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宝书网(baoshu2.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 今生 ------------ 第一节 逍遥但不风流 他们都叫俺猪八戒,其实那不是俺的本名。 俺的本名叫天蓬元帅,就是银河里的水军总司令。李白你熟悉吧,他那句“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就是在跟俺喝完酒以后说的酒话。 俺的理想是就是能够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再说俺实在是喜欢现在的这个环境,因为这里有太多俺以前没见过的东西,打交道的也都是跟一些从来没接触过的人,俺认为这对俺以后的职业生涯会有很大的帮助,同时也能增长不少见识。 有一天,王母娘娘桃园里的桃子又熟了,说是要开一个什么蟠桃会,说是要把个头最大的那个桃——也就是“仙王桃”公开拍卖,底价是一万。自然,这样的场合少不得人捧场,于是在蟠桃会的头一天,王母娘娘就招呼俺们一帮天兵天将去喝酒,那意思明白儿的,就是希望咱明儿个配合她一下,说白了就是做她的“托儿”。 怎么配合? 呵,这里面的学问可大了,俺现在给你分析分析。 打比方,当王母娘娘喊完一万,在一二三还没数到头的时候,底下得有人继续加价,比如喊个一万五;喊完一万五以后,在王母娘娘三字还没有出口的时候又得要有人往上加价,比如再喊个两万……对,要的就是这样一种竞争的气氛,说不定期间就有人不服气要来跟你斗狠呢!没事儿,要真是那样,不客气得说,就是他上当了,咱们出这招要就是这个效果。当然,在合适的时候托儿还要懂得激流退勇,好让他把这个桃买走,事后咱们就可以去王母娘娘那里拿提成了。 俺记得有次顺风耳就上了当,花八万块钱买了个“仙桃”,俺问他味道咋样,他苦闷着脸显得很委屈地说: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原来他寻思花了八万的桃没舍得吃,天天摆大厅里当装饰品,结果就烂掉了。当然这样的事几乎每年都会发生,大家伙也都习以为常了。要是没人加价怎么办?没事,托儿们会照样往上抬,哪怕最后是被托儿买了去那也没关系,卖主就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至于那桃,自然是当普通的一样吃掉了。 所以有时俺就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就那么不开窍呢?比俺老猪还逊三分。后来才知道,不是他们笨,而是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叫做“潜规则”的东西,懂得的人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不懂的人于是就经常上当。 不过这些都只是俺憋在肚子里的话,一直没敢说,毕竟人家是王母,她说好当然就是好了。况且这种事儿根本就与俺无关,俺只要在事后去她那里拿钱,然后去买酒,然后继续看MM,俺就心满意足了。再说了,王母娘娘是名人嘛,名人都比较权威,说的话都比较有分量,看事情的眼光跟咱们也不一样,所以完全没必要去跟她计较。跟她计较就是跟自己的前途计较,俺还想在这里待下去,所以俺得睁只眼闭只眼。 你看,稀里糊涂地又说了这么多酒话。 是的,俺又喝多了,这都全怪那帮陪酒的小仙姑们,本来俺是不想喝这么多的,因为待会儿俺还得去天河府跟李白兄喝两盅,他说他今天带了两瓶“太白酒”上来,十分够劲儿。但一看到那些到俺跟前来敬酒的小仙姑们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儿,俺又春心萌动了。喝吧,没准儿其中的哪个姐姐相中了俺,说俺豪气,要跟俺成亲呢!他们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俺看不对,应该改为“牡丹花下醉。做鬼也风流”,不过一直到宴会结束,也没有哪个姐姐让俺做一回牡丹花下的风流鬼。散席了,俺寻思得回去,打电话给太白兄,说俺实在是不能过去了,叫他一个人慢慢喝,俺明天一早去寻他……还没等俺把话说完,也还没听到太白兄的回话,手机突然就没电了。靠,这个水货手机,俺明儿个一定要去找千里眼和顺风耳算账,就算是199块钱的东西,也得让人把话说完吧! 是的,千里眼和顺风耳这几年也发了,开了家千里传音通讯公司,生意火得不得了,据说他们下一步打算推出一款新的手机,有三百种功能,除了能接电话和打电话之外,还可以当冰箱、洗衣机、健身器、旅馆、赛车等等。 哎,实在是喝太多了,连走路都跌跌撞撞的,眼前到处都是模糊的,也不知道到家没。后来,俺好像进了一扇门。刚一进门就听见有姐姐的声音传来,叫了声元帅小心些。 咦,俺房里怎么有女人呢?莫非…… ------------ 第二节 绝对的冤枉 莫非真有哪位姐姐相中俺了,要跟俺困觉?听这声儿挺委婉的,也挺舒心,弄得俺心里痒痒的。 不管了,有姐姐就好,总比孤零零的一个人困觉要好! 俺一直都想不明白,依俺的条件怎么就没有女人呢?你看俺吧,衣食无缺、住房无忧,另外还有一架私人飞机。这么好的条件怎么就没有哪个姐姐看上俺呢。 你说俺撒谎?没有住房没有私人飞机?那好,俺来说给你听听,看俺到底有没有撒谎。 先说那架私人飞机吧。俺出门的时候经常在俺脚下飞来飞去——不对,是俺在它上面飞来飞去——的那团东东就是俺的宝贝座驾,可别看它简陋,舒适度可高了。比那些自称现代化的飞机要强多了。它有几个现代飞机所不能企及的优点:第一,它是自动驾驶,不用费神费力,你完全可以一边出差一边跟女朋友或者是男朋友打情骂俏,用不着担心空难啊什么的;第二,它是敞篷,空气新鲜,想想看吧,两万米高空的气体基本上都没有受到污染,呼吸起来要比那些所谓的空调之类的东西爽得多,当然,接吻更是怡然自得;第三,它采用了最先进的制动技术,不用发动机也不用太阳能发电板,只要有风就能前行,当然,没风的时候吹口气也是可以的;因而油价的上涨与否都与俺无关,哪怕是涨到上万块钱一升;第四,是最关键的的一点,它特舒服,软绵绵的;想想看吧,在万米的高空——蓝蓝的天、白白的云下面,跟哪位姐姐在上面困觉……你说是不是一件特安逸的事?肯定爽呆的。 再说说俺的房子吧。俺现在住的那套房子虽说是公家的,但玉皇大帝老儿他说了,只要俺表现突出,五千年后会考虑给俺一间独立别墅。照俺现在的表现来看,别墅的事儿是板上钉钉了,只是个时间的问题——看俺能不能活到那一天。…… 哎呀,又想多了。俺到那里了?摸摸看,咦!那双温润的小手还扶着俺呢!于是俺就要求那位不知名的姐姐陪俺唱两曲,时下不都时兴这个么?几个男人一边疯狂地唱歌,一般都会一边亲亲怀里搂着的妹妹,奇怪的是为什么他们要一搂搂两个呢?这不是浪费么?依俺看,一个就成,两个太多照顾不过来。就像俺现在一样,搂了个妹妹——尽管俺还不知道她是谁——多满足啊。 不知为什么,那个姐姐突然叫了起来,大喊“救命”,俺好像对她一直都很温柔啊,哦,也许是什么时候不小心弄疼了她,所以她忍不住了。于是俺就对她说:姐……姐姐呀,你……你可不可以小声点啊,这样被别人听见了影响多不好…… 迷迷糊糊中,俺被几个人捉了起来;又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俺被他们带到了一个非常宽敞、非常熟悉的地方。俺眯着眼睛仔细瞅了瞅,哦,原来这里是天庭!俺问他们把俺带到这里来干什么,却没有一个人回答俺,四周都是静悄悄的。后来,俺终于看清楚了,前面坐着的是玉皇大帝。玉皇大帝是俺的老板,见了老板员工自然会害怕,俺也一样。 俺的酒劲也因此醒过大半了,急急地问: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天河里又出现海盗了?俺……俺这就抓去。 跪下!皇帝老儿大声呵斥。 妈呀,他老人家可从来没对俺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呀,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为什么?朕还要问你呢?你说,你为什么要去调戏嫦娥大仙? 嫦娥大仙?嫦娥姐姐?俺可不敢对她怎样,俺承认有的时候俺是会暗恋她一阵子,不过俺可以打包票地说,俺想她一天从来都没有超过二十四小时。怎么,这也算罪呀,倘若是这样,那俺可不服气。试问一下,在坐的哪位不曾暗恋嫦娥姐姐?有哪位没曾想过跟嫦娥姐姐困觉——不好意思,俺说得太快了,说出了大实话。 大胆刁臣,竟敢口出狂言,不但对刚才的所作所为毫无悔过之意,还想抵赖他人。来人啦,拉出去咔嚓了! 啊!俺大吃一惊,难道……难道刚才那位就是嫦娥姐姐?那她为什么跑到俺的房间里去呢?她为什么还要来扶俺呢? ------------ 第三节 美丽的错误 好个刁臣!进了别人的屋还说别人霸了你的窝,杀无赦! 原来这样啊!原来是俺入错门了啊!难怪那娇滴滴的声音听起来耳熟呢!这下完了,早知道是她,打死俺俺都不敢碰——说与做那是两码事儿;俺不是害怕皇帝老儿会把俺怎样,俺实在是怕姐姐众多的情人啊!那么多!上到各路神仙,下到妖魔鬼怪,到处都有!据说连皇帝老儿对姐姐也是痴心一片,只是碍于娘娘的监视不能出手罢了。 彻底完了,这叫俺以后咋个活呢?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喝酒。都怪俺心眼太实,人家敬过来多少俺就喝了多少。所以在这里俺要劝告各位大叔、大姐,哥哥、弟弟,姐姐、妹妹们,喝酒别喝太多!劝酒别太执着!点到为止就好。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他们都说“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可问题是如今被俺“无心”折下的柳,还没来得及插下去,就已经被别人打成破坏环境的罪名了!郁闷! 皇帝老儿原本打算把俺的头砍下来,放在南天门外望风。俺不知道他这样做有没有公报私仇的意味。幸好太白金星老儿替俺说了情,说俺是无意识的性骚扰,可以从轻发落。所以后来就改为打屁股两千下了。得了,虽然皮开肉绽,倒也保了俺的小命。多亏了太白老儿,要不是他替俺求情,也许俺的脑袋现在已经在南天门外喝西北风了。 天庭是没有俺的去处了,只得考虑怎样做个凡人! 怎样做?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投胎。 俺咨询过生死婆了,重新投胎做人除了要在女人的肚子里闷上###上十个月以外,并没有什么其它的风险。其实在投胎做人之前俺的内心挣扎过好些时日,是做一个无依无靠的神仙呢还是做一个有依有靠的凡人,因为听他们说人间都是多灾多难的。最后,俺决定还是做一个有依有靠的凡人比较好,因为俺思来想去才发现,神仙和凡人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神仙也有七情六欲,神仙也有生老病死,神仙也有欢喜、忧愁、愤怒和悲伤,只是他们在常人面前装得很坚强罢了。比如皇帝老儿会喜欢嫦娥,比如师傅也会死去,比如皇帝老儿也会发脾气,而太白老儿也会顾及俺们以前的情面一样。 俺像电视里经常演的那样,抹黑进了一户人家,找了个温乎乎的**钻进去,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俺终于可以做人啦,以后俺终于可以同姐姐困觉啦! 等到第二天,太阳兄刚一出来,俺就发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胎是投成了,但是俺变成了一头小猪!回想一下,大概是因为当时天太黑的缘故,急急的搞错了对象,把猪妈妈当人妈妈了。罢!后悔也没用,想不到俺堂堂天蓬元帅,在天庭遭人排挤,下到凡间也还要遭人耻笑。这叫俺以后咋个泡妹妹呀! 痛定思痛,俺终于又弄明白了一个道理:电视里的东西多是不可信的。比如这次俺投胎吧,是俺费了好大劲才弄懂的,对这个方法寄予了相当大的希望,如今居然搞错了。想想就来气,电视里竟然教人们晚上投胎,真是乱弹琴:白天明明要比晚上亮堂嘛。罢,这也怪不得别人,要怪就怪自己,再说人家电视里也没说那是正确的方法呀! …… 慢慢地,俺长大了,也发觉了俺跟其它兄弟姐妹的不同:俺有手和脚,可以说人话。所以,当那次主人要杀俺们的时候,俺就一个人跑了出来。临走的时候俺叫大家一起跑,但他们(它们)说什么也不肯。最不可思议的是母亲竟然对我说:老八呀,咱们就这个命,认了吧!哼,俺才不信呢!所以俺就逃了出来。事实也证明俺当初的决定是对的。俺又弄懂了一个道理:有些看似不可能的事,其实是有可能的,好比俺逃脱了被宰杀的命运以后;而有些事看似可能,其实它是不可能的,就好比从前俺希望能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一样。 因为俺是猪的缘故,一直都没能找到工作,去应聘吧他们都说俺影响市容。同时,俺与那些神仙同事的联系也中断了,因为天上与地下手机所使用的信号频率不同,根本打不通。还好,有天俺正蹲在市场门口找工作的时候,一个小弟弟突然跑过来,塞给俺一个玩具手机,末了还跟俺“咔嚓”了一下,看来他是把俺当成现实版的卡通人物了。回去后才知道,原来那并不是玩具手机,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真手机。 这下好了,没事儿可以拨骚扰电话玩儿了。 ------------ 第一节 朝着爱情的方向进发 对了,忘了介绍一下俺现在的住所。 这是一个山洞,处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免去了俺与人、人与俺的相互影响。俺给那山洞取了个十分别致的名儿;云蘸洞。怎样,意义深远吧! 什么?不对?应该写做“云栈洞”? 错错错,是吴承恩那厮搞错了。你想哈,自打俺来了人间,变成了猪猪,俺的理想从来都是天天有蘸酱馒头吃——大个的那种;天天都可以驾着俺的“祥云牌”私人飞机去兜风。云蘸洞、云蘸洞,其实就代表了俺的两大理想——有馒头吃,有飞机开。 没有工作的日子很不舒服,虽说可以开飞机到处去玩儿,但这并不是俺的终极理想,俺的终极理想除了上面提到的那两个以外还有就是要有所追求。这段时间俺算是明白了:玩并不是人生的目的,人生的目的是要能更好地玩。听起来绕耳是吧?俺解释一下你就明白了,就好比如今俺开着私人飞机对吧?但还有人开得起航天飞机呢!所以,为了能弄架航天飞机玩玩儿,俺必须努力挣钱。至于今后会出现什么样的玩具,俺暂时是没有时间去想它的了,那也不在俺考虑的范围之内;说白了人一辈子其实就这么回事儿,始终要看着最好的、最高级的、最安逸的,因为中间那个追求的过程会让人感觉踏实。 那些日子,除了吃就是睡,跟真的猪猪一模一样。他们都说俺好吃懒做,其实不是那样的,谁叫没人请俺做事呢?如果有人请俺的话,俺保证一个抵仨。说到底,混成现在这个样子,跟刚开始俺投胎做猪猪一样,同样是情非得已呀! 还是菩萨姐姐善解人意,不知从哪儿得知了俺的现状,看着俺落魄的样子,就为俺揽了个使力气的活儿:给一位去西天取经的和尚当保镖。嗯,看来菩萨姐姐的内心还是惦记着俺的,没枉俺从前暗恋她一场。菩萨心肠、菩萨心肠,就这么来的。 菩萨姐姐叫俺在这里耐心等候,说是那和尚要过些时日才能到来。俺这下安心了,至少有了个盼头。大概人——不对,俺现在是猪——都是这样:有希望就有活下去的理由。 等和尚的那些日子闷得俺实在是心里发慌,想着去远处转悠转悠。到这里大半年了,俺还从来没有正儿八经的四下里逛逛呢!正当俺驾着“祥云牌”飞机优哉游哉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突然瞄到底下站着个漂亮的MM。 MyGod, 那个美呀,没法形容。俺搜肠刮肚地想了半天,找出了一个词儿:正点!这些天把俺憋屈得够呛,好久没看见漂亮的MM了,虽然菩萨姐姐叫俺好生待着,别到处惹是生非,但大家伙儿是知道的,俺一旦看见漂亮的MM后就会六神无主的。如今有这么正点的一个MM在俺脚下,岂有无动于衷之理。于是俺决定主动出击,风流快活一把。别看俺以前跟那些神仙姐姐、神仙妹妹打得火热,其实俺连她们的手指头都没有碰过。因为皇帝老儿有规定,除非两厢情愿,否则扣发全年薪水。如今没什么约束,俺可以自己做主了。主意打定后俺就开始行动了。 害怕吓着他们,俺特意变成了一个标致的习武后生,打着当长工的名义去到那户人家。原来那户人家姓高,是当地数一数二的财主,家里正缺少种田的帮手。他家里有三个姐姐,都长得如花似玉的,俺在心里直偷乐。在俺知道了他家有三个姐姐后,俺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非常大胆、非常新奇的想法:以后三个姐姐俺都要了。 ------------ 第二节 劳燕分飞 但后来听说稍大的两个姐姐都已经嫁与了人家,不得已恨恨地打消了原先的那个念头。 宁拆十座桥,莫毁一桩婚;这理,俺懂着呢,虽然有时候俺还是会想歪。 再说这个最小的妹妹长得挺娇小可人的,倘若能成与俺,一个也便够了…… 呀呀呀,你看,她正冲着俺笑呢!呵呵,俺心里甜滋滋的。 忘了告诉你,高家那个最小的妹妹姓高名兰,所以俺就叫她兰妹妹。 高家的活儿很多、也很杂,但是俺都干过来了,因为俺一直都在想着兰妹妹,她是俺干活儿的动力,要是累了,看看她就能生出无穷的力气;要是渴了,看看她就……不行,还是得喝口水再看。 在高家干了将近半年,这半年来俺已经让多位长工失了业,因为俺实在是太厉害了,他们一次扛一袋面粉还气喘吁吁的,而俺一次扛五袋还健步如飞……所以最后高老爷悄悄地对他们说;你们走吧,这里不再需要你们了。俺本来是不知道这件事的,直到那些人来找俺报仇俺才知道。其实俺是无心的,要是早知道这样,俺一定偷摸摸地耍懒。 出来混大家都不容易,给别人留口饭吃是有必要的。最后俺让他们打了一顿,这件事儿也就那么算了。 高家老爷见俺勤快、有劳力,有意招俺做上门女婿。这之前他曾经问俺姓甚名谁,俺说俺姓猪,无父无母、无兄无妹。高家老爷说那好吧,以后就在我家长期住下来吧。 俺知道他其实是为了省钱,但俺还是答应了。 待到俺跟兰妹妹成亲的那天,庄上来了好多好多人,说了好多好多话;当然,也吃了俺岳父大人家好多好多东西。那天俺又喝醉了。跟那次在王母娘娘家一样,本来俺是不想喝那么多的,但同样跟上次一样,他们总是劝了一杯又一杯。唯一的不同之处就在于:上次劝俺喝酒的都是些神仙妹妹,靓丽可人,而这次劝俺喝酒的全都是些五大三粗的庄稼汉子。心情的大不相同相信你们是可以理解的。 喝吧,喝完这些就可以跟娘子入洞房了。 在这里插播一段。相信大家都知道俺是变成了人形才被高家相中的,估计要是当初俺直戳戳地以八戒的身份亮相的话,打死他们都不会接纳俺。这也是俺一直的为人原则:偶尔说说善意的谎言是应该被原谅的,偶尔做些善意的坏事也是有必要的。 “乐极生悲”的现象是真的存在的,这不俺现在就遇上了。 话说当时俺喝得太多,忘了自己是变身来的,忘了控制神形,一不小心就变回猪猪了:大耳朵,大鼻子,大眼睛,大……反正全身上下什么都大。结果他们全被俺的模样给吓跑了,岳父大人也不再肯将兰妹妹嫁给俺了,说什么俺会影响他家后代的遗传基因。就这样,俺失恋了。 那段时间俺终日黯然伤神、唏嘘不已,曾经给兰妹妹打过电话,她在电话里气急败坏地质问:你为什么要欺骗我?其实俺也不想这样,谁叫俺投错了胎呢?一想到这个,俺就气得不行,使命地骂那家电视台。静下心来的时候俺才惊觉还有个菩萨姐姐吩咐俺等的那个和尚,不知他过去了没。不得已,花高价钱打电话给宇宙电信转接中心,问了问菩萨姐姐,还好那唐僧的速度慢,现在还在半路上。 思来想去,俺总是不甘心,凭什么煮熟的鸭子要飞?凭什么兰妹妹要嫁给别人?凭什么俺老猪就不能讨女人?凭什么…… 当然,还有许许多多类似的“凭什么”在俺的脑袋里打转,多得都顾不过来了。但俺始终有个不变的信念就是:一定要得到兰妹妹,因为俺付出的实在是太多了。 ------------ 第三节 强龙能压地头蛇 值得高兴的是,俺并没有像有的失恋的人那样,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这时俺才发现其实俺的脑瓜儿挺灵活的。 老猪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俺使出了绝招儿,用腾云驾雾的功夫把兰妹妹关到了一个他们都上不来的小屋子里。白天俺回云蘸洞守师傅,晚上就回到娘子那里跟她困觉。 其实娘子对俺还是挺上心的,除了偶尔会说俺长得比猪猪还难看之外,基本上都不会用其它的比喻句。俺知道经过那大半年的相处,俺俩已经处出真感情来了。有时俺会与娘子讨论:你说,俺们生出的小宝宝会是什么样的呢?是小猪猪还是小人人?又或者是一半小猪猪一半小人人?讨论当然是没有结论的,也只有等小宝宝生下来才知道了。 这期间岳父大人非常生气,因为他常常请些和尚啊道士啊法师啊什么的来打扰俺。哼,俺才不怕呢。俺的道行要比那些蹩脚的和尚道士跟法师高明多了,所以他们总是输。并且输了还不服气,还要跑去自杀。所以当后来猴哥说俺滥杀无辜的时候俺就和他较上劲儿了。 本来嘛,一人做事一人当;但不是俺做的事为什么要俺当呢? 那天,俺像往常一样来到娘子的房里,正想困觉,突然间就觉得娘子跟往常有些不一样——别看俺平时呆头呆脑的,其实内心细着呢,经常都是在暗地里观察身边的情况变化。俺追究地问兰妹妹:是不是有啥事儿瞒着俺老猪?她说没有。 俺又问:真没有? 真没有! 那好,俺说,明天俺就去抓几条蛇来放进这间屋里,让你来段人蛇共舞。 果真,她害怕了,说我告诉你还不成么。之后又持续地问俺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 看来,适当地使用点家庭暴力还是有好处的,很有可能会得到一些你平时根本就得不到的信息;特别是当你特别想知道那件事情的时候。 原来,岳父大人不知从哪里请来了那位几百年前大闹天空的齐天大圣,扬言要将俺活捉了去。听到是孙猴子,俺立马有些害怕了,因为那猴子的功夫实在了得,当年玉皇大帝派天兵天将去捉他的时候,十万人马都奈他不何;这还不算,他还弄坏了李天王手中的托塔,害得天王一直到现在都还是光托个塔尖儿。当初他大闹天空的时候,俺正在跟师傅学天罡术——顺便说一下,那孙猴子以前学的是地罡术——俺看到天空腾龙倒海的样子,便好奇地问师傅这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天庭发生地震了?师傅赶忙吩咐俺莫看莫看,说这是天神弼马温发脾气呢!发脾气?俺当时是相当的好奇,一般情况下都是领导才有发脾气的资格,怎么区区一个弼马温也敢做出如此大胆的事儿呢?看来发脾气并不是领导的专权,下属也是可以发脾气的,只是发完脾气后就该走人了,就像后来的弼马温一样。同时,俺也悟出了另外一个道理,要想人家畏惧你,除非拥有非凡的实力,如同那泼猴一样。其实师傅在跟俺说话的时候已经无形地传达给了俺这么一个信息:弼马温这猴头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想想也是,既然皇帝老儿都着怕他,何况是俺的师傅呢?师傅叫俺别看,可见师父也还是一样地畏惧他。至于后来俺被祖师老爷推荐做上了天蓬大元帅,那泼猴又早已触犯天条被如来佛祖压在五行山下好几百年了。 所以,这猴子的名号对俺来说是如雷贯耳,但对于他具体的面貌以及为人俺却一无所知。 师傅曾经对俺说:如果你在掐架之前,对你的对手还没有形成十分的了解,那么韬光养晦、扬长避短是万分明智的选择。照目前的情形来看,俺还是决定遵循师傅的教诲,先躲它一躲,等那泼猴的气消了俺再去找他干仗。 这样一打算,俺就急急地想出去了,谁知俺刚一出房门,还没锁好门,当头听得一声爆喝:妖怪休走! ------------ 第四节 俺的工作是保镖 俺回头一看,原来那孙猴子就蹲在旁边的树上。现在俺可以近距离地看清楚这家伙了,其实他长得也不咋地嘛,样子比俺还难看:龇牙咧嘴,磕头毛脸的。跟动物园里他的亲戚一模一样。平常人们都只说俺的形象不好,还经常拿俺的名号去骂人,可见那些人没有欣赏过这孙猴子的脸——这才是真正的雷公脸。不过到后来俺终于知道了,那些人之所以拿俺的名号去骂人,完全是因为俺要比那孙猴子好欺负的缘故。想当初——不对,应该是想将来——俺在女儿国说什么也在当年年度“最受欢迎美男”排名榜上排第一。可见俺老猪要比那孙猴子受欢迎。 这也是为什么在女儿国的时候俺要比他受欢迎的原因之一。 你说,那猴子的形象能比俺好到哪儿去?俺终于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句话,原来不光是针对高手,也还针对低手。 话说这猴头扯了俺的衣裳,叫俺动弹不得。俺使劲儿一奔,开飞机往云蘸洞去了,俺一边飞一边回头看,看泼猴撞树上了没,如果他跟树追尾的话那俺可就发财了。 进得洞内,取出九齿钉耙来,与那毛猴开战。以前俺只是听说这泼猴的武功了得,如今才知道那不是吹牛,大战了几百个回合之后,俺俩都打累了。 俺说,歇歇吧! 毛猴儿答应了。 之后又接着打,依然是打了几百个回合,还是没分出胜负。 俺说:累没?歇歇再打吧? 那毛猴却不肯,说天色不早了,得赶着回去交差。后来他跟俺说:这样吧,咱们来个省事儿的,一招定输赢。 俺问他咋个叫一招定输赢?那泼猴带着鄙夷的神色说:用你的钉耙朝俺的头上砸,老孙死了你就走,倘若俺老孙还活着,你就得乖乖地跟俺回去跟高老头交差,怎样?俺听了心里直偷乐:估计这毛猴多半是累傻了,已经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俺这一耙下去,他的脑袋还不得开花?想归想,俺还是使了吃奶的劲儿往他头上砸去,老猪的本性其实是十分善良的,但现在是敌我关系呀!他们不是经常说“对敌人手软就是对自己残忍”吗? 一耙砸下去俺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俺没想到的事儿,就好比俺这一耙下去这毛猴儿的头居然安然无恙一般。要知道,俺老猪这耙可是太上老君的杰作,是他花了七七四百九十年才炼成的,后来送给玉皇大帝做了镇殿之宝;当俺做上天蓬元帅的时候,兵库里正好缺兵器,皇帝老儿二话没说就把这把钉耙扔给了俺,着实让俺感动了好些时日。 没话说了,如今既然成了别人的手下败将,愿赌服输,俺认了。 