两年。 两年后，她逼着正室要对方离婚，结果，她再一次被抛弃。 那一次，她第一次进了精神病院。 再后来，她认识一个又一个男朋友，直到遇到那个混混男朋友。 她再交往混混的同时，交往了另外一个男朋友，她主动发信息挑衅混混，结果…，那一夜，她亲眼看着母亲倒在血泊中，她打着赤脚，被混混牵走。 故事起点，又回到她从第二次精神病院后，交往的第六个男朋友。 当得知事情的全部真相后，第六个男朋友选择分手。 但是这个女人选择哭泣和道歉，让这个男人一次次陷入无尽的痛苦中，最后还是选择分手。 分手后的两年里，这个女人通过巧遇，扮可怜，最后还有身体诱惑，无数次出现在第六任男朋友的生活中。 直到第六任男朋友发现对方和自己分手后的一个月不到，就已经有第七任男朋友了，这两年里，所有和自己说的那些，其实也全是谎言。 第六任男朋友彻底崩溃了，选择彻底了断这段感情。 三年后，第六任男朋友再一次听说这个女人的事，是她去世的消息。 她选择在过小年那天，带着礼物，去看望她的儿子，因为那天是她儿子生日，结果得到的却是，儿子仇恨的谩骂和驱赶。 她孤苦伶仃站在儿子家里对面马路上许久，那一天突然下起大雨，她淋着雨去街上农药店买了一瓶农药，在马路上喝得一干二净。 她被人打了120带进医院，医生问她喝的是什么农药，她笑着没有回答，一直在笑，没有说什么话，最后晚上人就走了。 对，我就是那第六个男朋友，我曾经因为她，抑郁差不多五年。 得知她去世的消息，我整个人傻了，我始终想不通，这样一个把男人当玩物的女人，到底为什么选择自杀?甚至最后选择放弃抢救? 直到我看到秦淮茹，我突然不知怎么的，就联想到她了，两人看似没有任何共同点，但是我突然想起如果自己是傻柱，会不会得知真相后，选择和对方继续生活一辈子? 可惜自己不是傻柱，所以最后还是不会选择她，而电视剧里的何雨柱却是明知道对方一直在吊着自己，却依旧选择和秦淮茹过一辈子。 我写到这本书的时候，突然就想让秦淮茹黑化，因为我再一次联想到她。 当然，秦淮茹的黑化，更多是寻找一个依靠，所以好坏，大家自己判断。 说到这个女人，我突然想起第一次和她去她家，看到她床柜上，有一张全家福。 上面那个长发飘飘的女孩，穿着白色的长裙，十五六岁的模样，那模样如同画里走出来似的，乖巧地站在她妈妈后面，脸上露出开心的小酒窝，我至今还时常想起那个笑。 53 这是咋了 何雨柱的确有些懵逼呀，你们看我干什么呀？ 我真没和秦淮茹有什么关系呀？ 不过眼下这种气氛下，何雨柱也没多想，好在聋老太太开始出来震场子，呵斥贾张氏赶快滚回家，别出来丢人现眼。 又让秦淮茹带孩子们回去睡觉，秦淮茹双眼哭肿了，却是很坚强似的牵着孩子们的手，回去了。 众人也被齐齐赶回家了，这瓜显然已经吃完了，大家也纷纷散去。 只是谁也没注意到，人群中，秦京茹双手缩在袖子里，躲在最外面看着热闹，她刚刚看完全程，一直没敢出声。 她心里总感觉怪怪的，因为她没有感觉到半点悲伤，想起堂姐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秦京茹只感觉背后凉嗖嗖的。 对于农村出身的秦京茹来说，堂姐秦淮茹的人生，在她看来，并没有堂姐说得那么苦。 堂姐她的确是，年纪轻轻就守了寡，一个人养活三个孩子，还带着一个婆婆，但是堂姐她是工人呀。 就她那工资，足够养活十个农村孩子了，而且以自己的了解，堂姐以往没少从农村带菜回城里，另外还有那傻柱前些年，那工资基本都补贴到堂姐一家身上了。 最后还有大院里一大爷等一些人的帮扶，甚至秦淮茹直接也在工厂靠聊骚，要了不少好处，她家的孩子从小到大没饿过一天好不？ 秦京茹还记得有一次，自己来堂姐家玩，看到堂姐那婆婆给棒梗买零食，那一毛钱的冰糖葫芦，说买就买，看她婆婆那口袋里掏出来的钞票，起码有好几块，那个场景让当时才十五岁的秦京茹羡慕好一阵，发誓以后一定要嫁进城。 就拿今年来说，扎钢厂这几个月的确只发一半工资，可她秦淮茹过得紧巴吗？ 这几个月，都从自己这里“借”了好几十块钱了，想到这里，秦京茹就感觉心里一阵难受。 就这种条件，还说自己付出全部心血，秦京茹想想就来气，不知道乡下多少女孩羡慕堂姐这生活。 秦京茹越想越气，但是一想到自己还有把柄在秦淮茹手上，就感觉心里一阵悲自从心来，要想破解堂姐的把柄，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给许大茂生一个孩子。 等自己有了许大茂的孩子，那堂姐再也没办法拿自己假怀孕这事威胁自己了，自己也不用时不时被她来“借”钱了。 可自己努力快一年了，连小孩一点影都没见到，秦京茹心里越发苦闷起来。 那头的何雨柱躺在床上，也感觉心里闷得慌，这日子咋越过，越回去了呢？ 自己是不是天生就没老婆的命? 还是受到这原著惯性影响，自己注定和这秦淮茹有牵连? 想起秦淮茹今天那挨打的场景，何雨柱就感觉心口隐隐作痛，这是咋样？ 自己这是得到寡妇综合症了？ 何雨柱越想越不对劲，但是怎么也想不通，他也不是没想过，会不是又是秦淮茹耍心机。 但是仔细想想这半年来，秦淮茹好像的确没有再和往常那样了，她既没有和自己聊骚，也没有主动询问自己要吃喝，甚至钱财，甚至还主动让小孩别拿自己家东西。 最后还有这几个月为自己做的那些事，还有自己生病期间，细心照料，可从来没有主动和自己提过什么要求! 这完全和以往的秦淮茹，不是同一种风格，何雨柱甚至有时想，自己如果娶了秦淮茹会怎么样？ 当然，每次涌现这个想法，他就连忙驱赶出脑海，这个想法太危险了。 但是不知咋的，最近这个想法越来越多了，特别生病那几天，男人其实也有脆弱的一面，特别在脆弱的时候，一个女人无微不至地照顾。 那种照顾，会深深刻在很多男人脑海中。 何雨柱这一夜，胡思乱想太多，可秦淮茹的影子，始终在他脑海中乱晃。 受到刺激，进化成终极形态的心机婊，显然还不是此时何雨柱能对付的。 对于这种终极形态，只能以毒攻毒，此时另外一只带着浓毒的形态体推着单车，走进大院。 许大茂摇晃着脑袋，推着单车走进大院，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这个时间点，在这个年代，大伙早已经上床好几个小时了，许大茂却是最近这个点才回家，这已经成了常态。 许大茂最近的生活，那是妙不可言，身为扎钢厂八大金刚之一，他目前的目标是成为扎钢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眼下，已经成功第一步了，最近他成功把一个看不顺眼的副主任整下去了。 他哼着小曲，摇摇晃晃走进里院，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呀! 推开半掩着的房门，床上的秦京茹惊醒，连忙起身，上前扶住许大茂。 关上房门，秦京茹看着满脸通红的许大茂，知道这又是喝多了，不过她早已经习以为常，连忙让许大茂坐好，开始从暖瓶里倒了一杯温水，递给许大茂。 许大茂哼哼唧唧接过水，喝了半杯温水，这才缓和过来，伸了伸懒腰，坐在椅子上，等待秦京茹的服侍。 秦京茹很熟练地端起脸盆，倒上温水，开始给许大茂洗脸，洗完脸后，又换了一个盆，把洗练水倒进去，又加了不少开水，待水温差不多，这才开始脱许大茂的鞋。 许大茂很享受这种服务，这也是为什么两人结婚一年了，秦京茹肚子里没点反应，可两人依旧还能继续过日子的原因。 以许大茂现在这身份，什么女人找不到，扎钢厂几千人，里面未婚女性大把，还有家属院里，多少漂亮姑娘，多少人为了求他办事，会满足他的要求，可许大茂依旧目前没想过换老婆的想法。 至于原因，秦京茹这傻妞听话，懂事，这点其他姑娘就比不上，从来不过问他工作上的事，安安心心在家服侍自己。 许大茂的脚被这秦京茹一边轻轻揉动，一边按摩，脚底的舒适感，让许大茂发出一声舒服的哎呀声! 秦京茹笑了笑，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许大茂很满意地看着秦京茹，伸出一只脚，挑了挑傻妞的下巴，醉眼迷蒙地道。 “今天在屋里干啥了？” 秦京茹白了他一眼，把他不安分的脚继续放进脚盆里，一边按一边说道。 “还能干啥，早上出去买菜，今天来了西红柿，我买了两斤，明天给你做西红柿炒鸡蛋!” 许大茂满足地躺在椅子上，嗯了一声，表示回答。 秦京茹突然想起什么，抬头看了许大茂一眼，想了想，有些犹豫地说道。 “大茂，今天院里还发生了一点事，还挺热闹的!” 许大茂眼睛都没睁开，不在乎地道。 “这屁大点地方，还能有啥事？” 秦京茹想了想，最终还是说道。 “是傻柱和我姐的事!” 椅子上的许大茂听到傻柱这二字，顿时睁开眼。 54 当局者迷 看到许大茂的反应，秦京茹一点也不奇怪。 许大茂和傻柱之间的仇怨，已经深入骨子里了，这辈子是没办法和解了，每逢说起傻柱，许大茂就会来兴趣。 许大茂睁开眼，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没有说话，却是看上秦京茹，显然是在等待下文。 秦京茹也不再犹豫，一边给许大茂按摩洗脚，一边喋喋不休把今晚发生的事，一股脑说了出来。 包括秦淮茹那婆婆骂的那些难听的话，都说了出来，许大茂听完，却是面露沉思，没有说话。 秦京茹也不打扰，继续洗脚，她脑袋简单，但是她很佩服自己老公许大茂的智慧。 很多她想不通的事，许大茂一转眼就能想出来，而且还是阴招，防不胜防那种。 许大茂想了一会，半眯着眼缓缓睁开，语气哼哼两声，仿佛在喃喃自语。 “秦寡妇这是豁出去了?傻柱这货还真是桃花运不断呀？走了一个娄晓娥，又来了一个秦淮茹，你俩想成?依旧做他的美梦去吧！” 许大茂自然见不得傻柱比自己好，在工厂因为李主任的庇佑，他没办法整傻柱。 但是在大院里，只要傻柱有啥好事，他是一定要想办法搞浑的，想娶老婆? 做你的白日美梦吧！ 要想搅黄秦淮茹和傻柱的好事，办法自然有很多。 许大茂脑海中的阴谋诡计开始涌现，在给他洗脚的秦京茹抬头看了许大茂一眼，见到老公沉思模样。 秦京茹内心却是隐隐约约有些担忧，但是除了感觉担忧，却不知哪里，涌现出一股报复的快感。 她被秦淮茹压制快一年了，最开始，她的确感激秦淮茹，毕竟自己能嫁给许大茂，秦淮茹功不可没。 但是感激也是限度的，随着她的地位稳定下来后，她现在已经不再需要堂姐给自己出主意了，现在自己需要一个孩子，她还能给自己生孩子不成? 特别现在，每个月还被秦淮茹“借”出不少钱，让秦京茹内心也涌现出一些反抗的小心思。 许大茂心中诡计以成，嘿嘿直笑，看到秦京茹那小脑袋，也在思考，顿时不满地道。 “想啥呢？快点给我擦脚，水都凉了!” 秦京茹忙不迭点头，连忙开始为许大茂擦脚，擦好脚后，许大茂径直去到床上，刚刚秦京茹暖的被窝，还有点热气，衣服一脱，就缩了进去。 秦京茹也跟着进去了，半搂着许大茂的腰，依偎在许大茂的怀抱中。 见到许大茂闭着眼，毫无反应，秦京茹借杆上爬，把头枕在许大茂脸上，带着有些暧昧，又有些撒娇地道。 “老公，来嘛？” 许大茂有些不耐烦似的把秦京茹的脸移开，嘴上喃喃道。 “太累了，明天吧！” 秦京茹却是不依不饶，把许大茂的手臂拉到自己胸前，依旧撒娇道。 “老公，这几天我听人家说，是好日子，我们得努力要个孩子!” 听到孩子，许大茂有些不耐烦地翻了翻身，发出中年男人的哀叹，翻身把秦京茹压在身下。 生活依旧向前，大院外的字报把整个墙都贴满了，可院里谁也没声张，依旧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这种生活，仿佛像一个年过八旬的哑巴，所有的事情，它都看在眼里，却是那双模糊的双眼，怎么也无法看清，甚至无法开口说半句话。 那晚秦淮茹婆婆大闹过后，这个大院里，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了，该上班的上班，该干嘛的干嘛? 唯独何雨柱感觉到这日子越发苦闷起来，总感觉众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怪的，这种眼神，让何雨柱多了不少苦闷。 秦淮茹仿佛也忘记那晚的事，只是对何雨柱，依旧怎样，还是怎样，每天收拾打扫洗衣，如果何雨柱喝酒，还提前炒好花生米，生好火炉，这些细节也渐渐让何雨柱有些迷失在这种无形的温柔中。 而且也从来，不主动要求何雨柱对她做什么，何雨柱感受到秦淮茹不一样的变化，对她的防备已经降到最低点。 如果再这样继续发展下去，或许何雨柱还真有可能走上何雨柱的老路，已经进化完全的心机婊，远远超过一个看过原著的直男。 但是生活中，每天都有各种不如意，往往很多计划好的算计，都赶不上变化。 这天下午，棒梗放学回家，就被几个孩子堵住，带头的正是三大爷家的老三闫解矿还有二大爷家老三刘天福。 两人都比棒梗大了一个头，自然轻易就把棒梗抓住，两人先是抓乱棒梗的头发，随即嘻嘻哈哈辱骂道。 “棒梗，你那后爸没给你点零花钱花花?还有那破鞋寡妇老妈昨天晚上是不是又在偷汉子了?” 周围一群围着的半大孩子，全都发出哈哈大笑! 棒梗脸色铁青，想挣脱两人的控制，却是无能为力，闫解矿见到这小子还想反抗，顿时对着他的脸，就抽了一耳光，还不忘继续嘲讽道。 “你还想跑？这周围谁不知道你妈是破鞋?你奶奶都亲口和我们说了，说你妈半夜去你那后爸家里偷汉子，快说，说你妈是破鞋，不然等下把你那双破鞋挂你脖颈上!” 棒梗此时已经快崩溃，面色胀红，牙齿紧要，死死瞪着闫解矿，再一次听到这种侮辱自己母亲的话，他彻底忍不住了，对着闫解矿就是吐了一个口水，嘴里咬牙切齿地吼道。 “你放屁，你们都在放屁，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呜呜…呜呜呜!” 终究还是一个孩子，棒梗的思维彻底崩溃了。 这一幕剧情原著也发生过，只是当这一幕剧情再一次发生后，消息传回院里后，何雨柱愣了好几分钟，这剧情发展有点不对劲呀？ 原著中，是因为秦淮茹死皮赖脸缠着何雨柱，说自己离不开何雨柱，最后何雨柱心一软，就答应秦淮茹的要求了，最后决定娶秦淮茹。 因为这事，许大茂看不过去，找闫解矿和刘天福那两小子堵了棒梗一顿，最后让何雨柱忍受了数年老光棍生涯，可依旧被秦淮茹吊着。 何雨柱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一幕剧情为啥还发生了? 现在自己和秦淮茹清清白白，两人啥也没发生呀？ 而且秦淮茹也没和原著一样，死皮赖脸缠着自己说要嫁给自己，这许大茂神经病吧？ 何雨柱总感觉怪怪的，仿佛哪里剧情出了问题。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作为当局者的何雨柱，一时之间，还真没看清这一幕的怪异! 55 死循环（加更感谢投票和打赏收藏的读者朋友!感谢您们） 这一天，棒梗显然是自尊心受到一万点暴击，自己奶奶亲口说自己母亲是一个破鞋，还广而告之。 现在他仿佛感觉自己被全世界嘲笑，仿佛全世界都知道他有一个破鞋妈妈，他恨那个家，恨那个奶奶，恨那个和自己妈妈搞破鞋的傻柱! 当秦淮茹满世界寻找棒梗的时候，何雨柱却是当作啥事也没发生一样，也假装帮忙到处寻找。 但是何雨柱猜测这事，肯定还是许大茂找人干的，不然按道理不会发生这种狗血事情，这事这么缺德，可是要挨打的。 不过也好，棒梗那白眼狼，这次受到的教训，估计终生难忘了，他会不会和原著那样，一样仇恨自己?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被棒梗那玩意仇视更好，这样免得还担心那货，时常来自己家打秋风。 等棒梗找到带回家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他已经冻得鼻涕到处流，那脸颊上的巴掌印被冻得清晰可见，那斜眼婆婆见状，心都碎了。 哭着喊着，就想去抱棒梗，结果被棒梗一把推搡开。 看着棒梗那带着仇恨的眼神看着自己，那老太婆彻底懵了。 这是怎么了？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乖孙子，怎么能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呢？ 可棒梗接下来的话，让老太婆呆若木鸡，如遭雷击! “你不是我奶奶，你给我滚，滚出这个家，我不想看到你，呜呜…呜呜呜!” 斜眼老太婆这一刻，心感觉痛得厉害，痛到无法呼吸，站立不稳，她跌跌撞撞往后倒去，秦淮茹见状，连忙去扶。 可就算被扶住，秦淮茹一看婆婆那脸色，顿时感觉不妙，那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显然气急攻心，要不行了的状态。 这一幕吓得秦淮茹也是脸色大变，连忙朝两个吓傻了的小当和小愧花喊道。 “快，快，你们喊院里人来帮忙，奶奶快不行了!” 小当和小愧花两个小姑娘，吓得哇哇大哭朝屋外跑去。 棒梗也吓得止住哭，却是依旧带着仇恨地眼神，冷冷的看着这一幕。 此时何雨柱还慢悠悠朝大院里赶，借着寻找棒梗的借口，何雨柱干脆回工厂食堂喝了二两小酒，要不是这鬼天气太冷，他都准备在食堂仓库凑合一夜。 因为他知道棒梗迟早会找到，原著中，何雨柱还傻傻的看到棒梗冻着了，去熬了半天热汤，最后刚进屋就被棒梗把汤推到，自己白费那心血。 既然这样，自己那就晚点回去，等明天棒梗见到自己，就算仇恨又咋样，自己继续过自己的小日子，我和你妈的事，管你屁事。 可当何雨柱赶到大院后，才发现事情比自己想象得复杂多了，也超乎自己的某些想象了。 秦淮茹那婆婆被自己孙子骂得心梗，差一点当场去世，这事很快惊动院子里大伙，在这个夜晚，一场人间戏剧正在这个大院上演。 整个大院里鸡飞狗跳，二大爷三大爷家，正在竹条炒肉，打得两个兔崽子大喊大叫，当事人许大茂见事情闹得有点大，早就带秦京茹跑路了。 那斜眼老太婆被气急医院了，一大爷几人全都陪着过去了，何雨柱回到院里的时候，只听到三大爷家，还有阵阵哀嚎声。 其他家的戏剧，也早已经落幕，只留下深夜北风呼呼，吹得让人后背发凉。 何雨柱本想也去医院看看，但是这事让他隐隐约约察觉到一些不对劲，但是又没找到关键点，这个时候，自己就不去凑热闹了，到时免得还被人误会。 何雨柱朝秦淮茹屋里看了看，估摸着屋里现在就几个孩子在睡觉，自己还是别去没事找不自在了，转身回屋了。 又过了一小时，一大爷几人先行回来了，几人朝何雨柱房间看了看，众人也是摇了摇头，谁都没说啥。 直到深夜，秦淮茹拖着疲惫地身子回到家，她回来就躺一会，明天早上给几个孩子做完早饭，还得回去给婆婆送饭，眼前一团乱糟。 躺在床上，秦淮茹眼神空洞，无声叹息后，却是怎么也睡不着，爬起朝窗户外看了看，见何雨柱房门紧闭，也不知道回来了没？ 她又看了看自己旁边的几个孩子，小当和小愧花两个姑娘脸上，还隐隐约约看到泪痕。 而棒梗却是时不时还发出梦喃声，嘴里时喊着滚…不是…我不要你之类的话，显然，今天的遭遇，让他现在还在做噩梦。 显然今天，棒梗受到的心灵创伤，比她想象还严重，秦淮茹只感觉内心的孤独，此刻无比强烈，她脸上缓缓涌现一抹恨意，脑海中浮现出许大茂的身影。 第二天大早天还未全亮，刚躺两三小时的秦淮茹，就带着疲惫爬起，开始忙活准备做起早餐，这时，她已经看到何雨柱的房门是从里面关着的了，显然已经回来了。 秦淮茹想喊醒何雨柱商量点事，但是想了想，又忍了下来，但是她还是多蒸了一份窝窝头。 一直忙活到早餐快做好，对面何雨柱的房门才打开。 何雨柱也打着哈欠走了出来，看到秦淮茹这么早，顿时想笑着打招呼，但是想到昨晚她家的遭遇，自己现在笑着打招呼应该不太好，于是沉着脸，朝正端着洗脸盆的秦淮茹喊道。 “秦姐，你婆婆没事了吧？” 秦淮茹愁容满面，点了点头道。 “没什么事了，就被气到了，一时没缓过劲来!” 何雨柱郑重地点了点头，尽管有些意外，这棒梗的仇恨为啥转移到他奶奶身上了，既然人家家里出这事，何雨柱作为邻居，想了想还是继续说道。 “秦姐，要帮忙吗？如果住院费用不够，我这里还…” 何雨柱这个“有”字，还没说完，就见秦淮茹屋里，棒梗连外套都没穿，手上拿着一条凳子，朝着何雨柱这边就砸来，嘴里撕心裂肺骂道。 “你给我滚，滚远点，我家的事，不要你多管闲事!你滚呀！离我妈远点!滚，滚，呜…呜呜滚…” 何雨柱连忙躲闪开凳子，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着眼前充满仇恨眼神的熊孩子，何雨柱真没搞清状况，昨天闫家那熊孩子到底对这娃做了什么?这心里阴影也太大了吧？ 何雨柱也不想和这娃过多见识，哼了一声，回房去了，直到何雨柱洗漱完后，去上班了，棒梗那玩意还带着仇恨眼神瞪着他，生怕他对他妈做啥似的。 秦淮茹看着这一幕，也是越发疲惫，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她看着带着仇恨眼神的儿子，还有何雨柱去上班的背影，她心里此时对许大茂的仇恨又上升一级。 何雨柱没在管这种事，原著中，自己就看棒梗这白眼狼不顺眼了，现在有他这仇恨值在，自己和秦淮茹的关系，也能保持一定距离，要不是有这场闹剧，何雨柱心里那是真有点失去对秦淮茹的防备了。 昨天晚上回去，何雨柱躺在床上，仔细想了想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总感觉有点不对劲，仿佛自己现在经历的一切，又回到原著的剧情路线了。 自己和秦京茹没成，和娄晓娥没成，和冉老师没成，最后跌跌撞撞又和秦淮茹有了这暧昧的关系，怎么想都感觉有些不对劲，这其中仿佛有一只无形的黑手在把剧情拉回来。 何雨柱思考了一晚上，也没找到真正的答案，他不是没想过这一切是不是秦淮茹搞的鬼，但是仔细想想秦淮茹这半年多来的所作所为，好像真没啥破绽。 棒梗这个闹剧，也给他提了一个醒，自己可能好像真陷入死循环了。 但是秦淮茹原著带来的阴影，还是让何雨柱有些警觉。 他突然想到一个关键性的人，那就是冉秋叶，自己生病后，冉秋叶就在没消息了，自己真得找时间，找三大爷帮忙带一个话，问问冉老师到底啥情况。 56 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 何雨柱继续回到食堂上班，他的地位无人可以挑战，在这个年代，他是真正活得自由的。 只是微微有些不爽某人，许大茂这段时间特别活跃，每天工厂广播稿，都是许大茂亲自写的，仿佛只有他才能感受到上面的指示，他才资格带领扎钢厂众人走上…啥的。 就他现在这热度，隐隐约约已经有工厂二把手的热度。 好些工人都在谈论他，不过大家讨论的话题，并不是什么好话题，大多讨论谁家又被这许大茂整了，谁家又被许大茂点名批了。 大家只觉得这人，太他妈坏了，简直就是坏到生儿子，没屁眼那种坏。 很多认识许大茂的人，都说许大茂这是遭报应，所以才断子绝孙，许大茂自然也隐隐约约听到这种传言，这事，他心里自然得把某些人记在自己小本本上。 不过该狂妄，他依旧狂妄，棒梗的事过了三天，他又迈着八字步回到大院了。 大家都震惊这货的胆子大，但是真正到了实际操作阶段，大院里，除了聋老太太又敲碎他家玻璃一块，谁也没敢当着他的面，骂他缺德，只能在背后骂这孙子。 住了两天院的斜眼老太婆，也出院了，只是她家关系现在是一言难尽，棒梗始终对她还有很大意见，吃饭都是冷着一张脸对着她。 这让一直以孙子为核心的老太婆，仿佛也失去了支撑，这些天，精气神越发不好了，就连说话走路，都是唯唯诺诺，如同一只老耗子，焉了吧唧，生活没了方向。 秦淮茹这几天，一直冷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因为棒梗的关系，她和何雨柱的关系，也快速冷却下来，秦淮茹尽管内心焦急万分，但是依旧无能为力，孩子，在她心里，始终大于一切。 但是已经进化成完全体的秦淮茹，就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许大茂欺负? 那是不可能的! 已经进化到脑袋的心机婊，复仇从来就不是大声嚷嚷，人家要玩，就玩狠的。 许大茂你不是喜欢玩阴的吗？ 一连好几天，秦淮茹下班回家都很晚，不过她家也没人过问，她那斜眼婆婆仿佛也没了往日的神采，如同一个病秧子似的。 每天低着头做着家务，也不和大院其他人去扯淡了，时常一个人坐在床头，拿着老照片，黯然神伤，发着呆。 短短几天，大院里，仿佛大家都忘记这茬了，许大茂和秦京茹那小日子依旧继续过，大伙时常大早上看到秦京茹买着二两肉在大院里炫耀。 这天，秦淮茹回家特别早，甚至她下午是请假回来的，回到家，小心把抽屉打开，从里面拿出好几样这些天辛辛苦苦配的药材，把用牛皮纸包扎好，她看着已经包扎好的药材，脸上毫无表情。 只是拿起药材的手，还是微微有些发颤，出卖了她此时内心真实情况，此刻尽管心里很是紧张，但是秦淮茹眼神处的坚定，没有半点犹豫。 有许大茂的存在，迟早会破坏她和何雨柱之间的关系。 许大茂现在的能量巨大，根本不是她一个弱女子能扳倒的，但是要她就这样忍受自己孩子被欺负?忍受许大茂利用孩子，来破坏自己和柱子之间，好不容易建立的感情基础，做梦去吧！ 你许大茂会利用我孩子来破坏我的家庭和谐吗？ 你不是想利用我孩子，来伤害我和柱子的感情吗？ 那就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去死吧！许大茂! 秦淮茹朝里屋看了一眼，婆婆和往常一样，坐在床头发呆，双眼无神，聊愣的看着墙上的老照片，仿佛如同一个雕像。 她现在也不缝制布鞋了，被棒梗仇恨过后，老太婆也仿佛失去心灵寄托，彻底成为一具空壳，这一切的元凶，就是许大茂。 秦淮茹眼中的仇恨终于聚集到最高值，先前的紧张和忐忑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刻，只剩下坚定。 她悄悄关上房门，提着药包朝里院走去。 到了许大茂家门，秦淮茹深呼吸一口气，敲了敲房门，屋里传来秦京茹的声音。 “谁呀？” “是我!” 屋里顿时安静，仿佛刚才没人说话一样，秦淮茹也不着急，就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等着。 又过了快一分钟，房门终于才缓缓打开，秦京茹脸上带着尴尬之色，最后还是让开身子，让秦淮茹进屋了。 秦淮茹进屋，没有二话，直接把药扔在秦京茹手上，语气很平淡，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一样。 “这药给许大茂喝，找老师傅配置的，对生孩子那方面特别有效果，药钱3快5，另外借我20块钱，我婆婆看病这钱，得算在许大茂头上，秦京茹，以后你让许大茂少做点缺德事，要不是你是我妹，我懒得管你!” 秦京茹接过中药，丝毫没有半点怀疑，反而见堂姐这幅模样，心里愧疚更深了，只是听到堂姐又要来“借钱”，顿时感觉心口发闷。 不过这次，秦京茹没有再说什么，有些不情愿地从铁盒里拿出二十块钱，递给秦淮茹。 秦淮茹点了点，却是继续伸手，语气平淡地道。 “药钱3快5!” “哼!” 秦京茹哼了一声，不情愿地又掏了三块五毛钱，秦淮茹接过后，没有继续废话，直接离开许大茂的家。 秦京茹见秦淮茹走远后，连忙关上房门，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药包，美滋滋地哼着小曲回去了。 这傻妞从来没想过，堂姐秦淮茹会害她，前些天许大茂的行为，造成的后果，秦京茹还担心好几天，生怕秦淮茹来找她麻烦。 不过今天见到堂姐，还好心给自己配药，顿时感觉心里暖暖的，果然还是有一个姐姐好! 秦淮茹走出里院，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直到走进自己屋里，关上房门，她眼神中，一抹痛苦才浮现。 秦京茹见堂姐并没有责怪自己，没了这种担忧后，她的心情顿时轻快许多，见时间还早，她哼着小曲，开始忙活晚餐了。 女人真是一个奇怪的生物，她可以柔弱，可以坚强。 她可以为爱情奋不顾身，也可以为家庭奉献一生，她善良时，舍不得伤害脚下的花花草草，但是狠毒起来，可以面不改色，如同蛇蝎……! 57 大茂快喝呀 何雨柱下班回到大院，一路走到中院，也没一人打招呼，总感觉现在整个大院有些死气沉沉。 现在院里三个大爷，也不管事了，大家过日子也是小心翼翼，原本对面秦淮茹家那几个小白眼狼也爱闹腾，但是最近也消停了。 棒梗这几天更是到了很晚才回来，这孩子上次被整过一次后，性格都沉闷了，也不爱说话了，整天一副仇恨值爆满的样子，小小年纪，这幅鬼样子，何雨柱也懒得理会。 何雨柱也想通了，等晚上，找一时间找三大爷谈谈，叫他帮忙约冉老师出来，自己还得好好和冉老师谈谈。 他心里已经隐隐约约猜测，这其中是不是秦淮茹在搞鬼，毕竟原著中，冉老师和何雨柱的事，就是秦淮茹破坏的。 虽然这个世界的秦淮茹，已经好像和原著中完全不一样了，但是人的性格，哪有那么容易改变，想起秦淮茹从前的种种，何雨柱越发觉得自己猜测极有可能。 所以这几天，他也故意躲着秦淮茹，秦淮茹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虽然察觉到何雨柱的躲避，但是现在她也没把心思放在这上面上。 对于已经进化成完全体的心机婊来说，何雨柱就像她养在池子里的鱼，只要没有外来因素，这条鱼，迟早是自己的，谁也抓不走。 这边何雨柱刚准备去找三大爷，里院许大茂家，正在上演一幕惨绝人寰的喜剧。 许大茂今天提前回来，也是意外，男人嘛，天天在外面野，久了以后，也想念家里那种粗茶淡饭。 这几天经常听到，有人背后议论他生儿子没屁眼，让许大茂有些恼火，所以想回来泄泄火，希望老天能让自己早点有一个孩子。 还没到家，就闻到一股浓郁的中药味，许大茂不满地捂住鼻子，推开房门，就见秦京茹，正端着刚煲好的中药罐子。 秦京茹见到许大茂进屋，顿时露出惊喜，连忙带着邀功似的语气说道。 “大茂，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这药我是我辛辛苦苦找一位老师傅配的，花了我十块钱呢，听说对生孩子特别有效果!” 许大茂这人一向心机深沉，听完秦京茹的话，并没有显得多高兴，你煲药这啥意思？意思是说我有毛病咯？ 许大茂不满地嚷嚷道。 “这年头哪有什么老师傅?那都是四…，旧，乱七八糟的，谁知道会不会里面有毒?赶紧收拾收拾吃饭，整得屋子里一股怪味!” “喔!” 秦京茹有些神情低落地，把药罐收拾好，端起就想到外面去倒了，这时许大茂却是带着莫名的语气说道。 “先放地上，吃完饭再说!” 秦京茹很听话的把药罐放地上，连忙起身开始给许大茂准备碗筷去了。 两人吃完饭，许大茂打了一个哈欠，招呼秦京茹赶快倒洗脚水，今天他总感觉心里慌慌的，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眼神好几次落在地上那药罐上。 许大茂朝秦京茹的背影看了一眼，最终还是想了想问道。 “京茹，那…那老师傅真说这药对生孩子特别有效果?” 秦京茹愣了两秒，最终还是没敢把实情说出来，随即点了点头道。 “是呀，人家老师傅都说了，这药效特别好，一喝就见效!” 许大茂喃喃自语。 “效果真这么好？一喝就好?” “那…那给我倒一碗吧，我就有点口渴，尝尝这味道咋样!” 秦京茹没有拆穿许大茂的小心思，欢快地答应，连忙端起药罐，就去找碗了。 当黑乎乎的药汤端到许大茂手上，他眉头紧蹙，越发感觉心里慌慌的，这咋心跳还加快了? 难道真有这么神奇? 秦京茹一脸期待地看着许大茂。 “大茂，快喝呀！” 许大茂皱着眉头，抬起头，看到傻妞那期待的眼神，咬了咬牙，鼓起勇气。 “咕噜，咕噜，呕!好苦!这他妈什么玩意?我舌头都麻了!” 许大茂咬着牙，把碗里的药汤喝了两口，他实在喝不下去了，看着秦京茹那期待的目光，他咬了咬牙，鼓起勇气，想再试一次，可刚药汤刚到嘴边，他实在忍不住胃里那股劲儿，放下碗，就开始狂吐起来。 秦京茹连忙上前，拍了拍他的后背，还不忘安慰道。 “大茂，等下再喝，别喝太急了，苦口良药嘛，这么苦，效果肯定好！” 大吐特吐过后的许大茂，觉得这话的确有道理，他却是没有察觉，他的脸色以容颜可见的速度，正在发黑。 秦京茹很察觉到许大茂额头上有些发黑，连忙起身去擦拭，可越擦越多，很快，许大茂脸上就浮现一块块黑点。 傻妞还没察觉这有什么不对，还有些惊喜地朝许大茂道。 “大茂，这药真的有效哎，你额头都发黑了，哇，效果真快，脸上也黑了!” 许大茂此时只感觉浑身麻麻的，意识有些模糊，听到秦京茹说药效见效快，顿时露出一双黑黑的牙齿，口齿不清地道。 “我…我唔，我也感觉有效果了!” 刚说完，啪的，整个人就朝后倒去。 傻妞再傻，看到这一幕这知道事情不对劲了，被吓傻了的秦京茹啊的一声，抱着倒在地上的许大茂又哭又喊。 或者也是许大茂命不该绝，刚好这时，一大爷下班回家，正好路过，听到屋里的哭喊声，连忙推门而入。 一大爷扶着老腰，看到地上许大茂那全身发黑的状况，也是大吃一惊，连忙开始去大院叫人。 也就一大爷敢管许大茂家这点屁事，不然就秦京茹那傻妞，估计等许大茂凉透了，才想起去叫人帮忙。 这大院里虽然平静，但是破事一件接着一件，许大茂许主任中毒这事，这瓜可比前些天棒梗那事有意思。 很快一大爷就急急忙忙从大院里，喊来三四个青壮年，何雨柱刚想去找三大爷，也被逮个现成，听说是许大茂出事，何雨柱也是一乐，这是找人抬棺材呀？ 这事，自己可得去看看热闹! 等何雨柱赶到许大茂屋的时候，周围已经围满吃瓜群众了，就连聋老太太也被一大娘扶了出来，聋老太太见到何雨柱进来，还对他调皮地眨眨眼睛! 何雨柱挤进一看，好家伙，这是包公转世了呀，许大茂那脸黑得和包公似的，秦京茹正趴在他身上哀嚎。 如果是大院其他人这样，大伙早就帮忙扶起去医院了，可许大茂是什么人呀？ 平时大院里大伙，虽然碍于许大茂那许主任的名头，大家低头哈腰的不少，碰到还得尊称一声许主任，恭恭敬敬的。 但是背里，谁不想许大茂这缺德玩意，早点归西，眼看老天有眼，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人愿意去扶这货。 就连老太太也是哼哼唧唧不说话，显然这缺德玩意，民心尽失了。 不管再怎么样，眼下都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一大爷终于还是看不下去，连喊好几人上去帮忙扶，可众人都是唯唯诺诺，没人上前。 一大爷至于恼火，在人群中看到正幸灾乐祸的何雨柱，朝何雨柱喊道。 “柱子，快来搭把手，人命关天啊！” 何雨柱也想上前去帮忙呀，虽然许大茂这人从头大尾，都坏到骨子里那种，但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最关键一点。 读者朋友不让救呀! 58 救救他吧 一大爷见何雨柱停滞不前，顿时呵斥道。 “柱子，都是一个大院的，有什么恩怨，暂时放下吧！救人要紧，我腰这几天痛得要命，不然哪要你们这群兔崽子!” 何雨柱内心其实此时挺犹豫的，这一刻，他当然希望许大茂就这样挂了，这种祸害死了，那是老天爷开眼了。 但是见死不救，也不是他的性格，此时何雨柱还在犹豫。 趴在地上的秦京茹那傻妞，听完一大爷的呼喊，这时终于清醒一点了。 她抬起头，朝周围看了一圈，见到众人脸上全是一副冷漠的神情，显然没人想出手救自己丈夫。 这一刻，秦京茹所有的骄傲和自尊都被击破，她这时才明白，原来自己夫妻俩在这大院里，已经这么不受待见了，以往所有的因，现在终结成果了。 丈夫的命，危在旦夕，秦京茹此时也再顾不得任何尊严，哭喊着朝周围人群就“啪”的跪下，嘴里还嚷嚷喊道。 “救救他吧！求你们救救大茂吧！求求你们救救他吧！呜…呜呜!求…求求你们救救他吧！” 秦京茹的哭声和每一句求救声，仿佛都是用尽全力，每一句哭喊，都是带着哀求，仿佛用尽所有力气一般，可周围的众人仿佛冷漠无情，没有丝毫怜悯之心。 还是那句话，人心终究还是肉长的，聋老太太终于也是受不了这一幕，抬起拐杖对着何雨柱，还有另外几个年轻人就抽，一边抽，还一边骂道。 “还不赶快去救人，许大茂这坏坯子，娶了一个好老婆啊!” 聋老太太发话，众人也只能不情愿地上前，何雨柱也是无奈，只希望许大茂命薄，等下抬医院去，医生说很遗憾之类的话。 众人找了一块床板，齐齐抬起已经全身乌黑的许大茂放到床板上，齐心协力抬起往医院赶去，大院里不少人也跟着出去了。 秦京茹此时早已经失去分寸，紧跟着众人一起朝医院去。 只是谁也没注意，以往爱管闲事，爱凑热闹的秦淮茹今天却是没怎么露面。 何雨柱也跟着众人前往医院，看到许大茂满脸漆黑，也不知道是死还是活的模样，总有一种说出来的爽感。 到了医院，已经是晚上十点，许大茂被紧急推进急救室，众人站在走廊外，谁也没说话，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能看到眼里一抹不易察觉的期待。 显然，不用言语，大家的期待结果都是一样的。 这走廊里，真正伤心的，也就蹲在门口，披头散发，一脸呆滞的秦京茹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尽管才过去十分钟，可众人却是感觉时间过得太慢了。 或许是半小时，也或许是一个小时，急救室的大门终于被打开，几个医生齐齐出来，秦京茹连爬带站想起身，可蹲久了，脚却是酸麻无力，跌倒在地上，可她丝毫顾不得这些，急切地朝医生喊道。 “医生，医生，大茂他有没有事？他有没有事？” 何雨柱等人也是带着期待的目光看上医生，不过他们和秦京茹的期待肯定不是一样的。 “没事了，来得及时，经过抢救，已经救回来了，还好病人服用的毒药不算太多，胃里也没多少残留，再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不过…” 医生刚想说不过，秦京茹就激动的上前拉住医生的衣袖，医生显然见过这种场面，笑了笑，扶起秦京茹，温和地道。 “病人毒素还没有完全清除，这段时间可能会有一些后遗症，就是口齿不清，皮肤暗黑等等，这个时间可能会持续一两个月左右!” 秦京茹听完医生的话，终于彻底松了一口气，只要人没事就行了，人没事就行了，这一松懈，她只感觉浑身无力，整个身子就往后倒，医生连忙扶住她，通知人把她扶进病房。 何雨柱到有些失望，这真是好人命不长，坏人命硬如铁呀！ 秦京茹显然也是受到影响，夫妻双双住进医院去了，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想留下来照顾这夫妻二人。 不过这时候，众人顿时想到秦淮茹了，对呀，这事肯定得秦淮茹来照顾，这是她妹和妹夫，虽然许大茂得势后，好像对秦淮茹一家从来没照顾过，甚至两家好像没怎么说话，但是毕竟是她妹不是。 许大茂的身份，不用担心交不起住院费，估计扎钢厂的代表，等下也会过来处理。 何雨柱和几人回到大院，此时大院众人基本都还没睡，大家都在等消息，可惜消息让他们有点失望，许大茂并没有多大事，命救回来了。 何雨柱正想去喊秦淮茹，就见秦淮茹已经提着一床棉被，还有一些生活用品准备出发了，显然众人已经告知她的情况了。 秦淮茹无喜无悲，面色如常，和何雨柱对视一眼，也没过多问什么，提起被子就朝医院去了。 何雨柱看着秦淮茹的背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总感觉这个女人好像变得有点陌生。 不想了，闹腾到半夜，何雨柱也是累得不行，这大冷天，回被窝睡觉不香吗？ 总感觉好像忘记点什么事了，忘记就忘记了吧！ 这天气在被窝待着，真香! 要是有一个妹子就更好了！ 等下!妹子？ 卧槽，好像的确忘记了，自己还想找三大爷帮忙明天约冉老师出来的。 算了，明天再说吧！ 何雨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这一夜，大院好些人，在被窝里谈论许大茂的事，幸灾乐祸居多，还有痛骂老天没眼力劲的，仿佛一场人间闹剧似的。 这边秦淮茹带着生活用品，赶到医院，先是去看了还在昏迷状态的许大茂，见到许大茂那张关公似的黑脸，秦淮茹脸色如常，随即便不再理会，放下被子，便去了秦京茹的病房。 推开秦京茹的病房，秦淮茹朝屋里看了看，这是一个双人病房，不知道是不是医院看在许大茂的身份上，所以才这样安排的。 不过病房里面，只有秦京茹一人在，她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面色的惊恐仿佛还未消散，小脸一直紧绷，脸上的泪痕还依稀可见。 秦淮茹轻轻的关上房门，悄悄走到秦京茹的床边，脚步轻盈，仿佛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她也没开灯，只借着窗外昏暗的灯光，静静地蹲在床前，看着秦京茹。 床上的秦京茹随着秦淮茹的蹲下，她脸上的神情仿佛也在挣扎，仿佛此刻她梦中也有一个阴影在靠近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缓缓朝她的脖颈处掐去…！ 猛的，秦京茹睁开眼! 59 自己有错吗 秦淮茹的手，正缓缓伸上秦京茹的脖子，突然，秦京茹猛的惊醒，双眼渐渐聚焦，当看到秦淮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手上拿着毛巾，正在给自己擦拭脸颊。 她脸上从茫然渐渐变成惊恐，眼前这个女人，正是她噩梦的来源。 先前因为许大茂出事，她都一时之间没想起这茬，现在看到秦淮茹这张脸，彻底想起，许大茂之所以会出事，不就是喝了秦淮茹给自己的药吗？ 秦京茹此时脑海中全是惊恐，看到面前这张脸，她脑海中想起从自己假怀孕，再到假流产，最后到帮忙告密，娄晓娥全家出事… 最后她说那是生孩子的良药，再到最后，自己亲手把毒药熬制给大茂喝，这一幕幕的回忆，在她脑海中浮现， 她双目圆睁，眼前这个女人，仿佛是她这辈子见过最恐怖的东西，她想发出大叫声，可还没喊出声，秦淮茹就捂住她的嘴，语气冷冷地道。 “是不是想让所有人知道，是你想毒死许大茂?” 秦京茹脸色越发惊恐，挣扎想开口说话，秦淮茹却是捂住她的嘴，继续说道。 “你是不是想告诉别人说，是我给你的毒药?” 秦京茹傻傻的想点头，可又想摇头。 秦淮茹继续说道。 “你觉得会有人相信吗？京茹，别怪姐，姐实在太累了，姐也需要有一个依靠，姐喜欢柱子，可有许大茂在，他就一定会破坏我和柱子之间的事，棒梗那事，你也看到了!” 秦京茹惊恐的脸上，渐渐转变为震惊的神情，她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孔，此刻却是如此陌生。 秦京茹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越流越多，直到发出呜呜声，秦淮茹才松开她的手，秦京茹却是越哭越大声，仿佛在诉说自己的委屈。 对面的秦淮茹看着泪流满面的秦京茹，她平静如水的脸上，也留下一道泪痕，眼泪仿佛也止不住似的流了出来。 一个无声地哭泣，一个撕心裂肺地哭泣，两个女人在这个深夜，仿佛进行一场无形的较量。 秦京茹仿佛哭累了，心中的委屈也仿佛全部发泄出来了，她冷着脸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这个她叫了一辈子姐的女人。 她此刻已经把所有的委屈化为仇恨，是的，没人会相信，那些毒药是眼前这个女人给自己的，也没人相信，这个女人到底有多狠毒。 因为这个女人在大院里的口碑，那是所有人公认的好母亲，好儿媳，好邻居，这种三好女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把毒药去毒自己的妹夫? 别说大家不相信，就是秦京茹自己，在刚刚之前，也不是太相信，这毒药是秦淮茹故意下的。 虽然之前，她也在想，是不是那药有问题，但是想到是堂姐给自己的，她内心还一直在自我安慰，说不定堂姐也是被那老师傅骗了，内心尽管忐忑，但是始终还是没有对秦淮茹的信任，产生过坍塌。 但是现在一切真相大白了，毒药，真是眼前这个女人故意下的，她真想毒死许大茂，真想毒死自己的丈夫! 秦京茹只感觉浑身颤抖，恐惧伴随着仇恨，让她此刻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面前这个女人。 秦淮茹却是察觉到秦京茹的仇恨，她侧身躲过秦京茹的视线，抚平自己眼角的泪痕，这才转身上前，拿起刚刚放在病床上的毛巾，默不作声地给秦京茹擦拭起来。 秦淮茹脸上再一次恢复如常，仿佛刚刚那个擦拭泪痕的女人，从来不存在一般。 这个世界上，自己的软弱没有任何价值，所有的委屈和心酸，哭干了，无情的生活，明天依旧会继续，与其每次深夜无声流泪，还不如靠自己的双手去争取自己的幸福! 秦京茹仿佛就是一个木偶，任由秦淮茹给自己擦拭，擦拭完毕后，秦淮茹把生活用品全部拿了出来，放在床边，这才语气依旧平静地道。 “许大茂这次没死，是他的运气，我也不会再下手了，你就想着怎么去和许大茂解释这件事吧！就算你说药是我给你的，许大茂也不会相信，大院里面的人也不会相信，而且你还会被许大茂赶出家门，不相信，你就看着吧！” 说完，秦淮茹没有再言语，转身就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她的身形再一次停下，她打开房门的手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再给你一个忠告，你们在一起这么久都没怀孕，许大茂不会认为原因是在自己身上，他只会把责任推脱到你身上，其实如果这次许大茂死了，你以后的日子还会轻松点，等他清醒过后，有你罪受的!” 说完，秦淮茹并没有再继续停留，打开房门，转眼消失不见，只留下一脸无神茫然的秦京茹。 秦京茹这个傻妞的智商，显然被秦淮茹碾压，傻妞和进化成完全体的心机婊，简直不是一个等级的生物。 就算明知道这次下毒失败，她依旧可以从容淡定带着生活用品来医院看望两人，并且临走前，还给秦京茹留下足够大的心理阴影。 躺在床上的秦京茹心里阴影面积，正在快速扩大，越发茫然和惊恐。 秦京茹从最开始的渴望嫁进城，再到现在这种许主任太太身份，她都已经逐渐迷失在这种舒适的生活环境了。 但是这种生活，显然是建立在自己是许大茂妻子的身份上，而想稳固自己的地位，唯一的办法就是给许大茂生一个孩子。 可这个愿望，都一年了，都没能实现，随着这次许大茂中毒，彻底把她的幻想打破。 秦淮茹的提醒和威胁，让她内心越想越多，这次许大茂中毒事件，没人会相信，是秦淮茹下的手，就算她解释那些药，不是自己买的，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是呀，不会有人相信的，就连大茂也不会相信的，秦京茹越想越惊恐，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她这个小脑袋瓜子，显然是无计可施，只能听天由命。 秦淮茹一个人走在马路上，任由北风吹起自己的长发，也任由北风吹乱她的心，迎着北风，她眼眶的泪水被吹拂而出。 她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都卸下了，她只想大声地哭喊出来，可却是怎么也哭不出，她那坚强外表下面，此刻，仿佛都起了一次冰霜。 自己只想找一个依靠，好好养大三个孩子，这有错吗？ 自己只想在这寒风中，寻找一个后背为自己阻挡风雨，这这有错吗？ 自己有错吗？ 昏黄的灯光下，秦淮茹的身形越发显得佝偻，仿佛生活已经把她的腰压弯，她低着身子，仿佛在寻找自己的脚步，她仿佛在想，自己下一步，到底会走上何方…！ 60 头皮发麻 今天这个冬天，仿佛来得特别早，寒风凛冽，何雨柱起床打开房门，就感觉周围寒意袭来，连忙回屋加一件衣服。 有过一次住院经历后，现在他可是可没以前那么无所谓了，虽然这只是一场梦境，但是自己还想好好在这梦境中过自己的小日子。 再说，自己现在连老婆都没娶，还是太亏了。 说到老婆，何雨柱顿时想起昨晚还有一事没办，连忙洗漱一番后，朝前院奔去。 三大爷一项起得早，主要也是照顾院里花花草草，你还别小看这些花花草草，这些对于三大爷来说，也是一养家糊口的活计。 不管在哪个年代，都有一些人，特别喜欢某些花草，三大爷这人啥都爱算计，用旧碗旧陶瓷罐啥的，在门前栽了不少兰花之类的。 花肥啥的，都自产自销，多好的活计呀！ 每年靠种这些花花草草，也能换三五十块，一切算计，都是为了这个家，不然靠三大爷这家庭收入水平，那在这大院里，那连秦淮茹家都比不上。 不过前段时间，对于他养花草的行为，许大茂警告了他一次，他也没办法，卖了好一些，现在就留了十几盆兰花养在屋檐下。 何雨柱赶到三大爷家，正见他拿着花洒，哼着小曲，在给花浇水，显然今天心情很不错。 三大爷心情不错的原因，何雨柱自然知道，如果说这院里，谁期盼许大茂早点出事为由，颁布一个排行榜，那三大爷绝对是榜上有名。 三大爷那种爱算计的主，可在许大茂身上，从来没占到半点便宜，反而像孙子一样被许大茂教训不知多少次了。 “三大爷，早呀！” “哎呦，傻柱呀！早，早，这是去上班？” “上班还早，三大爷找你打听点事儿!” “你说，你说!” 显然三大爷今天心情极好，说完便又哼着小曲，开始忙活了。 “三大爷，是这样的，前段时间，我不是和冉老师约好的吗？结果因为我生病住院，那事就黄了，可这冉老师也没来看过我，我就想拖你打听点事，顺便帮忙再帮忙请冉老师来一趟，我看是不是中间，有什么误会之类的!” 何雨柱语气很真诚，他是真想把冉老师约出来见一面，这里面他总感觉有点不对劲，但是又哪里说不上来，他其实已经隐隐约约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人搞鬼，说不定又是秦淮茹。 但是秦淮茹这一年来的所有表现，实在太具有迷惑性了，所以何雨柱一时之间，是真没搞明白这里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内心深处，曾经秦淮茹的印象，也就是原著里，那个喜欢占自己便宜，喜欢聊骚的秦寡妇，可这些，这一年来，对方好像都已经改变。 就拿占便宜来说，自己都主动提出帮忙了，她却是很强势拒绝，这哪点像从前? 聊骚也是一样，现在规规矩矩，真如一个邻家大姐姐似的，打扫完地，从来不主动留在自己房间产生暧昧。 就这种表现，你说人家在图谋什么，何雨柱想了想，一时之间，还真没察觉。 三大爷听完何雨柱的问题后，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慢悠悠浇着花，见何雨柱还傻傻地看着他，三大爷也是摇了摇头，叹了叹气道。 “傻柱，我看你还是踏踏实实过日子得了，别费心费力去找啥老婆了，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呀！” 何雨柱有些懵，什么情况？ “等下，三大爷，你这到底啥意思呀？什么叫身在福中不知福?我一个老光棍了，福在哪呀？” “傻柱，你知道为什么，人家冉老师不再搭理你了吗？” “为嘛呀？” “那天贾张氏当着全院人的面，把你俩的事情都讲得那么透了，人家一个寡妇，连名声都不要了，你一个大男人，还藏着掖着，有意思吗？这方圆几个街道的闺女谁不知道这事呀？你说，你现在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 三大爷后面的话，何雨柱已经没怎么听进去了，他现在只感觉头皮发麻，脑海中仿佛被人打了一针冷冻剂，只感觉全身冰凉。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这句话很多人都知道，可从来没有一个当事人真正明白这句话。 但是在这一刻，何雨柱只感觉自己渐渐从当事人的身份脱离出来了，很多想不通的事情，这一刻突然就想通了。 他脑海中此时全是那晚，秦淮茹那婆婆骂的话，还有周围那奇怪的眼神，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大伙才产生误会? 但是这也说不过去呀？ 比如冉老师的事，是自己生病的时候，还有，这事秦淮茹她知道吗？ 如果她知道? 为什么还默认? 等下，她那天说自己还能生? 难道那秦寡妇对自己还有那想法? 所以她婆婆造谣两人有那关系，她也一直默认? 何雨柱此时脑海中胡思乱想一团糟，总感觉自己好像又陷入一个死循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三大爷见何雨柱傻愣，也不再理会，浇完水，就准备回屋了。 何雨柱见状，连忙喊住。 “三大爷，您等下，您等下!” 三大爷回头看了何雨柱一眼，等待何雨柱的话。 “三大爷，您算是点醒我了，我实话实说，我和秦淮茹之间，绝对是清清白白的，我俩啥事都没发生，我这算是彻底明白了，这寡妇门前是非多，我现在是真领教了!” 三大爷没想到何雨柱这样说，顿时也有好奇，扶了扶眼镜，有些好奇地问道。 “你俩真啥关系都没?” 何雨柱见三大爷还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顿时感觉有些恼火，虽然还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秦淮茹搞的鬼，但是看到三大爷这神情，何雨柱也算是真明白了，自己这是又回到原剧情那种怪圈了。 原著中就是因为何雨柱和秦淮茹两人太过亲昵，所以让所有人都误会两人之间有啥那关系，结果没人给他介绍对象! 可自己当初来到这个世界上，是真防备这事的呀，这一年来，自己几乎没有给秦淮茹家什么帮助，也没有和秦淮茹在公开场合有过什么亲昵动作，秦淮茹也很知趣没有来食堂找过自己。 你说都这种情况了，为啥大伙还会更加认定自己和秦淮茹有那啥关系？ 不对! 这里面总感觉有些不对劲，秦淮茹她婆婆这样诽谤自己儿媳妇，为了什么？ 如果是正常寡妇，有一个这样的名声，谁也不敢再娶，这也符合她那婆婆的性格，这样秦淮茹就没男人敢娶她了，秦淮茹也能安心养她和三孩子了。 等下，也不对呀！ 她那婆婆诽谤秦淮茹的时候，里面那男主可是自己，这样的法，秦淮茹嫁不出去，那自己也没人敢嫁过来呀？ 没人敢娶秦淮茹，也没人敢嫁给自己，等时间久了，再一聊拨，这事两人就成了! 卧槽，这什么鬼操作？ 61 太浪了 何雨柱真被这波操作秀到了，只感觉头皮发麻。 尽管心里还不确定，这背后是不是秦淮茹支的招，但是就她那婆婆这一招，那是直接定死两人之间的关系了。 先前那晚，何雨柱作为当事人，真没感觉事情严重性，作为身体里有一个现代人灵魂，在遇到那种情况，第一反应就是秦淮茹太可怜了。 被婆婆抽耳光，抽得嘴角都流血了，可秦淮茹依旧默默承受，这种可怜的女人，自己怎么会联想到其他的乱七八糟东西。 而作为外人，看到的，却比何雨柱当时想的复杂多了。 众人只看到一个寡妇半夜在一个单身汉家，被婆婆打耳光，那单身汉又护着那寡妇，最后那婆婆气急之下，把两人的丑事公布，而寡妇则是默认，单身汉则是有苦难言。 总之还是那句话，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何雨柱此时只有一个念头，赶快结婚，别再拖了，再这样拖下去，自己真到时被某人玩死去。 只要有了老婆，这一切的谣言，都不攻自破了。 既然这样，那自己更要和冉老师见一面了，他还想问一下冉老师，那天是不是碰到秦淮茹了。 是不是秦淮茹又和她说了些什么，如果真是秦淮茹在背后说了些什么，所以才让冉老师不愿再和自己继续下去。 如果真是这样，那后面发生的一切，里面多多少少肯定有秦淮茹搞的鬼! 想到这里，何雨柱连忙继续朝三大爷说道。 “三大爷，今天晚上，您一定要帮我约冉老师出来，也别来大院了，我下班后，就去你们学校门口等，我就和她说说话，问一些事情!” 三大爷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今天心情好，这点事，就答应了。 再说，如果傻柱如果真和秦淮茹没啥关系，到时再和冉老师再续前缘，自己这个媒人，肯定能有不少好处，想到这里，三大爷也就愉快的答应了。 何雨柱见三大爷答应，就是放下心来，心事重重去上班去了。 今天扎钢厂挺热闹的，许大茂许主任因为喝了老婆配的假药，结果中毒进了医院，这个话题，众人议论纷纷，就连厨房几人也不例外。 昨天扎钢厂的代表已经去许大茂家检查过那药了，那药的确是能生孩子的偏方，但是其中一味药和另外一味剧毒之物的中药类似，所以调查人员认定这就是一个意外。 这只是许主任为了生孩子，结果不小心配到剧毒药物，加上这许大茂也没啥大事，这就是一件普通家务事，这事就不追究了，不然这事被人说笑。 不过就算不公布，这是也传得沸沸扬扬，大家谁不知道许大茂生不出孩子，遭报应了。 刘岚和马华几人嘻嘻哈哈讨论着，大家语气中，都有一股幸灾乐祸。 不过今天何雨柱明显就心事重重，马华想找这话题问问师傅，也被何雨柱骂回去了，所以众人干脆聊自己的。 何雨柱哪有闲心聊许大茂那点屁事，如果昨晚挂了，自己还有那么点兴趣，可知道没什么屁事，所以何雨柱没有那心情管那些事。 眼下，自己的终生大事才是最重要的，不过这事，自己也没法和其他人讨论，这一整天，他都感觉心事烦闷，心绪不宁，这到底是咋回事呢？ 明明自己知道原剧情，可为啥还掉坑里了？ 他仔细想了一整天，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自己说到底，还是太浪，赶紧找一女人结婚不就完事了。 就算这事不是秦淮茹干的，等自己结婚了，她一个寡妇的，还敢来勾引自己这个有妇之夫? 想通所有的关键点后，何雨柱更加迫切想和冉老师见面了，尽快搞定冉秋叶，两人感觉结婚生孩子，一切都朝好的方向前进。 这头何雨柱期待尽快下班，那头秦京茹此时正满脸憔悴，也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半躺在床上的许大茂。 她蹲在床边，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汤，正带着祈求的眼神看着许大茂。 许大茂此时依旧面容黝黑，不过显然比昨天那猪肝色好多了，他冷冷的看着秦京茹，紧闭嘴吧，显然没有想去喝汤的意思。 他现在看到那汤，就想起昨晚那一幕，现在想起，还浑身发抖，自己竟然差一点折在这女人手上，我许大茂怎么娶了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蠢妇! 自己中毒的事，现在估计早已经传遍整个扎钢厂了，想到别人议论纷纷的神情，自己这一世英名，算是彻底毁了! “大茂，你就喝了这汤吧！” “啊呀呀…喝…你…呀呀!” 许大茂口齿不清地指着秦京茹狂骂，可因为后遗症的原因，就是想骂，也骂不清楚，急得他对着那汤碗，就“啪”的打翻。 打翻汤碗，还不解气，又是一阵吱吱呀呀的臭骂! 秦京茹看着自己一大早辛辛苦苦回家熬的汤，就这样被打翻在地，洒得身上床单上，到处都是，连忙起身开始擦，擦着擦着，眼泪还不由自主流了出来。 许大茂冷眼看着她，任由她哭着，他没有半点怜悯之心，他可不是何雨柱那种见到女人就觉得可怜的男人。 眼前这个女人，他此刻只想等自己好了，尽快和她离婚，这种生不出孩子的破鞋，谁要谁拿去，这种连老公都想毒死的女人，留着她干什么？ 秦京茹越哭越伤心，关于毒药的事，她刚刚在许大茂清醒过来第一时间，就说是堂姐秦淮茹给自己的，可许大茂果然如秦淮茹说的那样，根本不相信这种话，对着她就是一顿吱吱呀呀大骂! 此刻她既伤心，又委屈，所以拼命想讨好许大茂，来换得原谅，她现在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得到许大茂的原谅，也不知道如何让许大茂相信她，那毒药不是自己放的。 昨天晚上，秦京茹就做了一晚上的噩梦，一夜都没睡好，一大早见许大茂清醒过来，就连忙想去解释真相，可得到的却是许大茂的冷眼和口齿不清的毒骂。 但是她依然回家去给许大茂做饭熬汤，可依旧换不回许大茂的原谅。 此刻秦京茹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恐慌，如果自己被抛弃，那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她抬起头，看到的，依旧是一张冷冷的面孔，她泪流满面，一边擦拭洒出去的汤水，一边擦拭眼泪。 何雨柱见时间终于到了下班时间，二话不说，就一溜烟跑了，今天李主任要办席，他都不伺候了，让马华几人想办法解决。 这一路气喘吁吁跑到学校门口，何雨柱也觉得自己是应该买一辆自行车了，先前一直觉得自行车太老土，自己每天就工厂大院，也没啥要去的地方，现在觉得，这没车，就是不方便。 何雨柱这地方也不经常来，在记忆中，好像来过两回，那还是帮棒梗开家长会，自己代替秦淮茹来的，现在想想，当年秦淮茹的心机够深呀。 现在越想越觉得，秦淮茹肯定在这背后搞了什么鬼。 等下见到冉老师，自己可得好好问问那天，冉老师是不是碰到过秦淮茹。 一切真相，即将水落石出! 62 心里话 （加更求各位支持!） 何雨柱原本想等到放学，让三大爷帮忙找一下冉老师，但是想了想，觉得三大爷也不是很靠谱，万一解释不清，还把关系搞僵了。 所以想了想，何雨柱觉得，还是自己进去找吧！ 没有任何人阻拦，何雨柱就进了学校，一进学校，何雨柱就感觉有些异常，周围墙壁上贴满了字报，整个学校好像也没什么读书声。 何雨柱逮住一个戴眼镜的老头询问情况后才知道，现在学校都是瘫痪状态，学校一大半老师被批，哪有什么老师上课，现在学校乱糟糟，学生们到处在外面浪，根本没人管。 难怪三大爷说两个月没见响了，何雨柱不想多管闲事，连忙询问冉秋叶冉老师的位置。 好在这还是小学，如果是中学之类的，何雨柱也有些担心冉老师了。 询问好几个人，见何雨柱询问冉秋叶，都没好脸色，最后还是有人指着厕所的方向，何雨柱这才明悟过来，连忙朝厕所方向小跑过去。 何雨柱见到冉老师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幕，他记忆中的冉老师应该是一个知性，优雅的女人。 可眼前这个女人，脸上被人用毛笔画了好几个黑圈，拿着一个扫把，正在卖力地打扫厕所，还是男厕所! 何雨柱只感觉浑身压抑难受，来到这个年代，他一直努力让自己做一条咸鱼，因为和谐神兽一直在盯着他，但是当自己身在时代浪潮中，很多东西，自己只能假装没看见。 电视剧中的冉老师乐观，知性大方，可现实终究不是电视剧。 冉秋叶拨弄了一下自己头发，仿佛若有察觉，回头一看，正好看到何雨柱，两人视线对视，冉秋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那…那个，你怎么来了？” 何雨柱没有说话，心中很多话，在这一刻，突然说不出来了，最终叹了叹气，说道。 “你几点下班？我等你!” 冉秋叶有些哑然，想说什么，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应该还要一个小时，要不…。 还没说完，何雨柱就打断她的话，说道。 “我陪你一起打扫!” 说着，就抢过冉秋叶手上的扫把，开始打扫起厕所来。 冉秋叶有些尴尬，但是又不知道如何拒绝，好在这时，厕所也没人来。 不过冉秋叶也不是一个扭捏的性格，见何雨柱很坚决，也就任由他了。 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在这厕所里，很有默契的打扫着。 终究还是何雨柱忍不住了，率先开口说道。 “我那天生病住院的事，你知道吗？” 冉秋叶没想到何雨柱问这事，愣了两秒后，很大方地承认道。 “知道，我其实后来还去过你大院，得知你住院了，我也没再去了!” 尽管冉秋叶语气看似很淡然，但是何雨柱明显能察觉到，冉秋叶当时肯定经历过什么。 何雨柱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身直视着冉秋叶，语气很诚恳地说道。 “如果我没猜错，你那天应该是碰到秦淮茹了吧？而且秦淮茹肯定在你面前，说她和我关系很亲密之类的话吧！” 冉秋叶看着何雨柱认真的神情，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她此刻心情也很复杂，脑海中回忆起，那天碰到秦淮茹的情景。 那天下午，冉秋叶大早就抽时间赶到何雨柱的大院，她那时还想着，自己等下帮忙一起做饭，趁着这段时间，好好了解何雨柱。 她刚走进大院，就碰到刚从医院送完饭回来的秦淮茹。 秦淮茹一见到冉秋叶，露出神情疲惫的面容，默不作声，带着冉秋叶到了何雨柱的家。 秦淮茹一边熟练地开始给何雨柱忙活熬汤的活计，一边漫不经心地对冉秋叶说道。 “冉老师，柱子昨天就住医院了，高烧昏迷!” 冉秋叶当时也是大吃一惊，正想询问细节，秦淮茹又开始当着她的面，收拾起何雨柱家里的卫生，冉秋叶当时很尴尬，最终还是询问了何雨柱在哪住院，自己想去看看他。 秦淮茹却是很冷淡地说了一句话。 “冉老师，你不适合柱子!” 冉秋叶有些哑然，但是无力反驳，只能站在房间里默不作声。 秦淮茹这时一边收拾被褥，如同在自己家一样熟练，收拾完了后，神情低落地叹了口气，朝冉秋叶继续说道。 “冉老师，其实你应该，也了解过柱子和我的关系吧？” 冉秋叶木然的点了点头。 秦淮茹继续说道。 “这么多年，我的确喜欢过柱子，也曾经幻想过他成为我的依靠，但是显然，这个幻想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我也希望他能找一个合适的姑娘，照顾他一辈子，我这段时间故意疏远他，也是希望他不要受到我的影响，能找到一个好姑娘，但是你看，这稍微不注意，他就生病了，冉老师，如果你觉得你未来能照顾好柱子，我祝福您们，如果你无法给他一个温暖安全的家，我希望您考虑清楚!” 说完，秦淮茹便不再理会冉秋叶，开始煲汤做完饭，做得很细致认真，她那疲惫的脸颊上，全是安详。 冉秋叶看着那一幕，那一刻，只感觉自己是一个罪人，一个插足何雨柱和秦淮茹之间的罪人，那一刻，她退缩了! 再后来，她觉得就这样不告而别，有点对不起何雨柱，想等他出院，好好和何雨柱说一声，但是那天，她刚到大院门口，就听到好几人在议论秦淮茹和何雨柱那点破事。 她听了一会，才算是听明白了，原来秦淮茹那个恶毒婆婆，为了秦淮茹能给她养老，把自己儿媳的名声都破坏了，让秦淮茹嫁不出去。 那一刻，冉秋叶和绝大多数人想法一样，秦淮茹实在太可怜了，这下名声彻底毁了，再想另外一个当事人，就是何雨柱，冉秋叶再一次退缩了，选择直接离开。 就这样，阴差阳错之下，两人再一次错过。 如果是原著中的何雨柱，肯定怎么也想不明白，最后还是会走上老路，被秦淮茹搞定。 但是此刻的何雨柱，尽管心情复杂，但是他可没再和秦淮茹再续前缘的打算。 冉秋叶想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秦淮茹那天的确没说过什么，她说的也很有道理，自己的确无法照顾好何雨柱，自己现在这样子，还需要别人照顾。 冉秋叶也不知道怎么和何雨柱解释，所以她只能低着头，默不作声。 何雨柱见到冉秋叶这样，顿时感觉自己肯定又被秦淮茹算计了，那简直是极品心机婊呀！ 何雨柱不再废话，直接上前，一步，伸手拉住冉秋叶的手。 冉秋叶吓了一跳，连忙想挣脱，何雨柱直接握得更紧了，随即另外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让她和自己对视。 看着冉秋叶那慌张的小模样，何雨柱也感觉心里特难受，他看着冉秋叶的眼睛，很认真，又很郑重地对冉秋叶说道。 “秋叶，你听说把话说完好吗？我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心里话!” 冉秋叶的身子不再挣扎，尽管脸上还有些慌张，但是还是抬起头，看着何雨柱的眼睛。 看着冉秋叶那有些害怕，又有些慌张，还有些躲闪的小眼神，何雨柱这一刻暗暗发誓，这个女人，自己一定要保护好她! （以后每天继续加更，只求各位支持，今天编辑说我书没什么人追了，我心里突然忐忑了，我在想会不会是大家养书了，我只求各位新书期，千万别养肥，因为新书期是看各位读者大佬的每天追读的，没人看，起点就会觉得这本书没价值了，就不给推荐了，所以跪求各位!我唯一只能回报各位每天尽量多更!） 63 我们结婚吧 “秋叶，我在这里对天发誓，我和秦淮茹之间，没有任何除邻居之外的关系，我以前是因为看她家可怜，所以时常接济她家，但是那纯粹就是看她一个寡妇带着几孩子可怜!” 何雨柱直视冉秋叶的眼睛，冉秋叶眼神处终于有了一丝光亮，也是直视着何雨柱。 “相信我吗？秋叶!” “嗯!我相信你!” 何雨柱见到冉秋叶眼神那一抹光亮，终于也是长舒一口气，这才继续认真地说道。 “另外，我在这里，非常非常想和你说，我自始至终，都希望和你组建家庭，我们一起努力加油，一起走下去，我想让你做我老婆，我不想看到你受委屈，也不希望你把所有的悲伤和难过，压抑在自己心里，我想和你一起，分担一切困难，我愿意用我的肩膀为你扛起所有，秋叶，能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冉秋叶此时眼眸处越发光亮，可亮着亮着，一滴纯净剔透的眼泪，从眼眶滑落，可她脸上却是露出微笑，笑着看着何雨柱，眼泪却是止不住似的滴落。 何雨柱小心翼翼伸手擦拭她眼角的泪水，两人无声地注视着，何雨柱从她眼中，已经得到答案，顿时心里感觉这一刻，自己总算有了点成就感! 这时，一个学生模样的小鬼，偷偷摸摸进来厕所，冉秋叶见状，顿时连忙挣扎开，继续拿起扫把开始打扫。 小鬼看了两人一眼，还对冉秋叶做了一个鬼脸，哼了一声，就脱下裤子，对着冉秋叶就想撒尿，何雨柱见状，怒气冲天，这崽子，上前就想去弹他jj。 冉秋叶见状，连忙拉住何雨柱，何雨柱看了冉秋叶祈求的眼神，忍了，这一幕，也让他下定决心，想办法把冉秋叶脱离这个环境先。 冉秋叶见时间差不多了，顿时想起自己脸上还有画的圈圈，连忙找水洗了一下，看得何雨柱特心疼。 这个年代，很多事情，何雨柱也无能为力，半小时后，两人偷偷从学校出来。 两人找了一个偏僻的公园，偷偷散着步，最后找了一条石凳坐下，何雨柱忍不住，伸手把冉秋叶的手握住。 冉秋叶并没有拒绝，只是两人再一次陷入尴尬。 “秋叶，我想办法让你离开学校吧!” 冉秋叶有些吃惊地看着何雨柱，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道。 “你不是说了嘛？这场浪潮迟早会过去的嘛？我其实挺喜欢老师这个职业的，孩子们总会犯错，知错能改就好了!” 何雨柱有些怜惜地，看着这个外表一直很坚强的女孩，最后还是不忍心，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手掌心上说道。 “听我的，喜欢当老师，以后有的是机会，等这场浪潮过去后，你再去当老师也行，反正我是不想看到你再受委屈!” 冉秋叶顿了顿，最后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何雨柱见周围没什么人，一把搂过冉秋叶，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冉秋叶身子僵硬地靠在何雨柱身上，何雨柱能感受到她手心已经出汗，顿时无奈地笑了笑，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秋叶，我们结婚吧！” 冉秋叶整个人一顿，仿佛一根直木似的，一动不动靠在何雨柱肩膀上。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说道。 “你真愿意娶我?” 何雨柱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清瘦的女孩，笑了笑，抚摸她的辫子，最后轻轻地抬起她的下巴，很郑重地道。 “我愿意娶你，我还要和你生活在一起，养儿育女，白头偕老！” 冉秋叶眼眶又开始湿润，不过这次却是没有再哭出声，她难得主动一次，伸手向前，搂住何雨柱的腰，把头埋进何雨柱胸膛，使劲点头! 何雨柱此时感觉这一刻，所有的期待，终于圆满，自己终于算是有老婆的人了，这次，自己不会再让，属于自己的幸福溜走。 两人在这个偏僻的小公园待了两小时，直到天快黑了，何雨柱这才送冉秋叶回家。 何雨柱也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快就牵上冉秋叶的手，甚至让对方同意和自己交往，他走在回家的路上，甚至还感觉有些做梦似的。 其实何雨柱想得太多，这个年代的感情很纯粹，冉秋叶表面上是一个开朗乐观的女孩子，但是这几个月，她经历太多了，所有的悲伤和难过都藏在心里。 但是突然，何雨柱勇敢地出现，让她第一次感受到原来有人保护是这样子的，那层看似坚硬的外壳下，也藏着一颗柔软脆弱的心。” 何雨柱回到家，沉思许久，他朝外面秦淮茹的家看了一眼，见里面灯火通明，此时正是晚饭时间。 看来自己得尽快和冉老师结婚，把这事定下来，对面那货，实在有点防不胜防，何雨柱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他甚至隐隐约约猜测，上次秦淮茹那晚来自己家，最后被老太婆上门抽耳光，再最后闹得沸沸扬扬，这事会不会也是一个圈套。 如果一个女人，宁愿牺牲自己的名声来逼迫一个男人选择她，这种心机的女人，何雨柱简直不敢想象，这是何等的心机深沉! 看来以后，自己还得远离这个寡妇，何雨柱心里暗暗思量。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何雨柱就去工厂请了假，为了夜长梦多，他准备尽快把冉秋叶那事解决。 到了这一步，何雨柱这些年认识的人脉总算有了点用的，其实也没找什么大佬，就找了一个当年在一旁伺候的小秘书，人家现在是管冉老师学校那一片的。 何雨柱其实没什么要求，就想给冉秋叶办一个停职，把她的工作关系调动一下，让她暂时从泥潭中脱离出来。 （这里就不细写了!） 如果有机会，等过几年，情况好些了，找想办法让冉秋叶重新回学校教书，这几年，他宁愿让冉秋叶不工作，远离那些是非。 这事也不是一天就能办好的，何雨柱第二天又和冉秋叶见了一面，让她暂时安心，这事应该不难，冉老师父母只是华侨，远不是最严重的那一批，受到的波及还不算严重。 何雨柱和冉老师的关系，何雨柱暂时谁都没说，他生怕再出意外，等一切尘埃落定，他才准备把这事公布出来。 那头许大茂住了两天院后，急着就要出院，尽管现在口齿还不清，全身皮肤还是暗黑，但是行动已经无大碍。 许大茂之所以这么急着出院，自然是担心自己住院太久，自己的在扎钢厂的地位被人取代，作为有名的阴谋主义者，他总有一种被害妄想症! 担心自己的位置被别人取代! 64 为什么没人相信我! 许大茂这种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许大茂他能从一个普通放映员，一年不到，就爬到扎钢厂八大金刚之一的位置。 他能做到的事，那别人也可以，当背叛已经成为一种优良传统，谁也不敢保证，明天自己会不会也被某人拉下位置。 尽管自己风度全无，但是许大茂还是想尽一切办法，去李主任面前表忠心，表达自己就算毒死，病死，饿死，也会永远追随李主任前进的脚步! 李主任尽管看着一脸猪肝色的许大茂，就倒胃口，但是还是很赞扬他这种重伤不下火线的g精神，值得表扬! 但是表扬归表扬，李主任一项就爱面子，眼见许大茂说话都口齿不清，长相似肺痨晚期似的。 这幅模样，怎么看，都不顺眼，所以毫不犹豫就把许大茂打发到角落，让他每天写写文件啥的，最好去角落位置，以免污染自己的眼。 这算是正式把许大茂打入冷宫了，许大茂现在是有苦难言，只能默默把李主任记在自己的小本子了。 李主任对他的态度，让他那颗狭小的小心脏，更加变得狭隘，他此时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全世界都是自己的敌人。 这些人，自己一个个要收拾，眼下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秦京茹那个蠢妇! 当天晚上下班回家，许大茂不顾秦京茹为他做了一桌子好菜，推门而入，在秦京茹惊恐的神情中，上前推翻桌椅，揪住秦京茹的头发，就“啪啪”两巴掌。 拳打脚踢一顿后还不过瘾，叽叽呀呀口齿不清又骂了一顿，最后直接让秦京茹滚蛋! 秦京茹怎么可能滚蛋，她不是秦淮茹那种强势性格，许大茂就是她的天，就是她的一切，她无力反抗，只能趴在门口嗷嗷大哭! 她无法想象自己被赶走后的生活，如果许大茂不要她，她将失去一切。 她趴在门槛上，哭得天昏地暗，整个人脸上全是淤青和血迹，披头散发，衣衫不整，这一幕比那天秦淮茹惨多了，可她的状况和那天秦淮茹的状况，却是天差地别。 大院里不少小孩跑来看稀奇，可大人们却是远远看着，指指点点，幸灾乐祸居多，却没有半个人上前去和她说情。 聋老太太睡得早，作为大院唯一老祖宗，就连她，都不想管许大茂家里这点破事，但是看到秦京茹这么惨，还是忍不住拿去拐杖去敲许大茂家的门，可依旧没人开门。 许大茂这是硬了心，要赶走这蠢妇了，聋老太太见许大茂这是铁了心了，也没办法，只能让人去叫秦淮茹来接走她妹妹。 可秦京茹听到让秦淮茹来接自己，心里那是又惊又恨，怎么也不肯走，抱着大门门槛，死活不肯走。 秦淮茹站在她身边冷冷的看着她，想上前把她拉走，秦京茹却是回头看着秦淮茹那表情，只感觉内心的委屈和恨意就要爆炸了，指着秦淮茹的鼻子，又哭又骂道。 “你给我滚，给我滚，不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这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害的，那药是你给我的…呜呜…呜呜呜，是你给毒药给我的，是你要毒死大茂…呜呜，不是我，不是我!” 秦京茹带着仇恨的语气，把秦淮茹给她毒药的事一一说了出来，可对面的秦淮茹却是依旧冷冷地看着她，没有任何反驳。 而周围的邻居却是依旧对她指指点点，没有人相信她的话，到了这个地步了，还想推卸责任给自己堂姐，这种女人简直没救了! 秦京茹只感觉全世界都在欺负她，都在帮那个恶毒的堂姐，她拼命地大哭，拼命地还在解释，“是她，是她…就是她给我的毒药，你们为什么不相信！呜呜!” 秦淮茹没有反驳，甚至懒得和周围邻居解释什么，甚至懒得再理会她，转身便回去了，只留下依旧还在撕心裂肺地哭喊着解释的秦京茹。 好在秦京茹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没有把自己假怀孕假流产的事说出来，她只想让大家知道，是秦淮茹那个恶毒女人给她的毒药，可众人的眼神里，显然没有半个人相信她的话。 这就是以往一个好名声的重要性，到了关键时刻，没人会相信一个平时狗眼看人低的主任太太，大家更愿意相信那个默默在背后付出的秦淮茹。 哭喊大半天后，秦京茹的声带都有些嘶哑了，可许大茂的房门依旧紧闭，周围人依旧冷漠的指指点点，秦淮茹的离开，聋老太太见状，都懒得再管，回房去了。 最后，众人也眼不见为静，都赶着看热闹的孩子各回各家了，只留下披头散发，双目无神，已经陷入绝望的秦京茹，她趴在许大茂家的门槛前，死活不愿意离开，想感动屋里那个冷血动物。 何雨柱晚上回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了，听说许大茂家又有这热闹劲，顿时也有些好笑，他可不想多管闲事。 他心情还挺好，冉秋叶工作的事，这几天就可以搞定了，今天下午，他还去见冉秋叶父母了，两人都是很有文化修养的人，对于两人的婚事，没有半点干预，反而劝两人早点结婚。 冉秋叶父母很清楚，能和何雨柱这种家庭条件结婚的，目前是冉秋叶最好的归宿，早点脱离那个泥潭，才是最好的选择。 两家都是秘密进行，何雨柱已经计划好了，等两人领证结婚后，再让冉秋叶搬进来，一切生米煮成熟饭了，再和大家说。 何雨柱是怕对面那寡妇了，生怕再出幺蛾子。 今天心情不错，何雨柱带回两菜，再从柜子里拿点炸花生米，一瓶二锅头倒上，美滋滋开吃。 想着自己美好生活就要开始了，何雨柱也是感慨万千，突然，他想到娄晓娥，如果和原著差不多，娄晓娥现在应该已经怀孕几个月了吧？ 何雨柱连忙喝下一杯酒，连忙把这个念头压下去，不该胡思乱想的，还是踏踏实实过自己小日子吧！ 喝了半瓶，何雨柱也感觉浑身燥热起来，脑海中想起冉老师那迷人的笑容，还有她羞涩搂住自己的腰的场景，不由心头一热。 正美滋滋幻想着，房门被人敲响! 何雨柱愣了一下，随即问道。 “谁呀？” “是我，柱子，和你商量点事!” “一大爷呀！等下，我给您开门!” 站起身，打开门，就见一大爷扶着老腰站在门口，他身后跟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定睛一看，不正是秦京茹吗？ 65 巧合 （加更求各位读者支持!） 看到一大爷身后的秦京茹，何雨柱愣了一秒，这才开口问道。 “一大爷，这是？” “进去说!” 何雨柱让开大门，让两人进屋。 一大爷找了张椅子坐下，看到何雨柱这小日子过得不错，不由笑了笑道。 “还是你会过日子，这小酒喝起!” “嘿嘿，一大爷，要不喝两口?” “算了，最近腰不好，和你说点正事，说说秦京茹的事!” 何雨柱愣了愣，秦京茹和自己有毛关系呀？ 一大爷没理会何雨柱的愣神，随即说道。 “秦京茹这被许大茂赶出来了，她又不愿意去秦淮茹屋里，这大冷天，也没地去，我看你妹妹那屋现在不是没人住吗？让她住两天，这夫妻之间闹点矛盾正常，等和好了，就让她回去行了!” 何雨柱看了站在门口，低着头，默不作声的秦京茹，看她那脸上的淤青，只能用一个惨字来形容，许大茂那家伙真不是东西，连老婆都打! 想想也对，许大茂那货，打老婆那是老手了，娄晓娥曾经就被他打了不知道多少回，虽然娄晓娥的性格挺强势，只能算是互殴，但是这种男人，竟然还有好些女人抢着要，真是操蛋…！ 娄晓娥被他赶出来过，这秦京茹又被他赶出来了，何雨柱也是服气，行吧，这好人好事，自己做了。 反正何雨水那房间，平时也没怎么住，让她住几天也没事。 随即何雨柱点头答应。 一大爷见何雨柱答应，随即站起身，又看了看秦京茹脸上的淤青，叹了叹气道。 “拿点红药水给她擦擦吧，许大茂的事，我也管不了，自求多福吧！” 说完，便起身走了，走之前，还顺便把门带上，这显然是相信何雨柱的人品，但是免得别人看到说闲话! 何雨柱见状，也无奈地摇了摇头，从柜子里翻出一瓶红药水，递了过去。 突然，他总感觉怪怪的，这一幕似曾相识，当时，自己好像也这样递给红药水给一位女人，而巧合的是，那女人，也是和许大茂有关的女人。 更巧合的是，那伤也是许大茂打的，这狗日的真是太巧合了。 最后还有巧合的是，自己把那妹子睡了…等下，何雨柱连忙啪啪打了自己两巴掌，这想法太危险。 秦京茹傻傻的看着面前何雨柱内心戏那么多，小心翼翼地道。 “麻…麻烦您了!” 何雨柱这才回过神来，打了一个哈哈道。 “麻烦啥，擦擦吧，别客气!” 说着把红药水递给秦京茹，秦京茹小心翼翼接过，神情低落地坐在何雨柱对面。 何雨柱见状，笑了笑说道。 “京茹，怎么这么小心翼翼了，我记得你以前性格可是大大咧咧的呀！当时你来我屋里，应该也是坐在你现在这个位置，我记得你还特别喜欢吃奶糖，特别爱笑，别伤心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被何雨柱说起往事，秦京茹抬起头，看到对面的何雨柱，往事也一幕幕浮现。 那时候，自己刚进城，还期待嫁给眼前这个男人的，可最后…最后还是嫁给了许大茂，自己后悔吗？秦京茹迷茫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是后悔！如果…如果当年嫁给傻柱，那…可惜没有如果！” 秦京茹越想越委屈，眼眶的泪水再一次滑落。 何雨柱见状，连忙想找纸巾，这年头为啥总想找纸巾? 无奈，最后还是把自己那件白衬衫拿了出来，就是秦淮茹擦过眼泪那件，秦京茹依旧不嫌弃，擦了擦眼泪，这才说了声谢谢。 何雨柱见秦京茹这副蓬头垢面的狼狈样子，也是无奈地说道。 “要不我给你倒点温水，你擦擦脸吧！” 秦京茹这才惊醒过来，摸了摸自己的脸，虽然看不见自己现在的样子，也能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狼狈，她连忙再一次说了声谢谢! 何雨柱从暖瓶里倒了点温水，让秦京茹擦了擦脸蛋。 何雨柱趁机找出雨水房门那钥匙，放在桌子上，坐在那，看着秦京茹在那擦拭脸上的伤，何雨柱也是感叹这妹子这辈子算是毁了。 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时而摇了摇头。 许大茂那老阴比不孕不育，是百分百的事了，原著中，一辈子都没生出一个蛋，这个世界肯定也一样，就算他再赶走秦京茹，最终还是生不出蛋，只会再祸害其他女孩。 何雨柱也是感叹人生无常，虽然秦京茹这妹子的确有点傻里傻气，有点嫌贫爱富。 但是农村出身，为了追求更美好的生活，这人之常情，不能说是对还是错，只是这种生活，显然，并没有她想象那么美好，而是一条残酷崎岖不平的人生道路。 秦京茹一边擦拭自己的伤口，一边接着柜子上的镜子看着坐在凳子上，自顾自饮的何雨柱，仿佛又想起自己的伤心事，黯然神伤起来。 看到何雨柱，她此刻内心有些复杂，她想起娄晓娥，想起因为自己的告密，最终让许大茂把娄晓娥赶走，仿佛眼下，就是报应。 秦京茹越想越委屈，她抬头朝窗外看去，已经是深夜，对面秦淮茹家已经黑灯瞎火，不过就算是黑灯瞎火，她仿佛也看到秦淮茹那张恐怖的面孔，正在瞪着自己。 那个女人，已经成了她内心最恐惧的心魔了。 恐惧和仇恨同时存在，让她对秦淮茹的既恨又怕，这种情绪让她也不知道如何表达，如何发泄! 这一刻，她突然很想把事情的全部真相和眼前的傻柱说，把所有的一切，包括自己假怀孕，假流产，自己受到秦淮茹胁迫，给许大茂带信，最后逼娄晓娥离开，还有秦淮茹给自己毒药，毒害许大茂的事情。 她想告诉傻柱，住在他对面的那个女人，并没有他想象那么单纯，那个女人，如同蛇蝎，但是话到嘴巴，她又退缩了。 傻柱真会相信自己的话吗？ 如果不相信，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只是一个爱撒谎，爱说别人坏话的坏女人? 秦京茹此刻内心是崩溃的，纠结和犹豫让她感觉自己心口快爆炸了，为什么自己的话，就没人相信? 简单擦拭红药水过后，秦京茹强忍着泪水，还是没有和何雨柱说秦淮茹的事，她不想再看到别人对她的指指点点了，她害怕，害怕别人不相信她。 她拿起桌子上的钥匙，推门而出，何雨柱看到秦京茹那可怜样子，想起雨水那屋里，都两个月没住人了，想去帮忙整理一下床铺。 想了想，最终还是没站起身，主要还是怕惹出闲话，自己可是马上要娶冉老师的人了。 秦京茹身影萧瑟，出了大门，就感觉一阵寒意袭来，强忍鼻子发酸，脚步蹉跎地走到何雨水的那屋前，磕磕绊绊打开房门，拉上灯，看到屋里简陋如洗，床上就一层薄薄的被单，不由悲从心来，眼眶泪水再也止不住！ 66 细思极恐 走到床前，秦京茹看着床上那一层薄薄的被单，悲从心来，她扑在床上，抱着那层薄被单，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 未来的路太迷茫，自己该何去何从？ 如果大茂真要和自己离婚，那自己该怎么办? 为什么自己这么努力了!还是不能生孩子? 为什么自己那么信任秦淮茹，为什么她还要伤害自己? 想着想着，秦京茹脑海中又浮现秦淮茹那冷冷的面孔，顿时仇恨值再一次上升。 这一切，都是秦淮茹带来的，如果她不给毒药给自己，那自己现在就还和大茂好好的，怎么会被大茂打，赶出家门! 可自己又能拿那恶毒女人怎么办？ 没人相信自己说的话，没人相信自己，呜呜…呜呜! 秦京茹此刻脑海中全是如何挽回许大茂的原谅，重新回到他身边，自己好好做一个主任太太! 别说秦京茹傻，对于一个农村出身的女孩子来说，能嫁给许大茂这种身份的城里人，在这个年代，是绝对让人艳羡的一件事。 以往秦家羡慕秦淮茹，而现在却是更羡慕秦京茹，只是秦京茹知道，自己不能给许大茂生下一个孩子，始终无法被对方接受。 她抱着薄被单，此刻只感觉无助和迷茫，她越绝望，越仇恨秦淮茹对自己做的一切。 终于哭累了，她望着窗外，最终咬着牙，重新打开门，小心翼翼走到何雨柱房门前。 她站在门口，想了许久，最终还是轻轻敲了敲门，屋里刚喝完最后一杯的何雨柱愣了一下，随即打开了房门。 看到门前梨花带雨的秦京茹，何雨柱朝左右看了看，见没人，不由好奇地问道。 “咋了这事？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呢？” 秦京茹擦了擦眼泪，终于鼓起勇气说道。 “能借一床被子给我吗？那…那被褥太薄了！” 何雨柱拍了拍脑门，这才想起，雨水那屋里的被褥，都是八月份盖的被单了，连忙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道。 “行，你等等，我给你找一床被褥!” 被褥何雨柱还真不缺，其实半年前，和娄晓娥准备结婚的时候，就办了一床新被褥，一直放在衣柜上面。 不过现在那些，已经成了往事，何雨柱也不在乎那些了，想了想，就准备去把那床新被褥拿下来，搬来一张凳子，刚踩上去。 秦京茹看着何雨柱的背影，最终咬了咬牙，进屋，轻轻把房门关上。 何雨柱察觉异常，回头看到这一幕，顿时一惊，这深夜，孤男寡女，这妹子还关上门了，什么意思？ “那…那个，京茹，你在门口等我一会就行了，我给你拿过去就行了！” 秦京茹低头沉思，没有回答何雨柱的话，过了一会，才鼓起勇气，抬起头，看上何雨柱。 何雨柱也看着她，这喝了点酒，站在这凳子上有点头晕。 “傻柱，我…我能和你说点事吗？” 何雨柱满脸问号，最终点了点头。 秦京茹走在桌前坐下，鼓起勇气，又抬头看了看窗外，最终一咬牙才说道。 “我想和你说的事，是秦淮茹的事，你…你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听到是秦淮茹的事，何雨柱也来了兴趣，一边从柜子上拿下那一床包好的被褥，一边随口说道。 “你说，我听着呢！” 秦京茹看着何雨柱，终于还是鼓起勇气，缓缓说道。 “我…我对不起你!” 何雨柱又是满脸问号，带着疑惑地神情看上秦京茹。 秦京茹没敢再看何雨柱，低头沉声道。 “娄晓娥那事，是我告的密，是我把秦淮茹给我的信塞到大茂文稿里，所以…所以她家才会出事，最后她才会被大茂逼走的，呜…呜，我不是有意的，是秦淮茹逼迫我做的，我不做，她就会把我假怀孕假流产的事告诉大茂，呜呜呜，她是个恶毒女人，呜呜，她还给我毒药，说能生孩子，让我给大茂煲药，结果…结果差一点毒死大茂了，…呜呜！” 何雨柱手上的被褥“啪”的掉落在地上，他站在凳子上，此刻只感觉一阵眩晕，也不知道是喝酒喝太多，还是被气的。 何雨柱连忙跳下凳子，依旧感觉心里闷得慌，上前想到桌前去找水喝。 秦京茹看到何雨柱脸色大变，跌跌撞撞朝她而来，吓得她一边哭，一边说道。 “是真的，是真的，都是秦淮茹逼迫我做的，还有毒药也是她给我的，呜呜…呜，你要相信我!相信我！” 何雨柱当然相信她，一个傻妞，一个心机婊，知道原著情的他，自然选择相信这傻妞说的话，但是此刻也是震惊到无可附加，只感觉心口快爆炸了，自己这是被戏弄了? 自己怎么也不会想到，娄晓娥竟然会是秦淮茹在背后搞的鬼，他能猜测是许大茂动的手，但是怎么也不会想到，真正的背后黑手，竟然会是秦淮茹。 而且这个一直在自己心目中是一个善良的女人，竟然会配药给自己堂妹，让堂妹毒害丈夫，这简直是魔鬼呀！ 何雨柱只感觉后背发凉，他跃过秦京茹，找到桌子上的杯子，里面的水已经早已经凉透，他也顾不得那么多，咕噜咕噜，喝完半杯子茶水，这才感觉胸口那股邪火消散一些! 秦京茹见到何雨柱这举动，也搞不清何雨柱到底啥想法，只能拼命解释，哭哭啼啼继续道。 “她一直拿我假怀孕假流产的事威胁我，呜…呜呜，她还让我给她钱，每个月都要，一个月十五块，二十块，呜呜，就连她给我那毒药，她还要我三快五毛钱，呜呜呜，我就是想要个孩子，为什么她要骗我，她是个恶毒女人…呜呜，我…我不是，我是被她逼迫的…呜呜！” 何雨柱也感觉后背发凉，这心机婊的操作，简直绝了，他突然想到前些天，秦淮茹到自己屋里来，最后被那老太婆抽的那两耳光，最后自己护着她，再到三大爷说的那些话，何雨柱一件件回想，只感觉细思极恐。 自己这到底是来到一个什么世界呀！ 秦京茹见何雨柱不说话，依旧哭哭啼啼，让何雨柱感觉厌烦，大声呵斥道。 “别哭了!烦死了，你就是一傻妞，许大茂那断子绝孙的货，这辈子都不可能会有孩子，你哭也没用!” 秦京茹被何雨柱这话吓住了，眼泪仿佛也被吓回去了，愣愣的看着何雨柱。 “看我干什么呀？许大茂他本来就没孩子的命，你觉得他那种坏事做尽的家伙，这辈子能有孩子吗？娄晓娥那事，我迟早会和他算账，放心，要不了多久，娄晓娥到时就会带我儿子回来，到时气死那孙子，那是我何雨柱的种!” 秦京茹这傻妞，还真相信何雨柱这个理由了，此时脑袋里，全是浆糊和恐惧，是呀，如果大茂不会生育，那自己怎么办？ 突然，秦京茹仿佛抓住了什么，抬起头，魔怔似的看着何雨柱。 何雨柱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啥眼神？ 秦京茹突然上前一步，伸手抓住何雨柱的手，眼神带着祈求的神情说道。 “傻柱，您帮我生个孩子吧！” 67 渣男思维 “帮你生一个孩子?” “怎么生？” 何雨柱脑袋的确懵了，这娘们怕是脑袋有问题吧！我一个大男人，怎么生孩子? 等下! 她不会是想? 何雨柱眼神再一次看上秦京茹这傻妞，眼神都变了，咽了咽唾沫，喉咙滚动好几下，何雨柱才擦了擦没有半点汗水的额头，神情有些慌张地道。 “那…那个京茹，这种玩笑，咱就别开了!” 秦京茹这一刻仿佛彻底放下了，眼神也渐渐坚定起来，看着何雨柱的眼神，直直的瞪着他，过了许久，才突然伸手，抓起何雨柱的手，就放到自己胸口位置。 何雨柱仿佛触电一般想挣扎开，可秦京茹却是仿佛这一刻已经下定决心，死死的把何雨柱的手搂到自己胸口，眼眶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带着祈求地神情说道。 “傻柱，柱子哥，你就救我一次吧！呜呜呜…我如果没有孩子，大茂一定会赶我走的，我回不去了，我只能去死了，我只能去死了!” 何雨柱挣扎的手停顿下来，眼神充满复杂，看着眼前这个泪眼婆娑的女人，他这一刻感觉内心彷徨和慌张，这种经历，他两世为人，都没经历过。 秦京茹仿佛也感受到何雨柱的松动，她死死地把何雨柱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嘴里依旧在祈求。 “柱子哥，大茂赶走娄晓娥，我…我来补偿你，呜…呜呜，我只想要一个孩子…” 何雨柱感受手上的触感，再听到秦京茹说起这事，顿时也是心中一股邪火难以压制，刚刚的酒劲又开始上头了，此刻他的理智渐渐被某些情绪代替，他呼吸有些粗重，当秦淮茹再一次把他的手往下压，他彻底破防。 何雨柱粗鲁地顺着秦京茹的动作，朝她胸前抓去，另外一只手环手一抱，把傻妞抱起，到了床前，一狠心，压了下去。 何雨柱的举动反而把刚刚还主动的秦京茹惊醒，她想反抗，可此时木已成舟，覆水难收。 最后只能发出哀叹。 …把…把灯关了! 一夜哼哼唧唧到了深夜，事毕，何雨柱强忍睡意，把秦京茹送到雨水房间，在里面又待了四十七分钟，最后眼见天快亮了，左右四顾许久，才做贼似的回到自己房间。 直到凌晨，何雨柱才沉沉睡去，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爬起。 舒坦! 何雨柱打了一个哈欠爬起，突然，脑海中昨晚的画面一闪而逝，何雨柱顿时清醒，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完犊子了!” 何雨柱的确感觉要完犊子了，昨天晚上自己在酒精和言语的刺激下，结果…把傻妞睡了，而且…还是两次! 自己马上就要和冉老师结婚，结果遇到这档子事，何雨柱此刻如同一个渣男似的，睡了人家，却是害怕人家找上门来。 何雨柱连忙打开门，朝四周看了看，见对面雨水屋还大门紧闭，也不知道秦京茹起床了没，心里此刻的确有点愧疚。 睡之前，真没想过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如果这事被其他人知道了，那许大茂估计得和自己拼命。 许大茂拼命倒不怕，但是除了道德问题，这事可大可小，往大的方面说，如果真有人那这事做文章，何雨柱估计社会性死亡不说，还得被人挂牌子估计。 而且自己和冉老师的事，估计就彻底泡汤了，想到这严重的后果，何雨柱此刻是真有些胆战心惊。 没办法，走一步看一步吧，何雨柱悄悄关上房门，朝扎钢厂方向去了。 何雨柱赶到厨房，大伙已经在忙活中饭了，好在何雨柱地位超然，就算迟到，也没人敢说，何雨柱倒了一杯茶，心情沉闷地喝起茶来。 旁边马华看到师傅这样，顿时不敢上去搭话了。 这一整天上班，何雨柱都是心绪不宁，脑子里全是乱糟糟的，想到冉老师，又想到秦京茹那个傻妞，最后又想到秦淮茹。 想到秦淮茹，何雨柱顿时清醒过来，那女人如果真是秦京茹所说那样，那真是如同蝎蛇，连下毒这种事，都做得出来，想想真的可怕。 一边在所有人面前装可怜，一边拿着秦京茹的把柄威胁人家，要人家给钱，这种心机婊想想就可怕。 自己之前，还一度觉得这货已经变好了，想到这里，何雨柱还有些心有余悸。 自己当时竟然差一点点就真有那种心思了，比如实在不行，把秦淮茹睡了，让棒梗那三白眼狼，眼睁睁看着他妈被自己睡，也无能为力的模样。 可现在想想，那时的自己，真是有些魔怔了，这个女人是真沾不得，一旦真沾上了，自己肯定这辈子就完了。 原著中的秦淮茹也没这么狠毒呀？ 何雨柱总感觉这蝴蝶效应，是不是自己带来的，让一个本身有些小心机的女人，突然再一次进化，变成蝎蛇寡妇，想想就可怕! 眼下自己的处境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容易，前有许大茂的威胁，后有秦淮茹这个进化版的心机婊虎视眈眈，最后还有一个不确定的定时炸弹，秦京茹那个傻妞。 何雨柱只感觉头皮发麻，这日子没法过了! 何雨柱只感觉未来生活远没有自己想象那么轻松自在，自己和秦京茹的事，以后是肯定不能再发生了，另外就是，许大茂必须要整倒。 至少不能再让他有机会当那个什么副主任了，这货权利太大，一旦真发现自己和他老婆有一腿，肯定会使阴招，这货的小脑袋瓜里，全是下三滥招数，自己防不胜防! 让许大茂下台是第一步，第二步，和秦淮茹划清界限，必须找一个机会，当着大院里众人的面，和她划清界限，这样等自己结婚了，她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来套近乎了。 珍惜生命，远离这种带毒的心机婊，等搞定这两件事，自己和冉老师结婚后，再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等浪潮结束后，自己想办法赚点钱，搬离这个大院吧！ 反正想起秦京茹昨晚说的那些事，再结合这一年来自己遇到的秦淮茹，何雨柱只感觉后背一阵阵发凉，差一点就陷进去了。 一整天，何雨柱都是思考这些破事，要想整倒许大茂，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简单在于，扎钢厂现在是李主任说了算，许大茂只是七大副主任中的一个而已，这种人，要想他下去，就李主任一句话的事。 但是说难，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许大茂这人阴谋诡计特别多，几乎成了李主任旗下第一狗头军师，深受李主任信任，这种人要想让李主任把他搞下去，也有点困难。 而且要搞，就得让他绝对不能再有起伏的可能，必须一次性整到位，让李主任绝对不会再启用他! 何雨柱一时之间也陷入沉思! 68 狼子野心呀（加更求支持） 要想把许大茂整下去，说难也不是很难，原著中，就有很好的示范，何雨柱觉得那个方法不错。 于是何雨柱把目光，朝正在聊得火热的刘岚身上看，随即咳嗽一声，打断几人的聊天打屁，沉着脸，站起身，朝刘岚说道。 “刘岚，出来一下，和你说点事!” 刘岚疑惑地点了点头，跟着何雨柱到了后面仓库。 何雨柱见周围没人，这才轻声说道。 “刘岚，这最近几天，我天天往外跑，李主任对我没啥意见吧？” 刘岚这下更加疑惑了，平时何雨柱不是这种性格呀？ 何雨柱见自己演得太过，随即笑了笑解释道。 “刘岚，晚上帮我约李主任出来，我研究了几道新菜，让他尝尝，我这不是这些天又是请假，又是迟到，晚上也没留下给李主任做宴席，我估摸着李主任对我肯定有意见了，我弥补弥补一下!” 刘岚听到何雨柱这话，这才点了点头，尽管这有点不像何雨柱的性格，但是这段时间，他又是请假，又是下班就溜走，李主任的确抱怨几次了。 眼下，何雨柱突然懂得做人，刘岚也是觉得人之常情，随即点了点头，表示这事，肯定可以安排。 李主任都快两个星期没吃到何雨柱的菜了，的确有点想念了，于是毫不犹豫答应晚上自己亲自留下，让何雨柱好好表现一番。 于是何雨柱，下午特别准备了好几道食材，还从食堂小仓库，把珍藏的好酒拿了两瓶出来。 晚上六点半，何雨柱在食堂小客厅，宴请李主任和刘岚，何雨柱为了招待李主任，特意下了真功夫，几道菜肴那是道道都色香味全。 李主任也是食指大开，吃得红光满面，何雨柱也是难得给李主任倒酒，态度还算端正，这让李主任也是大为感叹。 李主任现在是扎钢厂的天，任何忤逆他的人，家破人亡就一句话的事。 可他唯独对这傻柱情有独钟，就算傻柱好几次都顶撞他，他都选择原谅，就连之前何雨柱是原厂长提拔上去的，李主任也没深追究，这倒不是两人之间有啥py交易，纯粹就是李主任离不开他。 食色男女，食为第一位，李主任显然也是如此，好在何雨柱这一年来，也没先前那么闹腾了，两人关系也是缓和许多。 “傻柱呀，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方面吗？” 何雨柱愣了一下，和李主任碰了一杯，随即道。 “您是喜欢我的菜吗？” 李主任呵呵笑着摇了摇头道。 “我喜欢你的为人!” 何雨柱懵了。 李主任继续笑着道。 “你看我们扎钢厂，只要稍微家庭成分好点的，又有能力巴结我的，谁都对我点头哈腰，人人都想往上爬，可唯独你，不争不抢，就算天天能遇到我，也从来没给我好脸色看，只做好自己本份，就这种性格，我最喜欢!” 何雨柱尴尬地笑了笑，没有言语。 李主任又感慨道。 “你还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不关心政z，你看你，我从来都没看到你带某某语录，就你们那个院，你看那个谁…就是那个刘…什么的。” 何雨柱试着答道。 “刘海中?” “对…对，就是那个刘海中，他大字不识几个，可最爱装一个文化人，随身带着几支钢笔，没事就爱讲政策，讲大道理，在我面前，那是唯唯诺诺，可肚子里又没点墨水，这种人还爱到处宣扬和我关系有多好，这种人，我是最讨厌的!” 何雨柱也是哑然，不过见酒也喝了好几轮了，今天自己目的可不是听李主任讲这些彩虹屁的，于是借这个机会，随即说道。 “要说最懂李主任的，我那大院里，还有一人最懂李主任!” 李主任夹了一口菜，停在半空中，眼神好奇看上何雨柱，等待后续。 何雨柱笑了笑道。 “那肯定是许大茂呀！人家能从一个普通放映员到如今您李主任旗下最器重的人才，这不用我说了吧！” 听到许大茂这个名字，李主任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道。 “许大茂那人，的确是一个人才，不过这人心眼太小，不过这都是小问题，我看中的还是他办事能力，做事诚恳，办事不拖泥带水，也从来没有优柔寡断，是个人才!” 何雨柱哑然，果然这许大茂在李主任心中，印象分很好呀，于是何雨柱点了点头道。 “对对，主任真是慧眼如炬，许大茂这人就是心眼太小，主任您不说这事，我还差一点想不起来了，前段时间，我不是请假了吗？就是城南那位张局请我过去帮忙做一桌，他家夫人过生日，当时也有好几位客人，主任，你猜我当时在张局家见到谁了？” 李主任也来了兴趣，顿时看上何雨柱，何雨柱却是故作随意，开玩笑似的道。 “那天我见到许大茂了，当时我还以为看错了，我在厨房忙活，也没上客厅，那是后来，我问了秘书，结果一问，还真是我们扎钢厂的许大茂，而且秘书还和我说，许大茂那是张局家常客了，我当时也很吃惊，这许大茂关系网还真不简单!” 何雨柱仿佛是随意把自己那天的见闻说出来，而一旁的李主任却是手上的酒杯停在半空中，眼神转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主任此刻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何雨柱话中信息量太大，这傻柱不太清楚其中一些东西，但他却是很快回味这里面一些关键信息。 傻柱说的张局，那是扎钢厂的上级大佬，那是他李主任的直属大佬，就连他，也没收到张局夫人生日宴请，那他许大茂，一个副主任，为什么有资格过去?而且还是熟客? 这里面的信息量，想想就感觉后背凉嗖嗖。 何雨柱此时却是仿佛察觉了什么，连忙端起酒杯说道。 “主任，来来，我们今天不谈这事，我今天来是想让您品尝品尝我这新菜品，这道黄焖野生王八煲，是我特意为您准备的，这里面我用老鸭汤慢熬三小时…” 李主任此时哪里还有心情品尝王八，再好的菜肴，此时在他嘴里，都是食之无味，他脑海中此时只有一个念头，这许大茂野心太大，不能留了! 他一个副主任去巴结自己上面的大佬，这不是司马昭之心吗？他想干嘛？嫌副主任位置坐得不舒服，想坐自己这个主任位置? 狼子野心呀！狼子野心呀！ 69 解决许大茂 这顿饭，李主任从最开始的食指大开，最后到食之无味，脑海中，经历太多的心路历程了。 何雨柱假装啥也不知道，不过显然，后面李主任没啥心情吃饭了，喝了几杯就借口离席了，这顿饭草草了事结束。 这倒便宜何雨柱了，全一股脑打包回去了，这炖野生王八，李主任没口福享受，自己带回去，给聋老太太补补胶原蛋白。 当天夜里，李主任就指示几位副主任，要求从快从急，尽快收集关于许大茂的材料，明天上交到他办公室。 几位得到指示的副主任，早已经饥渴难耐了，显然这是李主任，要对许大茂下手的节奏。 许大茂之前为了稳固自己的位置，可没少得罪人，周围几个同行更是一个个全得罪了，眼下，终于开始到了报应的时刻了。 许大茂这一年多，不知道得罪多少人了，也不知道被写了多少封举报信了，就连大院里二大爷大三爷，也偷偷写了好几封举报信。 这平时许大茂风头正盛的时候，这些举报信都躺在收发室吃灰，但是当真要对许大茂动手后，这些举报信能要许大茂半条命。 但是许大茂这老阴比，显然也不是那种善茬，他之所以能这么在扎钢厂横着走，无非就是仗着李主任的信任。 除非真有人把李主任整下去了，不然，谁也没办法动他。 何雨柱和李主任说的那些话，并不是空缺来风，虽然和李主任说的那些，有些夸大其词，但是绝对有据可查。 许大茂实际上从当上副主任后，一直在背后搞小动作，也在想尽一切努力，攀上更大的高枝，只是没想到被何雨柱提前把这信息给李主任了。 如果是别人和李主任说这个信息，李主任估计还不会相信，但是何雨柱这有名的扎钢厂二愣子，这种人无意间说出来的话，反而让李主任选择相信他的话。 许大茂第二天黑着脸，走进办公室，就感觉不太对劲，他这人其他本事没多少，但是察言观色还是一流，他很快察觉其他几个副主任，今天有意无意疏远他。 这明显不太对劲，往常，虽然许大茂已经被李主任打入冷宫，但是作为李主任的头号狗头军师，这人大家不亲近，也不敢太过疏远，多少见面，会给一个笑脸。 而今天，众人的表现，明显有点不对劲，而接下来，李主任的秘书来通知，下午要众人参加某某大会。 作为头号狗头军师的许大茂，却不知道这次大会的内容，李主任也没要他写文稿，再结合其他人对自己的态度，许大茂只短短走进办公室半小时，就应该隐隐约约察觉到真相。 李主任这是要办自己了，召开大会肯定是为了公开办自己，许大茂只感觉额头上的冷汗直冒。 这人一倒霉，喝凉水都塞牙，从自己被那蠢妇喂毒药后，这几天，没一件顺心的事。 眼下，到了生死存亡之际时候了，许大茂缓缓坐在椅子上，脑海中开始飞速运转，李主任既然要办自己，那肯定是已经收齐好所有材料了。 而且已经召开过内部会议，和其他几个副主任通了气了，眼下，到了这一步，自己还想保住这副主任的位置，显然是不可能了。 但是此刻，已经不是思考保住位置的事了，而是如何保住自己这条小命。 等下午大会一召开，把自己罪状一公开，自己牌子一带，任由其他人对自己进行再改造教育，估计自己这条小命，迟早会会交代在上面。 许大茂只感觉额头冷汗直冒，擦了好几下，都没擦干净，许大茂那还未完全恢复的黑脸上，一抹狠色不易察觉的浮现。 你李主任想整死我?那就做好一起被拖下水的准备吧！ 他咬了咬牙，快速拿起钢笔，开始打开一个空白文件夹，开始快速写起来，直到半小时后，许大茂才放下笔，把两页纸收好，站起身，在众人的注视下，走进李主任的办公室。 当天下午，那个大会并没有召开，不过扎钢厂还是下了一个通知，由于许大茂违反啥啥问题，副主任职务正式被撸了，而且开除扎钢厂，调到市某某电影院去当一名普通放映员了。 何雨柱没想到，这许大茂竟然逃过一劫，他原本觉得，按照李主任那老阴比性格，是绝对不会给许大茂留一条活路的，但是没想到，许大茂竟然金蝉脱壳，离开扎钢厂，被调到电影院去了。 不过离开扎钢厂的许大茂，也就和一条被拔了牙的老狗没什么区别了，电影院那种小地方，想出头也难。 估计以后，这货想使阴招，也没啥本事了。 许大茂的问题被解决了，那接下来就是自己和秦淮茹的事了。 想到秦淮茹在做的一切，何雨柱就感觉自己背后时刻有一双眼睛在瞪着自己似的。 秦淮茹不比许大茂，这女人基本没露出啥马脚，可以让人抓住的，要名声有名声，要口碑还有口碑，再加上她特意释放出的那些和自己的传言，眼下，如果自己整她，那只会自寻苦果。 再说，她都光脚走路了，也没啥可失去的了，自己处理她的事，无非就是想办法，让她离自己远点。 这个问题有点难办，何雨柱思索许久，都没找到解决的办法。 不过很快，这解决办法的方法，自动走到何雨柱面前。 这天他刚下班，正回大院的路上，就远远看到棒梗一个人，孤苦伶仃似的走在路上，看那孩子的僵硬的面容，就知道，这小子还在为那天的事耿耿入怀。 不过也对，这小子在原著中，因为这事，八年没有和何雨柱说过一句话，这个理由也给了秦淮茹吊着何雨柱的借口，说是因为孩子不同意，所以自己不能嫁给何雨柱。 但是嘴上说不能嫁，现实却是拿着何雨柱的工资，吃喝都靠何雨柱养着，等何雨柱想要工资给自己买一部电视消遣时间，结果秦淮茹说了这么一句话。 “那工资我得存着，这棒梗眼看就成大小伙了，以后结婚不得花钱?” 不让睡，不让娶，不让何雨柱找其他女人，还拿着人家工资，吃喝全靠何雨柱支撑着，秦淮茹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拖。 拖到孩子成家立业，结婚生子，自己抱孙子那天，拖到自己老了，绝经了，拖到何雨柱那玩意没啥杀伤力了，拖到自己白发苍苍，能以贾家媳妇的名义入土为安…！ 何雨柱看着棒梗越来越近的身影，连忙把胡思乱想赶出脑海，要想让秦淮茹死了那条心，眼下，只能从她最心爱的儿子身上下手了! 心意已定，何雨柱深呼吸一口气，大步朝棒梗走去。 70 解决秦淮茹 何雨柱走近，挡在路中间，棒梗抬起头，这才看清是何雨柱。 他木讷的眼中，瞬间充满仇恨值，瞪着何雨柱，那小眼睛中的仇恨，几乎可以拿来做表情包了，一边瞪着，还一边朝边上走，显然，并不打算和何雨柱说什么。 何雨柱也是暗骂，这熊孩子真是的，随即想起这次目的地，连忙站住，朝棒梗喊道。 “棒梗，你还真是一个白眼狼呀！你从小到大，拿过我家多少东西？我给过多少零花钱给你?你妈和我那是大人的事，我们有点那个啥，你个小孩管那么多干啥呢？我待你不好吗？逢年过节，啥都给你买，现在你到仇恨起我来了?我看你呀，就是一个白眼狼!” 何雨柱这话仿佛如同火上浇油一般，彻底把棒梗内心的那点自尊和叛逆彻底点燃，他大喊着，就握起拳头，朝何雨柱冲来。 何雨柱笑着轻松抓住他的拳头，一扭，再把他整个身子转了两圈，最后抓住他的头，让他怎么打不着自己。 棒梗此时小心脏再一次感觉被戏弄，自尊心彻底碎了，他对着何雨柱咬，对着何雨柱吐口水，一边哭着乱抓，一边哭着乱喊。 何雨柱感觉自己是不是太过了，这才把他推开，正色呵斥道。 “你妈未嫁，我未娶，我就算娶你妈，也是情有可原，我这些年给你白吃白拿，你就没一点良心吗？我说你白眼狼，咋了，说错你了？” 棒梗此时内心接近崩溃，打又打不过，他这个年纪，正是刚刚叛逆的年纪，自尊心又要强，但是此刻，被无情痛击，他仿佛感觉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一个魔鬼，这个魔鬼还想娶自己妈妈，自己就算是死，也不会答应! 棒梗哭着喊着，朝大院方向奔去，只留下嘴角带笑的何雨柱。 如果说秦淮茹心目中有一个地位排名，那她这儿子，绝对排第一，第二就是两个女儿，第三是她婆婆，第四才是自己，何雨柱只能排到第五了，在过去很多年里，何雨柱只是她的一个工具人而已。 原著中，婆婆不准她嫁给何雨柱，她妥协了，孩子不准她嫁给何雨柱，她妥协了，每次何雨柱对她发火，她就哭着说自己也有苦衷。 是的，她的确有苦衷，太多苦衷了，孩子没长大，婆婆得养老，家里还得为孩子准备嫁妆彩礼，这个时候，自己怎么能嫁给何雨柱呢？ 当这个世界，在秦淮茹的操作下，仿佛再一次回归原著，何雨柱此刻也只能自救。 对付这种女人，只能通过她最在乎的人下手，逼迫她选择离开这段感情，等何雨柱和冉老师一切尘埃落定，再加上棒梗那个电灯泡，她也无法再继续撩骚了。 棒梗带着仇恨值爆表的心态冲进大院，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冲进自己家。 那斜眼婆婆看到棒梗冲进来，眼泪都还未干，顿时连忙站起身，想去安慰，却是再一次被棒梗一把推开! 老太婆只感觉心口又隐隐约约作痛，连忙捂着胸口跌坐在床头，脸色发白地看着棒梗怒气冲冲在屋里乱窜。 棒梗在屋里找了半天，也没见到秦淮茹，但是他此时脑海中已经全是仇恨值，此时恨不得马上发泄出来。 他再一次冲进灶台位置，拿出一把菜刀，站在门口，就这样怒发冲冠，看着大院入口处。 斜眼老太婆，此时捂住胸口痛得不行，脸色惨白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孙子，她此刻也说不出话，一老一少就这样愣着。 此时正是下班时间，很多人路过，见到这一幕，谁也不敢管闲事，秦淮茹家那点破事，大家都清楚，不过眼下看棒梗这幅模样，这又是谁惹他了? 秦淮茹刚下班，还没进大院，就被人说她家棒梗这事了，她顿时感觉心里一沉，板着脸，加快脚步朝大院里走去。 刚走进中院，就看到自己儿子带着仇恨一切的眼神看着进出口，手上还拿着一把菜刀，秦淮茹更是感觉心里一颤，这又是哪个丧尽天良的又惹到他了! 棒梗眼泪早已经停歇，不过泪痕依旧清晰可见，当他看到母亲的身影，心中的仇恨和委屈再一次涌现，眼泪又止不住了。 秦淮茹沉着脸大步上前，指着棒梗喝道。 “棒梗，快放下菜刀，你这又是给谁看?” 棒梗被这话一激，心中的仇恨值再一次覆盖委屈，他举起菜刀，对着秦淮茹狂吼道。 “我不要你管，我告诉你，以后你要是再见那傻柱，我…我砍死…我自己!” 棒梗终究还是没敢说出那句我砍死你的话，而是最后话音一转，就把菜刀架到自己脖子上，嘴里呜咽着喊着。 “我不准你嫁给傻柱，我不准…呜呜…我不准，不准你和他说话，不准…我不准…呜呜！” 秦淮茹被这一幕惊傻了，她此刻只感觉整个人疲惫级了，她太累了，这个家她撑得太累了。 她不知道如何去回答棒梗的话，不回答还能怎么办？孩子始终比自己的幸福重要。 这时，疲惫的不止是秦淮茹一人，屋里坐在床头的斜眼老太婆，看到孙子把菜刀架在脖子上，只感觉胸口突然炸开了，整个人仿佛天旋地转，摇摇晃晃朝地上倒去，整个人不省人事。 在门口站着的棒梗，突然察觉屋里的动静，朝屋里看了一眼，顿时被吓住了，他朝屋里看了看，又朝外看了看，最终哭喊着放下菜刀，朝秦淮茹喊道。 “妈，妈，奶奶…奶奶！” 秦淮茹一惊，顿时清醒过来，这才想起屋里还有一个比她还关心孙子的老太婆，顿时朝屋里奔去。 当老太婆再一次被众人抬进医院，这次不止秦淮茹累了，大院里大伙都感觉心累了，这一大家子，这是咋了这是呀! 何雨柱回到大院，听到这事，连忙询问老太婆情况，结果得知这次情况有点严重，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 何雨柱也感觉有些愧疚，这事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了，最后叹了叹气，想买点礼物去探望一下，结果在病房门口就被棒梗赶出来了。 得，这事效果比何雨柱自己想象的还好。 果然，从这天开始，秦淮茹家和何雨柱的关系，那是飞流直下三千尺，那是关系迅速进入冰点。 好人命不长，坏人身体硬得很，老太婆再一次凭借强硬的意志力挺过来了，显然她还不想这么快死，希望能再伺候那乖孙子几年，再看着秦淮茹为她贾家做牛做马几年。 老太婆没事，也少了何雨柱一些愧疚，不然这事自己心里也有道坎。 71 人生圆满（加更求支持） 不过就这事来说，效果比何雨柱想象中还要好。 现在两家别说互相帮助了，以往秦淮茹来他家打扫卫生，现在，那是想也没想了。 就是何雨柱碰到秦淮茹想打个招呼，也不行了。 如果棒梗在家，那更不得了，就连小当小愧花两个小丫头，想来何雨柱这讨点零食吃，都被棒梗抓着头发揪回去了。 那斜眼老太婆回到大院后，为了讨好孙子，那也是开始死瞪秦淮茹和何雨柱两人之间的联系了，稍微两人碰到一起，那是如同睁着王八眼似的，狠狠地瞪着两人。 显然，孙子在她眼里，那就是天，就算全家人饿死，冻死，也不准秦淮茹再去和何雨柱见面了。 秦淮茹心里苦闷，也无法找到解决的办法，只能任由这种状态持续。 何雨柱表面上也沉着脸，心里乐这开花，段时间，他和冉老师打得火热，两人关系进展神速，冉秋叶的工作关系搞定了，两人已经在进入谈婚论嫁的阶段了。 67春节的脚步越来越近，何雨柱也准备趁着过年前，把自己和冉老师的婚事彻底办了。 一切剧情，仿佛再一次回到何雨柱预想之中，只是生活本身就是由各种意外和巧合组成。 秦京茹那个傻妞在何雨水那个房间住了五天，或许第二天醒来后，那傻妞也察觉自己犯了错，所以后面几天，都不敢再和何雨柱说话，生怕何雨柱再给她来四十七分钟。 许大茂被撸，这事原本是很轰动的一件事，但是扎钢厂李主任仿佛要把这事大事化了，小事化无。 于是这几天，扎钢厂，迅速清除许大茂的残毒，把许大茂之前的影响迅速清除，又从g群众中，挑选一人担任副主任，这人姓马，上台第一件事，就是把批和斗再一次办起来，那凶狠程度，丝毫不屑于许大茂。 加上许大茂被调走后，他的影响迅速消退，只短短一个月不到，扎钢厂已经没多少人谈论他了，反而新上任的马主任，再一次成了谈论对象，众人恨不得这人马上暴毙之类的。 天道仿佛就是一个轮回，在特殊时期，无数人的命运如同坐在一条小船上，摇呀摇…摇呀摇…！ 时代的浪潮对于整个历史来说，就如同其中一粒尘埃，而这粒尘埃落到个人肩上，却是重如大山! 许大茂被撸后，再一次回到大院后，那彻底没了往日的威风，如同少了半截尾巴的老鼠一般，死劲把另外半条尾巴夹在屁股上，生怕别人来睬他的尾巴似的。 就算这样，大院里的年轻人，谁碰到他，都得上前嘲讽几句，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这一刻，许大茂是彻底领悟了。 到了这一步，秦京茹那个傻妞，却是主动上前去安慰他，许大茂那颗快破碎的小心脏，再一次感受到温暖。 尽管他依旧不想理睬这个蠢妇，心里生着闷气，但是他也默认秦京茹可以回来了，甚至知道秦京茹会回来似的，连门都没上锁。 这天，他受尽谩骂，如同这冬日的北风，把他的心彻底冻碎，他拖着无尽低落的情绪回到大院，最后回到家。 当他推开门，看到桌子上已经热菜蒸腾，屋里炉火正烧得正旺，秦京茹唯唯诺诺上前，把他手上公文包拿下，轻轻拍打他肩上的灰尘，再转身从暖壶里倒上温水，端到他面前。 许大茂接过热水，手掌心的暖意让他感觉眼眶有些湿润，他强忍着心酸，端起热水，一饮而尽。 热水顺着他的喉咙进入胃中，一天所有的寒意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去除。 他眼神再一次看上那个在为他盛饭的女人，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秦京茹也回过头看上他。 许大茂嘴唇微张，想说什么，却是没有声音，最后终于还是说出那句话。 “回…回来吧！” 秦京茹眼泪哗哗掉落，捂着脸，看着许大茂不说话。 许大茂此刻只感觉心头一股劲儿上头，大步走到秦京茹身边，一把抱起她，就朝床铺走去。 “别！别…别，先吃饭！” “先吃你!” 何雨柱和冉老师的婚事最终决定定在农历二十，这天宜婚嫁，当然现在这个时期已经不升这一套了，但是何雨柱还是觉得定那个日子。 两人都决定这人不声张，领了结婚证，就去女方家里办一桌，就自家几人吃一餐饭。 何雨柱尽管觉得这样有些委屈冉老师，但是冉秋叶却是很理解。 何雨柱也提前去工厂打了结婚报告，最后两人终于在结婚前一天，把结婚证领了。 那天天气不错，小雨转晴，何雨柱和冉秋叶两人走出民政局，两人手上拿着结婚证，心情都很激动，冉秋叶更是喜极而泣，情不自禁。 何雨柱也是感慨颇多，这跌跌撞撞一年多，终于结婚了，真不容易呀! 看着眼前这个清瘦的女人，何雨柱更是心生怜爱，仔细想想，两人虽然交往也有快两个月了，可竟然目前还止步拥抱和牵手，想想又觉得自己太过单纯了。 自己真单纯吗？ 来这个世界上，好像已经睡了两个女人了，娄晓娥的热情似火，还有那个小圆脸的傻妞，想起那小圆脸搂着自己的腰求饶，何雨柱就感觉有点不对劲，恨不得此时给自己一巴掌。 不知咋的，何雨柱又冒出许大茂那张黑脸，自己和他的仇怨，这下是真这辈子解不开了。 “柱子，我们回你院里吧？” “啊?” 何雨柱被冉秋叶突然冒出来的话惊醒，虽然两人已经决定婚后搬到何雨柱那边住，但是这真到了这一步，何雨柱又有些胆怯了。 该来的，始终还是回来，行，豁出去了! “行，秋叶，我们这就去，还买点喜糖回去，不过，现在我想听你叫我一声老公!” 冉秋叶正想点头，突然听到何雨柱这句话，顿时小脸羞涩地低下头，搂着何雨柱的手，使劲摇晃! 何雨柱看着这小美人模样，要不是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真想就这把她就地正法! “走…走，我们先去就去回去，今晚，我们就住那了!” 冉秋叶小脸更加羞红了，靠在何雨柱身上，两人一路拉拉扯扯，顺带买了一些早已经准备好的喜糖之类的。 为了准备自己这个婚礼，何雨柱这两月就没闲着，该准备的票据，早已经准备一大推，要啥都绝对不缺，连个提着大袋小袋，朝大院赶去。 72 回大院 当何雨柱牵着冉秋叶的手，出现在大院的时候，整个大院，凡是认识何雨柱的人，全都带着吃惊的神情看着这对俩。 当何雨柱嘻嘻哈哈和众人打招呼，并且表示这是自己妻子冉秋叶时，好些人嘴巴惊开了。 大家能不惊掉下巴吗？ 这何雨柱是谁呀？ 千年王八，万年单身汉，这就是指这傻柱。 大伙谁不知道何雨柱从二十岁就相亲，到今年三十一了，这娶老婆的命，看似还遥遥无期，上个月还闹出秦淮茹婆婆曝光那点事，这才过了多久? 是呀，众人谁都不敢相信，这突然就冒出来一个老婆，而且听何雨柱这一说，两人还办了结婚证的了。 几乎所有人，都目光躲闪，都有意无意朝中院秦淮茹的家看去，显然，大伙都想吃瓜，因为此时秦淮茹正在家。 何雨柱表面嘻嘻哈哈，内心说不紧张，也是假的，这个院里，他现在最怕的，就是等下秦淮茹见到他，就是泛红双眼，指着何雨柱说出三个字。 “负心汉!” 秦淮茹的心机，已经超过何雨柱对女人的认识，防不胜防，如果不是那次许大茂突然出手，让棒梗把这事搅黄，何雨柱说不定还真走原剧情的老路了。 虽然他和秦淮茹的事，他已经把事情的经过，里里外外都和冉秋叶说过了，但是女人的心思，谁也不敢猜。 除了冉秋叶外，何雨柱还担心一人，那就是秦京茹。 秦京茹这事，如同是一颗定时炸弹，他谁都不敢说，这事只能埋在心里。 尽管内心忐忑，但是表面上，还得装出一副所有事，我已经搞定的模样，男人嘛，再苦逼，在自己女人面前，也得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谁不是这样。 何雨柱领着冉秋叶进了中院，冉秋叶已经听何雨柱说过秦淮茹的事了，眼神也不自主的朝秦淮茹家望去。 何雨柱想了想，还是拉着她先回自己屋再说，打开房门，有了房门的遮挡，何雨柱仿佛这才松了一口气，秦淮茹那个心机婊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 冉秋叶或许也看出何雨柱的小心思，进了屋后，还故意俏皮地拉过他的手道。 “柱子，我们不去秦淮茹家道道喜?” 何雨柱尴尬地笑了笑，这才说道。 “要不，我们先前里院看看聋老太太吧，我结婚，估计这院里，最高兴的也就她了!” 冉秋叶听何雨柱这样说，顿时也是应了一声，两人开始分装喜糖之类的，准备等下，一家一家送过去。 何雨柱原本还是想在大院里搞两桌，但是冉秋叶说算了，第一是浪费钱，第二，她表面很坚强，实际上还是担心自己这段婚姻受到某些外来因素影响，毕竟何雨柱和她说起秦淮茹背后做的那些事，冉秋叶也感觉后背发凉。 何雨柱也有些担心，所以两人商量后，还是决定不办酒席了，就随便散点喜糖啥的，这事就算过去了。 这事，他到想借用许大茂说过的一句话，这我们结婚，凭啥让他们高兴? 是呀，自己和冉秋叶结婚，这事凭什么让大院众人沾便宜，何况何雨柱也心里清楚，这大院里真正真心祝福两人的，估计也就一只手能数过来。 等两人关系稳定了，或者有了孩子，再小范围办两桌，请一大爷一家，还有雨水一家来吃一顿，这更加有意义。 何雨柱带着冉秋叶，两人端着喜糖啥的，刚出门准备朝里院走去，就见秦淮茹端着洗衣盆走出屋，正好看到两人。 这一幕，实在有些尴尬，何雨柱原本心中所有的豪气，看到秦淮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就感觉有些发颤，千万，千万别给我整什么幺蛾子! 主要自己的名声，这些年几乎被眼前这个女人毁得差不多一干二净了，这个时候，如果对方真和以往那样，舍得不要名声，不要脸面，和自己硬怼，那自己这辈子别想娶到老婆了。 这年头，很多事情可不讲究证据，如果秦淮茹硬说自己xx她，报到派出所，报到扎钢厂，你说大家相信谁？ 不管大家相信谁，反正何雨柱挂牌子的几率，是非常大，别拿后世那一套标准，来衡量这个时代，那会死得很惨的。 何雨柱只感觉额头上的冷汗迅速冒出来了，好在这时，冉秋叶主动站了出来，朝秦淮茹说道。 “您好，秦姐，我是何雨柱的妻子冉秋叶，我们今天刚刚领了结婚证，这正准备给大伙带些喜糖，您先忙，我们先去聋老太太那一趟!” 秦淮茹那面无表情的脸，此时也把所有的情绪强压心头，强装笑脸，说道。 “恭喜您们!” 说完，便装作毫无在意一般，端着洗衣盆走到公共水池前，打开水龙头开始放水。 何雨柱见状，也假装毫不在意，尴笑着拉着冉秋叶朝里院走去。 秦淮茹抬起头，看着昏沉的天空，明天应该会下雪了吧，今年这场雪来得有些晚了! 水龙头冰凉刺骨的冷水，溅在秦淮茹的脸颊上，她仿佛也感受不到，因为此刻她的心，比这冰水还冷。 自己这么多年的布局和心机，在刚刚，彻底结束了，冉秋叶那优雅大方的介绍，不知道为何，让她感觉自己此刻感觉，有些自惭形秽，自己以往所有的心机和设计，在这一刻输得彻彻底底。 洗衣盆里面的水早已经放满，可秦淮茹却仿佛没有察觉一般，依旧抬起头，她眼睛的泪水，早已经顺着眼眶流出，她看着昏暗的天空，仿佛此刻特别期待，明天那场大雪早点来临。 何雨柱牵着冉秋叶的手，来到后院，看到许大茂家那锁着的门，何雨柱仿佛内心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这中院出门就遇到秦淮茹，如果后院又遇到秦京茹，自己也不知道会不会和那斜眼老太婆一样得心梗。 聋老太太这人爱闲逛，不过最近她腿摔了一跤，这段时间，几乎都待在家里，这身子骨眼看一天不如一天，何雨柱也有些惋惜。 不过这老太太年纪也八十好几了，这已经是高寿了，只希望她晚年生涯能每天乐呵呵。 推开房门，正见聋老太太拿着一张黑白照片，坐在床头正在睹物思人，何雨柱敲了敲房门，聋老太太转过头，正看到何雨柱笑呵呵对着她眨眼睛，而何雨柱还牵着一个身材高挑的美女。 73 喜糖 “奶奶，我给您带孙媳妇来了!” 聋老太太缓缓放下照片，拄着拐杖站起身，那张皱巴巴的老脸此时笑开了花，皱纹张开，却是怎么也说不出话，只呢喃连说“好…好!”。 老人笑着笑着就眼泪出来了。 何雨柱带着冉秋叶上前，老太太放下拐杖，一人握着一只手，何雨柱感受到老太太冰凉的手，不由心疼地揉了揉，让自己手心的温度暖和一下老人的手。 何雨柱转头笑着朝冉秋叶说道。 “喊奶奶，这大院里，真正为我们俩高兴的，除了一大爷夫妻俩，也就这老太太了，我呢，是真把她老人家当我奶奶了，这些年，全靠她老人家护着我，我小时候和妹妹饿肚子，没少劳烦她老人家!” 冉秋叶连忙笑着喊“奶奶!” 聋老太太听到何雨柱这话，更加备受感动，老人受不了太强烈的情感波动，有些站立不稳，何雨柱和冉秋叶一人扶着老太太坐在床头上。 聋老太太缓和许久后，这才放下两人的手，擦了擦自己早已干枯的眼眶，一边笑，一边抹眼泪，最后拉着冉秋叶的手，开始诉说何雨柱小时候的时候。 人老了，就爱回忆，人老了，越容易感动，人老了，越发感觉孤独，可人老了，又越没人懂自己那些孤独。 老太太拉着冉秋叶，说叨了十几分钟，冉秋叶也很有耐心，陪着她聊天。 何雨柱起身开始，把糖果拿了出来，见时间不早了，干脆就在这，做饭得了，陪老太太吃顿饭，晚上再到大院里走一个过场，把自己结婚这事应付过去就行了。 何雨柱一边做着饭，一边感受一老一少说到动情处，哈哈大笑，感受着这温馨的一幕，这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这才是真正的情满四合院。 可温馨的时刻终究是短暂的，刚把面和好，就见里院入口，秦京茹一手提着菜篮子，一手搂着许大茂，走进里院。 两人见到何雨柱，也是一愣，许大茂尽管已经失势，可在何雨柱面前，还是那副用下巴看人，哼了一声，表示自己此时的心情。 不过秦京茹显然此时和何雨柱内心一样，各自都是慌得一匹，抬头看了何雨柱一眼，两人眼神对视了一下，全都低下头，默不作声了。 何雨柱也是连忙用咳嗽掩饰自己心中的慌乱，此处无声胜有声，不过作为另外一个当事人的许大茂，此时显然并没有察觉异常，他那猪肝脸，此时也早已经恢复，不过这段时间，精气神，显然还未完全恢复。 “走，京茹，我们回去，这院子里，看到某人，就倒胃口!” 何雨柱听到许大茂这欠揍的神情，顿时刚刚对他还有那么一丝愧疚此刻也烟消云散，这货就是欠抽。 “许大茂，你再哔哔，信不信我抽你！” 何雨柱拿起自己手上的锅铲，对着许大茂挥舞骂道。 许大茂哼了一声，手上开门的动作加快许多，打开门，连忙拉着秦京茹进了屋，咣当一声，把门关上。 何雨柱懵逼似的放下锅铲，不再理会这货，再一次看到秦京茹，何雨柱心里不慌是假的。 很多男人表面上看上去正经又斯文，拿起键盘就一顿霹雳吧啦，只要主角不是单女主，恨不得把所有的唾骂星子全喷出来。 但是现实中，等他真正遇到美人在怀，下半身的动作，如何吃了炫迈似的，根本停不下来。 何雨柱自认为还算正人君子，但是也远远没有达到坐怀不乱那种地步，不过从一开始，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会到秦京茹发生点什么，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那天全齐了，犯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何雨柱挥动锅铲，加快炒菜的速度，把脑海中乱七八糟的东西赶走，眼下，自己都已经和冉秋叶结婚了，所有的美好生活，就从今天开始吧！ 什么秦京茹，什么娄晓娥，俺一个都不认识! 这秦京茹两人刚进去，一大爷和一大妈也回来了，听说何雨柱结婚了，顿时也感到意外，但是还是为之高兴，一大爷更是把珍藏的一瓶好酒拿了出来。 这顿饭，最后在一大爷家吃了，一大爷虽然有些意外何雨柱突然就娶媳妇了，但是心里也明清，还是认真嘱咐何雨柱，这娶了媳妇，就得守点规矩，最后又加上一句。 “寡妇门前是非多，自己多注意，注意!” 何雨柱还能怎么办？自然秒懂呀！连忙点头答应! 往后秦淮茹这货，自己那是肯定避而远之，好在前面自己让棒梗整那一出，现在两人已经一个多月没交集了，眼下这的确是往好的方面发展。 以后只要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其他，别多管闲事，安安心心过好小日子，至于秦淮茹家过得怎么样，自己也别管那么多，反正再穷，也不可能真把那三白眼狼饿死。 吃完饭后，何雨柱带着冉老师，开始去大院里走马观花似的一家家把喜糖散了。 路过许大茂家的时候，何雨柱有些为难，如果是以往，何雨柱还真不会去许大茂家，但是走到他家门口，何雨柱仿佛这具身体本身的灵魂在控制他似的，硬是停住了。 何雨柱和许大茂争斗了一辈子，眼下许大茂结婚了，而自己也结婚了，这不在他许大茂面前显摆一下，总感觉有点遗憾。 明面上显摆自己老婆比他的漂亮，暗地里显摆自己睡了他两任老婆，这得意劲，让这具身体原先的灵魂也有些触动。 何雨柱手微微有些颤抖，敲了敲许大茂的门，不一会，门开了，秦京茹开的门。 看到门口何雨柱和冉秋叶，秦京茹心里有鬼，还以为其他事，眼神的慌张让何雨柱暗叫糟糕，连忙主动开口道。 “那个…秦京茹，我结婚了，这给你家拿点喜糖，沾沾喜气!” 说着，把装喜糖的盘子拿了过去，秦京茹听到何雨柱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下意识就伸手去抓喜糖，却是此时背后许大茂那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哎呦，傻柱，你这喜糖，我们可不敢吃，万一明天你又和别的寡妇结婚了，那到时这多不吉利，我看呀，你这喜糖还是自己拿回去吃!” 何雨柱当着冉秋叶的面，也不好抽这老阴比，这货这又在挑拨离间了，生怕冉秋叶不知道自己和秦淮茹那点破事似的。 不过看到目光躲闪的秦京茹，何雨柱也把心口这口恶气压下! 这老阴比，也只能逞一时之快罢了，让他过过嘴瘾吧！ 74 百家喜千家愁（加更求支持） 何雨柱懒得和许大茂这老阴比哔哔，既然他不让秦京茹拿喜糖，何雨柱也不停留，两人转身便朝中院走去。 刚走几步，冉秋叶搂了一下何雨柱的手，俏皮地责怪道。 “我怎么感觉你，好像不怎么仇恨许大茂？” 何雨柱很想擦擦冷汗，强装淡定，随意地回道。 “冤家宜解不宜结嘛，这许大茂也挺可怜的，两任老婆，都生不了孩子，你说这种男人，和他较什么真？” 冉秋叶哈哈大笑，没有再说什么，两人一起朝中院走去。 秦京茹这里还不是最尴尬的，最尴尬的还是秦淮茹那边，当到了秦淮茹家门口，何雨柱那是怎么，也敲不下门。 还有冉秋叶大方地笑了笑，上前敲了敲门，大门被斜眼老太婆打开，当她看到何雨柱的时候，脸色迅速垮了下来，摆着一张死鱼脸，也不知道给谁看。 这时，屋里传来秦淮茹的声音。 “妈，是谁呀？” 斜眼老太婆没说话，秦淮茹似有察觉，几步走到门口，见到是何雨柱两夫妻，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恢复了笑容，强装镇定地道。 “恭喜您们，是送喜糖的吗？” 何雨柱尴尬的点了点头。 秦淮茹朝屋里看了看，见棒梗几人已经回里屋睡觉了，这才小声地道。 “那恭喜了，您们这喜糖，我可得吃，冉老师，恭喜您，希望您以后好好照顾他!” 冉秋叶落落大方地笑着回道。 “嗯，我会的!” 随即，秦淮茹抓了一把喜糖，这礼节就算做到了。 何雨柱两人也不再停留，随即道别，去下一家。 离开秦淮茹家，何雨柱只感觉后背有些冒汗，他肯定现在秦淮茹还在注视他的后背，但是他却不能回头。 秦淮茹眼神看着何雨柱的背影许久，脸上的笑容一直都存在，但是那笑容却是仿佛僵住了似的，没有半点转变，怎么看都有种怪异的感觉。 直到她背后的斜眼婆婆幽幽叹气说道。 “这下你终于可以死心了吧，那傻柱现在也成了家了，以后你要自重一点了!” 秦淮茹脸上的笑容这才慢慢淡去，收回视线，没有回她婆婆，转身朝里屋走去。 走马观花似的，每家每户散了点喜糖，带冉秋叶给大伙认识一下，忙活半小时，终于算是走完了，两人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 冉秋叶尽管这是真正意义上第一次来何雨柱的房间，以前都是随便坐一下就走，眼下，她已经是这样的女主人了。 冉秋叶没有任何扭捏，进了屋，就开始打扫卫生，烧水泡水，整理床单，忙得不亦乐乎，何雨柱坐在桌前，喝着热茶，看着冉秋叶的背影，内心也如这杯子里的热茶，涌起一股暖流。 “果然家里，还得有一个女人，而且还得勤快的女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能暖得被窝!” 何雨柱越想，越感觉自己思想有点肮脏了，放下茶杯，走到门口，把门栓好了，冉秋叶回头看了他一眼，顿时脸上一抹红晕浮现，加快手上的动作。 何雨柱也不是啥初哥，但是面对眼前这个，虽然名义上已经是自己老婆的女人，但是两人真啥关系都没发生过，就连亲嘴都没试过，而且据何雨柱所知，冉老师还从未交过男朋友。 所以，男人就是这样的，面对刚刚开出花蕾的花花草草，都小心翼翼地呵护，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伤到对方了。 何雨柱蹑手蹑脚走到冉秋叶背后，伸出双手，微微有些紧张，但是还是上前搂住冉秋叶的细腰，他明显能感觉怀里的身子一怔，有些僵硬地一动不敢动。 何雨柱轻轻凑到她耳边，呼吸有些粗重地喊道。 “老婆，我爱您!” 冉秋叶听到这句话，仿佛下定什么决心似的，整个人迅速软了下来，半依靠在何雨柱怀里。 何雨柱只感觉香玉入怀，一股淡淡的清香在自己鼻尖环绕，何雨柱忍不住低头，埋在冉秋叶那乌黑的秀发中。 何雨柱呼吸越发粗重，思想越发龌龊，再也忍不住心中那股邪火，一把抱起冉秋叶，在对方惊呼中，扑倒在床上！ “关…关灯!” “关啥灯？等下我怎么感觉这句话这么耳熟？” “管它呢，不想了!” 一夜哼哼唧唧，直到天亮，何雨柱擦拭了冉老师的泪水，这才沉沉睡去。 67年的春节，在不惊不喜中到来，伴随着期盼已久的大雪，把整个燕京城覆盖，小孩子仿佛永远不知道什么叫愁，大年夜，很多小孩吃完年夜饭，去街上放鞭炮去了。 三十年夜饭，何雨柱和冉秋叶在一大爷家吃的团圆饭，去年大家在秦淮茹家吃的，但是今年，大伙有意没邀请秦淮茹一家。 大伙一起陪着聋老太太，吃了一顿还算丰富的年夜饭，何雨柱亲自下厨做了几道素菜，逗得聋老太太欢声笑语不断。 唯一缺少点的，就是这一大家子，还没小孩的欢笑声，何雨柱带着坏笑看了冉秋叶一眼，冉老师羞涩地背着众人，在桌下，掐了一下何雨柱老腰。 这个年，百家喜，千家愁，谁家滋味好坏，都只能自家品味。 这个年，秦淮茹家注定是愁容多于喜悦，没了何雨柱的帮扶，还有秦淮茹的“借济”，秦淮茹家今年的年夜饭，只是白菜馅饺子配面汤，哪有往年的热闹劲。 小当和小愧花不懂愁，嚷嚷着要吃糖，棒梗低着头吃着碗里的饺子，默不作声。 斜眼老太婆看到桌子盘子里，还剩下六个饺子，一狠心，把其中四个倒到棒梗碗里，棒梗没有拒绝，却也没说谢谢，而是冷着脸继续吃着，仿佛谁欠着他似的。 秦淮茹也是脸上如冰霜，吃完碗里的最后一个饺子，把桌子上剩下两个饺子，一人一个分给小当和小愧花。 斜眼婆婆看了看秦淮茹，想说些什么，却最后什么话也没说出口，只能唉声叹气。 吃完饭，秦淮茹收拾起桌子，尽管家里今年实在不如往年，但是糖果瓜子多少也买了点，秦淮茹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袋子，从里面倒出三粒糖，分给三个小孩。 小当和小愧花一人拿着一粒糖，各自噘着嘴吧，显然很不高兴，不过小当朝窗外看了看，眼神看到何雨柱的房间，随即小小脑袋瓜子，有了注意，牵着小愧花的手，对秦淮茹说道。 “妈，我能出去玩会吗？” 秦淮茹听到大院里有小孩放鞭炮的声音，也没多想，点了点头道。 “别玩太久，马上回来洗脚睡觉!” “嗯嗯!” 两个小丫头对了一下小眼神，飞快地跑出去了，只留下棒梗低着头，不说话。 秦淮茹看了儿子一眼，叹了一口气道。 “棒梗，你今年也上初中了，应该也懂事了，男孩子就要有男孩子的担当，你不要…” 秦淮茹的话，还没说话，棒梗不耐烦地站起身，说了一句。 “我出去玩了!” 说完便消失在房间，只留下秦淮茹面无表情的脸。 75 67年春节 旁边斜眼婆婆看了秦淮茹一眼，有些责怪地说道。 “他才多大，你就和他说这些!” 秦淮茹面无表情，最终还是发出一声叹息，不再言语。 斜眼婆婆见秦淮茹不说话，也是翻了一个白眼，继续忙活自己手上的布鞋了。 这段时间，棒梗虽然依旧没怎么和她说话，但是至少没有和以往那样，每天带着仇恨眼神看着她，所以她现在又恢复和以往一样的节目，没事就给她那宝贝孙子缝制布鞋。 屋里秦淮茹在踩着缝纫机，斜眼老太婆在一针一线缝着布鞋，屋里灯光昏暗，窗外白雪茫茫，一群半大小孩，拿着鞭炮在雪地里点燃，惊声尖叫发出欢快的笑声。 何雨柱和冉秋叶刚吃完饭，回到自己屋，冉秋叶一边烧水准备给何雨柱洗脸洗脚，一边对何雨柱说道。 “柱子，明天大年初一，我想回家里陪陪爸妈，你看怎么样？” 何雨柱正对着镜子在刮胡子，冉秋叶这问题，他到没什么想法，去谁家都可以，反正自己也没父母，可能这个世界，还有一个父亲，但是何雨柱可不会像原著那样，去接受那个老不死的，随他自生自灭吧！ “那就明天回去呗，反正雨水前段时间也说好了，得初二过来，我们明天晚上回就是了。” 冉秋叶见何雨柱理解自己，顿时露出一抹幸福的微笑，女人嫁给一个男人，其实物质只是一方面，男人能不能理解自己，懂自己，这才是幸福的关键。 冉秋叶看着面前那个憨憨的男人，不由心头越发甜蜜，眼前这个男人，真是一块宝玉，家里条件好，自己也有本事，还尊重自己，从来不让自己受委屈，唯一有点不好的就是…他…他那方面需求太强了!” 冉秋叶脸上顿时微笑转为羞红，连忙加快手上的动作，这时，房门突然被人轻轻敲了敲，冉秋叶一愣，停住手上的动作，再一仔细听，果然有人敲门。 连忙起身打开房门，一眼望去，好像门口没人，再低头一看，就看到小当和小愧花两个小丫头，正手牵手，抬起小脑袋，看着冉秋叶。 冉秋叶见到两个小丫头，顿时露出会心的笑容，蹲下身子，摸了摸小愧花的小脑袋道。 “你们今天吃饺子了吗？” 小愧花点了点头，却是对冉秋叶的摸头有些抗拒，两人小眼神在冉秋叶身后看，显然两人对冉秋叶还不熟悉。 冉秋叶笑了笑，朝后面何雨柱喊道。 “柱子，这俩小丫头给你来拜年了!” 何雨柱刮完最后一小块胡子，摸了摸下巴，回头朝门口看了一眼，顿时眯开眼笑，对着门口两小丫头说道。 “快进来，等柱子叔刮完胡子，给你俩拿糖吃哈！” 小当和小愧花显然对何雨柱更熟悉，听到何雨柱这话，顿时牵着小手，蹦蹦跳跳到了何雨柱面前，睁着无辜的小眼睛看着何雨柱。 两个小丫头之所以来何雨柱这，自然还是以往何雨柱每年给她们吃喝养成的习惯。 两丫头年纪还小，也不懂大人们之间那错综复杂的关系，她们只记得，对面那个傻叔一直对她们很好，只是搞不懂为什么哥哥和妈妈不让自己来。 秦淮茹那一大家子，何雨柱对这两个小丫头，成见并不算深，虽然她们长大后，对何雨柱也是管吃管拿，但是至少对何雨柱还算尊敬，而棒梗那白眼狼，那的的确确是真白眼狼。 何雨柱见两个小丫头睁着可爱的小眼睛正盯着自己，顿时伸手在两个小脸蛋上轻轻揪了揪，真希望，以后和冉秋叶生一个女儿。 “来来，这大白兔奶糖，这糖好吃，把兜装满!” 两个小丫头脸上全是满足之色，各自装满裤兜，偷偷摸摸从门口溜走了，生怕被对面秦淮茹发现。 何雨柱把门关上，并且把门栓好，回头朝一旁还在整理家务的冉秋叶贼嘻嘻地说道。 “秋叶，你看这两小丫头片子可爱不？” 冉秋叶一边擦拭桌子，一边笑着应了一声。 何雨柱走到她身后，看着冉秋叶那盈盈可握的细腰，不知咋的，突然想起秦淮茹曾经也是这样对着自己的，不过秦淮茹那可肥硕多了，哎呦，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秋叶，要不，我们努力努力生一个吧！” 冉秋叶身形一顿，回头妩媚地白了何雨柱一眼，何雨柱哪里还用等答案，直接开始准备做手摇拖拉机的发动工作了。 67年浪潮依旧轰轰烈烈，不过相对于去年，今年的燕京看似更加平静一些了。 不过这和何雨柱也没啥关系，春节过后，他依旧上班摸鱼，每天几乎都是两点一线，早上食堂，下午或者晚上回家。 照常隔一两天，就带些剩菜回家，和冉老师一起晚上热热，过着悠闲的二人世界，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美。 何雨柱这具身体，或许真异如常人，对那事特别热衷，或许也是上半辈子压抑太久，所以才这么渴望，冉老师这天天折腾，也只能举手投降，用其他方式帮何雨柱解决。 何雨柱仿佛觉得这种生活，才是自己梦境正确的打开方式，但是很多时候，生活往往就是又各种意外组成。 这天刚二月初一，工厂放假一天，何雨柱正想好好睡过懒觉，突然门外传来哈哈大笑的声音，何雨柱迷迷糊糊睁开眼，见时间也不早了，想起身爬起。 冉秋叶穿着单衣，环抱着他的胸膛却是不肯撒手，何雨柱苦笑一声，伸手在她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 冉秋叶这才呢喃地用鼻子蹭了蹭他的胸膛，感受身下这具身体的温热，何雨柱满足的把腿抽出，穿上三角裤，快速套了一件外套。 穿着整齐后，何雨柱这才摇晃了一下脖子，打开房门，伸了伸懒腰，这懒腰动作还没伸完，就见大院里许大茂正喜气洋洋端着喜糖在给各家各户散。 何雨柱有些懵逼，看这许大茂这喜形如色的模样，这是遇到啥大喜事了？ 难道他又官运亨通了？也不对呀？原著中，这货从被撸了后，就只能踏踏实实去干他那放映员了呀？ 难道又是自己带来的蝴蝶效应？ 何雨柱还在懵逼中，正想着，就见许大茂抬头挺胸，神情得意，朝着他家的方向大步走来。 76 幸运年 许大茂走到近前，何雨柱都能感受到他那神气劲，正想调侃两句，就见许大茂端着喜糖，对着他道。 “傻柱，今天爷们高兴，不和你计较，给你送点喜糖，也让你沾沾喜气!” 瞧许大茂那得意劲，何雨柱就来气，也不去拿喜糖，调侃地问道。 “哎呦，就你许大茂结婚的时候，都没这么大方过，今天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许大茂哼了一声，神气地说道。 “傻柱，今天我不和你一般见识，我就告诉你，为什么我许大茂今天这么高兴，因为我许大茂就要有儿子了!” 何雨柱站在门槛上，差一点一个趔趄摔倒，许大茂见到何雨柱这吃惊的模样，哈哈大笑，更加神气，对着何雨柱阴阳怪气地道。 “傻柱，我看你得努力努力呀，这男人呀，要是没孩子，就感觉自己不完整似的，傻柱，你要是不行，可别耽误人家冉老师呀！” 何雨柱还没从许大茂话中的震惊走出来，这…是秦京茹那傻妞怀孕了？ 何雨柱看着许大茂那得意的神情，还是有些不放心，试探地问道。 “那个…许大茂，你确定秦京茹这次不是和上次一样？” 许大茂脸上的笑容快速收敛，显然知道何雨柱在说上次是什么意思，秦京茹那么久也没怀孕，他又不是瞎子，自然也怀疑过。 前几天秦淮茹再一次孕吐，这次许大茂几乎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秦京茹去了医院，通过三位医生检查最终确认，这次是真怀孕了。 许大茂当时的激动，比他当上副主任还兴奋，他几乎是扶着秦京茹回去了，从那天起，秦京茹是二十四小时享受来自许大茂的照顾。 许大茂每天起早贪黑，甚至推了不知道多少，下乡放电影的肥差，只为了守着秦京茹，不让她受到一丝影响。 许大茂高兴两天后，兴奋劲还是没有散去，这自己高兴还不行，还得让大院所有人为自己高兴，以前他们没少在自己背后骂自己太监，生不出孩子之类的报应。 这次，自己要让所有人为自己高兴，自己许大茂终于有后了! 于是才有了这一幕，许大茂来何雨柱面前显摆，目的自然不言而喻，两人争斗一辈子，眼下，自己有后了，而你傻柱，还不是要跟在我屁股后面吃灰。 何雨柱的确震惊呀！ 能不震惊吗？ 许大茂那是已经被原著认定生不出孩子的太监男了，而突然发生蝴蝶效应，让他有了孩子？ 何雨柱不相信蝴蝶效应这么牛逼，还能改变人体染色体，这只是都市情景剧而已，又不是玄幻剧。 但是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真相只有一个! 这个真相，让何雨柱咽了咽唾沫，不敢把这个真相想出来，他生怕忍不住，对许大茂脱口而出。 “许大茂，谢谢你给我养孩子呀！” 算了，这事，还是当作秘密吧，最好能掩藏一辈子那种秘密。 何雨柱尴尬笑了笑，对着许大茂说道。 “原来是这事呀，那的确该恭喜你，许大茂，你说老天为什么这么不长眼，你这心里焉坏的家伙，竟然也能有后，真是老天不长眼呀？” 许大茂哼了一声，就准备不再搭理何雨柱，现在自己目的已经达到，看何雨柱那震惊的模样，许大茂就感觉心中痛快，哼，就是要气死你! 见许大茂就要走，何雨柱连忙叫住他说道。 “咋走了呢？这么小气呀？这喜糖我肯定得吃呀！” 说着，就上前从盘子里抓了一把喜糖。 许大茂也没阻拦，哼了一声，随即去前院道喜去了。 看着许大茂迈着八字步，神气的背影缓缓消失在中院，何雨柱愣了好一会，才被屋里冉秋叶喊声惊醒。 “柱子，刚啥事？” 何雨柱应了一声，五味杂陈地转身说道。 “没啥事，许大茂要当便宜老爹了!” “噗嗤，你俩呀，到这份上，还不忘占对方便宜!” 何雨柱还能怎么回？ 这许大茂真是要当便宜爹了。 秦京茹突然怀孕，何雨柱是怎么没想到，没想到自己战斗力这么强劲？ 一次就中？ 不对，应该是两次，那也很厉害了！ 想到许大茂那得意劲，何雨柱就感觉心里不爽，转身再一次到了门前，把大门门栓上，反正今天也放假，凭什么许大茂他能当爹，自己不能？ 想着，何雨柱就再一次脱掉外套，钻进被窝，在冉秋叶的惊呼中，开始再一次展示自己的强大的战斗力! 67年对于何雨柱来说，秦京茹怀孕，算是开了一个惊喜的开局。 六月，何雨水也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何雨柱正式当了舅舅，七月，冉秋叶突然有了孕吐反应，何雨柱在惊喜中，也体会到许大茂曾经那种喜悦。 八月，秦京茹剩下一个七斤八两的大胖丫头，得知是一个胖丫头，许大茂的喜悦顿时消退一半，但是至少还有一半喜悦，毕竟他许大茂终于有后了。 何雨柱继承了许大茂另外那一半的喜悦，想不到自己第一个孩子，竟然是一个丫头，或许这应该是第二个孩子，不知道娄晓娥会不会和原著中一样，生下何晓，如果真和原著一样，那自己现在是两个孩子他爹了。 而冉秋叶肚子那个，将是第三个了，想想就有些小激动。 这一整年，对于何雨柱来说，算是幸运年了，媳妇顺利怀孕，自己大女儿也出生，对面秦淮茹或许是真收手了，已经差不多半年没和他说过话了。 当然，这其中，棒梗的功劳起码占一半，这孩子也是一个人才，这都过去大半年了，可对何雨柱的仇恨有增无减。 也或许是这孩子进入青春期了，更知道破鞋代表什么，还有通过周围的传言，还有那晚奶奶说的那些话，让他始终耿耿入怀。 他无法想象，自己那个好妈妈，会半夜偷偷进去对面的房间，被那个傻柱压在身下欺负，每次幻想起这一幕，棒梗就血液沸腾，眼睛都红了。 有了棒梗这道关，再加上那斜眼婆婆整天盯着，秦淮茹算是彻底死了这份心。 没了秦淮茹的算计，何雨柱是真过上了梦寐以求的快乐生活，冉老师怀孕后，何雨柱开始教冉老师学习更多的方法来夫妻游戏，比如69数字游戏，田井拼字游戏。 冉老师学习态度很好，毕竟是当过老师，学习进度也是一日千里，让何雨柱感觉，这种生活，才是完美的梦境生活。 77 人间喜和悲（加更!求票感谢） 六七年的十二月农历十七，冉秋叶生下一个六斤六两的帅小伙，喜得贵子，让何雨柱高兴好几天。 借着春节的名头，何雨柱摆了好几桌，请大院里众人吃了一顿饭。 何雨柱那冤家许大茂，得知死对头生了一个儿子，气得好几天吃不下饭，感叹这老天爷为啥这么不公平？ 六七年在何雨柱的儿子何真的出生，而圆满落幕。 至于为什么取名何真，这纯粹就是孩子外公取的名，老人家说希望这个孩子，一辈子做人真真实实，真真切切，至于寓意，何雨柱自然也能猜到一些，既然老人家觉得这个名字好，那就叫何真吧！ 许大茂的女儿取名许小媛，那小丫头，长得白白胖胖，完全不像许大茂，倒像秦京茹，除了眼睛，有那么一丝像她爹。 何雨柱也庆幸这丫头像妈不像爹，不然自己那是真说不清了。 六八年，整个大院平平淡淡，何雨柱依旧过着咸鱼的日子，自己深处时代的浪潮，却是依旧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何雨柱这小日子过得既安逸又有点小紧张，或许是因为同样没有工作，冉秋叶和秦京茹反而成了闺蜜，两人每天带着孩子买菜做饭逛公园，成了一对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至于这个无话不谈，显然真正的秘密，秦京茹还是没敢说出来，她和何雨柱那晚发生的事，她其实比何雨柱还怕，毕竟女人的名声在这个年头，可不是说着玩的。 许小暖只比何真大半岁，但是那体重却是比何真壮实太多，对于这个孩子，许大茂虽然有些遗憾不是男孩，但是看着宝贝女儿，他还是挺开心的，没有和这个年代很多农村地区重男轻女。 加上他放映员的身份，外快那是比工资还多，家里条件那是一等一，许小暖从小就没缺过吃的。 除了这一点，另外一个原因自然在于何雨柱这了，或许有种对小丫头愧疚，何雨柱借着冉秋叶和秦京茹的姐妹关系，每天有啥好东西，都得喂小丫头吃。 这也造成许小暖才一岁多，却是成为这个年代难得的小胖墩，那小手臂，一圈一圈的小肉肉，让秦京茹好一顿抱怨。 时间一眨眼来到六九年，这一年冉秋叶再一次怀孕，成功生下一个闺女，取名何花，这名字何雨柱觉得太土了，但是却受到全家人一致同意，这名字在这个年代，可是很时髦的。 这一年，何雨柱对面的秦淮茹家，也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贾梗初中毕业了，选择上山下乡插队去了，去做一名光荣的知情。 棒梗的离开，何雨柱对秦淮茹那警觉心又有了反弹，这两年秦淮茹家是真不好过，尽管扎钢厂已经恢复满额工资了，可随着几个孩子的长大，家里开销那是一天天上涨。 棒梗有了那偏心奶奶照顾，还算过得去，但是那小当和小愧花两丫头，瘦得全是皮包骨。 秦淮茹家那水平，简直回到六一年光景，两个小丫头为了一口吃的，故意接近何真和许小暖，故意带着玩，顺便偶尔来何雨柱家里顺口吃的。 刚开始棒梗见到，依旧是揪着头发把俩妹妹揪回家，但是随着秦淮茹家生活水平下降太快，棒梗也或许长大一点了，懂得一个成语叫卧薪尝胆，所以也开始放任俩个妹妹去何雨柱家打秋风。 对于这两个小丫头，何雨柱到也不省那一口吃的，升米恩，斗米仇，这种小恩小惠，反而更能让两个小丫头感激他。 棒梗之所以选择初中毕业后上山下乡，和家里的生活水平，肯定离不开关系，随着棒梗的离开，秦淮茹仿佛如释重负一般，脸上竟然多了一些往日没有的笑容。 何雨柱偶尔看到秦淮茹脸上的笑容，却是心里更是提起十二分警觉，但是好在秦淮茹或许已经知道，现在的何雨柱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被自己撩骚就能上套的单身汉，所以并没有主动来找何雨柱。 反而她每天洗衣做饭，陪院子里妇女老人聊天帮忙，这倒让她赢得不少好名声，甚至还有人主动给她介绍起对象。 毕竟现在何雨柱早已经结婚，现在都是两孩子的父亲了，她和何雨柱之前那点闲言闲语，早已经随着时间流逝，被大伙选择性遗忘。 何雨柱见她也没有继续来撩自己的意思，顿时松了一口气，现在的秦淮茹对他来说，早已经没了当年的吸引力。 他现在就算面对冉秋叶，也没了往日那种一碰就硬的激情，男人嘛，都懂的，老夫老妻都是随着爱情慢慢变成亲情。 当任何一件上瘾的东西，变成常规任务似的工作，那这事也没了往日那种感觉，不管男人女人，都一样。 六九年底，冉秋叶还是去上了环，两人商量过后，觉得两个孩子足够了，现在一男一女，两口子都伺候不过来，时常还得让一大爷夫妻帮忙俩照看。 七十年代的时光缓缓来临，何雨柱仿佛彻底融入这种这个世界，他已经分不清自己曾经是不是还有一个名字叫张鹏，因为每天夜里醒来，枕头另一半的女人，还是那个叫冉秋叶的女人。 随着孩子渐渐大了，各种小闹心的事，也越多越多，何雨柱这才感觉做一个奶爸没这么容易呀！ 随着浪潮渐渐稳定，先前几年，冉秋叶还时常说要去继续当老师，可现在两个孩子带着，早没了那个念头了。 生活就是这样，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七零年底，聋老太太再一次摔了一跤，这一跤摔得有点严重，几乎再也不能行走，甚至时而还有点说胡话。 何雨柱知道聋老太太撑不过这一关，原本明年就虚岁九十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何雨柱见老太太精气神一天不如一天，就和一大爷夫妻俩商量，要不提前给老太太办一个寿宴，一大爷同意了，聋老太太拉着何雨柱的手，也赞同了。 就这样，在七一年春节过后，何雨柱为聋老太太办了一个九十岁寿宴，这场寿宴，不止大院里大伙几乎都到齐了，就连燕京某部门也派人来道贺，老太太那天精神劲特别好，一整天都是乐呵着。 何雨柱还特意请扎钢厂照相馆的王师傅，专门跑一趟，给大伙照了不少照片，准备拍了一张整个大院的集体全家福。 聋老太太还特别要求和几个孩子，拍单独拍几张，何雨柱也顺着她老人家心意。 其中一张照片里，聋老太太左手牵着何花，右手牵着胖嘟嘟的许小暖，脚边还站着一个正在吸吮手指的何真，小当和小愧花两个年龄大一点的女孩站在背后，露出好奇的神情看着相机，聋老太太露出满是皱纹的笑脸，乐呵着露出只有两颗牙齿的嘴。 寿宴过后的第十天，聋老太太在一个雨夜，安详的去世，那一夜，何雨柱也露出久违的伤心! 78 76年来了 聋老太太去世后，留下的遗物，除了那一间房子外，几乎没什么其他有价值的遗物，那点钱拿来办丧事都不够，不过她的丧事，何雨柱和一大爷全权主持。 一大爷几乎可以作为聋老太太名义上的儿子了，这些年，老太太一直都是一大爷夫妻俩照顾的。 而何雨柱则是作为聋老太太的孙子，自然得给她披麻戴孝。 那房子，聋老太太生前，就本来决定是留给一大爷的，但一大爷却是让老太太直接留给何雨柱。 一大爷的解释是，反正以后也是要给柱子的，自己那两间房，以后也是留给他的，干脆直接打报告给街道，把这事定下来。 这几年，有了何真，何花后，一大爷夫妻俩，那是把这两个娃娃当亲孙子孙女带了，何雨柱也由着大爷夫妻俩宠着那俩娃。 早在六八年底的春节年夜饭上，何雨柱就当着聋老太太的面，说以后肯定会给一大爷夫妻俩养老送终的。 倒不是图一大爷夫妻俩那两间房子，而是这些年，何雨柱的确受了夫妻俩不少恩惠，没了父母，当年，何雨柱带着妹妹，能在这个院里生存下来，全靠一大爷夫妻俩帮扶。 曾经的恩惠，加上有了孩子后，两个娃娃也从小就喊夫妻俩喊爷爷奶奶，人终究还是感情动物，何雨柱也没啥远大目标，安安心心过好这一辈子得了。 原先也曾经想过等过几年就搬离大院，随着和秦淮茹的关系彻底了断，疏远，现在这种生活仿佛也渐渐习惯，有了家后，人渐渐产生一种依恋感，对老地方有了感情。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一年接着一年，转眼便又过了好几年。 扎钢厂的副主任换了一轮又一轮，李主任却是依旧是李主任，但是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很多东西都随着时间而变化。 许大茂曾经这位副主任，现在连名字，都已经没人提起了，仿佛他曾经犯下的罪恶，早已经随着时间消散。 不过七五年中旬，何雨柱已经察觉到一丝不一样的风气在蔓延，已经久别数年的大佬，再一次回到燕京，大佬虽然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职务，但是能在这个时间点重新回到燕京，已经说明一切。 何雨柱第一时间去大佬家做了一顿接风宴，大佬心情很好，再一次吃到何雨柱的菜，连连夸赞何雨柱厨艺大涨，听说何雨柱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顿时也大为感叹，表示有机会，一定要带过来给他看看。 两人如同老友一般，没有上下之分，也没厨子和大佬的身份隔阂，何雨柱就如同进了老朋友家，在他家做了一顿饭，一起吃了一顿饭，下了一盘棋，两人聊聊家常，聊聊时代变迁，聊聊那些年，那些事! 当大佬和何雨柱聊到这个国家或许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何雨柱却是淡然一笑，随即说道。 “人在变，时代也会随着改变，总有一天，我们会重新审视这段特殊的岁月，知错就改，为时不晚!” 大佬深深看了何雨柱一眼，随即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一年底，已经二十一岁的棒梗，知情生涯结束，正式回城，也成为一名光荣的待业青年。 除了棒梗外，这大院里，这两年也陆陆续续开始有知情回城，这些人中，甚至好几起在农村已经结婚生子了的，大院里也开始有了一些陌生面孔。 何雨柱这几年也没闲着，有了老婆孩子后，原先那点工资，养活一家四口，凑合还行，但是想大吃大喝那肯定是不行了。 所以何雨柱这几年又开始接单子了，各种婚事喜事白事，只要价格给得公道，何雨柱带着徒弟马华几人，全包场了。 靠着这个外快，何雨柱这几年也存了一笔不少的钱，虽然也就一两千来块钱，可在这个年代，那的确是一笔巨款了。 何雨柱也没啥强烈的赚钱冲动，明年才76年，就算想赚钱，也不急这一时。 一家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才是何雨柱在这个剧情中最大的幸福。 相对于何雨柱一家的幸福，对面的秦淮茹一家，随着棒梗的回来，一家人的矛盾又开始日渐爆发。 首先就是住房问题，秦淮茹一家三个孩子，一个老人，加上自己，一起五口人，却是住在两个小单间里面。 这里面包括吃饭客厅，里屋是睡觉的地方，就一个大土炕，一家人全躺在上面睡，小时候，棒梗年龄小，还凑合着在一起。 现在就连小当和小愧花都快成年了，棒梗就连青春期都快过完了，一大家子再挤在一个坑上，那就有点意思了。 所以秦淮茹只能无奈在前面客厅搭了一个折叠的架子床，让棒梗睡，家里四个女人，一个热血青年，这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尴尬。 睡觉总之还能凑合过，毕竟也算有一个家在这，但是另外一件关系生存的大事，却是一直悬在秦家的心头，那就是棒梗工作问题。 这年头，一个正式的工作机会，那真是比后世考985，211还难，后世考大学，至少还有一个地方报名，你努力，至少还能有机会考上。 而这年头，一个萝卜一个坑，各行各业，早已经种满萝卜了，哪有新的工作岗位？ 就算有空出来的萝卜坑，先不说有多少关系户会抢，而且就拿工厂工人来说，就算你退休了，你也可以让子女接你的班，这哪有空余的职位让给其他人？ 至于秦淮茹现在才四十出头，也不到接班的年龄呀，所以棒梗暂时只能天天和几个娘们挤在一起，成为苦闷的待业青年! 棒梗这人，这几年的下乡生涯，并没有改变他的性格，反而让这个小子性格更加孤僻，如今都已经到了要成家的年龄了，可依旧一副死鱼脸，仿佛谁欠了他八百块似的。 虽然，随着时间推移，还有棒梗上山下乡没在家的因素，这几年，秦淮茹和何雨柱一家的关系缓和了许些，但是远远没有往日那种亲近，甚至何雨柱一直对秦淮茹有一种提防心态。 反而何真带着妹妹何花，经常去秦淮茹家找小当小愧花俩姐妹玩，几个孩子关系一直很好，至少看上去比大人关系好。 随着年龄渐渐大了，何真和何花俩孩子，反而不怎么喜欢和许小暖一起玩了。 许小暖这胖丫头，从小那是胖到大，加上许大茂就这一个女儿，对她也是言听计从。 秦京茹那更是把这宝贝女儿当成心肝似的，她一直对秦淮茹曾经下毒害许大茂那事耿耿入怀，所以生怕自己宝贝女儿被秦淮茹下毒了，所以从小就不准许小暖去秦淮茹家里玩，更加不允许和小当小愧花一起玩。 虽然两人关系是姐妹，可两家的关系，却是这大院里关系最差的一家，已经很多年未曾说过话了。 许小暖从小就被父母娇生惯养，还有何雨柱时常偷偷喂养，让这丫头身体壮实，比何真几乎高一个头，性格也是从小，就有一种高高在上的臭脾气，这让何雨柱颇为头疼，总有一种，这女儿养废了的感觉。 79 哥 …你咋啦 许小暖这个便宜女儿，何雨柱就算有苦水也没人说呀，有好几次他实在忍不住，碰到秦京茹，就把孩子教育问题，和她提了提，结果得到的却是少管闲事的唠叨。 秦京茹对这个孩子到底是何雨柱的还是许大茂的，有些搞不清，但是她一直在自我催眠，这就是她和许大茂的孩子。 毕竟她和何雨柱也就一次，不对，就两次而已，虽然的确，那两次能抵许大茂十几次，但是那也不代表，那就一定是何雨柱的孩子，毕竟她和许大茂生活这么多年了。 这些年，她一直避免让人知道自己和何雨柱有啥关系，这关乎一个女人的名节，现在虽然许大茂一直唠叨还要生个儿子，可两人不争气，她有什么办法？ 至少，许大茂对许小暖，一直是当亲闺女对待的，宠溺程度，绝对比其他孩子要好。 何雨柱见说服不了秦京茹，也只能顺其自然了，不过许小暖来自己这，该吃吃该喝喝，还是没少她一份，就连大院里也有不少人说，这何雨柱和许大茂冤家死对头，却是对孩子，倒挺好! 何雨柱这几个孩子年龄还小，目前无忧无虑，没啥烦恼忧愁，而秦淮茹那几个孩子却是忧愁一天比一天多。 这天半夜，小当实在憋不住，想去上厕所，但是黑灯瞎火又害怕，最后摇醒妹妹小愧花，要她陪自己一起去上厕所，小愧花迷迷糊糊爬起。 两人也不敢开灯，生怕吵醒其他人，牵着手，走出里屋，刚到外屋，就听到黑夜中棒梗那粗重的呼吸声，越来越急切… 小当和小愧花，两个黄花闺女，啥也不懂，还以为大哥出啥事了，连忙在黑夜中惊呼出声道。 “哥…哥，你怎么啦！” 这一声，把棒梗吓得魂都丢了，连忙蒙住被子，装作啥事也没发生，可两个傻丫头，哪知道，还以为这哥哥出啥事了，一听没声了，连忙朝里屋大喊。 秦淮茹和老太婆全部被吵醒，拉起灯，急切地跑出屋询问啥事了。 棒梗此刻只感觉羞耻感到了人生顶点，被秦淮茹询问，也不敢说半句话，只用被子蒙着头，不敢说半句话。 秦淮茹也不知道出啥情况了，还以为儿子出事了，连忙伸手去被子里摸，结果摸到黏糊糊的，愣了一秒钟后，顿时老脸羞红，连忙呵斥看热闹的小当和小愧花，赶快滚去上厕所。 这一夜，棒梗这事，让秦淮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彻夜难安，心里思绪万千。 她回想起自己这些年的点点滴滴，有无数的心酸和泪水，可自己终究还是把三孩子拉扯大了。 一转眼，棒梗也成年了，现在已经是一个大小伙了，也快到了要娶妻生子的年龄了。 而自己也已经四十出头了，可这日子依旧如此难熬。 让棒梗再待在这个家里，实在也不方便了，如论如何也得想办法给他找一份工作，等有了工作，或许就可以搬出去了，再等几年，小当和小愧花嫁出去了，那一切就没这么艰难了。 可想归想，盘算归盘算，工作却是哪里有这么容易找? 自己这还不算特别艰难的，扎钢厂好些工友，家里四五个儿子，这个个都成年了，一家二十几口，挤在瓦房里，那种日子，才是煎熬。 可秦淮茹终究不是那些老实人，到了这一步，她心中也开始如论如何，也得给孩子找一个工作了。 可这工作又去哪里找呢？ 也不知道怎么的，秦淮茹脑海中突然又想起何雨柱的面容，那张面孔，自己已经掩藏在心里七八年了，自从何雨柱结婚后，秦淮茹那是真死了这份心。 这个年头不比后世，后世做小三，某些女人还觉得光荣，但是这个年代，你做小三，那名声算是臭完了。 所以当何雨柱结婚后，秦淮茹就知道，自己和他之间的事，一切结束了。 泪以流干，心已经死，过去就随风而去吧！ 要说秦淮茹心里真有这么大度?那是不可能的，可有遗憾又如何? 这个年代，无数女人，不都是压制自己的情感，委屈自己，成全全家吗？ 秦淮茹之所以心里再起波澜，无非还是棒梗的事，她想了一圈，这个大院里，真正能解决棒梗工作问题的，只有两人。 一个就是何雨柱，还有一个就是许大茂! 何雨柱凭着一手厨艺，那是过得有滋有味，生活条件那是在这大院里，一等一的。 而且何雨柱这些年靠着厨艺，也认识不少大佬，他老婆冉秋叶还有岳父家那一家子的工作，都是何雨柱找关系解决的。 就何雨柱在扎钢厂的地位，那也是地位超然，虽然就一普通厨房班长，但是在扎钢厂，除了李主任能指挥他炒几个菜外，其他人哪敢有半句不是? 如果棒梗跟着他去学厨艺，那以后靠这门手艺，那是走遍天下，都吃喝不愁了。 除了何雨柱外，还有一个人能有能力解决棒梗的工作，那就是许大茂了。 许大茂虽然当年被撸了副主任一职后，被发配到电影院当一名普通放映员，但是凭借着许大茂不要脸的嘴脸，那在电影院，也是吃得很开的人物。 凭借他那放映技术，还有这些年的关系，如果让棒梗跟着许大茂去学放电影，以后去当一个放映员，那真是拿到铁饭碗了，瞧瞧许大茂那闺女许小暖，那胖嘟嘟的个头，就知道他家啥条件了。 除了这两人，其他大院里那些，基本都是土鸡瓦狗，没啥真本事，几乎就没被秦淮茹看上眼。 就拿二大爷来说，曾经也在扎钢厂威风一阵，后来顺带把俩儿子搞进去。后来他虽然退了，但是二儿子刘天光，凭借着耍泼斗狠，被李主任看上，说是什么二十四级干部，还被分了房。 但是今年，风水轮流转，扎钢厂这些年被李主任提拔的干部，这段时间，好像莫名其妙就被带走不少，其他小喽啰，该降职的降职，就连曾经那分的房子，听说也要收回去，现在刘天光还在考虑能不能保住那工人身份了。 既然要给儿子找一份工作，那就要抓住重点，不管是厨师，还是放映员，只要能成一个，那就可以解决家里的大麻烦! 秦淮茹这些年，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动用过心机，但是作为曾经心机婊中，赫赫有名的战斗机，要想办成这点事，在秦淮茹看来，并不算太难。 80 找工作（加更求票感谢） 第二天，秦淮茹很“凑巧”，在何雨柱下班的时候，两人在路上碰到。 尽管两人关系一直有种芥蒂，但是这些年关系也缓和一些，偶尔见面也能说声问好，这突然碰到秦淮茹，何雨柱还是有些尴尬地问了一声好。 秦淮茹装作若无其事地笑了笑，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当走到一个街角无人处，突然，秦淮茹转身站住，朝何雨柱很随意地说道。 “柱子，我能和您说几句话吗？” 何雨柱听到秦淮茹这淡然的声音，顿时心里提起十二分警惕，这女人给他的印象实在太深了。 以前没结婚之前，撩骚还情有可原，现在自己可是有家有孩子的人了，如果再和她产生点绯闻，那估计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或许是看出何雨柱的紧张，秦淮茹连忙开口说道。 “您别紧张，我没有其他的事，就是为了孩子的事!” 听到这话，何雨柱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还是没有失去提防，尴笑一声回道。 “没事没事，秦姐，您有话请讲!” 秦京茹看了何雨柱一眼，这才幽幽叹气一声，神情有些疲惫地道。 “柱子，棒梗回来也有几个月了，您应该也知道，可现在还天天待在家里，没事就在街上溜，我担心早晚会跟着南门那群孩子一样学坏，所以想给他找一份工作，我这不想到您，大家邻居几十年，棒梗从小喊您叔，您看看能不能帮帮忙?” 听到秦淮茹说的是这事，何雨柱算是放下心来了，棒梗这事，这天天住对门，他自然知道，先前，他就想，秦淮茹会不会找自己帮忙给棒梗介绍工作，没想到这还真来了。 秦淮茹的请求，何雨柱并没有立即拒绝，虽然的确不想帮忙，但是如果拒绝，那的确有些不近人情，但是棒梗那白眼狼，何雨柱对他性格了如指掌，自然有办法对付他，于是随即回道。 “秦姐，您要这不这样，您让棒梗跟我做学徒，但是先说好，别人怎么学，他就得怎么学，我可不搞特殊对待，如果他愿意，明天就行，我最近三天两头在外面跑红白喜事，你也知道，先跟着我跑一段时间，您看行不？” 秦淮茹没想到何雨柱这么容易就答应了，顿时感觉心里一喜，连连点头道谢。 何雨柱摆了摆手继续说道。 “秦姐，我先说明一下，这跟我做学徒工，我们食堂的马华，你也认识，现在也算大师傅了，他当年可是跟了我差不多十年，前三年做脏活累活，后三年才有资格拿勺学做菜，这事，您可要和棒梗说清楚，这工作一是熬，一般半大孩子可受不了这活计!” 秦淮茹听话何雨柱的话，刚刚的喜悦之情顿时消淡一些，但是想想，何雨柱那几个徒弟，还真都这样过来的，不过这活如果真学到家了，那就是一辈子的铁饭碗，于是秦淮茹连连点头，表示这事，自己会和棒梗说的。 何雨柱见秦淮茹点头，随即笑着道。 “那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吧！” “行”。 两人并排朝回家的路上走着，一路上何雨柱也给秦淮茹介绍厨师这一行来了，丑话先说前面，但是何雨柱也担心说太多丑话，吓到人家了，别被认为自己这是故意吓人家的。 于是还是继续开口说道。 “秦姐，虽然做学徒，没什么工资，但是我吃喝这方面，肯定是有保障的，等棒梗学了我三成本事，就算再遇到什么困难时期，也饿不着您这一家人是不？” 何雨柱这话，算是说到秦淮茹心坎上了，这些年，家里啥生活，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当年还和何雨柱有暧昧的时候，那日子又是啥生活? 小当和小愧花，现在还时常怀念以前何雨柱对她家的好，三天两头就有大鱼大肉，这日子越活越回去了。 要是等棒梗有了一身厨艺，那以后家里再困难，还能困难到哪里去？ 想起来，秦淮茹就赶紧心里美滋滋，原先还想动用一点心机，把棒梗这事办了，但是她没想到，何雨柱答应这么痛快，或许这个男人内心对自己，还有那么一丝… 秦淮茹还幻想着，两人已经走到门口，何雨柱见大院到了，也不敢和秦淮茹走得太近，借口去买酱油，先溜了。 秦淮茹见状，也没多想，她此时脑海中全是早点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棒梗，早点把棒梗工作这事搞定，那以后这日子就有盼头了。 回到家，并没有见到棒梗，秦淮茹也不意外，棒梗这段时间都快成为盲流子了，到处在乱逛，唯一比盲流子强点的地方就是晚上还知道有一个固定的地方睡觉。 这更加让秦淮茹想早点给棒梗找一份工作，把这事给定下来，等再过一两年，就给他找一个媳妇，自己到时也就做奶奶了，想想，人生过得真快呀！一转眼就过去大半了。 这年头，城市户口要找媳妇，简直是易如反掌，就算一大家子挤在一间破房子里，也有大把农村女孩想嫁进城。 当然，以秦淮茹的心机，自然不会要什么农村姑娘做儿媳妇的，要选也最起码得选一个城市户口的姑娘，家里条件还不能太差。 秦淮茹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开始忙活晚饭，忙忙碌碌到了晚上七点，一家人都回来了，秦淮茹这才让两个丫头起身来端饭上桌。 棒梗是大伙都开饭了，才回来的，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坐下拿起窝窝头就吃，秦淮茹板着一张脸，看到棒梗这幅模样，刚刚的喜悦之情顿时消退大半。 最终秦淮茹还是把这事说了出来，她清了清嗓子，朝着棒梗说道。 “明天你跟你柱子叔去做厨师学徒，以后跟着他学厨师，记得以后对他尊敬点，见面喊师…” 秦淮茹话还没说话，棒梗咬了一口窝窝头，冷冷地回道。 “我不去!” 秦淮茹火气一下就上来了，“啪”的，狠狠把筷子放在桌子上，吓得小当小愧花两人全都抬起头，看上秦淮茹，就连斜眼老太婆也是责怪地朝秦淮茹说道。 “有话不能好好说吗？棒梗不想去，肯定是有理由的，你也得顾顾孩子的感受!” 秦淮茹此时只感觉失望，难受，压抑，愤怒，各种情绪涌上心头，自己为这个家辛辛苦苦，勤勤恳恳，这孩子为什么就不理解呢？ 他真以为现在找一工作这么容易吗？ 81 他还是一个孩子 还是女儿了解妈，小当显然看出自己妈妈生气了，顿时也帮着附和，朝棒梗说道。 “哥，你干嘛呢？跟着柱子叔去学厨艺委屈你了？你要是学了柱子叔那一手厨艺，那以后我们家，那还用这天天啃窝窝头?” 一旁小愧花也是附和着道。 “是呀，是呀，小时候柱子叔天天带饭菜给我们吃，我看就你吃得最多，现在叫你跟柱子叔学厨艺，你还不去，我看你就是白眼狼!” 这声白眼狼仿佛唤醒棒梗多年前的耻辱，他手上的窝窝头狠狠的砸在面汤碗里，红着眼冲着小愧花吼道。 “你再提白眼狼，我抽死你!” 这一声仿佛把整个家的女人，都震住了，秦淮茹心中的震惊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她抬起手，就狠狠一巴掌抽在棒梗脸上。 棒梗被打了一个趔趄，举起手，就想反击，小当和小愧花全都发出惊呼声，最终棒梗举起的手，没有落下，站起身，摔门而出! 秦淮茹红着眼，看着棒梗摔门而出，小当和小愧花吓得傻了，只有斜眼老太太见孙子这么晚还要出去，连忙急切地喊道。 “棒梗，你干嘛去？这么晚了，别出去了，外面危险!” 可棒梗的背影早已经消失在门口，留下一屋子老少四个女人。 秦淮茹家这一夜，各自怀着复杂的心情度过的，斜眼老太婆一直在门口唠叨自己宝贝孙子怎么还不回来。 最后秦淮茹唠叨得烦了，不耐烦地回了一句道。 “他那么大人了，不会丢了的，他身上半毛钱都没有，明早准回来!” 斜眼老太婆见秦淮茹这副态度，顿时恶狠狠骂道。 “你说就说，还对孩子动手做什么？不知道孩子有自尊心?他还是个孩子!” 秦淮茹都不想理这老货，开始收拾桌子，沉默不语。 何雨柱也听到对面摔门而出的动静，不过却是当作没听到，招呼冉秋叶早点让两孩子睡觉，今天不知咋的，心情好，想老树盘根，释放释放活力。 冉秋叶白了何雨柱一眼，连忙给两孩子洗脸洗脚，何雨柱家房子足够多，何雨水那一间，聋老太太那一间，现在一家三口，一人住一间都够了。 不过大多还是何雨柱睡这大屋，平时冉秋叶带着孩子睡雨水那一间，偶尔也让两孩子去一大爷家里睡，陪爷爷奶奶睡。 冉秋叶今天难得见何雨柱有性质，自然得赶快忙活，这女人呀，三十如狼，可不是说说的。 第二天大早，何雨柱当作啥事都不知道，继续正常上班，不过显然，棒梗并不想跟自己学艺，当年那几句白眼狼把他自尊心彻底摧毁了。 秦淮茹也没再来麻烦何雨柱，仿佛一切都重新回到从前，棒梗也正如秦淮茹猜测那样，第二天大早回家，倒到床上就睡，继续当自己的咸鱼。 何雨柱原本还想，如果棒梗真舍得脸面来跟自己学艺，那后面苦日子才真正来临了，按棒梗那性格，最多撑一个星期。 如果棒梗真能撑三年，那教他一手又如何？ 不过显然，何雨柱没看错人，棒梗这娃性格比自己想象还犟，既然这样，那更好，免得自己又和秦淮茹又牵连。 棒梗回来了，斜眼老太婆终于松了一口气，拉着棒梗说了好些话，棒梗却是一声不吭，这臭脾气，是越来越犟了。 无奈，到了晚上，饭桌上，斜眼老太婆看着众人全都低头吃饭，一声不吭，顿时眼神时不时朝秦淮茹身上看。 秦淮茹沉着脸，仿佛什么也没看到，吃到一半，斜眼老太婆，终于忍不住了出声了，对着秦淮茹说道。 “孩子他妈，要不你再帮忙看看有其他的工作没有?这棒梗不喜欢做厨子，也得尊重孩子的选择不是!” 秦淮茹只顾喝着面汤，吃着窝窝头，没有言语，等吃完手上一个窝窝头，这才拍了拍手，把桌子上的窝窝头碎屑，捡起塞进嘴里，没有任何话语。 棒梗低着头，吃完手上的窝窝头，站起身，面无表情，又想朝外走，秦淮茹抬头看了一眼，语气冷冷的道。 “你今天走出这么门，以后你的事，就别找我了，我也没你这个儿子!” 棒梗闻言，顿了顿脚步，一声不吭转身朝墙边走去，拿起折叠床，把床横在屋中间，鞋子一脱，埋头睡进被窝。 屋里几个女人见状，也没人敢说，秦淮茹也没声张，吃完晚饭，开始收拾桌子。 秦淮茹此时心里的苦，只能闷在心里，孩子越来越大，现在各种问题也开始浮现，这生活真是太难了！ 抱怨生活不公平又能如何，日子还得继续。 她突然不知怎么的，朝门口看了看，隐隐约约看到何雨柱门口，何真带着妹妹何花，正嘻嘻哈哈玩闹着，冉秋叶好像也在屋里收拾饭桌。 看到那一家人，秦淮茹心突然有点痛，当初如果自己主动点，或许现在在那个房间里收拾桌子的女人，应该是自己了吧？ 可惜生活没有如果! 棒梗的事，作为当妈的，尽管嘴里骂着，心里依旧还是着急，何雨柱这边既然行不通，那只能换另外一个了。 只是想到许大茂那张阴险的老脸，秦淮茹就有些心里不舒服。 转头看着埋在被子里的棒梗，秦淮茹深深叹气一声，不再胡思乱想，该做的，还是得做。 生活，不就是苦和无奈吗？ 慢慢熬吧！等熬过这段日子，就好了！ 想要让许大茂给棒梗介绍一份工作，甚至让他去跟许大茂学放电影，这比让他跟何雨柱学厨师，这两人说服起来的难度，简直不是一个等级。 但是秦淮茹是什么人？ 虽然已经不做心机婊多年，但是老当益壮，出手那是毫不含糊! 要想搞定许大茂，就得抓住许大茂的弱点，许大茂这人生怕最恨的一个人是谁？ 那自然是何雨柱，两人攀比一辈子，许大茂最终还是输给了何雨柱。 人家现在儿女双全，你许大茂虽然生女儿在前，可看这情况，一辈子没生儿子的命了。 要想让许大茂帮忙给棒梗介绍工作，那肯定得让许大茂，觉得自己比何雨柱厉害，而且得让许大茂能在何雨柱面前威风。 总之一句话，要让许大茂觉得，自己比何雨柱有本事! 所以这事，在秦淮茹看来，并不难，唯一这前面有一个拦路虎，那就是她堂妹秦京茹。 82 心机婊出山 自从那年给许大茂下毒失败后，两姐妹的关系那是彻底进入僵局状态，几乎没有任何缓和余地了。 特别当许小暖出生后，秦京茹如同防贼似的防着秦淮茹，生怕许小暖走许大茂的老路，被秦淮茹害了。 于是两姐妹这几年，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就算大院开大会，两姐妹也从来不沾边。 现在秦淮茹突然要求许大茂办事，如果被秦京茹知道了，那这事，百分百是黄了。 但是秦淮茹是谁？ 秦京茹对她来说，几乎没有任何阻碍! 第二天，许大茂推着单车就要去上班，刚走出大门，就碰到五分钟前出门的秦淮茹。 秦淮茹能准确知道许大茂的上班下班时间，几乎可以在随时随地和许大茂巧遇。 许大茂见到秦淮茹，并没有给她什么好脸色，昨晚他刚和秦京茹吵了一架。 人家说夫妻七年之痒，他和秦京茹已经早过了七年，曾经那个单纯温柔的秦京茹，现在是越来越有脾气了，特别最近几年，两人时不时就得吵一架。 至于原因，倒不是平常家庭那些油米柴盐，而是许大茂这两年想儿子快想疯了，不知道从哪个大师哪，听说夫妻之间，深夜某时某点，做那事，用特殊的姿势，会生儿子。 于是这两年，许大茂每逢三更半夜，突然拍醒早已进入梦乡的秦京茹，要她配合自己。 刚开始，秦京茹还半信半疑，尽管困得要死，还是做出羞耻的姿势配合许大茂，好在也就几十秒，腰还能忍受，但是天天这样折腾，谁受得了? 于是争吵，自然毫无悬念展开了，现在的秦京茹可不是七八年前那个傻妞了，现在她已经为许大茂生下许小暖了，在家里已经是半边天的存在了。 再说，现在许大茂没了副主任的光环，也就一普通放映员而已。 昨天晚上，许大茂遇到何真带着妹妹何花来找许小暖玩，心里又开始痒痒了，要是自己也有这么一个儿子多好呀，名字自己都想好了，就叫徐大伟，大伟，大伟，多好听! 于是，半夜三更，他又摇醒秦京茹，让她倒立，秦京茹火气顿时上来了，一脚就踢在许大茂那玩意上，许大茂倒抽一口凉气，开始和秦京茹开始撕逼起来。 好在许小暖被吵醒，呜呜大哭起来，让两人停止撕逼，但是这股气到了今天早上，都还没消，现在见到秦淮茹，他自然没什么脸色! “秦淮茹，你没事没挡路，我还得赶着去上班呢？” 许大茂可没给秦淮茹好脸色，虽然两家现在基本不交往，但是看到秦淮茹这张脸，许大茂就想到秦京茹。 秦淮茹却是微微一笑，仿佛有当年和何雨柱撩骚的姿态，她语气温柔似的调侃道。 “哎呦，这是吃了哪门子火药了，是不是我那傻妹妹惹你生气了？” 见到秦淮茹这撩拨的语气，许大茂刚刚的气顿时消退一般，许大茂是啥人? 见到秦淮茹这撩拨的语气，顿时就知道这秦淮茹有求于自己了，顿时嘿嘿笑道。 “哎呦，还真被秦姐您说对了，就你那妹妹，要是有秦姐你这一半懂事，就好了，秦姐，你这大早上这专门等我的？” 秦淮茹哪能不知道许大茂那点小心思，两人都不是什么单纯货色，半斤八两罢了，见到许大茂这话，顿时知道有戏，故意笑着说道。 “大茂，要不我们去那边说吧，这大院门口，被大院邻居看到，还说我们闲话!” 这话正和许大茂心意，连忙眉开眼笑点头称是。 两人随即走到一个偏僻点的角落，两人这才停下，秦淮茹随即开口说道。 “大茂，我家棒梗这回城几个月了，还没找到工作那事您知道吧？” 许大茂一边停好单车，一边点头，一个大院的，这点破事，他自然知道。 秦淮茹随即又笑着说道。 “我给棒梗找了一个工作，可他却不喜欢，说喜欢看电影，想跟你去学放电影，您看这事，能帮帮姐不？棒梗毕竟还得喊您小姨夫不是?” 许大茂一听这话，顿时一愣，他刚准备拒绝，可又顿住了。 许大茂可不是何雨柱，别说棒梗真叫自己小姨夫，就叫自己爸爸，他也不想把自己这本事教给别人。 谁叫棒梗不是自己亲生的，是自己亲生的，那肯定没问题了，想到这里，许大茂见四周无人，又看了看秦淮茹那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身材，顿时眯起眼，开始想着要不要趁机拿这事做点交易。 秦淮茹见到许大茂那眯眯眼，就知道许大茂那什么小心思了，如果说这事能成，给许大茂占点便宜，也不是不行。 这些年她也没少被工厂其他男人占占便宜，自己也四十出头了，也就这最后几年，对男人还有那么点诱惑力。 秦淮茹故意上前，笑着伸手在许大茂腰上掐了一把，随即说道。 “你就不想，我为啥要来找你呀？” 许大茂一愣，觉得也对，这个年代，能有一工作就不错了，刚刚秦淮茹也说了，给棒梗已经找了一个工作了，那为什么还来找自己? 秦淮茹见许大茂这副好奇宝宝的模样，顿时笑了笑，她最喜欢这种，把男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觉得自己不再是那个，被生活压弯了腰的好母亲，好儿媳。 “我们大院里，能给棒梗一份工作的，除了大茂您，也就柱子了，你说我和你的关系好呢，还是和柱子关系好呢?” 许大茂听完秦淮茹的话，脸上的笑，顿时慢慢收敛，秦寡妇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那傻柱不要你儿子，就来找我咯?你拿我许大茂当什么人？ 刚想接近秦淮茹的手，也收了回来，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秦淮茹调教男人心里情绪，那是教母级别的人，见到许大茂这表情，顿时也是学着娇哼一声道。 “你看吧，我一说柱子，你就这副表情，你们这对冤家，也不知道要斗到什么时候了，我呢，的确开始是找柱子，让他给棒梗找一份工作，人家可不是你这模样，人家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还说要收棒梗做徒弟，以后把他那家传手艺传给棒梗!” 许大茂表面上耍着脸色，但是却是听得很认真，和何雨柱任何相关的事，他都想管一管，秦淮茹说到这，许大茂碎碎叨叨带着小情绪地说道。 “既然傻柱答应让棒梗做他徒弟了，你干嘛还找我?” 秦淮茹看到许大茂那副像极了吃醋似的小模样，顿时心里只感觉自己这一趟，稳了! 83 为母则媚（加更求票求支持!） 秦淮茹嫣然一笑，靠近许大茂，明明两人还隔着一辆单车的距离，可许大茂只感觉秦淮茹就在他耳边说似的。 “柱子是答应了，可棒梗说厨子没前途，他就喜欢学放电影，放映员可比厨子有前途多了，还不累，这可是一个金饭碗，大茂，您说是不是!” 许大茂只感觉自己耳边被秦淮茹这话说得飘飘然，闻到秦淮茹身上那股淡淡的肥皂香味，许大茂心里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即就把秦淮茹就地正法。 “那是，跟着一个厨子学什么艺?大热天热死，大冷天还得早起，那种日子有什么前途，放映员就不同了，靠着这门手艺，走遍天下都不怕，平时接触的都是大领导，偶尔下乡去公社放一次电影，人家得好酒好菜招待，那外快比工资还高，你看，我们大院，谁不羡慕我!” 秦淮茹很认可地点了点头，还不忘附和地道。 “就是，棒梗也是这样和我说的，他说小姨夫比那傻柱有本事多了，为什么不跟一个有本事的学艺，还要跟着一个厨子吃苦，我觉得他那话也有道理，所以这不，今天就能找您了!” 彩虹屁也说了那么多了，许大茂此时正是飘飘然，男人什么时候最觉得有成就感? 那自然是被女人认可的时候，从前，他还能在秦京茹身上感受到认可，可这几年，秦京茹也渐渐不再对他仰视了，现在被秦淮茹这彩虹屁拍得飘飘然，顿时心中大悦! 但是许大茂这坏到骨子的坏坯子，也没那么好忽悠，正想答应，突然看到秦淮茹那眼中的期待，顿时半眯着眼，轻佻地说道。 “棒梗想跟着我学放电影，那就我一句话的事，但是…” 许大茂这个但是，却是说到一半，语气却是停顿下来，脸上的淫荡不加掩饰，秦淮茹脸色一僵，但是很快再一次恢复笑容。 她左右看了看，见没人，伸手上前拉住许大茂的手，在他手心画着圈圈，一边楚楚可怜地道。 “您这欺负我妹妹还不够，还想欺负我呀？大茂，我可是寡妇，你可要清楚，和我有那啥，名声可不好听的!” 许大茂听到这话，脸上的淫荡顿时一僵，也是清醒一些，是呀，自己可是有家室的人，老婆孩子都有，如果和秦淮茹发生了点什么，那传出去了，那自己就毁了。 但是清醒归清醒，色胚终究还是色胚，许大茂四周看了看，见没人路过，一只手飞快把秦淮茹的手拉住，另外一只手朝秦淮茹腰上搂去。 秦淮茹一惊，连忙想后退，但是最终，还是停住了，为了儿子的工作，自己被许大茂占占便宜，这自己早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可真到了这一刻，她还是有些忐忑。 许大茂一把把秦淮茹搂了过来，离自己只有零点零一毫米，某些地方，甚至已经顶上了。 许大茂呼吸有些粗重，握着秦淮茹的手，有些用力，让秦淮茹有些痛，但是还是强忍着。 “淮茹，明天让棒梗到电影院来找我，他那个徒弟我收定了，只是你要记住，这事，是我许大茂给你办的，以后你可要记得，不能不“回报”我!” 许大茂在“回报”这二字上面加重语气，秦淮茹秒懂。 对于秦淮茹来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眼下棒梗能跟着许大茂学放电影，那就足够了。 于是她妩媚地点了点头，尽管内心不知道诅咒许大茂多少遍了，可表面上，却是更加把自己的身体靠近许大茂，让他感受自己的柔弱。 被秦淮茹这一刺激，许大茂恨不得立刻在这大马路就把秦淮茹就地嚯嚯了，但是秦淮茹自然也是知道许大茂没这胆，所以才敢毫无顾忌地撩拨。 果然，不一会儿，转角处，传来单车铃铛声，两人秒分开，许大茂脸上的淫荡瞬间秒变成一脸严肃样，而秦淮茹也是迅速低下头，装出一副正在接受领导批评的样子。 见单车远去，许大茂也没了刚才的性致，随即打了一个哈哈道。 “那我先去上班了，淮茹，只要你满足我，棒梗工作的事，我分分钟给你搞定!” 秦淮茹妩媚地笑了笑，带着恭维地客气道。 “那就这样说定了，大茂，上班小心点!” “嘿嘿，好嘞!” 许大茂骑上单车，缓缓消失在街角，秦淮茹脸上的妩媚笑容缓缓消失，一抹悲伤在眼睛浮现，呆呆的在那站了许久，最终叹了一口气，身形缓缓朝扎钢厂方向而去。 别人家的母亲是，为母则刚，而她则是为母则媚，方法不同，终究目的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孩子! 何雨柱还真没想到棒梗竟然跟着许大茂去学放电影去了，不过也好，跟什么人学什么艺，跟着许大茂那老阴比，迟早得走上歪路。 其实如果棒梗真知错就改，好好跟在自己身边打磨几年，何雨柱说不定还真收下他这个徒弟了，小孩子嘛，谁还没过叛逆期呢？ 不过很多小孩却是一辈子都处在叛逆期，明明知道自己错了，却是死不悔改那种。 其实对于自己这手厨艺，何雨柱还真想过，多收几个徒弟，现在除了马华，他真正的徒弟，也就四人，一起五个徒弟，至于那些打杂的学徒，还算不上徒弟，都没真正教过本事。 何雨柱也不是藏私的人，自己这些手艺，他迟早会陆陆续续教给徒弟，厨艺这东西，也不存在教会徒弟饿死师傅，除非那师傅做人太失败。 而且他之所以教徒弟，自然是希望未来自己开饭店，也有足够的人手，天天在扎钢厂，跟着白菜萝卜打交道，真没啥意思。 等78年过后，政策没这么严了，他也计划陆陆续续从开家小饭店做起，争取开一家属于自己的酒楼。 他这些年，学到的手艺，很多都埋在脑海中，他很想好好发挥出来，厨师，最大的荣幸就是客人吃到自己做的菜，举起大拇指点赞，那才是一种幸福。 几个徒弟，他准备每个人教一种菜系，尽量把他手上这些绝活传承下去，就算自己不开饭店。 未来燕京城里的老字号，要是都是自己的徒弟在当大厨，那也是一种荣幸不是? 未来的事，现在谁也说不定，对于秦淮茹来说，更是如此，对于未来，她只希望等两个女儿嫁人了，老太婆也走了，棒梗成家立业了，到时自己也退休了，自己就可以安安心心在家带带孙子，颐养天年，那时候的日子，或许就没现在这么苦了！ 84 暗流春风 又是晚饭时间，秦淮茹急急忙忙下班，做好饭，众人心安理得坐下，拿起就吃。 秦淮茹吃了两口，朝棒梗说道。 “明早你去红星电影院门口，等你小姨夫上班，以后你就跟着许大茂好好学放电影，刚开始可能是临时工，但是你可要认真学习，别给我耍横，外面可不是家里。” 棒梗听说给他介绍了一个放电影的工作，尽管心里乐开了花，但是依旧板着脸。 秦淮茹嘱咐他一定要好好学习，另外别和许大茂走得太近之类的话。 棒梗最后极不情愿似的说了声知道了，说完放下碗，拉开折叠床，便埋头就睡，丝毫不顾家里还有四个女人。 秦淮茹看着棒梗这举动，也是无奈地放下碗，呆呆的坐在凳子上，发着呆，满脸愁容，这个家，就靠她一个人这样撑着，也不知道何时是个头，只希望棒梗这次能安心下来吧！ 一旁斜眼老太婆听到孙子能有这么好的工作，顿时美滋滋地喝着面汤，还不忘对床上的棒梗说道。 “等下，奶奶把前几天缝制好的新鞋给你换上，明天穿着新鞋去上班，精神劲一定不能丢!” 棒梗仿佛没有听到，闷在被子里，一声不吭。 小当和小愧花两人互相对视一眼，有些羡慕哥哥能找到这么的工作，又有些责怪奶奶有些偏心。 小当看到妈妈在沉思，顿时吃完碗里最后一点菜，对秦淮茹说道。 “妈，我过段时间，也得去学校住了，我住那么远，你不得给点生活费啥给我呀！” 小当越说越小声，不过秦淮茹也是醒悟过来，脸上也终于有了一丝色彩，笑了笑道。 “知道了，给你准备着呢？” 一旁斜眼老太婆听到这话，有点不高兴地说道。 “她不是去当老师吗？那工厂学校不包吃住?” 小当撅起嘴巴，有些小脾气地看了奶奶一眼，一旁小愧花为小当辩解道。 “奶奶，我姐这才刚去报道，还得等工作安排呢？里里外外也要开销，你总不能只顾着你那宝贝孙子，就不顾我们姐妹俩了吧！” 斜眼老太婆哼哼唧唧没有反驳，秦淮茹无奈地苦笑看着这一大家子，心里叹了叹气，开始收拾桌子上的碗筷。 对面何雨柱也是刚吃完饭，正在泡脚，一旁冉秋叶一边收拾碗筷，一边朝何雨柱说道。 “柱子，昨天我碰到我们学校一起的张老师了，我听说上面，可能为把从前批的那些人恢复名誉，你说这是不是真的?” 何雨柱愣了一下，抬起头看了冉秋叶一眼，夫妻俩这在一起也快八年了，冉秋叶什么心思，他一眼就能猜出来。 “咋啦？你又想去完成你那人民教师的梦想了?” 冉秋叶见何雨柱说破自己的想法，顿时朝他娇羞笑了笑，说了一声嗯。 何雨柱看到那个笑容，就感觉浑身一软，这又是要的节奏，顿时无奈加快洗脚的步伐。 冉秋叶想再去当老师，这几年一直有些端倪，何真何花都上学了，冉秋叶每天没事就拿着两人的课本批改，真把自己当老师了，训得何真和何花两个小家伙，现在越来越不喜欢他们妈妈了。 何雨柱沉吟了一下说道。 “想去就去吧，现在孩子也上学了，你也闲下来了，心里肯定闲不住是吧？等过几天，我去找找关系，把你工作搞定，我就问你，你都这么多年没上课了，真还能教学生?” 冉秋叶见何雨柱不相信自己的教学水平，顿时哼了一声，有些强硬的说道。 “这些就不用你担心了，我前些天就去以前同事那里，把小学教程都看了一遍，对于我来说，完全没有问题的!” “行，行，你厉害，你厉害就别现在三天两头还来要，这也没四十岁呀，怎么和虎似的!” “说啥呢？” “没…没，帮我把洗脚水倒了!” “哼，快点洗，孩子我送奶奶家了，晚上再收拾你！” 何雨柱内心发出哀叹，当初那个单纯羞涩的冉老师这是去哪了？ 何雨柱痛并快乐着，当年那么精力旺盛的一个老处男，现在也被折磨成有点畏畏缩缩了，可想女人的厉害。 特别三四十岁的女人。 去当老师也好，不然整天精力旺盛，现在两个小孩都有点怕他妈了，没事就爱拿出老师那一套来训斥，何花还好，何真那个当哥的，那才叫苦。 七五年在不惊不喜中度过，七六年的燕京仿佛一股新的暗流涌动，刚过完年，扎钢厂那位李主任，就被调走了。 又过不久，某某戈委会终于又恢复红星扎钢厂的名头了，一切仿佛有一股春风在暗地里吹动。 不少工人也暗里地议论纷纷，新上任的郑厂长新官上任三把火，李主任的残毒一件件被清理干净。 就连食堂也开始刮起一阵风，那个食堂主任王大头直接被撸了，郑厂长主动询问何雨柱愿不愿意来当这个食堂主任。 郑厂长表示以后工厂不再设小食堂，所有领导全部和工人一视同仁在食堂就餐，并且表示，以后会加大食堂投入，让工人们能享受更好的食物。 何雨柱还真不想当这个食堂主任，屁事多，那点工资刚刚够一家开销的，不过何雨柱明显能感觉郑厂长为人正派，的确想干点实事，于是半推半就下，接下这个食堂主任的活计了。 何雨柱当食堂主任的第一天，就给食堂再一次整了一顿素鸡腿，看着那香喷喷的鸡腿，不少老工人都感慨万千，这一口，他们很多人都等了快十年了，新来的工人，也只在传说中听说这事了。 除了食堂伙食慢慢变好了之外，扎钢厂这些年拖拖拉拉发工资的事，也彻底解决了，有了干实事的领导，扎钢厂也焕然一新。 原先靠举报那一套，现在彻底吃不通了，扎钢厂也专门成立一个小组，为过去这些年的一些人和事，进行整理。 一种新的风气正缓缓在扎钢厂吹起，何雨柱也变得更忙了，名气也更大了，好些扎钢厂工人家属都邀请何雨柱去帮忙做席，现在每个星期都得出去包五个席，忙得那叫一个天昏地暗! 何真和何花平时基本都是一大爷夫妻帮忙带着，冉秋叶又成了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在离家三里路外的小学当四年级语文老师，每天热情高涨，上班下班，风风火火。 不过最近对面秦淮茹家，为了一点破事又开始闹腾了，闹事的还是她那个宝贝儿子棒梗! 85 选择 秦淮茹家那点破事，无非又是棒梗在家闹腾了，说不想去上班了。 许大茂是谁呀？那是和秦淮茹旗鼓相当的角色。 棒梗跟着许大茂学放电影也有四五月有余，虽然时间不短了，但是棒梗其实啥都没学到。 前两个月站在门口卖票，后面两个月跟在许大茂身边打杂，帮忙提点箱子设备什么的，真正到了教技术的时候，许大茂不是藏着就是掖着。 原先以为自己会成为和许大茂那样风风光光的放映员，可现实却是残酷的，现在棒梗他除了一个临时工的身份，每月拿二十来块钱工资，其他外快和他边都不沾。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许大茂对他的态度，是越来越不好了，这让棒梗那自尊心是受到严重的受挫。 于是终于忍无可忍，棒梗这天下班后，在家撒泼发脾气，让这个家再一次陷入困境。 秦淮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头曾经乌黑的头发，突然早已经没了当年的光泽，发梢间，白发若隐若现，已肉眼可见五六根。 脸上的皮肤也早已没了曾经那般饱满，多年的劳动和操心让她皮肤有些暗黄，她疲惫的站直身子，挺了挺身子，终于胸前的轮廓，让她稍微还有那么一点女人味。 可转眼，她又深深叹了一口气，咬了咬嘴唇，眼眶微微有些泛红，脑海中回想起昨晚去找许大茂的回忆。 棒梗的事，之所以一直被许大茂这样拖，终其原因，原因还是在秦淮茹自己身上。 去年许大茂答应让棒梗去上班，事后，许大茂好几次找秦淮茹要“回报”。 秦淮茹靠着拖字决，一次一次放许大茂鸽子，这种情况下，许大茂能给棒梗好脸色? 要不是有一次，秦淮茹见棒梗都做了临时两个月售票员了，实在觉得该许大茂尝点甜头了。 于是在一次风高月黑的晚上，借助夜色，在大院外的公共厕所旁边，让许大茂强搂自己半分钟，这才第二天让棒梗跟着他去打杂。 但是那点甜头，许大茂可觉得不够，他要的，可是真刀真枪干一场。 但是秦淮茹这种顶级心机婊，自然不会如他所愿，所以也就造成现在这种尴尬局面。 也是棒梗不争气，不会做人，都四五个月了，还是如同一个木头似的，被许大茂指挥，要是一个稍微脑袋瓜好使点的，早就借此机会，把关系搞好了，根本不用再回来麻烦秦淮茹了。 棒梗不会做人，秦淮茹又只能干看，许大茂自然会教他做人。 这半年来，许大茂和秦京茹的关系日渐恶化，许大茂早就压着心中一股邪火了。 终于昨晚秦淮茹找到他时候，他也不在遮遮掩掩，直接把这场“交易”摊在明面上谈了。 要么你秦淮茹答应我，要么棒梗自己滚蛋，两个选择，你自己决定。 秦淮茹还能办? 作为一名资深的心机婊，这些年为了这个家，不知道放了多少男人的鸽子，不放鸽子也不行呀！这不是后世，如果真和某些男人发生点那种事，一旦被传开，那秦淮茹彻底社会性死亡了。 所以只能靠着撩骚，让那些男人过过干瘾，她为此也好换点好处。 与其说，秦淮茹心机重，还不如说这也是一种悲哀，这也是没有选择的选择。 这个年代，一个女人，拉扯三个孩子一个婆婆，一家五口人的衣食住行，没有点心机，怎么可能拉扯这么大? 别说秦淮茹，这个年代的穷人家庭，要么学会三大爷那样的算计，要么学会秦淮茹这样的心机，实在不行，只能靠着亲戚家的接济过日子，缩衣节食，凑合着活吧！ 许大茂的两个选择，秦淮茹首先肯定排除棒梗滚蛋这个选择，棒梗年龄的确不小了，如果没有一个稳定的工作，怎么可能谈一个条件好的女孩子? 那剩下那个选择，秦淮茹也不想选，但是不选又不行，所以一时之间，秦淮茹陷入纠结之中。 每个人一生中，都会遇到，让自己无法做出选择的选择，当你做出某种选择后，就会发现，自己再也回不来头了。 秦淮茹最终还是决定奉献小我，成全孩子，眼睛一闭，就过去了，还是那句话，熬过这段日子，就好了！ 第二天上班的路上，秦淮茹再一次“巧遇”许大茂，秦淮茹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话。 “我答应你，但是你得做出行动，让棒梗学到技术，不然我会让你身败名裂的!” 许大茂一听这话，脑海中哪里还想其他，顿时喜笑颜开，眉飞色舞，想不到，我许大茂也有这一天呀！ 突然他脑海中想到傻柱，傻柱当年帮了秦淮茹那么多年，可最后依旧落了一个吃屁的场景，现在我许大茂，只简单一招，就制服这个女人了，哈哈哈，人生得意，且如此呀！ 许大茂意刻后，顿时想到一个问题，这办事，总得找场地，这自己和秦淮茹的关系，也住不了旅馆，总不能随便找一地吧，想了一会，他随即有了主意，朝秦淮茹说道。 “等我安排，我找机会让秦京茹带孩子回一趟乡下，到时我再通知你，你想办法过来一趟!” 秦淮茹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随即加快脚步离去，只留下嘿嘿直笑的许大茂。 许大茂能不高兴吗？ 秦淮茹是什么样的女人呀？ 那是他死对头傻柱都得不到的女人，眼下被自己这轻松搞定，他得得意，简直比新婚之喜还得意。 许大茂有没有食言，第二天就安排棒梗开始跟着自己学放映了，甚至态度好得出奇，一把手一把手教，这让棒梗摸不着头脑。 但是这边秦淮茹虽然答应了，可那边秦京茹却是没那么快搞定，这一不过年，二不过节，你让我带孩子回乡下，这什么鬼理由？ 何况秦京茹这些年和老家联系并不多，几乎是三五年才回去一次，上一次还是生了许小暖，满周岁回去的了，家里见也沾不到这个女儿的光，也几乎没怎么走动了。 而许大茂这边的父母，秦京茹也很少走动，原因自然还是她给许家生了一个女儿，这些年肚子也再没动静，这许大茂父母，自然也不待见秦京茹，顺带，对许小暖也不怎么关心，所以这种情况下，秦京茹几乎很少带孩子去走亲戚。 这就让许大茂为难了，他甚至想让秦淮茹跟他去偏僻公园算了，不过秦淮茹自然不答应他，这一等，等到76年的7月，机会终于来了。 86 人生夙愿（加更感谢支持） 七月某天，许大茂母亲过生日，许大茂带着全家人前往，吃完晚饭后，许母开始准备给两人收拾床铺。 许大茂看到床铺，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此刻不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吗？ 他连忙露出急切的神情，说自己忘记领导嘱咐自己的任务了，得回电影院一趟，如果自己晚上回不来，明天再过来接京茹娘俩。 秦京茹也没多想，就让许大茂离开了。 许大茂走出家门，骑上单车，瞬间感觉此刻自己心飞扬，此刻仿佛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呐喊。 “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今天……！” 他能不高兴吗？ 这一等，就是三个多月，棒梗那臭小子，现在都能独立下乡放电影了，他还没把秦淮茹吃到嘴里，这种煎熬，谁能懂？ 秦淮茹虽然答应他了，但是不答应和他去外面乱搞，万一被抓住，那两人都得身败名裂。 虽然在大院里也危险，但是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深更半夜给秦淮茹留一个门，神不知鬼不觉搞定。 想想就有点小激动，许大茂骑了一半，看时间还早，又转道去供销社，买了点吃食啥的，顺便带回一瓶好酒，等晚点，和秦淮茹小酒一喝，那滋味，岂不美哉! 一切准备就绪，许大茂回到大院里，路过秦淮茹家的时候，朝里面看了看，见秦淮茹一家正在吃晚饭，顿时心里有底了。 过了一会儿，许大茂背着手，敲开秦淮茹家的大门，屋里刚好吃完饭，众人见到许大茂，顿时露出吃惊的神情，棒梗站起身，还是喊一声小姨夫。 秦淮茹见到许大茂进屋，只感觉心里一沉，隐隐约约察觉到不妙。 果然，许大茂朝屋里看了一眼，正好看到秦淮茹，不过他眼神只在秦淮茹身上停留一秒钟，就移到棒梗身上了。 许大茂点了点头，随即对棒梗说道。 “明天去峰山公社放电影，记得注意安全，那边路不好走，注意设备保护!” 棒梗点了点头，他有些不太明白许大茂为什么会突然来说这事，不过好像许大茂还真就来说这事的，只是末尾加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今天你小姨没在家，也就和你说说这事，你自己注意就行了我走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众人都没察觉到异常，只有秦淮茹收拾碗筷的手，微微有些僵硬，她深呼吸好几口气，终于才平复心情。 该来的终究还是躲不过，就当被狗咬一口吧！ 别看棒梗现在已经能独立下乡放电影了，可他现在依旧还是一个临时工，要想转正，没有许大茂的帮忙，依旧遥遥无期，这才是秦淮茹准备兑现承诺的原因。 两人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交易，秦淮茹虽然心机深沉，可真到了这一步，她更多的还是惆怅，自己最终还是走到这一步，如果当年自己主动点。 可惜生活没有如果。 她眼神再一次看上对面何雨柱家的方向。 晚上十一点过后，秦淮茹悄悄爬起，轻手轻脚拿起一件外套，走出家门，谁也没惊动，只有棒梗迷迷糊糊察觉到什么，但是也没当一回事，晚上去上厕所很正常。 秦淮茹只想早去早回，了结这一段造孽的交易，出了大门，今夜星空灿烂，七月的夜空特别漂亮，可她却无暇欣赏，她站在门口许久，见四周的确没人出来起夜，她这才轻手轻脚朝里院走去。 到了里院，她依旧站在入口处好久，确定没人，这才一溜烟碰到许大茂门前，她轻轻推开大门，果然如她所料，大门半掩。 进了房门，秦淮茹的心越发紧张，把房门关了一个结实，彻底阻挡门外的视线，她才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可转身，就看到许大茂端着小酒杯，正半眯着眼，看着她，那眼神，几乎没有任何掩饰，在她身段上打量。 秦淮茹只感觉刚刚沉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尽管此刻房间里燥热无比，可秦淮茹却是面如冰霜，冷冷的看着许大茂。 许大茂半眯着眼，笑眯眯地看着秦淮茹，他就喜欢秦淮茹这种无可奈何，却又不得不来的样子，这才证明我许大茂的本事。 秦淮茹站在门口，见许大茂坐在那依旧喝着小酒，不急不躁的模样，心里顿时觉得烦躁不安，于是开口说道。 “你现在如愿了，我只给你五分钟时间，你不来，我就走了!” 说完，秦淮茹主动走到里屋，坐在床头，坐在这张床上，秦淮茹仿佛感觉自己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她脑海中出现去京茹的面孔。 她深呼吸一口气，强行把秦京茹的影响驱散，想不到自己最终还是走到这一步，不过秦淮茹此刻早已经没了悲伤，也不会和曾经那样，眼眶湿润。 这些年，还哭的早已经哭干了，该悲伤的，也早已经悲伤过了，眼下，只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 能给棒梗换一个后半生的金饭碗，这种交易如果按价值来对比，秦淮茹赚大了，但是同样对于许大茂来说，这笔交易，可不是能用价值来衡量的。 等下，他就可以征服眼前那个女人，那个吊了自己死对头十年青春的女人，等下，自己将征服! 傻柱办不到的事，自己终于办到了，哈哈哈哈哈，今晚，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可惜这事不能让傻柱知道，少了一点乐趣。 许大茂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放下筷子，脸上全是油光和汗水，脸上的红晕，除了酒精的刺激，还有内心那种自豪感在作祟。 此刻他内心的激动，无法用言语表达，如果用一个比如来形容，他想起自己曾经的新婚之夜，不是秦京茹，而是娄晓娥。 当年他一个普通放映员，娶到千金小姐娄晓娥，那种激动，也是无法用言语表达，曾经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将成为枕边人，那种激动和兴奋，一辈子都无法忘记，唯一有点遗憾的，是那天打破了自己的记录，只有七秒。 所以这次，许大茂特意喝了酒来麻醉自己的兴奋感，好像并没什么卵用，反而他现在感觉自己更加兴奋。 看着静静坐在床头的秦淮茹，许大茂只感觉此刻，自己即将圆满，多年来的夙愿，即将完成! 可惜人生中除了夙愿，还有意外，谁也不知道那样先来临! （各位读者想让许大茂完成夙愿吗？） 87 懵了 许大茂脱掉自己身上的白衬衣，露出干瘦的排骨身材，那张脸又长又拉跨，两条小胡子如同画上去似的，左右看似还不对称，怎么看都这么别扭。 特别那小眼睛还半眯着，色眯眯看着秦淮茹，让秦淮茹感觉有些反胃。 可该来的一切都会来，秦淮茹深呼吸一口气，脱掉自己的外套，里面的紧身衬衣让她身材显得更有曲线。 她揪着衣角，内心的彷徨和犹豫让她如论如何都脱不掉这最后一件衬衣。 许大茂显然并不急，他很享受此刻这种局面，看着秦淮茹无力反抗，却又想挣扎的模样，他就感觉心里越发澎湃。 “嘿嘿，秦淮茹，我等这一刻等了二十多年了，当年你第一次嫁到这个大院，我那小心脏就跳得特别厉害，可后来，你和那傻柱打得火热，你知道我心里有多嫉妒吗？” 秦淮茹脸色越发阴沉，许大茂这故意在她面前提这些，她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 许大茂自顾自说，把这些年对秦淮茹的某些想法，此时毫无顾忌，全说了出来，秦淮茹被他说得又羞又恼，最后站起身，对着许大茂喝道。 “不来，我走了!” 许大茂这才清醒过来，是呀，自己的确该办正事了，想着，他一边解开裤带，发出嘿嘿的笑容，朝秦淮茹走去。 他此时只感觉自己浑身燥热，这种感觉到了顶点，加快脚步，一把上前，两只手搭在秦淮茹肩膀上，一推，那秦淮茹推倒在床上。 “嘿嘿，我来了!” 说完便压了上前! 这一刻，突然，地动山摇，许大茂只感觉自己身下的床，还没来得急用力，就自动开始摇晃起来了。 “这…” 许大茂还在懵逼中，身下的秦淮茹一把推开他，冲着他吼道。 “快…快走，地震了!” 许大茂此时彻底懵了，他如同一根木头似的趴在秦淮茹身上，根本无法动弹，这种大起大落的刺激和惊吓，让他有些头晕，犯恶心，但是就是无法动弹。 这种俗称吓懵了，吓得身体僵硬了，已经丢了魂了，身体不受控制那种了。 秦淮茹此刻见许大茂还一动不动，再也顾不得那么多，用力推开身上的许大茂，拿起一件外套就朝门外冲。 就算到了这种紧急关头，秦淮茹还是没有彻底失去理智，慌忙把外套穿上，到了门口，深呼吸一口气，这才打开房门冲了出去。 一冲出门，秦淮茹四周一扫，就彻底懵了，正见一大爷抱着何真冲出屋子，一大娘也紧跟身后，两人刚好碰过正着。 秦淮茹懵了，一大爷一大娘两人都懵了，只有何真懵懵懂懂揉着眼睛，睡眼朦胧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能不懵吗？这都快十二点，秦淮茹从许大茂屋里出来，这是个正常人也会懵。 黑夜遮挡了秦淮茹脸上的尴尬，她已经见到二大爷那房门已经打开，顾不得那么多，连招呼都没打，掩面，朝中院冲了出去。 刚跑出里院，秦淮茹就碰到迎面而来的何雨柱，何雨柱见到秦淮茹，也有些意外，这怎么大半夜从里院跑出来了，不过此刻他也顾不得打招呼，儿子还在一大爷家睡。 连忙跑到里院，见一大爷夫妻俩都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接过何真，连忙带领两人朝中院跑去。 一大爷见何雨柱没事，还是关心的问道。 “柱子，秋叶和何花没事吧？” “没事没事，一地震，我就察觉不对劲了，先把孩子抱出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快，孩子给我，你去帮忙看看谁家还有没出来的!” 何雨柱应了一声，何雨柱连忙又把何真递给一大爷。 一大爷突然想开口说些什么，一大娘察觉，连忙拉了一大爷袖子一把，一大爷这才默不作声，接过何真，夫妻俩朝中院走去。 何雨柱也没察觉到什么异常，开始帮忙去大院里扶一些行动困难的老人，还有抱孩子，虽然有些伤员，但是好在没有遇到大的问题。 看着四处乱窜的大伙，何雨柱也是有些自责，76年的唐三大地震，这段历史，原著中也有，但是自己早已经忘记这事了，来这个世界生活十来年了，很多事情早已经没了先知先觉的警惕了。 好在冉秋叶和两个孩子没事，不然自己可就罪该万死了，放下杂念，何雨柱开始到处忙活起来。 那头秦淮茹赶到自家门口，就见棒梗正扶着斜眼老太婆走出大门，身后的小当和小愧花，看到秦淮茹，连忙发出惊喜的喊声。 “妈，妈，都去哪了？我们都急死了!” 秦淮茹强压心中的慌张，冷着脸回应道。 “都没事吧？快把你奶奶扶到空地上去!” 说完，秦淮茹也开始忙碌起来，假装刚刚自己只是去上厕所了，可她心中的阴影，却是怎么也消除不了，脑海中浮现刚刚和一大爷夫妻俩见面的场景。 没想到千算万算，最终还是功亏一篑，也不知道是庆幸还是悲哀。 秦淮茹突然想起，自己好像还忘了点什么，突然脑海中许大茂的容貌一闪而逝，顿时心里一紧，此刻她心里竟然浮现出好几个想法，比如许大茂被砸死了，那自己的秘密，也就没人知道了。 这个想法一出现，秦淮茹连忙摇了摇头，把它赶出脑海，一大爷和一大娘的面孔又浮现在她脑海中，自己的事，已经不再是秘密，眼下，该想想如何让两个老人把这事帮自己瞒住。 心里尽管忐忑，但是秦淮茹依旧面色平静，这些年，什么大风大浪她都经历过来了，眼下，还不是最艰难的时刻。 碰到一大爷夫妻俩的一瞬间，秦淮茹脑海中已经思考了至少三种对策，从里院到现在，只短短几分钟，她已经找出最佳解决对策了。 一大爷夫妻俩的善良，就是她最好的解决对策，她相信一大爷会暂时帮她瞒住，至少在这场地震解决之前，不会和其他人说。 如果刚刚是碰到二大爷一家，那秦淮茹真完犊子了。 事已至此，只能面对了，秦淮茹深呼吸一口气，沉着脸，对棒梗喊道。 “棒梗，你去你小姨夫家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 棒梗应了一声，转身加快脚步朝里院跑去。 88 心如死灰 许大茂此时心如死灰，此刻，他身上就挂着一条脱了一半的内裤，整个人赤果果趴在床上动弹不得。 屋里摇晃不停，窗户玻璃碎裂一地，床架倒在他身上，让他感觉自己真要完了。 他越想动弹，心里越紧张，直到小便失禁，双手终于恢复一点直觉，他连滚带爬滚到地上，双手在地上乱抓，分不清东南西北，此刻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终于，房门被人一脚踹开，棒梗冲进屋里，一眼就看到在地上乱爬的许大茂，连忙惊呼。 “小姨夫，你怎么样了？” 许大茂听到棒梗的声音，只感觉如同听到天籁，连忙发出公鸭一般的求救声。 “救我…救我呀！…救我呀!” 棒梗连忙上前，连人带内裤，扶起许大茂，就朝外跑。 尽管有些奇怪，这小姨夫一个人在家，为什么赤果果，但是棒梗此刻也没想那么多，扶着许大茂走出房门，一路扶到中院，才算松了一口气。 等许大茂到了中院，大伙基本都已经出来了，大多都穿着单衣单裤，也有穿着内裤的，但是大多都拿外套阻挡了。 而像许大茂这种，穿着内裤，但是裤裆处湿漉漉的，脸上惨白，整个人还得靠人扶着，却是少有。 于是众人目光大多看上许大茂，一大爷夫妻俩也是目光灼灼看上许大茂，但是两人眼神却是很快朝秦淮茹那一家看去，直到在人群中看到秦淮茹那面沉如水的模样。 秦淮茹显然心事重重，并没有注意到一大爷夫妻俩的注视。 不过很快余震再一次来临，一大爷也顾不得这两人那点破事了，连忙开始招呼众人赶快趁着余震过后去屋里找木头，钉子，开始准备搭建地震棚。 这一夜，无数人从睡眼朦胧中醒来，又哭着喊着寻找亲人，好在中院里，有了一大爷指挥，众人也有了主心骨。 众人开始搭建地震棚，忙忙碌碌一夜过后，众人全都精疲力尽。 每家每户用木板和床板搭建的简易床铺，供大伙休息，直到天蒙蒙亮，何雨柱才算停歇下来。 他搭建了两个床铺，让一大爷夫妻俩抱着孩子先去休息，自己则是和冉秋叶开始把屋里的生活用品搬了出来。 直到天彻底亮了，何雨柱才疲惫地坐在床板上准备休息会，突然他朝里院方向看去，脑海中顿时想到什么，连忙站起身朝里院跑去。 到了里院，正见许大茂家的门口搭建了一张简易的木板床，连棚子都没搭，其他的东西，也随意到处乱扔，显得杂乱不堪。 许大茂早也穿上衣服了，不过那神情依旧像是没缓过来的样子，躺在木板上，哼哼唧唧，显得精神萎靡的样子。 何雨柱朝他屋里看了一眼，见好像没人，顿时大急，朝许大茂吼道。 “许大茂，京茹和小暖呢？” 许大茂迷迷糊糊转身，看到是何雨柱，他顿时没了好脸色，哼了一声说道。 “我家的事，管你屁事呀！” 何雨柱火冒三丈，差一点爆怒，好在旁边的二大爷正提着一根木头路过，见状连忙拉住何雨柱说道。 “应该是回许大茂父母家了，昨天一天就没见人了!” 二大爷说完，顿时有些疑惑地问何雨柱道。 “傻柱，你关心人家老婆孩子干嘛？” 何雨柱被这话一惊，顿时清醒过来，心里暗暗发苦，差一点露馅了，连忙解释道。 “二大爷，你看许大茂这幅模样，我还以为他老婆孩子出啥事了，都是邻里邻居，我能不着急吗？两条人命!” 二大爷朝木板床上的许大茂看了一眼，顿时也点了点头，的确，许大茂这幅模样，还真以为死了老婆孩子似的。 二大爷没再多问，抱着木头就走了。 何雨柱见许大茂这幅模样，尽管心里还有些担心许小暖娘俩会不会有事，但是自己毕竟是许大茂的死对头，这突然冒冒失失关心别人的老婆孩子，实在有些不对劲，只能哼了一声，先出去了。 突如其来的地震，的确让很多人和家庭陷入困境，早上刚过，大雨就来了，除了中院因为搭了棚子，大家悠闲躲着雨外。 其他院，包括大院外的街道上，全是一个个被淋成落汤鸡的人群，雨后天晴，大院里弥漫着一股闷热，每个人心中都感觉特别压抑和烦躁。 这个时候，稍微有点矛盾，大家就得干起来，这个大院里，破事那是一件接着一件，自然避免不了的。 大院里除了一大爷没有子女外，另外两个大爷，包括其子女，个个都是奇葩，三大爷家的子女，首先就因为几根木头搭建地震棚的事吵了起来，最后大大出手，闹剧正式开始上演。 何雨柱根本不想管这些破事，开始搭建临时灶台，和一大爷商量，自己掌勺，众人把自家米面油盐都拿出出，先共渡难关再说。 到了下午，许大茂或许真想起老婆孩子了，急急忙忙去父母家把孩子接了回来。 何雨柱看到毫发无损的娘俩，也是松了一口气，手心手背都是肉，看着肥嘟嘟的许小暖，何雨柱也是叹了叹气。 这场地震的余波，众人睡了半月露天床板，才开始陆陆续续开始搬进自己的房子，唯一的幸事就是整个大院，并没有人因为这场地震受到严重的伤害。 生活仿佛再一次恢复平静，外面的浪潮仿佛也随着这次地震，开始进行翻天覆地的转变，街上的大字报，仿佛也在一夜之间消失不见。 这次恐怖的经历，让许大茂也彻底安分下来，不安分不行呀，这次的大喜大悲的刺激下，让他那玩意彻底没了雄风了。 他开始还以为是自己最近心情不好，所以没那种冲动了，但是随着时间缓缓流逝，直到半个月后，他才察觉到隐隐约约不对劲了。 比如从前，电影院一个十八岁的女售票员，他每次和人家聊着天，都能有反应，可这段时间，他试了无数次，别说聊天，就算是他发挥想象，都没有半点动静。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当他在秦京茹身上实验几晚上后，把秦京茹折腾哈欠连天，那玩意也啥反应都没，许大茂这下彻底崩溃了，他是真不行了！ 许大茂只感觉自己人生一片灰暗，他无法想象，自己成为一个无法施展雄风的男人，那玩意如果都没用了，那还叫男人吗？ 当得知这个事实后，许大茂整个人都不好了了，他那狭隘的内心，转眼就把原因归结到秦淮茹身上，如果不是秦淮茹，自己怎么可能这样? 一切都是那个臭破鞋害的! 仇恨值在许大茂心中燃烧! 89 打够了吧 对于许大茂突然不行了，秦京茹到没有许大茂这么慌张，虽然微微有些遗憾，但是反而不知怎么的，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现在自己已经有了许小暖了，也算是对得起他们许家了，现在许大茂自己不行了，也不会再拿她生不出孩子的事来唠叨她了。 秦京茹有多轻松，许大茂就有多愤怒，男人的尊严没了，这种愤怒只要是个男人，都知道那种痛苦。 于是棒梗开始倒霉了，虽然他已经能独立放电影了，但是他毕竟还只是一个临时工而已。 先前棒梗救了自己一命，许大茂选择性遗忘这事，相对于男人的尊严，救命那点小事，不值一提，对于许大茂来说，恩将仇报才是自己做人的准则! 于是没多久，棒梗的放映员梦想就破灭了，被发配到前门大街去当清洁工，每天五点起床，打扫十条街才能下班那种。 棒梗懵了，又开始回家闹腾了，秦淮茹也是大吃一惊，这才半个月不到，许大茂为啥就突然对棒梗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自己刚刚还准备趁着这两天，把一大爷一大妈撞见自己那事解决了，没想到，许大茂突然又来这一手? 秦淮茹刚开始还以为是许大茂，又想拿那事来逼自己，所以也没放在心上，她自认为，男人那点小心思，自己一切尽在掌握中。 但是许大茂让棒梗去做清洁工还不解气，他又开始发挥自己的阴谋诡计了，于是一天下午，棒梗在路上遇到几个主动挑事的二流子，最后棒梗带着一身伤回到家。 斜眼老太婆吓得连忙上前去关心，秦淮茹也是连忙询问情况，棒梗冷着脸，直说是被二流子打了。 秦淮茹见这样下去，实在不行，这孩子一天天在外面浪，还得赶快给棒梗把工作搞定。 于是她又是找了一个时间，在一个偏僻的街角，和许大茂“巧遇”上了。 不过还没等她开口，许大茂上前，就狠狠给了她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得秦淮茹懵了半天。 许大茂打完后，狠狠的指着秦淮茹威胁道。 “秦淮茹，臭娘们，你给我等着，我迟早要整死你，棒梗趁早给我滚蛋，不然连同他，我也一起整死!” 秦淮茹懵了，她能不懵吗？ 许大茂被她吊了都快一年了，最后实在撑不下去才决定完成交易的，只是交易被意外打断，按照她的猜想，要不了多久，许大茂自然而然会继续来找自己的。 棒梗的事，她也觉得，这是许大茂在给自己示威而已，所以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万万没想到，许大茂不按常理出牌，上来就是一巴掌! 看着许大茂远去的背影，秦淮茹面无表情，这里面一定有自己不清楚的事。 被许大茂这一搅和，棒梗的放映员梦想彻底破灭了，心高气傲的他，自然不会去打扫卫生，干了几天就跑路了。 于是又成了一个无业游民，天天在家里闹腾，那斜眼老太婆见宝贝孙子这样，也跟着闹腾，逼着秦淮茹想办法解决这事。 棒梗三天两头带着一身淤青回家，这种胆惊心颤的日子，让秦淮茹备受煎熬，许大茂突然来得仇恨，让她现在都没搞清原委。 秦淮茹仔细观察了许大茂家好几天，也没察觉到什么不对，但是许大茂那恶毒的警告历历在目。 虽然现在的许大茂早已经没了曾经的权势了，但是他是什么人，秦淮茹一清二楚，一旦真给许大茂抓住机会，这货一定会再一次爬起，谁知道未来政策会不会变。 而且许大茂那天对自己的恨意，丝毫不加掩饰，那种恨意，她曾经只看到许大茂对娄晓娥用过，最关键的是，她现在都还没搞明白，许大茂到底为啥恨自己。 那天虽然两人没成，但是自己已经态度很明显了，事没成，完全是意外情况造成的，按道理，许大茂不会为此那么仇恨自己，除非，这里面有自己不为人知的事情。 看着成天苦闷的棒梗，还有为了自己这个家未来的安全着想，秦淮茹又一次找到许大茂。 这次她更大胆，趁着早上秦京茹送孩子去上学的机会，秦京茹前脚走，她后脚就走进后院，进了许大茂屋。 她见许大茂一个人在家，二话不说，就溜了进去，把房门关紧，独自面对许大茂。 许大茂刚起床，刚系好裤腰带，就看到秦淮茹突然这一出，顿时火冒三丈，刚想发火，秦淮茹就上前，轻轻把手放在他嘴巴上，声音带着可怜委屈模样说道。 “大茂，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你说呀，我都已经答应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秦淮茹楚楚可怜的样子，让许大茂一愣。 秦淮茹见他愣神，还以为自己做得不够，主动上前，挨着许大茂，甚至一只手朝许大茂腰上搂去，脸挨着许大茂，朝他耳边吹气。 如果是以往秦淮茹这样做，许大茂不知道兴奋到哪了，趁着秦京茹送孩子这时间，怎么也够来几发了。 但是今天，当秦淮茹的手挨到他腰的时候，他仿佛如同触电一般，连忙推开秦淮茹，甚至自己还后退两步，指着秦淮茹破口大骂道。 “秦淮茹，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会卖弄风骚，你就一个破鞋，还真当自己纯情少女了呀！马上给我滚出这个门，我现在看到你就恶心，你是不是想让我，帮忙把棒梗再弄回去当放映员?做你的春秋大梦吧！秦淮茹，你给我等着吧！我这辈子被你毁了，我不毁了你全家，我就不姓许!” 秦淮茹被推了一个趔趄，扶着门口的站稳，耳边响起许大茂的谩骂和恐吓，她脸上的委屈渐渐收敛，再一次变得面无表情。 当许大茂说到自己这辈子被她毁了的时候，秦淮茹眼神在许大茂下身位置看了看，随即终于明悟，原来所有的根源，就在这，难怪刚刚自己也察觉不太对劲。 直到许大茂骂完，秦淮茹缓缓站起身，冷冷的看着许大茂。 许大茂被秦淮茹这冷冷的注视着，心里的怒气也渐渐消退，他突然也想起，眼前这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但是想了想，不好惹又怎么样？自己这辈子被这个骚寡妇毁了，自己不报复回来，怎么能冷却心里的仇恨! 秦淮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许大茂，脸上的的面无表情，渐渐有了变化，嘴角既然开始露出一抹微笑，眼神中看着许大茂，充满鄙视。 许大茂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仔细一看，对面的秦淮茹，真在对他笑，而且那鄙夷的眼神几乎不加掩饰。 许大茂刚刚压下的怒火瞬间点燃，这个女人，是在嘲笑自己那方面不行吗？ 想到这里，许大茂大步上前，就准备再给秦淮茹两耳光，打女人，他可是一把好手，现在秦京茹已经好几年没打了，他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眼下这个臭娘们，正好练练手! 想着，许大茂就上前，伸手抓住秦淮茹的头发，对着秦淮茹的脸就是狠狠一耳光，动作干净利落，犹如天成。 “服不服，你个臭表子，害得我成现在这样，服不服，臭表子，你不是为了你那宝贝儿子，愿意让我睡吗？我明天亲自告诉你那宝贝儿子，让他知道他妈就是一个破鞋，臭表子，你儿子，我迟早要让人玩死他!” 许大茂的话，让秦淮茹脸上的笑瞬间收敛，她突然想起棒梗这些天，经常一身伤，原来是许大茂，早已经对棒梗使用阴招了。 很快，她仿佛下定决心一般，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如同看着一只可怜虫一样看着许大茂。 秦淮茹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却是丝毫没有任何害怕，甚至她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对着许大茂就是吐了一口唾沫，随即露出讥笑道。 “许大茂，原来你成太监了呀，这真是老天有眼，不过这可苦了我那妹妹了!” 许大茂被这话，气得头冒青烟，抓起秦淮茹的头发就是来回两巴掌。 秦淮茹被打得嘴角血沫横飞，却是一声不吭，对面的许大茂发泄后，终于也察觉到一丝不对。 他是靠阴谋诡计起家的，眼下这一幕似曾相识，随即后退两步，看着依旧带着鄙视眼神的秦淮茹。 秦淮茹见许大茂后退，顿时随意拨弄了一下头发，讽刺地笑着道。 “打够了吧!” 90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许大茂终于察觉到一丝不对，强装镇定，指着秦淮茹呵斥道。 “秦淮茹，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淮茹嘴角一抹诡异的笑容，再配上她这幅惨容，让许大茂心里有些发毛! “许大茂，其实我很早就想整死你了，当初要不是你，我早就和柱子结婚了，我给过你机会的，可你一次次来祸害我的家庭，让我的家成了现在这样，你这种人，就该死!” 许大茂被秦淮茹的话惊住了，他缓缓放下手，再一次看着秦淮茹，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感觉心中一股寒意袭来。 秦淮茹却是没有再和他过多解释，既然已经摊牌，那一切都没有回头路了。 许大茂的性格，秦淮茹可清楚得很，这种人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而且骨子里那种狠毒，绝对不会只是说说那么简单。 她是真担心许大茂再出手整棒梗，曾经那次，让棒梗现在对何雨柱还有那么大意见，也是许大茂，才会让自己失去对傻柱的控制。 如果等许大茂再找机会，真对棒梗下手，那她到时就彻底没了希望了。 从为母则媚，到为母则刚的转变，就短短几分钟，既然不能改变许大茂的想法，那就只能想办法整死许大茂了。 想着，秦淮茹脸上的笑容收敛，两秒后，眼眶泛红，她很优雅地再一次拨乱自己的头发，撕开自己衣领的缝线，露出半边香肩。 再配上她脸上的巴掌印，还有口齿的血沫，几乎不用任何言语了。 许大茂看着秦淮茹的动作，心中突然涌现一股不祥的感觉，这秦寡妇不会吧？ 她是疯了吗？ 秦淮茹做完这一切，打开大门，径直冲上一大爷家房间。 许大茂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去拉秦淮茹，却是拉了一个空，他吓得连忙追了出去，却见秦淮茹已经跌跌撞撞冲进一大爷屋里。 许大茂站在门口，呆立当场，只能傻愣愣看着秦淮茹进了一大爷屋。 秦淮茹冲进一大爷屋，一大爷在墙边忙活，一大娘正在收拾衣服准备去洗，秦淮茹二话没说，眼眶含泪，“啪”的跪下一大娘面前。 这一跪，吓得一大娘连忙放下手上的东西，再一看秦淮茹这幅尊容，连忙惊呼，这是咋了？ 一大爷也是停下手上的活计，看着秦淮茹。 秦淮茹跪在一大娘面前，眼眶泛红，眼泪止不住，衣衫不整，蓬头垢面，嘴角还残留血沫，这幅模样，再加上一大娘朝门口一看，正看到站在对面的许大茂。 一大娘尽管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是还是连忙一边扶起秦淮茹，一边转头朝一大爷喊道。 “老易，老易，出事了，出大事了！” 当一大爷放下手上的活计，走到门口，就见许大茂大步朝这边过来了。 许大茂此刻也算是清醒一些了，他实在没想到秦淮茹竟然敢不要自己的名声来搞死自己，这个女人的狠，他算是见识到了。 他现在只想赶快赶快和一大爷解释一下，自己真和秦淮茹没什么。 秦淮茹跪在地上，眼泪哗哗的流，看到门口的许大茂朝这边过来，连忙露出恐惧的神情，对着一大爷的方向，就猛的磕头，一边还不忘用恐惧的语气大叫道。 “一大爷，救我，救我!” 一大爷一身正气，尽管还没询问事情经过，但是眼前这一切，几乎不用询问，已经知道一些事实，于是指着许大茂大喝道。 “许大茂，你给我站住!” 许大茂连忙停住，指着屋里的秦淮茹，朝一大爷急切地解释道。 “一大爷，天地良心呀！我真没对秦淮茹怎么样，真的，她刚刚突然来找我，要我帮忙解决棒梗的工作问题，我和她发生了点口角而已，真没其他的事!” 许大茂此时恨不得把心肝刨出来，证明自己的清白，玩一辈子阴谋诡计的他，此刻哪里还不明白秦淮茹这是玩那哪套! 可惜，此刻，他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这大早上的，许大茂和秦淮茹这一闹，里院众人全都惊醒了。 一大娘，一边安慰秦淮茹，一边朝对门刚起床的二大娘喊话，让她赶快把她那口子喊起。 随着二大爷的加入，周围的人群也开始聚集，影响渐渐扩散，中院何雨柱的房门也被人敲响。 许大茂见人越来越多，脸色越来越苍白，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来一拨人，他就和人家解释一遍，可众人看到屋里那秦淮茹的惨状，相信谁，自然不言而喻。 何况许大茂这人，本身就名声不好，而且打女人早有前科，众人此时议论纷纷，不过秦淮茹却是依旧在哭泣，她还在等，等人足够多了，那才是她的主场，才是真正的表演时刻。 虽然，虽然今天这场戏，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但是秦淮茹已经下定决心，许大茂这祸害要坚决清除掉。 秦淮茹家里，小当在工厂家属院学校里面当老师，没在家，小愧花还在学校念高中，只有棒梗和斜眼老太婆在家。 棒梗还在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被人敲门喊醒，说他妈被许大茂欺负了，他还没弄清啥情况，就被斜眼婆婆拉起，朝里院赶去。 何雨柱也被人叫醒，听说这事后，脑海中竟然第一反应就是，许大茂被阴了? 这不能怪他有这反应，这些年，虽然已经很少和秦淮茹打交道，但是当年被她支配的阴影如今还在，你说这样的女人，能被许大茂那二两排骨身材欺负? 秦淮茹眼中的泪光闪烁，当看到棒梗出现在外面的时候，哇的大哭起来。 棒梗一见这情形，脑海中一下炸开了，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再看到许大茂还在那苍白的解释什么，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他怒目圆睁，挣开斜眼老太婆的手，握紧拳头，就冲上许大茂，一拳直接打在许大茂脸上，鼻血刷的飞溅而出。 许大茂一个趔趄，朝边上倒去，发出哎呦的一声，倒在人群中间，棒梗怒气依旧未消，继续上前，就想拳锤许大茂，被一旁好几人连忙拉住他。 秦淮茹看到棒梗眼中那股怒火，眼眸处的悲伤一闪而逝，这次自己这样做，只会让棒梗觉得丢人，可我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呀！ 拳头解决不了问题的，如果没有自己的保护，许大茂迟早会玩死棒梗，自己一个弱女子，只能出此下策了！ 想到这里，她眼眸的仇恨越发坚定，随即跪着朝门口大院里的众人狠狠磕了一下头，发出沉闷的响声，这一幕让人尤见犹怜。 那斜眼老太婆看到儿媳妇这一幕，跌跌撞撞哭喊着上前，朝秦淮茹奔去…！ 91 终极一战 斜眼老太婆哭着，喊着扑倒秦淮茹面前，她朝着秦淮茹的头发就撕扯起来，一边撕扯，还一边大喊大叫起来。 “秦淮茹呀，你这个不要脸的骚货呀，不要脸呀，不要脸，你要把我贾家的脸丢尽了，你才满意是不是呀！” 这次，贾张氏是真撕，不是演戏，秦淮茹闹这样一出，她脑海中第一反应不是去责怪许大茂，而是怪秦淮茹丢人现眼。 能不丢人现眼吗？许大茂再怎么说，也是秦淮茹的妹夫，闹这一出，对这个年代的人来说，根本无法想象，以后，秦淮茹的名声，那是彻底臭了，连带着，别人也会议论她贾家。 一旁一大妈和二大妈两人，连忙把她拉扯开，眼下，场面越来越混乱。 一大爷连忙招呼其他人赶快帮忙拉开，几个年轻人把棒梗拉住，几个老婆子把斜眼老太婆拉住，只留下许大茂趴在地上哼哼唧唧，这事越来越来越乱了。 秦淮茹眼眶泛红，丝毫没有受到老太婆的影响，她这样做，也知道，自己的名声将毁如一旦，但是为了孩子，她必须走到这一步。 她又对着众人再一次磕了一个头，这才声音嘶哑，语气中带着无尽委屈和心酸，开口朝众人说嘶喊道。 “我在这里求求大家了，希望大家给我做主啊，我真活不下去，我真活不下去了，呜呜…许大茂他是一个恶魔，是一个变…，态，我要被他逼死了!” 众人齐齐把目光聚焦到秦淮茹身上，只有站在入口出的何雨柱，看到这一幕，总感觉心里有点发毛，这事，自己也当一个吃瓜群众先。 “我去年为了给棒梗找一个工作，我就求到许大茂这里…呜呜，他…他要我和他做那事，才肯愿意收棒梗为徒，我当时不答应，他就…呜呜！” 秦淮茹陆陆续续把事情的经过缓缓说了出来，故事的前半段，尽管和真实情况有点出入，但是故事还算正常，但是到了后面，这故事却是变得有点惊恐起来了，周围众人的愤怒值全都点燃了。 故事的大概经过是这样的，刚开始，自己如何忍辱负重，一次次被许大茂占了便宜，为了孩子，自己都忍了。 但是到了今年，许大茂再一次拿孩子的工作来威胁她，说要秦淮茹必须去他房间陪他睡，而且还威胁不去，就把这事告诉棒梗。 然后，自己实在没办法，就逼迫去了他房间，结果那天正好遇到地震，出了点意外，那事没成，最后自己出门，还碰到一大爷夫妻俩。 秦淮茹说到这里，眼神看上一大爷夫妻俩，两人随即点了点头，表示的确有这事。 众人听到这里，也是怒火中烧，这许大茂真不是人，自己老婆的姐姐，竟然拿孩子的工作问题来逼迫别人从了他，这种畜生，真该死。 秦淮茹接下来，继续开始诉说，地震发生后，许大茂三番两次来找自己，要求自己必须继续去和他那事，自己当时已经醒悟，不愿意就范。 说到这里，秦淮茹眼眶的泪水再一次涌现，语气中的委屈，简直如同当代白毛女似的。 “结果…结果许大茂就先让人把棒梗开除电影院，后来又找人把棒梗打了一顿，他再找到我，说我还不去，就…就要整死棒梗，把我一家整得家破人亡，我…我…呜呜呜，我没有办法，今天就来了，结果他二话不说，就先给我几个耳光，还要我…还要我…呜呜呜，我实在受不了到，求各位给我做主吧！我真活不下去了！” 秦淮茹的话，简直如同炸雷一般，把院子里的众人点燃，棒梗听完母亲的话，双眼欲裂，奋力挣脱开众人的束缚，冲上许大茂，开始往死里揍! 一旁众人当作没看见似的，许大茂听完秦淮茹的话，也是脑袋炸裂，眼前这个女人，这心机，简直是魔鬼呀！ 他此刻的任何解释，都没有任何意义，他此刻万念俱灰，自己真完了，要被眼前那个女人玩死了，早知道这女人这么狠毒，自己那玩意，就算切掉，也不敢打她的主意呀！ 看到棒梗冲了过来，他还能怎么办，只能抱头尽量别被打死了，当疼痛传到自己大脑，许大茂只能发出一阵阵哀嚎! 人群中好些年轻人见到棒梗这举动，甚至还忍不住叫好，许大茂这种行为，简直如同当代黄世仁，甚至比黄世仁还恶毒，等打完再叫警察抓走，这种祸害必须清除掉。 尽管此刻很多人，都恨不得马上打死许大茂，但是人群还是清醒的，一大爷连忙让人再一次拉开棒梗，看了看地上奄奄一息的许大茂，一大爷也是看了一眼，就不再看了，这种祸害，还留一口气就行了，剩下的交给警察了。 秦淮茹的遭遇，让在场所有人都产生同情，就连何雨柱也被这个故事惊到了，当心里的同情心涌现出来的后，他又看了看地上的许大茂，总觉得这里面肯定有其他故事。 如果是其他女人这样哭诉，何雨柱或许还真有点相信，但是对秦淮茹的招数已经熟悉于心的他，总感觉这一幕好像有点熟悉，这和当年那个夜晚发生的事，都差不多吗？ 只是这事是加强版了，而且是变…，态升级版，这种招数下，许大茂那是完败，几乎没有任何招架之力。 看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许大茂，何雨柱竟然有了那么一丝同情，被秦淮茹这个女人盯上，真是他倒了八百辈子血霉了。 这次许大茂不知道会不会被当典型枪毙掉，反正就算不被枪毙，许大茂未来起码得蹲监狱好几年，这货算是被秦淮茹一招秒杀。 等下，许大茂如果进去了，那秦竟然和许小暖怎么办？ 何雨柱思绪顿时有些混乱起来，如果许大茂因为这事进去了，那以后许小暖和秦京茹的日子可不好过了，真是头疼呀！ 何雨柱有些无奈，又有些后怕地看着被几个老太婆安慰的秦淮茹。 最毒妇人心，以前一直不懂这句话，此刻，他算是彻底懂了。 或许许大茂比他懂得还多，玩了一辈子阴谋诡计的老阴比，最终折在心机进化成终极形态的心机婊身上。 一大爷见事情比他想象还要复杂，许大茂这祸害，这事谁也救不了他，这事，必须得狠狠整治了，于是振臂高呼一声。 “大伙一起把许大茂押送到派出所，这事，警察会给秦淮茹一个公道，这种人不配留在我们大院，大家一起去!” “好！大家一起听一大爷的，把许大茂这害人精扭送到派出所，让警察枪毙他!” 众人一哄而上，几乎是把许大茂抬起的，一起抬着朝大院外走去。 许大茂被人架起，血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可眼前这群人的面孔，一张张如同照片刻在他的心里，特别秦淮茹和她儿子棒梗的脸，让他咬着牙齿暗暗发誓。 “只要我不死，终有一天，我会回报你们的，一定会!一定会!” 92 值得吗 当浩浩荡荡的人群，押送着许大茂朝外奔去，何雨柱则是有些焦急，他没有上前去凑热闹，这事，自己少沾为妙。 事情的发展，的确正如何雨柱猜测那样，这事影响实在太坏了，当天下午，就有调查员来大院调查情况。 许大茂的口碑那不用人说了，整个大院唯一还为许大茂伤心的，也就是已经哭了一天的秦京茹了。 她四处奔波，甚至把许大茂这些年藏的那些钱，全拿出来打点了，依旧屁用都没。 甚至最后跪在秦淮茹家门口，求秦淮茹绕过自己丈夫，可得到的却是棒梗出来的拳打脚踢。 最后何雨柱看不下去了，把秦京茹拉走，这才暂时稳定局面。 何雨柱让秦京茹下午把孩子先送到她爷爷奶奶家，先避避风头，别影响到孩子，不影响不可能，但是至少尽量减少对孩子的影响。 至于许大茂这事，只能听天由命了，许大茂这老阴比，这次被秦淮茹阴了，也是他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对于秦京茹来说，虽然许大茂一万个不是，一万个不好，但是至少这几年对她们娘俩还是不错。 对于秦淮茹所说的，秦京茹一个字也不愿意相信，秦淮茹给她的心理阴影太深了，这个女人在她心目中，那就是一个带着人皮面具的恶魔。 可惜这次秦淮茹，的确是想置许大茂死地，但是事情发展，也并没有她想象那么顺利。 许大茂死命不承认自己的罪行，并且说自己那方面是个太监，根本没有能力完成对秦淮茹那xx，但是许大茂也没有，如他想象那样逃脱菊花盛开的命运，最后被判了八年。 原因很简单，棒梗那事，的确是他背后搞的鬼，加上他名声臭大街，口碑臭了，虽然他的确那方面不行，但是还是得进行蹲八年，谁叫他是在这个年代呢。 也就是从76年这个夏天过后，这个大院彻底没了许大茂那号人了，很快大家就没人讨论他的问题了。 只有秦京茹隔几个月，去某地探望，甚至不愿意带许小暖过去。 许大茂进去后，对秦京茹来说，打击实在太大，但是生活还得继续，街道也给她安排了一个临时工的工作，至少还能养得起母女俩。 何雨柱也只能在背后，偷偷的支援一些，许小暖那个丫头自从父亲出那事后，曾经那大小姐脾气也没了，很快也变得沉默寡言，还没满十岁，却是如同一个小大人似的，每天沉着脸，也不和院里其他小朋友玩，这急死何雨柱了。 何真和何花两个孩子，也都不喜欢和许小暖玩，两家几乎也没多少交集。 何雨柱只能隔一两个月偷偷的在半路“巧遇”秦京茹，塞给她一些钱，钱不多，但是也够她母女俩能生存下去了。 何雨柱和秦京茹的关系，两人也没有想象中藕断丝连，秦京茹的确接受了他的帮助，但是对何雨柱却是避而远之，她始终认为自己的女儿是自己和许大茂的，接受何雨柱的帮助，只为生存。 何雨柱也没想过认许小暖那个女儿，虽然这个世界上，只有他百分百确定，那个丫头，是自己的骨肉，可当初的意外和冲动，如今就算不认，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受罪。 有了何雨柱的帮扶，秦京茹家的日子，至少也能过下去，没了许大茂，秦京茹带着孩子，也迅速在大院里低调下来了。 而另外一个主人公，秦淮茹家的日子，却是依旧磕磕绊绊过着，小当工作半年后，彻底搬出这个家了，小愧花或许也受到家里的影响，高中毕业后，也去了工作。 这个家，也如秦淮茹期待那样，两个女儿都陆陆续续出去了，只剩下棒梗和她那斜眼婆婆。 自从那事过后，秦淮茹的名声的确一落千丈，虽然大家同情，但是还是尽量避而远之，特别在扎钢厂，还经常和她撩骚的那些男工人，全都吓跑了。 她继续如一只冬眠的毒虫似的，彻底把头埋起来了，也不惹事，和邻居之间，也没了往日的热情。 这也或许是一种做女人，做母亲的悲哀吧！ 她为棒梗做的一切，并没有得到棒梗接下来的尊重，反而更加疏远她了，疏远这个家了。 棒梗也不再提要秦淮茹给她找工作的事了，这事，也让这个性格偏激的年轻人受到一些影响。 或许是为了争一口气，棒梗还真在外自己找了一份工作，在一家修理自行车的档口，找了一份修理学徒的工作。 干了三个月后，直接也在东门胡同边上支了一个摊，每天早出晚归，浑身脏兮兮，蓬头垢面。 那斜眼老太婆，再一次被这事一刺激，现在整个人精气神衰退很快，满头白发，走路都要拐杖了，可她依旧坚强地活着，或许只期盼孙子棒梗能娶妻生子，她这个当奶奶的，才能心安放心! 这或许才是普通人的生活吧！用不同的角度，用不同眼光去对待，对于秦淮茹来说，她绝对是一个称职的母亲，称职的儿媳，为了贾家，她放弃了自己的幸福，也放弃了自己的未来。 为了儿子，她甘愿付出所有代价，包括女人的名声和名节，不过这一切都值得吗？ 时间如白驹过隙，春去秋来，花开花落，这个大院里的那点破事永远没怎么断过，悲欢离合，人间喜怒哀乐，每年都在上演。 随着76年的浪潮结束，这个国家，仿佛如同突然很多人和事，突然开始苏醒，时代的变迁，让很多人开始不再谈论从前的那些东西。 老一辈发现，不知不觉间，好像大伙已经能吃饱饭了，菜市场的品类也逐渐多了起来，过年也不用再为了二两花生，而吵吵闹闹了。 黑市依旧红火，可渐渐交易的品类从吃的方面，变成花鸟虫鱼了，当大伙填饱肚子后，逐渐开始寻求精神上的追求了。 年轻人也渐渐不再谈论戈命和语录，更喜欢开始追求新的事物，比如电视机里面的新鲜玩意，还有不知道从哪里飘来的港台音乐。 一些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开始小规模出现在燕京街头，众人嘻嘻哈哈围观稀奇，当外面的世界带来的春风，让燕京城的年轻人开始发现，原来人生还有另外一种活法，很多年轻人的内心，开始躁动不安了。 当79年新年钟声敲响，人们内心的躁动仿佛受到鼓舞似的，开始释放压抑许久的情绪。 这一年，南边还经历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战斗，但是对于远在燕京的何雨柱来说，那些只能每天在广播和报纸中看到，仿佛离自己很远很远，这一年，他的内心也开始有点躁动起来，他也开始计划赚钱之路了。 93 徒弟（加更求票求支持） 早在76年，何雨柱就有意在未来几年后，自己开一家饭店，所以这几年，他不止研究了一系列菜谱，还开始刻意培养徒弟。 当何雨柱的徒弟，可没那么简单，何雨柱收徒弟，只看人品，不看天赋，老实忠厚之人为最佳。 所谓日久见人心，做何雨柱的徒弟，里里外外跟在自己身边的，起码最少五年以上，才能学到点真本事。 前三年打杂配菜，谁也没有例外，后面三年开始学习大众菜谱，在何雨柱身边待五六年，至少出去，就是一等一的厨子，当然，每个徒弟，真正精通的只是一种菜系，何雨柱对每个徒弟也只教一个菜系。 如果他们能把一个菜系研究透切了，足够他们成为了不起的厨艺大师了。 马华作为大徒弟，也是何雨柱未来的接班人，从63年到现在79年，已经跟在自己身边16年了，人品也经受过考验了，所以何雨柱这两年，也陆陆续续把自己这身本事教给他。 包括已经快失传的素菜谱，去年何雨柱在教马华素菜的时候，把那本“闲来无厨”，也正式交给他了，马华深受感动，开始作为何雨柱的接班人，开始负责教育师弟。 自己来这个世界上，从65年底到79年，已经整整十三个年头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何时会苏醒，也不知道苏醒过后，这具身体还会以什么方式存在，一切的一切，都带着太多的不解，所以以防万一，收一个关门弟子，也是应该的。 他只希望这具身体能一直平平淡淡活到老，人有时越害怕失去的东西，往往突然就失去了，所以何雨柱只能未雨绸缪。 关于开饭店的设想，好几年前，就诞生了，但是国内真正意义上的改革开放，已经是80年代以后了，所以何雨柱也只能压制心中燥热的心。 就真实历史中，燕京第一家饭店，悦宾饭馆也是到了80年10月，才真正意义上的开业，何雨柱也不想做出头鸟，还是踏踏实实先干着自己的食堂主任先。 不过随着79年的到来，市面上，的确很多人和事物，开始有了新的活力，大街上走街串巷的个体户也渐渐多了起来，以往抓得严的黑市，现在已经有些光明正大在摆摊了。 大院里到依旧是老样子，除了破事一大堆，其他也没啥新鲜玩意，前院和后院搭建了不少违章平房，这事，自然是二大爷和三大爷那俩老东西带的头。 不过这种违建到不是过例，燕京大大小小的胡同院里，都是胡乱搭建，这个大院已经还算好的了。 甚至上面对这种违建，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办法呀，这几年返城的知青那是黑压压的一片。 谁家不是十几口人，没工作，没地方住，一大家子全在一两个破单间，这个时候，违建乱搭，自然成了必不可少的东西了。 现在燕京城里嫁闺女，首先就是看男方家里有没有房，是不是和几个哥哥嫂子挤在一起过日子，如果一家老小挤在一个小单间，那这婚事，多半是要黄了，除非你愿意娶农村妹子。 后世还能租房，这个年代，私人租房都没地租，全是按需分配制度。 何雨柱完全没有这种担忧，他房子多着呢，自家就有两间，聋老太太那一间，这就三间房了，一大爷一大妈也是两间房，未来也是留给自己，自己一家就占五间房。 现在何真和何花年龄也大了，何真明年都要上初中了，一个人住在何雨水那屋，何花还陪着一大妈睡一起，一大爷睡在聋老太太那屋，一大家子，从来没为房子发愁。 一大爷也退休好几年了，现在没事就带带孙子孙女，在大院里陪二大爷三大爷下下棋，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坦，就他那退休工资，都顶两个现在刚刚工作的小年轻了。 前两年，一大爷就把自己家那点存款全放冉秋叶那了，生怕自己夫妻俩有一个意外，毕竟两人也七十多了。 说到这个，何雨柱也想起原著中一大娘就是得突发心脏病去世的，好像是八三年，虽然现在还有几年，但是他还是带两个老人去医院做了检查。 一大爷身体没啥毛病，但是一大娘却是检查出一大推问题，本身一大娘年轻的时候，就毛病一大推，不然也不会生不出孩子。 医生也只能建议别做什么大的体力劳动，其他的办法，也没啥办法。 既然这样，也只能顺其自然了，好在现在一大家子吃都在一起，何雨柱如果在家，基本都准备了一些食补。 这天天大补下，两个老人到看不出补得咋样了，反正何真和何花到吃得滚圆了，何花那小肚子，隐隐约约有许小暖的趋势了。 许小暖自从许大茂进去后，那壮实的身材，反正开始抽条了，加上越发沉默寡言，让何雨柱心疼好一阵，偷偷摸摸送了好些进补之物给秦京茹。 孩子的事，他也只能做到这份上了，作为一个老父亲，自己还能怎么样？ 想想许大茂也进去好几年了，不知道表现如何，听说表现还不错，或许有机会提前减刑，秦京茹上次和他说，许大茂说，自己在里面唯一能支撑他走下去的，就是孩子了，上个星期，她第一次带徐小暖过去看许大茂，爷女俩都哭了，许大茂哭得和一个孩子似的。 何雨柱只能暗暗在心里为许大茂悲哀，惹谁不好，惹秦淮茹。 秦淮茹家，最近到有大喜事了，棒梗那修理铺生意还可以，加上又是城市户口，成功谈了一个女朋友，两人已经决定在这个月十五号结婚了，还邀请何雨柱帮忙掌勺。 何雨柱目前还在考虑，冉秋叶到没什么意见，说孩子的事，过去就过去了，邻里邻居，帮一下忙，也没什么。 何雨柱可不这样想，这十多年来，何雨柱和秦淮茹加起来说过的话，也不超过一百句，特别许大茂出那事后，他更是对这个女人避之不及，心里阴影太大了。 不过想想，觉得这种大喜事，自己也不该不给面子，于是想了想，还是答应下来了，不过棒梗这几年看上去的确改变不少，虽然依旧对他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样，但是棒梗偶尔见到冉秋叶，还喊婶子，这说明棒梗也算成长了。 其实秦淮茹家除了秦淮茹和棒梗之外，何雨柱对小当和小愧花，一直还算照顾，有啥吃的，只要碰到了，绝对没少她们俩那一份。 也或许是自己心里对这两个小丫头有点点愧疚，还有一点就是这两个丫头对何真何花也不错，几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很好。 去年小当嫁人了，男方家里条件一般，何雨柱虽然和秦淮茹关系很冷淡，但是小当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偷偷背着秦淮茹，给小当包了一个一百块钱的红包，小当感动得抱着他哭了好一阵，说这些年，唯一关心她的，也就是这个傻叔了。 生活依旧往前，79年的改革春风，由南，朝北开始缓缓吹来…！ 94 京川饭店 79年，燕京颁布了许多改革的政策，其中就有，包括支持私人实体经济发展的政策，虽然政策条例有了，但是到了实际操作阶段，众人依旧还是小心翼翼，生怕再有反复。 但是何雨柱知道，未来几十年里，这个国家只会越来越开放，这种咸鱼的日子，他也觉得，过得挺没滋没味的。 他现在每隔半个月到一个月，就去大佬家做一顿饭，和大佬的关系，两人算是朋友了。 他的身份除了是厨子外，大佬这一两年还特别喜欢找他探讨改革开放的事情，何雨柱尽管不想暴露太多，但是有一次还是忍不住说，应该找一个地方试点，比如南方某地。 这个思路让大佬思路豁然开朗，79年，大佬去了一趟南方，一回到家，就让何雨柱过去。 何雨柱过去后，也发现大佬今天精神状态特别好，于是两人又开始聊了起来，话题最后，大佬有些感慨地道。 “我们这是摸着石头过河呀，南方的改革春风，目前还没刮到燕京来，我真期待那一天早点到来!” 何雨柱听到大佬这句话，不由想起后世那句话，未来的盛世，肯定会如您所愿! 既然话题都聊到这了，何雨柱也心里痒痒，把自己想开一家饭店的事，和大佬说了出来，大佬一听，拍掌高兴地道。 “这事我支持你，搞嘛，你担心个锤锤哦，柱子，你开饭店，我第一个去光顾，改革最大的问题，就是没人敢于尝试，我们应该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先富带动后富，然后实现共同富裕嘛!” 何雨柱见到大佬，因为自己开饭店这事，难得这么有兴致，顿时也是备受鼓舞，于是开始筹划饭店开业的事了。 尽管有了大佬做后盾，何雨柱觉得自己该低调一些，枪打出头鸟，真不是一句玩笑话，到时别自己这个小饭店，成了风口浪尖，就麻烦了。 为了选择饭店地址，他也是花了好大代价，从一个街道办租了一个临街铺面，人家街道听说是租给私人，刚开始死活不肯租，最后何雨柱实在没办法，请某关系给自己作保，才签了合同的。 何雨柱也耍了个小心机，要求签十年合同，每年可以上涨房租百分之五，对方一听，觉得这个好，连忙签了。 房子搞定后，何雨柱开始装修，这年头所有的活计，都得自己亲自搞定，何雨柱带着几徒弟，跑前跑后，忙活大半年才把饭店所有的一切准备流程搞定。 最后饭店开业，已经是79年12月了，或许是受到大佬的关系，何雨柱决定这家店铺，主打川菜。 店铺名字取名“京川饭馆”，招牌还是大佬亲自题字的，不过何雨柱低调，从来没拿这事宣传。 饭店开业在即，何雨柱想把扎钢厂的工作辞了，这事和冉秋叶一商量，冉秋叶当即就提出反对意见，这不是拿自己下半辈子赌吗? 虽然在扎钢厂工资不算高，但是那可是国企呀，而且何雨柱都工作这么多年了，到时拿退休工资不香吗？ 你看现在一大爷，拿着退休工资，舒舒服服养老，这才是一个正确的人生道路，也不是你到了四十多了，还想着突然去开饭店。 不止冉秋叶反对，一大爷夫妻俩也反对，夫妻俩这辈子经历太多坎坷，何雨柱开饭店，如果在十年前，那可是要挨批的，现在虽然看似改革开放了，但是燕京谁不是小心翼翼，这其中的风险太大了。 既然大伙都反对，何雨柱也没办法了，扎钢厂的工作还继续干吧，饭店也照常开，饭店营业时间下午四点到晚上九点半。 现在几乎只做晚餐，何雨柱开京川饭店，目前也只是试试水，先探探风气。 大佬一直在关心何雨柱开饭店的事，当得知他的饭店终于开业后，大佬兑现承诺，开业第一天，带着家人，还真当了京川饭店第一位顾客。 刚进饭店，大佬就停住脚步，对着房间里的装修指指点点，表示这饭店很有特点，大气简约，就连底板也是光亮干净，让人进去，就感觉心情舒适，而且一进饭店，给人第一眼，就是这饭店上档次! 何雨柱跟在身后，给大佬介绍这饭店，自己可是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来装修的，毕竟这也是自己第一次开饭店。 何雨柱又带大佬参观了厨房，大佬对厨房也表示点赞，这个年代的厨房都是阴暗狭小，全是油烟，何雨柱为了解决这个，可是打通了这个小仓库拿来做厨房，而且专门做了两个简易式的油烟机，电风扇改装的，厨房里，也是明亮整洁。 最后就是何雨柱亲自给大佬一家展示厨艺了，这个饭店主打川菜，大佬也是正宗川人，对于何雨柱的厨艺，那更是百吃不厌，到是几个小孩，因为很久未吃到这正宗的川菜，被又辣又麻的味道直溜嘴! 这顿饭，算是何雨柱饭店开张第一桌了，只是大伙很低调，大佬也是如同普通老人似的，一家老少吃了一顿晚饭就回去了，甚至因为第一天开业，直到大佬离去，依旧还没顾客上门。 可惜没有相机，没留影，不然把照片挂在饭店墙壁上，绝对可以当成传家之宝。 何雨柱并不急，一切都有一个开始，第一天，期待一个下午，最终也没第二位顾客上门。 直到晚上快关门的时候，终于街道办的几个小领导听说今天这个饭店开业，前来捧场，当几个小领导吃得满嘴是油，红光满面，表示下次一定还会光顾，何雨柱这才觉得，自己这饭店，肯定有搞头。 不过几个徒弟到有些失望，不过他们的失望显然是多余的，这个年头，最怕迈出第一步，一旦有了第一步，所有的困难，都只是暂时的。 何雨柱开饭店的消息，除了几个徒弟知道外，也就冉秋叶和一大爷夫妻俩知道，大院里众人都不知道这事。 一大爷和冉秋叶也没把这事宣传出去，毕竟在这个年头，开一个饭店，并不是一件多光荣的事。 京川饭店，何雨柱并没有亏待徒弟们，五个徒弟，他每人给了百分之五的干股分红，马华百分之十，现在饭店生意还不好，就没固定工资了，等生意好了，每人一百块每月固定工资，未来还会上涨。 现在由于没有什么生意，所有徒弟下班后过来轮班，现在就每天必须两人在，其实这些徒弟虽然每人只会一个菜系的绝活，但是并不代表不会做川菜，日常川菜都会做，只是特殊菜品，不会而已，不过马华长期坐镇，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马华多拿股份，自然就得多做事，饭店其他杂事，他都包了，特殊菜品，也由他亲自坐镇，何雨柱管采购，每天没事，也爱来溜达两圈。 真正需要何雨柱亲自动手的客人并不多，他开这个饭店，现在也只是试试水，他主要还是想开一家高档饭店，可惜这个年代，显然还不合适。 南街胡同口悄悄开了一家京川饭店，刚开始还没引起什么风波，生意也是惨淡来形容，直到开业十天后，几位市场管理部门的人进了饭店。 几人一进饭店，就闹哄哄要求老板出来，说有人举报，并且直接出示了封条，要把店铺封了，当时何雨柱没在饭店，几个徒弟顿时就不干了，和几人拉拉扯扯起来，周围顿时围满了人群。 几个徒弟虽然不知道何雨柱为什么开这饭店，但是何雨柱也曾经和他们说过，自己这饭店，背后有人，绝对不会出啥事。 但是这打脸打得太快，才十天，就有人搞事了，所以几个徒弟自然不高兴了，一边拉扯几个管理人员，一边让人去通知何雨柱。 周围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大家都来看稀奇，一听是这里开了一家私人饭店，众人顿时露出好奇。 再一看这架势，好些人开始对其指指点点，说这饭店是该封，这不是资本家复辟吗？这种就该好好整治整治，也有一些围观群众，到站出来给饭店说好话，说现在都提倡改革开放了，上面都发了支持私人个体户了，凭什么不让人家开饭店? 众人议论纷纷，这事也闹得越来越大，很快胡同道路都堵塞了，何雨柱一听这事，也是匆匆忙忙骑着单车就朝这边赶来，远远就看到一大群人围着，顿时感觉不妙，但是想到自己背后的人，顿时胆气十足，冲着众人喝道。 “闪开…闪开!我看谁敢封我饭店!” 95 三好饭店 何雨柱冲进人群中，单车都顾不得停好，对着互相拉扯的几人吼道。 “都给我停手，谁给你们的权利来封我的店的?” 几人见正主到了，顿时把矛头指上何雨柱，其中一人哼了一声说道。 “你就是老板?有人举报你饭店卫生有问题，现在我们对你饭店，进行封店处理，你有什么意见去我们局里说!” 何雨柱听到这话，顿时气笑了，自己饭店开业才十天，加起来都没做十桌菜，而且回头客就占大半，自己这又是惹到哪路牛鬼蛇神了？ 何雨柱丝毫不鸟众人，站在人群中间，朝着众人喊道。 “各位父老乡亲，我们京川饭店是正规饭店，我们不但办了各种营业执照，还得到很多领导的支持，而且我们饭店干净卫生，服务周到，饭菜可口，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何雨柱见这么多人围观，脑海中也是涌现一个主意，这不是最好的广告时间吗？ 说完，何雨柱转身对着几个管理人员说道。 “我店里有没有卫生问题，你们检查过没？没检查就直接封店，你们还有没有王法？现在这么多老百姓在这里，大家一起随我去我饭店参观一下，看看卫生到底怎么样!” 说着，何雨柱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几人互相对视一眼，又看了看人山人海的围观群众，无奈，只能一一进了饭店。 其实几人刚刚已经进去过饭店，也被里面的装修震惊到了，这个饭店，里里外外可是花了何雨柱差不多一万块搞定的，差不多掏干他全部家底了。 这些年带着徒弟们到处红白喜事包席，辛辛苦苦这些年，最后一股脑，全在这上面了，这个时候，如果有人说要封他的饭店，他还不得跟人干起来呀！ 饭店装修风格是大气简约风格，在这个时代，绝对让人眼前一亮，耳目一新的感觉。 待众人进了里屋后，何雨柱开始招呼其他围观群众进店参观，当众人进入饭店后，顿时发出惊叹的感叹，好些年轻人一进饭店，就下定决心，有机会一定要来这饭店吃一顿。 何雨柱带领众人进了里面参观，饭店面积足够大，前面餐厅原先也就四十平方左右，但是何雨柱觉得太小了，于是又把后面两间仓库租了下来，全部打通。 一间拿来做厨房，一间连同外面打通，面积瞬间就增加三倍，何雨柱为了采光问题，又增加了窗户等一系列改动，总之，这一万块钱是花的物有所值。 如果是其他人，给他两万块钱也装修不出这样子，何雨柱这还是欠了好些人情债的，这些年的关系网，让他在燕京城里，还是能吃得开的。 其实关系，是相互的，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厨子，人家也不会给你面子，如果你做到厨子中的顶尖，人家觉得认识你，也是人家的荣幸，这才是真正关系网的运用。 何雨柱的厨艺，在京圈里，那是绝对靠得上号的，包括那手惊为天人的素席，都快失传了，很多爱吃素的大佬，都听说过何雨柱的名头。 何雨柱带着众人从饭店大堂进入后面厨房，当干净整洁的厨房再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众人也是惊叹连连，如果这饭店还会因为卫生问题关门，那燕京就没有干净的饭店了。 何雨柱的徒弟们，统一干净的短发，干净的厨师白衣，何雨柱还让众人把手伸给众人看，何雨柱对着众人吼道。 “我们京川饭店，卫生那是第一位，厨师不能留长发，不能留指甲，不能衣冠不整，任何食物，必须厨师先尝味，自己认可了，才能给客人吃，还有一点，我们饭店，任何食材都是新鲜的，饭店采购就是我自己，我每天采购的菜，我会分出一份，自己拿回家给老婆孩子吃，只有自己吃得安心了，才能让顾客安心!” “好！这位师傅说得好！我们老百姓就是需要这样的饭店!” 何雨柱刚说完，人群中就有人附和，众人也是议论纷纷起来，对着这个新出来的私人饭店指指点点，支持的人显然占多数。 人群中刚好有一家三口，男主人显然很认可何雨柱说的话，随即举手朝何雨柱喊道。 “师傅，现在差不多到吃晚饭的时间了，我现在就点菜，你们是收粮票还是收现钱?” 何雨柱见有生意上门，顿时喜笑颜开，开始让徒弟招呼客人。 有人带头，顿时人群中有好几起喊着点菜的声音，几个徒弟化身服务员，顿时开始忙碌起来，不知何时起，最开始进来的管理人员，见到这个情形，顿时摆了摆手，几人灰溜溜从人群中朝门口走去。 何雨柱假装没看到，任由几人溜走，看着几个忙碌的徒弟，何雨柱开始思考新的问题了，看来得招两个服务员了。 也就是从这一天开始，京川饭店，彻底火了，火得太突然，何雨柱也没料想到，生意突然就火了。 于是徒弟们马上开始全院上场，这年头找工作的海了去，随便一挑，就跳了两个身材相貌都不错的妹子。 何雨柱亲自培训，培训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她们明白一个道理，顾客就是第一位，任何问题，都不能和顾客争吵! 这年头的商店，不管任何店铺，里面的服务意识都是太差，卖东西的才是大爷，买东西的，你就得乖乖听安排，买菜，给你啥你就得买啥，哪有什么挑挑捡捡，做梦去吧！ 如果你敢叽叽歪歪，里面每个卖菜的大姐都能喷死你，不止卖菜的，各行各业的服务员，都是骂架好手，谁敢惹? 这年头，没办法，你还没办法投诉，投诉也不娘你，投诉人家照样骂，你还没办法开除人家，那是人家的铁饭碗。 当80年的春节越来越近，何雨柱已经顾不得过年了，他饭店现在生意火爆到都上某某日报了。 原因自然是何雨柱的京川饭店是燕京第一家私人饭店，这家饭店味道好，环境好，而且服务还好，被很多老顾客称为三好饭店。 就因为这三好饭店，让京川饭店上了某某日报，一些古板的大佬，自然觉得这是大逆不道，狠狠批评京川饭店，有骂就有支持，一时之间，京川饭店成了这个年代的网红饭店了。 何雨柱看到这热度，也吓了一跳，不得不让马华作为代理人出面，他在背后，虽然说出名要趁早，但是也有一句话叫出名死得早，自己还想多活几年，安安心心做背后的男人吧！ 到八零年的春节钟声敲响，某某日报上头条文章标题为:“我们要大力支持私人实体经济发展，让燕京大街小巷遍布更多的三好饭店!” 这篇文章一出，所有的嘈杂声音全部停止，京川饭店，从此进入一帆风顺的道路! 96 火爆燕京（加更感谢支持） 80年的春节，这个大院几乎见不到何雨柱的人影，没办法，他太忙了，京川饭店的火爆超乎他的想象。 上了某某日报的饭店，能不火吗？ 刚开始还是普通老百姓凑热闹，但是某天，一个戴眼镜的食客在排队的时候，突然无意间看到饭店的招牌，他扶了扶眼镜，当仔细看了看那招牌的字迹后，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来。 中年人队也不排了，转身离开了，第二天，饭店生意更加火爆了，甚至不少大佬带着家人，也慕名而来。 当这种情况出现后，何雨柱还以为是个别现象，于是主动出面招待，但是紧接着，陆陆续续整个燕京各大部门很多大佬都亲自来了，何雨柱彻底懵了。 众人品尝过后，齐齐给京川饭店的味道点赞，饭店生意好了，服务员又不够了，还有就是由于营业时间只做晚餐，加上生意实在太火爆，很多二三点钟就过来排队了，把胡同巷子都堵住了，这让街道也很为难! 除了这个问题，还有一个问题，由于太忙，现在何雨柱和几个徒弟轮流上阵了。 大伙平时在扎钢厂食堂起早贪黑做三餐，晚上还得来这忙活到十一点，才下班回家，大家都精神萎靡，全是黑眼圈。 饭店开业两个月，除了最开始前面那十天，悠闲那么几天，后面这两个月，何雨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众人的辛苦，他自然看在眼里。 于是，这天饭店下班后，他把所有徒弟留了下来，留下大伙一起商量这个问题。 何雨柱让大伙畅所欲言，原本会以为会收到一大堆抱怨啥的，但是万万没想到，众人全都说没事，自己还能坚持，这倒让何雨柱有些哑然。 一问大伙才知道，现在大家虽然觉得辛苦，但是觉得值得呀，何雨柱上个月给众人的发红，超过他们现在的工资几倍，他们虽然疲惫，但是全是对未来的憧憬。 谁还不想过好日子呢？ 但是看到众人这样熬，何雨柱自然也觉得不是长久的办法，钱他虽然想赚，但是身体更重要，别说他们还是年轻小伙，自己这四十多岁的老骨头，都感觉撑不住了。 自己现在必须得辞职了，扎钢厂那工作，自己真干下去了，实在没那么多精力，专心把饭店搞好得了。 何雨柱也让几个徒弟自己选择，愿意出来跟自己干的，自己也不会亏待他们，该涨的工资，绝对不会小，而且未来，还可能会开新店，到时会从几个徒弟中挑选! 何雨柱这个提议一出来，五个徒弟全表示愿意出跟何雨柱干。 看到众徒弟这番表态，何雨柱也是有些感动，这五人，除了马华外，另外四人，跟着他最短的时间也有七八年了，这些年，想跟他学艺的数不胜数，最终留下这五人，也是看人品合格的。 不然真想收徒弟，以何雨柱的名气，随随便便收几十个徒弟，轻轻松松。 这个年代，要他们放弃一个铁饭碗，除了师徒之情外，何雨柱能带他们赚到钱，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师徒感情再深，最终还是抵不过利益，何雨柱很清楚，也很现实。 别看徒弟都是忠厚之人，就死劲坑，坑多了，人家自然而然会跑，这是人之常情。 等众人辞职后，时间才会充裕一些，而且也可以做中餐了。 除了人员外，何雨柱还打算慢慢把京川饭店定为成一家中高端饭店，未来要不了几年，整个燕京的餐馆，满大街都是，要想让京川饭店脱颖而出，除了菜肴独特外，定为也很重要。 虽然走平民路线，生意可能会更加好，但是那样既累，还赚不到钱，未来还得和众多杂七杂八的饭店竞争，人一多，服务品质，自然也很难跟上。 何雨柱要做的，就是把京川饭店，打造成燕京城川菜第一饭店，里面有最好的厨师，味道最正宗的川菜，而且还有最好的服务，缺一不可，以后燕京人想到吃川菜，第一就是会想到京川饭店! 当然，既然定为成中高端路线，那价格自然不低，也不会定太高，虽然燕京里面藏龙卧虎，随着改革开放，里面的有钱人，多如牛毛，但是自己只是一家饭店而已，又不是奢侈店。 何雨柱重新挑选了菜品，价格也随即上调百分之五十到百分之百，果然，价格一上调，之前趋之若鹜的顾客瞬间少了大半，毕竟穷人终究占大多数。 但是价格上涨后，京川饭店的服务还有菜肴的品质也跟着提升了，所有的菜，全部都是最新鲜的，而且品质也是最好的那种。 甚至上调价格的一个月内，何雨柱亲自担任主厨一段时间，每一道菜，都用心对待，靠着过硬的味道，一个月过后，京川饭店再一次厅堂满座，座无虚席。 饭店转型很成功，虽然，现在老客户少了，主要也没多少老客户能天天吃得起，但是京川饭店的名气更大了。 毕竟人家一提起京川饭店，就想到它两样特别，第一就是价格贵，第二就是味道好，这两个一结合，很多年轻人一结婚办酒，为了面子，都选择来京川饭店办。 何雨柱算是第一次抓住国人爱虚荣的特点，狠狠赚了一笔。 整个八零年，何雨柱都是在忙忙碌碌中度过，就连儿子小学毕业了，学校要家长出席毕业典礼，何雨柱都没时间，太忙了。 不过好在还有一大爷夫妻俩管着俩孩子，俩孩子现在吃住基本都在一大爷那边。 何雨柱整天不着家，冉秋叶自从回学校当了老师后，也是变得风风火火，性格也好像暴躁一些了。 上次何花考试有一门只靠了八十分，冉秋叶逮着何花，让她复习到晚上十一点，何雨柱回家了，才让孩子去休息，这事，让何雨柱怀疑是不是冉秋叶跟年期来了。 但是这话，何雨柱可不敢当着冉秋叶面说，现在太忙，两人夫妻之间那点事，都半月没做了，何雨柱生怕自己惊动对方，自己第二天还得早起去采购，老腰受不住呀！ 生活依旧向前，何雨柱的京川饭店渐渐成了燕京圈子里名气最大的饭店了，尽管价格比外面新开饭店贵一倍有余，何雨柱也赚得盆满钵满。 可就算如此，客流量依旧不减，甚至好些老外慕名而来，又是拍照又是点赞，何雨柱相信，这些照片三十年后，肯定会在网上引起一波回忆杀! 97 “五京”成型 虽然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何雨柱已经赚了这辈子，人生中第一个十万块，但是他依旧过着低调的生活，每天依旧白衬衣加黑布鞋，一副典型，燕京老油子做派。 在大院里，也是笑呵呵，早出晚归，丝毫没有让其他人怀疑什么。 他辞职的事，到引起不少人关注，毕竟这个年代，能有勇气辞职的，那真是小数，下海潮，那可是九十年代的事了。 不过何雨柱说最近自己在帮别人打工，工资比扎钢厂多点，还是在做厨子老本行，众人也没多问了，只是不少人在背后说这傻柱，还真是命中带傻字，还真傻了一辈子。 随着79年底京川饭店的开业，有了它的带头，还有上面的肯定，燕京大街小巷的饭店，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 无数在家待业的返城知青，仿佛也找到人生的出路，开始用三轮车改装一下，放着一个煤炉子，上面煮点豆腐萝卜啥的，到学校门口卖，一天也能收入几块钱，不比在工厂打工差。 也有做包子馒头油条的，煎饼果子的，烤红薯的等等，都是为了活着，各种方法和手段都用上了。 当然，那都是低端玩法，一些有些家底的，也学何雨柱那样，开始租店面，或者用自家的店面，简单装修一下，也开始搞起小餐馆，大多数生意都还行。 这年头，只要敢迈出第一步，都会发现，原来外面的世界，比自己想象的要宽阔太多。 改革开放带来的春风，的确改变了很多人的思维方式，也让一批敢于先行的人，赚到自己人生中第一桶金。 但是同时带来的，也有人心的浮躁和功利，当你辛辛苦苦在工厂打工，最后一个月，一百块钱不到的死工资，而推着三轮车卖煎饼果子的，一个月能赚三百块，很多年轻人内心都有些浮躁了。 从前自己工人的身份，也渐渐褪色，没有六七十年代那金光闪闪的装饰，这也是发展的必然产物，时代的发展和变迁，不可能满足所有人的期待。 京川饭店的火热，的确让何雨柱赚到人生的第一桶金，八零年底结束盘点，何雨柱盘算自己整年分红已经接近二十八万。 而其他几个徒弟的分红加固定工资，每人都突破年收入过两万，这个收入水平，已经比这个年代平均工人工资高出十倍还多，这个收入，也足够让他们满意。 随着京川饭店的名气越来越大，注定这个饭店以后每年的收入还会翻倍。 八零年结束，何雨柱已经开始盘算开分店的打算了，何雨柱也给五个徒弟保证，未来每人都将和他们合伙开一家店，自己出资开店，自己只占百分之四十股份，让他们自己当老板。 他们每人学一种菜系，以后每个店铺都有一种不同菜系的主打菜，京川就以川菜为主，后面还会开京粤，京湘，京苏，京闽，为每个徒弟开一家店，让他们实现自己的梦想和追求! 何雨柱的保证，几个徒弟从来不会质疑，这也是何雨柱这么多年和徒弟之间培养出来的信任。 生活仿佛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前进，八一年底，何雨柱实现诺言，京粤，京湘饭店相继诞生，这两个店装修档次远超京川饭店。 每个饭店，何雨柱都投入超过二十万，这可是八零年代初的二十万，除了钱之外，何雨柱还动用自己的人脉为徒弟们的饭店宣传。 八二年中旬，京苏和京闽诞生，八大菜系中，五个菜系正式诞生。 除了马华还继续跟着何雨柱外，其他几个徒弟都已经开始有了自己的事业。 何雨柱也实现了先前的承诺，每个徒弟都给他们开一家属于自己的饭店，何雨柱出钱，占干股百分之四十，他们占百分之六十。 所有的饭店，都是走中高端路线，每人手上都有一手绝活，绝对饿不死他们，何雨柱也给他们定了一个规矩，以后每年春节，必须几个师兄弟聚一起吃一顿团年饭。 很快这五个带京字的饭店，就成了燕京城鼎鼎有名的“五京”，众人一说要吃正宗的菜，必须去从这“五京”里面吃，不过那价格也是普通人难以接受! 八三年的春节，众人第一次聚会，此刻众人除了厨师之外，还多了一层老板的身份，看着他们一个个对自己磕头感谢，何雨柱也只是微笑摆了摆手，让他们起身。 当他们的身份转换后，往后这种聚会还能持续多少年，何雨柱其实也没什么底，虽然这些人每个人底子都是忠厚之人，但是财帛动人心，未来他们一个个成为百万富豪，成为大老板，真还会保持现在这种初心吗？ 何雨柱也不敢保证，人心这个东西，最难懂，也不愿去懂，因为会伤人。 何雨柱之所以在两年只能就把所有家底全部花了，原因他无法和其他人说。 自己去年年底，就感觉自己半夜做梦，有些失重感，每次半醒之间，仿佛感受到耳边传来阵阵雷鸣之声，冉秋叶可是从来不打呼噜的，那这个声音从何而来，那只能追溯自己记忆深处那遥远的记忆了。 所以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就要清醒了，虽然每次睡醒，依旧还是这个世界，但是何雨柱为了以防万一，只能先做好准备了。 所以他把这几年赚的钱，全部投入到徒弟们的新店上了，每年靠这些店的干股，都足够让冉秋叶和孩子们过上更舒适的生活了。 还有就是这两年的劳累，让他也算过完厨师的瘾了，他准备趁着最后的时间，好好享受这难得的人生体验。 总不能自己在梦境中，好不容易辛辛苦苦有点小成就了，就突然醒来，结果记忆中全是做菜，其他啥美好生活都没体验到。 所以何雨柱决定开始进入半退休状态了，自己也四十五了，是时候享受几年生活了。 京川他就交给大徒弟马华了，股份转让也签了，自己占三十，马华占七十，马华开始怎么也不答应，但是何雨柱却是拍了拍他肩膀，说师傅也只能给他留点这个了。 往后，几个师兄弟就得互相帮助，互相照顾，你们是我何雨柱的徒弟，那就不能丢师傅的脸。 交待所有事情后，何雨柱算是彻底放下心来了，开始每天享受生活了，也开始学习厨师之外的兴趣了，比如遛遛鸟，养养狗，偶尔还和几个大爷下下棋。 几个大爷见何雨柱这前几年，每天连个人影都见不到，这突然就天天有时间了，询问他这是咋了？ 何雨柱只能笑着说，自己这把老骨头了，人家老板觉得吃亏，就把自己开了，所以自己也开始进入养老状态了。 这个理由让几个大爷一顿嘲笑，一大爷还私次把他喊道屋里询问情况，何雨柱只能说，自己那饭店转给徒弟了，以后自己就拿点干股分红，就靠分红，也绝对够一大家子好好过日子了。 一大爷当时还挺生气，呵斥道。 “你才四十五而已，就老里老气，没点奋斗，你看院里那些年轻人，那个不是早起晚归，人家一年能赚大几千，你那点分红能养活老婆孩子吗？” 何雨柱哭笑不得，只能伸出一根手指道。 “一大爷，我每年分红有这个数，你说够了不？” 一大爷看着何雨柱伸出来的那根手指，迟疑地道。 “一千?” 何雨柱摇了摇头。 “一万?” 何雨柱还是摇了摇头! 一大爷终于不淡定了，也是正色地道。 “十万??” 何雨柱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实际上他还想摇头的，单靠徒弟那五个店的分红，他现在收入已经超过一百万，未来还会更多! 这些，他不能说呀，怕吓到一大爷! 98 期待和恐惧 何雨柱赚多少钱，从来不想太过声张，就连冉秋叶，都没仔细询问过他赚了多少钱，那京川饭店，何雨柱当时说自己和几个徒弟一起开的。 冉秋叶还以为一个破饭店，六个人一起开，就算能赚钱，估计也就那么点了，所以从来也没过问这些。 何雨柱每天早出晚归，也没和原著一样每天剩菜剩饭往家里带，现在也不缺那点吃的了，孩子也不爱吃那口剩的，所以就连冉秋叶，也很少知道何雨柱在外饭店到底做得咋样。 后来，京川饭店有了点名气，冉秋叶见何雨柱一次性拿了一万块钱回家给她补贴家用，她才算对何雨柱开饭店的事，没那么生气了。 之前他突然辞职，冉秋叶可没少生气，主要还是她对厨子饭店啥不感兴趣，书香门第出身，一生最大的兴趣就是教育孩子。 何真初三今年都毕业了，何花也上初中了，家里现在基本也没啥担心了。 唯一有些遗憾的一大娘，最终和原著一样，八三年春节刚过完，就突然得了心脏病去世了。 没了一大娘的的照顾，一大爷仿佛也沉闷许多，这刚好，何雨柱也闲下来了，就干脆每天自己做饭，就俩爷俩，每天小酒喝起，养养狗，溜溜鸟，下下棋，一起陪他享受老年生活。 何雨柱期待的苏醒，暂时还没来，但是生活之所以精彩，那还得靠各种意外和巧合。 这天，大院门口，一个中年美妇牵着年约十五六岁的男孩，站在大院门口，美妇皮肤白皙，一身简约大方的黑色西装显得既干练又精致，一看就不像这经受北风呼呼的老娘们。 娄晓娥看着眼前这个大门入口，不由感慨万千，当年的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当年自己离别的狼狈和悲伤，现在还历历在目。 “妈咪，爹地真住在这吗？” 娄晓娥被儿子的声音打断，从记忆中拉回现实，她抹了一把眼睛上的湿润，笑着说道。 “何晓，是的，这里就是你爹地的家，你一直闹着要见爹地，现在妈咪就带你去见他，…我们走!” 说着，娄晓娥就牵着何晓的手往大院里走去。 只是娄晓娥不知道的，街角处，一个短头发，胡子拉碴的男人静静地看着她们走进大院。 男人眼上的仇恨一闪而逝，他提了提手上的麻布袋，眼神再一次望了望大院的方向，转身朝另外一条街走去。 如果娄晓娥见到这个男子，化成灰也会认出他来，这个男人曾经给她的伤害实在太深了。 许大茂也没想到，自己会在出狱后的第一天见到娄晓娥，看着她身边那个像极了傻柱小时候的男孩，他已经不用去猜了，那对狗男女竟然真有孩子了。 之所以能一眼认出那个男孩就是傻柱的儿子，那是因为许大茂从小和何雨柱一起长大，看到那个小鬼，他脑海中全是小时候的回忆，小傻柱揪着他的衣领子欺负他的模样。 许大茂本来想出狱第一时间去见见秦竟然和许小暖，但是当在大门口碰到光鲜靓丽的娄晓娥，还带着傻柱的儿子出现的时候，他的内心的自尊彻底崩溃了。 自己回去受他们嘲笑吗？ 他想起当年自己被秦淮茹诬陷的那一天，整个大院的人，全都对他指指点点，他的心每次想到那个画面，就特别痛。 那个大院里，都他妈该死，自己要一个个整死他们，许大茂浑浑噩噩提着麻布袋，浑身邋遢朝远处走去，总有一天，自己会衣锦还乡，让这群白眼狼好好瞧瞧我许大茂的风光! 这个时间一定不会太远的，一定!一定! 许大茂的远大理想没人知道，另外一边的娄晓娥走进大院，笑着一边给何晓介绍这个大院的历史，一边带着他往中院走去。 正在门口浇水的三大爷，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娄晓娥笑盈盈走过，留下一缕香风。 他扶了扶眼镜，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眼前那个女人，好像…好像真是娄晓娥，那她还牵着一个孩子，这…这下院子里有好戏看了。 一旁的三大娘的目光，也是跟随娄晓娥的步伐朝中院走去，夫妻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震惊。 两人连忙放下手上的活计，跟着朝中院走去，今天何雨柱可是在家呢，这下有好戏看了。 何雨柱的确在家，正在中院休息石凳上，看一大爷和二大爷下棋呢，他站在一大爷后边指点江山，正乐呵着呢! “哎呦，我的亲大爷，你这步得走马，走马!” 一大爷被何雨柱指点得有点烦躁，哼着声站起，嚷嚷道。 “不来了，没点意思，我下一步棋，你说一遍，是我下还是你下呀！” 何雨柱连忙笑呵呵扶着一大爷肩膀，把他老人家按在凳子上，一边道歉一边解释道。 “一大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说话了，你继续下，这真不怪我，主要你就一个臭棋篓子，我不帮…” 何雨柱还没说完，他眼神在中院入口门槛上，正看到娄晓娥牵着一个男孩，笑意盈盈看着他。 何雨柱只感觉这一幕太熟悉了，熟悉到他擦了擦眼睛，才确定，原著中那一幕，真的还是出现了。 这些年他一直在期待和恐惧这一天的到来，期待就不说了，恐惧自然是自己现在儿女双全，还有许小暖那一个没法认的私生女，如果娄晓娥还和原著一样，把何晓带回来，那他也不知道如何处理这复杂的关系了。 可心里越不安的场景，它越容易出现在你的现实生活中，何雨柱擦了两遍眼睛，才确定，眼前这一切不是幻觉，是真实存在的。 一大爷见何雨柱突然停顿，也是抬起头，顿时就看到前方不远的娄晓娥和她儿子，当看到娄晓娥手上牵着的那个孩子的时候，一大爷心里也是咯噔一下，这孩子长得太像柱子了，比何真还像。 娄晓娥如同梦境中是的，缓缓牵着何晓的手上前，直到在他面前停下。 “好久不见!” 何雨柱愣了好一会，连忙擦了擦手，说道。 “好久不见!” 娄晓娥依旧是笑意盈盈，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何雨柱，她缓缓牵起何晓的手说道。 “何晓，这是您一直心心相念的爸爸，快叫爸爸!” “爹地!” 何雨柱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孩子，一切仿佛如同梦成真似的，仿佛有一种梦，照进现实的感觉，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99 爹地（加更月底求月票感谢各位!） 一旁一大爷见何雨柱还愣在那，连忙摇了摇他，何雨柱这才清醒过来。 他连忙上前，认真打量何晓，看到这个文质彬彬的男孩，何雨柱也是有一种老父亲的欣慰，点了点头，拍了拍何晓的肩膀说道。 “好，好，叫爸爸，别叫爹地，我不爱听!” 何晓连忙改口道。 “爸爸!” “好儿子！走，老爸带你进屋去!” 何雨柱此刻心里既高兴又忐忑，高兴自然，这又白得一个儿子，忐忑自然还是因为怕冉秋叶知道这事后，和他闹。 其实和娄晓娥的事，当年何雨柱也没瞒冉秋叶，当年还把秦淮茹陷害的事，全都告诉冉秋叶了，当时冉秋叶表示理解，毕竟她也不觉得何雨柱还会和远走他乡的娄晓娥发生点什么。 毕竟当时那个环境来说，谁也不会想到，短短十几年，曾经的叛逃份子如今变成座上宾。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可凭白多了一个这么大的儿子，何雨柱也担心冉秋叶多想。 虽然眼前的娄晓娥肤白貌美，看上去和三十出头似的，但是何雨柱真还没和她有继续前缘的想法和冲动。 女人这东西，也就年轻的时候，还有精力应付，自己眼看都快奔五的人了，有那么点冲动，在自己原配身上配合不更好? 狗血剧情，自己真不想再折腾了，好好过完这几年吧，尽管现在还未清醒，但是何雨柱已经能察觉，自己的确某一天会突然清醒，这里的记忆不知道会随风而逝，还是会带走，反正这个世界，自己将不再停留。 一切的一切，就顺其自然吧！ 和娄晓娥之前的事，也顺其自然吧，凭她帮自己养大这么一个儿子，自己就不该给人家脸色看，是不! 何雨柱把何晓娄晓娥带进屋，开始烧水泡茶，冉秋叶在学校，何真何花兄妹俩还在上学，现在家里也就他自己。 娄晓娥的目光朝对面秦淮茹的家看去，何雨柱也是笑了笑，很随意的道。 “别看了，我和她现在早没那啥了，我老婆叫冉秋叶，是一名小学老师!” 听到娄晓娥的话，娄晓娥眼眸处一抹悲伤一闪而逝，随即用微笑掩盖内心痛苦，随即笑着道。 “其实你结婚的事，我早知道了，一年前我就来过燕京了，当时我就打听过你的情况，我本来想着，这辈子我们就当陌生人算了，但是何晓一直想见见自己的亲生父亲，我也只能选择今天来见你!” 何雨柱点了点头，随即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何晓的头，虽然这个孩子只是第一次见面，但是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却是如此熟悉。 和娄晓娥聊了一会，何雨柱感觉娄晓娥身上的气质的确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和她聊天间，隐隐约约有一种被压迫的感觉，还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或许更多像是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了，谁叫当年自己那么狼狈的离开，如果却是如此风光的回来，是谁都有一种炫耀的冲动。 何雨柱到不在乎，自己如今无欲无求，眼前这个女人，对自己来说，更想一位多年前的前女友，而不是那种期待再续前缘的想法。 “你们坐会，我这就做饭，何晓，中午，老爸给你做好吃的，你在港城长大，应该是吃惯粤菜是吧，老爸今天就让你瞧瞧什么叫粤菜大师!” 何晓笑容满面地看着何雨柱点了点头道。 “谢谢爹地，妈咪经常说爹地做菜很好吃，我一直就期待看爹地做饭了!” “哈哈，那是你妈会吃，行，今天老爸给你露一手!” 说着，何雨柱站起身，开始准备忙活，现在家里早不缺吃的了，何晓是南方人，家里也备着大米，其实何雨柱记忆中自己好像曾经也是南方人，只是融合了这具身体，感觉北方的馒头面条好像更符合现在自己的胃口。 娄晓娥一直笑意盈盈看着何雨柱忙前忙后，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这个男人，她现在脑海中，全是自己当年和何雨柱的美好回忆。 何晓的确是很久就想来，来看看他亲生父亲，但是她，何尝又不想呢？ 去年第一次来到燕京，她第一时间就来到这个大院，可到了门口，她又停住了，最后还是让人打听了一下何雨柱现在的情况。 尽管心里已经预料到何雨柱会结婚生子，但是当现实摆在自己面前，娄晓娥还是悲伤难过很久。 曾经她在留给何雨柱离别信中，娄晓娥让何雨柱忘记自己，尽快娶妻生子，虽然最后又加了一句，自己相信某一天一定会再见。 可那时候她是害怕何雨柱受自己拖累，但是自己内心真实想法，又能和谁说? 谁也没想到，可这一别，就是十几年。 如今何雨柱儿女双全，娄晓娥知道自己本不应该来，但是她还是来了，或许她内心更存在一种侥幸，希望自己的出现，让何雨柱大吃一惊，更让他重新被自己吸引住。 可现实好像，何雨柱对孩子的兴趣比她更大一点。 六菜一汤，端上桌，何雨柱去叫一大爷一起过来吃饭，一大爷让何雨柱先回去，等下等他们吃完，自己再去，自己这突然出现在他们中，影响他们父子团聚。 一大爷同时给何雨柱上了眼药，父子团聚可以，但是千万别搞藕断丝连那一套，不然对不起冉秋叶和孩子们。 何雨柱自然点头答应，这事，自己心里有数，都这把年纪了，想搞，也是有心无力呀！ 再说，就算再和娄晓娥发生点那啥，也绝对不会影响家庭，何雨柱有信心，因为他清楚娄晓娥的为人，不会和那些十几二十岁的小姑娘似的，逼迫何雨柱选择抛妻弃子。 再说，何雨柱内心，还真没想过发生点什么，一切顺其自然吧！ 陪着娘俩吃了顿饭，何雨柱收拾一番，准备陪她们去逛一逛，何雨柱让一大爷等下冉秋叶回来了，和她知一声，免得她担心! 一大爷点了点头，神情复杂地看着何雨柱牵着何晓的手，满面红光朝大院外走去。 何雨柱陪两人逛了两个多小时，何雨柱给何晓介绍起燕京的文化和历史。 并且告诉何晓，他是自己的儿子，那就是一个燕京人，以后别人问他是哪里人，就得告诉别人，我是燕京人，我在港城长大! 娄晓娥一直笑盈盈牵着何晓另外一只手，三人如同一家人似的，就这样慢悠悠逛了燕京老胡同。 直到走到一条主路，娄晓娥见何雨柱依旧没把目光朝自己身上，不由缓缓上前，主动搂住何雨柱的胳膊。 何雨柱愣了一下，无奈地道。 “晓娥，我可是有老婆孩子了，我们还是做普通朋友吧?” 娄晓娥脸上的笑容一僵，手却是没放开，反而拉得更紧了，有些撒娇地道。 “我就接你的手臂靠靠而已，又不会真把你怎么样，放心吧，我没想过再和你再续前缘!” 何雨柱无奈地只能任由她继续这样搂着了! 100 驴蛋蛋 被娄晓娥这样搂着，闻着她身上那股和冉秋叶不一样的香气，没有一丝涟漪那是不可能的。 可自己不再是曾经那个见到女人，就能和钢钉似的老处男了，现在脑海中的理智和责任始终占据上风。 娄晓娥见何雨柱不再反对，顿时心里美滋滋，一家三口似的，又逛了一个小时，才打道回府。 把娄晓娥送到宾馆，到了宾馆楼下，娄晓娥这才松开何雨柱的手，有些遗憾地说道。 “真不上去坐坐?” 何雨柱苦笑摇了摇头道。 “晓娥，如果有时间就带何晓去大院坐坐，我给他介绍弟弟妹妹，他始终是我何雨柱的儿子，这点永远不会改变，我们之间的事，过去的事，就由它过去吧！” 娄晓娥眼眸处的失望，何雨柱看得到，何雨柱又上前拍了拍何晓的肩膀说道。 “何晓，以后如果有时间，一定记得要来看望老爸，知道不？想来就来，别听你妈的，爷们一点，知道不？” 何晓乖巧地点了点头，说了声“老爸再见!” 何雨柱看着娄晓娥和何晓走进宾馆大门，直到她们的背影消失，何雨柱才叹了一口气，转身朝大院走去。 娄晓娥的依然来访，给了他一个意料之中的惊醒，这些年，他一直在期待这一天的到来，最终它还是来了。 既然来了，就接受就好了，自己也不是原著中那个优柔寡断的何雨柱了，而且自己也不需要娄晓娥赞助开饭店了，两家的关系，就以孩子为纽带，以后就这样过吧！ 如果某一天，自己真和娄晓娥发生点情感之外的交流，那也没什么，就当黄昏之乐罢了，家庭始终是第一位。 当然，何雨柱也希望这种可能别出现，不过作为一个正常的普通老男人，除非正经古板到极点的男人，面对一个曾经和你同床共枕过的女人，你觉得自己和她能宾至如归，那才不是正常人思维! 何雨柱回到家，已经是晚饭时间了，冉秋叶也早已经下班回家。 何真读初中，在住校，何花正坐在凳子上写专业，见到何雨柱喊了一声爸，何雨柱嗯了一声，就把目光看上正在炒菜的冉秋叶了。 冉秋叶见到何雨柱回来，仿佛和平常一样，看了一眼，就不再关注，仿佛今天何雨柱和娄晓娥之间的见面漠不关心，但是生活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冉秋叶的性格，何雨柱再清楚不过了。 外柔内刚，越是表面上无所谓，暗地里有好果子等着何雨柱吃! 何雨柱见到她这副模样，连忙笑嘻嘻上前道。 “来来，我来做饭，您去休息会嘛，这辛苦一整天了!” 冉秋叶冷冷的来了一句。 “去洗手，端菜上桌!” 何雨柱哑然，只能开始听从安排，招呼何花洗手，准备吃饭。 晚饭，一大爷匆匆吃了几口就离席了，或许他也仿佛知道今天晚上，何雨柱家有一场暴风雨。 何雨柱偷偷看了冉秋叶好几眼，见她平静如常，心里更加忐忑，也不知道是不是指桑骂槐，冉秋叶见何花还在菜碗里挑挑捡捡，顿时怒眉呵斥道。 “赶快吃，吃了自己倒水去洗脸洗脚，洗完早点去你姑那屋睡!” 何花喔了一声，夹起一块五花肉，蹭了蹭上面的香葱，看着何雨柱望着她，小丫头调皮地眨眨眼，小声地道。 “老爸，还是你做的饭好吃，老妈最喜欢放葱了，明知道我不爱吃!” 对面的冉秋叶听到这话，怒眉一挑，怒视何花。 何花吓得连忙把碗里的饭扒完，蹦蹦跳跳开始去烧水洗脸洗脚了。 何雨柱也是连忙低着头，开始吃饭，今天晚上，看情况不妙呀！注定有一场恶战! 饭后，何花溜了后，屋里只剩下冉秋叶和何雨柱，何雨柱颤颤巍巍开始倒水洗脸洗脚，搞定后，斜眼看了冉秋叶一眼，见她面色如常，深呼吸一口气道。 “那我先睡了哈!” 冉秋叶默不作声。 何雨柱偷偷摸摸脱掉外套，穿着单衣单裤就进了被窝，十分钟后，屋里灯光突然熄灭，不一会，一具冰凉的身体靠了进来。 黑夜中，怀里冷冰冰的语气传来。 “娄晓娥身上的香水味是不是很好闻?” 何雨柱一个哆嗦，下意识闻了闻自己身上，果然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顿时心里一惊，连忙尴尬地说道。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就下午挨着，可能沾上一点点，明天就没了!” 冉秋叶继续沉默，何雨柱越发感觉心惊，连忙想继续解释，却是听到声音再一次缓缓传来。 “今天晚上你不交五次公粮，别想下床!” 不一会，何雨柱只感觉下身一凉，温热的触感传来，一个哆嗦，为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感觉有些悲哀! 第二天，日上三竿，何雨柱脑袋昏昏沉沉爬起，看着早已空无一人的枕边，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这日子，没法过了! 冉秋叶的报复来得如此猛烈，如此凶残，想起昨晚的耻辱，何雨柱眼角微微湿润，可惜已经干枯，没有半滴眼泪。 哎，中年男人的苦，谁能懂呀！ 何雨柱决定了，等下起床就去后街淘几个牛欢喜，驴蛋蛋补补，看着情形，昨晚的报复，远远没有结束，四十如虎呀！ 又过几天，娄晓娥又带着何晓来大院，这天正好是星期六，或许娄晓娥也知道这天冉秋叶和孩子们都在家，所以才选择这天。 何晓也第一次和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妹妹见面了，三个孩子差不多大，都互相打量对方，不过很快何晓就和他们打成一片，原因很简单，何晓掏出好几样电子玩具游戏机，当礼物送给弟弟妹妹。 年轻人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找到兴趣点就行了，而冉秋叶和娄晓娥之间，却是各自开始展示功力。 娄晓娥展示自己强大的经济实力还有肤白貌美，而冉秋叶则是展示自己的贤妻良母杀招，最后冉秋叶完胜，匆匆忙忙吃了一顿饭，就带何晓离开了。 娄晓娥的出现，的确给何雨柱生活中带来一些色彩，何晓也很快重新回港城读书了，娄晓娥到留了下来，经常来返两地。 显然娄晓娥对何雨柱还没死心，每个月最少约何雨柱出去两趟，刚开始娄晓娥还是光明正大的来大院找他，但是两次过后，何雨柱实在受不了到。 主动和娄晓娥约一个时间，如果实在想见面，就给大院外面供销社打一个电话，自己经常去买东西，到时让那阿姨给自己带一个话就行了，自己过去找她! 不是何雨柱受不了娄晓娥，而是自己身体实在受不住了，每次娄晓娥来找自己，当天晚上必定五次报复，把自己老腰摇晃到快骨折，还不放过自己，而且冉秋叶报复心一天比一天重，第二天还得继续，自己实在遭不住呀！ 何雨柱认真找冉秋叶谈过一次，冉秋叶很平静地说，自己不反对何雨柱和娄晓娥见面，但是男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既然想去见面，那就把精力留给自己老婆，多余的精力，你去见谁，我都没意见! 何雨柱还能怎么办？ 只能继续去找驴蛋蛋进补了，可毕竟年龄到这了，再怎么进补，也补不了本源，无奈，何雨柱只能把一个月见娄晓娥两次，改为一次! 这倒让娄晓娥不高兴了! 101 京粤吃饭 娄晓娥肯定不高兴呀！ 自己这一个月才和何雨柱见面两次，啥事都没做，两人最多也就搂一下肩膀，你都这么不耐烦，自己魅力就真不如冉秋叶吗？ 于是这天，娄晓娥一连打了三个电话到街对面供销社，那阿姨碰到何雨柱就喊一次，何雨柱实在不耐烦了，只能给娄晓娥回了一电话，说明天中午一起吃个饭。 对面娄晓娥听到何雨柱答应，顿时喜笑颜开，表示自己找地方，何雨柱满口答应。 第二天大中午，娄晓娥约了一个地方，等何雨柱赶到，已经是十二点了，娄晓娥搂过何雨柱的手，抱怨道。 “怎么来这么慢？你家那位就把你看这么紧?今天咋又穿这样来了呢？也不知道打扮打扮!” 娄晓娥抱怨是有道理的，何雨柱和往常一样，依旧青衣黑布鞋，土不拉几，这和一身时尚搭配的娄晓娥在一起，如同两代人似的。 何雨柱尽量闭嘴，现在和女人打交道，他算是明白了，话越多，错越多，安安心心当一个工具人，陪她吃顿饭得了，毕竟孩子他娘。 娄晓娥看了一眼手表，顿时不再抱怨何雨柱打扮了，急急忙忙拉着何雨柱就朝前面走去。 何雨柱奇怪地道。 “这么急干啥呢？” 娄晓娥哼了一句说道。 “我在“京粤”订了位置，十二点整的位置，你知道我在这大京城找一正宗粤菜饭店多难嘛？” 何雨柱一听这话，就有些哑然，不敢吱声了。 娄晓娥见何雨柱不说话，顿时嫣然一笑，碰了碰何雨柱的胳膊说道。 “今天我妈来燕京了，想和你见一面，等下你说话要小心些哈!” 何雨柱一听这话，顿时擦了擦额头，今天这顿饭，看来也没这么容易吃了。 “哎！行吧！” 两人到了地方，何雨柱站在门口，看着古色古香的装修风格，顿时满意地点了点头，也不枉自己花了大代价装修。 娄晓娥见何雨柱这模样，顿时打趣道。 “怎么样？你看人家这装修，这才像一家高档饭店，哪像你以前那大食堂，每天整得和猪食似的，怎么样？有没有想法？要不要也开一家这样的?” 何雨柱还是闭嘴吧！ 两人到了包厢，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和一个白发妇人已经在等了，见到两人进屋，两人也是站起身，露出笑容。 何雨柱见状，连忙上前喊道。 “钟阿姨，终于见到您老了，一别十几年，您这模样，越活越年轻了呀，甚是想念呀!甚是想念！” 白发老妇红光满面，哈哈大笑，朝何雨柱说道。 “柱子，你嘴还是这么贫，来来，坐，坐，这国城，你也认识!” 何雨柱笑着点了点头，和娄国城握了握手，娄晓娥的父亲娄东诚，已经去世，这次她大哥母亲都来了，看来这顿饭不简单，何雨柱心里也有些忐忑。 娄晓娥笑嘻嘻搂着何雨柱的手坐在对面，对面娄母和大哥见到这一幕，也是无奈笑了笑，何雨柱反而有些尴尬，让娄晓娥坐端正点。 人已经齐了，娄晓娥开始招呼服务员上菜。 当一道道精致摆盘似的粤菜上桌，娄晓娥有些炫耀似的朝何雨柱说道。 “柱子，你看看人家这饭店，装修好就不说了，关键是这口味，绝对正宗，而且你看这摆盘，一看就有高级感，这样才能卖得起价格，我和你说正事，你真没想过自己开一家饭店?” 何雨柱夹了一块石斑鱼肉，细细品味一番后，脸色变了变，娄晓娥见自己的话，何雨柱没认真听，顿时不满地拉了拉胳膊，生气地道。 “柱子，和你说话呢？” 何雨柱这次清醒过来，连忙摇了摇头道。 “晓娥，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不好意思，我真没打算再开什么饭店，我呢，现在挺享受这种生活的，每天养养狗，遛遛鸟，偶尔买点菜，做一顿好吃的，这种生活挺好的!” 娄晓娥听到何雨柱这话，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对面娄国诚见到妹妹这样，顿时哈哈大笑，朝何雨柱说道。 “柱子，你呀，空有一身本事，却没什么上进心，我爸生前一直和我说，说你要是不是厨子，去做商人，也会有一番成就，他说你对未来的见解，比他还有远见，你曾经和他说过的事，这些年，一一实现了，柱子，你年龄比我还小两岁，真就想着在你那胡同大院里养老了?” 何雨柱无奈地摇了摇头，当年自己的确和娄东诚说过很多未来的发展方向，自己这一辈子，也真没什么大的理想了，踏踏实实过几年安心日子吧！ “国诚，我这个人性格，其实真没什么上进心，实不相瞒，几年前，我也开过饭店，开了不到三年，就把饭店转给我徒弟了，我觉得人这一辈子，应该遵循自己的内心，想去做什么，就趁着还能动，就去做，何必争那么多，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娄国诚见何雨柱还是这幅态度，顿时摇了摇头，也不多劝了，众人开始聊起家常了，说说这些年彼此的经历，这顿饭吃得很愉快，几人对这饭店味道也点赞不已，只有何雨柱吃到某道菜的时候，眉头紧蹙。 饭后，娄晓娥叫来服务员开始付钱，饭钱真心不便宜，这顿饭花了几百块，这可是八三年，这价格在燕京也算高档了。 何雨柱本来想忍住，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朝收钱的服务员喊道。 “把你们经理叫来!” 服务员愣了一下，娄晓娥几人也是看上何雨柱，何雨柱沉着脸没有说话，服务员见状，只能说声抱歉，您稍等! 说完便小跑离开了。 服务员走后，娄晓娥好奇地询问道。 “干嘛呢？这价格不算贵，能在燕京城吃到这么正宗的粤菜，这个价格很实惠了!” 娄晓娥还以为是何雨柱看到价格贵了，所以想找经理来谈谈，这有点丢面子了。 一旁娄母也是劝道。 “柱子，算啦，一顿饭而已，你是没去过港城，那价格几千块上万都有，这几百块钱真不算贵!” 何雨柱无奈笑了笑解释道。 “钟阿姨，我不是说价格的事，你知道我是厨子出身，对味道很敏感，这饭店明码标价，当然没问题，但是价格贵，也得对得起品质，刚刚这道石斑鱼，肉质太过松散，另外里面还加了大量香葱段掩盖鱼肉的本味，这鱼不太新鲜，我就想问问这经理怎么回事，我没其他意思!” 几人听完，也有些好奇，娄晓娥还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口，放进嘴里，咀嚼了几下，疑惑地道。 “没问题呀？” 102 张旺财（加更求月票!） 何雨柱无奈摇了摇头，如果是别人的饭店，他也不打算管这事，但是这自己辛辛苦苦打造的品牌，这才多久，就出现这事，如果再这样下去，以后品质口碑迟早会垮掉！ 他不敢说打造百年品牌，但是至少能在自己有生之年，“五京”这几个饭店，还能在二十年后被人叫得上号。 这时，经理推开门，和两个服务员进来了，何雨柱见到这经理也是一愣，他记忆中这饭店经理应该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的，怎么变成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了? 小姑娘长得到行，一身女式西装让她身段显得特有范，这在这个年代，可是时髦的打扮。 小姑娘进来，见到几人，连忙露出微笑，恭敬地说道。 “您好，我是这里的经理，您几位有什么事情吗？” 一旁娄晓娥几人看上何雨柱，何雨柱见状，也是无奈，小姑娘就小姑娘吧，随即开口说道。 “小姑娘，您这石斑鱼是哪里进的货？” 女经理一愣，有些疑惑地询问道。 “先生，请问这鱼有什么问题吗？” 何雨柱也不故作玄虚，指着石斑鱼说道。 “这鱼肉已经有些不新鲜了，我记得京粤饭店第一条规矩就是不使用不新鲜的食材吧？” 女经理微微有些慌张，随即点头道歉说道。 “先生，我…我尝一下可以吗？” 何雨柱没有阻拦，女经理让服务员拿来一双新筷子，夹起一块鱼肉，仔细放到嘴里细细品尝，可眉头紧蹙，她抬头看到何雨柱那冷冷的脸，顿时又夹起一块，可这次她依旧没吃出啥不新鲜。 何雨柱见状，也是无奈摇了摇头，见女经理想开口说话，随即说道。 “把你们厨师长叫来吧!” 女经理放下筷子，深呼吸一口气，没有听从何雨柱的话去叫厨师长，而是朝何雨柱看了看，反而态度变了变，有些意味深长地朝何雨柱说道。 “先生，我看您也是老燕京人吧？您知道京粤是谁开的饭店吗？” 何雨柱听到这女经理阴阳怪气的话，顿时来了兴趣，这是侃上了？ “哎呦，你这一说，我还真不知道这谁开的饭店，我说小姑娘，这石斑鱼不新鲜，和谁开的饭店有关系吗？” 女经理哼了一声，有些神气地说道。 “我们是京城五“京”之一的京粤饭店，食材从来都是现杀现做，我刚刚吃了好几口，也没尝出来味道哪里不对，大叔，我看你是嘴巴没长脸上吧！想找事，也不瞧瞧这哪儿?” 听到女经理这话，娄家几人都有些不高兴了，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娄晓娥拉了拉何雨柱的胳膊，小声地说道。 “算了，我们走吧！” 何雨柱没顾娄晓娥的拉扯，这小姑娘的语气，反倒把他脾气提起来了，他最瞧不起就是知错不改的人，他看了看桌子上那盘清蒸石斑鱼，拿起盘子，狠狠地倒扣在桌子上，盘子碎裂的声音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女经理也是吓了一跳，狠狠地看了何雨柱一眼，转身准备朝外去喊人，何雨柱则是哼了一声，语气不善地说道。 “我给张旺财五分钟时间，让他滚过来，不然他这京粤饭店就别开了!” 女经理听到张旺财这三个字后一愣，随即脸色一变，再一次看上何雨柱，仔细打量了他一会后，二话都不敢说，转身朝厨房跑去。 直到女经理跑远，何雨柱脸色依旧沉着一张脸，娄晓娥几人也搞不清状况，娄国诚干脆让娄母先坐着，他隐隐约约猜到一些事情，不过也不打算声张，只是若有所思看了何雨柱一眼。 不一会，一个穿着厨师服的胖子气喘吁吁朝这边跑来，胖子冲进包厢，气势汹汹朝包厢众人呵斥道。 “是谁找我?” 胖子眼神在包厢里转了转，刚转到右边，就见到依旧沉着脸的何雨柱，胖子一个趔趄，直挺挺跪在何雨柱脚下。 这一幕把所有人都惊到了，包括紧跟过来的女经理，她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 何雨柱冷冷的看了胖子一眼，没有说话，而是随手坐在旁边一张椅子上，语气平淡地对跪着的胖子说道。 “张旺财，你自己滚过来，尝一尝这石斑鱼有没有问题!” 跪着的胖子听到何雨柱这话，低着头也不敢看何雨柱，咬着牙，在何雨柱面前“嘭”的磕了一个头。 众人见到这一幕，谁也不敢开口说话，何雨柱哼了一声，看这胖子的表情，应该自己早知道食材有问题了。 何雨柱用手敲了敲桌子，等待对方的解释。 张旺财哭丧着脸，偷偷抬头看了何雨柱一眼，见没办法掩饰过去了，只能哭丧着说道。 “师…师傅，这批石斑鱼本来是新鲜的，但是昨天晚上饭店停电，我…我看这也刚死不久，加上稍微烹饪一下，一般人也吃不出来，所以…我…” 何雨柱此刻心里特烦躁，一巴掌“嘭”的拍在桌子上，震得桌子上的碗筷乱飞，房间里众人更加噤若寒蝉。 何雨柱指着张旺财的鼻子骂道。 “开京粤的时候，我嘱咐你多少次了？粤菜讲究的就是吃一个原汁原味，食材必须新鲜，你以为你加那么多香葱掩盖，就没人知道了是吧？你以为你那点厨艺就能显摆了是吧？张旺财，我告诉你，要想在燕京这立足，靠那点鼠目寸光，是无法长久的，懂吗？” 张旺财点头不止，神情惶恐，连连点头，表示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何雨柱见状，心里那股气这才消退一些，这种错误也情有可原，这群人刚从吃不饱肚子的年代走过来，看到那么贵的食材浪费，心里都有点自己的小心思。 可这便宜占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直到某一天，有人提出用更次的品质食材代替，那时候自己的心，早已经千疮百孔了，为利润去冒险，最终只能饭店遗憾倒闭。 随着改革开放，燕京这地很快就会聚集全国甚至全世界的有钱人，到时各式各样的饭店，要多少就有多少，而那时候，京粤饭店要想有竞争力，就必须有独一无二的东西吸引别人。 而“正宗”二字，是有钱人最注重的东西，当一个品牌意识深入人心，到时全燕京数百上千家粤菜饭店，人家一提到正宗粤菜，就会想到京粤，这才是何雨柱想打造的品牌饭店。 真品质，立天下! 何雨柱看到娄家的人都在不好意思教训太多，随即沉着脸站起身说道。 “把所有不新鲜的食材全部处理掉，另外如果现在已经上到桌子上的菜，和顾客解释清楚，并且整桌免单，记住，以后遇到这事，必须坚决处理掉食材，这事不止你，其他几个师兄弟，我也得让他们坚决执行，星期六找一时间，到时再说!” 张旺财猛的点头称是，没有半点反驳之意。 何雨柱站起身，随即变脸，笑了笑对娄母几人说道。 “钟阿姨，不好意思，今天这事，让您受惊了，这顿饭就不用付钱了，我们先走吧，这里让他们处理就行了!” 娄母笑了笑，点了点头，几人缓缓走出包厢，何雨柱走到最后，正好和先前那位女经理碰面。 （求起点月票，月底最后两天，想凑满一千月票，还差一百多张，也算完成一个成就吧！） 103 作孽呀 女经理见到何雨柱的眼神看上她，她脸色的紧张，全写在脸上。 何雨柱走到她面前，想了想，还是说道。 “小姑娘好好干，记住这次经验教训，以后不管是谁提出质疑，都不能怼顾客，知道吗？” 小姑娘连忙点头，双手互相揪着，显然内心极为忐忑和害怕。 一旁张旺财还以为小姑娘得罪何雨柱了，连忙上前想来教训小姑娘，何雨柱哼了一声，看了他一眼道。 “她的问题是经验不足，还可以学习进步，你的问题才严重，记住我刚刚的话，以后这种事情不准再出现!” 张旺财连忙点头哈腰称是! 何雨柱不再理会，跟着几人走出饭店。 张旺财是何雨柱的三徒弟，跟在他身边已经快八年，何雨柱找徒弟，第一就是看人品。 张旺财这名字虽然土气，但是为人的确老实忠厚，家里老大，一个人养活家里弟弟妹妹七人，还加一老娘，这条件比秦淮茹苦不知道多少了，何雨柱对他来说，如同再生父母。 何雨柱对待徒弟该打，该骂的时候，绝对不含糊，但是该给甜头的时候，绝对也不小气，这才受到徒弟们的尊重。 如今，张旺财他们几个徒弟也收了不少徒弟，收徒标准也是何雨柱收徒这套标准，忠厚为第一位。 只是随着光色迷离的花花世界即将来临，未来他们的徒弟还能不能追随本心，那真是一言难尽了。 未来的事，就由未来去解决吧，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苦恼和忧愁，谁也没办法，用自己这个年代的解决方法，去解决未来的问题。 走出饭店大门，娄晓娥眉开眼笑上前，一把搂紧何雨柱的胳膊，假装生气地说道。 “哎呦，难怪我说给你开一家饭店，你不答应，原来京城大名鼎鼎的“五京”饭店，都是你开的呀？” 一旁娄母和娄国诚也是一脸好奇地看上何雨柱。 何雨柱无奈看了他们一眼，摇了摇头说道。 “我早没参加饭店管理和经营了，饭店老板，都是我几位徒弟在管理，我就给他们提提意见!” 娄晓娥显然不相信，哼了一声，还故意用自己丰满的部分蹭着何雨柱的胳膊，随即又说道。 “我算是明白了，原来这男人呀，不能看脸，妈，你看，这柱子这张脸多憨厚一人，背后藏这么深，是怕我带何晓来分你家产还是咋的了？” 何雨柱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始把自己开京川饭店的事说几人说了说，最后还有为几个徒弟开饭店的事。 这些饭店能这么快在燕京创出一番名气，有三个原因，第一，自然是这个年头，饭店还太少，整个燕京城加起来估计也没几千家饭店。 第二，自然还得是味道好，菜品正宗，这个年代大家刚刚能吃饱肚子，追求都不高，燕京那些饭店，主要也是以价格便宜实惠为主，真正的私人高档饭店，“五京”绝对是独一份。 所以靠着垄断的地位，这才有了今天这个名气，最后一个原因，还是何雨柱给他们带来第一波人气，凭借自己这些年的关系，让一些大佬和家人去“五京”饭店尝一尝，这很简单的事。 国人嘛，都好那一口，大佬都喜欢，那下面那些人，自然觉得这才是身份的象征，有钱人也随之而来，一个木棍都能翘起地球，何雨柱就是那根木棍。 几人听完何雨柱的介绍后，顿时再看何雨柱的眼神都有了一些不同，娄晓娥更是把何雨柱搂得更紧了。 何雨柱只能感叹，这作孽呀！ 这晚上被冉秋叶闻到什么，又是一番恶战，现在那屠宰场的驴蛋蛋都被自己包圆了! 何雨柱送娄母两人坐上私家车，才任由娄晓娥搂着自己去了一趟王府井，准备给他买两身西装，何雨柱死活不愿意，最后答应多陪娄晓娥一会，娄晓娥才放过他。 娄晓娥搂着他逛了两个小时，何雨柱实在感觉自己老腰受不了，无奈投降，娄晓娥这次心满意足搂着他回酒店了。 被娄晓娥搂着进了酒店房间，何雨柱本心是抗拒的，但是娄晓娥说了，要么去酒店休息几个小时，要么继续陪她逛街几个小时。 男人苦呀！ 好在这酒店比何雨柱想象高级得多，这是一个三房一厅的套间，何雨柱躺在大厅沙发上，揉着老腰，这日子没法过了。 娄晓娥妩媚地看了何雨柱一眼，给他倒了一杯水，何雨柱端起喝得一个干干净净。 娄晓娥借机挨着他坐了下来，把手伸到他腰间，轻轻揉了揉，这自己揉和别人揉，就是不一样，何雨柱舒服的呻吟一声，干脆趴在沙发上，任由娄晓娥帮自己按摩。 闻着香气，感受腰间的舒适感，何雨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何雨柱一下惊醒，梦中梦到冉秋叶插着腰，指着他鼻子吼道。 “何雨柱，都几点了!还不滚来回来交公粮!” 这梦实在太可怕了，何雨柱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顿时惊醒，自己这是睡了多久了？ 突然感受到自己怀里有人，何雨柱一看，就见娄晓娥依偎着在自己怀里，也睡着了，见到何雨柱清醒，也是迷迷糊糊睁开眼。 何雨柱没带手表，连忙询问道。 “晓娥，几点了？” 娄晓娥看了看手表，再抬头看了看何雨柱那焦急的神情，顿时哼了一声，想捉弄一下何雨柱，故意说道。 “晚上九点了，这么晚了，你还回去干嘛，干脆在这休息一晚吧！” 何雨柱一听九点了，只感觉心里一颤，连忙扶起娄晓娥，就想穿鞋走人。 