其实有的时候俺还是会想一些比较深刻问题的,比如说俺为什么娶不到老婆?比如俺身上有哪些优点、有哪些缺点?再比如说俺平时吃的馒头是怎样做成的?这些都是俺思考的对象。对于自己的那个问题,俺发现除了有的时候俺有些傻气以外,基本上优点还是很多的。 比如现在的愿赌服输。 俺随着那毛猴来到高老庄,正准备写保证书保证从今往后不再侵犯兰妹妹的时候,俺突然瞥见菩萨姐姐叫俺等的那个和尚到了,他正管这毛猴叫徒弟。好了,这下不用写保证书了,俺去到那个和尚的跟前把事情的本本末末都跟他说了,完了没忘模仿着电影里黑帮老大的台词那样说一声: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看着办吧! 那和尚阿弥陀佛了一声说,得了,以后跟我混吧。 ------------ 第五节 依依惜别 第二天,师傅要求我们继续赶路。临走的时候,俺心里还是在念着兰妹妹的,很舍不得她,嘀咕着说还想再看她一眼。师傅斩钉截铁地说:NO。 哼,师傅就是有点怪,听说过了趟印度之后说话的语气就变味儿了,嘴里时常会蹦出几个稀奇古怪的词儿来,声音也总是洋腔洋调的。 不行就不行嘛!让人厌恶的是,那泼猴竟然又用木头敲俺脑袋了,还一边敲一边说:猪头,从今往后不许再胡思乱想!说完也不忘学师傅的样儿“阿弥陀佛”一声,真拿他没办法。俺只不过是想到啥就说了啥罢了,用得着来这狠招么? 猴子就是猴子,完全不懂得跟女人沟通感情,难怪做了几百年的弼马温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活该! 当然,这些话一直以来都是藏在俺肚子里的,万万不能让那泼猴儿知晓。俺如今可是把你们当兄弟才掏出心窝子的,你们应该不会出卖俺吧? 俺正准备背起行李的时候,岳父大人走过来对俺说:贤婿啊,好好工作,不要胡思乱想;老身给你合计了一下,你现在所从事的这份工作很有前途,好好干,争取当个组长;回来了老身还给你蒸白面馒头吃。 听了这些话,俺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多么鼓舞人心的话啊!多么殷切的希望啊,多么合情合理啊……本来俺还想发几条类似的感悟,但被猴哥一把抓住了耳朵,说俺偷懒! 岳父大人准备了许多的银子打算送给俺们,但师傅说什么也不肯收下!你说你说,多么好的赚钱机会,师傅竟然推辞了。以后咱们这一路上的伙食费可咋怎!还有啊,路上遇难了需要神仙帮忙的时候、当碰上合咱师兄二人之力都不能搞定的事情的时候,是不是需要花银子去打点打点、沟通沟通呢? 罢,谁叫他现在是咱们老板呢,什么事都还是让他做主算了,免得遭猴哥的骂,等他以后没钱给俺开工资了老猪再去磨叽他,好让他知道俺老猪说的话有时也是对的。 出大门的时候,俺是一步三回头地跟兰妹妹飞吻告别,俺叫兰妹妹要坚强些,一定要等着俺老猪,没准儿哪天老猪就回来了……猴哥他又打了俺脑袋一下,说俺是痴心妄想。诸位说说看,俺只不过是怕兰妹妹嫁与他人被人欺负罢了,有错么?还有,你们说说,那泼猴经常打俺的脑袋,是不是导致俺越来越笨的原因? 算了,俺不跟他计较。俺还是多想想兰妹妹,也不知她在想俺没! 师傅刚才吩咐过了,叫咱们先在山林里歇一天,明天往黄风岭去。现在有时间了,俺老猪也越来越觉得应该毫不留情地把孙猴子的那些破事儿抖落出来,因为他实在是太可恶了。这不,就在俺刚才打开电脑的时候,他又在指指点点了:八戒,八戒,你干啥呢?不好生看着师傅,却跑来这里上网……哎,俺都解释一千遍了,师傅他老人家不是睡着了吗?再说了,俺用俺自己的休息时间给西游网写日记报告咱们的行程、挣点稿费,有什么不好?俺的稿费还不都用来改善咱们的生活了?平日里逛街的零花钱、想打牙祭时买烧鹅的钱,还不都是俺出的。虽然猴子口口声声说要还俺,不过照他猴子的个性俺估计是没什么希望了。对了,还有他身上穿的那件虎皮背心,用的也是俺的钱,整整三万块呀!俺老猪一年花的钱都不过那么多,他猴子一件背心就完事儿了!当初俺就劝他,买个三五十块的地摊货就算了,穿坏了再买,但他偏不;他说他是花果山的美猴王,要穿得有品位些。 也难怪,这猴子比俺还有来头,听说他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呢! 俺看了看时间,把猴子的那些破事儿抖出来还来得及,难得他出去翻跟斗了——经常都是这样,他仗着能欺负到俺,诸如牵马、挑担子之类的苦活儿俺全都包上了,他却在前面兴高采烈地跳迪斯科。 ------------ 第六节 揭短 猴哥的那身法术全都是从菩提老祖那里学来的,据说能七十二变,挺多的,至少比俺的要多,俺的才三十六变。 他手里的那根金箍棒是抢来的,说起这事儿,估计没有谁能比东海龙王更有发言权;据说当初这毛猴儿去向东海龙宫索要兵器的时候,这不中那也不中,最后偏偏相中了东海龙宫的镇殿之宝——金箍棒;说来也怪,这上万斤的棒子到了他手里说大就大、说小就小,所以他就把棒子变成了一根绣花针塞在自己的耳朵里,有麻烦的时候就掏出来当自家兵器。 这泼猴也曾经大闹天空,把整个蟠桃宴会搅得乌烟瘴气,玉皇大帝拿他没办法,后来还是如来佛祖出面事件才有了个了解;弼马温是这猴子以前的官职,就因着这官职的事儿,他又一次大闹了天空,差点没把天庭整个地翻过来;如来见毛猴儿太嚣张,把他压在了五行山下,叫他做一个去西天取经和尚的徒弟——也就是俺们现在的师傅;想想猴哥也怪不容易的,压在了那座山下整整五百年! 俗话说得好啊,凡事都是有代价的,这猴子的代价却着实有点大,俺老猪可不想向他那样,俺可是一个有理想的人;再后来,师傅把他从山下救了出来…… 对了,顺便说说俺师傅吧,通过这几天短暂的接触,俺觉得师傅是一个十分胆小怕事、十分啰嗦的人,有的时候比女人还麻烦;再就是他喜欢说“阿弥陀佛”,再就是呢说话文绉绉的,全是之乎者也(后来才改成说NO的,这些都是俺跟猴哥的悄悄话,咱们约定了谁都不许告诉别人的……)。 不好,猴哥回来了,俺得暂停,免得被他发现俺出卖了咱俩的秘密。如果你还想知道咱们在去西天取经的过程中所发生的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还想知道俺老猪对蜘蛛精、白骨精、嫦娥姐姐的感情到底有着怎样的纠葛的话,敬请关注俺老猪的日记——《八戒的日记》。倘若加为收藏的话保管你天天都能得到意外的惊喜,没试过,试试看就知道了。 好了,下次见。 ------------ 第七节 胡思乱想 第二天,俺们正式出发前往黄风岭。 正当咱们坐在树下休息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吹过来一阵大风,呼呼的。等俺跟猴哥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师父不见了,猴哥马上就意识到遇着妖怪了。因为在咱们来这里之前就已经听人家说过这件事儿,只是没想到妖怪来得这么快,俺老猪也马上意识到遇着妖怪了,因为除了妖怪想吃师傅的肉以外,实在是想不出另外还什么人有抓师傅的必要。那些妖怪经常聚到一起商量,说是吃了唐僧肉就可以长生不老——这些当然是顺风耳和千里眼告诉俺的;俺以前虽说在天庭做官,但也还是十分关心民间疾苦的,特别是那些姐姐和妹妹,有时俺恨不得飞下来替她们遭罪;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天上同人间一样,也是有规矩的,所以大多数时候俺都只能是想想。比如妖怪议论吃唐僧肉这件事儿吧,俺都听顺风耳说过好些回了,不知是不是真的,反正在俺做元帅的时候的确听到过许多人——包括神仙们都这样说过。 有时俺是真的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就好比现在,俺坐在菩提树下——师父明明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如来佛偏偏要他去西天取经呢?你说吧,随便俺师兄或师弟去不都要比现在这个队伍省事儿么? 俺知道俺不行,俺受不住那些姐姐或者是妹妹的勾引,就只好不去了。从历史的角度上讲,如果师傅不去取经,那么后人吴承恩也不用花那么多的时间跟精力来写咱们的游记了。这也难怪现代有人说咱们是瞎折腾:三个武功非凡的天将照顾一个孱弱的和尚。 好了,俺只是闷得慌,发发牢骚罢了,师傅还是要去救的。说什么也不能辜负了菩萨姐姐对俺的一片好心啊!再说了,好不容易找到现在的这份工作,有了前车之鉴,俺可不想再失业。菩萨姐姐曾在私底下跟俺交代过了,只要俺陪师傅他老人家取完经,就可以变回人形;这是俺最大的愿望。 俺跟猴哥一起去寻师傅,听山里人讲,捉去师傅的那个妖怪名为黄风妖,很厉害,经常在这附近出没伤人;还说最近这段时间倒是没怎么见他们出来。妖孽,饿这几天肚子原来就是想吃俺师傅啊。 真受不了,就算是吃俺师傅,你们那么多人也分不均嘛! 俺叫猴哥拿主意,看到底怎么个寻法。师傅吩咐过,但凡他不在的时候俺都得听师兄的,不过据俺观察,除了师傅被妖怪捉去以外,基本上师傅都在;也就是说,这句话是师傅专门为他被妖怪捉去了以后所预备的。想想看,其实大多数人在大多数时候说的话又何尝不显得多余呢——在事后来分析。不过师父当初吩咐俺的那句差点没用的话到现在就派上用场了,看来没件事都在冥冥之中有它的用处,也许关乎的就是一个时间的问题。 言归正传,别说是师傅吩咐了俺,即便是他老人家没有吩咐,俺照样会听猴哥的,因为俺懒得去想那些乱七糟八的东西,俺总觉得吧,其实简简单单的生活没什么不好,甚至于有的时候还能显出诸多的好处;您知道蚂蚁吧,别看蚂蚁平时忙得脚不沾地,其实到最后它们自己享用到的食物是非常少的,也就是说它们的大多数时候都已经浪费了,都在做着一些于己无关的事情;再看看俺吧,不一样活得好好的? 当然,简单的生活并不包括头脑简单,活体动物总是应该思考问题的,只是有深与浅的区别;比如俺吧,虽然懒,但还是在思考问题的。 ------------ 第八节 强中还有强中手 猴哥建议说咱哥俩兵分两路,各自去寻师傅,谁先寻到了就打个招呼给对方。 俺对于猴哥的这个决定十分失望。其实不只是如今,从来俺都讨厌诸如分配任务之类的活儿。大家伙儿都知道俺老猪的自制力比较弱,一旦没人在俺身边监督的话,很可能半途上就转而去干别的事儿,这是一个缺点,俺不得不承认。 不知道这回猴哥是怎么想的,不知道他是不是嫌俺笨手笨脚碍事儿呢又或是另有其它目的。 俺知道猴哥的本事比俺大,他可以一个人救出师傅而俺不可以,他比俺强,所以他有发言权;也许这个世界都是这样的,谁拥有强大的资源谁就能指挥别人。 但咱俩到底是师兄弟,怎么能这样对待俺?所以,当猴哥做出那个决定以后,俺很失望。 在猴哥去寻师傅以后,俺就独自一个人坐在师傅的小白马前东向西想,浮想联翩。至于到底想了些什么,俺又是不知道的。想了一阵,感觉肚子有些饿,就站起来找吃的,顺便将小白马也溜达了一圈,让它吃了点草。这小白马是东海龙王的太子,听说当初是他把师父原来的那匹马吃掉了,后来观音菩萨责罚他变成马来送师父去西天取经。至于当时的具体情形俺知道得并不多,就是俺上面所说的那些都还是听师傅摆龙门阵时说的。 龙王太子,听起来如此尊贵,如今却落到这步田地,真是世事难料啊! 正当俺觉得无所事事的时候,突然听到猴哥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很急促:八戒,八戒……并且一声比一声紧。刚开始俺还以为是他打不过妖怪了来向俺求救呢,因为他以前总是用这招来节省自己的力气。后来俺才听出猴哥的声音有些变调。于是就马上反应过来,知道出事儿了。果不然,当俺向山头跑的时候,远远就看见猴哥一只手捂着脸,一只手不停地摸索着。 坏了,出大事儿了。 听猴哥讲,那妖怪斗不过他,竟然使出下三滥的手段,把一盆不知名的沙粒吹进了猴哥的眼里。俗话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看来的确是这样,哪怕你有再大的能力,再高的武功,人家使点小小的阴谋诡计就可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相当于四两拨千斤。 所以呀,如果没有什么必要的话,千万不要去惹小人,惹了小人就等于惹了麻烦。但这次猴哥是必须去惹小人的,因为有师傅作为前提。 奶奶的,俺平生最看不惯的就是使下三滥手段的人,虽然俺有的时候也并不是君子。 所以当时俺就气呼呼地跟猴哥说:猴哥你等着,看老猪怎样收拾那该杀的妖怪。猴哥一把抓住俺的衣袖,说道,先别去,你不是那妖怪的对手,等把俺的眼睛治好了咱俩一块儿去。 也对,心急一般都吃不了热豆腐。放长线才能掉大鱼。只是可惜了,不但师傅没救成,还把猴哥的眼睛弄瞎了。俺问猴哥,现在去哪儿?猴哥说,先打道回府。 好。俺应了声后转身驾着祥云便走。只是后面猴哥在急急地叫:呆子,呆子!俺问:猴哥,又怎么啦,不是说先回去吗? 回去也得带上俺老孙吧! 哦,俺忘了他现在是个瞎子,忘了盲人是不能开飞机的! 有些习惯了的事儿一旦发生的改变,一时半会儿还真适应不过来。 ------------ 第九节 最难贵人相助 在咱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位不知名的婆婆,当她听说猴哥的眼睛瞎了以后便自告奋勇地要为猴哥治疗。 看来这个世界上虽然坏人很多,但是好人也不少,就比如这位不知名的婆婆,不光为猴哥的眼睛抹了药,还留下咱们在那里过夜。 在婆婆给猴哥上眼药的时候,俺瞥见了她身后那长得如花似玉的女儿,那羞答答的样子,欲语还休的神态,让俺老猪又想起了嫦娥姐姐和兰妹妹,举手投足都像极了…… 只是不知道她们现在过得好不好?正当俺看得入神,联想翩翩的时候,婆婆恨恨地看了俺一眼,这一眼看过来俺老猪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咱只不过是多看了你女儿两眼而已,用得着这样凶吗?不过俺喜欢凶一点的女人,那才够劲儿,也许是俺老猪生来就是被人欺负、压迫的。 那婆婆对猴哥说,明儿一早你的眼睛就会好的。之后就出去了。俺也不知道当时为啥那样信任她,根本就没怀疑她是妖怪变的、来陷害咱们的。 后来俺算是想明白了,有时候人是根本就没有选择权的,除非你选择放弃;就好像现在俺跟猴哥一样,除了乖乖的接受婆婆的治疗以外,还能想出什么其它的办法?束手无策往往产生极度信任,好比牲畜之于人类一样,除了信任以外实在是没有别的方法来求取生存。 第二天,猴哥比俺先醒来。在俺还在做梦吃鸡腿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人在使劲儿地拍着俺,并大声地叫道:八戒,八戒……俺朦朦胧胧地睁开眼,原来是猴哥。发现不是妖怪,俺翻身又准备睡去;但猴哥却不依不饶,硬是要俺起来,还说他能看见东西了。 看到猴哥高兴得手舞足蹈的样子,俺觉得没有什么比失去更能让人懂得珍惜;诸如友情、亲情、爱情、人情,都是要经过一个失去的过程以后才发现原来在平时看起来极为平常的现象也是相当可贵的。猴哥眼睛的复明让俺非常高兴,妖怪夺走了师傅,猴哥就是俺的唯一伙伴,如果再连他也变瞎,那么可以想象俺以后的生活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生活嘛,不就是人与人的相互信任和依靠? 高兴了一阵子,咱们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昨晚救猴哥的那位婆婆跟她的女儿还有茅草房都不见了,突现在俺们眼前的都是些荒山野岭。 看来,咱们是走了好运,又得到了神仙的帮助。 俺觉得吧,其实生活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其间永远都充满着未知数,你不会知道下一刻将会发生什么事,就像俺没想到猴哥会被妖精所伤,而后又得到了婆婆的救治一样;每时每刻都蕴藏着杀机,但每时每刻又都埋藏着得到拯救的希望;你不会很清楚地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也不会知道谁会拖你后腿、谁又会成为你人生中的贵人,在你升腾的时候把你拉下来或者是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来为你排忧解难。生活里时时处处都充满着可能性,也许明天就会有奇迹在你身上发生,如同现在的咱们一样。 所以,俺的态度从来都是乐观的,这也许正是俺得以存活下来的原因! ------------ 第十节 狐假虎威 猴哥决定又要去救师傅了,这次猴哥学乖了,不再先去跟妖怪交手,而是先跑去找观音菩萨,寻问她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虽然平时俺跟猴哥的意见大多不合,但就他质问菩萨姐姐这件事儿俺还是觉得非常对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同时俺的脑袋里也出现了这样一个疑问:既然神仙能够帮助咱们,那为什么还要咱师徒经受这么多的困难和考验呢?为什么不能直接把师父送去西天?又或者是事先把那些妖魔鬼怪消灭了岂不是省时省事,落得个耳根清净?那样的话不又能腾出更多的时间打麻将、喝酒、拍拖?那样的话岂不是两全其美? 一直以来都有许多俺想不明白的事,就像上面提出的那些问题一样连绵不绝。 虽然问题很多,但俺到底还是把这个问题琢磨明白了:经历比什么都重要。“嘴唇两块皮,说话不费力”、“站着说话不腰疼”之类的话揭示的就是道理,只有亲身经历过才会生出切身的感受。 不光是取经,就是平日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也都如此,比如你没吃过葡萄就不会知道它到底是酸的还是甜的,以及酸到什么程度,甜到什么程度,甚至于吃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是什么样的。诸如此类的事还有很多恨多。 还是菩萨姐姐有能耐,一下就把那妖怪变回了原形。俺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一只老鼠,玉皇大帝家的,下凡来旅游一圈儿后就再也不想回天庭了,于是就在这里做起了妖怪。 他们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依现在的情形来看,一人得了道不光鸡犬可以升天,连跳蚤都可以当山大王。人人喊打的老鼠都能横行无忌了,还有什么不可能? 还好,只是玉皇大帝家的老鼠有这个能耐,有这个资本,不然可就要天下大乱了。 终于把师父找了出来。还好,师父还是那个师傅,既没缺胳膊也没少腿。俺这样说并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而是觉得这一切恍惚变化得太快了…… 暴雨过后的空气是清新的,涉过困难之后的心情是愉悦的。不知不觉,咱们就来到了流沙河。 猴哥又要俺前去探路了,每次都这样,不好的差事总是俺老猪去,还真把自己当老大了呢!去就去吧,俺也不会在乎多干这一次。 来到流沙河的跟前俺才知道它很险恶、很可怕,不光水流湍急,河中还有暗礁凸起。本来,这样的环境对俺跟猴哥来说都不是问题,关键是师傅他老人家过不去。小说里经常描写俺老猪腾云驾雾,其实俺并没有那么厉害,只不过是别人夸大其词罢了,没见着俺老猪经常气喘嘘嘘地去化斋么?这也是为什么作者写到这里没让俺老猪背师傅过去的原因。 当然,他为什么不写猴哥背师傅过去俺就不得而知了。 好了,诚如俺前面所想到的那样,既然生活要咱们经历这些、既然作者要俺们经历这些,搁谁身上谁也是没有办法的。水流这样急当然是看不到船的,目所能及的地方也看不见桥。作者——不对,应该是生活——总是喜欢跟俺们开玩笑,该出现的东西不出现,不该有的却又大把大把地塞过来…… ------------ 第十一节 打了才相识 正当俺向河里张望的时候,突然从水里腾起来一个怪物,披头散发的,面目狰狞凶恶。 他就是俺日后的师弟——沙僧。 说老实话,俺第一次看到沙僧的时候其实是非常讨厌他的,不说他原来的模样,只是他那一头火红的头发就足以让俺老猪心生妒忌——想不到如此偏僻的地方还有如此时髦的人存在。 看不惯加上嫉妒,自然是要掐架的。 开战吧。 师弟的武功很好,差点让俺老猪在师傅面前失了面子。说老实话,在师傅面前失面子并不可怕,俺怕就怕一旦打输了会让猴哥看扁。 在还没开战前猴哥就显得非常谦虚地说:八戒,俺老孙的水性不如你,还是你下去引那妖怪出来。这句话在俺老猪的耳朵里是中听的,想当初俺还是天蓬元帅的时候,天天下河摸鱼捞虾,在水下憋气经常都是一憋一半天,完事儿捞的海鲜都卖给太白金星老儿们做下酒菜,俺也顺便挣点酒钱。俺不太喜欢吃海鲜,觉得不但贵而且没什么营养,还不如喝酒来得痛快…… 闲话少聊,还是说打架吧,其实俺们跟妖怪呀什么的打架全都是应付形式的。比如这次吧,俺在开战之前就对沙僧说了:不准打脸,不准打肚子,不准踢下档。而咱们之所以这样互相约束呢是因为大家都觉得吧,观众看俺们打架纯粹是为了好玩,其实他们并不想看到咱们流血牺牲的样子。 既然没有拼死拼活的必要,所以大家都在私底下约定俗成:凡是打架的时候都只能点到为止。这也是为什么有人在看《西游记》时发牢骚说俺们打架像闹着玩儿,完全没有一般情况下武打片精彩。 喜欢武打片的其实并没有领悟到武术的真谛,同样的,习武之人最忌存有杀人之心。武术本为强身健体、防身自卫,倘若作了其它用处,定会与武术的原意背向而驰,产生所谓的副作用。 又说多了,还是回到打架这件事儿上来吧。 可能是俺俩打架的动静有点儿大,惊动了天上的菩萨。最后他赶忙下来劝架:别打了,别打了,一场误会而已,都是自家人。 靠,不早说,白白浪费了俺老猪的力气。他们这些当领导跟俺以前当领导时一个样,完全不理会下属们的辛苦,就像周星驰的《喜剧之王》里面的那个破导演一样,要求你必须认真地演完一遍,然后又演第二遍,然后又演第三遍……他就是不喊“咔”;等他喊咔了吧,在你以为过关了,导演却又漫不经心地说:啊,咱们从头开始啊,刚才我没注意到。你说气人不气人。 如今这菩萨也跟那导演差不多,在咱俩都快要决出胜负的当口才跑过来说是误会,俺估计他先前又是泡哪个妹妹去了。 ------------ 第十二节 专业最厉害 如今让他捡了个好处,摇身一变成了主持公道的人,俺们反倒成了自相残杀的罪犯。 菩萨说了,沙僧从今往后就要跟俺和猴哥一样保护师傅去西天取经。 刚开始,师傅看他长得奇形怪状的,还不敢收他,可见师父是相当胆小的,连菩萨在身边都没有安全感;也许吧,安全感是别人给不了的。 俺在心底非常庆幸,终于有师弟了。 众所周知,自打俺跟了师傅以后,牵马、担担儿都是俺老猪的活儿,因为猴哥他总是以师兄自居,说什么师弟就应该干多些活儿。呵呵,照这个逻辑,俺老猪以后的日子可就好过多了,至少不用独自一个人挑担子牵马,起码还有一个跟俺分担的人。 从前,俺曾经无数次地跟师傅反映这个分工不均的问题,但师傅他总偏心,什么都向着猴哥,好像没有给俺老猪说过公道话,仿佛猴哥做的什么都是对的。俺想师傅为什么这么做,可能是他觉得俺不爱动脑筋,思想没有深度的缘故;得了,以后慢慢改吧。 多一个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一路上唠嗑儿的话题也多了起来。“三人行,必有我师”这话一点都不假,自从沙师弟加入了咱们的团队以后,俺跟猴哥从他那里学到了不少潜水的功夫,虽然说以前俺自觉潜水的功夫了得,但在水怪沙师弟的面前还是相形见拙。 人家毕竟是专业人士,业余怎么都要逊于专业,这基本上是个真理。 所以,专一的态度是相当重要的。 另外,当从前咱们还是师徒三人的时候,走路时基本上没什么共同的话题。俺师傅喜欢念经、说“阿弥陀佛”,这是众所周知的;猴哥喜欢蹦来跳去搞极限运动;俺呢,俺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一直都想找个人聊天,说说心里话,说说俺跟嫦娥姐姐的那些事儿,说说在高老庄时俺跟兰妹妹的那些事儿,说说俺对师傅和猴哥的看法,但就是没有这样的一个人。现在好,有沙师弟了,俺可以选择性地把部分内容透露给他,因为有些事憋在心里实在是闷得慌。虽然沙师弟一般情况下话也很少,但他有个优点就是不会像猴哥那样喜欢在师傅面前去告俺的状。 俺宁愿对着一块能替俺保守秘密的石头说话,也不愿对着一个顺风筒说话;不知道有没有与俺想法一样的同胞。 当然,在沙师弟加入咱们队伍的刚开始那段时间里,聊得最多的还是关于沙师弟的那些事儿。原来沙师弟跟俺们是同一家公司的,天庭嘛。他原职是卷帘大将军,后来因着打碎了皇帝老儿的一只琉璃盏,结果就被罚下天界,让他给一个去西天取经的和尚当保镖——就是师傅啦。照他描述的情形,俺估计他做水怪的动机跟俺当初追兰妹妹的动机差不多,都是闲来无事闹着玩儿的。 一路上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天就黑了下来,看到前面有户人家,经过与师傅的商议过后俺们决定进去借宿一宿。 当家的是位大姐,她有三个天仙般的女儿。看到俺们以后,她两眼冒光,硬是要咱们留下来娶她们。 俺倒是没什么意见,就是师傅他们说什么也不赞成。 俺悄悄地问俺未来的丈母娘,可不可以把三个姐姐都嫁给俺,她说俺痴心妄想。 怎么这句话这么耳熟呢?对了,好像猴哥也曾经这么说过。 ------------ 第十三节 偷鸡不成倒蚀把米 三个不行,那就一个吧,俺当时的想法是这样的:等俺在这里立住了脚,跟她们混熟了,然后再慢慢发展,把其他的两个姐姐都发展成俺的女人。 不是俺贪心,而是俺实在不忍心看着其他的两个姐姐守寡,你说,出于这样的心理,三妻四妾的那些还值得诟病吗? 三个选一个,就像买彩票一样,也不知道该选哪个好。 还是丈母娘聪明,她建议把俺的头遮住以后去捉姐姐们,捉到哪个哪个就成为俺的老婆。 别说,这个游戏还是蛮新奇的,记得还是在很小的时候跟小伙伴们玩躲猫猫的时候练习过,至今已有好几百年不曾试过,现在听岳母大人这么一提醒,立马就感觉这是一个相当公平公正的游戏;就好像《非诚勿扰》里面的“分歧终端机”一样,相比于其它的方法,石头剪刀布反而显得更容易被人们接受。也许这就叫“返璞归真”吧:当享尽一切华丽的东西,当用尽一切能想象到的东西以后,才发现原来最原始的东西是最可靠的。 奇怪的是,无论俺怎样努力,都没有哪一个姐姐让俺抓着。 之前听岳母大人说,三个姐姐都愿意嫁给俺,如今看来,还不一定;可见女人的嘴是不可信的——当然男人的嘴也不可信。 游戏都是需要一个结果的,与其它所有的事情一样,都不能半途而废;抓媳妇这件事也不能例外。 