娄晓娥见到何雨柱这幅急切模样，顿时坐在沙发上，上前一把搂住何雨柱的老腰。 何雨柱连忙一边穿鞋，一边解释道。 “晓娥，真太晚了，被冉秋叶发现，我死定了，以后有时间再陪你!” 娄晓娥没有松开手，反而搂得更紧了，却是没有回答何雨柱的话，眼眶有些湿润，委屈巴巴地看着何雨柱。 何雨柱低头看到这表情，也是心里空落落的，只能暗叹作孽呀! 自己真来不及了，想到这里，他下意识朝窗外看去，这一看，整个人愣了。 他这才发现，外面阳光正好，一缕清风轻轻吹过，让他一愣，不是晚上九点了吗？ 自己睡懵逼了? 娄晓娥看到何雨柱这幅懵逼表情，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了，只是依旧眼眶有些泪花在闪烁。 何雨柱被娄晓娥这一笑惊醒过来，这小妮子在玩自己呢？ 随即拿起娄晓娥的手，看了一下时间，这才下午三点五十，还早得很，顿时长舒一口气，也不穿鞋了，坐在沙发上，只感觉自己仿佛死里逃生一般。 娄晓娥哼了一声，穿着单薄的衣服挤进他的怀里，双手依旧环抱他的老腰，双腿搭在他的腿上，仿佛共生体似的。 104 不再辜负 娄晓娥的举动让何雨柱一愣，随即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娄晓娥的头发，有些无奈地说道。 “晓娥，我们也不再年轻了，不该任性了，我曾经的确喜欢过你，也很感激你给我生下何晓，但是如今我已经有家室了，我希望你能重新真正找一个疼你的人!” 娄晓娥被何雨柱这话说得委屈极了，眼泪再一次不争气的流了出来，把何雨柱的腰搂得更紧了。 何雨柱见到这情形，也是心里更加苦闷，女人在自己爱的男人面前，年龄再大，也如同孩子似的，希望得到对方的安慰和拥抱! 对于娄晓娥，何雨柱到没有那些道德观念束缚，而是担心自己终究会有醒来的那一天，趁着现在这段感情，还没有开始，断了比继续更加好。 主要还是何雨柱不清楚，自己清醒后，这具身体到底还是以什么样的存在。 万一是失忆了，彻底没了这十几年的记忆，那自己和娄晓娥现在分开，才是最好的安排。 又或者是当场去世那种，现在分开比继续祸害别人不更好? 人类之所以所有忧愁，就是因为自己对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性，当然，何雨柱也希望自己只是庸人自扰。 娄晓娥见何雨柱沉默，连自己的悲伤委屈也不理解，哇的一声，彻底哭出来了。 何雨柱连忙用手给她擦擦眼泪，一边解释一边想起身走人! 娄晓娥死活抱着何雨柱不让他走，最后一边哭，一边呜咽说道。 “我没想破坏你家庭，就想让你分一点点时间来陪陪我也不行吗？” 何雨柱哑然，这和破坏有什么区别，好吧，毕竟还是孩子他妈，何雨柱只能继续坐下，半搂着她聊天，听她诉说自己这么多年的相思和委屈。 何雨柱想起原著中，娄晓娥好像是在港城结过婚的，最后离婚了而已，于是开口问道。 “你在港城离婚了没？” 娄晓娥听到这话，顿时气呼呼地坐起，直勾勾的看着何雨柱。 何雨柱被她看得心慌，无奈地道。 “我问问还不行吗？” 娄晓娥眼睛一瞪气呼呼地说道。 “何雨柱，你把我娄晓娥看成什么人了？当年我留给你的信上不是写了吗？如果这次离开，我怀了你的骨肉，我就等我们团聚的那天，当年可是你和我说的，我们不会等待太久，就可以回来!” 何雨柱被娄晓娥这话说得有些哑然了，难道这又是蝴蝶效应? 因为自己给了她一个希望，所以她这些年一直没有结婚? 何雨柱有些怜惜地把娄晓娥搂进自己怀里，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些年你一直一个人?” 娄晓娥在他怀里轻轻嗯了一声，何雨柱又是叹了一口气，这真是作孽呀！ 何雨柱摸了摸她那还依旧光滑柔软的小脸蛋，语气真诚地说道。 “给我一年时间，如果一年之后，我没有什么事，这辈子你就跟着我吧!” 娄晓娥惊讶地抬起小脑袋看上何雨柱。 何雨柱苦笑一声，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还是那句话，如果一年后，自己真还没苏醒，那这个女人，自己也不能辜负了。 娄晓娥有些惊讶，又有些惊喜，搂住他的腰，如果小女孩似的发出询问道。 “你说的是真的？” “嗯，不过先说好，你只是小老婆的存在哈，而且也不能让冉秋叶知道了，再过几年，我就五十了，我们也就纯精神交流了，一辈子过去大半，该失去的也失去了，最后短短二三十年，我何雨柱也没那么顾忌了!” 娄晓娥哼了一声，美滋滋地把身形挤进何雨柱的怀里，在他胸口画着圈圈，幽幽的叹息道。 “哎，可惜你老了，当年你可强劲了，我现在每天夜里，就回想起我们曾经的点点滴滴，柱子，我们能再相遇，我已经很满足了，这是老天给我们的奖励!” 何雨柱叹气一声，也是点了点头，揉了揉她的头发，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抱着。 都是年过半百的成年人了，既然已经给出承诺了，那就承诺到底吧！ 说不定眼睛一闭，这辈子就过去了。 何雨柱也下定决心了，如果一年后，自己真还没苏醒，那这段感情，自己也就继续下去吧，每年抽点时间，陪陪她和何晓，冉秋叶那边，就说自己陪孩子吧！ 或许冉秋叶迟早也会知道，但是到时都七八八十了，知道也就那样了，冉秋叶这辈子肯定是自己这辈子的原配了，到死她也会是何家的儿媳。 两人女人之间的纠缠，这辈子是注定无法改变了。 话说，自己当年为什么那么受女孩子的欢迎呢？ 何雨柱摸索着下巴思考这个问题，这个问题怎么也想不明白。 自己这应该也算渣男了吧？ 哎，渣男就渣男吧，一辈子太短，宁愿当一回渣男，也不该放弃某些遗憾。 娄晓娥因为自己，十几年没再找，那自己也该为她放弃某些原则，这是一个男人的承诺。 整个下午，两人就这样搂着诉说了一下午的回忆和心情。 直到下午六点半，何雨柱才拍了拍脑门，说今天星期五，何真何花兄妹俩都得回家，自己得赶快回去做饭! 娄晓娥哼了一声，不情不愿让司机开车送何雨柱回大院了。 到了大院门口还有三百米，何雨柱就下车了，去街角买了一瓶酱油一袋盐，这才鬼鬼祟祟进了大院。 显然这种掩耳盗铃的做法，没有任何效果，因为回家已经太晚，冉秋叶已经在做饭了，见到何雨柱进屋，拉扯着一张脸，面无表情。 何雨柱打着哈哈，连忙接过她手上的活计，开始忙活起来，一边还故意询问何真在学校的见闻。 何真像她妈，一张长脸有点像大明星费翔，下半年刚刚上高一，个子已经接近一米七五，已经是一个帅小伙了，性格挺活泼。 何花这姑娘到像何雨柱，一张大饼脸，要不是身材像她妈，这妹子算毁了，好在性格也一直挺开朗，兄妹俩嘻嘻哈哈围在何雨柱旁边，问东问西。 何雨柱见这俩娃今天这么热情，顿时有些奇怪地问道。 “干嘛呢？今天一个个的？” 何真看了何花一眼，给她使了一个眼色，何花心领神会地上前，搂了何雨柱半边胳膊，撒娇地道。 “爸，我们那个港城大哥啥时候来？” 何雨柱愣了一下，疑惑地看了两人一眼，有些奇怪地问道。 “干啥呢？” 何雨柱嘻嘻哈哈地道。 “这不我们上次见面才半小时嘛，大哥挺好的，送了好些礼物给我们，我们上次约好了，等他下次来，给我们带两台索尼的录音机，这不都几个月了，我们也没他联系方式，不问您嘛？” 何雨柱哼了一声，难怪这两小鬼今天这么热情，原来是打何晓的主意，不过看到三小孩见一次面，关系就这么好了，何雨柱也是挺欣慰的。 欣慰是欣慰，但是总感觉背后凉嗖嗖的，转头一看，正看到冉秋叶一张冷冷的脸，看着他们父女三人。 105 家有儿女（明天上架求各位读者来起点支持感谢） 见到冉秋叶那张冷冰冰的脸，何雨柱顿时想起还有这位，顿时连忙脸色一正，朝两个小鬼呵斥道。 “要买什么东西，不能问你妈要吗？以后别总想着你大哥!” 何雨柱一边说着，一边冲着两个小鬼挑眉毛，何花秒懂，顿时嘻嘻哈哈上前，去找冉秋叶套近乎了。 只有何真还傻愣愣地说道。 “老妈给我们买的那国产收音机，还卡带，一点也不好用，音质太差了，录音只能录三十秒，功能太单一了!” 何真这话一说，何雨柱就知道坏事了，果然，背后冉秋叶幽幽的声音传来。 “何真，下星期的生活费你就别想了，自己带咸菜去学校应付!” 何真顿时哭丧着一张脸，看上冉秋叶! 何雨柱也爱莫能助，家里管钱的是冉秋叶，这大伙都知道的事。 顿时加快手上的动作，赶快把饭做好，看着情况，晚上，就该轮到自己了。 第二天大早，何雨柱扶着老腰起床，见冉秋叶精神焕发似的，在忙活早餐，不由感慨，女人真是一个神奇的生物。 昨晚，安慰了半小时，才让自己上床睡，结果，果然如此，又是五连发。 第五次实在不行了，何雨柱求饶了，可冉秋叶那狠心的女人，硬是吹拉弹唱十八般武艺上阵，才搞定，何雨柱咬着床单，留下悔恨的泪水。 事后，冉秋叶来了一句，我不反对你找娄晓娥，但是我的男人，我不会留给她一丝“精”力，她有本事，让你重回十八岁去! 何雨柱一边洗漱，冉秋叶在忙活做早餐，何真大早抱着一个篮球，去大院外找同学玩球去了，何花那懒丫头，还没起床。 何雨柱咕噜咕噜喝了一口水，正想吐出来，突然看到大院门口，一个丫头提着早餐朝里院走去。 何雨柱连忙吐出漱口水，朝丫头喊道。 “小暖，早上好，买早餐呢？” 许小暖抬起头，看了何雨柱一眼，露出一个羞涩地笑容，朝何雨柱喊道。 “柱子叔早上好!嗯，今天放假，给我妈买点早餐!” 何雨柱点了点头，看着许小暖日渐抽条的身材，何雨柱有些怜惜，这个女儿算是自己儿女中，最可怜的一个了。 本来想上前问问的，见冉秋叶在旁边，不方便细说，于是装作无所谓地道。 “那你先回去吧！哪个，小暖，如果有什么困难，记得和柱子叔说，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可是把你当半个女儿哈！” 许小暖羞涩地点了点头，加快步伐进了里院，何雨柱见冉秋叶没什么异色，顿时放下心，开始洗脸。 冉秋叶忙活着手上的馒头，擦了擦汗，抬头看了看许小暖的背影，有些惋惜地说道。 “这孩子小时候胖嘟嘟的，现在长大反而瘦了，哎，没爸的孩子，的确可怜，柱子，许大茂我记得应该快出来了吧？” 何雨柱擦了一把脸，被冉秋叶这一问，顿时也回想了一下，许大茂七六年进去，现在八三年下半年了，也八年整了，按道理，应该快出来了吧？ 不过以前听秦京茹说，好像在里面表现挺好，有过减刑，那应该已经出来了吧？ 这咋没点动静呢？ 何雨柱随即答道。 “应该按照时间差不多出来了，你今天不是放假吗？有时间问问秦京茹呗!” 冉秋叶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道。 “这事我能问吗？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事，是京茹心里的痛，我突然提起算什么?” 何雨柱点了点头，也是，许大茂这事，因为是和秦淮茹有关系，大院里，谁也没在秦京茹面前提，只是不知道，这许大茂回来后，会不会找秦淮茹算账。 只希望许大茂经过七八年的熔炉熔炼，能改邪归正吧！ 不过按照何雨柱的猜测，他那人的性格，显然没那么容易走上正道，也不知道七八年的学习教育，那坏胚是进化了，还是被改造成一个老实巴交的人了。 一切皆有可能，到时看好戏吧！ 何雨柱擦完脸，把何花喊起床，让她去喊她哥回来吃早饭，冉秋叶端着馒头和一碗稀饭，去给一大爷送去了，一家人平平淡淡吃完早饭，冉秋叶提着菜篮子出门了。 冉秋叶刚走，何真就鬼鬼祟祟拉着何花，走到何雨柱面前。 何雨柱摸了摸有点扎手的胡子，是想着自己刮，还是去街口王麻子理发店理理，见到两人鬼鬼祟祟跟在自己身边，何雨柱呵斥道。 “干啥呢？这你妈刚走就找我了，肯定没啥好事，有啥事快说，我还得去理发!” 何真鬼灵精怪地推了推何花，每次这事，都让何花打头阵，谁叫老爸最喜欢妹妹呢？ 何花也自视娇宠，对着何真白了一眼，上前就搂着何雨柱的手摇晃道。 “爸，我们准备今天和同学去八达岭长城玩，你支援支援点活动经费呗？” 何雨柱被摇晃得心里没脾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钱包，打开一看，好家伙，还剩十块，何雨柱尴尬地咳嗽一声，无奈地把十块钱拿了出来道。 “十块钱够不够？你知道的，家里财政大权，是你妈在管!” 何真看到只有十块钱，顿时小脸焉里吧唧，还是一把抢了过去再说。 不过还是何花懂她爹，看到何雨柱那副模样，就知道还有戏，继续摇晃起来，嘴里还嘟囔道。 “老爹，是不是要我告诉老妈，说昨天你和娄姨在王府井?我还看到娄姨搂着你…” 何雨柱连忙捂住她嘴巴，慌张地朝门外看了看，见冉秋叶还没这么快回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自己和娄晓娥那点事，冉秋叶比谁都清楚，但是如果这死丫头一说，冉秋叶头脑一发热，那今天晚上，何雨柱又得遭殃了，神呀，饶了自己吧！ 想起冉秋叶那十八般武艺，何雨柱就感觉双腿发颤。 “行了，行了，死丫头，爹白疼你了，记住，大人的事，小孩子别胡乱猜测，我和你娄姨，那是清清白白的友谊!” 何花哼哼唧唧不说话，小眼睛看着何雨柱等待他的表示。 何雨柱无奈地左右看了看，朝墙上放相框看了看，拿起一个相框，从背面扣出一叠大团结，抽出两张递了过去。 何花喜笑颜开接过，一溜烟跑了，何真眼巴巴看着他。 何雨柱疑惑地道。 “你们不是一起的吗？还看着我干嘛？” “爸，我怎么和她一起呀，她是和同学去八达岭，我和同学去看电影呀！米国新出的电影，贼刺激!” “好你两个小鬼，套路你爸是吧？算了，记住，看电影可以，别早恋！” 说完，何雨柱递过去一张十块的过去，何真接过，依旧眼巴巴看着他，何雨柱恼火地吼道。 “电影票五毛钱一张，十块钱你想看多久呀？” 何真可怜巴巴地把十块钱塞进口袋，转身就走，委屈巴巴地嚷嚷道。 “重女轻男!” 何雨柱哼了一声，把剩下的大团结塞进自己钱包，突然看到空空如也的钱包，顿时想起什么，连忙朝何真那兔崽子喊道。 “何真，刚刚我前面还有十块钱呢？” 何真一听被发现，小腿蹬得和兔子似的跑远了。 （明天上架了，求各位在其他地方看书的叔叔阿姨，弟弟妹妹，哥哥姐姐，大爷大娘们，来起点平台订阅一下吧！这个故事快完结了，最后高潮部分就是许大茂王者归来，反正该有的结局，一切都会有的!） 上架感言和我的故事! 51上架，也就是明天上架了! 上架感言就先不说了，先进入正常卖惨环节先! 哈哈！ 很多人说我这本书性格主人公优柔寡断，实际上你们的确没看错，每本书的主人公性格，多少和作者自己本身性格类似。 或许这得怪我爸吧，人如其名，给我取名为什么里面带一个“忧”字。 但是我这人又不信命，所以喜欢赌，赌自己可以战胜命运。 所以我小时候性格就比别人喜欢胡思乱想，长大后，更是如此，不管是生活，还是感情，还是工作，还是生意场上，都是因为优柔寡断，最后一败涂地! 有人说过，人这一辈子，有三次机会实现财务自由，在我短短三十多年的人生中，好像数一下，刚好经历过三次，最后一次，还是在去年。 去年过年的时候，我还有几十万数字货币，结果遇到去年黑色三月，一夜回到解放前。 但是我这人，不相信命运，选择在最低点的时候入场，二十万入场，通过杠杆，一个月不到，变成三百多万，最后又因为优柔寡断，选择和市场作对，最后又是一无所有，还负债累累，直到现在还没爬起来。 去年四月破产后，我一直在思考自己的人生，我这辈子经历的事，好像也不算少，为什么最后会落到这个下场? 我思考许久，最后得出一个答案，那就是我太急了，感情也太急，财富也太急，生活也太急，结果到头来，什么都没结果。 我这辈子我回忆了一下，好像所有的因果，都是因为太急了。 或许出身卑微的人，特别农村的孩子，刚出入社会那会，都希望自己能快速做出一番成就，但是现实却是残酷的，大多都没有机会，最后自暴自弃，回归生活本质。 可能我比较幸运吧，十几岁的时候，我就发现做生意比打工赚钱，所以毫不犹豫选择放弃打工，那时候希望二十岁之前存够十万块，结果十七岁就完成第一个愿望了。 那时候的我，看到大街上的豪车，全是不屑一顾的神情，终有一天，我也能开上。 结果十八岁又一无所有了，那时候不信命，又开始作了，结果还真让我作了一点成就，那时候开始成年了，认识的朋友圈子大了很多，又开始不满足自己那点小成就了。 那时候，我又遇到人生中第一个艰难的选择，手上有过几十万，是选择买房，还是把钱留下做生意，房子是朋友的，羊城一线区域，比市场价低百分之十，五千不到一平方。 我最终选择是…放弃买房，准备继续搞大点。 结果，如我所愿，又变成一无所有。 跌跌撞撞到了2011年，那时候特别迷茫，我或许又是幸运的，我发现那时候网购刚刚升起，这一行肯定能赚大钱，于是就一头扎进去了。 果然，第二年，就每天几千上万的收入流进支付宝，那种感觉，感觉躺着也能赚。 结果又开始作了，好在这次因为太赚钱，再怎么作还能多撑几年，该玩的玩，该花的花，直到2019年，才算把自己作死。 那时候，兜里只剩下几十万，感觉自己一无所有了，那时候，也开始进行反思了，毕竟男人过了三十，多少会反思自己了。 但是屁用也没用，因为身上有点家底，总感觉自己能东山再起，特别当最后二十万身价一个月翻到三百多万，感觉自己又可以浪了，但是很快，现实如同一个巴掌，接着一个巴掌，啪啪啪打得我最后彻底爬不起来了。 身无分文，还欠二十万多万外债，行吧，这回终于彻底死心了。 于是我回到农村老家，一个人和神经病一样，待在老家房子里，亲戚朋友，都以为我是咋了，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反思过去。 这回算是彻底醒悟了吧，我这个人，以前最害怕安静，但是去年一年，一个人硬是在四面环山的屋里待了一整年。 当时身无分文，压抑到爆炸，于是想找一个事打发时间，于是想起写作。 去年530号，正式在起点写书，至于成绩，呵呵，第一本一千收藏上架，首订67，第二本更惨，550收藏上架，40多首订，一天写一万多字，十几块钱订阅钱，也乐呵，两本书写了150万字，但是收获也挺大的。 不是收获多少钱，而是发现自己通过文字，可以释放自己的压力和情绪。 现在是第三本书，没想到这次成绩挺好，但是心里反而更加忐忑了，因为骂的人太多，担心再一次扑街，好在终于还是明天要上架了。 丑媳妇最终还得面对公婆，一切顺其自然吧，能看到这的读者，基本那些骂的也跑光了，我也法再去修改了，只能等待读者们的审判了。 对了，可能很多人对我感情那事感兴趣。 其实也就那点破事，事业和感情双重失败下，自己想不开，抑郁几年了。 其实得过抑郁症的人都知道，抑郁症好了后，人的内心就会失去两样东西，一样是就是痛切心扉，还有一种就是害怕。 对，我现在就没了这两种感觉，不管是爱还是恨，好像我都没什么特别深的感触了。 就如同那句话一样，好像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一个人了，就算对方特别漂亮，特别懂你，你内心也没有从前那种奋不顾身去爱一个人的冲动了。 害怕就是，自己好像这辈子没什么可怕的东西了，不管再惊恐或者激动的东西，收获或者失去，对自己来说，好像就那样吧！ 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抑郁症患者，选择走上那条不归路，因为生活真的挺无趣的。 另外，我现在快结婚了，很戏剧性，我这辈子相亲过的女人应该有七八十个以上了吧，谈过的妹子，应该也有好些，就连交彩礼，这次也是第三次了，这次竟然成了，我自己都有些感觉神奇。 我二十岁的时候，就幻想娶上一个漂亮老婆，生一个漂亮的小公主，再来一个帅气的小公子，但是跌跌撞撞，就是没有一个长远的，更加不用说孩子了。 我曾经一度怀疑自己会不会是不孕不育了，因为年轻的时候，感觉掏空了身体。 再后来，发现，感情和家庭对我来说，好像特别遥远，特别去年一无所有后，最后干脆不想了，估计自己这辈子也是孤独终老了。 去年在家经过一年的反思，我彻底算是心态彻底平复了，去年春节的时候，我当时就发誓，从今天开始，我一切回归我这个年纪该有的生活状态，不急不躁，不慌不忙过好自己的生活。 如果遇到一个答应和你结婚的女人，不管对方什么条件，只要对方是真心实意想跟你过一辈子，你必须认认真真履行丈夫的责任，过一辈子! 于是，那天我去相亲，第一个妹子看到我，听说我是一个三十多的大叔，直接门都不让我进，我刚准备往回走，接到我爸朋友一个微信，说他那有一个女的，要不要去看看。 我一问条件，有些犹豫了，年龄比我大一岁，结过婚，有孩子，孩子归男方，我自己都晚婚了，还比我大，我当时就退缩了，但是想起昨天还发过的誓言，于是最终选择过去了。 到了地方，见到第一面，我就忐忑了，长相有点老气，皮肤暗黄，小胖，我彻底心态无所谓了，于是直接开门见山说道。 “我想找一个踏踏实实过日子的，我这人条件一般，没钱，可能还有点欠债。” 结果妹子一听，说了一句。 “我也想找一个踏踏实实过日子的…” 于是，一个小时后，就定下来了，第二天带她买了三金，我手上一分钱都没，用支付宝贷款四万买的三金，第三天，我爸凑了十万交了彩礼，一个星期后，她跟我回家了。 对，就这样平平淡淡在一个星期内，完成了我人生中前三十多年都不敢想的事，我竟然真成了，更不敢相信的是，我现在写这段话的时候，昨晚我老婆说，她已经好些天没来月经了，我心里一顿，买来测孕棒，一深一浅…！ 我真不敢相信，真的，我现在写这段话的时候，都不敢相信，我人生中，前半辈子，日思夜想的东西，就突然来临了，真t神奇! 我现在真的觉得我的生活挺好的，老婆孩子，突然就有了，真的挺好，看来男人只要遵守自己的承诺，该来的，一切都会来，别再作了，安安心心过下半辈子! 好了，上面说的，都是真的，至于我的人生细节，不敢写，会404，哈哈！ 总之，明天真要上架了，这本书第二感谢的，自然是我编辑小凤，因为他一直鼓励我说这书成绩还不错，别心态崩了，所以我才能坚持下来，别看这名字，人家直男一个。 第一感谢的，自然还是读者朋友，哈哈，真心话，没有支持的那些读者，还有老读者，我早心态崩了，一天一百多条骂我全家的评论，要不是我抑郁症后遗症，早把心态锻炼得没有感情了，普通新人作家，估计早崩溃了，哈哈。 最后说一句题外话吧，希望如果读者朋友，你还十几二十岁，人生还有些迷茫，但是又找不到未来的方向，一定一定不要浮躁，好好思考自己喜欢什么行业，一旦选择某个行业，就扎根进去，别三心二意，好好干十年，保证会有一番成就。 千万别学我年轻的时候，总感觉自己很了不起，人比天高，自己想的，做的，觉得永远是对的，就算错了也绝不回头，一路走到黑。 那种结局，只会和我一样，要么把自己逼成抑郁症神经病，要么就是回归普通生活，等到三十多岁，还一无所有，突然就发现好像自己老了，哎，到时你只会感叹一句! “真是操蛋的人生!” 还有就是勇敢一点，别畏畏缩缩，想去干什么就去干，其实很多东西，想太多，反而最后一事无成! （其实我现在没多少存稿，现在手上还有八章，明天先放五章，如果成绩还可以，就凑十章发布，手机码字，有点慢哈，未来一个月，想办法看看每天五章更新保持，打赏的朋友就不用特别勉强了，我从来不强求打赏多少，你能来看正版，已经很给我面子了，如果是土豪，当我没说，哈哈，感谢各位！后面情满四合院这个故事，结尾估计也就三十章左右完成了。) 106 生活如同小淘气（第一更求订阅） 看着兔崽子的背影，何雨柱叹气一声，哼着小曲，拿出刮胡刀，还是自己解决吧，省吃俭用，把两个兔崽子养这么大也不容易呀！ 何雨柱家里的财政大权，还真是冉秋叶管的，何雨柱也不敢说自己饭店分红的事，主要还是担心冉秋叶得知自己一年分红上百万，肯定会担心害怕。 何雨柱也只说现在饭店，自己还有点干股，自己每月拿五千块钱指导费。 冉秋叶还觉得五千块会不会太多，何雨柱也只能说，饭店生意好，这点钱，自己应该拿的，冉秋叶也就没再过问了。 不过那五千块钱，每月自然进了冉秋叶口袋了，每月也没给他生活费，冉秋叶虽然对钱不在乎，但是也知道何雨柱肯定有私房钱，所以连生活费都不给他。 而对于两个孩子，冉秋叶那是严格按照，燕京大部分城市家庭子女的生活标准给的生活费，这也让两个兔崽子时不时来何雨柱这里打点秋风了。 不过何雨柱给归给，但是一次性也不会给太多，十几块钱，二十块，虽然这笔钱对于这个年代的孩子算一笔大钱，但是对于一个高中生，初中生来说，在燕京，也不算什么。 而且两个孩子因为从小有冉老师管着，学习成绩一直不错，这也是何雨柱宠的原因。 不过想到另外一个孩子，何雨柱就叹气连连，许小暖从小没人管，但是学习成绩比何真何花还好，今年本来应该也上高中，可许小暖选择上中专。 虽然这个年头，中专生比高中生还难考，但是何雨柱可是知道未来的，高中过后还可以继续考大学，而中专生则是毕业后直接安排工作了。 许小暖就是看中可以安排工作，才上的中专，何雨柱知道这事后，和秦京茹大吵了一架，他明确表示自己愿意负担许小暖所有的生活费，包括未来的大学费用，甚至未来的嫁妆。 何雨柱的气急败坏，当时对面的秦京茹却是冷静如常，最后只冷冷地说了一句话。 “何雨柱，我女儿的事，我自己会管，我们家的生活，希望你这个外人，别再干预了行不行。 我现在有工作，我能养活小暖，你知道吗？你每一次给我钱，我就内心愧疚一次，仿佛我再一次背叛了大茂一次，我现在心里很难受，很压抑，我希望你能放过我们母女俩，行不行!” 何雨柱当时就哑然了，自己这些年的帮扶，原来在秦京茹眼里，仿佛是一厢情愿罢了。 是呀，许小暖的身世，只有自己能百分百确认，而这个秘密，在这个年代，却要隐瞒一辈子，这才是现实。 那次谈话过后，何雨柱也没再管许小暖的升学了，他后来还拿过生活费给秦京茹，也被拒收，因为现在小暖上中专已经有补助了，加上秦京茹的收入，她们母女俩，可以养活自己了。 是呀，现在许小暖也不再是曾经那个肥嘟嘟的小可爱了，再过几年，她就走上社会，成为一名优秀的人才了。 时间过得真快呀！ “哎呦!” 何雨柱胡思乱想间，不小心刮到自己的下巴，看着镜子里的伤口，何雨柱没有去擦，而是看着镜子里那张有些皱纹的脸，感慨万千。 生活终究还是生活，这个世界，早已经因为自己的出现，变得陌生了。 对面秦淮茹家这些年还是老样子，就算没了何雨柱的帮扶，她家还是那样过来了，无非就是餐桌上每顿少了点荤腥而已，窝窝头还是管饱。 特别这几年，她家的条件也开始渐渐变好了，棒梗那修车铺生意还不错，老婆也是城市户口，有自己的工作。 秦淮茹依旧还在扎钢厂上班，加上小当小愧花，现在也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她家现在是彻底解放苦日子了。 正如秦淮茹曾经所想的那样，熬过来就好了。 是呀，她现在算是熬过来了。 其实这个大院其他人，何尝不是熬过来的? 只是各有各的熬法罢了，只是苦日子是熬过去了，现在生活是好了，但是每家每户，并没有因为生活好了，矛盾就减少了。 二大爷刘海中家，那两儿子早几年因为争那违建房子问题，大打出手，把老刘气进医院。 今年因为现在生活条件变好了，两兄弟一琢磨，这天天在这大院里受那老家伙的气，干脆搬走得了。 于是在一个黑夜，两兄弟各自叫上车，带上人，悄无声息地把家搬了一个干干净净，自己的东西搬走不说，两兄弟，还把老刘那厨房里的煤炭锅铲煤炉啥的，全打包走了。 只留下一个空空如也的灶台，上面那个铁锅都被翘走了，第二天二大爷夫妻俩一起床，看到这情形，气得连跳脚三次，二大娘一个咋呼，就心脏病犯了，被拉进医院了。 拉进医院又如何，三儿子，一个人都没来看望，这就是父母不慈，儿女不孝的典型案例。 这事一出，现在二大爷家连做饭的锅都没了，那叫一个惨呀！ 一大爷看不过去，悄悄给送过去两百块钱，还有一袋吃的，何雨柱知道后，也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二大爷家这样，三大爷家也好不了哪里去。 三大爷是有名的算计大师，几个孩子靠着他这一手，家传的算计绝活，的确在这社会上混得风生水起，几个儿子都混得不错。 特别阎解成，现在自己开了一家饭店，虽然没有何雨柱京川那么有名气，但是靠着先吃螃蟹的眼光，还是迅速成了万元户，每天穿着西装，夹着那个公文包，活脱脱的狗大户。 可就是这样一家子，那是把账算得清清白白，三大爷现在已经退休了，靠着那点退休工资也能过日子，但是想大吃大喝肯定不行了，儿子这么有出息，肯定想沾点光，可这事在阎解成那，门都没有。 三大爷也不含糊，既然如此，那爷俩几个就把账算算清楚，你们几个每月在我这住宿多少钱，吃饭多少钱，你妈给你们做家务多少钱，那算得明明白白。 一家人连这个都算，那还有什么劲? 这个大院里每天各种破事虽然多，但是至少还算稳定，邻里邻居之间，大伙还算和谐，谁家有喜事白事，大家也都随一份礼，日子吗，生活无非柴米油盐，闹闹哄哄也这样过了几十年了。 何雨柱原本以为这种生活，就会持续到自己苏醒那天，如果运气好，苏醒晚点，或许自己还有机会看看燕京奥运会。 可生活仿佛就是一个顽皮的小淘气，它时不时会和你玩一下心跳游戏，只是这次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惊吓! 107 许大茂王者归来（第二更求订阅） 八三年，对于何雨柱来说，算是正式退休的第一年，但是因为娄晓娥的出现，让他这个“退休”，有些虎头蛇尾，每天都在“痛苦煎熬”中度过，一切都是孽缘，自作自受罢了! 离八四年大年三十，还有十天，整个大院都在为春节开始忙活，孩子们又迎来最开心的日子，虽然还未过年，但是大街小巷间，各种鞭炮声霹雳吧啦。 这天中午，一辆崭新的黑色高级轿车，停在大院门口，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上这辆车，以往大伙看到的都是部队那种黄绿吉普车，这崭新的外国品牌轿车还是很少看到。 轿车缓缓停在大院门口，周围人的呼吸声，仿佛都停顿了一般，甚至周围的鞭炮声仿佛都消停一会了，孩子们的目光充满畏惧和羡慕，齐齐看了过来。 直到车停稳，车门很快打开，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子，从司机座位走出车门，小伙子西装领带，头发也是梳得笔直，整个就一精神小伙。 小伙左右看了看四周环境，又抬手看了看手表，看到四周艳羡的目光，小伙嘴角微微上扬，突然，车上一声咳嗽声打断他的装逼。 他连忙想起什么，连忙小跑过去，恭恭敬敬走到车门后排，轻轻拉开车门，把自己的手抵在车门上方，防止里面的人磕到。 直到车门完全打开，一只崭新透亮的皮鞋，伸出车外，直到一双皮鞋踩在地上，一身崭新得体的西装显露身形，这个人弯腰，缓缓从车门走了出来。 当那张很有特点的脸，暴露在众人面前后，周围围观的老街坊，很多都发出惊呼。 “许大茂!” 是的，眼前这个头发梳得锃亮，皮鞋反光，高档西装旁身的男人，正是许大茂。 许大茂豪气万丈似的朝四周看了看，许多认识他的老街坊都神情复杂的看着他。 许大茂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大院，自己终于又回来了，我许大茂，终于也有这一天，我衣锦还乡了！ 许大茂整理了一下西装，朝后面打了一个手势，身后那个年轻人连忙小跑到车后，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抱出一个超大的箱子，他把箱子抱着，跟在许大茂身后。 许大茂夹着黑色皮包，得意的迈着八字步，朝大院里走去! 刚进屋，迎面就碰到正从中院下完棋回来的三大爷，许大茂看到三大爷，嘴角微微上扬，大步朝三大爷走去。 “三大爷!好久不见呀！” 三大爷看到眼前这个男人，有些不敢置信一般，连忙擦了擦自己的眼镜，定睛一看，还真是许大茂。 只是这许大茂西装革履，看他那手腕上金晃晃的手表，三大爷仿佛被晃花了眼，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许大茂却是哈哈一笑，朝背后年轻示意了一下，年轻人放下箱子，从里面拿出一盒包装精美的礼品。 许大茂提起礼盒，恭敬地把礼盒递到不知所措的三大爷手上，神情恭敬又有些愧疚地开口道。 “三大爷，从前多有得罪，请您和您的家人多多见谅，如今我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以后您还是我三大爷，对了，忘了，这我现在的名片，以后您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打我电话，我这次来是来接京茹和小暖的!” 一边说着，许大茂从皮包里掏出一盒名片，就连名片盒都是金光闪闪，那名片更是如此，整个就金子做的似的，许大茂把金色名片和礼物盒递到三大爷手上，三大爷懵懵懂懂接过，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显然是被震惊到了。 许大茂却是不以为意，笑着告别，带着年轻人，继续往里面走，碰到一家老邻居，许大茂就恭敬的上前是礼品盒和名片，那态度和曾经嚣张狂妄的许大茂，完全是两幅面孔，许多人和三大爷一样，都被震惊得说不出话。 到了中院，许大茂一眼就看到何雨柱大门是打开的，又看了看对面秦淮茹家，也是打开的，隐隐约约还能看到斜眼老太婆的身影，许大茂嘴角的笑意更加浓厚了。 许大茂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带，迈着自信的步伐朝中院走去。 何雨柱正在屋里忙活着，正一边和着面，一边哼着小曲，脚下一只哈巴狗对着他时不时摇尾巴，这狗他不经常养，平时跟着一大爷同吃同住，何雨柱也是看一大娘去世后，给一大爷养的一个精神寄托。 突然听到外面有些吵闹，何雨柱双手全是面粉，并没有没想去看热闹，但是隐隐约约听到一豪爽的笑声，那声音隐隐约约有些耳熟，不由一愣，好像有点像许大茂的声音? 许大茂一消失就是八年，何雨柱真没想到，这突然又听到他的声音，他还以为得幻听，就见自己门口一人敲了敲他的房门，何雨柱转头一看，顿时愣住了! 他的确愣住了，八年未见，他想象中再一次见到许大茂，肯定会是一副狼狈模样，起码也得胡子拉碴，蓬头垢面。 可眼前这个头发梳得头发锃亮，胡子也剃得干干净净，整个人看上去清爽又体面。 全身西服领带一看就是高档货，最关键是，许大茂正对着他笑，而这种笑，和曾经那种不可一世的嘲笑，仿佛如同两个人似的! “咋啦？这才几年不见，就不认识哥们了?柱子，我可是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你那眼神什么意思，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是不是觉得很意外，很震惊?哈哈哈，过去的事，已经是过去了，现在和将来，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何雨柱能不震惊吗？ 衣装打扮，还不算震惊，问题是许大茂这幅大气的口气，哪里有半分像曾经那副嘴脸? 许大茂都这样说了，何雨柱还能怎么办？伸手不打笑脸人，只能尴尬笑了笑说道。 “那…那个，大茂，你这是在哪发财了还是?” 许大茂哈哈大笑，上前几步，从口袋掏出名片盒，递了一张过来，何雨柱想伸手去接，才想起自己手上全是面粉，顿时无奈笑了笑道。 “你放一边，我等下洗洗手去拿!” 许大茂没有半分扭捏，把名片放在柜台上，脸上依旧是和蔼大气的笑容，在何雨柱肩膀上很自然地拍了拍。 108 见鬼了（第三更求订阅） 许大茂见何雨柱依旧还在震惊中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语气却是和蔼又大气的说道。 “我给你拿了一点小礼物，就放桌子上了，柱子，从前的事，哥们如果有什么不对，多有得罪了，希望见谅！” 何雨柱傻傻的点了点头，这一幕，他震惊到无以复加，这大熔炉，改造效果这么好？ 可以把成曾经一个自私自利到骨子里的坏胚子，改造成现在这样一个大气有礼貌的人? 何雨柱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可事实就摆在眼前呀！ “那你先忙，我还没回家呢？我先回家看看，今天晚上，今天晚上应该没时间，明天，明天中午吧，我在京川饭店，宴请我们大院所有老少爷们，去吃一顿饭，为我曾经做的那些蠢事，给大家道歉赔礼，柱子，您一定要带嫂子出席，我们兄弟间，以前太多误会了，这几年，我每次反思我从前做过的那些蠢事，就恨不得掀自己一耳光!” 许大茂这话，仿佛一道又一道闪电把何雨柱劈得晕头转向，就连许大茂离开了，他还傻站在那，一动不动，脚下的哈巴狗仿佛也闻到别家饭菜的香味，也跑了。 许大茂的改变，何雨柱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脑海中全是曾经许大茂那些阴险招数，但是再阴险的招数，和现在这阳光大气的脸，怎么也对不上。 “这真是见鬼了！” 何雨柱呢喃着好半天，才想起自己还在做饭，连忙继续开始忙活，只是眼睛在柜台上的金色名片上看了看。 “倭国健康宝集团华夏分公司总经理许大茂，下面还有一个座机号码!” “哎呦，还是一个什么总经理，这个什么健康宝是什么鬼？倭国企业?” 何雨柱有些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不管许大茂是不是真变好了，一个待人和善，阳光大气的的许大茂，总比曾经那个，天天在背后使阴招的许大茂好吧？ 那边许大茂终于走进里院，他先前那笑容满面的脸，此刻也是有些僵硬，从进里院，就眼神没再看其他地方，眼神始终看着自己那离别八年的家。 可惜让他失望了，大门紧闭，他不知道的是，许小暖现在在上学，而秦京茹正在上班。 正当他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不可自拔，脸上一抹仇恨一闪而逝，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眼眶里，他脸上的表情瞬间收敛，笑容再一次灿烂，开口朝来的人喊道。 “二大爷，好久不见呀!” 二大爷刘海中现在也早已经退休多年，这几年被那几个儿子气得去过医院好几回，加上他又有些肥胖，高血压，糖尿病，全都有，前些天被两个儿子气得现在还没顺过弯来，听到许大茂的喊声，如同一个木头似的愣了好一会，才看清有人喊他。 “哎！您是?” 许大茂看到刘海中这幅模样，连忙笑容满面，主动上前，伸手握住他的手，亲切的道。 “二大爷，是我呀！许大茂，许大茂呀！” 刘海中这时终于看清眼前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是谁了，手如同触电似的想从许大茂手上抽回，许大茂那是谁呀？ 刘海中尽管老眼昏花，可那是骨子里害怕许大茂，甚至害怕大于仇恨，看到许大茂这笑，二大爷就心里发颤! 许大茂见到二大爷这幅举动，豪气地哈哈大笑，拍了拍刘海中的肩膀说道。 “二大爷，别害怕，当年的事，是我许大茂对不起您，我在这里向您道歉了！来来，东子，把礼品拿来，给二大爷拿两份!” 刘海中被许大茂这话震得也有种迷糊，迷迷糊糊接过许大茂递过来的两份包装精美的礼盒，还有许大茂那招牌金色名片。 许大茂朝自家门口看了看，询问道。 “二大爷，我这也刚回来，这京茹还有小暖是没在家？” 二大爷此刻这次清醒过来，一手提着两袋礼盒，连忙说道。 “你老婆现在在东城煤气公司上班，小暖现在在上学，我和你说，小暖这个女孩，真懂事，去年初中毕业，直接考上了中专，那学习成绩在我们大院这些孩子里，那是顶呱呱的存在!” 许大茂神情复杂地点了点头，自己也不能这样干等，于是笑着说道。 “二大爷，要不去您家坐坐？” 刘海中尴尬地笑了笑，想拒绝，但是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点头，带着许大茂两人去了自己屋。 这大中午的，屋里静悄悄的，饭桌上，冷冷清清，刘海中也有些尴尬。 家里现在连做饭的东西都没，这几天，还借一大爷的煤炉做饭，二大娘这几天心梗又复发了，又在住院，自家那点破事，也不好让别人知道。 许大茂朝二大爷厨房看了看，厨房里如同被洗劫似的，空空如也，见状，很知趣地没有打听，而是朝刘海中说道。 “二大爷，我看您也还没吃吧！我让我秘书去外面买点熟食，带两瓶酒，我们爷俩喝点，我这八年没回家，也想和您打听点事!” 刘海中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把礼品放在桌子上，开始给许大茂泡茶! 许大茂朝身后年轻人招了招手，年轻人恭敬的上前，对着许大茂说了一句半生不熟的普通话。 “总经理，您有什么吩咐?” 许大茂笑着拿出皮包，打开皮包，里面一叠厚厚的崭新大团结，整整齐齐在皮包里。 许大茂从里面随便拿出一小叠，有两三百左右的数量，也不数，随口对年轻人说道。 “你去对面街道饭店买几份饭菜回来，另外买几份熟食，顺带买了两瓶好酒，这些应该够了，早去早回!” 一旁刘海中看到那一叠崭新的大团结，眼睛都值了，两三百块钱就去买这点东西，这许大茂是发了? 许大茂眼神斜眼看了二大爷一眼，嘴角一抹看不见的得意一闪而逝，故意把自己手上的钱包口露了一点，里面整整齐齐厚厚一叠崭新的大团结，如同闪闪发光似的，把刘海中的眼睛都迷住了。 许大茂缓缓把皮包拉链拉上，大气地朝刘海中说道。 “二大爷，您看够不够，不够，我再让秘书多安排点?” 刘海中眼神始终没离开过那皮包，被许大茂这一提醒，连忙清醒过来，连连点头，一边附和道。 “够了，够了，大茂，太客气了，您这一餐比我一个月退休工资还多，山珍海味都够了!” 许大茂哈哈大笑，摆了摆手，让秘书离开，随即说道。 “这不算什么，明天中午，我在我们燕京最有名的京川饭店，宴请我们大院所有人，到时好好让大伙吃上一顿，算是我为从前做过的那些蠢事道歉!” 109 健康宝（第四更求订阅） 刘海中看着眼前这个恍如焕然一新的许大茂，也是感慨万千。 当年的许大茂，给他留下太深刻的印象了，那种笑里藏刀的动作和画面，此刻还印在心头。 如今许大茂的笑容，却是如此春风拂面，丝毫没有半点阴狠，用两个字两形容，就是大气! 看看桌子上两份包装精美的礼品，刘海中就感觉心口暖暖的，他拿起手上的名片，看了看，顿时发出惊呼。 “哎呦，大茂，您这还是总经理了？还是倭国的企业?这大公司?” 许大茂自信地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我们健康宝集团，是倭国三大保健集团之一，产品销售全球七十二个国家，每年我们公司全球销售金额达到七十亿，还是美金!” 刘海中只感觉脑海一片眩晕，被这个数字刺激得头目晕眩，许大茂笑着连忙扶着他坐下，把刚刚那杯茶推了过去。 许大茂继续说道。 “二大爷，这是全球销售金额，我们公司目前还没进入华夏，我也是刚刚被任命为华夏分公司总经理，公司准备今年下半年进入华夏市场，我只是一个开垦者而已，随着我们国家改革开放，我们国家的有钱人越来越多了，这些人也越来越注重健康保健意识了，而我们公司，主打保健产品!” 二大爷听得很认真，也很有认同感，别说有钱人了，就算自己没钱，也现在时常要买些滋补的食物，这人一老，就害怕自己身体不好。 刘海中突然看到桌子上那精美的礼品盒上几个大字。 “健康宝鹿茸人参口服液!” 顿时眼前一亮，拿起那个包装盒仔细打量起来，这个包装一看就上档次，这个年代那些商店里面的东西，随便牛皮纸一包就完事，和那些相比，完全如同是两个世界的产品。 特别上面还有是懂非懂的倭国字，更显得大气上档次。 “大茂，这…这不便宜吧?” 二大爷越看越喜欢，还是问出心里一直想问的问题了。 许大茂自信地淡然一笑，用很轻松的语气说道。 “不贵，这一大盒我们零售价是598元，每盒里面有十支口服液，每天早晚服用一支，对睡眠和身体健康改善，很有效果，如果坚持服用两个月以上，那能改善老人身上许多顽疾老毛病，比如高血压，糖尿病，都有改善作用!” 刘海中一听这价格，手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了一下，又听到许大茂后面的话，整个人都仿佛找到生命中的明灯，把手上这两盒口服液抓得紧紧的，不愿意放开了。 许大茂见到刘海中这幅模样，嘴角一丝不屑一闪而逝，但是很快笑容再一次浮现他脸上，依旧是那么大气阳光。 刘海中嘴里一直念叨着，许大茂隐隐约约能听到说太贵了，太贵了! 许大茂哈哈大笑，拍了拍刘海中紧张的手，缓和地说道。 “二大爷，这不算贵，你是没见过真正的有钱人，人家一件衣服就花了几万块钱，一顿饭就几千块，这几百块钱一盒的口服液，人家当水喝似的，说到底，还是我们国家穷人太多!” 刘海中赞同地点了点头，这两年大街上的汽车也渐渐多了起来，京城里时不时听说谁赚了大钱，也就自己这把老骨头退休了，不然真想再去拼搏一把! 有了这两盒价值上千块的礼品探路，果然，刘海中开始对许大茂极为热情起来，这已经快过年，家里也买了不少年货，刘海中连忙招呼许大茂先坐着，自己去抓些瓜子花生啥的出来。 两人闲聊一会，那买菜的小伙子提着两大袋食物回来了，一张桌子摆得满满当当，刘海中连忙起身拿来碗筷，拿了三副碗筷，许大茂见状，摆了摆手说道。 “二大爷，拿两副碗筷就行了，秘书他自己出去吃饭，我们吃我们的!” 随即许大茂朝年轻人说道。 “东子，你晚上七点过来接我!” 年轻人连忙恭敬地点头哈腰，说了一声。 “哈依!” 这一声哈依，让刘海中一愣，抬起头看了年轻人一眼，想开口询问，又不好意思，直到年轻人走出大门，他才好奇地询问道。 “大茂，这你秘书倭国人?” 许大茂点了点头，很随意地说道。 “是倭国人，总部派来的，除了担任我秘书外，还担任司机，年轻人还不错，就是那倭国话，还有时改不过来!” 刘海中眼神再一次看上许大茂，眼神中多了一丝畏惧和艳羡，这许大茂看来是混出头了，倭国人都当他手下了，这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呀！ 许大茂仿佛一点也不在意，开始招呼刘海中吃起来，两人开始交杯换盏，好不快活。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酒桌上的话题也开始没刚刚那么拘谨了，刘海中喝了一口酒，扎巴着舌头说道。 “大茂，我记得你应该是判了八年，怎么摇身一变，就成了大老板了呢？” 许大茂也是喝了一口酒，仿佛早已经在等刘海中这话了，又夹起一口菜，有些感慨地说道。 “二大爷，监狱里，真是一个大熔炉，我在里面反思自己好几年，从前的我，的确太过混蛋，就算不是因为秦淮茹那事，我觉得我这种人也该进去几年，我在里面这几年表现还不错，提前一年出狱了!” 刘海中身同感受地点了点头，许大茂从前那种老阴比，的确是该进去改造改造，想不到里面效果这么好，现在的许大茂哪里有曾经的半点影子。 许大茂继续说道。 “一年前，我刚出来，虽然思想已经改造好了，可我那时身无分文，那时候的我，有想过回家看看老婆孩子，但是一想到自己那副落魄模样，觉得回去也丢人现眼，男子汉大丈夫，一定要做出一番成绩，才能有脸面对妻儿!” 许大茂说到这段的时候，眼神充满苦涩，刘海中连忙给他把酒满上，他能想象那时候许大茂的心情有多苦逼，一个身败名裂的男人，身无分文，不敢回家的落魄样子。 可短短一年时间，就成了大老板了，这也太传奇了，他自然想听听许大茂这传奇的经历! 许大茂苦涩的神情中，斜眼看着刘海中那聚精会神期待接下来的故事，嘴角一抹不可察觉的微笑出现，可仔细一看，又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110 贵人（第五更 求订阅） 许大茂点头谢过，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喝得很快很急，仿佛这杯中酒全是苦涩，他咋吧下嘴，感慨万千继续说道。 “二大爷，你说这人一生中，必须得遇到贵人，有时候，自己在底层挣扎求活一辈子，最后还是碌碌无为一辈子，而只要遇到一个能帮助你的贵人，一旦抓住机会，那肯定能一飞冲天!” 刘海中对这话，身同感受的点了点头，当年他就是遇到李主任，后面也威风过几个月，后来再也没遇到贵人了，自己一直窝囊到退休。 许大茂笑着继续说道。 “我当时在街上穷到讨饭了，但是遇到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子被人抢包，我见义勇为把那个包给追了回来，你猜怎么着?” 刘海中睁大眼睛，期待接下来的剧情。 许大茂哈哈大笑，感慨地说道。 “那个男子是一个倭国商人，第一次来我们燕京，结果逛胡同口子迷路了，结果就遇到抢包，我当时也不会倭国话，支支吾吾和他说不清，就带他去了大使馆。” 许大茂没有停顿继续说道。 “那个商人后来找来翻译，说了很多感谢我的话，并且要给我一千块钱做报酬，我当时就拒绝了，但是我那时也看到这个机会，于是开口想让那人给我一份工作，结果人家真答应了!” 刘海中听到这，连忙追问道。 “后来呢？” 许大茂看了刘海中一眼，这才继续说道。 “后来我才知道，那位先生是倭国健康宝集团的会长，人家身价过百亿，是一个真正的大老板，他带我去了倭国，我学了一点倭国语言，再后来我被派往弯弯开垦市场，并且做到弯弯分公司总经理的位置，最近公司有打算来我们国家开设分公司，我一听说是要回家乡，自然主动请缨，我就刚回来两个星期，刚把办公地点搞定，就急急忙忙赶了回来!” 刘海中听完许大茂的奋斗史，也是感慨万千，感慨地说道。 “大茂，你这人呀，我从小就觉得聪明，以前是没把那聪明放在正道上，现在你找对道路，果然是飞黄腾达了!” 许大茂谦虚地点头，再一次露出悔恨的神情，表示认可二大爷的话。 又是几杯酒下肚，许大茂笑着随口问道。 “二大爷，我们国家也改革开放好几年了，我怎么看我们大院里没啥变化似的?大家还是这么清贫?就没人去经商啥的?” 许大茂这话，让刘海中尴尬地笑了笑，摆了摆手说道。 “我们大院里，大多都在附近工厂上班，发财就别想了，每月那一两百块钱，饿也饿不着，不过你还别说，三大爷家那大儿子阎解成你还记得不？他那小子现在开了一家饭店，听老阎说生意还不错，听说一年能赚一个万元户嘞!” 许大茂哈哈大笑，给刘海中把酒满上，随口说道。 “现在万元户不算什么，实不相瞒，我现在每月底薪就是一万块，这点底薪还不够我每天开销，我在弯弯干了六个月，光提成就拿了这个数!” 许大茂伸出三根手指，刘海中睁大眼睛，小心地猜测道。 “三…三万?” 许大茂摇了摇头，自己说出来那个数。 “三百万!” 刘海中手上的酒杯没拿稳，掉在桌子上，脸上的震惊和羡慕，几乎不用形容了。 许大茂摆了摆手很随意地摇了摇头说道。 “这不算什么，不算什么，我这个分公司总经理算是全球分公司里面业绩最差的一个了，米国你知道不？我们米国分公司一年销售额有八亿美金，光总经理的提成就可以拿到两千万，还是美金!” 刘海中这下连酒杯都拿不起了，全身发软，感觉自己眼前坐着的不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许大茂了，而是一座金山。 还是一座会移动的金山，难怪人家随便一顿饭花几百块，眼都不眨一下，这才是有钱人呀！自己的想象力还匮乏了! 那些几百万，几千万的数字，让刘海中只感觉脑袋晕乎乎的，自己退休工资一个月两百多块，原先还有点沾沾自喜。 因为那些刚工作的年轻人，还拿不到这个数，现在和许大茂这一对比，只感觉自己这把年纪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许大茂一点也不奇怪刘海中的反应，依旧动作很随和，再一次把刘海中酒杯倒满，语气中，没有半点炫耀和显摆的意思，继续缓缓说道。 “二大爷，知足常乐，您这个年纪了，就应该好好享受生活了，别太在意这些，我也是遇到贵人，不然我这辈子还不是在泥潭中挣扎，所以我很知恩，也很感恩，感激现在来之不易的一切!” 刘海中哪里能听得进许大茂这种凡赛尔似的劝说，他此时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许大茂说的那些话，六个月赚三百万，在他那一说，好像赚几百万上千万，轻轻松松似的。 突然，他好像抓住了什么，刚刚许大茂说他遇到贵人，所以才一飞冲天，那现在，自己眼前，不正有一个贵人吗？ 是呀！如果自己想赚钱，那眼前许大茂不是最好的贵人吗？ 自己别说赚几百万，只要赚几万块，再多点，赚过几十万，那自己还在乎那些不孝子女干啥呀？有了几十万，自己想吃什么补品就吃什么补品，那日子才叫一个逍遥自在呀！ 想到这里，刘海中双眼放光，上前拉住许大茂的手，激动的说道。 “大茂，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动，你这赚钱的卖卖，也带我一个如何？” 许大茂被刘海中这突然举动吓了一跳，连忙挣脱开，嘴里连忙说道。 “二大爷，您这就别为难我了，您老什么年纪了呀，您老现在最应该就是好好安享晚年，赚钱的事，就别胡思乱想了!” 刘海中那能听得进这话呀，他能不想吗？ 现在自己几个儿子不管自己，自己要不是这些年存了点养老钱，现在就连老婆子住院都没钱，你说这种情况下，趁着自己现在还能动，能不想多赚点钱养老吗？ 也不知道是想起什么伤心事，还是喝醉了，刘海中狠狠把酒杯重重碰到桌子上，抬起头，双眼竟然泛起老泪，朝着许大茂祈求道。 “大茂，您就帮帮大爷我吧，实不相瞒，我现在做梦都想发财，你二大娘前几天就因为心梗住进医院，这已经是第二次住院了，我家那几个兔崽子现在连爹妈都不管了，你说就我这老两口，不赚点钱，以后怎么活呀！” 二大爷说着，说着，老泪纵横，泣不成声，对面许大茂带着同情看着二大爷，也是叹气连连，最后叹了叹气，拿出钱包，从里面掏出一叠大团结，足有上千，塞到二大爷手里。 111 好人呐（第六更求订阅） 刘海中看着许大茂递过来的钱，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有些犹豫。 许大茂强拉过他的手，把那一叠大团结塞到他手上，语重心长地说道。 “二大爷，不是我不带你发财，实不相瞒，我现在也是刚来燕京开垦市场，目前手上基本都没啥资源和人脉，一切都是从零开始，说不定一个月亏几十上百万，都是分分钟的事，你说这种情况，我敢带你入伙吗？” 许大茂这样一说，刘海中顿时一愣，刚刚的热情顿时消退一些，手上的钱也不由自主地把它紧紧的拽住，生怕许大茂再拿回去似的。 许大茂却是笑容依旧，主动松开他的手，感慨地说道。 “二大爷，您也别急，经过我这段时间的市场调查，我发现燕京其实市场还是很大的，这里自古以来就聚集天下精英，现在改革开放了，无数有钱人都聚集到燕京，有市场就有需求嘛，我相信最短三个月，最长半年，我就可以打开市场，你想呀，一个小小的弯弯海岛，我就能半年赚三百万，那我相信，最多半年，不敢说赚三百万，二百万肯定是要赚到的!” 刘海中刚刚落下的心被许大茂这话又提起来了，刚想开口，许大茂继续说道。 “二大爷，您赚钱的目的我很理解，都是这么多年邻居了，能帮我肯定帮，但是肯定不能让您吃亏不是，您看这样行不行，我现在肯定不敢答应你什么，这样，等一两个月后，如果我的市场打开了，到时我有空再和您讲解讲解我们公司的理念，我不敢说您能成为千万富豪，但是如果你业绩能力强，几年赚一个百万富豪是不成问题的!” 刘海中被这话刺激得双眼通红，站起身，把刚刚抓着的那一叠大团结，直接塞到许大茂手上，语气勤恳地说道。 “大茂，有您这一句，我就放心了，大爷的晚年幸福，就拜托您了，放心，我这身体，还干十年不成问题，这钱，我如论如何都不能收，虽然相对你来说，大爷我就是一个穷人，但是人穷志不能穷，不然以后如何跟您发财?” 许大茂没有接这钱，而是备受感动，拉着二大爷的手，情真意切地感慨道。 “二大爷，这钱对我来说，就是一顿饭的钱，对您那是几个月工资，拿着，二大娘生病住院了，我也没什么表示，这钱就当我一点心意了，如果你看得起我，就拿着，赚钱的事，晚辈在这里给您保证，如果有机会，一定带上您!” “好人呐，好人呐！” 刘海中只感慨许大茂这大气暖心的话，让他感觉眼前的许大茂，就是他未来的一盏明灯，照亮他整个晚年幸福生活! 他紧紧的把钱攥在手里，仿佛再过几个月，自己的幸福彻底就会来到。 许大茂见二大爷已经沉浸在发财美梦中，没有打扰，而是任由他继续做着美梦。 这顿饭不知不觉吃了两个多小时了，两人都喝得有点尽兴，特别刘海中，此刻已经红光满面，精神焕发。 这两个小时里，许大茂给他讲解了很多成功的案例，比如一个弯弯家庭主妇，六十多岁的人了，天天被老公打，儿女不孝，生活极为艰难。 最后加入健康宝的大家庭，一年不到，成了四级代理，成为一名优秀的销售精英，手下代理几百人，一年光提成就五百多万，从此成为人生赢家，曾经那些不孝的儿女，全都赶过来恭维她。 这个故事简直说到刘海中心坎上了，代入感太强了，自己何尝不是那个家庭主妇呢？儿女不孝，现在自己晚年生活凄凉，如果自己也赚了大钱，那儿女还不得全回来恭维自己? 想到这里，刘海中就热血沸腾，心潮澎湃，最后连忙追问许大茂如何加入健康宝的大家庭! 许大茂却是故意卖关子，如论如何也不说，只说现在自己根基还未稳，不适合让二大爷加入，但是许大茂也没把话说死，总之等自己站稳脚跟，一定带他发财! 二大爷连忙点头称是，许大茂也有些晕乎，借二大爷的床躺了一会，二大爷虽然也喝得多，可此时却是激动，哪里能睡着，站起身，摇摇晃晃走出家门，找人吹牛逼去了。 许大茂这一睡，到了下午五点半才被人叫醒，当许大茂张开眼，看到床前黑压压的一片，顿时吓了一跳，还以为事发了，额头上的冷汗都出头来了。 但是很快他就清醒过来，看着眼前一张张充满期待的眼神，那眼中只差没写上那几个字了。 “我想发财!” 许大茂顿时心安，一眼看过去，大部分都是大院的，还有小部分是附近几个大院的老街坊，大多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这些人今天下午被刘海中一顿忽悠，彻底热血沸腾起来。 八十年代的人单纯呀！ 不过许大茂显然觉得时机还未到，顿时清了清嗓子，开始和各位街坊邻居把中午和刘海中那一套说了出来，自己刚刚来燕京，根基还未稳，一切等自己稳定下来，保证带大伙发财! 众人得到承诺，纷纷邀请许大茂去自己家做客，那热情劲，比对待自己亲爹还亲。 许大茂见状，干脆一咬牙，开口说道。 “各位街坊邻居，既然大伙这么看得起我，那我许大茂也不是小气的人，这样，在座的各位街坊，有一位算一位，明天我许大茂邀请您们去燕京最有名的饭店京川饭店吃饭，从前，我多有得罪，在这里给大家鞠躬道歉了！” 说着，许大茂就深深对着众人鞠了一躬，可还没鞠下去，就被人扶了起来，这时，有人朝许大茂喊道。 “许大茂，你老婆下班回来了!” 许大茂一听这话，连忙和众人说抱歉，并且约好明天中午京川饭店见! 许大茂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服，心情有些复杂又忐忑，最终鼓起勇气，迈着自信的步伐，朝门口走去。 众人准备簇拥着许大茂出了门，二大爷刘海中红光满面，仿佛自己已经是许大茂跟班了，把众人阻挡在门口，嘴里还不忘嚷嚷道。 “人家夫妻这么多年未见，你们去凑什么热闹，散了，散了，明天中午京川饭店见，我和你们说，这个饭店是燕京最有名的川菜饭店，听说燕京很多大佬专门去那吃，那里的川菜，是燕京最正宗的，那招牌你知道是谁给提的字吗？” 众人齐齐发出望上刘海中! 112 痛苦和仇恨（第六更求订阅） 刘海中看着众人，仿佛看着土包子似的，那神气劲，没法说了。 其实他也没去京川吃过饭，甚至今天之前，他听都没听说过京川，还是刚刚酒桌上，许大茂和他说的。 也是，这八十年代，消息闭塞，如果是燕京上层，或者是娄晓娥那种外地客商，还了解燕京那些有名的饭店。 刘海中这种退休老头，现在连某某日报都舍不得买，怎么可能知道那种超出普通大众饭店两倍以上价格的饭店? 如果这里有几个年轻人，或许还听说过，但是这大中午的，年轻人都在上班，或者在外，眼下这里全是一群大爷大妈，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这边刘海中继续吹着牛逼，那边许大茂已经走到自己那个离别八年的家门口。 房门半掩着，许大茂轻轻推开房门，房门的吱呀声，并没有惊动屋里正在生火的秦京茹，她拿着蒲扇正缓缓煽动火炉里面的火星，认真而又专注。 许大茂看着几米外那个清瘦的身影，不由也是心里思绪万千。 这个女人，他其实从来真真爱过，当年娶秦京茹，无非就是想要一个儿子，可事与愿违，最后却是生了一个女儿，那些年，他无数次想和她离婚，如果不是秦淮茹那件事，两人还能不能再走八年，真是一个未知数。 可几年的牢狱之灾，让许大茂的确认清了很多事和人，眼前这个女人，自己不能辜负。 他轻轻上前，挨着秦京茹的后背，缓缓把她搂进自己怀里。 秦京茹一惊，连忙就想挣脱，许大茂顿时用力把她搂紧，轻轻在她耳边说道。 “京茹，是我!” 秦京茹的身子一僵，脸上的惊恐缓缓平复，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无声地依靠着，只是不知何时，秦京茹的眼眶里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她没有和曾经那个傻妞似的放声大哭，而是无声的哭泣，眼泪却是越流越多，仿佛这么多年的心酸在这一刻彻底释放。 许大茂能感受自己怀里的哭泣，他沉着脸，眼神中愧疚和疲惫丝毫不加掩饰。 他轻轻在秦京茹后背亲了亲，把头缓缓靠在她的后背上，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放下所有的伪装，一个好女人，其实也是男人最坚强的后盾。 直到后院的人群渐渐散去，许大茂屋里两人依旧做着这样一个动作，许大茂仿佛已经睡着，只是双手缓缓松动。 秦京茹也彻底把心中的委屈和心酸哭完，她轻轻挣脱开许大茂的怀抱，擦了擦眼眶的眼泪，转身看着眼前这个衣着光鲜的男人。 许大茂也缓缓抬起头，两人对视一笑，秦京茹喜极而泣，原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了，这一幕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可当真正的场景出现在她面前。 此刻心中的情绪，终于还是再一次忍不住，扑进许大茂的怀里，彻底哇哇大哭起来。 许大茂抱着秦京茹，笑着安慰，也是不知道怎么的，眼角也感觉有些发酸。 此刻两人才算正常的见面场景，秦京茹哭了一会，开始准备给许大茂忙活晚饭。 许大茂却是拦住她，把她搂进怀里，轻轻说道。 “京茹，跟我走吧，我带你去过好日子，这里就不管了，小暖我们明天去学校看望她，以后你只管喝香的喝辣的，绝对不用再过这种苦日子了!” 如果是八年前，许大茂说这种话，秦京茹想都不会想，就会答应，但是经历过八年的担忧和牵挂，秦京茹如今只想一家人平平淡淡好好过日子，她有些紧张的抬起头看上许大茂，脸上还有些惶恐地朝许大茂询问道。 “大茂，你…你别再做坏事了好不好，我们就一家人好好过日子，我现在也有工作了，小暖现在也上中专了，还是学会计的，再过几年也工作了，我们家的好日子很快就会变好了，你别让我担心了!” 许大茂有些哑然，自己记忆中那个大大咧咧的傻妞，如今却是成了这样一位谨小慎微的家庭主妇了，仔细想想也有些心酸，这一切都是自己作的孽! 许大茂笑了笑，摇了摇头，轻轻抚摸秦京茹的头发，一边安慰地说道。 “京茹，我现在有钱了，很多很多钱，足够你娘俩花一辈子的钱，我们都四十好几的人了，不花，留着干嘛呀？我可是得给我最心爱的老婆和孩子花，难道还把钱去做慈善呀？” 秦京茹有些傻了，她的小脑袋里，实在想不通，这是咋了? 眼前这个男人甚至有点陌生，不过此刻，她还是为许大茂突然回家而高兴，被许大茂再一次捧在手心的感觉，让她晕晕乎乎。 许大茂看了看时间，离司机来接还有一个小时，他看了看身后半掩的大门，笑着松开秦京茹，转身把门关结实了，这才在秦京茹的忐忑中，一把抱起秦京茹朝里屋走去。 秦京茹把头埋在许大茂胸口，感觉心跳得特别快，她抬起头看着那张没有胡子的脸，不知咋的，突然想起曾经的一些回忆，她有些紧张地想开口询问，可又怕伤害对方的心，最后只能作罢，任由许大茂把她放在床上。 许大茂或许早已经看出秦京茹的担忧，却是没有解释什么，嘴角微微上扬，一抹邪气掩饰不住的浮现。 他缓缓解开自己身上的领带，再缓缓解开自己的西装，当看到许大茂赤果果的上半身，躺在床上的秦京茹发出一声惊呼，她忍不住用手掩饰自己的嘴，不让自己惊呼发出声。 秦京茹捂着嘴，眼泪却是不知不觉地再一次流了出来，她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眼中包含同情和怜惜的泪水。 眼前许大茂的上半身，满是密密麻麻的伤痕，不过大多都是已经结疤许久的痕迹，上面的红色条纹状伤痕，让他上半身显然越发狰狞恐怖! 许大茂却是没有察觉一般，缓缓解开皮带，当脱掉一半，秦京茹已经痛苦地把双眼闭上，她此刻心里没有半点情欲，只有数不尽的痛苦和怜惜。 许大茂却是笑容依旧，那一幕笑容却是依旧那么阳光和大气，只是不知怎么的，那嘴角边上不自觉的抽动，显得他此刻内心，夹杂一些痛苦和仇恨! 113 秦淮茹不信（第七更求订阅） 秦京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情感，呜呜哭着，爬起，抱住许大茂的腰，眼泪哗哗，她这一次不是为自己而哭，而是为眼前这个男人哭。 许大茂的笑容缓缓收敛，脸上的痛苦和狰狞不加掩饰，他整张脸显得恐怖又疯狂，他咬着牙缓缓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努力不去回忆曾经的过往，此刻如果二大爷刘海中看到他这幅表情，起码得吓出一个心梗。 他轻轻抚摸秦京茹的头发，动作越来越轻，仿佛只有这样的动作，让他心里的虐气缓缓消退。 当他脸上的痛苦和狰狞彻底消失，脸上那阳光温暖大气的笑容再一次浮现，他轻轻弯腰一把抱起秦京茹，很温柔地眼神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京茹，没事了，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未来和现在，才是最应该珍惜的，不是嘛？” 秦京茹哭着哭着点头，许大茂温暖笑容依旧，轻轻亲在秦京茹脸上，眼睛上，眉头上，最后把她的眼泪清理干净，最后直到嘴唇上。 秦京茹的情绪终于被许大茂调动起来，害羞的想拿被子去遮挡，许大茂却是嘿嘿一笑，开始转移阵地，嘴唇缓缓朝下移去。 秦京茹被这一幕惊得身子一下僵立，有些不知所措。 许大茂却是抬起头，嘿嘿笑道。 “京茹，实不相瞒，我那玩意还没好，但是我也不再是曾经的那个许大茂了，放心，你接下来交给我就行了，我现在这张嘴比那玩意还灵活!” 秦京茹…再一次变回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傻妞了。 许大茂的出现，让这个大院里掀起一阵波澜，此时大伙还是议论纷纷，有些说许大茂肯定还是从前那一套，说不定背后又在使什么阴招，但是也有很多人说许大茂这是经过熔炉改造，彻底把从前那身坏坯子改造好了。 经过下午二大爷刘海中的宣传，大伙选择相信许大茂的还是更多一些，当然，大部分还是半信半疑。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大院里每家每户都受了许大茂那价值“598元”的健康宝鹿茸人参口服液，就连秦淮茹家，今天下午只有斜眼老太婆在家，也被许大茂那稀里糊涂呼弄住了，接了两盒口服液。 晚上，秦淮茹和棒梗下班回来后，得知这个消息，第一时间想把那口服液退回去，但是很快大院里传的那些话，还有许大茂的传奇经历，让两人惊疑不定起来。 斜眼老太婆一听这两盒玩意价值一千多，而且喝了还能缓解身体各种老毛病，顿时不肯让棒梗拿过去了，这些年，她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老不死谁不想自己多活几年，眼下有这么贵的补品，斜眼老太婆怎么舍得呢？ 于是，秦淮茹家也悄无声息收下那两盒口服液了，一家人谁也没声张，静观其变。 许大茂仿佛这次真是来当善财童子，和对自己从前的事认错悔恨的。 七点后，他带领秦京茹笑呵呵依旧每家每户正式邀请众人，明天中午去京川饭店吃饭，众人这次态度好多了，不再是今天下午的震惊和无视，很多家都邀请他坐坐，许大茂很有礼貌地拒绝了，哪里有半分曾经那狂妄的影子。 甚至到了秦淮茹家，许大茂还情真意切对秦淮茹鞠躬道歉，他没有提起秦淮茹彻底诬陷他的事，反而很勤恳表示自己当年对秦淮茹的伤害，在此对起家人深刻的道歉。 并且他还拿出钱包，把里面差不多五千块钱全部拿了出来，在众人注视下，递到秦淮茹面前，表示今天只带这么多，希望这些钱能表达自己的歉意。 五千多呀，那十块钱一张的大团结，看得众人目光火热，就连棒梗眼神都直了，恨不得离开代表母亲接过那些钱，五千块钱，在这八三年，简直是一笔巨款。 不过秦淮茹是谁？ 虽然已经不做大哥，不，不做心机婊好多年，但是她依旧冷着一张脸，看着眼前这个脸上充满歉意的男人，她仿佛感觉这一幕有些不真实，许大茂在她心目中的印象，就是化成灰，她都能认出来，那个阴险狡诈，色眯眯的笑脸，如今还是她晚上做噩梦的来源。 可秦淮茹怎么观察，眼前这个男人，都仿佛浑然天成，笑起来只有阳光和温暖，就算道歉，也能感受到那情真意切，为什么自己感觉到一丝共鸣感? 秦淮茹深呼吸一口气，冷冷地朝许大茂说道。 “许大茂，我虽然不知道你是真改好了，还是依旧装模作样，但是这钱，我是不会要的，你拿回去吧，我们之间的事，你已经受到惩罚了，我们已经两清了，你今天下午拿来的那口服液，也拿回去吧，我们受不起!” 说完，秦淮茹在斜眼老太婆的怒视下，把那两盒口服液拿了出来，递给许大茂。 许大茂哭笑不得，手上还拿着一叠厚厚的大团结，眼下又看着秦淮茹提过来的口服液，整个人显得有些尴尬和无奈。 今天二大爷算是精神劲特好，他在一旁早就看不过去了，看到这一幕，站出身，朝秦淮茹呵斥道。 “秦淮茹，你还有完没完?大茂诚意十足，你不领情就算了，还打人家的脸?钱你可以不收，但是这送出去的礼，你必须收下，这是人家的一份心意，你不需要，也得为你妈想想，这口服液一盒598，你以为平常人家能喝得到?” 一般棒梗也早忍不住了，也附和劝道。 “妈，你就收下吧，奶奶这身体越来越不行了，再…再说，那都多久的事了!” 秦淮茹回过头，狠狠地瞪了棒梗一眼，她见过的男人，比棒梗吃过的冰棒还多，尽管今天许大茂情真意切，但是反常必有妖，男人的那点小心思，秦淮茹比谁都清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秦淮茹不敢拿这种事赌，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离，谁也不欠谁，自己过好的自己的日子。 而且当年自己陷害许大茂那事，一直是秦淮茹心里一根刺，她原本想当年一下整死许大茂，没想到许大茂直接找秦京茹做人证，说自己早已经不能人道，怎么可能xx她，最后只判了一个八年。 八年时间，真能改变一个坏到骨子里的老阴比吗？ 秦淮茹不相信! 114 男人要自爱（第八更求订阅） 秦淮茹不相信没事，棒梗和斜眼老太婆相信许大茂的诚意了。 斜眼老太婆见秦淮茹瞪着自己宝贝孙子，顿时再也忍不住，站了出来，朝秦淮茹吼道。 “秦淮茹，你还真以为你还有个什么臭名声显摆的呀？当年的事，人家大茂都不追究了，现在这么勤恳的道歉，你还想惹事不成?人家送给我的营养品，你做什么主？你是嫌我碍你事了？嫌我还不去死是吧？” 秦淮茹被婆婆说得道心瞬间就破了，感觉脑袋有点晕眩，肚子又有点痛了，为这个家，她撑得实在有点累了。 棒梗见状，连忙上前扶住秦淮茹，有些心疼他妈，随即缓和地说道。 “妈，从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刚刚许大茂也说了，现在和未来才是最重要的，我们家现在条件也不算差了，但是那么贵的营养品，我们也不买起，奶奶身体的确一直不好，你就多担待一些吧！” 秦淮茹不再言语，缓缓捂着肚子，坐了回去，斜眼老太婆美滋滋接过口服液，提着回屋里了。 许大茂见状，也只能无奈把钱收起来，并且邀请秦淮茹一家明天去京川饭店吃席。 棒梗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许大茂见也没啥好聊的了，笑着说抱歉，就离开了。 他牵着秦京茹，背后跟着秘书，在整个大院一百多口人的目光下，出了大院，上了那辆高级轿车，在二大爷的挥手告别中，还有众人艳羡的目光下，飘然而去。 棒梗神情有些复杂地看着许大茂那豪车远去，也不知道是惋惜刚刚那五千多块钱，还是惋惜自己错过了一个巴结的机会。 棒梗这些年开的修理铺，接触的人形形色色，他的思想也渐渐没了少年时期的古板了，特别现在娶了老婆，每天为柴米油盐吵架，让他也无时无刻不想发一笔横财。 开修理铺，随带卖一些二手单车配件啥的，以前他也收正规渠道的二手自行车，但是这两年，心态也慢慢被社会上，各种浮躁的金钱观念腐蚀了。 也开始偷偷收一些来路不明的二手车，一辆车运气好，可以赚一百多，这种生意，一旦开了那个口子，就彻底收不回来了。 人就是这样，曾经再保守的人，一旦被周围环境影响，真正还能坚持本心的人，极小极小。 大多数人，都会在金钱面前低头弯腰，五千块钱足够他干一年了，他能不心动吗？ 可惜为了不让自己妈回忆起伤心事，这钱，棒梗还是没敢收。 许大茂的离开，并没有让他的人气跌下来，反而名气越来越大，特别这次秦淮茹家的道歉之行，更是众人议论纷纷的话题。 甚至越传越离谱，有些传言都说许大茂提着钱箱，把一百万放在秦淮茹面前，说任由她拿，这些不靠谱的传言，一晚上就风靡附近好几个街道。 何雨柱一直没参合许大茂的事，尽管下午隐隐约约听说二大爷刘海中说的许大茂那些传奇经历，何雨柱心里总感觉怪怪的。 他能怪吗？总感觉和后世某某传x公司那么相识? 但是还没了解清楚，何雨柱也不敢妄下判断，至于许大茂说明天要请大伙去京川饭店吃饭这事，何雨柱反而比较关心。 他下午还得意打了一个电话去饭店询问马华了，得知的确前天就有人想承包十桌办宴席，而且今天下午，对方又加了五桌，对方给钱也很痛快，点的菜，也不便宜，最后按每一桌999快算，这几乎是京川目前最高标准的包席了。 何雨柱让马华和那些服务员经理打一下招呼，明天别把自己暴露了，他不希望自己的事，闹得大院里风风雨雨。 马华点头称是，两人这才挂了电话。 对于许大茂这么大方，何雨柱也看不懂，真的看不懂，今天这又是送鹿茸人参口服液，又是请吃饭，标准还这么高，这是为嘛呀? 当然，他选择京川吃饭，自己有钱赚，自然欢迎，但是何雨柱总感觉里面怪怪的，许大茂这人的老阴比性格深入人心，突然变成一个阳光大暖男，总感觉怪怪的。 这个世界和自己认识的原著，早已经面目全非了，除了人还是那些人，但是每个人的性格，仿佛被自己影响还是咋的，个个都有不同的变化了。 秦淮茹就不说了，现在何雨柱见到，依旧有些心颤，这许大茂又变成另外一个模样，总感觉让自己有些反应不过来。 难道这老阴比也进化了? 何雨柱有些不敢想了，这个世界太可怕了。 他自己的事，现在还有些乱，别家的事，就别管了，这快过年了，娄晓娥准备回港城过年了，这两天一直要他好好陪她一天，何雨柱还在想怎么应付。 现在他也学乖了，和娄晓娥约完会，马上就在酒店洗澡，再回来，这样就没娄晓娥那身上的味道了。 唯一有些遗憾的，就是八月某天，自己在洗澡的时候，娄晓娥突然拿着一条毛巾进去了，哎，作孽呀！ 一切皆有定数，喔弥陀佛! 何雨柱最近想吃素了，总感觉自己口里全是驴蛋蛋的味道，这半年他开发了七种不同口味的驴蛋蛋，干烧，乱炖，他最喜欢的还是干烧，有筋道。 哎，这些年，何雨柱就总结一句话，男人一定要自爱，量力而行! 晚上，何雨柱和冉秋叶打了一声招呼，让她也别声张京川饭店的事。 冉秋叶回家也听说了许大茂的事，不过，她更关心的是秦京茹，许大茂能改邪归正，她也为秦京茹高兴。 至于京川饭店的事，冉秋叶到没关心，饭店开业这么久，她只去过一次，那里和她的生活毫不沾边，何况现在那里也不是自家的产业了，她自然也是点头答应，虽然她对钱财看得不重，但是也明白何雨柱的意思，财不露白。 至于一大爷，只知道何雨柱开过饭店，至于饭店叫啥名字，一大爷都没过问过，现在有了那只叫小黄的哈巴狗，一大爷每天都很少过来吃饭了，都是让人送过去，偶尔他也带着哈巴狗，逛逛燕京，一老一狗，享受属于自己的那份宁静。 人越老，越容易回忆往事，也越容易害怕孤独，可这种孤独，别人还不理解，如今有了那只哈巴狗陪伴，到省了何雨柱很多麻烦，不然也没理由出去。 115 浪子回头金不换（ 第十更求订阅） 许大茂的出现，打破了这个大院许久的宁静，也让很多人的心，蠢蠢欲动起来。 第二天，十点过后，两辆大巴车缓缓停在大院门口，这是许大茂专门派人过来接众人的，众人再一次被许大茂的操作震惊了。 果然真正的实力派，从来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解释，眼前这一切，就让整个大院里的人相信许大茂的实力了。 大巴车浩浩荡荡开到京川饭店门口，一趟还接不过来，众人下了车，大巴车再一次返回去接人。 早已经有等候多时的服务人员带领众人进了京川饭店。 如今的京川饭店，早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小打小闹了，由于名气大，得到街道的有力支持，以前后面的一排仓库全部租给了京川饭店，饭店花了二三十万再一次升级装修了一番，几乎后面的建筑全是重新建的了。 现在饭店分为大堂区，包厢区，还有贵宾室，这么多人，自然都在大堂区。 许大茂早已经等待多时，他身边的秦京茹仿佛也容光焕发，笑意盈盈跟着许大茂旁边迎接街坊邻居。 尽管许大茂已经预定了十五桌，一桌十人，可等第二趟人到齐后，还有人要来，许大茂一咬牙，让司机再回去接一趟。 这十五桌都坐不下，很多附近的街坊，都赶来了，有些还老少全家上场的，这一算，都快二百五十人了。 无奈，许大茂只能再一次加席，可这里是京川，不是平常的饭店，昨天加五桌还是说了不少好话，现在再加十桌，经理也表示抱歉，暂时没多么席。 何雨柱见闹哄哄的，悄悄给经理打了一个眼色，到了厕所边上，让他先安排下去，大堂没席就安排进包厢。 经理自然点头答应，开始安排。 很快，许大茂亲自把一些老人还有孩子安排进包厢，显得极为有礼貌，给足了大伙面子，他自己则是在大堂陪着大伙。 他也对其他周围的街坊也连连说抱歉，说今天安排不周到，不过众人也理解，最后一打听，一桌999元，众人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哪能还不满意。 当众人全部坐定后，许大茂招呼服务员开始上菜，上酒，不管是京川饭店饭菜真正的味道如何，还是本身价格贵的原因，众人心里至少此时是虚荣心爆棚的。 大伙吃得那叫一个吆五喝六，无数人朝许大茂敬酒，恭维声此起披伏，那兴奋劲没法说了。 好些年轻人也是趁机打听许大茂公司的事，显然想跟着发点财，不过许大茂却是半句话不提那些，只陪着大伙唠嗑喝酒吃饭。 何雨柱沉着脸吃着菜，并没有和许大茂坐一桌，冉秋叶要上课，没来，一大爷要陪他那小黄，也不愿意来，何雨柱到想来看看稀奇，反正现在一天也是闲着。 不过他对面就是棒梗和他老婆，秦淮茹没来，斜眼老太婆腿脚不方便，也没来。 何雨柱能明显感觉好几次，棒梗端起酒杯想去许大茂那桌敬酒，但是最终还是没站起身，他老婆时不时埋怨他一句，棒梗也是眼神时不时朝许大茂那桌看去。 直到饭过五味，棒梗才鼓起勇气，端起杯子，朝许大茂那桌走去。 何雨柱看稀奇似的看着这一切，棒梗这几年的确圆滑许多，但是和他的关系一直一般，谁也没求谁的时候，关系能好吗？ 不过许大茂作为曾经伤害过他妈的仇人，此刻既然端着酒杯过去敬酒，这实在有些不像何雨柱印象中那个棒梗。 果然财帛动人心呀！ 金钱社会马上就要来了，人心也跟着在变化。 不一会儿，对面就传来许大茂那开怀大笑，还有好外甥的话，显然两人已经冰释前嫌，甚至还重新接上小姨夫和外甥那点亲戚关系了。 何雨柱也是感慨万千，果然这个世界，自己已经有些看不懂了。 正想着，棒梗已经回来了，他满脸红光，油光满面，显然可以看出，此刻他很兴奋，甚至有些兴奋过头，重新想给自己倒上一杯酒，却是颤颤巍巍洒了一地。 他能不高兴吗？ 刚刚小姨夫已经说了，等有机会和他单独聊聊，听说他在干修理铺的工作，许大茂直接说太没前途了，如果他母亲不介意，可以跟他干，绝对不会亏待他! 棒梗当时的激动无法形容，周围全是羡慕嫉妒恨的目光，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到达人生高光时刻。 何雨柱冷眼看着这一切，虽然不清楚许大茂到底想干什么，但是他总感觉这背后不会那么简单，但是大院里这群人，自己也不想多管闲事。 何况想多管闲事，估计现在管，也会被人骂死，再看看吧！ 正想着，许大茂端着酒杯，拿着一瓶茅台，朝何雨柱这桌走了过来，今天许大茂显然喝多了，不过依旧很清醒，只是走路有些摇摇晃晃。 走到何雨柱这桌，棒梗连忙站起身，还以为许大茂是来专门找他的，兴奋地拉起老婆，恭敬地道。 “小姨夫，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老婆黄静!” 许大茂满脸温和的笑容，点了点头，放下酒瓶，用手拍了拍棒梗的肩膀说道。 “好！好!后天，就后天，我派司机去你家接你，小姨夫带你参观参观我的公司，棒梗，我很看好你，加油！” 棒梗激动得不能自已，连忙点头道谢! 许大茂笑着转身朝何雨柱看去，随即拿起茅台，走到何雨柱身边，动作恭敬而又细心地给何雨柱杯子倒满。 何雨柱静静地看着他的举动，没有说话。 许大茂也给自己杯子倒上，端起酒杯，朝何雨柱示意，何雨柱也只能无奈端起酒杯。 许大茂把杯子放低一些，和何雨柱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随即一饮而尽，何雨柱也不能不给面子，也是跟着一饮而尽。 许大茂放下杯子，红光满面，笑容满面，缓缓说道。 “柱子，这杯酒，代表我们过去的一切矛盾，都烟消云散，从今以后，我们就按辈分叫，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你始终是我的大哥，来，我们再喝一杯，这一杯，我们的关系重新开始，我喊你一声大哥，你喊我一声老弟，怎么样？” 许大茂再一次倒上酒，端起酒杯，认真又勤恳地喊道。 “柱子哥，从前的事，弟弟对不起了!” 说完，便一饮而尽。 何雨柱却是看着手上的酒，怎么也无法喊出那句大茂弟弟，他神情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太过陌生的许大茂，五味杂陈。 许大茂见何雨柱端着酒杯久久没有喝，也不气恼，大气地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说道。 “柱子哥，我知道，我过去的印象给您实在太坏了，老话说得好，日久见人心，以后您就看老弟我的为人，怎么样？”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何雨柱还能怎么办？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好大哥!” “您吃好喝好，酒不够，让服务员继续上，今天管够!” 这一幕，周围所有的目光都看了过来，许大茂大大方方再一次倒上一杯酒，朝着众人喊道。 “大伙也一样，酒不够，让服务员上，菜不够，让服务员加，今天我许大茂在这里给大伙鞠躬道歉了，我从前做过很多混蛋事，我相信大伙很多人对我的印象还是从前，但是我还是刚刚那句话，日久见人心，以后我许大茂的为人，我希望大伙一起监督!” “好！大茂好样的!” “浪子回头金不换!好!我们相信你！” “……!” 热烈的鼓掌声，此起披伏，众人脸上全是兴奋的笑容。 （十更已经完成，真没什么存稿了，求各位来起点订阅支持一下，感谢各位！感谢！） 116 一顿饭花五万（第一更!） 这顿饭过后，许大茂当着服务员的面，还有众多街坊的眼前，接过秘书提过来的钱袋。 从里面一扎一扎把现金拿了出来，那乌青的大团结，崭新又有光泽，看得让人咽口水。 今天这顿饭，许大茂是真下血本了，饭钱加酒水，四万八千多，那一扎扎的大团结，让所有的街坊邻居，都不再怀疑许大茂的实力。 一顿饭花了差不多五万块，这个消息，明天估计会把周围附近十几个街道都传开，更不用说那几千人的扎钢厂了。 酒足饭饱后，许大茂又让大巴车把众人送回家，而且有几个腿脚不方便的老人，他还让司机开自己的小车送，就这举动，实在大气，就连何雨柱都忍不住要给他点个赞了。 饭后，何雨柱没有一起回大院，而是转身朝另外一条路走去，不远处，就是娄晓娥的酒店，明天娄晓娥就要回港城了，今天不陪她，有点说不过去。 到了下午六点，已经换洗干净的何雨柱，扶着老腰，进了大院，到了家门口，这才振作起来，露出慈父般的微笑进了家门。 屋里冉秋叶在做饭，何花带着耳机在听音乐，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何雨柱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进屋倒了一杯茶，开始慢悠悠喝了起来，这才是生活呀！ 妻儿老小健健康康，不缺钱，不缺房，不为生活柴米油盐而烦恼，谁都可以在自己的年纪，做自己想做的事，享受自己想要的生活。 冉秋叶或许已经察觉自己和娄晓娥的关系，但是两人都选择假装不知道，唯一苦的就是何雨柱的老腰而已。 饭菜上桌后，何雨柱让何花把饭菜分一份拿给一大爷，何花听着耳机，蹦蹦跳跳跳着不知啥舞蹈，高高兴兴过去了。 一家人正准备，和和气气开始吃饭，就听到对面秦淮茹家，突然响起瓷碗碎裂的声音，紧接着，棒梗愤怒的嘶喊声，还有斜眼老太婆的哭喊声，最后还有秦淮茹那掩饰不住的哭泣声。 最后隐隐约约听到秦淮茹喊了一句。 “你走出这个门，就没有我这个妈!” 棒梗最终还是走了，牵着老婆，迈着不成功绝不回头的勇气走了，只剩下屋里斜眼老太婆那哀嚎声，而秦淮茹的哭泣声则是缓缓没了声音。 冉秋叶和何花好奇地抬头朝对面张望，何雨柱反而悠闲地吃着馒头，咳嗽一声呵斥道。 “别多管闲事，如果我猜得不错，肯定是棒梗想跟许大茂去发财，秦淮茹不肯，所以才发生的那些破事!” 冉秋叶好奇地询问道。 “柱子，你说那许大茂是真改邪归正了，还是里面有什么其他东西？” 何雨柱沉吟片刻，缓缓说道。 “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许大茂现在是真赚了大钱，你知道许大茂今天在京川请客花了多少钱？” 冉秋叶好奇的看上何雨柱，等待他的回答。 而这时何花则是露出兴奋地神情嚷嚷道。 “我知道，我知道，是不是花了五万块钱!” 何雨柱好奇地问道。 “你咋知道？” 何花白了何雨柱一眼，一副看土包子的表情。 “爸，你下午肯定是没回大院是吧？下午我回来，大院和周围都传疯了，说许大茂现在身家几千万，人家一顿花五万块钱请大伙吃饭，眼睛都不眨一下，现在连三岁小孩都知道许大茂有钱了!” 何雨柱尴尬地笑了笑，没想到这消息，连何花都知道了。 冉秋叶刚刚才下班回家，所以不知道正常，她听完何花这话后，顿时抓住一个重点，有些狐疑地看上何雨柱问道。 “你不是去吃中午饭吗？怎么这么晚才回家？这大冷天，你在哪里待一下午？” 何雨柱狠狠地朝何花瞪了一眼，何花连忙拿起碗，遮挡自己的双眼，赶快吃完碗里的菜，飞快地从柜台上拿起录音机，就朝外跑去。 “妈，我去爷爷那边了，晚上睡太奶奶那屋了，你们慢慢探讨，探讨!” 说完，人转眼消失不见，只留下何雨柱端正姿态，没滋没味吃着馒头，冉秋叶双眼如焗，在他身上四处打量，看得何雨柱有些发毛。 饭后，何雨柱很自觉地躺进被窝，两个小时后，留下耻辱的泪水。 看着脸色红润如花，沉沉睡去的冉秋叶，何雨柱深深叹气一声，伸手擦掉她嘴角的残留，男人呀，自己作的孽，咬着牙也得走下去。 秦淮茹家的吵闹，果然只是一个开始，许大茂的出现，如同一颗炸弹，把这个大院原先那些不安分的人心，全部搅动起来了，炸得它一个翻天覆地。 两天后，棒梗穿着一身崭新的西装出现在大院，大院很多人见到这一幕，那羡慕嫉妒，无法言语。 棒梗成功加入许大茂的健康宝集团，听说现在担任许大茂的秘书，不过还是实习期，许大茂亲自带他发财，而且极为器重他。 木已成舟，尽管秦淮茹对许大茂戒备心无比强烈，可孩子的事，她也管不着了，只能接受事实。 斜眼老太婆到处和别人吹嘘她孙子现在一个月能赚好几千块，众人全都带着羡慕嫉妒的神情。 八四年的春节，无数人的心，开始躁动不安，特别二大爷刘海中，那是火急火燎。 但是好像许大茂除了带棒梗发财后，其他人都不再理会，秦京茹也跟着搬出大院了，那房屋也一直锁着了。 不过许大茂的名气，却是没有半点消退，反而越来越大，那顿饭，把许大茂推上神坛，成为人们口中货真价实的千万富豪。 他原先送过来的那些“健康宝鹿茸人参口服液”，在二大爷刘海中的宣传下，彻底成了神药，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还是真有效果。 半个月后，那些服用口服液的老人，都说自己好像身体好多了，走路腰不酸，腿不疼了，一口气能吃三个馒头! 就连二大爷刘海中，还有那刚出院不久的二大娘，也在大院里到处宣传那健康宝口服液的神奇。 这下，许大茂的名气更加如日中天了，当一个月后，棒梗穿着西装，提着大包小包出现在大院门口，拿着一万块钱递给秦淮茹，这事被斜眼老太婆炫耀似的说了出来后，整个大院都轰动了。 特别二大爷刘海中，彻底放下面子，亲自找到棒梗，求棒梗给许大茂带句话，自己也想发财，求大茂能帮帮自己! 117 欢迎加入健康宝大家庭（第二更） 二大爷刘海中，怀着三顾茅庐的决心，几次求见许大茂后，终于感动许大茂，表示可以让他第一个，加入健康宝的大家庭。 为了让二大爷更直观了解健康宝集团的实力，许大茂安排了二大爷进入健康宝集团参观。 二大爷听到这个消息，激动得无法言喻，准备许久后，被棒梗接到健康宝办公楼下集合。 到了地方，二大爷才发现，和他一起来参观的，还有十几人，一问才知道，这些人都是大老板，来自五湖四海，都是听说健康宝集团入驻华夏，也是极为看好健康宝的项目，所以被邀请过来参观的。 这下二大爷心里更忐忑了，自己一个普通老头，和这些老板在一起，总感觉有些自卑，但是许大茂显然对他的态度和其他人不同，主动抽时间前来安慰和鼓励他一番后，这才离去，众人全都对他露出羡慕的神情。 整整一天时间参观后，二大爷彻底被震惊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健康宝太有实力了，这下自己要发了。 他们第一个参观的地方，是目前健康宝燕京分公司的办公地方，由于公司是第一次进入华夏，所以暂时还没有固定办公楼，但是健康宝集团很有实力。 光临时办公楼，就租下某华侨酒店三层，里面办公环境很奢侈，穿着西装的男女白领进进出出，听说光租金每个月就好几万快，还有其他人员开销，生活开销，一个月得支出上几十万。 参观完办公楼后，众人被安排进了一间会议室，里面有专门的工作人员，给大伙讲解健康宝的历史，还有未来的发展前景，包括未来国人，对健康的追求，最后介绍了健康宝的产品和功效。 二大爷刘海中被工作人员的讲解深深吸引，仿佛打开了新世界，原来只要找对方法，赚钱如此容易。 两个小时的讲课完毕后，已经临近中午，众人被邀请吃了一顿工作餐，就算是普通工作餐，对于二大爷来说，也是有些奢侈，那大龙虾他还是第一次吃到。 饭后，众人被大巴车接送到市郊附近一片有些荒芜的地方，正当众人有些疑惑的时候，工作人员指着大巴车外的大片面积说道。 “大家现在看到的这片区域，就是我们集团，未来五年内准备建的集团总部的地方，总面积一万四千七百亩，虽然目前位置还算偏僻，但是五年后，这里将诞生一栋栋摩天大楼，十八条公交线路将从这里经过，这里将成为燕京的新地标!” “大家可以想象一下，未来在座各位，都将千万身价，甚至亿万身价，站在八十八层的摩天大楼上，看着整个燕京城，那又是怎样一番体验!” 众人被说得热血沸腾，心潮澎湃，二大爷感觉自己血压有点高了，连忙扶了扶胸口，他脸上的红晕让他此刻感觉到自己正在云端。 参观完未来总部后，众人再一次被带往一个会议室，到了会议室，众人顿时感觉气氛有些庄严，会议室门口有穿戴整齐的工作人员，一看就像大内侍卫，众人心里顿时忐忑起来。 进了会议室，众人很快看到讲台边上坐着几位老头，老头们全都目光肃立，一股不同普通人的气势扑面而来。 工作人员连忙上前恭敬的上前和几个老头说些什么，最后工作人员开始让众人坐好，接着工作人员开始率先发言。 “各位，我们集团能在燕京立足，自然也得有底气，是得到上面的支持的，我给你们介绍，这位是某某长，这位曾经是！” 考察结束后，二大爷刘海中整个人晕晕乎乎，心中的震惊还未散去，想不到健康宝来头这么大，背景这么深厚，果然不愧是跨国集团! 回到大院第二天，刘海中就化身健康宝宣传大使，很快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和一群老头说了出来，并且很快加入健康宝大家庭。 同时，二大爷刘海中每隔几天，就被棒梗接过去上课学习，了解健康宝的发展模式，还有发展规划! 销售保健品，不但可以赚钱，还是一件为国为民的大好事，为更多的老年人朋友服务，给他们送去健康。 许大茂表示，原本并不打算在大院那一片区域发展代理的，因为大伙消费水平不高，但是看到大伙热情那么高涨，自己也盛情难却。 既然如此，那就让更多人加入健康宝的大家庭，大家一起赚钱! 二大爷刘海中听到许大茂这话，更是感动老半天! 健康宝集团目前分为一级代理到五级代理，采用五五晋升方式。 一名一级代理，首先要交1980给公司，这个费用算是公司认可你的代理身份。 当然，公司也不会亏待你的，首先公司会赠送你价值1980元的保健产品，而且，一级代理都可以以百分之九折购买这些产品。 比如以前那健康宝鹿茸人参口服液，原价598，你现在可以538就购买了，你可以以598把产品卖给其他人，这里面的差价就是你的利润了。 当然，如果你觉得卖不掉，也没关系，可以自己喝，也可以赚其他的钱，比如。 你可以再拉一个人加入健康宝大家庭，交1980元给公司，公司首先会奖励你百分之十的邀请奖励，就是198元。 这只是一级代理的权利，等你拉满五个一级代理加入公司，那你的身份就自动升级到二级代理了。 二级代理好处可比一级代理好多了，八折购买保健品的资格，还可以八折购买商品，九折转让给新加入的一级代理。 就拿健康宝鹿茸人参口服液来举例，原价598，你只需478就可以买到，再538卖给一级代理，这里面有59的差价，就是二级代理的好处了，公司收走478元。 而且你成为二级代理后，你手下的那五个一级代理发展的下线，你也有奖励，只是从百分之十的邀请奖励变成百分之五了。 而这些下线再邀请下线，你仍然有提成，只是变成百分之一了，总之最后到五层关系过后，你才完全没有任何奖励。 三级代理就是五乘以五，要发展二十五名一级代理才行，而四级得六百二十五名了，五级代理那得天数字了。 这种五五制，如套娃似的，一层一层，每一层都将有更多更大的优惠和权利，邀请奖励还是小头，真正的大头还是转让保健品其中的差价。 等你发展几百名，上千名代理，你就算坐在家里，什么都不干，每年收入都可以有几十，上百万，因为你的代理发展的其他代理，你依旧有提成，你将无穷无尽有收入，子子孙孙收益! 总之这一套规则，和后世传x套娃似的规则基本一模一样，甚至更加强大和迷惑性! 因为这里是八十年代初，大家对这方面的认识，如同一张白纸。 当何雨柱从二大爷那知道这个规则后，基本可以确定，许大茂在玩什么把戏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许大茂这货，竟然在八十年代玩传x，这简直是祖师爷的人物了。 他这一手，别说在这信息渠道闭塞的年代，就算三十年后，也依旧有人相信，何况他玩这么大，投入这么大，何雨柱都感觉有些心惊。 何雨柱思前虑后，还是决定找时间和二大爷说说，这事太大了，他心怕某一天突然爆雷，那这个炸弹将把大院这伙人炸得面目全非。 因为短短十几天，现在二大爷旗下代理已经达到二十多人，正式成为一名三级代理，享受七折优惠购买保健品的权利。 而且这二十多人，又在以一种惊人的裂变速度在发展新的代理。 何雨柱也被这种速度惊到了，现在大院里，大伙几乎每天讨论的话题，都是关于健康宝的话题，还有谁谁今天又发展几名代理了。 但是当他找时间，很隐晦地和二大爷说，这可能是一种骗局后，二大爷一听，怒目圆睁，直接拿着扫把就准备抽他，何雨柱直接败退。 何雨柱只感觉自己即将看到一场无与伦比的疯狂悲剧。 118 一个月赚一个万元户（第三更!） 二大爷那劝说无果后，何雨柱只能弃车保帅，别家他管不着，但是自家几人，必须不得和许大茂那什么健康宝，有任何联系，特别是一大爷。 一大爷退休工资高，而且在大院里威望足，刘海中这段时间，可没少打一大爷的主意，如果把一大爷说动了，那他的代理之路，将会更加有说服力。 但是一大爷这人无欲无求，对钱看得并不重，加上有何雨柱再旁絮絮叨叨反洗脑，刘海中几次洗脑无果后，他也暂时放弃一大爷这边，开始主攻大院其他人。 主要二大爷刘海中靠着先知先觉的眼光，已经成功说服不少人做他的代理了，而大院里其他人醒悟过来后，很快就也开始追赶他的脚步。 比如三大爷这个算计大师，开始还有点不敢下水，但是眼看二大爷日进斗金，三大爷这一盘算，不行，自己不能落了下风，开始召集几个儿子商量这事。 几个儿子都是三大爷师承一脉的算计好手，决定眼见为实，所以也跟着去学习了几回，终于见识了那壕无人性的洗脑教程，很快就沉浸其中。 有了许大茂的财力展示，效果出奇的好，二大爷几乎一个月内，靠着邀请奖励和转让保健品的差价，就拿到近万块提成。 这可是八四年，一个月就成了万元户，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财富神话呀! 二大爷彻底火了，也彻底飘了，都七十岁的人了，也开始皮鞋加西装，头发梳成精英人士，走路都带风。 他家彻底门庭若市了，几个儿子听说这事后，全都一股脑回来了，而且是拖家带口，几口子恨不得把这些年没尽到的孝，全使出来了。 三兄弟为了争当孝子，表忠心，那是恨不得在刘海中面前，把心肝都刨出来表现了。 对于这几个不孝子，刘海中算是看透了，也没给好脸色，现在自己有钱了，要这些不孝子有何用 但是就算现在想赶走，也赶不走，反而越赶，几个儿子越孝顺，二大娘见到几个儿子突然这么孝顺，自然高兴，也就默认几个儿子的表现了。 后来刘海中看自己年纪实在太大了，到处跑腿实在太累，于是勉为其难把三儿子发展成自己的下线，一家人一起齐心合力，让健康宝大家庭发展壮大，一起高高兴兴把钱赚! 刘海中的事业红红火火，蒸蒸日上，给了大院和周围街坊无穷的榜样，于是，更多人开始开始加入健康宝的大家庭。 一千九百八，对于八十年代的城市家庭来说，省吃俭用，也差不多能凑出来，实在差点，再借一点就完事了，等自己当了二级代理，自己那份差不多就能回本了。 而且二级代理拿货价格比一级代理的低，加上自己手下有了代理，等代理再发展代理，那自己将走上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成就财富梦想。 很多人靠着这种发财梦，加上这种新奇的模式第一次出现在华夏，第一次出现在燕京，几乎如一股旋风，横扫一切。 第二个月，刘海中提成再创新高，已经超过三万，不过他并没有把钱留着，而是继续把钱交给健康宝集团，继续购买份额。 他现在是三级代理，四级代理要625份1980元，三级代理和四级代理，是一个分水岭，三级代理拿货价是七折，而四级代理将是五折。 而且四级代理将获得更多的资源和权利，免费出国旅游，免费宾馆住宿等等，甚至每月还可以从健康宝集团拿到一万元保底工资，获得健康宝集团股份等等权利。 四级代理几乎是天花板的存在了，五级代理那是传说中的人物了。 二大爷刘海中的愿望，就是能成为四级代理，每月一万元的保底工资，还有手上几百个代理，单靠转让差价，自己就可以成为百万富豪，从此养老无忧，成为人生赢家。 何雨柱看着众人为了赚钱，仿佛已经有些癫狂了，现在大院里，大伙不再谈论国家大事了，都是谈论谁家是几级代理，自己又把自己某某亲戚拉进来了，谁家这个月提成又有多少等等！ 何雨柱感觉局面已经有些失控，可这时候，他只能闭嘴，不闭嘴也不行，没人相信他，有一种世人皆醉，我独醒的错觉。 何雨柱原本以为这场闹剧会很短时间结束，但是显然他想多了，这股财富热浪仿佛如同天气似的，一波高过一波，直到五月底，眼看还没尽头。 现在整个大院里，众人开口闭口就是多少万，开口闭口就是老总，让何雨柱还以为来到2020年代了，可这狂热的背后，何雨柱却是看到各家各户日渐萧条的生活水平。 尽管家家户户都是二级代理打底，三级代理遍地走，按道理家家户户应该都赚了大钱，可现实是家家户户都很快一贫如洗，甚至大部分人家都欠了一大笔外债。 只短短半年时间不到，把大院和附近数个街道的财富一扫而空，这还不算什么，据何雨柱所知，整个扎钢厂几千人，几乎百分之八十的家庭，都有人加入健康宝大家庭。 周围几个工厂也是如此，这种狂热的气氛下，何雨柱感觉要出事，但是这几个月，何雨柱没少劝说周围邻居，甚至有好几次发火了。 何雨柱虽然不想多管闲事，但是眼睁睁看着这么多人，这么多家庭最后倾家荡产，作为一个融合何雨柱灵魂的现代人，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但是得到的却是多管闲事，傻柱就是傻柱，一辈子傻里傻气，有钱不赚。 还有一些议论就是，谁不知道你和许大茂曾经有仇，现在人家许大茂选择和你和解，你还恩将仇报到处说什么坏话，你这人，人品有问题呀！ 甚至何雨柱最后还有一次在大佬家，隐隐约约提到这事，他也不敢说太明白，毕竟现在84年，国家可是急需外资的，健康宝集团打着的就是外资幌子，而且何雨柱还查过这家公司，竟然他的，还真有倭国外资的背景。 何雨柱都想不通许大茂怎么会这么神通广大，但是这什么健康宝公司，何雨柱百分百肯定它就是后世的传x集团，可惜这是祖师爷，目前谁也没有经验，完全没有警觉。 所以何雨柱只能隐晦和大佬提出这家公司可能会有风险，让帮忙查一下。 大佬本来不会为这点小事上心，但是何雨柱毕竟不是他人，他还是让秘书记下这事，让有关部门去调查一下。 但是调查的结果，让何雨柱大吃一惊，健康宝集团在短短半年，目前在全国三十多个城市发展分公司，发展很迅速，不过这家公司，好像很正规，而且口碑很好。 健康宝集团，每到一个地方，就和当地合作，捐献钱物，捐建学校，老人院等活动，而且税收啥的，绝对不欠，很多地方还邀请健康宝过去入驻，目前健康宝集团已经是全国知名慈善企业了。 这个调查结果，让何雨柱目瞪口呆，他就算在现代，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在这个世界，也只是一个厨子，他真搞不懂这许大茂，到底在搞什么鬼，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这玩意绝对不可能这么光明正大! 119 人生赢家（第四更!） 何雨柱也不可能，和大佬说太明白，说这玩意危害社会，危害xx安全这些大道理，毕竟现在人家是真没给国家添麻烦，而且好像还很受欢迎的样子。 而且自己有必要以死相逼，说健康宝是骗子公司吗？ 有时何雨柱也在想，要不就任由这样发展下去吧，来一次轰轰烈烈的，这次教训越深刻，未来国家对传x管理就越严，任何成功都是建立在无数次痛苦的失败上。 其实现在何雨柱想管，也无能为力了，因为健康宝集团已经是一个庞然大物了，何雨柱已经无法撼动它了。 最后何雨柱见实在没办法，也只能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不再理会这事了。 好在自家几人对这事不太感兴趣，不过冉秋叶也好几次和他说过这事，说现在她好几个同事都对健康宝特感兴趣，问何雨柱怎么看。 何雨柱自然深刻给冉秋叶解刨传x的危害性，为了给冉秋叶打预防针，何雨柱主动把自己几十万的私房钱交了上去，让冉秋叶知道，自己家，绝对不需要靠那些去发财。 好在冉秋叶对金钱渴望不大，何雨柱的钱来源也正规，并不怕查，不过还是分成好几个银行，好几个账户存的，冉秋叶自从知道何雨柱这么有钱后，对他某些方面管理更严了，现在外面已经有那些传言了，男人有钱就变坏的说法! 日子一天天继续过着，这半年来，娄晓娥往返燕京五次，何雨柱也尽量抽出时间陪她，两人仿佛也习惯这种默契。 大家都是四五十岁的中老年人了，也不需要那些情情爱爱甜言蜜语，一个眼神，就懂对方，虽然偶尔也需要某些活动调剂，但是何雨柱靠着驴蛋蛋和基本功，还是让娄晓娥挺满意的。 时间转眼进入84年6月，天气越来越热了，大院里谈论健康宝的热情也仿佛如同这天气似的，一波热过一波。 但是何雨柱却是有些烦躁不安，总感觉这仿佛是毁灭前最后的疯狂，现在周围附近，绝大多数家庭都加入这个健康宝大家庭了，新的代理，几乎已经不可能再有了，但是这时候，该怎么办？ 有些热情上头的年轻人，直接去了外地发展下线，但是绝大多数人，已经无线可发展了，这时只能有一个办法了。 这个办法，自然是自己想办法凑钱继续凑份子呀！ 等自己成了四级代理，那就一切都不用愁了，现在半年过去了，真正的四级代理，一个都没有，最接近四级代理的，应该就是二大爷刘海中了，目前他手下代理数量已经有五百七十多人了，还差五十多人就升级成四级代理了。 这五百多个份额里面，刘海中自己就出钱买了接一百七十多个，这些钱，都是他靠着代理提成和拉人头奖励赚到的，也就是说，刘海中自己，已经花了三十四万进去了。 如果说不赚钱，这些钱，是哪里来的 所以说刘海中肯定是赚了钱了，而且是大钱，半年赚了三四十万，虽然他倾家荡产全部投进进去了，但是刘海中觉得自己早已经身价数百万了，他现在早已老总的身份自居了。 可周围大部分人早已经成了其他人代理了，现在最后几十个份额，刘海中是想破脑袋，都没凑到钱，现在虽然有着老总名头，可家里天天咸菜窝窝头，仿佛再一次回到61年的光景，可他心里美着呢! 不过也不是没办法，等自己下线的下线，再发展下线，自己迟早会凑到钱，现在他就算坐在家里，每个月靠提成，也有两三万，多的时候，有七八万，所以，他一点也不慌。 最多再等两个月，自己就可以升级了，自己的好日子就要来了，想着未来的美好退休生活，刘海中就感觉自己手上的窝窝头，也格外香甜。 看着家里几个儿子，都廋得皮包骨了，可众人依旧精神抖擞，显然，众人都对现在的苦日子，没有半句怨言。 美好生活，即将来临，同志们，奥利给! 这个大院里，除了刘海中，真正成为人生赢家的，是贾梗，也就是棒梗，现在人家是贾总了，不过贾总发财后，已经很少回这个大院了。 这天晚上，一辆桥车停在大院门口，车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西装革履，皮鞋锃亮，头发梳成大人模样的年轻人，来人正是棒梗。 此刻他豪气万丈，看着大院的门，不由感慨自己的人生真是奇妙，去年，自己还在为五分钱补胎钱而争吵不休，而现在，他已经开上豪车了。 感慨完后，他打开后备箱，把大包小包的礼物提了出来，他夹着公包，转头看了一眼这辆崭新的高级桥车。 这是公司刚刚给他配的车，虽然他也是刚刚学会开车，但是还是忍不住开回来给母亲和奶奶看看，看到这辆豪车，棒梗心里也是无限感慨，想不到我棒梗也有这一天! 随即他神气地提着礼物，转身朝大院里走去。 好在此刻大家都在家里吃晚饭，不然肯定又得被围观，现在棒梗可是大院二号名人了，一号自然是许大茂，棒梗的财富传说也随着健康宝的崛起，而迅速膨胀起来。 最开始他只是许大茂的秘书，后来慢慢担任分公司高层，就在前几天，已经正式担任健康宝燕京分公司的总经理了。 许大茂由于华夏地区成绩斐然，已经升为大中华地区总裁，并且担任全球集团副总裁了，准备下个月就调回总部任职了，许大茂现在已经是真正的健康宝高层了。 并且许大茂已经说了，等未来，棒梗如果能好好干，未来也有机会调到总部任职，到时赚的可不是软妹币了，而是美元! 这半年来，棒梗那是过得有滋有味，真如那句话，这人呀，一旦走起运来，走路都感觉飘飘然。 棒梗飘飘然似的，走到家门口，放下礼物，轻轻推开，屋里秦淮茹正和斜眼老太婆正吃着晚饭。 秦淮茹转头一看，就看到西装革履的儿子，顿时眼里的喜悦一闪而过，但是很快故意沉着脸，没有搭理棒梗。 不过斜眼老太婆看到宝贝孙子，眼神一亮，嘴里一边喊着，哎呦，我的宝贝孙子回来了呀！ 一边想站起身去迎接，棒梗连忙笑着上前扶住老太婆，一边关切地说道。 “奶奶，你别激动，你身体不好，来来坐着!” 说着间，棒梗把礼物提了进去，把门带上，这才走到老太婆面前，把礼物放在她身边说道。 “奶奶，这是我们集团最新保健品，是科学家花了五年时间研制而成的神药，能活跃神经，改善骨质疏松，治疗高血压，高血压，心冠病，老年痴呆等四十二种疾病!” 斜眼老太婆笑成一朵花似的，提起一盒保健品，脸上全是幸福和满足，随即想起棒梗还站着，连忙开口说道。 “哎呦，乖孙子，来来，快坐，奶奶给你拿碗筷去!” 说着就想站起来，可腿脚现在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是真难站起来了，一旁秦淮茹默默起身，去把碗筷拿了过来，一家三口坐了下来。 刚坐下，秦淮茹就开口问道。 “棒梗，你还记得回家呀？都快三个月没回来了，你还记得这里有你妈和奶奶” 棒梗尴尬地笑了笑，拿起碗筷，夹了一块炒鸡蛋，一边吃一边笑着说道。 “这不是忙吗？我现在是燕京分公司总经理了，每天实在太忙了!” 听到棒梗的话，秦淮茹脸上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浮现。 120 心神不宁（第五更求订阅） 棒梗一边吃着饭，一边给自己老妈和奶奶介绍自己这几个月的近况。 与其说是介绍，倒不如说是炫耀，一个儿子有了点成就，在母亲和奶奶面前炫耀自己的本事，让她们骄傲自豪。 斜眼老太婆的确骄傲，时不时附和棒梗的话，那眼里的光芒，都骄傲得闪动泪花，时不时笑着笑就摸了一把眼泪，眼里全是这个宝贝孙子。 自己这个宝贝孙子，终于算是对得起贾家，对得起自己那死去多年的儿子，一切都是值得的! 秦淮茹却是越听越脸色不对，她是谁？ 资深心机套路专家，虽然化不高，但是多年实战经验，让她认清现实，这个社会，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人对你好，除非你爸妈! 自己可以为儿女，为这个家付出一切，可许大茂那种人，会无缘无故让棒梗短短半年时间，从一个一无所有的胡同大男孩变成一个集团分公司老总 棒梗越说越兴奋，最后放下筷子，对秦淮茹说道。 “妈，你就别担心了，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钱赚到自己口袋才是对的是吧？就算我以后不干这个老总了，但是我这半年光奖金就拿了差不多三十万了，另外我现在月薪两万五，你说，以后我就算不干这个了，有了这些钱，以后我想做什么生意没本钱” 棒梗的话，让秦淮茹的担忧消退一点点，的确，正如棒梗所说，未来就算他不再干老总了，以他现在的收入，足以去做其他事情了。 也是秦淮茹吃了没化的亏，她不清楚现在当公司老总，一旦出了大事，到时会有连带责任的，而且许大茂早已经为棒梗下了全套的坑了。 棒梗也忘记和秦淮茹说了，自己现在不但是燕京分公司的总经理，而且还是健康宝集团华夏分公司的法人代表。 虽然他也不知道法人是什么人! 许大茂只是对他说，未来他就是华夏健康宝第一人，而自己将去集团总部任职，未来贾总将会成为真正的人上人。 棒梗也的确尝到总经理的甜头了，这个月奖金就有二十万，而且还奖励一台豪车，自己即将成为人生赢家。 棒梗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事，秦淮茹尽管已经自我安慰许久，可依旧感觉心里闷得慌，特别当棒梗拿出十万块钱出来后，她彻底突然感觉到危险的气息，连忙伸手拉住棒梗的手说道。 “棒梗，答应妈，你那工作别做了，马上辞职，我们换一个工作!” 棒梗一听秦淮茹这话，顿时不高兴了，不满地对秦淮茹说道。 “妈，刚刚不是和你说了嘛？以后就算我不干这个老总了，我再换其他工作不就行了 妈，我告诉你吧，我现在每个月的奖金加工资，都有二三十万了，另外公司还给我配了一辆车，四个圈圈的那个车，你肯定没听说过吧？那得国品牌！” 棒梗一旁给秦淮茹解释，旁边斜眼老太婆也是看着秦淮茹有些不顺眼，哼哼唧唧附和着嚷嚷道。 “我说孩子他妈，孩子有出息，你不鼓励，还准备挡孩子的道，你这是安了什么心孩子赚了钱，拿十万块钱给你，你不高兴还算了，还让孩子别干了，你是嫌钱多还是咋的？你这个当妈的，咋越当越回去了？” 秦淮茹揪着的心，始终没办法放下来，但是显然，这场劝说是失败的，她只能无奈收起桌上的钱，心里盘算着，就算棒梗未来真没钱了，至少自己这里还给他留下十万块钱。 棒梗见秦淮茹已经收下钱，顿时高兴地朝斜眼老太婆说道。 “奶奶，再等两个月，我到时带你和妈去米国旅游，总部说了，今年八月会安排一些公司高层，还有公司四级代理去国外旅游，还可以带家属，到时我就带您和妈去!” “哎，可惜奶奶这腿不太好，不然真想跟着孙子去外面看看!” “奶奶，你别急，你只要好好喝我给你带来的保健品，迟早有一天这老毛病会痊愈的，而且到时我还给您带一个轮椅来，我推着你去米国!” 斜眼老太婆笑开了花，眼里全是幸福! 这顿饭，一家人吃得很是开心，虽然秦淮茹家现在条件已经在这个大院里数一数二了，可秦淮茹的性格却是很低调，从来不炫耀家里有钱，更加不炫耀家里天天吃肉，只偶尔买点进补的，给老太婆吃。 秦淮茹藏好钱，回到桌前，思考了一会，才开口朝老太婆说道。 “妈，棒梗今天拿回来的钱，你别声张，别到处炫耀，知道不？” 斜眼老太婆不满的看了秦淮茹一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她也清楚，这么大一笔钱，如果真被某些坏人知道了，半夜说不定真来撬门的。 棒梗听到秦淮茹的话，很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说道。 “妈，我说了，让你们别住这个大院了，我公司提供了一套三房一厅的酒店式公寓给我，那里家用电器一应俱全，每天还要专门服务人员打扫卫生，宽敞又干净，你还住这破大院，有啥好的” 秦淮茹哼了一声，没有在这个问题纠缠，儿子暴富太快了，她心里一直隐隐约约有些忐忑，心里总感觉心神不宁，最近越发严重了，怎么可能去其他地方睡得安稳。 秦淮茹看到棒梗这油光满面的样子，顿时就有种压抑的感觉，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问道。 “你和黄静怎么回事？” 棒梗一听这名字，顿时脸上变得有些不耐烦，无所谓地说道。 “还能怎么回事？分了呗，反正也没孩子，她整天屁事多，能力又没有，让她去公司做个员都做不好，天天和我闹，我烦死了，所以干脆分手得了，我还年轻，现在要找啥样的找不到” 秦淮茹听到这话，顿时啪的把筷子放到桌子上，怒视棒梗骂道。 “棒梗，你现在学会当陈世美了是吧？还啥样找不到人家黄静跟你的时候，你就一修理铺师傅，现在才几个月，你就这幅德行了？” 棒梗这人性格，就是这样，最讨厌别人揭他的短，从小到大，这个性格都没变过，现在听到秦淮茹又提起他从前开自行车修理铺的事，顿时心里越发烦躁。 也不顾秦淮茹这个当妈的了，脸一摆，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不满地朝秦淮茹吼道。 121 等呀等!（第一更求票求订阅） “妈，我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我应该有自己的人生，我和黄静之间，没有共同语言，我们不是一路人，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从前的事，已经成为过去了，我会再找一个更加优秀的女性给你做儿媳妇!” 棒梗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希望我每次回来，能得到您的鼓励，而不是劝我这样别做，劝我那样别干，妈，你真应该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现在早已经不是十几年前了，讲究奉献精神，现在是金钱社会了，有了钱，真的可以做很多事，曾经很多办不到的事，现在只要有了钱，有人跪着给你办好!” 秦淮茹沉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听着棒梗说的一切，斜眼老太婆泪眼婆娑上前拉着棒梗的手，动情地说道。 “乖孙子，奶奶支持你，我的孙子这么优秀，就应该找一个更漂亮更好的女人，人往高处走，是应该的，乖孙子你好好干，奶奶永远支持你!” 棒梗也是很受感动，握住老太婆的手感动不已。 秦淮茹冷着脸想了想还是说道。 “棒梗，感情的事，我就不过问了，但是你那工作的事，你一定要考虑清楚，听妈一句劝，别干了，妈心里现在心慌，许大茂不会那么好心的!” 棒梗握着老太婆的手，有些无奈地看了母亲一眼，叹气一声道。 “妈，你真别管这事了，我求您了，你再这样，我以后真不想回家了，等我带你去见见外面的世界，你才知道有多精彩!” 秦淮茹的心沉到谷底，棒梗说的话，的确有些有道理，现在钱越来越重要了，以前买东西，有钱没票你买不到东西，现在只要你有钱，很多东西，人家根本不要票，直接卖你，你加点钱，东西还更好。 随着市面上物质越开越多，各种生活用品，很多已经不需要票了，特别现在私人开的饭店和其他店铺，人家直接就说不收票。 这也让钞票使用更加广泛，更加有魅力，人人都向往发财，这才让健康宝肆无忌惮，短短半年时间，风靡全国。 这些大道理秦淮茹都懂，但是秦淮茹只知道一样东西，那就是千般万般变化，人心终究没那么容易变。 这半年多，秦淮茹总感觉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太不真实，曾经的仇人，突然变成现在贾家的恩人 这太魔幻了，太不真实了，秦淮茹始终关注着儿子棒梗的事，可半年过去了，好像啥事都没有，反而赚的钱越开越多，这太不真实了。 许大茂始终是一根刺，深深扎在秦淮茹的内心深处，可她再心机重，再聪明，始终还是一个一个普通农村出身的妇女而已。 早已经远不是经历八年改造，完成最终进化体的许大茂对手了。 可就算眼前这一切再真实，作为一个母亲，内心始终想保护儿子不受伤害，就算不被儿子理解。 秦淮茹始终坚持自己的内心的感受，那就是这里面绝对有自己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且许大茂绝对不会有那么好心帮助曾经仇人的儿子。 或许是看出秦淮茹还想劝说，棒梗此刻也没了心情，松开老太婆的手，拿起桌上的公包，站起身，朝着秦淮茹说道。 “妈，其他的事，你就别说了，等过两个月我让人来给你办理出国手续，本来还想在这休息一晚上的，明天带您和奶奶坐我的车去兜兜风，但是我真不想听你唠叨了，就这样吧！我走了!” 说着，又转身对老太婆说道。 “奶奶，那您自己注意身体，有什么事，让我妈打我电话，我现在忙，平时真没什么时间来陪您老!” 斜眼老太婆听到乖孙子要走，顿时想去拉棒梗的手，眼神中带着哀求地道。 “乖孙子，你就多待一晚上吧，这几个月不见你，奶奶总盼着想见你，这一来就走!” 棒梗却是已经不想再停留，一边朝门外走去，一边笑着说道。 “奶奶，两个月后，我陪您去国外好好玩一个星期，到时好好陪您，我现在真有其他事了，您早点休息哈！” 说着，打开门，就朝门外走去，到了门口，又转身朝秦淮茹看了一眼，随即叹了一口气道。 “妈，我走了，我的事，以后你就别多管了，小当和小愧花那里，我有时间也会过去看看的，我们都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你印象中那小孩了，以后我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放心吧！” 说着，转身离开了，秦淮茹默默跟在他身后，没有再说话，直到棒梗上了汽车，车灯亮起，汽车发动，棒梗打开车窗，看了母亲一眼，也没有再说什么，很快，汽车缓缓消失在胡同街道尽头。 秦淮茹站在大院门口，静静地看着汽车的灯光消失，过了许久，她还是站在那一动不动。 儿行千里，母担忧，千古不变的道理，秦淮茹仔细回想自己这一生，为这个家，为这几个孩子，付出太多太多了。 从前盼着孩子们能快点长大，等孩子们有了工作，家里能吃饱饭了，等孩子结婚了，估计就没那么多担忧了，等孩子有了正式工作了，日子有了盼头了，估计自己这辈子就没什么遗憾了。 可惜等呀，等呀，终于都等到了，可自己为什么还这么累呢？ 秦淮茹思绪万千，站在门口，如同一棵干枯的老树，这几年，她曾经肥硕健壮身材，越发清瘦，人约廋越显得老态，好像还没满五十岁，可眉间竟然隐隐约约和老太婆有几分神似。 她干瘦的面孔上，眉间的皱纹越发显得她比同龄女人显老，发梢间的白发，已经逐渐多了起来，被微风吹过，秦淮茹这才缓缓清醒过来，深深叹了一口气，佝偻着身子，缓缓朝往家走去。 尽管棒梗说要她别管自己的事了，可秦淮茹却是渐渐已经想明白了，这事，自己不能不管，一定得打听清楚，看看许大茂到底在搞什么鬼。 棒梗是她的未来，是她的希望，是她的全部，如果这个希望破灭，秦淮茹也不知道如何面对未来! 早在八九年前，她就为了儿子，放弃名声和尊严，如今她虽然已经快五十岁了，可为了孩子，她依旧可以在所不惜! 122 秦淮茹的惊人发现（第二更求订阅） 燕京某酒店顶楼，许大茂穿着金丝睡衣站在窗前，他抽了一口雪茄，掸了掸烟灰，也不讲卫生，烟灰随意掉落在地上，他看着窗外马路上的人群，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正想着，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恭敬的走到他面前，点头哈腰说道。 “许桑，您的指示，全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许大茂半眯着眼，抽了一口雪茄，缓缓吐了一个烟圈，缓缓说道。 “既然安排妥当了，那就找个机会点燃这颗“炸弹”吧！” 年轻人身形顿了顿，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许大茂转身看了他一眼，嘿嘿笑了笑，小步走到茶几上，拿了一张早已经准备好的支票，上前递给年轻人说道。 “东临桑，这是五百万美金现金支票，你我虽然认识时间不久，但是你应该知道我做事风格，我从来不会亏待朋友的!” 年轻人看到许大茂手上的支票，终于掩饰不住内心的贪婪，直接接过支票，对着许大茂又是一阵点头哈腰，最后说道。 “许桑，总部那边，我最多还能给您掩盖一个月时间，后面的事，您自求多福，和你合作很愉快，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再见!” 说完，年轻人鞠躬离开。 看着年轻人离开的背影，许大茂嘴角再一次浮现那一抹邪笑! 何雨柱最近自己越来越躁动不安了，到不是大院里那些破事，而是他察觉自己苏醒即将来临。 就在昨晚夜里，他甚至感觉自己身体，已经在现实中那木板上苏醒过来了。 好在他只感觉自己翻了一个身，又睡着了，醒来依旧还在这个世界。 这种预兆让他猜测，这或许是自己即将在苏醒来临的前兆，而且自己的老婆手机，还设置了闹钟，或许下一次苏醒，睁开眼，就能听到闹钟声音了。 可眼前的一切让他很不舍，在这个世界，自己儿女双全，娇妻在怀，生活无忧，自己还想好好享受老年生活，就这样随风飘散吗？ 他心里有些不甘，如同一个得了癌症晚期的病人，尽管特别留恋这个世界，可依旧知道自己即将离开这个世界。 这种复杂的心情，让他这几天失眠好几天了，甚至脾气也变得有些暴躁不安。 冉秋叶也察觉到何雨柱的异常，询问好几次，何雨柱只能装傻笑过去，这事，他也没办法和别人说呀，越亲密的人，自己越无法告诉对方真相。 所以以防万一，何雨柱只能尽量想办法做好准备，首先，自己如果走后，不管是真死了，还是如梦一场，必须得有备无患！ 所以他晚上抽空把几个徒弟聚到一起，交待了一些事情，比如自己如果有什么意外，自己的分红问题，将由谁继承。 五家饭店，三家股份将由冉秋叶以后继承，另外两家，一家留给娄晓娥，一家留给秦京茹。 这事，几个徒弟莫名其妙，先不说师傅你五十不到，再说留给娄晓娥还理解，毕竟大伙听说过你曾经有那么一段故事，但是留给秦京茹什么鬼？ 何雨柱却是没有废话，黑字白纸写好，做好公正，放在银行做好备份。 当然，这只是万一，如果自己没什么事，那今天这事就当啥也没发生，未来的事，未来再说。 几个徒弟尽管疑惑，但是还是点头答应了，好在几个徒弟还算忠厚之人，暂时也还没出啥问题。 另外何雨柱还给几个徒弟的饭店做了一些安排，比如在未来十年内，想办法把目前租的地方买下来，如果买不了就想办法换地方。 几个徒弟的饭店，基本都是十年租约，至少在租约到期之前，都得拥有自己的产业作为根基。 何雨柱没有教他们其他的发财秘诀，让他们把饭店房子买下来，也是给他们一个后路，无数百年老店，进入新世纪过后，最后都因为房租而败退。 搞定这个事后，何雨柱也彻底松了一口气，自己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自己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能留给几个女人的，也就这么多了。 何况自己本身也没啥野心，只希望能安安心心多在这个世界多待几年吧！ 做完这些后，何雨柱彻底松了一口气，静静期待离开的那天，可左等右等，过了下半月，啥事都没发生，这让何雨柱反而松了一口气。 何雨柱这边刚松了一口气，他邻居家秦淮茹的心，却是提了起来。 经过半个多月的调查和打听，秦淮茹的心，那是渐渐彻底被提起来了。 由于身份问题，秦淮茹无法打听到健康宝集团高层方面的问题，但是这半个月，她跑遍了附近十几个街道，包括扎钢厂的一些工友家里打探情况。 经过，她发现一个无比惊人的事实，那就是所有人都说自己赚到大钱了，可现实却是所有家庭，都被健康宝集团掏空了家底，甚至连亲戚朋友的家底都掏空了。 秦淮茹之所以能有那么厉害的心机，自然思维比常人思考的能力都不一样，她很快抓住一个关键点，健康宝集团到底靠什么赚钱？ 她整理思绪后发现，表面上健康宝集团是售卖保健品，而且保健品价格高，代理们的利润也不低，几乎前期加入的代理，每人都说自己赚了几万到几十万不等。 可现实是，绝大部分，这些前期赚到钱的代理，又把赚到的钱交给健康宝公司了，他们都幻想着，等自己升到四级，成为百万富豪，出国旅游，公司免费提供酒店，底薪一万等等诱惑。 而那些保健品，实际上真有人消费吗？ 秦淮茹了解后发现，前期加入健康宝的代理，还能领到所谓价值1980的保健品，但是现在那些新加入的代理，根本连产品都没了。 一级代理交了1980元后，获得一个认可资格，原先九折优惠购买的保健品，现在你直接获得198元的差价就是了。 19801981782元，这些钱，二级代理收获200快人头奖励，加保健品提成198元，因为二级代理是八折优惠购买。 二级的上线三级获得100元人头奖励，加提成198元。 三级的上线获得10元人头奖励，提成198元。 到了这一步，一级代理交的1980，只剩下1176元，这些钱，就是上交公司了，除非你上面还有四级代理。 一旦你达到四级，那就牛逼了，人头奖励只有1元，但是你的提成却有396元! 牛逼吧，你下线的下线，四级之内，你都有钱拿，靠着裂变似的发展，几乎分分钟成为人生赢家。 可真有升到四级的吗？ 有! 秦淮茹走访了半个月，十几个街道，真正升到四级的，目前只有一人，那人的确现在享受着健康宝集团给他的酒店套房，还有月薪一万的工资，甚至听说两个月后，还要去国外旅游。 人家现在几乎不用干活，靠着手下代理的裂变，已经成为人生赢家，这人成了新的财富榜样，甚至健康宝集团会议室，还挂着他的照片，供其他人学习! 可除了那人外，下面全是饥肠辘辘的一级和二级代理，秦淮茹还去过大院二大爷刘海中家，二大爷算是最早加入健康宝大家庭那一批的人了，如今听说还差三十七人就也享受四级代理待遇了。 可这种老总级别的人物，家里中餐是每人两个窝窝头加一碟咸菜，他那四岁的孙子都饿得两眼放光了。 可刘海中依旧吃饭前，和几个儿子互相鼓励打气，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吃苦使我坚强，吃苦使我快乐，奥利给! 还真别说，这种饥饿激励，让二大爷一家人都精神抖擞，每天备有劲，二大娘好像精神劲也会好了许多，只是那头白发，几乎全白了。 秦淮茹却是看到这精神抖擞的背后，掩藏着一群陷入疯狂的家庭，一旦健康宝出问题，这些陷入一无所有，陷入狂热的家庭，最终会走上人生巅峰还是走上极端 秦淮茹不敢想象，作为孩子的母亲，秦淮茹从来不相信棒梗会是一个当总经理的料，正是因为如此，所以秦淮茹才感觉背后凉嗖嗖的。 一个初中毕业的半大小伙子，半年时间，从一个自行车修车铺师傅，成长为一名公司总经理，这跨度实在太大了，秦淮茹如论如何也不相信自己儿子有这本事。 其实秦淮茹想到的后果，很多人都想到了，只是在人在最疯狂的时候，什么东西，都不可能阻挡! 123 他们吃窝窝头管我们健康宝什么事（第三更求订阅) 作为一个母亲，在这种时刻，她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把棒梗从这场疯狂中揪出来! 虽然，她知道这事或许不可能成功，因为现在的棒梗已经入戏太深，早已经被金钱蒙蔽双眼了。 但是她还是选择去做，因为自己必须去做，因为自己是棒梗的母亲。 她站在酒店门口，看着豪华大气的装饰，酒店招牌也换成了倭国健康宝燕京分公司的字样。 打扮老气的秦淮茹，心里忐忑不安，最终鼓起勇气，按照接待人员的指示，走了进去。 健康宝公司，如今早已经今非昔比，刚开始只有只租了三层做办公楼，现在整座酒店，已经被健康宝集团长期包下了，其中就有很多间套房是奖励给全国各地的四级代理们，就算他们不住，也长期给他们留着房间。 三层以上是办公区域，总经理办公室，是在六楼，秦淮茹想直接去六楼，很快被人拦了下来。 秦淮茹无奈，只能报出自己是贾梗的母亲后，才被美女秘书带领着上了六楼。 秘书把秦淮茹带进休息室，说贾总现在在开会，请耐心等待，随即便安排人给秦淮茹送来咖啡。 秦淮茹烦躁不安地在休息室迈步，看着这装修豪华的休息室，甚至上面还放着一台彩电，真皮沙发一印俱全，可秦淮茹此刻却没有任何心情去享受这些。 她站在窗前，看着外面进出健康宝集团的人流，从六楼往下看，秦淮茹突然感觉心里有些发颤，看着楼下的人流，秦淮茹突然不知怎么的，心里突然想到某一天，如果健康宝出事了，棒梗会不会，被无数人逼着他从这里跳下去 秦淮茹连忙把脑海中，这个让她有些绝望的想法驱散，此刻，她越发想尽快把棒梗拉出这个泥潭。 她仓促不安地在窗前来回走着，时不时朝门口看去，希望棒梗尽快出现。 可直到中午，棒梗依旧没有出现，正当她准备出去找人了，就见棒梗西装革履，风风火火带着一群手下从远处朝这边奔来。 棒梗大老远，就看到秦淮茹一脸焦急地看着他，他顿时沉下脸，不用猜，也知道母亲肯定又是找他说退出健康宝的事。 棒梗走到门口，抬起手，看了看手表，朝身后的手下说道。 “我五分钟后去餐厅吃饭，半小时后，去会议室接待粤省的四级代理，时间很紧，大家动起来!” 说完，便不再理会其他人，面无表情朝秦淮茹走了过去。 秦淮茹看着眼前霸气十足的总裁范儿子，感觉如此陌生，但是她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判断，连忙上前，刚想开口，就听到棒梗冷冰冰的声音道。 “妈，我给您五分钟时间，我现在很忙，如果你想说让我辞职的事情，就别开口了，免得大家都不开心!” 秦淮茹哑然，但是就算不开心，她依旧要说，组织了一下语言，秦淮茹也是板着脸，对棒梗说道。 “棒梗，妈今天来，的确是和你说健康宝的事，我这半个月调查了我们大院附近十几个街道的情况，目前百分之八十的家庭都有人加入健康宝了，而他们不但拿出全家的存款，还到处借钱，现在很多家庭，都吃着窝窝头过日子，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有一天出事的，棒梗，妈求你了，你赶快” 秦淮茹的话，还没说完，棒梗就打断秦淮茹的话，语气不耐烦地说道。 “妈，我也求你了，你别多管闲事行不行，他们吃窝窝头，管我们健康宝什么事呀？我们公司强制他们购买了吗？他们都是自愿的，他们都想发大财，就算吃窝窝头，他们也高兴，这些都是他们自己愿意的!妈，我真不想再和你讨论这个话题了，今天的事到此为止吧！以后你也别来找我了，就这样吧，我有事先走了!” 说完，棒梗烦躁地转身推开门，很用力的把玻璃门咣当一声关上。 秦淮茹呆呆的站在那，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心口疼得慌，捂着胸口，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去。 尽管心机深沉如她，可现在秦淮茹依旧感觉一种无能为力的心碎感，如果是大院里斗斗法，她还在行，可面对眼下这种状况，她那一套，早过时了。 她多么希望，如果能回到一年前多好，棒梗依旧干着修理铺的工作，一家人虽然过得不算开心，但是生活也挺满足的，哪里会像现在这样，提心吊胆。 此刻，她突然想到一个人。 许大茂! 是呀，这一切都是许大茂来了后，才变成现在这样的，可许大茂人呢？ 是呀！许大茂人呢？ 秦淮茹突然心里一紧，她想起半个月前，棒梗曾经和她说的，许大茂要被调回总部，准备下个月离开，那也就是说，许大茂是不是已经在开始想好退路了？ 秦淮茹坐在椅子上，捂着胸口，思绪万千，想了许久，她最终觉得，一切的真相，等找到许大茂，自己和他亲自对质，相信自己一定能察觉到出什么! 可这时候该如何找到许大茂呢？ 秦淮茹其实很早就关注过许大茂了，可自从秦京茹搬出去后，以许大茂现在的身份，两家几乎不会有任何交集了。 如何寻找到许大茂，秦淮茹在脑海中思索一分钟后，已经有了一些头绪，她沉着脸站起身，朝外走去。 要想找到许大茂本人，现在几乎不可能的事了，诺大的燕京城，要想找到一个人，难如登天，何况秦淮茹这种平民老百姓。 但是秦淮茹却是知道，许大茂最关心的人是谁，那人自然就是他女儿许小暖，而要找到许小暖，却是容易多了! 要想找到许大茂，只能从许小暖身上入手! 想通后，秦淮茹直奔燕京某商学院门口，可惜她无法进入学校，不过她已经确定，许小暖还在学校上学。 而且马上还有三天就要放暑假了，自己只要守住大门口，一定可以碰到许小暖，就算许大茂不来，她也会想办法跟着许小暖，去和许大茂亲自对质。 尽管现在健康宝看似红红火火，但是秦淮茹却是从二大爷那一批人身上看到危机即将爆发，或许只需要一个火星，就将迎来一场灾难。 等那时候，棒梗该怎么办？ 她都已经计划好了，等棒梗一辞职，自己就全家先搬乡下去，等那段风暴过去再说。 可惜秦淮茹始终想得太简单! 时代不同了！ 124 寻找许大茂 （第四更求订阅） 秦淮茹从下午守到学校关门，都没见到许小暖出校门，毫无收获。 但是秦淮茹没有任何气馁，转身朝家的方向走去，这只是第一天而已! 原本她只需要三天后，来这里等待许小暖放假回家就行了，但是秦淮茹担心以防万一。 回到家，秦淮茹推开门，就看到婆婆冷眼坐在空空如也的桌前看着她。 秦淮茹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开始做饭。 “都几点了？秦淮茹，我告诉你，你别这把年纪了，还不知道廉耻，我们贾家现在不缺你吃，不缺你穿，棒梗那孩子还这么有出息，你少给他丢人，你如果还有那心思去发骚，去到处浪，我不撕烂你那张臭比!” 斜眼老太婆恶毒的话语，让秦淮茹的心越感沉重，不过她并没有反驳什么，这些年这些话，她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回了。 她现在做的一切，就算和老太婆说了，估计得到的，也是和棒梗一样的回应，还不如不说。 看到秦淮茹忙前忙后，斜眼老太婆没有半点感动，反而越发觉得秦淮茹碍眼，自己那宝贝孙子好几次想接她去享福，可都被这个不知好歹的骚货拒绝。 可惜自己这腿越发不行了，走不了远路，需要骚货照顾，不然哪管这骚货死活! 越看越觉得不顺眼，斜眼老太婆对着秦淮茹吼了一句。 “你摆张死鱼脸给谁看等你回来做饭，我都饿死好几个小时了，现在有钱什么买不到？别做我那一份，我晚上去街道饭店吃了，以后我看呀，你也不用做我的饭了，我那宝贝孙子给你那么多钱，不舍得花你留着准备养奸夫还是怎么的？” 秦淮茹又气又难受，越发感觉胸口闷得慌，也没胃口吃饭了，反正老不死的已经吃了，自己也不想吃，想着秦淮茹转身去了里屋，脱了外套，一躺，闭上眼，就不再理会其他事了。 第二天，秦淮茹五点多就爬起，想起身做饭，想了想还是算了，反正老不死身上也有钱，知道自己去外面吃。 走之前，秦淮茹还是朝里屋喊了一句。 “妈，我这几天有点事，你自己去外面饭店吃，家里的事，你自己多注意点!” 说完，转身便朝外走去，果然，身后传来极为难听的破口大骂，秦淮茹闭着眼睛，痛苦地朝外走去，脚步缓缓加快。 又一天，毫无收获，秦淮茹站在校园门口附近一个公园出口的椅子上，就这样呆坐一整天。 第三天，依旧大早，秦淮茹坐在那，一动不动，静静的看着学校门口，明天学校下午就放假了，还有最后一天了，秦淮茹原本以为今天又会是失望的一天，就算许小暖回家，估计也会是明天下午回家。 她抬头看了看天空，烈日当空了，估计已经到上午十点了。 她想了想，她站起身，朝一个街边，准备收摊的煎饼果子摊走去。 秦淮茹刚走，马路另一边，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靠在学校路边，车里正坐着许大茂和秦京茹。 许大茂今天到没有穿西装，而是一副很普通的黑色休闲装，穿着布鞋，甚至他还带着一副平面眼镜，再加上稍微装扮，这幅模样，有些老气，有点像一个五十岁的学者似的。 秦京茹到越发打扮光鲜，倒有点像许大茂小蜜似的，背着小挎包，打开车门，朝里面的许大茂说道。 “大茂，真这么急嘛？我还想带小暖回农村一趟看看我爸妈呢？” 许大茂有些不耐烦地回道。 “和你说过几次了，公司安排，我能有什么办法？现在你每天过着阔太太的生活，这些都得要有钱，赚钱要紧，京茹，别磨磨蹭蹭了，小暖不是说了吗？今天九点考完最后一科，现在都十点半了，你快去接她!” 秦京茹喔了一声，背着小挎包朝学校方向走去，也不知道她和门卫说了什么，很快就被放行了，她的身影缓缓消失在校门口。 秦淮茹拿着刚热乎的煎饼果子回到公共椅前，看着手上的煎饼果子，她感觉自己胃里有些难受，这些年饱一顿饿一顿，特别现在两餐饭没吃，突然看到热气腾腾的食物，她就感觉肚子难受。 她对着煎饼果子咬了一口，或许吃得太急，感觉有些难受，一手拿着煎饼果子，一手捂着肚子，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她随意抬头朝校门口看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她彻底眼睛移不开了，校门口路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轿车在阳光下，发出黝黑锃亮的色彩，虽然没有看清里面的人，但是秦淮茹此刻突然有一种特别强烈的感觉，里面的人，就是许大茂! 秦淮茹缓缓站起身，想把煎饼果子放下，又有些舍不得，最终拿着煎饼果子，朝桥车方向走去。 秦淮茹走得很慢，原本激动的心，到这一刻突然冷静下来了，只是手上的煎饼果子被她紧紧的攥着，滚烫的包装上，她都丝毫没察觉。 许大茂半眯着眼，半躺在座位上休息，丝毫没察觉车外面的秦淮茹，正死死的瞪着他。 或许是车里有些闷，许大茂随手缓缓摇下车窗，突然，猛的睁开眼，差一点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车窗外，秦淮茹面无表情的脸，正冷冷的看着他。 许大茂看到秦淮茹，脸上惊慌的神情瞬间收敛，笑脸再一次浮现，很随意地朝外面喊道。 “哎呦，很凑巧呀，秦姐，怎么见到也不打招呼” 秦淮茹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许大茂，刚刚许大茂脸上的惊慌她早看在眼里，此刻她心越发沉入谷底。 这许大茂有问题! 见到秦淮茹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许大茂依旧笑呵呵，仿佛自言自语似的说道。 “秦姐，你不会是专门来这学校等我的吧？” 秦淮茹把脸凑了过去，凑近车窗，脸上渐渐露出一丝痛苦和决然，她瞪着许大茂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 “许大茂，你如果敢伤害棒梗，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许大茂听完秦淮茹的话，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也是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 老气，皮肤暗黄，发梢间的白发隐隐约约有小半，加上这几年那精瘦的脸颊，显得有些突兀，许大茂有些有些感叹，这样的女人，当年自己为什么一直念念不忘 甚至最后差一点死在她手上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两人都是面无表情，直到许大茂脸上一抹仇恨浮现，又渐渐恢复平静，最后缓缓叹了一口气，语气带点调侃，又仿佛很认真地说道。 “秦淮茹，你说说，你想怎么和我同归于尽是等下在大街上喊我强j你还是回大院，叫那些老不死的来给你撑腰” 秦淮茹冷冷的看着许大茂，到了这一刻，她终于可以确定，许大茂从来就没有改邪归正，他依旧还是从前那个坏到骨子的许大茂! 125 大茂我求求您了! （第五更求订阅各位大爷!） 许大茂看到秦淮茹出现在车窗外的第一眼，就已经知道，这个心机婊看来是专门来找自己的。 不过现在的自己，早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有点小权利的小小放映员了，今年也不再是曾经的76年了，自己如今的身份，也早已经不需要靠在背后使阴招了。 七年时间，自己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仇恨中度过，自己凭什么能坚持下来，就是靠着心中那股仇恨。 而眼前这个女人，就是那个仇恨动力源，那几年无时无刻不在散发仇恨值，支撑自己走下去。 自己曾经发誓，一定要毁了眼前这个女人，她不是能为儿子放弃名节吗？不是能为儿子放弃所有吗？她不是最在乎她儿子吗？ 那行，那自己就毁了她儿子，让棒梗再也翻不了身，自己曾经发过誓，未来一定会好好“报答”她的! 秦淮茹脸上的神情阴晴不定，此刻她心乱如麻，是呀，自己该如何和他同归于尽 自己现在是要救儿子，可自己该怎么救该怎么救 秦淮茹只感觉自己就在崩溃的边缘，自己那点心机，早已经无能为力了，她看着眼前的许大茂，终于还是下意识使出自己最熟悉的那一套，她眼眸处的泪水哗哗流了出来，上前一步，挨着车窗，带着祈求的神情，开口道。 “大茂，我求求您了，放过棒梗吧，他怎么说也是你外甥，他曾经还救过你的命呀！哪年地震，是他救你的，你想想呀！大茂，我给你跪下了，好不好？” 说着，秦淮茹就双腿挨着汽车跪了下去，双手趴在车窗前，带着祈求看着许大茂。 许大茂的思绪再一次被拉回，看着眼前这个眼泪哗哗的老女人，突然他有种想放声大笑的冲动。 既然已经摊牌，那自己也不需要掩饰什么了，随即许大茂哈哈大笑，仿佛这些年从来没有碰到这么好笑的事情，他笑得猛打方向盘，在座位上跳起，有些癫狂! 秦淮茹被他的行为惊得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依旧跪在地上，她此刻心很乱，很乱! 笑够了，许大茂这才缓缓重新做正，再一次恢复那副淡然从容的面孔，只是嘴角微微上扬，转头缓缓开口说道。 “秦淮茹，你知道吗？人这一辈子，如果让你回忆起你印象最深刻的那个人，那这个人一定不会是你最爱的人，那个人肯定是你最恨的人，因为只有仇恨，才能记一辈子，至于爱一个人，很容易忘的!” 许大茂继续开口，仿佛也是在自言自语。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曾经有一个男人被诬陷进了地狱，他每天都在备受折磨和痛苦，受过毒打，吃过大便，甚至为了活下去，还得天天洗屁股，他以为他肯定是撑不过去了，但是有一天，一个前辈告诉他，你有没有特别仇恨的人？如果你有，你就无时无刻想着她的身影，时刻想着你的仇人样子，你想象她在外面享受美好的生活，而你却天天待在地狱受折磨，只有那样，你就能坚持下去了，直到坚持自己走出地狱的那天，再把你的仇人拉进地狱，让她永远出不来!” 许大茂的声音越说越平静，最后甚至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只是许大茂这一抹笑容，却是让车窗前的秦淮茹感觉浑身进入冰窟，她脸上突然失去血色，眼泪都被吓回去了，整个人有些木讷地看着眼前这个有些恐怖的男人。 许大茂看到秦淮茹这幅表情，笑容更加灿烂了，继续说道。 “秦淮茹，那个男人就是我，我就是从地狱出来的男人，其实我们以前那种复仇方式太老土了，而且现在已经是法治社会了，诬陷也容易让人找到破绽不是要玩，就玩大点，毁了自己的名声去报复仇人，太低端了，要玩就玩高级点的!” 许大茂的话一针一针刺进秦淮茹的心脏，让她越发呼吸困难，她看着眼前这个魔鬼，突然心里涌现一股同归于尽的绝然。 或许是看出秦淮茹脸上的异色，许大茂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收敛，他抬起手看了看手表，正色地道。 “秦淮茹，给你一个提示，离棒梗完蛋，应该还有五个小时，最快下午三点，就会有批人入驻健康宝公司，但时候，你那宝贝儿子恐怕凶多吉少了，棒梗能不能在这五个小时内跑，就看你的本事了，哈哈哈，不要以为我那么好心，其实我也很想看看，棒梗会不会听你这个好妈妈的话，还是把你拒之门外，哈哈哈，我很期待这场好戏!” 秦淮茹听到这话，刚刚涌起的绝然瞬间崩溃，她几乎没有再有其他想法，跌跌撞撞爬起，朝健康宝公司奔去，她手里依旧攥着那个早已经有些凉的煎饼果子，可她却是丝毫没有察觉! 许大茂冷冷的看着远去的秦淮茹，最近一抹冷笑浮现，刚刚他说的的确是真的，健康宝集团最快今天下午百分百会出事，健康宝总部的人员下午就会来到燕京。 因为公司账面上的资金，早已经被自己抽走，一分不剩，自己十二点半的飞机，为了这一天，他已经准备近一个月了，他公包里，有全套资料，包括秦京茹和许小暖的出国证件资料，两个小时后，自己将永远离开这个国家。 甚至，这半年来，他早已经把自己的钱洗白，等自己出国后，自己全家将会以另外一个身份生活，这半年赚的钱，够他全家人潇洒生活两辈子了。 为了做这个局，许大茂放弃了一切，这一切，半真半假，他曾经的确救过一个倭国富商，不过对方也不是什么正经人，不过不是他主动要求对方给自己一份工作，而是对方觉得他是个人才，很有那方面的天赋，于是收他做了门徒。 许大茂的确很有天赋，靠着锻炼出来的意志力，他很快适应那一套规则，很快就崭露头角，加上对方也的确很想进军华夏，许大茂这才主动请缨，担任急先锋。 毫无疑问，许大茂完成得很出色，甚至出色得有些过头，总部给他三年时间完成的任务，他半年就完成了，但是总部也察觉到许大茂有些不太对劲，因为仿佛有些太急了，这已经有些影响总部对华夏的布局了。 健康宝总部是希望能长期扎根华夏，靠着售卖保健品做掩护而已，慢慢把华夏先富裕的那一批人拉进健康宝大家庭，再慢慢同化他们，把健康宝打造成一个华夏富人认可的保健品牌。 新时代的密战，根本不需要真刀真枪，只需要把这个国家的富人思想慢慢同化即可。 许大茂的确很有天赋，甚至或许他比真正的倭国人更懂自己的国人，更懂得如何运用金钱。 健康宝集团很看好华夏未来的发展，他们觉得未来靠着富人群体，或许可以让健康宝集团走上新的高度。 当然，他们在许大茂身边几乎安排了全套人员配置，包括领头的那个东临桑，可健康宝总部也没想到，许大茂比他们想象中，还要优秀，还有干脆利落。 他们万万没想到，进入华夏的许大茂，如同蛟龙入海，很快掀起惊天骇浪! 这个故事应该五六章内会完，下个故事是血色浪漫，可能没这么狗血了，但是求各位订阅一下呀！昨天和今天跑了三分之一的人了，我无语了。 126 棒梗你奶奶出事了（第一更求订阅） 实际上，最开始的健康宝代理制度，远没有现在这样层层套娃似的五五晋级制度，健康宝总部只设计了三层代理制度。 他们甚至最开始预想的客户群体，只是富人群体，按照健康宝总部的预计，健康宝真正要在华夏打下基础，进入爆发期，起码得到九十年代以后了，毕竟现在的华夏富人基础还太薄弱! 而许大茂重新设计了一套更加壕无人性的套娃制度，包括四级代理的那些权益。 许大茂带着健康宝团队进入华夏后，靠着金钱开道，还有自己重新设计的代理套娃规则，几乎神挡杀神，魔挡杀魔。 毫无悬念地攻城略地，所向披靡，作为华夏人，他比倭国人更懂华夏人，更懂这个年代某些管理者需要什么。 刚开始健康宝的发展，的确让总部惊喜，甚至任由许大茂掌控一切，看着集团业务每个月都以百分之几百的增长率，振奋人心! 但是随着许大茂手上的权利越来越大，总部发现许大茂渐渐有些失去控制，先是财务有些不透明，原本预计要上交总部的利润，被许大茂以各种理由搪塞。 还有各部门的高层，也渐渐被许大茂大换血，甚至最后直接把一个初中化的秘书接任自己的位置。 总之一系列行为，已经让总部彻底对许大茂失去信心，好在这个年代信息闭塞，加上许大茂身边人员故意掩盖真相，所以一直拖到现在，总部才决定对许大茂下手。 可惜许大茂早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小小放映员，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继续玩下去，就连华夏健康宝的法人，都已经不是自己的名字了。 他在这一个月内几乎把所有的权利和责任全部转移给棒梗了，如果拿法律上来说，许大茂已经没多少责任了。 但是他转移公司财产，就单凭这一条，健康宝总部就不可能放过他，不过许大茂这个身份，他也不准备继续用了，他早已经安排好了。 还是那句话，有钱，真的可以办很多事，包括身份问题。 秦淮茹的突然出现，的确打乱他的一些计划，不过不碍事，秦淮茹心机再深，也就一个普通老女人，翻不起多少浪花，反而，自己让她知道一些真相，最后又无能为力的样子，许大茂想想就觉得刺激! 他很想看到棒梗被人带走，最后听到儿子被枪毙的消息，秦淮茹会是什么心情 想想就有些小激动，还有那个大院里那些老不死的，最后每家每户都倾家荡产，发现自己到头来，屁都得不到，会不会气死几个老不死的？ 想想就心情澎湃呀，唯一有些可惜的，就是自己曾经那个死对头何雨柱没有上钩。 不过现在的许大茂，对何雨柱的仇恨远少于秦淮茹，少了他一家也不碍事，自己真想留下来看看这群人的悲惨结局。 可惜，美好的生活在等待自己，报仇赚钱两不误，新的人生，自己美好未来，即将开始! 他已经远远看到刚从校门走出来的秦京茹母女俩。 看到妻女，许大茂脸上所有的激动和癫狂，全都消失不见，再一次恢复淡然的样子，等到了国外，他会努力给女儿更好的生活，或许再等几年，自己还有可能重新以座上宾的身份再临这个国家。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到娄晓娥，又想到那个小傻柱何晓，许大茂心里暗暗发誓，未来会有机会的! 秦淮茹跌跌撞撞跑到健康宝公司楼下，可她现在这幅尊容，显然有些吓人，保安早就主意她了，直接把她拦了下来。 秦淮茹形如疯癫，连忙一边挣脱保安的手，一边惊叫道。 “我要见棒梗，我要见贾梗，我是他妈，快，你们让我去见他!” 可两个保安却是噗嗤一笑，没有理会眼前这个拿着一个煎饼果子的疯女人。 秦淮茹此刻早已经没了往日的心机，甚至此刻自己这幅模样，狼狈又杂乱，手里还拿着咬了一口的煎饼果子，被人认为疯女人也正常。 被保安压着推搡着赶出老远，跌跌撞撞跌坐在地上，手上的煎饼果子掉落在地上，让秦淮茹这才彻底清醒过来。 她看着地上的煎饼果子，呆立好一会，深呼吸好几下，彻底把心里的思绪整理一遍后，这才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这才重新朝大门走去。 两个保安依旧拦在门口，秦淮茹冷着脸说道。 “你们去让秘书去六楼通知一下贾总，就说他奶奶出事了，让他赶快下来!” 两个保安互相对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 秦淮茹怒目而视，呵斥道。 “这么大的事，我敢乱讲吗？赶快让人去通知!” 保安也被震住了，万一这人真是贾总母亲，到时也不好进交代，随即一人点了点头，朝接待处跑去了。 秦淮茹站在大门门口，没有理会对面还站着的一个保安，她此刻脑海中飞快思索对策。 她化低，不太清楚许大茂到底是怎么整棒梗的，但是她肯定确定一点，许大茂一定会对棒梗下死手的，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暂时先把棒梗骗回家，再和他坦白所有的事，秦淮茹也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只能暂时先让棒梗，去其他地方躲躲再说。 她面沉如水，思绪万千，一会想到如何解决棒梗的问题，一会想到许大茂那张阴险的脸，突然秦淮茹想到一个可能，许大茂今天突然去学校，会不会是想接许小暖，到时全家人一起跑路 越想，秦淮茹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可现在自己又能怎么办呢？ 自己一个普通老百姓，谁会相信自己呢？ 秦淮茹只感觉此刻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正想着，酒店里面匆匆忙忙跑出一个人，秦淮茹抬头一看，正是棒梗。 棒梗大步流星朝她跑来，到了她身边后，有些急切地问道。 “妈，奶奶到底怎么了？” 秦淮茹低着头，深呼吸一口气，强装镇定，语气急切地说道。 “先回去再说吧！快点!” 棒梗尽管有些怀疑，但是看到母亲急切的神情，也没多想，点了点头，一边掏出车钥匙，一边说道。 “走，我开车!” 棒梗急急忙忙冲出酒店去开车，秦淮茹沉着脸，也跟了出去。 一路上，棒梗疯狂的加油门，一边询问秦淮茹，奶奶到底怎么回事，可秦淮茹却是沉着一张脸，一声不吭。 棒梗见此情形，更加急切，好在这年头，马路上真没几个车，加上现在又临近中午，也没什么人，平常半小时的车程今天十多分钟到了。 车停到大院门口，棒梗急急忙忙下了车，秦淮茹也跟着下了车，棒梗也没等秦淮茹，急冲冲冲进大院，朝中院冲去。 秦淮茹连忙小跑跟上，三大爷家正准备吃中饭，突然从门口好像看到棒梗的身影，有些奇怪地嚷嚷道。 “秦淮茹家这是出啥事了还是？棒梗怎么这么急？” 三大娘拿起一个个窝窝头，看了看桌上的咸菜，有些小心思地说道。 “老阎，要不等下你去她家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我看棒梗现在能量越来越大，听说都是健康宝总经理了，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内幕消息，让我们走走捷径，不然我们家这三级代理还要啥时候才能升到四级呀？” 三大爷身同感受地点了点头，这大半年，自己跑前跑后，离四级代理，还差一百七十多个，家里几个儿子，现在全去外地发展下线去了，也不知道这趟有没有收获。 听说二大爷刘海中，还差二十个就升级了，前些天还在准备商量卖房的事，也不知道卖了没。 三大爷也起了这个心思，但是他也担心，就算自己这房卖了，也凑不够呀！ 难搞哦！ 棒梗急急忙忙冲进中院，远远看着自己房门大门紧闭，心里越发感觉慌张，虽然自己喜欢作，可从小到大，这个家，最疼自己的，也只有奶奶了，奶奶的好，他永远记在心里。 棒梗强忍眼泪，三两步冲到门前，一把推开房门。 棒梗抬起头，看到房间里的景象，顿时惊呆了！。 127 棒梗别回头!（第二更求订阅） 屋里的情况，之所以让棒梗这么吃惊，是因为他那奶奶斜眼老太婆，正拿着一只烤鸡，吃得那叫一个满嘴是油，看她那红润的脸蛋，比秦淮茹还光滑。 看到突然出现的宝贝孙子，老太婆咬下的那一口烧鸡肉还停在嘴里，连忙尴尬放下手上的鸡，一边咀嚼，一边口齿不清地问道。 “棒梗，你咋回来了？有啥事吗？” 棒梗满脸问号，看着油光满面的奶奶，显然没有任何事，这到底怎么回事？ 正当迷糊的时候，秦淮茹已经进了屋，二话不说，把房门咣当一下关了一个结实。 棒梗连忙回头，带着怒气问道。 “妈，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果还是说那事，就别开口行了不” 秦淮茹深呼吸一口气，静静地看着棒梗的眼睛，她已经在没有其他办法了，此刻只能出此下策了！ 随即她“啪”的跪在棒梗面前，棒梗和老太婆被这一幕惊到了，棒梗也是脸色一变，连忙上前想去扶秦淮茹。 秦淮茹却是抓住棒梗的手，神情很严肃很认真，但依旧带着祈求的语气朝棒梗说道。 “棒梗，妈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出此下策，你听妈把话说完行吗？” 棒梗性格虽然倔，但是他又不是傻子，母亲此刻都对着他下跪了，他也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随即他还是把秦淮茹扶起，一边安慰道。 “妈，您说吧，我听着!” 秦淮茹听到儿子的话，紧绷的心这才松懈一些，她生怕棒梗一言不合拔腿就跑，自己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跪下了，棒梗是她的希望，是她的一切，不管怎么样，她都要想办法救棒梗。 “棒梗，我就在两个小时前，去见了许大茂，他亲口和我说的，现在这一切，都是他做的一个局，他说还有五个小时，健康宝公司就被有人上门调查，而你就是他的替罪羊，这一切，都是他早已经设计好了的，许大茂他从来就没有改邪归正，他带你进健康宝，就是想报当年的仇，当年是妈诬陷他强j的，所以他才会设这个局，他带全院大伙一起发财，也是为了让大家倾家荡产，棒梗，妈现在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妈现在只希望你能安全，想办法先出去躲一躲，妈求你了!” 秦淮茹这话，让棒梗此刻只感觉脑袋瞬间爆炸了，炸得他脑袋晕乎乎的，他后退两步，差一点跌倒，他不愿相信母亲说的话，可看到母亲脸上的祈求，还有刚刚跪下的行为，此刻内心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秦淮茹见到棒梗脸色瞬间惨白，连忙上前扶住棒梗，她却是没看到，此刻斜眼老太婆脸色也是一片惨白，被这个消息震得迷迷糊糊了。 而此刻，门口，刚刚到来的三大爷，虽然没有听完整段话，但是也听到最后那些，也是脸上一片惨白，他顾不得再想其他，跌跌撞撞朝家跑去。 棒梗缓了好久，找了一张椅子坐下，这才缓了过来，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母亲，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话。 秦淮茹此刻见棒梗已经听进自己的话了，思绪也瞬间疯狂运转，她整理了一下想到的话，上前几步，拉住棒梗的手说道。 “棒梗，你现在想办法去外地躲躲，等你安顿好了，半年内别联系任何人，半年后，如果这边没事了，你先打听一下我们家有没有事，如果没事，你再打我们街道对面的供销社电话，说是我乡下外甥要找我的，到时我会联系你，给你提供后面的安排，你放心，只要有妈在，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后面的事，妈到时再安排，棒梗，你记住，到了外地，千万别惹事，小心点，妈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平平安安!” 说着说着，秦淮茹已经声音有些呜咽了，突然想起什么，连忙站起身，开始给棒梗收拾行李。 棒梗此刻彻底傻了，也不知道该听秦淮茹的还是不该听，眼下，他实在没有任何头绪，尽管一万个不相信母亲说的话，可他内心一直有一个声音在疯狂提醒他，这一切都是真的，先听母亲的话。 老太婆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得晕晕乎乎，有些傻了，愣坐在椅子上，有些茫然。 几分钟后，秦淮茹提着一个袋子，放到棒梗手上，她想说什么，可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最后抚摸了一下棒梗那有些茫然的脸，朝棒梗说道。 “走吧！走吧，时间不多了，希望许大茂说的是假的，也希望是妈妈多想了，棒梗，记住妈的话，别联系任何人!” 棒梗此刻终于惊醒，他提着袋子，明显能感觉里面有些重量，应该是秦淮茹给他准备了一些钱，他抬起头，看了看秦淮茹，又看了看一脸惨白的奶奶，他“啪”的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迅速站起身，就朝门外走去。 等门被打开的那一刻，斜眼老太婆仿佛回光返照一般，突然清醒过来了，她伸手朝棒梗抓去，脸上全是痛苦和不舍的挣扎，可棒梗却是没有再回头，大步朝外跑去。 棒梗刚跑几步，迎面碰到三大爷和三大妈，两人见到棒梗，哭喊着就朝他扑去，嘴里还大喊着。 “还我血汗钱呀！棒梗，你们健康宝，还我血汗钱呀！” 棒梗一看这架势，有些懵逼，这怎么回事不是说还有几个小时吗？ 正当懵逼之际，三大爷这时已经伸手抓住他的手了，别看三大爷七十好几了，身材干瘦似枯树，可此刻三大爷的双手，如同一把铁夹子，把棒梗的手死死夹住，夹得他双手有些心疼。 三大爷是什么人呀，一分钱分两半花的主，可加入健康宝后，他前前后后把这些年的老本一分不剩，全部投入进去了，起码有几千块，这人呀，不逼逼自己，还真不知道自己能存下这么多钱。 他这点钱还不算，几个儿子才是大头，特别大儿子阎解成两口子，自从加入健康宝大家庭后，餐馆都没开了，两口子几万块投了进去不说，还拉了不知道多少亲朋好友进去了。 一大家子为了升到四级，几乎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了，眼看已经凑了五百人份额了，突然听说这是一个骗局，三大爷没当场昏过去，算好的了。 三大爷的嚷嚷很快就引起周围的邻居的注意，众人纷纷出来查看情况，这时候，秦淮茹也跟着冲了出来，一把冲到棒梗面前，对着三大爷的手就咬了下去。 三大爷发出一声惨叫，连忙手松开，棒梗这彻底清醒过来，此刻也顾不得尊老爱幼，一把挣脱开三大娘的拉扯，提着行李就朝外奔去！ 身后的秦淮茹拼尽全部力气，把三大爷和三大娘拉住，嘴里拼命地喊。 “快走呀！棒梗，别回头!快走呀！” 三大爷见到棒梗的背影，青筋暴起，双眼突出，面红耳赤朝周围看热闹的众人发出最后的嘶喊。 “快抓住他呀！他是个骗子!健康宝是一个骗子!还我血汗钱呀！” 众人哗然，齐齐朝棒梗看去，一些反应快的年轻人，已经拼了老命朝棒梗追去！ 128 完了完了呀!（第三更求订阅） 棒梗此刻如一只跳出笼子的小兔子，而身后，却是有好几个大灰狼在追赶，他蹦蹦跳跳朝外奔去，冲到汽车面前，打开车门，连忙窜了进去。 此刻其他人，已经追到车尾，只听到吼吼吼的汽车发动声，车尾巴冒出一道黑烟，汽车百米加速十八秒八八，一个神龙摆尾，消失在街角。 汽车后面的年轻人，见追不着了，全都气得跺了三脚，突然有人喊了一句。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大家去找他妈秦淮茹，快!” 众人一听有理，齐齐又往秦淮茹家奔去，此刻秦淮茹家，早已经被众人挤满了，三大爷和三大娘已经扑倒在她家桌子前了，呼天喊地，好不快活! 秦淮茹被几个老太婆推搡着到了墙边，她想解释什么，可众人七嘴八舌，根本没她开口的份。 此刻谁也没注意到，斜眼老太婆此刻脸色已经没有一丝血色，脸上一丝痛苦之色若隐若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可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情管老太婆的死活。 就连老太婆桌子上的烧鸡也早被人推倒在地上了，门口的哈巴狗小黄，好几次想进去叼走，可周围的人群，脚密密麻麻，让小黄犹豫许久。 而健康宝暴雷的消息，几乎如同一股旋风，开始横扫附近几个大院，众人第一反应就是赶快拿回自己血汗钱。 不到十分钟，周围几个大院的大爷大妈一听这事，脑子里全都炸了，人全都朝这个大院挤了过来，秦淮茹的家已经围得里外八层。 终于有暴躁的年轻人喊了一声。 “棒梗那狗r的，赚那么多钱，肯定给秦淮茹藏起来了，大家搜出来，那是我们的血汗钱，快搜!” 这一声，把所有人的精神劲都带动起来了，年轻人发挥身体优势，全都往屋里挤，老年人更在乎钱，但是没那身体素质，此刻又急又跳，拼命往里面挤。 三大爷和三大娘原先占据的地势优势，因为倒在地上的原因，这优势瞬间消失，被人踢了不知道多少脚了，都快昏厥过去了，最后还是三大娘惜命，连忙把三大爷拉到桌子底下，两人这才逃出一命。 所有人冲进秦淮茹的家，柜子里，床上，米缸里，全都被人掀开了，有些人浑水摸鱼，抱起最值钱的电视机，就想往外走，可此时，哪里还能出得去，全都乱成一锅粥。 嘶喊声，哭喊声，彻底乱了，事件的高潮是终于有人掀开床板，在里面发现一个布袋，里面一叠叠的大团结出现在众人面前。 疯狂彻底点燃了，撕抢，疯癫，拳头，牙齿咬，玻璃碎裂的声音，还有血水飞溅的痛苦哀嚎! 斜眼老太婆终于被声音刺激得回光返照，她被几个人夹在中间，摇摇晃晃，双目怒挣，终于双眼一瞪，彻底没了声息，整个身体软趴趴朝桌子下滑去。 老太婆整个身体如同面条似的滑到桌子椅子下面，躲在桌子底下的三大爷和三大娘看到老太婆被人狠狠踩了脑袋几下，也毫无反应，此刻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连忙把老太婆拉到桌子底下。 一看老太婆面色，两人就知道大事不妙了，再一摸鼻息，三大爷双手触电似的移开，哭喊着惊呼。 “完了，完了呀!” 何雨柱本来还在睡午觉，现在每天被两个女人折腾得有些精力不济，比开饭店还累，每天中午睡一个半小时，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刚迷迷糊糊一直睡得不怎么安稳，秦淮茹就住在他对面，这么大的事，他还能睡得着吗？ 棒梗跑出门的时候，被三大爷一喊，他就醒了，原本还以为又是那点破事，根本没想多管，蒙着被子继续睡就是了。 可事态发展，让他都有些措手不及，短短几分钟，外面如同打仗似的，让他也察觉出了大事，连忙爬起，打开门一看，顿时被惊呆了。 屋外人山人海，所有人朝秦淮茹屋里挤，哭喊声，撕打声，彻底乱了。 这时候，何雨柱想插手也挤不进去了，看到这幅场景，何雨柱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健康宝终于暴雷了。 没想到最终坚持到差不多七个月才暴雷，这已经超乎何雨柱的预料了，但是今天这一幕，他曾经幻想过很多次，但是真正面对一群陷入绝望和疯癫的大爷大妈，何雨柱也感觉有些胆寒。 要出大事了! 只是不知道这次许大茂那狗r的，还能不能翻身，何雨柱不知道咋的，心里竟然隐隐约约还有一丝兴奋感。 哎呦，自己果然没那么纯洁了。 突然何雨柱看到一个身影正准备冲进人群，吓得他连忙小跑过去，一把把一大爷拉了出来。 何雨柱把他拉进自己的家，一大爷奋力挣扎开，朝何雨柱呵斥道。 “柱子，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这看热闹，赶快救人呀！都是一个大院的，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呀！” 何雨柱急得满头大汗，连忙急切地说道。 “大爷，我的亲大爷，你这不是去救人，是去送死呀，现在秦淮茹家，就是一个爆炸中心，你想粉身碎骨还是咋的，要救人，你赶快去叫街道的人来呀，还有派出所去喊警察呀！” 一大爷被何雨柱一喊，顿时有些清醒过来，连忙挣脱何雨柱的手，大步朝外跑去，跑了几步，又回头朝何雨柱喊道。 “我去街道，你赶快去派出所喊人，现在要出人命了！” 说完，一大爷逆流而上，朝大院外奔去。 何雨柱一听，也有些无奈，连忙小跑出门，想了想，还是把门上了锁，千万等下别被人冲击了，自己家床底下，可还有一箱子大团结。 好在此刻大伙全都被秦淮茹家吸引住了，何雨柱也顾不得其他了，推着自行车就朝外奔去，可这人流全都朝这里涌来，何雨柱见这情形，也不管自行车了，直接丢在人群了。 这时，秦淮茹的屋里，突然传来一阵哭喊声，有人大喊。 “死人了，死人了，大家快出去呀，快救人呀！” 何雨柱一听这话，顿时心里一震，疯狂的人群听到这话，众人也迅速冷静一些，毕竟都是邻里邻居，此刻听到出人命了，很多人还是恢复一些理智，嘶喊声也停顿一些。 趁着吵闹声小些，这时隐隐约约听到秦淮茹的声音在里面哭喊。 “大家去找许大茂呀！大家的钱都被他拿走了，棒梗只是他替罪羊呀！许大茂要跑了，他要坐飞机跑了，大家去追他呀！去追他呀！” 这话不止何雨柱一人听到了，众人听到这话，顿时呼呼大喊，去找许大茂，去找许大茂，去健康宝公司找他，大家去健康宝公司找他! 何雨柱一听这话，也是心里一惊，许大茂这老阴比要跑 他顾不得想其他了，趁着众人没反应过来，废了老大劲，才跌跌撞撞挤出大院。 此刻街道上的人群越来越多，很多人听到消息，骑着单车还朝这边奔来，此刻也顾不得单车了，单车随便靠墙一扔，就朝大院方向冲去，而里面的人有些还朝大院外跑，乱成一团。 何雨柱朝墙边一看，看到好几辆没上锁的单车，随便骑上一辆，疯狂地朝一个方向奔去。 129 你们有本事上天来抓我呀（第四更求订阅） 何雨柱自然没有朝派出所方向去，这里闹这么大动静，派出所应该早有人去通知了，眼下，他去的方向是大佬家方向。 刚刚秦淮茹的话，让他猛的惊醒，这场闹剧的源头其实在许大茂身上，而不是秦淮茹家或者棒梗那，这都是小人物而已。 正如秦淮茹所说，棒梗只是一个替罪羊而已，许大茂那老阴比，果然依旧是那个坏到骨子里的家伙。 这次做局，如果让他真跑路了，那估计会死很多人，多少人会因为他而家破人亡 在路上，何雨柱思索许久，觉得自己其实也不是一个好人，其实真想阻止这场悲剧发生，自己认真调查一番，再决然的语气求大佬，或许健康宝也不会发展这么快这么大。 但是自己好几次犹豫了，原因很多。 其实何雨柱内心也有阴暗的一面，当初阻止二大爷和大院众人加入健康宝，被骂得狗血淋头，那时候，何雨柱就在想，让这些人吃一次亏也好。 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也有喜怒哀乐，也喜欢看那些得意洋洋的人，最后受骗而发出痛苦的哀乎，让自己开心一下，可真正看到别人家破人亡的惨剧，自己又有些自责，这是一个正常人的思维，自己没那么光辉伟大! 何雨柱此刻也在想办法补救，而自己的优势就是认识大佬，可以最快把许大茂要跑路的消息通知大佬，让他想办法把许大茂逮住。 这货如果这一次跑路了，下一次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来一次，这半年，估计这货捞走数以亿计的钱财，如果真给他机会，说不定未来还真可能洗白，一切皆有可能。 看到秦淮茹家的惨剧，何雨柱也不得不为自己的孩子作打算，许大茂可是自己的死对头，棒梗这次被他整得不知道还能不能翻身，但是自己肯定不能再给他机会。 何雨柱是大佬家的常客了，很快就被安排进去了，不过现在大佬并不在家，只有阿姨在家，何雨柱连忙简短和阿姨说了经过。 一旁的生活秘书也在，两人听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开始拨打电话，直达天听，五分钟后，何雨柱和大佬对话了。 何雨柱没有再废话，直接说了这事得来龙去脉，最后说道。 “许大茂可能已经携款潜逃了，不过不清楚出境没了，我估计他是换身份了，对了，他还有老婆孩子，已经和他在一起，我们大院，现在已经闹出人命了，已经有群众朝健康宝公司大楼去了，这事得赶快制止，不然估计会出大事!” 大佬听完何雨柱的汇报，沉声沉默两秒后说道。 “这事，我知道了！” 说完，就挂断电话了。 放下电话，何雨柱感觉浑身有些虚脱，有一种已经把所有的问题都托付给大佬的感觉，何雨柱相信，只要许大茂现在还没上飞机，那他这辈子也别想离开了。 个人的力量，面对国家力量，再多的阴谋诡计，也是被秒杀的份。 何雨柱此刻也不再停留，朝大院赶去，大院出这么大事，他不可能不关心，刚刚说出人命了，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另外就是许大茂的问题，他已经没怎么关心了，一切听天由命了，但是他现在担心许小暖会不会受许大茂的影响。 何雨柱脚下自行车蹬得发条似的，根本停不下来，心里的焦急难以言喻。 此刻燕京某机场，许大茂坐在飞机上，看着窗外的机场，不知怎么的，隐隐约约有些不安，但是这种不安他也说不上哪里不太对。 所有的事情，自己都安排妥当了，他思索好一会，也没找到漏洞。 他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学者，去某国学术考察，地位还不低，可以带家属那种。 这个身份，绝对和许大茂没有半点联系，也绝对不会有人知道他今天离开。 不过，许大茂突然想起一张脸，那张脸正是秦淮茹，可秦淮茹她一个普通妇女，就算知道自己今天可能要离开，也没办法知道自己的身份。 自己真是胡思乱想呀！这时，空姐朝众人喊话，飞机即将起飞，请大家系好安全带。 许大茂听到空姐的声音，这才松了一口气，直到飞机的轰鸣声缓缓响起，许大茂的心，也缓缓松懈下来，回头看了一眼旁边正满脸好奇的妻女，不由脸上露出得意满足的笑容。 今天过后，天下任我许大茂遨游了！ 飞机缓缓开始滑行，越来越远，渐渐爬高，直到离开地面，许大茂脸上的笑容彻底掩饰不住了，转身朝窗外看去，隐隐约约看到飞机场跑道上，几辆黄绿色的吉普车疾驰而过。 许大茂脸色一僵，但是看了看越来越高的地面，顿时一抹嘲讽一闪而逝。 “你们有本事来天上抓我呀！哈哈哈哈哈！” “尊敬的旅客，由于接到地面通知，目前飞机不适合起飞，本次航班将五分钟后返回燕京机场，抱歉!” 许大茂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脸渐渐有些发白，感觉自己屁股下面，仿佛已经有一把枷锁把他死死困住。 何雨柱风驰电掣靠脚蹬赶到大院，等到了大院，人员散了大半，但是门口停着好几辆救护车，还有几辆派出所的三轮摩托车。 何雨柱放下单车，就见到大院里陆陆续续被医护人员用担架抬出好几人，后面跟着哭得撕心裂肺的家人。 当三大爷和三大娘也被抬了出来，两人身上全是脚印，哼哼唧唧，闭着眼，也不知道伤得怎么样，后面甚至看到还有盖着白布的担架。 何雨柱一看这情形，就暗叫糟糕，这是真出大事了。 何雨柱站在门口，直到救护车彻底远去后，才挤进大院，就见到一大爷和大院众人还围在秦淮茹家门口。 此时的秦淮茹家已经空无一人了，里面也是杂乱不堪，家具，床板，柜子，全部被掀翻在地，就连大门也被人拆了，门叶子早被人踩得面目全非。 地上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一些血迹，众人围在门外七嘴八舌讨论着刚才的惨剧。 一大爷这时，突然看到何雨柱进来，眉目一挑，连忙上前把何雨柱拉到一边。 何雨柱也想询问情况，主动开口说道。 “大爷，咋样了？” 一大爷沉着脸，刚想开口询问何雨柱这跑哪去了，听到何雨柱问话，顿时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 “伤了十几个，盖白布带出去的就有三个，都是老人，对了，秦淮茹也被警察带走了，她婆婆哎！造孽呀！” 何雨柱彻底愣住了，没想到这次出这么大事，脑海中浮现出那斜眼老太婆，当年那个肥头大耳，骂骂咧咧的身姿，不由感慨万千! 130 事后（第五更求订阅） 一切都是命呀！ 何雨柱也是感慨，这事，许大茂如果被逮着了，估计百分百要吃枪子了，棒梗那替罪羊，这次也真成羊了，也是挨宰的份，秦淮茹一家，算是彻底完蛋了！ 心机婊和老阴比的斗法，或许今天彻底落幕了，这场比赛，到底是谁赢呢？ 何雨柱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此刻没有半点高兴，反而内心一阵烦闷。 看着已经破败不堪的贾家，何雨柱感觉心里空落落的，脑海中不由自主想起原著中的剧情。 自己的到来，随着时间影响，这里的世界已经早脱离原剧情在发展了，可最终走到这一步，并不是何雨柱想看到的。 可这一切真和自己毫无关系吗？ 何雨柱也不知道，他心里也没答案! 何雨柱扶着一大爷回屋，开始泡了两杯茶，俩爷俩有些落寞地坐在桌前，看着外面稀稀拉拉看热闹的人群。 一大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神情掩饰不住难受，叹了一口气说道。 “柱子，你说要是当年你和秦淮茹结婚，她家会不会就没了今天这结局” 何雨柱端起茶杯的手，微微一顿，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尴尬笑了笑，也没喝茶水，放下茶杯，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 “或许也有另外一种结局，就是我和秦淮茹结婚了，秦淮茹不肯给我生儿子，最后我白白给贾家养了一辈子的儿女，到头来，落了一个绝户入土，那时候，我们爷俩的房子，还有聋老太太那房子，全留给秦淮茹那三孩子了!” 一大爷抬头深深看了何雨柱一眼，最后无奈笑了笑，反而刚刚何雨柱的话，让他难受的心情好受一些了。 现在这种结局，对自己来说，也算不坏，自己无儿无女，现在也算认了柱子做养子，这些年被照顾得也挺好，何真何花喊着自己爷爷，也算儿孙满堂了! 俩爷俩，就静静地喝着茶，看着大院里的故事和人生。 何雨柱突然想起二大爷一家子，随口问道。 “怎么没看到二大爷一家子” 一大爷慢悠悠抿了一口茶水，幽幽地说道。 “他是听说健康宝出事后，当场就晕过去了，第一个被救护车拉走的，你二大娘心脏病发作，当场就不行了，他家这次算是真正家破人亡了，房子前天刚刚卖了，昨天就把钱交给健康宝了，今天就出这事，哎！这是命呀！” 何雨柱有些哑然，这下该如何收场？ 他也不知道了，只能静待结果吧！ 这事的确闹得特别大，大到惊动天听，几乎健康宝一夜之间，全国各地的分公司，一夜之间被取缔。 上万个家庭倾家荡产，无数老人受不了刺激，最终选择走上那条路，可这么大的事，所有报纸却是没有半个字报道，仿佛一切平静如水。 可这事带来的影响却是巨大的，这次教训也是深刻的，这事过后，国内的传x公司，很快被绞杀在萌芽中，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国内对这种企业制度，避而远之! 秦淮茹从那天被带走后，也算是彻底消失在大院中，街道来了几个工作人员把门安装上，贴上封条就走了。 唯一庆幸的就是小当和小愧花因为已经嫁人，没受到多大影响，不过不受影响也不是不可能的，两人还是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家庭和工作都受到很大影响。 两个姑娘哭哭啼啼把奶奶的后事办了，便也再也没露过面了。 两个月后，何雨柱终于从大佬那边打听了一些事情的发展。 许大茂被逮住了，贾梗人却消失了，秦淮茹本来没什么事，也是一个受害者，但是因为协助贾梗逃跑，被判了三年。 至于其他受害者，比如二大爷经历这事后，整个人已经只不能自理了，嘴里时常傻笑，遇到护士就神经兮兮拉着人说要告诉人家如何发财之类的神经话。 他几个儿子因为这事后，彻底不管他了，任由他自生自灭，因为家里房子卖了，但是现在钱财两空，几兄弟就霸占房子不肯搬走，结果和某些人撕比数月没有结果。 三大爷家也好不到哪里去，两夫妻到救回来了，只是现在一家人彻底成了仇人，几个儿子怪三大爷拉他们入伙的，结果毁了他们的人生，现在要三大爷赔。 几个儿子抢着三大爷的退休工资不撒手，一家人也是乱成一团。 至于大院其他家庭，也好不了哪里去，84年年底短短两个月，附近几个大院老人就去世八个，至于原因，都是这场悲剧的延续。 许大茂的下场就不用猜了，等榨干他转移的那些钱后，等待他的，不用想了。 何雨柱一直关注的秦京茹娘俩，经过审查后，最终半年后放了出来，因为调查显示，许大茂自始至终都没有把自己的那些事告诉娘俩，甚至最后上飞机，还是骗娘俩是去旅游。 虽然没有关系了，但是秦京茹娘俩，现在也只能改名换姓了，如果让人知道她们是许大茂的妻子女儿，不知道又会出现什么悲剧。 何雨柱最终还是找到娘俩，两人狼狈又憔悴，住在一个被临时安排的筒子楼里，秦淮茹靠着在市场捡菜叶，给饭店洗碗暂时养活娘俩，两人看到何雨柱突然出现，也不知道如何表达，只知道哭。 何雨柱摸了摸许小暖的头，也只能叹息，秦京茹此刻也没了往日的骄傲，低着头，没有言语。 八五年中旬，在何雨柱的安排下，把两人送到了南方，许小暖继续读书，秦京茹进了一家私企做普通员工，让她们的人生重新来过。 何雨柱给她们留了一笔钱，足够她们重新开始的钱，这笔钱是留给许小暖的，因为何雨柱发现，这个丫头比秦京茹更自立，更坚强。 临走之前，许小暖拉着何雨柱的衣袖，哭着问何雨柱，为什么对她们娘俩那么好，何雨柱无奈叹息一声，看着坐在床头沉默不语的秦京茹，又看了看许小暖。 最后笑着转身摸了摸许小暖的头，很随意说道。 “因为你是我女儿呀!” 许小暖整个人一震，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何雨柱，又缓缓朝坐在床头的母亲看了一眼，看到母亲低头沉默，显然已经是默认了。 许小暖整个人傻傻的站在那，不知所措，何雨柱见状，无奈地安慰道。 “这事本来要瞒一辈子了，但是我不想再瞒下去了，事实是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从小到大，我都希望希望能早点认你，但是爸爸不能认你，因为我不希望因为我们长辈的事，影响你一辈子，小暖，如果你不认我这个爸爸，也没关系，但是你永远是我的女儿!” 许小暖看着何雨柱认真的脸，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猛的扑进何雨柱怀里，拼命地用小拳头捶他胸口，呜呜哭过不停。 直到哭累了，才抬起头，看着何雨柱认真地说道。 “你真是我老爸吗？没有骗我？” 何雨柱正色地点了点头。 许小暖突然喜极而泣，再一次扑进他怀里，呜咽着说道。 “老爸，您知道吗？我从小有多羡慕何真何花兄妹俩吗？我看到他们享受父亲的宠爱，我在背后哭了多少回了你知道吗？呜呜呜呜，您为什么不早点认我呀！让我没有一个快乐的童年，呜呜呜呜，臭老爸！臭老爸！呜呜” 何雨柱有些哑然，这话怎么回呀！ 自己当年当然不能认她母女俩呀，认了，那许大茂不得和自己拼命呀！ 秦淮茹的结局，已经说明一切了，而且如果真认了许小暖，那自己和冉秋叶，还有好日子过吗？ 何雨柱之所以突然选择现在认许小暖，也是一种无奈，自己已经能确定，要不了多久，是肯定要苏醒了，自己醒后，管它洪水滔天，与我何干! 何雨柱无奈叹息，抚摸了许小暖的头发，眼神和坐在床头的秦京茹对视着，在秦京茹眼神中，何雨柱看到无奈，心酸，解脱，还有喜悦! 131 万家灯火谁在奉献（本卷完求订阅） 看着秦京茹那模样，何雨柱也是叹气一声，当年那个傻妞，现在也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娘们了，时间过得真快呀！ 不过他和秦京茹之间，肯定不会再续前缘了，就连和许小暖父女之间的事，也只能就自己三人知道。 这事更不能让冉秋叶知道了，自己来南方一趟，还是找了不知道多少理由，才出来一趟。 把秦京茹娘俩安排好后，何雨柱继续回到燕京，自己已经有预感，自己苏醒的时间，不会太久，或许就在这一两年内，也或许就在这一两天内吧！ 有时候越期待的东西，越不来，很玄学，何雨柱也只能靠着这种自我安慰，或许自己越想清醒，它越不清醒呢？ 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自从和许小暖相认后，何雨柱也彻底没了后顾之忧，一切都顺其自然吧！每个月偷偷打电话过去询问一下娘俩的情况，确定没事后，这才放心。 许小暖的优秀，也让他省了不小心。 娄晓娥那边也是一样，一个月一次电话唠叨，或者自己送人上门去照顾一次，偶尔和何晓打一次长途电话，爷俩谈论家常，还有各自的生活趣事。 总之家庭幸福，儿女健康，何雨柱已经感觉自己彻底没什么遗憾了。 至于大院里的生活，很快再一次恢复平静，穷人家就是这样，再穷还能穷到哪里去? 只是经过这事后，大院里彻底没了往日的相亲相爱一家人的生活了，情满四合院这几个字也仿佛再没那种味道和意境了。 各家各户，都为了生活柴米油盐而发愁，健康宝的经历，也让很多家庭陷入低估和困境好几年，但是随着国内渐渐发展，曾经倾家荡产那几千块钱，也渐渐重新缓和了过来。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何雨柱一直期待的苏醒，终于有了眉目，可惜这天已经八九年，大年三十了。 这天，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了一顿团圆饭，饭后，何真笑嘻嘻讨要红包，何雨柱拍了拍这个比自己个头还高的小伙子肩膀，正准备鼓励几句。 突然大院里突然响起一阵鞭炮声，何雨柱只感觉这鞭炮声仿佛如同在耳边似的，声音有些不真实，但是他又说不上到底哪里不真实。 怎么这鞭炮声，有点像凤凰传奇的月亮之上?这歌现在出来了吗？ 是呀?现在才八九年，为啥会有月亮之上? 不对，自己这是要苏醒了! 何雨柱努力想让自己稳住，别清醒那么快，至少让自己和儿子女儿还有老婆道一个别，可他渐渐感觉自己的思绪缓缓脱离何雨柱的身体。 他越飘越高，他感觉自己的思绪如同一个灵魂似的，已经漂到房顶了，他好像看到何雨柱的头了，他发不出声音，想挣扎，也也没有任何反应。 这时，突然，他看到何雨柱缓缓抬起头，朝屋顶方向看了一眼，仿佛两人隔着时空在对视，何雨柱突然脸上露出一抹微笑，那个笑容，一切尽在不言中！ 脱离何雨柱的思绪后，脑海中的记忆再一次缓缓回归，张鹏的名字再一次浮现在自己脑海中，何雨柱的记忆，渐渐如同梦中的记忆似的渐渐被剥夺隐藏，张鹏的记忆缓缓占据他的思维。 他的思绪越飘越高，看到何雨柱笑着拍了拍何真的肩膀，说了一些鼓励的话，何真嘻嘻哈哈点头，一旁何花那张大饼脸也是笑嘻嘻朝何雨柱伸手要红包，何花那张大饼脸，现在是越来越像何雨柱了，爷女俩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冉秋叶笑着和何花说些什么，何花却是不听，上前搂着何雨柱的胳膊撒娇，一大爷在一旁眉开眼笑，夹起一块骨头丢到桌底下，那只从小黄变成老黄的哈巴狗幸福地摇着尾巴，叼着骨头躲进桌底下去了。 原来自己离开后，何雨柱依旧是那个何雨柱，看样子，这些年的记忆，依旧存在，或许他刚刚看自己的那一眼，也如同黄粱一梦似的场景吧！ 张鹏的思绪越飘越飘高，视线渐渐能看到整个大院，他甚至可以透过房顶看到各家各户里面的情景。 二大爷家，刘海中痴痴呆呆地坐在冰凉的桌前，桌子上还放着下午街道送来的面粉和油，可他却是目光呆滞，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房间里仿佛灰暗一片，和屋外的欢乐毫不关系。 三大爷家，一家人挤在一张桌前，桌子上放着一个火锅，可桌上却只有几盘白菜土豆，一大家子拼命地在锅里夹菜，生怕自己吃不着了，三大爷拿起一个窝窝头，咬了一小口，看着眼前的景象，只感觉一阵心酸涌上心头，取掉眼镜擦了擦，和三大娘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无奈。 火锅的热气缓缓朝上冲去，把昏暗的灯光遮挡，让整个房间显然更加模糊不清，张鹏的视线缓缓移开，突然心念一动，视线出现在秦淮茹的家里。 那屋里破败的样子，和五年前几乎一模一样，掀开的桌子依旧倒在地上，床板被掀开，窗户的玻璃早已经碎裂，几年的雨雪浸湿，让整栋房子显得摇摇欲坠，墙角潮湿的地面上，一张玻璃相框的全家福被一块木板挡着，相片上的人像已经有些模糊不清，只隐隐约约看到秦淮茹那年轻时候的笑容若隐若现。 张鹏的思绪再一次缓缓升高，渐渐看到很多条街道，很多个胡同大院，还有胡同里面的人生和悲喜，他感觉自己身子越来越轻，这个世界，也仿佛有些模糊不清。 好像下雪了，张鹏仿佛能感受到天空中突然从自己身边飘过的雪花，白色的，一片片，缓缓朝整个燕京城落去。 他的视线越来越远，他已经看到整个燕京城万家灯火就在在下面，他看到街角的孩子在嬉闹，还有穿着新衣的孩童在放鞭炮，再远点，还有刚刚收摊的卖烤红薯的推车，那个老人艰难地推着烤三轮车在雪地中前行，大年三十晚上，他或许期盼有孩子能买上他一个热气腾腾的烤红薯，可惜大街上空无一人。 只有街角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拿着什么，跌跌撞撞前行，那个女人看到卖烤红薯的大爷，跌跌撞撞向前，拿出一张纸，朝大爷询问什么。 张鹏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仿佛下一刻，自己即将离开这个世界，他努力的把视线朝那个女人看去，可仿佛自己的视线实在太远了，已经看不清楚了。 直到这时，那个女人突然抬起头，仿佛若有所感，朝天空看了一眼，张鹏看到那张脸，模糊的视线再一次清晰一些。 那个女人是秦淮茹，她穿着破棉袄，披头散发，满头白发杂乱披散，可她仿佛丝毫没有在意，她手上拿着的是寻人启事，上面是棒梗的信息，她在和老头打听棒梗的消息，可是得到的却是茫然和摇头。 老头再一次推着烤红薯的车朝前方驶去，却是走了几步，老头又停了下来，他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女人，从烤炉中夹起一个烤红薯，用牛皮纸袋装着，缓缓走到她面前，递了过去。 秦淮茹抬起头，看了看老头一眼，没有言语，接过红薯袋，把它放进自己怀里，让这好不容易得到的热气温暖自己的胸膛。 老头推着车缓缓远去，只剩下站在原地的秦淮茹，雪花缓缓飘落在她头上，她抬起头，看着漫天雪花，突然感觉好缓和，这温暖的雪花，仿佛像曾经一家人坐在桌前吃着团圆饭的时候，孩子们的笑，还有婆婆的唠叨，犹如眼前，她脸色露出幸福的笑容，任由雪花覆盖自己的脸颊。 街边不知道谁家窗户飘出一阵音乐声。 长路奉献给远方 玫瑰奉献给爱情 我拿什么奉献给你 我的爱人 … 我不停的问 我不停的找 不停的想 白鸽奉献给蓝天 星光奉献给长夜 我拿什么奉献给你 我的小孩 雨季奉献给大地 岁月奉献给季节 我拿什么奉献给你 …！ （推荐这首歌，苏苪的奉献，今天听到这首歌的时候，我突然就想到写这样的结局，秦淮茹的一生，都在奉献，到头来，却是落过如此结局，很多人骂我这本书写得和狗屎一样，原因之一就是和秦淮茹纠缠不清，但是我写书，喜欢代入原著主人公的性格去写，而不是开挂似的上帝视角，那样虽然很爽，但是却不是普通人的性格，这本书主角只是一个普通人，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穿越者，梦境融合主角的记忆，或许主导身体的，还是原著主角，只是脑海中多了一段别人的记忆，这就是庄周梦蝶似的主角。） （这个故事正式结束，写诸天文，换世界如同渡劫，因为很多读者不喜欢某个故事，就会撤，只希望这次能留住读者，我们下个故事血色浪漫见!在此感谢各位!） 132 张鹏和陈玲（第二更求订阅） “月亮之上!” “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 “昨天遗忘啊风干了忧伤!” “老公～，关一下闹钟呀!” 张鹏睁开眼，看着天花板上的风扇，耳边凤凰传奇那高昂的歌声，让他的思绪彻底回到这具脑海。 他摇晃了一下脑袋，把脑海中最后秦淮茹的画面驱散，眼睛渐渐聚焦，看着这个狭小的出租屋，张鹏突然感觉自己胸口那股闷气又回到心头。 “老公…关掉闹钟喔!” 张鹏这下彻底清醒过来，越过山丘，关掉闹钟，张鹏这下彻底没了睡意，摇晃着脑袋爬起。 看着还在迷迷糊糊睡觉的女朋友，张鹏苦笑一声，这才是真实生活，梦里的生活，终究还是不属于自己。 张鹏挤出牙膏，开始洗漱，这种单间在城中村极为常见，面积狭小，墙面几乎不隔音，对面墙挨着，这边从窗户还可以看到，对面挂在窗户上，挂着一套皱巴巴的女式内衣。 唯一的好处就是便宜，单间三百六，在这个一线城市里，这种房间已经是最便宜的房子了。 张鹏租的这房间，他还挺满意的，虽然面积不大，但是厨房卫生间都有，只是有些狭窄而已。 这种房间，住久了，整个人会很压抑，感觉不到未来，可现实却是这种地方，陪伴无数打工仔和打工妹，他们人生中，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都是在这种出租屋度过。 楼对面，住着一对早归晚出的夜班夫妻，每天自己早上起床，对方则是刚下班回来，男的洗澡，女人做饭。 张鹏猜测对方应该是南湘人，那刺鼻的辣椒炒肉，让附近楼层房间响起无数咳嗽声。 不过这种味道张鹏挺喜欢的，因为这有点像家乡的味道，因为他也是南湘人，虽然只隔这几米远，可张鹏从来没和对面打过招呼，因为这就是外来务工人工的交友方式，不熟悉的人，就算隔几米远，也不会打招呼。 不知道怎么的，张鹏今天闻着这味道，总感觉怪怪的，盐放太多了，肉片炒太老了，这辣椒品种应该也不辣，这是一道很失败的辣椒炒肉! 张鹏自嘲地把这个有些荒唐的想法赶走脑海，看到狭窄的小厨房，突然有些手痒，看了一下手机，时间还来得急。 张鹏拿起菜刀，从小冰箱里找出一块瘦肉，飞快开始切肉丝，找了一个青椒，姜、蒜、葱，全部切好备用，今天不知道怎么的，张鹏感觉自己此刻，仿佛天生就属于厨房。 烧油起锅，爆香葱段，姜蒜，肉丝，最后是青椒，几分钟后，一盘青椒肉丝出锅，色彩搭配绝对让人胃口大开，特别对爱吃辣的南湘人口味。 屋里传来娇滴滴的声音。 “老公，什么这么香呀？” “起床咯！早餐马上准备好了!” 张鹏又开始煮面，煮面看似简单，可火候很关键，面煮烂了，或者没煮透，都不行，何雨柱发现自己很享受这个过程。 当两碗青椒肉丝面端到床边的小桌子上，张鹏露出满意的神情，闻着那气味，就感觉和往日自己做的那面，有千差万别的区别。 张鹏突然脑海中想起上个梦中的记忆，尽管已经有些模糊，但是好像自己当时是一个厨子，很厉害的厨子，叫什么名字去了？怎么有些想不起来了，好像姓何? 管它呢？算了，不想了! “老婆，早饭来了，快去洗漱!” 张鹏看着眼前这个体重足有一百四的女朋友，心里说不上多喜欢，但是也没有讨厌，只觉得这种感觉或许才是生活吧！ 平淡，真实! 至少，她不会出轨，至少她挺满足现在这种生活，至少她挺爱自己的，张鹏苦笑着，把曾经的回忆从脑海中驱散! 两人坐在狭小的出租屋里，胖胖的陈玲和憨憨的张鹏，两人端着大碗，吃着青椒肉丝面，两人呼啦呼啦吃着，行为都有些不雅观，直到喝完最后一口汤，两人抬起头，相视一笑! “老公，下班后，陪我去药店一趟吧！” “嗯?咋了？” “我好像这个月月经迟到三天了!” “噢!” “你噢什么呀！老公，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呀？” 张鹏有些不解地抬起头。 陈玲哼了一声，没有回答，主动收拾碗筷，去厨房开始清洗起来，张鹏也没多想，把折叠小桌子收起，准备开始准备出去上班了。 他还真不懂陈玲说的什么意思，女人每月几号来月经，他怎么知道？ 张鹏的工作挺悠闲，在一家化工颜料店做调色师，工资马马虎虎，四千出头，养家糊口而已，唯一的缺点就是，工作的时候身上永远都是脏兮兮的。 陈玲是在制衣厂做针车，这个工作工资还行，最高有一万多，最低的时候没有下限，缺点也很明显，每天早上八点出门，晚上十一点才回家。 两人从相亲到结婚，最后来这座城市，已经两个多月了，从一个人到两个人，好像也挺顺其自然的。 除了晚上睡觉呼噜声有些不适，做饭要多做一个人，自己作息渐渐变得规律，其他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张鹏这份工作没什么好说的，算不上多稀奇，稍微有点技术，工作也不累，工资也不高，小作坊一个，加老板老板娘一起才三个人。 没事的时候，大家组队刷王者，有事的时候，老板送货，张鹏和老板娘调制颜料，懒的时候，吃饭叫外卖，生活就是这样平淡无奇。 张鹏原以为这辈子就这样过去了，但是当今天下班后，陈玲带着她去了药店，买了一盒测孕棒，张鹏这才懵懵懂懂问了一句。 “你这是怀孕了？” 陈玲哼了一声，娇羞地转身就走，到了晚上，张鹏看到一深一浅的测孕棒，连忙百度一下，顿时脑子里懵懵的。 自己这是要当爸爸了？ 张鹏只感觉脑海里仿佛无数个画面出现，自己抱着一个宝宝，看着那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憨憨脸，顿时不满地嚷嚷道。 “这闺女咋这么丑呢？” 这一夜，张鹏怎么也睡不着，原本每天夜晚期待的梦境，现在好像也没那么期待了，脑子里乱糟糟的，孩子，父亲，还有责任，最后就是钱。 想到钱，张鹏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自己好像现在每个月靠着花呗过日子，那点工资，怎么养活孩子呀？ 张鹏脑海中乱糟糟的，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或许对梦境没那么期待的原因，张鹏第二天睁开眼，再一次被那首月亮之上铃声吵醒，身边的陈玲依旧呼噜声依旧，新的一天，再一次开始重复。 洗漱，早餐，上班，下班，睡觉，仿佛从早上已经能猜测到晚上发生的事，张鹏一整天的心都紧绷着。 一个男人当得知自己有了孩子后，只会有两个反应，高兴中夹杂忐忑，还有一种就是选择性逃避责任。 张鹏当然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自己三十多岁的人了，虽然明知道自己没有能力给孩子好的生活，但是当得知有孩子的那一刻，自己内心的责任感，仿佛突然就变成一种使命感了。 新的一天再一次重复，不过张鹏今天选择请了一天假，这两天他思考了许久，自己到底有没有能力，给孩子一个更多的未来? 他思考许久，最后有了一个猜测，或许自己真可以改变现状，那本身不属于自己的厨艺，让他隐隐约约猜测自己或许有一种超能力，那就是梦境能力变成现实的能力。 尽管醒来后，梦境中的记忆渐渐模糊，但是张鹏思索许久，才隐隐约约记得，自己上个梦境中，好像是一个很厉害的厨子。 昨天晚上，他特意下班买了菜，做了三菜一汤，那菜的口味和品质，不止让陈玲大吃一惊，连张鹏自己都觉得这一切和做梦似的，好像自己骨子里就有那一手厨艺。 终于今天张鹏，请了一天假，他准备换一个工作了，他特意查了一下，一个好的饭店大厨工资每月可以几万，甚至还有年终奖，待遇比他这个工作好十倍都不止。 尽管内心有些忐忑，但是张鹏还是想试一下，或许自己梦境中得到的厨艺，真的可以照进现实。 133 只是个少年!（第三更求订阅） 以往的张鹏，很少迈出自己陌生的领域，或许大部分人都是这种心里吧，总觉得外面的世界不适合自己。 第一个饭店是一个酒楼，看似很大气，门口放着一个招牌，上面写着招聘服务员，洗碗工，厨师，帮厨等。 张鹏鼓起勇气，走进酒楼，服务员见到张鹏进来，连忙说欢迎光临。 张鹏连忙摆了摆手说道。 “您好，请问您们这里招聘厨师吗？” 服务员看了张鹏一眼，态度也没了刚才的恭敬，很随意地回道。 “你去前台问问吧！” 张鹏连忙说了声谢谢，找到前台，前台也是打量了张鹏一眼，这才通知经理出来，经理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子。 胖子看了张鹏一眼，疑惑地问道。 “你做厨子多久了？” 张鹏被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哑然，想了想还是说道。 “我以前没干过，但是我应该八大菜系都会做吧！” 胖子听到张鹏这话，脸色变了变，没好气地说道。 “年轻人，我们这是青龙酒楼，可不是路边摊，我看你要找工作还是去路边摊问问吧！” 说完，也不再不理会张鹏，随即转身就走，一旁两个服务员也是噗嗤笑出声，捂着嘴笑过不停。 张鹏有些纳闷，自己说错了吗？ 自己八大菜系好像都会做呀？只是有些不太确定而已。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张鹏也没多想，随即转身出了门。 这条街是当地有名的饭店街，基本都算中高端价位的饭店，基本大部分饭店都打着新鲜海鲜的招牌，一看就不便宜那种，周围招聘厨师的饭店，并不少，所以张鹏暂时并不急。 但是很快他就受到打击，第二家人家看了一眼，直接说招满了。 第三家经理看了他一眼，话都没问，就走了。 第四家，第五家，直到整条街七八家招聘厨师的饭店都走完了，依旧没一家和他谈谈，甚至张鹏最后说可以让自己试一下，人家直接赶人了。 张鹏怎么也想不通了，难道这年头招聘厨师还看相貌吗？ 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张鹏感觉肚子空空，看着两旁的酒楼，不由咽了咽口水，吃不起呀！ 正当他准备回去了，突然街角两个字让他停住了脚步。 “快餐!” 看到这两个字，张鹏下意识迈腿就朝街角走去，没想到这中高端饭店街附近，还有快餐卖，这的确出乎张鹏的预料。 到了地方，张鹏眉头顿时凝固，的确是快餐，可这快餐价格不便宜，20起步，一个年轻人坐在店门口，搭在一张椅子上，手上拿着手机，正在疯狂地按着。 五平方米不到的小店门口，摆着一辆推车，推车上摆着十个用钢盆装着的菜品，上面的菜看上去一片黑黄，那颜色看上去就让人没什么胃口，小店里面放着一个装饭的大脸盘，几只饭蝇正环绕在上面。 如果是以往，张鹏或许觉得凑合吃一顿就算了，但是现在，他看到那些菜的第一眼，就没胃口了。 张鹏左右打量了这附近的人流量，酒楼一条街位置很好，附近也有很多高档社区，而这个街角快餐店位置更加不错，对面就是地铁出口，按道理这里的客流量很不错的，可看这快餐店，显然是没什么生意，加上这么贵，显然是坑一个是一个的打算。 张鹏暗暗叹息一声，正准备转身返回，突然看到那快餐推车上也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招聘一名炒大锅菜师傅，工资八千，联系方式，进店面谈。 张鹏犹豫两秒后，最后还是选择进店，走进店，打游戏的小伙看了张鹏一眼，很随意地说道。 “坐一下哈，我打完这一局就来，你先打饭，我马上就好！” 说完，便不再理会张鹏，手机屏幕按得飞起，里面传来貂蝉那娇滴滴放大招的声音，张鹏斜眼一看，1杀，7助攻，14死。 好家伙! 张鹏也懒得理会他，仔细打量这个小门面，这房子应该是一个老式的煤屋改的，里面好像还有一个后门，不知道是不是厨房，墙壁斑斓，脏乱差不足以形容。 不远处就是中高端酒楼，这里既然有一家这样脏乱差的快餐店，真是讽刺，这种环境，这种水平的菜品，是怎么生存下去的？ “草，打野你t会不会玩？抢我蓝，又抢我红，我t去送，看你们怎么赢!” 很快小伙打完游戏，站起身，看到张鹏坐在那，也没打饭，有些狐疑地问道。 “要那种？二十的是两荤一素，二十五的是三荤一素!” 张鹏笑了笑，很随意的问道。 “我看你招聘炒菜的师傅?” “你炒?” 张鹏点了点头。 “哥们，你确定你真是厨子?” 张鹏疑惑地点了点头说道。 “现在找厨子还看外貌吗？” 小伙子无语地指了指张鹏的衣服说道。 “哥们，你干化工的，这突然转行干厨子，我不放心呀！” 张鹏低头一看，好家伙，自己把工作服穿来了，上面几个很大的某某化工配色等字样，肩膀上还沾着一些黑黄颜色，一看就是化工界的老师傅了。 张鹏连忙笑着解释自己没注意，不过自己厨艺绝对过关。 小伙子也没其他酒楼那么傲慢，见是这样，也是笑了笑说道。 “这样呀，那你等一下，我叫我姐下来，你和她谈!” 张鹏点了点头，没在出声。 小伙子发了一个语音微信，便继续开始下一轮游戏，也没理张鹏。 不一会，一个穿着拖鞋的女人出现在店门口，张鹏抬头一看，便知道正主来了，也大概知道为啥这饭店这么难吃还能继续开了。 来人是一个三十左右的女人，一看那长相和打扮，就像本地人打扮，本地人房子多，每天靠着收房租过日子，有些本地人也自己开一些士多店或者之类的小店打发时间，这间快餐店显然就是这样的产物了。 虽然不知道为啥开开快餐店，这活又累又脏，但是张鹏也没多想，笑着站起身道。 “您好，我想应聘炒菜师傅，不知道您这里能不能给我展示一下厨艺!” 少妇打量了张鹏一眼，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两秒，随即点了点头，走到店里，掏出钥匙打开后门。 里面果然是一个后院，还有一间厨房，面积还挺大，可里面依旧是脏乱差，几个大冰柜随意放在一旁，还有一个水池，好几条鱼养在里面，里面食材看上去都挺齐全。 少妇指着厨房随意说到，这样，你随便抄两个菜吧，东西都在哪。 张鹏点了点头，左右看了看，虽然脏乱差，但是看了一眼，他就有一种尽在掌握的感觉。 打开冰箱，看了一眼，拿出一袋冰冻鸡翅，又从旁边水池里捞出一下，发现里面全是一斤左右的罗非鱼，不由皱了下眉头，捞出一条稍微大一点的罗非鱼。 少妇站在门口，抱着双手，很有意思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张鹏也开始专著处理鸡翅，调制配料，这厨房虽然脏乱差，但是不管厨房设备，还是调料都很齐全，张鹏不慌不忙开始腌制鸡翅。 又开始杀鱼，刀法行云流水，看得旁边的少妇一愣一愣的，就连切姜葱蒜，也是标准大厨风范。 两个灶台同时开火，张鹏很专注，也很享受这一刻，十多分钟后，一道酱汁鸡翅，一道红烧罗非鱼端了上来。 张鹏拿出一双一次性筷子，放到少妇面前，让她品尝。 少妇颇有兴致看着这两盘色香味俱全的菜，先不管味道，就这卖相，也赶得上对面那酒楼大厨了，自己这是捡到宝了？ 她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顿时一愣，又夹了一块，咀嚼了几下，眉头渐渐舒展，继续夹起一个鸡翅，有滋有味咀嚼起来，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师傅，深藏不露呀？你这手艺还干嘛来我这呀？不会是打我的主意吧?” 张鹏有些哑然，无奈摇了摇头说道。 “您别误会，我真就想找一工作，我这是家传手艺，人家酒楼看我这打扮，直接让我走人，我也没办法呀？” 少妇看了张鹏的打扮，随之笑开花，点了点头说道。 “行，行，工资一万，明天来上班，你微信给我，我转五千块钱给你，这是定金，你必须明天来上班哈，不准走了，对了，你住哪？” 张鹏也没想到，就这样，自己找到一份一万的工作，而且待遇比他想象还要好。 自己后来才知道这个叫苏霞的少妇，尝到第一口自己做的菜，就已经在琢磨怎么把自己留下来了。 厨子和少妇的故事，显然并没有发生，张鹏的确接受了这份工作，苏霞也很尊重和器重他，给了他足够的权利。 张鹏让快餐店停业了一个月，包括里里外外都重新装修了一遍，把厨房和外面的煤屋打通，再重新装修，最后快餐依旧是快餐，只是觉得前面多了两个几个字。 “张大厨快餐店!” 张鹏也很快把前面那份工作辞了，老板娘有些不舍这么便宜的劳力跑了，表示如果张鹏留下来，自己有其他表示，比如…加两百块钱工资。 张鹏笑着潇洒离开，正式投入自己新的职业生涯。 有了张鹏的加入，还有家传梦境手艺，张大厨快餐店的生意，几乎以一种横扫的节奏，在改变这条街的饭店格局。 二十块出头的快餐，几乎回头客百分之百，很多食客从这里打一份快餐，拿到对面海鲜酒楼去做海鲜拌饭，他们说只有吃了张大厨的快餐，才有种心满意足的感觉，不然总感觉白来这酒楼吃一顿了。 张鹏招了四个帮厨，依旧每天忙得天昏地暗，这种每天高强度的工作，偶尔也让他感觉到烦闷，但是想到那怀孕的老婆，张鹏只能无奈咬牙坚持。 也不知是高强度的工作原因，还是因为自己现在已经有了人生目标，这段时间每天回到家，累得全身虚脱，到头就睡，张鹏已经有好几月没再进入梦境了。 看着老婆一天天的大肚子，陈玲这种高龄产妇，张鹏也不敢让她太辛苦，让她辞工，安心在家养胎，自己现在的工资，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是也足以支撑起这个家了。 老婆没工作后，张鹏越发不敢松懈，自己没有其他能力，只能靠拼命干活赚钱，希望能给老婆和孩子一个舒适的家。 不过偶尔，他也突然怀念梦境中的生活，有时他在想，真希望下一个梦境，能潇潇洒洒过一辈子，没有家庭的牵挂，也没有养孩子的责任，不需要为谁而改变，只想认真做自己。 或许生活就是这样，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天，张鹏回到家，看到早已经睡着了的老婆，不由露出疲惫的笑容。 匆匆忙忙洗漱一番后，上床睡觉，耳边很快响起陈玲的呼噜声，张鹏此刻疲惫不堪，可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睁着眼，看着天花板那吱呀的风扇，张鹏深深叹息一声，默默祈祷，真希望能再做一个梦，梦里，自己不再是这个被生活压弯腰的中年男人，只希望梦中，自己只是一个少年! 134 钟跃民 （第四更求订阅）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你表妹王小红!我们不认识你!” 俏生生的女声在张鹏耳边响起，他的视线缓缓聚焦，最后落在前面两个姑娘身上。 俩姑娘，都十六七的模样，一人花格子上衣，黄绿色长裤，系着大红围巾，背着一个军绿小挎包，扎着两个马尾辫，正小脸气鼓鼓，怒视着自己。 另外一个姑娘也大致差不多打扮，只是上衣换成黄绿色上衣，浅红色围巾，两人胸口都别着一个某某像章，不过这姑娘，却是露出好奇的表情打量自己。 张鹏的思绪缓缓飘远，这具身体的记忆缓缓占据脑海。 钟跃民，16岁，刚刚育英中学毕业待分配青年，家住燕京军属大院，父亲曾经为副部，级大佬，戎马半生，不过现在正接受关押调查，因为今年是68年! 张鹏拍了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那股熟悉的记忆融合又来了，张鹏的记忆迅速被挤压到脑海深处，钟跃民的记忆迅速重新占据这具身体。 两秒过后，钟跃民苦笑的摇了摇头，挺好的，这个梦境世界，果然是日有所思。 这是血色浪漫的世界，很多年前自己看过的一部电视剧了，应该快二十年了吧，电视剧里很多场景和人物他已经有些模糊，只记得大概剧情发展经过。 但是钟跃民这个男主，却是给他很深的印象，因为钟跃民这个男主形象，几乎代表了绝大多数男人内心自己的幻想原型。 家里背景强大，自己高大帅气，一身文艺范可以站在哪，就能吸引女人，个性桀骜不驯，但是内心又充满真诚。 有一群过命的兄弟和朋友，还有几个为他赴汤蹈火的女人，可钟跃民的一生都在追求自由，追求新鲜感。 如果说每个人的一生如同一条道路，人生起点是婴儿时期，再大点就上学，工作，结婚，最后生儿育女，最后这条人生道路的终点，就是安静躺在棺材里。 可钟跃民的人生道路，却是不这样走，他的一生都在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年少的时候，带着一帮兄弟成为燕京有名的顽主，青年的时候觉得当兵很酷，可惜因为父亲原因，最后去了陕北插队当知青，可惜知青太苦，最后靠靠着父亲老部下的关系参军入伍。 在部队，他觉得军事演习太假，毫不犹豫给军中大佬上了一课，最后凭借优良素质，加入特种兵，最后成为部队王牌，十几年的军旅生涯，最后成了特种部队营长的人物。 可眼看前途一片光明，可钟跃民却觉得这不是自己想要的人生，选择主动申请退伍，再一次成为待业青年，他甚至觉得卖煎饼果子很有趣，所以成了一名光荣的小贩。 在这其中，还遇到一位比自己少十岁的退伍女兵，他毫不犹豫把人家忽悠跟他一起去合伙卖煎饼果子。 最后还让这个小姑娘爱上他，为他放弃自己的人生规划。 而钟跃民却是来了一句，我可能给不了你承诺，也没办法和你结婚，因为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对，就这样的一位渣男，却有好几个优秀的女人甘愿为他等待。 是呀，如今自己成了钟跃民，16岁的钟跃民，一个还是小顽主的钟跃民。 68年，对于钟跃民来说，是命运抉择的一年，曾经往日因为父辈的庇佑，他是小霸王似的存在，每天带着一群兄弟在街头瞎混，碰到漂亮小女生，就上前搭讪，可随着父亲的关押，他的身份也在今年，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而眼前这一幕，却是这个故事的开始。 比如眼前这个，说不是他表妹的王小红的姑娘，是因为钟跃民拦在姑娘面前，说自己是她表哥，而姑娘却是不认识他这个表哥，所以拼命在和她解释，说自己不是他表妹。 这个姑娘当然不是钟跃民表妹，而是在原著中，和钟跃民纠缠半生的女人。 她叫周晓白，一个眼睛圆圆的，小脸白净无瑕的小美女，她被眼前这个嘴角带笑的坏胚子，气得解释好几遍自己不是他表妹了，可他依旧拦在自己面前。 周晓白此刻也渐渐明白过来了，眼前这个有些小帅，但是很讨厌的家伙，是故意和自己来近乎的，这种小青年最讨厌了，周晓白不再理会钟跃民，牵着好朋友罗芸的手朝大路另一边走去。 钟跃民看着周晓白的背影，并没有去追，现在他融合了钟跃民的记忆，并不代表他想继续走钟跃民渣男的老路。 如果不能给对方一个承诺，就别乱惹对方，特别在对方这种春心萌动的年纪，一不小心就会纠缠一辈子。 何况周晓白并不适合他，周晓白这个女人家庭背景比钟跃民还牛，而且68年，她父母都依旧在位，可以想象这种小女生性格会如何? 周晓白的性格是那种敢爱敢恨的女人，一生都是顺顺利利，她始终都是那副高傲的姿态看别人，因为爱上钟跃民，这个女人为钟跃民低下过头颅，可钟跃民却那时候喜欢上另外一个让他动心的女人。 可感情这东西，上天仿佛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都仿佛，沿着上天安排好的剧本在进行。 钟跃民还在感慨人生，突然就见前方几辆单车停在周晓白面前，几人询问周晓白什么，对着钟跃民这边指指点点。 钟跃民感觉这一幕有些熟悉，还没想起到底怎么回事，背后就被人搂住后背，几个嘻嘻哈哈的声音传来。 “哎呦，表哥，我是你表妹呀！来抱抱表妹，哈哈哈哈!” 钟跃民无奈回头一看，几张有些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袁军，郑桐，还有另外两个大院子弟，几人正笑嘻打趣他刚才失败的搭讪。 钟跃民有些无奈地看着几个家伙，钟跃民一生中，有很多兄弟和朋友，而其中关系最好的几位，有三人。 比如眼前这个长满青春痘的袁军，还有眼前这个带着眼镜，最爱贫嘴的郑桐，还有一个叫叫张海洋的小子。 说曹操，曹操就到，钟跃民回头正看到气势汹汹的张海洋拿着一个板砖，朝着他冲来，嘴上还咋呼喊道。 “小子，就是你调戏我们大院的女生是吧？” 正说着间，板砖就朝着钟跃民的脑门拍来! 钟跃民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心里暗叫卧槽，现在自己还和这小子不认识呢! 135 青春飞扬的日子（第五更求订阅） 钟跃民下意识偏了一下脑袋，板砖正中他脸颊上方。 钟跃民只能在心里暗骂。 “卧槽，好痛，张海洋，我日你仙人板板呀！” 正想开口解释什么，就听到背后袁军已经抽出自行车胶链锁，一边朝张海洋等人喊道。 “兄弟们，欺负到我们兄弟头上了，揍他丫!” 话音刚落，就是一阵附和声，抽链条的，捡板砖的，还有赤手空拳的，众人开始进入多人大混战。 钟跃民见状，只能呼喊着冲进人群，认准张海洋那小子，就抬起拳头，对着他脸就一顿猛揍。 这种大混战对于这个年代的大院子弟来说，仿佛早已经成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不管是张海洋还是钟跃民，他们的家庭背景，可以让他们没有像普通百姓家庭那样，毕业后为生活奔波，就算现在父母不在身边，国家每月还发十五块钱每月生活补助给他们。 他们这个年纪加上这个特殊的年代，让他们青春充满肆无忌惮还有血性，他们也只能通过打架，玩闹，发泄着自己那多余的精力和汗水。 此刻自己这具身体，有着钟跃民年少血性，还有张鹏那中年大叔压抑许久的现实情绪，此刻都很想通过拳头，重新认识这个世界。 不过双方虽然打得猛烈，但是谁也不敢下死手。 也不知谁喊了一句。 “警察来了!” 一众年轻人一听，如同作鸟兽散，一溜烟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只有带着眼镜的郑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一脚踹到在地，眼镜掉到老远，听到有人喊，又急又乱，捡起地上一个板砖，对着远处一个模糊身影，就扔了过去。 “哎呦，老王，怎么样了?好小子，反了天了，还敢打警察!” 郑桐撅着屁股，在地上刚摸到眼镜，一听后面的喊声，吓得根本不敢回头，朝着远方就跑去。 这场闹剧，就这样散场，这样的闹剧，对于钟跃民这个小团体来说，几乎这几年每个星期都在发生。 钟跃民骑上自行车，双腿发条似的，蹬得老快，迎着夏天的烈日，感受这青春飞扬的样子，他感觉额头一阵刺痛，他摸了一下额头，手上全是血，也没在意，对旁边的袁军对视一眼，两人哈哈大笑。 钟跃民的人生挺适合自己的，自由自在，兄弟，朋友，爱情，仿佛钟跃民天生就有主角光环，这样的人生，可比上辈子那个老处男何雨柱有意思多了。 何雨柱和钟跃民虽然同处一个年代，但是两人之间的身份，如果不是特意强凑一起，他们两人生活的世界里，几乎一辈子不会有任何交集。 何雨柱的梦境人生，就随风而逝吧。 这个时间，属于自己钟跃民! 回到家，钟跃民从抽屉找出白布条，随意处理一下伤口，对于这种小伤，钟跃民仿佛早已经习惯。 随意包扎了一下脑袋，钟跃民站在挂在卧室墙上的镜子面前，看着镜子里这张脸，他嘴角微微上扬，脸上一抹微笑浮现，笑起来的样子，如同一个阳光的大男孩。 当他沉着脸的时候，那双小眼睛半眯着，一股由内散发的忧郁气质，让钟跃民有一种别于常人的吸引力，也是这种吸引力，让一个个女孩子飞蛾扑火似的被他吸引。 钟跃民不由感慨。 “青春真好呀！” “钟跃民，钟跃民在家没？哎呦，你丫又在臭美呀！” 钟跃民被几人打断，袁军和郑桐那几人连门都不敲，推门而入，不用猜，也知道又是郑桐那张臭嘴了。 “郑桐，刚刚我好像看到你和兔子似的，撅着屁股在跑，又神气了呀？” 郑桐一听这话，顿时哼哼唧唧解释自己为啥那样跑，没办法呀，自己也没想到，那板砖下去，准头那么准。 这要是被逮住了，那就完犊子了! 跟着袁军郑桐一起来的，还有两人，是一对兄弟，大点的叫宁斌，小个的叫宁伟。 看到这两人，钟跃民突然想到一个原著中好像发生过的一件事。 那就是宁伟的大哥宁斌，被一个过江龙似的小混蛋一刀给捅了，结果没救活，而他弟弟宁伟亲眼看到自己大哥活生生倒在自己面前。 这也造成眼前这个小个子宁伟，从小就性格有些孤僻，内心更加向往通过暴力来解决问题，他甚至渴望见到血，这也让他最后走上一条不归路。 或许自己应该想办法避免这个悲剧，钟跃民正想着，袁军又开始眉飞色舞说起自己最近的所见所闻了。 比如自己前些天在什刹海滑冰场，见到一贼漂亮的姑娘，那姑娘对自己特有好感之类的话，众人全被袁军的话吸引住了，虽然大伙明知道这货肯定是在吹牛逼，但是一谈到姑娘，这群年轻人不由自主被这个话题吸引。 可袁军这越吹越离谱，最后说到自己和小姑娘亲嘴的时候，怎么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众人顿时一阵哄笑。 很快郑桐也开起玩笑，拿袁军的老爸袁局长开涮，屋子里发出欢快的笑声。 钟跃民半躺在沙发上，看着眼前这群半大孩子的欢闹，顿时也是嘴角上扬，也只有他们这个年纪，可以无忧无虑谈论姑娘，可以肆无忌惮开各种玩笑。 正想着，袁军突然朝钟跃民喊道。 “跃民，我看报上说下个月天桥剧场有红色娘子军表演，这可是新鲜玩意，听说是芭黎舞团的，这热闹我们可得去凑凑!” 一群青春期的少年一听这个，顿时兴趣被调动起来了，这个年代也没啥娱乐项目，这种漂亮妹子跳舞活动，对于一群有着不一般家庭背景的少年来说，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玩呗，钟跃民也没啥意见，随他们闹腾，不过这次剧团演出，也正式拉开血色浪漫的剧情。 袁军这家伙，因为满脸青春痘，从来不招女孩子喜欢，但是一谈起异性，那是眼里带着绿光，他兴奋的嚷嚷道。 “哥们几个，我估计明天售票窗口，肯定会人山人海，到时京城那些刺头顽主肯定都会去，我看呀，我们得多叫些人去，家伙得备齐了，不能丢面呀！” 钟跃民点了点头，这事到有趣，这事到让他想起一人来。 “李奎勇!” 136 带头大哥（第一更求订阅） 如果说袁军，郑桐，这些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算是钟跃民这辈子最好的兄弟。 那李奎勇，那个曾经只和钟跃民做过一个学期的同学，那只能算朋友了。 这种朋友是持续一生那种。 在血色浪漫的世界里，很奇怪，好像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不管是大院子弟，还是贫寒出身的，都特别讲义气。 也或许有一种可能，他们之所以讲义气，是因为都是钟跃民的朋友，因为钟跃民对他们也从来都是真诚相待。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所以钟跃民身边才聚集了这样一群朋友和兄弟，甚至连女人，都可以放下一切成见，真心真意帮助他。 当然，更有一种可能，就是原著作者爱吹牛逼。 李奎勇出身贫寒，父亲正式工作是澡堂搓澡工，平时兼职骑三轮车拉客拉货，结果劳累过度去世。 父亲过世后，留下孤儿寡母七人，李奎勇为家里老大，母亲身体不好，这种底层子弟，要想不让自己弟弟妹妹不受欺负，那只能比别人更狠。 所以李奎勇靠着一双拳头，在当地小有名气，钟跃民父亲当年刚调入燕京，由于暂时还没安排，所以钟跃民当时在胡同口的工人小学，临时读过一学期，也就是在那里，认识李奎勇的，两人也就结下一辈子的朋友情义。 本来钟跃民和李奎勇这两种人的身份背景，一辈子都不可能做朋友，好比钟跃民偶尔和袁军几人提起李奎勇，袁军都会说。 “跃民，你和那种胡同口的小瘪三做朋友，不觉得掉份呀？” 是呀，在袁军这种大院子弟看来，李奎勇那种底层出身的小混子，根本和他们不是一个层次的存在，大院子弟他们只和自己差不多身份的年轻人做朋友，很少有底层朋友。 而钟跃民恰恰是这些大院子弟中的例外。 钟跃民的洒脱和义气，让他的朋友圈，没有身份的界限，这也是钟跃民能活得自由自在的原因。 芭黎舞团演出正式售票，是明天上午九点，不过显然，到时肯定是一票难求，很多人都大晚上过去排队了。 袁军几人一商量，今天晚上肯定得过去看看热闹，反正现在这一天天都没啥事。 他们这批人被后世称为老三届，这最后半年，也是他们人生中命运抉择的最后几个月。 钟跃民这种大院子弟，这批人的命运，也将分道扬镳，家里父母还在位的，会有一个远大的前程，顺顺利利按照父母的安排，走上一条光明大道。 而像钟跃民这种父亲受到波及的，只能暂时随波逐流，进入上山下乡去当知青，进行再改造教育。 因为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他们很多人会对未来产生迷茫，甚至自暴自弃。 不过已经融合张鹏记忆的钟跃民，却很享受此刻现在这种人生，钟跃民的人生性格，依旧主导这具身体，张鹏梦境中的记忆让他对未来不再迷茫，挺好的。 众人晚上骑着自行车，赶到天桥剧院门口，才发现果然排队的人，已经人山人海，一条长龙似的。 因为票少人多，剧院是提前登记排队个人的姓名信息，这样明天早上放票后，才能有购票资格。 显然以钟跃民这群人的尿性，根本没想排队，几人对视一眼，嘿嘿直笑。 袁军和郑桐直接走到最前头，凶神恶煞拉开几个排队的年轻人，见有人不服，郑桐直接露出自己书包里面的菜刀，众人吓得连忙让开道。 钟跃民无奈地看着这群小霸王，特殊的年代，造就这群肆意妄为的家伙。 几人靠着不靠谱的排队方式，成功抢了购票名额，只待明天售票窗口开放后，再来买票。 第二天大早，几人再一次来到剧院门口，钟跃民远远就看不远处，一群穿着黄黄绿妮子大衣的年轻人，骑着自行车，远远朝这边过来。 钟跃民几人看到来人，朝对方做了一个手势打招呼，对方看到钟跃民几人，也是笑着回了一个手势。 来人叫黎元朝，和钟跃民一样，也是大院子弟。 钟跃民这种大院子弟，大多都由每个大院各自组成一个个小圈子，十几人的小圈子，三五人一个私密核心圈子，每个小圈子都有一个头头，而钟跃民就是他这个大院的头。 至于怎么按资排辈，大多都和父辈身份有关，这个年代讲究一个将门虎子，做儿子的，自然不能丢了老爸的威风。 而黎元朝也是如此，甚至因为身份特殊，他的名气远大于钟跃民。 而此时另外一路人马，张海洋一群人，也骑着自行车，赶到天桥剧院门口，看到黎元朝，同样用大院子弟特有的手势打了一个招呼。 看到张海洋几人出现，袁军用胳膊碰了一下钟跃民，说道。 “跃民，那天和我们打架的那几个小子来了，这冤家路窄呀！哥们几个，上家伙吧！” 钟跃民也看到张海洋那小子了，嘴角笑了笑，拉住准备下场的袁军几人，让他们稍安勿躁。 虽然不打不相识，但是以后有的是机会认识那小子，今天还是安安心心看好戏吧！ 除了他们这伙人，陆陆续续又来了好几路这种类似的人马，在这燕京地界，这种大院子弟，数不胜数。 不过这群小子各自都心高气傲，谁也不服谁，唯独黎元朝这个特殊人物除外。 黎元朝除了身份特殊，加上会做人，待人和气大方，还有点小智谋，在大院子弟圈子里，有小诸葛之称。 所以黎元朝名气极大，算他们这个圈子里的头头了，所以来的各位人马，都主动和黎元朝打招呼。 钟跃民和黎元朝打招呼，除了不想让自己显得不合群外，还有就是他准备看一场好戏。 袁军几人很霸道继续插队买到门票，而其他大院子弟也大多是这幅德行，各自插队买到票。 黎元朝的小弟们也很快抢到票，几人回到黎元朝身边，把票交给黎元朝，等待他的分配。 几人正想离开，突然人群中，几个穿着深蓝工人衣服的年轻人挤到黎元朝身边，一把菱刺直勾勾抵在黎元朝的肚子上。 一个小个子露出戏谑地笑容看着黎元朝，见到黎元朝身边几人蠢蠢欲动的动作，顿时手向前伸了伸，恶狠狠地叫嚣道。 “谁敢动一下!我捅死他!” 说话的这个小个子，姓康，排行第九，所以以前别人都叫他康小九，和几十年前一个有名的大盗康小八差一个字。 康小九个子虽然不高，但是他崇拜康小八的血气之勇，强横斗狠，所以很快混出一番名堂。 他这人做人做事，从来不讲道理，只凭自己兴趣行事，凭着自己这股“混”劲，所以渐渐有了一个外号! “小混蛋!” 137 我贱命一条（第二更求订阅） 小混蛋这惊人之举，顿时让各路大院子弟全都围了过去，包括张海洋那对人马。 钟跃民原本并不想去凑热闹，因为这一幕原著中就发生过，那个小个子是新街口有名的亡命徒。 这人出身和李奎勇类似，出身卑微，但是靠着一个“狠”字，成为平民圈子里赫赫有名的人物。 而小混蛋还和李奎勇是发小，两人一起长大的。 李奎勇也喜欢斗狠，他的狠，大多是为了自保，让别人觉得怕他，所以不敢欺负他和家人。 而小混蛋，这人正如他的名字一样，人个子小，但是做人混蛋。 他一次因为斗狠，就把人家干死了，因为干死人的经历，让他的名气，瞬间飙升。 也是这次经历，让他尝到从前那种没有的目光，每个人都看他充满畏惧，他觉得这种感觉爽爆了。 特殊的经历，加上特殊的人生，也就成就了小混蛋短暂的一生。 小混蛋尽管在底层圈子里，已经人见人怕的角色了，但是在大院子弟圈子里，他这种人就是不入流的小瘪三。 也正是因为这种来自特殊鄙视链，让小混蛋决定干一次大的，大院子弟中，名气最大的是谁？ 那自然是黎元朝呀！ 所以小混蛋今天就是要扫扫黎元朝的威风，你不是大院子弟的头头吗？ 那我小混蛋就让你黎元彻底没脸面! 于是有了今天这一出。 张海洋等几路人马，见到黎元朝有难，全都围了过去，钟跃民原本也不想管这事，但是他突然在小混蛋队伍里，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李奎勇! 原著中，钟跃民就是把李奎勇叫来撑场子，结果也遇到这一出，自己帮黎元朝出头，而李奎勇却为小混蛋说清。 因为李奎勇和小混蛋的发小关系，让钟跃民和李奎勇之间产生间隙。 原本，钟跃民还想今天不叫李奎勇了，那两人的友谊，就应该没啥问题了，可这惯性太大了，李奎勇竟然还是出现了，而且还出现在小混蛋的队伍中。 这事，钟跃民不能不管了，毕竟他是知道小混蛋这家伙的结局的，被数百大院子弟，乱刀xx。 原著中，要不是钟跃民及时赶到，救下李奎勇，那他结局也会和小混蛋一样。 钟跃民当然不能让李奎勇越陷越深了，李奎勇这人最大的问题，就是讲义气，正是因为太重义气了，所以这辈子活得特别累。 当然，钟跃民之所以高看李奎勇，也是看在他那重义气的份上。 所以他不能不管李奎勇，所以见到小混蛋背后的李奎勇，钟跃民毫不犹豫也围了过去。 小混蛋见到渐渐围过来的大院子弟，满脸戏谑，尽管有些紧张，但是丝毫不怂，指着黎元朝叫嚣道。 “黎元朝，我们哥们几个，听说这有光膀子的娘们跳那啥芭黎舞，我们也想瞧瞧稀奇，你那门票，就留给哥们几个吧！” 黎元朝不愧是大院子弟带头大哥，被人拿菱刺顶肚子上了，依旧不慌不忙，冷眼看着小混蛋。 张海洋此时忍不住了，上前一步，指着小混蛋呵斥道。 “小混蛋，你敢动黎元朝一下，我剁了你!” 小混蛋斜眼看了张海洋一眼，神情依旧不屑，钟跃民此刻正和小混蛋背后的李奎勇对视，李奎勇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没敢看钟跃民。 如果是往日的钟跃民，以他的性格，早就上前怼小混蛋了，但是今日的钟跃民上前一步，对着小混蛋缓缓说道。 “小混蛋，门票你拿走吧，你动刀子之前，最好想清楚，别觉得自己多么了不起，你如果真觉得自己了不起，咱们单练，别拿那玩意威胁人!” 钟跃民说这样的话，主要还是不想把李奎勇牵扯进来，先把小混蛋的注意力拉扯一边再说，万一等下小混蛋冲动之下，真干了黎元朝，那这群大院子弟，肯定不会放过小混蛋和李奎勇几人的。 小混蛋听到钟跃民的话，莽夫气上头，正准备口头威胁几句，就听黎元朝摆了摆手说道。 “海洋，跃民，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小混蛋，我今天认栽了，门票给你，但是我们山转水不转，以后落到我手上，你知道后果的!” 小混蛋丝毫没有被黎元朝这话吓住，反而吊儿郎当地语气回道。 “我这人就是命贱，贱命换富贵命，我乐意，怎么你黎元朝想换吗？” 黎元朝被这话怼得无话可说，一声不吭把门票递给小混蛋。 小混蛋接过门票，哼了一声，看着还挡路的张海洋和钟跃民，丝毫没有胆怯，依旧是那副欠揍的语气说道。 “怎么你们也想换命” 张海洋此时的年纪也是血气方刚，最见不得别人比自己还牛逼哄哄的样子，怒目而视，正准备怒怼小混蛋，钟跃民却上前拦住他说道。 “张海洋，行了，今天这事别闹大了，以后再找机会!” 张海洋看到钟跃民的模样，顿时想起这小子就是前几天和自己干架的那孙子，听到对方喊自己名字，还有些奇怪这小子怎么知道自己名字。 不过听这小子这话，也有点道理，看着小混蛋那明晃晃的家伙，万一真在这闹出人命，大家都不好收拾，他也借着这个台阶，哼了一声，让给道路，没有再说话。 小混蛋轻蔑的看了钟跃民和张海洋一眼，他还以为对方是怕他了，此时，自己震慑黎元朝的目的已经达到，他带着几人，大摇大摆骑上自行车，从众人包围圈扬长而去。 只有钟跃民最后和他身后的李奎勇对视一眼，李奎勇眼中明显有愧疚之意，显然他也看出来了，往日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钟跃民，今天主动给大伙找台阶，自然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小混蛋几人的身影消失在众人视线中，张海洋哼的一声，骂骂咧咧嚷嚷道。 “便宜那孙子了，元朝，这小子都威胁到我们身上了，这小子不能就这样便宜他了！” 黎元朝沉着脸看着小混蛋的背影消失，这才缓缓说道。 “不急，这小子这么狂，神气不了几天了!” 说完，黎元朝看了张海洋和钟跃民一眼，哈哈大笑，大气地说道。 “跃民，海洋，刚刚的事，谢了，不过我怎么看你们俩不对付的样子都是自己人，别板着一张脸，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钟跃民，育英中学的，这张海洋，81中学的，都是大院子弟，自己人，你们也是不打不相识，来互相认识一下!” 张海洋听完黎元朝的介绍，也是有些意外，不过他这个年纪，都是用鼻孔看人，抬起脑袋，看了钟跃民一眼，语气不善地说道。 “小子，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钟跃民看着这丫欠揍的样子，就觉得好笑，这小子在原著中，算是钟跃民的兄弟兼死党了，两人还有一层过命的交情，那就是战友情。 不过现在钟跃民认识张海洋，张海洋却不认识他，两个顽主这是第二次碰头了。 还真如黎元朝所说，不打不相识，原著中，两人就是在黎元朝的凑合下，一笑泯恩仇。 不过现在的钟跃民，知道张海洋这小子性格，笑着上前，在张海洋紧张的注视下，上前抱住他，拍了拍他的后背，笑着说道。 “张海洋，我不但知道你的名字，还知道你暗恋哪个姑娘!” 138 见一个扎一个（第三更求订阅） 周围众人听到钟跃民的话，全都哈哈大笑。 张海洋恼羞成怒，急忙推开钟跃民，气急败坏说道。 “滚，滚，滚，小子，下次别让我看到你，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钟跃民看到张海洋这小子气急败坏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哈哈大笑起来。 周围一群半大小子，全都跟着附和大笑，就连张海洋最后也只能无奈跟着笑了起来。 年轻人之间，有时一个玩笑，可以拉近彼此距离，但是也可以因为一个玩笑，拔刀相向，也就要看这个人能不能开玩笑了，而张海洋，这小子，自然是前者。 钟跃民和张海洋一群人很快就打闹一团，众人约好到什刹海滑冰场再聚，这才散去。 只是他们谁也没注意，不远处，两个漂亮的小姑娘对着几人指指点点，两人正是周晓白和罗芸。 两人本来也想来买票，可看到排队的长龙，还有这些四九城的顽主，这样肆无忌惮的插队，顿时没了买票的心情，加上刚刚目睹了众人一言不合，就喊打喊杀，不由对这群顽主印象再一次降低一些。 周晓白愤愤不平地说道。 “罗芸，你说，这群男生太坏了，动不动就动刀子，真吓人!” 罗芸身同感受地点了点头，两人也没了买票的心情，各自回家了。 另外一边，此刻一群人神气十足，几人在一栋筒子楼前，停下自行车，小混蛋率先下了车，朝身后众人吆喝道。 “哥们几个，门票每人一张，到时我们也去看看那光膀子的娘们是啥样，你们瞧见没，今天那群大院子弟像孙子一样认栽，以后我看他们还牛逼个啥!” 众人顿时一阵附和声，哈哈大笑，只有跟在身后的李奎勇沉着脸，没有说话。 小混蛋把门票分发给众人，众人也开始各回各家吃饭去了，这群半大孩子大多都是和李奎勇类似的出身，跟着小混蛋，无非就是看着威风，他们可没那群大院子弟那般潇洒，平时还得给家里干活。 待众人走后，李奎勇沉着脸挡住小混蛋，语气带着责怪地说道。 “小混蛋，我看你，现在真快成真正的混蛋了，我说你现在又和那群大院子弟怼上干嘛呀？那群人可不是软柿子呀？” 小混蛋看了李奎勇一眼，鼻孔朝人，语气狂妄地呵斥道。 “大院子弟算个j巴，以前黎元朝名声多大，在四九城这一块，都t成神话人物了，你今天看到他那装孙子的模样没？狗屁都不敢放一个，只要那群孙子敢惹我，我见一个扎一个，老子贱命一条!” 李奎勇被小混蛋这话，气得再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带着担忧的神情看着他。 作为发小，他真不想看到小混蛋一步一步走上深渊，可他这个年纪又不会讲什么大道理，讲了，以小混蛋的性格，也听不进去，只能任由这样发展下去。 李奎勇的担心显然并没有错，小混蛋今天对黎元朝的冒犯，那可以说在大院子弟圈子里，掀起惊天骇浪。 这群大院子弟里，虽然大家谁都不服谁，但是真正遭到底层圈子里的人挑战，甚至被侮辱的时候，他们会迅速报团，何况还是带头大哥黎元朝。 所以很快，这个消息就被散布到整个燕京，各方人马开始对小混蛋这方进行围堵，恐吓之类的。 小混蛋也很快就受到来自各方面的压力了，他身边那群小跟班，除了李奎勇之外，其他人，很快离他而去，谁也不敢再和他走得太近。 小混蛋是什么人？ 又混又蛋，他这个年纪，刚尝到威风的甜头，你们这群大院子弟就这样欺负人 行，那我就专挑你们大院子弟扎，看你牛不牛! 几乎接下来一个月时间，小混蛋就靠着一把菱刺，连扎了六个大院子弟，以二死四重伤的成绩，成功扎出自己的威风，扎出小混蛋的名气。 这种亡命徒似的做法，把所有大院子弟都惹恼了，也把很多大院子弟的胆吓破了，很多大院子弟这段时间都不敢出门了。 而真正再碰到他，小混蛋现在只要报出自己的大名，几乎没人敢惹。 这么嚣张的做法，是在挑战和破坏规则，何况这种以下犯上的行为，会遭到所有人的打击，这带头的，自然得是黎元朝了。 黎元朝不愧有小诸葛之称，他这人从来不喜欢单打独斗，身边永远跟着一群人，这样既能证明自己的地位，也能防止被小混蛋偷袭。 小混蛋那天抢了他的票，黎元朝可一直记着呢，于是等剧团开演那天晚上，黎元朝和张海洋等人，在剧团里里外外布置了天罗地网等待小混蛋入场。 那天钟跃民几人也在，不过，他并没有参加他们的围堵，因为在钟跃民看来，这种围堵，愚蠢而又危险。 大晚上的，黑灯瞎火的剧场里面，人山人海，而且剧团里里外外的进出口有很多个，小混蛋逃出去很简单，真给他们堵住了，黑灯瞎火，小混蛋又来一个扎心窝，是不是又得来几个透心凉 何况这年头能有闲心来看芭黎舞的，大多都有点身份，至少李奎勇那种平民老百姓，平时肯定没钱，也没时间来这种地方，黎元朝在剧团里堵小混蛋，一旦出了大事，背锅的又是谁？ 所以钟跃民当作什么也没发生，照常看自己的戏，他甚至还在演出那天，还看到周晓白和罗芸，不过他并没有打招呼，他和周晓白之间，他目前还没有招惹的打算。 果然，那天黎元朝的行动以失败告终，小混蛋从后门直接溜了，而且小混蛋为了报复黎元朝，直接又扎了他两个跟班，以一死一伤的结局，狂妄地向所有大院子弟圈子宣战。 小混蛋狂到没边，也的确把所有大院子弟震慑到了，不过暂时还没影响到钟跃民。 钟跃民这段时间依旧和往常一样，每天跟着袁军郑桐几人四处瞎逛，在这期间，也去见了被审查的父亲一面。 原本钟跃民还想凭借自己的未来远见，安慰父亲一番，但是谁知道，自己刚进去，父亲就上前安慰了他一番，并且鼓励他要有一种积极向上的心态，面对接下来的人生考验。 未来或许很苦，但是男子汉，这点苦，不算什么，要相信未来，一定会是光明的，相信自己! 钟跃民只能紧紧握着父亲的手，看着眼前这个戎马一生的真男人，也是他钟跃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钟跃民其实对未来也没多想，在这个世界，以他的背景，其实可以潇潇洒洒过一辈子，原著中的人生经历，钟跃民想了想，觉得重新体验一次也挺好。 去当知青，是因为暂时的无奈，还有当兵这件事，想想觉得也挺有劲，现在中的张鹏可没资格去当兵，百味人生，等着自己去体验。 上个世界，自己得到厨艺，这个世界，好像钟跃民也没啥特殊本事，或许在部队锻炼十几年，那身体素质会不会继承到现实中 估计真有这个可能，比如上个世界，自己继承的厨艺，其实也是何雨柱那些年苦学锻炼出来的本事。 而钟跃民未来在部队里锻炼十几年，也练就一身真本事，或许自己未来到了现实中，就会继承钟跃民那一身出自本能的身体素质。 挺好的，一切顺其自然吧！ 这段时间玩归玩，对于未来的生活，钟跃民并不担心，血色浪漫的剧情，他只记得大致内容，细节早忘得一干二净了。 不过他一点也不急，因为他上个梦境中的那手厨艺，在这个梦境中，依旧存在。 未来，再怎么混，也饿不着自己，有何雨柱的本事，再加上钟跃民的背景，这个世界，肯定会比上个梦境轻松多了。 少年嘛，就该享受春春，这段时间，小混蛋声名鹊起，他自然知道，原剧情中，宁伟的大哥宁斌，被小混蛋扎了一刀这事暂时还没发生。 其他大院子弟被扎，他管不着，因为他也不是圣人，但是自己身边的兄弟朋友，他肯定得管管，为了避免悲剧再一次上演，钟跃民找到宁斌。 用很郑重的语气说道，如果见到小混蛋，别说任何话，直接来找自己，注意小混蛋手上的菱刺，记住，见到小混蛋，一定要尽快通知自己，别意气用事! 宁斌宁伟兄弟俩，一向以钟跃民为大哥，虽然觉得钟跃民有些小题大做，但是宁斌还是点了点头，这事算答应下来了。 除了宁斌这个悲剧，钟跃民还得去拯救一个人，这人自然是李奎勇。 为了避免李奎勇重走原剧情的老路，钟跃民这天，直接赶到李奎勇的家里。 139 朋友（第四更求订阅） 李奎勇的家，钟跃民记忆中去过好几次，那时候刚和李奎勇认识，钟跃民又是一个爱玩的主，经常跑到李奎勇家玩。 他现在还记得李奎勇父亲做的窝窝头很甜，自己一口气能吃五个。 现在想想，小孩子真没那么多心思，也不知道当年自己吃的那些窝窝头，都是李奎勇兄弟几个的口粮。 也正是钟跃民这种不拘小格的性格，才能和李奎勇交上朋友。 不然以其他大院子弟，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只会让李奎勇自尊心受挫。 其实小混蛋和李奎勇都是同类人，李奎勇因为父亲早逝，几个弟弟妹妹需要自己保护，所以做事，他心里还有底线，碰到自己不敢惹的人，会避之。 而小混蛋，以前的性格，和李奎勇差不多，但是某一天，他突然发现，那些人其实也是一个脑袋，两条腿，他们凭什么看不起自己? 他们是刀枪不入? 扎就完事了，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后，彻底就没有任何顾忌。 钟跃民敲开李奎勇的家，门被打开，是李奎勇二弟李奎元，对方看到钟跃民，愣了一下，显然也认识钟跃民的，他随即朝里屋喊道。 “哥，你同学找你！” 屋里很快想起李奎勇的声音，他走到门口，看到是钟跃民，有些意外，又有些不好意思。 钟跃民却是笑了笑，用眼神示意他到外面说话。 李奎勇点了点头，两人随即到了一块空地。 钟跃民见周围也没啥人了，这才停下，转身看了李奎勇一眼，见他低着头，显然想说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钟跃民主动打开话题，很随意地问道。 “奎勇，小混蛋那事，你怎么看？” 李奎勇还以为钟跃民是说上次那事，连忙说道。 “跃民，上次那事，我也不知道小混蛋是去怼黎元朝，当时他就约我去玩，我也没多想，就过去了，你知道的，他是我发小，也不能不管他!” 钟跃民摆了摆手，打断李奎勇继续说下去，随即很认真的说道。 “奎勇，你知道吗？小混蛋马上就要大难临头了，他的结局，不用我说，你应该也能猜到，我知道你重情义，但是如果你继续跟着他，继续帮助他，未来你的结局，也会和他一样!” 李奎勇脸色变了变，显然还在犹豫。 钟跃民继续劝道。 “奎勇，我之所以今天来找你，就是不想看到你继续陷进去，我之所以能来找你，也是看在你我朋友一场的关系，如果是别人，我管他死活，你不同，你是我钟跃民的朋友，而且你想过没，你一旦出事，你的弟弟妹妹，还有身体不好的老娘，谁来照顾?” 李奎勇被钟跃民的话，说得也有些感动，他之所以和钟跃民交上朋友，看中的就是钟跃民从来不会狗眼看人低，他身上有着一种和其他大院子弟不同的东西，这种东西，就叫平等交流。 “跃民，你说的，我都懂，可我实话和你说吧，小混蛋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身边一个朋友也没了，如果我不帮他，眼睁睁看着他出事，我真过不去我心里那道坎，我们一起长大，他曾经帮我出过头!” 钟跃民看着李奎勇这木鱼脑袋，也是内心叹气连连，李奎勇这人，拿来做朋友，是真没话说，因为他绝对不会背叛朋友，可这种一根筋的性格，也注定他这辈子不会大富大贵，因为未来的富人，从来就没真正的老实人，他这种人，最终也只能在底层挣扎求活。 钟跃民还想说什么，李奎勇打断他的话，说道。 “跃民，其他的话，您就不用劝我了，你知道我的性格，如果我真出事了，你如果以后有机会，帮忙照看一下我的家人!” 钟跃民见自己劝说无用，也不再说多余的话了，点了点头，算答应李奎勇的嘱托了。 李奎勇见钟跃民点头，也是很高兴，他知道钟跃民只要答应过的事，一定会做到，两人对朋友，有一种类似的品质，那就是一诺千金。 可惜李奎勇不知道的是，现在钟跃民，早不是曾经那个钟跃民了。 钟跃民之所以答应他，当然是已经想通，李奎勇既然要走老路，那自己就想其他办法阻断他的老路就行了。 比如，提前把小混蛋收拾了，让李奎勇躲过这一劫，继续按照原剧情继续走下去，未来两人会在陕北插队相遇。 既然已经有了主意，钟跃民也不再劝李奎勇，而是说起两人未来的打算。 “奎勇，下半年，我可能会去插队当知青，我听别人说，这次分配可能是到偏远地区，到时如果我们俩挨得不远，你记得提前告诉我地址，以后我们好彼此照顾!” 李奎勇有些奇怪地问道。 “跃民，你们大院子弟都不是去当兵吗？怎么也要去插队?” 钟跃民不想过多谈论自己父亲的事，无奈地说道。 “这事你就别问了，以后我再和你细说，奎勇，那我走了，对了，奎勇，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李奎勇点了点头，等待钟跃民的提问。 钟跃民正色地问道。 “奎勇，如果小混蛋是折在我手上，你会不会恨我?” 李奎勇没想到钟跃民问这个问题，不过他几乎没多想，随口答道。 “跃民，小混蛋的结局，其实我早已经能预料到了，他扎了那么多人，不管是被警察逮住，还是被你们大院子弟整死，都是他咎由自取，我谁也不会怪，我帮他，只是因为他曾经帮过我，我不能忘恩负义!” 钟跃民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笑了笑，上前拍了拍李奎勇的肩膀说道。 “行，有你这句话，我就心里有底了，奎勇，我之所以愿意和你朋友，就是看你为人处事，对得起朋友这两个字!” 李奎勇也是笑了笑回道。 “我也一样!” 两人相视一笑，钟跃民也不再多言，转身离开，李奎勇看着钟跃民的背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钟跃民走在路上，也是陷入沉思，小混蛋这事，必须得由自己来解决，除了拯救李奎勇之外，还得拯救宁斌。 小混蛋扎宁斌那事，应该就在这段时间了，既然如此，那就想办法借机一劳永逸解决这个麻烦吧！ 140 小子不宰了你我跟你姓（第五更求订阅） 小混蛋这种没有大脑的莽夫行为，靠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狠劲，的确能快速崛起，但是他这种这样人的结局早已经注定。 就算钟跃民不干他，按照原著中，被黎元朝设计带领数百大院子弟干翻他，结局也差不多。 钟跃民也暂时找不到小混蛋，原著中的剧情，他早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大致发展方向。 何况他也没想过改变太多剧情走向，血色浪漫这个世界，自己其实不需要改变太多走向，享受这具年轻的身体，还有这个身份来得的便利即可。 当然，有些自己身边的悲剧，可以拯救的，自己自然不能不能坐视不理。 为了防止悲剧在自己不经意间发生，钟跃民这段时间出去玩，都带着宁斌。 这天，钟跃民几人在什刹海滑冰场溜冰，钟跃民没想到，自己会再一次遇到周晓白。 他原以为只要自己不去招惹周晓白，两人以后的人生中，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未来，他会去陕北插队，而周晓白则是顺利接受家里安排，去参军了，最后顺顺利利去了医院当一名护士，最后当医生，再后来结婚生子，两人将走经历完全不同的人生。 可原著的惯性，让他们的命运再一次连在一起。 都在一个滑冰场玩，袁军和郑桐很快就发现周晓白和罗芸，他们一眼就认出俩妹子，正是钟跃民之前搭讪失败的那两位，袁军顿时拍了拍钟跃民肩膀调侃道。 “哎呦，跃民，你看，你遇到亲戚了，那是不是你表妹王小红呀？” 钟跃民一看，顿时就看到周晓白和罗芸那俩小妞，两人显然很少来这种地方，两人拉着手，颤颤巍巍在边上滑着，多半还是生手。 钟跃民笑了笑，看上对面，虽然遇到了，但是他并没有想去打招呼的打算。 袁军和郑桐宁斌几人见钟跃民这幅骚包样，顿时嘻嘻哈哈开始拿这事打趣钟跃民。 钟跃民无奈摇了摇头说道。 “袁军，你想追你上呗，和我贫什么劲呀？” 袁军听到这话，顿时眼神一亮，站起身，眼神中带着渴望，带着询问的语气问道。 “跃民，这话可是你说的呀，哥们要是占据先机，到时你可别怪我呀！” 钟跃民白了他一眼，靠在旁边栏杆上，很随意地说道。 “那妹子叫周晓白，别怪我没提醒你呀，这妹子可不是普通人，她老爹是周姓大佬，人家能不能看上你还两说，你要是靠你那套死皮赖脸招数，被人家告诉警察说你耍流氓，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呀？” 袁军一听这话，顿时那股火气熄了大半，但是也不能在这帮朋友面前丢面不是，于是壮着胆，豪气地说道。 “瞧你们那怂样，这世界上还没有我袁军不敢追的女生，不过这妹子长得也一般，我不好这一口，我看跃民连人家名字都打听到了，显然早已经等待时机了，俗话说得好呀，朋友妻，不可欺…” 众人哈哈大笑，一阵附和声。 钟跃民这时却是嘴角的笑容收敛，他起身，目光如炬，朝周晓白的方向看去。 几人察觉钟跃民的异常，齐齐朝对面看去，待看清对面情况后，众人齐齐把目光看上钟跃民，等待钟跃民的指示。 对面周晓白的面前，小混蛋那小个子，正滑着花样滑冰似的在表演，在两女生面前转来转去，显然是盯上俩姑娘了，周晓白和罗芸吓得花容失色，抱在一起。 周围的年轻人，有人也想去多管闲事，但是小混蛋直接露出他挎包里那标志的菱刺，众人齐齐后退好几步，周围也有好些人认出小混蛋了，众人哪里还敢多管闲事。 钟跃民看到这一幕，嘴角却是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这家伙真是嚣张呀，不过正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原本还想等宁斌那次，再整的，既然在这遇到了，那就今天在这里办了小混蛋吧！ 不过钟跃民也不敢在大众广庭之下整那事，他招了招手，把几人招到自己身边，钟跃民低着头朝众人说道。 “我现在去会会小混蛋，他肯定不敢在滑冰场动手，你们现在去出口准备好，记得按我前面和你们说的做好准备，另外等下千万别单个动手，把东西准备好，等待我到了，再做安排!” 几人点了点头，郑桐还是有些担心地说道。 “跃民，你一个人去，万一…” 郑桐还没说完，钟跃民就打断他的话说道。 “别叽叽歪歪了，都听我的安排，记得棍子要结实那种，多备几条!” 几人点了点头，全都分散朝出口方向去了。 钟跃民冷着脸，随即朝周晓白的位置滑去，钟跃民这具身体是真的好，十七岁不到，但是已经快一米八的个了，在袁军郑桐这几个兄弟间，有点鹤立鸡群的感觉。 他上过体校，练过摔跤，学过拳击，滑冰更是从小就会的技能，往日碰到刺头，他的顺口溜就是。 “小子，是单练还是一起上？” 这么狂的一个大个子，却待人极为真诚，所以他的朋友很多，像郑桐，袁军这种一起玩的兄弟，这种兄弟情义更是延续了一辈子。 当钟跃民的身影出现在小混蛋面前，以小混蛋那一米六不到的个子，几乎把他格挡住了。 周晓白和罗芸看到突然出现的大个子，顿时眼中的惊喜不加掩饰，周晓白也是第一次认真地睁着漂亮的大眼睛，认真打量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大男孩，那冷酷的脸颊上，一双忧郁的小眼睛，让她顿时记住钟跃民了。 小混蛋看到钟跃民那张脸，脸上的不屑全展示在脸上，可是他朝左滑，钟跃民就跟着他朝左，他朝右，钟跃民就把他阻挡在右边，把他活生生从两个姑娘中间隔开。 小混蛋见自己滑冰技术赶不上钟跃民，于是也停住身形，恶狠狠注视钟跃民，他显然也认出钟跃民了，不过他也把钟跃民看成普通大院子弟一样的货色，扎就完事了。 他把手伸上自己小挎包，嘴上也不饶人，哔哔呵斥道。 “小子，我看你这张脸怎么这么欠收拾?我劝你滚远点，不然等下给你来一个对穿，让你小子早点去阎王爷那报道!” 钟跃民冷冷地注视着小混蛋，他没想到这小子丝毫不讲任何规则，连退路都不想，直接就想出手扎自己。 也是，如果真稍微有点头脑的，就不会在短短一个月时间里，对大院子弟下那种狠手，那群被扎的孩子父母，每一个人身份背景都不是这小子可惹的，真逮到他了，这小子还有活路？也就是碰到这特殊年代，某些方面管理太混乱，不然这小子活不过半小时。 而且正常人绝对不敢扎了那么多人，还敢大摇大摆出现在滑冰场，这种人真是狂妄到没边了。 钟跃民此刻心里也是慌得一匹，这小子不按套路出牌，自己也没办法了，眼见那小子手已经伸进挎包里了，钟跃民思绪飞快运转，随即开口喊道。 “小混蛋，你在这里动手，你真以为你走得掉吗？有本事我们出去单练！别说你不敢?要是不敢，我看叫小怂包算了！” 小混蛋这种没脑子里，一听钟跃民这话，气得脑袋快冒烟了，直接掏出菱刺，对着钟跃民喊道。 “孙子，我现在就去滑冰场外面等你，你要不敢来，你是我孙子，我今天不宰了你，我跟你姓!” （血色浪漫电视剧太过久远，可能很多读者不熟了，如果真不喜欢，可以下个世界，当然，我写的时候，我尽量介绍背景年代等等。） 第141章 看我怎么削你 小混蛋说完，便怒气冲冲，朝滑冰场出口方向滑去。 钟跃民见小混蛋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看了周晓白两人一眼，也没打招呼的心思，正准备走，就见周晓白有些紧张地喊道。 “喂！你不要去，那人很坏的，我们快去报警吧!” 钟跃民嘴角微微上扬，转身看了俩姑娘一眼，也没过多解释什么，随即跟着小混蛋的身影，朝出口方向滑去。 背后的周晓白见钟跃民理不理自己，顿时气呼呼地和罗芸说到。 “罗芸，你说这人怎么这样?以前爱装流氓来搭讪，现在又装冷漠，有毛病吧？” 罗芸眼神看着钟跃民的背影潇洒离去，嘴里轻轻嚷道。 “我到觉得这个男生很有个性，和别的男生就是不一样，晓白，你说他叫什么名字呢？” 周晓白看到罗芸这幅花痴模样，顿时气呼呼地摇晃罗芸胳膊，一边说道。 “喂喂，在想什么呢？好你个春心荡漾的小妮子，还没和人家说过话，你就看上人家了呀？我可告诉你，这人说不定是故意装深沉来吸引我们的呢？” 罗芸的目光依旧看上远方，笑嘻嘻和周晓白玩闹，一边打趣地问道。 “晓白，这男生你没看上，那我可追了呀！到时你别怪姐妹!” 周晓白听到罗芸这话，顿时心里一慌，急忙说道。 “谁…谁说我没看上!” 罗芸哈哈大笑，搂着周晓白的手打趣道。 “你看吧，露馅了吧，我说了，平时我们的周大小姐讨厌一个男生，绝对不会多说半句话，今天故意没话找话，你的性格我还不知道?怎么样？这男生够爷们吧！这么多人没敢出来帮我们，他就敢，还约那坏人去外面单挑，晓白，你说他会不会有危险呀？” 周晓白一听这话，顿时心里一紧，急切地说道。 “罗芸，我们快去报警，别让他们打起来了!” 钟跃民要是知道她们现在才想起报警，估计黄花菜都凉了，小混蛋的背影已经消失在滑冰场，钟跃民故意落后一段距离，朝四周打量。 出了滑冰场，远远就看到小混蛋站在远处墙边，手里把玩着那把菱刺，冷冷的看着他。 钟跃民左右看了看，不远处的，袁军和郑桐果然早已经准备好了，各自手上拿着两根棍子。 钟跃民朝他们使了一个眼色，袁军几人飞快去对面路口堵上了，郑桐也拿着两根木棍跑到钟跃民面前，递给他一根粗木棍。 钟跃民接过粗木棍，掂量一下，重量刚刚好，嘿嘿，一寸长一寸强，小混蛋，你那拿短刺的手，今天老子给你打骨折了。 钟跃民让郑桐离自己远点，万一等下小混蛋突然偷袭郑桐，自己也防不过来，他对自己这具身体很有信心。 小混蛋也突然看到这一幕，他顿时站直身子，不过他这人之所以能有小混蛋的名头，那自然想法也和正常人不一样。 看到这一幕，正常人估计已经在想退路了，而小混蛋则哼了一声，主动朝钟跃民这边走了过来，到了钟跃民近前，牛逼哄哄地骂道。 “孙子，你到知道木棍克我菱刺，你有本事把木棍丢了，看我怎么削死你！” 钟跃民笑了笑，摇了摇头，对着小混蛋了两个字。 “傻，逼!” 小混蛋被这话气得怒气值，瞬间点燃了，也顾不得钟跃民手上的木棍了，拿着菱刺就朝钟跃民冲来。 看到小混蛋的动作，钟跃民瞬间提起十二分精神，握紧木棍，几乎在小混蛋抬起手的同时，对着他的手腕就狠狠地敲了下去。 “啊！” 小混蛋发出惊天惨叫，菱刺被打掉在地，他捂着手，脸色瞬间潮红，不过显然他并不服气，弯腰就要去捡，可惜钟跃民已经不给他机会了，狠狠对着他的肩膀就是一脚。 把小混蛋踹出好几米远，小混蛋身体素质也是杠杆的，一个打滚就爬了起来，见自己已经落了下风，几乎没多想，也没任何废话，转身就朝身后跑。 钟跃民见状，连忙朝远处的宁斌和袁军喊道。 “堵住了，别让他跑了!” 袁军和宁斌两人一看到小混蛋朝他们方向跑来了，顿时兴奋地对视一眼，各自脸上全是兴奋和紧张。 袁军更是激动地嚷嚷道。 “小混蛋，今天你就要折在我袁军手上了，孙子，让爷爷给你好好上一课!” 说着，就握紧木棍，如同一个打橄榄球似的，等待小混蛋落棍。 小混蛋也早已经看到前面堵路的两人，再回头一看，正看到钟跃民那冷酷的脸，小混蛋心一横，不再多想，一边跑，一边弯腰，左手从地上抓起一把干燥的土尘，右手快速捡起一个石子攥在手心，拼命朝袁军宁斌两人方向跑去。 “来了，来了，宁斌，我打他头，你打他肚子，我们双管齐下，直接整倒他!” 宁斌也是激动得握紧木棍，点头称是，小混蛋最近多有名呀，号称大院子弟杀手，扎遍整个燕京无敌手。 今天没想要要折在他们手上，往后，这牛逼有得吹了，这种事，可是他们这个年纪最威风不过的事了。 小混蛋看着近在咫尺的两人，不再有半分犹豫，左手的灰尘如漫天飞舞朝两人洒去，趁着两人闭眼的空隙，右手握着石子，尖锐的部分朝着其中一人的肚子就一拳打了过去。 “啊！” 灰尘中，一声惨叫响起，待袁军睁开眼，小混蛋已经跑出好好几米外了，自己双眼被灰尘搞得刺痛难受，而旁边的宁斌捂着肚子，发出痛苦的哀嚎，血迹顺着他的手流了好多。 袁军被吓傻了，也不知道是该追还是先救人，好在这时钟跃民已经到了，见到这情形，连忙朝袁军喊道。 “你们赶快扶着宁斌去医院，小混蛋我去追，快，快，别t傻愣了！” 袁军听到这话，顿时有了主心骨，连忙去扶宁斌，郑桐也在半路丢了棍子，朝这边赶来。 钟跃民见状，也不再停留，握紧木棍就朝小混蛋的方向追去，小混蛋这事，今天必须有一个结果，不然今天这茬，以小混蛋的性格，百分百会报复回来。 钟跃民的身体素质远超过小混蛋，但是小混蛋凭借这么多年街头生涯，逃跑本事也不弱，见墙就翻，见洞就钻，好几次，钟跃民都差一点跟丢了。 诸天从情满四合院开始 第145章 142 一战成名（第二更求订阅） 看着小混蛋的背影，钟跃民追得也是咬牙切齿，汗流浃背，如果是原著中钟跃民的性格，到了这地步，肯定是不追了。 但是现在的自己，已经融合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灵魂了，他很清楚，小混蛋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如果真被他逃脱了，那自己绝对没法睡一个安稳觉了。 所以就算是狗洞，只要自己能钻的，他也会钻进去，不过追到这里，他手上的木棍，早已经不见踪影了，两人纯粹是在较量意志力。 追了快半小时，小混蛋跳过一个围墙，刚想往前冲，抬起头一看，顿时一愣，四周根本没有任何出口了，这个是巷子胡同，出口被人砌墙封死了。 他刚想回头，就见钟跃民一跃而下，两人面对面，就这样看着对方，小混蛋反应也是极快，一脚朝钟跃民踢去。 他的身高，只能踢在钟跃民的大腿上，差一点踢到大腿根部，吓得钟跃民连忙想躲，可已经晚了，还是被狠狠一脚踹在大腿上侧，钟跃民一个趔趄，朝后倒去。 小混蛋见自己得手，根本没给钟跃民任何反应，对着他的脑袋太阳穴就踢去。 钟跃民此刻吓得肝胆俱裂，连忙用手去格挡，这下终于挡住，不过这一下也够他受的了，手臂上疼痛感剧烈反应，疼痛使人肾激素上升，钟跃民几乎同时，就抓住小混蛋的脚腕，一个拉扯，成功把他拉倒在地。 钟跃民仗着自己身高优势，一个翻身，压在小混蛋身上，嘴角一抹残忍的笑容浮现，对着小混蛋的脸蛋就狠狠重拳出击，他早看这张脸不顺眼了。 一拳下去，小混蛋的惨叫声响起，钟跃民用胳膊压着他的胸口，狠狠地说道。 “服不服？” “呸!孙子，服你，你今天不干死我，我往后一定干死你!” 钟跃民被这家伙的脾气气得有些无语了，也不再废话。 一拳接着一拳下去，也没下死手，就是想揍他! 小混蛋如果不是靠着一股狠劲和那把菱刺，他就是一个普通十七八岁男孩，这种年纪的的性格，心智不成熟，也不知道害怕为何物，正如他说的那样，我贱命一条，你们敢换吗？ 钟跃民脑海中那个三十多岁的灵魂，也是底层出身，他很理解小混蛋某种情绪，或者说大部分底层都会有小混蛋那种情绪，但是你可以有，但是不能通过这种方式解决，你这是是破坏规则，拿自己的生命当儿戏! 所以钟跃民毫不犹豫决定解决小混蛋，当然，他自然不可能以暴制暴，这种人的结局，已经注定，自己没必要脏了自己的手。 一拳又一拳，直到小混蛋成了熊猫眼，钟跃民还是不放心，对着他的手臂关节处，就狠狠几拳下去，让他彻底失去战斗力。 直到小混蛋瘫软在地上，耷拉着脑袋，彻底没了反抗的能力，钟跃民这才松了一口气，歇息一会，提着小混蛋艰难翻过围墙，一步一步往回走。 钟跃民现在这幅模样，也是狼狈之级，走路还一瘸一拐，小混蛋如同一条死狗一样，被他抱起。 钟跃民走了一段路，实在累得不行，把小混蛋放下，插着腰休息好一会，正想着，就见远处几个熟悉的身影朝这边奔来。 钟跃民半眯着眼，一看，来人正是郑桐等人，显然众人也是顺着轨迹跟了过来，几人远远见到钟跃，看到他身边的小混蛋，几人全都露出兴奋之色。 几人跑到钟跃民身边，抬起脚就想踢小混蛋，钟跃民连忙拦住几人，小混蛋这样子，再一不小心给弄死了，那就麻烦了。 钟跃民看到自己兄弟已经来了，顿时整个人也松懈下来了，如同小混蛋似的，瘫软在地上。 小混蛋这事，终于算是解决了，几人抬着他交给了警察，等待他的几乎没有第二种可能。 钟跃民也是浑身疼痛，好在年轻就是资本，擦一些药水后，第二天睡了一觉，除了大腿还有些红肿，整个人已经无大碍了。 解决小混蛋这事，让钟跃民一战成名，在大院子弟这个圈子，名声也迅速崛起，第二天很多人都来他院子找他，想和他交朋友。 多个朋友，多条路，特别这群大院子弟，以他们的身份，未来基本上，都会会在各行各业成为翘楚，所以钟跃民来者不拒，这其中就包括张海洋。 张海洋来到的时候，钟跃民家里已经有十几个大院子弟正和他在吆五喝六高谈弘论了，都是年轻人，话题永远聊不完。 钟跃民这人性格绝对适合交朋友，有袁军和郑桐这两个爱贫嘴的家伙，时不时穿插几个玩笑话，把气氛时不时推上高潮。 张海洋进了屋，看到屋里这么多人，还有些不好意思打招呼。 钟跃民却是见他，连忙站起身朝屋里众人吆喝道。 “各位，我给你们介绍一个兄弟，来来，这位是二号院的张海洋，海洋这人重义气，拿来做兄弟没话说!” 张海洋没想到钟跃民这么看重他，顿时也有些感动，上前一步，和钟跃民握了一下手，可这时候钟跃民上前拍了拍张海洋的肩膀继续说道。 “海洋这人优点很多，但是唯独有一个缺点，那就闷骚。” 闷骚这个词在这个年代，大家还不知道熟悉，郑桐连忙带着调侃问道。 “跃民，发骚和风骚我们听过，这闷骚是那种骚?我们怎么没听说过呀，你给我讲讲!” 周围顿时一阵哈哈大笑。 钟跃民也是哈哈大笑，上前搂住张海洋肩膀，神秘兮兮地朝众人说道。 “闷骚从字面意思就可以理解一下，我打一个比方呀，比如海洋喜欢我，但是他又不敢说出来，只能闷在心里，这就叫闷骚!” 钟跃民这个比如，让在场所有年轻人都笑翻了，张海洋脸上的羞红不加掩饰，钟跃民见状，摆了摆手，示意众人继续聊。 他搂着张海洋的肩膀朝外面走，到了大院外面，才松开张海洋的肩膀，笑着说道。 “海洋，开玩笑的呀，别介意!” 张海洋哼了一声，朝钟跃民说道。 “跃民，我和你小子应该也不算熟吧？怎么我感觉你和我特熟似的?” 钟跃民哈哈大笑，很大气地说道。 “海洋，我这人呀，很会看人，你别看我身边朋友那么多，但是我钟跃民真正当兄弟对待的，也就那么几个，而你张海洋，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你和我会是一辈子的兄弟，所以我也就自来熟了!” 张海洋这个十七岁的少年听到这么热血的话，顿时感动坏了，也是上前和钟跃民搂了搂肩膀，可突然张海洋身形一顿，想起什么，连忙开口说道。 “跃民，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打架吗？你拿我当兄弟，还下手那么狠呀？” 钟跃民也想起这茬，哈哈大笑，很随意地回道。 “别在意那些细节，打是情，骂是爱，第一次见面就打出我们之间的兄弟情义，不挺好的嘛？” 张海洋被钟跃民忽悠得点了点头，但是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不过看到钟跃民亲和的脸，顿时也没想其他的了，钟跃民刚刚有句话说得对，别在意那些细节! 第146章 143 备胎（第三更求订阅） 小混蛋这事，也就从这告一段落了，在这个特殊时期，往后这种人还会出现，或许会有小狗蛋，小驴蛋，但是这些已经和钟跃民无关了。 钟跃民只在乎身边的人不受到伤害，他也没从来没想过借助小混蛋的名声崛起。 宁斌没有和原著中一样，被小混蛋一刀毙命，但是也或许是因为原著惯性原因，肚子上还是挨了那么一下，估计得躺一段时间。 这个结果，钟跃民已经很满意了！ 这事过后，钟跃民多了一批朋友，他的大名也几乎在大院子弟圈子里家喻户晓，风头甚至一度盖过黎元朝。 不过钟跃民可没当带头大哥的打算，除了多了一些朋友之外，他接下来的行为，反而没了往日的躁动。 每日除了在大院和一群朋友扯淡闲聊，几乎很少出去浪了，闲余时间，钟跃民也开始为接下来的事情做准备了。 因为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自己很快将和这群朋友分开，自己也将告别燕京，去陕北插队。 而这群大院子弟的命运，也个各自会有不同的人生境遇，不管是去当兵还是上山下乡，他们的足迹会遍布祖国大江南北，今天和他们在一起高谈阔论的美好记忆，未来再一次遇到，还会成为彼此之间的谈资。 钟跃民已经记不清原著中自己在陕北会有多久，好像是几年，那几年时光，好像自己经常挨饿，因为那边粮食不太够。 另外自己好像还在那边遇到另外一个和他纠缠半生的女人，名字叫啥去了，他真忘了，只记得那妹子唱陕北民歌特别好听，一双大大的眼睛也特别水灵，总之生命中的际遇，该来的自然会来。 而和周晓白的感情，他一直在回避，但是有些命运就是这么神奇，这天，张海洋带着周晓白和罗芸两个妹子突然出现在他大院门口。 张海洋大大咧咧指着正躺在门口晒着太阳，看着书的钟跃民说道。 “晓白，那就是钟跃民，我一哥们，我说你没事干嘛要找他呀？那家伙可是没少搭讪女孩子，那真不是一个好人呐!” 钟跃民大老远就听到张海洋还诽谤自己，睁开眼一看，哎呦，这小子怎么带周晓白来了？ 难怪这小子这样诽谤自己，这小子从小就暗恋周晓白，甘愿做一个备胎，原著中，这小子这个备胎终于转正了，到了快四十岁，才娶了周晓白。 之所以能转正，还是因为钟跃民不喜欢周晓白，周晓白一气之下，直接打电话给张海洋说，你如果愿意结婚，就带上户口本明天到民政局。 张海洋这个备胎喜极而泣，第二天就和周晓白办了结婚证，可结了婚，周晓白又有些后悔了，于是结婚当天，还没洞房，就搬走了，让张海洋继续做备胎，只是这次是有证的备胎。 可就是这样，张海洋依旧无怨无悔，一边是兄弟，一边是从小喜欢的女人，他最后熬呀熬，终于熬到钟跃民目前和周晓白说，我们是真不可能，于是，周晓白才彻底死心，终于和张海洋过上正常夫妻生活。 不过就算这样，周晓白依旧关心着钟跃民，张海洋头上虽然还没有绿，但是也差不多，他却只能笑呵呵面对一切。 你说这种兄弟，钟跃民能不认吗？ 钟跃民看到张海洋在喋喋不休，和周晓白说自己坏话，显然是担心周晓白被钟跃民吸引，可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呀，除了看脸之外，还有点小叛逆。 张海洋越这样说，周晓白越对钟跃民好奇，见张海洋喋喋不休，直接推开他，和罗芸两人朝钟跃民走了过去。 钟跃民嘴角带笑看着几人，周晓白这姑娘性格绝对不会有半点扭捏，走到钟跃民身前，居高临下看着半躺在椅子上的钟跃民，她直截了当地说道。 “那天谢谢您给我们出头，听说你还受伤了，我们心里过不去，所以来看看您，我给你带了点水果过来!” 说着，就把手上提着的半袋苹果，放到钟跃民屋里的茶几上，转身看了看钟跃民手上的书，好奇地问道。 “没想到你还挺爱学习的，你看什么书呀？” 钟跃民有些哑然，这姑娘咋这么自来熟呀？ 想着，他举起书本，给几人看了书封面。 “陕北民间风味小吃!” 看到这个书名，罗芸噗嗤笑出声，周晓白也是有些哑然，张海洋站在一旁，早就看钟跃民不顺眼了，自己女神怎么对他这么好奇，见到钟跃民看的书名，顿时神气地站了出来，指着钟跃民哼哼道。 “晓白，你看到了吧？我在路上就和你说过了，钟跃民这家伙，不爱学习，除了会几首歪诗，那有爱看书这爱好?平时除了当街溜子，就是调戏路上小姑娘，他那天在滑冰场给你解围，纯粹就是看你长得漂亮，想找机会搭讪，要是那天我在，我肯定也会上去的!” 周晓白白了张海洋一眼，听到张海洋这样介绍钟跃民，顿时对钟跃民印象分也差了点，这家伙除了长得还行，没想到这么不学无术。 既然已经谢过了，张海洋那家伙又在旁边逼逼不停，周晓白也没心情了，朝罗芸说道。 “罗芸，我们走吧!” 罗芸点了点头，正准备走，钟跃民却是伸了一个懒腰，朝着几人说道。 “张海洋，你这家伙这样诽谤我，是不是喜欢上周晓白了？我可和你说，我这个人没啥其他优点，唯一的优点就是招人喜欢，特别招漂亮的女孩子喜欢，要不哥们教你几招?” 张海洋这只小舔狗，听到钟跃民一下把自己的秘密说了出来，顿时气急败坏辩解道。 “钟跃民，我警告你，你再这样平白污人清白，我和你绝交，走，走，晓白，我们不理这货，没点正经!” 钟跃民逗得哈哈大笑，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敏感又多愁善感，就连张海洋这种大大咧咧的人，遇到喜欢的女孩时，也是生怕别人知道一样。 周晓白被钟跃民这不正经的臭美，气得不轻，哼了一声，和罗芸就准备朝外走。 张海洋连忙给她们两个带路，眼看几人真要走了，钟跃民觉得自己玩笑是不是开过了，随即朝几人喊道。 “喂喂，我说你们几人特意来看我，这饭也不吃，就走了，是看不起我呀？我这可是专门学了好几门陕北风味小吃，不来尝尝?” 钟跃民这话一说，周晓白顿时停下脚步，狐疑地转身问道。 “你还会厨艺?” “瞧你说的，你没听说过那句话呀？征服一个女人的心，必须先征服她的胃，我可是为了我未来的老婆，专门自学成才，要不要尝尝?” 听到钟跃民说是未来的老婆学的厨艺，周晓白顿时感觉自己走不动了，这个男生油嘴滑舌，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自己怎么感觉听着挺舒服的，不由哼唧道。 “都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论调呀，不过我们俩的确饿了，罗芸，走，今天我们也不白来，尝一尝某人的陕北风味小吃!” 罗芸捂着嘴偷笑，点了点头，和周晓白两人转身又回去了。 只有张海洋气得一拍大腿，朝着两人追去，嘴里还嚷嚷道。 “晓白，晓白，你别听钟跃民胡扯，他连油盐酱醋都分不清，会个球的厨艺呀！吃不得，吃不得呀！” 第147章 144 钟师傅鸡肉夹馍 （第四更求订阅） 看到周晓白回头，钟跃民哈哈大笑，站起身，还真准备忙活起陕北风味小吃来。 这段时间，他也在想，等自己到了陕北插队，如果粮食不足，自己该如何生存下去。 原著中的剧情他已经记不得太清了，只记得好像自己学着当地传统，去各大县城讨饭维持生活，不过那种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钟跃民觉得有点掉面。 他也想过，靠着自己这手厨艺，肯定饿不死自己，可一想，自己厨艺是有，可总不能去做粤菜川菜吧。 陕北菜属于秦菜，不是八大菜系，不过他印象中，自己应该也会秦菜，不过他印象中的秦菜，应该是以羊肉乱炖之类的做法，或者就是臊子面之类的。 在他记忆中，自己插队的那个地方，别说臊子面了，就算粗狼，当地人也当宝贝似的，平时都是乱七八糟的菜团子之类的凑合着过日子。 所以钟跃民不得不学点接地气的陕北小吃了，他这段时间研究了一段时间，发现，陕北那边的吃法，基本都吃得不精细。 大多都是乱炖，糊糊啥的，后世熟悉的肉夹馍，估计在这个年代，还是稀罕玩意，哪有肉给你吃? 所以这段时间，他思索好几天，觉得自己还得研究研究一下煎饼和肉夹馍，当然，都是改良版。 粗狼煎饼好解决，他准备试着把口感改善一下，未来，自己或许得吃这个好几年。 至于肉夹馍这玩意，他是准备改善一下，把里面的肉换成自己的素鸡快，只要有肉味，肯定能吸引很多人，他也不卖钱，到时换点粗狼啥的，养活自己和郑桐几人就行了。 说到底，他到陕北插队，是去体验生活的，不是去挨饿的。 钟跃民到了厨房，开始忙活起来，拿出这几天准备好的食材，开始有模有样的做了起来。 周晓白几人好奇地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忙活，张海洋不屑的看着钟跃民装模作样的样子，这小子认真起来的样子，还真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半小时后，钟跃民用瓷碗装着六个肉夹馍走出厨房，笑着把碗放到茶几上，很随意地说道。 “试试呗，钟师傅鸡肉夹馍，吃了保证让你还想吃!” 周晓白和罗芸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有些好奇，这造型看上去还行，看上去也挺有食欲，只是这名字怪模怪样的，什么鸡肉夹馍，一听就不靠谱，刚刚几人可以亲眼看到钟跃民做的，别说肉了，连影子都没见着。 张海洋早就忍不住了，刚刚看钟跃民做得假模假样，还挺有那么一回事，自己不好吐槽，眼下，钟跃民一说这什么“钟师傅鸡肉夹馍”就让张海洋找到吐槽点了。 他飞快拿起一个肉夹馍，得意洋洋的朝钟跃民说道。 “跃民，你这狐狸尾巴露馅了吧？装模作样一番，拿两块馒头片夹点炸面皮，就叫鸡肉夹馍，你这叫欺骗无知少女，我代表广大男同胞，对此进行批判!” 张海洋这番话，让周晓白两人有些犹豫了，钟跃民见状，无奈地摊了摊手说道。 “海洋，你知道为啥你追不到姑娘吗？” 张海洋被说得哑然，钟跃民继续说道。 “这男人呀，不管是做啥事，既然要做，就得认真对待，比如我说过，我学这厨艺，是为了追到我心意的女孩，满足我未来老婆大人的胃，所以这厨艺，必须得学到家呀？味道怎么样，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张海洋被钟跃民这自信的模样，再一次打击到了，赌气似的拿起手上的肉夹馍，狠狠咬了一口，仿佛这肉夹馍就是钟跃民那张臭脸似的。 这一口咬得很急，很大口，张海洋只感觉自己咬到一口鸡肉，这鸡肉满足感爆棚，他咀嚼几下，才狼吞虎咽下肚。 他有些不敢置信，拿起肉夹馍，看着中间那层焦黄的表皮，再一次咽了咽口水，这玩意，真他妈见鬼了，自己真吃出鸡肉味了？ 张海洋还以为自己嘴里味觉出了啥问题，不再犹豫，又是狠狠咬了一口，这一次，那鸡肉味，差一点吃出嘎嘣脆了，让他的味蕾彻底感受到那独特的冲击，他抬起头，露出震惊地神情看着钟跃民，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钟跃民依旧嘴角带笑，看着张海洋这小子吃惊的样子就觉得好笑，不由笑着问道。 “海洋，怎么样？我这手艺能不能追到姑娘?” 一旁周晓白和罗芸的好奇心早已经被调动，两人同时伸手朝碗里拿去。 可张海洋却先行一步，直接把碗抱起就朝门外跑，一边嘴里嚷嚷道。 “晓白，这肉夹馍太难吃了，你们俩别吃，我拿回家给我家狗吃，我先走了呀！” 三人目瞪口呆，钟跃民也被张海洋这小子的骚操作震惊到了，为了不让自己心中的女神吃到自己的肉夹馍，直接端碗跑路了，这舔狗也是绝了。 钟跃民眼见张海洋一手推着自行车，一手端着碗的样子，就忍不住喊道。 “张海洋，我r你大爷呀！我家的碗你得还我呀！” 张海洋头也没回，喊了一句。 “我家狗缺一个饭碗，我看上了，明天还你两个!” 说着骑上单车，一溜烟就跑了。 钟跃民无奈地看着张海洋的背影消失，无奈地朝周晓白两人说道。 “这小子太不地道了，这钟师傅鸡肉夹馍，第一次出炉呀，我自己都没尝过呢，算了算了，也是那小子没口福，我今天还准备好好做几道菜招待他!” 周晓白听到钟跃民还会做菜，本来就已经吊起来的好奇心瞬间又飙升了，连忙催促道。 “那快点呗，我们都饿了，钟跃民，我问你，刚刚那肉夹馍真那么好吃吗？” 钟跃民笑了笑反问道。 “你们觉得呢？你看海洋那小子狼吞虎咽就知道了，对了，我还忘记问了，张海洋那家伙，家里真养了狗吗？” 周晓白和罗芸两人对视了一眼，周晓白茫然地摇了摇头说道。 “没听说过二号院谁家养狗呀？” 钟跃民哈哈大笑，随即说道。 “我说吧，张海洋那小子连自己是狗的借口都想出来了，你说这肉夹馍味道能不好吗？” 周晓白两人，这才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钟跃民也不在意，随即转身朝厨房走去，一边说道。 “你们先坐会，半小时后开饭!” 第148章 145 让我们荡起双桨 （第五更求订阅） 钟跃民到没有做啥陕北菜，而是很普通的家常菜，食材也是普通食材，甚至连肉都只有几两碎鸡杂。 没办法呀，他身上真没啥钱，鸡杂还是因为不要肉票，自己花一毛五买的。 周晓白和罗芸两人坐在沙发上，两人一直在说悄悄话，不过周晓白的眼神时不时打量钟跃民，罗芸时不时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周晓白小脸红扑扑的，好看极了。 简简单单三道家常菜很快出锅，钟跃民端上蒸好的窝窝头上桌，放在桌上，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啥好菜招待，凑合着吃哈！” “哇，真香，钟跃民，没想到你还真有这一手呀？” 钟跃民拿了三副碗筷，一边得意地说道。 “那必须的呀，不好吃，我敢留你们俩在这吃饭吗？” 周晓白看着钟跃民那神气的劲，越看越觉得这个男生与众不同，接过碗筷，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块青菜放进嘴里，咀嚼了两下，顿时半眯着眼，明明脸上全是满足，嘴上却是说道。 “还行，就是味道淡了点!” 罗芸一听周晓白这话，也跟着拿起一双筷子，夹了一块鸡杂放进嘴里，咀嚼两下，顿时眼前一亮，又看到周晓白那得意的神情，顿时明白过来了，这小妮子是故意的呢？ 钟跃民却是不用尝，也知道自己的菜味道绝对不差，笑了笑，拿起一个窝窝头，吃了起来，一边问道。 “晓白，马上征兵季了，你们俩报名了没？” 周晓白一边吃着窝窝头，一边夹菜，把自己嘴塞得满满当当，显然这菜已经征服她的胃了，含糊不清地说道。 “我不太清楚呀？我在学校报名了，不知道通过没？” 一旁罗芸也是小嘴鼓鼓囊囊，气呼呼白了周晓白一眼，在一旁打趣道。 “晓白，我看你呀，对事啥都不关心，我们学校早贴了公告了，你是第一个通过的，你那家庭条件，学校敢不给你通过吗？” 周晓白显然早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没有半点不好意思，也是随意问钟跃民道。 “跃民，那你呢？也是去当兵吗？” 钟跃民笑了笑，指了指自己手上的窝窝头说道。 “我想去陕北插队，体验一下黄土高坡人民的生活，我看呀，这顿饭，也是我们的告别饭了，以后我们这群人，都天各一方了，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 周晓白听到钟跃民这话，顿时感觉手上的窝窝头不香了，她也突然想起钟跃民的父亲，现在还在审查，顿时有些低沉地说道。 “跃民，要不要我和我爸说一下，让他帮帮忙?” 钟跃民连忙摆了摆手说道。 “别，别，晓白，这事就不用麻烦你爸了，我还年轻，是真想去体验体验不同的生活!” 周晓白听到钟跃民这话，顿时神情低落起来，好不容易有一个男孩子让她有种不一样的感觉，两人却很快就要分别，这让这个年纪的女孩，开始多愁善感起来了。 钟跃民显然也看出周晓白对自己的某些好感，不然显然，这种好感暂时还没发展成其他的关系，就少女心的某种情愫而已。 看着周晓白这张小脸蛋，钟跃民也是心里一热，不过想到周晓白的身份还有那强势的性格，不由把这股热，强压下去，他虽然依旧还是钟跃民，可已经没了少年钟跃民那种肆无忌惮，不顾别人感受的冲动了。 原著中，他在青春最后的尾巴，和周晓白热恋了两个月，吃完就抹嘴走人的态度，几乎是渣男的标配。 可就这短短两个月，让周晓白沉浸在对爱情的幻想中，可钟跃民那种三心二意的性格，让她一次次对钟跃民失望，最后两人纠缠到三十四岁，可钟跃民依旧毫无回心转意的行为。 可以说，血色浪漫的世界里，钟跃民伤害了好几个女人的心，伤得最重的，就是周晓白。 他此刻内心有成年人对这具身体的控制，不过有时候，感情这东西，真不是年龄可以控制的。 周晓白显然早已经没了品尝美味的心情，一个窝窝头吃了十几分钟，还没吃完，偶尔看了看钟跃民，最后鼓起勇气说道。 “跃民，要不我们明天去密云水库玩吧？趁着即将分别的时候，我们多走走呗！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燕京了!” 钟跃民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 “行，那我叫上袁军郑桐几人吧，人多也安全点!” 周晓白点了点头，眼睛看着钟跃民那张脸，陷入小女孩的某种幻想中。 第二天，钟跃民和袁军郑桐宁斌四人和周晓白罗芸汇合，一行六人，骑着单车，朝燕京郊区的密云水库而去。 都是年轻人，男女搭配，一路上大伙穿混打岔，心情很好，钟跃民却没了往日少年的喧闹，而是一直嘴角带笑，静静听着几人吹牛逼。 他这种装深沉似的模样，反而越发显得他与众不同，周晓白眼神一直在他身上打转，时不时单车挨着他，找他说一些话，钟跃民也没啥多想，偶尔和周晓白说点生活趣事，逗得周晓白眼睛亮亮的，一双大眼睛里面，全是钟跃民的影子。 密云水库比几人想象中还要远，几个年轻人骑了一个多小时，可一打听，好家伙，还有四十公里，罗芸一听还有这么远，顿时有些打退堂鼓了，想往回走。 袁军连忙拦住她说道。 “罗芸，别呀，大伙一起来玩，别到时你一个人回去，半路被这附近农村某个老光棍把你掳走了，到时我们还得漫山遍野去找你!” 郑桐也笑嘻嘻接着道。 “是呀，是呀，这荒郊野岭，估计等我们找到你，都猴年马月了，到时你大着肚子，手上的牵一个，背上还抱着一个，你那六十好几的老公，露出满口大黄牙，请我们进屋坐，你说到时我们是带你走，还是说恭喜呀！” 众人齐齐哈哈大笑，把罗芸气得脸都胀红了，可想到两个家伙说的那些话，罗芸也没了往后走的心情了。 钟跃民无奈地看着这群家伙，朝罗芸说道。 “罗芸，三四十公里而已，我们加把劲，一个多小到了，到了地方，到时我给你们搞一顿烧烤，保证你们没吃过，看到没，我家伙都带来了！” 钟跃民说着，指着自己自行车屁股后座绑好的袋子。 众人目光全都忘了过去，袁军好奇地问道。 “跃民，你昨天叫我买的那些调料，原来是搞烧烤的呀？可你的厨艺让我很没信心呀！” 郑桐也在一旁附和说道。 “是呀，跃民，你那厨艺，狗都不吃，上次我们偷王主任家的母鸡，你烤成啥样了？最后那鸡白白浪费了，你还拿这个来诱惑我们，现在我也对未来失去信心了，我宣布，我们还是打道回府吧！想起你的厨艺，我就没了前行的动力了！” 袁军和宁斌两人也是一阵点头附和，周晓白和罗芸两人见到几人不像开玩笑的，顿时两人站了出来，给钟跃民平反。 周晓白气呼呼地说道。 “喂，喂，我说你们到底吃过跃民做的饭没？那他厨艺都可以去东来顺当大师傅了，你们怎么能拿他厨艺开玩笑呢？” 罗芸也是附和地说道。 “这我也可以做证，钟跃民那家伙厨艺是真的不错，昨天我们还在他家吃的饭呢!” 几人听完周晓白和罗芸两人的话，全都狐疑地看上钟跃民，一副你逗我们玩的表情。 钟跃民也不想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伸了伸懒腰，朝着前方的长路，高声给大伙大气道。 “要不，我们来唱歌吧！这大好风景，你们如此低沉干啥，要学会享受这美好的一天，来，你们谁开个头!” 钟跃民这话，顿时把这群年轻人的注意力拉开了，众人全都再一次情绪高涨起来，袁军这个爱出风头的家伙，连忙举手嚷嚷道。 那我来开一个头，就唱一首，让我们荡起双桨。 说着，他那公鸭嗓开始热情似火地唱了起来。 让我们荡起双桨 小船儿推开波浪 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 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 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 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 …… 一群十六七岁的年轻人，在青山绿水的马路上你追我赶，大家高声歌唱，脸上全是激动和未来的期待。 他们唱起这个年代特有的歌声，唱出这个特殊时代的青春! 第149章 146 狗大户 这次密云水库之行，众人玩得很开心，钟跃民展示的厨艺，让袁军和郑桐几人，仿佛重新认识了一次钟跃民。 而钟跃民也给众人展示了他融合灵魂后的另一面，那就是不属于这个年龄段的成熟。 或许袁军他们也说不出钟跃民到底哪里不一样了，但是钟跃民今天给他们感受的确不一样了，比如没了往日的浮躁，也没了往日那种不顾别人感受大大咧咧的感觉，反而多了一些稳重和细心。 他给几个哥们的感觉就是，这家伙好像一夜之间，就好像年龄比他们大了许多似的，有一种像他们大哥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周晓白有种被保护的错觉，在她这个年纪，这种错觉很容易变成另外一种情愫。 于是，第二天，周晓白就独自到钟跃民家里来了，钟跃民看着周晓白那满面春风的样子，顿时感觉有点不妙，这小妮子不会真对自己动了春心吧？ 钟跃民也挺无奈，被一个漂亮女孩子喜欢的感觉，其实作为正常男人，都有一种挺自豪的感觉，特别在他这个年纪，身体上的荷尔蒙，让他更容易被情绪影响。 俗话说得好，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周晓白那热情似火的性格，还有那长相气质，对于一个十七岁不到的男生来说，简直是致命的诱惑。 好在周晓白的小备胎张海洋同学，这天拿着两个破碗来到钟跃民家，突然看到周晓白坐在钟跃民家沙发上，顿时心里一紧，暗叫不妙。 此刻张海洋同学有一种，我爱你，你却爱着他的错觉。 为了拯救自己的爱情，终于张海洋也开始，使用备胎终极杀招，死皮赖脸术。 他开始赖在钟跃民家里不肯走了，如同一个一百瓦似的大灯泡，横在两人中间。 周晓白被这个张海洋这个大电灯泡，照得根本没办法和钟跃民继续下去，只能悻悻离开。 张海洋的出现，也打断了两人继续发展下去的可能，好在离别的季节即将来临，钟跃民家里这段时间，几乎天天高朋满座。 谁叫他朋友多呢？ 以往他们这群大院年轻人，不管是为了面子，还是为了显摆，只要兜里有三瓜两枣，在重要的日子，都会和几个朋友，去老莫餐厅吃一顿西餐为荣。 不过现在的钟跃民，却是直接在家里用地道的家常菜招待他们，几乎每餐都是十几人围着满满一屋子。 这群家伙吃了第一餐，就会来第二餐，他们也知道钟跃民没啥钱，所以众人来的时候，也带些面粉和菜啥的，甚至肉菜也没缺过，这些大院子弟中，好些家里父母都还在位，甚至把成箱的茅台往钟跃民家里搬，钟跃民有些哭笑不得。 有了这群家伙，还有张海洋那个大电灯泡，周晓白那朦胧的情愫，也被无情打断，不过她的性格，就是那种认定了的事，绝对不会服输的那种，于是钟跃民隔了几天，就会收到周晓白找人递来一封封信。 信里的内容自然是从革命友谊开始谈论起，最后见钟跃民不回信，周晓白直接向钟跃民表白心意了。 到了这一步，钟跃民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趁着晚上，给周晓白回信了，原本钟跃民想直接了当拒绝的，可不知咋的，他脑海突然被某些不健康的画面影响，不知不觉就给周晓白回复了一封不算情书的表白信。 比如钟跃民在信里面，写过这样一段话，晓白，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的确感觉身体有某些不由自主的冲动，甚至脑海中，还出现过，一些不健康的画面幻想，但是我的理智告诉我，这不是爱情，而是我这具身体，因为这个年纪，正在散发一种特殊的荷尔蒙导致的，异性相吸，你我这个年纪，都渴望获得异性的关注。 晓白，我们这个年纪，很多想法和行为，并不理智，你喜欢我，也不是真正的喜欢，而是因为我对你的保护，让你产生一种特殊的依赖，你真想清楚了吗？ 钟跃民这封信找人给周晓白带了过去后，周晓白果然没有再给钟跃民回信了，这让钟跃民有些庆幸，又隐隐约约，感觉心里有些失望，不过这样的局面，或许对大家都好吧！ 时间很快到了十月份，袁军因为父母的关系，成功报名参军成功，只待到时间就可以入伍了。 而钟跃民和郑桐宁斌一些人，都将接受现实的安排，只能去报名插队当知青。 袁军或许觉得自己偷偷去当兵，有种背叛兄弟们的愧疚感，准备搞点钱请大伙吃上几顿。 于是在一个下午，袁军带着郑桐两人，偷偷撬开自家被贴了封条的大门，把他爸辛辛苦苦珍藏的明代官窑瓷器瓶给偷了出来。 两人找了一个国营典当行准备当了，结果人家出五十块钱，袁军没想一个破瓶子还值五十块，正想答应，郑桐却是多读了几天书，顿时觉得太便宜了，拉着袁军就走。 两人走出门，袁军气呼呼询问郑桐为啥不卖? 郑桐哼了一声说道。 “这瓶子起码值一百，他出价五十，是看你不懂行!” 袁军却是不满地反驳道。 “一个破瓶子，能值一百?你是想钱想疯了吧？我看现在五十都没人要了！” 两人正嚷嚷着，旁边一个国字脸的老头，悄悄跟了上来，朝两人问道。 “两位小兄弟，你们手上那瓶子卖不?” 袁军和郑桐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都觉得有戏，袁军想了想，想喊出一百的高价，但是话到嘴边，突然喊道。 “三百!你出三百，这瓶子就卖你了！” 老头没有半点犹豫，沉声道。 “我看看瓶子怎么样？” 两人点了点头，把瓶子递给老头，老头只摸了一圈瓶口，就直接从公文袋里，开始掏钱，一叠十张大团结，整整齐齐递给两人三叠，直接三百块递了过去，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袁军和郑桐两人看着手上三叠大团结，整个人都傻眼了，感觉和做梦似的，直到老头说道。 “钱货两清了，你们点点钱对不对!” 袁军听了老头的话，还想点一下，郑桐却是连忙开口说道。 “行了，不用点了，我们相信你!” 老头点了点头，把瓶子藏在准备好的袋子里，用衣服抱着，就小心翼翼消失在街头。 待老头彻底消失不见，郑桐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惊呼起来。 “袁军，我们发了呀！” 袁军那股兴奋劲也是难以言喻，他没想到自己随口喊三百，人家价都不还，一分钟不到就完成交易了，直到现在，他还感觉做梦似的。 拿到钱的两人，开始狗大户似的消费，两人直接跑到卖冰淇淋的商店，要服务员拿一个桶过来，把店里所有冰淇淋一个个撕开包装，装满一个桶。 当袁军和郑桐两人提着一桶冰淇淋赶到钟跃民家里的时候，钟跃民得知此事后，暗骂袁军这个败家子，明朝官窑瓷瓶卖三百块，还沾沾自喜觉得这钱白来似的。 这事估计再等三十年，袁军再回想这事，得掀自己两耳光才是。 不过钟跃民到没有责怪他们，反而和他们一起享受这冬日里的冰凉，后来实在吃不完，袁军都吃得想吐了，无奈钟跃民让宁斌去喊其他一些朋友过来解决这一大桶冰淇淋。 关于这次卖古董的事，钟跃民并没有其他想法，先不说这瓷瓶不是自己的，而且在68年，真要收集古董，三百块钱用车装都行，在这个年代收集古董的，真不是什么正经人，正经人也没这么大胆子。 那玩意只有在盛世才能值点钱，这个年代，后世某些一幅画上亿的大师，现在连饭都吃不饱，真要在古董方面发展，机会太多了。 何况这就一梦境，自己何必浪费那些精力，何况自己也不懂，钟跃民对那些玩意，也不感兴趣，或许未来自己的梦境中，会遇到懂古董的主角也不一定，到时再体验呗！ 这次冰淇淋大餐，也算是钟跃民和袁军的告别宴席了吧！ 因为袁军很快就去部队报道了，而钟跃民和郑桐几人，却在等待戈委会对他们的安排。 除了袁军成功参军，附近其他大院很多子弟也同样随部队入伍，包括张海洋和周晓白罗芸等人。 眼看就要分别，几人又一次在钟跃民家聚了聚，张海洋和钟跃民拼酒喝到吐，最后张海洋又笑又哭，张海洋哭着抱着钟跃民说自己真喜欢周晓白，可周晓白不理解自己。 而坐在一旁的周晓白又尴尬又无语，临别的时候，周晓白又塞了一封信给钟跃民，这封信钟跃民没有打开，因为他暂时还没心情打开。 因为他知道，这封信里，肯定会有周晓白对自己那天给她信的回复，里面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周晓白答应他，还有一种就是拒绝他。 这种如同开盲盒似的信，他准备等到自己到陕北再打开，因为现在，他觉得自己还不够冷静，他怕自己打开信后，发现里面是周晓白说愿意做他女朋友。 他到时荷尔蒙爆棚，最后忍不住去找周晓白，两人在这分别之际，还发生点什么，那种结果，并不是钟跃民想要的。 第150章 147 别轻易对未来说承诺 钟跃民原本以为，自己会看着一个个朋友离开，最后自己才会去陕北。 可张海洋袁军几人还没离开，他就接到通知，自己插队落户的地方已经确定了。 插队的地方，正是陕北某小县下面一个叫石川村的小地方，出发时间正是三天后。 这次随钟跃民一起去陕北的，还有郑桐，宁斌宁伟兄弟俩，至于其他分配一起的燕京知青，钟跃民目前也不知道。 时间太急，钟跃民也只能连忙做些准备，先去见了父亲钟山岳一面，告诉父亲，自己即将离开的消息。 父子俩又是一番鼓励，父亲钟山岳，比钟跃民想象中还要坚强，父亲始终相信，上面会给他一个公道，钟跃民也相信。 钟跃民母亲六二年去世，家里也就他一个独子，在这个年代，这种高级，干部家庭，很少有独生子女的，钟跃民也算很少的个例了。 因为独生子女的原因，让钟跃民从来就很独立，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让他内心始终有些抗拒家庭，抗拒那种被家庭责任牵制住的感觉。 说好听点，这叫太有个性，追求人生自由，有自己的独特价值观。 说难听点的，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 不过显然这个世界，已经在悄悄改变，因为张鹏的性格正在悄然无声影响着这具身体的性格。 见完父亲后，钟跃民这三天为接下来的陕北之行做了一些准备，其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和一群即将分别的大院子弟吃喝喝酒，大家诉说各自对未来的理想和抱负。 这个年代的大院子弟大多都是初高中毕业生，因为浪潮原因，大部分学校已经停课两年了，大家心里有无数对未来的憧憬，还有迷茫。 钟跃民虽然没有做老大哥的心，但是这段时间，他的声望渐渐聚了起来，也渐渐让他这个家，成了很多大院子弟常常聚集的一个地方了。 那些去当兵的大院子弟，大多对未来充满希望和期待，而如同郑桐钟跃民这种因为父辈原因，最后去插队的大院子弟，很多都对未来充满迷茫和不确定性，甚至很多人，未来走上另外一条道路。 钟跃民也借着这最后的机会，给他们讲解一些未来或许可能发生的事情，比如现在这种浪潮迟早会结束，因为一个国家永远不可能… 钟跃民说的内容有些敏感，总之在话语的最后，钟跃民和他们定了一个十年之约，十年后，我们再聚此地，这十年，我们不放弃自己的理想和信念，努力学习和改造，相信我们的未来一定会是美好的! 钟跃民这番鼓励，激励了很多和他一样准备去往祖国偏远地区插队的知青，大家都是年轻人，都有一番热血，可没有一个信念支撑，很容易迷失自己，最后放弃自己的未来。 好比八年抗战，如果当时全国人民都知道抗战是八年，八年后，我们就会取得胜利，那估计国内就没有任何汉奸了。 可正是因为，所有人都不知道未来会怎样，所以才有那么多为了眼前的苟且，最后投降。 而眼前这群对未来迷茫的年轻人，也是同样如此，因为现在去下乡插队打着的口号，就是扎根农村一辈子，落户当地奋斗一辈子的口号。 这种情况下，当一年又一年时间过去了，你每天饿着肚子坚持，幻想着自己未来六十岁还是这样生活，你会怎么办？ 当你一旦对生活投降，最后某些人就会输了未来，再也回不了头。 原著中有个一段剧情，是钟跃民带领特战队员，去边境完成一项秘密任务，这是一项危险重重的任务，因为不但要面对敌国的武装份子，还将面对边境武装走私份子，最后还有密密麻麻的地雷。 在途中，钟跃民遇到一对装备精良的武装走私份子，双方发生激战，张海洋当时还差一点被干掉，最后是宁伟救了他一命。 那些走私份子最后一个个被干掉，只剩下一个头目，钟跃民一听对方口音，就发现是燕京老乡，顿时很奇怪燕京老乡竟然会在边境干这种掉脑袋的买卖。 结果一问得知，对方和钟跃民一样，曾经也是一名知青，也是分配在鸟不拉屎的地方，最后对未来失去信心，才走上这条路。 那位头目也知道走上这条路，是一条没有回头的路，最后直接咽毒药自杀了。 这段时间，看着这群有些迷茫的半大孩子，钟跃民突然脑海中出现那副画面，所以才有了激励他们的想法。 虽然，他也知道，这样或许没什么鸟用，但是万一能改变几个人的命运呢？ 自己无非多了一番口舌而已，所以趁着最后这几天，钟跃民召集了很多和他类似插队的知青，尽管这些人分配的地方不同，但是钟跃民却是依旧热情高涨地鼓励他们一番，和每个人都定下一个十年之约。 他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朋友们，暂时的苦难是一时的，不要迷茫，不要害怕，我们最大的本钱就是年轻，我们要相信自己，我们的未来，一定会超乎我们的想象! 加油吧！同志们！ 不管是熟悉的，还是刚认识的，钟跃民从来都是鼓励一番，这番鼓励的确有点用，很多年轻人都要了钟跃民的地址，说到了地方，有时间一定给他写信。 三天时间转眼即逝，钟跃民和郑桐宁斌几人背着准备好的行李，踏上陕北之行。 到了火车站，密密麻麻的送行人群数不胜数，很多家长抱着孩子一阵痛哭，各自亲友的嘱托声此起披伏。 来给钟跃民送行的朋友有点多，十几个穿着黄绿军装的年轻人站在站台前，朝钟跃民招手送别，张海洋和袁军，正在此列。 钟跃民和郑桐几人笑着招手回应，因为自己脑海中融合了另外一个记忆，这个世界上，自己比原著中，多了不少兄弟朋友，少了一些浮躁，多了一些稳重。 这种不同于他这个年龄的气质，吸引了更多的目光和崇拜者，钟跃民笑着看着张海洋一行人。 他有时在想，不知道这个世界，自己会不会和原著一样，也会吸引好几个红颜知己! 原著中，周晓白好像最后也来火车站送自己了吧？ 人呢？ 钟跃民的目光朝远处望去，可在人群中搜索许久，都没见到那个身材高挑，眼睛大大的女孩，心里微微有些失望。 火车的发车汽笛声，很快响起，周围送别的哭声更加响亮一些了，钟跃民正想转头，突然人群中，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 “钟跃民，我愿意等你，我等你回来，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这个女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火车窗口所有年轻人，都伸出头寻找那个女孩，这个年头，敢这么大胆表白的女生太少了。 钟跃民听到这个声音，整个人也是懵了，他转头在人群中寻找，很快顺着大家的目光，在人群中，看到那个高挑的身影，周晓白站在人群中，两条乌黑的大辫子如此动人，那白皙的小脸蛋上，正满脸潮红，眼里全是泪水在闪动! 钟跃民此刻全世界只剩下那个身影，耳边的火车启动声已经消失不见，两人隔着无数人群，仿佛看到彼此。 直到郑桐摇醒他，朝他吼道。 “跃民，火车要开动了，你快回人家话呀！你一个大男子，磨磨唧唧干啥呀！” 钟跃民被摇醒，有些无奈又有些感动，火车缓缓朝前移动，他朝窗外伸出脑袋，对着渐渐后退的周晓白身影喊道。 “晓白，谢谢你的喜欢，你应该有一个更好的的未来，感情会随着时间变淡的，我们都还年轻，别轻易对未来做出承诺，如果某一天我也喜欢你了，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承诺，一定!晓白，再见！希望你以后天天开心快乐!” 当钟跃民的话喊完后，周晓白的身影已经渐渐变成小，最后变成黑点，他笑着朝那个黑点招手告别，只是在另外一群黑点中，他仿佛看到张海洋那落寞的身影。 第151章 148 欢迎来到黄土高坡 火车缓缓向前，也仿佛把所有人的思绪重新拉回现实，郑桐也回过神来，对着钟跃民唉声叹气。 钟跃民一看这货样子，就知道这家伙肯定又来拿这事来打趣自己了，呵斥道。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郑桐哼了一声，不满地说道。 “跃民，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我和宁斌从小到大，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手过，你说这世道为啥这么不公呀！我看你也没比我们多一个鼻，多只眼睛呀，为啥这么招女孩子喜欢呀？” 宁斌在一旁也是附和点头，两人一起唉声叹气起来，只有还是十岁的宁伟啥都不懂，笑着看稀奇。 钟跃民对这俩货，直接选择无视，不再理会两人，开始闭着眼开始陷入沉思。 周晓白的突然表白，让钟跃民也有些措手不及，自己真要接受周晓白吗？ 钟跃民也不知道! 他对周晓白，其实远达不到爱情的地步，最多算是颇有好感，毕竟被一个漂亮女孩子喜欢，任何一个男人，都有一种特别的自豪感在作祟。 周晓白的性格，在原著中，就能看出，从小到大都是很有主见的一个女孩子，或许是因为家庭的原因，她从小到大，几乎没受过什么挫折，所以性格特别强势，他对钟跃民的感情几乎没有任何杂质。 她就是喜欢钟跃民，原著中，她和钟跃民有了实质关系后，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把钟跃民带到父母面前，让父母认可她的这段感情。 她的前半生，感情世界里，几乎只有钟跃民的影子，同时，她对感情的期待，觉得对方应该也同样和她一样，如此对待感情。 但是钟跃民的性格，恰恰就是一个不喜欢受到约束的男人，他那种骨子里的放荡不羁，就无法被一个女人束缚，周晓白那种对感情的态度，让他根本无法接受那段感情。 他从一开始追求周晓白，或许只为了满足自己青春期对女性的某些幻想和渴望，可一旦得到后，他又不想继续下去了，因为他觉得感情和婚姻，应该是两种不同的概念。 所以两人才纠缠半生，而周晓白受到的伤害，也让钟跃民自责不已，可自责过后，他依旧遵循自己内心的感受，选择放弃那段感情。 而现在的周晓白，对自己的情愫还在萌芽中，钟跃民始终无法说服自己内心，去答应这段感情，但是这具身体对女性的渴望，又让他无法彻底拒绝周晓白的追求。 所以钟跃民只能选择暂时逃避这段感情，时间不是最好的良药吗？ 不管是周晓白还是自己，或许过一段时间后，两人这种感觉，都有了新的替代品，这段还没开始的感情，也会慢慢淡去。 如果未来，他和周晓白真的有了感情，他一定会给周晓白一个交代，而不是和原著中那样，把一个女生的青春彻底熬完。 火车缓缓朝前行驶，外面的风景渐渐不再是燕京那种单一的颜色，很多人第一次离开家，何况还是一千多公里外的陕北，众人五味杂陈，各种怀着不同的心情看着外面的风景。 钟跃民也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低矮的土屋一闪而过，大片的田地上，无数黑影弯着腰在劳作，偶尔还能看到一群冻得脸蛋红扑扑的小孩穿着破棉袄，甚至打着赤脚，站在铁路旁好奇地看着火车驶过。 钟跃民看着那些小孩，不由陷入沉思，或许那些小孩子，就有自己未来的父辈，每代人都有每代人的烦恼，每代人都有每代人的追求和理想! 这个年代的孩子，追求的只是填饱肚子而已。 而自己的理想和追求又是什么呢？ 钟跃民看着窗外的倒影，发着呆，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理想到底是什么，有时他也会陷入有些矛盾的烦恼，这里到底是自己的梦境，还是我钟跃民的人生? 或许原著中的钟跃民，比他更迷茫，一辈子都在寻找，一辈子都在路上，至少现在的钟跃民，已经知道自己的未来会面对什么，他突然想起四个字，游戏人间! 或许自己此刻的心态，就是游戏人间吧! 自己和原著中的钟跃民唯一的区别就是，他知道自己要想什么生活，而钟跃民却从来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生活。 火车不知不觉已经开了一天一夜，车厢内的年轻人也没了先前的好奇和新鲜感，郑桐几人也早如同焉里吧唧了，没了贫嘴的心情了。 钟跃民查过资料，燕京到陕北，一路上走走停停，要坐三天三夜的火车，最后还得转公交车到县城，最后还得坐驴车到插队的村子，单个旅程就得四五天，现在还早着呢! 一路上，众人全都焉里吧唧，钟跃民到很快适应这种环境，拿出一本书，开始慢慢阅读起来。 几天的旅程，几人的精神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憔悴了，下了火车后，众人的精神劲终于恢复了一些。 众人下了火车站，发现到处都是打着欢迎燕京知识青年的条幅，敲锣打鼓的欢迎会，让整个火车站显得喜气洋洋，知青们的激情终于再一次被调动起来了。 钟跃民看着这一切，看到一个个充满正能量的知青们，心里的滋味也是五味杂陈，只祝福他们未来几年，能在这片土地找到生活的真谛。 众人被各个县城的戈委会代表们，按照分配好的地方，接着去各自的县城。 又是一天的旅程，几人第五天上午，众人终于到了县城。 钟跃民和郑桐宁斌在内的一起十一人，被石川村大队高书记，带着几个社员，赶着驴车到了县城，把众人接回大队。 为了表达对这批知青们的重视，县里还给他们每人胸前佩戴红花，显得喜气又庄重。 可钟跃民却是知道，很快他们如同被放养的鱼儿，是生是死，全靠自己寻食了。 一路上，男男女女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热情，众人对接下来的生活，充满好奇和新鲜感，叽叽喳喳讨论着不停。 只有钟跃民把准备好的背包放在驴车上，随着驴车的摇摇晃晃，嘴角咬了一根不知从哪捡来的草根，脸上也偶尔有些好奇，打量着周围渐渐荒凉的山坡，一眼望去，周围全是一片黄颜色，几乎看不到一丝绿意，连风吹过，仿佛嘴里都有一股黄沙味。 钟跃民到了这一刻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片土地叫黄土高坡了。 这里真是除了黄土，钟跃民没有看到任何其他的景色，偶尔还能看到远处放羊的老汉赶着羊朝远处去。 一眼望去，除了黄土，就剩下高坡了，一望无际，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那些连绵不绝的黄土高坡，这地形也是绝了。 初到此地，会有一种特殊的豪情壮志，这种地方对久居城市的孩子来说，仿佛此刻自己成了一只鸟儿，在这无边无际的大地上，自由翱翔! 从远处看，两座山仿佛连着一样，但是到了近处才发现，两座山中间却是有一条上百米深的山涧，从这座山到另外一座山去，必须得绕好几十里山路。 钟跃民也是感叹造物主的神奇，同时也为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民，感到叹息，风景再好，也无法填饱肚子，对于在这祖祖辈辈生活的人民来说，这并不算一个好地方。 这种特殊的地理环境，再加上这种不适合开垦的土地，在这个靠天吃饭的年代，难怪原著中有这样一段描述。 这五十年来，真正吃饱饭的年景，只有两年，剩下的四十八年，都得赶在冬闲的时候去外地讨饭，这讨饭这优良传统，已经成了当地人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习俗了。 钟跃民想起这段记忆，也是为接下来的生活感到一丝担忧，也不知道自己准备的，这十几斤调料够不够了。 为了准备这次陕北之行，钟跃民可是从袁军那顺了好几十块，这钱全拿来备货了，他这次陕北之行，备了一大袋专门拿来做素鸡肉的调料，足有十几斤。 这些调料除了等青黄不接的时候，他准备带领众人去县城做一些肉夹馍或者煎饼啥的，配上这鸡肉味的馅，至少也能换点粮食，为众人暂时解决生活问题。 看到远处的黄土高坡，钟跃民突然想起，自己朋友李奎勇，好像也插队在这附近，原著中好像就在自己隔壁山坡，两个大队之间隔着山坡还可以来一段民歌对唱。 不过两个村虽然一山之隔，但是却要走二三十里山路，也不知道李奎勇现在到了没。 上次小混蛋的事后，李奎勇就没再找过钟跃民了，虽然钟跃民曾经问他，如果小混蛋折在自己手里，会不会恨自己，李奎勇说不恨，但是真正这事发生后，李奎勇却是选择逃避和他见面，这已经说明李奎勇对这事，还是有些芥蒂的。 除了李奎勇，那里还有一个和他纠缠半生的女人，那个女人叫秦岭。 秦岭也是原著中，钟跃民最爱的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之所以能吸引钟跃民，用一句话形容。 “那个女人像雨像雾又像风!” 她曾经很短暂的，出现在钟跃民的人生中，可又突然消失，让追求新鲜感的钟跃民，刚刚尝到甜头，就突然消失无影无踪，所以这才让钟跃民念念不忘几十年。 当然，说到底，还是钟跃民太渣，在入伍的前几天，还带着秦岭跑到茅草窝里把人家第一次要了去，自己去入伍了，也没给秦岭一个承诺。 对于钟跃民来说，自己和你睡，是因为我那时候爱你，我身体需要你。 而你要我给你承诺? 不好意思，我这人喜欢说实话，我给不了任何女孩子承诺，因为我害怕负责，所以如果我们有缘，到时再会，拜拜。 也不知道再一次见到秦岭，自己还会不会有那特殊的一见钟情。 驴车爬过一个高坡，在高坡处，有一片平地，一排排窑洞出现在众人眼前，几颗老枣树立在光秃秃的立在村头，大队高书记摇晃一声，朝众人喊道。 “快到嘞！那边就是我们石川村大队，欢迎各位知识青年，来我们这旮那插队落户，我代表石川大队欢迎大家哈！” 第152章 149 分配问题 到了石川村大队，高书记还给大伙安排了一个简短的欢迎大会。 下面几条长凳上，坐着一群大爷大妈，还有几个叉裆裤的小孩冻得鼻涕到处甩，在众人面前跑来跑去，所有人都是穿着蓝黑黄颜色的衣服，几乎人人身上都是打着各色各样的补丁。 老少爷们都是面黄肌瘦，反而很多老娘们面带红润，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片土地养女不养男。 众人的目光在这群粉嫩白皙的燕京知青身上打量着，有些老汉露出满口黄牙对着他们嗤笑，几个女生都吓得脸都白了。 不过钟跃民知道，这群老乡们，其实都挺善良的，虽然各有各的小心思，但是相处久了，众人也就习惯了。 再等几个月，自己这群知青，也大多会和这些乡亲们差不多一个样，眼下，这些对他们来说，还是开胃小菜。 简短开了一个会后，高书记也就开始给众人安排住宿，十一个知青，八男三女，给众人分了两个窑洞，男女各一间。 这种土窑洞，应该是特意为知青们准备的，里面面积挺大，有火坑，锅灶，大队上也挺照顾知青们的，里面锅碗瓢盆都给知青们准备好了。 有了住宿的地方后，众人那股新鲜劲又上来了，盘在炕上，坐在椅子上，互相开始聊起对未来的憧憬，叽叽喳喳不停。 几个女生到有些拘谨，虽然都是燕京老乡，但是毕竟只有三女生，几人都不敢说话，各自打量这群男生。 钟跃民也在打量这三女生，钟跃民的眼神在其中一个女生身上打量，那个女生仿佛也察觉到钟跃民的目光，抬起头看上钟跃民。 不过这个女生，显然眼神中，并没有什么善意，而是带着防狼似的眼神看着钟跃民。 钟跃民看着这女生奶凶的眼神，顿时觉得好笑，之所以他单独打量这个女生，因为这个女生很面熟，他想了一会，突然把眼神看上郑桐。 郑桐还正和宁斌吹牛逼，突然看到钟跃民看他，顿时疑惑地问道。 “跃民，你看我看啥呀？大伙都还不认识，你这个当大哥的，还不带头发个言呀？” 钟跃民哈哈大笑，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朝房间里的十人喊道。 “我说同学们，今后呀，我们就得在一起生活了，一起耕作，一起学习，大家伙现在都还不怎么熟悉，虽然都是燕京来的，但是从前都不是一个学校的，我看大家都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先带个头，我呢，叫钟跃民，对，我旁边这两位，戴眼镜的叫郑桐，这位叫宁斌，我们都是育英学校的，这位小同学叫宁伟，是宁斌的弟弟，我们都是一起来的，我呢，也算他们老大哥了，今后大家一起互相照顾，互相帮助，来，接下来，由这位女同学发言!” 钟跃民笑着指着刚刚防备心重的那位女生。 那位女生再一次看了钟跃民一眼，有些扭捏的站起身，朝众人说道。 “大家好，我叫蒋碧云，师大附中的!” 钟跃民带头鼓掌，众人连忙跟着附和鼓掌，只是他又看了郑桐那个大傻子一眼，看得郑桐怪怪的。 钟跃民之所以看郑桐，因为他突然想起，眼前这个蒋碧云，不正是往后郑桐的老婆吗？ 两人在陕北这块地方，从陌生人最后到相识，再在人生低谷期，互相扶持，最后重返燕京，他们这对夫妻感情很深厚，钟跃民所以才看上郑桐。 钟跃民也感觉怪怪的，仿佛自己重新看了一遍电视剧，两个陌生的男女，最后结为夫妻，想想就觉得挺有意思，既然想起原剧情了，那钟跃民自然想办法给郑桐创造机会了，免得郑桐这个闷骚男时常抱怨命运的不公。 不过显然，现在的郑桐还没察觉自己未来的人生伴侣，正用防狼心态似的防备着他。 “我叫李萍，翠微路中学的!” … “我叫王虹，人大附中的!” 好，又是一阵鼓掌声… 女生介绍完了，接着就是男生，张广志，曹阳，赵大勇…一个个同学带着腼腆，或者带着兴奋，各种给大伙介绍自己。 都是一群十六七岁的半大孩子，各自介绍后，很快大伙就熟悉起来了，各自聊起自己学校的趣事，还有某某你认识不？认识呀？那我兄弟呀！ 就这样，很快大伙聊了十几分钟，只有三个女同学都还有些放不开，不过也只是时间问题，直到郑桐突然站起身，朝众人说道。 “同学们，你们看了今天知青办给大伙发的粮食没？我算了一下，我们每个人才能分到六十多斤，这离麦收还有大半年呀，这再怎么节省，也顶不到那时候呀！” 众人一听这事，顿时开始议论纷纷起来，各自都说着主意，不过他们显然并没有把这事当成多大一回事，总觉得生活肯定得围着自己转，到时真没粮食了，大队还能看着他们这些人饿死不成?。 郑桐和宁斌几人都是以钟跃民为中心，都把目光看上钟跃民。 钟跃民笑了笑，站起身说道。 “大家别急，陕北这一带，我听我爸说过，这一代老百姓几乎每年都有青黄不接的时候，到那时候，整个村都组队去周围各个县城讨饭，我看呀，到时我们也得学习这种优良传统呀！” 众人一听这个，顿时嚷嚷起来，男同学还好，毕竟都是半大孩子，觉得讨饭也是一种生活体验，他们这群燕京孩子，还真没体验过，体验体验生活也不错。 但是几个女同学一听自己要去讨饭，顿时炸了，蒋碧云直接站起身恶狠狠说道。 “要讨饭你们男生去讨，我们才不去，你要我们一群女学生去讨饭，也好意思?” 几个女生顿时附和，她们理想中的知青生活，最多就是苦了点，可饿着肚子去讨饭，她们想都不敢想! 钟跃民哈哈大笑，其实他也没想过去讨饭，原著中的钟跃民，的确是组团去讨饭了，因为那时候的钟跃民也是一个普通知青，没受过社会毒打。 他甚至还觉得讨饭是一件挺简单，挺浪漫的事，可真正到了实际操作阶段的时候，才发现，讨饭也是一门技术活，他们这种身强力壮的知青，人家根本不愿意施舍，等饿了一段时间肚子后，也开始向生活低头了。 钟跃民见玩笑开得差不多了，正想说出自己的建议，到时自己教他们去卖烧饼和肉夹馍，去各大县城换粮食，肯定饿不死他们。 可话还没说出口，蒋碧云就率先开口道。 “我看你们男生就是欺负我们女生人少，我建议我们应该把粮食平均分配，男生女生，各自搭伙做饭，大家谁也不占谁便宜!” 蒋碧云这话，顿时得到另外两个女生附和点头，一群男生听到女生们，这样瞧不起自己，顿时也是气呼呼同意这个提议。 于是，大伙顺利达成共识，女生和男生分开搭伙做饭，谁也不欠谁，钟跃民看着气鼓鼓的蒋碧云，顿时哈哈大笑。 原本他还想让大家别意气用事，自己会想办法让他们不缺那口吃的，但是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让他们先体验一下陕北人民的真实生活再说，不然真不知道什么叫苦尽甘来。 也好，让这群家伙体验体验，什么叫做社会的毒打! 150 什么叫苦? 随着蒋碧云平均分粮的提议，得到大家一致同意。 这群半大的孩子，终于在陕北这个地方安顿下来，但是这里的生活，远没有他们想象中浪漫。 石川村大队人口多，土地少，各家各户的自留地，人均不到半亩地，村子周围土地大多为凹凸不平的坡地，真正肥沃的土地只有一小片。 知青们第一年的口粮分配是国库粮，每月三十八斤，而这次钟跃民他们领到的粮食，平均每人六十多斤，粗粮细粮各占一半。 这些粮食都是县知青办分下来后交给大队，大队再让老乡帮忙碾磨后，用麻布袋装好给知青的。 按道理每人每月三十多斤粮食，省着点吃，或者换成其他红薯南瓜之类的便宜吃食，至少还能凑合着过日子。 可这平均每人六十多斤粮食，却是众人一个季度的口粮，也就是说，至少有一大半没到位，这些粮食去哪了？ 自然是被分了，钟跃民记得原著中，好像就是大队克扣了一半，这些粮食被分给了大队一些孤寡老人，还有困难户，这也是钟跃民现在没去找高书记算账的原因。 除了第一年还有口粮分配外，后面这群知青们，就得和大队其他农户一样，自产自足了。 原先石川村大队就因为人口多，土地少，这下又多了十一口人，土地更不够了，除了第一年口粮国家负责外，往后的年景，粮食可得从大队支出，最后大队开了一次会，做出一个决定。 村口南边还有一处荒山，荆棘丛生，到处都是酸枣树和大片的茅草，知清们没来的时候，这片荒山大多都是村民柴火来源地。 现在又多了十一个知青，这么多年轻人，肯定要吃饭啊，可是土地又不会多，那怎么办？ 只能把这片荒山分给知青们，让他们开垦荒地，等来年的时候，拿来播种高粱，玉米，小米之类的农作物。 这群半大孩子，以前哪里干过这种重活，早上7点左右就要起床，累苦累活干了一天，手上全是水泡。 如果说，白天是身体上的劳累，大家还能坚持，可到了晚上，那才是真正的折磨，八个热血上涌的年轻人，挤在一个窑洞里面，炕上的虱子，跳蚤多如牛毛。 刚开始那段时间，几乎人人身上都是一块一块的红肿，每天身上都是又疼又痒，特别是腿上到处都是红肿的痘痘，被咬得面目全非。 身体和精神双重折磨，男生们还咬牙坚持，但是那三个女生，一天晚上不知道偷偷哭了多少次。 钟跃民也是备受煎熬，最后只能想办法彻底打扫卫生，用盐水彻底清洗了一遍，只要大晴天，每天的被子几乎天天晒，可就算这样，也还是没有办法彻底清除。 这种精神上的折磨，熬习惯了也就过去了，那些跳蚤虱子，吃习惯年轻人身上这口新鲜劲后，也就没那个胃口了。 除了虱子跳蚤外，真正让年轻人受不了的，还是那繁重的体力劳动，每天早上扛着老镢上山掏地，大晚上才疲惫不堪到家，这种生活，是真的折磨人，这个年头又没有什么机械，全靠一把力气干活。 刚开始大伙晚上还集中挑灯学习，学习如何种地，灌溉，施肥等专业农业知识，每个人来的时候，除了生活用品之外，剩下的也就是书籍了。 刚开始大家还有那么点热情，可短短一两个星期，大伙就没那热情劲了，实在是太累了，身上上的痛苦和精神上折磨。 这双重痛苦，让大伙都陷入焦虑和痛苦中，因为一想到未来一辈子都是这种生活，他们就感觉前途一片灰暗。 虽然钟跃民也知道他们会有一个接受过程，但是看着众人每天这幅神情，也只能想办法了，把明天那苦闷的学习氛围变成尽量轻松的谈话内容，比如聊聊开心的事，再说些国内外趣事，缓解一下这群半大孩子的压抑和苦闷。 没想到这种效果还挺好，钟跃民的脑海中突然多出的一些趣味和知识，让这群年轻人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感觉，包括几个女生看钟跃民，都是眼里带着光。 钟跃民原本是想，让这些知青们体验体验什么叫真正的生活，可现在短短一个月，别说其他知青了，就连钟跃民也是满脸黝黑，每天双眼无神。 从前看书的时候，说农民多苦多累，就是短短几个字概括，可真正自己体验这种生活后，钟跃民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苦，这种苦，远不是现代年轻人可以想象的。 钟跃民有时在想，自己是否可以一走了之，以自己的背景，肯定可以找到一条比现在更舒适的活法。 可每天看到跟自己一起来的那些知青们，依旧在拼命的坚持，就连十岁的宁伟，都没有叫过苦，自己，如果这个时候撤了，像不像一种懦夫行为？ 这段时间，钟跃民的行为，突然一个知心大哥哥似的，鼓励他们前行，可这时候自己跑了，那是在有些说不过去了。 钟跃民从一开始就只是想来体验体验这陕北的生活，因为他记得在原著中，自己在县城，还有一个马叔叔。 对方曾经是他爸的警卫员，现在是县戈委会主任，小时候还抱过他的，未来也是凭借这层关系，顺利入伍。 好几次他都想，干脆现在跑过去认关系算了，有了那层关系，后面肯定不会饿着，在舒舒服服等征兵季入伍就行了。 但是想了想，觉得如果连这点苦都吃不了，那未来去了部队，自己现在这种行为，和逃兵，又有什么区别？ 所以钟跃民决定暂时和众人一起先磨砺一段时间，等有机会再去县城拜访一下对方，有关系当然得用，钟跃民又不是受虐狂，只是钟跃民觉得还没到时候。 至少得为这群一起来的兄弟姐妹，寻找一条生存之道再离开也不迟。 如果说虱子跳蚤，加上繁重的体力劳动，只是给这些燕京的知识青年们，上的第一节社会课，那接下来第二节课就是饥饿。 这节课的内容，就是教会他们学会忍耐饥饿，刚开始大伙还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每天本来就繁重的体力劳动，再加上晚上跳蚤虱子的骚扰，如果还吃不饱饭，大家的精神会很快崩溃。 于是刚开始一个月，大家还管吃管饱，每天早上做好一大叠煎饼或者馍馍上山，虽然劳累，但是也没饿着，可到了月底一看米缸，发现不到三分之一了，这个时候怎么办，大家都有点急了。 可粮食又不会从天下掉下来，一群半大的孩子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想办法想省着吃了，可省着吃，也解决不了问题，都是正长身体的时候，每天饿得头脑发昏，哪有心情干活。 来的这一个来月，钟跃民算是真正体验到什么叫靠天吃饭了，这里的土地贫瘠到无法形容的地步，在他印象中，一亩地再不好的收成，应该也得有几百斤吧？ 可这个地方，钟跃民才发现自己想象力太丰富了，问了老乡才知道，这片土地上，拿麦子来说，一亩地收获百十来斤，已经算丰收了，大部分土地都是光秃秃的一片。 每年到了收获季节，山坡上只见稀稀拉拉的黄麦杆，用镰刀忙活大半天，最后还不够几捆麦子，老乡们把这种播种方式叫“广种薄收”! 因为粮食产量低，麦子几乎成了宝贝似的主粮，到了过年过节，婚丧嫁娶，才偶尔蒸上一顿白面馍馍。。 为了生存，当地的老百姓种植的农作物也多，红薯，洋芋，荞麦，南瓜，玉米，小米，各种豆子等等，这些，平时大家有啥吃的，都是掺和在一起，再配上一些野菜，揉成黑糊糊的团子，能填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能吃的，就没有乡亲们不敢吃的，平时大队组织一起上工的时候，燕京这群知青们吃的都是玉米面馍馍，偶尔还有白面馍馍吃，羡慕得那些老乡们都流口水了，而那些老乡吃的是啥？ 这也是钟跃民第一次见到书本中曾经说过的一个词。 他们十家里面有七家，每天吃的是“糠咽菜!” 这是一种用麦皮，和各种杂七杂八的谷糠打碎，在加上各种野菜做成团子的食物，钟跃民曾经有幸吃了一会，那粗糙的口感，差一点把他喉咙卡住了，他实在无法想象，现在都快七十年代了，竟然还有人吃这种食物。 这也是他第一次见识到这片土地上的人民，为了生存，他们的意志力有多么顽强不屈。 这种生活显然不是钟跃民想要的，生活体验一个月，也差不多了，这一个来月，钟跃民，也算是体验到一种新的生活方式，他又不是真正来吃苦的。 眼看粮食就要彻底消耗完了，钟跃民决定还是得按照自己原先的计划来，是时候，让众人换一种活法了。 于是这几天，钟跃民开始敲敲打打，忙个不停，其他知青都有些好奇，钟跃民他这在干嘛？ 151 最后一餐 忙活了两天，钟跃民要做的玩意，终于做好了，这是两个木架子似的东西，可以挑着摇晃做买卖的木架子。 架子四四方方，一边可以挂靠这一个小烤炉，另外一边，拿来放着已经做好的烧饼。 没人的时候，把烧饼放到烤炉两边慢慢烤制焦黄，等有顾客来的时候，直接拿出来卖，一口下去，那鸡肉味绝对满口回香。 对，钟跃民还是决定，把自己在燕京调制好的鸡肉味调料拿出来，他原先想做肉夹馍，可现在米缸里，除了点玉米面，另外一个米缸里，剩下那见底的一层小麦粉。 那点小麦粉还是众人实在舍不得吃了，才留下来的。 所以他决定自己创新一种新式吃法，用玉米面做成烧饼，里面的馅料，就自己配置的鸡肉味馅，再用火炉慢慢烤制焦黄，那一口下去，那味道美着呢! 这种鸡肉味调料配置秘方，算得上是钟跃民的一个金手指了，虽然，他那手厨艺依旧在，可这地方，也没他发挥的机会，而且，他暂时还没想过走。 他也想通了，未来自己如果真去当兵了，那这鸡肉味的配料秘方，自己还是传给郑桐和宁斌他们，至少能让他们在这地寻找到一条生存之道，也不至于每年青黄不接就去讨饭。 钟跃民这一个月，也好几次想去李奎勇插队的地方找他玩，可最终还是没有去，因为他害怕自己真再一次遇到秦岭，那个记忆中的女孩。 每次听到后山放羊的杜老汉唱起那陕北信天游，钟跃民就想起秦岭那清脆的声音，也好几次期待能听到山坡对面那个声音响起。 可越期待的东西，越没有到来。 或许是多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灵魂，钟跃民这具身体对感情的态度，远没有钟跃民本身性格那么干脆，甚至有些唯唯诺诺，他也不知道这种做法是对还是错。 因为原著中的钟跃民，几乎每个爱他的女孩子，都被他伤害过，却是一个也没负责任，而现在的自己，如果真再一次走原著的老路，那会不会和原著一样，也把那些女孩伤一个遍? 钟跃民也不敢保证，至少现在他不能保证，因为他还得去当兵十几年，这十几年变数太多了。 既然不能给人家承诺，那就暂时别招惹了吧，这个世界上，又不止他钟跃民一个好男人! 短短一个多月，钟跃民也渐渐习惯那种体力劳动，身体的苦难算是熬过去了，可精神上的孤独感，却是怎么也无法驱散。 他曾经试图打开周晓白留给他的那封信，可最终还是没有打开，因为这种环境下，他更加不确定自己未来会不会和周晓白在一起了。 忙活一个月后，那座荒山终于算是翻了一个遍，眼看已经到了春耕的季节，众人也没啥种植经验，请了好几个老乡帮忙。 老乡也没啥可教的，这地方种啥粮食，都是看老天爷给不给面子，大半年不下雨都是经常的事。 钟跃民挑着一担干粪倒在地里，有人挖坑，有人挑水，蒋碧云和几个女生弯腰在每个小坑里放下几粒玉米种子。 宁斌也不嫌脏，用一个簸箕装满一袋粪，一手抓一把干粪就放坑里，再用脚踩了踩，接着又到下一个坑，众人现在干活很有默契，只是干活的时候，很少说话了。 一众知青经过一个多月的磨砺，每个人都是面色黝黑，众人也没了往日的喧闹，都开始为接下来的生活而发愁，因为是真快断粮了。 钟跃民趁着农活忙完后，也准备把自己卖鸡肉味馅饼的事和大伙说了一下。 当听到鸡肉这两个字，所有知青全都点头不止，他们先不管钟跃民要做什么，就凭鸡肉这两个字，就已经征服众人。 这一个多月来，众人已经不知道肉是啥味了，郑桐更是迫不及待，要钟跃民赶快做一炉鸡肉烧饼，先给大伙试试口味。 现在大伙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先不管这事能不能干，至少他们听到鸡肉这两字，就已经没半分犹豫了。 钟跃民也不再废话，开始忙活起来，把所有的玉米面和小麦粉都倒了出来，他已经孤注一掷了，今天晚上饱餐一顿，明天早上就去县城卖烧饼。 把玉米面准备好后，他在众人眼皮子底下，从麻布袋里抓出一把黄歇色的粉末调料，再把最后一点小麦粉和调料搅拌成馅，直接包进玉米面烧饼中。 几人都看傻了，郑桐实在忍不住了，连忙询问道。 “钟跃民，你玩傻子呢？鸡肉呢？鸡肉呢？” 钟跃民看傻子似的，看着几人，指着已经在烤的馅饼说道，鸡肉味呀，我什么时候说有鸡肉了？ 郑桐很无语地看着钟跃民，好在饥饿战胜一切，鸡肉味就鸡肉味吧，现在就连想起鸡肉这两个字，郑桐都在咽口水。 这烤炉是一块破铁皮简易改装的，里面的小炉灶费了好大劲才弄好，下面燃料就是煤炭，当地不缺煤，后世好几个国家级的煤矿都在陕北这地，不过钟跃民暂时没想过靠那方面发财，在69年也不现实。 当玉米面烧饼被碳火烤得两面焦黄，一股独特的鸡肉香味缓缓弥漫在房间，众人全都咽了咽口水，郑桐更是伸手直接去抓，被钟跃民把手打开。 “等下，再烤两分钟!” 尽管只是一个简单的烧饼，钟跃民也是很认真对待，仿佛他身体里，那个厨师的技艺已经刻入他骨子里了，就算只是一个简单烧饼，他也觉得应该烤成啥样才是最好吃的。 “好了，你们尝尝吧！不过也就最后一餐了，剩下那点面，明天得做成烧饼去县城换粮了!” 钟跃民把第一炉四个烧饼，拿了出来放在盘子里，郑桐早就迫不及待伸手去拿，钟跃民这才笑着站在一旁，看着四只手，几乎同时把盘子里四个烧饼拿走了。 剩下几个没拿到的男生，全都眼巴巴看着几人，郑桐被烧饼烫得连忙换手，也不顾得那么多，张口就咬了下去。 其他几人也几乎差不多的动作，紧接着，几人几乎同时发出“啊喔”的声音，那种又烫又好吃的反应，让钟跃民也咽了咽口水。 宁伟年龄最小，抬起头眼巴巴看着他哥宁斌正大口吃着烧饼，那香味让他实在忍不住，伸手就去抢，宁斌此刻也顾不得兄弟情义，连忙把烧饼举起，加快往嘴里塞，嘴里全是满足。 钟跃民见状，笑了笑朝宁伟喊道。 “行了，行了，再等几分钟，每人都有，我盘算了一下，每人这顿吃两个吧，我说要不分几个给那三女生？” “不行!” 郑桐和宁斌四人几乎同时发声，郑桐把最后一口烧饼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 “跃民，这买卖我们干了，我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艺，我说，那馅料到底是啥东西呀？我真吃出鸡肉味了!” 宁斌几人也在一旁附和点头，钟跃民却是笑了笑说道。 “想不想学？” 郑桐几人对视一眼，狂点头! 钟跃民哼了一声，把一个烧饼贴上，一边调侃说道。 “这是家传秘方，只有亲传徒弟才能传的，要不你们认我做师傅，怎么样？叫声师父来听听!” 郑桐几人面面相觑，还以为钟跃民认真的，师傅在这个年代可不是随便能喊的。 突然一声清脆的师傅，让钟跃民抬起头，看到宁伟那小子正咽着口水，大声喊着师傅。 钟跃民哈哈大笑，这小子为了一口吃的，真的拼了，不过如果把这个未来京城第一杀手，改造成一个卖烧饼的小哥，不知道这事是好还是坏呀？ 152 入伙 想了想还是算了，还是不能浪费这小子一身天赋。 宁伟这小子，在原著中，应该算是血色浪漫世界里，最大的一个悲剧了。 小时候亲眼见到自己大哥被扎，在内心埋下仇恨的种子，内心暴力基因也在慢慢滋生。 长大后，好不容易入伍，凭借着天生的身体素质，几乎学啥都快，在战争时期，甚至还有了一个外号，叫丛林杀手，可因为学历不高，好几次提干没他的份。 最后好不容易终于提干了，却因为在集市见到一个男人拿着棍子，在狂抽一个妇女，女人的惨叫声，让他毫不犹豫上前一脚踢飞那个男人。 结果，这是两口子在打架，男人被宁伟踢断三根肋骨，差一点成了残疾，于是一代兵王，由此落幕，被迫退役。 退役后的宁伟做过很多工作，甚至因为开饭店卖假酒，让钟跃民和他意外相遇。 后来饭店倒闭了，宁伟准备开一个外贸公司，需要五十万注册资金做一下认缴，找到当时正在某国企公司当外贸经理的钟跃民，借了五十万，钟跃民也没多想，就从公司账户借给他了。 结果，这五十万刚到手，就被一个小时候认识的同学给骗走了，也是因为还不了那五十万资金，钟跃民被人举报，直接进了看守所。 宁伟这人很讲义气，他一生，都是把钟跃民当成自己的大哥，结果自己却把大哥坑了。 于是内向的宁伟彻底爆发了，他内心的暴力倾向彻底开始释放了，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最后找到了那个骗子，直接把骗子和他的帮手好几人干成残废了。 就这样，被判十五年，可在监狱，小个子宁伟自然是受欺负的对象，宁伟也一直想压抑着内心的暴力基因，可最终还是没压制住，直接越狱了。 越狱后的宁伟彻底失去控制，靠着那些年锻炼出来的身手和枪法，成了京城第一杀手，开枪从来都是打眉心，从不失手。 最后他的结局自然悲惨的，他选择放弃求活，直接拿着没弹夹的手枪，抬起手枪，被一枪毙命。 当时他还有一个红颜知己，一个做皮肉生意的女孩，因为被宁伟相救，两人算是有了一段特殊的感情，宁伟死后，女孩也很坚决地抬起枪，对准自己的脑袋来了一枪。 当时那一幕给钟跃民记忆很深刻，现在再一次看到这个为了一口烧饼，叫自己师傅的小宁伟，钟跃民也是感慨万千。 这个世界，自己已经，改变他大哥宁斌的命运，那宁伟的命运，应该也会随之改变，因为自己不知不觉间，改变了身边人的命运，那未来的事，也早已经，多了很多不确定的因素了。 总之一切都会变好的，不是吗？ 钟跃民哈哈大笑，朝宁伟说道。 “行，那我这绝活就交给你了，以后靠着这门手艺，绝对饿不死你，哈哈！” 第二炉烧饼，终于每人都分到一个了，这次是郑桐几人看着别人吃了，宁伟还故意吃得特慢，在他哥宁斌面前显摆，气得宁斌也想去抢，大伙顿时笑成一团。 男生这窑洞和女生窑洞隔着一个厨房，可这股香味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了，很快对面的女生窑洞内，众人齐齐朝对面男生窑洞望去。 女生一起才三人，由于和男生分开做饭的，女士们吃得又不多，所以现在粮食也剩了一小半多，还能撑大半个月。 不过眼下，她们也稍微有点担忧，毕竟如果真没粮食了，到底该怎么办？她们现在也没想好! 男生那边就剩几天的口粮了，这事她们早知道了。 这几天，她们还一直防备男生过来借粮，没想到这大晚上，突然空气中传来那一股香味! 李萍正烧着火，闻到这股香味，咽了咽口水，有些好奇地询问道。 “你们闻到了没？” 王虹早就忍不住了，连忙点头说道。 “我还以为是我这么久没吃到肉，出现幻觉了呢？你们是不是也闻到鸡肉香味了？” 李萍连忙点头附和，只有蒋碧云一边切着土豆，一边陷入沉思，那群男生不会自暴自弃，把最后一点口粮和老乡换鸡了？ “碧云，要不我们过去看看?” 蒋碧云哼了一声说道。 “我才不去，就算他们拿粮食换鸡了，他们九个人，一只鸡够分吗？别等下还来我们这借粮食!” 蒋碧云的话，顿时让众人点了点头，这话有道理，上次他们为了吃上狗肉，可是凑出两条裤子换的，这次吃鸡，又不知道拿什么换了，早就听说男生那边快断粮了。 李萍闻着这股鸡肉香味，有些担忧地说道。 “你们说，等我们粮食吃完了，我们真要去讨饭吗？” 李萍这话，顿时让两人沉默下来，她们也不知道怎么办，这一个多月，她们和大队上的老乡都算熟悉了，也问了这个地方，往年青黄不接的时节，大家是怎么度过来的。 这地方，十年九旱，今年又已经三个多月没下雨了，这年景一看就知道，今年又有得熬了，虽然才短短一个多月，她们已经体会到什么叫做苦日子了。 房间里只有沉默，众人都有些压抑，可她们都是十六七的女生，那里懂这些，只能用无声来回答。 几人正想着，就见门口一人走了进来，三个女生一抬头，就看是郑桐。 郑桐脸上也没啥高兴的，他手上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有三个烧饼，他走到蒋碧云面前，说道。 “这里有三烧饼，你们一人一个，对了，明天我们男生要去县城弄粮食，跃民问你几个女生去不去？” 蒋碧云有些防备似的看着郑桐，看到那焦黄的玉米面烧饼，还有那淡淡的鸡肉香味，顿时咽了咽口水，警觉地问道。 “你们不会是想去县城讨饭吧？我们可不去，你们自己粮食都不够，为什么还拿烧饼给我们吃？不会是想来借粮吧？” 郑桐看着几人不识好人心，顿时把盘子一放，哼道。 “不去拉倒，你以为我想拿来给你们吃呀？爱吃不吃，我们自己还不够吃，这是跃民的意思，总之你们多想了，跃民他很厉害的，这鸡肉味烧饼，就是他弄出来的，明天我们去县城，就是去卖这烧饼，粮食我们现在一点也不剩了，剩下的粮食全做成烧饼了!” 说完，郑桐放下盘子，转身就走，留下几个面面相觑的女生。 钟跃民好不容易给郑桐找的机会，郑桐又白白浪费了。 不过郑桐，显然现在对蒋碧云也没啥好感，自己又不是贼，这女生干嘛一直防备自己? 这个年代的感情，还真讲究水到渠成，得有一个过程才行，郑桐和蒋碧云两人现在显然还处在互相防备的阶段，钟跃民现在做红娘，显然更容易好心办坏事。 郑桐走后，几个女生全把目光看上那盘子里面的烧饼，谁也没出声，终于三人集体咽口水的声音响起，众人才噗嗤笑出声，也不再扭捏，一人一个烧饼。 蒋碧云小口咬了一口烧饼，那焦香味刚入口，一股淡淡的鸡肉香味就充斥她的口腔，她吃惊地看着里面黄褐色的馅料，这真是鸡肉? 几个女生尝了第一口，全都面面相觑，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蒋碧云更是撕开直接查看了里面的馅料，这才确定，钟跃民真做出鸡肉味的烧饼了，这真是太神奇了。 此刻几个女生，也顾不得面子了，狼吞虎咽很快就把手上的烧饼吃完，众人意犹未尽地面面相觑，过了许久，蒋碧云才突然开口道。 “要不，我们也和他们一起去卖烧饼吧!” 李萍和王虹几乎没有犹豫，连忙点头附和。 李萍看了看男生窑洞的方向，有些犹豫地说道。 “你说他们男生会不会答应我们加入?” 蒋碧云抬起头，看了看对面，最后咬了咬牙齿，仿佛下定很大决心说道。 “把我们所有的粮食全部拿出来，我们这就去入伙!” 153 放手一搏 三个女生带着几十斤粮食，突然要求入伙，钟跃民自然是拍手欢迎。 先前，男女分开搭伙，钟跃民也是让这群半大孩子体验体验，什么叫过日子，眼下也没那必要了。 不过其他男生，到对此事有些看法了，特别郑桐，气鼓鼓地瞪着蒋碧云，一副你们占我们便宜的样子。 有了这几十斤粮食，钟跃民决定今天晚上，大伙饱餐一顿，干脆放手一搏，能不能单车变摩托，就看明天了。 热乎的烧饼，满口鸡肉味，欢声笑语，在这个夜晚，格外响亮。 看到大家脸上，许久未曾有过的笑脸，钟跃民也是内心叹息，这个年代的人，要求真的挺简单的，能每天吃饱，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大家正高兴着，突然房门被人敲响，众人停下动作，齐齐看上门口，钟跃民也有些疑惑，这大晚上咋还有人来这。 上前打开门，就看到大队高书记抽着旱烟袋，鼻子抽动几下，眼神朝屋里转溜，当看到屋里桌上堆满了烧饼，顿时咽了咽口水，强忍不适，开口说道。 “都吃着呢？你们这群娃娃这是怎么了嘛？是不准备过日子嘞？” 钟跃民估摸着高书记也是顺着鸡肉味来的，笑着把高书记拉进屋。 这事，钟跃民原本明天早上，再和高书记说的，可人家已经找来了，只能递了一个烧饼过去，再把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高书记拿着咬了一口的烧饼，却是怎么也吃不下去了，主要这玩意，实在让他想起家里还有几个孩子，这么好吃的烧饼，怎么也得带回去给老婆孩子尝尝，他也不好意思再开口要，只能把烧饼攥在手里，听着钟跃民说道自己的买卖主意。 知青们的行为，高书记还是赞成，能自给自足，他当然赞成，也就是石川大队贫瘠，以往没什么可卖的，往年也就采点药材去县城卖。 但是看到手上的烧饼，高书记还是有点担忧，如果是蔬菜瓜果，县城里，甚至周边很多集市初一十五都可以赶集卖，可这粮食这东西，上面一项抓得严。 高书记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忧地说道。 “娃儿，你们挑着去卖，可别吆喝卖，去挨家挨户卖，有人卖，你就进屋卖，别在大街上卖，还有就是小心被人举报!” 钟跃民笑了笑，点了点头，高书记担心的东西，他当然知道，其实六七十年代，不管是燕京还是这偏僻的陕北，老百姓自发组建的集市，甚至城市里面的黑市，从来都存在。 大伙卖点自家种的瓜果蔬菜，鸡鸭鱼肉这些都很正常，很多也不需要票，唯独就是价格贵点，贵一两倍那种。 当然，这些都是见不得台面的事，毕竟这个年代，商人这个职业还是贬义词。 逮住就得判刑那种，在这种小地方，应该不多，大多真被逮住了，如果特别倒霉，被没收东西不说，还得戴牌子，真正上纲上线那种，很少。 实际上，后世投，机，倒，把，这个罪，大多都是七十年代后期到八十年代初期比较有名，因为那时候，大伙家里都有了点余粮，都想去换钱，结果发现，做生意比种地赚得太多了。 所以有了带头作用，因为信息闭塞原因，很多地方物质价格不一样，很多人，都骑着自行车，去外地收东西，再到其他地方卖，赚取差价。 这种行为对当时的社会，产生了很大的影响，特别八十年代初期，万元户突然冒了出来，上面才真正重视这种行为。 就连投，机，倒，把这个罪名，也是71年才诞生的，在这之前，很多小地方，管得都不是很严，这个年代，大伙吃不饱饭，去卖点东西，也就那点瓜果蔬菜。 钟跃民这种挑着担子去卖烧饼，说实在话，对于知青这个群体来说，的确有些掉面，但是钟跃民可不管这些，吃饱饭才是最主要的。 而且他也不怕逮住，因为去县城后，他是真准备找机会去拜访一下那个马叔叔。 这也就是钟跃民这个身份，不管在任何年代，都能混得开，人家叔叔伯伯是真的多。 原著中他曾经在某企业当外贸经理，当时那老总是黎元朝，黎元朝之所以看重钟跃民，就是因为看重他爸是钟山岳，他爸的战友遍布整个珠三角，你说这种身份，干啥不顺风顺水? 钟跃民当然不会很古板的认为，自己不需要这些关系，在特殊时期，宁愿待在这种山窝窝里吃土，也不愿意靠关系走上正途，那简直愚蠢。 他之所以一开始没去找那个马叔叔，是因为他真想体验一下陕北插队的生活，这种生活现在才短短一个多月，他已经体会够深了。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他将学会运用这层关系，让自己吃饱先，等明年或者后年征兵的时候，自己再潇潇洒洒离开，这段记忆，也会成为他人生中很宝贵的一段经历，这才是正确的人生方向。 老高怀里攥着五个烧饼，心满意足地回去了，其实他还担心钟跃民会来和算克扣粮食的账，可钟跃民却很大度地表示这事，自己不追究了。 种子已经播种下去了，能不能有收成，纯粹看老天给不给面子了。 第二天，钟跃民带着一群知青，一起朝县城赶去，这点东西，每人换着挑，根本不需要卖力。 众人这是第二次来县城了，上次还是从县城出发到石川大队去，眼下虽然才经过一个多月，可众人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来时好好的，现在却是回不去了，他们现在已经落户到石川村大队了，算是半个陕北人了。 到了县城，钟跃民原本想去找一下当地的集市，或者黑市之类的，可问了半天，才发现，这地方，根本就没有成规模的集市，大家都是打游击似的在人多的地方卖。 果然，一路上，钟跃民看到好几个挑着担，卖一些干货蔬菜水果的老汉，陕北这地虽然少雨多旱，但是水果品种也是极多的，每个季节都有不同的水果，苹果，梨，核桃，还有枣子，杏子，甜瓜，西瓜等等。 钟跃民挑着担，后面跟着一群知青，吸引大片目光，钟跃民见状，觉得这样太显眼了，让他们组队先去城里玩会，等下再来集合。 都是年轻人，难得进一次城，其实他们身上多少还有点钱，很多人还写了很多信，等着去寄，只是刚刚不好意思开口而已，钟跃民也懒得起那心思。 这个年代写信，成了大伙交流的唯一方式，而收到信的时间，那就得看运气了，运气好，一个来月就能到，运气不好，今年发出，明年到也很正常，甚至信件丢失很正常，钟跃民估摸着自己过段时间，也会收到很多封信。 钟跃民暂时没想过写信给谁，父亲钟山岳那，现在写过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收到，至于周晓白和袁军张海洋他们，自己也暂时不知道他们地址，而且钟跃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和他们诉说一些什么。 内心融合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灵魂，让他这具十七岁的身体，多了一丝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成熟。 钟跃民在一个街口放下烤炉架，这里是一个工人家属院外面，周围好几个挑着摆摊的，路上行人也不少，看样子，这地方应该好可以。 两个改制过的箩筐，一个是放着一个小烤炉，另外一边放着两百来个烧饼，用一块白布半掩着，这是大伙全部家当了，昨天晚上吃太欢，钟跃民也没想到这群半大小子那么能吃，最后高书记吃了俩，随带拿了五个走。 趁着烤炉里还有点火星子，钟跃民连忙开始加煤，刚忙活一会，周围就围上来好几人了，钟跃民还以为来生意了，连忙站起身。 154 人心叵测 钟跃民抬起头一看，竟然是几个七八岁的小孩，每个人都眼神放光似的看着那些烧饼，那副垂涎三尺的小模样，让钟跃民顿时脸垮了下来。 这种模样，像足了自己小时候没钱，只能看着别人吃的小表情，钟跃民很无奈，正想赶人，突然看着这群小鬼身上干净的衣服，估摸着都是工人家庭小孩，顿时计上心来。 他不慌不忙拿出四个烧饼，开始慢火烘烤，不一会，烧饼那鸡肉味缓缓弥漫开，好几个小孩口水，不自主的流了出来。 钟跃民随即拿出一个烤得金黄焦脆的玉米面烧饼，轻轻从中撕开，那浓郁的烤鸡肉香味，让钟跃民都咽了咽口水。 他嘴角带笑，撕下一块烧饼，缓缓递了过去，语气带着无限诱惑地问道。 “小朋友，想不出吃鸡肉烧饼，又香，肉又多，想不想吃？” 一群小鬼好几个点头不止，胆子大点的，急忙想伸手去抢钟跃民手上的烧饼，钟跃民哈哈大笑，把手举起，随即轻轻塞进自己嘴里，咀嚼几下，发出陶醉的神情。 “哇喔，太好吃了，里面全是鸡肉!” “呜…呜呜…喔我要吃烧饼，呜呜呜！” 好几个小孩直接被气哭了，口水顺着嘴角流了好多。 钟跃民见效果差不多了，连忙站起身，朝周围吆喝道。 “卖烧饼咯，卖烧饼咯，鸡肉味的烧饼，便宜又好吃!” 这一喊，围观的小孩，好几人哭喊着朝屋里奔去，也有更多的小孩和成年人朝他这个摊位围了过来。 周围淡淡的鸡肉香味，的确是最佳引流神器，不一会，他的摊位前就来客人了，钟跃民连忙吆喝起生意。 一个肥头大耳的大妈，牵着两个小孩，走到钟跃民摊前，左看看，右瞧瞧。 钟跃民一看大妈身上那干净整洁的衣服，就知道，来大主顾了，连忙吆喝道。 “大妈，要不要来点？我这是鸡肉味烧饼，家传秘方，您闻闻这香味，是不是像烤鸡肉味?我可和您说，这闻起来像，吃起来更像，和吃烤鸡肉似的，和吃香脆鸡腿似的。” 大妈咽了咽口水，询问道。 “怎么卖呀？是收钱还是要粮票?” 钟跃民连忙眉开眼笑回道。 “一个烧饼，换八两粗粮，或者五两细粮，不卖钱，我们也是凭手艺换点粮食维持一下生活。” “这么贵？小伙子，二两细粮换一个怎么样？” “大妈，我这一个烧饼就快二两重了，而且我们这烧饼不是一般的烧饼，大妈，我这烧饼里面的肉馅，你绝对没吃过，您闻闻，哎呦，你别张口咬呀，亏了…亏了…” 钟跃民见状，也挺无奈的，没想到这个年代的人比自己想象中，还不要脸，还价的就不说了，一个烧饼给这大妈咬了一大口，其他人也不嫌弃，一个烧饼很快被众人分食了。 不过这几口下去，那味道瞬间征服大妈了，她一口气从家掏了四斤荞麦面，换了八个烧饼，这家伙，一看就不是普通家庭。 果然，旁边几个工人对那大妈恭维的话里话外，也让钟跃民听出这大妈身份了，这大妈是某工厂副主任母亲，人家不缺这口吃的。 有了大妈的带头，钟跃民的生意算是正式进入正规，一个人开始有点忙活不过来了，主要是味道真是好，这年头工人阶级虽然虽然也穷，但是绝对不会饿着。 主要还有一个就是，这玩意太新鲜稀奇，这年头就算工人，也很少吃肉，众人一听这卖鸡肉味的烧饼，很多老人带着孩子都来看稀奇，再被孩子这一闹腾，老人都多少从家里用罐子勺点过来换一两个尝尝新鲜。 不过拿细粮来换的家庭很少，大多都是各种各样粗粮，这年头粗粮的种类很多，钟跃民箩筐里的粗粮，很快就装了半箩筐，啥品种都有，玉米、小米、高粱、荞麦、豆类，这些都算粗粮，细粮就是小麦粉了，那玩意，平常家庭都不经常吃。 钟跃民也早准备了好几个布袋拿来装粮食，还有一个二两的罐子，拿来当称。 生意比钟跃民想象的要好，两百多个烧饼，两个多小时，就卖得差不多了，其他知青们，也陆陆续续回来帮忙了，钟跃民原本以为今天这事，算是顺利完成了。 但是接下来的经历，让他很快意思到，自己把人性想得太单纯了。 几人看着箩筐里最后十来个烧饼，钟跃民决定收摊算了，剩下的拿来给大伙填一下肚子，这箩筐里里外外，七八个小麻布袋都装满了，估摸着有一百三四十斤粮食了。 以后隔一天来一趟县城，慢慢积少成多，这些粗粮打磨一下，再做成其他吃食来卖，至少能养活自己这群知青不是。 钟跃民正做着美滋滋的白日梦，刚把烤炉里面的煤灰倒了出来，众人收拾收拾，正准备回去。 突然，不远处，十几个带着红袖章的年轻人怒气冲冲朝这么冲来，带头一个人，正是刚才钟跃民第一个顾客，正是那个肥头大耳的大妈，她大老远就中气十足朝这边喊道。 “就是那群破坏份子，就是他们在倒卖粮食，快…别让他们跑了，抓住他们!” 钟跃民一愣，什么情况？ 其他知青也是吓傻了，一旁的围观群众，一哄而散，有一个老头见到这群知青还傻愣，连忙在一旁喊道。 “娃儿，你们还不赶快跑呀！” 钟跃民见状，这次醒悟过来，挑起箩筐，和众人就慌不择路朝对面跑去，钟跃民两个箩筐中，还有一百好几十斤粮食，没跑几步，他就觉得这样下去，肯定大伙一个也跑不了。 随即他放下箩筐，朝众人喊道，每人提着一袋粮食跑，分开跑，快，快! 众人没有二话，各自抱起一袋粮食就朝前跑，眼看那伙人已经近在眼前，钟跃民大喝一声，朝众人喊道，都快跑，把粮食拿回去再说，别管我。 说完，钟跃民大步朝那十几人跑去，一人阻挡十几人的脚步，他刚想把自己和戈委会马主任的关系和众人说说，可此刻，这群年轻人哪里还会听他哔哔。 迎接他的，全是拳打脚踢，郑桐宁斌几人见状，根本顾不得钟跃民的话，放下手上的粮食，就冲上去，和众人打斗一起，几个女生吓得花容失色，不知所措。 蒋碧云很快清醒过来，朝几个女生喊道。 “我们帮不上忙，快把粮食拿起，我们先躲起来!” 几人女生每人提着两袋粮食，朝街角跑去，只留下一群被围攻的年轻人。 被围攻的一方自然是钟跃民几人，对人人明显多余钟跃民这方，钟跃民脸上已经挨了好几拳了，眼看局势越来越乱，就连宁伟都被打得脸上全是鼻血，再这样下去，肯定会出人命。 钟跃民也再顾不得那么多，朝旁边街道一间房门口，捡起一条长凳，抡起就朝所有人挥舞，把众人逼退几步，才气喘吁吁，朝对面众人喊道。 “都t别打了，让我喘口气再说话!” 呼…呼呼，钟跃民又是连喘气好几下，见众人还有冲过来的打算，连忙喊道。 “我叔叔是你们县戈委会马主任，你们t的也不问清就动手，我r你们大爷呀！” 钟跃民又是喘了好几口气，终于把话说了出来，果然，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没再敢动手了，不过众人眼中的凶狠，依旧没有消失，显然并不是很相信钟跃民的话。 钟跃民见状，怒气冲冲呵斥道。 “去县戈委会吧，愣着干啥，到了地方不就确定了？”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一人站了出来说道。 “走吧，小子，你可要为你的话负责任，如果乱认关系，谁也救不了你，快走!” 钟跃民没有废话，扶起全都鼻青脸肿的众人，宁伟的鼻子血迹斑斑，钟跃民连忙让他仰起头，这小子见到血，不然没流眼泪，还对着钟跃民笑，钟跃民无奈地摸了摸他的头，随即用眼神示意几人跟着。 一百多斤粮食大部分都是三个女生抱走了，箩筐里还剩下几袋已散开的玉米面，钟跃民扎好袋子。 挑起两个箩筐，带领众人朝县戈革委会方向走去。 只是谁也没注意到，刚刚带头的那个大妈早已经消失了。 钟跃民也是在心里暗叫倒霉，他差一点忘记，这是一个举报最光荣的年代，自己这么美味的烧饼，要想一直开下去，简直是做梦。 这第一天开张，就出现这种事，以后还怎么混呀？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呀! 155 青春闲谈 “立正!向前看!” “袁军，张海洋，出列!” “腿部训练开始，一，二，一!” 重复一天的训练，让袁军和张海洋两人疲惫不堪，两人躺在训练场边上的草地上，背靠着手，咬着草根，看着天空晚霞一片红。 “海洋，你说跃民他们在陕北怎么样？” 张海洋只感觉全身酸痛，哎呀呻吟一声，翻了一身，这才舒服一些，很随意地说道。 “放心，有跃民那小子在，他们饿不着，不过他们过得肯定比我们苦，我听说陕北那地方，每年去外地讨饭的不少，估计有得他们苦头吃了!” 袁军有些担忧地看了看天空，叹息一声说道。 “海洋，你说跃民他们真可能一辈子待在农村了吗？” 张海洋被这个问题问住了，沉默一会，才缓缓说道。 “我也不知道，我觉得他们不会一辈子待在农村，以钟跃民的本事，农村肯定困不住他，他肯定会找机会参军的!” 袁军身同感受地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说道。 “以前的时候，我们每天打打闹闹，总觉得一辈子就那样了，可眼下突然就分开了，还真有些不习惯，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聚!” 张海洋也是很有感慨地点了点头说道。 “机会肯定有的，只是到时候，他们肯定拖家带口了，玩也玩不起来了!” 这个沉重的话题，对他们这个年纪来说，还是无解的，两人都是陷入沉默，过了许久，袁军这才问道。 “我听说周晓白和罗芸，她们新兵连就在附近?” 张海洋听到周晓白这个名字后，整个人精神也是振奋一些，强打精神说道。 “我正在打听，应该就在附近，到时有消息我通知你!” 袁军哈哈大笑，随即调侃地说道。 “海洋，我对周晓白还没死心呀？” 张海洋脸上的尴尬一闪而逝，随即正色道。 “什么叫还没死心，晓白喜欢钟跃民，我喜欢晓白，大家光明正大竞争，何况钟跃民不是还没答应周晓白的追求吗？” 袁军被这舔狗似的语气，逗得哈哈大笑，随即笑着说道。 “海洋，我劝你一句，别想周晓白那事了，以我对跃民的了解，周晓白这种级别的美女追他，他坚持不了多久，说实话，当初跃民没答应周晓白的追求，我还有些奇怪，那真不像跃民的性格，我和他一起长大，他那段时间，好像突然就变了一个人似的，还突然多了一手厨艺，我感觉怪怪的。” 张海洋哼了一声说道。 “我虽然认识钟跃民不久，但是他的性格，很对我胃口，正如他曾经说的，有些人，一辈子适合做兄弟，兄弟是兄弟，感情是感情，我看得很开的，跃民现在还没有和晓白在一起，那说明我还有机会，如果以后，他们真在一起了，我也会祝福他们的!” 袁军看了张海洋一眼，最终没再说话，随即重新找了一个话题说道。 “海洋，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没？” 张海洋看着天空，半眯眼睛，有些不确定地道。 “可…可能当一辈子兵吧，走我爸给我安排的路线，他希望我成为一名真正的军人!” 张海洋随即转头看上袁军，问道。 “那你呢？” 被张海洋把这个问题问回来了，袁军那还有些婴儿肥的脸上，满脸的青春痘，此刻仿佛在跳舞似的，在夕阳的余晖中，被照得颗颗发亮，他沉默一会才缓缓说道。 “海洋，我和你说真心话，我也不知道我未来想干什么，我其实并没有军人情结，你看我这段时间训练情况就知道了，一个月就关了两次禁闭，训练时候，也被班长点名多少次了？我当兵纯粹是不想和跃民他们一样，去农村扎根，我觉得我肯定吃不了那个苦！” 张海洋没有取笑袁军，其实他们这个年纪，内心远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坚定，彷徨和纠结才是他们这个年纪该有的真实情感，他们的身份，注定他们的未来，比农村娃娃多了很多选择，所以现在没有坚定未来的信念，也是情有可原。 张海洋用手支撑起身体，一跃而起，说道。 “我们回去吧，未来的事，交给未来解决吧，对了，我准备写封信给跃民，要不要一起去寄?” 袁军一边爬起身，一边说道。 “我还没得及写，你等等我呀，这周六你一起帮我寄过去!” “行!” 两人肩搭肩，笑着朝营房走去。 在他们十公里外的一座新兵连里，周晓白正在拿着笔，躲在寝室被窝里，偷偷写着给钟跃民的信。 她的字里行间，写满了自己对钟跃民的思念，还有小女孩子似的心事。 看着已经快写满两页纸的信，周晓白仿佛还有无数话想和钟跃民说，最后在信的结尾写道。 “跃民，这是我这个月，写给你的第二封信了，也不知道你第一封信收到没，我想你应该还没收到吧，我也知道不应该这么频繁给你写信，可我就是忍不住，我就是想你，想你的笑，想你的脸，还有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现在已经发现，我真的爱上你了，无可救药的爱上你了!” 周晓白写到这里，强压心中的情绪，缓了许久，才继续写道。 “写完这封信后，我会等收到你的回信后，才会继续给你写了，因为部队里，没提干之前，是不准谈恋爱，我写信这么勤，肯定会有影响的，等我新兵训练结束后，到时我再给你写信!” 周晓白不知不觉，又写了一页纸，说好在这里结束的，可她仿佛有无数话想和钟跃民说，在她这个年龄，少女的心事，仿佛有随时有无数想法和感受，想找个人分享。 周晓白至今还没搞明白，自己到底喜欢钟跃民那方面，她也说不出来钟跃民到底哪点好，或许从她第一次被钟跃民拒绝后，她就渐渐被钟跃民吸引住了。 女孩子的心，就是这么奇怪，以周晓白的身份，这辈子都没被人拒绝过，可突然一个男生突然拒绝，而且这个男孩子在拒绝她的时候，展现出来性格还有某些技艺，深深吸引住她了，那句话说得好，越得不到东西，越吸引自己。 周晓白不知道的是，吸引他的那个男孩，此刻正鼻青脸肿和一群人拉扯着，朝县戈委会方向而去。 156 马叔叔 “胡闹！” “啪!” 重重的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一个长脸中年男人对着钟跃民怒目而视。 “马…马叔叔，那个…” 钟跃民如同小学生似的，颤颤巍巍站在他办公室，听完自己诉说事情前后经过后，他也没想到对方反应这么大。 马贵平抬起头，缓缓在房间里迈步，过了好一会，才叹了一口气，指着旁边椅子说道。 “坐吧！” 钟跃民连忙点头，小心挨着座位坐下来。 看着眼前这个青涩的年轻人，马贵平陷入深深的回忆，因为这张脸，太像年轻时候的钟山岳了。 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马贵平也是叹气一声，把刚刚的怒气收敛。 他刚刚生气的原因，不是因为钟跃民和那些人打架，更多的是一种长辈，看晚辈自甘堕落，而怒其不争的感觉。 自己老首，长，钟山岳是什么人？ 在他这个儿子这么大年纪的时候，都已经浴血奋战好几年，都已经是副团长了，而现在这个小子，竟然为了一口吃的，自甘堕落，去做投，机，倒，把的勾当，真是让他够失望的。 钟跃民也没想到这个马叔叔这么生气，他也的确是低估了这个年代的干部，对商人这个词的贬义程度，他们简直把这种行为当成阶级，敌人了。 其实不管是钟跃民这个十七岁的年轻思想，还是身体内那个后世的灵魂，都觉得摆摊卖烧饼换点粮食应该没什么吧？ 自己原先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钟跃民在心里暗暗叹息。 卖烧饼换粮食这条路，看来是走不通了。 看着低着头的钟跃民，马贵平也终于语气缓和了一些，沉着脸说道。 “脸上的伤没事吧？” 钟跃民摸了摸脸上的伤，顿时疼痛感袭来，不过显然就点外伤，这点伤，自己在燕京，都经历不知道多少回了，连忙低头回道。 “没事，就点小伤，不碍事!” 马贵平听到钟跃民这算有点男子气概的回答，这才心里舒服些，随即故意沉着脸问道。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为什么来这一个多月了，才想起来找我?” 钟跃民尴尬地抬起头，看了看对方一眼，还是鼓起勇气说道。 “叔，我也是想体验体验一下我们当地百姓的真实生活，我卖烧饼这事，我真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 马贵平哼了一声，严肃地说道。 “我看你呀，是仗着知道有我给你撑腰，所以才肆无忌惮，你知道破坏粮食，统购，统销，是多大罪吗？这要是在前几年，枪毙你都不为过!” 钟跃民尴尬地笑了笑，知道这是马叔叔在吓他，自己卖点烧饼换点粮食，还到不了那种程度，不过这年头，的确有那个罪名。 “叔，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也是没办法，实不相瞒，今天卖的那些烧饼，是我们所有的粮食凑在一起了，全部加一起，也就那么点了，一个季度的粮食，这才一个多月就没了，我们也实在没办法，才出来找个活路!” “知青办不是给你们发了粮食了吗？你们怎么吃那么快?” 钟跃民悻悻一笑，把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马贵平听说生产大队扣了一半粮食，先是勃然大怒，但是最后知道原因后，也是无奈叹息道。 “我们这地，自古以来就土地贫瘠，再加上当地气候特殊，每年不是大旱，就是大涝，很多村子，到了青黄不接的时节，全村人一起组队去外地讨饭，这事我也是知道的，你这事，说到底，也情有可原，但是以后可不能再做了!” 钟跃民一听这马叔叔这口气，就知道这事算过去了，但是这事也不能就这样算了。 毕竟自己有了靠山，不用饿肚子了，可石川村那其他知青，不还得挨饿? 钟跃民也不能，眼睁睁说好给大伙找一条活路，就这样第一次开张就断送了。 随即刚想开口，马贵平就率先开口道。 “今天这事，就算了，你让那些知青把粮食拿回去，另外我也会给你们想想办法，总不能真饿死你们，还有你这个小兔崽子，好好在石川村待着，等今年征兵季到了，我想办法让你在陕北入伍参军，别丢了你爸的脸!” “还有，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来找我，你既然叫我叔叔了，我这个做长辈的，就不能放任你不管，年轻人就要好好学习，要时刻准备，当一个合格的未来的接班人，不能总想着那些歪门邪道!” 马贵平说完，就准备让钟跃民离开，郑桐宁斌那几个男生还被关在会议室。 钟跃民站起身，连忙开口说道。 “叔，您等下，是这样的，征兵的事，就麻烦您了，我是想说，我们这群人有十一人，如果不卖烧饼换粮食，总不能以后靠着您养活吧?我和你打个商量怎么样？” 马贵平一听钟跃民这话，顿时眉毛一挑，呵斥道。 “你小子，不会还想着你那烧饼换粮的买卖吧？我可告诉你，这是很严重的…” “打住，打住，叔，您听我说完。 钟跃民嬉皮笑脸连忙上前，拉着马贵平坐下，再给他倒了一杯茶，让他消消气，这才笑着开口道。 “叔，这衣食住行，吃喝拉撒，人人都离不开，不是嘛？我知道私人做那买卖不对，但是这如果变成公家的买卖，就不没事了嘛？你看，这街头也有公家饭店嘛？还不是每天那么多顾客去吃饭，不是嘛？” 钟跃民笑着继续说道。 “叔，我们这县，是周围附近这几个县里，最贫穷的一个县了，我们县十几万入口，每年青黄不接的时节，去外地讨饭的，你说有多少？您难道就没想过让大伙过好点日子嘛？” 马贵平听到这话，顿时也坐直身子，等待钟跃民的回答。 钟跃民笑着继续开口道。 “叔，实不相瞒，我在燕京的时候，得到一老师傅真传，那老师傅的厨艺在燕京圈子里那是顶呱呱的存在，我为啥想用烧饼换粮食呀，因为我这烧饼，别家还真没有，因为我有独特的秘方，别人吃了还想吃，这秘方不止可以做烧饼，还可以深挖一下嘛！” 马贵平严肃地看着钟跃民，显然他还没搞清钟跃民到底想说什么。 钟跃民笑着继续说道。 “叔，你想呀，我如果把这秘方交给您，你让食品厂的人想办法制作一批特殊口味的零食，再把这些零食拿到其他县城的供销社，或者饭店去去卖，把这种零食打造成我们县城里特色，你说怎么样？” 马贵平听完钟跃民的话，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热情，反而很狐疑询问道。 “什么秘方有这么神奇？你仔细给我说说，我还是没搞懂!” 157 一切顺其自然（求订阅） 钟跃民无奈地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就喝，也顾不得这还是自己刚刚给马贵平倒的水。 咕噜咕噜喝了大半杯，终于缓解了口干舌燥，这才继续说道。 “叔，一时半会我也和你说不清，你等我一下!” 说完，钟跃民就推开办公室大门，跑了出去，留下有些莫名其妙的马贵平。 过了一会儿，钟跃民骂骂咧咧跑了回来，手上拿着半块烧饼。 “叔，你们下面那群人，也太不守规矩了，我还剩十几个烧饼，被他们抢完了，还剩下这半个，还是我从他们嘴里抢下来的。” 说着，钟跃民把那牙口印的地方撕掉一点，把剩下一小半的烧饼递了过去，笑着说道。 “叔，这味道没刚出炉那么好吃，但是也不差，我就让你尝尝味，您尝一尝这味怎么样？” 马贵平尽管有些疑惑，还是接过那半块烧饼，小心地咬下一块，咀嚼了几下，他的眉头紧皱，又把剩下的半块塞进嘴里，轻轻咀嚼起来，越咀越慢，最后他抬起头，看上钟跃民，神情有些不自然地问道。 “这里面有鸡肉？” 钟跃民有些想笑，想忍住，最终还是没忍住，嘴角微微上扬，点了点头，又随即摇了摇头，这才笑着说道。 “叔，这就是我的秘方，调制出来的鸡肉味调料，这玩意可以大量配置，你说，这玩意，如果我用粗粮做成鸡腿模样，再油炸烘烤，做成容易保存的零食，名字就叫米脂素鸡腿，打造成我们县的特产，卖到全国各地，你说怎么样？” 马贵平听完钟跃民的话，眼神亮了一下，想了想，沉声说道。 “卖到全国，我不敢想，要是这玩意真能解决县里一些困难，到是有些搞头，跃民，你真有把握搞出来那个啥素鸡腿吗？” 钟跃民很自信地点了点头，表示给自己点时间，肯定可以搞出来，就算卖不到全国，这玩意搞出来，成为一个当地一个特色食品，肯定不成问题。 说不定这玩意在这个年代，还能大放异彩，毕竟这年头，是真太缺肉食了。 后世有人评了一个什么华夏四大名鸡，道口烧鸡，德州扒鸡，符离集烧鸡，沟帮子烧鸡。 钟跃民在想，说不定，自己这个米脂素鸡，说不定到时会成为华夏第五大名鸡也不一定，谁叫这年头，大伙实在太缺肉了，没肉，有点肉味，也能让很多人记一辈子。 其实这个想法，他也是刚刚想出来的，这烧饼买卖，没办法干下去后，钟跃民也在思考怎么给大伙找一条活路，现在才69年，很多知青还得在这生活七八年，甚至十来年，自己可以一走了之，但是真没办法为他们做点什么了吗？ 自己手上这一手厨艺，还有这素鸡调料秘方，与其放在自己脑海中发霉，还不如搞点实际的玩意。 这个想法一出来，钟跃民也抑制不住了，自己这个马叔可是这个县戈委会主任，未来的事，还不知道，但是在这个小县城里，肯定可以实验一下。 马贵平对这事，不是很看好，但是刚刚尝到那一点鸡肉味，让他总感觉嘴里少了点什么，觉得这事给年轻人一个机会也是可以的。 他这个县，是陕北有名的贫穷县，当地除了一点煤矿和一点矿产，是真啥都没。 钟跃民可是知道的，这个县，别说这个年代，这个地方，好像到了五十年后，才真正摘掉贫困县的帽子，所以可想而知，如果真把这素鸡腿搞起来了，成为当地一个特产，到的确可以让当地人民受益。 有了马叔做后盾，钟跃民算是翻身把歌唱了，他让郑桐众人带着粮食先石川大队，自己先在县食品厂把素鸡腿搞出来，等这边搞定后，到时钟跃民让马叔想办法把几人先调到食品厂上班。 未来的事，未来再说，总不能这几年，让他们饿着肚子。 郑桐宁斌几人到没啥想法，现在他们的想法，就是能吃饱饭，如果真有机会去食品厂上班，那他们肯定愿意。 这一个多月的农村劳动，让他们彻底明白，未来如果在农村呆一辈子，吃不饱饭，才是常态，那种生活，显然不是他们想要的。 只是不知道，郑桐和蒋碧云两人到时换了环境，会不会还和原著中一样，继续苦读学习，最后重新以知识分子的身份返回燕京。 如果这个世界，因为钟跃民的改变，让两人走上另外一条道路，那这就怪不得钟跃民了。 有了马叔的支持，钟跃民自然得到县食品厂大力支持，实验十几种粗粮配置的面后，终于有了成果。 其实用面粉做的素鸡腿，在八九十年代很流行，那味道有一点点甜味，焦黄酥脆的口感，是一代人的回忆。 在很多地方，也叫鸡腿酥，是一个鸡腿模样，上面的部分酥脆甜味重，下面的鸡腿部分，就有点干巴巴的感觉。 可钟跃民要做的，却是用玉米面加上一些其他粗粮粉，最后加的面粉比例，不超过十分之一，因为这年头小麦粉是真的紧缺，能不用，尽量少用。 加一点点面粉，也是为了口感更细腻，实验了一个星期后，钟跃民终于吃到第一批素鸡腿，形状因为磨具问题，有点不像鸡腿，不过后面可以改，主要还是看味道。 这个口味，钟跃民实验很多次，最终决定还是决定用咸口味的，这样更加接近接近真正的烤鸡味。 钟跃民看着手上这块已经被咬了一口的素鸡腿，他轻轻咀嚼几下，皱着眉头，这烘烤食品，就是没有那种独特的鸡肉口感，味道到还行，有四五分像，当成素鸡腿这个噱头卖，绝对足够了。 之所以做成油炸烘烤食品，自然是为了让他更容易保存，那食品厂黑乎乎的油，有点影响钟跃民的食欲，不过这个年头，也不在乎那么多了。 或许是钟跃民期待值太高，所以才会有些失望，他是不知道，这玩意在这年头，会引起多大反响。 当成品出来后第一时间，马贵平就把一盘素鸡腿拿到会议室，让下面的人尝一尝，结果这一尝，众人反响强烈，纷纷表示这是他们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鸡腿。 钟跃民也有些懵，真有这么好吃吗？ 结果县食品厂一经推出，几乎被一抢而空，最后县里不得不决定搞一个素鸡腿票，一张票加两毛二分钱，才能购买一个素鸡腿。 两毛两鸡腿，成了当地老百姓口中的宝贝了，吃不着鸡肉，吃点鸡肉味也好。 米脂素鸡腿，很快成了当地特色产品，甚至远销附近好几个县，甚至有人提出，要把这两毛两鸡腿，拿到燕京献给xxx，让全国人民知道米脂素鸡腿! 钟跃民这个大功臣，也很快被人遗忘，郑桐宁斌他们进入县食品厂的事，经历几次波折，终于也有了眉目。 米脂素鸡腿短短几个月，就已经有了不少的名气了，甚至听说上次省里某某大佬吃过一次后，对其大大夸赞一番，得到上面的支持后，县里面也决定大力支持发展，并且准备把米脂素鸡腿拿到燕京去参加食品展销会。 于是县食品厂，也终于决定扩大规模，采购新设备，进行一次大规模招聘。 这次食品厂招工，直接招两百个正式工，钟跃民和马成忠要了二十个名额，除了郑桐等人外，他还准备把剩下的名额给李奎勇他们。 素鸡腿的成功，让钟跃民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的价值，烧饼事件，让他知道，自己想象中的未来，和现实中的未来，有很大差别。 唯唯诺诺小心翼翼过日子，其实完全没必要，自己脑海中的很多想法，其实完全可以，在这个年代实现出来。 比如这次素鸡腿，只是自己一次天马神空的想法而已，却可以给这个小县城，带来不一样的改变，这件事，也让他认识到，自己其实脑海中某些想法，完全可以变成现实，根本不需要唯唯诺诺。 未来的自己，其实可以比原著中的钟跃民，活得更潇洒，更自由。 这几个月，他也陆陆续续收了二十几封信，除了袁军张海洋等兄弟的信外，大多都是在燕京认识的那些朋友，有部队的，也有此刻和他一样，远在祖国的偏远地区知青们。 钟跃民自然尽量每个人都给回了一封信，对于那些在偏远地区扎根的知青们，钟跃民鼓励他们创造自己的价值，比如和大队公社一起建立公社企业，把当地的特产卖给城里人，还有一些农产品可以二次加工的，都可以利用起来，争取把大队的经济搞活，让大伙吃饱饭。 钟跃民也只是给他们一个启发，实际操作阶段，他也没办法了。 和部队里那些朋友兄弟回信，钟跃民则是鼓励他们努力训练，争取早日提干，还有给他们分析国际局势，等等，让他们这群年轻人，有一种危机感，并且觉得自己才是这个国家的未来，未来需要他们去守护，总之这些年轻人，需要的就是热血激励。 最后，就是给周晓白回信了，周晓白陆陆续续给他寄了三封信，后面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前面两次是新兵训练的时候写的，后面一次是说自己已经新兵训练已经结束，被分配到某野战医院，现在在内科。 周晓白写给他的信，里面字里行间，充满小女生的诉说，还有对他的想念。 钟跃民最后还是给她回了一封信，信很长，除了鼓励的话外，他在回应感情的描述上，这次没有再和以往那样唯唯诺诺，直接很直接了当把自己的想法写了出来。 今年九月自己也会入伍，如果三年后，周晓白觉得这份感情，还值得继续，那他们两人可以试着交往。 钟跃民在信里也说出来自己的性格和对待感情的态度，其中一段话，他是这样描述的。 “晓白，我对感情的态度，从来就不是专一的，如果未来某一天，你发现我还有其他女人，那将一点也不奇怪，所以你在做出抉择之前，别轻易说爱我，我将来不会是一个好丈夫，但是如果某个女人真正出现在我生命中，我会一辈子珍惜她，虽然我也不确定会有几个……!” 钟跃民这番流氓似的描述，他相信，一般女孩子绝对接受不了，在陕北经历这半年多，让他仿佛明白了一些人生感悟。 自己的人生，按自己的想法走就行了，何必压制自己的真实情感，哪有那么多顾虑，喜欢一个女人，直接和她坦白自己的想法，如果对方还能接受，OK，那姑娘，你赢了，你将赢得一个与众不同的男生一生陪伴资格! 钟跃民参军的事，马贵平也给他安排好了，九月份就在陕北这地参军入伍，这比原著中提前一年了。 有了马贵平的关系，钟跃民这几个月，过得很舒服，虽然他身份只是一个临时工，但是待遇却是比任何正式工好，甚至在食品厂，被人叫钟师傅。 这期间他也回了两趟石川村，给大队老乡带了一些粮食。 郑桐他们先前在县食品厂做临时工，吃喝肯定不愁了，现在也有机会转成正式工了。 他也单独找郑桐谈过话，鼓励他继续好好读书，未来肯定有机会返回燕京，未来或许还有机会再一次参加高考，重新成为大学生。 对于钟跃民去参军，郑桐宁斌等人也是不少羡慕，可羡慕过后，也只能接受现实，谁叫他们没一个马叔叔呢？ 现在能把他们安排进食品厂，已经算是天大的好事了。 小宁伟，在六月，也安排回燕京了，要不了多久，学校就会复课，他这个年纪，其实没必要待在农村。 钟跃民也终于找了一个时间，决定去找李奎勇，给他一个惊喜，他这半年多，一直没去见李奎勇，主要也是太忙了，先前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害怕见到秦岭，那个让他一见钟情的妹子。 不过现在他已经想通了，一个现在连认识都不认识的妹子，这样胡思乱想算过球呀！ 一切顺其自然吧，没必要太在意原著中的记忆，现在这个世界，早已经焕然一新了。 （各位对不起，这个世界我自己写得都不是很满意，我今天重新看了一遍电视剧，里面所有的人，仿佛都是正大光明的存在，让我无从下手的感觉，如果这个故事，大家不喜欢，我不怪大家，我尽量在后面世界找到感觉，本书还是新书，求大家尽量支持，我一定会找到自己的风格，继续写下去的。） 第161章 158 秦岭 站在李奎勇插队的白家沟村口，钟跃民站在出村的石桥上，也是感慨万千，翻山越岭几十公里，终于算是到了。 看到对面土墙边上，堆着的高粱杆，钟跃民突然脑海中想起原著中，自己好像就是在那里，和秦岭办的事，怎么感觉怪怪的，明明自己现在啥也没干，可为啥感觉对不起人家似的。 不想了，钟跃民大步朝村里走去，刚进村，就碰到一个挑水的年轻人，当地人和知青很容易辨别出来，钟跃民几乎第一眼就认出，这应该也是一个知青，随即笑着上前，朝那人喊道。 “朋友，您也是燕京来的知青吧？” 那人挑着水，回头一看，看到钟跃民的打扮，再一听这口音，连忙笑着放下担子回应道。 “哎呀，一听您这口音，就倍亲切，您也是燕京知青？您是在哪个大队插队？” 钟跃民笑着指着山坡对面说道。 “就那山坡对面，石川村大队，兄弟，你们这，是不是有一个叫李奎勇的知青？” “奎勇呀？我同学呀，我们是初中同学，我们学校一起插队到这的，一起有三人，走，我带你去见他！” 钟跃民见正主已经找到，顿时松了一口气，看来只要自己没做出改变的地方，应该还是按照原著在走，随即笑着说道。 “其实我也是李奎勇同学，哈哈，我们是小学同学，当年我只和奎勇做过一学期的同学，后来就成了很好的朋友，这次我专门来找他的！” 两人笑着朝村里走去，这地方挑水和石川村差不多，基本都得走好几里路，最后在低洼处打水，挑着两个水桶，从下往上走，肩膀磨得一片红肿，钟跃民平时最讨厌去挑水了。 不过现在钟跃民连忙笑着接过对方肩上的水，对方也是连忙道谢，钟跃民想了想，还是问道。 “你们这，是不是还有一个叫秦岭的女知青？” 对方看了钟跃民一眼，笑着说道。 “你还认识秦岭?也是你同学？” 钟跃民笑着连忙摇头说道。 “不是，不是，我别人说你们这地有一个姑娘唱陕北民歌特好听，好像叫秦岭!” 男知青笑着回道。 “是呀，她那嗓音天生就是唱歌的，秦岭歌美，人更漂亮，那是我们知青队里一枝花，我们这次一起来十人，五男五女，就属秦岭最漂亮，是我们好几个男同胞的梦中情人!” 钟跃民也不知道啥滋味，总之有些五味杂陈，笑了笑，调侃地说道。 “哥们，这里面肯定有你一位是吧？” 对方哈哈大笑，都是年轻人，大家都懂！ 说说笑笑，终于到了地方，两个大队其实都差不多，种地靠天吃饭，不过他这地，稍微比石川村好些，因为人少点，所以土地也多了点，这才没让他们出去讨饭，不过日子也就哪样，一样每天靠黑糊糊过日子。 知青们住的地方也差不多，都是类似的窑洞，这七月的太阳，起码有三十好几度，两人挑着水走进窑洞，顿时感觉清凉许多，屋里正好有几个年轻人凑在一起聊天，钟跃民抬起头，第一眼就看到李奎勇那张很有特点的脸。 “奎勇，你看谁来了！” 刚刚那个青年一进屋，就朝李奎勇喊道。 李奎勇抬起头，正好看到钟跃民那似笑非笑的神情，顿时站起了起来，脸上的惊喜不加掩饰，笑着就上前，一边接过钟跃民肩膀上的扁担，一边笑着说道。 “跃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插队呀？” 钟跃民哼了一声，笑着说道。 “上次我在对面山坡上，远远看到一张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我还在想，这大陕北，怎么会有你李奎勇的孪生兄弟呢？我可是在山对面，喊李奎勇喊了好半天，可你那孪生兄弟还真不认识我，我没办法呀，只能想办法今天来一趟了！” 众人哈哈大笑，李奎勇看钟跃民看表情就知道肯定是在调侃他了，也没多想，随即说道。 “我离开燕京的时候，其实也去找过你，你比我早一批离开的，我比你晚一个月才来的，刚来那段时间，天天下地干活，那苦日子熬得我特难受，也不好意思去找你了！” 钟跃民笑着没有去反驳李奎勇的话，其实李奎勇不去找自己，肯定多少和小混蛋那事有关， 不过现在见李奎勇好像也的确没什么芥蒂了，过去的事就过去吧，谁还没点过去呢？ 李奎勇见钟跃民还干坐着，连忙拉着他上坑坐，一边还不忘从旁边拿了一个甜瓜递给钟跃民，笑着说道。 “跃民，这我们村种的甜瓜，这甜瓜是真甜，你在别的地方肯定吃不到，我们这地方，瓜果还是不缺，就是地方偏了点，去一趟县城都差不多五十公里了，上次我和几个知青挑着一担甜瓜去县城里卖，你是不知道，在路上我们就吃了大半！” 众人哈哈大笑，钟跃民也是笑了笑，接过甜瓜，随便在衣角擦了擦两下，就大口咬下一口，汁水如同爆浆似的，甜进心扉，是真的甜！ “甜吧？” “甜！真甜，你们这地还可以呀，瓜果挺滋润人的！” “那是，跃民，难得来我们这一趟，在这待几天呗，放心，我们这不缺你一口吃的，哈哈哈哈！” 其他几个知青也是附和着点了点头，这地方难得遇到一个燕京老乡，都是年轻人，也没那么大隔阂。 钟跃民笑着，正想把李奎勇拉出去说点事，把县食品厂招工的事和他说说。 这时，突然，外面一群清脆的女声响起，钟跃民回头一看，就看到几个女人正提着木盆朝这里走来。 钟跃民眼神一下就在中间那个女生身上停住。 个子凹凸有致，一张白里透红的脸颊上，透着红润，一双大大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似的，那张脸和其他女生有明显的区别，有点像欧美人的轮廓，但是又有东方女人的水灵感，有一种特殊高级感。 钟跃民此刻脑子里有点乱，他很明白，自己的确再一次被秦岭惊艳到了，这个女人仿佛天生就是容易吸引男人的存在，难怪刚刚带路的小哥说秦岭是他们这一枝花的存在。 李奎勇见到几个女生进屋，连忙站起身朝几人介绍道。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钟跃民，我朋友，也是燕京知青，在我们山坡对面的石川村大队插队，秦岭，你们女生今天中午可得加餐呀！” 秦岭几个女人好奇地看了钟跃民一眼，秦岭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也和钟跃民对视了一眼，两人仿佛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几个女生叽叽喳喳笑着和钟跃民打了一声招呼，钟跃民帅气的形象，还是能赢得很多女生好感的，众人很快笑着开始聊起天。 秦岭带着另外两个女生也开始去厨房忙活起中餐，钟跃民看了她的背影一眼，无声叹息一下，把手上的甜瓜几口吃完。 到了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原著中的钟跃民，为什么会被这个女人吸引了，女人分很多种，有些女人，仿佛天生就是能吸引男人，比如秦岭这种，她的气质远超过同龄女生，一眸一笑，就特吸引人，再加上她这个年纪那股特有的水灵劲，能不吸引这群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吗？ 第162章 159 安排 大伙对于钟跃民的到来，还是抱着很大的善心的，中午大伙还特意蒸了一顿白面馍馍招待钟跃民，钟跃民笑着接下了这份善意。 饭后，钟跃民找了一个机会，把李奎勇单独拉到外面谈了话，并且把县食品厂招工的消息和他说了一遍。 李奎勇听到这个消息，也是高兴得差一点跳起来。 钟跃民很简单说了一下，自己在县里有点关系，所以这次特意过来一趟，食品厂那边已经给他们留了名额。 李奎勇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事肯定是钟跃民特意帮忙的，人家之所以特意来帮忙，纯粹就是看在两人朋友关系上，这份情谊，他李奎勇也记下了。 当李奎勇回去，把县食品厂招工的消息和众人说了以后，众人的反应几乎都是狂喜，这里的瓜果虽然甜，可再甜，也填不饱肚子，如果真有机会跃出农门，没有傻子愿意继续待在农村。 事已经通知到了，钟跃民也不再多停留，随即准备返回县城，李奎勇自然是挽留，其他人更是拉扯着钟跃民一定要多留两天，让他们好好感谢一番。 钟跃民想了想正想拒绝，这时，几个女生中，有人笑着打趣道。 “跃民，你不会是嫌弃我们这地方吧，让我们进县食品厂的事，我们知道你是看在奎勇是你朋友的份上，顺带把我们这些人也带上，但是我们是真感谢您，我们也没什么能报答您的，您就多留一天，让我们尽一下地主之谊吧，明天我们和你一起去县城怎么样？” 钟跃民笑了笑，还没开口，抬起头，突然，人群中，看到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上他，秦岭嘴角带笑，正羞涩地看着他，他几乎刚要开口的话，活生生咽回去了，最后半推半就下，答应多留一天。 男人三大错觉之一，就是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和自己对视的女生都对自己有那个意思。 到了下午，钟跃民才发现，果然是自己的错觉，整个下午，他都没有真正和秦岭说过一句话，身边一群男生全是一脸兴奋，和他聊着天，秦岭和其他女生偶尔坐在旁边听着，大部分时间在外面不见人影。 到了晚上，钟跃民和李奎勇背靠背睡在一个炕上，李奎勇很快就呼噜声响起，钟跃民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再一次见到秦岭，他的确再一次被惊艳，但是这不是原著，这里是活生生的世界，他和秦岭其实没有任何交集。 秦岭有自己的人生，会有自己的故事，明知道这种结果，才是正常的故事结局，可钟跃民却是总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这或许就是男人的某种幻想吧。 钟跃民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第二天，众人吃了早餐，一起下山朝县城走去。 一路上，几十公里，众人说说笑笑，到也不烦闷，也不知道是谁带了一个开头，众人开始齐齐高唱，唱着这个年代特有的革命，歌曲。 钟跃民一直在打量人群中的秦岭，尽管没有唱信天游，但是她的声音不管唱啥歌，那独特的女声清脆又明亮，仿佛就是与众不同。 直到众人到了县城，钟跃民也没听到秦岭独唱信天游，微微有些遗憾。 钟跃民带着几人到了县食品厂，和食品厂的主任打了一声招呼，主任也早有马贵平的嘱咐，笑着让十人去登记，等会体检走一个过场，过几天，众人就可以去食品厂上班了，到时食品厂会和他们公社对接关系。 钟跃民搞定李奎勇的事情后，也彻底松了一口气，其他知青，他也帮不了太多，但是身边朋友，他能帮也就帮一下吧。 钟跃民一直没有和秦岭有过独处的机会，直到把众人送走，依旧没有迈出那一步。 钟跃民也没有对秦岭和其他知青，有什么特殊不一样的对待，仿佛两人唯一的联系也就是因为和李奎勇认识。 感情的事，就顺其自然吧，虽然自己的确对这个女人很惊艳，但是也不代表会和原著那样，厚着脸皮去追，未来自己肯定会遇到更多惊艳的女生，自己总不能见一个爱一个吧。 也还真奇怪，或许正是钟跃民这种和其他男生不一样的洒脱，他在这个世界的女人缘好像比原著中，还好一些。 在食品厂的这段时间里，他就遇到好几个对他有好感的女孩，不过他也不准备在这里招惹其他的女生了。 正如他曾经给周晓白写的信里那样，如果某一天，真有一个女人走进他的心里，他会珍惜那个女人一辈子，虽然他也不确定会有多少女人走进自己内心。 至少现在一个都没有，周晓白对他来说，更像一个小女生暗恋自己，自己沾沾自喜那种喜欢，而秦岭则更像是一个正常男人，对一个特别的女人产生特殊的荷尔蒙而已。 原著中，他之所以会对秦岭喜欢，因为他寂寞，而秦岭同样如此，两个在偏僻的农村年轻男女，身体和精神双重压抑的情况下，一对年轻男女，靠着陕北民歌的哥哥唱，妹妹亲，一来二去，就勾搭上了，两人真有那么深的感情吗？ 在现在的钟跃民看来，根本没有，这种感情，钟跃民只要有寂寞了，就会产生，那不过是纯渣男反应。 所以还是暂时别祸害人家小姑娘了，未来的事，交给未来去处理，最后两个月，平平淡淡度过即可。 李奎勇他们十个知青和郑桐宁斌他们一样，很快进了食品厂工作，大家都是燕京来的知青，平时下班没事，都爱凑到一起聊天吃饭玩闹，很快熟悉起来。 秦岭的特殊气质，还有那一个好嗓子，很快成了食品厂的一枝花，秦岭和钟跃民的关系，仿佛也没有和原著那样，发生点什么。 如果不出意外，自己和秦岭之间，就这样成为彼此生命中的过客，两人最后应该也很难会见面。 在最后离别的时候，钟跃民还是有一天找了一个机会，和秦岭独处了一会，果然，秦岭对钟跃民更多的是感激，远没有钟跃民自作多情那般一见钟情。 秦岭本身就是外向开朗的性格，和钟跃民聊起自己的理想，说未来如果自己的人生有了其他选择，她会去当一名歌唱家，因为她喜欢唱歌。 钟跃民静静地看着那张纯洁无瑕的小脸蛋，那一刻心里没有半点情欲，而是笑着很认真地说道。 “秦岭，如果未来有一天，我们再一次相遇，我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不管你是想当一名歌唱家，还是想去做任何一件事，我都可以帮你完成你的梦想!” 秦岭被钟跃民认真的神情逗得哈哈大笑，还以为钟跃民开玩笑似的，也带着调侃的语气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喔，到时你可别说不认识我就好了” 钟跃民无奈地摇了摇头，再一次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原著中，为自己牺牲过的女孩，最后他下意识想伸手去摸一下她的头，到了半空中停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 “秦岭，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你的!” 秦岭这时，也察觉到一丝涟漪，睁着大眼睛看着钟跃民，眼中也是有一丝别样的神采。 不过显然，两人也没有机会再和原著一样，继续发生点什么。 因为随着征兵季的到来，钟跃民顺利报名，很快体检通过，马上即将进入新的人生阶段，在最后的几天里，钟跃民特意再一次找了这群朋友聚了聚。 并且单独和郑桐李奎勇宁斌等人，做了一些交代，这次离别，未来可能很多年，众人将不会再见面，下一次见面，或许是很多年后，甚至未来会发生什么，钟跃民也不知道，因为这个世界，已经不再和原著一样了，因为自己和这些人的命运，已经被自己亲手改变了。 那次过后，钟跃民最终没有再去找秦岭单独告别，第一次见到秦岭，的确让他惊艳过，但是惊艳过后，他也渐渐明白，其实两人之间，在这个世界，其实没有任何感情基础。 这个世界，已经改变，未来的事，就交给未来去解决吧！ 至少现在的自己，已经不需要秦岭去排解孤独和寂寞了。 九月中旬，钟跃民穿着崭新的军装，踏上新的征程！ 第163章 160 入伍 踏入军营那一刻，钟跃民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归宿感，仿佛只有这里，才能让他的心暂时安静下来。 他被分配到c军下面一个普通新兵营，钟跃民一米八的体格，还有这些年骨子里学的那些东西，让他在新兵营里，也是很独特的存在。 在这里，他可以尽情的挥洒汗水，和战友格斗，他一人能打俩，每次训练，他都是第一个完成各项任务，但是依旧感觉不过瘾。 他每天常规训练结束后，还得自己单独加练，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胸口那股冲劲消散一些。 从去年干小混蛋，到现在，已经整整一年了，钟跃民这一年来，总感觉自己心里过得不是很爽，女人没摸到不说，还唯唯诺诺。 最后去陕北当知青插队，如果不是自己有马贵平的关系，自己就算融合了一个未来灵魂，其实比普通人好不了哪里去。 可自己为了所谓的狗屁责任，没有招惹女人就算了，可自己融合了一个未来的灵魂，为啥还活得这么窝囊? 所以钟跃民需要发泄，他需要通过身体，一拳一脚，通过汗水发泄出来。 “哎呦，现在的新兵真是爱出风头，训练结束了，还在操场假惺惺操练，我看呀，肯定是农村兵，想多表现吸引别人关注!” “就是，就是，你看这人高马大的个，在俺们那旮旯，肯定是喂猪的好手，我看呀，小子，你去养猪，营长肯定欢迎!” “哈哈哈！” 四个老兵肆无忌惮地，看着在操场角落操练的钟跃民，议论纷纷。 这种情况，在部队很常见，新兵闹出一些笑话，被老兵打趣也是常有的事，以往也没哪个新兵闹事。 不过显然他们是惹错人了，钟跃民这两天心情特不好，来新兵营快一个月了，也不知道周晓白是从哪听说他进部队了，直接把信寄了过来。 信里周晓白没了往日小女生那般扭捏，而是直接很强势地表示，自己就是喜欢他，而且你是我周晓白的男人，那以后只能爱我一个，你心里也只能有我一个，哪个狐狸精敢进你心里，我揪也得给你揪出来。 看着这宣誓主权似的表白信，让钟跃民心里只暗道。 “完蛋了！” 周晓白那小妮子的性格，那是强势又霸道，一旦真被她认定的事，几乎很难再改变。 所以这两天，他拼命加练，就是想让自己心里那股难受劲发泄出来。 原著中的钟跃民，刚进部队那会，没少惹事，被关禁闭，那是常态，但是这个世界的钟跃民，却是沉默寡言，很少闹事，就算要发泄，也是自己加练，但是今天他还是想闹点动静。 钟跃民摇晃了一下脑袋，朝几人走去。 “哎呦，小子，可以呀，不服气?还想练练?” 钟跃民嘴角微微上扬，对着他们四人勾了勾手，轻笑说道。 “哥们几个，是单练还是一起上？” “嘿嘿…嘿嘿！” “卧槽，小子，你踢哪呢？” 三天后，钟跃民伸展了一下有些发酸的胳膊，走出禁闭室，这次关禁闭，也算让钟跃民在新兵营除了风头了。 一个新兵，一干四不说，最关键的是，当天有人看到，钟跃民被人揍了，还喊痛快，说人家是软蛋还是咋了，这点力气打人都不痛。 钟跃民被关了三天禁闭，神清气爽地走了出来，这顿打，让他感觉比自己单练过瘾多了，只有拳拳到肉，才是真男人。 于是从这天开始，钟跃民开始了切磋之旅，不管是公平较量，还是一起上，他都接下了，他也得了一个外号，暴力单挑王，因为他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哥们，有本事一对一单挑？ 虽然面对那些老兵，钟跃民大多输多赢少，但是钟跃民却是渐渐喜欢上这种生活，这里不用胡思乱想，不用为了吃饭而发愁，这里还是男人的世界。 三个月的新兵营训练下来后，他也成功被侦察营长看上，点名让他加入侦察营，成了一名光荣的侦察兵。 钟跃民骨子里那股不服输还有冲劲，让郑营长很看好这个小伙子，并且亲自上场和他来了一场单挑友谊赛。 原著中的钟跃民，靠着先下手为强的撩阴腿，一脚解决战斗，但是这个世界里，钟跃民却是光明正大和郑营长来了一场男人之间的较量。 尽管钟跃民被揍得趴地上好几次了，可钟跃民一直没有放弃过，他很享受这种感觉，在郑营长身上，他看到真正的击打，根本不需要花招。 比如他平时和人对战，往往喜欢攻击对方薄弱地方，一旦对方防备，他也只能后退再找机会，而和郑营长对战，人家不管在任何时间，都可以轻松解决战斗。 钟跃民防上方，人家一个侧踢踢他下肋，他防下面，人家一个手臂击打，轻松打在他脸颊上，不管他如何防，对方都能轻松破了他的防。 和郑营长对战，让他学会一个道理，当你足够强大的时候，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钟跃民尽管被揍得全身酸痛，可依旧没有放弃，直到十几分钟后，钟跃民趁着郑营长大意，依旧是一招撩阴腿，狠狠从踢到正处，郑营长瞬间双脚绷紧，缓缓捂着裤裆，脸色瞬间胀红，恶狠狠看着钟跃民，缓缓吐出几个字。 “好小子!你赢了!” 钟跃民哈哈大笑，虽然知道是郑营长大意放水，让他才抓住这个机会，但是看到自己的杰作，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连忙上前搀扶起郑营长。 郑营长站起身，缓和了一会，脸色才恢复过来，笑着朝其他围观的战士说道。 “钟跃民做得很好，你们要记住，不管你敌人再强大，一旦对方给了你机会，你一定要抓住，有时候，往往只需要一招即可解决敌人，反败为胜!” 钟跃民笑着连忙带头鼓掌，众人齐齐附和鼓掌! 新兵训练结束后，钟跃民被分到下面某侦查连五班，安排好寝室后，钟跃民刚进去，一眼就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随即笑着上前，拍了一下对方肩膀。 那人回头一看，正是张海洋那小子! 能在这里碰到钟跃民，张海洋也是激动加兴奋，这偌大的部队，两人能再一次成为一个班的战友，自然也是一种缘分，两人坐下，自然是好一顿寒暄。 钟跃民还奇怪为啥在新兵营里看到张海洋，按道理他应该早一年比自己入伍，也不可能和自己在新兵连相遇呀？ 一问才知道，张海洋这小子和袁军当时在部队怼班长，怼排长，怼连长，惹事太多了，最后在那地待不下去了。 袁军被分配到下面工程部队去了，去当工程兵去了，每天脸上乌漆嘛黑，不是去打矿洞，就是挖防空洞。 而张海洋则是被他爸，找关系从a军调到c军，从一个新兵开始干，继续开始重新开始来过。 两人再一次相逢，彼此都是感慨万千。 张海洋还责怪钟跃民都来新兵营三个月了，也不来找找自己，钟跃民哈哈大笑，拍了拍张海洋小子的肩膀，有些五味杂陈呀，这原著中的细节，他早忘得一干二净了，谁还记得这事。 钟跃民心情很复杂呀！ 这小子原著中，可是当了一辈子舔狗的，这辈子自己可能给不了他那个机会了。 兄弟和女人之间，他都想要，周晓白那妹子，他估计自己这辈子是甩不脱了，至于未来他会不会还有其他妹子走进他的心，那到时再说了。 只是不知咋的，为啥自己看着张海洋这张脸，有点亏欠的感觉。 两人正聊着，一个面色黝黑的憨憨小个子，端着一个脸盆，走进寝室，直接把脸盆放在张海洋脚下，憨厚地笑了笑，朝张海洋说道。 “老张，这训练一天了，够辛苦了，来来，洗洗脸!” 钟跃民抬起头一看，顿时觉得这张脸好像很熟悉的感觉，稍微一回忆原著，顿时脑海中一个名字出现。 “吴满囤！” 第164章 161 为哥们做点事没啥 看到钟跃民看上吴满囤，颇有兴趣的样子，张海洋有些不满地抬起头朝吴满囤说道。 “满囤，你这啥眼神呀，这还有一个哥们儿，去，去，还去打点水来!” 吴满囤也不生气，憨厚地笑着连忙附和道。 “好…好好，我这就去打水，哥们你坐会哈！” 钟跃民见状，连忙起身，拉住吴满囤，笑着说道。 “哥们，不用了，你休息会，等下我自己去打水!” 吴满囤和钟跃民的手握了一下，依旧是那副憨厚模样，很大气地说道。 “不碍事，不碍事，俺不辛苦，都是哥们儿，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你等一会儿哈！” 说着，带着一脸憨厚笑容就走了，只留下钟跃民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看到这个身影，钟跃民突然想起原著中一些印象，眼前这个吴满囤，的确是一个憨厚的汉子。 原著中，吴满囤和钟跃民做了十几年的战友，两人一起一起同甘共苦过，一起训练，一起帮助，一起成长，最后一起在战场上浴血奋战，成为生死兄弟，可惜最后吴满囤为了给兄弟们留下活路，最后牺牲自己。 张海洋见到钟跃民看着吴满囤的背影发呆，顿时拍了拍他肩膀，打趣道。 “跃民，你看那傻啦吧唧的家伙干什么呀？他叫吴满囤，齐鲁农村来的傻小子，这小子呀，深山里长大的，这是他第一次出山，没点见识劲，啥也不知道，就连数数都不太会，我上次给他上了几回思想教育课，有一回，说到雷同志做好人好事的故事，这小子就当榜样了，现在每天洗衣端水，啥活他都抢着干，你说这小子傻不傻呀！哈哈哈！” “还有一次，食堂吃包子，那小子是这辈子第一次吃包子，舍不得吃，把包子藏了起来，说要寄回去给他爸妈吃…你是不知道，那包子放在自己被子里，都捂发霉了…哈哈哈!” 看到张海洋那得意的笑容，钟跃民却是没有笑，这群大院子弟从小就看不起普通人，眼下这吴满囤这种傻小子，自然也会是张海洋这家伙的取笑和调侃对象。 钟跃民虽然知道张海洋也没啥坏心思，原著中，他还和张海洋一起占吴满囤的便宜，一起取笑过他，可已经有了原著记忆的钟跃民，怎么可能还笑得出来。 钟跃民站起身，拍了拍张海洋的肩膀说道。 “海洋，以后别这样了，都是战友，自己的事，以后自己做吧!” 张海洋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一时之间有些尴尬，钟跃民见状，觉得自己应该太严肃了，随即笑了笑说道。 “海洋，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介意，我在陕北插队的一年里，你是不知道，那时候，我每天都渴望能吃饱饭，可到了农村我才知道，种地其实真的很辛苦，农民其实是一项很伟大的职业，如果没有千千万万的农民，也就没有现在的我们，我们现在吃的，都是要靠农民兄弟缩衣节食下来的，他们不是不想吃包子，而是舍不得吃，我不管吴满囤的出身是什么，我不会拿他的身份取笑他!” 张海洋深深地看了钟跃民一眼，最后很正色地点了点头说道。 “跃民，你真的变了，感觉变得比我们这些人成熟多了，不过你说得对，我的确不该取笑满囤的，我会和他道歉的，跃民，你和我说说陕北的事呗，我这辈子还没去过农村呢？那地方真那么穷吗？” 钟跃民笑了笑，坐下，拍了拍张海洋的肩膀，开始和他说起自己在陕北的经历，和他说说什么叫糠咽菜，还有那难以下咽的口感。 还有和他说说那虱子和跳蚤爬满全身是啥滋味，全村人一起去讨饭是什么感受，坏的感受说完后，最后说了陕北的民歌，还有那蜿蜒曲折的黄土高坡，还有汁水爆棚的甜瓜，最后还有那地方的女孩…！ 直到吴满囤端着脸盆回来后，两人才结束谈话。 张海洋站起身，很郑重和吴满囤道歉，吴满囤连忙摆了摆手，笑着说不用，不用，一边说道。 “俺想给兄弟们做点好事，俺是农村出来的，脑壳也不太灵活，能认识海洋你这个兄弟，俺心里是高兴的，俺给兄弟做点小事，不算什么嘛!” 钟跃民看着吴满囤这憨厚的笑容，就倍感亲切，笑着上前，一手拉着吴满囤的手，一手拉着张海洋的手，很认真地说道。 “满囤，那从今天起，你开始多了一个兄弟，我叫钟跃民，从今天开始，我们互相帮助，互相尊重，一起学习进步!” 吴满囤憨厚的脸上，笑容灿烂，脸上全是感动，他激动得把钟跃民的手紧紧握住，三个年轻人，在这个简陋的宿舍里，第一次握手，他们的人生，也将从这里重新开始。 此刻在五十公里外的一座正在建造的防空洞内，袁军满脸疲惫，全身脏兮兮，接过战友递过来的雷管，小心翼翼地把雷管安装在岩石管道内，忙活两小时后，众人终于陆陆续续撤出爆炸圈。 袁军取下腰间别着的水壶，打开一看，已经早没水了，旁边的班长见状，取下自己的水壶递了过去。 袁军看了班长一眼，并不太想接，眼神中，还有一丝不服气，班长见状，哼了一声说道。 “袁军，你平时捣蛋不认真训练，我说你怎么了？我是你的班长，就得对你负责，训练是训练，但是你干活很认真，值得表扬，你别把你那臭脾气带到这里来了！” 袁军一脸不屑，一点也不想反驳，接过水壶，咕噜咕噜就喝了好几口，就在这时，突然洞内一阵猛烈的爆炸声响起，爆炸声后，袁军突然放下水壶，有些疑惑地问道。 “刚刚是不是爆炸声少了一声?”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班长点了点头，说道。 “t的，肯定是遇到哑炮了，你们在等着，我进去把危险排除!” 几人听到这话，连忙把班长拉住，七嘴八舌主动请缨，要求自己前去。 袁军看着黑黝黝的洞口，默默把水壶盖子盖上，把水壶扔给班长，面沉如水，缓缓说道。 “都别争了，炸药是我埋的，位置我最清楚，你们瞎子去乱摸吗？” 说着，袁军就朝岩洞内走，一旁班长连忙拉住袁军，呵斥道。 “袁军，我现在命令你，回去，我是你们班长，这事，必须得我去!” 袁军可不鸟班长，挣脱就想过去，几人拉扯中，连队指导员跑了过来，问清缘由后，看上几人，最后对着袁军沉声问道。 “袁军，你有把握没？” 袁军那还有些婴儿肥的脸上，此刻全是严肃，他看上黝黑的岩洞，正色道。 “我一定会完成任务，这是一个军人应该有的职责，就算出了事，我也不会后悔的!” 说完，袁军就朝里面冲去，几个战友眼中全是感动，班长看着袁军的背影吼道。 “袁军，你是一个好兵!我以你为荣，一定要回来!” 袁军嘴角微微上扬，眼神渐渐坚定，大步朝岩洞内冲去。 直到袁军的背影消失在众人视线中，众人依旧面色紧张看着洞口，所有人都在心里默默祈祷。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岩洞内依旧悄无声息，直到所有人都吊到嗓子眼了。 第165章 162 感情和前途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 袁军还是出事了，所有人冲进洞内，十几分钟后，众人从里面抬出一具衣服破破烂烂的人形出来，袁军身上全是血，模样几乎已经认不出，众人齐齐抬着他朝医院奔去。 袁军被抬进医院后，医生开始抢救，最后大出血，需要大量O型血，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全部举起手，表示自己愿意献血，医生呵斥道。 “不是什么血都能献，必须得O型血，你们谁是O型血，快，时间不等人!” 结果在场的战士中，只有一人是O型血，可现在袁军需要大量血救命，一个战士的血显然还是不够，众人齐齐朝医院其他人询问。 这个医院正是周晓白和罗芸所在的医院，周晓白第一时间就听说袁军出事了，她脑海中第一反应就是去找罗芸。 因为去年袁军来医院看病，结果莫名其妙和罗芸好上了，作为好姐妹，她第一时间跑了药剂室把这事和罗芸说了。 罗芸听说袁军出事，第一时间不是想去看望袁军，而是想到袁军会不会死，会不会残废，如果自己现在去看望袁军，那两人的恋爱关系，就会曝光，那自己往后肯定会被处分，那自己的前途就完蛋了。 罗芸犹豫着，不愿去见袁军，她向周晓白坦白，自己不能去见袁军，因为今年医院要举荐一个女生去上大学，这个时候，如果自己和袁军恋爱的事被发现，那自己上大学的事，基本就没戏了。 周晓白失望地看了她一眼，这一刻，她突然觉得罗芸好陌生，这个和自己从小长大的好姐妹，也被现实打败了。 周晓白愤怒离去，只留下一脸失魂落魄的罗芸，对于罗芸来说，自己的前途和爱情相比，她内心深处，只会选择前途，不会有第二个选择。 周晓白到了手术室门口，听说要O型血，自己刚好就是，她毫不犹豫献了两次400毫升血。 经过几个小时手术后，袁军终于被救了过来，可惜人还暂时陷入昏迷，整个人被包着厚厚的纱布，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袁军已经昏迷三天三夜后，罗芸终于第一次进了病房来看望袁军，周晓白坐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她，罗芸看着被包成木乃伊似的袁军，深深叹了一口气，朝周晓白说道。 “晓白，谢谢您这几天帮我照顾袁军，我和他的事，也谢谢您帮我隐瞒!” 周晓白抬起头，有些失望地看了罗芸一眼，最后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罗芸，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你，需要你这个女朋友的支持和打气，难道感情比不上你的前途吗？” 罗芸被周晓白这理直气壮的询问问得有些哑然，她沉默一会，才缓缓抬起头看了周晓白一眼，说道。 “晓白，对于我来说，前途真的比这份感情重要，我的家庭只是普通家庭，我的人生中，很少有机会能改变命运，而现在这次，如果我放弃上大学的机会，那我可能一辈子都没第二次机会了，晓白，您明白吗？” 周晓白自然不明白，因为在她看来，如果感情没了，那要前途还要什么用，对于周晓白的人生来说，这种改变命运的机会，对她来说，人生中有无数次，所以周晓白自然不能理解罗芸的话，她见劝说罗芸无效，最后语气冷冷地说道。 “你走吧，我就不阻挡你的光明前途了，袁军我帮你照顾，你想好等他醒来，如何和他解释吧！” 罗芸眼角含泪，再一次看了袁军一眼，擦了擦眼泪，没有再说话，推门出去了。 只是她没注意到，病床上的袁军，眼眸处，一行泪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可惜被厚厚的纱布包着，谁也没注意到。 袁军这事，在新兵连的钟跃民毫无所知，这些原著中的这些小插曲，他早忘得一干二净。 部队的生活乏味枯燥，这个年代的侦察兵，除了普通部队的训练项目外，还多了驾驶技术，各种侦察训练，野外生存等等项目，这些项目已经有了一些后世特种部队的雏形了。 可终究还只是雏形，现在这个年代还讲究苦练基本功，侦察兵还是采用二三十年前的战斗科目在训练。 不过现在的钟跃民也只是刚入伍，他知道未来自己肯定会上战场，所以现在把一身基础本事学扎实了再做其他打算。 钟跃民的身体素质，在格斗方面很有天赋，他请郑营长喝过两次酒后，成功把那一手格斗绝活学到手，半年多时间，他可以一人干翻吴满囤和张海洋两人。 而张海洋的天赋则是一手手枪射击技术，玩得炉火纯青，出神入化，除了打得准外，拔枪速度在连队也是赫赫有名的快枪手。 吴满囤这人格斗技术一般，各项军事技能也都一般，甚至可以说得上有些蠢，学啥都慢，别人学一天的东西，他要学两天。 但是他的天赋就是，愿意花比别人多两倍，三倍的时间，去苦练，别人学一天，他就学三天，训练结束后，每天都主动给自己加练，从来没喊过苦，喊过累，他这种精神，是钟跃民和张海洋不具备的。 虽然没有啥天赋，但是吴满囤却有一手绝活，他从小生活在深山老林里，靠着悬崖采药维持生活，他爷爷教了他一手攀岩的绝活，他可以在光秃秃的墙上靠两只手，如同壁虎似的爬行，这一手绝活，加上平时的苦练，也让他成功成为一名优秀的侦察兵，并且顺利提干。 因为知道原著的原因，钟跃民待吴满囤那是极好的，每天陪着吴满囤拼命训练，监督他的各项训练，生活中，也是鼓励他，每月发下来的钱，自己基本上给吴满囤寄回家了，吴满囤自然是感激涕零，把钟跃民当成自己亲兄弟似的。 张海洋有时还打趣钟跃民，你丫真把满囤当大哥了。 钟跃民却是笑了笑，没有解释。 一年的陕北之行，让他明白，这个世界已经和原著中的世界不一样了。 自己脑海中的东西在特殊时间，特殊的地方，或许可以创造出让自己都惊奇的效果。 自己在陕北无意间创造出来的“米脂素鸡腿”，不但暂时改变了李奎勇他们的命运，也让整个县的老百姓都受益，甚至可能影响很多人的命运。 自己上个月还收到郑桐给自己寄过来的信，信里，郑桐还和他抱怨，说现在在食品厂太忙了，天天加班，搞得他都没时间学习了。 还说现在素鸡腿已经成了陕北有名的小吃了，县里食品厂已经决定再一次扩大规模了，现在县里靠素鸡腿，已经让一百多名知青有了工作，去年参加的燕京食品展销会，“米脂素鸡腿”也引起很大关注，甚至得到燕京某些大佬的表扬。 钟跃民看到这里的时候，总感觉怪怪的，自己一个无意间的一个小创造，竟然影响那么多人。 钟跃民在苦练基本功的同时，开始思考自己未来会走上何方。 他有好几次思考，未来自己要不要和原著一样，选择退伍，去追求自己心目中的自由。 未来的太遥远，只是现在的他，还没想好，或许如果真有可能，自己很有可能会在部队待一辈子。 那种生活或许也挺好! 第166章 163 机会 某医院住院部病房内，袁军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这时病房被人推开，周晓白拿着餐盒走了进来。 袁军回头看了周晓白一眼，脸上依旧是一副漠然的神情，早没了往日那爱贫嘴的样子了。 “袁军，今天怎么样了？” “好多了，应该过段时间可以出院了，晓白，这几个月谢谢您了！” “谢啥呀，再怎么说你也是跃民的兄弟，我代他照顾你，是应该的！” 袁军听到这话，终于脸上有了一些笑容，这几个月下来，他脸上的婴儿肥，也早已经消失不见，如今只剩下清瘦的脸颊上，反而显得有些刚毅。 袁军接过周晓白递过来的餐盒，打开餐盒，开始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吃完后，放下餐盒，转身朝周晓白问道。 “晓白，你和跃民的事怎么样了？” 周晓白听到这话，顿时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有些无奈地道。 “那家伙现在哪里还有我呀，这半年多，我寄了三封信给他了，可他只回了一封信给我，不过还好，他也算承认我是他女朋友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谈呗，反正我们都还年轻！” 袁军难道露出一丝轻松，打趣说道。 “晓白，跃民那家伙，你可要看住了，那家伙，花花肠子是我们几兄弟里面最多的，等有时间，我给他写封信劝劝他！” 周晓白一边收拾饭盒，一边笑着说道。 “我看他的心，谁也没办法劝，反正他这辈子，是别想逃出我手掌心了，对了，袁军，罗芸上大学的事，和你说过了吗？” 袁军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周晓白显然察觉到什么，也不再过问，不过袁军沉默一会，还是开口说道。 “晓白，我其实挺羡慕跃民的，有一个把感情，看得比前途重要的女朋友！” 周晓白明白袁军这是在说罗芸的事，她想给姐妹解释几句，可话到嘴边，又停住了，罗芸这次的确有些过分了！ 袁军或许是看出周晓白想说什么，笑了笑，有些无所谓的说道。 “晓白，你不用说什么了，我和罗芸之间，已经没有可能了，也好，想走的人，始终留不住，这样大家都心里轻松些！” 周晓白此刻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袁军了，过了一会，才缓缓说道。 “那你有什么打算？” 袁军笑了笑，装出一副很大度的语气说道。 “我这次受伤也算因祸得福，被当典型了，算是立功了，我提干已经报上去了，晓白，这次经历，也让我明白，我不能再浑浑噩噩下去了，我会继续努力的，或许有一天，我身上也可能戴上将星，哈哈哈！” 周晓白看着袁军这张有些清瘦的脸，突然想到钟跃民，如果某一天，钟跃民也是这样充满斗志和她说这样一番话，她会是感动还是会有其他心情呢？ 或许自己更多的是担忧吧！ 袁军的确因为这次的事件，让他重新找到人生奋斗的目标，女朋友因为前途而放弃这段感情，而从前的自己活得浑浑噩噩，直到这一声炸响，把他彻底炸醒。 原著中的袁军也是经历过这次事件后，彻底变了一个人，身上那股青涩的男孩气息，也彻底消失，这次事件过后，让这个曾经的小顽主，迅速成为一名优秀的军人。 十几年后，他的军衔已经是大校，算是钟跃民这些人中，前途最光明的一个了。 钟跃民和周晓白的关系，的确通过信件交流，算是确定了关系，钟跃民或许又是寂寞了，终于某次在回信中，再一次耍了点流氓，终于算是承认周晓白女朋友的身份了。 不过这个承认，只能说算是口头上承认，毕竟这个世界，钟跃民连周晓白手都没牵过，每次钟跃民在半夜孤独的时候，还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女朋友，总感觉有些太吃亏了。 钟跃民因为优秀的表现，在第一年末，被提名为五班班长，吴满囤为副班长，张海洋被分到四班当班长。 钟跃民在部队，也迅速成长起来，身体素质和技能提升，比刚进部队那会，早已经不是一个量级了，他甚至今年参加全军比武，获得第三名的好成绩。 当了班长的钟跃民后，除了继续训练个人技能外，也开始接触指挥类军事技能，原著中的钟跃民已经很优秀，但是钟跃民相信，这个世界的自己，会比原著中更优秀。 钟跃民很清楚自己的优势在什么地方，他脑海中有一个未来的灵魂，虽然那个灵魂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自己很清楚，只要给自己一个未来的想法，他就可以创造出新的奇迹。 正是因为这样，钟跃民开始整理自己脑海中那些未来记忆，比如从某某百科上的特种兵资料，还有某些未来特种兵训练科目，甚至还有未来战争一些案例。 他把这些资料，整理出一本叫做特战队训练册的数学资料，他曾经把这本资料交给营长，可这种小规模单兵作战战术，几乎没人重视。 不过没人重视也没关系，他把自己五班当成一个实验基地。 在一次小规模的演习中，钟跃民指挥五班的战士，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就把对方的指挥部给占领了，几乎以横扫的姿态结束战斗。 这种偶尔不按道路出牌的手段，并没有让钟跃民获得赞扬，反而让他好几次失去进步的机会。 时间进入七十年代，国际形势越发紧张，军中各种演习项目，也多了起来。 这已经是钟跃民入伍的第四个年头了，虽然已经提干，但是钟跃民依旧还是一个小小的五班班长，谁叫他胆大妄为，好几次吓得营长都给他背锅。 这一年，宁伟那小家伙，也以一个新兵的身份，加入五班，成了钟跃民的兵，小家伙比原著中活泼一些，没了原著中那么黑暗。 但是宁伟的天赋依旧惊人，只短短半个月，就学会张海洋那一手快枪手！ 这家伙仿佛天生骨子里，就有一股邪性，也有些不按道路出牌，钟跃民也生怕他走原著的老路，平时没少给他上思想教育课。 不过钟跃民很喜欢这种兵，只有这样的兵，才能在未来成为王牌，只要自己好好教育宁伟，未来这家伙的成就，或许会给很多人一个惊喜。 他的那些朋友兄弟，也各自有了新的人生，李奎勇和宁斌几人在陕北成家了，而郑桐和蒋碧云，没有忘记他们的初衷，各自当上老师，郑桐在高中教历史，蒋碧云在初中教语文，他们之间也随着原著的惯性，再一次成为一对小两口。 钟跃民这几年也给他们回过两次信，主要还是实在太忙了。 关于秦岭的记忆，钟跃民还是无意间询问过李奎勇一次，得知秦岭进了某艺术团，其他情况，他也不知道。 其他远在全国各地的知青朋友，各自的命运，也各有不同，有些依旧还是老样子，还有人已经回城成为工人，总之各自的未来，各有不同。 而那些大院子弟的命运，则是顺利得多，袁军已经上了军校，张海洋那家伙进了参谋部，虽然参谋不带长，但是也算前途一片光明。 和他们同一年入伍的大院子弟，大部分已经提干，就连钟跃民，也已经提干，虽然到了第五个年头，还是一个小排长，但是钟跃民则是很满足现状。 因为这几年，他的特种兵计划，已经越来越完善了，他在等待一个机会，一鸣惊人的机会。 在七五年的某年秋天，钟跃民终于等到一个机会，这个机会如果抓住，他将面临两个选择，要么被退伍回家，要么引起大佬的注意。 这年秋天，部队准备来一场对抗演习，动员规模很大，说要来一场实战演习，a军为红方进攻方，c军为蓝方防守方，另外双方还增加了空军增援，这次演戏规模之大，在这几年内很少见。 演习时间为期三个月，双方指挥部的级别很高，摆出来的架子也非常大，数百辆坦克和装甲车陆陆续续运到现场，钟跃民是c军蓝方防守阵容，他的侦察排任务，就是看守一条河流，勘察周围地形，为后期部队渡河作准备。 这种演习在钟跃民看来，其实都是如同下棋似的，双方早已经把兵力摆在台面上了，怎么进攻，怎么防守，其实都是那老一套玩法，这对于钟跃民来说，感觉缺少了点什么。 这几年，他一直在努力学习指挥技能，并且编写和完善了一套适合这个年代的特种兵技能教程，他的侦察排下面的三个班，都是他的实验对象，其中五班为重点培养对象。 现在五班班长是吴满囤，宁伟是副班长，大家慢慢培养出一套特殊的默契。 这次红蓝演习，对于钟跃民来说，他觉得这是最佳的实验场地，在万军之中，来一场刀尖上跳舞，应该会让很多人惊喜吧！ 钟跃民决定来给这个年代的大伙好好上一课。 第167章 164 好久不见!（本卷完） 演习还没开始，钟跃民就搞到红蓝双方的地图，开始以五班为临时指挥室，所有人都是临时参谋，大伙开始研究双方的兵力布置等问题。 其实这些基本都可以靠猜的，钟跃民来部队这几年，每年几乎都会有大大小小规模的对抗演习，他都参加过，钟跃民带领五班，也不止一次摸到对方老巢了。 虽然这次演戏规模有点大，不过在钟跃民看来，或许可以玩得更大一点，几人研究了好几晚上后，终于制定了一道作战计划。 钟跃民把这次行动，取名“小鸡抓老鹰”计划! 对于钟跃民来说，特种兵作战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要快，快到对方没反应过来，再一点就在找出对方最薄弱的地方突袭。 后世有无数例子，可以借鉴，钟跃民也决定来玩一次大的，这些年的小打小闹，并没有引起上面的重视，再过几年，南边那场战斗开始，那里才是真正自己的用武之地。 如果在这之前，自己能有机会组建一支全新的部队，未来或许能改变某些局部变局。 随着演习正式开始，附近方圆几十公里，很快进入战时状态，作为防守方的钟跃民，也接到任务，开始进入前期侦察任务，大部队五天后会渡河。 但是钟跃民并没有听从营部的安排，他开始组织自己的特战队，开始做出计划。 这天夜里，作为蓝方的钟跃民带领五班十一人，直接突袭一个红方汽车班，获取一辆卡车，和一辆吉普。 钟跃民的行为，让红方战友们都惊呆了，还有这种操作？这不是演习嘛？你们这么认真干嘛？ 钟跃民却是按照战时状态，直接让宁伟进行拷问，最终轻易获得红方通行密码暗号。 钟跃民直接让所有五班战士换上红方服装，大摇大摆让吉普车带头，大卡车跟在身后，众人进了红方临时通信指挥部，直接一阵突突，直接切断红方通信联络。 钟跃民警告那些已经阵亡的红方指挥官们，这是实战演习，你们已经阵亡，已经没有任何资格通知上级，至于其他的事，等演习结束后再说。 随后，带领五班人员，开着通信部队标志的吉普车，身后跟着一辆运送通信设备的大卡车，打着通信维修的名头，进行数十里奔袭，大摇大摆进入红方总指挥部。 红方指挥部的的几个带星的大佬，正坐在指挥室，高谈阔论，指点江山，突然，刚刚进入指挥室维修的通信兵齐齐调转枪口，众人全都目瞪口呆，最后被钟跃民压送进卡车，最后扬长而去。 凌晨二点半，钟跃民带领红方指挥部全体大佬，出现在防守方的蓝方指挥部里，钟跃民直接上前，报告这次行动历时五小时零三十二分钟，成功完成小鸡抓老鹰行动！ 蓝方的大佬们和红方的大佬们，各自面面相觑，谁也没开口，终于一位年老的大佬直接气得大骂胡闹，扬长而去。 钟跃民终于出名了，被关了一个星期禁闭后，直接被人送到某大佬办公室，大佬拿出他编写的特种兵训练手册，认真打量着钟跃民，最后笑眯眯让钟跃民坐下。 两人的谈话，外人不得而知，只知道这次过后，钟跃民连同他的五班，被集体送往某深山里面一个训练营，钟跃民也终于迎来他的新任务。 新的任务是，在一个星期时间内，带领五班十一人，在连绵不绝的深山内，在对方一个团的兵力下，解救任务目标。 任务提示，对方有三个聚集地，目前不清楚人质关押在哪个聚集地。 钟跃民看到这样的考验，也终于明白，自己的表演机会到了，上面也终于注意到他这支特殊的小队伍了。 任务时间一个星期，钟跃民花了三天进行侦察任务，分析对方的兵力分布情况，还有对方薄弱地方，此地水源只有一处，每天有固定的取水人员，此处水源地把守并不严。 只需要简单进行毒攻，在一顿晚饭过后，就轻易能解决绝大多数的敌人，最后采取声东击西的方式，让他们人员再一次分散。 在一个夜晚，钟跃民带领四名突击队员，十五分钟内结束战斗，成功救出人质，并且安全撤退，以零伤亡的代价，完成这次解救人质任务。 这次训练成绩，让很多大佬第一次真正认识到特种作战的神奇，这种以小规模的单兵作战团队，造成的破坏，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也就是从这一天开始，钟跃民的特种兵计划，终于得到上面的认可，一支代号“龙”的特殊编制连队在某山区诞生。 这支带着特殊意义的连队诞生，让钟跃民也彻底明白，这个世界，将不再是原著中的世界了，因为自己已经改变了。 钟跃民也明白，自己曾经在陕北的一次小创造，改变一个小县的命运。 而这次，自己却可以改变更多人的命运，这其中，也包括自己。 随着这支神秘部队的战绩，在往后的几年里，得到真正的实践，上面也终于真正肯定。 七七年八月，一个特殊的兵种正式在陆军中成立，特种兵部队编制正式浮出水面。 二十六岁的钟跃民，也以营职军人的身份，被推荐上了军校，也是这一年，他和周晓白的关系，终于算是定了下来。 两人九月正式领了结婚证，成为合法夫妻。 这些年，两人只见过三次面，其他时间都是靠写信联系，第一次见面，周晓白主动牵了钟跃民的手。 第二次，钟跃民主动把人家睡了。 第三次，两人也算正式结婚了。 从钟跃民宣誓成立代号为“龙”的特战队那一刻，他就已经明白，自己这辈子是脱不了这身军装了。 周晓白应该是最适合自己的了，曾经的秦岭，也成了遥远的记忆。 原著中的未来，也早已经远离自己，这辈子，自己就好好认真一回。 钟跃民的军校生涯还没毕业，就被重新召回部队，因为南边那场战争已经开始。 这场战争，钟跃民以超前的思维，还有领先这个时代的某些预判，带领数支特战队，在战场展露无数闪亮的精彩，让全世界重新认识这个古老的国家。 钟跃民原以为自己会在部队呆一辈子，至少退休前，肩上起码得有一颗将星，可在战争结束前一个月，钟跃民胸口被一颗子弹贯穿，那一刻，他感觉剧烈的灵魂撕扯，让自己的意识瞬间抽离出那一具身体。 他在天空中，看到钟跃民那惨白的脸上，仿佛有有一种解脱感，或许他脑海中没了那个灵魂牵制，才让他多了一丝解脱。 张鹏的记忆再一次回到自己脑海中，他原以为自己会快速清醒，可那一刻，他仿佛突然感觉这个时空仿佛在加速一般，钟跃民的未来的片段，缓缓出现。 他看到钟跃民被救了回来，却是再也无法剧烈运动了，只能遗憾退伍。 退伍后的钟跃民，每天陪老爸逛逛街，去街上买买菜，周晓白为了照顾他，选择转业到附近医院上班。 两人一年后，有了一个孩子，钟跃民如同一个老头似的，每天陪着老爸钟山岳，推着婴儿车，在公园里散步，他脸上仿佛永远都是那副不惊不喜的样子，他时常坐在公园长椅上，对着天空发呆。 直到有一天，一个女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女人身材高挑又时髦，皮肤白皙，嘴角笑起来如同弯弯的月牙，她俏生生走到钟跃民的长椅前，嘴角微微上扬，缓缓说道。 “跃民，好久不见!” “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 张鹏睁开眼，依旧是那熟悉的吊扇，熟悉的木板床。 （这个故事草草结束，对不起各位了，因为心态有点崩!） （今天编辑找我，说我书有大问题，可能要封书，原因大家都懂，因为被人举报呗，其实这几天，编辑已经找过好几次了，我这段时间，删除了三十多处细节地方，基本很多章节已经面目全非了，今天上午也在修改，搞得心态快炸了。 这也是我为什么第二个世界写得这么平淡，甚至草草结尾，因为我真不知道怎么写了，其实在写这个世界之前，我就脑海中有一个大致想法，比如钟跃民去南边干一场大事，但是很快就腹死胎中，因为不敢写。 我终于也明白树大招风这几个字的含义了，有时候真搞不懂，某些人，你不喜欢这本书，就换一本书看就行了呗，何必这样? 行吧，这教训我吃了，以后选世界，尽量不写某些年代特点了，只写人和故事描写，这本书计划五百万字，后面会有很多故事的，总会有您喜欢的故事，感谢还在支持的老读者，谢了!) （我原以为我心态不会出啥问题，但是没想到还是被影响到了，这本书保证不会太监，我保证!对所有支持的老读者说一声抱歉!真心抱歉!） （从今天起，到书结束，不再抱怨任何事，抱怨和可怜，只会让某些人笑话而已，安安静静写书了!） 第168章 165 那个男人好像一条狗 张鹏睁开双眼，就这样看着天花板许久，旁边一个呢喃的声音传来，他才清醒一些。 “老公，关一下闹钟!” “嗯!” 张鹏缓缓爬起，看着陈玲鼓起的肚皮，神情有些恍惚，这才是自己的生活呀！ 起床洗脸漱口，开火煮面，张鹏仿佛感觉自己这种生活，已经融入骨子里了，钟跃民的梦境记忆，还隐隐约约在他脑海中有点残留。 自己最后看到的那张脸，应该就是秦岭，只是有些可惜了! 张鹏无奈有些摇了摇头，能不可惜吗？ 钟跃民胸部受的伤，后遗症原因，让他根本做不了激烈运动，每次和周晓白做那事，钟跃民只能躺尸似的一动不动，稍微有点动弹，胸口就疼痛不已。 也就是周晓白足够爱他，不然他头上估计早就一片绿了。 你说最后遇到秦岭，那是悲剧还是喜剧呢？ 谁知道呢？ 反正自己已经不知道了，不过… 钟跃民想到这，突然左手一个直勾拳，快速击打空气，空气中发出阵阵霹吧声。 张鹏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出现在嘴角，果然如自己猜测一样，钟跃民那十几年的苦练基本功，基本已经继承到现实中了。 他从窗户往下望，七楼的高度，他突然感觉如果自己不用其他工具，应该只需五处借力，就能跃下。 很奇妙的本能反应，张鹏无奈摇了摇头，这个能力，在这种和平年代，自己应该也算是有点自保能力吧，未来或许去其他梦境，应该帮助更大。 不知道下个梦境，会是去哪个年代? 管它呢？不想了！ 张鹏抬头朝对面窗户望去，依旧还是那对上晚班的夫妻。 隔壁楼，上晚班的夫妻，也是刚刚下班回来，那妻子神情有些疲惫，但是她的生活，仿佛永远都在重复昨天的一切。 明明两家挨着不到两米，可那妻子却是低着头，仿佛生活中，只有自己锅里的炒菜，张鹏闻了一下味，今天应该是红萝卜炒肉，看样子，今天这肉又炒老了。 张鹏端上两碗面，放在小桌上，朝还在睡懒觉的陈玲笑着喊道。 “老婆，面煮好了，快点起床吃哈，等下面坨了!” “嗯呢，你先吃，我再睡会!” “行，行，那等下起床吃，今天应该有一个快递到，你等下记得去菜鸟驿站拿，是一盒孕妇奶粉!” “嗯!” 张鹏笑了笑，无奈摇了摇头，这才是生活，老婆怀孕，自己只是一个普通打工仔，不过生活已经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加上自己梦境超能力，自己的未来，肯定会有一个精彩的人生。 张鹏匆匆忙忙吃完面，看着还在床上的陈玲，无奈摇了摇头，转身打开门，关上门，朝快餐店走去。 普通人的生活，就是这样的，每天除了柴米油盐，剩下的就是平淡。 他现在虽然有一手绝佳的厨艺，还有一身连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能一打几的部队基本功，但是他依旧，现在只打算踏踏实实去快餐店上班，每月拿一万块钱工资过日子。 不是他不想浪，而是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老婆现在已经怀孕五个多月了，自己身上存款只有二万八，他的生活，现在不能有半点波动。 普通人对生活，从来就没有安全感，或许未来，自己等自己孩子生下来，自己有了十万八万存款，到时自己或许浪一下? 哎，张鹏随着上班的人流缓缓走出城中村，自己这憨憨的个子，在人群中，毫不起眼，仿佛每一张面孔，都叫张鹏。 到了快餐店，钟跃民打开卷闸门，从店里推出一辆小三轮，骑上朝一公里外的菜市场去。 在现实中，自己一天的生活就是去菜市场买菜，等下帮工会来帮忙切菜洗菜，煮饭，自己则是处理食材，开始忙活大锅菜，中午，老板娘的老弟汪仔，会来卖饭菜收钱，下午继续，晚上七点半左右下班，生活就是这样重复。 这种生活算不上多艰难，也算不上多轻松，如果多点心思，每天还能赚百八十块买菜的差价，反正霞姐也不会查账。 一晃就忙到中午，吃中饭的人流也渐渐散去，张鹏从后厨走了出来，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看着地铁口出站口的人流，不由陷入沉思。 卖饭收钱的小老板汪仔，叼着一根烟，又拿起手机在狂按屏幕，嘴里还时不时骂骂咧咧，时不时开着语音和队友互怼，对方骂汪仔玩得和狗屎一样，汪仔一边问候对方全家女性。 吵闹的声音让张鹏斜眼看了一眼汪仔的手机屏幕，只见汪仔控制小鲁班只剩下三分之一血量了。 身后跟着五个满血的追兵，他疯狂按着屏幕，一边呼喊队友赶快来救他，他还不忘朝队友方向跑去。 张鹏一看，好家伙，他的队友全在开龙，全都残血了，眼看龙王，还有剩下五分之一血了，被汪仔活生生引过来五个满血敌人，张鹏不忍看到这残忍的一幕，连忙把目光移开。 年轻真是好，每天除了游戏，根本不需要智商，果然不一会，汪仔骂骂咧咧放下手机，意难平，气难消，抽了一口烟，见对面的张鹏，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扔了过去。 张鹏连忙接过，看着红双喜的标志，张鹏转动了一下手上的烟，思绪万千，老婆怀孕后，自己好像很久没抽烟了。 下意识塞进嘴里，从旁边拿过打火机，打着火，深深吸了一口，熟悉的味道充斥鼻孔，舒坦! 汪仔继续下一把排位，张鹏坐在快餐店门口，抽着烟，看着远处地铁口继续陷入沉思。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普通，站在地铁口等待什么，他手上还拿着一个煎饼果子，神情有些焦急，时不时看了手机，仿佛在等待什么人。 张鹏吐出一个烟圈，猜测那男人应该在等待一个女人，因为男人只有等待女人的时候，才会露出那般焦急神情。 正想着，地铁口走出一位白领装扮的女人，二十七八岁模样，皮肤白皙，长相六七分，背着小挎包。 她走到男人身前，态度明显有些不耐烦，女人指着男人的鼻子说了些什么，男人脸上陪着笑，把手上的煎饼果子递了上去，女人看了煎饼果子一眼，愣了一秒钟，随即一巴掌把煎饼果子掀开，掉落在地上。 男人低头看了煎饼果子一眼，神情有些卑微，低着头，也没反驳，只是愣愣的站在那，女人没有再多看男人一眼，转身重新走进地铁口，头也没回，直到背影消失，男人依旧低着头，看着地上的煎饼果子，仿佛那个煎饼果子，是他的全世界。 张鹏把手上的烟抽了最后一口，把烟屁股扔在地上，继续看着地铁口的男人，他在猜测，那个男人为什么要大中午买一个煎饼果子给那个女白领? 那个男人为什么那么卑微呢？ 直到那个男人缓缓弯腰，捡起地上的煎饼果子，也不在乎灰尘，红着眼，塞进自己嘴里，轻轻咀嚼着，他的双眼突然变红，眼泪伴随着煎饼果子吃进嘴里。 张鹏看着那个哭泣的男人目不转睛，别人的故事，就是这么有意思。 “鹏哥，你说那个男人像不像那条狗?” 不知何时，汪仔放下手机，目光也看着地铁口的男人，他指着男人不远处一条流浪狗。 是呀，你还别说，还真有点像，你看那中年人穿着一件黄色衬衫，和那黄毛流浪狗真像! 是呀！真像! “哈欠!不说了，汪仔，我睡个午觉，等下你收摊了，叫我!” “好嘞！” 张鹏不再理会那个地铁口的中年男人，还有那条流浪狗，中年男人像一条狗，还真像! 自己何尝又不是呢？ 张鹏趴在桌子上，缓缓睡了过去，可他脑海中，那个中年男人的哭泣，却是怎么也驱散不去…！ （下个世界，余欢水，换一个现代世界，过度一下。） 第169章 166 社畜余欢水 （第一更求订阅） “喂，年轻人，年轻人，你醒醒呀！醒醒呀！” 张鹏的记忆缓缓融入这具身体，他迷糊着脑袋，被人扶起坐在路边街沿上。 “年轻人，我看你脸色不太好，你要不要去医院？” 张鹏抬起头，看到一个好心的阿姨刚刚扶起自己，他摇晃了一下脑袋，连忙开口说道。 “不用，不用，谢谢阿姨，我就低血糖，坐一会就好了！” 阿姨点了点头，提着篮子朝远处走去。 张鹏扶着脑袋，坐在街沿上，神情有些痛苦，脑海中的记忆再一次融合，他脚边放着一个袋子，袋子里面放着一张CT片，他坐在街沿上许久，才缓缓把张鹏的记忆再一次隐藏在脑海。 想不到自己只是在午睡一会，就进入新的梦境了，余欢水摇了摇头。 看到周围的高楼大厦，还有路上的行人拿着手机的低头族，这个梦境，是一个现代世界。 自己叫余欢水，年龄三十三岁，在一家大企业下属公司做销售工作，底薪加提成，每月收入七八千，另外还有一个比自己少两岁的娇妻，一个七岁的儿子，在这座大城市里还有一栋三房一厅的房子。 大城市有房，家有娇妻，有宝贝儿子，工作顺利，这种生活或许曾经是脑海中，那个叫张鹏的普通人羡慕的生活吧？ 可自己叫余欢水！ 是呀，这个陷入人生绝望的余欢水。 这个世界的自己，真实情况是房子是贷款买的，每月工资大半还贷款了，剩下的，刚刚够这个家庭开支，甚至自己连给孩子买牛奶的钱，都舍不得，因为实在没钱。 老婆甘虹，的确是一个美娇妻，当年她可是校花，自己为了追到她，在她刚毕业的时候，就在这座城市，买下三房一厅。 可现实却是十年前因为一次意外，让余欢水从一个社会精英人才，变成现在唯唯诺诺的社畜。 老婆甘虹也从那时候，开始瞧不起自己，家里大小开支，全部都得余欢水负责，孩子上学接送，家里洗衣做饭。 甚至，就连夫妻生活，余欢水都是靠小电影解决，甚至甘虹定下规矩，每月最多一次，是最多。 每次为了一个月一次的施舍，自己得做一百个俯卧撑才能上床。 这还不算，到头来，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头上一直有点绿，甚至原著结尾，他还不清楚宝贝儿子是不是自己亲生的。 至于工作更加不用提了，被上司看不起，被曾经自己的徒弟也看不起，每天上班加班打十二小时电话，依旧连续五个月销售业绩不达标，眼看就要被辞退。 自己五年前借给一个曾经最好的哥们十三万块钱，要他还钱的时候，却是被哥们耍了一顿。 被老婆骂，被上司骂，被曾经的好哥们耍，最后他实在忍受不了现实，决定大醉一场，于是买了一瓶茅台，结果，酒还是假的，最后因为酒精中毒，去医院做了一个CT，结果被诊断为癌症晚期，最多还能活三到五个月。 这就是原著中的余欢水，那个被现实快逼疯的中年男人。 对，这个世界就是余欢水的世界，他看着自己脚边的CT片，还有这座钢铁车水马龙，为什么自己感觉这么想哭呢？ 余欢水摇晃了一下脑袋，把张鹏的记忆彻底融合，他现在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张鹏还是余欢水，不过显然，自己这具身体就是余欢水。 知道自己未来的人生，真他M爽，他刚刚从医院出来，此刻因为喝假酒的原因，头晕昏倒在马路边。 原著中的余欢水，也就从这一刻，彻底心死了，因为脚下的CT片显示他还能活几个月了，最后在痛苦中死去。 为了在最后的人生中疯狂一把，他开始疯狂的作死计划，可作死到一半，发现自己的癌症是误诊。 可那时候已经回不了头了，因为他为了作死，得罪不知道多少人，甚至连自己的眼角膜都提前卖好价钱了，定金都给他花完了。 到了故事结尾，他干脆装一回英雄，最后被一枪打中胸口，在救护车上，还做着他人生中最后一个美梦。 现在一切都回到自己去医院被误诊的那一天，自己的人生还可以继续走下去，那场黑色幽默，也没发生。 不过为啥自己特别期待那场黑色幽默？ 哈哈，余欢水站起身，把袋子连同CT片扔进垃圾桶，摇晃了一下脑袋，思考自己该干嘛！ 原著中的自己，应该此刻是回家准备上吊了，连遗属都写好了，可楼上装修吵闹，让他彻底爆发，也决定在最后的生命里，疯狂作死一把。 不过现在嘛，还上吊干嘛？ 原著中的那些黑色幽默，也的确很有趣，已经压抑十年的余欢水，很想再一次痛痛快快玩一场。 自己有钟跃民的身手，想这么玩就这么玩，何况自己脑海中，的确很想玩一场。 十年前的余欢水，也就是2009年，那时候移动互联网刚刚升起，他和两个好朋友，一起创建了一个互联网外卖平台。 那时候的余欢水冲劲十足，公司发展飞速，二十多岁的年纪，身价已经破千万，公司发展也在最关键的时刻，一个大佬出现，决定投资他们公司。 双方已经约好在某地见面，就在见面那天，已经加班一夜的余欢水和同事大壮，骑着摩托车，一路飞驰，朝目的地飞驰而去。 可就在半路上，一辆卡车疾驰而来，和摩托车碰撞，大壮当场去世，余欢水满身是血，爬起，走到血肉模糊的大壮身前，看着自己一起创业的伙伴，兼好朋友，就这样一动不动。 那一刻他脑袋懵了，后来警察来了，询问余欢水是谁骑的摩托车，余欢水在最后关头，撒谎了，说是大壮骑的摩托车。 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余欢水彻底废了，他始终沉浸在自责中，责怪自己害死大壮，责怪自己撒谎，从此，那个一身冲劲的余欢水消失了，一个唯唯诺诺的社畜诞生了。 公司倒闭后，余欢水浑浑噩噩就这样度过了十年，直到那张癌症CT片彻底击垮他人生最后一根稻草。 他心里已经压抑足够久了，他需要彻彻底底释放一场。 他打开手机，看到上面已经有很多未接电话，他嘴角微微上扬，点开其中一个号码，上面显示魏总。 余欢水点开拨打键，对面刚响两下，就被人接听了。 余欢水还没开口，对面就破口大骂道。 “余欢水，你TM一天没来上班了，到底还想不想干了？” 这个声音不是魏总的，而是副总赵民觉的声音，显然总经理和副经理都在一起，甚至他们旁边还有一个办公室主任梁安妮。 余欢水把手机放离远点后，待对面骂完了后，这才缓缓朝手机说道。 “赵总，看来你和魏总还有梁主任都在一起呀，那更好，那我就开门见山了，不和你们兜圈子了，我手里有你们想要的东西，你们先商量一下准备付出什么代价来和我交换，其他的事，等明天我到公司再谈吧！” “小余，你到底要什么嘛？我们好商量，好商量，歪？歪歪？” 余欢水挂断手机，看上远方，嘴角一抹邪笑浮现。 第170章 167 如何让老赖还钱? （第二更求订阅） 余欢水的公司是一个做电缆的公司，他现在上班的公司，是集团下面的一个分公司，分公司总经理姓魏，平时也就叫他魏总。 另外副经理叫赵民觉，办公室主任是一个长相有些风骚的女人，叫梁安妮。 这三人也就是分公司的三个头目了，而余欢水，则是销售部的一名普通销售人员，原先和这三位是啥关系也没有的。 但是昨天晚上一场误会，让他们现在开始有了剪不断的关系了。 昨天晚上余欢水再一次打电话给好朋友吕夫蒙，催吕夫蒙还自己五年前借给他的那十三万块钱。 可吕夫蒙敷衍他说自己现在在非洲，等自己回来再说，长途电话贵，说完就挂断余欢水的电话了。 可刚打完电话的余欢水，却是在熙熙攘攘的街头，好像看到吕夫蒙了，余欢水自然一路跟随，最后跟到一间酒吧。 吕夫蒙后面进了酒吧包房，余欢水也没记住到底是哪个包房，只能一边打电话，一边一个个包房寻找。 结果，在其中一个包房里，碰到自己公司的魏总和赵总，还有梁安妮。 那一幕让余欢水有点尴尬，为了道歉，他主动去外面提了两打啤酒进去道歉，可这一来一回，却让三个心怀鬼胎的老总受到刺激。 因为三人当时在完成一项秘密交易，因为分赃不均，三人正在吵，突然余欢水闯了进去，几人都受到惊吓，结果带余欢水走后，他们才发现分赃的优盘丢了，优盘里面的内容关系到他们能判多少年那种，三人齐齐怀疑是余欢水偷走了。 于是有了刚才这一幕，余欢水直接打电话给魏总，让他想好明天该拿什么和自己交换。 实际上，那优盘还真不是余欢水拿的，他昨天过去，纯粹是误会。 原著中，也因为这场误会，加上余欢水突然发现自己得了癌症，决定干脆将计就计，准备敲诈几人一笔钱，给自己儿子留点家底，结果闹出一场黑色幽默悲剧。 不过现在嘛，余欢水还是决定将计就计，和几个老总好好玩玩。 魏总几人之所以害怕那个优盘，是因为那优盘里，有他们分赃的账目。 他们电缆公司，只是一个分公司，一般他们这种高管，都是拿固定底薪加提成的，一年赚几十万百来万，也就顶天了。 于是，副总赵总勾搭上梁安妮，再让梁安妮用身体去说服魏总，三人一起共同发财。 他们采用的发财方法不复杂，那就是分公司销售出去的电缆，他们不上报给总公司，而是自己在偏僻地方开一个劣质生产电缆的加工厂，再贴上自己公司的品牌进行销售，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完成交易。 因为客户是在当地正规品牌公司购买的，也不会怀疑那电缆是假货，而作为分公司的三巨头，只要欺上瞒下，就能轻轻松松赚出比公司提成多数倍的利润。 只需要十单里面掺假两到三单，谁也发现不了，他们每个季度分一次利润，账目由梁安妮负责，魏总占五成，梁安妮占三成，而赵总占两成。 他们靠着这种生意，一年赚一个小目标，那是轻轻松松的，可恰恰因为这次余欢水的意外闯入，让本来就心怀鬼胎的三人中的某人起了心思，想借余欢水的手，让另外两人吐出一部分利润。 现在余欢水自然将计就计，来给这三人好好上一课。 余欢水接下来，准备去找自己那个好朋友吕夫蒙。 当年余欢水和吕夫蒙还有大壮一起创业，眼看就要成功之际，却出现那种事，大壮去世，余欢水和吕夫蒙也分道扬镳，余欢水成为一个社畜，而吕夫蒙则靠着学的那点艺术画功底，成功混进上流社会。 开着豪车，住着豪宅，还找了一个漂亮的画家女朋友，这种人生赢家，却从来没想过还余欢水五年前借的那十三万块钱。 吕夫蒙不但不还钱，还戏耍好几次余欢水，让余欢水带着老婆去看车，说等他选好车，自己帮他付款，别在意价格，喜欢就买，差价自己补。 可等余欢水选好车后，吕夫蒙的电话打不通了，等再一次打通，说自己在非洲。 这种人最后还理直气壮说自己之所以不还他钱，是因为余欢水对不起大壮，当年余欢水说谎，让大壮父母没有得到赔偿金，最后孤独离世。 对，余欢水的确对不起大壮，但是和他吕夫蒙真有多大关系吗？ 五年前，吕夫蒙最落魄的时候，余欢水毫不犹豫，把自己母亲给自己的遗产全部家当十三万借给他，可五年后，余欢水只想自己男人一回，给老婆买一辆车，可最后却得到最好的朋友戏耍。 这种人，朋友是肯定没得做了，先把钱要回来再说吧。 要想从吕夫蒙这种无赖那里要回钱，其实很简单，这种无赖之所以能挤进上流社会，无非就是靠着包装自己，他这种无赖，最害怕的就是丢自己的脸面。 余欢水走到一个小卖部门口，朝里面阿姨喊道。 “阿姨，你这复印多少钱一份？” “八毛一张，五十张以上五毛一张！” “好嘞，那给我来五十张吧！等下，我建一个文档先！” 余欢水在小卖部电脑上建立一个文档，直接在上面打上一句话。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吕夫蒙，还我血汗钱！” 打完这几个字，就让阿姨帮忙复印五十份，并且要求字体加大。 复印阿姨显然经验很丰富，古井无波似的给他复议了五十份出来，收钱完事，也不打听余欢水这是准备去干吗！ 花了二十五块钱，余欢水拿着一沓打印好的复印纸，走出小卖部，又在附近几个摊位转悠了一圈，背着小挎包，神清气爽用手机打了一个网约车，到了三公里外的一个高档画廊门口。 能在这里办画展的，画作价格都是十万起步的，进出画廊的顾客一看就是文明人，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穿着光鲜，西装革履，黑裙齐腰。 今天这里举办了一场私人画展，举办人自然就是吕夫蒙，作品就是他女朋友唐韵的画作。 余欢水站在门口，朝地上吐了一口痰，抬起头，拿着复印纸就朝里面走去。 一进画廊，余欢水就被这扑面而来的高级感震惊了，地面上的地板光洁如新，墙上的装饰品，一看就很高级，先不管上面那画作好不好看，就这装修起码得老鼻子钱了，周围的客户端着红酒，优雅的在画廊地逛了，这种地方，不管是余欢水，还是脑海中的张鹏，都是第一次来。 不过显然，余欢水今天不是来看画的，他拿着一叠复印纸，在画廊里转悠了一会，就看到吕夫蒙穿得人模狗样，正领着一群西装革履的男女在介绍墙上的画。 余欢水嘴角笑了笑，朝吕夫蒙的方向走去！ 第171章 168 装文化人太恶心 （第三更求订阅） 余欢水打扮和这地方的人明显有些格格不入，不过他当做没看见，笑容满面朝吕夫蒙走去。 吕夫蒙刚回头，就看到余欢水朝他走来，他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连忙和众人说了一声抱歉，加快脚步，朝余欢水走去。 吕夫蒙走到余欢水面前，脸上的愤怒一闪而逝，一手楼过余欢水肩膀，一边急切的说道。 “余欢水，你到底什么意思？你知道我为了开这个画展，花了多大心血吗？你到底想干吗？” 余欢水却是没了往日唯唯诺诺的样子，而是笑着反过来搂了一下吕夫蒙的肩膀，笑着说道。 “我能干嘛呀？肯定是来给好朋友你来宣传的呀！你看，我给你宣传单都打印好了！” 说着，余欢水把打印好的复印纸显露出上面的那加大版的黑体字。 吕夫蒙看到那，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几个大字，只感觉脑袋呼呼作响。 他抬起头，看到眼前这个一脸笑容的余欢水，怎么也不敢相信，余欢水敢这样做！ 余欢水却是没有沉浸在吕夫蒙的震惊中，而且笑容满面，从自己抽出一张复印纸，笑着说道。 “好兄弟，要不要，我站在你画廊门口，给所有进来的客人发一份宣传单？帮你宣传宣传人气？” 吕夫蒙被气得此刻面色铁青，怒目圆睁看着余欢水，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出几个字。 “好，好，余欢水，余欢水，你钱，我还你，以后我们恩断义绝！” 余欢水笑容缓缓收敛，看着吕夫蒙，也是语气平淡地说道。 “吕夫蒙，立刻，现在，马上还钱，别哔哔，我最看不得你这副嘴脸，看到宣传单没，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从你借我钱那一刻，就没想过还钱，也就从那一天开始，我们就已经没法做朋友了！” 吕夫蒙气得快炸了，可只能压抑着心中的愤怒，他指着余欢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周围全是穿着高档服装的顾客，这些都是他苦心邀请过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自己失态，那就名声彻底毁了。 余欢水，却是笑容再一次展露在脸上，如同老朋友似的，上前拍了拍吕夫蒙的肩膀，笑着说道。 “都是认识这么多年的朋友了，我就按国家法律规定的利息给你算，就算你年利率百分之二十吧，十三万，借五年半，每年利息是二万六，哎呀，十三万，五年半，哎呀，算了算了，我吃点亏，利息也算十三万算了，一起二十六万，我现在要现金，立刻，马上，给我拿下来，我等你十分钟吧，十分钟后，我手上的宣传单，就帮你发下去了哈！” 吕夫蒙再一次被气得无话可说，看着余欢水手上的宣传单，又看了看周围朝这么看过来的目光，最终咬了咬牙，大步朝二楼跑去。 余欢水笑容满面把一叠复印纸收起，笑着朝众人挥了挥手，很随意说道。 “大家继续参观，我是吕夫蒙邻居，他妈住院要动手术，还缺点费用，我来帮忙拿一下，夫蒙为了工作太忙，大家理解一下，理解一下！” 已经上楼梯的吕夫蒙听到这话，差一点跌倒，连忙加快步伐，跑到房间，从自己包里，拿出几捆钱，二话不说，冲下楼。 吕夫蒙铁青着脸，冲到余欢水面前，把三捆百元大钞塞到余欢水手上，一边恶狠狠说道。 “余欢水，这是三十万，拿了钱，马上滚，以后我没你这个朋友！” 余欢水笑容依旧，看着手上三捆厚厚的大钞，不急不躁，先把复印纸扔给吕夫蒙，吕夫蒙连忙小心翼翼接过，生怕撒到地上。 余欢水接着，解开一捆钱，不急不慢，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数了四万块钱，递给吕夫蒙，语气却是缓缓变冷说道。 “说好二十六万，就二十六万，你想阴我吗？” 吕夫蒙此刻恨不得一巴掌掀过去，但是在所有人的目光下，脸上却是不能有半点不雅之处，谁叫这群客户都是高雅文明人呢？ 吕夫蒙低着头，咬牙切齿，脸上带着笑，轻声对着余欢水说道。 “余欢水，你别给脸不要脸，现在钱给你了，赶快给我滚！” 余欢水嘿嘿笑出声，不急不躁，把钱放进自己的挎包，又从里面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笑着说道。 “来，关于你欠我钱，还有利息已经还清的事，我已经写好了，你签个名，吕夫蒙，我对你的人格很不放心呀！以防万一，理解下哈！” “对了一式两份，你在这里签名！” 吕夫蒙，脑袋快气炸了，整个人都感觉气血上头，快被余欢水逼疯了！ 看到吕夫蒙愣在那里，余欢水不急不缓说道。 “不签？是不是要我给你表演一段“欠钱不还的说唱rap？” 吕夫蒙抬起手，双手颤颤巍巍，拿起笔，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深呼吸好几口气，才终于签完。 余欢水看到已经签好的名字，顿时不满的笑着说道。 “吕夫蒙，你这些年，文化水平倒退严重呀，这字迹歪歪扭扭，和小学生似的，可你现在还在这装文化人，真恶心，算了，恶心的事，咱们就不谈了，以后，估计，你也不想再见到我，我走了！拜拜了你！” 说着，余欢水笑着，递了一份给吕夫蒙，收起纸和笔，刚准备放进挎包，突然想了想，又从挎包里拿出一个指印盒，笑着对吕夫蒙说道。 “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我还带了这玩意，我们都按一个手印吧，放心点，不然到时有人说，你笔迹是假的，那我是有理说不清，是吧？” 吕夫蒙，此刻感觉胸口特痛，颤颤巍巍举起手，指着余欢水，半句话也说不出。 余欢水依旧笑容满面，把指印盒打开，笑着递到吕夫蒙面前，态度和蔼的道。 “这不能怪我呀，主要是你这笔迹太像小学生了，装文化人太恶心人，我实在没办法，以防万一，以防万一，哈哈，理解一下！” 吕夫蒙几乎在崩溃中，按下那屈辱的指印，最后看着余欢水转身而去，眼看余欢水走到门口了，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吕夫蒙只感觉自己心到嗓子眼了。 终于，余欢水或许是想通了，终于没有再回头，大步朝画廊外面走去。 第172章 169 美人计? （第四更求订阅） 挎包里的二十六万现金，让余欢水感觉这一刻爽爆了。 这件事，如果吕夫蒙不识抬举，准备报复他，那他到很想陪他玩玩。 有了钱，余欢水终于感觉自己此刻像个男人了，其实余欢水本身并不是一个老实人，老实人也不会当年二十来岁就千万身价了。 只是因为当年大壮那件事，让他这十年来，愧疚加压抑，把自己逼成一个唯唯诺诺的社畜。 此刻内心多了一个灵魂，他仿佛重新找回属于自己的勇气和激情，他此刻只想把这些年压抑在心中所有的情绪发泄出来。 从今天开始，他要做一个不一样的余欢水，一个敢做敢干，无所畏惧的余欢水！ 吕夫蒙，只是第一步，他的人生今天，才算刚刚开始！ 正想着，手机微信响了，余欢水拿起一看，是老婆甘虹发来的，信息内容只有一句话。 “钱不要回来，别想见儿子！” 余欢水看到这条信息，嘴角一抹幅度出现。 “女人！呵呵！” 他想了一下，随即回了一条信息。 “钱已经要回来了！晚上家里再说！” 发完信息，余欢水笑了笑，回想起甘虹的容貌和身材，不由感觉有些发热。 当年他年少有为，大学还没毕业，就和大壮还有吕夫蒙三人一起创业，自己负责公司管理，大壮负责技术开发，吕夫蒙负责推广和拉投资。 三人如同一个铁三角，短短两年时间，公司估值破千万，当时的自己意气风发，看到学妹甘虹身材相貌一流，清纯动人，毫不犹豫就展开追求，结果自然是抱得美人归。 甘虹刚毕业就做了全职太太，余欢水现在还想起当年甘虹那羞答答的样子，说自己是第一次，让余欢水轻点。 那种豪情壮志，让当年的余欢水现在回想起来，就热血沸腾，可惜那种生活还没持续一年，就因为大壮出事彻底改变。 那以后，余欢水陷入人生低谷，甘虹不但不安慰他，还开始对他进行冷暴力，比如开始不做家务活，限制他的夫妻生活，最后还有经济上的压榨。 原本以为两人会离婚，可第二年，甘虹却是突然怀孕，那时候的余欢水，不得不为接下来的生活开始工作，可已经没了斗志的余欢水，最后渐渐沦为社会底层社畜。 每天过着的生活就是麻木不仁，彻底没了生活目标，过着得过且过的日子。 前段时间，余欢水觉得自己这些年亏欠甘虹，于是想把借给吕夫蒙的那十三万要回来，给甘虹买一辆车，可却因为吕夫蒙放鸽子，最后甘虹气得要和他离婚，余欢水为了不离婚，把结婚证和房产证藏了起来，才避过去。 虽然婚暂时没离成，甘虹也直接带着孩子去了娘家，并且要他不把那钱要回来，自己就不会回去了。 甘虹这种女人，嫌贫爱富，在这个社会上，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所以他不想过多评论。 但是他想的是另外一件事，自己和甘虹生的儿子余晨，到底是不是自己亲生的？ 虽然余欢水和这个儿子关系挺好的，但是余欢水还是想弄明白，他不想无缘无故给别人养儿子。 和甘虹婚是肯定会离的，但是离之前，他还是得搞清楚这事。 如果余晨真是自己亲生骨肉，那先不管甘虹是否出轨，至少她给自己生了一个儿子，没功劳也有苦劳，十月怀胎，这个是错不了的。 如果…余晨不是自己儿子，这个女人那真该罪该万死了！ 想到这些年自己为这个家，为儿子付出的一切，余欢水就咬牙切齿。 要想知道结果，很简单，做一个亲子鉴定就行了，啥答案都知道了。 想到这里，余欢水背着挎包，朝家走去。 此刻在宏强电缆公司里，魏总还有赵民觉赵副总，最后还有主任梁安妮，三人坐在办公室沙发上，正焦急的争吵着。 梁安妮双手抱胸，坐在沙发上，高冷的脸上此刻也是一脸愤怒，她站起身，指着朝赵民觉吼道。 “赵民觉，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凭什么怪我？说要分账的是你！如果不是你那么急分钱，会出现那事？” 赵民觉哼了一声，抬头看了梁安妮一眼，语气不善地说道。 “要不是你把所有的交易信息放在一个优盘呢，会丢？现在丢了不怪你，怪谁？” 魏总此刻沉着一张脸，见两人争吵不停，有些烦躁地呵斥道。 “你们还在吵什么？都他M闭嘴，全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此刻几人都是一根稻草上的蚂蚱，也没上上下级之分，赵民觉虽然只是副总，可此刻也是气不顺，指着魏总骂道。 “魏太晋，你TM骂谁呢？要不是你挑的破地，会出这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账目上做了多少手脚？我告诉你魏太晋，要是出了事，你是老总，第一个判的就是你！” 魏总被赵民觉这以下犯上的态度气得一巴掌狠狠底拍在茶几上，震得玻璃乱响，几人终于消停了。 魏总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才说道。 “事情已经出了，现在不是怪谁的时候了，余欢水既然已经把事说到台面上了，那我们就商量一下，现在该怎么解决余欢水！” 魏总这下算是说到点子上了，赵民觉和梁安妮齐齐陷入沉思，过了一会，梁安妮说道。 “我看余欢水应该是想敲诈一笔钱，他不是说要我们商量拿什么和他交换吗？我看肯定就是要钱！” 魏总点了点头，他又看上赵民觉，等待赵民觉的想法！ 赵民觉想了想，摸索着下巴，缓缓抬起头，看上坐在沙发上的梁安妮。 梁安妮看到赵民觉这副神情，顿时莫名其妙地问道。 “赵民觉，你看我看干什么？有屁就放！” 赵民觉神情有些猥琐，看着梁安妮丰润的身姿，还有那胸口若隐若现的地方，随即说道。 “我研究孙子兵法那么多年，我觉得里面有一计，是最好用的，对付余欢水那种吊丝男，我看用美人计比金钱更好解决，你们觉得怎么样？” 魏总听完赵民觉的话，再看上梁安妮，神情也露出一丝男人都懂的猥琐，随即点了点头说道。 “赵副总这注意不错，但是以防万一，我看得双管齐下，明天等余欢水来公司，先让梁安妮稳住他，勾引他动心，我们再和他商量，用五十万，把优盘买回来！你们觉得怎么样？” 赵民觉点了点头，朝魏总说道。 “这办法可以，双管齐下，对付余欢水这种社畜足足有余，这五十万，我看就魏总先出，后面再从我们账目里扣！” 魏总抬起头看了赵民觉一眼，点了点头，算是同意这个计划了。 他们确定计划，可却是没有经过梁安妮的同意，这让梁安妮脸上的表情变了变，却是最后也没再反驳什么，默认这个计划。 梁安妮心里很清楚，虽然表面上自己和他们是平等合作关系，但是在魏太晋和赵民觉两人眼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高级玩物而已，是他们互相送来送去的交际花而已！ 宏强公司的三巨头商量的计划，对于此时刚刚到家的余欢水来说，一无所知，就算知道，他也笑着接下，黑色幽默嘛？既然大家要玩，就玩大一点嘛。 美人计？ 多好的主意呀！ 正想着，余欢水刚打开房门，就看到甘虹冷冰冰的脸看着他！ 第173章 170 跪下! （第五更求订阅） “钱呢？” 甘虹看着余欢水，第一句话，就是这两个字！ 余欢水却是笑着拍了拍自己的挎包，也不理会甘虹，径直朝屋里走去。 甘虹眉毛跳动几下，看着余欢水走进屋，她总感觉今天的余欢水和往日有些不一样。 余欢水也不理会甘虹，在屋里看了一下，没见到儿子，随即问道。 “余晨呢？” 甘虹语气不带一丝感情，双手抱胸，冷冷的回道。 “儿子在我妈那，我们的事没解决之前，我不会让他回来住的！” 余欢水哦了一声，取下挎包，直接扔在茶几上，他摇晃了一下脑袋，从冰箱里取出一罐啤酒，打开，咕噜咕噜喝下大半罐。 旁若无人似的踢掉自己脚上的皮鞋，解开白衬衫扣子，随即把剩下啤酒一口气喝完，随手把罐子扔在沙发下面。 整个人一个跳跃，躺在沙发上，翻了一下身，架起二郎腿，看着双手抱胸的甘虹，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问道。 “那你说说，想怎么解决我们的事？” 今天的余欢水太怪异了，让冷着一张脸甘虹，特别不习惯平时唯唯诺诺的余欢水，一下变得如此强势。 不过既然余欢水开口，早已经下定决心的甘虹，也不再犹豫，声音冷静又毫无感情。 “孩子跟我，这房子也给我，房贷我来还，你要回来的那十三万，就当孩子以后的教育费，至于孩子以后的生活费，就不用你出了！” 余欢水脸上带笑，听完甘虹的话，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娘们真是要赶尽杀绝呀！房子拿走，孩子拿走，自己最后要回来的钱，也要全部拿走，几乎啥也不给他留，够狠！ 余欢水架着二郎腿，摸着下巴，做出一副思考的神情，过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才缓缓开口说道。 “甘虹，我们在一起，也应该十一年了吧？” 甘虹依旧冷着脸，没有回答余欢水的话，她在等余欢水的答案。 余欢水看着冷着脸的甘虹，思绪万千，这具身体的确曾经爱过甘虹，甚至深爱，可自己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甘虹从来没有爱过他，甚至连孩子也有可能不是自己的。 甘虹见余欢水许久不说话，还以为余欢水又想和从前一样，采用拖字诀，于是上前一步，再一次冷声说道。 “余欢水，我们不可能了，我们早点离婚，彼此早点解脱，这个家，你觉得现在这样过下去还有意思吗？” 甘虹说完话，眼神直勾勾看着余欢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余欢水也看着甘虹的双眼，看了好一会儿，他嘴角突然冒出一抹笑容，也是直勾勾看着甘虹，他坐直身子，站起身，缓缓靠近甘虹。 甘虹看着余欢水，脸上的慌张一闪而逝，但是和余欢水在一起十几年了，她不相信余欢水敢对她怎么样！ 于是甘虹一动不动，和近在咫尺的余欢水就这样对视着。 余欢水居高临下看着这个面容七分，身材八分的女人，除了胸小了点，这个女人应该算得是一个美女了。 余欢水突然笑着伸手捏住甘虹的小下巴，甘虹连忙想挣脱，余欢水却是稍微用力，一把把她搂进自己怀里，嘴角一抹邪笑浮现，缓缓说道。 “甘虹，这样吧，要想让我答应你离婚，也不是不可能，这么多年了，你一直对我使用冷暴力，甚至给我制定一个一个月一次的规矩，现在眼看就要分手了，我一想到以后我一个月一次的机会，都没了，心就好痛，所以你必须满足我一次，怎么样？” 甘虹没想到余欢水到了这地步还想着那事，真是太恶心了，于是连忙想挣脱开，可她这小身板怎么可能挣脱开呢？ 余欢水见她很激动，却是不慌不忙，稍微用点力，把她固定住，笑着说道。 “你不想离婚了？” 甘虹挣扎的身形顿时停顿了一下，她冷冷的看着余欢水，语气强硬地说道。 “余欢水，我们已经没有感情了，你放开我！” 余欢水笑容依旧，仿佛没有一丝因为甘虹的话生气，继续说道。 “我也知道没感情了呀，你不是想和我谈离婚条件吗？我现在提出我的条件，你又不答应，这让我很难办呀？” 听到余欢水这话，甘虹身形一顿，抬起头，看上余欢水的脸，脸上的没有半点表情，最后咬牙切齿说道。 “余欢水，我答应你最后一次，你真答应我前面的条件？” 余欢水笑了笑，故作思考状一会，才说道。 “行吧，你都说了，我们没感情了，那这婚肯定得离呀，感情勉强不来的嘛！” 甘虹总感觉今天的余欢水太过怪异，她明明知道余欢水对她和孩子是足够爱的，可为什么，她感觉这一幕有些怪怪的，有些不符合往日余欢水的性格，难道他真受到刺激，想在自己身上最后发泄一下？ 想到这里，甘虹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随即睁开眼，认真地说道。 “好，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结束后，我们明天早上就去民政局！” 余欢水笑了笑，点了点头说道。 “行，来吧，跪下！” 甘虹一愣，仿佛刚刚没听清似的，带着疑惑看上余欢水。 余欢水却是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既然是最后一次，那你肯定得听我的嘛，你这些年冷落我，每次我都是看小电影解决的，这事你也知道，所以最后一次，我想体验体验一下！” 甘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冷着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愤怒，怒斥道。 “余欢水，你太下流了，恶心！” 余欢水看着气急的甘虹，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他弯腰用单手拉开自己的挎包，里面露出好几捆红色大钞。 甘虹看到这一幕，嘴上的话，顿时卡住，抬头看上余欢水。 余欢水这次却是冷着脸，冷冷的说道。 “这里面不是十三万，是二十六万，你不是爱钱吗？你想离婚，又想要房子，还要想孩子，最后连这包里的钱也想要，你既然开口了，我现在提出要求了，你凭什么说我下流？这么多年你对我的冷落，我只是想一次性弥补回来，我有什么错？” 甘虹眼神在挎包里的红色大钞上停留许久，最终她眼神渐渐坚定，深呼吸好几下，才平复一下心情，抬起头，看上余欢水，缓缓说道。 “好，我答应你最后一次！” 余欢水点了点头，脸上的冷酷瞬间消失，脸上露出特猥琐的表情说道。 “来吧！跪下吧，甘虹，这些年我可自学了不少招式，可惜一直没有发挥地方，只要你满足我最后的愿望，离婚的事，一切好说！” 甘虹脸上一片红韵，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羞的，她眼眶发红，最后深呼吸好几下，看着地板，缓缓跪了下去。 171 十万块就按这个标准来! “甘虹，你牙齿是鲨鱼吗？那么锋利” “余欢水那那里不行！” “呜呜呜！” ！ 三个小时后，余欢水打着赤脚站起身，看着甘虹卷缩在沙发里边，如同死鱼似的甘虹，提起茶几上的挎包，哼着小曲，朝浴室走去！ 身后的甘虹听到声音，连忙爬起身，尽管浑身无力，但还是嘶哑着喊道。 “余欢水，你把钱拿哪里去？” 余欢水回头看了甘虹一眼，在她胸前多看了两眼，哼了一声说道。 “什么钱？这是我的钱，和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我该怎么花，管你屁事呀？” 甘虹双眼欲裂，朝着余欢水扑了过来，余欢水轻轻一推，把她推到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冷冷的看着她，缓缓说道。 “钱，一分你也别想拿，婚，随时离，儿子明天去做亲子鉴定，如果是我的，儿子我养，房子是我婚前财产，不过，如果儿子真是我亲生儿子，我会把房子卖了，补偿你一部分，如果不是我的儿子，甘虹，你就等着上法庭吧！” 甘虹整个人都傻了，余欢水话让她彻底傻眼了，眼前这个余欢水如此陌生，她不甘心，也不愿意相信余欢水会这么冷血，她顾不得身上啥也没有，想再一次站起身。 余欢水看了她一眼，最后说道。 “你前男朋友那辆黑色本田该换换了，甘虹，该知道的，我早知道了，我给你留下最后一点尊严，如果你想闹，我很欢迎！” 甘虹一下愣住了，直到好一会，才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余欢水冷冷的的看了她一眼，不再理会，转身，提着挎包就往卧室走去。 身后的甘虹眼眶彻底红了，她想解释，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余欢水洗完澡出来后，甘虹已经消失不见，两人已经彻底摊牌，也没什么可谈的余地了。 看到沙发上被挤压出形状还未恢复，仿佛刚刚甘虹嘶哑的撕喊还在耳边，余欢水把脑海中的乱七八糟驱散。 压抑这么多年的情绪，终于算是雄起一次了，先睡一觉吧，这才是刚刚开始！ 一夜无梦，睡得挺香，第二天也不知道是几点，余欢水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看了一下手机，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余欢水摇晃一下脑袋，起身打开房门，甘虹已经衣装整齐的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他。 看到甘虹那张小脸，余欢水就想起昨晚的疯狂，刚想冷着脸怼一句，但是想了想自己这么做，是不是有点拔吊无情了？ 随即很随意说道。 “还挺早呀！为了这么急离婚，够可以呀，行，会如你所愿，我换身衣服就来！” 说完，余欢水便准备关门，甘虹冷着脸，终于开口了，她声音还有些嘶哑，但是显然恢复得还不错。 “余欢水，昨天你想侮辱我，我也答应了，现在该做的都做了，你昨晚答应过我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你那钱我可以不要你的，但是你这房子，你必须得留给孩子，不然你想让孩子没地方住吗？” 余欢水看着一脸认真的甘虹，看了她许久，脸上露出一丝莫名的笑容，语气轻松的说道。 “甘虹，亲子鉴定还没做，你急什么？这样吧，我今天带余晨去做亲子鉴定，有了结果后，我会通知你，婚你想今天离也行，等有了结果再离，也随你！” 甘虹想说什么，余欢水再一次开口道。 “这房子我会尽快卖了！” 甘虹听到余欢水要卖房子，连忙出声道。 “余欢水，房子卖了，我和孩子住哪里？” 余欢水无奈摇了摇头，很随意说道。 “你住哪里管我什么事？这房子是婚前财产，这些年的房贷也是我在还，都是有记录可查的，还有这些年的生活开支，好像也基本都是我出的钱，你这些年的工资，用到哪了，我也不想过问，如果你真要打官司，我会提供证据的，对了，还有你婚内出轨的证据，我也给你准备好了！” 甘虹有些不敢置信看着余欢水，昨天晚上，她思前虑后一晚上，甘虹觉得余欢水应该是压抑太久了，昨天也发泄了，或许今天又变回曾经那个唯唯诺诺余欢水了，今天自己拿孩子和他说一说，说不定房子就留给自己了，可眼前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依旧让她这么难堪！ 甘虹气得发疯，可又无可奈何，最后嘶哑着喊了一句。 “余欢水，你混蛋！” 说完，就哭着跑走了！ 余欢水看着哭着跑远的甘虹，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亲子鉴定他一定会去做的，婚也一定会去离，余欢水心里此刻也有点乱，如果连儿子都不是自己的，那自己真是没一点男人的尊严了！ 正想着，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余欢水走了过去，拿起一下。 上面显示魏总的号码。 余欢水顿时想起昨天和魏总约好的事，顿时笑了笑，按下接听键。 刚接听，电话里面就传来魏总的声音，魏总语气很和气！ “歪！小余呀，您不是说好今天到公司的嘛，现在都十点了，怎么还没到呢？” 魏总的话，让余欢水一愣，随即看了一下电话，还真是，已经十点半了，自己差一点忘记这事了，随即笑了笑说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今天睡太晚了，这样吧，我下午看看有没有时间，到时再说哈！” “歪！歪！小余，小余，余欢水你TM的！” 可惜余欢水早已经挂了电话，他笑着把手机扔在茶几上，反正现在紧张的不是自己！ 打开衣柜，看到整个衣柜五分之三的地方是放着甘虹的衣服，剩下五分之二是放着儿子余晨的衣服，余欢水自己的几件衣服被挤在最里面。 余欢水叹了叹气，以前他在家里的地位，从这衣柜就可以看出。 随便套了一件T恤，背着装着二十六万的挎包，余欢水就出门了。 既然重新来过，那肯定要潇潇洒洒活一场，何必这样委屈自己？ 余欢水打了一个车，到了这座城市最高档的购物广场，迈着自信的步伐，朝商场走去。 走进一家看上去很豪华的男装店铺，余欢水看着一排排看上去高大上的西装，这种地方，他曾经每次路过，都不敢进来，因为总感觉这种地方的衣服肯定死贵，死贵，来这种地方的买衣服的，百分百是沙比！ 今天自己就要当一次大沙比！ 自己也要穿上这帅气的西装，高档的皮鞋，彻底疯狂一回！ 从今天起，他要把这十年没机会做的事情，不敢做的事！曾经在梦里做过的事情，全部都做一遍！ 因为他是余欢水！ 一个要重新雄起的男人！ 店里几个服务员已经观察余欢水许久了，一眼就可以看出余欢水全身上下加起来不超过两百块，这种高档品牌店的客户群里，几乎一眼就可以看客户品味。 几个店员各自用眼神交流了一下，都没主动上前，原本想等余欢水看看就自己走了，可余欢水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可自拔。 直到一个新来的服务员，终于忍不住了，打破余欢水的幻想，上前询问道。 “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 余欢水被惊醒，摇了摇头，打开自己的挎包，从里面拿出一捆没解开的大钞，笑着说道。 “这里是十万块钱，就按这个标准，给我从上到下，来一套！” 172 龙虾配茅台 服务员小妹被余欢水的举动震惊愣一秒钟，看到红色的大钞，连忙反应过来，惊喜地鞠躬说道。 “好的，先生，这边请，我马上为您量身安排！” 半小时后，余欢水一身青黑色西装，腰间是一根带H字的真皮皮带，脚上一双鳄鱼皮的高档皮鞋，皮鞋锃亮，此刻他整个人气质从内到外，散发出三个字。 “暴发户！” “先生，先生，您换下来的衣服给您装好了！” 余欢水头也不回，回了一句。 “给我扔了！” 要不是余欢水还背着一个半新不旧的挎包，还真有几分成功人士的模样，可背着这挎包，再配上这身打扮。 一看就像跑工地的暴发户，不过余欢水很喜欢这种感觉，因为从他穿着这身行头走出这个店后，在这个商场里，不管任何一家店门口的服务员，都热情如火，想拉着他进去坐坐。 甚至他感觉周围的那些年轻的小妹妹看自己的眼神都有点不同了！ 这或许就是有钱人的感觉吧！ 还不错！ 余欢水迈着自信的步伐，朝外面走去，眼看已经大中午，随便进去一间海鲜大酒楼，照着菜单就点了几道从前想都不敢的海鲜，又要了一瓶茅台，龙虾配茅台，爽! 要不是内心的小心思作怪，害怕吃不完浪费了，他准备照着曾经梦中的情景，点上一桌满满当当菜肴。 曾经在梦里，余欢水不止一次这样吃，他一直在想，茅台配龙虾到底啥味! 原著中，他要了一瓶茅台配花生，可惜还是假酒! 眼下终于完成心愿了! 酒足饭饱后，下一步，他直接打了一个车朝公司奔去。 一进公司，余欢水这造型，彻底把所有人都惊住了，余欢水却是迈着八字步，根本不理这些小杂鱼，径直朝总经理室走去。 刚进魏总办公室，魏总还有赵民觉早已经恭候多时了，两人看到余欢水这副骚包打扮，彼此对视一眼，魏总给赵民觉使了一个眼色。 赵民觉连忙笑着跑到门口，把大门关上。 魏总连忙恭敬地站起身，指着沙发说道。 “小余，来来，请坐，请坐！” 余欢水笑着坐下，架起二郎腿，看着魏总，等待他的表示！ 魏总尴尬地也跟着坐下，赵民觉关好门，也如同哈巴狗似的，点头哈腰，刚想挨着余欢水坐下。 魏总抬头看了赵民觉一眼，又朝门口看了一眼，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你去门口看着点！” 赵民觉愣了一下，随即站起身，深深看了余欢水一眼，随即朝门口走去。 待赵民觉走后，关上门，魏总这才笑眯眯朝余欢水说道。 “小余，来来，那事，我们决定给您五十万，把那东西买回来，您看怎么样？” 余欢水架着二郎腿，听完魏总的话，随即笑了笑，很随意说道。 “魏总，你看不起谁呢？你们一个季度就分二千多万，这五十万是打发叫花子？” 魏总听到二千多万，心里一突，先前，他还一度怀疑余欢水到底有没有那个优盘，现在听到余欢水直接说了优盘里面的数目，顿时心里提了起来，看来优盘真是余欢水拿走了！ 魏总看了看余欢水，脸上阴晴不定，过了好一会，才重新组织语言说道。 “那你开个价，余欢水，你可要想清楚了，小心有钱拿没命花，我们能给你那么多钱，也能花钱” 余欢水看着色厉内荏的魏总，差一点笑出声，用自己崭新的皮鞋敲了敲茶几，发出咚咚响，打断魏总的话，笑着说道。 “魏总，这样吧，我也不多要，就要一个整数吧，二千万如何？” 魏总听到这个数字，屁股冒烟似的站起，指着余欢水气急败坏吼道。 “余欢水，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一口价，一百万，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余欢水打了一个哈欠，站起身，摇晃了一下脑袋，伸出两根手指说道。 “一口价，二千万，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魏总，别那么小气，你们那么大的生意，分我一个季度的利润，不过分吧？你自己考虑清楚再来找我，拜拜！” 说完，余欢水，站起身，不再废话，直接朝外走去，魏总站在后面，想开口喊住他，最终话到了口边，没有说出来！ 余欢水打开门，径直朝外走去，赵民觉站在门口，见他这么快就出来了，还有些好奇朝办公室里看了看。 余欢水根本不理会赵民觉，直接朝公司外走去，走到一半，余欢水就看到曾经的徒弟张永强从厕所走了出来，张永强见到余欢水这副打扮，也是一愣，随即连忙笑着打趣道。 “哎呦，老余，你这是去上台唱戏，还是咋的？人模狗样的！” 余欢水看到张永强那张欠揍的脸，也不理会他的调侃，在众目睽睽之下，热情的上前，一把把这小子搂住，很热情用手肘在他胸口碰了两下，随即笑着说道。 “永强，业绩虽然重要，但是要注意保养呀，我看你这脸色不太好，这准是肾出了大问题呀！要注意保养呀！”说完，余欢水不在理会其他人，笑着走出公司。 他身后的张永强，只感觉自己胸口，被余欢水手肘的地方，瞬间的疼痛感袭来，他嘴角微张，想说什么，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个路过的女同事见状，摇晃了一下张永强，张永强这才感觉那股瞬间的疼痛感，才缓缓消退一些，他额头上瞬间冒出冷汗，捂着胸口，靠着旁边的办公椅坐了下来。 一旁好几个同事连忙上前，关切的问道。 “永强，你肾真有问题呀？肾不是在腰部上方吗？你捂着胸口干什么？” 张永强想解释什么，可看着早已经离开的余欢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余欢水走出公司大厦，这才感觉刚刚那两下太爽了，普通人在自己眼里，原来这么脆弱不堪，以牙还牙的感受，果然舒坦！ 这个世界，自己应该待不了多久，毕竟只是中午趴在桌子上午睡一会，既然待不了多久，那就痛痛快快玩一场，原著中的黑色幽默剧情，挺有意思的，自己就当玩一场角色扮演游戏吧！ 不然，等自己离开这个梦境，或许余欢水又会回到曾经那个社畜的生涯，或许他会觉得现在自己做的一切，只是一场梦罢了。 谁叫余欢水本身就是一个爱做梦的人呢！ 行，那自己就把他这场梦一做到底，直到自己离开那天，余欢水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疯狂过后，这一切都是真的！ 余欢水正想着，手机响了，电话是儿子余晨的班主任李老师打来的，余欢水一接听，就听到电话里的李老师叽叽歪歪说了一大堆，大意就是他儿子余晨在学校打架了，让他马上去学校一趟！ 余欢水挂断电话，也没多想，自己刚好想起接儿子，顺带办点事。 打了一个车，直奔某小学！ 如果余晨真不是自己亲生儿子，那就当从前的一切是一场梦吧，如果是自己亲生儿子，那这场梦，还算有了一点留念！ 余欢水刚到校门口下了车，旁边两辆豪华车也跟着停在路边，一辆房车车门打开，一个看上去有点萝莉模样的少妇急急忙忙下了车。 余欢水到想起这个少妇是谁来了，是自己儿子同学的妈妈。 少妇一眼就看到也刚下车的余欢水，连忙笑着上前说道。 “余先生，你也是接到李老师的电话？” 余欢水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说是孩子打架，我们一起进去吧！” 少妇点了点头，两人一起进了学校，余欢水今天的打扮，到让少妇对余欢水侧目多看了两眼。 余欢水也朝豪华房车方向看了几眼，看到两个带墨镜的西装男抬着一个箱子下了车。 余欢水好奇的问道。 “子铭他妈，您这是？” 少妇连忙不好意思说道。 “我前夫那人，一听孩子打架，就想到用钱解决，所以买了点礼物啥的，不好意思！” 余欢水看了少妇一眼，嘴角笑了笑，表示理解，两人随即朝学校走去。 走到一半，少妇突然开口道。 “余先生，这周星期六，我儿子子铭的生日派对，您记得带余晨来哈！” 余欢水愣了一下，仔细打量了少妇一眼，随即点了点头。 173 小孩子的对和错 这个少妇在原著中，也就是个打酱油的存在，但是现在想想，这个少妇真是一个土豪，性格还挺好的！ 两人直接走进李老师办公室，刚进去，就听到余晨那小家伙，正凶巴巴和李老师对峙！ 余欢水也没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后面少妇也急急忙忙走了进去，见到自己儿子没啥事，这才松了一口气，摸着儿子的头，正想询问。 却见余欢水弯着腰，已经开口询问余晨了。 “余晨，你怎么和老师说话？到底什么情况，和老爸说说！” 余晨抬起头，气鼓鼓对着余欢水说道。 “他们欺负张子铭，我就去帮忙，和他们打了起来，他们打坏投影仪，现在老师偏心，说是我们打坏的，明明是他们打坏的！” 看着气鼓鼓的小家伙，余欢水笑着看着这张小脸，转身朝另外一个面带委屈的小家伙问道。 “张子铭，余晨说的是不是真的？” 张子铭抬起头，看了余欢水一眼，双眼含泪，猛的点头！ 一旁李老师怒气冲冲说道。 “余晨，张子铭，你们还有理了？你们打架就不对！” 余晨气呼呼抬起头反驳道。 “他们也打人了，你为什么不管！” 李老师指着余晨呵斥道。 “你们打伤小朋友，这就是你们的不对！” 一旁少妇此刻也大概明白事情经过了，连忙上前，朝李老师说道。 “李老师，抱歉，抱歉，孩子们还太小，不太懂事，这样，您看损坏的东西多少钱，我来赔偿，这事都是小孩子的玩闹，没什么的！” 余欢水却是笑着上前，打断少妇的话，开口朝李老师说道。 “李老师，这孩子打架，很平常，这事余晨也说了，是他们欺负张子铭，他才去帮忙的，这事，你得分清是非不是？” 李老师见余欢水这态度，顿时怒目而视，呵斥道。 “你孩子打伤人，还有理了？我教了这么多年学生，从来没遇到你这种家长，自己孩子犯错了，不教育孩子，还来为孩子的错误辩解！” 看着叽叽歪歪不停的李老师，余欢水只感觉耳边有一百只鸭子在哇哇叫，看到办公桌上一个保温杯，拿起，一掌拍在钢制的保温杯上，保温杯直接凹陷进去了。 这一幕吓得李老师，直接停嘴了，一旁少妇也捂着嘴看着余欢水，两个孩子也是带着好奇宝宝的表情看上余欢水。 余欢水，长舒一口气，终于感觉世界干净了，为啥这具身体，还有点小暴力情绪，这太不好了！ 余欢水上前一步，心平气和的说道。 “李老师，您是一名人民教师，您这种教育方法就不对，孩子犯错的确该教育，但是您得先问清是非，而不是直接，不分对错就对孩子这样批评，你这样冤枉孩子，以后对他的心里健康会有很大影响，我刚刚来的时候，在每个教室走廊门口，都看了一下，你们这里都装了摄像头，要不，我们调取监控看看事情经过？” 李老师看着凹陷的钢制保温杯，又看了看一脸平静和她说道理的余欢水，嘴巴微张，最终没说任何话，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其实李老师之所以这样办事，因为这次这群小家伙打架损坏的设备价值几千，而真正损坏物品的那个小鬼，打架还打输了，嘴巴还被抓伤，这个时候，如果让这个受伤的小鬼家长赔，估计到时还得闹事。 何况，张子铭的土豪家庭，李老师一清二楚，几千块对于土豪来说，就简简单单一句话的事，所以，才想把责任推给余晨和张子铭。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在一旁的少妇，看到李老师这副表情，显然也猜到事情经过，不过对于她这种家庭来说，孩子才是第一位，孩子没受伤，其他赔点小钱，把这事揭过去，才是最重要的，不然和那群小鬼家长撕逼？ 太掉份了！ 所以少妇笑着连忙上前打圆场。 “都是小孩子玩闹，不用那么严重，明天说不定，他们又是好朋友一起玩了，李老师，那损坏的设备钱，我来陪，多少钱，您说，我现在就扫码给您！” 李老师见状，看了余欢水一眼，见他没阻挡的意思，顿时底气不足的说道。 “你等下去教务处交一下就行了！还有你家孩子，打伤同学的事，我们学校可承担不起！” 少妇连忙笑着说道。 “没事，没事，我刚刚看到孩子家长了，这事，我去解决就行了！那李老师，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去交钱先！” 李老师点了点头，低着头，装出这事你们自己解决的表情，坐在椅子上，不再理会两人。 少妇笑着牵着张子铭的手，和余欢水对视一眼，两人一前一后，各自带着孩子走出办公室！ 到了外面，还没等余欢水开口，少妇笑着开口道。 “余先生，今天这事，就这样算了吧，孩子没事就好，其他事，都是小事，其他事，我前夫会解决的，我们走吧！” 余欢水点了点，牵着余晨的手，朝校外走去。 果然有钱好办事，少妇在门口和一个男人说了前因后果，男人笑着说没事，随即朝其他孩子家长方向走去，十分钟不到，就和几个家长有说有笑走了出来。 余欢水和少妇站在校门口，看着那群家长各自牵着孩子领着礼物，高高兴兴走了。 余欢水看到这一幕挺无奈的，对于这些有钱人来说，孩子们的真相并不重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是最关键的，哪有那么多精力去扯皮！ “余先生，那我们先走了，星期六记得带余晨来玩！他可是子铭最好的朋友！” 余欢水笑着点了点答应！看着少妇和男人，还有保镖各自上了不同的豪车，很快消失在视线中！ 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成为有钱人呢？ 余欢水看着豪车消失的背影，陷入沉思，正想着，小家伙余晨抬起头，开口朝余欢水问道。 “老爸，你是不是会功夫？” 余欢水的思绪回到脑海，笑着低头回道。 “是不是看到老爸刚刚打那水杯了？” 余晨点了点头！ 余欢水笑了笑，也不知道怎么和儿子解释这事，在孩子面前，教他用拳头说话，其实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榜样。 只是自己刚刚感觉那李老师哔哔不停，太舌燥了，以往余欢水也幻想过自己一拳打爆某些东西，但是刚刚，自己只是把幻想中的想法，带到现实来了而已！ 余欢水摸了摸余晨的小脑袋，不知道任何解释这事，想了想笑着说道。 “这样吧，儿子，老爸会功夫这事，你可得给老爸保守秘密哈，为了奖励你，老爸决定带你去吃肯德基，怎么样？” 小家伙，果然就没在想这事了，双眼放光，笑着答应，两人牵着手，朝附近肯德基走去！ 余欢水低头看了看这个蹦蹦跳跳的小家伙，心里也是感慨万千，这个孩子，几乎是自己最后的脸面了，如果最后连这点希望也破灭，那自己过去十年，就如同是一个玩笑。 174 然并卵 余欢水带着余晨，吃了一顿肯德基，又带着他去理了发。 最后接到甘虹的电话，余欢水才带着孩子去了他外公家，也没进门，面无表情的甘虹就已经站在门口，余欢水也是冷着一张脸，把孩子交给甘虹，转身离开。 甘虹看了余晨的新发型，隐隐约约猜到余欢水想干什么，可她也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余欢水的背影消失不见。 余欢水那一身骚包的名牌，让甘虹已经有些看不懂，难道自己的出轨，让他受到这么大刺激吗？ 余欢水的确受到很大刺激，他抬起头看着这座城市的五颜六色的灯光，嘴角一抹笑容浮现。 夜生活即将开始！ 这十年来，自己每天这个点，应该都还在加班，为了那个家，他早已经忘记这座繁华的都市下半段，还有更精彩的夜生活。 是的，现在的自己，要做出曾经那些不敢做，又特别想做的事！ “夜生活，我来了！我要喝最烈的酒，玩最骚的妞！” 余欢水背着还剩十五万的挎包，站在一家高档酒吧门口，看了看招牌，直接大步走到吧台前，大步坐下，服务员看着他的一身打扮，有些不敢确定地问道。 “先先生，您要来点什么吗？” 余欢水打量这个酒吧，酒吧装修欧美范，最里面有一个乐队正在表演，主唱看上去，是一个很清纯的美女，不过这种地方清纯，呵呵！ 不管是余欢水还是张鹏，对这种地方都很陌生，不过既然要玩，就不能唯唯诺诺。 余欢水装出自来熟的样子，看了看吧台后面那一排排酒架上的酒，可惜一眼看过去，全都不认识，最后想喊来一打啤酒，想了想觉得掉价，最后咳嗽一声，指着那看上很洋气的酒说道。 “来一瓶白兰地吧！” 服务员看了余欢水一眼，拿了一瓶酒，放在他面前，余欢水随口问道，这酒多少钱？ “先生，一千三百八，您可以扫码扫这里！” 服务员拿着一个二维码，余欢水没有说话，直接把挎包放在柜台上，在服务员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拿出一捆大钞，解开，一张一张数了起来，这一幕不止服务员，周围几个女生，全都朝这边看了过来，就连在酒吧台上演唱的女歌手，目光也看上这边。 主要还是余欢水这身造型实在太吸引人了！ 坐在吧台旁边的余欢水，此刻一身骚包的西装，腰间的H字腰带让他的腰都仿佛显得圆一点，翘起的二郎腿，脚上的鳄鱼皮鞋一摇一摆，被酒吧灯光照得锃亮！ 看到周围被吸引过来的目光，余欢水感觉此刻自己万众瞩目，就是要这种感觉！ 这十年来，余欢水如同一个隐形人似的，他曾经做过无数这种梦，自己成为所有人瞩目的对象，打扮骚包，在酒吧里，自己成为万众瞩目的存在，一个个妹子被自己吸引，那种生活，他曾经在梦中做过无数次！ 如今他就是要把梦变成现实！ 余欢水感觉这几天在做梦是的，对，就做梦的感觉，既然是做梦，那就让自己在梦里好好秀一次！ 这个梦境很奇怪，明明是张鹏的梦境，可余欢水的那些意愿，深深影响着这具身体，仿佛两人有了同样的共鸣，都想借着这个机会，疯狂一把！ 余欢水点了点十四张钞票，迟疑了一下，又加了一张，随手把一千五百块钱扔给服务员，很大气的说道。 “剩下的，当小费了！” 服务员，有些哭笑不得，点了点头，连忙道谢！ 余欢水打开酒瓶，倒了半杯白兰地，学着电影里的主角一口干！ “咳咳咳咳！这什么酒，烧喉咙！” 服务员，一直注意余欢水的动作，见他喝这种高度酒都这么猛，连忙开口说道。 “先生，喝这种酒，您应该慢慢喝，别急，如果您是第一次喝，我建议您加点可乐或者冰块！” 余欢水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一罐可乐，掺了一半可乐，这才感觉口感好了许多，连忙道谢！ 余欢水翘着二郎腿，看着酒吧里的女生，这个点才八点左右，还没进入真正夜生活时间，所以酒吧里，只有三三两两的客人，其中几个女生，自然是他的目标，不过他这副模样，也成为那些女生打量的对象！ 说真的，他这样子，还真没啥人敢上来搭讪，你说他这副模样像土老帽吗？可看余欢水年龄，也就三十出头，你说他有钱？这都什么年代了？ 真正的土豪，谁会带一个挎包，背着现金，出现在酒吧里？ 而且看余欢水喝酒的样子，一看就是新手，这种来路不正常的人，常在这种高档酒吧里混的女生，都不愿意冒险！ 万一是来钓鱼的，那就吃亏吃大了！ 余欢水半瓶酒掺着可乐，都快喝完了，可也没一个女生上前和他搭讪，这让他有些尴尬，不过他并不急，因为原著中，自己就是在这家酒吧，遇到一个让他心动的女孩！ 原著中，自己就是在这里碰到那个她，那个女孩叫栾冰然，是一家临终关怀组织的志愿者！ 原著中那个叫栾冰然的女孩，是一个傻白甜似的人物，长相甜美，年轻，富有同情心，可就是这样一个傻白甜，仔细回想一下原著细节，总感觉有些细思极恐的感觉。 栾冰然的名字倒过来念，就是“然并卵”，如果说这还只是原著作者一个玩笑，那这个傻白甜似的人物，第一次和余欢水相遇的地方，就是在这间酒吧！ 半夜，一个傻白甜似的美女，出现在高档酒吧里，点了一杯低度果酒，看到一个醉醺醺的男人，上前询问这个男人有没有信仰！ 你说这种相遇，要么就是特别有心机，要么就真是一个很特别的傻白甜！ 在原著中，余欢水一直把栾冰然当成傻白甜，甚至最后自己中枪后，还做了一个美梦，在梦中，自己娶了栾冰然，自己家庭和睦，事业有成，甚至连结尾，余欢水在想，这一切是不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在张鹏看来，最后的结局，那无非就是余欢水做的一个梦而已！ 既然这事，重来一次，那肯定得看看那个栾冰然到底是真傻白甜，还是绿茶婊！ 余欢水感觉自己头有点晕了，扶着脑袋，半睡半醒发着呆，迷迷糊糊间，看到旁边座位上，一个女生坐下，朝服务员喊道。 “我要一杯夏日蓝莓，帮我加点冰块，谢谢！” 余欢水听到这个声音，有些迷糊的双眼，猛的睁开，栾冰然那张清纯带着天真的小脸出现在自己面前，她被余欢水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睁着无辜的小眼睛看着余欢水！ 余欢水嘴角一抹笑容浮现，不管眼前这个妹子是心机婊，还是傻白甜，在自己看来，都是一只即将进入自己怀抱的小白羊！ 175 叫我余大哥 或许还真是傻白甜，栾冰然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果酒，插入吸管，一边喝着，一边睁着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余欢水。 余欢水歪着脑袋，静静的看着这丫头，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好一会儿，余欢水突然开口问道。 “你信什么？” 栾冰然愣了两秒，才傻傻的回道。 “你是问信仰吗？” 余欢水点了点头。 栾冰然对这个问题还挺有兴趣的，顿时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儿道。 “我还没信仰，不过我相信，我未来肯定会有信仰的，一个人如果没有信仰，应该挺可怜的！” 栾冰然歪起小脑袋，笑着问道。 “那你呢？信什么？” “我呀？我姓余呀！我叫余欢水，你呢？” 栾冰然被余欢水这回答逗笑了，捂嘴笑了笑，才笑着说道。 “我叫栾冰然，你好！” “栾冰然，好名字，那你做什么职业呢？” 栾冰然果然是一个自来熟，一点顾忌都没，笑着从自己小背包里拿出一叠宣传单递到余欢水面前说道。 “我还没正式工作，不过现在在一家临终关怀网站做志愿者，专门为那些即将即将去世的人，完成他们的心愿，让他们走得有尊严，没有遗憾！” 余欢水看着宣传单，笑着说道。 “你这是在发传单？” 栾冰然点了点头。 余欢水拿起宣传单看了看，又打量了栾冰然一眼，随即笑着说道。 “我们还真有缘，我看这传单你也没别去发了，我呢，就是一名晚期癌症患者，我这辈子正好还有很多心愿未完成，对了，怎么加入这个临终关怀？” 栾冰然听完余欢水的话，愣了一下，最后抬起头，睁着大眼睛，看着似笑非笑的余欢水。 余欢水看着她的样子，顿时故装生气的道。 “怎么？我临死之前，出来到酒吧买醉不可以？” 栾冰然连忙放下杯子，有些慌张，小心翼翼的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其实也是刚加入这个网站没多久，还没有真正面对客户，先生，我给你我们平台的网址，你按照上面的要求，注册成我们的会员，再填写你的个人资料，再把你的愿望写上去，这样就可以了！” 余欢水看着慌慌张张的栾冰然，算是明白了，这个妹子，还真是一个傻妞，心机婊肯定不会，连这样的理由也相信，何况这还是在酒吧，不过挺好的。 余欢水端起酒杯，一口闷了，装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缓缓说道。 “我现在马上要离婚了，工作也没了，自己还得了癌症，我这辈子有很多心愿没完成，以前我从来不敢来酒吧这种地方，今天不但来了，还要大醉一场，等完成这个愿望后，我后面的愿望，我会一个个去完成，直到我生命终结的那一天!” 栾冰然看到意志消沉的余欢水，顿时又自责又愧疚，连忙挨着余欢水坐了下来，一边道歉一边安慰道。 “余先生，您别喝酒了，喝酒对身体不好，您身体本来就不好，这样会让你更痛苦的，每个人都会死的，只是早晚而已，您别太在意” 余欢水喝了一口酒，醉眼朦胧地装作生气地道。 “你的意思是我会早死咯” 栾冰然连忙摇头，脸上更加慌张，连忙解释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看着一脸慌张的小丫头，余欢水终于哈哈大笑，不再逗她，笑着端起酒杯说道。 “别紧张，我逗你玩的，来来，陪我喝酒，我就是想大醉一场而已!” 栾冰然吃惊地看着余欢水，气鼓鼓站起身，指着他的鼻子说道。 “你你没有病” 看着一脸认真的小丫头，余欢水突然想到，如果自己说没病，这个小丫头会不会和自己没戏了？毕竟原著中，两人之所以有了那一场生死遭遇，也就是余欢水以为自己真是癌症晚期的缘故。 或许重新体验一次癌症晚期的经历，再和这丫头来一场原著中的黑色幽默 想到这里，余欢水不再犹豫，脸上瞬间再一次变成严肃，他没有回答栾冰然的话，而是把自己的挎包朝栾冰然推了过去。 栾冰然吃惊的看着余欢水，有些搞不懂他什么意思。 余欢水轻轻抿了一口酒，脸上的忧伤在脸颊上浮现，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指着那挎包，幽幽说道。 “那里面还有十五万，是我全部现金了，前几天我得知我是癌症晚期后，我把所有钱取了出来，花了十万，买了一身以前从来不敢买的品牌，这是我第一个愿望，第二个愿望就是去酒吧大醉一场！” 余欢水翘着二郎腿，那双骚包的皮鞋锃亮如新，他神情忧郁地端起酒杯，朝着栾冰然做了一个喝酒的动作，随即一饮而尽。 栾冰然见状，脸上越发愧疚，连忙靠近余欢水，把他手上的酒杯抢到了过来，一口把里面的酒干了，高度酒刺激下，让她脸上瞬间浮起一片红润，她放下杯子，深呼吸两下，才抬起头，认真地和余欢水对视，最后认真地说道。 “余先生，对不起，我真诚地和你道歉，我也是刚加入的，还不久，我还没有经验，你别这样喝酒了，这样会糟蹋你自己的身体，你有什么愿望，我们会帮你一一实现，希望你不要再这样了，好吗？” 看着一脸真诚，脸上全是单纯的栾冰然，余欢水感觉自己是不是太过了，毕竟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自己这样骗，会不会不太好？ 不过看到小丫头那白皙娇嫩的皮肤，匀称的身材，那可爱的脸上，全是红韵，余欢水感觉自己的心跳得飞快，毕竟自己不骗，迟早会被别的男人骗，大不了，自己骗她一辈子得了。 想通过后，余欢水不再犹豫，随即脸上的一抹悲伤浮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栾冰然见状，连忙上前，几乎挨着余欢水了，她仿佛安慰孩子似的安慰道。 “余先生，您别伤心，你看开点，其实人的一生，有长有短，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那样先到来，不管怎么样，我会陪着您，帮您完成您最后的愿望。” 余欢水看着近在咫尺的栾冰然，仿佛能闻到青春的气息。 这一刻，他突然想到十年前的甘虹，曾经的甘虹，也是如此青春动人，可现在甘虹却成了一个尖酸刻薄的女人，这全是甘虹的错吗？ 自己明知道甘虹是为了钱和自己在一起的，这么多年，甘虹不止一次提出过离婚，可自己靠着卑微和讨好，让两人的婚姻一直延续到现在。 如果自己当年事业顺利，现在或许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吧！ “余先生，余先生，你在想什么呢？你别太担忧了，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被栾冰然的话打断思绪，余欢水回过神来，看着这张白皙如玉的小脸，余欢水嘴角的笑容缓缓浮现，过去的事，就过了，余欢水的人生，也已经重新开始了。 那就从眼前这个美少女开始吧！ “冰然，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栾冰然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道。 “可可以的，余先生!” “别叫我余先生，叫我余大哥!” “喔余余大哥!” “乖!” 176 一首敢问路在何方送给大家 “您说什么” 余欢水连忙醒悟过来，自己有点孟浪了，连忙笑着解释道。 “没事，没事，看到冰然你，我就想到我妹妹!” 栾冰然顿时哑然，娇笑说道。 “那你和你妹妹关系一定很好吧？” 余欢水愣了一下，笑着说道。 “我没妹妹呀!” 栾冰然:？？？ 余欢水看着一脸呆萌的栾冰然，连忙笑着解释道。 “我以前一直在想，如果我这辈子有一个妹妹，她一定会是很可爱，很善良，很善解人意，就像你这样的!” 栾冰然脸上瞬间红了，低着头，神情有些尴尬，不再说话。 余欢水看到栾冰然这幅表情，顿时也有些尴尬，这怎么和网上说的不一样。 正想怎么找一个其他事，把这尴尬消除，突然耳边传来一阵不男不女的酥麻调调，余欢水抬起头，看上酒吧驻唱的位置。 余欢水一眼望去，发现现在酒吧人流挺多的了，酒吧里面的歌手也换成一个中年老男人，面相挺粗狂，满脸大胡子如同张飞似的，就这样的粗狂男，唱的歌，却是一首苏打绿的小情歌。 唱小情歌就算了，粗狂男还时不时男变女声，一边唱，一边坐在舞台圆凳上，朝着舞台下面几个壮男抛媚眼，捂着裤裆做不雅的动作，那强烈的反差，看得余欢水想吐，他打了一个寒碜，这年头，这么光明正大了吗？ 余欢水站起身，有些头晕，这酒后劲挺大，摇晃了一下脑袋。 栾冰然见状，连忙站起身，想去搀扶余欢水，余欢水连忙站直身体，摆了摆手说道。 “没事了，冰然，我们留个微信吧!” 栾冰然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主动加了余欢水的微信。 余欢水见暂时目的地已经达到，总感觉这场酒吧之行有点没啥意思，听到耳边那酥麻的小情歌，余欢水就感觉浑身不舒服，既然不舒服，那就让自己舒服点。 想着，他背起自己的小挎包，摇摇晃晃朝粗狂老男人走去，栾冰然见状，连忙小跑跟了上去。 唱歌的老男人还沉醉在自己温柔的小情歌中，唱得特认真，正抛着媚眼，被余欢水挡住视线，顿时抬起头，在余欢水身上上下打量好几下，明显感觉不是自己的菜，这才语气不善，开口道。 “小子，别挡路，滚开点，想找乐子，去下面找，别找不自在!” 说着，粗狂男子就站起身，起码一米九的身高，完全遮挡了余欢水的视线。 栾冰然这时已经跟了上来，见到这巨塔似的粗狂男，吓得露出一脸焦急神情，连忙想起拉余欢水。 余欢水轻轻挣脱，大步上前，看似轻轻松松，就从大汉手上捞过话筒。 余欢水摇摇晃晃拿起话筒，半眯着眼，举起手，朝着整个酒吧的人吼道。 “歪，歪!大家好，接下来，我给大家来一首敢问路在何方!音乐响起来!” 台下所有人都被余欢水这举动惊呆了，宝塔似的粗狂男，也愣住了。 栾冰然更是尴尬又紧张，看着台上已经开始表演的余欢水，眼中全是紧张，没有半分期待，在栾冰然看来，一个癌症晚期患者，此刻已经对生活彻底失去信心了，开始放飞自我了! 余欢水此刻心中只有一个感觉! “爽!” 每次在各种电视剧和电影中，看到那些年轻男男女女，在酒吧里唱着情情爱爱，好像多高级似的。 每次他就幻想，如果有一天，有这个机会，自己一定上去，唱一首敢问路在何方，震惊所有人! 今天总算实现自己这个愿望了，没有配乐也没事，自己脑海中的经典西游记bg，已经在自己脑海中响起。 “你挑着担，我牵着马!” 第一句歌声响起，就把酒吧所有人震惊住了，就连栾冰然脸上的潮红也一闪而逝，他身后的粗狂男，此刻彻底爆发了，抬起巴掌，就狠狠朝余欢水的脑袋掀出。 尽管余欢水摇摇晃晃，可他声音依旧，所有人都看着粗狂男的巴掌，就要掀到余欢水后脑勺了，很多女生已经闭上眼不敢看了，栾冰然也发出惊呼，可已经来不及了。 可就在这时，余欢水仿佛脑后勺长了眼睛似的，轻轻弯了一下脑袋，轻轻松松避开巴掌，随即他歌声，再一次声音高亢几分! “迎来日出，送走晚霞。” “踏平坎坷成大道!” 背后的粗狂男没想到，这一下被余欢水轻轻避开，愣了一下，可很快被余欢水的歌声惊醒，他痛苦地皱起眉头，不再有半分犹豫，直接抬起拳头就朝余欢水打去。 余欢水突然猛的回头，直视着粗狂男的拳头，他一边唱着，一边抬起拳头，和粗狂男对拳! “斗罢艰险又出发，又出发。”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啊！” 粗狂男捂着手，半跪在在地上，痛苦地发出哀嚎，伴随着余欢水啦啦啦的歌声，越发高亢起来，这一幕，在这昏暗的酒吧中，显得无比怪异! 这一幕，把酒吧所有人都看傻了，台下几个刚刚和粗狂男抛媚眼的壮男，齐齐站起身，朝台上冲来。 余欢水摇摇晃晃，丝毫没有半点在意，声音越发高亢起来。 “你挑着担，我牵着马!” “翻山涉水，两肩霜花” “风云雷电任叱咤!” “一路豪歌向天涯，向天涯!” “啦啦啦啊啊啊，痛啊啊，别打了啦啦啦！” 酒吧所有人都彻底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看着台上的一幕，好些女人都捂着嘴巴吓哭了。 一个，两个，三个，最后整整五个一米八以上的壮汉，叠罗汉似的在舞台上叠起，所有人脸上，全是痛苦的哀嚎。 余欢水一边沉浸在那美妙的歌声中，另外一只手，加上左右脚并用，把所有人整整齐齐叠好，直到全部叠好后，歌声也进入尾声了，余欢水那五音不全的破嗓子彻底进入最后的高亢时刻。 “一番番春秋冬夏！” “一场场酸甜苦辣！” “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 “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 一首完毕，余欢水留下感动的泪水，果然世界上，只有歌声才能引起共鸣，看着台下好多女生捂着嘴，痛哭流涕的表情，余欢水感觉这一刻，自己到达人生巅峰! 栾冰然脸上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看着台上那个让他流泪的男人，栾冰然终于明白，人即将死，唱的歌，也是这么难听! “谢谢大家，谢谢大家，这首敢问路在何方，送给所有在外拼搏的人，朋友们，不要迷茫，不要绝望，未来充满希望，接下来一首刀山火海送给大家!” 最终这首歌，余欢水还是没唱出来，因为歌迷们太热情了，如同他曾经做梦似的，所有人都冲上来要他签名，要和他睡。 唯一和梦中的区别是，这次酒吧里所有男男女女疯狂地朝他冲来，啤酒罐如雨点一样砸了过来，余欢水挨了好几下，最终没办法，只能被栾冰然牵着跑路了。 直到栾冰然牵着他的手，跑出老远，两人才哈哈大笑，栾冰然笑着笑着就哭了，捂着嘴，朝余欢水呜咽地问道。 “余大哥，你接下来的心愿中，还有没有要唱歌的” 看着感动坏了的栾冰然，余欢水想了想说道。 “没了，我接下来的心愿还有很多，等先完成其他任务再说!” 栾冰然长舒一口气，脸上再一次露出灿烂的笑容! 177 临终关怀 “余大哥，时间不早了，我送您回去吧？” 余欢水看了看手机，的确不早了，已经晚上十一点了，随即笑着说道。 “行，那我先送你回去吧，冰然，以后别这么晚出来发传单了，还有，你一个女孩子，这么晚去酒吧，真的不安全!” 栾冰然甜甜地看着余欢水，点了点头，她又想起什么，笑着问道。 “余大哥，你会功夫吗？” 余欢水想起刚刚酒吧的事，随即笑着说道。 “刚刚是不是很厉害，可功夫再高，也怕生病，这人呀，一生病，就全完了！” 余欢水本来想逗逗栾冰然，可栾冰然见他这幅模样，顿时神情低落地上前安慰道。 “余大哥，你别伤心了，你不是想要一个妹妹吗？从今天开始，我就做你的妹妹怎么样？一直陪你到” 栾冰然最后的话没说出口，不过余欢水显然知道，这丫头，肯定是觉得自己命不久矣，不过也好，有这几个月感情培养，足够了！ 想到这里，余欢水挤出一点笑容，感动地说道。 “冰然，谢谢您，那说好了，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妹妹了，我送你回家吧！” 栾冰然甜甜一笑，朝余欢水说道。 “余大哥，你身体不好，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余欢水摇了摇头，展示自己那还有二两的腹肌，笑着说道。 “我要不是生病了，来回跑十公里都轻轻松松，这么晚了，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呀！走吧!” 说着，余欢水刚好看到一辆的士过来，连忙招手，的士停下，栾冰然上了车，余欢水也跟着钻了进去。 看到余欢水也跟了进来，栾冰然愣了一下，随即有些尴尬地说道。 “余大哥，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余欢水装出一副忧伤的神情，淡淡说道。 “我一个人回去，也是待在冰冷的家里，老婆要离婚，带着孩子回娘家了，我只能待在床上，遭受病痛的煎熬” 栾冰然脸皮薄，只能让余欢水上了车，两人挨着坐了下来，栾冰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余大哥，我现在借宿在朋友家，等下就不邀请您进屋了哈！” 余欢水点了点头，栾冰然说了一个地址，司机从后视镜看了栾冰然和余欢水一眼，嘴角露出一个男人才懂的猥琐笑容。 在路上，余欢水询问栾冰然一些情况，栾冰然也如实说了。 刚从国外回来，大学辍学回家，父亲得癌症半年前去世，被朋友介绍，刚刚加入这个临终关怀慈善组织做志愿者，每月也有一点收入，但是就勉强维持生活。 这些余欢水其实都知道的，因为原著中，余欢水就问过，他现在再问一次，无非想确认一下而已。 如果真是心机婊，原著中的回答，绝对不可能和现在在车上随口回的一模一样。 看着栾冰然那秀气的脸颊上，白嫩如新，脸颊上还有一些婴儿肥似的小肉肉，可身材却是非常匀称，不大不小，看上去刚刚好。 虽然栾冰然还有一些东西没有和余欢水说，比如她加入这个临终关怀组织，是因为朋友和她说，这里面很多富豪，说不定人家看她表现好，就会给她介绍一个好工作。 因为父亲去世，她在国外读书的经济来源断了，只能回国，也暂时没找到工作，被朋友介绍到临终关怀慈善组织做志愿者，想通过自己努力，让富豪看上她，给她介绍一份好工作。 余欢水思索了前后，总感觉有点矛盾，这个什么临终关怀组织总感觉不像想象中那么纯粹，她朋友把她介绍进去，余欢水猜测，也没那么好心，何况这种大大咧咧，毫无防备的傻白甜，说不定还真以为能找到一份好工作。 不过栾冰然显然也是刚加入这个组织没多久，估计也不清楚这里面的内幕，余欢水的世界，本身就是一个黑色喜剧，里面几乎没什么光明的人物，就连眼前这栾冰然，也有很多细思极恐的细节，导演或许就是想让大伙来猜测栾冰然到底是傻白甜，还是心机婊。 至少余欢水通过这几个小时观察，眼前这个栾冰然，还真就是一个傻白甜似的女孩，从她的细微动作，就可以看出，她真没什么防备心里，二十出头的年纪，如果真能骗过余欢水大脑中那个灵魂，那实在不太可能。 秦淮茹人家那种进化版的心机婊，是日积月累下来的战斗经验，而这种二十出头的女孩，甚至连心机两字都谈不上，最多算有点小心思的绿茶婊。 当然，对于余欢水来说，这个刚出入社会的小白羊，如果不被自己吃掉，迟早会被其他东西腐蚀，只是时间问题。 长相出众，善良，可爱，年龄还二十出头，目前居无定所，贫穷，还没什么社会经验。 这里面几乎所有的条件凑到一起，仿佛是为某些人量身定做似的，这么好的小白菜，也是遇到自己! 余欢水想到这里，实在忍不住了，询问道。 “冰然，你那个朋友，你认识多久了？” 栾冰然没想到余欢水问她这个问题，也没多想就说道。 “有三个月了吧，我三个月前回国的，我父亲是我唯一的亲人，这些年，他为了供我读书，把房子都卖了，后来他得了癌症，也瞒着我，直到他去世，才有人通知我。 我回国后，也没地方去，准备去找一个工作，当时刚好遇到一起面试的她，她人挺好的，我没面试上，她就让我暂时住她那，后来，她进了这个临终关怀组织，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上个月她就介绍我进去了，我正式算起来，工作还不到一个月呢？现在也就发发传单!还没遇到正式客户!” 余欢水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那我算你第一个客户吗？” 栾冰然点了点头，又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地道。 “你还没注册我们的会员，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客户，余大哥，要不，你回去注册会员后，你再在网站上选我给你服务，你看这样行不行？” 余欢水装出思考的样子，思索一会说道。 “也行，不过你们组织也不是每一个客户会通过是吧？万一你们平台觉得我没资格得到你们的服务，那我不得在遗憾中去世” 栾冰然被余欢水这话说得愣了一下，想了一下说道。 “余大哥，你说得也对，这样吧，你先注册一下会员，把你的资料全部填写完整，到时如果真没通过，我不经过我们平台，我自己帮您完成心愿，怎么样？” 余欢水看着一脸真诚的栾冰然，看着这么善良的姑娘，在心里暗暗骂道。 “这个世界，为啥不能给贫穷又漂亮的姑娘一条活路呢？” 看到栾冰然还等着自己回答，余欢水点了点头，一脸认真地说道。 “冰然，你这个临终关怀平台，你就没觉得它有什么问题吗？” 栾冰然一脸茫然，不解地说道。 “有什么问题？” 余欢水看着一脸茫然的傻妞，顿时有些无奈，看来现在和她说这个太早，随即笑着道。 “没什么，冰然，我明天想去完成我另外一个心愿，那就是去深水游泳，你陪我去怎么样？” 栾冰然有些为难地看了看余欢水，不好意思地说道。 “后天行吗？我明天还得去发传单，我说好要发一千份传单的!” 说到这个问题，余欢水顿时想到一个问题，随即问道。 “冰然，你为什么去酒吧发传单” 栾冰然也没多想，笑着说道。 “我们平台老师说的呀，很多身患绝症的人，会去酒吧买醉，这种人最容易走上绝路，老师说这种人，就是我们潜在的客户，可以用爱感化他们，让他们临终之前，完成他们的心愿，走得有尊严!” 余欢水听到这里，总感觉怪怪的，看着栾冰然那傻傻的样子，笑着问道。 “你们平台是靠什么收入的” “一般都是客户捐赠，或者客户遗产赠与之类的!” 余欢水看着懵懵懂懂的栾冰然，顿时无奈摇了摇头，这个傻丫头，真是毫无社会经验呀！ 先不管这个平台正不正规，至少从目前听到的信息，可以说，这个什么临终关怀网站，多少有点问题。 不急，让这个小丫头见识见识社会险恶，也好，至于是不是真人间充满爱，到时看看就知道了。 反正这个傻丫头，自己骗定了! 今天以后，不追求多更新了，更新太快，脑海中太乱，细节没打磨，求量不求质，也不行，等思路顺了再爆更! 178 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 到了地方，余欢水主动给了车费，栾冰然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两人一路进入一个小巷子，走出巷子，很快在一栋老旧的两层民房前停下。 附近看上去都没啥灯光，挺昏暗的，这种老居民楼，连一个物业都没有，栾冰然在门口停下，看着二楼昏暗的灯光，轻声说道。 “余大哥，我到了，要不您就回去吧，这么晚了!” 余欢水抬头看了看二楼，二楼有一个阳台，客厅大门是打开的，隐隐约约看到有光影声音，应该是有人在追剧，随即点了点头说道。 “那你上去吧，我看着你上楼!” 栾冰然点了点头，有些不放心地看了余欢水一眼，小声地说道。 “余大哥，那你回去小心点!” 余欢水点了点头，这么晚了，如果自己说上去喝杯咖啡，应该等下大家都会尴尬的吧! 余欢水正想告辞离开，突然二楼阳台上，一个女声朝下面喊道。 “喂！冰然，不请人家上来坐坐呀？” 栾冰然听到这个声音，连忙娇羞地抬头喊道。 “齐媚，你怎么还没睡呀！不是你想的那样，这这是我一个客户!” 余欢水抬头朝二楼阳台看了看，正看到一个穿睡衣的女人正看着下面，女人看不清模样，但是看身材还不错。 女人听到客户两个字，瞬间精神劲就上来了，连忙朝下面喊道。 “喂！冰然，你还傻愣干什么，还不邀请人家上来坐坐!” 说着，齐媚已经转身朝楼下奔来了。 那急急忙忙的样子，好像生怕余欢水跑了似的。 余欢水嘴角笑了笑，随口问道。 “冰然，那齐媚就是介绍你，进那个临终关怀平台的朋友” 栾冰然点了点头，连忙解释道。 “余大哥，齐媚人挺好的，就是有点热情，你别见怪!” “没事，没事，我就喜欢热情的小姑娘!哈哈！” 栾冰然有些懵懵懂懂问道。 “什么小姑娘？” 这时，齐媚穿着睡衣已经跑到近前，那胸前随着奔跑，一跳一跳的。 余欢水连忙解释道。 “没事，没事，我说热情挺好，挺好!” 这时候齐媚已经跑到近前，借着昏暗的灯光打量着余欢水，左右打量，上下打量，这些都在两秒钟内完成，显然，她很快察觉到问题，余欢水这精神状态，明显不像绝症病人，但是她脸上的笑依旧灿烂，连忙上面主动拉起余欢水的手，一边说道。 “您好，您好，我是栾冰然的好朋友齐媚，我也是临终关怀平台一名志愿者，不知道先生怎么称呼” 余欢水握着齐媚的手，感受手上的柔软，眼下再一次确认，这个临终关怀平台，有很大问题呀！ 不过挺好的，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需求，就有市场，自己不正好有这种需求吗？ “齐小姐您好，我叫余欢水，是一名胰腺癌晚期患者，今天在酒吧喝酒，碰到冰然，我见这么晚她一个人不安全，所以送她回来了!” “胰腺癌胰腺癌好呀，胰腺癌好！余先生是吧，来来，上去坐，上去坐!” 齐媚很快察觉自己说错话，连忙解释道。 “余先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是说得了胰腺癌也不要激动，好好静养，别去酒吧喝酒，来来，我们到楼上说!” 余欢水笑着点了点头，几人一起上了楼。 上了楼，齐媚打开房门，整个房间格局一目了然，一房一厅，面积不大，一个小电脑桌，一台笔记本正播放着某爱情片，不加动作那种。 客厅边上，还有一张大沙发，沙发旁边放着一个小桌子当茶几，上面放着各种零食，沙发上，放着一个枕头，一条毛毯，显然这里应该就是栾冰然平时睡着的地方了。 整个客厅有些杂乱，不过看上去挺干净的，地板上还铺着地毯，门口还得脱鞋进入，除了客厅，再往阳台一看，余欢水一眼就看到，在阳台上窗户边上，晒着好几套女式内内，余欢水目光停留三分之一秒，连忙转开视线。 余欢水主动脱了鞋，栾冰然此刻也看到挂在阳台的内内，羞红着脸，脱了鞋，连忙跑过去收拾去了，反而齐媚一点也没察觉，连忙介绍说道。 “余先生，我和冰然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我们目前都还没找到什么合适的工作，所以暂时都在做志愿者，我们相信这个世界充满爱，生老病死，都是人之常情，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一切都有希望的，我们相信这是个有爱的世界，加油，余先生!” 余欢水笑着点了点头，脱了鞋，走进屋，齐媚连忙连忙收拾了一下沙发，一边倒水，一边说道。 “余先生，请问您是本地人吗？” 余欢水一边把挎包取下来，放在小桌子上，一边回道。 “我不是本地人，我只是在这座城市工作!” 听到余欢水说不是本地人，齐媚不易察觉地失望了一下，但是很快恢复正常，把水端到余欢水面前，继续问道。 “那余先生结婚了没？” 余欢水嘴角浮现一抹嘲讽，这齐媚显然也不是很专业，急急忙忙就开始打听自己的底细了，不过正好，自己也想了解一下他们是怎么运转的，随即脸上的神情有些落寞，接过齐媚提过来的水，叹息一声说道。 “我结婚十年了，现在有一个七岁的儿子!” 齐媚一听到这话，脸上一僵，笑容都少了几分，她有些责怪地，朝正在收拾衣服的栾冰然看了一眼，看来这丫头还得多培训培训，什么客户都往回带。 这种低端客户，一看就没什么价值，一点也不优质呀！普通打工仔，三十多，还有老婆孩子，想到这里，齐媚脸上的笑容少了几分，随即站起身，脸上多了几分严肃地说道。 “余先生，我刚刚忘记看时间了，这都晚上十二点了，谢谢您送冰然回来，您看这么晚了，不好意思呀，我们就不久留了您了，我看您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多注意身体呀！” 余欢水咕噜喝了一口水，笑着站起身说道。 “没事，没事，我这就走，是这样的，我也不确定我还有几个月可活了，我老婆一直要和我离婚，我呢，也准备把房子卖了，我准备把钱分几份，剩下的钱，我准备拿来实现我最后的心愿，我觉得冰然挺好的，想让她陪我完成心愿，就想问问她有没有时间!” 当听到房子，齐媚眼中一抹精光浮现，几乎余欢水刚说完，齐媚就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带着怜惜和同情说道。 “余先生，您老婆怎么能这样呢？在您最需要人陪的时候离开您，我刚刚不知道您的情况，我向您道歉，实在对不起，余先生，放心，从今往后，我们会陪着您，帮您实现您人生最后的愿望，让您有尊严的离开这个世界，我看这么晚了，您身体也不好，您如果不嫌弃，就在这休息一晚上吧!” “不嫌弃!” 栾冰然收拾好衣服，气喘吁吁跑了过来，疑惑的问道。 “什么不嫌弃” 齐媚白了她一眼，妩媚的拉着余欢水的手，笑着说道。 “冰然，你太不细心了，余先生身体本身不好，你还让他这么晚送你回来，我看这样，今天就让余先生在这休息一晚，明天我们一起陪他去完成心愿!” 栾冰然呆呆的看着齐媚拉着余欢水的手，懵懵懂懂说道。 “那他睡哪里呀？” 179 我是正经人 齐媚哼道。 “什么睡哪里？余先生身体不好，当然得睡床了!” 栾冰然带着奇怪地神情看着她，齐媚秒懂，脸上瞬间羞红，连忙解释道。 “栾冰然，你个死妮子想什么呢？我当然和你睡沙发了呀！” 人如其名，齐媚这女人长得不算漂亮，可眼眸处就是有一丝别样的媚态，一看那模样，就知道，这妹子，已经是有故事的女人了，再看懵懵懂懂的栾冰然，一眼就能分别两人之间的差距。 果然是黑色喜剧，余欢水嘴角笑了笑，连忙开口说道。 “我身体还能坚持，我睡沙发就行了，我一个男人怎么能睡床呢？卫生间在哪？我能去洗漱一下吗？” 余欢水这样说了，齐媚也只好点了点头，指着卫生间方向，笑着说道。 “余先生，您去洗漱就行了，里面有一次性的洗漱用品!” 余欢水点了点头，栾冰然很懂事的拿来一双拖鞋给他，并且把洗漱用品给他拿了出来。 见余欢水进了卫生间，齐媚连忙把栾冰然拉到一边，一边朝卫生间方向张望，一边警惕地问道。 “冰然，你确定这个余欢水是一个癌症晚期病人” 栾冰然愣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我也不知道呀，他自己说的!” 齐媚脸上阴晴不定地看着卫生间方向，语气不善地说道。 “明天我们一起陪他去医院检查，等确定他是不是癌症晚期再说，我看这家伙精神泛发，一点也不像癌症晚期病人，小心这家伙有其他目的!” 栾冰然傻傻的说道。 “我觉得余大哥应该没有说谎，我今天在酒吧碰到他，我感觉他好像挺难受的，对了，他还把全部现金带在身上，就在这包里，说是要在临死之前，把钱花光，完成自己的心愿，我觉得他挺可怜的!” 齐媚眼神又是一亮，连忙想去翻一下余欢水的包，栾冰然连忙把包拿起，不满地说道。 “齐媚，你到底想干什么呀？我们是志愿者，不能私自翻客户包，你这样做，让我感觉很不好受!” 齐媚停住动作，看了栾冰然一眼，顿时放弃接下来的举动，有些无奈地解释道。 “冰然，我当初介绍你加入这个平台，就和你说了，我们不是单纯做志愿者的，而是通过客户的关系多认识一些朋友，以后也能凭借这些关系找一份好工作，或许某些客户很慷慨地把一些他们用不着的东西，赠送给我们志愿者，我只是帮忙检查一下他包里有啥东西，没其他意思!” 栾冰然神情有些纠结，不安地说道。 “齐媚，我怎么感觉我们有点过分了，我们不应该对待客户，有区别对待的，我总感觉有些别扭，而且而且前段时间，我感觉你好像对有些客户不太对劲。” 齐媚白了栾冰然一眼，哼了一声说道。 “你不就是看我前段时间和那个王老板太过亲密吗？冰然，我可告诉你，这个社会很现实的，王老板上个星期去世了，他很感激我在他生命最后的时光陪伴他，赠与了我一点有价值的礼物，这种赠与，可是合法合规的，再说，我和他真没啥，他身体都那样了，我最多帮他按摩过几次，缓解一下他的疼痛感，人家的心愿是想在人生最后阶段，有一个红颜知己陪伴，你说，我能不答应他嘛？” 栾冰然懵懵懂懂点了点头，还真相信齐媚的鬼话了，不好意思地说道。 “齐媚，不好意思，我误会你了，我没什么经验，余大哥人挺好的，我想做他的委托人，好好陪他走过人生最后一段旅程，你说我们平台会同意他的申请吗？” 齐媚看了一眼栾冰然手上的挎包，思索了一下说道。 “如果余欢水真是癌症晚期，而且符合我们平台的条件，平台应该会同意的，正好你也差不多可以接触客户了，正好让他做你第一个客户!” 栾冰然点了点头，正想再打听一下，就见余欢水已经洗漱完毕，走了出来，两人顿时停止谈话。 栾冰然连忙把挎包放到沙发上，朝余欢水说道。 “余大哥，您早点休息，明天如果我没时间，可以让齐媚陪您去医院检查一下，等医生确认你身体状态后，我们再给你进行心愿安排，您看怎么样？” 余欢水摆了摆手说道。 “不急，我等你有时间再说，我明天先到你们网站申请成会员，填写好资料再说，你看怎么样？” 栾冰然和齐媚对视一眼，齐媚点了点头，栾冰然这才点头答应，接受这样的安排。 既然余欢水自己填写资料，那就好办了，他们平台会陪客户去医院做好检查，确定客户是绝症，才会接受客户的申请，最后经过一系列调查才能确认客户的临终心愿委托。 当然，至于调查什么，这个就不会让客户知道了。 齐媚想了想，又看了一眼沙发方向，觉得还有些不放心，随即小跑到电脑桌前，拿起笔记本，跑到余欢水面前，笑着说道。 “余先生，这样，我帮您登录我们的网站，您现在在上面填写一下您的个人资料，这样我及时和我们平台沟通一下，尽快通知平台审核你的资料!一旦审核通过，我们会尽快联系您!” 余欢水装作很随意地点了点头，接过笔记本，看到上面已经打开的网页，临终关怀网站看上去还挺有爱的，上面有很多志愿者照片，一眼看过去，大部分都是女生，长相基本过得去。 挺好的! 余欢水点开注册页面，开始按照上面要求填写个人资料，仔细一看，这网站还挺人道。 这些要填写的资料包括，姓名电话身份证，甚至还有遗产安排，这个平台还帮你办理各种遗产后续跟进，可以帮你办理遗嘱公证等等服务。 当然，其中填写病情等内容。 余欢水不动神色填写了胰腺癌晚期，预计生存时间填写三到六个月，一切资料填写完整后，点击提交。 一切搞定了，接下来就等平台审核了，如果审核通过，后面就可以让余欢水选择委托心愿了，可以自由选择志愿者了。 搞定一切后，余欢水开始休息，齐媚还关心地问要不要加一床被子，余欢水谢绝后，躺在沙发上，看着栾冰然小心翼翼进出卫生间冲凉去了，生怕打扰到余欢水休息，闻着房间里淡淡的香味，余欢水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余欢水感觉自己怀里多了一个人，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齐媚媚眼如丝，看着他，余欢水刚想开口，齐媚就伸出小手捂住他的嘴，轻轻挨着他的耳边说道。 “余先生，我能感觉到您心里很苦闷，我陪你谈谈心吧！” 感受到怀里的温柔，余欢水微微上扬表示回应，斜眼朝房间方向看了一眼，房门已经被关上了。 齐媚感受到余欢水的小动作，很乖巧地嗯了一声，回应他的动作。 这女人有意思，说好谈心呢？谈你妹呀！ 余欢水强忍不适，最后狠狠揉了一把，这才握住齐媚肩膀，把她轻轻扶起来，面色很认真，很郑重地说道。 “齐媚，别这样，女孩子应该洁身自好，我虽然命不久矣，但是不能在最后的生命中，犯下原则上的错误，我是一个正经人，我尊重你，也希望你尊重我，你去休息吧！今天晚上的事，我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说着，余欢水很坚决地推开齐媚，把毯子一卷，躺在沙发上，背过身去。 齐媚满脸问号，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胸口，看着侧着身子睡的余欢水，在心里暗骂道。 “装什么呢？有病吧!” 余欢水侧着耳，听到里面房间，栾冰然的脚步轻轻回去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娘的，差一点因小失大了！ 180 亲子鉴定 第二天，余欢水神清气爽爬起，刚准备进卫生间，就碰到打开房门的栾冰然，两人抬头对视了一眼。 栾冰然脸上的羞涩一闪而逝，连忙朝余欢水说道。 “余大哥，早上好！” 余欢水嗯了一声回道。 “冰然，你也早上好，你先洗漱” 栾冰然连忙摆了摆手说道。 “您先，我不急!” 余欢水点了点头，没有再客气，进了卫生间，刚关上门，回头一看，顿时感觉眼神在某个地方移不开了。 看了足足一分钟，余欢水这才移开目光，开始洗漱起来，洗漱完毕后，打开卫生间，就见到栾冰然一脸羞红的连忙走进卫生间，从里面把东西拿了出来，也不说话，拿着东西，就朝阳台洗衣机走去。 余欢水看着栾冰然的背影，借着外面早晨的太阳，照在栾冰然的身形上，闪闪发亮，不由感慨万千。 “年轻真好呀！” 正想着，卧室大门再一次被人推开，齐媚睡眼朦胧走了出来，正好看到余欢水看着栾冰然的背影嘴角露出微笑，一副老男人特有的表情，顿时她脸上瞬间垮了下来，哼，原来是喜欢这类型! 余欢水被惊醒，连忙收起笑容，正色说道。 “齐小姐，早上好!” 齐媚白了他一眼，也没对待客户的态度了，无奈地说道。 “余先生，叫我齐媚吧，或者小媚也行，你这齐小姐叫得我心里慌!” 余欢水连忙笑着道歉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媚，早上好，我洗漱过了，您去洗漱吧，对了，我今天还有点事，等网站那边有了消息，到时我再联系您们平台!” 齐媚点了点头，打了一个哈欠，就准备进卫生间洗漱。 余欢水走到沙发前，把挎包背上，正准备和栾冰然打声招呼离开，就见齐媚突然从卫生间伸出头，嘴里还漱着口，含糊不清地朝他喊道。 “余先生，你真确定你是癌症晚期病人我看会不会是医生误诊了吧？或许还是你有其他目的” 齐媚一边问着，一边朝正在阳台操作洗衣机的栾冰然打量。 余欢水低着头笑了笑，抬起头，也看了栾冰然一眼，显然栾冰然已经注意到这边的事了，显然她也想听听余欢水的回答，只是装作若无其事在洗衣。 余欢水抬起头，叹了叹气说道。 “我这纯粹是在靠意志力支撑，说不定某一天就突然不行了，放心，我抽空这两天去医院复诊一下，如果真是误诊，那就谢天谢地了！” 齐媚深深看了余欢水一眼，不再说话，转身回到卫生间继续洗漱去了。 栾冰然却是很受感动，小跑到余欢水身边，温柔的安慰道。 “余大哥，你一定要继续保持这种坚强的精神，说不到突然就战胜病魔了呢？我们要相信奇迹不是吗？” 余欢水点了点头，看着一脸单纯可爱的脸蛋，他下意识伸手在栾冰然头上摸了摸，栾冰然身形顿了一下，便没有其他动作，任由余欢水摸了她的头发。 余欢水看着栾冰然这乖巧的样子，顿时很受感动地说道。 “冰然，谢谢您！有你真好！” 栾冰然眼睛半眯着，点了点头，抬起头看着余欢水，认真的嘱咐道。 “余大哥，您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及时去医院，如果实在不方便，可以发我微信，我如果有时间，一定会过去的!” 余欢水点了点头，随即也不再停留，道别后，换上鞋，在栾冰然送别下，两人下了楼，在栾冰然的注视下，余欢水从小巷子离开。 直到余欢水背影消失不见，栾冰然才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去，刚进门，齐媚看了栾冰然一眼，带着调侃地语气说道。 “冰然，我看这个余欢水肯定有问题，他的目的，我看呀，没那么简单，看他看你的眼神，就有问题，一个中年吊丝，还做他的白日美梦!” 栾冰然无奈地说道。 “小媚，我看你是看谁都有问题，人家都身患绝症了，你还这样调侃人家!” 齐媚被栾冰然这样说，顿时不高兴了，上前拉着栾冰然到了沙发前，两人坐下，齐媚指着沙发说道。 “冰然，你知道昨晚，我在沙发上，和那余欢水发生了什么吗？” 栾冰然脸上羞红一下，装作什么也不知道，问道。 “发生什么了呀？” 齐媚哼了一声，说道。 “还能发生什么？冰然，我告诉你，你最好远离那个余欢水，那家伙难怪他老婆要和他离婚，你是不知道，我感觉他好像八百年没碰女人了，力气特别大，我现在胸口还有些痛！” 栾冰然见齐媚越说越颜色越深了，顿时整张脸一片羞红，连忙站起身，有些生气地说道。 “齐媚，我把你当朋友，你不要这样污蔑人家好不好，昨晚的事，我都在门口听到了，你们什么都没发生!” 说完，栾冰然就生气地跑走了，留下一脸茫然的齐媚，过了好一会，她突然一拍大腿惊呼道。 “好呀，好呀，冰然，我就说嘛，那家伙怎么说一套，做一套，嘴上说的，和手上做的，完全不一样了，手上力气那么用力，嘴里却是说自己是正经人，我还以为那家伙有毛病呢？原来那家伙早就知道你在门口偷听了!” 可惜刚刚齐媚污蔑余欢水太过了，现在栾冰然完全不相信她的话了，气得齐媚哇哇大喊大叫。 余欢水打了一个车，去了这座城市某个做亲子鉴定的机构，把从余晨头上拔下来的几根头发，送检了。 提供证明，抽血留检，交钱等一切手续办理好后，接下来就是等通知了，一个星期左右，就知道结果了。 余欢水走出鉴定中心，只感觉全身轻松许多，一切就等结果吧，如果真不是自己的种，余欢水会很坚决断了，免得再有念想，人和人的感情，待久了，只会越开越深。 就算没有血缘关系，这么多年的感情，也不可能一下说断就断，何况还是人世间最重的父子关系! 不过现在余欢水也下定决心，如果真不是自己的种，就要干脆利落断了! 但是就这样断了，还不解气，甘虹那对奸夫，自己会找机会给他们教训的。 不过如果儿子是自己的，余欢水也有心理准备，那一切就重新开始，给孩子再找一个妈，甘虹，也尽快和她离婚，断了她的念想。 虽然这里离张鹏那个年代，只有两年而已，但是余欢水脑海中的张鹏已经下定决心，在自己离开这个梦境之前，一定想办法搞一笔钱，让余欢水以后的人生，彻底摆脱过去的人生，钱是男人的胆，有了胆，才能继续开始新的人生，继续做他的美梦! 余欢水也希望余晨是自己的种! 毕竟，这几乎是自己最后的尊严，余欢水深呼吸一口气后，看着太阳，突然想起某些事，自己要不要和原著一样，去见义勇为一次 因为见义勇为，最后闹出一系列黑色幽默，也为自己和栾冰然的感情打下基础，余欢水思索了一分钟，最后嘴角笑容灿烂。 要玩就玩刺激的，何况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玩一次呗！ 想通后，余欢水看了一下手机，打了一个车，到了一条街道下了车，看着对面一条自行车道，偶尔稀稀拉拉有几个行人经过。 看了一下时间，应该还有一个小时才发生事故，那自己也别干站着了，先找地吃个饭吧！ 正好对面就有一家小饭店，余欢水进去后，随便点了两个菜，一瓶啤酒，尽管菜味道一般，但是慢悠悠喝着酒，吃着菜，很快就到点了，结了账，走出饭店门口。 远远就看到一辆金杯面包车，在自行车道朝这边开来，一个骑自行车的年轻人带着耳机朝前慢悠悠骑着。 面包车按了好几下喇叭，年轻人依旧没听到似的，直到面包车追到他车屁股上，年轻人才惊醒，连忙下了车，看了自己车屁股一眼，怒气冲冲朝面包车骂道。 “你们瞎了狗眼呀？不知道这是自行车道” 骂了还不解气，年轻人举起自行车，就朝面包车玻璃砸去。 余欢水看到这一幕，顿时笑了笑，是时候自己出场了。 181 寻找见义勇为余欢水 眼看周围，已经围了一圈吃瓜群众，摔自行车的年轻人，底气更足了，把自行车往面包车上前一摆，一边用不怎么礼貌的语气，问候面包车里面的人全家，一边拿出手机就准备报警。 看到年轻人想报警，面包车的车门，终于被一把推开，前后冲出两个容貌奇形怪状，高瘦不一的男子，一看模样，就不像正经人。 两人冲下车，二话不说，逮着年轻人就开始上下猛揍，年轻人火气旺，和两人扭打在一起，但是明显就不是对手，可年轻人就算挨揍，嘴上也不认输，嘴里一边问候对方全家女性，脸上却是挨了好几拳。 周围吃瓜群众见状，纷纷拿出手机拍照，时不时还有阿姨口头给年轻人加油。 “别打了，别打了!” 余欢水缓缓挤进路边吃瓜群众人群中，也想拿出手机拍照留念，想了想还是算了，眼看年轻人不敌，余欢水按了按拳头，发出咔嚓的响声。 应该如何装出一副普通人见义勇为的模样呢？ 余欢水在脑海中模拟了一遍内心戏，觉得差不多了，抬头朝面包车方向望去。 终于，面包车再一次门被人推开，终极BOSS出现了。 一个地中海的中年男人缓缓走下车，西装皮鞋整齐，男人那为数不多的头发，整整齐齐朝后倒去，梳得锃亮，一口络腮胡让他看上去气场十足，标准的西装暴徒打扮，男人冷冷的看了年轻人一眼，嘴角一抹残忍浮现。 男人缓缓推开前面的小弟，从腰间抽出一把足有五公分的匕首，匕首锃亮，一看就是找高僧开过光的。 狠人话不多，男人一出现，那高瘦不一的手下就主动退到男人身后，越发显得男人大哥范十足。 造型已经摆出来，男人大步上前，一把搂过年轻人，嘴角微微上扬，在年轻人的诧异中，一把匕首狠狠对着年轻人腰部插去。 眼看年轻人肚子上就要多了一个窟窿，这时，一只手突然从年轻人腰后伸出来，轻轻抓住男人的手腕，中年男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使劲挣扎不开，脸色潮红一闪而逝。 他抬起头，正好看到年轻人身后的余欢水，余欢水平静的脸上的表情，突然出现咬牙切齿，又出现仇恨，可很快再一次变幻，最后终于露出害怕和慌张的的表情。 余欢水长舒一口气，终于蕴酿情绪结束了，普通人此刻的表情应该是慌张和害怕，不应该是仇恨或者其他表情。 确定好表情情绪后，余欢水猛的上前一步，一把抓住男人握匕首的手，如同一个普通人似的，握紧男人的手，左右摇摆，想把男人手上的匕首抢过来的样子。 余欢水朝男人眨了眨眼睛，清了清嗓子，拼命地朝四周狂喊，杀人啦，杀人啦，有人杀人啦！救命呀！救命呀！ 中年大BOSS，此刻面容潮红，他感受到自己双手，被眼前这个眼镜男紧紧抓住，自己身形完全不受自己控制，被眼前这个男人左右摇晃。 随着摇晃越来越严重，中年大BOSS的发型彻底乱了，他此刻只感觉晕头转向，明明自己毫无反抗能力，可这个眼镜男神经病似的，抓着自己的手左右摇摆，仿佛在拼命似的要抢走自己手上的匕首，嘴里还大喊着不要，可自己此刻想松手都不行，双手被紧紧抓着。 周围吃瓜群众并没有人上前，反而拍照的咔嚓声越来越多，在这个人人都是视频主播的年代，好几个阿姨毫无违和感，举着手机，全方位无死角拍摄两人争斗匕首的场景，余欢水总感觉缺少点什么，好像还不够激烈，还不够劲爆? 很快，更劲爆的气氛就搞起来了，中年大BOSS的几个小喽啰，也反应过来了，各自喊着凶狠问候语，朝着余欢水冲来。 余欢水看到那些冷漠的吃瓜群众，也有些气不顺，正好，看到那群高瘦不一的小喽啰，朝自己冲来，随即声音变得更加高亢，动作摇摆更加剧烈，跟随自己的摇摆，拉扯着中年大BOSS，朝人群方向冲去。 哭喊声，撕打声，还有大妈们的拉扯声此起披伏，余欢水始终依旧和中年BOSS在争斗那把匕首，其中的凶险，看得路人都打寒碜。 好几次匕首都划过眼镜男的衣服，那身看上去很不错的西装被左一刀，又一刀，划得破破烂烂，随着摇摆不定，周围两米范围内，无人能近身，终于，随着远处的警笛声响起，闹剧正式到了结尾。 几个小喽啰互相对视一眼，眼见警察已经到来，连大哥也顾不得了，一哄而散。 余欢水见警察已经到来，也不再犹豫，一个手肘碰在对方胸口，中年男人只感觉胸口一疼，整个人被余欢水用力一压，手上的匕首彻底被余欢水抢了过去。 余欢水拿到匕首，斜眼朝周围还在拍摄的方向看了看，随即露出一脸惊恐的神情，把匕首朝地上一丢，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连忙朝远处跑去。 好几个吃瓜群众的镜头随着余欢水的身影移动，直到他的身影缓缓消失在墙角。 很快，大批警察和救护车前来，中年大BOSS头发凌乱，脸上因为痛苦而带来的潮红不减，一个年轻警察把他凌乱的头发往后一拨开，整张脸露出面容，年轻警察看到这张脸，脸上的惊喜一闪而逝，激动地朝身后喊道。 “队长，是通缉犯徐大炮!” 当天晚上，本地新闻频道开始轮番播放今天这个大新闻，有了无数热心市民提供视频素材，电视台剪辑了很多个版本。 最后在六点半新闻频道，专门做了一集专题，其中就有一分钟的完整剪辑视频，视频内容很全很清晰，剪辑也很不错，显然不是一段视频，而是附近监控，加热心群众的拍摄视频加工剪辑的。 视频内容很惊险，短短一分钟的剪辑加速视频，可以看出歹徒的狠辣凶狠，还有视频中那位带眼镜年轻人，见义勇为，表现出来的英勇无畏! 视频从一个年轻人在自行车道，被面包车撞倒后开始，面包车里冲出两个奇形怪状的小喽啰，开始残忍殴打无辜骑车年轻人，小喽啰殴打过后，不但不停手，中年大BOSS徐大炮手持匕首的出现，几乎吸引所有人的关注。 眼见五公分的匕首就插进年轻人的腰部，突然，一只手出现，活生生把歹徒的手抓住，最后见义勇为的眼镜男，开始双手抓住歹徒拿匕首的手，两人开始进行搏斗拉扯阶段。 好几次，歹徒都占据上风，匕首离见义勇为的年轻人脖颈处，只有零点零一厘米，视频画面甚至还给歹徒徐大炮面部来了一个特写。 徐大炮面红耳赤，手上青筋暴起，显然是特别用力，而被匕首架着脖子的年轻人，也是脸上潮红，可目光坚定，一副绝对不让歹徒得手的决心。 而视频里，周围的吃瓜群众，都拿着手机在拍摄，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清晰可见，有恐惧的，有面无表情的，甚至还有嫌弃的，可就是没人上前出手帮忙，甚至周围一个大妈此刻脸上的笑容显露出一个大大的酒窝，让这一幕显得特别讽刺。 新闻视频画面里，给了见义勇为的余欢水一个面部特写，那坚决的神情，还有他身后大妈脸上的酒窝笑容，让所有看新闻的人，都把心揪紧。 就在这时，徐大炮身后的小喽啰齐齐朝余欢水冲来，徐大炮看到自己的小弟已经来了，脸上露出喜悦之色，嘴里朝身后小喽啰喊着什么，可这一幕在视频中被新闻主播解说成，歹徒已经开始丧心病狂了，准备对见义勇为的英雄下手了。 这一幕让很多人都闭上眼了，眼见几个小喽啰冲上余欢水，徐大炮的匕首再一次逼近，在最后的关头，生命的奇迹出现，余欢水奋力挣脱，活生生把徐大炮的手摆开好几公分，在最后关头，余欢水握紧徐大炮的手，左右摇摆吓退小喽啰。 而此刻几个小喽啰被逼到围观群众中，这些丧心病狂的小喽啰开始对群众下手，其中一个小喽啰对着拍摄的酒窝大妈就是一巴掌，酒窝大妈被打得原地转了两圈扑倒在地，最后哭喊着抱着歹徒大腿不撒手。 眼见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小喽啰已经举起拳头，准备对抱大腿的酒窝大妈下手，在最后关键时刻，又是不顾危险的余欢水，握着徐大炮的手，挥动手中的匕首，逼退准备对大妈下手的小喽啰。 场面刺激，惊险，余欢水一次次不顾匕首划破自己的衣服，划破自己的头发，一次次救下那些无辜的群众，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感动得都快哭了。 在视频的结尾，余欢水终于战胜徐大炮，抢过匕首，可看到倒地的徐大炮，余欢水脸上的惊恐，让很多观众长舒一口气，甚至会心一笑，最后余欢水丢下匕首跑远，还有警察制服徐大炮结尾，让视频圆满结束。 新闻画面转到主持人页面，主持人深受感动，情真意切地说道。 “各种观众朋友，您刚刚看到的视频，就今天下午发生在我市某街道，视频中的见义勇为的年轻人，据我们所知，目前还没有找到，我们也不知道他是否受伤，还有他是如何不顾生命危险，敢上前阻止歹徒行凶，这一切，我们台将持续跟进关注!” 余欢水颇有兴趣看着新闻，今天的晚间新闻，几乎把下午发生的事，轮番播出好几遍了，包括采访扔自行车的年轻人，还有那些吃瓜群众，甚至还有那个笑起来有酒窝的大妈。 “据本台从警方获取的最新消息，视频里，手持匕首行凶的歹徒，是一名背有命案的通缉犯，此人凶残成性，某年某月，因为琐事，杀害一家三口…！” 这件事的发酵，比余欢水想象中还要快，原著中，余欢水只是因为见义勇为，在当地有点名气，但是今天这事，经过他刻意演出，这件事的影响力，比原著中还要大，扩散还要快，快到余欢水都没想到。 余欢水原本只是想和原著中一样，因为见义勇为，被电视台采访，最后上演一场黑色喜剧，自己继续和栾冰然去完成心愿，培养感情，等时机到了，再一炮定乾坤。 可事情发展，让余欢水很快察觉不对了，当天晚上新闻播放后，余欢水很快就接到十几个电话，甚至连自己老家十几年没联系的同学也突然通过其他方式找到自己。 余欢水一问才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出名了，不止在本地出名，而是全国出名了。 新闻播出后，让本市数百万市民深受感动，加上今天很多热心群众拍摄了各种1080p的高清视频，纷纷上传到各大视频平台，很多看到新闻的网友一点赞，一转发，热度很快就被带动起来了。 在这个短视频的年代，很多事件，往往只需要一个风口，在风口浪尖的时刻，一头猪都能成为网红，而余欢水也没想到，自己成了那头风口浪尖上的猪。 网上各种短视频平台开始出现余欢水见义勇为的视频，那徐大炮脸上的凶狠，还有余欢水脸上的英勇无畏，让所有人都感动哭了。 甚至还有酒窝大妈特殊的反差，让热度如同一阵旋风，彻底点燃了，评论区的评论，人人都义愤填膺，每个视频下面，都有无数人评论说，自己如果出现在现场，一定打爆那些歹徒，自己这辈子见不得做坏事的，下面纷纷点赞支持，很多视频内容点赞都破百万，甚至最后某央账号转播，让这件事，彻底推上高潮。 很快，当地媒体得到指示，这么大的热度，必须跟上节奏，很快本地一个新闻频道的主持人就在自己账号内发布一则消息。 “经过本人多方打听，视频中的见义勇为的英雄名字，本人已经确认了，英雄叫余欢水，年龄三十三岁，在本市一家电缆企业做销售工作，本台记者已经第一时间前往余欢水的家进行采访，如果想看后续，请关注主播，主播会为你带来最新消息…！” 当各路记者不顾时差，赶到余欢水家的时候，余欢水已经连夜提桶跑路了，这事闹得太大了，让他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 余欢水被骚扰得实在不行了，关了手机，一连消失好几天，本地媒体见找不到余欢水，开始大动干戈起来，好不容易出现一个新闻人物，就这样让热度白白消失，太浪费了。 很快本地新闻为了追求流量，开始发布了一个叫“寻找眼镜英雄余欢水”的活动，号召所有网友寻找余欢水。 很快网上就出现一个视频，是一名直播主播偷偷潜入余欢水的家中直播，屋里冷冷清清，沙发茶几上，还放着一件被划破的西服，沙发前几个空酒瓶随手扔在地上，可屋里空无一人。 主播提着破破烂烂的衣服，面带紧张，对着屏幕前的观众说道。 “各位老铁，我们几乎已经可以确定，见义勇为的眼镜英雄余欢水，已经遇到危险，从目前情况可以判断，余欢水是在紧急情况下被人从房间里带走的，我们或许可以猜测，或许是那些歹徒同伙返回来报复!” 主播话还没说完，突然直播画面中传来警笛声，很快，视频画面一黑，隐隐约约传来主播的喊声。 “各位老铁，我的id号是正义的王阿牛，大家一定要关注我，等我出来后，我继续为大伙直播寻找眼镜英雄余欢水!大家记得关注我，点赞666……奥利给!” （下个世界大江大河，这几天先抽时间看两遍电视剧先，尽量打磨好一个再动笔，余欢水这个世界就当一个黑色幽默喜剧看就行了，放飞自我的作品，暂时更新慢了点，谢理解!） 第182章 我要当网红 余欢水看着手上的鉴定报告，脸上的肌肉跳动不止，呼吸变得粗重，显然他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平静下来，呼吸再次变得轻缓，他低下头，看了一眼手上的亲子鉴定报告，揉成一团，紧紧的攥在自己手心。 这一个星期，为了避风头，他回了一趟老家，去母亲的坟墓前，烧了一点纸钱。 这是他从母亲去世后，第一次回老家祭拜，其实他一直想回去看看母亲，可最终拖到现在才下定决心! 或许是内心有千万种借口，让他一直无法面对母亲。 余欢水很小的时候，因为母亲经常被父亲打，最后两人离婚了，他跟着母亲一起生活。 后来，他母亲遇到一个喜欢的人，准备结婚，可小时候的余欢水，特讨厌那个男人，不断捣乱，最终让两人的婚事黄了，就这样，他母亲一辈子，再也没结婚。 母亲最后郁郁而终，临走的时候，还把全部家当一起十三万，留给余欢水。 余欢水把这十三万借给吕夫蒙，一借就是五年，最后钱一直没要回来，还有家里的各种琐事，甘虹的强势，自己的窝囊，种种原因，让余欢水始终没脸来母亲坟墓前看一看她。 这十年来，余欢水因为大壮去世，而带来的愧疚，让他越发感觉自己不像个男人，小时候，对不起母亲，长大后，对不起朋友，他一直在给自己找原因，逃避现实! 现在内心多了一个其他的灵魂，余欢水终于迈出那一步，选择和过去做一个了断。 余欢水来到母亲坟墓前，静静的在坟墓前坐了一下午，诉说自己这些年的窝囊事，甚至自己这十年来的一切，都或许是一个笑话。 其实他知道，这些话，其实在母亲生前就应该和她说，而不是等到母亲去世多年，才来诉说。 或许每个男人都不希望在母亲面前诉说自己的痛苦，也只有母亲无法安慰自己了，才有勇气说出来来，余欢水一边清理杂草，一边絮絮叨叨把这些年的经历诉说出来。 最后，余欢水对着母亲坟墓保证，从前那些人和事，自己会一一和他们说明白的。 既然生活，给自己开一场黑色玩笑，那自己就让这场黑色幽默进行到底吧！ 在这个远离城市的乡下，待了一个星期后，余欢水重新回到那座城市，他第一时间，去拿了亲子鉴定报告。 看到上面的结果，余欢水脸上也渐渐变得冰冷，过去的十年，自己果然就是一个笑话呀！ 甘虹也够可以，连自己作为男人最后一点尊严，都没留给自己，这个女人，很好，很奈斯! 余欢水站起身，看到这个房间里的一切，沉默许久，他拿出手机，重新开机，看到微信无数条信息响过不停，余欢水也没查看，随手把手机扔在沙发上，浑身瘫软似的躺在上面，看着天花板发呆。 果然越想得到的东西，老天越不会满足自己。 亲子鉴定结果显示，余晨果然不是自己的儿子，自己前面十年所做的一切，都是一个笑话，甘虹连自己作为男人最后一点尊严都剥夺了。 既然这个世界如此幽默，那自己就好好给这个世界上一课吧，余欢水脑海中思绪渐渐放空…！ 这时，电话猛的响起，余欢水的思绪再一次被拉回，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面魏总两个字让余欢水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好像还有这事，顿时觉得这个世界更有意思了。 拿起电话，按了接听键，余欢水还没开口，电话那头魏总的声音直接响起。 “歪，小余呀！是小余吗？” “是我呀，魏总，下午好呀！” “您好，您好，小余呀，你怎么手机关机一个星期了？小余，你见义勇为的事，我们已经从电视上知道了，我们总公司已经决定，把您提升为分公司销售经理，小余，是这样的，您看，您现在也是名人了，那我们之间的事，能不能商量商量，你现在有美好的前程，前途一片光明，不要为了一些小事而毁了自己不是嘛？” 余欢水嘴角带笑，待魏总说完后，这才语气调侃地开口道。 “魏总您说得很对，我也觉得我前面做的不好，不过那个销售经理，我就不去做了，我现在的确已经成名人了，我准备去当网红了，魏总，网红你知道吧?喊老铁666那种! 我看这样吧，我干脆好人好事做到底，把你们危害社会的犯罪证据全部公布出来吧，这样我肯定会更出名，魏总，你觉得怎么样？” 魏总一听这话，吓得连忙开口说道。 “小余，小余，您别这样，别这样，有话好说，有事好商量，我们也是为您考虑不是吗？我们可以商量商量的，你要多少钱，你说个数，我们现在就去凑钱，只要你把那优盘给我们，我们一定满足您，但是你上次要两千万，实在太多了，我们也给不了，您开一个价，您直接开口，只要我们有的，一定想办法给你凑出来，您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魏总，您不会现在这电话还录着音吧？魏总，我什么时候开口说要钱了？我只是说要你们付出代价交换而已，我看你们去自首吧，这样大家都方便了，行了，不跟你废话了，我接下来，还得接受媒体采访，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做名人，做网红，魏总，以后有事，我们再联系吧！” 说完，余欢水挂断电话，不再理会，刚挂断电话，手机再一次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余欢水想了一下，按了接听键。 里面很快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歪，您是余欢水余先生是吗？” “我是!” “您好，您好，终于算打通您电话了，我是都市新闻频道记者张萌萌，我们想给您做一个独家采访，您看您有时间吗？” 听到是都市新闻频道，余欢水想了一会，顿时想起，这个频道人气是当地电视台最火的一个频道，那好，就从都市新闻频道开始吧！ 确定好想法后，余欢水连忙笑着回道。 “有时间呀，你们来我家吧，我期待你们的采访!” “谢谢，谢谢，余先生，我们马上出发，二十分钟后再见！” “行，我等你们!” 余欢水放下电话，自嘲地看了看地上被揉成一团的亲子鉴定报告，躺在沙发上，静等媒体上门，他已经想明白了，趁着最后的时间，好好疯狂地玩一把! 正想着，手机再一次响起，一看，又是是陌生电话，一接听，又是一个媒体采访电话。 此刻，在宏强电缆公司，魏总放下手机，神情疲惫地坐在沙发上，一旁赵民觉和梁安妮也都神情沮丧，梁安妮埋怨地说道。 “魏总，你这么明显的诱导，余欢水肯定能察觉我们在录音，这个臭吊丝，现在成名了，身边肯定会有媒体记者采访，万一他一时想不开，踩着我们上位，把优盘内容曝光，那我们就全完了!” 魏总听到梁安妮的话，顿时也是唉声叹气，只有一旁的赵民觉狐疑地看了两人一眼，最后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问道。 “你们真确定那个优盘，在余欢水手上？” 魏总和梁安妮，被赵民觉这个问题问得莫名其妙，梁安妮用眼神看上魏总，魏总又看上赵民觉，最后魏总带着不确定的语气说道。 “应该有吧，不然他怎么知道我们的利润有两千多万?” 魏总这话一说，赵民觉脸上的狐疑更深了，他敲了敲茶几，面色不善的说道。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余欢水他如果真有优盘，为什么还不赶快敲诈一笔钱变现?还一直拖了这么久，他明知道要两千万，我们肯定不会答应，可为什么他不降价，而且一点也不急?我总感觉这里面有问题!” 梁安妮疑惑地问道。 “有什么问题？” 魏总沉吟片刻，突然站起身说道。 “这事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越拖下去，我们越危险，安妮，你今天晚上就去找余欢水，一定要睡服他，探一下他的底，如果优盘真在他那里，先不管多少钱，我们把他敲诈的证据录下来，再和他谈条件，我想他也不希望鱼死网破!” 梁安妮迟疑了一下，有些别扭地说道。 “一定要晚上去吗？” 魏总看了梁安妮一眼，不满地哼了一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赵民觉也是看了梁安妮一眼，又看了魏总一眼，最后点了点头，朝梁安妮说道。 “安妮，你就牺牲一下，余欢水那种吊丝，对你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这关系到我们的下半生，别扭扭捏捏了，你也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就这样安排吧!” 梁安妮此刻只感觉一阵委屈涌上心头，强忍泪水，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安排! 诸天从情满四合院开始 第183章 将黑色幽默进行到底 “余先生，今天有幸采访到您，对于您的见义勇为行为，全国观众都很关注，您现在知名度很高，您能给我们全国观众朋友说说，是什么原因，让您不顾自己危险，敢于直面歹徒，勇于救人呢？” 余欢水脸上表情快速变化，最终露出紧张和有点腼腆的神情朝着镜头说道。 “如果说当时不紧张，那肯定是不可能的，面对歹徒那锋利的匕首，我当时脑海中的念头，只有一个，那就是不能让他害人，除了紧张之外，其实我当时内心更多的想法是释然，我在想，如果我当时和歹徒同归于尽，或许我现在就不会这么痛苦和纠结了，不好意思，跑题了，我现在心情很复杂，请…请问，我能说说我的故事吗？” 实习记者张萌萌带着崇拜和激动地神情看着余欢水，点了点头，示意余欢水接着说。 余欢水红着眼，点了点头，缓缓开口说道。 “其实我这段时间，我经历了我人生中最痛苦，最黑暗的一段人生经历，我很想把它说出来，因为我怕我再不说出来，就没有机会了!” 余欢水眼眶泛红，眼眶里面的泪水在打转，一旁的张萌萌连忙递了一张纸巾过去。 摄像镜头一直对准着余欢水，张萌萌和摄像大哥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爆款新闻的激动，各自不动声色点了点头。 余欢水看着镜头，眼眶的泪水，终于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在镜头前，缓缓掩面抹了一把眼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此刻余欢水的眼泪，却是哗哗流了出来。 摄像大哥的镜头，死死抓住余欢水眼眶的泪水，余欢水脸上的憔悴和泪水，让这个男人越发显得可怜，越发让观众想看接下来的故事。 张萌萌看到这一幕，也是心跳得特别快，她感觉这里面应该有故事，现在自己可是独家报道，趁着其他同行还没到，得赶快把这独家新闻抢到手。 想到这里，张萌萌顾不得余欢水的情绪还没酝酿到位，随即开口问道。 “余先生，难道您见义勇为的背后，还有其他故事吗？” 余欢水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激动的实习记者，看年纪应该也是二十出头，年轻有激情，挺好的。 余欢水擦拭了一下泪水，深呼吸一口气，终于平复了一下心情，点了点头，拿起话筒，看着镜头说道。 “我这段时间，经历了我人生中，最痛苦的一段时光，就在一个星期前，我被确诊为胰腺癌晚期，生命还有几个月，我得知我只有几个月生命的时候，我很痛苦，内心很绝望，我想到我那结婚十年的老婆，七岁儿子，我就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如果我走了，我老婆孩子该如何继续生活下去!” 余欢水眼眶发红，可脸上全是坚强，张萌萌也一脸惋惜和同情，眼眶微微发红，继续问道。 “余先生，请不要伤心，我们每个人都要面对生老病死，我们相信世界充满希望和奇迹，您身患绝症的消息，告诉家人了吗？” 余欢水没有回答，脸上的悲伤留给自己，眼眶泛红，泪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他背着镜头擦了一把眼泪，强装坚强，转身再一次面对镜头，强颜欢笑点了点头，对着镜头继续说道。 “是的，我把我生病的事情，告诉我老婆了，该面对的问题，始终要面对。” 张萌萌感动地再一次递了一张纸巾过去，接着问道。 “嫂子得知消息后，是不是很心疼，很紧张?” 余欢水红着眼看了张萌萌一眼，强装坚强地说道。 “并没有，她听说我身患绝症后，第一时间要和我离婚，并且带着孩子回到娘家了！” 张萌萌脸上的诧异一闪而逝，连忙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余先生您心痛，现在最重要的是孩子，您有什么话和孩子说吗？” 听到孩子两个字，余欢水的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张萌萌连忙继续递纸巾过去，余欢水接过，说了一声谢谢。 张萌萌连忙安慰说道。 “余先生，我很能理解您的心情，在人生最绝望的时刻，妻子选择离开您，这对你不公平，但是生活就是这样，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也没有一帆风顺的人生，您要看开点，您想一下，只要孩子健健康康长大，您就心里好受一些了是不？” 余欢水擦了一下眼泪，缓缓从沙发底下捡起那张揉成一团的亲子鉴定报告，一边对着镜头说道。 “是的，老婆离开我后，我也想着一切要朝前看，只要孩子健健康康，快快乐乐成长，我就没有什么遗憾了，但是生活告诉我，眼前不止苟且，还有黑暗，老婆和我离婚，让我很痛苦，我怀疑我的儿子不是我亲生的，于是去做了一个亲子鉴定，就在今天，我收到亲子鉴定结果！” 余欢水说到这里，彻底说不下去了，手上揉成一团的亲子鉴定报告再一次掉落在地上，张萌萌眼疾手快，连忙捡起，嘴里一边说着同情和惋惜，双手飞快地打开报告。 摄像大哥此刻展现了十年专业摄像水平，镜头丝毫不抖，飞快在鉴定报告上聚焦，最后在鉴定意见上面定格。 “经我中心鉴定，余欢水和余晨确认无血缘关系！” 张萌萌此刻看到这份鉴定报告，心跳得飞快，大新闻呀！果然是大新闻，她双手甚至有些发抖，和摄像大哥对视一眼，摄像大哥也是脸上一片潮红，点了点头，开始抬起摄像机，开始对余欢水来一个一百八十度全方位拍摄。 实习记者就是不专业，明明脸上全是激动，可嘴上却是朝余欢水安慰道。 “余先生，关于您的人生经历，我深深感到同情和惋惜，你要看开点，孩子不是您的，这已经是事实，我们应该要想开点，竟然已经如此，那就想想自己父母，对了，您父母还健在吧?” 余欢水看了张萌萌一眼，为她的眼力劲点赞，脸上的悲伤却越发难受，抹了一把眼泪，缓缓说道。 “我母亲在七年前就去世了，如今只有父亲在世了！” 张萌萌面露愧疚，连忙道歉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余先生，节哀顺变!” 张萌萌抹了一把眼眶的泪水，虽然她已经百分百确定，今天这则采访，肯定会火爆全国，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怜了，她现在生怕自己再问一个问题，让这场悲剧再一次加深一点，想了一下，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余先生，您和您父亲关系怎么样？” 余欢水抹了一把伤心的眼泪，无奈摇了摇头，苦笑说道。 “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一直跟着我妈生活，我这些年，一直和父亲的关系不怎么好，但是我现在也看开了，不管父亲待我如何，他始终是我父亲!” 张萌萌内心长舒一口气，好在刚刚没说父子情深的话，不然又肯定有些尴尬，随即她想了一下，说道。 “余先生，要不我们在节目现场，连线一下您父亲，您把您的心里话和父亲说一下，我想，没有一个父亲不心疼自己的孩子，您看怎么样？” 余欢水红着眼，点了点头，摄像机大哥连忙转换镜头，张萌萌也把话筒准备好，一切准备就绪。 余欢水拿出手机，点开父亲的电话号码，点击拨打，开了免提，放在话筒边上。 手机刚响两下，就被对面接了，镜头连忙对准余欢水，余欢水强颜欢笑，连忙喊了一声。 “爸，吃了没？” 刚说完，对面手机里突然传来一阵暴跳如雷的骂声。 “余欢水，你个没娘养的狗东西，你别叫我爸，我不是你爸，我告诉你，你明天不给我打五万块钱过来，我拿着菜刀去你家里寻死，你个白眼狼，我可告诉你，你妈给你留的那十三万块钱，有老子的一半，你不给我，我们就法庭见!” 余欢水苦笑地看了此刻已经目瞪口呆的张萌萌和摄像大哥，两人再一次看上余欢水，脸上全是同情和怜悯，摄像大哥红着眼，给余欢水来了一个无奈的特写镜头。 张萌萌很快清醒过来，连忙朝手机里面的余欢水父亲说道。 “您好，请问您是余欢水余先生的父亲吗？” 手机那头传来疑惑的声音。 “你是谁？” 张萌萌连忙开口说道。 “您好，我是都市新闻频道的记者张萌萌，我们现在在给余先生做一次采访，余欢水余先生上个星期见义勇为的事，不知道您是否听说过?” 电话那头沉默好一会，语气也终于缓和一些，回道。 “是电视里那个事是吧？我看到了，要我说呀，他就是狗抓耗子，多管闲事，人家都拿刀了，他还上前去抢刀，我看他就是一个大沙比，好在没被捅死，不然你说他如果死了，以后每月生活费，谁给我?而且这件事，我还有话说，你说，那么多人没人上去，为什么就他过去多管闲事，所以我看呀，他…” 余欢水不等对面继续说完，直接挂断电话，神情悲伤又疲惫地躺在沙发上，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你们看到了，这就是我现在的生活，这就是我现在的人生，关于见义勇为的事，我也不想多说了，我只想在我人生最后阶段，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说完，余欢水一脸生无可恋地闭上眼睛，可眼眶却是不争气似的，一行清泪划过脸颊，这一幕被镜头清晰捕捉到了。 “完美，收工!” 余欢水和摄像大哥几乎内心同时涌现这个想法! 余欢水睁开眼，疲惫地说道。 “我有点累了，我想早点休息了，你们请回吧！” 张萌萌和摄像大哥两人各自说了一声“保重身体，和多注意休息”后，两人在走出大门，几乎以飞奔的姿态，朝楼下跑去。 两人刚下楼，就碰到前来采访的同行，两人招呼都没打，转身上了车，一溜烟跑了。 送走两人后，余欢水几乎无缝衔接，开始第二场采访。 揉了揉已经有些发酸的脸颊，余欢水脸上的悲伤再一次浮现脸颊，继续接下来的采访。 陆陆续续送走三批记者，余欢水终于谢绝接客了，冲了一个凉，躺在床上，打开手机，开始翻看这天的微信信息。 除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信息外，其中几人的信息余欢水一一查看。 比如甘虹发了两条信息，第一条信息内容是，离婚可以，但是财产必须进行分割，孩子她也要带走。 第二条信息是在他出现在电视上后发来的，内容是，你在哪？离婚的事，暂时可以不谈，有很多人想找你，你现在在哪？ 余欢水笑着笑，没回，翻开另外一个感兴趣的信息，栾冰然的微信发来十几条信息。 前面几条内容是询问余欢水身体状况如何，看到余欢水没回答后，栾冰然又回了一条信息，内容是，余大哥，我相信您是个好人，齐媚说您可能是一个骗子，但是我觉得您不是。 这条信息过后很久，栾冰然也没再发来信息，直到余欢水出名后，栾冰然再一次发来信息。 内容是，余大哥，您在哪？您真棒，您太勇敢了，我在网上看到您的见义勇为视频了，您脸色好像不太好，您身体现在好些了吗？ 后面陆陆续续几条，都是关心和询问的信息，最后两条信息内容是，余大哥，您已经一个星期没回复我了，我很担心您的身体状况，如果您收到信息，您能回复一下吗？ 最后一条信息是，余大哥，您的资料申请，我们平台已经审核通过了，最后就是关于您的健康问题，我们平台想派志愿者，陪您去医院进行一次复查，收到信息，请回复，谢谢！ 余欢水看完栾冰然的信息，嘴角笑了笑，这个小丫头很不错，或许她加入这个平台，或许也有点其他小心思，但是显然还是涉世未深，很好，自己就喜欢涉世未深，嘿嘿！ 想着，余欢水清了清嗓子，用很疲惫地声音，用语音回了一条信息。 “冰然，是我，我这几天因为那件事的影响，在乡下几天，没有开机，不好意思，我现在已经回到家了，如果你明天有时间，我们明天见一面可以吗？” 信息发送过去后，不过一分钟，对面就回复信息了，栾冰然也是语音回复的，小丫头很激动地询问余欢水身体状态问题，并且叽叽喳喳说了好些话。 听到这年轻有活力的声音，余欢水只感觉自己都年轻许多了。 一来二去，两人聊了都半小时了，听到栾冰然那小丫头的笑声，余欢水心里痒痒的。 两人正聊着，余欢水的房门铃声响起，余欢水愣了一下，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了，由于担心晚上还有人上门，他都没开灯。 正有些奇怪，这个时候，还会谁上门，他随即站起身，穿上拖鞋，小心翼翼走到门边。 朝门缝外面看了一眼，看到对面来人，余欢水嘴角一抹邪笑浮现，来得正好! 想着，他打开房门，门口，一身性感十足的御姐范打扮的梁安妮提着几个袋子，俏生生站在门口。 诸天从情满四合院开始 第184章 新节目上线 梁安妮心情忐忑，正想着，房门突然被打开，余欢水黑着脸站在门口，之所以黑，纯粹是房间没开灯的原因。 “余…余欢水，你干啥呢？吓我一跳，怎么不开灯呀？” 余欢水紧张地左右四盼，连忙把梁安妮拉进屋，飞快把房门关上。 “歪!余欢水，你干什么呀？” “嘘！别出声，外面可能还有记者!” 梁安妮一脸懵逼，被余欢水拉着进了房间，最后懵逼中被拉进卧室。 余欢水进了卧室，把窗帘拉严实了，这才打开床边一个小台灯，让房间里有了一丝光亮。 余欢水径直走到梁安妮面前，面无表情，很直接地问道。 “说吧，你来找我干什么？” 梁安妮看了周围的环境，此刻只感觉心跳得特别快，看了一眼大床，这才想起自己要来的目的，连忙把提过来的袋子放在床上。 随即回头，妩媚地看了余欢水一眼，一边从袋子里掏出专门给余欢水买的衣服皮带之类的，一边开口说道。 “小余呀，我大您两岁，您得叫我姐姐了，这是姐专门给您买的品牌衣服，还有H字皮带，男人呀，就得打扮自己，今天姐和您说说心事，姐这么多年，一路走过来，其实真的挺不容易的…！” 余欢水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 “梁安妮，有话快点说行不？大家都是成年人，别谈那虚里吧唧感情啥，伤身体，直接点，你就说说，你想干啥吧?” 梁安妮刚蕴酿的情绪，瞬间没了那感觉，只能无奈收起那副可怜模样，站起身，让自己的曲线完美展示在余欢水面前，冷冷的说道。 “余欢水，那你也别明知故问装糊涂了，你也知道我来的目的，大家就谈谈条件吧，你开个价，我们钱给你准备好，你也别喊两千万了，说个实际点的价格，只要不是很过分，我们都可以答应你，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怎么样？” 余欢水装出一副沉思状，没有回复，而是随即在梁安妮身上四处打量，梁安妮被他炽热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 余欢水的目光，如同一个雷达似的在她身上上下打量，明明自己还没脱，可感觉此刻，自己比脱了还光溜，但是想到自己的目的，她也不再扭捏，挺起胸膛，准备直面炮火! 余欢水嘿嘿直笑，上前一步。 梁安妮呼吸变得粗重，强装镇定，深呼吸一下，这才缓缓说道。 “来吧，余欢水，如果你觉得我也能算一个筹码，那你先吃了我这个筹码再谈，我们这种女人，天生就是男人的筹码!” 说着，梁安妮就闭上眼睛，准备等待炮火轰鸣! 梁安妮此刻脑海中，全是这些年，自己为了各种目的，和那些男人在一起的画面，如今，自己身上，又要多一个男人，正想着，一双手缓缓在她身上摸索起来，最后攀上高峰，梁安妮暗哼了一声，男人，果然都是一个德行! 这双手，来回上下在自己几个关键地方摸索好几下后，很快离开自己身上，接着就是翻袋子的声音，吊丝果然就是吊丝，已经迫不及待了。 正想着，突然余欢水的声音响起。 “梁安妮，你还在想啥呢？ 梁安妮睁开眼，疑惑地看上余欢水。 余欢水，背靠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看着自己，脸上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嘴上却说道。 “我就检查检查你身上有没有录音笔之类的，你不会以为我想睡你吧？别自作多情了好不？行了，现在我们来谈谈条件吧！” 梁安妮此刻满脑子问号？？神经病吧？检查录音笔，你在我两点一线摸索干啥?有病吧？ 梁安妮深呼吸一口气，强忍内心爆炸，脸上强颜欢笑开口说道。 “那行，你开价吧！” 余欢水装出一副思索模样，最后缓缓伸出一根中指，对面梁安妮愣了一下，不确定问道。 “一千万？” 余欢水摇了摇头，梁安妮神情一喜，继续说道。 “一百万？” 余欢水点了点头，梁安妮脸上喜色一闪而逝，但是随即神情变了变，不确定地说道。 “余欢水，你只要一百万，不会想留后手吧？” 余欢水无奈地摊了摊手说道。 “要两千万你们不给，要一百万，你们又不信，你们到底还要不要交易了？” 梁安妮听到余欢水这种语气，连忙再一次露出笑容，上前几步，把余欢水的手放在手心划圈圈，一边暧昧地说道。 “小余，这不是有些意外嘛？” 余欢水直接从口袋掏出手机，打开本地某新闻网站，首页自己的大头像正是首页封面，那标题直击心灵。 “拿什么拯救您，我的英雄余欢水!” 余欢水直接把手机递过去，梁安妮疑惑地接过，看到标题，顿时被吸引了，开始打开新闻，认真看下来。 看了好几分钟后，梁安妮眼神怪怪的看上余欢水，接着又继续看着手机，直到把新闻内容全部看完，梁安妮才把手机还给余欢水。 梁安妮好几次抬头打量余欢水，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你真是癌症晚期?” 余欢水神情悲痛地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只要一百万了吧！因为钱对我来说，已经没多大用了，我如果不要点钱，你们估计心里更加不安是不?” 梁安妮点了点头，随即连忙脸上露出抱歉地神情说道。 “小余，姐给你道歉，是姐错怪你了，那行，我们一手交钱一手货，您选一个时间，怎么样？” 余欢水点了点头，想了想说道。 “那行，交易时间就后天下午两点吧，交易地点，我看呀，就选择你们制造假电缆的工厂，怎么样？这样在你们的地盘，你们也放心，怎么样？” 梁安妮一脸懵逼，看着余欢水，磕磕巴巴说不出话，最后终于挤出一句话来。 “你…你怎么知道我们工厂地址？” 余欢水嘿嘿直笑，缓缓说了一个地址，笑着说道。 “地址对不？” 梁安妮没有回答余欢水的话，最后咬了咬牙，点了点头说道。 “那行，我们就说定了，你不会再放我们鸽子吧？” 余欢水正色回道。 “你把我余欢水当什么人了？人家常说，人即将死，其言也善，我都快死的人了，还会骗你们?” 梁安妮还是有些不放心，神情有些紧张地再一次问道。 “小余，姐姐下半辈子可全靠你了，你不能辜负姐姐对你的信任呀！” 余欢水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即说道。 “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就不留你了，后天你们准备钱在工厂等我就行了!” 梁安妮深深看了余欢水一眼，最后点了点头，转身走出门。 余欢水把梁安妮送出门，这才回到床上，关了手机，一夜无梦，睡得香甜。 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夜，他的名气，随着电视和网络传播，如同火上浇油似的，彻底火了。 鉴于余欢水的火爆程度，本地电视台连夜召开全体会议，台里一号大佬亲自主持会议，宣布台里即将成立一档新节目，节目名称就叫“平民英雄余欢水”。 节目内容将采用本台豪华主持人班底，全方位跟踪采访英雄余欢水，了解余欢水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包括采访家人朋友等等，每周星期六黄金时间播出! 至于节目制作多少期，就看余欢水接下来的寿命有多长。 大佬在台上神情激动，口沫横飞安排接下来的人事安排，台下所有人都带着激动和期待，会议到了结束的时候，突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俏生生响起。 “领…领导，余欢水他会同意我们的跟踪采访吗？” 这个声音一出，整个会议室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把目光看上角落里，连座位都没有的一个女孩身上，那人正是实习记者张萌萌。 一号大佬的眼神在张萌萌身上扫过，最后又在其他人身上扫过，最后神情严肃地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 “张萌萌!” “张萌萌?好，张萌萌说得对，余欢水不一定答应我们的采访要求，这是个很大的问题，我现在决定，这次主持人人选暂时先不安排，我给你们所有人一个机会，谁能说服余欢水接受我们的采访安排，这档节目的主持人，就决定是谁!散会!” 台里一号大佬刚说完，下面已经有人把手机拿了出来，可惜余欢水的电话早关机了。 第二天大早，余欢水还在睡梦中，房门就被人敲响，打开一看，门口站着二十几个人，把楼梯口都挤满了。 每个人都是睡眼朦胧，神情疲惫，可看到余欢水出现后，每个人都是眼中带光，充满希望，余欢水随便一扫，就看到角落里，有一张熟悉的面孔，昨天采访过自己的张萌萌也在列。 余欢水还没开口，好几个话筒已经对着他的嘴插来。 “余先生，我是某某栏目主持人某某，我想邀请您参加我们的节目!余先生，我是某某…余先生，接受我的采访吧，余先生呀！你是我表哥呀！” 看到众人激情四溢的采访邀请，吓得余欢水连忙用手挡开好几个话筒，不等其他人再说话，指着张萌萌说道。 “那个谁，你进来，其他人，不好意思，我暂时不接受采访!” 说完，在张萌萌激动幸福的神情中，一把拉着妹子的衣领，攥了进去，“啪的一声”，关上门。 余欢水把张萌萌拉沙发前，问道。 “怎么回事？” 张萌萌激动地说道。 “余先生，感谢您选择我，我会认真服务您，您有什么需要，我都会满足…” 看着一脸激动的妹子，余欢水疑惑地询问道。 “门口怎么回事?” 张萌萌连忙把昨天晚上的事说了一遍，他们台里一号大佬召开会议后，台里很多郁郁不得志的主持人和记者，纷纷连夜赶到余欢水家门口，为了公平竞争，众人商量到了早上七点才能按门铃。 余欢水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刚刚七点零二分，同时心里庆幸，好在昨晚没留梁安妮在这，不然今天可说不清了，自己刚刚树立的形象，说不定会瞬间崩塌了。 看着一脸激动的张萌萌，余欢水沉声一会后，抬起头，朝张萌萌询问道。 “你刚刚说你们新节目叫什么名字?” “平民英雄余欢水!” 余欢水点了点头，摩挲着下巴，自言自语说道。 “名字挺好，平民英雄，嘿嘿，挺好!” “余先生，您说什么？” 余欢水清醒过来，笑着说道。 “你们这档节目，我可以参加!” 张萌萌激动地上前，一把握住余欢水的手，面露感激，惊喜地喊道。 “余先生，谢谢您，谢谢您!” 余欢水握了一下手上的柔软，嘿嘿笑着说道。 “我是有条件的，你可以把我的要求说给你们领导听，如果可以答应，我就参加你们节目，如果不答应，这事，就算了！” 张萌萌紧张地看着余欢水，等待他的要求。 余欢水随即说道。 “既然是新节目，那就搞点新东西，我觉得你们可以把这档节目搞成直播形式，你们频道现在不是在很多短视频平台有账号吗？ 你们可以给我准备一套直播设备，最好能隐藏那种，比如带在帽子上，或者挂在肩膀衣领上，我每天的生活状态，都可以通过直播方式播放出来，而你们可以把我每天直播的内容通过剪辑，把最精彩的内容剪辑出来，再加上其他采访内容做成每期节目，到时再在星期六电视上播放，这样节目效果不更好?” 张萌萌一边思考，一边努力记住余欢水的要求，余欢水这些要求，她思考一会，觉得挺好，随即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余先生，还有吗？” 余欢水想了想，继续说道。 “还有就是，我不喜欢被人跟着，除了正常采访，其他时间，我会自己安排，至于什么时间直播，这个得我安排，对了，我还有最后一个要求，如果你们答应我的要求，暂时不要把这个消息公布出去，我第一场直播准备在明天中午开始，直播前，你们不准宣传，怎么样？” 张萌萌想了想，点了点头，见余欢水没有其他要求了，随即拿出手机，当场打给领导，把余欢水的要求一一和领导说了。 领导在电话那头思考一会后，随即点头表示可以答应余欢水的要求! 作为一个本地电视台，突然能有这么一个热度人物，领导高兴还来不及，只要余欢水要求不是很过分，基本都会满足他，何况这种直播形式，完全可以给自己电视台引流，这多好的主意呀！ 于是，双方简单达成口头协议，对方还担心余欢水反悔，半小时后，匆匆忙忙送来一份合同，双方签了合同，达成双赢合作! 对方很快送来一整套高科技摄像设备，摄像头挂在衣领，电池和其他设备别在腰间，从外表看，不是专业人士，完全看不出。 余欢水点了点头，一切搞定后，测试了几下拍摄效果，非常清晰，至少比自己手机拍摄清晰多了，而且很稳定。 余欢水表示很满意这套设备，这套设备可以开启直播，也可以直接转为普通录制模式，非常好！ 一切搞定后，余欢水开启录制模式，开始随张萌萌一行人进行第一个场景录制，那就是去医院进行复查。 当一行人风风火火赶到余欢水曾经检查的那家医院，医院里的医生和领导们早已经接到安排，开始给余欢水全方位进行检查。 检查很快有了结果，果然不出余欢水预料，他的身体很健康。 当院方领导和电视台的人齐齐看到这个结果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住了，院方领导看着那摄像机镜头，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随即和电视台某领导出去商量去了。 院方很快调查了整个事的来龙去脉，包括查看监控，最后调查结果，果然是一件乌龙事件。 监控很清晰播放了，当天余欢水拿错别人的CT片了，结果拿着CT片给医生看，医生最后很遗憾地告诉余欢水，他得了胰腺癌晚期，最后是余欢水那落寞的身影消失在医院监控范围。 误诊这件乌龙事件，在院方领导和电视台方面商量过后，最终有了一个结果。 那就是暂时隐瞒误诊的真相，而且不止隐瞒全国观众，暂时连余欢水也隐瞒。 好不容易出现一个英雄似的人物，好不容易成立新的节目，眼看就有一个现象级的节目出炉，现在如果搞砸了，那还玩过锤子。 最终他们决定，先录制几期节目看看观众反应情况，如果反应不好，等第二期节目，直接把误诊真相公布，如果节目效果很棒，那就等一两个月后，再公布。 当然，最后自然是通过剪辑，让误诊变成一场情真意切的节目效果，到时，或许又是一期爆款节目。 （这几天更新慢，另外内容也是放飞自我，我实在觉得今天写的是狗屎，赶时间的产物，真的，这几天实在没心情，老婆怀孕孕酮只有6，保胎也没用，大出血，孩子可能保不住了，这几天天天在医院，我处理好自己的事后，下个世界再静下心写，大江大河世界，再每天尽量恢复爆更!） 诸天从情满四合院开始 第185章 老铁直播开始了 此刻一个单人病房里面，一个护士小姐姐坐在门口的座椅上，双眼无神，有一搭没一搭打着瞌睡。 躺在床上余欢水，迈着八字型睡姿，呼噜声此起彼伏，他那脸上的红润，完全看不出是一个身患绝症病人的精神状态。 房间里鲜花和水果把他病床都围满了，被鲜花环绕的余欢水，此刻仿佛已经被定格，只差床头少张相片。 今天一整天，余欢水住院的消息被本地电视台午间新闻一播，几乎从中午开始，开始有各单位组织员工，提着鲜花和水果就上来了。 电视台的编导们见到这种情形，喜不自禁，整个病房被两台摄像机360度，全方位拍摄，张萌萌被安排及时采访前来送花的路人甲乙丙丁，忙前忙后，怀着喜悦的泪水，采访一波又一波领导。 这些自然都是节目的一部分，余欢水装作工具人似的，开始摆造型，念台词，电视台方面原先还担心余欢水撂挑子，但是显然他们想的多余了。 余欢水很专业，很有镜头感，该哭哭，该合影绝对合影，和领导合影时候，佝偻着身子，站在边上，绝对不占C位。 余欢水的专业和敬业，不是，应该如最新晚间新闻那般，余欢水的坚强和无畏，值得我们所有人学习，我们要像学习某某一样，学习余欢水这种敢于和恶势力做斗争的精神，就算人生到达最后一秒，也要坚决做一个某某人。 余欢水被折腾一天后，终于难得休息一会，他原先手机已经没法用了，一开机，就是无数信息扑面而来，最后补办了一个新卡，余欢水只把这个新号码给了栾冰然在内的几个人。 栾冰然本来今天也想来看望他的，不过让余欢水拒绝了，医院这地方暂时还是别来了，现在待在医院，也是为了应付而已。 预热预热嘛，让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先熟悉他这张脸，接下来才是正戏。 第二天，大早，病房门还没被人推开，一个声音有些激动地喊道。 “余先生，告诉您一个好消息，好消息呀！小央新闻决定给你做一个专访…？？？” 张萌萌推开病房，看到床上空无一人，顿时愣住了，连忙问旁边的看护士，护士小姐姐一看，也愣住了，连忙说道。 “我…我也不知道呀？我没看到余先生出去呀？” 正主不见了，张萌萌心顿时提到嗓子眼上了，自己能不能转正，能不能成为一线主持人，全靠这次机会了，正崩溃间，她手机信息响起，拿起来一看。 “下午准备直播，其他时间勿扰!” 看到这则信息，张萌萌顿时眼神一亮，连忙急急忙忙冲了出去。 此刻的余欢水穿着一身简单休闲装，带着一个墨镜，和栾冰然在一个奶茶店喝着奶茶，余欢水有一口没一口喝着奶茶。 他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特意准备的小胡子，看来效果很好，周围一个人也没人认出自己，不过或许是他自作多情吧，自己还没想象中那么火。 对面栾冰然一脸小崇拜地看着他，看着他几口就喝完一杯冰奶茶，不由有些担忧地问道。 “余大哥，您这样喝冰的，身体没事吗？” 余欢水呼呼把最后一口喝完，满不在乎地把奶茶杯往前一推，笑着说道。 “这叫以毒攻毒，反正我都这样了，干嘛不做点让自己开心的事呢？” 听到余欢水的解释，栾冰然默不作声地搅动自己奶茶杯，神情有些幽怨，余欢水见状，连忙笑着问道。 “咋了这是？” 栾冰然连忙摇了摇头，说道。 “没事，余大哥，您身体都这样了，还这样坚强，我…我真不希望您出事!” 看着清纯诱人的小丫头，余欢水看了看时间，随即笑着说道。 “想那么多干嘛？走，趁着时间还早，今天上午陪我去蹦极，下午我还有点事，明天我们游泳，后天我们去附近景点旅游吧，趁着最后的好时光，我们应该开开心心面对，不是嘛？” 栾冰然犹豫了两秒，最终点了点头，两人走出门，余欢水想起什么，随即问道。 “冰然，我的事，你们平台是怎么回应的？” 栾冰然也没多想，随即说道。 “平台好像说会这段时间审核一下，应该会很快通过的，余大哥，您的事，平台就算不通过，我也会帮您完成心愿的，您就放心吧！” 余欢水点了点头，笑着伸手摸了摸栾冰然的头发，很自然地伸手把栾冰然的手牵了过来，随即带着她朝游乐场走去。 栾冰然低头看了余欢水一眼，红着脸想说什么，最后啥也没说，两人一直在牵着手到了游乐场才松开。 余欢水买了全票，两人开始一个项目，一个项目开始玩下去，直到最后一个项目蹦极。 此刻已经玩了两个多小时的栾冰然，小脸蛋上，全是激动后的潮红，香汗把额头的头发粘在脸颊上，一旁的余欢水很自然地把她头发拔到一边去，又用纸巾擦了擦她脸颊上的汗水。 栾冰然被呵护了两个多小时，此刻好像已经习惯余欢水的呵护，只是双眼看上余欢水的眼神，怎么也掩饰不住那一丝特殊的东西。 余欢水假装没看到，呵呵，小女孩为什么那么容易受骗，因为太容易迷失在老男人的温柔中了。 终于轮到余欢水了，余欢水笑着上前，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全身带好安全绳后，开始站在起跳的位置做准备工作。 工作人员想去帮忙，余欢水笑着让工作人员让开一点，随即回头看上正一闪一闪亮晶晶看着自己的栾冰然。 “冰然，我现在跳下去，可能心脏受不了就走了，你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没？” 栾冰然听到余欢水的话，脸上顿时露出紧张，连忙想上前，余欢水连忙上前拦住她。 栾冰然看着蛮不在乎的余欢水，神情有些紧张，栾冰然也很自然地拉了余欢水的手，连忙说道。 “余大哥，您能别跳吗？我不想您那么早…!” 栾冰然最后话音都有些呜咽了，只泪眼朦胧看着余欢水。 余欢水看了一旁正吃瓜的工作人员，随即一把把栾冰然搂进怀里，栾冰然身子顿时变得僵硬，一动不动。 余欢水嘿嘿直笑，在栾冰然耳边说道。 “冰然，如果未来发生奇迹，我的病治好了，最后活下来了，我追你做我女朋友怎么样？” 栾冰然听完余欢水的话，整个人一句话也不敢说，无处安放的小手僵硬在半空中，最后手落在余欢水的腰间。 余欢水明显感觉小丫头呼吸都重了一些，不过现在自己表白，显然时机还未到，自己之所以现在说这话，就是让她心里有一个影子，小姑娘嘛，容易多愁善感，再相处一段时间后，最后就顺其自然就好了。 想了这里，余欢水也不待小丫头说话，轻轻推开她，随即缓缓走到起跳台上，朝小丫头眨了一下眼睛，一个后空翻，整个人很直接掉了下去，吓得栾冰然连忙捂住嘴。 一旁工作人员看到余欢水没声没息就跳了下去，朝下一看，也没听到余欢水喊一个字，顿时回头栾冰然说道。 “美女，你男朋友很勇敢呀！我很少听到不喊的游客，他起跳姿势也很专业，他是从事运动行业的吗？” 栾冰然听到男朋友几个字，白了工作人员一眼，随即回道。 “他只是一个癌症晚期病人…” 两人痛痛快快玩到中午，余欢水带她去吃了一顿饭，余欢水准备送她回去，临走之前，栾冰然突然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余大哥，如果你的病真发生奇迹了，我答应您!” 说完，小丫头就上了一辆的士，一溜烟跑了。 余欢水看着车背影消失的方向，嘿嘿直笑，这个小丫头逃不出自己手心了！ 看了看时间，见差不多了，该好好表演节目了。 刚开机，就收到张萌萌已经发来的四十多条信息，余欢水挺无语的，也没点开查看，随即用语音回了一条道。 “半小时后，我会开启直播，你们现在可以预热了，另外帮忙通知当地警方关注我的直播，会有惊喜哦！” 说完，余欢水就不再理会了。 张萌萌此刻正在电视台一间办公室里，被领导指着鼻子狂训，张萌萌低着头，不敢反驳，但是眼眶泛红，显然是委屈十足。 虽然已经和余欢水，说好通过直播加采访模式进行宣传，但是这种无缘无故就联系不到主角，让电视台也很尴尬。 何况电视台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听从余欢水的安排，之所以答应他，纯粹就是让余欢水先同意安排先，谁知道余欢水什么时候挂掉。 但是现在不同了，电视台已经很清楚余欢水的绝症是误诊，这个时候，如果任由余欢水在外面乱来，那很容易出问题。 他们最希望看到的结果是，余欢水躺在医院接受指导性的拍摄安排，每天接受社会各界爱心人士送来的鲜花和鼓励。 另外一组工作人员，会对余欢水周围亲人朋友进行采访，最后通过剪辑安排，在每周六播放，最后再炒作几个话题性的事情，让热度一直维持下去。 直到余欢水这个ip，彻底失去价值，最后在大结局，来一个戏剧性的反转，比如说余欢水的病已经由恶性转为良性了，创造了医学奇迹，这或许还能给市某某医院打一个好广告。 至于问这样做是不是犯罪? 开什么玩笑?不就是医学奇迹吗？很正常好不好？我们连靠意念孵化小鸡，都敢想出来，这种小意思，如果有人质疑?那只能怪你们想象力不够了! 可余欢水不按套路出牌，直接开溜了，张萌萌自然成了背锅侠。 尽管余欢水上午已经留了信息，可已经准备好剧本的导演们很不高兴，明明给你安排了剧本，你还乱折腾啥呀？ 当张萌萌再一次收到余欢水的信息，第一时间连忙把这个消息告诉上司，地中海领导看了看信息，揪着自己小胡子，琢磨一分钟后，还是决定听从余欢水的安排，看看情况先。 现在余欢水的热度在网络上，已经开始持续发酵，就连小央视频都表示想采访一下余欢水，这几乎已经给余欢水事件定性了。 当地警方已经决定给余欢水颁发见义勇为证书了，就连记着招待会已经安排好了，就等余欢水出席了，可余欢水突然消失了，这让领导很难办呀！ 余欢水站在一个偏僻的厂房外面，清了清嗓子，喊了一句。 “老铁，直播开始了呀！希望各位老铁喜欢，哥只玩真实……” 余欢水感觉说得有点尴尬，拿出手机，看了看在线人数，才六个人，顿时觉得没啥意思，连话都不想说，算了，哥只玩真实，接着看吧！ 不过他并不急，他直播镜头是衣领上的摄像头，并没有看到脸，没人观看也正常，只要画面刺激，他相信人数会多起来的。 此时正在电视台的张萌萌拿着手机，指着手机屏幕对领导说道。 “我们频道好像人气不是很好，张主任，要不要花点钱推广一下?” 张主任拉着一张脸，看着屏幕上的镜头，好像并没什么特殊的东西，不由有些恼火地说道。 “这个余欢水搞什么鬼，你打个电话问一下他现在在哪里？让他赶快回来，下午警方召开记者招待会，准备给他颁发见义勇为奖，余欢水必须出席，你催促他一下!” 张萌萌应了一声，拨打了一下电话，很快对面传来你拨打的电话正处在通话中… “他…余欢水好像把我电话加入黑名单了…！” 余欢水摸了摸身上的直播设备，想了想，连同衣服脱了下来，左右看了看，一个借力，跃上围墙。 五分钟后，余欢水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整理了一下衣服，站在工厂门口，拍了拍大门，很快，两个保安小心翼翼推开门，两个保安朝余欢水身后看了看，见没人，这才让余欢水进了门。 刚进工厂大门，就看到魏总还有赵民觉，梁安妮三人已经早已经恭候多时了，三人看了余欢水一眼，没有说话，魏总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梁安妮。 梁安妮点了点头，站起身，笑着朝余欢水走来，一边开口说道。 “小余，谢谢您能来，也谢谢您给姐姐这个机会，您放心，这次过后，姐姐必有重谢，到时一定好好满足您，但是您知道的，这关系到我们身家性命，所以不能不小心些，所以请您见谅！” 余欢水似笑非笑看了梁安妮一眼，点了点头，很无所谓地把手机扔给一旁保安，随即摊开手说道。 “来吧，来吧！知道你们要玩这一套!” 梁安妮嘴上说着谢谢，手上却是开始在余欢水身上摸索起来，直到摸到裤裆，停顿两秒后，确认形状不是录音笔之类的后，这才继续朝下摸索。 摸索一遍后，还是不放心，又从头摸索一遍，最后又在裤裆处停留两秒，看到有些迟疑的梁安妮，余欢水哼了一声，无奈地说道。 “我的姐姐呀，你见过刚刚还是软的，现在硬的录音笔吗？” 梁安妮脸色一红，连忙松开手，继续朝下摸索起来，很快确认，余欢水身上的确没有任何录音设备，这才放下心，转身朝身后两人点了点头。 （再一次说明，不会太监，不会太监，这本书保底三百万字，其他不多说了，后面还有很多世界，后面每个世界都会写得精细一些，最迟月底恢复正常更新!希望老读者别放弃，谢谢。） 诸天从情满四合院开始 186 当我余欢水是什么人 魏总确认余欢水身上，没有录音笔之类的东西后，这才长舒一口气，现场气氛也随之轻松许多。 魏总几人连忙眉开眼笑，带着恭敬之色，朝余欢水频频示好，梁安妮泡茶，赵民觉搬椅子，魏总开口说道。 “小余，来来，地方简陋，交代不周，您请坐，您请坐!” 地方也的确够简陋，一张桌子随便摆在一个空地上，几张椅子围在一起，魏总见主角已经就位，连忙把几个保安赶到厂房外观察周围，现场只留下赵民觉梁安妮三人。 余欢水点了点头，也没扭捏，接过椅子就大大咧咧坐了下来，架起二郎腿，等待好戏上演。 此刻在电视台那边，张萌萌和上司几人看着手机里的画面，几人面面相觑，张萌萌愣了好一会才带着不确定的语气询问道。 “张主任，我怎么感觉余欢水在偷拍似的，他们这是在交易什么吗？” 张主任揪着自己小胡子，突然听到这话一愣，想了一会问道。 “他刚刚是不是让你通知警方?” 张萌萌点了点头，张主任看到镜头下面几人，眼神阴晴不定，过了好几秒，仿佛突然想通了，站起身，一拍旁边的办公桌，吼道。 “所有人就位，赶快动起来，这事或许是一个炒作热点，大伙随时把内容保存好，看看能不能找出热点，虽然还不知道他们在交易什么内容，但是这里面肯定有很大的秘密，张萌萌，你负责推广，把直播间的人气给我搞起来!” 张萌萌懵懵懂懂点了点头，看了看直播间人气，刚刚才突破三百，借助余欢水事件，这几天频道粉丝已经快一百万了，看来都是假粉丝呀！ 张主任也看到了人气值，顿时眉头一皱，又看了看余欢水正红光满面和几人扯淡着，最后咬了咬牙，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余欢水此刻正喝着梁安妮泡的茶，有一搭没一搭和几人扯淡着，谁也没开口提钱的事，魏总几人也有意在套余欢水的话，想探探余欢水到底啥态度，可聊来聊去，几人都没聊到点子上。 一旁梁安妮见这样下去，也不是事，随即给赵民觉使了使眼色，赵民觉点了点头，趁着几人说话间，缓缓走到停在一旁的豪车前，缓缓打开后备箱。 后备箱里放着一个黑色的手提箱，还有两根金属棒球棍，赵民觉借着余光，看了余欢水一眼，嘴角的狠色一闪而逝，伸手在两样东西上停留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拿出那个黑色箱子。 关上后备箱，赵民觉提着黑色手提箱走到桌前，脸上神色一收，把手提箱提起，放在桌上，当着余欢水的面，缓缓打开箱子。 余欢水此刻，也仿佛突然被大片红色吸引住了，双眼死死的盯着箱子里的百元大钞，那红色的钞票怎么看都觉得亲切。 余欢水突然有些神游天外，如果梦境中的钞票能拿回到现实中，就爽了，可惜，人呀，不能太贪心，不过这个梦境也就一个普通人，自己估计啥也得不到。 正想着，突然一个声音把余欢水吵醒。 魏总一直盯着余欢水，眼看着他被钞票吸引，顿时心里有底了，抬起头，和赵民觉和梁安妮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心里松了一口气。 “小余，小余，这是两百万，您点点，我们觉得您身体现在状态还很好，一百万可能不够花，所以我们就决定，私次给您加了一百万，你以后呀，想怎么花就怎么花，绝对不会出现人还活得好好的，钱没了的尴尬!” 余欢水翘着二郎腿，看了看手提箱里的钱，看着三双充满期待的眼神，随即哼了一声，说道。 “你们当我余欢水什么人了？说好一百万的，那就肯定一百万，做人要讲信誉，而且要讲诚信，你们呀，就是利欲熏心，良心被狗吃了，所以才做出危害社会的险恶行为，你们说说，要是如果有市民用了你们制造的假电缆发生意外事故，你们良心会心安吗？” “还有，这事，我得好好给你们说道说道，不要以为我拿了一百万，就会原谅你们了，还是那句老话，人呀，不能出卖良心，良心这东西，和贞，操一样重要，魏总，你懂什么叫贞，操吗？” 看着几人面色铁青，余欢水还是感觉不过瘾，继续哔哔道。 “我要是拿了这两百万，我良心会痛呀，魏总，赵总，还有梁主任，你们良心痛过吗？就是那种一阵阵的痛…，和蛋疼似的，不好意思，梁主任，忘记你没蛋了…” 魏总终于忍不住了，连忙摆了摆手，打断余欢水的继续哔哔，强忍没爆粗口，指着桌上前说道。 “小余，您别生气，是我们多心了，那我们把剩下一百万拿走，我们继续完成交易，您看怎么样？” 余欢水抿了一口茶水，不满地说道。 “你们把我余欢水当什么人了？你看我像是有钱不拿的人吗？” 魏总实在忍不住了，说了一个字。 “艹!” 余欢水看了一眼，为了表示自己此刻很生气，随即闭上眼，不再说话。 魏总面色胀红，和赵民觉和梁安妮两人对视一眼，赵民觉脸上的凶狠再一次浮现，眼神有些疯狂，已经有些忍不住要敲死这个瘪三了，一旁梁安妮见状，连忙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袖，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梁安妮深呼吸一口气，上前几步，缓缓把手搭在余欢水肩膀上，轻轻按摩起来，余欢水很享受似的，依旧闭着眼，享受这难得的悠闲，这个女人的手，下次再搭到男人肩膀上，也不知道是多少年以后了。 梁安妮一边轻轻按摩着，一边低头温柔地在余欢水耳边呢喃道。 “小余，您就别为难姐姐了，现在钱已经在这里了，您把优盘交出来，以后大家还是朋友，您放心，您以后还有什么困难，姐姐一定会出面的，只要您身体还能承受得住，姐姐愿意…” 余欢水被梁安妮的香风，吹在耳边吹得有些痒痒，半眯着眼，看了一眼挂在上面的直播设备，顿时强忍一些骚话，连忙坐直身子，指着桌上的钱说道。 “行了，行了，都到这份上了，我检查检查钱的真假后，我们就完成交易行了吧?” 魏总几人一听这话，连忙点头，魏总脸上的怒气也烟消云散，连忙喜笑颜开把手提箱推倒余欢水的身边。 余欢水点了点头，随即拿起一叠钞票，拍了拍，又弹了弹，满意地点了点头。 魏总见状连忙笑着上前，热情地说道。 “小余，放心，绝对货真价实，都是上个月从银行取的，您看，这都没拆封的，还是连号的!” 余欢水白了他一眼，拿起一叠钞票，不满地说道。 “你说货真价实就货真价实呀？你不知道银行取钱离柜不负责的吗？万一里面少几张，你负责?” 魏总哑然，再一次强忍躁动，微笑示意余欢水继续。 余欢水点了点头，拿起一叠钱，拆开封条，拿起一张钞票，在阳光下照了照，又在侧边擦了擦，左看看，右瞧瞧，最后这才满意地把那一百块钱放到一边。 看着几人咬牙切齿的模样，余欢水拍了拍刚刚点的那一百块钱说道。 “钱货两清，才是做人最基本的信任，我们都没有最基础的信任，所以还是一张一张点清为好，一百，两百，三百，…四千六，四千七，你们看着我看啥?给我倒茶呀？哎呦，刚刚忘记数到多少了，是三千七是吧？” 魏总脸上的笑容早已经维持不住了，手上的拳头已经握紧，赵民觉眼神在车辆后备箱频频张望，显然以后快失去控制了。 只有梁安妮有些不安地看着两人，想阻止，可最终却是一句话没说出口，只静静等待事情发展。 此刻余欢水不知道的是，此刻他直播间的人气已经突破二十万了，至于原因，是因为今天警方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也是准备以直播形式进行，结果遇到正主联系不上。 而这时，电视台把余欢水直播的消息发送给警方后，警方人员很快从余欢水直播画面中的谈话内容确认，余欢水这是直播举报违法行为呀，而且听其内容，这是一项以亿为单位的严重犯罪行为，这简直是现成的功劳呀！ 警方很快开始通过直播信号确认位置，最后警方觉得这是一个绝佳的宣传机会，所以毫不犹豫，开始把发布会直播内容转播余欢水的直播画面。 这事太劲爆，无数媒体纷纷跟风报道，余欢水的直播间，几乎每分钟在线人数都在上涨，无数人看到余欢水那副贱到让人发指的模样，很多人忍不住在评论区疯狂刷评论。 “那个红衣服姐姐不错，太可惜了!” “那个咬牙切齿的魏总，你别咬牙了，赶快做掉那个贱人，再不跑来不及了!” “那个赵总，你都看后备箱十七次了，赶快拿出来，敲碎那个死贱人，我都忍不住了，你还是不是男人呀！” … 下面评论清一色的是催促魏总三人赶快干掉余欢水，可余欢水依旧不紧不慢从头开始点起数来，沾沾口水，脸上一副享受的模样，继续开始点了起来。 魏总终于再也忍不住了，眼神和赵民觉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绝然，魏总不易察觉点了点头，看着还沉醉在数钱快乐的余欢水，赵民觉悄悄朝后备箱走去。 赵民觉缓缓打开后备箱，他左右看了看，周围空无一人，终于鼓起勇气，缓缓伸手把金属棒球棍拿了出来。 这一幕直播间里无数吃瓜群众疯狂喊666，此刻人气值已经破五十万，而越来越多的媒体开始转播这场疯狂的直播。 此刻在警方发布会现场，无数记者也看着大屏幕上的转播画面，所有人都看到这一幕，台上的大佬也有些紧张，频频看了看时间，警方预计到达现场还有三分钟，这情况，千万别搞砸呀！ 已经有大佬商量要不要切断直播先，不然等下太血腥，不好给全国观众交待。 直播画面中的余欢水，突然扭了扭脖子，把已经数了快一万的钞票放手提箱里一丢，有些苦闷地说道。 “算了，算了，不数了，就算少几张，就当我吃点亏吧，我们继续交易吧！” 此刻已经拿到棒球棍的赵民觉身形一顿，连忙把棒球棍再一次放进后备箱里。 坐在一旁的余欢水还故意朝车辆方向询问道。 “赵总，在干嘛呢？” 赵民觉连忙关上后备箱，脸上笑着说道。 “没事，没事，那小余，您钱收好了，优盘呢？” 余欢水伸了伸懒腰，打了一个哈欠，手伸进口袋，魏总几人三双眼睛直直盯着他的动作，只有赵民觉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他到想看看余欢水怎么表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余欢水伸进口袋的手，却是怎么也没拿出来，魏总实在忍不住了，小心提醒道。 “小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您的优盘呢？” 余欢水伸进口袋的手，又缓缓抽了出来，最后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今天来的时候，好像忘记带了，要不我们明天再交易?” 魏总一个趔趄差一点摔倒，他脸上的怒气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伸出手，颤颤巍巍指着余欢水。 脸上的愤怒已经到了顶点，让他此刻无法开口，一旁的赵民觉终于忍不住了，小跑到后备箱，二话不说，从里面掏出两根金属棒球棍，直接朝魏总扔了一根过去。 魏总接过，掂量一下，脸上的怒气值终于消退一些，恶从胆边生，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那就别再废话了，魏总和赵民觉一左一右朝余欢水包围过去。 余欢水仿佛吓傻似的，愣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甚至依旧架着二郎腿，眼睁睁看着两人朝自己围了过来。 等两人靠近还有三五步的时候，余欢水仿佛才反应过来，慌慌张张站起身，指着魏总和赵民觉，磕磕巴巴说道。 “魏…魏总，您们…您们这是要干啥呀？糊涂呀！你们糊涂呀！我就是一个将死之人，你们现在干掉我，万一被警察查出来了，不是万一，而是肯定会被警察查出来的，现在都是高科技了，您们想呀，万一查出来了，你们多了一个杀人罪，那就是要吃花生米的呀！ 你们现在这种犯罪，最多也就判个无期了不起了，在里面表现好点，最多就是叫家人，多寄点马应龙，忍忍就过去了，最多二十年就能出来了，魏总，我看你现在也就四十不到吧，人生还有大把好时光呀，糊涂呀！” 魏总听完余欢水的话，手上迟疑片刻，赵民觉早已经忍不住了，朝魏总呵斥道。 “魏太晋，你他M还做白日梦呢？你上个月过的五十岁生日，你不记得了？你判个无期和直接火化有什么区别？把余欢水干掉，我们这些年赚的钱，足够我们下半辈子快活逍遥了，别磨磨蹭蹭了，赶快办事!” 魏总稍微迟疑的动作被赵民觉这话说得又坚决起来，手上的棒球棍再一次握紧，赵民觉双眼死死瞪着余欢水，手上的棒球棍已经轻轻拍打自己的手掌，嘴角一抹狠色缓缓浮现。 只有一旁的梁安妮神情有些不忍，捂着脸，不敢看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余欢水看到两人逼近的脚步，脸上没有半点害怕，反而是一副看着两人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窄，实在有些惋惜，嘴里不停地哔哔道。 “糊涂呀！你俩糊涂呀，魏总，你想看你保养这么好，别说五十，就说三十五，我也相信呀!就算坐二十年，你也就七十出头而已呀！运气好，还能出来办七十大寿，现在华夏男人平均年龄都能活七十六了，你就这么没信心?听老弟一句劝…” 魏总彻底崩溃了，眼红得和红眼病似的，恶狠狠看着余欢水，大喝道。 “余欢水，你给我闭嘴，你再逼逼，我砸烂你的狗嘴!” 说着，他仿佛已经放下一切想法，提起金属棒球棍，就冲上余欢水，此刻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敲死这狗日的! 赵民觉也加快脚步，残忍的笑容浮现，掂起棒球棍，恶狠狠朝余欢水扑去。 就在两人举起棒球棍，突然大门被人推开，两个保安慌慌张张跑了进来，连忙朝魏总几人喊道。 “老板，老板，周围好多警察，好多警察呀！” 正说着间，周围无数警笛声响起，围墙上，大门口冲进来一群真枪实弹的警察。 魏总和赵民觉举起的棒球棍愣在当场，只有余欢水摇了摇头，叹了叹气，走到两人身边，带着惋惜的语气说道。 “糊涂呀，糊涂，魏总，赵总，我都说了，听老弟一句劝，你们把握不住，别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你看，现在这样了吧！” 赵民觉脸上全是土色，手上的棒球棍跌落在地上，发出叮当响，只有魏总脸上发白，身体僵硬，紧握的棒球棍高高举起，可全身僵硬，怎么也松懈不下来。 余欢水笑着上前，轻轻怕了怕魏总的肩膀，笑着安慰道。 “魏总，加油！人生十有八九不如意，看开点，人间值得，未来还有美好的时光，别放弃自己!加油！加油！奥利给!” 187 放下! （本卷完） 余欢水看着魏总三人神情萎靡，被反拷着上了车，这才抬起头，嘴角带笑，朝挂在厂房边沿上的直播方向，打了一下招呼。 此刻直播间的人数刚刚突破百万，无数人在屏幕前打666，还有好些人骂余欢水太缺德了，眼睁睁看着那么漂亮的御姐被带走，不来一发，实在太可惜了，还有说余欢水太贱了，不过哥喜欢之类…！ 很多后面进来的人，不清楚前面发生什么了，只能去看回放，全国各路媒体开始疯狂剪辑视频，准备拿来发新闻头条。 当余欢水打开手机，看到直播间，已经上百万人气，彻底懵了，还没待他清醒过来，就被人拉上警车，直接拉到警方发布会现场，被带上大红花，在懵逼中开始接受各种奖章和证书，最后还有十万元的见义勇为奖金。 发布会完成后，电视台人员开始安排余欢水吃饭，吃完饭，以后是下午六点了，被折腾一下午的余欢水还没来得及拒绝。 再一次被人拉到一个室内采访室，两张沙发摆放在那，一个打扮洋气的女主持人正在一边化妆，一边摆造型，看到余欢水来了，连忙上前，微笑着上前伸手，一边拉着余欢水的手，一边恭敬地道。 “余先生，欢迎您来到我们节目，仰慕已久，来来，这边房间请，我们化妆师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一边化妆，一边沟通一下节目内容。” 余欢水继续懵逼中，一个胖女人一边给余欢水的脸上色，旁边主持人一边笑着给余欢水说道。 “余先生，等下我们开始会问您一些尖锐隐私问题，您不会介意吧？” 余欢水正想说自己介意，化妆师一只大刷子在余欢水鼻孔脸上狂刷，让他根本来不及说话，一旁主持人见状连忙笑着说道。 “余先生不介意那当然最好了，那好，节目马上就要开始了，放心，余先生有什么想说的，大胆说出来，我们是录播，一些过于私密的问题，我们会剪辑掉，来来，灯光，音响，准备!” 余欢水就这样被推上前台，对，是被人推上台了，他此刻全身上下被人全换了，身上的外套不知道何时，被人换了一身病号服，被人按在轮椅上，标准病号打扮。 余欢水总感觉脸上粉好像擦得有点多，也没镜子，不清楚咋样，不过现在的自己，肯定特憔悴，往周围一看，两边已经坐满了几十个吃瓜的群众演员，余欢水愣了一下，这什么鬼节目呀？ 正想着，周围节目音乐响起，这音乐怎么听得这么别扭，音乐停了后，女主持人站起身，神情庄严又端庄，缓缓说道。 “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欢迎各位观众观看我们真情寻人节目，今天我们邀请的嘉宾，是最近爆红网络的平民英雄余欢水!” 余欢水满脑子问号？? 这是个什么鬼节目?怎么感觉不太对劲的样子，不过好在是录播，余欢水也就无所谓了，看看情况吧！ “今天我们受委托人甘女士委托，她希望我们节目，能挽回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一对曾经的伉俪情深夫妻，最后反目成仇，形同陌路?…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 “现在我们来回放一下这对伉俪夫妻曾经的恩爱场景…” 余欢水挺懵逼的，这节目有毒吧? 甘虹找电视台来挽回和自己的关系？？ 余欢水看着身后的背景屏幕上，放着自己这些年和甘虹的欢声笑语合照，从自己和甘虹相识的相片，最后到求婚，再到甘虹生孩子，直到最后自己抱着孩子，一起笑着拍的大头贴，一个一小两张小脸定格在屏幕上。 余欢水看着屏幕后面的相片，整个人也有些恍惚，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正想着，突然一阵鼓掌声打断余欢水的思绪。 主持人站起身，走到余欢水身前，露出感动的神情，缓缓说道。 “余先生，看到您们夫妻曾经的恩爱场景，不由让人唏嘘，余先生您和甘女士的事，我们已经从前段时间的报道中看到了，我听说您是发现甘女士出轨，所以才决定去做亲子鉴定，最后发现自己儿子不是亲生的，所以才对甘女士避而不见是吗？” 余欢水看着一脸期待的女主持人，顿时有些厌烦，这真是娱乐至死的年代呀！ 他看了看摄像机方向，面无表情，缓缓伸了一个中指! 女主持人看到余欢水这态度，顿时尴尬一笑，有些楚楚可怜，带着求饶似的语气说道。 “余先生，节目效果而已，理解一下，理解一下，这段剪了，余先生，您配合一下嘛!我们这种地方台的小节目，本来就没什么人气，好不容易出了您这样一位有话题性的网红，所以只能借助您的名声了!” 余欢水白了她一眼，沉默一会，点了点头，和电视台签的合同上面，的确有几档本地的访谈节目，行吧，当完成任务任务，每出场一次，都有出场费可以拿的。 “行吧，尽快搞定，别扯那些没用的!” 女主持人见余欢水已经答应，连忙点头，朝周围试了一下眼神，灯光摄像继续对焦，继续开始。 “余先生，我们今天的委托人，也来到节目现场，她有很多话想和您说，请问，您想见见她吗？” 余欢水抬起头，朝后台方向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女主持人见余欢水点头，连忙开始安排，一段背景音乐响起，两旁的五颜六色灯光亮起，一扇道具门缓缓打开。 门中的甘虹牵着余晨缓缓走出来，甘虹神情憔悴，牵着余晨缓缓走到余欢水身前。 小孩子不懂大人之间的事，余晨突然看到爸爸，连忙哭着朝余欢水扑去，余欢水看着余晨，叹了叹气，伸手，把他抱到身边，揉了揉他的头发，看着这个自己养了七年的儿子，余欢水也是五味杂陈。 余晨抱着余欢水的手，怎么也不愿意撒开，哭着问道。 “爸爸，您是不是不要我了？爸爸，你回来好不好，我还要爸爸送我上学，我好想你爸爸!” 余欢水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只能继续揉了揉余晨的头，最后叹了一口气，一句话也没说，抬起头，冷冷的看着甘虹。 甘虹被他的目光注视，神情有些尴尬又有些纠结，最后她缓缓上前，走到余欢水身前。 一旁女主持人连忙招呼摄像机对焦，灯光效果搞好。 甘虹愧疚地走到余欢水身前，最后缓缓蹲下身子，神情悲伤，带着讨好和求饶似的语气说道。 “老公，我以前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背着您做那些事，您现在身体这样了，我只想在您最后的日子，和儿子，好好陪着您，我们一家人和好，好不好，老公，我错了，您就原谅我好吗？” 说着甘虹就嗷嗷大哭起来，哭着还一把搂过余晨，娘俩接着就一起嗷嗷大哭起来，一人抱着余欢水一只脚，甘虹一边哭，还不忘拿余晨做挡箭牌，余晨也跟着一边哭，一边喊着爸爸。 灯光师和摄影机直勾勾对准余欢水，他脸上本来就因为打了一层白粉，现在在灯光下照射下，越发显得余欢水脸上惨白。 女主持人看到这一幕，内心是涌现三个字。 “太棒了！” 这节目效果爆炸，接下来，就该自己出场，最后蛊惑一下，让他们一家人拥抱在一起痛哭，完成真情大团圆。 而自己这一期节目名字，就叫“虽然我很痛苦，但是我依旧选择原谅!” “完美，到时再请五千个水军，在评论区大大赞扬余欢水是好男人，评论要清一色赞美这种现象，最后要发动女性群众，在评论区发表一些比较有争议性的评论，比如虽然我出轨，但是我依旧是一个好女人，虽然孩子不是你亲生的，但是你依旧爱他，老公，我爱你!” 女主持人此刻还在幻想中不可自拔，突然，就见坐在轮椅上的余欢水缓缓站起，居高临下看着趴下地上哭泣的甘虹，面容冷冷地说道。 “甘虹，给你一个机会，明天早上九点半到民政局门口，安安静静把这婚离了，看在孩子的份上，给你一个净身出户的机会，以后我们两清了，这些年，我当喂狗了，就这样吧！” 说完，余欢水也不装了，穿着病号服，大步朝演播室外走去，一旁女主持人愣了许久，直到余欢水走到门口，才想起，朝工作人员喊道。 “节目还没录制完呀，余先生，你别走呀！” 两个工作人员连忙一边道歉，一边想去拉余欢水，可惜余欢水一拔，两人就直接撞到一起，余欢水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直播间。 余欢水轻松躲过追上来的人，走出电视台，很快打了一辆的士，消失在迷朦夜色中。 坐在车上的余欢水，关掉手机，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夜色，整个人突然觉得这样生活，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生活看上去好像热热闹闹，闹闹哄哄，可这生活一点也不真实，马路上那些豪车驶过，又有多少人表面光鲜，可实际上和魏总，赵民觉他们是同类人呢？ 看着街上幸福的一家人，可又有多少人和自己一样呢？实际上连孩子都不是自己亲生的! 想到刚刚余晨抱着自己大腿喊自己爸爸的模样，还有自己这些年和儿子的点点滴滴，看着窗外，余欢水神情有些恍惚。 这种生活，明天做一个彻底了断吧，这种生活，并不是自己想要的，趁着最后还有一点时间，好好把栾冰然追到手，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吧！ 第二天，余欢水在民政局门口等到了甘虹，甘虹看着余欢水，咬着嘴唇，最终一句话没说，两人进了民政局，直接办了离婚。 在分割财产的时候，甘虹还是犹豫了一下，怎么也不愿意签字。 余欢水看了她一眼，直接冷冷说了一句话。 “这是我给你的唯一机会，是看在我对余晨，还有最后一丝感情的份上，如果你再继续作，我会让你身败名裂!” 甘虹看了绝情的余欢水一眼，最终心不甘地签下了名字，净身出户结束这段婚姻。 两人走出民政局，余欢水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女人，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把余晨的名字改了吧，别姓余了，他不配姓余，就这样吧！好自为之！” 说完，余欢水冷着脸离开，只留下一脸心不甘的甘虹，自己辛辛苦苦十年，最终什么也没得到，只是她不清楚的是，现在她该庆幸，要不是昨晚余欢水改了主意，以后的她，只有社会性死亡一条路可走。 余欢水的确在昨晚之前，已经决定狠狠报复一下甘虹，甚至计划都已经想好了。 先找机会，给那对狗男女来一套1080p高清拍摄，再让那对狗男女，受不了周围嫌弃的眼光而分手，最后甘虹苦苦支撑，在最绝望的时候，一个非洲黑人王子出现，主动对甘虹表白，最后表示自己愿意带甘虹去非洲做王妃，那时候在绝望中苦苦挣扎的甘虹，极有可能答应，最后带带到非洲去做小老婆。 这套计划下来，以余欢水对甘虹的了解，成功几率非常大，只要非洲王子展现出来的财力足够吸引人，甘虹上钩的几率绝对会是百分百。 可惜昨晚，余欢水的内心还是破防了，看到余晨那个小家伙哭着喊自己爸爸。 余欢水所有的报复计划，都烟消云散，从小那个小家伙，是自己抱着长大的，看着小不点一点点长大，没有感情，那是假的，甘虹虽然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婆，但是也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放她一条生路，也是放自己一条生路吧! 往事随风吧，一切从头开始! 想通后，余欢水把房子挂到中介出售，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计划，把这套房子卖掉后，他准备用其中一部分，带着栾冰然去旅游，剩下的钱，他有其他用途。 这套房子虽然还要还二十年贷款，但是十年前购买的价格，和现在价格，已经翻了三倍了，除了一切的其他成本，估计最后还能给他留下三百万左右的现金，这些钱，他准备留一百万，剩下的，都拿来做旅游资金。 关于剩下那一百万拿来干什么，自然是拿来发财的，虽然现在还是19年，离现实世界也就两年不到的时间差，余欢水这段时间也想靠着时间差给余欢水赚一笔巨款，至少往后一辈子不用愁的巨款。 可20年到21年到底有什么可以一夜暴富的项目呢？ 余欢水一时之间还真没想出来，直到某天看到某个新闻上的一则内容，他顿时想起什么，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房子低于市场价十分之一的价格卖的，几乎第二天中介就说已经有买家了，余欢水甚至怀疑那买家是不是中介自己。 不过不管谁买，这些都和余欢水无关，拿到钱的第一时间，余欢水就把栾冰然叫到一个酒店，当着她的面，把一张银行卡放到她手上说道。 “这里是我全部家当，大概还有二百四十万，冰然，我要你，陪我在六个月内把这些钱花完，我们去世界各地旅游，我想你陪我看看这个世界，如果六个月后，我还没死亡，那说明我的病已经好了!” 栾冰然看着手上的银行卡，又看了看余欢水，有些为难地看着余欢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余欢水嘿嘿直笑，最后上前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地说道。 “冰然，你相信奇迹吗？” 栾冰然抬头看了看余欢水一眼，最后点了点头。 余欢水轻轻上前，把栾冰然搂进怀里，在她耳边说道。 “那我们一起见证奇迹，好不好!” 栾冰然僵硬的身子，听完余欢水这话，终于改变念头，突然紧紧抱住余欢水，小脑袋扑在他怀里，拼命地点头，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余欢水抱着温香软玉的身体，内心窃喜不已，表演这么久，终于算是有了点安慰了。 余欢水的失踪，让电视台暴跳如雷，不过一个星期后，电视台收到一段视频录像，录像内容是余欢水在一个风景区旅游，意外遇到一群歹徒绑架两个外国友人，余欢水成功设计把歹徒制服，最后解救人质。 整个过程刺激惊险，毫不夸张说，这段视频，绝对会再一次火爆全网。 可惜，也就是这一段视频后，余欢水发来一条信息，自己将出国，享受自己最后的人生时光，勿扰。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一晃就过了六个月。 这天，在国外一个雪山峰上，一个帐篷被寒风刮得摇摇晃晃，也不知道是寒风刮的，还有帐篷里面的动作引起的，里面隐隐约约传来咿呀咿呀哟的声音，还有某种节奏的摇动声。 半小时过后，帐篷被打开一道缝隙，余欢水光着身子朝外看了看，冻得哆嗦，连忙又把帐篷关上，余欢水在狭窄的帐篷里挤进一个睡袋，搂着温软的栾冰然，笑着说道。 “冰然，这天气估计这两天下不了山了，我看呀，我们再研究研究那一招老树盘根到底是啥招式，我总感觉不得劲，没领会到精髓!” 栾冰然满脸红润，脸上的汗水把头发打湿，她反手搂着余欢水的老腰，有些有气无力，语气绵软，哀求地求饶道。 “余大哥，让我歇歇吧，等我们去酒店再学习吧，这地方真不适合，对了，余大哥，今天几号了？” “几号呀？今天应该是17号吧，怎么了？” 栾冰然听到十七号，疲惫的眼神突然变得明亮，连忙想爬起身，可狭小的睡袋，两人只能紧紧地搂着，余欢水把栾冰然搂进怀里，笑着问道。 “这么激动干嘛？” 栾冰然哼了一声，在余欢水腰上揪了一下，有些不满地说道。 “余大哥，今天是我们出来旅游的第六个月呀！已经整整一百八十天了，你不是说，如果六个月你还没事，说明你病有好转了吗？今天已经六个月了，余大哥，你现在还好好的，看来真出现奇迹了！余大哥，这是奇迹吗？” 余欢水看着满脸兴奋的栾冰然，看着小丫头兴奋起来，整个人紧紧抱着自己，那柔软的触感，让他不由心里又开始痒痒起来了，自从两个月，成功突破那层关系后，余欢水就感觉这两个月有种乐不思蜀的感觉了。 他终于明白，为啥男人永远喜欢十八岁的小姑娘了，因为十八岁的快乐，在三十八岁的时候，永远体会不到。 “嗯，既然是奇迹，那我们应该好好庆祝一下，我好好奖励一下我的小冰然!” “呜呜…” 一个月后，两人回到国内，栾冰然兴奋看着手上的体检报告，有些不敢置信地搂着余欢水的手，兴奋地嚷嚷道。 “余大哥，您没病了，您真没病了!” 余欢水笑着点了点头，看着小丫头，不由怜惜地上前亲了亲她的额头，笑着说道。 “冰然，我们结婚吧！” 栾冰然小脸顿时一顿，抬起头看着余欢水，过了好几秒，才羞涩地点了点头，扑进余欢水怀里，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搂着，过了许久，怀里的栾冰然突然站直身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余大哥，我们…我们好像没钱了，那钱都花完了!” 余欢水一愣，花完了吗？ 栾冰然看到余欢水这幅模样，有些愧疚地说道。 “余大哥，没钱，我们再一起赚吧，只要我们身体健健康康，就可以了！” 余欢水笑着点了点头，一把抱起栾冰然，在她惊声尖叫中，一边朝远方走去，一边说道。 “以后你负责貌美如花，你老公我负责赚钱养家!” “放我下来，哥～，放我下来嘛！” “喊老公!” “老公～公!” “好你个小妮子，今天晚上必须给我解锁两个新招式!” 夕阳余晖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直到一个影子缓缓随风飘荡，越飘越远，最后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张大哥，醒醒，我下班回去了，你看着点店呀!” 张鹏的意识缓缓回归现实，他迷迷糊糊坐直身子，摇晃了一下脑袋，拍了拍脑袋，把余欢水最后一丝影子赶走，这才长舒一口气，看着不远处的地铁口，依旧人来人往，这个梦，真短呀！ （这一卷就这样结束吧，大江大河下一个故事，会写精细写。） 188 当代年轻人 张鹏站起身，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左右摇摆一下，这才感觉整个人精气神回到这具身体。 余欢水这个梦，做得太过张狂，一点也不像自己的性格，不过该做的基本都做了，最后留着的那一百万，也足够他和栾冰然好好玩上半辈子了。 他隐隐约约记得20年某虚拟币会跌到低点，那一百万在三月之前，杠杆做空，三月之后杠杆做多，到了21年，就算再稳妥，那一百万应该可以变成十亿以上，至于后续余欢水会怎么样，自己已经无法带给他更多的改变了。 这就是知道未来，带来的机遇，虽然只是短短一年多的未来，对于有些人来说，完全可以改变世界了，可惜都是梦中的世界，这个世界，自己依旧只是一个拿一万月薪的快餐店厨师。 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那群帮厨该来了，张鹏收拾家伙，准备开始忙活晚餐了。 现在他啥想法都没，安安心心等老婆养好胎，给他生一个儿子，或者女儿，只要健健康康，不管男女，他都高兴。 想到未来，张鹏就充满干劲，偶尔做一个梦调剂一下现实生活，也挺好，自己这具身体，虽然可以继承梦中某些特殊技能，但是说到底，自己也是肉体凡胎，自己走路踢到石头，脚依然痛得跳起来。 或许等小孩大点了，张鹏会想办法自己开一家饭店，位置偏点也无所谓，只要自己手艺好，生意也不会太差，当然，那些不是现在想的。 现在只求安慰，一切平平安安，老百姓不就是求个这些吗？ 忙活一整天，张鹏收拾收拾家当，准备回家了，到了半路，还遇到一个卖哈密瓜的小贩，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在小贩的建议下，挑了一个看上去挺光鲜的，提着慢悠悠回到家。 刚到家，还没打开门，就听到厨房里，一阵叮当响声，张鹏连忙打开门，一眼就看到，陈玲一个人在狭窄的厨房里忙活，一个锅铲不知何时掉在地上，陈玲大着肚子想去捡，可却是有些为难。 张鹏连忙放下哈密瓜，小跑上前，捡起锅铲，看了一眼锅里正在煎着的鱼块，有些生气地说道。 “干啥呢？不是让你好好休息一下吗？快回去坐着!” 陈玲越发肥嘟嘟的脸颊上，全是委屈，用眼神看着锅里正在煎的鱼说道。 “我不是看你这么晚还没下班嘛？每天这么辛苦，想给你做顿晚饭!” 张鹏哭笑不得，连忙搀扶她到了外面，笑着解释道。 “老婆，现在你最大任务就是好好休息，让我们的宝贝好好安全健康地诞生，其他的事你别担心了，我来吧，你去把哈密瓜切了!” 陈玲看了张鹏一眼，点了点头，从厨房拿了一把水果刀，就出去了。 张鹏看着陈玲的背影，无奈苦笑摇了摇头，开始忙活起晚餐来，看着这狭小的房间，他觉得是不是该换一个住宿的地方了，这空气太沉闷了，而且今天这一声叮当响，让他心里有些慌。 他现在是真没啥人生目标，好好让老婆生下孩子，自己再努力工作，一家人慢慢把生活过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就已经满足了。 老百姓最怕生活出现变动，可今天这事，让他总感觉心里不太踏实，万一自己没在家，陈玲有个什么意外，到时怎么办？ 越想越慌，正想着，陈玲的声音传来。 “老公，你买的啥哈密瓜呀！里面全烂了！” 张鹏诧异了一下，回过头看了一眼，果然，外表光鲜的哈密瓜里面已经有些腐烂，顿时无奈底摇了摇头说道。 “我还真不会买水果，扔了吧，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陈玲有些惋惜看了一眼腐烂的哈密瓜，只能无奈一边收拾，一边责怪太浪费钱了。 张鹏也只能无奈摇了摇头，开始继续忙活晚餐，不一会两个菜端上桌，张鹏把碗筷拿了出来，想了想，对陈玲说道。 “老婆，我和你商量点事!” 陈玲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 “啥事？” 张鹏看着她满足的表情，顿时笑了笑，拿起碗，一边给她装饭，一边说道。 “我看你现在肚子也越来越大了，我们换一个房子吧，换一个环境好点的公寓，或者大点的二房一厅，到时把你妈或者我妈接来一个，也好有一个照顾你，你看怎么样？” 陈玲沉吟一会说道。 “这边两房一厅，起码得二三千一个月，还有到时妈过来了，一家几口人开销一个月都五六千，你一个人工作，能负担来起嘛？何况我们还得存点钱，等孩子生下来，奶粉衣服其他费用也很多，要不再缓缓吧，我现在还要三个多月才生呢？” 张鹏总感觉心里慌慌的，摇了摇头，无奈说道。 “钱的事，我再想办法，等妈来了，有人照顾你，我也放心了，我晚上想办法出去赚一份外快，这样也能缓解一下，钱多钱少，都没你和肚子里的宝宝重要!” 听到张鹏这朴实无华的话，陈玲脸上也露出一丝幸福的微笑，抬头看了张鹏一眼，最终点了点头，同意张鹏的提议。 陈玲接过张鹏递过来的饭碗，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块放到张鹏碗里，两人相视一笑。 眼前这个男人，不帅，没有钱，甚至不会打扮，也不会甜言蜜语，但是他做出来的一切，都在为这个家考虑，仿佛他想把家里所有的重担都放在自己身上，这或许就是缘分吧，当初自己看到他第一眼，就仿佛看到自己未来的人生，这种生活挺好! 张鹏说干就干，第二天，忙完饭店的活，就在附近转了一圈，最终选了一个带电梯的二房一厅，房间不大，但是光线挺好，而且还有一个小阳台，就在一个公园旁边，当然，价格也不便宜，三千四一个月，两押一租。 为了孩子，张鹏咬了咬牙，交了钱，开始趁着空闲时间，搬了家，来来回回三天，才算搞定。 搬进新家，果然不管空气还是心情，陈玲都感觉好了许多，陈玲决定把她妈叫过来照顾自己，毕竟自己亲娘，熟悉一些。 张鹏没什么意见，不管是那个娘，都没有不心疼自己孩子的，普通人的生活，就是这样，一家人没那么多见怪，生活无非就是油盐柴米，也不需要多好的物质，生活品质提高一点点，就会很开心! 搞定家事后，张鹏也开始想怎么赚钱养家了，快餐店的工作白天就可以完成，找一份晚上的工作，势在必行。 可晚上，有什么工作能赚钱呢？张鹏思索许久，最终确定了一个工作，那就是推着三轮车，去卖炒粉炒饭炒面之类的。 这是他考察三天的结果，如果就做晚上，一般的工作还真不适合自己，如果自己现在创业开饭店也不现实，没本钱不说，现在生活也不能再有其他波澜。 现在自己丈母娘也来了，自己也不用担心陈玲的事了，晚上可以有时间来忙活几个小时。 他在附近的街道晚上逛了几天，发现晚上摆摊的小摊贩也挺多的，卖水果，卖冰粉绿豆水等等，当然，自然也少不了卖夜宵的摊子。 做这些成本都不大，薄利多销，普通炒粉五块，加鸡蛋六块，加肉七块，利润算一下，基本可以对半开了，利润不菲。 张鹏在一个路口最平常的摊贩边上看了三个晚上，老板是一个年轻人，挺勤快的，这个年轻人一晚上可以炒五十到一百个之间，炒多炒少，纯粹看运气和天气。 就拿一个炒粉利润三块钱一份，一晚上最多可以赚三百，最少也有一两百，从晚上七点忙活到晚上十二点，四个小时，这小本生意可以做。 