所以后来岳母大人又吩咐三个姐姐把各自织的背心拿出来,看俺能穿哪件哪个姐姐就嫁给俺。 正在俺兴高采烈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她们全都是天上的神仙变成的,来考验咱们的意志坚定不坚定。 说实话,俺极度鄙视这种人格类的考试。 要命的是,她们不光嘲笑俺好色、用身上的背心捆住了俺,还把俺挂在深山老林的大树上,叫俺牢记教训。至于他们说俺好色的那个问题,俺觉得是相当正常的,谁敢说自己不好色呢?恐怕是没有的,只要还是一个神经功能正常的人,大都免不了想入非非的情况,只是俺的雄性激素分泌过多,精神太旺盛而已。 难道这也是错,反正俺老猪没那样觉得。 被掉在树上的那天晚上俺又想了很多,只是怎么也没想到会出现偷鸡不成倒蚀把米的情况。 也罢,难得第一次有了自责的念头,埋怨自己不该贪图美色…… 慢慢地,俺发现其实掉在半空中睡觉也是十分舒适的,怪不得人们后来发明出了吊床呢,没准他们的创意就来源于俺老猪当时的感受。 世界上出现了许多的名人,他们也说了许多的名言,之前的记述中俺也曾用到过一些,感觉很符合当时的情况。这次俺又想起了“天公不作美”这个词,因为天上竟然下起了瓢泼大雨。不知道是不是那几个神仙故意来整俺老猪,若真是那样,俺定会在心里鄙视他们三十年。 “屋漏偏逢连夜雨”,好事与坏事从来都不是单单独独地来了又去,而总是接二连三的,这也许是在告诫人们要小心行事、戒骄戒躁吧,说不定它就是哪位神仙大人为人们专门设计的一道程序,除非死机,不然这道程序就永远有效。 天终于亮了,远远地就听到猴哥叽里呱啦的声音,求救吧,这回面子问题倒显次要了。 自然的,又免不了猴哥的一顿奚落。 师傅跟沙师弟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叫俺以后别太贪了。先答应他们吧,至于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 ------------ 第十四节 意外的惊喜 走不多时,来到了一座道关前,牌匾上写道“万寿山五庄观”。看着天色已晚,师傅说今晚就在这里借宿吧。 进得关去,两位童子迎了出来,接待俺们。这个关好大啊,不过没有什么人,所以显得很冷清。 师傅吩咐俺借锅做饭,叫猴哥放马,这回沙师弟的活儿最轻:看行李。 也罢,难为了沙师弟这些天来任劳任怨地担行李。可别小看了担行李这个活儿,可费力气了。一般的人都吃不消,更别说担着走路了。以前俺担,晚上经常会被肩膀上的勒痕疼醒。还好,说什么俺以前还是个不大不小的元帅,还能勉强撑着。如今换做了沙僧,那难受的劲儿俺是清楚的。 俺进得厨房,看到壁橱里竟然还有馒头,俺当然不能放弃这个机会吃它一顿了。俺本来还想给师傅拿点去,但害怕猴哥看见了他也要吃,到时候肯定不够的,所以俺还是决定一个人“消灭”它们。 晚饭又是稀饭加萝卜干,无聊极了。 俺跟猴哥算了算,大概有俩月没吃肉了吧,当然,吃肉肯定是背着师傅的。因为以前嘛,经常过一段时间后就会经过一座大城市,所以就能时不时地打一顿牙祭。但最近这一段时间总是在山林里穿来穿去的,所以就没有机会弄肉吃了。 吃完了饭,师傅任然打坐,沙师弟坐在师傅的旁边看佛经,猴哥不知道跑哪儿疯去了。 俺现在还睡不着,就坐在关前的台阶上数星星。 当然,数星星就不可避免地会看到月亮,而看到月亮俺自然而然会想起嫦娥姐姐。 他们都说嫦娥姐姐是偷吃了长生不老的仙丹后才去广寒宫的,其实并不是那样。嫦娥姐姐亲口对俺说了,她以前跟王母娘娘手下的其他仙女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地方。直到玉皇大帝看见她了,才把她调来广寒宫的,当然这其中的细节完全是可以想象的。后来玉帝看她一个人在宫里太寂寞,就把身边的宠物玉兔送给了她。 俺去过嫦娥姐姐的卧室,她还给俺看了玉皇大帝送给她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宝贝,俺不知道她有没有炫耀的意思,因为俺曾经向她表白过,说俺喜欢她…… 正当俺想入非非的时候,突然听到猴哥在叫俺,声音轻轻的。 俺才懒得理他,多半又是叫俺给他捶背了。猴哥越发叫得急了,声音依然是低低的。 莫非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依俺老猪的经验,猴哥说话从来都是大声虎气的,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这回怎么……想到这里,俺立马站了起来,俺向来都是这样的嘛,只要是对俺有好处的事俺的反应一般都要比平时快那么一点点。 好不容易找到猴哥,俺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儿。猴哥“嘘”了一声,然后打开虎皮裙给俺看了看。咿,是人参果!俺记得刚才去给师傅送饭的时候,听得师傅说过刚才那两个童子遵照他们师傅的意思给师傅送来了两个人参果,但是师傅没敢吃,说什么那是未成形的婴儿。 这下好了,俺终于可以尝尝人参果是什么滋味了,在俺以前做天蓬元帅的时候,曾经见过有神仙献给皇帝老儿的人参果,当时只是觉得稀罕,没想到如今轮到俺老猪的头上了。 ------------ 第十五节 偷来的高级享受 伸手正准备去拿的时候,猴哥一巴掌打了过来,说俺不懂规矩,还叫俺要去把沙师弟找来了,到时候一块儿吃。 听了这句话,俺是非常的不服气。俺老猪跟他那么久了也没见过他什么时候关心过俺,有什么好事儿经常都把俺蒙在鼓里,如今对这刚来的沙师弟倒挺好。 沙师弟一般都不难找,因为他一般都很老实,不是守在行李旁就是坐在师傅旁,要么就是在附近的草地上放马。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一般喊两声他就会到你跟前的。这次也一样,刚喊了一声,第二声的“沙”字还没有出口的时候他就答应了。 俺们来到猴哥的房间里,当沙师弟听说是人参果以后也是相当的惊喜,因为他也曾经见识过这玩意儿。跟俺一样,他也是在做卷帘大将军的时候看玉皇大帝吃过。 沙师弟对猴哥偷人参果这件事好像满不在乎,不知道他是傻呢还是故意装出来的,好像一切坏事儿都与他绝缘似的。 人参果闻起来很香,吃起来就更香,俺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完事儿了还想叫猴哥去弄两个来,但猴哥说什么也不肯。 俺本来想把沙师弟的那个骗过来吃,却被猴哥一下识破了。 得了,知足吧,连皇帝老儿吃的东西俺们都有福消受到了。听土地老儿说,闻一闻那人参果就能活三百六十岁,吃一口就能长生不老。 到底有没有这么灵俺是无从知晓了,因为俺本来就可以长生不老嘛。 夜宵的时候,俺们正在吃饭,那两个道童却突然冲进来说咱们偷了他家的仙果。偷是偷了,但他们硬说咱们一共偷了四个。这个数字与实际的数字有出入,不知道猴哥做何解释。 那两个小子的嘴皮子功夫当真了得,整整骂了咱们一个时辰。奇怪的是,以前脾气暴躁的猴哥这时候却闭口不言了。最后师傅说,这样吧,要多少钱,俺们给就是了!师傅叫俺去包袱里取钱,谁知那两个小子说什么也不卖。还好不卖,要是真卖咱们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估计不会很便宜。 关于钱的事儿俺以前就跟师傅说了,一定要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捞几把,比如在取经的路途中给人做广告,发传单之类的。但师父他不听,说什么用心要专一,可问题是用心专一的前提那也得是先吃饱饭嘛!鲁迅先生说得好啊,人生的目标是一生存二温饱三发展,可见人生在世生存的重要性。 提起钱俺又想到了上次岳父大人准备送给咱们的那笔钱,俺是准备接手的,但师父不许。如果接过来的话咱们现在的晚饭是不是就不用吃萝卜干了呢? 回到房里还没有躺下,那两个道童又来了,这次临走的时候还把房门也锁了,说什么咱们把他家的人参果树推倒了,一听这句话,俺立马就知道是猴哥的杰作了,一来别人没那么大本事,二来也正好解释他在刚才挨骂的过程中没还嘴的原因。 小小的门锁当然是困不住咱们的,所以在当晚半夜咱们就溜了出来,依然行进在取经的路上。 两天后,俺们在路上遇到一个道人,他要求俺们稍作停顿跟他回去协助调查。原来他就是那五庄观的主人,现如今云游归来,就听说人生果树被推倒了。对于他的这个要求咱们当然是不能答应的,谁见过偷了人家的东西乖乖认罪的呢。只是那老道的法术实在了得,吹来一阵呼呼的风后就把咱们装进了他的衣袖里。 靠,他的衣袖怎么这么大呢,装了三个人连带一匹马以后还显得异常宽敞。 再次回到关里俺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人生果树当真趴下了。 估计这老道第一眼看到的时候肯定连肺都气炸了,因为就连俺看到第一眼的时候也觉得非常可惜。据说这人生果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才成熟,前后加起来一共得上万年。 ------------ 第十六节 万事大吉 老道生气还表现在他对俺们的态度上,一进院子就把咱师徒四人绑了起来,还架起油锅招待咱们。老道说师父教徒无方,要先炸他,好在以后对待这类事情上有个“前车之鉴”。 猴哥不同意,说这一切都与师傅无关。 看到猴哥开口了,俺感动得一塌糊涂,因为上次同样是他先开口,结果就勇敢地把刑法扛了下来;这次又开了口,必定又是想独自担当! 只是这回俺预测错了,猴哥竟然说是俺最先出的主意,应该先把俺油炸了。 真是可恶,自己不想背黑锅也不能往俺老猪身上推呀,一致对外的政策才是安邦兴国的前提嘛。怎么连这点都不懂? 油炸肯定是油炸不成的,就凭着猴哥的那身本领说什么也不能让区区一个道士给欺负了。 再说了,道士欺负和尚,这以后要是传出去了咱们哪里还有脸见人? 还好猴哥当初只是说笑,不然俺可就惨了。 问题到底是需要解决的,商量来商量去,最后还是决定由猴哥出面去寻医树的方。其实不用讨论也会是这个结果,猴哥的人际关系无论到哪里都是数一数二的。俺有时就想,要是咱们取经的队伍里没了猴哥,那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或者也可以说没有猴哥这次的取经就不会成功,他一直以来都是俺们的主心骨。 菩萨姐姐从来都是咱们的应急救星,这次也没能例外,不知道是猴哥请来的还是她自己来的。见到了菩萨姐姐俺真高兴,基本上就把人生果树的事儿给忘了。不是俺老猪吹牛,要不是当初有嫦娥姐姐夹在俺们中间,说不定现在俺和菩萨姐姐的关系早已就非同一般了。 嫦娥姐姐跟菩萨姐姐玩得很好,她们经常聚在一起说悄悄话,不知道其中有没有关于俺的。 所以后来俺就总结出了一个道理,就是当你同时喜欢俩个女人的时候,一定要狠下心来选一个,千万不能像俺当初那样,想一手捞俩。女人同样是很聪明的,你一旦分了心,她是能够看出来的。俺猜想,要是当初俺选了她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俺的境遇也不至于如今这般凄凉。 只是可惜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人总是在失去了以后才来后悔过去的不该,一切都已经晚了。 俺在上面提到过猴哥的重要性,也说过俺们离不开他,可即使是这样,猴哥还是被师傅赶走了一次,另外还负气回了花果山一次。猴哥第一次离开师傅的时候俺还在泡兰妹妹,其中的过程是后来俺跟猴哥聊天的时候他告诉俺的。第二次是俺到了以后发生的。 猴哥因为与师傅在杀不杀妖怪的问题上产生了分歧,一怒之下就回花果山了。依俺老猪的观点来看,师傅的想法不只是一点点的荒谬,而是相当的不可思议,竟然提出了“妖怪该不该杀”这样的话题。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师父,因为他根本就不认得妖怪,跟俺一样。就拿这次来说吧,那妖怪狡猾,三番五次地变身,竟然蛮过了俺老猪的眼睛。不过说老实话,但凡是长得漂亮的姐姐俺都认为是好人,即便她是吸血鬼俺也还是这样想。 ------------ 第十七节 多情重义的猴哥 猴哥当然是知道的,便不依不饶地把每一次妖怪的化身都打死了。师父因不认得妖怪,所以很愤怒,以为猴哥杀掉的都是好人。也许是猴哥争辩了两句,师傅便毅然决然地与猴哥断绝了师徒关系。 俺这些想法都是在猴哥走了以后才想出来的,要是俺早些时候能想通的话,指定会帮猴哥说话的——虽然俺说的话分量很轻。 别看猴哥平时嬉皮笑脸、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其实他是一个十分重感情的人,这是俺在他离开的时候发现的。 那天,师傅把他头上的紧箍咒取了下来,说,泼猴,你走吧,贫僧再无你这个徒弟,原来师父也挺绝情的。俺知道,先前猴哥跟师傅斗嘴完全是因为气愤,没想到师傅真的要赶他走。还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 猴哥很不舍,但是没有办法呀,大家都知道对牛弹琴是没用的,何况当时猴哥所面对的还是一条自作聪明的牛。 不好意思,俺实在是有点气愤,所以说了些粗俗的话,但俺绝对没有中伤师傅的意思。 后来俺又想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无论如何都要跟能与自己相互沟通的人在一起,朋友也好,领导下属也好,恋人与夫妻也好——哪怕在一起天天吵架,好比俺跟猴哥。原来人们所说的“打是亲骂是爱”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猴哥在走之前曾经千叮万嘱,要俺跟沙师弟好好照顾师傅,如果有什么妖怪想要陷害师傅的话就报上他齐天大圣的名号。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虽然说现在猴哥只是离开我们回水帘洞,但表现出的情愫跟那种情况差不多。只是猴哥忽略了一点就是,人们在一般情况下是不买空头支票的帐的,包括妖怪也一样,如果没有实际好处或坏处的话,你即便说你是皇帝老儿的干儿子都不管用。 那次临走的时候,猴哥朝师傅拜了三拜,算是对之间师徒关系的一个了结。 猴哥走后的那段日子俺很寂寞,经常做梦都会梦到他。虽然他以前经常欺负俺,可是现在来想其实还是十分温情的;以前俺有了麻烦,总是要让他给俺拿主意,给参谋参谋。自从猴哥走了以后,俺感觉太阳都没以前亮堂了。 沙师弟是一个很内向的人,俺跟他在一起根本就无话可说。与其这般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还不如让猴哥欺负。 不知道这是不是俺思想上出了毛病。 反正俺觉得跟师傅没什么共同语言,他一开口指定是佛呀祖的。最让俺老猪受不了的是他说话时的语气,温温软软,一开口俺就要打瞌睡。 ------------ 第十八节 死里逃生 过了白虎岭,来到一座山丘跟前,到处都是乱石林立,很荒凉的样子,前前后后都见不着一户人家。 师傅说他肚子饿了,叫俺去讨些斋饭来。 以前这类活儿都是猴哥在干,俺只是吃得轻松,如今这活儿落到了俺的身上,才知道原来这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因为俺接连翻了两个山头都还没找着人家。 看来的确如别人说的那样,不当家不知道油盐柴米贵,只有当亲自面临某件事的时候,才知道原来看似简单的事件背后也还有众多玄机。 俺老猪的身子骨本来就笨重,如今加上走了这么长的路,感觉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回去吧,害怕师傅责怪,说俺老猪没本事,不回去吧,照目前的状况来看,找到一户人家要比偷人生果难多了,最后俺决定睡觉,这几乎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俺这一觉的代价可大了,因为师父又被妖怪捉了去。 这个妖怪很强大,俺跟沙师弟合力都没能打败它。还好,到最后它竟然说不跟俺们打了,还说已经放了咱们师傅。后来听师傅说,是宝相国被掳的公主、也就是现在那妖怪的夫人好心求情才放得师傅出来;并在俺们临走的时候托付师傅带给她的父王、也就是宝相国国国王一封书信,师傅自然是很乐于帮这个忙的,相比于性命而言,有些东西真的显得很微不足道。 既然公主是被妖怪掳去的,自然地,在咱们将他女儿的那封信交给他的时候,国王与王后痛哭流涕。什么还有比骨肉分离更心痛的事呢?所以,俺后来也逐渐明白了师傅当初为什么在猴哥打死变身的妖怪后要赶猴哥走了,这样看来师傅一定是懂得那种心酸,就好比俺现在也能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一般,虽然俺老猪平时看起来笨手笨脚、粗心大意的,但俺的内心实际上还是十分细腻的,追求嫦娥姐姐与兰妹妹便是很好的证明。 在宝相国咱们受到了非常热情的待遇,宝相国王差不多把咱们当做是他的救命恩人,虽然咱们并没有真正救过他的命。 后来才知道,国王这样做是有他的理由的。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那句话看来的确是真理。贪图小便宜更是祸害之源,就像俺从前贪图美色,结果就受到一而再、再而三地了教训一样。 国王对咱们说,你们既然是从东土大唐来的和尚,想必或多或少有些法力,能否露一两手、把俺的女儿救出来? ------------ 第十九节 乐极生悲 俺这个人就是听不得好话,特别是那种戴高帽的好话。 俺当场就露了两手,还把俺过去的光辉岁月也抖了出来。看到那些人羡慕加嫉妒、钦佩加崇拜的样儿,俺更是觉得自己相当的有能耐。 可是事实再一次证明了骄傲是存在着坏处的,“蹦得高死得快”就是由此演变而来的。 师傅担心俺斗不过那妖怪,特意吩咐沙师弟也去助俺一臂之力。 说实话,当初俺夸下海口的时候心里是虚的,并不敢肯定能降服那妖怪,因为之前的战况已经表明了那不是一个好惹的家伙。沙师弟的到来给俺增添了几分信心,毕竟说什么他都是曾经的卷帘大将军,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能耐的;另外俺还觉得,当自己心虚的时候,能有个人站在身边心里就会感觉要踏实一些,即便是他手无缚鸡之力;就好像那次在斗妖怪只有师傅在旁边,但俺还是照样把妖怪赶跑了一样。 或许人要的只是个信念,能力都是从那里得来的。 事实也再一次证明了胡乱夸口的弊端,特别是心有逞能的想法时。 妖怪并没有被俺们降服,反倒是沙师弟被那妖怪捉了去。 沙师弟其实是无辜的,是俺当初一时胆怯躲在杂草丛里偷生才最终导致了沙师弟战败。俺很后悔,心想如果俺俩并肩作战的话,兴许还能打个平手。 不过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事实就是事实,容不得任何人更改,好比俺投胎做了猪猪一样,虽然俺也很想变回人形,可心有余而力不足。说俺胆小吧,俺敢向皇帝老儿宣战——抢嫦娥妹妹嘛;说俺胆大吧,临阵到很多事情的时候俺都心生退堂的念头,好比这次跟妖怪交手,竟然临阵逃脱。 面对沙师弟的被抓,俺是束手无策。也不知道沙师弟在妖怪洞中受罪没。 事情并没有就这样僵持下去,妖怪首先打破了这个僵局。 那天,俺跟师傅正在国王的殿前商议捉妖之事,突然有士兵来报,三太子求见。 三太子,自然是那位妖怪了,只是如今那妖变成了人样,且十分俊朗。 妖怪复仇心切,指定师傅是虎精所变,出来祸害人间。可怜了一帮肉眼凡胎,不识得妖魔鬼怪、天仙神灵,竟然听信了妖怪的谗言;当然,妖怪是使了些法术迷惑了众人的。 还好俺生得丑,不能再加以丑化,要不然今天变成老虎的就该是俺老猪了。 可见丑也并不没有好处。 这下俺真的是感到心灰意冷了,当初热闹的四人组如今只剩下俺这一个光杆司令,前后的对比反差相当明显。再说俺是一个比较没有主见的人,什么都得要有人给俺拿主意,现在可叫俺如何是好? ------------ 第二十节 破镜重圆 人遭到打击的时候最容易丧失的就是信心和斗志,特别是当那个打击是比较致命或者是比较残酷的时候。 而当这一切放到一个生性懦弱的人身上的时候,信心与斗志就丧失得更加彻底,好比现在俺老猪一样。 最后俺决定放弃这一切:师傅已经变成老虎了,沙师弟也被关在了妖怪的洞内、至今仍不知死活;猴哥倒好,说不定现正在花果山水帘洞里逍遥快活呢! 俺算是明白了,不管有没有真经不真经,也不管能否修身养性,当生存不下去的时候什么都会变得一文不值。 正当俺挎着包袱准备离开的时候,白龙马竟然开口说人话了,它鼓励俺不要放弃,还说它也曾变成人帮过咱们,只是效果不明显,并把它身上的伤痕指给俺看;最后还建议俺去水帘洞寻俺的师兄猴哥。 白龙马的话又让俺燃起了一丝希望,看来真是那样,当一个人束手无策的时候,哪怕是一丁点的安慰与鼓励也能让死去的心再次活过来。 所以,俺决定去找猴哥帮忙了,虽然这并不是俺情愿的,但俺还是觉得非去不可。 猴哥果然活得潇洒快活,还把他自己当年的旗号打在洞口的显眼处,俺远远的就看到了“齐天大圣”四个大字在洞旗上迎风招展。 刚开始猴哥还装作不认识,俺知道他是在生气。 猴哥倒挺实在,相识后开门见山就问俺是不是师傅又被妖怪掳去了。 俺没敢实话实说,估计一旦实话实说以后又会遭到猴哥的痛斥,说俺老猪无能。所以俺就撒谎说师父想他,还没日没夜的。听到这里,猴哥气打不过一处来,说什么也不肯回来。不但这样,他还把俺一个人丢在山林里。多亏俺愤愤地回头骂了他一句“弼马温”,他又才叫他的那些猴子猴孙把俺给押了上去。 这次俺觉得有必要实话实说了,毕竟机会是不多的。 不过俺并没说那妖精如何如何厉害,只是说那妖精相当的嚣张,根本没把他齐天大圣放在眼里。 俺当时觉得吧,偶尔地说说谎话也是可以被原谅的,尤其是当那个谎言是善意的的时候。 看得出来,猴哥还是十分想念师傅,当听说师傅又被妖怪捉去了的时候,猴哥的表情显得相当吓人——当然俺是不会怕的——早已习惯了。 还是猴哥有本事,先骗得宝相国的公主放了沙师弟,而后又吩咐咱们拿了妖怪的儿来激他寻仇。然后又三下五除二地解决掉了妖怪,回头寻师傅去了。 当猴哥把师父变回人形以后,寻思要走,却被师傅叫住了。 俺看见当师傅叫猴哥一声“徒弟”的时候,猴哥的眼里水花花的,由此可见猴哥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实际也正是如此。 这下好了,离开的人回来了;受难的人也得到解救了;俺这个操了一会儿心的老猪也安心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人与人总是在离与合之间感受到彼此的真情。俺估计,从此以后师傅都不会再轻易地赶猴哥走了。 自从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之后,猴哥基本上就不会离开师傅半步了。所以诸如探山、讨斋之类的跑腿活儿都得俺老猪去。 当然,相比于担行李来说,这件活儿还是很轻松的;但相比于以前什么都依靠猴哥来说,又无疑是比较烦恼的。 ------------ 第二十一节 妖怪也疯狂 话正说间,来到了一座地势险峻的山前,老规矩,俺老猪打头阵前去探路。 说实话,俺实在是不怎么喜欢这个活儿。但碍于师傅的情面,俺又不得不去;先走了一阵,不得什么,便兀自躺下睡觉,只是山间野兽虫鸟很多,扰得俺老猪睡不安稳,最后竟然还收到了一份来自麻雀的厚礼:雀屎。 俺寻思睡的也有些时日了,不如趁早回去,免得让师傅等多时了心生怀疑。为了证明自己是真的巡过山,俺又胡乱编了个地名,以为这样便能瞒得过师傅。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看来这句话是相当正确的。 当俺向师傅禀报情况的时候,一下就被猴哥戳穿了,原来他在俺后面跟了去,那些虫啊鸟的什么都是他变来的侦探。 有些事看起来好像除了自己之外并无第二人知道,但实际情况是往往会在不知不觉间被人知晓。要想不被别人抓住把柄,最好的办法就是少做、甚至于不做违背自己意愿、损害他人利益的事。 倘若真能做到那样,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出现太大的意外。 事情总得有个结果,这次的巡山也不能例外。所以,师傅又一次吩咐俺,务必要打听到可靠的消息。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俺再也不敢偷懒了,路上曾有树枝啊,老鹰啊之类的东西经过俺的跟前,俺就觉得那是猴哥变的,是在监视俺。“草木皆兵”大概是俺当时心情的真实写照。 有了这样的心理,以至于后来在遇到银角怪物的时候俺还一度以为他是猴哥变的、直到另外看见了许多小妖怪。 倘若论武功,那妖怪定不是俺老猪的对手,但问题是妖怪的帮手太多,以至于将俺捉了去。 人多力量大看来是真的,团结就是力量看来也是真的。就好像当初俺老猪孤家寡人一个奈何妖怪不得、如今有了师兄与师弟,队伍因此变得很好很强大一样。 那些妖怪很残忍,动不动就要吃人,这回也不例外。 听小妖们说,他们的大王准备把俺洗净了蒸着吃。 被他们吃倒不可怕,可怕的是要被蒸,那应该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 所以俺当时就建议他们说能不能来样痛快点儿的?比如砍头呀什么的,但他们执意不听,说还是蒸着吃新鲜。 不知怎么搞的,第二天,师傅还有沙师弟也被抓了进来。 实不相瞒,在俺刚被抓进来的那几天,着实害怕过;但如今看到了沙师弟与师傅,心情又大为好转,虽然咱们今后的命运也许会一模一样——被做成人肉包子。那种感觉很踏实,仿佛得到了某种保障。 原来内心的感受远要比肉身的的知觉来得更具有冲击力。 还好猴哥没有被捉进来,倘若真的连他也被一起捉进来的话,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我们即将完蛋。 金角大王与银角大王商量去请他们的大娘过来一起吃咱们的肉,顺便也好找机会把猴哥一块儿抓来。 俺知道他们其实是害怕猴哥,只要猴哥没被抓着,对于他们现在、包括以后的生活来讲,都将是一个巨大的威胁,相当于一颗炸弹埋在自己的胸膛里,要命的是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炸。 ------------ 第二十二节 冲动的惩罚 所以,当两个妖怪听说猴哥还没有被抓着的时候,没敢轻举妄动。 