关于味道，其实炒粉也就那个味，大多炒粉摊子味道也就家常口味，还有还几个摊子，炒的粉焉里吧唧，可也每天也有新客户上门。 这种城中村附近的人流量，足够支撑一个夜宵产业链了。 张鹏觉得很有搞头，如果自己来炒，就拿炒粉的色彩和口味，都绝对超过这群小摊贩，有些炒粉之所以好吃，很多原因，最大的原因就是食材和火候。 张鹏查看了一下这群小贩的炒粉流程，这些小贩为了赶时间，基本都是从头到尾都是大火猛炒，这些还不算，很多小贩连基本厨艺都没，鸡蛋基本都有一股糊味，就算没糊，大部分鸡蛋都炒老了，干巴巴的。 还有那油，不要钱似的，吃了两口，满口是油，张鹏查看了一下那油，品质只能说呵呵了，全是市场三四块钱一斤的餐饮油，不过这群打工仔打工妹每天晚上来一份炒粉，也不求其他的，真的只是为了填饱肚子而已。 张鹏考察三天后，最终决定还是搞这个，他在一个摊位前站了三天，那老板也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他的目的，张鹏见自己目的已经被对方知道，也不客气，递了几根烟，拉近了一下关系。 不过那小伙子接过烟，也不是很热情，也没拒人千里，反正就是一副很不看好的样子，对于张鹏问的某些问题，看到几根烟的份上，也说了。 在这条街摆摊，有长期摆摊和短期，长期摆摊去治保会交钱，一千块钱一个月，短期每天五十块钱，说是卫生费，大家都懂。 不过长期交费的，都有固定位置，这些张鹏也知道，很多小摊贩都在这摆摊好几年了，都是同一个地方，也有很多老客户。 当然，这些长期摆摊的，基本也把好位置占完了，除了街角，还有一些角落，基本好位置都被占了。 加上这条街炒粉的小贩，已经有六家，难怪这个年轻老板对张鹏的生意不看好，毕竟生意再不好，多一个同行，自己的生意多少会受到影响，所以年轻人才阴阳怪气地打趣张鹏，烟我抽了，作为同行，我心里不痛快，你懂的! 张鹏自然懂，所以也没见怪，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后，开始忙活起来，三轮车，炉子，煤气灶，电瓶广告牌等等，最后还有各种食材准备，别小看这些东西，来回折腾一下，花了张鹏快五千了。 最后又去治保会交了两个月租金，兜兜转转找了半天，最后街角停车场附近找到一个位置，这里已经严格来说，几乎是附近人气最低的地方，离最火的中心街道，都有快两百米的距离了。 周围就是两家小饭店，大晚上基本没啥人气，拉着卷闸门，黑灯瞎火的，而且旁边就是停车场，一般打工仔打工妹也不会到这角落来。 张鹏选这里，只有一个理由，这里没人跟他抢，其他好位置都被那些人抢光了，面对面做生意，恨不得对方是仇人似的。 就街中心那一条，几十家卖夜宵的挤在那，大伙打仗似的，甚至每个月都有小贩为了抢地盘打架。 当然，张鹏最不怕的就是打架，他选这里，还有一个原因，他对自己的炒粉有信心，挤在一起，虽然很容易把那些人的生意抢走，到时吸引几十家小摊贩的仇恨值，没必要。 他决定做高档一点的炒粉，起步价十块，直接不和那些小摊贩竞争，他这个价格，几乎拒绝这个城中村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客户，因为他的招牌就是十元炒粉摊。 几乎路过的打工仔，看到这个招牌，脑海中第一反应就是避而远之，别少看五块和十块的差距，对于那些打工仔来说，晚上花五块钱吃个夜宵，纯粹就是想吃饱，没有想其他的。 而张鹏之所以不选择和他们竞争，也是对自己的炒粉很有信心，可信心满满，现实却是骨感，一切准备好了后，把店铺招牌一开，周围十米之内，仿佛如同一道无形的屏障，把张鹏和那些打工仔打工妹隔开。 不少人路过，看到那个招牌，下意识就加快脚步，朝中心街道过去买夜宵。 张鹏仿佛在他们脸上看到几个字。 “这么贵的炒粉，我们不配吃!” 张鹏有些哑然，不过他并不急，虽然这个年头，早已经过了好酒不怕巷子深的年代，但是这个城中村的人流量，足以让他相信，自己的炒粉摊，会被人发现。 而且人有一个固定思维，一旦认定某个店铺，未来都会固定在某个店铺，夜宵摊更是如此，张鹏记得自己刚来这边的时候，在附近夜宵摊吃了几十个摊，但是后面几年，陆陆续续只固定在两三家摊位上吃，这就是口味和习惯问题。 只需要迈出第一步，张鹏相信自己的生意会火起来。 但是如何迈出第一步，这让他也有些发愁，正想着，生意也上门了，一个女生拉着闺蜜的手，走到张鹏摊位前，左右看了看摆在三轮推车上的食材，最后选了一个炒米粉，和一个炒饭。 张鹏点了点头，开始忙活，他抬头看了看两个女生，年龄不算大，应该也就十六七岁的模样，挺白净清瘦的那种，每人手上还拿着一杯奶茶，在一旁叽叽喳喳。 这种小女孩，一看就是身上没两毛钱，但是又不在乎钱的那种年龄，她们吃喝不看价格，只要在自己承受范围内，从来不会考虑明天会怎样，每月工资吃吃喝喝，逛逛玩玩，也就没了。 张鹏点火烧油，询问两人吃不吃辣，两人说不要辣，张鹏点了点头，开始忙活起来，张鹏开始打了两个鸡蛋，快速搅拌起来，同时开始把早已经准备好的配料开始倒进锅里翻炒，动作熟练又稳重。 他家的能卖十元一份的米粉，除了比别人多一个鸡蛋外，其他大部分配料都是自己配置的，首先他的米粉泡得绝对比其他小摊贩要好，不软不硬，刚好适合拿来炒。 另外他的食用油，用的也不会是那种三四块钱一斤的餐饮油，他宁愿去大超市选贵点的品牌油，到不是品牌油多好，至少放心。 除了这些，他还有一个最大的秘方就是酱汁是他自己的独特秘方，一般的小摊贩，大多都是买一大瓶那种生抽，作用无非就是调色和增味，那种合成酱油味道，其实做厨师的都知道。 而他的酱汁则是自己熬制出来的，除了增色之外，最大的作用就是提鲜，当他把一小勺酱汁倒进锅中，一股独特的鲜香扑鼻而来，旁边两个聊天的小姑娘，也顿时被吸引住了，眼神不由自主朝锅里米粉看去。 一个小姑娘咽了咽口水，好奇地打量着张鹏一眼，随即开口问道。 “老板，你这个不会有毒吧？” 张鹏有些哑然，想了一下说道。 “我这个是祖传秘方，自己调制的酱汁，绝对安全无害，您可以放心，我自己平时炒菜都放!” 小姑娘点了点头，便没有再说话，只是依旧好奇地看着张鹏表演似的翻炒。 张鹏见差不多了，最后洒上葱段，一份炒米粉就搞定了，张鹏选择和酒楼类似的饭盒，看上去也大气许多，当然，成本也贵了接近一块钱，不过这一块钱绝对物有所值。 当两个小姑娘看到那大气的饭盒，也是眼神一亮，米粉搞定，开始炒粉，蛋炒饭看似简单，但是要炒好一份蛋炒饭，一般厨师也办不到。 几分钟后，一份颗粒饱满，散发着金黄闪闪的蛋炒饭出锅了，独特的香味中夹杂一丝丝炒鸡蛋的蛋香，让这份蛋炒饭，和其他街上那些焉里吧唧的蛋炒饭，有天壤之别。 看起很长，实际上，两份炒粉炒饭，加起来也不到十分钟，不过眼下已经是他摆摊的第二个小时了，今天晚上看情况，生意已经注定惨淡了，不过已经开了张，张鹏还是挺满意的。 张鹏把打好包的两份夜宵，笑着递给两个小姑娘。 两个小姑娘接过袋子，一个小姑娘笑着扫码支付，另外一个姑娘也拿出手机，对着张鹏的夜宵摊就咔嚓咔嚓拍了好几张照片，笑嘻嘻两人转身离开了。 看着两个年轻小姑娘的背影，张鹏也是无奈摇了摇头，年轻就是好，可以无忧无虑吃吃喝喝，不用关心未来，也不要关心明天，就算偶尔迷茫，一顿吃喝过去，又是新的一天。 谁又不是从那个年龄过来的呢？ 果然，这两个姑娘过后，他的生意再一次显然空无一人的尴尬，现在差不多是吃夜宵的时间了，可自己这边依旧人影寥寥，原本周围还有一个卖臭豆腐的大妈，看到张鹏生意这么扯淡，推着车一溜烟跑了。 看着两百米外那中心地带，其他那些卖夜宵的小摊贩生意火爆得热火朝天，张鹏也有些小羡慕，不过坚持自己的本心吧，他拿起抹布擦拭了一下厨具，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 正想着，一个全身脏兮兮的年轻人，推着一辆三轮车挨到张鹏的摊位停了下来，年轻人车上是卖烤面筋，一个小烤炉上摆着几十串都快凉透了的面筋。 一看那食材，张鹏就有些倒胃口，不过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同行，张鹏还是挺高兴的，笑着拿出烟，递了一根过去。 年轻人打了一个哈欠，笑着接了过去，连忙拿出打火机，给张鹏点上。 张鹏看着这小伙，做人还挺上道，不由有些好奇问道。 “老弟，你怎么这么晚才来摆摊” 年轻人美滋滋抽了一口烟，强打精神笑着说道。 “哥们，没办法呀，我现在一天干两份工作，这烤面筋，算第三份了，就卖两个小时，多少也能赚点不是!” 同病相怜呀，张鹏笑着问道。 “哥们你也媳妇怀孕了？” 年轻人白了张鹏一眼，尴尬地说道。 “哥们，想啥呢？你看我这身打扮，像是有女朋友的人吗？我现在每月还网贷信用卡加起来得还一万多，入不敷出呀，没办法，都是逼的!” “干啥呢？欠那么多钱” 年轻人有种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弹了弹指甲里的污泥，笑着说道。 “赌债呗，哥们，我和你说呀，我去年风光的时候，一晚上赢了十几万，那段时间，我住了一个月水疗会所，哥们上钟都是588起步，天天全套服务。 可这运气风水轮流转，去年下半年几天就输了三十多万，现在还欠了十几万网贷信用卡，都是逼的，没办法呀，哥们，再来一根，我现在连六块五的椰树都抽不起了，他娘的，以前的椰树可才四块五，什么都涨价，狗日的!” 年轻人骂骂咧咧接过张鹏递过去的烟，连忙笑着感谢。 张鹏无奈摇了摇头，这年轻人也是当代年轻打工仔的某些典型呀，有钱的时候，天天会所，没钱的时候，连烟涨价一块钱都抽不起，这就是生活呀！ 年轻人正吹着牛逼，就见远处两男两女朝这边走了过来，年轻人连忙停止唠嗑，笑着等待生意上门。 几个年轻人路过年轻人的面筋摊前，看了一眼，有些嫌弃地加快脚步到了张鹏摊前，看了看招牌，这才点了点头朝张鹏说道。 “老板，来五份炒粉，三分炒饭，都打包，炒粉要两份放辣的，三份不要辣的，炒饭要一份辣的，两份不要辣的!” 张鹏点了点头，笑着一边开火，一边回道。 “好嘞！” 189 虚惊一场 张鹏忙活好一阵，给几人打包收拾好，终于搞定，一起收款80元，几人扫码离开，现场又陷入空无一人的尴尬。 不过今天已经卖了十份了，张鹏心里也挺满意的，万事开头难嘛！ 对面卖烤面筋的年轻人，一直盯着张鹏摊上的米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张鹏见周围也没人了，递了一根烟过去，看到烟，年轻人连忙笑着接过，点燃抽了一口，又看了看张鹏，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哥们，你以前是不是在酒店干的？我看你这炒粉挺高级的感觉!” 张鹏摇了摇头，无奈说道。 “我就一做大锅饭的厨子，不过我有点祖传手艺而已，混口饭吃吧！” 年轻人点点头，朝张鹏伸了伸大拇指说道。 “哥们，说实话，我闻着这味都咽口水，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可惜价格高了点，不然肯定生意会好!” 张鹏无所谓地说道。 “价格高点没事，我也不想薄利多销，这样挺好的，我还轻松点，不过，哥们，我说你想吃，开口得了，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年轻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无奈地说道。 “哥们，实话实说，我还没开张，我口袋里加起来也没十块钱，要不我拿面筋给你换?” 张鹏看了一眼那面筋，顿时无奈摇了摇头，打开火，朝年轻人说道。 “算了，我请你吧，想吃啥？” 年轻人眼神一亮，嘿嘿直笑，一边道谢，一边指着炒饭说道。 “我要炒饭，哥们，能多加点饭不？我晚饭还没吃呢!” 张鹏无奈摇了摇头，开始忙活起来，这顿炒饭也算拉近两人的关系了，这个小年轻叫吴星，二十四岁，张鹏也就叫他小吴了。 也就从这天开始，两人算是成了朋友了，每天张鹏在哪摆摊，小吴就在旁边，吹吹牛，抽抽烟，一晚上也就过去了。 张鹏那生意随着老客户开始带动，也慢慢打开局面了，但是远没有达到火爆程度，每天卖二三十份左右，大多都是老客户带新客户来买，也基本都是年轻人。 路过的新客户，很少有人专门过来买，大多无意间点了一份炒粉，付钱的时候，才看到价格，顿时不满嚷嚷几句，最后付款走人了。 不过看着生意在慢慢变好，张鹏也不急，这才摆摊一个星期，每天利润也有一百多，现在至少算有点收入了。 张鹏之所以不急，是因为他这段时间，开始拿出手机追剧了，这自然是受小吴影响的。 如果说张鹏的生意马马虎虎，还算混日子，那小吴的生意，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了。 “惨淡!” 真正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小吴就是这种人，他之所以晚上十点多才出门摆摊，是因为收管理费的大多都是十点之前收，这样他就没有租金压力了。 至于生意，他自己坦白，生意好的时候，运气好能卖一百来块，生意差的时候，几块钱也正常，反正那些面筋，张鹏就没看到他换过，每天都是焉里吧唧，卖不完回去用水泡一夜，又是饱满状态了。 于是，小吴每天晚上没事就拿着手机开始追剧，张鹏作为他邻居，没事的时候，也受到影响，想到梦境中的世界，张鹏觉得自己也该追追剧了，说不定，因此受到影响进入某个剧的世界。 虽然自己进去某些世界，那些世界的人物或许受到自己影响，因为蝴蝶效应，每个人的命运和心态也不再和原著中一样，但是再不一样，自己多了解一些剧情人物，总比一眼瞎好。 虽然，现在自己好像进去的梦境不多，但是张鹏也发现一些规律，自己进入梦境的世界，好像还是受到现实某些影响，比如受到某些心情影响，产生某种共鸣，最后才会体验某个剧情人物的人生。 想到这里，他就白天没事的时候，用快餐店wif下载好几部电视剧，尽量抽时间看看。 想想自己也好多年，没认真看过电视剧了，这天张鹏无意间看到一个叫大江大河的电视剧，看了看口碑还挺好的，随即把第一部下载到手机。 看了第一集，张鹏觉得还可以，可惜随着生意慢慢变好，追剧的时间也不太多了，连续两三个星期，才追到十一集，不过张鹏也不急，慢慢看吧。 陈玲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不过有丈母娘的照顾，他也心里放下心来了。 张鹏的夜宵生意也渐渐开始忙碌起来，虽然算不上火爆，但是也渐渐走上正规，十块钱一份的炒粉，对于年轻人来说不算贵，吸引他们的主要还是味道，一个月下来，张鹏也有了一批忠实老顾客。 到了月底，张鹏一算账，第一个月利润竟然差不多有四千，这还是除了租金后的利润，第一个月差不多把成本赚回来了，这生意还可以。 第二个月生意明显比第一个月好很多了，甚至有一晚上卖了八十份，这个数量已经可以和中心街那边相比了，而且张鹏价格贵呀，一份十块，利润一份有六块以上，这收入让其他很多小贩都有些小嫉妒。 可嫉妒也没鸟用，口味在这里，独家秘方，这钱，他们也赚不到。 忙起来后，张鹏也没啥时间看电视剧了，两个月时间，大江大河才看到二十集，主要实在没啥时间看。 不过现在这种生活他挺满意的了，这个月夜宵收入估计可以破一万，再加上白天收入，这个月妥妥的可以破两万，这种收入在这座城市，对于打工仔来说，已经算高收入人群了。 对于大江大河这部电视剧，原本张鹏也就当消遣时间看的，这部电视剧，他挺羡慕里面一个剧情人物雷东宝。 雷东宝性格强势，粗鄙莽夫一个，但是敢干，敢做，敢拼，做事风风火火，这种性格，让他挺佩服的。 除了这些，他最羡慕雷东宝的原因，是因为这家伙娶了一个特别漂亮的老婆，他老婆叫宋运萍，人美心善，而且宋运萍还是他喜欢的类型，吃苦耐劳，标准的贤内助，他甚至有一种有妻如此，夫复何求的感觉。 看着宋运萍大着肚子，还在为那个家忙前忙后，张鹏就有一种想去让她歇一下的冲动，想想自己老婆每天连凉水都不愿沾，再看看宋运萍，张鹏就感觉真心挺羡慕的。 当然，时代不同了，如果宋运萍生活在这个年代，肯定也不会那么苦了，正当张鹏还在羡慕的时候，终于抽时间看到21集了。 可刚看到一半，张鹏就愣住了，宋运萍大着肚子被电线绊倒了，结果…一尸两命，看到盖着白布的宋运萍，张鹏整个人都愣住了，他脑子里全是一团糟，根本无法再继续看下去了。 正当他愣神的时候，突然手机响了，张鹏拿起一看，是丈母娘打来的，让他赶快回去，陈玲刚刚摔了一跤，现在有些出血。 张鹏整个人都傻了，连三轮车也顾不上了，拿起手机就往回走，此刻他脑海中仿佛有两幅画面在脑海中浮现。 一副是谁宋运萍盖着白布的样子，闭着眼睛，没有一丝血色，脸上一片惨白，另外一副画面就是，陈玲跌倒在卫生间，下面全是血，神情痛苦，大喊老公快去扶她。 张鹏脑子里全是这两个画面浮现，乱糟糟的，根本无法再想其他事，刚打开房门，就看到丈母娘扶着陈玲坐在沙发上，旁边垃圾桶里扔着一条带血的卫生纸。 看到张鹏回来了，家里两个女人都松了一口气，张鹏连忙上前，看着有些苍白的陈玲，连忙询问道。 “怎么回事？先去医院看看吧！” 陈玲伸手握住他的手，摇了摇头说道。 “应该没啥大事，不小心摔了一跤，也不是很痛，就下面有一点点出血，现在都十一点了，我又不是要急救，医院医生估计也下班了，明天再去吧！” 张鹏连忙把眼神看上丈母娘，有些焦急地询问道。 “妈，真没啥事吗？” 丈母娘看了看陈玲一眼，点了点头说道。 “我刚刚看了一下，就一点点血，应该没多大事，现在也没出血了，要不再看看吧，实在不行，明天白天去检查一下!” 张鹏揉了揉陈玲的手，看了看时间，觉得丈母娘说得也对，应该是自己多想了，不过明天肯定得去检查一下先。 既然没什么事，张鹏也只能安慰一番，继续回去准备收摊了，刚到摊位前，就看到小吴正在大力翻炒一份炒粉，旁边还有一个年轻人在等，应该是来生意了。 看到张鹏回来了，小吴连忙笑着让开位置，让张鹏接手，张鹏谢过，不过看了一下那有些乌黑的米粉，无奈地朝那个顾客说道。 “我重新给您炒一份!” 早就有些不满的年轻人连忙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可以。 张鹏掂起锅，正准备把锅里的粉倒掉，一旁小吴连忙阻止道。 “鹏哥，别倒呀，别浪费了，给我吃就行了!” 张鹏看了一眼那米粉，无奈摇了摇头说道。 “浪费也比吃掉好，我等下再给你炒一份吧!” 说着，就把米粉倒进旁边垃圾桶中，开始忙活起来，一连炒了两份，打包一份给顾客带走，一份给小吴。 看着小吴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吃起来，张鹏在一旁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吐了一个烟圈，他现在还没从陈玲跌倒中缓过来。 自己已经三十多岁了，这是自己第一个孩子，如果出什么意外，他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突然他脑海中不由自主想起宋运萍的身影，怎么也挥之不去，他有些烦躁地把烟掐灭。 拿出手机，他没再继续看电视剧，而是打开百度，搜索了一下大江大河的简介，仔细看了起来。 简单看了一下，他才知道，原来大江大河是讲三个男主角的故事，从改革开放到未来三十年的故事，一号男主宋运辉，也就是宋运萍的弟弟。 二号男主雷东宝，三号男主杨巡，张鹏简单看了一下主角的个人信息，就关闭了页面，他此刻怎么也静不下心看这些，脑海中依旧还是宋运萍那惨白的面容。 看着昏暗的夜色，张鹏隐隐约约有一种预感，下次自己做梦，或许就和这个大江大河有关，因为刚刚已经引起自己强烈的共鸣。 如果下个世界真是大江大河，那自己或许可以抓住梦境世界一些规律，或许等下下个世界，自己就可以尽量挑选一些自己想去的世界，只要引起心灵上的共鸣，那就能进去某个世界。 想到这里，张鹏内心甚至有些小期待，或许自己在梦境中，真可以改变宋运萍的命运，让那个漂亮又心善的姑娘，逃过一劫。 也不知道这个猜测准不准，想到这里，余欢水拿出手机，开始继续从21集开始播放，他想趁着最后一点时间，把这部剧看完，如果真去大江大河的世界，那自己也有一些先知，这样也能避免在某些事件上受到影响。 这部电视剧讲的是三个男主不一样的人生经历，前面二十集，甚至三号男主杨巡都没露过几次面，其他剧情好像也没啥大事情发生。 看完第21集，已经过了晚上十二点了，小吴打着哈欠，和张鹏道别后，推着三轮车溜了，张鹏看了看已经寥寥无几的人群，想了想，也尽早收摊算了。 收拾一番，回到出租屋，陈玲还没睡，张鹏询问后，得知身上也没啥地方痛，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开始烧水洗澡。 忙忙碌碌上床睡觉，已经是一点多了，平凡的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关了灯，上床睡觉，张鹏神情有些疲惫地看着天花板，这个房间没有吊扇了，只有雪白的墙壁，张鹏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发着呆，尽管此刻自己感觉已经很疲惫了，可怎么也睡不着，今天的事，让他现在心里还有些余悸，好在这一切都是虚惊一场，希望是自己多想了吧！ 枕边的陈玲已经睡着了，张鹏回头看了一眼，脸上的焦虑终于缓缓平缓一些，陈玲的呼噜声缓缓在黑暗中响起，张鹏苦笑摇了摇头，闭上眼，强迫自己进入睡眠。 闭上眼，脑海中却是有一个身影怎么也挥之不去，只希望今天一夜好梦吧！ 伴随着呼噜声，张鹏意识缓缓陷入迷糊，恍如梦寐，现实和梦境缓缓再一次交替。 他仿佛看到自己，已经以另外一个人生视角在看世界，他抬起头，看到蓝天白云，看到低矮的房屋，还有周围人身上，那七八十年代独特的精神状态。 甚至他还看到马路对面，一个围着红围巾，花格子衣服的姑娘，提着一个装兔子的木框朝自己走来，他好想睁开眼，看看那个姑娘长得啥样，可眼皮子打架，他的意识缓缓陷入沉沦，直到他现实中的意识彻底陷入空白。 1 那个小妞叫宋运萍 一个身穿军绿色大衣的男子，摇晃了一下脑袋，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彻底融合灵魂。 今年是78年，雷东宝，24岁，当兵五年，今年刚刚退伍回家，今天来镇上询问复员军人安置问题，刚办完事，准备回家。 站在马路这边，他抬头一眼就看到，对面一个身材高挑，面容白皙清瘦的姑娘，用力提着一个兔笼，朝马路这边走来。 雷东宝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浮现，融合张鹏灵魂的大脑，此刻终于算是第一次，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了。 对面过来的姑娘叫宋运萍，一个很漂亮，而且很吃苦耐劳的姑娘，也是他未来雷东宝的妻子，不过眼下两人显然还不认识。 不认识不要紧，谁都有第一次嘛! 雷东宝笑着上前，眼看着一辆自行车急冲冲朝这边驶来，骑车人看着刚到马路中央的宋运萍，连忙猛按铃响，可惜这人骑单车特急，根本不带刹，单车和宋运萍眼看就要碰到了，雷东宝大步上前两步。 一把搂过宋运萍的腰，一把接过她手上的兔笼，转了一圈，稳稳地站在马路一边。 周围的人被这一幕惊到，纷纷指责骑单车的人不看路，是眼瞎了，还是咋的，骑车这么冲，眼看就要撞到人了。 宋运萍回过神来，连忙挣脱开雷东宝的搂抱，连忙抢过雷东宝手上的兔笼，尴尬地看了眼前这个身材高大，满脸大胡子的年轻人。 雷东宝的确面容出老，24岁这副模样，像42似的。 宋运萍看了看周围的情况，也猜测到应该是眼前这个男人救了自己，虽然这个家伙行为有些孟浪，但是还是挺好心的，她红着脸，连忙说道。 “谢谢！” 雷东宝看着这颗小白菜羞涩的脸，顿时内心嘿嘿直笑，连忙摆了摆手说道。 “没事，没事，举手之劳而已，同志，你看看你这安哥拉长毛兔少了没？” 宋运萍听到这话，连忙急切地弯腰检查自己兔笼里面的四只兔子，左右看了看，见没啥事，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惊讶地抬起头，看上雷东宝，好奇地询问道。 “您…您也知道安哥拉长毛兔吗？” 雷东宝连忙把笑容一收，严肃专业脸露出，认真地说道。 “我认识，这种兔子是今年初我们国家才大力引进的，它的特点就是适应性强，体型大，产毛量高，一只公兔年产毛量超过一千一百克，母兔则达到一千四百克，最高达到两千克，而且毛长，很适合绒毛编织，每年产仔3-4只，配种受胎率536％。” 雷东宝一番专业的装逼答案，深深震住眼前这个准备靠养兔子发家致富的姑娘，她一脸好奇，又有些小崇拜地打量着雷东宝。 雷东宝也在偷偷打量眼前这个女孩，一米六七左右的个，面容白皙清瘦，双手有茧子，显然长期从事苦力劳动，一身简单的花格子衣服，一条红色围巾，也遮挡住不住她那清瘦的身姿，挺好的一个小姑娘。 两人对视一秒后，突然相视一笑，宋运萍连忙站起身，对着雷东宝说道。 “同志，您好，我叫宋运萍，是红卫大队的居民，不过我不是农村户口，所以我想养点兔子给家里减轻一些负担，我对养兔子还不是很熟悉，请问能请教一下您吗？” 雷东宝点了点头，宋运萍的家庭，他自然知道，因为父母成分问题，今年刚刚恢复高考，宋运萍和弟弟宋运辉双双考上大学，结果卡在政审上面，最后宋运萍选择自愿放弃上大学，给弟弟宋运辉上了。 宋运辉也是这个世界另一个主角，嘿嘿，也很快将成为自己的小舅子，不过现在谈论这个，显然还早，自己尾巴不能露出来。 说起养兔子，这具身体原主人雷东宝肯定是啥也不懂，但是张鹏懂呀，当年他老家就专门养过一阵兔子，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呀，其实也简单，不过他对兔子，其实更在行的是爆炒红烧清蒸做法，真正专业养殖，他也一知半解。 刚刚他说的那些，其实就好像很多年前，自己百度过一次，现在还有点印象，这样说，也显得自己专业不是，先唬住宋运萍再说，拉近两人距离才是关键。 想到这里，雷东宝正色的点了点头，笑着伸出手，对着宋运萍说道。 “同志，我叫雷东宝，小雷家大队的，我是今年刚专业回来退伍军人，关于养兔子的事，其实我也有一些想法，要不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吧，反正您回家也得经过我们小雷家那边!” 宋运萍看着雷东宝伸过来的手，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伸手和雷东宝握了握。 宋运萍看着一脸正色的雷东宝，脸上的羞涩一闪而逝，她心里隐隐约约一种自卑感涌现，这是来自自己家庭成分关系，还有眼前这个高大威猛的男人身上那股和平常普通农民不一样的气势。 雷东宝却是没想这么多，心里乐开花了，未来媳妇，哥这算是第一次拉你小手了，为了不尽快露出尾巴，雷东宝握了一下就松开了，主动帮宋运萍提起兔笼，两人并排走着。 宋运萍连忙谢过，关于同路一起走的提议，她并没有拒绝，她是真想学习学习养殖技术，不过眼下这个男人好像…好像有点太热情了，一般其他人，知道她家成分问题，基本很少主动帮忙的，想到这里，宋运萍也是心口一暖，斜眼小心翼翼看了雷东宝一眼，见他目视前方，一丝不苟的认真模样，顿时对眼前这个男人好感大增。 雷东宝也斜眼看了宋运萍一眼，见她好几次打量自己，不由内心乐开花了，假正经谁不会呀，小丫头，等我拿下你了，就知道我正不正经了，嘿嘿！ “宋运萍同志，我给你说说养殖长毛兔的一些简单经验吧！” 宋运萍连忙点了点头，一脸期待，两人一前一后，朝宋运萍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雷东宝几乎把后世一些农村地区养殖兔子的经验全部说出来了，当然，还有一些是自己百度的记忆，总之这一路，雷东宝的形象，在宋运萍脑海中，更加光辉伟大了。 小雷家村大队离宋运萍家还有十几里路，两人一路风风火火，说说听听，一转眼就到小雷家的附近了，原本雷东宝还想假装不注意，一路送宋运萍回家的，但是宋运萍显然对这条路熟悉于心了，见快到小雷家了，连忙开口提醒道。 “雷大哥，您们大队到了，后面的路，我自己提回去就行了，今天真是谢谢您了，要不是有您这些知识，我不知道要摸索多久才能学会。” 雷东宝见状，见糊弄不过去，自己也是第一次和宋运萍认识，总不能厚着脸皮说帮忙送她回家吧？那在这个年代太唐突了，那到时自己的尾巴就明显露出来了，为了未来的打算，眼下，只能先送到这里了。 无奈地摇了摇头，雷东宝正色说道。 “你不说，我还都忘记了，我都五年没回家了，都有点不熟悉路了，小萍，对了，关于养殖长毛兔的事，我其实也有一个打算，我和你说说!” 宋运萍认真地抬起头，点了点头，两人一路走来，也算熟悉了，从同志关系，变成雷大哥和小萍的称呼了，这自然是雷东宝的第一步忽悠，显然效果还不错。 眼下，雷东宝同志在宋运萍眼里，就是一位博学多才的大哥，听到大哥说有建议，宋运萍自然很认真准备听听。 2 正经人雷东宝 见到宋运萍认真的小模样，雷东宝内心嘿嘿笑了笑，随即正色道。 小萍，我当兵五年，也算是小雷家第一个走出去的年轻人了，我前几天回到小雷家，看到的一幕幕，让我心里现在还很难受! 宋运萍认真地继续听着雷东宝的话。 雷东宝神色沉重，缓缓继续说道。 “小雷家现在是附近最穷的一个大队了，整个大队现在每天辛辛苦苦干一天，才七分钱，这点钱，还不够养活一家老少，我们大队现在还吃着返销粮，有点丢人!” 宋运萍点了点头，都是住在附近的，小雷家的贫穷，宋运萍自然也经常听说，这地方就是一个远近闻名的穷地方，听说一个七八百人的大队，就有一百多个光棍，小雷家在附近也算很有名了。 当然，这些，宋运萍不好意思说出来，只能继续等待雷东宝的话。 雷东宝自然也不会把小雷家光棍村的名头拿来诉苦，自己可不想让这小丫头多想，随即继续说道。 “作为一名党员，还有国家培养了我五年，我这次退伍回家，看到的这些，让我很心痛，小萍，你养殖长毛兔这事，给了我启发，我的想法是，也让我们村里一些妇女，跟着你学习养殖长毛兔，一起养殖，形成规模养殖，这样到时收购兔毛，我们也有议价的权利!” 宋运萍听到雷东宝提议让妇女跟着自己学习养殖长毛兔，顿时连忙红着脸摇了摇头，自己都还不会，哪有资格让别人跟着自己学习。 宋运萍连忙一边摇头，一边说道。 “雷大哥，别别，我其实养殖长毛兔，心里现在也没底，我还要和你学习呢，哪有资格教别人呀，要不你让她们去别的地方学习学习” 雷东宝见状，笑着回道。 “我又不是让她们现在跟着你学，我也知道你也是刚刚养殖，我的建议是你先养着，等技术成熟了，再教她们，而且你兔子不是繁殖快吗？到时你那些小兔子，我们可以买过来，跟着你养殖，这样不也省了你的麻烦了嘛？” 听到雷东宝这个提议，宋运萍眼神一亮，连忙看上雷东宝，看着他那双真诚的眼睛，宋运萍为自己心里某些占便宜的小心思而感到愧疚，但是想到雷东宝的提议，还是让她动心不已。 她可是高中生，虽然因为特殊原因没有上大学，但是她的知识在附近村，也是远近闻名的，在考虑养殖长毛兔的时候，宋运萍就在思考未来自己的兔毛销售问题，还有兔崽子怎么处理，很多问题，当时也是大脑一时冲动，现在想想，如果雷大哥能收购自己的兔崽子，那就真给自己解决问题了。 雷东宝自然看出宋运萍的小心思，连忙正色道。 “小萍，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呢，如果有时间，就去你家帮忙指导一下养殖技术问题，我这些知识，也是没有经过实践的假把式，等我们一起把养殖方法这一套摸索透了后，再谈下面的问题，你看怎么样？” 宋运萍听到雷东宝要去自己家，脑海中第一时间就是想拒绝，这个年代，一个年轻男人到一个姑娘家交流养殖技术，那算什么事，到时不知道有多少风言风语，但是一看雷东宝那真诚无邪的眼神，宋运萍就把拒绝的话，深深埋藏在心里，甚至隐隐约约有一丝期待感，虽然她也不知道这一丝期待感到底是哪里来的。 见到宋运萍犹豫的神情，雷东宝趁热打铁，看了看天色，故意说道。 “小萍，时间不早了，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你们那地方，我以前也经常去过，能找到地方，到时我自己过去，你也早点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宋运萍晕晕乎乎嗯了一声，接过兔笼，看着雷东宝的身影缓缓消失在路口，这才回过神来，她突然想到什么羞涩的事，连忙摸了一下自己红扑扑的脸蛋，连忙转身加快脚步，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雷东宝走了老远，确定对方看不到自己的，这才停下，连忙小跑到一个高地，看着山间小路上，宋运萍的身影，如一只欢快的小麻雀，蹦蹦跳跳朝远处走去，这才常常松了一口气，装正经人，真不容易呀！ 嘿嘿，不过以自己两世为人的经历，搞定这个小丫头，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只是不知道到时自己小舅子宋运辉会对自己什么意见，他可对自己这个姐姐格外关注的。 宋运萍和宋运辉姐弟俩，关系极好，两姐弟从小到大，算是一路扶持，一路艰辛，最终走到今天这一步，宋运辉能去上大学，他心里很清楚，今天这一切，都来自姐姐的付出。 所以他对这个姐姐，是特别尊重，特别亲近，如果此刻他知道雷东宝今天和宋运萍谈论的一切，估计会摸着小脑袋，严肃地把两人的前后对话分析一遍，最终得到一个结果，这雷东宝不是一个好人! 宋运辉的性格是一个专注的书呆子，做什么事，都喜欢认死理，他只在乎对和错，不在乎其他的答案，他初中毕业十六岁就去插队了，三年插队生涯，他复习了高中全部知识，最后以全县第一名的成绩考上大学，可惜因为家庭成分问题，差一点不能上。 但是国家恢复高考，目的就是为了选拔更年轻的优秀人才，也放宽了家庭成分等条件因素，这些都在某某日报上刊登过了。 虽然有了政策支持他和姐姐上大学，但是山高皇帝远，这种偏僻小地方的管理者，依旧不敢让他们这种家庭成分的年轻人去上大学。 最后在宋运辉和姐姐宋运萍的努力争取下，最后争取到一个宝贵的名额，而宋运萍选择把这个上大学的名额让给弟弟宋运辉。 这种姐弟感情，血浓如水，宋运辉对姐姐的爱，是外人无法理解的。 雷东宝穿着一身军大衣，没了宋运萍的监视，他很快恢复平时状态，身高马大，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哼着小曲，摇摇晃晃进了小雷家村大队。 一路走来，看到周围附近破破烂烂的房子，偶尔碰到一个人，也是头发凌乱，焉里吧唧，面容菜色，佝着身子，双手缩在袖子里，就连小雷家的狗，都比别村的瘦，见到人一溜烟跑了，仿佛每人人都眼中带着绿光。 雷东宝摇了摇头，大江大河的这部剧，他也只看了前面二十一集，后面发生的事，他也不是太清楚，但是前面二十一集也说了他会当大队副书记，最后带领全村致富。 还真别说，雷东宝这具身体，还真有强烈的带领大伙致富的冲动和想法，但是眼下脑海中多了另外一个灵魂，先前那个念头，暂时也被压制住了没那么强烈了。 张鹏的性格，可比雷东宝的性格懒散多了，而且也谨慎多了，带领全村人致富没问题，但是他也想先看看情况再决定，他当时百度了一下三个男主的经历，好像雷东宝的结局不算太好，这也让他心里有了一丝芥蒂。 原著中的雷东宝，那是一个特别无私奉献的男人，为了小雷家，他可以风风火火闯九州，为了小雷家，他几乎用尽所有精力，最后连老婆都没顾得上，得到一个一尸两命的结果。 这种牺牲小我，成就大家的精神，他脑海中那个灵魂，可办不到! 这寒冬腊月的，雷东宝一路走来，也没碰到两个人，想了一下，他脚步朝一户人家走去。 3 杨巡出场（第一更求订阅） 此刻在另外一个小山村，一个面容黝黑精瘦，个子小小的男孩打着赤脚，在一条山涧小道上飞奔，他额头上的汗水把身上那件有些紧小的衬衣打湿大半，不过他可顾不得那么多，兴冲冲朝自己家方向跑去。 推开门，就看到坐在桌前，正在摘菜的母亲，杨巡急不可耐喊道。 “妈，我今天在镇上看到好些挑着担卖杂货的人，我跟着他们跑了一路，发现生意还不错，我也决定去做生意，妈，我们家还有多余的箩筐扁担没，你给我准备一副呗!” 杨巡的母亲是山背大队的妇女主任，四十不到，但是面容比一般妇女苍老不少，她丈夫十年前就意外去世，她一个人拉扯四个小孩磕磕绊绊到现在，也没有再嫁，杨母抬起头，看了看杨巡。 老大杨巡今年刚刚读完初二，不过已经辍学了，十五岁的模样，如同一个小孩似的，精瘦黝黑，身上那件衬衣都还是小学时候买的了，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让他身高才一米五左右，加上一张小孩脸，让这孩子看着让人心疼。 不过杨巡虽然个子不高，但是从小就精灵古怪，也很聪明，读书一直不错，要不是家里实在负担不起，说不定可以让孩子去上中专或许高中，杨母叹了一口气，无奈说道。 “老大，你没做过生意，你知道怎么做生意吗？还有家里什么情况，你应该也知道，真没进货的本钱了!” 杨巡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嬉皮笑脸上前，一边给母亲摘菜，一边说道。 “妈，不要啥本钱，我就卖你做的馒头，我研究过了，我们镇公交站是附近几个镇的交界处，很多外地人都到我们镇上转车，而镇上的饭店，都要本地的饭票才能吃饭，很多外地人连饭票都换不到，有时候等车等两个小时，我在想呀，我就挑着担在公交站旁边转悠，专门卖馒头给外地人，剩下的，再在附近几个大队摇晃卖，和那些小孩换鸡蛋大米，这样一天肯定能赚不少!” 杨母沉吟片刻，还是有些担忧地看了杨巡一眼，刚准备再说点什么，杨巡却是抢先说道。 “妈，我们家啥情况，你还不知道，再这样下去，老二他们几个都得辍学了，妈，你太累了，我想给你减轻一些负担，总不能我们家一辈子都这样吧，我想好了，我争取多赚点钱，供他们几个好好读书，和小辉哥一样，考上大学，这样才能出人头地!” 杨母听到杨巡这样说，无奈叹息一声，点头答应，几个孩子是她的全部，老大学习成绩最好，可家里实在负担不起了。 好在杨巡也心疼弟弟妹妹，主动辍学，想到这里，杨母就感觉鼻子一阵心酸，连忙加快摘菜，为了不让儿子看出自己的软弱，杨母找了一个话题转移，随即说道。 “你有时间就去小辉哥家里看看，如果有什么要帮忙的，要记得去帮忙，这几年，要不是有你小辉哥，你们这群捣蛋鬼，哪里还会学习!” 杨母口中的小辉哥就是宋运辉，宋运辉十六岁就来山背大队插队，杨母看他可怜，主动给他申请了一个养猪的职位，不用下地干活。 而宋运辉除了养猪之外，平时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学习上了，甚至盖猪圈的石头上，都写满了大大小小的公式，平时他吃住也在杨巡家，因为这样，杨巡一家也没少帮助宋运辉。 而宋运辉虽然是一个书呆子，但是也极为看重感情，也懂感恩，所以平时就把杨家几个弟弟妹妹的学习给管起来了。 就这样持续三年多，直到今年宋运辉考上大学，离开山背村大队，虽然已经离开了，但是宋运辉和杨家的关系，也一直没断过联系，偶尔也写过信回来，他和杨巡也关系一直很好，把杨巡一直当弟弟看待。 杨巡脸上笑着点了点头，随即想起什么，说道。 “妈，我前几天去过小辉哥家，看到小萍姐在养兔子，你看要不要我们也买几只回来养” 杨母一边把摘完的青菜拿起，准备去冲洗，一边说道。 “你以为养殖是这么容易的呀？那些要懂技术的，你小萍姐，要不是家庭问题，也是大学生了，人家懂技术自然可以养，我们家本来就不宽裕，一旦兔子出了问题，到时怎么办？” 杨巡悻悻地笑了笑，点了点头，表示认可母亲的话，连忙起身开始烧火做饭帮忙。 杨巡的小脸被柴火照得一片红光，他嘴角一直挂着笑容，眼神中也充满希望，看着越烧越旺的柴火，他小小的身体中，渐渐诞生一个巨大的梦想，自己要学做生意，一定要赚很多很多钱，改变自己，改变这个家庭，自己一定能成功，一定! 几十公里外的小雷村，雷东宝摆着一张臭脸，看着眼前几个年轻人围坐在一张桌子前，吆五喝六正打着牌，可几人脚下连一个火炉都没有，窗户边上破了一个大洞，也没人修，几人冻得一边打哆嗦，一边抖动着脚，每个人脸上都贴着纸条，输赢全看脸上的纸条。 雷东宝看到几人这幅模样，就来气，上前几步，一把掀了桌子上的纸牌，冷冷地看着几人。 几人见到是雷东宝，也不敢生气，神情有些尴尬，一人开口说道。 “东宝哥，你干啥呢？这寒冬腊月，不打牌混日子，还能干啥” 雷东宝狠狠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其不争地吼道。 “你看看你们，都二十几岁的年轻人，都是一副啥样子，头发乱糟糟，眼屎也不擦擦，大冬天就没事做了？村口的路破破烂烂，你们不会去修一下老五，你家这破窗户都破了这么久了，也不知道补一下你看看你们一个个懒成啥样了？难怪别的大队都瞧不起我们小雷家，看到你们这群懒样，老子就生气!” 雷东宝在小雷家，从小到大都是一群孩子的带头大哥，从小在小雷家，就是混世魔王的存在，也正是有这股冲劲，他才能去当兵，虽然脑海中融合了另外一个灵魂，眼看看到这群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全都懒懒散散的模样，看到就让他恼火! 听到雷东宝的训话，一个年轻人唯唯诺诺看了雷东宝一眼，小声反驳道。 “我们小雷家已经这幅模样了，还能怎么办？大家都是混日子，也不差我们一个!” “你嚷嚷什么呢？都他给我站起身，看到你们这幅孬种样，就生气，都他给我听好了，我刚刚从老叔家去了一趟，公社已经决定任命我为小雷家大队副书记，不管是身为书记，还是作为你们的大哥，我都有责任带领你们这群孬种好好过日子!” 几人一听雷东宝的话，顿时各自眼神一亮，一个牙尖嘴利的年轻人站起身，兴奋地说道。 “哥，你真是书记了呀？那可太好了，以后有你罩着，我们兄弟几个，在村里那是横着走了!” 雷东宝看到眼前这个牙尖嘴利的家伙就来气，一脚朝那家伙腿根上踢去，一边骂骂咧咧吼道。 “四宝，就你这小子喜欢整这些玩意，你看看你都瘦成啥样了，要不是看在你是我本家兄弟的份上，我一脚踢死你，就你这样，还想不想娶老婆了？” 听到娶老婆几个字，顿时眼神全都放光，都带着老光棍的眼神看上雷东宝。 大江大河的世界会写精细一些，尽量后面更新速度跟上来，刚起床码了第一更，求订阅! 4 心疼不已 （第二更求订阅） 雷东宝看着这群家伙就来气，想到都是一起光着腚长大的发小兄弟，也不想看着这群家伙，一直这样荒废下去。 原著中的雷东宝，带领小雷家发家致富，其实自己也可以，只是没必要那么无私奉献，一边带领大伙发家致富，一边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才是王道！ 想到这里，雷东宝重重拍在桌子上，语气郑重地说道。 “我这几天想了一下，要想发家致富，就不能靠那点田地，拿工分过日子，我这几天在村里也逛了一下，我们村以前不是有两口砖窑不是被封了吗？我准备重新打开，我要办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新办砖窑，烧红砖卖，搞活经济赚到钱才是正道!” 雷东宝说完，看了几人一眼，发现几人依旧焉里吧唧，无精打采，显然对他这个提议没啥兴趣。 雷东宝有些无语地看着这群家伙，看来不能好好和他们说话了，只能拿着棍子在众人屁股后面抽才行，想到这里，也不再废话，简单明了说道。 “明天你们把村里二十岁以上的光棍，全都集合到大队部，我开一个会，愿意跟我干的，我保证他们两年内娶到媳妇，不愿意干的，趁早滚蛋，以后别说是我雷东宝兄弟，看到你们这群孬种就来气，我走了!” 雷东宝说完，转身走出这个破屋，留下几人面面相觑，直到过了许久，四宝才有些忐忑开口问道。 “老五，红伟，你们怎么看？” 另外两人对视一眼，老五尴尬地摸了摸头，无所谓地说道。 “还能怎么看，东宝哥现在是书记了，肯定跟着他干呀，再说我们都这样了，再穷还能到哪里去？跟着他干，至少也能赚三瓜两枣不是!” 红伟点了点头，但是还是有些担忧地说道。 “你们说那砖窑当初不允许办，现在东宝重新办起来，会不会再遇到那事?” 几人忧心忡忡，也没谁能回答这个问题，在78年的今天，他们这群年轻人，刚刚经历时代的浪潮，在这个年代，躺着才是最安全的。 雷东宝可懒得跟他们解释什么叫改革开放，估计说了，这群小学生也什么不懂。 还别说，村里这群年轻人，平均学历还真就是小学毕业，村里目前最高学历是一个三十来岁的老光棍雷士根，高中学历。 可就算雷士根，也只能打光棍，谁叫小雷家实在太穷了，隔壁大队一个工分能有三毛八分钱，小雷家干一天才七分钱，比人家零头都比不了，这种日子，大家都是得过且过，混着呗！ 雷东宝回到家，看到一贫如洗的家，不由叹息一声，母亲耷拉着脑袋，正在厨房里忙活，见到雷东宝回来了，连忙擦了擦手，小跑出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照片，一边朝说道。 “东宝，我这几天拖张媒婆去附近大队，寻了好些姑娘，这些都是她们照片，你看看，选一个，你都马上25了，也不小了，可不能跟着四宝老五他们一样打光棍!” 看着这个老娘，雷东宝也是心里叹息，典型的农村妇女思想，见儿子当了大队副书记，早就迫不及待想找一个儿媳妇了。 可原著中，雷东宝找了媳妇，她又看人家这里不顺眼，那里不顺眼，到处说媳妇的闲话，这种老母亲，也是让雷东宝操碎心了。 雷东宝接过母亲手上的照片，一眼看过去，顿时眉头紧蹙起来，这都什么丑八怪，看上去和自己老娘差不多的年纪了，还有这个，一看就发育不良，嗯，还有一个不错，可一翻背面，上面写着，女方左腿残疾，无法干重活! 雷东宝皱着眉头看完，一把把照片还给老娘，随即不满地说道。 “妈，以后这事，你就别乱折腾了，这张媒婆是看不起谁呢？我雷东宝就配这些玩意?不说了，我现在有点事，中饭就不在家里吃了，给我拿两红薯吧，我带路上吃!” 雷母唯唯诺诺想说什么，可最终没说出口，只能无奈去厨房拿红薯，她可知道自己这儿子，从小就是说一不二的性格，既然儿子说了不让自己找媒婆了，那也只能这样了。 雷东宝换了一身衣服，整理了一下妆容，这才接过母亲递过来的煮红薯，端进口袋里，骑上单车，大步朝宋运萍家的方向骑去。 要不是母亲说找老婆，雷东宝还差一点忘记这茬了，这几天忙活大队的事，原本想等过几天再去宋运萍家，眼看着都一个星期了，也差不多了。 想到宋运萍那懂事的小模样，雷东宝就心里一阵火热，心里盘算等下怎么把小妞忽悠住。 想妹子的时候，时间过得特别快，一转眼就到宋运萍家门口了，停好单车，雷东宝有些小紧张地抖了抖身上的衣服，这才大步朝院子里走去。 院子里空无一人，最里面的树荫下键了一排木架，里面几个兔子正活蹦乱跳吃着草，雷东宝见状，连忙四周张望，这应该是刚喂了草，那宋运萍应该就在附近。 雷东宝往屋里看了看，担心碰到宋运萍父母，他现在可还没想好，等下怎么和两位老人家说些什么，怎么说也是未来老丈人家，自己这空手而来，实在有些不好意思，主要自己家徒四壁，也没啥可拿的。 正想着，就见大院外面传来声音，雷东宝加快脚步，朝外一看，就看到宋运萍挑着一担水，摇摇晃晃朝这边走来。 看到宋运萍那瘦弱的身躯，挑着两桶满满当当的水，雷东宝就感觉心里一阵难受，心疼不已，连忙小跑上前，一把接过她肩上的扁担。 宋运萍抬起头，看到是雷东宝，脸色连忙露出感激的神情，连忙说道。 “雷大哥，还是我来吧，你第一次来我们家，也算客人了！” 雷东宝挑起水桶， 宝 书 网 w w w . x b ao s h u . c o m 飞快地加快脚步朝院里走去，一边笑着回道。 “说啥呢？我算什么客人呀？我刚看了你那兔子养得不错呀，我还想来请教请教你养殖技术呢？” 宋运萍见到雷东宝那憨憨模样，顿时噗嗤笑出声，连忙小跑跟上，一边说道。 “雷大哥，多亏您教我的那些知识，我刚开始养，也担心这担心哪，现在养了一个星期了，看到它们活蹦乱跳，我就心里很开心，雷大哥，您等下帮我看看我喂的那些草料有没有问题!” 雷东宝很痛快地答应，一边很自来熟似的挑着水进了屋，宋运萍见状，连忙带着雷东宝找到水缸。 倒完水，雷东宝故意四处瞧了瞧，问道。 “小萍，怎么没看到伯父和阿姨?” 宋运萍一边给雷东宝倒水，一边笑着回道。 “我爸妈最近晒了不少草药，镇上药房有人收，所以我妈陪着一起过去了!” 雷东宝点点头，心里窃喜，这样最好了，孤男寡女，培养感情，正是时候，想到这里，雷东宝带着敬佩地语气说道。 “小萍，你真很厉害，一大家子，全靠你，我以后要是能娶到一个你这么勤快的姑娘，那估计是祖上积德了!哈哈！” 宋运萍听到雷东宝这话，不知想到啥，脸上的羞涩一闪而逝，偷偷看了一眼雷东宝，心想是自己多想了，连忙端着水杯递到雷东宝身前说道。 “雷大哥，喝杯开水吧，刚才谢谢您了！” 雷东宝接过水，摆了摆手说道。 “客气啥，我看你们水缸还得挑几桶水才满，我先把你水缸挑满，你一个女孩子家家，干这么重的活，肩膀受得了吗？” 说着，轻轻吹了一下开水，抿了一口滚烫的开水，放下杯子，提着两个桶就往外走去，身后的宋运萍见状，想阻止，可雷东宝的脚步却是飞快朝院外奔去。 宋运萍站在门口，看着雷东宝风风火火的背影，脸上红扑扑的，见周围没人，用手捂了一下自己的小脸蛋，感觉自己小脸一阵滚热，顿时感觉一阵羞红，连忙回屋开始忙活去了。 5 你和雷东宝不合适 雷东宝趁着宋运萍家里没人，献殷勤似的帮忙，把家里所有需要干力气活的家务活都干了一遍。 这个年代追女孩子，口花花的男生，肯定没有吃苦肯干的男生吃香，雷东宝自然懂这个道理，他甚至看人家家里桌子缺了一条腿，也想方设法给修补上了，这在部队学到的手艺，全用上了。 忙活了两个小时，终于算是把家里大大小小的活全干完了，宋运萍阻止好几次，见没效果，也只能任由雷东宝继续了。 不过雷东宝这行为和举动，宋运萍心里多少看出那个意思了，毕竟这年头，一个男生这样表现，大家都懂。 她也时常偷偷打量雷东宝，心里多少有些忐忑，在宋运萍心里，自己其实是配不上雷东宝的。 刚刚雷东宝说自己已经是小雷家大队副书记了，准备带领大伙发家致富，所以今天才来交流学习养殖技术，宋运萍一听雷东宝现在的身份，心里就有些打退堂鼓。 自己虽然读了很多书，但是家庭成分，这一直是她心里一根刺，这些年，父母的亲戚，全都以为这个原因，避而远之，甚至连舅舅伯伯那些至亲，也不愿意走动，自己这样的家庭，和雷东宝那根正苗红的家庭相比，完全就不是一个等级的存在，想到这里，宋运萍只能用沉默来回应。 到了中饭时间，尽管家里也没啥，宋运萍还是特意准备了一条河鱼，豆腐，还有青菜，准备炒两个菜，来招待雷东宝。 雷东宝一看食材，顿时眼神一亮，论厨艺，这可是自己强项呀，必须得表现表现。 于是，宋运萍烧火，雷东宝大展身手，十几分钟时间，两道色香味美的家常小菜就上桌了，特别那一道豆腐煮鱼，让宋运萍特别喜欢，连吃了三碗饭才停下。 而且雷东宝还很贴心，把两份菜都多煮了一份，这是给宋运萍父母等下回来吃的。 雷东宝这一手算是彻底征服宋运萍的心和胃了，可雷东宝越优秀，宋运萍心里就越难受。 饭后，下午雷东宝请教养殖技术，宋运萍也是心不在焉回应着。 雷东宝也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怎么自己越表现，宋运萍越对自己态度越不对劲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原著，好像也挺顺其自然的呀？只是自己加快追求进度了而已，按道理自己应该没怎么惹对方生气呀？ 不解决这个问题，雷东宝心里不舒服，于是接着一个机会，雷东宝找借口说休息会，两人坐在门口，喝着茶水，开始聊起天来了。 雷东宝打量宋运萍的小脸，见她眼神时不时偷看自己，顿时心里有数了，他轻咳一声，语气带着一丝愧疚说道。 “小萍，实话实说，我第一眼看到你，心里就跳得飞快，这几天我其实一直想过来的，但是心里没自信，因为你这样优秀的女孩子，我总感觉我配不上你，但是我来，我心里又特难受，时不时想你，所以” 雷东宝话还没说话，宋运萍脸上早已经红扑扑的，羞得捂着小脸，见雷东宝越说越亲密，她实在忍不住了，连忙开口道。 “雷大哥，您您别说了，是我配不上你，我家里成分不好，你比我优秀多了，应该有更好的女孩子的，对不起！” 说着，她脸上一抹悲伤难过浮现，站起身，就朝屋里跑去。 雷东宝见状，顿时明白咋回事了，内心松了一口气，同时一抹得意涌现，自己的表现，果然让小妹子产生自卑心里了，这是好事呀，必须得趁热打铁了。 想到这里他也跟着飞快站起身，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人，连忙小跑进屋，在宋运萍进里屋的瞬间，一把把她抱住，在对方惊呼中，狠狠抱紧，最后趁她惊呼喊出来之前，连忙在她耳边说道。 “小萍，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我要你做我老婆，我不在乎什么家庭成分，也不在乎闲言碎语，我只在乎你，我从第一眼见到你，就认定你是我雷东宝老婆了，一见钟情你听说过吗？就是那种感觉！” 宋运萍全身僵硬，紧张得额头上都冒细汗了，雷东宝这个举动在这个年代，简直太流氓了，要不是宋运萍心里对雷东宝有好感，就这个举动，可以让雷东宝进去蹲几年了。 雷东宝最后的那一番表白，也直接命中这个从来没谈过恋爱的女孩心里，本来就对雷东宝有好感，加上有点自卑，这个时候，自己喜欢的这个男生，奋不顾身表白，一般的女生那个受得了。 于是，雷东宝成功搂了宋运萍一分钟多一点，宋运萍平复了心里激动的心，这才察觉到两人太过亲密，连忙挣脱开，小跑进屋了，还把门关上。 雷东宝怎么哄，也无法让她开门，只能隔着一道门，和她把自己的心事表白了，可惜里面毫无动静，宋运萍也不说话，就这样，雷东宝自顾自说了半小时，直到外面突然传来说话声。 听到外面的响动，雷东宝吓了一跳，顿时猜到应该是宋运萍父母回来了，连忙小声敲了敲门，把她父母回来的事说了说来。 宋运萍听到父母回来了，二话没说，连忙打开门，慌慌张张就朝外面走，雷东宝也尴尬地跟在身后。 到了外面，果然见到宋运萍父母挑着空箩筐刚进院子，宋运萍见状，连忙去接，两老人一抬头，就看宋运萍身后的雷东宝。 雷东宝见状，连忙收起心思，连忙说道。 “伯父伯母，您们好，是叫雷东宝，是小雷家的大队副书记，我听说宋运萍同志在养殖长毛兔，所以想来学习交流经验，以后也让我们村的妇女跟着一起养殖!” 两老人听完雷东宝的话，点了点头，但是宋父眼神中，明显有些狐疑，也没多说，让雷东宝坐，雷东宝也有些尴尬，特别看到宋运萍脸上现在还有一抹潮红没消退，眼下这情况，先撤退为上策，想到这里，他连忙摆了摆手说道。 “伯父，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等有时间，我再来，养殖长毛兔这事，我觉得形成规模养殖，才能赚钱，等我回村大队和大伙商量一下，到时再来请教宋运萍同志!” 两老人点了点头，显然也不想留客，雷东宝见状，笑着就准备往外面走，走之前，还悄悄看了宋运萍一眼，没想到，宋运萍也在看他，宋运萍连忙羞涩地低下头。 雷东宝看到宋运萍眼睛里的羞涩，顿时了然于心，今天这事，自己算是没白费口舌，算是在这小妞心里，留下一个位置了，接下来的事，只待时机成熟，就一切搞定了。 想到这里，也不再停留，骑上放在院角落的自行车，一溜烟跑了。 宋运萍站在院子门口，看着雷东宝的背影缓缓消失在山间小路上，眼中泛着光，有种别样的神采在心里缓缓滋生。 对于一个从来没谈过恋爱的小姑娘来说，今天雷东宝这番举动和话语，把宋运萍的内心搅动得慌乱不已，这辈子第一次有一个男人走进她的内心，她有很多话，想和雷东宝说，可又不知道如何说，正想着，背后传来宋父的声音。 “萍萍，你过来一下!” 宋运萍连忙清醒过来，摸了摸自己还有些发烫的脸颊，连忙小跑进屋了。 刚进屋，宋父叼着旱烟枪，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一旁的宋母正从锅里端出宋运萍给他们留的饭菜。 宋父脸上，永远有一丝化解不了的愁苦，这源之他这辈子的经历，解放前夕，他被国军强行抓了壮丁，虽然只短短两个月，他的部队就被击垮，最后释放回家。 但是49年底加入国军的经历，让他这辈子毁了，他的成分问题，也让他从此就告别清白之身了。 他的下半生，因为那两个月的经历，彻底毁了，年过三十才娶上媳妇，家里亲戚躲着他，儿女因为他的问题，备受歧视，最后一对儿女，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却只得到一个上大学的名额。 所有的人生经历，让这个已经才刚过五十的老人，面容比平常人苍老十几岁，看上去和六七十岁似的，他身子永远佝偻着，仿佛永远比别人低半分，平时做人做事，在畏畏缩缩。 作为过来人，宋父一眼就看出女儿对那个雷东宝动情了，他抽了一口旱烟，叹了一口气，抬起头，缓缓朝宋运萍说道。 “萍萍，你和雷东宝不合适!” 6 开始做计划 宋运萍听到父亲这话，顿时脸上的错愕一闪而逝，她抬起头看上父亲，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愣在那里。 宋父敲了敲烟枪，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 “小雷家的雷东宝我听说过，是今年刚退伍回来，出身很好，还是一个党员，现在刚刚好像被他们公社任命为大队副支书，萍萍，雷东宝这个人以后注定和我们家不是一路人，你和他在一起，最后肯定不会有好结果的，也讨周围人嫌，当时你的名声也不好听!” 说完这些，宋父脸上的愁苦越发浓郁，年轻时候的经历，让宋父这辈子都小心谨慎行事，生怕给别人抓着什么把柄，也生怕一点小波动，就会给家里来带灭顶之灾。 人家常说父子同心，宋父的这种谨慎性格也遗传给他的儿子宋运辉，宋运辉小时候非常恨父亲把自己生在这样一个家庭。 所以他从小就发誓，一定要改变自己家庭的命运，所以拼命学习，争取事事都做到第一，他的信念就是，只要不犯错，别人就无法拿错来说他，只有这辈子都事事做对了，自己这辈子才能一往直前。 这种性格后来也移植到他的工作中，不管工作上任何小毛病，他都争取做到最完善，采用最正确的方案，可惜宋运辉到了很多年后，才明白，生活不止对和错，人心往往比对错更重要。 也就是这种性格，他工作中没少得罪人，也吃过无数次亏，所有的教训都是一次次吃亏累计而来的。 宋运萍没有继承这种性格，她只继承了母亲的坚韧不拔的精神，听完父亲的话，宋运萍脸上的潮红缓缓消退，一抹坚毅浮现，她抬起头，看上父亲，用自白似的语气说道。 “爸，我相信雷东宝是一个好男人，他身上有一种和其他男人不同的气质，并且他身上的优秀很吸引我，我会考虑清楚，才会同意我们之间的关心，现在我们说这些还早，我的终身大事，我一定会很认真对待，希望爸你能给我自己来做出选择!” 宋父看了宋运萍一眼，没有再说话，也不知道是同意宋运萍的话，还是想通过无声来抗议，母亲这时候端着菜碗走到父女两人面前，她看了这对父女一眼，把雷东宝做的鱼煮豆腐放在宋父前面，随即说道。 “孩子他爹，萍萍读那么多书，会有自己的判断，现在小辉都上大学了，我们家也不比别人差，你没听小辉上次写信说过吗？我们家摘帽的问题，很快就能解决，等到时候，我们家也是清清白白，萍萍这么优秀，凭什么不能找一个优秀的男人，孩子们过得幸福，才是我们这些做父母最关心的事，孩子们要选择自己的幸福，你还不高兴吗？” 宋父叹了一口气，放下烟枪，也算是默认这件事了，端起碗筷，开始吃饭，刚夹了一块豆腐放进嘴里，咀嚼了几下，宋父脸上一愣，低头看了看那盘鱼煮豆腐，沉默两秒，这才继续咀嚼起来。 宋母看到宋父这幅表情，疑惑地问道。 “咋了不新鲜了吗？” 宋父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宋运萍，指着盘子说道。 “萍萍，这菜也是那个雷东宝做的” 宋运萍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被父亲询问，连忙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说道。 “爸，味道还符合你的口味不我挺喜欢这道菜的!” 宋父点了点头，难得露出一丝笑容说道。 “这个雷东宝的确很优秀，就这一手厨艺，就能去饭店掌勺了，这简简单单的鱼煮豆腐，就比别人做出的鲜，不一般呀！这里面竟然还有一股淡淡的甜香味，真不一般！” 宋父这一番夸赞，让宋运萍心里终于开心不少，连忙笑着让母亲也尝尝。 宋母被说得也有些动容，夹起一块鱼肉，轻轻放进嘴里，慢慢咀嚼起来，过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眼神看上宋运萍，询问道。 “萍萍，这雷东宝不错，妈支持你，这么有本事的男人，就该我们萍萍抓住，我刚刚看了里屋那桌子也是雷东宝修的是吧？” 宋运萍得到母亲的鼓励，顿时点了点头，开始叽叽喳喳把雷东宝今天的所作所为全一股脑说了出来，当然，最后雷东宝搂她的事，宋运萍还不敢说。 听完女儿说起的雷东宝那神采飞扬的模样，宋父和宋母两人对视一眼，各自看到彼此眼中的五味杂陈，看样子，女儿显然已经陷进去了。 饭后，宋母收拾桌子开始洗碗，宋父看了看门口，最终内心叹了一口气，缓缓朝宋运萍开口道。 “萍萍，有时间，叫雷东宝过来吃顿饭，我们见见面!” 父亲说这话，显然是已经开始松口，宋运萍满心欢喜地点了点头。 雷东宝回到小雷村，把自行车还给书记老叔，随即回到家，开始收拾家里的事，敲敲补补起来。 这个家，真的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地上坑坑洼洼的土地板，常年踩踏，让地上的泥土变成些黑不溜秋的颜色，四周的土墙还有几个碗大的耗子洞，这大冬天，到处漏风，晚上屋里就没点热气。 和宋运萍的事，自己肯定会尽快搞定，到时把人家娶进门，这条件，实在没脸见人，虽说暂时凑合着过，但是也不能让萍萍进屋来冻着吧！ 和宋运萍的事，雷东宝现在也不想和老娘说，估计现在说了，明天全村的老少娘们都知道这事了，自己老娘那张嘴，一天不哔哔就不舒服，这事暂时先保密。 第二天，雷东宝直接来到村口的大队部，小雷家从前就老支书管事，这一管就是几十年，小雷家发展成今天这幅模样，老支书有不可推脱的责任，但是这能怪老支书吗？ 不能，老支书这辈子见过的人和事，比雷东宝吃过的盐还多，他曾经也想带领村民发家致富，包括修建砖窑等一系列事情，他曾经都干过。 但是要不了几年，反反复复的浪潮让老支书心力憔悴，十年前，他带头把砖窑封死，少做，不做，才能不犯错，这是这个年代很多人的想法。 但是眼看着周围村大队，都慢慢发展起来了，而小雷家原地踏步，甚至还倒退回去了，作为大队支书的老书记，也心里急。 雷东宝退伍回来后，老支书第一时间就去公社打报告，让雷东宝担任副书记，后面好接他的位置，因为老书记心里清楚，只有雷东宝这种天不怕，地不怕，敢拼敢干的年轻人，才能带领小雷家发家致富。 雷东宝进了大队部，里面只看到一个四眼仔在写着什么，他皱着眉头，也没废话，直接走到广播话筒处，打开广播，直接开口说道。 “我是雷东宝，我现在要求，村大队里面的二十岁以上，没过婚的男青年，尽快来大队部来开会，这个通知我只说一遍，只说一遍，不来的，后果自负!” 说完，雷东宝就关了广播，抬头看到对面的四眼正好奇地打量自己，雷东宝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随即走到四眼旁边说道。 “我等下要开会，你现在给我召集人手过来，把村里二十岁以上的光棍，都叫到大队部来开会!” 四眼是大队会计，平时村里权利也挺大的，欺软怕硬的家伙，他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有些陌生的副书记，想敷衍一下，想先给对方一个下马威先，毕竟他四眼可是大队管钱的。 还没等他开口，对面雷东宝直接说了一句。 “四眼，给你半小时，半小时后，没办好这事，你给我滚蛋，懂吗？” 四眼一听这话，连忙脸色一变，扶了扶眼镜，笑着点头哈腰，一溜烟跑出去了。 雷东宝哼了一声，开始给自己到一杯茶，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开始拿出村里地图，研究起来。 除了办砖窑之外，老支书还让他办一件事，那就是关于国家最近传得很广的“联产承包责任制!” 今年是78年底，分田到户的政策也风风火火开始在全国实行了，但是各地方管理者因为各种问题，谁也不敢大张旗鼓宣传这事，所以很多地方管理者拿政策件，却不知道如何实施下去，生怕自己做过头，到时惹麻烦。 小雷家也早拿到这份件，老支书搞不懂这里面到底是啥意思，所以想把这个包袱甩给雷东宝，毕竟雷东宝年轻敢干，这事让雷东宝来干，自己在背后把关，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雷东宝拿到这份件，也没和原著一样开始风风火火测量土地，开始分产到户，晚几个月，上面政策明确了，到时再干，也一样，没必现在出这个风头。 小雷家发家致富的道路有很多，不急这一时，原著中的雷东宝，带领众人建砖厂，预制板厂，建筑队，还有后来力排众议兴办的电线厂，这些其实雷东宝也可以走原著的老路，但是他又有些心存疑虑。 建砖厂，预制板厂、建筑队，这些其实都可以干，毕竟有现成的砖窑，而且其他几项，技术性也不难，简简单单就能搞定，无非就是水泥问题，这些原著中，都有解决的答案。 至于后面有技术含量的电线厂，雷东宝暂时还没考虑那么多，等到时再看看，与其办电线厂，应该办更加实际点的企业。 在这个年代的农村，要想办企业，无非就是办一些简单，技术含量低的企业，后世很多大名鼎鼎的企业，都是从乡镇小企业一步步发展起来了。 先建一些没啥技术含量的小工厂，打好基础，赚点钱解决眼前小雷家的困难再发展其他产业。 7 人性 雷东宝整理了脑海中一番思绪，先搞砖窑，趁着过年还有一个多月，先把田地测量了，分产到户的事，过完年再搞。 还有就是一边学习养殖长毛兔的技术，一边把宋运萍追到手。 说到养殖长毛兔，其实这在国内已经很多年了，就在当地也有十几年的养殖历史了，对于养殖长毛兔，当地基本都鼓励养殖，甚至大力推广养殖，之所以鼓励，是因为兔毛在国际市场很受欢迎，可以换外汇。 马上就79了，长毛兔养殖的最好年景也就这几年，全国各地都鼓励养殖长毛兔，包括引进国外优质兔种等等。 那几年很多农民，都靠养殖长毛兔发了点小财，甚至成为万元户，兔毛收购价，一年比一年高，这种情况，国家甚至以奖励的方式，鼓励大伙养殖，毕竟在八十年代，能给国家换外汇的产业，也就那几样。 85年因为国际外贸形式发生变化，兔毛一下卖不出去了，价格也迅速降了下来，养殖长毛兔的风潮也慢慢淡了。 雷东宝觉得这个有搞头，趁着现在周围养殖的还不多，先快速养殖一批出来，不能单靠兔毛赚钱，那来钱太慢。 趁着养殖长毛兔风潮升起，必须得卖兔种呀，等靠兔种赚到钱，到时周围全是养长毛兔的，自己就收购兔毛赚差价，等兔毛不值钱了，到时再换其他行业再说。 当然，这不能作为主业发展，小雷家要想发家致富，还得找一个有钱途的行业发展，砖窑开工，只是为了让这群老光棍暂时有事做先。 正想着，外面开始陆陆续续有年轻人朝大队部走来，这些年轻人，基本都是和雷东宝一起长大的同类人，知道雷东宝什么性格，到了大队部，每人都和雷东宝笑着打了招呼，才找地坐下。 雷东宝看着一张张焉里吧唧的脸，看着就来气，冷着脸，看着这些人抖着腿，在大队部聊着天。 半小时不到，雷东宝几个要好的发小也到了，也开始帮忙维持秩序，此时整个大队部被挤得水泄不通，大家都知道雷东宝脾气，新官上任三把火，谁也不敢碰雷东宝眉头，人，基本都到齐了。 四眼会计也点头哈腰，挤到雷东宝身边，汇报自己成功完成书记交代的任务，雷东宝摆了摆手，让他站在一旁，等待指示。 雷东宝见人也差不多到齐了，站起身，摆了摆手，让所有人安静下来。 待所有人都安静了，这才清了清嗓子，摆着一张严肃脸吼道。 “我今天叫大伙来，是宣布三件事，第一件事，我决定把老书记十年前封的砖窑重新办起来，争取年前能出第一炉砖，我准备把两个砖窑，从大队里单独承包出来，单独开支，单独核算成本利润，成立一个砖厂，这里需要三十人，愿意给我干的，等下直接拿着家伙给我走! 第二件事，就是我最近研究了一些养殖方面的经验，我决定在我们小雷家大队成立一个养殖长毛兔的合作社，愿意养殖长毛兔的家庭，自己出兔种钱，到时我统一去进兔种，而且组织大伙学习养殖长毛兔的技术和经验，这方面精力主要是让妇女去做，你们可以回家和你老娘兄弟姐妹商量一下这事，总之，愿意养的，等下到四眼这里报名! 雷东宝说完这两个事，发现大伙热情并不高，雷东宝也不奇怪，小雷家就是这样，家家户户都穷习惯了，一时说要改变，他们很多人还真不习惯。 不过也不急，赚钱这事，只要有了带头的，其他的迟早会哭着要求加入，时间问题罢了！ 雷东宝喝了一口茶，沉吟片刻，继续说道。 “另外还有一件事，就是关于田地的联产承包这个事，大概意思就是未来，会把村大队的田地，全部按人口，分给你们每个人，这个事，现在上面意思还不明确，我的意思是我们先丈量好土地，等时机到了，再把这事办下去!” 雷东宝这个话题，到引起大伙的兴趣，纷纷叽叽喳喳议论起来，人就是这样，先前不管是砖窑还是养殖长毛兔，大伙之所以不关心，是因为大伙也不确定，只要自己不去做，自己家就不会损失什么。 而分产到户这个消息，这关系到每家每户的大事，大伙都讨论怎么分配才合理等问题。 雷东宝慢悠悠喝了几口茶，待他们吵得差不多了，这才拍了拍桌子，严肃地骂道。 “你看看你们都成啥样了？就算给你们分了田地，你们一家老少靠那点田土，能养活一家人吗？能有外村姑娘嫁进来吗？都他妈一副猪脑子，等你赚到钱了，盖上新房了，能吃饱吃好了，自然有媒婆上门给你说亲，你们看看你们自己现在这幅德行，要是你们自己是女的，你们会选择你自己这样的怂包，做老公吗？” 众人面面相觑，全部一副不自信的模样，显然这个问题，他们换位思考一下，也知道，他们这条件，哪里会有姑娘嫁进来。 雷东宝站起身，也不再废话，重重一拍桌子，朝所有人吼道。 “想赚钱娶老婆的兄弟跟我雷东宝出来，现在就去扒砖窑，争取年前出第一炉砖，不愿意来的你们自己滚回家去，别在这给我丢人现眼!” 说完，雷东宝大步走到墙边放农具的地方，扛起一把锄头放到肩上，二话不说，朝外面走去。 四宝，老五，红伟几个从小一起和雷东宝长大的发小，二话没说，也拿起农具放到肩上，跟了上去，只剩下其他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有好些年轻人拿起农具，跟上众人的脚步。 一百多人，最后跟上来的，不到四分之一，一点数，才二十八人。 雷东宝也不气馁，到了砖窑前，还给众人说了一番话打气。 他气势如虹，看着眼前这二十八人，激情四溢朝众人吼道。 “好，你们二十八人都是好样的，我其他大道理也不多说，只和你们说一件事，只要你们一心一意跟我干，一年以后，如果你们都还娶不上媳妇，我雷东宝给你们负责了，我雷东宝亲自给你们去附近大队说媒，你们信不信我雷东宝!” 雷东宝热血沸腾喊着，现场其他二十八人，五味杂陈，有些人是看在雷东宝面子上才跟过来的，有些是得过且过，反正在家溜达也是睡觉，还不如出来干点活，但是雷东宝这么大口气，的确把很多人惊到了。 好在大伙都是年轻人，媳妇是他们心头一根刺，眼下雷东宝都这样说了，好些人自然也被说得热血沸腾，心潮澎湃，其中四眼会计，最会来事，连忙举起双手喊道。 “我们相信东宝书记，我们也要娶老婆，我们也要过好日子!大家鼓掌！啪啪啪啪!” 说完他带头鼓起掌，四宝老五他们也跟着鼓起掌来，其他人也跟着鼓掌，在掌声中，这群老光棍终于算是把热情鼓动起来了，现场气氛终于融洽了。 有了第一批，愿意跟着他干的老光棍，雷东宝办起事来就轻松多了，他从来不会和原著里一样，别人不干，就拳打脚踢，逼着大家共同富裕。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只要第一批人赚到钱，其他饿着肚子的人，跪着都会来要求加入，这就是人性，小雷家在他手上，会发展更迅速，更快，同时，也会更顺利。 这场人生体验游戏中，砖厂，只是第一步而已! 8 老…公! 人多好办事，都是一群二三十岁的老光棍，平时有力气没地使，有了雷东宝的带头，被封的砖窑，两天就清理好了。 两个被封的砖窑都还是完好的，当初老书记也想着，会有重启的这天，所以也没进行过破坏，简单处理一下，就基本可以重新烧制了。 这也是老书记精明之处，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他掌管小雷家几十年，村里权威那是杠杠的，有了他给雷东宝在背后把关，做事一切都很顺利。 老书记这种事事以稳为主的性格，在这个年代，迟早也会淘汰，这个年代很多管理者，为了功劳，那是做事做到绝，丝毫不给自己留后路。 比如小雷家从前有一个人，叫老猢狲的家伙，从前在镇上有点实权，那老不死的今年也被清除戈命队伍，回到原籍了。 那人也是小雷家本家姓，前些年作妖太厉害，现在成了人喊人打的角色了，就是上半年，老猢狲那老阴比还整了宋运萍兄妹俩一次，现在自己被整倒了，也变老实了，待在家里基本没出门，如同一只潜伏的毒虫，还在等待时机。 对于这种人，雷东宝暂时没放在心上，真有机会，这种人直接一次性整死再说，留着也做祸害。 砖窑很快重新开工，这种也没啥技术含量的工作，大伙基本一学就会，为了抓紧质量，雷东宝还是让老书记平时把一下关。 雷东宝这段时间和宋运萍的关系也是稳步发展中，第二次再去宋运萍家，雷东宝准备了一斤白糖，一条普通香烟，头发梳得锃亮，生怕自己惹丈母娘不高兴了。 这次是宋运萍父母邀请他过去的，为了这次见面，雷东宝也有些紧张，原本还担心宋父是由上次的事，而兴师问罪，可到了地方才发现，宋父也不算冷淡，相处很融洽。 宋父不但留雷东宝吃了饭，爷俩还聊了大半天，雷东宝也尽量很谨慎地没敢提自己未来要做什么，而是中规中矩说要慢慢带领小雷家过上好日子。 他知道宋父是一个谨慎的性格，现在自己如果表现太过，宋父对这个未来女婿，肯定会有些担忧。 等把宋运萍娶回家，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她父母担心也没啥用，饭后，雷东宝要离开了，宋父特特意嘱咐宋运萍送送雷东宝。 两人一路聊着天，一前一后走了两三百米，直到过了一个转角处，把宋家全部遮挡了，周围又四周是山，空无一人，雷东宝的胆子终于再一次活跃起来了。 停下单车，在宋运萍有些错愕的惊呼中，一把搂过宋运萍，并且开始在她耳边说些小情话，短短半分钟，就把宋运萍搞定，让她安安静静让自己抱着。 闻着小妞头发上的清香，雷东宝只感觉浑身燥热，他知道，自己能做到这一步，对于两人现在的关系，已经是极限了，时机还未成熟，强忍冲动，雷东宝轻轻在宋运萍耳边说道。 “萍萍，我会尽快请媒婆过来做媒的，我真想现在就娶你回家，我这辈子能遇到你，真是老天爷眷顾，萍萍，我爱你！” 听到雷东宝的土味情话，宋运萍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小脸发烫，把头埋在雷东宝胸口，紧张地揪紧自己的衣袖，不敢去抱雷东宝的腰。 沉默就是表示答应，雷东宝心里嘿嘿直笑，一把把宋运萍的小手朝自己腰上放，让小丫头提前感受自己雄伟的腰身，两人搂搂抱抱十几分钟后，宋运萍终于平复一些情绪，想挣脱开雷东宝的怀抱。 雷东宝见状，连忙继续搂紧，嬉皮笑脸说道。 “叫老公，我才允许你松开，不然我要抱你一辈子!” 宋运萍刚刚平复的心，再一次被提起来了，脸上的羞红，让她越发动人，她抬起头，媚眼迷离地看着雷东宝那张大胡子脸，最后见四周没人，鼓起勇气，细声细语地说道。 “老公!” 雷东宝嘿嘿直笑，看着这张嫩滑的小脸，上面的红润让他咽了咽口水，最终还是没忍住，狠狠地亲在上面。 雷东宝突如其来的强势，还有胡子扎在小脸蛋上，宋运萍被这一下吓得惊慌失措，眼泪一下就被吓出来了，声音都有些呜咽了，雷东宝见状，知道自己做太过了，连忙把她搂紧，一边抱歉一般继续说着情话。 “萍萍，对不起，对不起，你实在太漂亮了，我实在忍不住，一想到我老婆这么漂亮，我就心里痒痒，老婆，我爱你，我要爱你一辈子，生生世世和你在一起!” 安慰好久，宋运萍才彻底安静下来，双手被雷东宝紧紧拉在手里，时不时被雷东宝在耳边吹气，说些软乎乎的土味情话。 宋运萍此刻只感觉晕晕乎乎，被雷东宝的情话和行为，整得彻底没了自己的思考，两人就这样搂了将近半小时。 直到远处有宋父的喊声，两人这才匆匆忙忙松开，宋运萍回应了一声，连忙小跑回去了，雷东宝看着她的背影，嘿嘿直笑。 “这个年代的妹子，果真单纯呀，你说到爱字，都能羞红半张脸，哪像后世的年轻妹子，她懂的比你还多!这个时代的爱情，真好呀！” 是呀，真好，雷东宝笑着骑上单车朝小雷家赶去，砖窑开始生产了，接下来，就是销售问题了! 这个问题不大，虽然烧制红砖只是技术含量很低的行业，但是这个年代，还是卖方市场，只要货真价实，根本不愁卖。 宋运萍回到家，宋父并没有多说什么，显然今天叫雷东宝过来，已经算是认可两人这段关系了，宋运萍今年也虚岁22了，在这个年代也不是小姑娘了，作为父母，自然也希望孩子能找一户好人家! 剩下的事，就是男方那边的问题了，男方什么时候让媒人上门，双方到时再细谈。 宋运萍忙活完家务活后，坐在床前书桌前，拿出纸和笔，她拿着笔，思绪好一会，才开始下笔。 “小辉，我今天很开心，我从来没想到，爱情来得如此突然，我的心，那一刻跳得好快，有一个男人终于走进我的心，我现在心好乱!” 洋洋洒洒写了一页纸，宋运萍才停下笔。 她脸上突然想到什么，一抹羞涩怎么也掩饰不住，每月和弟弟写一封信，是他们姐弟俩说好的默契。 她今天的心情一直很激动，不止父母同意她和雷东宝的关系，还有雷东宝和她说的那些情话，让她现在还感觉晕晕乎乎，恋爱中的姑娘，脑海中全是自己情郎的影子，仿佛此刻，雷东宝已经是她的全部。 宋运萍和宋运辉姐弟的关系极好，平时几乎生活中的所有琐事，两人都会分享，今天她脑海中全是雷东宝的影子，她迫不及待想把这个好消息和弟弟宋运辉分享。 实际上，两人从认识到现在，也就半个月不到，连见面也就第三次，宋运萍之所以能这么快被雷东宝征服，自然是雷东宝抓住了宋运萍的心，在这个年代，要想征服一个从来没谈过恋爱的姑娘的心，只需简单几个步骤。 第一，展现自己的优秀，让少女感到自卑，第二步，霸道加主动，解决少女生活中所有困难，第三步，强势一点，再强势一点，让双手和嘴动起来，只要打开少女的心扉，一旦有亲密举动，两人的关系基本就确定了。 沉浸在恋爱中的姑娘，自然只看到雷东宝身上所有的优点，她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纸，关于雷东宝描述，就写了大半，她此刻只想让弟弟为自己开心，让弟弟也知道，他即将会有一个优秀的姐夫。 小雷家的砖窑终于如期完成了雷东宝的任务，在过年前，终于生产出第一炉红砖，红砖质量杠杠的。 为了打开销量，雷东宝让四宝骑着单车，到处到周围几个大队去宣传，哪里有开工的地方，或者打听谁家要建房，就去宣传一下。 他让自行车后面绑着一块招牌，上面写着，小雷家的砖比别家便宜两厘一块，质量保证，欢迎前往小雷家订购! 虽然是卖方市场，但是小雷家毕竟还是刚刚开窑，也需要广告，每一块砖便宜两厘钱，先把人拉过来再说。 这个年代做生意是真的容易，就这简简单单的一招，第二天就有其他大队的开着拖拉机来小雷家进砖了，砖厂的生意，几乎没遇到什么困难，就直接打开市场了。 第一批砖卖了二百多块钱，大伙看到乌青的大团结，都兴奋异常，这二百多块几乎是小雷家这么多年最大的一笔收入了，从前整个小雷家账面余额，加起来都没两百块，是真正的一穷二白开始。 但是雷东宝看到这两百多块钱却是沉着脸，没有半点高兴，来钱太慢了，这些钱，除了买媒，拖拉机拉土的钱，还有大伙工钱外，能剩下啥呀？ 虽然后面随着一炉又一炉砖出来，收入也会增加，但是雷东宝抽时间算了一下，两口砖窑，就算不停工，每月除了一切开支，毛利润也不到一千块钱，这还没算雷东宝这些大队干部工资。 看来还得发展其他副业，得把养殖长毛兔提上日程了！ 9 乡村匹夫而已! 雷东宝原本想尽快，请媒人去宋运萍家提亲的，但是时间实在太急了，马上临近春节，最近他实在太忙了。 雷东宝也找时间和宋运萍商量了一下，两人都决定，这事还得等过完年再说，主要还是实在太急了。 雷东宝这段时间忙前忙后，就没着家，砖厂的事很顺利，另外还得组织社员测量土地，为接下来的分产到户做准备。 另外就是养殖长毛兔的事，这事比雷东宝想象中要顺利一些，唯一的问题，目前就是小雷家很多人对于养殖长毛兔这事，并不太积极。 雷东宝在整个小雷家，还专门召开了集体大会，把所有的老娘们都召集起来开会，宣传养殖长毛兔的好处，把嘴皮都磨破了，最终只有不到二十家愿意养殖，并且每家只愿意养殖少量几只。 这事，让雷东宝发了好大一顿火，给你们发财的机会不要 于是他把砖厂那些老光棍召集起来，让这些积极份子去自己家里去做工作，他们这二十几户带头，以身作则，先把养殖合作社搞起来再说。 因为砖厂的成功，让这些人尝到一点甜头，再一次听到雷东宝的蛊惑后，大部分人都还挺积极的，不过大多都有些难色。 雷东宝后面一打听才知道，小雷家实在太穷了，他们担心自己买不起兔种的钱。 其实雷东宝也知道他们担心什么，兔种十几二十块一只，很多家庭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还有就是担心技术问题，销路问题等等。 对于这些问题，雷东宝也向镇上和县里做了申请，上面还是很支持的，包括小雷家向信用社贷款问题，都暂时得到支持。 上面，之所以这么支持小雷家养殖长毛兔，还得感谢最近县里新来了一个新县长，这位县长姓徐，来头很大，燕京人，这次来到这个小地方任职，也想干一番成绩，因为他是坚定的改革派! 雷东宝关于成立长毛兔合作社的建议，被徐县长看到后，很支持，于是批准贷款一万元，采购两百只长毛兔的建议，得到有力支持！ 有了资金采购种兔，接下来的事，就看雷东宝了，他开始组织村里年轻姑娘，带动自己家里的老娘们，开办好几期长毛兔养殖技术交流会，除了请宋运萍来担任老师，还有自己亲自担任说教，把一些简单技术教给小雷家的妇女们。 也因为这事，宋运萍和雷东宝的关系，也渐渐在小雷家传开了，不过这事，雷东宝也无所谓，和自家老娘商量了一下，准备过完年后，就请媒人上门把这门亲事定下来，这事，不能让人家女孩子被动不是。 79年的春节，在不知不觉间来临，雷东宝忙前忙后，终于在大年二十九这天，和四眼会计，结算了砖厂第一次工资。 砖厂收入利润分两成上缴给大队，这就算承包费了，剩下的利润，除了结算工资外，剩下的钱，就留在大队账上，准备拿来干其他的事。 这次砖厂发工资，加上雷东宝和老书记，一起三十人，雷东宝虽然是带头人，但是这个年代讲究的是集体利益高于一切，自然也是拿同样一份工资，大伙一起干了四十三天，每人发了四十三块钱，每天一块钱的工钱。 这个工钱，别看少，当工资一发，整个小雷家都轰动了，这多少年了，第一次看到真金白银的钞票，一块钱一天的工资，这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除了一切开支，忙活了一个半月，大队账面上还剩三百零七块钱，这收成比实在太低了，雷东宝看不上砖厂这点蝇头小利，但是小雷家其他年轻人听说大伙有一块钱一天的工资后，纷纷开始闹腾起来，要求加入砖厂干活。 凭什么你们三十人能拿工资，我们其他人喝西北风 当然，关于这种闹腾，雷东宝直接一句话回应。 “要想赚钱，就别哔哔，后面还有其他项目，想吃肉就跟着我干，想吃屎，就滚一边去，爱哪去哪去，不服，来单挑？或者你去上面告，告赢算我输!” 雷东宝的性格就是这样，说一不二，何况他的确是带领小雷家在发家致富，这次砖厂的成功，也让村里的年轻人看到了未来的希望，毕竟谁都想过好日子，没有人真想一辈子做老光棍。 这个春节，雷东宝依旧很忙碌，砖厂过年不能停工，必须二十四小时运行，另外采购兔种的事，得去隔壁一个国营养殖场去采购，他不但全程跟着，还得请县兽牧站的技术员和他一起跟着。 为了选出最优质的兔种，雷东宝好酒好菜招待两名技术员，顺带得知其中一位技术员家里要建房，当即表示可以以最优惠的价格，卖一批砖给他。 这个年代最多也就是吃吃喝喝，真大吃大拿，也没那个胆，不过雷东宝会做人，两个技术员也投桃报李，很用心给他挑选了两百只长毛兔，其中一百八十只母的，二十只公的，都是身形体态一流的兔种。 养殖长毛兔真正火爆的年景，还是八十年代初的事了，眼下刚到79年，大伙对这种养殖，还没多大感冒，小雷家一次性进两百只兔种，算是这个国营养殖场这两年最大的一笔生意了。 雷东宝准备等回去了，请两个技术员暂时短期驻扎小雷家，除了防止兔子出现生病等问题之外，他准备请技术员帮忙研究一下，如何专业养殖种兔，关于多生多育的专业技术问题，争取明年今日，这批种兔，能变成一千只以上。 回到小雷家，先前大队的年轻人打造的兔笼也全部有了用武之地，先前签了合作协议的家庭，开始纷纷领养，条件好的家庭，最多可以领养十只。 另外雷东宝也给老娘领养了四只兔子，整个小雷家，有了这两百只兔子的加入，也开始闹腾起来了，每天去割草的妇女成群结队，村里也少了往村口闲聊聚集的八卦群体了。 眼看就已经初六了，雷东宝终于抽出时间，提着礼物，准备去未来丈母娘家拜年了。 他不知道的是，这次去宋运萍家，他将面对未来小舅子宋运辉的灵魂拷问。 宋运辉一个多月前，得知姐姐谈了对象，得知这事后，宋运辉接连写了两封信劝说姐姐三思，不要被雷东宝欺骗，可宋运萍现在早已经沦陷，哪里能听弟弟的话。 这事让宋运辉整个人，都开始躁动不安了，在他心目中，宋运萍这个姐姐，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女人，这么优秀的姐姐，为什么突然就被一个五三大粗的家伙吸引了 尽管宋运萍在信中，把雷东宝夸成世界上最好，最优秀的男人，可宋运辉是谁？号称严谨小王子，做啥事，都会通过最严谨的分析，最后得到事情的真相。 他从姐姐的信里，得知雷东宝的家庭，身份和目前所作所为，什么在一个月内，就把小雷家的废弃砖窑，重新点火烧出优质红砖，并且实现盈利，还有从县信用社贷款，准备带领小雷家养殖长毛兔，成立合作社等等事情。 这些小打小闹，在宋运辉看来，根本不值一提，这种小村集体企业，不但没技术含量，而且抗风险极差，就拿烧制砖窑这事，只要其他村大队看到小雷家成功经验，会在很短时间内，建造新的砖窑，也开办砖厂，到时你卖三分，人家卖两分五厘，你拿什么和别人竞争？ 还有养殖长毛兔，在宋运辉看来，也是小打小闹，同样很容易复制，你雷东宝能贷到款，别的村同样可以贷到款，到时兔子一多，价格自然会下跌，不用几年，这个行业就会泛滥。 所以，雷东宝现在的所作所为，在宋运辉看来，就是一个老农民，在自家三分地，赚了几个小钱就沾沾自喜，这种土老帽，成不了大气候。 已经在外上大学半年的宋运辉，眼光和见识，早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在猪圈上写公式的少年了。 他的专业是化工行业，在这个行业里，他见识到国内和国外的巨大技术落差，他心中也开始渐渐诞生一个伟大的理想，自己要努力学习知识，争取在未来，自己将在这个行业内，占有一席之地，并且带领一批人，在这个行业内，成为巨鳄的存在。 这半年的观察，让宋运辉彻底打开了视野，对于这个时代，他也在心里，也有了自己的判断，在这个国家，只有集一座城市之力，甚至一国之力，才能让某个行业，赶上时代的步伐，而雷东宝这种乡镇企业，甚至连乡镇都算不上，只能算村大队集体企业，这种如同过家家似的小打小闹，在宋运辉眼里，如何算得上优秀 姐姐眼中的优秀男人，在自己眼里，就是一乡村匹夫而已，所以他实在不能理解姐姐为什么突然就爱上这样一个男人。 所以学校一放假后，他匆匆忙忙就赶回家，准备对雷东宝进行小舅子似灵魂拷问，他要通过自己的专业和眼光，来判断雷东宝到底配不配得上自己的姐姐。 如果雷东宝只是虚有其表，宋运辉下定决心，一定要阻止姐姐继续发展下去，不管父母同不同意，他宋运辉，是绝对不会同意! 绝不! 10 震惊中的宋运辉 雷东宝提着一斤糖果，一对白酒，小心翼翼把单车停好，朝宋运萍家大院瞧了瞧，见没人，这才整理了一下衣服，朝大院里走起。 宋运辉回来的事，年前他就知道了，这个小舅子，他自然知道其性格，虽然他知道迟早会和这个小舅子面对面较量，但是难免有些小紧张，毕竟看电视剧，和自己亲身体验，完全是两码事。 刚进大院，雷东宝就看到坐在门口的宋运辉，那小子一个宝盖头发型，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整个人看上去就感觉像旧社会的教书先生似的，三个字形容就是老古板。 宋运辉正坐在门口，拿着一本英语书，借着外面冬日的暖阳，聚精会神地看着书，并没有察觉到几米外，有一个穿着绿军装的男人正打量着他。 半年的大学生活，虽然专业课，他依旧是班上第一，甚至全系第一，但是他丝毫没有半点松懈，在图书馆，他看到很多国外的资料和书籍，在里面，他看到一个全新的世界，他现在需要吸收大量养分充足自己，让自己更强大。 正如他曾经给自己的人生格言，只要自己知道所有正确答案，那未来，自己的人生道路上，就不会有错误答案! 雷东宝提着礼物缓缓走到宋运辉身前，满脸笑容看着未来的小舅子，看到他清瘦的脸颊上，全是认真，不由也是有些叹息，随即他轻轻咳嗽一声，打断宋运辉的学习。 宋运辉被这声咳嗽声惊醒，连忙抬起头，正好和雷东宝对视，两个男人第一次见面，就从彼此眼里看到不一样的东西。 宋运辉看到雷东宝眼中的玩世不恭，还有强烈的自信，这种自信，好像他早已经知道自己会问他什么。 雷东宝却是看到宋运辉眼中的惊讶和距离感，显然这个小舅子，对自己警惕心还没放下。 雷东宝笑着随即开口道。 “你就是小辉吧，给你拜年了，我是雷东宝，也是你未来的姐夫，哈哈，伯父伯母在家吗？” 宋运辉听到未来的姐夫几个字，瞬间爆炸，刚刚所有的思绪收敛，再一次恢复自己对雷东宝的猜测，他冷眼站起身，冷冷地说道。 “还没定下来的事，麻烦你别乱说话，也别口无遮拦，破坏我姐的名声!” 雷东宝哈哈大笑，随即上前，想搂一下宋运辉的肩膀，宋运辉这个人，其实很重感情，当然，他只对熟悉的人重感情，迟早会成为一家人，雷东宝可没宋运辉这么谨慎，先自来熟再说。 正想上前，突然他低头，看了一眼宋运辉手上的英语书，他愣了两秒。 他之所以愣住了，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认识上面的英，等下，不对，自己啥时候会英了？ 雷东宝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会不会是上个梦境中余欢水的继承 当年的余欢水可是青年俊杰，名牌大学毕业，难道是余欢水脑海中的英语技能 如果真是这样，上个世界，也不算白日梦一场，当然，他也怀疑是不是钟跃民那个梦境，钟跃民当年成了特种兵队伍的时候，好像也强化学习过外语。 主要梦中的记忆实在太过久远，他实在记不清了，梦境中的世界，基本忘得一干二净了，每次做完梦，清醒过后，他都有一种，一梦百年的感觉。 很多记忆早已经模糊不清，甚至遗忘，如同已经过了几百年似的，自己真不记得何时学过英语了，要不是这些梦境是现实中看过的电视剧，他甚至连里面的人物名字都忘得差不多了。 算了，自己会英语这事，算是意外之喜，正好，自己可以更好在小舅子面前装逼了。 或许未来自己去了更多梦境，无意间得到的技能，连自己都不全知道，也不一定。 驱散脑海中的胡思乱想，雷东宝上前拍了拍宋运辉的肩膀，在对方抗拒的眼神中，很骚包似的用英语说道。 “1977年版的化工英语，很不错，年轻人，加油！我看好你！” 雷东宝熟练的英语，让宋运辉整个人都傻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书，又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再结合自己对雷东宝想象中的模样，这强烈的反差，让宋运辉整个人愣在原地，完全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他原本还想着，等下用自己的眼光见识，还有这半年来读报的口才，狠狠把雷东宝怼得掩面回去。 可此刻他脑海中，被震惊得无话可说，他能不震惊吗？ 在79年的今天，如果某个人会英语，绝对会被当成特殊人才对待，主要太稀少了，宋运辉这半年来，所有的专业知识，他都可以轻松学进去，唯独英语，让他现在学习起来还有些吃力。 不过就算吃力，他现在也可以阅读完整英语书籍了，只是口语还有些不适应，这就是来自天才的骄傲。 可宋运辉怎么也没想到，连自己这个天才，都很难学习的英语，在眼前这个大胡子面前，运用如此熟练，这有些颠覆他的三观了，如果一个黑人突然冒出一口地道河南话，是个人也会震惊。 雷东宝见到宋运辉这幅模样，心里笑开了花，但是表面却是豪气地搂过宋运辉的肩膀，大气地说道。 “怎么，就会点英语，就把大学生震惊到了你姐夫我的本事，比你想象中还有多得多，走吧，傻愣站着干嘛你姐呢？” 宋运辉整个人迷迷糊糊被雷东宝搂着进了屋，又迷迷糊糊给雷东宝倒了一杯水，最后轻声细语，说自己姐和爸妈去附近割兔草去了。 看到已经完全没有自信的宋运辉，雷东宝哈哈大笑，年轻人就该多见识见识，免得以后自己这个姐夫，在他这个小舅子面前，还唯唯诺诺，那就没意思了。 雷东宝看了看天色，见时间也不早了，随即放下礼物，一边朝厨房走去，一边笑着说道。 “时间不早了，我先做饭，你姐夫我，今天给你露一手，什么叫特级厨师，什么叫做真功夫，以后你姐跟了我，我保证把你姐养得白白胖胖!” 说完，雷东宝就进了厨房，很自来熟似的开始烧水煮饭做菜。 这大过年的，家里备了不少肉菜，正好让雷东宝大展身手，他取下一块腊肉，一把菜刀在他手上转动两下，开始朝腊肉切去，手法稳重干脆利落，同时又具有观赏性，不一会，一碗又薄又整齐的腊肉就被切好，就这刀功，就再一次把门口观望的宋运辉震住了。 雷东宝斜眼看了一眼门口呆呆的宋运辉，嘴角微微上扬，这几个世界，他最满意的还是这一手厨艺，在任何年代，都饿不死厨师。 他切好配菜，给灶里加了几块木柴，接下来才是他真正表演时刻，半小时后，五菜一汤，三荤三素，色，香，味，样样俱全，整整齐齐被摆放在桌子上。 门口的宋运辉口水，已经咽了好几回了，直到雷东宝喊他去喊爸妈吃饭，他才清醒过来，连忙放下书，急急忙忙朝外跑去。 不一会儿，宋运萍率先提着一篮子青菜回到大院，她身后不远处，宋运辉帮着父母挑着一担兔草，跟在后面。 宋运萍走进大院，正好看到雷东宝正擦着手，深情款款地看着她，宋运萍脸上一抹羞红浮现，连忙加快脚步，跑到雷东宝面前。 雷东宝接过她手上的篮子，朝外看了一眼，见几人还没进大院，趁着这个空隙，他飞快地在宋运萍额头上亲了一下，一边说道。 “萍萍，你今天真漂亮!” 宋运萍脸上的喜悦和潮红更加明显，她紧张地看了外面一眼，见父母没看到，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伸手整理了一下雷东宝的衣服，这才笑着说道。 “你这来了多久了怎么还要你做饭呀！” 雷东宝嘿嘿直笑，一边放下篮子，一边随意说道。 “没多久，就半小时而已，迟早都是一家人，我给我老婆家里做饭，我高兴!” 宋运萍听到这话，也是内心喜悦，刚想和雷东宝继续打情骂俏一会，就听到背后宋运辉的咳嗽声，吓得她连忙跑开，开始假装忙活起来。 宋运辉五味杂陈地放下担子，看到姐姐和别的男人打情骂俏，还有那偷偷小窃喜的模样，让他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从前的姐姐，几乎生活的点点滴滴都会和他分享，从小姐姐就关心他，包容他，照顾他，甚至连上大学的机会，都让给他，他这辈子觉得最亏欠的人，就是姐姐宋运萍。 他曾经在心里发誓，未来自己一定会好好照顾姐姐，让她过上最幸福的生活，让她不再过这种苦日子，不过现在他已经明白，从今往后，会有另外一个男人代替他完成这一切。 今天的雷东宝让他刮目相看，甚至有些看不懂，尽管他还是对雷东宝有些其他固有印象，但是今天他看到的雷东宝，他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很优秀，他完全可以照顾好姐姐。 想通过后，宋运辉也深深看了雷东宝一眼，算是内心认可了这个未来姐夫! 11 小舅子的祈求 宋运萍把饭碗端了出来，一边笑着朝站在那发呆的宋运辉招呼道。 “吃饭咯，小辉，你还不去洗手!” 宋运辉连忙应了一声，不急不慢打了一勺水，开始洗了一下手上的泥土。 宋父悄悄从屋里拿出一瓶酒出来，一家人整整齐齐围着桌子坐了下来，雷东宝连忙很主动地打开酒，给宋父倒上一杯。 随即看了宋运辉一眼，想着他还是孩子，就算了，哪知宋运辉见状，气呼呼的把自己的酒杯伸到雷东宝身前，一副我也要喝的样子，雷东宝见状，笑着无奈也给他满上。 宋父见状也没说话，反而宋运萍看到，有些不满地说道。 “小辉，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你还在读书，这东西可要少沾呀！” 宋运辉没有回宋运萍的话，端起酒杯就一饮而尽，可他明显就是很少喝酒，这一杯下去，脸上瞬间红了，呛得他连忙咳嗽起来，雷东宝见状，哈哈大笑，连忙拍了拍他的后背，笑着说道。 “喝酒前，要吃点菜垫垫胃，这样才会更舒服点，小辉，你以后工作了，喝酒这种场合可少不了，记住，男人可以喝醉，但是不能酒后失言，借酒消愁，记住了吗？” 宋运辉缓了一会，这才舒服些，抬起头看了雷东宝一眼，也没说感谢，噘着嘴，一副我现在很不开心的样子，拿起筷子，狠狠夹起一块五花肉放进嘴里，嘴里的味道让他心情舒畅了些，但是心里还是有股难受劲，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化悲愤为食欲，开始拼命夹菜塞进嘴里。 宋运辉这明显有些异常的举动，让宋运萍也有些恼火，这小辉也太没礼貌了，客人还没吃呢! 不过雷东宝和宋父两人对视一眼，都相视一笑，显然男人才懂男人，不论年龄。 雷东宝连忙安慰了一下宋运萍，让她吃饭，随即给自己杯子倒了一杯酒，站起身，端起酒杯，恭敬地对着宋运萍父母说道。 “伯父伯母，我雷东宝从小就没有爸，一个人摸爬滚打长大，家里老娘也没啥文化，所以从小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学习人生的道理，我这些年经历的事太多，不管好事还是坏事，都只能埋在心里，但是我也想找一个能诉说心事的对象。 今天，我终于找到了，她就是您们的女儿宋运萍，我感谢您们培养一个这么优秀的女儿，有了萍萍以后，我感觉我生命中，多了一个牵挂，一个一辈子放不下的牵挂，我在这里给您们保证，我雷东宝这辈子，都会把您们当亲爸亲妈一样对待，来，爸，妈，我敬您一杯!” 这一声爸，妈，把对面宋家父母，说得有些动容，两个老人相视一眼，都看到彼此心中的感动和心酸，宋父也端起酒杯，朝着雷东宝说道。 “孩子，我们相信你!” 雷东宝连忙弯下腰，把杯子低一个角度，和宋父碰了一下杯子，正想喝，一旁宋运辉放下筷子，有些不满地说道。 “你谢了爸妈，就没我这个弟弟什么事了呀？” 宋运辉这话让雷东宝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这小家伙这是认可自己了。 他笑着拿起酒瓶，给宋运辉倒上一杯，重新端起酒杯，朝着宋运辉和宋父说道。 “好，今天开始，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小辉，你就安心去上大学，家里的事，你就放心交给你姐夫我，另外在生活中，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来找我，你只要记住，你姐夫是你最坚强的后盾!哈哈哈！来，我们全家一起喝一杯!” 雷东宝大气的话，让宋运辉终于感受到，有一个姐夫也是一种挺幸福的事，心里那股难受也消退一些，但是看了此刻满脸幸福的姐姐，宋运辉也有些不是滋味，为啥感觉自己这么没用? 这顿饭，吃得大伙都高兴，雷东宝的厨艺，征服了宋运萍一家人，宋运辉脸上始终有些别扭，仿佛从今天开始，属于自己的姐姐，再也不属于自己一个人了。 但是今天却属他吃得最多，嘴里就没停下，宋父也吃得满嘴是油，和雷东宝交杯换盏来回喝了一个多小时，一瓶酒不够，还来第二瓶，喝了一个精光才罢，下桌的时候，摇摇晃晃已经站不稳，今天显然他也是极为高兴的! 雷东宝今天那声爸妈，也算是彻底得到这家人的认可了，饭后，他坐在椅子上发着呆，烤着火，酒喝得有点多，头有点晕，红着脸，但是他心里却是极为高兴的。 宋运萍收拾好碗筷，拿出脸帕，倒了一盆温水，拉着雷东宝洗了一把脸，这才心满意足地继续忙活去了。 宋父早已经到床上呼呼大睡去了，宋母去喂兔子去了，宋运辉上了一趟厕所，回到家，看到坐在椅子上烤火的雷东宝，又看了看旁边忙活的宋运萍，最后鼓起勇气，走到雷东宝身前，轻声说道。 “我们聊聊吧！” 说完，转身朝门外走去，雷东宝摇晃了一下脑袋，笑了笑，站起身，也跟着走了出去，一旁宋运萍连忙小跑过来，轻声细语说道。 “东宝，你好好和小辉说话，别说太重的话了!” 雷东宝点了点头，红着脸左右看了看，见四周无人，飞快在宋运萍小嘴上亲了一下，宋运萍小脸红扑扑的，小拳拳捶了他几下，羞涩地跑开了。 雷东宝嘿嘿直笑，有媳妇真好呀，特别还是一个漂亮媳妇，摇晃一下有些发晕的脑袋，转身跟着宋运辉的背影出了门。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院外，站在一块农田的小路边上，这才停下，宋运辉面无表情地看着远方山涧的绿树和天空，小脸上，仿佛也有一丝和他父亲类似的愁苦。 雷东宝和他并排站在一起，看着远处的绿水青山，突然感觉一股尿意上头，也不顾旁边还在装沉思的宋运辉，解开皮带，掏出大鸟就开始放水，飞流直下三千尺，年轻就是好，一条直线冲出，在田地上，冲出阵阵热气。 雷东宝这一下，把宋运辉惊到了，回头看了雷东宝大鸟一眼，脸色一下就变了，连忙朝旁边后退好几步才停下，嘴里还骂骂咧咧几句，隐隐约约听到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呀！ 事后，雷东宝打了一个哆嗦，这才神清气爽地系上皮带，嘿嘿直笑，朝宋运辉问道。 “小辉，你找我来说什么?” 宋运辉脸上还未恢复正常，有些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怒气冲冲地说道。 “雷东宝，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人，但是你已经决定娶我姐了，我希望你以后好好对待我姐，别让她受委屈，你性格大大咧咧，不拘小节，而我姐的性格，却是那种外表坚强，内心却是很敏感，她就算受到委屈，也不会说出来，我希望你以后一定不要让我姐受到委屈，要好好待她，您能答应我吗？” 雷东宝没有回答宋运辉的话，而是静静地看着宋运辉，看着宋运辉从怒气冲冲说到最后，都有些激动的祈求，那脸上卑微，仿佛是以一个弟弟的身份，在求雷东宝未来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姐姐。 雷东宝深深叹了一口气，宋运萍和宋运辉姐弟的情谊，是外人难以理解的。 雷东宝深呼吸一口气，上前几步，走到宋运辉神情，用很郑重地语气说道。 “小辉，我对你保证，我这辈子只爱宋运萍，我不会让她受到一丝委屈，而且会让她过上好日子，和她生儿育女，未来我们一家人，会过得很幸福!” 宋运辉听完雷东宝的话，脸上的激动，终于消退，看着雷东宝脸上的认真，也是郑重地点了点头，这算是一个男人对另外一个男人的承诺。 宋运辉把心里想说的话说了后，脸上也轻松许多，他回过头，看着远方，最后缓缓说道。 “雷大哥，如果以后，你们小雷村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可以写信给我，我可以给你们出出主意，我好歹也是大学生，见识肯定比你这个农民好一些!” 雷东宝嘿嘿直笑，上前拍了拍宋运辉的肩膀说道。 “行，以后有什么问题，我一定请教，自己的小舅子，不用白不用呀！” 宋运辉看了雷东宝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两人开始聊一些生活琐事，雷东宝也询问宋运辉在大学的生活，还有一些困难。 宋运辉是一个很独立的人，他觉得眼下自己生活中并没有什么困难，何况有些事，他也不想和这个还不怎么熟悉的姐夫说，虽然他内心已经认可雷东宝是他姐夫了，可对于雷东宝的能力，他还是心存疑虑。 雷东宝在他脑海中的印象目前很矛盾，一个会英语，又会厨艺的农村大队副书记，另外他身上是否还有其他本事没有显露? 总之雷东宝现在在宋运辉眼里，就是一个矛盾体，他还得多观察观察这个姐夫，才能真正敞开心扉。 雷东宝也不急，两人随便聊了一些家常琐事，这才重新回去，有了雷东宝的承诺，宋运辉对雷东宝也没了先前那么大的戒心了，他那张臭脸，也不摆了，又恢复那副古板的书呆子面容了。 雷东宝下午见事情也办得差不多了，这才准备找一个借口说回去了，走之前，悄悄把宋运萍拉到一旁，给她保证，自己会尽快让媒人上门说亲，把两人关系确定下来。 宋运萍满心欢喜点头，也不再扭扭捏捏，主动送雷东宝走了老远，这才依依不舍告别，看着雷东宝雄伟的背影，宋运萍脸蛋上一丝羞红悄悄浮现，姑娘眼中，此刻，全是雷东宝的影子! 12 偶遇杨巡 关于请媒婆上门这件事，雷东宝初六回到家就行动了，时间也定在正月初十，再说给雷东宝做媒也不寒碜，雷东宝现在名气很大。 小雷家现在随着雷东宝当了副书记后，开始大规模搞建设这事，周围几个大队都看在眼里。小雷家的砖厂现在，每天来来回回往往进村拉砖的就没停歇过，第三个砖窑也已经在建设当中了。 除了砖厂，小雷家的长毛兔养殖，才是吸引大伙的关注，毕竟贷款一万养殖这么多长毛兔，小雷家这事，实在有些大出风头了，好些人都在等着看好戏，毕竟小雷家的贷款可是要还的。 对于那些其他人的眼光，雷东宝并不在乎，依旧每星期组织妇女学习养殖技术，把一些有化底子的年轻姑娘，组织起来成立督查组，给这些人加强学习，学习进度也快，除了指导技术外，每天还得挨家挨户，去检查那些养殖户有没有偷懒等问题。 这些兔子，可珍贵着，雷东宝不容大伙有半点错误，再说这些兔子也不是免费给的，如果出现养死或者其他意外，都得按原价赔偿，这些都是签了协议的。 正是因为不是免费的东西，小雷家对第一批兔种养殖并没多大热情，很多村民还在背后责怪雷东宝乱花钱，当然，这些他们是不敢当着面和雷东宝说的。 除了养殖长毛兔这个产业外，雷东宝也成立了一个建筑队，主要村大队年轻人实在太多了，大家看到砖厂赚到钱了，都想加入，可砖厂三十人已经足够了，雷东宝只能想其他法子了。 建筑队由发小史红伟管理，周围大队镇上谁家要盖房，就组织人手，前去承包，可以包工包料，也可以只算工钱。 还别说，小雷家的建筑队因为价格公道，还有年轻人干活麻利，在附近很受欢迎，也能解决好几十个年轻人就业问题，除了工钱外，第一个月底，就上缴四百多快纯利润给大队。 这种小打小闹的产业，雷东宝并没有多大兴趣，但是也不反对这些年轻人去做，他只把握大方向，其他任由这些年轻人自己干，他现在除了来回视察几个产业不出啥问题外，主要精力还是放在迎娶宋运萍上面。 关于小雷家真正发家致富方向，雷东宝现在也在思考，在他看来，不管是砖厂，还是建筑队，甚至长毛兔养殖，这些都不适合小雷家以后的长期发展，只能作为短期资金积累。 其实也积累不了几个钱，今年79年了，今年算是改革开放的第一年，在雷东宝看来，借着改革开放的春风，要搞，就搞赚大钱的行业，这种三瓜两枣的小行业，自己真看不上。 所以他现在，真没把心思放在这上面，正月初十，他带着媒人去了宋运萍家，这次算是正式把两人关系定了下来。 之所以选择这天，因为宋运辉明天就要去学校了，他希望亲眼看到自己姐姐和雷东宝定亲，雷东宝当然满足小舅子这个愿望，并且定完亲，当着他的面，还亲了一下宋运萍，对面的宋运辉脸上，隐隐约约看到咬牙切齿的祝福。 确定好彩礼和其他问题后，媒人和宋父商量了一下，决定选一个日子，把两人婚事办了。 原先是选在三月二十八，因为日子好，但是这个日子被宋运萍拒绝了，她问能不能选在五月一号那天，因为这样弟弟宋运辉也正好可以放假回来参加她的婚礼。 雷东宝当即就决定五月一号结婚，媒婆看了看日子，觉得也还可以，就这样，两人的婚期就这样定了下来了。 第二天，雷东宝亲自骑着单车，去送小舅子去县里搭车，宋运辉在路上和他说了很多心里话，从小时候说起，再说到自己家庭成分问题，最后说到宋运萍，一路喋喋不休就没停过。 对于宋运萍，宋运辉心里一直是愧疚的，也正是因为有姐姐照顾，自己才能走到今天，所以宋运辉再一次祈求雷东宝，一定要帮他，好好照顾姐姐。 雷东宝当然答应，他能感受到兄妹俩的感情，也感受到宋运辉眼神的宋运萍，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 把宋运辉送到汽车站，还没上车，两人意外碰到一个熟人，当然，这暂时还是宋运辉的熟人。 两人就见杨巡挑着箩筐，瘦小的身躯在车站里挤进挤出，他脸上永远带着笑，不管又没人买，都是一副笑脸相迎，瘦小的个子加上满脸笑容，一般的人看到这张笑脸，也生不出气，多少会照顾他生意。 宋运辉看到杨巡，也是一愣，连忙喊了一声，杨巡看到宋运辉，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连忙喊小辉哥，挑着箩筐挤了过来。 宋运辉得知杨巡是在挑着箩筐卖馒头，眉头皱了皱，语气有些严肃地说道。 “杨巡，你怎么卖起馒头来了？你这是在投机倒把你知道吗？” 杨巡嬉皮笑脸，连忙放下担，一边从旁边拿出一个牛皮纸，手脚麻利地，掀开罩在箩筐里面的白布，从里面拿出四个馒头，一边打包，一边说道。 “小辉哥，你说的我都懂，我已经被抓过一回了，不过我和人家说了好些好话，人家看我年纪少，也没罚我钱，就把我馒头收走了，我最多白干两天而已，小辉哥，你这是去上学吗？来，这拿到路上吃!” 宋运辉沉着脸听着杨巡的话，他看了看杨巡递过来的馒头，沉吟一下，便接了过去，连忙说谢谢，一旁雷东宝笑着从口袋里，掏了几毛钱塞到杨巡手上。 杨巡看到雷东宝给钱，愣了一下，显然还不认识雷东宝。 宋运辉连忙给他介绍，得知雷东宝是宋运辉姐夫后，杨巡嘴更甜了，连忙有样学样喊着大哥，一边把手上的钱想还回去，被雷东宝挡了回去。 几人在一个偏僻点的地方停下，随便聊了起来，宋运辉询问杨巡家里情况，杨巡一一说了，宋运辉又一番嘱咐杨巡如果有事，记得写信给他等等，杨巡笑着点头答应，杨巡的脸上的笑容，好像永远都是那么灿烂。 关于杨巡卖馒头的事，宋运辉也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很快反应过来，杨巡之所以辍学卖馒头，无非就是家里实在过不下去了，杨巡家的情况，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而且宋运辉之所以，没有继续劝，还有一个原因，因为他在大学里就天天看某某日报，上面关于改革开放的事，已经开始在鹏城试点。 上面也已经，隐隐约约在鼓励发展经济建设了，以宋运辉的眼光，已经能猜测出一些趋势，或许未来，国家会放开私人经济发展也不一定，那时候，杨巡这种走街串巷的小买卖人，也有了底气。 这也是雷东宝和杨巡第一次见面，杨巡是一个很会借着杆子往上爬的人，借着宋运辉的关系，他很快就叫雷东宝大哥，大哥叫过不停。 杨巡小脑袋瓜里灵活，听到雷东宝这个名字，他转眼一想，就知道是谁了，毕竟小雷家最近很是出风头，常年走街串巷的他，自然也听说了，万一以后有麻烦人家的时候，现在打好关系，不更好。 雷东宝也只是笑着鼓励了杨巡几句，直到汽车到来，送宋运辉上了车，雷东宝才和杨巡道别，杨巡很会来事，又塞了两个馒头给雷东宝填填肚子，雷东宝笑着接下了，在杨巡的注视下，骑着单车，朝小雷家骑去。 杨巡那瘦弱的个子站在马路边上，依旧满脸笑容，鞠躬哈腰，朝雷东宝挥手道别。 雷东宝骑了老远，才深深叹气一下，他在杨巡身上，只看到卑微和心酸，这么小的年纪，走街串巷去卖馒头，对谁都是一副哈腰笑脸，卑微到骨子里了，他那脸上的笑容下，掩藏多少心酸和泪水，只有杨巡自己知道了。 回到家，雷东宝又开始继续忙活起来了，两人婚礼定了后，宋运萍也彻底把小雷家当成另一个家了，隔几天就得跑一趟小雷家，指导那些妇女长毛兔养殖问题，雷东宝也心疼她，风雨无阻，来回接送。 两人感情也快速升温，除了最后一步，其他亲密行为，基本都被雷东宝一一搞定了，心理上的愉悦让雷东宝，更加迫不及待想尽快把宋运萍娶回家了。 宋运萍的性格就是这样，外表坚强，内心柔软，一旦认定的事，也认死理，她已经很清楚自己即将嫁给雷东宝，只是两人还没结婚，所以最后一步，怎么也不肯让步。 但是为了照顾雷东宝的情绪，只要不是特过分的要求，宋运萍都尽量满足他的要求。 雷东宝已经很满足了，隔几天亲亲小嘴，拉拉小手，这种谈恋爱似的生活，让他感觉时间过得很快。 一转眼就到了四月底，村里的几个项目目前进行得都很顺利，砖厂第三个砖窑也出货了，现在每月靠砖厂能收入近千了，建筑队的收入也在攀升。 赚那点钱，雷东宝没当回事，毕竟钱是集体的，他就得个名头，最关键的是，解决了村里一百多个光棍工作问题，这点才是最关键的，最近附近已经有不少媒婆上门了，毕竟小雷家看模样，发展前景很好。 养殖长毛兔也很顺利，这几个月来，雷东宝重点抓这个，所以暂时发展还是很顺利，雷东宝最近又把县兽牧站的技术员请来了，因为已经有好些兔子发情了，发情好呀，发情了，就能生小兔，兔生兔，才能让小雷家发家致富。 眼看自己婚期即将来临，雷东宝心里也如天气似的开始躁动不安起来了。 13 雷东宝结婚了 雷东宝要结婚的消息，对于小雷家来说是大事，几乎整个小雷家都行动起来了。 为了接亲，雷东宝把附近几个大队的拖拉机都借来了，而且发动全村老少娘们，最近几天，必须要把自家前前后后打扫干干净净才行。 这半年来，已经有好些老光棍，赶在雷东宝之前结了婚，在大伙眼里，这些老光棍能结婚，这全归功于雷东宝书记。 这半年来，小雷家有什么变化，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称，虽然还没有全面发家致富，但是大家日子，至少比以往的那些死气沉沉的年景好太多了。 五月一号这天，雷东宝穿着崭新的中山装，胸口带着小红花，带着全村一百多个年轻人，开着拖拉机，骑着单车，风风火火赶到宋运萍家，去接亲。 宋运辉家里今天也是极为热闹的，为了宋运萍的婚事，宋家已经提前半个月，就开始准备了，家里也打扫干干净净，只待姑爷上门了。 姐姐结婚，宋运辉是最挂念的，他希望姐姐风风光光嫁出去，让周围所有人都看看自己宋家嫁女，绝对是风光大嫁。 家庭成分问题是父母一辈子的痛，所以宋运辉这半年来，写了不止一封信给当地县里反应这个问题，最后在雷东宝的帮忙下，宋家的帽子问题，在三月份就正式摘了。 摘了帽子的宋家，从此可以抬头挺胸做人了，宋运辉为了让姐姐有一个风光大嫁，也是为了完成父母的心愿，这次宋运萍大婚，他把所有的亲戚都通知一遍了。 这些亲戚早些年，因为自家成分不好，纷纷选择断了联系，宋运辉之所以通知他们，两个原因，第一就是，父母心里，其实一直想和亲戚们来往，但是因为家庭成分问题，所以这些年从来不敢联系。 第二，宋运辉自己心里也有些小打算，自己家现在不但帽子摘了，自己还是名牌大学生，姐姐嫁得也很好，自己就是要那些，从前看不起自己家的亲戚们，好好瞧瞧，我宋家也会有今天! 宋运辉毕竟年轻气盛，这些年亲戚们的所作所为，难免让他心里有股怨气，借着姐姐这次大婚，算是彻底把这股怨气出了。 雷东宝来到了宋家的时候，发现里里外外都围满了人，紧接着，宋运辉就带着他一一介绍了，全是七大姑八大姨之类的亲戚。 反正喊了一圈下来，雷东宝一个都没记住，在大伙的起哄下，雷东宝终于看到了穿着大红衣服的宋运萍。 不知道是心理原因还是咋了，今天的宋运萍，在他眼里格外漂亮，特别她那羞涩的小脸蛋，时不时看上雷东宝，让雷东宝心痒难耐。 一想到眼前那个小美人，即将成为自己合法妻子，雷东宝就感觉时间过得好慢，忙忙碌碌按照各种礼节，走了一下形式。 最终在所有人的见证下，雷东宝和宋运萍两人，一起跪在宋运萍父母身前，感谢他们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雷东宝又深情款款发表了一番感言，众人纷纷鼓掌，现场气氛高涨，全是一幅幅绽开的笑脸。 站在旁边的宋运辉，偶尔扶着眼镜，看着一脸幸福的姐姐陷入沉思，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祝福，从今天起，姐姐将是他人妻，会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老公，未来还有自己的小孩，一切都将远离这个家。 所有形式都做完后，雷东宝这才在一众年轻人的簇拥下，抱起宋运萍，在欢声笑语中，上了披带大红花的拖拉机上。 每辆拖拉机上，都坐着满满当当的宋家亲戚，跟着去小雷家吃酒席，今天这顿婚宴，雷东宝也准备了大半个月。 这年头，物质紧张，平常家婚宴也就六个菜，基本就两三个荤菜，其他全素的，就连豆腐都凑合当荤菜了。 而雷东宝半个月前，得知宋运辉请了都有亲戚后，知道小舅子想看到自己姐姐风风光光大嫁，好给爸妈争一口气，让那些亲戚睁眼看看，现在宋家是什么生活，就算嫁女也比别人气派，雷东宝知道内情后，肯定要满足宋家的要求。 所以雷东宝亲自选材，直接给这场婚姻准备十二个菜，六荤六素，连摆了五十张席，每一席上，都上一只特大的烧鸡，一只烧鸭，一条炸鱼，当然，这些都是素鸡素鸭素鱼，这是雷东宝的绝活，在这个年代，绝对杠杠的硬菜，只要自己不说这是素的，谁也挑不出毛病。 最后还杀了两头猪，大碗的红烧肉，蒸排骨上桌，为了弄这些食材，雷东宝可是忙活了好几天，做成半成品，再让村里妇女帮忙烧好上桌。 这顿饭，几乎把所有人都吃美了，大碗的烧鸡烧鸭上桌后，所有人都咽着口水撕开分食，那独特的口感，成了很多人一辈子的记忆。 因为雷东宝可不准备在这个世界发展厨艺，那些素鸡素鸭之类的，很多人估计这辈子也只能吃到这一回了。 这场婚宴就算再节省，把礼金算上，雷东宝还是几乎倾家荡产才把这场宴席办了下来，不过这点钱，对雷东宝来说，不算什么，一辈子难得有这一回，高兴就好! 除了宴席让所有人震惊外，雷东宝大婚，这次来的客人中，也有一人给足了他面子，那就是徐县长，老徐是以私人的身份前来的，吃了一顿饭就回去了，还当着所有人面，送了雷东宝礼物，是一副他家老爷子亲手写得书法! 宋家的那些亲戚，也算重新雷东宝这个姑爷了，没想到他还是县长都看重的青年干部，这让很多人都暗暗羡慕，宋家这算是彻底翻身了。 今天这场婚姻热闹场景，就连宋运辉，也极为满意，看到那些亲戚吃惊的模样，宋运辉就感觉极为愉悦。 对于普通人来说，县长距离他们太远，他们更喜欢的是今天这场宴席，大口吃肉对这个年代的人来说，真是一种奢侈，而今天，雷东宝就满足他们了。 中午一顿，晚上一顿，连续两顿酒足饭饱后，雷东宝开始一一送客，等所有人都送走后，宋运辉神情复杂地也告辞离开，雷东宝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他今天喝得有点多，但是还算有理智，没有放纵，最后也没喝醉，他知道晚上自己还有最重要的任务，为了今天，他可是期待大半年了。 雷东宝急急忙忙跑回家，大门上的囍字依旧，自己的心，早已经不在这上面了，推开门，雷东宝就看到老娘在里屋朝这边张望，他连忙摆了摆手，让老娘赶快回去睡，今天晚上是自己战场。 雷东宝心跳得飞快，推开自己的新房，一眼就看到宋运萍坐在床头，小美人正好抬起头，两双眼睛里，此刻都只有彼此，宋运萍小脸上，全是羞涩的潮红。 雷东宝嘿嘿直笑，轻轻走到宋运萍旁边坐下，小心翼翼拉起宋运萍的小手，看着这双修长的白皙的小手，不由感觉一种心疼，因为上面厚厚的茧子破坏了这双小手的美感。 雷东宝暗暗发誓，自己一定会让宋运萍跟着自己，过上好日子，这么好的姑娘嫁给自己，真是便宜自己了呀！ 宋运萍媚眼如丝，看着身边雷东宝小心翼翼看着自己的手，此刻雷东宝的身影在她眼里，是那么雄伟，那么粗狂，今天这一刻，她已经期待很久了。 女人一生中最宝贵的东西，在今晚就要交给眼前这个男人了，心里的激动，让宋运萍有些颤抖，她轻轻反手拉住雷东宝的手，把他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脸上，语气带着一丝委屈和无奈说道。 “东宝，您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待我!” 雷东宝这一刻没有和以往那样，说什么保证，而是双眼灼灼，火热地看着宋运萍的双眼，最后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让她感受自己的心跳加速的感觉。 宋运萍感受到他那火热的心跳，噗嗤笑出声，轻轻把脸靠在他胸口，用脸回应雷东宝的举动。 雷东宝此刻只感觉全身即将爆炸，不再有任何废话，扶起宋运萍的身躯，在她惊呼中，双手一抓，狠狠亲了下去。 “别…别，东宝，我还有话和你说!” 雷东宝双眼发红，如同红着眼的公牛，瞪着宋运萍，等待宋运萍还想说什么。 宋运萍脸上也是潮红一片，眼里如一波水漾，泛着波澜，她伸手摸了摸雷东宝的脸，鼓起勇气说道。 “东宝，我这两年还不想要孩子，因为我准备报读电大，我担心到时不方便！” 雷东宝看着满脸红润的小脸蛋，强忍冲动，点了点头，随即嘴角微微上扬，轻佻地摇了摇头说道。 “老婆，放心，不想要孩子没事，我有办法!” 宋运萍愣了一下，想询问清楚，雷东宝嘿嘿直笑，轻轻凑到她耳边缓缓说了一句话。 宋运萍脸上的羞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满脸的潮红仿佛要滴水似的，最终抬起头，妩媚地看了看雷东宝，点了点头。 得到许可后，雷东宝三秒内把自己上上下下脱了一个精光，不再任何废话，直接扑了上去。 14 竞争对手?不存在的! 这一夜，对于雷东宝来说，只能用四个字形容。 妙不可言！ 细节无法描述，就不多言了! 宋运萍这个小美人，对他来说，在这方面，就是一张干干净净的白纸，任由自己泼墨。 最让雷东宝满意的，是宋运萍的性格，她很懂自己的心，能娶到这样的女人，是自己这辈子的福气了。 未来她会从青涩到成熟，自己一定会认认真真陪她经历那一切。 告别五龙抱柱的日子，让雷东宝感觉神清气爽，可美事还没散去，麻烦事开始找上门来了。 一大早，家里大门就被雷士根敲响，雷东宝神情很不爽地打开门，询问啥事 雷士根是村里学历最高的，高中毕业，老光棍一个，被雷东宝安排进了大队部，未来是要当小雷家村长的人选，雷东宝没想到这娃这么不会来事，自己新婚之喜，这大早叫醒自己干啥呢？ 雷士根此时也顾不得雷东宝的脸色了，满头大汗，慌慌张张开口说道。 “东宝，隔壁王家沟和李家墩大队都建了砖窑厂了，而且他们也学我们，骑着单车到处打广告，也把砖价比我们便宜两厘，东宝，你说怎么办呀？” 雷东宝迷迷糊糊听完雷士根的话，语气更加不爽了，自己还以为啥事呢？这都大半年了，隔壁几个大队现在才有样学样建砖窑，反应也太慢了吧？ 雷东宝打了一个哈欠，神情有些疲惫，不满地嚷嚷道。 “知道了，我还以为啥事呢？他们什么价，我们砖厂就再便宜两厘，就这样吧，我再补补觉，下午再说!” 说完，雷东宝把雷士根推搡出去，重新关上门，不再理会，转身继续回房了。 雷士根说的这事，其实他早就有心里准备，砖窑这种低技术含量的品类，其实周围附近很多大队都建过自己的砖窑，只是前些年，因为各种原因被破坏。 现在小雷家带头重新启动了，并且这半年来靠砖窑，解决了几十个工作问题，每人每月几十块钱工资不说，而且每月还能给大队上缴近千的利润，这简直让附近的几个大队羡慕嫉妒恨呀！ 拖了半年，这些大队才跟风，在雷东宝看来，吃屎都赶不上一口热乎的。 不过这样也没事，砖厂就算不赚钱，他也无所谓，估计建筑队要不了多久，也有人跟风了。 小雷家要想发家致富，还得搞得有技术含量的，而且还能赚大钱的那种，雷东宝这几天已经隐隐约约有了一些思绪，不过这个投资有点大，他准备这几天找个时间去县里找找老徐谈谈想法。 回到屋，宋运萍睡眼朦胧询问啥事，她看了看外面天色已经天亮了，想爬起，雷东宝连忙上前，缩进被窝，一把搂过她软乎乎的身子，一边安慰地说道。 “没事，没事，再睡会，昨晚折腾一晚上，你今天必须给我休息好了!” 宋运萍听到雷东宝这话，脸上羞得没脸见人了，整个身子也缩到雷东宝怀里。 被这一挤，雷东宝只感觉男人早上那个啥，一下就有反应了，宋运萍被吓得连忙想逃离，雷东宝嘿嘿直笑，搂紧她的身体，两只手开始作妖。 “东宝，不行，不行，我现在感觉酸死了，让我好好休息一会吧！” 雷东宝动作停顿了一下，宋运萍还以为雷东宝生气了，连忙小声说道。 “东宝，过两天好不好，好不好嘛！” 雷东宝深呼吸一口气，躺在枕头上，把宋运萍搂到自己胸膛上，温柔地说道。 “萍萍，对不起，我不该只顾自己的!” 宋运萍用脸磨蹭了他的胸口，呢喃地道。 “说什么呢？我很满足了，东宝，我现在真的很幸福!” 雷东宝缓缓抚摸着她的头发，嗯了一声。 宋运萍乖巧地把头靠了过去，神情满足地说道。 “东宝，你第一次来我家里的时候，你还记得吗？” 雷东宝嗯了一声。 宋运萍抬起头，幸福地看了他一眼说道。 “当时你那么主动，我就知道你喜欢了我，可那时候我心里好乱的，我也不知道我喜不喜欢你，但是你太直接了，让我胡思乱想好几天，后来我发现你真的与众不同，我就也喜欢上你了！” 雷东宝嘿嘿直笑，不再抚摸头发，而是朝下抚摸下去，宋运萍不但没躲，反正很配合地拉了拉被子，让雷东宝的身子别露在外面。 这就是雷东宝喜欢宋运萍的理由之一，到了大中午，雷东宝才打着哈欠爬起，看着老娘那八卦的眼神，雷东宝很严肃地说道。 “妈，我们家的家事，你最好别和村里那些老娘们乱说，知道吗？” 老娘嘴里喃喃自语似的说了些什么，不满地看了雷东宝一眼，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雷东宝的性格，就算他老娘也是知道的。 吃完饭，雷东宝去了村大队部，一到地，就看到十几个年轻人围着哪，全都无所事事的在聊着天，看到雷东宝来了，齐齐站起身问好。 这就是雷东宝的威望，他在小雷家实行的就是说一不二的性格，不服我的人，你就继续安安心心赚工分种地种田去，不服可以随时找我! 想吃肉，就跟着我好好干，既然跟着我，就必须听我安排，这就是雷东宝做人的宗旨。 他不在乎别人在背后议论他，只要他不贪大队一分钱，清清白白的，拿自己该拿的那一份，就没人能把他怎么样! 雷士根率先站了出来，把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原来早上雷士根按照雷东宝的招呼，把价格降了两厘，而其他大队知道后，直接再降两厘，本来就八分五厘的一个砖，现在这样降下去，雷士根也怕了，只能等雷东宝来出主意。 众人七嘴八舌说起这事，愤愤不平居多，都是责怪其他大队不讲武德，凭什么他们也要跟着小雷家干砖厂 他妈太缺德了！ 雷东宝慢悠悠倒了一杯茶，看着一双双渴望的眼神，抿了一口茶。 雷东宝这种不急不缓的模样，让其他人急死了，一个年轻人有些慌张地说道。 “东宝书记，我才上个月结了婚，我老婆就是看我在砖厂有收入才答应嫁给我的，上个月拿了三十块工资，六块奖金，我全交给我老婆了，如果砖厂停工了，那我该怎么办呀？我二十八了，才好不容易娶上老婆，我容易嘛我！” 他这一诉苦，剩下一群年轻人全都七嘴八舌诉苦起来了，雷东宝见状，放下茶杯，一拍桌子，吼道。 “谁他妈说砖厂要停工的？我是书记还是你们是书记我都还没发话，谁在乱放屁我雷东宝在这里给你们保证，小雷家只会越来越好，你们那些婆娘如果现在跑了，是你们是福气，因为等明年你们可以娶更漂亮，更年轻的，你们既然跟了我雷东宝一起干，我就会负责给你们找老婆!” 雷东宝的话，把所有人都镇住了，众人齐齐等待雷东宝的办法。 雷东宝喝了一口茶，原本他就没怎么管砖厂这档子事，但是现在看来，砖厂对这些老光棍来说，关系到家庭和谐问题，暂时还不能停，想到这里，雷东宝清了清嗓子说道。 “砖厂这事，我等下会让士根和四眼几人核算一下成本，不就是打价格战吗？在我们小雷家面前，其他大队就是弟弟，我们小雷家可以一分钱不赚，也必须把砖厂运转起来，他们敢一分钱不赚吗？你们都去干活吧，砖厂依旧24小时不停歇，满负荷生产，其他的事，不用你们管，你们只管好好做事拿工资就行了！” 众人得到雷东宝的保证，这才纷纷道谢离去。 其他人离开后，雷东宝把大队几个管事的，都叫了过来，这几个人就是雷东宝的发小，反正小雷家现在是雷东宝一言堂，谁当村干部，都是雷东宝一句话的事，现在老书记已经没怎么管事了。 雷东宝把自己的要求说了出来，众人面面相觑，他们还第一次听说不赚钱卖东西的，不过雷东宝的话，众人也不敢不听，开始按照他的计划开始忙活起来了。 第二天，小雷家七八个骑着单车的小伙子，就去周围十里八乡打广告去了，小雷家的砖，质量好，价格棒，只要四分钱一块，速来抢购! 这种降维似的打击，几乎一夜之间，几十辆拖拉机就把小雷家的砖厂围满了，全是来拉砖的，这种几乎是成本价的红砖，别家根本没有呀！ 小雷家这种不按常理的出牌降价，几乎把周围几个大队全得罪了，其他几个大队的砖窑，几乎一夜之间全停工了。 这个年代集体利益高于一切，而雷东宝却让大队一分钱不赚，开砖厂，只是为了让那些砖厂工人有工资拿。 雷东宝这种行为，说得严重点，是犯罪的，好些公社干部都把这事闹到镇上和县里了，要求上面给一个交待! 县里老徐知道后，也发了脾气，雷东宝是他很看重的干部，可现在这种行为，让县里很被动，老徐让雷东宝去县里把事情，交待清楚! 雷东宝正想去县里找老徐，现在人家要他过去，正好，他推着单车走出大队部，看着路上，排着长龙来拉砖的拖拉机，不由会心一笑，不管哪个年代，便宜才是王道呀！ 可惜，这种行为，在这个年代，注定是不被允许的，只有真正等市场经济的时候，那时候才是自己大展身手的时候。 531今天，上架刚刚一个月，这个月更新27万字，后面半个月，更新不怎么稳定，也走了很多读者，不过还是有很多新老读者跟随，感谢各位，下个月更新目标定为30万字吧，希望其他看书的朋友，来起点支持一下，谢谢！ 15 大项目 雷东宝骑着单车，一路朝县城方向驶去，这一路，他看到很多村大队，都在搞村办企业，与其说是企业，倒不如说是家庭小作坊，大多都是没啥技术含量的东西。 比如说养殖场，砖厂，瓦厂，甚至还有一些小酒厂，这些大多都是初级阶段的产品，产值大点的也就年产值几万块，甚至几千，利润极低，都是家庭小作坊的模式，而且很容易被人复制。 小雷家的原型地址是江浙一带，这地方，自古以来就有经商的习惯，只是眼前才79年，很多村也不敢大张旗鼓，大多都是小打小闹。 小雷家村未来的出路在哪里，雷东宝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因为他本身，也不过就是多了几项技能的普通人，不过雷东宝敢拼敢闯的性格，给了他无穷的信心，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带给小雷家创造出一个奇迹。 到了县里，雷东宝直接去县政府，这里他也来了不少回了，老徐那人也没什么架子，只要你能干事，他就支持你，而且把政策和你说得明明白白。 不像其他人，兜兜转转讲了一大推大道理，还得靠你自己的去猜，如果你做对了，是他的功劳，做错了，是你自己领悟不透切，庸才一个! 在大江大河的世界里，像雷东宝这样的大老粗，能攀上老徐这种关系，其实很意外了，老徐的背景在电视剧里寥寥几句，但是仔细分析就会发现，老徐这种人，才是活得最潇洒的一个。 家里背景强大，最开始在金州化工厂做厂领导，后来直接调到下面县里担任县长，几年后回京进入部委，十年后，已经是计委副主任了，这种人才，才是真正掌控全局。 雷东宝的小雷家，对于老徐来说，更像是一块实验田，因为在老徐看来，现在国家改革开放还刚刚开始，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很多地方过于保守，而小雷家能带头走出第一步，这就是一种进步。 雷东宝这个人，老徐也有些捉摸不透，不过对于雷东宝，老徐还是挺欣赏的，这个年轻人身上，有一股勇往直前的气势。 雷东宝到了老徐办公室，老徐还在开会，秘书陈平原过来给他倒了一杯茶，雷东宝连忙站起身接过，说了一声谢谢。 眼前这个陈平原，再过几年，可是雷东宝的老搭档了，因为未来县长就是这位，后来因为某些原因进去了，而雷东宝也被牵扯进去蹲了两年，当然，现在雷东宝肯定不会走老路了，因为他不需要。 雷东宝笑着和陈平原聊了一会，陈平原对雷东宝还是挺客气的，毕竟是老徐看好的人，而且陈平原也很会来事，知道老徐看好改革开放，所以也极力跟紧老徐，对雷东宝态度也是极好的。 雷东宝也是打着哈哈和他聊着天，陈平原这种人，表面上很支持雷东宝，实际上，也是一个老阴比，功利心太重了，未来因为学历关系，无法前进，所以一步步把自己陷进去了。 聊了一会，老徐终于开完会，推开办公室，见到雷东宝，并没有和往常一样哈哈大笑，而是摆着一张严肃脸，回到自己座位，等待雷东宝自己交待。 雷东宝放下茶杯，嘿嘿笑了两声，从公包掏出一份件，递到老徐身前。 老徐默不作声看了一眼件，并没有打开，抬起头直视雷东宝。 雷东宝见他这样，也无奈径直坐在对面，漫无目的敲了敲桌子，叹了一口气说道。 “老徐，砖厂的事，你先放放，回去我就把价格调上去，我降价只是给他们一个教训而已，再说砖厂那三瓜两枣我真看不上，我有一个新项目，你看看我的计划书先!” 老徐听完雷东宝的话，拍了拍桌子，有些生气地道。 “不是降价不降价的事，雷东宝，我看你根本没有一点大局观，全县那么多砖厂，你一家这样降价，其他砖厂还要不要吃饭了？你们小雷家这下出了名了，人家一说你小雷家，就想到便宜砖，你带了一个很坏的头，你知道吗？” 雷东宝嘿嘿直笑，其实内心很想说，其实这广告还不错，这年头，稍微做点出格的事，就引起一阵风波，不过他也知道，不能太急，时机未到。 老徐训斥一番后，这才气消一些，拿起雷东宝的计划书，打开看了起来，这一看，他的眉头就紧皱起来，过了一会，眉头又舒展开来，一份两千字不到的件，他看了足足二十多分钟，才放下，沉默好一会才开口说道。 “电风扇这个项目你有把握” 雷东宝点了点头，很直接了当地说道。 “其实电风扇制造起来并不困难，电风扇构造简单，扇头、风叶、网罩和控制装置等部件组成，其中最难解决的就是扇头里面的电动机，不过想想办法，也是有的，因为县里就有电机厂。” 其实八九十年代的电风扇构造极为简单，后世大名鼎鼎的很多电器品牌，比如美的，都是从家庭作坊似的乡镇企业慢慢发展成为世界级的企业。 而且美的也是从组装电风扇起家的，雷东宝要干的就是带领小雷家，以组装电风扇起家，这条路并不算太难，主要来钱也快。 制造电风扇，来钱有多快呢？ 八十年代初，平均工资才三四十块，但是一台电风扇要卖一两百块，电风扇在这个年代，那是妥妥的高档货呀，而电风扇的成本并不高，最贵也就电动机了。 后世很多人怀念八九十年代的电器产品质量好，如果花半年工资买一台电风扇，质量还不好，那卖电风扇的公司不被全国人民骂死才怪了。 电风扇的配件，去粤省一带，完全可以成批量采购，最紧缺的电风扇电机，则需要县里电机厂支持，只要县里给贷款支持，还有支持一些技术人才，小雷家最快明年就可以有电风扇上市。 而且在雷东宝看来，只要小雷家赚到第一桶金，后面发展其他产业，也能进入快车道，电风扇制造，只是第一步。 老徐看到雷东宝的计划书，心里也是震惊又激动，他没想到一个普通农民，竟然有这样的眼光和远见。 雷东宝这个项目，他思考好久，觉得可行性很大，随即，他又问了雷东宝一些问题，雷东宝也给他画了一张大饼，只要县里支持，小雷家的电风扇，明年早春就可以开始进行铺货，而且雷东宝给他预计，只要县里支持跟上，第一年产值就可以破百万，保证给县里带一个好头。 老徐被第一年就能破百万年产值，这个大饼，刺激得跳了一下，站起身，在办公室来回踏步好几回，最后一拍桌子，正色道。 “雷东宝，你好好给我干，只要你做出成绩，我给你撑腰！” 16 去看望小舅子 有了老徐的支持，雷东宝信心满满地点头，随即和老徐讨论了许久细节问题，直到老徐有事才送客。 老徐也和雷东宝保证，这两天会召开会议，到时也会联系银行和小雷家对接，并且要求雷东宝交一份详细计划书，从生产厂址，到制造电风扇，还有怎么销售，都得详细写清楚。 雷东宝满口答应，在小雷家他就是一言堂，这些都不是问题，就是最后销售问题，更不是事，在这个年代，电风扇还是新奇玩意，大把人抢着要。 告别老徐后，雷东宝准备打道回府，还没出城，就碰到一个熟人。 这人正是杨巡，杨巡依旧挑着他的担，在卖馒头，不过眼下却是极为狼狈，因为他正挑着担，在马路上飞奔，屁股后面跟着两个穿制服的在追。 眼看杨巡就要被逮住了，雷东宝骑着单车一个横插，挡在追赶的两人面前，杨巡回过头，看到是雷东宝，面色一喜，不过看到雷东宝的眼神，秒懂，随即挑着箩筐，专挑小巷子钻，一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追的两人被这一幕，气得半死，刚想破口大骂，雷东宝粗狂的身躯让两人语气一顿，接着雷东宝面容冷淡地说道。 “两位同志，问个路，县政府怎么走?” 两人听到这话，那脏字更加不敢说出口了，一人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你去县政府干嘛？” 雷东宝看了对方一眼，不急不慢地说道。 “我和徐县长约好了，咋了，你还有熟人？” 对面两人顿时面面相觑，没在说话，指着县政府的方向。 雷东宝哼了一声，骑着单车，朝相反的方向骑去，气得两人火冒三丈，最终还是没追来。 雷东宝回到家，也就把这事忘了，开始策划建电器厂的事，把大队几个管事的召集过来，闭门商量起来。 与其说是商量，倒不如是雷东宝指挥众人怎么做，大家也不懂啥电风扇，但是众人也没有极力支持，总感觉一下从砖厂到养兔子再到电风扇，这步伐是不是太快了？ 毕竟电风扇在大家心目中，那是高科技呀，我们都是普通农民而已，能搞成吗？ 雷东宝没有和他们说太多大道理，只说了一句话。 “这事必须搞成!” 尽管雷东宝清楚，这事一公布，小雷家反对的人肯定不少，但是在改革开放初期，要想领先别人一步，必须有一个强势的人物出现。 雷东宝一直把华西村，大邱庄当榜样，他的目标就是带领小雷家，也得成为天下闻名的村子。 砖厂的事，雷东宝很快恢复原价，当然，恢复价格之前，他也找周围几个大队书记商议过了，以后砖价，不管谁涨价降价，都得一起商量才能行动，不然别怪自己不按套路出牌。 砖厂价格恢复后，销量也迅速慢了下来，不过雷东宝也不在乎这点小钱，开始拿出准备好的图纸，开始在村里选址，召集村里建筑队，准备新建厂房，为电器厂做准备。 村里现在除了养殖长毛兔这个产业外，其他产业，基本很快就陷入半停顿状态了，长毛兔养殖进展很顺利，一直按照雷东宝的计划在进行，现在负责人就是自己老婆宋运萍，村里妇女对养殖长毛兔也热情高涨。 从去年到今年，已经剪了两次毛了，而且兔种的数量也翻了一倍了，最关键的是兔毛价格一直不低，几十块钱一斤的兔毛，对于还没进入八十年代的农村来说，真是天价了。 养十只长毛兔，一年收入比全家七八口人辛辛苦苦，种一年地还多，这收入让先前没有领养的家庭气得半死，纷纷要求雷东宝再进一批种兔。 雷东宝把这个事，交给雷士根去办，让他放心去进货，鼓励大伙养殖，不要担心兔子成灾，等明年这个时候，才是大伙真正赚大钱的时候。 至于钱不够，就去找信用社贷款，能贷多少就贷多少，这几年，小雷家不要管欠多少钱，先把产业搞起来再说。 雷东宝自己则是三天两头，带着资料往县里开会，雷东宝这次要办电器厂，离不开各方面的支持，老徐也在中间极力撮合，希望尽快把这事办下来。 但是这事比想象中要难，老徐虽然背景深厚，但是老徐毕竟只是二把手，而且还有一点，对于雷东宝这个项目，县里很多人都不看好，甚至反对，在贷款上面卡得很紧。 雷东宝准备开口要五十万，实在不行，二十万也行，但是连续开了一个星期的会，银行最后看在老徐的面子上，给了他五万块钱，而且利息没有半点优惠。 这让雷东宝很恼火，通过这件事，他也能看出老徐根基还不稳，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句话，果然从古至今都是如此。 老徐对这事，也是怒气难平，在79年这个关口，他这个改革派其实还没成气候，很多事暂时也无能为力。 雷东宝恼火过后，也看开了，反而他过来找老徐谈心心，让他看开点，等自己小雷家干出成绩，某些人，自然会闭嘴。 五万就五万吧，后世那么多大名鼎鼎的企业，起步说不定还没有五万，自己就不信这个邪了！ 老徐没想到雷东宝这么大度，也很受感动，钱的事，他虽然帮不了雷东宝，但是在规则内，他的关系，可比钱管用多了，为此他给雷东宝写了好几封介绍信，有了老徐的背书，雷东宝进货渠道也可以方便许多。 一切搞定后，雷东宝回小雷家暂时把建设厂房的事停了，把村部的办公室仓库，全部给清理出来，未来这里就是小雷家电器厂了。 雷东宝让老五跟着自己去粤省考察市场，其他人，全部做好准备，小雷家能不能靠电风扇崛起，就看自己这趟成果了。 去粤省之前，雷东宝还是决定去隔壁市的安云大学看看小舅子宋运辉，实际上，他想搞电风扇，纯粹就是看了后世一些百度百科，觉得有发展前途，如果拿这个世界上的知识来比，自己小舅子算得上一个技术型的天才，说不定他的建议比自己胡思乱想的东西更稳妥。 雷东宝要去看望宋运辉这事，宋运萍知道后，忙忙碌碌准备了两天，从衣服到吃的用的，准备了几十斤，雷东宝成了工具人了，苦着一张脸，无处可说。 为了奖励雷东宝的付出，宋运萍在临走前的那天晚上，终于满足了雷东宝长久以来的一个小小变态要求。 精神上的愉悦，让雷东宝精神泛发，第二天就出发了，让老五背着行李，自己提着装满五万块的钱袋，风风火火去看望小舅子了。 雷东宝也没想到，这次看望小舅子，收获巨大，算是打开了他的思维! 17 脑子瓦特了 安云大学的化工专业，是全国第一，而自己小舅子宋运辉一直是他们专业第一名，加上又年轻，做事踏实，很受老师和同学喜爱。 不过现在的宋运辉还是一个小萌新，正在宿舍里蒙着被子抽泣，原因是被一个小学生嘲讽三连，把宋运辉气得直接跑回寝室了，雷东宝来的显然不是时候。 雷东宝打听许久，终于打听到宋运辉的寝室，带着挑着东西的老五到了寝室前，还没敲门，就看到里面几个老少不一的老爷们，正在极力安慰宋运辉，一副挺和谐幽默的画面。 雷东宝敲了敲门，里面几人抬起头，有些诧异地看上雷东宝，直到宋运辉看到雷东宝那张似笑非笑的臭脸，顿时咯噔一下，连忙从床上爬起，穿上鞋，慌慌张张跑到雷东宝身前，询问雷东宝怎么来了。 雷东宝招呼老五进屋放下东西，指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说道。 “你姐担心你饿着冻着，让我挑来的，吃的穿的用的，都有，就连家里的水果都挑了好几样过来!” 宋运辉红着脸，连忙把袋子打开，从里面把吃食全拿了出来，主动分给其他几位同学。 要不是宋运辉介绍，雷东宝还真没认出来，他三位室友，也是大学生，这三人，年龄一个比一个大。 大叔丁建国都已经快三十六了，二叔田家昌也三十三了，三叔虞长卿二十六，而宋运辉今年才刚满二十，几人也一直以大叔自称，也挺照顾宋运辉，几人关系也是很好的。 雷东宝稍微一了解就知道什么情况，他们都是去年第一批恢复高考的大学生，年龄参差不齐，最年轻如宋运辉这种初中毕业插队几年直接复习上的大学，最老的丁建国当年插队十来年，最后通过努力才上的大学。 几人也是很热情，连忙让雷东宝坐下，麻利给两人倒水。 一番交谈过后，从几个室友口中，雷东宝也是知道宋运辉刚刚发生啥事了，由于宋运辉在学校表现很好，所以被学校安排去当地小学做指导老师。 而宋运辉上课第一天，就被一个叫梁思申的小萝莉挑战权威，成功把宋运辉气哭了，灰溜溜跑回学校寝室，雷东宝听到梁思申这个名字，顿时回忆了一下脑海中的记忆，这妹子好像来头很大，而且未来还是自己小舅子第二任妻子吧？ 尽管不确定未来还会不会一样，但是看到黑着脸的宋运辉，雷东宝就觉得好笑，也跟着寝室几人，一起打趣了几句，让寝室里充满快活的气息，只有宋运辉黑着脸，坐在一旁噘着嘴。 雷东宝见老婆交代的任务已经完成，干脆自己做东，请宋运辉全寝室的人到附近搓一顿，但是被宋运辉拒绝了，最后带着他去了食堂，吃了一顿食堂餐。 饭后，雷东宝单独找宋运辉到操场走走，两人开始聊聊家常，宋运辉也很自然问了姐姐宋运萍的情况，雷东宝自然说很好，昨天晚上还给她补了蛋白质，保证以后养得白白胖胖。 宋运辉知道雷东宝叫他来，肯定有事问，见他提着的公文包寸步不离，随即猜测到什么，询问道。 “大哥，你这要出去办事?” 雷东宝点了点头，指着旁边树荫下的椅子说道。 “我们去那边坐着说吧！” 宋运辉点了点头，两人很随意坐下，雷东宝打开公文包，在宋运辉诧异的眼神中，从里面拿出自己的计划书，这份计划书，他早就准备好了，他也想让小舅子给自己出出主意。 宋运辉尽管对钱没有过多追求，但是那手提包里厚厚一叠的大团结，还是让他有刹那失神，他接过雷东宝提过去的计划书，打开，认真看了起来。 这一看，他就愣住了，抬头看了看雷东宝一眼，最后又低下头，继续看起这份计划书，如同老徐一样，他很快显然沉思。 尽管现在的宋运辉才二十岁，但是他思考的样子，让人忽略他的年龄，如同一个六老八十的老教授似的。 雷东宝并没有打扰他，也没有提问，就这样静静地等待小舅子思考继续。 直到十几分钟过后，宋运辉才抬起头，把计划书还给雷东宝，随即用很严肃地语气说道。 “大哥，关于你这份计划书，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雷东宝点了点头，表示宋运辉请说。 宋运辉也没啥顾虑，随即说道。 “电风扇的原理并不复杂，如果你只是想靠组装电风扇销售，你为什么要去粤省采购配件?难道粤省那边配件便宜还是其他原因？” 宋运辉这个问题让雷东宝一愣，他抬起头看上宋运辉，有些哑然，他一时之间好像发现自己好像的确陷入一个误区了。 是呀，自己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粤省购买配件? 为什么？ 因为自己脑海中全是后世粤省华夏家电之乡的发家史。 1979年1月，顺德桂洲柴油机配件厂成功试制了一台吊式电风扇，1980年，美的生产出第一台电风扇。 再后来一发不可收拾，1985年，当地年产八百多万台电风扇，产值占比全国百分之二十多，从此白色家电，成了当地无数小企业致富密码。 在后世，当地有一个说法，只要给我一把钳子，我就可以生产任何家电! 这句话的意思是因为当地有数千家家电的配套工厂，从电机到模具，再到五金，塑料，应有尽有，而那时候已经是几十年后的事了。 雷东宝突然想到一件事，那些配件厂，并没有一下就出现的，都是一步一脚印慢慢累计的。 而今天，现在才79年5月19号而已，自己为什么想着去一千多公里外的一个破小镇去进配件呢？ 自己脑袋瓦特了？ 就算千里昭昭到了当地，真找齐全部配件，这来回折腾，在这个年代，成本要多大? 这一想，雷东宝就头大了。 宋运辉看到雷东宝抓狂的样子，终于嘴角微微上扬，看到这张臭脸抓狂的样子，真爽呀！ 不过作为小舅子，宋运辉责任心还是有的，扶了扶眼镜，正色说道。 “其实你要的这些配件，在我们当地应该就有，完全没必要再去千里之外采购，金州好像就有一家电风扇厂，你完全可以去金州考察一下…！” 宋运辉后面的话，雷东宝已经没听进去了，因为这一刻，他突然幡然醒悟的感觉，自己真是陷入一个思维误区了，总把后世的一些经验拿到现在来用，自己这脑袋真是木头脑袋呀！ 此刻他脑海中已经有了一个计划，也不再准备和宋运辉继续聊下去了，随即站起身，拉着宋运辉的手说道。 “小辉，今天谢谢你了，我先回去了，以后有啥事，记得打电话或者写信回来，就这样!” 说完，雷东宝拿起手提包，二话不说，大步朝校园外跑去。 18 怀才不遇? 跑到门口，雷东宝才想起老五还在宋运辉寝室，想了想，又跑回去，把还在懵逼状态的老五，给拉着一起回去，主要怕老五这个憨憨迷路，这个年代的年轻人，也很少出门的。 两人连夜赶回县里，直接住进招待所了。 第二天大早，雷东宝把连夜重新写的计划书给准备好了，直接跑到县政府，找到老徐，在老徐懵逼中，口沫横飞，把自己新的计划说了一遍。 听完雷东宝的新计划，老徐沉默了。 最后老徐只说了一句话。 “中午别走了，陪我吃顿饭，你给我好好说说关于你那个发展计划!” 雷东宝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噜咕噜喝完，这才点头答应。 中午，两人在县食堂，找了一个偏僻点的地方，叽叽咕咕说了两个多小时，直到秘书陈平过来催了好几次，老徐才让雷东宝离开。 雷东宝和老徐聊了两个多小时，并没有显得多高兴，反而神情复杂，沉着脸离开县政府，和老五直接回到小雷家。 这雷东宝前脚刚说要去考察市场，带大家发财，这后脚马上就回来了，小雷家很多人有些搞不懂这到底啥意思，很多风言风语一下就起来了，各有谣言都有，甚至还说雷东宝带的钱，半路被人摸了，所以才不得不回来。 不过雷东宝懒得和这些人说过多屁话，在家待了一夜后，神清气爽拿着手提包又去县里了，留下老五给那些人解释。 其实老五到现在也没搞清啥情况，这雷东宝从见了小舅子宋运辉后，就急急匆匆，半句话都没和他多说，先前说去考察市场，这还没出省，转身就回来了，他也摸不着头脑到底咋回事，反正钱肯定没少，这他亲眼见到的。 既然钱没少，还说过锤子，小雷家很多不满雷东宝的人，都盼着雷东宝出事，毕竟现在小雷家砖厂和建筑队都半死不活的状态，先前很多人就没沾到什么光，现在眼看小雷家要完，很多人又在背后开始煽风点火。 除了那群老娘们每天还有力气去割兔草，其他老爷们，唉声叹气，也不知道小雷家好日子啥时候能来，自家那三十六岁的娃，眼看就要娶上媳妇了，现在又要黄了。 雷东宝可不管这群愚民，这个年代的农民，你还真别和他们讲道理，讲不通的，直接一言堂完事了，只要抓住村子那群年轻人的心，其他人，等小雷家真起来了，这群人笑得比谁都甜，这就是现实。 而且大江大河中的雷东宝对村里那群老少爷们当亲人似的对待，可真正等他落难后，村里第一时间把他老娘赶出村了，这才是人性。 现在已经有了前车之鉴的雷东宝，做事坚决按照自己的思路来办事，作为小雷家人，他有责任带领小雷家发家致富，这也是他一场人生经历，但是自己的原则，必须坚持。 如果未来，真有人破坏他的原则，在阻止不了的情况下，他宁愿放弃小雷家，自己单干。 昨天他给老徐提了一个意见，他准备在省内采购配件，这些都需要领导支持，甚至需要县里扶持，他给老徐保证，未来两年内，他会把这个电器厂做成年产值破百万的产业，五年内突破千万，他要把晋陵县打造成一个电器之都的存在。 打造电器之都最重要的一步，就是把那些电器配套工厂拉到晋陵县来投资，雷东宝要求老徐在县里准备出一个政策，吸引省内其他配套工厂来晋陵县投资建厂，并且打通铁路，公路，水路在内的交通问题，总之，要出一系列政策，来发展经济。 而且雷东宝给老徐画了一个大饼，未来的晋陵县或许可以成为华夏中部的重点县，这是妥妥的政绩呀！ 可老徐和雷东宝扯了半天，最后只说，小雷家办电器厂这事，他可以尽最大能力支持雷东宝，但是关于县里政策方面，他也无能为力，因为他孤掌难鸣，独木难支。 雷东宝自然也是明白老徐的难处了，也回忆起后世的家电之都的顺德发展路程，当时当地管理者冒着被解职的风险，支持企业发展，最后才让当地的家电企业如春笋一般出现，而现在的晋陵，显然还没这么大魄力。 正如老徐所说，他也是孤掌难鸣! 道理雷东宝都懂，只是心里有些难受罢了，既然如此，那就自己却搞定吧! 万事开头难，一旦有了开头，什么都好说了。 雷东宝查了一下整个安云省，电风扇厂竟然只有五家，这实在有点尴尬，最近的一家就金州了，雷东宝直接从县里坐车去了金州，开始考察市场去了。 到了地方，雷东宝直接在附近招待所开了一个房间，直接到了地方，看到那块已经有些老旧的金州电风扇专业厂的招牌，雷东宝愣了许久。 没去之前，他原本以为这肯定是一家很大的企业，结果他一打听，好家伙，原来这就是一个小破厂。 之所以说它是破厂，真是一点没冤枉它，整个厂就一百四十多人，大多都是中老年老爷们和老娘们，他们原先都是街道办干手工作坊的，后来几个街道办一起成立了电风扇厂，他们也就成了吃国家粮的工人了。 这个厂，主要生产吊扇，台扇，产品品类只有六种，各自大中小三种型号，这些产品基本从七二年到七九年，就没更新过。 产品也不愁销量，因为这个年代实行的是统购统销，直接进供销社等一些市场销售，也不对外私次销售，没有销售压力，而且市场上，还没竞争对手，工人每人按时下班打卡，这种厂子怎么可能进步? 雷东宝很轻松，就请了两个工人吃饭喝酒，两顿饭就混熟了，一打听，这厂子，效益并不好，每月二十多块钱工资，还时常拖着，工厂产品那质量那是一言难尽。 价格贵，质量差，工人混日子，这就是金州电风扇厂的现状，雷东宝知道，这群人就算想混日子，最多也只能混一两年了，等进入八零年代，南方的电风扇风潮全国一吹，这些地方性的电风扇厂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卖厂卖地皮，要么重组承包出去，而雷东宝就是要赶在粤省电风扇风潮开始的时候，先赚到第一桶金。 金州电风扇厂技术力量并不差，有专门的技术人员，可这些人好像也不怎么干事，但是雷东宝这两顿饭也不算白请，他打听到到一个人，一个前年分配到金州电器厂的副厂长。 这人很有干劲，而且是技术出身，刚到电风扇厂的时候，就想对金州电风扇厂进行技术升级，并且进行人事调整，可事情还没来得级办，就被其他人架空了，并且被人写举报信到市里，直接副厂长都被撸了，现在在一个工厂担任一个闲职都快半年了。 雷东宝听到两个老油条嬉皮笑脸说起这个人的玩笑话的时候，雷东宝只感觉眼神一亮，这传说中的人物，还真被自己碰上? 技术出身，怀才不遇，被人撸，坐冷板凳，自己直接招到麾下，成为坐下吹箫童子，不是，说错了，是成为自己手下一员大将!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雷东宝打听到这个人地址后，二话不说，就提着两瓶好酒上门了。 19 高胜男 雷东宝在进了金州电风扇厂的家属院，在周围吃瓜群众的注视下，按照打听到的地址，朝里面走去，最后在一栋很常见的两层家属楼前停下。 雷东宝朝四周看了看，强忍鼻子的酸楚，不由发出深深感叹! 这地方真是一言难尽，这当初是哪个建筑天才设计的房子 几栋老式红砖楼里，围城一个四方形，上下两层，这四栋小楼里，起码住了一百多户，家家户户把灶台放在门口，显然这房子连厨房都没设计。 最绝的是这种设计没有厨房，厕所是公用的，很多家里还养着鸡鸭，叽叽呱呱叫过不停，好一个烟火气浓郁呀！ 周围全是嘈杂声，打骂小孩的哭闹声，周围家家户户炒菜的香味，伴随着院落里的鸡屎味，随着日久天长的发酵，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呀！ 雷东宝问了好几家，才终于找到正主家，一个二楼朝里走，最后在最里边，靠近公共厕所的一间房子前停下，大门紧闭，不过里面有男女说话的声音，应该有人在家，这家门口没放灶台，估计放了，被公共厕所熏陶下，也不敢吃。 周围气味的熏陶，让雷东宝五味杂陈呀，这么好的人才，就住这样的破房子，这样的环境，实在有些浪费人才呀！ 雷东宝清了清嗓子，刚想敲门，就听到屋里一个女高音在里面破口大骂，雷东宝侧耳一听，全是骂男的窝囊废，在工厂里受气算了，到了家里，还得受你这个窝囊废的气，就连那事都不持久，老娘这日子快疯了之类的夫妻话。 雷东宝脸色一怔，这男人的确窝囊，难怪坐冷板凳，不过也好，他越落魄，自己招募的机会就越大，想到这里，雷东宝上前，敲了敲门。 里面很快传来一声怒气难平的女声，恶狠狠骂道。 “那个没卵子的在敲门，我告诉你们，你们想让我们搬走，没门!” 雷东宝尴尬地摇了摇头，无奈站在门口说道。 “您好，我是晋陵县来的，来找高胜男高工的，请问他还在家吗？” 雷东宝的话，让屋里的声音顿时陷入寂静，过了好一会，房门才被人缓缓打开，一张有些憔悴爱面容白皙，披头散发的三十多岁女人面孔显露出来。 女人双眼里还有些血丝，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雷东宝，雷东宝借着身高优势，朝里面看了看，屋里一贫如洗，一张大床，一个衣柜，家里连一张桌子都没有，屋里还有两人。 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正趴在凳子上写作业，另外还有一个秃头男在靠近窗户边上，正在灶台上做饭，男人偶尔抬起头朝门口方向张望，脸上也是一副久经沧桑的模样。 这样的环境，真是够惨了，雷东宝在女人的注视下，提起酒，笑着说道。 “我是晋陵县小雷家大队的副书记雷东宝，我们村想搞一个电器厂，第一个产品就是电风扇，我打听到金州就有一家电风扇厂，而且里面还有一位怀才不遇的高工，所以我今天上门来找高工谈点事!” 雷东宝的话，让女人微微有些动容，看了看雷东宝，最后侧开一个身子，说道。 “进来说吧！” 雷东宝连忙谢过，提着酒进了屋，刚把酒放下，就听到对面炒菜的秃头男有些嘲讽地说道。 “你们一个村大队还想办电器厂，你们真是异想天开，电器厂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容易的!” 雷东宝一愣，没想到这高工这么看不起农村，但是今天自己必须得把这事办了，随即站起身，笑着说道。 “高工，您别瞧不起农村呀，说真心话，就你们这金州电风扇厂这破厂，我都看不上!” 秃头男一听雷东宝这话，顿时来了劲来，放下锅铲，就想来说道几句，可还没回过身，旁边的女人对着那男的就破口大骂道。 “金州电风扇厂不是破厂是什么？上面不思进取，下面混日子，我看迟早要完!” 女人骂完后，回过头来朝雷东宝正色说道。 “您好，我才是高胜男，也就是你要找的人，这个废物是我老公，是金州电风扇厂技术副主任” 雷东宝一愣，随即有些尴尬地站起身，连忙道歉，他还真没想到高胜男会是一个女人，胜男，胜男，就是这意思吗？ 不过女人显然很大度，摆了摆手说道。 “还没吃饭吧，一起吃个饭，我们饭桌上聊!” 雷东宝点了点头，随即看了看自己放在桌上的酒，顿时有些尴尬，这给女人送酒的确有点失礼了。 高胜男或许看出雷东宝的尴尬，难得露出一点笑容说道。 “没事，我酒量不比你差，我在金州学院的时候，把我们学校的老师喝趴下不知道多少!” 雷东宝还能说什么，只能竖起大拇指了。 高胜男询问了雷东宝小雷家的情况，雷东宝一边简单说了小雷家的情况，连忙从手提包里掏出计划书，递给高胜男。 高胜男明显看到手提包里的大团结了，不过她没有说什么，接过计划书，开始看了起来，雷东宝不知咋的，他的注意力被旁边秃头男吸引住了。 原因无他，作为骨子里带着厨艺，他看到秃头男那手艺，心里跳得飞快，手都忍不住颤抖了，终于不待高胜男看完，随即站起身说道。 “高工，我厨艺还行，要不我给你们露一手吧!” 高胜男有些错愕地抬起头看了看雷东宝，又转身看了看放在凳子上，一碗刚刚煮好的土豆块，说是土豆块，那黄褐色的泥状物质，看得的确让人没什么胃口。 高胜男反应过来，这才颇有兴趣地点了点头说道。 “不好意思，我们都不太会厨艺，您叫啥名字来了？” “雷东宝!” “哦，那小雷，要不我来炒菜吧，炒完菜再看你的计划书!” 雷东宝连忙摇了摇头，说道。 “高工你先看，给我二十分钟时间，我来献丑一下!” 说着，在秃头男的怀疑态度中，接过他的锅铲，简单洗了一下手，雷东宝朝菜篮子里面看了看，还剩一个土豆，一个茄子，另外还有几根葱，一小把看不出啥名字的青菜叶，这生活水平，实在让雷东宝无话可说了！ 雷东宝沉吟片刻，拿出土豆，拿起菜刀，如同耍魔术似的，十几秒就把土豆削好皮，最后直接开始切丝，那咔嚓咔嚓的刀功，把周围几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秃头男脸上的表情，也是由嘲讽变成震惊，高胜男也被雷东宝的刀功吸引，偶尔抬起头看上雷东宝雄伟的身躯，不由感慨万千。 旁边的写作业的小萝莉，更是早已经停下笔，开始看着雷东宝表演。 雷东宝还真是有意卖弄，刀功花里胡哨，好看极了，土豆丝切成大小均匀的长丝，找出一个脸盆，倒水先浸泡，随即开始切茄子，整整齐齐的长条，放进碗里备用。 一个好的厨子可以把简单的食材做成让人咽口水的美食，而一个厨艺欠佳的，就算给他山珍海味的食材，他做出来只会让人倒胃口，甚至自己都看不下去，雷东宝自然属于前者。 虽然家里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土豆，一个茄子，一把菜叶子，但是雷东宝硬是给它做出三道菜来，清炒土豆丝，红烧茄子，香葱翠花汤，色香味全，足够! 此刻才过去不到二十分钟，房间里弥漫了一股和往日不一样的香味，高胜男手上的计划书几乎没动过，此刻哪里还能看得进去，眼神就在雷东宝身上没移开过。 小萝莉也是狂咽口水，早没心思写作业了，挤到雷东宝身前，好奇打量着雷东宝的炒菜手法。 见菜已经炒好，秃头男连忙从墙角抬出一块小木板，用两条凳一架，木板放在上面，就是一个简易的小桌子。 雷东宝连忙把菜端了上去，高胜男看着雷东宝，难得露出一丝不好意思，轻抚了一下自己的发梢，说家里条件不好，请见谅。 雷东宝笑着说没事，随即招呼大家先吃饭，几人围着小桌子坐了下来，雷东宝扫视了一圈，看到秃头男和小萝莉的注意力全被菜吸引，而高胜男偶尔朝他看来，脸上竟然有一丝羞涩。 见鬼了！ 雷东宝想了想，随即也就放下心来，毕竟，优秀的男人，总是会让女人羞愧，不论美丑，雷东宝相信自己迟早会有习以为常那天! 20 女中豪杰 “菜好了，来吃饭了，吃饭了，高工，我们来喝点” 高胜男看了那酒一眼，点了点头，从不知道哪里，拿出两个小酒杯放到桌子上。 雷东宝很自来熟的给高胜男倒上，两人也没吃菜，碰了一下杯，一饮而尽，女中豪杰呀，爽快！ 小桌子上，摆着三菜一汤，除了雷东宝做的那两菜一汤外，秃头男那盘黄褐色土豆泥，他自己也拿来摆在中间。 男人就是见不得别的男人，在自己老婆面前比自己强，这雷东宝能理解。 不过或许实在倒胃口，几人全都露出嫌弃的模样，吃了好一会儿，都没人对那盘菜动一下筷子。 雷东宝还想装装样子，夹了一块土豆塞进嘴里，刚进嘴，那咸酸味就扑鼻而来。 他娘的，咸就算了，为啥还这么酸，雷东宝强忍掀桌的冲动，活生生咽了下去，最后又独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冲刷一下这股让人难以忘怀的味道。 高胜男白了雷东宝一眼，起身端起那盘土豆泥就朝垃圾桶倒去，秃头男看到这一幕，连忙站起身吼道。 “男人婆，你想干嘛？土豆不要钱呀？你给我放下！” 高胜男没有理会秃头男的话，劲直走到垃圾桶前，把盘子一倒，整盘土豆泥连汤水倒了一个干净。 秃头男仿佛被高胜男这个举动伤了自尊心，怒从心起，彻底被激怒了，站起身，拿起胯下的凳子，就准备朝高胜男砸去。 雷东宝眼疾手快，一个快步上前，抓住秃头男的手腕，对方发出痛苦“啊”的一声，凳子直接掉到脚下。 雷东宝毕竟是客人，见目的达到，松开手，站在一旁，这秃头男，一看就是一个窝囊废，可在家里还想对老婆动手，这事雷东宝可受不了。 秃头男捂着被抓痛的手，目光中，带着仇恨，看着雷东宝语气很不善，嘴里还想嚷嚷两句，可看到雷东宝的目光，顿时低下头，不说话了。 高胜男仿佛这一切都习以为常，把盘子放到洗碗池里，转身重新回到小桌前，招了招手让雷东宝坐下。 这种事好像在这家，还真习以为常，一旁小萝莉根本没抬起头，夹着菜，拼命地往嘴里塞，仿佛一辈子难得吃上这一顿。 高胜男主动端起酒杯，和雷东宝碰了一下杯，随即一饮而尽，仿佛杯里就是苦酒一杯，眉间一抹抑郁难以消散! 雷东宝也不敢多问，偶尔夹起菜一口酒，陪着高胜男喝着，对面的秃头男这下彻底偃旗息鼓了，看到自己老婆一杯又一杯和别的男人喝着，屁话都不敢说一声，只顾埋头吃着饭，仿佛刚刚拿起凳子的英勇不存在似的。 而小萝莉两耳不闻桌前事，仿佛早已经习惯这种家庭状态，一边吃着碗里的饭，一边望着桌上那已经不多的菜，看到最喜欢吃的红烧茄子只剩下最后几块，眉头一皱，加快扒饭速度。 雷东宝和高胜男一杯又一杯，两人基本都没说什么话，不知不觉，一瓶酒已经见底，雷东宝酒量还行，不过眼下，也有些脑袋冒汗，这马上六月的天气在这种小屋里面，又闷又热，想脱掉外套，又有些尴尬，只能忍着。 终于秃头男吃完饭，饭碗一摆，站起身就朝屋外走去，到了门外停顿一下，随即转身看了屋里一眼，带着无尽嫌弃地语气说道。 “男人婆，你如果要离婚，我成全你，但是家里一切，你别想拿走一分一厘，小圆你想要也可以带走，我现在看到你，就觉得恶心!” 秃头男说完，头也不回，转身离开，用力推开大门，发出咔嚓之声，大门也不关，任由它摇摆。 高胜男听完这话，眼眸处的痛苦一闪而逝，端起最后一杯酒，一饮而尽，也不知道是酒的刺激还是其他原因，她眼眶处的眼泪无声流了出来。 雷东宝真没搞清啥状况，现在还有些懵逼，直到秃头男的身影彻底消失，才想了想说道。 “高工，我我今天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高胜男睁开眼，抬头看了雷东宝一眼，眼眶里面全是血丝，没有回答雷东宝的话，随即从旁边拿出另外一旁酒，直接打开，先给自己倒一杯，又给雷东宝倒满，这才端起酒杯朝雷东宝示意了一下。 雷东宝还能怎么办，只能接下了，碰了一下杯子，两人一饮而尽，雷东宝只感觉越来越热了，拿起筷子想夹点菜平复一下，可抬头一看，顿时愣住了。 就见桌上三个碗里，只剩下最后一点点菜叶子汤，而那红烧茄子碗里，最后一块被小萝莉夹起，心满意足地塞进自己嘴里。 小萝莉吃完，还不忘看了雷东宝一眼，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只是那牙齿缝里的菜叶子清晰可见。 高胜男也看到这一幕，无奈摇了摇头，一边站起身，一边说道。 “我再炒两个菜吧，你等一下!” 雷东宝见状，连忙摆了摆手站起身说道。 “算了，算了，我刚刚进大院的时候，看到门口好像有熟食店，我去买点吧!” 高胜男听到这话，也是一愣，有些尴尬地看了看那只剩下两根香葱的菜篮子，最终点了点头，朝旁边小萝莉说道。 “小圆，你去买半斤豆腐干吧，再带点花生米上来!” 一边说着，高胜男就朝口袋里摸去，雷东宝见状，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大团结，递到小萝莉面前说道。 “你叫小圆是吧？来，叔叔给你钱，对了，买熟食要粮票不？” 小萝莉看到十元大团结，眼神一亮，连忙接过，二话不说，就朝外跑去，一边走还不忘说道。 “二虎爸爸开的店，不要粮票，我能多买一点零食吗？” 这小丫头，鬼精鬼精的，显然根本没打算等雷东宝答应，不一会，就跑出门了，走之前，还不忘把门带上。 高胜男看了一眼大门，叹气一声说道。 “让你破费了，坐下吧，我们聊聊!” 雷东宝点了点头，坐下，可全身此刻已经满头大汗，这屋里实在太热了。 高胜男见状，很随意地说道。 “热就脱了吧，没事的!” 雷东宝见高胜男都不介意，自己一个大男人还介意过鬼，连忙笑着把外套脱了，露出里面的白色汗衫，他的二头肌把汗衫撑得雄伟壮观，汗水让他整个人散发一股特有的男人荷尔蒙! 通俗点就是汗臭味，雷东宝有些尴尬，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一旁高胜男瞄了一眼，脸上浮现一片红润，显然这酒后劲太大呀！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雷东宝抬起头看上这高胜男，仔细打量，发现这女人长得其实不算丑，身形匀称，典型的熟女范。 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很少晒太阳，脸上手上都很白皙，皮肤看上去也很好，一张脸显然有些憔悴，披头散发，整体看上来，脸型有些立体，甚至感觉还点外域风范! 见鬼了，雷东宝连忙把胡思乱想赶出脑海，自己可是有老婆的人，这第一次和人家见面，就胡思乱想，真他妈缺德。 果然是雷东宝多想了，高胜男脸上的红润明显就是喝酒喝的，她回过身，从旁边，把刚刚雷东宝的计划书重新拿起，翻了一下，正色说道。 “这份计划书是你写的” 雷东宝点了点头! 高胜男抬起头，看了雷东宝一眼，又沉吟片刻，随即把手放在计划书上，敲打几下，显然在沉思，又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看上雷东宝说道。 “我们来谈谈条件吧！” 雷东宝一愣，高胜男这是答应了？ 这么简单？ 自己刚刚还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说服对方呢？没想到对方这么爽快 高胜男看到雷东宝脸上的诧异，随即无奈摇了摇头说道。 “其实就算你不来，我也准备最近辞职了，我已经计划好去南方看看了!” 雷东宝一怔，再一次看上眼前这个女人，果然来得好，不如来得巧，既然人家都这样说了，雷东宝也不再废话，也坐直身子，正色道。 “那行，你说说你的条件!” 21 要求 高胜男人如其名，从名字就可以看出做事，比男人还痛快，听到雷东宝要自己谈条件，也不扭捏，直接开口说道。 “第一，我对自己的技术有信心，我希望你们在技术方面，不要插手我的工作!” 雷东宝这下真愣住了，他没想到这女人一开口先说这个，自己当然尊重她呀，未来什么最重要，人才呀! 雷东宝想也没想开口说道。 “放心，技术方面，我保证不插手，而且也绝对不会让其他人插手!” 高胜男点点头，继续说道。 “第二，我希望你们能解决我生活问题，我准备带小圆过去，就我们娘俩，小圆上学的问题，我们的住宿问题等等!” 雷东宝点了点头，示意高胜男继续。 高胜男说完这两个问题，随即摆了摆手说道。 “我就这两个要求，至于其他工资待遇，和其他人差不多就行了!” 雷东宝疑惑地抬起头，看上眼前这个神情憔悴的女人。 高胜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看到雷东宝的眼神，苦笑一声说道。 “我从前是金州学院一名老师，上面说金州电风扇要进行技术改革，就派我来了，结果这里就是一个烂摊子，结果你也看到了!” 雷东宝也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心里此刻终于算是一块石头落地了，自己这是真捡到宝了，眼前这位，才是真正懂技术的大拿。 金州学院在七十年代是一所中专技术学院，和附近军区合作的一所技术性学校，再过几年就升级为大学了，后世也是很专业的技术学院，能在里面担任老师的，这么年轻，肯定是有真本事的。 他随即也不再废话，看着高胜男，很正式地说道。 “高工，欢迎您加入小雷家，生活方面我可以给您保证，我们吃肉绝对不会让你喝汤，实话实说，我们小雷家实际上现在也是一穷二白，但是我相信，电风扇市场一定很有发展前途，工资待遇方面，我先给您开五百块钱一个月，怎么样？” 听到五百块，高胜男也是有些吃惊地抬起头，看到雷东宝认真的眼神，不像是开玩笑，看了许久，这才一抹笑容浮现，随即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下来了。 这时，刚好大门被人推开，小丫头提着一大袋东西，气喘吁吁走了进来，看到自己老妈眉眼如花，又看到穿着汗衫的雷东宝，小小年纪眼中竟然多了一丝惆怅，随即把零食放到桌子上，开始清点战利品。 冰棒一只，雪糕一只，汽水一瓶，话梅两包，小饼干两包！ 最后终于从里面掏出一包牛皮纸包着的花生米，剩下就没了，没了。 雷东宝看着满桌子零食，有些无语地看着这个小丫头，小丫头拿起一支雪糕，打开包装就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 “豆干卖完了，只有花生米了，其他的，我买零食了!” 十块钱零食，好家伙! 高胜男也是被气得想动手了，被雷东宝连忙拉住，让小丫头赶快收拾出去玩，这些零食看着碍眼! 面对高胜男伸出来的巴掌，小丫头不慌不忙把零食收起，面色日常，显然这个家庭的氛围不是很好，是什么样的家庭，才能让一个小丫头如此平常面对家庭暴力 雷东宝感叹一声，叹了一口气，打开牛皮纸，夹起一颗花生米塞进嘴，看着小丫头不慌不忙收拾好自己的零食，重新提着袋子出门了，走之前还不忘把门带上，你看，多懂事的孩子。 高胜男叹了一口气，也夹起一颗花生米，开始絮絮叨叨把自己的故事说了出来，故事配酒，越说越有，第二瓶酒，又在不知不觉间喝完了，高胜男的故事也算讲完了。 很俗套的故事，当年的秃头男也曾经是一位意气风发的上进青年，和高胜男是同事，再后来，上进青年被分配到金州电风扇厂做技术员，夫妻俩聚少离多。 再再后来，上进青年秃了，也萎了，不但技术上没了上进心，连那点事也不上进了，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终于到了崩溃的边缘。 高胜男原本还想拯救一下这段婚姻，主动申请到金州电风扇厂，可刚进去她就发现，这里的世界，早已经是一个死气沉沉的泥坑，跳下去的人，没一个是干净的。 原本她也已经打算和秃头男离婚，再带着女儿去南方珠三角地区，可雷东宝来得很巧，恰恰这时候到来。 或许是雷东宝身上独特的气质，也或许是这顿酒喝得有点多，高胜男脑子一热，就答应跟雷东宝走了。 两瓶五十三度的白酒，一男一女，就这样干完了，雷东宝就算酒量了得，也有些晕，这后劲上来了，知道自己不能再喝了，眼见时间也不早了，随即站起身，笑着准备告辞。 见到雷东宝站起身，此刻高胜男也是满脸红润，不过这娘们，真是名如其人，酒量也不比男人差，虽然已经满脸通红，可那眼神，明显还清醒着。 雷东宝笑着开口说道。 “高工，那我先回去了，我在金州还待几天，正好想了解一下电风扇配件市场，到时还需要你帮忙，等你办完手续，我们就一起去小雷家!” 高胜男点了点头，看着雷东宝雄伟高大的身躯有些愣神，直到雷东宝在她面前摇晃几下，她才彻底清醒过来，连忙站起身说道。 “那行，我就不送你了，免得周围那些人说闲话，你也别高工高工的叫了，叫我胜男姐吧！我年龄肯定比你大!” 雷东宝套上外套，笑着说道。 “那行，我就叫你胜男姐了，其实胜男姐，你别这样糟蹋自己，你好好打扮一下，不比十八岁小姑娘差，你这皮肤我看又嫩又白，不知道要羡慕多少” 雷东宝还没说完，就察觉自己太失礼了，连忙摇了摇头说抱歉，头的确有点晕了，刚走两步，又碰到凳子差一点跌倒，高胜男连忙上前扶着雷东宝。 雷东宝也下意识抓住高胜男的肩膀，高胜男受不了雷东宝这么大力气，连忙朝后倒去，雷东宝连忙一把把她搂了过来，两人就这样挨着抱了两秒钟，直到雷东宝有了反应，才连忙松开道歉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头有点晕，有点冒失了，胜男姐，那我先回招待所了！” 高胜男脸更加红了，可依旧淡定如常，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还是这点事对她来说，根本没放在心上。 雷东宝却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再一次道了一声歉，拿起手提包，加快脚步，推开门，也不敢再回头，摇摇晃晃朝走廊楼梯处走去。 走廊上，各自的门口，依旧有很多双吃瓜群众的眼睛在观望，雷东宝只感觉自己脸上一阵骚红，大步朝院外走去。 直到走出大院，走了很远，到了马路上，雷东宝才长舒一口气。 看着昏暗的夜色，自己的影子被拉得很长，走着，走着，雷东宝突然抬起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疼痛感让他一下清醒许多，自己这才刚刚结了婚，就三心二意了，真禽兽也! 自己家里那个小美人不香吗？ 想起自己老婆宋运萍那小嘴，雷东宝就感觉一阵火热，内疚感爆棚! 这种原则上的问题，雷东宝也暗暗在心里发誓，自己以后，一定不能对不起萍萍，外面的野花虽然香，但是有毒呀！ 雷东宝胡思乱想着，脑子越想越乱，男人呀，有时候，真的是犯贱! 他身后黑暗处，两个身影已经悄悄朝他跟了上来了。 雷东宝其实从出大院，就察觉到自己身后有尾巴了，只是也没在意，自己现在还有一股邪火没地放，这找上门来的乐子，自己必须得收下呀！ 想日万，但是手指真更不上了，贴膏药都不管用，一定会尽量多更新!感谢还在支持的朋友! 22 稻草人的传说 雷东宝朝前方看了看，已经走到岔路口了，直路是大路一条，岔路明显看上去是小路，杂草丛生，挺阴森的。 这路好! 雷东宝故意站在岔路口前，待了好一会儿，如同醉酒的人似的，有些站立不稳，身后的两人见状，再也忍不住，加快脚步就朝雷东宝冲来。 雷东宝仿佛受到惊吓，连忙朝小路奔去，后面两人见状，停顿了刹那，明显有些错愕。 这人有病吗？大路不跑，朝小路跑不过转眼就是狂喜，连忙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一追一逃好几分钟后，周围几乎已经没啥建筑了，一眼望去，全是农田，不远处，一条河流把路隔断，雷东宝也懒得再跑了，看了看天空中的明月，早已经高高挂起了。 伸了伸懒腰，这才见对面两人气喘吁吁从远处跑来，看到雷东宝停下，两人连忙加快脚步，终于到了近前。 两人大口大口喘气，一看就肾不好，其中一个叉着腰，手上拿着一根铁棍还是啥的，或许是看出雷东宝人高马大，一人指着雷东宝喊道。 “呼呼，累死我了，狗日的，你倒挺能跑呀，小子，哥俩啥也不说了，把皮包给我放下，自己滚蛋，今天不想捅你!” 雷东宝摇晃了一下脑袋，提起手提包，朝两人示意道。 “我说哥俩，我这里可是五万块钱呀，你们抢了，被抓到可是要挨枪子的呀，还有你，就是那个廋皮矮个，你家住在哪我都知道，刚刚在走廊上，故意碰到我，就是你吧，你说如果放我跑了，我举报你了，你挨枪子了，你父母不心疼呀？” 雷东宝的话，让两人齐齐对视一眼，在黑暗中，看不出表情，但是肯定是在做强烈的思想斗争，另外一人点了点头，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两人也不再废话，齐齐朝雷东宝围了过来。 看得出，两人不像生手，人狠话不多呀！ 雷东宝见两人这么果断，顿时感叹世间炎凉，人心不古，看看天色也不早了，是想着把这两人扔进河里，还是扔进水田里。 咦，雷东宝这低头一看，这哪是什么水田，自己旁边正好是一块西瓜地，借着月光看去，一片茂密的西瓜叶被照得如同白霜似的，不远处还有两个歪歪扭扭的稻草人拿来吓鸟的。 雷东宝顿时有一个主意，大步上前，选择正面和两人刚，在两人诧异中，雷东宝出手干脆利落，一个擒拿手，一个侧踢，两人哎呦一声就倒地。 真扫兴，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雷东宝嘿嘿直笑，把匕首和铁棍一扔，笑着说道。 “两位，我给你们松松骨吧！” 说着便上前，在两人哀嚎中，把松好骨的两人，如同两条死狗似的，拉到瓜田中间，最后用棍子当支柱，把两人整整齐齐做成人字稻草人。 只是这两个“稻草人”偶尔想扭动一下身躯，就会发出阵阵痛苦哀嚎，雷东宝还用稻草给两人做了一个加固，足够他们稳稳妥妥站到天明。 一切搞定后，雷东宝也口干舌燥，在瓜地中，寻找一会，找到好几个大西瓜，吃一个，扔一个，最后还给两人做了一个绿油油的西瓜头盔，这下更加显眼。 要不是喝了点酒，雷东宝还真不会童心未泯，再一次看了看自己的杰作，最后又在其中一人上衣口袋塞了五块钱，这才满意地提起手提包，转身离开。 雷东宝回到招待所，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迷迷糊糊冲了一个凉水澡，倒床上就睡，接下来几天，他可还得忙着考察市场，有得忙了。 雷东宝不知道的是，他昨晚的无意间的举动，创造出一个传说故事。 瓜农老王这天晚上，一直有些睡不着，自家自留地种的那一亩二分西瓜，眼看成熟在即，那是他全家的希望。 昨天晚上他做了好几回噩梦，梦到自家西瓜地里来了一群野猪，把西瓜全糟蹋了，噩梦惊醒过后，他无奈有些苦笑，自己这城边的地里，有啥野猪呀！ 可噩梦一阵又一阵，到了早上五点，他实在睡不着了，看着外面一片灰蒙蒙，只能爬起身，抽了一口旱烟。 老婆子被烟味呛醒，嘀嘀咕咕不满地嘀咕几句，老王总感觉心烦意乱，把自己的噩梦说了出来。 听到老王说起西瓜地的噩梦，老婆子也连忙爬起，夫妻俩吃了早餐，接着天色蒙蒙亮，挑着一担猪屎肥，朝西瓜地奔去。 当老王挑着肥料，远远看到自家地里，有两个绿色脑袋在摇晃，只感觉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加快步伐。 此时天还蒙蒙亮，到了近处，借着昏暗的光线一看，只见两个稻草人在无风的空地上扭动着，头上的西瓜皮格外亮眼，稻草人偶尔还发出一阵怪异的呻吟声，田间的青蛙突然呱呱叫起，夫妻俩只感觉浑身一软，跌跌撞撞往回跑，嘴里还不忘大喊大叫。 “老天爷呀！稻草人成精了呀！” “稻草人成精事件”引起的轰动，超乎雷东宝的想象，虽然两个倒霉蛋很快被公安带走，可知道真相的吃瓜群众，越传越邪乎。 最后金州方面，不得不在金州日报上发表辟谣信息，可越越辟谣，吃瓜群众越不相信，这是典型国人心里。 这个传奇故事之所以能这么深入人心，因为那两个倒霉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抢劫杀人已经不是一回了，这次能莫名其妙被全身松骨，带上西瓜帽，最后身披稻草，这本身就很有故事性。 稻草人成精后，把两个作恶多端的家伙折磨成稻草人，这事越传越邪乎，成了当地特色民间故事，直到三十年后，偶尔还有人在网上提起金州稻草人事件，还上过老王故事会! 雷东宝第二天醒来后，才知道有这一档事，他也挺意外的，不过他对建国后成精这种故事，完全不敢兴趣。 接下来的几天，他开始在高胜男的引荐下，几乎跑遍了金州大大小小的配角厂，有了钱和老徐在背后的推动，这事忙活一个多星期，终于说服几家配件厂给小雷家供货了。 最后就是电机的问题，这个也得感谢老徐在背后支持，最后说服晋陵县的电机厂给小雷家提供电机，其实电风扇电机很简单，成本并不算太高。 构造简单的电机，加上里面基本都是纯铜构造，所以质量还是能保证的，唯一的缺点就是用电量比后世的电风扇肯定要大一些。 但是这年代，可不讲究那些，质量好才是王道。 高胜男辞职的事，也很顺利，能不顺利吗？ 这个年代一个萝卜一个坑，高胜男什么都不要，直接直接辞职，不知道有多少人高兴呢？ 何况她人缘本身就不好，辞职的事，很顺利就办了，反而是离婚的事，最后弄了一个星期才搞定，最后小丫头小圆转校的事，忙活几天，才彻底搞定。 最后高胜男提着一个麻布袋，里面装着娘俩的衣服之类的生活用品，这是他们全部家当，就连这些东西，秃头男都检查过，才给她们带走的。 雷东宝为了表示隆重，亲自开着拖拉机，前来金州接高胜男娘俩去小雷家。 高胜男这次算是彻底死心了，牵着女儿的手，坐上了去往小雷家的拖拉机。 23 电风扇出来了 雷东宝这趟金州之行，算是收获颇丰，不但搞定电风扇配件问题，高胜男这个技术人才，才是真正的意外之喜。 有了人才，有了配件，尽管万事开头难，目前最艰难的阶段，在雷东宝看来，已经过去了，尽管厂房简陋，只是两间杂物间而已，可高胜男也不嫌弃，指挥众人开始布置厂房，雷东宝帮忙打打杂。 电风扇虽然简单，可对于这个年代来说，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虽然有了老徐和高胜男的帮助，配件算是解决了，但是这个年代的那些工厂基本都是吃国家粮的，做事效率，简直妙不可言。 为了等一批风叶配件，雷东宝来回折腾一个多月，最终才拿到一百副配件，这速度简直让雷东宝想抓狂，而且你他妈的，你花钱去买东西，还得求着人家卖你，这啥世道呀？ 而且为了搞好关系，雷东宝装孙子似的到处求人，好说歹说，终于算是一样样配件，被他买了回来。 高胜男可不管这些，她只负责技术，雷东宝还专门组织了小雷家所有上个初高中的年轻人前来当电器厂的学徒，这批人是小雷家的未来，雷东宝的打算，小雷家未来肯定要向技术型的产业转型，电风扇就是第一个项目。 这批人中，有一个年轻小伙子叫雷正明，学习一直进步很快，也很受高胜男看重，雷东宝能看得出，这是高胜男在有意培养徒弟，也是为了让雷东宝放心。 虽然一切磕磕绊绊，但是到了九月初，小雷家第一台组装出来的电风扇，终于算是出炉了，尽管已经刚开始入秋了，可天气依旧很炎热。 当小雷家自己生产的电风扇发出嗡嗡的声音，开始转动起来，那清凉的风，仿佛把这几月所有的压抑和压力都吹散了! 这几个月，雷东宝受到的压力，不止一点半点，现在小雷家欠着的贷款已经超过十万，除了长毛兔贷款三万元外，风扇项目，也已经要了八万了，而小雷家又没什么进账，长毛兔剪兔毛那点收益，目前刚刚够还利息。 砖厂和建筑队，雷东宝一直就没放在心上，砖厂勉强还能维持，建筑队已经是半停工状态，每月根本没啥利润上缴了。 而每月开销却是一直存在，小雷家欠了十万巨款，对于小雷家的村民来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骂他祖宗十八代，煽风点火的人也不少，举报信县里也收了不少。 还有请高胜男回来担任技术负责人，并且担任厂长一职，每月工资五百块钱这事，被四眼会计，有意无意散播出去后，整个小雷家都沸腾了，有好些老人当着雷东宝的面骂他缺德，作风有问题等等。 高胜男也挨了不少骂，她和女儿被安排在大队部住，紧挨着电器厂，小圆也在村小学上四年级，这条件的确很差，这种人才，五百块钱一个月，雷东宝觉得捡到宝了。 可村里那些愚民不知道呀，各种闹腾不断，雷东宝气得召开全队大会，并且在会上给高胜男撑腰，以后谁敢再对高厂长指指点点，老子把他家的田地全部收回，别以为老子是软柿子! 小雷家的田和土，也终于实行家庭联产承包制了，以家庭为单位，全部给分下去了，雷东宝本来还想等年底分，可因为电器厂的事，村民怨气极大，只能先找一件事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高胜男的确这几月情绪受到有些波动，小雷家这真是一穷二白，要不是雷东宝这么支持她，她早提桶跑路了。 除了雷东宝，宋运萍也很理解她，不但主动答应帮她照顾小圆，还和她成为知心姐妹，小圆那个丫头自从吃过一次雷东宝的饭菜后，还真赖上了雷东宝了，放学回家，先去雷东宝家吃一顿饭，才回去。 至于雷东宝，除了第一次和高胜男有过一些暧昧外，到了小雷家后，雷东宝反而特别规矩，除了宋运萍在身边外。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和高胜男接触久了后，她身上的技术和才华，掩盖了她那女人的气质，高胜男主内，雷东宝主外，两人配合几个月下来，还有一些默契。 雷东宝之所以能稳稳当当坚持下来，最重要一点，就是背后有老徐支持，资金不够，他想办法给小雷家做担保，背后有人小动作，他一律给雷东宝挡回去。 这种支持力度，可以说是极为罕见的，雷东宝知道，老徐受到的压力，绝对不比自己少，如果小雷家电器厂失败，这绝对会成为老徐的政治生涯上一个污点。 好在电风扇算是成功了，尽管雷东宝看到实物的时候，对这个电风扇有居多不满，比如款式底座方方正正，外形不圆不方，真的挺难看的，而且雷东宝记忆中后世的那种电风扇，声音几乎接近静音了，而这个嗡嗡声，实在让人头大。 唯一的优点应该说是质量方面，真的不错，全金属外壳，油光锃亮，有了高胜男技术上的把关，这质量比金州电风扇生产的电风扇，起码要上一个档次，虽然比金州电风扇好，但是还是没有达到高胜男理想中的质量，毕竟这些配件，基本都是参差不齐，好又能好到哪里去？ 雷东宝也安慰高胜男，等小雷家有了本钱，到时自己建配件厂，到时不止造电风扇，还得造其他电器，保证让高胜男的技术发挥真正的用处。 高胜男看着一脸自信的雷东宝，一时之间，竟然看得有些失神。 小雷家已经能生产电风扇了，雷东宝觉得应该要把这个消息给老徐知道，不然对不起人家这么极力的支持! 于是当天下午，雷东宝兴冲冲骑着单车，把这把电风扇拿到老徐办公室，在一众干部面前，把风扇打开，并且开启摇摆功能，这一幕让很多干部露出惊奇的神情。 是呀，这个年代，一个简单的摇摆功能，就把领导们惊到了，你还真别说，金州电风扇厂生产的电风扇，只有一到三挡，风速又急又快，开到三挡，那风扇底座都有些震动，摇摆功能人家根本不知道是啥，就是这种质量，这种技术，可人家依旧活得好好的，这就是计划经济时代的优势。 雷东宝开始给领导们展示小雷家电风扇上的功能，一档到四档，风速从缓到急，风速虽然增加，可电风扇却是很稳，突然加快的风速把领导们的心吹得七上八下，而老徐却是满脸笑容，嘴都笑歪了! 雷东宝回头和他对视一眼，都彼此看到对方眼中的某些东西在滋生，一切尽在不言中！ 24 80年春节 小雷家的电器品牌叫雷霆电器，品牌标志就是一个闪电标，铝合金制作的基座和风扇叶片，整台电风扇外壳，被喷上了银色漆，看上去就上档次。 所有配件全部是采购的，最后通过技术调试，再进行组装，包括人工和配件成本加一起，这样一台电风扇成本是多少呢？ 雷东宝不止一次算过这个账，最后得出结果是七十到八十元之间，之所以会有浮动，是因为有太多不确定因素了，为了找齐配件，雷东宝跑了大半个安云省，金州那边虽然配件也齐全，但是很多配件品质实在一般，雷东宝宁愿花大力气大价钱，去找新的供应商。 这个价格说真心话，雷东宝不满意，非常不满意，市场上的这种规格的台式电风扇，虽然价格现在在150以上，但是人家那是零售价，小雷家的雷霆电风扇在价格方面，几乎没多大优势。 而且要不了两年，粤省那边的电风扇风潮一起，全国各地，都会扶持起数家电风扇厂，光安云省估计就会有上百家生产电风扇的小厂，到时百分百会打价格战，小雷家这种小型的村镇企业，几乎没有任何招架之力。 还有一件事，到时晋陵县肯定会成立国营电风扇厂，那时候，还会扶持小雷家的电器厂吗？估计老徐说不定早调走了，到那时候，小雷家才是真正的孤掌难鸣了! 不过雷东宝并不担心，他甚至隐隐约约还有一些期待，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小雷家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资金，只要有了本钱，在八九十年代草莽英雄辈出的年代，小雷家才能有一席之地! 电风扇成品已经出来了，雷东宝更加有底气申请贷款了，这一次他申请五十万贷款，这些资金，除了备货之外，还有就是广告投入等成本，他准备在明年，好好把雷霆电风扇，一炮打响，趁着粤省那波风潮来临之前，自己先引爆，赚到第一桶金再说。 只要明年为小雷家赚到真正第一桶金，后面小雷家才能真正如蛟龙入海，有了钱，才能好好搞研发，才能好好推出新的产品，现在的小雷家，实在太穷了。 这次贷款理由很充分，老徐也把那把电风扇拿到会议室，当着所有人面，给在场的同僚们，画了一个大饼，如果小雷家的电器厂真搞成功了，未来，晋陵县就有了一项拿得出手的政绩了，甚至可以作为先进典型，上报到市里，省里! 这次会议，老徐占据了上风，但是最终在贷款数额上，还是产生了巨大的争议，保守方建议最多再给小雷家十万，而且还要派出工作组入驻小雷家，防止小雷家把钱花在不该花的地方。 而老徐坚决不同意，小雷家刚刚起步阶段，如果现在上面就指手画脚，那最终的结果，很难预计，五十万太多，十万又太少，最后老徐说破嘴皮子，以自身前途，给小雷家担保，终于把二十万的额度给谈了下来了。 雷东宝看到只有二十万，尽管有些遗憾，但是还是挺知足了，在79年的今年，一个村办企业，一年时间内，已经拿到超过三十万的贷款了，这简直是不敢想象，这一切，都是看在老徐的面子上。 如果没有老徐，小雷家估计那最开始贷款一万养殖长毛兔都办不下来，雷东宝对此特别感谢！ 有了子弹，冲锋陷阵的工作就交给自己了，雷东宝开始疯狂采购配件，还有开始思考，明年如何把雷霆电风扇一炮打响! 有了第一台电风扇的实物，这如同是一颗定心丸似的，暂时让很多人放下心来，最近就连那些煽风点火的村民，也消停了些，因为他们知道，这个时候，雷东宝的风头正盛，根本告不倒他，还不如歇歇! 小雷家在79年最后的几个月内，所有人都在忙，长毛兔目前几乎家家户户都在养殖，种兔一年内已经翻了两三番，加上后续贷款买的种兔，渐渐已经成了不小规模，家里妇女小孩，现在几乎没啥闲心事了，附近的兔草基本被割空了。 大队成立的兔毛收购站，渐渐有了名气，除了还贷款外，竟然也开始产生利润了，而且利润还不少，那些养殖长毛兔赚到钱的妇女们，对雷东宝还挺感激的，雷东宝在妇女群体中的口碑，也是日渐高涨。 而小雷家的电器厂，仿佛还在积蓄所有的力量，配件一车一车往回拉，工厂也没停过工，先前砖厂的老光棍们，大多都已经成了电器厂的工人了，不过他们辛辛苦苦干了几个月，目前一分钱工资都没拿到，这全是雷东宝给他们画的大饼，并且保证以后加倍补偿他们。 主要小雷家，现在每一分钱，都得花在刀刃上，二十万贷款，到处要花钱，就算全部买配件，又能备多少货呢？ 而雷东宝这段时间，带着四宝老五几人，跑前跑后，几乎所有的配件都是经过他的手，他几乎累虚脱了，廋了十几斤，但是他挺满足的。 对于小雷家来说，自己好像在创造一个新的历史，而这个创造者，正是他雷东宝! 80年的春节，正在不知不觉间到来，时间只会往前，永远不会停下。 这一年，小舅子宋运辉上了大二，学习依旧优秀，并且被导师看中，让他加入一些高技术含量的实验项目，他开始如一块海绵，疯狂吸收来之不易的知识。 这个春节，宋运辉甚至只在家待了三天，就回去学校了，当然，就算只待三天，他也亲自来小雷家一趟，这里毕竟有他最敬爱的姐姐! 除了看望姐姐，小雷家的发展，也让他很感兴趣，小雷家这种举债似的疯狂发展，让宋运辉受到很大冲击，他也看不懂小雷家的未来，只能静观其变。 宋运萍原本今年准备上电大，但是村里的长毛兔渐渐形成上千只规模，明年说不定会破万，事情也太多了，她只能选择暂时放弃上学的念头。 她知道，自己老公在做大事，她唯一能帮雷东宝的，就是好好把后勤管好，而雷东宝和她说过，养殖长毛兔，也可以赚大钱，明年开始，才是真正收获的季节。 而在不远的地方，另外一个主角，卖馒头的杨巡，此刻却是再一次陷入困境，他原本想趁着春节探亲的人多，自己去车站肯定能多卖点馒头，但是没想到，刚到车站，就被逮住了。 去年一整年，这已经是他第四次被逮住了，这一次，他的箩筐被没收，还被罚了款，狼狈回到家。 这一年，虽然他也的确赚了一点钱，但是那点小钱，也刚刚够家里开销，和弟弟妹妹上学的钱，到了年尾，才存了不到五十块钱。 这一次，他隐隐约约下定一个决心，自己不能再这样小打小闹了，既然要做生意，自己就要做大生意，赚大钱! 大年初六，他告别母亲，带着最后五十块钱，踏上去东北的旅途! 这一年，不止小雷家在变，在华夏这块土地上，无数草莽英雄受到改革开放的影响，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 而小雷家的未来，也走上另外一条道路。 25 天才销售团队 1980年的春风，不知不觉吹向小雷家，元宵节刚过，雷东宝就召开村民大会，宣布了今年小雷家的发展规划。 今年小雷家发展重点，抓两点，第一就是小雷家电器厂生产的雷霆牌电风扇，第二就是长毛兔养殖合作社。 小雷家没有什么其他副业，往年间，那些老少娘们没事就爱在村口，讨论东家男人长，西家老汉短的狗屁事，现在有了长毛兔养殖，谁家还有那闲工夫，去说那些破事。 养殖长毛兔也是解决一些妇女的就业问题，不然靠往年种田那点收成，连红薯都吃不饱！ 今年小雷家，主要精力还是放在电器厂上面，目前工厂林林总总已经备了超过二十多万的货了，快接近三千台电风扇了，大队部的几个仓库都满满当当了，现在所有人都在忧虑这么多电风扇，能不能卖掉的问题。 就连老徐承受的压力都是巨大的，三天两头都打电话来催，问雷东宝到底有没有把握，有没有能力销售出去这么多电风扇！ 雷东宝在所有人面前，自然永远都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不过实际上，所有的苦和累，都在咬着牙在承受罢了！ 他也知道，如果自己一旦露出半点疲惫或者软弱，小雷家会瞬间分崩离析！ 现在最急的，还不是老徐，而是小雷家那些干了大半年，一分钱工资都没拿到的年轻人，这些人中，大部分都还没结婚，或者正在谈婚论嫁，半年的工资，都能决定他们后半辈子的幸福了。 雷东宝当然只能继续给他们打气，工资是一分不少会发给大家的，所有的希望，就在今年！ 这也就是为什么，雷东宝刚过完年就就急急忙忙召开村民大会了，这个会议也是一个誓师会。 在会议上，雷东宝给大伙画了一个大大饼，并且给大伙加油打气，表示，小雷家只有一往向前，眼前到了成功的关键时候，所有人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谁敢破坏军心，逐出小雷家！ 会上，他亲自选出二十名平时能说会道的年轻人，他要准备成立一个销售速成班，要把这批人，打造成一个王牌销售团队！ 会后第二天，销售速成班正式开课！ 十天的速成班教学，雷东宝亲自担任老师，关于销售，他只讲了三个方面。 第一，广告是什么？ 第二，广告的作用！ 第三：如何进行广告洗脑！ 十天的教程，每天教两节课，雷东宝自认为自己教的这些东西，只要这二十人，领会一点点皮毛，未来必有一番成就，这些都是后世几十年的经验！ 不过至于这二十名年轻人能学到多少东西，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总之，雷东宝意气风发和他们讲，只要你们把我教的知识，学以致用，未来你们每人的成就，将不可估计！ 教学完毕后，雷东宝给了他们第一份工作，那就是去刷墙！ 对，就是刷墙！ 十年代最常见的广告方式，也是成本最低的广告宣传！ “雷霆，雷霆，质量的保证！” “风驰电掣—雷霆电风扇” “质量至上—雷霆电风扇！” ……！ 雷东宝连夜制造出十几条类似的广告语，让这二十个年轻人，从今天开始，每五人一组，到周围大队，包括整个晋陵县周围的大队，去刷墙，总之，刷一遍标语，他们五人就可以分得一块钱！ 另外雷东宝还给了他们一笔经费，简单来说，就是公关费用，那就是如果有驱赶，就和人家说好话，给一块钱或者几根烟，这个年代，完全没有广告意识的情况下，很多人根本不介意在自家的墙壁上刷一道广告语，很多人还觉得稀奇！ 当然，雷东宝肯定知道会有人偷懒耍滑，雷东宝也直接和他们讲明白了，谁弄虚作假，刷墙的钱，一分钱别想拿！ 雷东宝原本以为自己这个天才主意，应该会很快就把雷霆电风扇打响名气，但是他万万没想到。 这二十人刚撒出去，第二天，几个年轻人就灰溜溜回来，雷东宝一问原因才知道，除了他们之外，其他人全被当成敌特份子给抓起来了，现在让雷东宝去镇上领人！ 雷东宝懵了，为啥九十年代那么流行的刷墙标语，在这个年代就想不通了呢？ 果然领先一步就是异端呀，雷东宝无语了，四支队伍，三支被覆灭，全都被雷东宝灰溜溜领了回去。 帅不过三秒，就萎了! 天才销售团队计划，就此破灭! 最后雷东宝还被老徐叫到县里，指着鼻子骂了一顿！ 明明知道现在形势严峻，还敢去刷标语，这不是找死的行为吗？ 雷东宝很无语呀，的确很无语呀！ 自己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就这样失败了！ 他原本还想着靠着刷墙的广告语，让雷霆电风扇在晋陵县成为明星产品，等仓库里的电风扇销售一部分出去后，有了本钱，再以这种广告模式，再慢慢把名气扩大到周边县市！ 雷东宝甚至已经准备成立一个广告公司，在每个县城都成立一个专门为雷霆电器服务的广告的公司，前面农村包围城市，把刷墙广告这个天才创意运用到极致！ 之所以采用这种广告模式，因为小雷家穷呀！ 账面上现在加起来都没两千块钱了，这点钱，想搞什么广告都几乎不可能！ 雷东宝的确有些受到打击，刷墙广告他知道，未来会在广大农村市场流行到二十一世纪，自己只不过早了几年而已，等到了九十年代初期，这种广告模式，才真正进入黄金时代！ 可惜了呀！ 可惜也没用，时间不等人，雷东宝可等不到几年后了，刷墙广告的失败，让雷东宝也有些焦虑起来。 经过老徐的周旋，县里的供销社公司，愿意进一批小雷家的电风扇，数量是一百台，价格是一百块钱一台，这点销量，对于小雷家现在的存库来说，就是杯水车薪！ 县里的供销社商店里面的风扇品种有好几种，不可能只单卖小雷家的电风扇，而且这一百台，人家还是看在老徐的面子上。 刷墙事件失败后，加上小雷家的资金实在匮乏，想浪也浪不起来了，雷东宝只能先去跑跑市场了。 一直到了二月底，雷东宝跑了周围几个县的供销社和百货公司，推销小雷家的电风扇，可效果非常一般，一个多月的辛苦，最终定购数量加起来还不到三百台。 人家百货公司宁愿卖本地生产的电风扇，也不愿意卖你一个小村队企业生产的电风扇，除了地方保护主义外，这个年代大伙还没有品牌广告意识，买东西，纯粹靠口碑传播。 百货公司也根本不愁商品卖，所以你就是说破天，人家也不鸟你，不过雷东宝并没有失去信心，他还不相信了，自己一个领先这个时代几十年的灵魂，还玩不转这点小事了！ 这一个多月跑了下来，就在雷东宝也有些心灰意冷的时候，机会的转折点出现了，这天他在金州最大的百货商店门口，站了许久，看到百货商店外面的玻璃展示柜，他沉默了许久。 看到那些玻璃展示柜，他突然脑海中突然回想起后世无意间看到的一篇报道，一个后世经典营销案例，也是关于电风扇的的营销，他相信，只要自己把这个营销实施下去，自己的雷霆电风扇一定会一炮而红！ 为了实施这个计划，他让老徐找关系，帮忙引荐了金州最大的百货商店负责人，宴请对方喝了一个星期的酒，都快喝吐了，最终让对方觉得雷东宝这小伙子还不错，给了他一个机会。 这个机会就是商场临街玻璃展示区，一个零点五平方的展示位置，这个展示位，只能当展示作用，不能作为销售位，也算是一个广告位了，为此，雷东宝私下答应另外掏一百块钱一个月的展示费，但是他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必须给他通上电！ 眼下三月份都要来了，小雷家的电风扇因为销路没有打开，仓库里堆积如山的电风扇，让所有人都压力倍增，三十万的贷款，每月的利息就是一笔大数目，雷东宝销路不顺的事传开后，县里的银行和信用社已经来了好几趟了！ 因为这事，雷东宝的声望，在小雷家下降很快，好些人又开始作妖了，甚至这群人早已经看高胜男看不惯了，趁着雷东宝没在小雷家，联合起来，准备把高胜男赶出小雷家！ 26 我不走了! 雷东宝风扑尘尘赶到小雷家的时候，正看到高胜男被堵在宿舍里，大门紧闭。 上百个村民围在门口，污言秽语不断，大致意思是，要把高胜男赶出小雷家，还有人趁机高喊要雷东宝下台，小雷家现在负债累累，全怪雷东宝自作主张，乱建电器厂之类的话！ 雷东宝面沉如水，缓缓走进人群中，刚刚骂得最欢的那批人，看到雷东宝的身影后，齐齐失声了，纷纷往后躲！ 雷东宝沉着脸，走到人群最前面，看着这群人，一眼就看到躲在人群中的老猢狲，前面好几次，都是这个老猢狲带的头，雷东宝原本没啥心思收拾这老阴比，现在看来，不得不杀鸡儆猴了。 他扫视周围围观的人群一眼，这些人大多都是家里子女多，又在小雷家几个产业中没得到什么好处的村民，这些愚民，见风就是雨，雷东宝抬起手，示意大伙安静，随即朝着众人吼道！ “我宣布一件事，从今天开始，老猢狲的小雷家户籍取消，他家的田地，我代表大队，全部收回来！并且宣布，将把老猢狲从前犯下的累累罪行，连同那些罪证，全部交给县里，这种犯罪份子我们小雷家大队不需要，这次的事，我只追究老猢狲一个人，以后谁敢再来这样胡搞，我饶不了他！” 雷东宝的话如同一个惊雷，把在场所有人都震住了，只有老猢狲一人瘫软在人群中，所有人如同避蛇蝎，没人敢去扶他，任由他跌坐在地上。 雷东宝的霸道震慑了所有人，人群纷纷散去，雷东宝也不再理会倒地的老猢狲，招来雷士根，让他按照自己的话处理，老猢狲这种祸害，只有一次性整倒，才能断绝他的想法！ 雷东宝知道，自己今天的霸道，如果日后，小雷家电器真没搞起来，他的下场比老猢狲好不了哪里去！ 落井下石，是所有人的天性！ 正是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日后，小雷家电器做不起来，下场不会有多好，所以他才敢今天这么霸道，在这个年代，只有霸道，才能震慑这群人。 日后鼎鼎有名的几个村子，里面都有一个霸道的村支书，也只有这种人物，才能统一思想，齐心协力，把村里事业搞好！ 虽然那些村书记，有好几人，日后下场都不太好，但是雷东宝不会后悔今天所做的一切，因为他是雷东宝，姓雷！ 雷东宝推开门，看到高胜男正在收拾行李，顿时心里咯噔一下，他此刻也不知道如何劝高胜男，这半年来，高胜男受到委屈，他很清楚。 高胜男抬起头看了雷东宝一眼，神情很冷淡，也有一丝疲惫，雷东宝眼中带着一丝哀求看上她，高胜男眼神躲闪一下，又低头继续收拾起东西来了。 这半年来，她在村里受到的谩骂和歧视，雷东宝一一看在眼里。 因为她拿着这个村最高的工资，而且她还是一个女人，村里的流言蜚语，从她进村来的第一天就没断过。 小雷家现在欠了那么多钱，可雷东宝没有欠高胜男一分钱，每月五百块工资，都是按时支付给她，正是因为雷东宝这种支持，才让高胜男坚持到现在。 整个小雷家所有人不理解雷东宝的做法，但是只有雷东宝自己清楚，高胜男的技术，别说五百块，就算五千块，也有大把人请，因为人家值这个价。 今天的围攻，终于让高胜男心灰意冷，可到了这个时候，雷东宝怎么可能让高胜男离开，她现在就是雷东宝所有的希望了！ 雷东宝大步把门关上，走到高胜男面前，语气真诚又带着一丝哀求说道。 “胜男姐，留下吧！我需要您！” 雷东宝的话让高胜男身形一顿，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房间里顿时陷入一阵沉默。 雷东宝知道这时候，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了，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高胜男的手，在对方惊呼中，雷东宝扶住高胜男的肩膀，和她对视着。 高胜男脸上的潮红浮现，缓缓抬起头，看上雷东宝！ 雷东宝此刻胡子拉碴，从去年到今年，他就没有真正好好歇息过，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自己一定要做出一番事业，这是雷东宝的执念，也是他脑海中那个现代灵魂的期盼，既然到了这个年代，就一定要轰轰烈烈做一番事业，认输，从来就不是自己的性格，也不是雷东宝的性格！ “胜男姐，相信我，好吗？再给我半年时间，我让您看到一个全新的小雷家电器厂，我发誓，从今往后，小雷家不会再有任何人敢欺负您，谁敢欺负您，我绝对不会饶过他！” 雷东宝伸出一个手掌发誓，那认真的模样，让高胜男看得有些痴了，雷东宝见到对方那副模样，顿时心里又是咯噔一下！ 高胜男此刻脸上柔情似水似的，看着雷东宝的脸颊许久，才幽幽叹了一口气道。 “我不走了！” 雷东宝心里一喜，连忙露出惊喜之色，笑着一边把高胜男刚刚收拾的行李放了回去，一边说道。 “走，晚上去我家吃饭，我炒几个菜，我们再喝点！” 高胜男听到雷东宝的话，不知道想到啥，脸上突然一抹羞红浮现，雷东宝看到这一幕，顿时想到第一次和高胜男见面那次，自己也是和对方喝酒，最后…！ 好吧，雷东宝连忙把胡思乱想赶走脑海，连忙解释道。 “胜男姐，我是真有事和您谈，我这次有一个计划，可以让雷霆电风扇一炮打响，但是我还有很多问题想问清楚，我们到时边吃边聊吧！” 高胜男听到是工作上的事，迅速收起脸上的神情，脸上的表情也快速转换，那副女技术员的工作脸上线了，木讷又有些冷冰冰！ 雷东宝看到，叹了一口气说道。 “胜男姐，您别板着一张脸，多笑一笑，您其实真挺漂亮的！” 高胜男瞬间破防，娇羞地举起手，露出一副小女人姿态，拍打了一下雷东宝的腰，房间里的气氛顿时松懈下来了！ 眼看房间里的暧昧气氛在上升，雷东宝连忙打开房门，让空气流动起来。 两人收拾一番，高胜男先去小学接了小圆放学，随即去了雷东宝家！ 小圆已经是雷东宝家的常客了，到了地方也不客气，拿着菜叶子就去逗兔子去了。 家里老娘也是刚割完兔草回来，看到雷东宝带着高胜男来到家里，脸上露出明显不高兴的样子，自己儿子和这个女人不清不楚的关系，在村里传得沸沸扬扬，今天竟然还带上门了，这是给谁看呢？ 不过雷东宝的性格，作为老娘最清楚了，也只能把不高兴闷在心里，提着草去喂兔子去了！ 宋运萍此时还在兔毛收购站忙活，还没回家，雷东宝招呼高胜男先坐。 他洗了洗手，开始忙活饭菜，忙活了大半个小时，饭菜终于出炉了。 这时宋运萍也风扑尘尘回到家，看到高胜男也在，笑着打了一声招呼，洗了一把手，全家人坐到一起，开始吃起饭来！ 雷东宝和高胜男的谣言，宋运萍自然也知道，可她从来没真正怀疑过雷东宝，除了对自己老公有信心外，雷东宝对她来说，身上那玩意有多少分量，宋运萍心里清楚着呢，至少到现在为止，她很清楚，雷东宝是绝对没有出轨过！ 雷东宝知道自己老婆很信任自己，所以也没把高胜男当外人，给她把酒满上，两人小酒小菜吃了几轮后，雷东宝终于把话题说道正题上了，随即说道。 “胜男姐，如果我们的雷霆电风扇，二十四小时不停机开着摇摆模式，能吹多久才坏？” 高胜男夹起一块豆腐，刚放进嘴里，听到雷东宝这个问题，想了想说道。 “理论上，如果电压正常，以我们电风扇的质量，应该一年都没问题！” 雷东宝听到一年，神情一喜，但是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说道。 “胜男姐，这样，我交给您一个任务，明天您去厂里，想办法挑出两台电风扇，我要您保证那两台电风扇，质量必须要好，不能有半点毛病，我准备拿那两台电风扇去做一个广告，这或许这是我们小雷家唯一的机会了！如果这次成功，我们小雷家一定可以打一个翻身之仗！” 高胜男抬起头，看上雷东宝那很少有的认真神情，随即也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27 新的征途 得到要想的答案，雷东宝总算放下心来了，看着低头扒饭的小圆，看着这半年来，明显有些圆润起来的小脸蛋，不由感慨孩子的世界，真是单纯呀！ 第二天下午，雷东宝拿着两台，被高胜男改造后的高配版电风扇，急急匆匆再一次朝金州市出发。 走之前，他把村里几个管事的，都叫到一起开了一个会，并且在会议上明确表示，如果下次再看到高胜男受欺负，自己饶不了那些人，雷东宝也把高胜男的重要性和他们说了一遍，如果没有高胜男，未来小雷家的电器厂，只会是空中楼阁，一推就坍塌! 小雷家的未来，目前全寄托在高胜男身上! 高胜男拿着高工资，并没有吃白饭，人家现在设计的几款电风扇，从台扇到吊扇，最后到落地扇，全系列都已经在研发阶段了，而且已经有了不少的成果。 未来，只要小雷家资金到位，小雷家的电风扇全系列，将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上市，这样的人才，别说五百一个月，就是五千，也有人请！ 雷东宝交待好事情后，又去了一趟县里，安抚了一番老徐，并且和他说了自己的计划！ 老徐看着清瘦不少的雷东宝，叹了叹气，也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自己支持他大胆去干，现在一切都有自己给他撑着！ 告别老徐后，雷东宝提着两台电风扇，心情忐忑去往金州！ 这次他准备在金州成立一个根据地，他相信，要不了多久，雷霆牌电风扇，将在金州打响第一炮！ 1980年3月1号这天，金州第一百货商店门口的临街橱窗前，两台银光闪闪的电风扇，被摆放在一个展示柜前。 隔着玻璃橱窗，两台电风扇缓缓摇摆起来，这才三月，众人还穿着厚棉袄，这电风扇就摇摆起来了，很多路过的人，纷纷停驻下来看稀奇，很快橱窗前，就围满了一群人。 电风扇下面用标准的黑体字写着，从3月1号，上午8时起，开始运转，请您帮忙计算一下，现在它一共运转多少个小时了？ 最后下面还加了一句广告词，质量的保证—雷霆电风扇！ 就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让很多路过的人，会心一笑，这个年代虽然广告还少，但是广告也开始进入人民的生活中，毕竟，今年已经进入八零年代！ 只是这么稀奇的广告方式，众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众人的好奇心纷纷被调动起来了。 在不远处，雷东宝看着停停走走的人群，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今天才刚刚开始而已！ 这个广告真正要发酵，时间还早！ 前世，一个叫蝙蝠的品牌电风扇，就是靠着这样一个广告，最终火遍全国，一时之间成为国内同类产品第一，当然，人家背后的实力比小雷家强大无数倍，不过雷东宝相信，雷霆牌电风扇，也终将走向全国！ 一连一个星期，橱柜前都经常有人围观看稀奇，但是第二个星期后，围观的人渐渐少了，第三个星期，几乎周围路过的人早已经习惯，偶尔路过，看到还在摇摆的电风扇，不由再一次看了看那电风扇下面的字，默默在心里算了一遍，现在已经运转多少个小时了！ 四月一号这天，金州晚报上刊登了一则消息，这则消息的标题是，它到底能运转多久？ 这则新闻大概内容是，金州第一百货展示橱柜上，有两台电风扇从三月一号早上八点起，到现在已经运转七百三十四小时了，记者很好奇，这两台电风扇到底还能运转摇摆到什么时候？ 一则很短的新闻，出现在金州晚报上，这则新闻引起了很多人的好奇，第二天，橱柜前多了不少新的围观群众，众人看着已经运转一个月的风扇好奇不已。 有好些人还为了到底还能摇摆多久，争论不休，甚至面红耳赤，大打出手的都有，一时之间，这里成了金州人们如常打卡的地方了，可惜这个年代没有手机，众人只能通过口口相传！ 第三天，金州日报上，也出现了一则类似的新闻报道，第四天，同样一个小报上，出现类似的新闻，接下来的半个月内，金州大大小小的报刊上，都出现类似的新闻。 有些新闻以专业的知识来分析一台电风扇寿命大概是多长时间，还有些新闻，以调侃的语气猜测，那两台电风扇最多还能坚持十天！ 随着新闻的持续报道，热度终于被慢慢点燃了，每天围观看稀奇的群众，从早到晚，都没停过，橱柜前，每天都是围得满满一圈人。 甚至很多学生，每天放学后，专门前来看看风扇还在运转没有，这个年代大伙娱乐生活实在太匮乏了，这点破事，要是到了后世，谁关心这点破事，玩王者不香吗？ 直到四月中旬的一天，持续天晴带来的气温上升，终于让一些人想起电风扇的用处了。 一名打扮时髦的妇女，进了百货商店，直接表示自己要买一台雷霆牌的电风扇！ 这是第一个顾客，以明确语气，把“雷霆牌”这几个字清晰表达给售货员。 这个顾客仿佛就是一个开始，往后的一个星期里，陆陆续续有几十个顾客询问雷霆牌电风扇的购买需求，当雷东宝收到百货商店采购需求后，脸上终于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 自己布局几个月，终于算是开始到了收获的季节了，从三月到四月底，这两个月，雷东宝顶住了来自所有的压力，终于到了见真章的一刻了！ 从金州晚报那篇软文开始，雷东宝也没想到，这个年代的媒体这么纯洁，自己只给他们开了一个头，后面媒体的争先恐后报道，全都是真实报道，自己可没花一分钱，就连金州晚报那小编，也是一顿饭就解决了！ 金州百货不愧是做大买卖的地方，第一批采购量就是五百台，雷东宝当天拿到采购单，急急忙忙回到小雷家，宣布这个好消息！ 这个消息对于小雷家来说，的确是好消息，因为现在的小雷家，已经在破产的边缘了！ 长毛兔养殖带来的收益，目前几乎全部用于拿来还贷款利息，要不是宋运萍把兔毛收购站管理得井井有条，雷东宝根本撑不到现在。 三十万的贷款本金，如同一把利剑悬在小雷家头顶上，眼看最新一期的三万本金将在五月一号到期，银行和信用社的人，已经把小雷家所有的资产，都已经算好了，就等哪天，小雷家撑不下去了，是先抢兔子，还是抢那批电风扇，众人心里都在盘算着。 金州第一百货商店的采购单，几乎是小雷家的的救命稻草，直接把小雷家的命给延续下去了。 雷东宝回到小雷家的当天，就举办了誓师大会，在会上，他气宇轩昂，口沫横飞地吼道。 “从今天起，小雷家的电风扇，将正式走出小雷家，走出晋陵县，走上金州，最后走上全国，同志们，胜利就在明天，我们要打起精神，迎接美好的明天!” 雷东宝第二天，和一群年轻小伙子，押送着几大车的电风扇，踏上去金州的征途。 他这次把小雷家所有的三千把电风扇全带上来，他将以金州为起点，把小雷家的雷霆牌电风扇，卖上全国，他相信，小雷家的传奇，将从这里开始！ 28 货源铺开 雷东宝之所以选择在金州为第一站，因为这里是老徐的根据地，金州化工厂是当地最大的企业，是国家重点项目。 金州化工厂的规模非常大，总厂加下面十几个分厂，员工有数万人，这可是七八十年代，这样的龙头企业，老徐曾经在里面担任总厂副厂长一职，虽然他后来调到晋陵县去了，可人家的关系依旧还在。 雷东宝就是靠着老徐的关系，在当地认识不少能办事的人物，包括金州第一百货的负责人等等。 未来小舅子宋运辉也会进入金州化工，并且只用短短不到十年的时间，差一点做到一把手的位置，可惜后面申请调到东海市。 这一世，或许自己未来，也能成为小舅子一个助力，当然，未来的事，未来再说吧! 雷东宝早已经在金州租了仓库了，这批三千台电风扇，直接入库，接下来，才是一场硬仗要打！ 金州第一百货的热销已经成了定局，从四月中旬到货开始，后续半个月，雷霆电风扇就卖了接近二百台，商场百分之九十五的电风扇销量，都是雷霆牌，这个季节，往年电风扇销售都还没展开，今年这种销量，把金州第一百货的负责人都惊到了！ 往年售货员会向顾客推荐熟悉的品牌，大多都是本土品牌，实际上在这个年代，电风扇根本还没普及，大众也愿意相信售货员的推荐。 而今年前来购买的顾客，根本不需要售货员开口，所有人都点名就要雷霆牌，有些不太熟悉什么品牌的，就指着门口橱柜展示区的电风扇说道。 “就要那种转过不停的风扇！” 这就是广告宣传的力量! 渐渐在金州人民脑海中形成一种意识，电风扇，只有雷霆牌，才是好质量电风扇! 雷霆电风扇的广告效应才刚刚展开，雷东宝可不会守株待兔，等待销售旺季前来，他的野心也不止这三千台电风扇而已！ 拿到金州百货的采购单第一时间，他去了配件厂，给其他配件厂画了一个大饼，说未来两年内，雷霆电风扇将生产一百万台。 他直接要求配件厂货款三月一结，不再现款现结，这个大饼的确很动人，不过这个牛吹得太过了，大部分配件厂都不敢跟着小雷家冒险，但是这个年代，草莽英雄辈出的年代，雷东宝吹的牛逼，还真吸引了好几个小厂！ 这些工厂大部分都是乡镇小厂，负责人基本都是很有眼光的年轻人，其中一个叫曹成旺的五金厂厂长，非常看好未来电风扇市场，但是他的工厂资金比小雷家还不如，他主动找到雷东宝，愿意降低单价，为雷霆电风扇生产配件！ 听到这个曹成旺这个名字，雷东宝第一时间想到后世那个玻璃大王，可一询问后，才确定两人的确没啥关系。 不过这个年轻人眼光的确很独特，他直接和雷东宝谈起改革开放，再谈到经济问题，最后斩钉截铁说，未来华夏经济，只会越来越好，电风扇这种电器产品，将会走进千家万户的家里！ 雷东宝很赞同地点了点头，知己难得，在金州的临时出租屋里，雷东宝亲自下厨陪曹成旺喝了几杯，酒后，雷东宝很热情地送走曹成旺，并且拒绝他的要求！ 之所以拒绝曹成旺的五金厂，因为曹成旺的五金厂，现在就是一个小作坊，也和小雷家类似的村大队企业，里面最主要的生产设备，还是十几个经验丰富的老铁匠，他们最大的业务，是在十里八乡进行修剪子补铁锅之类的，最高科技的产品，就是用土模套铝锅。 这种的小作坊，曹成旺竟然敢前来要求合作，雷东宝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气！ 不过雷东宝也没有完全不给曹成旺机会，并且给他支了一个招，那就是进行技术设备升级，想办法学小雷家一样，去贷款，只要曹成旺的五金厂能生产出合格的产品，雷东宝保证愿意把一部分配件生产交给他的工厂，甚至未来还会扶持他们村的五金厂！ 就冲曹成旺这不要脸的精神，还有对未来的眼光，雷东宝就觉得这个年轻人是一个人才！ 尽管得到雷东宝的拒绝，曹成旺也没生气，也是信心满满表示，自己会尽快进行设备升级，未来一定要好好和雷霆电风扇合作，大家一起走上全国，冲出亚洲！ 雷东宝神情复杂地看着曹胖子远去，任何年代，都不缺乏人才呀！ 虽然没能把几个熟悉的配件大厂合作谈下来，但是有了金州百货的背书，雷东宝还是和很多规模不大的配件工厂，谈下一个月一结的合作协议。 雷东宝拿到配件第一时间，要求小雷家电器厂再一次动起来，80年的夏天，他的目标，可不止这三千台电风扇而已! 随着时间进入五月，天气忽冷忽热起来，金州百货雷霆电风扇的销量，也忽上忽下，但是总体来说，一直在上升趋势，在五月中旬，渐渐有了一波小高潮的趋势。 对着销量进入稳步上升阶段，第一批五百台电风扇到了五月底，已经全部销售一空! 金州第一百货的第二批采购，也正式下来了，这次直接是一千台，准备为接下来的六月做准备! 雷东宝也没放弃新一轮的营销! 先前，雷东宝成立的销售团队，并没有解散，这次也全部带到金州来了！ 雷东宝让这群人，去金州其他小型百货商场，或者下面各县城的供销社等小型商场，去跑市场销售，有了金州第一百货销量的背书，这次销售渠道铺开，只是时间问题! 至于这群人到底能销售多少，雷东宝并不在意，这种跑市场，特别锻炼人，先锻炼炼他们的能力，这二十人中，未来能有一两个成为顶级销售人才，雷东宝就很满意了，毕竟这是小雷家出去的人才！ 五月十五号这天，金州百货路口的一面墙上，一副巨大的手绘海报缓缓展开，两台在摇摆的银色电风扇，仿佛对着整个路口的人群吹拂，海报上，还有一行巨大的字体。 “雷霆，雷霆质量的保证！” 很土气的宣传海报，可特别受这个年代的人群欢迎，从这天开始，金州电风扇的销量，每天都在翻倍似的递增！ 也就是从这一天开始，进出金州市的几个路口边上，一幅幅巨型海报缓缓展开，所有的海报图案都是大同小异，但是每幅海报最关键的位置，都会有一句话，雷霆电风扇，质量的保证！ 改革开放对于小雷家这种乡镇企业来说，带来最大的好处就是，从前那些商场，人家听到是村大队企业，直接拒之门外，连入场的资格都没有，而现在，一切将已经不同! 整个五月，雷东宝和他的团队，在整个金州和下面七个县来回折腾，最终把仓库三千把电风扇全部给推销出去了。 这个年代的报刊软效果好得出奇，从三月一号开始，到六月一号，整整转运了三个月的雷霆电风扇，时不时出现在当地的报刊上，不知不觉把金州人民的目光吸引到上面! 随着货源渠道铺开，三百七十万的金州市人口，能不能让雷霆电器梦想成真，雷东宝也不知道，接下来，将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 29 扩大规模 小雷家的第一批三千台电风扇，给小雷家回血了近三十万，雷东宝让四眼会计跟着自己去银行，把三十万现金全部取了出来。 如果是其他小企业，一下回了本，第一时间肯定是还银行贷款之类的。 可这些钱，雷东宝并没有第一时间去还银行贷款，而是拿着现金，去了那些配件工厂，当着他们负责人的面，把三十万现金，在众目睽睽之下，放在他们办公桌上！ 在所有人炽热的目光中，雷东宝从里面拿出三五万现金，当场还请他们欠款，再一一把其他钱收进包里，总之，雷东宝就是要表达一个意思，我们小雷家不差钱！ 他这么做的目的，目的只有一个！ 给这些配件工厂足够的信心！让这些配件工厂大胆的赊账给小雷家配件！ 因为他很清楚，现在小雷家最需要的是什么！ 有了钱，就能继续扩大规模，第一批三千台电风扇，在雷东宝看来，这才是刚刚开始而已！ 小雷家现在，依旧还在加班加点生产电风扇，每天以一百台左右的出货数量在走货，每月三千台的产量，这个数量，在雷东宝看来，还是太慢了，太慢了！ 他现在让雷士根把村里的礼堂先空出来，建造新的加工车间，准备加快生产进度，至少到八月份，要能每月能生产一万台以上的电风扇，今年他的目标是销售超过五万台电风扇！ 为了这个目标，他几乎现在透支了小雷家的一切了，而银行就喜欢这样的客户！ 银行方面知道小雷家电风扇销售情况后，主动表示愿意再给二十万贷款额度，雷东宝当然来者不拒，先吃下这二十万再说！ 别看小雷家现在第一批三千台电风扇已经销售出去了，可小雷家的债务现在是越欠越多了，银行加信用社，负债已经超过五十万，配件厂每月欠款也是数十万，有了这些钱，小雷家现在表面上，的确是越来越风光了。 有了钱，也暂时结清了电器厂工人前面欠下的工资，这个举动，赢得了小雷家无数年轻人的欢迎，毕竟已经欠了接近八个月的工资，按每人四十一个月算，都是好几百元了，这对很多年轻人来说，是一笔巨款了！ 除此之外，雷东宝还扩建了电器厂，重新在村里选了一处地方，修建了一个能容纳数百人的工厂，这里，将是小雷家电器新厂，也是小雷家腾飞的地方！ 债多人不愁，有了资金，雷东宝拼命扩张小雷家电器厂的规模，他这种行为，现在如同在钢丝绳上跳舞！ 小雷家的雷霆牌电风扇，在六月，算是真正打响第一炮了，随着广告的发酵，加上天气渐渐炎热起来，引起的质变，让很多人都亲眼见证小雷家电器厂的崛起！ 从五月底，每天进村拉货的小货车和拉拖拉机，络绎不绝，这个趋势，让晋陵县的领导们也大吃一惊，他们没想到，雷东宝还真能搞出一点动静出来，而且动静越来越大了。 这些县领导去了金州，才知道，雷霆牌电风扇，现在已经成了金州今年最火的电风扇品牌了，那巨大的海报，让无数人知道有一个风扇品牌叫雷霆，而且人家的广告语就是质量的保证，雷霆电风扇！ 县领导一行人也来过小雷家进行几次考察，那热情态度，和半年前相比，如同是寒冬腊月走到炎炎夏日，热情似火！ 五月底开始，雷东宝就陆陆续续，获得县人大代表名誉，优秀党员称号，优秀大队书记等等一系列荣誉称号！ 不过就算颁奖，雷东宝也时常缺席，小雷家现在大小事，都是雷士根一众村领导看管，雷士根这种人进取不足，但是守成足够，小雷家目前至少还没有出什么乱子。 雷东宝现在基本常驻金州，他几乎负责所有的营销和销售情况，根本脱不了身。 金州市区人口数十万，加上周围县，整个金州人口三百多万，这个市场，以小雷家电器的规模，吃撑都绰绰有余，今年，是小雷家最关键的一年，也是打好基础的一年，雷东宝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电风扇这种产品，构造极为简单，小雷家也就一个组装工厂而已，之所以能一炮打响，除了雷东宝独特的广告营销外，今年的小雷家，几乎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 今年，粤省那边的电风扇风潮已经开始，明年，这个夏天，全国将有数千家电风扇厂诞生，金州市场，今年必须为小雷家赚到第一桶金! 明年，金州市场将是百花齐放的场景，可没今年这么轻易拿下了，到时会有无数个风扇工厂进行同台竞技，所以，今年如果不打好基础，小雷家明年连喝汤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雷东宝并不怕，小雷家，今年从一穷二白起家，都能发展成现在这个规模，今年他要为小雷家赚够足够的子弹，明年才是真正拼刺刀的时候。 小雷家的产能实在有限，他要把这种产能极限发挥出来！ 有了钱，报刊软广告，海报宣传再一次加大力度，随着进入六月，电风扇真正销售小高潮来临，雷霆电风扇，几乎以横扫的姿态，占领金州大大小小的百货市场，因为今年的金州人，只认雷霆牌电风扇！ 小雷家的产能几乎已经到了极限，从每天出货一百台的速度，到现在每天出货接近三百台的规模，现在村里早已经没有库存了，只要生产出来，马上就有车拉走，小雷家那条通往县城的石子路，都被车压宽不少了。 村里现在百分之八十的年轻人，都在电器厂上班，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是销售人员和建筑人员，在给小雷家电器厂新厂房动工，村里热火朝天，人人充满干劲。 而剩下的妇女小孩老人，也不会闲着，因为小雷家的长毛兔养殖，也已经形成不少的规模了，家家户户后院都建设了一个小型养兔场，全大队所有的兔子数量经过清点，已经接近五千只了，周围的兔草早已经收割一空了，甚至已经出现食物短缺的情况了！ 宋运萍把这个消息告诉雷东宝后，雷东宝只是笑了笑，他也这才想起，小雷家还有一个产业，有待开发，前年他搞长毛兔养殖，也只是一个念头罢了，没想到两年时间不到，现在已经差不多到开花结果的时候了。 80年，的确是小雷家腾飞的一年，现在电器厂每天日进斗金，长毛兔养殖已经形成规模，是时候进行收割了，不过养殖业，雷东宝并不打算长远经营，小雷家的未来，还得从事更有发展前景的行业。 这几年兔毛的收购价格，一年比一年高，国际兔毛市场非常红火，去年兔毛出口给国家创汇上千万美元，成为创汇骨干商品之一，从八十年代开始，兔毛创汇成了很多县市创汇的龙头产品。 八十年代初期几年，进入真正的黄金时期，最高峰，甚至年均出口数千万顿兔毛，达上亿美元的创汇金额！ 对于很多地区，一穷二白，养殖长毛兔这种没啥高科技的产业，那必须大力支持呀！ 这除了是真金白银之外，还是金光闪闪的政绩！ 雷东宝已经打听到了，隔壁省某些市县，已经开始出政策鼓励当地养殖长毛兔了，而小雷家，算是又先行一步了！ 带领乡亲们发家致富，自己义不容辞呀！ 于是，某天晚上，雷东宝宴请金州日报某主编，现在雷东宝在金州已经熟人遍地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当你成就足够大的时候，你的朋友，不知不觉就从各个角落里冒了出来！ 这顿饭，也算实至名归，物有所值！ 三天后，一篇关于兔毛创汇上千万美元的章，出现在金州日报头条，章中，一系列数据看得让人眼花缭乱，几乎把养殖长毛兔描写成养殖金兔了，都赚美金了，能不是金兔吗？ 养殖长毛兔，不但可以发家致富，还可以给国家争光！给国家创汇！ 在章的最后，有这样一段描述，晋陵县的小雷家，早在一九七八年，就成立了长毛兔养殖合作社，从两百只种兔到如今五千只长毛兔的规模，只经历短短两年时间，如今小雷家家家户户都成立小型养兔场，据不完全统计，今年小雷家人均年收入突破一千元大关！ 这颗真真假假的卫星，一放出去，整个金州都轰动了！ 30 去粤省考察 小雷家按照今年的收入水平，的确上涨飞快，人均收入一千肯定达不到，但是达到五百，应该没问题，四舍五入，写成一千，也情有可原！ 金州日报这则新闻一出后，周围几个县的领导们，大为震惊，连夜组织考察团去小雷家考察长毛兔养殖。 这一考察不要紧，他们发现小雷家还真有两把刷子，除了长毛兔养殖外，另外一个产业，更吸引某些领导！ 那自然是电风扇产业，看着进出小雷家的货车，某些领导们，只感觉心里痒痒！ 小雷家，如同让他们发现了一个宝藏，长毛兔是金闪闪的政绩，电风扇是白花花的银子，这简直太吸引人了！ 从六月到七月，短短一个月时间，小雷家的长毛兔数量从五千减少到两千，那些兔子都被周围县，甚至晋陵县本地村大队购买走了！ 养殖长毛兔的风潮，随着各地出行政策，种兔的价格比两年前小雷家采购的价格已经翻了一倍多了。 为此，让小雷家大大赚了一笔，因为兔毛的收购价上涨，也带动了种兔的价格上涨，几乎家家户户，都靠着养殖长毛兔，赚到上千的利润，一兔难求的局面，让小雷家成为晋陵县炽手可热的明星村大队！ 雷东宝减少小雷家的长毛兔养殖规模，自然也是在逐步对小雷家的产业升级，小雷家的养殖业，也会从养殖长毛兔升级为收购长毛兔，五年之内，这个产业最终会逐渐退出淘汰！ 他接下来会把小雷家打造成一个电器村，明年，小雷家的电器厂，电风扇品类将不止台扇！ 目前已经计划上线的产品，有吊扇，台扇，落地扇三个品种，十五种款式，明年，才是真正雷霆风扇真正在市场见血的一年！ 到了七月份，雷霆电风扇真正进入销售旺季，每天三百到四百台的生产速度，依旧远远不能满足市场需求！ 半年来的广告意识，让整个金州人民，都知道有一种质量很好的电风扇，叫雷霆牌！ 雷东宝尽管也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但是只能眼睁睁看着有钱也赚不到，如今小雷家每天的进账都是数万元，老徐也担心雷东宝在钱的方面犯错误，所以从县里调了两个专业会计去小雷家，这点雷东宝求之不得！ 六月份，小雷家电风扇出货数量为六千四百三十七台，单价为一百零五元，金额为六十七万五千八百！ 到了七月份，电风扇出货数量直接突破一万台，达到一万一千七百台，销售金额正式突破百万，达到一百二十二万八千五百元！ 小雷家月入百万，这个消息，在晋陵县，甚至周围数个县市引起的轰动，超乎雷东宝的想象，七月初，他获得了安云省优秀农民企业家优秀代表称号，随之而来的荣誉，再一次把雷东宝覆盖！ 开不完的会，喝不完的酒，从冷漠到周围所有人对自己恭维，只短短半年时间而已。 雷东宝实在有些厌恶了，也很清醒，七月份的出货数量，已经是小雷家目前的极限了，八月，几乎是最后的高潮了，到了九月，电风扇的销量会迅速降下来。 自己周围那些人，现在对自己的恭维，都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从五月份到七月之间，据雷东宝所知道的，目前整个安云省多了三十多家电风扇厂，就连晋陵县，也成立了一家国营电风扇厂，到了明年，还会更多，历史上，81年，华夏突然冒出数千家电风扇厂。 虽然因为时间问题，这些电风扇厂，目前还无法和小雷家产生竞争，但是雷东宝很清楚，今年大家笑哈哈，明年大伙可真正背后捅刀子了。 而这数千家电风扇厂，经过血腥的竞争过后，到了九十年代，只剩下不到三百家了，别以为这三百家就是最后赢家了。 这三百家电风扇厂，都是曾经如同现在的小雷家一样，在电风扇市场赚到第一桶金，甚至成为当地龙头企业，一时之间风光无限，可这些企业，百分之九十，都在新世纪来临前，破产倒闭！ 至于倒闭的原因，就不细谈了，总之真正的赢家，一定是对市场，具有极高的警惕性的！ 电风扇的黄金时期，马上就要来了，数千家电风扇同台竞争，里面的妖魔鬼怪，绝对不会少，而小雷家几乎没有任何优势! 八九十年代，有无数优秀农民企业家，最终迷失在虚幻的荣誉和享受中，雷东宝此刻很清楚自己的处境，这点小成就，根本不值一提！ 八月中旬，他请示老徐后，由县里组织考察团，由老徐带队，一行二十多人的队伍，前往粤省考察。 其中途经鹏城时，看到无数栋建筑拔地而起，雷东宝和老徐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雄心壮志。 这是一个崭新的时代，一个正在发生剧烈变革的年代，所有的机会，都仿佛就在眼前，大浪淘沙，未来能不能抓住，就看个人了! 改革开放带来的变化，未来只会越来越多，考察团最后还到了后世的电器之都顺德。 这从考察，他带上了高胜男，还有她的几个徒弟雷正明等七人，他们这次考察目的，去开阔视野，另外考察粤省的电器市场。 之所以有这次考察，纯粹是雷东宝一时冲动，虽然他知道后世大名鼎鼎的电器名牌，美的、万家乐、格兰仕、容声，科龙等等这些品牌，都是借着改革开放这阵东风起来的，可后世那么多鼎鼎有名的大品牌，能在某一个地方密集的出现，肯定这个地方，有它的特别之处！ 十五天的考察，让雷东宝和高胜男受益良多，顺德之所以后世能成为电器之都，从这从考察中，雷东宝就能看到一些端倪。 而人家的长处，正是小雷家目前存在的短处，甚至是困境，当地生产一台电风扇成本不到五十元，而小雷家生产出来的，却要贵二十元，几乎都是同样的配件。 小雷家的采购配件成本，比顺德当地贵上不止一点半点，原因很简单，当地生产电器已经很多年了，很多小型的村办街道小企业，为某些国营厂生产配件，这些小厂，已经在当地形成不小的规模。 从78年开始，当地引进了合资企业，很多港资，外资来到当地办企业，三来一补，来料加工，给当地带来很多从来没有的东西，当地的小型企业，甚至家庭作坊似的小厂，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 短短两年时间，当年已经形成一些规模不少的产业群了，比如如果要找五金厂，某个镇上，大大小小的五金厂，有七八家，塑料厂更多，这些小厂除了给其他国营或者外资企业生产配件外，也悄悄冒出自己组装简单的电器想法。 其中赫赫有名的美的电器，也是在这一年，开始组装电风扇销售。 而小雷家为了采购配件，几乎跑遍了整个安云省，而人家就在家门口，就可以找齐配件，这就是差别，不但节省时间，还节省大量成本。 如果自产自销，一台商场卖158的台扇，生产成本可以低至四十元，除了税收在内的一切成本，纯利润超过八十，这种抢钱似行业，大家能不蜂拥而至吗？ 这也就是雷东宝忧心的地方，到了明年，价格战一起，小雷家的电风扇毫无招架之力! 所以他必须为小雷家寻找一条出路! 31 在东北的杨巡 已经进入九月的金州，天气依旧很炎热，这给了雷霆电风扇最后一丝安慰。 每天仍然能以两百台的出货速度，在金州各市县出货，不过所有人都清楚，这已经是最后的余热了！ 此刻在安云大学校园里，宋运辉陪着一个小萝莉在校园散步着，两人走到一处休息亭，宋运辉随意找了一处石椅坐下。 看到小萝莉刚想坐下，宋运辉很细心地喊道。 “梁思申，先别坐！” 小萝莉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准备坐的石椅上，好像有点烂叶子！ 说着，宋运辉，也不嫌脏，先是用手把烂叶子捡掉，再用衬衣袖子随意擦了擦，这才点了点头，示意梁思申坐下！ 小萝莉抬起头看了看宋运辉那张木讷清瘦的脸，嘴角露出弯弯的笑容，这个老师，还真优秀呢！ 想着，小萝莉把身后的背包取下，一边从里面拿东西，一边说道。 “宋老师，我送你一件东西！” 宋运辉木讷的抬起头，扶了扶眼睛，看着梁思申从背包里，拿出一瓶从来没见过的罐子，上面还有红色的图案！ “给，这是我外公从米国带回来的！” 宋运辉有些疑惑地接过，上面的英文他读了一遍，是一种叫可口可乐的东西，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可乐，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他看着手上的易拉罐，还是有些不清楚到底这是啥！ 梁思申看着傻乎乎的宋运辉，调皮地打趣道。 “平时那么聪明的宋老师，能猜测这是什么东西嘛？” 宋运辉没有回答，而是拿起易拉罐，认真地看了看上面的说明，随即恍然大悟，这就是一瓶饮料而已，他看了看上面的拉环，犹豫了一下，装出一副见过世面的模样随手拉起，就在打开拉环的一瞬间，可乐里面的气体喷涌而出，宋运辉被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有些不知所措！ 梁思申哈哈大笑，连忙朝宋运辉喊道。 “快用嘴去喝呀，很好的喝的！” 宋运辉手忙脚乱，用嘴去接喷涌而出可乐，刚喝进嘴，他就眉头皱了皱，这是什么怪味？ 梁思申看着宋运辉在细细品尝，不由笑着说道。 “Have a ke and a sile” 宋运辉缓缓说道。 “可口可乐添欢笑？” 梁思申点了点头，看着可口可乐说道。 “宋老师，我可能这几天就要去米国了，以后我们还会见面吗？” 听到梁思申的话，宋运辉一震，随即装出一副无所谓地说道。 “我们可以写信联络，你总不能一辈子在国外吧，未来还不是要回来的，到时我们再见面不就好了！” 梁思申点了点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小萝莉心目中对这个老师只有崇拜，两人相视无言，宋运辉看着手上的可口可乐，缓缓再一次抿了一口，这玩意甜甜的，细细品味，还的确好喝！ 宋运辉和梁思申，虽然只有短短一年时间的师生情谊，但是他们一辈子缘分，也就从那个校园开始，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奇妙！ 此刻在遥远的东北，一个小个子偷偷摸摸背着一捆电线，从一个巷子里钻了出来，他全身是汗，出了巷子，左右看了看周围的门牌号，嘴里还嚷嚷道。 “说好的红星街四十八号，这条街根本就没四十八号呀？” 小个子疑惑地一边走着，一边打量着周围的门牌号，直到走到十八号的时候，小个子眼神一亮，连忙上前敲了敲门！ 大门缓缓被人打开，一个中年人显露身形，中年人看到门外的小个子，愣了一下，小个子看到中年人，眼神一亮，顿时脸上堆满笑容，点头哈腰说道。 “孙老板，总算找到您了，我是电器街的小杨呀，您这地方真不容易找，上次，您不是说要几种型号的电线吗？上次没货不好意思，我这看不是今天刚到货了吗？所以上门给您拿来了，您看看需要那些品种，我给您算个优惠价！” 中年人听完小个子的话，恍然大悟，看了看小个子背后的电线，沉吟片刻说道。 “进来说吧！” 小个子点了点头，依旧是一副卑微的笑容，满头大汗，把电线背了进去！ 到了客厅，中年人仔细检查了一下小个子带过来的电线，随即在里面挑挑拣拣，最后选出四种型号，他站起身，一边把电线递了过去，一边说道。 “小杨，其实那天，你们档口没货，我直接去了另外一家买了，只是当时价格还没谈拢，本来今天就准备过去谈的，但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卖电线上门服务的，小伙子真的很不错，这样，只要今天价格合适，我就在你这里定了，你知道我要的数量的！你直接说个价！” 小个子听到中年人的话，脸上全是笑容，连忙说没问题，没问题。 十几分钟后，小个子走出房门，背着电线往回走，他出了巷口，这才把电线放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看着脚下的电线，他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这个小个子自然就是杨巡，曾经卖馒头的杨巡，如今在东北帮老乡卖电线，靠着能说会道，还有比别人勤快，杨巡在80年，赚到人生中第一桶金！ 杨巡靠着帮老乡跑腿，送货，偶尔自己去外面接点私活，这一年在东北，他看到一个全新的世界。 手上有了一笔钱，杨巡心思也活咯起来了，当然，这笔钱，并不算很多，也就三千多块钱，可对于曾经辛辛苦苦卖馒头两年，才存五十块钱不到的杨巡来说，他已经很知足了，他甚至想着自己衣锦还乡的那天！ 在92年之前，华夏的私人企业一直都是低人一等，甚至根本没有资格在电器商场这种地方做生意，而杨巡的老乡为啥能在商场里租档口卖电线？ 这自然得说说华夏人的智慧了，七十八十年代开始，国内诞生了一个新的词！ “挂靠！” 意思就是私人交一笔管理费给某个集体企业，甚至国营企业，打着别人的招牌，他们就可以堂而皇之和其他集体企业一样，开门做生意了！ 七八十年代的东北，可不是后世那个东北，这里现在是华夏最富裕的地区，华夏重工产业基地，改革开放后，全国各地无数人来到这片土地发财! 而杨巡的老乡，就是挂靠在当地一个国营电线厂下面，每年交一笔管理费，开始在东北这块地方扎根！ 挂靠的风险，就不提了，总之，算是法律之下的潜规则！ 92年伟人南巡后，开放私人经济，多少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老板，发出情不自禁的感谢！ 92年之前，是集体企业和国营企业的天下，这个年代，你就算赚了钱，也不敢声张，后世你有钱，可以去买豪车，这个年代，你连买车的资格都没有。 杨巡这一单生意如果做成了，他可以赚到三百多块，想着从前过的苦日子，杨巡也是感慨万千，如今的他，才十八岁不到，可从三年前辍学后，家里的大小开支，基本都是他赚的，他赚的每一分钱，对于杨巡来说，都是辛苦钱！ 不过在东北这段经历，也深深影响杨巡未来的做人做事性格，他老乡这几年，靠着电线档口，成功成为八十年代的万元户，而这些钱，是怎么赚到的，杨巡都是看在眼里！ 缺斤少两，偷梁换柱，滥竽充数，唯利是图，这些做生意的技巧，也深深影响了杨巡往后的命运！ 32 曹家沟五金厂 时间进入深秋十月，小雷家的电器厂终于算是暂时歇下来了，之所以是暂时，因为新的款式配件还没送到，最快十月底，小雷家将再一次加班加点开工，为明年备战。 金州第一百货的那两台电风扇，在十月一号也撤了下来了。 从三月一号，到十月一号，整整七个月，五千零四十个小时，不间断的运行，终于在十月一号这天，完成它们的使命！ 这一幕，雷东宝还请了很多媒体记者拍下无数珍贵的照片，第二天，十几份报刊上，都刊登了这则消息，算是八零年，雷霆牌电风扇留给金州人民最后一点回忆。 这两台电风扇也成了小雷家的功臣，被高胜男拆解，检查过后，就会被保存起来，未来，小雷家会成立一个展览室，这两台电风扇就是小雷家的头号功臣！ 八零年对于小雷家来说，如同坐了一趟过山车似的，要多刺激，有多刺激，雷东宝从被嘲讽，到荣誉加身，经历太多事情了！ 到了十月一号为止，小雷家电器厂一起生产了三万九千四百台电风扇，目前已经出货三万八千五百台，仓库里还剩下几百台，如果有可能，今年出货四万台的目标也或许有可能完成！ 四万台电风扇，四百多万的销售额，超过一百万的利润，除了银行贷款外，小雷家还能留下超过七十万资金，在八零年的今天，这笔数目，足够让很多人眼红。 就连县里镇上，都有不少部门在打这笔资金的注意，雷东宝严防死守，这笔资金绝对不能乱动，这是明年小雷家子弹，雷东宝不会同意，小雷家八百多口人也不会同意！ 除了这七十万，雷东宝还准备再一次向县银行贷款一百万资金，准备为明年备战，老徐已经在积极处理这事，争取为小雷家争取更多的优惠利率。 有了小雷家今年这个爆款，也让老徐成功坐稳位置，暂时赢得一局，有了老徐撑腰，暂时还没人打小雷家的主意！ 十月，原本对于小雷家来说，已经算是该吃庆功宴的月份了，可雷东宝依旧在外奔波。 从八月底，考察团回来后，雷东宝并没有停歇下来，从粤省到安云省，他来回跑了三趟! 这次考察之行，让雷东宝深深认识到小雷家的不足，小雷家如果要想在明年，甚至未来几年里，在电风扇市场，占有一席之地，必须得有自己的优势！ 而现在小雷家最大的短板，就是配件工厂不足，他必须趁着明年大战来临之前，整合一条属于小雷家的配件供应链！ 这两个月，雷东宝在整个安云省跑了上百家配件厂，他不在乎规模，只在乎这家配件厂适不适合小雷家，他要从中挑选出一批最适合小雷家的配件厂，并且以订单为诱惑，尽量把这些配件厂绑在小雷家的身上。 他现在需要时间和资金，除了安云省内的配件厂外，雷东宝还去了三趟粤省，他在一份国外杂志上看到一种新型的电风扇，这给了他无限灵感。 这种电风扇是一种新型的塑料转页扇，也就是后世国内大名鼎鼎的鸿运扇。 83年顺德一家乡镇电风扇厂老板在国外的电视广告上，看到这种全塑料的电风扇，灵机一动，从港城购买两台回来后，开始进行仿制，最后仿制成功，迅速投入市场。 短短两年时间，成功让这家乡镇电风扇厂，在85年，年产值达到上亿元，成为粤省价值最高的乡镇企业。 雷东宝完全能知道这种塑料电风扇为什么能成功，一种除了电机外，其他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零部件都是塑料材质，用注塑机几乎可以如同流水线似的生产配件。 不但不需要那么多配件厂，而且成本价格几乎可以压缩到十几块，甚至更低，这种电风扇一旦出现在市场，在这个平均工资才三四十块钱的年代，会成为国民神器也不为过。 雷东宝这几个月就在打听这种注塑机行情，现在小雷家资金还不足，鸿运扇项目，他准备在明年赚到足够子弹后，再启动，鸿运扇，最快82年就能上市。 想到未来，把小雷家打造成一个年产值上亿的乡镇企业，他就心潮澎湃! 这天，雷东宝提着一个公文包，出现在金州郊区，这里虽然仍然属于金州地界，但是已经算是农村了，不过在雷东宝看来，这个村的条件位置，明显比小雷家好很多，离金州市区也只有五公里而已。 雷东宝骑着摩托车进了村，这个村叫曹家沟大队，摩托车的塔塔声，在村里大队部停下，雷东宝这次前来，是来找一个人的，那个让他印象深刻的五金厂厂长曹成旺。 雷东宝之所以前来曹家沟，也是受曹成旺的邀请，上个月他刚考察完回来，曹成旺就找到他，说曹家沟的五金厂已经进行一次设备升级了，邀请雷东宝前去考察参观。 雷东宝这一个多月，在跑配件厂，待跑得差不多了，才想起曹家沟五金厂这事，所以还是决定今天来看看。 雷东宝刚进曹家沟大队部，门外就急急忙忙跑进来一个人，来人正是曹成旺，他此时满脸油污，看到雷东宝，连忙笑着想伸手去握手，但是看到自己手上的油污，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雷书记，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您盼来了，走走，我们先走先聊，我给您看看我们五金厂新进的设备！” 雷东宝有些诧异，无奈笑了笑，示意对方带路。 曹成旺显然很激动，一路上哔哔不停，从最近政策，谈到鹏城改革开放带来的变化，最后谈到电风扇市场，曹成旺依旧信心满满表示，接下来几年，电风扇将走进千家万户，而自己的曹家沟的五金厂，也会顺应时代，跟上时代的脚步。 要不是看到老曹那一身油污，还有周围低矮的土屋，雷东宝差一点以为自己和对方坐在真皮沙发上谈论上亿的项目。 这曹成旺的确是个人才，可惜曹家沟这个小舞台，根本没办法让他的才能实施出来! 两人一路朝村里走去，直到到了一栋破旧的礼堂前，礼堂前还挂着一块用毛笔字写的招牌。 “曹家沟五金厂，几个苍劲有力的字体一看就古风范十足，看到雷东宝站在门口看着招牌发呆，曹成旺，笑着指了指说道。 “这招牌，是我们村小学老校长写的，字迹还不错吧，老校长当年也是拿过金州市毛笔比赛三等奖的，还是有点真功夫的！” 雷东宝点了点头，跟着曹成旺进了进里，还没进去，就听到机器上轰隆的声音，进去之后，声音更大了，曹成旺兴奋地带着雷东宝朝里面走去。 雷东宝仔细打量着眼前曹家沟五金厂的环境，直到进去最里面，看到好几台轰隆的机器，周围无数全身脏兮兮的年轻人满身油污，在忙前忙后。 雷东宝看着那台机床，不由皱了皱眉头，那几台机床，看上去起码比自己年龄都老了，有点四不像的感觉，机器发出的声音，明显就有点不对劲，在电力的驱动下，艰难地抬起巨大的铁质模具，哒哒，发出剧烈的敲打声，几秒钟过后，一个风扇叶片性质被敲打成型。 不过这还只是半成品，一旁的年轻人取下半成品，开始用敲敲打打后，再一次放进机床下面，一分钟后，终于，一片像风扇的铁质叶片成型了。 直到风扇叶片成型后，曹成旺拿起成品，走到雷东宝面前，笑着说道。 “雷书记，您看看，怎么样？” 雷东宝没有声张，接过铁质的叶片，仔细看了起来，摸了摸周围的毛刺，雷东宝无奈摇了摇头说道。 “实话实说，品质很一般！” 曹成旺明显看出雷东宝对这叶片品质不满意，顿时神情有些尴尬，这地方噪音太大，曹成旺贴着雷东宝耳朵答道。 “雷书记，实不相瞒，我对这种品质也不是很满意，但是我们是小厂，目前能生产出这种叶片，已经是进步很大了！” 雷东宝点了点头，又抬头看了看整个五金厂环境，示意两人到外面去说话。 曹成旺点了点头，随即带着雷东宝去了大队部，他也不在乎身上的油污，连忙给雷东宝倒了一杯茶！ 雷东宝接过茶，抿了一口，对面曹成旺也没坐下，有些急切地说道。 “雷书记，实不相瞒，就您刚刚看到的那种叶片，我们五金厂已经接到两千副的订单了！” 雷东宝听到曹成旺这话，顿时抬起头，有些意外询问道。 “都是金州新成立的那些电风扇厂？” 曹成旺点了点头，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说道。 “雷书记，这机床其实也是二手货，是金州机械厂的淘汰的，都是解放时期的老货了，我求爷爷告奶奶，才让大队贷款买下，今年你们雷霆牌电风扇在金州大杀四方，不知道羡慕多少人，所以我在五月份就打听到金州机械厂有几台淘汰的小型机床，毫不犹豫就决定要买下来！” 雷东宝点了点头，继续抿了一口茶，曹家沟有曹成旺这种眼光长远的人才，未来的确有可能带领曹家沟成就一番事业。 既然雷东宝看不上曹家沟这种破机器，那也没办法了，雷东宝喝完茶也准备告辞了，他站起身，随即和曹成旺告辞，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大队部！ 到了村口，雷东宝摆了摆手，让曹成旺回去，雷东宝发动摩托车，刚想走，突然再一次看了曹成旺那真诚的眼神，不由再一次感叹这个人才，在这个年代实在有些可惜，随即想了想，雷东宝抬起头朝曹成旺说道。 “老曹，如果以后你这个工厂干不下去了，可以到晋陵县小雷家找我，我愿意给你一个展示自己的舞台!” 曹成旺还以为雷东宝打趣他，面色有些尴尬。 雷东宝笑了笑发动了一下油门，随即很认真地说道。 “老曹，我说的全部都是真心话，如果你真想干一番大事业，以后过来跟我，就这样吧，我走了!” 说完，雷东宝加了一下油门，摩托车飞快地朝远处冲去，只留下曹成旺看着雷东宝的背影怔怔出神! 33 老公我们要一个孩子吧 80年在忙忙碌碌中度过，春节前夕，年二十三，雷东宝终于算是忙完外面的事，准备回小雷家好好休息几天。 这一年，雷东宝一起待在小雷家的时候，加起来没超过三个月，反而在金州待了大半年，不过小雷家的一举一动，雷东宝都一清二楚，现在小雷家，再有没有人反对雷东宝的权威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成功的人，永远都是对的! 每次回到小雷家，周围都有新的变化，今年小雷家新建的电器厂，已经快竣工，年后就可以投入使用。 今年这个春节，小雷家热闹非凡，鞭炮声此起彼伏，相亲结婚的喜事，一天有十几场，村里大部分老光棍，全部被清了库存。 就连雷士根，也老树开花，娶了一个隔壁村的十八岁姑娘，这老货，今年可是满三十七了。 现在小雷家的男人，已经成为炽手可热的抢手货了，因为金州日报的吹捧，现在整个晋陵县人民，都知道小雷家，人均年收入破千元，几乎家家都是万元户。 这种吹捧，带来的效果，好得出奇，有了钱，很多年轻人都穿得花枝招展，村里也莫名其妙多了不少商店。 对于这种情况，雷东宝当然是高兴的，一种别有的成就感在诞生。 雷东宝回到村，第一时间，准备去看望了高胜男，之所以这么急切，自然因为高胜男现在是小雷家不可缺少的顶梁柱! 毕竟这样的人才，雷东宝可不想让她跑了，今年金州就多了几十家电风扇厂，不知道多少人在打高胜男的主意。 为了留住高胜男，雷东宝也让村里在新建的电器厂旁边建了一栋三层宿舍楼，要不了多久，高胜男就可以搬新家了。 雷东宝在今年已经不止一次听到有其他企业，出高薪挖高胜男了，虽然他也和高胜男通过很多次电话，偶尔也在电话里提起过这事，但是高胜男每次都不想谈了这个话题。 这种情况下，让雷东宝也有些忐忑，虽然有了钱，小雷家依旧可以去请其他技术人才，但是目前高胜男是最适合小雷家的高技术人才，而且这一年来，两人配合很默契，雷东宝心里隐隐约约有一种强烈冲动，想把高胜男留下来。 他希望亲自听到高胜男说出自己会留下来那句话，才能安心，这或许也是一个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 雷东宝敲了敲高胜男宿舍大门，不一会儿，大门被打开，高胜男系着围墙出现在门口，看到是雷东宝，笑着让他进去。 雷东宝进了屋，把提过来的礼物年货放到桌子上。 小圆坐在沙发上，正聚精会神在看着电视，雷东宝笑着上前摸了摸小圆的头，这台二十二寸的黑白电视，是八月份，雷东宝去粤省考察时候给带回来了，当奖励给高胜男的。 今天小年二十四，高胜男家里就她和小圆娘俩，这大晚上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炒土豆，锅里看上去还有一个煎鱼，雷东宝皱着眉头，走进厨房，看了看挂在橱柜上面的腊肉说道。 “我来炒几个菜吧，给你带了点年货，你去收拾一下吧！” 高胜男很随意回道。 “嗯，谢谢了，其实我们娘俩吃不了多少，厂里还发了不少年货呢!” 雷东宝上前很自然地从高胜男腰上接下围裙，高胜男身形一怔，没有反抗，只是声音有些低沉地问道。 “今天过小年，你不回去吃晚饭？” 雷东宝解下围裙，一边给自己系上，一边说道。 “老婆回娘家了，明天才回，家里就我老娘一人在家，中午还剩下好几个菜，热热就行了，我已经说了，晚上不回去吃了!” 高胜男没有再说话，主动弯下腰开始摘菜，两人在狭小的厨房里都没有再说话，偶尔贴着身挤过，一股暧昧气氛正在缓缓上升。 房间里，小圆正津津有味看着动画片，丝毫没有打扰两人的意思。 雷东宝简单炒了两个肉菜，端上桌，高胜男很自然地，不知从哪里拿出一瓶白酒，两人也很自然地倒上，很自然地碰了一下杯，一切尽在不言中。 小圆果然不愧是知心小棉袄，吃完饭，很自然地从雷东宝身上要了两块钱零花钱，一溜烟跑了，走之前还不忘把门带上。 看着电视里面的新闻联播，雷东宝算是知道那小丫头，为啥跑了。 一瓶酒很快喝完，今天不知道咋了，高胜男酒量特别差，一瓶白酒下肚，她已经满脸红霞，时不时看上雷东宝，面露春意。 雷东宝暗暗叹气，自己又不是傻子，高胜男看自己的目光，早已经不是一个正常女人欣赏的目光了，自己对高胜男有感觉吗？ 雷东宝扪心自问，真有! 异域风情，熟女范，没有一个男人不会动心，这一年来，雷东宝每次回小雷家，基本都会和高胜男吃一顿饭，这种暧昧气氛已经不止一次两次了，可到了关键的时刻，雷东宝退缩了。 至于原因，或许就是男人那点家庭责任吧。 但是今天，雷东宝预感到自己今天晚上，会和高胜男发生点什么，除了男女之间那点事外，还有雷东宝这些天，一直在思索到底如何彻底把高胜男留下来。 或许要想留住一个女人，睡服她，这个主意并不坏。 在雷东宝看来，小雷家，真没啥能吸引高胜男留下来打算，上个月雷士根就向他汇报，说有人出三千一个月请高胜男过去，人家还愿意提供三室一厅等等。 这些小雷家，暂时都给不了她，唯一能给她的，就是自己了。 这其实也是雷东宝给自己放纵找的借口而已，但是雷东宝还真想放纵一次，这一年来的压力，让他精神时刻紧绷着，他需要彻底放纵一次! 雷东宝看着满脸红润的高胜男，只感觉腹部一阵腹胀，站起身，拍了拍脑袋，问道。 “厕所在哪？” 高胜男抬起头，往雷东宝某处看了看，脸上的慌张一闪而逝，连忙也跟着站起身说道。 “就在厨房后面，橱柜还有一瓶酒，我过去拿!” 说着，高胜男就小步朝厨房走去，雷东宝摇晃了一下脑袋，看着高胜男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放肆的邪笑，也跟着高胜男身后进了厨房。 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个小时后，高胜男脸上的潮红还未完全散去，缓缓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擦了擦嘴角，系上扭扣，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系皮带的雷东宝，不由露出满足似的笑容。 雷东宝只感觉脑袋空落落地，回到自己家，全身像掏空似的，脱掉外套，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第二天大早，雷东宝起床后，在床上愣了好几分钟，才一下惊醒，连忙爬起去洗了一个澡，仿佛在洗脱身上的罪恶似的。 中午宋运萍回来后，好像并没有发现什么，脸上的笑容依旧，洗衣做饭，一切如常，雷东宝颤颤巍巍度过一个白天，本以为就此揭过了。 到了晚上，两人躺在床上，雷东宝很自然把宋运萍搂进自己怀里，开始从上到下准备发起进攻。 就在最关键的时刻，宋运萍突然抬起头，认真地看着雷东宝的双眼说道。 “老公，我们要个孩子吧！” 雷东宝看到宋运萍那双平静如水的眼神，没有半点情欲，只感觉心里咯噔一下! 34 女人的直觉 看到宋运萍的眼神，雷东宝整个人心里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她已经知道了！ 女人的直觉真的太可怕了。 是呀，太可怕了。 雷东宝还能怎么办？ 只能装傻，并且啥事都当做没发生，把宋运萍紧紧搂紧，轻轻用下巴蹭蹭她的脸蛋和胸膛，最后用行动回答宋运萍的问题。 一夜折腾，第二天，雷东宝睡到中午才醒，看到宋运萍做了满满一桌子菜，雷东宝心中的愧疚感，越发浓郁。 但是有些事，已经发生了，只能装作不知道啥事也没发生。 下午，宋运辉骑着单车过来探亲了，宋运辉一进村，就对小雷家这一年来的变化，感到惊奇，看着小雷家里里外外的变化，让宋运辉对乡镇企业第一次产生了兴趣。 这一来兴趣不要紧，宋运辉连吃带住，就在小雷家待了四天，他姐宋运萍到是高兴了，可雷东宝却焉了，晚上折腾都不敢太大声！ 宋运辉不愧是技术性天才，这几天，他里里外外考察了小雷家的电器厂，仔细分析了小雷家的发展史，他竟然写了一份十几页的调查报告。 这份报告很仔细，也很专业，在报告里，第一次谈到广告的重要性，几乎把小雷家的发展史都写了出来，不过他仔细考察过小雷家电器厂后，对小雷家的前景并不看好。 因为小雷家，几乎就只是一个组装工厂而已，虽然有了高胜男，小雷家也有一定的技术实力，可小雷家的短板太明显了。 得知小雷家又贷款了一百万，宋运辉更加对小雷家的未来产生忧虑。 他也特意找了雷东宝谈了一次，并且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也委婉地劝雷东宝，不能再拿小雷家的未来做赌注了。 宋运辉还说，现在小雷家已经有了一笔资金，完全可以缩减电器厂的规模，发展新型养殖业等等，未来进退有序！ 雷东宝只是哈哈大笑，搂着小舅子的肩膀，悄悄在他耳边说道。 “未来三年，我还会继续加大电器厂的投入，三年内，我会把小雷家做成一家年产值上亿的企业，未来，要将把小雷家打造成一家数亿，甚至数十亿产值的村镇企业，到时让你见证奇迹的发生!” 宋运辉听完雷东宝的话，整个人傻傻的看着雷东宝默不作声，当天晚上就回家了。 在宋运辉看来，自己姐夫已经陷入魔怔，这时候，自己的劝说，根本无用的，他只能想办法让自己姐来劝说了！ 果然，大年三十的晚上，缠绵过后，宋运萍趴在他胸膛，委婉地说现在小雷家已经很不错了，要不要别再扩大电器厂的规模了？ 雷东宝一听，就知道是小舅子打的注意，无奈一边抚摸着自己最爱摸的位置，QQ弹弹，笑着说道。 “怎么，这么不相信你老公我的本事？” 说着，手上力度明显加重起来！ 宋运萍娇羞地白了雷东宝一眼，连忙求饶，表示认同雷东宝的能力！ 这事，宋运辉在他姐这里的劝说，自然也以失败告终。 刚出春节，雷东宝就带着新做好的三万台各类品种的风扇前往金州，今年他将以金州为中心，开始要把雷霆电风扇的销售渠道朝南移，最后在珠三角地区，也占有一席之地！ 出发之前，雷东宝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去见了一次高胜男，男人就是这么贱，他还特意选了一个中午吃饭的时间，小圆没在家的时间，最后结果，自然也如雷东宝所料那样，到了下午三点才走出高胜男的寝室。 出了高胜男的家门，雷东宝连忙前往金州，在路上，他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如果说第一次，还有些偶然，那第二次，绝对是他内心有鬼，男人有时就爱用自以为是欺骗自己。 去之前，他只是想去和高胜男道歉，最后把两人的关系止步于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但是没想到，高胜男比他更洒脱。 高胜男或许早知道雷东宝这次来的目的，丝毫没有十七八岁的少女又哭又闹，而是两人很心平气和坐在沙发上，高胜男用很自然地语气说道。 “东宝，你别有什么心里负担，那天那事，纯粹我是寂寞了，真的，没有其他原因，我真的很敬重运萍，也绝对不会破坏你们的家庭！” 当时听到高胜男说的那话，雷东宝只感觉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了，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哪知道高胜男随即说道。 “东宝，我很欣赏您，也的确对你动心过，直到现在也是，包括你的身体，我都很着迷，如果我真某一天寂寞了，我希望您不要拒绝我，好吗？” 听到高胜男那认真的小表情，雷东宝整个人都傻了，这是什么神仙思想？ 雷东宝当时尴尬之际，有些坐立不安，想拒绝，又觉得不太男人，最后支支吾吾，没有说话。 高胜男当时看到雷东宝这副模样，又开始眉眼如花起来，几乎在雷东宝没有反应的情况下，直接对着他的亲了下去，接着，就是他胸膛，最后一路往下，雷东宝当时就傻了，胜男，胜男，这他娘的，果然比男人还猛！ 现在回想起来，雷东宝还回味高胜男那厚实的嘴唇，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哎呀，他娘的，雷东宝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眼看到了金州，雷东宝开始忙碌起来，小雷家现在的销售团队，已经扩大到四十人，雷东宝计划，今年起码得扩大五倍以上，除了小雷家本地四十名销售人员，外面还得招聘超过一百名销售人员。 小雷家的销售人员虽然是他培训的，但是他其实也只是个半吊子，靠着领先时代的观念，才占据一席之地，教出来的学生，自然也是参差不齐。 而且，现在的小雷家，从上到下，都有一种洋洋得意的感觉，这种感觉在雷东宝看来，就如同是一个乡巴佬赚了点小钱，就到处对外炫耀，这种情况下，雷东宝必须对小雷家引进新的人才。 只要有了竞争，引进外来杂食动物，小雷家这个小鱼塘里面的泥鳅小杂鱼，才能更有活力！ 35 备战金州 刚过完年，金州第一百货的橱柜展示位上，一排三个展示位，从台扇到落地扇，高矮六个款式，白黑银三个颜色交相辉映，展示在金州人民面前，那展示位下面依旧清晰写着。 “质量的保证—雷霆电风扇！” 金州是雷霆电风扇的自留地，雷东宝虽然明知道今年金州将是一番恶战，所以毫不犹豫主动出击。 今天的电风扇市场，注定是一场恶战，为了迎战，雷东宝几乎计划了整整半年。 刚过完年，他就约金州第一百货的负责人出来吃饭，并且把自己的诚意展示出来了。 去年进价一百零五的电风扇，今年只需要八十五，今年全系列的品种，价格也进行区分，让顾客有了更多的选择，也能更刺激顾客购买。 之所以小雷家的电风扇今年每台能降价二十元，这得益于去年雷东宝跑了几个月的供应链，现在雷东宝和二十三家各种配件厂家签了合同，光合同电风扇数量，就达到二十万台电风扇，是去年的五倍数量，这算是这个年代首创的对赌合同了。 合同内容大概就是，这些配件工厂，将规定的时间内，为小雷家生产出合格质量的配件，而雷东宝则对这些配件进行包销，并且支付配件工厂一笔定金。 这些合同，都有时间限制的，这也避免了去年小雷家的尴尬，有时候为了等一批配件，工厂都不得不停工几天，有时候，气得雷东宝想骂娘。 当然，一旦合同内完不成任务，这些配件工厂将负法律责任，并且赔偿小雷家电器厂多少钱，这些都写进合同内的。 当然，这些合同，如果对方真要违约，小雷家估计也拿不到钱，毕竟这是八一年。 但是真正有眼光的厂家，一般不会违约，毕竟小雷家的前景大家能看得到，当然为了以防万一，所以每种配件工厂，雷东宝签了两家甚至三家工厂。 有了自己的供应链，配件价格自然就降了下来了，未来这二十三家配件厂中，雷东宝会挑选三到五家，进行重点培养，并且指导它们进行技术升级，未来展开更深层次的合作！ 有了自己的供应链后，小雷家的短板也渐渐收复，但是这种对于整个市场来说，小雷家电器厂，也就没啥优势，甚至依然处在劣势！ 雷东宝所知道的，整个安云省，目前已经有超过八十家电风扇厂，这些厂大部分都是背靠国营大企业，很多电风扇厂都是从某些机械厂，或者大型的国营企业背景下诞生的分厂，人家从出生，就含着金钥匙诞生。 就算，雷霆电风扇降价，他们跟着降价，对于那些电风扇厂来说，依旧利润丰厚。 为了竞争，也是为了让雷霆电风扇在市场上，有一席之地，雷东宝不得在服务上下功夫。 雷东宝为此，在这个年代，首创了一个服务，这个服务就是免费三包服务！ 当雷东宝把这项服务说了出来后，金州第一百货负责人老陈愣了一下，询问什么是三包服务？ 雷东宝笑着敬了老陈一杯酒，两人喝了一杯后，雷东宝笑着缓缓说道。 “第一，三个月内，在小雷家购买的电风扇，出现严重质量问题，小雷家免费包退！” “第二，六个月内，在小雷家购买的电风扇，出现任何质量问题，小雷家免费包换新电风扇！” “第三，一年内，在小雷家购买的电风扇，出现任何质量问题，小雷家免费包维修！” 雷东宝说完这三个免费三包服务后，老陈吃惊地抬起头看上雷东宝，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对于八十年代初期来说，雷东宝这种三包服务，简直如同一颗炸弹，将掀翻整个电器市场，别说八十年代，就是九十年代，也没哪个电器品牌敢说质量三包服务！ 雷东宝之所以敢这样做，也是迫于无奈，小雷家实在太弱小了，要想在这个蛮荒的世界中生存下去，小雷家必须走出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 老陈也被雷东宝的大手笔惊到了，最后喃喃自语说道。 “小雷，你说的话当真？” 雷东宝笑着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胸膛，正色道。 我雷东宝拍着胸口给您保证，只要小雷家电器厂存在一天，这个三包服务，就会实施下去！ 老陈听完雷东宝的话，也是哈哈大笑，站起身，举起酒杯说道。 “好！雷书记一言九鼎，我相信你，既然你雷东宝都敢说这话，那我们今年的合作继续！并且我会大力支持你们小雷家！” 雷东宝哈哈大笑，连忙上前敬了老陈一杯酒！ 老陈很痛快一饮而尽，笑着说道。 “小雷，实不相瞒，从去年六月份开始，到过年这段时间，就金州，就有七家厂来找我，另外安云省内的电风扇厂，更是多不胜数，这还不包括隔壁几个省的一些电风扇厂，他们的目的，都和你一样，想进我们金州第一百货的电器柜台，你说，如果我全答应他们，我估计我们商场全卖电风扇都不够装了！哈哈哈！” 雷东宝连忙端起酒杯说感谢！ 老陈摆了摆手继续说道。 “小雷，但是你也知道，很多电风扇厂，背后都有一座大山，我也没办法，我和你透过底，今年我们电器柜台，最少有十个不同地区的电风扇品牌，因为你们雷霆牌出名，金州电机厂你知道吧？他们也搞了电风扇，还搞了一个品牌，叫雷电牌，就标志都是和你们差不多，也是一个闪电，你说，这…实在有些不要脸！” 听到老陈这话，雷东宝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金州电机厂可是一个两千多人的国营企业，而且因为电风扇最关键的位置就是电机，人家天时地利人和，几乎全都占据了，现在还想套用雷霆牌的名气，真够恶心人的。 可雷东宝却是毫无办法，甚至因为金州本土企业的原因，人家几乎就一句话的事，就可以在金州大大小小的百货商场上架销售！ 雷东宝沉着脸，端起了一杯酒，随即站起身来说道。 “陈经理，其他话就不多说了，一切谢意都在这杯酒里，金州电机厂对于我们小雷家来说，的确是一个庞然大物，但是我们小雷家并不怕，再一次感谢您能给我们小雷家这个机会！谢谢！来，我敬您！” 老陈笑着也站起身，和雷东宝碰了一下杯，点了点头说道。 “国营企业有国营企业的好处，但是你们小雷家有你雷东宝这个定海神针，我看好你们小雷家，何况老徐在过年的时候，已经和我打过招呼了，今年如论如何，都得给你们小雷家一个位置！” 雷东宝再一次谢过，他知道老陈的确是看在老徐的面子上，但是老陈这个人，也的确很够意思，这段饭过后，第二天，就给了雷东宝三个展示柜，金州第一百货搞定后，雷东宝第一时间打了一个电话给老徐。 在电话里，老徐很郑重地问道。 “东宝，你今年真有把握，卖出二十万台电风扇？” 雷东宝沉吟片刻，也很认真地回道。 “徐县长，我给你立军令状，我今年如果完不成二十万台电风扇的销售目标，我主动请辞小雷家书记一职！” 老徐在电话里沉默许久，才缓缓说道。 “你知道了？” （昨天那事还没抓到人，刑警大早上就来走访了，可惜附近没监控，小女孩读小学二年级，七岁多，在中午吃饭回学校的路上发生的事，希望所有有女儿的朋友，尽量送孩子去读书的时候，送到学校门口，昨天孩子奶奶送的，离学校还有几百米，就回去了，结果出事了，哎，如果抓到人，我到时会发一个单章，继续恢复更新。） 36 雷霆电器厂 老徐的话，雷东宝自然已经知道了，雷士根都已经隐隐约约提醒自己几次了，上面对小雷家现在这么冒进的发展，早已经不满。 小雷家从无，到现在百万资产，很多人都惦记着，就算不惦记的，看着雷东宝这么冒进，县里已经开过不知道多少次会了。 尽管雷东宝有老徐百分百支持，可毕竟这才八一年，在很多老一辈管理者心目中，雷东宝完全不适合再当小雷家的书记了，没有集体荣誉感，不会顾全大局，太出风头等等。 再说一个小村办企业，占有这么多贷款资源，对于县里很多其他国企有些不公平，现在不知道多少县里其他企业工厂想贷款，可根本贷不下来，你小雷家，一个村办企业，凭啥能贷上百万 种种原因，让雷东宝这个位置，现在处在风口浪尖上，不过雷东宝却是没当作一回事，对于老徐来说，小雷家是他一个试验品，而对于雷东宝来说，何尝又不是。 何况他清楚，只要小雷家发展越好，老徐位置就会越稳定，自己去省里得的那些荣誉，就是老徐的脸面，因为整个安云省都知道，小雷家是老徐扶持起来的。 对于雷东宝来说，只要自己掌控小雷家一天，他就会对小雷家负责到底，而且会想尽一切办法，把小雷家带上一个新的高度。 如果某天，真有人想掠夺胜利果实，自己真挡不住的时候，雷东宝也无所谓，只要自己一走，那些人还真玩不转小雷家这个烂摊子，小雷家能一心发展，因为有雷东宝的霸道行事风格，还有对未来市场最佳判断，其他人根本看不明白。 “老徐，其他话，咱就别说了，小雷家，除了我雷东宝，其他人还真玩不转，对了，金州第一百货的事，谢了！” 电话那头的老徐哈哈大笑，得意地说道。 “那行，你只管好好干，放心，有我在晋陵县一天，就没人能把你雷东宝赶走!” 和老徐通完电话，雷东宝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收敛起来了，老徐的意思很清楚，他在位这几年，还能保住雷东宝，至于后面的事，只能让他自己早作打算。 至于怎么打算，这里面意思就很多了，总之老徐已经算是给了雷东宝面子了。 雷东宝笑了笑，并没有把这件事当做一回事，真等到了那天再说，眼前自己的事，还忙不完在这。 三月初，小雷家电器厂新建的厂房仓库，已经全部开始入驻了，雷东宝也把小雷家电器厂的名字，正式改为雷霆电器厂。 雷东宝也回了一趟小雷家参与揭牌仪式，并且把今年雷霆电器的任务和工作安排，交给了雷士根等人，现在雷霆电器厂管理层，虽然大部分是小雷家人，但是县里也派了一些管理型人才过来。 对于这些人，雷东宝理论上是支持的，不过雷东宝对这些人，只有一个要求，必须服从我雷东宝的指挥做事。 之所以改名，主要还是小雷家电器厂这个名字，毕竟有些小家子气，未来可是要走上全国的，雷霆电器这个名字就好听多了，雷霆电器，多有牌面呀！ 雷东宝提出来的免费三包服务，虽然简简单单就几句话，可这背后要付出的代价，却是很多企业无法承担的成本。 金州每个县，他都成立了一个雷霆电器维修点，市级城市，最少成立两个维修点，金州市区内就有三个维修点，并且今年他第一步就是跨出金州，在安云省内扎根，最后朝珠三角地区发展。 光安云省境内，就有近百个县市，如果全面实现三包服务，这里面的成本，目前小雷家真的很难负担。 但是难以承担，他也得承担，修理电风扇其实难度并不大，但是要去哪里找这么多维修人员，也是一个难事。 为此，雷东宝只能让销售人员去找当地原本维修电器的师傅，和对方合作，顾客一旦出现质量问题，拿着保修卡和电扇，先去他购买的商场找售货员，售货员确定电风扇要维修后，就开一张单子给顾客，让顾客去找维修点进行维修，凭单维修，每维修一台电风扇，小雷家就给对方报销多少钱等等。 除了这个，每个维修点，他都愿意负担维修师傅两套带雷霆电器的工作服，除了这个福利外，每个维修点，还可以用内部价购买雷霆电风扇。 这个内部价，只比那些商场采购价贵一点点，对于零售市场来说，有绝对的价格优势。 实际上，这种行为并不合规，但是雷东宝，还是把这个福利实施下去了，雷东宝当时在想到如何吸引维修师傅的时候，突然想到这个主意，这些维修师傅，不就是最好的销售人员吗？ 当然，这些维修人员没有销售电风扇的资格，但是人家可以以二手电风扇买卖作借口，卖给亲戚朋友，朋友的朋友，商场159，熟人这里139，华夏本来就是一个熟人社会，多好的主意。 这算是第一代微商了，只赚家人的钱，这个内部福利一出，的确吸引大批有维修技术的师傅，成功解决雷霆电器维修点问题。 雷东宝也想把雷霆电器维修点搞正规些，可实在没办法，小雷家目前实力就在这，虽然账面上，还有上百万，可这些钱，在雷东宝看来，还能支撑多久，还真是未知数，因为接下来要花钱的地方，太多太多。 这个年代销售渠道实在太单一，要买电器，大众心里第一想法，就是去电器商场买，不像后世，五花八门，啥地方都可以买到。 所以这个年代的广告，是真的很有效，雷东宝今年除了三包服务，就是准备加大广告投入。 现在小雷家账面上，现在现金已经超过一百四十万，贷款一百万已经到账，除了支付了一部分配件工厂费用外，现在小雷家资金是非常充裕。 但是这点钱，远远不够，今年雷东宝预计在五月之前，电风扇备货就超过百万的价值，甚至超过两百万，至于从哪里凑到这么多钱，只能先画大饼了。 去年和金州各路报刊新闻，合作得很顺利，但是吃吃喝喝，终究还是解决不了问题，今年他直接准备在报刊上进行投放广告。 去年在金州报刊新闻上的雷霆电风扇广告，基本都是以社会新闻这种软广告植入，而今年，雷东宝，直接找到金州销量最大的金州日报谈论刊登广告的合作。 金州日报方面听到雷东宝的合作要求，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定主意，在七十年代和八十年代初期，还真没有什么报刊广告，到了八三八四后，商业广告才全面展开，在八一年，谈商业合作广告，雷东宝算是在金州开了先河了。 但是毕竟已经是改革开放了，上面对这方面管得也不是很严了，何况雷霆电风扇广告，也不是违禁品，最关键一点就是，雷东宝给的价格，实在太诱人了。 带图案的一个四分之一版面的报价，雷东宝给出五百元的天价，并且可以签一个长期合作协议，雷霆电风扇，八一年最少在金州报社各类报刊投放不低于五万元广告。 这个年代，虽然报刊还是主流信息来源，金州日报也是大单位，但是毕竟整个报社人员臃肿，工资福利水平，其实还不如一些效益好的国营单位，有了这五万块，可以给大伙发多少福利呀？ 金州日报的总编把这事汇报给社长后，金州日报内容召开了一个会议讨论这事，最后最终同意雷东宝的广告合作，双方很愉快签了合同。 当然，这五万块，也不是一次性给的，雷东宝先给了五千保证金，广告时间为五月一号开始，最后到八月一号结束，三个月的广告时间，三个月五万块收入，太香了，金州报社毫不犹豫签了合作合同。 雷东宝在报纸上准备做广告这事，也没怎么隐瞒，所有人都不怎么理解而已。 雷东宝在一份报刊花费五万真金白银打广告，这事让很多人都感到震惊，甚至很多小雷家村民也不理解，觉得雷东宝现在就在乱花钱了。 雷东宝却是没有理会其他人的议论，花钱如流水，除了金州日报外，他开始在安云省下属十三个地级市的报刊广告上，都开始如流水似的投放广告。 除了地级市，县里渠道，雷东宝也没有放过，他要今年让整个安云省，数千万人民，都知道雷霆牌电风扇。 这样造，小雷家账面上的百万资金，几乎以肉眼的速度在减少，电风扇销售季节得从五月才开始，而雷东宝，在五月之前，已经在整个安云省九十五个县市区和各报社签了近一百万报刊广告。 小雷家现在账面上又欠了超过一百万的配件债务，小雷家的仓库已经堆积如山的电风扇。 而且雷东宝还让雷霆电器厂再一次扩大招工数量，现在全村两百多名适龄年轻人，基本都在电器厂上班，可雷东宝还不满意，让雷士根一众村干部，继续从周边村大队招募员工。 如果大胆的做法，几乎让雷东宝再一次陷入风暴中，老徐的压力也倍增，不过雷东宝已经我行我素，除了和老徐解释过外，其他人，他根本没怎么管。 至于小雷家，尽管很多人不理解他，但是雷士根一众村大队领导，还是坚决实行雷东宝的计划，因为他们相信，雷东宝会带给他们一个奇迹。 雷东宝自己也相信，今年一百万的广告投入效果，绝对不会让自己失望，雷霆电风扇，将在安云省，成为真正的电风扇霸主，明年开始，安云省将会是雷霆电风扇的大本营，有了这个大本营，小雷家电器厂才能进退有余。 37 雷疯子 雷东宝今年如此大胆的广告投入，也是迫于无奈，今年整个安云省有上百家电风扇同台竞技，雷霆电风扇，在这些电风扇厂面前，其实没有任何优势。 因为看到小雷家这种村办企业大获成功，安云省也有十几家类似的村大队成立了电风扇厂，准备分一杯羹，这些村办电风扇厂，雷东宝并没有看在眼里。 不是每个村，都有一个雷东宝! 不是每个县，都有一个百分百支持的老徐! 今年雷霆电风扇真正的对手，是那些背后有几千人的国营大厂，他们可以毫无任何道理，就霸占各大百货商店柜台，因为他们是本地企业，当地必须支持。 地方保护主义，从古至今都存在，所以小雷家的雷霆电风扇，要想从那些柜台中脱颖而出，所以必须另辟蹊径。 在雷东宝看来，报刊广告就是最佳的方式。 在一个省内，数十家当地销量最大的报纸上，刊登广告，三个月时间的广告合同，总数才花费一百零几万，这个价格在雷东宝看来，和白捡似的。 国营企业有国营企业的好处，但是国营企业最大的毛病就是死板，特别在这八十年代初期的国营企业。 从过年到四月底，虽然电风扇还没开始进入销售季节，但是雷东宝已经忙忙碌碌接近三个月了，这几个月，他跑遍了整个安云省大大小小的县市。 前期新招的两百多人销售团队，经过简单培训后，进入这些县市后，开始去和商场谈入场问题，而自己则是去当地报社谈广告合作问题。 很多时候，当地商场谈不下来，不愿意让雷霆电风扇入场，雷东宝就用广告交换的方式，让当地报社帮忙联系商场负责人，总之价格在合适预想范围内，雷东宝都会很爽快把事情谈下来。 总之一句话，我只有在你当地，有了销售点，才能在你们报社打广告不是 随着改革开放，金钱的味道，越来越浓郁了，金钱的作用，也越来越大了，几乎每个县市百货商店里面的商品，一年比一年丰富了。 一旦把当地百货商场等销售点谈了下来后，雷东宝就会在当地开始租仓库，进行铺货，并且任命某位年轻销售人员为雷霆电器销售负责人，这些人底薪加奖金。 这种初级销售网络，雷东宝正在一步步铺开，虽然每个县城只有两三位销售人员，可这些人如同一颗种子，未来几年后，能不能发芽成长，最后成为一颗颗参天大树，谁也不知道。 这些常驻下面县市的销售人员，工作其实也不简单，得时常维护各百货商场的进出货问题，还得维护维修点的问题，最后，如果当地新开了某些商场，必须及时联系总部。 对，雷东宝现在成立了一个雷霆电器总部，地址正是金州市区，这里租了一栋四层的楼房拿来办公，到了四月底，雷霆电风扇的销售渠道已经成功入驻安云省九十一个县市区，整体来说，现在雷霆电器厂，已经有覆盖全省的销售渠道了。 整个安云省，只有四个县没有销售渠道，主要原因是当地今年一下成立了两家甚至三家以上的电风扇厂，白花花的银子砸进去，当地领导也怕只冒出水花，所以只能出此下策，禁止任何外地电风扇厂入驻当地百货商场。 不过雷东宝并不在意，这些小地方，阻挡不了大势所趋，雷霆牌电风扇去年霸占金州电风扇市场，今年目标，就是走出金州，在安云省搅动一番风云。 这些代价是常人难以理解的，也花费了小雷家一百多万的现金，另外还欠了超过二百万的外债，各路报社欠下数十万，配件工厂欠下一百多万。 而小雷家那些配件厂，在雷东宝的要求下，现在加足马力在给小雷家生产配件，这些钱，雷东宝也只付了一部分，甚至连雷霆电器厂那些工人工资，也只付了一部分，欠两个月工资，已经成了现在雷霆电器厂的常态了，可就算这样，想进厂的人，依旧络绎不绝。 雷东宝现在步子跨步太大了，一旦出现雷霆电风扇滞销的情况，那小雷家将万劫不复，雷东宝也会瞬间成为罪人。 小雷家从账面资金一百四十万到负债接近两百万，只短短三个月时间，现在晋陵县那些领导得知此事后，反而没人打雷东宝这个书记的位置了，都在等着看好戏。 很多人都有些沉不住气了，老徐这段时间也经常打电话过来询问进度，雷东宝把自己销售渠道和广告合同的事全说了出来，老徐在电话里表示对雷东宝的认同，可每次放下电话，都沉默许久。 雷东宝从去年到今年，一直在钢丝绳上跳舞，老徐总感觉这不是自己想要的乡镇企业，如果全国所有乡镇企业都这么大胆，那估计没有任何一个领导敢这样支持。 可自己为什么当初认定雷东宝了呢？ 老徐也百思不得其解，但是现在到了今天这一步，老徐也只能拿自己的政治生命陪雷东宝走下去了。 小雷家现在已经得到整个安云省关注，小雷家每前进一步，不但是雷东宝的荣誉，也是老徐自己的政绩，而一旦小雷家出现问题，那老徐这个锅必须得背下来了，就算他背景强大，一个失职的责任，是逃不过了。 到了这一步，老徐也只能咬着牙，支持雷东宝走下去了，也尽量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帮助小雷家走得更远。 老徐的担心，对于雷东宝来说，丝毫没有半点紧张，眼看明天就是五月一号了，这个月雷霆电风扇正式进入战场，但是他原本紧张的心，反而突然有些松懈下来了。 他原本以为今年，整个安云省上百家电风扇厂入场，会有一番恶战，但是他发现他想多了。 这些电风扇的确都入驻各大百货商场了，但是也就是入驻而已，有些有远见的厂子会和雷霆电风扇去年一样，在一些地方做了海报宣传，但是也就是海报宣传而已。 比如金州的那些电风扇厂，他们也就想办法让自己生产的电风扇进入各大百货公司柜台，其他的工作，他们就等着百货公司卖完后，再找他们进货了。 至于其他广告呀，什么售后呀，什么宣传呀，他们统统没有做，这在雷东宝看来，不可思议，因为今年安云省有上百家电风扇厂呀，难道他们不知道会发生剧烈竞争吗？ 他们真不知道吗？ 他们肯定知道呀，但是他们不会去做，因为他们是国营厂呀，国营厂不就是生产出来后，再拿到百货商场去销售，至于卖多少钱，能回多少钱，那是领导们关心的事，和我们工人有什么关系？ 过去几十年里，国营厂生产的产品，都会进行统购包销，厂子生产啥，商场卖啥，也已经成了他们固定思维方式了。 可随着改革开放，大伙思想觉悟突然就没那么高了，有了选择商品的权利了，从前那些款式老土，质量差的商品，渐渐被大伙嫌弃，而这个时候，国营企业的思维方式，还没转变思路，最终渐渐被市场淘汰。 而小雷家这种小型乡镇企业，因为思想还未僵化，大伙自产自销，这个时候，必须迎合市场，生产出市场最受欢迎的产品，所以乡镇企业才能在短短几年时间崛起。 雷东宝之所以松了一口气，就是因为发现，虽然今年安云省有上百家电风扇同台竞技，可没有一个能打的，金州的电风扇厂，基本都在金州销售，而其他县市的电风扇，也大致如此，都基本在本地商场销售，这让雷东宝哭笑不得。 当然，雷东宝铺设销售渠道，去各县市刊登报刊广告这事，甚至免费三包服务这事，大部分同行都清楚这事，可没有一人敢跟着雷东宝这样干。 在完全没有见到效益的情况下，上百万投入进去，甚至还欠款两百余万，这种自杀式的投入，在所有人看来，就是一个疯子行为，所以雷东宝也渐渐在安云省领导们的圈子里，有了一个外号。 “雷疯子！”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雷疯子的好戏，说实话，雷东宝这种激进似的发展，在八十年代初期，的确有些格格不入，造成争议也很正常。 不过雷东宝根本没把这些当一回事，五月即将来临，雷霆电风扇的广告合同，将在五月一号这天全部开始生效。 雷东宝很想在这一天大喊一声，各位，战场上见吧！ 38 我就是雷东宝 五月一号，整个安云省，包括金州在内的九十一个县市，当地销量最大的报纸上，在不同的版面位置，都刊登了一则，带图案的四分之一版面雷霆电风扇广告。 这则广告图案，从台扇到落地扇一起六个款式，高矮整齐划一的图案，图案下面写着几个大黑体字，质量的保证雷霆电风扇。 最后下面就是关于雷霆电风扇的广告介绍了。 这个年代的广告，大伙还是喜欢朴实无华的语言，字内容，从去年金州第一百货两台雷霆电风扇，连续5040个小时不停转实验说起，开始把雷霆电风扇缓缓介绍出来，一起大概三百字的广告字介绍。 总之字表达出来就一个意思，雷霆电风扇是靠质量起家的，质量才是雷霆电风扇生存的根本。 最后又加了一句，广告再好，也不如实际行动，为了更好服务顾客朋友，雷霆电风扇首创三包服务，包退，包换，包维修! 并且把三包服务的内容再一次写了出来，在最后加上一句，请全国人民监督雷霆电风扇的质量和服务! 最后告诉群众需要购买雷霆牌电风扇，可以去当地百货进行购买，并且留下电话和百货地址。 在雷东宝看来，整则广告，平平无奇，毫无亮点，但是最终他还是选择这样的广告方式。 因为这是他经过最终思量的，这个年代的人们，更相信真诚的语言，那些花里胡哨的语言，除了年轻人喜欢外，大部分群众，更容易接受这样的介绍。 五月一号一整天，雷东宝都坐在金州总部办公室里，等待各县市的汇报情况，五月一号虽然天气还不太热，但是今天广告覆盖这么广，各地不可能没有销售情况，他早已经吩咐所有县市销售人员，今天必须在各商场百货守候，查看广告效果真实情况。 如果这则广告效果不好，他准备在六月份销售旺季来临前，整体换了广告，采用更加花哨的表达方式吸引顾客。 虽然他很确定，今年雷霆电风扇肯定会继续去年的火爆，但是投入这么大，真正到了这一步，心里不紧张是假的。 一直等到十一点半，他肚子有些饿了，刚站起身，准备离开，突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他愣了一下，接起电话一听，对面一人激动的声音响起。 “雷书记，我是六江县的雷霆电器负责人张明辉，我们县两个销售点，到现在为止，已经销售了二十二台电风扇，今天一天我预计能达到五十台左右!” 听到一个县一上午销售超过二十二台，雷东宝整个人精神瞬间抖擞了，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这次广告大获成功! 雷东宝连忙鼓励了一番张明辉，这个年轻人能第一个打电话过来，说明他心思很活络，显然是一个不甘平凡的年轻人，果然，张明辉接着说道。 “雷书记，我给您反应一个事，我在我们县的百货商店看到好几个和雷霆电风扇品牌类似的品牌，这样很容易误导顾客，您看能不能在报纸广告上写一个声明，就说我们的品牌是雷霆牌，而不是什么雷母，雷鸣之类的品牌，这样更容易让顾客记住我们的品牌!” 雷东宝连忙表示这个主意好，并且再一次赞扬了张明辉，鼓励他好好干，明年给他升职加薪! 尽管雷东宝连张明辉样子都毫无印象，但是这个年轻人，这次的确让他记住这个名字了，往后也会尽量关注六江县这个地方，六江县好像是一个人口大县，人数接近百万，这个销量也在情理之中。 张明辉反应的问题，也很及时，雷东宝连忙让人把这个建议记下，后面改版的广告里面，必须加入张明辉这个建议，山寨这个问题，值得思考，虽然完全无法避免，但是必须引起重视，未来多少知名品牌，都是倒在山寨的海洋中。 放下电话不久，电话再一次响起，果然，这次又是来报喜的，这次广告效果非常好，雷东宝那个三包服务，吸引了很多顾客，质量的保证，雷霆电风扇，这句广告词也第一次进入安云省千家万户的耳中。 雷东宝的惊喜远不止如此，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随着广告持续输出，再加上老天爷给力，天气渐渐炎热，开始唤醒很多顾客，尽管现在还基本用不着电风扇，但是这个年代的顾客，可是都是从物质紧张的年代过来的，生怕雷霆牌电风扇卖完了，很多大爷大妈，宁愿先提前买上。 一个星期后，雷东宝收到一个星期销量统计报告，一看报告，他就愣住了。 整个安云省，一个星期的销量突破一万六千台，现在可是才五月初，而且是一个星期的销量，这个销量把雷东宝震惊到了，尽管小雷家仓库现在已经现货有超过四万台电风扇，可雷东宝知道雷霆电风扇今年大爆的几率几乎是百分之百了。 所以他连忙骑着摩托车，往小雷家赶，今年，他必须得保证供应链顺畅，保持产品能持续供应，每卖一台，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呀！ 回小雷家之前，雷东宝去了一趟晋陵县，直接到了老徐办公室，可惜办公室没人，秘书陈平原也没在，询问工作人员得知今天市里来人，现在在会议室开会。 这次雷东宝前来，有两个事，第一，当然是来报喜的，按照这个销量，今年二十万台的目标，大概可以在八月前完成，今年或许可以把目标再往上提一提，或许可以达到三十万台以上。 如果真达到这个数量，那小雷家今年下半年就有足够资金搞鸿运扇项目了，第二个事，依旧是来要求贷款的。 雷东宝现在计划的产量，全部都是按照今年二十万台销量来计划的，而且现在已经现金流早已经枯竭，很多配件工厂已经很不满了，现在时间就是金钱。 雷东宝必须再向银行贷款二百万以上，才能快速运转起来，不然按照雷东宝的预计，到了七月后，今年小雷家依旧会和去年一样，陷入看着有钱赚不到的份上。 雷东宝整理了一番脑海中的思绪，想着等下老徐来了，怎么和他开口。 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雷东宝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影，这一等就是半小时，可依旧会还没开完，不过雷东宝总感觉怪怪的，因为好像走廊上路过的工作人员看到雷东宝后，都用有些异样的眼神在看雷东宝。 雷东宝也有些莫名其妙，这看傻子呢？ 他连忙揪住一个看上去好欺负的工作人员一问，才知道，市里面的领导现在正在会议室训斥老徐，并且把小雷家拿来当反面教材，在说教呢! 雷东宝听到这话，顿时火冒三丈，看来老徐最近不好过呀，难怪最近电话里，老徐明显也有些焦急感，显然有人想拿小雷家做章了。 小雷家电器厂，是老徐一手扶持起来的，这整个安云省都知道的事，而且老徐代表就是改革派，如果小雷家突然失败，而且负债累累，那自然是打老徐的脸，所以有了今天这事，也不意外。 他随即提起公包，朝会议室走去，到了会议室门口，隐隐约约听到一个中年人声音传来。 “小雷家电器厂必须由县里接管，雷东宝个人问题，我建议由组织成立调查组” 中年人话音还未说完，雷东宝推门而入，会议室一众领导齐齐看上雷东宝，也打断中年人的对话。 看到雷东宝门都不敲，就推门而入，中年人顿时怒斥道。 “还有没有纪律观念，这是重要会议，我说过，没事，不准打扰吗？你们晋陵县干部这么无组织无纪律吗？” 雷东宝扫了一眼会议室，一眼看到坐在第二位的老徐，老徐看到突然出现的雷东宝也是一惊，连忙站起想解释，却见雷东宝已经开口了。 “这位领导，不好意思，我就是你说的雷东宝!” 39 小雷家发展太快了 中年人听到雷东宝的话，也是愣住了，一旁老徐连忙开口道。 “雷东宝，你还有没有纪律意识领导开会，不知道进门先喊报告!” 雷东宝看到老徐对他眨眼睛，顿时悻悻一笑，连忙说道。 “各位领导不好意思，我刚刚从金州回来，是这样的，我给各位领导汇报一个好消息，雷霆电风扇在安云省各报社投放广告的事，各位应该也知道了，五月一号，我们正式投放广告，这次广告范围覆盖安云省九十一个县市地区。 从五月一号到昨天五月七号，一个星期时间，雷霆牌电风扇销量为一万六千四百三十二台，我有信心在五月份，完成五万台的销量，并且今年全年销量预计可以达到三十万台以上!” 雷东宝这个话说完，会议室所有人都震惊得睁大眼睛，整个会议室里静若寒蝉，不少人在心里默默计算三十万台电风扇的产值到底是多少，当得到二千万到三千万的数值后，很多领导只感觉心里咯噔一下，差一点把面前的茶杯都碰到了。 在八一年，一个年产值上千万的村队企业，这简直是卫星上天的大新闻呀！ 老徐也是第一时间在心里默默算了一遍，顿时也是心中激动万分，只感觉这段时间受到的委屈，烟消云散，所有的郁闷全部化为振奋和激动。 自己亲手推动一家村队小企业，发展成年产值千万的乡镇企业，这里面的政绩，简直激动人心! 只有市里来的几位领导脸色全都不好看了，刚刚他们还以小雷家的雷霆电器厂为反面教材，小雷家这种大肆扩张的行为，花费上百万在报纸上打广告，闻所未闻，市里都已经准备成立调查组调查雷东宝个人经济问题了。 但是现在听雷东宝这一说，一年产值二三千万，花一百万打广告，这好像挺划算的呀！ 可话已经说出去了，现在收回还来得及吗？ 不过好在老徐很懂这里面的道道，打了一个圆场，这场“批斗会”，也算偃旗息鼓了。 随即雷东宝被安排进了休息室，不一会，老徐就红光满面走了进来，上前拍了拍雷东宝肩膀说道。 “东宝，好样的，你给我说说现在情况!” 雷东宝笑着点了点头，两人坐下，雷东宝从公包里，把自己的广告计划书，和整个销售团队统计过来的销量，最后还有自己预计的销量数量，直到最后，再一次说出了贷款的请求! 老徐认真听完雷东宝的介绍，并且看完整份报告后，这才点了点头，嘴里喃喃道。 “东宝，很好，雷霆电器能每年跨越一大步，这是一个激动人心的好消息，当然也归功你这个领头羊，你的很多大胆想法，说实话，在很多人看来，太过疯狂，你的雷疯子外号，看来实至名归呀！哈哈！” 雷东宝也是笑着摆了摆手说道。 “这里面有一半功劳得归功老徐您呀!没有您的支持，小雷家，根本不可能走到这一步!” 老徐哈哈大笑，两人互相恭维了一番后，终于进入正题，如果真能按照雷东宝预料今年出货量能达到三十万台电风扇，那贷款两百万，就分分钟的事。 不过老徐也不敢打包票，他只能说第一时间会尽快联系银行，等银行和小雷家对接，等银行调查过真实情况后，应该会很快通过贷款审核。 雷东宝点了点头，雷东宝接着又说了一些现实困难情况，老徐也认真听完，表示县里会尽量保证小雷家雷霆电器厂平稳，安全发展下去。 两人随即一起去食堂吃了一顿便饭，也没喝酒，粗茶淡饭，还是老徐结的账。 饭后，两人去了办公室，老徐给雷东宝倒了一杯茶，两人喝着茶水，聊着天，老徐开玩笑似的打趣地说了一句。 “东宝，按照你们这个发展速度，去年破百万，今年破千万，明年不得破亿呀？” 看到老徐打趣的语气，雷东宝却是喝了一口茶，高深莫测地语气说道。 “一切皆有可能！” 老徐被雷东宝这神情愣了一下，随即问道。 “东宝，你真有把握” 雷东宝左右看了看，随即嘿嘿笑道。 “老徐，你也不是外人，我就不瞒你了，不出意外，明年我有百分百信心，把雷霆电器厂带进年产值上亿的规模!” 老徐听到这话，神色一怔，连忙把椅子拉近，开始听雷东宝说出鸿运扇的项目，当听完整个项目后，老徐也是神情有些激动，如果真如雷东宝所说，可以把一台电风扇成本降到十几块，甚至更低，到时再通过大量广告宣传，最后全国渠道铺货，一年上亿产值，还真有可能。 两人叽叽咕咕在休息室聊了两个多小时，雷东宝看了看时间不早了，才告辞离开。 雷东宝也没想到，自己今天出现的时机刚刚好，自己的出现，成功让老徐扳回一局。 最关键的事，这次政绩的确够大，这几个月和老徐掰手腕的一把手，最后落了一个老干部退休的身份，两个月后，老徐成功坐上了晋陵县一把手的位置。 老徐的上升，绝对离不开小雷家的政绩，不过这些雷东宝不怎么关心，此刻他骑着摩托车已经哒哒开进小雷家。 两个月没回来了，小雷家又有些变化了，村口通往县里的路，又扩宽好些，并且填了石头和沙子，看上去，宽敞多了，等年底或许明年，这条路得全面硬化，有了钱，一切好办事。 这个事，是县里搞的，去年过年的时候，雷东宝就打了报告上去了，雷士根也上次在电话里提了一嘴，雷东宝也没当一回事。 除了这个变化外，小雷家村里最大的变化就是建筑多了不少，人也多少不了，一路走来，看到不少陌生面孔。 不过这事，雷东宝也隐隐约约知道怎么回事，这是他吩咐的，电器厂扩大规模，小雷家人口不足，就去附近大队招，都是年满十八岁到三十岁以下的年轻男女，陌生面孔也正常! 新建的雷霆电器厂已经挂牌运行了，还有仓库，都已经建好，一个几百人的电器厂，衣食住行，吃喝拉撒，都在小雷家。 由于发展太快，先前对这方面，也没怎么规划，宿舍楼目前也不足，很多年轻人都每天上下班骑单车回家，还有些租住在小雷家的亲戚家里，另外小饭店，小卖部，也是杂乱不堪，这些，很容易造成小雷家治安环境恶化。 雷东宝这一路骑着摩托车过去，好的，坏的方面都看在眼里，心里也是思绪不断。 不过显然很多小雷家村民还是很快发现雷东宝回来了，很多人开始和雷东宝打招呼，雷东宝也是笑着回应。 雷东宝暂时没有先回家，而且直接去往雷霆电器厂，倒不是因为想和高胜男那点破事，而是他想尽快了解雷霆电器厂现在的运行状况，虽然这些在电话里，每个星期都有人汇报给他，但是眼见为实，他才放心。 接下来，雷霆电器厂将加班加点，为接下来的销售旺季备战，雷东宝准备在小雷家待两天后，就前往配件厂，这次备战，必须得要那些配件厂配合，这几个月，小雷家的确欠债得有点多了，雷东宝这次回来，就是给他们去吃一个定心丸的。 雷东宝把摩托车停在工厂门口，看门的保安，是小雷家本地人，一眼就看到雷东宝，连忙点头哈腰过来喊东宝哥，这东宝哥喊得亲热，雷东宝却是想了半天才想起这年轻人是谁。 雷东宝把钥匙一拔，笑着上前，拍了拍对方肩膀，把钥匙丢给对方，笑着说道。 “雷黑子，帮我把油加满，费用找大队部报销!” “好嘞!” 年轻人连忙接过钥匙，点头答应，被雷东宝拍了拍肩膀，让他感觉荣幸之至，感觉自己飘飘然了，周围一些年轻人看他的目光都带着羡慕。 雷东宝在小雷家的威望现在已经开始神话，雷疯子那种外号，在小雷家还不流行。 雷东宝把一个当地有名的贫穷村大队，在短短三年不到时间，带领小雷家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小雷家每个人都骄傲无比，整个晋陵县的其他农村地区，都羡慕小雷家能有雷东宝这样的大能人。 特别小雷家雷霆电器厂扩建后，进行大批量招工，无数人为了一个招工名额，争破脑袋，而小雷家的年轻人，却是免试入厂。 这种区别对待，也让小雷家的年轻人，都以认识雷东宝为荣，很多从小和雷东宝一起认识的，基本都喊着东宝哥，显得自己和雷东宝很熟似的。 这样也好和附近村的年轻人吹牛逼，说自己当年和雷东宝一起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这种话，或许还能吸引周围一些年轻妹子的关注。 雷东宝对这些虚拟吧唧的称呼到也无所谓，他也是土生土长的小雷家人，让他们感受感受那种虚荣心也没什么，都是年轻人，都懂。 小雷家的发展，的确太快了，很多东西，其实都还没跟上来，雷东宝也将一一把问题梳理清楚，小雷家能解决的问题，就自己解决，解决不了的，就让县里想办法解决。 只要今年能完成三十万台的出货量，雷东宝相信，小雷家将成为晋陵县的香饽饽，一个年产值数千万的村镇企业，将会受到多大关注，雷东宝已经能预感到了。 随之而来的荣誉，不知道今年，自己又要喝多少酒，雷东宝暗此叹气，刚走进工厂，雷东宝老远，就看到一个身影风风火火朝自己走来，定睛一看，来人，不正是高胜男吗？ 40 小雷家的蓝图 两月不见，高胜男清瘦不少，雷东宝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如果说辛苦了，又怕人家多想。 可高胜男却是没他这般扭扭捏捏，看到雷东宝，连忙上前，笑着说道。 “你回来了呀，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鸿运扇已经仿制成功了，而且我们的技术比国外的版本，功能更多，现在一起去看看不？” 雷东宝一听，也是高兴不已，去年他去粤省几趟，可没白费功夫，采购了两台原装正品国外的塑料扇，这玩意，港城卖269，虽然是港币，但是这玩意，雷东宝估计20以内成本可以搞定。 雷东宝刚想跟着高胜男去她办公室看看成品，但是想了想，还是说道。 “我晚点过去吧，先去工厂看看，等下先回家一趟!” 高胜男白了雷东宝一眼，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离开，现在高胜男是技术主任，厂长一职已经转给雷正明了，雷正明也算她徒弟，懂点技术，又有上进心，雷东宝暂时也放心。 雷东宝去了电器厂找到雷正明，开始参观电器厂，一路看了半个多小时，雷东宝一路看到很多不满意的地方，一一指出来给雷正明了。 雷正明拿着笔记本在后面记着，连忙点头，在小雷家，没人敢反驳雷东宝的话，而且雷正明很感激这来之不易的上位机会。 参观完电器厂后，雷东宝直接回到家，看到那栋矮小的土屋，雷东宝站在门口沉默许久。 小雷家现在人口越来越多，村里的建筑，开始渐渐脏乱差了，村民大多还居住在如自己家这种破旧土屋里面，和小雷家的风光明显不符，村里也有不少村民想独自建房，都被雷东宝统一禁止，现在小雷家任何人，都不准私次建房。 因为他心里已经有了一副小雷家未来的规划图，等明年下半年，鸿运扇开始盈利后，就统一规划一下小雷家，建立一个小雷家新村，把居民区和工厂尽量区分开来，未来的小雷家，种植和养殖业渐渐退出历史。 所有的村民，都将和城市户口差不多，年轻人在工厂或者管理层工作，而老年人，将在新建的公园里，跳跳广场舞，带带孙子，颐享天年，小雷家其他福利，将一一实现，雷东宝脑海中的未来小雷家蓝图，已经渐渐在脑海中浮现。 这时，房间里的老娘看到雷东宝站在门口傻愣，连忙出来招呼。 雷东宝笑着喊着声妈，进了屋，宋运萍还没回来，在村里兔毛收购站忙活，雷东宝笑着说，今天自己来做饭。 洗了把手，看看了时间，也不早了，雷东宝开始忙活起饭菜来。 虽然现在小雷家主要项目，是发展雷霆电器厂，但是长毛兔养殖依旧没断过，去年长毛兔给每家每户赚了上千元，今年很多妇女积极性高涨。 因为已经有了两三年的养殖经验，现在小雷家养殖的长毛兔品种非常好，不管是兔毛还是兔种，都供不应求，宋运萍现在不但是养殖合作社管理者，还是小雷家妇女主任，在村里很受欢迎，当然，也更忙了。 雷东宝也在思考，要不要把兔毛养殖这个项目清除小雷家，思前虑后，觉得暂时还不到时候，等小雷家新村建好了后，等村民入住的时候，估计是两年后了，到时，再禁止养殖长毛兔，或许时机更好。 这两年，长毛兔养殖利润非常高，能增加一部分小雷家收入也是好事。 雷东宝忙忙碌碌大半小时后，终于忙活好饭菜，老娘见宋运萍还没回来，有些不满地嚷嚷道。 “都结婚两年了，连一个孩子都没有，整天不着家，你们不急，我都急了，你看村里那些比你们年龄还小的，都抱上大胖小子了！” 雷东宝自然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两年，自己的确太忙了，真没时间要孩子，偶尔一次，也没成功过，不过想想，的确是该要一个孩子了。 雷东宝见时间不早了，起身和老娘说了声，就出门朝收购站走去，刚走到半路，就见宋运萍急急匆匆朝这边走来。 她走得太急，夜色降临，也没注意前面的雷东宝，被雷东宝从旁边一个搂抱，吓得宋运萍连忙惊呼起来。 待回过神来发现是雷东宝，宋运萍高兴得连忙搂上雷东宝脖子，雷东宝抱着宋运萍飞快，走到一个转角处，放下她，直接亲了下去。 几分钟过后，气喘吁吁的宋运萍推开雷东宝，媚眼如丝，拉着他的手，回到家，在老娘怪异的眼神中，一家人，吃了顿晚饭。 晚饭过后，宋运萍匆匆忙忙洗了澡，雷东宝也连忙把碗洗了，嘱咐老娘今天早点休息，老娘哼了一声，把自己关进屋去了。 雷东宝嘿嘿直笑，见一切搞定，脱掉衣服，挤进卫生间，在一声惊呼过后，彻底没了声音。 这顿澡，把雷东宝皮都快戳破了，洗得那叫一个惊心动魄，洗完澡后，躺倒床上，夫妻俩说了一会悄悄话，雷东宝看着怀里的宋运萍，那柔嫩的皮肤，手感好到爆，不由感慨老天待自己不薄。 夫妻俩正说着悄悄话，突然大门被人敲响，雷东宝愣了一下，随即喊道。 “是谁呀？” 外面响起雷正明的声音。 “雷书记，电器厂里有点事要您过去看一下!” 雷东宝有些不满，自己平时几个月没回家，都没啥事，怎么自己一回来，就有事了，这啥人呀，没一点眼力劲，雷东宝随即回道。 “没什么要紧的事，明天再说，我已经休息了！” 门口雷正明应了一声，正想准备离开，就听到宋运萍喊道。 “正明，你先过去，书记等一下过去!” 雷正明连忙附和了一声，转身离去。 屋里雷东宝有些不满地把宋运萍搂紧问道。 “能有啥事，这些人就是屁事太多，见我回来了，个个想表现，我明天再去吧！” 宋运萍哼了一声，想从雷东宝怀里挣脱出来，一边说道。 “现在电器厂摊子这么大了，你得多了解，你是领头的，小雷家上上下下上千口人，都靠着你吃饭，你可不能在这个时间松懈下来了!” 雷东宝无奈叹气一声，看着刚刚又来了兴致的小兄弟，不由叹了叹气。 想爬起，宋运萍看到这一幕，小脸迅速羞红了一下，帮忙整理一番后，雷东宝这才穿好，走出家门。 雷东宝一路朝雷霆电器厂走去，脑海中还回味刚刚的涟漪，不由感觉自己脚底板都有些硬，叹了一口气，驱散内心的乱七八糟。 刚走到转角处，远处映入眼帘的电器厂，灯火通明，和这周围低矮昏暗的房屋格格不入，雷霆电器厂现在晚上加班已经成常态了。 从下个月开始，就要进行三班倒，必须24小时进行生产加工，才能保证今年产量跟上节奏，当然，这里面也缺不了县里电力部门的支持，这个问题，雷东宝已经和老徐反应过了，雷东宝胡思乱想着。 正准备朝电器厂走去，突然转角处，一个身影从另外一边上走了出来，挡在他面前。 雷东宝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整个人愣在原地，来人正是高胜男。 高胜男在昏暗的灯光下，如同加了滤镜似的，精瘦的脸颊上，好像柔情似水，完全没有白天那般强势，反而在雷东宝看来，有些楚楚可怜，一身黑色长裙，也不再和白天那般工作服那般干练。 高胜男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几乎可以说明一切了，那高耸的位置，让雷东宝咽了咽口水! 看到这身打扮的高胜男，雷东宝心里微微颤抖一下，连忙左右看了看，见周围并没有什么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雷东宝又不是傻子，看到高胜男突然出现，已经猜测到什么，果然，他刚想开口，就见对面高胜男缓缓说道。 41 怒斥高胜男 “正明是我让他去的，你跟我来吧！” 说着，不再言语，转身便走，雷东宝左右为难。 “这他娘的什么事呀？” 左右看了看，见的确没人，主要现在这个时间点，老少爷们也大部分睡觉了，高胜男选在半路堵自己，显然，早已经计划好了。 雷东宝尽管心里忐忑，但是男子汉大丈夫，事情自己已经做了，只能和高胜男认真谈一次了。 自己和高胜男的事，纯粹就是在错误的时间，发生的一场错误的选择，是时候认真谈一次了，像今天这种以电器厂为借口的事，雷东宝绝对不允许下次再发生，宋运萍的位置，任何人无法替代。 雷东宝一路跟着高胜男，朝一栋两层的小楼房走去，看到小楼房，雷东宝愣了一下，随即才想起，好像去年建仓库，老五说要不要多建一栋两层小楼房拿来给高胜男安个家。 当时雷东宝说可以，那时候小雷家电器厂产值刚破百万，高胜男的价值，也第一次让小雷家人知道，所以也想办法提高她的生活水平，曾经那种单间集体宿舍已经不适应人家了。 这栋两层小楼房，面积并不大，就在一个仓库旁边，不过显然仓库已经下班了，大门紧闭，高胜男到了门前，直接推门而入，显然早已经准备好了。 雷东宝左右望了望，见没人，如同间谍似的，连忙跟着推门而入，进去后，连忙把门关上，一旁高胜男回头看到雷东宝小心翼翼的模样，噗嗤笑出声。 雷东宝抬起头，看到还在笑的高胜男，脸上的怒气瞬间上头，大声怒斥道。 “高胜男，我们之间的事，我不希望有第三人知道，懂吗？” 高胜男看到雷东宝脸上的怒气和认真，加上雷东宝这么大声，的确吓着高胜男了，他也没想到雷东宝这么生气。 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退，眼眸处有些失落，还有些畏惧，小心抬起头看了雷东宝一眼，小声解释道。 “对不起，我我两个月没见你，实在太想你了!” 雷东宝看到高胜男那少有的女人姿态，心里的怒气消退大半，女人，果然更容易比男人动情，说好一夜情，只是寂寞，可现在又这样子，显然高胜男对这段感情认真了。 雷东宝叹了一口气，上前几步，打量了一下房间里布置，沙发饭桌电视机，厨房卧室卫生间，一应俱全，条件比去年那个宿舍条件的确好太多了。 他走到沙发前，坐下，朝着高胜男说道。 “坐吧，我们好好聊聊吧！” 高胜男看了雷东宝一眼，小心翼翼走到沙发另一边坐下。 雷东宝看到这一幕，有些不满地拍了拍自己身边沙发说道。 “我有这么吓人吗？过来坐!” “喔！” 高胜男扭扭捏捏坐到雷东宝身边，低着头，不敢看他。 高胜男这幅模样，让雷东宝心里越发烦躁，自己当初看上高胜男，不就是看上她那有些高傲的模样吗？ 现在这幅小女人模样像啥 雷东宝上前一步，一把把高胜男拉了过来，一把把她搂到自己大腿上，抱着她的腰，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高胜男脸上的小女人姿态更加明显，低着头，不敢看雷东宝。 雷东宝突然想到什么，询问道。 “小圆呢？” 高胜男愣了一下，连忙说道。 “去县里上初一了，住校了!” 雷东宝哦了一声，感受怀里的高胜男明显比去清瘦许多，锁骨都有清晰可见的轮毂，不由心里的怒气彻底消散，叹了叹气，认真说道。 “胜男，我需要你，除了身体上的需求，我在工作方面更需要你，我们之间的感情，本身就是一个错误，我” 雷东宝还没说完，高胜男连忙抬起头，眼眸处的眼泪哗哗掉了下来，一边解释道。 “东宝，对不起，对不起，我真没想破坏您家庭，我只是这段时间特别累，也特别想您，我想找您说说话。” 雷东宝感受到高胜男身体微微有些颤抖，连忙把她搂紧，让她彻底感受自己宽广的胸怀，高胜男顿时感受到雷东宝的温暖，顿时不再动弹，也不再言语，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抱着。 直到好几分钟后，雷东宝才缓缓在她耳边说道。 “胜男，我很爱很爱宋运萍，这辈子，她只会是我唯一的老婆!” 高胜男身体再一次颤抖了一下，雷东宝连忙抱紧，继续说道。 “你听我说完，我们之间的事，是我的错，我向你说一声对不起，你是一个很善良的女人，也的确在我心里占有一个位置，但是我不值得你这样做，懂吗？” 高胜男听完雷东宝的话，身体不由自主往雷东宝怀里挤，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平复心情，缓缓说道。 “东宝，我不后悔，一辈子也不会后悔，我不会破坏你的家庭，以后也不会这样做了，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太想你了，其实从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心就跳得怦怦跳。 我不是滥情，你是我这辈子第二个男人，也是第一个心动的男人，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真的被你吸引，从内到外，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男人，你别看我每次在你面前那么强势，其实都是我装的，我其中特别自卑，真的，我在你面前特别自卑，我害怕某一天突然失去你，我们已经好几个月没见了，今天看到你出现，我的心就彻底乱了，实在忍不住！” 雷东宝被高胜男急切的表白震惊到了，他真没想到，眼前这个在自己眼里一直很高傲的女人，竟然一直这么卑微，哎，他娘的，优秀的男人，就真这么吸引女人吗？ 雷东宝感叹一声，继续听着高胜男在自己怀里絮絮叨叨许多，两人就这样抱了近半小时，雷东宝突然想起时间的确不早了，连忙扶正高胜男的身子，看着她的眼，认真又深情地说道。 “胜男，你给我记住，我雷东宝这辈子给不了你婚姻，也给不了你家庭，但是我可以向天发誓，你下半辈子，将是我雷东宝的女人，我将护你一生一世，但是你必须保证，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许第三个人知道，你能做到吗？” 高胜男听完雷东宝的话，眼泪再一次涌出，不过这次却是喜泣而泪，一边流眼泪，一边拼命点头，在高胜男心目中，雷东宝这段话，算是彻底给了她一个承诺，她原本假装坚强的外壳下，终于有了一丝寄托。 雷东宝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天空，心里默默告诉自己，再待十分钟吧，就待十分钟! 想到这里，雷东宝也不再废话，朝着高胜男的眼泪，就狠狠吸吮下去！ 42 算了?开玩笑! 雷东宝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回到家，他小心翼翼推开门，闻了闻身上的味道，连忙又小心去洗了一个澡，这才上床，只是不知怎么的，雷东宝总感觉宋运萍眼神看自己有些不对。 为了掩饰这种错觉，雷东宝卖力又折腾了一次，第二天，到了中午，雷东宝才浑身酥软爬起，眼前的世界有些晃，洗了一把脸，这才感觉好些。 接下来的几天，雷东宝里里外外把村里的大小事处理了一遍后，才在第四天，出发前往各个配件厂。 临走之前，送别的人群中，他看到高胜男那张冷酷的高傲脸，没有露出半点破绽，果然，女人演起戏来，个个都是专业级别的。 雷东宝接下来大半个月，都在各大配件工厂奔波检查，雷东宝这一检查不要紧，发现一些大问题。 有好几个配件工厂，不但在给雷霆牌电风扇生产配件，也同时在给其他电风扇工厂生产配件，当初雷东宝和他们签了合同的时候，可是明确说明，在完成雷霆牌电风扇合同的情况下，不得接其他任何电风扇品牌的订单。 可好几个厂，在明知道合同内容的情况下，还敢这么肆无忌惮违约，不由让雷东宝为这个年代商业环境感到无语。 如果说这种行为，雷东宝警告一番后，还能让那几个工厂有所收敛，那其中一个配件厂的行为，雷东宝就不止警告了。 这家生产风扇外壳的配件厂，每天加班加点完成生产任务，可他们生产的配件，却是没有送到雷霆电器厂，而是把这些带着雷霆牌标志的配件，卖给本地一家风扇厂。 这些配件上，可是有明晃晃的雷霆牌的标志呀，这个当地的电风扇厂，显然在山寨雷霆牌电风扇。 雷东宝了解一番后，发现这个配件厂，已经生产超过一万件外壳卖给那个风扇厂了。 这说明市场上，已经最少有一万台和雷霆电风扇一模一样的电风扇出现了，这种行为就有些恶心人了，雷东宝当场就发飙了。 雷东宝第一时间把这事汇报给当地政府，更恶心的事出现了，由于这个当地电风扇厂，有国营大厂背景，当地竟然玩起踢皮球，当地对于这种事，也有些暧昧，毕竟一个国营背景企业，一个小雷家乡镇集体企业，偏向谁，不言而喻了。 甚至有一次调解会上，当地领导直接这样和雷东宝说的，你们小雷家一个乡镇小企业厂，赚这么多钱，本身就是一种挖社会主义墙角的行为，现在我们本地电风扇厂，有上千个家庭靠着这个工厂吃饭，你们现在还这样闹腾，简直是非不分。 这事直接把雷东宝恶心坏了。 这种行为他当然不能惯着，和老徐商量过后，老徐对这种行为也是大为恼火，雷霆电器厂是他一手扶持起来的，现在有人挖他的墙角，这是打他的脸呀！ 但是这种事，在八一年，就算打老徐的脸，他还真没啥好办法，人家这个电风扇，同样是某些领导的脸面。 最后老徐也只能和雷东宝商量，这事，看看能不能暂时算了，毕竟这事闹得大伙都不好看。 算了 笑话！ 打老徐的脸，何尝不是在打他雷东宝的脸，何况这事，当地这样的解决办法，他真的很生气，这又不是六七十年代，万事讲究一个忍，现在都八十年代了，摸着石头过河，这种行为在打某人的脸。 