毫不避讳地说,在俺的心目中,猴哥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人物,是充满智慧的,不管多难的事只要搁到他手里准会迎刃而解,这次也没有例外。 猴哥变成了妖怪的大娘。这是俺最先发现的,因为在她转身的时候俺就留意到他的尾巴并没有完全缩进去(太粗心大意了),更能证明他是猴哥的依据是大娘竟然朝俺眨了眨眼。 不难想象,倘若一个七八十岁的的老太太无缘无故地向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暗送秋波的话,要么是她有病,要么是其中有甚玄机,比如暗号啊什么的。 事实证明了俺当时遇到的情况属于后一种。 还好是后一种,要真是前一种的话那俺可就倒霉了。 猴哥就喜欢捉弄俺,他建议先不要吃唐僧肉,说俺老猪的耳朵好吃,可以先吃俺的耳朵,并且他绘声绘色地描述俺的耳朵怎样香脆可口,怎样延年益寿。猴哥有的时候很可恶,就比如现在。什么事都是先拿俺老猪开刀。 所以俺不服气,不服气自然就要把猴哥的底儿全部揭出来,虽然后果很有可能是咱们都逃不出去,但为了报仇,俺决定豁出去了。 其实俺也知道猴哥是为了咱们好,但当时俺实在是觉得忍无可忍,结果就破坏了大局。 可见冲动是祸害的根源。 据俺老猪后来统计,其实一路上很多事都是俺在最关键的时候捅出了岔子,导致了计划的失败。不光在这一类事上俺的行为如此,就连平日里其它的事俺也是经常弄砸。 他们说细节决定成败,看来是很正确的。 那两个妖怪很厉害,因为他们有两件十分厉害的宝贝。 人厉害但不能让宝贝也跟着厉害,但宝贝厉害却可以让人变得厉害,这就是世事的逻辑:以人为本。 厉害的妖怪自然不怎么好对付。所以猴哥最终也会被他们捉住,基本上是一件板上钉钉的事儿。 猴哥为什么被咱们称作猴哥?就因为他是猴哥,不是别人。所以能最终降伏妖怪。 俺很气愤,因为这一次的两个妖怪又是神仙的弟子,跟上次咱们碰到的那只皇帝老儿家的老鼠一样,是典型的为虎作伥。难怪有很多人有很多事都想不明白,原来那些事儿是真的不容易想明白。 …… 又走了些时日,咱们来到了乌鸡国。 见识乌鸡国的野蛮是从它的皇家寺院开始的。 当咱们一行人来到宝林禅寺,看到偌大一个寺院,俺就估计定会有许多好吃的,所以就迫不及待地想进去敲门。本来俺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肚子饿得慌,想快些找些吃的罢了。没想到猴哥一把就把俺老猪给扒开了,说俺长相丑陋,到时候吓着人家了。最可气的是沙师弟竟然也帮着猴哥说话,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不让去就不让去嘛,干嘛要伤人自尊呢?不是俺老猪夸口,俺很少说那些伤人心的话;当然,主要是没有机会。 ------------ 第二十三节 真真假假 事实证明有的时候师父并不比徒弟高明,就好比当时师父亲自出马也没能借到宿一般。 还是猴哥的本事大,走进去胡搅蛮缠一番后庙里的住持就恭恭敬敬地出来迎接咱们了。 俺佩服猴哥就佩服他这一点:他知道什么时候该用武力,什么时候该放下齐天大圣的身段去求情。 不过据俺老猪的观察,武力一般都要比嘴巴有说服力,只是可惜了俺笨嘴笨舌。 就在当天晚上,师父做了一个梦,梦见乌鸡国的国王向他述说自己的冤情,并祈求师父帮他申冤,干掉当朝的冒牌货国王,当然,师父的事就是咱们的事,这一次自然是猴哥的,毕竟难度系数较高嘛。 当咱们住进宝林禅寺的当天晚上,俺正梦见兰妹妹的时候,突然听到沙师弟叫俺,说是师父在叫徒弟。俺当然是觉得相当的不快,毕竟好不容易才遇见了兰妹妹,如今却被师父给搅黄了。另外,从俺做人的原则上来说,这种事儿基本上都与俺无关,俺觉得类似的事情世界上每天都在发生,用不着大惊小怪的。 但是这一次例外。那天晚上俺正在做梦——申明一下,这次没梦到兰妹妹;结果又被猴哥给弄醒了。他看俺睡得实在太香,不容易惊醒,于是使出了他最厉害的一招——堵鼻孔。 大家都知道俺老猪是有名的大鼻子,全身几百斤的瘦肉都全靠那两个鼻孔生存,猴哥那么一堵,完全可以想象当时的难受劲儿。 所以俺当时很是愤怒。 猴哥用很低的声音告诉俺说,他要分给俺一件宝贝。 有便宜的事儿每个人都想,俺有不例外。 所以俺就急急忙忙地问猴哥到底是什么宝贝,拿出来见识见识。 猴哥喜欢卖关子,每次都能吊得俺的胃口高高的,这回也一样。 有些事虽然你在私底下想得很明白,但当你真正面临的时候却又多半显得无可奈何。 俺跟着猴哥来到寺院的后花园,他说宝贝在井底下,叫俺下去来,说等一下拿到宝贝了会用金箍棒把俺拉上来。 俺不太清楚这个世界上到底是真话多呢还是假话多,估计其他人也没有谁做过统计;但据俺老猪的经历来看,还是假话多于真话。 比如说猴哥这回说的就又是假话。 俺的师兄尚且如此待俺,更别说其他人了,因为俺向来都把猴哥当成最可信赖的人。 井底下并没有什么宝贝,只有一个死人,听井龙王说那才是真正的乌鸡国国王,是因妖道陷害才落到水井里边溺水身亡的。 老实说,俺对这位国王的遭遇十分同情,年纪轻轻的就被人杀了,并且还是溺水死的。 溺水死的时候应该很痛苦吧?不知道,再说这也不是俺老猪该管的事儿,俺当务之急是怎样上到地面去,因为猴哥非要俺把那个死人背着才肯拉俺上去。 可惜俺刚才下来的时候没有留后路,要不然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步田地。 所以,俺要郑重其事地告诉你们:走路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另外的一条路,特别是当你在走上坡路的时候;比如俺老猪吧,要是当初在上面的时候考虑得再多一点,如今是不是就不用钻猴哥给俺设计的圈圈了呢? ------------ 第二十四节 八戒不糊涂 不过猴哥不管这些,他说如果俺不把国王背上去的话,俺也别指望上去。 当面对残酷现实的时候,绝大多数的人都会选择屈服。反正俺老猪是那样的。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猴哥好像还蛮信奉这句话的。 俗话说“有仇不报非君子”,虽然俺承认俺并不是君子,但俺还是会时不时的扮一回君子的,比如这次。想当初猴哥打搅了俺的美梦,说是有什么好买卖,如今却让俺驮了个死人回来。 所以,一回到房中俺就跟师傅说:师父,猴哥的外公叫俺老猪给驮回来了。 智力上俺承认斗不过你猴哥,但论耍嘴皮子的功夫俺老猪还是会几招的。 师父见了那死人跪倒就拜,俺不明白,死者虽然不是猴哥的外公,但也并不是师傅的祖宗啊,他为什么要拜呢?当然,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俺老猪想不明白的事,俺也不想把所有的事都弄明白。所以,一想到这,俺也就不再去琢磨了。 师傅的本意是将国王救活过来,这种技术含量高的活儿自然免不了要猴哥去天庭的各位神仙那里走动走动。听猴哥后来讲,他是费了好大劲儿才从太上老君那里讨得一粒仙丹的。 仙丹之所以被称作仙丹,完全是因为它的功效不同凡响。 就这样,国王被救活了。 之前师傅曾受过国王亡灵的托付,已经通知了国王的儿子跟妻子。其实也就是叫她们要做好心理准备。想想看吧,一个已经死去多年的亲人如果哪一天突然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会产生什么样的反应。 还好她们之前知道。 当真国王站到王子与皇后面前的时候,那种场面感动得俺老猪都差点儿落下泪来。他们的确与俺无关,但此情此景叫俺想起了兰妹妹。 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今,咱们可是达到了。 话说那冒牌的国王,眼见事情败露,摇身一变变成了咱们的师父。因为当时猴哥与俺急着追赶妖道,不曾注意突然有两个师傅出现在咱们面前,并且一模一样。 看着猴哥抓头挠耳的样儿,俺又不禁为自己想到的办法而洋洋得意起来。他们都说“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看来猴哥就是那样的人。 所以,俺就很理直气壮地跟猴哥说,师傅不是会念紧箍咒嘛,你忍一忍头疼让他们各自念一段不就分出来了?猴哥与沙师弟都说这是一个好办法。 嗯,看来俺并不笨,关键时刻还是能动脑筋、想出好办法来的,比如当年追兰妹妹时所想出来的那些办法就是很好的证明。 这一招果然奏效,妖怪跟真的师父立马就分辨出来了。 正当咱们师兄弟三人准备在云头把那妖怪往死里打的时候,文殊菩萨却飞过来说那是他的坐骑,之后又把它变回了原形给咱们看。 原来是一头青毛狮子,跟动物园里的差不多。 据文殊菩萨自己讲,三年前他化作凡身下界,路过这乌鸡国,不料与国王有了口舌之争,国王一怒之下把他淹在了御水河里。当时文殊菩萨并不口渴,可见乌鸡国王是另有图谋,一般情况下都是谋杀。于是文殊菩萨禀报如来,如来就差下眼前的这妖怪来报文殊菩萨当年的淹浸之仇。 让俺老猪十分不解的是:当年国王只淹了菩萨三天,如今如来却淹了那国王整整三年。难道“地上一天,天上一年”也与这有关系? 俺始终没弄明白。 也许俺永远也弄不明白。 ------------ 第二十五节 **凤凰 从前人们还说“以牙还牙”,可如今的情况却不是,不但不是,而且还是以小牙还大牙。 更让人琢磨不透的是,当事人还是万人敬仰的菩萨;这样的情况就不大好解释了。 俺承认猴哥是智慧的;但有时俺还是会怀疑他的判断力。比如吧,但凡看到路边有什么新奇的东西,猴哥就会说那是妖怪,在咱们看来,只不过都是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现象。俺之所以这样说,完全是因为猴哥的判断力只能在某些时候得到验证,更多的时候都是证明不了的,所以,免不得遭到包括师父在内的咱们的怀疑;好比上次猴哥三打白骨精,最后就被师傅赶走一样。 也许这是所有人的共性吧:宁愿相信自己错误的直觉,也不相信别人正确的说道跟提醒。 这不,咱们在路上又遇到了这种情况。 猴哥把吊在树上的那个小孩称作妖怪,不但师父不同意,连俺老猪也不同意:那明明是个活泼可爱的小孩儿嘛,凭什么说人家是妖怪呢。 就跟不能以貌取人一个道理,同样也不能以小孩儿的可爱来断定他心机的复杂性。 没过多久,事实就再一次证明了猴哥的火眼金睛是管用的,那的确是个妖怪,还非常厉害:他会吐火;当然,他为什么会吐火俺是不清楚的,不过俺猜想他的肚子可能是一个天然气储气罐;又或者是他被别人欺负了,正有一肚子火,现正好冲咱们发出来了。 第一次掐架的时候,俺的屁股被烧焦了,比烤鸭店儿里的烤鸭还要焦黄,于是沙师弟就说俺现在是一头烤全猪,只缺人开膛破肚了。 猴哥埋怨俺不该贪吃贪喝,一心念着包子跟馒头,最终导致防备不足,让那妖怪打了个措手不及。 说起来这这都怪猴哥,是他先说那红孩儿是他亲戚的,还说他跟红孩儿的父亲牛魔王有八拜之交;当时沙师弟还提醒过猴哥,说指不定那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已经不认得你这个叔叔了。俺不同意,所以当时就一口否决了沙师弟的说法,俺觉得一个小孩儿即使再坏也不会坏到那种要命的程度的,当然,俺这样说主要是俺好的方向想得太多了。 就像俺以前说的那样,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俺想不到的事儿。 比如这次,俺又没料到当初看起来那样可爱的小屁孩儿居然还可以使坏,并且还能坏到那个程度。 如此看来,一厢情愿时受到的打击往往比理智思考时受到的打击要强烈,当面对同一件事情的时候。 第二次掐架,猴哥被烧了,情况比上次俺的还要严重。当初沙师弟说俺是烤全猪,照那样推论,猴哥这回连烤全猴都称不上了,因为根本就看不清黑黢黢的里面到底是只羊呢还是一只猴子。用比较通俗的话来说就是连“鼻子眼睛都看不见了”。 沙师弟说猴哥已经死了,呼吸没了,心跳也停了,身体也变凉了。 沙师弟说完了,猴哥这回指定死翘翘了。 他们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看来这话一点不假,就好比这次吧,当沙师弟跟东海龙王都慌了神、无以为是的时候,俺居然还可以用很轻松的口吻安慰他们说不打紧。 在危急关头,人往往容易失去理智的思维,从而做出错误的判断。所以俺对龙王和沙师弟说,不打紧,师兄既然有七十二般变化,那他就有七十二条性命;如今没了的只不过是七十二毛之一毛罢了。 ------------ 第二十六节 纯属意外 经过俺老猪的一番折腾,掐人中、按摩、人工呼吸,猴哥终于醒过来了。 别看俺老猪平时笨手笨脚的,不怎么爱干活儿,其实那都是他们不给俺机会、老猪无从表现而已。 比如现在吧,当他们都束手无策的时候,就是俺老猪大显身手的时候,所以能救得猴哥的性命。 是的,俺承认俺是一个不够主动的人,什么事都要别人给机会才能上去;这是俺的一个缺点,以后会尽量改过来的。 当猴哥醒过来的那一刻,大家都很高兴;特别是俺,毕竟猴哥是俺亲手救活过来的。当看到自己的劳动得到回报的时候,那种喜悦的心情是无可言状的,就好像农民看到自己种的庄稼全都颗粒饱满,工人看到自己的劳动得到了相应的报酬一样。现在俺老猪就劳动成果就是猴哥活过来了,所以俺很高兴。 不过说实话,俺只不过是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没有俺老猪的折腾,猴哥仍然还是会醒过来的,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这也是个关键,俗话说时间就是生命,要是没有俺老猪的推波助澜,猴哥就不会这么快醒过来,猴哥没有这么快醒过来,师父就不能被及时地救出来,师父不能被及时救出来,当然,那肯定已经被妖怪们吃了。 如此转了一圈,可见时间真的就是生命。如此说来俺老猪还是有功劳的。 既然龙王也灭不了那妖怪的三昧真火,看样子也只能去天上请神仙来解决这个问题了。 找谁呢? 依照老规矩,当然得从底下一级一级地往上找,就跟如今的上访一样,得先到县级,再到市级,再到省级,最后才到中央级。 就目前咱们的状况来讲呢就是得先找观音菩萨。大多数的疑难杂症都规她们管。 猴哥是火眼金睛,能分出人与妖,鬼怪跟神仙;因为猴哥曾被装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中焚烧,不经意练就出一双火眼金睛。由此可见困苦和磨练并非全都是坏事儿,只要能忍下来,必定是一笔宝贵的财富。“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依”,谁都不知道什么样的环境能生出什么样的结果,除非在事情发生过后。 俺没有火眼金睛,所以不能认得妖怪。 所以,俺又上当了。 不可原谅的是,上的还是小孩子的当。这要是以后传出去了,一定会被其他人耻笑的。 真丢人! 都怪那红孩儿太狡猾,小小年纪的,竟然变成观音菩萨的模样,把俺骗进了火云洞。 小孩子的谎言更容易被人相信。以前俺还不同意这种说法,事到如今也不得不承认了。 红孩儿依然说要把俺老猪的肉烤了当下酒菜。 这种台词之前一路上俺听得多了,所以并不害怕,反而警告那帮小王八犊子说俺师兄猴哥是当年大闹天空的齐天大圣,待会儿自会来找他们算账。 “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句话不知道是谁说的,反正现在来看是硬邦邦的正确。不过稍后俺又想明白了,当初猴哥大闹天空的时候这帮小王八犊子还没出世呢,怪不得无所畏惧。那帮小王八犊子不光毫无惧色,还扬言说猴哥已经被他的三昧真火烧死了,现正去阎王殿报到呢。 此情此景让俺想起了一部影视剧的名字《别惹小孩儿》,小孩儿虽说不一定是小人,但做起事儿来跟小人差不多,死皮赖脸、固执己见,还不依不饶。俺知道他是在说大话,因为猴哥是被俺老猪救活的,这一点恐怕没有谁比俺老猪更有发言权。 后来可能是猴哥跟沙师弟前来救俺来了吧,反正所有的喽啰都出去了。 ------------ 第二十七节 双祸临门 那帮小王八犊子临走的时候怕俺逃脱,把俺全身上下绑了个结结实实,动弹不得。 真是看扁俺老猪了,要是从这帮小孩儿的手上逃出去,即使成功了那也是不不光彩的。以后的人们势必会说:那个猪八戒真没用,连小孩子都能把他吓得只剩逃的份儿。 俺不想听到这些话,所有俺不能逃——虽然俺有那个本事。俺要猴哥亲自打进来,然后像历朝的起义军那样高呼:我们胜利了。 这样俺才有面子。 后来听沙师弟说,最终还是菩萨降伏了那个小妖怪。 神仙终归是神仙,连九品的都这么厉害。想到这里,俺又想起了从前做天蓬元帅的时候,几万天兵天将随俺调遣,如今……算了,还是不提那些陈年往事,现实生活要紧。 这一走又是一个多月。有次师父突然说他想家,想吃家里的粽子。经师父这么一提,俺有觉得有些想家了。虽然入赘当初岳父大人高老爷并不十分赞同俺与兰妹妹的婚事,但怎么说俺跟兰妹妹都是生米煮成的熟饭,即便是岳父大人口头上不承认有俺这个女婿都不成。 当初俺曾经许诺兰妹妹说:等俺老猪回来了,修成正果,变回人形,一定会跟你再结连理的……别看俺老猪平时一看到美女就直愣愣地,一个劲儿地流哈喇子;但内心还是十分专情的。再说当初兰妹妹对俺实在是好,每次干活儿回家都忙前忙后的,给俺递毛巾、沏茶;这些本是丫鬟的活儿,兰妹妹却亲自来做,可见她对俺也是用心的。 俺虽然没有读过多少书,但是俺觉得这样的相处要比他们所吹捧的浪漫来得实际,感觉要更踏实一些。这也是俺老猪钟情于兰妹妹最重要的原因。 至于嫦娥姐姐跟菩萨姐姐,俺会在今后的日记里说到他们,在这里就不想多说。 因为师父正催促俺快走,说要是天黑之前还找不到借宿的人家,那咱们又得露营了。 不知道兰妹妹现在还好不?俺又急急忙忙地抽空想了一下。 天还没黑的时候咱们来到了一条黑水河边,说它是黑水河那一点没假,整条河都是黑黢黢的。俺说可能是哪家的染缸倒了;沙师弟却不同意,硬说指定是哪家在清洗画画的毛笔;猴哥仔细看了看,然后若有所思地说,估计这附近有个养乌贼的专业户。嗯,看来还是猴哥见多识广,想得比咱们都开阔、都现代化……这些都只是猜测,至于具体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咱们并不清楚;当然,也没有细究的必要,咱们只不过是斗斗嘴闹着玩儿罢了。 谈话间,远处有一艘小船开过来,在河中间摇摇摆摆的,俺马上就想起了一首诗,“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天际暂时还没有,眼前能看见到只有山际。 咱们问船家能不能行个方便,俗话说“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嘛。那撑船倒也不含糊,只说船小人多,不能一次性搞定,需要分两次才能装过去。 俺寻思先过河就能先寻到东西吃,便争着要跟师父乘第一趟船过去,等下船家卸了咱们俩,再来接沙师弟跟白龙马;这种情况下猴哥是可以忽略的,他神通广大,估计到时候坐到船上了还要说这船颠簸得厉害呢。 俺承认俺老猪是比较自私,但这种纯粹为了肚腹的自私相比于那些唯利是图、见利忘义、阴险狡诈的勾当来说,是不是可以值得原谅的呢? ------------ 第二十八节 遭遇妖怪 反正俺是那样觉得:只有那种为维持起码的生存状态而表现出来的自私是应该被谅解的,当然,前提是必须自力更生;比如俺老猪不就正努力干着保安的活儿么? 俺扶了师父上船,跟电影电视剧里的大多数情景那样,嘱咐船家小心驾驶,别像泰坦尼克号那样沉下去了。只是俺当时并没有追加一句:泰坦尼克号上有GPRS跟搜救系统,而你这船上没有。那掌舵的船家也没多说话,只是自顾自地开船。嗯,俺老猪就欣赏这种人,够专业、够专心、够…… 正当俺思绪翻飞的时候,河面突然刮起一阵大风,把咱们脚底下那个巴掌大的小船呼啦一下掀翻了,俺跟师父都掉进了河中。刚开始俺还以为是猴哥在跟咱们开玩笑,打水仗,后来才知道实情并非如此:船家其实就是黑水河里的妖怪。他另外还有两个同伙,都长得黑面獠牙的,专门在这条河里掳掠过往的路人。 这种情况俺老猪倒是见怪不怪,所以在抓去的时候还显得正义凛然的。因为之前沙师弟也是水怪,俺还曾经跟沙师弟在水底下打了一架;再说当年俺老猪也是银河里的水军总司令,水性自然差不到哪儿去。这方面,沙师弟是行家,比俺更有经验;如今水怪对水怪,应该不难;再说了,说不定沙师弟还与这帮妖怪有什么远亲关系呢,流沙河、黑水河,都是河,应该多多少少有些关联。倘若真是那样,咱们可就走运了。 让俺老猪觉得相当不舒服的是,那帮妖怪的喽啰们把咱们的衣服全都扒了去,各只剩一条内裤。俺现在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妖怪都想吃师父的肉了,因为师父的皮肤保养得实在是太好了,细皮嫩肉的,跟嫦娥姐姐的皮肤差不多。俺寻思要是俺也是妖怪的话,也不敢保证不会产生吃唐僧肉的想法。 当然,这些都只是俺老猪的想象,实际情况是咱们目前的处境相对危险,妖怪手下的那帮喽啰正在磨刀烧水,准备煮着吃咱们。这个妖怪很积极,估计是怕跟之前的那些妖怪一样,优柔寡断,最后会失败。夜长肯定会梦多的。这个妖怪还有些头脑,懂得及时行动的重要性。今朝有酒今朝醉。对于某些特殊情况来说是相当必要的,好比吃唐僧肉,好比追女孩子。 也不知道沙师弟跟猴哥来救咱们了没。真是急死人了。 没过多久,就听到有喽啰报告他们的大王说外面有两个和尚嚷着要师父。 指定是猴哥跟沙师弟来了。 其实这是废话,除了他俩以外还会有谁来救咱们?他俩一来咱们也就不害怕了,就像起火的大楼看到了消防队员一样。俺一直觉得猴哥就是俺的精神支柱,只要一听说猴哥的名儿俺就感觉特兴奋,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存在条件反射,因为每次遇到麻烦都是猴哥前来救急,能被别人救急当然是一件值得欣喜的事儿。但愿在取经结束后能改掉这个习惯,不然到时候麻烦就更大了。 时值秋季,天气已经变得凉爽起来,光着膀子实在有点儿冻,俺看师父也一样,便问他冷不冷,师父说还行。“还行”是个什么概念,到底是“行”还是“不行”?俺不明白,大约是不冷、或者是没有感觉吧。 人一感觉冷就容易想吃东西,一想吃东西就容易肚子饿;特别是俺老猪,肠大胃宽,里面就像个无底洞似的,差不多每次吃完饭过不了一个时辰,俺就不得不使劲儿地勒紧裤腰带,直到再次吃饭的时候才敢解开。于是俺就问那些小妖要吃的,他们说什么都不肯给。 真实些该杀的妖怪,看样子是嫌俺老猪身上的肥肉太多,打算等把俺饿瘦些再吃。 第二天,俺正靠在柱子上睡觉,突然听到猴哥的声音在叫“师父”、“八戒”。猴哥终于来了,俺老猪的肚子得救了。猴哥说妖怪已经被小龙王收了去,可以放心大胆过河了。 过河不是当务之急,当务之急是填饱肚子再说。 ------------ 第二十九节 坏得有理 猴哥说那妖怪原是东海小龙王的亲戚。猴哥本来是想把他一棍子打死的,但小龙王说了情,便饶了他们。 “人情”这东西也真是让人挺为难的,想痛痛快快地打死几个妖怪出口气都不成。不过俺到底还是帮猴哥使劲儿锄了那妖怪两耙,那感觉爽呆了。 自打离开黑水河,师父吩咐咱们昼夜兼程,说必须要赶在过年之前到达西天,不然神仙们都放假了。走了几天,前面现出了一座寺庙。一看到寺庙俺就觉得来劲儿了,因为这一路上人烟稀少,基本上没遇着什么大户人家。据俺老猪的经验,想要吃得痛快淋漓的有两种情况。一是大户人家,当然,信佛的最好,信仰的相同与否从来都是人们划分三六九等宾客的起码依据,倘若信仰相同的话,自然好饭好菜客气招待;倘若一信佛一信道,就只能混个半饱了。还有一个地方能吃饱饭,就是庙宇寺院;同行嘛,多少也得照顾一下,总不能轻慢了同一个屋檐下的人;就像中国人到了外国,见着中国人总是要比见着其他的外国友人要感觉亲切些。只可惜这一路,遇到的都是些小户人家,不曾吃得一顿饱饭,特别是俺老猪,经常都是吃饭后走路不到半个时辰肚子就会“咕咕”地叫唤;至于他们有没有吃饱俺就不清楚了。 如今眼前出现了一座寺院,当时咱们的欣喜之情完全可以想象。 只不过许多事态的发展并不与人的期许相平,它们往往会与人的期许存在一定的距离,实在于与人们先前的意愿背向而驰:你的高期望会变成低现实,你的小愿望会落空。好比俺现在的心情。 进得寺庙,眼前的景象让俺很受打击,偌大的寺院不但没有一个僧人,连周围的院墙都成了残垣断壁。自然,锅灶都是冷的,其实不但冷,灶台上面还布满了灰尘跟蜘蛛网。曾经看到的美景如今基本上成了海市蜃楼,你说让人闹心不闹心?没有饭吃是一件非常苦恼的事,特别是当到了嘴边儿的饭却不翼而飞的时候。 猴哥摘回来的野果子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就算全部让俺吃都还不够垫底儿。既然没有吃的,睡觉是暂时解决饥饿的最经济、最有效、唯一的方法。睡吧,睡着了就什么都忘了。 正当咱们在房里休息的时候,从远处传来一阵阵口号声,听起来好像是附近有什么人在干体力活儿。师父叫猴哥出去打探一番。猴哥很快就回来了,报告说是一群和尚在给附近的道士修道观,并且猴哥还把他们都带了回来,好让师父问个究竟。 猴哥想得挺周到的,让俺自觉不自觉就想起了那个故事里两个年轻人的命运:一个是老板问什么他就答什么,而另一个则是把老板所有的问题都提前想好了。俺估计猴哥以后就会跟故事中后面的那个年轻人一样,一定可以升官发达的。 据他们中间最老的那个和尚讲,几个月前这里出现过一场从来都没见识过的大干旱。依照惯例,国王命令这些和尚们祈祷、请求降雨,这些和尚们本来就是凡体凡身,再加上道行肤浅,自然不能求得雨来。时值有三个外地来的道士,他们倒是有些真本事,轻而易举地就求下雨来了。从那以后,国王不但封那三个道士做了国师,还对他们言听计从,眼下正让全国的和尚都来为修建道观做小工呢。 俺骂那些和尚太没长进,说和尚跟道士都是出家人,怎么偏偏要你们和尚去当小工?还是专门给道士?看来这个国家的信仰自由遭到了严重的压迫。信仰尚不能自由,还谈什么人身自由。 一种宗教歧视另一种宗教,更是矛盾爆发最敏感的导火线。 俺当时很是义愤填膺,很是替这些和尚们感到不值。猴哥更是怒火中烧,还扬言要干掉那三个道士,好替天行道。末了猴哥发给那些和尚每人一根猴毛,说这些毫毛有隐身的功能,另外在遇到官兵的时候大叫一声就能得到帮助;之后就叫那些和尚各自逃命去了。和尚们千恩万谢,才拜首而去。 至于猴哥说那些毫毛有隐身的功效,俺不大相信;所以就问猴哥是不是真的。猴哥说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那些和尚已经被道士折磨怕了,连逃走的念头都不敢起。