而且这事，小雷家必须不能吃亏，也不能这样算了。 雷东宝解决的办法很简单直接，第一步，直接起诉这个配件厂，和那家国营风扇厂。 虽然这种官司，在这个年代，基本都是扯皮加和稀泥，但是雷东宝有合同，胜诉几率很大，但是效果估计并不大。 唯一能有点安慰的结果就是，目前这个配件工厂，还有十三万的货款没有结算，雷东宝直接宣布解除合作，有了合同，这十三万，他们是一分钱别想要回去了。 一旦收不回这十三万货款，估计这个配件厂也生存不了多久，扯皮是肯定的，那就扯吧! 这事也给了雷东宝一个教训，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其他配件厂，他将安排专门的检查人员，禁止任何这种事再一次发生。 第一步是打官司，第二步，雷东宝就把和这事，写成一篇稿子，发给安云省各大报社，让他们报道。 一个小小的乡镇企业和一个国营大厂打官司，这种新闻，报社当然喜欢呀，这妥妥的爆款头条呀！ 这事，金州日报最积极，毕竟雷霆牌电风扇是从金州走出去的，而且这种新闻如果反响大，或许还可以上内参的，所以第二天，金州日报头条标题就是。 “真假雷霆牌，对错如何判断” 新闻内容，洋洋洒洒写了一个大版面，从小雷家的发家史，再说到雷东宝这个人，最后才说到市面上出现的真假雷霆牌电风扇问题，再说到村队集体企业和一个数千人的国营企业对簿公堂的事件始末。 雷东宝这一波操作，算是彻底点燃一个火药桶，在八一年这个夏天，彻底给雷霆牌电风扇加了一把火! 从一开始，雷东宝就清楚，山寨问题，百分百是杜绝不了，别说八十年代，就算四十年后，也完全杜绝不了。 他之所以，要把事情闹大，自然也是借一把火，把雷霆牌彻底打响名气，这事不是最好的机会吗？ 随着各路报社的报道，真假雷霆牌这个事，很快在安云省掀起一波惊天骇浪，很多民众也第一次知道，原来还有冒牌这种东西。 而那些知识分子和领导们，更关心的是，那个国营电器厂这种行为到底合不合法，合不合规。 这种行为当然不合规，也不合法，随着事情的慢慢发酵，眼看这事闹得越来越大，上面终于下达了一个处罚决定，那个国营厂负责人被免职，配件厂被查封，当地主管领导，被严重警告等等一系列处罚决定。 这事也再一次登上各路报纸头条，这事也算尘埃落定了。 但是这件事的带来影响，却是巨大的，安云省发生的这件事，最终上达天听，最后那个伟人直接说了一句话，我们要尊重别人的成果！ 于是八二年，华夏第一部商标法正式诞生，算是有法可依了。 这波操作，最大的受益者，自然还得是雷霆牌电风扇，整整一个月各路报刊头条轰炸，让雷霆牌电风扇，这个品牌，彻底让整个安云省老百姓知道了，甚至一些其他省的报纸都有报道这事。 这一个月的报道中，普通老百姓只知道一个重点，那就是雷霆牌电风扇质量好，是正宗品牌，那些冒牌货，之所以想仿雷霆牌，就是因为雷霆牌电风扇质量好，有三包服务，用得放心! 当然，一些贪便宜的顾客，也心里有数，之所以选择山寨货，纯粹就是图便宜。 当然，也有一些不知内情的群众购买到山寨电风扇，最后坏了，去找雷霆电风扇维修点想进行免费维修，最后双方发生口角等问题，这种事情也不是一例两例了。 雷东宝也只能尽量在报刊上，把这些案例当成社会新闻软广告报道出去，当做后续新闻报道了。 这事过后，雷霆牌电风扇，的确火了，火得一塌糊涂，整个五月份，销量突破五万七千六百台，六月份，直接达到十二万三千七百台台，这个销量把雷东宝都吓了一跳。 这种翻倍似的销量，的确吓住雷东宝了，就算小雷家现在三班倒，生产力也渐渐陷入极限了，也供应不上这个产量。 按照这种销量，七月份还得创新高呀，可小雷家的生产能力已经到达极限了，雷东宝不得一边紧跟配件厂和电器厂，一边想办法把一部分生产外包出去。 你没听错，就是外包，还是那句话，蛋糕只有那么大，雷霆牌电风扇吃了最大的一块，那剩下的电风扇厂，只能去抢那更小的一块了，可这时候，都只有残渣剩饭了，大家都饿着肚子。 包括金州在内的十几家电风扇，今年都得饿着肚子，不管他们背景再大，老百姓不买账了，他们毫无办法。 电风扇滞销也就算了，今年新成立的电风扇厂，那么多工人，机器，全都停工状态，这个时候，小雷家的雷霆电器厂却是三班倒，根本忙不过来，这不得气死那些负责人。 为了自己的前途，这些人，只能各显神通，最后通过老徐，联系到雷东宝。 雷东宝知道这事后，嘿嘿直笑，这不正好解决自己眼前最大的困难吗？ 自己有订单，他们有人和机器，于是外包服务，就这样诞生了，雷东宝考察过后，选了七家工厂，第一批七万台外包订单，正式发出。 雷东宝也没想到今年误打误撞，让雷霆牌电风扇，彻底走上一个新的高度。 按照这种销量，今年三十万台的销量，显然远远不够，雷东宝再一次把销量目标提高到五十万台! 小雷家仿佛此刻正在走上一条金光大道，但是任何辉煌的背后，都掩藏无数罪恶和阴谋! 43 五千万 有了外包，雷霆电风扇出货问题，终于算是没耽误了，市场上的电风扇货源充足，也大大缓解了雷霆电器厂的压力。 搞定货源这一块，雷东宝总算心里石头落地，这一直以来，是他最大一块心病，如今能以这种方式解决，也是皆大欢喜的结局，而且还卖了不少人情出去，雷霆电器厂在金州地位也更稳了。 随着出货加大，小雷家的流动资金终于算是解决了，而且账面上的资金积累数字，几乎每天都在增加。 雷霆电器厂和各地商场百货合作是半个月结款一次，这个年代又没手机转账，商场每次也是现金支付，这些钱一多，难免有人打这上面的主意。 雷霆电器厂在每个地方，都有当地合作的银行，基本都是银行和雷霆电器的出纳和财务一起点清结算，原则上，这钱经过财务确认后，出纳记账后，就直接交给银行工作人员了。 但是原则只是原则，因为小雷家膨胀速度太快了，很多规章制度，还没有完善，钱一多，自然有人在这上面动心思。 六月中旬，雷东宝就收到某县商场，应到账六万三千元，未及时到账，而财务张某某失踪，疑似转款携逃。 雷东宝一听到这个消息就炸了，连忙让当地负责人报警，警察找到出纳的时候，对方还有些懵逼，搞不清状况，最后一调查，还真是内外勾结。 原来这天结算日正好是星期天，在这个年代星期六星期天银行是不上班的，但是雷霆电器是长期合作伙伴，银行依旧会派出结算人员给雷霆电器结算。 规定终究只是规定，这天结算日，雷霆电器的财务主动打电话给银行，说今天休息，明天星期一再一起结算。 就这简简单单的一个电话，就搞定银行方面，而雷霆电器财务又找到出纳，说银行那边今天要求休息，星期一再结算，出纳也落过清闲，也答应了，被警察找上门来的时候，还在家里睡大觉。 随即雷霆电器的财务和当地商场管钱的财务，里应外合，轻松把商场一起十七万现金卷走一空，这里面就有雷霆电器的六万三千元。 在八十年代初期，十七万现金，已经是大案了，上面迅速成立专案组。 而在金州的雷东宝，第一时间，要求所有县市自查自纠，并且让晋陵县介入，这事，他可不希望牵扯上去。 可这么好的把柄，自然会被人抓住，还有人在背后想把这事闹大，最后也闹得沸沸扬扬，原本县市里，准备对雷东宝进行的几个奖项，也临时取消，好在最后老徐出面，把这股背后推力给压了下去。 但是压下来了，这事暗流涌动之下，迟早有一天会爆发，雷东宝也没多想，再爆发，无非就是自己的位置被撸了，小雷家全面被某些人接管。 这事到的确给雷东宝提了一下醒，不过想啃下小雷家这块硬骨头，可不是那么容易的，雷东宝拭目以待! 对于现在的雷霆电风扇销量来说，几万块钱真是一笔小钱，现在每天收入三四十万，但是雷霆电器厂毕竟是集体企业，不是私人的，真有人想拿这事做章，也情有可原。 不过有老徐在，这种事对雷东宝的伤害攻击，肯定不会伤到皮毛，但是万一，某一天老徐不在晋陵县了呢？ 雷东宝也暂时没想到哪一天会不会出现，总之到时候再说吧！ 随着货源问题解决，雷东宝抽出时间，开始计划朝珠三角地区进军，雷霆电器他计划用两到三年时间，布局整个南方市场。 华夏经济为啥能迅速发展，因为人口实在太多了，这个市场，只要你抢占先机，足够任何一家企业，足够你吃饱吃撑。 七月的雷霆电器销量，果然不出所料，再创新高，销量直接破十六万三千七百台，光到七月底，现在累计销量已经接近三十五万台了，这个数字，一公布，整个安云省都沸腾了。 小雷家现在的账面上资金已经有上千万，这笔钱，在八一年，天数字一般，很多人再一次蠢蠢欲动起来。 县里很多部门也前来小雷家想借钱，甚至动用各种关系，雷东宝对着这种情况，一律推脱给雷士根等村干部，而雷士根则得到雷东宝的明确口令，小雷家不借任何外债。 有了钱，肯定得花出去，雷东宝也不含糊，开始继续动用资金扩张，开始布局朝南方地区进军，大规模招募销售人员，还有成立市场营销部。 小雷家建设问题，也没歇着，小雷家新村蓝图已经规划好了，目前正在整理地皮，准备八月中旬就开始动工，二期工厂和宿舍也已经规划好了，这些都即将动工。 鸿运扇项目，雷东宝也依旧在进行，注塑机采购，也已经在谈了，不管是建设，还是新项目，这些都是一笔又一笔开支，花钱如流水似的。 上千万资金，虽然是一个天数字，可雷东宝这般造，也是如流水似的花出去了。 八月销量十三万六千六百台，九月销量八万四千台，十月，销量一万一千台，整个八一年，到了十月底，电风扇大战也正式落下帷幕。 全年销售接近五十七万台，销售金额近五千万，利润接近一千七百余万。 可赚这么多钱，雷东宝花钱一点也不含糊，还了银行各路贷款后，扩张销售团队，市场营销团队，建厂房，建新村，搞村民福利，最后还有注塑机，和其他材料配件采购等等，到了年底，小雷家账面上，只剩下不到三百万资金了。 这花钱速度，简直让整个安云省大大小小的国营企业各种羡慕嫉妒恨。 而且银行听说小雷家要还贷款后，亲自派出省级负责人前来金州，和雷东宝攀关系，他们不但不要小雷家现在还，还希望再借五百万给小雷家，明面上说是希望支持安云省本土企业经济发展。 雷东宝对于银行方面送上门的橄榄枝，欣然接受，贷款他肯定要贷的，不过不是现在，而是明年，现在账面上资金又不是很足了，账面上那点资金，肯定撑不到明年五月。 现在小雷家摊子越来越大了，整个雷霆电器厂包含销售人员在内员工总数已经超过一千人了，加上这几个月扩张的市场营销团队，人数已经接近一千五百人了。 好在这个年代的人工的确便宜，电器厂的工人，加班加点，算上加班费，都平均工资在五十到六十元每人每月，市场销售人员工资高点，旺季底薪加奖金有百元甚至更高，但是淡季，基本只拿三十元底薪过日子。 这些还不算维修点的师傅，那些只能算是编外人员。 今年这些维修点的师傅，也成了小雷家一个新增销售点，很多人打着擦边球，在旺季的时候，一个维修点，甚至可以卖十几台电风扇一天，靠着销售雷霆牌电风扇，这些维修点的师傅，赚得盆满钵满。 当然，这一部分销量，小雷家不会统计进年度销量财报，只会以内部员工购买为由，把这些销量进行统计，虽然数量的确有点多了而已。 雷东宝估计，等明年底，雷霆电器厂的员工数量，将会突破三千人，未来，小雷家到底会走到那一步，雷东宝也不知道，一切将拭目以待吧！ 44 野蛮生长 如果说八零年，是小雷家打好基础的一年，那八一年，就是小雷家起飞的一年。 尽管这一年，小雷家遇到不少困难和风波，但是总体来说，还是一切很顺利。 有了雷东宝把握全局，大伙只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一切都不会有啥大问题。 有了老徐在背后的推动，雷东宝的个人声望，也在快速上升。 八一年十月，雷东宝获得了第一个国家级奖项，“全国十佳农民企业家”称号，雷东宝的名字，也第一次登上华夏日报。 华夏日报把小雷家称为乡镇企业的代表，小雷家的崛起，也代表改革开放的辉煌成果，而雷东宝这种敢闯敢拼的性格，代表华夏数千年来，坚硬不催的农民品质! 有了最上面的认可，雷东宝如今也是大势已成，晋陵县某些人想阻挡雷东宝的步伐，已经很难了。 雷东宝也毫不意外获得省人大代表称号，从县人大代表到省人大代表，只短短两年时间，雷东宝的崛起，可谓势不可挡。 雷东宝能得到最上面的认可，背后当然少不了老徐的推动，老徐什么背景呀？ 小雷家这几年所有的发展方向，他都一一记录，并且分析，最后写成报告，送到燕京，交给真正想了解农村集体企业发展的某些人办公室里。 老徐自己调查的结果是，小雷家这种乡镇集体企业，并不可复制，只能作为参考，因为就算给同样的资金和项目给另外一个乡镇企业，他们也无法做出如今小雷家的成就。 这一切，都是因为小雷家，有一个掌舵人叫雷东宝，而雷东宝，是独一无二的，他的大胆和精准预判，让小雷家的电器厂，无往不利。 包括现在雷霆电器厂正在采购的注塑机，和塑料鸿运扇项目，老徐都在关注，雷东宝投入数百万甚至上千万资金，在鸿运扇项目里面，如果是其他乡镇企业掌舵人，哪有这样的魄力 雷东宝好像从雷霆电器厂成立开始，就在赌，赌他能赢，他的确赢了，并且赢家通吃，今年成立那么多电风扇厂，真正盈利的，不到三分之一。 这种有着国营厂背景的电风扇厂，大而不死，靠着上面输血，还能垂死挣扎几年。 今年电风扇大战，就是很好的示范，国企厂制度僵化，人员懒散，可谓毫无斗志，面对更灵活的雷霆电器厂，在老徐看来，国企改革，势在必行，这些，他都写进报告里了。 的确，八十年代，对于雷东宝来说，他觉得这个时代是乡镇企业发展最好的时代。 好比今年和那些国营大厂竞争，原本以为会是一番恶战，结果，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反而安云省那十几个乡镇小厂，靠着灵活变化，迅速高仿雷霆牌电风扇，再价格一优惠，款式差不多的样子货，可比正品便宜四分之一，这种情况下，还真吸引大批量不懂的顾客。 他们销售渠道，同样五花八门，八十年代，很多集体市场已经出现，不管是城市还是农村，还有类似赶集的地方，人家把电风扇，和卖凉席的个体户一合作，迅速就能成为一个销售点。 靠着高仿加灵活的销售渠道，这些乡镇小厂，活得有滋有味，一年卖两三万台电风扇，能赚几十万利润，自产自足，过得不知道多滋润。 而那些国营大厂，却是不行了，他们传统的销售模式，早已经开始跟不上时代了，而且就算想打价格战，他们那僵化的制度，也让他们和市场脱节。 国营厂的电风扇如果想降价，必须得一层一层审批，可很多领导怕到时销售不佳的责任推到自己身上，往往宁愿风扇放仓库烂掉，也不敢私次答应商场降价销售，都怕担责呀！ 再说自己也是为公家干活，干嘛要降价？ 正是因为这种思想，让国营企业迅速没落，跟不上市场需求和变化，最终到了九十年代，不得忍痛割肉，开始轰轰烈烈的国企改革。 而最倒霉的，永远都是普通工人，无情的下岗潮，让那些在国营大厂里面，已经生活两代人的工人来说，外面的世界，太残酷了! 到了九十年代，私人企业诞生，到时竞争才更加凶残，开始野蛮生长，运用的销售手段，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能在九十年代就做生意开公司的华夏人，每个人可以说都是性格大胆，都有一股不服输的性格，而这群人一旦成了老板后，隐藏在他们内心深处的道德底线渐渐崩盘。 为了让自己企业生存下去，为了让自己赚更多钱，这些人使用的方法，可谓五花八门。 走偏门已经成为潜规则，就拿宣传方面来说，九十年代到零几年，那段时间，华夏最赚钱的是行业还不是房地产，而是卖酒，卖药，卖保健品，卖游戏。 雷东宝现在为了小雷家发展，拿一百万打广告，已经算疯狂了，而对于九十年代的那些企业家来说，每卖一件保健品，一百块钱销售额里面，有五十块钱广告费，这是行业最低标准，最疯狂的是每卖一件产品，里面广告宣传成本占九成。 你能相信吗？ 一瓶一百块钱的保健品中，广告费用占九十，包装成本一块五，成本五毛，利润八块，他们只遵循两点，自己的产品，第一，没毒，第二，没用! 从一家破民房诞生的企业，做到年销售额一百亿，只需短短几年时间，凶残不？ 这些疯狂的背后，有了金钱开道，一切都是那么正常! 八二年的春节，雷东宝大年三十才回到小雷家，忙忙碌碌一整年，终于算是能好好休息几天了。 亲自下厨做了一顿饭，一家人团团圆圆聚在一起，吃了一个年夜饭。 饭桌上，老娘一直满脸不高兴，看了一会雷东宝，又看了一会宋运萍，嘴巴撅起老高。 雷东宝和宋运萍偷偷相视一笑，都清楚老娘不高兴的原因，两人结婚已经三年了，可还是没孩子，雷东宝也是叹了一口气，的确是时候该生一个了。 他随即笑着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到老娘碗里，笑着说道。 “妈，放心，今年我在家里多待一个月，专门为您生一个孙子出来!” 老娘听到这话，顿时一喜，连忙说道。 “东宝，你说的可是真的？” 雷东宝哈哈大笑，看着一脸羞红的宋运萍，认真地说道。 “放心，放心，绝对是真的，保证完成任务!” 老娘得到雷东宝这样的回答，顿时喜笑颜开，夹起红烧肉，开始大口吃起来。 雷东宝无奈摇了摇头，也夹起一块放到宋运萍碗里，看到宋运萍这几年依旧清瘦的脸颊，雷东宝有些心疼地说道。 “萍萍，从今天开始，你必须好好给我吃一个月大鱼大肉，我亲自下厨!” 宋运萍白了雷东宝一眼，幸福地接过红烧肉，随即问道。 “东宝，你真准备在家待一个月” 雷东宝点了点头，并没有和他们说原因，粤省采购的注塑机年前已经陆陆续续到了小雷家，这可是花了数百万资金，加上配套材料仓库厂房，上千万资金在这里面，雷东宝必须得等新厂运行正常了，才前往金州。 去年是小雷家起飞的一年，今年将是腾飞的一年，经过去年下半年的布局，现在雷霆电器的销售网络已经遍布四个省和直辖市地区，只等明年风扇上市。 报刊广告依旧继续，另外前期布置的市场营销团队，都已经入驻各个城市进行调查走访，分析当地顾客消费习惯，甚至还有当地销量最好的品牌电风扇，这种竞争对手，他们又采取怎样的营销模式等等，这些都是雷东宝亲自布置的任务。 经过两年多的锻炼，雷霆电器现在有一支领先市场的销售团队，并且融入了市场营销这个概念，尽管雷东宝也是半吊子水平，但是他领先这个时代的很多观念，足够在这个年代，成为一个个天才般的点子。 从七八年，到今年八二年，雷东宝一直在奔波劳碌，他今年的确想借这个机会，在家好好陪陪宋运萍。 这些年，他们之间一直没有孩子，除了运气问题，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雷东宝一直在担心宋运萍怀孕，会不会和原著中一样，最后一尸两命，心里有了芥蒂，也或许和这方面有点关系。 但是现在已经过了原著中那个时间点了，所以雷东宝现在心中的芥蒂也慢慢打开了，何况现在小雷家的医疗水平，比原著中高好几个档次，就雷霆电器厂成立的卫生所，都有十几名各科医生。 雷东宝看着宋运萍那时不时看自己的小眼神，心中嘿嘿直笑，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好久没和萍萍玩夫妻游戏了，想想就感觉心口有些发热! 生活和意外，你永远不知道哪个先来，雷东宝原本已经计划的一切，准备趁着过年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几天，等技术人员调式生产后，开始备货，等到了三月初，自己就前往金州总部坐镇，迎接新的战场! 可这场春节，还没过完，意外带来的局势变化，让雷东宝也陷入深深的被动。 45 老徐出事 大年初二，雷东宝陪着宋运萍回娘家，小舅子宋运辉刚好在家，看到姐夫雷东宝，连忙拉着他了解起小雷家现在的状况。 雷东宝无奈地先进屋和老丈人丈母娘拜了年后，才和宋运辉到了院外聊起天。 宋运萍一脸宠溺的看着弟弟，宋运辉是全家人的骄傲，今年已经上大四，下半年就大学毕业了，一晃已经四年了，宋运萍看着老公和弟弟站在大院门口聊着天，不由感慨生活对自己真好！ 这几年，宋运辉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除了学费，其他生活费，都是靠奖学金和各种奖金补贴生活，从来没有向家里开口要过钱，是一个极为懂事的孩子。 宋运辉这几年，也一直在关注雷东宝，除了他是自己姐夫外，最关键的一点，还是这个男人，给了他无限的遐想，每次通过各种渠道打听到小雷家现在的发展，让他惊讶不已。 甚至去年，他竟然在华夏日报上看到小雷家和雷东宝的报道，全国十佳农民企业家的称号，把自己这个姐夫推上神坛，他时常想起雷东宝短短几年的成就，而感到自卑。 原本在雷东宝面前有些高傲的他，现在也不得不低头，请教雷东宝一些问题。 如果说专业知识方面，十个雷东宝都比不上宋运辉，但是在扯淡方面，宋运辉还只是一个弟弟，萌新一个，雷东宝简单把雷霆电器厂的广告营销和对未来做出的一些判断，唬得宋运辉一愣一愣的。 两人聊天很愉快，一晃过了两个小时，直到宋运萍喊两人吃饭，两人才笑着朝屋里走去，这时宋运辉突然开口感慨一句道。 “大哥，你说我们国家什么时候能电器出口，现在国外都普及空调了，而我们国家，连电风扇都还没普及，差距的确有点大呀！” 宋运辉这话，让雷东宝愣在当场，宋运辉的话，让他思路突然打开，倒不是说到空调，小雷家未来五年内会考虑空调项目，但是不是现在，他考虑的是另外一个问题。 “出口!” 电风扇虽然不是高科技产品，但是依旧可以出口，至于原因，对于美国欧洲之类的发达国家来说，华夏国内的人工成本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个巨大的优势，人家生产一台电风扇成本都几十美金，而国内却是几十软妹币。 和美国建交，改革开放，国内全面引进国外的技术和商品，这个时期国内多么需要外汇，不言而喻。 这个年代，国内出口的产品百分之八十都是农产品，甚至连原油都出口，你没听错，华夏曾经每年靠原油出口赚外汇，而且金额还不少，十亿级别的，还是美金。 雷东宝之所以突然想起出口赚老外的钱，那是因为他想起八九十年代，曾经国内电器市场，被岛国和老美肆无忌惮地掠夺财富，现在想想，心里，多少有点不爽! 一台大屁股21寸彩电超过六千元，一台vcd超过四千，bb机也是四五千，IBM 配置垃圾到爆的笔记本万元起步，模拟信号的大哥大上万一台，一台普桑卖你二十万起步！ 你能想象吗？一个国家平均工资每月几十块钱的年代，数千上万的进口家电，成了一些国人洋洋得意炫耀的资本，这些在老外眼里，只有两个字，沙比! 往后二十年多年里，从小鬼子电器再到欧美的高科技，在华夏肆无忌惮掠夺数不清的财富，这些，雷东宝虽然改变不了，但是他也想凭自己那些远见，在老外身上赚点小钱。 宋运辉看到雷东宝愣在当场，连忙摇了一下雷东宝肩膀，雷东宝连忙清醒过来，笑着拍了拍宋运辉的肩膀说道。 “小辉，今年大学毕业有什么打算？” 宋运腼腆地笑了笑说道。 “我是学化工的，金州化工是全国最好的化工企业，我自然也想进金州化工!” 雷东宝点了点头，很随意说道。 “金州现在是雷霆电器的总部，我还是有些人脉的，如果有什么要帮忙的，记得打电话给我，还有如果以后不想在化工行业了，可以来帮我，小辉，我现在身边很缺人才呀！” 宋运辉点了点头，两人随即进屋开始吃饭，在饭桌上，老丈人也有意无意劝雷东宝和宋运萍两人，要赶紧要个孩子了，两人年龄都不小了。 雷东宝连忙答应，这事必须答应，一家人高高兴兴吃完一顿饭。 宋父这两年脸上的愁苦，明显化开了，脸上也明显开朗许多，儿子是名牌大学生，女婿现在是全国十佳农民企业家。 小雷家现在是整个晋陵县家家户户羡慕的对象，为了去雷霆电器厂找一份工作，多少人求到宋父这里，谁叫他是雷东宝的老丈人呀! 从前镇上看不起的那些人，现在谁不得羡慕自己家，宋父满脸红光，显然高兴至极! 唯一有点遗憾的，就是夫妻俩结婚都三年多了，可还没点动静，眼看萍萍都二十五了，这老姑娘一个了，必须得让他们抓点紧。 于是宋父开始对雷东宝劝起酒来，一杯又一杯，话里话外，都是让他赶快生娃。 雷东宝难得这么开心，不但陪着老丈人喝，还拉着小舅子喝，宋运辉进了金州化工厂，那里可是一个几万人的小世界，虽然宋运辉技术含量杠杠的，可正是因为不会做人，太过直道，最后败北金州。 雷东宝也在饭桌上，教了宋运辉一些做人做事的道理，可惜宋运辉一杯又一杯，脸喝得通红，也不知道听进去没。 雷东宝在老丈人家吃了一顿饭后，就撤了，以他现在的身份，每年去他家给他拜年的人，络绎不绝，门庭若市，家里就老娘一个，他也不放心，所以下午就回家了。 回到家，果然家里已经客人满了，除了七大姑八大姨之外，各种认识的不认识的，来了一批又一批，忙得宋运萍也脚不沾地，烧茶都烧了好几壶了。 雷东宝原本准备初三或者初四去晋陵县给老徐拜过年，初一打了拜年电话后得知，他燕京的夫人带着孩子前来探亲，于是雷东宝说晚几天再过去拜年，老徐自然笑着答应。 今年老徐已经是来晋陵县第四个年头了，四年没回燕京，今年他老婆带着孩子前来探亲，夫妻俩总算团聚了几天。 听到老徐老婆来探亲，雷东宝当时脑海中隐隐约约想起什么，但是随即被前来拜年的人群吵断思绪，也就忘记到底想起啥了。 雷东宝万万没想到，当时自己那一时的忘记，结果差一点改变小雷家的命运! 过年这几天，雷东宝尽管坚持少喝酒，少赴宴，可每天两餐宴席始终还是躲不开，一些村里关系好的亲戚办酒，实在推脱不开，只能一场接着喝一场。 这几天，唯一让雷东宝省点心的，是高胜男带着小圆回娘家过年去了，不然他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这个春节，看着人家娘俩孤孤单单，心里多少有点不好受。 和高胜男的关系，随着去年讲开后，高胜男的确收敛了许多，在外人面前，也对雷东宝冷淡许多，但是只有雷东宝知道，这女人呀，正面和反面，往往是两个极端。 去年雷东宝回小雷家一起不超过十次，可那十次，每一次在宋运萍这里交完公粮后，第二天必定面对高胜男凶残的报复，那凶残程度，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就算眼泪流干，高胜男也有办法让雷东宝再挤出几滴眼泪! 忙忙碌碌到初五，今天太阳不错，从窗外照射进屋里，太阳已经高高照了，雷东宝迷迷糊糊睁开眼，看了一眼窗外，打了一个哈欠，看着旁边还睡得迷糊的宋运萍，雷东宝伸手在被窝里感受一番酥软，过了许久，心满意足后，才抽出手，准备爬起。 为了要孩子，雷东宝这几天，可谓用心良苦，晚上的宴席，他坚决不多喝酒，每天晚上十点必定上床睡觉，鏖战到半夜，才沉沉睡去，这几天都是如此。 运气不行，次数来凑，看着窗外的太阳，雷东宝这才想起，自己拜年任务还没完成，今天这么好的太阳，如论如何也得去晋陵县一趟了。 掀开被子，蓬头散发的宋运萍迷迷糊糊睁开眼，想爬起给雷东宝做早餐，雷东宝连忙把被子给她盖严实了，在宋运萍额头上亲了一下，安慰一番后，这才起床。 雷东宝挺满意现在的生活，小雷家可以让自己大展宏图，家里有美娇妻，最关键还特善解人意，通情达理，外面还有红颜知己，可以尽情发挥，这种生活，他现在已经很满足了。 雷东宝总感觉这种生活好像太过顺利了，总感觉有些不真实，可是生活真会事事如意吗？ 雷东宝正想着这个话题，一边端起刚煮好的面条，突然，门口一个急急忙忙的身影冲了进来，来人正是四宝，雷东宝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正想询问啥事，就听到四宝喊道。 “东宝哥，县里徐书记找你!” 雷东宝有些奇怪，老徐突然找自己干嘛 也没多想，随即让四宝先回去，朝屋里喊了一声宋运萍起床吃面了，说完便转身去了大队部。 到了大队部，雷东宝拿起电话，笑着刚想说一声恭喜发财，就听到对面老徐有些低沉嘶哑的声音传来。 “东宝，我妻子出意外了，我得回燕京办理后事，我已经向县里请假了，有什么事，你直接联系我燕京的家里，就这样吧！” 说完，老徐电话就挂了，雷东宝一句话都没说出口，他直愣愣的拿着电话放在耳边旁边许久，直到过了好几分钟后，一旁四宝摇晃了一下雷东宝，雷东宝被惊醒过来。 雷东宝惊醒过来，连忙挂断电话，二话不说，朝四宝说道。 “我去县里一趟，你帮忙通知一下你嫂子一下，我中午不回来吃饭了！” 说完，雷东宝大步走出门口，在院里找到摩托车，发动摩托车，猛加油门，摩托车飞驰朝县里驶去。 老徐这通电话，让雷东宝此刻脑海中全是另外一个灵魂的记忆，当年他虽然没看完大江大河原著电视剧，但是他百度过大江大河大致的内容。 原著中关于老徐的介绍就有一段，妻子前来探亲，意外坠楼去世，老徐于是请调回燕京，从此离开晋陵县，他的秘书陈平原接任县长。 雷东宝的摩托车驶出村口，到了马路上，他突然刹住车，愣直看着前方，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大年初一那天，和老徐通话的时候，雷东宝隐隐约约就想起这事，可那天鞭炮声和拜年的声音把他脑海中的思绪彻底打乱了，一下真忘记这事了。 雷东宝现在自责不已，这个世界，都是有血有肉的人，自己一时大意，结果造成一个悲剧，如果当初自己想起这事，或许这件事就不会发生了，自己如论如何也得想办法让老徐带着妻儿来小雷家住几天，拉也要拉他全家过来。 可现在一切都晚了，现在雷东宝脑海中还想起另外一件事，如果老徐离开晋陵县，那小雷家怎么办？ 陈平原是什么人，他一清二楚，自己接下来将面对的问题，远远不止眼前这点困难。 雷东宝只感觉脑袋一片混乱，他坐在摩托车上愣了许久，最后深呼吸一口气，再一次看上远方，咬牙切齿地喃喃自语道。 “来吧，小雷家可不是谁想吃就吃得下的!” 说完，雷东宝发动摩托车，在轰鸣声中，一路绝尘，朝晋陵县方向驶去。 46 风雨袭来 雷东宝赶到县里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老徐已经坐车离开，灵柩也已经运走。 雷东宝左右看了看，发现很多干部看自己的眼神隐隐约约有些不同，但是哪里不同又说不出来。 雷东宝这事暂时也帮不上啥忙，只能静观其变。 整个春节，雷东宝都感觉小雷家有一股暗流涌动在背后推动，从初十开始，一连好几天，都有领导来视察，这大过节还没过完，这群人未免太勤快了点吧？ 老徐老婆初五出的事，到了十五还没回来，雷东宝打过燕京的电话，对方也不在家。 雷东宝也觉得这次，应该给老徐打击很大，老婆一心一意在背后支持他，好不容易带着孩子，来看四年未见的丈夫，却是意外离世，阴阳两隔。 这种情况，任何男人都会受到打击，元宵节一个星期后，都过完年快一个月了，老徐终于回到晋陵县，并且亲自来到小雷家。 再一次见到老徐，雷东宝看到老徐整个精气神，好像垮了一般，眉间的皱纹都显露出来了，头发也是干枯毛躁，感觉很久没打理的样子？好家伙，这是受到多大刺激呀。 老徐见到雷东宝，强颜欢笑打了一声招呼，两人随即找了一个安静地方聊天，雷东宝给他找了村后鱼塘，两人一人一杆自制钓竿，坐在水塘树荫下，一边钓着鱼，一边聊着天。 老徐看着平静地水塘发着呆，过了许久才叹了一口气说道。 “东宝，对不起!” 雷东宝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无奈想到什么，最终没有开口，等待老徐的话。 老徐缓缓继续说道。 “我曾经以为等我下次回到燕京，起码得是十几年后了，那时候我应该刚满五十，应该已经是省级领导吧，我在十几年前，刚刚步入政坛的时候，就已经把人生下半辈子的规划已经安排好了，可安排了所有的一切，唯独没有安排好家人，这次事件让我突然明白，其实哪有规划好的人生!” 老徐这番有些自嘲似的言论，让雷东宝此时已经明白老徐今天来的目的了，他也没再劝说什么，该来的，总会来的，随他去吧！ 雷东宝苦笑一声，看着平静的塘面上，突然鱼竿剧烈浮动起来，雷东宝轻轻提起，手上一股大力传来，显然鱼钩上，有一条大鱼。 雷东宝并没有和大鱼较劲，而是任由大鱼拉着鱼钩左右摇摆，过了两分钟后，雷东宝一使劲，鱼竿被拉出水面，一条足有七八斤的大鲤鱼被雷东宝甩上岸，看得旁边老徐一愣一愣的。 雷东宝笑着提起大鱼，走到塘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大鲤鱼，看着圆滚滚的肚子，不由笑着一把扔进鱼塘。 随即又回到自己位置，慢悠悠继续钓起来，老徐难得露出一丝笑容，笑着说道。 “你这是在积德呀，那条大鲤鱼起码今年能生一鱼塘鲤鱼，它以后肯定会来报恩的，哈哈！” 雷东宝回头看了一眼老徐，随即摇了摇头说道。 “这是一条公的!” 老徐的笑声哑然而止，悻悻地回过头，当自己什么也没说。 雷东宝突然摇了摇脑袋，看着前方的塘面，语气很随意说道。 “老徐，我曾经和你说过，小雷家除了我，谁也玩不转，你也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了，好好回燕京休息一段时间吧，什么时候走？” 老徐有些吃惊地转头看了雷东宝一眼，最后想说什么，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最后还是有些无奈说道。 “应该就月底，我上个星期就已经接到组织报告了，估计月底新的书记就下来了，东宝，谢谢您的理解!” 雷东宝看了他一眼，还是叹了一口气说道。 “都是男人，我懂，行了，好好钓鱼吧，我们认识几年，我还有一门手艺，你一直不知道了，今天让你品尝品尝你们燕京的老手艺!” 老徐愣了一下，随即好奇地询问道。 “你还懂厨艺呀？” 雷东宝嘿嘿笑道。 “我当年遇到一个老头，人家看我骨骼惊奇，不但传我一手好厨艺，还给了我一本奇书” 老徐连忙打住雷东宝的吹嘘，把杆提起，挂上一条蚯蚓，这才重新扔下水。 雷东宝摇了摇头，老徐从一开始，连鱼饵都没放，显然就不是来钓鱼的，现在自己算是解开了他一些心结。 雷东宝当然知道老徐担心自己走后，小雷家会有风波，所以才特意前来。 不过雷东宝却是早已经预料，这事肯定会有风波，不是每个人能看着这么一大块肥肉油光锃亮，不去想办法刮点油水。 雷东宝也想开了，刮点油水可以，但是就怕某些人想一整块肥肉，吃进肚子里，也不知道对方怕不怕撑死! “哎呦，又来了!” 雷东宝一甩钓竿，一条两三斤左右的鲤鱼被甩上岸，这鱼塘都成鲤鱼窝了，看着依旧圆滚滚的肚子，老徐带着不确定地问道。 “这又是公的” “母的，这鱼籽起码得有半斤，好东西，中午做一道红烧鲤鱼籽给你尝尝，还多钓两条母鲤鱼吧，今天给你做一桌全鱼宴给你送行!” 老徐无奈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这场送别宴，老徐的确吃得满嘴是油，真心夸赞雷东宝这厨艺绝了，这手艺都能赶上国宴大师傅了。 吃完饭，雷东宝一路把老徐送到村口，临走之前，老徐还是郑重地说道。 “东宝，我走之后，你们小雷家肯定会再起波澜，如果真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可以打我电话!” 雷东宝点了点头，和老徐握了握手告别，看着老徐上了车离去，雷东宝站在村口许久，才缓缓转身回村。 雷东宝的脸缓缓沉了下来，老徐的意思雷东宝很清楚呀！ “只要对方不是很过分，你自己能解决就自己解决，别打扰我!” 雷东宝还真没打算去打扰老徐，他还真想好好休息一顿时间了。 风雨袭来呀！ 看来小雷家接下来的日子不好过咯！ 雷东宝的猜测没错，正月刚过，老徐调回燕京，去了某委，任了一个闲职，新上任的晋陵一把手是市里来的。 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直指雷东宝! 47 雷东宝被免 正月刚过，一波又一波领导来小雷家视察，在雷东宝看来，这到不像来视察的，到像来找茬的。 从用电超标，电器厂存在安全隐患，到环保不过关，再到小雷家环境脏乱差，一笔又一笔账，开始明里暗里清算起来，最后终于算到雷东宝经济问题上面来了! 包括雷东宝在内的一众管理层，都暂时停止工作，等待调查，甚至雷东宝家门口还24小时，有人守着。 雷东宝这段时间有些心神俱疲呀，倒不是工厂的事，工厂的事，他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到来，小雷家企业性质就是不是私人企业，不管有没有先例，至少，上面这次肯定是下定决心了。 他这段时间心神疲惫的原因，是和女人有关。 宋运萍怀孕了! 这是好事，大好事，雷东宝得知这个消息后，高兴得都快把工作上的苦闷忘了，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当天晚上他碰到高胜男，结果得知。 可高胜男也怀孕了! 这有点扯淡了! 两个女人几乎同时怀孕，这的确有点扯淡，雷东宝当时就懵了，自己和高胜男好像都做了保护措施的呀？ 好像好像有几次玩太嗨，的确没注意到。 生活上的琐事暂时先放一边。 晋陵县很快成立了调查组，入驻小雷家，主要调查的问题，就是关于雷东宝造成小雷家集体资产流失的问题。 雷东宝懒得管那些屁事，让他们闹腾。 不过他们闹这一出，的确打乱了雷东宝原本计划的节奏，他原本计划三月初就去金州的，开始坐镇指挥今年的电风扇大战，他去年可是布局了好几个省的销售网络，一切等待就绪，只欠东风了。 调查组入驻半个月后，终于算是有了一点消息透露出来。 雷东宝经济方面，的确没什么大问题，但是小问题绝对不少。 比如雷东宝给小雷家的大队干部开的工资，明显高于普通工人，包括一些电器厂管理层，工资普遍太高，雷东宝自己的工资，都能赶上十个工人了，这在雷东宝看来，不很正常吗？ 可这在某些人看来，凭什么你雷东宝拿这么高的工资 还有人直指高胜男，现在高胜男工资，是雷霆电器厂工资最高的，每月一千五，还有各种福利，这个工资在雷东宝看来，还太低了，但是给太高了，也容易引起别人注意，所以才开一千五。 这些，都成了雷东宝的罪证了，好在这些都是雷东宝经过小雷家大队共同决定的，算不得有啥大问题，雷东宝也没公私不分，这事，除了一些闲言闲语外，也不算啥事。 而雷东宝去年花了一百多万打广告这事，还有某县财务卷款潜逃，最后还有关于小雷家各种采购注塑机还是大肆扩张花费等等一系列问题，都让雷东宝有了造成集体资产流失的嫌疑。 可嫌疑归嫌疑，雷东宝的确没往自己兜里拿一分公家的钱，也没给自己搞啥特殊化，除了他现在骑的摩托车比别人好点，可这事可没人拿来说什么。 雷东宝就静静看着他们装逼，也不理会，看着事情的发展。 调查结果很快出炉，这伙人也急着接手雷霆电器厂，主要也怕耽误生产任务。 雷东宝被免职了，这丝毫没有让雷东宝意外，至于什么经济问题，或许是担心雷东宝影响力太大，加上也实在查不出啥，但是雷东宝的确大手大脚这是事实，的确有让小雷家资产流失的嫌疑，所以雷东宝被免非常正常! 小雷家的雷霆电器厂很快被县里代管，包括雷正明在内的管理层通通被免，雷士根在内的大队领导被严重警告等等。 原本雷东宝还想和他们闹一闹，但是自己两个女人同时怀孕，雷东宝现在没心情闹腾，高胜男在雷东宝的授意下，直接辞职，对方也很快同意，并且收回二层小楼的使用权。 雷东宝直接让高胜男去县里租一个好点的房子，一边备孕，一边照顾小圆上学，这也是一个好机会，不然雷东宝也不好找理由让高胜男突然消失。 雷东宝也安抚了雷士根等人，这事对方肯定不敢太过分，会给他们一口饭吃，或许担心他们闹腾，他们大队干部身份还在。 很快，一大批有着丰富经验的人才，包括县里某风扇厂大批技术人才和管理层，被调进雷霆电器厂。 为了安抚下面员工，到没有开除普通员工，包括小雷家现有的福利和待遇，都一切照旧，包括新建的小雷家新村项目，都在继续，这自然是为了安抚小雷家其他村民。 你还真没别，这一手，的确把小雷家大部分村民情绪安抚下来了，雷东宝这几年虽然的确把小雷家带到新的高度，可雷东宝也却是和普通村民走得越来越远了。 一年到头没在家不说，加上雷东宝在外面几百万，几百万乱花钱，从中给自己捞好处传言，让很多普通小雷家村民心里对雷东宝，其实多少有些怨气，其实普通人这样想，很正常! 雷东宝建立的销售团队和市场营销团队很快被打散，重新组建新的销售团队，雷霆电器厂整体运行基本没啥变化，唯独塑料鸿运扇项目，目前县里还在开会，到底要不要继续加大往里面投入。 之所以打散市场营销和销售团队，是因为雷霆电器厂很快发布一项新命令，从前雷东宝制定的销售规则取消，提成和奖金将重新安排。 大概意思就减少提成和奖金，去年给的太高了，雷东宝为了鼓励销售人员和市场营销人员，在旺季的时候，提成和奖金都大大超过普通员工，而且大部分优秀销售人员，拿到数百元一个月，这在某些人眼里，简直是挖社会主义墙角。 包括今年的广告预算也大笔减少，今年，雷东宝计划广告营销上面的支出是八百万到一千万，对，你没看错，一千万广告营销预算。 这个数目把县里吓了一跳，小雷家现在账面上，就剩三百万不到，可雷东宝却要计划花一千万去做营销和广告，这简直骇人听闻。 雷东宝是想拿这一千万去赌一个亿，甚至几个亿，而对于某些人来说，这神经病吧！万一赌输了呢？ 鸿运扇项目的确是好项目，可高胜男走之前，几乎没留下什么研究成果，这自然是雷东宝吩咐的，他可没那么大度，一切看好戏吧！ 除了减少市场营销和销售团队，另外广告营销开支也大幅减少外，其他雷霆电器厂和雷东宝在的时候，几乎没任何区别。 其实上面也不全是庸才，雷东宝布局的那些销售和市场营销，某些人自然不会傻傻地全部撤销掉，他们只想用他们的方法，尽量减少开支。 上面接手雷霆电器，当然不希望它垮掉，如果真垮掉了，那很多人可要倒霉了。 他们只希望平平安安过度，也别追求破亿产值，只需要产值能稳中提升就行了。 何况他们早已经调查清楚了，雷东宝去年下半年，布局了几个省的销售网络，去年一个安云省就可以销售接近五千万，今年销售网络扩大三四倍，难道卖七八千万还卖不了？ 上面的意思很明显，你雷东宝的确是个人才，但是没了你雷东宝，其他人还玩不转了？ 何况一个数千万产值的乡镇企业，多么诱人呀，不管是政绩，还是里面的油水，都是肥腻腻的，散发着油光。 但是他们可不敢和雷东宝那样，拿上千万去赌，在他们看来，现在雷霆牌电风扇市场上名气已经那么大了，完全不需要再投入那么多广告了。 去年整个安云省投入一百多万广告，而今年雷东宝竟然计划再翻倍，广告费预计两百万花在安云省，这简直神经病。 他们可不是雷疯子，稳重求进，才是王道。 但是不投广告，肯定也不行，于是经过一番人才的讨论过后，决定今年整个广告营销费用控制在一百万内。 不是一个省一百万，而是所有的省市一起，包括去年雷东宝新布局的省市地区，安云省的广告投入从雷东宝的预计两百万突然减少到了十万。 对，今年整个安云省的广告预算只有十万，报刊广告全面取消，只保留海报广告，整个安云省海报广告费，控制在十万以内，绰绰有余。 在那伙人才看来，如今安云省内，雷霆电风扇的名气已经足够大了，完全不需要再投入太多广告，老百姓依旧会买单。 而新开发出来的省份，到可以投入点广告费，可以学雷东宝那一套，在报刊上刊登广告，当然，也不可能和雷东宝去年那种天价广告，只需要在主流报刊上，保持热度就行了。 一切准备就绪，雷霆电器厂，继续开始大力生产各类电风扇，鸿运扇项目到也没有停，没了高胜男的技术支持，自然有其他的技术人员，很快就解决了技术难题，开始小批量生产鸿运扇。 只是生产出来的塑料扇有些丑，灰不拉几的，轻飘飘的，那群技术人才的确只花了很短的事情解决技术难题，但是他们想象力太缺乏了，鸿运扇只有三个档，也没有定时功能，还不能摇头，除了便宜之外，在他们看来，这种电风扇，和一个玩具似的。 对于这种新生事物，上面持有很谨慎的态度，只小批量生产，现在主要生产的，还是去年那些销量爆款。 由于小雷家现在账面上资金的确不多，雷东宝和银行签的五百万贷款合同，他们依旧履行合同，从银行方面贷款了五百万，并且还追加了五百万，一起贷款一千万。 之所以贷款一千万，是因为他们今年准备打一场有把握的仗! 去年小雷家要不是有代工，雷霆电风扇都断货了，那种一扇难求的场景，他们现在还记忆犹新。 所以今年，他们必须把货备足齐全了，今年他们也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那就是一个亿的销售。 只要今年年产值达到一个亿，那关于上面接手小雷家雷霆电器厂的事，就能平稳过度，也不会引起任何风波，现在雷东宝被撸，其实理由很牵强，他们也生怕雷东宝把事闹大。 今年他们要让所有人看看，小雷家没了雷东宝，依旧会成为全国最有名的乡镇企业。 一切拭目以待吧！ 48 入职金州第二机械厂 雷东宝被免这事，造成的风波，很快被平息，在普通人眼中，只关心自己眼前的利益受损没有，这次雷东宝被免风波，的确没怎么影响普通小雷家村民的利益。 甚至上面对小雷家还增加了投资，原先一直没硬化的土地，迅速扩宽硬化，通往县里的道路现在都是六车道了，又宽又平整。 而且小雷家的长毛兔养殖，再一次得到上面大力支持，不但申请了二十万的无息贷款支持小雷家村民大力发展养殖事业，并且引进更优质的兔种，繁育更优秀的品种。 长毛兔养殖这几年的确是黄金时期，价格高，不愁销量，还能出口创汇，有钱又有政绩，当地能不支持吗？ 原先雷东宝已经渐渐在缩小养殖范围了，等明年小雷家新村建好后，小雷家养殖业将彻底消失，可现在上面在小雷家新村的规划图上，新增加了一个规模不少的长毛兔养殖基地，准备扩大规模养殖，形成产业化养殖。 这项政策得到小雷家所有的妇女同志支持，看到这么多支持的妇女朋友们，这再一次说明雷东宝不得人心，胡乱施政的累累罪证! 宋运萍怀孕后，也辞去工作，包括妇女主任和养殖合作社的工作，安心跟着雷东宝去金州备孕。 小雷家新村项目，上面也一直在支持，一排排整齐的小别墅拔地而起，最多下半年，整个小雷家村民就可以住上别墅了。 仿佛县里就是要把小雷家打造成一个模范村，让全国人民看看，小雷家没了雷东宝，只会更好。 的确，眼下看上去，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雷霆电器厂每天依旧三班倒，加班加点不停歇，仓库里的货备得越来越多了，所有人都在等待夏天的到来。 而当事人雷东宝，却是很快消失在人们视线中。 雷东宝的确离开了小雷家，他带着宋运萍去了金州养胎，之所以去金州，除了雷东宝害怕宋运萍和原著中一样，因为救治不及时出现一尸两命外。 还有一个原因，雷东宝在四月中旬，接受了金州第二机械厂的邀请，担任副厂长兼销售主管。 雷东宝被晋陵县免职的事，一经公布，普通人幸灾乐祸居多，但是那些企业却是双眼冒着精光，雷东宝是谁呀？ 一个能短短三年时间，把一个小村队企业发展成年产值数千万的的能人，大能人。 这种大能人，竟然被撸了？ 虽然内情大伙不清楚，但是都是混圈子的，大伙心里都有数，这种能人，你们晋陵县不要，我们要呀！ 从雷东宝被免那天开始，家里陆陆续续来了几十波人，最远的甚至来自数千公里外的城市，而且人家诚意十足，一个市的二把手亲自过来邀请。 当然，最多的，还是金州一些企业，金州人民可是看着雷霆电风扇如何一步步起家的，眼下，国内无数国营厂，都在入不敷出的状态中，他们也想学小雷家搞电风扇，可玩不转呀！ 如今雷东宝被撸，金州一些快倒闭的国营大厂如同闻到腥味的猫，一股脑全来了。 晋陵县并不属于金州市管辖，虽然挨着金州，但是实际上属于梁溪市管辖。 金州这次为了说服雷东宝，诚意绝对满满，从一把手到十几个大厂负责人，都来了，金州的国营企业，任由雷东宝挑选。 雷东宝思考半个月后，终于还是选了金州第二机械厂。 之所以选择金州，自然也是因为金州离晋陵县近，而且雷东宝最熟悉，也方便宋运萍养胎。 为什么选择第二机械厂，因为第二机械厂快倒闭了呀！ 第二机械厂全厂5700余人，是妥妥的国营大厂，可如今已经靠上面拨款过日子第三年了，厂里目前欠着银行接近四千万贷款，还有全厂工人半年工资。 厂里从五金模具，到塑料加工一应俱全，从生产锄头洋镐，到锅碗瓢盆样样精通，特别那种印囍字的搪瓷脸盆，最高峰每年能生产上百万个，六十年代，曾经是国家重点扶持企业。 可如今，却是一年不如一年，金州管理层方面，已经把上面换血了两次，可依旧是泥菩萨过江，扶不起来呀！ 去年他们也跟风搞了电风扇项目，结果，欠银行贷款又多了几百万。 如今这就是一个烂摊子，人人嫌弃的烂摊子，没人敢接，也没人愿意扶，可雷东宝却选择这样一个烂摊子，原因嘛！ 当然是越烂越有挑战呀！ 其实真实原因是，金州第二机械厂，里面设备齐全，之所以走到今天这一步，纯粹就是管理层太扯淡，都是吃干饭混日子的。 现在到了这一步，银行贷不出钱，仓库的破铜烂铁堆满了仓库，就连去年生产的电风扇，都还有几百万的库存，工人们全无斗志，那群老少爷们，每个月都有人去上访，这种情况下，谁敢接手这个烂摊子呀，现在是金州市托管企业。 雷东宝调查了第二机械厂的情况后，直接和金州方面说明三点，第一，自己有权处理金州第二机械厂任何事情的权利，任何人不得干涉! 第二，自己有商品定价权，销售权，不管我卖多少钱，或者以何种方式销售，都不能干涉! 第三，我吩咐下去的事，做出去的决定，任何人都必须无条件支持！ 说心里话，雷东宝这些要求，在这个年代，还真没几个领导敢同意，一个罪责，国有资产流失，就不得了。 但是雷东宝还真没想到，人家还真同意了，并且和他签了合同，在待遇方面，直接三室一厅安排，每月工资一千加奖金，至于奖金，就看雷东宝表现了。 其实倒不是当地领导魄力大，而是领导们实在没办法了，如果金州第二机械厂倒闭了，那数千个家庭，一闹腾，影响多大呀！ 现在才八二年，金州第二机械厂这种情况，还不算太普遍，毕竟私人企业现在还小虾米一个，还能让这些国营大厂一点活路，但是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雷东宝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清理库存，目前锅碗瓢盆之类的仓库，按照成本价，都得数百万货值，再加上数百万电风扇库存，有上千万的库存。 目前想贷款，已经没门了，想起死回生，也只能想办法从库存这里想办法了。 原先金州第二机械厂也有销售团队，人数还不少，这两年陆陆续续扩大了好几倍，目前有接近三百人的队伍。 雷东宝上任第一天，就是解散这支虾兵蟹将，这群乌合之众，在雷东宝看来，都是一群饭桶，养了浪费粮食。 雷东宝了解他们的销售套路后，毫不犹豫下令解散这群饭桶团队。 往年他们的销售渠道，只有一个，那就是去各大商场供销社跑销售，随着改革开放，现在商品品种和品类越来越多了，还有各地冒出来的乡镇企业生产的商品，便宜又好看，人家凭什么选你六七十年代的款式 就因为你是国营企业，有天生的优势 扯淡! 雷东宝检查过第二机械厂生产出来的锅碗瓢盆，质量的确还可以，但是款式和价格，在市场上，几乎没有任何竞争力。 除了一些念旧的老年人还喜欢，现在的年轻人，谁不是追求时髦 雷东宝解散销售团队后，第二天就在工厂大门口贴了一个招工启事，招募市场销售人员，人数为五百人，并且上面直接写明了，本次招聘，为临时工，没有任何工作编制。 并且将采用淘汰制，每月淘汰业绩最差的百分之二十人员，也就是说，每月淘汰一百人，又每月招聘一百人，销售团队一直维持在五百人的规模。 招聘启事上面明确写明了，销售人员没有底薪，所有工资，都和销售金额挂钩，也就是说，大伙都是拿提成过日子的。 这个招聘启事一刊登，所有人都惊住了，没有底薪，还是临时工，并且还每月淘汰五分之一的人，这是拿大伙开玩笑呢？ 但是雷东宝丝毫不急，因为很快他就招募了差不多三百多人，之所以能突然涌现这么大一批人，因为这批人，全是曾经原小雷家的销售人员! 他们之所以全跑了，自然有两个原因。 第一，他们是雷东宝一手培训出来的，在雷东宝手下办事，可以做很多出格的事。 第二，现在的小雷家，今年广告预算只有一百万，还是四个省的市场，这不是扯淡吗？ 至于他们为什么选择跟着雷东宝继续干，自然他们对雷东宝有信心呀！ 这就是个人魅力，一个曾经从无，创造数千万产值的男人! 49 狗r的雷东宝 银行近四千万欠款，工厂半停工状态，库存爆满等等。 金州第二机械厂的问题，还远不止眼前看到的那么简单，三角债务缠身，管理混乱，老一辈工人很多到了退休年龄，医疗养老金，还有要求孩子接班等等各种诉求，简直就是一团乱麻。 说到底，还是没钱惹的祸，雷东宝入职后，快速整理思绪，第一步自然是先把库存清掉，有了资金运转才是第一步。 但是那么多款式老土的锅碗瓢盆卖给谁，让很多人犯了难。 雷东宝贴了招工启事后，除了原雷霆电器三百老人之外，剩下两百个名额招了好几天，甚至不到五十人来报名。 其实现在社会上，找一个工作真心不容易，加上最近知青回城等一系列问题，现在大街上找工作的年轻人大把，可为啥还没人来报名 自然原因很简单，末位淘汰制加上临时工，最后还没有底薪，这种待遇，大伙都会想，自己进去后，去被人当猴耍吗？ 最后又一分钱赚不到不说，等自己给人家白干一个月再走人，自己真丢不起那个人。 所以没人报名非常正常，剩下那些报名的，除了偶尔有几个大胆的，想干出点成绩的，剩下的大部分人，都是想浑水摸鱼，万一自己成了呢？ 要想让金州第二机械厂盘活起来，必须有一支强大无比的销售队伍。 而且还得让人家有利可图，大伙销售热情才会高涨起来，没有卖不出去的货，只有会不会卖的销售，雷东宝思考两天后，决定制定了一套新的销售制度。 雷东宝也不理会继续能不能招到人，开始给现在的三百多人的销售队伍下达任务。 这三百多人，大部分都是在雷东宝手下干过的老销售了，对安云省各县市很熟悉了，从前雷霆电器有雷霆电器的玩法，现在有现在的玩法。 雷东宝把安云省地图拿了出来，把三百多人给他们划分区域地图，基本大部分按照他们从前的负责区域划分他们的位置。 这次雷东宝正式在第二机械厂建立新的销售代理制。 划分为县级代理，市级代理，和省级代理，最后才是总代理。 每一级代理拿货价格都不同，这次雷东宝将不再让金州第二机械厂，直接和各县市的的销售渠道对接，而是让这些代理直接去和销售渠道对接，总之，雷东宝在下意识培养他们成为金州第二机械厂的经销商。 所有人都是从县级代理竞争，经过考核，最后选出市级代理，再是省级代理。 经销商模式到了八十年代末才流行，现在这个年代搞这一套，有一定风险，但是为了刺激销售，让金州第二机械厂走得更远，雷东宝必须实行下去。 当然，他们现在披着的身份，对外宣称还是金州第二机械厂的销售人员，并不会以经销商的身份面对那些渠道。 大概意思就是这些代理，从金州第二机械厂拿货，自己去自己地盘找销售渠道，不管你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用什么方法卖出去这些商品，我金州第二机械厂，只按你们代理等级收钱。 当然，想卖货，你先自己拿钱来进货。 这些人本钱不足，为了鼓励这些人多销售出产品，雷东宝亲自担保，可以让他们以实际两倍的采购额度，采购金州第二机械厂的商品，比如你交一百块钱，可以先从这里拿两百块钱的货过去卖，等下次采购再补齐第一次欠款。 雷东宝还给他们打气加油，并且在一次内部会议上，很直接和他们坦白，未来的华夏消费市场，会迅速扩大，销售将成为一家企业最重要的部门，跟着我雷东宝干，你只要有能力，你一个月赚一万，赚十万都有可能，我也会当场一分不少给你，我保证你们这群人，十年后，个个是百万富豪! 雷东宝的话，引起台下一阵哄然大笑，除了先来的那几十人觉得雷东宝在吹牛逼之外，剩下的三百来人，都是会心一笑，他们对雷东宝的承诺，从来都是深信不疑。 雷东宝制定新的销售规则后，原本已经三百五十多人的销售队伍，迅速变成三百二十人了，剩下三十人直接不干了。 我帮你卖东西，好家伙，你还得要我先垫付本钱 神经病吧？ 雷东宝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开始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 这三百多人，都还有些底子的，在雷霆电器厂干了那么久，很多都赚了二三千块钱了，少的也有几百块，尽管不是每个人都认同雷东宝，但是大部分还是相信雷东宝，并且开始从第二机械厂进货。 金州第二机械厂仓库里的品类库存有几十种，锅碗瓢盆，洋镐铁锹啥都有，因为是库存货，雷东宝亲自批复了，所有库存商品按生产年份定价。 比如去年生产的电风扇按出厂价，而五六年前生产的锅碗瓢盆按出厂价的八折，甚至七折，毕竟还是国营厂，雷东宝也不敢太放肆，不然按照雷东宝的性格，那些破铜烂铁，五折卖出去都有赚。 让了鼓励他们多进货，多销售，雷东宝也给他们传授了一些销售技巧，比如薄利多销，针对不同销售人群进行销售，还有一些款式老土的商品，可以和当地一些乡镇零售店合作，采取批发的方式，分散销售。 尽管雷东宝表面信心十足，可心里其实一点底都没有，实际上，那些破铜烂铁，雷东宝毫无兴趣，不比雷霆电器厂的电风扇，在这个年代还是高科技，还是朝阳产业。 你还真别说，雷东宝这一忽悠，那三百多人的销售队伍，第一批进货金额就有十三万多，虽然平均到每人头上，每人进货金额也就三四百块钱，这么多种类商品，大部分进货都是进了一些样品，但是这也是一个好的开始不是吗？ 销售团队搞定后，雷东宝第二步就是清除厂里的夕阳产业项目，什么叫夕阳产业项目，总之就是一些过时的项目，不赚钱的项目，能砍掉，就尽量砍掉。 比如那些锅碗瓢盆，洋镐铁锤啥的，这些项目，雷东宝准备接下来一一砍掉，未来金州第二机械厂会轻装上路，计划产业升级。 当然，雷东宝也不敢新官上任三把火，直接一把火把这些项目全烧了，实际上，现在金州第二机械厂还能垂死挣扎，也是靠着这些项目维持着。 有些项目虽然不赚钱，但是关系民生，比如生产一些农具机械，这些上面每年都有生产任务的，这些雷东宝只能想办法保留，但是雷东宝准备把这部分资产剥离出来，准备成立几个三产公司，把这部分产业全部剥离出来。 雷东宝忙忙碌碌一个星期，都没扯清厂里的项目，但是扯不清也得继续扯，还是那句话，万事开头难。 小雷家的情况，雷东宝也一直在关注，小雷家现在发展看似越来越好了，雷东宝时常能在省市一级的报纸上看到小雷家的成就。 三月底，六车道的公路通车，四月初，小雷新村建设已经基本成型，就等装修了，那一栋栋崭新的别墅，让全国人民都羡慕嫉妒。 四月中旬，长毛兔养殖基地也竣工，上面计划第一期，把小雷家长毛兔规模扩大到一万只，未来五年，小雷家长毛兔养殖将发展到二十万只，让小雷家村民包括晋陵县，成为长毛兔养殖重点县。 这些对于小雷家还算小项目，雷霆电器厂，才是真正的重头戏，四月底，雷霆电器厂各类电风扇备货已经超过十万台，就等五月销售开始。 鸿运扇项目，到有些不声不响，但是也已经完成第一批五千台试生产任务，显然，今年小雷家重心并没有放在鸿运扇上面，把所有的资金和重担，依旧放在金属电风扇上面了。 跳槽的那些销售人员，并没有让雷霆电器厂受到多大影响，很快进行大换血，很短时间就补齐新的销售团队，正如上次雷霆电器厂内部开会说的一句话，这个世界，并不是离开谁，就地球不转了。 或许这些带着雷东宝标签的销售人员离开，在某些人看来，还是好事，现在小雷家各行各业，都是肥差，特别销售上面，不知道多少人抢着去。 雷霆牌电风扇现在可是安云省知名品牌了，里面的油水有多大，大伙心里都清楚，就拿一件非常小的例子说明一下。 去年那些维修点靠着内部价拿货，在市场上销售雷霆牌电风扇，每个维修点的师傅，都赚得盆满钵满。 雷东宝离开后，上面对于这个内部价政策，并没有取消，或许他们也知道，这是拉拢那些维修师傅的好办法。 但是这个油水，让维修师傅独吞，大伙当然不满意了，于是，今年经过几次会议后，上面决定把这个政策扩大到整个小雷家电器厂，所有的普通员工，都可以以内部价拿货，自己去销售，全民微商呀! 或许在某些人看来，这种政策一出，销量肯定爆涨，大伙得到实惠，雷霆电器厂得到销量，一举多得的好事呀！ 可恰恰这个天才般的主意，差一点彻底毁了雷霆电器厂! 雷东宝之所以知道这么清楚，那是因为雷士根等人，基本隔一个星期，就会打电话给他汇报情况，除了雷士根外，还有不少念着雷东宝好的年轻人，也时常把一些消息告诉雷东宝。 但是这种消息，随着上面掌控小雷家越来越稳后，联系雷东宝的人，越来越少了，仿佛大伙都在故意淡化雷东宝对小雷家的影响。 甚至连很多小雷家村民，现在都下意识觉得，自己现在享受的一切，其实和雷东宝并没有多大关系，败走金州的雷东宝，只不过曾经是运气好，要不是上面大力支持雷东宝，小雷家也不会有今天。 村里的那些养殖长毛兔的妇女们，因为雷东宝渐渐禁止养殖长毛兔后，她们对雷东宝也渐渐从感谢到反感，甚至还有仇视。 谁都知道养殖长毛兔赚钱，可雷东宝却不允许扩大养殖规模，甚至还明确说了，等小雷家新村建好后，就全面禁止养殖，这明摆是不想让大伙多赚钱。 关于雷东宝的一些传言，在有心人传播下，雷东宝在小雷家的名声，很快就臭了，甚至还有人建议把雷东宝全家的福利待遇取消，他赚那么多钱，凭什么还想要别墅 那些传言流传很广，其中几个流传最广的传言是，之所以禁止养殖长毛兔，是因为养殖长毛兔，他雷东宝在里面搞不到什么钱，所以才不准养。 而雷霆电器厂，赚那么多钱，村里账面上才三百万不到，那些钱去哪了？ 那狗日的雷东宝，从小雷家搞了一笔钱后，就跑了。 狗日的! 50 亏本大甩卖只卖五天! 雷东宝对于那些传言置若罔闻，他的名声，其实一直就不怎么好，尽管带领小雷家走上现在的高度，可他一直的办事风格，就是霸道，村里所有的抉择都是一言堂。 如果说雷东宝心里不失落，那肯定是假的，毕竟他也姓雷，但是他强大的灵魂，让他很清楚，这就是人性，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有奶便是娘！ 尽管他对小雷家的未来，并不怎么看好，但是他也不希望小雷家跌得太惨。 他原本想把老娘也接到金州，可老娘死活不愿意，老娘可舍不得小雷家现在的福利。 何况现在村里还在建新村，家家户户都有别墅分，如果自己一家人都不在小雷家，那到时自己家那一份被人霸占，那还得了。 雷东宝也是苦笑不得，只能让雷士根等人帮忙多照顾一下。 尽管金州第二机械厂如同一个泥潭，但是雷东宝却在努力让这个泥潭变成能走的土路，最后再在上面建上一条光明大道。 雷东宝是靠电风扇起来的，他的老本行，他可不会丢。 今年的电风扇大战，金州第二机械厂，自然不会缺席。 去年金州第二机械厂生产的电风扇品牌叫雷光牌，品牌标识是两道白色的闪电。 是不是很熟悉，对，正是跟风雷霆牌，可惜跟风也跟成一个四不像，款式老土，功能单一，为了节省成本，大部分都是铁质材料，这种电风扇迟早会生锈，寿命不会太长。 要想把电风扇项目搞好，必须得和劣质山寨货告别，用成本价清理仓库后，新的电风扇厂房将重新采用新的技术，采购新的配件。 实际上，电风扇配件除了电机外，其他所有配件，金州第二机械厂都能自产自足，完全可以自己生产，这就是大厂的优势。 从雷东宝进入金州第二机械厂后，就一边在整理电风扇项目，他心里已经隐隐约约对金州第二机械厂的未来有了一定的规划。 廋死的骆驼比马大，金州第二机械厂正是这匹已经快死的骆驼，它的设备和技术，比小雷家的雷霆电器厂高出不知道多少个级别，像高胜男那种技术人才，这个厂也不少。 不过高胜男毕竟研究电风扇这个项目已经很多年了，技术储备自然是他们远远赶不及的，高胜男原本想加入金州第二机械厂的，可雷东宝担心她身体，也或许是担心宋运萍发现她身体异常，所以没同意她的想法。 不过高胜男的技术储备，还是继承过来了，高胜男也前来兼职了大半个月，好在现在肚子还不大，也敷衍过去了。 很快金州第二机械厂的电风扇项目，再一次重生，新的品牌诞生，取名为，巅峰牌电风扇! 对，雷东宝的目标，就是要把金州第二机械厂重新带上新的巅峰，所以取名巅峰牌。 电风扇只是第一个项目，未来金州第二机械厂将慢慢转变为电器厂，国营大厂，未来的路，比小雷家的集体企业宽多了，但是未来的挑战，肯定也有很多，雷东宝也不在乎，未来一切皆有可能! 正当雷东宝忙得不可开交的的时候，他的办公室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一个瘦小个子，提着两袋东西，满脸堆笑，走进雷东宝办公室，雷东宝抬头看了看，正好看到杨巡那张笑脸。 刚刚保安来说一个叫杨巡的年轻人想见他，雷东宝还愣了好一会，才想起这个名字，也曾经算是认识的，雷东宝就让保安让他进来了。 杨巡穿着比几年前好多了，一身简单白衬衫，一条牛仔裤，挺干净利落的，可是他见到雷东宝，依旧还是那副点头哈腰的卑微模样，这让雷东宝印象很深刻。 杨巡提着两袋东西放到雷东宝办公桌上说道。 “雷大哥，我刚从东北回来，给您和运萍姐带点东北特产，这是当地的蘑菇，这是粉条，都是一些干货，不值几个钱!” 雷东宝笑了笑，看了看桌子上的特产，随即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茶，杨巡连忙弯腰接过。 杨巡捧着水杯，打量着这个办公室，眼神里一抹羡慕一闪而逝。 雷东宝也随意打量了一下杨巡，看着杨巡的表情，雷东宝不由感叹，短短几年，的确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格。 从前的杨巡，虽然脸上的笑容也很卑微，但是那时候的他，是真卑微，因为他活得卑微。 而现在的杨巡脸上这种卑微，却是装的，雷东宝看人一项很准，不过显然这也是杨巡一种技能了，通过伪装卑微，让别人产生同情，显然杨巡已经把这种技能运用的炉火纯青了。 雷东宝也没当一回事，成年人谁不是带着一副面具，而杨巡的卑微也是他的面具而已。 雷东宝随即笑着问道。 “这几年在东北怎么样？” 杨巡抿了一口茶，有些无奈地说道。 “雷大哥，实不相瞒，东北那边现在也不太好，我感觉东北的经济有些死气沉沉，我去了几年，都没怎么变化，我这次回来发现我们这边这几年变化挺大的，做生意的比前几年多了好多，所以我干脆想，也留在当地发展算了！” 雷东宝挺意外的，点了点头。 杨巡趁热打铁连忙继续说道。 “雷大哥，我前几天去过你们小雷家，那变化真的太大了，六车道，马路直通县城，还有那一栋栋别墅和厂房，真的太壮观了，雷大哥，你真有本事!” 雷东宝无奈笑了笑，听着杨巡的恭维，都是熟人，杨巡不会无缘无故来找自己的，肯定有事相求，雷东宝也没开口问，等待杨巡自己开口吧！ 杨巡见雷东宝并没有多骄傲，想起雷东宝现在的处境，有些悻悻地笑了笑，随即继续说道。 “雷大哥，是这样的，我听说你们厂招聘销售人员，我也了解过你们的销售规则，好像是采取代理制，我呢，在东北也跑了好几年销售，现在刚回来，不是还没找到路子吗？想来雷大哥你这里试试，你看怎么样？” 雷东宝一愣，杨巡来自己这里当销售 雷东宝几乎没多想，就笑着回道。 “这事没问题呀!” 听到雷东宝答应，杨巡点了点头，抬起头看了雷东宝一眼，最后还是有些为难地说道。 “雷大哥，另外我还想求你点事!” 雷东宝点了点头沉吟说道。 “你说!” 杨巡连忙上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是这样的，雷大哥，我这两年在东北本来也存了点钱，但是前段时间发生了点意外，一下赔进去了，我现在身上也没什么资金，我听说你们这里是自己出钱采购，所以我想和雷大哥您打个商量，我能不能先赊账!” 雷东宝一愣，想了想刚想回答，对面杨巡却是连忙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一边递过去一边说道。 “雷大哥，其实我这段时间也在了解你们厂的产品，我针对你们产品，做了一个销售计划书，您帮忙看看怎么样？” 雷东宝接过纸，仔细看了起来，这一看，雷东宝顿时愣住了，再一次抬起头打量了杨巡一眼，过了好一会，才缓缓说道。 “杨巡，工厂肯定不能赊账，这是我自己定的规矩!” 杨巡听到这话，顿时头低了下来，可紧接着雷东宝却是说道。 “不过我私人，可以借给你钱!” 杨巡刚刚神情低落的情绪一下就上来了，连忙露出惊喜的神情看上雷东宝。 雷东宝收起纸，笑着说道。 “杨巡，你是一个人才，我相信你未来会有一番成就，希望不要辜负我对你一番信任!” 杨巡连忙点头哈腰，带着恭维地说道。 “雷大哥，您放心，我保证不会辜负您的信任，我其实对你们的产品经过一段调查，你们厂的产品款式是老土了点，可质量没问题，最关键是你们这次价格很优惠，我觉得你曾经说的那句话很好，薄利多销!” 雷东宝点了点头，看了杨巡一眼说道。 “中午一起吃顿饭吧，我让你嫂子去取钱，下午来工厂办手续!” 杨巡连忙点头答应! 雷东宝之所以答应杨巡借钱给他，是因为杨巡这小伙子的确是一个人才，刚刚他给雷东宝的纸上写了一个销售计划。 这个机会和后世类似的一种销售方式类似，那就是去乡镇集市租一块地，只租一个星期，上面挂着条幅，条幅上写着。 “亏本大甩卖，只卖五天!” 51 要想吃肉又舍不得饲料想得到美! 雷东宝看到杨巡这种销售计划后，的确愣了好几秒，才缓过神来，这办法的确好！ 现在金州第二机械厂的库存，都是一些生活中，方方面面用的东西，虽然款式老土了点，但是如果在乡镇集市等地方卖，完全没任何违和感呀！ 价格便宜加上只卖五天的宣传，成功吸引当地潜在的顾客群体，乡镇集市虽然购买力不行，但是只卖五天的宣传，榨干一个集市换下一个，多好的主意呀！ 中午雷东宝和杨巡，在家里吃了一顿饭，饭桌上，也了解了杨巡这些年的一些经历，并且知道他从东北带回来一个女朋友。 雷东宝看着杨巡小小的个子，不由感叹小伙子很有前途呀! 下午雷东宝和杨巡去厂里办了一个手续，算是让杨巡也挂了一个名，也让他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虽然只是临时工，而且还没工资，但是一个国营大厂的销售员身份，可以免了他很多麻烦。 并且把上午宋运萍取的钱，拿了出来，交到财务室，最后雷东宝给杨巡安排了一个县的代理，杨巡点头哈腰谢过离去。 杨巡的出现，雷东宝原以为只是一个小插曲，但是雷东宝也没想到，杨巡给金州第二机械厂带来一个惊喜。 原本这事，雷东宝并没有怎么关注了，他接下来还有无数问题要解决，厂里没钱，员工闹腾，甚至连巅峰电风扇进货材料钱都没有。 眼看都四月底了，已经撒出去三百多名销售人员大半个月了，现在销售的确有了一些成效，每星期能给工厂回款十几万，可这点钱，除了维持一个数千人大厂的开支外，剩下那点，刚好够生产百十来把电风扇成本，这点电风扇，连安云省铺货都成问题。 正当雷东宝在冥思苦想，看要不要让金州领导想办法贷款几百万启动资金的时候，杨巡却是给了他一个惊喜。 他的乡镇亏本大甩卖模式非常成功，短短一个星期，他已经换了两个乡镇集市，销售额突破三万。 雷东宝得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欣喜若狂，到不是看在杨巡这三万块钱销售额上，而是这个模式可以大规模复制呀！ 于是接下来的五月份上旬，整个安云省下面乡镇和县城集市里面，无数大甩卖条幅展开，一时之间，引起不少轰动，甚至有人举报多地有人大规模进行投机倒把行动。 最后金州方面动用不少关系把这事给压了下来，虽然这种模式在后世非常普遍，但是在这个年代多多少少有些不合规，但是那些人毕竟都是国营厂的销售人员，人家也是帮金州第二机械厂销售库存，而且乡镇集市赶场，影响也没那么严重。 杨巡的清仓大甩卖销售策略，成功解决了金州第二机械厂先前的困难，第二星期，就回款了近五百多万，按照这个进度，五月底，整个仓库库存将全部清空，并且将回款一千多万现金流。 有了这笔钱，金州第二机械厂彻底活了起来，有了钱，电风扇项目就可以大力运转起来了，正好六月销售旺季，可以让这群销售人员继续忙活起来。 有了钱，真的可以解决太多问题了，雷东宝第一时间，给全厂所有人补发了三个月工资，虽然还剩下三个月工资没发，但是雷东宝在全厂大会上，给所有人保证，最迟六月底将给大伙全部发齐工资，并且接下来将给大伙争取更多奖金。 钱真他妈是王八蛋，工资一发，机器一响，现在厂里上下对雷东宝都突然客气许多了，从前那些不满雷东宝的人，现在很快成了雷东宝忠实的拥护者。 金州第二机械厂有钱的消息一出来，银行如同闻到腥味的鲨鱼，闻风而动，全都挤到雷东宝办公室来要账了。 虽然金州第二机械厂现在也有一把手，可那老头基本不管事，还兼任着金州的职务，他代表金州，支持雷东宝任何决定，反正金州第二机械厂都快成死鱼了，交给雷东宝，随他折腾。 没想到这才上马一个月，还真折腾出一点动静，虽然一千多万，完全不够填这个窟窿的，但是这毕竟是一笔天文数字，金州方面也出现两种不同声音。 第一种自然是支持雷东宝继续折腾，这笔资金也随他折腾。 第二种声音，自然是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比资金，得赶快先发工资，再还银行贷款，后面的事，到时再说。 到了最后，金州方面还是没有干扰雷东宝任何决定，任由他把这笔资金折腾得一干二净。 这笔资金怎么用，雷东宝除了发了三个月工资外，剩下的没有还一分钱外债，银行那里，自然也别想了。 他甚至说服银行继续给金州第二机械厂贷款五百万，这事还真办成了，之所以能办成，因为他叫雷东宝，金州那群银行领导，都是小雷家熟人了，光雷东宝这个名字，就能贷五百万，何况雷东宝来搞电风扇项目，大伙信心满满呀！ 有了钱，雷东宝让工厂，全力加大马力，开始生产巅峰牌电风扇，全新设计的款式，配件材料这些，都不比雷霆电器厂的差，甚至成本比雷霆电器更低。 原因只有一个，因为金州第二机械厂是国营企业，采购材料成本就比小雷家那种乡镇集体企业好太多了。 要不是雷霆电器有晋陵县和市里支持，他们今年根本没办法备那么多货，因为这几年随着乡镇集体企业崛起太快，严重影响国营企业运行，所以今年上面已经下达文件通知，要求各地在原材料方面对乡镇集体企业实行限制。 只要限制住乡镇企业原材料，这样就能卡出乡镇企业的脖子，这样国营企业就有了缓和地步，也有了一口活气喘了。 当然，最后的办法自然是以失败告终，但是这一招，也的确整死不少乡镇企业。 可现在金州第二机械厂，可是妥妥的国营大厂，挂黄马甲，一路畅通无阻。 有了钱后，雷东宝开始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他的确发现在很多方面，有了国营企业的身份这个马甲，做事的确可以事半功倍。 比如去某商场谈铺货问题，人家一听你是国营企业，下意识就不会拒绝，至于能不能卖得出去那就看你们自己牌子给不给力了。 雷东宝去谈海报广告，轻轻松松就谈下来了，特别在金州本土地盘，只要打着金州第二机械厂的招牌，在路口随便贴海报，贴满都没人找你麻烦。 而如果是小雷家那种乡镇企业，如果你不报备，随便挂海报，不好意思，马上就有三个以上部门拿着小本本去罚款了。 这就是国营大厂带来的身份便利，五月中旬，雷东宝造访安云省电视台，直接承包了全天候六个时间段的广告，花费不到五十万。 电视广告其实在1979年就有了，就连央视，在80年，也开始有了广告，而安云省，雷东宝的巅峰电风扇，却是第一个广告，主要这个年代打广告的真的太少了。 在连电风扇都没普及的年代，电视机更是奢侈品，打广告的自然少了，雷东宝拿下安云省电视台后，开始迅速抢占其他报刊杂志版面广告。 实际上由于去年雷霆电风扇报刊广告的成功，今年报刊广告的价格翻了三倍，就算是去年三倍的价格，依旧打广告的络绎不绝。 没有人是傻子，广告带来的收益率摆在那里，大伙能不抢吗？ 今年报刊上的广告，清一色的电风扇广告，雷东宝也不嫌挤，直接也占了一个位置。 除了安云省电视台外，雷东宝开始攻占魔都电视台，之江省电视台，闽省电视台，粤省电视台，除了电视台，还有当地报刊等广告上，开始大肆布局。 花钱真的如流水，四个省，一个直辖市，所有的广告营销预算是五百万，几乎眼睛都没眨一下，就花出去了。 广告是计划在六月一号统一上线，可眼下都五月二十了，生产问题虽然暂时解决了，数千人的国营大厂生产力那是杠杠的，而且还有兄弟企业帮忙生产配件，只要配件足够，目前每天能生产数千台电风扇，产量惊人。 除了产量，目前还有一个严重的问题要解决，那就是销售人员，现在严重不足，目前只有三百多人，显然远远不够。 雷东宝做事作风到了这种时刻，终于进入状态，整个金州第二机械厂开始进入备战模式。 新的销售团队开始进入招聘，雷东宝打算依旧采用代理模式，不过这次将不再采用付款拿货的方式，他们那点钱，根本吃不下电风扇的销售金额。 雷东宝计划让代理不沾钱，只管销售，每月按照销量结算一次利润，上缴工厂后，剩下的提成直接月底发给代理。 可雷东宝还是太天真了，他万万没想到，因为上次销售库存带来风波，还在继续。 前面三百多名卖库存的销售小伙一战成名，短短一个月时间，让每个人都赚取最低上千元的提成奖金。 拿得最多的小伙就是杨巡，他靠提成，一个月赚到了一个万元户，他能说会道，不但让女朋友跟着帮忙，还让弟弟妹妹放假帮忙吆喝，并且两个乡镇集市同时摆摊，生意好到爆，赚的自然也多。 这些人赚到的金额，让所有人都震惊了，尽管雷东宝给这些人下了封口令，但是消息还是散播出去了。 这次带来的影响实在太大了，凭什么我们辛辛苦苦工作才几十块钱一个月，而你们销售人员随便喊两嗓子就能赚那么多钱，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这事很快闹到金州市领导那，众人的意见又开始不合了，这钱到底该不该拿，又成了一个问题，正当领导们为这个话题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雷东宝直接说了一句话。 “又要吃肉，又舍不得饲料，哪有这么好的事？” 雷东宝的话，让双方领导顿时拉下脸来了，终于最后决定，库存提成的事算了，但是雷东宝必须限制提成奖励比例，这实在太高了。 雷东宝想了一下后，最终同意这个方案，在八十年代初期，这种代理制度的确太超前，容易被人抓住把柄，但是要想销售人员有积极性，必须得有奖励标准。 最终雷东宝决定，采用阶梯销量奖励制度，把所有的省市县区域按人口和经济水平，定一个销量及格线。 比如一个县人口多少，要销售多少台电风扇，才算及格线，及格线以上的销量每提升多少台，奖励就增加多少，而没达到及格线的销量，不但没有奖励，还将淘汰，如果态度消极的，还将进入黑名单，往后永远不得合作。 而且雷东宝定的销售数量都非常高，要想达到及格线，都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这个销售规则最终得到金州领导们的同意，开始实施下去。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有了第一批赚大钱的销售人员，于是第二次招聘三百名销售人员，众人打破了脑袋，都想抢占一个位置，可这个位置真这么好做的吗？ 军马未动，粮草先行，雷东宝也是迫于无奈，时间不等人，销售人员迅速进入自己的区域，做好前期准备，他必须让金州第二机械厂今年起死回生，有足够的子弹迎接下一个项目。 正如伟人所说，摸着石头过河，而雷东宝现在也在摸着石头过河，数百万广告费砸了进去了，这次金州第二机械厂能不能翻身，只看今年了！ 52 杨巡在鲤城 此时闽省鲤城市，一个小个子头发梳得锃亮，穿着崭新西服，手上提着公文包，他跟着一个老头走进一个破旧的小巷子。 走了好一会儿，老头才在一间房前停下，老头指着前面那栋看似很破旧的房子说道。 “杨老板，就这栋了，房租每月八块，那边有口井，你自己挑水，电费一毛五一度，每月和房租一起交，没问题吧？” 小个子左右看了看，连忙点了点头，转头带着讨好的笑容连忙点头说道。 “那谢谢张叔了，我现在给您这个月房租，您叫我小杨就行了，等有时间，我请您吃饭!” 老头眉开眼笑接过杨巡提过去的八块钱，连忙给他开了一张收条，老头随即把钥匙给了杨巡。 老头走后，杨巡打开房门，一房一厅的很普通平房，房子很破旧，可杨巡却是很满意，能在这鲤城中心区域，租到这么便宜的房子，他很满意了。 杨巡简单收拾一番后，连忙锁上门，急急忙忙朝市中心走去。 杨巡现在是闽省鲤城市，巅峰电风扇市级代理，也是目前巅峰电风扇十一个市级代理之一，他能升为市级代理，有两个原因。 第一，自然是闽省是一块待开垦的市场，鲤城市虽然是人口大市，但是这里对于金州第二机械厂来说，这里还是一个从零开始的地方，因为是新兴市场，所以才交给杨巡。 第二，因为杨巡在上个月优秀的表现，让他成功晋级成为市级代理。 雷东宝原本计划，在安云省选一个成熟的县级渠道给杨巡，可杨巡主动拒绝了，这让雷东宝更加对这个小个子刮目相看。 安云省算是金州第二机械厂的本土战场了，特别金州地界，如同娘家似的，今年也是巅峰电风扇的主战场，至于其他新开垦的几个省，其实雷东宝也只是碰碰运气，先铺路，为明年做准备先。 安云省有了雷东宝的这几年的运作，现在很多地方只认雷东宝，而不认雷霆牌，毕竟从前那些渠道，基本都是雷东宝亲自去谈的。 原先那三百名老销售，雷东宝让他们自己选择，是留在安云省内接手曾经的销售渠道，还是勇于尝试，却创造新的市场。 大伙也不是傻子，他们的人脉和圈子，都在安云省内，一旦走出安云省，他们将重新开始，所以三百多人的队伍，最后只有不到一百人愿意去其他地方。 剩下的两百来人留在安云省的地界，如蛟龙入水，游刃有余，很顺利和曾经的渠道对接上了，只是从前卖的是雷霆牌，现在卖的是巅峰牌而已。 新招的三百销售人员和愿意走出去的一百来人，一起四百多人，全部撒到剩下的三个省份，让他们去创造新的市场，大浪淘沙，未来四百多人，还能留下多少，雷东宝也不知道。 八二年，早已经不是两年前的市场了，现在全国各地有数千家电风扇厂，每个省，都有无数本土电风扇厂，要想杀出一条血路，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雷东宝也不会亏待这些敢于去外省开垦市场的人才，地图摊开，任由他们挑选，并且从上个月优秀表现中，挑选出十一个人，升为市级代理。 基本上每个市级代理，都是地级市，都是数百万人口大城市，虽然都是新兴市场，但是未来前景巨大，雷东宝一言九鼎，大伙都跟着他尝到了甜头，真正的勇士，都会抓住这个机会。 而杨巡主动放弃在安云省发展，就是这个原因，但是说是市级代理，实际上，前期金州第二机械厂给的支持非常少。 每个市级代理，他们每人前期可以申请，不超过两万的活动经费，县级代理不超过五千，这些钱，不但要租仓库，还得拉电话线，在本地招人，甚至来回跑关系的费用，这点钱真心太少了。 而且就算是待开垦的新兴市场，可上面依旧每月有销售任务，连续三个月销售业绩不达标，直接换人。 杨巡这次来，把女朋友戴娇凤也带来了，戴娇凤是他在东北跑市场认识的，当时杨巡第一眼见到戴娇凤就被吸引了，这个女孩性格直爽，白净漂亮，笑起来，有一种特别的妩媚，对于杨巡这种从小就有些自卑的小个子来说，戴娇凤就是他心目中的女神。 戴娇凤当时家里急需要一笔钱，杨巡在认识她的第二天，就把全部家当拿了出来，并且很直接坦白，自己喜欢她。 就这样，两人从认识，到跟着杨巡回到晋陵县，只花了八天时间，杨巡在戴娇凤眼里，一直是一个敢作敢当的真男人，杨巡能为她花光家财，她也愿意为杨巡付出一切，所以她毫不犹豫跟着杨巡回到晋陵县。 当时的杨巡，虽然已经没啥钱了，可靠着头脑灵活，攀上雷东宝这颗大树，并且以优秀的表现，成功让雷东宝对他刮目相看，把鲤城市交给他。 上个月杨巡靠着雷东宝借的那三千块钱本钱，赚了一万多，雷东宝知道他这次真的需要资金，所以并没有让他还钱，杨巡这次依旧是信心满满。 杨巡和戴娇凤前几天才到鲤城的，这几天住了两天旅馆，他们一来就急急忙忙开始展开前期工作，考察当地市场后，昨天下午就租好了仓库，今天就租了房子。 杨巡租这个房子不是给自己住的，而是给戴娇凤住的，他已经决定了，这几个月旺季，自己就住仓库，戴娇凤一个女孩子，总不能跟着自己受苦。 虽然戴娇凤已经跟了他，但是两人实际上还没到最后一步，杨巡也愿意等，等自己稳定下来了，赚到钱了，到时就娶戴娇凤，他也愿意在自己最辉煌的时刻给戴娇凤一个美好的未来。 眼下，眼前全是困难，一切美好，都靠想象，杨巡回到仓库，满脸笑容带着戴娇凤去到租房的地方，仓库和租房的地也不远，这样也容易照顾，每天戴娇凤还能给他送饭。 戴娇凤也不嫌弃租房的地方破旧，小两口打扫后，美滋滋开始布置生活用品，盼望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虽然杨巡现在背靠金州第二机械厂，也是国营企业，可在鲤城这地，他一切都得靠自己，就连当地销售渠道，都得他去谈，全国几千家电风扇厂，数百家有国营背景的风扇厂，人家凭什么卖你的货？ 一切都是重新开始，就连去年小雷家的雷霆电器厂在这几个省谈渠道合作，谈了大半年，才谈下不到一百个县市，不过那些和金州第二机械厂的巅峰牌无关，双方签的合同，也是雷霆电器厂的雷霆牌。 今年小雷家自然也防了雷东宝来一个偷梁换柱，早已经在这些渠道布置销售团队了，巅峰牌在当地，可谓是真正的萌新。 实际上，不管是雷霆牌，还是巅峰牌，大伙今年的重心还是安云省内，光安云省的市场，足够让某个企业吃饱。 这个年代，一个企业很难在外省占据一个行业龙头位置，这里面有很多原因，包括物流成本，地方保护主义，甚至因为对外省不了解，产生各种水土不服等问题。 到了九十年代初期，商品市场化后，才慢慢真正走上全国市场，到了九十年代，只要能到央视打广告的企业，哪一个都是快速成长，正是因为全国市场让无数企业尝到甜头，那些面对全国观众的电视台，未来的广告价格一年比一年贵。 而现在电视广告还是新鲜玩意，因为电视机还远没有普及，所以效果也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好，还远不如报刊广告和电台广告，但是效果多少会有一些。 雷东宝虽然今年广告营销预算有五百万，但是安云省境内他准备投放超过三百万，安云省内，包括电视台，电台，报刊，海报，所有的宣传渠道，都会有巅峰电风扇的身影。 剩下两百万，才是另外几个省份瓜分，大概会在电视台和报刊上刊登一些广告，至于效果能有多好，一切拭目以待吧！ 杨巡是一个限于抓住机会的小人物，在他看来，鲤城这座城市，发展机遇很大，这座城市临海，气温长年偏高，每年销售旺季从五月可以到十月，至少在杨巡看来，鲤城市的潜力比金州还好好。 去年金州市场，为小雷家创造数百万销售业绩，如果自己在鲤城也能做到几百万业绩，那自己奖金都超过十万，想想就激动。 而且杨巡还想起雷东宝曾经和他说过的话，你好好干，未来争取做到省级代理，一起跟着巅峰品牌成长，我保证你一年赚几百万! 杨巡每次想起这段话，都嘴角不自主傻笑起来，他相信雷东宝说的话，因为上个月雷东宝已经实现了他的承诺。 可再美好的幻想，都抵不过残酷的现实，杨巡把仓库和电话线拉好后，就开始带着戴娇凤跑市场，可连续跑了一个星期，连一个销售渠道都没谈下来，这下，他彻底有些急了！ 53 他娘的真是个天才 和鲤城的杨巡不同，坐镇金州的雷东宝，早在五月一号，就已经进入备战模式了。 五月一号，整个安云省大大小小的报纸，都刊登一则巅峰电风扇的广告，上面广告内容如下。 夏日炎炎，以旧换新活动正式启动! 本次活动销售范围为安云省各县市正规百货商店，活动时间为198251—198291号截止。 在活动时间内，在百货商场内购买巅峰牌电风扇的顾客，在未来三年内，凭购买票据，可以进行以旧换新活动。 今年购买巅峰电风扇，明年再换同等价值的新电风扇，我们只收您百分之十的折旧费。 第二年换，收您百分之十五的折旧费。 第三年换，收您百分之十九的折旧费。 一台129元的巅峰牌台扇，您免费使用一年，明年您再换同样一台129元的巅峰牌台扇，您只需要花费129元。 免费使用两年，您只需要花费1935元。 免费使用三年，您只需要花费2451元。 亲爱的顾客朋友，另外我们郑重承诺，巅峰牌电风扇，您使用三年内，出现任何质量问题，我们只换不修，我们直接免费给您换一台新的电风扇，让您无忧购物! 广告的最后，出现一行加粗的字体。 “巅峰品质—巅峰电风扇!” 这个广告一出，整个安云省都沸腾了，整个安云省老百姓看到这个广告后，都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吗？ 是呀，所有人都在问，这是真的吗？ 在一九八二年五月一号这天，一则以旧换新广告，彻底点燃了整个安云省电风扇市场，所有人都涌上各大百货公司，询问广告是否真实有效。 几乎每个百货商场电器柜台边，都被人群围满，询问广告真实性，最后百货公司也无奈，让金州第二机械厂出了一个通告，贴在门口位置。 “关于巅峰牌电风扇广告告知如下!” “……!” 一番解释过后，最后落款是金州第二机械厂! 这下所有的质疑声音都没了，金州第二机械厂可是国营大厂，这个年代的国营企业还是值得老百姓相信的。 的确，雷东宝这则广告，不但让所有老百姓怀疑是否真实，就连今年在安云省同台竞技，大大小小上百家电风扇同行们，都在怀疑这则广告的真实性。 同行们在怀疑金州第二机械厂这样搞，有钱赚吗？ 难道是因为快倒闭了，所以自暴自弃想搞一笔资金还银行贷款? 老百姓之所以怀疑这则广告到底是不是真的，因为在老百姓看来，这个叫巅峰牌电风扇的厂家，简直在做慈善呀？ 用了三年，只收取百分之十九的折旧费? 三年内出现质量问题，免费换新的电风扇? 有这种好事? 还真有，雷东宝当初思考如何让金州第二机械厂起死回生，并且快速收集资金，思前想后，最终才相出这样一招。 “以旧换新!” 这种后世用烂的招数，在这个年代用，简直是大杀器，当然，这不同于后世那种套娃似的以旧换新，雷东宝是真心实意做活动的，至于真会亏吗？ 呵呵！ 雷东宝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快速收敛足够多的资金，做更大的项目，只要我赚钱速度足够快，这点小钱，我根本不在乎。 金州第二机械厂，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资金!” 雷东宝这一招一出，神挡杀神，魔挡杀魔，从五月一号开始，巅峰牌电风扇彻底迅速占领所有安云省电风扇市场。 所有的同行，这次，没一家敢跟风，因为雷东宝这种行为在他们看来，简直不符合商业逻辑，同行们给金州第二机械厂算了一笔账。 一台129的电风扇，出厂价75左右，以金州第二机械厂自产自销的利润，应该在30元左右，就算30元，它如何撑起以旧换新这个项目? 还有三年内出现质量问题，只换不修这个规定，在同行们看来，也是扯淡，虽然这种金属铝叶电风扇用三年出现质量问题的几率不大，但是三年时间，意外太多了，就算百分之五的换新率，金州第二机械厂也承担不起。 同行们给金州第二机械厂算了一笔细账后，怎么算，最后金州第二机械厂也会以亏本倒闭的结局。 可倒闭也是明年的事了，至少今年，它活得很滋润，甚至滋润得把其他同行，都挤得没有生存空间了。 整个安云省五月份销量十四万七千四百台，打破所有记录，如果不是产能不足，销量还会增加。 雷东宝毫不犹豫，开始改造更多车间，生产电风扇，满足接下来的销售旺季! 雷东宝的疯狂和巅峰牌电风扇的销量，把所有人都吓住了，巅峰牌，果然，出手就是巅峰。 他这个活动也有些丧心病狂，在所有人看来，巅峰牌电风扇现在卖得越多，最后肯定赔得越多，这个烂摊子，到时如何收场？ 巅峰牌这种霸道的出场方式就像那句话!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五月底，很多同行们渐渐回过味来了，再这样让巅峰牌电风扇继续这样走下去，对方没倒之前，自己厂子先要倒闭了。 于是无数举报信和投诉电话打到安云省领导办公桌上，安云省很迅速成立调查组，入驻金州第二机械厂，调查这件事到底合不合规。 金州方面领导其实在活动之前，也对雷东宝这个活动产生质疑，毕竟雷东宝这次活动太大胆了，但是雷东宝也给领导们算了一笔账。 领导们得到雷东宝给他们算的账后，全都笑开了花! 这个活动，只做四个月，这四个月，雷东宝给巅峰牌电风扇定下的销量目标是一百万台，就算一百万台。 从台扇到落地扇，品类不同，出厂价价格不同，从七十五到一百一十五之间，销售金额在一个亿左右。 三年以旧换新项目，明年是第一年，第一年以旧换新折旧百分之十，是最吃亏的，肯定换的人不多，就算它百分之十顾客换，顾客购买一台电风扇是129元，第二年换新后，交129元给商场，换一台新的电风扇。 这129元，金州第二机械厂一分钱不会收到，因为是给商场的，商场拿了这笔钱，有两个义务，第一，帮忙免费换，第二，帮忙销售换下来的二手电风扇。 回收回去的二手电风扇后，金州第二机械厂会成立一个专门以旧换新的车间处理这些二手风扇，会重新拆解，并且重新喷漆处理等等，最后重新包装一下，反正会把这回收回来的二手电风扇精心给您安排妥妥的，这每一台电风扇处理成本不超过5元。 处理下来的二手电风扇，经过回收精细处理后，重新打好包装，进入商场销售，因为是二手电风扇，原价129的电风扇，会以99元的价格销售，这个价格对于只用了一年的电风扇来说，性价比还是很高的。 这99元，商场要交给金州第二机械厂80元，剩下19元是商场利润，商场方面赚取顾客换新的129元后，又得到19元的二手电风扇利润，也同意了这个方案。 而金州第二机械厂付出的代价是，第一次售出去的电风扇，和第二次换出去一台电风扇。 一起两台新电风扇和回收处理的成本，得到代价却是第一次出厂价75元，加二手电风扇销售利润80元，总计155元。 第二年，换的顾客比例是百分之三十，交了1935后，换得一台新电风扇，金州第二机械厂回收处理后，再次销售价格是79元。 这次分配方案，依旧是商场得到以旧换新129元加二手电器销售19元。 这次金州第二机械厂付出两台新电风扇和回收处理成本，得到的75+60+645元等于14145元。 第三年，这次换的人最多，几乎可以达到百分之四十，第一年百分之十，第二年百分之三十，第三年百分之四十，一起总数百分之八十，剩下百分之二十不换的，是因为各种原因没换成，比如忘记时间了，或者觉得质量还很好，不想换了等等。 第三年顾客交了2451元后，得到一台新电风扇，通过回收处理后，这次二手销售价格是59元。 商场依旧得到129+19元的固定收益，商场方面的收益是不会改变，这样他们才会陪你玩。 而金州第二机械厂得到的是75+1161+40元，等于12661元。 别少看这个年代精打细算的老百姓，二手电风扇这种价格，一放出去，就会疯抢，而金州第二机械厂亏了吗？ 亏个寂寞，赚得口袋都装不下了，至于三年只换不修的政策，实际上也是一个伪命题，就一个规则就可以把人数降低下来。 “人为损坏，不包换…！” 安云省调查组入驻金州第二机械厂第二天后，就不声不响回去了，最后发了一个通告，这是正常销售行为，不存在任何欺骗行为。 这下所有的同行都愣住了，这事过后，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也不知道是调查组还是金州领导方面，把雷东宝算的账给透露出去后，所有的同行都一拍大腿，他娘的，这真他妈是个天才呀！ 于是六月份，整个安云省的电风扇厂都纷纷跟风，可已经占据足够市场份额的巅峰牌电风扇，已成大势，以不可阻挡之势开始横扫整个安云省电风扇市场。 整个电风扇市场如同一块蛋糕，巅峰牌吃下最大的一块，那剩下的，自然的那点份额，大伙会抢得更凶残，而这时候，大伙隐隐约约好像忘记曾经在安云省叱咤风云的王者，雷霆电风扇! （今天两更，端午节快乐!） 54 雷东宝被带走调查 整个五月的安云省电风扇市场，只有巅峰电风扇独领风骚，其他上百个品牌才叫同台竞技。 去年的王者，雷霆电风扇，今年从一开始，就被淹没在茫茫电风扇品牌之中。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有好几个原因。 第一，去年雷霆电风扇大出风头，一个乡镇企业破五千万的年产值的榜样，让更多电风扇厂加入这场大战。 华夏人的学习和模仿能力，那是一流，今年不完全统计，市面上带雷字开头的电风扇品牌多达几十种，从品牌和款式，要多像就有多像。 第二，去年雷霆电风扇广告宣传让大伙知道，原来广告是这么玩的，于是今年安云省各大报刊上，电风扇广告，密密麻麻，而雷霆电风扇今年大幅降低广告投入，瞬间被挤到角落里面去。 再加上今年巅峰牌电风扇从五月刚开始，就独占十分之九的电风扇销量，剩下那点汤汤水水，上百家电风扇品牌如恶狗抢食似的，雷霆电风扇只抢到一点残渣。 雷东宝从五月中旬，就陆陆续续接到数不清的电话，从雷士根到晋陵县各位领导，每个人都在说关于小雷家的事。 “现在的小雷家太惨了，工厂停工，其他项目都陆陆续续停了，就连小雷家新村，也因为没钱装修，现在装了一半也被迫停工，长毛兔养殖基地，现在场地建好了，可稀稀拉拉却是没钱进兔种，很多人都求雷东宝放他们一条活路吧！” 小雷家能不惨吗？ 整个五月，安云省内销量七百七十九台，打破历史最低销量，这个销量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现在雷霆电器的仓库里，可还有超过十万台电风扇库存呀！ 几乎从五月中旬开始，雷霆电器厂就全面停工了，刚开始他们还和其他人一样，准备等待看雷东宝的巅峰牌电风扇笑话，可越看越不对劲，巅峰牌销量是越来越高，而自己的雷霆牌，都快被挤到沟里去了。 眼看着六月的销售旺季一天天到来，销量却是寸步难行，领导们都急了，病急乱投医，很多人都把电话打到雷东宝那边，希望雷东宝能让巅峰电风扇少卖点，这样就能给雷霆电风扇一点活路了。 这不是笑话吗？ 自然很快那些人就发现，他们从一开始就是一个笑话。 巅峰牌电风扇从一开始，人家就根本没做过亏本生意，所谓的以旧换新，原来竟然这么赚钱! 雷霆电器厂的领导们，这时候，不得不开始回过神，连忙赶紧跟风，可这时候已经晚矣，他们有限的广告预算，让他们今年注定落了下风。 这个时候加大预算呢？ 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小雷家账面上，已经没钱了。 除了现金流枯竭外，小雷家现在目前欠银行上千万贷款，而小雷家这几个月花钱的地方如流水似的，慢慢形成一个窟窿，现在有出无进，根本堵不上窟窿了。 这下所有人都急了，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雷霆电器厂倒在他们手上，那到时他们就麻烦了，去年小雷家还上了华夏日报，今年就要倒闭，那这锅谁背？ 总之肯定得有人背，当然，背锅之前，如果能抢救一下，肯定还是得抢救一下。 本来小雷家今年也不会这么惨，如果巅峰牌电风扇今年出道没这么霸道，那以雷霆电风扇这两年累计的口碑，大爆不敢说，至少在安云省内稳住现有的市场地位，肯定不成问题。 但是今年巅峰电风扇横空出世，以绝对优势直接把那些顾客抢得一干二净，等他们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市场上，已经没了雷霆电风扇的位置了。 其他几个省的销量，也是很尴尬，那点广告费，连一点水花都没冒，据不完全统计，整个五月，其他几个省份销量加起来不到五百台，这让他们现在非常尴尬。 到了六月后，他们已经知道以旧换新的秘密，想加大广告投入，让雷霆电风扇起死回生，可这个时候，实在没钱了。 晋陵县的领导也联系银行方面想再贷款几百万，有了钱，靠着广告硬推，加上雷霆牌的口碑，如论如何也可以挽回一些颜面。 可这个时候，小雷家都停工大半月了，还想贷款几百万 想得到挺美! 银行方面早已经联合起来了，开始商量如何保证自己的利益不受损，一旦雷霆电器厂撑不住，那些资产能快速表现。 原本小雷家还有一个大杀器，那就是塑料鸿运扇，可由于看好鸿运扇项目的领导实在太少，今年目前只生产了五千台，全部布置在安云省内销售。 因为没有广告宣传，加上款式设计老土，定价59元的塑料鸿运扇，整个五月，销量为零，对，一台都没卖出去。 花了上千万搞的项目，结果得到这个结果，这下晋陵县的上面某些人，彻底暴跳如雷了，自己的政治生命将会很快和小雷家一起完蛋。 如同一群赌输了的赌徒，这个时候，这群人都在想办法给自己找借口推脱，雷霆电器厂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这样子，全怪雷东宝，如果不是他擅作主张采购那么多注塑机，最后花了上千万资金搞鸿运扇项目，雷霆电器厂，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如果现在有了上千万资金，那小雷家肯定能起死回生，并且再创辉煌。 实际上小雷家现在的状况，已经让雷霆电器厂的员工很不满了，六月初，他们就被告知，暂停发放五月份工资，并且辞退四月份招聘的三百多名工人。 很快各种传言满天飞，普通小雷家村民也得到消息，雷霆电器厂极有可能要倒闭了，因为现在欠银行上千万，账面上已经身无分了。 于是如雪片般的投诉信，飞到县里市里领导们的办公桌上，要求严惩这帮不干人事的管理层。 群众的投诉信，已经引起市里甚至省里的重视，已经开始人得到消息，调查组最快将在六月底入驻小雷家。 之所以等到六月底，自然还是想看看小雷家六月份能不能起死回生，如果六月底还这般死气沉沉，那到时调查组一进村，肯定得找背锅侠了。 现在主管雷霆电器厂的那群领导，此刻内心只有两个字，后悔，这雷霆电器厂原本还以为是一个香饽饽，这才短短半年不到，就变成一个臭茅坑。 跳进来的人，现在屎没吃到不说，身上还沾了一声臭味，所有人都怀疑他们偷屎吃了，可他们有苦难言呀，他们真没偷吃! 既然自己要倒霉，那如论如何也得拉一个人出来垫背，拉谁？ 自然是雷东宝呀！ 雷霆电器厂是雷东宝一手搞起来的，去年上千万利润，被雷东宝搞到那个什么鸿运扇上面，结果现在小雷家成了这幅鬼样子，雷东宝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虽然账面上雷东宝的确没贪一分钱，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了，这群人如论如何也得想办法把锅甩给雷东宝，理由只有一个。 这个理由就有现成的，而且很充分! 雷东宝里应外合，通过鸿运扇项目，转移雷霆电器厂资产上千万，必须严惩，通过一番运作后，调查组还没入驻小雷家，却在六月中旬，来到金州第二机械厂，把雷东宝带走调查了。 雷东宝被带走调查，这事引起的风波，如同一颗已经点燃的炸药桶，无数人都在期待这个炸药桶，能爆炸出多大的威力! 55 雷霆电风扇翻身了 之所以传出雷东宝被带走调查的消息，是因为这次上面的确来人了，雷东宝也的确跟着走了。 雷东宝这段时间的确神神秘秘，很少出现在工厂。 不过这群人前来，并不是来调查雷东宝的，而是雷东宝主动申请上面介入，因为这次金州第二机械厂想和小雷家的雷霆电器厂做一次生意。 这次生意，自然是那批注塑机和配套设备，价值近千万，金州第二机械厂愿意原价购买那些设备机器，并且以现金形式全款支付给雷霆电器厂。 小雷家的雷霆电器厂那群人接到金州第二机械厂发来的询价函后，齐齐愣住了。 他们很多人擦了擦自己的双眼，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但是上面的确盖了金州第二机械厂的公章，这的确是真的。 这伙人刚准备找雷东宝背锅，理由都想好了，正是那价值近千万的鸿运扇项目，可这时候，雷东宝突然想原价把这批机器采购回去 这什么操作？ 很多人都看不懂，难道雷东宝已经听到准备找他做背锅侠的消息，所以赶快采取行动 但是这代价未必太大了吧！ 而且金州第二机械厂雷东宝能做主吗？ 尽管这件事在某些人眼中，充斥着阴谋和看不透的东西，但是这么好的机会，千载难逢呀！ 一旦那些破烂货甩给金州第二机械厂，那雷霆电器厂有了数百万资金，瞬间可以起死回生呀！ 想想就有些激动，于是毫无争议，这场采购，以最快的速度对接上了。 雷东宝也请金州市和梁溪市双方领导共同见证下，在安云省某部门的监督下，迅速完成这笔交易。 合同一签，金州第二机械厂就带着车，和技术人员，在三天内，完成了整体搬迁，又在两天内，迅速安装到金州第二机械厂内。 此时已经快到六月底了，小雷家终于在调查组进村之前，拿到那一笔九百六十多万的资金，有了钱第一件事，雷霆电器先把欠的工资全部发了。 第二件事，就是小雷家新村项目继续推进，长毛兔养殖基地兔种也批了五十万，这些项目其实也花了多少钱，一起也就不到二百万。 尽管雷霆电器厂现在资金如此困难的情况下，都要先推进小雷家的各种项目，自然是要先稳定军心呀! 雷霆电器厂可是村队集体企业，严格来说是小雷家村民集体所有的，他们这些人只是管理者而已。 现在调查组马上就要进村了，必须得先把这群村民稳住先，于是剩下的七百来万，这次雷霆电器厂还了一笔贷款后，留下一部分钱继续生产外，剩下钱，毫不犹豫全部投入广告宣传了。 六月三十号，雷霆电风扇的广告，终于重新上线，这次广告推广，从广播电台到报刊，电视台，海报等等，几乎一夜之间全部上线，不但有样学样，以旧换新也迅速上线。 而且雷霆电风扇还更加凶残，直接宣布，去年和前年购买雷霆电风扇的顾客，也可以拿着购买凭证前来以旧换新，并且承诺，以旧换新活动，永久有效! 雷霆电风扇，反击得非常漂亮，并且成功赢得一席，本来安云省内雷霆牌就已经有了口碑，这一宣传，电风扇市场迅速变天。 近四百万的广告投入，几乎一夜之间就变了天，雷霆电风扇的广告，几乎铺天盖地出现在安云省各个角落。 雷霆电风扇的反击，这是狠狠打巅峰牌电风扇的脸，而且打得很响亮。 整个六月，原本巅峰牌电风扇靠着占据先机的优势，销量成功突破二十万台，达到二十万零三百台的销售，再一次夺冠安云省电风扇销量之王。 原本快垂死挣扎的雷霆电风扇，得到一笔意外横财，成功翻身! 雷霆牌电风扇的销量，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上升，并且回收了大量去年前年的二手电风扇，每天销量都在突破新高，领导们看到这种情形，喜不自禁，已经停工一个多月的雷霆电器厂，再一次灯火通明，恢复三班倒模式。 而此刻金州第二机械厂内，雷东宝站在忙忙碌碌的车间前，看到一台台崭新的五颜六色塑料鸿运扇从车间的流水线生产出来，不由嘴角微微上扬，想不到这个项目会以这种形式出现在自己眼前。 一台台打好包装的鸿运扇连仓库门都没进，直接被大卡车拉走，这些鸿运扇将会拉到包括安云省在内的四个省，外加一个直辖市下属的各大代理仓库，这批叫鸿运牌的塑料扇广告，将在七月十号正式上线。 这次广告预算一千万! 这些钱，都是贷款的，尽管金州第二机械厂现在电风扇项目如火如荼，但是资金依旧非常紧张，上千万的采购设备，几乎耗光了所有的资金。 雷东宝之所以原价采购那些设备，也是不想给别人留下话柄，等鸿运扇项目成功后，到时如果这些设备都是低价买来的，那到时肯定又会有争议，还不如干脆利落点。 原价回购那些几乎全新的设备机器，在雷东宝看来，一点亏都没吃，八二年的今天，对于雷东宝来说，时间就是金钱! 那些银行之所以敢继续贷款给金州第二机械厂，自然是相信雷东宝的神奇，一个都快扶不起的机械厂，被雷东宝短短时间起死回生，这种大能人说要搞一个大项目，银行能不心动吗？ 新的车间，新的款式，早已经准备就绪，有了高胜男的技术储备，金州第二机械厂，几乎机器到了，就可以上手生产，现在每天数千台塑料扇生产出来，准备开始备战真正的旺季! 至于雷霆电风扇，先让他们尝到几天甜头吧，五月和六月才是开胃菜而已，真正的大战，马上将展开。 整个六月份，巅峰牌电风扇销量二十万，可安云省就占据百分之九十六的销售业绩，剩下三个省，一个直辖市，经过两个月的市场开垦，上个月总销量达到八千台。 这个销量，如果是小雷家的雷霆牌，估计笑开了花，他们六月份总销量是三千七百四十四台，安云省内销量三千台，其他几个省份销售总数是七百四十四台。 但是这个销量，对于雷东宝来说，却是不怎么满意，三个省一个直辖市，总人口近两亿，可只销售八千台电风扇 雷东宝在这份数据里看到杨巡的名字，六月份杨巡完成一千零三十四台的销量，一人独占八分之一外省销量，这个成绩非常亮眼，按照新的奖金制度，杨巡六月份收入四千多一点。 现在巅峰牌电风扇给外省的奖金提成比例有好几个档次，你卖得越多，奖金提成就越高。 由于是新开垦的市场，目前销量要求并不算太高，一个市级代理，每月销量高于两百台，低于五百台销量的，每台电风扇奖金提成是两元一台，超过五百台，低于一千台的，奖金提成是三元一台，超过一千台，低于两千台的，每台奖金提成是四元。 至于一个市级代理，一个月你连两百台电风扇，都没卖出去，不好意思，一年内，五月到十月，有三个月销量没达标，我们的合作正式终止，我们巅峰电风扇不需要你这样的庸才! 能者多劳，除安云省外，其他几个省市，因为是今年新开垦的市场，奖金提成都比较高，最高提成可以达到十元一台提成，要想达到那个数量，一个市级代理，每月得卖到两万台以上，这个数量对于一个新生市场来说，几乎不存在这种可能。 而安云省内那些代理销售提成最低五毛钱一台，最高不超过两元，可就算这么低的奖金提成，六月份，安云省那些销售代理，都赚得盆满钵满。 这些钱，雷东宝不差他们一分，尽管面对很多质疑声，雷东宝依旧，坚决把这个奖金提成制度推行下去，要想让别人拼命帮你干活，必须得有足够多的吸引力才行。 小雷家的雷霆电风扇，在省外明明比巅峰牌还占据先机，为啥销量还不如巅峰牌呢？ 原因很简单，雷霆电器厂的领导们，根本就没给他们安排提成，在外省做销售的员工，拿着底薪过日子，他们工资只比安云省内的销售多十元工资，靠着这多出来十块钱，就想别人帮你想办法去跑销售 做梦吧！ 其实当初金州那些领导，之所以答应雷东宝实行这个奖金提成制度，也是没想到巅峰牌电风扇能这么火爆，雷东宝的确是一个能人，大能人! 虽然八千台销量不算多，可巅峰牌电风扇第一次走出安云省，而且成绩稳步上升，雷东宝也没多责怪任何人，并且鼓励他们继续努力，并且直接给他们鼓励打气。 五月份外省销量才两千多台，能进步这么快，雷东宝已经很满意了。 雷东宝看了杨巡的销量报告，五月份才销量十七台，六月份直接到一千台，这里面肯定有不为人知的故事! 的确，杨巡这两个月的确经历了很多事，差一点还失去戴娇凤这个女朋友! 56 选择 在鲤城的杨巡，整个五月份，带着戴娇凤，跑了大半个月市场，结果一个渠道都没谈下来。 杨巡从信心满满最后到失落，让他内心无比痛苦，但是在白天，他面对戴娇风，依旧喜笑颜开，杨巡在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面前，永远都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但是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在木板床上爬起，站在空无一人的仓库里，时常看着满仓库的电风扇发着呆。 戴娇风或许也看出杨巡心中的苦闷，也心里暗暗有些焦急，可两个年轻人，在这陌生的城市里，哪有那么容易打开局面？ 有时候，运气和机遇往往就是一瞬间的事，五月末的某天，他们终于碰到一个贵人！ 这个贵人是两人无意中在饭店买饭菜，杨巡舍不得吃，只买了一份饭菜，让戴娇风吃，戴娇风却是把问老板要了两双筷子，两人对着一个饭盒吃了起来，当初的场面很温馨，这时候，一个中年人却是笑着上前，用很纯正的东北话，询问戴娇风是不是东北人？ 戴娇风愣了一下，连忙用东北话和对方聊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老乡，让戴娇风开心不已，两人很快熟悉起来了，这个贵人姓杨，老家的确是东北那边的，只不过很多年前，父亲被调到鲤城，前些年，在某部门担任职务，去年刚刚下海经商。 几顿饭过后，戴娇风也热情地称呼对方为杨大哥，这突如其来的缘分，让这个杨大哥对戴娇风也另眼相看，不但给她介绍了鲤城好几个百货商店的负责人，成功让杨巡和戴娇风在鲤城打开一个局面！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助，那段时间每天陪在戴娇风身边的杨巡不可能不知道这事。 杨巡对于这个同姓的杨大哥，表面上也是点头哈腰，用卑微的态度赢得对方的好感。 杨巡这种卑微，对于那位杨少来说，如同示弱一般，对方很快更加得寸进尺，三天两头来约戴娇风出去吃饭，说是给他介绍客户等等。 那段时间，两人的确需要客户，戴娇风或许也的确想帮杨巡一把，也没拒绝，三天两头陪着那个杨少出入饭店，好在戴娇风酒量那叫一个海量，杨少每次连同其他人灌戴娇风的酒，最后都是他们自己先喝趴下。 有了杨少介绍的渠道，杨巡很快在鲤城打开局面，巅峰牌电风扇，也第一次有了真正进入战场的机会。 有了一张入场券，可远远不够，那些百货商店里面的电器柜台里，十几种不同品牌的风扇摆满后面展示柜，大伙凭什么选你们巅峰牌的电风扇？ 虽然偶尔也有电视广告和报刊广告刊登，但是本土的电风扇品牌，广告宣传力度更加大，而且人家更愿意选择自己熟悉的本土品牌。 到了这一步，才是真正发挥杨巡真正小聪明的地方了。 杨巡他通过观察，把每个百货电器柜台的那些售货员记住了，到了下班的时候，男的就请人家吃饭，女的就送上小礼物，先让对方熟悉他后，他直接在背后和人家说明，每卖出一台巅峰电风扇，杨巡愿意给对方一块钱提成。 给国营百货商场的售货员提成这种事，肯定是违规的，可杨巡直接说了，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每次杨巡送一次货，就给她们结账一次，这些售货员，只需要在顾客购买电风扇的时候，稍微推荐一下巅峰牌电风扇，顾客买不买是他们的自由。 一块钱一台的提成，对于八十年代初的售货员来说，已经并不少了，他们也是拿着一个铁饭碗，每月几十块工资，稍微有点奖金也不多。 最关键的是，主要从前也没人这样干过，很多这种潜规则，第一次往往是最刺激的。 还真别说，杨巡这种方法一出，那群售货员有意无意就把巅峰牌电风扇推销给那些犹豫不决的顾客，整个六月，鲤城电风扇销量达到一千零几十台，杨巡为此也付出一千多一点的提成，这种钱给得悄悄无声，很多售货员，靠提成，六月份竟然赚到比工资还多的数，这事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个销量虽然对于那些本土销量巨头来说，只是小数量，但是对于一个外省的品牌，能完成这个销量，的确了不起！ 杨巡拿到四千多的提成，给出去一千多，自己还留下三千块，在八二年这个夏天，一月赚三千，可把杨巡激动坏了，他的信心再一次被点燃！ 七月一号这天，他急急忙忙拿到钱，朝出租屋赶去，他想给戴娇风一个惊喜，自己之所以能打开局面，全靠戴娇风稳住那个杨少，其实杨巡一直清楚杨少对自己女朋友不按好心，但是为了事业，他宁愿把这种担忧放在心里，他选择相信戴娇风。 他赶到出租屋的时候，戴娇风并没有回家，他知道，今天晚上，戴娇风又有饭局了，这一个月，戴娇风最少出去十几次了，不过戴娇风这些酒局的确有些用，六月份又为他打开了两个销售渠道。 这种女主外，男主内的场景，而且明知道自己女朋友是出去陪别人喝酒，这种滋味，让杨巡心里很不好受，但是他还是承受下来了，男人不能没有钱，自己必须要赚到足够多的钱，才能给戴娇风一个美好的未来。 杨巡只能坐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静静的等待，他嘴角那抹卑微的笑容现在也早已经消失不见，却有一丝无声的痛苦默默在滋生！ 这一等，到了晚上十二点半，门外的汽车声把杨巡惊醒，杨巡连忙从椅子上站起，顾不得腿有些发麻，他连忙推开门，急急忙忙冲出巷子。 刚走出巷子，就见路口一辆汽车灯直射过来，他连忙捂住眼，借着灯光，杨巡看到一个男人扶着戴娇风，醉醺醺下了车，那个男人的手，还在戴娇风腰上抚摸，杨巡看到这一幕，肝胆俱裂，眼睛都红了，连忙冲上前！ 杨巡红着眼，冲上前，刚想大声呵斥，就见那男人抬起头，冷冷的看着他！ 男人正是杨少，对方身高马大，看着红着眼的杨巡，嘴角露出一抹蔑视的微笑，看到对方嘴角的蔑视，杨巡突然胸口都快爆炸了，可最终却是一句话没说，看着杨少扶着已经不省人事的戴娇风走到他面前，杨少缓缓开口说道。 “杨巡，别用那种眼神看我，都是男人，都懂，我实话实说，你配不上小凤，但是我杨少追女人，从来不强迫，我喜欢的女人，必须心甘情愿给着我，我才能玩得安心，玩得放心，哈哈哈！” 杨巡眼眶瞬间红了，咬牙切齿，可始终没有说出话来，杨少把已经醉成一滩烂泥的戴娇风扶着推给杨巡，杨巡连忙小心翼翼接了过去。 对面杨少满脸油光，看着杨巡，最后缓缓说道。 “别把我想得那么龌龊，这是她自愿喝醉的，鲤城第一百货，小凤给你谈下来了，这是她喝醉的代价，这个女人很优秀，我很喜欢，杨巡，把小凤让给我，要钱要渠道，随你开口，我保证你一年内，最少赚几十万，怎么样？” 杨巡只感觉浑身快爆炸了，可一直压制所有的怒火，因为他知道，自己不能和杨少翻脸，一旦翻脸，自己这一个月来的努力，全白费了，小凤这些天喝的酒也白喝了！ 杨巡并没有回答对方的话，只是低着头，扶着戴娇风不说话。 杨少也不急，仿佛如同一场游戏是的，嘴角一抹玩味的笑容浮现，最后说道。 “给你一个星期时间考虑吧，只要你答应，我保你一场富贵，杨巡，你还年轻，有了钱，什么女人泡不到？忠贞烈女我最喜欢了，挺有挑战的，哈哈哈！” 杨巡红着眼，猛的抬起头，狠狠地看着对面的杨少，最后咬牙切齿说了一句话！ “杨士聪，我就算饿死，不在这里做生意，也不会放弃小凤的，我劝你死了这份心吧！” 杨少被杨巡话说得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也不说话，直接钻进车里，司机发动汽车，扬长而去！ 杨巡扶着戴娇风，站在马路边上，看着远处去汽车背影，夜风微微吹拂，刚刚鼓起的勇气瞬间消散，他只感觉冷汗不自觉冒了出来，自己刚刚到底说了啥？ 他此时只感觉如同坠入冰窟，浑身拨凉拨凉的，一股悲凉用上心头，男人的尊严和前途，他最终还是做出了选择！ 可这个选择，为啥这么让人想哭！ 57 宋运辉的煎熬 此刻在安云省的省会城市，安云大学内，还有一人备受煎熬，那人自然是宋运辉。 六月的毕业季已经过完，可宋运辉依旧还没去找工作，也没回家，天天待在宿舍，内心无比苦闷和纠结。 他原本理想中的去处，金州化工厂，今年只在学校招工一人，他以全校专业知识第一名的成绩报名，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可万万没想到，这最后这个民额却被自己同寝室的“三叔”虞山卿给拿到了！ 宋运辉到现在还想不明白，自己为啥被刷下来？以他同虞山卿四年的了解，虞山卿最多能说会道一点，会交际一点，专业知识，自己吊打他，可为啥最终自己落选？ 眼看同寝室几个人陆陆续续都离开学校了，可宋运辉依旧还待在学校，他此刻纠结两个问题，第一个是到底要不要随学校安排，随便去一个单位，第二个，他想起自己姐夫雷东宝年初和他说的话，如果有任何事，可以打电话联系他！ 这个年代的大学生可是难得的人才，很多单位都抢着要，但是宋运辉却想进化工行业，自己这四年，所有的知识都是在化工上面，他是真不想随便进一个单位，比如进农药厂，或者化肥厂之类的。 至于打电话给雷东宝，他现在也很纠结到底要不要打，这和他以往的性格有些不符，他很讨厌走后门办事，可到这种时候，他还在纠结于原则的问题。 这就是宋运辉最终输给虞山卿的原因，金州化工来学校招工后，他急急忙忙去复习专业知识，争取能面试的时候，能让考官一鸣惊人，他的确让考官对他赞不绝口，可转眼就录取虞山卿了。 而当时虞山卿却是提着礼物，先后拜访了自己系的班主任和主任，最后又一一拜访了各位考官，靠着熟练的人情世故，成功击败宋运辉。 可怜的宋运辉，到了现在还不明白自己输在哪！ 这天晚上，他站在宿舍楼的走廊前，看着空空如也的校园，心情苦闷地想起往事，想到自己这一生，最后还有姐姐为了自己放弃上大学的机会，往事一幕幕浮现，让他眼角的愁苦难以释怀，这一幕到有点像他父亲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已经折了好几次的报纸，缓缓重新打开，这是一张四年前的华夏日报，上面的头条就是关于1978年恢复高考的新闻。 这份报纸，曾经是宋运辉一盏明灯，照亮他人生的希望，他也是靠着这张报纸，最终一遍遍朗读上面关于中央对选拔人才的条例，上面每一条，他现在还记得，其中最重要一点就是，这次恢复高考，不论出身，不论家庭，为国家选拔人才。 可惜自己苦读四年，得到这样一个结果，宋运辉烦闷地把报纸折成一个纸飞机，看着手上的纸飞机，他缓缓用力朝空中抛出。 纸飞机的飞行轨迹仿佛就是他的人生一般，在空中转了一个弯，直勾勾朝下面飞去，到了最下面的楼层，突然一股风吹起来，飞机冲天直上，飘上远方！ 夜太黑，他已经看不到纸飞机的飞行轨迹，如同他看不清自己的未来一般。 宋运辉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到寝室，刚打开寝室，就见一个身影正在里面收拾东西，宋运辉一愣，连忙喊道。 “三叔，你什么回来的？” 虞山卿回过头，看了宋运辉一眼，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道。 “就刚刚，我看到你在走廊上，就没怎么打扰你，想简单收拾一下就回去了！” 宋运辉听到虞山卿的话，也是尴尬了一下，连忙开口说道。 “三叔，金州化工厂的事，我并没有怪你，你别放在心上，我们相处四年，你应该知道我宋运辉的性格！” 虞山卿看了看宋运辉，看宋运辉好像真没责怪自己，顿时心里松了一口气，连忙笑了笑说道。 “小辉，别气馁，其他的单位也不差，好好工作一样可以实现自己的抱负和理想！” 宋运辉摇了摇头说道。 “我并没有气馁，的确有点失望而已，我的确想进金州化工，这我承认，我现在纠结是我自己到底要不要违背我的原则，用其他方法进入金州化工！” “其他办法进入金州化工？？？” 虞山卿一脸懵逼，有些没听懂宋运辉到底在说什么。 不过显然宋运辉也没想过和虞山卿解释太多，笑着说道。 “这都晚上了，要不今天在这休息一晚上？” 虞山卿尴尬地笑了笑说道。 “不了，我坐我亲戚的车来的，我现在让他在外面等着，我随便收拾一下就行了，小辉，三叔和您说一句真心话，单位差点没什么，以你的知识，迟早可以出人头地的！” 宋运辉点了点头，连忙帮虞山卿一起收拾起来，两人收拾好后，宋运辉很热情把虞山卿送到校外! 虞山卿面对宋运辉，始终有些尴尬，至于原因，自然他很清楚，自己这个去金州化工厂的名额是怎么得到的。 毕竟和宋运辉相处四年，他很清楚自己这个室友为了学习，到底有多刻苦，金州化工是全国最好的化工单位，自己在面对友情和前途的时候，最终选择了前途，这让他心里多上有点对宋运辉的愧疚。 不过宋运辉这个书呆子，显然并不知道这一切，虽然，他也搞不懂为啥自己输了，但是既然已成事实，他很祝福自己这个“三叔”前途似锦！ 看着虞山卿上了车，最后车辆消失在马路上，宋运辉站在校门口，有些落寞的站了许久！ 直到好几分钟过后，宋运辉转身朝一个方向走去，哪里并不是寝室方向。 原则和前途，宋运辉最终还是选择放弃了原则。 雷东宝接到宋运辉的电话，还有些好奇，这小舅子怎么都这么晚才打自己的电话。 电话里，宋运辉这个萌新那磕磕绊绊的请求，让雷东宝心里笑开了话，两人聊了半小时后，雷东宝就把电话给宋运辉，两姐弟叽叽歪歪又聊了大半小时才挂断电话。 挂完电话，宋运萍才看到都通话一个小时了，不由有些心疼地嚷嚷道。 “也不知道小辉钱带够了没，这电话费可贵了！” 宋运辉放下电话，的确有些尴尬，身上钱的确没带够，好在老板很贴心记下宋运辉名字，并且扣下学生证，让他明天拿钱来！ 宋运辉连忙谢过老板，回到寝室，宋运辉洗过澡，躺在木板床上，只感觉浑身轻松，这些天的压抑让他坐立难安，虽然现在还不确定雷东宝能不能给他走后门，搞定他进金州化工厂的梦想。 但是不知道为啥，他对自己那个姐夫，只感觉信心十足，怀着美梦，宋运辉沉沉睡去！ 另一边的雷东宝，打了一个哈欠，也刚刚洗完澡，看着大着肚子的宋运萍，雷东宝上前，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她的大肚子，提前感受一番做老父亲的感觉。 宋运萍被雷东宝的举动逗笑了，幸福地拍打了一下他的手说道。 “这么急着想做爸爸了呀？” 雷东宝连忙点头，抱着宋运萍的肚子，侧耳听着里面的律动，是呀，自己马上就要爸爸了，好像自己脑海中，一个遥远的记忆，也要当爸爸了。 多幸福的字眼，只希望母子平平安安吧，雷东宝不知咋的，突然想到原著中宋运萍一尸两命的画面，吓得连忙坐直身子。 宋运萍看到雷东宝这副模样，好奇的问道。 “怎么了？” 雷东宝连忙摇了摇，表示没什么，不过他已经决定了，明天就去请一个保姆，自己不在家，一切都要万事防备！ 关于宋运辉的事，雷东宝根本没放在心上，同属金州系统内，金州化工的确是一个庞然大物，但是雷东宝在金州这几年，也认识不少金州化工的领导，这事应该解决不难。 不过这事，雷东宝暂时还不打算自己办，这事，他准备拜托另外一个人办，那人自然是老徐。 老徐是金州化工出来的，人脉比自己强多了，而且借这个机会，自己也好和老徐多联络联络。 老徐自从回到燕京后，两人已经很少联系了，这半年也就联系过一次，其实现在的老徐对于雷东宝来说，已经可有可无了，但是雷东宝可是知道老徐背后的能量的，何况老徐这个人对他的胃口。 雷东宝想了想，看了看时间，最后沉吟片刻，才是拨打了老徐燕京老家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是保姆接的，雷东宝连忙说了自己的名字。 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很快传来一阵爽利的笑声。 雷东宝还没开口，老徐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东宝，你这家伙，都已经四个月没联系我了吧，怎么突然想起我来了呀！” 雷东宝也没半点扭捏，豪爽地大笑道。 “自然是有事求到老徐你头上来了呀！” 老徐也是哈哈大笑，询问到底是啥事。 雷东宝笑着把自己小舅子的事说了出来，并且强调对方是连续四年专业第一，老徐听完雷东宝对宋运辉的介绍，几乎没有多想就把这事答应下来了！ 两人随即又聊了一个多小时，从小雷家现状到现在雷东宝掌管的金州第二机械厂，两人从小事探讨到国家大事政策方面，雷东宝感受良多！ 对面老徐何尝不是，雷东宝的见识和远见，领先这个时代，雷东宝现在的一举一动，却是远在燕京的老徐一直在关注，金州第二机械厂起死回生的事，也让老徐也时不时震惊，他也时常为自己的眼光赶到欣慰，当初和雷东宝第一次见面，老徐就被雷东宝的见识说服了，只是当初他也没想到，雷东宝的能力远不止一个小雷家！ 两人聊到都晚上十一点了，直到宋运萍有些不满的眼神投来，雷东宝连忙和老徐约好以后聊，这才挂断电话！ 宋运萍气呼呼地背着身，不理会雷东宝，雷东宝嘿嘿笑了笑，连忙上前去讨好，他这才想起今天是两人约好的日子。 至于什么日子，自然是夫妻和谐团建日，大夫都说了，女人怀孕前三个月，不能有那啥，后面那三个月也不能有那啥，现在正好是后三个月！ 于是，通情达理的宋运萍，为了奖励雷东宝，约定每个星期，用其他方法奖励雷东宝一次，今天雷东宝差一点都忘记时间了，嘿嘿！ 58 宋运辉报道 老徐办事的确很快，宋运辉只煎熬了三天，第四天大早，学校通知他，要他尽快去金州化工厂人事科报道。 送信的老师也是有些意外，对宋运辉说了声恭喜，宋运辉连忙说感谢，感谢过后，接过金州化工总厂的介绍信，看到那盖着公章的介绍信，宋运辉也是惊喜交加! 宋运辉看着手上这份来之不易的介绍信，整个人从欣喜若狂到五味杂陈，最终化为一声叹息，连忙回寝室，开始收拾东西。 他从床底下拿出一根扁担，找了两个化肥袋，把自己的锅碗瓢盆和棉被啥的一些生活用品装满，掂量了一下，扶了扶眼镜，挑起就走出寝室。 四年前，他就是这样挑着去上大学的，四年后，他再一次挑着去工作单位。 坐了两个小时车，已经临近中午，宋运辉终于赶到金州化工门口，站在金州大门前，看着一排排化工设备冒着白烟，宋运辉只感觉此刻豪情壮志。 未来，自己将在这里干出一番大事业，一定! 豪情壮志刚到心头，就感觉肚子咕咕噜噜响，宋运辉这才想起，自己早餐都没吃，连忙扶了扶肩膀上的扁担，加快脚步朝工厂里面走去。 金州化工是金州最大的企业，总厂连同分厂，人数超过三万人，行政级别非常高，甚至比金州市长都高。 加上八十年代化工行业稀少，话语权那是杠杠的，金州化工厂虽然是金州内，但是并不属金州市管。 金州化工工厂内部，这已经是一个小型社会了，职工根本不需要到厂外面购买什么，里面从衣食住行，生老病死，所有服务都有。 从学校到电影院，到医院到派出所，从商场到饭店，所有的职能部门一应俱全，甚至职工子弟都是子承父业，金州化工的职工，天生就有一种优越感。 宋运辉挑着扁担，到了人事科，他站在门口朝里面望了望，此时马上到中午饭时候了，工作人员准备下班去吃饭。 宋运辉前面正好有几个年轻人也在报道，不过工作人员有些不耐烦地朝几个年轻人嚷嚷道。 “怎么这么晚才来？你们下午再来吧！” 说着，工作人员就准备走人，宋运辉想起刚刚在外面看到的黑板栏，下午上班都两点半了，自己现在饥饿难耐，等下午不知道还有没有饭吃，现在先问问对方也好。 想到这里，宋运辉连忙放下担子，站起身朝准备出门的工作人员喊道。 “同志，您好，我想问一下，我…” 宋运辉还没说完，工作人员就不满地打断他的话，指着门外说道。 “没听清还是咋了？下午二点半再来报道，现在是下班时间了！” 宋运辉有些悻悻地站在一边，既然对方都这样说了，只能下午再来了。 正在这时，门口突然急急忙忙走来一个穿白衬衫的中年人，中年人朝报道处看了看，最后朝里面几个年轻人喊道。 “你们谁是宋运辉?” 几个年轻人面面相觑，只有宋运辉愣了一下，连忙举起手说道。 “领…领导，我就是宋运辉!” 中年人打量了一下宋运辉，随即笑了笑说道。 “你就是宋运辉是吧，不错不错，报道了没？先给我去保卫处办一个出门证，然后我们到总务登记一下，给你买些饭菜票，其他的事，我给你处理就好了！” 宋运辉不知道怎么回答，看了看正准备出门的几个工作人员，又看了看中年人，最后尴尬地说道。 “现在他们下班了，我下午来报道!” 中年人看了那几个工作人员，脸上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赶快给小宋登记!” 工作人员连忙点头，连忙回到办公桌前，给宋运辉登记了起来。 登记好后，刚刚前来的领导很热情的帮宋运辉提了一个化肥袋，这一提，领导脸色就变了一下，这装了啥呀，这么重?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宋运辉有些晕晕乎乎，跟在这位人事处的王处长后面。 王处长的确很热情，一路上给宋运辉介绍不少金州化工厂的事，并且把他接下来的工作安排也说了一遍，宋运辉有些特殊，目前工作安排，还得等金州化工一把手水书记的安排。 宋运辉其实一直想问，对方为啥对他这么热情，但是话里话外，好像自己是水书记特别嘱咐照顾的，宋运辉在心里暗暗猜测，难道是自己姐夫雷东宝通过水书记的关系？ 不过宋运辉显然猜错了，雷东宝的确认识水书记，但是两人也只是见面之交而已，这事到是老徐安排的，老徐和水书记关系很好，曾经就是上下级关系，宋运辉是老徐特别推荐的人，所以才能得到水书记特别照顾。 至于这位王处长为啥对宋运辉特别热情，那是因为雷东宝和这位王处长认识，雷东宝前几天也才想起这层关系，给对方打了一个电话，对方很爽快答应，会好好安排宋运辉的。 雷东宝其实和金州化工的很多领导认识，因为金州第二机械厂，一直和金州化工有合作，最近又有大合作，双方又同属金州，双方都给了彼此不少方便。 鸿运扇项目，需要大量塑料原料，金州化工厂下属厂，正好业务对接上，每月几百万的业务，对于金州化工厂，也算大客户了。 何况雷东宝这种大能人，领导们都想认识认识，说不定某天，就求到人家头上来了，所以见过几次面，熟悉也很正常。 王处厂很热情地让宋运辉叫他老王，并且很热情地表示，以后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找他，其实老王也想借这个机会和宋运辉套套近乎，现在雷东宝在金州可是炽手可热的大能人。 听说现在又在搞大项目，上次雷东宝来金州化工厂谈合作，当时很霸道表示，给自己两年时间，可以给金州第二机械厂做出十亿产值，并且未来对化工塑料原材料的需求，最少每年需要上亿的塑料原材料。 当时那些领导们还有些开玩笑似的嘲讽，但是没想到，两个月不到，金州第二机械厂的巅峰牌电风扇强势崛起，每月销量迅速破千万，这让那些领导目瞪口呆。 如果金州第二机械厂鸿运扇项目真做成功了，那未来两家企业合作将会更加紧密，雷东宝这种能人，王处长自然也想多交往交往，眼下，雷东宝小舅子来金州化工，这正好是个机会。 于是，老王一路带着宋运辉，亲力亲为把所有的手续办好，最后领着他朝宿舍方向走去，走到半路，正好看到前方几个年轻人在扫街道，老王笑着指着最前面那个年轻人的背影说道。 “那些都是今年分配来的大学生，现在都被安排在分厂工作，先锻炼几个月再安排工作，你看，他们都被安排在扫大街，先锻炼锻炼，免得他们眼高手低，小宋，你放心，你肯定不会经历这一步，水书记很看重你，再说你姐夫雷厂长和水书记也认识，我想水书记多少会给几分薄面!” 宋运辉有些尴尬地不知道怎么回，怎么现在大伙都觉得自己像是走后门进来的？ 两人正聊着，走到那几个扫大街的大学生面前，突然一人抬起头，正好看到宋运辉和老王两人，那人愣一下，对面宋运辉也突然看到这人，也是愣了一下，停住脚步! 宋运辉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朝对面那人喊道。 “三叔，好久不见!” 59 关系户宋运辉 虞山卿也是有些尴尬，握紧扫把，自己现在灰头土脸，和几天前的样子，的确反差太大了，他一时之间，真不知道如何开口。 在金州化工厂，再一次见到宋运辉，虞山卿的震惊溢于言表，特别看到宋运辉面前的王处长，竟然在帮宋运辉提着行李，这让虞山卿此刻内心如果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卧槽! 看到虞山卿这幅模样，宋运辉莫名感到一阵爽快，他连忙把这种心思驱散。 虞山卿这时候终于也算回过神来了，连忙开口说道。 “小辉，你这是?” 宋运辉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时老王看到两人这一幕，看出两人应该也认识，他连忙朝虞山卿招呼道。 “那个谁，你过来一下!” 听到领导叫唤，虞山卿脸上浮现和这个年龄不符的恭维，连忙恭敬地小跑到老王面前。 老王看了虞山卿一眼，连忙把手上的化肥袋放到地上说道。 “你帮忙提一下，带小宋去寝室，我已经让陈科长安排好了，你带他过去就行了!” 虞山卿连忙点头答应，放下扫把，提起地上的化肥袋，手上的重量也让虞山卿身子一震，但是在领导面前，还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老王满意地背着手，朝虞山卿点了点头，随即转头，一脸和蔼地对宋运辉说道。 “小宋，那我就不过去了，您先去寝室，等下去食堂吃饭，好好休息，等水书记对你工作有了安排，到时我让人来通知你!” 宋运辉连忙点了点说道。 “谢谢王处了！” 老王摆了摆手连忙说道。 “挨，都说了，叫我老王就行了，我答应你姐夫要好好照顾你的，记得以后有事去人事处找我!” 宋运辉连忙点头谢过。 老王背着手走后，虞山卿再也忍受不了手上的重量，连忙放下化肥袋，有些埋怨地嚷嚷道。 “小辉，你不会把寝室里那些锅碗瓢盆全带来了吧？” 宋运辉认真地点了点头，随即笑着说道。 “我来挑吧，的确有点重，刚刚老王太热情了，提着就跑，我都没来得及说。” 虞山卿这才想起这茬来，连忙好奇地询问道。 “小辉，刚刚王处说你姐夫，我记得你不是家里是农村的吗？你当时还是贫困生来的，你家里还有这关系？” 宋运辉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聊，重新挑起两个化肥袋，一边走，一边随意说道。 “我刚上大学的时候，我姐结婚了，我这次进金州化工厂，的确是拖我姐夫帮忙的，三叔，这事，你可别乱说!” 虞山卿心里再一次被震惊一次，迟疑了一下，连忙跟上宋运辉的脚步，点了点头连忙带着讨好地语气说道。 “小辉，你都有这层关系，亏我还为你担心好久，我心里现在还有些愧疚呢，走，三叔带你去寝室那边，我和你说，我们这群大学生，在外面那是天之骄子，在金州化工厂，那就二等公民，啥苦活累活，都得我们干，你看我比你早来几天，结果，直接被安排扫大街，那寝室六人间，挤得要命，没话说了!” 宋运辉挑着担，并没有说什么，对于未来的工作方向，他愿意服从领导安排，他也想尽快通过自己的表现，让领导重新认识他宋运辉，而不是雷东宝的小舅子。 两人很快到了宿管科，陈科长一听到宋运辉的名字，连忙热情地拿出钥匙，带着两人朝宿舍里走去，一边还不忘和宋运辉套近乎。 宋运辉郁闷地跟在后面，反而虞山卿见状，连忙上前接过宋运辉肩膀上的扁担，一边挑在自己肩膀上，一边朝陈科长说道。 “陈科长，前几天您让我们寝室打扫卫生，您还记得吧？我们寝室这几天打扫最认真，最积极了，那玻璃，我们擦得透亮，苍蝇都站不住脚，您有时间去看看，保证不会让您失望！” 陈科长看了虞山卿一眼，点了点头，随意说道。 “好，我有时间过去看看!” 虞山卿喜笑颜开，连忙想继续套套近乎，就见陈科长转脸热情朝宋运辉说道。 “小宋呀，你有时间，帮我谢谢您姐夫，上次他给我们工厂送了一批电风扇，我也领了一台，巅峰牌的电风扇，质量真心好，你姐夫是一个大能人呀，我有一个侄子就在金州第二机械厂上班，有时间，我带他去拜访一下他，你帮忙问一下他什么时候有空行不行？” 宋运辉再一次听到雷东宝这个名字，脸上面无表情，强颜欢笑点了点头，说有时间一定帮忙问问。 旁边虞山卿很仔细听着两人的对话，从其中抓到两个重点，金州第二机械厂生产的巅峰牌电风扇，还有宋运辉姐夫，看来有机会要打听一下宋运辉姐夫到底是什么人了。 陈科长很热情带着宋运辉朝二楼走去，路边依旧和老王那套话差不多，以后有什么困难，随时找他，宋运辉强颜欢笑点头答应。 身后的虞山卿那个羡慕嫉妒呀，这家伙，自己一直把他当贫困户看待，没想到人家从一开始，就不和自己一个层面上的，你都有这层关系了，还和我竞争啥呀？ 虞山卿念头转得飞快，看着宋运辉的背影，连忙跟上两人脚步，走到陈科长面前，笑着说道。 “陈科长，我叫虞山卿，是宋运辉的大学同学，我们大学四年同班同寝室，关系极好，我比他大几岁，他一直叫我三叔，放心，以后小辉有什么事，我会照顾他的!” 陈科长回头看了一眼虞山卿，点了点头说道。 “小虞是吧？很好，那你多照顾照顾你这个同学，有什么困难，及时和我说，我那还有两个暖水瓶，等下你帮小宋拿过来!” 虞山卿连忙点头答应，几人上了二楼，虞山卿越看越不对劲，因为这里宿舍好像都是双人间的，这条件可比自己那六人间好太多了，虞山卿心里的妒忌心，又重了一层，不过他脸上的恭维越发厚重一些。 陈科长打开宿舍门，连忙给宋运辉介绍道。 “小宋，这可是我们厂最好的单身宿舍了，这双人间的宿舍可没几间了，这是我特意给你留的，你同学小虞知道，一般新来的大学生都是六人间，得住好几年才能换，怎么样，条件还满意吧?” 宋运辉连忙点点头，说了感谢话! 老陈给了宋运辉宿舍钥匙，随即看了看房间里另外一张已经有人睡的床铺，神情有些不自然，最后还是说道。 “小宋，这张床已经有人睡了，你得好好和他相处，那人有些不太好相处，你有什么问题，随时来找我!” 宋运辉连忙点点头，他并没有把老陈的话放在心上，能有这双人间的宿舍，他已经很满意了。 送走陈科长，虞山卿连忙开始给宋运辉收拾床铺，快速进入知心三叔的角色，一边收拾，还不忘嘱咐道。 “小辉，出门在外，你刚来，对工厂还不熟悉，等下收拾好了，我带你去食堂，给你好好讲解一下我们工厂那些实权领导有那些，以后有什么事，你也好心里有数!” 宋运辉看着忙忙碌碌的虞山卿，感激地点了点头，两人一起整理起床铺来。 虞山卿见收拾差不多了，随即看了宋运辉一眼，迟疑了一下，开口说道。 “小辉，当时，我们俩一起争取唯一一个进金州化工的名额，最后我得到那个机会，说真心话，我一直还很愧疚，想和你说一声对不起，希望你别见怪!” 宋运辉很无奈地笑了笑说道。 “三叔，我们一起生活四年，我什么人你还不知道？放心吧，我没怪你的意思!” 虞山卿仿佛松了一口气，一脸真诚地看着宋运辉说道。 “小辉，你能来这，我真的很开心，也为你感到高兴，以后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我依旧还是你的三叔，有什么问题，随时都可以找我!” 看着虞山卿一脸真诚，宋运辉也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身看着虞山卿说道。 “我会的，三叔!” 虞山卿点了点头，内心一阵小窃喜! 房间里气氛挺融洽的，这时候，大门被人突然一脚踢开，两人都吓了一跳，同时回头看上大门处。 只见大门口，站着一个穿着花衬衣，带着蛤蟆镜，一头长头发的男生，一副很拽的样子，迈着八字步走进寝室，对方在寝室里扫了扫，语气不善地问道。 “谁是宋运辉?” 60 工作安排 宋运辉看着眼前这个时髦青年，隐隐约约已经猜到对方身份了，想起刚刚陈科长说这人不好打交道，心里顿时有点忐忑。 但是宋运辉想着，还是先打一声招呼，可刚想开口，旁边虞山卿见到这一幕，心里暗喜，这不正是自己表现的机会？ 于是虞山卿咳嗽两声，朝时髦青年嚷嚷道。 “你谁呀？” 时髦青年看了虞山卿一眼，上前两步，指着虞山卿鼻子骂道。 “装什么大尾巴狼，滚蛋！再不滚，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虞山卿被这一怼，勇气全无，声音顿时低了几分，看了宋运辉一眼，连忙小心推搡了他一下，低眉顺眼小声说道。 “我去叫陈科长，小辉，你先别和他起冲突！” 说完，虞山卿朝门外走去，路过时髦青年身边时，还想装一下，哼了一声，却见时髦青年举起拳头，吓得虞山卿慌忙跑出寝室！ 虞山卿走后，房间里只剩下两人，宋运辉强忍惧意，鼓起勇气说道。 “你好，我就是宋运辉！” 时髦青年嘴角一抹淡淡的嘲笑，围着宋运辉仔细打量几下，这才哼了一声说道。 “你就是宋运辉呀？是谁给你安排到我寝室里来的？” 宋运辉见对方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暴力，随即也放下心中惧意，正色道。 “你就是我舍友吧？是人事处的王处长给我安排的宿舍，既然领导给我们分到一个宿舍，那肯定领导肯定觉得我们是一样的，以后我们还得住一间宿舍，我希望我们好好相处!” 时髦青年看着临危不惧的宋运辉，到来了兴趣，走到宋运辉面对面，在他面前举起拳头，恶狠狠地说道。 “你以为你上面有领导就了不起呀？不就是大学生吗？大学生我打了好几个了，小子，现在给我滚出寝室，我还能手下留情！” 宋运辉心里咯噔一下，看了时髦青年一眼，见他脸上并没有多少怒意，心里顿时有了底了，随即转身，一边继续收拾起床铺，一边说道。 “你打我也没用，打了我，我以后也得在金州工作，我还得住这间寝室，到时我们见面，你不觉得挺尴尬吗？” 时髦青年见到宋运辉这倔强的小模样，到让他对宋运辉有些刮目相看了，随即笑了笑道。 “小样，胆还挺大呀，我本来听说你走后门进来的，应该是个怂蛋，没想到你小子还挺有种呀！” 宋运辉扶了扶眼镜，反驳道。 “我的确是凭关系进来的，但是我也是学了四年专业知识才来的，还有你，我觉得没有人喜欢无缘无故打人，你打人肯定有你自己的理由！” 这话对时髦青年的胃口，嘿嘿笑了笑上前一步，拍了拍宋运辉的肩膀道。 “你说得没错，我最见不得那些没啥本事，还喜欢装的，是怎么样就怎么样，小子，我允许你住我对面了，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寻建祥，大伙都叫我大寻，你以后也这么叫吧！” 宋运辉点了点，开始低头打开自己另外一个化肥袋，从里面把锅碗瓢盆一一拿了出来，寻建祥看到这一幕，不由有些好笑地问道。 “我不是听说你关系很硬吗？水书记钦点的关系户，怎么看你这样，家里条件一般呀？” 宋运辉愣了一下，随即继续收拾起来，很随意说道。 “我家里条件的确一般！” 寻建祥嘿嘿笑了笑，随即坐到自己床铺上，朝宋运辉说道。 “等下带你去打开水，金州厂这块，我熟！” 宋运辉沉默了一会，最终没有再开口，感情这个室友，还是一个自来熟！ 宋运辉收拾了一番后，提着两个暖水瓶，和寻建祥走出大门，两人刚下了楼梯，就见虞山卿急急忙忙带着陈科长朝这边走来，看到寻建祥身后提着暖水瓶的宋运辉，虞山卿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他好几下，见完好无损，这才松了一口气。 或许有陈科长在身边，虞山卿的胆子明显大了一些，朝宋运辉喊道。 “小辉，这个人有没有动你？” 宋运辉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没事了！” 虞山卿又看了寻建祥一眼，哼了一声，却见寻建祥瞪了一眼，虞山卿吓得连忙躲到陈科长背后。 可接下来的发展，让虞山卿心顿时提了起来，却见陈科长和寻建祥打了一个哈哈，又安慰了宋运辉两句，转身便离开了，只留下他孤零零面对寻建祥。 寻建祥似笑非笑走到虞山卿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最后一把揪着他的衣领，语气不善地威胁道。 “虞山卿是吧？小子，我记住你了，以后走夜路多看看四周，小心别被人套了麻袋！” 虞山卿脸色瞬间白了，唯唯诺诺低着头不敢再看寻建祥！ 就这样，在一场小风波中，宋运辉成功进入金州厂，也交到第一个朋友。 寻建祥或许还真觉得宋运辉这种好孩子对他胃口，开始带他插队，带他去电影院逃票，给他介绍金州化工厂里面那些长得漂亮的姑娘！ 和寻建祥相处一段时间后，宋运辉发现寻建祥其实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坏，本性还是挺好的，除了时常爱打扮，爱出风头，也没啥真正欺负人的地方。 不过他口碑的确不怎么好，在金州化工厂里，是一个小混混头头似的人物，人见人怕的那种。 但是相处久了，宋运辉发现寻建祥这个人，有血有肉，对朋友很真诚，也很仗义，宋运辉这个刚进金州化工厂的萌新，也算是有了第一个朋友！ 待了一段时间后，这天金州化工厂，终于准备给今年招聘来的大学生，和工厂子弟接班的年轻人安排工作了。 宋运辉接到消息后，很紧张，也很忐忑，在人事处的老王带领下，和虞山卿一行人缓缓朝会议室走去。 会议室内，最上面坐着三人，金州化工厂的一把手水书记和二把手费厂长，还有工厂管技术的刘总工，这三人可谓是目前金州化工厂最有实权的三人了。 之所以宋运辉他们会被安排和这三人见面，作为恢复高考的第一届毕业大学生，今年金州化工招聘了八个大学生，这些人都是这个年代的天之骄子，他们自然备受重视。 宋运辉随着人流进了会议室，老王朝他摆了摆手，宋运辉心领神会地跟着众人坐到下面，他抬起头，静静的看着台上三人，等待领导们的安排。 除了这批新来的八个大学生外，随他们一起进来的，还有一批今年准备接父母班的工厂子弟，国企接班这事，已经是一个传统了，这也是为什么这个年代的工厂子弟，天生就有一种优越感。 农民的儿子要想进金州化工这种国企，必须得寒窗苦读十几年，通过选拔，才能千里挑一，进入金州化工厂。 而这些工厂子弟，大部分都是混个初中凭，就可以顺其自然接父母的班，这就是现实。 待人齐了后，站在旁边的老王，朝着水书记等人介绍道。 “水书记，这边就是我们工厂今年新进来的大学生，那边我就不用介绍了，都是咱们厂自己的子弟，也是今年刚刚毕业的，准备子承父业，为我们厂添砖加瓦，继续建设我们金州！” 水书记点了点头，示意老王坐下，随即目光在大学生人群中扫了一眼，随即问老王。 “哪个是宋运辉？” 老王刚坐下，又连忙站起身，朝宋运辉方向指了指说道。 “他就是宋运辉，安云大学毕业的！” 宋运辉见到喊自己，连忙站起身，喊了一声“水书记好！” 水书记看了宋运辉一眼，点了点头！ 老王在旁边连忙继续说道。 “水书记，小宋的档案上，可是说他连续四年都专业成绩第一呀，这可是一颗好苗子！” 水书记点了点头，笑着朝旁边费厂长说道。 “老费呀！这个小宋我也是第一次见，他可是小徐推荐的，我听说厂里最近在传他是我的关系户，哈哈，这我可不承认，小徐那人，你也知道，要是没点真本事的人才，他能推荐？” 费厂长连忙点了点头，也是看了一眼宋运辉，随即说道。 “既然是小徐推荐的，那肯定不会错了！” 水书记借机继续说道。 “老费，这次招人是老刘负责的吧？” 费厂长看着水书记那满脸笑容，心里顿时沉了下去，随即目光看上一旁的刘总工。 刘总工听到水书记的话，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心里顿时生出一股怨气，暗骂一声笑里藏刀的老狐狸，随即开口说道。 “是我负责的！” 水书记开玩笑似的笑着说道。 “你看，要不是有小徐推荐，宋运辉这么优秀的人才，就和我们金州厂擦肩而过了，我看呀，以后招聘的时候，得留点心了，不要真正的人才没招到，反而把一些花拳绣腿招到工厂！” 水书记这话，让宋运辉旁边的虞山卿顿时坐立不安起来了，目光看上台上三位领导，有些躲闪起来。 台上的刘总工听到水书记这话，顿时不乐意了，丝毫没有顾忌水书记的身份，反驳道。 “宋运辉专业成绩的确是好，但是这次我们去安云大学招聘的名额只有一位，宋运辉专业成绩第一，但是那位虞山卿综合成绩是第一，我觉得他更符合我们金州厂挑选人才的要求！” 宋运辉这时也有些尴尬了，虽然他目前还搞不清啥状况，但是台上三位领导，明显，就有些针锋相对的样子，这里面水太深了，自己还有些搞不懂，他也只能坐直身子，不敢说什么。 一旁虞山卿却是借机抬头打量台上三位领导，心里暗暗思量，看来水书记对自己印象不太好，而且这几个领导明显就不是一条心的，看来，自己得早做打算了！ 刘总工反驳的话，明显让水书记脸色僵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他思索了一下，随即开口说道。 “我前几天去了部里得到指示，现在我们金州厂最大的任务就是技术整顿产品升级，厂子最大的重点，也是围着这个核心，我们招聘人才的目的，自然也是为了这个，我看呀，这批新招来的大学生，连同我们厂的子弟，先不要分配工作了，全部去生产一线学习学习，成绩优秀，更要去实践磨练一番！” 费厂长和刘总工两人隔着水书记，相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不满，但是最后费厂长，还是点了点，表示赞同水书记这个提议! 就这样，宋运辉和虞山卿这批刚进厂的大学生，在领导们的斗争中，莫名其妙被安排进了一线。 宋运辉到没有什么想法，他到想到一线多了解了解真正的生产环节，只是这次领导会面，让他明白一件事，自己的未来，一切都得靠自己拼搏，而且往后，尽量少找关系，这会成为别人的借口！ 61 安全省电耐摔! 虽然水书记说要把他们这群大学生安排进一线生产车间磨砺学习一番，但是半个月后，他们还是再一次被安排工作，这次连同虞山卿在内的几个大学生，都被安排进了领导预备岗位，反而只有宋运辉被安排进一分厂的车间。 之所以会有这个结果，是因为这是宋运辉主动要求的，来了金州化工半个多月了，可宋运辉却是总感觉背后有人议论自己，什么走后门，关系户之类的话，让宋运辉特别压抑！ 他来金州化工厂是想凭自己真本事，做一番事业，而不是被人议论关系户之类的，要想打破这种局面，自己只能下基层磨砺一段时间，让大伙知道，自己就算做普通的生产任务，也不比他们差！ 或许是因为心里压着一股气，宋运辉来金州都这么久了，都没去看过他姐，连电话都没打一个！ 寻建祥听说宋运辉和他一样，被分配到一分厂，顿时又想为宋运辉打抱不平了，宋运辉连忙拉住他！ 寻建祥还以为宋运辉为这事苦闷，拉着他在寝室就准备喝几杯，宋运辉很少喝酒，在寻建祥的逼迫下，无奈端起酒杯，喝了几杯。 几杯酒下肚，寻建祥在一旁喋喋不休哔哔不停，说有时间一定要把宋运辉这事，给他搞定，凭什么他一个大学生，被安排去车间三班倒做普通工人？ 宋运辉抬起头，看着对面那热心肠的大寻，心里感觉一阵暖意，自己来金州厂最大的收获，应该就是结交到眼前这个朋友了吧！ 寻建祥被宋运辉这一看，顿时有些摸不着脑袋，疑惑地问道。 “看傻子呢？” 宋运辉无奈笑了笑，站起身，从自己床铺下面掏出一份昨天的金州日报，把报纸递给寻建祥。 寻建祥疑惑地接过报纸，左右看了看，这只是一份很普通的金州日报，有啥呢？ 看着寻建祥疑惑的样子，宋运辉无奈指了指头条位置说道。 “那人就是我姐夫，我就是让他帮忙给我使关系进的金州化工。” 寻建祥这才把目光聚焦到昨天金州日报的头条上，这一看，顿时被上面一个大头贴吸引住了。 大头贴自然是雷东宝的头像，他刚毅的脸颊上，看不到一丝表情，甚至隐隐约约还有一股狠劲。 昨天金州日报标题是“金州第二机械厂生产的鸿运扇大获成功，十天销售二十万台！四省多地售罄！” 寻建祥目光又在大头贴上多看了一眼，这才把目光看上新闻，这一看，寻建祥就深深吸引住了，直到把整则新闻看完，这才放下报纸，有些沉默不语起来。 宋运辉看到寻建祥这副样子，顿时笑出声，拿过报纸，看到上面自己姐夫的模样，他怎么也没想到，雷东宝会一步一步走到这个高度。 现在每次出现金州第二机械厂的新闻，都少不了雷东宝的名字，仿佛金州方面也有意无意在打造雷东宝的个人神话，这些宋运辉自然不明白金州方面为啥要这么做？ 其实很简单，现在全国国营大厂的问题，日益严重，从七八年开始，国企就在试着进行改革，可效果并不明显，而金州第二机械厂，强势崛起，这简直就是榜样中的榜样呀，这活生生的政绩，金州第二机械厂事业越红火，雷东宝的声誉越高，那代表领导的眼光越好。 可对宋运辉来说，他可不懂这些，他只知道，雷东宝声望越高，在金州的地位越强势，自己这个关系户的名声，就越稳了，所以他才不得不决定从基层做起！ 寻建祥沉默一会儿，终于算是回过味来了，哼了一声，端起酒杯和宋运辉碰了一下杯子，一饮而尽，这才砸吧一下嘴，有些羡慕地说道。 “我看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我要是有这样的姐夫，被别人说关系户咋了？他们那是羡慕嫉妒，你选择去车间，对于别人来说，就是在看笑话，瞧那个傻子，有那么好的关系不用，去车间干三班倒，这大傻子一个！” 宋运辉无奈笑了笑，给寻建祥倒了一杯酒，这才说道。 “大寻，谢谢你的关心，但是我是真想去车间多了解一下生产流程，我发现我学的很多知识，都是纸上谈兵，书本上的东西，和实践，完全是两回事，我准备花一年时间了解整个金州化工厂的设备和生产流程！” 寻建祥听得头都大了，他端起酒杯，一副过来人的口气说道。 “你现在下去容易，等到时你想上去，可不容易了，工人和领导的分界线，可不是那么容易跨越的！” 宋运辉却是没把寻建祥这话当一回事，他相信以自己的知识，发光发亮只是时间问题！ 寻建祥见宋运辉决心已定，也不再多劝，两人不知不觉把一瓶酒喝完了，寻建祥这才长舒一口气，重新从宋运辉旁边拿起那份金州日报，看着上面雷东宝的大头贴，有些憧憬地说道。 “小辉，你还别说，我真佩服你姐夫的，一个破厂子，在他带领下，竟然干出这样一番成就，真了不起呀，金州第二机械厂，去年就听说上访闹事好几次了，都半年没发工资了，想不到变化这么快！” 宋运辉没有回答寻建祥的话，只是看着报纸最下面那一排排鸿运扇图案，不由也是感慨，没想到，还真被他做成功了！ 鸿运扇项目的成功，不然是宋运辉没想到的，更是无数人没想到的。 早在原价从小雷家采购那批设备回来的时候，金州方面，就为这事讨论不休，毕竟上千万的大项目，很多领导也觉得这不会是雷东宝在想转移什么东西吧？ 但是最终这事，还是让雷东宝给办成了，并且很快投产，所有人都在看雷东宝，到底要怎么玩转鸿运扇！ 当七月十号那天，包括安云省在内的四个省，一个直辖市，上百家报刊和广播电台，最后还有电视广告，同时上线鸿运扇的广告。 “安全，省电，耐摔，价格298至398块，全家人的配备鸿运电风扇!” 市面上现在几乎没有一百元以下的风扇，当一款二三十元的风扇出现在市场，所有人都被吸引住目光了！ 广告上，把鸿运扇的优点说得一清二楚，第一个主打的优点就是安全性。 并且若有其事写道，据有关部门统计，因传统的金属铁扇那锋利的扇页，每年而导致小孩大人手指被割断，割伤的事故数日益增多，而鸿运扇，却再也没有这种顾虑了，因为它全身上下，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配件都是塑料制品，小孩就算贪玩，也不会割到手指。 第二个优点就是省电，别以为这个年代的老百姓就不心疼电费了，很多家庭为了省点，晚上大早睡觉了，就是为了省下那几毛钱的电费。 关于省电的宣传，依然是拿普通铝铁扇和鸿运扇用电量对比，通过实验证明，鸿运扇大概可以比普通金属材料电风扇，节省一半的电，而且鸿运扇还有一个功能，那就是定时功能，可以定时一小时到两小时，到了时间后，它自动关了。 这个功能也配了插图，也描述了一个画面，一个小孩子在妈妈的怀抱里吹着鸿运扇缓缓睡着，两小时后，电风扇自动停了，可妈妈和孩子早已经进入梦乡，安全省电的优点就缓缓展示出来了。 最后一个就是耐摔，这个也直击很多老百姓的内心，据不完全统计，这个年代的电风扇，有一半以上的原因都是不小心从床上，桌子上摔到地上，最后损坏而去维修。 因为这个是人为原因，基本上大部分品牌电风扇，都不在保修范围内，所以为此成为老百姓心目中一个痛点，而现在鸿运扇把这个痛点拿来作为一个广告宣传，自然能吸引无数老百姓的目光。 还有最吸引老百姓购买的一点，并没有作为广告宣传，但是却是最能吸引众人购买的原因，没有之一！ 那自然是便宜呀！ 现在市面上的电风扇最便宜都是百元以上，突然杀出一个二三十块钱的电风扇，能不让心动吗？ 各种优点在强大的广告宣传下，瞬间点燃整个电风扇市场，从安云省到闽省，数百个城市，几乎同时广告宣传，短短十天时间，鸿运扇销量直接突破二十万台，再一次打破所有记录！ 其实当初小雷家的鸿运扇要是广告给力一点，也不会死得那么惨，他们虽然也进行了一些广告宣传，但是根本没有突出鸿运扇的优点。 反正使劲想办法让大伙知道他们有一款比铝铁扇便宜的塑料扇，并且毫不避讳宣传，塑料扇虽然都是塑料制品，但是价格比传统铝铁扇便宜一半，这种作死的的广告宣传，根本没有人对其引起兴趣，再加上598元的定价失败，直接让鸿运扇项目破产。 这款鸿运扇如果在小雷家，每台成本大概在十五到十七左右，而到了金州第二机械厂，成本可以压缩到十二块以下，等大批量生产后，雷东宝计划压缩到十元以下，目前有两种不同规格，一种小型的，一种中大型的，出厂价在十八元到二十五元左右。 雷东宝就是要让低价先统一市场，先把鸿运扇的品牌做起来，未来就算出现同类的塑料扇，大伙在差不多价格的情况下，下意识依旧会想到鸿运牌的塑料扇，他就是要让大伙在想起塑料扇第一反应，就想到鸿运牌！ 雷东宝这段时间忙得天昏地暗，还真没时间去管宋运辉这点小事，所以自然也不知道小舅子那点小心思。 除了事业方面，他最近还在为一事发愁，那就是宋运萍快生了，除了宋运萍外，高胜男，也快生了。 孕妇的情绪极不稳定，这段时间，高胜男不止一次打电话过来，希望雷东宝能在孩子出生的那天来医院陪她！ 高胜男这一年来，都在晋陵县养胎，为了让高胜男安全生产，雷东宝为她租了一栋两层小楼房，并且请了两个保姆，二十四小时陪她，生怕她出什么问题，这一年来，由于事业实在太忙了，他只去了两次晋陵县看望高胜男，在陪伴方面，的确有些失职。 可雷东宝再厉害，也只是一个普通男人，在这方面，根本无法顾全两个女人，高胜男心里的失望，雷东宝自然知道，他原本也想着在高胜男生产那两天，如论如何也得去晋陵县陪她，可他万万没想到，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 62 终于做爸爸了 七月底，宋运萍大着肚子，突然摔倒，最后大出血，当时保姆去买菜了，等保姆回来后，吓得连忙联系医院，医院连忙通知雷东宝。 雷东宝急急忙忙赶到医院的时候，宋运萍已经进了手术室，医生通知雷东宝，产妇大出血，要赶紧动手术，要他赶紧签字！ 雷东宝颤颤巍巍签下自己的名字，内心的愧疚感，那一刻充斥全身，千防万防，没想到，最终还是出了事，雷东宝坐在医院走廊椅子上，疲惫地揉了揉脸颊，现在自己也只能祈求老天不要玩自己了。 老天的确要给雷东宝开一个玩笑，就在雷东宝坐在医院走廊椅子上祈祷的时候，在晋陵县的一栋两层楼房中，两个中年妇女扶着满头大汗的高胜男缓缓走下楼。 高胜男痛苦的神情，让两个中年妇女不停地安慰她，高胜男此刻紧紧地揪着其中一个中年妇女喊道。 “三姨，你快去打电话，叫他赶紧回来，快点，我好痛，啊！” 那个被高胜男叫三姨的中年妇女，也是一脸焦急，连忙安慰道。 “胜男，你别急，你别急，车子马上就来了，那边电话没人接，可能是去忙了，我先送你去医院，等下我再去打！” 高胜男痛苦地揪紧中年妇女，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满脸的汗水，把她的衣领都浸湿了。 终于，不远处，一辆小货车缓缓驶了过来，车辆停下，一个年轻人下了车，看到高胜男这副模样，有些不高兴地她一眼，一旁中年妇女连忙带着讨好的神情说道。 “肖师傅，麻烦您了，去人民医院，麻烦您了！” 说着，中年妇女从口袋掏出五块钱，递到年轻人手上，年轻人看了看手上的钱，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两个妇女搀扶高胜男想把她扶到副驾驶，可年轻人连忙阻止，推着几人到了后面，最后无奈，几人把高胜男推到小货车的后车斗里，两个妇女也跟着上了车，小货车这才发动，朝两里外的医院驶去！ 高胜男在车斗里，仰面躺着，铁皮车斗又硬又烫，可此时高胜男早已经顾不得这么多，痛得汗水完全浸湿了衣服，她咬着牙，看着金州方向，眼眶的泪水不知不觉流了出来！ 此刻的雷东宝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突然感觉胸口一阵烦闷，站起身，在走廊里来回踏步！ 这个年代的医院水平让他只感觉心里慌得很，他也不知道到底在慌什么，可就是感觉心慌，仿佛此刻，他在经历人生中一道坎，这道坎看上去很矮，可自己却是怎么也跨不过去，急死他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手术室，一声婴儿啼哭声响起，雷东宝的脚步一顿，整个人差一点瘫软在地，他抬起头看上手术室方向，暗暗祈祷，千万千万，宋运萍不要出事，或许真是祈祷起了作用，这时候，手术室的大门被人推开，几个医生大步走了出来！ 雷东宝连忙上前，急切地询问道。 “医生，我老婆怎么样了？” 大夫看了雷东宝一眼，随即取下口罩，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缓缓说道。 “恭喜你，母子平安！” 雷东宝听到母子平安这句话的时候，只感觉自己脑海中那道坎突然被自己跨过去了，整个人累得浑身酥软！ 医生看到雷东宝这副模样，也是笑了笑，让护士带雷东宝进去。 雷东宝连忙说感谢，跟着护士进了手术室，进了手术室，雷东宝看到宋运萍旁边一个小不点，顿时涌现一股老父亲的欣慰，自己终于做爸爸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一百公里外的晋陵县人民医院，也是伴随着一声婴儿啼哭声响起，门口两个中年妇女长舒一口气！ 躺在病床上的高胜男看着护士怀里抱着的婴儿，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解脱感，看着门外依旧没出现的男人，高胜男闭上眼，眼泪再一次流了出来！ 高胜男在同一天，也给他生了一个儿子，雷东宝过了一个星期后才知道这事，他事后才知道，高胜男在医院的那天，让人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可自己那时候一直在医院，根本没在办公室。 因为一直联系不上雷东宝，高胜男心里的怨气到了顶点，最后要强的高胜男，便没再让人打他电话了。 直到一个星期后，雷东宝才想起晋陵县还有一个孕妇，急急忙忙打了一个电话过去询问，结果只得到一个冷冰冰的回答。 “孩子已经生下来了，名字我也取好了，就叫高晋！” 雷东宝当场就傻了，连忙赶到晋陵县赔不是，可高胜男要强的性格，硬是坚持自己的选择，雷东宝也只能无奈，只能让这个叫高晋的孩子随母亲姓了！ 这样也好，雷东宝知道，这个孩子未来的成长中，自己很有可能陪伴他的时间不多，随母亲姓，也是给她一个安慰吧！ 雷东宝的确不能在高胜男这里久留，待了半天后，又回到金州，现在厂里和宋运萍那边，自己都得到处跑，还得抽时间偶尔到高胜男这边来，他实在太忙了，也太累了。 鸿运扇项目的确很成功，接着广告营销，成功吃上第一波红利，随着三班倒生产，全力加速生产，每天能生产超过一万台鸿运扇，可也依然满足不了市场的需求！ 除了鸿运扇，巅峰牌的铝铁金属制品的电风扇，也依旧在销售，当然，由于小雷家的雷霆牌电风扇强势崛起，加上自己的鸿运扇成功抢下最大的一块蛋糕，七月份的巅峰牌电风扇销售，才刚刚达到六万台的数量，这可是每年最旺的季节，看来八月份销量还会再创新低！ 随着塑料鸿运扇的崛起，金属材质的电风扇市场，就会慢慢萎缩，再等几年，等其他电风扇厂开始生产塑料电风扇后，全金属材质的电风扇会渐渐退出市场，最后沦为陪衬的存在！ 明年，雷东宝会让设计部门设计几款塑料风扇搭配金属边框的电风扇，尽量让金属和塑料搭配出高级感来，这样也能卖出更好的价格，并且成本也能降下来。 接下来的几年里，电风扇市场会进入大浪淘沙时代，现在全国数千家电风扇厂，会在未来几年里，快速进入淘汰模式。 雷东宝心里一直有一个计划，趁着这几年红利时期，快速扩张，大赚特赚，电风扇算是金州第二机械厂的基本盘，只有稳住这个基本盘，接下里才能干其他的计划。 雷东宝拿到七月份的销量报告，上面的金额和销售情况，让他还是基本满意，鸿运扇七月份虽然只销售二十天，可销售数量达到四十三台四千台，现在就算三班倒，可每天也就供不应求，八月份的销售数量可能会在三十五万台左右了，因为这已经是目前金州第二机械厂最大的生产能力了。 鸿运扇项目，明年他还得扩大规模，趁着这几年红利时期，快速收割才是王道。 电风扇市场，现在还远远没有达到极限，最少还能有十年红利吃，到了九十年代，空调才真正进入进入国人的视线，可就算如此，等红利期过后，电风扇也就会成为未来金州第二机械厂一个普通电器项目。 从他入职金州第二机械厂最开始，雷东宝就特别注重研发部门，并且把一些老师傅搭配一些年轻技术人员，自己再给他们一些思路，让他们研究新的产品。 金州第二机械厂的技术实力，还是不错的，只是这些年渐渐荒废了而已，雷东宝上台第一件事，自然是把方面抓起来。 早在五月份，巅峰牌电风扇崛起的时候，金州市方面，就找雷东宝，商量能不能让巅峰牌电风扇参加今年的秋季广交会项目，当时的领导找到雷东宝，纯粹是想让巅峰牌电风扇，凑一个数。 这个年代，各省各市，都有出口赚外汇的任务，华夏刚刚进入改革开放，目前需要大量外汇，用于购买国外的技术和设备。 国家当时实行的政策是“可有可无的鸡毛蒜皮优先出口”政策，每个省市县，都鼓励出口，金州自然也不例外。 可金州方面，除了出口一些农产品和原材料外，在其他方面的特色产品出口，就是一些水瓶和刺绣各种花鸟图案的床单了，在电器这方面，还真没拿得出手的东西，刚好巅峰牌电风扇在安云省大出风头，金州领导顿时动了心思。 雷东宝当时想了想，最终答应了，的确，也是时候从老外口袋里掏点钱了，在雷东宝心里，电风扇这玩意，估计到时到了广交会上，也有很多家电风扇进行竞争，像巅峰牌这种在某省内畅销的电风扇品牌，哪个省没有几个？ 这个年代，别以为老外的钱就好赚，老外不但不是傻子，反而这个年代，一直把华夏人当傻子看，各种原材料，以国内的价格换算成美元出口到国外，在那些老外看来，这和捡钱似的，到了自己国家，这些原材料随便加工一下，就能随便翻十几倍，甚至几十倍价格。 而华夏需要他们国家的技术和设备的时候，大多都是古董货，市场上早已经淘汰的垃圾货，再翻几倍卖给华夏，这一买一卖，把华夏人当傻子一样耍！ 可就算人家把我们当傻子耍，我们也得认，因为就算人家淘汰的技术和设备，在我们国家，也是最先进的，这个时候，你必须咬着牙，往肚子里吞！ 等几十年后，华夏在很多产业，都渐渐赶上老美和其他发达国家的时候，这个时候，他们就急了，各种小手段不断，可那时候依旧没办法阻止华夏把产品卖到全世界，那时候，他们只能想办法和华夏打贸易战，各种制裁和吃饭拉稀一样平常！ 既然他们把我们当傻子，那我们也把他们当傻子，在他们身上赚点钱，不是应该的吗？ 那到底用什么产品能在老外身上赚一笔呢？ 这个问题，雷东宝在五月份就思考了，目前国内都没普及电风扇，而人家欧美都早已经普及冰箱，空调，彩电之内的电器了。 有什么电器是老外感觉到新鲜的 又能赚他们智商税的？ 雷东宝最后想起曾经看到的一本，上面就是靠着那玩意赚了老外一笔狠的，不过那玩意，雷东宝还是有些存疑，不过也已经让研发部门开始研发了，那玩意其实并不复杂。 既然已经把金州第二机械厂未来发展方向定性为电器厂，那最终冰箱，洗衣机，空调这三件套，最后肯定得干，这些生产线引进估计得大笔资金，甚至需要大量外汇，这些钱，自然得从老外身上搞到手。 雷东宝在七月份外省销量单上，特意找到鲤城杨巡的名字，可上面的销量却是让雷东宝皱起眉头。 他想起七月中旬，杨巡曾经打了一个电话给他，杨巡当时好像开口想说什么，可最终却是没说出口，当时雷东宝太忙，也没注意到这事，现在看到七月份鲤城惨淡的销量，他顿时想起这茬，连忙翻出电话本，找到鲤城杨巡的电话，拨打了过去。 昨天喝多了，所以推迟更新，这本书不会太监，虽然追的人已经很少了，但是保证三百万字以上，不走高武，只写平淡生活，下个世界，换点新的世界，写大宅门吧，清末民初方面，很多禁忌方面，现在还在思考! 63 收拾臭鱼烂虾 杨巡那头的电话，过了许久都没人接，雷东宝顿时眉头紧皱，用手指敲着办公桌，思考鲤城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 正当雷东宝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那头电话突然被人接起，一个气喘吁吁地声音传来。 “喂！您好！这里是巅峰电风扇销售部！” 雷东宝沉吟片刻，这才说道。 “是我！雷东宝！” 听到是雷东宝，对面杨巡顿时卡壳了一下，缓了一下，才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雷大哥，您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了？” 雷东宝没有和杨巡过多废话，直接开问道。 “说说吧，七月份什么情况？” 杨巡显然没想到雷东宝这么直接，缓了一下，才小心翼翼说道。 “雷大哥，其实这事，是我私事，我不太想说的…！” 雷东宝不耐烦地呵斥道。 “你现在还挂着我厂子的牌子，既然私事都影响工作了，那就是和我有关，有什么话，快点说！我现在很忙！” 杨巡在电话里顿了顿，终于还是把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一个和他同姓的杨公子，看上他女朋头戴娇风了，这公子哥还玩欲擒故纵那一套，先给杨巡介绍渠道，再反过来威胁，最后杨巡和他翻脸后，对方迅速让渠道撤了他的柜台，于是造成七月份，杨巡的销售业绩只有惨淡的一百零三台。 由于对方势大，鲤城大大小小的百货，都不接巅峰牌的电风扇，甚至七月最火爆的鸿运扇，整个鲤城，也没有一家百货卖！ 杨巡七月份销售出去的一百零三台，都是靠着去乡镇市场，那些杂货铺一家一家推销，最终才卖出这点！ 雷东宝听完前因后果后，顿时怒了，这什么玩意呀！ 这什么年代了，还有这操蛋的玩意？ 雷东宝询问杨少到底啥身份，现在干啥的？ 关于杨少的资料，杨巡这一个多月也没少打听，可他也不知道杨少到底是干什么的，只知道对方势力很大，不过他也不是没想过求饶。 但是有一次，戴娇风瞒着他，偷偷跑到杨少那，祈求杨少放过杨巡，结果这事被杨巡知道后，他就从此放弃这个想法了！ 男人的尊严，绝对不允许他对杨少认输，于是带着戴娇风，整个七月都在乡镇市场跑，只为了男人的尊严！ 可这个年代的乡镇购买力，实在一般，加上那么多本土产的电风扇，杨巡跑了一个月才卖出一百零三台。 上次他打电话给雷东宝，本来是想求雷东宝给他换一个地方，他想着自己惹不起杨少，那还躲不起吗？ 但是话到了嘴边，最终还是没说出口，杨巡这小个子，别看他时常对别人点头哈腰，卑微至极，可其实自尊心非常强，他实在不想让雷东宝看不起他！ 现在雷东宝强势表示给他撑腰，他终于把心中的委屈都说了出来！ 杨巡缓缓把杨少的背景和现在自己的所作所为说了出来，雷东宝一听，顿时陷入沉思。 杨少的背景就不说了，反正是地头蛇之类的，但是这货开着豪车，住着别墅，而且在当地很有能量，可杨巡又没听说过他有什么大产业！ 雷东宝思索一会，想起鲤城的地理位置，便对这个杨少有了一定猜测，随即也冷静下来，这玩意还真不好碰，这种人雷东宝有一百种方法整死他，但是担心404，想了想，还是朝杨巡说道。 “你给我打听一下那个杨少的电话，把他电话号码给我，我和他谈谈心！” 杨巡愣了一下，随即说道。 “他电话我一直有，雷大哥，这种人我看还是不要惹了，我也惹不起人家！” 雷东宝听到杨巡这话就来气，呵斥道。 “我们正正当当做生意，那些牛鬼蛇神，你怕个锤子，把他电话给我，我和他说道说道！” 杨巡最后还是支支吾吾把电话给了雷东宝！ 雷东宝让杨巡放心，这种货色，自己来搞定！ 挂断杨巡电话，雷东宝重新拿起电话，拨打了这个叫杨少东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对面传来一个中年人声音，不过语气有些懒散，对方还打了一个哈欠，才问道。 “我是杨少东，哪位呀？” 雷东宝敲了敲桌子，原本还想好好和这孙子好好谈谈，但是听到这懒洋洋的话，就有些来气，他拿着电话怒斥道。 “我是你爹！” 对面愣了一下，好像坐直了身子，随即语气带着怒意问道。 “孙子，你骂谁呢？你到底是谁？” 雷东宝懒得废话，直接开口说道。 “杨少东，你记住我的话，我叫雷东宝，是金州第二机械厂的常务副厂长，你上个月威胁的那个杨巡，就是我们厂的鲤城代理，孙子，我警告你一次，你在你当地那个小池塘里玩玩泥巴就算了，别当了王八还想露头，不然我迟早要弄死你，记住了吗？” 杨少东被雷东宝这话，气得又怒又羞，他人生四十多年里，还没遇到比他还嚣张的人，这到把他气笑了，他拿着电话，听完雷东宝的威胁，随即带着玩味的笑容说道。 “雷东宝是吧？我记住你了，威胁我是吧？我杨少东，这辈子还没受到到威胁，那个什么巅峰牌电风扇就是你们厂的吧？很好，我看呀，以后你们巅峰牌电风扇就别想在鲤城卖了，我杨少东就把话放这了，谁也保不住巅峰牌！不过我到有些好奇，看你口气这么大，那你说说，怎么弄死我？” 雷东宝敲了敲桌子，语气很平淡地说道。 “想弄死你这样的臭鱼臭虾很简单，我会在安云省日报上把你杨少东的名字刊登上头条，一个走私犯，既然威胁到国营企业发展了，严重干扰当地营商环境，并且我会想办法让这则报道上内参，让上面的人讨论讨论你们这些危害份子到底该不该打击?杨少东，你说到时，有没有人弄死你？” 听完雷东宝很平淡的叙述，对面的杨少东嘴角的嘲笑渐渐淡去，额头上渐渐起了一层冷汗，他轻轻咳嗽一声，缓解自己的尴尬，一时之间，这逼刚刚装太过了，不知道怎么回雷东宝的话。 雷东宝见对面没声音了，显然是知道对方在衡量得失，不过在雷东宝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老油条了，而且还是这几年下海的，这种人，显然知道雷东宝说的话代表什么，但是显然在猜测，雷东宝到底有没有这么大的能量。 雷东宝也不再废话，直接继续强硬地说道。 “给你一天时间考虑，你可以用这一天的时间，去打听打听我雷东宝是谁，我最后说一句，孙子，你在你那个小池塘里，玩玩泥巴就行了，别太出风头，我没那么多闲功夫得罪人，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懂我意思吗？想好了，你自己去找杨巡道歉，好好谈谈！” 说完，雷东宝便挂了电话，对面杨少东拿着电话，放在耳边许久，才放下电话，随即站起身，想了想，又继续坐下，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电话本，开始寻找起来。 他找了一会，这才从里面找到一个电话，拨打了过去，电话很快被接通，杨少东语气早已经没了懒洋洋的态度，而是很诚恳地语气说道。 “王秘书，您好，您好，我是鲤城的杨少东呀，我父亲是杨大阳呀，嗯，嗯，是这样的，王秘书，您和您打听一件事，您们省是不是有一个金州第二机械厂，里面有一个厂长叫雷东宝！” 电话那头听到雷东宝这个名字，想了一会，才说道。 “是金州第二机械厂那个雷东宝吗？” 杨少东回想了一下雷东宝说的话，连忙点头称是。 对方笑了笑说道。 “雷东宝是我们安云省的大名人呀，现在是省人大代表，今年刚提名的，另外他是一个大能人呀，我和你说呀，上面有好些领导都在关注他的事，这个人办企业很有一套！” 杨少东只感觉心里咯噔一下，态度越发卑微，和对方聊了十几分钟后，放下电话，坐在椅子上愣了许久，最终还是再一次翻出电话本，重新拨打了一个电话！ 雷东宝却是放下电话后，感觉心情舒畅许多，杨巡那点事，他还真没觉得是多大点事，不过对于杨巡来说，杨少东那个地头蛇，的确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物，自然避而远之。 可对于雷东宝来说，杨少东这种见不得台面的，其实他也可以用见不得台面的方法整死他，但是自己现在这个身份，其实也可以用更好的方法来办他。 身份不同，思维方式也不同，要是他还是小雷家的雷东宝，还真没啥光明正大的方法来整他。 但是自己现在的身份，有无数种方法，让杨少东低头认错，倒不是说雷东宝人脉有多广，而是他现在带领金州第二机械厂再创辉煌，关注他的人就越多，这个时候，只需要一个舆论点，自然有人帮他收拾杨少东。 关于杨少东的发家史，这个就不多提了，反正在沿海一带，从八十年代开始，无数人靠着小快艇发财，这背后的的猫腻，就不多谈了，杨少东这种显然还没有真正成气候，到了九十年代，某位红楼爱好者，才真正掀起一番风云。 雷东宝的猜测果然没有错，根本不用一天，当天晚上，杨巡就再一次打来电话，语气很激动，说杨少东亲自请他和戴娇风去吃饭，态度很诚恳。 杨少东表示，会联系前面的渠道给杨巡，并且诚恳道歉了，饭后，杨少东让杨巡转达给雷东宝的话，只有一个意思。 “往后，井水不犯河水！” 64 家人们给力吧! 雷东宝哈哈大笑，让杨巡也转达给杨少东一句话，就说自己答应他了，井水不犯河水，并且转告他，就说让他多看看新闻联播！ 杨巡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还是答应转达，挂断电话后，雷东宝坐在办公椅上沉思。 想从改革开放开始，到未来的四十年，这四十年的华夏变化，会比过去四千年的还大，从农耕社会，渐渐变成一个城市型的工业社会。 无数人在这四十年里，转变身份，甚至赚到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这其中的机遇，有无数条道路，这些机遇包括走正道，和走歪道，杨少东这种人的命运，在十年代，这二十年里，也算是他们的黄金时期了，至于未来他们是洗白上岸，还是锒铛入狱，谁也不知道，就看个人的造化了吧！ 雷东宝看着窗外已经漆黑的天气，看了看手表，已经晚上十点了，他连忙起身，准备下班走人。 自从宋运萍生了孩子后，雷东宝也答应宋运萍尽量每天准时回家，但是工作上的事，有时候忙起来，真没个准，他也只能尽量能每天回家陪家人吃一餐饭。 宋运萍这里是照顾到了，可高胜男那边，自从她生下高晋后，现在越来越少打电话给他了，仿佛现在高胜男已经找到自己的依靠了。 雷东宝也只能叹气，高胜男的性格太要强了，她曾经说过，不打扰雷东宝的家庭，她的确做到了。 但是雷东宝知道，她表面上不说，可心里却是很介意，可雷东宝现在生活中的时间，十分之九在工作上，剩下十分之一，真不够两个女人分了！ 可毕竟还是自己的女人，也是自己的孩子，雷东宝这个星期抽时间去了两趟晋陵县，甚至都是瞒着去的，每次待一个小时，就走了。 雷东宝叹了一口气，走到工厂门口，看着灯火通明的工厂，心里的失落，稍微缓和了些。 想起当初自己刚来金州第二机械厂的时候，别说晚上，就是白天，工厂里，都没看到几个人影，现在日夜不间断的机器声，让这座工厂重新散发了活力！ 雷东宝看着那灯火通明的厂房，突然想起小雷家曾经的辉煌，那时候，自己也是站在厂门口，看着工厂里面的灯火感叹，时过境迁，自己好像已经离开小雷家快一年了！ 此时此刻，在一百多公里外的小雷家，新建不到两年的雷霆电器厂厂房内，现在黑灯瞎火，只有门口的几个保安打着哈欠。 雷霆牌电风扇在七月，靠着强势的广告，王者归来，很快在安云省内杀出一条血路，可来的快，去得更快！ 从七月十号开始，鸿运扇如一股旋风，肆虐整个安云省，并且成功把这股旋风刮到其他省，最后短短二十天，销量突破四十万台。 这个销量惊呆了所有人，当然，最惊呆的还是小雷家现在那群管理者，他们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看走眼了，塑料扇竟然是这样玩的！ 鸿运扇的大杀四方，最大的受害者，自然是雷霆牌电风扇，原本想着靠七月起死回生，但是万万没想到，四五百万的广告费撒出去了，结果七月份的销量才刚刚突破五万台！ 而且销量趋势，下降速度非常快，从七月份下半月开始，销量几乎以直线下跌的趋势下降。 到了八月份，销量到进入平稳期了，因为现在的销量，已经跌到姥姥家了，八月份前十天销量省内外，加起来才刚刚突破一万台，这种情况下，所有的领导都急了。 可现在的雷霆电器厂，还能有什么办法再一次崛起呢？ 他们真的没办法了，不但没办法了，而且没钱了！ 由于六月底开始的广告宣传，让雷霆电风扇迅速起死回生，于是领导们再一次恢复三班倒加快生产，前面卖鸿运扇项目的近千万资金，在七月上半月就折腾得差不多了。 除了雷霆电器外，小雷家的其它项目到是发展挺顺利的，小雷家新村别墅群有了资金后，迅速开始买了材料开始装修。 小雷家的长毛兔养殖基地，也迅速进了兔种，由于大伙都有了几年的养殖经验，长毛兔养殖很顺利，因为这两年长毛兔养殖是黄金时期，兔毛根本不愁卖，而且价格极高，收益率虽然比不上卖电器，但是相对于其他副业，这个收益率也是极高的，小雷家的妇女们，很满意现在的生活。 现在周围很多村大队，都为小雷家种植兔草草料，每天一车车草料拉到小雷家，极有可能在两三年内完成领导们的二十万只长毛兔的规模！ 可唯独雷霆电器厂从六月底恢复三班倒后，到了七月中旬，再一次变成两班倒，到了下旬，直接变成白班，到了月底，直接连白班都关停了。 卖了一个半月，卖出去七万台不到电风扇，可仓库里，现在依旧还有近十万台库存，依旧还欠了银行近千万贷款，现在是卖了一个寂寞！ 眼看八月都要过完了，现在仓库里库存还是满满当当，银行方面又开始追债了，这个时候，所有的领导又开始慌了！ 可现在还能怎么办？ 怎么办？ 雷霆电器厂的管理者，这段时间，已经被叫到晋陵县好几次了，被骂得狗血淋头，而晋陵县的领导，包括陈平原在内的，又被上面骂成狗屎，一层骂一层，责令下面赶快想办法想办法解决小雷家的问题！ 至少，要在电风扇季节结束前，把那十万台库存销售出去。 因为只要把那十万台库存解决掉后，至少能还掉银行一半以上的贷款，而且那今年雷霆电器厂销量也能有十七八万台，这个数量虽然远远比不上去年，但是至少面子上没那么难看。 等到了年底，自己这批人，再想办法调走，找一些愣头青或者背锅的接下这个烂摊子，那明年，雷霆电器是生是死，管自己屁事呀？就算倒闭了，也和他们无关了。 于是这种思想成了雷霆电器厂现在管理者的共识，众人开始想方设法，八仙过海，商量怎么把十万台电风扇库存清掉了。 趁着现在还算销售旺季，如论如何也得想办法清掉这批库存，争分夺秒呀！ 于是一场场内部讨论会召开，最终想出两个办法！ 第一个办法，自然是降价了，这个办法百试不爽，把出厂价降一降，让商场也把雷霆牌的电风扇降降价，让利给顾客！ 第二个办法，那就是发动所有的员工，包括干流水线的，还有干销售的，都可以以内部价，从厂里拿货！ 谁还没有几个亲戚，一千多名员工，你们想办法把电风扇卖给亲戚朋友，再亲戚的亲戚，反正这次内部价也给你们降降，总之，能卖多少是多少！ 除了这两个办法外，这群领导还真想不出啥办法了，主要思维限制他们的想象力，只能出此下策了！ 一切准备就绪，这两条措施迅速被实施下去了。 还真没说，这两个方法，如同两剂猛药，迅速见了疗效！ 159元的落地扇，降价到139元，129元的台扇降价到119元，出厂价也在这价格上降了十到二十元，这个年代，这个降价力度，的确够可以的，的确迅速吸引一批想购买金属扇的顾客！ 如果说这剂猛药还是刚刚开始，那全民微商的内部价模式，如同一剂加了敌敌畏的兴奋剂，迅速点燃整个市场销售热情！ 为了尽快完成十万台库存销售，领导们直接特价大放送，内部价全部按出厂价拿货，和商场采购价一个价！ 当然，领导们也不是那么好心的，他们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必须现金拿货，你拿多少就卖多少，现金为王嘛！ 就算现金拿货，这个内部价模式，也是迅速吸引所有的雷霆电器厂员工关注，包括省内外的销售人员关注，甚至包括那些雷霆电器厂合作的维修师傅注意！ 要知道，在这之前，内部价可是比商场采购价，贵了很多的，当初雷东宝制定这个规则，也是为了拉拢那些维修师傅，比如出厂价八十五的台扇。 商场采购价是八十万，内部价是一百，商场卖一百二十九，维修师傅卖一百二，或者一百一十九，比商场便宜十块八块，对这个年代的顾客来说，还是挺有吸引力的！ 而且内部价，当初雷东宝可只限制合作的那些维修师傅，其他人是绝对禁止参与的，这只能算是为了拉拢维修师傅设立的一个小福利，只有这样，才看迅速建立全省的维修渠道。 甚至销售人员只负责销售，他们不接触钱，采购和结算，都是有专门的财务和出纳负责的！ 而现在，全员内部价，全员的意思，就是只要和雷霆电器厂有关的人员，都有这福利，并且八十五的出厂价直接降价到七十五，和商场一样的采购价! 给力吧！家人们！刺激吧！ 商场一百几十的电风扇，我七十五块你就可以拿走！ 你卖一台电风扇，赚的差价，能低你一个月工资，刺激吧！ 的确够刺激！ 全民微商时代，从晋陵县开始，迅速蔓延开来，市场上很快出现一百块一台的落地扇，一天过后，只要九十五块！ 再过一天，只要九十，再过一天，只要八十五！ 一台我只赚十块，我一天能卖二十台，够爽！够给力！ 从前，我辛辛苦苦干活一个月，每天被主管骂，被老婆叼，现在我只挑着一箩筐风扇，去大街上一摇晃，雷霆牌电风扇，工厂直销，只要八十五元，分分钟卖出十台八台！ 那个美呀！美死我了！老婆都夸我能干，孩子都对我亲了，看到主管那羡慕嫉妒恨的表情，我就美滋滋！ 第一批敢拿真金白银去厂里换风扇的员工，迅速赚到第一桶金，这样迅速吸引其他员工加入！ 雷霆电器厂的十万台库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库，安排了十个收钱的会计，都点得口水都干了，领导们都笑开了话！ 只是谁也不知道，当初书本上资本家倒牛奶的故事，很多人到现在还不明白，为啥他们不降价销售？为什么宁愿把牛奶倒了？ 当然，很快，现实会狠狠给他们上一课，很快就会让他们明白，为啥资本家要倒牛奶了，也不愿意低价销售了！ 65 雷霆电器进入万丈深渊 八月下旬到九月初，短短半个月不到，雷霆电器厂的十万台库存就销售出七万多台。 这个销售速度让所有人都惊喜，如果不出意外，今年雷霆电器的十万台库存，今年肯定能全部清出去！ 但是不出意外，那是不可能的，只是时间问题，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个时间来得这么快！ 八月底，安云省下面一个市级百货商店，直接宣布，不再卖雷霆牌电风扇，并且把前面采购的五百多台电风扇，全部退还给雷霆电器厂。 这仿佛就是一个开始，接下来的几天内，陆陆续续有几十家百货电器商场宣布退货，并且不再销售雷霆牌电风扇。 这些百货商场的行为，让雷霆电器厂的领导们都有些懵，还没等他们搞清状况，接下来几乎整个安云省的大大小小百货商店，全部出现退货情况。 而且这货是越退越多，刹都刹不住，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才渐渐明白，应该是内部价的问题，把市场搞乱了！ 随着全民微商越来越火爆，价格战已经越烧越旺了，出厂价七十五的电风扇，七十九就有人卖，而人家商场，还卖一百一十九，这不是砸人家场子吗？ 本来，这个年代的商场，也不会管这些事，毕竟人家卖十几个品牌的电风扇，也不差你一个，再说现在雷霆牌电风扇销量也不怎么样。 你雷霆电器厂就算不要钱，也不管我们商场的事，反正就是多给你一个柜台罢了，反正都是半个月，一个月才结账一次，卖不完还得给你们拉回去！ 但是万万没想到，雷霆电器厂，这样全民微商一搞，去年和前年，甚至今年六七月份刚买的电风扇顾客们发现，自己这才刚买了多久？ 雷霆牌电风扇就降价成这样子了？ 这不是玩我们吗？ 我们辛辛苦苦拿几个月工资，买一台电风扇，还没用几天，就跌了一个月工资？ 还有这个内部价，彻底摧毁了，前期雷霆牌广告的以旧换新政策！ 你想一下，用了两三年，我们交那么多钱，才能去换一台新电风扇，你现在全新的雷霆牌电风扇，也就是几十块钱，这简直就把前面以旧换新的那些老客户当傻子耍了！ 最关键的是，雷霆牌电风扇的前面两三年，可是销售出几十万台电风扇呀，这下把这几十万个家庭全得罪了，无数人纷纷前往商场，要商场给一个说法！ 等商场找到雷霆电器厂的时候，要求他们处理退货，可这个时候，已经不是退货那么简单的事了。 到底该怎么应对从前那些购买的顾客? 雷霆电器厂的领导们想尽脑汁，也没想到一个万全之策，要他们从口袋里把钱掏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可不给钱，该怎么面对那些顾客？ 总之现在问题出现了，大伙还得想办法解决呀！ 领导们的办法，是真没办法，也只能采用一个办法解决了！ “拖之决！” 这个年代的商场，可不是后世的商场，你买了东西不满意，就可以七天无理由退货的，踢皮球的祖师爷可就是华夏人发明的。 领导们也干脆破罐子破摔了，商场可以不得罪，退回来的货，照单收下就行了，至于其他顾客，那些刁民，随他们去！ 反正现在销量本来就基本不靠商场销售了，八月份下旬的半个月，省内外的商场百货加起来，都没一万台销量，因为市场已经迅速被全民微商搞死了。 这个时候，领导们也是想开了，干脆不管商场那点销量，那些刁民，既然已经得罪，就得罪了。 现在全民微商，最后还剩两三万台电风扇，今年如论如何也要想办法解决。 等钱一到手，还一部分给银行，大家面子上也就没那么难看了。 反正等忙完这一两个月，就马上申请调离，只要银行贷款还了大半，接下来的事情就没这么复杂了。 得罪刁民，也不能罪银行，可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些事情，越不处理，越容易出幺蛾子！ 正当所有人都在僵持的时候，不知道何时起，市面上传出来一个消息，雷霆电器厂马上就要倒闭了，那些雷霆电风扇之所以便宜卖，是因为都是工厂的残次品。 这个谣言一出，传播之快，完全超过这个年代该有的谣言传播速度，几乎一夜之间就在安云省内传播开来了，瞬间就把雷霆电器厂带入真正的地狱！ 其实也正常，前面几十万已经购买过雷霆电风扇的顾客，因为没有得到商场的解决，现在都时刻关注雷霆牌电风扇的消息，这个消息一出，那几十万张嘴几乎都在第一时间传播给周围亲戚朋友，让他们千万别买雷霆牌电风扇！ 几乎一夜之间，全民微商的模式瞬间被刹车了，因为没人买了，不但没人买了，前面已经买了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全都拿着电风扇来找他们退！ 为啥这么便宜的电风扇，大伙还来退？ 自然是这个谣言威力太大了呀，当初雷霆电器厂给员工内部价的时候，为了吸引大伙购买，明确就表示，这些风扇也在三包内，也可以以旧换新，都给三包服务卡的！ 可突然大伙听说雷霆电器厂要倒闭了，这个时候，所有人心里都没底了，华夏人虽然爱贪便宜，但是他们更谨慎！ 他们宁愿买一百二十九，有保证的电风扇，也不愿意买那些听说是劣质材料制造的七十九元电风扇。 谣言的威力，比大伙想象中还要大，雷霆电器厂的领导们尽管已经召集所有的员工，解释好几次了，并且用晋陵县领导做担保，可也就刹不住谣言肆意传播！ 这下可害苦那一千多名微商员工了，这些人大多都是卖给亲戚朋友，最后亲戚朋友又卖给亲戚朋友，最不济也是骑着单车，搞两个箩筐卖给周围十里八乡的人，这些人要想找到卖他们电风扇的人，轻而易举！ 几乎所有全民微商的员工，家门口，都被堵了个严严实实，全都是七大姑八大姨带着亲戚朋友，再亲戚朋友带着亲戚朋友，全是熟人，一群人拿着电风扇来退货的，他们也不听你扯淡，只要求退钱！ 前面赚得越多的员工，这下被堵得越惨！ 可这些人能怎么办呀？ 他们为了多赚差价，为了薄利多销，几乎拿货七十五，卖七十九都卖，可就是这四块钱的差价，现在赔了两顿饭，还解决不了！ 最后大伙没办法了，带着这些亲戚朋友，浩浩荡荡朝小雷家走去！ 除了晋陵县，整个安云省，其他地方在商场购买到雷霆牌电风扇的顾客，也开始组织人马围堵商场！ 别小看一把电风扇，这个年代的农民辛辛苦苦干一年地，或许连一把电风扇都买不起。 而城市人口也好不到哪里去，辛辛苦苦一年，全家人也就存下两三百块钱，花了大半买一台高科技电风扇，可一听，这玩意的厂家都要倒闭了，接下来啥保证都没了。 大伙买你电风扇的时候，可就是奔着能用半辈子去的，可现在市面上说，我们买的这电风扇，实际上是劣质材质制造的，最多也就能用一两年，你这不是坑人吗？ 这个时候，谣言根本挡不住了，这事发酵很快，从小雷家被堵，到各商场被堵，几乎是同时发生的！ 到了现在，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退货问题了，现在已经升级为公共事件了，几乎从县市省一级的领导，第一时间，就开始插手这件事！ 面对这么多愤怒的群众，第一办法自然是得赶快平息他们的怒火，领导们责令小雷家第一时间，给各级群众办理退货事宜，不但前面那微商模式低价销售出去的七八万台电风扇原价退款，就是前面两三年销售出去的那几十万台电风扇，只要有群众要求退货，小雷家也必须无偿办理退款退货！ 到了这一步，小雷家的雷霆电器厂，基本已经完了，不但电器厂完蛋了，小雷家也完蛋了！ 谣言也几乎成真了，因为影响这么大的事件，早已经不是简简单单背锅能解决了。 从晋陵县到雷霆电器厂负责的领导，一起三十多人，从党内警告处分到开除公职等等，几乎从上到下被撸得干干净净，雪崩之下，这些小鱼小虾，根本没人愿意保他们！ 刚刚上台一年的陈平原也被直接撸了，政治生涯，基本终结了！ 小雷家发生这么大的事，雷东宝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几乎在八月底，有商场退货的时候，他就收到消息。 当时雷东宝仔细认真询问事情经过后，得出一个结果，雷霆电器厂要完了！ 虽然知道雷霆电器厂肯定会完，但是万万没想到，会死得这么惨，原先他还以为最多就是库存再多十万台电风扇罢了。 最多就是现金流枯竭，最后银行拉走电风扇，雷霆电器厂还欠银行几百万贷款，最后晋陵县方面肯定会想办法出手，最后让雷霆电器厂慢慢恢复元气，估计下次接手的那批人，会吸收教训，雷霆电器厂就算半死不活，应该也能继续生存下去。 但是这公共事件一出，彻底把雷霆电器连同小雷家，拉入万丈深渊！ 面对几十万台已经销售出去的顾客退货退款要求，这对现在的雷霆电器厂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这可是数千万的资金，在八十年代初期，别说一个乡镇企业承担不起，就是晋陵县也承担不起！ 可这样的一个烂摊子，该如何解决？ 到了现在这一步，自然有人想到雷东宝了，于是一个电话又一个电话，朝金州方面打！ 可这样的一个烂摊子，雷东宝敢接手吗？ 他敢吗？ 66 悲剧出现 一个品牌从辉煌到臭名远扬，只需要短短十天时间。 雷霆牌在过去的三年里，从无到有，最后到成为安云省知名品牌，可谓是很多人的骄傲！ 十天前，安云省的老百姓，在谈论雷霆牌的时候，夸赞远多于谩骂，而十天后，大伙再谈起这个品牌，除了谩骂，就是还有幸灾乐祸的闲谈。 雷霆牌的名声已经彻底毁了，现在竟然和劣质产品挂钩了，管理者的愚蠢，再加上一个谣言，在很短的时间内，让雷霆牌彻底毁了！ 谣言是怎么来的，已经没办法查了，也没办法追究了，现在小雷家最大的问题，是如何解决眼前的问题。 现在的雷霆电器厂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烂摊子，那批厂领导被彻底撸了后，反而像是对他们一种保护，现在他们背着处分的名义直接辞职后，最多就是不当领导了。 可他们走了，那上千员工可走不了呀！ 谁来管小雷家那个烂摊子？ 晋陵县有关领导现在看到小雷家那个烂摊子，不接手又不行，但是接手更麻烦，反正要钱是不可能的。 现在小雷家已经基本破产了，账面上，别说现金了，连毛都没看到一根了！ 前面卖出去的那几万台电风扇，现在又退回仓库了，毕竟当时那么多人堵在小雷家，很多人趁乱开始打砸抢烧，甚至连长毛兔养殖基地都开始嚯嚯了，有人趁机想去抢长毛兔！ 小雷家的村民也不是吃素的，他们也是受害者，到了这一步，只能拼命守护自己的财产，最后闹得差一点引发命案，最后晋陵县方面，不得不让雷霆电器厂的管理者赶快先把眼前这部分群众搞定。 于是前面卖出去的电风扇，现在又迅速被回收，这些已经被使用过的电风扇，现在如同破铜烂铁似的，扔在仓库，也没人管。 银行方面看到这种场景，也不愿意拉走了，拉走拿来干什么？ 现在雷霆牌已经臭了，何况这些还是已经使用过的电风扇，连重新处理打包装的工人都没有，现在拉走，到时还留下把柄，反正现在事已经闹大了，银行方面的领导受处分也是百分百的事了。 现在一切都在朝更烂的方向发展，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在所有人看来，现在谁碰谁死，晋陵县方面，也是无能为力，根本没有干部愿意来接手，宁愿受批评，也不愿意干！ 面对几十万要求退货的顾客，还有雷霆电器厂那个烂摊子，上千万的银行欠款，还有上千小雷家村民的谩骂和背后袭击等等一切问题，让现在小雷家彻底成为臭茅坑！ 没有领导敢往这个茅坑里面跳呀！ 这个时候，小雷家还能怎么办？ 上面靠不住，小雷家村民，自然得自救了，他们第一时间就想到雷东宝，现在只有雷东宝能拯救小雷家村了！ 于是，在雷士根的带领下，小雷家村民一波又一波前往金州，来寻找雷东宝的求助！ 雷东宝自然不敢接这个烂摊子，可面对一波又一波一起长大的发小，和七老八十的亲戚，直接跪在你面前，你能怎么办？ 雷东宝也不知道怎么办，他是接不下这个烂摊子，只能拒绝一次又一次了，他最后选择的方式就是一个字！ “躲！” 他雷东宝又不是超级英雄，需要我的时候，就叫雷大哥，不需要的时候，就叫那个姓雷的王八蛋？ 何况这事，原本就和自己无关，现在粘上，只会惹得一身骚！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事情的发展渐渐朝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最后会引发一场悲剧！ 曾经那个谣言，是雷霆电器厂马上要倒闭了，他们家里那些电风扇都是劣质材质生产的，现在雷霆电器厂是真倒闭了，那自然现在谣言也成真的。 那几十万购买雷霆电风扇的顾客们现在是彻底不干了，有事没事，就开始堵商场百货的大门，最后发展成上访，事情闹得越来越大！ 这事，上面也急了，尽管他们要求雷霆电器厂给这些顾客退款退货，可雷霆电器厂现在已经是一个空壳子了，账面上一分都没，还欠着银行上千万的贷款。 加上它本来就是一个组装厂而已，也没啥值钱的玩意，工厂里还剩下点配件，要不你们拉出去换钱？ 唯一还值点钱的就是那十万台已经卖出去，使用过半个月，最后又退回来的二手货电风扇，现在都九月份了，电风扇销售眼看就要结束了，而且还是雷霆牌，谁敢要？ 要钱没有，要破烂，你自己去拉，这种状态下的雷霆电器厂，上面也没办法呀！ 而且几十万台电风扇，如果按照原价退款退货，那可是几千万接近上亿的金额，先说各大商场百货愿不愿意吐出已经进入口袋的利润，就算愿意吐出来，小雷家就算把家底卖了，也赔不起！ 如果是几百万，政府可能还会想办法解决，可现在是几千万上亿，谁也不敢承担！ 这个时候，不管是省市县里，都想采用“拖”字决来接近这事，反正小雷家的死活，现在谁也不关心了，受处分的已经受了处分，要钱，是真没有！ 何况那电风扇也不是不能用，一百多块钱，虽然对于这个年代的老百姓来说，是一笔大钱，可分到每个家庭头上，也不是很多嘛，两个月工资，忍忍就过去了。 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华夏老百姓的性格，不正是最喜欢忍的老百姓嘛，忍一忍就过去了！ 等风波慢慢平息过后，这事，也就过去了，最多往后，留下一些骂名而已！ 金州郊区的三十七岁的刘宪军，现在在一家农药厂做临时工，每月工资三四十块五，这个工资和这个年龄，自然是社会底层的存在，家里六口人住在老婆单位分的单间里面，那种环境和曾经高胜男在金州住的家属院差不多，到了夏天，又闷又热！ 上个月，他看到雷霆牌电风扇的广告，让他心动不已，最终下了决心，花了半年存下来的积蓄，买了这个家庭第一台落地扇，价格是一百五十九元！ 当时雷霆牌电风扇的广告可是三年以旧换新，只需要支付199元，而且以旧换新过后的电风扇，再过三年，依旧可以再进行以旧换新。 总之雷霆牌电风扇的广告，就是用户几乎可以终生使用雷霆牌电风扇，只需过了三年后，花199块钱就可以换一台崭新的电风扇！ 当时雷霆电风扇的广告承诺，这个活动永久有效！ 这个永久有效，直击刘宪军的内心，所以最终花了一百五十九元，在金州第一百货购买了一台落地扇！ 这一百五十九元，对于一般的市民来说，也就是三个月的工资，可对于刘宪军来说，这是他半年来，省吃俭用，家里吃了两月糠咽菜，才熬出来的钱！ 八月底雷霆牌电风扇的风波一起，刘宪军是第一批去找金州第一百货退货的顾客，可金州第一百货方面，自然是不可能退钱给他，让他回去等消息！ 后来，事态的发展渐渐恶化，雷霆电器厂的破产也直击刘宪军的内心，买到劣质材质电风扇的谣言，让他的家庭陷入永无止境的争吵，他老婆甚至以死相逼，要他必须把电风扇给退掉！ 于是九月初，刘宪军开始去上访，可依旧毫无作用，家里老婆也陷入癫狂，早上吵，中午吵，晚上吵，一步步把刘宪军逼到绝望的边缘！ 终于，在九月九号那天，刘宪军从农药厂拿回一桶五公斤的剧毒农药，直接跑到金州第一百货的门口，当场咕噜咕噜给干了两斤半农药。 这个剂量，神仙也救不活了，这件事在金州引起的轰动，很快扩散到安云省，最后直接一路被燕京某些大佬知道了。 事情的发展彻底失去控制了，民间谣言四起，上访的人更多了，金州第一百货，被堵得连门都没法开了。 到了这一步，安云省不得不成立调查组，这事发生在金州，金州方面也怕了，不得不召开会议讨论这事，该怎么解决。 可金额实在太大了，这个时候，终于还是有人想到雷东宝，最后在省市十几位领导的共同请求下，雷东宝不得不出面。 雷东宝之所以出面，除了领导们的请求外，还有老娘直接也跪在他面前，请求他拉一把乡亲们； 小雷家现在已经成为一个臭名远扬的地方了，长毛兔养殖基地也搞不下去了，兔种被贱卖，因为周边几个村人家现在宁愿把兔草扔了，也不愿意卖给小雷家了。 那一栋栋新建的小雷家新村别墅，光秃秃地竖立在那，也没人敢进去住，电器厂包括仓库，全被贴了封条，所有人都惶惶不安，小雷家的村民现在都不敢出门了！ 刘宪军这个悲剧，雷东宝听到之后，也是心里叹气好一阵，他不由想起那句话，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一百五十九块钱对于自己来说，就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可对于很多为生活挣扎的老百姓来说，那是他们心里过不去的一道坎！ 到了这一步，雷东宝最终接下了领导们的嘱托，选择出面解决这场风波！ 他花了三天时间，把小雷家现在的资产结构，还有债务问题，都清理了一遍，最终得出一个结果！ 小雷家，是真扶不起来了！ 虽然请雷东宝出山，可省市方面，支持力度很有限，要钱，是真没有，唯一能支持的，就是给政策了，给人了，雷霆牌电风扇这几年销售出去的电风扇，早已经超过五六十万台，现在闹得沸沸扬扬，几乎人尽皆知的地步。 如果真按照领导们原价退款退货，需要的资金，别说小雷家，就是金州第二机械厂都承担不起！ 数千万的资金，在一九八年的今天，哪个企业敢承担？ 可这事，必须要解决，该怎么解决呢？ 雷东宝坐在办公室整整一夜，坐在办公椅上，敲着办公桌，寻找解决方法的灵感，直到半夜，他突然仿佛想到了什么，拿起办公桌上的笔，开始认真写了起来！ 一夜过后，雷东宝揉着疲惫的脸颊，缓缓站起身，走出办公室！ 他出门过后，直接让人通知省市调查组的领导们，来金州第二机械厂开会！ 十几位领导一一到了会议室，雷东宝站在最上面，等人到齐后，他缓缓敲了敲桌子，让众人安静，随即缓缓抬起头说道。 “解决方法我已经想到了，现在就是需要各位领导们的配合了！” 67 解决办法! 雷东宝的话，让所有人都齐齐抬起头，惊讶地看上他！ 雷东宝揉了揉发酸的眼眶，勉强露出一丝笑容说道。 现在面临最大的困难，就是市面上数十万台雷霆牌电风扇回收问题！ 这里面需要的资金是数千万，甚至上亿，我想各位领导。应该早已经清楚了吧？ 下面的众人点了点头，示意雷东宝继续说！ 雷东宝顿了顿，这才缓缓说道。 “这笔资金，我想没有任何一家企业能承担，小雷家承担不起，金州第二机械厂更是承担不起，但是与其想着如何回收，还不如想着如何让那数十万个顾客对我们重新产生信任!” 台下领导，还是有些搞不懂雷东宝说的什么意思。 雷东宝也没卖关子，直接继续说道。 “我的解决方法是这样的！” “第一，我需要省市县各部门和各大百货商场，还有连同金州第二机械厂共同发布一则声明，这则声明内容是，所有购买雷霆牌电风扇的群众，可以凭购买凭证，去当初购买的百货和商场，换取同等价值的巅峰牌电风扇一把！” 台下领导听到雷东宝的话，陷入沉思！ 雷东宝继续说道。 “既然雷霆牌电风扇名声臭了，那巅峰牌电风扇有金州第二机械厂做担保，老百姓自然不由担心倒闭问题，用雷霆牌换巅峰牌，这个要求，我想绝大多数老百姓会同意！” 雷东宝的话，让台下的领导们眼前一亮，这个方法好！ 但是很快，台下领导又觉得这里面有些问题，这种另类的以旧换新，老百姓的确会同意，但是数十万台巅峰牌电风扇的成本，金州第二机械厂能承担下来吗？ 雷东宝笑了笑，继续开口说道。 “我知道各位都在想，这么大的兑换活动，我们能不能承担?金州第二机械厂自然承担不了这么大的兑换成本，这就需要各大商场百货，共同承担了！” 雷东宝没有让领导们继续猜，直接继续说出自己的计划。 “老百姓免费兑换，我原本想让老百姓按照购买的年份，出点钱，这样金州第二机械厂也能少一点负担，但是想了想，现在老百姓的舆论很不好，这个时候，不能在造成更大的风波，这个时候，需要更稳妥的解决方法！” “这则声明就是，所有购买雷霆牌电风扇的顾客，只要电风扇没质量问题的，不论购买了几年，都可以免费兑换同等价值的巅峰牌电风扇！” “第二点，如果那些购买了雷霆牌电风扇的顾客，但是因为其他原因，不想兑换的巅峰牌，他们依旧可以凭购买凭证，继续享受以旧换新服务，和三包服务，这方面的责任，依旧可以推给金州第二机械厂！” 领导们点了点头，纷纷议论起来，这个办法的确好，只要这则声明一出，瞬间可以化解这场危机！ 雷东宝站在台上，听着领导们议论纷纷，过了许久，这才继续开口说道。 “接下来我们就来讨论讨论，这么大的责任和成本，大家怎么分担了！” 众人齐齐望上雷东宝，他们知道雷东宝应该已经有了答案，雷东宝现在在讨和他们价还价了！ 一个领导笑着朝雷东宝说道。 “雷厂长，这事，在政策方面，只要需要政府出面的，我们一定大力支持，您先说说您的解决分案！” 这群老狐狸说这样的话，自然意思很明显了，政府方面，可以口头支持，要钱，肯定是没有了，雷东宝无奈摇了摇头，这才说道。 “那我就给各位领导算算成本吧，一台雷霆牌的电风扇，规格不同，售价也不同，我们就按平均的销售价格，在一百三十五左右，出厂价平均在八十五左右，这里面的五十块钱是商场方面的利润，而八十五的出厂价，工厂成本在四十五左右，这里面也四十块钱是工厂的利润，那我们巅峰牌电风扇，就按四十五一台的成本算，各位领导没意见吧？” 各位领导想了想，齐齐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雷东宝思索会，这才继续说道。 “金州第二机械厂每换出去一台崭新的巅峰牌电风扇，就回收一台二手雷霆牌电风扇，这些回收回来的二手电风扇，按照实际价值，肯定不值四十五元，每台成本折算成三十元成本，各位领导没意见吧？” 回收回来的电风扇成本三十元一台？ 那剩下的十五元成本，谁承担？ 反正政府是不会出钱的，众人看上雷东宝，等待他的答案。 雷东宝继续说道。 “这十五元的差价，自然得由百货商场承担，每回收一台雷霆牌电风扇，他们就补十五元给我们金州第二机械厂，他们本身就已经赚了五十元的利润，现在吐回来十五元一台电风扇，应该没问题吧？” 这个问题，下面的领导不好答应，齐齐朝管理这方面的领导，那领导沉吟片刻，最终点了点头，答应了雷东宝这个要求！ 紧接着，雷东宝开始对兑换双方责任和具体安排做了分配，领导们也同意雷东宝的安排。 现在最大的问题已经解决，那接下来，小雷家的未来该何去何从，也是一个大问题了，众人又把目光看上雷东宝。 雷东宝揉了揉眼眶，小雷家变成今天这个烂摊子，自己也有一定的责任，因为自己前几年的大胆发展，也给了那些庸才胆子，所以他们才肆意妄为贷款发展，最终让小雷家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姓雷呀！ 雷东宝思索一会说道。 “小雷家现在是一个烂摊子，谁都知道，我如果说，我代表金州第二机械厂接下那个烂摊子，厂子几千工人也不会同意，这个问题，我建议各位领导先商量商量，毕竟现在就算把小雷家卖了，也不值一千万，现在小雷家可还欠着银行上千万的贷款！” 雷东宝的话，很明显了，他担不了那个责，在场的领导，也是面面相觑，他们也理解雷东宝，他们主要解决问题，是那几十万购买雷霆电风扇的群众， 至于小雷家，最后谁接下那个烂摊子，已经不管他们的事了，那得晋陵县领导们头疼的事！ 于是这场会议也算很顺利完成落幕，雷东宝的解决方法，目前已经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 其实谁都清楚雷东宝耍了一些小聪明，比如那些换下来的二手电风扇，实际价值肯定不止三十元，而金州第二机械厂一台电风扇生产成本，肯定不会有四十五元，再加上各大百货商场每台补出来的十五元，这一来一回的差价，金州第二机械厂肯定还有赚。 可领导们最终默认雷东宝的计算方法，并没有讨价还价，至于原因，领导们心里也有一笔账。 首先，几十万台的电风扇成本，就是一笔不少的数呀，就算有百货商场补的那十五元，这次金州第二机械厂，最少也得出上千万成本，换回来数十万台二手雷霆牌电风扇，那玩意名声都臭大街上，那底座和外壳上，都刻着雷霆牌的标志，就算便宜卖，估计也得卖好几年了。 还有这几十万台电风扇往后的售后服务，也是一笔不少的开支，所以，雷东宝报出四十五元一台的成本，领导们，通过眼神交流过后，都同意了他的报价！ 这事，能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才是皆大欢喜的事！ 当天下午，这则联合声明就在各大百货商场门口张贴出去了，雷东宝这个解决方法，虽然还有少部分人不怎么满意。 但是绝大多数群众，对这个方案还是满意的，特别那些前年，去年购买的雷霆牌电风扇群众，他们也没想到，用了两年的电风扇，还能换新的电风扇，而且还是免费换！ 华夏老百姓最容易妥协了，雷东宝这个解决办法，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力，就实施下去了！ 很快，各大百货商场的电器柜台前，前来换电风扇的顾客络绎不绝，由于雷霆牌电风扇主要销售市场就在安云省内，所以从声明发布后，安云省各大百货商场电器柜台前，被围得水泄不通！ 尽管已经是九月，金州第二机械厂的厂房内，每天三班倒在生产巅峰牌电风扇！ 各大百货商场也很快出现缺货情况，因为换的人实在太多了，为此，还闹出不少风波！ 无奈，雷东宝再一次让厂里发布一个通知，表示这次兑换活动，最长有效兑换时间，为一年，就算您明年八月底来换，都可以换一台崭新的巅峰牌电风扇！ 这个声明一出，来兑换的群众顿时少了一大半，大大缓解了各大百货商场的压力，也缓解了金州第二机械厂的压力。 之所以少了一大半，这很正常，老百姓心里也有一笔账，如果明年八月底再来换，那自己家，不又能白用一年免费风扇了吗？ 免费的东西，谁不喜欢呀！ 当然，就算有这则声明，但是每天来兑换的群众，依旧有数千人之多，华夏老百姓除了爱贪便宜之外，还有一个性格，自然是谨慎，有了雷霆电器厂的先例，大家宁愿少用一年，也得赶快落地而安才安心！ 好在，每天数千人兑换行为，终于可以让金州第二机械厂大大缓了口气，每天加班加点，还算能供应上，这次兑换活动，也总算能平安过度了！ 只是每天回收数千台二手雷霆电风扇回来，这成了现在金州第二机械厂面临最大的难题了，上千万兑换成本，对于金州第二机械厂来说，现在问题到不大！ 今年可是大丰收的一年，现在每月销售数千万，利润也早已经破千万，这点钱，对于金州第二机械厂来说，已经不算什么大钱！ 不过雷东宝主导这次回收行动，在第二机械厂内，也引起不少争议，但是雷东宝现在风头正盛，没人反驳他的要求，这项计划也顺利实施下去了。 现在已经九月多了，这些回收回来的二手雷霆牌电风扇，怎么处理，的确是一个大难题，不过雷东宝到没把事放在心上，他心里对这批二手电风扇已经有了安排。 对于雷东宝来说，这次回收计划，对于金州第二机械厂来说，百利而无一害呀，妥妥的大赢家！ 金州第二机械厂出一台新的巅峰牌电风扇，他报价是四十五元成本，实际上成本可以控制在三十五元左右，就算三十五元一台成本，百货商场补贴十五元，实际成本只需要二十元，就算回收五十万台，成本也只需要一千万而已！ 或许多点，毕竟这些兑换出去的巅峰牌电风扇，往后可是按照巅峰牌的售后和三包服务了，这些成本加一起，也多一两百万吧，算他一千二百万的成本吧！ 这次付出一千二百万的成本，可金州第二机械厂得到什么呢？ 第一个收获是五十万新用户，未来这五十万新用户，又会有多少再一次选择购买巅峰牌的电器？这部分价值无法计算呀！ 第二个收获就是回收回来的五十万台二手雷霆牌电风扇，这个收获也是巨大的呀，雷东宝准备花一两百万，把这批回收回来的电风扇统一翻新，重新包装，虽然已经过了销售季节，但是雷东宝已经有了销售的思路了！ 第三个收获，自然是五十万台的生产任务，多了五十万台的配件生产，一系列下来，能养活多少工人？这些工人有了工资，能为金州第二机械厂产生多少效益？ 总之在雷东宝看来，这次兑换计划，简直就是捡到宝了！ 关于小雷家的解决方法，雷东宝暂时也没啥解决办法，主要那个烂摊子，现在雷东宝真不想碰！ 能帮第一回，就有第二回，再说，自己也不想再回小雷家了，村集体企业，迟早会被社会淘汰，雷东宝现在拿第二机械厂和小雷家雷霆电器厂来对比发现，雷霆电器厂的劣势太明显了，很难实现自己的抱负！ 十月的秋季广交会即将举行，雷东宝也早为这事做准备，这次金州第二机械厂带出去的参展产品，主要还是以电风扇为主，那回收回来的几十万台二手雷霆牌电风扇，雷东宝自然是打算把它们卖给老外！ 参加广交会的老外，并不是只有欧美发达国家，还有非洲和东南亚的老铁们，八十年代的广交会上的价格战，可比现在的国内商业环境残酷多了，很多企业为了完成外汇任务，亏本给老外生产，只为了换美元！ 雷东宝相信，这批自己成本在二十元左右的二手雷霆牌电风扇，那些非洲和东南亚老铁们，肯定会疯抢的！ 除了电风扇外，雷东宝还搞了一些小玩意，比如热水壶，面包机，还有自主专利产品，空气炸锅！ 关于空气炸锅这个二十一世纪才诞生的小玩意，雷东宝的确是看某本重生小说带来的灵感，他为此还让金州有关部门，帮忙让外事部门给金州第二机械厂去港城申请了国外专利。 这一招也是跟着小说学的，虽然，这里面有很多弯弯绕绕，但是有着国营企业背景的金州第二机械厂，在办某些事情方面，还是挺方便的。 一切准备就绪，雷东宝在九月底，收拾好行李，带着团队，前往粤省参加广交会！ 68 杨巡的做事规则 前去粤省羊城参加广交会之前，雷东宝就给儿子雷晓亮办了一个满月酒，其实这天，还是他另外一个儿子高晋的满月酒！ 可惜他自然顾不上另外一个儿子，三天前他去过一次晋陵县，想提前给高晋办一次满月酒，可惜被高胜男拒绝了，最后雷东宝留了几百块钱，就离开了！ 雷东宝作为安云省有名的大能人，却在儿女私情方面，最终也难以兼顾两全，这也是一种无奈！ 这次雷晓亮的满月酒，各省市县的领导来了十几个，就连晋陵县新上任的代理县长也亲自来了，当然，小舅子宋运辉也来了，不过他一个人躲在角落，很少露面。 这场酒宴，雷东宝豪情万丈，一杯杯酒敬了所有的领导，喝得淋漓大醉，到了晚上，被宋运辉扶着回去的。 男人真是一个奇怪的动物，高兴的时候，也可以喝酒，烦闷的时候，更想喝酒，最终所有的忧愁和高兴，都在酒里。 这次去参加广交会，金州市方面，由一名副市长带队，组织了十几个国营企业前去参加广交会。 雷东宝也没出风头，安安分分跟着大部队，到了地方后，安排好住宿后，雷东宝给自己的团队开了一次会。 这次雷东宝带了八个人，都是这一年来，自己看好的年轻人，都算是作为后备人才培养的，这才也带他们前来见见世面！ 这其中，有一人就是杨巡，按道理，杨巡，雷东宝是不可能带来的，但是杨巡这两个月表现非常好，好到雷东宝都亲自调查了他一番。 自从和那个杨少东井水不犯河水后，杨巡迅速恢复了渠道，杨少东在调查过雷东宝过后，主动示好，在某些方面也给了杨巡一些助力，杨巡也很会把握机会，从八月份开始，他借助这股助力，迅速在鲤城各大市场商场百货布局！ 先前说了，杨巡用一块钱一台的提成，让各大百货商场的营业员给他推销巅峰牌电风扇，现在渠道重新铺开后，他更加大胆了。 不但让利给营业员，还让利给每个商场的负责人，按销售数量也给负责人提成，这个行为行为其实已经可以算是行贿了，可他这个行为恰恰做得很隐秘，加上这个钱是他自己的提成，而商场也没损失什么，还真给他搞成了一个关系链。 除了打通各大百货商场渠道外，他接着还做了一个举动，那就是所有购买巅峰牌电风扇和鸿运扇的顾客，都可以享受免费送货上门，和免费安装服务。 他在当地招募了一大批年轻人，在每个商场布置几个骑着三轮车的年轻人，这些人三轮车上贴着巅峰牌和鸿运牌电风扇的广告，每个在商场购买这两个品牌的顾客，都可以免费贴心的服务，接送范围为十公里内。 很多顾客在百货商场买了东西了，来回提着东西要走几公里回家，现在有了这个免费接送服务，很多人下意识就记住这两个品牌的电风扇了！ 有了营业员的内部配合，还有商场的柜台大力推荐，加上各种贴心服务，杨巡在鲤城的销售，几乎以爆炸式的增长飙升，这个飙升速度，到了八月底雷东宝看到鲤城的销售数量，还以为看错了！ 杨巡花这么大力代价，会亏吗？ 当然不会，先前雷东宝就制定的销售提成规则，就是按照销量越多，提成奖金越高的规则，而杨巡就是抓住这点，他直接打破了销量提成的最高规则，达到最高提成的那一层，金属材质的电风扇，每台提成最高可以达到十元一台，杨巡做到了！ 八月除了一切任何开支，杨巡收入成功破十万！ 这个奖金是整个金州第二机械厂内，几百名代理中，销量提成最高，最亮眼的一位！ 这样的人才，雷东宝自然会特别关注，于是九月底，直接询问杨巡是否有意和他去羊城参加广交会，见见世面？ 杨巡自然满口答应，杨巡这种草根人才，如果没有金州第二机械厂这个平台，还有雷东宝的赏识，是不可能在这个年代干出一番成就的。 原著中，他虽然磕磕绊绊到了九十年代初，也有百万身价，但是前面受到多少罪，只有他自己知道！ 雷东宝对于杨巡这种销售模式，不鼓励，也不反对，真正出了事，他依旧会让杨巡背锅，这就是上位者的思维。 他现在拉拢杨巡，除了赏识他外，也的确是想让杨巡见见世面，有时候在一个地方成功后，很容易让自己陷入一种自以为是的境地，雷东宝也自然希望杨巡未来能走得更远，所以才选择带他来。 金州第二机械厂其实在六十年代就参加广交会了，最后一届参加是七八年，后面因为产品款式和质量滞后，连忙跑了两年，拿到销售零蛋的成绩，最终金州方面取消了参加资格！ 今年雷东宝带领金州第二机械厂重新来参加广交会，自然也是带着一雪前耻的任务！ 这是雷东宝第一次参加广交会，他了解的广交会，大多也是后世在一些资料上看到的，所以他也的确挺好奇的！ 离开幕还有一天多时间，雷东宝给团队放了一天假，让他们好好逛一逛羊城。 雷东宝也无所事事，带着杨巡和另外一个叫李金的年轻人，三人在羊城大街小巷随意逛了起来。 羊城，雷东宝脑海中那个灵魂，曾经在这里待了十几年，可以算半个羊城通了，可面对八十年代初的羊城，的确是两眼一抹黑！ 不过相比于金州和安云省绝大多数城市，羊城这座城市，在八十年代已经走在全国前沿了，大街上的时尚男女和金州相比，仿佛金州是乡下似的。 远处到处正在建设的高楼建筑，已经可以看出这座城市正在渐渐发生剧烈的变化，满大街的繁体字招牌又让这座城市更加贴近港城，还有大街小巷那港澳地区传来的流行音乐，让这座城市显得格外年轻有活力。 还有大街上，各种做生意的个体户，就远远比安云省任何一个城市多，几人随意在大街小巷逛着，偶遇一条不知名的街道，周围全是摆摊卖各种新奇玩意，看得杨巡和李金两人眼花缭乱。 从手表到蛤蟆镜，还有计算器，录音机，磁带，甚至还有电视机，应有尽有，这让雷东宝也大为吃惊。 这些玩意，雷东宝当然知道不可能是正规来的货，大概都是走私来的，只是雷东宝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敢光明正大摆摊，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就可以看出，这个市场有多大！ 可惜这些都不是雷东宝的菜，雷东宝让杨巡两人自己逛一逛，两人兴高采烈开始逛街去了。 雷东宝走到一家卖电子表的摊位，拿起一个塑料电子表询问道。 “这表多少钱？” 老板看了雷东宝一眼，喊价十五块钱，雷东宝看了看，笑着摇了摇头，放了下来。 这玩意，量产成本可以控制一块钱内，妥妥的洋垃圾，可就算这种洋垃圾，对于现在的国人来说，也是高科技新鲜玩意！ 现在八十年代初，这玩意还有点贵，要不了几年，国内也有工厂自己生产了，不过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应该还有一个玩意挺赚钱的。 那就是电子游戏机，可惜雷东宝不太懂那玩意，当然，他也可以现在就搞一个项目，请人才来研究，可想想还是放弃了，自己没那么大精力。 他又拿起一个录音机，看了看，觉得质量也挺一般的，挑挑拣拣，最终还是选了一台看上去质量还可以的录音机，又从老板那配了几盒现在流行的港城流行音乐磁带，当然磁带肯定是盗版的。 老板一起开价一百六，雷东宝想了想，又让老板再拿一台一样的，磁带也多要了一份，和老板还价两台一起三百块钱，要了两个包装，简单包装了一下后，这才提着继续逛了起来。 来都来了，肯定得带点礼物回去，雷东宝是一个直男，也不知道送啥，那就每人都送一样的吧，这样总公平了吧？ 逛了一天，雷东宝又买了两身西装，自己一身，还给小舅子买了一身， 杨巡也买了大大小小的东西一大包，不过李金显然没什么钱，囊中羞涩，跟在杨巡屁股后面看看热闹而已，最后杨巡送了他一台录音机，李金连忙兴高采烈说了感谢。 杨巡这家伙还挺会收买人心的，不但是李金，其他跟着雷东宝前来的几个人，都买了礼物，甚至他还买了一个价值一千多的手表想送雷东宝，被雷东宝拒绝了。 这家伙这赤裸裸的小恩小惠，雷东宝也没说什么，但是心里暗暗对杨巡这个人的性格重新评价了一番，杨巡这人显然习惯用这种方式拉近关系，这在雷东宝看来，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现在他还只是一个最普通的小代理，就算赚了几个钱，算了这几个月赚了十几万，可这种拉拢方式，等他尝到甜头后，未来等他真正成为百万，千万，甚至亿万富豪的时候。 那时候，他面对的人，他依旧会采用这种方法来拉关系，那时候，可就不是送这些小玩意了！ 或许他这种拉拢关系的方式，在华夏很容易吃得开，但是常在河边走，某天迟早会湿鞋！ 为此，雷东宝也特意晚上找了一个机会和杨巡好好说了一番大道理，杨巡点头哈腰表示自己认识到错误，不过转眼，又去请自己身边几人去吃饭去了，显然，杨巡笑嘻嘻的背后，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最终雷东宝也只能放弃说教，或许在杨巡看来，他一无背景，二无关系，能创造出一番事业，必须有自己的做事规则，这套规则，尽管他知道不是最安全的，但是对于杨巡来说，这套做事规则却是最容易达到目的的！ 未来的事，谁知道呢？未来就交给未来再说吧！ 雷东宝这两天，也在周围看到很多刚刚抵达的老外，这些老外都是国家邀请过来的，都有专门的宾馆住宿。 条件是比雷东宝这种内宾好太多了，好在这已经是八十年代了，要是五六十年代，雷东宝还得眼巴巴盼着每天那一两猪肉的份额! 第二天，广交会终于正式开幕了！ 7017k 69 有搞头呀 这次金州方面还是很看重雷东宝的，家电区的展示区，金州方面拿到的位置，在转角处，这个位置，自然是留给金州第二机械厂的，位置还挺好的。 可惜位置再好，对于八十年代初的广交会来说，家电区真不是一个受重视的地方，所以被安排在最里面的展示区域，人家在很远的地方，往里面一看，就发现是华夏生产的家电。 除了一些欠发达的地区，基本没啥大买家进来看，欧美那边的客商更加很少来这块地方。 雷东宝这次还想靠着空气炸锅，到欧美那些老外手里赚点美金的，那些非洲老铁也不会要这玩意呀！ 雷东宝一眼望去，家电区的展示位上，一眼望去，全是同行，基本都是收音机，还有电风扇之类的玩意，当然，也有一家是展示国产冰箱的，那玩意绿色的，方方正正，和一个大铁盒似的，一下让雷东宝拉回现实！ 雷东宝带来的几样电器，看上去款式比他们领先了一个时代，除了电风扇外，其他面包机，热水壶，甚至带来的镇店神器空气炸锅，这些设计理念，都是雷东宝尽量按照欧美的款式设计的。 空气炸锅是什么玩意？ 说得玄幻点的介绍就是，采用独家专利技术，采用高速空气循环技术，热量从炸锅最顶部发散，并加速，在锅内形成强大的空气对流，确保烹饪的食物外部能迅速形成金黄酥脆的煎炸效果，而水汽却被智能的排出，使食物内部鲜嫩多汁，能带来鲜香松脆的绝妙口感。 实际上，通俗易懂一点的介绍就是，这玩意就是一台铁质的电饭煲盖子上，加个热吹风机！ 大致就是一个封闭的烤炉上面加一台风扇，让整个机器，加热循环烘烤，让食物受热更均匀，热传递率高、烹饪效率高！ 一般的欧美烤炉都超大，这玩意只有三分之一烤炉那么大，效率能不快嘛！ 这玩意，其实中看不中用，对于华夏人来说，是绝对没啥市场的，或许再过三十年，大家吃饱了，没啥事做的时候，或许会买个这玩意，但是这个年代，是绝对不会有人买的。 所以这玩意的销售对象，只有欧美发达国家或许还有市场，第一，他们日常中，习惯烤炉烹饪食品，第二，这玩意直击他们的痛点，加热快，两三分钟就开始散发食物的香味了，十几分钟就可以出炉开造了。 而他们平时用的烤炉，由于面积大，散热自然也慢，半小时，那食物还有些夹生，而现在，十几分钟就可以搞定，这妥妥能吸引欧美高端人士！ 另外还有一个优点，这玩意，只需要刷上一点点食用油，就可以烤出类似油炸的口感，酥脆酥脆的，这玩意肯定对高端人士的胃口，倒不是他们察觉到节省油料，而是健康呀，少油多健康呀！ 说了这么多，这玩意本质上还是一个大电吹风，不和你谈健康，不和你谈口感，如何卖高价？ 可这个位置很尴尬呀，欧美客商，几乎不会来华夏的家电区，想吹也没人呀！ 广交会开幕第一天，雷东宝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进来，可这个位置实在很尴尬，除了一些带着头巾，面色黝黑的老铁三俩人在这周围逛了逛，整个上午，都没几个人影。 到了十点多，雷东宝终于忍不住了，让他们看着档口，自己背着手，也开始进展览区逛了起来。 还别说，这个年代的广交会，虽然高科技产品还不多，但是从针线到陶瓷，应有尽有，几乎包含了华夏所有能生产的工业产品。 从针线到工艺竹篮，从陶瓷到刺绣丝绸，从牙膏到脸盆，啥都有。 甚至雷东宝还看到自行车展台，那妥妥的二八大杠，质量绝对杠杠的，一群非洲老铁拍了拍那坐垫，神采奕奕下了一万辆的订单，让展台负责人笑开了话！ 雷东宝背着手，颇有兴致地在几个展览区，逛了大半天，到了十二点多，才唉声叹气，回到自己的展位，一问，果然依旧零成交。 其他的同行们，开张的展位也是寥寥无几，各自百无聊赖坐在自己展位前，拿着产品目录表当扇子给自己在扇风。 不过雷东宝也不急，先看看情况吧，这还是第一天，很多客商都还没到。 还有一些老外他们也鬼精鬼精的，前面几天，他们根本不出现，先晾晾你们，等快结束的时候，很多还没开张的企业，不得不低价，甚至亏本给他们生产，他们对华夏现在急需外汇的情况自然也了解，所以急的不是他们！ 不过雷东宝也不急，那批雷霆牌电风扇，最后搞特价肯定可以卖出去，反正他现在也不急，先看看情况先！ 雷东宝带过来的几人，里面好几个高学历人才，李金就是恢复高考第一批大学生，英语水平也马马虎虎，勉强还能应付，雷东宝带他们前来，也是开阔视野，见识见识！ 雷东宝让李金和另外一人留下，其他人跟着他们去吃饭！ 雷东宝曾经在一本里面看到说现场现烤，让空气炸锅烘烤出来的美食香味把老外吸引过来，可到了现场，雷东宝才发现自己想多了。 先说这个区域根本没插头，就算有，保安也不会让你乱拉电线的，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主办方，也不会给你通电的，这拉出来的电线，万一电到那个老外，出现外交纠纷就麻烦了！ 雷东宝背着手，朝出口走去，走出门外，门外的小广场上到处都是吆喝声，雷东宝定晴一看，好家伙，外面两边，一路到外面马路上，全是摆地摊的，定睛一看，来自全国各地的口音都有！ 雷东宝看了一会，也渐渐明白这怎么回事了，别小看这些摆摊的，这些人大多都是全国各地的乡镇企业的负责人，或许还有一些是地方国营小厂，这些人千辛万苦赶到广交会，结果发现，他们根本没有入场的资格。 广交会从五十年代开始，到九十年代，这几十年里，基本都是为各地优质大型国营企业服务，从改革开放后，各地的乡镇企业都冒了出来，可他们依旧没资格参展。 就算国营企业，也不是谁都有资格参加的，后世很多大名鼎鼎的企业，在八九十年代，都在展馆外面摆过摊。 包括小雷家也没资格参加，如果当初如果雷东宝还在小雷家，就算搞出来空气炸锅，也估计会和他们一样，在这外面马路上摆摊了！ 所以说国营企业和乡镇集体企业，从起跑线上，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包括现在连起跑资格都没有的民营企业，这里面很大一部分集体企业，在未来十多年里，最终改革成民营企业了。 看到这熙熙攘攘的摆摊人群，还真时不时有老外在各个摊位前查看商品，不过这些老板们，显然大多数都没准备好，就算有老外询价，很多人连英语都不会，有些会的也是结结巴巴鸡同鸭讲。 你还别小看这些鸡同鸭讲，很多企业，都在八九十年代的广交会上靠着一本介绍产品的目录，就谈成生意的，很多企业都在这上面，赚到第一桶金。 面对国内现在还没苏醒的消费市场，现在国外市场，随便给点汤汤水水，都足够一家企业成为暴发户！ 广交会这么大的人流，吃饭是一个大问题，不过周围有一个美食街，就是专门给大伙提供餐食服务的。 除了这些，周围一些小摊位也会搞一些推车在附近卖，到了饭点，随处可见蹲在地上大口扒盒饭的老板！ 对于那些老外来说，也有专门的用餐区，那些有钱的，或许讲究一点的，大多在宾馆酒店，或者附近餐馆解决。 不过大中午，很多老外和国人一样，随便应付几口，随处可见拿着特色美食的老外在展馆外面闲逛！ 雷东宝站在广场外，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些烦闷，摆了摆手，让他们先去吃饭，不用管自己，他顺着人流朝外面走去。 直到走出展馆，到了对面马路边上了，他突然看到前方边上，两排临时搭建的棚子，上前一看，都是卖盒饭和各种卤煮鸡蛋的。 雷东宝这才感觉自己有些饿了，上前要了一份盒饭，突然他看到旁边一根电线悬挂在墙壁上，愣了一下，随即询问老板，这里还通电? 老板一口标准的广普，露出一口黄牙，笑着说道。 “隔壁有卖冰棍和冰水，所以需要用电，这电就从附近拉过来的!” 雷东宝心里一动，随即一个主意在脑海中涌现，要不自己也来摆摊? 至于卖什么? 自己这手厨艺，用特制的酱汁，再配合空气炸锅，烤出来香脆鸡腿，鸡排，再配上冰镇可怜，那老外会不会流着口水来排队? 这玩意有搞头呀！ 只是望着那已经都有几百米远的展馆，雷东宝陷入沉思，这距离有点远呀！ 得想办法把老外吸引过来! 7017k 明天就白天更新! 追了一遍大宅门，看得眼睛发酸今天没灵感，，睡了，明天白天写了。 这段时间看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资料，总感觉很多东西想写，又不知道如何动笔，哈哈，先刨除一些不能写的东西，下个世界好好写写。 其实我一直想写一本年代重生文，从78年改革开放到2020年，一个普通农村家庭走出来的孩子，如何成为巨鳄资本家的故事，最近研究了一下最近几十年，那些发财的富豪们，感觉要想发财，必须得抛弃道德，再加上大胆，才能成功。哈哈哈。。 这个月的确懒了，但是从这本书开始，有没有断更过一天，哈哈，各位晚安。 行了，喝了几瓶二锅头，睡了，各位晚安，胡言乱语，望见谅! 哈哈！ 好吧，睡不着，又爬起说些啥子吧，这个月的确遇到一些事，让心里有了一些波澜，比如一个高中生qj一个小学生，造成小学生大出血，最终我报警，这事官方都选择不公布，因为保护未成年。 这事让我有时想想很滑稽，两个家庭，就一次冲动毁了。 其实在这个小县城，洗脚按摩的地方很多，就在案发外两百米的街道有四五家洗脚的地方，可这年轻人为啥选择这种方式呢？ 这事不由让我想起曾经的自己，大概2006?好像十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候自己第一次前往广州，也是刚刚出了学校。 走出学校的萌新第一次知道，原来每个城市的夜晚，都有那么多不可描述的东西，任何东西的第一次，都让人震惊，事后想起，其实也就那一回事。 现在想起，其实过了十多年，现在高中生和那时候的自己，基本都一样，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哎，算了，睡觉了。 70 哦卖糕太美味了 想到这个主意，雷东宝是越想越兴奋，转身，把说广普的老板拉到一边问道。 “老板，您这摊子一天能赚多少？” 老板一脸警惕地看上雷东宝！ 雷东宝看到老板这副模样，顿时笑了笑，连忙解释道。 “老板，您别紧张，我就随便问问，是这样的，我是一家卖烤箱的厂家，想借您宝地宣传宣传…” 雷东宝还没说完，对面老板直接开口道。 “不借！” 雷东宝顿时语塞，连忙笑着说道。 “老板，我给钱呀！一百块一天怎么样？” “不借！” “咦？一百都不借？这卖快餐这么赚钱?” 雷东宝还不相信了，有钱不能使鬼推磨，又和老板磨了好几分钟，老板最后才勉强同意借一小块地方给雷东宝，面积大概就是一个铺子的一半，另外一半，老板还得继续卖快餐，真黑呀！ 价格是两百五十二元一天，这个价格还真不是雷东宝算出的，雷东宝说两百，老板说最少三百，最后一加一减，老板喊出二百五，雷东宝立即同意了，事后老板才回过味来！ 好在雷东宝又加了两块钱，二百五十二，老板这次勉强同意，谁说这个年代的人淳朴的？雷东宝打死他！ 谈好价格后，雷东宝连忙先给了一天的租金，马不停蹄连饭都顾不得吃，把团队叫了过来，叫他们一边布置场地，一边采购一些自己需要的东西。 雷东宝自己则是直奔当地菜市场。 到了菜市场，雷东宝才发现，自己没票，有钱也买不到啥东西，无奈，直接跑到附近一户当地人家，直接给了十块钱，让对方带自己去当地黑市，不需要票的市场。 男主人是一个文化人，带着一副眼镜，看在十块钱的面子上，还主动骑着单车搭雷东宝过去，两人兜兜转转忙活了两个多小时，雷东宝才把自己需要的东西买齐。 羊城不愧是大都市，这地方的黑市，鸡腿鸡肉成箱买，全是冻货，看着清一色的“走私”货，雷东宝不由感叹这个年代，真神奇呀！ 能不神奇嘛？ 现在正规菜市场买点菜还需要票据，可这小巷里，啥玩意都有，这才是真正挖社会主义墙角呀！ 雷东宝调味料也买了一大推，最后又借人家厨房，借锅炒了大半天，最后磨制和配好料大半天，等搞好这些后，都得忙活晚餐了。 雷东宝提着两桶腌制好的鸡腿和鸡排，赶到广交会那边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五十了，看到姗姗来迟的雷东宝，早已经等待多时的几人都神色焦急！ 能不焦急吗？ 还有一个小时都闭馆了，今天几人忙忙碌碌了一个寂寞，金州领导都去展位找了雷东宝好几次了，结果，今天第一天，雷东宝都没在展位上，这让领导们心里多少有些不好受！ 卖快餐的广普老板见到雷东宝提着两桶鸡腿和鸡排，顿时笑得满嘴黄牙，带着调侃地语气说道。 “雷老板，今天这铺位钱我可不退呀！” 雷东宝白了他一眼，看着广普老板的晚餐都已经开卖了，雷东宝这才感觉肚子空空如也，今天一天也都没吃饭了，不过此时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连忙招呼众人，他挽起袖子，就开始忙活起来。 这个铺位实际上已经不在展馆旁边了，都隔了一个出口广场，还隔了一条马路，离展馆最少有一里路了，周围人流量显然不如广场上，不过好在这个时候，都已经快闭馆了，很多老外在附近溜达。 雷东宝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相信自己的配料绝对能够吸引老外，这可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失传调味料了。 四台空气炸锅一字摆放在两张桌子上，雷东宝拿出食用油开始刷油，简单刷了一层后，拿起夹子开始把鸡腿和鸡排放进锅内，直接调制好温度，显示灯就开始进入工作状态。 此时一旁好几个人在看稀奇，雷东宝一边忙活，一边抬起头看了一眼。 见杨巡也在其中，雷东宝一边忙活着，一边朝杨巡问道。 “下午展馆内情况怎么样？” 杨巡听到雷东宝询问这话，脸上一僵，磕磕巴巴说道。 “还没开张，不过下午来了两个外商询价，就是那批二手雷霆牌风扇，本来您的吩咐开价三十美金，那两个外商听到这么便宜的价格，本来想下单的，可最后李金说那是二手电风扇翻新的，人家看了看就走了！” 雷东宝一边忙活手上的活，也没吱声，今年那些展馆里的出口电风扇价格大多在四十美元以上，最高七十八美金，这个年代官方汇率，还停留在一块钱华夏币兑换一点九几的美元，如果按照这个价格，就算报价五十美元，也比国内销售价格便宜。 实际上，这只是报价，最后老外还得和你砍价，而且越到广交会后面几天，那些老外砍价越凶，很多厂家为了打开市场，甚至最后成交价比生产成本还低。 这个年代的美元汇率因为被严控，官方汇率和外面实际汇率，相差巨大，可实际上，如果你真赚到美元，在某些渠道一美元你可以兑换到八块，甚至十块华夏币，巨大的差价，也诞生了一个巨大的灰色产业。 实际上，金州第二机械厂就算这次能创汇几百万，也拿不到那么多美金，有关部门会换算成华夏币再结算给金州第二机械厂，当然，如果你创汇能力强，也能保留一部分美元，这里面的弯弯绕绕，雷东宝也头疼！ 当然，你创汇能力强，国家也不会亏待你，在某些政策税收方面，都有优惠，这些都可以换算成真金白银的，反正只要你能在老外身上搞到美金，你想要什么设备和原材料，有关部分都会优先供应给你。 何况这个年代，这些创汇企业都是国营企业，你能为国家赚美金，这也是一个巨大政绩不是？ 升官发财，谁不喜欢？ 不过雷东宝对这方面到不怎么感兴趣，他只想通过金州第二机械厂来实现自己的抱负！ 反正雷东宝从来就没想过把金州第二机械厂打造成一个创汇型的企业，但是在老外身上每年撸一些羊毛，有何不可？ 正想着，空气炸锅屁股出气口位置，开始弥漫出一股淡淡的香味，这股独特的香味随着时间渐渐慢慢在周围弥漫开来。 雷东宝看看手表，随即打开空气炸锅，一股说不出来的香味扑鼻而来，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这里看了过来。 一旁的杨巡咽了咽口水问道。 “雷大哥，这么快吗？现在可以吃了吗？” 雷东宝快速给锅里的鸡腿翻了一下面，说道。 “还等几分钟，没炸好，鸡排快好了，等下给你尝尝味！” 说着，雷东宝自己咽了咽口水，肚子里咕噜咕噜叫了起来，中午没吃饭，现在的确太饿了！ 雷东宝抬起朝周围看了看，顿时看到好几个老外已经停下脚步，目光朝这边看来，雷东宝嘿嘿直笑，继续手上的动作。 鸡腿翻一下面，烤得更加均匀，鸡排就不用了，雷东宝翻好面，趁着这几分钟空挡，朝旁边几位驻守观看的老外走去。 “哈喽！朋友，我们的炸鸡马上就要出炉了，请问您有兴趣来帮我试一下口味吗？” 雷东宝用熟练的英语，把周围看热闹的五六个老外全都喊了过去，老外们明显对这个椭圆形的机器有些好奇，众人站在空气炸锅前，指指点点起来，不过众人显然都还有些好奇。 雷东宝见时间差不多了，打开炸鸡排的锅，焦黄的鸡排上，那股独特的香味让所有人都吸了吸鼻子，雷东宝夹起一块鸡排，一边用牛皮纸简单做了一个包装，把鸡腿递给一个白人老头。 这个老头从一开始，眼神就一直在空气炸锅上打转，雷东宝眼神一扫，就可以看出这位应该才是真正有意图购买空气炸锅的客户了。 客户就是上帝呀，所以雷东宝必须先让上帝吃饱喝好，白人老头笑着接过鸡排，放到鼻子前，闻了闻，随即大口咬下一块！ 这一大块鸡肉下口后，刚咀嚼两下，白人老头整个人仿佛一下就被电着似的，双眼圆睁，身子都站直了，整个人愣在当场！ 其他老外，看到这一幕，齐齐后退一步，这玩意难道有毒？ 雷东宝看到这白人老头，也是愣了一下，这玩意这么上头？ 随即他也夹起一块鸡排，也不用牛皮纸，直接用夹子夹起塞自己嘴里，细细咀嚼起来！ 也不知道是太饿了，还是这味道真够可以，雷东宝感觉自己味蕾仿佛瞬间被打开，口水止不住的分泌出来，连忙加快咀嚼，几口把一整块鸡排吃进嘴里！ 雷东宝刚吃完，对面的白人老头也反应过来了，他继续咀嚼着，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突然，他上前一步，在所有人吃惊的神情中，一只手直接抓在雷东宝肩膀上，一边留着眼泪，一边咀嚼，还一边呜咽着说道。 “卖糕！天寿啦，这也太好吃了！上帝，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美味的食物了！噢卖糕！感谢上帝，让我在这遥远的东方遇到你！” 这白人老头的举动实在太过浮夸，和演话剧似的，在场的所有人，都齐齐看上两人，全都一副带着怀疑的眼神，你们这演技实在太烂了呀！ 雷东宝左右望了望，看到众人眼神中的怀疑，包括杨巡也是一脸吃惊，不过他眼神中明显是带着尴尬，显然也在怀疑这老外是不是雷东宝请的演员，这演技一看就是活不过第一集的配角！ 雷东宝此刻被这白人老头用力抓着肩膀，恨不得对天发誓，自己真没请演员呀！ 我靠，那边那个黑鬼，你看我眼神，为啥还带着鄙视？ 我真没请演员！ 不相信? 你们自己来尝尝！ 71 鸡腿配啤酒 为了自证清白，雷东宝连忙甩开白人老头的手，开始快速把剩下两块鸡排，夹起，随便包装一下，递给另外两个老外！ 这两人正是刚刚用鄙视眼神看雷东宝的两个人，一个黑人，还有一个看上去是有些珠光宝气的白人妇女！ 妇女有些厌弃地看了看雷东宝递过来的鸡排，他旁边的白人男人，示意她接过，妇女这才不情愿地接了过去，有些烫手，妇女直接扔给旁边的白人男子！ 中年白人男人看着手上的鸡排，皱着眉头闻了闻，味道的确挺香的，而且这种香味，好像很好吃的样子，他咽了咽口水，最终还是忍不住诱惑，在边缘位置咬下一小块鸡肉！ 看到中年白人男人小心翼翼的模样，另外那个黑人，连闻都不敢闻了，警惕地看着手上的鸡排。 白人男子咬下一小块，轻轻咀嚼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上他，包括先前流着眼泪的白人老头，白人老头此时已经吃完手上的鸡排，舔了舔嘴唇，一脸回味无穷的神情，随即看上中年白人男人，用微笑的神情，鼓励对方! 咀嚼一下，两下，三下，不知不觉，中年白人男子眼神渐渐变了，他再一次低头看上自己咬下的位置，确认这的确是鸡肉制品，他明显加快咀嚼速度，几下，就把嘴里的鸡肉咽了下去！ 中年白人男人也不再废话，直接一大口，咬下三分之一的鸡排，他脸上的表情出现一种独特的满足感，周围的男人一眼就懂，齐齐咽了咽口水，三两口把鸡排直接给吃完，中年男人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伸出大拇指对着雷东宝说道。 “真的很美味，这的确是我吃过最美味的鸡排，非常棒！” 这个中年白人男人的夸赞，终于让一些人回过味来，这玩意真有这么好吃？ 说着，众人目光再一次看上黑人男子！ 黑人男子这下看了看手上的鸡排，也没再犹豫，直接塞进嘴里，这黑人还是一个大嘴，三两口把整快鸡排塞进嘴里，这才开始咀嚼起来！ 黑人脸上的神情，随着咀嚼下咽，很快就精彩起来，那双眼睛睁得如同牛眼睛似的，圆鼓鼓地，一脸不可置信。 毫无疑问，鸡排征服了黑人，黑人吃完，擦了一把眼泪，打了一个嗝，上前一步朝雷东宝说道。 “对不起先生，你的鸡排真的非常美味，还有吗？我还没吃饱，我想再吃八块，不，最少十块！” 雷东宝看了看手表，见也差不多了，齐齐把另外两个空气炸锅打开，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八个鸡腿，那香味让更多人把目光看了过去！ 雷东宝可没那么好心，直接开口朝众人喊道。 “各位，刚刚的试吃活动已经结束，现在如果需要购买，请付玛尼，五美金一个的鸡腿，欢迎大家购买！” 雷东宝的话，因为是英文，华夏人不太懂，但是周围的老外听到五美金一个的鸡腿，顿时停住脚步，这也太贵了吧？ 不过好在刚刚那个白人老头，直接打开钱夹，递了二十美元说道。 “给我来四个！这么美味的鸡腿，我觉得五美元物有所值！” 雷东宝连忙笑着给老外包好，并且贴心地询问对方需不要调味料，白人老头眼前一亮，连忙上前，闻了闻雷东宝递过来的调味料，连忙让雷东宝给他撒上一些调味料，那香味瞬间就上头了！ 白人老头拿到鸡腿，就迫不及待开造，咬下一块鸡肉，那满足感，日月可鉴呀！ 一起才八个鸡腿，白人老头要走四个，剩下刚刚尝到味道的黑人和中年男人看到白人老头已经开造，齐齐上前一步，几乎异口同声说道。 “我也要四个！” 雷东宝嘿嘿直笑，连忙说道。 “都别急，这四个鸡腿，您们每人平分吧，每人两个鸡腿，您们先吃着，各位先生，我们这个设备叫空气炸锅，不同于其他烤箱，空气炸锅，只需要十五分钟到二十分钟，就可以烤出美味的鸡腿，您们稍等！” 说完，雷东宝就用牛皮纸包着，递给两人，两人很痛快给了钱，也撒了调味料，迫不及待开始往嘴里塞，周围所有的华夏人都看呆了！ 他们虽然听不懂英文，但是雷东宝手上的美金，他们都认识呀，都是混广交会的，大伙都是奔着这玩意来的呀！ 四个鸡腿二十美金，两个鸡腿十美金？ 那就是一个鸡腿五美金？ 我靠，这太黑了！抢钱呀！ 看着雷东宝在他们眼前抢钱，所有人眼睛都红了，特别旁边卖快餐的广普老板，此刻眼睛都直了！ 他一份盒饭加鸡腿，才卖八毛钱华夏币，还经常被人说是抢钱，可和眼前这雷东宝来比，自己只是小弟弟! 平时偶尔也有老外给他美金，运气好，等广交会结束，他能收到几十美金，他可是知道某些地方一美金可是可以换到十块华夏币的，常年混这个圈子的，他自然知道地方，一个鸡腿五十块华夏币？真他妈太黑了！ 广普老板，看着雷东宝手上的美金，又看了看桌子上的空气炸锅，小心思渐渐在心里涌现！ 雷东宝一边说着，一边开始继续忙活起来，本来就是腌制好的东西，也不用再放油，简单擦一下锅里，就直接把鸡排和鸡腿放进空气炸锅！ 雷东宝一边操作还不忘一边给周围老外解说，还真别说，刚刚那一番操作，现在周围已经围上来二三十人了，不过大多都是华夏人，国人喜欢看热闹，这仿佛是天生的。 不过偶尔也有老外渐渐被吸引过来，广交会上面的老外可不止白人，还有黑人，拉美，甚至大半是黄种人。 其中港澳地区，还有东南亚的华商，甚至还有倭国人，这些人容貌和国人一样，但是区分他们和国人，很简单。 就从衣服上就可以看出，国人那衣装打扮，还有那衣品，几乎一眼就可以区分开来。 果然，实践才是唯一的真理呀，要是在展馆内，这样一个黑色的圆形玩意，真没人关注，就算有人觉得稀奇，也卖不上高价。 现在，雷东宝这样一搞，这玩意的身价，必须得有说服力呀！ 雷东宝一边说，一边让杨巡几人给周围那些老外发自己产品的宣传单，宣传单上，自然是空气炸锅的介绍，全英文介绍，图文并茂介绍！ 一些看热闹的国人，也想要宣传单，雷东宝直接让杨巡无视他们，这玩意，现在国内根本没有市场，给你们看，你们看得懂吗？ 何况就算看得懂，估计也是没想买，而是把心思放在如何仿造上面。 果然，十几分钟后，雷东宝再一次打开空气炸锅，从里面一一拿出鸡排，鸡排。 也五美金一个，童叟无欺，不二价，有了那几个老外的活广告，这么贵的价格，竟然也吸引一大推上前来买的老外。 不一会，鸡排卖完，鸡腿也熟了，继续开卖，全世界都一样，买的人越多，生意就越火爆，随着第二批鸡排和鸡腿卖出去了，活广告越来越多了，一群老外围在旁边大快朵颐的样子，那满足的神情，还有那夸张的吃法，让周围的老外，更加迫不及待前来围观。 雷东宝看着旁边广普老板那幽怨的小眼神，不由哈哈大笑，随即朝那群老外喊道。 “各位先生，吃鸡腿，为什么不来一瓶啤酒呢？我们隔壁就有啤酒卖，欢迎各位去买！” 老外一听，有道理，纷纷去隔壁摊子，一人一瓶冰啤酒，一口鸡腿，那滋味，美呀！ 广普老板被雷东宝这一嗓子乐开了花，连忙开始忙活起来，一冰箱的啤酒，很快就销售一空，最后不得不让人赶快去附近家里搬！ 啤酒配炸鸡腿，绝配呀！ 老外们也没把自己当外人，一口啤酒，一口鸡腿，还时不时和旁边众人聊起雷东宝的操作，随着人流越来越多，渐渐有一种开派对的感觉了！ 那些看热闹的华夏人也越来越多，雷东宝轮番操作着四个空气炸锅，唯一可惜的就是这锅本来就是家庭版，都不太大，一锅烤八个鸡腿刚刚好，每次出炉，雷东宝收美元收得手软，甚至还有很多老外提前给钱的。 此时六点多了，已经闭馆了，很多老外都陆陆续续走出展馆，此刻又正是吃晚饭的时候，众人一出展馆，远远就看到路边一群人围在路边，那特殊的香味渐渐随着人群弥漫开来，不管是好奇，还是因为真饿了，雷东宝的生意好得出奇！ 雷东宝这边的操作，也很快引起马路堵塞，广交会的保安很快察觉到异常，管事的领导，也齐齐出面，挤进人群，看到一群老外，喝着啤酒，吃着烤鸡腿，不由大为疑惑。 直到看到雷东宝收着老外大把美金，顿时脸色一变，领导挤进人群，朝雷东宝呵斥道。 “你是哪家单位的？谁让你在这摆摊的？” 雷东宝一愣，随即笑着把自己目的说了出来，并且表示，自己只是在做宣传而已！ 领导听到雷东宝是国营大厂的厂长，这才语气缓和了一些，看了雷东宝旁边的空气炸锅一眼，再看了看周围已经吃嗨了的老外，不由皱起眉头，上前一步，和雷东宝说道。 “你赶快把摊子撤了，这样太影响交通了！” 说着，领导还看上雷东宝手上的美金，脸上更加不悦！ 雷东宝低头看了看两个桶里，已经剩得不多的鸡腿和鸡排，这才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马上就收摊！ 在众多老外不满中，雷东宝把最后一锅的鸡腿卖出去后，这才让众人开始忙活收起摊。 见雷东宝已经收摊了，领导这才沉着脸离开。 雷东宝这边一收拾，周围好几个老外纷纷上前，这些人自然早已经是等待多时的客商了。 这一个多小时，他们一直在观察雷东宝的动作，还有对比自己手上的宣传单和桌子上的空气炸锅，他们早已经对雷东宝收起来的那玩意感兴趣了，众人纷纷递上名片！ 雷东宝自然也早已经准备好名片，笑着一一递了过去，并且和他们说，现在不方便谈生意，如果需要谈生意，今天晚上八点后，可以前往他住的招待所面谈！ 雷东宝走之前，那广普老板，还有些不舍，也要了雷东宝一张名片，并且让雷东宝明天早点过来摆摊! 说完，雷东宝招呼众人，收拾好东西，一溜烟跑了，只留着众多老外看着雷东宝消失的方向发呆！ 雷东宝今天下午，这一个多小时的表演，也渐渐在发酵，通过老外们的传播，渐渐很多客商听到一个神奇的空气炸锅， 之所以神奇，是因为这个空气炸锅，不但操作简单，而且比传统的烤箱快速方便，最关键的是，这个空气炸锅仿佛有神奇的魔力，可以烘烤出特别美味的食物。 很多亲身尝到的老外，眼中冒着光，给同伴介绍起那美味来，很多老外词穷，不得不用，这辈子尝到过最美味的食物来形容。 雷东宝的名片上的电话，可惜是金州第二机械厂的办公室电话，很多老外打了电话过去，对面一脸懵，众人最后没办法，这才想起雷东宝给他们留的地址，众人这才迫不及待，开始收拾好，准备前往询问那空气炸锅到底是啥玩意。 雷东宝回到招待所，一看手上的名片，顿时笑开了花，这次收了二十多张名片，最让雷东宝惊喜的，是最开始那个白人老头的名片，是一家老美的超级市场采购经理，看超市名字，没什么印象，估计也不是大超市，但是雷东宝相信这是一个好兆头呀！ 雷东宝正美美想着，大门被人直接推开，金州带队的副市长，和秘书直接走了进来，面色阴沉地看上雷东宝。 雷东宝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就开口问道。 “雷东宝，你还有没有组织纪律性了？刚刚主办方向我投诉你，说你在展馆外面破坏参展秩序，还有收取外商钱财，到底怎么回事？” 雷东宝这才听明白怎么回事，也没当一回事，笑着，从皮包里，掏出一叠厚厚的美元，朝领导摇晃着说道。 “你说的是这个吗？” 72 成本太高没办法! 雷东宝手上的美金，有些晃眼，看得带队的张副市长，眼神在上面足足停留好几秒。 终于看到雷东宝眼神中的玩味笑容，老张这才醒悟过来，连忙呵斥道。 “雷东宝，你是党员，还有没有党性？这次我们金州代表团是带着任务来的，你现在还在捣乱？” 雷东宝哈哈大笑，笑着站身，连忙说道。 “老张，别生气，这只是开胃菜而已，明天才是重头戏！” 老张却没有雷东宝这般闲情，走到近前，随便找了一张床铺坐下，有些烦躁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正想点燃，雷东宝连忙说道。 “别抽了，这地方连窗户都没，烟味半天都散不了！” 内宾和外宾的区别差别太大了，雷东宝这房间很小，是两张上下铺，要睡四人，房间摆了两张床铺，剩下位置，刚刚就够放一点生活用品。 和雷东宝睡一间屋的，还有杨巡几人。 杨巡几人都已经洗了澡，躺在床上正聊着天，几人见领导来了，连忙想站起身，雷东宝摆了摆手让他们继续躺着。 老张收起烟，神情有些低沉地说道。 “今天这开头第一天，开局不太好呀，我们十几家企业，只有一家刺绣厂，卖出去两百副刺绣，还没一万美金的成交额，其他的企业都没开张，老雷呀，你们得加把劲呀，春季广交会，我们金州可是拿到一百九十七万美金，这次领导给我的任务，最少不能低于两百万美金的订单！” 雷东宝听完老张的话，站起身，感觉肚子实在有点饿了，连忙看了看角落里，那两个桶里，还有十几个鸡腿，想着，从旁边搬来一台空气炸锅，放到凳子上，一边忙活，一边说道。 “别急呀，老张，这才第一天，还早着呢，那些老外精着呢，这前面几天，他们大多都在观察，放心吧，这钓鱼，也得放足饵料不是！” 老张被雷东宝这轻描淡写地的语气急得一下站起身，想呵斥几句，又看雷东宝太无赖，最后看到雷东宝夹起鸡腿放在那空气炸锅里面，不由有些好奇地问道。 “今天下午，你就是用这个在摆摊的？” 雷东宝笑着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今天生意还不错，一个多小时卖了三百多美金，你没看到呀，那些老外都吃嗨了！” 老张吃惊地望着雷东宝手上的空气炸锅，带着好奇地神情上前仔细打量雷东宝的操作手法，老张念头一转，不由想着说道。 “这玩意老外会买吗？” 雷东宝按下启动键，抬头看了老张一眼，伸出一根手指说道。 “老张，你就安心看好戏得了，这届广交会，我最后可以拿到这个成交额！” 老张疑惑地问道。 “一万美金？” 雷东宝无语地摇了摇头，现在的领导想象力都这么缺乏吗？ “十万美金？” 雷东宝再一次摇了摇头，老张看到雷东宝那自信的样子，这下终于认真起来了，带着期待地眼神问道。 “难道可以卖一百万？” 雷东宝无奈收回手指，正准备开口，突然门口的房门被人敲响，雷东宝眼神朝门口看了看，随即用英语喊道。 “请进！” 门口来人，是一个白人老头，雷东宝一看还认识，正是这个白人老头那浮夸的演技征服了其他人，所以今天下午，生意才算真正开张。 见对方提着一个手提包，笑着进了屋，连忙朝雷东宝打招呼道。 “雷，晚上好！” 雷东宝回了一声，看了看手表，这才七点，自己说好八点后，这老头也太急了吧，不过作为第一个咬鱼钩的，雷东宝自然很热情地请对方坐下再谈，位置自然是刚刚老张坐的地方。 一旁老张看到雷东宝和白人老头一副自来熟的模样，而且雷东宝的英语也让他大吃一惊，不由多看了两人一眼。 雷东宝先是把老张介绍给白人老头，老张听说这老美那边的客商，顿时眼神一亮，连忙说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可说了半天，白人老头，只是微笑打了一个招呼，就把眼神朝雷东宝看去了。 雷东宝想起老头名片上的姓名，笑着指着还在运行的空气炸锅说道。 “布尔先生，如果我猜得没错，您是为它而来的吧！” 布尔老头看到空气炸锅，顿时眼前一亮，连忙站起身说道。 “是的，雷，下午的炸鸡腿让我现在还有些回味，我早就想了解这神奇的机器，所以我迫不及待就前来了，希望您见谅！” 雷东宝嘿嘿直笑，连忙笑着说道。 “好说，好说，布尔先生，我现在正在忙活我的晚饭，要不等下一起吃点？” 白人老头咽了咽口水，连忙点了点头！ 雷东宝笑着招呼老头稍等片刻，看了看，随即朝上铺的杨巡喊道。 “杨巡，去外卖买一箱啤酒来，看看有没有冰啤酒，冰啤酒配炸鸡腿，才够味！” 羊城的十月还热乎着，杨巡都是打着赤膊，听到雷东宝的话，连忙笑着点头，一溜烟爬起，就朝门外跑去。 旁边的老张早忍不住了，英他听不懂，但是猜也能猜出大概意思，这雷东宝面对好不容易上门的美帝客商，就要饮酒作乐，喝酒误事呀，这简直破坏金州形象呀！ 老张连忙想呵斥，一旁秘书却是连忙拉了老张一下，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几句。 老张有些疑惑，又有些不确定地眼神看上布尔老头。 雷东宝和这白人老头谈论了很多趣事，两人相谈甚欢，几乎都没谈论这空气炸锅的事，周围几人都是一脸懵逼听着，只有秘书时不时把两人的对话，在老张耳边叽叽咕咕翻译，老张见两人还没进入正题，随即神情隐隐约约有些焦急。 雷东宝看到空气炸锅的指示灯变绿，这才站起身，朝布尔老头说道。 “布尔，正如您现在看到的，我们这个空气炸锅是家庭版本，我们就在旁边聊聊天，短短十几分钟，它就能把鸡腿烘烤熟透，这个红灯就是工作状态，绿灯就表示食物已经熟透了，现在可以出炉!” 雷东宝说着，打开空气炸锅，一股特殊的香味渐渐在这个房间里弥漫，房间的咽口水的声音此起披伏，雷东宝内心笑开了花，这效果比今天在外面效果还好。 当雷东宝用牛皮纸包着一个鸡腿递给布尔老头后，对方迫不及待接过，就大口开造，一边吃，那感动的泪水再一次涌现，丝毫不顾及任何形象，用自己那白色的西装一边擦了眼泪，还不忘把鸡腿往自己嘴里塞，这像极了八辈子没吃过东西的流浪汉，看得旁边老张还以为遇到一个假老外。 这时候，杨巡用脚推开房门，抱着一箱啤酒走了进去，满头大汗，雷东宝连忙上前接过，放在地上，连忙把门关上，这味道太上头，他怕引起没必要的麻烦！ 布尔老头很自来熟地打开一旁冰啤酒，咕噜咕噜喝了小半瓶，这才心满意足地说道。 “太完美了，雷，我不知道这是机器的原因，还是你的厨艺太棒了，让我现在感觉，我对这台神奇的机器更加感兴趣了，雷，我们来谈谈生意吧！” 雷东宝笑着点了点头，从床铺公包里，拿出一份目录表，递给布尔老头。 布尔接过目录表，刚看了几行字，不由连忙惊呼道。 “噢，这太贵了！” 这话让雷东宝不太高兴了，随即从公包里掏出一份件，一边递给布尔老头，一边正色道。 “布尔先生，您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我们华夏的机械设备，并不全部都是便宜货，忘记告诉您了，这个空气炸锅是我们工厂的独家专利产品，我们早已经注册了国际专利，包括您们米国在内的四十个国家专利!” 布尔老头接过雷东宝递过来的件，打开一看，随即也是大吃一惊，不由抬起看上雷东宝，从一开始，他就准备来探探路，如果雷东宝这边的报价太贵，他就会找其他厂家生产，或者用这个方法来压迫雷东宝降价! 这个方法，从华夏改革开放以来，无数企业为了生产赚外汇，或者只为了打开老美的市场，都愿意低价，甚至亏本给老外生产，百试不爽！ 在他看来，这个什么玩意的空气炸锅，在华夏生产，最多也就三五十美金，到时自己喊价四十美金，如果雷东宝不愿意，那自己自然可以找其他厂家生产，多好的事呀！ 但是万万没想到，雷东宝这么阴险，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注重专利产权的华夏人，这几年，他每次来广交会采购，任何华夏商品，在国际上，基本没什么注册专利。 当然，现在华夏的商品，大多都是原材料出口，或者一些工艺品出口，真正有技术含量的商品，甚至很多欧美国家，从一开始，对待华夏这个国家的定位，就是原材料采购，最后生产商品后，再高价返销回华夏，这种模式，在很多新兴国家，百试不爽。 现在雷东宝这么强势的打脸，这狠狠给他上了一课呀！ 雷东宝笑着继续说道。 “布尔先生，其实，我报价三百美金一台，并不算太贵，您们国家大部分的烤箱价格也在二百到三百美金，这个空气炸锅，可是最新的产品，何况它烘烤出来的食物，少油健康，很符合您们欧美人的饮食习惯，我想您可以零售价卖五百九十九美金，应该也会很有市场的！” 布尔老头连忙摇了摇头，连忙解释道。 “雷，这太贵了，三百美金，可以买一台很好的品牌烤箱了，这种新型的家用电器，我们还需要巨额的推广费用，您这个价格，我想任何采购商，都不会采购的，我以上帝的名义起誓，这个价格，真的太贵了，雷，如果您的价格已经确定，那真的说抱歉了，感谢您给我带来一场美食盛宴！” 雷东宝看着老头很认真的模样，顿时想想，自己是不是定价太贵了？ 好吧，或许的确有点贵了，这个价格，自己也是在某本中看到的，不过让雷东宝降价太多，他也不甘心呀，好不容易逮到一次能撸老外羊毛的机会，不狠狠宰他们一次，心里不甘了。 雷东宝想了想，这才随即说道。 “布尔先生，您也说了，这是一个新型的家电产品，您现在看到的这个产品，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电器产品了，您不知道的是，我们为了研发这个产品，研发费用，都花费了超过一千万美金，我们的成本价格就已经不低，所以才定这个价！” 布尔老头面露为难，一个新型的电器，从研发到做到成熟的产品，他也知道这里面的成本肯定很大，不过这个价格实在太高了，他一时之间也在考虑，要不要只简单采购一百台，试一下？ 一旁的老张，还没搞清状况，一脸懵逼中，旁边秘书连忙把两人刚刚的对话简单翻译了一下，老张一听三百美金一台，整个人差一点跳起，连忙站出身，想和雷东宝说道说道，这雷东宝自己怎么没看出来，心这么黑呀，黑不溜秋呀！ 老张的举动如同后知后觉一般，正想出声，雷东宝斜眼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理会，随即转身挡住老张的身影，转身笑着朝布尔老头说道。 “布尔先生，您们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我这个价格，的确是有点高了，但是我们的成本研发成本也很高，总不能做亏本生意，这样吧，作为朋友，我可以给您一定的优惠，我仔细核算一下成本后，再给您写一个采购价格，您看怎么样？” 布尔老头听到雷东宝的话，眼神一亮，连忙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雷东宝笑着从公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又拿出一支笔，开始在笔记本上开始写了起来，直到写出一个列表后，这才递给布尔老头。 布尔老头接过雷东宝的笔记本，仔细一看，脸上瞬间露出惊喜之色，但是仔细看了看后，又露出苦恼之色，脸上的神情五味杂陈，看得一旁的老张忍不住想偷看雷东宝到底写了啥！ 雷东宝面露微笑，笑而不语，鱼饵已经放下了，现在就看老外吃不吃饵了。 73 家差一点被人掏了! 雷东宝写的是什么呢？ 上面很清晰写着，拿货一千台以下，三百美金一台！ 拿货五千台及以上，二百八十美金一台。 拿货一万台及以上，二百六十美金一台。 拿货五万台及以上，二百四十美金一台。 拿货十万台及以上二百美金一台。 拿货二十万台及以上，一百五十美金一台。 拿货五十万台以上，一百元美金一台封顶! 下面同时写着，可以拼单采购，也可以介绍其他客户前来采购，介绍来的客户采购数量百分之五十，可以计算到自己的采购总数内，上不封顶！ 意思就是你可以凑伙采购，你们自己商量采购分配，或者你介绍其他客户来采购，其他客户采购一万台，那你就有五千台指标了，可以按五千台的标准价格采购了，多多益善。 反正雷东宝上面写得很明确，这是最终价格，买得越多，价格越便宜。 时间为82年秋季广交会结束时间结束前有效。 雷东宝这个金额上下价格差距实在太大，看得布尔老头眉头紧皱，陷入深深沉思。 布尔老头看了许久，最终放下手上的笔记本，沉吟片刻才说道。 “雷，我能问几个问题吗？” 雷东宝点了点头，示意老头问。 布尔老头这才说道。 “这是最终价格了吗？” 雷东宝点了点头说道。 “布尔先生，一百美金一台，就是我的成本价，如果能生产五十万台，我的研发成本，就可以抵消了，所以这是最终的价格！” 布尔老头明显不相信，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雷，我采购五百台，你给我一个优惠价如何？二百美金一台，我愿意采购！” 雷东宝笑着摇了摇头！ 布尔老头见雷东宝摇头，很无奈地说道。 “雷，你真是狡猾，你现在让我陷入纠结，五十万台，我想只有凯马特那种大型连锁超市才敢采购了，现在我很纠结，你给我时间考虑一下，我回去打个电话！” 说完，布尔老头站起身，就起身告辞！ 雷东宝点了点头，站起身，打包两个鸡腿给他带上，在布尔老头感谢中，把他送出门！ 布尔老头刚走，老张就迫不及待冲到雷东宝面前，朝他吼道。 “雷东宝，你到底在搞什么？二百美金，五百台呀！十万美金呀，你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它溜走？？？” 雷东宝直接选择无视，端起地上的啤酒，咕噜喝了一口，这才拿起一个鸡腿，递给老张。 老张口沫横飞说了半天，见雷东宝油盐不进，再看到雷东宝递过来的鸡腿，瞪着鸡腿好几秒，最终还是接了过去，赌气似的，大口往嘴里塞！ 这一下嘴，就上头了，老张感受这独特的香味，连忙加快速度，这一吃上，就顾不得训雷东宝了，雷东宝见还剩下两个鸡腿，拿起一个，递给一个给杨巡，最后一个看了看宿舍里其他几人，在几人的期待的目光中，雷东宝直接塞进自己嘴里！ 这边刚吃上，大门再一次被人敲响，推开门，一看，又来客人了，一个小矮子站在门口，连忙鞠躬！ 不用看，小倭子来了！ 小倭子到是恭恭敬敬，带着一副金丝眼睛，地中海，一看就是精英人士，一进屋，鼻子就像狗鼻子似的，直接把目光移到空气炸锅上，顿时，一双小短腿不自觉地朝空气炸锅移了过去。 小倭子先是围着空气炸锅，仔细查看了一番后，这才笑眯眯地走到雷东宝面前，用标准的普通话说道。 “雷桑，您的这个空气炸锅，设计很棒，我代表三洋电机株式会向您表达采购请求！” 雷东宝点了点头，把手上的鸡腿咬下最后一口肉，这才含糊不清地说道。 “那你们准备采购多少台？” 小倭子笑眯眯地看着雷东宝，最后认真地说道。 “我们准备采购十台！” 雷东宝还没反应过来，旁边老张张大嘴吧，吃惊地喊道！ “十台？？” 小倭子回头看了老张一眼，随即笑眯眯转上雷东宝，认真地说道。 “是的，雷桑，我们对这个产品还不太了解，所以想采购十台检测一下质量，我们倭国的质量标准比你们华夏要严格很多，如果您们的质量符合我们国内的标准，我们未来会采购更多！” 雷东宝看着一脸认真胡扯的小倭子，不由带着玩味地神情看了看说道。 “可以，一千美金一台，我们只接受现金付款！” 小倭子被这个价格惊呆了，连忙惊呼道。 “雷桑，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雷东宝脸色一变，用纯正的倭国语呵斥道。 “这位先生，是你先和我开玩笑的，华夏有句俗话是，敞开天窗说亮话，你们采购十台，不就是想去仿制吗？很遗憾告诉你，空气炸锅我们已经申请了国际专利，所以你失算了！” 雷东宝突然会倭语，纯粹是脑海中突然涌现一股曾经熟悉的回忆，这技能应该就是当初钟跃民当特种兵的时候学的了，为啥打猴子国，学倭语干啥？ 雷东宝也有些搞不清状况，管他呢，说不定自己脑海中还有未开发的技能也不一定！ 小倭子，听到雷东宝纯正的倭国话，整个人都傻了，过了许久，才连忙弯腰鞠躬道歉，看来对方不像其他华夏人那么好糊弄呀！ 周围众人都看呆了，完全搞不清状况，特别老张再一次看上雷东宝，眼神中带着不一样的神采。 雷东宝也懒得和小倭子废话，直接把刚刚的笔记本拿了出来，递给小倭子！ 小倭子接过笔记本，认真看了起来，这一看，也是眉头紧皱，沉默不语。 这时，门口再一次被人敲响，打开一看，接着两个白人老头进来了。 雷东宝看了看时间，见也差不多八点了，估摸着后面陆陆续续还会来更多人。 于是一边慢悠悠继续烤着鸡排和鸡腿，每来一个的客商，先到先得，每人送一个鸡腿，再配上一瓶啤酒，每人坐在床铺上面，看着递来递去的笔记本，众人议论纷纷起来。 果然，不一会，陆陆续续又来了七八个人，不过每个人吃完鸡排，喝完啤酒，看完笔记本，皱着眉头就告辞离开了，没一个人下单，都是说回去打电话商量商量！ 就这样，直到晚上九点半，终于最后一波人走了后，整个房间里才陷入安静，看着满地垃圾，雷东宝开始打扫起来，上铺的杨巡连忙下床帮忙。 这时候，早已经离开了的老张就转身遛了进来，看着满屋子垃圾，又看了看雷东宝，最后叹了一口气问道。 “别到时竹篮打水一场空呀，我说老雷，你这个空气炸锅，真能卖三百美金一台？” 雷东宝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伸懒腰，无奈说道。 “老张，自信点，我们华夏的商品并不差，这个空气炸锅，我们有完整的专利，我们从国外进口的电器，都是数千元，上万元，现在我们的电器，凭什么不能卖高价？” 老张最后无奈地叹了叹气，不再说话，今天晚上，他感觉如同一场闹剧似的，这么热闹，可最后一美元的订单都没成交，他现在感觉空落落的。 雷东宝无奈拍了拍老张的肩膀，随即就去公共浴室冲凉去了，明天，他还准备有大动作呢！ 虽然今天从下午到现在，的确吸引了十来家有意图采购的客商，但是居心叵测之辈为多，真正的大鱼一只都没钓到，所以他必须加大鱼饵投入呀！ 第二天一大早，雷东宝就起床给众人安排了任务，除了李金和另外一个人去展馆内站台，守株待兔外，剩下几人，全部开始给他忙活起来。 比如去市场采购土豆，鸡腿，鸡排，之类的，另外其他人随他开始跑市场。 他这个跑市场，不是去展馆内跑销售，而是去广交会周围所有摆摊卖快餐的，卖零食的摊位，甚至他还去美食街，只要通电了的店铺，他就抬着空气炸锅，进去和人家推销。 他不是去推销卖机器，而是和人家合作，我放机器放你这里，并且每个店铺，我给你备好腌制好的鸡腿鸡排，还有切好的薯条和牛皮纸包装，这些，你们不需要付任何成本！ 你们只需要按照我的吩咐，卖五美元一份，我收取一美元，剩下的四美元，是你的利润，另外我还会放一些宣传单，在你们店铺，只要有老外询问机器问题，你们就发一份给他们！ 五美元一份这个价格，在很多人看来，就是天荒夜谈了，根本不相信，但是雷东宝有活广告呀，那自然是昨天的广普老板。 雷东宝去谈生意都是带着广普老板去了，并且和广普老板说好，只要你今天帮我推销成功超过十家店铺，我送一台空气炸锅！ 这可是三百美金的空气炸锅，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 广普老板二话没说，店都不开了，带着雷东宝开始跑市场，凭借本地人的优势，还有活广告的宣传，雷东宝一上午，把周围的摊位，大部分都搞定了，这才带过来的二十台空气炸锅，除了展馆内摆放两台，剩下的，全撒出去了。 当初雷东宝带二十台空气炸锅，还让老张好一顿说，最后自费物流拖运，才解决这事，没想到，现在撒出去还不够，不过，雷东宝觉得，撒出去十八台空气炸锅也差不多了。 很快，雷东宝就开始从雷厂长，变成雷大厨，他一个人在广普老板附近的屋里开始化身大厨，开始切薯条，腌制鸡腿鸡排，整个上午切了一百多斤薯条，腌制一百多斤的鸡腿鸡排，最后让杨巡他们每人提着桶，开始每家去分发。 雷东宝用广普老板的场地，自然也不是免费的，像广普老板那么“淳朴”的人，自然条件提了不少，比如那些鸡腿鸡排免费供应，雷东宝花点小钱，也无所谓，大伙都高兴！ 很快到了中饭时间，随着十八个空气炸锅一起开整，展馆周围，渐渐开始弥漫了一股淡淡的特殊香味，很多人顺着香味渐渐找到那些摊位。 当大伙一问价格，好家伙！五美金一个鸡腿，黑店呀！ 这价格，吓退百分之百的华夏人，剩下的老外很多忍不住好奇，买了一个尝尝，结果这一发不可收拾！ 这天中午，很多华夏人看到人生中最惊奇的一幕，一群老外吃着烤鸡腿，流下幸福的泪水，那满足的神情仿佛一辈子没吃过东西似的，卖糕的声音此起披伏，很多华夏人怀疑那些黑店是否在鸡腿里下了药！ 很多老外吃过鸡腿鸡排后，都对那个新奇的空气炸锅来了兴趣，很多有这方面采购需求的客商纷纷拿着宣传单前往展馆内，最后到了华夏家电展示区，拿到雷东宝早已经为他们准备好的全套空气炸锅宣传单。 李金磕磕绊绊的英语介绍，并不能给他们讲解疑惑，不过雷东宝也早已经给他们留了昨天晚上那份报价单了，最后老外们拿到雷东宝早已经打印好的报价单，全都眉头紧皱中，悄悄离开。 直到下午吃饭时间，通过口碑传播，更多的老外得知展馆外面有一种神奇的机器，可以快速烘烤出美味的薯条，鸡腿鸡排，很多老外五点不到，就迫不及待去那些店铺门口等待了。 这次他们很慷慨大方，都是好几只买，把那些摊主乐开了花，周围一些没有拿到空气炸锅的摊主，看到同行大赚特赚都快气炸了，纷纷打听这玩意到底怎么来的！ 最后他们找到广普老板，通过关系找到雷东宝，可惜雷东宝觉得十八台空气炸锅差不多了，直接拒绝了他们。 但是雷东宝同时把一块钱的提成收益变成两元，尽管那些摊主有些不满，可最终还是选择了同意，并且每天及时把利润上交，生怕雷东宝把机器给其他同行了。 物以稀为贵，十八台空气炸锅，再配上每餐两三百人份的食物，足够了！ 人呀，不能吃太饱了，雷东宝就是要让小部分吃到，最后形成一种美味传说，那些真正需要采购空气炸锅的客商，才能看到其中的商机，雷东宝现在都觉得这二三百人份还是太多了，是不是还得减少一些。 金州带队的老张一整天，都待在家电区，看着络绎不绝的客商，从最开始的兴奋，到最后的失魂落魄，因为一整天，没一个下单采购，每个老外拿着报价单，都皱着眉头离开，老张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了。 到了晚上，老张闯到雷东宝宿舍，看到雷东宝正光着膀子，满脸油光，和杨巡几人在清点一天的收获，那手上的美金绿油油的，老张气得暴跳如雷，对着雷东宝就是一顿狂喷！ 雷东宝油盐不进，第三天继续，生意一天比一天好，每天还没到饭点，那几百份薯条鸡腿鸡排就销售一空！ 雷东宝仿佛无心干他的雷厂长了，反而对雷大厨这个身份特别上心，第四天，增加了烤全鸡，第七天，增加了汉堡，第十天，还搞出烤披萨，总之万物皆可烤，每天数钱数得手抽筋，可展馆的老外来了一批又一批，依旧一单都没成交！ 老张气得早已经放弃了雷东宝，打了好几通电话，往金州方面告状，金州方面领导也是大吃一惊，最后亲自打了好几趟电话给雷东宝，电话里，雷东宝敷衍了事，表示自己马上就要收网了，让领导们看好戏就行了。 雷东宝的收网好戏还没上演，领导们都已经等不了到，今年金州方面现在快半个月了，才成交不到五十万美金，领导们心里急了。 最后广交会都半个月了，金州第二机械厂依旧没有成交一单，现在雷东宝带领他的团队，完全成为厨师了，雷东宝是大厨，其他人是帮厨，每天忙得不可开交。 金州领导方面，不但接到老张三番五次的投诉电话，还接到广交会主办方的投诉，金州方面终于下定决心，亲自派工作组前往广交会，对雷东宝进行调查。 正当工作组准备出发的时候，突然，金州方面接到一个电话，领导们听完电话里对方的来意后，顿时大喜，连忙口头答应对方！ 几乎在这通电话第二天，一支由小倭子带领的倭国采购团队抵达金州，在金州领导们的热烈欢迎中，小倭子们迈着小短腿，一一和领导们握手！ 雷东宝也万万没想到，自己在广交会布局半个月，眼看就要到了收获的季节，这个时候，突然自己的家都差一点被人掏了！ 74 小倭子的开价 他来了，他来了！ 他们迈着小短腿过来了！ 金州领导为小倭子们，召开了隆重的欢迎仪式，领导们看着小倭子们神情恭敬，迈着小短腿朝他们走来握手，都有一种滑稽和紧张的心态。 好在心态虽然滑稽，但是领导们对待倭国客商前来谈合作这件事，格外认真，规格相当到位，几乎金州方面的领导都来了。 这次小倭子来金州的目的很明确，希望购买空气炸锅的专利，并且开出了一个让金州领导们激动不已的价格！ 这个价格，除了雷东宝，任何这个年代的领导，都无法拒绝。 一条价值超过五百万美金的电冰箱生产线！ 这是直击金州方面的痛点呀！ 当然，这条生产线是二手的事，小倭子也只是轻飘飘一句带过！ 就算二手冰箱生产线也行呀，现在国内电冰箱厂家一起才几十家，年生产冰箱才几万台，而且大多都是老丑样子货，噪音大，质量也参差不齐。 你没看错，整个华夏电冰箱，在八二年，年产才几万台！ 在这个电风扇还没普及的年代，电冰箱对于绝大多数华夏人来说，这玩意就是真正的高科技，如果谁家有一台电冰箱，那绝对是倍有面的事。 改革开放带来的经济活力是无穷的，很多个体户，还有特殊人群，通过各种渠道，让一部分人迅速暴富。 有了钱，自然得追求物质享受，有关系的花几千上万采购进口电器，当然也有一部分人，舍不得那钱，自然只能选择购买便宜一点的国产货了。 这也让国内的高端家用电器刚需，现在缺口越来越大，大伙又不是瞎子，无数地方政府都在想方设法，搞到彩电，冰箱，空调之类的高端家电生产线。 可这些玩意，国内真没有，只能国外进口，而且进口还大多都是二手货，这已经成为国际潜规则了，发达国家淘汰的东西，再以原价甚至翻几倍的价格卖给发展中国家，你还别有脾气，就算这些二手货，高价进口，都供不应求。 这些玩意动则几百万，上千万，还是美金，企业和地方政府都拿不出呀！ 在这种背景下，一个倭国有名的大企业，人家恭恭敬敬来到你们当地，并且点头哈腰，说好又好听，态度又好。 人家只是说，为了两国友谊，他们吃点亏，只需要和你们交换一个看上去没啥实用价值的玩意，这种天降美事，让无数金州领导都感觉，这真是走了狗屎运呀！ 到了会议室，双方坐定后，小倭子代表拿出一份厚厚的资料，点头哈腰，分发给在场的领导们。 待领导们看了一会资料后，小倭子代表这才站起身，弯腰致敬，朝众领导方向，用很流利的普通话介绍道。 “我们这款CB250型号的冰箱生产线，是我们倭国七十年代最新的冰箱生产线，现在技术含量还在世界一流水平，这套设备最高可年产三十万台电冰箱，它可以生产从120升到360升的冰箱，产品有二十二种规格，并且全套图纸资料以及全套工装模具都非常完整，只要安装好生产线，随时可以进行投产！” 领导们听到年产三十万台，众人眼神都亮了，全都神采奕奕起来，如果这次合作真可以完成，那金州方面在电冰箱领域，完全可以碾压华夏其他电冰箱厂，这多大的政绩呀！ 只是谁也没仔细听小倭子们说到年产三十万台，上面多了“最高”两个字眼，这字游戏很有祖师爷的风范呀！ 双方就合作又讨论了一上午，双方几乎很快达成意向合作，这个合作很有意思，不管是倭方，还是金州方面，都有意加快谈判速度，想加快把这项合作确定下来。 只是领导们谁也没关心，这项专利技术是属于金州第二机械厂的，在领导们看来，金州第二机械厂是国营企业，专利是金州第二机械厂的，那自然就属于国家的，属于毫无疑问，这个合作，领导们完全可以自己做主！ 在会议上，也有和雷东宝关系好的领导，想询问，是否这事征求金州第二机械厂方面，最起码也得通知一下雷东宝不是，现在毕竟是雷东宝管事。 不过金州方面几个有实权的领导，这段时间，因为雷东宝在广交会上的肆意妄为，早已经对雷东宝产生不满，这次广交会，金州方面，可是对雷东宝的金州第二机械厂寄予厚望的！ 领导们，到不是把厚望寄托在空气炸锅上，到了现在，他们还没搞清这玩意到底是什么，总之在他们看来，这玩意再好，也抵不过一条价值五百万美金的电冰箱生产线，年产三十万台呀！ 他们是把希望寄托在那几十万台雷霆二手电风扇，在出发之前，雷东宝信誓坦坦表示，这几十万台电风扇，最少可以为金州方面带来不低于一千万美金的外汇，二十美金一台，肯定被人抢着要呀！ 可现实却是狠狠打了他们的脸，雷东宝到了广交会后，根本没心情理会那电风扇，而是一心一意当大厨去了，带领团队忙得不亦乐乎，而且听说，一个鸡腿卖人家外商五美元的天价，雷东宝中饱私囊，一天可以赚几百美金，影响极为恶劣！ 这种情况下，领导们对雷东宝的感官，瞬间就跌到谷底，可这个时候，突然就有财神上门，大伙能不高兴呀！ 现在人家小倭子这么有诚意，如果让雷东宝知道了，说不定又要持重要挟，毕竟小倭子要求交换的玩意，是雷东宝带领金州第二机械厂研究部们研发出来的。 其实还有一点，很多领导尽管心里有些疑惑，但是也没当着小倭子们的面说出来，金州方面也请了专家前来，看了小倭子带来的资料。 专家们看过资料后，确保资料真实后，才和领导们说了一些情况，这条冰箱生产线虽然没有小倭子说的那么先进，但是相对于国内的电冰箱生产线，先进不止一个时代，虽然专家们不确定这价格到底值不值小倭子所说五百万美金，但是最少也是百万美元级别的生产线。 何况对于金州来说，一没外汇，二就算有美金，也买不到电冰箱生产线，这是送上门来的大政绩，很多领导们心里尽管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但是大伙目前只有一个念头，赶快把合同签了，这事，先确定下来，等生产线到手，到时就算有啥问题，再内部解决，就算雷东宝到时闹腾什么，大不了多补偿一些给金州第二机械厂，很多领导们通过多年的默契，用眼神就把这事给定下来了！ 毕竟，这次开会的领导太多了，大伙心里想法又不同，很多东西，随着会议深入，很多领导也渐渐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 比如小倭子为啥这么热情呀？ 好在这次小倭子到来的欢迎仪式太隆重，金州方面很多人都知道了这事！ 雷东宝这一年来的所作所为，的确也让金州很多人崇拜他，也有不少领导特别欣赏他，雷东宝这次在广交会胡来的消息，很多领导尽管心里疑惑，但是想起雷东宝往日的行事风格，觉得这里面不会那么简单，再加上小倭子突然这个时候来访，让很多领导心里犯起嘀咕。 会议介绍后，金州方面宴请了小倭子一行人，而这个时候，有好几个领导，背着众人，悄悄遛进办公室！ 雷东宝这天上午接到了招待所七八个电话，有金州第二机械厂的领导，还有金州方面的领导，所有人都告诉了他一个消息，小倭子来访，并且提出用一条电冰箱生产线，换那个空气炸锅的全套专利技术。 雷东宝刚开始听到这则消息，也是要炸了，这小倭子太阴险了呀，在自己背后来这样一手！ 如果雷东宝只是一个普通国营厂长，说不定还真被小倭子把这事不声不响办成了，等对方合同一签，随便在里面加上一条，从即日起，任何企业没有经过三洋电机株式会社许可，不得生产空气炸锅设备！ 到时雷东宝这边签下的订单，瞬间完犊子了！ 雷东宝此刻除了痛恨小倭子外，还痛恨在自己背后捅刀子的某些领导。 当初自己从小雷家到金州第二机械厂，雷东宝之所以选择濒临倒闭的金州第二机械厂，就是因为对方给了自己百分百信任，可这种信任显然也是明码标价的，价值五百万美金的设备就轻松把雷东宝出卖了！ 够可以呀！ 不过雷东宝也明白这个年代的某些领导看问题的局限性，在八十年代初的今天，一条号称年产量三十万台的电冰箱生产线，这代表什么，雷东宝很清楚呀！ 但是从当初自己被小雷家赶了出来，又到现在被金州方面算计，雷东宝心里没有怨气，那肯定是假的，只是这次，他也不准备再和对方玩过家家的游戏的，要玩就玩一场大一点的吧！ 75 吃s去吧 雷东宝能收到这么多人的电话，自然金州领导团队里面，也不是齐心一条的。 雷东宝当场回拨了两个电话，并且在电话里，把自己的要求说了一遍，对方两人沉默许久，最终答应了雷东宝的请求。 雷东宝拨打的这两人电话，是和自己关系好的两个领导，这两人也是主动打电话给他的人之一，不过这两位排名显然不怎么靠前，大概在五六位以后。 雷东宝给他们说了两件事！ 第一，给自己三天时间，这三天内，不论他们采用什么目的，都想办法阻止小倭子签约！ 第二，让他们使劲闹，那些支持小倭子的领导，谁支持越欢，你们就和对方闹越凶，最后把这事，闹给安云省方面领导看到。 同时，雷东宝给他们保证，三天后，自己保证给他们一个惊喜，而那些支持和小倭子签约的领导，全都得记小本本！ 这两人胆战心惊，思绪许久后，才答应雷东宝的请求。 他们之所以答应雷东宝，自然是雷东宝以往以来的表现，因为他是一个善于创造奇迹的男人！ 谁都会有小心思的，人家之所以会愿意陪雷东宝玩，自然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这件事，如果真如雷东宝所说，一旦金州方面和小倭子签约，那会给国家造成严重的经济损失，到时上面追责下来，他们两人力挽狂澜，肯定有戏呀！ 搞定好这些事后，雷东宝直接拨打了一个电话，用熟悉的英语朝对面说道。 “麦克先生，我很遗憾告诉你们一个消息，两天后，我将带领我的团队离开广交会，所以如果你们需要合作，只能在这两天内完成！” 雷东宝一连用同样的语气拨打了五个电话！ 放下电话，雷东宝坐在床铺前沉默许久，这才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件事过后，自己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步子迈太大，容易扯到蛋！ 刚刚他打的五个电话，全都是这半个月以来，联系过他的大采购商，这里面就包括老美几个大型连锁超市，包括凯马特和沃尔玛连锁超市。 这大半个月来，自己撒的饵料，几乎把整个广交会的大鱼全给吸引过来了，现在才是真正拉杆子的时候了。 雷东宝选了现在打电话给这五家大型连锁超市，就是告知他们，是时候上钩吃鱼饵了，我马上要回家吃饭了，还等着你们这群大鱼做菜呢！ 这五家大型超市，都是欧美几个大型连锁超市的领头羊，这半个月来，很多小型采购商，都准备依附他们，准备拼单采购，据雷东宝所知的消息，这几个大型超市采购负责人，也都不是什么好鸟！ 雷东宝给出的价格是五十万台，一百美元一台，他们好几次想再和雷东宝谈谈价格，比如采购五十万台，再便宜过十块八块的，雷东宝直接选择无视！ 最后他们逼于无奈，准备遵守雷东宝制定的规则，就开始联系那些小型采购商，他们也没那么好心，他们又自己制定了一个价格表，比如你采购一千台，雷东宝给出的价格是二百八十美元一台，而他们制定的价格是二百四十美元。 后面的五千台，一万台，五万台等等，这些采购价格，都不同，总之，他们很清楚这些小型采购商采购数量不可能太多，所以，没有任何廉耻心，开始干起中间商赚差价的勾当了！ 他们找雷东宝再要优惠，自然是想两方通吃！ 雷东宝给他们算了一笔账，如果他们采购五十万台，按照一百美元的价格采购，只要他们找到足够多的小采购商，他们自己的成本甚至可以零成本采购，甚至还有赚，雷东宝得知消息后，也是感叹果然资本家赚的每一个铜板，都是带着恶臭的血泪！ 不过，雷东宝很欢迎这些大采购商干中间商的差价，多多益善！ 反正如果批量生产，自己成本也就三四十元左右，还是华夏币，卖一百美元一台，这利润，必须践踏资本家的脸面呀！ 所以刚刚雷东宝给他们下了最后的时间表，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收网时刻！ 鱼儿上钩了，可惜这个时候，有人想连同鱼竿和家里做菜的灶台一起打包卖了，这雷东宝自然不能忍！ 雷东宝的电话打了过去，整整一天时间，他都待在招待所，雷大厨的生涯正式结束了。 这一天，仿佛就是黎明前的黑暗，寂寂无声，期间没有一个电话打过来。 这次带队的老张早已经和雷东宝闹翻，也不止去告雷东宝的状了，所以现在两人都没啥交流了。 老张这段时间也在忙活，听说金州方面已经成交上百万美金的订单，所以也丝毫没有察觉到雷东宝的异常。 时间缓缓流逝，仿佛大伙都在等待什么，第二天，雷东宝接到金州方面的电话，安云省已经派出工作组到达金州，今天已经开始在了解情况了。 雷东宝当然清楚他们想了解什么，自然是调查空气炸锅到底价值几何，和那一套电冰箱生产线相比，两者到底能不能交换。 在雷东宝看来，情况现在显然有些不妙了，那只能现在期待那些领导能英明一点，别急着做决定。 同时雷东宝也暗暗在等待一件事，如果金州方面今天给自己来电话，或许自己就会把事情前因后果说出来，如果金州方面选择避开自己交易，那雷东宝也下定决心，这件事过后，自己是时候离开金州第二机械厂了。 可惜，雷东宝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一直到晚上，电话都没响过。 第三天大早，招待所的电话先后响起，金州方面那两位领导，先打了电话过来。 电话里，两位领导语气很低落，说他们尽力了。 昨天下午，安云省的领导们通过简单调查后，决定同意金州方面和小倭子的交易，上面已经决定，今天下午，小倭子和金州签约! 雷东宝看了看时间，沉着脸挂断电话，看来时间不等人呀！ 雷东宝挂完电话后，正准备主动出击，拨打几个大鱼的电话，是时候收网了。 却在这时，几个大鱼的电话几乎同时打来，在电话里，这几个连锁超市的负责人仿佛已经达成协议，直接约雷东宝在某外宾宾馆见面。 雷东宝笑了笑，很愉快答应对方的见面请求，随即带着团队前往宾馆！ 八十年代的外宾宾馆，还是挺好的，不但有单人间，还有会议室，众人齐齐到了会议室！ 到了地方，双方落座，雷东宝一看，好家伙，五个大鱼早已经约好似的，全部到场了，周围还有一圈其他肤色不一的老外，显然他们早已经达成拼单同盟了。 服务员上了咖啡后，雷东宝端起一杯咖啡，抿了一口，这才慢慢放下，示意对方可以开始了！ 对方带头的白人也精练地站起身，笑着递给雷东宝一份件，随即说道。 “雷，我们五家已经达成共同采购联盟，我们已经达成一致决定，这次我们决定共同采购五十万台空气炸锅！” 听完白人男子的话，雷东宝愣了一下，怎么才五十万台？这比自己想象中要少得多呀！ 雷东宝这段时间也不是吃干饭的，他的团队也调查了大半个月，这次因为独特的宣传模式，这次看上空气炸锅的采购商非常多，至少预计，不会少于五十家采购商，而且其中还有不少大型采购商。 可他们五家领头羊，明显也就把那些采购商都已经拉入他们的采购联盟，这么多家采购商，一起才采购五十万台，这不符合逻辑呀！ 看到雷东宝脸上的诧异，对面的几个白人男人相视看了一眼，都已经有了心里打算，刚刚说话的白人男人继续说道。 “雷，你的这个空气炸锅我们已经经过分析，技术并不复杂，工艺也很简单，在我们看来，价值远不足一百美元一台，如果你坚持一百美元一台的采购价格，我们采购联盟，很遗憾告诉你，我们的采购数量最终只有五十万台！” 雷东宝这下算是明白了，这群老鬼，精着呀！这是下着套等自己跳！ 就允许你们那些破烂玩意卖给我们高价，我们好不容易有一个自主专利产权的家电，卖你们一百美元还嫌贵？吃屎去吧！ 雷东宝很快恢复正常，随即示意对方继续说！ 对方看到雷东宝这副模样，还以为雷东宝想服软了，随即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继续说道。 “雷，如果你能把价格降到五十美金一台，我们愿意采购两百万台空气炸锅！” 雷东宝被这个数量也是惊了一下，不过随即反应过来，这群老鬼还在钓鱼，先画一个大饼给雷东宝，等雷东宝同意，他们就减少数量，到时再五十五元美元一台，他们采购一百万台，你同不同意？ 不同意？ 不好意思，前面五十万台，我们也不采购了！ 他们就是一步步把你带入沟里，他们开出的五十美元价格，如果是其他华夏厂家，听到两百万台，再算算自己成本，说不定还真答应了，有百分之百的利润，很多厂家都心满意足了。 可雷东宝最见不得被人牵着鼻子走，这群老鬼，真当华夏企业是软柿子了？ 还是那句话，吃屎去吧！ 随即雷东宝站起身，也不废话，看了看手表，直接开口说道。 “麦克先生，还有各位，我再一次申明一下，这采购价格，超过五十万台，价格就是一百美元一台，这就是最终价格！” 雷东宝强势的态度，让对面的老外齐齐抬起头看上雷东宝，他们也没想到这个华夏人，态度这么强势！ 雷东宝微笑看了众人，看到一张张像烫了开水的死猪脸，白得过分，他想了想继续说道。 “各位都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作为客人，我为刚刚的强势道歉，关于价格问题，我突然有一个新想法！” 众人齐齐再一次看上雷东宝，他们没想到雷东宝，竟然突然松口了，顿时很多人面露惊喜，等待雷东宝的新价格！ 雷东宝面带淡笑，缓了一下，这才开口道。 “既然各位已经达成采购联盟了，那我想，也没必要再制定采购数量限制了，你们所有的采购商加起来的数量肯定会超过五十万台，是这样的，我做出一个新决定， 我还有四个小时时间，四小时后，我将离开广交会，这四个小时内，来找我签合同的采购商，不论你们采购多少，都是按照一百美元一台，四小时后，如果你们还想采购，不好意思，我们只能继续按照先前的价格表来采购了！我希望各位先生能在四个小时内给我答复，我会在华夏家电展示区等待大家前来，失陪了！” 雷东宝说完，便起身离开，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76 打破纪录的成交! 雷东宝这一手，让所有的老外都陷入尴尬中，这个临时成立的采购联盟，几乎转眼就分崩离析。 直到雷东宝离开好一会儿后，才有人主动告辞，很快，接二连三的人告辞离开！ 最后只留下，领头的五条大鱼，众人也是面面相觑，最后无奈，各自离去，准备采购资料去了。 雷东宝选择的签约场地，自然是在广交会展馆内，雷东宝直接找到家电区的负责人，又联系了轻工部的领导，随即把接下来将签下数千万，甚至上亿美金合同的事和领导们一说，人家看傻子似的看着雷东宝。 可接下来的发生的事，让领导们脑袋都宕机了，因为雷东宝刚说完，就有急不可待的客商前来了，来的客商对雷东宝都特别客气，仿佛有种生怕雷东宝反悔似的！ 雷东宝当然知道这些客商为啥这么急，先前他们组织的采购联盟，这些小采购商，是没有任何话语权的，估计价格也不会太便宜，现在雷东宝四小时限时优惠，这些人自然迫不及待了！ 第一笔成交的采购数量，是三千台空气炸锅，随着第一个采购商的到来，接下来的四个小时内，雷东宝几乎就没停过。 接下来的四个小时内，雷东宝一起签了六十二家采购商的采购合同，采购数量从五百台到十万台不等，能采购十万台的大客商，自然就是那几条大鱼，有了他们五十万台保底采购，剩下五十七家采购商加起来的数量，也刚刚是五十一万三千台。 这次所有采购数量，达到一百零一万三千台，采购金额为一亿零一百三十万，自然是美金。 这四个小时，雷东宝创造的奇迹，让整个广交会都轰动了，看到一排排老外排着队，等待签合同，这让很多在广交会工作数年的领导，都是第一次见识到！ 一亿美元的成交额在八二年代表什么，可能很多人不清楚，这样说吧，历史上的八二年，全年春秋两季广交会，成交额都才二十七亿美元。 这一年的广交会特别淡，春季才成交了五亿美元，秋季成交二十二亿，全年成交额二十七亿美元，到了八三年，成交额才突破到四十亿美金，而金州第二机械厂一家企业，短短四小时，成交一亿美元的成交额，这个金额打破了广交会很多记录！ 这一幕的确涨了华夏的威风，无数企业和领导打听这到底是哪家企业这么牛逼，可惜现在没人回答他们。 四个小时结束后，雷东宝直接汇报了合同成交金额，目前已经突破一亿美金成交合同，这么大的金额合同，领导们都惊呆了，甚至震惊了！ 他们连忙把这个消息汇报上去，接着他们准备找，金州方面的领导对接的时候才发现，金州带队的老张，今天都没在展馆内，询问得知，昨天他们金州方面签了一个七十万美金的合同，今天老张带队去办理后续去了，生怕采购商跑单！ 金州方面的领导，竟然还不知道自己金州旗下的企业，签了上亿美金的合同，这下就尴尬了，众人又连忙去寻找雷东宝，可雷东宝这个时候，早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 雷东宝是独自回去的，剩下的人留着处理后续问题，合同已经签了，这么大的订单，自然会有人接手，雷东宝很想知道老张现在知道自己签了上亿美金的合同，是惊还是喜？ 或许是惊喜交加吧！ 老张此刻在另外一个外宾宾馆，在秘书的陪同下，和几位黄皮肤的华侨外商相谈甚欢，双方就昨天签的七十万美金的合同，商量细节过后，再一次达成共识。 老张现在很开心，有了这七十万美金的合同，这次金州企业代表团的成交合同，就已经达到一百五十万美金了，接下来几天里，只需要再成交五十万美金，就可以圆满完成领导交的任务了，随着广交会的结束时间临近，很多老外都开始砍价采购了，这几天成交额刷刷的上涨，涨势喜人呀！ 现在就算没有金州第二机械厂的那批二手风扇，自己依然也可以完成任务，想想，老张就有些激动，说不定明年自己还可以再上前一步！ 老张突然想到雷东宝，也不知道雷东宝他那雷大厨现在做得怎么样了，不过或许那个雷东宝现在日子也不会太好过吧，毕竟这段时间，自己可是打了不知道多少报告！ 就在这时候，秘书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些什么，老张面色一僵，随即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站起身和老外说了声失陪一会，随即朝宾馆前台的公共电话位置走去。 老张到了电话前，和服务员说了声，随手拿起电话，开始拨打，不一会，电话接通，那头一个中年人声音传来。 这通电话，老张自然是打给金州方面，金州现在发生的事，老张自然已经得到消息，安云省方面的领导，这两天都找他通过几次话了，今天再一次打来，估计还是询问那些事。 安云省的领导询问了老张关于雷东宝的一些问题，又询问了那个空气炸锅的销售情况，得到最终确认结果后，双方才挂断电话！ 放下电话，老张脸上的笑容更加掩饰不住，不由在心里暗暗想道。 “雷东宝呀，雷东宝！你就安心做你的雷大厨吧！” 此刻金州政府会议室内，安云省带队的领导坐在主位，其他人一一坐在两边，安云省的领导放下电话，沉默好一会，才对金州方面的领导点了点头！ 现在领导们已经确认广交会的情况了，雷东宝的确胡作非为，还有现在广交会都快结束了，金州第二机械厂现在成交还是零蛋，这些问题，等广交会结束后，自然会对雷东宝进行处理！ 现在的事才是最重要的，引进一条年产三十万台的电冰箱，这不止对金州是一个重大的突破，对于安云省，同样也是如此，这次交易，小倭子这么急切成交，如果说某些领导看不到，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大伙依旧让这次交易继续下去，自然原因很简单，这条电冰箱生产线，对于金州和安云省来说，远不是金钱可以代替的！ 所以金州和小倭子的交易继续进行，并且这次有安云省的领导们见证下，这次签约会更加有保障，双方都显得很激动，只要这笔交易完成，金州又可以再进一步呀！ 双方再一次确认了交易情况后，小倭子的代表恭敬地拿出一份合同，朝众人说道。 “这是我们三样电机株式会社制定的合同，欢迎各位领导查看，如果各位没有异议，我们双方现在就可以签下合同了，只要签了合同，未来两个月内，我们三洋电机会派出专业的工程师，帮助您们完成电冰箱生产线安装，我们预计，三个月后，你们金州第一台电冰箱将从这条生产线诞生，而且往后，我们三洋电机株式会社会加深和金州的工作，这是一次双赢的合作！” 领导们听到这个消息，全都精神奕奕起来，合同很快到了领导们手上，开始一一仔细看了起来。 只有台下的坐在最尾的两个中年人面露难色，两人齐齐对视一眼，各自在心里叹息，两人终究还是没阻止这场交易继续下去，这次真完犊子了！ 也就是在此刻，广交会内部一名轻工部的领导大发雷霆，朝旁边人呵斥道。 “这金州方面搞什么鬼？签合同的雷东宝找不到，连带队的领导也找不到，这么大的事，这都什么事？既然找不到人就算了，你们现在打电话给金州方面，让他们迅速成立工作组，准备积极备战，必须要在合同期限内，完成合同交付！” 工作人员连忙点头，正想去打电话，旁边轻工部的领导，突然上前说道。 “算了，你还是去忙吧，这电话我来打！” 工作人员点头离开，这位领导随即走到电话前，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电话！ 此刻在金州的会议室内，双方气氛融洽，确认好合同后，正式进入签字环节，当主管金州第二机械厂的领导拿起笔，正准备签字！ 突然，会议室大门被人推开，一个面色潮红的年轻人气喘吁吁跑了进来，见到领导们正准备签下名字，年轻人连忙惊呼道。 “先别签呀！” 这一声直接把融洽的气氛瞬间打断，众人齐齐转头看上门口的年轻人，所有的领导脸上的笑容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幻，眼看怒气值开始上升，气喘吁吁的年轻人，终于缓过气来，连忙惊叫道。 “刚刚收到轻工部的领导电话，领导说我们金州第二机械厂的空气炸锅已经接到超过一百万台的订单，成交金额达到一亿美金！” 年轻人一口气说完，在场所有的领导齐齐变色，包括小倭子们！ 安云省的领导此刻也刷的站起身，随即又坐了下来，领导连忙拿起会议室旁边的电话，迅速拨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电话那头，隐隐约约传来爽快的恭喜声，可坐在上面的领导却是面沉如水。 整个会议室顿时陷入难以言喻的寂静中！ 77 甜蜜蜜 雷东宝回到金州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两点了，宋运萍睡眼朦胧给他开了门，看到门口风扑尘尘的雷东宝，连忙上前接过雷东宝手上的袋子，有些心疼地嚷嚷道。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我去给你热点饭！” 雷东宝看到这个为自己忙前忙后的她，不由也是感觉胸口一暖，自己在外如何坚强，在家里，依旧还有一个把自己当孩子的老婆。 雷东宝笑着上前轻轻从后面搂住宋运萍的腰，轻轻在她头发上亲了一口，随即在她耳边说道。 “老婆，辛苦了！” 宋运萍身形一僵，她很久没有听到雷东宝说这句话了，这几年，雷东宝都很少在家，现在再一次听到这句话，宋运萍也是感觉一种特别的幸福感在心里涌现。 小两口就这样抱了好一会，宋运萍才软糯糯地说道。 “去洗澡吧，我去热饭！” 雷东宝嗯了一声，随即朝屋里看了一眼问道。 “孩子还好吧！” 宋运萍嗯了一声。 家，才是雷东宝最放松的地方，不论外面多风光，面对最熟悉的人，雷东宝才感觉这才是真实的自己。 雷东宝解开自己的衬衣，走进浴室，雷东宝脱得光溜溜的，打开水龙头，让热水把自己淋湿，他闭上眼，感受雨水的冲刷！ 这几年的折腾，不管是小雷家，还是金州第二机械厂，看到它们从无到有，一个个成就和荣誉，让他渐渐有些迷失在其中，不管在金州，还是在安云省，他雷东宝的朋友多如牛毛，谁不卖他雷东宝几分面子？ 仿佛自己是多么了不起的人物似的！ 可这次事件，让他的心一下冷静下来了，其实不管自己做出何等成绩，在某些人眼中，终究只是一颗棋子罢了！ 心里没有失望是假的，什么百分百信任？ 无非就是看他雷东宝还能不能继续创造价值罢了，如果这次广交会，他真没成功，估计迎接他的，再也不会有以往的信任了。 他内心现在特别疲惫，这次事件，也算是给他踩了一刹车！ 今天在车上，他就已经下定决心了，这种生活其实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这次上亿美金的订单，估计明天迎接自己的，依旧会是各种赞誉和奖状，可荣誉过后呢？ 荣誉过后，无非就是雷东宝的价值提高了罢了。 等下一次，如果自己辛辛苦苦又搞出一番成就，准备大展拳脚的时候，又一个老外来金州，出价一亿美金和金州第二机械厂合作，那时候，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完全没有安全感呀！ 还不如干脆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再看看情况吧！ 反正雷东宝这次是真不准备再当别人的棋子了，这样的游戏规则太没意思了！ 雷东宝正想着，宋运萍拿着换洗的衣服推开浴室的门，轻轻走了进来，雷东宝突然心头一热，一把拉过宋运萍，在一声惊呼中，两人完成了雨水交融！ 还是家里睡得香，雷东宝一觉睡到中午十一点，被一阵婴儿哭声吵醒，雷东宝迷迷糊糊地起床，朝旁边看去，见雷晓亮那个小家伙正在婴儿床上哭得撕心裂肺，连忙上前查看情况。 可雷东宝真的很少带孩子，忙活了好一会，才发现是小家伙拉粑粑了，这个年代也没尿不湿，尿布就是旧衣服剪的，雷东宝找了好久，才在阳台衣架上找到尿布，又手忙脚乱换好尿布，手上沾了一手黄粑粑，连忙跑去卫生间洗手。 宋运萍应该是出去买菜了，雷东宝也挺无奈，抱着小家伙，哄了半天，依旧没让他安静下来，这带小孩，真是一项辛苦活呀！ 看到手上的小家伙，雷东宝不由突然想到自己另外一个儿子，高胜男一个女人，带着大的，还带着一个小的，现在肯定很辛苦吧？ 哎，雷东宝暗暗叹息一声，这真是一场孽缘，自己和高胜男，其实当初纯粹就是肉体上的冲动，如果说感情？ 雷东宝想了想，还真没多少，男人就是这样，稍微有点小成就，如果某个很有味道的女人，露出特别崇拜的眼神，那种来者不拒的眼神，会瞬间让男人迷失。 可孩子的诞生，也让雷东宝彻底清醒过来了，那不是一场游戏，而是一条生命！ 雷东宝计划，等过几天就去晋陵县看看高胜男吧，自从高胜男怀孕后，和雷东宝的关系，渐渐陷入一种特别无奈的境地。 高胜男很明白，自己抢不走雷东宝，雷东宝也很明白，自己不会娶高胜男，可女人外表再坚强，也会偶尔陷入幻想，可孩子的出生，雷东宝都没出现，让高胜男彻底幻想破灭了。 一切都是孽缘呀！ 男人一定要自爱呀！ 那些YY重生，左拥右抱，十几个后宫，竟然都能和平相处？ 这简直比修仙还难呀！ 当然，除非不玩感情，不然任何感情的基础，都是无穷无尽的烦恼。 好吧，雷东宝承认自己只是一个凡人，两个婆娘真搞不定！ 宋运萍回来的时候，提着一个袋子，显然里面买了不少肉菜，雷东宝连忙把孩子扔给她，自己挽起袖子，就准备去厨房忙活，他宁愿做菜，也不愿意带孩子，太折腾人了！ 刚起锅，家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了，听到电话铃声，雷东宝身形一顿，随即门口方向看了看，见宋运萍抱着孩子想去接，雷东宝连忙上前几步，拿起电话。 电话接通，那头很快传来一个声音中年人男人的声音。 “喂，您好，请问雷东宝在家了吗？” 雷东宝沉吟一会，才沉声道。 “是我！” 对面听到雷东宝的声音，顿时一喜，声音都加大几分。 “雷厂长，终于算是找到您了，我说你应该回家了嘛，雷厂长，您立这么大功，怎么不声不响回家了呀！现在领导们都在等你，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过来一趟呀！” 雷东宝没有什么反应，过了好一会儿，才很平淡说道。 “那下午上班后，我过去找领导汇报工作吧！” 还没等对方再说什么，雷东宝直接挂断了电话！ 对面宋运萍抱着孩子，抬头看上雷东宝，雷东宝苦涩地笑了笑，上前低头看了看她怀里的小家伙，这小家伙在妈妈怀里，顿时就不哭了，拼命吸着奶瓶，正有滋有味沉浸在美味中，还时不时发出莫名的笑容。 果然有奶便是娘呀！ 一家三口，简单吃了一顿中饭，雷东宝打开袋子，把礼物拿了出来，给小舅子买的衣服，还有给高胜男和宋运萍买的录音机，宋运萍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录音机，顿时奇怪地问道。 “怎么买两个？” 雷东宝顿时想到这茬，连忙敷衍说道。 “这个是别人帮忙带的，另外这个送给你，还有磁带，都是港城那边现在最流行的歌曲！” 宋运萍意味深长地看了雷东宝一眼，随即沉默接过录音机，雷东宝有些慌张地拿了一盒磁带，放了进去，随即按下播放键。 录音机里，很快传来一阵欢快的前奏声，接着，一个优美的女声缓缓唱出。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好象花儿开在春风里 开在春风里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 你的笑容这样熟悉 我一时想不起 啊在梦里 梦里梦里见过你 ” 这首甜蜜蜜，让宋运萍一下整个人都被吸引住了，在音乐中，她看上雷东宝的眼神，再一次变得温柔。 或许对于某些女人来说，沉浸在爱情的甜蜜中，远比探寻真相更重要！ 吃完饭，雷东宝穿着随意，带着公包出了门。 接过一夜的思考，他已经想清楚了，与其往后被别人摘果子，还不如干脆撂挑子走人吧！ 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折腾几年，自己家存款加起来都没两万块钱，前几年，雷东宝把这个世界当作一场人生游戏，不管是小雷家，还是金州第二机械厂，都只是他一个施展想法的平台而已。 但是有了孩子后，他渐渐明白，这场游戏，自己也有了牵绊，其实人生不止这一种玩法，还有其他的玩法！ 78 我不干了各位请便吧 雷东宝刚到金州市政府，就看政府外面挂着一条横幅，几个大字清楚写着。 “热烈祝贺金州第二机械厂在第五十六届秋季广交会取得佳绩，成功突破外贸订单一亿美元！” 这个横幅又长又大，显眼之极，一里外都能看到，雷东宝估计此刻金州第二机械厂厂门口也肯定挂着一条一模一样的条幅！ 如果没出小倭子这档事，雷东宝此刻心情应该是非常轻松，说不定还能在金州第二机械厂再待几年。 等那时候，金州第二机械厂有全套的空调，冰箱，彩电生产线，巅峰这个品牌的电器在全国肆无忌惮地攻城夺地，会成为华夏电器第一品牌也不一定，等八十年代末，外资大规模进入华夏后，肯定会对金州第二机械厂下手，老外还能有什么招数？ 无非就是先出高价收购，再雪藏，最后让巅峰牌成为肥料，成功让自己的品牌上位，这种模式从九十年代开始，到新世纪后，屡试不爽！ 华夏日后的很多产业中，几乎已经见不到国产品牌的身影了，偶尔有两个还算亮眼的国产品牌，一查背后资本，全是披着国产品牌的皮，那些曾经在八九十年代占领半壁江山的各行各业品牌，最终沦为外资品牌的肥料。 雷东宝几乎已经可以预见，如果自己还继续在金州第二机械厂，它的未来，只有这一个结果！ “雷厂长，你来了怎么不进去呀！快，领导们都在等着你！” 雷东宝的思绪被人打断，来人有点面熟，应该是某领导秘书，雷东宝笑着跟着他进了政府大门。 半路上，这秘书对着雷东宝，好一顿恭维，这嘴皮子功夫说起那恭维的话，都不带重样，看来这秘书日后，必有一番大成就呀！ 秘书领着雷东宝直接进了一个会议室，此刻里面已经快坐满领导了，雷东宝站在门口，一眼望去，顿时心里了然！ 坐主位的领导连忙鼓掌，其他人跟着鼓掌！ “我们欢迎雷厂长从广交会辛苦归来，取得如此佳绩，实属不易，我们给雷厂长鼓掌！” “啪啪啪！” 雷东宝感觉像打自己脸似的，尴尬笑了笑，点了点头，随即进了会议室，在秘书安排下，坐到对面第一排位置。 按照以往惯例，雷东宝应该站起身，说一番感谢词的，比如感谢领导栽培之类的。 可这次雷东宝坐在座椅上，纹丝不动，待众人掌声差不多了，雷东宝这才站起身，面色很冷静，一边从公包里掏件，一边说道。 “感谢各位领导百忙之中前来欢迎我，我手上这些就是成交合同的备份，还有一些是采购商的名单，接下来关于订单交付的问题，我想袁厂长，应该已经心里有了安排，对了，各位领导，我今天前来，还有一件事想和各位领导说一下，我个人觉得我不再适合担任金州第二机械厂的副厂长一职了，所有我今天是前来辞职的，希望领导批准，这一份是我的辞职报告！” 雷东宝说完，站起身，走到最末的一位领导前，就把资料递给他，这人自然是金州第二机械厂的名义上的厂长，虽然很少出现在长里，但是实际上，这位才是真正的金州第二机械厂一把手！ 雷东宝的话和举动，把所有领导都震住了，很多人脸上的笑容还没消散，此刻还有些懵逼中。 雷东宝却是做完这些，径直朝门口走去，到了这个时候，领导们才彻底反应过来，一人连忙呵斥道。 “雷东宝，你还有没有组织纪律了？把工作当儿戏？我命令你收回你刚才的话！” 雷东宝身形停住，也没转身，只是淡淡说了一句。 “我雷东宝的价值，比不上一条电冰箱生产线，我现在不想干了，各位请便吧！” 说完，雷东宝大步走出会议室，只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雷东宝的大胆前所未闻，直接撂挑子走人，干脆利落！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众人视线中，都没人再喊住他，会议室的众人神情各异，甚至还有人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不过该骂的还是得骂，随即好几个领导，大骂雷东宝无视组织，无视纪律，等等，可骂过后，很快会议照常召开！ 其实雷东宝从昨天在路上就在思考，自己的价值到底几何？ 或许雷东宝自己看来，自己的价值，远不止一亿美元吧？ 可实际上，他的价值，在某些人眼中，其实非常低，低到甚至只能做一颗棋子。 当一亿美元的订单传到金州的时候，众人是狂喜的，一亿美元对于八二年的金州来说，能做多少事，能有多大的话语权，所有人都心里非常清楚。 原本最大的两个功臣，雷东宝和带对的老张，这两人自然成了很多人面前的拦路虎。 老张这次，功劳是别想了，能原地坐冷板凳，就算祖上保佑了，因为他的过失，差一点让金州领导全军覆没！ 如果当初和小倭子签了交易合同，那这事，估计没办法圆了，以小倭子的尿性，估计得到国际上扯皮，到时金州方面估计全得成背锅侠。 现在因祸得福，金州正式进入高光时刻！ 两大功臣，老张被剔除掉，那剩下最大的功臣就是雷东宝了，现在雷东宝直接来这一手，不知道多少人内心的小窃喜在心头涌现。 至于损失雷东宝会造成什么后果？ 开玩笑吧！ 能造成什么后果？ 现在金州第二机械厂已经大势已成，从负债累累到现在千万资产，并且有了这上亿的外汇，当然，大头肯定给上面的，但是分点汤汤水水，也够金州第二机械厂吃饱喝足了，最迟明年，金州第二机械厂肯定会鸟枪换大炮，最起码得整上一两条电冰箱或者空调生产线。 何况现在的空气炸锅专利依旧还在手上，美好的生活一切都从雷东宝辞职开始！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内，出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金州方面大肆宣传在广交会取得的成绩，可这里面唯独缺少雷东宝的名字，很微妙的局面。 无事一身轻呀，雷东宝放下担子后，去了一趟晋陵县，原本他还想和高胜男说很多话的，可惜他扑了一个空，高胜男离开了，只给他留了一封信，信里的内容，很坦然，直接说两人在一起就是一场错误，现在她选择结束这场错误。 她已经把小圆安排回老家读书去了，而她自己带着高晋，准备去新的城市生活，离开安云省。 雷东宝看到这封信，内心空落落的，这一切仿佛脱离了自己规划，高胜男的性格，他很清楚，她那么要强的女人，是绝对不会和其他女人共享一个男人的，当初她选择跟雷东宝，可能是因为寂寞吧，谁知道呢？ 女人从来都是善变的！高胜男也不例外！ 雷东宝暂时放弃去寻找高胜男，高胜男不缺钱，这几年存库都有好几万了，她的能力也不缺找不到工作，唯一让雷东宝担心的，是她带着一个婴儿，在陌生的城市，如何生活？ 哎！ 或许暂时就先这样吧！ 离开金州第二机械厂的事，虽然金州方面尽量不宣传雷东宝，可明眼人也知道这事到底怎么回事。 自然也有一些熟悉的人找他，圈子内的熟人，都觉得雷东宝现在选择辞职，太可惜，马上就要论功行赏了，雷东宝这么大功劳，原本，雷东宝完全凭借这次机会，趁机彻底掌控金州第二机械厂！ 可雷东宝却选择撂挑子走人，很多人都看不懂！ 别人看不懂，雷东宝能看得懂，就算这次彻底掌控金州第二机械厂，那无非就是把这个厂养得更肥一点，越肥越能卖个好价钱呀！ 何必呢？ 所以雷东宝自然选择走人，他准备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这次教训也让他有了一丝新的领悟，在这个年代，个人能力再强，也得遵守别人制定的规则！ 但是这个规则是死的，规则之下，可以创造出多种玩法。 比如下次自己再想要一个平台，完全可以自己制定一种玩法，比如国企承包！ 到时承包一个国企来玩玩，等到了九十年代，再通过改制，收人囊中！ 前人的智慧的无穷的，自己现在只不过是借用人家的而已！ 在雷东宝看来，不管是小雷家，还是金州第二机械厂，这些都是开胃菜罢了，这些成就了自己的名声，好戏还在后头！ 79 教训寻建祥 雷东宝事后，还是去金州第二机械厂办了离职交接手续，他离职的事，并没有大张旗鼓，甚至还有点低调，在和一些熟悉的员工聊了一会后，他下午就直接办完手续了。 金州第二机械厂对于雷东宝的离职手续，几乎当天就给他办完了，仿佛在干净催雷东宝走似的。 甚至最关键的几个领导连面都没出现过，不过作为这次广交会的功臣，金州方面也对雷东宝有了一些表示，只是这个表示，有点尴尬。 那就是雷东宝目前居住的房子，领导表示，可以让雷东宝夫妇继续居住，至于居住时间，暂时待定。 雷东宝听到工作人员转达领导这个消息的时候，哈哈大笑，随即转身离开。 雷东宝辞职的事，尽管金州方面尽量淡化，可金州第二机械厂一年之内，从负债千万，到现在现金流充足，最后又拿到上亿美元外贸订单这事，几乎逃不过有些人的打探！ 雷东宝辞职的事，很快从金州传开，这次这条大鱼，很多企业和政府早已经拭目以待了，现在的国企面临的问题，比想象中要严重多了！ 大概三分之一的企业盈利，三分之一的企业收入平衡，还有三分之一的企业亏损，这种情况下，无数领导和地方政府，都在想办法希望能找到解决的方法，而雷东宝这种大能人，很多政府都恨不得把他装进自己碗里。 