如今他只不过是给了他们一个信念的支撑点罢了。 俺不得不佩服猴哥讲的道理,一套一套的,也不知道猴哥什么时候学会哲学了。 晚上,俺正睡得香甜,突然又听到猴哥叫俺。对于猴哥这招惯用的手段俺早已经习以为常了,不是叫俺卖力就是叫俺跑腿儿,从来都没有什么好事。 ------------ 第三十节 整你没商量 按照俺老猪的经验,对这样的情况最好采取不理不睬的态度。这回俺也一样,任凭猴哥怎么叫,俺就是装聋作哑不答应。 猴哥见叫俺不醒,又转过去叫沙师弟,说是叫他去什么地方享用斋饭。一听说有吃的,俺立马来精神劲儿了,一骨溜地爬起来,希望猴哥把俺老猪也带上。猴哥说念你以前尽心尽力,也带你去罢了。 跟着猴哥还有沙师弟一起去三清观的路上,俺一直追着问猴哥到底是不是去寻吃的。猴哥说你不信就回去吧。这下俺再也不敢问了,生怕猴哥一生气就把俺给赶回去了。虽然俺在心里猜忌猴哥的举动,但俺宁愿相信猴哥说的是真的;虽然他对俺老猪说的基本有一半都是假的。 人嘛,以食为天,贪嘴也是可以原谅的,对美食有些憧憬也是可以原谅的。 当然,猪猪也不例外。 三更半夜,那道士正在为国王做法呢,门外到处都是些锦衣卫。俺不知道道士到底在叽里咕噜地说些什么,但平时在电影电视里看得比较多,那些道士在作法的时候一般嘴里都要嘀咕几句;俺估计这几个道士就是学电视里做的,不然怎么那么眼熟呢?当然,俺承认咱们和尚在作法的时候也会嘀咕些词儿,但俺知道那叫经文,就像周星驰念的那句“般若多若密”一样。只是不知道道士念的是什么。 猴哥使了点小小的法术就把那帮道士给吓跑了,看来即便在别人眼里显得十分强大的人在本质上其实也是脆弱的,比如如今的那三个道士,对眼前所发生的没有把握的事也心存畏惧。当然,另一方面也说明了他们的自信心不足,要是俺老猪的话,俺一定要继续装下去。 面子是很重要的! 可笑的是,当猴哥用风把三清观里的灯全都吹灭之后,道士们竟然胡乱地说是三尊下凡。如此看来疑神疑鬼不光发生在极不信任之时,也发生在极度信任之时,就比如当时念经的道士。当然,也许他们只是为了表示自己无所不知——在国王和他的大臣们面前。 典型的不懂装懂,连俺老猪都看得出来。 俺寻思一进去就大开吃戒,但猴哥说为了吃得安稳些,另外也为了安全起见,叫咱们几个要先变成那三尊长老的模样——也就是元始天尊、灵宝道君、太上老君。变也就罢了,猴哥还偏要俺老猪把挤下去的那三尊塑像藏到一个什么“五谷轮回之所”里面去,说是怕扫地撞钟的道人看见了走漏风声,到时候连一根毛都别想捞到。 罢,也许是约定俗成了,但凡每次干力气活儿都是俺老猪的,俺也不嫌多这一次。只不过到了猴哥所说的那个地方后俺才明白,什么轮回不轮回的,明明就是茅房嘛。俺以前只知道师父爱“之”“乎”“者”“也”,没想到猴哥现在也学会这一套了。 回到观里,咱们摇身一变成了三清的模样,然后大吃特吃起来。什么馒头、包子、香蕉、苹果、椰子,鸡、鸭、鱼、肉、烤全猪样样不缺。俺一边吃一边寻思,这些神仙老儿真是享福,想吃的应有尽有,无论怎样都吃不完;要是取回真经以后俺老猪也能吃得这般畅快就好了。当然,俺没敢吃烤全猪,说什么那都是俺家族里的人,没准儿跟俺还有旁系血亲关系呢;大义灭亲的事儿是不能干的,哪怕是为了肚皮。 说实话,那是俺老猪有史以来吃得最痛快的一次。就在咱们打算打道回府的时候,突然听见外面有人说话,之后就是先前作法的那三位道士走了进来。当他们看见满地的香蕉皮和满台的狼藉以后,立马以为是三清圣像显灵,下凡享用供品来了。所以,那些道士颇显得有些受宠若惊,就像员工看见自己的老板亲临自己的办公室一样。 领导下来视察,当然不能错过提要求的机会,就像当初***同志去到南海边视察、各级地方领导纷纷提出自己的建议和要求一样。那三个道士的要求很简单——相对于真正的三尊来说,就是求赐仙水。 仙水其实并不是什么特殊的玩意儿,就像当初老龙王用自己的喷嚏化作无根水、救了国王的性命一样;世人眼中的稀罕宝贝儿在他们那里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东西,连流出来的汗水都有可能价值连城。当然,这是商业机密,是不能够随意透露的。 猴哥出了个馊主意,叫俺们撒尿给他们,当作他们所求的仙水。俺知道这是缺德的事儿,但现在咱们的对象是同样缺德的道士;所以,以毒攻毒,算是扯平了。 俺以为只有不更事的小孩儿才会水尿不分,没想到被自己的信仰迷惑了头脑的成年人也一样,并喝得争先恐后的。 ------------ 第三十一节 糊涂国王 只怪咱们当时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不小心就笑出声来了。自然,他们已经知道自己上当了。 自制力弱的人就容易闯祸。 既然咱们捉弄了他们,依照“有仇不报非君子”那句话来讲,他们自然是要报仇的——虽然他们并不是君子。所以,当第二天师父去倒腾官文的时候,就遭到道士的污蔑最后他们建议国王拿师父下了。 咱们当然不会轻易承认自己干的那些坏事儿,虽然说做人要诚实,但也不必时时刻刻都诚实,要看对象而定。就像谁说的那样:虽然应该尽量避免说假话,但也不必句句都说真话。估计要真承认了,不但师父要责怪咱们,就连国王也会给咱们罪加一等——即便是先前咱们并没有犯罪。 还好,当国王听说咱们是从唐朝来的,态度立马放尊重了些。难怪人们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呢,原来强大国家的影响力真的会下降到国人的身上来。“打狗还得看主人”,强大的后盾看来比任何说辞都有用,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品牌效应”吧。俺们估计要是咱们是别个国家的人、又或者是说成别个国家的人国王定然不会那样尊重。 看来爱国爱家还是有必要的。 在咱们争执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刚好门外有使者来报告说百姓们在城门外聚众求雨,恳请道士施法降雨。那些道士不肯,说必须先把咱们这几个和尚“咔嚓”了再说。阿弥陀佛。出家人本该以慈悲为怀,何以要执意杀生?真是罪过罪过!看来好人堆里也有坏人;当然,坏人堆里也还是有好人的,比如上次救师傅的妖怪夫人。 这次的主角还是猴哥,俺早已说过他是咱们队伍的主心骨了。不管是乞雨,还是隔板猜物,都是猴哥胜了。俺知道这是猴哥在暗中吩咐天神、施法的结果。各路神仙还把猴哥的相求看作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想想看吧,一个闻名于三界的名人,想借你方便的东西用一用时,估计大多数人都能应允。 俺寻思其中的有些神仙并不十分情愿,但害怕猴哥手中的那根棒子,表面上装得很高兴的罢了。自打猴哥大闹天空以后,一路声名鹊起,连玉皇大帝也敬他三分,猴哥的实力着实不容小觑。老板怕员工,那员工应该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要么是能力超强,要么是手段突出;俺认为猴哥两种都占有,所以皇帝老儿才会怕他。 在猴哥跟那几个道士比斗期间,俺跟沙师弟大多数时间都只是在台下呐喊助威,又或者是跟那三个道士斗嘴,说这一局谁谁谁会赢,咱们基本上属于全职啦啦队。 斗争最终以猴哥的胜利结束,当然,俺跟沙师弟还有师父都是有功劳的:师父帮忙打了禅,俺跟沙师弟帮忙助了威。师父打禅俺一直认为是猴哥故意让他露个脸,想想吧:徒弟们一个个都频繁地上镜了,做师父的岂有落寂之理?师父算是名人家属,俺跟沙师弟也是。 三个道士死了一个,是老大。 之所以死的原因就是跟猴哥比砍头的那一场输掉了;人的生命当真是非常短暂哈,你看吧,先前还活蹦乱跳、器宇轩昂的一个人,如今就死翘翘了;所以,如果没有猴哥那般七十二变化的手段,珍惜自己的生命是有必要的。当然,不要看俺平时喜欢玩儿些危险的游戏,比如打妖怪呀什么的;那些手段一般人是学不来的,毕竟俺老猪还是跟太乙真人混了几天,大大小小也还是个名师的徒弟,虽然俺并不是“高徒”。 所有俺不在此列,因为俺老猪有三十二般变化。 沙师弟跟师傅也不行,所以他们必须珍惜。特别是师父,他是主角,身子骨还那么脆弱,如果他一命呜呼的话这场西游记就演不下去了,不但唐王的希望破灭,就连吴承恩的那本《西游记》也会写不下去的,对于人类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来讲,将会是一个巨大的损失……所以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 国王当天就为咱们倒换了公文,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 之后,咱们又继续行进在取经的路上了。 ------------ 第三十二节 比赛总结 这一场斗争显得比较惊心动魄,原因就是有了“砍头”这个项目。 以前咱们师徒四人经历的困难和挫折也不算少,但唯独这一次给俺的启发特别多。 先说说国王这个职位吧。国王国王,顾名思义就是说一国之王,可以说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但当他出现想放咱们西行的念头的时候,却感觉到左右为难,可见地位高的人也并不是可以为所欲为的;之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因为他们身边还有更厉害的人物,比如那三位妖道——厉害是指手段或者是实力,并不一定单指权利。至于其他没有妖道的国家、国王也不能为所欲为,是因为他们身边同样有厉害的角色——人民。如此说来,人民基本上就等同于神灵了。不光是位高权重的人凡事都不能随心所欲,就连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也一样,生活里总是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阻挠和牵绊;也就是人们常常表现出来的“无奈”的举动。豁达的人称这种心境为随缘。不过说老实话,真正能做到随缘的并不多,就像每个人都能说得出“钱”字,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成为富翁。 再说说咱们的师父。在其他外人的眼里,师父就是无所不能的神仙,比如他会祈雨,他会参禅打坐好几年、不会受到一丁点儿的干扰,跟传说中的菩萨一样。实际上并不是那么回事儿,只有咱们都知道,要不是有猴哥在暗中帮助,师父根本就指能望洋兴叹。所以,表面说看起来十分强大的人或事,他们本身的本事并不一定有多大;之所以他们能够表现出很强大,是因为在他们身边一定有众多的高手环绕。就像一个名牌企业,人们所熟知的除了那个品牌以外,相信还有企业的老板或者是董事长之类的大人物。这个人物在大众的心目中一定是非常厉害的,但人们却忽略了他身后众多的帮手跟员工。他只不过是他身后那一群人的代表;就跟咱们的师父一样,他也是咱们几个的代表。 再说说那几个刚刚被猴哥赶走的道士。据俺老猪的时间观察,猴哥是绝对不会滥杀无辜的,无一例外。当然,他也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作恶的妖魔鬼怪;这在一路上都得到了广泛的证实,虽然咱们几个有时——其实是每一次——会看走眼,把妖怪当成好人。另外就是,猴哥不会主动去追杀那些中规中矩的妖怪,比如不曾打搅咱们的那些,可以肯定这样的还有很多。也就是说哪怕你已经沦落到做妖怪,只要不要去惹是生非,一样有生存的空间。 世界的包容性很大,“井水不犯河水”是最基本的原则,倘若只是为了活命,多半都是有空间的。 所以俺估计,当初要是那些道士不逼迫和尚做苦力,猴哥是绝对不会去骚扰他们的;猴哥不去骚扰他们,他们自然不会跟咱们结仇;他们不跟咱们结仇,猴哥自然也不会和他们比试诸如砍头之类的危险游戏;没有这样要命的游戏,他们至少还可以安安静静地活下去……照这样推论,导致道士最终被猴哥消灭的原因,完全是因为他们容不得别人的结果;例如当初在国王的面前他们硬是要国王砍掉咱们的头那样。 自己活也让别人活,才能活得更久,活得更好。 ------------ 第三十三节 解决温饱 离开车迟国之前,猴哥曾经吩咐那国王必须敬佛、敬道、敬人才,国家才能长治久安。 猴哥不像是个出家人,倒像是个哲学家、政治家了,用比较时髦的话来说就是一个“全面发展”的好学生,一个“多才多能”的好员工,一个“多专多精”的社会型人才。如此看来猴哥的前途是一片光明。 在咱们离开车迟国的那天,看见皇城到处都在张榜招僧。先前被猴哥放走的那些僧人都回来了,见到猴哥又拜又磕头,搞得俺老猪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从来都只有俺给别人磕头的份儿,至今还没有哪个给俺老猪磕头呢。所以,当时俺在心底就暗暗地告诫自己: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努力到有人给俺老猪磕头的那一天。 沙师弟说那很难。 当时那个场面把俺老猪都感动得一塌糊涂的,看来救人脱离苦海当真是一件值得去做的事情,好比师父不远千里前去西天取经,宣扬我佛慈悲一样。这个时候俺又觉得师父平时念的阿弥陀佛仿佛又有些道理了。 猴哥着实风光了一阵子,走到哪里都是被人前呼后拥的。不过猴哥比俺老猪更懂得收敛情绪,因为他一直都表现得很平静。这件事儿要是搁在俺老猪身上就不行了,俺起码得狂奔几里地;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发飚”。 日子过得可真快啊,一转眼又到了秋天。要不是一路上有风景作为参照,估计咱们也是不知道时间的,连沙师弟仅有的一块怀表都罢工了。也许对于专心做事的人来说,根本就不存在时间这个概念吧;就像俺老猪当年在天庭的逍遥日子,如同流星一般转瞬就消失了。 正走着,前面出现了一条大河挡住了咱们的去路;这条河的水势很是凶猛,跟沙师弟当年的老巢流沙河有得一比。河边的石碑上刻着三个大字,“通天河”。能够顾名思义,要想过河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了。所以师父当时就感慨:他们说西天易走,谁知路途险恶,妖魔伏出。 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家伙对师傅这么说;可能是唐王,也有可能是哪位菩萨又或者是哪位神仙。 只有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会说什么事都容易,比如唐王之类的大人物;又或者是神通广大的人才说凡事容易,比如菩萨跟神仙。不管怎么说,师父都被他们的花言巧语给骗了。如此看来,道听途说的话多半不可信。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就在咱们左右为难的时候,从远处传来一阵阵敲锣打鼓的声音,此处荒山野岭的,四周都看不到有人家,估计前面要么是道观要么是庙宇,要么就是附近的人家正办红白喜事儿。想到这些俺就情不自禁起来,那一定会有很多好吃的和好看的。走到前面才知道,原来只不过是几十户聚集在一起居住的庄户人家罢了,并没有之前俺想象的那些热闹事儿。 看到咱们去了,他们都显得很惊讶,特别是咱们借宿的那户人家的老爷子看到咱师兄弟三人的模样后更是吓得寸步难行。老人家说,师父啊,你家的这些宠物养了多长时间了?看起来好像已经成精了呢!您老以后还是少带出走动为好,太吓人了。其实俺一直都比较信奉“人不能光看外表”,人大概只有两种,一种是中看不中用,一种是中用不中看。比如俺、猴哥还有沙师弟,样貌虽然丑陋得吓人,但是心地却非常善良;再比如蜘蛛精、白骨精之类的妖怪,外表华丽无比,内心实则全是些害人的勾当。 可见确实不能以貌取人。 还好咱们借宿的那家人比较热情,准备了大量的斋饭招呼咱们。大家伙都知道俺老猪的肚量特别大,一口气能吃百八十个馒头——很大个的那种。刚好咱们又已经好几天没吃过饱饭,所以那天俺老猪就吃了老人家里许多馒头、米饭还有咸菜。师父说俺的吃相不够斯文、不够文雅,还问俺能不能少吃点儿,吃个半饱就打住。俺不依,一方面认为斯文不能当饭吃,没必要扭扭捏捏的;另一方面认为吃饭这活儿就跟攒私房钱一样,越多越好,以备将来不时之需。所以俺就对那家的老头儿说:不要太客气,再去弄些馒头来,最好有多少来多少。 也许是俺的饭量的确大了些,吃得他们都虎视眈眈的。不过老儿倒是挺大方,只是说他们家里今天准备好的面粉已经用完了,如果还想吃的话只能是现磨,需要等些时辰。也罢,那一磨说不定就到明天了,今天就将就将就吧,赶明儿了再补上。 这一路上饿得实在是够呛。 ------------ 第三十四节 逆我者亡 茶足饭饱之后师父就问起老儿之前白天敲锣的事,老者不答,只是自顾自地叹起气来。老儿说刚才的锣鼓是给即将死去的人敲的。 这倒是一件新鲜事儿,人还没有归西却要先敲锣鼓,应该是他们把整个程序的先后顺序搞混了,俺当时这样想。老者说附近有个什么大王,祈福求雨一般都是有求必应,唯一让村民不能接受的是他每年都要吃一对童男童女;至于外带的大量牛羊牲畜倒是其次。 吃人的一般都是妖怪,喜欢吃童子的妖怪一般都是想成精,如此看来那妖怪确实应该有些功力。 老儿说今年轮到他们这陈姓人家,他家本来只有一个独生子,为了不违背大王的意思,不得不忍痛割爱,抬去献给大王做祭品。另外一个童女则是他兄弟家的,同样是独生女,同样是逼不得已要献给大王做祭品。至于事先敲锣打鼓则是为了给即将死去的孩儿超度。 一听说有妖怪,猴哥又坐不住了,硬是要俺老猪同他一起去捉妖怪。刚开始俺自然不会答应;跟以前大多数的情况一样。 猴哥对付俺老猪自有他的一套方法,其中最管用的一招就是“打”,效果跟师父对猴哥念紧箍咒一样好。毛主席主张“枪杆子里出政权”,估计猴哥是把那当座右铭了。所以,当俺说不的时候,猴哥的棍子就挥过来了。在综艺节目里,白云大妈用“一二三”唬住了黑土大叔一辈子;如今猴哥却用他的金箍棒唬住了俺十多年,想想都觉得悲哀。 大家都知道俺老猪的皮厚,耐打;再说当时俺困得厉害,根本就没感觉到猴哥的杀威棒。 猴哥见来硬的不行就换成了软的,他利用俺好吃的弱点,说那供奉的庙里有许多的水果糕点,去了可以敞开肚皮大吃特吃。刚好俺还没有吃饱,一听说有好吃的,睡意就立马消失得一干二净,自然也乐意跟猴哥前去捉拿妖怪了。俺其实知道已经上了猴哥的当,但俺觉得猴哥说的也有些道理,毕竟寺庙里摆放有供品是个不争的事实。 猴哥决定咱们要变成童男童女的模样,叫村民抬去献给山大王作祭品,然后再找机会下手除掉那个大王。 第二天一大早,俺跟猴哥就被村民用两个大大的盘子托着去献给祭山大王了。说老实话,坐在轿子上的感觉还真不错,想想俺老猪下凡也几十年了,还从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呢。 从前俺以为俺老猪是最丑的人,因为他们总是用俺的名号去骂别人,所以俺一直都处在一个自卑的心态中;直到看到眼前的这个妖怪,俺才终于找到了一丝平衡的感觉,因为这个妖怪比俺还丑。“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看来真是这样。所以俺老猪要在这里劝告那些相貌平平的兄弟姐妹,千万不要自卑,觉得自己丑陋是因为你还没有见识过比你丑陋的人。 如果你自觉比俺老猪帅气或者是靓丽,那么俺还是十分乐意作为你比较美丑的参照物的。 俺是一个十分热心的人。 错了,应该是一头热心的猪才对。 都怪俺想要变回人类的愿望太强烈,所以说话就显得有些词不达意。这样的错误应该能被谅解的吧! 遇见了妖怪自然是要掐架的,这回也不例外。猴哥是齐天大圣,俺是天蓬元帅,这些都不是浪得虚名的,没有两把刷子谁能得到?所以一来二去的,那怪物就逐渐地吃不消了,最后一个猛子扎进了通天河。猴哥说算了,别追了,只要它害怕就成。 斩草不除根是比较麻烦的,会“野火吹又生”,这个妖怪就是这样,当初猴哥一时心软把他放走了,没想到日后却给咱们带来了一场不必要的灾难。俺之所以称它为不必要,是因为这些事儿本来是可以避免的。赶尽杀绝的事儿虽不能做,但斩草除根还是非常有必要的。此是后话,按下不题,咱们还是唠赶跑妖怪之后的事。 回到庄上,老儿还有他那些相邻的都千恩万谢,还另外做了许多好吃的。不吃白不吃,这是俺当时真实的想法。 ------------ 第三十五节 遭遇水怪 就在当天晚上,俺正睡得香甜,突然被一阵风给吹醒了,感觉很冷的那种。俺跑到窗户跟前趴着一看,耶,居然下雪了。这地儿的雪下得可真早,时下才刚入秋,就下起雪来了。不过俺马上又想起了南极跟北极,那里一年四季都有可能下雪,跟那些地方相比,俺好像表现得有点儿大惊小怪了。 猴哥刚开始还不信,以为俺在说谎,说哪里会这么早下雪的道理,除非是龙王的老婆早产,不然就解释不过去。说谎,俺老猪也得不到一点儿好处。俺跟龙王的老婆可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 看到下了这么大的雪,师父很着急,他说他当初答应过唐王说三年之后就回去,可如今已经过去七八年了,西天在哪里,连个影子都没见着。说完又叹起气来。都怪师父的心眼儿太实,不懂得加油添醋,说两三年就可以取回真经,那人家还以为这么短时间就能取回真经,那真经是非常容易得到的;再说了,师父不懂得给自己留点儿余地,一般来说答应人家的期限都要比你预计的时间长一些嘛,这样才有机会当遇到意外的时候补救,好不至于背上“失信于人”的罪名。 师父的想法其实也不复杂,有的时候跟俺老猪差不多。 陈老儿说别急,等这场风雪过了再走也不迟,七八年都丢进去了,还着急这几天干什么。陈老儿的话正合俺的心意,连忙帮衬地说就是这个道理,俗话说“磨刀不误砍材工”,咱们现在在这里休息,只当是修养,等雪消停下来后,再加足马力赶路,可能要比现在赶路更有效。 俺承认当时俺的想法是比较自私的,俺其实是想多在陈家庄住几天,多吃几顿饱饭,多睡几场好觉,好把俺已经显得瘦骨嶙峋的身子补出来。虽然他们一直在叫俺减肥,还列举出了肥胖的诸多危害,比如容易得高血压,比如容易得糖尿病,比如容易得脑血栓,再比如容易得心脏病等等;但俺不以为然,俺觉得身体是自己的,怎么感觉舒服就怎么弄。具体到俺老猪身上来说就是猛吃、猛睡。另外就是,俺跟唐王的审美观点是一致的,以胖为美;杨贵妃就是咱们的代表。 听咱们说要等雪停了再走,师父怎么都不同意,说要去河边看看,然后再作打算。算俺老猪的运气不好,刚到河边就看见河面上有人行走,昨晚的那场雪,已经把整个通天河都完全冻住了。 跟这通天河的河面一样,俺的心情也彷佛冻住了,拔凉拔凉的。 这样看来是非得要往前走了。既然事情都落到这步田地了,俺还想捞个顺水人情,所以俺就跟师父说,待俺老猪下去打探打探。事实证明那河的确已经冻得结结实实的了,连俺老猪的钉耙锄下去也只出现了几个白花花的齿痕。所以俺当时就对师父他们说:OK,大大的安全。 一回到庄上,师父就叫咱们收拾行李。陈家老儿他们很感谢俺跟猴哥帮他们赶跑的妖怪,所以特意在咱们的包袱里塞了许多好吃的干粮。就算是这样,俺照样偷偷摸摸地揣了几个烧饼放在俺的袖口里。俺并不是想留一手,只是想在路上饿的时候能够随时随地地拿出来啃两口,又或者是等他们都把干粮吃完以后俺再拿出来,好证明俺有先见之明。 当然,前提是烧饼的质量要够好,能够储存到那一天。 俺的想法虽然比较自私,但是很单纯,只是为了吃饱肚子而已。 河面上的冰结果然得很巴实,只是滑得很,师父刚上去就摔了一个大跟斗。俺叫陈家老儿回庄上去抱几捆干柴来,绑在马蹄上,那样马儿就不至于跌倒了。俺还叫师父把禅杖横举在头顶,说万一漏下去的话还可以把人卡在冰面上。师父夸俺聪明,猴哥也说俺的办法很有创意,俺在心里乐滋滋的。俺老猪的点子其实也蛮多的,只不过每一次猴哥都比俺先说出口,俺老猪没能抢到机会罢了。这一次是个例外。看起来傻乎乎的人其实并不一定真的傻,比如俺老猪,虽然俺并不是大智若愚的那种;看起来聪明的人也并不一定真的聪明,比如那些自作聪明的家伙。 刚走到河中间,突然只听得“扑哧”一声,冰面就直愣愣地裂开了,一点预兆都没有。俺、师父、还有沙师弟都掉进了河里,冷得直打颤。 ------------ 第三十六节 降伏水怪 猴哥运气好,这回他没有像以前一样跟在师父的后面,而是一直都飘在半空中。看来猴哥很小心,不知道是不是他有某种预感。 俺跟沙师弟掉进水里倒没什么,俺从前是天蓬元帅,天天在天河里泡澡,早就习惯了;沙师弟更是潜泳的好手,要不然他也当不上流沙河的大王了。所以,咱们到底还是爬起来了。 收拾行李的时候咱们才发现师父还没有爬上来,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一直沉沉到水底去了。师父本来是姓陈,后来唐王帮他改了姓,跟唐王一样姓了唐;所以,俺跟猴哥当时就把师父改名为“沉(陈)到底”。 猴哥有时候其实还是蛮幽默的,只是一路上要忙着打妖怪,没能充分地表现出来。俺老猪自然不用说了;不过俺不是幽默,而是滑稽、搞笑,离幽默那个档次还有些距离。 咱们商量了一阵子,猴哥决定让俺跟沙师弟先下河去探探路,最好能把那妖怪引到岸上来。俺不同意,俺觉得吧,咱们做兄弟的就应该有什么困难都要一起面对,说什么也不能让咱俩先下去冒险啊。俺建议说由俺或者是沙师弟背猴哥下去,到时候咱们打不过了也好有个照应。别看猴哥平时在岸上打妖怪呀干嘛的威风得很,其实他是一个旱鸭子,点儿都不懂水性,到东海龙宫去的时候猴哥嘴巴里都还是念着“分水诀”的。俺寻思猴哥经常欺负俺,如今正是一个报仇的好机会。等下到水里以后给他来点颜色看看,好让他知道俺老猪也不是好欺负的。 于是俺就表现得很热情跟猴哥说,俺老猪力气大,正好背你下去。 水中昏天昏地的,啥都看不清楚,俺装作摔跟斗的样子,故意把猴哥扔了出去。不过扔出去之后猴哥就不见了,沙师弟还埋怨俺粗心,说俺把猴哥弄丢了,到时候遇到厉害的妖怪该咋办。不管了,关键是俺把仇给报了;这要比什么时候都痛快。 实际上俺并没有算计到猴哥。是他早就知道了俺的心思呢,还是俺的想法都写在了脸上?也许吧,俺老猪不太善于掩饰自己的情绪,啥事儿都爱喜怒于色。 这妖怪很狡猾,总是躲着咱们,所以任凭咱们怎么叫战,他都不理不睬。沉默是比较吓人的,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是等待咱们的自投罗网呢还是已经在迫不及待地准备吃师父的肉?对于这种情况咱们比较束手无策,因为以前碰着的妖怪在掳去师父以后一般都会跟咱们大战一场,但是这个妖怪没有。 咱们搞不定的事儿一般都需要观音菩萨帮忙,这次也没例外。只是俺没想到的是,这一次兴风作浪的竟然是菩萨本人池塘里的鲤鱼。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如果俺以后得了道、成了佛,不知道谁会升天?也许俺现在就应该考虑养一条猫狗之类的宠物。 还是狗比较好,比较衷心。 终于把师父救出来了。还好,师父还是那个师父,并没有缺胳膊少腿。陈家庄的老老少少自然又免不了一番拜谢。 咱们过河的时候没有用陈老儿给咱们准备的船,而是由一只千年老龟驮咱们过去的。听那千年老龟讲,几年前那鲤鱼精下来霸占了它祖先留给他的别墅,还杀了它好多的子民。如今咱们把妖精摆平了,从此以后就天下太平了。最后临走的时候千年老龟求师父帮个忙,叫师父在取经的空档帮忙问问如来佛祖,看它到何年何月才能修成人身?嗯,说起来也是同道中人;俺也是一直都想变回人形,看来这个忙咱们一定得帮。 ------------ 第三十七节 反思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样的景象基本上是咱们一路上见得最多的,有的时候连续走几天几夜都见不到一户人家,很荒凉的感觉。 又走了不知几天,来到一座陡峭的山跟前。师父对猴哥说前面好像有户人家,可以去讨些斋饭来吃饱了再走。猴哥说他不去,还说那是妖怪住的地方,一旦去了指定会惊动妖怪,那时候麻烦就来了。 猴哥决定去别处化斋,在临走的时候猴哥把咱们圈在一个用他的金箍棒化出来的圈里,说这个圈可以防妖怪跟野兽,之后才肯拿着紫金钵盂讨饭去了。他们说精神长期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的人特别容易疑神疑鬼,俺认为猴哥就是这样。比如说这次吧,俺明明看见前面那户人家是一个很大的庄园,而且还冒着煮饭的烟气,猴哥却硬要说那里有妖怪。 俺承认当时俺的肚子饿得厉害,在面对猴哥做出的这些俺老猪并不理解的举动时不免有些牢骚。上一次在遇见白骨精之前猴哥也曾使用过这一招,像“圈地放羊”那样把咱们都圈了起来。只是咱们几个没有听从——主要是受俺老猪的鼓动——结果就都被那白骨精掳了去,差点儿吃了咱们。虽说有前车之鉴,但俺偏不信每次看到的人户都是妖怪。 俺老猪的侥幸心理比较强,估计要是去搞赌博的话准会输得连内裤都得赔进去。 所以后来,当猴哥去化斋好长时间都没回来的时候,俺就劝师父说不如咱们一边走一边等,到时候猴哥自然能追上来。师父寻思觉得挺有道理,于是咱们就走到圈外去了。 师父经常抱怨说怎么取经路好像在延长似的。因为先前唐王预定师父会在三年之内取回真经,师父也觉得在三年之内取回真经是能够实现的。但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没准儿三十年都有可能:至今十年时间都已经过去了,还没见着西天的影子;用一个时髦的词儿来形容就是“遥遥无期”。 其实俺也有过反思,为什么咱们取经的过程会遇到这么多艰难的事儿?思来想去俺才发现都怪咱们不守纪律,包括师父在内;需要说明一下的是,这个说法对沙师弟来说有点冤枉。比如上次遇到白骨精的时候,如果按跟师父能够听从猴哥的叮嘱,坚决不走出圈子,那是不是又会节约很多时间用来走路呢? 类似的情况相当相当多,多得有点儿盘点不过来。师父根本没什么主见,经常都是被俺老猪的耳边风吹得东倒西歪的,完全没有一点儿师父应该有的威严。倒是沙师弟有些坚持真理的决心,经常劝咱们要听猴哥的话,不要随便乱走,免得被妖怪捉了去又是麻烦。可惜猴哥一走,沙师弟跟俺、师父一对二的局势就决定了沙师弟必须跟在咱们的屁股后面走——其实大多数都是俺老猪的意思,师傅只是象征性地点点头。 到最后取经结束,俺总结了一下咱们取经的整个过程,差不多可以用三个比较时髦的字来概括:瞎折腾。 ------------ 第三十八节 有惊无险 话说回来。咱们走出猴哥给咱们划定的那个圈子,径直朝那户人家走过去。猴哥去了老半天都还没有回来,俺老猪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早就想吃东西了。 到了那户人家门前,才看到其实并没有什么烟气,屋里也显得很狼藉,整个一副破败不堪的景象,只有两件羊毛衫搭在床沿上。上面还布满了蜘蛛网。看样子这里好些年都不曾住人了。 天气比较凉,俺打算把床头的那两件羊毛衫穿在身上。师父胆小,说什么都不让咱们穿,说是怕被官府的人打成盗窃的罪名。师父恁小心,这荒山野岭的,就算是有人报了警也不一定有人来抓,光是来回的油费就要比这两件羊毛衫贵多了。所以俺就安慰师父说没事儿,等下猴哥回来了咱们就把衣服还回去,现在只是暂时穿起来暖暖身子。 电影电视剧里,越是陌生的地方越是暗藏杀机,越是阴森荒凉的地方越是事故的高发地区,这回也一样。还没有等俺跟沙师弟把羊毛衫穿停妥当,身上的衣服就越发紧迫起来,直至咱们动弹不得。沙师弟还好些,俺老猪就不行,膘肥体壮的,勒得俺倒抽冷气。 疼得厉害,自然会大叫。再加上俺老猪的嗓门奇大,还没叫几声,就有人出来了。其实出来的不是人,但看样子也不少怪物,所以说成妖怪要更准确些。 完全可以想象当时的情景,咱们基本上是束手就擒。至于师父,一向都不会对任何人构成任何威胁,可以忽略不计。 师父惯用的自我介绍方法都是先念一句“阿弥陀佛”,然后深深地鞠个躬,然后说一句“贫僧是东土大唐来的和尚,要去西天取经”;这是师父最经典的台词。这次也一样,也不看什么情况,依然照本宣科。俺不知道师父是不是在拿“大唐”这个响亮的国家年号来做自己的护身符,反正他每次说的时候都表现得很理直气壮。 但妖怪是不买账的,什么大唐不大唐的,有肉吃才是硬道理。特别是妖怪在听说师父就是唐僧以后,更是两眼放光,比三千瓦的灯泡更胜一筹。朝思暮想、千年等一回的人如今就在眼前,怎么会不让人激动呢? 当然,当时师傅也很激动——害怕嘛。 俺之前就寻思,师父怎么说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名人,一定要准备多样的自我介绍台词,不能总是那一套。比如见了国王用一套,见了平常老百姓用一套,见了神仙用一套,见了妖怪又是一套;这样才见得人性化嘛。更何况这样做的好处是多多的,比如见了妖怪你还说自己是唐僧,那不就相当于肉包子打狗么? 不懂得随机应变的人不叫诚实,那叫死板;懂得随机应变的人不叫圆滑,那叫灵活。 没过多久,俺听到猴哥到妖怪门前叫阵来了;又没过多久,妖怪得意洋洋地回来了,手里多了猴哥的金箍棒。 这妖怪当真了得,猴哥的金箍棒都被他夺过来了,不知咱们还有没有救。 第二天,俺又听到外面很吵,电闪雷鸣的样子,听洞里的那些小妖怪议论,原来猴哥把天兵天将请来了,叫她们帮忙捉拿妖怪。俺还跟跟沙师弟打赌说,你信不信天兵天将也要吃败仗?师父说俺嘴臭,怎么好端端的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事实证明俺老猪的眼光还是很准的,因为没过多久,那妖怪跟上两次一样,又洋洋得意地回来了,手里尽是些刀枪棍棒拂尘之类的东东。毫无疑问,那些都是天兵天将的;也就是说天兵天将都战败了。 看来俺老猪猜得还蛮准的。 本来嘛,既然猴哥都败下阵来了,除了观音和如来,还能指望谁有这个本事? 俺知道猴哥有计谋取胜,虽然等下又有可能挨他的骂,但俺还是要这么说。 那天晚上,俺正在睡觉,突然听到小妖们大喊大叫的,原来是妖洞里的后院起火了。俺跟师父说,这下好了,咱们明天就可以出去了。果然,第二天妖怪就败下阵来。 猴哥是在放火之后悄悄拿走自己的金箍棒、以及天兵天将的兵器的。看来鸡鸣狗盗的手段,有在一些特殊的时段跟场合里也还是能派上大用场的。 一出来猴哥就对咱们开骂,主要是针对俺老猪,骂俺是呆子、夯货、扫把星。俺早就有心理准备了,骂就骂吧,反正俺老猪的皮厚肉多,任凭你唾沫星子乱飞,我自巍然不动。 ------------ 第三十九节 男人要生娃 取经的这些年,给咱们的总体感觉就是“四季无常”:明明刚才还是春天,转过一个山头后就变成秋天了;明明刚才还听到鸟鸣蛙叫,过几天眼前又成白雪皑皑了。比如这次吧,当时咱们从陈家庄出发的时候正值秋高气爽,没过几天,到处都成了满园春色。 来到一条河边渡河过去,撑船的是一位妇人。师父问她为什么她的老公不出来帮忙,妇人只是笑了笑,之后又继续撑她的船。想想也是,这么隐私的问题人家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好意思随便告诉你呢?所以免不了得,俺有时就会在心里鄙视师父的想法太简单——虽然俺老猪的想法很多时候也非常简单,但在师父面前俺没有丝毫的自卑感。 沿河两岸一路上美景连绵不绝,看得俺老猪眼花缭乱的。 没过多久,俺就发现了一个比较严重的现象:到目前为止,在咱们所到之处,除了咱们师徒四人以外,至今没有看见其他的男人。撑船的妇人说咱们是大惊小怪,还说这里本来就是女儿国,本来就没有男人。 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听说这个国家连个男人都没有的时候,俺在心底就产生了一股留下来的冲动,特想移民到这个国家来长期居住;想想看她们的国王就应该会给俺老猪开出不少优惠条件。只不过想到还要陪师父去西天取经,所以只能是想想。不过俺就在心底暗暗地打定主意:等取回真经,变回了人形,俺一定要移民过来。这里的女人资源太丰富了。 俺老猪好色是人尽皆知的,早就不是什么秘密,明说出来也无妨。 想着想着,就听见师父在叫俺,他说他渴了,叫俺取钵盂舀些河里的水来喝。喝吧。正好俺也渴着呢,想问题是属于脑力劳动,脑力劳动是十分费劲儿的,自然容易渴、容易饿。 猴哥没喝,沙师弟也没喝。 这个国家真好,所见之处都是些女人:有胖的、有瘦的,有高的、有矮的,有年老的、有年轻的,有长得好看的、有长得马虎的……总之,各式各样的女人都有。俺寻思要是以后俺道这里来生活了,那一定是相当的幸福。俺打算娶三十个大老婆,三十个小老婆,三十个小妾……至于情人嘛,视情况而定,现在还不敢肯定。 资源丰富就有这个好处,可以随意分配。 上岸没多久,俺就觉得肚子里有什么东西翻腾,仿佛肝肠寸断似的。 奇怪的是师父的肚子也疼。 另外奇怪的是猴哥跟沙师弟的肚子并不疼。 拦下一个婆婆来问了问,才知道刚才那条河叫子母河,子母河里的水自然就叫子母河水了;谁要是喝了那河里的水,都得生娃娃。刚才俺跟师父都喝了,如此说来俺跟师父都要生娃娃了。男人生孩子,跟公鸡下蛋一样可怕;所以,俺感觉心惊胆战。幸好婆婆比较热心肠,把咱们接到了她家里去。 当听说俺要生娃以后俺在去婆婆家的一路上都在想这样一个问题:生娃娃的时候她会从哪里钻出来?这是个问题。俺曾问过猪妈妈,她说俺是从她屁股里钻出来的。俺不信,因为据俺仔细观察,猪妈妈的屁屁很小,是决对生不出这么大的八戒来的。沙师弟倒很辨证,他叫俺放心,说随便从哪里生出来都还不一样?猴哥的话更有道理,叫俺别担心,一旦那小孩憋不住了,他自己自然会主动找门道出来,到时候就跟母鸡下蛋一样顺理成章。 当然,这些都只是说笑,咱们是不能要孩子的,因为咱们是和尚。 当然,不能要孩子更充分的理由是:咱们是男人。 ------------ 虚惊一场 师傅建议吃堕胎药把孩子弄下来。婆婆说不行,子母河水生成的孩子很顽强,一般的堕胎药他们根本不放在眼里,只有到远处的落胎泉取那里的泉水喝才行。 这样重要的事情当然只有猴哥才能胜任了。 过了一阵子猴哥回来了,两手空空的什么都没带回来。猴哥说是那个守井的道士功夫十分了得,需要沙师弟前去帮忙搞定。俺一听就不乐意了,觉得现如今俺跟师父都是病秧子,万一来妖怪要抢师父那可就麻烦了,没有对付的手段。倒是婆婆善解人意,一个劲儿地劝说这里并没有什么妖怪,只要提防这里的女人就行了。因为这些女人从来都没碰过男人,所以都十分想跟男人做那种事儿。 婆婆吩咐咱们得小心些,免得被她们抓着了,一旦抓着…… 会怎样? 强迫地跟你交配。 呵,俺还以为有麻烦呢,原来是女人想强奸男人。这个俺倒不怕,只是俺现在的肚子疼得厉害,估计到时候会很不尽兴。要是俺的肚子好了,师父允许的话,俺可以跑到大街上理直气壮地大喊:俺是男人! 猴哥回来了,沙师弟跟在后面手里拎着一大桶山泉水水。这里的山泉水真甜,比农夫山泉水还要甜。俺估计要是有商业眼光的人喝了这水的话,一定会把它开发出来,成为纯净水行业里一个响当当的品牌。喝完了,蹲在茅房里拉了半天肚子,然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刚一拉完俺立马就觉得瘦了许多;不知这算不算是一个减肥的好办法。 猴哥把剩下的半桶水送给了婆婆。婆婆很高兴,说这下她的棺材本有着落了。之后就吩咐家人准备了大桌斋饭,说咱们刚打完胎,需要好好补补身子。看到婆婆在接过那半桶水的时候兴高采烈的样子,俺寻思在咱们看来没用的一些东西,却可以帮她们如此大的忙,这是俺老猪从来都没想到过的。 第二天,咱们就到了西梁女国城墙下。但凡目所能及的地方都有围观的女人,看也就罢了,她们还一边看一边吆喝:快来看人种、快来看人种!俺老猪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在哪个地方听到过女人对男人有过这样的称呼:人种。太原始,太野蛮,太直接了,直接得让人有点接受不了。 众所周知,师父是咱们这个队伍里长得最好看的一个人,所以大多数的女人都只是在顾着看他;这个时候的回头率是没办法统计的。而那些冲着咱们师兄弟看的多是稀奇天底下还有这样人不人妖不妖的动物。刚开始俺还很害羞,用袖子把个大大的鼻子遮住。后来猴哥跑过来跟俺说师父在那边被姑娘们包围了,叫俺过去用俺的模样把她们吓跑,把师父救出来。 看来丑也并不全都是坏处。 ------------ 爱情骗局 守城的官员安排咱们住在皇城外的驿馆里,等女王陛下在咱们的通关文碟上签名。 估计是师父长得好看的传言传到了当朝女王的耳中,因为随驿馆的官员前来的还有为女王提亲的当朝太师。如此可见流言的威力,区区半个时辰,从城这头传到了城那头。对于太师的这个提议,师父自然是不会答应的。有一点俺想不明白:师父这么帅、这么英俊潇洒,怎么偏偏要当和尚呢?师父难道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娶老婆?如果真是那样,只能说是人类这个物种的悲哀,说得更具体一点呢就是女人们的悲哀。 后来,公文迟迟没有倒换下来,完全可以想象是师父的原因,太帅了嘛。所以说,有的时候太帅也是一种错。以前人们都说“红颜祸水”,没想到如今蓝颜也即将成为祸水。 猴哥说照这样下去估计女王是不会放咱们走的。出现这样的局面,除了要怪师父以外,还要怪当朝的女王太死心眼儿。俺曾经对前来跟师父求亲的太师建议说,师父他不肯留下来,俺老猪替他留下来跟女王成亲行不?太师说当然不行,因为俺没有师父那样帅。就因为包装不好,所以连整个产品的销售价值都大打折扣,可见包装的重要性。 咱们曾有过一路打出去的念头,但俺老猪第一个就表示反对了——虽然他们几个随后也同样表示反对,但俺是第一个。俺觉得吧,倘若几个大老爷们儿对那些小女人动手是十分残忍的一件事。女人似水,咋个好意思下手呢?所以俺投了第一票反对票。咱们也想过逃,但如果没有女王的亲笔签名,逃到别个国家去的话那叫偷渡,轻则解押回过,重则拘役罚款,都是些不轻的罪名。如此一来真让咱们感到左右为难。 还是猴哥比较聪明,他让师父先答应女王,说答应跟她成亲。等她在官文上签了字以后再反悔,那样就可以一举两得了。 俺其实很不赞成猴哥这个建议,因为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真是太残忍了。你想哈,洞房花烛夜才发现对方早就变了卦,那将会产生一种怎样心痛的感觉?但就目前来说已经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了,所以可以说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俺曾经为女王后悔过:为什么不选俺老猪呢?如果选俺老猪的话,俺是绝对不会让你受这个伤害的。所以,俺真的好想告诉全天下的女人:找个丑男比较安全,最好跟是俺一模一样的。 专情而又多情的,丑点儿又有什么关系呢?当然,这些都是俺老猪的一厢情愿,在现实生活中外貌还是显得非常重要的。几乎每个人审美都是从外表开始的。 听说师父答应肯留下来做入赘的国王,女王还特意安排轿子亲自来驿馆迎接咱们进御花园。当俺看到当朝女王本人的时候,俺当场就傻眼了,看第二眼以后就溜哈喇子了,看第三眼后就感觉魂不守舍了。那女王实在是太、太、太漂亮了!想来想去都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只怪俺老猪的学历有限,所知道的仅有的一个形容女人的词儿都在看见兰妹妹那会儿用掉了。那个词儿是“正点”。所以,当有人要求俺形容一下女王美貌的时候,俺只能借助吴承恩的话来表述: 眉如翠羽,肌似羊脂。脸衬桃花瓣,鬟堆金凤丝。秋波湛湛妖娆态,春笋纤纤妖媚姿。斜軃红绡飘彩艳,高簪珠翠显光辉。说甚么昭君美貌,果然是赛过西施。柳腰微展鸣金珮,莲步轻移动玉肢。月里嫦娥难到此,九天仙子怎如斯。宫妆巧样非凡类,诚然王母降瑶池。 怎样,够勾魂摄魄吧。吴承恩可是亲眼看见的,应该不会说谎。 师父真是好福气,只可惜他做了和尚,消受不得。 没等到宫里,俺就嚷嚷道肚子饿得厉害,想吃东西。先前俺不敢太随意,如今有了师父这个靠山还怕什么?所以俺当时叫得理直气壮的。 还行,女王相当好客,再加上俺是师父的徒弟,所以显得很大气,制备了很大一桌酒菜叫咱们享用。俺也不管他三七二十几了,敞开肚皮大吃特吃起来。至于师父,当然是跟美丽的女王花前月下去了。 大吃特吃的后果就是大拉特拉。所以当天晚上俺跑了无数趟茅房。 看来人不能太贪心,凡事八分饱就行了。 女王把官文盖上宝印交给咱们的同时还拿出了许多的金银珠宝,说是做咱们路上的盘缠。猴哥不让俺拿银子,只是叫俺把那大袋的粮食背在肩上。猴哥真是一根筋,只认斋饭不认钱。第二天是俺特郁闷的一天,因为师父竟然要把那么漂亮的女王给甩了。俺看见当女王听说师父要走的时候眼里的泪光“噗嗤、噗嗤”地闪。 真是一个痴情的女子,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红楼梦里有歌词唱道: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水中月,一个镜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经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眼前此情此景,大有过之而不及。俺老猪也没什么话好说了,四个字:无能为力。 人世间总会发生这些伤心事儿,谁都不是故意要伤害谁,彼此都是情非得已,比如俺跟兰妹妹。刘德华说男人哭不是罪,俺老猪得补充一句:女人哭更不是罪。俺老猪希望天下有缘的人要珍惜,希望有份的也要珍惜,有缘有份的则更要珍惜。 有些东西的得到其实是非常不容易的,特别是“再次”。也许在你现在看来那些都是理所当然。 ------------ 命犯桃花 按照猴哥的意思,为避免女王恼怒,师父会在送咱们出城门的时候借机脱身,向女王讲明缘由。 当师父站在女王的轿子跟前还没有把话说透彻的时候,突地刮起一阵大风,飞沙走石地;待咱们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师父已经不见了。 不用想都知道,肯定又是哪个妖怪在打师父的主意,想吃唐僧肉了。 俺估计师父又犯桃花劫了,每次都能惹来女妖怪们的青睐。 不过有的妖怪是真的想跟师父成亲生孩子,比如这次的蝎子精;另外大多数的女妖都只是想吃师父的肉,比如之前的许多妖怪。看来女人的主动无外乎两方面原因,一是想跟你困觉,二是想吃你“肉”。 师父被妖怪抓走了当然是要追的。咱仨追到一处洞口前就发现妖怪不见了,俺正要举起钉耙锄下去的时候猴哥说别急,让他先进去看看情况再说。 俺跟沙师弟躲在洞口旁边的石头后面,石头之间的缝隙太小,挤得咱俩直冒汗,沙师弟又开始抱怨俺老猪太肥了,说俺应该认真考虑考虑减肥的事儿。俺说有计划。他问什么时候。俺说等取经回来再说吧。 没过多久猴哥就出来了,身后追上来一个女人。不用问也知道,那指定是妖怪。猴哥赶忙叫咱们帮忙,说他快要招架不住了。猴哥都招架不住,可见此怪的厉害程度。正打得火热,那妖怪突然生出三头六臂,使出其中的一只手朝猴哥的头上扫去,只听得猴哥一声惨叫,立马倒下地来。 左手受了伤,右手自然是要顾及的。所以咱们只能让那妖怪逃走了。 先前在女儿国的时候,猴哥曾取笑俺说俺以后会得产后风寒症;这下倒好,俺的产后风寒症没得成,倒是他猴哥先犯脑神经衰弱了。看来世事的确难料。风水轮流转这回转到猴哥那里去了。 俺知道在这个时候取笑他是不对的,但这实在是个教训人的好机会。落井下石总是要比明目张胆的复仇更感觉痛快淋漓。 根据猴哥的情报,师父在里面有饭吃、有觉睡、还有女人陪他唠嗑儿,基本上很逍遥。唯一叫猴哥放心不下的就是师父能不能经受住那妖精的勾引,万一经受不住考验,跟妖精困了觉,破了童子身,那咱们这几年就算是白混了。 沙师弟准备当天晚上去偷袭,猴哥不同意,说先睡个饱觉再说。也对,磨刀不误砍柴工。没想到,俺老猪在第二天刚一上阵竟然也被那妖怪用昨天扎猴哥那样扎了一下。这叫什么战术来着?兵不厌诈?好像不是;故伎重演?这又不算得战术。最后俺决定挪用一个词儿:一石二鸟;只不过分成了昨天跟今天两次打中。于是俺再次感觉世事难料。 依猴哥的性格,免不了要取笑俺一番,事实也正是如此。 真是冤冤相报没时了。 当咱们都无计可施的时候一般都会去找观音菩萨,但这回是观音菩萨自己来找咱们了。原来她估计到她也无能为力,就前来给俺们指了一条阳关大道,叫猴哥去叫昴日星官来帮忙,免得拖久了延误了战机。俺还以为昴日星官是谁呢,原来是一只大公鸡。 俺有时就寻思,同样都是动物界的,蝎子成了妖怪,公鸡却成了神仙。之所以出现如今地位的悬殊,都是因为想法的不同:一个正面、光明、积极,一个是消极、阴暗、叫人沉沦。善与恶,其实都只在一念之间。道理虽然简单,却有许多人都不明白,走上了做“妖怪”的那条路。 之前那蝎子曾经用它的毒刺蛰过俺,至今仍没能报仇。所以,当它被昴日星官打回原形处死以后,俺终于忍不住上去用钉耙使劲儿地锄了它几下。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最好还是今朝有仇今朝报,哪管明日生何仇。 ------------ 事出有因 世界上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事儿都让人不得明白,比如火怕水,比如蝎子怕公鸡,比如老虎怕猫。俺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现象,俺只知道这些现象都是真的存在,比如下面的马怕猴子。 那天,咱们正在前进,突地就来到一块开阔地上,师父想让马走得更快些,只是不管师父怎么拍马的屁股它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任然消消停停地正步走。师父叫俺老猪吆喝两声,说俺嗓门大,兴许能让马跑起来。 可能是这匹马经常看见猴哥欺负俺,觉得俺在这个队伍里没什么威信,自然它也可以不听俺老猪的使唤。所以,当俺“嗷嗷”地叫了几声后白龙马仍旧是正步走。 猴哥看不惯,抡起金箍棒就要去赶马,只是还没等金箍棒到它跟前,那马就“哧溜”一声跑没影儿了。 当然,跟着没影儿的还有师父。 猴哥跟俺分享了他的秘密,他说他往前在天庭当弼马温的时候天天想方设法地捉弄那些马,结果把天上的那些马全都整怕了。于是在那之后,猴哥的手段在马群里一传十、十传百,导致天下所有的马都知道了。 从那以后,马都比较怕猴子,特别怕姓孙的。 看来威信也不是一两天就树立得起来的。 ------------ 遭遇强盗 约摸走了一二十里,俺远远地就看见师父了,他没在马上,而是吊在树上。俺当时就寻思,没想到师父也恁调皮,一个人跑到前边儿荡秋千来了。 师父在荡秋千没错,但他不是主动的,而是被动的。 被谁? 被一伙在那里收过路费的强盗。 原来师父走错路了,本来朝东走的马却被猴哥吓得往了西,结果很不幸就遇着了强盗。道路的不同就会导致后果的不同。 “强盗”这个职业俺并不十分反感,从本质上来讲,他们跟俺还有沙师弟以前做土霸王的时候一样,都只是想混口饭吃。做强盗其实也挺辛苦的,起早摸黑,风雨无阻。 猴哥叫俺跟沙师弟在路口等着,他前去探个究竟。没过多久,师父就骑着马跑回来了。还一边跑一边喊,徒弟们快跑,后边有强盗!据俺所知,猴哥好像还在那里吧,师父怎么就单独地跑回来了、并还叫猴哥的兄弟——咱们——跑路呢?如果真跑了,俺老猪真的是不够义气。当然,师父已经是很明显的没有义气了。 别看咱们平时对师父恭恭敬敬的,其实俺咱们几个在各自的心里都藏有不为人知的小九九:猴哥看不惯师父孱弱、阴气,看不惯俺老猪好吃懒做、没有心眼,看不惯沙师弟没有主见;师父看不惯猴哥喜欢打打杀杀、毛手毛脚,看不惯俺老猪色心不改,看不惯沙师弟没有主见;俺老猪呢,最看不惯的是猴哥喜欢欺负俺,叫俺“呆子”,对师父俺也是有意见的,他不但啰嗦、没见识,而且特别喜欢自以为是,俺对沙师弟的意见倒是相对较少。 俺不知道沙师弟的内心是怎么想的,他这个人比较内向,有什么事也不会跟咱们说一声。他唯一回答爽快的时候就是在答应说“行”的时候。 过了好半天猴哥才回来,他说他打死了两个强盗头头,其他的强盗见势都跑开了。听说猴哥打死了人,师父又不依不饶了,硬是要前去烧香念经拜佛超度亡灵。烧香念经拜佛超度他们也就罢了,他偏还要俺挖两个坑把死人埋了。接触死人是比较晦气的活儿,所以俺十分地不乐意,就推辞说是猴哥干的好事,让他自己来解决。猴哥刚才被师父骂了,也正在气头上,说要是俺老猪不帮他挖坑的话,他就要打俺的屁股。 俺还是比较怕猴哥的金箍棒打屁股的,所以俺决定帮他挖坑。 说实话,除了不情愿以外,挖坑对俺来说怎么也算得上是行内活儿,拱几拱就算完事儿了。 闹矛盾是次要的,到西天取经才是主要的。所以,等吵完了、闹够了,还是得继续前进。 ------------ 再见猴哥 前面是一个很大的农场,里面种满了各式各样的庄稼。看到这些庄稼俺又想起兰妹妹来了,当初俺追求兰妹妹的时候就是靠帮岳父大人干农活儿才得手的。高老庄的庄稼跟这眼前的庄稼一模一样。正应了“睹物思人”那句话。 出来开门的是一位老人家,跟先前经过陈家庄一样,老人家被咱们三个的模样吓坏了,也以为是妖怪来了。俺跟老人家说,妖怪它来是不会让你看见的;再说了,妖怪一般都喜欢走后门,你见过哪个妖怪像咱们几个这般招摇过市的?