可这次雷东宝，却没再急急忙忙去接触那些人了，这些人和当初的金州方面其实都差不多，病急乱投医而已，等真正医好后，谁也还记得当初的承诺，还是那句话，利益动人心呀！ 任何百分百信任的情况下，都是建立在，没有超出雷东宝的价值情况下，而雷东宝认为自己是无价之宝，而某些领导对于雷东宝，心里都有一个价值衡量标准。 不过这次注定让很多人失望了，等他们赶到金州的时候，全都扑了一个空，金州方面给雷东宝分配的房屋里面，雷东宝直接退了！ 雷东宝原本想带着宋运萍去别的城市看看，比如去羊城或者其他南方城市，但是看着她怀里的小家伙，雷东宝最终还是选择让宋运萍回娘家住了。 把宋运萍娘俩安顿好后，雷东宝和宋运萍说好了，如果有人找到这边来，就说自己已经去了南方，宋运萍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这个年代的农村的环境，的确有些艰苦，不过宋运萍早已经习以为常，反而安慰起雷东宝来，虽然雷东宝所做的决定，从来没和她商量过，但是这几年，雷东宝的所作所为，宋运萍都看在眼里！ 一个普通农村大队书记到万人之上的厂长，最后拿下一亿美元的外贸订单，不管哪一样，这个男人的闪光点，都远不止如此，所以宋运萍一直在雷东宝背后默默支持他！ 这一夜，云雨过后，雷东宝抱着宋运萍安慰道。 “老婆，这是最后一次了，往后，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娘俩居无定所的！相信我！” 宋运萍转身如丝滑的热气球似的，挤进雷东宝怀里，用行动表示对他的信任！ 一夜过后，雷东宝背着一个行李袋子走了，他准备去南方看看，就当散散心吧，等过年的时候，再回来！ 走之前，他准备去金州化工厂看一下小舅子，前段时间广交会带回来的礼物给他送过去。 金州化工厂作为金州最大的企业，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一座小型城市了。 雷东宝提着袋子到了金州化工总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了，站在厂门口，看着下班的人流川流不息，人人都穿着工作服，骑着自行车，这精神面貌就比金州绝大多数厂子要好得多。 金州化工厂采用三班倒，除了一些单身汉住宿舍外，大部分成家的工人，都住在工厂周围的家属院，这里已经形成一个小型的城市社会形态。 雷东宝的名声，或许金州化工厂领导们都知道，但是这些普通工人显然没人认识雷东宝，雷东宝在门卫处登记了一下，门卫盘问许久，登记了身份信息过后，才放雷东宝进去的。 雷东宝这次的确只是来看看小舅子的，所以并不想引起什么风波，如果被那些领导知道了，肯定会有人请他喝酒吃饭的。 金州化工打他的注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金州化工这种大型国企，雷东宝当然是不愿意，来趟这摊子浑水的。 如果他醉心仕途，或许金州化工这个跳板不错，可雷东宝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金州化工厂，雷东宝来过好几次了，所以很直接朝宋运辉的寝室走去。 其实这种国营大厂的建筑风格在这个年代都差不多，金州第二机械厂里面的建筑，也是如此，雷东宝很自来熟上了宋运辉宿舍二楼，到了最里面一间房，看到门上没上锁，随手就推门而入。 一打开门，雷东宝就愣了一下，就见一个年轻人，带着墨镜，留着一头流里流气的长头发，站在床前，正用镜子对着自己的发型拨弄呢！ 对方看到提着一个袋子的雷东宝，也是愣了一下，随即语气不善地问道。 “你找谁呀？” 雷东宝看了年轻人一眼，随即想起这人应该就是小舅子的室友寻建祥了，雷东宝也没回答他的话，笑着进屋把门关上，把包扔到宋运辉的床上，很自来熟地坐了下去。 寻建祥看到雷东宝这副自来熟的模样，顿时来气了，这个寝室就不允许比自己牛逼的人物存在！ 他随即不再理会自己那发型了，随即转身，居高临下看着雷东宝，带着挑衅地眼神看着雷东宝，很不屑地嚷嚷道。 “孙子，我今天和你讲，不管是谁安排你进这个宿舍的，你现在马上滚回去找他，让他给你安排其他寝室，这个寝室，除了宋运辉，其他人，别想进我的房间，还不快滚，不然今天揍死你！滚！” 这玩意是把自己当成被安排过来的工友了，挺有意思的！ 雷东宝仰视这脾气暴躁的寻建祥，突然回忆起这个配角的介绍，好像是明年吧，就因为打架斗殴，再加上被虞山卿阴了一次，还有因为八三特殊时期逮到的，最后被拉到边疆地区改造去了，这小伙子的人生差一点就被毁了。 不过雷东宝记得寻建祥这个配角为人还不错，重情义，人还挺不错的，想想小伙子未来的经历，觉得有些可惜，既然碰到了，也给他一个机会吧，不过这爆脾气得治治，雷东宝随即笑着说道。 “年轻人，说话别这么冲，我看你是没经历过社会毒打呀，你整天说打这个打哪个，那给我就说说，你能打得过几个人？” 雷东宝这话，让寻建祥这个惹事小霸王，第一次碰到这么硬的茬子，顿时来了劲了，挽起袖子，指着雷东宝喝道。 “孙子，有点脾气呀！在厂里，还没人敢和我寻建祥哔哔的，你是第一个，今天也别说我欺负你，你选地吧，我们单挑，我今天不整服你，我跟你姓！” 雷东宝哈哈大笑，挺有性格呀，这娃从小在金州化工厂长大，如同一只圈养的大螃蟹，在金州化工厂里面耀武扬威习惯了，加上有两把蛮力，渐渐成了一个小霸王似的人物，这种小霸王，迟早会吃大亏呀！ 也好，今天，自己就让这小霸王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霸王，雷东宝随即笑着伸出一个中指，对着寻建祥说道。 “挺有性格的，我喜欢，这样，你刚刚说的话，我也和你说一遍，也别怪我欺负你，我就坐在这里，一只手，如果你能整到我，我服输怎么样？” 寻建祥被雷东宝这话，逗乐了，随即双手抱拳，按了按手指，发出咔擦咔擦的响声，神情带着调侃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呀，你性格也不错，我还第一次见到比我还狂妄的，今天算是开眼了，那我就试试你有几斤几两吧！” 说着，寻建祥握紧拳头，对着雷东宝的面门就是一拳，看这出拳速度，平时没少打架呀！ 雷东宝却是笑着伸手，在瞬间抓住他的手腕，如同中医问脉似的，搭在他手腕上，随即用力一翻，寻建祥如同一个被放气的人形充气娃娃似的，哎呦一身，软趴趴跪倒在他面前。 随即雷东宝松开寻建祥的手，面容依旧笑盈盈看着对方。 寻建祥脸上瞬间白了，看着跪在地上的双腿，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上雷东宝，面色上的惊骇，隔着墨镜都能看到。 雷东宝嘿嘿直笑，随即问道。 “还想跪倒什么时候？” 寻建祥刷地站起身，退到另外一张床铺前，才停住脚步，看着依旧很随意，坐在对面的雷东宝，寻建祥尽管心里此刻万分震惊和不敢置信，可内心的那种不服输，再一次上涌，随即朝雷东宝说道。 “刚刚是我没注意，再来一次，这次我得热身一会！” 说着，寻建祥，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他实在搞不明白，为啥对方轻轻一掐自己手腕，自己就全身瞬间疼痛感袭来，紧接着就是全身一软，对方轻轻一按，自己就跪了下去，这真他妈见鬼了！ 雷东宝没有说话，示意对方继续！ 寻建祥揉了一会，待力气恢复许些后，这才试探着上前，可稍微雷东宝一个眼神，吓得他连忙后退，他现在心里已经有了阴影了。 不过自己在金州化工厂里混了这么多年，自己拳打三五个同龄人不在话下，为啥面对对面这个大胡子，心里就发颤？ 尽管心里没底，可尊严让寻建祥终于鼓起勇气，大步上前，几乎不讲规则似的，抬起脚就朝雷东宝脑袋踢去。 这一脚，如果用上全力，是一个普通人，估计会被踢晕，所以寻建祥在最后还是稍微收了三分力，可他想多了，就在他的脚离雷东宝脑袋还有一分米的时候，雷东宝快如闪电，一拳打在他的脚肚子上方。 寻建祥只感觉一阵钻心的疼痛感瞬间袭来，随即一声惨叫，跌跌撞撞靠着对面床前坐了下去，他此刻只感觉从脚肚子处传来的疼痛感，如同奔流不息似的，这种感觉，就如同突然抽筋，而且是抽筋的时候，还被人狠狠打上一拳的感觉！ 寻建祥扶着自己的大腿，整个人如同一具人形雕塑似的，一动不动，他的面色瞬间由白转红，又转青，接着，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滴了下来！ 雷东宝哈哈大笑，站起身，走到他身前，蹲下身，在自己拳头的位置，用力按了起来，寻建祥惨叫声，此起披伏！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宋运辉提着两个饭盒刚想进屋，突然看到这一幕，木然的脸上也有一些吃惊，连忙喊道。 “大哥，你怎么来了？大寻你没事吧？” 雷东宝回过头看了宋运辉一眼，笑着回道。 “没事，你室友脚抽筋了，我给他按按！” 80 喝酒 雷东宝按了一会后，寻建祥果然痛苦的哀嚎声停止了，随即脸上恢复正常神色，可此刻，他浑身如同被汗水淋湿过，连那飘逸的长发，都已经被汗水打湿结成团。 宋运辉回到寝室，把饭菜放到桌子上，有些好奇地问道。 “大哥，你怎么来这了？” 雷东宝笑着站起身，从他床上拿起背包，一边从里面拿出西服和录音机说道。 “我前段时间不去了羊城吗？给你买了一套西服，还有一个录音机，有几盒磁带，都给你带过来了！” 原本这录音机是送给高胜男的，可高胜男已经离开，雷东宝对这玩意也没啥兴趣，就干脆送给宋运辉了。 宋运辉看到录音机，脸上的喜色，一闪而过，他很早就想要一个录音机了，对他学习帮助很大，看了一眼，喔了一声，随即问道。 “大哥，吃饭了没？我只打了两个人的饭，要不你先吃我这份吧，我再去食堂打一份！” 雷东宝也不嫌弃，点了点头，正准备拿起宋运辉那铝盒，突然，坐在对面的寻建祥突然站起身，朝宋运辉呵斥道。 “宋运辉，你也特小气了，你姐夫来了，就请人家吃这个？走，走，今天我请客，去外面大排档搓一顿，这顿酒，必须我敬大哥一杯！” 雷东宝有些玩味地看着回过神来的寻建祥，随即也点了点头说道。 “可以呀，反正今天也星期五，你们明天不上班吧？” 寻建祥听到雷东宝答应，连忙殷勤地上前，凑到雷东宝身边说道。 “大哥，久仰大名呀！今天算是有幸认识您了，小辉是我兄弟，我叫寻建祥，你叫我大寻就行了，走走，我带你去金州厂最好的一家大排档吃饭，晚点过去就没位置了！” 宋运辉有些诧异寻建祥今天怎么这么热情了，他却不知，刚刚寻建祥第一次遭受到社会的毒打，现在对雷东宝是真心心服口服，这顿饭也是真心实意请的，不过，如果雷东宝酒量不行，那就怪不得自己了！ 刚刚坐在床头许久，寻建祥算是回过味来了，眼前这个牛逼的人是谁了，这人果然名不虚传呀，甚至比自己想象中还有厉害呀! 反正，寻建祥现在对雷东宝是特别好奇，因为宋运辉的关系，他可没少关注雷东宝的事，现在算是真正见识到什么叫人外有人了，人家的确只用一只手，就可以把自己整得服服帖帖！ 三人随即出了门，在寻建祥的带领下，三人在一家大排档前停下，这小饭店就家属楼旁边，周围几家档口都是饭店，显然这一条街的小饭馆应该都是金州化工的子弟家属开的，这小饭馆看上去的确生意很好，里里外外的桌子都坐满了，可寻建祥是啥人呀？ 他里里外外看了几眼，随即目光停留在一张桌子前，他吊儿郎当走到那桌前，随即敲了敲桌子，让那桌四人注意到他，众人看到是寻建祥，脸上明显露出畏惧的神情，有人连忙站起身喊道。 “大寻哥，你也来吃饭呀！” 寻建祥嗯了一声，朝桌子上看了看，说道。 “赶快吃吧，吃过饭也磨磨蹭蹭，我等下还要用桌子，给你们五分钟，赶快吃了滚蛋！” 众人连忙点了点头，加快吃饭速度，连桌子上的酒都不碰了！ 寻建祥心满意足地回到雷东宝身边，笑着说道。 “雷大哥，我们先点菜，等菜上桌，位置就空出来了！来来，这家炒田螺最入味，拿来下酒是绝配呀！” 雷东宝无奈摇了摇头，指着前面那桌吃饭的四人说道。 “大寻，你想过没，你这样气势凌人，人家心里肯定不会高兴，往后如果遇到你落难的时候，你说人家会不会落井下石？” 寻建祥面色顿时尴尬起来，低着头，不说话了，雷东宝笑着说道。 “我和你说呀，做人做事，你得走心呀，千万别仗势欺人，其实你换一种方式请他们离开，他们心里肯定会好受一些，你看看我！” 雷东宝笑着朝旁边一个端菜的服务员说道。 “服务员，来一瓶啤酒！” 服务员连忙小跑过去拿了一瓶啤酒过来，雷东宝随手打开，走到刚刚那四人面前，笑着朝几人说道。 “几位兄弟，刚刚大寻的脾气有点冲，我代他向你们赔个不是，这位置的确有点紧，所以多见谅一下，这样，你们今天这顿饭，我请了，菜够不够，要不再来几个菜？” 桌上四人，听到这顿饭有人请，几人脸上的喜色一闪而逝，听到雷东宝问还要不要再点菜，连忙齐齐摆手说不用了！ 雷东宝随即爽快的哈哈大笑说道。 “来，我敬你们一杯酒！各位不好意思了！” 雷东宝给众人倒上，几人连忙站起身，和雷东宝碰了一杯，随即几人也不吃了，全都笑着和雷东宝告辞！ 雷东宝点了点头，当着他们的面，和服务员说这顿饭算在自己头上，众人离开后，寻建祥和宋运辉走到桌前坐下。 宋运辉到没什么神色，寻建祥此刻却是有些尴尬，看了桌上的菜和酒，有些不满地嚷嚷道。 “雷大哥，这亏大了呀，这顿饭起码得七八块，这群败家玩意，你看看，他们喝的是什么酒？” 雷东宝哈哈大笑，让服务员收拾，笑着说道。 “我现在就教另外一个道理，男人呀，你要么有权，要么有钱，而你这样啥都没有，装什么大哥，所以，想当大哥，也得让人家服你呀！你一个穷光蛋，凭你那点义气？” 寻建祥这下啥话都没了，有些坐立不安了，的确自己在雷东宝面前，好像啥也不是，自己以往那点威风，在人家面前，好像和过家家似的。 还有说好自己请客的，可现在自己兜里那七快五，实在有些难拿得出手，寻建祥顿时感觉自己胸口堵住了。 雷东宝却是看出他的难堪，拍了拍他肩膀说道。 “行了，大男人扭扭捏捏干啥呀？我再怎么说也比你们混得好呀！这顿饭我请了!” 寻建祥露出感激之色，雷东宝笑着摇了摇头，朝服务员问道。 “你们这最贵的酒是什么？” 服务员连忙说道。 “有五粮液，八块五一瓶！” 雷东宝点了点头说道。 “那先来两瓶，菜，你们就先上六个菜吧，按你们这里的拿手菜上！” 服务员愣了一下，随即看了看雷东宝一眼，又看了看寻建祥，显然是担心这伙人有钱付账没，不过寻建祥却是见不得对方这副脸色，随即呵斥道。 “还愣着干啥呢？我寻建祥什么时候差过你们钱？知道我雷大哥是谁吗？还差你这俩钱？” 雷东宝却是无奈白了寻建祥一眼，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拿出三张十元大团结，想了想，又多掏出一张，随即塞到服务员手里说道。 “四十够了不？连同刚刚那一桌，等下多退少补吧！” 服务员神色一喜，连忙点头接过，开始去忙活去了。 寻建祥和宋运辉两人看到雷东宝这土豪似的做法，都默默低下头，虽然金州化工效益好，但是他们这种普通员工，每月工资也就六七十块钱，这雷东宝眼睛也不眨一下，就一顿饭吃掉四十块，这让他们自尊心多少受到一些冲击！ 雷东宝哈哈大笑，随即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五粮液，这八块五一瓶的五粮液到了四十年后，这两瓶酒，起码可以卖几万块钱，果然做实业不如囤酒呀！ 随着改革开放后，一些个体户私营经济诞生，这些私营店铺只要钱，不要票，这也间接让物价开始上涨，因为不要票，就代表价格可以自己制定，而要票的那些国营饭店或者公家商店，价格都被定死了，多少票多少钱。 比如自己手上这两瓶八一年的五粮液，饭店从外面购买，也就六七块钱，加价到八块五一瓶，也能赚一两块钱了，可就是这八块五一瓶的酒，这个年代，还真没多少人喝得起，华夏就是这样，越没人喝，价格越低，等有人喝的时候，发现喝不起了，结果价格越来越离谱了。 雷东宝打开一瓶五粮液，随即倒上三个杯子，笑着说道。 “来吧，大寻，你不是想在这上面整到我嘛？今天给你这个机会！” 寻建祥被雷东宝这一急，脸色顿时有些潮红，端起杯子就往自己嘴里倒，毫不做作！ 雷东宝也是哈哈大笑，随即倒进自己嘴里，反而宋运辉皱着眉头，看着酒，最后也是一饮而尽！ 随着菜上桌，三人交杯换盏，很快气氛就上来了，寻建祥的性格本来就是自来熟，现在几杯酒下肚，胆子也顿时大了起来，哈了一口酒气对着雷东宝说道。 “雷大哥，我在报纸上看到过不少你的新闻，你真了不起！真的，金州第二机械厂那个烂摊子，金州谁不知道呀！雷大哥你真厉害，一年时间不到，就把那个厂搞得风风火火，简直神了，我看呀，要不了几年，你们金州第二机械厂肯定到时发展得比我们金州化工厂还好！” 雷东宝哈哈大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即淡淡说道。 “金州第二机械厂已经成为我的过去式了，我前几天就辞职了！” 宋运辉和寻建祥齐齐抬起头，一脸吃惊地看上雷东宝！ 闷葫芦的宋运辉也终于忍不住好奇问道。 “大哥，到底怎么回事？我前些天，还看到你们金州第二机械厂在广交会拿到一亿美元的外贸订单呢，怎么你突然辞职了？” 一旁寻建祥有些懵逼，他这段时间到没看新闻，还不知道这事，现在听说这事，顿时大吃一惊，也是惊呼出声道。 “一亿美元？我的乖乖，雷大哥，你快跟我们说说，怎么回事？” 雷东宝看着两人都好奇宝宝的模样，无奈笑了笑说道。 “不就是一亿美元吗，看你们一个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寻建祥现在早已经没了羞耻心，连忙把凳子拉到雷东宝旁边，一脸讨好的神情说道。 “是，是，我们的确没见过世面，雷大哥，我算是真服了，别说一亿美元，就算一美元我都没见过呀，你给我们说说，美元长啥样的！” 雷东宝哈哈大笑，随即给三人倒了一杯酒，抬起头，看了宋运辉一眼，看着眼前这个还有些萌新的小舅子，雷东宝也觉得这事给宋运辉讲讲，也能增加他一些见识，未来的宋运辉成就很不一般，迟早会见到大世面，现在自己给他打打预防针，或许也能给他一些启示。 于是雷东宝，抿了一口酒，缓缓把自己在广交会如何做雷大厨做起，最后布下鱼饵，最后被小倭子差一点掏了家，再最后，自己如何将了采购联盟的一军，再后来，完成一亿美元的成交订单，再最后自己辞职。 雷东宝仿佛在说一场和自己无关的故事，直到最后很坦然表示，其实这些都算不得什么，华夏改革春风会很快吹遍整个华夏大地，以后机会多着呢，这个年代，其实遍地是黄金，只要抓住机会，一切都皆有可能！ 宋运辉早已经忘记自己坐在露天大排档，此刻他满脸潮红认真。 他听到姐夫雷东宝的豪言壮志，也是感觉一股热血上头，未来的自己，也一定会做出一番成就，或许某一天，自己也要和那些老外好好交锋一番，这样才显男儿真本色！ 81 有酒有故事! 有酒有故事，这顿饭，吃得寻建祥和宋运辉都有些热血上头。 特别寻建祥，此刻已经对雷东宝敬佩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一切都在酒里！ 两瓶五粮液喝完，雷东宝让老板再上一瓶，最后感觉喝得口干舌燥，又来了一箱啤酒，三个大男人，三瓶五粮液加一箱啤酒，干得干干净净。 在最后一杯酒的时候，雷东宝也感觉有些上头，端起酒杯朝对面脸蛋面红耳赤的寻建祥说道。 “大寻，我看你这人脾气很对我胃口，这样，要不以后，你就跟着我干吧，保你十年，不，五年，只需要五年，我保你成为百万富豪！” 寻建祥此刻被这百万大奖刺激得嗷嗷直叫，此刻他早已经满脸通红，端起最后一杯酒，摇摇晃晃走到雷东宝面前，刚想说话，他腿一软，啪的，就朝雷东宝跪了下去，雷东宝连忙上前扶住他。 寻建祥酒杯里的酒却是早已经洒落，但是他丝毫顾不得那些，他也不知道自己为啥要跪着说话，总之现在他很激动，他抱着雷东宝的大腿，情真意切地嗷嗷道。 “雷大哥，您今天看得起我，那我以后寻建祥这条命就是你的了，我一定跟着你混出一个人样，让金州厂全厂人都好好看看，我寻建祥，不是一个无所事事的混混！我寻建祥，也对得起我那死去的老爹！呜呜呜呜，爹呀！你儿我今天找到大哥了，呜呜！” 寻建祥此刻显然已经人醉，心也醉了，真情流露呀！ 雷东宝哈哈大笑，丝毫不顾周围看神经病一般的众人看着他们，雷东宝扶起寻建祥，又搀扶起早已经趴桌子的宋运辉，这时背后老板上前喊住他，说钱还不够，还差五块，雷东宝摇晃了一下脑袋，塞了老板五块钱，这才在众人目光中，看着三人摇摇晃晃朝宿舍楼走去。 雷东宝扶着两人到了寝室，也是感觉头昏脑涨，把两人往床上一放，搂着宋运辉，随即把被子一盖，就穿着衣服鞋睡了过去。 第二天大早，雷东宝摇晃着脑袋爬起，看着两人睡得死猪似的，顿时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走到暖水瓶前，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一杯热水下肚，精神劲这才缓了过来。 雷东宝摇晃了一下脑袋，随后回头看了一眼寻建祥，自己昨晚好像说要收寻建祥做小弟吧？ 说了吗？ 好像有那么一回事，这家伙还抱着自己大腿不撒手，哈哈！ 雷东宝无奈把剩下的热水喝完，看着窗外，陷入沉思，自己的未来何去何从？ “哈欠！” 雷东宝打了一个哈欠，看着已经变凉的天气，这才想起，又是一年冬天来临了！ 管它呢？车到山前必有路！先去南方看看吧！ 雷东宝的哈欠声吵醒了寻建祥和宋运辉，两人迷迷糊糊睁开眼，寻建祥摇晃了一下脑海，突然看到窗前的雷东宝，整个人突然懵了一下，随即想到什么，眼神在雷东宝的背影上看了会，神情有些纠结，想说什么，却是始终鼓不起勇气。 雷东宝这时刚好回头，看到寻建祥纠结的神情，随即开玩笑似的说道。 “怎么？昨天晚上抱大腿，现在反悔了？” 寻建祥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尴尬，但是很快鼓起勇气，站起身说道。 “雷大哥，你昨天晚上说的是真的？” 雷东宝顿时故作不满地说道。 “我雷东宝说话，难道这么不值钱？” 寻建祥听到雷东宝的话，随即脸色一喜，连忙说道。 “雷大哥，那你等我一会，我现在就去辞职，这破工人老子早就不想干了！雷大哥，我现在就去人事处辞职，你一定要等我呀！” 寻建祥说完，急冲冲就冲出寝室，转眼就人影消失不见！ 雷东宝看着寻建祥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朝睡眼朦胧的宋运辉问道。 “要喝杯热水不？” 宋运辉这才迷迷糊糊地站起身，走到雷东宝身边，接过雷东宝递过来的热水，喝了几口，才驱散脑海中的混沌，他这才想起刚刚的事，认真地朝雷东宝问道。 “雷大哥，你真要带大寻出去？” 雷东宝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叹了叹气说道。 “小辉，大寻的性格，不适合待在工厂，我带他出去闯一闯，才能实现他最大的价值，他现在每天浑浑噩噩，不是打架，就是拉帮结伙，本事没有，脾气到时不小，迟早会出事，跟着我出去磨砺磨砺几年也好！” 宋运辉沉着脸，想想寻建祥的性格和过往，觉得雷东宝说得有道理，只是这从一个国营大厂辞职，宋运辉也不知道，寻建祥这一步是对到底还是错，但是转眼想到眼前自己这位姐夫的过往，顿时心里的担忧少了几分。 雷东宝看着宋运辉那纠结的脸说道。 “怎么？你也想出来跟着我干？” 宋运辉连忙摇了摇头说道。 “我不是做生意的料，我还是挺喜欢这里的，我从前学的知识在这里都可都可以一一实现出来，大哥，你就放心吧，我迟早会追赶你的脚步的！” 雷东宝笑着点了点头，看着已经有了一点野心的宋运辉，不由感叹昨天那节课没白上！ 宋运辉虽然只是一个萌新，但是他骨子里的基因，其实却是一个不服输的性格，在这八十年代的背景下，他这种技术性的年轻人才，迟早会出头的！ 在事业上，雷东宝暂时帮不了他什么忙，也不准备插手他的工作，按照原著的剧情发展挺好的，宋运辉虽然未来的工作生涯中会遇到一些小挫折，但是大多都是越挫越勇，三十多岁就已经掌管了一个国家重点化工项目了，成为一名国家高级干部。 或许在感情上有些不完美，但是在雷东宝看来，感情的事，自己如何干涉呢？ 他真不知道如何干涉，自己总不能现在提醒他，未来不要和一个叫程开颜的女生结婚吧？ 其实任何感情在发展的时候，都是幸福甜蜜的，对方所有的缺点，在恋爱的时候，都是优点，比如大大咧咧的女生，在恋爱的时候，觉得她好可爱呀！ 但是到了婚姻后，如果某个女生还是大大咧咧，男生就会觉得这个女生好吵哦，没一点女生样子，双方的各种缺点才一一展现出来，最终败于油盐柴米，当感情被生活琐事磨没了激情，迟早会走到离婚那一步。 何况未来，还有一个可盐可甜的梁思申靓丽登场，面对那种极品白富美，宋运辉这种闷骚型的男人，迟早会被对方攻陷，所以说，男人呀，别把自己想得太强大，在感情面前，再强大的硬汉，最终也会成为软趴趴！ 总之，未来，或许自己会给他一些帮助，但是作用大多都是锦上添花吧，也或许，有了自己在背后推力，宋运辉这个小萌新，会走得更远，或许会成为一方诸侯也不一定，未来的事，谁说得定呢？ 两个小时后，雷东宝身后跟着一个背着一个背包的寻建祥，两人在好些人的注视下，走出金州化工厂！ 寻建祥的离职几乎是秒批，这种祸害，要不是这个年代很难开除，金州化工厂，早就把寻建祥开除了，现在他自己申请辞职，几乎任何阻力，生怕他反悔，盖章都飞快。 寻建祥辞职，这事还是在小范围内引起轰动，一大群哥们前来欢送，至于为什么是欢送，鬼知道呢？ 宋运辉也在其中，看着远去的两人背影，宋运辉也暗暗下定决心，昨天雷东宝那番话，让他此刻还深深记在脑海中，从雷东宝的话语中，他明白一个道理，要想在老外面前有话语权，必须有自己的核心技术，不然永远都是被外资牵着鼻子走! 雷东宝也没想到，这次金州化工厂之行，还带了一个小弟出来，从这一刻开始，寻建祥的命运，或许已经改变！ 两人虽然只是认识一天不到，但是寻建祥现在显然是认定雷东宝了，还真有几分小弟范，背包买饭，心甘情愿。 两人一路南下，去了羊城，这一路上，雷东宝也渐渐开始教寻建祥一些东西，包括他最感兴趣的功夫。 你没看错，寻建祥死心塌地跟着雷东宝，除了雷东宝答应带他发财之外，还有就是雷东宝手上那一手功夫，让寻建祥念念不忘！ 和寻建祥相处一段时间后，雷东宝发现这年轻人除了脾气有点不行外，其实为人挺好的，做事仗义，为人也挺大气的，不会为了一些小事记在心头，有啥说啥，挺对雷东宝性格的。 其实雷东宝挺乐意带新人的，上次他去了广交会，就带了八个年轻人，可惜那些人中，目前他一个也没真正看上眼！ 或许那些人本身就是从数千员工中脱颖而出的最优秀的八人，所以他们每人身上都有不可掩饰的优秀，可就是那些优秀，让雷东宝看来，这些人未来必定有一番成就，但是雷东宝却没有打算把那些人带在身边。 这里面也包括杨巡，其实因为杨巡是剧情人物的关系，雷东宝一直就很关注他，但是带着他在身边半个月后，雷东宝觉得这个年轻人很危险，总感觉有一种笑里藏刀的感觉。 他时刻对着你在笑，也时刻跟着你后面认真学习，杨巡的学习精神让雷东宝有点可怕，这个年轻人不但爱学习，还爱自己专研。 上次雷东宝在广交会上，把十八台空气炸锅分发给那些摊主，每天每个摊位供应二三十斤的鸡腿鸡排薯条等等，这些远不够市场需要，杨巡在这其中察觉到商机，很会借势。 他直接在广交会找到一家啤酒生产厂家，让人家免费给他供啤酒，他可以帮人家打广告，因为都是老外购买那些鸡腿鸡排，啤酒厂家当然乐意拿下这个广告，于是每天免费供应给杨巡二十箱啤酒。 杨巡拿着啤酒，直接让那些摊位老板贩卖，并且收取价格不菲的价格，那些老板因为有求于雷东宝的团队，无奈只能接受高价进货那些啤酒。 杨巡的精彩运作，让团队每天多收了三百多块华夏币，他沾沾自喜向雷东宝邀功，雷东宝当时笑着鼓励了他一番，但是事后，却是把他直接打入自己的黑名单！ 在雷东宝看来，杨巡这种运作，愚蠢至极，虽然说不影响大局，但是给那些小摊贩们留下极差的印象，这事让他们觉得，雷东宝他们连啤酒钱都想赚。 好在这是独家生意，如果是竞争生意，往后这些摊贩，是绝对不会再和他们合作了，所以在雷东宝看来，杨巡这种人，不适合作为自己的心腹。 但是雷东宝对杨巡那半个月的表现，打很高的分数，以他这种爱钻研的脑袋，还有爱走偏门的性格，在这个八九十年代的野蛮发展年代，他迟早会干出一番成就，至于他的成就有多大，这雷东宝也说不准了！ 雷东宝这次南下之行，没有啥目的，主要是散心，另外看看外面的世界，感受这个时代的变迁。 雷东宝离开金州第二机械厂过后，厂里吸收了小雷家的惨痛教训，所以工厂里的基本人员和其他配置基本没啥改变，甚至像杨巡这种优秀市级代理，金州方面，不但没有限制他们的权利和提成，甚至还加大放权，给他们提供更多资金，为明年做准备。 金州第二机械厂拿到一亿美元的外贸订单，并没有想象中吃撑，这么大一块蛋糕，安云省直接派出工作组入驻金州，金州方面很快把空气炸锅的订单，分散给安云省十七个重点国营大厂，这些国营厂都有一个共同的问题，那就是都是负债累累，和去年的金州第二机械厂的情况几乎差不多。 这次安云省方面要下一盘很大的棋，他们派出的工作组团队有上百人，工作组内部有数名专家，和技术人员，带头的组长也是安云省某位极具改革精神的领导，这位领导据说是有着丰富的国企经验！ 这次工作组，准备借助这一百万台的空气炸锅订单，还有金州第二机械厂的改革经验，让这十七家和金州第二机械厂类似情况的国营厂成为典型，他们要让这十七个国营大厂，学习金州第二机械厂的经验，成功上岸，成为华夏国企改革的先锋案例，甚至成为标杆案例！ 雷东宝的辞职，其实很好解决很多内部矛盾，不然以雷东宝的性格，怎么也不会同意，这块蛋糕，最后金州第二机械厂只吃到一点渣渣。 好在这些已经和雷东宝无关了，他带着小老弟寻建祥，从羊城一路朝海南方向出发，游历八十年代的风土人情，在路途中，感受改革春风在当地的发展情况。 很快八三年的新年即将来临！ 82 回小雷家 八三年春季前夕，雷东宝风扑尘尘回到丈母娘家，把宋运萍和小晓亮接到小雷家过年。 雷东宝的老娘虽然存在感不强，可今年如论如何也要雷东宝带着孩子回小雷家过年。 老娘对于宋运萍早已经有些不满了，生了孩子不回小雷家，反而待在娘家，自己家，是差她那一口吃的，还是咋了？ 雷东宝刚从南方回来，想想，觉得今年回小雷家陪老娘过一个春季也不错，就急急忙忙把老婆孩子接了回去了。 雷东宝回小雷家几乎没引起什么轰动，仿佛悄然无声就回家了，路上遇到几个村民见到雷东宝，虽然有些诧异，但是几乎都没什么人和雷东宝打招呼，如同一个陌生人似的，直到遇到雷士根一群发小，才喊了几声雷大哥。 雷东宝也没想到自己现在在小雷家这么不待见，不过想想，或许也能理解。 从七八年，自己带领小雷家一步一脚印走到去年最辉煌的地步，那时候的小雷家，人均收入已经年收入破一千了，一家人一年赚一万快一点也不夸张。 可去年雷东宝被晋陵县摘了桃子过后，小雷家瞬间跌进冰窟，当时无数小雷家村民前往金州祈求雷东宝接手小雷家，可雷东宝那时候，却是见死不救，眼睁睁看着小雷家一步步陷入深渊。 最后，虽然雷东宝把问题解决了，可那时候的小雷家也基本完了，几乎恢复不了往日的荣光了，就现在，还欠着银行一千万的贷款，换算下来，现在每个小雷家村民，还欠着银行一万华夏币，大伙对雷东宝心里没怨气是假的。 后来雷东宝在金州辞职，小雷家村民虽然不了解细节，但是难免冷嘲热讽好一阵，现在雷东宝春节前夕突然回家，众人对待雷东宝，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最关键一点是，没了雷东宝的小雷家，现在已经慢慢在恢复元气了。 实际上小雷家的情况，比雷东宝想象中要好些，因为还欠着银行贷款的原因，雷霆电器厂也没有倒闭，不过现在也半死不活状态吧， 新上任的晋陵县领导，对于小雷家还是很看重的，重新派了一个领导班子上任，新上任的领导班子听说还有大学生，上任半年了，这些领导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他们也重新从县里请来技术人才，开始研发新的电器，最后成功研制出一种用电的暖桌，这种暖桌非常适合冬天全家人烤火，很适合当地寒湿天气的农村地区，现在雷霆电器厂好像还有一百多个工人上班，现在雷霆电器厂，冬天生产暖桌，夏天生产电风扇，听说已经开始盈利，不过估计盈利也不大。 除了雷霆电器厂外，小雷家的长毛兔养殖基地，现在才是真正的重头戏，这玩意不但能给农民赚钱，加上又能出口赚外汇，再加上小雷家本身就有好几年的长毛兔养殖经验，所以晋陵县方面，对小雷家的长毛兔养殖基地特别用心。 不但扩大养殖基地面积，还在小雷家成立了一个长毛兔养殖技术站，兽牧方面的技术人员二十四小时待在小雷家，随时防止任何意外出现。 长毛兔的养殖的大规模展开，让小雷家村民总算走出了雷霆电器厂裁员的阴影，再加上今年十月份，小雷家新村正式进行交付，所有的小雷家村民住上了崭新的两层小别墅里面。 曾经的小雷家，随着雷霆电风扇事件发生后，仿佛突然就被踩了一把刹车，刚刚红火两年的厂子，瞬间分崩离析，经历这么多，小雷家的村民对于现在的生活，现在分成好几种类型。 有些知足型的村民，对于现在的生活已经很满足了，对雷东宝的印象，多少还带着一些感激，但是这类村民大多年龄比较大的。 另外一部分村民对雷东宝怨气很大，因为雷东宝曾经准备取缔长毛兔养殖，而现在小雷家能撑过来，全靠长毛兔养殖，所以这部分人大多为村里妇女，现在小雷家的妇女能顶半边天！ 还有一部分年轻人，经历过小雷家风光的那几年，现在再一次看到小雷家陷入萧条，加上雷霆电器厂大裁员，现在又没啥工作，渐渐陷入一种无所事事的境地，在这个年代，他们也没地方去打工，住着别墅，他们又不愿意跟着父母安心养殖长毛兔，整天骑着单车在附近村溜达。 这一部分对雷东宝的态度是五味杂陈的，总之也大多有些怨气。 没了工作的年轻人，心里的落差太大，没地方发泄，自然就开始惹是生非，雷霆电器厂新厂房那边，原先厂外面已经有一条商业街的影子了，包括电影院，和大大小小的大排档，都搞起来了，可现在一大群年轻人无所事事，没事都爱聚集在那条街上，现在的小雷家治安差了很多。 雷东宝回到小雷家这几天，雷士根等人也和他谈论好几次这些了，可雷东宝却是面色沉重，没有说什么。 雷东宝自然知道雷士根他们的想法，无非就是想让雷东宝再一次出山，再一次带领大伙发家致富，可他们想多了，雷东宝自然早已经没了这个心思。 小雷家的问题，现在远不止表面上看到这么简单，这个烂摊子离自己的初衷越走越远了。 不过再烂也就无非彻底破产，最后大伙还能留下一套别墅，等再过几年，年轻人出外面打工，其他人安心种田生活吧。 当初在自己接手小雷家的时候，这里的村民，连饭都吃不起，一年到头，最后过年连下锅的米都没有，而现在呢？这几年，家家户户怎么说也是万元户了，那上百个光棍，现在哪个不是抱着一两个小子？ 这种生活，比附近的村子，好十倍都不止，可雷东宝这几天在村里经历的一切，让他对小雷家也越来越失望了，人心，终究永远是不知足的呀！ 雷东宝对小雷家失望了，可雷士根这些土生土长的小雷家年轻人，好不容易做到村干部，却是看着现在的小雷家越走越下，都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痛心。 于是雷士根在大年二十五，借新年活动，在村里召开全体村民大会，要求每户必须到场一人以上参加大会，他也是想借这个机会，让雷东宝感受到村民的苦，最后回心转意回到小雷家。 可惜他万万没想到，这场村民大会，刚开始还挺正常的，但是最后，渐渐演变成讨伐雷东宝各种罪责大会了。 这场会议举办地，在新建的小雷家祠堂，从前的小祠堂才一百多个平方，现在新建的祠堂原本也是雷东宝在位的时候设计的，里面除了祠堂外，还有一个很大面积的场地作为平时村民放电影，或者休闲的地方，虽然只是露天的，但是这地面都用水泥平整过了。 会议开场白，是雷士根发表的，他开头一句开场白就极具感染力。 “各位父老乡亲们，你们还记得，我们五年前召开村民大会的时候，大伙都是在哪里开会吗？就在我们现在新建的雷霆电器厂那块地上，当年那里还是一块泥巴地，我现在还记得，当年老书记在的时候，有一次召开村民大会，结果遇到下大雨，好些村民跌倒在泥地中，那场景，历历在目呀！” 台下的村民顿时发出一阵哄笑，雷士根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这才继续说道。 “乡亲们，你们现在看看你们脚下，这平整的水泥地，干净整洁，就算下暴雨也不会跌倒，还有大伙现在住的别墅，你们想想从前，我们那住的是什么地方？那一到冬天，四处漏风的墙壁，家家户户过年连下锅的米都没有，全靠几个红薯过日子，你们再想想你们现在的生活，有肉有暖桌，住着大别墅，周围那个村不羡慕我们小雷家！” 雷士根的话，引得一波回忆杀，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偷偷摸了摸眼泪，雷东宝站在人群中，也是回想起几年前的小雷家，那时候自己刚退伍回来，看到老娘住在那四处漏风的房子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小雷家住上好房子，吃饱饭！ 现在的一切，自己都做到了，可物是人非，人心这个东西，自己也无法把握。 雷士根见到大伙已经有了忆苦思甜的回忆，顿时继续大声说道。 “各位乡亲们，我们能从吃不饱饭，到现在的有鱼有肉，有大别墅，这些都离不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我们的雷书记，各位扪心自问一下，如果没有雷书记，我们的生活现在是怎么样？大家要感恩呀！” 雷士根这话有点打众人脸，刚刚还说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说雷东宝，这有些尴尬呀！ 不过雷士根这番话，的确引起一波人对雷东宝的感激，特别有几个年龄大的老人，老泪纵横，上前握住雷东宝的手，众人纷纷把目光看上人群中的雷东宝。 雷士根也借机在台上喊道。 “我们小雷家曾经在雷书记的带领下，走上一个又一个辉煌，而现在雷书记离开我们后，各位看看我们现在小雷家是啥样，我想请雷书记上台来，给我们讲讲小雷家的未来发展规划，好让大伙对小雷家的未来有信心，大家鼓掌欢迎雷书记上台！啪啪！” 雷士根主动带头鼓掌起来！ 雷士根这番话，让很多人意动，在沉默两秒后，掌声稀稀拉拉响起，最后掌声越来越响亮，所有人一边拍着巴掌，一边看上雷东宝。 雷东宝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雷士根这一手玩得好呀，这有点逼宫的感觉呀？ 不过既然他要自己讲讲自己对小雷家未来发展看法，那自己就讲讲吧，只是或许自己的话，这次又会伤到他们的心呀！ 83 打倒雷东宝 雷东宝缓缓从人群中走出，众人纷纷避开，很多人神情五味杂陈，看着雷东宝走上台。 雷东宝走到台上，雷士根笑着点头示意他到中间，雷东宝也没客气，站在中间，居高临下，看着广场上数百村民。 小雷家这几年人口明显增加迅速，四五年前，估计也就八百人左右，现在人口已经一千二百多人了，这些增加的人口，也是小雷家经济发展的产物！ 从前那些老光棍现在都娶了婆娘，恨不得整个人趴在婆娘身上，四年抱三的都有，等明年实行计划生育了，估计就没这么好的事了。 雷东宝看着台下众人，清理了一下思绪，这才缓缓说道。 “士根村长看得起我，那我就来说几句吧，首先，我已经不是小雷家的书记了，所以各位叫我雷东宝就行了，士根要我说说关于未来小雷家的发展，那我就说说吧！” 雷东宝清了清嗓子，看着众人的目光都已经聚集在自己身上，他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首先，我认为，小雷家现在的发展方向就是错误的，我认为现在的长毛兔扩大养殖规模，就是一种错误的行为！” 雷东宝的话刚说到这，下面顿时一片哗然，很多人神情激愤，已经准备口沫横飞了，台上的雷东宝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 待下面议论声小些后，雷东宝这才继续开口说道。 “长毛兔这几年价格涨幅很大，的确让大伙赚到一些钱，但是任何养殖和种植行业，都有产业周期的，长毛兔现在全国很多地方，都在大规模发展养殖，我们国家每年出口的兔毛都是千万吨的，可国际兔毛市场，却是那么大。 以我看来，任何东西，一旦多了，价格注定会走低，所以我的建议是，收减长毛兔养殖规模，每家每户散养一些补贴点家用还可以，至于长毛兔养殖基地，建议尽早关停，至于如果发展小雷” 雷东宝的话还没说完，下面突然一个黑色物体向他袭来，雷东宝冷眼看着那一只臭鞋从自己身边飞过，随即便停住，不再言语。 雷东宝这番话，一下简直激起千层浪，特别下面的妇女，此时已经各种污言秽语朝雷东宝狂吐。 紧接着，更多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朝台上砸来，一旁雷士根连忙上前来拉雷东宝，雷东宝却是摆了摆手示意他让开！ 下面的众人看到雷东宝还有胆子站在上面，更加来劲了，众人齐齐数落雷东宝的不是，甚至连雷东宝从小做的一些闹腾事，也拿来数落，说从小就看雷东宝不是一个好东西，一副反骨像等等。 直到有人朝雷东宝老娘和那去世的父亲身上波脏水时，雷东宝脸色才渐渐变得有些难看，雷东宝现在看到这一幕，总觉得很讽刺。 四年前，这些人，还饿着肚子，是自己辛辛苦苦带领众人养殖长毛兔，最后成立雷霆电器厂，一步步规划小雷家新村，他们现在的一切，都是自己在位时候打下的基础，可他们却享受得心安理得，现在自己为他们的未来着想的时候，可这些人却如此痛恨他，这多么讽刺呀？ 是呀，太讽刺了，雷东宝甚至气急而笑，终于在沉默中爆发，他朝台下怒吼道。 “都他妈给我闭嘴！” 台下众人被雷东宝这一吼，顿时齐齐收声，很多人这才想起当年雷东宝掌管小雷家的恐惧。 雷东宝此刻也是怒气值爆表，看着台下一群愚妇，雷东宝就感觉心口堵得慌，他也不再给众人留脸面了，朝着下面继续吼道。 “你们真以为搞经济是这么容易的？我雷东宝就把话放这里了，小雷家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不出五年，你们一个个都得继续去田里刨食，一群愚妇，真以为养点长毛兔，就可以发家致富了？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去吧，你们自己凭良心想想，没有我雷东宝，你们家的儿子能娶上媳妇吗？你们家现在能住上别墅吗？你们自己心里没一点逼数吗？” 雷东宝话音刚落，台下刚已经忍不住的妇女们终于也爆发了，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 “打倒雷东宝，把他赶出小雷家，我们辛辛苦苦养殖长毛兔，赚了大钱，他见不得我们过好日子，雷东宝不得好死！雷东宝全家不得好死！！” 随着第一个妇女撕心裂肺的喊叫，接着无数妇女齐齐朝台上冲去，雷东宝被这群愚妇也是惊得目瞪口呆！ 一旁雷士根和几个村干部连忙拉着雷东宝往外面走，其他村干部阻止那些已经发了疯的妇女！ 这场村民大会，最终以闹剧收场，至于赶走雷东宝的口号，最终在雷士根等人村干部的调解下，众人也没在年关将至，把他们一家人赶走。 不过这事过后，雷东宝和小雷家算是彻底撕裂开一道无法愈合的口子了！ 村里人现在见到雷东宝家的人，全都是一副嫌弃的模样，那模样要多恶心人，就多恶心人。 甚至，这个春节，雷东宝家过得那叫一个冷冷清清，整个小雷家，一个来拜年的村民都没有，甚至雷士根等人或许是为了避嫌，也或许是对雷东宝失望了，这次过年，也没前来。 雷东宝家，这个春节过得特别冷清，他老娘原本就是一个爱慕虚荣的人，这几年用他儿子的名头在村里混得风生水起，现在突然变成这样，气得连饭都吃不下。 雷东宝感受这压抑的气氛，也觉得再这样下去不是一个头，自己是时候出山了，也是时候为了自己拼搏一回了。 机会始终是留给有准备的人，雷东宝去年带着寻建祥，去南方玩了两个月，游历了六七个大城市，他甚至还去了鹏城，那座城市散发的活力，和内地这些城市完全不同，雷东宝曾经站在一栋新建的高楼上，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工地对寻建祥说道。 “未来，我会到鹏城建一座八十八层的高楼，到时我的办公室就放在八十八层，你的办公室就放在八十七层，哈哈哈！” 当时雷东宝的豪言壮志，在寻建祥看来，更像是两人打趣的玩笑话，可寻建祥却是不知道，那时候的雷东宝，已经把那作为一个未来十年的目标。 大年初二，一老一少，冒着严寒，风扑尘尘来到小雷家，两人一连询问好几人打听雷东宝家的位置，都被人嫌弃，正当两人还以为找错地方的时候，突然，老人旁边的年轻人，突然指着不远处路上的一人说道。 “爸，你看看那是不是雷东宝？” 老人回头一看，正看到低着头，提着一袋东西的雷东宝，老人从怀里拿出一份报纸，仔细看了看，随即惊喜地说道。 “就是雷东宝，走，快走！” 大年初二回娘家，雷东宝刚从丈母娘家回来，今年闹成这样，他也没啥心情，今天刚刚把宋运萍和孩子送回去，他计划把老娘安顿好，就准备离开小雷家了。 被一老一少拦住，雷东宝也有些诧异，不过一看他们手上拿着的报纸，顿时也了然于心，应该又是来请自己出山的某些国营厂领导了。 两个月前，当时去金州和小雷家寻找雷东宝的领导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两个月过后，没想到还有人来找他，雷东宝笑着请对方回屋坐。 到了屋里坐定，雷东宝给两人倒了茶，雷东宝问清两人的身份，这才笑着点了点头。 这两人是一对父子，老的姓周，是江城一家小型五金厂的厂长，这家五金厂生产的产品性质和金州第二机械厂类似，大多是一些农具，还有农机上面的零件等等，不过他们的规模比金州第二机械厂小多了，只有八百多人，是一家县属国营企业。 江城市，只是一个县级市，离晋陵县大概有两百多公里吧，当地交通比晋陵县发达多了，是安云省的中心位置，可当地多水少地，而且土地贫瘠，江城是安云省有名的贫困县，一个贫困县的五金厂从两百多公里外赶到晋陵县小雷家来，雷东宝也是挺佩服的。 两人并不是来邀请雷东宝去他们厂的，显然他们也知道自己不够格，所以他们是来请教雷东宝的，因为目前他们厂子遇到的问题，和曾经金州第二机械厂差不多，资不抵债，产品落后，全靠政府补贴艰难维持过日子。 他们想请雷东宝给他们厂出一些主意，毕竟雷东宝的事迹，在安云省内，几乎所有的国企和领导都知道有这样的一个大能人。 雷东宝留下两人吃饭，在饭桌上，雷东宝仔细了解了他们工厂的困境，其实他们这种困境。是目前国营厂中普遍存在的，产品落后，设备陈旧，员工多，负担重，等等一系列问题。 雷东宝也不是神仙，给他们分析了一些问题后，建议他们学金州第二机械厂，精减一些没必要的项目，还有剔除一些利润低的项目，最后紧跟市场，制造一些目前市场上受欢迎的产品，还有一个就是抓质量，这类国营厂，都有一个通病，质量参差不齐，因为是给国家打工，员工基本都没有主人翁精神。 说了一大推，最后老人面色沉重，饭都没吃几口，雷东宝说的这些问题，其实大伙都知道，可做起来却是很难，里面的关系太过复杂。 而且最关键一点，就是没钱！ 当初雷东宝用清掉金州第二机械厂的库存，才有了启动资金，而江城五金厂，仓库里，都长草了！ 周厂长，神色愁苦，一言不发，旁边的年轻人，却是对雷东宝很崇拜，喋喋不休和雷东宝谈论了许多问题。 直到饭后，周厂长沉着脸说道。 “哎，江城五金厂看来真要倒在我手上了，实不相瞒，去年年底，有一家棒子企业想到我们县建厂，对方看中我们五金厂的土地，我们当地政府经过商量过后，决定把厂子卖给他们，可我们还有八百多个工人，他们不愿意接手，要政府处理，我也是乱投医，没办法了，只能来试试找一下你！” 雷东宝听到老周这话，顿时一愣，棒子为啥要去江城建厂？而且选中他们厂？ 雷东宝随即好奇问道。 “你们厂位置很好吗？” 老周点了点头说道。 “我们厂是在江城东边，四十公里外，就是金州了，南边三十公里就是你们梁溪市了，正前面两公里就是江城市中心，而且附近还有一条直通四个市的公路，所以棒子应该是看中我们工厂的位置吧！” 雷东宝也被老周说得愣住了，脑海中回忆起三十年后，江城好像是一家很发达的城市吧？全国百强县排名前的县级市，因为四通八达的交通网，让江城成为南方一带有名的物流运转中心，很多大型企业都在当地建了仓库和中转中心。 雷东宝随即也来了兴趣，想了想，说道。 “你这样说得我对你们江城来了兴趣了，这样，明天我和你们一起去一趟江城，怎么样？” 老周和小周，齐齐抬头望上雷东宝，发出惊喜声。 “真的？” 雷东宝哈哈大笑道。 “当然！” 雷东宝的确来了兴趣，如何快速发家致富中，天时地利人和才是关键。 江城的位置，这就是典型的地利，以自己的名声，就是最好的人和，唯一还差一点的就是天时了，这个年代自己很多想法，不好实现，不过机会都是创造出来的！ 月底最后一天，这个月更新21万字，没有达成30万字目标，现在72万字，下个月目标到100万字，希望看盗版的朋友能回来订阅几块钱，感谢！ 84 去江城 隔天，雷东宝就跟着老周父子俩去了江城，走之前，他也想把老娘安顿好，比如去县城里租房等等。 可最终老娘死活不愿意离开这大别墅，雷东宝也怕老娘在村里受到排挤，于是去了雷士根和几个发小家里，和他们交代了一些事，让他们帮忙照看一下自己老娘。 雷士根几人对于这个嘱咐，自然是拍胸脯保证，可雷东宝明显看出他们眼中的生疏感，最终也是无奈叹了一口气。 这次自己出山，如果真下定决心做某个事业，就不会再改变了，等自己安顿好，也会把老娘老婆孩子接过去，未来或许很少回小雷家了。 小雷家的未来，他基本已经能预见到了。 现在小雷家早已经从银行贷不了款了，去年扩建长毛兔养殖基地的钱，还有进兔种的钱，都是村民前些年的积蓄，现在大规模养殖，每天消耗的饲料兔草，都是从其他村进的，而且价格也越来越高，一旦等明年兔毛暴跌，这些村民的结局最终会多惨，雷东宝已经可以预见。 无非是越养越亏，最后把所有资金耗完后，只能亏本贱卖，这几乎成了农村养殖产业的规律了。 未来的养殖行业，几乎都被控制在大型的公司里面，从饲料到售卖，最后做成火腿之类的食物，再到餐桌，人家全套流程，都已经安排妥妥的了，这里面每一个环节，都能赚一笔，这样除了利润更大化，也能更容易操控市场价格。 老百姓养殖家畜，全靠老天爷给不给面子，年景好，能赚点，年景差的时候，一旦发生猪瘟，十年利润一年亏完，赌的成分很大，而这些巨头养殖公司，他们本身就是坐庄的。 因为他们可以规模化养殖，不但养殖成本低，而且肉价也可以控制，一旦是市场上价格肉价贵了，他们就拼命出货，利润甚至可以百分之几百，一旦肉价便宜了，他们也拼命出货，把那些小玩家全部用价格战清洗出去。 对于真正巨头养殖公司来说，卖肉还是小钱，股市才是真正的大头，一旦肉价暴涨，他们的公司市值也会暴涨，随便套现百分之一，就够祖宗十八代都花不完了，等肉价降价的时候，股票跌到谷底的时候，再假惺惺拿出一点零头说要加注，让股民相信他们。 就拿猪肉来说，未来很多地方控制散户养殖规模，或者禁止养殖，除了担心散户养殖不规范，造成食物安全外，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当地担心散户养太多猪，冲击市场行情，这里面的道道就太多了。 总之，资本家的财富，比想象中还要血腥，都是一把把不见血的尖刀，未来的世界，普通老百姓被各行各业的巨头垄断，都如同他们圈养的肥猪，衣食住行和娱乐，什么价，都是由他们制定！ 对于小雷家来说，雷东宝已经不打算继续理会了，随他们自生自灭吧，或许他们真运气好，未来能转型成功也不一定，谁知道呢？ 一切让时间来判断吧！ 雷东宝随老周父子俩到了江城，走之前，雷东宝打了一个电话到金州化工厂，让寻建祥到江城和自己汇合。 寻建祥虽然已经辞职，可这次回来后，雷东宝让他跟自己来小雷家过年，寻建祥笑着拒绝了，说想去金州厂见见朋友，虽然他父母去世了，但是很多亲戚朋友还在那边。 雷东宝之所以这么看重寻建祥，除了这个小伙子为人还不错之外，还有就是真心想培养他，他也怕寻建祥走原剧情的老路，今年毕竟是八三年了，所以，把他带到自己身边，还是稳妥一些。 寻建祥这段时间，的确每天就是胡吃海喝，吹牛逼，这天他在小卖部接到雷东宝的电话后，收拾好东西，准备第二天就走了，突然想到自己回来这么多天，都没和宋运辉好好搓一顿。 前几天他到是去过宋运辉寝室找他，可新室友却是说宋运辉过年这段时间，天天待在车间值班，他也没多打扰，现在自己都要走了，这一走，说不定下次回这里也不知道是啥时候了，所以他还是决定等宋运辉下班好好聚一次。 寻建祥跟着雷东宝这两月，的确增涨了很多见识，他也第一次真心实意想跟着雷东宝好好做一番事业的，雷东宝在他心目中，才是真正的领袖型的老大，能能武。 他们在南方游历两个月，游山玩水花费不少，可实际上真正花销并没有多少，有一次，雷东宝在当地用很低的价格进了一批当地特色材质编制的帽子，到了另外一个城市，雷东宝只用一天时间，就五倍的价格卖出去了，几乎一个星期的时间，就赚到五百多块，雷东宝当时笑着说道。 “这就是商机，其实做生意，并没有我们想象那么难，我们生活中的细节处处都有商机，就看你如何抓住了，赚大钱，有赚大钱的商机，赚小钱，有赚小钱的商机，随着改革开放，未来华夏大地，无处不在的商机，就等着胆大的人去尝试！” 寻建祥也就从那一天开始，认定了雷东宝，他虽然不是做生意的料，但是他愿意学，雷东宝也愿意教，两人相处都挺融洽的。 寻建祥去车间找到宋运辉的时候，正看到一个女生提着一个饭盒，坐在宋运辉身边，两人还挺有默契，宋运辉在旁边工作，女孩坐在旁边，用手仰着头看着宋运辉，嘴上露出只有恋爱男女时，才有的微笑。 寻建祥自然认识那个女孩，维修厂的程厂长女儿程开颜，在寻建祥记忆中，这程开颜就是一个大大咧咧的性格，没想到，现在也这么淑女呀，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宋运辉会和程开颜搞到一起呀，有意思！ 寻建祥最后还是没有去打扰宋运辉，转身离开，看着宋运辉能找到程开颜这个女朋友，寻建祥也是为宋运辉感到开心。 首先一点，程开颜的家庭背景，完全可以给宋运辉一些助力，毕竟作为总厂下属的维修厂长，程开颜的父亲，可也是一个实权人物，而且在寻建祥看来，宋运辉完全配得上程开颜，他的才华，现在已经渐渐得到水书记和刘总工的认可！ 虽然工厂斗争很严重，看着宋运辉这种技术人才，不管那方胜利，对方都离不开宋运辉，何况现在有程家的支持，宋运辉在金州厂，估计稳了！ 寻建祥自然为宋运辉赶到高兴，所以也决定不去打扰宋运辉了，这次他回到金州厂，和那群猪朋狗友吃吃喝喝，那些人虽然表面上笑哈哈，可实际上没少在背后议论他，他们还以为寻建祥在外面混不下去了，现在又想回金州厂，在背后冷嘲热讽的那些，自己又不是聋子，自然也知道。 现在自己说的任何大话都是吹牛逼，不过这两个月经历，早已经让他脱胎换骨了，他现在信心十足，等自己成功之时，到时再来金州厂，一定会亮瞎他们的狗眼！ 这次寻建祥离开，只背着一个背包，孤零零走出金州厂，他也没通知谁，男儿有志在远方，拭目以待吧！ 雷东宝随老周父子俩来到江城，看到江河交错的城市，雷东宝也终于明白这座城市为啥叫江城了！ 站在江城市区的桥头上，竟然还可以看到不远处的江面上，一群渔民正划着古老的单板渔船，在江面上捕捞，偶尔还有鱼鹰发出咕咕的叫声，远处的太阳渐渐落山，余晖下的黄昏，在江面上泛起阵阵波澜，那波纹都是金色的，这天水一色的画面，让雷东宝沉醉，太美了！ 可惜当雷东宝视线转到桥面上后，看到不远处两排破旧的街道，路上的马路坑坑洼洼，周围的房屋低矮，不远处的县政府的红旗，在黄昏下照得有些刺眼。 这里就是江城的中心城区了，可惜一眼望去，低矮的房屋，坑坑洼洼的马路，路上的行人大多黑瘦，大街上一片黄蓝相间的服饰，脏兮兮的小孩身上，多半穿着打着补丁衣服，这就是安云省有名的贫困县江城！ 从城市中心地带，就可以看出江城为啥这么穷了，四周都是高矮不一的丘陵地带，看那光秃秃的一片，也知道这的土质一般，好不容易县城这一块，是一块十几公里面积的大平原，可这地方却是多水少地，人口多，土地少，在以农耕为主的八十年代以前，这里的贫困原因自然可以找到。 可是雷东宝一个现代人的眼看，看到的江城，却是另外一番景象，他看到一个上天恩赐的好地方！ 这里的江面是真心漂亮，未来完全可以做旅游城市，当然，未来的江城虽然不是旅游城市，但是当地的房价也是省级城市的价格。 最关键一点是，江城是好几个城市的交叉口，这里的陆地交通四通八达，辐射面积几乎可以覆盖三个省，这是完美的商业中转城市。 可惜江城虽然交通四通八达，但是这一路走来，雷东宝看到的公路，基本上都是坑坑洼洼，破破烂烂，显然，此时的江城，还没有人挖掘它的价值。 雷东宝的到来，被江城政府奉为上宾，一连举办了两场欢迎仪式，雷东宝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他丝毫没有被这些表面现象迷惑，他很清楚当地政府欢迎的不是雷东宝，而是他雷东宝身上的价值。 这次他很直接和当地坦白，自己准备在江城，为期一个星期的考察，考察结束后，如果自己决定把事业落户在江城，我们再来谈条件！ 当地政府自然也答应，安排好几个专职领导陪同考察，雷东宝也随他们安排，反正自己考察的又不是民生方面。 第三天寻建祥到了江城，雷东宝也从他口中得知宋运辉交了女朋头的事，这事到让他心头有些意动，看来自己得抽时间给宋运辉打个电话了，好好找他谈一谈。 现在他们显然还刚刚开始，雷东宝必须得给小舅子下下眼药，恋爱的时候，只是和程开颜一个人谈，但是一旦结婚，那可是和程家上下一起谈了！ 想想程开颜那个富养的娇娇女，双手不沾阳春水的女孩子，最后为了宋运辉，生孩子，重新学做家务，最后又惨遭抛弃，或许他们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在一起。 只是感情这东西，外人劝劝，也就罢了，至于能不能真听进去，这真得看个人了！ 85 承包国营厂 雷东宝这一个星期，在江城里里外外溜达了一个遍，甚至还去了周围几个城市，陪同他的领导，生怕他跑了，一个劲地劝。 雷东宝笑着没有解释，他只是看看周围交通方不方便而已，没其他意思。 最后一站是老周的五金厂，这个地方位置的确很好，工厂外面就是一条四车道的公路，未来这里会升级为国道，难怪会有棒子看中。 雷东宝也仔仔细细考察过这个工厂的构造，还有设备运行情况，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工厂，如果不是有周围面积一千多亩的土地，这个工厂就是一团狗屎，谁都不愿意踩的那种。 你能相信一个八百多人的五金厂，手指残疾的就有六十多人吗？ 而且这个工厂，就是一个老年人聚集地，四十岁以上的员工就有四五百人，剩下的两三百人，是这些老员工的子女，在家属楼那边，随处可见爷孙三代在一起玩。 这个五金厂的历史到挺悠久，几乎和华夏同龄了，建国前，就是一家制造厂，后来就改制成江城县属企业一直到现在，这批老工人大多都是陪同这个工厂一起成长的。 至于为什么那么多残疾的，那是因为这个工厂有四台老式手动模具机床，这四台机床也是这个工厂的镇厂之宝，可就是四台老式手动机床，是五十年代从苏联引进，最后一直用到现在，这二三十年时间内，出现超过一百例以上的断手和断手指的事故，最终现在幸存的还有六十多人。 这才是真正的血泪工厂呀，雷东宝了解过这一段历史后，也是目瞪口呆，看着一个工人先是把手伸进模具里面，放好材料，最后踩下加压的踏板，那台机床缓缓朝下冲压，明明下降很缓慢的冲压机床，突然迅速加快，“咚”的一声沉闷响声，一块铁皮迅速被冲压而成一个桶状形状，接着冲压机上升，工人从伸手从里面掏出成型的半成品。 这玩意看得雷东宝心跳一跳的，太他妈危险了，可看着工人们叼着烟，满身油污，丝毫没有觉得危险就在身边，雷东宝也是暗暗为这些工人抹了一把冷汗。 在雷东宝看来，这个工厂除了土地值点钱，其他一不值，甚至全是累赘，至于那些镇厂之宝，在雷东宝看来，全是破烂玩意。 这个年代，江城的土地也不值钱，雷东宝看中的是这个工厂的位置，他也相信，棒子之所以看中这个工厂，也是看中这个位置。 这里一面环水，一面环山，左右就是一条公路，来来往往可以直达好几个地级市，这位置非常好，而且这周围一千多亩的土地都是五金厂的地盘，真心是一个好地方。 雷东宝估计这块土地，未来拿来开发小区，估计都能值几百亿，雷东宝站在五金厂前，磨蹭许久，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这个地方，自己要了！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雷东宝那就准备好好和江城谈一下条件了！ 他直接向江城政府提出承包江城五金厂，工人他要了，工厂一切管理和经营都得交到他手上，雷东宝提出的国企承包经营，把江城领导们吓了一大跳，历史上，国企承包第一人是一个叫马胜利的人，那也就是明年的事情了。 其实从改革开放后，国家就一直在探讨国企改革问题，其中国有企业承包制也进入探索时期，历史上的马胜利打响了第一枪，而这个世界，雷东宝将准备打响第一枪！ 不同于马胜利的厂长承包制，他是现在的承包，有点资本主义的味道了。 江城的领导们，显然不敢做这个主，和雷东宝探讨了好几天后，最终把这个事，上报到市里面了，最后市里又上报给安云省方面，这事引起的风波比雷东宝想象中要大得多，领导们讨论许久，都不敢开这个口子。 但是雷东宝提出的思路，却让领导们动心不已。 他的承诺是，在承包时间范围内，他会做到以下几点。 第一，现在的江城五金厂八百三十五名正式员工，他都可以接手，残疾的工人和已经达到退休标准的工人，他会按照当地退休养老标准，给与养老金，如果未来要淘汰一些员工，也会按照工龄和伤残标准给出合理的买断补偿，保证双方都满意！ 第二点，目前江城五金厂，资不抵债，每年还得从江城政府拿到超过二十万的财政补贴，他承包后，一分政府补贴不要，除了利税之外，另外每年还上缴承包费二十万华夏币。 第三点，也是争议最大的一点，雷东宝的意思是工厂亏损我承担，但是一旦盈利，我除了正常上缴的利税和承包费外，利润必须由我自己分配，也就是说，如果雷东宝赚了钱，是可以留给自己的。 这一点，也成了领导们争论的话题，毕竟现在华夏是红得发紫的社会主义，雷东宝这种有点资本主义复辟的感觉了，但是争论几天后，突然老厂长老周，在一旁叹气说道。 “我不管谁承包，但是必须得把我们厂欠的半年工资补齐了！” 这话一出，领导们齐齐哑然，是呀，江城五金厂这种破厂子，早就资不抵债了，现在谈论人家赚到的钱该不该留这个问题，简直有病呀，何况人家有本事真赚了钱，人家留下也是应该的，如果到时雷东宝真赚得太多，到时再说呗，难道雷东宝还能跑了不成？ 这个争论结束后，其他问题基本也没啥可谈的了。 现在华夏各地，像江城五金厂这种资不抵债的国营厂，多如牛毛，靠着政府补贴，艰难生存，这些企业成为当地政府严重的负担。 而雷东宝提出的国企承包经营，也算是给领导们打开了一个新思路。 其实原本国企承包，甚至未来的国企改制，这些政策初衷都是非常好的政策，给政府解决了很多问题，可改到最后，却是肥了小部分人，真正的工人却是出现大面积下岗潮，时也命也！ 经过长达一个星期的探讨，最终安云省派出一百多人的队伍来到江城五金厂进行考察，专家和领导们对江城五金厂的底细仔细一一考察后得出一个结果，这个厂早已经是政府一个负担。 虽然有棒子企业愿意接手这个厂，不过人家的条件，第一个就是这八百多名员工必须由江城方面安置，自己不接盘，这个条件如果在十年后，当地政府或许还真答应棒子了，到时随便从棒子那要一笔钱，就买断工龄，打发这八百多人下岗得了。 可在八三年的今天，国企下岗，这个话题太过敏感，江城方面根本不敢给棒子做出什么承诺。 当然，雷东宝这个国企承包经营，也是一个稍微有点敏感的话题，但是实际上早在八零年前后，一些农村地区的生产大队，就有把大队企业承包给生产队的能人，这两年这种风气越来越多了，正式因为有了这种开头，所以上面才对雷东宝承包国有企业这事没那么特别敏感。 经过数天的考察和研究，领导们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也是国企改革的一个新方向，拿江城五金厂这种资不抵债的厂子来做一场实验，非常符合改革开放的精神，于是领导们最终同意了雷东宝的国企承包经营请求！ 很快，由省里领导带队，市里领导主持，江城领导陪同下，双方签了一份五年期的承包合同。 合同内容自然是雷东宝承担的责任，还有义务，对员工的安排等等这些都写进了合同。 在共同见证下，雷东宝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从签下名字的那一刻，雷东宝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是该自己表演的时刻了。 合同签完后，第一个面临的问题就钱，江城五金厂虽然没有欠银行贷款，但是全靠政府补贴维持半死不活的姿态，可就算如此，依旧拖欠半年的工资，这些欠的半年工资，在这次承包合同里面也写明了，由雷东宝暂时支付，未来会以其他税收等方式补贴回去。 总之一句话，江城是真没钱了，雷东宝最后也同意了，其实八百多人的半年工资，实际上也就十几万而已，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拿着三十块钱一个月的保底工资过日子而已，谁叫工厂效益不好呢？ 雷东宝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钱了，可钱从哪来呢？ 自然有人送上门，雷东宝承包国营厂的事，几乎整个安云省领导都知道了，银行方面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按照以往雷东宝的战绩，早在安云省领导成立考察组的时候，几个银行领导都随行而来了。 雷东宝这次也没客气，直接在几个银行贷款了五百万华夏币，这个金额可谓是一笔巨款，雷东宝是开口了，可这五百万，在这个年代，是一笔天数字，没有一个银行敢单独贷款给他，经过商量后，最后由四家银行，每家出资贷款五十万给雷东宝，一起贷款金额为两百万，两百万虽然有点没有达到雷东宝的心理预期，但是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两百万的贷款。 如果说，这个年代谁最关注雷东宝，那自然是银行了，早在小雷家的时候，雷东宝掌管的小雷家，迅速积累数千万的财富，这些钱，虽然都是流动资金，但是对于一个银行来说，这是妥妥的超级大客户，所以从那时候起，银行方面的领导就已经关注雷东宝了。 再后来的金州第二机械厂，更加不用说了，要不是雷东宝辞职，估计银行方面恨不得叫他爸爸了，一亿美元的外贸订单，这个传说在银行圈子里广为流传，甚至其他很多省都在羡慕安云省这次可以吃饱了。 总之雷东宝的种种事迹证明，这个能人是有绝对的真本事的，这次承包国营企业，虽然是从头开始，但是银行方面早已经闻风而来了！ 实际上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国家是鼓励私人贷款的，虽然最终烂账一大推，但是这种政策，也的确让很多人靠着银行贷款发家致富的。 后世贷款几十万，没有抵押物，可能很难贷出来，但是在八九十年代，私人如果要搞什么项目，从银行贷款二三十万，都轻轻松松，当然，这个轻轻松松，也是看人了。 总之在这个年代，因为有政策支持，加上审核没那么严，从银行和信用社贷款致富的故事在八九十年代，遍地都是！ 有了钱一切都好办事了，雷东宝接手江城五金厂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人半年拖欠的工资补发了，有了钱，雷东宝的声望瞬间就立了起来了。 搞定工人过后，接着雷东宝就是清理工厂乱七八糟的项目，该停工的停工，该清理的清理，除了这些，雷东宝开始向江城方面申请扩大经营范围，江城五金厂的名字也正式改成江城电器厂！ 雷东宝选择再一次回归电器老本行，不过这次，他准备换一种玩法。 这次他不再把重心放在生产上，而是放在销售上。 江城电器厂主营业务，也不再是生产电器产品，这次主要以生产家用电器零配件为主，而雷东宝真正要做的，却是卖电器！ 对，他要成立以销售为主的电器商城，走曾经苏宁国美的老路子，以销售为主，他要赚的钱，是销售电器的利润，而不是生产电器的利润！ 86 雷东宝的十八罗汉 随着改革开放，国内的消费市场渐渐苏醒，特别在电器方面，现在国内连最基本的电风扇都没普及，所以这个市场太过庞大了，他现在借江城五金厂这个国营壳完成这一步！ 而江城五金厂这块一千多亩地，他未来还会在这里，成立一个物流中转中心，建立仓库，让这里成为自己南方地区的根据地！ 一切准备就绪，现在就差招兵买马了！ 雷东宝在江城成立江城电器厂的事，其实最近已经上了安云省日报了，这段时间，他也接到不少从前的手下联系他，当然包括他曾经成立的那支数百人的销售团队。 那些人，从小雷家的雷霆电器厂就跟着雷东宝了，最后又经历了金州第二机械厂，攻下一个又一个城市，特别在安云省内，这批销售人员几乎已经成为地头蛇的存在了，在当地建立强大的销售和关系网，这几年来，还没有淘汰的那些销售代理，几乎每人都是这个时代顶尖的销售人才，这批人几乎是最宝贵的财富。 雷东宝知道他们是宝贝，金州第二机械厂自然也知道，小雷家因为是一个大队乡镇企业，加上管理者都是庸才，所以当时没人重视这些销售人员，但是金州第二机械厂可是上万人的国营大厂，里面的人才多如牛毛。 特别现在金州第二机械厂是金州的招牌脸面了，在华夏日报上都露个脸了，不但金州方面时刻关注，安云省更是当宝贝似的呵护，小雷家的前车之鉴，时刻提醒他们。 所以，雷东宝辞职后，由安云省和金州方面迅速成立一直专业的团队，入驻金州第二机械厂，重新对金州第二机械厂的领导班子进行了一次洗牌，全部换上年富力强的领导了，甚至在专业学历方面也全部都是安云省顶尖的技术性人才。 这次雷东宝承包国营厂的事，反应最激烈的自然是金州第二机械厂了，他们当然知道，现在的销售团队，全部都是雷东宝带出来的，所以为了留住这些人才，他们自然也下了大代价。 金州第二机械厂也早已经察觉到雷东宝会来这一步，于是在过完年后，直接发布了一个通知，这则通知基本都是针对销售代理的，其中不但提高了销售代理们的提成奖金，还公开表示，今年会加大巅峰牌和鸿运扇的广告投入，让代理们的收入迈入新的高度，这双管齐下的政策，的确让绝大多数人选择留下。 一面是一个成熟的销售市场，一面是雷东宝刚成立的江城电器厂，一个从头开始的局面，这选谁，大家自然心里清楚，感情再深，也是有价值衡量的。 到了这个时候，才是雷东宝真正展示个人魅力的时候了，尽管他打了无数电话，可最终确认前来追随他的，只有寥寥十几人！ 最后真正辞职，放弃所有，愿意背水一战，来到江城追随雷东宝的老部下，只有十七人，这十七人，几乎都是曾经雷东宝一把手带出来的老销售。 好几人都是当年选择放弃安云省市场，最后去外商开垦新市场的销售，这批人都是优秀的市级代理，真正的安云省内的，那些老部下们，愿意放下一切来跟随的，一个都没有！ 这里面，自然没有杨巡，对于这个结果，雷东宝一点也不意外，杨巡那种人，表面上看上特别重感情，重义气，但是其实是一个特别看重利益的人。 雷东宝这次也试着打过电话给他，杨巡笑着表示自己处理完鲤城的事后，就会跟雷东宝过去汇合，并且和雷东宝聊了半小时才挂，仔细了解了雷东宝在江城的情况后，他非常关心雷东宝，表示如果雷东宝有需要，他现在手上还有十万八万，可以全部支持雷东宝，仿佛他一如既往支持雷东宝！ 但是隔了两天后，杨巡再一次打来电话，电话里，语气有些苦涩地表示，自己女朋友不想跟着自己从头开始，所以只能和雷东宝说一声抱歉了，但是他本人是绝对想跟着雷东宝一起重新打江山的。 雷东宝笑着表示没事，并且安慰他好好在鲤城干，争取再创辉煌，最后雷东宝放下电话，也是无奈摇了摇头，杨巡也是一个人才呀！可惜了！ 正是因为这样，日久见人心，依旧有十七人愿意跟着雷东宝重新开始打江山，所以雷东宝对这十七人特别感激，是真心感激那种，从前自己是把他们当下属看待，从这一刻，雷东宝把他们当合作伙伴培养了! 待他们到齐后，雷东宝亲自招待他们，请大伙在一起聚一次，并且亲自下厨，江城电器厂的食堂里，把几张大桌子围成一个大圈，下面摆满几箱白酒，这场宴席，不醉不归！ 在酒桌上，雷东宝和他们讲了未来自己的规划，他准备以江城电器厂为中心，借助当地的公路网便利，在安云省和隔壁之江省内，在四个地级市中，第一批成立四家江城电器城，以批发和零售为主，销售国内厂家生产的家电。 未来三年内，电器城的发展目标，是发展成十八家，让他们每人掌控一个电器城，他准备用五年时间，稳固在两个省内的市场，五年后，才是江城电器真正走上全国的时候，到时，雷东宝让他们成为省级代理，每人都成为一方诸侯！ 酒过三巡，众人都喝得满脸通红，神情亢奋，雷东宝也喝得有点多了，对着众人喊道。 “你们十七人，加上大寻，凑成十八人，未来你们就是我的十八罗汉，一切豪情壮志，用时间去证明吧！各位，明天会更美好！” 众人齐齐欢呼！ “明天会更美好！” 雷东宝同时表示，从今天开始，他们的事业才是真正开始，从前，他们不管是在小雷家干，还是金州第二机械厂，那都是帮别人打工，而现在，他们是在为自己的事业拼搏！ 雷东宝也在饭桌上夸下海口，五年后，你们这十八人，都将成为百万富豪，没有赚到一百万的兄弟，自己来补！ 雷东宝的热血豪情，的确刺激了众人，众人都是信心十足，等待雷东宝的指示和安排！ 十八罗汉的故事，未来会是一个笑话，还是会成为大伙口口相传的一个传说，那就交给时间去验证吧！ 第二天雷东宝在江城电器厂内，在会议室上，给他们下达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在未来一个月内，让他们亲自当老师，每人各自带五个徒弟出来，不论男女，随便从江城电器厂里面的工人里面挑！ 他们教徒弟课程，并不是在厂里，而是是在路上，雷东宝下达的第二个任务就是，让他们去安云省和之江省内，去寻找货源，从风扇到电饭煲，从电视机再到空调电冰箱，这些都是他们要寻找的货源，雷东宝虽然从银行贷款了两百万，但是每一分钱，都要省着花。 正如雷东宝曾经说过，每个人都有一个价值衡量标准，雷东宝的价值在那些银行眼中，最高也就值两百万了，所以他才能贷了两百万，当初他申请五百万，人家经过评估后，觉得雷东宝从头开始，风险还是很大的，所以两百万是极限了，如果这些钱花完了，还没见效益，那后面那些银行再一次面对他的时候，肯定不会再是一张张笑脸了！ 所以雷东宝希望众人去谈货源的时候，可以尽量把货款结算时间延长，最好能三五个月，或者半年结账一次，这样才能给他活动的空间。 这个任务的确很艰难，毕竟江城电器厂，实际上现在就是一个空壳而已，但是众人都理解雷东宝的难处，曾经最艰难的时刻都走过来了，现在，有了雷东宝的名气，还有他们这几年的销售经验，在他们看来，这并不是最艰难的开局。 雷东宝贷款的两百万，现在都花了快二十万了，这水花都没冒一下就没了，所以在花钱方面，他自然得能省则省！ 接着花钱的地方还有大把，租门面，装修，进货，等等一切，最后还有广告宣传，四家电器城开业的成本，雷东宝再压缩，这两百万估计也花得差不多了。 对于寻建祥，雷东宝自然也是征求过他的意见，虽然雷东宝觉得寻建祥销售经验不足，最好留在自己身边，可寻建祥却是选择和他们搭伙，愿意去跑市场，尽自己一份里，雷东宝自然也随大寻自己选择。 还是那句话，万事开头难，为了自己的事业，他必须拼搏一次，他也没闲着，工厂的八百多人，他快速清理一遍，该退休的，给他们退休，雷东宝也不是带血的资本家，对于这些残疾和已经退休的人员，他愿意出钱养着他们，虽然这个年代的退休金不高，但是也勉强维持生活。 那些混日子或者没心思待在江城电器厂的年轻人，雷东宝给他们两个选择，选择买断工龄自己离职，这个买断工龄可不是后世那种买断工龄，因为他们是铁饭碗，雷东宝直接是按照每人补贴四十个月的保底工资买断的，也就是说，你可以直接领取四十个月工资，直接滚蛋了，从此和江城电器再无瓜葛了！ 雷东宝是按每人每月三十元的底薪给他们补的，也就是说，这笔钱每人大概可以领到一千二百元左右，多的，少的，看你进厂工龄，总之差别不大，别嫌少，这笔钱，是很多家庭想都不敢想的，上千元现金，对于八三年的普通家庭来说，是一笔巨款。 除了领钱走人外，另外一个选择就是安安心心继续上班，不过现在上班可没才从前那么轻松了，不但有打卡制度，还得接过一系列技能培训，这些未来雷东宝都会进行规划的，工厂管理方面，他不得不从外面重新招聘高学历的人才，一切都是从头开始。 目前暂时雷东宝担任厂长，副厂长雷东宝让老周帮忙管理。 江城电器厂虽然不生产家用电器，但是未来，会朝生产配件，往售后人员培训方面发展，这些都是雷东宝必须重视的地方。 要想打响电器城的第一炮，雷东宝思索许久，最终决定自己再回一趟金州第二机械厂，他这次回去，不是去找麻烦的，而是去谈合作的。 其实前些天他就想到一个问题，眼前就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如果抓住了，自己或许可以借助这才机会，一炮打响江城电器城的宣传！ 金州第二机械厂，目前有一批数十万台的二手雷霆电风扇，那批风扇，现在正成为金州第二机械厂的心头难事，可雷东宝却是仿佛看到一个宝藏！ 价格便宜，质量还不错的二手雷霆电风扇，只要宣传做得好，这批风扇，将真正解决眼前江城电器厂的难处！ 当初那批二手雷霆电风扇，原本，雷东宝是计划在广交会上便宜处理的，但是因为空气炸锅的事情，也没怎么理会，最后成交一亿美元的外贸订单，再加上老张被调查，所以金州第二机械厂上次广交会也草草结束。 所以现在挤压数十万台的二手雷霆电风扇，成了金州第二机械厂面前的难题，虽然价格便宜收上来的，但是雷霆牌已经已经臭了，所以现在也实在不好处理。 何况现在巅峰牌和鸿运扇如火如荼，他们也不想让雷霆牌坏了自己的名声。 这批电风扇怎么处理，至少金州第二机械厂内部目前还没有定论。 雷东宝处理好手上的事后，立刻朝金州出发。 87 皆大欢喜 到了金州，雷东宝才想起小舅子那事，最终想想还是正事要紧，随即前往金州第二机械厂。 雷东宝的到来，金州第二机械厂方面，尽管有些尴尬，但是对其了相应的尊重，新上任的领导班子，齐齐亮相，和雷东宝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流。 这在雷东宝看来，这有些炫耀的意思呀，不过人家炫耀也是应该的，现在也有炫耀的资本了，因为今年金州第二机械厂级别提升了一个档次，这些在场的领导们，自然美滋滋了。 对于雷东宝的来意，领导们也有些诧异，毕竟他们可是听说过雷东宝承包了一个五金厂，现在改为电器厂，本来还以为是竞争对手，但是没想到雷东宝根本就没想过再进军整机行业。 少了一个对手，又能解决眼前的难题，这双方气氛顿时融洽起来了。 这次谈判很顺利，江城电器厂以每台二十六元的价格，购买那一批二手雷霆牌电风扇，目前金州第二机械厂仓库内就有超过二十万台，预计今年内，还将会继续回收三十万台，一起总数将会在五十万台左右。 雷东宝之所以能以这么便宜拿到手，除了对方也着急处理这批破烂外，另外还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接下来，还有就是剩下那即将兑换的三十万台二手电风扇，都将由他包销了。 那些已经用了两三年的电风扇，价值明显低了很多，雷东宝和他们签的合同，自然也是统一报销，不论新旧，而且所有再一次维修和翻新，包括运输拉走，都得雷东宝自己解决。 为什么这五十万台电风扇，金州第二机械厂不自己处理后再放到商场销售 原因很简单，他们现在自己的风扇业务就风风火火，鸿运扇已经成了吸金利器，还有空气炸锅项目，现在已经成为安云省重点项目了，他们对那些破烂玩意实在没什么兴趣。 最关键一点，现在雷霆牌名声这么臭，正规的百货商场根本不愿意接收，加上五十万台这个天数字，根本就没人愿意接手，雷东宝现在接手，他们自然高兴还来不及。 实际上能以二十六元一台的价格把这个烂摊子甩出去，金州第二机械厂的领导们都觉得这笔买卖做得挺好，毕竟这批二十六元再加上商场的补贴，他们早已经回本，甚至还有利润可赚，这批数十万台的电风扇对于他们来说，完全就是一个负担。 现在这个负担甩出去，对于金州第二机械厂来说，皆大欢喜！ 对，这场交易签得非常痛快，甚至雷东宝要求半年结清货款，对方商量过后，请示市里领导后，最终也同意了雷东宝的要求。 能宽限半年结清货款，这种自然是看在雷东宝的面子上的，毕竟他们现在享受的一切成果，都是建立在雷东宝的功劳上。 雷东宝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当合同签了以后，他迅速开始组织人手和车队，一车一车把这些在金州第二机械厂眼中的破烂玩意，全部拉回江城电器厂。 到了江城电器厂，雷东宝将组织人手，对这批电风扇进行翻新，重新包装等等，他的电器城项目，最迟会在六月前开业，现在眼看已经快四月了，他必须加紧速度。 解决目前最大的一个货源问题，雷东宝马不停蹄去了金州化工厂，在车间里，把宋运辉给喊了出去。 宋运辉对于雷东宝的到来，尽管有些意外，但是还是很高兴，毕竟他也时常关注雷东宝的消息，前些天还在安云日报上看到雷东宝承包国营厂的事，这事，闹得很大，他自然也很想知道细节。 两人谈论了一会公事后，随即雷东宝咳嗽两声问道。 “小辉，我听说你谈恋爱了？你姐可是对这个问题非常关注呀！” 雷东宝的质问让宋运辉瞬间尴尬起来，扭扭捏捏不知道说什么，最后鼓起勇气才说道。 “是的，我们谈了都两个多月了，她叫程开颜，是一个很活泼可爱的女孩子，我很喜欢她，我已经决定了，等时机成熟，就带回去让爸妈知道！” 雷东宝哈哈大笑，拍了拍宋运辉的肩膀说道。 “你了解她吗？了解她的家庭情况吗？” 雷东宝的话，让宋运辉一愣，随即想了想说道。 “相处几个月下来，我觉得我应该算是了解她了吧，她性格活泼，不做作，也没有其他女孩子那般虚伪，有什么开心和不开心的事，都会和我分享，至于她的家庭情况，她还有一个哥哥，也是我们金州化工厂的，父亲是维修分厂的厂长，母亲是全职主妇，大哥，你不会是想说我们的家庭背景相差太大了吧？” 雷东宝笑着摇了摇头，最后叹息说道。 “小辉，恋爱和结婚是两码事，家庭背景从来不是阻力，再说我们家也不差，不是吗？” 宋运辉看了雷东宝一眼，笑着点了点头。 雷东宝继续说道。 “小辉，你的性格比较沉闷，你渴望一个活泼可爱的另一半，这并没有错，但是你想过没，未来你们真成了一家人以后，会变成什么样！” 雷东宝看着不明就里的宋运辉，这才缓缓说道。 “你那位未来岳父，应该年龄也不小了吧？” 宋运辉点了点头。 雷东宝继续说道。 “你们一旦结婚成为一家人，你那位未来岳父还有几年就退休了，而他还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婿都在金州化工厂，小辉，未来的你的成就不可限量，可你那位大舅哥的情况你了解吗？” 宋运辉被雷东宝说得越来越糊涂了，至于雷东宝说的他未来不可限量这事，他到没想那么多。 雷东宝看着懵逼状态的宋运辉，无奈叹气一声，继续说道。 “小辉，儿子和女婿，终究还是有区别的，一旦你未来得势，你岳父全家都将依附你，包括你那位大舅哥，一旦你和程开颜确定关系后，你岳父会在退休这几年，想办法把你推上高位，虽然他的帮助对你，只是锦上添花，但是等你真正得势的时候，他们自然会回来索要回报，而你的性格，又很讨厌走后门那套关系，到时务必会让你和程开颜感情产生裂缝！” 宋运辉目瞪口呆听完雷东宝的话，他有些不知所措起来，现在的他，实在还有些不明白雷东宝说的那些，到底什么意思，但是他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雷东宝的话，在他脑海中分析后发现，好像的确很有可能发生，这让他顿时对这段感情有些迟疑起来了。 雷东宝见到宋运辉这个小萌新被自己打击得有些没信心，连忙笑着拍了拍他肩膀说道。 “你也别当真，小辉，感情这东西，其实很奇妙，你完全可以多了解程开颜和她的家庭一段时间，再对这段感情下定论，何况你忘记了，你还有一个背景比你岳父还深厚的姐夫？未来你完全可以在这方面多注意一些，比如你岳父主动对你的帮助，你直接拒绝就行了，对不对？” 宋运辉懵懵懂懂点了点头，雷东宝看把宋运辉说得越来越迷糊了，也不再谈这方面的事了，感情的事，终究还是两个人的事，自己这个外人，也只是给他下点眼药，能不能成，全靠宋运辉他自己。 眼看已经中午，宋运辉请雷东宝去吃顿饭，雷东宝却是看了看手表，摇了摇头，他现在太忙了，每一分时间都得争分夺秒，他还得马上回去安排翻新电风扇的事，随即和宋运辉告辞离开。 宋运辉看着雷东宝风扑尘尘的背影，也是按照叹息，刚刚雷东宝的话，让他现在还有些纠结，难道自己的感情真是一个错误？ 正想着，就见不远处，一辆自行车朝这边骑来，一看，正是程开颜，今天的程开颜一身花格子裙，齐腰的头发，那精致的小脸，越发可爱，看得宋运辉有些愣神，直到程开颜提着饭盒在他面前摇晃好一会儿，他才彻底清醒过来。 程开颜看着宋运辉傻傻地瞪着自己看，不由羞涩地拿起饭盒在他面前摇晃，娇羞地说道。 “在想什么呢？” 宋运辉下意识说道。 “在想我的小猫呀！” 小猫是宋运辉对程开颜的亲昵称呼，程开颜听到宋运辉这个木头这么主动，顿时内心越发开心，连忙提着饭盒，看着宋运辉，娇羞地说道。 “今天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红烧排骨，还有鱼煮豆腐，晚上给你做西红柿炒蛋好不好！” 宋运辉看着眼前这个眼里全是自己的女孩，突然想起雷东宝刚刚的话，内心纠结片刻，最终在内心化为一声叹息，自己的确喜欢这个女孩！ 感情的事，宋运辉最终还是遵循自己内心的想法，决定和程开颜继续交往下去，至于未来雷东宝说的那些事，未来再说吧！ 雷东宝在回江城的路上，随便买了两个馒头，匆匆忙忙随一辆装满电风扇的货车赶回江城。 到了工厂，雷东宝随即开始进行工作安排，把原先的两个车间全部改为翻新车间，仓库也重新整理出来，至于纸箱和翻新的配件，能自产就自产，不能自产就去其他配件厂购买，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现在有出无进，每天花的钱都是如流水一般，雷东宝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安排好工厂的事的同时，雷东宝还得陪同十八罗汉去附近几个地级市考察市场，他必须把四家电器城开在位置最佳的地方，接下来，要花钱的地方还有太多太多，他必须把控每一个环节！ 整个四月，他都是来来回回折腾，没有休息过一天，到了四月中旬，四家电器城的场地算是解决了，既然带着“城”字，自然不能面积太小，每个铺面都是在一百五十平米以上，最大一家达到三百平方，除了铺面，还得租仓库等等。 当然，这和后世那种数千平方米的大型电器商场是肯定没法比的，没办法，刚开始起步，资金不足。 十八罗汉寻找货源也一一有了眉目，虽然经历一些波澜，但是货源最后还是找到十来种家用电器，空调冰箱彩电这些厂家，暂时都没拿到货源，那些目前是紧俏物质，抢都抢不到，更加不用说雷东宝这种杂牌军了。 最后只找到一个生产黑白电视机的厂家，拿到一百台十四寸的黑白电视机，拿货价格每台高达五百三十五一台，这个价格在雷东宝看来，简直抢钱似的，可为了拿到这一百台的指标，十八罗汉之一的张磊，不但答应人家现金结账，还请人家销售科科长吃了一个星期的饭。 除了这些条件外，还有一个原因，是看在雷东宝的面子上，这家厂子的厂长，也算认识雷东宝，人家也是想借花献佛，想暂时和雷东宝稳固下关系，所以才同意这笔交易，不然想拿一百台电视机，那真不太可能！ 为啥对方这么叼？ 自然是这个年代，电视机是稀罕玩意，国内生产厂家还不多，改革开放带来的春风，那点生产量，完全满足不了市场需求了。 对于普通老百姓家庭来说，电视机，还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 十四寸的黑白电视机，出厂价就五百三十五一台，到了销售环节，最起码得卖六百多，可对于现在的老百姓来说，基本得一个劳动力，不吃不喝，两年工资才能买一台，这玩意在后世，如同一台二十万的小汽车的价值差不多。 这还是城市里面，现在的农村市场，电视机这玩意不止是奢侈品，那是传说中的玩意，很快年轻人一辈子都没见过电视机，偶尔听别人谈论起电视剧，眼中也是带着羡慕的眼神，很多年轻人估计时常做梦在想，这辈子能拥有一台电视机，这辈子应该就算知足了吧！ 现在农村很多地方连电都还没通，电视机得九十年代后，才见得到了。 电视机在八十年代初期，还是比较贵的，到了九十年代，国产长虹才把价格降到三百五十元，直接开启价格战模式，瞬间把电视机价格拉下水，如同后世的小米在手机行业一样，一举打破曾经手机在老百姓心目中那高贵的身份。 那时候，实际上，已经快是黑白电视机的末路了，国内黑白电视机行业内卷严重，到了九十年代，几乎每个省市都有电视机厂，生产的破烂玩意已经不再是稀罕玩意，到了新世纪，黑白电视机，也渐渐成为老百姓嫌弃的家用电器，没钱的，也纷纷凑钱买彩电去了。 场地搞定了，开始快速装修，其实也就刷大白，做防水防潮一些简单装修，等办完手续，再铺上货，时间一晃已经五月中旬了。 雷东宝忙活了两三个月，最终决定，四家店，统一五月一十八号正式开业！ 88 一百台电视机免费送 雷东宝站在金州市区内一条街道前，抬起头，看着店铺外面巨大的一个招牌。 “江城电器城”！ 这个招牌明显比附近的店铺招牌大了一倍有余，招牌上方，还有几个大灯泡，晚上这里也会变成灯火通明。 这招牌，自然是雷东宝让人搞这么大的，别人从远处，第一眼就能看到这巨大的招牌，而且店铺内部的灯光也比周围其他店铺亮堂许多。 这条街算是金州最好的一条商业街了，三百米外，就是金州最大的百货商场，金州第一百货商场。 这里原先是一家国营具店，具店面积不大，但是背后却是有两间用墙壁砌上的仓库，雷东宝当时路过这里的时候，第一眼就看上这个位置，最后一问得知，背后砌上的仓库是街道的，当年特殊时期就砌上了，一直到现在都没人管，雷东宝当即就和街道去谈。 投石问路，送了街道办七台电风扇的代价，最终把这两间小仓库给谈下来了，之所以送七台，这里面的道道自然也不能细谈了，最后达成协议，第一年五百块的租金，往后每年上涨百分之五，直接签了五年的合同。 雷东宝成功把这两个仓库租了下来，但是前面这个出口具店，却是不太好谈，尽管这地方卖具，生意的确一般，但是人家是国营单位，有生意没生意，人家根本不理会。 无奈，雷东宝只能厚着脸皮去具店的单位，找他们领导谈了，谈了一个星期，最后花了差不多五千块的代价，才让人家搬走，最后还得每月交一百二十块钱的租金给他们单位。 其实在金州，雷东宝很熟，要选地方，位置很多，可唯独单单选这里？ 自然是这里位置好呀，一个好位置，千金不换呀，何况三百米外，就是金州第一百货，那是金州销量最好，人气最旺的百货商场，光家用电器类，金州第一百货，每年最旺的季节，每月销售金额就可以超过百万。 所以雷东宝必须把位置选择在这，碰瓷金州第一百货，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搞定场地后，直接打通后面两个小仓库，连同外面的店铺，直接形成了一个三百多平方的超级电器城，这个面积在金州，也是数一数二的店铺了。 刚折腾这个场地，加装修成本，就花了小八万，还不算备货成本。 好在这个年代，钱是真值钱，不然以雷东宝那两百万，现在早造完了。 实际上，他现在手上现金已经不到二十万了，另外还欠了上千万的外债，光欠金州第二机械厂那一笔就上千万，其他很多电器，很多工厂要求必须现金结账，在实在谈不起来的情况下，雷东宝也只能用现金采购了。 总之乱七八糟的开销花费下来，雷东宝账户上，就剩下十来万了，养这么多人，花这么大代价，再不开张，雷东宝真要吃土了。 今天是一九八三的五月十号，离开业时间还有八天，今年的天气热得特别早，穿短袖的市民已经比比皆是了。 最后这十来万，雷东宝也没打算留下，这点钱，大规模做广告，肯定不现实了，无奈，只能选择最便宜的方式了。 “海报，传单，刷墙！” 对，就是这三种宣传方式，海报自然就不用说了，成本也不算便宜，现在各大地级市的海报，很多商家都在抢，价格一年比一年高，雷东宝只在几个开店的的城市的公园和工厂旁边，刷了二十多个海报，花费几千块而已。 传单，是成本最低的一种宣传方式，效果却是最佳的宣传方式，雷东宝让十八罗汉带着徒弟，在每个开店的城市中心区域，开始为期一个星期的传单宣传，这部分成本其实也不高。 最后一个宣传方式，自然就是刷墙，这个广告宣传，早在五年前，雷东宝在小雷家就想搞了，可最终却是被人当特务抓了，最后不得不停止。 现今天是八三年，特务风波早已经没那么严了，大街上偶尔看到年轻人背着录音机播放港澳歌曲，大摇大摆走过，丝毫没人奇怪，这要是在五年前，这小伙怕是只能在自家被子里听了。 风气带来变化是巨大的，所以雷东宝早在半月前，就让厂里的年轻小伙，五人一队，在四个城市的郊区农村地带，拼命刷墙，现在已经持续半个月了，效果至于有多少，谁也不知道。 当然，这些宣传方式还是不够全面，雷东宝最后几万块钱，选择在四个城市的主流报刊上，做一天的广告，对，只是做一天，因为真没钱了。 时间缓缓到了五月十七号，这天雷东宝一个人缓缓走在金州的街道上，他现在身上还剩下不到一千块了，这点钱，连下个月工资都没着落了，一切，就看明天了。 雷东宝随手在路边报刊亭买了一份金州日报，打开报纸，随手翻开第二页，随即眼前出现一副巨大的封面广告。 “一百台电视机免费送！” 下面随即写道。 “买电器，享优惠，到江城电器城！” “江城电器城，五月十八号，隆重开业，开业当天，凡是消费满三十九元的顾客，可以免费抽取十四英寸的青山牌黑白电视机一台，金州，吴城，金陵，杭城，四座城市同时开业，四城优惠同时开启，本次抽奖活动时间为五月十八号到五月二十八号！” 最下面就是密密麻麻二十多张图片，图片下面还标注着商品和价格。 从电风扇到高压锅，从插板到电灯泡，这个年代，几乎家里用到的电器，上面都有，而且价格比国营商品，明显就便宜一大截。 特别最上面几个电风扇图片，很多老百姓第一眼就被那下面标注的价格吸引了！ 金属的台扇最低价格三十九元起，落地扇最低五十九元起，这当然是翻新货了，这个价格说实在话，直击现在的老百姓内心的痛点，这些翻新货，依旧还是雷霆牌电风扇，不过雷东宝没有在下面标注品牌，先把人吸引到店里再说。 其实除了雷霆牌那批翻新机外，这次店里，还有其他几个品牌的电风扇，那新电风扇自然价格，不会这么便宜了，价格从九十八元到一百五十八元，价格不等。 甚至，雷东宝还谈下金州第二机械厂的巅峰牌和鸿运扇，这些都在四个电器城销售。 这些电风扇，当然，都是龙套陪衬，雷东宝真正的目的，自然是把那几十万台电风扇销售出去。 甚至一百台黑白电视机，雷东宝宁愿免费抽奖送出去，拿来做活动，目的自然就是为了让自己四个电器城一炮打响！ 广告已经打出去了，至于效果，一切明天就可以揭晓了。 他手下的十八罗汉在早已经分散在四座城市，按照店铺大小和人流，分散在那四家电器城。 明天早上八点，四家电器城，会统一准时开业，努力差不多三个月，一切结果，将在明天就见分晓。 他们每人带的五个徒弟，经过两个多月的跑江湖，也渐渐成熟起来，至少都是能说会道的主了，这些年轻人，未来他们会在各个岗位上轮换，最后才会成为江城电器的骨干员工，未来这些骨干员工，都会成为店长似的人物，当然，这个时间就看个人天赋了。 五月十七号晚上，雷东宝回到江城电器厂坐镇，明天他将在工厂坐镇，未来十天的销售情况，他会做好调度工作，并且随时会前往四个城市查看现场情况，好及时做出调整。 这一夜，雷东宝难得有些失眠，在床上转侧难眠，从一九七八年到今年，这五年时间，自己好像一直都在路上，从小雷家到金州，最后到江城，尽管，他对未来很有信心，可现实却是过得如此慢，真希望看看自己未来，会有怎样一番成就！ 夜已深，雷东宝不知不觉已经熟睡，他却不知道，此时，在南方粤省，一座外资企业的工厂旁边，一栋居民楼里，房间是一个一房一厅的狭小房子，昏暗的灯光下，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头发凌乱，她抱着一个婴儿，靠在床前的墙壁上，拿着一个奶瓶，正给孩子喂着奶。 这人自然就是高胜男，去年高胜男离开晋陵县后，就到了粤省，带着孩子的她，很难在外面找到一份好的工作，但是高胜男不服输的性格，还有她的学历和专业知识，最终让她成功找到一份高薪。 这是一家外企，去年刚刚在华夏建厂，现在急需专业的技术人才和管理人才，高胜男的专业知识，让她很快就在这家公司适应。 但是带着孩子的她，现在仿佛被一个羁绊牵制住了，刚开始她请了一个保姆来带孩子，但是有一次，她察觉到保姆好像对孩子有其他的企图，这让她连忙辞退保姆，她甚至带着孩子去上班，被上司训斥几次后，正当她无奈的时候，是想着是辞职，还是继续寻找一个保姆的时候，房东夫妇看她可怜，主动答应白天帮她照顾孩子，这才让她暂时有了一口喘气机会。 每当深夜，高胜男抱着孩子时常流泪，虽然她名字中带着胜男二字，可毕竟她也是一个女人，但是今天这个决定，她从来就没后悔过，她发誓，自己将独自带大孩子，并且把高晋培养成一个优秀的人才，不输于他父亲那般优秀。 只是女人的脆弱，还是让她偶尔思念某人，可思念过后，她依旧咬牙坚持着，因为她从来没有后悔自己曾经自己做的一切，在雷东宝那里，她曾经得到短暂的爱情，那很短暂的一段经历，是她这辈子从来没有经历过的。 这一切，都是自己选择的，未来的路，只能由自己走下去！ 89 这是个奇迹! 五月十八号，早上七点整，寻建祥气喘吁吁，挽着袖子，拿着两个包子啃着，一边还不忘指挥众人把做活动的电视机，摆放到进门的正前方位置。 一百台电视机，被分发到四个电器城，杭城这边分到二十台，每个城市抽奖的商品都不同。 杭城这边为抽奖设置了两万张抽奖卷，这次抽奖分为特等奖二十名，奖励自然是十四寸的黑白电视机一台，价值六百五十八元！ 一等奖为五十名，价值为三百六十九元的进口录音机一台！ 二等奖为两百名，价值为五十九元的雷霆牌落地扇一台！ 三等奖为五百名，价值为三十九元一台的雷霆牌台扇一台！ 抽奖规则是购买任何价值超过三十九元的商品后，都可以进行一次抽奖活动，往后在这个基础上，超过五十元，就可以进行两次抽奖。 以上最低消费三十九元可以抽奖一次，到了八十九元，就可以抽第二次，到了一百三十九元，就可以抽第三次，上不封顶！ 两万张奖券，总数七百七十十张有奖品的奖券，平均二十五张左右，会有一张中奖，中奖率还是挺高的，为了这次开业活动，雷东宝也是下了血本了。 雷东宝早就把回收的二手雷霆牌电风扇，按照质量和外观完好无瑕疵的标准，进行分类翻新，销售价格也不同，台扇从三十九元起，到六十九元封顶。 落地扇从五十九元起到八十九元封顶，还有吊扇，也是从三十九到七十九元，总之这些都是他二十六元一台从金州第二机械厂进的货。 运输和翻新包装等成本，每台增加了五元左右的成本，大致成本每台控制在三十一到三十三元之间。 这些风扇，其实质量都还挺不错，毕竟都是用了一两年的产品，当初雷霆电器厂，也是雷东宝亲自掌管的，配件质量都是顶呱呱的，不敢说用一辈子，如果保养得当，用十年，应该完全不会出现大的质量问题，所以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消除大伙对雷霆牌的误会。 因为雷霆牌的品牌标被刻印在底座上面，还有外盖中的那个配件也是当初在配件工厂的时候，可被机器刻印上雷霆牌的标志了，这种看上去很大气，雷东宝也曾经想过干脆用喷漆的方式，覆盖算了，随便再用丝印的方式随便印一个品牌，卖出去，把钱赚到手再说。 但是想想，这个年代的老百姓，到时一旦较真起来，把江城电器城的口碑搞坏了就麻烦了，到时那就完犊子了。 所以还不如原汁原味就这样用雷霆牌的方式展示给大伙，每一台电风扇翻新后，都会通过插电测试几次，如果外观和功能正常，没有破损，就会按照外观分类包装。 如果出现外观破损，或者异响，这些电风扇都会被挑出来，经过拆解过后，翻新维修过后，再进行包装，这一批翻新的电风扇，就会以起步价销售。 其实真正有严重质量问题的电风扇，几乎没有，大多是运输途中保管不当造成的损伤，这些数量并不多。 很多风扇经过简单处理过后，再重新包装，外观几乎和崭新的电风扇没什么区别，这批精品电风扇，自然得卖高价，卖八十九元一台，不过分吧？ 质量是没问题，但是大伙不信任怎么办？ 雷东宝自然只能用售后保障和价格优惠来吸引顾客了！ 一年内有质量问题包退，两年内有质量问题包换，三年内有质量问题免费保修的服务，这个诚意，足够打动老百姓了。 最最关键一点就是！ 便宜呀！ 这可是全金属的电风扇呀，市面上就没有一百元以下的，现在三十九元起，足够让所有人动心！ 何况这次活动还有这么多奖品抽奖！ 雷东宝的十八罗汉中，寻建祥和另外三人被安排在杭城这边，除了他们，还有二十个他们带的徒弟，他们今天早上五点多就起床准备了，忙活到七点，才饥肠辘辘去外面买了一些包子填饱一下。 这次四家电器城同时开业，十八罗汉也被分成了四个团队，他们每个团队都带领二三十人不等的队伍，准备迎接这场挑战。 雷东宝给他们薪水底薪是零元，十八罗汉所有人的薪水都是零元，雷东宝当初就和他们说过，王牌销售，不应该看着那点底薪，他们所有的收入，都是用业绩说话，雷东宝给他们制定了严格的业绩标准，没有达到标准的，依旧是零蛋收入。 但是他们的徒弟工资则是是底薪每月五十元加奖金，至于这个奖金是多少了，就得看他们的电器城销售成绩如何了。 对于雷东宝的安排，所有人都没有任何问题，只有挑战，才能刺激大伙更加投入！ 八点一刻，寻建祥让人打开电器城大门，当打开那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上外面门口，期待奇迹出现！ 当大门完全打开的那一刻，所有人脸上都是脸色一变，因为外面马路上，寥寥无几的几个人匆匆忙忙走过，连正眼都没瞧一眼他们，寻建祥和几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沉重！ 他们这个位置不算太好，但是也不算太差，对面就有两个公交站点，附近一公里外，还有一个菜市场，按道理，人流量平时还是很大的，这个位置也是他们考察半个月才定下来的！ 这些天，他们忙前忙后，杭城城郊农村，他们刷了半个月墙，在附近市场小区，发了上万张宣传单，甚至昨天的杭城晚报，都还整版广告宣传，众人辛辛苦苦忙活了两个多月，眼看着就是这个结果？ 所有人都沉默了！ 众人神情全都有些低沉，寻建祥见到众人士气这么低落，顿时心里一股不服输的情绪涌现，转身朝所有人吼道。 “别一个个像个娘们，这点困难算个球，大不了，我们一个个去市场，去小区推销拉人，做生意是靠口碑的，我们现在才是第一天开张而已，没人愿意来不是很正常吗？都他妈给我振作起来！” 寻建祥的话，让另外三名十八罗汉，齐齐也站了出来，转身和寻建祥站到一起，一起吼道。 “努力，努力，努力！相信明天会更好！” 众人的情绪终于被带动，众人齐齐欢呼！ “努力，努力，努力！相信明天会更好！” 众人接着连喊三遍，就在此时，突然好几个员工的目光，齐齐看上门口不远处的马路上，一个员工脸上由诧异转为激动，他抬起手，指着外面，此时由于太过激动，有些磕磕绊绊说道。 “师师傅，你你快看外面！” 这名员工的话，让众人齐齐看上外面，寻建祥几人也是诧异地转身看上外面。 只见外面对面马路的公交站前，两辆公交车刚刚到站，车上密密麻麻下来数十个乘客，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份这些天他们发的宣传单，众人齐齐朝电器城的方向走来，有一个大妈忍不住了，小跑起来，随着大妈的跑动，后面几十个乘客齐齐跟着跑了起来。 寻建祥看到这一幕，脸上的诧异也是一闪而逝，随即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他转身朝所有人吼道。 “大伙都去做准备，马上迎客了！” 后来，寻建祥才知道，那天是星期天，本来大伙就起得晚点，加上那天公交车晚点，最后到了八点多一点，才赶到。 那种尴尬场面，好在那一切都是虚惊一场，也就是从那天开始，江城电器城的奇迹，正式诞生了！ 雷东宝这天早上也大早起床了，尽管昨天晚上有些没睡好，但是今天他依旧精神奕奕，一切期待和结果，都在结果即将见分晓。 他坐在办公室内，静静看着办公桌上的电话，八点半，没响，九点没响，九点半没响。 他的心渐渐沉入谷底，心里开始胡乱猜测起来了，说好半小时给自己电话的，为啥现在两个小时了，四家电器城连一家都没来电话？ 难道是因为生意实在太差，他们害怕自己责骂？ 雷东宝抬起手，看了看手表，九点五十九分，他心里此时一股冒名的烦躁感涌上心头！ “不管了，自己打电话过去问吧！” 右手刚刚抬起，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噔噔响了起来，雷东宝心里一个激灵，飞快拿起电话，放到耳边！ 一阵嘈杂声音传入耳朵，雷东宝眉头眉头皱了一下，随即里面传来一个有些激动的声音。 “歪，歪！雷大哥，你听得到吗？” 寻建祥的声音！ 雷东宝连忙回道。 “是我，大寻，现在怎么样了？” 寻建祥声音有些激动，他那头声音很嘈杂，他在电话那头用很大的声音喊道。 “卖得非常好，非常好！太火爆了！全是抢的，哈哈哈，雷大哥，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来买电器的，你是没看到，真的和抢一样，有人一下买五台电风扇，对了，上午抽奖已经被人抽出去两台电视机了！” 正说着，话筒里又传来一阵欢呼声，寻建祥在电话里，瞬间提高几个音调吼道。 “雷大哥，刚刚又被人抽中一台电视机，我不说了，我得去忙了，对了，雷大哥，落地扇，你赶快发货过来，这边仓库已经快告急了，其他商品我会让人随时汇报的，不说了，不说了，我得去帮忙了，雷大哥，晚点再打电话给你汇报！” 从头到尾，雷东宝除了开场白，后面一句话都没来得及问，不过寻建祥的激动，已经无需询问了！ 雷东宝只感觉此刻心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和激动！ 自己成功了！ 真的成功了！ 两个小时，就已经抽出去三台电视机了，雷东宝自然激动呀！ 抽奖的奖品，雷东宝绝对没有暗箱操作，全部都是真实顾客抽走的，他还没必要占那点便宜，但是奖券上，他可是做过手脚的呀！ 比如二十台电视机的中奖奖券，被均匀地分配在两万张奖券中，有多“均匀”呢？ 均匀到每一张中奖的电视机奖券，雷东宝都亲自放的，每个抽奖箱里面，有一千张奖券，千分之一的中奖几率。 目前已经抽到第三台电视机了，那说明，目前杭城店，已经至少用掉了两千多张抽奖卷，按照最低三十九元最低标准才能抽奖，那目前杭城方面两小时销售额已经在十万左右了！ 两个小时，销售十万，如果在后世，这不算啥，但是在八三年的今天，这是一个奇迹，一个传说！ 对，一个传说！ 他此刻已经在心里盘算，接下来该在那些城市继续开店了，今年年底，他最少还要在安云省和之江省内再开四家店，时不待我! 雷东宝激动还未散去，办公桌上的电话再一次响了起来！ 雷东宝嘴角的微笑终于彻底露了出来！ 未来，一切尽在掌握！ 90 八三年丰收的一年 从杭城到金州，从十点开始，电话陆陆续续就全打了过来了，几乎都是报喜和催着发货的。 很多单品，特别是雷霆电风扇，现在几个门店都已经快缺货了，雷东宝自然得让所有人动起来，必须把货源给稳定住了。 几乎每个店铺都是被人疯抢，下午三点过后，人流量再一次进入高峰。 很多人为了抽奖，上午买完后，下午迅速组织亲戚朋友组团前来购买，一买就是十台八台。 去年的雷霆电风扇风波现在已经渐渐淡去，何况风波过后，老百姓也发现，自己用了两三年的电风扇其实也没啥毛病。 江城电器城的三年质量保证，再加上如此便宜实惠，最后还有抽奖，多重刺激下，四座城市的老百姓彻底被点燃热情了！ 别小看这个年代的口碑传播，在后世，邻居之间很少说话，而这个年代，邻居之间的关系，那是谁家，都没半点秘密！ 三十九元买来的金属台扇，在初夏季节，吹着凉风，这酸爽，爽爆了，邻居们一看对门买了新电风扇，如论如何也会夸赞一番，结果得知才三十九元买的，还有什么隔壁老王买了一台三十九元的电风扇，结果抽中一部几百块的进口录音机，这邻居心里，那个痒痒，恨不得马上就跑过去买一台！ 最关键还是那一百台电视机，深深刺激了广大老百姓，如果某个街道有人抽中一台电视机。 那第二天，整个街道的大爷大妈，都会被吸引去电器城看看，那么多人流量，中奖率又不低，当看到店里的顾客时不时抽中一台电风扇，如果自己不买点，那种滋味仿佛自己内心被蚂蚁咬似的，太煎熬了！ 江城电器城这种抽奖活动，在后世都玩烂了，但是在这个年代，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活动效果简直好得出奇，整整一天，到了晚上八点后，人流量才陆陆续续散去。 十八罗汉带领他们的徒弟团队，整整奋斗了十二个小时，到了晚上九点后，这才统一关门。 因为实在太累，很多人又累又饿，随手靠在一个架子前就能睡着，新上任的财务和出纳，显然今天晚上得加班了。 雷东宝第二天大早，才收到第一天的销售统计数据！ 金州全天销售五十七万三千四百三十九元！ 吴城全天销售七十一万两千二百元整！ 金陵全天销售六十六万五千一百二十四元！ 杭城全天销售五十五万一千九百三十三元！ 四城总销售金额为两百五十万余元，这个数字虽然有点不太好听，但是在这个年代，的的确确是一笔天文数字，当天晚上，当地几个银行连夜上门服务，迅速把钱存到银行！ 江城电器城的成功，雷东宝并不感到意外，但是他也没想到会这么成功。 从改革开放到新世纪初，这二十年里，虽然上面说让一部分先富裕起来，但是上面也只是给了一个摸着石头过河的方法，这让很多华夏人，也只能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创造财富。 华夏人天生骨子里的那套商业法则，迅速在八九十年代流行开来，很多经历过八九十年代的商人，对那个年代，只有一个字的评价。 “野！” 对，大伙都是野路子，也没啥法律规范他们，他们在前面捞钱，法律在背后追着他们，等他们意识到自己做的生意已经有法律规范的时候，聪明的迅速洗白，不聪明的，迅速成为历史的尘埃！ 就拿虚假宣传，这一个后世已经早有法律禁止的操作手法来说，在八九十年代，那些混得风生水起的企业，都离不开这一套。 华夏人吹牛逼，仿佛已经成了骨子里东西，当把这项“优良”传统拿到商业中来，大家就看谁吹得更真实，更邪乎了，更有人相信了，很多企业家吹着吹着，就迅速吹出一个个百万，亿万身价，那些吹过的牛逼，连他们自己都相信了！ 雷东宝第二天，就宣布，为期十天的促销活动，将给所有员工每人每天补助五元，这钱是不算在工资和奖金内的，每人这个月可以多领取五十元，不止电器厂的工作人员有补助，其他在电器厂进行工作的员工，也有补助。 雷东宝不是什么吸血的大资本家，当然也不是什么大善人，这种奖励，对于这个年代的工人来说，已经足够，做企业，老板可不能太任性，他随便这一句话，就要为工厂增加几万元的成本。 但是这几万元的奖励显然是值得的，大伙的意志力再一次得到巩固，高强度的工作，如果没有相应的奖励，很容易造成员工的逆反心理。 随着活动的火爆，一百台电视机，被快速抽掉，雷东宝也没有和后世商家那样，在最后几天里，再增加奖券，稀释抽奖几率。 很快，吴城方面被分配的三十台电视机，在第五天，吴城就宣布已经全部抽完了，也就是说，五天时间，就完成了雷东宝定下的十天销售任务。 后续第六天，金陵那边，电视机也被抽完，第七天，杭城和金州陆陆续续电视机被抽出。 一百台电视机被抽完后，人流量果然开始小幅度慢慢减少，这也是正常现象，任何活动，都是前期人流量占比最多，不过就算电视机没了，但是这四座城市的江城电器厂，算是彻底打响了名气。 十天活动彻底结束后，人流量算是彻底恢复正常了，店铺每天从销售数十万，到现在每天三五万的销售额，不过就算这个销售额，利润依旧非常可观，相比于其他的百货商场，江城电器城的名气在四个城市中，算是彻底打开了市场。 十天的活动时间，四家电器城为雷东宝带来一千六百三十余万的销售金额，除了活动所需的资金外，毛利润在三百三十万左右。 其实这个利润在雷东宝看来，还比较偏低，之所以才这么多低利润，是因为前期推出了那几万台三十九元的特价台扇，这一部分基本没啥利润，这个年代的老百姓还是挺节省的。 前期从金州第二机械厂拉回来的那二十万台二手电风扇，在短短十天时间内，几乎被销售一空。 雷东宝预计，剩下的三十万台电风扇，今年预计会再给他带来超过五百万的利润，光着五十万台电风扇，足以让他赚到真正的第一桶金了。 手上有了钱，很多事情，都能再一次展开，原先的厂房开始扩建，他必须建立起标准的厂房，工人也得重新培训，还有各种机器设备都得重新采购，这些都是开销。 雷东宝也加紧招聘新的员工，包括管理型人才，和技术型人才，还有开始对安云省和之江省境内一些地级市进行考察选址。 雷东宝的事业红红火火，和江城政府的关系也算进入热恋期，光五月份就有上百万的利税，这让江城方面嘴都笑歪了。 江城不比金州，这只是一个贫困县级市，他们必须依赖雷东宝，所以双方才能这么融洽，但是人心谁也不敢百分百保证，雷东宝也尽量只能做以防万一！ 八九十年代很多国企和集体企业变成私企，这里面的道道其实根本没有法律明文规定，能不能改革转型成功，全看当地管理者了，这其中很多成为一笔历史糊涂账。 当然，如果真到时有那么一天，这次雷东宝也可以迅速把财富和人才，还有技术，全部转移出去，本身，他借的，就是一个壳而已，未来就算真正被人摘桃子，自己也可以迅速另起炉灶，前车之鉴的教训，雷东宝已经受够了，谁叫他出身贫寒呢？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拼出来的，也是自己应得的。 雷东宝也对江城提出了一些规划和建议，比如建立四通八达的交通网络，接着地理优势，完全可以去其他城市，把一些长途和短途的客运线拉到从江城通过，雷东宝的建议，让江城领导班子大受震动，江城领导们也第一次认识到江城的优势地位！ 到了七月底，雷东宝彻底把金州第二机械厂的欠款还请了，陆陆续续回收了四十六万四千台二手雷霆电风扇，这个数量比雷东宝想象中少点，但是也够了，这些电风扇，给江城电器城带来近千万的毛利润，超过六百万纯利润，算是彻底解决了，雷东宝的资金问题。 八月底，第五家江城电器城开业，九月，第六家和第七家电器城开业，十月一号，第八家电器城开业，此刻，江城电器城正式完成今年开业八家的目标！ 夏天电器城主打风扇，但是到了冬天，江城电器城主打商品却是暖桌，和电烤炉、电火桶、暖脚器之类的烤火设备。 还别说，其实暖桌这个小发明就是小雷家发明的，但是他们的雷霆电器厂，一没申请专利，二产量不足，很快就被其他厂仿制，到了今年十月，安云省境内，已经有最少三十家生产类似的厂家，大多都是乡镇企业。 雷东宝发现这玩意其实还挺好的，毕竟冬天对于电器城来说，本身就是淡季，这种类似的产品正好可以解决眼下的问题，最关键的，这个玩意销量还挺好的。 这个年代家用电器也就那稀稀拉拉几样，相对于这个年代的工资水平，电器城那是真正的高消费，就连买过电灯泡，很多家庭都得思考一会是买五瓦的还是十瓦的。 想暖桌这种也没啥技术含量的产品，被人高仿也很正常，国内的商业环境就是这样。 有了资金后，雷东宝也正式成立研发部，目前江城电器底子还很薄，一些技术含量太高的电器也研发不出来，只能研发一些简单的电器，比如热水器，电饭煲，电水壶等等。 雷东宝早已经对江城电器城的未来有了规划，对于一些没有多大技术的家用电器，未来就走贴牌路线，这些电器都会用代工厂生产，再贴江城电器的品牌标，在市场上销售。 而一些有技术含量的电器，他会成立专门的部门，对其申请专利，他的目标，是未来，把江城电器变成一家技术型的公司，至少，自己手上拥有领先这个时代的专利技术。 当然，现在说这些还早着，现在这点资金，成立的技术团队，也只够借鸡生蛋了，比如去国外购买一些电器，进行拆解仿制，最后再在这基础上进行研发，还是那句话，万事开头难嘛！ 雷东宝现在也在积蓄力量，未来几年，他每年会把超过百分之二十的利润投入到研发部门，让江城电器的技术，至少在国内领先！ 雷东宝的江城电器城的发展，现在也的确如火如荼，就算冬天淡季，八家电器城每月的总销售额也突破百万。 江城电器厂的设备和人员也渐渐在完善，这家企业也越来越正规，整整一年的时间，雷东宝都在四处折腾，到了八三年年底，雷东宝让各部门上交了年度报告，看到那些成绩，也算是有点欣慰了！ 雷东宝这几个月也极力尽量完善公司的各部门，要想要江城电器走得更远，雷东宝必须让江城电器逐渐走上正规化，自己是这家公司的头头，但是不能什么事，都找到自己头上来，所有部门，应该分工明确！ 一家现代化的企业，从研发、制造、生产、市场、物流、供应链、品质、人力、营运、财务、管理等等，这些都必不可少，雷东宝也在努力完善这些部门，至少在年内完成这些部门的雏形！ 这几个月，江城电器新招了超过五百名新员工，加上原先的八百多名员工，现在江城电器厂，员工数量早已经突破一千三百人，当然，这其中，原先江城五金厂的那些残疾和大爷级别的员工就占据一大半，雷东宝也在尽量用新的员工，淘汰那些大爷级别的员工。 当然，雷东宝也不是那么冷血，依旧会给他们两个选择，是选择买断工龄，还是安心接受安排，去边缘部门工作，比如清洁工，还有一些技术含量不高的工作部门，比如仓管，杂工，食堂等等，没办法，要想让江城电器持续发展，必须让新鲜血液充斥这家企业！ 这个年代，其实大伙还是挺能耐劳吃苦的，大部分工人都对挺珍惜自己这份工作，没办法，这个年代，找一份工作，真心不容易！ 也别小瞧这个年代的人才，雷东宝现在的销售部又重新扩招了两百多名销售，经过几个月的试用期，很多销售都成长很快，比如其中有一个叫周世安的小伙子，他看到江城电器城没有空调业务，亲自写了一份计划书给雷东宝，雷东宝看过后，觉得这个年轻人想法很独特。 他的计划书中提到，空调的销售旺季是夏季，而到了冬季，空调基本没啥销量，不如让江城电器到了冬季去和空调厂家谈合作，这样既能谈下合作，而且还能以比夏天进货低的价格拿货！ 当雷东宝看到这个建议的时候，整个人也是精神起来了，这个想法有创意，随即他便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其中的一个十八罗汉，并且要求对方把周世安好好培养，这难得的人才！ 随着人才和各部门建立，到了八三年底，江城电器渐渐进入走上正规，但是雷东宝不知道的是，八四年，他又将迎来新的挑战！ 91 八四年 一九八四年，对于华夏普通老百姓来说，这个年份并没什么不同，无非就是大街上的小贩多了些，市面上的商店里，商品丰富了一些，拿死工资的，还是那几十块钱一个月。 而对于那些不安分的某些人来说，一九八四年，是一个很重要的一个年份。 一月份，邓公去了鹏城，对改革开放成果进行了考察，并且最终肯定了华夏的改革开放成果，也更加坚定了，往后华夏改革开放的路线！ 邓工的南方之行，算是彻底给改革开放定了姓，无数年轻人，还有很多国营甚至政府上班的不得志之辈，纷纷出走成立自己的公司。 草莽英雄的时代正式开启，后世很多大名鼎鼎的公司，都是从这一年起步的。 这一年十一月，华夏第一家民营企业诞生，私人成为公司法人代表的年代正式来了。 这一年，也被称为华夏公司元年！ 国家对国营企业也放松了限制，市场的活力，也渐渐苏醒！ 一月一号华夏工商银行成立，这个银行的成立，就不言而喻！ 这一年，华夏第一次下海潮出现，十亿人民九亿商，还有一亿在观望的顺口溜，也就是从这一年诞生。 这些人无不是被社会上改革春风，还有各种暴富的新闻吸引，这其中，就包括雷东宝的江城电器！ 早在去年七月，因为江城电器的成功，让无数人把目光放到了雷东宝身上，雷东宝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成功，这已经能说明问题了，很多国企改革的专家，还有各方面的领导，早已经对雷东宝和他的江城电器，包括他运作的模式，进行研究。 雷东宝和他的江城电器八月份就上了安云日报，关于雷东宝的个人故事被仔细写了两个版面，把他从七八年在小雷家，创办大队企业雷霆电器厂开始，最后到金州金州第二机械厂的改革，最后带领金州第二机械厂成立巅峰牌电风扇，最后又在广交会获取一亿美元外贸订单的事全部写了出来。 虽然报道中模糊了雷东宝出走金州第二机械厂的报道，但是真正要了解这方面细则的领导还是能查到。 雷东宝到了江城，开启承包国营厂的先例，让他成为华夏承包国企第一人，最后改名江城电器厂，并且开设江城电器城，成功在八三年全年，销售额达到四千万，完成逆袭，这些种种故事，让雷东宝成为了这个时代，敢于改革的先进个人。 十一月雷东宝和他的江城电器，上了华夏日报，十二月份，他被邀请进京接受了一系列的荣誉奖章。 并且接受了邓公的接见，那一次，雷东宝和邓公聊了半个多小时，包括改革开放对未来的影响，还有关于乡镇企业和国营企业，甚至私人企业的构想和改革，后来，邓公就去南方考察了，雷东宝也不清楚这事和自己到底有没有关系！ 总之雷东宝的名气，现在在全国都很有名了，雷东宝很清楚枪打出头鸟的道理，可现在的他，也阻止了不了各种报道对他的神化，全国各地的领导看到雷东宝身上对国营企业的改革，为什么他就能带领濒临破产的企业重新盈利？ 这个年代，能人辈出，雷东宝并不想出名，可他的确出名了，而且名气非常大，因为他独具一格的眼光，让他的经验尤为重要！ 很多地方政府和各地的国营企业想邀请雷东宝，前往他们当地进行演讲考察，对于这些邀请，雷东宝一一拒绝了，自己真没精力去应付那些事。 最后那些国企和政府见雷东宝没同意，又申请前往江城电器厂进行考察学习，对于这些，雷东宝本来也想拒绝，可他们直接通过江城政府当地申请的，很多国企级别比江城方面高出不止一两个级别，江城也没办法，最后终于同意了一部分企业和政府来江城考察！ 雷东宝刚开始还是极力欢迎各位领导前来考察，可一批接着一批，让他不厌其烦，最后他干脆直接跑到外地去考察市场去了，懒得接待这些人，直接让厂里负责他们的饮食和行程安排，直接按照普通工人的标准安排，这样一来，果然陆陆续续来考察的人就少了。 但是雷东宝的经验，他们虽然只是走马观花，但是还是从中，学到一些精髓，比如承包亏本国营企业，让能人承包，这种方式不但可以给政府减轻负担，还能让大能人成功发家致富，雷东宝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嘛！ 至于这个能人是谁？ 可以是你！ 也可以是我！ 也可以是他！ 这个妙不可言呀！ 总之在八四年，国企承包正式在华夏很多地区轰轰烈烈展开！ 至于普通老百姓，当不了这个能人，但是普通老百姓也是看到雷东宝的另一面，那就是他承包国营企业后，产生的盈利，大部分都是留在自己的口袋中，很多有心人给雷东宝算了一笔账，按照八三年江城电器的销售额，那起码有一千万的利润，也就说，雷东宝现在身价上千万了？ 虽然雷东宝身价上千万这事，官方报道中，从来没有报道，但是雷东宝有钱的事实，这是事实，他用承包国企的方法，成功给自己赚到钱，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老百姓从中学习到一点，做生意可以发家致富，很多做生意的小摊贩们，在这一年，都会和别人开玩笑似的说，自己当初就是看到雷东宝那个狗日的开电器城赚到大钱，所以自己也开始摆摊摊，结果刚刚够糊口而已，不过总有一天，我也能成为千万富豪呀！ 如果说八十年代，华夏老百姓在私底下议论，华夏目前最有钱的人，会是谁？ 雷东宝的名字或许会经常出现！ 雷东宝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名声对自己来说，在这个年代是一把双刃剑！ 名气大，对于他现在开展工作起来，会方便许多，比如他现在去一个城市考察市场选址，当这个消息放出去后，当地政府会非常欢迎江城电器入驻，并且给了很多优惠，这在从前是不敢想象的。 除了这个好处外，现在江城电器，在去找供应商的方面，比去年方便十倍都不止，现在早已经不是市场部的员工去求爷爷告奶奶去寻找商品了。 现在每天有几十个全国各地的工厂主动打电话到他们办公室，请求江城电器销售他们的产品，这些工厂，不止国营工厂，还有众多的乡镇企业，甚至包括私人小作坊。 除了一些紧缺的电器外，其他的家用电器，江城电器城现在早已经找到完整的供应链了，这对接下来的工作展开，提供了巨大的方便。 就算空调，冰箱，洗衣机这三样这个年代的奢侈家用电器，江城电器现在也已经找到了供应商，现在的江城电器城内的电器产品，已经比去年丰富很多了！ 关于八四年，江城电器的发展，雷东宝已经有了清楚的认识，那就是再一次开展新店，今年争取在安云省和之江省内再开二十家店，加上现有的八家店，今年的目标是完成三十家的电器城开业！ 新开的店铺，面积也再一次扩大，几乎都在三百平方以上，产品更加丰富，人员配置也越来越完善，仿佛一切都在朝好方面开始！ 但是名气大带来的坏处也渐渐展示出来了，现在全国人民都知道雷东宝开电器城赚到大钱了，于是，各地的电器城和各种电器商店，仿佛拔地而起，就像雷东宝在金州，碰瓷金州第一百货一样，现在每个城市的江城电器城周围一公里内，必定会有两家以上的电器商铺。 这些商铺的管理者，还不是普通人，大多都是当地有点背景的国营企业，也有一些乡镇企业开始新的尝试，从生产到销售，一条龙服务。 雷东宝的闷声发大财计划，也迅速破灭，为此他也苦恼一阵，但是经过思考过后，雷东宝觉得，其实这对自己来说，或许是一种好事，有竞争才有发展，再说，全国人民都知道雷东宝赚了大钱，现在让人家跟着自己屁股后面赚点钱，也何尝不可，这样还能分散一些注意力。 其实他很清楚自己这种名气，对自己来说，如果使用得好，可以让江城电器迅速崛起，只要他能一直保持这样的成功，很多人就不会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因为他身上的名气太惹眼了！ 而对于国家来说，雷东宝的发财，那点只是小钱，雷东宝这快活招牌，不但可以吸引更多的人支持改革开放，还能吸引那些外资到华夏投资。 华夏的改革开放，对于很多外资来说，都有些忐忑，毕竟它是一个社会主义国家，但是雷东宝这个靠承包国企成为千万富豪的案例出现，也让很多老外觉得，这个国家已经有些不一样了，毕竟，雷东宝这是正宗的薅社会主义国家的羊毛，如果在改革开放以前，这妥妥的资本家，枪毙十回都便宜他了！ 所以说，这也是名气大的好处，因为名气足够大，一些地方上，也不敢打雷东宝的主意，但是雷东宝丝毫没有沉醉在这种虚假的名气之中。 因为他很清楚，一旦自己的名气褪色，或者江城电器城陷入经营困难，那上面又会竖起新的榜样，而自己，那时候，将面临的结局，将会一言难尽呀！ 所以雷东宝要做什么，他很清楚，那就是要让江城电器一直保持高速发展的姿态，成为华夏电器第一的企业！ 只是雷东宝也没想到，也是在这一年，一家叫做“程杨电器城”的电器商店在鲤城诞生，这家电器商店占地六百七十平方，电器品类丰富，包括彩电，空调，冰箱，洗衣机在类的家用电器一应俱全，这个电器城的经理正是雷东宝怎么也不会想到的一个人！ “杨巡”！ 雷东宝也没想到，杨巡的程杨电器会成为他未来十年内的最大对手，他也没想到，当年那个在晋陵县挑着扁担卖馒头的小个子男孩，因为受到自己的影响，最后会成为一个鳄鱼似的商业奇才，也是他雷东宝生命中，第一个真正要面临的对手！ 92 程杨电器 程杨电器城，从名字就可以看出，这家企业应该是由两个老板组成的，有老板姓程，也有老板姓杨！ 这姓杨老板自然就是杨巡了，当然，除了他这个杨老板，程杨电器，还有第三位杨老板。 杨巡如何从一个金州第二机械厂的市级代理，变成一个程杨电器城的杨老板，这就不得不说，这来自他那张能说会道的嘴了。 去年雷东宝邀请杨巡加入自己的江城电器，可杨巡委婉地找理由拒绝了，作为八二年金州第二机械厂最优秀的市级代理之一，在八三年，金州第二机械厂为了稳住杨巡，不但给了他提高了提成奖金，还给他提供了十万的营销资金。 可以说，有了金州第二机械厂的大力支持，杨巡今年可以再接再厉，再创辉煌！ 杨巡的确也是如此做的，有了资金和高提成的奖金，杨巡招兵买马，迅速打通了鲤城大大小小的渠道，开始大展拳脚！ 在六月到八月，最旺的销售旺季，他成功做到所有市级代理销售第一的位置，光这三个月的提成奖金，他就拿到了超过三十万华夏币！ 杨巡在鲤城的成功，不但让他成功挤进当地的某些圈子，也在当地建立了还算不错的关系网，这里面就包括曾经和他有冲突的杨少东。 每月十万的收入，在八三年，对于一个农村出身的年轻人来说，这已经算得上是一个奇迹了，但是杨巡的野心，却远远不止如此！ 八月份，雷东宝的江城电器登上安云日报后，杨巡这才终于发现，自己这点成绩，原来就是小打小闹而已，每月十万的收入，已经远远不能满足他了，雷东宝千万富豪的名头也渐渐在民间流传，杨巡还在为百万奋斗的时候，就听到雷东宝千万的名头，这对他刺激够深！ 雷东宝的成功，不止刺激了杨巡一个人，同时也刺激了华夏很多人，这其中就包括鲤城一些人，这里面就有杨少东，作为在鲤城有强大的背景关系，杨少东却靠是着见不得光的生意起家，原本这也没什么，毕竟在沿海城市，靠着这个起家的人也不少。 但是远在江城的雷东宝靠着几家电器商铺，迅速积累上千万的财富，这深深刺激了这个捞偏门的他，他也第一次认识到，原来做正规生意也可以这么赚钱，自己辛辛苦苦奋斗了好几年，还没有人家一年赚得多，这让他对这个电器城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于是在杨巡找到他后，两个姓杨的迅速达成共识，这个生意，自己也完全可以做！ 正当两人商量着如何大干一场的时候，突然一个姓程的年轻人听说他们的计划后，表示也想加入，这个年轻人的背景比杨少东深厚多了，对于程少的加入，两人自然表示非常欢迎，因为有了这位程少的关系，他们往后如果要朝鲤城外扩张，就有了足够的背景。 于是，程杨电器城正式成立，他们三人私底下签的协议是股份分成五三二，程少五成，杨少东三成，杨巡二成！ 他们也分工明确，程少负责一切手续关系，杨少东负责货源，杨巡负责管理！ 他们和雷东宝一样，也是随便借了一个国营企业的外壳，经过半年的筹划，程杨电器城在八四年五月一号正式开业！ 程杨电器城的开业活动，那是壕无人性，他们的宣传单中，基本抄袭了雷东宝的江城电器开业活动！ 特等奖，二十台价值三千九百九十九的彩电一台，一等奖，八十台价值六百八十八的黑白电视机一台，光这两个奖项，就可以秒杀当初的江城电器了！ 当初江城电器城开业可是四家店，而程杨电器城却是一家店，这么壕无人性的开业活动，那自然是引起整个鲤城老百姓的疯狂抢购！ 虽然程杨电器城没有特价电风扇销售，但是他们的品种比雷东宝的江城电器城更加丰富，更加齐全。 甚至他们在电器城内部，还设立了一个高档电器展示区，里面全是清一色的进口货，进口大彩电，进口镭射影碟机，进口音响，进口录音机等一系列高档货，杨少东就是靠这个发家的，他们自然有这么方面的货源！ 有了程少的背景，他们的店铺堂而皇之销售这些商品，动则数千上万的高档电器，让程杨电器城成为鲤城消费最高的场地。 程杨电器城的开业，远比江城电器城轰动，鲤城各大报刊，电视和电台做它们做了整整一个月的广告宣传，这个宣传力度，可比当初雷东宝的一天报刊宣传力度大多了，没办法，他们有钱有关系，这非常正常。 开业当天，他们的营业额直接破两百万，他们不靠特价电器走量，全靠高单品的电器！ 他们电器城里面，品类非常齐全，除了电视，空调，冰箱，洗衣机外，他们电器城内，也有普通的家用电器，电风扇，灯泡都有，总之程杨电器城的面积和品类，完爆江城电器城！ 很多高档玩意，华夏大部分老百姓连见都没见过，但是这依旧阻止不了程杨电器城大赚特赚，他们的进口家电，可谓是鲤城独一份，甚至还是闽省独一家，这种独家生意已经有了垄断的影子了！ 杨巡能借助这股东风，也算是遇到贵人了，有了程少的关系，杨巡也迅速混进上流圈子，他和戴娇风的关系，也终于更进一步，完成了鱼水交融，娇妻陪伴，事业有成，八四年对于杨巡来说，可谓是风光得意寻尽欢！ 八四年的九月，宋运辉也终于迎娶了程开颜，这段谈了快两年的感情也终于有了结果，八四年对于宋运辉来说，也算事业爱情双丰收，他目前的级别已经是副处了，刚刚毕业两年，从普通工人完成处级干部的转变，简直是人生赢家了！ 他现在深受水书记信任，成功配合水书记完成工厂设备改造任务。 雷东宝对于宋运辉的结婚，自然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带着老婆孩子，前往金州参加，他给宋运辉送上了一块价值几百块钱的手表，还有一套西服，算是姐夫对小舅子的祝福了！ 除了自己送的礼物，雷东宝还给寻建祥带来礼物，寻建祥最近又在为新店选址在外地，赶不回来，所以嘱咐雷东宝前来送了礼物，礼物是一台价值几百块的黑白电视机，原本寻建祥想送几千的彩电，但是雷东宝劝住了，太贵重的东西，到时宋运辉估计不会接受，几百块钱对于寻建祥来说，也差不多了！ 寻建祥这两年多成长很快，做事大气，为人也稳重许多了，现在身上也再没有当初的浮躁，雷东宝现在把寻建祥调回市场部，负责新店选址工作，寻建祥的工作态度，也是雷东宝很欣赏的！ 对于雷东宝的礼物，宋运辉笑着收下了，但是寻建祥的电视机，他想拒绝，被雷东宝一句话怼了回去，你不收，给我扔垃圾箱里去，我可不带回去，宋运辉只能无奈收下！ 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个姐夫现在有多大能耐，现在外面传的千万富豪，就是眼前这位！ 雷东宝虽然依旧不看好这段婚姻，但是感情的事，外人终究是难以阻止，何况自己当初也给宋运辉下了眼药，可他们最终还是开花结果，这自然怪不得雷东宝了！ 对于雷东宝的到来，宋运辉岳父全家人都齐齐出门欢迎他，雷东宝的名气很大，宋运辉这场婚礼办得也很隆重，金州化工厂的领导也很多到场，不过他们见到雷东宝到了后，都争先恐后前来敬酒，雷东宝自然是笑着和他们碰了杯！ 这个婚礼，宋运萍也是极为高兴的，看着当初那个青涩的少年到现在成家，作为关系很好的姐弟俩，宋运萍是真心为宋运辉赶到高兴！ 宋运辉刚进金州化工厂的时候，极力想避免别人知道他姐夫是雷东宝，到了后来，他的才华渐渐被展露出来后，也没人再议论这事了，不过雷东宝作为宋运辉的姐夫，对于宋运辉来说，也算是锦上添花的好事了，至少，原著中，他遇到的很多小困难，在这个世界上，很少遇到。 谁会得罪一个有背景，又才华横溢的年轻人呢？ 婚宴过后，宋运辉把雷东宝拉到一旁，说了一些事，其中有一件事让雷东宝很意外，那就是这次宋运辉结婚，杨巡托人也给他送来礼物，而且礼物价值不菲！ 这礼物竟然一台进口的大彩电，国产彩电都几千了，这进口的大彩电怎么也得上万元，这对于宋运辉来说，简直就是天数字，这么贵重的礼物，宋运辉自然不敢收，也不会收，所以连包装都没拆开，他已经打了电话给杨巡了，希望杨巡能让人把这礼物收回去。 杨巡在电话里，却是让他收下，还说他实在抽不出时间来金州，不然如论如何都得亲自来一趟，在电话里，杨巡意气风发说了自己现在不差钱，每月上下都是上百万，所以这点钱对于他来说，这根本不算事，希望宋运辉看在过去的面子上，收下这个礼物！ 宋运辉在电话里，没能说服杨巡，但是这个大彩电，他自然不会收的，所以他想让雷东宝帮忙把这台彩电送给杨巡！ 对于宋运辉的话，雷东宝倒来了兴趣，他已经很久没关注杨巡的事了，自从去年过年的时候，自己邀请杨巡加入江城电器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联系了，如今已经快两年时间了。 这个年代又没有互联网，杨巡在鲤城掀起的暴风雨，他在江城，还真啥都不知道，这几年诞生的电器商店，多如牛毛，他还真没特别关注。 主要他还准备这两年在安云省和之江省内发展，其他省份，他自然还没打算，他的原计划，最少后年以后才进军其他省份。 这个年代的公路物流体系实在很一般，电风扇那种单品电器，去其他省份开垦市场，还可以办到，但是这种几十个品种的电器城，供应链体系很难完善，所以雷东宝才暂时没有去其他省份的打算。 等把安云省和之江省这两个省级市场彻底消化了后，到时，不但有足够的人力物力财力，也能更好的发展，雷东宝觉得在八十年代，很多法律法规还没完善的情况下，自己没必要急急忙忙走上全国，毕竟现在自己这层壳，还是别人的，一旦被人摘桃子了，到时做很多事，就不方便了！ 对了杨巡送来价值上万的进口彩电，雷东宝自然很好奇，所以也答应了宋运辉的请求！ 现在看来，杨巡已经脱离原剧情，事业已经走上另外一个高度了，这到让雷东宝对其很好奇了，他也想探探情况，杨巡的性格，可是深深刻在雷东宝心中，那人是一个商业奇才，所以他也准备等婚礼结束后，去鲤城看看杨巡！ 93 杨巡的变化 婚礼结束后，雷东宝就让人安排一辆车，带着这台没拆封的大彩电，前往千里之外的鲤城。 八四年对于江城电器来说，是发展很平稳，也很迅速的一年，到十月份为止，现在江城电器在两个省内已经有超过二十九家店了，未来两年内，将会在两个省内的地级市进行全覆盖！ 虽然周边出现了大大小小的竞争对手，但是在雷东宝看来，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这些店铺，基本上都是模仿了一个形式，因为基本都是国营企业和集体企业，他们从服务到价格，都无法和江城电器相比，雷东宝独创的上门售后服务，几乎秒杀了这些店铺。 雷东宝从一开始就知道，服务才是江城电器的发展未来，所以，这一年来，任何新店开业前，那些店员服务员，都是最少经历三个月的培训才会上岗的。 这些人除非培训服务意识外，还得包括简单维修知识，至少能判断电器是否有质量问题这种简单的知识，还有包括各种电器的了解，总不能顾客来问，一问三不知，这在江城电器城，是绝对不允许的！ 因为有了良好的购物环境，加上完善的售后服务，江城电器城的发展几乎几乎没什么阻拦，口碑在所有的同类电器商店中，自然是排名第一！ 而且雷东宝还对每个店铺进行考核，所有的奖金都是和业绩挂钩的，还得对店铺每个服务员进行年度考核等等一些列操作，这保证了服务员的质量！ 另外还有一点，雷东宝的营销手段，也远远超过这个年代的其他店铺，早在去年，他就成立了营销部，营销部的员工已经突破两百人，这些人，有专门的广告团队，包括刷墙组，海报组，和其他电视电台广播组，每个组负责的业务都不同，每个月也有业绩考核！ 在江城电器工作的员工，底薪和市面上其他同行差不多，但是奖金，却是远远超过其他同行，大部分基层员工，每个月奖金和底薪都差不多了，甚至在很多部门，奖金甚至超出底薪的几倍，十几倍！ 雷东宝奉行的规则就是能者多劳，能者多得，他最讨厌平均主义，平均主义在未来，迟早会进入垃圾堆！ 江城电器城去年也成立了物流部，成立了运输大队，购买了五台大解放，除了这五台大解放，还有一台小汽车，这台小汽车自然是雷东宝的座驾了，他平时跑东跑西，不得不需要一辆小车。 今年的发展很平稳，今年预计全年销售额在五千万左右，去年有雷霆二手电风扇的增持，所以才销售大增，现在自然没有那些机会了，也恢复常态了。 不过全年上千万的利润，还是妥妥的，如果说民间传说雷东宝是千万富豪的事，这事已经不是传说了，雷东宝身价的确已经破千万了。 这一年，除了国内的销售预计在五千万，今年春秋季广交会，雷东宝也跟着市里的团队参加了，凭借贴牌的电风扇，热水壶，还有热水器，雷东宝也拿下了一百一十万的外贸订单！ 从一亿美元的订单到一百万美元，这落差的确有点大，可雷东宝也不是神仙，除了空气炸锅外，他一时半会，还真没想到什么电器能有自主产权的！ 实际上空气炸锅现在在广交会上已经遍地都是，当初雷东宝一百美元一台的空气炸锅，在八四年春季广交会上，三十美元遍地都是，雷东宝看着也是很痛心，这个玩意就这样被玩坏了！ 从八二年，雷东宝拿到一亿美元的外贸订单开始，八三年，陆陆续续全部完成交付，能在一年时间内交付一百万台空气炸锅，自然少不了那些代工厂。 当时原本安云省方面，安排了十几家工厂代工的，那些能拿到代工的工厂，每一个都是安云省内的重点国营企业，都是和金州第二机械厂一样的亲儿子身份。 于是到了八三年的广交会，这些亲儿子，齐齐拿着自己生产的空气炸锅去参展，一时之间，曾经的明星产品，国产骄傲的空气炸锅，瞬间成为地摊货！ 八三年春季广交会，还好点，大家还有点底线，一百美元的空气炸锅，喊价九十美元也成交，最低也就八十美元一台，还真没说，八三年的春季广交会上，空气炸锅的成交额竟然也突破千万美元，也算一个不少的奇迹了。 安云省靠着空气炸锅赚得肥得流油，不但赚到美金，因为这件事，安云省领导还得到燕京方面很多部门的夸奖，这让其他省份的兄弟单位，自然眼红不已，于是纷纷开始仿造空气炸锅！ 于是，到了八三年秋季广交会，出现神奇的一幕了，华夏家电展示区，每家都有空气炸锅的产品，于是，一场必不可免的价格战开始了！ 什么叫雪崩，在八三年的秋季广交会上，就是如此，一百美元的空气炸锅，最终成交价，就没有高于五十美元的，甚至到了广交会结尾那几天，一些没拿到订单的企业，自暴自弃，直接三十美元一台就接单了，这已经有点破坏行业规则了，因为这个价格，已经快接近成本价了。 可为了外汇，这些企业已经打破脑袋了，这个时候，空气炸锅这个华夏第一个拥有自主产权的家电产品，正式宣布成为地摊货！ 这其中，最痛心疾首的，应该就是金州第二机械厂了，它们好不容易有了这样一个吸金利器，结果被活生生玩坏！ 它们也想过去告状，可这个时候，谁还理会金州第二机械厂呢？ 唯一让金州第二机械厂赶到欣慰的是，八三年，它们靠着鸿运扇项目，销量成功突破一亿金额，也算是挽回了一点颜面了！ 可这点颜面估计也保证不了多久了，因为包括安云省内，上塑料扇项目的厂子，就已经有六家了，全国更加有数不清的企业开始进攻塑料扇行业！ 光八三年，金州第二机械厂的广告营销费用，就突破一千五百万，这个金额在雷东宝看来，已经有些多了，金州第二机械厂现在主要也就靠鸿运扇项目了，新上线的空调项目，现在还在审批，估计等能生产空调的时候，得好几年后！ 几年后，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 总之，金州第二机械厂的发展路线，仿佛再一次回到国营大厂那种死气沉沉的范围中了，尽管新上任的领导们也在极力把金州第二机械厂带上新的辉煌，但是他庞大的身躯，限制了它的各种发展！ 雷东宝在空气炸锅上面也感受到一丝寒意，他有时在想，如果自己没有离开金州第二机械厂，能不能阻止空气炸锅被玩坏的结局？ 他思索许久，最终的答案是，也无法阻止，或许他能为金州第二机械厂捞到更多的好处，但是结局几乎也差不多，因为他必须接受这一切，因为空气炸锅的专利权不属于他雷东宝！ 这事也算是给他上了一课了吧，未来，如果能再有一个类似的产品，自己拥有完整的专利，那必须得小心行事了！ 雷东宝开着小车，一路疾驰，终于到了鲤城，这座沿海城市，强烈的紫外线让雷东宝初到有些不习惯，但是他还是找了一个地方，给杨巡打了一个电话！ 自己和杨巡的关系，有些奇怪，如果说两人的关系很亲密，又没有达到那层关系，但是杨巡这匹千里马，曾经雷东宝也算他的伯乐！ 对于雷东宝的到来，杨巡在电话里自然刚开始有些好奇，但是很快他就热情地表示自己会马上过去接雷东宝。 雷东宝听到杨巡这么热情，心里还暗暗有些感动，但是他还是太小看杨巡了，他站在公共电话前站了足足一个半小时后，依旧没有见到杨巡的身影，雷东宝这才察觉到，自己印象中的那个杨巡，应该已经不一样了！ 尽管雷东宝有些失望，但是还是有始有终吧，他再一次拿起电话，给杨巡打了过去，电话很快被杨巡接通，电话里，杨巡道歉好一阵，说自己刚刚太忙了，要接待一个大客户，所以忘记时间了，现在自己马上就办完，让雷东宝等他一会！ 雷东宝神情冷淡地点了点头，同意了！ 半小时后，一辆黑色的四个串串的豪车停在雷东宝面前，汽车大门打开，从后座下来一个西装革履，头发梳得笔直的年轻人，这人自然就是杨巡！ 杨巡依旧是一脸那标志的笑容，可现在的笑容，却看不到曾经的卑微，反而有一种独特的炫耀气质，这让雷东宝很不适应！ 杨巡下了车，满脸春风，连忙上前说道。 “雷大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实在太忙了，一个华商准备买几套电器给父母安享晚年，我陪他选了好久，实在让您久等了！您也是第一次来鲤城吧，我尽地主之谊，已经为你准备好了接风宴，现在我们就过去吧，等下饭桌上，我们可得好好喝几杯，就当我为刚刚的迟到道歉了！” 雷东宝看着一脸意气风发的杨巡，脸上也没对他难堪，笑着说道。 “接风宴就算了吧，杨巡，我其实也是路过，正好小辉让我帮他，把你送他的那台彩电退回去给你，要不我现在把彩电搬你车上吧！” 杨巡果然不愧是底层出身，他脸上瞬间转变成曾经那熟悉的卑微笑容，连忙说道。 “雷大哥，您难得来一趟鲤城，连饭也没吃，如果就这样回去了，那这不是打我的脸吗？今天如论如何也得给小弟这个面子，我正好有几个朋友介绍给您认识，我刚刚的确是有点事，雷大哥，请您理解一下！” 雷东宝在心里也是暗暗叹气一声，杨巡这能屈能伸的性格，自己算是见识过了，用粗俗一点的话来说，杨巡的脸皮够厚呀！ 不过也或许，杨巡正是有这种性格，才能在鲤城这里，短短几年就混得风生水起吧！ 也行，自己正好探探他的老底，雷东宝也对杨巡的发家史挺好奇的！ 杨巡见雷东宝答应，连忙笑着邀请雷东宝上他的豪车，雷东宝笑着拒绝了，指着不远处自己那辆苏联的老款波罗乃兹示意了一下，杨巡顿时心领神会上了车，让司机开车，雷东宝也上了车，跟在他车后，两辆车随即朝远处的大街驶去！ 94 现在年轻人玩这么野? 雷东宝一路跟着杨巡的豪车到了一个小区前停下，这小区明显就是那种封闭式的小区，周围绿树成荫，一看就不是老百姓住的地方。 大门口有穿制服的保卫人员站岗，杨巡的车窗打开，他朝保卫说了几句，保卫敬了一个礼，让人打开大门！ 雷东宝看着这一幕，顿时心里沉了下来，他也隐隐约约猜到杨巡是靠什么发家的了！ 雷东宝一直避免自己的关系网和这些人扯上关系，因为他不想做别人的提线木偶，可每个人的选择都不一样，他也无法说什么！ 两辆车缓缓驶进小区，杨巡的车在一栋两层的别墅前停下，雷东宝看了别墅一眼，这别墅有些年头了，应该是民国时期的风格了，他也缓缓把车靠路边停下，随即下了车！ 杨巡下了车，笑着对雷东宝说道。 “雷大哥，今天这厨师，可是专门给上面的大佬做菜的，今天为了招待您，我特意选的地方！” 雷东宝面沉如水，难得挤出一点笑容，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杨巡说完，带着雷东宝朝别墅里面走去，雷东宝也跟了进去。 进了里面，雷东宝顿时眼前一亮，里面的装修和外面是天壤之别，里面不但很亮堂，而且装修很奢侈，屋顶上吊灯清一色的水晶吊灯，现代真皮沙发家具一应俱全，旋转式木质楼梯，看上去也是豪华大气。 而且朝里面看出，还有一个小院，里面还别有洞天，这地方中西结合，雷东宝也是第一次见到！ 杨巡随手把自己的公包扔在旁边沙发上，对雷东宝说道。 “别客气，这里平时很少人来，程少他们一会就到，你先坐，我先让厨房开始安排！” 说完，杨巡就朝里面院子走去，雷东宝也没客气，一屁股坐了下来，雷东宝感受到自己屁股下面那特殊皮质的柔软，果然狗大户呀，自己现在这么有钱，都还没享受过这么奢侈的生活！ 雷东宝仔细打量着这周围的一切，暗自在猜测对方这次，是准备叫自己过来干什么，正想着，突然听到门外传来汽车停车声。 雷东宝刚站起，就听到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雷东宝抬起头朝门口一看。 就见两个年轻人西装革履，迈着跨步，朝屋里走了进来。 两人一前一后朝屋里走来，神情轻松，后面的年轻人在说什么，前面的年轻人偶尔点了点头，也没开口。 两人刚进屋，对方就齐齐看到站在沙发前的雷东宝，两个年轻人一顿，随即后面那个年轻人上前，朝着雷东宝伸出手说道。 “欢迎雷老板大驾光临，久仰大名呀，哈哈，雷老板，我们以前可是通过话的呀，不知道雷老板还记得我吗？” 雷东宝神色一怔，脑海中随即回想起一个名字。 “杨少东！” 当即对面年轻人哈哈大笑，和雷东宝的手简单握了下，随即松开，很随意地说道。 “我就是杨少东，几年前雷老板，不，当年应该是雷厂长，你的责骂，我现在还历历在目，铭记于心呀，哈哈！” 雷东宝的神色不卑不亢，和杨少东点了点头。 这杨少东这种一看就没什么城府，他随即看上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另外一个年轻人，这人应该就是杨巡刚刚所说的程少了。 这人明显就和杨少东有些不同，神情中带着一种与生自来的高傲，他冷眼看了雷东宝一眼，随即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这才缓缓说道。 “来者是客，坐吧，别客气，我去换件衣服！” 说完，他朝楼梯处走去，转眼就身影就消失在楼梯间。 雷东宝也没客气，转身便坐了下来，旁边杨少东一直在关注雷东宝，见雷东宝好像对自己无感，脸色也微微有些尴尬，随即在沙发另外一边坐了下来。 雷东宝很随意看了他一眼，见对方一直在打量自己，看来，今天这顿饭有点像鸿门宴了呀！ 不过，雷东宝也没放在心上，虽然接触不久，但是从杨巡到这杨少东，还有那程少，这三人中，雷东宝反正最看不透的是杨巡。 因为杨巡一直给他一种笑面狐的感觉，杨巡这种从最底层爬起来的人，往往为了达到目的，是没有任何底线的，而眼前这个杨少东嘛？ 在雷东宝看来，眼前这位，是这三人中城府最差的一位，或许背景比杨巡强不少，但是这种人往往是死得最快的那种。 至于那位程少，雷东宝暂时还没看出什么，再看看吧！ 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对方的身份，比这位杨少东深厚多了！ 雷东宝闭目养神，对面的杨少东有些尴尬了，他没想到，眼前这位，连自己都不叼，这让他感觉有些没面子，他想了想，随即朝雷东宝说道。 “歪，雷老板，听说你们那个江城电器现在搞得风生水起？有没有想来鲤城发展？” 雷东宝脸上无波无澜，很随意地回道。 “发展一般，我们暂时还没想过对外发展！” 杨少东哦一声，随即说道。 “我听说雷老板现在身价上千万了？现在外面都有人叫你雷千万，哈哈哈！” 雷东宝对这货挺无语的，这样的人也能混得风生水起，也只有这个特殊的时代了，再过二十年，这种货色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雷东宝干脆闭目养神，不再理会这二货！ 过了一会，杨巡的声音传来。 “都回来了呀，那我们去餐厅吃饭吧，都已经安排好了！” 杨少东麻溜地站起身，摇晃了一下脑袋，有些不爽地说道。 “走，走，去喝几杯，我感觉我和空气在说话似的，一点意思都没！” 杨巡看来雷东宝一眼，没有说话，笑呵呵，看着刚从楼梯处下来的程少。 几人朝后面小院走去，小院里面，有一排房子，其中餐厅就在其中，几人进了餐厅，古色古香的房间里，圆桌上已经摆上满满一桌菜，上面还有几瓶茅台，雷东宝倒没有被酒吸引，而是被那一桌菜吸引，鱼翅鲍鱼，龙虾一应俱全，看做法，典型的谭家菜，有点意思！ 杨巡进屋连忙招呼道。 “坐吧，坐吧，今天我们有口福了，这厨师可是谭家菜第二代传人的亲传弟子，今天这顿饭得感谢程少了，让我们有口福了！” 对面程少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用很随意地语气说道。 “都坐吧，就几道家常菜而已，我们老爷子喜欢这一口！” 杨巡和杨少东两人又是一番夸赞，雷东宝暗暗在心里给这位程少的评价降低一个档次，真正有能力的大少，装逼哪里会有这么明显，看来，对方选择和杨巡杨少东这种人混一起，显然也不是真正得势那一类了。 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雷东宝也没多客气，随便坐了下来，这一桌菜，四个人吃，显然有些奢侈了，不过显然其他几人都习以为常，杨巡率先开了一瓶酒，恭敬地给程少满上，随即给杨少东满上，又给雷东宝满上，最后才给自己满上！ 雷东宝很有深意地看了杨巡一眼，杨巡似有察觉，回头看了雷东宝一眼，随即便看到杨巡一脸笑容，脸上的真诚，让人满面春风，至少杨巡这笑容和态度，让对面程少很满意，他端起酒杯朝众人说道。 “来，大家一起喝一杯，还有感谢杨巡小弟这一年来的辛苦，来！喝！” 杨巡听到程少这话，连忙卑微地站起身，带着恭敬地神色，急忙端起酒杯，杯子比程少的杯子底了足足半个杯身，点头弯腰，一饮而尽！ 杨少东也很随意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雷东宝很无所谓地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这味道真他妈醇厚，他看了看桌上的酒瓶，六八年的茅台，真是狗大户呀！ 杨巡尽力地表演，喝完后，随即又给程少满上，依次到最后才给自己满上，他端起酒杯，带着恭敬地笑容，对着程少说道。 “我真心感谢程少，能认识您，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对了，也感谢杨少，我杨巡出身卑微，您们能给我这个机会，我这辈子无以为报，唯一能回报的就是这杯酒了，希望给做小弟的一个机会，来敬您们一杯！对了，还有欢迎远道而来的雷大哥，他曾经给我不少的帮助，我在这里一起敬几位大哥一杯！” 随即杨巡神情恭敬，态度诚恳，程少两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雷东宝有些烦躁地端起酒杯，也一饮而尽，要不这酒和菜，雷东宝早甩杯子走人，几个大男人，叽叽歪歪半天，雷东宝算是看出来了，今天自己只是陪客？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这群小兔崽子，显然没那么好心请自己来吃一顿好的了！ 雷东宝夹起一块鲍鱼放进嘴里，鲜，软烂，入味，回味无穷呀！ 这道菜，的确有了一点谭家菜的精髓了！ 三五杯酒过后，饭桌上的话题，引到雷东宝身上了，杨少东喝了一杯酒，很随意地说道。 “雷老板，听说你们江城电器现在有二十九家店了？发展挺快的，有没有想法朝粤省，闽省这一带发展？” 雷东宝愣了一下，心里沉了一下，随即很随意说道。 “不好意思，暂时还没那个打算！” 杨少东哦了一声，对面杨巡连忙笑着开口说道。 “雷大哥，实不相瞒，我们现在做的生意，和雷大哥你的生意重合，我们现在在鲤城市中心位置，开了一家程杨电器城，我和程少杨少他们介绍过雷大哥您的事情，两位哥哥都非常敬佩雷大哥，一直就想邀请雷大哥来鲤城玩玩，大家一起吃一顿饭，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合作共赢的事！” 雷东宝抬头看了杨巡一眼，随即又看了另外两人一眼，他这下算明白了，杨巡为啥能这么快发家致富了，原来同行呀！今天这顿饭，看来还真是一场鸿门宴呀？ 雷东宝夹了一口菜，很随意说道。 “抬举了，我也是小打小闹而已！” 杨巡笑着说道。 “雷大哥说笑了，江城电器城两年发展到二十九家店，这发展速度还说小打小闹，我看雷大哥您迟早会朝南方省份发展的，而我们的程杨电器呢，明年也计划朝内地城市发展，所以我们迟早会碰面的，这个年头单打独斗，远不如抱团发展，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联合起来，成立一家公司，一起发展！” 雷东宝抬头看了杨巡一眼，没想到这小个子人不大，胃口到不小呀，竟然打到自己头上来了，他就不怕撑死？ 雷东宝的眼神让杨巡微微脸红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喝酒的原因，还是知道自己的意图被雷东宝察觉到了。 旁边的杨少东这时也开口说道。 “雷老板，你可能还不了解我们程杨电器的规模，实不相瞒，我们程杨电器，从五月一号开业，第一个月就做到两千万的营业额，后面每月营业额就没有低于一千万的，我们的利润率在百分之三十以上，不知道雷老板觉得，我们一家店能抵你们多少家店？” 杨少东的话，让雷东宝愣了一下，一家店，一个月销售额两千万？ 现在的年轻人路子这么野了吗？ 雷东宝抬起头看了杨少东一眼，对方神气地抬起头，不屑和雷东宝平视！ 对面的程少擦了擦嘴边的汁水，神气傲慢，淡淡地说道。 “如果我们达成合作，以后你就是我的朋友了，我这个人是从来不会亏待朋友的，我们调查过你的江城电器，你们今年二十九家店，全年销售额也就在五千万左右，而我们程杨电器半年时间销售额已经突破六千万，预计明年全年销售额会超过一个亿，我们也不会亏待你，我们一起成立的公司，你占三成，我占四成，杨少东占两成，杨巡占一成！” 雷东宝有些哭笑不得，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狂吗？ 从他们说月销售额两千万一个月，雷东宝就已经百分百不会和他们合作了。 开电器城又不是卖面粉，哪有那么多人买，他们玩的那一套，雷东宝几乎用脚都能猜到，送宋运辉一台上万的进口大彩电，一个月卖一千台也有两千万的销售额了！ 一家店两千万的销售金额是什么概念？雷东宝无法想象，至少在这个八十年代无法想象！ 雷东宝几乎没多想，毫不犹豫说道。 “感谢各位的好意了，我真没打算和别人合作，我那就是小打小闹，就不打扰各位老板发财了！” 雷东宝这么明目张胆的拒绝，让杨少东和程少两人脸色瞬间黑了下来，特别杨少东，看到雷东宝还津津有味夹起一块鲍鱼往自己嘴里塞，顿时就翻脸了，他站起身，呵斥道。 “不合作，你来吃什么饭？真当我杨少东的饭那么好吃吗？” 杨少东的话，顿时让雷东宝脸色沉了下来，这群年轻人这点城府就学大人做生意？ 杨巡此时也有些拉不下面子，毕竟雷东宝是他喊来的，他连忙站起身，笑着朝杨少东说道。 “杨哥，算了算了，雷大哥是我邀请来的，这事是我不对，我给两位哥哥道歉了！” 杨巡的话，让杨少东脸色算是缓和了一点，一旁的程少也开口说道。 “算了，来者是客，什么时候，差一顿饭了，杨巡，等下你送客吧，没意思，我先上楼睡午觉去了！” 说完，程少站起身，转身便离开了，杨少东也跟着站起身，嚷嚷道。 “没胃口，走了！” 说完，也走了！ 雷东宝见两人走了，这才若无其事拿起碗，把那还剩下的三个鲍鱼全拉倒自己碗里，一口一个，吃得欢快，浪费粮食可耻呀！ 反正已经得罪了，何必委屈自己，他是真饿了！ 杨巡见到雷东宝这番举动，也是哭笑不得，独自在一旁没滋没味看着雷东宝吃得欢快！ 酒足饭饱后，雷东宝站起身朝杨巡说道。 “这顿饭我就当你请我了，那彩电我给你搬进屋？” 杨巡连忙摆了摆手说道。 “雷大哥，今天不好意思了，他们其实性格不是这样的，你多见谅，彩电还是送回库房吧，雷大哥，正好，我等下带你去我们的电器城看看？” 雷东宝看来杨巡一眼，随即点了点头，他还真想去看看月销两千万的电器城到底是啥样！ 两人随即起身离开，也没和程少他们打招呼，两人出了门，随即杨巡自己开了车，在前头带路，一前一后，朝小区外驶去。 95 找到自己的未来! 两辆车很快驶去小区，十几分钟后，缓缓进入市中心，最后在一条商业街前停下！ 雷东宝朝外面看了看，周围人流量还是不少，不过这个年代的小汽车还是稀罕物，两人的车随便在路边停下。 下了车，雷东宝从后备箱搬出大彩电，杨巡看着雷东宝的举动，也没阻止，雷东宝示意杨巡带路，杨巡笑了笑，朝街道中心位置走去。 雷东宝老远就看到巨大的招牌！ “程杨电器”！ 雷东宝也被这巨大的门面震惊到了，巨大的玻璃窗，让店铺内部一展无遗，站在门外，雷东宝都能感受到一股豪华大气的感觉，扑面而来！ 站在玻璃窗前，可以看到里面一排十八台大彩礼同时开启一个画面，无比震撼的色彩让雷东宝有些失神，的确，能在八四年街头看到这么多彩电，同时播放一个画面，的确够震撼！ 连自己也够震撼，更加不用说其他的老百姓了，雷东宝除了被电器城的大彩电震惊到外，也被他们的胆子震惊到了，这玩意如果不是走私货，打死他也不相信，现在的年轻人果然玩得野呀！ 杨巡夹着公文包，看着雷东宝震惊的模样，只静静地看着雷东宝一副没见世面的模样！ 雷东宝看了会，也渐渐从震惊缓过神来，抱着大彩电，跟着杨巡走进电器城的大门。 刚进门，周围几个身材和容貌都上佳的服务员连忙小跑过来，恭敬地朝杨巡喊道。 “杨经理好！” 杨巡笑着点了点头，朝他们说道，让人把这台彩电搬后面仓库去，登我的名字就行了！ 服务员连忙点了点头，两个女生上前来接雷东宝手上的彩电。 雷东宝看到两个娇滴滴的小女生来接自己手上的彩电，顿时连忙摇了摇头说道。 “要不，我帮你们搬过去吧！” 两个女生还没拒绝，在一旁的杨巡就说道。 “让她们搬吧，这是我们这里的规矩，服务员，必须满足顾客的需求，那么多买彩电的顾客，她们都搬习惯了！” 杨巡的话，让雷东宝也是愣了一下，随即，就见两个小女生一人接过自己彩电的两角，抬起彩电，就朝电器城内部走去！ 行吧，雷东宝也无话可说了，看来这程杨电器城很懂营销之道呀，想想杨巡的经历，雷东宝也了然于心了。 随即，杨巡带着雷东宝参观了程杨电器城，这电器城在面积装修，甚至连同里面的电器种类，都完胜自己的江城电器城，雷东宝心情也渐渐有些沉重，看来自己还是小瞧杨巡了，这是一个强大的对手。 杨巡脸上一直带着笑容，虽然他话里话外，依旧雷大哥叫得亲热，但是他现在仿佛是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在雷东宝面前炫耀，直到两人到了高档电器区，也就是刚刚大彩电的展示位置。 除了大彩电，周围还有一系列的高档电器，雷东宝也一一查看，越看，心情越沉重，看来自己的确小瞧程杨电器城了。 杨巡在一旁一直注意着雷东宝的神情，见他这副模样，眼神中的精光越发闪亮。 他缓缓走到旁边一个方方正正的电器前，按了一下，机器缓缓打开一个口子，杨巡从旁边架子上，拿出一个碟片，放进里面，又按了一下，机器缓缓把碟片收回去，不一会，周围所有的彩电上，重新播放画面，一个带狮子头的嚎叫响起，随即进入正片。 是的，这是一部好莱坞的碟片，雷东宝此刻心中的震惊难以言喻，他死死地瞪着眼前这个玩意，他的确被吸引住了！ 旁边的杨巡看着雷东宝那震惊的模样，也不知为何，内心突然涌现一股不屑的情绪，在他以往的心目中，雷东宝的形象一直是高大上的。 当年自己还在卖馒头的时候，就听说雷东宝带领小雷家发家致富了，后来，小雷家的雷霆牌电风扇，再到金州第二机械厂，还有那次教训杨少东，最后又承包国企，一件件事，让杨巡在雷东宝面前，一直有种低人一等的感觉。 可现在眼前的雷东宝，却是被一台彩电就吸引住了，这简直有点偶像破灭的感觉，杨巡却是怎么也不知道，此刻雷东宝心中在想什么。 雷东宝他的确被眼前彩电里的电影吸引住了，其实他不是被电影吸引住，而是被旁边那台小玩意吸引住了！ 镭射影碟机！ 此刻他脑海中很多念头飞快转动！ 世界上，第一台VCD视盘机，在一九九三年诞生，随后短短几年时间，华夏进入VCD时代！ 由于从诞生之日，就没有申请整机专利，以及没有核心技术，VCD迅速泛滥，国内很多工厂都借机抢占市场，每年靠出口VCD，也能赚数亿美元的外汇！ 就在国内商人为了VCD，打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国外的资本家，早已经看上这块肥肉，迅速在VCD的基础上研发出DVD，并且进行一系列的技术专利申请，从此，这项以华夏人发明的伟大电器，从此和华夏人彻底无缘了！ 到了二十一世纪初，DVD迅速占领曾经的VCD市场，几乎在一两年的时间内，就把国内的VCD赶尽杀绝了！ 国外的资本家有多狠，从DVD上就可以看出端倪。 由于VCD没有专利，国内的厂家肆无忌惮地生产销售，甚至出口到国外，赚到大量美元，九十年代末，DVD技术专利正式被申请，小倭子连同老美几大资本巨头，迅速成立专利联盟，开始关门放狗，专门针对华夏企业了。 到了二十一世纪初，光二零零一年，国内出口了一千零八十万台DVD，由于国内的企业，为了争取市场和利润，价格战开始四起，最后DVD每台出口从一百美元以上降到每台出口价格在三十到四十美元左右。 但是华夏国内的企业狗咬狗，他们不管，他们的专利费却是每年都在上涨，最后直接要求国内企业上缴百分之五十的专利费！ 对！一台四十美元的DVD，专利联盟，就要收取二十美元的专利费！ 黑吧！ 的确够黑！ 可人家还就是吃定你了，因为华夏在二零零一年加入了世界贸易组织，你既然想跟着人家一起玩，就必须遵守人家的规则。 随着DVD时代的到来，迅速淘汰VCD，最后网络时代的电脑端看电影，又迅速淘汰DVD，最后手机时代的来临，渐渐淘汰电脑PC端，科技的发展随着日新月异的发展，每个时代都有无数领先时代的技术和科技诞生。 雷东宝此刻脑海中如同烟花一般，各种思绪杂乱又兴奋，他这一刻，也仿佛给自己的未来找到一条道路！ 是的，自己要从VCD开始入手，最后再是DVD，最后电脑，再最后是手机，这些技术和科技，自己必须要领先别人一步！ 妥了！ 随着彩电里面的男主角，一枪把一个路人甲干掉，雷东宝兴奋地跳了起来，看得旁边的杨巡也是一愣一愣的。 雷东宝的思绪终于回到自己的身体，他回头看了杨巡一眼，哈哈大笑，随即笑着说道。 “这叫什么玩意？太牛逼了，我要了，多少钱一台，给我开票，我得买一台，连同这彩电，我也得买一台，杨巡，你这碟片，可得多送我几张呀！” 杨巡哭笑不得，笑着点头答应，随即让人给雷东宝安排。 半小时后，雷东宝又重新抱着一台大彩电，连同一台镭射影碟机，还有杨巡送的十张碟片，一起重新放回汽车里。 杨巡的确很大方了，后世几块钱一张的VCD，自己手上这镭射CD一张就超过五百元！ 还有那个镭射影碟机，售价两万八，大彩电一万六，雷东宝直接消费了超过四万，难怪这店铺看上去人流量不多，但是人家每月销售额那是破千万，雷东宝算是彻底明白了。 雷东宝和杨巡告别过后，开着自己的小车准备回江城，站在程杨电器城门口的杨巡，看着雷东宝的汽车车影缓缓消失在街角，嘴上一抹不屑已经在嘴角显现，偶像破灭就是这么简单。 晚上，杨巡，和杨少东三人重新聚在一起，这次几人也没喝茅台，而是一整箱啤酒，酒过三巡，杨少东有些不满地嚷嚷道。 “我还以为那姓雷的什么货色呢？原来也是一个土包子，没见过世面的玩意，程少，既然他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们就别客气了，不就是门面多吗？我们明年开他妈一百个门面，打进安云省内去，让姓雷的吃灰去吧！” 程少没有说话，而是抿了一口啤酒，随即眼神看上杨巡。 杨巡会心一笑，随即点了点头说道。 “其实我早已经让人做了市场调查，已经选好了十个门面的选址，最快年前就可以开始装修，明年开春就可以开业，明年我们计划开业三十家店铺，对了，程少，我和你说的那事，你考虑怎么样？” 杨巡的话，让对面杨少东莫名其妙，他喝了一口啤酒，有些不满地嚷嚷道。 “什么事呀？我怎么不知道？” 程少冷眼看了杨少东一眼，很随意地说道。 “关系场上的事，杨巡的意思是我们在其他城市的店铺，可以让出几成股份给当地的关系，这样每个城市都可以堂而皇之卖高档电器，你觉得怎么样?” 杨少东的神情愣了一下，随即想了想说道。 “你们都已经决定了，还问我干什么？给吧，给吧，反正我也不是大股东！” 杨少东明显有些不满地语气让程少眉头皱了一下，房间里顿时陷入沉默，显然，这铁三角，也没想象中的牢靠。 只是谁也没看到，坐在角落里的杨巡，嘴角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缓缓露出！ （求各位看盗版的大佬来起点读书订阅几块钱吧！） 96 来势汹汹 雷东宝回到江城后，第一时间把镭射影碟机拿到研发部门，这是他的宝贝呀！ 雷东宝不太懂那方面的技术，但是他的思路和领先这个时代的眼光，可比某些技术珍贵百倍。 未来他也会招募更多的技术人才，有些技术，在国外已经出现了的，他也会在这几年，陆陆续续把那些技术买回来！ 当然，这些技术，将是他的杀手锏，不到关键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展露出来的，至少在八十年代，他不会把自己的杀手锏展露出来。 他现在对自己的未来，有着很清楚的规划，八十年代，只做技术的研发和积累，未来等自己能掌控一家彻彻底底属于自己的企业，他才会让自己手中的杀手锏，展露出来！ 未来，拭目以待吧！ 八五年的春节悄悄来临，雷东宝摸着满脸的胡须，才想起，自己已经又是三个月没刮胡子了。 来江城已经足足两年了，现在江城电器厂也新建了一批家属院，雷东宝自然也分到了一栋三房一厅的房子。 早在八三年宋运辉结婚前，他就已经把宋运萍和儿子接到了江城，去年七月份，他又把老娘接过来了，这次老娘如论如何反对，他也把老娘给接到了江城。 因为他生怕自己再不把老娘接到江城，未来就见不到老娘了。 从八四年春季开始，国际市场的长毛兔价格就一路下跌，到了七月份，长毛兔的收购价已经只有去年的一半了，而到了年底，只有四分之一的收购价了，这个价格已经是血本无归了！ 所以，雷东宝才赶快让人在七月份，就把老娘从小雷家接出来了，因为他生怕，再不走，到时就走不了到。 以老娘平时就爱在村里吹牛逼的性格，到时那群已经倾家荡产的老娘们，估计得半夜把她套麻袋打死，谁叫他老娘有事没事，就爱把雷东宝挂在嘴边。 雷东宝对小雷家已经彻底失望了，但是毕竟自己也是小雷家出来的，所以他多少也一直关注着小雷家的消息。 小雷家在八三年，还短暂地回光返照过，毕竟当年的长毛兔收购价到达巅峰，那是一个丰收年景，家家户户在八三年收入，依旧人均可以上千元，那一年，依旧是十里八乡的富裕村子。 就连雷霆电器厂，也清理掉那十万台的库存了，又加上暖桌在冬天依旧是紧销货，光八三年，雷霆电器厂就还了四百多万的银行贷款，八三年也算是小雷家最后的高光时刻了。 可到了八四年一开始，情况迅速朝下坡路滑行了，刹都刹不住了，刚过完年，长毛兔收购价就开始下跌，结果这一跌，如同拉稀似的，根本挡不住。 于是这下彻底完犊子了，引起连锁反应，因为去年的兔毛大丰收，年前，长毛兔养殖基地，就又进了一批最新型的兔种，加上现在整个养殖基地原有的长毛兔数量，目前小雷家的长毛兔养殖基地已经有超过十五万只的长毛兔，这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价值上千万！ 可这些钱，大部分是小雷家村民所有的积蓄了，还有一部分是银行的贷款，最关键一点是，现在小雷家所有的长毛兔兔草都是去其他村购买的，每天都要一笔不少的开支。 八四年，刚开始，还勉强可以维持收入平衡，毕竟兔毛降价，依旧还有不少的收入。 但是很快兔毛价格开始雪崩似的下降，村民一算账才发现，卖出去的兔毛，还不够饲料钱，这下众人彻底急了，可他们又能怎么办？ 不但他们没办法，晋陵县也没办法，只能祈求下半年长毛兔的价格能回升，可老天显然不给面子，到了秋季，兔毛价格更加一路下跌，这下，血本无归已经成了定局。 到了这个时候，很多村民已经陷入癫狂，家里已经半年没收入不说，还得每天花一笔不少的饲料开支，可现在连饲料钱都赚不回来了。 到了这个时候，还能怎么办？ 到了十月份，整个晋陵县的菜市场，到处可见便宜的兔肉售卖，风干兔肉远销安云省境内。 除了杀兔取肉，此刻依旧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到了八五年春节，小雷家这一年的春节，死气沉沉，和去年的春节完全是两个年份，今年整个村连放鞭炮的都没有，雷霆电器厂也因为市面上大量仿制暖桌，被搞得现在半停工状态，整个小雷家，已经没有一丝欢声笑语了。 这个时候，很多村民想起两年前，雷东宝当时在礼堂的演讲，悔不当初，可现在的雷东宝显然已经早已经请不回来了。 连老娘都接走了，显然是已经打算和小雷家割舍开来了。 雷士根也打过电话和雷东宝拜年，邀请雷东宝前往小雷家过年，雷东宝呵呵拒绝了。 人呀，总不能在一个地方，踩狗屎好几回吧？ 这一年春节，宋运辉带着老婆程开颜前来拜年，看着还沉醉在爱情中的两个人，雷东宝也只能说在心里默默祝福了。 宋运辉身上明显也成熟许多，身上微微也有一丝上位者的气质了，带着一副眼镜，质彬彬。 不过在雷东宝面前，他还得做他那个小萌新，在家里询问雷东宝许多国内外的事情，两人聊得挺好的。 八五年开春，江城电器城第三十家店，正式开业，可雷东宝却是也听到一个消息，有闽省的企业正在和江城政府洽谈合作，他们准备在江城成立物流中转站。 雷东宝听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随即脑海中第一反应就是，程杨电器来。 他猜得的确没错，杨巡来了，带着程杨电器来了，来势汹汹! 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在江城建立一个和雷东宝类似的中转站，接着，自然就是借助江城四通八达的交通线开始开店布局了！ 回想起去年在鲤城见到的一幕，雷东宝眉头紧皱起来，杨巡的程杨电器，显然和其他的竞争对手，完全不是一码事，这是一条过江龙。 可以呀，这是真和自己杠上了！ 杨巡这条过江龙算是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吧，可惜了，当初没能为自己所用，不过这或许也是一件好事，有这样一个笑面狐在身边，雷东宝也有些不安心。 程杨电器来势汹汹，刚过完年，就已经和江城政府达成合作协议，在县郊拿到一块超过一千亩的土地，迅速开始平整土地，同时组建运输队，其他员工也陆陆续续开始入场，看得雷东宝眼花缭乱。 雷东宝也没办法，只能拭目以待了，他开始加快在安云省和之江省布局，建立更完善的供应链，更完善的物流体系，还有更成熟的售后保障，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目前两个省内的地级市，江城电器城已经进行全覆盖，雷东宝今年也开始下沉县级市，在一些人口多的县级市，开始开分店，他计划在今年内，最少在两个省内，再开二十家店，今年年底将达到五十家店。 对于开店的数量，他从来不追求数量，每开一家新店，他的市场部团队，最少经历过三个月的考察和前期准备，必须确保每一家店，顾客都能有同样的体验。 未来进军其他省份，他同样会如此，现在市场上已经有那么多同类电器商店了，而他的江城电器，一直做到口碑第一。 杨巡的程杨电器的确来势汹汹，场地还没弄好，就开始大规模招兵买马，开出的薪水比雷东宝的江城电器还高，甚至它们已经肆无忌惮，直接对江城电器开始挖人了，这让雷东宝有点恼火了。 无奈，雷东宝也只能提高薪水，但是还是避免不了小部分员工被对方挖走，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自古以来的道理，雷东宝不可能不懂。 挖了人还不算，到了五月，程杨电器正式进军安云省，第一家店就是金州，而且位置就在雷东宝的江城电器，和金州第一百货的中间位置，这是准备碰瓷两方了。 程杨电器城的店铺直接打通了周围三家门面，光这层关系，雷东宝就觉得，如果是自己，肯定拿不下来，那三家都是硬骨头。 打通三家店铺后，程杨电器城的整体铺面已经达到四百平方了，这比两百米外的江城电器还大，而且对方装修更加豪华，开业十天大酬宾，直接宣布特等奖二十台大彩电，一等奖洗衣机，电冰箱，空调各二十台，这个消息一出，整个金州人民都疯狂了，连门槛都挤破了。 这也造成江城电器城的销售额直线下降，雷东宝估计往后也很难恢复了，至少高端客户，会被对方抢走绝大多数。 雷东宝对此也很恼火，他打了电话给杨巡，想询问一下杨巡到底啥意思，结果得到的却是杨巡轻飘飘的回答，最后说道。 “雷大哥，我也只是小股东而已，这所有的规划，都是上面安排的，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所有不好意思了！” 雷东宝气得直接挂断电话了，杨巡现在是成气候了呀！ 他的确只是对方推出来的台前人物，但是雷东宝很清楚，这一切商业计划，都是杨巡自己做的，这个人是一个祸害，同时也是一个商业奇才，可惜走了歪路，未来迟早会出事呀！ 可就算知道杨巡这家伙是一个祸害，自己依旧没办法对付他，雷东宝又不想玩阴的，玩正大光明的，人家也不怕你，没办法，雷东宝又不想当对方的上门女婿，只能忍耐了。 这就是现实呀！ 而且对方显然是想扶持杨巡上位，五月份，杨巡上了安云省日报头条，以安云省杰出企业家的身份正式亮相。 程杨电器城现在是赖上雷东宝了，很快六月份，吴城，金陵，对方的店铺随之而来，而且离江城电器的门面都不超过一公里，雷东宝得到这个消息后，也只能握紧拳头了！ 虽然对方的店铺光鲜华丽，也抢走很大一部分高端客户，可在售后方面，程杨电器完败。 虽然他们也承诺上门安装，承诺三包服务，可客户满意度明显低于江城电器，之所以会造成这样，自然是因为他们扩张太快，内部管理也极其混乱。 程杨电器，在售后这一快，几乎都是靠着和当地的维修部合作，这样的优点就是可以迅速解决售后的问题，只需要付一笔钱给合作方就行了，这样造成的后果就是，一旦发生客户售后，往往拖了好几天才上门，而且维修师傅也趁机以各种理由收费，上门免费，换零件得收费吧！ 而江城电器，在售后这一块，几乎都是江城电器厂，自己培训的师傅，每个城市也有自己的维修点，这样成本虽然增加了，但是售后服务和质量，明显高出程杨电器，这种慢慢积累的口碑，对于现在的程杨电器来说，根本不需要。 因为他们现在的目的就是扩张，快速扩张开店，到了八月份，他们的店铺在安云省和之江省开设超过三十家店铺，而现在的江城电器，也才刚刚突破四十家而已。 按照这个速度，江城电器三年的心血，人家一年时间就可以追赶上了。 对方凭借快速扩张，还有大价钱营销，还有高档的进口货，高单价的单品，销售额那是一个月比一个月高，到了十月，销售额已经超过雷东宝的江城电器了。 雷东宝一直在忍让，他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 因为对方这种发展模式在他看来，危机重重，而且他通过老徐的关系得知，上面已经对闽省的那些人，有数察觉了，毕竟他们实在太过狂妄了，你见过某地一天几百辆车大摇大摆拉着各种进口货朝其他城市运输吗？ 到了八五年底，程杨电器在安云省和之江省内的店铺数量，正式达到六十家，而江城电器城的店铺数量刚刚突破五十家，也算是完成了雷东宝年初的目标。 程杨电器用一年的时间，成功把江城电器赶超，不但是店铺数量上赶超，而且在销售金额上，也完全赶超。 可这个时候，雷东宝察觉到机会已经到来，上面已经下达对闽省方面的进口货进行打击了，对方肯定会遭受牵连。 所以雷东宝决定，在八六年，正式开展反攻。 雷东宝得到的消息，杨巡他们自然也已经得到消息了，他们的铁三角，在八五年底，也正式走到了尽头，杨巡到了这种生死存亡的关头，也展现了他的冷血和高超的口才。 在八五年底，谁也不知道，杨巡经历过什么，只知道，八五年过后，程杨电器城里面的进口电器迅速消失，换上了国产家电，而程杨电器城依旧完好无损，只是快速开店的势头得到停止，他们开始整顿现有的六十家店铺了。 雷东宝得到的消息，是杨少东折了，进去洗菊花了，连同他的老子一起，而让他诧异的是，杨巡却是完好无损，继续开他的店铺，不过看到程杨电器城最近一些动静，他也隐隐约约猜到他们内部肯定经历了一些事。 雷东宝可不会给程杨电器城时间整顿，现在的程杨电器城肯定是虚弱无比，他们的进口电器被撤了后，人气迅速跌了一大截，一年开六十家店，每一家都是大手笔投资，对方真有那么多钱吗？ 而且看对方的货源情况，雷东宝得知，对方和那些代工厂，也是三个月到半年结算一次，这说明，对方的资金，肯定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丰厚。 而且对方店铺开支比雷东宝的江城电器城开销大多了，雷东宝的反击，很简单，也是最有效的一招！ “价格战！” 对，雷东宝准备在八六年，和程杨电器来一场价格战，你不是开店牛逼吗？你不是资金丰厚吗？ 那我们就来一场价格战吧！ 价格战一旦打响，对企业的各部门各环节都是一个无比严峻的考验。 雷东宝对于这次价格战，也开始策划准备，首先就是对服务人员进行紧急培训，还有增加售后人员等一些人员安排。 还有和各代工厂提前进行价格谈判，比如往年我只从你这里进十万个电灯泡，而今年，我将进五十万个，所以价格，你必须提前按五十万个的批发价格给我，只有拿到最便宜，最实惠的货源，雷东宝才能有充足的把握来迎战！ 还有物流部和营销部，都将动起来，提前仓蓄库存，都得准备好，营销海报，宣传单，都得提前准备好，营销案和计划，都得同时准备妥当，一切准备就绪，时间已经到了八六年四月底。 杨巡此时神情有些疲惫地坐在办公室，这半年来，程杨电器和自己都差一点完蛋了，好在最终他解决了危机，甚至还捞得更多的利益，现在他在程杨电器的股份已经从原来的两成变成两成五了。 这多出来的半成股份，自然是杨少东的，杨少东折了后，自然也出局了，他的三成股份，也自然被瓜分。 杨巡得到半成，剩下的两成半，自然已经有了新的老板，而程少的四成股份这次却变成了三成，因为这次引进来的是两个老板，而这两个老板很看重杨巡，所以他的得到半成的奖励。 杨巡很满意自己的表现，他商业上的表现，也足够优秀，这是他的资本。 不过他自然知道自己这点优秀远远不够，要想成为人上人，必须要承受别人承受不了的东西，这个东西叫忍耐。 对，只有一次次忍耐，自己才能走上更好的位置，杨少东只是他第一个跳板而已，程少也不会是他最终的老板，未来的他，会借助一个个跳板，成为真正的巨鳄，他相信那一天会到来，每一次忍耐，对自己都是新的挑战！ 只是杨巡却是不知道，他眼下就面临一个新的挑战，一场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商业价格战，已经开始向他发起进攻！ 97 价格战3.0版本上线 五月一号，杨巡突然接到下属通知，竞争对手江城电器城，展开大规模四周年庆促销活动，为期一个月。 刚开始，杨巡还没把这个当一回事，促销活动，每年双方都会开展，自从去年，程杨电器从店铺数量到销售额，全面领先江城电器后，他就已经没把雷东宝和江城电器当一回事了。 在杨巡看来，雷东宝早已经过气了，不出两年，自己的程杨电器就已经远远甩开江城电器，因为自己的关系和资本，根本不是一个小打小闹的雷东宝能抗衡的，要不是这半年发生的风波，让程杨电器破财消灾一大笔资金，现在早已经突破一百家店铺了。 年轻人嘛，永远都是自以为是，这个世界的杨巡，遭受的社会毒打，远少于原著，这几年一帆风顺的生活让他早已经失去某些该有的警觉。 五月二号，杨巡还没睡醒，就接到下属几个分店的店长打来电话，他迷迷糊糊爬起，还有些没搞明白，直到第二个店长在电话说道。 “杨经理，我们得赶快想办法，江城电器这次是下血本了，他们的促销价格很多商品比我们的便宜一半，而且我看过他们的宣传单，这次他们的促销期限是一个月，等他们促销一个月后，黄花菜都凉了，昨天我们金州店的销售额只有平时的十分之一，几乎都把我们的客户抢完了！” 这个店长的话，让杨巡瞬间就清醒过来了，他抹了一把眼屎，缓缓放下电话，神情中带着一丝狠意，在心里暗暗冷笑，雷东宝这时想反击？ 不就是降价促销吗？ 来就来呀！谁怕谁？ 杨巡很天真地认为，降价促销不过就降价而已，雷东宝玩那一套，无非就是不赚钱或者利润低点。 这一套自己当年还在卖馒头的时候，就已经明白，卖三个馒头比两个馒头便宜两分钱，如果客人还要一个花卷，他还可以凑成整数卖，只为了让顾客感觉到实惠，这小孩子都会算的生意经。 杨巡洗了把脸，回到公司总部，很有意思的是，他的公司总部现在也学雷东宝，设立在江城，因为在这里，可以全局掌控一切，每个星期，还可以根据物流发货数量，知道各省市店铺的真实销售情况。 目前的程杨电器，在杨巡看来，发展势头很好，他原本也计划今年对这六十家店铺，进行整顿一番。 去年因为开业太匆忙，在人员配置上，就有点混乱，很多店长，连销售经验都没有，就匆匆忙忙上岗了，他计划通过业绩考核，刷一批管理人员下去，重新招聘一批。 还有一些公司规章制度，他也将在今年内完善，总之在杨巡看来，程杨电器小毛病不少，但是大问题几乎都没有，只需要给他半年时间整顿，明年程杨电器将重新起航，再一次对外扩张起来。 但是显然，雷东宝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到了公司第一时间，杨巡就拿到了昨天公司六十家店铺的销售情况，结果让他触目惊心，昨天六十家店铺，几乎都遭到江城电器的截杀。 对方从四月底，就布置了大量的宣传人员，在程杨电器城附近的人流区，开始发大量宣传单。 杨巡手上现在就拿着一份宣传单，上面几个很大的字在最上方，江城电器四周年促销月开启啦，为了回馈四年以来支持江城电器城的顾客朋友，从五月一号起，到六月一号截止，为期一个月的回馈月活动正式开启! 最后宣传单下面，就是密密麻麻的商品图片，图片下面备注原价和促销价，很多商品价格几乎比平时的销售价格便宜近一半，看得杨巡眉头紧皱！ 杨巡连忙让市场部的人员来到自己办公室，询问他们如何看待这份宣传单。 市场部的人员，也是左右为难，最后一个管理人员鼓起勇气说道。 “杨经理，按照上面那些商品的价格，我觉得应该是没有任何利润了，甚至有些单品，比我们的进货价，还便宜几分钱，他们这是做慈善呢？亏死他们！” 杨巡听到对方调侃地语气，顿时一股无名邪火涌现，一巴掌狠狠连同宣传单拍在办公桌上，怒斥道。 “我请你们来是做事的，不是吃干饭的，这份宣传单在一个星期前就已经到处发了，为什么没人察觉？也没人通知我？” 杨巡的怒火让众人面面相觑，最后齐齐低下头，在八十年代，他们对于这种促销其实并没有放在心上，也没当一回事，因为这个年代是卖方市场，商家做生意比后世竞争少得多，哪有那么多花花肠子搞亏本促销生意，只要位置好，打开门做生意，就有顾客上门！ 再加上前面疯狂地砸钱营销，在各种渠道投放广告，效果也是好得出奇，几乎秒杀同行，这其中就包括江城电器，所以对于江城电器今年突然来这一手，大伙也没意识到危险，直到昨天的销售额被统计上来后，那些店长和管理者才意识到危险。 杨巡也揉了揉自己的眉头，手下一群饭桶，看来整顿行动刻不容缓了，正好借这个机会考验一下那些饭桶，能者上，庸者滚蛋吧！ 杨巡缓了一下神，朝众人说道。 “让总部所有的人员，在十点前到门口广场集合开会，并且让在外的所有的店长和副店长，要他们明天早上八点之前，必须赶到江城开会，我们接下来，将有一场硬仗要打，打不赢，你们都给我滚蛋，拿着高薪不干人事，程杨电器不养饭桶！” 杨巡做事风格，的确是风风火火，对商业事件也很敏感，当他拿到这份宣传单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江城电器这次是玩真的了，而且这次远不是表面上看到亏本促销那么简单，雷东宝的目的是自己的程杨电器，雷东宝这是在反击了！ 程杨电器的反应很快，在五月三号早上，每个店铺前，都已经挂上了周年庆的活动横幅，并且所有的员工全体出动，宣传单，也迅速跟上，这是赤裸裸地和江城干上了。 雷东宝在办公室拿到他们的宣传单，也是不由点了点头，赞叹杨巡的确是一个人才，这宣传单上的促销商品，几乎都是和江城电器差不多的的商品，价格比江城电器更低。 双方几乎都在小型家电上打价格战，因为双方都清楚，抢人流量才能最关键的制胜法宝。 宣传单上的价格，几乎全部比江城电器低几分钱到一毛钱，最离谱的是，本来就一毛多一个的灯泡，程杨电器这次直接一分钱一个售卖，每人限量购买两个。 对方这是发现了雷东宝那份宣传单里面的精髓了呀！ 对！ 雷东宝那份宣传单中，其中最便宜的几样商品，基本上都是每个家庭中生活所需的电器，灯泡，开关，插板等等，这些家庭中必须要用到的电器，雷东宝几乎都是以成本价在销售。 因为这些商品，每个老百姓都用到的，是引流利器，所以雷东宝才这么便宜，而杨巡非常聪明，短短一天时间，就抓住雷东宝宣传单的精髓了，他这次来得更狠，直接一分钱一个电灯泡，这是准备血战到底呀！ 雷东宝看着眼前这份宣传单，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既然对方已经应战，那就开始第一场战役吧！ 第五天，江城电器的宣传单再一次更换，这次不但一分钱一个的电灯泡上线，还有更多比平时低三分之一，甚至一半价格的商品，几乎包含了所有的电器商品，从高压锅到热水器，再到电冰箱，洗衣机，空调，这些高价的电器产品，江城电器城前面开始大幅降价。 这个宣传单一出，江城电器城的生意迅速回升，门槛再一次被踏破，销售额那是节节攀升。 杨巡看到雷东宝的20版本宣传单后，气得牙痒痒，不得不让人跟上，到了这一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亏本促销而已，谁怕谁？ 江城电器和程杨电器的价格战，很快就持续升级，双方你来我往，电器城的商品，几乎比市场上便宜一大半，这让老百姓笑开了花，几乎有点闲钱的，都来购买的了，作为市场的老大程杨电器，很快就感受到各种压力扑面而来。 杨巡为了压制雷东宝一头，每次雷东宝店铺的商品降价，他必定跟上，甚至价格还要比江城电器便宜一些，他的计划的确成功了，程杨电器城的销售额，在五月还是稳压雷东宝的江城电器城一头。 双方的销售额都暴涨，比往年五月的销售额增加三倍以上，可这种低价促销冲出来的业绩，基本都是亏本生意，雷东宝到了五月底算了一笔账，五月份五十家店铺，月均亏损超过三万，也就是一百五十万的亏损金额。 不过雷东宝预计程杨电器亏损会更多，甚至或许亏损超过四百万到五百万，或许更多。 之所以亏损这么多，两个原因，第一，对方的降价力度比江城电器还大，第二，对方这场价格战是急急忙忙迎战，不管在人员配置，还是物流供应链等一系列问题上，成本远超过江城电器。 就拿一些商品促销，雷东宝在某些商品降价亏本促销的时候，这些商品都是两个月前就和厂家谈好价格的了，因为有量，对方的价格才那么便宜，而程杨电器，看到江城电器宣传单上的某些商品突然大幅降价，也不得不第二天跟上降价力度，甚至比江城电器还便宜，可这些商品，他们的拿货价，远超过江城电器。 所以各种原因加在一起，程杨电器这次亏得有点肉疼呀！ 不过双方的竞争，也算有了一个好处，那就是两家店的名气和销售额大增，一些小型的国营商店，在这次促销中成为牺牲品，他们整整一个月的销售额惨淡无比，还有一些乡镇集体企业的店铺，直接倒闭了，间接清理了市场一些竞争对手。 这也就是价格战的好处之一，老大老二展开竞争，往往受伤最严重的是老三老四老五们，因为无辜躺枪。 杨巡看到五月份的财务报告的时候，除了感觉胸口有点疼外，也长长松了一口气，该死的一个月促销终于结束了！ 他现在拿着这份报告，头疼不已，不知道如何向上面的股东交代，一个月亏损超过五百万，这个数字，让杨巡感觉牙齿痛。 唯一还算有点安慰的是，雷东宝也没占到多大便宜，自己亏损，他们也亏损，虽然不清楚亏损多少，但是肯定也亏损不少。 而且通过这次促销，程杨电器城的市场老大位置，再一次得到巩固，现在老百姓提起买电器，谁都第一个就想到程杨电器城，谁都知道程杨电器便宜呀！ 可雷东宝显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程杨电器，他可是很清楚，这次程杨电器为了这次促销，很多部门都是超负荷运行，因为每次促销的商品临时性很大，经常被江城电器牵着鼻子走。 所以物流部门为了应付随时安排下来的任务，每天都加班到深夜，二十四小时待命，很多员工早已经怨声载道了。 而且据雷东宝所知，因为上半年的风波，程杨电器已经出现过一次资金紧张了，现在的促销，让它们现在欠供应商的货款，已经是天数字了，这个时候，他们还想谈优惠价格，更加想都不用想了。 估计到了这个时候，很多供应商，心里都在打鼓了，雷东宝要的就是这个，他要在程杨电器最脆弱的时候，给出致命一击。 六月份到八月份，正式进入电风扇，空调的销售旺季，一百五十万，买一个市场老二的名头，雷东宝可不愿意听。 六月六号，杨巡再一次看到江城电器城的促销宣传单，上面很清楚地写着。 “酷夏六月促销季正式开启啦，电风扇六点八折起，空调八点八折起，电冰箱八点六折起，让你凉爽整个夏天！” 杨巡后面的内容已经没看了，他此刻只感觉心里拔凉拔凉的，雷东宝这狗日的，是真准备和自己杠到底了。 对，杨巡猜得没错，江城电器价格战30版本正式上线，夏天是电器城的销售旺季，也是收入旺季，现在程杨电器急需靠这几个月销售旺季来回血，而雷东宝正是要堵死程杨电器这条路，他要把江城电器耗死在这个盛夏！ 为了这场反击战，雷东宝可是从半年前就准备了，哪有这么容易放过江城电器。 一切游戏，才刚刚开始而已。 雷东宝这一招，再一次痛击杨巡的内心，跟还是不跟？ 跟，程杨电器已经虚弱不堪，为了稳住供应商，月底才把账面上的资金全部划走，现在还欠了一大笔货款，如果继续跟着江城电器的节奏走，那程杨电器的亏损会进一步加大。 可如果不跟，那死得更惨，现在程杨电器，步子迈太大了，如果在六七八月这几个销售旺季落后，被压制，那程杨电器城将全面落后江城电器，那这个窟窿将会再一次扩大，一步落后，步步落后，等明年江城电器如果再来一场价格战，那个时候的程杨电器，可谓毫无招架之力了。 杨巡坐在办公室思考一个下午，到了晚上，他离开了江城，直到第二天上午，才很疲惫地回到江城，最后宣布一个命令，正式展开夏季促销活动，这次他不会再跟在江城电器屁股后面走了，他必须掌握主动权。 杨巡的确是一个商业奇才，他很清楚五月份，被雷东宝压制，步步跟在雷东宝屁股后面，所以程杨电器才这么被动，所以他现在必须走到主动权。 于是他迅速找到好几个生产电风扇的厂家，直接报出五十万台落地扇的订单，让他们以最低的价格，和最快的速度给程杨电器生产，谁的价格最低，谁能在指定时间内生产出来，他就把这五十万台的订单给谁，而且他只要落地扇这一个单品，他要在这个夏天，用极致的单品价格赢得这场促销战！ 杨巡不愧是商业奇才，他在很短的时间，就找到对付雷东宝的办法，他清楚现在程杨电器内部有多脆弱，如果自己盲目迎战，最后只会把程杨电器拖入深渊，因为供应商那一关，就过不去。 杨巡很肯定，雷东宝非常清楚程艳电器的内部情况，这是一场关于程杨电器的生死之战，他必须采取主动迎战的方式，而不是被雷东宝牵着鼻子走。 只短短四天，程杨电器的宣传单就一家出炉，五十九元购买一台大落地扇，知名品牌，豪华大气，让你凉爽整个夏天。 这次宣传单上，主推五十九元的落地扇，其他的商品促销，用很模糊的字概括，什么八点八折起的字眼，让众人分不清到底优惠多少。 但是光五十九元的金属落地扇，就足以把老百姓的目光吸引过去了，这一招，直接让程杨电器的客流量起死回生，销售额也瞬间回升。 雷东宝看到这份宣传单的时候，也是沉默许久，杨巡是个人才呀！ 98 决战即将来临! 看到程杨电器的促销宣传单，雷东宝很快就明白杨巡的目的了，这娃头脑真的很灵活呀！ 雷东宝看着宣传单足足好几分钟后，才嘴角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很有意思，好戏在后头! 刚刚雷东宝在大脑中已经给杨巡计算了一下，他卖五十九元一台落地扇大概是亏还是赚。 雷东宝是靠电风扇起家的，自然这些成本在脑海中一算就可以知道，如果按照五十万台的单品进货。 雷东宝估计，对方应该会给杨巡五十块左右的出厂价，出厂价五十元，到店里销售五十九元，表面上看，有九元毛利，实际上，杨巡一分钱利润都没有。 物流成本，还有房租人工，税费，每卖一台五十九元的电风扇，额外最少也增加十元左右的成本，这是压缩到极致的成本价，也就是说，杨巡拿货五十元一台，卖五十九元一台，基本上是没任何利润。 这还是五十万台拿货价，而雷东宝的江城电器同样的产品，拿货价已经是六十元一台了，这还是大客户价。 散户拿货最低也得七十以上，这款电风扇市面上可是普遍售价一百二十八元的，杨巡卖五十九元一台，这比江城电器进货价都便宜了，这简直丧心病狂呀！ 显然杨巡根本就没想过从这款落地扇上赚钱，他搞这个价格，只是为了主动出击，他就是要吸引雷东宝应战。 当年雷东宝也卖过五十九元一台的落地扇，不过那是雷霆牌的二手货，何况五十九元也就几千台，大部分他还是卖七十九，八十九，而杨巡崭新的落地扇卖五十九元，这个价格，雷东宝还真不敢接招。 夏天本身就是电风扇的销售旺季，这个年代几千块的空调销量其实并不多，主要利润还是电风扇，杨巡这是逼迫雷东宝加入战场，主动出击，让雷东宝失去先机。 这张宣传单，如同杨巡对雷东宝的宣战，既然宣战，自然接了。 既然杨巡想用单品价格战，逼迫雷东宝应战，雷东宝自然得应战呀，程杨电器城卖五十九元，那江城电器城卖六十九元好了。 你拿货五十，我拿货六十，大家都不赚钱。 比你高十块钱，也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程杨电器城的这款落地扇价格比我江城电器城便宜，让所有人都去你们程杨电器城购买。 雷东宝说干就干，随即让营销部的人员开始进行反向宣传。 新出炉的宣传单上，和程杨电器城同样款式的落地扇，上面用几乎三分之一版面的图案标注六十九元销售，而且采用的宣传版面和程杨电器城的宣传单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对方的价格是五十九元，而江城电器城的价格是六十九元。 除了这款落地扇外，其他的商品，一律比程杨电器城便宜百分之五，雷东宝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要买落地扇，赶快去程杨电器城购买，因为人家那里是真的便宜！ 雷东宝这番操作，很多人看不懂，不但对面的程杨电器的员工看不懂，就连江城电器的员工也看不懂。 所有人都觉得雷东宝是不是认输了？ 可你认输就认输，为啥还主动宣传落地扇六十九元一台？ 因为程杨电器这段时间，几乎把所有的营销都用在这款五十九元的落地扇上了，整个安云省和之江省的老百姓都知道了，程杨电器城今年有一款落地扇只需要五十九元，超便宜耶！ 五月份，程杨电器城和江城电器城的价格战，最大的受益者，自然是老百姓呀！ 老百姓也没想到，六月份，双方的价格战还会持续，并且力度这么大，随着江城电器打响第一炮，程杨电器也丝毫不逊色，五十九元的落地扇一出，谁与争锋！ 很多老百姓都还在期待江城电器城会不会来一个四十九元一台的落地扇，到时候，程杨电器城就搞三十九元，最后双方打得头破血流，老百姓美滋滋享受便宜电风扇，多好的事呀！ 可万万没想到，程杨电器才刚刚出招，江城电器就认输了，而且认输的方式，太独特，直接在宣传单上，标注那么明显，生怕别人不知道程杨电器城的落地扇比江城电器城便宜似的。 这种反向宣传，效果那是极佳，程杨电器城的落地扇生意几乎火爆到天际，整个电器城每天销售金额中，落地扇的销售，占比超过百分之九十五，因为他家的落地扇就是比别家便宜，但是其他商品，江城电器城便宜呀。 经过一个月的价格战，也算是有一个好处了，现在大伙买电器，最开始想到的，就是程杨电器和江城电器，因为他们两家的电器是最便宜的，这也培养了老百姓一个习惯，那就是老百姓买电器，现在都先对比一下双方的宣传单，看看自己要的买的电器谁家便宜。 由于程杨电器城的落地扇实在太便宜，这个夏天，安云省和之江省的老百姓，只要买电风扇，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程杨电器城的落地扇，程杨电器城原先计划的五十万台落地扇，按照现在的销售趋势，远远不够，好像一百万台或许才勉强满足老百姓的热情。 对于落地扇的热销，杨巡也是惊喜交加，卖五十九元这个价格，他的确是一分钱利润都没有，他谈下来的价格是四十九元，卖五十九元一台，除了一切开支，几乎是赚了一个寂寞。 原本他还想着江城电器城会应战，他已经做好继续降价的准备，至少每台再亏五元，这也是他承受范围之内，他这次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江城电器拉下水。 因为他知道江城电器落地扇的拿货价是六十，而自己是四十九，只要对方敢在这个单品上和他打价格战，他就准备和江城电器城血战到底，直到耗尽江城电器最后一滴血！ 可万万没想到，自己刚出招，江城电器就认怂了，这让他摸不着头脑，如果雷东宝真认输了，那自己今年靠着这个单品落地扇，完全可以占领整个电风扇市场，按照现在的销售，他预计今年夏天，程杨电器城可以销售一百万到一百三十万台落地扇，因为现在整个市面上的落地扇销量，程杨电器城销量占比超过百分之九十！ 雷东宝的认输，也让杨巡暂时松了一口气，随着落地扇的持续热销，现在每天的物流仓库中转基本都是落地扇这一个单品，订购的五十万台，到了六月底，已经销售超过三十万台了，程杨电器的流动资金，也迅速运转回收，大大缓解了前段时间的资金压力。 他也迅速再一次联系电风扇厂，这次继续是五十万台订单，因为现在的市场上，落地扇的市场已经被程杨电器城统治，很多电风扇厂，今年只能喝西北风。 现在程杨电器，再一次五十万台的订单，一群电风扇厂，这次为了抢这个订单，不惜打得头破血流，最后以四十五元一台的单价成交！ 这个价格，让程杨电器已经有超过五元的利润了，如果第二批五十万台销售出去，那今年这个夏天，至少，几百万利润算是到手了，也基本可以把五月份血亏的窟窿补齐大部分了。 除了利润外，程杨电器现在风头正盛，同类第一的名头已经算是彻底坐稳了，单靠落地扇这个单品，一个月销售额就超过一千八百万，再加上其他的零碎销售，六月份程杨电器城的总销售金额已经突破两千万。 而六月份，江城电器城的电风扇业务加起来销售额才一百万不到，加上其他的销售数量，五十个店铺总销售额在四百万左右，这个销售金额，因为促销的原因，六月份利润不足三十万。 也就是说，原本六月份电风扇销售旺季，江城电器城在八六年，基本已经放弃了，而且每次促销广告，也很尴尬地宣传那个六十九元的落地扇，这样反向宣传，把流量全送给程杨电器城了。 程杨电器城的落地扇，的确太疯狂了，他这个价格，直接把市场上的其他电风扇零售商给干得明明白白，因为人家的零售价比你拿货价还便宜，你拿什么给人家玩？ 是呀，玩不过，那只能倒闭了，或者直接从你这里拿货了，反正我们现在也没啥销量，零散拿货还不如直接从你店铺里拿，这个价格比我们拿货还便宜，他的价格不但让其他零售商从他这里拿货，而且很多外地的顾客，偶尔听到这么便宜的落地扇，也拖人或者自己前来买一台。 总之，六月份程杨电器城落地扇销量超过三十万台，到了七月，直接干到五十万台，这个销量，直接独领风骚，成为今年电器市场最靓的崽！ 七月份，程杨电器城单靠落地扇的销量，就有超过二百多万的利润，杨巡嘴都笑开了花，他背后的老板们，也是大为振奋，连连夸赞杨巡是人才。 雷东宝一直冷眼看着这一切，今年的六月七月，原本这销售最旺的两个月，江城电器城最少会有超过两百万利润，可今年两个月加起来都不到五十万。 八月初，雷东宝坐在自己办公室内，天气依旧炎热无比，可他办公室里，四台落地扇，正呜呜的吹着，办公桌上的件尽管被厚书压着，可依旧被吹拂掀起来，发出啪啪的声响。 雷东宝眯着眼，架着二郎腿，坐在办公椅上，享受着这四台落地扇的吹拂，这独特的画面总感觉有些奇怪，可办公室外的员工，却是早已经习以为常，他们这个老板不但吹四台落地扇，而且这四台落地扇，还是从竞争对手店铺里购买的。 是的，这四台落地扇，就是每台花五十九元购买的，如果雷东宝作为顾客的角度，肯定觉得自己这落地扇买得太值了，五十九元的全金属落地扇，怎么看都觉得值，可作为竞争对手的角度看，雷东宝也觉得买值了。 因为这四台电风扇是雷东宝从六月份购买的第一台，再到昨天买的第四台，他每隔半个多月，就会装作路人，去程杨电器城里面溜达溜达，看着五十九元一台的落地扇，总觉得心痒痒，不买一台回来，总觉得太亏。 自己眼前这四台电风扇，表面上看，几乎没啥区别，但是仔细对比就会发现，差别很大。 六月初买的第一台落地扇，那质感和重量，明显就比后面几台好一些，后面几台，细节方面一台不如一台，从细节处，就可以明显看出这是为了赶货赶时间，而敷衍了事的产品。 到了昨天买的那一台，雷东宝笑着上前，弹了弹那外壳，又仔细看看了细节，顿时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最后一台落地扇，肉眼可见质量变差许多了，看来，杨巡压价很厉害呀，无奸不商，杨巡靠压榨供应商赚取利润，供应商为了利润，自然会从其他方面获取利润，而更换配件，这是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方法，雷东宝此刻恨不得高歌一曲，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今天。 雷东宝现在并不打算出手，给程杨电器最后致命一击，让子弹再飞一会，昨天这批货，才刚刚开始销售，先让市场上多点，到时才更有说服力，让老百姓更有共鸣感。 反向营销的套路，雷东宝也没想到在这个年代效果这么好，几乎把所有的顾客都赶到程杨电器城去了。 从一开始杨巡五十九元的落地扇，雷东宝当时脑海中有两个选择，第一，就是不上当，直接认输，因为自己拿货价就六十元一台，现在和对方去比拼价格，明显是吃亏一方。 第二个选择就是跟着应战，也去找电风扇厂家谈单品合作，也以五十万台的价格去谈，但是，雷东宝估计到时自己是肯定谈不到杨巡那个价格，因为人家背后的关系，是绝对会占一点便宜的。 而且一旦应战，雷东宝最后应该会陷入被动，因为这次是杨巡掌握主动权，到时他来一个声东击西，万一人家根本没有采购五十万台，而是五万台。 人家最后真正的单品是台扇，人家到时三十九元的台扇来对你五十九元落地扇，最后疯狂逼迫你亏本销售，你卖得越多，到时就亏得越多，等你换台扇，人家又搞其他的促销套路，总之，最后江城电器，肯定是一地鸡毛，因为你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跑，你永远玩不过人家。 所以当时雷东宝思索许久，最后选择第三个选择，那就是成全杨巡和他的程杨电器，你不是要五十九元一台销售落地扇嘛？ 那我就送你一程，让你程杨电器成为今年这个夏天最靓的崽，让你这个单品卖爆，卖疯，最后让你们自寻死路。 从一开始，雷东宝就很清楚，程杨电器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售后是外包的，他们采取的合作方式有两种。 一般的地级市的维修点，他们是和按次数，结算维修费用，比如上门维修一次多少钱，还有顾客拿电器去维修点是多少钱，这些都是每个季度结算一次，总之因为是长期合作的，价格都是很低廉的价格。 还有一种合作方式就是每月收取一定金额的承包费，不管这个月维修数量有多少，都是每月固定的费用。 不管是按次数收费，还是承包费，这里面都有一个明显的缺点，那就是一旦维修数量过多，维修师傅肯定不会高兴，特别每月承包的，一旦当地维修数量增多，对方肯定觉得吃亏，所以肯定会想方设法从客户身上捞一笔，这也造成程杨电器的售后口碑一直很一般。 而杨巡这次单品爆款，三个月销售破百万台，这个数量引发的售后维修数量肯定会上升，如果是正常质量的电风扇，这个问题也不大，毕竟金属的落地扇，基本不会出现大面积售后问题，除非！ 对，除非偷工减料，除非为了赶时间，粗糙乱造的产品，只有这样的产品，才会在三包期内，引起大面积售后。 所以为了完成这个计划，雷东宝不惜反向营销，甘愿在八六年，最旺的夏季当陪衬，甘愿每次发放的宣传单，都像是为竞争对手宣传似的。 连宣传单上的电风扇图案，都几乎和对方的图案类似，唯一的不同就是人家标价是五十九元，自己是六十九元，那十元钱的差价，就是让所有人明白，对方的电风扇比自己的便宜，各位，赶快去程杨电器城买吧！ 这样的反向营销，非常成功，六十九元的价格就是告诉杨巡，我的底价就是六十九元，我已经认输了，你如果加价销售，那我也得降价和你竞争了，所以逼迫杨巡价格不会高于五十九元销售。 而杨巡也很知趣，今年这个夏天，一直为此五十九元的售价，这个价格直接打破行业最低价，几乎所有的销量都涌上程杨电器。 为此，也把程杨电器推上新的高度，可五十九元这个价格销售，对于杨巡来说，是赚了一个寂寞，要想获取利润，唯一的办法，自然是朝供应商身上砍价了。 由于统治的地位，让程杨电器成功砍价成功，于是开始源源不断的收入，收入囊中，而被砍价的供应商，为了自己那一份利润，自然会想方设法从其他地方砍到手，于是，毫不意外，偷工减料的落地扇出炉了。 别把八九十年代想象太美，八九十年代的奸商，比后世的奸商简单粗暴多了，他们说偷工减料，就必须真正做到偷工减料，而不是和后世一样，还往自己脸上贴上高仿A货的标签，尽量做得像点。 雷东宝让研发部把四台电风扇直接进行拆解，看看真身到底是啥，结果这一拆解，雷东宝也目瞪口呆，第一台电风扇的品质是最好的，用料最扎实，用七八年，肯定不用售后。 而第二台，里面的电机开始换成杂牌的了，这里面能省下好几块钱，不过用三五年，肯定也不会被人发现。 而第三台，不但电机是杂牌，就连里面的铝片扇叶也被换成了铁扇页，被喷漆过后，还真有点那么回事，估计两三年内，也没啥问题。 真正到了第四台，雷东宝才真正目瞪口呆，为这个年代的奸商感到由衷的佩服。 第四台的电机，不但是杂牌货，而且他妈的连功率都不达标，小马拉大车，难怪声音大了许多，铝页扇换成铁扇这是常规操作就不说了，就连中间的线，竟然都给换了，没有一点铜线的影子。 而且补漆不均匀，粗糙感很严重，雷东宝用电笔测试了一下，竟然还发现喷漆不均匀的金属把杆上，竟然还有一点点漏电，这他妈太神奇了，这妥妥的家庭作坊生产的。 这刷新了雷东宝对这个年代的企业认知下线，为了利润，简直丧心病狂呀！ 雷东宝看着眼前这台破烂货，心里不由有些小窃喜，不知道为啥，他突然想到了小雷家，当年的小雷家，可是因为一个质量有问题的谣言，就让雷霆电器城一蹶不振。 至少当时的雷霆牌电风扇，还是货真价实的良心品质，而现在眼前这个，却是的的确确的垃圾货呀，这不用任何谣言，都可以看得出来呀。 当年的小雷家那段经历，还历历在目，没想到短短几年，自己竟然又要经历那一幕，想想就有些小激动，不过程杨电器，可不是小雷家，人家背后的力量，十个小雷家都赶不上。 这个谣言必须好好设计一番，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得轰轰烈烈，无法阻挡，不然以程杨电器城的力量，可以快速把这种谣言消灭在萌芽中。 雷东宝站在厂房办公室的窗户前，看着远处的夕阳，那火红色的夕阳下面，天水一色的景色，仿佛近在眼前，太美了。 如同自己第一次来江城，站在桥头看到的那一幕，可现在的自己，却是再也没有那份欣赏美丽风景的心了，那团火红色的余晖，如同他此刻内心的火热，已经快要爆炸！ 八月十五号，金州晚报上刊登了一则很普通的社会新闻，一个金州市区的小男孩在开启一台金属落地扇的时候，被电伤，新闻最后警示大家，近期已经有多名市民，被金属落地扇电伤，本报希望各位家长警惕儿童操作金属落地扇。 很简短的一则社会新闻，没头没尾，如果不是有心人注意，几乎不会引起任何的注意，但是这则新闻却只是一个引子而已，这则新闻会慢慢发酵，最后引去真正的爆炸新闻，一切都是一个开始而已。 决战即将来临，雷东宝站在窗前，看着八十年代的风景，不由由衷感叹一句。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99 彻底引爆 随着八月十五号金州晚报的社会新闻登出后，八月十七号，金州晚报再一次刊登了一则新闻，不过这次新闻内容却是刊登在头条位置。 这则新闻内容大概是十五号的新闻引起市民强烈反响，本报收到超过二十位市民朋友的投稿，他们都反应从某电器城购买的金属落地扇，发生漏电情况…… 本报再一次呼吁，家里有金属落地扇的市民朋友，请您检测一下您家的金属落地扇，是否存在质量问题，发现问题，请及时联系销售方进行处理。 金州晚报这则新闻一经报出，第二天，几乎每个程杨电器城的店铺，都有陆陆续续的零散顾客拿着自己购买的金属落地扇，来找程杨电器城售后。 对于这些来售后的顾客，程杨电器的员工刚开始态度还是可以的，让他们去找当地的维修点，进行维修。 可有些顾客的诉求，并不是维修而是退货，或者更换落地扇。 到了这个时候，这些未经培训的员工，处理事情的方法开始变得粗糙起来了，很多员工直接和顾客开撕，还有一些对顾客不问不顾，表示这不是质量问题，不在售后范围内。 的确很多顾客拿着的落地扇并没有漏电，但是由于很多是，后期那几批赶工出来的电风扇喷漆不均匀，看上去就像有漏电的风险。 加上看了新闻，一种危机感，让他们前来售后，这种时候，和程杨电器的员工发生冲突也是正常的事。 八月十五号的一则普通社会新闻，到了十七号，引起另外一则新闻，其中新闻里面的词汇渐渐加重语气，让近期购买金属落地扇的顾客产生共鸣，引发一部分的顾客恐慌的情绪，到了十八号前来找程杨电器售后，这个时候，事情还算是可控的。 如果这个时候，程杨电器尽快处理好这些事，再对报刊进行公关，以程杨电器的关系，轻轻松松就能搞定，可此刻程杨电器内部丝毫没有察觉到危机已经来临。 虽然十八号，每个店铺都有零零散散的顾客前来售后，但是总体还是是可控的，大部分顾客觉得这毕竟是便宜货，做工粗糙点应该也就这样了，何况对方也答应免费维修了，偶尔几个店员起冲突，最后经过店长出面，也算暂时和稀泥解决了。 但是这背后，仿佛有一股暗流在推动这件事的发展，八月二十号，金州日报刊登了一则图文并茂的新闻，新闻虽然不是头条，但是金州日报每期数十万的销量，还是能影响到金州几百万老百姓。 新闻内容引用十七号金州晚报的报道，自然是金属落地扇因为质量问题造成漏电，多名儿童被电伤，新闻中表示，他们报刊也收到，不少市民朋友的投诉举报，希望新闻记者对此进行报道。 新闻内容大概是昨天，一些已经购买过落地扇的市民，拿着电风扇找商家理论，希望对方进行更换，结果遭到店员的野蛮对待，新闻图片中，可以清晰看到店员推搡一名提着落地扇的顾客，本报对于这种不负责任的商家表示严肃地谴责。 最秀的是这则报道没有提到程杨电器的名字，但是图片上，却有一张程杨电器城外面一则远景图，包括店员的服饰图片证明，几乎可以确定就是程杨电器城了，对于这几个月的价格大战，很多老百姓，几乎瞬间就认出这家店铺是哪里了。 新闻内容不长，但是也占了三分之一个版面，其中大量科普知识，表示某某专家经过实验证明，漏电的金属落地扇一旦电伤儿童，会对儿童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等等。 五月二十一号，安云省日报头版头条上，开始刊登这则新闻，漏电事件终于爆发了。 从十五号金州晚报的社会新闻，到二十号金州日报的新闻报道，五天时间，程杨电器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直到二十一号安云省日报的报道，才彻底点燃整个事件。 前面五天内，对于那些来售后的顾客，店员的态度，几乎都是推脱，和让他们去维修点免费售后，可越来越多的售后，丝毫没有引起程杨电器城高层的任何警觉。 实际上，突然增加的售后，一些店长也发现了异常，但是却没有一人选择上报，至于为什么会这样？ 这还得怪杨巡在六月份制定的新规，那就是每个店长每个月都得进行考核排名对比。 这其中考核的主要项目，就是销量和售后，业绩连续三个月不达标的店长，将自动离职，达标的店长，将按业绩比例拿奖金提成，因为这种考核的情况下，很多店长自然不敢把这种突然增多的售后上报给总部。 实际上在江城总部，很多高层就算没有看报纸，也应该能通过一些物流情况察觉到异常，因为这几天金州方面的出货数量明显减少了。 从十五号的金州晚报刊登过后，再到二十号的金州日报新闻，每次上面出现一则新闻，影响到的老百姓就越多。 很多计划购买电风扇的顾客，在看到新闻后，都下意识避免落地扇的选择，特别当程杨电器城的图片出现后，二十一号当天，金州的程杨电器城门口，出现大量前来售后的顾客，店长和员工想把事压下来，可随着人群越来越多，事情是彻底压不住了，当天程杨电器城的金州店，销量为零。 最离谱的是，这件事被汇报到总部后，已经是二十一号晚上了，杨巡得知这事的时候，已经是二十二号早晨了，他还迷迷糊糊中，才知道程杨电器，出现这么大事。 而这天，随着安云省日报的刊登，事态的发展已经快速开始失控，朝周边市扩散。 杨巡几乎瞬间爬起，顾不得穿西装，随便套了一件外套，在路边买了一份安云日报，看到上面的报道，他整个人冷汗都冒出来了。 他把整个事在脑海中快速思索了一遍后，他几乎第一时间就跑到仓库，指着包装好的落地扇，让人赶快拆开包装。 他在电风扇这个行业也好几年了，当年刚到鲤城的时候。为了节省成本，他甚至亲自背着电风扇去乡下推销，对电风扇的构造可谓是滚瓜烂熟了。 看到工人拆开的电风扇，杨巡上前几步，仔细查看起来，这一看，他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起了，他一脚把落地扇踢到在地上，随后拿起扇杆，狠狠地砸在仓库水泥地板上，落地扇瞬间分离，他弯下腰，仔细查看扇叶还有内部构造，这一看，他整个人只感觉天旋地转，此刻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完蛋了。 他稍微稳住心神，在众多工人颤颤巍巍的眼神中，指挥工人继续拆，从仓库里随即拆除十把落地扇，指挥工人把电风扇全部连同配件全部拆开，包括里面的铜线，电机全部拆解。 一番操作过后，十台落地扇整整齐齐被肢解，连同所有的零部件整整齐齐摆放在仓库水泥地上，仓库的工人看着门口等待的货车，终于还是忍不住朝杨巡问道。 “杨经理，还要不要装货，司机都在催了！” 杨巡双眼充血，冷冷地看了询问的工人，最后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仓库所有人放假三天，我的命令，现在执行！ 众人听到这个命令，仓库所有的工人都面面相觑，这惊喜来得太突然，所有人都有些不敢置信，毕竟从五月到现在都八月底了，他们可是忙忙碌碌好几月没放过假了，现在突然放假三天，能不惊喜吗？ 这些工人可不懂杨巡到底想干什么，他们拿钱干活而已，随即众人陆陆续续散去，杨巡一个人站在仓库里许久，直到秘书前来询问仓库放假到底怎么回事，杨巡没有回答秘书这个问题，而是疲惫地说道。 “让总部所有管理层都来仓库，半小时后我会来这里开会，另外你让人控制住质检部的主管，等我安排。” 说完，杨巡加快脚步朝自己办公室走去，只留下一脸郑重的秘书。 杨巡到了办公室，深呼吸好几口气，才拿起电话，手指微微有些颤抖，最后强忍恐惧，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过了许久才接通，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 “这里是秘书，室，我是陈亮。” 杨巡鼓起勇气，最后声音嘶哑地说道。 “陈秘，我是杨巡，帮我联系张老板，就说程杨电器出事了，请他尽快联系我。” 对面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 “我知道了！”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只留下满脸铁青的杨巡，他放下电话，深呼吸好几口气，又重新拨打了一个电话。 此刻同样在江城的雷东宝，抱着半边西瓜，正用力地啃着，吃得满嘴都是汁水，看到手上红彤彤的西瓜瓤，雷东宝满足地朝旁边几个管理层说道。 “这瓜不错，买两万斤送食堂去吧，给员工也尝尝！” 后勤部的主管点头哈腰，表示同意，雷东宝随即笑着让对方离开，江城三十年后的房价三四万一平，那个年代的江城人，每家每户靠拆迁，家家户户都是千万身价，小日子领先全国百分之九十九的老百姓。 而在这个年代，附近的农民却是刚刚吃饱饭而已，打鱼种瓜，成了当地很多农民的生存技能，当地的西瓜，卖不上价，才两三分钱一斤。 从前还是江城五金厂的时候，就有不少瓜农挑着西瓜在厂门口卖瓜，这几年，变成江城电器厂后，效益好了，卖瓜的瓜农更多了，雷东宝也不是小气的人，买几万斤西瓜也就几百块钱而已。 雷东宝吃完西瓜，擦了一把嘴巴，看着办公桌上的安云省日报，嘴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估计现在杨巡应该是急得满头大汗吧。 不过这次也给了他一个警示，必须成立公关部了，万一下次是江城电器遇到这事，公关部得第一时间把这种消息消灭在萌芽中，往后的商战中，这种情况，几乎成了家常便饭，程杨电器这次的危机，反应实在太慢了，到了今天，居然对方连一点反应都没。 这在雷东宝看来，这家公司的管理实在太混乱了，就从四把电风扇的质量就可以看出，程杨电器的质检部门，如同虚设，如果在江城电器，这种情况，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江城电器的质检部门，一直就很重要的部门，这个部门的员工都必须经历过技术培训才能上岗，文化水平也比较高。 因为雷东宝很清楚，品质是一个企业的未来，江城电器的质检方面，有好几道关口。 第一道，就是供应商的自检自查，供应商必须提供检测报告，才能出货，这些都在双方的合同内有明确规定的，供应商自查自纠只是第一道关卡。 第二道，自然是江城电器自己的质检进行抽查质检了，一旦抽查质检不合格，将迅速让仓库把整批货全部退回工厂，从这里就先斩断质量问题的源头，这批货到了工厂后，会由工厂的质检和江城电器的质检，共同对这批货进行统一质检，如果发现超过百分之多少比例的不良产品，那不好意思，按照合同规定，工厂负全部责任，必须赔偿江城电器的损失。 第三道关卡就是抽检合规的产品，到了店铺进行销售，顾客购买回家后，发现有质量问题，回到店铺找售后，这个时候，店长必须记录每一个顾客的售后问题，这些记录会上报给质检部。 同时，顾客去维修点进行维修，维修好后，维修点也必须把维修的数据上报给质检部门，质检部门会每个星期对比数据进行分析，如果这个星期发现某件产品售后率明显增加，下个星期，必须对其在销售的这件产品进行抽检，有问题也会第一时间上报。 总之任何商品出现质量问题，江城电器城的处理方法是先下架封存，再确认质量问题，再进行追责。 而往后，将会增加一个工序，那就是一旦出现问题，先下架封存，再马上进行危机公关，同时进行追责处理。 任何问题，必须消灭在萌芽中，才是最佳的处理方法。 雷东宝猜得没错，现在的程杨电器已经乱成一团了，很多管理层接到开会的通知，赶到仓库，还有些懵逼，第一次听说到仓库开会的。 看到此刻满地的电风扇零件更加懵逼了，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更不知道如何处理，只能等待打完电话的杨巡回来。 说好半小时，杨巡这一去就是差不多一个小时，直到一个小时后，沉着脸的杨巡才赶到仓库，他此刻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铁色铁青，原本的怒气，随着这一个小时的电话，也早已经烟消云散，他此刻知道，眼下程杨电器，即将面临一个生死存亡的时刻了！ 他刚刚已经得知消息，安云省和之江省已经紧急召开会议了，商量这件事处理办法，有关部门已经决定，对程杨电器城进行查封了。 随着今天安云日报的刊登，今天将彻底引爆这次事件，程杨电器，也将迎来黑暗时刻，能不能重见光明，谁也不知道! 100 一个新的时代即将来临! 杨巡叉着腰，面无表情，看着仓库里面的众人，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此刻满腔愤怒化为惊恐和迷茫，刚刚一个小时内，他联系所有的关系，包括那几位股东，结果所有人都通知他，先等待消息，后续情况，到时再看。 唯独和程少的电话，此刻还历历在目。 程少在电话里，和他说一件事，那就是如果最后调查组进入程杨电器，不管对方查到什么，你都一人承担下来，别牵扯其他人！ 杨巡此刻能不惊恐吗？ 能不迷茫吗？ 自己的事业才刚刚起步，就要结束了，甚至接下里还或许将面临牢狱之灾。 这事，如果未来牵扯到年初的那件事，那自己将万劫不复，因为光那个金额，足够他牢底坐穿了，杨少东可都是十二年，而他这种没有任何背景的，估计到时百分百是背锅侠，彻底闭嘴那种。 他此刻心里越想越怕，看着眼前这群饭桶，他连破口大骂的心情都没了，他此刻脑海中，开始疯狂思考对策。 他杨巡不可能折在这里，他的未来还有更远大的抱负，他要成为真正的商业巨子，不可能在小小一个程杨电器上面就折了，一定不会，一定不会！ 他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脑海中思绪万千。 直到旁边的秘书走到他身边，摇醒杨巡，杨巡才猛的惊醒。 看着秘书脸上，还完全不清楚这件事的严重性，他突然脑海中一个惊人的想法突然蹦了出来，这个想法一旦涌现，却是怎么也刹不住。 他脸上的表情也迅速收敛，他深呼吸几口气，才沉着脸说道。 “我今天只想通知各位一件事，我们程杨电器出现了严重的质量问题，今天的安云日报已经刊登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我希望各位能明白，我们程杨电器将面临巨大挑战，我希望各位能尽快回到工作岗位，开始积极应对接下来的事，我现在不想责骂任何人，都他妈给我动起来！快点！” 杨巡的呵斥声，终于把众人唤醒，众人齐齐朝外面跑去，其实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应对，到底应对什么，因为这种事情，他们也是第一次经历。 杨巡看着众人跑远后，才叫住秘书，神情严肃地说道。 “通知财务，把所有供应商的货款全部截留，从现在起，停止任何供应商的货款结算，如果他们询问，就说等事情调查清楚后再结算，另外帮我约银行，为了防止政府冻结资金，我们必须提前把钱转出来，防止现金流枯竭，通知财务科长和我现在去银行！” 秘书点了点头，随即开始忙活去了，杨巡看着秘书的背影，脸上涌现一股狰狞，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此地已经没自己容身之地了，自己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脱身了。 杨巡的脑袋瓜子的确够灵活，能在第一时间，就抓到重点，他能在刚刚的电话中，察觉到危机的来临，杨巡能从一个农家子弟，逆袭到现在数百万身价，靠的，就是他这个聪明的小脑袋。 随着安云日报的新闻刊登，程杨电器的漏电事件彻底引爆，这次也引出了程杨电器另外一个问题，偷工减料。 雷东宝那四台拆解的电风扇图片和对比介绍，被众多报刊广泛刊登，这次算是彻底点燃了老百姓的愤怒，程杨电器的奸商名头几乎被狠狠坐实，也就是在这一天，程杨电器城六十店铺，被售后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最后直接惊动当地政府。 这事，几乎不需要任何调查，就可以看到落地扇的确有质量问题，政府很快查封了程杨电器的店铺，政府方面也同时和所有的老百姓保证，会尽快处理好这件事。 程杨电器城的背景，谁都知道，政府方面最初的想法，自然是先查封店铺，避免店铺受到冲击影响，接着，自然是大家坐下来谈，尽快把问题解决。 程杨电器方面，也积极配合政府工作，杨巡一边把高管派出去，去应对事情的发展，先配合政府部门对供应商展开调查，同时再稳住老百姓的情绪。 他自己则是在短短两天时间内，把几个银行巨额的资金，以几个股东的名义，全部给转了出来，前几年和杨少东混，他也认识了某些圈子里面的人，他迅速通过某些渠道开始加快洗钱速度，实在洗不了的，快速变成黄金等贵重金属。 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怀疑，也是为了拖延更多的时间，五月二十五号，安云省和之江省，多份报刊上，刊登了一则程杨电器城的声明，声明中明确表示，愿意接受所有的顾客到店，进行退款退货处理，并且程杨电器对此事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会积极配合政府处理好这次事件。 声明中，程杨电器道歉态度诚恳，这大大缓解了老百姓的情绪，同时也麻痹了政府方面对程杨电器的调查进度，政府方面也随即同意暂时解封店铺，让程杨电器开始展开售后服务，正当所有人，都在等待程杨电器对此事后续进行处理的时候，突然就发现，程杨电器的总经理杨巡联系不上了。 对，在声明发布的第二天，杨巡家里的电话就已经无人接听，秘书让人去查看情况，发现杨巡家里凌乱，像是遭遇到什么不测。 刚开始所有人还以为杨巡遭遇了什么不测，连忙报警，警察查看情况后，迅速展开调查，开始对周围的人员进行调查询问，并且调查杨巡身边的仇家等等，调查的方向也是朝杨巡遭遇不测的方向进行调查。 所有人都没想过杨巡会外逃，因为就在昨天，也就是声明发布的当天，杨巡还正常上班，并且和所有的管理层开了会，表示要积极应对明天的售后退款退货，资金方面，公司准备充裕，希望大家和公司一起度过难关。 结果，第二天，人就消失不见了，而且就家里那情况，财物全部不见了，加上人也消失了，这明显遇到绑架或者意外情况，警方调查了一整天，都还没有任何头绪，直到一个小警察朝队长说了一句。 “我记得资料上说杨巡还有一个女朋友，要不要我们去调查一下他的女朋友？” 队长觉得很有道理，连忙调查起戴娇风的行踪，结果这一调查才发现，戴娇风三天前就已经通过特殊渠道出境了，并且是正规护照办理的手续，在关键时刻，戴娇风突然出境，这意外的情况，让整个调查小队，顿时开始反应过来，这不对劲，很不对劲。 于是调查小队连忙调转调查方向，开始调查杨巡本人的情况，包括银行账户，和最近行踪，这一调查就有了重大发现，杨巡这几天银行账户，和程杨电器城的公司账户内，都有有大笔资金取现。 这些资金，流向却并没有进程杨电器的户头，而是极有可能流向上地下通道，这下调查小队瞬间反应过来，杨巡外逃了！ 经过三天的调查，最终确定，杨巡应该已经通过偷渡的方式离境，这下所有人都傻眼了！ 的确，雷东宝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杨巡竟然跑了，不过仔细想想，杨巡跑路，也是人之常情。 毕竟如果不跑，这次程杨电器绝对难逃一劫，从六月到八月，这三个月，程杨电器城销售出去的落地扇，超过一百万台，这次最起码得赔偿数千万，程杨电器现在账面上的资金，估计也就数百万吧，这还是截流供应商的货款，毕竟五月份的亏空现在还没补齐。 而且就算赔偿，这次影响这么大，政府如论如何也会对程杨电器进行调查，那些股东到时或许为了自保，是绝对会找一个背锅的，而杨巡恰恰就算最完美的背锅侠，所以杨巡跑路也成为情理之中的事。 杨巡的卷款潜逃后，雷东宝原本以为，接下来应该就将迎来程杨电器城的破产倒闭的消息了。 程杨电器其实有很多优质资产，雷东宝早已经计划好，准备对那些资产下手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事情转眼朝另外一个方向发展了。 杨巡跑路的新闻，几乎没有任何报刊新闻报道，程杨电器的漏电和偷工减料的新闻，也迅速消失在各种报刊上面。 要不是电器圈子里，还流传这个事，雷东宝都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似的。 正当雷东宝开始打听到底怎么回事的时候。 几天后的九月一号，各大报刊媒体发布一则关于程杨电器的申明。 申明内容大概是，由于程杨电器经营困难，几天前的免费退换规则将取消。 另外宣布，在六月一号到九月一号之间的日期内，购买落地扇的顾客，将免费获得一张二十元的优惠券，这个优惠券，购物满五十元，就可以在任何程杨电器内使用，使用日期为两年内有效期。 另外还有一个内容就是，购买的落地扇的客户，将延长两年免费保修时间。 就这样一则声明，直接推翻了先前的免费退换，几乎同时，各大报刊开始大力宣传程杨电器的正面新闻，比如程杨电器解决了多少人的就业，还有程杨电器为某某敬老院捐献多少大米和面粉等等一系列正明报道。 最后还有关于五十九元落地扇的“真正”内幕，也在各种报刊上，大肆宣传。 这个内幕大概就是在六月份初，程杨电器觉得身为一个大企业，一直在向社会索取，于是决定，是时候该对社会做出一些贡献了。 做企业，就要对社会有责任心，所以程杨电器的管理层一致决定，要做一件为国为民的大好事，那就是搞一款不求利润，只为了让更多人吹得起风扇，能让孩子们有一个凉爽的夏天，于是，利国利民的五十九元落地扇正式出炉了。 新闻上，明确标注了一款落地扇大概成本是多少，最后算出在六十元左右的成本，而程杨电器城卖五十九元，只为了展现企业社会责任心，不赚利润，就当企业做慈善了。 可惜好心办坏事，因为成本太高，售价太低，程杨电器方面遭受巨大压力，同时，质检部和采购部门的两个主管内外勾结，也在其中开始中饱私囊，造成电风扇质量下降。 新闻还借用雷东宝的那四张拆解图，一一分析了事情的发展经过，比如从一开始的配件和质量都一流，再到后面，质量渐渐变差，这其中就是因为程杨电器管理不当，让质检部门的主管和采购部门的主管钻了空子，这两人渐渐迷失自我，成了公司的蛀虫。 最后给程杨电器造成巨大经济和名誉上的损伤，新闻最后宣布，这两名蛀虫已经被公安机关刑事拘留，他们将面临人民的唾弃和法律的制裁！ 大快人心！ 雷东宝看到这则洗白新闻的时候，差一点笑出声，看来对方有高手呀，如果自己猜得没错，程杨电器应该是由换老板了。 程杨电器城的底子其实非常好，六十家成熟的门店，还有总部完善的物流中转站，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每年可以赚取上千万的利润，甚至更多， 而且最关键一点就是，程杨电器城在市场的地位，是第一的位置，这个老大的地位，极为难得，所以它的价值也被无限放大。 当遇到杨巡跑路的事件后，它背后的股东，迅速开始找接盘的，还真别说，接盘的人还真不少，而且这次接盘的是一个外资。 为了让程杨电器卖一个好价钱，所以必不可少的就是必须把这次事件大事化了，小事化无，对于这一套，老外的资本家早已经有了经验，在股东门的配合下，迅速开始洗白，并且成功化解了这次危机。 程杨电器的解决方法，的确让绝大多数顾客选择接受，并且选择相信了新闻的洗白报道，毕竟程杨电器经过几个月的价格战，的确让很大一部分老百姓心里认可了程杨电器。 而还有一小部分不同意此方案的顾客，程杨电器也迅速给对方退款或许换新的电风扇，总之以最少的代价瓦解了这次危机。 随着十月到来，电风扇的消费市场也迅速冷却，程杨电器的风波也如同天气一样，开始迅速冷却下来。 而为了让老百姓忘记过去，程杨电器在十月一号，再一次主动发起了一次国庆节回馈感恩促销活动，再一次吸引了一波好感，普通老百姓也迅速忘记了一个月前的漏电事故。 只是普通老百姓不知道是，这短短一个月，程杨电器内部开始大面积换血，从前的管理层和店长，几乎换了百分之七十以上，一支专业的团队迅速入驻程杨电器。 雷东宝也很清楚，杨巡时代已经远去，接下来，将迎接新的挑战。 新的挑战的确来临，程杨电器从国营独资变成合资企业，八七年，城杨电器城也悄悄换了名字，更改为华美电器，就连招牌也不知不觉换了，程杨电器从此彻底成了历史的尘埃。 新成立的华美电器股东更多了，新推出来的总经理依旧是一个华夏人，此人姓黄。 黄老板上台后，开始大力整顿华美电器，并且开始在物流，售后方面，开始大力整顿，成立自己的售后团队，同时开始对供应商的产品质量进行严格管控，华美电器的口碑，几乎一年时间内，彻底扭转翻盘。 也就是这一年，雷东宝承包江城电器厂的五年承包合同，正式到期，关于续约的事，双方谈得并不愉快，这次江城方面想要的东西更多，因为江城方面已经有了足够的底气。 雷东宝也想过脱离这层壳开始对外发展，但是时机还未成熟，一旦没这层壳，在九二年之前，自己很难在国内站稳脚跟。 何况，有这一层皮，企业在国内办事，远比民营企业方便。 最后经过谈判过后，江城电器厂的土地和其他设备人员折合成股份，双方成立股份制公司，雷东宝占股百分之五十一，江城政府占股百分之四十九，双方达成一致合作。 往后几年，江城电器和华美电器成为一对生死冤家，双方在电器市场上开始先后发力，开始进军其他省份，双方一直趋于市场第一第二的位置，实力一直在伯仲之间。 时间一晃到了九二年，这一年华夏正式对民营企业开放大门，民营企业的春天正式来临。 也就是在这一年，华美电器进行了股份制改革，并且成功在A股上市，市值八亿软妹币， 江城电器也不甘落后，在九三年初成功上市，市值七亿软妹币。 雷东宝也由此成为九十年代的亿万富豪，不过这些在雷东宝看来，江城电器的未来，才刚刚开始而已。 市场的开放，让雷东宝有了更多的操作空间，通过二级市场股份收购，江城方面的股份被稀释到了百分之三十七。 也就是这一年，影响江城电器命运的VCD影碟机正式上市销售。 一个新的时代即将来临! 101 和江城方面交恶 九三年的春节，雷东宝正式搬了新家，一栋三层的大别墅，面积超过一千平米，这栋别墅，在三十年后，最少值一亿，因为这里是鹏城。 早在一九九零年，雷东宝就已经把总部搬到了鹏城，并且在这里，开始规划建立生产基地和总部大楼，总面积超过五千亩。 趁着现在土地便宜，雷东宝必须薅一次鹏城的羊毛，用总部迁移的条件和鹏城谈了很多优惠，包括土地，税收优惠，未来光土地的价值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尽管江城电器这几年发展得还算顺利，但是也就在四个省内小范围发展，在南方地区一带打转转，要想未来发展成覆盖全国的连锁电器商场，自己的生产基地，必须存在。 靠贴牌代工厂生产，未来是肯定满足不了企业发展需求的，九十年代，是华夏经济发展迅速的一个时代，也是风云变幻的一个时代，雷东宝必须跟上时代的脚步。 之所以选择九十年代才开始大动作，自然是有原因的，八十年代，国内的交通物流方面，很难覆盖全国。 还有各种法律不健全，加上招商引资不透明等一系列问题，就连产权归属都是一个问题，你发展太快，说不定到时企业也不一定是你的了。 如果九十年代不发展，到了二十一世纪后，各种成本刷刷的上涨，到时企业压力太大了，在九十年代，可以花很少的代价，就能拿到五千亩土地，而到了二零零零年后，这土地成本，都是一笔天文数字。 从八三年雷东宝承包江城五金厂开始，到今年，刚刚是江城电器成立的十周年，这十年，是江城电器打好基础的十年，而未来十年，将是江城电器腾飞的十年。 其实还有一点，八十年代，大伙才刚刚吃饱饭，买台电风扇都要两个月工资，哪有钱消费？ 特别农村地区，一个巨大的消费市场，完全是封闭状态，十一亿人口，八亿农民，八十年代的农村地区，大型电器方面的消费需求几乎没有。 很多地方连电都才刚刚拉通，到了九十年代，才渐渐普及电灯，就算有一台电视机买回家，也看不了，因为农村经常停电，电压极为不稳定。 八十年代用一句话概括就是，大伙都穷！ 只有真正到了九十年代，随着物价上涨，开放市场经济后，全国的农民工迁移已经正式开始。 从前靠天吃饭的农民，现在也能到外面的城市打工赚钱了，大伙手上有了钱，才能有消费需求，谁家赚了钱，不想着买两件电器回家。 很多农民工千里征途，背着一台电视剧回农村过年，这种事情经常出现在九十年代的回忆中，各地的经济正在以一个惊人的发展趋势在向上发展。 九三年春节过年期间，宋运辉带着七岁的女儿宋小引前来鹏城拜年，这次宋运辉是来散心的。 宋运辉一九八九年就已经调离金州化工厂了，去了东海化工厂，刚开始是担任常务副厂长，在一九九一年，已经升任为东海化工总厂厂长了，三十出头的年纪，已经是一名国家高级干部了。 事业一帆风顺的他，在感情上，却是已经和程开颜的婚姻走到了末路。 从去年开始，宋运辉打了几次电话给宋运萍，哭诉他婚姻的不幸，至于原因，无非还不就是那点破事，两人价值观不同。 程开颜从小就是家里的宝贝娇娇女，八九年随宋运辉去了东海，刚开始两人还算和睦，程开颜在家里带带孩子，买买菜，日子过得悠闲，也算家庭主妇吧。 可程开颜的性格，天生就是那种爱动，闲不下来的女生，到了东海以后，迅速认识了一些闺蜜，随着女儿小引上幼儿园后，她的时间也空闲下来了，从每天买买菜到变成逛逛街，再到美容健康操，什么新奇玩意都学会了，打扮得如同摩登女郎似的。 刚开始，宋运辉对程开颜这种行为还算默认了，但是再后来，宋运辉发现每次回家，饭菜没有，女儿每次放学都没人去接，为此他大为恼火，第一次和程开颜吵了一架。 程开颜也理亏，同时也觉得宋运辉是不是嫌弃自己吃白饭了，于是表示自己也要去工作。 最后宋运辉给她安排了附近一个小学老师的身份，让程开颜去上班了，原本以为，日子就会平静下来，但是宋运辉没想到，这才是痛苦根源的开始。 随着宋运辉成功成为东海化工厂的厂长后，他的事业进入一个新的高度，可谓是万人之上，可也正是随着他地位的提升，很多人便把主意，打到他身手了。 化工行业里面的油水可不少，可宋运辉是一个油盐不进的主，要想从他身手打开缺口，很难。 于是有心人开始从他的家人身手入手了，程开颜就被人盯上了。 程开颜那个傻女人，从小就生活在金州化工厂里面，被父母保护得很好，哪里知道什么社会险恶。 于是随着宋运辉当上厂长后，她的路人缘开始爆棚，身边开始莫名其妙多了一群讨好的她的同事，渐渐变成闺蜜，最后这些闺蜜不但在工作上处处帮助她，在生活上也无微不至，把她当知心姐妹，最后发展为闺蜜给她买高档化妆品，高档衣服，甚至玉石珠宝。 刚开始宋运辉也没察觉到异常，毕竟以他的家庭条件，买一些高档化妆品，衣服之类的，也完全买得起，他也不是小气的人，工资每个月都上缴，他每月开销，几乎都在厂里，何况他姐姐宋运萍每年也没少送一些价值不菲的礼物给程开颜和女儿，所以也没奇怪。 但是直到有一天，宋运辉看到程开颜手腕上，带着一对碧绿色的手镯，宋运辉才一下被惊醒，连忙询问程开颜那手镯是哪里来的？ 程开颜很自然地说，是自己同事某某送她的。 宋运辉听完，气得大声呵斥道。 “你同事是善财童子吗？这对镯子最少值几万，人家没事送你这么贵的手镯？” 程开颜也被几万这个金额大吃一惊，但是她依旧没察觉到危机，懵懵懂懂说道。 “我们是同事，也是闺蜜，感情很好的，她送我手镯，我也送人家耳环了呀，这有什么嘛？礼节来往呀，你凶什么凶？” 宋运辉被这个蠢女人气得暴跳如雷，第一次失态。 再后来，宋运辉虽然让程开颜把手镯退回去了，可两人的关系，也迅速进入冰点，加上去年，另外一个女人突然回国，进入宋运辉的生活中，于是宋运辉和程开颜的感情，也迅速进入倒计时。 这个突然回国的女人就是梁思申，一个年轻，美丽，家庭背景和气质都一流的女生，也是曾经宋运辉的学生。 再一次见到梁思申，宋运辉第一眼就被对方那张高贵妩媚的脸吸引住了，但是当然，他只能把这种感觉深深埋在心里，毕竟他是有家庭的人，而且眼前这个梁思申，还是他曾经的学生。 但是男人嘛，一旦有了那种念头，再每天回家对比自家的黄脸婆，这一对比，心里的倾斜，就越来越严重了。 如果要宋运辉主动提出离婚，那是不可能的，因为这违背他的形象，宋运辉现在可不是一个萌新了，十年的职业生涯，已经让他在工作上，成为一个冷酷的政治家，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何况宋运辉也曾经想过，自己就这样过一辈子算了吧，当初自己答应程开颜照顾她一辈子，现在如果离婚，程开颜怎么办？女儿怎么办？ 各种复杂的情感，让他内心感到无比纠结和痛苦。 程开颜也察觉到宋运辉的变化，可她的性格始终觉得自己没有错，因为她一直都是这种性格，从前刚谈恋爱的时候，自己耍这种小脾气，宋运辉会马上过来哄自己，而现在，只有冷眼相对。 而且宋运辉这几年，在很多细节方面，明显就对自己，早已经没了热情和激情，宋运辉不会和你破口大骂，但是他有更厉害的方法对方自己，那就冷战。 小引被宋运辉让父母带去了，他和程开颜两人在东海，两人都白天上班，晚上才回家，自从手镯事件发生过后，两人的关系，也迅速进入僵局。 程开颜也曾经试着想缓和两人的关系，但是一次次得到的却是一张冷淡的脸，程开颜的内心也一次次被伤透，每天泪流满面度日。 宋运辉也试着和程开颜缓和关系，可内心始终有一道坎过不去。 有一次星期天，程开颜穿着九十年代初流行的健美裤，想活跃一下夫妻感情，可宋运辉看到程开颜穿着黄蓝色的健美裤，露出两条粗大腿，总感觉就像两条肥腻的烤鸭，一点胃口都没有，甚至还有些犯恶心。 再脑海中幻想起梁思申那简洁的黑色西装，白色衬衣，那修长白皙的大腿，妖艳的红唇，宋运辉再对比程开颜这两条黄蓝相间的大腿，整个人不由感觉一阵恶心感袭来。 也就是从这天开始，夫妻俩唯一的身体交流也断绝了，不管是程开颜，还是宋运辉，两人心目中，对这段感情，算是彻底失望了。 宋运辉这一年来，也很痛苦和煎熬，他无处诉说，只能和自己姐姐诉说，宋运萍又把这事告诉雷东宝。 雷东宝也只能在心里为程开颜叹气，宋运辉的心，显然已经不再她身上了，男人才最懂男人。 虽然宋运辉万般为自己解释，可雷东宝很清楚，另外一个女人，梁思申已经进入宋运辉的生活中了，其实雷东宝已经见过梁思申了。 这位身材高挑，而且有着迷之自信的女人，去年以老美某投行代表身份接触雷东宝，希望对江城电器进行投资。 雷东宝当时就拒绝了，而且拒绝得很干脆利落，江城电器刚刚上市，市值从五亿，短短一个月已经上涨到七亿了，如果有可能，雷东宝恨不得把江城电器全部的股份拿到自己手上，因为他很清楚，一旦自己的VCD影碟机上市，公司市值，会再上新高。 而且除了VCD外，雷东宝手上的秘密专利可远超国内任何同类公司，十年的研发和技术存储，目前雷东宝手上掌握的专利技术，已经是一个惊人的数量了。 为了让这些专利彻底掌控在自己手上，雷东宝这几年，通过注册新公司，再通过一系列左手倒右手的方式，让这些还没经历过市场验证的专利技术全部到了他的新公司，而这个新公司，他掌控百分百的股权！ 其实当年和江城方面闹僵后，雷东宝就开始做安排了，当然，江城电器他也会把它做成一家世界级的企业，至于他手上的技术专利这些，这些都是无价之宝，他肯定不愿意和别人分享。 梁思申在得到雷东宝明确拒绝后，随即开始和华美电器展开对话，双方也迅速勾搭到一起，估计这个月底，双方的合作消息就会公布，到时华美电器的股价估计又会暴涨。 在大众老百姓眼里，华美电器的名声始终还是比江城电器大一些，因为华美电器的门店目前已经有二百八十家店了，而江城电器目前只有一百七十家店，华美电器的股东人数众多，而江城电器的大股东，除了雷东宝掌握绝对的股份外，第二大股东就是江城方面了。 江城电器的股份雷东宝一直在回购，从而也推高了股价，而华美电器的股价则大多都是散户推高的，这也造成很多人认为江城电器股价虚高。 雷东宝这段时间也在和江城方面进行谈判，希望从对方手上回购全部股份，谈判的请求实际上是江城方面提出的。 他也一直压制着VCD的的发行时间，等的就是希望谈判成功后，再进行发售。 实际上在九零年，雷东宝就和江城电器闹过一次大矛盾了，所以才引发搬总部的事，其实双方的矛盾点很简单，江城方面希望雷东宝加大对江城的投资，而雷东宝却是这几年，不但没有加大对江城的投资，反而渐渐把江城的投资慢慢抽离出去，这让江城方面很不满。 随着江城的公路被开发，现在江城的位置，也越来越重要了，现在江城的企业已经超过两百家，包括大大小小的物流中转站已经超过二十家，这些在雷东宝看来，这里面有自己不少的功劳。 从八三年承包江城五金厂开始，再后来和程杨电器竞争，从而让无数企业把目光放到了江城上面，一家家企业的入驻，把江城推上了新的高度。 现在江城的地价和人均收入，早已经是国内前列了，这至少比历史中提前了十年，目前江城市值超过千万的企业，有二十家以上，市值过亿的企业，就有江城电器和华美电器。 其实雷东宝根本不在乎这点小钱，他现在赚的钱，也足够他一辈子花不花了，他唯一生气的是，江城方面对江城电器太多指手画脚了，因为对方有自己的股份，所以在很多方面干涉企业太多了，甚至对雷东宝某些人事任命也进行干预，这就是雷东宝不能忍的了。 当年双方成立股份制公司，合同上就明确写了，公司的经营方面，江城方面不得进行任何干涉，对方只有分红权，但是现实却是企业在江城的地盘上，双方又是二股东，很多干涉必不可免。 所以雷东宝才不顾江城方面反对，终于对总部进行了搬离，江城方面未来只做物流和售后人员培训中心，随着其他城市的生产基地和物流中心建立，未来江城对江城电器的影响只会越来越少。 雷东宝甚至都想过对江城电器改名了，这个名字太具有地域性了，但是一直遭到江城方面反对。 雷东宝原计划在九三年五月一号全面上市VCD影碟机，但是三月初，江城方面主动申请和雷东宝进行谈判，希望雷东宝能对江城电器的股份进行回购，雷东宝得到这个消息，喜出望外呀，于是马上组织谈判队伍进行双方谈判。 双方谈判很不顺利，江城方面仿佛知道雷东宝急切希望回购股份，于是开的价格非常离谱，百分之三七的股份作价四亿，另外希望现金支付，雷东宝当即就发飙了。 谈判一直持续到四月，几乎没什么进展，除了四亿的报价，对方愿意减少到三亿五千万外，依旧是要求雷东宝必须现金支付。 实际上此时的江城电器的股价总市值，已经回落到六亿左右了，而华美的总市值却是已经飙升到九亿八千万了，眼看就要破十亿了，双方的市值进一步拉大。 至于对方的股价为啥突然飙升，自然是因为华美又得到一笔三千万美元的投资，这次投资对象自然是梁思申背后的某美投行，这次投资，让股民对华美电器的信心更足了。 而且某美投行还表示，会让国外数个高端家电品牌入驻华美电器，并且引进数条先进的家电生产线，让华美的产能和技术领先同行，这个消息一出，华美的股价连续一个星期涨停。 而江城电器这方面，和江城方面交恶的事情，也被有心人透露出去了，顿时新闻和谣言满天飞。 在投资人眼中，雷东宝这个人性格太独，自己的股份明明已经早已经完成对企业的控股了，可还想着把二股东手上的股份全部回购吃独食，在资本市场，这种企业的未来是没有前途的。 做企业，如果没有大局观，是很难做大做强的，股份控制在一个人手上，别人沾不到便宜，自然不会为你铺路，而华美电器就不同了，人家的股东遍布各行各业，世界各地，众人热情高涨，自然愿意推高股价，有钱大家一起赚，何乐不为？ 道理的确是那个道理，可雷东宝也想找到给力的合作伙伴，可这些找上来的投资方，要么开价极低，要么各种条件，在雷东宝看来，自己的江城电器，市值再翻一番都是超值，既然他们有眼不识金镶玉，那只能自己吃独食了。 何况江城电器十年的技术积累，这些在雷东宝看来，已经无法用金钱来含量了，何况这次江城方面这么不给面子，雷东宝自然也下定决心，对方的股份如论如何也要回购回来。 经过近两个月的艰难谈判，双方终于在四月二十号达成股份回购协议，江城方面以三亿软妹币出售剩下的百分之三十七的股份。 协议规定，在合同签订日期十天内，雷东宝必须支付五千万现金，剩下二亿五千万，必须在十二个月内完成支付。 如过合同内未完成支付，雷东宝将支付超过百分之二十的违约金，并且协议作废，同时江城电器也有权利，将以两亿五千万等值的价值回购江城电器的股份。 这份协议几乎就是一个霸王对赌条款，一旦一年内，雷东宝凑不齐二亿五千万现金支付给江城方面，那江城方面不但获得一笔巨额的违约金。 同时还将以两亿五千万的同等现金回购江城电器的股份，如果一年后，江城电器的市值只有两亿五千万了，那不好意思，雷东宝直接出局了，就是这么霸道的协议，可雷东宝却是毫不犹豫签了。 可雷东宝怎么也没想到，江城方面这是却是早已经挖好大坑在等着他往里面跳了。 102 雷霆VCD上市 回购协议终于在五月之前签订完成，雷东宝也很大气，第二天就把五千万软妹币直接转给江城方面，由此协议正式生效。 为了凑齐这笔钱，雷东宝几乎把全部身家都拿出来了，并且还向银行贷款了两千万。 也就是从这一天开始，江城电器算是彻底成为雷东宝的家族企业了，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雷东宝在一年内，能支付两亿五千万的回购资金。 不过在雷东宝看来，只要自己的VCD影碟机一上市，即将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何况到时就算手上没有这么多资金，也完全可以用江城电器进行抵押，从银行贷款还清这笔资金，难道自己的企业，还不值两亿五千万？ 但是雷东宝万万没想到，很多事情远比自己想象中要复杂。 因为吃独食的后果很快就显现了。 就在雷东宝计划发布VCD影碟机的前夕，四月二十六号，华美电器连同国内十三家大型连锁电器商场宣布成立华夏家电联盟，这个家电联盟，几乎占据现有市场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家电份额。 新闻上，华夏家电联盟宣布，本联盟成立的宗旨和目的，就是维护华夏家电行业健康有序的发展，这则新闻不声不响发布了，可这个消息，在家电行业却是如同引发一场地震。 雷东宝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是懵逼加震惊中，华美电器这是准备搞哪样？ 自己的江城电器作为华夏家电行业老二的存在，竟然没有接到任何通知，显然从一开始，对方就是有意避开江城电器。 关于成立华夏家电联盟的事，显然不是简简单单一个联盟这么简单，这个联盟在新闻里只说了维护家电行业健康有序的发展。 这冠冕堂皇的话，雷东宝显然半个字都不会相信，这他妈不就是直接针对江城电器成立联盟吗？ 而且这显然只是一个开始，四月二十八号，江城方面宣布，将规划两万亩土地，连华夏家电联盟十三家连锁电器商场，共同成立物流中心园，未来共同建立更完善便捷的物流网络，预计物流园投入使用后，每年将为家电企业节省百分之三十以上的物流成本。 雷东宝看到这则新闻，又差一点气笑了，对方这是准备玩一场大的了，而且直接撇开江城电器玩了。 家电联盟这么大的体量，完全可以局部垄断某些家电品种，比如他们直接垄断某种电器的配件，让这个电器必须从他们的配件工厂生产，未来某些家电的出厂价什么价，完全由他们说了算了。 而物流园，则是可以通过统一路线安排和调度，可以节省大量物流成本，到时江城电器不管在任何成本上，都无法和他们抗衡。 华美电器野心很大呀，显然想当家电行业的盟主了。 不过这些在雷东宝看来，更像一场闹剧，华夏未来三十年的发展速度，远不是他们可以想象的，在未来家电行业，好像还没有垄断者出现，除了这个市场太过庞大外，还有一个原因，国家是不可能让这种影响民生的行业出现垄断者的。 雷东宝几乎能猜测到对方接下来会做什么，无非就是准备展开价格战，他们很清楚雷东宝手上，现在几乎没有任何现金流了，一旦展开价格战，雷东宝肯定没法应战。 对方只需要持续一个月价格促销活动，江城电器就将完蛋，因为雷东宝在欠这么多钱的情况下，根本没办法和他们打价格战，他们只需要压制江城电器一年，等雷东宝支付不出回购的现金，雷东宝自然就出局了。 等到时雷东宝想用江城电器抵押，估计也没银行敢贷款给他，可他们根本不知道，雷东宝根本没想过，和他们继续玩下去，要想带节奏，也必须是自己先带才对。 还没等对方展开进攻，九三年五月一号，江城电器旗下，一百七十家江城电器门店，正式发售VCD影碟机，售价四千九百九十八元！ 首批发行数量为一万台! 雷东宝当时为了防止江城方面知晓VCD这颗“重磅炸弹”，几乎没怎么宣传这款产品，等的就是回购合同生效后，重新开始发力。 其实VCD影碟机的研发和生产，江城方面也知道，加上雷东宝一直很重视保密，几乎没在市场上暴露出一点风声，江城方面也没把VCD影碟机当一回事。 毕竟像新型和仿制的电器，这些年，江城电器几乎每年都有好几个品种发售，可这么多年下来，家电的王者，还不是那几样，新型的家电产品，就从来没有真正大爆过，这也给了雷东宝机会。 第一批一万台雷霆牌的VCD影碟机，以四千九百九十八元的价格一经发售，就迅速引起市场上的反响，尽管这次宣传广告几乎没有特别宣传，但是销量却是出奇的好。 之所以会出现一个雷霆牌，是因为小雷家的雷霆电器厂在八八年就已经倒闭了，雷霆牌这个品牌，也几乎马上就要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雷东宝知道这事后，也是无声叹息，最后用很低廉的价格收购了这个品牌。 这个品牌毕竟是自己当初创立的第一个电器品牌，当初他的理想就是把雷霆牌打造成世界级的电器品牌，可最终只能以这种方式出现让它重见天日。 在雷东宝看来，雷霆牌的VCD，也如同自己此刻的心情，雷霆出击，自己真正的事业，才真正开始了， 雷霆牌VCD一经发售，销量也迅速攀升，很多能买得起彩电的顾客，一经服务员介绍其功能过后，购买的意向特别强烈，特别配合电器城内的大彩电宣传，港台的枪战片和武打片，就是最佳的广告宣传。 雷东宝为了销售影碟机，早就生产了数十套不同系列的碟片，光这些VCD碟片，就生产了整整二十万张，现在成本还有点高，不过也只有市面上的镭射CD碟片的二十分之一价格，这个价格足够吸引顾客了。 要知道在VCD之前，就已经有了录像机和镭射CD机，这两样的价格，都是五位数起步的，几乎没有个人家庭买得起。 最主要还是碟片太贵，一张镭射CD几百块钱，不是土豪家庭，谁看得起？还不如去大街上的录像店看，而现在VCD碟片，只需要二十块钱，这还是正版，盗版只需要三五块钱一张，未来还可以更便宜。 四千九百九十八一台的影碟机，雷东宝一台目前可以赚四千，一旦量产后，未来成本更低，这真心是暴利产品。 市场上没有秘密，正当华美电器的家电联盟，正在商量第二步计划，如何对付江城电器的时候。 突然他们的市场部的员工，就急急忙忙跑过来说，江城电器正在销售一款和镭射影碟机类似的产品，可价格只需要对方的一半不到，而且能支持彩电和黑白电视机播放。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VCD碟片，那玩意人家只卖二十块一张，买VCD影碟机，江城电器还送你十张，随你选。 众人被这个消息惊呆了，能不惊呆吗？ 只要是做家电行业的人，都几乎第一时间，就察觉到这里面巨大的商机，这玩意绝对有搞头呀！ 这个消息很快整个家电行业的人都知道了，于是江城电器城剩下还没销售出去的VCD影碟机，几乎被瞬间清空了，很多同行担心一台仿制不出，直接买好几台，生怕被其他同行抢先了。 历史上发明VCD的公司，万燕VCD就是被这样玩死的，第一批一千台生产出来后，被同行直接抢光了，不出三个月，市场上就有几十家同行了，而第二年就有两百多家同行，真正的发明者，直接破产被人收购，化为历史尘埃。 雷东宝听到这个消息的同时，只是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这一步他早就预料到了，只是没想到，同行们反应这么快，够可以呀！ 不过这一万台也够自己把研发费用赚回来了，VCD之所以能快速普及，有两个原因。 第一，这玩意技术难度并不高，能迅速被其他企业仿制，这里面利润高，卖的人企业多了，自然买的人也多了，雷霆牌的第一批一万台以近五千元价格卖出去的，也只赚个头茬而已。 第二个原因，才是它真正能普及这么快的原因之一，那就是CVD碟片制造成本非常低，所以也能造成盗版碟片满天飞，再过几年，几毛钱一张的进货价，批发两块，零售卖十块钱三张，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上面了财。 这有划时代的意义，几乎可以说，正式因为制造成本低，售价便宜，所以才人人能看得起电影，电影的吸引力，对于还没有网络的年代，亲身体会的朋友，应该能知道。 其实历史上万燕VCD曾经也申请过国外的专利，但是被审核了一年多都没通过，最后公司被整倒闭了，审核还没通过，而国外六家掌控这方面技术的公司，迅速成立专利联盟，DVD专利迅速被通过，从这点，就可以看出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公平。 不过这个世界上，肯定不存在这方面的事了，江城电器从八十年代就开始研究这方面的技术了，技术早已经更新换代好几轮了，雷东宝这些年就没啥其他爱好，但是在公司技术研发上面的投入却是一年比一年多，每年公司的百分百分之二十以上的利润，都投入到技术研发上面了。 最关键是这个研发部门扩大好几次了，招募的高技术的人才一个比一个牛逼，雷东宝都来者不拒，可出的成果，却只有寥寥无几，很多研究成果，看上去一点实用价值都没有，只是谁也不知道，这些技术已经积累好几代了。 而且雷东宝还每年通过广交会和其他渠道，赚取的外汇，除了上面截留外，预留下来的美元，都用于购买国外的技术了。 这也成了江城方面对雷东宝不满的原因之一，在江城方面看来，这纯粹就是雷东宝通过技术研发，和购买技术，转移公司财产，可雷东宝每次的理由都充分，随便你们查账，反正我是没贪公司一分钱，当初签的合同就是，你们只有分红权，其他别哔哔。 双方的积怨也由此积累越来越深，终于等到江城电器上市后，江城方面迅速发难，想套现走人了。 实际上很多这方面的技术，国外的确已经发明出来了，但是他们并没有把这些技术用于商业中，当时也没有重视过这些技术，早在八十年代中后期，雷东宝就用一个港城的身份外壳，成立了一家叫高胜科技公司，专门用于购买国外的技术专利。 至于这家叫高胜科技的公司，为啥会叫这个名字，这自然从名字中就可以看出来，这家公司的老板正是高胜男。 高胜男给雷东宝生了一个儿子高晋，雷东宝心里一直惦记着，那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高胜男离开的事，雷东宝心里多少对对方有些愧疚，他也曾经去过高胜男老家找过她，可高胜男从八二年离开后，就一直没有回家，最后在八四年回来过一趟，只是把初中毕业后的小圆带走了。 雷东宝也清楚对方是有意躲着自己的，但是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巧妙，在八五年秋季广交会上，他意外遇到在外企工作的高胜男，雷东宝喜出望外，趁着广交会的那段时间，终于还是把高胜男重新拿下了。 女人嘛，再坚强的内心，只要她内心对你还有一丝希望，就可以借这一丝希望重新占领高地。 高胜男在粤省过得不算好，也不算坏，虽然在外企工作，事业也还算成功，但是毕竟带着两个小孩，租了公寓，也重新请了保姆，小圆就读国际学校，高晋开销也是非常大，每月除了开销，也没多少剩余了。 雷东宝的出现，刚开始高胜男还一副独立女人的态度，自己就算没有男人，也能把孩子养大，但是在雷东宝在经济和肉体双重攻势下，一个星期就被完全攻陷了。 虽然旧情复燃，但是雷东宝依旧不打算把这种事情公布天下，但是为了给高胜男和孩子一个未来，雷东宝也必须尽男人该尽的义务和责任。 通过一系列安排，高胜男也变成了港城人的身份，并且往后数年，高胜男也成了他背后的女人，不管是工作方面，还是私人方面。 每年雷东宝都会抽半个月到一个月时间，前往粤省或者港城处理公事和私事。 这一切，宋运萍自然是不知道的，雷东宝还算洁身自好，这些年除了高胜男外，也没其他女人。 以他的财富和名气，这些年倒贴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可几世人生经历，让他渐渐对情爱这种事情看得比常人淡了一些，和高胜男当年发生的意外，那真的只是意外，纯粹年轻气盛罢了。 如果不是高胜男有了孩子，雷东宝是绝对最多把高胜男当成一段过去的回忆，但是有了孩子，这已经有了不同的人生意义了。 财富对他来说，其实已经没那么重要了，但是毕竟人生一世，总要在历史上留下名字嘛！ VCD就是雷东宝留名的第一步，要想让VCD在国内流行起来，单靠江城电器自己一家，还是太慢。 虽然雷东宝早已经，让高胜科技注册了国内外专利了，但是华夏国内，雷东宝肯定是，没有任何办法阻止同行仿制VCD的，毕竟国内商业环境在这个年代，就是这样。 何况雷东宝暂时也没打算阻止同行们仿制，等市场成熟后，再起诉，最后再扯皮，一个成熟的市场，单靠一家企业肯定是难以做起来的。 到时等国内市场成熟后，雷东宝再一家家起诉，虽然最后肯定会是自己赢，但是估计这个官司会拖数年，不过他丝毫不担心，他要卡死VCD出口的大门，当年的空气炸锅，现在想想就还有点恼火，现在嘛，他要关门打狗，让你们看着有钱赚不到，气死你们！ 果然不出雷东宝所料，雷东宝第二批VCD影碟机刚上市，市面上已经开始有了同行的仿制产品出现了，华夏企业，在仿制这一块，简直是世界奇迹，从购买产品到仿制成功，竟然只用了一个星期，神奇吧，这就是华夏速度！ 雷东宝也不慌不忙，把雷霆牌影碟机带到央视电视台，开始花重金打广告，并且宣布，江城电器将正式改名成雷霆电器，全国一百七十家门店招牌也将在十天内更换完毕。 从这一刻，雷霆电器正式浴火重生，王者归来！ 这次雷东宝在央视打广告，也正式开始采用雷霆电器的品牌打广告，同时，他也正式改革雷霆电器的营销模式，增加了代理制。 虽然当年金州第二机械厂采用的就是代理制，但是最后到了江城电器的时候，雷东宝一直采用的是直营店模式。 从前的江城电器一直采用的都是直营店的模式，所以十年，才发展一百七十家店，每一家店，都受总部管理，这种模式有好处也有怀处，好处自然是方便管理，而且也能给顾客带来最好的体验和售后服务，江城电器这些年的口碑一直都是市场第一，原因就是直营店模式。 而华美电器，在好几年前就开启了代理制的模式，并且开放了加盟申请，所以才目前的门店远远超过江城电器。 不过从今天开始，雷霆电器正式采用代理制加直营店的模式发展。 未来两年内，雷霆电器会在国内数个城市，成立十个区域营销中心，营销中心下面将是一级代理商，一级代理商下面将是二级代理，二级代理下面才是零售商和分销商。 虽然这些年，雷霆电器已经早有数千人员工了，但是当初跟着雷东宝一起创业的十八罗汉，雷东宝一直没有亏待他们，十年时间，雷东宝也完成当初的承诺，每个人身价最少都是百万以上。 而这次，雷东宝也将遵循他们的意见，是选择继续留在总部管理直营店，还是去下面当一方代理诸侯！ 从这一刻开始，雷霆电器将重新走上崛起之路！ 而雷霆VCD就是打开代理之路的敲门砖，他要让雷霆VCD迅速在全国各地铺开渠道！ 103（大江大河大结局） 六月，雷霆牌VCD音影影碟机，正式登陆央视，代言明星是功夫巨星李莲杰，主题曲是雷东宝亲自写的“飞得更高”。 为了请这位九十年代，在华夏家喻户晓的功夫明星做代言人，雷东宝直接报价五百百万三年的代言费，对方只考虑一个小时，就马上同意了。 一则飞得更高的背景音乐，配上李莲杰在功夫表演，在最后李莲杰喊出一句。 “VCD的创造者，雷霆VCD！” 这句广告词，是广告部一位员工的创意，当时雷东宝的广告词是，华夏的骄傲，雷霆VCD，可最后他还是选择了这句带创造者的广告语。 这句广告词，自然是让全国所有的老百姓都知道，VCD是雷霆电器的创造出来的，先让这句广告词深入人心，未来自然能在国内VCD市场占据先机。 随着广告的播出，全国各地的电话打到雷霆电器总部，请求成为雷霆电器的代理商，雷东宝也迅速派出八支考察团，前往全国各地进行考察。 同时，从五月开始，鹏城生产基地，也开始加大马力生产雷霆牌VCD和碟片，与此同时，数十家同行也迅速推出自己的品牌VCD，一场VCD大战也即将来临。 其实这些同行，在生产仿制VCD之前，每一家都清楚VCD是雷霆电器推出的，他们也调查过VCD的技术专利，是一家港城科技公司拥有的，在大陆，目前取得授权的企业只有雷霆电器。 大部分企业根本没想过授权的事，偶尔有些想尝试联系港城高胜科技公司询问授权的事，结果被告知，大陆独家生产销售权已经授权给雷霆电器，如果他们要生产和销售，必须经得雷霆电器的同意和许可。 得到这个结果的那些企业，自然也放弃了授权这条路子了，他们开始肆无忌惮生产和销售，因为在八九十年代，这几乎成为国内同行的潜规则。 在这个年代的电器产品，你见过那家公司向谁家公司交专利费的？听都没听说过，谁都是这么玩的，先赚到钱再说。 雷东宝也放任这些同行发展，于是，从七月份开始，一场价格战，自然必不可少开始展开，VCD的价格，迅速从四千多，降到三千多，包括华美电器在内的几个电器品牌，也迅速开始在各大电视台打广告。 特别央视现在新闻联播过后，竟然出现三家VCD品牌广告，市场快速进入白热化。 从来没有一种电器，能如此迅速被华夏老百姓接受，可见这个年代的人民精神粮食太缺乏了。 市面上也不知不觉，多了许多家街边音像店，这种音像店，从磁带到VCD碟片应有尽有，不过这些自然盗版碟占大多数，不过也正是因为有了盗版碟的功劳，让华夏的VCD市场迅速开始蓬勃发展。 从五月到十月，短短五个月时间，国内VCD影碟机总销量突破一百五十万台，数十亿的市场，让无数企业赚得盆满钵满，其中雷霆电器销售五个月销售出十九万台数量，销售金额超过四亿，成功占据市场八分之一的份额，也成立VCD龙头企业。 到了十月，雷霆电器的股份总市值已经突破十七亿，而华美电器的市值却是突破了二十二亿。 华美电器今年靠着VCD业务，增长迅速，五月到十月的总销售达到十五万台，成为老二的位置。 最关键一点是，华美电器今年引进一条彩电和一条空调生产线，并且顺利投产，除了VCD业务，华美电器在数个电器品类销量都是同类第一的位置。 今年最后悔的应该就是江城方面了，从六月份开始，对方就不止一次要求重新进行谈判，雷东宝理都没理，他们真当法律是儿戏了？ 他们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原本以为能阴雷东宝一把，结果眼睁睁看着雷霆电器一飞冲天。 十月秋季广交会上，包括华美电器在内的各大家电品牌，纷纷推出VCD影碟机，不过很遗憾，雷东宝早就在等待这一天了。 也就是广交会开幕的当天，高胜科技公司的法务部正式对全国二十二家VCD生产厂家和销售方提起诉讼。 高胜科技这一举动，全国震惊！ 高胜科技这一举动，几乎判了那些参加广交会的厂商死刑，国内你可以不遵守规则，但是这些来参加广交会的正规国外厂商，自然不敢销售没有专利授权的电器。 同时雷霆电器也光明正大宣布，自己公司是全国唯一一家，得到专利授权的企业，你们想采购VCD，赶快到我碗里来吧！ 一九九三年的广交会，雷霆电器成功拿下五十四万台的VCD出口订单，金额超过一亿五千万美元，平均每台均价在三百美元左右。 广交会过后，雷霆电器彻底一飞冲天，再也不可阻挡。 国内的企业，也第一次知道，原来国内这种潜规则到了国外，根本玩不通。 九三年底，雷东宝和江城方面的官司也打到最上面，不过由于江城方面无法证明VCD的专利权，是雷东宝左手倒右手，所以最后上面还是要求江城方面履行回购合约。 九四年初，雷东宝彻底付清二亿五千万的资金，从此，雷霆电器正式没有国有企业这个标签了。 也就是这一年初，宋运辉和程开颜正式离婚，到了年底，他就和梁思申结婚了，两人的婚礼，雷东宝没有参加，因为实在太忙了。 宋运辉的婚姻，算是完美的组合，梁思申的背景，可以让他未来前途一片光明。 九四年，雷霆电器发展很顺利，市值一路飙升，最终达到五十亿软妹币，雷东宝也由此成为华夏首富。 华夏首富这个标签，也再一次把雷东宝推到风口浪尖上，这一年，雷东宝刚刚满四十岁！ 从七八年在小雷家开始，到九四年，十六年的风风雨雨，雷东宝从一个大队书记到如今的华夏首富，雷东宝经历的人生，他很清楚，每一步都颤颤巍巍，担子重了，也必须更加稳妥了！ 也就是从这一年开始，雷东宝的身影，渐渐开始低调起来，公司进入集团化管理，一些年轻的管理层也渐渐崭露头角，雷东宝也开始尝试放权，他的身影也从此也很少出现在媒体新闻上了。 九三年的广交会，让国内的VCD企业吃了瘪，由于港城高胜科技，卡住VCD专利的脖子，让国内的VCD企业无法出口。 最后在九四年初，华美电器领头，联合国内数十家企业，选择和高胜科技进行谈判，经过一个月的谈判，最终双方达成一致，华夏的VCD生产企业，一致性支付两亿软妹币的专利费达成和解。 这两亿费用，也算是为他们去年一年内，违规生产和销售VCD的赔偿了，算是补交授权费了。 达成和解后，高胜科技也和雷霆电器达成共识，双方由此开始正式对国内VCD生产厂家收取专利授权费用。其中国内厂家每生产一台VCD，将支付十软妹币的授权费，而如果要出口，必须支付十美元的授权费。 国内收取的授权费，将由雷霆电器公司收取，而出口的授权费，将由高胜科技收取。 实际上，从九四年起，雷东宝在国内，每年收取的专利授权费不过几百万而已，因为根本收不上来，除了一些大型企业象征性交一点，其他的小企业，根本不理会雷霆电器，这就是现实。 雷东宝也没办法，为此法务部每年起诉数十家企业，可最终官司一年拖着一年，根本没啥用。 不过雷东宝也乐意见到如此，只要卡住国门，国内这点小钱，雷东宝根本无所谓。 国内他们不交，要出口国外，那必须得交，而且交得明明白白。 高胜科技公司从九零年开始，就成立法务部，往后的数年内，法务部在全世界四十多个国家建立分部。 高胜科技公司的日常工作，就是收购全世界具有前沿发展的科技和技术专利，这些技术专利，往往要数年后，才能实现商业价值，而到了实现价值的那一天，法务部就开始工作了。 光九四年，高胜科技就收取超过一亿美元的授权费，到了九五年，授权费更是高达三亿美元。这些费用大部分都是国内VCD企业出口的专利授权费。 也就是从九五年开始，高胜科技正式成为高胜集团，其中集团旗下，开始成立一个新的公司，那就是胜利资本，这个公司的工作内容就是进军天使投资领域，毕竟手上的美元太多了，总得花出去。 而在国内的雷霆电器，也在九六年，启动了私有化退市，这一年，雷霆电器成为华夏国内第一家市值破百亿的企业，雷东宝的华夏首富，也彻底坐实。 九七年，DVD正式在华夏发售，DVD的出现，是颠覆性的，几乎直接宣布了VCD的死刑，短短一年时间，到了九八年，国内的DVD市场已经占有率超过百分之九十，到了九九年，VCD几乎已经消声灭迹。 时间一晃进入2000年，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雷东宝的老娘，在年初去世了，最后雷东宝按照老娘的遗愿，把她安葬在小雷家。 重新回到小雷家，风云变化，物是人非，小雷家的辉煌，没能持续到九十年代，在八十年代末，随着雷霆电器厂倒闭后，小雷家最后一点辉煌也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 曾经养殖长毛兔的妇女们，也重新回归农耕生活，她们偶在在村口聊天的时候，还感叹当年的美好时光，可这一切早已经成为过去。 雷霆电器厂的厂房如今早已经破败，前几年，还租给一家小企业，结果小企业没撑两年也倒闭了，从此这里彻底破败了，村里的年轻人也大多出去打工去了，留在村里的也无非和华夏大多数农村地区一样，只留下老人和小孩。 如今的小雷家，除了小雷家新村那一栋栋已经有些陈旧的别墅，还能看到曾经的余晖外，其他早已经和一般的农村没什么区别了。 雷东宝这次回来是带着老娘的骨灰回来的，十几年未回小雷家，雷东宝早已经成为小雷家传说中的人物了，他没有开车回来，也没有带保镖，独自一人背着一个背包，踏入小雷家的地盘。 他办事很低调，只和村里的村干部几人会了一下面，都是一些老熟人，雷士根成了老书记，老五成了村长，都是一些没啥出息，又不想离开小雷家的中年人。 大伙见到雷东宝，也是震惊无比，他们没想到这个传说中的华夏首富，竟然不声不响回老家了，震惊过后，众人也是无声叹息，因为他们知道，雷东宝已经对小雷家没有感情了，小雷家对雷东宝的伤害，他们还时常谈起，如今儿时的伙伴还能再见面，或许下次再见面，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了。 几人在老五家聚了一餐后，第二天，几人带着铁锹和锄头，去了小雷家的祖山，选了一块地，几个中年人轮番下去挖了一个坑，雷东宝把骨灰放到里面，几人埋好土，就完事了。 雷东宝临走之前，留下十万块钱，说是给大伙的辛苦钱，并且让雷士根帮忙刻一块碑，随便简单刻点就行了，就刻吾儿雷东宝留几个字就行了。 雷东宝悄悄的来，也悄悄地走了，仿佛从来没来个小雷家一样，这个地方，他实际上并不想来，每次踏入这块土地，他就想起曾经那些妇女在自己耳边的谩骂。 他曾经那个家，他这次回来，也没再回去看看了，雷士根说还给他留着，但是雷东宝却让雷士根把房子留给村里需要的人吧，他这个态度已经表明，自己并不想再回小雷家了。 至于老娘的坟墓，未来有机会，再说吧。 雷东宝回到鹏城，接到寻建祥的电话，说新建的总部大楼已经竣工，让雷东宝过去看一下。 新建的总部大楼高八十八层，高四百二十八米，从九七年开始建设，三年时间，终于建设完成，不过真正要投入使用，估计要到明年了，因为这才刚刚竣工。 雷东宝带着安全帽，拉着寻建祥到了最顶楼，两人看着半个鹏城的风光，雷东宝豪气万丈，这些年烦闷的心情也顿时感觉好了许多，他半眯着眼，看着远处的一栋大楼，突然笑着说道。 “大寻，你还记得，八二年底，我们也来过鹏城，当时和你说的话吗？” 寻建祥也顺着雷东宝的目光看到远处一栋四十多层的高楼，随即笑着说道。 “当然记得，我们当年应该就在在那栋楼下面吧，我现在还记得你当时和我说，大寻，未来我们也要建一栋大楼，最少八十八层，我的办公室就放在八十八层，你的办公室就放在八十七层！” 雷东宝随即哈哈大笑，豪迈地说道。 “那好，八十七层就送给你了，大寻，就当我完成当初的诺言了，以后你是当办公室还是当睡房，那随便你了！” 寻建祥笑着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 “算了，雷大哥，我其实今天有话和你说，我想和你辞职，我准备下个月就移民了，我家那俩熊孩子让他妈带得一点也不听话，现在才上初中，就在学校谈恋爱，惹是生非，我想着，干脆也过去算了，这几年，腰也不好了，再过几年，也五十了，想想这辈子也值了，趁着还能动，去外面多看看世界！” 寻建祥的话，让雷东宝一愣，他过了许久，才缓缓叹气一声说道。 “行吧，我同意你的辞职，大寻，你是第一个跟我的老人了，这些年虽然你也赚了不少钱，但是你才五十岁不到，想潇潇洒洒过一辈子，那点钱，我看有点悬呀，这样吧，我让你去高胜基金会挂个闲职吧，以后每个月领点生活费养老吧！别拒绝，你是第一个提出辞职的，未来十八罗汉每个辞职，我都负责养老，就这样说定了！” 寻建祥回头看了雷东宝一眼，也是无奈地笑了笑摇了摇头，同意了雷东宝的安排。 对于寻建祥的辞职，雷东宝也有些意动，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想起，自己也不年轻了，是呀，快五十的人了，好像自己脑海中那个灵魂来这个世界，也二十二年了，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去。 正想着，突然，雷东宝感觉心口一种心悸感传来，他吓了一跳，老天爷？玩我?不会吧，说来就来？ 自己只是随便说说呀！ 正想着，雷东宝就感觉一阵拉扯力传来，整个意识瞬间被抽离身体，如同前面几次一样，雷东宝看到自己的意识离开身体，脸色瞬间苍白起来，旁边的寻建祥连忙扶住他。 张鹏的意识迅速回归，脸色苍白的雷东宝抬起头看了天空一眼，仿佛和张鹏的意识对视一眼，张鹏在雷东宝眼中看到了解脱，还有感激，男人和男人的眼神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个世界到这里算完结了吧，实际上也算有点烂尾了吧，其实还想写十章左右的，比如写写杨巡的结局，但是感觉也没啥可写的，那些年，外逃的也不止他一个，有几个还有消息的? 这两天，总感觉卡文卡得爆，加上这几章很多读者反应感官不佳，干脆就完结吧，毕竟这个故事有点长了，其实这个故事本来想写雷东宝一路横推的，但是写着写着，总感觉太假，因为每次都想着现实中的那些悲惨八十年代的草莽英雄，最后只能魔改，小说毕竟是小说，不要去对标现实了，就这样吧，下个故事见！） 104 从打工人到百万身价 闭上眼，再睁开，果然还是熟悉的场景。 张鹏发出一声复杂又无奈的鼻息，听到旁边均匀的呼噜声，果然还是熟悉的人生。 拿起枕边的手机，看了看时间，还是早晨六点半。 时间还早，张鹏闭上眼，回忆起上个梦境的人生，从大队书记到华夏首富，梦中的故人和故事，仿佛依旧还在眼前。 可不知道为啥，越想那个世界，他们的面容却是渐渐模糊，果然还是黄粱一梦。 雷东宝的世界，好像也没啥技能能继承，或许有，自己一时半会也察觉不到。 那些年，一直忙忙碌碌管理企业，开各种会议，喝各种酒，还有宋运萍那十年如一日的温柔，高胜男那赤焰红唇的火热，仔细想想，也不枉此生了。 上个梦境的人生，虽然憋屈也有过，但是总体来说，雷东宝的人生是越挫越勇，兄弟，女人，金钱，也从来没缺过。 不过那一切已经如泡影，梦一场，那一场人生，彻底慢慢在脑海中淡忘，这个世界，才是属于的自己。 那些梦境，如同是借别人的身体，完成自己是夙愿，终究不是自己的人生。 张鹏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许久，再也无法重新入眠，他想辗转换一个睡姿，又怕吵醒身边的老婆，躺在床上越躺越别扭。 最终还是小心翼翼爬起，打着赤脚，走到阳台，看着远处的灯红酒绿也渐渐开始黯淡下去，天边的太阳如同一道刺眼的红芒，柔和而又清晰，缓缓从远处升起，雷东宝感受这来自人间的第一缕阳光，不由感慨自己的人生其实也不错。 雷东宝随手在阳台搬了一张椅子坐下，缓缓闭目养神，开始思考接下来的人生规划，老婆马上就要生了，有了孩子后，自己的人生又将是另外一种开始。 生活就是这样，一代接着一代，生命的延续，就是这么奇妙，或许未来有一天，自己的梦境，会进入一个更久远的年代，更古老的岁月中，体验一段和现代生活完全不同的人生，到时会是一种什么体验呢？ 想想觉得也挺有意思的，张鹏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老天其实待自己不薄，这个世界上，或许自己的梦境人生，未来会有更精彩的未来。 正想着，岳母住的房间打开，岳母刚准备进卫生间，就看到张鹏已经坐在阳台上发呆，顿时打了一个哈欠问道。 “怎么起这么早？” 张鹏连忙站起身说道。 “没事，睡不着，妈，我先去做早餐吧！” 岳母点了点头，随即进了卫生间，张鹏伸了一个懒腰，扭捏一下腰，随即进入厨房开始忙活。 三千多的房租和三百多的房租，体验感就是不一样，在曾经那狭小的出租屋，每次做饭，都能看到不远处窗户上挂着的女士内衣内裤，还有一手之隔，那对上晚班，早上回家的中年夫妇。 可这里的厨房对面，宽敞的窗户前，可以看到公园入口的花朵，紫蓝红艳，让人心情都好了许多。 想想这个世界上，有钱，真的能享受太多东西了，可自己为啥还过这种过日子呢？ 张鹏一边忙活着手上的菜刀，把肉切成丝，鸡蛋打入碗里，行云流水，做着这一切，此刻脑海中的思绪却是飘得更远。 他此刻也感觉自己的思路，无比清晰，是呀，自己明明有遗传梦境技能这么牛逼的技能，为啥生活还过得这么紧张？ 每天打两份工，只为了赚那几百块钱，可自己手上明明有那么张王牌，为啥就不用呢？ 好比厨艺，自己明明知道那么多配方，随便用一两种配方，就可以变现，发家致富指日可待呀，为啥还要去辛辛苦苦干大锅菜，晚上去卖炒饭？ 突然，张鹏身形一顿，他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上个梦境的雷东宝的技能，此刻或许已经潜移默化被自己继承了。 雷东宝的性格就是那种敢干敢拼，对生活，从来就没有低过头，而张鹏，却是对生活唯唯诺诺，对未来有太多顾虑了，所以才束手束脚，而现在雷东宝的某些人生性格，已经在渐渐影响到自己这具身体了。 或许，这种影响也不错！ 张鹏嘴角露出一抹轻松的微笑，是呀，现在看来，钱对自己来说，只是时间问题，有些问题想通后，这个世界，突然在自己眼中感觉有些不一样了。 张鹏很自来熟做好了肉丝鸡蛋面，看了看时间，七点过十分，还早，他一边洗漱，看着岳母叫醒陈玲。 几人洗漱后，陈玲抱着面碗，咕噜咕噜吃了一个干干净净，旁边的岳母看着这一幕，也是笑了笑，看着旁边吃面的张鹏，不由在内心认可了这位女婿，这么好的小伙子，竟然最后被自己女儿得到了，这也是一种缘分呀！ 张鹏也大口吃完自己碗里面，看着岳母和老婆碗里已经连汤水都喝完了，不由露出会心一笑。 每次看到自己做的食物被吃得干干净净，张鹏也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成就感。 饭后，张鹏收拾一番后，就出门了，到了快餐店，和往常一样，推出三轮车，前往菜市场买菜。 他已经决定辞掉大锅菜这份工作了，但是有始有终，总不能现在就撂挑子走人，何况老板娘对自己也挺好的。 忙忙碌碌到中午，中餐过后，张鹏拨通了老板娘的电话，直接说明了自己要辞职的事，对方愣了一下，连忙出声挽留，张鹏笑着拒绝了，并且承诺愿意做到这个月底，让对方找到师傅才走人。 张鹏去意已决，双方也只能暂时达成协议，待找到其他大师傅，张鹏再走人。 离月底还有一个多星期，张鹏这段时间也没闲着，开始准备挑选门面，办理工商执照等等，继承了雷东宝的某些性格后，张鹏办事也是开始风风火火起来了。 如果是张鹏的性格，应该精打细算，小心谨慎过日子，身上就几万块钱，老婆马上就要生了，他的生活中，已经经不起什么大的风波了。 但是如果是雷东宝的性格，却是根本没这么顾虑，男人嘛，人生一世，就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几万块钱，现在已经能做很多事了！ 一个星期过后，张鹏顺利辞职成功，尽管老板娘有些舍不得，但是张鹏还是潇洒走人。 他在城中村里面租了一个二十来个平方的门面房，转让费两万五，每月房租五千，两押一租，花了一万五，加上转让费，一起花了四万。 随即又叫了几个干装修的民工，自己去附近装修市场买了大白和一些简单装饰材料，进行了简单装修，花费三千。 买了一些厨具和锅碗瓢盆板凳啥的，花了两千，去广告店搞了一个招牌，花了几百，到现在为止，已经花了四万五了，而张鹏身上的钱，还剩下不到一千块钱了。 到了这一步，张鹏并没有停手，一个人一个店，也玩不转呀，他于是打印了几份招工启事，直接宣布招聘五个员工，之所以要这么多员工，张鹏预计到自己这个店会火，对此，他信心十足。 要玩就玩大一点嘛。 给不出工资？ 怕什么？ 反正也不是现在给工资，第二天，五个年轻人就招满了，之所以这么容易招满，张鹏直接开出五千的工资，在附近的店铺服务员都是三千左右的情况下，张鹏开这么高的工资，自然吸引了一大批年轻人前来应聘，这个年代，啥都缺，就是不缺人。 张鹏也不是什么善财童子，先和他们说好，每天工作十小时，而且还得是高强度劳动，因为到时周围城中村送的外卖，都必须要这些人送，前一个月试用期，每月两千八，包吃不包住，接受不了的，趁早走人！ 搞定工人后，简单培训了一下，张鹏把店招牌一挂，店铺就算正式开业了！ “张师傅祖传砂锅粉” 对，就是这么土气的名字，店铺下面还写了外卖电话和欢迎加盟的字眼！ 张鹏开砂锅粉店的事，陈玲也知道，尽管有些担心，但是还是挺支持的，她甚至还想过来帮忙，张鹏直接拒绝了，让她好好养胎，孩子还有一个多月出生，自己就要在这一个月时间内，赚够孩子的奶粉钱！ 一个二十平方的小店，四张桌子，加上老板张鹏，一起六个人，往店门口一站，就是大气。 只摆四张桌子，也没办法，地方就是这么大，城中村的店铺，二十平方已经算大店了，未来，他主要做的，还是外卖单，除了饿了么和美团两个平台，城中村和周边办公楼数十万人的外卖生意都是他的客户群。 万事开头难，张鹏很自信自己的口味，一旦做成功了，回头客绝对会超过同行。 但是刚开始，人家没吃过你家的砂锅粉，你说破天也没用，他必须吸引一波人流量，并且让口碑迅速在这附近传播开来。 为此，他开业第一天，就搞了一块巨大的广告牌放在店门口，广告牌上写着。 “这可能是你人生中吃过最好吃的一碗砂锅粉，不相信你来挑战一下，不好吃不要钱！” 这个广告招牌一打出去，看热闹的顿时多了许多，五个员工，也齐齐上阵，有的开始发传单，就是吆喝接待顾客，这人流量瞬间就上去了。 在这个年代，其实大伙都喜欢看热闹，特别在这城中村，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员工的店，而且口气这么大，很多年轻人直接上门来尝尝了。 张鹏顿时开始忙活，他的店铺，只有三样单品砂锅粉，鸡肉，排骨，和瘦肉，价格统一十五元，一排加长型的煤气灶上，摆满了十个砂锅， 其实做砂锅粉，并不复杂，甚至稍微有点厨艺底子的年轻人，几乎转眼就可以上手，他的秘诀是汤汁，是的，煤气灶下面就放着两个装满汤汁的大桶，这些汤汁是他昨天晚上就熬制好的，里面配料才是真正的秘密武器。 很多搞麻辣烫和砂锅粉的店铺，汤汁里面都有特质的秘方，不过大多都是市场上那些化学添加剂配置出来的东西，有些也会搞一些违法偏方添加，比如大烟壳之类的。 张鹏当然不会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他的汤汁是绝对来自老祖宗千百年的智慧融合，这里面的配料，在如今这个世界，早已经失传。 当然，他也担心老祖宗不靠谱，毕竟有一些配料得去药材市场才能买到，他也怕出问题，所以这些配料，他都前段时间拿去检测过，确定里面，没有现代法律禁止的违禁药材，这才开始大张旗鼓开干！ 他就是要让曾经失传的老祖宗方子重见天日，同时也让自己凭借这门分子发家致富。 虽然砂锅粉做法简单，但是在张鹏行云流水表演下，还是吸引了好一波顾客，店内只摆了四张桌子，很快就坐满，大多都是好奇的年轻人。 当第一份砂锅粉端上桌后，店内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砂锅粉上了，一打开锅盖，一股独特而且浓郁的香味瞬间在店铺内弥漫开来。 张鹏隐隐约约听到周围好些咽口水的声音，不由暗暗得意，现在那些用化学添加剂调制出来美食，虽然刚开始吸引人，但是吃过几回后，总感觉口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那种味道让人的味觉和触觉久而久之，渐渐蜕化了，仿佛对其他任何美食都没什么吸引力了。 真正的美食，张鹏一直觉得，应该是有一种回味无穷的回甘感，并且能让人闻着就感觉肚子有些饿，吃进嘴里，更能让人产生一种特殊的愉悦感，美食带来快乐，在很多现代人心目中，早已经没了这种感觉。 特别这种城中村里面的食物，大多都是劣质不堪，就张鹏这一条街上，就有十几家快餐店，大多都是烧鸭猪脚饭，还有就是大锅菜，特别那些大锅菜，里面的肉类，基本都是最便宜的冻肉，甚至市场的淋巴肉。 为了掩盖劣质食材带来的味道，几乎每个店铺的厨师，都是重煮重调料，味精和合成酱油是主要配料，实在变质厉害的肉类，就用油炸加面粉的方式，再配合化学添加剂，让食材彻底改变食物本身的味道。 而张鹏这次的砂锅粉，就是要众人第一次尝到真正的回味无穷，真正让他们打开自己的味蕾和触觉，尝到食物本来的味道。 张鹏这个秘方是闲来无厨秘籍里面，最神奇的一道调料秘方，专门用于蒸煮的食物，他的配料十七种，并且有严格的配置比例，多一分鲜味过重，会舌尖发苦，少一分，则没有特殊的回甘，无法让人舌尖产生特殊的回味。 当年这份配方，曾是一家两百年的卤煮店祖传秘方，甚至为了这份秘方，还引发一个灭门惨案，后来秘方彻底失传了。 在一百多年前，可有人花黄金一万两求购此秘方，最后在真真假假的秘方中，终于找到真正的秘方，最后被收录进闲来无厨。 如果是曾经的张鹏，肯定不会把这种秘方这样大张旗鼓来赚钱，但是现在的张鹏，却是根本没有半点顾虑，一个失传的秘方，有屁用，能解决一家人的后顾之忧，才是真正的好秘方！ 张鹏笑着朝第一位顾客说道。 “吃吧，我先说了，如果这砂锅粉你觉得不好吃，这顿，我免费请了！” 对面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黄毛，尽管咽了咽好几次口水了，可听到张鹏这样说，顿时也来了脾气，一边拿起筷子，一边说道。 “老板，那不好意思了，这顿饭你得请了，这米粉一看就不合我口味，解放路人家那砂锅粉才叫真正的砂” 正说着，黄毛夹起一把米粉，塞进嘴里，话音还未说完，就停住了，随即不再说话，加快夹米粉的动作，嗦溜几下，就把一晚热气腾腾的砂锅粉吃得一干二净，在汤里捞了好几下，见实在没粉了，才端起砂锅，开始咕噜咕噜，把汤汁喝得一干二净，喝完最后一点汤汁，砂锅里，只剩下几快骨头，他满足地发出“嗝”声，随即放下筷子，愣愣地看着砂锅发呆。 这一幕，把所有人看呆了，直到张鹏想起煤气灶上的砂锅粉已经好了，这才笑着一边转身去端粉，一边说道。 “怎么样？味道还行吧！” 黄毛回味好一会儿，终于才彻底清醒过来，连忙站起身，朝张鹏说道。 “老板，你这砂锅粉我只能用四个字形容，太他妈爽了，真的，你那广告一点也没错，这的确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砂锅粉，老板，我提一个意见呀，你这米粉太少了，几口就嗦溜完了，真的不过瘾呀！” 黄毛的转变，让其他人全都露出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张鹏也没客气，开始让员工把米粉全端上来。 当所有的砂锅粉，被全部打开盖子后，那肆意的香味，让周围的人群引起一阵骚动，特别看到店铺内，那四张桌子的八位顾客每个人都把汤都喝得一干二净，这下周围的人群彻底站不住了。 随之而来而客流量，让张鹏顿时开始忙活起来了，店铺内桌子不够，只能打包了，打包的员工也正式开始忙忙碌碌起来了。 张鹏的开门红算是真正打开了，十五元的砂锅粉，价格不算贵，张鹏为了吸引顾客，还在扫码的墙上贴上，只要拍照和写上张师傅祖传砂锅粉的店名，转发到朋友圈就优惠两元的活动，几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顾客都会参加这个活动，因为这个味道的确让他们心甘情愿转发宣传。 其实坐生意就是这么简单，也别小瞧这种小生意，这种小生意只要做得好，一年收入几十万，也不是什么梦，唯一的缺点就是比较累而已。 一份十五元的砂锅粉，张鹏利润可以达到一半以上，而且十个砂锅同时开煮，时间也能更好的利用起来，开业第一天，小店营收四千五百六十六元，卖了超过三百多份。 第二天开始，小店就开始有外卖生意出现了，一个星期后，外卖生意占店内收入的百分之五十了，半个月后，外卖收入正式当天突破一万元，店内营收三千八元，张鹏也忙得天昏地暗起来。 张鹏的生意，这条街上的同行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大赚特赚，特别每天饭点的时候，来取餐的送餐员排起了长龙，众人那个羡慕嫉妒恨。 一些同行开始怀疑张鹏砂锅粉里有特殊违禁品，于是举报到食检部门，可惜张鹏早以后准备好食检报告了，并且让他们取样去检测。 这样折腾一番后，张鹏的生意更火了，因为这说明他的砂锅粉的确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这下一些同行彻底坐不住了，开始前来套近乎。 张鹏也知道他们啥想法，直接给出一张加盟的价格表，加盟费十万，并且特殊熬汤的配料全部得从他这里进货，每公斤进货价超过一百元。 对，张鹏未来就是要赚加盟费和卖配料钱，开店这种累死累活一年才能赚几十万，只要搞加盟店，多赚钱呀，分分钟发家致富。 张鹏这么好的生意，就是活招牌呀，想加盟的同行基本每天都会来观察客流量，这一算就能知道张鹏每天利润超过五千，虽然从早忙到晚，但是的确赚钱呀！ 于是，第一个月低，就有两家同行申请加盟了，张鹏也美滋滋开始和他们谈合作的事。 就在张鹏事业进入一个新的高度的时候，陈玲也终于生了，一个八斤三两的大姑娘，的确够大，抱起来死沉死沉的。 张鹏这下更忙了，为了给孩子赚够奶粉钱，他每天忙前忙后，已经连续两个月没真正休息了。 不过辛苦也是值得的，从开业到现在，两个月时间，第五家加盟店正式签约，张鹏短短两个月时间，也从打工人到现在百万身价，虽然为了生活，他这两个月已经瘦了十斤了，可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女儿取名张慧琳，一个普普通通的名字，小慧琳过满月酒那天，张鹏宴请了十几名员工和一些亲朋好友，在附近的酒楼摆了六桌。 张鹏被众人喊着张总，感觉有些飘飘然，一杯酒又一杯酒下肚，只感觉浑身燥热，他此刻感觉自己的人生即将圆满，看着陈玲怀里抱着的女儿，小家伙白白嫩嫩，非常可爱，此刻，张鹏感觉无比的幸福。 小孩子就是好，吃了睡，睡了吃，无忧无虑，不需要思考未来，也不需要担心明天是否饿着。 真希望能有一次婴儿的梦境体验，哈哈，张鹏发出由衷的感叹，正想着，旁边几人又来敬酒了，张鹏来者不拒，酒过三巡，张鹏只感觉整个人也变得飘飘然起来，整个世界，仿佛在旋转。 直到最后一杯酒下肚，张鹏彻底不省人事，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酒宴结束后，张鹏被人搀扶回家，到了床上，张鹏已经陷入深深的睡梦中，脸上的红润，让陈玲无奈摇了摇头，上前拿出湿毛巾，给他擦拭。 床上的张鹏，突然嘴角露出一抹莫名其妙的微笑，嘴里还时不时发出呢喃声，声音仿佛如同婴儿一般，让陈玲哭笑不得，无奈给他盖了被子。 只是谁也不知道，张鹏此刻已经进入新的梦境，这个梦境中的张鹏，此刻正懵逼中。 第一章 1880他来了! 张鹏此刻的确有些懵逼，因为他感觉自己好像是一个婴儿状态，而且还是刚生下来的婴儿。 他小脑袋瓜里，显然还没发育完全，所以他现在感觉整个世界变得很奇怪，很奇怪，睁开眼，自己的身体好像动弹不得，看到眼前周围一群老娘们正围着自己。 这些老娘们又丑又高大，打扮还有点像古装戏似的，直到一个老娘们上前对着他的小屁股就是一顿拍，这羞耻感让他感觉有些脸红，他到没感觉痛，只感觉有些痒，顿时发出“呵呵”的笑声。 这笑声吓得那老娘们连忙把他扔给另外一个老妇女，正想着，耳边传来另外一个老娘们的声音。 “这孩子他生下来不哭，他竟然笑，对着我笑，大嫂，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一旁另外两个老娘们听到这话，连忙呵斥道。 “瞎说什么呢？哪有不哭的孩子！” “大嫂，真的，你不相信，你自己去看看！” 说着，几个老娘们全都围了上来，张鹏只感觉几个大脑袋把自己的视线都阻挡住了。 突然床上传来一个声音。 “不哭？那给我打，使劲打，打到哭为止！” 张鹏听到这声音，算是明白过来了，这是亲妈！ 果然，几个老娘们开始对着张鹏的屁股就是一顿打，可几人又怕太大，打得张鹏又羞又痒，笑得更大声了，这下，几个妇女全都面面相觑，显然是吓住了。 床上的亲妈也被这笑声吓住了，嚷嚷道。 “我这是生了什么玩意呀？” 被人抱着的张鹏渐渐算是理清了思绪，这应该又是一个梦境了，而且这个梦境很奇妙，自己竟然是一个刚生下来的小男孩。 小孩没啥记忆，所以张鹏的思维自然控制了这具身体，成年人的思维，控制这具身体的感觉，有些奇妙，这个体验感很不错，唯一就是看着自己的小JJ光溜溜被人看了一个遍，却是无能为力，没办法，身体太小。 不过看着眼前几张老娘们的脸，张鹏也察觉到一丝面熟，但是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了。 张鹏的梦境，现在基本都是他曾经看过的电视剧和电影之类的，总之自己脑海中一定能引起一些共鸣，不然不可能进入这样的一个梦境。 看着眼前这些老娘们的打扮，应该不是现代生活，看服饰，到像是清朝服饰，只是不知道这何年何月何地。 算了，不想了，反正到时自然会知道这啥地方。 张鹏只感觉脑袋有些迷迷糊糊了，小孩子就爱嗜睡，看来往后，还得适应这具身体呀！ 看着怀里的张鹏睡着了，躺在床上的亲娘朝其中一个老娘们说道。 “雅萍，你去和老爷说一声，就说我生了。” 那个叫雅萍的老娘们应了一声，随即就出门了。 这个叫雅萍的女人，全名叫白雅萍，是白家已经外嫁的小姑子，这位小姑子平时就爱回娘家串门，所以才会出现在产房内。 而白家，是京城里最有名气的医药世家，京城大名鼎鼎的百草厅，就是白家的产业，张鹏这个梦境，正是曾经非常经典的电视剧，大宅门！ 白雅萍这个女人也没啥坏心思，从小养尊处优，十几岁就嫁给门当户对的关家，在关家生了一儿一女，两家也不远，她平时就爱回娘家串门，白家家大业大，加上老爷子也是一个随便的主，所以也由着她的性子。 白雅萍迈着小碎步到了白家老爷子书房前，被一个大胡子管家的给拦住了，大胡子一见白雅萍，连忙小声喊道。 “姑奶奶，老爷正在书房作画，您可别进去打扰了！” 白雅萍哼了一声，不满地道。 “我有急事，你给我让开！” 大胡子一脸为难地回道。 “姑奶奶，您就别为难小的了，老爷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作画的时候，谁都不准打扰，到时我可得挨板子了！” 白雅萍根本没把大胡子的话当一回事，随即提起裙摆，加快脚步往里面冲，一边走，还不忘说道。 “到时挨板子，我替你挨了，走了！” 说着白雅萍加快脚步朝书房里闯，大胡子无奈看着这位姑奶奶闯了进去，他也连忙跟在身后。 白雅婷急急忙忙跑进书房，正好看到白家老头子正拿着毛笔，看着笔下一副兰花，陷入沉思中，她也不顾场合，连忙笑着喊道。 “爸，爸，我给您道喜来了，二嫂生了，是个大胖小子！” 白老爷子被女儿打断思绪，不满地把笔杆子朝白雅萍扔了过去，怒斥道。 “谁让你进来，给我出去！” 白雅萍也不怕这位白家当家的家主，连忙说道。 “爸，二嫂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您又添孙子了呀，您怎么一点也不高兴呀！” 白老爷子有三儿子，一女儿，儿子女儿都已经成家立业，他孙子都好几个了，对此并没有多大惊喜，他为此继续呵斥道。 “生了生了吧，毛毛躁躁像啥样？” 白雅萍这才继续说道。 “爸，你听我说完呀，二嫂这个小子，生下来就不会哭，只会笑，你是不知道，那小家伙，笑起来的样子，吓死我了！” 白老爷子听完女儿的话，顿时也有些好奇地问道。 “还有这种事？” 白雅萍连忙上前说道。 “爸，是真的，那小家伙越打他越笑得厉害，我瘆得慌！” 白老爷子顿时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喃喃自语道。 “奇了，还有这等怪事？对了，颖轩去哪了？” 一旁的大胡子管家连忙说道。 “二爷在账上支应呢！” 白老爷子又问道。 “那大爷和三爷呢？” 大胡子连忙回道。 “大爷去宫里太医院还没回来，三爷去安国办药去了。” 白老爷子顿时有些不满地说道。 “一个都没在家？这孩子生得到是时候呀，一生下来就会笑，也是奇了，奇了，有意思，有点意思！” 白老爷子也是突然灵感来袭，上前几步，走到书桌前，拿起毛笔，在纸张上写道。 “白景琦！” 一旁白雅萍看到纸上白景琦这几个字，顿时脸上露出喜色，连忙说道。 “得了，孩子有名了，爸，那我去和二嫂他们说一声。” 张鹏也不会想到，来这个世界第一天，就有了新名了。 “白景琦！” 此刻他正睡着亲妈怀里，睡得正香着，却是不知道白家未来的劫难，也就是从今天开始落下了。 在不远处的白家百草厅，一个锦衣中年人走进药厅，一个管事的看到这个中年人，连忙上前拱了拱手问道。 “安爷，府上要用点什么药？” 这位安爷拱了拱手说道。 “老福晋欠安，想请您家大爷前去看看！” 管事的连忙不好意思说道。 “大爷去太医院还未回来，二爷在，要不我和二爷说说？” 安爷连忙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二爷在也行！大格格这两天也闹病，顺便让二爷也瞧瞧！” 管事的连忙应和一声，转身去药房找白二爷去了。 这位白二爷就是张鹏那便宜爹，当然，现在叫白景琦了，这位老爹医术那是没得说，但是唯一有一个缺点就是性格直道。 正是因为这个性格，由此给白家带来祸端。 来找他看病的这位安爷，是京城大名鼎鼎的詹王府的管家。 白景琦这个便宜老爹听到詹王府找自己看病，自然不敢推迟，连忙屁颠屁颠过去了。 在白家，白家老爷子医术第一，但是现在年事已高，现在已经很少出门给人看病了。 现在几乎是白家老大管理百草厅了，白家老大现在在宫里太医院就职，是一名八品太医官，加上老大性格善良平和，医术精湛，在京城里面的，也是一代名医。 而白景琦这个便宜老爹白颖轩，医术还可以，但是性格太直，加上性格软弱，现在也就在家里药房帮帮手，偶尔出诊看看病，老婆这刚刚又生了，按道理小日子过得也挺悠闲。 可恰恰是这次詹王府请他上门看病，却看出一个祸端来了。 白二爷到了詹王府后，先是看了看老福晋的病，老年人的常见老毛病而已，白二爷很直接开了方子下药。 随即又被请到大格格的闺房，隔着窗帘，开始给大格格把脉，结果这一把，白二爷就愣了一下，随即又确认了一下，这才了然于心。 随即出了闺房，在丫鬟们的安排下，准备开方子，这时正好詹王府的王爷回来了，王爷迈着大圆肚，走进房间，白二爷连忙给詹王爷行礼。 詹王爷笑着让他平身，询问白二爷啥情况，并且表示，这次看病，是看两人，那必须得给白二爷准备两份礼金！ 白二爷脸上一喜，这詹王府可是不缺钱的主，这次起码得赚不少，于是连忙拱了拱手朝詹王爷说道。 “回王爷，老福晋只是偶感风寒而已，但是大格格，却不是病，而是喜脉，我在这里恭喜王爷了，您要抱外孙子了！” 詹王爷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随即脸色郑重地询问道。 “喜脉？” 白二爷心直口快，憨憨地点了点头，再一次抱拳恭喜詹王爷要抱外孙子了！ 詹王爷此刻只感觉刺耳不已，站起身，哼的一声，拂袖而去！ 白二爷当即愣在当场，这什么人呀？喜脉还有不高兴的？ 白二爷的确是一个憨憨，他却是不知道，还未出阁的大格格，被诊断出喜脉，当爹的詹王爷，此刻心情是何等生气！ 这可是封建王朝，一个王府的大格格还未出阁就有喜脉了，这一旦传出去，大格格的脸面，还有詹王府的脸面还放哪里。 就这样，白二爷被詹王府的人轰出大门，被赶出大门还不说。 詹王府的人还觉得怒气难平，直接带领一群家丁，拿着斧头大砍刀，对着白二爷的马车，就是一顿乱砸，那批拉车的马儿也被乱刀砍死。 白二爷何时受过如此的侮辱，气得双眼滚圆，气得直接回家和自己老爹白老爷子告状去了！ 白老爷子的性格，从名字就可以看出其性格，他叫白萌堂，性格一辈子做人堂堂正正，特别在医术方面，从来就是堂堂正正。 但是名字中带有萌字的人，自然性格就有几分稀奇古怪了，这个老头越活越孩子气。 白老爷子一听还有这事，再三询问老二确定不是误诊后，也是怒发冲冠，大骂詹王爷不要脸，自家出了丑事，还拿自己的儿子出气，这种当街杀马，这是对自己白家医术的羞辱，这是在打他白萌堂的脸，自己一辈子做人堂堂正正，竟然敢打我白家的脸？ 于是白老爷子，亲自上门拜访了詹王府，并且亲自对大格格进行了把脉，等确认大格格的确是喜脉后。 他就对詹王爷说，昨天的确是犬子医术太烂，今天自己亲自来看过大格格的病，很确定大格格只是偶感风寒，我开几服药，开个方子，你们按时抓药就行了！ 詹王爷一听这白老头这么会来事，连忙笑着说不计前嫌，奉上礼金，让白老爷子开方子。 白老爷子很会来事，笑着开了一个安胎的方子，拿着礼金，杨长而去。 白老爷子这一手，的确是给老二报仇了，你詹王府不是说我儿子是误诊吗？那我把你女儿肚子那个娃给保下来，等到时肚子大了，生下来了，到时看是谁丢脸！ 白老爷子却是不知道，他这一手，算是彻底得罪了詹王府了，为此未来，詹王府数次想置白家于死地，白家也为此差一点家破人亡。 不过这一切，现在都和还在自己亲妈怀里的白景琦无关。 婴儿的小日子，的确美滋滋，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唯一不爽的就是，家里几个伯母老姑，甚至还有自己亲娘，都是一副老娘们脸，特别老姑白雅萍那张脸，每次突然冒出来，吓自己一跳，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男扮女装的。 时间很快过了一年，这一年，白家也发生了很多事，首先就是詹王府那件事，大格格由于白老爷子的安胎方子，成功把肚子的孩子给保下来了，并且这一保，还是俩，大格格生了一对龙凤胎。 这孩子一生，自然是瞒不住了，詹王爷知道这事后，气得恨不得抽死这个伤风败俗的女儿，可是已成舟，只能想办法处理这事了。 为此，詹王爷让人连夜，把孩子送出王府，随便扔给一个百姓养就行了，是死是活，和王府无关。 大格格知道自己的儿女被送人后，差一点要自尽，最后哭求自己弟弟帮忙逃出王府，她要去寻找自己的一对孩子，可茫茫人海，她又能有哪里寻找呢 最后大格格消失在茫茫人海，从此再也未返回王府，詹王府为此只能对外说大格格已经回蒙古老家了。 这事的发生，也让詹王爷对白家恨之入骨，他发誓一定要整死白家誓不罢休！ 白景琦出生在一八八零年，此时清王朝，还有三十来年寿命，此时在位的，正是此时才十岁的光绪皇帝，这位也算有些悲剧色彩的皇帝。 不过他肯定不知道，他的一生都在反抗，可最终却是始终被慈禧死死压制着，就连死，都被毒死在这位老妖婆前面。 在一八八零年，前后这段年景，也算是清朝最后的平和时期了，十几年前，太平天国刚刚结束，十几年后，八国联军开始磨刀霍霍。 不过在王朝末年，一个拥有现代灵魂脑袋，诞生在一个叫白景琦的小家伙身体内，往后的好戏，才刚刚登场而已！ 第二章 白家出妖怪了 清王朝的未来是啥，白景琦现在管不到，也不会理会，未来的事，就交给未来。 白家作为京城赫赫有名医药世家，白景琦现在小日子过得那的确叫一个舒坦。 作为二房的长子，白景琦在白家，也是小主人的身份，老爹虽然性格懦弱，但是老娘性格强势呀，把这个家管得那是井井有条。 当初白景琦的出生不会哭，只会笑，的确把白家不少人吓到了，白景琦的奶奶，那个糊涂的老太太连忙把京城有名是吴半仙请来算一卦，结果，吴瞎子自然是好话说尽，得到一笔丰厚的卦金美滋滋出门了。 只是也是从此以后，这个吴瞎子再也没进过白家大门了。 因为白景琦的出生，白家的命运也如同这清王朝的命运，一年不如一年了。 白家虽然家大业大，每年进项几十万两银子，但是支出多呀，百草厅还养着这多么工人和老师傅，最关键一点，还是这白家三位大爷也挺有意思，几乎就没一个管事的。 白家老太爷白萌堂虽然还是当家的，但是年事已高，已经不管事。 百草厅的事，也基本交给了老大白颖园管理，白颖园为人平和善良，所以对银子财物方面看得并不重，平时去外面办药啥，都是交给二爷三爷。 而老二，也就是白景琦那便宜老爹白颖轩，这人平时就一些小爱好，房四宝之类的，性格懦弱，除了医术就是画画写字，连女人兴趣都不大，加上还有一个强势的老婆，所以也几乎不管家里的事。 这白家唯一值得说说的，就白家三爷了，这三爷白颖宇也是一个极品败家子，简单来说，就是脑筋是一条直线，脑回路和平常人也不一样。 这人贪财好色，样样占全了，性格浮夸又爱没事找事，最关键一点，他还有一套，自己为人处世的歪理，算得上是白家唯一的奇葩了。 白三爷借着帮百草厅采购药材的活计，从中没少给自己捞好处，这家伙大小都捞，一趟捞几万两银子，这么大数量，白家账房自然都清楚，甚至大房二房都清楚，唯独他白三爷装傻充愣，觉得自己贪点自家的银子，有啥呀？ 白家这种大家族，是分公账和私账的，百草厅这种白家共同的财产，自然就是属于公账了，而一些问诊看病，或者自己在外办的事业，这就是私账了。 三房每月都有份子钱，每房每月凭人口可以去账房领取份子钱，这些钱，自然就是公账里面支出了。 每次百草厅对账的时候，一旦对不上账，白家老大也只能把自己那点家底拿出来给补上了，在白家老大看来，老三还不懂事，拿点银子，补贴家用，也无伤大雅，别伤了兄弟和气才是最重要的。 这也造成白家三房中，管事的白家老大家里最穷，连给孩子置办衣服的钱都没有，而白家老三，却是富得流油，不但在外放高利贷，还在外面买了外宅，包了一房小的养着，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潇洒。 为此气得大房媳妇，寻死寻活好几次，这日子没法过了。 不过这些和白景琦没啥关系，他家老爹是一个软蛋，平时也没啥爱好，而他老娘却是一个性格强势的主，吃喝啥都不愁，白景琦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得了。 白景琦作为二房家的长子，还是在白家备受重视的，满月的时候，家里就办了堂会，也就是请一群戏班子前来唱堂会戏，这个年代也没啥娱乐项目，逢年过节，唱戏听戏，几乎是大户人家的标配。 白景琦被人和玩具似的抱来抱去，想说话，也只能呀呀呀，这玩意不但连脑子没发育完全，连嘴都没发育完全。 好在这身体中，毕竟是一个成年人的灵魂，平常家孩子一岁才开始让学会走路，白景琦六个月，就从老妈怀里爬出去了，自己开始往外走了。 还别说，走了两个月后，白景琦那小短腿也是走熟练了，八个月的白景琦，走得比两岁孩子还遛了，这也成了白家一道奇观，大人们无不对这孩子感到啧啧称奇。 好在白景琦还没开口说之乎者也，不然吓死他们！ 白景琦趁着能走这几个月，开始打量这个世界，自己出生在一八八零年。 这个年代，自己也只是在历史上和一些纪录片中看到了，印象中的这个年代，应该是民不聊生，饥民遍地。 但是白景琦看到的，却是锦衣玉食入口来，白家的伙食那是一日三餐加点心，顿顿就没少于八个菜，鸡鸭鱼肉，甚至还有各种野生动物，白家老少，就没见过营养不良的，连女人都长得人高马大的。 当然，白景琦看到的也只是片面，他现在基本就在白府内溜达，每次想出去见见世面，都被大胡子给抱回来了，年龄还太小，家里也根本不让他出去。 小日子终于也熬到了一岁，白景琦现在小腿腿能走能跑，而且自己那小嘴也终于能开说一些完整的话了，不过这些当然还不敢让大伙知道，不然一个几个月的娃娃说话还是有些吓人，但是每天闭嘴不说话，也挺难受的。 这天，白景琦周岁宴，白府再一次搞了一个堂会，请了京城有名的戏班子来唱戏，家里亲戚还有关系好的一些关系户也来了不少。 老姑白雅萍也抱着儿子关小宝前来，这位小表弟比白景琦小一个月，可明显比白景琦小一圈。 原著中，这小表弟刚出场就被他妈举高高，结果被白三爷一脚踢开大门，这一踢直接吓得白雅萍一个不留神，没接住，这下完犊子了，直接摔了一个脑浆涂地，小表弟就此归西。 这也造就了白雅萍悲惨一生的开始，儿子失手摔死，她心智受刺激，有了间接性精神病了，而她老公也直接把她赶出关家，从此彻底住在娘家了。 而罪魁祸首的白三爷，丝毫没有为自己那一脚有半点歉意，甚至还得意洋洋说白雅萍活该，谁叫这货脑回路有些清奇。 当然，这一切还未开始，现在的白景琦，自然不会看着小表弟在自己面前去见阎王爷，他现在被一个丫鬟抱着，看着对面老姑举着小表弟正在逗乐子。 对面老姑举起小表弟，露出满口大白牙，时不时亲一口小表弟，把小表弟逗得哈哈大笑。 正笑着，老姑再一次把小表弟抛起，突然，大门被人一脚踢开，来人正是白三爷，白三爷这一脚踢得太突然，对面老姑吓得一个趔趄，一个不留神，自己手上的小表弟就没接住，眼睁睁看着小表弟朝地上跌去。 白景琦一个鲤鱼翻身，几乎和小表弟同时从丫鬟手上跌落，这一幕吓得丫鬟惊声尖叫起来，这一叫也把老姑叫醒了，一看自己手上啥也没有了，整个人咯噔一下，低头一看。 正见白景琦用一个小脚抵住小表弟的脑袋，另外一个手提着小表弟的后衣领，活生生把小表弟提在自己手上。 白景琦毕竟才一岁的小家伙，感觉到手上和腿上的重量，连忙惊呼喊道。 “老姑，快快，这货太妈沉了！” 老姑和丫鬟几乎同时弯腰去抱两人，特别是老姑，快人一步，直接把白景琦和关小宝抱起，此刻也被吓得脸色刷白，把这个小家伙抱在怀里，一个劲地安慰。 “景琦，姑的好侄儿呀，你真是姑的好侄儿呀，要不是你，小宝这一下都不知道摔成啥样了，老姑真是该死，对不起，对不起，小宝，对不起，妈对不起你，差一点让你摔着了！” 白雅萍此时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又是激动又是庆幸，安慰好几句后，白雅婷突然停住安慰，突然睁大眼睛看上白景琦，瞪着白景琦看了许久，才不确定地问道。 “景琦，刚刚你是不是说话了？” 白雅萍带着不确定的语气询问，同时看上丫鬟，丫鬟想了一会，对着她点了点头，这一下白雅萍更加震惊了，看着一脸无所谓的白景琦，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好在这时，刚刚冲进门的白三爷已经冲进进屋，和白景琦的老娘白氏吵了起来，隐隐约约听到白三爷在怒斥自己老娘说她告状什么的，不过这和外面屋里没啥关系。 白雅萍震惊过后，连忙放下白景琦，再一次仔细打量起白景琦来，刚刚白景琦的动作，由于太过突然，几人都没太过注意，特别最后他说那话，现在白雅萍震惊过后才想起，这娃刚刚说老姑，这货太他妈沉了？？ 白雅萍一边打量白景琦，一边揪揪着他的小脸蛋，笑着说道。 “哎呀，我的小祖宗，竟然一岁就会说话了，真是一个小神童，我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妈！” 白雅婷刚从儿子跌倒的震惊中缓过神来，现在又陷入另外一个震惊中，连忙站起身，想了想又弯腰把小表弟和白景琦一起抱起，急急忙忙走进里屋。 里屋里，白三爷正怒气冲冲，和白景琦的老妈白氏对持着，白雅萍可不管这么多，喜滋滋冲进屋，对着白氏喊道。 “二嫂，二嫂，你快来看呀，你家出了一个小神童了呀，刚刚景琦说话了呀！” 白氏此时正和白三爷在争论自己没有去老爷子那里告状，听到白雅萍的惊呼，也不在乎地回道。 “他还能说什么呀，一岁的孩子牙齿都没长齐。” 白雅萍却是很激动，把关小宝给丫鬟抱，自己抱着白景琦走到白氏身前，朝自己怀里的白景琦逗着说道。 “景琦，快叫一声老姑来听听，你刚刚可是叫得明明白白呀，老姑可是听到了呀，来，小神童，叫老姑来听听！” 白景琦被这傻姑逗得挺无语的，直接翻了一个白眼不想理会，可白雅萍却是不依不饶继续说道。 “景琦，老姑知道你会说话，而且你刚刚还救了小宝，老姑呢，真的感激你，以后把你当亲儿子对待了，你呀，干脆叫我二妈算了，以后二妈买糖给你吃！” 白景琦这话，让白景琦实在无语了，无奈嚷嚷说了一句。 “我还是叫你老姑吧，我可没二妈！” 白景琦这一开口，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了，所有人都看上白雅萍怀里的白景琦，这下白氏也是吃惊地上前，接过白雅萍手上的白景琦，有些吃惊地看着自己怀里的儿子，不由感叹地问道。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话了呀，这可是大喜事，我的儿呀，果然是一个神童呀！” 一旁的白三爷也是大吃一惊，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一岁的娃娃说话这么清楚的，再联想到白景琦生下来只会笑，一岁不到就走得飞起，这刚刚满一岁，说话就这么遛，他的脑回路瞬间让他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脸上露出震惊地神情，随即对白氏说道。 “二嫂，你这不会生出一个妖怪出来吧！” 白三爷这话，让所有人不高兴了，白氏更是呵斥道。 “老三，你嘴巴可别胡咧咧，这可是你亲侄子！” 白景琦看着一脸吃惊的白三爷，顿时也挺无语的，这货的脑回路，果然和常人不同，躺在亲妈怀里，随即朝对面的白三爷说道。 “三叔，我可是一个上知天，下知地理的妖怪，我看你面相就知道，你在外面还有两房外室，一姑娘年芳十八，另外一个姑娘肤白貌美大长腿。” 白三爷被白景琦这话吓得连连后退，抬起手，指着白景琦喝道。 “你你胡说，哪里有两个姑娘，明明只有一个，你你果然是一个大妖怪，天啦，我们白家出了一个妖怪精了！” 白三爷平时就爱信这一套，不然也不会去信上帝了，此刻他吓得脸色发白，微微颤颤后腿发软，连忙往外屋退去。 这一幕也看得白氏和白雅萍两个老娘们目瞪口呆，直到白三爷退出里屋，小跑出门了，两个女人才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白氏抱着白景琦，连忙在他脸上亲了几口，嘴里高兴地嚷嚷道。 “你要是妖怪，那你娘我就是一个大妖怪了，你可是我十月怀胎生的，身上那块肉，你老娘我都清楚着呢，不过你小子的确是一个小神童，我还真没听说谁家一岁的小家伙会说话的呢，你可真是妈妈的小心肝呀！” 一旁的白雅萍一脸羡慕，连忙附和着说道。 “二嫂，刚刚真的吓死我了，老三一脚踢开大门，我一个趔趄没接住小宝，你知道后来发生啥事了吗？” 白氏也好奇地目光看上白雅萍，等待她的说话。 白雅萍一副庆幸地模样，拍了拍胸口说道。 “刚刚景琦直接从丫鬟怀里挣脱，跳到地上，用脚顶住小宝的脑袋，另外一只手抓住小宝的后衣领，最后还喊了一句，老姑，这货他妈的太沉了！” 白氏吃惊地看上怀里的白景琦，也是一脸庆幸地揪了揪白景琦的小脸蛋，既高兴又骄傲地说道。 “这小混蛋，以后可不准说脏话了!” 不过看白氏那喜滋滋的神情，就知道她此刻心里多美了，她随即笑着朝白雅萍说道。 “雅萍，你说我家景琦未来会不会考上状元，这小家伙天资聪慧，可不能浪费这天资了！” 白雅萍赞同地说道。 “是呀，这么聪明的小家伙，可不能浪费了，必须让他多读书，未来考上状元，成为我们白家的骄傲！” 白景琦被这两个老娘们夸得没话说了，早知道，刚刚就不说话了，自己的童年，眼看就要被亲妈毁了。 正说着话，外面的丫鬟来通知两人，说白家亲戚朋友都已经到了，就等景琦少爷过去了。 两个老娘们笑着，连忙抱着白景琦和关小宝走出里屋。 到了大厅，周围的亲戚朋友连忙上来道喜，男女老少都上前，摸摸白景琦的小脸蛋，白景琦内心挺无语的，干脆闭上眼装睡。 这时，白老爷子也被人搀扶出来了，这几天他身体不好，但是今天二房孙子满周岁，要举行抓周仪式，老爷子还是出面主持抓周仪式。 很快，丫鬟和下人就已经把抓周的物品，摆放好了，从笔墨纸砚，元宝钱币，印章，算盘，刀剑之类的小玩意，摆了满满一地。 很快，在所有亲朋好友和老爷子的注视下，白氏放下白景琦，看着白景琦稳稳当当地站在空地上，亲朋好友也是连连赞叹，果然小神童之名名不虚传。 白景琦看着不远处的物品，又回头看了看自己亲妈一眼，见白氏用鼓励的眼神示意他赶快上前去抓周。 白景琦也只能无奈地上前，小短腿走得四平八稳，丝毫没有平常儿童的摇摇晃晃，看得旁边的白老爷子也是摸着自己的白胡子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孙子，的确不是常人，说不定，未来白家的希望，还真和这个小家伙有关。 封建社会对神神叨叨这一套还是挺信的，谁家出了一个小天才，都是一种谈资，白家二房长子白景琦八个月会走路这事，在亲戚朋友圈子里，也广为流传，现在他们再一次见证奇迹地时刻到了。 白景琦迈着小短腿，走到抓周的物品前，往地上看了看，房四宝，钱袋，印章，甚至还有稻草，锅铲，这都什么玩意，到底选什么呢？ 算了，还是选刀剑吧，白景琦可是记得这个世界里，应该是有不少国术功夫的，这个他挺感兴趣。 所以在这个世界，他也对自己的未来，有了一定规划，这个世界的功夫国术，他必须学到手，何况这马上就是乱世来临，没有一身武力，怎么保护家园！ 于是，白景琦，大步上前，一把把地上的小木刀抓到手上，这一抓，所有的亲戚朋友，包括老爷子脸上全变色了。 在清王朝，学武，可不是好前途的事，毕竟一介武夫，从这词上，就可以看出轻视。 白景琦回头看到众人一眼，看到的，全都是五味杂陈的神情，特别老爹脸色都白了，老娘白氏更是上前一步，朝不远处的白景琦呵斥道。 “小兔崽子，还不赶快把小木刀扔了，去捡地上的毛笔，听妈妈的话！” 白景琦看着老娘那急切的模样，顿时也挺无奈地，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支毛笔，随即想了想，又捡起一个祖传的小药罐，再捡起一个木锅铲，看着两只小手都拿满了，觉得好像还少一样，随即在地上找了找，再一次把一个装钱币的钱袋捡起，这才心满意足地朝众人展示自己选的东西。 白景琦的表现，让大厅里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他老娘气得早已经怒发冲冠了，冲着白景琦呵斥道。 “小混蛋，谁叫你拿那么多东西的，快把锅铲和刀剑扔了！” 看来白氏心里还有些小窃喜的，除了刀剑和锅铲不满意外，其他的几样东西，她还是挺满意的。 白老爷子，也被白景琦这一手，惊得啧啧称奇，不由再一次多打量了几下这个小孙子。 白景琦看到周围满满当当的人，想了想，觉得自己也该暴露一点小神童该有的表现了，随即叉着小腰，朝白氏喊道。 “老妈，这些我都要，这些统统都是我的，未来我要成为一个有钱，有功夫，有医术，还有厨艺的大天才，哈哈哈哈！” 白景琦这小小的个子，这一嗓子，算是彻底把所有人都震住了，整个大厅鸦雀无声，也不知是哪个角落里，白三爷也来了一嗓子，吼道。 “白家出妖怪了呀！神呀！救救我们白家吧！” 第三章 白家出大事了 白三爷这一嗓子，把众人惊醒，不过他这话里的意思，却是让不少人气得要抽他。 老爷子更是朝白三爷呵斥道。 “给我滚出去！” 白三爷的话，到让不少人，再一次看上白景琦的目光有些复杂起来了。 总之白景琦刚刚的表现，的确震惊了所有人，一岁的娃娃，能走能说，还能表达未来的诉求，这的确太神奇了。 最后还是由老爷子主持，完成了白景琦这个小神童的抓周仪式。 也就是从这一天，白景琦的小神童之名，算是彻底坐实了，京城里，谁不知道白家出了一个小神童呀！ 白景琦也享受了作为小神童该有的待遇了，才一岁多的娃娃，就被老娘赶到学堂，说要进行早学早教，上午学写字，下午白景琦，自己则是跑到白老爷子书房里，看起药书来了。 白景琦可是记得白老爷子也没几年好活了，趁着老爷子还在世，如论如何也得从他这里掏出一些真本事。 老爷子对于这个从小聪慧的孙子，自然是倍加喜爱，一老一少，没少交流医术。 白老爷子也不愧是一代医术大家，肚子里的货，也是吐不完似的，从宫廷秘闻到祖传医术，甚至还有民间偏方，都是了然于心。 这个世界，对于白景琦脑海中那个灵魂来说，这简直是绝佳的梦境体验，婴儿开局，不愁吃穿，家里医药世家，从小只管好好学习，把一些后世花钱都买不到的知识学进脑海中，也不知道，未来这些知识，等醒过来后，还能存留几分。 不过，不管能留下几分，白景琦的小脑袋瓜，如同一个吸风机似的，把一些好的知识和一些坏的知识一股脑学进去再说。 原著中的白景琦，小时候是一个调皮捣蛋到骨子的小混蛋，而这个世界的白景琦，却是一个人见人夸的小神童，特别深受白家老爷子喜爱，有好几次，白老爷子发话了，未来，白家的家主必须得由景琦继承。 白景琦到对未来家主之位到不感兴趣，趁着自己现在年龄还小，多学一些知识才是最重要的。 他现在一天的时间，可是安排得满满当当的，不但要学，学医术，还得学武。 早上五点半起床，先锻炼两个小时小胳膊小腿，把脑海中曾经一些久远的记忆回忆出来。 比如擒拿术和一些格斗术，甚至还有一些特种兵的遥远记忆，这些虽然暂时用不上，但是未来迟早会用得上，谁叫乱世将至呢？ 自己现在年龄还小，先打好基础，未来寻找几个国术大师，好好学一些这个年代的国术精髓，到时试着尝试能不能融合进现代军队格斗术中去。 刚开始，白景琦每天起这么早去锻炼，他那亲妈是坚决反对的，但是反对也没用呀，随着白景琦一天天长大，他半夜爬起，家里人根本发现不了。 最后，白氏也懒得管了，反正自己这个儿子是神童没跑了，只要化学得好，他那小胳膊小腿的，还能变出花来吗？ 时间一晃又过了四年，白景琦也终于五岁了，这几年里，他也算是了解到这个世界到底是啥世道了。 用后世的话来说，这个世界，是一个贫富分化极为严重的时代，严重到什么程度呢？ 像白家这样的京城大世家，每年进账几十万银子，从前白景琦不懂这啥概念，后来和大胡子去大街上溜达，才发现白家这样的大世家，到底有多富裕了。 大街上的物价，一个鸡蛋大概三钱，一个白馒头三钱，一个杂粮馒头一钱，肉类较贵，一斤普通的大鲤鱼十到十五，猪肉一斤三十左右。 外面普通的工人一天工资大概三十左右，这还是干苦力的，外面剪一次头发才三到五钱。大米的价格一斤在七钱上下。 每天干苦力的工人，一天才能买几斤大米，这薪水根本养活不了一家人，不过老百姓吃不饱饭，早已经成为常态。 不要不发生天灾人祸，这个年代的老百姓，还勉强能度日，因为物价一直还算稳定。 在一九零零年前，清朝的物价这二三十年里，几乎还没啥变化，真正到了物价开始上涨的时候，已经是八国联军侵华后的事了。 这就是普通老百姓的生活，而那些有钱人家生活呢？ 就白家来说吧，白景琦他老妈每月去领取份子钱，是一百二十两白银，他家三口，每人每月生活费四十两白银，要知道，一两白银可是要换一千的铜钱的。 而普通人辛辛苦苦干一个月，还拿不到一两银子，而大户人家，每月生活费都是几十两，这贫富差距可见一般。 白家的下人工资还算可以，普通下人每月都有二两份子钱，这可比外面干苦力好太多了，所以说，封建社会，干家丁和丫鬟，可是一个好工作。 像白家这种大户人家，每一房可都是有自己的产业的，就拿白三爷来说，他这些年，从白家上下可捞了最少好几万两银子，这些钱，他拿出放高利贷，每月利息就是上千两。 而外面一个普通老百姓卖女儿，开价都只喊五十两，还还价，二三十两就能买一个标志黄花闺女，这还是好的年景，到了寒冬腊月，饥荒年景，大街上冻得奄奄一息的老人小孩一大把，每天早上，官府雇人拉着驴车，能拉走几十具被冻死的尸体。 城外的乱葬岗，每年冬天，都是野狗们的狂欢地，不过这些野狗也大多活不过那个冬天，狗吃人，人吃狗，凑合着活呗。 这就是白景琦这几年的所见所闻，他算是知道了，什么叫王朝末期了，也终于知道，历史书中，描写八国联军打进城的时候，城外的村民争先恐后递梯子的场景，是多么合理了。 不过这些显然和现在白景琦没啥关系，他这几年在白家的地位很特殊，年纪虽然小，但是深受家里长辈喜欢，当然，也有一个例外，那自然是白三爷了。 白三爷自从在白景琦周岁时候喊出白家出妖怪了，这事也算是和白景琦结下梁子了。 白三爷那异于常人的脑回路，自然也不待见白景琦，被白景琦当着他老婆的面，透露出一些他在外面的勾当后，白三爷还想和白景琦来硬的，结果当年被四岁的白景琦揪着辫子追着满院子打的场景，成为白家的笑话了。 也就从那以后，白三爷是见到白景琦都绕着走，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了？ 五年的土著生涯，白景琦也渐渐被这个世界同化了，衣食住行，也渐渐有了这个时代的影子，他原本以为，生活就会这样继续过下去了，可白家当年和詹王府的劫难，还是爆发了。 这天夜里，太医院的魏大人急急忙忙敲开白家的大门，急急忙忙跑到白老爷子房里，和白老爷子说了一件关乎白家命运的大事。 原来是这天夜里，宫里一位嫔主子因为服用了白家大爷开的药，结果半夜吐血死了！ 这事让白老爷子大为震惊，毕竟医死一位宫里的嫔主子，那对于白家来说，是灭顶之灾，何况这药还是老大开的，这要是坐实了，那老大基本就完了，死罪一条。 于是这天夜里，整个白府都被惊动了，白景琦迷迷糊糊被人吵醒，看了看外面灯火通明的场景，顿时有些疑惑地爬起，他从三岁开始就一个人睡了，隔壁就是老爹老妈的房间。 没办法呀，自己内心是一个成年人，而亲爹亲妈，也没把他当外人，隔一段时间，就叽叽歪歪好一阵，还当着他面，这谁能忍受？ 辣眼睛呀！ 白景琦爬起身，打了一个哈欠，这几年，他的睡眠已经形成习惯了，每天五点半准时清醒，现在估计才二点不到，这应该是出啥大事了。 白景琦随手穿上衣服鞋子，背着手，迈着小短腿走出房间。 外面老爹老妈已经起床，正站在院子门口打听情况，看到白景琦起来，只是看了一眼，便也没说什么，这些年，白景琦如同一个小大人似的，白氏可对此一点没操过心。 白景琦站在门口，听了一会闲话，算是明白事情大概经过了。 关于宫里嫔主子被毒死这一事，白景琦隐隐约约记得原著中曾经发生过，但是谁记得是哪年哪月发生的事，何况白大爷本身就是宫里太医，这事要阻止也阻止不了。 如果是普通嫔主子，被毒死了，还能花钱解决，毕竟现在的清廷早已经从内到外，腐败不堪了，有钱完全可以通天。 可惜这次，死的嫔主子是詹王府的二格格，这原本，白家就因为五年前，和詹王府结仇了，现在又来这一出，两家是彻底结仇了，不过这事，哪能那么凑巧。 何况白景琦可是知道，自家那大伯，白大爷的医术那是白老爷子亲传的，绝对不可能随便医死人，这事肯定是有人在搞鬼呀！ 白景琦站在门口，摸着下巴，回忆了一番原著中，这事背后的凶手到底是谁，想了半天，终于算是想起来了。 正当白景琦刚想到这背后是啥事的时候，旁边的亲妈上前把他的衣扣子给扣上，嘴里还嚷嚷道。 “你看谁家孩子大晚上不贪睡的，就你这个小混蛋，哎，我也是命里欠你的。” 看着白氏一副唉声叹气的样子，旁边几个老娘们，全都翻白眼了，这赤裸裸的秀儿子呀！ 白景琦任由老娘把自己的扣子扣上，随即朝老娘说道。 “娘，我去爷爷那一趟，你晚点给我留门！” 说着，也不理会对方同意不同意，迈着小短腿就朝白老爷子的院子跑去。 后面的白氏在背后还不忘喊道。 “小孩子别多嘴，记得早点回来睡觉！” 白景琦应了一声，随即消失在门口，背后的白氏不满地嚷嚷道。 “哎，看来得再生了一个，这个孩子让我一点做母亲的成就感都没！” 周围几个老娘们，直接气得走人了。 白景琦赶到白老爷子的院子，此刻里外已经灯火通明，白景琦进去一看，宫里魏大人，白老爷子，还有大伯白大爷都在。 不过此时，几人脸上显然焦急之色溢于言表，特别一向稳重的白大爷此刻身子微微有些发抖，站立不安，显然内心惶恐和不安有多么强烈了。 而白老爷子拿着白大爷写的方子，正仔细看着，嘴里还喃喃道。 “不应该呀，这方子如果也能吃死人，那我们白家还开什么药房？” 白景琦背着手，迈着小短腿走进房间，屋里的魏大人看到白景琦这个小家伙走进房间，刚想呵斥，就见白老爷子朝进来的白景琦喊道。 “景琦，你来得正好，来，快帮爷爷看看这方子有没有问题。” 白老爷子这话，让一旁的魏大人大吃一惊，尽管白家小神童的名声已经在京城早已有耳闻，可看对方那小模样，最多也就六七岁吧？ 不过此时的白景琦其实才五岁，只是这些年大吃大喝，长得扎实些而已。 一旁的白大爷此刻心神不宁，对于白老爷子的话，也有些吃惊，他虽然现在是白家当家的，对于这个小侄子，只知道平时很聪慧，极讨父亲喜欢，平时见到自己也极有礼貌，只是没想到，父亲在这种时候了，还让一个五岁的孩子来看方子，这不由让他又气又急，身体更是颤抖不停，显然他很明白，这事一旦坐实，自己这脑袋怕是保不住了。 白景琦不急不慢，脸上带着云淡风轻的神情，背着手，走进房间，对于白老爷子的话，笑着应了一声，随即走到近前，接过白老爷子的方子。 简单看了一下，是一副平常的安神养气的方子，里面的药性很平和，这药如果要吃死人，起码得往对方口里灌几十斤，活活溺死对方才行。 白景琦随手把方子揉成团，朝房间里的垃圾筐扔了进去，准头很准，直中中心。 白景琦的行为让白老爷子也是一愣，而旁边的白大爷见到这一幕，差一点气急攻心，直接跌跌撞撞坐在背后的椅子上，整个人脸色都青了。 而魏大人则是脸上的怒气值正在上升，这要是自己家的熊孩子，不得抽一顿，才能泄心头这股怒气。 白景琦却是笑了笑，朝几人说道。 “大伯，你现在气也没用，这方子，就算大街上算命的瞎子也知道毒不死人，而这位魏大人说嫔主子是被毒死的，半夜吐血而亡，那这明摆的事呀，有人要陷害我们白家呀！” 白老爷子听到这话，眼神一亮，随即看上白景琦，等待他的回答，白大爷和魏大人也是齐齐把目光看上白景琦。 白景琦又把手背着，缓缓在房间里踏步，整理一下思绪，这才缓缓说道。 “我们白家，以救人为己任，也从来不会招惹什么仇人，但是这次嫔主子被毒死，这事其实很简单就能理清头绪，这嫔主子的身份，我可听说是詹王府的二格格，当年嫁给同治皇帝，而现在，宫里当家做主的是谁，大伙应该知道吧？这位二格格，现在在宫里的地位，我想应该也很尴尬吧，而这个时候，如果突然被毒死了，那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呀！” 白景琦在“一举两得”上加重了语气，众人齐齐色变，在场除了白景琦外，都是曾经在宫里当过差的，白景琦现在这个一举两得，几人瞬间秒懂。 白景琦看着几人的神色，笑着说道。 “爷爷，这事我觉得呀，宫里这事，是肯定不想深追责的，毕竟这事闹得不太好听，但是这嫔主子是詹王府的二格格，我们白家可是和詹王府结过仇呀，我估计呀，这事詹王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白老爷子沉重地点了点头，魏大人和白大爷两人脸上也是沉重无比，魏大人其实和白家关系很好，所以这事，他也希望白家能逃过一劫。 白景琦打了一个哈欠，无奈摇了摇，继续说道。 “这事呀，肯定也和詹王府脱不了干系，宫里那位要动二格格，詹王爷不知道？我估计他心里就知道了，正好借这次机会，把我们白家整死，这孙子也太阴了！” 白老爷子听到白景琦这话，连忙出声呵斥道。 “景琦，别胡说！” 白景琦连忙闭上嘴了，这事想圆了，也没那么容易，不过这事只要找到源头，在自己的指点下，白大爷被砍头肯定不会发生了，但是白白被人阴了一次，白景琦也有些不爽，虽然，他对白家谈不上多深的感情，但是生活在这五年了，他也潜移默化觉得自己也是白家的一份子了。 白老爷子深深叹息一声，随即朝魏大人说道。 “魏大人，我看这事的情况，估计也和我这孙子说得差不多，这事呀，还得在詹王府那边，当年也是我意气用事，和詹王府结下梁子，现在对方肯定会借机发挥，这事呀，也只能使银子了，我明天让老大去詹王府一趟，问问能不能花点钱，让他们心安，如果不同意，那我们只能往宫里使银子了。” 魏大人点了点头，随即深深看了一眼背着手白景琦，白家二房长子是神童的事，虽然早有耳闻，但是今天这一见，这哪是什么神童呀，这他娘的简直就是妖孽呀。 难怪有传言，说白家三爷亲眼看到白家生出一个妖怪，看来，这孩子未来成就不可限量呀，看来以后得多多关注白家这小子了，自己那三孙女今年也八岁了吧，不知道先谈个娃娃亲怎么样？ 白家老爷子看到魏大人瞪着自己孙子，那副表情，几乎可以猜到对方想什么了，白老爷子连忙咳嗽一声说道。 “魏大人，时间也不早了，我看您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今天这事，谢谢您老了，明天还能麻烦您多联络联络宫里的情况！” 魏大人被惊醒，连忙拱了拱手说道。 “好说，好说，这事，我魏某人，必定负责到底，话说，白兄，您这孙子我看面相方正，我家里有一孙女，肤白貌美，聪慧可爱” 魏大人还没说话，就被白老爷子，扶着手臂，给送出大门了！ 把魏大人送出门后，众人才再一次回到书房，回到书房，此刻也只有自家人在，白老爷子此刻也没了先前的慌张，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上前牵着白景琦的手，坐在椅子上，随即一副爷孙其乐融融的和谐画面，开始闭门商谈起来了。 一旁的白大爷此刻脸色也终于缓和了一些，得知这事还有解决的余地，他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站在一旁，听着爷俩谈论商量如何解决这事，可越听，越不对劲。 比如爷俩正在商量要行贿的名单，比如那家太监喜好啥，那家大人是喜欢人妻还半老徐娘，还有那家老爷子喜欢肤白貌美的小姑娘等等，听得白大爷呆若木鸡，身体好几次止不住地颤抖！ 第四章 玩阴的? 经过半夜的商议，最终爷孙俩暂时商量出对策，自然还得是出钱使银子。 白家别看家大业大，实际上宫里的关系很薄弱，白家是医药世家，说到底，还只是一介商人，在封建社会，商人的地位其实并不高，虽然能赚钱，但是势力并不大。 白家的亲戚中，在宫里最有能量的，应该是自己那便宜老姑白雅萍的公公了。 白雅萍嫁的关家，在京城也是有点名气的官宦之家了，关家的老爷子是翰林院编修，虽然没啥实权，但是话语权可比白家强多了。 原著中，白家这个时候已经和关家结仇了，因为白雅萍失手摔死儿子关小宝的事，让关家差一点绝后，从此关家也是恨死了白家。 而这个世界嘛，两家关系还是亲家关系，自己那个傻姑，没事还时常串门，每次有好吃的一份，没少拿过来给白景琦。 于是这次还得麻烦亲家了，第二天，白家兵分三路，白家老大去詹王府谈论能不能用银子买断这个事，能用银子买断这事，最好，这事先记着，以后有办法治治这老阴比。 至于另外一路，就是白家白三爷了，让他约宫里太监，打听打听现在宫里啥情况，并且使点银子，好让老妖婆那边有一个传话的通道，白三爷啥本事都没，不过身边一些三教九流的货色认识不少。 而白老爷子，则是第二天大早，亲自去关家，带了一份“厚礼”，上门拜访。 亲家归亲家，票子归票子，在这这种乱世，啥亲戚，也不如银子来得亲，而白家恰恰就不缺银子。 唯独白景琦那便宜老爹性格懦弱，不适合干这些事，去账上帮忙支应着。 而白景琦，自然继续他的小日子，吃吃喝喝，写写字，看看书，锻炼锻炼小胳膊小短腿，等待事情的后续一步发展。 到了下午，白家老少爷们再一次在白老爷子书房里汇合，白大爷，白二爷，还有白老爷子都来了，唯独白三爷还没到。 说曹操，曹操就到，白三爷大大咧咧走进房间，正好看到白景琦端着一杯茶，学着大人模样，坐在白老爷子的位置正美滋滋喝着。 白三爷这下不高兴了，朝一旁的白二爷喊道。 “老二，你还管不管你家这小混蛋了，还有没有大小了？老爷子的位子是他能坐的？” 一旁白大爷坐在旁边，装作没听见，白景琦便宜老爹有些尴尬地看了看自己儿子，又看了看在房间里踏步的老爷子，干脆也装作没看见。 白老三还想和白老爷子告状，却听到白老爷子不耐烦地呵斥道。 “闭嘴！” 这下白老三顿时没声了，连忙哎了一声，低着头，也装作没看见了。 人到齐了，白老爷子率先开口说道。 “关老爷子已经答应帮老大在宫里说情了，这事，我把前后经过和他说了，关老爷子的看法也是差不多，这事，必须得搞定詹王府那边，老大，你说说詹王府那边什么情况！” 白大爷听到父亲的话，眉间有愁容又深了一些，随即站起身说道。 “我没见到詹王爷，但是见到世子詹瑜，他说这次王爷这次，是狠了心要和我们白家死磕了，我说愿意花钱把这事解决，詹瑜他说这事也不好办，他爹已经大清早就去宫里了，爹，你说这该如何办好！” 白大爷的话，让屋里的气氛瞬间沉重了许多，一旁的老三也是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那边情况还好，这事刘太监也说了，这事宫里没想追究，嫔主子的事，大伙都清楚是怎么回事，这事，还得在詹王府身上。” 白老爷子听到两个儿子的汇报，心里更加烦躁起来，在地上来回迈步，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才想起还有一人，连忙停住脚步，朝还坐在椅子上的白景琦说道。 “景琦，这事和你预料的一样，你怎么看？” 白老爷子的话，让旁边的白三爷一愣，随即看上大师椅上的白景琦，他昨天晚上没来，还不知道事情经过，现在看到自己老爷子竟然征求一个五岁小屁孩的意见，顿时感觉有些荒唐，但是随即想起白景琦的往事，连忙闭嘴，他也想看看这小妖怪到底要干嘛了。 白大爷依旧当做没看见，便宜老爹从一开始就是透明人，站在中间，啥意见都没。 白景琦伸了一个懒腰，跳下椅子，背着手，一边迈步，一边说道。 “这事简单，詹王府想玩阴的，那我们也同样玩阴的，这事不就是让詹王爷闭嘴吗？那找一个理由让他闭嘴就行了，这事呀，我来写封信，到时让人传过去给詹王爷，他看了信后，自然就会闭嘴了！” 众人齐齐看上白景琦，有些搞不懂，白三爷更是嘲讽地道。 “詹王爷是你爹呀，还写封信让人家闭嘴，我看你就是要使妖法了！” 白三爷这话，终于让白景琦便宜老爹白二爷反应过来，连忙出声说道。 “老三，别乱说！” 白老爷子也是咳嗽一声，朝白三爷说道。 “从今天儿起，你要是再在外面传景琦是妖怪，我就让你滚出白家！” 白三爷这下彻底没声音了，闭上嘴，只留下还有些桀骜不驯的眼神看着白景琦。 白景琦根本没理会这脑回路不正常的家伙，随即朝白老爷子说道。 “爷爷，这封信，就由你来写吧，让大伯他们回去吧，这事你知，我知就行了！” 白老爷子点了点头，狠狠地看了白三爷一眼，随即朝白大爷说道。 “今天的事，谁也不准外传，都回去吧，以后做事要稳妥些，慌慌张张像什么样，你看看人家景琦，小小年纪，就稳重如山，这才是大将之风，任何事情了然于胸，一切尽在掌握，这才是大丈夫的做事准则！” 几个大老爷们被白老爷子训斥得没脸见人了，唯唯诺诺退出书房。 白景琦那便宜老爹白老二现在和木头人似的，早已经习以为常，在家里，他可没少被老婆拿孩子来说他，现在老爷子拿孩子再来说教，他也早已经没感觉了，反而内心有些小窃喜，谁叫是那我儿子呢？ 待几人离开后，老爷子满面春风，豪气地朝白景琦说道。 “景琦，你来给我磨墨，今天我们爷孙俩，就给詹老狗好好写一封信！” 白景琦无奈地上前，瞪着小短腿走到书桌前，熟练地磨起墨来。 白老爷子铺开纸张，拿起毛笔，正准备动笔，突然一愣，自己要写啥呀？ 白老爷子思索了一下，有些理清事情原委，连忙带着讨好的笑容说道。 “景琦，要不你来写？” 白景琦给了老爷子一个白眼，随即沉声说道。 “爷爷，我来念，你来写吧！” 白老爷子随即应了一声，拿起笔，等待白景琦的话。 白景琦沉吟片刻，想了想，随即缓缓把想说的说了出来。 白景琦也没多言语，就短短几句话，可写字的白老爷子好几次差一点手抖，最终还是按照白景琦的意思写完了。 这封信就一页纸，可里面的内容却是让刚写完的白老爷子忍不住再一次看了一遍，最后还是忍不住好奇询问道。 “景琦，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事的？” 白景琦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爷爷，这事你就别问了，反正你把这信让人送到詹王府就行了，并且一定要留言让詹王爷亲启，这事别让太多人知道了，到时人家真和我们死磕了！” 白老爷子点了点头，随即小心翼翼收起信，用蜡封好信封，这才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说道。 “景琦，这方法好，我还不相信了，他詹王府还敢不要脸面和我们死磕，外甥和自己女儿违背伦常，生下龙凤胎，现在外甥下毒害死自己表姐，嫁祸到我们白家，这一桩桩丑事，要是公布出去，他詹王府怕是没脸面在京城待了！” 白景琦笑着点了点头，随即笑着嘱咐道。 “爷爷，这信，可别让其他人看到了，不然这事，我们白家和詹王府的事，真是不死不休了！” 白老爷子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随即也是感叹地道。 “这事过后，我们白家和詹王府的仇是彻底结下了，也不知道往后还会发生什么事！” 白景琦看着老爷子担忧的模样，随即笑着安慰道。 “爷爷，放心吧，詹王府的事，以后再说，何况我能有办法治他这一次，还怕他下一次？” 白老爷子再一次低头看了看这个才五岁多的孙子，不由感叹老天对自己真心不薄，白家到了这一代，还能出一个如此妖孽的小孙子，白家也算是未来有了一个依靠，不然靠那三个儿子，白家迟早会败在他们手上。 第二天，白老爷子亲自前往詹王府，他也生怕叫人送信，万一出现意外，这事，真没办法解决了。 白老爷子的前来，詹王府的人还是给了一点面子，好茶好点心招待，不过白老爷子要见詹王爷这事，下人通知詹王爷后，对方直接说不见。 白老爷子也不生气，笑呵呵说，那见世子詹瑜也行，下人这才又去通知，最后世子出面，见了白老爷子。 白老爷子心情不错，吃了两块点心，喝了一杯茶，这才心满意足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詹瑜说道。 “这信，你递给你爹，就说，这就是我们白家的态度，如果他真要死磕，我们也奉陪，这点心也吃饱了，谢谢招待了，告辞！” 说完，便起身离去，丝毫不拖泥带水，看得詹瑜愣了好半响才回过神来，昨天白家大爷来的时候，可不是今天白老爷子这副模样，当时白大爷神情惶恐，求自己好几次，最终还是无奈离去，而这白老爷子，怎么这么牛气了？ 詹瑜看着自己手上的信封，看到自己父亲亲启的字样，他顿时好奇心上来了，可看到封好的蜡泥，最终还是没敢私次拆开，最终拿着信，走到詹王爷的书房。 詹王爷正在书房处理公务，詹瑜请求面见，詹王爷让他站在门口候着，便不再理会。 直到两小时后，公务事处理好了，这才看到儿子还低头站在门口，不由有些恼火，自己镇守边疆半辈子，戎马一生，可生的儿女却是一个比一个窝囊，想想就来气。 大女儿和人私通生一对杂种后，不知所踪，二女儿嫁给同治皇帝，原本好好的，结果被老佛爷害死，这事他可是一清二楚的，只是最终还是选择忍气吞声，谁叫宫里现在是那位掌权。 至于这唯一的儿子，性格懦弱，资质平庸，毫无建树，想想未来的詹王府落在这样一个儿子身上，詹王爷就感觉胸口发闷，看着低头沉默詹瑜呵斥道。 “有屁就放，有事就讲，站在门口数蚂蚁呢？” 詹瑜这才急急忙忙小跑到老爹身前，拿出白老爷子的信一边放在书桌上，一边说道。 “阿玛，这是白家老爷子给您的信，说这是他们白家的态度，而且我看白家好像态度突然变得有些强硬。” 詹王爷听到儿子这话，气胡子都跳起来了，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砚台，就朝詹瑜砸了过去，随即怒斥道。 “他们白家有什么资格强硬？这次我不让白家脱层皮，我就不姓詹，他家现在当家的不是白老大吗？这次白老大的人头我要定了，他们白家想保住这颗人头，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詹王爷谩骂过后，看到正揉着大腿的詹瑜，心中更是烦闷，一把拿起他放在书桌上的信，看了看封面，哼了一声，随即撕开！ 一旁的詹瑜揉着刚刚被老爹砸的腿，现在还隐隐约约发痛，心里盘算着，这段时间，还是别见白家的人了，不然也不知道还得挨多少砸。 詹瑜正想着，却是没看到此刻刚刚打开信的詹王爷脸色，瞬间就变了，甚至看到最后，双手微微发抖，心中的怒气值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升，终于，怒气值到达顶点，詹王府一把把手里的信撕了一个粉碎，一边发出愤怒的狂吼。 “贵武，我日你祖宗！” 这一声把詹瑜听傻了，怎么刚刚还谈论着白家，又牵扯到自己那小表弟身上去了？ 正当詹瑜还搞不清状况的时候，詹王爷已经怒发冲冠，对着詹瑜怒吼道。 “给我把谭贵武那个畜生抓来，现在，立刻去，快点！” 詹瑜此刻在愣神的片刻，又被詹王爷另外一个砚台砸中手臂，痛得他连忙跳起来，彻底清醒过来，连忙领命一瘸一拐跑出去了。 贵武，姓谭，也是詹王爷妹妹的儿子，世袭武贝勒称号，靠着舅舅詹王府的身份，在神机营混了一个职位，这人啥本事都没，唯独就是嚯嚯人的功夫厉害，背后的阴招，那是一套一套的。 对于詹王爷来说，这个畜生，他此刻恨不得扒了他皮，这可是自己的亲外甥，结果把自家的大女儿给祸害了，当年詹王爷为了逼问奸夫是谁，大女儿是誓死不说，结果儿女送乡下去了，大女儿也从此下落不明，而这个畜生却是从始至终，没露过面。 还有信里提到，毒杀二格格的事，这事，的确是老佛爷下的命令，但是执行的，却依旧是这个畜生，他买通太医院熬药的太监，加了一味毒药进去，结果把自己的二女儿给毒死。 这种猪狗不如的畜生，先是祸害大表姐，结果又毒死二表姐，这种人渣，此刻詹王爷想起，就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詹王爷看到信里的内容，其实此刻还是有些怀疑的，但是就算怀疑，他此刻心里也是怒气难耐，恨不得现在就让贵武来对峙。 还真没别说，这事，要是是真的，一旦被外人知道了，詹王府的名誉，那是彻底毁了，估计往后，詹王府也没法在京城里立足了，此刻詹王爷内心，心乱如麻，急得在书房坐立难安。 话说那头詹瑜带着人，找到贵武，那货还在赌场里快活，看着气势汹汹的表弟带着人来找自己，贵武心里也是咯噔一下，他可是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做了什么。 但是贵武这人，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他很快看出小表弟詹瑜好像也不太明白詹王爷找他什么事，顿时心里有数了，连忙把詹瑜拉到一旁，询问到底是啥事，结果詹瑜也搞不懂到底啥事，只能把早上白老爷子来访和信的事说了一遍。 这一说，贵武眼珠子溜了溜，他顿时想到一个可能，这事，应该是自己和大格格那事，被詹王爷知道了，至于白家为啥知道这事，很简单，他贵武这种货色，物以类聚，平时就没少和白三爷混在一起，白三爷可是知道自己和大格格的事。 这下，贵武心里有些忐忑起来了，这跟着詹瑜去王府，那自己还能不能出来？ 越想越害怕，贵武连忙把詹瑜拉一到一旁，好说歹说，希望能让自己先出去避避风头，詹瑜刚才挨了两下砚台，现在可不敢再惹他爹生气了。 其实詹瑜看到贵武这幅模样，他已经猜测到老爹为啥找贵武了，当年自己大姐还在的时候，祈求詹瑜让她出去找儿女，当时詹瑜询问大姐那个男人到底是谁，最终大姐说出了贵武的名字。 这事，以詹瑜软弱的性格，也不敢和父亲说，毕竟事已经发生了，这事也是詹家的家丑，现在父亲也知道这事了，必须得有一个了断了。 于是，詹瑜让人压着贵武，到了詹王府，詹王爷经过这段时间，也迅速冷静了一些，这事毕竟是詹王府的家丑，还是不要大张旗鼓为好，但是这事，不办，难解他心头之恨，他让人压着贵武去了王府的地下牢房，并且禁止任何人进去。 两个时辰后，詹王爷脸色平静出了地牢，随即，他让詹瑜去请大夫进去。 詹瑜唯唯诺诺连忙点头称是，一边让下人去叫大夫，自己则是匆匆忙忙到了地下牢房，最终看到满身血污的贵武，如死狗一般趴在地上。 上前一看，看到披头散发的贵武，早已经奄奄一息，最惨的还是贵武左手的手指被刀整整齐齐切下两个，那白色的手骨还清晰可见。 詹瑜摇醒贵武，贵武迷迷糊糊睁开眼，凄惨地惨笑一声，抬起断手，看着光秃秃的手指，最终咬牙切齿，有气无力地低吼道。 “白家，你给我等着，我不整得你们白家家破人亡，我不姓谭！” 第五章 白景琦被绑票了! 白老爷子这封信的效果，如同一剂猛药，几乎立竿见影，就见效果了。 第二天，詹王爷直接主动向宫里递上折子，说二格格从小就体弱多病，早有病根，这事怪不得谁，为了嫔主子的名誉，希望宫里不要再追究这些事。 詹王爷的折子，的确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毕竟很多人还等着好看戏，没想到詹王爷这才刚刚上了折子，第二天就改口了。 原本白家就已经使了好几万两银子，包括太监还有关老爷子一些大人，都已经买通了的。 这下有了詹王爷开口，众人纷纷附议，请求宫里息事宁人，不要让詹王爷这个做父亲的再受一次伤害，就这样，这事也几乎没产生什么波澜，就彻底揭过去了。 这事原本就是宫里那位，本身就不想闹什么风波，如今詹王爷这么懂事，皆大欢喜，大伙继续装糊涂多好。 于是这事随着宫里一锤定音，从此谁也不准再追究。 只是这事明面上是揭过去了，但是詹王府和白家，甚至贵武那孙子，也彻底记恨上白家了。 詹王府这事过后，听说詹王爷都大病一场，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急的，总之两家的仇，现在是彻底化不开了。 不过对于白家来说，白大爷躲过一劫，大伙都高兴得很，白老爷子还让管家对所有下人多发两个月份子钱。 这事最大功臣，自然是白景琦，但是这事，白家只有几位大爷知道，其他人可不知道，甚至几位大爷都不清楚，到底这事是咋解决的。 这事也成了白家的一个未解之谜，只有白老爷子从这事过后，对白景琦，更是喜欢了，每次吃饭，都要白景琦坐他身边。 要知道，白家老少吃饭，都是分大人桌和儿童桌的，现在白景琦独自到大人桌来吃饭，这下到成了稀奇，众人全都觉得这有些坏了规矩。 但是白老爷子不但不改，还发话了，从今天开始，景琦每月多领一份份子钱，往后，每年分红，也按大人份额算。 也就是从这天开始，白府的下人，有意无意开始叫白景琦白七爷了，他在兄弟姐妹中排行老七，本来，一般小孩子，也没人叫爷的，但是谁叫白老爷子这么看重这位，下人们叫白七爷，也毫无违和感了。 白老爷子做事一旦决定了，自然没人敢反对，尽管三房的白三爷，肯定多少有些不满意老爷子的决定，但是这事他也不敢在老爷子前哔哔，只能在背后议论这个小妖怪给老爷子施了妖法。 这事也就这样定下来了，原本白景琦的小日子也就继续这样过了，白家也再一次恢复了往常的生活。 这次白家老大遭受过这一劫过后，对白景琦自然也是刮目相看了，还有意无意，让自家几个孩子多和景琦熟悉熟悉。 白家三房中，白大爷生了三儿一女，二爷目前就白景琦一人，白三爷，现在也有两儿子，家里光这群少爷少奶奶就一大群了，不过白景琦和这群孩子玩不到一块去，关系好点的，也就和白大爷家的女儿白玉芬好点了，这小堂姐，对白景琦还是挺好的。 话说，武贝勒谭贵武经过两个月养伤后，终于算是暂时恢复了一些了，虽然手指是接不上了，精气神也萎蔫了许多，但是靠着那股仇恨值，让他也快速恢复起来。 这天，他直接把白三爷堵在茶楼，白三爷一看两月未见的贵武，顿时很亲切上前打招呼，但是看到贵武一脸仇恨值的模样，顿时莫名其妙。 当看到贵武那包着的左手，也是大为震惊，连忙出声询问到底是啥事，谁还敢在京城里面切武贝勒的手指？ 看着一脸震惊的白三爷，贵武也有些诧异，难道这信不是这位透露出去的？ 贵武哼了一声，把白三爷拉进包房，怒气冲冲询问道。 “白老三，我们相识一场，也算朋友了吧，你们白家把事情做这么绝，可别怪我贵武心狠手辣！” 白三爷莫名其妙看着对方发飙，连忙拉着贵武坐下，让小二把茶和点心上齐，这才询问事情经过。 贵武自然也不敢把自己毒死嫔主子的事随便乱说，但是自己和大格格那事，白三爷可是知道的。 于是他便把詹王爷从白家老爷子那里，知道自己和大格格的事，最后他为了生存，主动切下两个手指，表示悔过，这才躲过一命的事和白三爷说了出来。 白三爷被贵武这一说，也是震惊好半响都没说话，过了许久，顿时他才想起什么，一拍桌子惊呼道。 “果然是那个小妖怪，我就知道，那小混蛋能有什么注意，原来是拿这事，威胁詹王爷去了！” 贵武听得莫名其妙，白三爷早就对白景琦不满了，顿时也不再隐瞒，把那天白家几兄弟商量的结果和贵武说了一遍，他此刻早忘记白老爷子吩咐不准乱说的事了。 贵武听完白三爷的话，也是难以置信，难道自己的真正仇家，就一个五岁的小屁孩？这他妈也太扯淡了吧？ 白三爷见贵武还不相信，连忙把白景琦这些年做的妖孽事情说了一遍，八个月走路，一岁说话，这都还不算什么，最离谱的是白三爷若有其事说了一件事。 说自己有一年大冬天，半夜起床嘘嘘，结果听到老二院子里有小鬼在说话，他小心翼翼在院子边上偷看，结果看到当年才三岁的白景琦一个人大冬天，半夜在雪地里绕圈圈，一边饶，还嘴里含着一二一，一二一，这副场景，现在白三爷还记忆深刻。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白三爷是彻底认定白景琦那小子是妖怪转世了，谁家三岁孩子，半夜不睡觉，在院子里喊一二一，这肯定是某种神秘妖术仪式。 贵武被白三爷这话说得凉飕飕的，总感觉背后有小鬼缠着后脖颈似的，他连忙用手去揉了揉自己后脖颈，但是手上的疼痛让他瞬间清醒过来，他娘的，自己差一点被唬住了，一个五岁大的屁小孩，就算是妖怪转世，还能多厉害？ 贵武连忙醒悟过来，朝白三爷怒斥道。 “白老三，你骗鬼呢？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妖怪，还有哪有这么厉害的小鬼？我可告诉你，白老三，我这断指之仇，可是记在你们白家身上，你们不给我一个交待，别怪我在背后使阴招！” 白老三见贵武不相信，也是气得站起身，大声说道。 “贵武，我白老三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我可和你说了，这事，我要是有半句假话，我天打五雷轰，让上帝他老人家收我下地狱，你去白家打听打听，现在谁不知道白七爷呀，你想想呀，一个五岁大的小屁孩，那些下人为啥叫他白七爷呀，因为这小子，真的不是人！” 贵武见白三爷这副信誓坦坦的模样，顿时心里的疑虑增加了几分，难道还真有这么厉害的小鬼？ 贵武连忙把白三爷拉着坐了下来，开始询问白景琦的详细信息，他这可问对人了，白三爷对于白景琦那个小混蛋，可是有一肚子苦水要吐的，这下正好找到一个可以吐槽的对象。 在白家，他根本得不到大伙的支持，就连自己那个老娘们，也向着那小混蛋，谁叫那个小混蛋，是真会哄人，在白家的长辈中，那小混蛋，就如同一个千年老王八似的，算计比谁都深。 白老三喋喋不休从白景琦一岁说话，抓周那件事开始说起，再到他如何算计自己，再如何讨得老爷子欢心，最后成为白家独特的存在，一一说了出来，口若悬河，说了足足一个时辰，最后实在口干舌燥，才咕噜咕噜喝完一杯茶，结束这场吐槽。 贵武从目瞪口呆变成陷入深深沉思，最后竟然隐隐约约还有一丝羡慕，如果自己的儿子还在，应该今年也五岁了吧，为啥人家的孩子这么聪慧，而自己不但见不到儿子，还被切了手指？ 贵武越想，心里越愤怒，不管这个孩子是人还是妖怪，自己必须要办了他，而且还得从白家勒索一笔银子，不然难解自己心头之恨。 贵武见白三爷这么恨那小兔崽子，顿时心里也来了一计，把白三爷拉到自己身前，在他耳边叽里咕噜说了一大推。 贵武的计划很简单，那就是里应外合，把白景琦绑票，再从白家勒索一笔银子。 白三爷刚开始还是拒绝的，毕竟自己再怎么说也是白家的三爷，但是当贵武说事成之后，分给他两成。 这下白三爷的脑回路再一次开始不同常人了，直接开始和贵武讨价还价起来，最后谈下五五分。 在白三爷看来，就算自己不里应外合，贵武还是会绑走那小混蛋，自己现在要回五成白家的财产，那是为白家节省银子。 还有一点，那小家伙让自己在白府丢尽面子，现在让那小混蛋吃吃苦头也好，外面的人可不是白家那些下人会哄着他，让着他。 两人密谋了一下午，最终贵武说，自己会在白家附近茶楼留下人，一旦白景琦出门，白三爷就及时去茶楼通知，剩下的事，就交给自己解决了，白三爷觉得这事稳了，两人这才各自散去。 只是谁也不知道，这次贵武可不止想搞点钱花花，他根本就没想过让白景琦再活着回去，那小兔崽子坏自己好事，这事必须整死这小兔崽子，白家不是出神童吗？那就让这个神童去见阎王爷吧！ 又了过几天，白府里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活，小孩子无忧无虑，老娘们聊天打屁，几个老爷们有时就忙事，没事就在家睡老娘们。 只有白三爷，却是这几天时刻关注白景琦这小子的动向，他可是知道的，这小兔崽子隔一段时间，就会和胡子头去外面溜达，这都好几天，也没动静，这让他顿时心里有些烦躁起来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天正好是庙会，一大早，白景琦就和胡子头两人牵着手，一大一小出门了，白三爷在背后看得真切，连忙小跑跟了出去，他飞快跑到隔壁街的茶楼，联系上贵武留下的人。 不一会，胡同里遛出几个人，白三爷站在胡同口，看着几人偷偷摸摸朝白景琦两人跟了过去，他顿时感觉心里一股莫名的爽快感涌现，终于有人治治这个小妖怪了！ 白景琦每月基本都会趁着庙会出去溜达一圈，庙会这天，城外的农民会挑着新鲜的瓜果蔬菜来卖，还有各种做零食糖葫芦的，杂耍卖艺的。 不过白景琦最感兴趣的是上次在天桥巷子口遇到两个卖艺的中年人，那卖艺的俩师傅，白景琦一看就知道有真功夫，那手上的茧子一看就是擅长重兵器的，可对方却是在表演胸口碎大石。 当时白景琦还上前摸了摸那锤子和石板，的确是货真价实的真东西，这到让他兴趣来了，本来想询问对方地址的，有时间去拜访一下，不过人家一看白景琦是个小屁孩，笑着拱手也没多言，这让白景琦有些不爽。 这次他准备再过去看看，他甚至带了一个小钱袋，里面装了二十多两银子，既然那两人都混到卖艺了，那肯定是缺钱，二十两交个朋友足够了吧。 大宅门的世界里，他记得还有一个高手来的，叫季宗布，这位季先生，手上是绝对有真功夫的，可惜后来八国联军来的时候，再厉害的功夫也抵不过长枪，最后被外国兵枪杀了。 这两年，白景琦也想找找这位季先生，可惜他现在还年龄太小，也不太好找人，加上也一直没遇到，所以干脆也顺其自然了，未来总有见面的一天。 白景琦和胡子头在大街上逛了半小时后，两人也有些饿了，随即在一个小摊前，要了两份杂碎，这玩意，在白家可不吃，可白景琦却是看到，突然想吃这一口，胡子头也无奈，让老板上了两份。 两人正吃着，白景琦眼角朝隔壁桌前的看了看，顿时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有意思。 他想了想随即朝胡子头说道。 “胡头，你去那边给我买几个包子，要肉馅的，要大个的！” 胡子头无奈地点了点头，起身朝不远处卖包子的铺子走去，这人流汹涌，一会儿，就不见人影了。 白景琦慢悠悠拿起勺子，开始慢悠悠吃起碗里的杂碎来，这味道一般，甚至还有点腥味，白景琦吃了两口就眉头皱了起来了，因为他看到碗里的大肠，好像还有点黑色的玩意，一股特殊的味道扑鼻而来，他娘的，这是吃到米田共了。 这个年代的老百姓，其实对吃，根本不追求啥味道，能吃饱已经是最好的奢求了，那能在乎细，可白景琦受不了呀，他直接把勺子往碗里一扔，便不再理会，准备等待物上场。 高端的人，往往是以物的形式出现，白景琦伸了伸懒腰，顿时露出一副五岁孩童该有的天真眼神，朝四周四处打量，一副好奇宝宝的神情。 对面的一桌几人，各自对视了一眼，一个中年人站起身，朝白景琦的位置走来，对方走到白景琦身边，笑着对说道。 “小孩，要不要去看摔跤？” 白景琦顿时露出好奇地神情反问道。 “是哪种摔跤？要是男人和男人摔跤那种，我可不去看，我要看男人和女人摔跤那种！” 中年人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还有男人和女人摔跤的？自己怎么没听说过，不对，自己可不是真带对方摔跤，他连忙反应过来，连忙笑着说道。 “有，有，就是男人和女人摔跤，很好看的，叔叔带你过去看好不好！” 白景琦天真地小眼神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被对方牵着手，朝人流中走去。 中年人牵着白景琦的手，走了几步后，快速地抱起白景琦，很快就消失在人流中，其他几人也快速跟了上去。 不一会胡子头回来后，看到空空如也的摊子，顿时愣住了，连忙朝摊主询问道。 “老板，刚刚吃杂碎的小孩呢？” 老板想了想说道。 “好像是去看摔跤去了，对了，那小孩刚刚说了，说等下你回来了，自己先回去，他出去玩几天。” 胡子头手上的包子顿时掉到地上，这些彻底傻眼了，我的小祖宗呀，你才五岁呀，你去哪里玩呀！ 胡子头只能急急忙忙朝附近寻找，这这哪里还有白景琦的影子。 此刻白景琦被中年人抱着走得飞快，转眼就从一个巷子中穿过另外一个巷子，很快周围便没了人群，只剩下一些杂乱的民房。 到了地方后，中年人一把把手上的白景琦扔在地上，随即刚想恶狠狠地朝地上的小孩威胁几句，就见地上的小孩打了一个哈欠，朝他说道。 “床在哪？我中午都得午睡的，我先睡一会，对了，晚上最好早点吃，我不太习惯熬夜，你看我嘛呀，你们不是要钱吗？我白家有的是钱，大家和气生财，多好？” 中年人随即想了想，觉得挺有道理的，迷迷糊糊指着里屋说道。 “床在里面，睡醒了，记得别乱跑！” 白景琦“喔”了一声，迈着小短腿走进里屋，看到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他也没多想，随即朝床上一躺，呜呜大睡起来。 做小孩子，果然爽，别人根本不会对你防备。 外屋的中年人直到白景琦进了里屋，才察觉怪怪的，他摸了摸脑袋，实在想不通，干脆不想了。 正在这时，外屋进来几人，正是中年人同伙，几人进屋没看到孩子，连忙询问，中年人只能指着里屋床上，把白景琦刚刚的话诉说了一遍，众人也是面面相觑，最后几人觉得这样也挺好，先拿到钱再说，小孩的生死，等武贝勒来了再做决断。 白景琦被绑票的事，很快在白府传开了，这下整个白府都乱了起来，白氏和便宜老爹又惊又急，连忙组织人马去寻找，找了一下午，最终自然是啥都找不到。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当事人白景琦和几个绑匪围在一张桌子前，白景琦把羊肉片放进火锅里，朝另外一人说道。 “味道正宗吧，这火锅，可是我们白府那厨子的祖传手艺，我学了好久才学会的，我就和哥们几个说呀，人呀，这辈子，吃是第一位，吃好了，心情都愉悦，你看看你们老大，都给你们安排什么伙食，那杂粮馒头，不磕碜牙嘛？” 桌前几人一边快速夹起锅里的羊肉，一边忙不迭的点头，吃得满嘴是油，白家小神童果然名不虚传呀，瞧瞧人家这小日子过得，连当肉票，都过跌滋润，谁叫白景琦会来事呢，一个哥哥，叔叔喊下去，几个中年人心都软了，谁会为难一个孩子呢，是不？ 第六章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吃饱喝足了后，白景琦又回床上沉沉睡去。 他却是不知道，这天晚上，白家灯火通明，众人齐齐聚在白老爷子的书房。 白家寻找一天无果后，众人无奈只能把这事，告诉了白老爷子，老爷子一听自己最喜爱的孙子被人绑票了，气得一口气没上来，差一点归西。 白景琦在白家的表现是很聪慧，可他的武力值没人知道呀，何况就算知道，一个五岁多的娃娃，又能干什么呢？ 白老爷子背过气后，家里更是乱成一团，医者不自医，白家人连忙去外面喊大夫。 这边还在商量，那边武贝勒他们一伙，已经把勒索信写好了，派人从门口塞了进去了，齐活完事。 第二天，缓过神来的白老爷子，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按道理，自己这么聪明的孙子，怎么会无缘无故跟人去看摔跤呢？ 他连忙让人把胡子头喊了过去，这一询问才得知，白景琦还留了话，说出去玩几天。 这下，众人都愣住了，白老爷子听到这个消息，却是神情渐渐缓和了下来，尽管此刻心里还有些担忧，但是远没有昨天那么急了。 只是谁也没注意到，白三爷却是朝门口方向看了好几次，他还有些疑惑，为啥都绑架一天多了，连信都还没送来？ 于是，白三爷借机出去遛鸟，让胡子头打开大门，这一打开，就看到门口有着一封信，白三爷一看信，心里一喜，连忙弯腰捡起，打开一看，正是勒索信，要价五万两，限时三天凑钱。 白三爷心里不由暗骂，这贵武也心太黑了吧，原本他还以为最多一万两，这直接开价五万两。 不过白三爷脑回路清奇，随即一算账，顿时就心里一喜，五万两，那自己就能分到两万五千两，这笔买卖有搞头。 随即他连忙把鸟笼子往胡子头手上一扔，拿着勒索信，连忙朝大院里走去。 看到勒索信，白老爷子的心又提了起来了，五万两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尽管白家拿得出来，但是这么大一笔现银，也会影响白家的生意运作的。 何况白景琦只是二房的一个孩子，白家可是还有大房和三房，这事也得商量商量，众人齐齐聚到大厅，商量起赎金的事了。 白老爷子此刻也是头疼，尽管对孙子有信心，但是看到勒索信这一刻，内心也是忐忑起来，何况这五万两，实在太多了，没办法，先看看商量这笔钱，是如何出吧。 白家老大好几次想开口说话，最终还是忍住了，白文氏平时那么强势的一个女人，此时也是六神无主，呜咽着开口说道。 “爹，这五万两，不能让大伙出，这钱，就当我先借大伙的了，以后慢慢还，我还不完，以后景琦长大慢慢还，呜呜……！” 白文氏这一哭，便宜老爹白颖轩此刻也是呜咽着同意媳妇的话，虽然这些年，被无数人拿儿子和老子对比，每次别人都说，儿子那么聪明，为啥老子那么蠢这种话，可白颖轩内心其实是美滋滋的，哪个爹不希望儿子比自己强，可眼下，儿子被绑票了，他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就算倾家荡产也得把儿子赎回来。 白老爷子对哭哭啼啼的两个人有些厌烦，顿时一拍桌子怒斥道。 “哭哭啼啼干啥呢？哭就能解决事了？这银子呀，我看大伙先凑一凑，实在不够，就从账房先支出，不过，这银子也不能就这么给，必须得确认景琦还活着，不然万一到时钱给了，人没了，那怎么办？” 白老爷子这一说，白文氏和白颖轩两口子，更是抱头痛哭，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最后白雅萍这个当姑姑的，从自己口袋，掏出一个钱袋，从里面掏出几张银票说道。 “二嫂，我手上现在就这些了，只有两千两，你先拿着。” 白雅萍这话，让白文氏既感动又伤心，接过银票，呜咽不停。 外嫁的姑娘都开口了，剩下的大爷和三爷两人，自然还得是大爷先开口，可他家实在没啥钱，有钱也给白老三填补亏空了。 白老大看了自己老婆一眼，白大嫂眼眶顿时就发红了。 白老大有些没底气地说道。 “家凤，家里还有多少银子？” 白大嫂也不回答，直接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钱袋，打开钱袋，里面零零碎碎的几颗银子，还有两张二十两的银票，加起来，都还没一百两，最后白大嫂红着眼，想去摘自己的耳环，一旁的白文氏连忙阻止。 白家大房啥情况，白家老老少少都一清二楚，只有三房装作啥也不知道，安心理得享受这一切。 白老三看着老大那零零碎碎一些银子，顿时心里有些不满起来，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这下只剩下三房了，白三爷哼了一声说道。 “这白家谁都知道，白家，就我们三房最穷了，这事呀，我作为三叔的，勉为其难出五百两吧！” 白老三这破天荒出五百两，这让他老婆顿时瞪了他一下，最后不情不愿掏出五百两银票，白老爷子看到这一幕，气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朝白三爷吼道。 “你装什么穷？你以为我是瞎子吗？上次去安国办药的事，你贪了多少银子，你心里不清楚？老大的银子给你垫了多少，你心里不愧疚吗？” 白三爷被白老爷子当场点破自己的丑事，顿时恼羞成怒道。 “我问心无愧，我愧疚什么，我们三房就是没钱，这五百两还是我省吃俭用从例子钱里节省下来的了，再说又不是我儿子，我出五百两，我还有错了呀？” 白老三这话，场面再一次陷入尴尬，白老爷子看着自己这脑回路清奇的三儿子，顿时气得胸口又痛了起来，平复许久，才朝白颖轩问道。 “老二，你那里能出多少？” 便宜老爹看了看白文氏，这事他也不知道，家里平时都是白文氏管钱。 白文氏抹了一把眼泪说道。 “我昨天算了一下，家里还能凑四千两出来。” 白老爷子沉吟片刻再说道。 “现在一起凑了六千五百两，老大那点零碎银子就不算了，剩下我再凑三千五百两，这私账凑一万两银子出来，剩下的四万两，从东账房里支出，我看呀，这事，还得和对方确认景琦的安全，才给银子！” 听到白老爷子的安排，对面的白三爷内心的小窃喜难以掩饰，想不到，自己只出五百两，就能拿到两万五千两，这笔买卖大赚呀！ 白老爷子的话，众人觉得有道理，但是白文氏随即想到一个问题，连忙说道。 “这这事我们怎么联系绑匪呀？” 这话一出，众人齐齐哑然，是呀，这单线联系，白家怎么联系绑匪？ 白老爷子沉吟一会说道。 “这银子现在不能给，等他们联系我们，我们再想办法和对方联系，总之，在不确定景琦安全前，先不能给银子！” 这话，众人是没意见，可白老三不愿意了呀，眼看自己的两万五千两就要到手了，这突然冒出这档子事，他连忙站起身急冲冲说道。 “这事我去联系！” 这话一出，全场安静，众人齐齐看上白三爷。 白三爷察觉到众人眼神，连忙想起自己可是白家人，连忙解释道。 “这事，我面儿广呀，我等下就去外面打听打听，看看想办法和对方取得联系，救人要紧！” 白三爷这话，让众人点了点头，救人要紧。 随即这场家庭会议结束了，白家上下，也开始准备银子去了。 白老三急急匆匆出门了，他能不急嘛，眼看银子就要到手了，这事赶快搞定，拿到银子才是重要事。 于是，白老三顺利和武贝勒贵武接上头，把白老爷子的意思和贵武说了一遍，不确定孩子安全，白家是不会出银子的。 贵武一听这事，顿时也眉头皱了起来，这年代也没电话，怎么确认安全？ 不过白三爷却是连忙上前，在贵武耳边说道。 “那小妖怪能写说道，你让他写一封信给家里就行了，对了，最好写之前，给他两耳光，让他写得凄惨些，这样，老爷子给银子也给得痛快点！” 贵武一听这话，有道理呀，连忙点了点头，表示这信，今天晚上送到，让白三爷及时收信，两人随即又商量了一些如何取赎金的流程，事后才散去。 这头贵武得到主意后，连忙赶到团伙聚集地，这地有些偏僻，周围的民房稀稀拉拉，这快地，都是他家的，最近这些年家道中落，破败不堪，也没人住了，这地，也就给他手下一些三教九流的人厮混的地方了，这可是绑票杀人埋尸的好地方。 贵武打开房门，正看到一群大老爷们围着一张桌子前，几人围了一个满满当当，全都吆五喝六在玩筛盅，在门外就能听到那筛子摇得叮当响，贵武挤进去一看。 好家伙，就见白景琦那个小鬼，站在椅子上，一脚踩在桌子上，一手拿着筛盅摇得飞起，小脸蛋红扑扑的，嘴里还不忘大声喊道。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买大小赔俩，买豹子赔八，下注咯，下注咯！” 周围的小喽啰们，也是热情高涨，齐齐把银子和铜板扔在画好字的桌子上。 贵武看到这一幕，气得整个人都要炸了，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朝众人吼道。 “这里他妈的不是赌场，你们是绑匪，是绑匪，快把这个小兔崽子给我绑起来！” 众人的目光齐齐看上贵武，没人动手，最后一个中年人唯唯诺诺说道。 “贝勒爷，大家就玩玩，这位小兄弟很听话呀，何必搞那么僵嘛！” 贵武之所以敢当着白景琦的面出现在这里，就是从一开始就没想过留白景琦一命，此刻看到这群猪队友。气得又想发火，就见对面的白景琦把筛盅往桌子上一放，随即嘴里不满地嚷嚷道。 “武贝勒，你也是有身份的人，和我一个小孩子置气值得嘛？再说，绑匪也是人呀，你看看你给大伙的都是什么伙食，狗都不吃，还有这什么破地方，连个姑娘都没有，大伙条件这么艰苦，偶尔玩一下，活跃一下气氛有什么嘛？大家相聚一次也是缘分，别那么生气，拿钱办事，大家和和气气玩几天，当散散心，多好的事呀！” 武贝勒被气得真的要炸了，抬起手，就就准备给白景琦这小兔崽子两巴掌，嘴里还不忘喊道。 “玩你妈，小兔崽子，我抽死你！” 说着就隔着桌子想去抽白景琦，这下，周围众人连忙七手八脚拉住贵武，众人还七嘴八舌喊道。 “贝勒爷，别和小孩子置气呀，不值得呀，小兄弟说得对呀，绑匪也是人呀，我们拿钱办事，大家和和气气玩几天，多好呀，兄弟们这几天玩得很开心呀！” 贵武是彻底没脾气了，这群人大多都是看在他贝勒爷的身份依附他的，既然大家要开心，那他还能怎么办，这小兔崽子有机会整死他，先拿到银子再说。 贵武平复一下心情后，冷着脸朝白景琦说道。 “你家里要你活着消息，你现在去写一封信，我带回去给他们看看，好早点给赎金！” 白景琦摸了摸小脑袋，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丢到桌子上说道。 “信呀，我早写好了呀，你现在带回去吧！” 贵武看着桌上的信，心中的怒气值再一次上升，朝着众人吼道。 “谁他妈给他笔和纸的？”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有一个中年人站出来说道。 “是…我！” 贵武刚想再发火，就听到对面白景琦说道。 “你别责怪张大哥了，是我要纸和笔的呀，我就没写其他的，再说写了也送不出去呀，我还是孩子呀，得学习呀，没有纸和笔，我怎么练字呀，我这一来就好几天，到时耽误我学习进度了，怎么办？大伙都是有孩子的，做父母的，应该知道理解这种心情吧，再苦不能苦着孩子学习呀！” 周围好几个中年人产生共鸣感，露出慈父一般的微笑点头，是呀，孩子的学习多重要呀，好久没见到这么爱学习的孩子了。 贵武彻底没脾气了，拿起信，打开一看，字迹很工整，甚至工整得有些过头了，整整齐齐，一笔一划，字写得非常漂亮。 贵武大致看了一下，意思大概就是让家里人别担心了，自己现在过得很好，有肉有馒头，小日子过得悠闲而开心，只希望家里不要担心，好好凑银子，另外自己好几天没吃家里做的糯米饼了，让家里厨子准备好，等自己回去吃。 贵武哼了一声，在心里暗骂，等你下辈子再吃糯米饼吧！ 随即，他收起信，看了众人一眼，恶狠狠吩咐众人好好看住这小子，便转身离去。 贵武离开后，白景琦再一次拿起筛盅，声音再一次大了几分，朝众人喊道。 “上把不算，这把重新摇，还有没有要下注的，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呀！” 众人再一次其乐融融围到一起去了。 当天晚上，在白三爷“无意”发现绑匪回信后，信再一次被送到老爷子手上。 得知白景琦来信，众人纷纷又聚集到一起，把这封信转来转去，直到最后，信，才再一次到达老爷子手上。 白文氏和白颖轩看到儿子的信中，说有肉有馒头，过得很好，顿时惊喜交加，又是泪水满面，呜咽不停。 白老爷子把信仔细看了两遍，顿时想起什么，听到老二夫妻俩的呜咽声，被打断心神，有些不耐烦地呵斥道。 “要哭给我滚出去哭，景琦有事也哭，现在没事了，也哭！都给我滚出去！” 众人见老爷子发火，齐齐闭嘴，白文氏扶着便宜老爹，两人搀扶着走出大门，这两日他们都没好好休息，现在再一次有了儿子的消息，悲喜交加，顿时忍不住情绪。 其他人也默默地走出大门，只有白老三一人有些不满了，这都啥呀，现在不是商量给赎金吗？ 白老三见众人都走了，顿时走到白老爷子身前问道。 “爹，那啥时候叫赎金呀？” 白老爷子正瞪着信，仔细回想什么，见老三还在碍事，顿时怒斥道。 “交什么赎金？你也给我滚出去！” 白老三顿时无语，袖子一摆，大步就往外面走，嘴里还嚷嚷不停。 “这事啥跟啥呀，我忙前忙后，还挨了骂了，得了，反正又不是我儿子绑票，你们不急，我也不急！” 说着就走了。 白老爷子待众人走后，连忙坐下，开始一字一句看起信来，最后越看嘴上的笑容越深，最后抚了抚白胡子，脸上再无慢点紧张。 第二日，白老爷子把众人叫来，直接开口说道。 “我想了想，今年为老大那事，也花了不少银子，年底又准备修祖坟，家里空缺很大，我看呀，景琦这事，五万两太多了，这事得和对方谈谈价格，我们先前不是凑了一万两吗？就按一万两的标准出这赎金！” 白老爷子的话，把众人惊呆了，特别白三爷第一个不干了，这什么跟什么呀，自己的二万五千两，这转眼就变成五千两？这不是不讲信誉吗？ 白三爷第一个站出来嚷嚷道。 “爹，这就有些不地道了呀，说好五万两，这一下还价到一万两，有这么还价的吗？” 白老爷子哼了一声呵斥道。 “你个败家子，嫌我们白家钱多还是？” 白老三顿时哑然，连忙解释道。 “爹，我当然不嫌钱多呀，只是这从五万两还价到一万两，到时人家恼羞成怒，对景琦对手了怎么办？” 白老三这话说到白文氏和白颖轩心坎上了，他们最担心的就是孩子的安慰，说真心话，对于他们这种大家族，五万两，还动不了根基，他们也有些疑惑怎么老爷子突然就想着还价了。 白文氏率先开口道。 “爹，景琦那孩子现在还还不知道死活，您就别激怒对方了，五万两虽然多了点，但是我们白家也不是出不出，您要是舍不得这银子，我们夫妻俩就当借您的行吗？” 白老爷子被几个子女说得烦躁，不耐烦地说道。 “景琦不还好好的吗？你们一个个败家子，真不把银子当钱看了？就按我说的办，老三，你想办法传信过去，就说我们白家愿意出赎金，但是希望减少到一万两，如果对方同意，就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如果不同意，到时再还还价，做买卖，还讲究个喊高还低呢，就这样了！” 白老三看着白老爷子已经坚决的态度，顿时气得跺了跺脚，转身离去。 只留下众人面面相觑，还有白文氏夫妻俩又抱在一起呜咽起来了。 白家小神童被绑架这事，也很快被有心人传播开来，京城里面大户家庭，这段时间，顿时加紧自家孩子看管了，生怕也遇到类似的事情了。 只是当事人小神童本人，这几天吃得满嘴是油，小脸蛋，都红润了几分，在白家，一大家子吃饭，都是定好的菜食，那有这里潇洒。 每天和一群三教九流的大汉，吃肉喝汤，好不快活，白景琦玩得也不亦乐乎，趁着这几天，和众人吹牛打屁，把这个年代一些底层混江湖的下三滥本事，也学了个七七八八！ 话说，那头白三爷一脸不爽，走进茶楼，推开包厢，一眼看到坐在那早已经等待多时的贵武，两人都看到彼此眼中的不爽，贵武率先开口道。 “你们白家到底搞什么名堂？还想不想要孩子了？” 白老三不爽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半口，这才有些烦闷地吐了一口气说道。 “要…要个屁！老爷子到想要，可不知道哪根筋出毛病了，他们觉得五万两太多了，得和你们还还价，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呀？” 贵武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急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不满地呵斥道。 “你们白家连五万两也拿不出来？白景琦不是你们白家的小神童吗？不是白老爷子最喜爱的孙子吗？为啥给钱这么不痛快？” 白老三翻了一百眼，唉声叹气说道。 “这他娘，我哪里知道呀？按道理老爷子不会舍不得这五万两银子呀，不过，我说，武贝勒，你们要价五万，也太黑了点吧？” 贵武一听这话，刚想说点什么，但是想想，好像的确贵了点，毕竟五万两，如果换成现银，用马车都要拉好些马车了，一般的富裕人家，还真拿不出这么多钱，可白家也不是一般人家呀？ 贵武也回身坐在椅子上，沉默许久，最后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要不，便宜点也行，就四万五千两？” 白三爷听到这话，顿时更没脾气了，端起茶杯，又是喝了一口，喝完放下杯子，这才伸出一个手指说道。 “老爷子说这个价格！” 贵武看到白三爷这跟手指，顿时刷地再一次站了起来，嘴里惊呼喊道。 “一万两？” 白三爷这下到沉得住气了，无奈地点了点头。 贵武这下怒气彻底上头了，朝着白三爷吼道。 “一万两？打发叫花子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白家老爷子是犯糊涂了还是咋的，白老三，我今天把话撂这了，没有四万两，你们白家就等着收尸吧！” 7017k 第七章 黑吃黑嘿嘿 白三爷到没有急，反而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拿过一块点心，吃了一口，这才慢悠悠地说道。 “又不是我儿子，我急什么呀，反正这事呀，一万两是肯定太少了，我再探探老爷子的口风，看看能不能多点，现在最关键是把银子拿到手才是最重要的！” 贵武听到白三爷这话，顿时觉得也有道理，现在白家小神童被绑票的事，京城里都在传，这事越快解决越好。 两人又商量了许久后，这才散去，这次又是白三爷结的账，这来来回回，贵武约了三次，都是白三爷结的账，这都第三回了，白三爷尽管心中有些不爽，但是想想拿到赎金，也不在乎这点小钱，就也没在意了。 贵武前段时间，输了一笔大钱的，刚好又遇到被自己舅舅逮住，白家的新仇加上囊中羞涩，这才喊价五万两白银，不然，他最多喊价一万两了不起，原著中，他就是喊价一万两。 白三爷回去后的当天晚上，果然绑匪又送信来了，信中，同意还价，但是低价是三万两，少一两也不行！ 看来贵武回去后，也想通了，先把银子拿到手再说。 不过，白老爷子看来信后，依旧不同意，并且让白三爷再一次带话，就一万两，多一两都没有。 白三爷此刻在心里骂娘了，从五万两到三万两，自己可是少分一万两了，可老爷子还不答应，他为此急得差一点跳起来和老爷子好好说道说道了，感情原来您老，疼的是一个假孙子呀！ 不过被老爷子怒斥他到底是站哪一方的，这才让白三爷闭嘴。 白三爷也是担心自己内鬼的身份暴露，只能继续做传话筒。 第四次约见贵武，两人这下也和气不起来了，各自骂了一番狠话后，表示绝对不会再降价，两人这才各自散去，这次又是白三爷给付的茶钱。 从白景琦被绑架，到现在都五天了，京城里这事这传开了，甚至一些衙门也有人上白府打探情况了，毕竟清王朝再腐败，这些交保护费的大户人家也得管管，这事现在都闹得满城风雨了，作为官府，无论如何也得上门询问一下情况。 对于官府的上门，白府上下，都被老爷子下了封口令，这事，谁也不准乱传，但是封口令有啥用，白家的小神童被绑架五天的事，还是传出去了，甚至连绑匪要多少银子，都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京城里，各种流言蜚语，开始传了起来，眼下气氛紧张，官府也不得不派人到白府外面蹲守，希望能逮住送信的人，可这有有内鬼在，能有啥用。 由于这白三爷前面给传了好几次话，官方也传唤了白三爷，让他解释解释，白三爷还能解释啥，只能说前些天卖糖葫芦的主动找他的，现在被官方这一吓，人家都不来了，自己这边也断了联系了。 眼看官府都要介入了，贵武和白三爷也有些慌神了。 贵武眼看这事闹得有点大，这白家连三万两都不愿意出，这下彻底没招了，再一次约白三爷出来，希望彻底和白家谈一次，实在不行，一万两也行吧，总比没有好吧。 不过这次两人换了一家茶楼，白三爷提着鸟笼子，左右转了半天，见背后没人跟着，这才上了茶楼，进了包厢，贵武又是老样子，茶和点心已经点好，就等白三爷等下结账了。 白三爷这次看着那满桌子点心，心疼地上前，拿起一个桂花糕往嘴里塞，还一边不满地嚷嚷道。 “这都第五回了，武贝勒，要是这回还不成，下回，这账我可不结了！” 贵武心烦意乱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才说道。 “实在不行，我看就一万两吧，早点拿到钱再说！” 听到贵武这话，白三爷不高兴了，吃着桂花糕，含糊不清地说道。 “一万两？打发叫花子呢？那一万两我可是还出了五百两，这到时我才分五千两，我这几回茶钱都快上百两了，贵武，我可和你说了，少于两万两，你别开这口，忙活这么久，敢情担这么大风险，收益这么低，凭什么呀！” 贵武看着白三爷这般激动，有些疑惑地询问道。 “我说白老三，你可也是白家人呀，见好就收吧，这事现在闹得这么大，到时有点不好收场呀！” 白三爷丝毫没有听进去，也完全没有半点羞耻感，义正言辞地说道。 “就两万两，少一两都不行，你今天晚上想办法把信送进白府，直接威胁老爷子，就说，再不给银子，就切了那小兔崽子一根手指给他送来，到时我再在旁边蛊惑下，这事准成！” 贵武听到白三爷这丧心病狂的话，顿时摸了摸下巴，白老三这主意不错，随即表示这方法可以。 两人又商议了半个时辰，这次商议如何交赎金的事，实际上，这事他们都商量最少五回了。 商议过后，两人这才站起，在白三爷心不甘情不愿的情况下，再一次付了第五次茶钱。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茶楼，到了茶楼外面，白三爷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后，这才准备回去，可突然，他脚步停住了，自己和贵武见面，为啥也要躲躲藏藏？又没人知道贵武是绑匪呀？ 白三爷这下，一拍脑袋，暗骂自己是真是猪脑子，提着鸟笼，哼着小曲回家了。 这天晚上，贵武的人，还是不声不响把信送到了白府内，门口打瞌睡的官兵丝毫没有察觉。 第二天，这信再一次到了老爷子手上，这次老爷子有些犹豫不决了，两万两，是给还是不给呢？ 上次白景琦报平安的信，其实是另有奥秘，也没啥摩斯密码，就通过藏头诗的写法，给家里传了一封信而已，白景琦还怕老爷子看不懂，所以才写那么整齐，当年他可是和老爷子经常玩这个小游戏，这爷孙俩的秘密之一。 白景琦在信里，只透露出自己非常安全，丝毫不用家里担心，至于赎金的事，白景琦在信里，是让老爷子随便意思意思就行了，给五千到一万两就差不多了。 老爷子看到那封信后，也心里有了主意，所以才开价一万两，他没想到，绑匪这么沉不住气，从五万两到四万两，再到三万两，现在直接开价两万两了。 虽然信里白景琦说自己很安全，但是老爷子也有些担心自己那宝贝孙子，想了想两万两也在自己心里承受范围内，正还在犹豫要不要答应。 周围几人见老爷子到现在还在犹豫，白老大也终于开口说话了，站起身，朝老爷子说道。 “爹，绑匪都说了，再不给银子，就要切景琦的手指了，景琦可是我们白家的希望，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这两万两，我作为景琦大伯，我愿意出两千两，这钱，就从年底账上分红，从我那份里面扣就行了！” 老爷子没有回白老大的话，哼了一声，老爷子现在到不是在思考这钱到底给不给，而是在思考，这钱给了，自己那宝贝孙子，会不会安全的问题。 一旁白氏和白颖轩这几天，吃没吃好，睡没睡好，眼下憔悴不堪，见老爷子现在还不拿注意，想起信里，绑匪的威胁，两夫妻又是呜咽起来了。 白三爷此刻急得真快骂娘了，他真是没想到，自己这老爷子连两万两都不愿意出，这和他印象中，老爷子对白景琦喜爱程度完全不相符呀，早知道当初就不在贵武面前吹嘘老爷子多疼爱那宝贝孙子了。 眼见老爷子还在犹豫，白老三终于是忍不住了，站起身，朝白老爷子说道。 “爹，这可是你的亲孙子呀，你现在还犹豫不决，这寒了大哥二嫂他们的心了，我作为景琦的三叔，都觉得寒心，这样，这两万两赎金，我再出两千两，这交赎金的事，我也亲自去办，我一定给二哥他们把景琦完完整整带回来！” 白三爷这霸气的话，顿时把所有人目光吸引住了，白老大和白氏夫妇俩，齐齐看上白老三，众人眼中全是感动，患难见真情呀，血脉相连呀，这才是亲兄弟！ 白老爷子揪着白胡子，听到老三这话，顿时也终于下定决心了，随即沉声说道。 “那好，就两万两赎金，我们给了，老大，你办事稳重些，这钱，你拿着，让老三陪着你去，老三，景琦你可要完完整整给我带回来！” 白老三见老爷子终于松口了，喜不自禁，强忍欢喜，虽然这钱是老大带着，但是只要交到贵武手上，到时自己那份肯定是少不了，于是他连忙点头答应，并且信誓坦坦表示，自己保证完成任务！ 就这样，第二天，白老大背着一个布包，里面装着两万两银票，和白老三两人，小心翼翼避开官府的人，最后在白老三指引下，两人一路往城外走去，终于，走了半小时，到了城外一个混乱的居民区，在一个破败不堪的小茶摊前停下，两人小心翼翼坐下。 白老大还是有些不放心地朝白老三询问道。 “老三，你确定是这里？” 白老三点了点头说道。 “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人家也是看我传这么多话，讲信誉，所以才信任我的，我说大哥，这人有人道，蛇有蛇道，这些人，都有一道自己道上的规矩，所以这钱给了，人家肯定会放人的，你就放心吧！” 白老大忧心忡忡地点了点头，随处四处打量周围的环境。 白三爷却是端起桌上的茶水，也不嫌脏，美滋滋地喝着茶水，这两万两，虽然自己出了二千五百两，但是这一来一回，就收入一万两，纯赚七千五百两，有了这七千五百两，自己又可以多包一个外室了，想起桂花楼里面的小桂花，白三爷就感觉下身痒痒的，心痒难耐呀！ 过了半响过后，终于人群中，突然有两人坐到他身边，两人坐定，很自来熟地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上，白老大和白老三两人对视一眼，默不作声，知道正主来了。 两人都带着一个草帽，各自低着头，也看不清正脸，其中一人端起茶水，喝了一杯后，这才缓缓放下，慢悠悠说道。 “钱带来了吗？” 白老大听到这话，一个激灵，连忙坐直身子，也低着声音说道。 “一手交钱，一手交人，银子我们带来了！” 来人哼了一声说道。 “钱我带走，你们在这等着，半个时辰后，那小孩自然会出现在你们面前，别耍花样，快点给钱！” 白老大听到这话，连忙握紧手上的银票袋子，白老三见状，连忙朝白老大说道。 “大哥，给他们，这道上的规矩，先钱后人，也是防止我们耍诈！” 白老大听到老三这话，手终于松动了一些，对面那人看了白老大的钱袋，嘴角一喜，连忙把手伸进桌子下面，朝白老大示意。 白老大纠结片刻，又看了看老三那鼓励的眼神，终于还是把钱袋递了过去。 那人拿了钱袋，也不打开，随即很自来熟站起身，转身便走，剩下那人左右四顾，见第一个人已经消失在人群，这才站起身，也转眼消失在不同的方向。 取钱的人走后，白老三此刻心里彻底松了一口气，美滋滋地端起茶杯，朝白老大说道。 “大哥，钱财乃身外之物，只要景琦没事就行了，放心，一切尽在我掌握中！” 白老大听到老三这话，顿时心里安定许多，只是眼中还是有一丝忧虑无法散去。 对面的白老三，此时却是美滋滋地幻想着今天晚上是桂花楼还是潇湘苑了，这生活呀，真是美死人呀！ 话说，那头拿到钱的那个绑匪，迅速消失在人群中，很快七转八转，再一次回到他们的根据地，打开房门，见一群人还在围着玩牌九，却是没见到白景琦的身影，来人顿时疑惑地问道。 “小兄弟人呢？” 众人连头也没回，其中有人一边看着自己手上的牌九一边说道。 “在后院忙活中饭呢，小兄弟说这难得一场缘分，这最后一顿搞丰盛一点，老四这大早上就买了好几只鸡鸭，对了，老五，赎金拿到了没？” 来人听到白景琦在杀鸡，顿时没了疑虑，扬了扬手上的钱袋说道。 “都到手了，两万两，就等贝勒爷等下来分钱了，我说兄弟们，我看贝勒爷好像是不打算留那小子一条活路，等下你们谁劝劝贝勒爷，这小兄弟人不错，折在这，有些可惜了，何况这几天，我们相处也挺好，有些不厚道！” 正在玩牌九的几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一人把手上牌九一扔，不满地嚷嚷道。 “我说这武贝勒这人平时也没见他这么狠毒呀，为啥这次要对一个小孩动狠手呢？” 众人听到这话，也没了打牌的心情了，各自放下牌九，开始聊起这事来了。 众人议论纷纷，总之众人很快统一意见，等下贝勒爷要对白景琦动手，众人先劝劝，如果实在不了，那等下让武贝勒自己动手，这钱脏手，自己几人就拿绑票的钱，其他的事，不管他们的事了。 正议论着，就见后门被人踢开，一个小孩的声音响起。 “各位，快让让，开饭了！开饭了！川味公鸡煲来了！” 说着，就见白景琦端着一大盘热气腾腾的公鸡煲小跑过来，他把盘子放在桌子上，连忙哈了哈气，满脸童真的灿烂笑容，朝众人喊道。 “几位叔叔，你们先吃，还有一道烧鸭子，先让它炖一会，尝尝这京城里，难得吃到的川味公鸡煲，这可是一位四川宫廷御厨的绝活，老佛爷吃过一回，连夸公鸡好，公鸡妙，公鸡呱呱叫！” 众人被白景琦的话逗得哈哈大笑，齐齐凑近闻了闻，一股刺鼻的香味扑鼻而来，众人齐齐咽了一下口水！ 这群绑匪也没那么多讲究，连忙搬来凳子，找来一把筷子，六双筷子齐齐往盘子里夹，一个中年人夹起一块鸡肉，咬下一块，那劲道的口感，让他感觉这鸡肉真他妈爽，甚至他还感觉这菜里有一股独特的香味，吃了感觉舌头都有点麻，不过这味道够味！ 看着几人吃得那个欢，一旁的白景琦露出童真一般的灿烂笑容，连忙上前给几人倒酒，众人连连夸赞白景琦是个好孩子，众人一副其乐融融的场面，和谐而友爱！ 可这和谐的画面，很快就被一人打断，来人正是武贝勒贵武，对方走进房间，看到周围连放哨的人都没有，又看到他们大吃大喝的场景，顿时怒气值刷刷地上涨，走进屋，朝众人怒喝道。 “一群饭桶，就知道吃吃喝喝！” 贵武这一嗓子，顿时让众人齐齐停嘴，绑匪也是有尊严的，听到老板这样骂自己，刚刚那位拿钱的人忍不住了，站起身说道。 “武贝勒，你交待我们的事，都已经办完了，兄弟们吃喝点碍什么事了？钱就在你旁边柜子里，你自己点点，兄弟们辛辛苦苦好几天，犒劳一下五脏六腑，没必要这么这么说我们兄弟吧！” 贵武一听银子到手了，顿时一喜，连忙打开旁边的柜子，看到里面一个布包，随即连忙拿出来打开，里面厚厚一叠银票，让他双眼放光，顿时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 “既然钱到手了，那你们也先别吃了，还有一件事没了结！” 贵武说着，一边用眼神看上正端着酒瓶在给众人倒酒的白景琦，眼神中的狠毒一闪而逝！ 众人也很快明白贵武的意思了，众人齐齐看上站在桌子边上的小可怜，众人相视一眼，还是一人带头说道。 “武贝勒，我看钱已经拿到了，这事就算了吧，小兄弟我看他也是一个聪明人，不会把你我说出去的，再说，白家家大业大，也不会在乎这两万两银子不是吗？” 贵武提着钱袋，内心显然此刻也在挣扎，他的手狠狠住在布袋上，突然手指的疼痛感让他清醒过来，他眼中的狠毒再一次浮现，恶狠狠地说道。 “今天这事必须办了，这小兔崽子，我必须要整死他，我必须得给白家一个教训！” 众人看到态度很强硬的贵武，也是齐齐叹息，一人看了看白景琦那可怜的小眼神，最终还是做最后的努力，朝贵武说道。 “武贝勒，今天就看在兄弟们的面子上吧，留这小兄弟一条活路吧，实在不行，我们兄弟们那五千两银子，每人少一半怎么样？” 这人的话，让其他几人神色微微变了变，最终还是没人反对这人的话，众人又齐齐看上贵武，等待他的回答。 贵武却是内心挣扎片刻，最终狠毒再一次上涌，也不再废话，朝着几人说道。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是不想动手是吧，那行，这次我自己动手，我希望以后这种事，不要有下次！”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好几人神情都有些纠结，却是最终几人都没再开口说话，齐齐站起身，走到一边，让出白景琦的位置。 贵武把钱袋放在柜子上，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眼神中带着狠毒，慢慢朝白景琦靠近，嘴里还不忘哔哔道。 “小子，我可听说你们白家上次和詹王府那事，是你出的主意？我不知道你从哪里知道的秘密，但是这次你必须死，我可是听说你是妖怪转世，小子，我今天也想看看妖怪的血是红色还是绿色了！” 贵武说着，拿着匕首，缓缓靠近白景琦。 而拿着酒瓶的白景琦，此时，仿佛吓傻了似的，站在那一动不动，直到贵武离他还有半米远的时候，就见白景琦手上的酒壶往贵武脸上一砸，而小短腿抬起对着贵武的胯下就是狠狠一踢，贵武惨叫一声，整个身子朝下跪去。 而白景琦在瞬间，一拳打在贵武拿匕首的手腕上，对方的匕首在转眼就已经到了白景琦手上，他随即拿着匕首，在贵武脖颈上一抹，贵武脖颈的血迹瞬间飙出，而白景琦却是已经站在贵武身后了。 贵武裆裤的疼痛感还没消退，就感觉脖颈瞬间就呼吸不顺畅了，他连忙用手捂着流血的脖颈处，痛苦和呼吸不顺畅的难受感瞬间袭来，他捂着脖子就半跪在地上拼命挣扎着，却是想说却再也无法说出口。 一旁的白景琦却是露出天真的微笑，看着贵武在地上如同刚宰的鸡似的，在地上抽动数下，彻底不动了。 周围站在一边的几个绑匪，此刻只感觉后背阵阵发凉，眼睁睁看着他们的老板武贝勒活生生被人当鸡宰了，问题眼前这个动手的，还是和他们相处一个星期的小兄弟，不对，这简直是一个小妖怪，看着依旧脸上还露出天真的微笑，几人只感觉自己像是被下了定身术似的，从舌头刚刚发麻的位置，慢慢延伸到全身。 带头的老大，终于强忍身体的酥麻感，磕磕绊绊朝白景琦说道。 “小小兄弟，你到底是人还是妖？” 白景琦天真的笑容，突然变得阴森起来，他一字一句缓缓说道。 “既然你们都已经知道了，那都该死！” 众人听到这话，吓得心肝都跳出来了，几乎第一反应就是想到逃走，可很快他们就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似的，刚走两步，齐齐朝地上倒去，很快，众人就察觉到异常，好几人惊呼道。 “老三，老五，你你们脸怎么黑了！” 其他几人也是很快反应过来，面面相觑，才发现众人所有人的脸上都黑了，甚至连舌头都是黑的。 看着众人惊慌的模样，白景琦哈哈大笑，终于结束了这场游戏，他把匕首朝贵武尸体上，擦了擦血迹，随即从他腰间，找到匕首套，满意地把匕首挂在自己腰上，随即又觉得太大了，还是取下，把匕首扔到放钱袋的柜子上，开始搬弄起贵武的尸体。 其他六个绑匪，此时全都七荤八素倒在房间里，众人睁着惊恐的眼神，看着一个小男孩，拖着武贝勒的尸体，到了后院，不一会，后院想起一声沉闷的叮咚响。 过了好一会，白景琦才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鸭肉到了里屋，放在桌子上，从旁边拿起一双筷子，开始大口大口吃起鸭肉来。 地上的众人此刻脸越来越黑了，意识都有些模糊了，几人想说话，却是发现现在连舌头都张不开了，还以为死期已经来临，脸上全是惊恐。 白景琦吃了好几口鸭肉后，一边咀嚼一边漫不经心说道。 “几位叔叔，今天本来你们是谁也活不成的，但是你们刚刚说不杀我，还给我求情，这让我很感动呀，人间有真情，人家有真爱，这次呢，就算我们缘分一场，交个朋友，以后有缘再会呀，你们好好睡一觉吧，记得醒来后，别忘记吃晚饭，我饭还给你热着的。” 白景琦刚刚说完，就有人已经忍不住脑海中的眩晕感，倒在地上，彻底不醒人事。 白景琦这顿饭，还没吃完，众人就已经全倒地了。 看着满地黑脸大汉，白景琦也觉得倒胃口，匆匆忙忙吃了几口，把众人一个个拖到床上，六个大汉，叠罗汉似的倒在床上，白景琦把杯子一盖，齐活！ 这“鬼灵子”的毒性起码得让这几位睡一天一夜，作为医药世家的白景琦，现在才发现，这世界上，万物皆可毒呀，这后院墙上的小野果，效果这么给力，想不到爷爷那肚子里，还是有点干货的。 白景琦从一开始，就说，想出去玩几天，这真是他的真心想法，另外贵武绑架他的事，这到让他有了新注意，那就是从家里搞点零花钱花花，自己现在年龄还小，手上也要不了多少零花钱，往后想干什么事情，也没银子，男人没钱的苦，他可是有了几世的深深体会。 现在有了这两万两的赎金，在他未来未成年的十来年里，自己也有了一点小资本，想干啥也方便许多。 他原本只想搞几千两意思意思得了，没想到老爷子这么给力，两万两都给了，这可真是自己的亲爷爷呀！ 至于干掉贵武武贝勒，这对白景琦来说，丝毫没啥心里负担，先不说，他脑海中，曾经某些记忆是在尸海中走过来的，何况这种腐朽的清王朝武贝勒，还想干掉自己，这死罪妥妥的了呀！ 在这种乱世将至的年代，白景琦早已经心里有了准备，人命，其实只不过是一个数字而已。 至于这几个绑匪，白景琦还真是准备留他们一命，毕竟这几天相处下来，这几人其实也就江湖小混混而已，为武贝勒卖命，也是为了生存，最关键一点，这几人还有点良知，如果未来再遇到，如果有需要，白景琦会毫不犹豫宰掉。 几个人渣而已，杀掉，和留着，都不重要，至于他们会不会去报官，开玩笑，自寻死路吗？ 何况也没人会相信一个五岁大的孩子，会面不改色设计好这一切。 白景琦简单收拾一下地上的血迹后，再一次回到那口井前，觉得还不放心，从旁边再一次搬来几块大石头，把井口彻底堵住了，这才心满意足回到桌前，准备吃饱再走。 这几年日夜锻炼的成果还是不错的，自己五岁的身体，看上去最少大两岁，而力气起码有十二三岁的少年了，最关键是他这具身体某些技能和技巧的熟练度，感觉比成年人使用起来，还灵活，小孩子的身体就是这么好。 刚吃了几口，就见大门被人推开，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孔出现在门前，白景琦看到此人，也是一愣，而对面来人，朝房间扫了扫，看到床上叠罗汉似的六个绑匪，而桌前坐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家伙，正抓着一个鸭腿吃得满嘴是油，这副画面，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古怪，白景琦看到这一幕，连忙露出天真灿烂地微笑说道。 “他们喝醉睡着了，叔叔，你是来救我的吗？” 季宗布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应应该是吧？” 怎么感觉这画面不太对劲。 白景琦却是没给他思考的时间，跳下凳子，从柜子前，拿起钱袋和匕首，上前主动牵上季先生的手，一边拉着他的手往外走，一边说道。 “快走，趁着他们还在睡觉，别被他们知道了！” 季宗布迷迷糊糊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着，便牵着白景琦的手，朝远处走去。 第八章 白三爷的愤怒 白景琦牵着季宗布的手，走出这片地老远后，他才停下，带着天真的神情朝季宗布说道。 “叔叔，今天我还有点事，等下自己回去就行了，要不你留个联系地址，我下次找你去玩？” 季宗布原本也是听说最近白家一个小神童被人绑票了，于是才打听好几天，找到地方，可这营救，到是很成功，可总感觉有些儿戏，这小神童，果然有些不寻常。 季宗布有些不放心白景琦，特别看到白景琦背着一个小挎包，里面还鼓鼓囊囊，难道这里面是赎金？ 季宗布顿时回想起刚刚看到一切，心里突然冒出一股有些荒诞的想法，他随即有了一个主意，笑着弯腰朝白景琦说道。 “那你有事，你就去吧，我住在荷花街104号胡同口，以后有事记得找我！” 白景琦甜甜地喊道。 “好的，季先生！” 季宗布点了点头，随即看着白景琦蹦蹦跳跳，人影朝前方走去，他连忙加快脚步小心跟了上去。 他到想看看这小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如果小家伙背上的挎包里，真是赎金，再联想到刚刚看到一幕，季宗布也感觉心跳有些加速。 白景琦的小短腿走得不快，也不慢，季宗布在背后百米开外，紧紧跟着。 他原本想着，应该就会很快看到这小家伙到底去干嘛了，可当一个街角出现，小家伙的身影不急不慢绕过街角，他连忙跟上前，可走过去一看，小家伙鬼影子都没见到一个，周围就是两面高墙，周围啥都没有。 季宗布有些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朝四周看了许久，可周围两面墙足有两个成年人高，按道理一个小鬼是不可能无故消失的，可眼下却是是消失了。 他连忙一个接力，一跃而过，翻上墙，朝周围看了看，顿时愣住了，外面是一条河，周围也只有稀稀拉拉几户人家，远处还有一个破城隍庙，周围一览无余，这小鬼还真就突然消失了。 季宗布第一次感觉有些怀疑人生的感觉，这小鬼真有这么神？ 他跳下墙，刚想离开，突然脚步顿住了，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才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自己可没告诉刚刚那小家伙，自己姓什么，可最后小家伙说了一声季先生，他现在才突然反应过来，原来那小家伙，早就认出自己了。 “有意思，有意思！” 季宗布笑着摇了摇头，朝远处走了，他没想到，自己今天被一个小家伙耍了，而且对方这一手，的确漂亮。 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想，季宗布原路返回，到了刚开始的民房，推开门，他刚走进房间，顿时眉头就皱了起来，他已经闻到空气中一股淡淡地血腥味了，这里刚刚死了人。 季宗布小心朝地上走过，很快察觉到地面有些异样，他低头看了看，随即站起身走到床头，掀开被子，露出几人那乌漆嘛黑的脸，上前探了探鼻息，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顺着外屋走进里屋，再走进院子，随即看到那口井，朝前面一看，看到已经被几块木头堵死了，里面还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石头和衣服，不过他闻闻了井口，顿时了然于心。 他重新回到外屋，看到桌子上的一盘鸡肉和一盘鸭肉，上前看了看，拿起一块鸡肉闻了闻，顿时愣了一下，再回头看了看房间里的布局，他顿时脑海中已经把刚刚小家伙做的一切，在脑海中重新临摹了一遍，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终于深深叹了一口气，感叹道。 “果然是神童，而且太过妖孽了，只是这种神童出现，不知道未来对朝廷是好事，还是灾难，他无声感叹一声，随即开始帮白景琦清理起现场。” 白景琦直到季宗布离开好一会儿后，才缓缓从河边的一个小土堆后面钻了出来。 这个小土堆就在墙下面不远，而从墙上看，如同一快小平地似的，可实际上，他足可以在背后藏下一个人了，这种视觉上的错觉，加上必须胆大心细，所以白景琦赌季宗布肯定发现不了。 现代的特种兵技能，讲究的是更加高效实用，虽然未来已经很多国术和功夫失传了，但是未来的一些技巧和必杀技也不差。 那些都是经过现代战争考验过的，好比这个世界的一些功夫，白景琦曾经在大街上看到很多表演功夫的，甚至一些技巧比现代人高明多了，他曾经看到一个年轻人，可以运用巧劲再加借力，轻松翻过三人高的围墙，估计传说中的采花贼，也就这手功夫了。 甚至白家胡子头手上也有一手好刀法，仗着人高马大，也能三五人不能近身，可在白景琦看来，实际上这些功夫，都是寻常普通人练的，到了现代去，几十上百米的高楼，给这个年代的采花贼去翻，看他能不能翻，那光溜溜的瓷砖，估计借力的地方都没有。 而真正的特种兵王牌，要练的，讲究简单实用，一击必杀，白景琦记忆中曾经曾经一个王牌教官，有一堂课是教用一根筷子，如何迅速杀死周围看守的四个敌人，这深深刻在他脑海中，他甚至有时莫名其妙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凭一根筷子杀死看守自己的四个人。 而这个年代，往往讲究炼体，把自身的力气和耐力打磨几十年，再学一些技巧，或者一把大刀，那自然就能以一敌十了。 如果单凭个人功夫，这个年代的某些国术高手，完胜后世的特种兵王牌，甚至一打三人都能轻轻松松，人家的身体从小就打磨，力气可怕得吓人，再稍微运用技巧，能轻轻松松打趴一个特种兵王牌。 可惜未来的世界，早已经不是个人武力的时代了，一把手枪，一颗八毛钱的子弹就可以干掉一个苦学三十年的国术大师，就是这么霸道！ 不过，白景琦恰恰对这个年代的某些国术大师很感兴趣，毕竟自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把这些失传的国术学到手，再融合自己记忆中的某些东西，他相信，到时在单兵作战上，自己还能创造出更多奇迹。 不过，他没有跟季宗布走，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自然是把自己袋子里钱袋藏好了呀，这玩意，肯定不能再带回白家了，这两万两银子，是他未来十几年的本钱。 虽然他现在还没搞清自己未来到底要做什么，但是十几年后，八国联军来袭，自己如果连一点自保之力都没有，那想想就有些憋屈，难道和原著中一样，学着白景琦每天陪着小倭子喝自家的酒，睡自家老姑？ 暂时先把银子藏好，等自己的绑票事件过去后，再慢慢思量到底要如何自保。 藏银票的地方，白景琦早已经有了地，那就是不远处，河边的城隍庙，那地，平时也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有人来祭拜，而且这几年，那地方已经成为乞丐流民的聚集地了，一般人还真不会去那里。 前年，白景琦跟着胡子头去看庙会，当时胡子头还带他进过城隍庙玩过，他就觉得那城隍庙上面拿来藏东西，应该不错，因为那地方长期烟熏火燎，根本不会有人爬上去。 而且这两年，也破败了，成了乞丐流民的住宿地方，外人更加不会进去了。 白景琦背着小挎包，小心翼翼靠近城隍庙，朝里面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人在，应该是大白天，乞丐都出去乞讨了。 没人正好，白景琦连忙遛了进去，或许在这地方长期被乞丐居住，里面脏兮兮的，而且一股恶臭味难以掩盖，好在里面还没有米田共，不然就没法下脚了。 白景琦背着布挎包，朝四周看了看，四周的确有两根木头柱子，白景琦笑了笑，随即如一只猿猴似的，飞快攀岩上去了，到了上面，果然，到处都是黑不溜秋，当年这城隍庙也热闹过，逢年过节烧纸钱，熏得这上面早已经黑如漆墨。 白景琦找了一个旮旯地方，把布包连同里面的匕首全塞进旮旯里面，几乎不用掩盖，一眼望去全是黑色，一手摸在上面，全是黑灰。 白景琦迅速一溜烟下了柱子，这才发现，自己脸上，身上，全是黑灰，顿时感觉晦气，连忙拍打，这一拍打，还发现这玩意越拍越黑，搞得灰头土脸，干脆回去洗澡算了。 刚走出大门，迎面碰到几个拿着破碗的乞丐，几个乞丐正是准备回城隍庙，看到突然从里面出来的白景琦，见白景琦浑身黑不溜秋，还以为是同行，几人顿时有些疑惑地交谈起来。 “那人是王二？” 旁边一人回头看了看白景琦的背影，不确定地说道。 “应该不是，王二比他个头高点，再说，王二也没辫子呀，我说哥们几个，这地方，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抢来的，可不能让王二那孙子抢走了。” 旁边两人赞同地点了点头，也没再理会已经远去的白景琦，几人面黄肌瘦地走进城隍庙。 白景琦到也没在意那几个乞丐，看模样都十来岁的样子，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这个年代，这种小乞丐，满地都是，看多了，也就习惯了。 白景琦一路朝白府方向走去，走了三四里路，终于算是远远看到白府的巷子口了，白景琦连忙小跑过去，一个星期没回家了，还别说，怪想老爷子的。 白景琦这副全身漆黑的模样一出现在白家门口，就被旁边盯哨的官兵看到了，不过对方显然是把白景琦当成乞丐了，连忙上前来驱赶。 白景琦看到自家门口还有官兵，顿时想到应该是自己被绑票的事，被官方知道了，也或许是家里报官了。 白景琦可不管这些，上前一步，朝着大门喊道。 “胡子头，快来开门呀！胡子头，有本事你开门呀！！” 不，喊错了，不过好在这些细节没人在意。 两个官兵听到白景琦的喊声，齐齐停住脚步，有些疑惑地打量起白景琦。 不过很快，他们就知道这黑不溜秋的小孩是谁了。 只见大门被人很快打开，一个大胡子满脸憔悴，冲出门，看到门口黑不溜秋的白景琦，大胡子眼泪瞬间流出来了，哭着喊着上前，抱起白景琦，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喊着。 “七少爷，您总算是回来了呀！呜呜，您这是受了多少苦呀！！呜呜！” 今天白老大和白三爷去交赎金，可到了现在，两人依旧还没回，白家上下可都在等着，胡子头坐在大门对面可是等了许久，这下算是终于见到正主了。 看到黑不溜秋的白景琦，这可怜的小模样，见者伤心呀！ 旁边的两名官兵见到胡子头的的话，算是明白了，眼前这位，就是被绑票的白家七少爷，看到七少爷这凄惨模样，显然是受了不少罪，两名官兵也不再盯哨了，齐齐往外面去报信去了，这八卦新闻可还是新鲜热乎着，看情况，白家没少出血呀！ 很快，胡子头抱着白景琦进了白府，白府上上下下的人，齐齐涌出来，见到这身打扮的白景琦，众人齐齐落泪。 终于白文氏和白颖轩听到儿子回来的消息，互相搀扶着走到大院前，看到儿子那身上和脸上的黑灰，不由悲喜交加，抱着白景琦好一顿痛哭。 “我的儿呀哎呦哎，你受苦了哎呦哎，我的儿呀！哎呦哎！” 白文氏哭得都差一点唱了起来了，终于老爷子听到消息，急急忙忙赶到地方，看到孙子这副打扮，也是悲从中来，让白文氏赶快带白景琦去洗澡换一身干净衣服。 白文氏这才清醒过来，连忙吩咐下人赶快去厨房打热水，自己去给儿子找衣服，必须得新衣服，新衣服新鞋，得和过去告别。 白景琦见众人这么伤心，也不好打断他们，偶尔哭哭有益健康，终于在丫鬟的服侍下，白景琦被脱光光，进了澡堂，白文氏亲自下场，把白景琦上上下下搓了一个遍，就连小麻雀都差一点搓破皮了，这亲娘，真是亲妈呀！ 换了新衣服新鞋子，又是一个帅小伙出现，白牙红唇，一旁的白文氏有些疑惑地看着白景琦的小肚子，这哪里像是受过苦的？怎么感觉到像是肥了半圈似的。 白景琦却是没理会亲妈的疑惑，被丫鬟牵着手，去吃饭去了，还真别说，白府的点心几天没吃，还是挺怀念的。 吃饱喝足后，白景琦被带到老爷子的书房，众人齐齐聚集到此，只是唯独不见白老大和白三爷。 白景琦还有些好奇问道。 “爷爷，大伯和三叔呢？” 白老爷子一听白景琦这话，顿时一愣，随即连忙问道。 “景琦，我还想问你呢，你大伯和三叔去交赎金，怎么你先回来了？你没和他们会面？” 白景琦眼珠子转了一下，随即连忙反应过来说道。 “大伯他们交了赎金后，对方就让我滚蛋，我当时又累有饿，又怕对方来追我，所以我赶紧往另外一条路跑了，兜兜转转才到了家门口！” 众人听到白景琦这话，顿时脑海中脑补了当时画面，众人连连点头，夸赞白景琦聪明。 白老爷子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连忙让下人去找白老大他们二人。 众人又围着白景琦，让他讲讲这几天的遭遇。 既然大家想听，白景琦当然义不容辞了，连忙挤出两滴鳄鱼的眼泪，开始诉说那群绑匪的凶残和狠毒，每天吃着粗粮馒头，那馒头还有石子，不但磕碜牙，还黑乎乎的，六个绑匪加自己七个人就一张床，自己没地方谁，只能挤在厨房的柴火边上，靠着一点土灶的热气取暖，诉说往事种种，白景琦的眼泪，再一次泪洒当场！ 听者流泪，闻者伤心呀！ 白雅萍那傻姑，不由把白景琦楼进她那宽敞的胸怀，让白景琦感受来自傻姑的关爱。 众人聊聊天，诉说一番后，终于听到外面有动静，就见两个身影，急急忙忙进了门，来人正是白老大和白三爷，两人风扑尘尘，看到完好无损的白景琦，各自松了一口气。 白三爷更是喜不自禁，连忙拍了拍胸脯说道。 “我就说嘛，蛇有蛇道，鼠有鼠道，给钱放人，天经地义，这下好了，人回来了，平平安安，皆大欢喜！” 众人也齐齐点头，认可了白三爷的话。 这次交赎金的事，白三爷办得漂亮，得到白家上下一致夸赞，白景琦抬起头，看了看得意洋洋的白三叔，也是笑得很灿烂，如果自己没猜错，自己这三叔应该就是内鬼了，这脑回路清奇的家伙肯定不会想到，贵武已经归西了。 这天晚上，白老爷子让厨房炖了好几个大补之物，让白景琦补补这几天的亏空，白景琦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下来，吃得满嘴是油，好不快活。 白家小神童被解救这事，也很快传开，连续好几天有亲戚朋友前来看望白景琦，众人再一次听说白景琦的遭遇后，齐齐为他庆幸，这事能给钱了却，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白家再一次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只是从这以后，白景琦要想再出门，也有些难了，除了胡子头外，家里还请了一位看家护院，往后，再想出门，两位护院寸步不离看着，白老爷子才放心。 只是谁也没发现，自从白景琦回家后，白家三爷的脸色，却是一天比一天难看。 他能不难看吗？ 说好的五五分，现在白景琦都回家一个星期了，贵武那混蛋，拿了银子，鬼影子都没见一个了。 白三爷，这段时间，把京城里里外外寻了一个遍，都没见到贵武，他到没想贵武早已经不再人世了，他此时唯一的念头，就是贵武那王八蛋拿了自己的银子去外地潇洒了。 这事急得白三爷脸色那是一天比一天难看，那一万两没见到不说，自己可是还出了两千五百两的本钱呀，狗日的，这日子没法过了，等自己找到那狗日的，有他好看。 时间又了一个星期，眼看，白景琦都回家半月了，白三爷寻寻觅觅，依旧是没打听到贵武半点消息，白三爷也终于爆发了。 既然你贵武先不仁，那就别我不义了，他姥姥的，你贵武躲着我，行呀，我有办法治你！ 于是，白三爷这天，把当年在詹王府赶车的老人给忽悠出来了，最后一番好言相劝，最后终于打听到贵武和大格格当年生的那俩孩子的下落。 于是，白三爷这天，和这老人赶着一个马车，一路出了城，最后在城外三十多里外的一个小村子，见到当年接收两个孩子的老汉。 这一询问，才得知，当年赶马的车夫把人送给老汉后，老汉也没按好心，一看这这里面有一男孩，于是第二年，就把男孩卖了换口粮了，而女娃没人要，最后只能养着了。 这一养就快六年，老汉可不是那么好心，这女娃六岁不到，面黄肌瘦，瘦不拉几，六岁不到的娃，就让人家去拾柴做饭，显然是准备当劳力用了。 白三爷看到这情况，顿时对着老汉一顿威胁，还想从对方身上敲点碎银子，可惜最终屁都没敲到，只能提着六岁不到的黄春上了马车。 男丁找不到，找到一个女娃，也暂时只能这样了，反正贵武也不知道自己找到的是男娃还是女娃，等见到对方，要挟对方，把钱拿到手再说。 只是白三爷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这辈子怕是见不到贵武了！ 第九章 城隍庙的狩猎时刻 白三爷把黄春带回京城，这事也不敢声张，把黄春寄养在西城教堂，让那白人教士抚养。 他对贵武一些经常去的地方，放出话了，自己手上有贵武的儿子，贵武要见想要儿子，就必须出来见他。 可这话又放出去大半月了，贵武依旧没露面，连鬼影子都没见到一个，这下，白三爷彻底没招了，只能继续守株待兔了。 对于这些遍布京津冀的教堂，白景琦也知晓一些，毕竟自家白三爷就是信这一号的，不过白三爷信这洋教，那是一点也不虔诚，他也不知道上帝他老人家姓基还是姓马。 白三爷和对方那教堂神父关系还挺好的，偶尔白家举办堂会，还把那白人老头喊来一起听戏。 往后，白景琦也是在堂会戏上，认识黄春的，这位，原著中可就是白景琦的正牌夫人，眼下还是一个不到六岁的小萝莉，白景琦是一点兴趣都没，随缘吧，如果未来有机会，收了也不是不可以，毕竟这妞长大后，的确俊俏。 白家的各种信仰，也是荤素不忌，家里信奉自由，白景琦对这些教堂，也没啥好感，因为他可是看过历史的，这些教堂神父，未来基本都做了带路党，八国联军做的那些烧杀抢掠，可少不了这些人的“功绩”。 自从绑票事件过后一个月了，白景琦也恢复了日常锻炼和学习，自从尝试到翻墙出去的乐趣后，白景琦也开始半夜翻墙出去溜达一圈。 他前几天也去过一次那城隍庙，半夜溜达进去一看，好家伙，里面密密麻麻躺着二十多个乞丐，也不敢去查看了，只能退出来了。 自从见了血后，白景琦发现自己现在胆子也大了许多，因为他发现，其实这个世界，自己的本事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厉害。 也就是从这天开始，白景琦现在白天大吃大喝，晚上大早睡觉，深夜悄悄三点起床，最后翻墙出去，一个人沿着外城人烟稀小的地方开始夜跑， 这个年代，一没摄像头，二没路灯，半夜更加没人出来乱溜达，偶尔有打更人，也不敢到人烟稀小的地方去，如果真有人发现白景琦，也只会看到一个黑影在黑夜中，呼啸而过，对方肯定会留下深深的恐惧，唤醒一些鬼怪传说。 脑海中有着一个成年人的灵魂，再配合这具从小锻炼的身体，白景琦发现自己这具身体，的确已经有超于常人的技巧和力量。 这个年代，普遍几米高的房子，他只需轻轻松松借力就能跃上围墙，在屋顶上，如平地一般行走，那种爽快感，是常人难以享受到的。 他甚至有一次想去宫里逛一逛，最后还是觉得功夫没学到家，不敢乱闯，毕竟他可是知道，这个年代，宫里可是有不少功夫大家的。 他这些年，其实也没学啥功夫，都是一些前世的记忆，也就是一些现代特种兵的技能，他一直觉得，就算一个普通人，从小训练一些日常的功夫，练十几二十年，都能有一身自保的本事，何况他还掌握无数种杀人技。 他其实很想接触一下这个时代的国术功夫，季宗布季先生，就是他目前准备接触的对象。 上次别过之后，这段时间，他也打听了季宗布上次留的地址，知道那地方是神机营一些官员的住所，准备明年开春就去拜访，和原著中一样，他准备拜对方为师。 他也打探到神机营，到底是一个啥部门。 清王朝的神机营，创建一八六一年，是一支使用新式武器的禁卫军，人数现在有三万多人，大多为八旗之弟，这支部队掌握着清王朝最先进的火器枪支，按道理也是清王朝最牛逼的一支部队了，可实际上，内部早已经腐烂不堪。 在家里待了两个月后，白景琦也终于度过了六岁的生日，眼看已经到年底，白景琦还是有些不放心自己那放在从城隍庙的银票，于是这天半夜，他再一次偷偷地遛了出去。 刚接近城隍庙，白景琦就发现不对劲，今天城隍庙里面好像有火光，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哀嚎声，他连忙加快脚步，到了城隍庙外围，他一个借力，就上了外围一个小建筑屋顶，躲在黑暗中，朝不远处的城隍庙里面看去。 就见城隍庙里，一群穿着破棉袄的大汉，有七八人，各自拿着火把和明晃晃的利器，有长刀，也有长刺，地上跪着一群衣衫褴褛的少年，还有两人已经趴在地上不省人事，看上去凶多吉少了。 周围一摊血迹格外刺眼，这群少年年龄大小不一，看面容，也就七八岁到十来岁的样子，有二十多人，看模样，到像那天自己在门口碰到的那些乞丐。 白景琦有些搞不懂这啥情况，也只能继续听着里面的对话了。 就听到对面一个大汉提起长刀，对着趴在地上不知生死的两人骂道。 “小兔崽子，敬酒不吃吃罚酒，说了，跟着我们干，保你吃香的喝辣的，你还想单干，找死呢？” 说着，另外一个大汉朝旁边几人喊道。 “全砍断手和腿，能活的，养一阵，全给我去干活，找点水给他们洗洗脸，长得标志的，留着明天卖园子里去！” 白景琦一听这话，顿时心里一震，没想到，这事让自己遇到了，这种人渣从古至今都存在，只是越到乱世，越多而已。 白景琦再一次朝下面看去，就见地上跪着二十多个小孩，浑身颤抖，却也没几人反抗，显然已经对命运产生绝望了，估计反抗的那两个，已经被宰了。 很快，几个大汉开始筛选，一个年龄大一点的少年受不了接下来的命运，想站起身朝外面跑，就见一个大汉举起长刀，对着少年的后背，就狠狠砍了过去。 白景琦看到这一幕，也不再多想，随手捡起一快瓦片，从对面黑暗中朝对方的手腕打去。 瓦片精准打在大汉手腕上，可能年龄太小，加上距离太远，力度已经不够，对方只是痛得惊呼一声，握住刀柄朝周围连忙乱砍一番，嘴里还连忙大声呼喊同伙。 刚刚逃跑的少年，却是借这个机会，已经从边上已经逃入黑暗中，朝远处逃走了。 周围几人此刻也顾不得这少年，留下两人看管剩下的人，其他人，齐齐拿起利器冲出大门。 白景琦就站在他们对面，冷冷的看着他们在黑暗中，四处挥舞手上的尖刀和火把，显然对方也不知道自己这方多少人。 白景琦再一次捡起一片瓦片，对着其中一人的眼睛就狠狠砸了下去，对方一声痛乎，指着白景琦的位置大呼大叫。 周围几人连忙举起火把，朝白景琦这个位置冲了过来。 白景琦笑着跳下屋顶，黑暗狩猎游戏正式开始！ 白景琦很快把几人引出城隍庙百米开外，周围的杂草和低矮的土堆随处可见，这几人显然也担心对方人多势众，不敢落单，四人排着一条直线，朝白景琦这边追来。 突然不远处的草丛中响起一声动静，几人连忙加快脚步，朝远处草丛冲去，几人跃过一个土堆，最后一人刚跨过土堆，就见土堆下面突然窜出一个黑影，黑影如一只猿猴似的，迅速攀上他的后背，还没等他反应，就一根铁钉从他后脖颈，直接从脖颈处穿透而过。 对方捂着脖子，在地上发出嘶哑的痛苦声，待其他人回过神，连忙赶了过来，这才发现，自己同伙已经满脸胀红，倒在地上，痛苦地抓着一把草根，嘴里还发出阵阵撕吼，可惜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彻底没了声息。 可这时，周围除了黑暗，哪里还有半点敌人的影子，众人只感觉背后一阵阵发凉，面面相觑。 这才第一个猎物，白景琦可没玩够，几人正在面面相觑，一块石头再一次命中其中一人后脑勺，并且不远处，还发出踩踏的声音，这下，几人又是冲了过去。 半小时后，黑暗再一次恢复平静，仿佛刚刚的动静，不存在一般，黑暗掩盖了一切。 突然，一个草丛中，一个黑影缓缓走出来，正是白景琦。 白景琦抹了一把手上的血迹，揉了揉自己还有些疼痛的双手，刚刚最后一个，差一点被阴了，对方力气太大，临死挣扎，一把把他压在身下，白景琦最后用手活生生插入对方眼眶，趁着片刻间隙脱身反杀。 刚刚的凶险让白景琦也算明白过来了，自己这个年龄，还得靠技巧，硬拼力量，自己可能还拼不过一个成年人。 现在已经解决五个，城隍庙中，应该还剩下三个，其中一个应该就是对方老大了，那位刚刚挨了自己一下，眼睛估计现在还痛。 白景琦再一次靠近城隍庙，朝里面看去，果然三人拿着利器，躲在那些跪着的少年背后，甚至对方三人只点了一个火把，紧张地看着城隍庙外面。 刚刚几人的惨叫，这三人显然已经听到了，现在他们是进退两难，他们现在还搞不清到底有多少敌人，只能和白景琦干耗着了。 白景琦也不急，刚刚消耗体力太大，现在还有些乏力酸胀，他随即攀上一个墙角，靠在墙内休息起来。 就这样，双方再一次陷入僵持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终于远处的天空，都已经有些蒙蒙亮，城隍庙里的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们朝外查看许久，见外面好像的确没动静了，这才小心翼翼走出城隍庙。 几人互相看了看，对方老大看了看已经跪了半夜的少年，脸色露出一抹狠色，朝另外两人喊道。 “全押到我们的地盘，不要让这群小兔崽子跑了，今天晚上损失太大了，必须从这群小兔崽子身上捞回来！” 唯一的两个手下，点了点头，开始吆喝一众少年站起身，准备走出城隍庙。 白景琦伸了伸一个懒腰，躺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恢复力气了，他摸了摸腰间一把短刀，心头顿时信心十足起来。 悄悄跃下墙，白景琦缓缓从黑暗中靠近一众少年，最后融入其中，三人紧张兮兮看着周围，却是丝毫没有察觉这群少年中，已经多了一人，虽然外面已经天蒙蒙亮，但是三人只点了一个火把，外面连路都看不清，只能小心翼翼走着，一人领头，另外两人殿后。 就在这时，突然前面草丛中响起一个响动，三人连忙惊呼停下，殿后的两人中的老大，小心翼翼拿起长刀朝前方走去，和另外一人两人一起壮胆似的，一起朝前方草丛走去。 就在这时，白景琦悄悄靠近殿后的最后一人，突然跃起，短刀对着对方脖颈处就是一下，黑暗中，如同一颗蒜似的倒下。 前方两人丝毫没有察觉，反而一众少年察觉到周围这人突然倒下，发出阵阵惊呼声。 白景琦暗骂一声猪队友，连忙朝对面草丛中滚了进去。 前方两人听到响动，连忙回头查看，只能看到队友的尸体，两人这下彻底发麻了，举着刀乱喊乱砍起来，直到又是半响，周围彻底安静下来，两人才停止动作。 其中一人连连呼吸这口气，才朝对面大汉说道。 “老大，对方应该就是一个人，而且还擅长玩阴的，我们都剩两个人了，对方都不敢硬来，我们背靠背，小心些，不怕对方，等天亮了，我们再走！” 老大先前被砸中眼睛，此刻还阵阵发痛，听完手下分析，觉得有道理，连忙站起身，和对方背靠背，这时，天已经快亮了，这地方由于偏僻，到也没人影。 随着天已经大亮，周围彻底能看清了，可一眼望去，哪里有半个影子，只有荒芜一片杂草。 两人互相看了看，一人这才出声道。 “应该走了，要不这群小鬼，算了吧，老大，我们先回去再说，我总感觉有些不安！” 对方老大只有四顾，见周围好些的确没人影了，又低头看了看蹲在地上的一群少年，最后咬了咬牙说道。 “全部带回去，先带到刘瞎子那边，等晚上再决定。” 手下看了看老大一眼，最终点了点头，朝地上的少年吼道。 “都他妈站起，快点！” 少年们如一群行尸走肉一般，站起身，朝前方走去，好些少年冻得嘴角发白，颤颤巍巍，走路都有些不稳。 两人押着一群少年，走了一段路，见好些的确安全了，这次松懈下来，眼睛受伤的老大这才放下长刀，揉着受伤的眼睛，刚想骂一句，就见身边草丛中，一个黑影直扑他面门，这老大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把短刀，从喉咙处插过。 解决眼前的老大，还剩下最后一人了，白景琦也是气喘吁吁，插着老腰，连深呼吸好几口气，为了这致命一击，他可是把这些年的所学全用上了。 看着对面还剩最后一人，对方此刻完全没有冲上来的意思，紧紧抓着一个小孩，用刀架着对方脖子上，一脸震惊地看着白景琦，能不震惊吗？ 眼前的白景琦看上去，就最多七八岁的模样，可刚刚老大被一刀插穿喉咙的场景，他现在还感觉手上颤抖不已。 白景琦看着已经吓傻的大汉，从腰间摸出一根长铁钉，这刚刚在城隍庙取的三根，还剩下最后一根了，这根必须把这人渣的嘴钉上！ “歪，我说大叔，快点吧，我还得赶回去吃早饭，等下，我老娘没见到我，又得抽我屁股了！” 白景琦也不再废话，这个人心里已经即将崩溃，这种货色，自己并不打算留活路。 对方颤抖的手，看着越来越靠近的白景琦，终于心里彻底崩溃，举起长刀，朝着白景琦冲来，嘴里还大喊听不懂的外地话。 白景琦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微笑，一切马上即将结束！ 第十章 拜师 第一次和一个成年人面对面硬拼，白景琦这也是第一次经历。 不过他此刻却是信心十足，一个已经心理崩溃的成年人，能有什么战斗力。 对方挥舞着毫无章法的长刀，朝白景琦冲了过来，白景琦一直很冷静地站在对面，一动不动。 直到对方离自己还剩半米距离，眼见刀锋已经从自己头顶划过，白景琦往地上一跪，整个人往后仰，滑行至对方脚下。 随即抓住对方裤腰带，把对方当成一个攀岩的物体，迅速攀岩上去，右手的铁钉在对方张嘴瞬间，从中狠狠插入，再用手掌狠狠一拍，铁钉直接贯穿他的后脑勺。 这一套操作几乎就是瞬间完成，自己说要把对方嘴钉上，就一定办到，这些人渣留着也是祸害，拿儿童牟利的，都该死! 不过嘴里插钉，这还不足以快速致命，白景琦几乎在对方本能往回抓的瞬间，用手往他脖颈一绕，随即自己跳到他后背，用手顶住他下巴和脖颈处，用力一嗑，瞬间嗑断他的脖颈最脆弱的神经部位。 对方顿时整个人晕晕乎乎往地下倒下，整个脑袋斜着，双眼发白，抽动不止，白景琦一个鲤鱼翻身，远远跳开，双手抱胸，看着倒地，还在抽动的大汉，长长松了一口气。 白景琦冷眼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一群少年，看到很多少年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白景琦突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其实自己培养一群小乞丐，未来拿来当助力，应该不错吧？ 不过看着这群双目无神的少年，白景琦也觉得是时候给他们一些刺激了，随即从地上捡起大汉的长刀，朝着少年们吼道。 “一群等死挨宰的废物，你们二十几人，对方才八人，你们一起上，咬也能把他们咬死，自己的命，自己如果做不了主，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都他妈给我站起来!” 白景琦的吼声，终于让几个胆大的少年人站了起来，其他人唯唯诺诺也跟着站了起来。 白景琦也不再更多废话，朝众人喊道。 “你们可以叫我白…黑七爷，我准备招募一批志同道合的伙伴，未来，我会培养这批伙伴成为像我这样的人，谁敢欺负我的伙伴，我就干掉谁，我比你们年龄还小，但是我刚刚干掉八个大汉，因为我见不得一群欺负小孩子的人渣，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现在只说一遍，给你们一个机会。 如果以后想跟我混的，就上前拿着这把刀，对着这人渣身上狠狠砍一刀，如果不想跟我的，现在我给你们一个选择，马上滚远点，我不想看到废物!” 众人听到白景琦的话，面面相觑，也没人走，终究还是少年心性，没有成年人那般早已经对这个世界产生绝望，听完白景琦这么热血的话，终于有人举起手，缓缓走到白景琦身前。 这些人其实能聚集到这京城的城隍庙，大多都已经家破人亡，早已经经历生死离别之苦的，他们先前聚到一起，无非就是报团取暖，为了活下去而已。 但是这群几岁到十来岁的少年人，却是很多三教九流团伙眼中的小肥羊，什么团伙，都需要补充新鲜血液，一群少年乞丐，不正是最好的生源? 如果不是白景琦碰到他们，这群少年崽，估计能活到成年的，不多了。 不过嘛，跟着白景琦，能不能活到成年，也看他们造化了。 第一个举手走到白景琦身边的少年，明显年龄偏大，已经起码有十五六岁，个子廋高，头上满头癞子，眼神有些和其他少年不同的桀骜不驯，他看着白景琦，眼中全是崇拜，他缓缓走到白景琦身前，上前喊道。 “黑…黑七爷，我想跟您!” 白景琦身高才对方肩膀高，却是叉着腰，一副老大看手下的眼神四处打量着这个少年。 “有胆量，好，我答应了，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人激动地回答道。 “我叫王二，我原本是九洞桥那边的，前些天，才和张涛他们聚一起的，我刚刚也想反抗的，可…可我打不过他们，张涛他们反抗被宰了，我就…就害怕!” 王二为自己的懦弱而感到羞愧，脸上胀红一片，白景琦点了点头，并没有羞辱他，而是上前把刀递到他手上说道。 “一时退让，并不丢人，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上前砍他一刀，敢不敢!” 王二胀红着脸，看着白景琦手上的长刀，最终鼓起勇气，用全身力气喊道。 “我敢!” 说着，上前接过长刀，大步走到还在地上抽动的大汉面前，对着他的腰部就狠狠插了下去，一刀下去，力度太大，想抽回刀子，却是连同对方肠子一并给拉扯出来了，鲜血四溢，一旁的少年看到这一幕，好几个吓得呜呜大哭。 白景琦连忙怒斥道。 “谁他妈哭的，给我滚远点!” 这一声把众人吓得连忙捂着嘴巴，让自己别哭出声，乱世将至，他们没有权利哭泣，为人渣的惨状哭泣，都他妈是孬种。 王二脸上的胀红此刻有些发青，终于抽出长刀，看着倒在地上还在挣扎的大汉，王二握刀的手，一直在颤抖，但是白景琦，分明从他眼神中看到一丝疯狂。 白景琦继续朝众人呵斥道。 “还有谁要上去的?” 这下众人看到大汉的惨状，又开始唯唯诺诺起来了，只有王二提着刀，站在白景琦身前，身形笔直，仿佛已经彻底站在白景琦这边了。 白景琦见状，看了看天边的天色，已经大亮，时辰不早了，自己必须离开了，看到这群已经有些吓着的少年，白景琦还是喊了最后一遍。 “我再说一遍，愿意跟我的，现在出列，不愿意的，等下你们自行散去，我不会救你们第二次，跟着我的，我会教你们自保，未来不会，也没人敢欺负你们，我喊五声，愿意的，出列！” “一…二…三…四…五!” 五声喊过后，二十多个少年，随着第一个少年缓缓走出队伍，接着两两三三走了出来，最后竟然，全部朝前走了几步，看到这一幕，白景琦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容来。 不管这些少年，是随大流，求一个生存，还是有其他想法，总之未来再慢慢挑选淘汰。 白景琦刚刚突然脑海中涌现一个计划，自己用这十来年时间，培养一批这个年代的特种兵王牌，从小培养，十几年时间，足够培养出一批王牌特种兵了，未来这些人的命运，或许能改变整个华夏的进程也不一定，未来的事，谁知道呢？ 总之很有意思不是吗？ 反正自己的时间还很多，精益求精，只需要培养百十来个王牌，这百十来只蝴蝶，或许真能引起蝴蝶效应，让历史变得更有趣，当然，也或许变得更残酷。 一切皆有可能! 白景琦看着已经没了生息的大汉，也不再要求这群少年再举刀了，时间不早了，自己必须先撤了，他随即上前拍了拍王二的肩膀说道。 “王二，我现在给你一个任务，把周围八具尸体藏好，搜一下他们身上有没有钱财，把这些钱拿来给大伙买一些吃食，从今天开始，就以城隍庙为中心，方面一里范围内，成为我们的地盘，以后外人尽量不要让他们前来，我白天不方便前来，今天晚上凌晨寅时，我会前来，到时再商量后续事宜，我说的这些事，你能办到吗？” 王二握刀的手，紧紧地握着，看着白景琦面无表情的脸，终于鼓起勇气答道。 “我能办到!” 白景琦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看上其他少年，众人身上全是破衣烂鞋，冻得好些都脸色发白，白景琦最后喊道。 “从今天开始，王二就是二当家，以后我不在的时候，就是王二说了算，你们今天遇到到我，是你们的造化，我现在多说无益，接下来，你们就听王二的话就行了！” 说完，白景琦给了王二一个鼓励的眼神，王二心领神会，神气地挺了挺胸膛，朝众人吼道。 “都给我去把昨晚那八个混蛋的尸体给我找出来，三人一组，找到后，把尸体拖进城隍庙，快去!” 众人听到王二的话，如无头苍蝇似的，三三两两朝周围散去。 白景琦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切，这里好在有些偏僻，去年涨水，周围也没人居住，不然今天的事，迟早会被人发现。 白景琦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这已经是寒冬腊月季节，每年燕京周边冻死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些都是小事。 白景琦低头看了看自己全身被雨水浸湿的衣服，只感觉一阵寒意袭来，不由心里打了一个寒碜，心里暗暗祈祷，等下回家千万别碰到老妈，已经这样了，白景琦也没办法了，随即也不再多想，整个人加快脚步，很快消失在这里。 他跑起来，气喘吁吁，整个人身上热气腾腾，一路朝白府方向跑去，好在这大冬天，街上行人还真没几个，到了白府的时候，整条街也没几个人，白景琦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在角落墙壁处，一个起跑，抓住一则墙缝，一个跳跃，整个人翻上墙头，随即一跃而下，齐活，终于回到白府了。 刚回到二房的院子，白景琦刚走进院子，就见大门被打开，白文氏伸了伸懒腰，一脚踏出门槛，白景琦抬起头，正好和亲妈齐齐对视，白景琦暗叫糟糕。 白文氏还刚刚睡醒，看到自己儿子身上的热气，估摸着这小子又在外面胡闹了，看到白景琦脸上的求饶神色，顿时哼了一声说道。 “衣服自己去找，整天没个正形，过完年给我滚到学堂去上学!” 白景琦见老妈应该还没察觉到自己翻墙出去的事，顿时脸上一喜，连忙小跑朝澡堂方向去了，跑到一半，白景琦又返回朝白文氏喊道。 “妈，我给我自己找了一个老师，等我洗完澡，好好和你说说!” 白文氏哼了一声，转身回房去了。 白景琦经历昨晚的杀戮后，也终于觉得是时候给自己找一个正当理由了，也为往后出去溜达寻找借口。 总不能每次都半夜溜达出去，这次家里要他去学堂，这正好是一个机会，他可以借机和家里提出，给自己找一个师傅，自己这么聪慧，一般的老师肯定教不了自己。 所以呀，这人必须得季宗布季先生才行，电视剧中季先生的出场次数并不多，但是白景琦的人生价值观，基本都是季宗布教的。 白景琦除了想学季先生那一手功夫外，还想借这个理由，给自己出去溜达找一个借口，往后，自己想出去，就说去找师傅了，多好的理由! 就这样，第二天，白景琦找到老爷子，提出自己的请求，就说自己和季先生曾经一见如故，自己十分佩服季先生，希望老爷子能帮自己去请季先生上门担任自己的老师。 老爷子现在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气色蜡黄，时常说自己腰痛，白景琦给老爷子看过后，觉得老爷子应该是得了癌症，而且还是肝癌之类的，别说这个年代，就是后世，癌症这玩意也是一个难题。 为此只能用中药调离，尽量延长寿命吧。 老爷子对此已经看开，人之将死，对亲情看得更重一些，对于孙子的要求，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先是让人打听了一番季宗布的身份，结果得知是一个文武双全的人才，顿时满心欢喜，让白景琦便宜老爹亲自提着礼物上门拜访。 面对白家的邀请，季宗布很爽快答应上门担任白景琦的老师了。 白景琦没想到季宗布这么爽快就答应了，他却不知，就算白家不上门邀请，他也准备自荐上门。 上次一别后，季宗布对白景琦也是一直惦记着，这样一个妖孽小神童，才六岁，就有如此一番作为，要是放任不管，未来这个妖孽，或许会成为祸国殃民的祸害。 他为此也早已经计划好了，等过年的时候，借机自荐，希望能成为白景琦的老师，往后有了自己的引导，这个少年未来或许能成为朝廷栋梁之才。 两人都没想到，彼此心心相通，白家先上门了。 就这样，一八八六年春节刚过，白景琦也有了人生中第一个真正的师傅，也是他这一生唯一的一个师傅。 白景琦给自己请了一个老师，却对于城隍庙那群小乞丐来说，白景琦这位黑七爷又是他们的老师，白景琦以黑七爷这个代号，正式在京城占了一个小底盘，手下如今有二十三个小弟，这群小乞丐，大多是七岁到十六岁之间。 白景琦暂时也不准备继续扩大规模，他要以这二十三人为试验田，最少实验两年，确定有没有效果后，才会继续扩大规模，如果两年后，这群少年成为歪瓜裂枣，他未来也不打算搞这个计划了。 总之还是那句话，未来的事，白景琦也不知道到底会怎么样，如果未来他真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或许他未来会带领白家去海外避世。 总之这一世，他应该会潇潇洒洒玩一辈子，不但能学到不少技能，还能按照自己的意愿过一生，不然这一世太可惜了，未来这种婴儿开局的世界，估计不会再有了，这种完全掌控自己的人生，真的很爽。 对于自己的师傅，季宗布这人，虽然是汉八旗出身，但是并不愚忠，对于白景琦嘴里时常一些明显歧视清王朝的话，也没过多责怪。 他虽然出身官宦家庭，但是自己一身真本事，却是货真价实的，他虽然有着一颗忧国忧民的情怀，可惜个人的力量有限。 他在神机营的职务也只是一个武师而已，虽然是国子监监生，但是清王朝从上到下，有钱好办事，所以季宗布一直就是郁郁不得志那种类型。 对于白景琦，季宗布很快发现自己先前对这小子的一切猜测，都还太片面简单，这小家伙的确对得起“妖孽”二字。 白景琦虽然才六岁多，却是早已浏览百书，不但识字书画，样样精通，一手毛笔字也亲传白老爷子，完全没有一丝儿童该有的幼稚感。 最关键一点，白景琦他还有一套自己做事准则，而且极为自律，甚至自律得有些可怕，季宗布对这个小家伙，甚至有些手脚无措的感觉，因为他真不知道自己应该教这个小家伙什么。 但是很快，季宗布就知道自己该教对方什么了，因为在他当老师的第二天，白景琦就趁机向他讨教拳脚方面的技艺。 季宗布当时也没多想，就拿起一块砖头，当着白景琦的面，一手扳断，最后又抓起一块小砖，在自己手上，捏成粉末状。 这一手的确震住了白景琦，这可是青砖，不是后世那种制式红砖，一抓就碎的表演道具，白景琦到了这一刻，也算是彻底相信这个世界，的确有点好东西。 季宗布看到白景琦那震惊的模样，也是得意，终于有一样震住这小家伙了，白景琦连忙询问季宗布这到底是什么功夫。 季宗布却是哼了一声说道。 “这种功夫还不是你这种小孩子能学的，这也讲究一个天赋，等以后有机会再教你!” 白景琦可不愿意了，这瞧不起自己吗？ 在白景琦看来，刚刚季宗布那一手的确漂亮，但是季宗布也只是血肉之躯而已，也抵挡不了子弹，但是却能捏碎青砖，这说明对方的确一门厉害的手上功夫，甚至或许是后世已经失传的手艺活。 白景琦见对方不肯教自己，笑着朝季宗布拱了拱手说道。 “老师，其实我拜您为师，要学的东西并不多，你这手功夫，我的确想学，对了，忘记和你说了，我手上的功夫也不差，要不我们比试比试？” 季宗布这下来了兴趣，说道。 “怎么比试?” 白景琦嘿嘿直笑，随即说道。 “我们近身格斗，在十息内，各自攻击对方后脖颈，后腰，后小腿，只要简单敲打一下这些部位，算成功攻击，怎么样？” 季宗布哈哈大笑，他还当白景琦和他开玩笑而已，也没当真，随即点了点头，表示可以。 白景琦却是再一次说道。 “先说好，要是我赢了，老师必须教我，你手上那套功夫。” 季宗布很无所谓地点了点头，表示没问题，他现在已经在想，等下逮到这小家伙，好好抽一下这小家伙的屁股。 白景琦见对方答应，随即狡黠地拱了拱手，大喝道。 “师傅，我来了！” 季宗布双手抱胸，态度很随意，点了点头。 白景琦要的就是对方大意，身形如同小孩似的，在季宗布身旁蹦蹦跳跳，季宗布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就在季宗布摇头的瞬间，白景琦身形突然加快，对着季宗布的大腿一侧就是一脚，季宗布果然不是常人，瞬间就察觉到不对，连忙抬腿。 白景琦却是嘴角一抹得意笑容浮现，整个身形从他裤裆下滑过，随即抓住对方裤角，如猿猴一般倒立攀岩似的上了季宗布的后背，季宗布此刻也是脸色一变，连忙用力一甩，可力度刚使出来，就有些后悔了，对方还是孩子，自己这样一般使力，那小家伙摔倒了就麻烦了。 可季宗布想多了，就在他甩出白景琦的时候，对方已经倒立一脚踢在他后脖颈上，随即双手快速地在后腰，后小腿位置击打两下，还没等季宗布转身，白景琦已经已经鲤鱼翻身，跃下季宗布的后背，随即稳稳站立，拱手，笑着对季宗布说道。 “季先生，承让了！” 季宗布目瞪口呆，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白景琦，这…这不太对劲呀！ 7017k 第十一章 训练 季宗布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输了。 而且小家伙明显不是普通偷袭可以说得通的，小家伙身上有一种自己从来没见过的功夫。 季宗布神情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只有自己腰那么高的小家伙，现在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小家伙了。 不过越是看不懂，他越觉得自己责任重大，自己必须把这个小家伙教育好。 季宗布也遵守承诺，答应白景琦教他功夫，自己捏碎青砖这一手是一种硬气功夫，讲究手上的技巧加苦练手劲，这种功夫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成的，十年磨一剑，才能小成。 十年才小成? 白景琦顿时感觉没那么强烈的兴趣了，他想到一个画面，苦练十年硬气功夫的王二，被自己从腰间拔出一把沙漠之鹰，一枪打爆脑袋，自己吹了吹枪口的青烟，一脸嫌弃地看着对方尸体，扬长而去。 当然，这只是想想而已，白景琦决定还是把季先生身上的绝活学到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何况他也不相信自己这么天才，不可能要学十年那么久。 就这样，白景琦正式拜季宗布为师，是磕头递茶那种拜师，算是正式收徒了，季宗布作为国子监的监生，不管是文还是武，教一个小神童，还是绰绰有余。 白景琦跟着季宗布，也的确学到很多在白家未曾学到的知识，他很享受这种新知识带来的冲击。 虽然在他看来，这些知识，其实未来卵用都没有，全是封建教育，不过正是这种早已经淘汰和失传的某些知识，让他对人生有了更多自己的理解。 城隍庙自从那次猎杀结束后，再一次恢复平静，只是上次失踪的八名大汉，仿佛如同八条野狗一般，死了就死了，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实际上的确引起一些人的注意，但是众人对城隍庙渐渐有了一些忌讳，因为不知道何时开始。 城隍庙的夜晚，每到半夜，就传来一群小鬼鬼哭狼嚎，偶尔还传来惨叫声，周围虽然人烟稀小，但是偶尔还是有人路过，这种传言也随着时间流逝，渐渐让这一带，更加人迹罕见了。 白景琦每天凌晨三点，准时以黑七爷的身份出现在城隍庙，为了养这群小鬼，白景琦也第一次动用了那些银票。 那些银票都是山西几个大的票号出产的银两票，信誉是绝对有保障的，实际上白家如果去钱庄票号，让钱庄把这些银票注销，那白景琦手上就废纸一张了。 白景琦实际上也早已经防备这事，回到家的第二天，他就把自己干掉贵武的事，和白老爷子说了，也坦白了自己准备留下那笔赎金，因为他担心爷爷去世后，白家没人掌托，自己必须留下一些准备。 这些年和白老爷子的相处，白景琦除了自己重生的秘密没和老爷子说过外，其他的秘密基本都和老爷子说了，特别老爷子现在已经命不久矣，他越没那些顾虑了。 老爷子其实对自己即将离世，也有些焦虑，毕竟家里三儿子都不争气，未来白家很难维持原状，现在孙子早有打算，他最后也同意了白景琦的安排。 白景琦既然要训练这群小子，自然不可能让他们和以往一样，去大街上乞讨，这个世道，这些小乞丐满大街都是，要想吃饱，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想晚上有精力训练，必须吃饱，这是最基本的需要。 所以必然的开销，自然不可避免，为此，白景琦必须得动用那批银票了，但是他一个小孩子拿着一张几百两的银票去兑换，人家不怀疑才怪了。 为此，白景琦直接去乞丐堆，选出一个看上去挺富态的乞丐，仔细清洗打扮一番后，换一身绸缎，还像那么回事，白景琦许诺这位叫老徐的老乞丐，往后，会给他在城隍庙附近给找了一件破房子让他居住，并且保证他一日三餐，就当做个盯梢了。 就这样，白景琦陪同老徐，去了山西钱庄，兑换了五百两银子，用两个背包，让王二把银子背回城隍庙。 有了钱，白景琦也开始大胆改革起来，首先就是众人的食物问题，二十多个大小伙，每天消耗的米面，都是好几十斤，还得肉类摄入，这些都是一个大问题，好在有钱，都好解决。 每日，白景琦会让王二陪同老徐去采购食材，再让背回城隍庙，每天就是一个大锅饭，熬煮一大锅，有肉有油，也有米面，虽然达不到白景琦理想中的营养食物，但是比起他们往日的生活，好一百倍都不止了。 说实话在，在这京城内，做这些事，还是有些不方便，好在这些本身就是一群乞丐，加上这几年，这地方都是乞丐聚集地，又是荒无人烟的地方，还算没人注意。 白景琦对他们的训练是两个方面，白天训练他们熟悉地形，打探情报，学会画图和测量一些知识，从每天下午傍晚回来集合，吃上一顿饭开始睡觉，到了晚上凌晨三点过后，白景琦会悄悄前来，训练他们体能。 这些训练从轻松到困难，包括负重夜跑，击打，游泳，未来还会学刺杀，夜袭，和一些特种兵才会学的真正杀人技，现在都是学一些简单的东西。 这附近就是一条河，就是最佳的训练场地，白景琦让他们每天必须夜游来回一公里。 白景琦的计划是一步步来，可计划终究是计划，第一个星期，就减员两人了，两个小孩，被淹死了。 对此，白景琦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表示训练继续，既然他们已经答应跟自己，那必须承受常人难以承受的煎熬，死亡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可白景琦也没想到训练一群小孩，远比一群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困难，这些小孩百分之百都是文盲，丁字都不认识，要想学会画图和计量，简直比登天还难。 为此，白景琦无奈，只能晚上挑灯教他们一些简单文字，并且买了好些千字文，让他们互相学习，从此白天，他们又多了一个任务，每人必须默念五个字。 学习认字的过程中，也可以让他们学习忠诚和服从，白景琦要让他们知道，自己是他们的再生父母，没有自己，他们早已曝尸荒野。 这些都只能慢慢来，急不得，得潜移默化，好在白景琦的时间足够多。 训练三个月后，效果终究还是有点了，这群少年脸色明显红润许多，每天吃饱喝足，再加以训练，每个人身上的气质都在慢慢改变，至少，他们眼神中，再也看不到懦弱。 一群半大孩子整天神出鬼没，终究还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当然，最开始打他们主意的还是同行。 京城乞丐圈子里，可分不少派系的，这突然冒出来的二十来个半大小孩，眼看着个个小脸红润，一看就不像经常挨饿的主。 他们还以为这群半大孩子业绩很好，或许有一些固定财源，对于这样的事，他们可不会放过这口肥肉，于是一个乞丐团伙把主意打到这群半大孩子身上了。 可惜这次他们显然是看走眼了，经过三个多月的训练，白景琦教他们第一课就是学会跟踪和进行反跟踪，由于这地方需要保密，所以白景琦特别注重这方面的训练。 何况这三个月的训练，虽然还没学击杀技能，但是也把这群半大孩子的胆量锻炼出来了。 于是很快，好几个小孩都发现自己身后有人跟踪，几人迅速把这消息通知王二，王二也迅速做了反应，让城隍庙的小孩今天先别回家了，等待黑七爷的指示。 这天晚上白景琦到了城隍庙后，得知这个消息后，却是一喜，训练三个多月了，眼看也是时候让他们见见血了。 于是白景琦开始吩咐王二，开始布置陷阱，还有准备武器，等待对方上套。 第二天，这群半大孩子正常出去，到了傍晚才回来，他们身边却是不知不觉跟了好些耳目，这些人看着他们进了城隍庙后，都开始等待，直到等到天黑，周围陆陆续续冒出一群穿着破破烂烂的乞丐，这些乞丐每人手上看着棍棒和刀叉，足有十几人。 这群人悄悄靠近城隍庙，一群人也不再忌讳，点上火把，开始冲进城隍庙，领头的是一个足有一米八的胡子大汉，这人提着一把鱼叉，大步带头走进城隍庙。 随着火光的照入，里面的情形顿时都显露出来，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十几床被子，里面干干净净，哪里有半个人影。 这一幕有些古怪，看那被子厚度，根本不像乞丐盖得，而且这原本脏兮兮的城隍庙，何时变得如此干净了？ 还有那整整齐齐的被子，只感觉透露出一股诡异的感觉。 众人面面相觑，领头的大胡子也顿感疑惑，朝几个盯梢的人喊道。 “人呢？人呢？不是说全在城隍庙里吗？人死哪里去了？”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胡子大汉见没人回答自己，哼了一声，朝众人呵斥道。 “还愣着干嘛？那么好的被子，全部给我抢回去，下次碰到那群小鬼，有他们好看！” 众人听到老大发话，齐齐把火把放在门外，冲进城隍庙开始抢被子，十几个人也不分你我，齐齐冲上前，开始抱起被子，全都露出满口大黄牙，今天这收获不错，这个年代，一床厚棉被，可值不少钱，何况这么厚的被子。 就连大胡子也不例外，刚抱起一床被子，正吆喝大伙准备回去，他们却是没看到，外面城隍庙边上，一群小鬼悄悄走到放在墙边的火把前，用早已经准备好的水罐，齐齐浇水，周围瞬间变得一阵漆黑。 却见这时，四周突然喊杀声四起，一块块石头朝城隍庙里面砸了进去，里面顿时响起一阵哎呦声，胡子大汉也被挨了一快石子砸中，痛得他连忙扔下被子，大喊道。 “冲出去，全都扔掉被子冲出去！” 众人齐齐扔下被子，开始摸着黑，朝外冲，等他们顶着石头冲出城隍庙，却见外面早已经空空如也，一个鬼影子都没有，主要也是外面太黑，根本看不清啥情况。 白景琦可没想过和他们面对面硬干，大伙都是一群半大孩子，熟悉地形是他们训练的科目之一，眼下，在主场作战，地利已经占据。 大胡子也算是经验丰富，连忙吩咐手下去找火把，先点燃火把再说，可众人摸了半天，墙角也没半个火把，这下众人齐齐苦涩，只能握紧武器，准备摸着黑硬冲了。 大胡子此刻有些慌神，但是毕竟人高马大，而且自己这方还有十几人，招呼众人聚成一个圆形，小心朝来时的路走去。 可刚刚走两步，就听到一人发出“啊”的惨叫，旁边一人连忙弯腰去扶对方，一摸对方肚子，就见到湿漉漉的，对方肚子全是血，顺着血摸到一根长矛，这下众人吓得连忙惊呼起来。 大胡子听到手下的描述，心中也胆寒，连忙吩咐不要管了，剩下的人再一次聚一起，这次走快点！ 手下没办法，众人颤颤巍巍在黑夜中摸索，可黑夜，众人哪里能走太快，而且刚走几步，就听到周围突然两声哎呦声，众人一问，是跌进一个土坑里了，显然对方早已经有准备，这下众人心情更加忐忑了，只能大喊大叫给自己壮胆。 他们却是不知道，这一声声大喊，正好给了大伙准确的位置，于是紧接着，又是几根长矛飞来，这一群人又围在一起，根根没落空。 这下大胡子也彻底胆怯了，大喊着众人四周散开逃走，能走一个是一个！ 于是一场兔子追击野狗的场面在这个黑夜中上演了，随着一声声惨叫声不断传来，很快，周围彻底，再无其他响声。 终于，白景琦站在胡子大汉的前方，静静的等待对方正气喘吁吁朝自己这边跑来。 对方显然不知道前方是什么，只知道拼命往前方跑，他却不知道，他下一秒，即将归西。 白景琦举起手上的长刀，蹲在地上跃起，在黑夜中，没有一声光亮，一颗人头从一米八的脖颈上刷地掉落，胡子大汉的身躯还在往前跑，可跑着跑着，身子扑地而亡，彻底没了声息。 （求点订阅吧，订阅越来越少了，写得真没啥激情了，诸天文每换一个世界，就跑一些读者，最关键，看盗版的越来越多，我都无语了，我不求你全订，给几块钱订阅就行了，当然，一直感谢还在支持的老读者。这段话写给盗版的读者看的。） 第十二章 老爷子走了 白景琦四处张望，已经听不到再有追击的声音，这才长舒一口气，三个月的训练，终于把这群小兔子训练成能咬人的食肉动物了！ 白景琦收刀回腰间，捡起地上的人头，一手提着，缓缓朝城隍庙方面走去。 一路上，众人陆陆续续汇聚到他身后，白景琦随便一扫，就发现好几人互相搀扶着，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显然刚刚的战斗，也有人受伤。 这很正常，虽然训练三个月，可都只是半大孩子，白景琦吩咐点燃几个火把，火光把周围照得灯火通明。 白景琦站在一块石头上，提着大胡子人头，居高临下，冷冷的看着这群半大小孩，待众人聚齐后，白景琦扬了扬手上的人头，在火光的照射下，大胡子那颗脑袋显得十分可怖，那两颗眼珠子，仿佛像是要瞪出来似的。 不过现在的众人，却没有三个多月前那般，受到惊吓就呜呜大哭，众人看着大胡子的脑袋，眼神中带着仇恨，全都沉默，等待白景琦的训话。 “弟兄们，刚刚杀得爽吗？” 众人面面相觑，终于有人附和喊道。 “杀得爽！” 紧接着，在王二的带领下，众人齐齐大喊。 “杀得爽！” 白景琦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停下，随即再一次吼道。 “训练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从今天开始，训练加倍，我会狠狠训练你们，以后如果再遇到敌人，你们会怎么做？” 王二举起血淋淋的长刀，带头大喊。 “杀他娘的！” 白景琦拿起人头，高高朝天空扔去，大喊道。 “对！杀他娘的！” 说罢，从腰间拔出长刀，一刀朝落下的人头劈去，人头被一刀削掉半个脸面，滚落进草丛中。 这场战斗，对方十四人，全部被宰了，自己这方受伤五人，重伤三人，其中有一人被一刀插穿胸膛，眼看就不活了，白景琦也只能无奈看着那个少年在痛苦中死去。 就此一战，这群少年，只剩下二十人，其中还有两人得修养一段时间。 白景琦对此也毫无办法，两年后，这群少年，还能活多少人，他也不知道，总之每一次拼杀，都是一次成长，也杀出了城隍庙少年的威风。 的确，也就从这天起，京城的三教九流，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城隍庙那地方有点邪门，好几波打他们主意的团伙，都全军覆没。 加上这群小乞丐一不争抢地盘，二不闹事，每天早出晚归，众人渐渐也把这地方看成一个新兴的势力范围，三教九流，再也没人敢无缘无故打这群少年的主意了。 这次战斗过后，白景琦开始给他们的训练增加了格斗刺杀技能，而且也从铁器铺，定制了一批定制的小型匕首，用于众人的防身。 其实这段时间，白景琦也在思考，自己未来到底要训练一些什么人才，还有自己到底要怎么自保，他渐渐也在心里有了一些规划。 未来两年内，他会对这二十人进行挑选，一些有天赋的少年，两年特训结束后，他会留下来作为未来的班底，甚至成为下一批少年的教官。 而一些没有这方面天赋的少年，他会让其在京城周围建立一些社会性的帮派，比如一些地域性的乞丐团伙，也或许让他们加入一些三教九流的团伙中。 这些人，白景琦会尽量和他们建立长久联系，会进行散养状态，也算是自己组织的外围成员了。 如果未来自己真进行培养特种兵王牌计划，像这种被淘汰的外围成员，估计会有数百人，甚至更多。 当然，两年后，白景琦也不打算在这京城内，建设这种训练营，这好在就二十来人，而且地方偏僻，如果人数一多，必然会引起众人怀疑。 如果未来，他真计划要成立组织，他到时会到到周边偏僻点的村子，寻找几个根据点，在这种乱世将至的年代，自己必须得做一些准备。 白景琦并没有争霸天下的雄心壮志，他真的只是为了未来，自己能活得潇洒一些，未来，自己拖家带口，如果没有一点武力保护，和原著一样，白府被各路势力当成肥羊，来一波敲一竹竿，那种憋屈日子，想想就烦闷。 未雨绸缪，才是白景琦真正的目的。 时间一晃又是半年，白老爷子终于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干瘦如柴，只能躺在床上续命了。 白景琦这段时间，也尽量在家陪着老爷子了，看这情况，老爷子的日子也就在这半个月内了。 这段时间，白家老少也异常沉闷，大伙都已经预感到老爷子可能撑不了多久了，白老大和白二爷两兄弟，是真伤心，老爷子这一去，白家是彻底没一个掌舵的人了。 而老白三这段时间，照常洒脱，贵武那事都快过去一年了，他也彻底死心了，贵武的失踪，是没有引起半点风波，就连他的亲舅舅詹王爷，对此也完全没有寻人的意思，显然詹王爷对这个外甥是已经恩断义绝了。 白三爷对于老爷子要死了这事，反而心里还有些高兴，往日天天被骂成狗，老爷子一死，更没人管自己了，到时大哥当家，自己偷偷摸摸搞点外快，还不是轻轻松松，贵武那一万两的亏空，迟早会捞回来。 老爷子这段时间，仿佛也是回光返照一般，精神劲突然好些了，这天，他把家里老少喊到床前，看着一大家子，白老爷子也是万般不舍，可他知道自己阳寿已到，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他朝白景琦招了招手，白景琦连忙挤到爷爷身前，摸了摸老爷子的脉搏，又看了看老爷子的情况，最终叹了一口气，朝老爷子说道。 “爷爷，有啥吩咐的，您就说吧，现在家里人都在这！” 白老爷子和白景琦对视一下，爷孙俩也知道彼此的想法，自己应该也就最后一口气了。 白老爷子随即牵着白景琦的手，朝房间里的众人说道。 “我死以后，家里的事暂时由老大掌管，待景琦满十六岁后，白家所有大小事，全部交给景琦管，往后，景琦就是白家的家主，白家一切了断，都由白景琦做主！” 虽然往日老爷子，时常说白景琦的好，也十分喜爱他，但是现在临死之前的嘱托，还是让白家上下大为震惊，毕竟白景琦现在才一个六岁多的小孩，白老爷子就已经把下一代家主安排好了，这让白家三兄弟脸面放那里。 白老爷子说完，用眼神看上白老大，等待白老大的回答。 白老大其实性格软弱，对于父亲的安排，也没啥意见，他上前一步，跪在白老爷子面前，呜咽着说道。 “爹，您放心，我会遵循您的嘱咐的，往后就是景琦当家，我绝对没有意见的。” 白老爷子见到白老大这副模样，神色也是五味杂陈，自己这个老大，是真不适合当家，只希望在景琦成长起来之前，白家别出什么意外吧！ 白老爷子随即看上白二爷和白三爷，白二爷作为白景琦的便宜老爹，自然也没啥意见，唯唯诺诺站在一旁没说话。 反而白老三此刻脸色如吃屎一般难看，他没想到白老爷子临死之前还来这一手，以后等这小妖怪当家了，那自己还想捞银子，估计是想都别想了。 白老爷子自然知道自己这老三什么心思，不过眼下，他也没力气骂了，眼神在白家众多后辈的脸上四处张望，脸上尽管有些不舍，却是已经已经没什么遗憾了，他随即再次开口说道。 “白家往后要友爱团结，往后你们三兄弟要相互扶持，我最放不下心的就是老三，老大，往后你要多多管管老三，家里钱财开支，你要心里有一笔账，如果你管不了，就让景琦管，听清我的话没！” 白老爷连忙点头，他对老爷子的一切安排，没啥异议。 白老三见这老爷子临死了，还给自己加了一把锁，顿时心里越发烦躁，噘着嘴，也不说话，他此刻心里已经有了打算，等老爷子一死，自己就提出分家，白家三房，就分三份，那个小妖怪你要管，管你自己那份去，哼！ 白老爷子说完这些话，眼看气息如丝，彻底没了精神，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紧紧地握着白景琦的手。 白景琦也是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小心在老爷子耳边说道。 “爷爷，我保证守护好白家，而且绝对不会让白家这个家败了，您就放心走吧！” 白老爷子的眼神，最后停留在白景琦的脸上，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容，笑着笑着，整个人彻底没了声息。 白景琦缓缓放开老爷子的手，站起身，随即转身朝众人说道。 “老爷子走了，开始忙活后事吧！” 说完，便大步走出人群，留下一群跪在地上哀嚎哭泣的白家老少。 对于白老爷子的去世，他早已有心里准备，老爷子算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一个最大的依靠，因为有了老爷子的存在，他才能这些年在白家肆无忌惮。 现在白老爷子走了，往后自己的身份再一次回到了二房长子的身份，虽然老爷子已经说了，等自己十六岁把白家交给自己，可还有近十年的时间，很多变数，谁有知道未来的事呢？ 白景琦无声叹气一声，对于白家，他还是有些感情的，毕竟自己是婴儿出生在这里，也渐渐认同自己是白家的一份子。 自己此刻脑海中更认同白景琦这个名字，而不是记忆深处那个叫张鹏的名字，时间是最可怕的东西，他可以慢慢改变人的一切习惯。 老爷子的丧事，办得很隆重，京城各界人士纷纷前来悼念，就连詹王府也送了挽联，白家和詹王府虽然现在是仇家，但是白老爷子行医卖药一辈子，救了多少人，估计他自己也不清楚了，可这些善缘也最终在他去世后体现出来了。 白老爷子下葬后，白家也终于再一次归于宁静，白老三也安宁了几天，白景琦也恢复了往日的生活，学习，锻炼，再半夜溜达出去训练那群半大小子。 白景琦在季宗布那里，的确学到不少本事，骑马击剑，练拳练腿，样样都开始接触，可大多功夫在白景琦看来，还不如自己脑海中的那些东西，不过他从来没拒绝过季先生，他教什么，自己学什么。 白景琦除了学习季先生的武术课外，还学习了文化课，他能察觉得到，季先生教的一些知识，渐渐有一些忠君爱国的思想，显然对方想从小对他进行改造教育，把他教育成一名未来的国家栋梁之才。 白景琦也没反应，更没提出什么意见，对方教什么，他学什么，自己脑海中已经是成年人思维，这些教育，是肯定改变不了他的思想了，他之所以这么听话，自然是不想让季先生产生一种威胁感。 他也曾经试着看看能不能反过来，给季先生讲解讲解一些激进的思想，但是他了解过季先生的人生后，也基本确定，这让如果要他背叛清王朝，估计很难。 因为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清王朝那一套，他的忧国忧民，忧的清王朝这个国，他脑海中无时无刻不在想如何改变国家的现状。 这对白景琦来说，还是算了，安安心心当季先生的学生吧，对于白景琦来说，他需要季宗布这个老师这层身份，至于他的那些知识，好的坏的，自己判断就行了。 城隍庙那群半大小子，经过一年的的训练，现在每个人相对于去年来说，已经长高一大截了，他们身上的气质也渐渐在发生变化，白景琦在教他们文化课的时候，也教他们一些人生道理，还有世界正在发生的变化形式，这群少年，仿佛如同被开了智一般，大为震动。 很多少年人的性格，也在这一年内，渐渐有了自己的感悟和理解，这两年的训练，会改变他们的一生。 如果是成年人听到白景琦讲一些稀奇古怪的知识，脑海中第一反应是怀疑，而这群从来没有上个学，识过字的半大孩子，他们从前的人生，是浑浑噩噩，甚至连饭都没吃饱过，甚至没有自己的思考和思想。 突然某一天，一个和他们同龄的小孩突然出现，当着他们的面，宰了八个穷凶极恶的大汉，而且这个同龄少年，还说要教他们本事，让他们吃饱饭。 在这种情况下，这群少年心里受到的震撼，根本不会质疑白景琦说过的任何一个字，他们只会觉得白景琦就是神仙一般的人物，那个黑七爷，就是天上突然冒出来的神仙。 黑七爷说过的每一句话，教的任何知识，他们都会信以为真，甚至深深记在脑海中，多年以后，他们也会想起这些场景，因为实在太深刻了！ 其实人类学习知识的最佳年龄就是少年时期，一年的训练，这群半大孩子如今早以今非昔比，如果再一次遇到去年那群十四人的乞丐袭击，自己这方绝对不会出现任何伤亡，完全可以轻轻松松反杀。 不过这一年来，周围几乎也没人敢再来袭击城隍庙了，这地方除了偶尔一些落单的乞丐想到此留宿外，其他的三教九流的团伙，再也没人敢打城隍庙的主意了。 对于那些想到此留宿的乞丐，白景琦也是让人赶走，他现在还不打算扩大规模，因为也没必要。 这一年来，他也在不断总结训练的得失，很多项目对于这个年代的少年人来说，完全没必要，训练少年和训练成年人，完全是两种不同的训练方法，他也在整理一套自己的训练手册，未来，这套训练手册会标准化，可以成批量训练出适应这个时代的特种兵。 当然，一些真正的必杀技能，白景琦并不打算随便乱传，他已经计划成立一个叫黑家军的组织，能进入这个黑家军的，都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精锐，实行精兵政策，这些人他会根据每个人的特点，制定一系列训练教程。 经过一年的训练，现在这二十人中，未来会得到白景琦亲传的，估计在五到七人，其他人，白景琦会有其他安排，会让他们去京城乞丐堆里，抢一块地盘，这些人会组成一个骨干团伙，未来发展成一个帮派团伙。 白景琦会在这个团伙前期，支援他们成长，至于未来这些人会发展成什么样，他也不会做过多干预。 总之这些人不会知道黑家军到底有多少人，也不会听命白景琦，他们只知道黑七爷，未来这些人会作为黑家军的外围力量存在，在黑家军需要他们的时候，会配合黑家军完成一些行动。 时间一晃已经到了一八八六年年底，老爷子九月底去世，到现在已经有三月有余，白家表面上是恢复平静了，可暗地里却是各种矛盾不断，这自然是白三爷又开始作妖了。 现在白家是白家老大管事，但是白家老大的性格，根本不适合做一个当家人，随着老爷子去世后，白老三，开始在百草厅的账上做手脚了，这才三个月有余，这货已从账上又捞了三五千两银子，这到年底一查账，又有些账对不上。 这事最后又闹到白老大那里了，白老大原本还想和稀泥，但是这次被白景琦的老妈白文氏站出来，表示，这事不能再这样算了，必须得让白老三把银子吐出来。 最后白文氏明确表示，往后白家是景琦当家，要是任由老三这样下去，等景琦当家的时候，这个家，还能剩多少家当，所以他作为白景琦的老娘，必须要让白老大把事说清了。 白文氏这话，说得是有道理，只是让人听着有些不舒服，最后白老大没办法，只能把白三爷叫来对峙。 面对斩钉截铁的证据，白三爷却是丝毫没有认错的意思，先是说自己是拿自己该拿的那一份，最后见越说越没理，嚷嚷着干脆分家得了。 白老大面对白老三分家的要求，自然气得血压都上升了，白老大的心里，一直把家人和亲情看得很重，可面对白老三这混账话，也是来了脾气，第一次对着白老三发火。 白老三见大哥这般生气，也只能悻悻收回分家的话了，但是要他把已经捞进口袋的银子拿出来，那自然是想都别想。 白景琦回家听到这事后，却是笑了笑，让老妈别生气，并且和大伯说了一下，以后别把账上的捞钱机会给三叔就行了，白文氏听到儿子这样安排，也只能作罢，都是一家人，还能拿白老三怎么办？ 白家拿白老三没办法，白景琦自然有办法，他可是知道自己那位三叔在外面还有一房外室，平时没少把账上捞的钱藏到那外宅里。 白景琦算是明白了，这个年头，要想搞钱，必须从这些大户人家手上搞，甚至去宫里那些太监身上捞。 白家百草厅是宫廷御药，承包了宫里太医院的一些用药，每年光这一块就进账几万两，可为了维持这一局面，白家没少拿银子上下打点那些死太监，让他们为白家多说好话。 白景琦这几年，可是见识到清王朝这些死太监捞钱的花样，为此他早已经有安排，未来这些太监，都是他黑七爷的黑家军圈养的肥羊，到时一个个宰羊取肉。 现在不急，好戏在后面。 一八八六年的京城，相对平静，捞银子的官老爷和城外饥寒交迫的流民依旧是清王朝的主旋律，京城西郊又多了一处教堂，附近时常可见白皮肤长鼻子的外国神父拿着小本本，在附近村庄散播关爱世人那一套。 这一年，在华夏西南重庆，发生重庆教案事件，起因是英美传教士在重庆强修教堂传教，和当地人产生冲突，最后当地青年捣毁教院，和保护教堂的清兵发生械斗，怒杀一名清兵，最后引起当地一系列连锁反对洋教的风潮，可反对洋教自然引起了英美等国不满，要求清廷政府严惩当事人，赔偿教堂损失。 最后事情的结果自然是处死带头青年，赔偿三十三万五千两白银结束此事！ 各地的教堂在清王朝末年，遍地开花，加上清廷的纵容，让这些传教士成为人上人的存在，也由此和当地人的本土势力产生了巨大的矛盾。 这些矛盾正在慢慢积累，最后形成十几年后的义和团，最后义和团又在清廷的纵容下，开始挑战那些洋鬼子，最后引发八国联军侵华事件，由此导致清王朝的彻底落幕！ 随着清王朝日渐衰退，华夏土地上，成了老外冒险家的游乐园，列强们也纷纷把目光看上这个曾经的东方巨龙身上，开始蚕食它们的血肉。 这些义和团很有意思，当初他们建立的时候，就是因为看到遍地洋教，这些洋教在清廷的纵容下快速成长，所以他们喊出的口号的“反清复明”，由此遭到清廷的疯狂镇压。 后来他们改变口号，提出“扫洋扶清”，顿时得到清廷的扶持，甚至老妖婆还觉得有这样一群爱国爱朝廷的民间组织，人数众多，横扫欧美，岂不是轻轻松松？ 于是毫不客气对十一国宣战，结果这群爱国爱朝廷的义和团根本不经打，光着膀子和洋人的洋枪洋炮对上，结局自然太过惨烈。 于是老妖婆吓得连忙跑路了，跑到半路，为了和洋人谈判，又反过来对那些爱朝廷的义和团进行镇压，于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扬我国威的运动，直接落幕，那些为清廷洒热血的青年，成了两面不是人，最后大多得到一个凄惨结局。 不过这件事也让国人对清王朝的嘴脸彻底看清了，这片土地上，第一次诞生了一种叫革命的东西，无数人的血，重新燃起，无数野心家崛起，把这片土地带入更为惨烈的战场。 第十三章 黑家军成立 一八八七的春节元宵，白家再一次和往常一样，请了戏班子来唱堂会戏。 白三爷这次把附近的神父给邀请过来了，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白人老头，肥头大耳，抽着雪茄，背后一个书童似的小丫鬟，让白景琦眼前一亮。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黄春，这位小丫头原著中，未来就是他的原配老婆。 再一次看到这个小丫头，白景琦到来了兴趣，在后台借机把小丫鬟拉到一边，询问了对方的名字，确定的确是黄春后。 白景琦笑着上前，摸了摸小丫头的头发，看得小丫头莫名其妙，哼了一声，也不搭理白景琦，一溜烟跑远了。 白景琦哈哈大笑，觉得挺有意思的，他站在后台，朝观众位上的神父看了看，看着对方抽着雪茄，架着二郎腿，和白三爷聊得十分开心，这让白景琦对这个神父产生了一些兴趣。 未来肯定会调查一番这个神父底细，主要自己未来媳妇就养在那，肯定得知道这神父有没有某些嗜好。 在清王朝末期，随着鸦片战争的失败，国内几乎沦为半殖民状态了，一些弹丸之地的小国，都在华夏肆意强取豪夺，为此他们首先派出大量传教士，在华夏各地进行传教，企图用信仰同化老百姓，同时这些传教士，就是刺探华夏国内情况的最佳间谍。 虽然这些列强最后都以失败告终，但是从一八零零年开始，往后一百多年里，从华夏强取豪夺的财富，几乎是一笔数不清的天文数字。 华夏数千年来的大量白银，在清末短短上百年间，大量外流，造成清末这数十年，国内银子紧张，甚至出现一两银子可以换一千四百到一千六百文的奇景。 白景琦虽然对这些都了然于心，但是也是无能为力，他也只能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做一些事，在未来，让这些列强尝尝来自未来的王牌特种兵的毒打。 未来白景琦成立的黑家军，实行的精兵政策，这些精锐会训练一项这个时代从未有的科目，枪械科目。 当然，这一切，他现在还在积蓄力量，黑家军未来会成为一种什么样的存在，他也在实验中。 一八八七年，白家的生活，也如往常一样，几乎没有任何变化，每年该孝敬的，依旧孝敬，除了白三爷偶尔闹点幺蛾子外，白家三房还算平静，原著中掌管这个家的白文氏，在这个世界，也依然还只是一个性格强势点中年妇女。 或许是没了压力，生活也有了盼头，白文氏在这年夏初，再一次怀孕，白景琦得知亲妈怀孕后，也是长舒一口气，往后，有了二胎，亲妈也不会总是把目光朝自己身上盯了。 宫里那位光绪帝今年也年满十六了，这位小皇帝可比白景琦可怜多了，白景琦至少还能反抗自己亲妈，而这位光绪帝，却是被慈禧这个亲姨妈压制一辈子，最后成为傀儡的存在。 白景琦又恢复了往日生活，白天和季先生学习，晚上溜出去，训练那二十名少年，近两年的训练，让这群半大小子，如今人人都是有着一身非凡的本领。 甚至，有一夜，白景琦带领一群小家伙，夜游来回十公里，每个人都气喘吁吁，被河水泡得脸色发白，可却是没有一人掉队，这种锻炼意志力的训练，白景琦经常带着众人一起训练。 一晃终于两年之期到来，这天也是白景琦选出最后黑家军的日子，白景琦并没有直接和他们说今天离别的事，而且照常训练。 这天夜里，白景琦给众人下达了一个任务，十人一组，潜入南城牛角胡同，在附近两处民宅内，刺杀东城有名的二花子乞丐团伙，这个叫二花子的乞丐团伙控制南城超过一百多名的大小乞丐，是当地一个赫赫有名的乞丐团伙。 这个时代的燕京城，有着东城富，西城贵，北城穷，南城贱，而这个南城，有着“酒旗戏鼓天桥市，多少游人不忆家”的盛况，到处都是“三教九流、五行八作、什样杂耍和百样吃食”。 这也成了乞丐扎堆的地方，这地方白景琦自然也不会放过，所以他今天对于这二十名小伙的毕业任务，就是刺杀这个乞丐团伙的首领和管事的，取而代之，往后，这里就是黑家军第一个外围组织。 这次任务是突然袭击，白景琦虽然先前已经对此刻进行这个团伙，进行过一段时间的跟踪，也只摸到这个团伙的大概情况，这个首领是一名三十岁出头的男子，身高一米七五左右，擅长使用短刀，另外其他几个管事的，也大多都是年富力强的年轻人，身上多少也有一些功夫，人数在十人左右。 二十人对十个年富力强的乞丐，而且是突然袭击，所以这次才能作为他们的毕业任务。 两年的训练，让这群半大孩子很多已经长成成年人的身材了，特别二当家王二，身高已经快一米八了，满头的癞子依旧有些吓人，都两年了都没好，白景琦仔细查看过王二的身体，这孩子小时候就感染严重的皮肤病，这辈子估计也就这样了，往后就算好了，身上也会受到影响。 所以，白景琦这次挑选黑家军，只能放弃王二了，在行动之前，白景琦已经找王二谈过这个话题了，王二满口答应，他保证自己会带领剩下的少年就此在南城扎根下来，并且为黑七爷打下一片地盘。 王二今年也十七岁了，马上就成年了，而且这两年的刻苦训练，让他足以以一敌十，这两年，整个城隍庙都是他管理的，管理得也算井井有条，这样一名将才，白景琦最终还是选择放弃了。 因为王二除了身体原因外，白景琦还在这个少年眼里看到野心二字，这是他最不喜欢的字眼，他不喜欢看到自己手下出现野心之辈，但是这种乱世，恰恰需要这种野心之辈，所以，白景琦甘愿把王二放飞，未来他终究会成为什么样的人，白景琦也不会有啥想法，看个人造化吧！ 随着白景琦的命令后，二十名少年在深夜疾行，分成两组，开始行动，很快到达目标地点。 王二率带领十人悄悄靠近一栋两层的民房，周围几人快速四散开来，确认安全后，王二带领其中五人摸进一栋民房，很快里面响起一阵喊杀声。 半响过后，王二满身是血，提着血淋淋的长刀走出房子，身后同样跟着浑身是血的五人，看模样，是全员没折，但是其中有两人胳膊耷拉着，明显受了刀伤。 白景琦站在对面的马路上，皱着眉头看着王二的行动，看来两年的训练，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强，这依旧只是一群经过体力强化的普通少年，他们在潜入和刺杀方面，还青涩得让白景琦无语。 另外一组的十人，也很快在另外一条街道展开行动，几乎和王二差不多的战术动作，潜入后开始分散查看情况，如果有盯梢的，就迅速清除，确认安全后，就留守几人掩护殿后，仿制以防万一，另外几人摸进房间，开始进行定点清除。 这一组的表现比王二那组好很多，这一组领队的是一个叫张力的十四岁少年，这位少年的亲大哥，就是当年那八个大汉出现后，砍死的反抗中的两人之一，一个叫张涛的乞丐头目。 当年的张力才十二岁，瘦弱不堪，经过两年的训练，现在已经身高一米七，在各种训练方面都是排名前列，这个少年正是白景琦看中的未来黑家军之一，在这个少年身上，白景琦看到自己的影子，极为自律，而且学习进度很快。 这次毕业大考，白景琦其实也是有意把准备要淘汰的人安排到王二那一组，剩下几个预备选手，全部安排到张力这一对。 实际上王二那一组的敌人只有四人，而张力这一组的敌人有九人，而且这个叫二花子的乞丐首领也在那一栋屋里。 现在结果很明显，优等生终究是优等生，王二显然是靠着一股狠劲和敌人硬拼，而张力则是靠学到的刺杀技巧干掉敌人，这才是白景琦需要的黑家军精锐。 黑家军需要的是单兵全能型王者，而不需要靠一股狠劲上战场的王牌士兵，如果需要士兵，他随时可以招募，而一个黑家军精锐，却是可得不可求！ 毕业大考结束后，白景琦带走其中六人，剩下的十四人留给了王二，并且留给了他们一千两银子，往后他们能否在此地落脚，就看王二的领导能力了。 王二看着白景琦带走的六人，神情没有半点留恋，反而双眼发光，如果白景琦回头看，就会发现现在的王二正趋于极度兴奋中，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没了白景琦的压制，这个少年内心的某些情绪，早已经在疯狂滋生。 不过王二和剩下的十四人命运，白景琦已经不再关注，因为他们在白景琦眼里，已经是被淘汰的弃子，未来的命运，一切都是他们自己走下去了。 白景琦带着张力为首的六人到了东城一个靠山丘的小庄子，这个小庄子，可是花费白景琦一千两白银，这地比西城的房价贵了不止几倍。 至于原因嘛，因为东城是燕京内最富裕的一块地，这里不但聚集了清王朝的十三个大型仓库之中的七个，这里聚集了清王朝大半的财富。 另外东城还聚集了很多赫赫有名的钱庄，京城“四大恒”钱庄，即恒兴、恒利、恒和、恒源，全部位于东城。 就连洋鬼子，未来也会在此地开设了大大小小的银行，后世大名鼎鼎的一些国外银行，都在此建了分行，包括如英国的汇丰银行、麦加利银行，美国的花旗银行，法国的东方汇理银行、中法银行，日本的正金银行，德国的德华银行、比利时的华比银行等，都设在东城。 所以，这地方的将是未来黑家军一个站点，同时这家庄子下面，还有一个小型地下室，会存放一些值钱的硬通货，其中就包含那早已经取出来的两万两白银，当然，如今只剩下一万六千两了。 白景琦把老徐安排到这栋庄子居住，并且买了两个丫鬟伺候他，老徐表面上的身份，是一位天津富商，也算黑家军一颗明面上的棋子，一些明面上要办的事，暂时都通过老徐来办。 关于老徐的身份，白景琦也进行过一番调查，最终确认就京郊一个普通农民，家里田地已经卖完，哪年冬天实在没粮食了，家里三口人逃到京城，想乞讨度过寒冬，结果老婆和女儿全冻死了，只留下老徐了。 所以老徐对现在这种生活已经很满足了，而且这老头有一个优点，就是对于白景琦干的那些事，从来不打听，每次不管是和别人聊天还是和白景琦聊天，都是一副自己耳朵不太好的聋子表现，不管他是真聋还是假聋，白景琦正是需要这种聋子作为掩护。 而张力几人将暂时定居在这里，等白景琦在京城外挑选好地方后，再决定对几人进行安排。 也就是从这天起，白景琦正式宣布成立黑家军组织，正式授予他们六人代号，张力是黑一，而另外几人的代号是黑二到黑六，而白景琦也给自己的外号是黑七爷，往后再有黑家军加入，会从黑八开始了。 他们白天的身份，是老徐家里的孙子和佣人身份，深夜后，他们会再一次化身黑家军，前往白景琦在京城内留给他们的训练点训练。 这些训练点，也大多为白景琦这两年挑选的，大多都为偏僻的场地，往后他们的训练，会更加残酷，更加具有独特性。 如果说这两年的训练是小学水平，那白景琦接下来教他们的，将是从高中开始学起。 这年秋天，白景琦终于在京郊外往东二十多里外，寻找到一处根据里，这里名叫刘家村，周围方圆两里的范围的土地，都是一个姓刘的地主的，此地缺水，两公里范围内，只有一口井，根本不适合种庄稼，两面环山，光秃秃的，周围最近的村子，也得走五里山路。 前年此地夏天干旱，冬天又遇到雪灾，佃户们都跑光了，刘地主也搬到京城西城区，只留下两户家丁看地，村里破破烂烂的房屋早已经废弃，白景琦听到这地方后，经过考察后，觉得这地方好。 于是没有任何犹豫，就从刘地主那把这地买下来了，价格也是十分公道，只花了区区六百两，刘地主高兴得当地就让两个家丁滚了，只留下光秃秃的刘家村。 白景琦当即就决定，这地从此成为黑家军第一个根据地，当地就让张力几人前来查看，确定好地方。 也就是这年冬天，白景琦的后备黑家军生源又遍地都是了，只花了一个星期，就从中挑选了近五十名十岁到十三四岁左右的少男少女，其中男丁四十人，女孩十人。 白景琦的计划，也在有条不紊中进行，第二，从五十人中，训练出十名左右的黑家军精锐。 未来第三批，将会是从两百人中训练出超过二十名的黑家军精锐，这种训练，会持续到十年后！ 第十四章 甲午战争 训练第二批黑家军，比第一批容易多了，这地方足够宽敞，训练项目也可以增加许多，再加上有钱有人，一切都比两年前白景琦亲力亲为好太多了。 白景琦也制定了一套严格的保密条例，任何透露出刘家村真相的人，必须进行肉体毁灭，任何被带过来的儿童，都会被蒙着眼睛，用驴车带进刘家村，未来他们将在这里度过两年。 两年后，这些人将接受一系列实战考试，最终根据考试成绩，还有日常训练情况，挑选出精锐中的精锐，补充进黑家军。 这么一大群小孩子，食物和日常生活用品，终究还是一个大问题，为了掩饰刘家村的异常，白景琦也从市集或者路边乞丐堆里，挑选了一些成年劳力，这些人日常帮助他们煮饭，采购食材等一系列活动。 白景琦挑选的时候，尽量选一些无儿无女的，男女皆可，不求年龄，只求他们本分，不本分的，最终的结局也自然也是肉体毁灭。 当然，对于这些劳力，白景琦采用的是恩威并施策略，能安安静静在待在这里的，不但衣食住行自己包了，而且每年还有年薪，自己还承诺给他们养老送终。 对于那些偷懒耍滑，甚至趁机想从这里敲一笔走的，下场只有一个，那自然是无声无息消失，日常跟踪和监视就是这群娃娃们的训练项目之一。 甚至在训练过程中，一些心态不对的少年，有其他心思的少年，最后结局也是埋尸荒野，在这乱世之中，白景琦从来不会把怜悯当成必要的东西。 而那六名黑家军，也作为教官的身份，开始出现在刘家村，他们不会以真实身份出现这这里，他们按照白景琦给他们的训练手册，训练这群萌新，那是绰绰有余。 而白景琦也是这六名黑家军的教官，除了日常训练，也开始带领他们在京城内，进行一些劫富济贫的勾当，也自然也是训练内容的一种。 虽然磕磕绊绊，但是刘家村的日常也终于正常运行了。 自从白老爷子去世后，白家也基本没人管白景琦了，白文氏现在怀着孕，也管不了，任由白景琦胡闹，三天两头不着家。 自从上次白景琦当着白文氏的面，和胡子头比试，结果两脚踢飞胡子头，从那以后，白文氏算是明白了，这个儿子自己是白操心了。 随着清王朝日渐衰退，各种矛盾频出，已经有了自己思想的光绪皇帝，也开始启用一些有真才实学的栋梁之才，这其中就包含季宗布，于是季宗布也在一八八八年初，去往军机处任职。 季先生现在有了职务，也没啥时间给白景琦上课了，基本每个星期来白家一次，偶尔公务繁忙，一个月都来不了一趟，季宗布的武艺和才华，也算暂时得到用武之地。 光绪皇帝的小动作，也让康有为一系列活跃份子开始登上历史舞台，这群保皇党，可惜只会空谈，最终误国了了。 季先生不来，这也给了白景琦更多的借口了，一句，自己去老师家里，就三天两头没着家，在白景琦看来，白家维持现状就可以了，自己真正的用处是未来乱世来临的时候。 这个时候让自己掌管百草厅，他或许还不如白大爷，现在的大户人家做生意，从来都是靠银子和关系开道，上下打点，才是硬道理，这如果让白景琦装孙子似的和宫里那群死太监打交道，他宁愿去训练那群小子了。 八岁的白景琦个子都快一米五了，比正常孩子高半个头，从小训练的结果，让他有朝体大腰圆的趋势发展了，这有损他未来美男子的形象。 八八年初夏，白文氏生下一个女孩，取名白玉婷，自从有了女娃后，白文氏更加不管白景琦了，当然，也管不了。 时间一晃又过了三年，到了一八九一年，十一岁的白景琦如今也褪去齿嫩，身上也再无一丝青涩，全身黝黑，整天穿着一身破烂，游历在京城大街小巷，如同挖煤大汉似的，用白景琦自己的话来说，这是长废了。 这几年，京城内，还算平静，大户人家唱戏听曲纳妾，官宦子弟遛鸟逛窑子，这都是常态，但是华夏各地，却是越发溃烂，各国的传教士更加活跃在华夏各地。 前些年，英国出兵西藏，最终清廷承认哲孟雄(锡金)归英国保护，英国由此侵占了哲孟雄，并向西藏伸展触角。 国内的环境也在日渐恶化，洋教和地方势力的冲突再一次加剧，光在一八九一年间，就发生芜湖教案，丹阳教案，武穴教案，宜昌教案等事件，这些洋人传教士和当地民众发生流血冲突后，最终清廷的处理结果，让国人愤怒不已。 这几个教案事件，清廷最终的处理结果就是赔偿赔洋人，处死带头闹事的百姓，光这几个教案就分别赔偿款银十二万六千两，十二万两，十七万五千余两，六万五千两有余！ 落后就要挨打，这千古不变的道理，清王朝为此也成立了新式海军，湖北张之洞，也建立汉阳铁厂，枪炮厂，可这些资产，却是从一开始就控制在列强手上。 白景琦的黑家军，第一批后备训练生，也开始入场，这批训练生将在附近三个山村训练，总人数为两百人，第二批五十人去年毕业后，挑选出十一名新晋黑家军，由此，现在黑家军总人数已经有十六人。 这三年，白景琦奉行低调发展，除了又在京郊附近几十里内找了三个小村庄作为根据地外，另外在京城内，也购买了六处不同地方的房子，这些房子大多位置偏僻，价格并不贵。 他训练的黑家军每逢三个月就将进行一次实战，这些实战情况，大多都是对大户人家，或者一些宫里死太监的外宅进行定点打扫，每次打扫回来的银两都是数以千计，除了这些小打小闹外，还对一些三教九流，民怨极大的一些帮派头目进行定点刺杀行动。 总之现在黑家军的行动还是在民间，而白景琦计划，从下一批黑家军挑选结束后，将把任务目标范围扩大，比如一些王公贵族，还有周围运送官银的船只，甚至还有一些使馆内的洋鬼子头目。 白景琦曾经的小神童名声，也随着这几年放养状态，彻底泯然于众人，他甚至很少管白家那些事，白家这几年，的确是一年不如一年，生意也逐渐萎缩。 今年的进账听说不到十万两，主要还是白老大对钱财方面不怎么敏感，很多大帐小账都是糊涂账，每年到头来一算，很多账都对不上。 除了这些，现在宫里一些打点花费也越来越多，甚至不知道朝廷这几年是赔洋鬼子太多了，现在太医院采购药材，既然都开始欠钱了。 宫里的生意也是一年不如一年，如同这清王朝一样。 也就是在这一年，白景琦的黑家军第一次接触了枪支科目，他通过西郊一个神父为中间人，让王二的帮派身份出面，购买了一批枪支。 各种系列的步枪一起五十支，手枪十支，各类子弹一万余发，这些破烂玩意大多都是后膛单发步枪，手枪有两种，一种是燧发手枪，还有左轮手枪，这也是清王朝目前军队里常见的制式武器。 洋鬼子的军火商，可不管买方是谁，只要银子给得足，一切都好办事，华夏人打华夏人，他们高兴得很。 这些武器，在白景琦看来，的确是破烂玩意，但是现在他也买不到更好的武器，而且这个年代的武器也就这样。 买这些武器，自然是训练黑家军了解和使用枪支，而且未来几年，他还将购买更多枪支，让众人熟悉枪支这种未来杀器。 未来的黑家军，人人都会有一手绝佳的枪术，而且白景琦还会从中挑选一些对枪支有天赋的人才，往枪支改造和设计方面培养。 等再过几年，白景琦掌控白家，到时他就会用白家的幌子，干一些利于黑家军的勾当，把黑家军的势力遍布整个京城，甚至往外发展。 白景琦一手拿着一把步枪，对着百米开外的标靶抬手就是一枪，标靶应声倒地，旁边几名年轻人都一脸好奇地看着白景琦手上的步枪。 看着自己手上的枪支，白景琦也是嘴角终于挂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对于枪支，这才是他真正的底牌。 时间又是一晃，到了一八九四年底。 这天已经是大年三十，明天就是一八九五年，白家大门前，白文氏站在大门口，朝门外四处张望许久，却依旧没见到白景琦半点影子，站在门外的便宜老爹白颖轩，有些不满地跨步走到白文氏身边，苦口婆心地劝道。 “回去吧，你都站门口一早上了，景琦那孩子你还不知道，说年底回来，谁知道他会不会回来？” 白文氏甩开丈夫的手，哼了一声说道。 “这孩子大了，我是管不住了，你这个当爹的，为啥也不管管？明年都十五岁了，这孩子现在一年到头，在家的日子还不到三个月，现在外头那么乱，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说我怎么办？往后，谁给你养老送终？” 白颖轩被老婆说得哑口无言，只能搂着老婆的手，站在门口一起等待了。 白景琦这两年已经很少回家了，主要是家里也实在管不住他了，还没十五岁的白景琦现在一米七五，完全就是一个成年人体魄了，而且很有自己的主见，前年他借自己要在外学习，独自搬出去了，白文氏拦都拦不住，今年听说，人都出了京城了，这白文氏是一天比一天担心。 可白景琦现在都十五了，曾经的神童身份，早已经成了笑话，因为这孩子，现在连童子试都没去考过，更加不要说什么国家栋梁了。 反正现在白文氏不求白景琦未来有多大成就，只希望这孩子能平平安安就好，能在十六岁回白家掌管白家，安安心心当白家家主，自己就心满意足了。 今年年初，白文氏催得紧，白景琦答应今年年底一定回家过年，才把白文氏安慰住，可眼看今天都大年三十了，门口的对联，还有灯笼让白家的春节气氛日渐浓厚，可依旧没见到儿子的身影，白文氏不见到儿子的身影，心里这道坎总是过不去。 眼看已经日上午头，家里都在催开饭了，白文氏这么坚强的女人也忍不住再一次落泪，抹了一把眼泪，终于还是已经放弃，被白颖轩扶着，正准备往家里走，就见此时门外的大街上，一匹黑马如闪电一般疾驰而来，随着一声“驭”，马儿吐着白气稳稳停在白府门口。 黑马背上，一个青衣年轻人，体大宽圆，身材健壮笔直，眉毛粗长如剑，如果不是嘴角那短短的绒毛，暴露出这个年轻人年龄不大，不然凭这身材，还以为是一个成年大汉。 马声让刚转身的白文氏一愣，随即转身，看到马背上的年轻人，脸色的喜色难以掩饰，连忙上前喊道。 “景琦，景琦！” 白景琦看着老妈急切的模样，顿时笑了笑，一个标准的下马动作，翻身下马，连忙上前扶住老妈的手。 白文氏上前仔细抚摸着白景琦胸膛和脸蛋，看着儿子满脸风霜，不由又是泪洒当场，嘴里还大声嚷嚷道。 “你这个死孩子，这是去哪了呀？一整年没回家，你还知道家里有亲娘呀，呜呜，你个死孩子，整天不落家……！” 白景琦无奈地把比自己低一个头的亲妈半楼着，便宜老爹看到儿子，也是激动得偷偷地抹着眼泪。 听到门外的响动，白府的胡子头和一众下人也挤过来看热闹，见到白景琦回来了，众人也是连忙过去行礼，白景琦笑着把马缰绳扔给胡子头，半搂着老妈进屋了。 回到正厅，白家老少十几人挤在一个屋子里，正等着开饭，见到白景琦回来，众人也是连忙笑着上前打招呼，白玉婷更是上前搂着自己亲大哥的手不撒了。 虽然白景琦这几年很少回家，但是他的威望，在这群兄弟姐妹中，从来都是领头的位置，不管大小，都得叫他一声七哥，谁叫白景琦还在六岁的时候，就有白七爷的称号了，从小，家里小孩都被白景琦整得服服帖帖。 白景琦虽然年龄不是这群孩子中最大的，但是这身坯子，明显就比这群府上惯养的少爷们高大了一轮，他往桌子边上一坐，众人如同孩子似的。 白景琦大年三十赶了回来，的确给白家增加了一丝节日的喜庆，开席后，白景琦端着酒杯到了白大爷身前，恭敬地说道。 “大伯，这些年，您为这个家操心了，这杯酒，我敬您！” 白颖园没想到白景琦突然来敬酒，连忙也站起身，和这个和自己同高的侄子碰了一杯，两人一饮而尽。 白颖园喝完酒，才回过味来，自己这侄子突然敬这一杯酒有些不同寻常，这是话里有话呀！ 实际上白家这些年是一年不如一年了，生意萎缩得特别厉害，除了百草厅那点生意外，其他很多生意都断了，甚至百草厅的生意，也被其他同行抢了不少，原因还不是白家管事的白老大性格太软弱，做人，做生意，都是四个字，难得糊涂。 这糊涂账一多，白家这生意自然也稀里糊涂越来越差了，加上白家一直做的就是宫廷生意，这随着清王朝的溃烂，宫里现在都成了老赖了，前年的账，今年才还，去年和今年的账，现在还只是一笔数，这欠的银子都是几十万两了，这白家的日子能好嘛？ 果然，白景琦敬完白老大后，这才端起杯，朝白家老少说道。 “今天我借这个机会，也和大家说一件事，大伯年事已高，精力不济，我准备从明天起，正式接管白家的生意，往后账上一切大小事，都有我决断，今年的例子钱，就发双份，过去的事，也不再追究，新年新气象，一切就从新的一年开始！” 白景琦说完正事，这才继续说道。 “来，大伙一起喝一杯，希望白家未来会更好！” 说完，便自顾一饮而尽。 可白家老少，却是没一个人举杯，众人听完白景琦的话，都是一脸茫然和震惊，他们没想到，白景琦刚回家，就宣布这样一件事，这让众人错愕不已。 白景琦这话，特别让坐在那的白三爷，早已经不满了，这个小兔崽子，不敬自己的酒就算了，竟然还这么明目张胆直接宣布接管白家的生意。 他才多大，毛都没长齐的一个小子，好吧，可能的确毛长齐了，但是白家这些年，因为有老大的掌管，自己从其中可没少捞，如果往后，由这小子掌权，那自己还捞个毛呀！ 所以，这事，他第一个反对！ 想到这里，白老三啪的放下筷子，站起身，朝白景琦说道。 “这事我不同意！白家的生意一直都是大哥掌管，你对这方面什么都不懂，整天没着家，这一回来就想掌管家里的生意，我可不答应！” 白景琦冷冷的看了白老三一眼，随即说道。 “我不是来征求各位的同意，我只通知大家一声！” 说完，便提起腰间衣角，露出里面一把短枪，这一幕让白三爷神色顿时一变，唯唯诺诺不再说话，坐在椅子上，噘着嘴，显然还是很不高兴的。 白景琦可不管他们答不答应，他之所以提前决定接手白家，并不是因为白家生意萎缩，而是自己必须加快自己的计划，借白家这个壳，完成一些自己的布局。 一八九四年，甲午战争爆发，清朝被迫对小倭子宣战，结果惨败，被迫签下马关条约，不但把辽东半岛和台湾一系列领土割让，还赔偿两亿三千万两白银。 如果说这些白景琦还只是把仇恨压在心里，那在十一月，小倭子攻占旅顺后，对旅顺进行长达四天三夜大屠杀，死者超过两万人。 而当时，白景琦就在旅顺，甲午战争爆发的时候，他就已经把黑家军布置到辽东一带，查探情况。 在十一月，第四批训练生完成两年的训练，六百人中，新挑选出来的七十名新加入的黑家军，他把这七十人全带到辽东。 原本是计划让这群萌新见识见识真正的战争和血腥，好对其进行一场考试。 结果白景琦到了辽东后，亲眼见到小倭子登录旅顺，对老百姓进行屠杀，那一幕深深刺激了白景琦。 看着旅顺的百姓，被小倭子如宰猪狗一般屠戮，妇婴不免，尸体遍布街道。 白景琦终于还是忍不住出手了，让七十名新加入的黑家军萌新，对其落单的小倭子们展开暗杀行动。 在长达一个月的暗杀中，杀死小倭子士兵超过三百人，其中军官近二十人，军衔最高的是一位名叫西宽的少将。 这次暗杀震动了整个辽东，小倭子为了报复，对其数千俘虏的清兵进行屠杀殆尽。 为此，小倭子数次设下陷阱，想把黑家军一网打尽，可惜都以失败告终。 暗杀终究还是改变不了大势，长达一个月的暗杀，七十名黑家军新生，最终只剩下四十人不到，其他人，全部折在辽东。 黑家军终究因为这次暗杀，彻底暴露出真身，小倭子设计抓了五名黑家军，终究还是只是训练两年的少年人，有人抵挡不住残酷的酷刑，最终交代出黑家军的名号，包括首领黑七爷的名号。 他们能交代的，也就也就这么多了，因为每一批训练的黑家军，都会在不同山村训练，除了教官是上一批的黑家军，其他所有人员，都是新换的。 第四批六百名少年新生，最终训练出七十精锐，这七十名经过两年训练，掌握黑家军的秘密并不算多，甚至这五人被捕后，白景琦亲自秘密潜入小倭子的军营，了结了这五人的性命。 但是黑家军的名号和一些训练秘密终究还是暴露出来了，特别当五名黑家军在军营被刺杀，小倭子们为此大为震怒。 小倭子不但在辽东一带，开出高额悬赏令，每抓到一名黑家军，奖白银五百两，抓到匪首黑七爷，悬赏白银十万两。 可惜由于局势太紧，白景琦在元旦前夕，就让剩余的三十七人，全部返回燕京了，他又从京城调出十名训练有素的真正黑家军精锐返回辽东。 他留下来的目的，原本是计划刺杀准备和小倭子进行和谈的双方官员，可惜在最后关头，他放弃了刺杀计划，因为他在清廷代表团里，看到季宗布季先生。 季先生是清廷代表团的保卫官员，全权负责保护清廷代表团，他本人更是担任李鸿章的贴身侍卫，这也是白景琦最终选择放弃的原因。 他不想过早暴露出自己的真实身份，自己的力量终究还是太弱小了。 于是，他最终选择放弃，除了布下的探子外，其他人全员返回京城，这也是他为什么大年三十返回白家的原因。 他已经计划好了，从一八九五年开始，他将接白家的家主的身份，借白家的身份，彻底开始布局，乱世将至，自己的舞台，才刚刚展示。 第十五章 掌控白家 黑家军的出现，终究还是引起了这个世界的一些蝴蝶效应。 历史上的甲午战争，清军伤亡一万九千余人。 而这个世界上，黑家军一个月的暗杀行为，导致小倭子数名军官身亡，其中包括主战派的一名少将身亡，于是这个世界上的甲午战争，最终清军伤亡人数超过两万二千余人。 白景琦刺杀三百小倭子，小倭子就以牙还牙，多杀了三千清军，这就是受影响的蝴蝶效应之一吧。 甲午战争结束后，清廷签了遗臭百年的马关条约。 清廷向小倭子赔偿军费库平银两亿两。 清廷割让台湾岛及其附属岛屿、澎湖列岛、辽东半岛给小倭子。 清廷向小倭子开放北京、沙市、重庆、苏州、杭州、等通商口岸。 并且允许小倭子在通商口岸投资办厂。 开放长江、西江、吴淞江及运河等内河航行权范围。 小倭子驻军地点及所需军费三千万两，全部由清廷承担！ 这种耻辱性的条约，每一条都是不平等，不公平的，可最终李鸿章代表清廷还是签了字，当时站在一旁的季宗布紧紧地握紧拳头，眼眶含泪。 李鸿章一生签了三十多个不平等的条约，成为晚清有名的裱糊匠，之所以签这些条约的会是李鸿章。 因为这位李中堂，最容易妥协，是晚清有名的求和派，这次小倭子指定的清廷谈判代表就是李鸿章。 这位李中堂，去世后，给子孙留下数千万两白银，数千亩土地，可见他这些年为清廷立下赫赫“汗马功劳”！ 这次双方何谈，除了马关条约上面的条件外，小倭子还提出一个要求，那就是必须要清廷交出黑家军和它的头目黑七爷。 这个要求让清廷代表团莫名其妙，清军中，可没有一个黑家军。 最后通过了解后，清廷方面才得知黑七爷和他的黑家军，去年在旅顺刺杀了超过三百名小倭士兵，其中还包括二十余名军官，甚至包含一名少将。 最关键一点是，小倭子面对那些黑家军的时候，往往都是被莫名其妙暗杀掉，甚至走着走着，迎面走来一个看似十三四岁的小孩，小孩挑着一副扁担，看模样和当地劳动的小孩几乎没啥区别。 可恰恰就在他们擦身而过的时候，小孩的扁担却是突然变成一把尖刀，小孩的身形快得惊人，而且刺杀技术往往都是一招致命，从来不用第二刀，非常了解人体致命的部位，一旦得手，小鬼会迅速变装消失，让人根本无法追查。 黑家军损失的那些人，大多都是小倭子后期设的陷阱，可就算是陷阱，小倭子也损失惨重，最终付出三百名士兵，才击杀四十余名黑家军。 这些黑家军年龄都是十三四岁，最大看模样也不超过十八岁，这么年轻，刺杀技术就这么高超，而且擅长潜入，这对小倭子来说，是绝对的心头大患。 刚开始，小倭子还以为这支部队是清廷的军队，可后来通过内部人员得知，清廷军队中，根本没有黑家军，更没有十三四岁的暗杀组织。 得到这个消息的清廷也大为震惊，他们可是从来没有听说个黑家军，小倭子把审讯的材料交给清廷代表团看了后，清廷方面连夜把这份材料发电报到京城。 因为这份审讯材料中提到，黑家军训练六百余人，在京郊往南四十余里，一个叫王家沟的山村进行为期两年的训练。 而且训练他们的二十名教官，更是能飞沙走石，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精锐，他们训练的项目，除了体力训练外，还擅长训练暗杀和潜入。 清廷收到这份材料后，连夜派出数千清兵，赶往王家沟，可惜自然是啥也捞不到一个，只看到空空如也的破山村。 小倭子提供的黑家军情报，实际上清廷方面的震惊可不比小倭子小，甚至更加忌惮这支叫黑家军的神秘队伍，要知道这次清倭战争，清廷是彻底知道小倭子不是好惹的了。 而这个黑家军竟然可以在一个月内刺杀超过三百名士兵，甚至包括一名少将，最神奇地是还潜入小倭子军营，把五名叛变黑家军解决掉。 这要是黑家军潜入宫里刺杀老佛爷和皇上，那不是轻轻松松？ 所以清廷能不怕吗？ 可惜这五名黑家军只是刚训练两年的新兵蛋子，知道的秘密也只是知道王家沟而已，所以不但清廷扑了一个空，小倭子也搞不清这黑家军到底是何方神圣。 但是在黑家军身上损失这么重，小倭子自然不会善罢甘休，要求清廷为此多支付了三百万两白银，并且要求清廷加紧对黑家军的追捕。 于是清廷代表团回京后，向朝廷诉说了这件事，但是清廷里面现在对抓捕黑家军，持有两种不同的态度，老妖婆担心自身安全，于是要求有关部门加紧对黑家军的搜捕。 而光绪听到黑家军的战绩后，亢奋不已，不但禁止抓捕黑家军，还想暗地里对黑家军进行招安，可最终，却是连鬼影子都没抓到一个。 这次对小倭子的战争，主战派就是光绪皇帝，而主和派，自然是老妖婆了，这次战争失败后，光绪帝的势力彻底得到清算，再一次沦为傀儡。 光绪帝在位其实对于列强来说，是一个好事，因为这位皇帝一生想改革，主张学习西方先进技术，并且极力融入世界，大概意思就是我打不过你们，我融入你们总行了吧。 有一种被强了，反抗不了不如躺下享受的觉悟，实在不行，换一个姿势也行，正是因为这种态度，让西方列强，更愿意让光绪帝当皇帝，也不愿意慈禧掌权，毕竟慈禧随时可以换一个皇帝上位，而且老妖婆反复无常。 白景琦大年三十在白家宣布接管白家后，除了白老三反对外，其他白老大和便宜老爹，都没有反对。 虽然白景琦今年才十五岁，可白老大遵循父亲遗愿，还是把白家交给白景琦了，再说，自己的确不是这快料，白家的状况，这几年一年不如一年，大伙都看得到。 而白文氏和白颖轩，自然是满心欢喜，先不说儿子能不能管好白家，只要儿子回白家管理家里事务，那往后，肯定就不会乱跑了，现在外面这么乱，每天报纸上说的那些事，看得白文氏心里胆战心惊。 白文氏已经计划好了，再过两年，就给白景琦娶上一房媳妇，彻底把这孩子拴住，一家人不管日子过得多艰难，在一起，才是最好的。 可白文氏显然想多了，他的儿子早已经不是表面上这副模样了。 白景琦另外一个黑七爷身份，现在是京城地下皇帝，毫不夸张，不但控制了整个京城的乞丐圈子，而且在各大三教九流的势力中，都有眼线，控制乞丐圈子，就是可以为他的黑家军提供源源不断的生源，控制其他三教九流，可以打探到京城内大大小小的消息。 除了这些，黑七爷手下还有一支超过一百人的黑家军，这一百多人，才是黑七爷的真正底牌。 一八九五年春节刚过，白景琦就宣布接管白家，他接管白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清查白家的资产数量。 这一查，也算是彻底了解白家真正的底蕴了，白家实际上大部分都是实体资产，和全国各地三处分号的产业，这其中资产最大的一部分就是药材，白家这些年囤积的名贵药材和普通药材总价值，超过一百万两白银。 这还是光药材这一块，其他现银存蓄超过三十万两，这是白家这些年一一的积蓄，这些钱，大部分都在各大钱庄存着吃利息，甚至还有存在洋鬼子的银行，以防万一。 除了这些，白家其他资产也有数十万两价值，总之白家现在总资产超过两百万两白银。 如今在京城总资产超过两百万两白银的大户人家应该不超过二十户，白景琦也没想到白家家底这么丰厚，难怪家里这一年不如一年，甚至宫里还欠着四十余万两，白家依旧可以风风光光，这才是百年世家的底蕴。 可就算两百万两，对于大清朝来说，这点钱，还不够填牙缝，二月份，李中堂在小倭子的马关，签署的马关条约赔偿超过两亿两白银，这是一百个白家的总资产还要多。 而几年后，李鸿章又在京城签了另外一项百年耻辱的辛丑条约，这次更加离谱，赔偿超过四亿五千万两白银，加上利息，超过九亿八千万两，而且八国联军在京城内烧杀抢掠的财物，更是一笔天文数字。 这些都在这个时代，正在发生的事，身处历史中的白景琦，能不愤怒吗？ 何况自己还有改变命运的能力，自己必须要做一些能力之内的事。 白景琦上任后，开始清理一些白家不赚钱的业务，并且开始变卖一些固定资产，尽量回收现金，他可是知道五年后，京城会遭到什么劫难。 白景琦这一举动，引起了白家不少人的争议，因为他一接手白家的业务，就变卖祖业，这简直大逆不道，为此白老三又开始作妖了。 白景琦这次可不惯着白老三了，但是毕竟是自己三叔，也不能太过分，于是这一天，白老三去逛窑子，和一位客人发生争执，最后两人大打出手，白老三被打断好几根肋骨，其中一条腿还被对方的小刀狠狠扎了一刀。 就这样，白三爷彻底没法作妖了，得在床上躺半年了。 白景琦做的第二件事，就是断绝提供宫里的药材提供，并且让大伯去宫里哭穷，就说白家现在艰难度日，都要变卖祖业了，宫里再不还钱，白家没法过了。 虽然清廷连年赔款，但是并不是没有钱，去年老妖婆过六十岁大寿，可是花费几十万两银子，当时她过生日的时候，甲午战争正还在打，清廷一方连连败退，数千官兵阵亡，可老妖婆还有心听戏，要求听戏三日，提出“听戏三日、诸事延搁”的荒诞要求。 白家的药，可是大清朝赫赫有名的，除了白家，其他药房，还真没办法承办宫里的用药需求，包括质量都无法满足宫廷需要。 白景琦恨不得宫里下一道圣旨，免了白家宫廷御奉的腰牌，清廷也就还有十来年时光了，这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了，到时欠的钱越来越多，迟早会拖垮白家的。 白景琦接手家主后，做的第三件事，就是开设了几个新的业务，包括镖局，还有药物研究院。 镖局是为了给黑家军做掩护，更能为往后白家业务提供方便。 关于药物研究院，白景琦却是要把白家的祖传业务开始朝新的方向发展，他要组织一些专业人才，研究出更多的治疗外伤的药物，未来几十年的，第一次大战，第二次大战，甚至国内的军阀混战，需要的药物是天文数量。 相对于白家来说，这么好的条件，完全可以做更多的事，实际上，这几年，他已经在思考，未来白家的发展方向，如果把白家发展一家全球性的医药巨头，那或许才是白家真正的发展之路。 而黑家军，却是未来白家的保护力量，一手持药，一手加特林，就问你服不服！ 有了白家的产业掩护，黑家军如同鱼入大海，再也没有一丝痕迹。 黑家军新一期的训练营计划依旧会进行，只是这一次，白景琦尽量离京城更远一些的地方发展，第五批训练营，将招募三千名少年乞丐，将从中选出二百到三百名黑家军后备人员。 这次训练结束后，第六批将不再进行招募，第五批成员挑选结束后，人员暂时也够了，未来他将换一种挑选方式，那就是成立学堂。 未来他不但要挑选擅长单兵作战的特种兵王牌，他还需要更多的技术性人才，他会成立私立学校，进行人才挑选，这样也会更加隐蔽，也会更加全面。 将来的挑选的人才，擅长技术的文科人才，将进入白家的医药公司特殊部门工作，而擅长武力的，将进入黑家军，两面发展，才能更好的未雨绸缪。 一八九五年的马关条约签订，让各国列强彻底认清清王朝的实力，洋务运动三十年的成果，结果被一个小岛国打败，数亿两白银的赔款，让无数列强们眼都红了，凭什么你小倭子能抢清廷的银子，我们这些列强也得搞一笔，于是各国列强开始磨刀霍霍向猪羊……！ 而李鸿章李中堂，刚签了马关条约，眼看清廷没银子，只能去向各国借银子赔偿给小倭子，最后只有俄国愿意借，但是也是有条件的，东北那旮旯我看上了，我要修一条远东铁路，来签合约吧！ 第十六章 白氏医药公司 一八九五年，从白景琦接手白家以后，短短半年时间，变卖了七处祖产，还有好些其他固定资产也开始大甩卖。 并且开始收回白家前些年，好些对外的投资，比如一些钱庄放贷的资金到期后，也准备在这几年内全部收回。 白家这些年囤积的药材和药酒之类的，都是好几个大药库，这些未来与其便宜那些洋鬼子，还不如换成钱，于是白景琦毫不犹豫开始陆陆续续变卖，现在时间还来得及，慢慢卖，不着急。 光上半年，白景琦就回收了超过五十万两白银的资金，宫里见白家好像过得的确很惨的样子，于是勉为其难付了十七万两银子，当然，目的自然还是要白家继续给宫里提供药材。 目前白家现银已经有近百万，不过这些银子他花费起来也是如流水似的，五月成立的卫士镖局，花费超过八万两，这些花费主要用于在在京城到天津河北山西，还有京城到东北一带建立的分部点，首期镖局人员超过三百五十人。 其中护卫人员全都配有长枪，领队的还配齐短枪和黑家军特制的军刺，其中领队的基本都是黑家军精锐，护卫人员也以十比一的比例混淆进黑家军，其他护卫人员大多都是当地招聘挑选的，人员参差不齐，这样的镖局，在外人眼里，是一支正宗的杂牌军。 晚清的时候，镖局业务红极一时，京城内，最有名的就有八大镖局，会友，永兴、志成、正兴、义友、光兴等镖局，其中李鸿章的家宅就一直是会友镖局保护，市面上很多大的商户和官宦家庭，都有镖局护卫。 对于卫士镖局这种新成立的镖局，并没有引起什么风波，唯一让人有些印象深刻的，就是卫士镖局的镖师都是配长枪，而不是常见的长刀，白家家大业大，有钱配长枪，也正常，不过也就这样了，养这么多人，每年的开支是一笔不少的开支，一般的大户人家可负担不起。 京城内新开的镖局很平常，像这种新镖局，每年都会成立许多，不过随着时局越来越乱，这些镖局，基本活不过三年，从前的镖局，大多都是镇馆的武师，这些人都有一身好武艺，三五人近不了身，现在嘛，一枪解决，时代不同了。 不过白景琦暂时并不需要他们有多少战斗力，只需要平时训练和规划出一些几个省份的交通线，毕竟白家的药材采购生意，大部分还是在北方，这几年先熟悉熟悉路程，和当地一些势力打好关系，未来，战乱的时候，尽量保证药材采购尽量顺畅。 成立镖局的目的，有两个，第一个目的，自然是为了隐藏黑家军，卫士镖局会作为白家的正牌保护力量出现。 第二个目的就是，卫士镖局未来会发展成为类似后世的保卫公司，其中会成立私人保镖服务，白家的老少，都将是他们主要的客户，另外还就是未来白家财产转移等护送服务，包括采购药材护送等服务，当然偶尔也对外营业。 如果不成立卫士镖局，未来战乱时期，白家老少身边突然出现大批高手护卫，出现太过突然，很多人会把白家和黑家军联系到一起。 而真正的黑家军，从一开始就不会和白府联系到一起，甚至现在加入卫士镖局的黑家军，都是五年以上的老黑家军，这些人的忠诚度远高于现在新挑选出来的黑家军。 至少明面上，别人是查不出黑家军和白家的关系，除非白景琦被暴露了。 但是白景琦估计未来迟早会有一天暴露，只希望到时，自己已经有了足够的自保能力。 实际上，从四年前开始，白景琦已经很少出现在新手训练营中了，训练营的挑选工作，全部由黑家军精锐负责完成，他的工作，只训练真正的黑家军精锐。 那些从训练营十比一的比例挑选出来的萌新，虽然已经有了黑家军的名号，但是那些人还将经过三到五年训练，才会真正出师，这些年黑家军每年的战损率在百分之十左右，几乎每年在各种任务中，都会付出百分之十左右的伤亡比例。 未来，真正乱世来临，或许会损失更多，所以这才是白景琦要建立一个长效的培训机制，不然估计再过十来年，自己训练出来这批黑家军将会消失殆尽。 卫士镖局，还只是一八九五年成立的第一个项目。 第二个项目就是药物研究院的成立，这个搞起来有点麻烦，主要研究成员是白家人，因为白家老少基本从小都会接触这一块，包括百草厅很多配药的老人还有药师，都被白景琦拉到这个研究院里来了。 负责人是白景琦的便宜老爹白颖轩，老爹的医术和对药材的了解是绝对没问题，过两年，白景琦也会想办法把大伯搞进来，白家本身就是开药房的，对药材的药性了解，是绝对的行业顶尖水平。 除了白家的人外，他还将邀请京城内一些有名的大夫加入研究院，但是效果一般，真正有高深医术的大夫，没有人愿意帮白家研究什么新药，就算银子给得多，也没用。 为此，白景琦只能另外想办法，他开始花大价钱购买一些医药世家的祖传秘方，尽量把那些秘方改良，甚至通过现代医学的方式提取更多的新药。 后世很多年轻人，对中医不屑一顾，甚至觉得是文化垃圾，可他们却不知道，华夏数千年来，一个朝代又一个朝代的医疗系统，都是靠中医维持下来的，可为啥中医越搞越落后，越搞没发言权了？ 其实很简单，国人有一个最大的坏毛病就是，自己如果研究出什么好东西，必须藏起来只自己用，最多也就传给后代，甚至传子不传女，担心被外姓学个去了，敝帚自珍是国人千百年来融入骨子的思想了。 而华夏数千年来，一旦发生战争，成片成片的人口消失，这种家传的秘方，不知道消失多少在历史的长河中去了。 实际上这些秘方中，隐藏了华夏中医数千年的智慧结晶，可消失的结晶，连狗屎都不是。 而白景琦就是要尽自己的能力，收集一些值得研究的秘方，对其进行研究和提纯，他不管什么中医西医，只要能研究出来的药物有治疗价值，他就会加大投入，这是一项数年，甚至数十年的长期项目，投入的资金将是一项天文数字。 西医真正能发展起来，也是因为国外的资本主义制度，也就是百来年历史，西方你发明一个东西，马上申请专利，再成立公司，靠这个专利，大赚特赚，再用这些赚来的资金研究跟多的专利，最后发展成为一个个以资本为中心的巨头。 这些巨头，眼中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利益，生老病死，每一个字，都是满满的利益，有了利益，才有动力。 白景琦还将从国外进口大批医疗器材，和研究设备，这些设备将用于药物研究院和接下来成立的制药厂和医院。 对，白景琦接下来，将在华夏几个大城市内成立私立医院，而且制药厂也在计划中，这些都需要大量的财力和人力。 药物研究院是为了制药厂而服务的，而制药厂又是为医院服务的，这一套流程，白景琦都将开始布局，乱世将至，医院和药厂才是真正的暴利行业。 当然，这必须有足够的实力才能掌握这些，白景琦相信自己有足够的实力能让白家赚几十年快钱，到了人民当家做主的的年代，这些带不走的医院和药厂也只能捐献出去了，至于几十年后，白景琦相信白家早已经走上世界，有足够的实力决定自己的家族命运。 其实白家的百草厅主要就是靠制药卖药为生，这里已经有了现代制药厂的雏形了，而白景琦就是要在这这么升级这种家庭作坊似的制药流程。 一八九五年底，白氏制药厂成立，这个制药厂将生产二十六种常见的药物，内服外敷都有，其中大部分都是白家自己祖传的秘方，其中就包含大名鼎鼎的安宫牛黄丸，往后这些药物，统一采用白氏品牌标签出售。 而百草厅也将并入白氏制药厂，所有的制药方式将规模化，正规化，所有的制药老师傅都将把自己的经验和技巧口诉成册，用于往后培训学徒所用，总之在大量金钱的攻势下，除了一些老顽固，没有人能拒绝白府的招揽。 同年底，白氏医药公司成立，公司旗下就包含药物研究院和白氏制药厂，便宜老爹白颖轩担任总经理，白家开始朝新的方向出发。 随着甲午战争的结束，清廷开始凑钱赔偿小倭子，这其中一些战争内幕，也迅速从上层流传到下层，黑家军和黑七爷的名号，也迅速在民间流传开来，各种民间传说满地都是。 甚至京城各种茶馆说书的，戏班子也开始有了黑七爷和他的黑家军戏文，有人说，黑家军是蒙古后人，是成吉思汗的后代，因为人人壮士如熊，一人一把弯刀，砍得小倭子哭爹喊娘。 还有人说黑七爷身高八尺，是关公转世，一人在小倭子的千军万马杀得七进七出，把几个背信弃义之辈一刀一个给宰了，好不痛快。 清廷越窝囊，越能证明黑七爷和他的黑家军厉害，毕竟小倭子开价十万两的悬赏公告，已经流传进京城了，公告上的黑七爷，满脸大胡子，虎背熊腰，一双大眼睛大而圆，和牛眼似的，一脸凶悍像，见者退避三舍，当真有驱鬼辟邪之效。 还真别说，有不少大户人家高价购买悬赏公告贴在自己家门口，也不知道是为了讨好小倭子，还是真当避邪之物了。 可惜，甲午战争过后，黑七爷和他的黑家军，彻底没了消息，整个一八九五年，除了传说，就没一个人见过真身。 一八九六年的春节悄悄地来，一场大雪扑面而来，连续几天的大雪终于在初四停了，在床上躺了半年多的白三爷，终于也在年底又能蹦蹦跳跳了。 关于白景琦对白家做的一切，他每次还是难免在饭桌上哔哔几句，白景琦原本也当没听到，但是最近不知道白三爷受谁蛊惑，又开始提出分家的哔哔言论了。 为此白景琦也没声张，只是决定给他一次终生难以忘怀的深刻的教训，包括他背后指示那伙人，要不是这货是他三叔，他早投胎转世好几轮了。 大年初六，白三爷这天哼着小曲，去了经常去的桂花楼，刚进门，妈妈桑就把白三爷引进厢房，里面已经摆好一桌酒席，三个体态圆润的中年人已经坐定，周围早已经有好几个小妞在旁边伺候，白三爷好似和几人早已经熟悉，笑眯眯在小美女的伺候下入席。 几人交杯换盏，酒过三巡后，中年人让几个伺候的小妞先出去，作为专业的服务人员，这些女孩子还是挺有专业素养的，知道客人应该是准备谈正事了，于是几人收拾好餐桌上的残渣，几人缓缓退出房间。 待房间里只剩下四人后，一个中年人笑眯眯朝白三爷问道。 “三爷，前些天我们的提议，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白三爷夹了一口菜，又喝了一口酒，随即才有些烦闷地说道。 “没戏，现在白家是白景琦那小兔崽子管事，我说了不算，我说分家好几回了，都没理我！” 几个中年人相视一眼，另外一人看了白三爷一眼随即说道。 “三爷，我说，你们白家是无人了还是怎么了？一个十六岁不到的娃娃竟然掌管着白家，这实在有些太不像话了。” 白三爷没有半点羞耻，反而无所谓地说道。 “谁管事，我无所谓，只要别挡着我发财就行了，可小兔崽子管事后，根本没我什么事了，我都一年没进项了，往年去安国办药，多好的差事呀，可今年，你们猜那小兔崽子怎么办的？” 几人看上白三爷，等待他的回答。 白三爷哼了一声说道。 “那小兔崽子今年直接派人在安国成立一个长期药材收购点，张贴告示，把所有的采购药材价格和规格全部张贴出来，那些供货的商人，直接按照告示需要的数量和规格送到收购点，多少钱，多少货，一清二楚，那些采购回来的药材，直接用镖局押送回京，根本没白家人啥事！” 三个中年人也是面面相觑，其实他们觉得这种方式其实挺好的，可想了想自己几人的目的，也只能无奈，没想到白家还真出了一个人才。 随即一个中年人问道。 “三爷，你们白家那个白氏制药厂，我听说，如今已经生产超过二十种药物？” 白三爷喝了一口酒，这才说道。 “不是二十种，而是二十六种，都是市面上非常名气的药物，其中有十八种是我们白家的祖传秘方，剩下的八种是收购过来的秘方，城南张家的金疮药，号称除断头不可治，其他刀伤都可治，你们知道吧？你知道白景琦那个败家子花了多少钱购买秘方吗？” 几人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等待白三爷的回答。 白三爷哼了一声说道。 “五万五千两！现银！” 几人倒抽一口凉气，张家的金疮药的确在京城非常有名，可惜张家只是一个小药房，而且老张爷子年事已高，已经有十来年没制药了，市面上都已经快绝迹了。 而且张家只有两个女儿，没有子嗣，张老爷子又是一个顽固的份子，今年都七十九了，宁愿把秘方带进棺材板，也不愿意把秘方传给女儿女婿。 这份张家祖传三百年的治疗刀伤的金疮药眼看就要失传，没想到最后还真卖了，而且还卖出如此高的价格。 不过听完白三爷的话，几人顿时贪婪更盛了，白家真正值钱的，也就那几十张秘方，现在又收购其他医药世家的那么秘方，这其中的价值，无法估量呀！ 几人又齐齐碰了一杯，其中一人这才说道。 “三爷，您放心，我们绝对支持您夺回您那一份，白家三房，就算平分，你最少也得分到三成三的财产，所以那些秘方也得有您的三成三，这样，三爷，我们商量一下，想办法逼迫白景琦那小子分家，我们已经给您出好主意了，以后每天派人去制药厂捣乱，然后…” 几人正密谋着，白三爷也听得很认真，这几人身份可不简单，两人是王公贵族，有权有势，另外一人是和百草厅齐名的大兴药房管事人，几人早已经商量好了，一旦白三爷分家成功，就一起开一家药房，用白家的方子制药，一定能打响名气。 正当白三爷点头不止，觉得几人办法非常好，突然，门外突然传出几声惊呼。 “失火啦！！失火啦！！走水啦！！大家快来救火呀！！” 这几声惊呼，顿时打断几人的密谋，几人连忙站起身，大伙都是有身份的人，他们可不管救火的事，先跑出去再说。 可几人急急忙忙冲到房门前，可用力一拉房门，却是纹丝未动，几人顿时脸色大变，连忙呼喊外面的手下，前来救人，可大喊几遍，却是没半句都没人回应，这下几人脸都绿了，齐齐朝大门撞过去。 可桂花楼作为京城大名鼎鼎的地方，这装修质量妥妥的，为客人提供最私密的氛围，才桂花楼的宗旨，这房门全是货真价实的实木材料，足有小孩大腿粗，完全没反应。 几人这下是彻底慌了，特别白三爷，脸都白了，拿起房间的凳子朝门上砸了过去，门是没动，窗户是破了一个小口子，众人往外面一看，外面浓烟滚滚，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正当这时，突然门口出现两个黑影，几人刚想喊，就见两人转头正看上他们这，众人齐齐收声。 一看两人都是蒙面，手上提着一个罐装似的东西，朝大门倾倒某些物质，倒了一会，两人从怀里倒出火石，随手一划，就瞬间点燃白三爷这几人的门口。 通过窗户看到这一幕的几人，全都脸色狂变，脸色惊恐和绝望，无法掩饰，大门瞬间就点燃了，炽热的火光把几人逼得连连后退，最后退到屋内靠墙壁的位置。 白三爷此刻已经满脸绝望，嘴里念念有词，仔细听，是求求上帝和如来他们老人家来救救自己，其他几人神色也是绝望和痛苦地呼喊，可就算声音喊哑，也没人来救他们，火势越来越旺，大门终于被大火烧穿，最后发出吱呀一声，倒了下来，大火随着地板已经朝几人扑来。 几人见到大门已经烧穿，这时候，是他们最后的求生机会，最后面面相觑，大喊着冲进大火中。 白三爷是最后一个冲进去的，哭喊着，闭上眼睛，在绝望的惊呼声中，冲出房门，身上的衣服也被瞬间点燃，到了门外，白三爷连忙就地打滚，终于算是把身上的大火滚没。 浓烟滚滚，但是隐隐约约还是能看清周围，白三爷睁开眼，咳嗽两声，朝四周张望，这一看不要紧，他吓得惊恐变色。 只见先前出来的三人，正被两个蒙面人拿着不知名的罐子，正倒朝头上浇不知名的液体，这液体遇火遍疯狂燃烧，三人顿时被火光掩盖，其中一人受不了烈火燃烧的痛苦，爬起身，在外面大厅中乱窜，不一会儿，便烧成干尸，倒地而亡，其他两人也早已经成为一团焦炭。 白三爷这一望，正看到两个蒙面人正拿着罐子，在浓烟中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着看着他，缓缓朝他走了过来。 白三爷刚刚身上的疼痛还未散去，此刻已经是精疲力尽，下身的尿意已经止不住地流了出来，哀嚎着等待最后的命运审判。 一人缓缓走到他身前，把罐子放在他身边，也不朝他身上淋，一人弯下腰，朝他耳边喊道。 “白三爷，七爷要我待你问个好，他说希望你以后老老实实遛鸟养花，别在蹦跶了，你这把老骨头，也经不起第三次折腾了！” 说完，这人便站起身，和另外一人缓缓消失在浓烟中，白三爷看到这一幕，愣了半响，被烈火烤得皮肤疼痛难忍，终于彻底清醒过来，连忙跌跌撞撞爬起身，冲出大门……！ （这两三天就一章了，村里又一个老人去世，要去帮忙，今年已经是村里第三个老人去世了，上个月一个，年初一个，哎，仔细想想，我这个一百多人的小村，七十岁以上的老人竟然有二十七个，而我老爸那一代人也都快六十了，他们可还是村里的主要劳力，而我们这一代都三十多了，还没有后代的也一大把，好像突然就少了一代人，老年化特别严重，哎，终于知道国家为什么要开放三胎了！） （看到一个个老人去世，记忆中全是小时候，他们一个个骂我的身影，如今都是满头白发，说走就走那种，当年我可是村里特别调皮的一个孩子，如今也已经是中年人了，时光不再，时间太快了，再也回不去了，哎！） 7017k 第十七章 百年耻辱 时间到了一八九七年，清王朝的局势是越发溃烂，老百姓的日子是越发艰难，各地每年冬天逃荒进京的人，是一年比一年多。 大街上的流民乞丐大多骨瘦如柴瘦，衣不蔽体，满大街都是，人流的增多，这到形成一种畸形的繁荣，各种集市热闹无比，卖艺卖身的，做点小本生意的，挑街走巷的货郎也多了起来。 各地的官老爷收的赋税，一年比一年重，别说普通老百姓，就是小地主，家里也是一年不如一年。 各地的田赋、矿税、盐课、茶税及各种工商杂税，甚至采用借税、厘金、义谷等手段横征暴敛层出不穷，王朝危在旦夕。 没办法，清王朝欠款太多了，八旗子弟又多，养那些饭桶，也要粮食和银两，各国列强又虎视眈眈，上层盯上老百姓的口袋，列强盯上清廷的口袋，一环接一环。 从第一次鸦片战争过后，清王朝的国门是彻底打开了，全国各地的口岸就建了几十个，这些口岸，基本都控制在列强手上，把清廷的白银和其他原料运回国，再从国外运送破烂玩意卖给清廷，这一套他们玩了几百年了。 去年清廷开始筹借第二期对小倭子的赔款，如同争抢交配权似的，各国列强争先恐后要求清廷必须向他们借款，其中这个时代最强大的大英帝国宣称，如果清廷不向英国借款，大英帝国的军舰开到清廷家门口，不惜动用武力，让清廷来借钱。 这些列强为啥这么热情借钱给清廷？ 原因很简单，就拿借英国的钱为例，清廷借一亿白银，到手只能有九千四百万两，剩下的六百万两是手续费，另外利息五厘，分三十六年还清，不得提前还，当然，你借钱，总得有担保的东西是吧？ 没事，英国已经为清廷想好了，那这三十六年的借款时间内，你们的海关税收就当保证金吧，为了怕你清廷赖账，你们清廷的海关就交给我们大英帝国管理吧。 就这样，清廷的海关行政权落到英国手上了，清廷的海关总税务司就是英国人，从一八六三年到一九零九年，控制了华夏海关半个世纪之久。 后世互联网那些高利贷应该就是借鉴祖师爷的，资本家的传统嘛！ 去年借英国的钱，英国要了海关税收，前年借了俄国的钱，俄国开的条件更黑，更阴险，不但侵占了大量华夏国土，还要求修建一条贯穿东北的铁路，俄国对东北的野心，那是刘瞎子都能看清，可恰恰清廷看不清。 或许就算看得清，也无力改变现状，清王朝如今已经对列强跪下唱征服，如同一个张开大腿的表子，谁都可以上那种。 只从甲午战争后，小倭子狠狠抽了清王朝耳光后，其他列强已经彻底不把清廷放在眼里了。 一八九七年，列强已经肆无忌惮，正月，英国要求清廷，承认大英帝国取得缅甸的管辖权。 以后你这个小弟就跟我了，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你小弟的地盘也是我的了，以后这里就是英属缅甸了。 而英国这种霸道行为，让德国也不甘示弱，直接派军舰占领胶州湾，强签九十九年的租约合同，并且德国还很不要脸地表示，两国友谊基础扎实，只租你九十九年，留一年给你，算给你面子了，虽然说是租，可整个合约中，没看到租金半个字，你和我谈租金？ 我和你谈友谊，你和我谈租金？我还要不要面子了？ 实际上，德国之所以要租胶州湾，因为这里可以直接从华夏华北产区的棉花、煤炭、铁矿等原材料通过铁路转运到海洋上供给德国。 而且胶州湾是华夏为数不多的天然良港，这里完全可以停靠大型军舰，以后如果要运兵到华夏，这里就是最佳的登陆点，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小倭子直接从德国手上抢走胶州湾，都他妈不是好东西。 德国强占胶州湾，的确也引起了国人的愤慨，康有为第五次上书光绪，于是也就有了后来的戊戌变法，可惜如今的清王朝已经是一个破烂货，还有老妖婆在背后搞幺蛾子，清廷是真扶不起来了。 相对于清王朝的溃烂，白景琦的白氏制药公司发展迅速，从一八九五年，白景琦接手白家后，一八九六年，白氏制药成立建立三个制药生产基地，分别在吉林，太原，建立新的分部。 有了成规模化的生产基地，各种药品都能大量生产，成本也随之下降，白家的药品，从来都是品质的保证，疗效好，价格也不贵，从前一些偏方治疗一次需要几百两，还得请大夫天天上门问诊，现在有了说明书，对症下药，轻松简便。 从前百草厅的药，都是自产自销，必须得百草厅才能买到，而现在，都是靠批发为主，全国各地的药房直接花银子，就可以直接从各省销售点购买成批的白氏制药生产的药品，这种现代销售模式，第一次出现在清朝。 当然，这个年代走南闯北，可不容易，为了铺设这些销售点，白景琦同时成立了大量卫士镖局的分部，黑家军精锐也成批开始进入卫士镖局，好在这几年，清廷越来越溃烂了，不然如果真有心人去调查，还是能查到白景琦身上。 而且白景琦这两年也低调行事，他要闷声快速发展，积累足够的资本。 光一八九七年，白氏制药销售各类药品的总金额共达一百四十余万两白银，毛利润在六十余万两，这远超当年白老大掌控白家的时期了，甚至超过当年白老爷子掌权的事情。 不过去年开销更多，建设生产基地，还有招募人员，培训，最关键还有研究院的各类器材进口采购，各种要药方收购等等一些列支出，花费甚至超过百万两白银的支出，不过这一切，白景琦相信未来会物有所值，因为现在他一切都在布局。 同年，一所白氏制药技术学校在京郊成立，这名字就很怪，这所学校也不对外招收学生，全部都是贫穷子弟，甚至大量孤儿乞丐，年龄在七岁到十二岁之间。 入学前，会进行长达三个月的筛选，包括智力，体能，甚至反应能力，等一些测试，三个月后，通过的学生将直接进入学校学习，学校采用全封闭教学，所有衣食住行，白氏制药都承包了。 学校采用五年教育制，这五年会从学认字，再到药物辨别，最后药物学习等等，当然，少不了体能训练，当然，这里不是训练黑家军，这里的体能训练，会轻松许多，但是一些有体能天赋的学生，会秘密送到其他地方学习，那里才是真正的黑家军训练营。 这所学校对外的介绍是，这里是白氏制药，内部培训制药工人和制药学徒的培训机构，未来这些人百分之九十以上，都将从事制药行业，从学习到工作，白氏制药一条龙承包了。 这些孩子，本身就是乞丐和快饿死的穷人家孩子，这也为社会减轻负担，官府自然没什么意见，何况有啥问题，现在用银子完全可以打发他们。 白景琦创办这个学校的目的，还真是为未来白氏制药培养人才，除了制药，还将培养医生，这里才是白氏制药真正的人才培养基地。 就连白家的孩子，从今往后，也将在这所学校读书，一视同仁，当然，他们生得好，因为他们姓白，未来如果成绩优秀，自然会有特别的照顾，谁叫白景琦的白氏制药，暂时只是一家家族企业。 总之这几年，白景琦都在慢慢布局，黑家军的训练也没落下，随着黑家军的规模渐渐大了，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地下兵工厂了，购买了大量这个时代最先进的枪支和火炮进行拆解仿制，白景琦也花了大量时间，编写了一部教材。 这部教材并没有教如何制造枪支，而且讲解枪支的历史，并且和未来枪支的发展规划，包括枪支的细分，白景琦是给他们一个思路。 他也不是武器制造专家，只能给他们画出一个蓝图，至于他们能不能靠自己想象力创造出未来的枪支，就看他们自己的智慧了。 黑家军，最不缺的就是资金，在这种王朝末年，黑家军靠劫富济贫，这些年搞了大量资金，甚至如果真缺钱了，他们随时可以去宰几个肥羊取肉。 现在他们手上的肥羊名单，都有一百多人了，每个人的家庭情况，甚至家里银子藏在哪，都一清二楚，这些人大多都是清廷的高官和王公贵族，还有一些有实权的死太监。 甚至名单中，还有好些钱庄的金库位置，这些，在必要的时候，都将是黑家军盘子里的菜，乱世将至，与其便宜洋鬼子，还不如留给白景琦做更大的事业。 黑家军经过十二年的发展，现在黑家军，早已经成为一个正规的秘密军事组织了，现在里面有数个部门，从暗杀行动队，到情报跟踪小组，再到卧底刺探，最后还有军械制造等等。 当年白景琦用黑一后面的数字作为称号，最终在颁布到黑七十七的时候，就终止了这种称号颁布，因为在白景琦看来，这种方式有些愚蠢，这不是明摆告诉别人，黑家军有七十七个人吗？ 后来，一个黑家军成员提议用生肖来划分，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每个生肖可以用于某个部门的代号。 比如蛇，就代表暗杀部门，牛就代表加入卫士镖局的护卫队，鼠就代表卧底，马就代表情报传递部门，猪就代表管理组织财务的部门，其他部门也对应一个生肖，唯独这个龙，只代表一个人，那就是组织首领黑七爷。 这种生肖称号，如今已经使用七年了，黑家军的成员，如今已经发展超过一千一百人，特别后面几年，发展迅速，随着白氏制药的快速扩张，黑家军这个组织也在快速扩张发展。 如今的黑家军二号人物，就是当年第一批黑家军成员之一的张力，曾经那位少年，如今已经成长为一名智慧型的指挥官，管理着这个超过千人的秘密军事组织，并且管理得井井有条。 实际上，第一批到第四批的黑家军成员，如今都已经成年，并且渐渐成为核心成员，白景琦挑选黑家军指挥官，能力是第二位，忠心才是第一位，他必须把这个组织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上。 他并不需要黑家军某些天马神空的领导者，他只需要服从者，因为没人能比他知道未来的局势，他们只需要按照自己的布局和规划，好好发展下去就行了。 一八九八年，白景琦也终于成年了，这一年，京城内的局势已经隐隐约约有些混乱了，高层也意识到，大清再这样下去，怕是撑不了几年了，于是在清廷的刻意培养下，各地的民团，渐渐开始成了气候。 自从去年德国强占胶州湾，今年法国也有样学样，强占广州湾，各国列强纷纷把目光盯上华夏这块版图，生怕下手晚了，到时就得喝汤了。 白景琦也加快自己的布局，如今白家在京城的资产，基本都是轻资产了，就连白氏制药的生产基地，都已经迁移至河北一带，如今的百草堂，只负责卖药，卫士镖局这几年发展也很迅速，如今已经有一千七百人的规模，基本都成为白氏制药的私人保安公司了。 而黑家军，今年新增了三百人的规模，也达到一千五百余人，这些人才是白景琦真正底牌，也就是说，白景琦目前，已经拥有一支三千余人的武装组织了。 明面上的卫士镖局，暗地里的黑家军，实际上除了这两支队伍，白景琦拥有能支配的力量远不止这些。 从一八八五年开始，每年淘汰的训练生，是如今黑家军的十倍之多，这上万人，如今遍布在华夏各个角落，其中京城就有一千多人，这一千多人，控制了京城数个乞丐团伙，在京城的这一千多人，还算是黑家军的外围组织，因为每年的生源需要大量新生训练生。 而其他遍布在华夏其他地方的成员，除了一些三教九流帮派，还偶尔有联系外，大多从训练营出来的少年，都已经去了其他行业了，彻底失去联系了，本身从训练营淘汰的训练生，黑家军从来不会强制他们做什么，他们完全可以寻找更好的生活。 这些人在训练营可是学会了简单的书写和识字，光这一项就完全可以在这个年代找到一份工作了，何况他们还会一些简单技能，那些技能，在各行各业，都将是最好的基础。 这些人当初并不知道自己当年，是为挑选黑家军而被淘汰的存在，但是这么多年了，当年甲午战争黑家军的传说，让很多人突然想起，自己或许当年就是黑家军的后备人选，只是最后被淘汰了而已。 因为他们本身就是乞丐和流民，当初一个神秘团队供他们吃喝，最后训练两年后，又给他们一份谋生的活计，虽然后续这个神秘团队已经很少联系他们了，但是当年的再造之恩，他们怎么可能忘掉。 何况当初两年训练结束后，放他们走的时候，那个神秘团队，就和他们说过，如果有一天有需要，会再一次联系他们，从今天开始，他们可以凭自己这两年所学的基础上再去努力，凭自己的本事去创造一份未来，这段话，当初从训练营离开的人，都听到这句话。 那两年的训练，改变了他们很多人的一生，很多人为此认识了字，也有了一些基础的技能，很多人离开训练营后，实际上并没有在三教九流中待多久，很多去了其他的行业，比如参军，或者去各地参加各种反清组织，甚至成为革命者。 这些都将是白景琦未来的人脉，未来白景琦的黑七爷身份迟早会暴露出来，那时候，这些人或许已经是各行各业精英人才，或许多少会卖白景琦一个面子。 但是也有另外一种可能，当年被淘汰的训练生，十几二十几年后，成为一方大佬，再一次遇到白景琦，最想做的事，是干掉白景琦，因为他们这些人，才知道白景琦真正的危害。 白景琦当然也不希望有那一天，为此，他必须继续扩大自己的实力。 一八九八年，白氏制药销售金额成功破三百万两，已经在全国各地建立五个生产基地，白氏制药生产的药品已经在华夏十几个省份成立销售网点，甚至连很多国外列强也纷纷购买白氏制药的药品。 这一年白氏制药研究院，也终于有了一些突破，青蒿乙醚的提取物被发现，这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青蒿素，虽然这是在白景琦的的指导和建议下才完成的实验，但是这也标志了白氏制药迈上新的高度。 经过三年的磨合，包括便宜老爹在内的老一代的制药师傅，终于算是接受了国外西医的一些理念，目前白氏制药研究院的成员，已经超过六十人。 其中包括便宜老爹和大伯白颖园在内的老师傅，有二十几人，另外四十来人，全部都是年轻人，这些人年龄甚至才十三四岁，这些人大多都是在白氏制药技术学校学习中的优秀尖子生，他们目前一边在学校上课，一边在研究院中担任助手和学徒工作，未来，这些人将是白氏制药研究院的根基。 白氏制药研究院才刚刚开始而已，白景琦并不急，会给他们时间成长。 青蒿汁液治疗疟疾的历史，在中医中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可最终差一点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因为和其他中医一样，这只是一个古方，而且没人知道为什么青蒿能治疗疟疾，青蒿素的发现，可以说是西医和中医最完美的结合，运用西医的方法，提纯结晶。 白景琦就是要打破中医的固壁自封，把华夏数千年的中医药方，通过西医的实验方式，搞清楚为啥这个药方可以治疗这种疾病，而不是一个神秘祖传秘方就敷衍过去。 中医讲究煎煮熬，把药材的精华熬成汤汁，恨不得连药渣都吃进肚子里，实际上，他们也不知道为啥这些药配一起就有效果，只知道，千百年来的中医都是这样做的，讲究的就是一个经验。 而西医更加明了，直接研究出这个药材里，到底是那种成分对疾病有治疗效果，再进行提取，最后再化学合成纯度更好的合成药物，实际上，这才是西医真正能统治世界的原因，因为简单明了，它会告诉你到底是什么化学分子。 白景琦的成年礼，白文氏期待已久，当即就准备给白景琦找一房媳妇，白景琦得知此时后，直接把黄春带回白家，当着白文氏的面，说这就是自己未来媳妇。 白文氏看着黄春小模样还行，唯一不满意的就是黄春是一个孤儿，不过白景琦喜欢，也就由他了。 原著中，黄春的身份，当即就被白三爷给拆穿了，白文氏自然是不愿意白景琦娶一个仇人家的女儿。 但是这个世界中，黄春的身份可没人暴露，因为白三爷不敢，而且詹王府和白家，虽然依旧仇家，但是这些年井水不犯河水，在白文氏眼里，好像也没那么深的仇恨。 白三爷那年经历过火灾惊魂后，彻底知道白景琦这小兔崽子是人狠话不多，彻底不敢再和白景琦作对了，这两年也被白景琦送到天津去了，每月几百两银子养着他，白三爷也渐渐忘却当年的惊恐了，只安安心心每天溜溜鸟，逛逛窑子，乐不思蜀。 白景琦自从那年在家里堂会上见过黄春后，对这小丫头也上心了，后来两人熟悉后，白景琦也每月出钱出人伺候着她，从小把这小丫头当童养媳养着，眼看自己成年，亲妈逼得紧，干脆把关系摆明了。 这个世界的很多人和事，仿佛又回归原剧情了，但是很多事和人，却是早已经物是人非，原著中的十八岁白景琦是一个白净少年郎，而这个世界的白景琦，是一个身高一米八三，虎背熊腰的宽脸大汉，虽然样子还和原著中有几分像，但是实际上早已经是两个不同性格的人。 时间终于到了一九零零年，这一年，对于华夏来说，一场百年耻辱即将来临。 这一年，将会发生太多太多的事，白景琦眉间的忧愁，越发深了，他知道，这一年，会死很多人，列强们准备杀羊取肉，白景琦同样也有这样的打算。 白文氏催着白景琦赶快回京把婚礼办了，可白景琦哪有心情结婚，刚过完年，就把白家老少全部从京城转移了。 如今清王朝局势已经溃烂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如今各国列强的军舰已经在渤海操演，已经准备对清王朝这只骨瘦如柴的老羊剃毛取肉了，清廷已经预感到自己时日不多了，为此不惜召集义和团入京，准备和洋人决一死战！ 而白景琦的黑家军，经过这么多年的准备，早已经在京城张开血盆大口，不管是洋人还是王公贵族，都将获得一个刻骨铭心的回忆，拭目以待吧！ 第十八章 京城沦陷 一九零零年，鼠年，这一年的清王朝，实际上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被各国列强当成提款机数十年，眼看已经快被榨干最后一滴油水了。 长达数十年的压榨，清王朝统治下的百姓，已经早已经对清廷失望透顶了，清廷压榨老百姓，列强压榨清廷，压榨几十年，真只剩下一些渣渣了。 实际上各国列强从一开始就没想过颠覆清廷的统治，华夏这么大，管理起来多麻烦，还不如每年收收租，偶尔割点肉吃吃，多好的事，难道还有比清廷更容易控制的政府吗？ 各国列强一直觉得，光绪皇帝就是一个非常好的皇帝，因为光绪性格懦弱，受欺负也愿意给银子，给地盘，每年全国各地发生那么教案，都是清廷求和赔钱了事，多好的乖宝宝。 而慈禧却是性格无常，眼见列强们烧杀抢掠，让自己的生活品质都受到影响了，于是这几年开始纵容义和团烧毁教堂，和洋人对着干，这种行为，让列强可不高兴了。 三月中旬，各国列强的军舰已经到达渤海，开始操练，实际上，到了这个时候，各国列强已经准备对清廷动手。 几年前的甲午战争，深深刺激了很多列强的小心脏，他们从来没想到，清王朝这么弱。 毕竟洋务运动持续近三十年，清廷的军舰和武器并不是特别落后，结果万万没想到，一不堪一击，被小倭子打得那么惨，而且投降那么干脆。 而且他们也没想到清廷如此软弱，连小倭子那样的小弟弟都能索赔两亿两白银，连军费清廷都愿意给。 原来还可以这样玩，打一仗，不但可以获得上亿的赔偿款，还可以强占各种口岸，这么好的事，自己可不能落后了。 于是这几年，一系列割让土地和强租，让清王朝四处漏风，到了这一步，必须还得给清廷来一次大的，最好再搞几亿白银，把华夏彻底沦为殖民地，到时再扶持一个清廷王爷上位，美滋滋，多好的活计。 到了这一步，这些列强纷纷凑到一起，商量如何瓜分自己的利益，其中小倭子最积极，因为同属亚洲人，而且有类似的文化传承，小倭子从一开始，就对华夏这块土地垂涎欲滴。 身为岛国，小倭子的国家先天就有些畸形，而旁边的华夏，物大地博，清廷的溃烂，对于小倭子来说，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的时刻。 自己只需要控制华夏一两个省份，就足以，但是这个年代的小倭子，也才刚刚发愤图强，有了一点点小实力，虽然在甲午战争打赢清廷，但是实际上，小倭子在列强们的眼中，还是小弟弟一般的存在，于是小倭子要想未来占领华夏的地盘，必须得图图徐之，不能操之过急。 历史上的小倭子，就是这样做的，最开始就是扶持华夏国内的野心家，比如某位“国父”，从甲午战争过后，主动邀请华夏的大好青年去倭国留学。 同时广交华夏政商界的“朋友”，到了小倭子侵华之前，小倭子的“朋友”，遍布整个华夏政商界，甚至很多军阀，都有倭国留学背景，这也为小倭子日后侵华提供了良好的基础。 如果说甲午战争是让小倭子觉得自己站起来了，那几年后的倭俄战争，彻底让小倭子的自信心爆棚了，连俄国那种老牌列强都不是自己的对手，那说明我们小倭子占领华夏，统治全亚洲，才是天命之选呀！ 列强们在计划对清廷动手之前，也做了很多计划，比如向南方某些省份保证，这次只对燕京的紫禁城动手，我们只教训教训慈禧那个老妖婆，不会全面入侵华夏，你们可以放心看戏。 于是列强和南方地区签了不侵犯的协议，于是南方一带，有了东南互保条约，就是几个省份的大佬同时宣布，不参与清廷和洋人之间的纠纷，我们也不会出兵去帮忙清廷，到了这个时候，实际上，清廷已经在分裂的边缘了。 而北方地区，包括袁世凯在内的新军，这些花了清廷大量钱财培养出来的新式军队，都准备坐着看好戏，不少人心里恨不得清廷被洋人端掉，这样南方就能独立出去，华夏就能形成新的势力划分，重新洗牌，再一次进行权利划分。 对于列强们的咄咄逼人，清廷实际上，早已经没办法了，只能任人宰割，但是慈禧还是心里有些不甘，各省的大员们靠不住，自己训练的新军也靠不住，这个时候，还能怎么办？等死吗？ 于是开始纵容各地的义和团对抗洋人，一些主战派，也抓到机会，纷纷在她面前吹嘘义和团有多厉害，有多牛逼，刀枪不入，人人都是以一敌百的好汉，忠君爱老佛爷，绝对值得信任。 于是一场轰轰烈烈义和团运动展开了。 四月中旬，京城内，特别在中下层的南城和北城，出现大量义和团的坛口和大量揭贴。 大街上随处可听到众人议论义和团的揭贴内容，什么神助拳，义和团，只因鬼子闹中原，劝奉教，乃霸天，不敬神佛忘祖先。 男无伦，女鲜节，鬼子不是人所生，如不信，仔细看，鬼子眼睛都发蓝。不下雨，地发干，全是教堂止住天！ 大概的内容就是这些年清廷作的孽，全是洋鬼子闹的，号召大伙见到洋鬼子全杀尽，大清就会风调雨顺了， 总之这种情况下，京城内局势是越来越严重，一些北方几个省份的义和团已经开始聚集，准备一路杀到京城，把沿途的教堂洋人全部赶尽杀绝，还清廷一个朗朗晴天。 实际上义和团的出现，最大的受害者，不是传教士，而是老百姓，凡是信洋教的“二鬼子”一律杀掉，这些二鬼子，除了信洋教的，就是购买过洋人的东西，坐过洋人的火车，甚至店铺名字带一个洋字，都要烧掉，杀掉，于是，义和团一路开始杀进京城。 面对这些义和团，列强们的态度也很坚决，限你们两个月内把这些暴徒剿灭，不然我们就准备出兵了，可到了这个时候，清廷实际上早已经清楚，自己剿不剿灭，洋人最终都会出兵，所以干脆放任义和团进京。 白家的百草厅，从三月底就只留下一些卖药的学徒，仓库里的存库，也只够卖到七月份。 其他制药的老师傅连同家属，在过完年就被白景琦派人接走了，很多人暂时还不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所以有些不理解。 不过白景琦无需和他们解释什么，这些年一直都是按照自己的计划在进行， 五月中旬，已经开始陆陆续续有外省的义和团聚集京郊，京郊的几个教堂被尽数摧毁，面对严重的形势，京城西什库教堂主教一个叫樊国梁的法国传教士，连忙向法国公史求援，要求法国海军进京防卫。 到了五月底，各国的军舰已经陆陆续续抵达天津，开始策划对天津发动攻击，到了这个时候，在京城的慈禧彻底慌了，这个时候喊天天不应，于是最终接受了主战派的提议，决定接受义和团对抗洋人的提议。 六月六号，慈禧宣布同意义和团进入京城，几个城门同时打开，开始放任来自五湖四海的义和团进京勤王。 六月七日，蜂拥而至的数万义和团涌进京城，开始打砸抢烧，京城内的老百姓，开始遭了殃，凡是信了洋教的，全部杀无赦！ 这个时候的各国列强也终于反应过来了，这慈禧是铁了心了，于是十日，八国联军两千余人，正式向京城进发。 眼看已经越来越近的列强军队，慈禧到了这一刻，也彻底气急败坏了，也决定雄起一回，在十六日，正式对各国列强宣战！ 宣战的第二天，列强就攻陷天津大沽炮台，京城的大门，彻底被打开。 到了这个时候，清兵也开始准备对京城内的各国使馆内的公使动手了，六月二十日，德国公使克林德被清兵枪杀，这彻底引发列强们朝京城进军的决心，开始增兵。 这个时候，清廷能战的军队，已经寥寥无几，除了在天津抗击洋人登陆的聂士成外，其他只能靠义和团了。 于是在七月初，在慈禧的安排下，大赏义和团十万两白银，这算是彻底点燃义和团的扫洋扶清的决心，在慈禧的支持下，数万义和团朝天津出发，开始防止列强进京。 于此同时，在华夏的东北方，俄军开始朝东北三省进军，在这沿途中，犯下好几起惨绝人寰的大屠杀，俄军这次的目的就是要占领这些土地，对于生活在那片土地上的华夏人，采取的政策，就是杀光，只要杀光了，一切矛盾都不存在了。 华夏北方硝烟四起，南方地区却是平静如常，各省都在搬着小板凳看好戏。 而白景琦这几个月却是忙前忙后，在这几个月，黑家军定点清除了四十二个肥羊，这些肥羊大多都是王公贵族，甚至还有一些大户人家，这些人都是带着全部家当准备外逃的，还有一些把银子藏在自家地窖里，菜园子里，这些都一一被黑家军给挖了出来。 光六月份，黑家军就收获不下五百万两各种价值不菲的财物，这些收获，趁着乱局，全部偷运出城，去往京郊早已经准备好的地下仓库。 实际上，在京城内，黑家军也有十几处地下仓库，那些仓库，现在还是空空如也，它们真正的目的，可不是这些小肥羊，真是清廷那个大肥羊。 白景琦的计划很简单，趁着局势以乱，浑水摸鱼，开始收割大大小小的肥羊，这种乱世，肥羊们都爱准备现银在地窖，这全部便宜了黑家军，在局势彻底控制不住的时候，白景琦还准备捞一次更大的，他要赶在洋鬼子之前，把清廷的银子给半路劫道了。 而真真对付洋鬼子的好戏，还在后头，黑家军擅长的是暗杀，而不是光明正大的战斗，白景琦也不希望用拼刺刀的方式让黑家军精锐消失殆尽。 白景琦也早已经在六月就成立了地下指挥室，这里不但有电报，还有各种各样的药品，甚至还有成捆成捆的新式炸药，这种新式炸药就是大名鼎鼎的TNT炸药。 实际上，这个年代已经有一种炸药的威力是TNT的数倍，那就是大名鼎鼎的苦味酸炸药，可惜苦味酸炸药太过敏感，不但腐蚀性太强，偶尔碰到了，也会瞬间爆炸，哪像TNT这种安全性特稳定的炸药。 在天津，有两个仓库的TNT炸药，那些将是送给列强们的离别礼物，到时保证会让全世界惊喜。 如今黑家军的军工厂已经有四个分厂，黑家军的军工厂，这十来年，白景琦投入了超过五百万两白银的巨额投入，军工厂研究的方向一直都是小而美的策略，白景琦并不需要他们研究出原子弹，只需要能研究出单兵作战的最佳武器。 从匕首到手枪，再到步枪机枪，最后到手雷炸药，这才都是军工厂的研究方向，甚至防弹衣未来也是军工厂的研究方向，这些军工厂大多都建在人迹罕至的山区。 军工厂是黑家军的未来，而药物研究院，就是白氏制药的未来，只要这两张未来的王牌，拿在手上，那未来就算跌倒谷底，也可以迅速爬起来。 这次八国联军入京，对于一直隐忍不发的黑家军来说，现在到了真正的表演时刻，在指挥室，白景琦制定了作战计划。 他把一九零零年，分成三个战略阶段，第一个阶段，就是截取列强们的财富，趁着义和团入京的乱局，黑家军开始收割那些外逃的大户人家，还有那些王公贵族的多年积蓄，包括宫里那些死太监的家底，全部要把他们家底掏空。 就算自己不掏空，等八国联军入京，这些大部分财富都将被一抢而空，除了这些民间的财富，清廷户部，还有一些部门的仓库中，都有数百万两现银，那些也是黑家军第一个战略目标。 越乱的局势，抢得越多！ 第二个战略目标，就是等列强入京后，开始对其进行暗杀行动，包括军官的定点清除计划，逼迫列强们早日和清廷达成和谈 第三个战略目标，也是最后一个，同样也是最残酷的一个计划，那就是死士计划，白景琦预计，在这一步计划上，会损失上千的黑家军，但是眼睁睁看着列强在自己眼皮子地下耀武扬威，白景琦可做不到。 等列强们和清廷达成和谈后，开始撤军后，黑家军将堵住他们的后路，沿途会布设数个死亡陷阱，尽量逼迫列强们尽快加速撤军，而停在天津的军舰，将是他们最后的死亡棺材，所有的军舰上面，都会被黑家军的精锐布下为他们准备多时的TNT炸药。 这次，黑家军，将天下扬名，不过这名声，白景琦并不但是要，因为黑七爷从今往后，不再是代表某个人，而是一个荣誉称号，白景琦也在六月份，把这个称号赐予黑家军总参谋长张力，这次计划过后，白景琦将陆陆续续退出黑家军的领导层，由张力接手自己的位置和权利。 往后，他也将正在告别黑七爷那个身份，只保留黑家军“龙”的称号，黑家军不管未来十二生肖发展如何庞大，“龙”这个称号，只有一位，那就是白景琦，只有真正的黑家军高层，才能知道龙的真正身份。 白景琦这几年一直在思考，未来黑家军一旦做出惊天动地的大事，自己的黑七爷身份一旦暴露，将给白氏制药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如何规避这一切，白景琦终于还是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把黑七爷这个身份变成一种代号，张力将是黑七爷二号。 当然，为了防止张力这批领导人夺权，白景琦还成立了一个内务部，这个部门，是凌驾黑家军之上的一个部门，只听从“龙”的指挥，这个部门的成员，连张力等人都不知道，只有白景琦一人知道，它们掩藏在整个黑家军内部。 为了策划一九零零年这场布局，白景琦从一八八五年成立黑家军开始，到如今，已经十五年时间了，他改变不了这个国家，也没有掌控一个国家的野心和能力，但是可以凭自己的能力，改变某些历史。 让百年耻辱的历史，有那么一丝闪光点，未来的人民谈起这段历史，会发现腐朽不堪的清王朝末期。曾经也出现过一支特别牛逼的军队，只是这支军队太过神秘，在史料上，很难找到真正的内幕，这支部队的出现，也将出现在各国列强未来的历史书上。 一九零零年，八月十五日，八国联军正式攻陷京城，原本刀枪不入的义和团勇士们，当面对成批量的洋鬼子，手持长枪对准他们的时候，全都歇菜了，四处奔逃，只恨爹娘少生一条腿。 当城外的炮声震耳欲聋，在紫禁城的慈禧到了这一刻，也彻底明白，在不跑，那群洋鬼子迟早会拿着她的贴身衣服当擦脚布。 于是十五日早晨，慈禧毫不犹豫换上一副汉人老妇的打扮，把挟持而来的光绪皇帝，在太监们的安排下，上了一辆马车，朝西门逃去……！ 而远处的白景琦骑着一匹黑马，嘴角带笑，看着那辆马车缓缓朝西门驶去，一旁的一名黑家军护卫忍不住心中的疑惑，上前询问道。 “七爷，再不动手，来不及了，等慈禧到了西门，那里就有接应的大臣和清兵了。” 白景琦却是嘴角带笑，哈哈大笑，看着清晨的红日缓缓升起，随意说道。 “放她们离开吧，我只是见证一下历史而已！哈哈哈哈！” 白景琦大笑着拍马离去，只有不远处的小马车，吱呀吱呀朝西门驶去……！ 白景琦心里很清楚，不管是慈禧还是光绪，是杀了，还是抓住，对黑家军来说，都没什么意义，反而会让所有人把目光盯上黑家军。 黑家军，只是行走黑暗的王者，清廷迟早会覆灭，留着慈禧掌控的清廷苟延残喘，还能让自己缓口气，一旦慈禧和光绪没了，清廷就马上玩完，到时各省的大佬会比历史提前进行军阀混战时代，那并不白景琦暂时想看到的。 不管是黑家军，还是白氏制药，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完全自保，留着清廷继续苟延残喘几年，才是白景琦需要的。 第十九章 行动正式开始 一九零零年，八月十五日，列强七个国家的联军，正式攻陷京城，全面把部队开进京城内，和清兵还有义和团进行巷战。 早在十三日，联军就对东便门、朝阳门、东直门，广渠门等发起进攻，十四日，英军率先从攻进广渠门，和义和团还有清兵进行巷战。 联军统帅是英国海军中将西摩尔，不过此时他仍然在南方，为了犒劳这些不远万里前来的列强们，他对联军下达一个命令，那就是放任联军士兵大抢三天。 此时京城内已经彻底乱成一团，大户人家收到慈禧外逃的消息，连忙把家里细软收拾好，能藏的赶紧藏了，不能藏的，留下老人伙计留守。 剩下的，一股脑打包，连同家里老少去外地投奔朋友亲戚，小户人家跑不了，只能等着联军上门，听天由命了。 当然，也一些对列强的残暴，并不了解的王公贵族，还有一些大户人家，敞开大门，准备和往常一样过日子。 改天换地罢了，换一个洋皇帝，他们照样还得和历朝历代那些当权者一样，至少首先得进城安抚民心吧！ 可惜等待他们的是，黄黑白三种颜色的鬼子，拿着长枪和麻袋，开始对着男人就啪啪开枪，对着女人就啪啪霸王硬上弓。 十五日夜里，京城内的枪声和火光照耀了半个天空，这个夜晚，对于整个京城的的人民来说，是一场百年灾难。 凌晨过后，枪声终于渐渐小了些，此刻京城南城一栋稍微有些偏僻的房子下面，正灯火通明，这里正是黑家军在京城的地下指挥室。 此刻地下室一个会议室钱，一张长桌前，坐着十几位坐直笔直的黑衣人，而其中一人，正是白景琦。 白景琦看了看手上的怀表，表上正显示凌晨四点。 他上前方有一块小黑板，上面写着各种名字和画着的圈圈，白景琦转身看着黑板上的圈圈，点了点头，随即一个年轻人说道。 “陈参谋，你给大伙说一下第一阶段的战略目标完成得怎么样了！” 年轻人点了点头，随着朝众人说道。 “目前第一战略阶段已经完成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进度，目前已经各类财物运送出京城的，总价值在三千七百万余两，剩下京城十七处地下仓库，存蓄金银五千六百余万两，其中还有一些大件的古董和文物，价值暂时还无法估计，目前洋鬼子的联军已经入城，我们的行动受到很大影响，不过请七爷放心，我们会尽量完成任务！” 白景琦听完年轻人的汇报，神情没有半点波动，他敲了敲桌子，最后缓缓说道。 “命令所有的部门，从明天早晨八时起，第一阶段的战略任务正式结束，所有人开始准备执行第二战略任务，你们去执行吧！” 随着白景琦的话音落下，所有人立即站起身，齐齐喊了一个“是”！ 众人喊完，齐齐敬了一个礼，随即众人便从几个出口分散消失在黑夜。 如今的黑家军已经按照后世的军衔制度开始规划，每个黑家军，军衔是内部称呼，而部门对外使用的称呼，则是用生肖代表各部门进行划分，白景琦并没有担任任何职务，也没有任何军衔，他的身份很独特，只有一个“龙”的称号。 而在这些高层眼里，虽然黑七爷的称号已经转给张力了，但是在高层会议中，他们还是称白景琦为七爷，只是这个七爷，渐渐少了一个黑字。 在黑家军的高层中，大家都挺有默契的，尽量掩饰白景琦的真实身份，因为他们知道，以如今黑家军的规模和实力，白景琦的个人武力，已经不足为奇了。 这些年，黑家军能发展这么快，是绝对离不开白家在明面上的掩护和安排，所以白景琦的身份，白七爷比黑七爷对黑家军的帮助更大。 白景琦制定了一九零零年的作战总计划，而下面的细节，却是作战参谋们制定的的，白景琦只是在旁边作参考。 虽然白景琦曾经说过，并不想做一名军阀，但是随着黑家军的规模渐渐扩大，在自己不经意的安排下，这个组织已经朝军队的模式运行了，摊子大了，很多东西，已经身不由己了。 白景琦成立黑家军的初衷，只想把黑家军搞成一个地下军事组织，为白家提供安保服务，但是如今黑家军人数已经接近三千，在几个省份都有分部，这种情况下，渐渐开始脱离白景琦的控制了，至少，在人员和扩张上，已经渐渐不受白景琦控制了。 好比一个个分部都是一个军区似的，一些资格老一些的黑家军精锐如今早已经成年，甚至已经成家立业，他们也渐渐有了自己的思想和追求。 黑家军这么大的规模，如果没有一个奋斗目标，这个组织，迟早会分崩离析，永远发展不起来。 而白景琦的野心却并不大，这才是他真正把黑七爷的位置让出来的原因，因为自己心中没有那种争霸天下的野心，所以自己才让位。 而张力为首的黑家军，这些年看到洋人肆虐，而清廷已经溃烂成这种模样，而自己的黑家军的实力并不弱，为什么不能争霸天下？ 其实七八年前，张力就好几次主张进行扩大黑家军的规模，比如建立自己的军校学堂，占据一方，推举白景琦成为一方诸侯。 当时的白景琦第一次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黑家军到底可以为自己带来什么，他思考一夜后，最终还是拒绝了张力的请求。 这个世界对于自己来说，其实也只不过是一场梦境，只是这场梦境，比以往的梦境更真实，更有共鸣感，因为他是婴儿开局，未来如果自己征战天下，那未来的历史，将面目全非，而自己，或许也死于非命，争霸天下，哪有那么容易呀！ 他并不想让梦境中的未来，带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不过他最后也和张力做了一个约定，那就是未来，如果自己自己决定放弃黑七爷这个身份，会把黑家军交给张力，但是张力必须能承担起黑七爷这个称号，他才会放手！ 于是这几年，张力成长得很快，渐渐从一个行动派，变成一个智慧型的指挥人才，他也渐渐成长为白景琦需要的那种人才。 白景琦知道张力有野心，所以白景琦准备交给了他最后一个考核任务，那就一九零零年这次联军侵华事件，白景琦制定的三步走的战略，张力负责最重要的一环，那就是堵住联军的退路。 张力亲自坐镇天津，并且在沿途开始布置作战计划，而白景琦坐镇京城，进行第一道第二步战略计划，这其中真正的重头戏，是第三步。 目前第一阶段战略任务基本已经达到预期，目前已经收割了价值一亿两的金银的财物。 这笔财富，如果黑家军不收割，估计大半要落入这些列强手上，所以白景琦丝毫没有半点愧疚感。 有了这一亿两的白银价值，不管是白氏制药还是黑家军，都可以在未来的十年内，完成一次飞跃似的发展。 黑家军赶在联军前面，抢走这么多财富，也很快被联军察觉，虽然黑家军做的事情很隐秘，但是这么多的数量，不察觉才奇怪了。 联军进城之前，那些二鬼子可没少给他们提供情报，为此他们手上也有一份名单，这份名单中，自然就是京城内，那些有钱有势的家族和官员情况，甚至还有包括清廷一些部门的仓库位置，甚至京城内的几个大的钱庄，这些都有记录。 虽然这份名单，没有黑家军那份名单精确，但是京城内的一些大势力和大户人家，都在名单上，白家也在上面。 可随着一大批联军进城后，他们赶到名单的位置的时候，才发现大部分地方早已经空空如也，甚至还见到一些尸体七零八落，库房被搬得干干净净。 他们刚开始还以为是其他联军赶在他们前面了，可回头一问，竟然城内大大小小的衙门仓库，还有京城几个大的钱庄金库内，都是如此，早早被人劫道了。 这下所有的联军都不淡定了，开始搜查可疑份子了，甚至抓了大量管理这些衙门仓库清廷官员，逼问到底是谁先捷足先登了。 那些官员也是一脸懵逼中，最后他们拿出各自收到的信贴，上面用中英文写着，大英帝国正式通知你们，清廷衙门库房的财物正式被我们接管，任何人不准靠近，违者杀无赦。 这份信贴是十四号早晨收到的，那时候，城外的炮火连天，城内各衙门早已经陷入瘫痪状态，这些清廷重要衙门，的确也有不少清兵把守，但是很快就被击溃，四散乱逃走了。 那时候，城内的确开始已经出现英军，但是那个时候，城内还有大量义和团和清兵，正和英军在发生巷战，他们哪里有时间来接收这些衙门库房。 至于当时也有一部分不怕死的官员想出门去求援，结果被外面盯梢的一一射杀，直到联军进城后，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还一直以为自己衙门库房的银子是联军抢走了。 联军们得到这个消息后，先的确怀疑是英军捷足先登，但是随着京城内的很多目标仓库，都是空空如也，这下联军们这才真正反应过来，城内的确有一支军队抢在他们前面，把清廷各衙门的库房，甚至很多王公贵族，还有大官员家里全给抢了。 之所以确定是一支军队，因为行动的时间，几乎都是在十三号到十四号，最迟的也是十五号凌晨的行动，这么多的目标，这么大的数量，一些小劫匪是绝对办不到的。 甚至在户部衙门的时候，这支军队遭遇到上百人的清兵守卫，结果被两挺机枪给突突打散了，哪个劫匪会有机枪? 何况，那时间段，正是联军在城外猛烈进攻的时候，当时在枪炮的掩护下，这支军队，成功在联军入城前捷足先登了。 得到这个消息后，所有的联军的指挥官们，都开始紧张起来了，他们由此担心京城内，还有大量反抗武力，但是显然他们想多了，十六日下午，联军几乎控制了整个京城，开始对京城内各大衙门和路口实行管制，可也没有遇到大规模的反抗军队。 于是在十七日，各国联军开始命令士兵对京城内进行地毯式搜索。 实际上这个时候进京的联军，一起七个国家，才不到两万人，而京城内外的禁卫军，就有十几万，义和团更是有数十万之多，可惜都全是虾兵蟹将，有些实力的在自保，而大部分都四散而逃，溃不成军，没有一丁点战斗力，联军只用了三天，就差不多肃清了京城内的反抗力量。 说是地毯式搜索，实际上，这是让联军开始挨家挨户进行抢劫了，既然清廷各衙门的银子都被抢走，那民间肯定还有大量财富，于是大批士兵开始气势汹汹闯进老百姓家，京城的老百姓这下彻底倒霉了。 从十六日开始到十七号这两天，京城内的枪声彻底没有停歇过，稍微加以反抗的老百姓，都被枪杀，妇女被轮，甚至很多联军士兵杀人取乐，京城内一时之间，狼烟四起。 很多在暗地看到这一幕的黑家军，都气血翻涌，恨不得马上就动手，可高层始终没有任何命令传达下来，他们接到的命令是十七日凌晨三时后，如之前没有接到其他命令，一律不准动手。 就算看到亲人在旁边被杀，也不能动手。每一位黑家军都是十里挑一的精锐，他们从进入训练营那天开始，接受训练就是黑家军，必须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这个命令是黑家军作战指挥室商议后的结果，并不是白景琦的命令，实际上，白景琦现在只发布整体三步战略任务的计划，一些作战任务，和其他任务安排，都是这些已经成长起来的黑家军领导层负责安排的。 之所以要让这些联军烧杀抢掠三天才动手，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放松警惕，并且留给黑家军足够的多的时间准备，这三天，黑家军已经把七个国的联军指挥所位置，甚至各联军布置情况摸得一清二楚了。 联军的公开三天抢劫行动，刚开始因为担心有一支暗地里的军队袭击他们，他们还有些放不开，警惕性十足，但是抢到第二天，大伙已经彻底没了啥警惕性了，一是经过一天的搜查，屁都没搜到一个，二是，现在满大街都是联军士兵，难道还怕一些小偷袭？ 何况现在满大街都是各国的军人在背着大包小包抢来的财物，这个时候，你不抢，就会被其他人抢走，于是一场疯狂的狂欢抢劫，正式开始上演。 八月十七日，联军的公开抢劫行为进行到第二天，这一天京城内的大大小小的饭店全是洋鬼子，没办法，来得这么仓促，军粮啥的都没带齐，何况就算有干粮，哪有这免费的下馆子爽。 于是这天京城内的酒馆，那是遭了殃了，洋鬼子们在各个饭店内，吃得满嘴是油，人人都是端起大杯子，喝得淋漓大醉，周围抢劫过来的财物，随意扔在在店内角落，这大热天，也不需要被子，喝醉往地上一躺，呜呜大睡，明天早起继续抢！ 可惜这群洋鬼子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天夜里，将是很多洋鬼子的死期，布置在京城内的一千余名黑家军早已经期待已久，正透过黑漆漆的窗户，正盯着熟睡的他们。 这天夜里，许久未曾动手的白景琦，也准备亲自动手，他的第一个目标，是一名传教士，这位传教士就是樊国梁，在十五日联军攻陷京城后，樊国梁发布“布告”，允许教民任意抢劫八日，抢劫的财物，五十两以下，可以直接留着，超过五十两以上的，必须交给教堂。 数千“二鬼子”听从樊国梁的吩咐，开始大肆对同袍进行烧杀抢掠，甚至这些人，数日后，带领联军进入紫禁城，开始对其疯狂打砸抢烧，后世大名鼎鼎的火烧圆明园，就是这些“二鬼子”带领下，联军开始疯狂对清廷皇宫进行报复性的抢劫。 黑家军的必杀名单上，这个樊国梁早已经就记下了，而现在的樊国梁正带领法国联军在一栋王爷府搜刮财物，这天也正睡在王爷府上，除此之外，还有近百名法军士兵，随意睡在王府各个角落。 寅时一刻，白景琦一身黑衣，悄无声息攀上围墙，整个人如同一道黑影消失在黑夜中…！ 就在王府三里外的一栋酒楼内，歪歪斜斜躺着十几名洋鬼子，门口边上坐着两个正在打瞌睡的守夜人员，柜台上的蜡烛忽明忽暗，仿佛在迎接黑白无常，只是不知道洋鬼子受不受阎王爷管。 就在此时，两道黑影同时从门口窜出，两人的脚上仿佛穿着特质的布鞋，丝毫无声，两道人影几乎同时捂住洋鬼子的嘴，两把匕首同时刺进他们的心脏部位，又快又准，匕首在心脏部位转动几下，两个洋鬼子在两人怀中挣扎了片刻，彻底不再动弹。 两人缓缓放下洋鬼子，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仿佛这一切，他们已经训练多次。 两人在借着门外的月色，相视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缓缓朝屋里走去。 这一幕，此刻在京城内数个酒馆内，几乎同时上演，有成功的，自然也有失手的，很快枪声四起，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京城内再一次陷入火光冲天……！ 诸天从情满四合院开始 第二十章 伤亡惨重 “砰砰！” 两声枪声打破王府的宁静，上百洋鬼子端着长枪喊着唧唧哇哇的法语，朝门外冲去。 军官听着外面的枪声，不敢妄动，留下三十人防守王府外，其他人列队朝枪声密集的地方奔去。 剩下的三十人也不敢再睡了，把守着王府进出的各个大门，王府内，只剩下樊国梁的门口，此时还站着两个守门的法军士兵，端抢站立在门前。 刚刚的枪声，并不是白景琦放的，但是这正好给了白景琦的机会，王府内的士兵全都吸引到外面去了。 此刻的白景琦，却是在他们上方的房梁上，他皱起眉头，听着城内的各地此起披伏的枪声还有爆炸声，不由心里有些烦躁，他知道，这些枪声代表黑家军的伤亡人数正在上升，可此刻他却是无能为力。 此次刺杀计划名为“三点钟计划”，从凌晨三点到五点，为期两个小时，作战的行动的人员，在一千人左右，除了几十个作战指挥和参谋外，其他人都将参加这次行动。 三百人完成定点清除任务，其他的七百人，将按区域划分，在自己的区域内，如他一样，自己挑选目标，这一夜过后，这一千人，不知道还能剩下多少人。 可他必须这样做，百年耻辱就发生在自己面前，作为一个华夏人，他无法眼睁睁看着这群洋鬼子耀武扬威抢完就跑。 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开战吧！ 想到如此，白景琦也不再犹豫，一根钩子挂着房梁上，白景琦的身影如一只夜间行走的蝙蝠，悄悄从墙上横在两名法军的上方，随即整个人从一个士兵背后降落到地。 在士兵还没反应过来，一把匕首插进他的心脏，而白景琦在同时，另外一把匕首对着另外一名士兵的喉咙甩出去，匕首的力度之大，几乎直接钉穿了士兵的整个喉咙。 片刻，两个软绵绵的尸体倒在白景琦怀里，他缓缓把两具尸体放在门口，五秒钟，解决两人，白景琦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二十年的苦练，让他对自己这副身体几乎百分百掌控，这些年他手上人命应该也有不下百人，如今杀人对他来说，仿佛心里没有一丝波动。 可他更清楚的是，尽管对付普通人，现在如同感觉过家家似的，可技巧再高，他终究还是只是一个普通人，面对长枪，也不可能刀枪不入，所以他的作用并不是动手，因为这种动手的事，还是少干为妙。 身份越高，自己的责任就越大，白景琦很清楚，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如果自己一旦湿鞋了，白家或许会很快分崩离析，而黑家军，也彻底将失去控制，自己这条命，早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解决两个法国士兵，房间里没有任何反应，显然对方并没有察觉到危险。 或许对于传教士樊国梁来说，他或许从来不会想到，会在法军重重保护下，会有人来刺杀他，华夏人在他眼里，都是一群没有任何战斗力的软脚虾而已。 实际上也的确差不多，六月，在清廷端王的指挥下，数万义和团对樊国梁的西什库教堂展开进攻，结果攻了两个月都没攻下，当时教堂内的洋人士兵才几十人，结果射杀一轮又一轮的义和团，直到列强联军抵达，才解决了西什库教堂的危机。 这事也让樊国梁彻底对清廷没了任何畏惧，他此刻只想搞钱，把清廷这些王公贵族大官家里的银两全部搞到手，历史上的樊国梁搞到数百万两白银，不过现在嘛，他只能去阎王爷那里搞钱了。 白景琦听到城内越来越激烈的枪声，也觉得自己该去看看了，自己的身手，可以解救很多面临绝境的黑家军，想着，便一脚踹开房门。 刚跨进房门，就看到屋里，一个穿着中式服装的洋人大胡子，正坐在客厅大师椅上，架着二郎腿，拿着一本书籍在看，一副悠哉模样，显然对方根本没把外面的枪声当一回事。 大胡子看到白景琦，有些诧异，看到白景琦黄种人的面孔，顿时神气地呵斥道。 “滚出去！” 白景琦懒得和对方废话，上前几步，抽出背上的特别打造的长刺剑，大胡子看到白景琦手上的长刺，脸上的震惊和诧异一闪而逝，连忙举起双手阻挡。 白景琦笑着举起长刺，对着他的胸口位置就狠狠一刺，剑尖从他手心穿过，几乎没什么阻力，就深深刺进他的心脏，随手一搅动，大胡子的脸色瞬间发青，双目滚圆，彻底咽了气。 白景琦拔出长刺剑，在对方身上擦一擦血迹，收回背上，看了看大胡子的脸，白景琦啐了一口，一口痰吐在对方身上，随即头也不回，转身便走。 走到门口，还把门口两士兵拖进屋，好心把大门关上。 半小时后，白景琦出现在一个街道上，不远处的街道火光冲天，枪声霹雳吧啦不停，显然前方正在发生战斗。 他随手攀上一栋房子的屋顶，看着不远处，六名洋兵正追着一个黑衣人朝这边跑来，黑衣人的手臂耷拉着，显然已经受了伤，他踉踉跄跄朝白景琦这条街跑来。 白景琦冷着眼，看着他走进一条死胡同，显然这个黑家军对这一块地形并不熟悉，而且看模样，年龄还不大，应该是后面几期的成员。 六名洋兵很快随之而来，几人看着不远处的死胡同，顿时兴奋地唧唧哇哇喊着，几人举起长枪，在黑家军十几米的距离位置停下，齐齐举起枪对着那名年轻人。 那名黑家军回头看着六支长枪，眼中的绝望溢于言表，他嘶哑着朝六个洋兵狂吼道。 “洋鬼子，我日你姥姥！老子这辈子值了，下辈子再来杀你全家！来吧！开枪吧！” “砰砰砰砰砰砰！” 随着六声枪声响起，那名年轻的黑家军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来临，可枪声过后许久，自己好像，并没有中枪？ 他睁开眼，一眼望去，只看到昏暗的街道上，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周围街道上空空如也。 年轻人有些不敢置信，跌跌撞撞小心走到六具尸体前，借着昏暗的月色一看，只看到六人脑袋中间，各有一个血迹窟窿，他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抬头张望，可屋顶上，已经是空空如也，到了这一刻，年轻人，彻底明白过来了。 自己是被人救了，而且对方就在对面屋顶，虽说只有七八米，但是在这黑夜中，对方六枪连射，竟然枪枪毙命，这枪法也太神了，能在这个夜晚出现救自己的人，那只能是黑家军自己人了。 到了这一刻，这个年轻的目光更加坚定了，黑家军中，藏龙卧虎，终究有一天会推翻清廷，干出一翻轰轰烈烈的事业！ 白景琦并没有在这个年轻人面前露面，他的身份，实际上后期很多成员，只闻黑七爷的名，而未见其人，这种见面毫无意义。 白景琦的身影，在这夜晚，如同鬼魅，时而救人，时而顺手解决几个落单的洋兵，终于天色渐渐发白，城内的枪声渐渐停歇。 他看了看怀表，马上就五点了，这次任务时间到五点就正式结束，显然已经进入尾声了，任务结束后，执行任务的黑家军会回归地下躲藏室， 这些小型地下室，这些年，在京城内，有数百个，以区域划分，五人一组，五组一小队，全部划分好位置的，五人一个地下室，如果这五人中有人被俘，将马上联系小队长，换新的地下室。 两个小时的暗杀任务，也不知道这次战果如何，不过他今天晚上的战绩还是不错的，三十三人毙命在他手上，救下五个陷入绝境的黑家军，够了！ 这次任务过后，会暂时停歇，地下室有药品和食物，足够他们待一个月之久，如果没有接下来的任务安排，他们将在一个月内，零零散散开始想办法出城，第二阶段的战略任务正式结束。 准备这么久，只为了今天晚上这两个小时，可白景琦却是知道，这两个小时发生的事，几十年后的历史书中，绝对会有记载，自己现在是在创造历史。 白景琦回到地下指挥室，已经是早晨六点，他简单擦了一把脸，并没有休息，他在等待各小队的战绩汇报情况，还有城内的局势情况。 这将决定接下来的计划安排，他简单吃了一块面包，慢悠悠喝完一杯茶，长桌前，几个作战参谋，显然没有心情喝茶，正紧张地在地图上写写画画，记录情况。 直到早晨八点，通过特殊渠道，陆陆续续的消息汇聚到指挥室，白景琦看着一份又一份汇报，眉间的愁容始终没有散去。 他的愁容并不是这次计划失败，反而这次三点计划执行得非常成功，成功得超过他的预计。 这次预计联军伤亡会超过四千，其中各类军官接近一百五十人，目前在京城内的洋兵人数不到两万人，这样的战功足够震动全世界。 他的愁容是这次伤亡太大了，一千人的行动人员，最终返回到地下室的，只有不到三百人，其中大部分都带着伤。 完好无损的，不到五十人，那些伤员中，最终估计还会死一批，地下室的药品，可不足以治疗致命伤，这次损失对于黑家军来说，太大了。 白景琦不知道的是，黑家军的袭击，彻底震动了整个联军，此刻地面上的各国联军，正在疯狂地集合部队。 这一夜对于整个联军来说，是一个噩梦，在军营里的士兵遭受到炸药的摧毁，甚至还有机枪的扫射。 而在大街小巷，在他们根本没有任何防备下，一把把匕首划破他们的喉咙，甚至还有些小酒馆内的老板早已经在酒里下了药，十几个士兵眼睁睁看着战友被一刀刀割了喉咙，这种记忆太过惨烈了。 这些袭击他们的人，人人都奋不顾死，枪法和战斗经验丝毫不逊色他们如何一人，甚至近身搏斗，对方那瘦小的个子，竟然都能以一敌三，他们身上充满无穷无尽的危险，这一切太过突然，混乱持续到天亮。 这一夜对于整个京城的百姓来说，也是终身难忘的一夜，尽管他们紧闭房门，可屋外的枪声和爆炸声，从半夜开始响到天亮。 到天亮后，他们小心翼翼打开房门，看到大街上无数横七竖八倒着的洋鬼子，心情无比复杂，心里既忐忑又激动，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 联军很快对京城开始实施全面封锁，现在他们彻底酒醒了，哪里还敢落单，全部一队一队开始占领各个街道，在高层的命令下，开始对重点区域进行地毯式搜查。 不过他们显然是少看黑家军了，布置数年的黑家军，哪有这么容易被搜出来，当然，也有顺着血迹找到一些小组的黑家军，最后零零散散的枪声和反抗，很快被平息。 整个十八日，京城内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联军的伤亡太过惨重，其中意大利的五十三人队伍，被屠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三个装死躲过一劫。 而法国最为凄惨，当时接到定点清除任务的黑家军，袭击了法军据守的指挥部，由于大部分法军在外抢掠，当时守卫只有八十余人，五十名定点清除人员，开始对基地内的法军一一定点清除，法军最高指挥官，福里中将被一枪毙命，成为联军伤亡最高指挥官，法军的高层被屠得一个干干净净。 其他的联军指挥部也伤亡惨重，中高层损失超过一百五十余人，总伤亡人数超过四千三百余人，整个京城内的联军，减员接近三成。 实际上这次人员损失最惨重的是英军，伤亡近千人，这其中包括近百名华勇营的二鬼子，对于这些二鬼子，黑家军下手特别狠，在他们的营部放置了数个TNT炸药包，当时白景琦听到的那声爆炸声，就是由此而来的。 这次联军能伤亡这么大，TNT炸药功不可没，实际上，早在联军入城前，黑家军的作战参谋部已经能猜测到他们最终驻扎军队的地方，由此早已经在那些地方布置了人员和炸药，这次联军伤亡，炸药的伤亡占比七成。 不过黑家军损失也非常大，其中那三百名参加定点清除任务的黑家军，损失超过八成，只有不到五十人活着离开，最终人人身上都带伤，原本他们的撤退路线都已经计划好了的，甚至在撤退路上，还布置了十几挺机枪，这些机枪也收割了数以百计的联军。 但是联军的反扑也十分迅速，他们甚至不惜炮火攻击黑家军的机枪点，把黑家军的撤退路线彻底给毁了。 白景琦也没想到黑家军伤亡如此惨重，计划中这次伤亡人数已经在三成左右，计划消灭一千左右的联军。 但是万万没想到，这次玩太大了，但是事情已经发生，此刻他只能做好善后处理了，联军伤亡这么大，接下来，肯定会对其进行地毯式搜索。 计划赶不上变化，原本他还想着让众人在京城内躲一段时间，再进行小规模的袭击，等待时局安定些，再想办法把这些人救出京城，但是现在，受伤的占巨大多数，而且伤亡这么惨重，再一次的行动，联军肯定会防备，接下来的行动，已经意义不大了。 现在他必须要把剩下活着的黑家军，活着救出京城，在潮湿闷热的地下室，那些受伤的人员，撑不了多久。 到了这个时候，才是真正发挥黑家军这些年在京城内的布置了，也正式开始启用当年撒出去的种子了，开始动用大量黑家军的外围成员，无数个京城内的帮派，都接到通知，要他们协助受伤的黑家军逃离京城。 到了这一刻，京城的帮派才终于明白，原来昨天晚上发生的大事，原来是黑家军干的，杀伤数千洋鬼子，这种战绩，只要是一个华夏人，都会感到热血沸腾，何况这些常年混江湖的三教九流。 人有人道，鼠有鼠道，两三百多个伤员运送出城，对于这些三教九流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趁着联军还在清点伤员人数，还有策划搜索计划的时候，这天夜里，无数人开始行动。 十八号深夜，陆陆续续黑家军，从各种密道还有城墙缺口，开始被偷偷运送出城，甚至还有些人是借着倒马桶的机会，藏在马桶里，被偷运出城，一夜的功夫，整个京城内的黑家军成员，只剩下不到五十人，这些人完好无损，将潜伏下来，等待下一步指示。 此刻在小倭子的指挥部中，倭国陆军大将山口素臣手上绑着纱布，神情严肃地听着会议室的下属汇报。 这次袭击中，小倭子伤亡近五百人，相对于小倭子这次派出来的八千人数量来说，小倭子的伤亡比例并不算高。 至于原因，那是因为小倭子的军队入京后，开始迅速占领一些重要的衙门和粮库，甚至钱仓，还有书院和一些大户人家的住宅仓库。 他们的野心很大，华夏的东西，不管是是任何东西，他们都想搞到手，所以军队分散很广，加上小倭子的军队纪律性比其他军队要好一些，所以这次袭击，他们的伤亡并不重。 不过近五百人的伤亡，还是让小倭子心疼不已，面对几十万的义和团和清兵，他们都伤亡不过两三百，这突然的两个小时的袭击，就伤亡近五百人，这对小倭子来说，是一个耻辱！ 小倭子还有一个优点，那就是知耻而后勇，学习敌人的长处，是小倭子的传统。 这次黑家军的袭击，深深震撼了小倭子的高层，特别山口素臣可是掌管陆军的大将，他从来没想到一支军队能这样发动袭击，甚至暗杀技术这么高超，最关键的，还是华夏人。 此刻会议室的桌子上，放着黑家军的军刺匕首，手枪，机枪，甚至还有炸药，他们军营内的审讯室，还关着十一个伤痕累累的黑家军，他们要搞清这支神秘的黑家军到底什么来头。 对于黑家军，小倭子可不陌生，几年前的甲午战争，他们就已经和黑家军交过手了，当时损失了一名少将，还有三百多人，而现在伤亡更惨重。 短短五年多时间，这支名叫黑家军的军队，显然已经成长为一头吃人的猛虎，这次联军的损伤之大，震惊了整个世界，现在国外的新闻媒体，已经开始有报道了。 这件事还在发酵，远没有达到高潮，外界对这场袭击的内幕还不是特别清楚，新闻报道中，也只是出现大量伤亡的字眼，等真正的内幕爆出，那才是真正引爆整个世界。 此刻各国列强的政府高层，大概已经知道自家军队的伤亡情况了，显然都在大为震惊中，估计每个国家，都是疯狂收集关于黑家军的消息，而小倭子也不例外。 山口素臣第一时间，就把黑家军的消息还有资料，汇报给国内了，现在国内已经派出更专业的部队来华夏，进行黑家军的调查行动了。 此刻山口素臣沉着脸，听完武器专家对黑家军的武器情况进行汇报，这些武器，不是任何一个国家生产的，而且从搜集到的武器可以看出，黑家军一定有专业的军工厂，生产的武器质量，甚至不亚于小倭子的武器装备，这支黑家军，显然不是一个小打小闹的军事组织。 山口素臣拿起桌子上的匕首军刺，上面的特殊槽口上，还占有一丝黑色的血迹，他缓缓摸着上面的刀刃，此刻内心突然冒出一股说不出的寒颤，他仿佛看到自己的士兵被这把军刺扎进心脏，最后抽出，大量血液奔涌而出的场景！ 山口素臣放下军刺，突然正色朝会议室的军官喝道。 “全面封锁京城内所有的出口，搜索所有受伤的黑家军，这次我们必须要把京城内的黑家军一网打尽，我现在就去联军指挥部，要求所有国家统一行动，我有一种预感，黑家军未来必将是我们大倭帝国最大的敌人，我们必须把它们消灭在萌芽中！” 下面所有的小倭子军官齐齐站起身，弯腰点头。 “哈依！” 第二十一章 震惊 山口素臣想法的确很好，可惜他还是低估了黑家军在京城内的布局。 或许没有任何人会想到，有一个人和一支部队，为了列强侵华，而布置数年准备。 这次的“三点计划”，的确让列强的损失太大了，但是伤害越大，仇恨就越大，山口素臣的汇报，及时得到各国联军的支持，于是一场轰轰烈烈的地毯式搜索开始展开。 “嘭！” 大门被一脚踢开，一排排洋鬼子冲进百草厅，正在值班的学徒伙计看到这么多洋人和长枪，吓得连忙弓腰躲在柜台后面。 带队的洋鬼子穿着马靴，走进百草厅，看着周围柜台只有零零散散摆放着几样药品，不由皱了皱眉头，他用半生不熟的中文朝里面喊道。 “我命令你们一分钟内全部排着队走出来，不然我们就要开枪了！” 洋人的话，让留守的几人愣了愣，连忙站起身，小心翼翼走出柜台，一旁几个士兵对几人开始搜身，见没啥东西，粗暴地推搡几人走出店门外。 洋鬼子们仿佛早已经熟能生巧，见人已经全部赶出去了，顿时一声令下，数个洋鬼子开始翻箱倒柜起来，看到稍微觉得值钱的，就塞进自己的背包中，就连柜台最里面几个铜板都不放过。 前厅搜索一番后，没啥大的收获，军官顿时带队冲进后院，后院原先是一些制药和药的仓库，不过现在里面已经全是空架子了，数人在里面捣鼓一番后，见实在没啥收获了，顿时气冲冲带队走到门口。 一个士兵很熟练地拿出花名册，对照起百草厅的名字，当看到名字后，几人开始拿出封条，把大门贴上，并且拿出一张收据似的纸张，递给门口唯唯诺诺的伙计。 一个洋鬼子恶狠狠地骂道。 “我们现在通知你们，我们怀疑你们私藏黑家军，限你们在十日内凑齐五千两银子，上交到联军指挥部，在银子上缴之前，你们百草厅不准再开业！” 说完，不再理会伙计，军官带着一群士兵，牛逼轰轰又冲进对面一家店铺，开始大肆搜刮起来，十几分钟后，又是一张封条贴上，一张勒索收据，不过对面是收据是三千两银子，显然对方是看菜下单的。 这次这群洋鬼子的骚操作，的确够牛逼，借搜捕之名，先搜刮一番，再勒索一番，一举三得，这样仔仔细细搜查，的确收获挺大的。 不过忙活了一整天，银子铜板到没少捞，每个洋鬼子背后都是背着大包小包，至于真正的黑家军，那是一个都没搜到，最后一些联军把街上一些看上去很拽的流氓混混一锅给端了，全给带回去了。 一连三日，京城内大大小小的店铺，只要还在开业的，都被鬼子们给光顾了，最后发展到私宅，店铺内，还只有伙计掌柜，最多大不了损失点银子和货物。 而私宅内，很多没来得及跑的人家，这下算是彻底倒霉了，特别一些妇女和少女，被这些洋鬼子连拽带拖，把她们给拽到房间，客厅里，书房内，甚至大街上，当众给侮辱了。 无数妇女和少女都忍不住这种羞辱，羞愤自杀，甚至还有一家老少跳井的，一时之间，京城内，民怨四起，不论王公贵族，还是平民老百姓，都成了这些联军的嚯嚯对象，也有一些忍不住羞辱的汉子，举起扁担，菜刀，石头，和那群洋鬼子拼了。 可这种鸡蛋碰石头的做法，显然是改变不了大势，甚至一些列强，比如法军，为了报复指挥部被端之仇，强行架起机枪，对着一条又一条街扫射，射杀无数百姓，血都把街道染红了，不出五日，京城内，到处都是臭气熏天，都是死尸引发无人处理，在这大热天引起的。 八月二十日，远在逃亡途中的光绪帝发布了“罪已诏”，向列强政府赔礼致歉，并且要求李鸿章对各国列强进行乞和。 对，是乞和，而不是求和，大概就是卑微求着各国列强，别打了，我们认输了，你要多少银子，你开价。 不过显然，列强们是杀红眼了，这次收获比想象中少外，军队损失还这么大，必须得让清廷和华夏人尝尝反抗的滋味。 而此刻白景琦，坐在地下指挥室内，双眼血红，看着手上一份资料，这些天的黑家军伤员已经全部撤出京城了，留下的四十几人，全部都在打探情报，不再对外动手。 这几天，洋鬼子都杀红眼了，光这一个星期内，被屠杀的京城内老百姓就超过五千人，被侮辱的妇女更是不计其数，看着一名名同胞被洋鬼子杀害，侮辱，尽管早已经铁石心肠的白景琦，这几天也是肝火上头，这种被人狠狠掐住脖子的感觉，真他妈难受。 可白景琦也毫无办法，黑家军都是靠暗杀起家的，光明正大这种火并，就算把几千黑家军全部调到京城，也最多留下这不到两万人的联军，而到时黑家军估计就彻底完蛋了。 这次以七百伤亡换四千多联军伤亡，已经算是大胜了，一个黑家军换六个洋鬼子，这种战绩，就算百年以后，也是大胜，大伙都是精锐，又不是超人。 白景琦的黑家军的确在改变历史，因为他的黑家军，让更多的老百姓遭受到联军的报复，这次联军侵华，显然比历史上更加惨烈，更加悲壮！ 白景琦最终还是忍了下来了，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接下来的计划，他必须忍耐下来，匹夫之勇，干不了大事。 他就算能以一敌百，最多也杀一百个洋鬼子，那往后洋鬼子会杀一万个老百姓报复，所以他现在必须忍耐下来，等待最后给洋鬼子一次狠狠痛击。 他的三步计划，前两步已经基本完成了，如今留守的四十多人，主要也只是刺探情报，和看护那些封存在地下仓库的财物，这些工作的危险性，对于这些常年混迹京城的精锐来说，并不大。 除非联军准备对京城屠城，不过白景琦相信对方不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 白景琦也准备离开京城了，他将前往太原，他表面上的身份还是白氏制药的当家人，如今白氏制药在华夏的医药圈子里，已经是大名鼎鼎了，任何城市都极力欢迎白氏制药进入，如今白氏制药的药物研究所，也基本搬到那边去了。 如今白氏制药的药品，正在悄悄无声改变华夏人的用药习惯，特别在北方，很多药材市场，渐渐被白氏制药垄断，白氏制药，可以无所顾忌地控制药材价格销售，当然，白景琦还没后世资本家那么黑，他要垄断药材市场，可不是简简单单赚钱而已。 这个时代的人，还不懂什么叫垄断，而那些药材商也不懂，他们只知道，现在自己不管是采摘，还是自己种的药材，会被白氏制药全部买走，按药材等级给价格，公道实惠，童叟无欺，这反而解决了他们很多麻烦，因为他们不用担心药材卖不掉，也不用长途运输去药材市场贩卖了。 而这些药材商却是没有发现，他们从前的销售渠道渐渐萎缩，甚至已经倒闭，最后只剩下白氏制药的收购渠道，白氏制药，从药材生产的地方就已经收购，最后到成品药，渐渐形成一条完整的产业链。 除了药材商，其他的药铺也渐渐不再从其他渠道采购药材了，因为其他渠道随着白氏制药的入场，渐渐彻底没落了，一些数百年的药材交易市场，竟然在短短几年内，份额就减少七成，剩下三成，也撑不了几年。 白景琦的白氏制药，投入大量人力财力，在布局药物市场，很多人不会明白，未来的白氏制药将会对华夏人民带来多大的影响。 乱世将至，不管任何势力，都不会无缘无故得罪一个庞大的制药公司，白景琦也成立了公关部，在公关部内，有清廷的各种官员，也有当地的豪强，甚至还有洋人，说是公关部，其实就是一张关系网，说到底，就是建立一张利益共同体的关系网。 从古至今，任何行业的巨头，没有一家能单打独斗成为世界级的巨头公司的，白景琦同样也懂这个道理。 白氏制药，每到一个地方，都会邀请当地最大的几个势力，合作成立公司，白氏制药占一半多一点，他们占小头部分，白氏制药负责一切从采购到销售全套服务，而当地的势力，则是负责打通当地所有的势力渠道，让白氏制药的经商点顺利布局。 每年分红一次，很多地区每年的利润分红，都有数千两甚至上万两，这样的利益驱使下，白氏制药的关系网迅速打开。 通过这种利益联盟，白氏制药，结成了一张巨大的利益关系链，这几年，横扫数个华夏省份市场，目前北方地区，白氏制药已经是一家独大了。 何况这个公司还有自己的武装组织，卫士镖局在外人的眼中，并不显眼，因为他们既没有参与任何和列强的战斗，也没有参与称霸天下的事业，他们现在主要负责的工作，就是运输各省份的药材和药品，渐渐形成一种武装押运的趋势。 白景琦在在九月前，离开了京城，朝山西太原出发。 一路上，他一直关心着联军的动向，经过十天的彻底搜索后，联军并没有在城内发现黑家军，反而搜到大量义和团成员，并且在京郊各村庄发现大量义和团势力，于是联军调转枪口，开始对义和团展开剿捕和屠戮。 这次义和团是彻底倒霉了，战败后的义和团，很快成了联军们的出气筒，列强们要求慈禧，对义和团和黑家军进行彻底剿灭，最后迫于无奈，慈禧最终发布了这两个命令，但是黑家军神龙见头不见尾，哪里有半点身影，为此他们只能把气全部撒到义和团身上了。 一时之间，义和团数万人，遭到惨绝人寰的大屠杀，京郊数个村庄被屠戮一空，又为列强们添加一项新的罪行。 关于京城内联军损失四千多人的消息，最终还是没瞒住，世界各国议论纷纷，黑家军的字眼，频频出现在报刊头条位置。 实际上各国联军也抓到一些黑家军的俘虏，有些也禁不住酷刑，最终交待了自己知道的一些黑家军内幕，虽然这些消息对黑家军影响并不大，但是黑家军的神秘面纱，也终于第一次暴露在世人面前。 比如黑家军的训练营，还有黑家军的十二生肖组织，甚至还有军衔制度，还有黑家军的头目是一个叫黑七爷的人，不过黑七爷到底长啥样，这些人真不知道。 至于黑家军的高层，几乎很少参加战斗，这些底层的黑家军他们更不知道有哪些人，平时都是以代号传达任务，甚至黑家军到底有多少人，这些黑家军自己也不知道。 因为每一期的成员都不同，他们只大概知道他们同期训练的黑家军大概有多少人，至于黑家军总数到底有多少人，除了白景琦在内的二十二个真正的高层，外人从来不会知道。 国外的报道，白景琦暂时不知道，但是国内对黑家军的讨论，显然已经开始在民间流传开来了，很多人拿义和团和黑家军来对比，到底是谁厉害，民间并不知道义和团在京城到底战绩如何，但是清廷高层，可一清二楚，所以清廷方面，对黑家军的重视也是史无前例的。 此刻已经在西行路上的光绪帝，再一次听到黑家军如此战绩，早已经心灰意冷的心，终于再一次有了一丝热度，面对慈禧向列强们的乞和，光绪帝此刻内心是无比痛苦和复杂。 他好几次在梦中梦到自己身边出现一个黑七爷，自己封他为镇国大将军，两人君臣和谐，一起打造数百万黑家军，一举把列强赶出华夏，可这种梦，每次醒来，却是一场空。 白景琦可不知道光绪对自己日思夜想，实际上，光绪和慈禧此刻也在太原，他是九月十八号回到太原，而慈禧在十号已经抵达太原。 不过白景琦可没打算去见老妖婆，慈禧到达山西后，就如同是一场游山玩水似的，各路官员纷纷想方设法讨好对方，每到一地，各路官员的珍味佳肴，全部献了上来，慈禧可是有名的吃货，关于她在吃方面的传说，多不胜数。 山西有晋商，这些可是和清廷关系最紧密的商人，这也是慈禧他们往山西逃的原因之一，除了晋商，山西城内还有八旗驻守的清兵军队，这也是慈禧逃亡西安的真正原因，晋商可以支持钱粮，还有自家的军队，安全有保障。 白景琦到达太原后，可没时间管慈禧，白氏制药如今的规模，每天有无数个工作等待他的下决定，他每天忙得就没落地。 另外白氏制药研究所里，最近还邀请了几位欧美的医药高材生前来工作，这些洋鬼子将作为老师的身份在研究所进行工作，教一些西方的现代医学，当然，这些洋鬼子，每人身边，都有一系列的监视人员，一旦发现他们的异常，自然会人间蒸发。 对于白氏制药，这些欧美的医学高材生，对此还是有一点兴趣的，除了薪水给得高外，他们对白氏制药的药品也“兴趣”浓厚。 虽然青蒿素那种杀手锏似的药品，暂时还没上市，但是白氏制药的药品中，成熟的药方生产出来的药品，很多效果并不比西医差，这也是这些洋鬼子最感兴趣的。 白景琦对黑家军放手后，很多消息，也只能通过秘密渠道接收到，实际上现在的黑家军，已经基本掌握在张力等人手上了，不过白景琦知道他们高层的一切动向，只要张力没有对自己有任何叛逆之心，他就不会管张力对黑家军的决策。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黑家军已经对白氏制药的用处已经不大了，这些年，白氏制药和黑家军互相扶持成长，双方已经基本成为独立的个体了，如今在京城对列强开战，也代表黑家军和白氏制药区彻底区分了，往后，两个组织的关系只会越来越疏远。 白景琦也只会是黑家军名义上的领导者了，实际上就一个称号而已，除了真正的高层外，所有人都会认为黑家军的领导人就是张力，因为他现在的头上，就有黑七爷的称号。 白景琦知道张力有野心，但是他也万万没想到，张力的野心如此之大，并且完全违背了白景琦的战略目的。 关于他制定的三步战略计划，第三步，是等待列强们和清廷达成协议退军后，才发动攻击，以布置炸药和暗杀为主，及时撤退，保留黑家军的实力。 但是显然，张力最终并没有遵守白景琦的计划执行。 十月初，德军统帅瓦德西得知京城内的情况后，率兵3万洋兵乘坐四十多艘军舰，从天津登陆，准备向保定张家口一带发起进攻，朝北方地区进军，京城内的伤亡，让他们颜面扫地，他们决定对清廷来一场狠的，逼迫清王朝彻底沦为傀儡统治。 但是万万没想到，他们在登陆的当天晚上，张力早已在军舰上布置数吨炸药，这天晚上，整个天津的天空，都仿佛如白昼。 而侥幸上岸的士兵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被黑暗中，无数碉堡中的上百把机枪和迫击炮开始收割上岸的士兵，三万联军瞬间被打懵逼了，如果白景琦在现场，一定会咬牙切齿，因为张力这次是把黑家军的老本都动用了。 张力这次在这场战斗中，布置了超过三千名黑家军，上百挺军工厂制造的新式机枪，这种机枪和麦德森机枪类似，但是性能更稳定，射速更快，最关键是这玩意烧钱呀，每一分钟都是银子哗啦啦地流走。 如果是白景琦指挥，是绝对不会拿三千擅长暗杀的黑家军在黑夜中和三万洋鬼子硬刚，虽然是一场准备已久的歼灭战，但是这风险实在太大了。 显然张力是拿黑家军的命运在赌，这场突袭过后，黑家军将彻底扬名天下，彻底曝光在世人眼皮子底下，黑家军的精锐，也不再是行走地下的王者了。 显然张力他对黑家军的规划，和白景琦完全不同，最关键一点是，天津第三步的口袋战略，是白景琦早已经计划好的，所以张力在白景琦的眼皮子里下，玩了这一出。 白景琦接到黑家军突袭三万联军的消息的时候，战斗早已经结束了。 显然张力赌赢了！这场世界轰动的战役彻底改变了历史，也彻底改变了黑家军的命运。 黑家军以伤亡近五百人的代价，完成了一场漂亮的歼灭战，这场战役，举世震惊！ 这一天，张力向全国发出电报，他在电报中说道，从鸦片战争以来，列强打开华夏的国门，肆意屠戮百姓，这血海深仇，我们绝对不会忘记。 同时他鼓励华夏全国人民掀起对帝国主义的反抗，洋鬼子并不可怕，华夏人人民有信心，也有决心，战胜洋鬼子！ 同时张力在电报中宣布，黑家军正式跟改为华夏救国军，并且将在华夏十几个城市招募新兵，直到把洋鬼子彻底赶出华夏为止! 张力的电报震惊了全世界! 白景琦也震惊了，他没想到张力如此作死。 诸天从情满四合院开始 第二十二章 黑家军一切结束了 看到张力的申明，白景琦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愚蠢！ 一时痛快，这下几乎把全世界的目光吸引到黑家军身上了。 他几乎可以猜测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了，列强们是绝对不会允许黑家军这么光明正大挑战他们的权威。 如果按照他的计划，最后在联军撤退的时候，打一炮就撤，国内这么大的面积，洋鬼子根本没办法奈何。 只需要把黑家军的威望打出去了，那接下来，就会水到渠成。 到时让国内局势更加溃烂下去，国内老百姓都会想起这个组织，凭借着黑家军的战绩，完全借机站稳脚跟，借着反清扫洋的势头，再猥琐发育十余年时间，在有名气，有钱的背景下，完全可以迅速发展起来。 等清廷彻底没落，到时黑家军再一举旗帜，那时候的黑家军，几乎可以一家独大，说不定完全可以顺利接手清廷的全部遗产，从而跳过军阀混战的时期，成功上位。 张力的野心，他又不是没看在眼里，他之所以把黑七爷的位置让出去，就知道有一天，黑家军会举起旗帜，所有他才把这个位置让给张力。 他没有争霸天下的雄心壮志，但是可以把这个机会给张力，甲午战争结束后，黑家军进入快速扩张时期，那时候的张力已经开始崭露头角，黑家军内部的精气神，也渐渐不再畏畏缩缩了。 因为当时的黑家军经历过甲午战争一战后，彻底打响了名气，底气十足，这为往后的扩充生源上，提供了巨大的便利，对于黑家军来说，从那时候起，不管是信念还是资金，都是满满的，军工厂的成立，补齐了黑家军最后一块短板。 那时候，白景琦就已经知道，这支部队，未来要么被其他部队彻底消灭，要么最终会发展成为一个强大的军事组织，或许真有改变华夏未来的可能。 为此，他从那时候，就已经计划挑选接班人了，因为他没那野心，也没一将功成万骨枯的狠辣，他没那种信念，不过作为黑家军的创始人，他始终对其还是有一丝不舍，为此他为黑家军铺好未来十年的规划了。 只要按照他的规划走下去，未来成功的几率，成功百分之七十以上，可惜最终功亏一篑！ 是呀，白景琦已经知道，如今自己十五年辛辛苦苦创建的黑家军，将毁于张力之手。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这是华夏人自古以来的策略，张力如今把黑家军带上明面上，这算是彻底让黑家军变成活靶子了。 三万联军被消灭后，引起的连锁反应，全世界都震惊了，各国列强也有些懵了，黑家军这次的战绩，这是打出民族觉醒了？ 各国列强也迅速开始反应过来，一面快速朝华夏增兵，一面开始连忙联系清廷。 这个时候，他们很清楚自己的劣势在哪，那就是华夏的土地上，洋人终究还是外来者，没有华夏内部的支持，列强们很难在华夏站稳脚跟，这个时候只能联合清廷，开始迅速肃清黑家军，并且把华夏境内的各种势力给镇压下去，继续恢复清廷的殖民统治。 实际上清廷目前的势力并不小，名义上，清廷的势力，还占据大半个华夏，甚至军队数量也有几十万，毕竟统治了两百多年，很多势力已经根深蒂固站在清廷这边了。 这不是历史上的一九一二年，而是一九零零年，这个时候的清廷，还未完全凉透，光八旗子弟的兵，都有数十万，虽然都是一群xx，但是这也是军队，真正的精锐部队也不少。 很多成长在清廷统治下的年轻人，特别是一些地主阶级，很多对清廷还是抱有那么一丝信心的。 对于自己的行为，和眼下将面临的局势，张力还是发了一份电报给白景琦，白景琦收到这份电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夜，第二天走出大门的时候，白景琦满脸无奈，苦笑一声，把电报撕成粉碎。 张力在电报中，先是向白景琦请罪，表示这一切，都是自己擅自做主做出的决定，希望得到白景琦的原谅，并且他在里面说了，他希望白景琦能继续担任黑家军领头人，他将全力辅佐白景琦完成统一华夏的梦想。 他也诉说了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的原因，第一个原因，就是他不忍受老百姓再遭受列强和清廷的双重压榨，他身为黑家军的总参谋长，必须为整个华夏老百姓做点什么。 第二个原因，黑家军将一战成名，打出华夏人的威风和决心，他相信，只要自己这次站出来，华夏各界，一定会掀起反对清廷和各国列强的运动浪潮，让列强在华夏的殖民统治彻底破产。 第三个原因，他也希望借此机会，让黑家军走上前台，以如今黑家军的实力，完全可以占据一方，开始大规模招募新兵，他预计，只需要三到五年时间，黑家军就彻底站稳脚跟。 在最后，张力希望白景琦不计前嫌，继续支持黑家军，未来戈命成功，他愿意放弃一切职务，只做一介平民百姓。 白景琦看到张力这份报告，都差一点气笑了，这家伙，真以为了解自己，这信里每一个理由，其实都是针对白景琦的性格写的，因为他知道白景琦放不下黑家军，野心不大，也不愿意看到黑家军从此消失在历史舞台，所以才写下这一封看似诚意满满的信。 果然，人心是最复杂的动物，就算张力是自己眼皮子底下成长起来的，如今自己也已经无法看清他的真实想法。 当初那个廋弱少年，如今已经成了野心勃勃之辈。 可惜张力这种根本没有任何政治头脑的家伙，根本就不会想到，征战天下，哪有那么容易！ 不过这次黑家军的确打出华夏人的威风，随着黑家军的征兵招募，在数个城市开始进行，每天的征兵点，都是爆满。 擅长暗杀的黑家军，迅速控制了河北一带几个城市，并且开始进行大规模招募新兵。 张力之所以有底气，敢这么点人数就开始作死，因为这些年黑家军准备的物资，足够武装起一支数万人的军队，这也是他的底气所在。 列强们看到黑家军的行动，也有些慌了，第一时间，开始快速增兵，同时开始和李鸿章和谈，现在，他们必须保证清廷的统治地位。 于是，清廷再一次很快和列强达成协议，列强要清廷全面绞杀黑家军，同时，为了表示诚意，联军将全面在京城撤军，把京城还给清廷。 于是在清廷的配合下，黑家军数个城市占领地，全面遭到列强的围堵进攻，一场轰轰烈烈的反帝国战争开始上演。 结局几乎不用多想，一年后的七月，黑家军最后一个占领城市被攻破，彻底没落。 这场战争结束后，黑家军彻底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从始至终，白景琦都没露面发过声，也没再给黑家军提供半点支持，甚至…他还开始对黑家军，展开最后致命一击。 这是靠近天津往京城的一个小镇上，三个年轻大汉神态各异，打扮各自不同，几人风扑尘尘，像是进京的客商，几人陆陆续续走进在一个茶馆，茶馆面积不大，此刻正是响午时分，整个店铺内，没半个客人，只剩下伙计坐在角落打着瞌睡。 伙计被几人吵醒，见到突然来了客人，连忙强打精神，上前朝其中一位看上去是领头的年轻人问道。 “客官，您们是要喝什么茶？” 年轻人坐在凳子上，四处打量了茶馆的情况，随即看上伙计，只看了片刻，就移开目光，他缓缓说道。 “给我来一壶三月份的菊花茶！” 年轻人说完，眼神却是不经意之间打量起眼前的小伙计。 小伙计听到年轻人的话，脸色突然跳动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他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客人，随即低声说道。 “我们店铺，没有三月份的菊花茶，只有四月开的茉莉花茶，客官要不要来一壶？” 年轻人此刻已经确认眼前小伙计的身份，随即笑着说道。 “那就来一壶吧！” 小伙计点了点头，随即朝后院走去，不一会儿，端来一壶茶，小心放在年轻人桌前。 年轻人点了点头，小伙计很随意地继续退回角落，继续打着瞌睡去了，仿佛刚刚就是一次普通的茶客点茶而已。 年轻人端起茶壶，在不经意间，从茶壶地下拿出一张纸条，随即和三人喝完茶，转身结完账，离开茶馆。 三人出了茶馆，到了一处偏僻处，年轻人悄悄打开手上的纸条，看完其中的内容，脸色渐渐阴沉下来，手上的纸轻轻揉成团，弹进对面的水沟里面。 另外两人看到年轻人这副表情，顿时也是咯噔一下，连忙询问道。 “大帅，京城内的财物真已经被转移了吗？” 年轻男子，神情痛苦地没有回答，但是他的神情已经告诉另外两人答案了。 这三人正是张力一行人，六月，黑家军最后一座城市被联军攻破，张力等人并没有被俘，而是逃了出来，可惜，联军知道那座城市是黑家军的老巢，为了对黑家军赶尽杀绝，联军对这座城市进行了惨绝人寰的大屠杀，最终逃出来的黑家军高层，只有寥寥几人。 张力这种野心之辈，是绝对不会放弃东山再起的机会，只要黑家军的名号在，依靠这些年准备的物资财物，是绝对可以东山再起的，何况他们还这么年轻，才三十岁不到，有足够的时间和机会。 可惜，张力一路沿着京城方向前来，就是为了寻找从前那些仓库的物资和财物，结果，无一例外，这几个月全部被人转移了。 至于转移的人是谁，几人心里都很清楚。 其中一个年轻人此刻也是面露狰狞，他紧握拳头，他最后还是忍不下这口气，声音低沉地吼道。 “大帅，既然他不仁，我们就不义了，把他的身份公布出去，那些洋鬼子自然会去找他！” 张力没有回答，而是深深地看了两人一眼，最终没说什么话，缓缓朝远处走去，三人的方向，正是京城方向。 这一日，三人走到京郊一个村子，这个村子房屋破烂，烧毁的痕迹还清晰可见，村里静悄悄，连一只野狗都没有，三人找了一个稍微干净的房屋，准备歇息过夜。 半夜寒风来袭，房门被吹得叮当作响，三人几乎同时睁开眼。 张力的身形，如同一只野猫子，悄然消失在床上，另外两人也无声从腰间拔出一把黑家军特制的军用匕首，悄悄朝门口和窗户方向走去。 就在此时，房门缓缓被人推开，一个黑色的脚印缓缓踏入房间，来人很随意地走到桌前，缓缓坐下，明明一眼望去，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可这人却是仿佛在自言自语似的，缓缓开口说道。 “给你们一个选择，去海外，往后好好在海外打拼，我会给你们足够多的资源，黑家军既然已经失败，就让它彻底消失在历史中吧。” 房间内悄然无声，仿佛这人在自言自语似的，直到房梁上，一声叹息，一个黑影倒立跃下，稳稳落在桌前，在对面坐下。 张力的拳头紧紧地握着，他在黑暗中，死死盯着白景琦，如果白景琦此刻能看清张力脸上的表情，就会看到他脸上，此刻全是泪水，他拼命咬牙让自己不哭出来，可眼泪却是止不住地布满脸颊，直到许久，对面的白景琦才缓缓开口道。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我这次不帮你？” 张力没有回答，但是显然是在等待白景琦的回答。 白景琦神情也有些苦涩，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算了，说了你也不会懂的！” 张力被白景琦这话气得终于爆发，朝白景琦吼道。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为什么你不出手？黑家军是你一手带出来的，你眼睁睁看着兄弟们被洋人屠杀，你手上明明有足够的力量给那些洋鬼子致命一击，你为什么不动手？” 白景琦冷冷的看着黑暗中的张力，他没有回答张力的话，在黑家军最后被围城的那段时间，他的确有足够的实力让联军溃败一场，可以救下无数黑家军，可最后他还是选择放弃。 因为他很清楚，只要自己出手，这场战火，将彻底把白氏制药烧没，不但白氏制药将毁于一旦，黑家军也几乎没有再起之时，他只能去上山打游击了。 从张力带领黑家军走出黑暗，就已经宣布黑家军的死亡倒计时了，黑家军的实力还太弱小了，根本不足以支撑它坚持三五年。 而且张力的行动太突然，完全没有和白景琦通过气，没了白氏制药在明面上的支持，黑家军注定失败，除非张力是天命之子，可惜他不是，他只是一个配角而已。 白景琦缓缓敲了敲桌子，这显得他内心有些烦躁感，他眼角在门口扫了扫，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看来最终还是这个结果。 就在这时，背后两把匕首朝着白景琦的后背和脖颈处就是狠狠刺来，而对面的张力也是一个飞扑，朝白景琦扑来。 白景琦心中的烦躁终于到了顶点，他的身形如鬼魅一般躲过张力的飞扑，两把匕首见没刺中目标，也是快速朝他贴身刺来。 白景琦的双手飞快地转动，在黑暗中一捞，把其中一个年轻人捞进自己怀里，随即握紧他拿匕首的手，狠狠一捏，对方的双手瞬间骨裂，一声痛苦的尖叫让房间里的两人顿时进攻缓了下来。 白景琦在黑暗中看着年轻人痛苦的面容，一抹狠色浮现，随即一只手掐住他的脖颈，一捏，对方彻底没了声息。 这一手，正是当初季宗布教他的硬功，如今十五年有余，白景琦手上的力量，可以碾碎一些小石子。 白景琦并不想杀人的，可最终还是痛下杀手，从张力逼问自己那一刻，白景琦就已经知道，这几人不可留了。 看着白景琦手上的年轻人软绵绵的身体倒地，张力和另外一个年轻人的眼都红了，两人吼着朝白景琦袭来，招招致命，显然已经不再有任何情谊可谈。 看着两人已经失控，白景琦痛苦地闭上眼，躲过一人的匕首，双手握拳，狠狠对着张力的身子就是一拳，这一拳，狠狠打在张力的胸膛上，他的胸膛迅速窝陷下去，嘴里的鲜血狂吐，跌跌撞撞滚到门板上，眼见已经不活了。 剩下最后一人，看到这一幕，彻底疯狂了，眼泪和仇恨让他彻底失控，他的匕首朝白景琦扔来，整个人张开大口，朝白景琦狠狠扑来，此刻他只想咬下白景琦一块肉，看看白景琦的心到底是黑的，还得红的。 白景琦几乎没有任何躲闪，一脚狠狠踢出，对方的身子瞬间被踢飞在墙上，土墙被砸开一个破洞，整个人反弹倒在地上抽搐着。 白景琦看着房间里一切，此时也是痛苦万分，这一刻，自己仿佛就是一个大反派，这三人都是曾经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自己是他们的师傅，也是他们的领路人，自己曾经从乞丐堆里，把他们从死亡中救出来，如今却是亲手解决他们的生命。 白景琦缓缓坐在凳子上，静静地发着呆，此刻内心的疼痛让他无法思考，一切结束了，黑家军一切结束了！ （为了不让审核和编辑难办，这个大宅门故事，这两天结束吧，我错了，不该写主角在那个年代搞大事情。） 诸天从情满四合院开始 第二十三章 老爷子走了（大宅门结束篇） 随着张力的死亡，黑家军彻底退出历史舞台，训练数年的数千精锐灰飞烟灭。 一些零散残余被打散，有些加入地下戈命党，有些加入各省军阀势力，这种人如同一颗颗种子，影响着未来的华夏，数年后，很多曾经的军阀写下回忆录中，都有一丝黑家军的影子。 这支部队，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就这样，彻底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后世黑七爷的身份，在各国各种记载上，公认是的名字，是那个叫张力的男人。 可张力的出身和人生经历，却是记载甚少，大多杂书上的记载大概内容都差不多。 张力，出生年龄不详，死亡时间大概是光绪二十八年夏季，去世年龄大概在三十岁左右，成立一支神秘的黑家军，外号黑七爷，黑家军的战绩曾经数次震惊全世界……！ 黑家军的神秘远不止如此，这也引起后世很多人的兴趣，后世很多人仔细研究过清廷的各种杂史记载，发现早在光绪十五年的时候，就在京城三教九流中，流传一个神秘团伙控制着京城内的乞丐团体，而黑家军的公认的生源就是乞丐群体。 这个发现，让很多人怀疑张力并不是黑七爷，因为张力的年龄对不上，但是历史终究是历史，过去的历史，真相真有那么重要吗？ 是的，真相并不重要，死去的人，没有未来，只有活着的人，才有未来。 黑家军的退出，反而让白景琦的白氏制药，彻底洗脱了黑家军的影子。 但是白氏制药，也没想象中那么白，一个控制生老病死中的“病”字的家族公司，它从诞生之日起，就不再那么光明正大了。 黑家军的教训让他彻底明白一个道理，任何权利，都别轻易放手，就算你最信任的人也是一样，张力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培养十几年，最终都是这个结果。 这也让未来的白景琦，在家族内，有了一个铁老虎的外号，任何人都别想从他手上沾到权利的宝座，大意就是，铁公鸡还不足以形容他，这妥妥的升级版。 在清廷的最后几年里，白氏制药的发展势头非常迅速，在一战来临前，白氏制药已经在全世界七个国家有分部和生产基地，销量网络遍布世界各个角落。 白氏制药的青蒿素，和一战前上市的的青霉素一系列抗生素，深深影响了一战和二战，借着发战争财的机会，白氏制药在三十年代末，已经是世界第一的医药公司，从那以后，就一直没有下这个宝座，持续数十年之久。 在一个弱国建造一个世界级的医药公司，如同是一块大肥肉，成了各方势力眼中的香饽饽。 白景琦采用策略便是不依附任何势力，但是也尽量不得罪任何势力，白氏制药每年在公关上面的费用是一笔天文数字，他的医药公司，只卖药。 只有这样，才能让所有势力对白氏制药没有特殊偏见，当然，这一切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白氏制药旗下，有一支让人忌惮的武装组织。 在一战前夕，卫士镖局通过改制，成为了卫士安全公司，卫士安全数十年间，扩大了几十倍，到了三十年代末，人数已经超过十万，这支有着黑家军的底子的私人武装，战斗力让无数势力忌惮。 一九零九年，便宜老爹白颖轩去世，在这之前，老姑白雅萍已经去世，白家的老一辈眼看也垂垂老矣，老妈白文氏没有和原着中一样为白家操劳一辈子，这一辈子反而过得悠闲而舒心，因为他儿子是白景琦。 白景琦的妹妹白玉婷，原着中为了一个戏子，甚至荒唐嫁给一张照片，最终终生未嫁。 在这个世界中，白景琦在她十几岁的时候，就送她离开家，去国外留学了，不过这妹子脑回路终究不是般人，后来嫁给了一个洋鬼子，回到白家的时候，已经带回来一个混血儿了，这可把白家老少气得过半死。 白家白老大，在一九一七年去世，此后，白家老一辈中，只剩下白老三了。 原着中的奇葩白三爷，在这个世界上，被白景琦整过几次后，也终于认清现实了，因为白氏制药这些年，一年比一年红火，生意甚至遍布全世界，这让白三爷也终于算是认可了白景琦的能力。 唯一让他还有些不爽的是，白氏制药后来改制后，白家三房，白景琦只让大房和三房各占百分之十的股份，而白景琦却是占股百分之八十，这让白三爷始终耿耿入怀。 其实就算百分之十的股份，每年分红，每一房中，都可以分到一笔不菲的收入，这笔钱，可以让每一房的子弟过上潇潇洒洒的日子，其中好些子弟都出国留学了。 到了四十年代，白氏制药的估值已经超过五千万美元，这是华夏第一家估值超过千万美元的企业，也是世界制药行业，排名第一的药企。 每年利润进账超过数百万美元，白氏制药在制药行业的规模一年比一年大，很多欧美国家为此几次想对其进行反垄断，想拆分白氏制药，可数次都被白景琦强势回怼回去了，一句话，有本事，别用白氏制药的药品！ 白氏制药每年的研发费用一直占比总营业额的百分之十五到二十之间，这么庞大的金额投入。 再加上白景琦的前沿眼光，让研究所的研究成果储备，在很多方面，已经领先了这个世界五十年以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拒绝白氏制药的进入。 可就算白氏制药规模如此宏大，白氏制药从始至终都是一家家族企业，白氏制药的高层，基本都是在白家子弟，而真正的大权，始终牢牢被白景琦掌控着手上。 白景琦对白家的政策一直都是走精英路线，从小就精英教育，到了成年后，你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未来，你如果选择在白氏制药工作，那未来，将一辈子被绑定在白氏制药的马车上，每个白氏子弟，都会从基层做起，最后根据表现，十几二十年后，才慢慢上位。 在白氏集团内部的管理层中，有着严重的封建家族观念，那就是白氏子弟，只要你进了白氏制药，那一辈子，必须得为白氏制药服务，直到死去的那天，这个企业将是白氏子弟一辈子奋斗目标。 这一部分白氏子弟，拥有白氏家族一系列福利，这些福利，是外界难以想象的，除了薪水外，高层每年的分红在老百姓眼中，都是一笔天文数字。 而那些脱离白氏制药的白氏子弟，不但被剥夺继承权，在其他待遇上，也千差万别。 不过因为他们生在白家，所以也有一些福利。 每个人从年满十八岁后，人生中一辈子，有三次机会领取白氏家族的福利，十八岁成年礼，二十八岁的成家立业资金，和三十八岁的最后礼金，三次礼金过后，这辈子也别想拿到白氏家族任何福利和资金了。 如果真正有本事的白家人，完全可以凭这笔钱创造一番属于自己事业，不再受到白家的约束。 这笔钱足够一个普通人潇潇洒洒过一辈子，但是对于这些从小就经历过高福利生活的富家子弟来说，这笔钱，如果拿来花天酒地，也就几年光阴就花完了。 对于那些不成器的白氏子弟，白景琦的态度很坚决，要么去死，要么滚得远远的。 白景琦的家训，也深深影响了百年后，那时候的白氏家族的族人，两极分化严重，有权有势的白氏族人，控制着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药企，拥有的权势可以决定整个世界的命运。 而那些因为自己的父辈和爷爷辈放弃了自己的未来，最终造成后辈穷困潦倒，很多人一辈子有着白家后人的光环，却是过着乞讨为生的日子，他们始终觉得这太不公平了。 为此很多白家后人，在世界各地和白氏集团打着官司，不过白景琦可不管自己身后事，只要他还在一天，白家就是他的家天下，因为这一切都是他创造出来的！ 白文氏终究还是在三九年去世，白三爷在四七年去世，随着白家老一辈子都去了后，白景琦发现，自己的胡子，好像也发白了，不由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呀。 他这辈子娶了黄春，生了两儿一女，后来又娶了五个小妾，之所以娶这么多，纯粹是某个时段，脑子有些发热，突然某种思想想通了，自己生处在这个时代，为啥只会打打杀杀发展事业，生儿育女，其实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事。 于是仿佛是为了进行一项实验，测试自己的生育能力有多强似的，在那短短十几年时间，白景琦生下二十四个儿女，其中有七个是私生子，不过白景琦也给了他们白家的姓氏。 荒唐过后，白景琦也没啥愧疚的，自己的人生，不过是一场体验游戏罢了，虽然他已经差一点忘记自己真实身份了。 这次的人生体验，才让他真正明白庄周梦蝶的真正含义，他无数次在脑海中想着，那个叫张鹏的人生，是不是也只是自己的一场梦境而已，而白景琦这个身份，才是自己真正的人生，随着自己的年龄越大，这种疑惑已经深深影响他的思维。 四九年，白景琦并没有离开国内，只是让把一些有特殊人才和资料，转移到海外，以防万一。 随着白氏制药的规模日渐庞大，如今国内的业务只占到白氏制药的五分之一而已，而且白氏制药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早在数年前，白氏制药就已经在数个国家建立总部，没有任何一个政府，会无缘无故得罪白氏制药。 当你的实力足够大的时候，很多时候，其实国家的影响，已经很小了，白景琦也没有和时代的浪潮对抗，五三年，国内的白氏制药，还是通过公私合营，成为国企了。 已经七十多岁的白景琦，终于开始挑选接班人了，这一挑，就是二十年，到了七一年，白氏集团终于发布一则全球公告，白氏集团创始人兼董事长白景琦先生，选择主动辞去集团内一切职务，白敬东先生将接任董事长职务。 白敬东是白景琦的私生子，如今已经六十六岁了，诚诚恳恳在白氏集团工作了近四十年，当年还是一个年轻小伙子的时候，就被白景琦看上，加入白景琦的考察名单中，这一考察就是近四十年。 作为第二代白氏集团掌门人的白敬东，性格和白景琦类似，而且也是少年聪慧，这也是白景琦看上他的原因之一，但是白敬东的性格比白景琦稳重，虽然只是私生子，但是极为重视白家的名誉，年少而不骄，中年后又不是特别古板，为人处世，稍微还有些人情味，最终得到白景琦的重任，成为白家第二代接班人。 实际上，白家三房如今的后人，已经超过一千人，如今的白景琦此时已经四世同堂了，他的血缘后代都已经超过三百多人，这是一个庞大的家族，其中三分之一的后代选择离开白氏集团，剩下大部分子弟都留下白氏集团内部。 白氏集团的精英教育，成效的确很显着，白氏集团这些年，虽然经历过数次危机，但是始终牢牢掌控世界龙头药企的位置。 白景琦从小就对白氏子弟说过，白家要想继续辉煌下去，就必须拥有改变世界的能力，他的经验告诉他，只有比别人领先一步，才不会受制于人。 白氏制药研究院，经过数十年的发展，如今有三百多个世界级的实验室，和世界排名前五十的医科大学和研究院，很多都有深度合作，它的很多研究领域，都在悄悄改变整个世界。 七五年，九十五岁的白景琦，满头白发，虽然面容依旧精神抖擞，但是他也时常感觉到精神不济，老花眼严重，稍微出门一会，就要拄拐杖出门。 这些年，他记忆中的朋友和熟悉的人，都渐渐离世，这让他越发感觉到孤独，黄春在六一年就去世了，这比原着中多活了几十年，这多亏白景琦对她的爱护。 人一老，就时常回忆起往事，可惜记忆片段却是断断续续，这让他情绪受到很大影响。 他昨天在公园练拳，突然脑海中想起多年前自己老师季宗布的影子，可他却是怎么也想不起季先生是哪年去世的了，他为此气闷许久，回到家让人把资料给他带来，他才从自己的资料室知道季宗布季先生的资料。 八国联军侵华的时期，季宗布没有随清廷西逃，带领神机营在天津一带战斗，后来战败逃回京城，在京郊遇到洋鬼子侮辱妇女，他怒而出手，最后被乱枪打死。 事后，黑家军为季宗布收尸，白景琦把他安葬在京郊白家陵园，如今已经过去八十余年。 看到这里，白景琦只感觉一阵心酸涌上心头，也不知道是人老了，还是咋了，时常回忆起往事，可脑海中却是越来越空，曾经那么深刻的回忆，如今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人呀，不得不服老，曾经的自己能捏碎一块小石子，可如今却是得拄拐杖，哎！ 白景琦又翻动自己手上的资料本，他这一生经历的事太多，他时常怕自己忘记，所以打造了一个资料库，这个资料库只有白家真正的核心子弟才能进入查看。 很多第一次进入资料库，查看到自己那位父亲和爷爷的生平经历后，都震惊到无可复加，甚至还有好些人，觉得老爷子这是在吹牛。 八个月走路，一岁能跑能说话，两岁三更起床锻炼，五岁开始组建黑家军，一人杀死八名大汉，这种战绩别说白家人不相信了，只要是一个正常人都不会相信，可白景琦的传奇人生，无需别人相信，真正的强者，永远都是孤独的。 如果这份资料被公开，估计全世界都会震惊，因为这里面有着这个世界上很多未解之谜，很多国家甚至至今还在苦苦寻找的未解之谜，都在这份资料中，可这份资料，白景琦并不打算公开，也不准白氏子弟公开，只作为白家的内部资料。 身后名对于白景琦来说，从来都不看中，到了他这个年纪，他更在乎的是家族平安和荣誉，这些资料中，一旦公开，估计很多国家都会来白家麻烦，虽然资料中，很多经历太过玄幻和离谱，但是这可是白景琦亲自记录的，到时人家可不管你真不真实，冤有头债有主，人家只会找你白家。 白景琦又翻到一则资料上，看了许久，嘴角一抹笑容浮现，上面记录他第一次遇到他大舅子黄立的事情，那年，他在京城遇到黄立。 白景琦故意扮猪吃老虎，让一群混混围住自己，结果那群混混都是他的护卫假扮的，结果三五个混混打得黄立怀疑人生，最后白景琦英雄出场，一脚一个，把那些“混混”踢飞，看得黄立眼睛都直了。 后来，黄立也加入了卫士镖局，并且成家立业，生了一子三女，最后被白景琦派往海外，担任一个小地方的负责人，安安稳稳荣华过了下半辈子，如今也去世多年，仔细想想，自己脑海中，黄立的样子，已经很模糊了，果然时间是最好的遗忘药物。 白景琦只感觉，看着这些过去的回忆，让心里越来越堵，不由深深叹了一口气，艰难站起身，拄着拐杖朝外面走去。 