老人家连说有道理、有道理。 处在光亮处的东西,即使看起来非常可怕那也是相对安全的;反之,处在黑暗处再漂亮的东西都是相对危险的,比如地狱里的新娘。 吃饱了话也就多了起来,老儿说他只有一个儿子,还是占山为王的败类,但没有办法还是得指望他养老。当听说老儿的儿子是强盗以后,俺就觉得先前被猴哥打死的那两个人之中其中一个就是。 咱们向老儿要了些稻草,铺在马房后面的空地上,咱们几个人就困在上面。 半夜,咱们突然被老儿叫醒了,他说他的儿子回来了,已经发现了咱们住在这里,正在磨刀准备大开杀戒呢。老儿说他不想看见咱们几个和尚被杀,叫咱们赶快从后门逃走。 那些强盗的行动倒是挺迅速的,天还没亮就把咱们追上了。 猴哥说说别怕,他去摆平。 猴哥处理事情的方法一向都很简单,无外乎两个字:一是求,二是打。这回的对象是强盗,当然只能打了。 打架,无论在讲实力还是讲技巧,那些强盗肯定是打不过猴哥的。所以猴哥把他们一个个全都捣碎了。那些强盗还真有一股不怕死的精神,被打死了也没有哪个跑。想想也对,与其以后死在官府衙役的砍刀下,还不如死在猴哥的金箍棒下来得光荣。 俺先前说的那些师父的缺点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依据的,比如现在吧。师父说猴哥杀的人太多,违背了“我佛慈悲”的原则,不能为佛门所容,一怒之下就念起了紧箍咒,疼得猴哥翻来覆去直打滚。念了好一阵子,师父才停下来,“阿弥陀佛”了一声,叫猴哥自个儿回去,以后都不再是他唐僧的徒弟。 猴哥这回倒显得干净利落,转身就走,不像上次那样临走的时候还哭哭啼啼的。 在俺老猪还没有跟师父之前,听说猴哥已经被师父赶走过一次了,后来是菩萨说情猴哥又才回来的。另外一次是发生在俺老猪跟了师父以后,就是“三打白骨精”那次——沙师弟也加入了嘛。到最后咱们都奈那妖怪不何,当时是俺老猪请的猴哥回来。如今是第三次了。 俗话说“事不过三”,难怪猴哥走得利利索索的,换做是俺老猪,早就以每小时一百八十迈的速度逃回高老庄抱俺的兰妹妹去了。 俺也不知道师父到底是真傻呢还是假傻:人家要杀他,他自己没有能力对抗、又还不准帮忙的人下狠手。打架那事儿,谁能够把分寸拿捏得那么准,点到为止?刚好起到教训的作用?再说了,如今是人家要砍你的脑袋,你却对人家念“阿弥陀佛”,俺从来没有见只念“阿弥陀佛”就可以打败敌人的,俺也没见过如来亲自下凡来对付那些强人,每次都是猴哥还有咱们努力营救才得以逃脱的。 钱财可以抢去,内裤可以抢去,唯有性命不可抢去,得好好地保存下来;谁要咱的性命,俺也一定要他的性命。就像他们说的那样: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平时俺还是比较向着师父,但这次俺却不大认同。 猴哥一走,俺又感觉不到安全感了。 第二天猴哥回来过一次,俺估计是猴哥没脸去见花果山他的那些猴子猴孙。别看猴哥平时教训俺说得一套一套的,其实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比如在这个关乎面子的问题上,咱俩谁也别说谁。 看起来师父是铁了心,只吐出一个字:滚。 猴哥到底还是被赶跑了。俺寻思当初要是师父采用举手表决的方式来决定猴哥的去留问题的话,猴哥一定能留下来;但如今的情况是师父一个人说了算,完全不理会俺跟沙师弟的想法。师父的这种行为,往小里说是“以自我为中心”,往大里说是“独裁”。一个人才就此流失,一个强有力的帮手就此离开,可见独裁的危害。 ------------ 克隆猴哥 走了些时日,到一处悬崖边的时候师父说他的肚子饿了,叫俺去化些斋来。只是附近一无人家二无寺庙,要想化斋谈何容易。 没有斋饭,弄些水来喝也成。 这回俺的运气挺好,不光找到了水,还讨得了大米饭。那户人家坐落得很隐蔽,在山林的角落里;去他家讨饭的时候俺还担心那户人家见了俺的模样害怕,所以特意变成了一个病怏怏的和尚,最终讨得了手上的大半钵干饭。半路上遇到了沙师弟,他说师父怕俺迷了路,叫他来看看。真是太小瞧俺老猪了。 回去一看,师父已经倒在地上了。俺估计是猴哥干的,因为行李跟包袱都不见了,如果是妖怪干的的话师父这会儿早就没命了。于是俺当机立断,决定先把师父的那匹白马卖了,换些银子安葬好师傅后,咱们就各走各的路:沙师弟去流沙河当妖怪,俺回高老庄找兰妹妹。俺之所以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做出这样一个决定,完全是因为这个想法在俺的心里头憋得太久了。如今正好,有机会说出来了。 其实师父并没有死,他只不过是昏过去了而已。不光俺老猪有秘密,相信每个人的心底都是有几个小九九的,只是俺老猪比较坦白罢了。 师父醒过来的时候俺正在跟沙师弟争吵要不要分行李。 俺猜的没错,的确是猴哥干的。 听说是猴哥干的,沙师弟很生气,想马上去花果山找猴哥说理,但被师父拦了下来,说先把肚子的问题解决了再说:不吃饭哪儿来的力气打架?附近就一户人家,就是俺刚才化斋的那家。想借宿就只得去那里了。 他们已经不认得俺老猪了,说俺很丑。俺先前只不过是变化了一番罢了。可见人是不可以貌相的;外表看似光鲜的人,实际上并不一定光鲜,比如之前的俺;看似丑陋的人内心却并不一定丑陋,比如现在的俺。 第二天,师父叫沙师弟去找猴哥讨个说法。本来俺想去的,好趁机望望风、玩耍一番;但师父说俺不太会讲话,怕到时候矛盾激化打起架来。 沙师弟去了几天就回来了,说先前打师父的并不是真的猴哥,因为真的猴哥这几天一直在观音菩萨那里诉苦。这个假冒的猴哥当真是十分大胆,居然敢冒充猴哥。沙师弟还说,那个假冒的猴哥还霸占了真猴哥的水帘洞,还说水帘洞里有全套的冒牌货:一个师父,一个猴哥,一个八戒,一个沙僧。俺问沙师弟为什么不把冒牌货真干掉?沙师弟说猴哥正在干,他是跑回来传信儿的。 听起来很复杂,但实际上很简单:也就是有一个复制的、或者是克隆的取经团队正在试图取代咱们的历史地位。 原来一直是咱们在误会猴哥。 只要仔细一想就会明白过来:猴哥跟了师父这么多年,一直都照顾有加,怎么会打师父呢?即使是他想抢回行李、不让咱们去西天取经,施法术是不是要比棍子打更有水平些?俺相信猴哥的智商。 照理说,平时相处最密切的人应该能分辨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吧,但不尽然,因为当两个猴哥一起来到师傅跟前恳请师父念紧箍咒分辨真假,却任然没有得出结果。看来这个冒牌货不简单,简直是以假乱真了。既然他们还没有分出个谁是谁非,趁这个空档去把咱们的行李偷回来也好。先前沙师弟不熟悉花果山的“山路十八弯”,结果在里面走迷路了。所以这一回是俺老猪去的。 进到水帘洞,果然见到一个沙师弟一个我,假的八戒真的跟俺一模一样,只是那头猪猪的法术不如俺这个正牌的猪猪,没消一耙就毙命了。 等俺赶回去的时候,菩萨跟猴哥都在,正站在院子里跟师父他们商量什么呢。 听菩萨的口气,是如来降伏了那个冒牌的猴哥。如来就是如来,果真不同凡响。不知如来为什么叫如来?不知是不是“女口来”的意思?猴哥说那个冒牌的猴哥是一只六耳猕猴,跟猴哥是同类,要不是如来,真的分不出你我他,因为那个家伙的武功跟猴哥的一样好。 菩萨说情,叫师父不要再赶猴哥走了。师父只是念“阿弥陀佛”。 猴哥一回来就是大不相同,咱们的话又多了起来。不是猴哥会唠嗑儿,而是猴哥会惹俺这头喜欢唠嗑儿的老猪开口嚷嚷;只要俺一嚷嚷,沙师弟跟师父就都会跟着嚷嚷起来。也可以说猴哥是俺说话的催化剂,没有他俺老猪根本就没办法吹牛。师父跟沙师弟都不能做到这样。 ------------ 人间炼狱 一路上走走停停,时间倒也过得飞快,转眼间又到了秋天。漫山遍野的花草树木尽都枯黄凋零,给人的感觉很不爽。照说秋天应该比较凉快才对,但这个地方却非常地炎热。 俺猜想约摸是到天尽头了,因为往常听人家说,在西方的尽头有个国家,是太阳升起和降落的地方,照这样说,如今这地方很有可能就是了。 猴哥却不同意,他跟俺较起真来,掰着手指头来给俺证明、哪怕是咱们再生下十代的子子孙孙也不能走到那个地方去。 俺只不过是随便开个玩笑罢了,没想到猴哥还当了真,真的是一丁点幽默感都没有。 借问路边一位老人家后咱们才知道,原来就附近有座火焰山,南北走向八百多里,山下到处周围寸草不生。老儿说这里还是好的呢,要是到了火焰山跟前那就更不得了,鸡蛋放上去马上就熟。俺寻思不知道俺老猪经过那里的时候会不会变成一头烤全猪呢?老儿说他们这个村子都全靠向距离这个地方一千多里的铁扇公主借芭蕉扇降雨才得以生存下来。并且,那火焰山是咱们西去的必经之路。 如此一来,去向铁扇公主借扇子就是必须的了。 这样重要的任务当然是猴哥去。 扇子到底是借来了,听猴哥说,为借到这把扇子,没少费功夫,他还是钻进铁扇公主的肚子里折腾了一番人家才肯把扇子借给他的。铁扇公主刚开始之所以不肯把扇子借给猴哥,是因为她是牛魔王的夫人、红孩儿的母亲;红孩儿,也就是那个差点把俺烧成烤猪、差点儿把猴哥烧成了木炭的那个会吐火的圣婴大王。后来他被菩萨收服做了善财童子。这算是冤家路窄。之前在女儿国那边,猴哥跟沙师弟去取堕胎泉那阵子就碰见过想给红孩儿报仇的叔叔,奈何他叔叔功力不济,没能把猴哥怎样。做叔叔尚且那样愤怒,何况现在是亲生母亲? 但到底还是借来了,虽然手段有些不太光彩。 猴哥还想跟咱们吹嘘他的伟大事迹,俺实在忍不住了,对猴哥说:猴哥,等一下再吹吧,都快热死俺老猪了,先把火扇熄了再说。 既然这样,事不宜迟,扇吧! 不扇不打紧,一扇就要命。火焰山上的火竟然越扇越大。幸亏俺跑得快,不然就又会把俺变成烤猪。 看来猴哥上当了,借了一把生火的扇子。 猴哥说:靠,奶奶的铁扇公主,差点儿把俺老孙的毫毛都烧没了。一副很痛心的样子。 其实俺另外还有一个好主意,根本就不用过火焰山。他们都叫俺说来听听,俺理直气壮地说,往东、往南或是往北不都行、不都不用过火焰山么?师父问咱们这次出来的目的是什么,俺说是取经;师父又接着问哪个方向有经?俺只得以老以实地回答:西方。这个如来看来并不是十分有钱,这么响的名头竟然只窝在西边,为什么不在东南西北中各开一家分店呢?那样一来,俺估计取经的人绝对不会只有咱们。到时候藏经楼的生意一定会红得发黑。 从一来到这里开始俺就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这里会这么热?猴哥还恨恨地说一旦把那放火的人抓住的话,一定要把那个人的屁股打开花。“打开花”是个什么概念?就像俺当初被玉皇老儿赶下天庭之前挨的那顿打一样,皮开肉绽。那是很残酷的。 照土地老儿的说法,猴哥想打别人的屁股是打不成了的,要打也只能打自己屁股了。土地老儿说这火是猴哥放的。当初猴哥大闹天空的时候,无意把太上老君的炼丹炉踢翻了,其中掉下来的几块砖头落到这个地方就变成了如今的火焰山。猴哥埋怨的事情,没想到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 猴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所以,猴哥带着气呼呼的怒气借扇子去了。 这回他听从了土地老儿的建议,决定先去找牛魔王,毕竟他们以前还是八拜之交,应该还也些说服力。 大半天时间过去了,猴哥还没回来。师父怕他干不过牛魔王,把性命弄丢了,所以叫俺跟沙师弟之中的一个去接应猴哥。俺说还是俺老猪去吧,俺跟牛魔王也还算是有点儿交情,兴许能卖俺个面子。 刚走到半路,远远地就看见猴哥了,看样子是没有接到扇子了,双手都是空空的。俺问猴哥你借的家什呢,是不是铁扇公主那妞儿不肯?不知怎的,猴哥看见俺老猪举棒就打,还骂俺装蒜。装傻俺倒是有过,只是装蒜还从没试过。 俺对猴哥说,你丫打俺总得给个理由吧。估计是猴哥开窍了,解释说就在刚才牛魔王那厮变成了俺老猪的模样,把猴哥弄到手的扇子又骗走了。这种情况往小的方面说呢是欺诈,往大的方面说呢是侵犯公民肖像权。违法行为应该受到严厉打击。所以,俺决定去打击牛魔王。 至于掐架的细节俺不想多说了,猴哥加上俺老猪,完全可以想象扇子是借回来了。 用借字不对,应该说是抢回来的。药到病除,如今是扇子到火消。 好了,障碍扫除了,可以继续往西天取经了。 ------------ 狐假虎威 这一趟去西天的路上妖怪的确很多,也记不起到底遇到了多少妖怪。俺不怕妖怪,但是俺怕麻烦;所以每次遇到妖怪俺都是礼让为先:如果你不吃俺老猪的肉,那么俺就不停下来跟你计较,不会像猴哥那样“杀无赦”。俺的态度一向都是慈悲为怀。 到一地名儿为“驼罗庄”的村子的时候,又发现妖怪了。听咱们借宿的那家的老人讲,那妖怪很厉害,之前他们请来的几个作法的和尚跟道士都被那妖怪一口咬着吃了。 有妖怪的地方就有猴哥,有猴哥的地方就没有妖怪,所以猴哥决定帮他们免费治理,一文钱不要。 还好猴哥不是做生意的,没有生存在这个以市场经济为主的年代,要不然就亏大发了。 猴哥比较喜欢拉人下水。比如这次吧,是他自己一口应承下来要帮他们捉妖怪的,如今却要俺跟沙师弟去帮他的忙。猴哥把咱们带到村子后面的空地上守妖怪,只是等了好半天连个妖怪的影子都没见着。俺就困,很想睡觉,全身软绵绵的。俺不知道猴哥是怎么想的,三更半夜的不睡觉偏要跑到这里来守妖怪。俺寻思猴哥上辈子也许跟妖怪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好像那些妖怪欠他什么似的。 不过猴哥对于捉妖怪却是很有经验,当天晚上妖怪果然来了。各种各样的妖怪俺老猪也没少见,但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排场的妖怪。所以,当村里的人忙着逃命的时候,俺也急急忙忙地跟在他们屁股后面到处乱钻。猴哥一把把俺揪了回来,叫俺要注意形象跟影响,说什么曾经也是天蓬元帅嘛。 这也是俺一直都没有琢磨透的一个问题,形象跟性命到底哪个更重要?当形象与性命发生矛盾的时候,应该以哪个为主?从长远的角度来考虑的话。俺老猪当然是想不清楚的了,但是俺在这里敢于提出这个问题。虽然不清楚,但俺还是自觉不自觉地在妖怪再次到来的时候把鼻子埋在了土地下面,就像沙漠里的鸵鸟在遇到猎人、而没有逃路的时候所做出的举动那样,有些“自欺欺人”的意味。 风过去了,妖怪不见了,天空只剩下两只大大的灯笼。猴哥说老猪你看错了,那不是灯笼,那是妖怪的眼睛。眼睛都有灯笼那么大,那怪物的嘴会有多大?大概一口吞百八十个人应该没问题。百八十人,也就是差不多整个村庄的人数,包括师傅、俺、还有沙师弟。猴哥俺不敢肯定,没准儿他能逃脱。 俺很害怕,所以在猴哥去找妖怪掐架的时候俺跟他说:猴哥,要是你输了,千万不要把咱们供出来、说咱们跟你是师兄弟关系啊;万一你输了就说不认识俺们。 情况危急的时刻,人都是比较自私的,俺老猪是个典型。 跟沙师弟躲在暗地里观察了半天,俺发现那个妖怪跟别的妖怪不同,因为他只会招架不会攻击,也就是说它的忍耐度很好。这是俺老猪比较喜欢的那个类型——这个类型俺指的是敌人。喜欢,自然不能让猴哥独自一人占了好处,所以俺也抄起钉耙赶上去凑热闹了。 沙师弟没有俺这个觉悟,他仍然在那里看热闹。 天快亮的时候,妖怪转身准备走了,俺跟猴哥一路追去,才发现原来是一条蛇精,眼下正往洞里钻呢。可能是洞里有什么东西,蛇精被暂时卡住了,留下半截尾巴在外面。这可是个好机会,一定得把它拉出来。 猴哥说俺笨,叫俺放手,说还有更好的办法。 有的时候俺也弄不明白,到底什么时候该放手,什么时候不该放手?也许对于有能力的人来说,放手就等于是放长线钓大鱼,比如现在显得胸有成竹的猴哥;但对于没有能力的人来说,随随便便放手是个很好的办法么?俺不觉得,比如现在俺一旦放了蛇精,并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所以俺就觉得,倘若没有十足的把握,还是不要轻言放手为妙,特别是像俺这样呆头呆脑、没什么理想的人。 猴哥叫俺去后门看着,他去前门捣鼓,等蛇精一出洞,咱们就来个两面夹攻。 俺这个人的独立性很弱,离开别人的监管就浑身不自在、没了主见。所以,当后来蛇精溜出来时,俺就不知道是该用钉耙打死它呢,还是用双手活捉它;蛇精是不会理会这些的,它只想逃命,所以它趁俺思考的时候就溜掉了。 俺之前就曾经说过,俺老猪是一个比较爱面子的人,既然让蛇精溜走了,猴哥一定会笑话俺的。所以,为了不让猴哥笑话俺,当猴哥问蛇精到哪里去了?俺只是说俺正在打草惊蛇,其它什么都不知道。猴哥倒是很开门见山,说老猪你就别折腾了,赶紧找找看蛇精跑哪儿去了,谁不知你肚子里的那点小九九?看来俺的想法已经被猴哥识破了。所以感觉很害臊。 还是猴哥有本事,钻到那蛇的肚子里面搅腾了一番,就把蛇精给折腾死了。俺见机冲到前面去,使劲儿地锄蛇精的脑袋,猴哥从蛇肚子里露出半颗脑袋问:呆子,你干嘛呢? 没事儿,俺喜欢打死蛇,玩儿! 只有俺自己清楚,俺的真实想法是想给自己补点儿光。为了证明给其他人看,咱们很好很强大,俺把死蛇一路拖了回去。听到人们的交口称赞,俺觉得心里真是舒坦。 ------------ 歪打正着 这个村庄地处很偏僻,到处都是些崇山峻岭。路面上全都是些羊肠小道,连一条像样的大路都没有。咱们几个还可以走,师父就不行了;不光白龙马需要咱们牵,连师父走时间长了都不行。猴哥叫俺到前面去开路。所谓的开路就是叫俺变成一头大的猪猪,然后用嘴使劲儿拱,拱出一条阳光大道来,然后让他们潇潇洒洒地从上面走过去。 说白了俺就是一个铺路人,辛苦不说还不能留下名号,典型的吃力还不讨好的活儿。罢,谁叫俺不喜欢动脑筋呢?兴许世界上做事的方法只有三种,一种是用手做,一种是用脑袋做,一种是用手加脑袋一块儿做。俺基本上就属于最低级的那一种,全凭力气干活儿。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花开花落,春去秋来。 又走了几个月,前面出现了一座很好看的城市。俺之所以说它好看,是因为城墙上挂的那面旗子好看。 进得城去,街上的人都围过来观看,说俺怎么长得跟猪似的。虽然俺是猪妈妈生的,属于猪族,但自打跟了师傅之后俺就开始像人一样十分忌讳别人称俺为“猪”了,即便是师父他们也没有歧视过俺。你看吧,师父叫俺八戒,沙师弟叫俺二师兄,猴哥叫俺八戒、呆子、夯货。连她们叫俺的时候都没有带一个“猪”字,外人怎么可以?所以,当那些人说俺像猪的时候,俺就暗地里骂他们是“鸟人”。 值得一提的是,“鸟人”这个词并不是广东人发明的,它是俺老猪最先使用的。 俺也知道师父之所以在叫俺的时候没带过“猪”字,是因为俺是他徒弟,他要给俺保留些面子;当然,猴哥还有沙师弟跟俺的相貌相当于半斤八两,谁也没有嘲笑谁的资格。 那天中午做饭的时候,沙师弟说没有调料了,于是猴哥就叫俺上街上去买。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俺很困,就想偷懒;于是就说自己长相丑陋,怕出去后吓着人家。猴哥说你不去算了,俺老孙去,正好买些好吃的一路吃回来。一听说有好吃的,俺又心动了,立马觉得买调料理所当然是俺老猪的活儿。 好吃的不曾买到,倒是被猴哥耍了一回:他把当朝皇上的皇榜揭了下来,悄悄地塞到俺老猪的怀里。 一般的皇榜也没什么,关键是皇榜上招的是医生。 更关键的是,咱们几个都不是医生。 猴哥的事儿还是应该推给他让他自己去搞定。于是俺对那些围上来的官兵们说,你们搞错对象了,猴哥才是你们要找的人,俺老猪只不过是一只替罪羊。 猴哥倒不含糊,见了官兵也不下跪,还扬言要皇帝老儿亲自来请才肯去治他的病。 师父先前去了宫中,现在还没有回来。 治病是需要药的,也不知道猴哥是从哪里学来的几招医术,乱七糟八地抓了几味药,然后对俺说:呆子,去后院接些马尿来。注意没,俺老猪始终干的都是一些没有技术含量的活儿,并且还很脏、很累。这也应该是俺不喜欢动脑筋所造成的。 虽然每天都会有很多事在咱们身边发生,但有些事儿是不能够勉强的,比如撒尿这件事。记得当初在车迟国,咱仨戏弄那三位妖道的时候,就感觉到憋尿是一件很费劲儿的事。没有的东西,要想有,比较困难;没有的东西,想要马上拥有,那更是难上加难。不过那时憋的是自己的尿,还算主观;如今猴哥叫俺去接马尿,这就比较客观了;在一般情况下,客观都要比主观不好控制。 所以,在俺睡了一觉以后,马肚子下面的钵里还是一滴马尿都没有。 回去跟猴哥报告,猴哥说俺不懂得沟通。 果然,经过猴哥与白马的一番耳语,马就马上开始拉尿了。如此可见沟通的重要性。没有很好的沟通,哪怕是尿都不能随意得到。 虽然弄的都是一些咱么看不懂的药,但猴哥到底还是把皇上的病治好了。 皇帝老儿有赏,邀咱们去御花园里共进晚餐。御花园就是御花园,果然不同寻常,到处都是赏心悦目的美景。皇帝老儿不厚道,连敬了猴哥几大杯也没有转身敬俺老猪的意思,治病这件事儿能成,说什么俺也算得上个有功之臣,光是为了接那半杯马尿就没少费功夫。 当然,俺只敢这样想想。 虽然皇帝曾经答应在咱们把他的并治好以后分一半的江山给咱们,但师父说再富贵的地方都不是咱们的安身之所,因为咱们是和尚,和尚的职业是取经、念经,然后普度众生。到底能不能普度众生,那还是个未知数,估计只有如来知道,因为这句话是如来说的。 要说咱们有个安身之所,那可能就是西天极乐世界。 ------------ 几个女人 俺曾经说过,在俺的中半生中,对俺影响最大的女人无外乎这几个:观音菩萨,嫦娥姐姐,兰妹妹,白骨精以及后来在女儿国遇见的女王陛下。 观音菩萨是俺的理想情人,外表时尚,内心纯洁,用情专一,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当然,俺说得很明白,是理想的,现实生活中是绝对没有的,俺知道俺配不上她。 嫦娥姐姐帮俺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就是当在俺当天蓬元帅的时候,只是咱俩之间的关系非常暧昧,她算是俺的知己。 兰妹妹才是俺真正的女人,虽无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她让俺懂得了一些之前从来不曾懂得的一些道理,比如做人要细心,比如夫妻不可互嫌美丑等等。 白骨精虽然是妖怪,但是她的千变万化让俺知道了女人原来也是会变的,并且很有可能头一天还同床共枕,第二天就装作不认得了。 最后就是女儿国的女王,虽说她有意招师父为一国之君,但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俺本来是想替师父留在那里的,但女王说俺相貌丑陋,说怕以后生出的孩子吓人,所以她并没有答应。这件事对俺老猪的打击比较大,才知道不光是男人在要求女人漂亮,原来女人也在要求男人英俊潇洒;各求所需,各有所需。 上面的几个女人,代表着几个不同层面的意象,有现实的,也有精神的。 之所以前面提到一个“中半生”的概念,是因为俺的前半生已经过去了——到投胎的那一刻起;而俺的后半生还没有到来。如来说了,一旦保护师父取回真经,俺就会变回人形。依照逻辑来说的话,变回人以后才能算是俺的后半生。 又说多了。俺就是这样,一提起女人总是滔滔不绝。 不过下面马上又会有一个对俺比较有影响力的女人出场,她们是一个群体,名字唤作蜘蛛精。 ------------ 男女问题 那天,咱们走路走到一处开阔地,看见前面有一户人家,师父说他要亲自去化些斋来。本来猴哥是不同意的,但师父说得很好听:以前荒山野岭的都是你们去化,现在这地方平坦,就让我去一回,你们好独自歇息。 俺寻思这不是师父的真心话,肯定是他在马背上坐久了屁股生疼,想下来走走! 俺知道俺的想法很阴暗、消极,但俺这样想完全是合情合理的。 师父去了很久都没有回来,猴哥蹲在树上往师父去的方向看了一下,说不好了,师父遇到妖怪了。之后猴哥就“哧溜”一声不见了踪影,留下俺跟沙师弟在那里发呆。 俺老猪是比较喜欢发呆的,俺经常跟猴哥说,不要到处跑来跑去的,小心身子骨。俺总觉得人的身体就跟那机器的一样,是需要休整的。俺把发呆比作休整自己,这听起来还是有一定道理吧!其实万事万物的机理都是相通的,从一件不经意的小事上往往可以窥见一个关乎人生的大道理,只是有的人悟到了,有的人没有悟到罢了。 猴哥去后没多久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几件衣服。猴哥说那是妖精们的,她们目前正在河里洗澡,不得已只好就悄悄地把她们的衣服偷回来了,好有时间去救师父。 俺叫猴哥跟沙师弟先去救师父,说俺老猪要去收拾那几个妖精。 俺老猪是不大喜欢妖精的,但女的除外。 何况现在还是几个正在洗澡的女妖精。 更何况是几个没穿衣服的女妖精。 这趟险,值得冒。 俺要事先说明一下,妖怪与妖精是有区别的:怪,奇形怪状,稀奇古怪,看着影响心情;精就不同了,精表示最好的,最高级的,最顶尖的,放到妖精身上去说就是它们是同类中最好的、最高级的、最顶尖的,所以,即便是妖,那也具有一定的观赏或者利用价值。 俺去到那里的时候,几个女妖精正在水中嬉笑叫骂。俺摇身一变,变成一个俊俏的和尚,装作过路的样子;之后又装作很热的样子,下河去洗澡。几个妖精都游过来打俺,俺也不怕,随后变成了一条鲤鱼,在她们身边游来游去。别说,这些女人的皮肤真的好光滑,又白又嫩,也不知是怎么弄出来的,完全不比俺老猪,又黑又糙,跟千年老树皮一样。 俺承认有的时候俺玩性很大,但同时俺也要声明:老猪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好比如今,跟女妖怪们戏耍了一番后就又变成了八戒的模样,吆喝那几个妖精主动把头伸出来让俺锄几耙算了。估计也没有谁有那么听话,愿意伸出头来找打挨,何况她们还是妖精。所以她们不从,不但不从,还奋起反抗,把俺老猪绑了起来。 绑俺用的绳子是就地取材,是从她们肚脐眼里挤出来的丝。 很明显,她们是蜘蛛精;因为白骨精是不会吐丝的。 听猴哥说,当他们去救师父的时候,师父已经被妖精吊起来了,就像上次被那帮强盗吊起来一样,像荡秋千一样。俺老猪从前也经常被人吊起来,并且感觉很舒服,所以把那称作“荡秋千”。到目前为止,师父已经荡过两回了,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继续荡过。 总算逃出来了,当时饿得厉害,把那些蜘蛛网都当饭吃了,感觉很耐饿。 后来师父发誓说他以后再也不敢一个人去讨斋要饭了。 幸好师父是做了和尚,不然真会饿死的,就他这样胆小的人。 又走了几天,前面出现了一座道观。和尚跟道士虽然不是一家人,但基本方针还是一致的,那就是都讨饭吃;所以彼此遇见了不免显得有些惺惺相惜。 进到道观,有老道出来招呼,另外还奉送了些茶饭点心。 有得吃、有得住,很理想。 好景不长,没过多久,俺就一头发闷,“哐当”一声倒下去了;在倒下去的时候俺脑袋里冒出四个字:惨遭毒手。 