白景琦一直在等待自己死亡的那天来临，因为他已经快遗忘了自己曾经还有一个叫张鹏的身份，他也遗忘了，自己到底是不是在梦境中，因为近百年的人生，让他已经怀疑自己脑海中的记忆，是不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因为这个世界，早已经和记忆中那个世界，变得很不一样了。 说它不一样，可很多地方又一模一样，这让白景琦的脑袋，也时常感觉有些犯糊涂，因为他真搞不清了。 人老了，就是这样，他一直在期待死亡的来临，这样就能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梦境，还是这本身就是一个真实的人生。 可人呀，老而不死，也是一种痛苦和煎熬，白景琦熬呀，熬，眼看自己都过了百岁生日，到了一九八八年了，白景琦也终于算是放下心中的执念了，能活一天就过一天吧。 于是他决定给自己办一场一百零八岁的生日宴会，因为去年他已经被医生确认为癌症，并且患有老年痴呆，他已经时常坐在轮椅上，一发呆就是一整天，他也分不清白天和黑夜，只感觉时间过得又快又无聊，自己好像进入另外一个状态，或许这真是人生的尽头吧！ 老爷子一百零八岁的生日，白氏子弟上千人，都赶了回来了，因为大伙都知道，这或许就是老爷子最后一个生日了，作为白家真正的王者，这位老爷子曾经控制白家近百年，这才是真正的老魔王。 这场生日宴会特别隆重，虽然只是家庭聚会，可依旧是一个名利场，很多中年人模样，端着酒杯，站在角落，默默无声，而一些年轻人，身边却是围满了人。 虽然大家都是姓白，但是地位却是不同日月，很多白家子弟甚至一辈子都在基层工作，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天赋，所以只能在底层默默无闻。 但是身为白家子弟，他们也有一项特权，那就是后代享有白家的福利，子女依然可以享受精英教育至此成年，这也是很多白家后人看着的一点，自己不行，自己的儿女总有一天会会出人头地。 因为白家有一套完善的培养机制，任何白家子弟，只要你足够优秀，工作到一定年限后，必定要晋升，任何人都不准打破这个规则，这套机制的建立者，正是这位一百零八岁的老爷子。 白景琦看着吵闹的环境，示意身后一个后辈推自己去阳台，身后那个后辈听到白景琦的喊声，顿时惊喜交加，脸色都微微胀红，他没想到老爷子既然看中他，这可是白家传说中的人物，他小心翼翼推着轮椅，丝毫不敢太快或者太慢，可手心的汗水，才显得他此刻特别紧张，让他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 轮椅缓缓推到阳台，外面是一条波涛汹涌的河水，这是白景琦亲自给自己挑选的养老场所，每次看到楼下的波涛汹涌，他都心情有些激动，仿佛看到自己年轻时候，他需要激情，需要刺激。 可如今的他，实在实太老了，就算那河水再汹涌，他内心也毫无波动，他坐在轮椅上，缓缓抬起头，看着天上一轮红日缓缓升起，那阳光是如此温暖，可不知道为啥，他感觉天上好像下雨了，可这太阳依旧高高挂起，哪里有半点雨水，为啥自己脸上这么凉？ 白景琦半眯着眼，迷迷糊糊地问道。 “下雨了吗？” 旁边一直注视着他的后辈没听清楚他的话，连忙弯腰侧耳过来，听老爷子到底在说什么，可听了许久，却是没有一丝声音，直到他再一次看上老爷子，才发现，老爷子整个人已经僵了，脸上还露出一丝难以形容的解脱感。 这位后辈此刻心跳得特别快，脑海中一个念头浮现，让他有些不敢置信，他伸出右手，颤抖着伸到老爷子的鼻子前，好一会儿后，他才彻底醒悟过后，可此刻浑身发软，整个人啪的跪在轮椅前，眼中的悲痛和慌乱让他口不择言，想喊人，可此刻脑子里全是乱糟糟。 终于客厅的人看到阳台的情况，连忙到了阳台，看到来人，这个后辈彻底清醒过来了，嘶哑着声音狂喊道。 “快，快来…来人呀！老爷子走了！！老爷子走了！！呜呜！！老爷子走了呀！！！” 诸天从情满四合院开始 第二十四章 遗憾 清凉的感觉再一次袭来，白景琦，不，张鹏的半眯着眼，缓缓睁开眼。 视线中，一个胖胖的面孔，正在视野中，从模糊到清晰，最后缓缓聚焦，陈玲的面孔出现在他面前。 陈玲正拿着一块湿毛巾，在张鹏脸上擦拭着，张鹏看了看外面太阳高高照挂起，不由苦笑呻吟一声，坐起身，朝陈玲问道。 “我睡了多久了？” 陈玲把毛巾放进脸盆，一边搓了搓，很无奈地说道。 “都下午三点了，你说这都睡了多久呀，你呀，喝这么多酒干什么，搞得一晚上都没睡安稳，在床上翻来翻去！” 张鹏无奈摇晃了一下脑袋，让自己脑袋清醒一些，他端起陈玲手上的脸盆，走到卫生间，倒了一盆冷水，拿起脸帕，狠狠擦了一把脸。 冷水的刺激，让他脑海中的画面渐渐驱散，意识彻底回归这具身体，百年人生体验，终于算是结束了！ 看着卫生间镜子里面这张毫无特点的大饼脸，张鹏嘴角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沧海桑田，红尘作伴，百年一梦，已是过往云烟。 这场梦境，比以往任何一场梦境，带给张鹏影响都记忆深刻，因为这几乎算是重修一世了，脑海中的梦境片段，和现实记忆交错，让他感觉胸口堵得慌。 他甚至有种一下从老头，变成年轻人的错觉，仿佛自己全身肌肉都一下舒展开了，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一下还很难适应。 他再一次打开水龙头，狠狠冲洗了一把脸，强烈的刺激，才彻底让他回归现实，他就是张鹏！ 陈玲见张鹏在卫生间很久了，不由在外面喊道。 “出来吃点东西，填填肚子，妈带慧琳去公园完了，你下午还去店里不？” 张鹏走出卫生间，看着客厅桌上已经有两盘刚刚热好的剩菜，还有准备好的碗筷，不由笑着上前说道。 “我去看看，晚上我买菜回来吧，你想吃点什么？” 陈玲很无所谓地说道。 “家里还有点菜，你随便带点青菜回来吧，马上要过年了，你看看到底店里怎么安排！” 张鹏拿起碗筷，随意夹了一块肉，一边咀嚼，点了点头说道。 “行，那我选一个日子就放假，钱是挣不完的嘛！” 陈玲嗯了一声，拿起地上拖布，缓缓拖起地板。 虽然和陈玲在一起也就一年多，可两人此刻如同老夫老妻似的，很有默契，张鹏也最满意就是陈玲这一点，两夫妻之间，从来不会因为一点小事也发生矛盾，大家都彼此懂对方的心里。 两人不是俊男靓女，年龄也不是小孩子了，对生活的品质和未来的规划，从来都没有远大的目标，一家人健健康康，平平安安，这就是两人共同的理想。 张鹏现在虽然因为梦境，而影响现实生活，但是他从来没有其他心思，他觉得这样就挺好，老婆孩子，事业工作，生活在慢慢变好，这样挺好！ 上个梦境的白景琦，虽然家大业大，但是实际上，他那一辈子都没真正放松过，还是那句话，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 钱到了一定数量，就是一个数字，为了保住那些数字，你只能不断创造更多的数字，最终一辈子都被金钱和权利左右，很多想法和行为，早已经不能自己做主了。 张鹏吃完饭，收拾碗筷后，起身出门，步行到自己的店门口，店里依旧生意红火，门口等餐的外卖员七八个蹲在旁边玩手机，店里的店员，忙不停地在忙活着，张鹏在不远处，看着一幕，不由无奈感叹，这才是生活。 如今这个店，基本已经成了一个样板店了，很多要加盟“张师傅砂锅粉”的，都会来这个店做一个星期的员工，第一是为了看看生意如何，第二也是为了学习如何煮砂锅粉。 实际上，煮砂锅粉，只要是一个正常人，一个星期就能学会，这非常简单的操作方法，而里面那些餐具，张鹏也联系了供应商，只要你交钱，一切都给你安排好。 这里面真正的核心，就是砂锅粉的调料，这部分，张鹏专门租了一个地方，用来配料，刚开始还是手动操作，现在已经是机器搞定了，最后自己配料。 做好的配料，每个星期配一次给加盟店，他完全可以根据配料的情况，可以知道加盟店的生意情况。 实际上，他现在每天的工作就是配料，再自己开着三轮车去送给加盟店，每天收收钱，工作谈不上多轻松，也谈不上多累。 每月收入十几二十万，这种生活，是他从前梦寐以求的生活，可经历过白景琦的梦境后，现在再看到这种小作坊似的小打小闹，不由感觉兴趣缺缺。 张鹏强稳住心态，走进店铺，店员看到张鹏，连忙喊老板，白景琦笑着喊了一声大家辛苦了，随即检查了一下配料情况，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在店里转悠了一会，和大家说了一声，说下班后开一下会，就离开了。 现在这个店，八成生意都是外卖单，店内收银的位置也有监控，现在的年轻人大部分都是扫码支付，所以基本也不会出现偷钱的事情发生。 店内有了一个店长，店长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是当初张鹏开店时候就加入的一名店员，小伙子一直表现不错，后来也很坦白和张鹏说了，自己未来也想开一家这样的店铺。 张鹏当即让表示，只要他安心在店里好好做一年店长，根据表现，到时可以免费给他开一家店铺，当然，除了加盟费免费外，其他费用还是一样。 张鹏融合了白景琦的某些性格后，现在对这样的小店，兴趣早已经没了当初那么大，但是对于现在的收入，他依旧不怎么满意。 一年一两百万，这对于普通人来说，的确是人生赢家，但是脑海中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他，现在对这点小钱，毫无波动，甚至还想大手大脚花掉。 对，他准备买车了，其实刚刚从出租屋到这路上，他就在想一件事，未来的自己，生活注定是越来越好，既然这是真实的人生，那自己何尝不好好让自己和家人生活好一点。 离过年还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了，刚刚陈玲的提醒，也让他想起，是时候回家了。 他开店的事，和家里提过，但是也没细说，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不爱炫耀的人，家里还以为他就开了一家卖砂锅粉的店，孩子出生的时候，老妈来过两天，后来家里有事也就回去了。 张鹏老家的风俗是孩子满周岁和结婚酒一起办，其他的满月酒，一般不升摆酒席，他有钱的事，目前大部分亲戚还是不知道的，毕竟发家史也就几个月而已。 其实他这点钱，张鹏觉得也没必要炫耀什么，生活变好了，这才是最实在的事情。 经历这么多次的梦境人生，如今的他，早已经习惯淡定从容，人生不过一场旅行，就算真实的人生，也应该让自己过得更舒服些，而不是被各种情绪控制自己的人生。 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四点半了，打了一个的士，去了市中心的汽车城，他准备先挑选一款车，等选好了，再和陈玲说一声，询问一下她的意见。 市中心的汽车城里，大大小小的品牌有十几二十个，一眼望去，看到清一色的国外品牌，张鹏不由在心里暗暗叹气，果然现实终究还是现实。 买不买国产的车，张鹏并没有什么特殊心里，只是看到这清一色的国外品牌，心里有种怒其不争的感觉罢了。 没有任何一个大人物的心里，是仇外的，大人物讲究更多的，是利益得失。 张鹏最终选了一款比亚迪宋七座版本，至于原因，很简单，觉得还不错吧。 打电话和陈玲说了声，陈玲尽管有些意外，但是也没啥意见，毕竟过年回家，开车回去一是方便，二是在亲戚朋友面前也有面不是嘛！ 至于驾照，张鹏都考了很多年了，只是一直没摸车而已，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小儿科而已，他飞机都会开，何况汽车。 张鹏很快就签了购车合同，花了十几万，买了最高配，保险啥手续都在店里办了，由于今天太晚了，店里保证明天下午就可以提车。 车虽然不豪华，但是够用就行了，等明年再买一台好点的五座车，生活不就是这样吗，一步一步来！ 张鹏回到自己的配料房，看到小作坊似的加工场景，不由眉头紧皱。 融合了白景琦的一些人生阅历，让他现在整个人感觉好像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白景琦掌控世界第一药企数十年，他现在脑海中的知识是一个宝藏，他甚至脑海中还有好几种可以改变世界的药物资料，只有有条件，完全可以生产出来。 但是张鹏对此，完全没有那种继续走白景琦的老路的打算，现实世界的平淡，让他现在很享受这种平静的生活，赚点小钱，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足够了。 要想成为大人物，未来梦境中的世界多得去，何必再折腾自己唯一的人生。 不过这种小作坊似的加工场景，还是让现在张鹏有些不满意，算了，眼看就要过年了，先不折腾了，等过完年，再好好安排一下吧！ 要发展连锁店铺，只要掌握这个秘方，发家致富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晚上，张鹏在店里，和几位员工开了一个短会，宣布了今年放假时间和明年上班的日期，十二月二十，到明年过完年后的初二十上班，放假整整一个月，大伙得知放假一个月，顿时欢欣喜悦。 其实打工人，谁不想过年在家里多玩几天，只是无非为了那几两碎银罢了。 张鹏，也对这点小钱，不在乎，所以干脆放假一个月，自己也好好休息一个月，多陪陪家人。 以前没钱的时候，每年回家匆匆忙忙，刚过完年，还没尽兴，就得出发去外地工作，现在有钱了，一切都自己做主，怎么开心，怎么来。 张鹏也准备趁着这段时间，好好研究一下，明年该怎么发展，他现在对这些其实并不怎么上心，在这个世界上，他只想让自己的生活，过得安慰，不需要太高调，只需要安安稳稳过下去就去了，享受这难得的平静。 对于脑海中掌握一个世界级药企的真正大佬来说，这个什么“张师傅砂锅粉”就是和玩似的。 他不准备把这个品牌做多大，但是一年一两百万，是真不太满意，至少翻十倍吧，每年赚一千万，才可以让一家人过得潇潇洒洒吧。 而且还不能太废时间，比如配料那些，必须得全自动机器搞定。 除了配料，其他一切工序，都请人搞，现在这种亲力亲为送货，每天还视察什么的，完全没必要，搞饮食的，只要秘方掌握在自己手上，不愁没生意，也不用担心没加盟店找上门来。 他计划把加盟店设置在五十家，不多也不少，就五十家店，太多了，他配料什么的，太费时间了，太少了，没钱赚。 管理方面，完全可以请一个小团队来管理，给绩效工资，自己只管配料，掌控秘方就行了，不需要多高调，但是必须让这个品牌，有独特的吸引力。 店一多，自然会形成规模化，配料的秘方迟早会泄露出去，那样就没意思了。 他开这个店，纯粹只是想赚点小钱而已，真正要赚大钱，他根本不会玩这种小项目。 往后每一家加盟店，都必须标准化，不但加盟费要上升，而且配料也得提价，他要慢慢把“张师傅砂锅粉”做成高档品牌。 在食材上，重新设计，多些品类品种，做成麻辣烫那种店铺形式，食材要选择高大上的，只要味道正宗，不怕没生意。 从前的张鹏融合了雷东宝的性格，是敢闯敢拼，觉得接地气的砂锅粉，完全可以实行薄利多销的政策。 而现在融合了白景琦的性格后，现在的张鹏，脑海中的生意经更多了一层其他的想法。 他觉得独家生意，就没必要薄利多销的模式，既然是独门生意，那必须得高价，就和卖药一样，没有利润，药企拿什么垄断市场？ 这或许就是真正大资本家的想法，就算小生意，也得赚到最后一滴血汗钱。 往后加盟商只签三年，并且加盟店的门槛要提高，没个百八十万，你别来加盟，而且每年都要对其加盟店进行考核，三年后，剔除业绩和服务差的百分之二十的加盟店，形成强烈的竞争意识。 当然，这一切，都得在你的产品，和其他同类产品比，有无可代替的优势，如果靠现在这三样砂锅粉，是绝对办不到的。 他脑海中的东西，还多着呢，他准备再搞一种配料，往后“张师傅砂锅粉”就靠两种独特的配方打天下，两种独一无二的味道，足够让所有人记住这个品牌。 第二天，张鹏提了车，带着一家人在附近逛了一圈，众人心里都美滋滋的，有了自己家的车，体验感都不一样。 一晃到了年底，张鹏给大伙放了假，大家收拾一番，上了车，准备朝老家出发。 一个月长假，也让他心情有些惬意，现在偶尔看看路边的风景，都让他心里愉悦，没钱的时候，再美的风景，在他眼中，都是灰暗的，或许美好的风景，对穷人来说，从来都是奢侈的吧！ 银行存款过百万，老婆孩子都有了，这种小日子才是张鹏内心最真实的梦想，现在一切都在朝梦想进发，挺好的。 张鹏的家，在湘南一个不算太偏僻的小城市，这里房价三四千，工资一两千，物价堪比北上广，所以这里的年轻人，百分之八十都在外工作，基本每年过年才回家。 这几年，不管是贷款还是分期，年轻小伙大部分都买了车，人人都是抽着芙蓉王，全身光鲜亮丽，奋斗一年，锦衣还乡的心情，大家都能理解。 每年回家过年，堵车可以三五里路，一看牌照，基本都是外地牌。 一路疾驰三个小时，堵车三小时，终于赶在晚上十点回到老家，先是把岳母送到家，再直接一路朝自家方向开去。 老家离县城十里路，这些年公路已经完全通了，虽然有些窄，但是一路直接开到家，大晚上也没遇到一辆车。 由于提前和父母说了回家的事，大晚上，屋外灯火通明，父母显然是早已经等待多时了。 陈玲也是第一次到这个家过年，抱着孩子，有些拘谨，老妈接过孩子，笑得那叫一个灿烂，老爸在一旁也傻乐呵着，看着张鹏把车倒进旁边的空地上，不由也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尽管三十几年来，这个家，张鹏回过无数次，但是今年，这种感觉就是和往年不同，或许就是少了一份压力吧，不用担心父母催婚，也不由担心父母为自己的工作和生活而担忧，仿佛从前的三十多年里，自己从来未曾真正长大过似的。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虽然这句话，整个华夏人都知道，可真正现实中却是，没钱，真没脸回家，对于穷人来说，没钱的亲情，终究好像少了一道保护色，就连过年拜年，和亲人说的恭维话，都显得有些苍白和虚假。 张鹏开着小车，带着老婆孩子回家过年，在整个亲戚朋友圈子中，也算是一个不少的新闻吧。 毕竟谁也不会想到，张鹏这种从小没有一丝亮点和存在感的亲戚，竟然也能发点小财，之所以大伙认为是发点小财，看车就知道了，十几万的国产车，富还能富到哪里去？ 一晃到了大年三十，张鹏给父母包了一个二十万元的红包，直接转到父亲的银行卡里，父亲对于这么大一笔钱，也是大为震惊，张鹏很淡定表示，这是他孝敬父母的心意，以后家里的田地，尽量就别耕种了，父母只管好好养老就行了。 张鹏的父母，看着眼前这个说话很平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可置疑的气质，让二老甚至有些怀疑自己这个儿子是否真是自己亲生的。 尽管张鹏已经很随意地面对这一切，可他今年发生变化，还是怎么也掩藏不了，不但对金钱方面的淡然，还有突然就会的一手好厨艺，作为父母，不好奇才怪了，而且张鹏时常表现出来的不寻常的气质，让二老对张鹏频频侧目。 尽管这个儿子有些陌生，但是终究还是自己的儿子，一家人的生活都是朝好的方向前进，这就是作为父母最大的满意。 随着春节的来临，张鹏开始带着全家人大年初一，开始去附近各个亲戚家拜年，也不留下吃饭，溜一圈就回家，对于今年的张鹏一家人，大伙明显热情了不少，但是也就这样吧，谁家还没一个小车! 张鹏还有一个伯伯和一个姑姑，姑姑已经远嫁他乡，爷爷奶奶去世后，已经很少回家。 而大伯也居住在其他城市，因为早年丧子，现在一直随唯一的女儿生活在其他城市，也已经很少回家过年了。 他这个伯伯，虽然和父亲是亲兄弟，但是两兄弟的人生轨迹，和人生道路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人生。 父亲三兄妹，早年间，家里太穷，爷爷早逝，就奶奶一人带大三人，后来大伯选择去参军，并且后来顺利高升，成了一名军官，当时的大伯意气风发，显然成了家里最有出息的一个人。 而父亲则是选择在家务农，最后成了一个农民工，到了老，才回家建了一栋三层楼房，偶尔在家里附近，干干建筑工，种种田地，也就这样过一辈子了。 而大伯，原本有一个光明的前途，但是在七十年代末，一场突如其来的战争，最终大伯也上了战场，并且是在最残酷的时期上去的。 大伯和战友在战场上遭受到难以想象的攻击，最终全连只有十几人活着回来，身为连长的大伯六处枪伤，并且大腿受伤严重，成为一名残疾军人，最后无奈退役。 从那以后，意气风发的大伯沉沦了两年，最终还是在奶奶的安排下，结婚生儿育女，看似过上了平淡的生活。 可十几年前，大伯的儿子却被诊断出绝症，那段时间，是一家人最受折磨的时刻，尽管大伯有抚恤金，可依然耗空了家里全部钱财，已经快成年的孩子，最终选择和他父亲一样硬气，在一个黑夜用水果刀自杀了。 孩子的逝世，让大伯再一次遭受到打击，本身残疾的他，彻底没了生活的斗志，最后奶奶和大伯母相继去世，大伯就跟着已经外嫁的女儿去其他城市生活了，两家人已经也十来年未曾见面了，每年逢年过节，父母还是会让张鹏打一个电话给大伯。 而今年同样如此，张鹏在大年初一晚上打的电话，因为他知道，晚上大家才有时间静下心来聊聊天。 电话拨通后，许久，都未曾有人接，最后终于电话被人接起，可却是一个女声，张鹏一听，连忙喊姐。 是堂姐张萍接的，张鹏连忙喊新年快乐，恭喜发财，那头的堂姐也回应了两句，但是语气明显有些低落，张鹏察觉到不对，连忙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堂姐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说她爸现在正在住院，而且情况不太好，不过她爸不让她通知亲戚，包括自己的兄弟姐妹。 听到这话，张鹏愣了一下，连忙询问情况，得知是老毛病引起的身体衰退，当年大伯的伤，不但是伤到腿造成残疾，而且肺部也曾经开过刀，如今年老体衰，很多老毛病，开始反噬，加上大伯本身意志已经不强，显然已经没了生存本能，或许还真撑不过去了。 张鹏一旁的父亲听到这个消息，老脸顿时胀红起来，心情显然是激动又担忧。 张鹏连忙和堂姐约好，自己明天就开车过去，到时见面再聊，堂姐答应一声，两人便挂断电话。 事情已经出了，张鹏也只能安慰父母，父亲唉声叹气，陆陆续续说了大伯年轻时候的很多事，当年的大伯前途一片光明，每次回家，都是意气风发，可后来却是成了一个废人，父亲对大伯的颓废只有抱怨，而一旁的张鹏却是深深叹了一口气。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大伯心中的苦，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第二天，张鹏开着车，带着父亲，两人一路前往大伯所在的城市，一路连夜开车十四个小时，最终到达，到了地方后，张鹏连忙联系堂姐张萍。 在张萍的带领下，终于在医院见到大伯。 此时的大伯，已经干瘦如柴，全身插满管子，显然已经意识有些不清醒，张鹏父子俩在病房外面看到这一幕，全都沉默不语，只能在心里默默期待奇迹出现了。 张鹏有了白景琦的医术和经验，一看就看出大伯已经油尽灯枯了，身体的各项机能全靠机器在维持了。 但是他还是从医生那，要了病历本和诊断记录，开始一一查看起来，并且询问了医生一些专业问题，看着张鹏如此专业的样子，对方主治医师还以为张鹏是同行，笑着询问张鹏是哪家医院的，张鹏却是神情很平淡地说道。 “我不是医生，我只是一个厨子而已。” 对方顿时哑然了。 看完手上的资料，张鹏也是深深叹气一声，大伯这次真的恐怕凶多吉少了，病人意志力不强，这种情况，只能听天由命了，或许大伯此刻脑海中还有回忆片段，但是早已经对现实没有感知了。 这种情况下，或许用针灸能刺激他的身体机能，白景琦曾经学过一套针灸，治疗濒死病人效果百分之百可以让病人意识清醒，但是有些身体太过虚弱的病人，清醒过后，基本就是回光返照几分钟后就会去世。 张鹏看到大伯那干瘦如柴的身子，最终没有把这个想法说出来，也不准备实施出来，对于大伯来说，或许死亡比活着更容易让他解脱，张鹏有过很多次死亡的经历，懂那种解脱的滋味。 一直到深夜，终于父亲熬不住了，张鹏带父亲去附近宾馆开了一个房，两人洗澡准备休息。 看着父亲那疲惫的神情，睁开眼，却是怎么也睡不着的样子，张鹏无奈地伸手在父亲额头上轻轻按了起来，最后在他脖颈后面，轻轻揉起来，慢慢加重，五分钟过后，父亲陷入深度睡眠中，张鹏这才松了一口气，躺在床上，缓缓闭上眼。 大伯的人生经历让张鹏也是唏嘘不已，人呀，这一辈子，真说不清！ 睡吧，如果在梦中，帮大伯完成当年的心愿，或许也不错吧！ 张鹏的眼皮子缓缓跳动一下，彻底沉入梦乡……！ （下个世界芳华，过度一下世界，下下个世界正阳门下，先写这两个世界，再说吧！） 诸天从情满四合院开始 第一章 这手怕是要废了 眩晕感让张鹏整个人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耳边隐隐约约还能听到远处的枪炮声。 左手的胀痛和无力感，终于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低头看了一眼手臂，自己这是受了枪伤，这左手绷带上，全是血，整支手臂已经发黑发胀，再不治疗，这左手估计是要废了。 一眼望去，路上全是绿色军装的残肢断臂，周围的硝烟还未散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特殊的味道，让人犯恶心，天空中仿佛有一层灰蒙蒙的暗黑色血迹充斥他的眼眸。 摇晃了一下脑袋，整理了一下脑海中的记忆，此时他终于自己这是哪里了，而自己又是谁了！ 这里是电影“芳华”的世界，自己是男主刘峰。 那个曾经的“滥好人”刘峰，一个脱离低级趣味的青年标兵，一个被时代抛弃的优秀青年！ 文工团出身的刘峰曾经有着大好前途，诚诚恳恳，对战友，对部队，奉献了自己全部热血和热爱。 那时候的他，年年都是部队标兵，可他从来就没为自己着想过，就算有进军校提干的机会，都让给其他人，因为他觉得别人比他更需要那个机会，总觉得我为人人，人人应该也会尊敬他，理解他。 可现实是，他为文工团上下服务那么多年，结果却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念着他的好，大家背后议论他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在骂他沙比。 那时候的他，喜欢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叫林丁丁，那个女人特别漂亮，不但有才有艺，还有身材颜值。 都是看着让男人上火那种，那个女人，仿佛天生就能吸引男人，特别惹人喜欢，而刘峰对林丁丁的喜欢，却是深入骨子里的那种暗恋。 当年的刘峰，可从来不敢对林丁丁表白，林丁丁对他来说，就是他心目中的女神，他愿意为女神奉献自己的全部，于是默默无闻地守护着她一切。 直到一天夜里，林丁丁带来一部录音机，让刘峰听，结果里面放着一首港台那边流传过来的情歌。 第一次听到那种情情爱爱的歌曲，而且还是自己的女神带来的，那种突然涌现出来的，自我感觉良好，让刘峰情不自禁，于是向林丁丁表白，甚至一把搂住林丁丁。 两人并没有发生什么，林丁丁也被刘峰突然的表白吓住了。 绿茶婊上身的她，从来没想到这个团里的大好人会突然表白自己，自己只是享受他对自己的好，可从来没想过，和这种滥好人过一生，正当两人纠缠时。 结果这事被其他人看到，于是林丁丁哭诉着对领导投诉，说刘峰侮辱她。 在刘峰看来，那只不过是一场很正常的男女表白而已，而且自己只是抱了一下林丁丁，为啥就变成自己侮辱她了？ 被女神出卖的那种心情，让刘峰痛不欲生，最后在审讯室，刘峰咬牙切齿对着审讯人员吼道。 “自己没有！” 这一句没有，算是他最后的倔强了，可依旧改变不了他的命运。 最后刘峰被发配到偏远地区的伐木连，当一个副连长，也算是平级调配吧。 可大好前途的文工团，和偏远地区的伐木连，这已经可以说明一切。 在文工团的那些岁月中，刘峰算是奉献了全部，直到最后离开文工团，最后真正给他送别的人，只有一人。 那人叫何小萍，一个命运很坎坷，人生道路只有苦，没有甜的女孩子。 从小亲生父亲就被隔离，最后母亲改嫁，从那以后，就再没享受过父母的爱护，那一年她才六岁。 往后的人生中，何小萍靠着刻苦和认真训练，最终得到文工团的青睐，原本以为这是她人生中新的开始，但是万万没想到，这只是那崎岖不平的人生道路中的一条而已。 当年何小萍，就是刘峰把她从燕京接到文工团的，从到文工团开始，这个女孩就因为一件小事，被其他人排挤，那段岁月中，只有刘峰一个人关心过她，这也让何小萍，对“大好人”刘峰产生了特殊的情愫。 这种情愫，如同刘峰对待林丁丁一样，都是深深埋在心里。 而刘峰从来就没感觉到这种情愫，因为他对文工团里每一个女孩，都是一样的关心，只是看着何小萍被排挤，自己对她的关心，多花费了一些时间罢了。 不过现在的刘峰，脑海中有着张鹏的记忆，一种全新的人生体验即将开始。 何小萍那么好的女孩不要，心心相念一个绿茶婊，也是失败，既然如此，刘峰的人生，就让他来完成吧！ 已经经历过那么多次梦境了，如今，他早已经没啥特殊反应，既来之则安之呗！ 不过开局断手臂的场景，还是第一次，眼下，看自己这手臂，估计大半是要废了，左手手臂动脉被打穿，如果现在进手术室，估计这手臂还能保住。 但是现在在这荒山野岭，大部队刚刚送走，而刘峰却选择留守看住战友遗体，防止敌人破坏。 刘峰听着不远处的枪炮声，心中涌现一股难以掩饰的杀戮情绪，他现在很想好好干一场，发泄发泄心中的郁闷。 这具原身体的刘峰，实际上已经心存死志，所以才选择留下看守尸体，他希望最后和敌人同归于尽。 可刚刚才来到这个梦境的张鹏，却没这想法，他还准备好好把何小萍那个可怜的妹子娶回家，好好给她一个家，怎么会想到死? 自己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而已！ 刘峰现在身处的位置，是南方边境线，七九年初，和南猴国进行了一场自卫反击战。 而刘峰上个月从伐木连变身为运输连上了前线，他的连队的任务就是用马和骡子运输物资，在战争早期，这种运输连，遭受到猴子的偷袭，是常见的事，刘峰这次连队也损失惨重。 刘峰扶着自己的左手，朝附近的丛林走去，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必须尽最大的能力保住自己的左手，就算保不住，也暂时让自己不至于失去战斗力。 这丛林中，能止血的草药很多，对于刘峰来说，一只胳膊受伤，只是小问题，就算他一只手，他依旧有自保能力。 他背上一只56式半自动步枪，腰间别着一把54式手枪，至于手雷那玩意，他根本没拿，那木头把把，瘆得慌，他更相信自己的枪法。 其实刚刚他还让战友，给自己留了一台火焰喷射器，那玩意刘峰也不喜欢，放在报废汽车里面了。 刘峰在一个草丛中，找到一团野草，野草上面还开着紫色的花朵，刘峰看到这团野草，神色一喜，小心翼翼弯腰连同草根全部拔起，他警觉地看了看四桌，确认无敌情后，这才盘坐在草丛中间，把自己身形遮挡住。 刘峰把草药连同草根，塞进嘴里咀嚼起来，随后吐出残渣放进新的纱布上，这味道又涩又苦还辣鼻子，刺激得刘峰眉间的汗水都出来了。 他小心解开手臂上的纱布，血水瞬间就涌了出来，忍着剧痛，把手放到沾满草药渣水的纱布上，随即用牙齿和右手把纱布重新绑上。 绑上那一刻，一股清凉的感觉从手臂处涌现，但是很快，这种清凉变成炽热，最后手臂如同一块烧红的烙铁似的，剧烈的疼痛感袭来，一阵接着一阵，刘峰额头上的汗水如雨水似的，把整个身子都打湿了。 熬了半小时过后，终于疼痛感结束，刘峰手臂处，此刻也不再流血，他虚弱地站起身，整理一下身上的装备，随即小心重新回到留守点，吃了点干粮，取下水壶，咕噜咕噜喝下整整一壶水，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不远处的枪炮声，已经缓缓停歇下来了，周围的天色也暗淡了下来，显然最危险的时刻就要来临了。 电影中的刘峰最后活了下来，但是手臂被截肢了，显然从这次战斗后，他基本也退出战争了，但是现在的刘峰，暂时还不想这么快退出这场战争，他还想好好干他娘的一次，不然自己这身本领，不是白白浪费了？ 活动一下身子，终于感觉力气回到自己身上了，这时，刘峰突然耳边响起轻微的动静，他脸色一变，朝远处的丛林中望去，如果自己猜得不错，那边应该有一支十来人的队伍在行军，对方显然并没有打算从大路上走，只是不知道是敌还是友。 黑夜即将来临，如果是敌人，这支队伍参透进我方营区，那危害性不可想象，刘峰的心痒痒的，看着满地的战友遗体，刘峰默默放下水壶。 如果战友们还活着，肯定不希望他只看着一群死人，刘峰决心已定，借着汽车的掩护，取下背上的步枪，单手取下弹夹，看了看，还好，足够了。 他缓缓从汽车后面，潜入背后路边的草丛中，缓缓朝那边潜行，尽管他深受重伤，可他的身影，依旧如同夜间的狸猫，没有引起一丝响动，缓缓靠近对方。 二十分钟后，刘峰的身影已经出现在这群人的背后，他冷冷的看着前方这群人，一动不动，如同一快丛林中的枯木。 这伙人一起十一人，每个人都是身形灵动，穿着布鞋，每次踩下脚步的时候，都刻意做了掩饰动作。 一行人沿着两条小路前行，前后分开七八米距离，这伙人身上穿着的军装是我方的军装，刘峰当时第一眼，还以为是友军，但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这支队伍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他们背上的微声冲锋枪和腰间的手雷，还有刻意的动作，已经说明这伙人的身份有问题了。 几人行动的方向，正式我方临时后勤点，那里有一个小村庄，刘峰的物资就是从那里拉来的，那个村子只是一个临时后勤点，虽然也有一支守卫力量，不过人数并不多。 而且看到对方那军装，刘峰已经确认，这群猴子，显然是准备暗度陈仓。 这伙人，自己干定了，耶稣都留不住，不过看周围环境，刘峰还是暂时放弃了动手，如果自己没受伤，在这丛林中，这伙人，自己要一个个玩死他们，可现在身上虚弱，而且还独臂干，算了，还是稳妥点，先看看情况。 刘峰跟着这伙人一路朝五公里外的村子潜行，看着这伙人的动作，刘峰不由唤醒了脑海中许久未曾的记忆。 当年还是钟跃民的世界的时候，有一次，一个排的南猴特工摸进了营指挥所，当时对方也是全套我方军装，由于也是天黑，对方一口流利的当地话，让守卫误以为是自己人，结果差一点让整个营部全军覆没。 这群猴子特工，的确防不胜防，袭击临时后勤物资点，这些不过这些都是小道，真正的特种兵作战，钟跃民喜欢用武力压制，直接打进对方内部，在对方措手不及的情况下，对定点目标清除，并且快速撤退。 如果有人有上帝视角，就可以看到此刻，同样是潜行，前面的十一人，身形明显粗糙许多，尽管对脚步声做了掩饰，但是时不时碰到树枝，仔细听，还是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而身后的刘峰在潜行的途中，潜行的技巧，显然高出他们好几个档次，他的身形，能和周围环境做最好的融合。 他能借着前方的树木选择出最完美的一条路线，因为这条路线上潜行，从前方看过来，都会被前方的树木遮挡。 此刻在刘峰原先留守的汽车旁，一支队伍拉着骡子前来，可众人并没有看到刘峰的身影，连忙开始四周警戒，最后在汽车里面发现喷火器，众人面面相觑，显然刘峰是主动离开了。 可刘峰身上的伤，众人可是一清二楚，难道遇到什么特殊情况？ 可再特殊，刘峰的任务就是留守战友遗体身边，防止意外发生，可刘峰突然消失，还是让带头的指导员很不满意，随即命令周围战士开始寻找，刘峰的伤，注定他走不远。 可显然，他们不会想到，如今的刘峰早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大好人”了。 此刻的刘峰已经跟随十一人走了近三公里了，他的伤，还是让他整个人感觉有些虚脱，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没有动手的原因。 如果是无伤的情况下，他有百分百把握把这群人全部留下，但是如今，他最多只有五成把握，或许自己能干掉其中一半的人，但是剩下一半，要么干掉自己，要么跑掉，只有这两个答案。 所以他在等待一个计划，临时后勤点，有一个排的守卫队伍，只要自己发出预警，足够干掉这群人了。 时间缓缓一点一点过去，终于，小村庄的的轮廓出现在面前，不过此刻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了，除了物资点的仓库有几个灯光，整个小村庄都沉浸在黑暗中，这给了这十一人最好的潜入机会。 刘峰朝四周看了看，不由皱起眉头，看守物资的守卫队伍，并没有在村子外面安排放哨，不过估计是看周围都是山，放哨也没用，加上守卫不多，虽然守卫人员都集中在一处。 这十一人明显就是经过专业训练的特工，众人挨着墙壁潜行，很快就潜入村庄，这个小村庄，并不大，只有十几户人家，村中有一个祠堂，那里现在被囤放物资的地方，其中就有枪支和炸药。 刘峰仔细打量着这个小村庄的地貌，他眼看着十一人缓缓潜入小村庄，并没有行动，他已经看到我方的守卫人员了，正在祠堂附近，此刻好戏才刚刚上演。 刘峰缓缓后退，最后在村口一条小道停下，他嘴角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随即抬起枪口对着天空就是啪啪开了三枪。 清脆的枪声，让整个小山村的众人齐齐愣住了，随即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两个不同方向的枪声几乎同时响起。 守卫的战士已经开始射击，刚刚枪声预警恰到好处，祠堂前面是一个大池塘，祠堂周围都是光秃秃的，那十一人要偷袭祠堂，必须从池塘两边悄悄绕过去。 原本池塘旁边有几颗大树，白天有人路过，肯定能一清二楚，但是这是大晚上，只要悄悄靠近墙边，再借着大树的遮挡，完全可以遮挡住十一人的身影，可当他们走到一半的位置，预警的枪声响起。 这下彻底完犊子了，眼下他们有两个选择，要么强攻，要么撤退。 祠堂守卫的战士，已经给了他们做出选择了，值班的一个班的战士几乎同时开火，而村子其他地方，也迅速开始集结人手。 一个班的火力，几乎瞬间就开始覆盖他们那一块区域，枪声打在黑暗中的石壁上，火星点点，十一人的队伍，走在最前面的三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突突一顿给打得血肉模糊。 后面几人连忙开火反击，迅速朝后面撤退，现在往前面强攻，只有死路一条了，必须撤退了。 可惜他们现在仿佛忘记了，刚刚的枪声预警，就是从他们身后的方向响起的，不过由于来得太突然，此刻他们哪里还有心情想那些，因为就在这瞬间，剩下的八人又倒下两人，其他六人终于退出那光秃秃的池塘范围了，躲在一面土墙后，几人叽叽哇哇商量撤退的方向。 其中一个应该是领头的，朝着众人叽叽哇哇喊了几句，几人连忙答应，准备朝村外突围出去，到了村外，那里就是他们的地盘了，可就在这时，刚刚还在说话的领头的脑袋，就被“嘭”的一声绽开了血花。 周围几人连忙哇哇朝四周散开，但是紧接着，“嘭…嘭…嘭”三声枪声，三具尸体软软地跌倒在四周，剩下两人彻底慌了，拿着微冲对着黑暗中就是一顿突突，直到打光子弹，已经没任何声响，就在这时，黑暗中传来一个男声。 “扔掉武器，举起双手投降，缴枪不杀！” 两人听到这个声音，两人的反应各不相同，一人手上枪里没子弹的特工，直接选择扔掉手上的枪，而另外一个，几乎在同伴扔掉枪的同时间，手上的枪口朝着声音方向就准备开枪。 可有人开枪的速度比他更快，一梭子弹几乎在他枪口朝下的时候，就已经射进他的胸膛。 只剩下最后一个举着双手的特工，看着黑暗中发呆，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终于醒悟过来，黑暗中那人，从一开始，就已经盯上他们了，甚至就在他们后面，可自己一行人却是根本没发现对方，显然，对方比自己这群精锐特工更加精锐！ 祠堂的战士，此刻终于小跑过来了，众人早已经听到枪声，知道应该是有自己人预警了。 一群战士跑到土墙外，刚抬起枪口，就看到周围只有一名特工举着双手站在那，而剩下几人已经全倒地了，众人顿时一愣，尽管知道极有可能是友军，但是此刻还有些不确定，所以众人还是把枪口对着黑暗中的村口方向，一个军官朝外面喊道。 “敌人已经消灭，大伙原地警戒！对面的兄弟们辛苦了，感谢您们，我是十三军三十八师一一三团九连指导员，请问兄弟们是那支部队？” 黑暗中，没人回应他的话，过了许久，一声咳嗽响起，一个黑影缓缓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刘峰的一只手被纱布吊在脖颈上，另外一只手拿着一把步枪，脚步缓缓走到众人面前。 刘峰看来一眼俘虏，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终于他娘的解决了，他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随即把枪往背上一挂，用剩下一只手朝对方敬礼说道。 “我是十三军三十七师一一六团运输连副连长刘峰！向兄弟们问好！” 众人听到刘峰竟然是运输连的，而且一只手明显受伤严重，竟然有一只手就干掉对方好几个精锐的特工，最关键一点是，由于刘峰的预警，众人才解决这场危机，不然被这十一个特工猴子摸进去，那后果不堪想象呀！ 九连指导员此刻满脸震惊，看了看刘峰，又看了看刘峰身后，最终确认刚刚的确只有刘峰一人，终于上前，一巴掌拍在刘峰肩膀上，大大咧咧笑着说道。 “兄弟，你真牛逼呀！独臂英雄，这次我得给你请功了，要不是你，我们这次估计得损失不少兄弟，谢了兄弟！” 刘峰被这货拍得痛得连忙后退一步，身体虚弱地朝对方吼道。 “先别说了，赶快给我搞一辆车，把我送到医院，我这手，再晚点，估计真要截肢了！” 听到刘峰这话，指导员连忙一边让人去安排车，一边询问道。 “兄弟，你这手伤得很重？” 刘峰脸色苍白地长舒一口气说道。 “也不算太重，动脉被打断了，血流得多了点，我估计呀，这手怕是要废了，有烟没，他娘的，又开始痛了！” 诸天从情满四合院开始 第二章 我卖膏药养你 众人听完刘峰轻飘飘的一句话，都愣住了，动脉都打断了，你还这么轻松，你的心脏是有多大呀！ 一个战士用灯光照在刘峰那手上，只见那手早已又胀又黑，如同一只酱油放多了的大猪蹄，看得众人脸色都变了，指导员连忙喊道。 “兄弟，你还是别说话了，我们服了，真汉子也，先抽根烟吧，谁带烟了，卫生员快过来看看！” 正说着，旁边好几个战士同时从口袋掏出一包烟，刘峰笑着从其中一位战士的烟盒中，叼出一根烟。 另外一个战士，连忙拿出火柴，给他点上，刘峰美美地吸了一口，这才感觉好多了，疼痛感没那么强烈了。 战场间隙抽根烟，是很多老兵的爱好，其实也就一个心里慰藉罢了，缓解一下心里压力。 刘峰吐出一个烟圈，周围的蚊子和飞虫在烟雾中，嗡嗡作响，这鬼地方，一年四季都是蚊虫遍地。 刘峰心满意足地笑着朝众人说道，把人都带回去吧，让人好好审审，我们这个后勤点是临时的，对方能准确摸到这里，这说明，对方有我们不知道的情报来源，深挖这条线，说不定会有收获！ 刘峰这话，一下提醒了指导员，他连忙让人赶快把人带回去，先在这里审讯一下，晚点直接送团部，另外马上得联系团部派支援过来，对方能摸第一次，说不定就会有第二次，这里的物资，可不能在自己手上丢了。 众人想搀扶刘峰去休息，刘峰笑着拒绝，大步跟着众人的的后面，一群战士开始打扫战场，把剩下十具尸体全部给抬回去了，对方身上的东西，或许可以提供一些信息。 这次能全歼十名特工，并且俘虏一名敌人，这最大的功劳自然是刘峰的，指导员连忙电联了团部，把这里的详细情况给通报上前了。 团部接到消息第一时间，就是命令后勤点立即警戒，全员待命，不准休息，等待团部的人员前来为止，并且让人赶快派车把刘峰送往野战医院。 刘峰在后勤点吃了两个罐头，喝了点水，恢复一下体力后，问卫生员借了一把小手术刀，在手腕位置轻轻划出一道口子，让漆黑浓郁的淤血流出一些，这道流程看得卫生员一愣一愣的。 重新包扎了一下伤口后，刘峰终于跟随两名战士，一同前往十五里外的野战医院，一路上，一个战士开车，另外一个小战士，对刘峰一人独战十一个特工的故事很感兴趣，不停地追问，刘峰是如何发现对方是敌人的。 刘峰看着一脸兴奋的小战士，也是无奈，战争这才刚刚开始，这些战士，最终都会上战场，只求他们能幸运一些吧。 刘峰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聊，如何学会辨别特工的知识，对于这些随连队和团部一起硬杠的战士来说，机会很少。 一路上，刘峰给两个小战士说了一些在战场上的小常识，这些小常识，虽然看似很平常，但是真正到了特定的特殊情况时候，都是救命的，比如在这种荒山野岭，如何找到干净的水源等等。 车辆无惊无险到了野战医院，野战医院的防卫等级，可比临时后勤点严格多了，在几里外的马路边上，就有暗哨了，最后一路遇到三道关卡，才终于通过。 南猴反击战时期，也有特工摸到野战医院，但是基本都被中途发现，真正摸进野战医院搞事情的案例，双方战场都还没记载过。 尽管已经深夜，可刘峰还是很快被安排进了临时手术室，不过刘峰自己很清楚，自己这只手，在这简陋的地方做手术，能保住的机会，不会超过五成。 自己这手很多肌肉组织已经坏死了，都已经供血断了大半天了，血管都萎缩了，一切看运气吧。 护士想给刘峰打麻药，刘峰直接拒绝了，问护士要了一块毛巾，随即在医生和护士的震惊中，刘峰选择硬杠，满头大汗，硬生生挺过三小时的手术。 只有保持足够清醒，刘峰才能实时了解自己的状态，这只手能保住，当然最好了，保不了也只能随它去了，这个世界的他，别说只剩下一只手，就算全身上下，只有一个部位能动，他也能生儿育女，发家致富。 术后，医生也不确定刘峰这手，能不能保住，主要看个人恢复情况了，只能看后续情况了，如果后续出现感染，还是得截肢，不过刘峰上战场的梦想，恐怕暂时是没法完成了。 刘峰看着自己的手臂，也挺意外，手术还算成功，因为没有打麻醉，手臂的疼痛感，让他感觉如此真实，痛才表示自己这手有救，没想到，这医生医术还不错。 刘峰也借机向护士和医生，打听何小萍，在哪家医院，可惜战时情况特殊，他一时半会，真没打听到何小萍到底在哪家医院，他必须加快找到何小萍，让那个女孩有一丝希望。 原着中的何小萍，在战争结束后，听到自己被授予战争英雄的称号后，直接精神失常，大好前途和青春，最终毁了。 何小萍在自己离开文工团后，后来也被排挤，她选择抗拒领导安排，最终被处理，被安排进了野战医院。 本来原本野战医院也不差，但是突如其来的战争爆发，一个从小跳舞的小姑娘，突然每天面对的，都是最残酷的残肢断臂，整个人精神长期处在高压高紧张状态。 每天面对一个个战友死在病床上，而自己却是无能为力，二十四小时的高压状态，让那个曾经对未来抱有希望的女孩，彻底陷入黑暗中。 突然有一天，她被通知，战争已经结束了，她不但可以回家了，还将获得战争英模称号。 那种突如其来的光明，让她完全无法适应，让她一时半会没转过弯来，陷入自我意识中，最终成为一名精神病。 所以刘峰必须赶在那之前，找到她，并且给她一个希望，和她说，自己一直都在，一直都陪在她左右，未来会一起陪她走下去，这样的何小萍，才不会突然受到刺激，成为精神病。 治疗过后，刘峰正式变成一名伤兵，开始进入疗养状态，他的上级也很快知道他的事，并且还派来一个记者记录他的故事，毕竟在受伤严重的情况下，一只手把十一个特工引进我方埋伏圈的真实事件，这种可是很好英雄题材故事。 刘峰详细把故事发生的经过，说了一遍，并且还对此进行了一定的艺术加工，把自己形象描述得更光辉伟大一些，并且添油加醋说自己发现他们的过程，总之，这个故事惊险又刺激，绝对能上头条那种。 刘峰并不想当什么英雄，但是这是自己的荣誉，他也没想过放弃，他是梦境重生的“刘峰”，可不再是那个曾经的“滥好人”刘峰了。 而且通过这种宣传，他可以快速出名，这样也能让何小萍找到自己。 除了这个原因外，既然他是战争英雄，那他也将把一些战争知识，通过这种方式，传播开来，比如我军在南猴国的时候，要注意那些事项。 还有南猴国，全民皆兵的一些招数等等，对方的地道战，常见的陷阱等等，还有南猴女兵，善于用可怜来装扮自己，一不小心就能从裤裆掏出半米长的炸药包和敌人同归于尽等等招数，只有让更多人看到，我军伤亡才会更少一些。 战争的惨烈程度，比刘峰想象中还要严重，每天一车一车伤兵和尸体被拉到医院，刘峰原本还算轻松的情绪，也渐渐被影响。 看着一个个伤兵倒在自己面前，刘峰的心，突然想起现实中的大伯，或许这些伤兵中，就有他大伯的影子，自己身边的战友被敌人干掉，那种绝望和压抑的情绪，会深深刻在他的脑海中。 他并没有去帮忙，也没有去胡乱传授什么医术，那是扯淡，医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医疗体系，更不可能突然因为自己而马上改变，那样只会给医院添乱，他的能力不应该用在这上面。 他的手臂并没有好转，开始出现大面积感染，眼下正常情况是截肢了，他如论如何也得想办法自救，这医院的药品，还不足以让他的手臂保住，他必须找到特效药。 这周围就深山丛林，遍地都是草药，有着百年医药记忆的他，决定自己去寻药，看能不能保住手臂，并且让自己的伤势尽量恢复。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很快半个月时间就过去了，刘峰的手竟然真奇迹般恢复大半，由于野战医院这段时间，实在太忙了，除了刚开始，偶尔有一个护士来查看过他的情况，到现在连一个医生他都没见到。 在战争时期，他这种医学奇迹也没人关心，他每天偶尔去附近寻些草药的事，更没人关注。 他的那篇独臂连长，智取南猴特工的故事，也不知道上没上新闻，或许是英雄事迹太多了，还暂时没论到他。 自从上次记者来过一次后，就再也没人来看过他了，他也被转移到轻伤区域。 他的团部到派过一次人来看望他，让他好好修养，他的军功已经记录了，并且告诉他，战争进行得很顺利，目前打到南猴国北部城市了，南猴不堪一击。 战争的残酷只有底层军人，才能感受到真正的残酷，刘峰预计战争应该会很快结束，因为现在已经三月初了。 他这段时间，也一直在打听何小萍的消息，几个野战医院的他都想办法联系了，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打听到对方的的位置。 第一阶段的战争已经快结束，刘峰必须赶在这之前，找到何小萍。 这场和南猴之间的战争，其实并没什么可多说的，如果不是我国刚刚经历过特殊时期，对于南猴这种小国家，完全可以把它按在地上摩擦。 刘峰已经计划好了，战争结束后，自己和何小萍都会退伍，两人会迈入新的人生阶段 刘峰也相信，何小萍的人生苦难，将从自己这里结束，自己会给她一个完美的未来。 刘峰再见到何小萍的那天，已经是三月底了，那天阳光高高照，路边的草地间，已经盛开了五颜六色的鲜花。 刘峰在边境一处偏远的临时野战医院见到了何小萍，此时，第一阶段的战争已经结束，我军已经全部撤回国内，由于受伤的士兵还非常多，这附近建了好些临时野战医院。 为了找到何小萍，刘峰可没废功夫，在附近转悠了好几个医院，终于还是找到了她，那个女孩看到刘峰，整个人愣在原地，随即脸上终于露出许久未曾出现的笑容。 那笑容真甜呀！ 看到精神还没出问题的何小萍，刘峰心里也是长舒一口气，终于心里的石头算是落地了。 何小萍看到突然出现的刘峰，尽管特别激动，可内心的紧张，让她此刻拘谨地揪紧自己的衣角，她很想和刘峰说，自己非常非常担心他，可这句话，却是始终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刘峰看着对面那个紧张的女孩，不由笑着上前，在对方目瞪口呆中，轻轻把她抱在怀里，并且在她耳边说道。 “小萍，我很想很想你呀！” 何小萍的眼睛都睁大了，刘峰这举动给她带来的震惊太大了，她印象中的刘峰，对自己好像从来没有暴露过半点爱意，反而是自己一直把这份情愫深深埋藏在内心中，这突然被一句很想很想你，打破了她所有的保护层。 她内心此刻跳得飞快，她感觉自己有些晕眩，幸福来得太突然，让她无法一时适应。 看到自己怀里满脸潮红的何小萍，刘峰连忙把她松开，千万别因为这突然激动造成和原剧情一样了，那就真麻烦了！ 何小萍被刘峰扶着站直身子，终于清醒一些，她小脸红扑扑地，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刘峰，终于鼓起勇气说道。 “我…我也很想你！” 刘峰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轻轻擦拭了何小萍脸蛋的污垢，这才深情地说道。 “这些年我想通了，其实我生命中出现过让我感动的人和事，战争让我也明白，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小萍，对不起，我来晚了！” 何小萍被刘峰的话感动得整个人终于有些失控，呜呜地扑进他的怀里，嘴里喃喃道。 “不晚，不晚！我…我好开心！呜呜！！” 刘峰看着自己怀里的何小萍，内心嘿嘿直笑，追求一个暗恋自己的女孩子，就是如此简单！ “喂…喂，咳咳…我说兄弟，你是真不把我们当外人呀，要表白，去外面呀，别当着我们的面呀！” 旁边的话音，让刘峰和何小萍两人连忙醒悟过来，连忙松开彼此，此时两人正在临时病房里，这里面还有六张床铺，几个绑着纱布的伤兵，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两人，那眼神，妥妥的羡慕嫉妒呀！ 刘峰哈哈大笑，拉着何小萍去外面了，外面人更多，何小萍连忙挣脱刘峰的手，满脸羞涩，用眼神指着帐篷后面，刘峰秒懂，连忙往后面过去了。 后面几个帐篷是放物资的地方，没什么人，何小萍这才松了一口气，小脸蛋红扑扑的，小脸上的笑容掩饰不住的开心，时不时偷看刘峰，但是很快她就察觉到刘峰左手不太对了，连忙上前去拉刘峰的左手。 这一拉，痛得刘峰连喊痛痛，何小萍，吓了一跳，连忙询问刘峰怎么了！ 刘峰无奈地解开外套军装，把左手给抽出来，让何小萍查看。 看到刘峰胳膊上贴满了膏药，手臂颜色也不太对，何小萍都快哭出来了，连忙询问怎么回事。 刘峰无奈地用右手帮何小萍擦拭了一下眼泪，很随意地说道。 “没事，再修养几个月就差不多了，这手废不了，估计以后不能用大力了，别哭，别哭，小萍，你以后不会嫌弃我吧！” 何小萍哭着上前，给刘峰查看伤情，这一看，哭得更厉害了，刘峰这手，虽然没截肢，但是也基本残废了，没办法，当时条件就那样，能保住这只手，刘峰已经很满足了。 何小萍看着刘峰这样子，还有心开玩笑，哭着被刘峰搂进他怀里，看着怀里的何小萍，刘峰咽了咽口水，算了，还是别在这亲了，万一被发现了，事就大了，他笑着抚摸了她的头发，很温柔地说道。 “小萍，战争结束后，我们就申请退伍吧！以后我卖膏药养你！保证让你过得幸福，每天开开心心！” 何小萍被刘峰的话逗得又哭又笑，抬起头看着认真的刘峰，最终哭着点了点头，她不在乎以后刘峰拿什么养她，能和刘峰在一起，就是她最大的幸福了。 她这辈子都没享受过亲情和爱情，甚至友情她都没有真正有过，现在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她感觉很满足了，真的，很满足了。 爱情这个字眼，第一次出现在何小萍的内心中，她此刻特别珍惜，特别呵护，刘峰的决定，她自然会无条件答应！ 刘峰看着何小萍的眼泪，不由再也忍不住了，上前在她眼眸上，亲了亲，把眼泪给含进嘴里了。 眼泪是咸的，如同幸福的味道，都是咸的！ 诸天从情满四合院开始 第三章 南猴特工 刘峰把何小萍轻轻地抱紧，让她现在感受自己内心的温暖。 一个女孩从小的经历，深深影响着她未来是否会幸福。 原着的何小萍，就算精神病好了，可依旧没找到幸福，虽然最后，她算是和刘峰走到了一起，最终做了一对半路夫妻，可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无儿无女，贫困交加，直到刘峰癌症去世，人生中的苦难，仿佛一直纠缠在这个可怜的女孩身上。 她的下半辈子，就由自己来守护吧！ 这次相遇，算是给了这个可怜的姑娘一个寄托，让她找到了自己心灵的归宿。 两人在离别的时候，她一路送他到了一里外，最终开车的小战士都看不下去了，让刘峰劝何小萍回去吧。 刘峰看着她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终于忍不住，一把搂过何小萍，在她嘴上，狠狠亲了一下，最后吐着粗气，在何小萍耳边粗重地说道。 “小萍，等我，我们退伍后就结婚，以后我要你给我生十个八个孩子，我会好好保护你一辈子，你永远是我的女人！记住，给我好好的，遇到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害怕，你想着我，我永远会保护你，知道吗？” 何小萍满脸通红，双眼泪汪汪，可脸色的喜色却是不加掩饰，她拼命地点头，拼命地看着刘峰，仿佛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她的一切，是她的未来。 她的双手紧紧地被刘峰抓着，两人终于还是分别，刘峰缓缓松开她的手，上了车，最后在注视下，看着刘峰的背影远去。 直到何小萍的人影终于见不到了，开车的小战士才忍不住地嘀咕道。 “卿卿我我不知道干啥，磨磨唧唧，真不要脸，还亲嘴，以后又不是见不到!” 刘峰听到，笑了笑，没有理会，看着周围的丛林，路边的花朵，这一切都让他感觉此刻内心充满希望和斗志，美好的生活即将来临呀。 这次他之所以，能搞到一辆车来接送，是因为事迹终于登报了，作为一名运输连的副连长，不但参加过战斗，左手动脉被打断的情况下，还英勇一人跟踪十一名特工，并且把对方堵住，消灭十个敌人，这每一样战绩，都足够让他换回一个功勋。 他在报纸中说到的一些在南猴国的建议，也得到非常多的战士赞同，这事还得到上层的关注，他现在也算是一个战斗英雄了，享有的一些小特权也是应该的。 不过他的手臂，可能真会残疾，上次手术虽然还算成功，可当地环境太恶劣，自己的手，后期感染特别厉害，他的医术也不是万能的，虽然不用截肢，但是未来，这只手，估计中看不中用了。 不过自己残疾后，他到没啥想法，他相信自己，一样可以混得风生水起，反而因为残疾，自己申请退伍应该会很容易，等自己退伍后，到底该干什么，他目前还没想好。 或许真如何小萍说的那样，自己卖膏药养她也不错，他这段时间，用草药熬制的膏药，对很多外伤伤兵还是很管用的，这到让他有了一丝兴趣，或许退伍后，搞一个小药店，也不错。 不过再和白景琦那样，打造一个医药王国，他没啥兴趣了，太累了，一种人生体验，体验过一次就足够了，没必要再走老路，就算自己卖膏药，一样也可以赚到大钱，小富则安，足矣，好好和小萍生儿育女，平平淡淡过一辈子，不挺好嘛！ 刘峰正沉醉在未来的憧憬中，开车的战士，突然一个急刹车，刘峰下意识抓住扶手，他定眼一看，前方有一辆吉普车抛锚了，几个战士正在维修，旁边两名军官模样，正焦急地在旁边踱步，见到突然出现的汽车，对方连忙朝刘峰他们招手。 看到对方的招手，小战士笑着朝刘峰说道。 “连长，我看是遇到要帮忙的了，要不我们下去看看吧！” 刘峰冷眼看着前面，点了点头，示意小战士先下，他随即把手放在腰间枪袋位置，虽然这里已经是国内，可这里只是边境地带而已，时不时还有炮火落在附近，何况南猴特工是有名的狡诈，不得不防。 小战士下车去和对方交涉，刘峰一直在观察对方，看了一会，这才松了一口气，应该是友军。 果然，不一会儿，小战士就返回了，是友军一个团部联络员要去边境某师部完成联络任务，可汽车抛锚了，现在离地点还有三十公里，他们也只能先准备修好车了，可车发动机出问题了，一时半会还真修不好，只能在这路边等了，希望能碰到老乡或者路过的车。 刘峰上前笑着敬了一个礼，对方几人连忙回礼，互相介绍身份后，刘峰表示可以一起过去，到时自己再返回就行了，对方感激地连连道谢。 都是战友，没那么多客气话，两个军官和一名战士上了车，其他两个战士继续修车，没办法车只有这么大，坐不下，反正也是国内，大家警觉性也没那么强，几人重新出发。 一路上，大家还算和谐，几人听说刘峰的事迹后，也是大为震惊，好奇不已在部队里是有名的难缠，没想到眼前这个运输连的副连长，竟然独手制服那么多特工，这让众人顿时来了兴趣，几人这段时间一直在前线，还真没看过他上报纸的那份报道。 刘峰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谈，这段时间，他在附近几个部队做了好几场演讲了，天天都激情四射说起他那些战绩，说久了，他现在都感觉有些尴尬了，他现在是一点兴趣都没了。 何况这两人明显就是有任务在身的，萍水相逢而已，以后估计也不会再见面了，他现在只想尽快退伍，好好和何小萍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几人见刘峰并不想多谈这个话题，气氛顿时冷却了一些，众人脸上的神情让刘峰有些奇怪，其中一个军官还有调侃地说道。 “兄弟，不是我打击你，我估计你那时遇到的并不是我和你说一个真事，我们侦察连前些天也遇到一队，你是不知道，他娘的，他们直接从草地里，枪法好得出奇。 最后我们付出三比一的伤亡比例，才留下那两名猴子，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我们抓到的那两名俘虏，当天晚上，对方竟然干掉我们四名守卫人员跑了，事后，我们才知道，对方嘴里含着一块刀片，真他娘的阴险！，所我们还真有些不相信！” 刘峰只是无奈笑了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对方看刘峰不想谈，还以为自己几人真猜到真相了，不过几人也没其他心思，毕竟刘峰就算遇到的是南猴民兵，也是了不起的，何况对方当时手还受伤的情况下，也是战斗英雄了。 刘峰闭目养神，其他几人也不再说话，各自沉默起来。 虽然这是一条战时公路，但是这路真他娘的太烂了，三十公里的路，开了快一个小时，还有十来里，山路十八弯就不说了，路全是他娘的泥巴路，烂得要命，车辆滑来滑去，就在这时，开车的小战士突然喊道。 “连长，前面又有汽车抛锚了！” 这战士的话，让刘峰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他往车窗外看去，正看到前面一辆军用卡车停在路中间，十几人的队伍，稀稀散散或站，或坐在附近，还有两人路边撒尿。 看到这一幕，刘峰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了，随即朝小战士说道，停车，听我指挥！ 刘峰严肃的声音，让车里的几人一愣。 旁边两个军官也是一愣，一人随即朝外看去，看到对方衣服，和卡车，顿时松了一口气说道。 “是三十八团四连的，别紧张，那地上坐着的一人，是他们连指导员，上次我还见过！” 听到这名军官的话，众人齐齐松了一口气，开车的战士，还想发动汽车，这离对方还有两百米元左右，走路过去他可不愿意。 可就在这时，刘峰掏出手枪，冷冷地说道。 “说了，等我指挥，想死吗？你们一直说南猴特工多厉害，现在见到真人了，你们就这素质，去送死吗？都镇定点，别露出马脚了！” 刘峰的话，让车里众人齐齐坐直身子，刚想发动车子的小战士，这下也双手微微有些颤抖，没敢有半点动作。直视前方，一动不敢动。 刘峰的话，让两个军官互相对视一眼，齐齐看上前方，几人没说话，透过玻璃，看到前方依旧懒懒散散的十几人。 那些人好像也在看他们，可对方好像没什么兴趣似的，只有一名看上去像班长的人上前几步，站在马路边上朝他们招手。 车里的众人也全部把手放到腰间，尽管几人现在还非常疑惑，但是命是自己的，这时候，必须认真起来了。 一名军官斜眼看了看刘峰，小心地询问道。 “刘连长，对方真是南猴特工？” 刘峰没有说话，而是把枪插回枪袋，一边准备打开后门，一边说道。 “小三子，你发动汽车，先慢慢前行，看到前面那边有一个下坡的地方没，那边是草地，等下到了那个位置，你就加油门往下冲，汽车冲过草地，你们就下车往林子里逃，记住，分散逃，对方有备而来，你们不是对方对手，等下如果安全了，我会连着对天空开五枪，记住，是连着开五枪！” 开车小战士听到刘峰的话，脸上表情都僵硬了，额头上的汗水都出来了，他能来给刘峰开车，纯粹是因为他伯父是某参谋长，两人相处十来天，都熟悉了，第一次真正面对敌人，他心脏跳得飞快，听到刘峰的话，他微微点了点头。 刘峰冷冷的随即继续说道。 “开车吧！” 小战士点了点头，随即发动汽车，缓缓朝前方开去，车里众人此刻脸上全是沉重，他们此刻还是选择相信刘峰！ 刘峰摇下车窗，把头伸了出去，脸上的冷色，在伸出车窗的那一刻瞬间，变成阳光灿烂，他伸出右手朝两百米外的班长打招呼。 对方看到刘峰的笑容还有打招呼的手，也是松了一口气，嘴角轻轻哔哔几句，周围几人全都站起身，各自站到路边，仿佛如同是散开，给车让路似的。 此刻刘峰这吉普车里，众人却是神色沉重，刘峰把头收回车里，脸上的表情又瞬间变成冷色，他缓缓重新掏出手枪，一字一句说道。 “兄弟们，记住我刚刚的话，南猴子的特工枪法可准了，小三子，你必须做到一气呵成，不然等下，对方第一个先会干掉你，记住了吗！” 小三子脸色都僵了，嘴巴微张，不知道说什么了，手在档把的位置微微发抖，离下坡路还有三十米，车辆缓缓前行，一百五十米外的十几人已经全部站在路边，一百三十米两个撒尿的人，也系上裤带，笑着走到路边，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到了此刻，车里的两个军官透过玻璃，也终于看到一丝不寻常的地方，他们认识的那个连指导员，此刻依旧坐在地上，背着手，面部看不太清楚，但是其他人都站起身了，而他们认识的那个人却还坐着，这明显有点不对劲了，几人这下彻底对刘峰的话，这伙人不对劲。 那伙人明显应该是早已经等待多时，而且他们很清楚那名连指导员认识两名军官，显然就是要让两人放松警惕。 此刻另外一个军官，半眯着眼，看着他们站的位置，神情微微郑重地说道。 “他们想包我们饺子，那两个撒尿的是准备在我们车后堵住我们的退路，他们的卡车堵住我们前进道路，其他人的位置，堵住了我们四周。 他娘的，还真遇到点子了，他们肯定是奔着我们包里这份资料来的，这是我们师下一步的计划图，这群狗日，提前得到消息了！” 刘峰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上次自己的手受伤太严重，玩得不尽兴，这次可以好好玩一次了！ 军官的话，让车里的众人更加紧张了，另外一个军官看了看刘峰还有他那耷拉的左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兄弟，这次是我们连累你们了，如果这次我们不死，下次请您喝酒，刚刚我们的话有些冒犯了，对不起，你是真正的英雄，刚刚你一眼就能看出对方的身份，显然你是有真本事的人，这份资料，我们希望放在你这里，等下我们和他们拼了，你护着这份资料往林子里跑，如…” 对方还没说完，就被刘峰打断道。 刘峰的话音刚落，小三子的油门轰鸣声就响起来了，汽车后轮在土路中滑出一道黄泥，汽车的方向快速朝马路边上的草地上冲去。 也几乎在这同时，刘峰已经打开了车门，一个翻滚，整个人滚进草丛中，汽车屁股冒出一道黑影，遛地朝丛林中冲去，在这路途中，是一条两三百米的凹凸不平的草地，这可是下坡路，汽车冲得飞快，蹦蹦跳跳似的，朝丛林冲出，这个时候，就得看小三子的汽车驾驶技术了。 对面的南猴特工们看到这一幕，愣了足足一秒多钟才反应过来，几乎同时但是还是有好几枪打在汽车车门上，发“叮，叮”的声响，还有上，连草皮都被掀翻，开车的小三子，额头上的汗水不要钱似的流了出来，肾上激素几乎充斥全身，眼睛充血，朝丛林冲去。 小三子的汽车冲进两百米不到，就撞在旁边的小树上，汽车前盖都被撞开，汽车轰鸣几下就彻底死火了，车里的几人几乎不用其他人吩咐，就齐齐滚出车门外。 小三子明显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况，手忙脚乱推开车门，是最后一个冲出来的，刚下车干上，吓得他几乎跳了起来，连滚带爬朝树林中冲去。 而此刻的刘峰整个人藏在一颗树干背后，嘴里默默数着，三，二，一，刚数完，几乎都没看，右手的枪对着树干外面的草丛中，就是啪啪两枪。 两具尸体一声不吭被爆头，啪啪地倒在地上，最后一人吓得连忙朝后面翻滚，不过待他抬头一看，周围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对方只派三人来寻他，这是看不起他呀，他正准备再逗逗对方，就听到不远处的丛林中枪声大作，显然已经交上手了。 刘峰眉头皱起，决定不再玩了，他的身影如一只野猫，快速消失在草丛中，这人刚退到一颗树后，还没来得起喘一口气，就整个人身形一下僵硬起来，他的后脑勺已经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指着了，这名南猴特工，此刻已经明白过来了，对方已经摸到他撤退的路线上了，此刻对方的手枪已经指着自己的后脑勺了。 刘峰嘴角一抹嘲讽出现，看着眼前这个和友军打扮一模一样的南猴特工，手枪缓缓从后脑勺伸到他前面，最后伸进他嘴里，在对方不解和惊恐中，扣动扳机。 “嘭”一声沉闷枪声响过，对方的后脑勺暗黑色的血花喷射而出，把身后的树干溅得到处都是。 刘峰一只手夹在腋下，换了弹夹，看了看地上，从对方后腰扯下两颗手雷挂在腰间，随即整个人缓缓弯着腰，朝枪声的地方摸了过去。 诸天从情满四合院开始 第四章 退伍 小三子原名秦红兵，家里排名第三，经常被叫做小三子，慢慢这个外号也被叫到部队来了。 此刻他躲在一块岩石后面，粗重的呼吸声让他感觉自己脑袋有些晕眩，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处，一颗子弹连同他的皮肉撕开一个不小的口子，鲜血四溢，把衣服全部染湿了，可此刻他可顾不得这些，他脸上的泪水连同汗水滴在伤口处，痛得他直抽凉气。 他手的拿着的是一把64式冲锋枪，可此刻却如同一根烧木棍，第一次真正面对如此生死时刻，他早已经忘记训练是什么样了。 身上带的两个弹夹，刚刚突突的时候，没注意，结果几下就打光了，他是以运输兵入伍的，算是技术兵，从入伍就被安排在师部开车，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真正遇到敌人。 可现在真遇到了，此刻他内心无比后悔，自己以前没好好训练，可生命只有一次，此刻后悔也晚了。 这次他原本想着自己在国内，而且跟着的还是战争英雄，都是短距离行动，如论如何也不会有啥危险，但是万万没想到，现在真遇到南猴特工，自己这次是真要完犊子了。 他的后背紧紧地靠在岩石上，岩石的凹凸坚硬，让他已经感觉不到背上的疼痛，他此时精神已经紧张到顶点，强忍自己呼吸声，脸上胀红，他已经听到周围草丛中，有人靠近的响动声。 可此刻，他的腿如同千斤，却是怎么也抬不起来，他痛苦地闭上眼，一切马上就要结束了，妈妈，对不起，对不起，儿子回不去了！！ 刘峰正半蹲在秦红兵对面的草丛中，看着两名南猴特工正端着枪，一边四周警惕，一边朝秦红兵的位置靠近。 看到秦红兵那如同马上就要就义的便秘样子，不由嘴角笑了笑，战场新兵很多容易心里出问题，就是因为他们忍受不了，自己马上被干掉的事实，那种恐惧感，几乎达到人体极限。 两个特工显然还是很专业，几乎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前方的岩石背后有人，两人对视一眼，几乎不用手势交流，用眼神就完成了配合，一人朝左，一人朝右，右边的人在最后五米的位置停下，开始对准岩石开枪。 右边的枪声逼迫岩石背后的人根本不敢露头，如果是一个正常战士，此刻只会把注意力放在右边的枪声上，而另外一人却从左边突袭，这一套动作几乎就在一两秒钟内完成，如果不出意外，秦红兵的生命也将在两秒钟内完蛋。 但是显然会出意外。 正当左边的特工一个翻滚，就滚到秦红兵的面前，动作一气呵成，对方的枪口几乎在抬起的瞬间，一颗子弹“嘭”的打在他后脑勺，对方整个人趴的倒在地上，彻底没了声息。 这一幕把前面脸色胀红等死的秦红兵看得目瞪口呆，他整个人心脏跳得飞快，身体已经僵硬得不能自已，紧接着，又是一颗子弹从他正前方射出，对面的另外一名特工的枪声哑然而至，整个人一声不吭栽倒在地，彻底没了声响。 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幕，就会见到，对方的眉心处，一个血洞正滋滋冒血，一律青烟缓缓飘散……！ 两颗子弹解决两个猴子精锐，完美！ 刘峰缓缓走出草丛，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抬起头对着秦红兵说道。 “还傻愣干什么呀，把武器捡起，朝那边跑，记住，别和憨憨一样，随便乱开枪，那样只会吸引更多的追兵，快滚犊子，看着心烦！” 秦红兵大梦初醒一般，连忙跌跌撞撞捡起地上武器，连谢谢都忘记说了，大步朝丛林深处跑去，跑了一会，他还是终于忍不住回头，可刚刚的位置，哪里还有人。 五个，六个…八个！ “嘭”第九个解决！ 刘峰如鬼魅一般在丛林中出没，一颗子弹一个，绝不浪费，几毛钱一颗的子弹，浪费在这群猴子身上，不值呀！ 刘峰已经看到两具友军尸体了，其中一人正是刚刚说准备把资料给他的军官，看着对方脸颊上的血洞，刘峰也是暗自叹了一口气，弯腰把他那死不瞑目的双眼给抚上。 一起十八人的南猴特工，此刻已经被干掉了一半了，尽管都分散在这片林子里，但是显然对方也察觉到不对劲了，众人也开始朝中心地带聚拢了。 刘峰蹲在一颗大树分叉树枝中间，他并没有探出头去看下面的情况，因为他已经听到树下的说话声了。 此刻六个南猴特工已经相聚到一起了，众人显然已经发现好几名自己队友的尸体了，几个特工正在商议是否撤退。 刘峰笑着从腰间取下一颗手雷，这是南猴特工专用特制手雷，一颗约五百克，威力大，爆炸冲击波朝四周扩散，用于清除前方障碍最佳选择。 拔掉插销，松开引信，刘峰默念一，二，随即手雷朝六名特工中间丢去。 随着一声爆炸声响起，刘峰几乎没看结果，就整个人如一直猿猴从树杈处倒立跃下，手上的手枪同时开枪，在烟雾中，刚准备爬起的一名南猴特工，被一枪爆头。 “嘭，嘭！” 两枪打在最后一名大腿受伤的特工手上，这下彻底成废人了，想爬也爬不起来了，算他命好，自己刚刚才想起，还要抓两个俘虏。 还剩最后两名敌人没见到人，应该是去追带资料的军官去了。 刘峰看着满地尸体，心中只感觉一阵舒爽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或许是梦境经历太多了，他现在早已经没了对死亡的畏惧感，这种感觉很奇妙，仿佛自己可以任意决定别人的生死。 其实这种感觉，如果是正常人，已经算是一种心理疾病了，没人能随意决定别人的生死，正常人很容易把战争时期的暴力和对生命的蔑视带回自己往后的生活中，最后自己的人生也成为一场悲剧。 不过刘峰却不同，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他干掉敌人，纯粹是真想干掉对方，因为他很清楚对方的身份，战争时期，每多干掉一个敌人，就可以让我方损失少一些，特别这些擅长暗杀的特工，每干掉一个，或许未来就可以多救下好几名我方战士。 刘峰也不再停留，看了一下自己的弹夹，足够了，他朝四周看了看，仔细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随即朝一个方向冲去。 此刻那名带着资料的军官，捂着受伤的手臂，在丛林中狂奔，他身后两名南猴特工，在离他三十米的地方正朝这边跳跃而来。 这名军官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公文包，一股决然涌现，他跃过一个大树，滚进旁边草丛中，趴在草地中，从附近抓了一把干草，忍着剧痛打开公文包，把里面的文件全部拿了出来，扔在干草上，拿出自己口袋里的火柴，颤颤巍巍准备点燃。 可这越激动，火柴越点不燃，眼看追兵已经能看到对方的身影了，他急得满头大汗，手上的动作越发颤抖起来。 终于，火柴噗嗤一下点燃，军官的脸色喜色一闪而逝，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额头上的汗水突然滴的掉落在火星上，火柴滋的一下又熄灭了。 军官这下彻底傻眼，气得额头上的汗水如泉涌，他拼命地划动火柴，可用力太大，火柴一下刺穿火柴盒，他看到这一幕，彻底绝望了。 自己牺牲无所谓，但是这份资料，如论如何也不能让敌人拿去，这里面包含我军两个师的驻军点，这影响太大了，对方可以根据地图直接发动炮击，看着资料图，他终于下定决心，拿起纸张，就往自己嘴里塞，刚塞到一半，突然两声枪声响起。 他愣了一下，随即就看到不远处两个黑影扑倒在地，彻底没了动静。 他此刻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支援到了！”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孤零零地身影缓缓走出草地，最后在他面前停下，随即开口说道。 “起来吧，十八个，干掉十七个，还有一个受伤的俘虏，我们尽快点，不然等下咽气了！” 军官愣愣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一只手拿着手枪，另外一只手耷拉着的男人，不由感觉对方此刻是如此伟大！ 刘峰笑着看了对方一眼，随即举起枪，对着天空，连开五枪，五枪过后，弹夹彻底打空。 在回去的路上，秦红兵开着车，他手臂被绑了一块衣服，暗红色的血迹清晰可见。 车厢后面，一名受伤的南猴特工半死不活地半躺在车厢上，旁边十几把武器随意扔在一旁。 座位上的军官，受伤手臂已经处理过了，他搂着两具战友的遗体坐在座位上，神情严肃，刘峰皱着眉头看着车外的丛林，车里气氛此刻有些压抑，可谁也没开口说话。 秦红兵这小伙子汽车驾驶技术一般，但是好在还有一手修理技术，不然今天大伙得走路回去了。 车辆此刻已经破破烂烂，发出明显就受伤的哒哒车，还好能重新启动，最终开到马路上，最后剩下的路程众人都有些紧张，特别秦红兵，双眼睁得大大的，警惕地看着四周。 这次车速明显加快不少，终于又是哒哒半小时，远方的营房已经能若隐若现看到，前方突然出现一个哨卡，看着一辆破破烂烂的吉普车朝这边开来，前方的士兵连忙开始架起机枪，数名士兵，朝这边包围过来。 车里的刘峰看到这一幕，终于松了一口气，终于算是安全了，自己不是超人，这次能干掉这么多特工，已经尽力了，可惜最终还是出现了伤亡。 后座的军官看到我方人员包围过来，也是长舒一口气，看着两旁的战友，他在心里默默念道。 “兄弟们，回家了！” 是呀，他们作为军人的使命，已经完成，一切结束了！ 刘峰推开车门，缓缓走下车门，看着远处的红旗，迎风飘扬，心中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涌现，自己的使命，也完成了，是时候脱下这身军装了。 是的，一只手的孤胆英雄，终究不是主流，自己是时候该退伍了！ 这次猎杀十七名南猴特工，保住了绝密资料，刘峰算是彻底在军队内部出名了，原本他的退伍申请很顺利，可因为这事，再一次被延迟了。 不久之后，军方正式对刘峰发出邀请，邀请他去军事学院进修，他的级别也正式提升一级。 刘峰对这个邀请哭笑不得，最终还是选择拒绝，再去进修的意义已经不大，或许未来能混过独臂大校退伍，但是那又有什么意义，这样的人生，自己已经体验过很多次了。 刘峰以伤情反复为由拒绝了邀请，再一次提出申请退伍，最终上级还是同意了刘峰的申请。 不过刘峰的军功，国家也没有忘记，被记个人一等功一次，集体二等功一次，还有个人二等功一次，并且获得一级英模称号，他的军旅生涯也上交了一个完美的答卷。 刘峰的退伍离开部队的时候，已经是八零年六月，他的手臂算是彻底废了，他知道，未来这支手臂会渐渐萎缩，或许终有一天会被截肢，但是他觉得这已经不重要了。 何小萍的退伍申请也被通过，由于何小萍在战争中的无私奉献，也被评为战争英雄。 事后，刘峰才知道何小萍到底是为了啥才被评为战争英雄，也才知道原着中，何小萍到底是为啥受刺激成为精神病的。 原来，就在刘峰离开后不久，她跟随部队，前往边境前线接送伤员，半路遭受到袭击，汽车被炸翻，一整车伤员，最终只有何小萍和一位烧伤严重的战士活了下来，柔弱的何小萍背着那个战士，拖行七八里路，最后碰到我方人员，才最终得救。 事后，她的事迹被进行了正面宣传，被评为了战争英雄，甚至还被佩戴红花游街，狂热的老百姓把花环带在她的脖颈上，拉扯着她的手和衣服，一声声呼喊，让她彷徨又迷茫，那种狂热的热情和过去受到的冷落和排挤，完全是两种不同世界的待遇。 这种突如其来的身份转变，让何小萍内心受到严重的刺激，原着中的何小萍，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彻底疯了。 这个世界的何小萍，遇到刘峰后，整个人有了一个心灵寄托，尽管她心里彷徨不已，但是想到了刘峰，最终联系了刘峰，刘峰后来直接就到了她的身边，并且陪她度过她心里反复的那段时间，何小萍也终于熬过去了。 原着中的刘峰和何小萍是孤独地离开，一个断臂，一个精神病，直到很多年才重新相遇。 而这个世界的刘峰，最终在战友们开了一场欢送会后，才离开军营。 离开军营后的刘峰，第二天就带着何小萍，回了自己的老家，何小萍的生父已经离开人世，她的母亲和后爸一家人从来就没给过她温暖，刘峰的出现，给了她全部的希望。 还没等刘峰开口，何小萍就说，自己会跟着刘峰，他去哪里，自己就去哪里，一生一世不会变。 看着那个可怜兮兮看着自己的何小萍，仿佛生怕自己不答应似的，刘峰哈哈大笑，用右手轻轻抚摸她的额头，最后在额头轻轻亲了一下，缓缓用有力的胸膛拥抱着她，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小萍，我们结婚吧！” 诸天从情满四合院开始 第五章 再回文工团 听到刘峰的话，何小萍小脸上，瞬间浮现一抹潮红，显然此刻内心的激动和喜悦，让她整个人都有些晕眩，这是幸福的感觉。 虽然刘峰曾经说过，退伍后就娶她，可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何小萍还是情难自禁。 刘峰老家其实也没啥人了，父母早已经去世，家里就还有一个叔叔，两个姑姑。 原本他家也就和叔叔挤在一块，也没分家，爷爷奶奶去世后，就默认祠堂分开，房屋一家一半，这些年，刘峰在外当兵，家里的一切，也早已经归叔叔继承了。 叔叔家两儿子三女儿，都是快成年的小伙子大姑娘，一家老少全挤在一栋破房子里。 刘峰突然回来，按情份上说，这房子也有刘峰家一半，叔叔也不好意思，硬是给他挤出一个房间。 何小萍并不在乎房间简陋，收拾得干干净净，美滋滋换上从部队带回来的床单，坐在床头上，小脸红扑扑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美事。 当天晚上，两人很默契地吃饭加快速度，饭后，刘峰主动去洗碗，何小萍小脸红扑扑地去擦桌子，不到七点，家里的灯就吹没了。 这一夜，刘峰感受到久违的快乐。 何小萍其实更符合刘峰脑海中那个灵魂的审美观，不枉他化身禽兽，一夜过后，小两口彻底如胶似漆。 仔细想想，梦境中的自己，对于男欢女爱，算是一项特殊福利，这些年，梦境中，遇到的美人，也的确不少，真正让他觉得是一种享受的，何小萍能排前三。 他记忆中曾经还有一个女孩，让他如获至宝，那就是宋运萍，那个女孩和何小萍，有类似的温柔，那种温柔，极容易满足男人的某种欲望。 感情不止是身体上的快乐，还有心灵上的满足，或许何小萍这个女孩子，就符合自己理想中的妻子模样吧，双倍快乐，才是真正的快乐！ 刘峰这在战场上废了一只手，还带回一个女孩子回来说要结婚，叔叔全家老少，也不知道是还高兴还是难受。 刘峰看着叔叔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自然知道对方担心什么，这个家，实在也没什么可分的了，他也不会要了。 他十几岁离开家，现在一晃十年了，何况他本身就有另外一个灵魂，对这个家的感情也不深，再说，何小萍跟自己，也总不能以后住这屋吧。 他和何小萍实际上都可以按照转业分配工作，按照他的条件，最少可以分配到一个铁饭碗，但是他最终还是选择复员退伍。 马上都八一年了，未来的金钱社会马上来临，没钱谈什么未来，自己也是时候去外面闯一闯，改革开放的八十年代，自己还能玩不转？ 刘峰这天亲自买了菜，做了一桌好菜，把叔叔一家老少请来吃一顿饭，饭桌上，大鱼大肉管够，众人酒足饭饱后，刘峰笑着端起酒杯敬了叔叔一杯，这才笑着说道。 “叔，我和您商量一点事，是这样的，我和小萍的婚礼，我们不准备大办了，就准备简单点，请亲戚朋友前来吃一顿饭就行了，我准备就这个月十八号！” 他叔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夹起碗里最后一块红烧肉，大口往自己嘴里塞，这菜的味道他算是服了，这辈子都没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他现在怀疑自己这个侄子是不是在部队干了十年厨子，不然就这手厨艺，怎么会这么好吃！ 饭桌上，其他几个孩子，看到那最后一块红烧肉进了他爹嘴里了，那神情没话说了。 刘峰看着这一幕，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继续说道。 “叔，这些年家里麻烦您照顾了，我和小萍决定了，结婚过后，就去外面闯荡一番，以后可能很少回家了，这样，以后这屋和村里分的田地，就给叔吧，还有这房子和地基，我们也不要了！” 刘峰话音刚落，他叔的筷子就没拿稳，掉了一根在桌子上，他顾不得捡，吃惊抬起头，看着自己这侄子，有些诧异地呵斥道。 “娃儿，你这是什么话，房子是你的，我们怎么能要呢？” 他叔说这话的时候，旁边的婶子在旁边使劲给他使眼色，或许是看到自己老婆的眼色，他叔咳嗽一声，话音一转说道。 “以后你想回来的，我们仍然给你留一个房间，现在村里很多出去打工的，你还年轻，也是时候去外面闯一闯！” 刘峰假装没看到，笑着点了点头，这事算是揭过去了。 土地对于这个年代的农村人来说，就是命根子，可刘峰却选择放弃，他叔心里此刻除了震惊，还有惊喜，离家十年的侄子，其实哪还有多少亲情，就算有那份亲情在，自家这么多孩子，难道还不比侄子亲？ 刘峰也想清楚了，反正是要走，干脆走得明明白白，还落一个人情，自己和何小萍的未来，才刚刚开始而已。 刘峰和何小萍的婚宴，办得很简陋，就摆了三桌，都是亲戚朋友，刘峰也没要大伙的礼金，随意请大伙吃了一顿饭，门口贴了一个囍字，就当结婚了。 刘峰的亲戚也大多都是农村的，十来年未见，再一次见面看到刘峰已经是一个残疾人，听说刘峰准备把房子和土地送给他叔，众亲戚为刘峰打抱不平，特别他两个姑姑还以为是他叔欺负刘峰，把他叔说了好一顿，刘峰解释半天，众人才散去，他叔胀红一张老脸，喝着酒，一句话也没说。 这天夜里，刘峰搂着何小萍，在她耳边轻声呢喃保证，自己未来一定会给她补办一个隆重的婚礼，这辈子一定会给她幸福。 何小萍满脸红润，搂着刘峰腰，点头不止，让女人幸福，不止金钱，还有其他的快乐，一切尽在不言中。 婚后第二天，他叔支支吾吾敲开他的门，塞给他一个袋子，里面有三百多块钱，看到钱和双眼通红的叔叔，刘峰算是明白了，估计昨天自己姑姑说的那些，让他叔和家里商量了一夜。 刘峰叹气一声，从中抽出两百块钱，把剩下的钱塞回给他叔，表示这些钱足够了，自己等下就去村委会盖章，把房子和土地的事确认下来。 他叔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农村就是这样，不收他叔的钱，各种闲言碎语估计会持续好几十年，这房子和土地估计叔叔家也用得不安心，既然如此，自己就干脆好人做到底吧。 当天，刘峰和叔叔去村里开了证明，请了村里长辈作保，写了一份证明给叔叔，表示自家的地和房子转给叔叔了。 看到证明，他叔才终于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对刘峰也热情不少。 第二天，刘峰就带着行李，和何小萍离开了老家，两人商量好了，先去曾经的文工团看看，这是何小萍的心结，也是她一直以来的心愿。 她希望文工团的那些曾经的战友，能看到她和刘峰两人的幸福，并且她想让林丁丁对刘峰说一声对不起，当年刘峰被诬陷，最后离开文工团，刘峰是以战争英雄的身份退伍的，他的品质没有问题，他永远都比文工团的那些战友们品质高贵！ 刘峰对于何小萍的执念，也是挺无奈的，其实人性这东西，哪有什么高贵的，身份也不代表什么，等十年二十年以后再看当年的事，其实也就那样！ 原着中的刘峰到了文工团的时候，文工团已经解散了，当时的刘峰，只遇到萧穗子，这次他和何小萍来的时候，文工团才刚刚接到解散的通知，大伙依旧还在，连那场散伙酒都还没喝。 众人看到刘峰和何小萍突然出现，也是十分惊讶，毕竟当年的刘峰，那是文工团“活l锋”的存在，虽然大伙最后都选择站在林丁丁那一边，但是当年的刘峰，在团里，可帮助过不少人。 毕竟过去那么久了，不管是作为战友，还是朋友，大伙现在对刘峰更多的是一种同情和愧疚，看到刘峰那耷拉的左手，众人对刘峰愧疚是发自内心的，至少，此刻是。 人嘛，都是感情动物，看到刘峰在战争中成了残疾，众人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这个年代的人，还有那么一丝对战争英雄的尊敬。 这或许就像是看到一个可怜虫吧，战争英雄又如何，一个残疾和一个受排挤的何小萍，两只可怜虫依偎在一起取暖而已。 可刘峰却不需要他们的可怜，拉着何小萍走到舞台中央，对着台下的众人说道。 “各位战友好，我叫刘峰，我想大伙应该都认识我，我们曾经一起共事五年，我今天很想和各位战友说说心里话，我七一年参军，到今年，刚刚第十个年头，这十年里，我从基层做起，最后因为连队标兵，被调到了文工团，在文工团的五年里，是我人生中最难忘的一段经历， 在这里，我无私奉献，连续四年评为我们文工团的优秀先进，在那些年里，我为我们文工团奉献了全部，在第五年，我犯了一个错误，那个错误让我离开了文工团。” 刘峰说到这里，众人的目光齐齐看上人群中的林丁丁，刘峰的事，大伙都知道怎么回事，甚至他们都是帮凶，当年上面来调查那事，只有何小萍一人站在刘峰这边，其他人都落井下石，说刘峰是败类，那种话，或许他们现在自己都已经忘记了吧。 人群中的林丁丁，此刻满脸尴尬，她看着台上的刘峰，此刻内心也是五味杂陈，当年的自己为了名誉，的确诬陷了刘峰，可自己做错了吗？ 林丁丁到现在还觉得自己没错，刘峰他凭什么喜欢自己？凭什么和自己表白？林丁丁此刻内心也是紧张万分，她害怕刘峰此刻突然发难，让她难堪。 不过显然她想多了，刘峰也在人群中看了林丁丁一眼，随即笑着继续说道。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在文工团的五年里，我最大的幸运，就是遇到了小萍，当年的她选择相信我，并且给了我足够的鼓励，离开文工团后，我去过边境深山中伐木，也去过雪山站岗，最后去往前线参加战斗，在那段岁月中，我最想念的人就是小萍，一次运输任务，我的左手被敌人打断动脉，那一刻我以为我可能回不去了，但是那一刻，我脑海中，突然想到了小萍的身影， 是她的身影，让我最终坚持下去，并且后来立了好几次军功，成了一级英模，文工团是我和小萍相遇相知的地方，我很感谢这里，我现在和小萍重新回到文工团，借着这个机会，我想对小萍说，何小萍，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保证一生一世不变，并且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一辈子不再受到任何委屈！我希望各位战友共同见证我们的幸福！谢谢！” 刘峰的话，让整个文工团里的众人齐齐鼓起掌，旁边的何小萍，此刻终于全部委屈和怨气彻底消散，则过身，看着眼前这个雄伟的男人，哭着扑进刘峰怀里。 是呀，自己和刘峰幸福，就是对她们最好的反击，自己两人的未来，不会比她们过得差！ 看着台上相拥的两人，台下的众人，神色各异，萧穗子看着幸福的两人，她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羡慕还有憧憬，目光越过众人，看到最外面的陈灿，她喜欢陈灿已经好几年了，两人的暧昧关系也好几年了，可始终没捅破那层窗户纸，如今马上文工团就要解散了，自己也是时候迈出那一步了。 人群的的一群女生，神色却是很复杂，当年她们欺负何小萍，排挤何小萍，可如今的何小萍，却是和当年的“活”成了一对了，世事无常，当年的自己，或许真做得过了些吧，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如今大家也即将分别，未来的事，谁也说得清呢？ 人群此刻的林丁丁，看着刘峰和何小萍相拥在一起，内心不知不觉涌现一股说不出的妒忌感，当年那个默默奉献的刘峰，如今成了战斗英雄，可他却不再喜欢自己了，哼，就算战斗英雄又如何？不还是一个残废吗？以后他真能给何小萍幸福吗？ 拭目以待吧！哼！ 刘峰这番话，是说给何小萍听的，何小萍这些年一直有一个心结，她在文工团受欺负的那些年，心里一直挺压抑的，心中的委屈无从诉说，如今刘峰当面说会给她幸福，她觉得这句话，心中所有的委屈都彻底消散了。 足够了，是呀，已经足够了，自己和刘峰的幸福，就已经狠狠打林丁丁的脸了，未来，自己会和刘峰过好日子，自己不会比她们过得差！ 刘峰在文工团和众人吃了一个离别宴，大伙不但是送别刘峰，也是送别自己，文工团解散后，大家将天各一方，往后，或许一辈子也不会见面了，就算再见面，也不会再是平等的战友身份了，只希望未来，大伙还有见面的机会吧！ 文工团的战友情，对于刘峰来说，毫无意义，但是他还是留下众人的联系方式，也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其实在这个年代，这种联系方式，还真没啥用，未来大伙也不一定见面，或许见面，也是通过战友和战友之间的关系，重新联系上。 看着一群女生围着何小萍叽叽喳喳诉说这些年的往事，大伙热情洋溢，刘峰就感觉特别讽刺，这才是人生呀！ 如果自己不是战争英雄，何小萍而是一个精神病患者，或许今天的见面，又是另外一番尴尬吧，人生如戏而已。 离开文工团后，刘峰带着何小萍去了南方，既然说好要给她幸福，总不能口说无凭吧，没钱的幸福，有个屁用呀！ 现在必须赚钱呀！ 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这本书终于一百万字了，完成月初的承诺了，上架到今天为止也三个月了，感谢到现在还在支持的朋友，能支持到这里的朋友，已经十不存一了，能遇到一群有共同语言的读者，是写作最幸福的一件事，感谢各位一直支持，拜谢!） 月底最后一天，求几张月票，谢了。 诸天从情满四合院开始 第六章 狗皮膏药 “连长，连长，这里，这里！” 刘峰和何小萍走出火车站，正看到站在火车站门口的两人。 一人正是他战友毛成城，另外一人不认识，应该是和毛成城一起来的。 八十年代的火车，连同火车站，那是一言难尽，这种现象持续了二十年后，才逐渐好转，就这趟火车上，刘峰昨天晚上在厕所把一个小瘪三的双手给打骨裂了，他最见不得第三只手的了。 这个年代火车上的扒手小偷，那是无法无天了，稍微穿好点，必会成为目标，时代在前进，一时半会这种现象，刘峰也没办法，野性时代嘛，只要胆大，谁管你走那条道。 这次他来南方羊城，主要这地方他熟，好几个世界自己都来过，而且现实中，他也在这座城市，这里除了熟外，还有一个原因。 这座城市，因为改革开放率先带来的冲击，让这座城市的发展速度，在这个年代，在全国是前列的。 因为没那么多条条框框，所以这座城市，率先聚集了全国各地的大量外地人口，有人就有财富，无数人在这里成就属于自己的财富梦想，当然，也有无数人魂断他乡。 何况这里也适合居住，没有冬天，既然要选择，为何不选一个让自己熟悉的地方待着。 虽然自己这里熟悉，但是毕竟这个世界是第一次来，所以他来的时候，还是想起了羊城这边的战友，所以一个电话，就有了战友毛成城来接的经历了。 毛成城是他曾经手下一个兵，去年退伍的，同样也是运输连的，两人在一起待了两年多，上过几次前线，算是经历过生死那种关系，因为自己曾经救过那小子一命，加上他是羊城本地人，所以一时就想起他来了。 去年退伍的时候，毛成城还哭着说，刘峰以后如果有机会去羊城，必须要去找他，自己一定好好招待。 刘峰想着有这层关系在，所以来之前，就给对方打了一个电话。 “连长，一路还顺利吧！” 刘峰拿着背包上前，笑着上前拍了拍毛成城的肩膀，看着满脸憨厚的小伙子，刘峰无奈地说道。 “还行，成城，还是叫我刘峰吧，连长都是过去式的了，我给你介绍下，这我老婆，何小萍，也是我们战友，我们今年退的伍！” 毛成城一脸激动，一边朝何小萍点头哈腰，一边说道。 “连长，你也不是打我的脸吗？我们什么关系呀，一辈子的生死战友呀，你何况还救过我的命，反正你这连长我是喊一辈子了！” 刘峰哈哈大笑，也随他去了，笑着看了看旁边的年轻男子问道。 “这你朋友？” 毛成城笑着一边接过刘峰的背包，一边说道。 “这也是我们战友，王林生，七八年退伍的，林生，这就是我和你提起的连长，人称独臂绝命手，在战场上，干掉几十个南猴特工，妥妥的战斗英雄！” 刘峰看着这家伙，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 王林生很矜持，笑着上前，喊了一声连长好。 刘峰点了点头，也没多大热情，很随意和对方握了握手，随即几人在王林生的安排下，上了一辆的士，一路朝市中心开去。 王林生坐在副驾驶，后座刘峰坐在中间，何小萍和毛成城坐在两边，这小车明显有点小，五个人坐得有点挤，不过能在八一年坐上出租车，这让刘峰也有些惊奇。 不过他很快他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没走多久，的士车的计费表，就响了一下，刘峰察觉到旁边的毛成城有些紧张地看着前方的计费表，几乎一路大半时间都盯着那计价表在看，刘峰不由感觉有些好笑。 这家伙为了装面子，估计也是很少坐出租车，在这个年代能坐出租车的，可还是身份的象征，大多都是华侨和外商，因为国人也坐不起呀，几十块钱一个月，这一趟的士车费就半个月工资了，一般人谁坐得起？ 不过这家伙为了招待自己，也特意装一回大款，也是辛苦他了。 刘峰看到一脸紧张地毛成城，笑着问道。 “成城，你工作安排怎么样了？” 毛成城注意力一直在计价表上，没注意到刘峰的话，过了好半响才清醒过来说道。 “啊，工作呀，在粮食局呢，我都上班半年了，连长，你和嫂子呢？” 刘峰很随意说道。 “我们是复原回去的呀，不麻烦国家了，现在也挺好的，我这不看到改革开放了嘛，羊城这边热闹，就带着你嫂子来羊城了，准备做点小生意，本来还想让你参一股的，怎么样？有想法没？” 毛成城听到刘峰的话，顿时有些哑然，支支吾吾半天没说话，坐在前排的王林生却是打了圆场说道。 “刘连长，他家情况有些特殊，成城现在刚刚工作，家里现在全指望他了，要他出去和你做生意，恐怕是不可能了，不知道刘连长是准备做什么生意？要是可以，我有兴趣参一股呀？” 刘峰并没有搭理王林生，反而转脸看着一脸歉意的毛成城，刘峰无奈地搂个他的肩膀说道。 “想啥呢？我又没叫你辞职，也没叫你投本钱，我这不是刚来这，人生地不熟嘛，你有时间帮忙跑跑腿，算你一成股份就行了。” 副驾驶位的王林生，本来见刘峰没搭理他，脸色已经有些难看，现在听到刘峰这样说，脸色彻底变了，他沉着一张脸，回头看了刘峰一眼，随即朝司机说道。 “停下车！” 王林生这声停下车，让众人齐齐看上他，毛成城这也才想起刚刚刘峰对王林生的态度，连忙朝刘峰说道。 “连长，林生是我同事，我们俩关系很好的，今天能坐上这出租车，也是人家的功劳，你不能这么不仗义呀，等下到了地方，我请喝酒，你们喝几杯，一切都在酒里，大家都是战友，别那么生分。” 毛成城这话刚说完，刘峰还没开口，副驾驶的王林生却是阴沉着脸，回头朝副驾驶的毛成城和刘峰说道。 “两位，这车是我叫的，既然我们不熟，麻烦两位下车吧，” 王林生这话让车里有些尴尬，特别是毛成城，此刻脸也迅速胀红起来，他连忙朝副驾驶喊道。 “林生，我连长是这样的性格，您别在意，大家都是战友，别这么生分行不？” 王林生显然是那种把不爽写在脸上的性格，他哼了一声，看着毛成城一眼，用很不耐烦地语气继续说道。 “快滚下去，看着你心烦，毛成城，你和这种不会做人的在一起混，最后也是扑街仔一个！” 刘峰无奈叹了一口气，刚刚的确是自己冒失，经历过其他世界后，他现在对看人，还是有一手的，这王林生，从打扮到眼神气质，一看就是不能深交之辈，所以他都懒得搭理，但事这也让毛成城为难。 刘峰笑着看了一眼何小萍。 何小萍无奈白了他一眼，夫妻心通，她转身打开车门，缓缓下了车，刘峰也跟着下了车，朝毛成城说道。 “成城，下来吧，听我的，别安排了，饭我看直接去你家吃吧，别去外面破费了！” 毛成城此刻也是夹在两人中间，何况刘峰此刻也这样说了，现在总不能丢下刘峰夫妻不管，只能无奈地朝王林生说道。 “林生，别说气话了，这事过两天我请你喝酒，今天我先失陪一下了，这出租车的费用，到单位，我再还你，谢了今天！” 王林生一脸嫌弃地看了毛成城一眼，随即朝司机说道。 “司机，开车吧！” 毛成城下了车，无奈地看着出租车远去，最后回过头，苦笑地朝刘峰说道。 “连长，不好意思！” 刘峰也看着出租车的方向摇了摇头，才朝毛成城说道。 “成城，以后这种人少接触吧，我虽然第一次见这位王林生，但是我能猜到他大概身份，你信不信？” 毛成城一边接过刘峰的背包，带着刘峰和何小萍朝马路对面走去，随即笑着问道。 “那连长您说说！” 刘峰牵着何小萍的手，跟在后面，一边说道。 “这王林生，家里应该有点背景吧，而且对方现在在你们单位应该也算一个小领导对吧！” 这话让毛成城停住脚步了，有些好奇地问道。 “连长，你怎么知道？” 刘峰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这不算什么，还有，你这进粮食局的关系是拖王林生办的吧？而且你家里还为此花了不少钱，对吧？” 刘峰这话，彻底镇住了毛成城，他愣在当场，随即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连长，你…你这也太神了呀，这也能看出来？” 刘峰哈哈大笑，笑着继续说道。 “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对待王林生了吧？” 毛成城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 “连长，其实王林生这人还行，就是肚量小了些，他在粮食局挺照顾我的，偶尔有饭局，也经常叫上我，他关系挺广的，我今天不是想来接你吗？他直接一个电话，就叫了一辆的士，这算是给我撑面子了！” 刘峰哼了一声，上前拍了一下毛成城的肩膀说道。 “得了吧，他经常叫你，是把你当小弟，另外他是不是还在外面搞了一些外快？这家伙，我一看面相就阴着，往后如果真有坑，他绝对第一个推着你跳，成城，相信我，这种人少来往！” 毛成城尴尬地表示默认了，带着两人去路边找了一辆三轮车，三人上了车，一路朝城郊疾驰而去。 说起看面相，这也是在上个世界学的，白景琦人生经历百年，当年为了寻找奇人异事，也花费不少时间和金钱，这看相就是其中一个奇人教的。 当年那奇人一看白景琦的面相，随意和白景琦聊了几句话，就神秘地说了一句。 “白七爷，您可是一个有大秘密的人，我怕泄露天机，您呀，这相我看不了咯！” 这话，当时把白景琦吓了一跳，后来打听才得知，那人就一算命的，而且号称“活算子”，大致意思就是只要是活的，他都能算。 当年，白景琦也是兴趣一时，直接被“活算子”黑了五千两，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终于算是让对方答应教自己了，等真学到手才发现，这五千两花得值，其实“活算子”哪知道白景琦什么大秘密，纯粹就是狐狸成精，靠经验而已。 这看面相其实也是一名学问，通过和对方简单对话，还有对方肢体语言，就能看出对方的性格和日常身份，这一招算是现学现用吧。 对于王林生这种人，刘峰也只是一笑了之，人世间百态，有好人就有坏人，有君子就有小人，你难道还能要求所有人和你一个得性不是？ 所以王林生这人，刘峰是看不上，他原本想着自己不搭理对方，或许这事过后，下次也不就不会见面了。 但是没想到，这小子连一点点城府都没，直接撂下话走人了，这比刘峰想象中还不堪，不过这种人生了一个好家庭，或许未来还真成为有点身价也不一定，但是绝对成不了大气候，哪个大富豪不是老狐狸？ 王林生刘峰看不上，但是这毛成城，刘峰到觉得还不错，这小伙子未来或许成就很一般，但是作为朋友，是没法说。 八十年代初的羊城，其实也不大，周边大片的甘蔗地和农田，果园也是遍地，村落中，老旧的房屋遍地都是，鸡鸭满地跑。 其实后世的珠三角地区，也就二三十年时间发展起来的，在这之前，其实全国过得都差不多，因为吃不饱饭，几年前还有人抱着皮球游香江，所以说呀，这纯粹就是国家政策给力，他们生在一个好地方，这也是命。 而现在刚刚改革开放，毛成城这种城郊的农村地区，还暂时没享受到城市发展带来便利，也没有一夜暴富，村里八成以上的村民，还是靠种田养鱼为生。 但是刘峰估计，毛成城这地方，要不了几年，就会享受到改革开放带来的便利了，随着城市人口的增加，外来人口在市中心肯定租不起房，只能想办法租城郊，未来羊城一个个城中村就这样形成了，家家户户都开始过上了包租婆的生活了。 再到他们下一代，孩子们只会觉得自己是大城市人，对于那些外来打工仔打工妹们，觉得自己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没办法，人性就是这么现实。 毛成城家在一片荔枝园门口，荔枝园里有一个水塘，几十只鸡，面积不大，这就是他家全部家当了。 家里住的是一层半的小红砖屋，之所以上面是半层，应该是没钱盖了，就加了一个铁棚子，看样式，也有些年头了。 家里七口人，毛成城是老大，父母年龄才四十出头，可面容却是看上去和六十岁似的，全是黑瘦面孔，听到是儿子的连长来了，连忙招呼老婆去果园里逮一只鸡回来杀，一看就是厚道人。 毛成城家里五兄妹，毛成城是老大，下面四个妹妹，老三才十四岁，就去打工了，而另外几个妹妹，除了老四年龄还小，而老二和老五，身体都不好，特别老二，外面二十多度的温度，竟然还盖着厚被子，一看就是特殊病症，这大概就是当时王林生所说的家庭特殊吧。 既然知道毛家这种特殊情况，王林生还收人家一大笔好处，这妥妥的人渣。 如果按照正常分配，毛成城肯定是分配不到粮食局那种地方的，所以才花钱找关系的，难怪自己让毛成城参一股，他支支吾吾，不敢答应，家里这情况，全家的希望都靠在他身上了。 刘峰也是挺无奈的，这要是再过二十年，毛成城这家里的地理位置，起码是妥妥的拆迁暴发户，光这一片荔枝园地，在上面盖几栋大楼不成问题，生不逢时，大概就是这种意思吧。 如果现在自己和毛成城说，你就算啥也不干，未来也能成为千万富翁，对方肯定是以为刘峰疯了。 没办法，谁知道未来呢？ 毛成城父母那是真热情，又是杀鸡，又是宰鱼，这顿饭，吃得刘峰五味杂陈，这粤味呀，讲究就是一个原汁原味，如果手艺不到家，那滋味，刘峰实在难以下嘴，那白切鸡夹起一块，那血淋淋还拉丝，看得刘峰整个人都愣住了，这够原汁原味了。 第一次来人家家里，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来做饭不是？ 饭后，看时间还早，想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白吃对方的鸡，主动进屋，给两个丫头号起脉来，老五才七岁，可个子如同四五岁的小女孩似的，又黑又瘦，刘峰打量了几分钟，就确定，这娃纯粹是营养不良，缺少维生素导致的身体虚弱。 这娃要是再不把营养补回来，未来肯定身高不会超过一米五，而且成年后，也是一个平胸，这病，容易治，刘峰上前开了一个药方，先吃几幅养胃的中药，再吃维生素片，未来再多吃鸡蛋，还有救。 只是这老二，让刘峰也有些犯难了，这妹子的身体基本已经废了，这些年估计家里没少花钱治病，不但没治好，还因为乱吃药打针，搞得现在身体都植物神经功能紊乱了，而且身体严重阳虚，长期卧床，导致身体浮肿，人体内某些机能都退化了，这病得慢慢治，而且不能太急，估计这时间得持续半年以上。 这到让刘峰有些犯难了，说真心话，他原本来羊城，还真没想过靠治病赚钱，当时说卖膏药养何小萍，纯粹就是男人说情话而已。 他原本想着要不开一家饭店算了，门槛不高，凭自己的手艺，到时发展几个大型连锁酒楼，进军房地产，一年赚一个小目标不是轻轻松松。 但是现在遇到了，总不能见死不救，而且毛成城还是自己的战友，有过命的交情那种，总不能看着不管吧。 难道真要卖膏药发家致富？ 看着刘峰一脸为难的模样，房间里的众人齐齐看上他，刘峰这还会医术，的确让毛成城也有些惊讶，在部队，刘峰的确会很多种手艺，但是医术，他也是第一次见到，但是他相信自己的连长，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给自己妹妹看病的。 对于他家老二，其实家里已经有些心灰意冷了，看了这么多年病了，家里都被拖垮了，可越治越不行，家里还没放弃，这已经很了不起了，粤省重男轻女的思想可是全国有名的。 刘峰回头看了众人一眼，又看了老婆何小萍一眼，觉得这事还是和她商量一下，随即站起身说道。 “小萍，出来一下，我问你点事！” 何小萍乖巧地点头，跟了出去，两人到了外面墙边无人处，刘峰这才半搂着何小萍，笑眯眯说道。 “老婆，是这样的，现在有两个选择。毛成城的二妹的病，我能治，但是这事得每天熬药，还得时时观察，这估计得治疗半年以上才能痊愈， 我原本是想着，我们到羊城先开一家小饭店，再开酒楼，最后发展成连锁饭店，让你过上好日子，但是如果在这待半年，估计这药钱都得我出了，我们也得维持生计不是，我想呀，要不，我真去搞一些膏药来卖，怎么样？” 何小萍认真地听完刘峰的话，最后噗嗤笑出声，半靠在刘峰怀里，仰起头对着刘峰说道。 “你还真以为，我跟着你，是为了享福的呀，你都来问我了，肯定是想留下不是嘛，先不说这是你战友，就算普通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没事，你在哪里，我跟着你在哪，我帮你打杂呗！” 刘峰眼中带光，看着这个善解人意的姑娘，不由狠狠搂住她的腰，在她嘴上狠狠亲了一下，小妹子顿时脸就红了，娇羞地捶打他的胸膛，连忙跑开了。 刘峰嘿嘿直笑，转身回到屋里，朝毛成城和他父母说道。 “成城，你帮我去你村里租一个房子吧，你二妹这病，我能治，明天跟我去药材市场！” 刘峰的话让房间里顿时陷入寂静，毛成城过了好一会儿才彻底反应过来，上前一把抓住刘峰的胳膊，脸上潮红，带着激动地询问道。 “连长，您真能治？” 刘峰无奈地把他手松开一点，这娃也不知道轻重，看着对方父母也是一脸急切地看着自己，随即笑着朝他父母说道。 “叔叔阿姨，你闺女这病不能急，我预计要半年才能痊愈，这半年，我就住你村里了，这病呀，我得天天熬药，到时你让老四来帮忙端药。” 毛成城他爹娘此时激动得差一点给刘峰跪下了，刘峰吓得连忙扶住两人，并且把一些事交待了。首先这房间就得改造一下，先通风，再消毒一下，看着墙壁的便壶，那刺鼻的味道，让人辣眼睛，这屋里的病菌估计可以当实验室了。 就这样，刘峰和何小萍，算是在这羊城的城郊农村给安顿下来了。 房子的事，也没要钱，就住在村里毛成城他二伯家里，听说刘峰会治病，还是战斗英雄，也是老军人的他二伯，直接把二楼给刘峰让出来了，这事办得敞亮，羊城人民的心，在这个年代，还是朴素的呀！ 刘峰第二天，就和毛成城骑着自行车，去了当地最大的中药材市场，用麻袋买了两麻袋药材，并且买了称，和膏药布，准备用来做膏药。 这膏药，刘峰还真准备当事业搞，而且还要搞成产业化，国人有贴膏药的传统，特别老一辈的人，腰酸背痛，都是膏药一贴完事，万病皆可贴。 这还真不是什么稀罕事，在白景琦那个世界，他的医药集团下属公司，为此研究出治疗三十多种专治各种疾病的膏药贴，从手指到头盖骨，都有专门的膏药贴，远销海外，每年销售几十亿，有好几个专门生产膏药的药厂，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膏药生产商，这玩意，简单省事，只要效果好，回头客贼多！ 所以刘峰觉得这玩意有搞头，关键是疗效好，一切都不是事。 至于什么非法行医？ 开什么玩笑，也不看看这什么年代，何况等自己赚了钱，再把手续搞齐全了也不迟！ 刘峰第一锅熬制的膏药，就是治疗腰酸背痛的膏药，这玩意在一百年前，挺有名的，妥妥的正宗狗皮膏药！ 这玩意有一位材料，就是正宗的狗皮，这妥妥的失传秘制膏药，后世已经消失了的许久的真正膏药。 加狗皮，是为了让膏药更容易被人体皮肤吸收，而且多种药材融合下，也有特殊的化学反应，治疗腰酸背痛，效果那是杠杠的。 这玩意，能失传，估计是不太人道，毕竟那么可爱的狗狗，如果知道被剥皮当成药材，估计爱狗人士能把药厂堵倒闭。 不过刘峰可不会把这药打上正宗狗皮膏药的名号，那估计，成了卖假药的典型了。 他给这膏药起的名字叫“宫廷秘制膏药贴”，只要加上宫廷这二字，身价瞬间就提升了，国人就信这玩意。 当然，毛家的毛二妹的病，自己还是得治，只要能把毛二妹治好了，自己的名气在附近肯定刷刷地上升了，老百姓们，眼见为实的事，他们才会相信。 随着第一锅膏药出炉，一切准备就绪，只欠东风！ （下个月目标写22万以上的字吧，平均一天七千以上，终极目标30万字，下个世界写正阳门下，试一下再写群像戏了，争取把配角写精彩，脑子里乱糟糟的。) 诸天从情满四合院开始 第七章 给父老乡亲们送福利了 搞了一个星期，第一批一千多张膏药贴是做好了，可这玩意怎么卖，是一个难事。 去城里卖，人家也不会相信你这狗皮膏药，何况这玩意也不是吃的，更不是喝的，吆喝自卖自夸也卖不掉，必须见到疗效，形成口碑，才能一传十，十传百，最后形成规模化。 可刘峰人生地不熟，加上身上本钱也不多，何况这还八十年代初，宣传也有些难搞。 正当刘峰想着从哪里找到突破口的时候，毛成城却是把刘峰拉到镇上的小卫生院。 他一个远房亲戚在这当医生，毛成城这几天看到刘峰膏药搞好了，可根本没办法销售，也为刘峰有些着急，他觉得这玩意，应该通过医院卖出去才行，这年头，大伙相信医生。 但是刘峰觉得不靠谱，你一个三无产品的膏药贴，卫生院怎么可能帮你卖? 果然，到了地方，毛成城的亲戚其实也就是一个卫生院的普通医生，就一个快六十岁的老头，听说是毛成城姨妈的堂哥，刘峰在旁边看了一会，这老头正规医术根本就没有，纯粹是靠多年的经验给病人开方子，来来回回也就那几位药。 刘峰看他给病人开药方，错别字就好几个，不是后世那种医生体，纯粹就是错别字，他写成她那种。 平时会的医术就三招，拔火罐，刮痧，输液，到挺受当地村民尊敬，大伙邓医生，邓医生叫得挺热情的。 这位邓医生，对于刘峰这能说能治疗腰酸背痛的膏药，丝毫不感冒，因为这玩意，卫生院里就有，单张卖三毛二一张，一盒卖三块钱，十张膏药贴，要疗效也有，大概就是一些特殊刺激性的药材熬制的，能让皮肤感觉火烧的感觉，能活络筋脉，一贴安慰剂罢了。 何况要是卖了刘峰的膏药贴，那医院的膏药贴还卖不卖？ 所以对方毫不犹豫就拒绝了，对方还毫不顾忌毛成城的面子，脸色那是从头臭到尾，就没对两人说过半句好话。 不过刘峰也理解，本来人家和毛成城的亲戚关系，八竿子也打不着，自然不会给毛成城这个毛头小子的面子。 刘峰到也不生气，笑呵呵，拉着毛成城离开卫生院，走之前，深深看了看那卫生院里那一群排队输液的老头，嘴角渐渐露出一个弧度。 走出卫生院，毛成城到挺不好意思的，连连对刘峰道歉，他原本也想着自己还有这一层远房亲戚，所以第一时间就拉着刘峰来了，但是万万没想到，对方这么不给面子。 刘峰哈哈大笑，上前拍了拍毛成城说道。 “没事，他只是你姨妈的亲戚，又不是你姨夫，人家不给面子正常，不过，成城，今天这事，到给了我启发，看来大伙还是挺信任医生呀，这事好办，走，跟我出去一趟，我们买点东西。” 毛成城见刘峰一点也没受打击到，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才笑着答应。 路上，刘峰朝毛成城问道。 “成城，是不是这几天在单位被领导骂了？” 毛成城骑着单车回头看了刘峰一眼，惊奇地问道。 “连长，您咋知道的？” 刘峰笑而不语，摇了摇头才说道。 “那天，我没给王林生面子，人家还能给你面子？想也想得到，人家稍微在领导面前多几句，你就得挨批，这不是很正常吗？” 毛成城有些不可置信愣了好半响才喃喃道。 “是这样呀？难怪我说最近怎么好些领导看我不顺眼了，什么累活都招呼我做，稍微慢点，就挨批，我本来这个月就转正了，我还以为是领导要考验考验我呢？” 刘峰有些意外地道。 “你还没转正？” 毛成城点了点头说道。 “是呀，以前没名额，这个月才转正，但是这都快月底了，也没领导通知我，连长，你说这事不会有问题吧？” 刘峰无奈叹息一声说道。 “成城，是我连累你了，你这转正呀，我看是没希望了，你接下来将有两个可能，第一个是你单位找一个理由辞退你，第二个可能就是王林生找你再要一笔钱，而且还要你以后好好听他话，估计呀，以后你还得背锅！” 刘峰的话让毛成城连忙刹住自行车，愣在当场许久，才抬起头看上刘峰说道。 “连长，这是王林生搞的鬼？” 看着一脸便秘似的毛成城，刘峰无奈地停住车，朝身后的毛成城说道。 “成城，别纠结了，这正好，我这边需要一个帮手，你那工作，我看也别做了，这个年头铁饭碗有什么用？以你的背景还有条件，混到退休，估计也就一个小科员，好好跟我干，我保证你一年赚一辆小汽车！” 毛成城听到刘峰这话，连忙把脑海中的乱七八糟挥去，他还当刘峰是安慰他的，开玩笑而已，随即露出一丝苦笑说道。 “连长，要是你说的是真的，那我跟你干也不错，我相信连长有这本事，小汽车我不敢想了，一年能赚一辆摩托车，我就满足了。” 刘峰哼了一声说道。 “想象力丰富点，这都改革开放两年了，现在都进入八十年代了，一个新的时代即将来临，往后，你就会知道，钱算什么玩意，到时你看着就烦！” 毛成城哈哈大笑，也不当真，骑上单车，跟在刘峰后面，两人一路朝当地的二手市场跑了。 等两人回到家，已经晚上了，刘峰也没想到，逛了一天的市场，想买两套白大褂和皮箱那么难，这年头，物资还是还缺少，不过好在最后还是算淘到了，而且还是两套，不过嘛，是厨师那种白大褂，唬人足够了。 为啥要买白大褂呀，咳咳，有了这身衣服，人家才愿意相信你呀。 至于，刘峰要做的事，很简单，他准备来一场经典营销。 两套衣服，他和何小萍一人一套，里面穿着军装，外面套了一件白大褂，反正上面也没医院名字，再背着一个大箱子，到真有几分医生的样子。 第二天正好星期六，在毛成城的带领下，三人骑着自行车，朝隔壁村骑去，毛成城看着刘峰和何小萍穿着两身白大褂，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说，最后只能默默带路了。 毛成城到挺相信刘峰的，这段时间，在刘峰的调理下，他二妹的病情明显就好转了，现在都能喝粥了，胃口还不错，精气神也好了许多，所以刘峰冒充医生这事，毛成城到也没多少心里负担，何况他知道，连长只是为了卖膏药而已。 刘峰还真只为了卖膏药而已，真没打算当医生，卖卖膏药，装医生，还说得过去，如果抢医生的饭碗，那到时自然有人办他，别小看地方势力。 不过，今天这去周围农村，还真不是去卖膏药，而是为了送膏药。 口碑传播嘛，没有疗效，人家怎么会第二次消费？ 一切准备就绪，很快三人就到地方，两个穿白大褂，背着药箱的医生来村里，还是引起很多人关注的，刘峰让毛成城带他去了生产大队，见了大队书记。 到了大队部，刘峰和何小萍停好车，刘峰和何小萍走到一众大队干部面前，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大队部，还是有很多老兵的，见状连忙回了一个礼。 刘峰敬完礼，这才笑着上前说道。 “各位领导好，是这样的，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刘峰，参军十年，今年刚在战场上因伤退伍，在部队，也会一点医术，我就根据家传的医术，研究出一款能治疗腰酸背痛的特效膏药贴，这种膏药贴，是当年清廷御医秘方，疗效非常好，在市面上已经失传了。 我现在也退伍了，加上左手受伤也干不了其他事，所以准备用自己的医术，继续服务更多的老百姓，想把这种秘制膏药推广开来，于是今天我和我老婆何小萍，她在部队也是野战医院的护士，今天我们下乡目的，是来给各位父老乡亲们送福利的，我们带了一些膏药贴，准备免费送给大家，让大家体验体验这款宫廷秘制膏药贴！” 刘峰一番诚恳的话，让大队书记等人，齐齐看上刘峰的左臂，看到耷拉的手臂，顿时在心里默默对这个年轻人点个赞，人残志残，身坚心志强，这才是军人的典范！ 刘峰从始至终就没说过自己是军医，只是说自己是军人，在部队会一点医术，并且老婆是野战医院护士，这完全是真话，但是他这一身白大褂，还有这介绍，让大伙从一开始就以为刘峰是军医出身的，再加上听到今天是免费送给大伙，大队书记等人，没有二话，就把这事答应下来。 大队书记让人去喊大喇叭，让大伙来生产队开会。 很快在大队干部们的配合下，这个村大队每家每户都来了人了，一下上百人挤到村大队，大伙还以为是遇到啥事了，结果一听，是什么部队来医生了，给大伙免费发膏药，听到免费二字，大伙脸上的喜色顿时多了几分，而且听说还是部队的军医，众人议论纷纷起来。 在大队领导们的安排下，一张长条桌摆在外面，刘峰和何小萍坐在上面，毛成城把膏药贴给搬了下来，放在药箱旁边，看上去到挺正规的。 刘峰站起身，先让大伙安静下，随即朝众人喊道。 “各位父老乡亲门，我今天给大伙送福利来了，我今天给大伙带来的“宫廷秘制膏药贴”，是当年慈禧的御用太医的家传秘方，专治腰酸背痛，红肿淤青，疗效那是立竿见影。 今天呢，这些膏药，我不收大伙的钱，每家每户，可以上前来领两张膏药贴，一张膏药贴可以贴三天，一贴见效，各位父老乡亲们如果用过后，觉得效果还不错，下次可以去隔壁的鱼水村毛兴旺家找我购买，当然，如果治疗效果不好，大家今天当我没来过！” 刘峰的话，让下面的村民齐齐点头，这个年代的老百姓，还是挺相信刘峰这话的，毕竟大伙也没真正接触过后世那些“神医”卖药的套路，这什么“宫廷秘制膏药贴”一听就名字大气，加上还是免费的，大伙顿时热情高涨起来。 一百七十多户，发了四百多张膏药贴，之所以多发，是因为好些大爷大妈喊着自己现在就腰酸背痛，要刘峰给他们现在就贴上，至于免费的两张，自己还能拿走，这便宜占得漂亮，于是大伙纷纷效仿，光现场就贴了几十张。 送完膏药贴后，刘峰还给村大队的干部众人每人送了五张，并且留下自己的地址，最后在对方热情地挽留下，吃了一顿很丰盛的中饭，才离开的。 下午又到了另外一个村，用同样的套路，很快取得村大队的信任，忙活到天都快黑了，才急急忙忙回去，第一批一千多张膏药，送得也差不多了，这亏本送福利，让毛成城有些看不懂，不过他也不好意思问。 到了毛成城家吃了顿晚饭，刘峰笑着送了十张膏药贴给毛成城的父母，看他们样子，应该也有腰酸背痛的老毛病，这膏药疗效是真的可以。 刘峰这一千来张膏药贴，光药材成本就花了两百多块，加上人工，起码每一张成本都得三四毛钱，他准备卖九毛八一张，外面两毛钱一张的膏药贴大把，刘峰这差不多一块钱一张的膏药贴，的确是天价了。 但是好东西卖贵点，这不正常吗？ 白景琦百年的人生，那种大资本家思维，深深影响了张鹏，从而也带入刘峰身份中了。 在他的思维中，独门生意，必须要高价高利润，要不是这八十年代初，大伙是真没啥钱，不然这膏药利润，不赚它十倍八倍，对不起自己这么好的秘方。 这么贵的膏药，要是靠刘峰去吆喝卖，那估计迟早会破产，所以刘峰第一时间就想到送膏药这招，只要疗效好，口碑一旦培养出来了，钱自然会走进你的口袋。 这次能这么顺利把膏药送出去，除了这身白大褂和军人的身份唬住了村队干部外，还得感谢毛成城，有了他这个本地人的带路，一些有质疑的人，也会放下心来，毕竟华夏是人情社会，很多老人都认识毛成城的长辈，这也间接让众人相信了刘峰的身份。 如果是刘峰单独带着何小萍穿着白大褂去附近村里搞这一手，现在阶级敌人和特务份子的阴影，还未完全散去的八一年，两个外地人在本地这样搞，万一遇到古板的大队干部，说不定会押送两人去公安局。 忙活了一天，送出去几百块钱，这让何小萍有点心疼，毕竟两人的复员费其实也不多，好在刘峰这些年也存了一些钱，加上还有抚恤金，还能撑一段时间，这送福利活动，还不能停。 于是刘峰在毛成城村里，找了一个空房子做了一个门面，打了一个招牌，直接把宫廷秘制膏药贴几个大字打上，他还真和膏药贴杠上了，单品为王，先打响名气，赚到第一桶金再说。 同时，他请了六个工人，都是十几岁到二十岁的不等的年轻男女，来帮忙熬制膏药，这是一门辛苦活，未来做大做强，可以用机器搞定，现在先搞一个小作坊再说。 钱是大把大把花出去了，可这回本，还遥遥无期，第二个星期，三人加快时间，把附近几个村庄全跑遍了，两个星期送出去的膏药贴都差不多四千张了，这可是上千块钱的成本，就这样送出去了。 何小萍虽然心疼，可还是默默在背后支持刘峰，到是毛成城好几次忍不住了，还是向刘峰提议，要不先收点钱，就收两毛钱一张，往后再加价卖九毛八。 刘峰笑着直接拒绝了，这要么免费送，要么直接卖九毛八，如果现在卖两毛，等到时再卖九毛八，老百姓第一反应就是你赚得太多了。 但是现在送，往后他们来买的时候，喊价九毛八，直接就说，这玩意成本多高，有多种珍贵药材，什么虎皮呀，人参呀，百年雪莲呀之类的，反正什么玩意珍贵就怎么说，反正这个年代，还没虚假宣传这回事。 当年慈禧花了一万两银子才熬制一锅膏药，现在改革开放了，人民当家作主了，很多珍贵药材都便宜了，从前慈禧用的御用膏药，现在老百姓也能享受到了，卖九毛八一张，实际上利润才几分钱一张，这也就当给大伙送福利了。 大伙一听刘峰这样说，觉得蛮有道理的，贵有贵的道理，因为它的药材珍贵，所以才能有那么好的疗效，那时候大家本身已经见到疗效了，忍一忍花九毛八买一张膏药，也觉得值。 花了两个星期的时间，这鱼饵是撒出去了，可有没有鱼上钩，一切就看老天给不给力了。 何小萍和毛成城两人紧张得要命，但是刘峰反而毫无紧张感，他对自己的秘方有信心，何况这里还是羊城，大伙现在的日子已经开始有盼头了，这九毛八一张的膏药贴，还是消费得起。 这期间，毛成城也从单位走人了，开始真正跟着刘峰混了。 至于为什么走人，自然是和刘峰预料的那样，被王林生打压，王林生直接开口要五百块，这让毛成城算是彻底看清这个人了，于是直接走人。 对于这个结局，刘峰到是挺高兴的，有了一个忠心肯干的手下，能省自己不少事，而且往后，刘峰也打算教毛成城一些手艺，不管是熬制膏药的秘方，还是厨艺，都可以，至于功夫就没必要了，这年代，也不需要那些了。 为了不让毛成城父母担心，刘峰主动当着他父母的面，说给毛成城一百块钱一个月的工资，这工资可比他在粮食局高多了，他这种没啥外快的小员工，每月也就几十块钱，而且刘峰对毛成城说了，这一百块只是底薪，奖金不算，至于奖金是多少，就看业绩了。 有了毛成城的加入，刘峰也轻松了许多，他把秘方开始教给毛成城，让他管理下面那几个年轻人就行了，这玩意主要还是火候，得时时守着，膏药品质和药效息息相关，毛成城做事的态度，刘峰还是挺放心的。 五千张膏药福利送完以后，刘峰也彻底收手了，他现在快被掏空了，他那点家底，现在真支撑不了多久了，五千张膏药贴，把方圆十几个村子都送到了，现在一切见真章了。 或许是送得太多了还是咋的，这这两个星期，真正来村里买膏药的，是一个都没有，停止送膏药后，众人这几天又做了两千张膏药了，可这囤积的膏药，却是一张也没卖出去，毛成城这几天急得都上火了。 刘峰到不急，这天还有心情去镇上买了几斤五花肉，又在村里买了两条鱼，一只鸡一只鸭，高高兴兴做了一顿饭，把几个工人还有毛成城一家人，全请到自己的药铺来吃了一顿饭，这些天都是何小萍做饭的，这算是刘峰第一次显露身手了。 粤菜的确讲究一个原汁原味，上次在毛成城家吃的白斩鸡，让他现在还记忆深刻，那血淋淋的拉丝，让他这么也忘不了。 他这次也做了一道白切鸡，真正的本地白切鸡，其实火候非常关键，因为粤省人吃的正宗白切鸡，要的就是鸡肉嫩滑不沾牙，再调上特殊的姜汁，那入口一股特殊的姜香和鸡肉完美的配合，让人感觉的确带劲。 但是很多人对火候实在难以把握，毛成城家那次的白切鸡就是火候太早了，那血丝实在有些过份了，稍微味觉敏感的人，就能吃到淡淡地的血腥味，那口感实在有些不好描述。 但是很多外地人做白切鸡，却是火候太过了，那鸡肉太柴，粘牙不说，完全失去白切鸡真正的灵魂，有着浪费食材的感觉。 六菜一汤上桌，真正的色香味全，众人围着桌子坐在一圈，有些拘谨，刘峰笑着起身，给毛成城的父亲倒了一杯白酒，又给其他几人倒上，女生给他们准备了汽水，刘峰端起酒杯笑着朝大伙说道。 “这杯酒，我敬大家一杯，这段时间大伙辛苦了！” 众人齐齐站起身，端起杯子，在空中示意了一下，刘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即又给众人满上，这又端起酒杯继续说道。 “这杯酒呢，我敬大家往后大家一起努力，在我这里工作，只要你愿意努力，我保你们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可能大家这几天都有些急，毕竟现在还没开张，但是我想和大家说一句话，好戏还在后头，大家要对我们的膏药有信…” 刘峰的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门口一个中年人扶着腰，对着大门敲了敲，刘峰的话被打断，众人齐齐看上门口，来人好像都不认识。 不过很快他们就明白这人来的目的了，中年人扶着腰，有些痛苦地走进屋里，看着众人正准备吃饭，尴尬地笑了笑，后退一步才开口说道。 “您好，您们这里是不是卖那个什么宫廷，什么膏药的，就是对腰酸背痛有效果的那种膏药！”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齐齐醒悟过来，全部站起身，这是来生意了。 刘峰也是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连忙站起身，一边朝中年人走去，一边说道。 “您好，您好，是的，我们这里就是专门卖宫廷秘制膏药的，您这是腰疼？” 中年人听到找到地方了，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说道。 “对，对，我要买点，你们这里有些偏僻呀，我找了半天，才问到这里，我是枫林大队的，你们上个星期在我们那发过膏药，当时我没在家，后来回到家，正好腰疼，刚好家里还有一张，贴了几天，感觉好了很多呀，这比镇上那药房里的膏药有用，我这些年贴了不少膏药，都没什么效果了，你这膏药真是神了，一贴当天晚上我就睡了一个觉，可惜就只有一张了，我这腰疼是老毛病了，能让我睡一个好觉，我真谢天谢地了！” 刘峰哈哈大笑，上前很客气地说道。 “您放心，我们这宫廷秘制膏药贴，是宫廷秘方，绝对比市面上那些普通的膏药贴疗效要好，来来，您到这边来，我先给您看看，要不现在给您贴一张？” 中年人扶着老腰，连连点头。 刘峰一边看了看对方腰部，摸了摸，心里有了底了，随即笑着继续一边吹嘘，一边从柜台拿出一扎膏药贴，取出一张，给对方贴上。 中年人的腰其实已经有些问题了，腰椎间盘突出，这病是农村中老年人常见的毛病，特别这个年代大伙天天下苦力，长久以后，大多都有腰疼，腿疼的毛病。 但是农村人，家庭条件不允许，没到最后那一步，都不想去医院，刘峰也没做好人，只卖膏药，对于严重的，这膏药也只是治标不治本，但是足够缓解对方的疼痛了。 尽管价格有些超出中年人的预期，但是在刘峰的吹嘘下，中年人还是买了十张，不打折，九块八毛钱，刘峰找了两毛钱给对方，送对方出了门，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屋，继续和大伙吃饭。 回到饭桌上，众人的神情明显高涨一些，第一次开张，众人的信心也增加了许多，刘峰拿刚刚的例子给大伙上课，并且给众人洗脑，让他们也相信自己卖的膏药就是宫廷秘制秘方，只有自己都相信了，才能让别人相信，这是做销售最基本的。 这顿饭，不知道是刘峰的厨艺好，还是刚刚开张的原因，大伙吃得那叫一个欢快，六菜一汤，大碗的，吃得一干二净，酒足饭饱后，众人这才散去。 有了第一次开张后，开了一个好头，第二天，就又成交了三笔，第三天，直接成交了八笔，往后，每天都开始陆陆续续十几笔，二三十笔，已经成为常态。 果然做生意的，都迷信每天第一次开张的生意，这心里原因很重要呀！ 这个月，卖了六百多张膏药，虽然也就六百块左右，除了开支，赚了个寂寞，但是刘峰丝毫不慌，利用口碑打开市场，只是第一步计划，第二步计划，还在后头。 第八章 治不治? 生意开了张，虽然现在连回本，还远着呢，但是刘峰直接宣布以后每月奖金将由销售数量决定，并且制定了一个奖励提成标准。 这让众人的热情瞬间被点燃了，每天干劲十足。 因为销量现在是一天比一天好，来购买这款“宫廷秘制膏药贴”的老百姓，基本都是慕名而来的，而且很多还是回头客，人人都夸赞这款膏药是真的好。 口碑也不是一天就能建立的，这段时间毛成城特别激动，他倒不是为了奖金，而是看着来买药的顾客一天天增加，他心里的喜悦难以言喻。 拿一百块钱一个月的工资，他其实很过不去，他知道这是刘峰在帮他，而且他二妹治病都这么久了，都没问过他家要过钱，每次提出给钱，刘峰笑着说等病治好了再说。 就这份情谊，毛成城也记在心里，所以他当然特别希望刘峰的生意能赚到大钱，他也真心希望刘峰能发财。 刘峰见生意好了后，反而有些咸鱼了，现在每天卖几十张膏药贴，这点收入，在他看来，就是小打小闹而已，没办法，他本钱就这么多，现在才刚刚开始，就能开创这个局面已经不容易。 生意嘛，不急，这款膏药的效果和口碑，才刚刚开始发酵而已，让子弹飞一会。 刘峰在毛成城大伯那边的房子仍然在住，先前他大伯不收他房租，现在生意开张了，也不好意思白住人家房子，最后直接和他大伯说，五十块钱一个月，毕竟一整层，面积挺大的。 他大伯死活不愿意，这个年代外面干活的工资，都才五十块钱一个月，租一层房子，怎么可能要五十？何况这还是城郊农村。 刘峰说要给钱，对方怎么也不要，最后没办法，刘峰买了好烟好酒，给老人家送了过去，对方勉为其难收下了，最后还要刘峰夫妻俩吃了一顿饭，买肉买酒好好招待了刘峰夫妻俩一顿，当还人情了。 这个年代的人还是很看重感情的，饭桌上，他大伯直接这样说了，你是毛成城的连长，而且现在还在帮毛家娃娃治病，如果自己还收你夫妻俩的钱，那还是人吗？你就放心在这住，想住多久住多久！” 既然这样说了，刘峰也只能勉为其难接受了。 刘峰也不确定在这住多久，但是至少一年吧，除了把毛成城的二妹治好外，也可以通过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让膏药贴慢慢打入城市区域内，当然，这得慢慢来。 这个世界，刘峰对赚钱的欲望，远少于其他的世界，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未来，注定会很有钱，何必急急忙忙？ 生意在慢慢变好，不过这点销量，还不够一个人的工作量，加上有毛成城在药铺看着，刘峰的时间也抽出来了。 这个年代物资还挺缺乏的，刘峰住的这个房子，虽然面积挺大，有三房一厅，但是里面也没啥家具，除了一张床铺，其他基本空空如也，刘峰也趁着这段时间，去附近市场买了一套家具，沙发床垫，桌子餐具，全部买新的，甚至还买了一台黑白电视机。 虽然只暂时决定住一年时间，但是对于生活品质方面，刘峰是绝对不会将就，自己曾经答应过何小萍，这辈子，都会让她快快乐乐幸幸福福过一辈子，男人嘛，说到做到。 何小萍前段时间，跟着自己跑前跑后，也辛苦她了，现在有了时间，也是时候好好享受一下夫妻二人世界了。 小两口，每天一起去菜市场买了新鲜的菜，再一起做饭，最后晚上腻歪在沙发上，看看电视剧，再研究研究一下夫妻快乐秘诀，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坦。 刘峰也很享受这种生活，未来没有迷茫，生活物质没有困境，小娇妻也美貌动人，不管性格还是身材相貌，都是自己理想型，这种生活，何必急急忙忙，享受每一天，每一刻，才是他此刻要做的。 刘峰最喜欢的就是小萍依偎在他怀里，两人在一个私密的空间，不需要顾忌任何人和事，自己手把手教小萍什么是快乐，而对方如同一个听话的学生，对自己言听计从，每学习到一项新的知识，小萍那小脸上的娇羞，仿佛如同美酒一般醉人。 每个男人梦寐以求的生活，大概就是这样子吧。 只羡鸳鸯不羡仙，美貌娇妻自己动，大概就是形容自己这种生活吧。 小日子就这样过了两个多月，日子过得平淡而真实，眼看就八二年春节了，夫妻俩商量置办年货的事，准备过一个温馨的年。 这天一大早，刘峰就被楼下毛成城他大伯喊醒了，走到阳台往下一看，就见到一个妇女抱着一个六七岁的娃娃跪在门口，母子俩已经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刘峰一看这情况，暗叫晦气，连忙披着一件秋衣往楼下走去，粤省虽然没有冬天，但是偶尔发点冷风，夜晚也可以到几度的温度，这大冷天，楼下这对母子已经来过两次了，没想到今天突然晕倒在楼下，至于原因，刘峰很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这两个月，刘峰在当地也成了一个小有名气的人了，大家都亲切称呼他为刘医生，这个称呼，除了他卖的膏药贴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为毛二妹治病的事迹也在附近传播开来了。 毛二妹的病经过近三个月的治疗，现在已经开始消除浮肿了，整个人恢复得很不错，在刘峰的调理下，比想象中恢复还快一些，现在气色有种大病初愈的感觉了，偶尔也能在在村里溜达散步了，这让毛家村的村民惊奇不已。 要知道，毛家二女儿的病在这附近也是挺有名的了，毕竟毛家父母为了给女儿治病，这些年没少求医问药，附近哪家医院没去过？结果都是越治越虚弱，最后都卧床不起了。 病没治好，家里也差一点被拖垮，亲戚们谁家没借过钱？ 毛二妹的病，治疗这么多年，都没治好，而刘峰的到来，短短三个月就让这个姑娘能下床走路了，这对于亲眼所见到的毛家村村民来说，简直是见证奇迹的发生。 老百姓就爱说些八卦，再加上，刘峰是军医的传言，越传越离谱了，有些传言甚至说刘峰祖上，就是宫廷的御医，传到他这一代已经是十八代了，从前都是在部队给领导看病的，因为他和毛家那小子有恩情，所以才千里迢迢赶到毛家村来给毛二妹治病。 很多来毛家村买膏药的人，都听到这个传言，眼见为实，渐渐传言越传越广，越传越离谱了。 毛二妹的病，再加上刘峰的宫廷秘制膏药贴的疗效，让刘峰的医术在附近几个乡镇渐渐传播开来，很多家里有绝症的村民，死马当成活马医，实在没办法了，都来哭求刘峰帮忙治病。 可刘峰根本没想过靠医术发家致富，在华夏当神医？呵呵！ 刘峰这段时间，都拒绝了五六波人了，可眼前这对母子来了都第三次了，而且一次比一次极端。 刘峰也很无奈呀！ 下了楼，简单检查了一下妇女的身体，不碍事，简单救治一下就醒了，可他怀里的孩子，却是情况不太好，脸上红扑扑，额头滚烫，这是发烧了。 发烧还是小事，这孩子身上的病，可比毛二妹麻烦多了，也是一种特殊的病症，属于绝症的一种，往往活不过成年，这病在刘峰看来，这种家庭，基本已经判了死刑了。 这种病非常麻烦，在现实世界中的世界，都还没特效药，发病几率不高，属于罕见病。 当年的白氏集团一个实验室，实验数百次，最后在几种草药里面提取到特效药，最后经过临床试验后才上市，做成针剂售卖。 当年一支要卖十万，还是美金，而且要完全治疗好，那是一笔天文数字，最少得几百万美金，当然成本也就几万块钱，还是软妹币，垄断企业嘛，不卖那么贵，世界第一的药企靠什么垄断？ 就这种特殊疾病的治疗药物，当年白氏集团旗下就有二十几种，在研究和实验阶段的有上百十种，每一种药物一旦上市的时候的售价，对于普通家庭来说都是一笔天文数字，越是罕见的疾病，越是绝症，治疗的药物，越贵，这几乎成了世界各大药企的潜规则了。 刘峰脑海中的知识库，如今已经有能局部改变世界的能力了，但是他从来没想过把这些知识拿出来改变世界，他只是一个凡人而已。 刘峰救醒妇女，还是准备委婉地拒绝救助，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妇女生如死灰，那种眼神让刘峰不忍直视，他已经在妇女眼中看到了死志。 看着妇女那带着绝望的眼神，刘峰的心有些动摇了。 这个妇女，他也了解过对方的身世，前些年逃荒到此地，最后嫁给本地一个光棍，可丈夫在孩子一岁的时候就意外去世，留下孤儿寡母，丈夫离世，原本留下一个儿子，她公公婆婆也愿意接受她留下。 但是万万没想到，孩子突然来了这个特殊疾病，这病，国内现在连检查都检查不出，更加不用说治了。 刚开始各种医院检查出什么病都有，众说纷纭，但是和毛二妹差不多，越治人越不行。 刚开始，公公婆婆为了治疗这个孙子也花费不少金钱和精力，可最终医生的建议是放弃，面对这样的选择，爷爷奶奶最终选择放弃了，但是作为孩子的母亲，她依然选择继续坚持，直到自己倒下那一刻。 可坚持有什么用呢？孤儿寡母的，最终她被公公婆婆赶了出去，她背着儿子艰难度日，一直熬到现在。 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这里有一个神医，背着儿子就赶了过来，这刚来，她就发现附近闻名毛二妹，她的病竟然好了，这让她已经快灰暗的心终于点燃一丝希望。 可刘峰三番两次的拒绝，让她彻底选择走投无路，第三次，她已经想好了，跪在楼下，如果刘峰再不救，自己就带着孩子去跳河，只能这条路走了。 正是因为看到妇女眼神中的死意，刘峰才心里有些动摇。 行医救人，原本是上个世界白景琦的家训，但是随着他的医药集团渐渐大了后，见惯了生老病死的他，内心其实已经有些麻木了。 这个世界，他曾经就已经计划好了，先利用膏药贴赚到第一桶金，往后，再随便做点什么，成为亿万富豪，和何小萍快快乐乐过一辈子，生儿育女，幸福过一辈子得了。 但是随着他膏药贴的疗效和治好毛二妹带来的影响，让他渐渐感觉好像自己好像又在走老路了，难道这辈子还得走白景琦的老路？ 这事让刘峰很纠结呀！ 刘峰的纠结，让何小萍也有些纠结了，她拉着刘峰到了房间里，也带着祈求的眼神看上他，显然，何小萍的善良也被唤醒了。 刘峰挺无奈的，难道这个世界，他又要走一遍医药巨头的老路？ 他此刻脑海中，仿佛看到了未来，自己天天忙活公司的事，渐渐远离家人，亲情开始淡漠，最后又走上曾经白景琦那种人生，想想就觉得可悲。 一旦自己选择那条路，自己到时是回不了头的，因为他的背后会自然而然形成一股势力推着他前行，一旦自己的公司到了一定的规模，而且公司有改变世界的某些能力，那时候的他，将面临的问题，是无穷无尽的，直到他死去的那天才会结束。 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这是相互的，金钱只是附属品而已，任何一个大人物，金钱对他们来说，从来就不是该考虑的事。 可自己该不该救对方？ 算了，听天命吧! 反正自己是不会再走白景琦那条老路了，这和平社会，成为一个闲散富豪，好好享受这大好和平时光，不是最好的安排吗？ 这个孩子，自己救了，但是看他的命了吧。 刘峰扶起那个妇女，和她约法三章，首先和她说明。 第一，自己也不一定能把孩子的病治好，但是只能碰碰运气，是生是死，纯粹看他命了。 第二，这个孩子就住在这了，她在这里照顾孩子，第三，自己救治她孩子的事，不准和其他任何人透露细节，治不好，能治好，都不能和别人说她孩子的病情。 妇女听到刘峰答应救治，那眼神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抓着刘峰的腿不放手，刘峰脸上的神色渐渐变冷，最后低头说道。 “只有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不会再有第二次先例了，我希望你明白！” 妇女此刻只有拼命地点头，现在刘峰说什么，她都会听。 刘峰说完也是在心里默默叹气一声，转身朝何小萍说道。 “小萍，以后遇到这种事，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好吗？” 看着刘峰无可奈何的表情，何小萍愧疚地点了点头。 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刘峰也不再拖泥带水了，直接让毛成城给妇女在村里找一个房子，先安顿好，他得去药材市场买药。 从草药中提取特效药，现在的他，肯定没办法提纯，如同青蒿素似的，几千年前，就有中医拿来治疗疟疾，但是效果时好时坏，古代的中医搞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最后差一点失传。 而到了现代，经过各种实验才发现，之所以当年治疗效果时好时坏，是因为中医讲究煎煮熬，而青蒿中的青蒿素，恰恰不能久煎煮，必须用生的才有最佳的效果，通过从生的青蒿中提出的青蒿素，才是真正治疗疟疾的最佳神药，这就是科技的进步带来的改变。 而刘峰现在要去寻找的草药，也是差不多的原理，必须要三种不同的草药磨成汁液，按照一定的比例混合，产生特殊反应后再提纯，才能成为特效药，这是实验室经过数百次实验的结果，每一次实验，花费的金钱，都是往后天价药物的基础。 这种土方法磨成的汁液，到底能不能救对方，刘峰也不知道，只能听天由命。 这个孩子的病不能急，只能慢慢来，反正现在也要治疗毛二妹，刘峰到也不觉得太麻烦，只是他不想开这个口子，这个世界他也不会走白景琦的老路，忙碌一生，成为医药巨头。 或许是经历世界多了，他现在对生死的看法，早已经脱离常人了，穷人与其倾家荡产治疗，还不如安静接受命运安排，顺其自然。 虽然主流价值观，是生命是无价的，但是现实却是，穷人的生命，永远都有一道价值衡量标准，没办法，主流价值观本身就掌握在富人手上。 这两个月，随着膏药的疗效，和他神医的名声渐渐传播开来，他的生意也终于进入爆发期了，现在每天能销售三百到五百张膏药，销售覆盖羊城几个区。 这就是口碑传播的效果，因为这种膏药对比市面上那些普通的膏药，是降维一般的打击，只要用过一次，就不会再用便宜的膏药了，一般的劳累引起的腰酸背痛，这玩意一张见效，而一些长久累月积累下来的暗伤，这玩意也有治疗效果。 特别这大冬天，很多老人引起的风湿疼痛，一贴就见效，当天晚上就能睡一个好觉，对于很多老人来说，这个冬天，全靠这膏药贴撑过去。 这么神奇的膏药贴，在当地老百姓口中传播速度那是非常块的，三个多月，从十张每天到现在最高峰突破五百张，可谓是一个奇迹，但是这种奇迹，在刘峰看来，还是小打小闹，上个月销售才刚刚突破万元大关而已。 除了一切成本开支，到刘峰手上，也不过五千左右而已，药材成本三千，人工成本一千五，其他开支五百，毛成城这个月底薪加提成有接近五百块，其他工人每人接近两百块钱，这个收入，在八二年初，是绝对是高收入，他们已经非常满意了。 可刘峰不满意，这膏药又不是能吃喝的东西，单纯靠地区口碑传播，受众人群基数最终会达到一个瓶颈，现在三百到五百的销量，已经持续反复快半个月了，这已经说明一切了。 还有一个关键，这膏药贴一张九毛八的价格，对于很多农民来说，还是觉得有点贵了，很多人都有点舍不得买，毕竟刘峰现在的销售人群基本都在农村区域。 刘峰这几个月可没少听到员工抱怨，很多人都想讲价，拖拖拉拉不愿意付钱，都是乡里乡亲，他们也很为难，上次他们自己的亲戚来买，请示刘峰后，给了两毛钱优惠价，这事让其他顾客知道后，现在讲价的顾客越来越多了，渐渐形成一种风气了。 贵？开玩笑？这种歪风邪气，必须要掐死，自己赚这点钱容易吗？ 在刘峰看来，这膏药，卖九毛八，纯粹就是他们赚了，这膏药的药效，是真能治病，里面的药材成分绝对值这个价格，可不是那些市面上卖的那些破烂玩意，想降价，那是不可能的，这辈子是不可能降价的。 既然不降价，那就涨价呗！ 当然，自己卖九毛八，赚这个利润足够了，但是要想让这个膏药名气再上一层楼，必须得涨价，后世那些药企玩烂的套路罢了！ 让子弹飞一会，物以稀为贵，现在也该是时候实行第二步计划了。 于是，这天刚结完工资，刘峰就对毛成城几人宣布，从明天开始不再生产膏药贴了，下个星期正式放假，过完年到了元宵节过后再开工，放假时间定为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不生产，不销售！ 放假期间，按底薪发放工资，大伙好好过一个年，明年会有一个新的开始！ 众人听完刘峰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每天三五百块的销售额不香吗？为什么放假呀？ 而且大家都在村里，这放假和不放假，其实区别并不大，毛成城底薪是一百，其他工人才五十块钱，这一放假，每天少赚好几块钱，大伙心里能高兴吗？ 不过不高兴也没用，刘峰是老板，而且秘方掌握在他手上，虽然毛成城也知道，但是毛成城是绝对服从刘峰的。 就这样，得知要放假了，很多前来的顾客，在最后一个星期内，还是选择多买了一些，他们不懂刘峰为啥要放假，但是这膏药贴的确是一个宝，现在很多老人都离不开了，家里备点，也有备无患。 这也造成这一个星期销量突破新高，每天能有八百到一千左右的销售额。 随着正式放假，刘峰再一次进入咸鱼时间，每天熬药，追剧，玩小萍，最后进入贤者时间。 小日子过得美滋滋，悠闲而无趣。 八二年的春节，刘峰和何小萍在他乡过的第一个春节，平淡而真实。 原本大年三十，想买菜好好吃一顿丰盛的大餐，但是毛成城全家人亲自来请，把两人喊了过去，他父母为了这个春节，特意准备了好些食材，要求刘峰府夫妻俩必须在他家过年，情真意切地感谢刘峰。 刘峰还能怎么办，只能这个春节当大厨了，最后把无依无靠的那对母子也喊了过来，大伙一起吃了一顿团圆饭，算是过了一个挺有意义的春节。 春节期间，刘峰和何小萍小两口，不需要去拜年，原本想着在家里腻歪几天，但是前来拜年的人络绎不绝。 都是一些附近的人，刘峰一个都不认识，这些人的目的不一，有些是想来求一份工作的，有些是求治病的，还有些毛成城的亲戚，想来套近乎的等等，连续好几天，刘峰都有些烦了，最后带着何小萍，去羊城几个公园景点游玩了，每天早出晚归，终于算是熬过了春节。 终于等到了元宵节，过完元宵节，第二天的大年十六，正式开工大吉！ 开工第一天，刘峰拿着红包，给每位工人发了一个大红包，每人十张大团结，让所有的工人都喜笑颜开。 但是刘峰第二句话，让他们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第九章 第二步计划 刘峰的话很简单，就一句话。 “从今天开始，每天限量销售两百张膏药贴，每人每天限量购买两张，持续一个月时间！” 这话一出，众人全部惊住了！ 能不惊吗？ 这都放假一个月了，这段时间，不知道多少人来买膏药，都失望而归，结果，好不容易开张，就来这一手？ 这个年代的人，还不懂刘峰玩的是哪一套，他们只觉得自己老板是不是脑子糊涂了？ 就连毛成城也震惊得无以复加，连忙站出来开口说道。 “连长，为啥呀？为啥有钱不赚？” 刘峰看了看其他人，最后朝他招了招手，让他跟自己出来说。 两人到了外面，毛成城还想继续问，刘峰直接搂过他肩膀说道。 “成城呀，你觉得我们的膏药贴药效怎么样？” 毛成城摸不着头脑，一脸懵逼地回道。 “这还有说吗？连长，你是不知道，我们的膏药贴现在远近闻名了，最远有人骑单车五十公里，专门打听过来买的，这比其他什么膏药贴效果好太多了，连长，我真搞不明白呀，为啥我们有钱不赚呀？” 刘峰哈哈大笑，随即笑着说道。 “你说，我们的膏药贴卖九毛八贵不贵？” 毛成城迟疑了一下，还是小声说道。 “不贵吧！” 刘峰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你看，连你都觉得贵了，你说那其他的顾客不更加觉得贵嘛？” 毛成城连忙想解释，刘峰招了招手，继续说道。 “成城，既然我们的膏药贴这么好，大伙还觉得贵，而我又不想降价，你说这个时候，如果要增加销量，得用办法？” 毛成城这下更加摸不着头脑了，疑惑地看着刘峰，等待他的答案。 刘峰对毛成城也没什么隐瞒，笑着说道。 “你想呀，如果我现在每天限量销售，每天每人只能购买两张，而且只提供两百张，你说接着会怎么样？” 毛成城听到这问题，几乎不加迟疑地说道。 “那还用说呀，肯定每天大早就卖完了呀！可是…” 刘峰打断他的话，笑着说道。 “别可是了，你再想想，这种情况持续一个月后，大伙还会觉得这款膏药贴贵吗？” 毛成城愣住了，思索了半天，才喃喃道。 “大伙都买不到，肯定不会觉得贵了，但是连长，我还是没理解你为啥要这样做呀？” 刘峰看着毛成城丝毫没有现代奸商的思维，顿时哈哈大笑，彻底给他解释起来。 “成城，你想呀，我们的膏药贴，在市面上买不到，很多人宁愿骑单车五十公里过来买，也不愿意在附近买便宜的膏药，这说明我们的膏药有独独特性和唯一性，就是别人没办法做出我们这种膏药，因为我们有独家秘方，而我现在限量购买，大伙只会第一时间前来排队购买，前面我们几个月培养了那么多顾客群体，这点销量还不是分分钟被抢完呀！， 现在我们的膏药贴，如果放开销售，每天能平均卖出去五百张，而现在压缩到两百张，那每天有三百张的空缺，这说明每天有几百人买不到这种膏药贴，他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选择其他膏药贴，要么加价去其他人那边买，你说，这个时候，他们花一块多钱一张在别人那里买，还会觉得我们的九毛八贵吗？” 毛成城懵懵懂懂点了点头，他还是没搞懂。 刘峰笑着继续说道。 “一个月后，市面上我们这种膏药贴，绝对会炒到一块二三毛钱以上，一贴难求的局面，很多人从来没用过我们的膏药贴，也会听说这种神奇的膏药贴，到时那些手上有膏药贴的人，为了卖很高的价格，就会主动帮我们宣传这款膏药贴的神奇，把我们的名气扩大影响，会吸引很多人关注我们这款膏药贴，到时很多老顾客，忍受不了疼痛，最终还是宁愿加价购买， 再到那时候，我们再宣布，这个月每天增加一百张，每天三百张销售，依旧限量供应，这个时候，不管是尝到甜头的，还是真正需要这款膏药贴的，大伙都会更加疯抢，到了那时候，再也不会有人觉得我们的膏药贵了，他们会哭着求我们九毛八卖给他们！” 毛成城愣了半响，懵懵懂懂点了点头，但是眉间的疑惑还是很重。 刘峰笑着继续说道。 “是不是觉得我赚了黑心钱？成城，这就是商业运作，我从来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但是也绝对不是一个黑心商人，我们现在这种小打小闹，就算到了极限，也就一千张一天，每月赚一两万块钱，要何年何月才能干一番大事业？” 刘峰神色郑重，继续说道。 “等一年以后，我要把我们的膏药贴卖到整个羊城，甚至整个粤省，要让我们的膏药贴每天销售破万张，还供不应求，生意场上，没有手段，是做不大的！” 毛成城抬起头，第一次认真打量着刘峰，仿佛第一次认识刘峰似的。 刘峰挺无奈的，才翻了一个白眼呵斥道。 “等我有钱了，我就能帮助更多像你二妹这样的人，你看看那对母子，没有钱，最终只有死路一条，这样的人，世界上，还有千千万万，记住，穷人的善良，是一文不值的，知道了吗？” 毛成城听到刘峰这话，顿时想到自己二妹曾经的模样，心中顿时有了一丝明悟，表情也郑重起来，随即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 “连长，我懂了！” 刘峰看着毛成城恍然大悟地神情，顿时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 “从下个月起，以后你就不拿底薪了，也没奖金了，只拿分红，这生意我给你一成的股，以后就按这个利润比例分红，好好干，争取明年把家里的房子重新建一下，你家就你一个儿子，你还是老大，你不撑起这个家，难道靠你那几个妹妹呀！” 毛成城听到刘峰这话，脸色顿时胀红起来了，连忙想拒绝，却是被刘峰一把拍在肩膀上，刘峰正色呵斥道。 “毛成城，你还是不是我的兵，既然你叫我一声连长，那我们就是战友，就是兄弟，我给你股份，是希望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从今以后，我们的身份，除了战友，兄弟，朋友，还多了一个商业伙伴身份，这个身份我希望能持续一辈子，懂了吗！” 毛成城此刻感动得眼睛都红了，红着眼，看着刘峰，最终点了点头！ 看着毛成城低着头，红着眼走进屋，刘峰满意点了点头，这娃还是还单纯呀，穷人的善良一文不值，但是富人的善良，却大多都是伪装，真真假假，谁知道哪样是真的呢？ 刚看着毛成城走进屋，刘峰刚想离开，就见毛成城匆匆忙忙走出门，跑到他跟前说道。 “连长，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对，你说我们这突然限量供应，要是那些乡亲们不相信，闹起来了怎么办呀？” 刘峰看着一脸焦急的毛成城，顿时无语地摇了摇头，不争气地呵斥道。 “你们都是猪脑子吗？你就不会说，因为原材料太过稀缺，目前我们原材料买不到货，所以才限量供应呀！” 刘成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应了一声，就准备回去。 而这个时候，刘峰突然想了想，觉得毛成城这话有道理，这做口碑生意，如果你限量供应，但是惜售，最终可能会引起反噬，说不定到时大伙就觉得你骗人，就慢慢放弃购买你这个膏药了，要想炒作，必须得付出行动才行。 刚刚这个药材太稀缺的理由就不错，但是这也瞒不了多久，毕竟大伙生产和销售都在村里，而且往后，工人一多了，人多眼杂，众人会有些发现问题，看来这事得好好安排一番。 想到这里，刘峰朝毛成城背影喊道。 “成城，过来，和你商量点事！” 毛成城回过头，到了刘峰身边，等待他的安排。 刘峰摸了摸下巴说道。 “你重新租一个房子，准备拿来储存药材，另外以后熬制膏药的药材配料，你得慎重一些，别被其他人偷师了！” 毛成城点了点头，觉得刘峰这话说得有道理，随即就准备离开。 刘峰却是再一次喊住了他，继续说道。 “你去村里招募五个年轻小伙！” 毛成城一脸疑惑地问道。 “连长，现在人手足够了，大家都在闲着呢，还招人干嘛呀？” 刘峰神秘一笑，笑着说道。 “你去安排就行了，不是熬药，我对他们有新的安排！” 毛成城只能无奈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刘峰看着毛成城疑惑不解的背影，随即笑了笑，喃喃自语道。 “好戏正式上演！” 第十章 挡我财路?做梦! 这个年代，没工作的年轻人满地都是，何况刘峰这边的工资待遇那是多少人都羡慕的好工作。 一听还要招五个人，毛成城都没出门吆喝，家门就被踏破了，很快就从中挑了五个精神小伙，把人给带到刘峰面前了。 刘峰见人来了，也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让所有人员工开会！ 现在加上新招的五人，现在加上毛成城，都十一个人了，员工实在有点多了。 说真心话，也就这是这八十年代，要是三十年后，一个月卖这点，估计亏得他姥姥都不认识了。 待众人到齐后，刘峰神情严肃地朝众人说道。 “很多人都问我为啥要限量销售，有钱不赚是傻子吗？这个问题，本来是商业机密，我不想说的，但是你们都是我的员工，我就不保密了，我告诉你们原因！” 刘峰轻咳了一声，看着众人认真的模样，这才继续说道。 “我们这款“宫廷秘制膏药贴”为什么这么多人买？因为药效好呀！可这些药效好的药材你们真因为都是大路货吗？很多药材都是珍贵的药材，我跑了几个药材市场，都买不到，所以我才迫不得已，最终决定限量销售， 限量销售总比卖完了，到时买不到药材没货卖好，虽然限量销售，但是我并不准备涨价，老百姓现在都还不富裕，九毛八一张的膏药贴已经足够贵了，所以我宁愿少卖点，也不涨价，不是我有钱不赚，是因为我有钱，也赚不到，各位，懂了吗？” 刘峰的话，让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呀，难怪老板宁愿限量销售，也不愿意多卖。 刘峰看着众人恍然大悟的神情，顿时嘴里露出一抹得意的弧度，和人群中神情有些复杂的毛成城对视一眼，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继续说道。 “我今天让毛成城再招五名员工，不是让你们来卖膏药的，现在人手足够了，我准备让你们去附近的村镇，甚至农村地区，去帮我收购一些药材，这些药材很珍贵，很多药材市场都没大量的货，为了能让往后我们的膏药贴有足够的原材料，所以必须让你们下乡去收购药材，懂了吗？” 新来的五名年轻人，齐齐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开完会后，刘峰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些珍贵药材，比如十年花胶，二十年老陈皮，还有几样特别珍贵的药材，让大伙辨别学习。 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众人学会认识这些珍贵药材，再让大伙骑着单车，去周围农村吆喝收购，每人每月五十块钱的底薪，还有每天一块钱的餐补，另外如果收购到好东西，还有奖金，这个待遇，足够把众人的热情点燃。 刘峰的第二步计划就是这么简单，先惜售加限量购买，再把自己的膏药价格给炒起来，物以稀为贵，只要价格足够高了，再一步步开发市场，引进其他附近的销售商，把这个膏药推广到羊城，甚至整个粤省，最后走上全国市场。 而这些去农村收购珍贵药材的小伙，刘峰并不需要他们真正收购什么药材，实际上，现在农村穷得叮当响，哪里会有十年的花胶还有一些珍贵的药材？如果真有，那更好，刘峰当然选择收购。 他们的真正任务，并不是去收购药材，而是一个个移动的广告招牌，让所有人潜意识认为，他们收购上来的珍贵药材，是为了熬制膏药，这么珍贵的药材熬制膏药，久而久之，大伙就会形成一个思维！ 这个思维就是！ “宫廷秘制膏药贴”的原材料好像的确需要很多珍贵药材，既然这么多珍贵药材，那卖贵点，也好像很正常呀！这也进一步，让众人把这个膏药贴神话，加上惜售带来的炒作，价格进一步推高。 虽然，这些精神小伙，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被算计了。 也谈不上算计，商业法则就是这样的，你的工作是什么，做好份内事就行了，其他事，不需要你思考！ 如果往后，这个市场做大了，再提价，就有足够的理由，大伙也会很自然接受高价膏药贴。 这种玩法，在后世玩得滚瓜烂熟，但是在这八十年代初，刘峰绝对是祖师爷，至少在华夏是。 一切准备就绪，计划很快被实施下去。 五个精神小伙骑着单车，开始朝周围村子蹬了过去，而毛家村的药铺，也正式开始每天两百份膏药贴，限量销售起来。 第一天开张，已经停业一个月的药铺重新开张，前来购买的膏药贴的顾客络绎不绝，但是很快，他们就得知一个消息，每人每天只能买两张膏药贴，这个消息一出，众人顿时哗然。 要知道，很多人都是赶了十几里路才来买的，更远的，很多都是准备帮村里众人带一些膏药贴回去的，可现在每人限量两张，这搞什么飞机？ 于是，吵闹声，自然开始不可避免地响起来了，尽管卖膏药贴的员工今天从一大清早，把嘴皮子都说破了，可依旧有一些老大爷老太太，生气地堵在门口，要求购买十几张甚至几十张。 他们的理由也很让人同情，自己辛辛苦苦早上五点起床，走了三四小时才到你们这，你现在卖我两张？你们的膏药是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今天必须卖给我，不然我们就不走了！ 可规矩是刘峰定的，那就必须不能破，如果破了，那自己的计划就彻底完犊子了，你见过垄断企业向老百姓屈服的没？ 做梦！ 如果一旦给这些老太太老大爷开了口子，那往后，会有更多的口子开，谁家还没几个亲戚朋友？ 现在这些老太太耍混，想用人情蒙混过关，这不是阻挡自己的财路吗？ 于是，刘峰亲自出面，苦口婆心劝了一个多小时，最终还是无效后，直接对所有的员工撂下一句话，每天只卖两百张，谁敢多卖一张，自己给我滚犊子！ 就这一句话，让所有的员工闭嘴了，刘峰交待完毕后，直接走人了，让毛成城监督！ 老板都这样发话了，还能怎么办？ 但是规矩是死的，人的活的，很多员工就劝说那些老头老太太，先买两张，等下你们再排队来买两张不就行了，实在不行，你去附近请人帮忙来排队买也行呀，现在知道这个消息的人还不多，等下午，人一多，到时你们想买也买不到了。 重复排队的确可以让一些老太太多买几次，毛成城对于这个现象也请示了刘峰。 刘峰笑而不语，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记住，每天只卖两百张，谁多卖一张，开除谁！” 毛成城见刘峰回的牛头不对马嘴，回味半响，才明白刘峰的意思，这是默认了。 对，刘峰的确默认了，他这是在下意识培养第一代黄牛，只有产生了黄牛，等这些老太太老大爷发现自己随便排队买到的膏药贴，转手就能多卖钱，那自然就会把这个市场搞活。 而那些下乡收购药材的精神小伙，就是焦虑制造者，让一些想买，但是没时间来的顾客们，产生一种特殊的焦虑情绪，觉得自己再不买，可能往后，会涨价。 这膏药贴对于很多轻度疼痛的顾客，也不是天天需要，他们去年已经买了几张在家里了，现在看到这种状况，很快他们就会发现，自己手上的膏药贴竟然涨价了，去年九毛八一张，现在外面有人多出两毛钱一张收购，这种情绪下，让所有人都想着多买几张放家里存着。 真正的炒作，应该是全民黄牛，好比后世的茅台，还有一些特殊药物，实际上普通人根本用不着，也舍不得用，但是市场上却是原价根本买不到，如果某个电商网站突然出现一批原价销售的茅台，就算不喝酒的人，也想买一瓶，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买到就是赚到，这才是真正的营销之神。 茅台是不可以大量生产吗？还是不可复制的吗？ 呵呵！都不是！ 何况自己这种膏药贴，具有其他膏药贴不具备的独特性，你想仿制，也没秘方，这玩意，如果不炒炒，实在可惜了！ 是呀，有钱不赚，非商人，靠道德约束的商人，是不可能做大做强的，真正的企业家，应该在最大最强后，对社会有一定的回馈作用，产生良好的循环，才能让社会走上更和谐的发展。 当年邓公提出的也是让小部分人发财，再带动其他人奔小康，但是经历过几十年的发展后，现实却是，那些做大最强的企业家，想方设法转移财产，不赚取最后一滴血汗钱绝不甘心，别说道德了，就算法律，他们也会想方设法的钻。 第十一章 小试牛刀而已 每天限量限购销售，也正如刘峰预料的那样，很快就引起一系列连锁反应。 刚开始的两个星期，大伙还没察觉到什么，毕竟这个膏药，也不是什么必需品，加上去年，不限量的时候，很多老百姓都买了一些存货在家里。 但是他们很快就发现，自己的存货用完后，现在再一次去毛家村，都买不到膏药贴了。 每天上午九点半开门，两百张的膏药贴，几乎两个小时不到，就卖光了，这让很多远道而来的顾客，很多人都空手而归，这随之而来的抱怨，自然免不了。 但是现在这膏药贴，缺珍贵原材料这事，已经在附近传开了，大伙虽然抱怨，但是也无能为力。 因为通过店员得知，现在的确很缺原材料，几乎每个星期才生产一次，而且就生产一千多张，刚刚够一个星期的份额，根本就没多生产。 一些远道而来的买家，为了不空手而归，只能试着去问周围的人，能不能转让几张膏药贴给他们，一旦产生需求，场外交易的价格，自然会高于原价。 刚开始很多人用人情价，转让几张，比如九毛八买的，一块钱一张转让，都是乡里乡亲，大家都是认识的，就当送个人情。 但是人情终究有送完的那一天，每天才两百张的份额，每天需求量却远远大于这个数量，到了第二个星期，再用人情价转让，几乎不现实了，于是，很多人就在开始加价了，愿意一块一毛钱一张购买几张。 随着市场上的存货膏药贴，慢慢减少后，市场上的需求量，自然而然就增加了，可原价每天排队根本买不到，在这种情况下，一个新的二级市场自然而然诞生了。 短短一个月时间，价格从九毛八友情价转让，再到一块一转让，最后到了月底，二级市场的转让价格已经没有低于一块二的膏药贴了。 也就是说，你去排队买两张膏药贴，转手就能赚四毛钱，这种好事渐渐成了当地一个奇景，也渐渐把这款“宫廷秘制膏药贴”的名声推上一个新的高度。 那些下乡收购珍贵药材的精神小伙，也间接告诉了所有人，这款膏药的稀缺性。 而一些用过这款膏药贴的人，每次和别人说起这款膏药贴，都会用一种极为痛心的神情描述这款膏药贴。 “这膏药贴效果是真的好，可就是太贵了，而且还买不到！” 这种乡间闲谈，也渐渐让这款膏药贴有了新的定位，那就是效果好，价格贵，一般人用不起。 任何老百姓在花钱方面，往往在生老病死上面花费最多，生病带来的疼痛，根本不是价钱能衡量的，就一个效果好的名声，就能让很多人记住这款膏药贴了。 于是每天来排队的人更多了，每天附近的村子，大早五六点就过来了，一直等到九点半开门，愿意等三四个小时，只为了买到两张膏药贴。 这种情况，从限量供应的下半月后，就已经有这种现象了，一些附近的村民，见到这种情况，一些机灵的，也开始每天没事就来排队购买，靠着地利优势，他们往往每天都能最先排到队。 只要购买到膏药贴，到了下午，转眼就能每张加价两毛钱卖出去，一天一个人能赚好几毛钱，这种突如其来的收入，让很多毛家村村民都动了心思，财帛动人心，没有人是傻子，何况这里还是改革开放最前沿的地区。 为此有些村民，全家老少都大早起床去排队，靠着人数优势，每天能买到十来张的膏药贴，再贩卖出去，每天轻轻松松能赚两三块钱，一个月就是五六十元。 这可是一个成年人一个月的工资了，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一个村民靠着排队，每天能赚两三块钱的事，一经传开，毛家村的村民排队的比例直线上升。 这个现象也引起了毛成城的重视，连忙请示刘峰。 刘峰得知这事后，丝毫不慌，这样的发展是必然的，没有人能无视这几乎白捡似的利益。 但是货源全部被毛家村村民垄断，也不是一个好现象，为此刘峰考虑后决定，正式实施下一步计划。 原本限量销售的第二个月计划，是每天增加到三百张份额，每天多出来一百张，一个月就是三千张，这三千张，他准备换一种玩法来销售，毛家村这边依旧每天限量销售二百张。 但是他另外还找了一个销售渠道，那就是羊城城郊附近的农村地区，那些驻村卫生室，他准备和那些驻村的医生谈合作。 他也不是随便找的，而是尽量找羊城周边的村镇，而且还是人口多一点的村，尽量让这个膏药贴的覆盖范围扩大一些。 当然，为了让这款膏药的稀缺性不被破坏，他第一批是从中挑选了三十个驻村卫生室，面积覆盖羊城两个区，都是当地比较大的村。 他直接说明了来意，那就是愿意每个月，给每个村的卫生室提供一百张膏药贴给他们，他们卖多少我不管，但是我给你们的价格，必须是九毛八一张。 刘峰这个提议，周围的卫生室几乎没有考虑就答应了，没有任何一个村的卫生室不愿意，那些医生还很感激，这和几个月前，他曾经去镇上卫生院推销膏药贴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态度。 这些驻村的卫生室，从六七十年代开始，直到二十一世纪过后，都还存在，只是后世随着医疗系统越来越完善，这种村级的卫生室，存在感已经几乎没有了。 而这个年代的驻村卫生室，那是很多村民唯一的看病渠道，里面的医生，基本都是本地人，他们还有一个华夏人都知道的外号，那就是“赤脚医生”。 这些赤脚医生，闲时是农民，忙的时候，背着箱子，就走街串巷成了医生，他们自然知道毛家村的膏药贴，这几个月，随着膏药的热销，他们不知道被多少村民询问有没有这种膏药贴卖了。 这膏药被人说得神乎其神，很多赤脚医生刚开始还不相信，但是自从体验过后，都相信这款膏药，的确有它的神奇之处，很多医生还特意买了一些备用，刘峰在前面几个月就遇到很多前来购买膏药的赤脚医生，也就有了这个计划。 每个村一个月一百张膏药贴，看似很多，但是这对很多村来说，这完全是杯水车薪，根本就不够用，很多村都是几百上千人的村，这点膏药贴，根本不够分，而刘峰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多了这三十个卫生室，也就是说，多了三十个销售网点，并且多了三十个广告宣传点，让更多的人知道这款膏药贴。 原先这款膏药贴虽然很有名气，但是也是慢慢从毛家村扩散，扩散速度在刘峰看来，还是太慢了。 一些远一点的地区，大多都是亲戚朋友之间的传播，还有很多老百姓根本不知道这款膏药贴，就算知道，他们也不会跑几十里路来特意购买，覆盖的人群，其实还是不够多，也不够全面。 现在多了三十个销售点，可以通过这些赤脚医生的宣传，让更多的村民知道这款膏药贴，这只是第二步计划中的一环而已。 限量销售的第二个月，虽然每个月增加了三千张膏药贴，但是丝毫没影响毛家村排队的情况，甚至更加愈演愈烈，毛家村村民自己人都有些内讧了，每天四五点就搬着凳子来店门口坐着了。 而且随着货源基本被毛家村村民垄断，二级市场膏药贴的需求，更加迫切，这种需求的增加，带来的后果，已经注定，货源只有这么多，那自然第二步又是涨价了。 于是这个月膏药贴的价格，再一次从一块二涨到一块三，这个膏药贴的神奇，随着价格的暴涨，让更多人知道毛家村有一种神奇的膏药贴，有钱都买不到！ 如同后世的茅台似的，虽然大部分老百姓都不会喝，也舍不得喝，甚至想喝也买不到，但是全民都知道茅台酒这个名字，因为它足够贵！ 而现在这款“宫廷秘制膏药贴”的名声，也随着越来越离谱的价格，让它声名远扬，甚至一些城里的老百姓也听说到这款膏药了。 随着名声远扬，这个膏药的需求量，自然而然也增加了，毕竟一块多钱的东西，虽然贵，但是真正腰腿疼痛的人，听说这个膏药的神奇，多少都想试一下，一旦试过后，他们就会迅速变成自来水，把这款膏药的神奇和离谱的价格说给其他人听。 当一款商品有了炫耀的价值后，它不再只是一种简单的膏药贴了。 这款膏药贴能在限量销售第二个月，就传播这么广，那三十个驻村卫生室功不可没。 每月一百张的份额，还是太少了，刚开始这些医生，在加价上面，还有些畏手畏脚，毕竟这个年代的思想，还有些保守，而且刘峰给他们的价格也才九毛八一张。 所以刚开始，他们还试着在九毛八的基础上，加价一毛钱试一下，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货到了第二天，就被一抢而空，一块一一张的膏药贴，根本没人还价。 这种现象，几乎在每个村的卫生室都出现过，他们一百张膏药贴，几乎都是在到货一个星期内就被人抢完了，一张赚一毛钱，一百张赚十块钱，这对很多乡村赤脚医生来说，已经是一笔不少的金额了。 但是人嘛，欲望往往就是一步一步上涨起来的。 随着二级市场，一块三毛一张的膏药贴成为常态后，甚至出现有市无价的状况，因为根本买不到，每天毛家村一开张，半小时就卖完了，而且越来越多的人赶到毛家村去排队，就连很多城里人也专门赶到毛家村去高价购买膏药贴。 随着价格越来越高这种消息，时不时传到这些提前一块一卖的医生耳中后，众人都有些后悔不迭了。 于是这些医生也开始有了其他心思，他们刚开始是想让刘峰每月多增加一些份额，可刘峰笑着拒绝了，并且很抱歉说，现在自己的原材料完全不够，都要去其他县市购买了，自己也没办法呀！ 刘峰真没办法吗？ 呵呵。 限量销售第三个月，刘峰又增加三十个驻村卫生室，依然每月一百张，他的销售网点，再一次扩大，现在最远离毛家村的驻村卫生室，已经离毛家村五十公里了，同时宣布，毛家村的销售点，增加到每天三百张膏药贴销量，依旧是限量每人每天限购两张，每张九毛八的政策不变。 这一举动，让每月的销量，再一次增加了六千张，而现在每月的总销售数量达到一万五千张了，平均算下来，已经和去年每天五百张的高峰期差不多了。 虽然销量已经恢复到去年的水平，但是现在这款膏药贴的销售范围，和知名度，早已经扩大三倍都不止了，而且还在迅速扩散中，据刘峰所知，现在每天有几十个来自城内的顾客，前来毛家村高价收购膏药贴，这在去年，可没有这种现象。 这也是刘峰增加份额的原因，名声到了一定阶段，自然得多放一点量，不然二级市场无货可炒，那价格自然涨不上去。 刘峰就是要让那些愿意花高价购买的顾客，一定能买到，如果他们花再多钱，都买不到这款膏药贴，那说明，这款膏药贴已经没炒作的价值了。 价格虚高，市场上没有流通的商品，注定只会沦为小众商品。 短短三个月，刘峰就成功让这款膏药贴恢复到往日的销量，而且根本不愁卖，每天一开张，门外密密麻麻的排队人群已经挤满了，这种现象，让毛成城等人根本看不懂。 从前不限量销售，一整天才卖五百张，而现在限量每人每天两张，可卖得更快更疯狂，这里面的道道，很多人都没想明白，毛家村的村民也没想明白。 不过他们不需要想明白，他们只知道，现在毛家村，很多村民靠这种玩意，赚到大钱了，现在毛家村的销量，百分之九十都是毛家村村民排队购买的，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人前来排队，很多村民全家老少齐齐上阵，这也快速形成一个二级黄牛市场。 这种现象持续两个月后，现在其他村或者城里来的买家，几乎只能花高价从毛家村民手上购买了，这些现象进一步推高了价格，到了第三个月底，价格几乎很顺利就到了一块四一张。 这些现象如果一直持续下去，对刘峰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现象，但是这是发展的必然阶段，毛家村这个销售点，谁赚了钱，他并不在乎，这个销售点，他就是给所有人看到，他的零售价的确是九毛八，至于你们买什么价，和我无关。 九毛八的出厂价，再到其他人手上，变成一块四了，这简直太疯狂了，在这个年代，这种八卦消息流传起来，往往比其他任何新闻都快。 虽然销量增加了，可毛家村的村民，却是丝毫没有降价的打算，刚开始毛家村村民见份额增加了，还不敢加价，心里还有忐忑，毕竟担心卖不掉。 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他们想多了，这款膏药贴的神奇，随着销量网点的增加，还有渐渐打入城市后，需求量有增无减，甚至很快又出现供不应求的现象了，这种情况下，让这些村民又有了涨价的心思。 于是一块五一张的价格，被第一个村民喊出口后，其他村民也迅速跟上，一时之间，一块五毛钱一张的膏药贴的名声，渐渐被整个周边的老百姓知晓了。 限量销售的第四个月，刘峰再一次扩大销售网点，这一次直接增加了四十个，达到一百个驻村卫生室。 到了这一步，整个羊城周边的城郊农村地区，已经全面覆盖，这种覆盖带来的影响，也进一步影响着周边城市区域，随着口碑的发酵，也进一步让很多城里人，知道了这一款神奇的高价膏药贴。 毛家村每天三百张的销量依旧维持，随着价格越来越高，现在绝大多数的膏药贴，都流进了城市，一些二道贩子也正式出现，一块五一张的膏药贴，几乎成了行情价了，加上一百个村卫生室的销量，也让现在每个月总销量，正式达到一万九千张膏药贴。 随着销售网点的增加，还有使用这款膏药的人越多，现在的需求量，不但没减少，反而还愈演愈烈，可一块五毛一张的膏药贴，已经让很多农村人舍不得用了，宁愿忍着疼痛，也舍不得贴这么贵的膏药贴，而村民手上排队抢来的膏药贴，也开始被二道贩子收购后，迅速流进城市区域。 一块五这个价格，如果按照这种情况走下去，涨价是必然的，最多到了月底，肯定会涨价，现在就连那些卫生室每月一百张的膏药贴，也迅速加价到一块五。 因为就算这个价格，也有大把人要，欲望之门一旦打开，那些赤脚医生也阻挡不了，一百张，每张赚五毛，一个月就是五十块，这比他们的工资还多了。 这也形成一个现象，现在需求量越来越大，但是农村地区，使用这款膏药贴的老百姓却是越来越少，因为都被高价卖给城里人了。 到了这一步，刘峰的农村包围城市战略，基本已经有了雏形，只短短四个月，就已经完成了第二步计划。 如果再涨价，最终肯定会形成有市无价的现象，甚至越来越严重，最后让这款膏药贴成为老百姓用不起的奢侈品。 这是刘峰不愿意看到，所以他经过思考后，觉得也是时候启动量产计划了。 于是第五个月，刘峰正式宣布，目前在外省已经找到了所需的原材料，为了满足更多老百姓的需求，所以接下来，会加大生产力度，往后，每月销量份额会增加一倍。 也就是说，毛家村每天三百张的份额，正式增加到六百张每天，同时每人每天购买两张的政策，变成每人每天限购五张。 其他一百个驻村卫生室，也每月增加到两百张的份额！ 这个消息一出，二级市场的价格，迅速崩盘，原本毛家村已经有人卖一块六一张了，当这个消息一出，迅速有人喊价一块四，最后一块三，再到一块二，最后到了一块一才终于稳定下来。 从每月一万九千张的份额增加到三万八千张的份额，增加一倍，不崩盘才奇怪了，没有打回九毛八的原价，已经说明这款膏药的影响了。 这个政策一出，毛家村排队的村民迅速少了大半，这个时候，其他前来购买的买家，如果来得早，也终于能买到了。 份额增加一倍的消息一出，大大缓解了市场的需求，短短三天时间，二级市场就从一块六降价到一块一，这个价格也让很多老百姓喜出望外。 从前一块六一张的膏药贴，他们舍不得用，但是一块一的膏药贴，他们觉得还挺便宜的，很多听说过这种神奇膏药的，原先舍不得买，现在也买一张试一下效果，这也让最近膏药贴的使用量，大大增加，很多从前的老客户，也重新贴上了这种膏药贴。 好比后世出现三十多块钱一斤的猪肉，突然降价到二十，大伙买肉的时候，都有着扬眉吐气的感觉，仿佛自己一下能吃得起猪肉了，虽然曾经才几块钱一斤而已。 这种强烈的反差，二级市场出现这种情况，也很正常。 增加一倍的销量，也是刘峰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决定的，现在的市场，已经足够能容纳每月三万八千张膏药贴的销量了，他已经能预计到了，市场需求量会继续大增，而且随着价格的跌幅，也会让很多人使用这款膏药贴。 而且增加的份额，也会快速加大朝城市区域流失，因为他通过最近几个月的销量观察到了，城市的需求量，正在快速地增加，甚至已经开始超过农村地区了，这只短短几个月而已。 要知道，现在他可还没往城市销售，都是通过二道贩子和其他的渠道流进城市的。 城市的需求量增加迅速，这是一个好事，因为消费水平也远远超过农村地区，这突然的降价，也会让这种流失速度进一步加快。 果然，随着二级市场的降价，还有使用者的增加，一块一一张的价格，只维持了一个星期不到，就再一次涨价到一块二，眼见这价格，又一次有涨价的趋势，很多老百姓加大了采购的需求，而且一些二道贩子，也很快察觉到市场的变化，迅速开始大量收购。 于是，一快三一张的价格，几乎在所有人的预料中诞生了。 到了月底，刘峰宣布，至少三个月内，不会再增加份额了，这个消息一出，第二天，就有人喊价一块五了。 短短一个月，就从一块一涨到一块五，要知道，前面四个月，价格才从一块一涨到一块五，而现在，这一个月就涨上来了。 份额增加一倍这个重大消息，也迅速被新一轮涨价抹平，到了现在，已经没人关心这款膏药每天能生产多少了，他们只希望能多销售一点，这样自己就能多赚几毛钱。 如同当年华夏的房价，每次调控消息一出，各地都会小幅度降价，可每次降价过后，都会迎来一番报复性的涨价，最后价格让普通人彻底买不起了。 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通过这半年的操作，刘峰也顺利赚到第一桶金，虽然还不多，但是也有好几万块钱了，有了钱后，他开始在毛家村租买土地，开始建更大的仓库和药房，之所以租买，因为这个年代，还没有私人土地交易，只能租了，和村委会签定协议，租二十年。 真正让刘峰高兴的，并不是这点钱，而是何小萍怀孕了，自己再一次改变历史，这让他第一次对这个世界，有了一些对未来的期待。 毛成城的二妹现在已经完全康复了，也在药房帮忙了，毛成城的几个妹妹除了老四和老五还在读书外，其他两人也都成了刘峰的员工了。 当初那对母子，现在也妇女成了刘峰家的保姆，小孩的病情好转很多，但是还没完全治愈，治好，也是时间问题而已，对方也遵守承诺，没有对外面透露出刘峰治病的消息。 刘峰之所以说至少三个月内不涨价，除了让市场更一步发酵外，也是为了进一步扩大产量做准备。 现在这种小作坊似的加工场地，还是太小了，现在这点销量，才刚刚开始而已。 按照这种发展趋势，需求量，只会持续增加，三个月后，才是真正进入量产计划第二步！ 对于未来的安排，刘峰丝毫不慌，钱财对于他来说，只是附属品而已，他做人做事很低调，也渐渐把出风头的事，转移给毛成城了，让他以老板的身份出面处理。 除了毛成城是本地人外，他也不希望自己和何小萍更多暴露在大众面前，卖膏药贴，只是小试牛刀而已。 于是从限量销售第二个月后，除了毛家村每天两百张的销售 第十二章 豪门恩怨 当一个产品有了炒作价值后，很多顾客购买，就有了一些不理性的东西存在。 但是恰恰一个品牌，就是需要一些不理性的存在，才能让它的品牌传播更快更远。 如果一个平庸的产品，没有任何炒作宣传价值，那这个品牌，很难成为行业顶尖。 “宫廷秘制膏药贴”首先它的故事性，就让人印象深刻，再加上它的药效使用效果，秒杀同类产品，这进一步让人记住这种独特的膏药贴。 最后就是天价，赋予它鹤立鸡群的品牌价值，让所有人说起膏药贴，脑海中都会第一时间想到这种膏药贴， 很多人虽然不使用这种膏药贴，但是就算在买其他便宜的膏药贴的时候，下意识，也会想到和那款天价膏药贴进行对比，这就是品牌的神奇之处。 原本一块五毛钱一张的膏药贴，已经差不多是市场最高价的极限了，毕竟现在量这么大，现在的市场的经济，也不足以支持它再往上涨了。 刘峰的想法也很简单，通过炒作这款膏药贴，再采用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进一步扩大销售网点，三个月后，他将让这款膏药贴进军城市内，到时会和药店，还有一个私人小诊所药房等等合作，让这款膏药贴，彻底铺开渠道，他相信这款膏药贴，会逐渐成为羊城，甚至粤省很多人不可缺少的膏药贴。 未来借助这股东风，慢慢把这款膏药贴，融入老百姓的生活中，在八十年代，暗流无声，赚到自己真正的第一桶金，这样的小玩意，也不容易引起别人注意，闷声发大财。 但是很多时候，计划没有变化快，一些巧合，带来的蝴蝶效应，让这款膏药贴的命运，走上另外一条路，也改变了刘峰未来的计划。 七月的港城，依旧天气炎热，但是今天在港城有名的郭氏大酒店内，却是凉爽异常，空调的微风从角落处滋滋冒出，让整个酒店处于清爽的环境中。 这个郭氏大酒店是港城十大家族之一的郭氏家族所有，今天是郭老爷子八十岁生日，酒店内早在一个星期前就已经清空，只为了今天的老爷子大寿。 酒店大厅处，已经宾客满场，门口的迎宾处，两个五六十岁左右的老头，满面红光，亲自站在门口迎接宾客。 这两人正是郭氏家族郭老大和郭老二，两人共同掌握着郭氏家族旗下数百亿资产，其中郭老大正是现在郭氏集团的掌托人，不过郭老爷子是一个性格强势的主，到现在，都没有立遗嘱，也没有明确确认谁是集团接班人，这也让两兄弟不管在明里，还是暗里都在互相竞争。 实际上郭家还有一个老三，不过年龄比他们少十多岁，现在才三十出头，因为从小性格偏激，投资很激进，在前些年，投资好些项目，大多都以亏损为主，所以郭老三早些年，就被郭老爷子宣布把他踢出家族集团。 所以郭老三这些年一直被排挤家族外，内地改革开放后，郭家还没站好对的时候，郭家老三率先就以个人名义回到粤省鹏城投资建厂，这个举动，也更加让他在郭氏家族内部不受欢迎。 今天是老爷子八十大寿，按道理郭老三应该提前回来，给自己这个老父亲过大寿，毕竟今年老爷子身体一直不好，说不定，这就是最后一个大寿了，所以郭家为了这次寿宴，准备了很充分，来的宾客，也几乎都是港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眼见宾客已经基本到齐，郭老二看了看手表，随即有些不满地嚷嚷道。 “算了，我去吩咐厨师长吧，准备开宴吧，老三到现在还没来，估计也不会来了，哼哼，我看老爷子又得骂人咯！” 一旁郭老大看了一脸嘲讽的郭老二，顿时脸上沉了下来，也是哼了一声，不说话。 在郭家，虽然老爷子还没立遗嘱，但是作为郭家长子，这本身就是应该继承郭氏集团，可这个郭老二在其中捣乱几十年了，让郭老大对这个弟弟，丝毫没有半点亲情可言，反而是郭老三，因为被排挤出家族集团外，这让郭老大对自己那个三弟，还有那么一丝兄弟之情。 看着郭老二离开，郭老大也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见时间的确不早了，这老三也实在太不靠谱了，今天这么大的事，也能迟到！ 或许正是因为这种不靠谱，才能让郭老大对这个三弟有特殊的好感吧！ 正在这时，一辆的士缓缓停在酒店大门口，车门被一把推开，一个三十出头的地中海男子急急忙忙下了车，看到门口的郭老大，顿时脸上露出笑容，连忙上前喊道。 “大哥，我没迟到吧，路上有些堵车，哈哈，不好意思！” 看着穿着一身不合身西装的郭老三，郭老大哼了一声呵斥道。 “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一点正行都没有，你车呢？我们郭家还用打的过来吗？” 郭老三哈哈大笑，不好意思地回道。 “内地项目还缺点资金，我把车卖了，大哥，走，走，先进去，回头我再和你聊聊我在内地的项目，现在内地改革开放势头很好呀，要不要你也投资一点？” 郭老大对这个问题，好像没丝毫兴趣，甚至还有点反感，他是二十多年前，从内地过来的，一提起内地，脑子里，就想到当年在老家的情形，那喊着口号干农活的情形，现在还历历在目，那种环境下，还投资？呵呵！ 郭家当年在四十年代，郭老爷子带着家产来港城，当时留下年少的郭老大和他母亲，后来解放了，郭老爷子就派人去接他们母子俩，可一直未能如愿，直到五十年代中期，郭老大才来到港城，可那时候，郭老爷子已经有了另外一个妻子，也有了郭老二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从此豪门恩怨正式开始。 见郭老大不感兴趣，郭老三也只能无奈不提这事，正和郭老大说话间，他突然想到什么，一拍脑袋，连忙转身朝已经快走远的的士奔去，过了许久，才喊住的士。 郭老三满头大汗从的士车里，拿出一个牛仔包，这才小跑到郭老大身旁，长舒一口气说道。 “哎呀，好在记起来了，走吧，大哥，我先进去给老爷子拜寿，等下就要开宴了！” 郭老大看着他手上半新不旧的背包，一看就是大陆货，一脸嫌弃地问道。 “这什么东西？” 郭老三看着手上的背包，嘿嘿笑了笑说道。 “这给老爷子带的生日礼物呀，我可是特意买的，这玩意可不好买！”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酒店，一路上，很多宾客朝郭老大笑着打招呼，但是很少和郭老三打招呼，这让郭老三尽管心里很不爽，但是还是强颜欢笑，终于越过众人，到了里面的套房。 两人进去后，房门关上，屋里顿时安静许多，套房内，只有一个伺候老爷子的中年管家站在一旁，老爷子坐在窗前的轮椅上，看着窗外的景色，神情不喜不悲，也根本没有察觉到后面两个儿子的到来。 管家见到两人进来，连忙小声退后，朝两人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会心点了点头，缓缓走到老爷子面前。 郭老大走到老爷子身前，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爸，震源回来了！” 老爷子听到郭老大的话，神色没有丝毫反应，只是眼皮子动了动，过了半响才缓缓开口说道。 “回来就回来了吧，客人都到齐了没？” 郭老大连忙点头。 一旁的郭老三，看着老爷子，脸上没有一丝讨好的神情，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一幕，他低头看了看老爷子的双腿，仔细观察，能微微看到老爷子大腿一直在抖动，这种不自然的抖动显然说明老爷子身体已经不太好了。 郭老大和老爷子说完后，退后给郭老三一个眼神，郭老三点了点头，随即上前，恭下身子，半蹲在老爷子的轮椅前，抬起头朝老爷子说道。 “爸，生日快乐，祝您寿比南山，天天好心情！” 老爷子睁开半眯着的双眼，低头看了老三一眼，冷漠地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 郭老三见老爷子这样，也不生气，仿佛早已经习惯，早些年，他和老爷子吵过不知道多少回，也被抽过不少耳光，现在两人能这样对话，已经很不错了。 郭老三取下背上的背包，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一盒东西，随即打开盒子，一旁的郭老大和管家也是一脸好奇，看着郭老三的动作。 只见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是一张张膏药贴，看样子，有二十来张的样子，这一幕让郭老大忍不住出声呵斥道。 “老三，你不是说这是送爸的生日礼物吗？你就拿这玩意当生日礼物？” 郭老三点了点头，也没反驳，随即拿出一张膏药贴，笑着朝老爷子说道。 “爸，您别少看这膏药贴，这是我见过最神奇的膏药贴，腰酸背痛，风湿疼痛，还有各种肩膀酸胀疼痛，一贴就见效，而且还有治疗效果，我前些年的腰酸疼痛一直靠吃止疼片，上个月我试了贴了一张，结果竟然好了，我贴了一个月，现在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了，我可是亲自试验过才敢给您用的，我听说这还是内地宫廷秘方，是真有它的神奇之处，你的风湿病不是一直没好吗，我就带一些回来给您试一下了！” 郭老三的话，让一旁的郭老大气得不行，连忙呵斥道。 “老三，你是得了失心疯了是吧？这大陆的狗皮膏药，你也敢给爸用？万一出了点什么事，你担得起吗？” 郭老大的气急败坏，让郭老三也有些不高兴，正准备反驳对方几句，就见老爷子睁开眼，伸出手从郭老三手上拿过膏药贴。 这一幕吓了郭老大一条，连忙上前，想拿回，郭老爷子却是瞪了他一眼，让郭老大顿时停住，只能看着老爷子拿起膏药贴放在自己鼻子前，闻了闻。 老爷子闭上眼，很仔细闻了闻手上的膏药贴，闻了许久，才眉间一抹奇怪的神色涌现，他不确定地又仔细闻了闻，最终才眉间缓缓松开，一抹喜色出现。 看到老爷子这神情，周围几人都一脸莫名其妙，就连郭老三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老爷子终于把膏药扔给郭老三，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给我把两个腿都贴上，没想到这还是真家伙，好怀念呀！” 这话让众人莫名其妙，郭老三见老爷子已经伸出腿了，顿时急着出声问道。 “爸，这乱七八糟的狗皮膏药，你也信呀，你这身体本来就不好，万一再受到刺激…” 郭老大还没说完，老爷子就怒目圆睁呵斥道。 “你懂个屁呀！” 这话一出，众人齐齐安静，郭老大更加一句话也不敢说了，只能看着老爷子伸出腿，让郭老三挽起裤腿，准备撕开手上的膏药贴准备贴上了。 看着抖动不已的大腿，还有那瘦成骨头的大腿，大腿上的老年斑，仿佛在诉说，这具身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郭老三也是内心涌现一股莫名情绪，想想当年老爷子那有力的巴掌和拳头，没想到短短十几年，就成这样了，他只能在内心无声叹息一声。 郭老三撕开膏药贴，缓缓贴在老爷子的腿根部，老爷子低头看了一眼，随即缓缓闭上眼，过了许久，才发出一声舒爽的叹息声，随即这才伸出另外一条腿。 郭老三见老爷子这表情，顿时知道这膏药贴是真有效了，眼眸一喜，随即从背包里继续拿出一块膏药贴，再一次给老爷子贴上。 这一幕让一旁的郭老大也有些震惊，难道这膏药贴真这般神奇？ 神不神奇，他很快就看到了，随着郭老三把老爷子的左右脚，各贴了一块后，只过了短短两分钟，老爷子就额头有些冒汗，随即脸色都红润了一些，老爷子脸上也是露出难得的笑容，笑着朝郭老三说道。 “震源，你做得很不错，来扶着我去外面，我现在感觉我双腿特别有力，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真的很好，很好呀！” 老爷子的话说得有些激动，一旁几人都有些懵逼，特别郭老大，完全不敢相信，老爷子可是坐轮椅已经快两年了，不是他不能走，而是一走腿就疼痛得病，吃止痛药都不管用，医生也建议顺其自然了，安安心心在轮椅上度过余生得了。 没想到，现在老爷子竟然说要起身走，这实在让众人感到震惊！ 郭老三见到老爷子这样说，顿时也是喜笑颜开，虽然父子间从前因为很多事，产生很多隔阂，但是毕竟是亲生父子，看着自己父亲眼看就要入土了，现在能让他舒服一些，作为儿子，如论如何也感到高兴。 郭老三小心翼翼上前扶住老爷子，一旁的郭老大连忙也上前，缓缓扶住老爷子另外一边，两人轻轻扶起老爷子，老爷子的双腿微微颤抖一下，就平稳了下来，随即迈开腿，缓缓朝前走去，走了几步后，彻底走稳了，缓缓朝大门走去。 刚到大门口，大门就被人推开，门外的郭老二正准备朝里面走，就见到屋内，郭老大和郭老三一人一边，扶着老爷子朝外面走。 看到这一幕的郭老二，脑袋一下懵了，随即心里一股怒火燃起，他的怒火，并不因为父亲突然能走了，而是老大和老三，一人扶着一边，如果让老爷子就这样走出去，那其他宾客会怎么看待他？ 豪们中的亲情远比平常人家淡薄，何况此刻还是在老爷子没选好接班人的情况下，这种情况，让郭老二此刻内心一股无名怒火燃起，他顾不得其他，连忙上前，朝郭老三喊道。 “震源，我来扶爸，你去外面招呼客人，马上就要开宴了！” 郭老二这话，让郭老三一愣，他无意参与大哥和二哥之间的争斗，也只能无奈叹息一声，正准备放手，就见老爷子哼了一声，抬起头，朝郭老二呵斥道。 “尽想些歪门邪道，我是没腿，还是不能走了，个个抢来献殷勤，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呀，都滚出去，老大你也滚出去！” 这话，让郭老大和郭老二脸都红了，郭老二连忙收回手，郭老大此刻也是只有为难，随即却是被老爷子一把甩开手，老爷子被郭老三扶着走出大门。 背后的郭老大和郭老二齐齐对视一眼，都哼了一声，各自神情五味杂陈，看着郭老三的背影，郭老大眼神中的精光一闪，随即大步朝外走去。 郭老二也不是善茬，看到老爷子一向不喜欢的老三，竟然能突然得到老爷子的喜爱，这里面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东西，而且就在刚刚发生的。 他随即朝四周看了看，顿时看到刚走出大门的中年管家，随即脸色一喜，连忙上前，把管家拉进套房。 此刻远在羊城郊区一个农村的刘峰，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膏药贴，引起的蝴蝶效应，让港城一个豪门家族恩怨风云再起，他也不会想到，这掀起的蝴蝶翅膀，让他的财富之路，开始进入加速通道。 第十三章 战友聚会 一张神奇的膏药，让远在港城的郭氏三兄弟，都起了别样的心思。 郭老大，虽然对老三原本并没有多少戒备心，但是这次突然得到老爷子的青睐，让他顿时察觉到危机。 老三在内地的投资是在鹏城地区，郭老大第一想法就是派人去鹏城寻找，他要寻找到膏药的源头，不管是为了讨老爷子欢心，还是其他的目的，他一定不能让其他两兄弟再有其他的机会。 眼看老爷子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自己的接班人的身份，一定不能再有一点波折。 郭老大当天就派人去鹏城打探消息了，几乎同时，郭老二的人，也开始出发了，甚至比郭老大更快，因为他已经联系鹏城那边的朋友开始打探了。 两兄弟能争斗这么多年，自然是兄弟心意想通，几乎都有同样的心思，身为劣势方的郭老二，更加迫切想找到能让讨老爷子欢心的东西。 而真正带来膏药的郭老三，却是丝毫没有察觉到两位哥哥的动作，或许知道，也不会在意。 这次老爷子的寿宴上，郭老三扶着郭老爷子出现在宾客面前，老爷子看上郭老三的目光也充满慈祥，这让郭老三出尽风头，这一幕，让很多人都吃惊不已。 郭老三从前，几乎已经确定是郭家的弃子了，但是这突然和老爷子缓和关系，让很多和郭家息息相关的人和家族，顿时议论纷纷起来。 豪门深似海，作为太上皇的老爷子现在还掌控了集团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股份，这是一笔庞大的财富，这笔财富，足以让兄弟反目成仇，手足相残。 可这些和刘峰有什么关系呢？ 他依旧还在按照他的计划进行着，现在每月产生的利润有两万多，这些钱，在八二年，足够过上他想要的生活。 新的厂房和仓库正在建设，他现在每天偶尔去视察一下，再去药铺溜达一下，最后回家做饭伺候何小萍，夫妻俩小日子过得挺温馨的。 这个世界，是他过得最无忧无虑的一个世界，没有遥不可及的梦想，也不需要为生活中的油盐柴米烦恼，也不需要为父母而担忧，只需要过两小口自己的生活，这小日子过得舒心自在。 他这天刚刚接到毛成城的通知，说收到一张战友聚会的邀请函，毛成城想让刘峰和他一起去参加，刘峰原本想拒绝的，这种地区性的战友聚会，自己并不是粤省人，自然也不想去强凑这个热闹。 但是毛成城说有很多在粤省工作的战友，也会去，并不是一定要粤省籍的，主要聚会的都是参加过南猴战役的战友，这聚会听说是几个当年在部队挺有能量的战友组织的，人家现在分配在粤省工作，正好想借这个机会，聚一聚。 从七九年到现在八二年，很多人已经分配到地方工作了，很多都分配在机关工作，而且很多家庭都有背景的，现在到了机关后，能量都不少，毛成城的意思是，以后刘峰会在粤省发展，现在先和这些战友打好关系，到时能省很多麻烦。 刘峰听到这话，觉得也挺有道理，这个年代的战友情，算是一种很特殊的情感了，一起经历过生死的那种情感，终究还是比普通的朋友关系有些不一样，很多人，会联系一辈子。 但是，任何感情，终究抵不过时间和现实，随着各自身份的差距渐渐拉大，往后联系也会越来越少，一些有一定社会地位的，渐渐有了自己的高端圈子，而一些混得不如意的，最终落寞成路人。 现实中的大伯，大概就是混得差的那类人，年轻的时候，他也参加过几次战友聚会，拍了不少合影，也和电影中的刘峰一样，独自去烈士坟墓前，敬酒回忆往事，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和他联系的战友，最终渐渐失去联系，这就是现实。 刘峰没有带何小萍前去，主要刚刚怀孕，他怕动了胎气，两人骑着单车，骑了两个多小时，在市中心一栋酒店前停下，此刻酒店周围已经停满了自行车和吉普车之类的小车，两人一看这架势，今天应该来了不少人，这么多吉普车，这已经说明这场聚会某些人的级别了，这可是八二年。 两人刚下车，就看到不远处一辆吉普停在门口，车上下来两个穿军装的男子，两人刚准备走进酒店，正好和毛成城和刘峰迎面碰到，刘峰并没有穿军装，毛成城到穿了军装，看到毛成城的军装，两人笑着朝两人走了过来。 刘峰对两人并不认识，但是能今天来这参加聚会的，应该也是战友了，两人敬了一个军礼，刘峰和毛成城也回了一个，对方自报家门，果然是战友，对方的身份明显高刘峰两人不少，一人曾经是团参谋长，另外一人身份更高，师级干部。 刘峰只报了自己运输连连长的身份，并没有透露出战斗英雄的身份，毛成城就更不用说，就一普通老兵，本来几人就不认识，现在双方身份明显差距有点大，两人笑着招呼一声，就先后进酒店了。 毛成城和刘峰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无奈，这就是现实。 两人也跟着进了酒店，酒店门口，有登记处，刘峰没有邀请函，有战友证明身份，也直接进去了。 到了酒店大厅，两人才发现，今天的确来了不少人，里面此刻已经摆满了三十多张桌子，桌子上早已经摆了果盘，里面此刻已经有上百人了，热闹非凡，看这架势，今天规模很大呀。 里面众人大多都穿了军装，刘峰因为没穿军装，反而有点鹤立鸡群，刘峰到也想穿来，只是前些天翻出军装，才发现，上面被老鼠咬了一个小洞，正在胸口位置，与其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来，还不如穿便服。 不过也有一些没穿军装的，不过那些人，身边大多围了一大群人，红光满面和众人交谈着，显然身份不一般。 刘峰和毛成城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什么反应，像刘峰这种残疾的军人，刘峰一眼看去，就看到不下十几人。 刘峰在人群中，并没有看到熟悉的面孔，这很正常，刘峰当年最开始在文工团，后来的伐木连，再到后来改编的运输连，士兵大多都是其他省的，而且大多都是农村出身，估计也没几个能分配到羊城这种大城市。 至于文工团，那些战友的身份，大多身份特殊，文工团解散后，基本上都天各一方，那些文工团的女兵，身材样貌基本都百里挑一，再加上家世，注定他们往后会嫁一个好人家，像林丁丁那种直接出国的也有不少，人和人的差距，往往到了社会上，就会很快反应出来。 刘峰和毛成城两人很低调地选了一个空桌坐下，刘峰很随意拿起果盘中的一个橘子，剥开吃了起来，随意打量四周。 今天这场聚会，看来是无功而返了，如果是小范围聚会，大家还能有机会聊聊，但是这么多人，他们大概率是当背景板了。 不过，现在气氛还是挺好的，大家哈哈大笑，谈论得挺热闹的，现在大伙才退伍一两年，还是对部队很多事情挺怀念的，大伙谈论最多的，也就那场南猴战争中的事情了。 如果刘峰现在站起身，把自己的事迹说一说，肯定能成为全场焦点，因为他已经看到好几个穿军装，胸前别着勋章的战争英雄了，那些人身边多少围着一大群人，众人听着往事，脸上都是一片唏嘘和潮红。 刘峰对那些炫耀，并没有多少兴趣，对于这场南猴战争，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记忆中一段平常的经历，没什么可炫耀的。 旁边的毛成城知道刘峰的性格，也没多劝，随着人流渐渐增多，他也找到一个老乡，两人聊得挺欢快的，现场气氛挺和谐的，刘峰只安静吃着橘子，在他看来，这样挺好的。 这才是该有的战友聚会，现在大伙聊的，大多还是战争和部队的生活趣事，而不是再过几年，大家再一次聚会，谈论的估计更多的是工作和地位，那时候大家身份上的差距，让他们渐渐失去共同语言。 很快刘峰这一桌也坐满了，众人笑着握手，互相介绍了一番，对于刘峰左手残疾的样子，大伙都是带着惋惜的语气和刘峰交谈，刘峰很随意和众人聊了几句，并没有感受到尴尬。 终于，最前面一桌的一个穿着军装的男子走到前台，拿起酒店准备好的话筒，随即笑着喂，喂，两句，话筒传来清晰的声音后，他才轻咳两声朝众人喊道。 “各位战友好，欢迎大家参加这次战友聚会，这次我首先感谢“某某”几位战友的组织和支持，才能让我们重新相聚在一起，昨日，我们荣誉披身，今天，我们已经有了新的身份，人生也将踏上新的征程，……，回想往事，如同昨天一般，历历在目……” 台上的那位战友的演讲热情四溢，说到动情处，引得台下众人掌声如雷，刘峰一只手，没办法鼓掌，也只是笑着看着台上，一旁的毛成城也是满脸激动，想起往事，如今也是感慨不已。 台上的战友演讲结束后，又上台了几位战友，有战斗英雄的，还有身份不一般的，大厅的气氛也始终高涨，众人的掌声如雷贯耳，显然这场聚会举办得很成功。 终于，几位穿军装的战友一起上台后，众人齐齐侧目，这几人正是这次战友聚会的组织者，几人曾经的身份，在部队，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对方先是朝众人敬了一个军礼，众人也在台下回了一个军礼。 其中一位拿起话筒，声音很沉重地说道。 “今天这么多战友能相聚一堂，看到大家不忘初心，我感到十分欣慰，说明大家还没有忘记的我们的战友情，也没忘记我们曾经一起走过的岁月，这次战友聚会的意义非凡， 今天我想和各位战友说说心里话，我退役后，被分配到人事局，因为工作的需求，这两年，我见过很多战友，很多战友因为各种生活方面产生的困难，来找我，而我却是无能为力，这让我一度很自责， 我和老周商议，我们应该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所以无我们组织了这次战友聚会，我和老周他们决定提出一个倡议，准备成立一个军人互助平台，希望有能力的战友，能帮助更多家庭困难，需要帮助的战友， 等下如果各位有意愿的，可以联系我们几人，以后我也希望这样的战友聚会，能长期举办下去，希望我们的战友情能延续下去，我提议，以后我们每三年举办一场战友聚会，大家觉得怎么样？” 台上的演讲，很快得到台下众人的回应，显然大家对这个互助平台还是挺感兴趣的，毕竟今天能参加这个战友聚会的，多少都过得还不错，基本都有工作单位。 毛成城之所以也能受到邀请，是因为他的身份这一年来，一直是以膏药贴老板的身份示人。 今年去外面跑业务，也基本是毛成城露面，虽然只是卖膏药贴，名声不太好听，但是多少也算事业有成。 能组织这场聚会的几人，实际上，以他们的身份，不管下面的人是什么心思，大家都不会拒绝对方的提议。 很快，这场聚会，大家讨论的话题，渐渐变成互助的一些建议和意见了，有人提议可以组织一场捐款，大家尽自己心意就行了，这个提议得到很多人支持，说一千道一万，还是金钱来得实在，有了钱，这个互助平台，才能更好的办下去。 为了不让大伙尴尬，捐款，并不在台上公开，而是很快在会场旁边，摆了几张桌子，几个组织者，拿着笔和本本准备给大伙记录，大伙可以直接去登记捐款。 桌子刚摆上，人群中，一个穿军装的男人就大步上前，走到一张桌子前，从口袋中掏出一叠钞票，很恭敬地上前把钞票放到桌子上。 这一幕，几乎大厅中，所有人都目光都看上那个男子，这人显然带了一个很好的开头。 不过当毛成城和刘峰看到这个男子的时候，两人神情齐齐一变，因为这个男子两人认识。 这人正是王林生。 王林生出现在这里，让两人都有些意外，毛成城更是直接坐直身子，显然太过惊讶。 因为王林生可是在七八年就退伍了，根本没参加过战争，按道理，根本不符合这次战友聚会的要求，他也没想到对方怎么会出现在这？ 不过，这显然不是重点，对于王林生那种人来说，这次战友聚会，无疑是一次很好的社交机遇，这里面可有不少身份不一般的战友。 看着王林生的举动，两人相视一眼，就明白王林生这人的别有用心了，显然，对方很会抓住时机。 毛成城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小声附耳朝刘峰问道。 “连长，我们要不要也捐点？” 刘峰看了看王林生那一脸和蔼正色的笑容，内心感慨万千，笑了笑，随即朝毛成城询问道。 “身上带了多少现金？” 毛成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多少，就几块钱零钱！” 刘峰也是挺无语的，现在毛成城光分红，每月就有一千多，可他生活中依旧还是那么节省，不过刘峰也没在意，随即笑了笑说道。 “等下你过去捐款一万元，就说钱明天送过去，这钱从总账里面扣，对了，就以你的名义捐，别提我的名字！” 刘峰低调的事，毛成城也知道，不过，他此刻惊讶的是要捐这么多。 听到一万元，毛成城整个人都不好了，惊讶地开口问道。 “连长，要捐这么多吗？” 要知道，这可是八二年，一万元，对于普通工人来说，几乎是十几二十年的工资了，这个捐款额度，绝对能让众人大吃一惊。 刘峰当作没看到毛成城那吃惊的小眼神，很随意地说道。 “你不是说要结交那些有身份的战友吗？这不是最好的机会吗？你等下再去，现在过去，到时捐款这么多，大伙都有些不好意思捐了。” 毛成城最终看了看不远处的王林生，看到在众人赞许的眼神中，王林生回到自己的座位，王林生那一脸谦和的模样，让毛成城感觉作呕，他顿时也是心一横，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刘峰的安排。 很快，在王林生的带头下，无数战友纷纷起身，上前过去捐款，大家都是一份心意，有捐一块几毛的，也有捐款几十的，总之大伙参与性还是挺高的。 组织者也对这些捐款的战友，一一做了登记姓名，现场两三百名战友，基本都起身了，如同刘峰和毛成城这样坐在原地，一直只顾吃着水果的，很少，他们俩的举动，也吸引了不少异样的目光，而且也吸引到七八桌开外王林生的注意。 刘峰远远就看到王林生那嘴角的嘲讽，也是挺无语的，这娃怎么就这么心眼狭小呢？ 好吧，终于持续半个多小时的捐款活动，基本也进入尾声，几个组织者，正在清理钱财，和众人商议救助方向。 刘峰看到也差不多了，随即朝毛成城说道。 “去吧，差不多了！” 毛成城点了点头，深呼吸一口气，朝几人走了过去，一路上，不少人的目光看上他，异样的眼光自然少不了，不过毛成城脚步沉稳走到几人面前，低头在几人耳边说了几句。 刚说完，几人组织者都露出震惊地眼神，齐齐相视一眼，站起身，对着毛成城伸手，几人各自和毛成城握了握，几人顺着毛成城的方向朝刘峰的位置看来，刘峰也笑着打了一个招呼。 看来这家伙还是透露出自己了，不过刘峰也无所谓。 毛成城给对方留下姓名和联系方式后，这才重新想返回座位，可几人连忙拉住毛成城，几人带着毛成城到了台上，随即拿起话筒，一人此刻有些兴奋，压抑了心中的情绪，朝台下众人说道。 “刚刚我得知一个很激动人心的消息，我想和大家分享一下，我眼前这位战友是毛成城同志，他刚刚向我们互助平台捐款一万元，大家用热烈掌声，对毛成城同志表示感谢！” 话音刚落。台下寂静一片，一万元，众人都的确惊呆了，但是很快，随着带头的鼓掌声响起，如雷鸣般的掌声，此起披伏。 掌声持续了一分钟都还没停，台下的毛成城此刻只感觉脸红耳赤，激动得无法自已，他压制着心中的激动，终于站出身，朝台下摆了摆手，示意大家掌声停下来。 众人这才掌声停止，毛成城红着脸，接过话筒，朝刘峰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刘峰鼓励的眼神，这才鼓起勇气，朝台下众人说道。 “谢谢各位战友的掌声，我只是尽我自己的微薄之力，不足挂齿，我觉得这个军人互助平台很有意义，这些钱，我也希望能帮助到更多家庭困难的战友，谢谢各位！” 就短短一句话，可话语中的真诚，让台下的掌声再一次响起！ 就在这雷鸣般的掌声中，突然一道尖锐地声音响起，这声音，让所有的掌声哑然而至。 “他是一个骗子！大家不要相信他！” 这话几乎用尽了王林生所有的力气，把所有的掌声彻底压了下去，众人齐齐把目光看上王林生的方向。 王林生看到众人的目光，一抹得意浮现，站起身，朝众人喊道。 “各位战友，这人叫毛成城，他就是一个沽名钓誉的小人，他的家里，现在还住着破房子，家里还有妹妹生病，欠了一屁股外债，去年还在我单位做临时工，每月工资就四十二块五，后来被单位开除，他拿什么捐款一万块钱？这种人道德败坏，沽名钓誉，想破坏我们的战友情谊，简直其心可诛！” 王林生的话，几乎让现场所有人都震惊了，一些性格冲动的战友已经站起身，齐齐怒视台上的毛成城，台上毛成城，此刻被气得双眼怒红，气得连话都说不出口，嘴巴微张，显然愤怒到极点，眼看就要一触即发！ 刘峰看着王林生那种小人得意洋洋的嘴脸，就感觉恶心，沽名钓誉，这个词用得好，这种小人，真是可悲！ 原本没想出风头的刘峰，此刻也终于忍不住了，站起身，朝王林生呵斥道。 “给我闭嘴！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这话一出，场下众人齐齐看上刘峰，这又哪里冒出一个人来？ 普通灰色衬衣，左手耷拉着，可刘峰的身子却是笔直，脸上的神情坚毅如冰，冷冷地看上王林生。 诸天从情满四合院开始 第十四章 只要脸皮够厚一切都不是事 刘峰的眼神冷冷的看上王林生，这样的眼神，让王林生莫名产生一丝胆怯。 刘峰看到大厅众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到他身上，他没有一丝慌乱，沉着脸，缓缓离开座位，朝台上走去。 刘峰的脚步缓慢而有力，一路走过，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他身上，他走上台，给了毛成城一个鼓励眼神，随即才拿过台上的话筒，朝台下扫视一眼，目光如炬，再一次看上王林生的方向。 看到刘峰如此镇定的模样，王林生有些坐立不安，他可是听说过毛成城说起刘峰的战争英雄身份，不过当时毛成城也是带着炫耀语气说的。 王林生没参加过战争，但是也知道毛成城是伐木连出身，后来改编成运输连，一个后勤部队，毛成城再吹嘘，王林生也没当真。 所以关于刘峰是战争英雄的事，他心里多半是认为毛成城在吹牛，但是此刻他心里有鬼，他害怕刘峰当着这么多战友面，说起他收毛成城的钱那些事，到时不管大家相不相信，都会给大伙留下不好的印象。 为了这次聚会，他可是打听了许久，里面很多大腿都是又粗又笔直，如果被刘峰搞乱，那就得不偿失了，所以此刻王林生内心全是慌乱。 但是他这种性格的人，只会按自己的恶意去猜测别人的想法，根本不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如何破坏刘峰接下来的讲话，小人鬼点子都多，刘峰的身影还没到台上。 王林生心中突然一个念头涌现，他连忙慌乱站起身，想先一步发制人，他连忙朝大厅众人喊道。 “各位战友，这人也是一个骗子，你们看他连军装都没穿，谁知道他是不是我们的战友， 我和大家说一件事，一年前，当时毛成城说去火车站接一个战友，我好心帮忙叫了一辆出租车过去，给足了他面子，可这人根本不领情，一路上摆着一张臭脸，因为一点小事，他还和毛成城一起到处污蔑我，指示毛成城在单位和同事说我的坏话，后来单位查明事实，开除了毛成城，这种人和毛成城一样，从本质上，道德就有问题，大家不要相信他的任何话！” 王林生这话说得又快又急，仿佛生怕刘峰突然打断他的话，可刚上台的刘峰，丝毫没有打断他的话，只是站在台上，看戏似，看着这个跳梁小丑在蹦跶。 待对方说完话了，才带着嘲讽似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随即拿起话筒，朝王林生说道。 “说完了吗？要不要请你继续表演？” 两人的交锋还没开始，台下的战友此刻脑子里全是一团浆糊，完全搞不清状况。 王林生此刻见到刘峰这副模样，仿佛自己的出招打在棉花上似的，对方好像根本没当他一回事，他刚想整理思绪，正准备继续污蔑两人。 就见刘峰突然大声呵斥道。 “闭嘴！” 这一声闭嘴，让王林生到嘴边话，一下收了回去，看到刘峰那张脸，他只感觉自己整个人就像一个站在家长面前等待挨训的小朋友，此刻脑子里产生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惧感！ 这场闹剧，也差不多该收场了，刘峰站直身子，朝台下所有人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这才拿起话筒放在嘴边，朝众人说道。 “我叫刘峰，退伍前为某师某团运输连连长，在战争期间，我前后获得个人一等功一次，个人二等功一次，集体二等功一次，个人三等功三次，并且获得国家一级英模……” 刘峰的话，还没说完，台下好几人齐齐站起身，睁大眼睛，全部看上台上的刘峰，几人眼中全是震惊，这几人听到刘峰的介绍，脑海中突然想起当年在军队轰动一时的新闻，再结合现在刘峰的形象，他们脑海中渐渐浮现刘峰当年出现在军报的雄姿！ 台下战友见到几人站起身，很多战友也渐渐有了一些模糊的记忆，顿时越来越多的战友站起身，全都看上台上的刘峰，众人眼神中，哪里还有半点质疑，全都一脸郑重和尊敬。 一些还没认出刘峰的战友，也有一些战友没听说过刘峰这人的名字和事迹，此刻也是连忙小声询问旁边站起身的战友，顿时大厅中，众人齐齐交头接耳起来。 人群的王林生，此刻见到自己这桌几人全都站起身了，只感觉额头上的冷汗有些上头。 他此刻尽管还搞不清状况，但是看到这种情况，也感觉有些不妙，他是真没听说刘峰的事迹。 尽管内心有一个声音在呐喊，刘峰的话不是真的，但是现实让他也渐渐怀疑自己的判断。 看着越来越多的战友站起身，此刻他终于忍不住，连忙拉了一下旁边一个战友，想询问一下。 那位战友见到王林生拉扯，哼了一声，连忙站开一些，尽量离王林生远一些。 这一桌另外几个战友，也是齐齐带着鄙视地眼神看上王林生，众人齐齐站开，给王林生让出一个足够大的表演舞台。 王林生此刻只感觉，社死即将来临，整个人有些晕晕乎乎，惶恐不安，坐在椅子上，如同针扎屁股似的，可他连忙擦了额头上的汗，可越擦越多，而此刻台上的刘峰终于介绍完自己，台下的战友几乎同时鼓起掌，掌声比任何一次都响亮。 一个穿白衬衫的中年男子一边鼓掌，一边小跑上台，到了台上，对着刘峰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刘峰连忙回了一个。 刘峰见掌声够响亮，也是笑着无奈朝台下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停下来。 待台下掌声停了后，他还没开口，台上那位穿白衬衫的中年人，就连忙笑着朝台下众人喊道。 “各位战友，刘峰同志的到来，我很激动，仰慕已久，这位当年在部队赫赫有名的“独臂英雄”，我想很多战友不会陌生吧，他的战绩，在场没人可以比拟，刘峰同志在手臂动脉被敌人打断的情况下，一人一条手臂，一把枪，独手干掉三十几名南猴特工，创造了我军新的记录，这样的战绩，谁敢质疑他的身份？ 我刚刚听到有人说他是骗子，是谁？给老子滚出来，污蔑英雄的小人，不配做我们的战友和同志，那是真正的小人，我们当兵的，敢作敢当，给我滚出来！” 这位白衬衫，脾气显然有些暴躁，他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这种怒骂，反而更打击人。 此刻还坐在椅子上王林生只感觉仿佛一下被重击一拳打在自己胸口上，整个人有些神志不清了，一条手臂干掉三十几名南猴特工，这他妈还是人吗？自己这下是真惹马蜂窝了，真要完犊子了。 他晕晕噩噩中，被前后几个人粗暴地推搡站起身，两个年轻人架起他，就朝台上走了，显然准备给他一个更大的舞台表演。 被拖行半路，王林生彻底醒悟过来了，连忙一边想挣扎脱身，脑海中一边疯狂地运转，想找到一条脱身之法，他此刻脸上神情惶恐扭曲，哭丧着脸朝四周喊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呀，我认错人了呀！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我不是故意的呀，我真不是故意的呀！” 到了这一刻，他还想给自己推脱，可这种理由，显然不足以让别人选择相信他。 架起他的两个年轻人，此刻一脸鄙视，两人齐齐加快脚步，不顾王林生的挣扎，拖着他到了台上，两人丝毫没有任何怜惜，狠狠推搡着他，朝地上撞去。 王林生被狠狠撞在地上，脸先着地，他痛苦地想挣扎起来，可刚起身，脸色停歇片刻，仿佛想到什么。 他又连忙自己倒在地上，还故意又撞在地上，这一下，下足了力气，鼻子一下撞到台阶上。 他鼻孔的血，噗呲一下就流了出来，他飞快把鼻血朝脸上乱抹，丝毫不顾及脸面，恶心之际，随即又装出一副受伤可怜兮兮的模样，开始在地上打滚，嘴里还不忘大声喊道。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放过我吧，我要死了呀，快带我去医院呀！求求你们了，救救我吧！” 王林生这一幕，可是当着两三百名战友做的，众人都为王林生的无耻，和不要脸震惊到了。 刚刚和王林生聊过天，互相吹捧过的战友此刻感觉，如同像吃了一只死苍蝇似的，这样的人，自己刚刚还和对方留了联系方式，真的日了狗了。 刘峰也是被王林生这种无耻精神震惊到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这的确是一个“人才”呀。 这看面相这门手艺，看来自己还没学得到家，这人是小人中的极品呀。 这样的人出现在这种场合，所有人都感觉气氛被破坏得一干二净。 刘峰也觉得这种人再和他胡扯，是纯粹浪费时间，和这种人辩解，是恶心自己和下面的战友，他随即上前一脚朝对方颈部踢出。 这一脚，快，准，狠! 王林生只摇晃了一下脑袋，就两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这一幕把旁边几人吓了一跳，几人连忙想去检查王林生是不是被刘峰一脚踢死了，刘峰上前拦住几人，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没事，就让这种人闭嘴一下，等下就会清醒过来！” 几人齐齐看上刘峰，半信半疑点了点头，随即退到一边。 刘峰拿起话筒，笑着朝台下众人继续说道。 “大家不要为这种无耻小人影响心情，我们继续我们的话题，刚刚这个小人质疑我战友捐款一万元，我在这里，代表他向各位解释一下来龙去脉。” 众人听到刘峰这话，再一次聚精会神，看上刘峰，他们也很好奇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虽然刘峰是战争英雄的事，大家已经百分百确定，但是这个年代，能捐款一万，这可不是小数目，很多人暗自猜测着刘峰或许还有其他身份。 还有些看上台上王林生的身影，有些嫉恶如仇的战友，一脸鄙视，此刻想着这种小人，刚刚被一脚踢死最好。 刘峰顿了顿继续说道。 “一年前，我来到羊城，并且和战友毛成城一起合作搞了一点小生意，这一年发展还不错，也赚了一些钱，刚刚张团长说的那些话，我和毛成城都感同身受，我们都是穷苦人家出身，知道一些有些战友家庭困难，所以我和毛成城决定捐款一万元，这原本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能帮助一些困难的战友，这本身就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但是有这样一个小人出现，让大家很扫兴，我希望大家不要放到心上去！” 刘峰这番话，让很多战友看上刘峰的眼神，都有些火热，改革开放已经三年了，在羊城这种地方，也有不少人发财的，没想到自己战友中也有一个，很多战友自然起了一些心思，当然，绝大多数的战友眼神，此刻全是敬佩。 掌声再一次响起，这次更加响亮持久，刘峰摆了摆手好几次，掌声都没停止，刘峰也只能无奈，把话筒给旁边的白衬衫，笑着在对方耳边说了几句，就转身，和毛成城一起走下台。 直到两人走到座位上，掌声才彻底慢慢停歇下来，刚到座位上，很快四周就被一些急切的战友围住了。 众人七嘴八舌，说一些仰慕已久的话，刘峰和毛成城也只能笑脸相迎，和众人互相交换了电话，可惜没有名片，都各自找了一个笔记本，在本本上记录着，这越记越多。 这种交流方式，刘峰特别不适应，但是自己是做生意的，也知道这些人，往后，或许就是自己的关系网，大家互相给个面子是应该的。 关系网，都是相互的，你做生意，如果你以后生意做得很大，你和战友的关系自然会继续维持下去，甚至往后，会更加紧密。 没了王林生这个小人的声音污染，聚会继续进行，大厅内的气氛再一次变得和谐，根本没人去管台上死鱼一般的王林生。 到了午餐时间，当菜开始上，酒开始上桌，气氛到达顶点，有了酒的助兴，大家的情绪彻底释放开来了，交杯换盏，好不快活。 只是谁也没注意到，台上的王林生，已经半眯着眼，清醒过来了，可他一动不敢动，继续当死鱼，他此刻只希望自己是一粒灰尘，谁也不会注意到他身上，等大家吃饱喝足散场后，他再偷偷溜走。 可听着台下众人的吆喝声，还有那饭菜和酒香离自己这么近，又那么远。 王林生只感觉此刻，自己是如此卑微，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这辈子他第一次这么丢人过。 可丢人总比当场被人暴打好，他可是知道这群人都是什么身份，自己现在是犯了众怒，自己只能装孙子，想到这里，他丝毫没有为装孙子而感觉到脸红，反而觉得自己刚刚实在太聪明了，突如其来一个灵光一闪，让自己躲过一劫。 王林生的确是一个奇葩和极品，就这样躺在地上，始终不敢移动半分，鼻孔的血都顺着地面流了一地，他也丝毫不敢移动半分。 台下的刘峰已经被灌了二三十杯酒了，整个人也有些眩晕了，摇晃了一下脑袋，才让自己清醒一些，旁边的毛成城也是一样，不过对方端起酒杯都有些恍了，显然已经彻底醉了。 看样子，今天两人是回不去了，算了，难得放纵一回，高兴就好！ 是呀，的确挺高兴的，这次聚会也不算白来，刚刚那些前来自报家门的战友，好家伙，几乎遍布羊城粤省各个部门的机关单位，如果真爱专研关系的人，利用这些关系网，就算白手起家，也能干出一番事业。 这些关系网对于刘峰来说，更像是锦上添花，往后，完全可以以羊城为根基，打好基础，再发展其他省份。 这顿酒喝了差不多三个小时，众人都喝尽兴了，这场聚会也算圆满成功了，众人一一告辞离去。 有些实在喝得一塌糊涂的战友，只能扶着去客房了，刘峰让人也把毛成送去先休息，他留下来，和众人告别。 此刻刘峰身体已经有些不受控制了，可脑袋还有些清醒，和众多前来告辞的战友一一握手，想起身送别，可实在有心无力，只能坐在桌前和众人告别。 待众人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组织者几人了，客厅一片狼藉，几人朝台上看了看，一人想去上台查看一下，一旁一人连忙拦住他，笑着说道。 “装死呢，我刚刚还看到他换了一个姿势，老周，这人的单位，我听说是粮食局的，老刘不是调在那边吗？你去打个招呼吧！” 老周点了点头，看到王林生那身上的军装，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一旁几人也是暗啐一口，不再理会这种极品万金油。 几人走到刘峰这桌，顿时再一次变成和蔼笑脸，几人和刘峰一一握手后，商量了明天再聚，刘峰自然知道明天是交钱的日子了，也没在意，和各位互相再一次寒暄几句，这才起身晃晃悠悠去楼上客房休息了。 刘峰自然也知道不急这一时，这一万块钱一交，往后，这一层战友关系，是稳了，往后，随着双方交流深入，自然会有人安排他进入更高的圈子，八十年代嘛，有关系做生意，大家都摆明面上来，人情社会嘛，大家都懂。 这酒店的总经理，正是其中某位战友，他也早已经喝得淋漓大醉了，不过早已经为各位安排好了，今天房间绝对管够。 刘峰不知道的是，现在毛家村，一辆黑色奔驰停在药铺前已经几个小时了，车上几个人早已经一脸不耐烦了，眼见已经快天黑了，众人也只能打道回府，准备明天过来了。 对方临走之前，还和工人招呼好几遍，如果刘峰和毛成城回来了，一定要按照名片电话联系他们，工人也只能懵懵懂懂点头，看着对方的豪车缓缓驶出毛家村。 而在酒店的大厅台面上，王林生见服务员已经进场了，其他人也离开十几分钟了，这才长舒一口气，缓缓睁开眼，从地上爬起，这躺得太久了，半边身子都麻了。 可此刻这鬼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多待了，一瘸一拐小跑着朝酒店外奔去……！ 第十五章 合作 王林生的出现，只不过是这场战友聚会中一个小插曲罢了，恶心别人，最终也恶心到自己，从这以后，他的路子大概也彻底走窄了。 刘峰对于这种小人，也只是一笑了之，和这种小人置气，最终只会让自己成为和他类似的人。 成大事者，一辈子会碰到无数类似这种攀岩附会的小人，看淡即可。 当然，这也是在这样的小人没伤及自己的基本利益，一旦触碰到自己的底线，刘峰不会留给他第二次机会。 对付这种小人，方法多得是，随便挖一个坑，对方一辈子都跳不出来。 第二天大早，刘峰率先回了一趟毛家村，准备先拿一万块钱送过去。 刚到家，就被告知昨天有一个开豪车的港城人来找，还留了名片，刘峰有些意外，拿了名片一看，是一个公司的港城驻羊城的办事点。 这公司是干服装贸易的，和自己的膏药生意完全不挨边。 刘峰有些奇怪，不过也没在意，或许是某个富豪用了自己的膏药贴，特意来感谢自己的吧，这不奇怪。 他从何小萍那拿了一万块钱，就转身离开了，到了下午，两人又喝了一顿，最后才红光满面回到家。 这场战友聚会，不虚此行，这天中午一起喝酒的几人，就有在工商局的，虽然现在国内的私人公司还未开始，但是羊城这边现在已经可以注册个体户店铺了，完全可以先让这膏药贴以个体户的名义注册，并且进行销售。 何况退伍军人这方面本身就有政策支持，有关系，更好办事。 两人回家，简单冲凉后，倒床就睡，第二天大早，楼下就有汽车喇叭声响起，刘峰起床迷迷糊糊到了阳台，往下面一看，见两辆黑色奔驰车一前一后，停在楼下。 刘峰这才想起名片那事，正想下楼，就见两辆车上，下来两拨人，两方人马刚下车，前方车辆的人就口吐芬芳，后方车辆的人也不甘示弱，也开始“问候语“不断。 这一幕让阳台上的刘峰看傻了，这个年代的有钱人，也这么会玩呀？ 原来这两辆车，是两拨人，听对方的对骂，应该是第一辆车，正是前天来的，对方还送了名片。 第二辆车的人是通过对方的内奸，才得知自己的地址，两方人马对骂竟然是因为自己膏药铺的地址？ 这让刘峰有些摸不着头脑，转身和何小萍说了声，就随即穿着拖鞋下楼了，刚下楼，毛成城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 见到正主到了，第一辆车下来的一个中年人，率先上前开口说道。 “您好，刘先生，您就是“宫廷秘制膏药贴”的秘方持有人吗？我是港城明志集团的副经理李成浩，是这样的，正好我们公司旗下也有连锁药房公司，所以想购买您的膏药贴秘方进行生产销售，请您开价，只要价格合理，我们绝对不还价！” 这李成浩说明来意后，刘峰和毛成城对视一眼，顿时了然于心，算是明白事情的原委了。 而此刻第二辆车上的两个中年人也挤了上来，态度更加恭敬，上前就握住刘峰的手，另外一人握住毛成城的手，也是介绍起来。 这一介绍，刘峰算是彻底明白了，两人的目的都差不多，希望从刘峰这里购买到膏药贴的秘方。 刘峰挺无语的，自己的膏药贴，什么时候，被港城的公司看上了？ 看着两方人马好像一副任你开价的态度，但是估计对方根本是把自己当乡巴佬对待。 如果真能出几千万，上亿，自己把秘方卖了也何尝不可，但是估计对方根本就没想过高价购买，看眼神就能看出来，和自己玩心理战，有意思。 把几人请进屋，毛成城给安排倒上茶，众人坐定后，李成浩和另外那中年人，正一脸真诚地看着刘峰，等待他的回答。 为此刘峰笑着试探说道。 “其实秘方卖掉也何尝不可，但是这看你们出什么价了，要不，你们先出一个价，我们再商量商量？” 刘峰的话，让两人神色大喜，两人互相对视一眼，李成浩率先开口说道。 “刘先生，您这个秘方的确不错，但是毕竟只是膏药贴，需求量并不大，这样，我开价二十万软妹币怎么样？” 听到二十万，刘峰一脸平静，一旁的毛成城倒忍不住了，正想破口大骂，他听到二十万这个数，恨不得给对方两嘴巴了，这是看不起谁呢？ 刘峰回头用眼神瞪了他一眼，毛成城顿时明白刘峰的意思了，哼了一声，直接坐在一旁看好戏了，也不给对方倒茶了。 对方两人看到毛成城这态度，又是互相对视一眼，后面那中年人连忙笑着上前说道。 “二十万打发叫花子呢？刘先生，我们出四十万，如果您能今天就和我们签合同，我们愿意再加十万，出五十万，怎么样？” 刘峰脸上很平静，甚至还有一丝想笑，对方的内心戏很足呀，都眼神交流这么多次了，当自己是瞎子吗？ 刘峰笑着朝李成浩问道。 “李先生，这位周先生出五十万了，您还加价吗？” 李成浩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带着不好意思地神情说道。 “刘先生，这膏药贴秘方虽然很珍贵，但是我觉得还是不值五十万，现在你们内地五十万是一笔天文数字了，我想你们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了，买一栋楼都够了，我还是觉得不值这个价，虽然我很想要，但是我个人认为这个秘方最多价值三十万！” 听到李成浩这话，对面那名中年人哼了一声说道。 “谁说不值五十万，我就觉得值，我们虽然是港城人，但是也不能坑内地同胞不是，刘先生，我合同带来了，钱也带来了，要是您愿意，我们现在就能签合同！” 说着，那名中年人就提着一个手提箱，想当着刘峰的面打开，刘峰连忙笑了笑，摆了摆手示意他停下。 随即站起身端起对方还没喝的茶，一口喝干，脸色渐渐变冷，用很平静地语气说道。 “两位还是请回吧，双簧唱得不错，这样吧，给你们的主子带一个话，这秘方呢，想买也行，但是我报价一个亿，你们谁先打钱，秘方就是谁的，买不起就别来丢人现眼，成城，送客吧！” 不用毛成城送客了，听到一亿的数额，双方几人齐齐站起身，全是震惊，看傻子似的看着刘峰，这大陆人，怕是想钱想疯了吧？ 两人见刘峰都这态度了，也不再废话，中年人连告辞都没说，转身就走，李成浩看了刘峰一眼，最后尴尬地说道。 “刘先生，我们是诚心想买的，我们给的最高价格就是五十万，您如果想通了，可以打我们名片上的电话。” 说完，李成浩也带人转身离开，显然，对方根本没有把刘峰先前报价一亿的事当一回事。 待两辆车一前一后离开后，毛成城才哼了一身，转身回屋，朝刘峰说道。 “连长，这哪里来的傻帽？五十万就想买我们的秘方，看不起谁呢？” 刘峰无奈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朝毛成城说道。 “成城，你现在手上的秘方可是价值百万呀，可别让其他人偷学走了呀！” 毛成城一听这话，顿时就紧张起来了，先前还没注意，现在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自己现在知道的秘方，可是价值百万，最起码也得值五十万不是，毛成城想想就紧张不已，神情都有些慌乱了。 刘峰看到毛成城这副模样，顿时哈哈大笑，笑着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想啥呢？你想想那些药材有多少种？没人手把手教，一般人能偷学走吗？” 毛成城听到这话，顿时一愣，随即也是傻笑着点了点头，认可刘峰说的话。 当初为了学会这秘方，毛成城可是学了足足两个月才彻底搞明白，主要里面的药材就三十多种，而且各种药材的比例，很严格，这让当初的毛成城都叫苦不迭，如果真普通人，靠着偷一眼就能学会，那这种天才，做什么不能发财？ 虽然秘方复杂，但是这也给毛成城提了一个醒，看来往后，自己配置药材的时候，得小心些了。 刘峰却是不理会这些，继续回屋睡回笼觉了。 现在药房的事，他很少管了，基本都是毛成城管着了，他对这些小钱，其实并不关心，主要他也放心毛成城的人品。 中午是煲汤还是熬粥，才是他现在关心的事，何小萍的身材现在一天比一天圆润起来了，孕妇嘛，前面几个月不能有大动作，这可苦了刘峰，只能努力让何小萍学一些新的知识了。 此时李成浩两拨人刚离开，两方的车辆刚到了外面的公路上，齐齐停下车，李成浩和另外一个中年人下了车。 两人到了一旁的路边，李成浩从口袋掏出一包烟，扔了一根给对方，他自己点燃一根，深深吸了一口，随即吐出一口，这才缓缓说道。 “五十万，我看是拿不下来了，这事有点难办呀，你那边给你多少额度？” 对方中年人也深深吸了一口烟，有些烦躁地说道。 “一百万！” 李成浩听到这金额，愣了一下，随即无奈摇了摇头说道。 “果然是亲兄弟，我这边他也是一百万，你觉得一百万能拿下那秘方吗？” 中年人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道。 “我看有点悬，那乡巴佬对五十万不屑一顾，我估计呀，起码得好几百万才能拿下，要不这事，我们请示一下？” 李成浩是郭老大派来的人，对面中年人是郭老二派来的，郭家两兄弟打死打活，他们整个集团内部的员工都知道，但是下面的人，都是拿工资干活的，自然关系没那么恶劣。 私底下大伙都一个公司的，自然都认识，两方人马先前碰头后，通过眼神交流确定合作。 他们原本想着如果五十万能拿下来，双方都拿着秘方去邀功，到时双方都没有赢家，这样更好，这样大家都不用站队。 可现在秘方拿不下来，两人心里自然有些郁闷起来了，这事自然还得从长计议，这事也只能上报给他们各自的主子，到时再由他们主子决策。 郭老大和郭老二各自得到消息后，到没什么特殊情绪，乡巴佬乱开价，很正常，只要秘方没有被对方买走，那一切都无所谓。 果然兄弟连心，郭老大和郭老二都觉得一百万对于现在的内地来说，那是天价了，不愿意再往上加了。 只要别被对方买走了，那就按兵不动就行了。 就这样，双方再一次进入僵持阶段，李成浩和那位中年人，后面一个星期又去了一次毛家村，这次直接开价一百万，可刘峰依旧是那副很随意的态度，依旧还是报价一亿，这让两人彻底没了脾气，两人商议过后，就觉得干脆这样耗着，等上面的安排吧。 郭老大和郭老二对于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干脆直接让人高价购买了一批膏药贴，至于秘方能不能买到，他们已经无所谓了，反正只要不被对方买到就行了，膏药贴嘛，老三会送，我们也会送！ 就这样，当郭家两兄弟，一人提着一大包膏药贴去孝敬老爷子，郭老爷子看着两人送上来的上千张膏药贴，气得破口大骂，这两个败家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送这么多膏药贴给自己，是咒自己死吗？ 郭老三听说自己大哥和二哥送膏药贴的事后，顿时也是哭笑不得，自己这大哥二哥到也是人才，为了这个接班人的位置争了几十年，可现在连这种小手段都使出来了。 两兄弟送膏药这事，到给郭老三来了灵感，这膏药贴的确有些神奇，自从老爷子贴了这膏药贴后，身体竟然还有好转的现象，这说明这种膏药，真有它的神奇之处，要是自己能把这种膏药引进到港城，甚至卖到全世界，肯定能赚大钱！ 想到这里，郭老三连夜返回了鹏城，并且很快，就顺着他大哥和二哥的马仔路线找到了毛家村，并且见到了刘峰。 面对第三波找上门来的，刘峰还是挺无语的，原本就想让毛成城打发对方走了算了，但是对方点名要和刘峰见面。 刘峰也只能无奈去见了，结果这一见，还挺让他意外的，这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一看就和前面两拨人不同，看对方面相和气质，应该是能做主的人了。 而且这位郭老三，并没有提出购买秘方，而是提出合作，并且直接拿出合作协议书给刘峰看。 刘峰仔细看完后，也挺惊奇的，因为里面的合作内容，很公平，刘峰出秘方，他出资金，并且保证出资不低于一千万元，双方以合资的名义建立公司，共同在内地建厂生产，他负责港城和海外销售推广，而刘峰也参与内地工厂管理，双方股份四六分成，他占六成，刘峰占四成。 这个合作对方的确算是挺良心的，毕竟现在在对方眼里，刘峰的价值，也就是那个神奇的膏药贴秘方而已，虽然刘峰开价一亿，但是没人会当真。 至于其他说让刘峰参与内地工厂管理，其实就是给刘峰一份工作，好让刘峰放心，对方这份合作协议，大概就是刘峰这个秘方值四成股份，而且对方有港城和海外的渠道，这可不是几百万可比拟的。 所以刘峰才挺意外，他认真打量了眼前这个郭老三的面相，这人面相到挺坦然，看不出有其他性格，相由心生，看来对方做人做事，坦坦荡荡，这到很对刘峰的胃口。 合作到可以，但是刘峰想了想，重新制定了一份合作协议，让对方看。 郭老三认真看了看刘峰提供的合作协议，看了许久，最终点了点头，并且同意了刘峰的提议，最后郭老三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对刘峰问道。 “刘先生，您就这么看好内地的市场？” 刘峰笑而不语，点了点头。 双方很快达成合作协议，双方在酒店签了合作协议，郭老三，也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郭震源几个字龙飞凤舞，字如其人，字中透露出一股洒脱气息。 新的合作协议，改动的内容不大，股份，刘峰并没有争取，四成就四成，不过他只增加了一个股东，毛成城占股一成，自己三成，郭震源占六成。 双方共同拥有“宫廷秘制膏药贴”的品牌和秘方，但是这个合作，不包含内地市场。 也就是说，郭震源往后只能在大陆以外的市场销售，而内地市场，不包含在内。 也就是说，往后刘峰想在内地成立私人公司，或者和其他人合作，都可以，但是销售范围只能在内地销售。 内地的销售利润，刘峰不需要和郭震源分，这是合作内容，改动最大的一点。 放弃内地市场，对于郭震源来说，只是稍微思考了一下，就同意了。 虽然他是改革开放第一批来内地投资的港商，但是他对内地的经济发展，并不是特别看好，他觉得内地如果要发展起来，起码得几十年后了，这点利润，放弃也无所谓，他只需要内地的便宜土地和人工而已。 就这样，双方很快正式完成合作前期安排，新的生产基地选址将在鹏城地区，而机器和设备采购，将由郭震源负责，原材料采购还有内地工人招聘，将全部由刘峰和毛成城负责，郭震源前期五百万资金，也按照合同约定，已经打入公司账户。 刘峰把自己份内的工作安排得妥妥的，这让郭震源也有些吃惊，原本他还准备招募一批港城精英来协助刘峰。 但是刘峰根本不需要，他招聘了人才，比那些港城精英更适应大陆工作，不管是跑什么手续，刘峰安排的那些人，都能很快安排好，这让郭震源，第一次对一个内地人产生敬佩之心。 双方的合作很顺利，工厂在八三年四月，正式竣工交付，五月机器全部入场，五月底，正式开始生产，六月初，第一批最新生产的膏药贴，还有新品软管药膏正式上市。 内地市场售价依旧是九毛八一张，一支软管药膏售价一块九毛八，而在港城，同样的产品，价格贵一倍，等进军海外市场后，售价将按美金算。 八三年，刘峰事业家庭双丰收，儿子刘鹏的出生，让他感觉这小日子更有盼头了。 时间很快到了八八年三月，港城郭家老爷子也终于身体油尽灯枯，到了最后的日子，能撑过这么多年，郭老爷子也算一个奇迹了。 此时正在内地处理公司事务的郭震源，得到老爷子不行了的消息，连忙准备返回港城，不过这次他是带着刘峰一起过去的。 老爷子能撑这么多年，刘峰的医术，功不可没，随着刘峰和郭震源的合作深入，两人也渐渐从合作伙伴变成朋友。 一次聊天，说起郭老爷子的病情，刘峰表示自己可以去帮忙看看，结果去了后，给老爷子扎了一套针后，老爷子的精气神好了许多，老爷子连连感叹神医再世，从此，刘峰也成了郭家的常客。 有了刘峰在中间的牵线，郭老爷子和郭震源这几年，关系好了许多，几乎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父子关系了，现在听到老爷子不行的消息，郭震源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刘峰。 刘峰也没迟疑，当天就和郭震源去了港城，可两人最终还是来晚一步，老爷子已经走了两个多小时了。 郭老爷子的去世，也让郭家的豪门恩怨再起。 老爷子的去世的消息传出，也让郭老大和郭老二彻底没了老爷子那块遮羞布，争斗也正式进入最后决战阶段。 可惜，老爷子这么多年，早已经为自己身后事做好准备了，在去世第二天，待所有亲朋好友到齐后，家族信托律师，直接宣布了他的遗嘱。 当律师宣读第一段话的时候，郭老大和郭老二就齐齐跳了起来，大喊不公! 华夏有句俗话说得好，两者相争，渔翁得利，而两人斗争数十年，怎么也没想，最后真正收益最大的，却是他们从来也没想到的老三。 第十六章 念念不忘 “我们根据委托人郭云青先生的遗嘱，现在宣布遗嘱内容。” “第一，郭云青先生名下的集团股份，将全部由三子郭震源先生继承…，…第二……” 遗嘱还没念完，郭老大和郭老二两人齐齐站起身，脸上的表情由错愕慢慢变成愤怒。 这个遗嘱让他们二人震惊到无以复加，大喊不公平！ 就连坐在椅子上的郭震源，此刻也是一脸震惊，他这么也不会想到，老爷子会把郭氏集团交给他。 虽然这些年，他和父亲的关系已经恢复到正常父子关系了，但是也就仅此而已，他也从来没有刻意去讨好父亲，更没有干涉郭氏集团内部运行。 只做好一个儿子该有的本分，拉刘峰前来给老爷子治病，也是尽人子该尽的责任罢了。 对于大哥和二哥争抢的东西，他并没有多少兴趣，因为他现在身家也早已经能自己立足了。 这些年他的生意已经全部转移到大陆，甚至早在几年前，他靠着大陆的廉价劳动力，还有土地成本，在大陆建立了一个庞大的生产基地。 他最开始的主营业务，是港城电子产品再到服装产业，基本都是给大集团代工，凭借廉价的劳动力和土地成本，他算是赚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第一桶金。 但是这几年，他渐渐把业务重心转移到制药方面，甚至大陆最近开始在讨论商业地产了，他也有意进军商业地产行业。 他现在非常看好大陆未来的前景，这几年的经历，他亲眼见证内地的发展，就鹏城来说，改革开放才短短十年，现在日新月异，发展速度也远超他的想象。 当初他和刘峰合作成立的公司，原本他也没想过能做多大规模，但是万万没想到，这家公司的成长速度远超他的预计。 就和他刘峰成立的明智制药，现在海外年销售额突破一亿美元大关，而大陆内的销售额，已经接近五千万软妹币，这个增长速度远远超过郭震源的预计。 好在他和刘峰的合作一直都还不错，两人也算君子之交，刘峰对生意方面从来不看重，这些年刘峰也渐渐淡出公司的管理层，现在大陆这边的负责人是毛成城。 明智制药旗下产品并不多，整个公司旗下产品，不到十种，除了几款膏药贴外，其他就是几款软膏。 主要是治疗烧伤和烫伤的软膏，公司在外名气也非常小，但是每年利润却是非常可观，靠着单品打天下，在细分领域，已经做到独一无二的龙头位置。 前几年，明智制药的广告推广费用，占公司的营收百分之三十以上，广告效果好得出奇，主要明智制药出品的药物，治疗效果几乎秒杀同行，只要用过一次，几乎就会终生成为它的用户。 这几年，公司渐渐形成规模后，就基本没做什么推广，每年只花费少量广告费，用在公益广告上，其他纯粹是靠口碑传播，公司形象也保持神秘而良好的姿态。 反正这家公司，刘峰和郭震源已经说好了，永远不上市，就这样闷声发大财挺好。 按照刘峰的话就是，现在钱也赚够了，是时候该享受生活了，何小萍第二胎已经也怀上了，今年他已经在国外买了一个小岛，开始准备养老了，虽然他才四十不到，可刘峰一副咸鱼心态，也的确对郭震源影响很大。 的确，和刘峰认识这几年，郭震源是亲眼见到刘峰每次随便给他提供几个思路，几年后，都能大赚特赚。 要是刘峰自己本人去投资，估计他的身价早几百亿了，可刘峰根本就没想过，去当什么世界首富。 他现在成为一个低调的亿万富豪，一家三口住在一栋两层的小楼房中，低调而平淡。 这种心态也影响了郭震源，所以他的产业这几年也渐渐收缩，不再走多元化路线，除了制药公司外，其他的产业现在也渐渐不再扩张。 他听从刘峰的建议，从鹏城政府搞了大片土地，准备支持大陆商业地产开发，他的心态也渐渐有些咸鱼了，躺着就能赚钱，何必费心费力去拼。 可他万万没想到，现在老爷子突然把郭氏集团交给他，这能不让郭震源震惊吗？ 郭震源震惊，他两个大哥更震惊，兄弟俩为了这份家业，争抢了数十年，结果被一个小辈摘了桃子，这让他们如何能忍下这一口气。 郭老大和郭老二齐齐走到律师面前，揪着他的衣领子，质疑这份遗嘱的真实性。 四眼仔律师丝毫不慌乱，扶了扶眼镜，让助手把证明拿出来。 老爷子人老成精，早就料到今天发生的一切了，所有的公正手续一切齐全。 当然，作为长子和儿子，老爷子也给他们和他们的子女，留了一部分遗产，这些包括现金和房产还有一些海外的资产，每家的遗产价值在十亿港币左右，两家的遗产价值几乎都相当，这完全避免了两人为此觉得不公平了。 这些钱，足够他们继续过上人上人的生活，他们依旧是港城顶尖富豪。 可每家十亿的遗产，相对于价值数百亿的郭氏集团来说，这点资产，微不足道，可此刻面对老爷子早已经安排好的一切，他们还能怎么办？ 郭老大面色铁青，一句话也不说，带着家人，扬长而去。 因为在老爷子身边跟了数十年的郭老大，很清楚老爷子不会留给他们机会，这份遗嘱基本已经决定了他们未来的人生，自己和老二，已经出局了。 郭老二见郭老大走了后，拿起旁边一个花瓶，往墙上一砸，这几十万的古董花瓶瞬间碎裂，一旁带眼睛的律师一脸微笑朝郭震源问道。 “郭震源先生，这个花瓶，从五分钟前开始，就已经是您的财产了，请问需要我对郭震海先生发律师函吗？” 郭震源挺无语的，这律师也是不嫌事大，果然，听到这话的郭老二，面色铁青，踢开挡在旁边的椅子，大步朝外面走去，他的子女连忙起身跟着走了出去。 郭震源也是无奈叹息一声，看着旁边沙发上架着二郎腿的刘峰，挺无语的，他站起身，让律师和其他人离开，这才走到阳台前，默默地看着港城夜晚那五颜六色的纸醉金迷，这里是金钱的世界，会产生一种种欲望，把人吞噬其中，可自己明明对这些不感兴趣，可为什么偏偏是自己？ 身不由己呀！ 郭震源无奈叹息一声，他知道老爷子选择他的目的，因为他没有野心，能守家，不会让郭氏集团成为昙花一现，所以他不得不接受这份责任。 郭震源叹息一声，揉了揉眼皮，走进客厅，看到坐在沙发上偷吃零食的刘峰，这才想起，自己和刘峰匆匆忙忙好像一整天没吃饭了，突然想起什么，笑着朝刘峰说道。 “走，我请你去吃夜宵，陪我喝点！” 听到有宵夜吃，刘峰连忙扔下手上的饼干，挺无语地说道。 “我还以为你是铁胃呢？不知道饿呢？你们这种豪门不是有私人厨师吗？让厨师随便做点得了，这都十点了。” 郭震源一边拿起沙发上的外套，一边笑着解释道。 “算了，这段时间，老爷子在医院，家里的厨子都给他们放了假，都是家里几十年的老人了，懒得麻烦人家了，走吧，我带你去吃港城特色小吃，我也很多年没吃过了，突然想起，挺想念的。” 郭震源和刘峰一前一后出了门，港城的夜生活那是出了名的多姿多彩，可郭震源不好这口，刘峰对此也没多大兴趣，所以两人来港城这么多次，郭震源从来没带他去过夜场。 郭震源今年已经四十一了，可现在还没结婚，老爷子把郭氏集团交给这样一个单身汉手上，也是的确大度。 虽然这家伙没结婚，而且这地中海越来越严重，但是感情史一点也不缺乏。 刘峰认识郭震源这几年，换了十几任秘书，都是肤白貌美那种，但是没一个能成为他的正式女友，这让刘峰也有些好奇，有次有些疑惑，就问起这事，郭震源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不问就不问吧，反正自己儿子刘鹏已经认了郭震源做干爹，实在不行，让那小子给他养老送终也行吧。 两人从车库开了一辆普通丰田车，郭震源开车带路，在港城市中心转了快半小时，终于在一个小巷子前停下，这里显然是一个居民区，房子老旧，昏暗的灯光下面，人流却不少，远处就是高楼大厦，灯火通明，和这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附近不好停车，溜达了好几圈，才在一个街边找到一个空位，停了车，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车。 刚下车，刘峰就皱起眉头，低头一看，自己脚上踩了一份谁吃剩下的盒饭，汤汤水水还有点滑，让刘峰有些晦气地踢了踢鞋底，一旁郭震源哈哈大笑。 郭震源带着刘峰朝小巷里面走，一边朝刘峰介绍道。 “老刘，我和你说呀，这里每一条街，每一个巷子，我都很熟悉，知道为什么不？” 郭震源喊刘峰喊老刘，刘峰喊郭震源喊老郭，两人早已经习惯，刘峰从郭震源下车的时候，就能看出他对这片区域很熟悉，应该从前在这地方生活很久，但是人家想聊这个话题，他也不好打断，只能笑着摇了摇头。 郭震源一边走，一边指着前方一个摊位说道。 “那摊位是卖牛杂的，当年那老板娘，是真的漂亮，我每天特意很晚才去她家吃牛杂，趁着没人，我每次故意把筷子掉在她面前，让她给我捡，每次她弯腰的时候，那大波，哇塞，现在想想还回味无穷呀！” 看到前面一脸猪哥相的郭震源，刘峰挺无语的呀，没想到家伙，还有这段历史呀！ 郭震源继续喋喋不休地唠叨着。 “我外公外婆住在这里，我十来岁的时候，我妈去世了，从那以后，我就一直住在这边，直到我大学毕业，老爷子才想起还有这样的一个儿子，想让我进郭氏集团，但是我那时候，特别反感他，所以一直选择在外面单干，年轻的时候嘛，什么都不懂，以为生意好做，结果连亏十年。” 郭震源此刻再说起那段往事，已经是有些自嘲似的语气在说这段往事了，显然，他早已经和过去告别。 正说着，两人到了郭震源说的那个牛杂摊位前了，此刻摊位前，已经有好几人围着在买牛杂了。 刘峰和郭震源挤了进去，刚进去，一张大饼脸就笑眯眯朝着两人喊道。 “帅哥，吃牛杂呀？”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一言不发，齐齐失望地转身就走。 里面那有什么牛杂西施，全是猪扒妹，还是水桶腰那种。 郭震源走了好几步，才回头看了看那个牛杂摊子，神色复杂地朝刘峰说道。 “算了，这童年回忆破灭了，走吧，带你去吃真正好吃的，那地方肯定没人去。” 说着郭震源带着刘峰在小巷子里转来转去，很快就转得人流都没了，最后两人在一间破铁皮房前停下。 这房子还是临时搭建的那种，铁皮棚子一个，门口有一个路灯，但是一闪一闪的，显然已经很久没人维护了。 昏暗的灯光下，那锈迹斑斑的铁皮，门口也破破烂烂，看上去像马上就要垮了似的，这房子有些年头了呀！ 郭震源站在铁皮棚面前，有些感慨万千，指着门口一地方说道。 “这门口原先有一个招牌来的，现在怎么没了？” 刘峰对他翻了一个白眼，指着这破破烂烂的铁皮房，还有这周围荒无人烟的地方骂骂咧咧道。 “老郭，你他妈也不看看这什么鬼地方，在这里做生意，还不亏死呀？你不会是记错地方了吧?” 听到刘峰这话，郭震源疑惑地摸了摸脑袋，后退两步，又仔细打量了这附近，最后再看上铁皮房，这才点了点头，肯定地道。 “就是这里呀！大概二十多年前吧，我还来过这里，这里虽然偏僻，但是那王阿婆的卤煮是真的好吃，我不怕你笑话，我活了四十年，现在还依旧记得那味道，这些年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但是那卤煮味道，酸甜麻香，回味无穷，意犹未尽呀，我一辈子都记得，真的。” 听到郭震源这信誓坦坦的话，刘峰有些不屑一顾，对于吃的，还能有自己厨艺好？ 见到刘峰不相信的神情，郭震源仿佛受到伤害似的，声音都大了几分，辩解道。 “老刘，我吃过你做的菜，的确非常好，甚至比我家私人厨子都好，但是说起难以忘怀的味道，真不是我吹，你那味道真没法让我记一辈子。” 看着郭震源一脸认真的模样，刘峰也顿时来了兴趣，真的还是假的呀？ 自己可是去过那么多世界，关于厨艺，是真的吃过不知道多少山珍海味，也研究过市面上几乎所有的派系厨艺，但是如果说自己的厨艺还不能让征服一个人的内心，那说明郭震源当年尝到的味道，肯定有它的独特之处。 想到这里，刘峰也来了兴趣，连忙上前，借着门缝，朝屋里看了看，里面好像有人住过的样子，想到这里，他朝铁皮门敲了敲，铁皮门发出铛铛的清脆声，在这种黑夜中，无比刺耳。 敲了好几下，见里面静悄悄的，刘峰顿时有些失望地朝郭震源说道。 “好像没人了，老郭，我估计老人早已经去世了吧，哎，可惜了！走吧！” 郭震源也有些失望，叹了一口气说道。 “应该是吧，二十多年前，王阿婆就好像七十多了，现在如果还在世，应该快一百岁了吧，算了，走吧，可惜了！” 两人正准备往回走，就见屋里突然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悠悠在黑暗中传了出来。 “是谁…在敲门…呀！” 这话一出，两人齐齐一震，连忙停住脚步，郭震源更是激动地朝屋里喊道。 “王阿婆，王阿婆，是您吗？” 听到郭震源的身影，屋里终于窸窸窣窣响起走动的身影，过了好几分钟，大门才缓缓被人打开，从门缝处，一个影子缓缓拉长，最后一个矮小佝偻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两人面前。 这个身影满头白发，穿着一身朴素到极点的蓝色短袖，那佝偻着的背几乎已经抬不起头，低着过头，看不清模样，缓缓走出大门。 看到这个身影，郭震源脸上的喜色一闪而逝，随即上前，走到老人面前，半遵着身子朝老人喊道。 “王阿婆，我是源仔呀，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外婆是丁阿妹，以前她经常带我来你家吃卤煮呀！” 白发老头听着郭震源的话，佝偻着身子，看不见表情，动作迟缓，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什么，上前拉了拉郭震源的手，抬起头，半眯着眼，笑眯眯看着郭震源，看了好一会儿才声音虚弱地说道。 “源仔呀，你放学了呀，你外婆好久没来看我了！” 这短短一句话，让郭震源神情一震，随即眼眶一下就红了，外婆都去世二十多年了，在老人眼中，自己还是一个学生仔。 王阿婆拉着郭震源的手，颤颤巍巍想起什么，拉着他朝屋里走，一边走还一边说道。 “源仔，你是不是又调皮被你外婆赶出来了呀，吃饭了没，想吃卤煮呀，走，进屋去，我给你去煮。” 郭震源神情激动，难以平静，此刻脸上全是泪水，他偷偷抹了一把眼泪，扶着王阿婆进了屋。 刘峰看到这一幕，也是内心叹息一声，红颜易老，看这老人瘦小的身躯，或许这王阿婆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模样俊俏的小阿妹吧，人一旦老了，就对外界的时间观念已经模糊了，思维渐渐僵化，直到有一天，彻底没了意识，他曾经体验过那种滋味。 刘峰对郭震源心心想念一辈子的卤煮更感兴趣，每个世界，现在对他来说，仿佛是红尘游历一场，找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也是一种享受。 而刘峰和郭震源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离开郭家豪宅的时候，率先离开的郭老二一个人坐在街上的豪车中，冷冷的看着他们的车驶离后，这才拿起大哥大，拨打了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很快被接通，不过里面并没有人说话，只有粗重的呼吸声。 这头的郭老二，也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对方才传来一个沉重的声音。 “老二，你真要这么做？” 电话那头的声音正是郭老大的，他的声音低沉，显然此刻情绪并不高，郭老二冷着脸看着前方，嘴角一抹狠色一闪而逝，听到郭老大的声音后，最后缓缓说道。 “二十分钟后，飘香楼二楼，你不来，我就当你放弃了！” 说完，郭老二就挂完电话，随即发动汽车，朝另外一个方向驶去……！ 第十七章 酒逢知己千杯少 飘香楼二楼包厢，郭老二端起一杯茶，吹了吹，缓缓喝了一口。 喝茶，原本应该在自己闲情逸致的时候，才能喝出那种淡淡茶香，也能品味人生百态。 可此刻郭老二内心却是猛烈跳动，茶水喝进他肚里，如同一股波涛汹涌在肚里涌动，一股邪火正在冉冉升起，他今天要干一场大事，一件能改变他下辈子命运的大事。 关于动手这事，郭氏两兄弟，的确心意相通，早在五年前，郭老大曾经买通一名护士，想对老爷子动手，却在最后关头，被郭老二察觉到了，从此这事，也成了郭老二对自己大哥的一个把柄。 兄弟俩经过谈判，如果往后，不管谁得到老爷子遗产，都要分三分之一给对方，甚至两人还签了秘密协议。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两人计划那么久，也争斗一辈，最终却是便宜了一个在他们看来，早已经出局的人。 这怎么能忍？ 是呀，不能忍！ 所以郭老二，决定完成郭老大五年前，未完成的行动，郭老三必须死！ 郭老二在出门的时候，就已经和郭老大通过眼神交流了，双方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意思，所以当郭老二打电话过去的时候，郭老大几乎秒懂。 这事，郭老二必须找郭老大一起来承担风险，只有风险一起承担，利益大家才能一起平分。 正想着，包厢大门被人推开，带着一个绅士帽的郭老大低着头，缓缓走进包厢，一言不发，走到郭老二对面坐下。 兄弟二人，就这样坐着，一言不发，过了好一会儿，郭老二才敲了敲桌子说道。 “人我已经安排好了，车祸，就在今晚！” 郭老大的身子微微一颤，随即平静下来，深呼吸一口气，点了点头，随即便再也不再言语。 郭老二又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斜眼看了郭老大一副装模作样的样子，嘴角一抹嘲讽出现，放下杯子，才不轻不淡地说道。 “想吃肉，又舍不得孩子，做美梦呢？” 郭老大听到郭老二这话，终于神情微微皱了皱，随即取下自己的绅士帽，放在桌前，看着对面的郭老二，终于嘴角也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语气不善地说道。 “放心吧，车祸如果不死，我的人会让他死得自然的，老二，今天这事过后，我们再无瓜葛，集团股份的事，我希望你能退出，我可以用现金补偿你！” 郭老二面露嘲讽地看了面前的大哥，自己这位大哥，可是有名的笑面虎，估计自己不安排这一出，对方也会偷偷摸摸派人去暗杀郭震源，果然是兄弟心意相通呀！ 不过现在事还没办，就谈瓜分利益了，着实太早了，不过郭老二知道，这是大哥对自己的忌惮。 郭老二摇晃了一下脑袋，随即站起身，缓缓说道。 “我要一百亿现金，另外还加郭氏集团海外的地产项目！” 听到郭老二这话，郭老大眉头皱得更深了，在脑海中默默计算了一下得失，最终抬起头，看了看郭老二一眼，随即点了点头。 郭氏集团数百亿的资产，郭老二现在要一百亿现金加上海外价值五十亿的地产项目，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但是，如果真就此摆脱郭老二，也算值了。 兄弟俩争斗这多么年，彼此心里想什么，都清楚得很，郭老二显然想事成以后，开始撤退了。 而此刻他们要对付的人，完全没有察觉到同父异母的两个哥哥，正在想方设法干掉他。 郭震源此刻眉飞色舞，喝了一口碗里的汤，对着刘峰惊呼喊道。 “老刘，就是这个味道，你赶快尝尝，我怀念几十年了，和我小时候尝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刘峰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缺了一边的破碗，桌子上的污垢黑乎乎的，让他胃口少了大半，左右看了看这个房间的环境，也只能叹了叹气，鼓起勇气，端起前面的碗，看着里面金黄色的汤汁，总感觉心里怪怪的。 刘峰终于还是忍不住闻了闻味道，这一闻，刘峰整个人愣了一下，随即吸了吸鼻子，又闻了闻，的确没错。 这股味道，很独特，竟然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香味，对，酸香味，这种味道，刘峰发誓，自己经历几个世界，从来没有闻到过。 食物中的酸甜苦辣咸香，可以组合成无数种让人叹为观止的味道，但是这种酸香组合，刘峰从来没有尝到过，它不是普通的酸香，这种味道说不出来的怪异。 刘峰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奇，浅浅喝了一口，这一口下去，刘峰整个人彻底震住了，他端着碗的手，微微颤抖，最后整个人陷入一种奇特的状态。 一碗汤，品味百味人生，酸香开胃，一股淡淡的甜辣夹杂着独特的香味，在舌尖久久不散，仔细品味，竟然还有一点点苦涩的回甘，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酸甜苦辣咸五味组合后，又多了几种其他的味道，这太神奇了。 他眼角莫名有些湿润，仿佛看到自己几世人生的酸甜苦辣，全在这碗汤里。 对面的郭震源看到刘峰的神情，也是愣了一下，随即咧开嘴，笑得如同一个孩子似的。 王阿婆这里的卤煮，真正的精髓在汤里，越有故事的人，越能品味到和别人不一样的味道。 自己小时候，第一次喝这种汤的时候，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因为他在汤中仿佛尝到妈妈的味道，再后来长大后，他渐渐在汤中尝到一丝苦涩的回甘，那种味道，让他想起自己的人生经历，不正如这碗汤一样吗？ 刘峰的确震惊了，自己经历这么多世界，尝尽世间山珍海味，可最后在这样一个破烂地方，尝到世间真正的绝味。 这个汤，自己熬不出，里面的味道层次太丰富了，如果是大口喝完，只会尝到一股独特的酸香，这味道很开胃，但是如果仔细品尝，就能尝到很丰富的味道。 “这秘方，自己要定了！” 的确，这里绝对藏着一道绝味的厨神秘籍，能调制出这种味道的厨师，已经可以称为厨神了， 正想着，里面厨房，一个佝偻的身子缓缓端着一个铁锅走了出来，郭震源连忙起身上前接过，把铁锅放在桌子上，迫不及待打开。 一股热气扑鼻而来，热气中的香味并不浓郁，只有一股淡淡地酸香，恰恰是这股淡淡的酸香，和刚刚喝下的那碗汤产生特殊的化学反应，刘峰和郭震源的肚子同时咕噜咕噜响了起来，两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王阿婆，那我开动了哦！” 说着，郭震源就迫不及待拿起筷子，往锅里夹去，锅里的食材并不丰富，就萝卜，豆腐，鱼丸，简单三样食材。 看到郭震源的动作，刘峰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开始夹起一块豆腐塞自己嘴里。 “哇喔，爽！” 萝卜太老，豆腐太软，鱼丸不弹，食材都有些瑕疵，但是经过这铁锅里面的特殊熬煮过后，这些缺点，都仿佛被汤汁中的特殊香味掩盖，甚至还中和了那些缺点，产生了一道特殊的美味。 铁锅不大，看上去也有些年头了，应该是当年王阿婆开卤煮店时候留下来的了，两人大口大口吃着，一旁那个白发老人，静静地背着手，看着两人吃着，昏暗的灯光下，老人脸上的笑容让那满脸的褶子都挤到一团了，只剩下那双明亮的眼睛上，闪动着泪花。 十几分钟后，两人连同汤汁，喝得一干二净，摸了摸滚圆的肚皮，心满意足地发出舒服的呻吟声。 是呀，刘峰很久没有真正用食物满足自己的胃了，今天终于再一次满足了。 或许是吃过太多山珍海味了，现在吃的任何美食，对他来说，都已经没有惊喜感了，现在终于再一次品尝到这种惊喜感。 他现在有一种预感，眼前这个老人身上，一定有着一个秘密，只要自己掌握到这个秘密，他的厨艺一定能再进一步，真正进入封神阶段，他已经很久没这么激动和忐忑了。 刘峰站起身，缓缓走到老人面前，半遵着身子，和老人对视着，脸上露出一抹淡淡地笑容说道。 “王阿婆，您的汤非常好喝，我在里面尝到了九种味道，但是我总感觉还缺少点什么，您能为我解答一下我的疑惑吗？” 老人听到刘峰的话，脸上的笑容一下停住，她缓缓抬起头，看上刘峰的眼睛，一个百岁老人，一个经历几世人生的中年人，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对视着。 刘峰的眼神中，充满了沧桑，沧海桑田，几世的人生经历，和老人眼中的百年人生产生一种独特的共鸣。 王阿婆眼中一抹震惊浮现，但是很快就彻底释然了，百年人生，她什么没经历过，可眼前这个年轻人，她好像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她的父亲。 一旁郭震源傻傻地看着一老一少，有些莫名其妙。 老人身子有些摇晃，刘峰连忙上前扶住她，老人缓缓把手放在刘峰手掌心上，任由刘峰牵着她，老人没有说话，带着刘峰朝一个角落走去。 角落处，放着两个箱子，看模样有上百年历史了，上面的红漆已经脱落，露出金黄色的木头，老人缓缓蹲下，松开刘峰的手，打开一个箱子。 箱子里面，只有一些简单的换洗衣服，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老人翻开衣服，在最里面找出一个更小的小木盒，拿出木盒，缓缓站直身子，把木盒递给刘峰。 刘峰接过木盒，在老人眼神示意下，缓缓打开。 一本棕色的古抄本，赫然躺在里面。 看到这本古抄本上面的字迹，刘峰眼前一亮。 古抄本上，写着，“十三味”！ 就简单三个子，却让刘峰仿佛从字迹中，就能看到不一样的东西，这是来自厨师的敏感，王阿婆汤中，他尝到了九种味道，而眼前这本书却写着十三味，难道世间的食物中，真有十三种味道吗？ 刘峰的心此刻跳得飞快，他已经能隐隐约约察觉到，这次的收获，带给他惊喜，会超乎他的想象。 他并没有翻开，而是缓缓合上木盒，静静地看上前面的老人，老人仿佛明白他此刻想的一样，笑眯眯地弯腰关上木箱，随即转身回到桌前，开始收拾起两人的餐具，嘴里还喃喃道。 “我父亲，一生都在钻研这本书，最终只研究出九种味道，他曾经说，这本书只增有缘人，如果有人品尝出十三味汤中的九种味道，那就要我把这本书交给那个有缘人，如果没人品尝出来，就让我把这本书一起带进棺材里，没想到呀，这个有缘人，竟然还是遇到了，这本书你带走吧，年轻人，你是一个奇人，我想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刘峰拿着小木盒，只感觉重如千斤，他点了点头，此刻他已经明白老人想表达的意思了。 这位老人的父亲，研究这本古抄本一生，最终只研究出九种味道，心里有无数种不甘，于是把手艺传给了女儿，也就是这个百岁的白发老人，而老人一生都止步于九味，没能前进一步，他父亲所说的有缘人，是希望能碰到真正的厨艺大师，真正钻研出真正的十三味。 这个遗愿，刘峰接下了！ 看着这破旧的铁皮房，刘峰想把老人接走安享晚年，但是老人笑着拒绝了。 老人的眼神在刘峰手上的木盒上停留了三秒，最终还是叹息一声，摆了摆手，赶两人离开。 刘峰站在门口，回头朝老人行了一个标准的弟子礼，老人脸上微微有些触动，一声不吭，笑眯眯关上铁门，只留下从头到尾都莫名其妙的郭震源。 直到屋里的灯火熄灭后，郭震源才摸了摸后脑勺，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道。 “老刘，你和王阿婆在搞什么名堂呀？我怎么看不懂呀？” 刘峰收回心情，美滋滋哼了一声道。 “不懂就对了，都这么晚了，还喝不喝酒呀？” 听到喝酒，郭震源顿时喜笑颜开地说道。 “喝呀，怎么不喝，我今天是真想大醉一场，哎，等下和你说说心里话！” 说着，郭震源就笑眯眯笑着上前搂着刘峰的手臂，拉着他往前面走去，一路上，郭震源终于又回过味来了，连忙询问道。 “老刘，刚刚王阿婆给你的木盒，是什么东西呀？你们神神秘秘的，我都搞不懂！” 刘峰嘿嘿直笑，随即打开小木盒，把那本古抄本小心翼翼拿了出来，递给郭震源。 郭震源看到刘峰这样，也小心接过，看到上面写着十三味，字体奇形怪状，只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他随手翻开，里面歪歪扭扭写着一些字，可他一个字也不认识，顿时完全没有兴趣了，随手就想扔给刘峰。 刘峰连忙小心翼翼收好，有些不满地呵斥道。 “没文化真可怕，这是小篆，古代的文字，这古抄本都最少上千年了，这纸张很特殊，应该是某种动物皮面制成的，而且还经过油浸过，这种保养方式很神奇呀！” 郭震源可对这玩意不感兴趣，拉着刘峰左转又转，终于又到了一条正街，找了一个路边小店。 小店正是卖酒的，各种自酿酒有几十种，郭震源直接要了五斤高粱酒，并且这店里还兼卖炒花生，也要了一大包。 刘峰提着一大袋炒干货，郭震源抱着一个五斤装的酒坛子，郭震源带路，最终在旁边一个小公园门口，在一张石桌前停下。 刘峰把炒干货摆上，郭震源打开酒坛，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拿出两个塑料碗，郭震源豪气地满上，随即油光满面地端起碗，朝刘峰喊道。 “老刘，来干一杯，酒逢千杯遇知己，人生难得几回醉，今天过后，以后这样的喝酒场面，估计再也遇不到了，今天陪我好好醉一场！” 刘峰挺无奈的，端起碗，和对方碰了一下，随即一口闷，只感觉嘴里，一股火辣辣的感觉由喉咙而下，爽呀！ 郭震源喝得太猛，猛烈地咳嗽起来，刘峰想起身帮忙拍下他后背，他连忙笑着摆了摆手拒绝，随即抓起一颗花生米，塞进嘴里，咀嚼几下，才缓过劲来，酒劲上头后，他脸上瞬间就红了。 郭震源叹息一声，看着酒坛，悠悠说道。 “我外公以前是一个酒鬼，每天必须要喝一斤酒，就是这种最便宜的高粱酒，但是那时候，家里穷，他没钱买酒，他每次都一个人偷偷去外面捡破烂卖钱换酒，每次买酒回来，也不忘给我买一些零食，我就是那时候，偷喝我外公的酒，这种高粱酒的味道，一辈子都记得，现在想想，真怀念呀！” 刘峰无奈叹息一声，这娃看来童年对他的影响很大，不过也对，每个人的童年都影响一生，甚至童年时候的性格，也深深影响成年后。 也行吧，今天看在他带自己去王阿婆那里，今天就陪他喝一场吧。 的确，正如郭震源所说，这次喝酒，或许是他人生中最后一次放纵吧。 从明天开始，他就是郭氏集团的董事长了，并且是这座城市前十的富豪了，往后，他的人生，将是另外一番经历，这样的街头喝酒，或许这辈子也就这一次了吧。 和过去告个别，挺好！ “来吧！老郭，别多愁善感了，这碗酒敬我们的友谊！” “哈哈哈，好，敬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知己难寻，来，老刘，碰一个！” 郭震源哈哈大笑，端起酒碗，和刘峰碰了一下，酒水四溢，两人丝毫不顾及形象，一口干。 酒过三巡，郭震源神情有些迷糊了，他站起身，呼出一口酒气，看着星空，发愣许久，最后如同自言自语似的说道。 “老刘，我想把郭氏集团划分，我保留最核心的地产行业，其他的产业，全部分给老大和老二吧，老爷子在天之灵，肯定希望我们兄弟之间和睦的，现在对他们太不公平了！” 刘峰没有说话，摇了摇头，神情似笑非笑，看着远处街角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也是自言自语似的说道。 “老郭，商场如战场，既然是战场，自然是你死我活，你的好心，你那两位哥哥，不一定领情呀！” 郭震源苦笑一声，跌坐在石椅上，端起酒碗，又是咕噜喝完一碗，最后长舒一口气，摇晃了一下脑袋，朝刘峰说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我们三兄弟，虽然都是同父异母，但是毕竟都是老爷子的血脉，再说就算把那些资产分给他们，以你我的实力，真要想赚几百亿，还不是轻轻松松，行了，今天就喝到这吧，还得开车回去！” 郭震源摇晃着身子，站起身，刘峰笑着也没再多说什么，人呀，不经历过一次，永远不会醒过来。 两人勾肩搭背，到了停车的地方，郭震源想开车，刘峰直接让他滚到副驾驶位，自己钻进驾驶位，发动汽车，缓缓朝外驶去。 通过后视镜，刘峰看到一辆货车也跟着发动汽车，跟在自己身后。 刘峰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很快没飙车了，老司机正式上线！ 车辆很快驶离街道，缓缓进入城市边缘公路，港城有钱人都建别墅在半山腰，老郭家也不例外。 丰田车很平稳，刘峰开得不快，很快后面的货车就开始加速了，缓缓接近他们的车。 刘峰嘴角勾起，突然猛的踩油门，车一下疾驰而去，后面的货车再一次被甩开。 副驾驶的郭震源还不懂什么情况，看到突然加速的刘峰，还是有些后怕地嚷嚷道。 “开慢点呀!” 刘峰笑了笑，继续加大油门，很快冲过一个路口，刚冲完一个路过，前方又出现一个路过，前面那个路口，突然冲出三辆小车，把双向车道全部堵住了。 刘峰往后视镜一看，就见到那辆货车已经加大马力朝他冲了过来了。 此时刘峰想加速也没办法了，前方三辆小车几乎堵住了所有的通道。 郭震源看到前面慢悠悠的三辆车，有些不满地嚷嚷道。 “这些人干啥呢？半夜不回家睡觉!” 刘峰哈哈大笑，不急不慢，跟在对方车屁股后面，随即朝郭震源喊道。 “老郭，看看安全带系好了没，马上要起飞了！” 郭震源莫名其妙看了刘峰一眼，随即拉了拉安全带，疑惑地询问道。 “老刘，你这干啥呢？” 刘峰看着此刻还一脸懵逼的老郭，顿时挺无语的，再一次看了一眼后视镜，大声呵斥道。 “等下记住，别慌，有我，问题不大!” 正说着，后方的货车突然疯狂加速，朝着两人的小车就撞了过来! 第十八章 扮猪吃老虎 “三，二，一！” 方向盘瞬间打满，一个漂移在郭震源的惊呼中完成。 后面的货车，此刻油门已经踩到底，根本来不及反应，对着前面一辆白色小车就猛的撞在一起，一阵火花带闪电，白色小车被直接撞得翻滚而起。 “嘭！”白色小车车身在疾驰的公路上，翻滚几下，就彻底分离，车门和车皮被瞬间拉扯撕烂，过了十几秒后，只剩下一个车架横竖倒地在马路中央，车上的油污撒泼一地，里面的人也看不清死活，前方的两辆车，几乎同时刹车。 刚刚完成漂移动作的刘峰，也踩了刹车，打开车窗，朝后面看去，看着硝烟弥漫的公路上，那辆货车已经撞在公路旁边的石头上，彻底哑火。 坐在副驾驶的郭震源此刻被惊出一身冷汗，连忙回头朝后看去，此刻他还完全搞不清状况，但是隐隐约约又猜到一些事情，但是他怎么也不相信，竟然有人准备暗杀他。 如果刚刚是自己开车，那现在会不会和前面的那已经散架的白色小车一个下场？ 郭震源只感觉浑身冷汗直冒，心有余悸地看了看一脸似笑非笑的刘峰。 看着还懵懵懂懂的郭震源，刘峰嘴角一抹冷笑浮现，随即再一次看了看后面，就见后面还完好的两辆车已经发动，开始继续朝他这边追了过来。 刘峰握住方向盘，随即冷笑着道。 “老郭，你的那两位好大哥，给你准备惊喜，大不大？” 郭震源有些震惊地看上刘峰，喃喃道。 “他们两人都参与了？” 刘峰哼了一声说道。 “你以为呢？” 郭震源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可后面的两辆车已经开始发动，汽车的轰鸣声，在这深夜里，格外刺耳。 听到这声音，刘峰也踩了一下油门，随即呵斥道。 “抓紧了，他们第一阶段已经失败了，现在肯定来硬的了，抓紧，系好安全带。” 说着，一脚油门踩到底，汽车刷地冲出，后面两辆汽车紧随而至，三辆车在公路上疾驰，速度激情，如三道闪电在这个黑夜中疾驰，后车只看到刘峰前方两个车灯。 刘峰的脚始终踩在油门上，而且是踩到底那种，另外一只手挂挡，握方向盘两不误，看得一旁的郭震源心跳得飞快，只感觉自己在钢丝绳上跳舞似的。 可此刻他半句话都不敢说，紧紧地抓住座椅和安全带，他这一刻选择相信刘峰。 刘峰转身看了一脸猪肝色的郭震源，哈哈大笑着说道。 “抓紧了！” 这个游戏也该结束了！ 前方是一个U字形弯道了，刘峰油门踩到底，车身瞬间就冲进弯道，后视镜已经看不见后面的车辆了，刘峰突然松开油门，猛的再一次打了一下方向盘，车辆在弯道上旋转两圈半，突然一脚刹车，让整个车身稳稳地停在弯道内侧，迅速关闭车灯。 几乎在车灯消失的瞬间，两辆车一前一后，突然冲进弯道，开车的车手，显然也是高手，油门踩到底，方向盘在四十五度角瞬间回正，两辆车，几乎在同时玩成漂移。 当他们的车辆朝前方冲出的时候，两人也几乎同时发现内侧刘峰的车，刘峰露出洁白的牙齿，能很清楚看到对面两辆车的主驾驶位上的震惊。 两辆车对着刘峰的车擦肩而过，对方这时候，已经反应来不及，一人想猛打方向盘，可刚打了一半，才想起这是一个U字形弯道，车辆在瞬间就朝护栏冲出，吓得那个车手，几乎下意识踩了刹车。 可这种速度下，和他们的位置，根本来不及反应，一辆车瞬间侧翻，翻滚几下，一个跳跃，车身跃过护栏，朝山下的悬崖下冲去。 “嘭”的一声，车身撞击石头的声音传来。 刘峰朝山下看了看，有些失望地再一次发动汽车，嘴里喃喃道。 “说好的爆炸呢？果然电影都是骗人的！” 随即，汽车车灯亮起，一个转弯，再一个油门，对着前面那辆车冲去。 只剩下最后一辆车了，那辆车此刻也被刚刚这一幕吓了一身冷汗，正想着，就见后面的目标车辆，直接对着他的车屁股怼了过去，吓得车辆里面的三人齐齐惊呼。 这一幕也把郭震源吓到了，连忙惊呼道。 “老刘，你干嘛呀？” 刘峰冷笑着看着前方，很随意说道。 “礼尚往来呀，老郭，你报警吧，我会留几个活口，等警察来之前，我保证让他们吐出实话！” 郭震源整个人此刻神情满脸复杂，紧紧地抓住座位把，到了此刻，他内心还有一丝幻想，可现实却告诉他，眼前这一切，的确是两位大哥布的局，尽管不愿相信，可现实就是如此。 刘峰叹了一口气，再一次踩了一下油门，车头再一次在对方的侧身车屁股碰了一下，对方的车头明显歪了一下，不过随即连忙打方向盘扶正。 刘峰目视前方，再一次开口说道。 “老郭，这是你的家事，我本来不想管，但是这次过后，如果你还心慈手软，这种情况会出现第二次，第三次，我不可能永远在你身边，你现在就是一块香饽饽，你可想清楚了，你无儿无女，你一旦出意外，你两位大哥就是最后的受益人，所以后面怎么做，你自己决定吧！” 正说着，此刻U型弯道已经到了结尾，刘峰看到对方已经在加速了，随即冷笑一声，再一次踩了一下油门，猛地打了一下方向盘，车头随即挡住对方后轮一侧，在弯道的加持下，对方的车一下就重心不稳，瞬间后轮开始打转。 对方也是一个高手，刹车的印在公路上划出一条长长的弧线，车辆横着在公路上来了一个漂移，最后撞在路边的护栏上，发出刺耳的咔擦声。 护栏已经断裂，车身一半缓缓朝前方移动，刘峰看到这一幕，缓缓把车开到对方三五米的地方，关闭所有的灯光，随即转头朝郭震源说道。 “在车上别下来！” 刘峰说完，解开安全带，神情冷冷地目视前方，随即打开车门，一个侧身遛了车。 坐在车内的郭震源此刻浑身坐立难安，酒早已经醒了，满头大汗，今天发生的事，到现在，他还有些懵，内心此刻五味杂陈，有痛苦，也有紧张，更多是迷茫。 被亲兄弟派人追杀，这种体验，很多人一辈子不会经历，但是此刻他经历到了。 难道真要亲兄弟反目成仇吗？ 郭震源内心有一个声音在呐喊，可无人给他回答。 “嘭！嘭！” 两声清脆的响声，让郭震源的心突然跳动几下，这响声是？ 是枪声！ 郭震源心跳得飞快，他此刻已经顾不得刘峰的嘱咐，连忙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大步朝前方奔去。 刚到对方车前，就见车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黑影从车里拽出一个死鱼一般的人影。 黑影抬起头，正是刘峰。 刘峰看着突然出现的郭震源，有些不满地呵斥道。 “不是叫你别出来吗？” 郭震源看到刘峰没事，这才长舒一口气，连忙上前说道。 “刚刚是枪声吗？” 刘峰很无所谓地点了点头说道。 “是呀，几个兔崽子都带了枪，老郭，好在你今天是遇到我，不然你今天肯定得交待在这，这几人全是当过兵的，而且还是南猴那边的兵，你两位大哥很谨慎呀，这杀手，一问三不知的，是接单办事的，算了，交给警方吧！” 郭震源点了点头，随即才想起自己还未报警，连忙返回车里，从里面拿起大哥大，拨通了警方的电话，挂断后，又拨通了律师的电话。 刘峰把三人一一从车里拖了出来，都还没死，被自己一拳头干晕了，好几年没行动了，手脚有些不灵活，竟然让一人拨了枪，好险！ 郭氏集团继承人郭震源被人追杀，警方一接到这个消息，整个港城警方系统都震动了。 黑夜中，无数闪动着警灯的车从两边公路朝这边聚集而来。 一些记者也迅速得到消息，连夜驱车前来。 看到这么大阵势，郭震源和刘峰在第一波警方人员来了后，迅速坐了警车离开现场。 在港城就这样一个好处，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何况刘峰和郭震源是自卫，所以经过简单问话，两人连夜就离开了警局，剩下的交给律师处理了。 两人回到郭氏的豪宅后，已经快天亮，郭震源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刘峰如同回到自己家似的，从冰箱找了两瓶冰水，扔了一瓶给郭震源，自己打开一瓶，咕噜，咕噜喝得一干二净，这才感觉心里的烦躁稍微减轻一些。 躺在沙发上，架起二郎腿，随即朝还在傻愣的郭震源说道。 “你自己决定，要不要追究下去，对方派这么多人前来，肯定会留下线索，你如果要深追，这事，我也可以帮忙，如果你还准备念兄弟情谊，这事，我也不管了，到时你头七，我肯定来给你上柱香。” 刘峰这话，让还在傻愣的郭震源浑身一僵，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是深呼吸一口气，拿起茶几上的电话，双眼通红，拨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那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事情我已经听说了，老爷子生前就已经和我打过招呼了，这事我支持你！” 郭震源沉默片刻，深呼吸一口气才嘶哑着声音说道。 “谢谢您，四叔！” 对面的声音停顿一会，终于再一次响起。 “这事，我会给你一个交待，我累了，先睡了！” 说完，对面就挂断了电话。 这头的郭震源拿着电话许久，才缓缓放下，又重新拿起了电话，再一次拨通了一个号码。 “金律师，明天正式起诉吧，麻烦您了！” 刘峰打了一个哈欠，站起身，转身朝浴室走去，这些豪门子弟，没一个善茬，既然郭震源有后手，那自己就早点洗洗睡吧。 郭老爷子这么多年打下这么大的家业，不可能没留下后手，郭震源这个小白兔，也没自己想象中那么单纯。 或许他从一开始就防备着自己的大哥和二哥，只是顾忌兄弟情谊，一直不愿意反击，先前他说想拆分郭氏集团，或许也是真心话，但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这个小白兔，也自然会露出獠牙。 老爷子能把郭氏集团交给郭震源，自然会留给他足够多的帮手，或许郭震源这孙子，连自己都算计在内，知道自己的身手，可以让他转危为安，所以才叫自己出去喝酒。 算了，被朋友偶尔算计一次，也无所谓，很久没动手了，有点腰酸背痛了，这男人四十，就有些力不从心了，得让小萍买点啥鞭给自己补补？ 洗完澡，刘峰披着浴巾走到客厅，见郭震源还在打电话，也不打扰，随即从旁边椅子拿出自己今天晚上收获的宝贝，打开小木盒，从里面拿出“十三味”美滋滋地看了起来。 这一看，就让刘峰彻底入迷了，十三味并不是一本传统意义上的厨艺秘籍，而是一本解析食物本源的一本书。 这本书是一千六百多年前，一位道士所著，这位道士，不爱道经，也不爱权势和美女，只爱美食和自由。 在他四十岁的时候，就离开道观，云游天下，他最后活到了一百二十八岁，这本古抄本并不是他本人所写，而是他晚年的时候，收养一位徒弟，靠着口传，徒弟记录写下的文字。 这本古抄本内容并没有任何介绍厨艺的描写，而是介绍食物的本质，不过这老道士的口述很有意思。 比如其中写了一件事，老道士曾经很喜欢吃鱼，但是他讨厌鱼身上的腥味，可清除鱼身上的腥味后，他又感觉鱼身上少了那种原汁原味的口感。 为此，他连续吃了三年的鱼，开始研究自己为什么喜欢吃鱼，于是他从鱼肉的腥味到底是怎么产生开始研究，还有腥味为什么能让人反胃，腥味如果加入其他食材，是否可以让这种腥味变成让人喜欢的味道？ 三年过后，老道士最终研究出一系列吃鱼的方法，并且如何让鱼肉保留腥味的情况下，还能让自己不反感，并且通过各种食材搭配新鲜的鱼肉，让鱼肉的味道产生更多层次的口感，比如脆，软，糯，种种……！ 看到这里，刘峰咽了咽口水，这老道士如果在现在这个社会，绝对是一个杠精，为了让自己能吃到满意味道的鱼肉，他三年只吃鱼肉，并且用鱼肉作为搭配，不管新鲜的，还是臭的，他都一一研究到底，这简直是杠精的精神领袖呀！ 当然，这也是一个终极老吃货，这吃货，竟然活了一百二十八岁？ 果然吃货的世界，自己不懂。 刘峰看得津津有味，一旁的郭震源电话终于打完了，他瘫软一般挤在沙发中，揉了揉发红的眼眸，看到一旁抱着古抄本的刘峰，顿时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人比人气死人呀！ 他站起身，再一次走到窗前，从半山别墅看到山下面的灯红酒绿，郭震源陷入深深地迷茫中，从明天开始，自己将真正成为孤家寡人，赶尽杀绝，好一个赶尽杀绝呀！ 远处的天空中，一抹红色缓缓出现在天边，不久后，清晨第一缕阳光缓缓照射在大地上，天空中的飞机灯光点点，郭震源抬起头，看着天边的红霞，他此刻只想大喊一声，发泄心中的烦闷，豪门之间的亲情，从此和自己再无关系！ 刘峰半眯着眼，可没发现窗前老郭的内心戏，他此刻内心喜悦让他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抹弧度，这本十三味，果真是稀世珍宝呀！ 老道士的毕生研究，的确很了不起，这也给刘峰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也会让他的厨艺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一个世人从未有过的高度。 如果原先说，他只是一个顶尖的厨师，那等这本书自己研究透了后，那自己将不再是原来的自己，他的厨艺，将达到一个新的高度，甚至比老道士还高深，因为老道士那个年代，是绝对没有现代这个世界这么丰富的食材，下海入地，只要有钱，都可以让自己一一研究。 刘峰沉浸在书中不可自拔，这书中仿佛是一个新世界，原来食物，这么有趣，每一种食材的本身，就有它天然的味道，而万物皆可配，只需要几样简单的食材，就可以让每一样食材本身的特点，都显露出来。 而王阿婆那碗卤煮汤，只是最简单的几样食材熬煮出来的，没有添加任何调料，神奇，果然神奇！ 这份绝世珍宝，算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收获了吧，值了！ 的确值了！ 经历这么多世界后，现在的钱财对他来说，早已经不再是终生追求的目标了，自己脑海中的知识，任何一样，都可以让自己成为人上人，但是当钱财只成为一种服务自己生活的工具后，刘峰就对钱财也没了以往的兴趣。 人一辈子一定要有一些自己追求的东西，但是当你追求的东西，唾手可得的时候，你的兴趣自然就会消失。 钱财，女人，豪车，豪宅，每一样都是很多普通人一辈子奋斗的目标，但是当这些东西，你已经全部拥有，那些富人就会追求更深层次的兴趣。 比如长寿和未知的生命基因领域。 刘峰废寝忘食，坐在沙发上，看了一天一夜，期间郭震源叫了刘峰几次，刘峰挥了挥手，让他别管自己，郭震源也不理会了，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就离开豪宅了，接下来，迎接他的，将是一场真正的战斗。 接下来数天内，郭氏集团的豪门争斗，成了港城无数吃瓜群众的闲余饭后的乐趣。 郭震源正式起诉了自己的大哥和二哥，不但在商业上开始对自己两位大哥进行痛击，暗地里，也开始对两人的势力进行打压和堵截。 面对郭震源的重拳出击，郭老大和郭老二两人几乎没有任何招架之力，双方的势力几乎不是一个等级的，两人一个月不到，就被逼得走投无路了，最后终于在强大的证据面前，两人直接锒铛入狱，郭震源从始至终，没有留一点情面。 谁也没想到，当初软弱的郭老三，突然展示这么强势的一面，事后，郭震源苦笑着对刘峰说了一声对不起，这一声对不起，算是他对刘峰的道歉了。 之所以会对刘峰道歉，刘峰自然也知道了，这一个多月来的郭震源的所作所为，和以往的风格相差太大，而且对方在港城的势力，也让刘峰有些吃惊，郭老大和郭老二两人在他面前，如同坐井观天似的青蛙似的，对方的公司和人马，几乎好像无条件似的对郭震源举手投降，这反差实在太大了。 到了这一刻，刘峰才知道，这家伙，原来才是真正的扮猪吃老虎，也是老阴比一个！ 郭老爷子生前，其实早已经召回了郭震源好几次，并且把全部的人员安排交给了郭震源，其实郭震源早在一年前，就已经猜测到老爷子要把接班人的位置交给自己了，但是他也一直在装糊涂，他装得的确够真，几乎瞒过了所有人。 包括刘峰，更包括，他那两位亲哥哥！ 郭老大和郭老二这些年贪污公司的钱财那些证据，齐全得让对方律师都哑口无言，还是最后两人派出的杀手，最后头目亲自指认郭老大两兄弟，几人见面的视频和音像全部都有，甚至还有郭老大亲自提着现金交钱的画面，这些证据，足够定两兄弟买凶杀人的罪了。 两兄弟两人都被判了二十年，并且所有的家产还将赔偿郭氏集团，并且老爷子的遗嘱，也全部没两兄弟的份了。 因为郭震源又拿出一份新的遗嘱，老爷子新的遗嘱上明确表示，只要两兄弟对弟弟下手，那取消一切遗产继承，也就是说，郭震源，独吞郭氏集团全部的胜利果实！ 得知这个消息的刘峰，也挺无语的，难怪那家伙对自己说对不起。 那家伙，那天叫自己出去喝酒，是绝逼没好心的，肯定已经猜测到自己两个大哥会对自己动手了。 而自己身手，这家伙，这几年，调查得一清二楚，独手干掉三十几个南猴特工，这种战绩保护他那个老阴比，肯定绰绰有余了。 不过好在刘峰对于这些不计较了，他虽然知道自己被利用了，但是自己也得到了“十三味”，两清了。 而且自己可以确定的是，当时那场酒，郭震源说的都是心里话，他的确有过想拆分郭氏集团的打算，也的确想重新和两个哥哥和解，他愿意放弃上百亿的资产，只为了兄弟不至于反目，但是最终的结果，却还是在他的预料中发生了。 行吧，已经尘埃落定了，还说什么？ 这事过后，刘峰也回到了内地，何小萍第二胎也为自己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刘思雨，挺俗气的名字，不过也挺好，姑娘像妈。 时间一晃到了一九九一年，这一年，刘峰正式渡过四十岁生日，事业进入平稳期，家庭和睦性福，两人决定带着孩子去了海外旅游，在这途中，碰到了一个熟人，一个十年未见的熟人。 一位中年发福的胖子率先认出何小萍，最后又认出刘峰，刘峰扶了扶墨镜，最终想了半天，才认出这个胖子是谁，这位是曾经文工团的战友，陈灿！ 当年的陈灿娶了郝淑雯，两人门当户对，当年暗恋陈灿的萧穗子伤心不已，写下人生中第一封情书，还没送出去，就已经结束。 现在十年未见了，陈灿也发福不少，早已经没了当年的青涩，看着对方有些秃顶的地中海，还有滚圆的肚皮，刘峰想起了老郭，不过这家伙肯定没有老郭有钱，现在的老郭短短几年时间，已经是港城第五的富豪了，身价马上破千亿了。 当然，这里面少不了刘峰的功劳，前年底，刘峰就以三亿美金入股郭氏集团，占股百分之八，当时还遭到郭氏集团董事会反对，因为这些钱，都是郭震源借给刘峰的，而且股份价值明显偏低，但是最终郭震源还是秘密给完成了这笔交易，他的算盘算得好，想把刘峰绑在郭氏集团的战车上，最终刘峰也无奈同意了。 在海外遇到这么多未见的战友，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或许也是陈灿看出刘峰现在的打扮和气质，明显不是普通人。 普通人也不可能在九一年就出国旅游了，看着何小萍带着两个小家伙在海滩上游玩，陈灿也颇有感慨地说道。 “一晃都十来年了，物是人非呀！” 刘峰也深有同感，点了点头，坐在沙滩椅上，递给一支雪茄给陈灿，两人相视一笑，各自点燃雪茄，刘峰吐出一口，感慨地说道。 “那些战友都十多年未见过了，要不我们搞一场战友聚会怎么样？” 陈灿抽了一口雪茄，听到刘峰这话，顿时脸上一僵，随即点了点头说道。 “行呀！这么多没见了，我也挺想念过去的，我这边还有很多联系方式，到时我来联系！” 刘峰点了点头，看上不远处看着孩子的何小萍，内心浮现当初何小萍在文工团受欺负的模样，也好，让大伙再一次见见，看看曾经她们欺负的姑娘，如今过得比她们都好！ 两人闲聊一番后，陈灿并没有打听出刘峰现在的身份，但是身份现在肯定不差。 两人约定就今年春节前十二月二十六举行战友聚会，把当年那些文工团的战友，能联系到的尽量联系上，好好聚一次。 刘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第十九章 好久未见（芳华大结局） 从陈灿口中得知，对方离开文工团后，先后去了机关工作，后来在朋友的安排下，开始从事贸易进出口，赚到第一桶金。 去年开始进军海南房地产行业，靠着海南的历史机遇，短短两年时间，现在陈灿身价已经上千万了，成为华夏第一批富豪。 说起海南的房地产，陈灿那是口沫横飞，这是他的得意之作，他说他前年刚到海南的时候，一亩地才八万多一亩的价格，而现在已经超过五十万，甚至还在疯狂地上涨。 靠着炒作地皮，陈灿前年一年赚了一千多万，不过他并没有把这些钱落地为安，而是继续在拿地，现在他手上的土地通过银行杠杆，今年又可以翻五倍。 说起自己的财富，陈灿丝毫没啥避讳，或许他看着刘峰始终摆着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让他内心涌现出一种别样的嫉妒吧。 的确，在九十年代初，千万身价，的确可以人羡慕，但是刘峰却是一直保持着很平淡的交流方式，仿佛这点财富，其实自己也有似的，这让陈灿有些沮丧，自然想显摆显摆。 关于九十年代初海南房地产的故事，刘峰脑海中自然有印象，华夏第一个击鼓传花的房地产泡沫，如果他想靠这个赚钱，早就会在几年前，就会开始布局了，甚至可以成为这场游戏的最大赢家。 但是有什么意义？ 是的，没啥意义，他现在的钱，足够了，如果真不够，再买点国外的科技股，随便翻上千倍，也不是不可能嘛。 人生寂寞如雪呀，这样的生活其实挺好的，陪陪老婆孩子，享受每一天。 难得遇到十年未见的战友，刘峰还是和陈灿吃了一顿饭，饭桌上，何小萍对陈灿的财富不感兴趣，但是对文工团曾经那些战友挺感兴趣的，询问了她们一些情况。 当初两人离开文工团的时候，虽然留了联系方式，但是基本已经无用，那个时候，也没留电话，所以这些年，两人基本没联系过那些战友。 反到是陈灿和郝淑雯这对夫妇，因为家庭的原因，从而和很多战友都保持着联系，到了社会上后，曾经的平等关系，很快就因为家庭背景等各种原因变得不平等。 陈灿对于这些，也是感慨万千，简单说了他所知道的几人情况。 肖穗子在部队就是一名随军记者，后来也成了一个作家，听说还出版了好几本书。 朱克现在在一个剧团当舞蹈领队，卓玛和小芭蕾退伍后都嫁人了，都还嫁得不错，偶尔也还有联系。 其他战友也各自命运不同，有混得不如意的，也有事业有成的，甚至还有早已联系不上的，十年时光，可以改变的东西太多了。 刘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转身看了一眼何小萍，夫妻俩心意相通，相视一笑，刘峰主动询问道。 “那林丁丁呢？” 陈灿有些哑然，看了看刘峰夫妻俩一眼，无奈笑了笑说道。 “嫁到澳洲去了，一直和我家淑雯有联系，上个月还寄了照片过来，你是不知道，都成林胖胖了，发福特别严重，哈哈！” 对于林丁丁的过往，还有刘峰的故事，三人相视一笑，曾经的情感和纠葛，过往云烟，一笑而过。 告别陈灿后，刘峰陪着何小萍，好好游玩了两个月，到了年底，才在郭震源的催促下，回到了港城。 郭震源要结婚了，要他去做伴郎。 对于这千年铁树开花，刘峰也挺意外的，自己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收到，怎么突然就结婚了？ 原本以为这货会娶一个模特美女秘书，但是到了港城后，当郭震源把他的老婆介绍给刘峰后，刘峰惊得张大了嘴巴，他万万没想到。 郭震源准备结婚的对象，竟然是一个已经五十多岁的阿姨，这阿姨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一个大美女，但是美人迟暮，那皱纹深得看上去比郭震源还老一辈似的，这明显有点不对劲。 阿姨很优雅地和刘峰打了一个招呼，随即带着旁边三男两女五个年轻人介绍道。 “这是我五个孩子，孩子们，和叔叔打个招呼！” 刘峰在茫然和懵逼中，被五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喊了几声叔叔。 刘峰终于还是忍不住，把郭震源拉到一旁，用看大傻子的眼神看上他，等待对方的答案。 郭震源迷之一笑，幸福地端起香槟，和刘峰先碰了一下杯，随即说道。 “这就是我为什么这么多年不结婚的原因，她是我的中学老师，我们俩一直有联系，这些年，她结婚又离婚，而我一直在等她，老刘，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别说了，今天祝福我吧！” 郭震源都这样说了，刘峰还能说什么？ 只能和对方再一次碰了一下杯，一饮而尽。 他此刻只想说两个字。 “牛逼！” 他已经能预感到多年以后，郭震源坐着轮椅，身后，五个拖家带口的中年人喊着他爸爸，背景是一家养老院，好一副幸福和睦的画面。 行吧，自己是理解不了。 看着郭震源牵着那阿姨的手，在各个宾客前介绍，还有他们身后五个子女也笑盈盈跟在他们身后，好一副父慈子孝呀！ 有钱人终成眷属，看来这豪门恩怨的续集才刚刚开始，好戏还在后头。 不过刘峰对此毫无意见，甚至还有些想笑，这才是人生呀，人一辈子不就是在纠结中度过吗？ 只希望老郭未来不那么纠结吧！ 郭震源结完婚后，刘峰也在港城成立了一个天使投资基金公司，他让老郭入股百分之二十，毛成城入股百分之五。 给老郭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是为了让他未来不至于流落街头吧，给他赚点养老钱吧，以防万一吧。 娶一个不会生蛋的老母鸡，带五个继子继女，靠爱情？ 陈灿回到内地后，也让人查了一下刘峰的底细，这一查不要紧，一查吓了他一跳。 刘峰和何小萍夫妇旗下的明智制药，现在是国内前十的制药公司，年销售额破亿，这还不是关键，其中明智制药的海外公司，是港城的郭氏集团旗下，其中年销售额达到两亿美金，最关键一点是，刘峰夫妇还是郭氏集团的第三大股东。 郭氏集团是什么公司呀？ 一家资产破千亿的跨国财团，而刘峰却和郭氏集团董事长郭震源，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并且刘峰旗下，还有地产公司，酒店，甚至海外还有私人岛屿，光明面上的财富，刘峰的身价都上快上百亿了，这简直有些亮瞎陈灿的狗眼。 百亿富豪，是陈灿现在想都不敢想的一个数字，而且对方的人脉，远远超过自己，原来自己身边有这样一尊大神。 得知刘峰的身份后，陈灿也动了心思，既然刘峰想办一场战友聚会，那自己必须把这事办好。 而且他还想到当年林丁丁和刘峰的过往，顿时心里痒痒，觉得这场聚会必须把林丁丁也请来。 于是他让老婆郝淑雯打电话给林丁丁，邀请她回国内玩。 郝淑雯对于刘峰突然发达的事，也有些震惊，心里甚至隐隐约约有些嫉妒何小萍，女人嘛，都是这样。 她和林丁丁一直有联系，这事，不用陈灿说，她也想把这个消息和林丁丁说。 林丁丁嫁到澳洲都十年了，前些年，还经常听到她秀恩爱，但是这两年，明显已经很少谈论这些了，作为女人，郝淑雯几乎都能猜测到什么原因。 现在听到刘峰和何小萍夫妇这么恩爱，还这么有钱，作为女人的嫉妒心，更加想找人分享。 如果真能让林丁丁回国，到时会不会和刘峰再续前缘呢？ 想想就有激动。 于是这天晚上，郝淑雯拨通了远在澳洲的林丁丁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郝淑雯和林丁丁一直有联系，电话那头的林丁丁对于郝淑雯的电话，很热情，谈论澳洲的天气，还有她的中餐馆最近的趣事，两人聊了十几分钟后，郝淑雯终于按奈不住，提起了刘峰的话题。 “丁丁，我家那口子前些天在海外谈生意，遇到一个熟人，你知道是谁不？” 林丁丁丝毫没察觉到郝淑雯此刻正压抑着激动，在给她下套，她一边正在忙活手上的菜单，一边很随意笑着问道。 “你家陈灿现在是大富豪了，遇到的熟人，我怎么认识呀！” 郝淑雯内心一股小窃喜涌现，随即故意叹气说道。 “我家算什么大富豪呀？这次他遇到的熟人有两人，人家才是真正的大富豪，你也认识。” 林丁丁有些意外，疑惑地回道。 “我也认识？我都出国十年了，我还能认识什么大富豪呀？” 郝淑雯终于按奈不住了，直接说道。 “就是刘峰和何小萍呀！我可和你说呀，刘峰和何小萍现在可是大富豪呀，身价百亿！” 对面的林丁丁手上的菜单突然掉到地上，不管她此刻却是没注意这些，拿着电话许久都没说话，对面的郝淑雯见对方没说话，连忙问道。 “丁丁，还在不在？” 林丁丁连忙掩饰自己的慌乱，连忙说道。 “在，在，你刚刚说遇到刘峰和何小萍了？” 郝淑雯拼命地点头，继续八卦说道。 “我刚开始听到陈灿说，我都还不相信，刘峰他一个残疾人，怎么可能赚这么多钱呢？后来，陈灿说，刘峰是在港城那边发家的，他背后有一个贵人，港城的郭氏集团你听说过没？就是港城现在第三大富豪家族的郭氏集团，刘峰夫妇现在是郭氏集团第三大股东，人家可是千亿资产的集团，我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很震惊呀！” 对面的林丁丁此刻满脑子都是曾经的回忆，刘峰追求自己的那些细节，还有自己最后愿望刘峰的画面，最后画面定格在十年前刘峰那残疾的左手上面。 十年前，她嫁到澳洲，她对外称自己丈夫是一个富豪，实际上就是一个在澳洲开中餐馆的小老板而已。 或许相对于当时的国内来说，的确也算一个富豪了，但是这些年，她并没有享受到作为一名富豪太太该有的生活。 反而如同服务员似的，每天在餐馆中忙前忙后，吃着肥腻的肉食，喝着廉价的可乐汽水，十年时间，体重从九十五斤到现在的一百四。 而丈夫从刚开始的热情，到现在冷淡，林丁丁心早已经麻木，她的感情也早几年就出现危机了，只是为了维持一个面子，这些年，她一直在维持自己曾经的体面罢了，好让国内的亲人，还觉得她过得不错。 现在听到刘峰百亿身家，她脑海中是无尽的后悔，如果当初…… 可惜没有如果，对面的郝淑雯此刻虽然没有听到林丁丁的声音，但是在脑海中已经脑补出林丁丁此刻懊悔的神情，这不由让她内心产生一种特殊的快感。 “丁丁，对了，陈灿说，刘峰想举办一场战友聚会，而且特别邀请你回国玩，你要不要回来？” 林丁丁此刻脸上一抹悔恨浮现，听到郝淑雯的话，内心的羞耻让她连忙说道。 “算了，我现在有点忙，走不开，我就不参加了！” 郝淑雯听到林丁丁不参加，顿时有些急了，她还想看好戏呢，怎么女主角能不参加呀？ 于是她连忙说道。 “别呀，丁丁，我们都十年未见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机会，大伙聚一聚叙叙旧不挺好的嘛，放心，这次陈灿说了，所有的战友来回路费，还有游玩开销，都可以找他包销，刘峰人家现在百亿身家，也不在乎这点小钱是不？” 林丁丁内心纠结片刻，但是内心的耻辱感，还是让她下不定决心，她有些犹豫，最终还是说道。 “我真不去了，淑雯，你到时多拍几张照片，发给我看看呗！” 郝淑雯这可不答应了，继续蛊惑道。 “丁丁，你可是我们文工团最漂亮的一枝花呀，你不参加，那还有什么意思，到时你高歌一曲，还不得把以前那些暗恋你的男生吸引得嗷嗷叫呀，你想想当初刘峰是多么喜欢你，暗恋你那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机会，你就心甘情愿放弃呀？” 林丁丁此刻内心终于松动了一些，当年的绿茶婊心态，再一次浮现在脑海，想起当年刘峰抱住自己那粗重的呼吸声，仿佛还历历在目，或许…或许自己真可以再续前缘？ 见林丁丁呼吸声有些重了，可依旧没下定决心，郝淑雯决定再加一下力度，随即笑着说道。 “丁丁，你想想，当初何小萍只是稍微同情一下刘峰，两人就在一起了，而现在你这个真正的正主出现，刘峰还能不高兴？再说，人家现在这么有钱，到时随便指点一下你，你也不用在外面辛辛苦苦开餐馆了是吧？” 林丁丁此刻终于被郝淑雯说动了，她犹豫片刻，最终诺诺地说道。 “那我考虑一下，这边事情还有点多，我得安排一下！” 郝淑雯听到林丁丁这话，顿时在心里笑开了花，终于算是搞定了。 林丁丁放下电话，神情有些恍惚，踩在地上的菜单，也毫无察觉，旁边的服务员终于察觉到不对，连忙摇晃了一下林丁丁。 她这次醒悟过来，连忙捡起地上的菜单，正想着，大门被人推开，一个肥腻的白人男人走进店铺，走到柜台，一脸色眯眯地朝林丁丁说道。 “林，给我来一份快餐，再来一杯奶昔冰淇淋！” 中年男子说着，从口袋掏出一张十元的澳币色眯眯地亲自塞到林丁丁的手里，还不忘在林丁丁手心划了一个圈圈。 林丁丁连忙触电似的抽回手，把钱扔给服务员，让他安排，随即冷着脸走出中餐店，站在店外，林丁丁看着这个十几平方的小店铺，内心终于下定决心，这次自己也要回去。 在澳洲这些年，作为曾经的文工团之花的她，现在也变成一个为了几块钱，而时常被肥腻男子吃豆腐的中年妇女，这样的生活，她已经厌烦了，凭什么何小萍那样的傻妞能富贵一生？ 而自己那点比她差了？ 何况曾经刘峰是喜欢自己的！ 林丁丁突然回心转意，刘峰可是一点也不知道，他甚至差一点不记得战友聚会这档子事了，直到陈灿打他电话，他才想起来。 先前想举办一场战友聚会，是为了完成何小萍一个心愿，但是事后，仔细想想，其实也就那回事。 但是现在陈灿都安排好了，也不能不参加吧。 这天，他正准备带着何小萍还有儿子刘鹏，去海南参加战友聚会，地址是陈灿选的，选择海南，或许也是陈灿想让大伙见识见识他的财力吧。 刚到地方，陈灿夫妇带着孩子已经在车站等待了，郝淑雯连忙上前和何小萍亲热地抱了抱，何小萍也早已经放下多年前的执念，如今身材也有些圆润了，脾气平和，笑盈盈牵着刘鹏的手，让孩子喊郝淑雯喊阿姨。 刘鹏圆滚滚的，清脆地喊了一声阿姨，郝淑雯笑着摸了摸刘鹏的头，随即牵过自己儿子的手，让两个小孩一起玩，她随即笑着搂过何小萍的胳膊说道。 “小萍，你怎么来这么晚呀，大家都到了，你猜今天来了多少战友？” 何小萍神情没有任何激动，很随意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郝淑雯见何小萍好像对自己并不怎么热情，但是想起陈灿的嘱托，还是很热情地说道。 “萧穗子，小芭蕾，卓玛，陈珍，还有林丁丁她们都来了！” 听到林丁丁，何小萍的身形终于停顿了片刻，一旁的郝淑雯见到何小萍这反应，顿时内心一喜，不过很快，他就有些失望了，何小萍转眼便恢复了平静，甚至连问都没再问。 几人坐着陈灿的车，一路去了酒店，刚下酒店，刘峰打开车门，一眼就看到站在酒店门口一个高挑的身影。 刘峰看着远处的林丁丁，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喃喃自语道。 “挺肥的呀！” 一旁陈灿没听清，连忙询问道。 “您说什么？” 刘峰连忙摆了摆手说道。 “没什么，走吧，那是林丁丁吗？” 陈灿连忙点了点头说道。 “林丁丁听说你要开战友聚会，特意从澳洲赶了回来，刘峰，这可是特意为你赶回来的呀，上去聊聊？” 刘峰哈哈大笑，丝毫没有半点胆怯，大步上前，走到林丁丁面前，两人四目相对，林丁丁此刻拘谨地脸瞬间红了，低下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刘峰反而看着肥硕的林丁丁，笑着打招呼道。 “好久不见！” 林丁丁听到这句好久不见，整个人一下就垮了下来，她双眼微微发红，终于鼓起勇气，和刘峰平视，最终嘴角微微动了一下说道。 “好久…不见！” 刘峰打完招呼，很自然地拉过身后的何小萍说道。 “走，别在门口说，走，到里面去！” 说完，不再看林丁丁一眼，牵着何小萍的手，大大方方朝酒店走去。 身后的林丁丁此刻只感觉自己的身躯沉重许多，眼眶中的眼泪，不由自主地开始打转，物是人非，一句好久不见，已经说明了刘峰的态度。 刘峰眼中已经没有自己半点影子，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 是的，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 这场战友聚会，更像是十年未见，重新排了一次位置，刘峰已经坐在主位，而曾经耀眼的文工团之花林丁丁，此刻只坐在角落，静静地看着刘峰豪迈端起酒杯，和众多战友一饮而尽。 刘峰和何小萍只在海南待了两天，就匆匆忙忙离开，大伙拿到刘峰的联系方式，都在讨论刘峰的财富，可却是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林丁丁那失落的眼神，一切结束了，果然是自己自作多情呀！ 当天晚上，林丁丁也离开了，从这以后，也再也没和这些战友联系过了，多年以后，听说她和澳洲的丈夫离婚后，也去了港城，不过她和刘峰也再无交集，听说后来又嫁了一个老头，可真实情况，谁又知道呢？ 这场战友聚会，也算是了却了刘峰和何小萍一个心愿吧。 从而这以后，他也没再和这些人联系，九三年陈灿在海南破产，曾经打过电话给刘峰，刘峰也只安慰几句，就挂断了电话，从此也再无联系。 友情对于他来说，早已经是奢侈品，人生知己两三人就足够了。 毛成城这些年一直跟在刘峰屁股后面，国内的明智制药也一直是他在管理，他听从刘峰的嘱咐，也从来没有对公司进行扩张，他的财富在二零零三年，就已经突破了十亿软妹币，他给几个妹妹一人买了一栋楼作为嫁妆，刘峰偶尔回内地，都被他几个妹妹拉去家里做客，这么多年的感情，他几个妹妹也早认他做亲大哥了。 或许有钱人的亲情，就是这么简单吧。 至于那个娶了老阿姨的郭震源，这些年也算事业爱情双丰收吧，夫妻俩的感情，还算和睦，和五个继子继女的关系也的确有些父慈子孝的感觉。 郭氏集团一直牢牢是港城前三的豪门家族，资产一直在上涨，可这些财富的背后，却随着郭震源的年龄越来越大后，危机也在若隐若现。 时间来到二零零八年，燕京奥运会即将举行，刘峰和郭震源约好一起带家人去看奥运会，郭震源还在国外忙活工作，刘峰大早带着全家人到了燕京。 离奥运会还有三天的时候，刘峰突然接到郭氏集团一个高管的电话，电话那头的话，让刘峰整个人站直。 “郭震源先生昨天深夜在米国意外遭遇车祸，现在正在医院抢救，郭震源先生昏迷前，要我们联系刘峰先生，要您尽快赶往米国！” 刘峰听到这个消息，眼神一凛，他眼眸处一抹狠色浮现，他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嘴里喃喃自语道。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芳华就从这里完结吧，留点悬念，下个故事写正阳门下，再后面看看是写神话，还是白鹿原，再或者写点不一样的。）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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