醒过来天已大亮,也不知道从倒下去之后睡了多久,眼睛还模模糊糊的,认得好像是梨山老母在跟前。醒过来的时候俺还记得曾遭老道陷害过,所以醒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靠,老道呢?俺找他报仇去。猴哥打算将老道一棍子打死,但梨山老母说她正好缺个守门员,拿这个妖怪去充数。 原来菩萨也会捡便宜。想想也是,不花钱的东西任谁使起来都很安逸。 直到梨山老母把那老道士变回原形,俺才知道原来他是一只蜈蚣精。 只不过到现在俺仍然没有想明白:蜈蚣精跟蜘蛛精是怎么勾搭上的? ------------ 趁火打劫 俺在很小的时候厂家听猪妈妈讲过一个故事,它的大概内容是这样的: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有一天,老和尚对小和尚说,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如果有人愿意听的话,这个故事要比《一千零一夜》还要漫长,它可以无限地延续下去。俺觉得如今咱们的处境跟那个故事一模一样,都是长时间地处在一个循环的过程当中:翻过一座山头,还是一座山头,过了那座山头,又是一座山头……也不知道要翻到哪年哪月才能到尽头,当然,一旦到了尽头,就算是苦尽甘来了。 那天,咱们正在爬一座山,山上有位发须花白的老人向师父喊话:和尚小心,前面有吃人的妖怪!师父的胆子本来就小,平时看见老鼠蟑螂之类的都要叫“徒弟”,如今被这老儿大声一喝,又听说有什么吃人的妖怪,自然就摔下了马来。 师父叫猴哥上去问个究竟,看这山里到底是什么妖怪,以及有多少妖怪,如此一来好有个心理准备。 怕吓着老儿,猴哥变身成一个俊俏的和尚,临走的时候还故意问了师父一句,帅不帅?俺知道他是在气俺跟沙师弟,明明很帅嘛,那还用问? 去不多时,猴哥就回来了,师父问前面是什么山,猴哥说不知道;师父又问前面是什么妖怪,猴哥还是说不知道。 八戒,你过来。师父对着俺喊话。 师父说俺比较诚实,叫俺再上去问一遍,务必要问个子丑寅卯来。 “诚实”这个词一般是用来夸人的,如今师父用在了俺老猪身上,可见他是在夸俺;单凭这一点,俺老猪就不得不去。 老儿见了俺吓得倒退了好几步,说俺比刚才那个雷公脸的猴子还要雷人。俺问了个明白,原来这山叫狮驼岭,其间有个狮驼洞,洞里有三个魔王,不但法力无边,这山的周围还有好几万喽啰。 回来后俺是二话没说,径直到一边儿蹲着去了。猴哥问啥意思?拉大便!好消息与坏消息本来都应该慢慢渗透,这老儿却不懂,一下子说了出来,俺很受刺激,所以暂时还有点接受不了,把屎尿都吓出来了。 情绪是可以传递的,看到俺这样,师父也跟着害怕起来。 猴哥却说不用怕,他说他的金箍棒可以生长到四十丈长,可以生长到八余丈粗,然后扛起来朝东坡滚一下,再朝西坡滚一下,最后南北方各来一滚,别说是四五万,就是四五十万那也不是问题。猴哥的这句话起到了稳定军心的作用,虽然不免有些夸大其词,但俺宁愿这是真的。 谎言虽然不该提倡,但在有的时候也是必须的,比如出于善意的时候。 酒能壮胆,谎言也能壮胆,所以咱们就决定继续前行。 走了一段路,师父不放心,叫俺跟猴哥先前去把妖怪打发开了再说,他说他怕经不起恐吓,怕到时候就跟俺老猪一样尿裤子。本来俺是不愿意跟猴哥一起来的,但实在是找不到一个拒绝的理由。他们都说借东西唯有借“口”不难,在俺看来并不正确:找借口也得要有找处才行。 叫阵,开战,都是猴哥一手包办。俺依然扮演啦啦队的角色。在来之前俺就跟猴哥打过招呼:俺只看看,俺不说话;猴哥也答应只是要俺给他壮壮胆子。那魔王可能早知道猴哥有些手段,所以一出来就跟猴哥商量说要来点简单的。 的确简单,至于具体的方法就是魔王朝猴哥的头上砍三刀,如果猴哥能够活着回去,就放咱们过去,如果猴哥活不回去,当然也能过去——只要咱们能过去。 这样隆重的约定,当然得先签合同,免得到时候哪一方反悔的话打官司也好有个证据。第一刀,猴哥的头安然无恙,但魔头的刀缺了;第二刀,魔头的刀没缺,但猴哥的头掉了,在地上滴溜溜地转。魔王说罢,看你如今这般模样,暂且免了那一刀,只要你能合拢身子,不但放你们过去,你还可以打我一棍。本来猴哥还在地上打滚儿玩,听他这么一说赶紧哧溜一声起来了,吓得魔头赶忙矢口否认。 看样子猴哥起来得快了点儿,忘了叫俺跟魔头签合同。 魔头逃到半空中,猴哥也跟着追到了半空中,结果两人就在半空中掐起架来。眼看猴哥就要胜了,俺赶忙跑上去锄了一耙。俺锄这一耙是有道理的。人们都说“墙头草两边倒”,俺不是墙头草,所以不会两边倒,但俺会在合适的时候往一边倒;另外,在不合适的时候坚决不倒。这是俺的做人原则,只支持胜利的,不支持失败的;哪怕是师父。 ------------ 羊入虎口 那妖怪听说俺同样是唐僧的徒弟,又见俺生得比猴哥魁梧、粗壮,估计俺的本事可能比猴哥的还要大,所以就急急忙忙地逃之夭夭了。俺在前面就已经说过了“人不可貌相”,没想到还有比俺老猪不开窍的人。 兵不厌诈,需要乘胜追击,俺举了钉耙一路狂奔,还一边奔一边吼“站住”,就像平日电影里打劫的那样。猴哥在后边大声喊叫,大概意思就是“加油”。 狗急还能跳墙,估计是俺追得太紧,把那魔头逼急了,所以他回过头,向俺张开了血盆大嘴。那是虎口,而俺是一只羔羊,所以俺不能进去。临阵退缩,俺当了逃兵。 越是危险就越是要往前行进。俺记得这是解放军叔叔的话,怎么猴哥这回效仿起来了?俺在往回跑,猴哥倒往前进——朝着魔头的方向。等俺回过头去看时,猴哥已经如同俺预料到的那样,被魔头一口吃到肚子里去了。没想到猴哥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最后竟做了怪物的腹中之物。 回去之后,俺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跟师父描述了一番,师父没受住这个打击,一下就晕过去了。 当然,师父在晕过去的时候仍然没有忘记像大多数电影电视剧里所设计的那样,大叫一声“悟空”。 俺跟沙师弟商量,要求把行李分了,然后再把白马卖掉,留些钱给师父养老、大家散伙儿算了:沙师弟回流沙河做妖怪,俺回高老庄找兰妹妹。沙师弟说不行,说好歹也得先把猴哥的尸体找回来。 这个倒容易,明儿一早去魔头出恭的地方不就找到了? 分家的想法已经在俺肚子里憋好久了,只是一直没机会说出来。对于跟师父去西天取经这事儿,俺私底下并不十分乐意。当初之所以答应菩萨给师父当保镖,是因为那时还没遇着兰妹妹。自打遇到兰妹妹以后,俺的想法就已经变了: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跟李白喝酒更爽的事。 至于后来跟了师父,那实在是情非得已。 如今猴哥被魔头吃了,俺正好有理由分行李,虽然俺明知那魔头并不能将猴哥怎样。 俺当时的想法是:即便是猴哥逃出来了,俺老猪也已经分完行李往高家庄赶了。 不过俺把时间算计错了,猴哥在咱们分行李的时候就回来了。骂是少不了的,耳朵照例又被揪扯了一番;还好猪耳朵的弹性大,若不然,早已当猴哥的下酒菜了。 猴哥叫俺上去顶住,说魔头太厉害,他要休息一下。 明白了,一直以来俺都是站在替补的位置上,难怪师父不重视俺老猪说的话。 不想当军官的兵就不是好兵,同样的,不想成为主力球员的队员也不是好队员。俺决定变得有上进心一些。 但到底还是心虚,所以在临行之前跟猴哥商量,可不可以像刚才栓魔头那样把俺拴住,万一被魔头吃到肚子里了还可以把俺拉出来。沙师弟说这是个好办法。 有了腰上的这根绳子,俺的底气又足了许多,掐起架来自然全力以赴。之前猴哥都被魔头吃了,可见魔头的厉害。接下来俺被魔头打败基本上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依照事先约定,猴哥在这个节骨眼儿应该把俺拉回去,但他没有,他说他的手酸,结果反而把绳子放了。结果,俺被魔头的喽啰们拿住了。 众所周知,猪肉基本上是大众情人,在三界都没有例外的。魔头大哥说,把他泡在水池里,等下扒了皮煮肉吃。前几次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每次都能化险为夷,不知这次会不会例外。 泡澡是俺比较喜欢的,在水池里又不免天马行空地想起事儿来。考虑得最多的是这帮妖怪会用哪种方法吃俺的肉。如果真像大魔头说的那样用盐腌渍着吃的话,俺估计那会很痛,“伤口上撒盐”嘛;如果像二魔头说的那样煮着吃的话可能会好受一点,但需要先砍头;如果像三魔头说的那样蒸来吃,俺就比较害怕了,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在桑拿房被闷死的感觉…… 这件事俺还没想透彻,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叫“悟能”。悟能是俺的法号,知道的人并不多,看来应该是熟人。 熟人是熟人,只是不大受人欢迎,他说他是勾司官,要捉俺下地狱。 世界上多半有两条路,一条是正路一条是邪路;世上也多半有两道门,一道是前门一道是后门。当正路没法行走,又或者是前门没法前进的时候,邪路与后门就是两个不错的选择,因为它们都能到达预定的目的。俺还想活下去,所以俺就跟勾司官商量,再通融一天。 当然,通融一天是有代价的,代价就是四钱六厘银子。 为什么是四钱六厘呢?因为当初是碎银,在拿去让银匠打一块儿的时候被银匠克扣了几厘。需要声明的是,这笔钱既不是俺老猪偷来的也不是俺老猪抢来的,它是俺老猪的私房钱,师父也不知道。 有钱能使鬼推磨,虽然目前没磨可推,但有人可放。 记得有句电影台词是这样的:真亦假,假亦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确有道理,有些事看上去是假的,其实它是真的;有些事看上去是真的,其实它是假的。就好比现在的这个勾司官,他就是猴哥装的。俺老猪的脑袋本来就不好使,如今被猴哥这么一弄,真不知眼前的事是真是假了。 ------------ 一网打尽 猴哥这回挺本事,三下五除二就捉住了二魔头,楸着鼻子要他去见师父。 魔头答应说用轿子抬师父过去,只求师父饶他性命;师父本就一副慈悲心肠,听了这句话更是心软了。 羊肠小道不一定就坎坷难走,阳光大道也不一定一路平坦。所以,当咱们行到半路上的时候,一股脑儿地被魔头们拿下了。不是咱们不济,而是魔头着实狡猾,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了个突然反悔,紧接着又来了个突然袭击,咱们几个自然只有措手不及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看来这句话说的是硬邦邦的正确。 还好猴哥也没能逃得过。 俺并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而是俺觉得咱们师徒四人取经是一起的,如今丧命也应该在一起;这个逻辑应该不难理解,就跟古时结拜兄弟发的誓一样: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沙师弟跟师父胆子比较小,都吓得哭了,只有猴哥还在那里安慰他们,说等一下就把咱们救出去。俺不好说猴哥是在撒谎,只是说他饱汉不知饿汉饥,因为猴哥本来就瘦小,绑起来自然要松一些,不比得俺老猪,肥手肥脚,绑起来显得结结实实的。 抓咱们来的目的自然是要吃咱们的肉了,所以当时大魔头一见咱们四个全被抓了去,很是高兴,立马吩咐喽啰们起火烧水,等会儿一起搁锅里蒸。刚开始,二魔头跟大魔头商量说俺不好蒸,俺还在心底暗自高兴呢,说不定等下就单独把俺给放了。这当然是俺一厢情愿的想法,因为三魔头接着说了:不好蒸的,扒了皮再蒸!俺寻思了一下,扒皮得痛一次,蒸的时候还得痛一次,加起来一共就是两次;单独蒸呢只需痛一次。所以俺马上就跟魔头们报告说不用了,把水烧开点就容易烂了。 “选择”这个问题一直都伴随着咱们,直到死也没有例外,如今这不就应验了?如果真有得选的话,俺自然会选择舒服一点的。还好,魔头听从了俺的建议,决定囫囵地放到蒸笼里。 咱们一共是四个人,那就得上上下下放四格,大魔头吩咐喽啰们把俺安排在最底层,沙师弟放在倒数第二格,猴哥放在正数第二格,师父放在最上面。不管做什么事俺都是垫底的,连死也不例外。真是悲哀!猴哥安慰俺说别怕,蒸汽都是从上往下冒,熟也是先熟上面的。俺不信,之前还从没听说过类似的道理,但俺宁愿它是真的,倘若真是那样,至少也还能比他们多活两个时辰。 只是没过多久,俺又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万一要是魔头见俺下半身没熟,再翻个儿蒸一遍,那俺中间部分不就夹生了么?这有点像是孔乙己在签字画押的时候担心圆圈划不圆一样。 蒸笼里的滋味很不好受,因为是在最底下一层,所以俺就问上面的沙师弟,蒸笼的盖是敞着的还是盖着的;沙师弟说看不清楚,接着又问猴哥,猴哥没答应,只好问师父了,师父说别怕,蒸笼盖还开着呢;还可以多活一会儿。不知道是小妖怪听见了咱们说话呢还是怎地,蒸笼盖立马就盖上了,俺想这下算是彻底完了,依照蒸包子的时间来估计,到不了明天早上,咱们指定会被蒸熟。 有点儿搞不懂,锅盖盖上后反而要凉快些。 后半夜,俺正在迷迷糊糊地打盹,只听得猴哥的声音在叫唤咱们的名字。俺明白了,一定是猴哥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变了个假身溜走了;他倒好,自顾自地让咱们在这里面被蒸了好几个时辰。 逃走的时候,前门后门都无门,俺说看来只有爬墙头了,猴哥却不同意,说万一要是俺在取经回来后与人提起这件事,那别人不就把咱们叫做“翻墙头的和尚”?俺也承认俺的嘴有时是有点大,但还不至于自揭家丑吧。 听了俺的这句话,猴哥才默认了;看来一个人的信用度大多是从平时的小事件积累而来的。 正当咱们在努力爬墙的时候,魔头追过来了,大概是咱们弄出的声音太大惊动了他们吧;走到墙下,一把扯下师父,当时俺跟沙师弟正骑在墙头准备拉师父上来,结果这回倒被一起拉了下去。猴哥贼精,呼啦一下就跑不见了。在猴哥救咱们的时候俺就跟他说了,俗话说得好,救人救到底,你千万要想办法把咱们几个整出去,不能再被捉回来下蒸笼了。猴哥当时答应得挺利索,一口一个放心;如今魔头一来,不知跑哪儿去藏起来了。他们都说“求人不如求己”,也对,靠人还不如靠己;好比现在,倘若俺老猪有能力的话,还指望他猴哥? 当然,俺只是气愤,只是这样说说,到底还是要猴哥来救咱们的。 魔头吩咐小的把俺跟沙师弟绑在柱子上,唯独大魔头把师父紧紧地抱在怀里。二魔头问他为啥,他说他怕猴哥又回来把师父救了去。真是比俺还笨,没听说过那句话么?“是你的跑都跑不掉,不是你是拦都拦不住”。比如现在的师父吧,俺估计这些魔头是拦不住的了,因为是如来佛叫他去西天取经的。 宇宙老大派出的人,谁敢乱动! 只是可怜了俺跟沙师弟,一边一个地绑在大厅中间的柱子上,动弹不得。 没想到第二天,就听见那些小妖说魔头们昨天晚上把师父夹生着吃了,真是岂有此理,魔头一个二个都饥不择食了,生肉也敢吃。俺只是这么想想,没敢说出来,在表面上还是跟沙师弟一样大哭特哭;俺这并不是虚伪,有的时候还是应该顺应一下潮流的对吧。 ------------ 人情如虎 第三天晚上猴哥才来,他变成了一个小妖的模样,看来猴哥这回也还是比较忌讳的;他问俺师父在那里,俺一五一十地跟他说了。 没想到一向坚强的猴哥一下子就哭了,埋怨自己来得太迟,伤了师父性命。 俺安慰他说,没事,只是听到他们这么说而已,咱们并没有亲眼看见,说不定找找看还能找到呢! 没错,别看俺老猪平时唧唧歪歪的,其实还是蛮善解人意的,因为那种情况俺以前也经历过,正是有了猴哥的乐观俺才挺了过来;如今猴哥乐观不起来了,俺得想办法让他充满希望;俺知道咱们几个只有他才能救咱们。就像一间房子,顶梁柱是千万不能倒下的。 如来是万能的,这次是他救了咱们,听猴哥说,那三个魔头一个是青狮,一个是白象,一个是大鹏;其中的大鹏还跟如来是远房的亲戚呢。怪不得如此嚣张,原来是有坚强的意志力做后盾呢。 俺一向把猴哥看做是无所不能的,即便是他本人搞不定的事也能托别人帮忙搞定,这是俺相当佩服的,可以说是俺的偶像。 听菩萨说,师父取经一共需经历九九八十一难,不过前面的那四五十难咱们都撑过来了,大多都得益于猴哥的本领,咱跟沙师弟只是打打下手,助助威,加加油;其它紧要的关头基本上都帮不了什么忙。值得欣慰的是,最终、到底还是闯过来了;但这回不一样,搞得连猴哥都束手无策了,原因就在于这几个魔头跟如来有一定的亲戚关系,看来人情的力量是非常了得的;只要和人情挂了钩的东西,再强大的力量也都会显得不足为惧;一个人的强大毕竟只有一个人,而人情的强大带来的却是一群人。 一个人当然是没法跟一群人相抗衡的,所以就有了市场经济:由大家说了算。 ------------ 异国奇遇 又走了几个月,来到一座城池跟前,也许是先前那几个魔头把师父吓怕了,师父就让猴哥先前去问问情况,确认安全以后咱们再开进去。 如果把咱们这支取经的队伍比喻成一个球队的话,那么猴哥既当了前锋,又做了后卫,同时还是中锋;俺跟沙师弟都是替补,师父就像是那个篮球,猴哥无论如何都要保证他的安全——一个球队总不能没有篮球吧! 原来这个国家叫比丘国,只不过刚刚又改成了小子国。 对于为什么要这样改,俺认为理所当然的一个理由就是:之前的比丘国王死了,如今坐上王位的是一小子,自然就叫做小子国了。 明知俺在说笑,没想到猴哥却当了真。 这个国家很奇怪,家家户户的门口都摆放着一个鸡笼,鸡笼里装的并不是鸡,而全都是五六七岁的小孩儿,看来这个小子国的名称来得有点儿名堂。 咱们就近找了一家旅馆住下来,一进门,师父就迫不及待地问掌柜的,为什么那些小孩儿一个个都被关在鸡笼里?刚开始掌柜的说什么都不肯告知,后来在师父一而再、再而三的请求下才一五一十地说给咱们听,在说之前还叫跟前的店小二都退了下去。原来这个国家几个月前来了一位道士,给国王献上了一个美貌倾城的女子,搞得国王天天上不得朝来;前些日子国王病重,下不得床,道士就给国王开了一道药方,但需要一千一百一十一个小儿的心肝才能做得药引,这不,就命令谁家有小孩儿的都得献出来。说完了掌柜的还不忘把右手的食指竖到嘴唇边“嘘”了一声;那意思明白儿的:机密信息,请勿泄露! 同类相残的,必是歪门邪道;人吃人,必定是妖魔作怪。师父一听吓得差点没钻到桌子底下,连声念着“阿弥陀佛”。 其实念阿弥陀佛都是没用的,如来不知道在哪里同样念着阿弥陀佛呢。 天上一天,地上万年;过得那么慢,谁有耐心去等候将要发生的一切?就好比看电影,假如影院以每分钟一帧的速度播放的话,谁还愿意去坐到电影院里观赏呢?神仙们看待凡尘上的事物的态度大概便如此吧。 师父问猴哥有没有办法救得那些小儿脱离苦海,猴哥想了一下,叫咱们三人一起念“南无阿弥陀佛”,他去请神仙来帮忙。 不大一会儿,猴哥就回来说搞掂了。 快餐的速度也不过如此,猴哥竟然在一瞬之间转移了千多个小儿,当真神速。 师父说他打算在第二天倒换官文的时候进言国王饶过那些小儿;猴哥说他想看看热闹,看一下到底是哪个道士在那里兴风作浪。 猴哥的精力总是好得不得了,哪里有热闹他都要凑过去看一看,看到不顺眼的就出手管一管;俺就不行了,俺只求保住自身平平安安,有点自私。 第二天,师父倒换官文回来了,却不见了猴哥,师父说国王正在为没有小儿的事犯愁,估计过一阵子就放弃原先的计划了……还没等师父说完,猴哥就回来了,一边跑路一边大喊“师父不好了”。这猴子,自打俺了跟师父以后都从没见过他如此慌张过,今儿是怎么了,一惊一咋的? 原来在师父走以后,老道士——也就是国丈——就进去了,当听说小儿不见了以后就声称师父的心肝要比所有的心肝都更有营养。猴哥落在后面,听得个一清二楚,所有就赶忙回来报信了。 ------------ 异国显威 单是一趟取经的过程,就足以见得师父的身份实在尊贵,走到哪里都有人抢着要他——虽然很多人——不对,应该是妖怪——都只是想吃他的肉,但俺觉得有人稀罕总比没人稀罕强,比如俺老猪吧,当被妖怪捉去后他们想扒了俺猪皮吃肉的时候,俺还会告诉他们怎样蒸出来能更好吃;俺认为这是那些妖怪看得起俺,要不然,他们怎么不吃猴哥的肉呢;据说,猴哥的肉是酸的。 俺估计师父要是生活在现代的话,必定是一个炙手可热的人物,必定是一个曝光率极高的人物,只是可惜了,一代明星悄无声息地坠落了。 如今有人要吃师父,咱们做徒弟的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后来经过商量,咱们一致决定由猴哥来变成师父,而把真的师父则变成猴哥,如此一来,也好对付妖道些。 刚把师父变成猴哥没多久,锦衣卫的人就来了一大群,前呼后嚷地把“师父”带走了。 俺不知道猴哥变成师父以后在那国王面前说了些什么,只是没过多久就又有锦衣卫来请师父了。这回他们带来的不是刀,而是一顶轿子。 看来猴哥是胜利了。 进得殿上,猴哥已经变成了他本来的模样,询问之下才知道那妖道被猴哥赶跑了。 直到看见道士现出了原形,全国上上下下才知道所谓的国丈原来只是一个妖怪。 国王请求猴哥说,既然只是赶跑了他,日后必定还会回来,倒不如趁此机会追上去来个斩草除根。猴哥觉得有道理,所以就当即决定由俺陪同他前去捉妖。 能够在这么多人的面前露脸,俺当然是求之不得,但俺看见电影里那些名人都是挺有派头的,在答应某件事之前总是得先摆个谱,所以俺决定学他们的样,也摆个谱。 当然俺这个谱相当简单,并且也非常容易满足:那就是俺要吃饭。 这个谱在当时那里是比较容易满足的,更何况如今是在御花园里;本来俺的条件不止这一个的,但碍于师父跟猴哥在跟前,不便于开口,倘若真要说出来的话,就是:给俺来几个姐姐。 谱摆完了,自然要实行先前的诺言了,于是俺毫不含糊地抄起钉耙就跟在猴哥屁股后面腾云驾雾寻妖怪去了。 那妖怪的住所十分隐蔽,在一棵千年老树的下面,咱还是问了当地的土地老儿才找到的。 咱们进去的时候,妖道正搂着当朝的皇后亲热。那个皇后其实就是跟他一起作孽朝上的另一个妖精。 亲热的时候最容易忘掉周围的一切,所以当咱们进去的时候,他们对于咱们的到来依然毫不知情,还是在那里忘情缠绵。也不知看了多久,见他们仍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俺实在是忍不住了,一钉耙锄了过去,吓得两人分散而逃。俺之所以忍不住,是因为俺身体正在发生正常的生理反应,就跟大家看到亲热的镜头时所产生的反应一样。 所以,那些事儿看多了不好,当然,做多了更不好。 后来猴哥叫俺去外面等着,一旦见那妖怪出来了千万不能让他逃走。 俺经常都是做后备,本以为这一次能逃得掉,谁知最后的结果还是这样。 没事做是应该要找事做的,特别是当自己兄弟在跟别人掐架的时候。所以,俺当时就急中生智把道观前的那一棵千年老树一耙给锄了起来。俺是这样想的,万一到时候国王问俺到底干了些啥,至少俺还可以自豪地说:咱家扳倒了妖道门前的一棵树。 事实上那并不是一棵简单的树,因为当俺把它锄倒在地的那一刹那,树底下发出了咿呀的**声。可见这是一棵已经修炼成精的树。 正当俺暗自得意的时候,猴哥跟那妖道一对一地掐到俺的头上来了。 打落水狗一般都是不费力的,并且还能讨到一个好名声,这样的好事俺当然不能错过,所有俺举着钉耙就迎了上去。 妖道还有些自知之明,见情况不妙,赶紧跑路,把一招“三十六计走为上”演绎得淋漓尽致。 正赶得起性,寿星公迎面飘了过来,俺急忙对他喊:让开让开,俺正忙着呢!有什么事等俺除了妖怪再说!不料寿星公就是为那妖怪来的,他说那是他的坐骑,前几天趁他跟东华帝君下棋的时候逃了出来,下凡做了妖怪,此时正在找它。 凡事应该知道个真相,打妖怪也一样,待到变出来一看,原来是一只白鹿。 跟上次打败蜈蚣精跟蜘蛛精以后一样,当时俺的脑袋里冒出了这样一个问题:白鹿精是怎么和狐狸精混到一块儿的?能行么? 那个假扮王后的就是一只玉面狐狸,被俺一耙锄死在道观里了。 ------------ 威名远扬 猴哥说要拖回去给国王看看,拖就拖吧,正好有个机会表现自己。 在经过寿星公跟前的时候,俺看见他跨下的白鹿精眼泪花花直转溜,没想到这妖精也还跟人一样,讲起感情来了。 自古有“风水”一说,是有些道理的;比如有的地方常年阴暗潮湿,多有喜阴的毒虫之类,而有的地方开阔大气,多是肥沃、势好的好地方。并不是某个地方风水好或是风水不好,只是那个地方的物体排列不合理罢了,倘若能移动其中的某些物件,定能得到所谓的“好风水”。那白鹿精跟狐狸精所住的地方就比较阴气,所以猴哥在走之前就吩咐土地老儿说放把火烧了它。 一切都重来,那重来的应该是好的。 替他们除了妖怪,国王自然是要答谢咱们的。 那次宴席是俺老猪有生以来见得最排场的一次,连先前在天庭做元帅的时候也不曾见过。猴哥比较喜欢吃桃子,所以俺就跟他商量咱们换着吃,俺把桃子和香蕉给他,他把米饭和炒菜给俺,这样也算是互补长短,吃得更尽兴一些。寿星公走的时候,国王请求他赐几粒仙丹。估计这国王是想长生不老吧。 听说寿星公身上有仙丹,俺也跟着上去凑热闹要一些,权当以后路上没事儿时嚼的口香糖。老儿说他身上没有多少,先给国王两颗,等咱们取经回来后,他称几斤给俺。 给国王的是论颗,给俺的是论斤,这就是俺与凡人不同的地方,可见俺在天神的心里还是有一定地位的。 吃完了饭也该上路了,虽然俺非常希望能够多留在这里几天,再多吃些鸡鸭鱼肉的。但师父说了:前进! 走在大街上,到处都是烧香拜咱们的人,俺从来都只知道只有烧香拜佛,没想到如今还有烧香拜咱们的人,真的好有成就感。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无论咱们走到哪里,都有人朝咱们稽首磕头,连上茅房的时候都有人在门外面跟着说谢谢。另外一件让俺老猪苦恼的是:还礼还得俺腰酸背痛的;人家朝你鞠躬,你得意思意思吧,就算点下头有成;点一下没事,点几十下也没什么事,但连续地点成千上万下那就是个问题了。 后来,各地的土地神仙把猴哥吩咐他们藏起来的小儿都送了回来,各家各户更是感激涕零,说什么也不让咱们走,说什么也要他家的小儿认咱们做干爹。可怜俺老猪,自己还没有一个猪宝宝,现在突然一下冒出这么多干儿子,真是感慨万千。事实难料啊! 认了干爹当然是要庆祝一下的,摆几桌酒席也是应该的,俺曾经以为俺老猪的肚皮天下无敌,现在看来不正确,原来俺老猪面对食物也会有“望粮兴叹”的一天。 他们承诺,在咱们走了以后会给咱们修祠堂。当然了,俺老猪的祠堂自然会叫做“八戒祠堂”,又或者是“老猪祠堂”,只是临走之前忘了跟他们商量,还是用“八戒祠堂”比较文雅一些,也不知道他们后来到底用的是哪个名儿。俺估计如果保存完好的话,那祠堂应该还有人供奉,因为俺老猪时下的运气一直都比较好。 就打妖怪这件事,对于咱们来说虽然有些风险,但仍然有百分之八十的取胜把握,即便是那剩下的百分之二十的失败几率,也还是有菩萨作后盾的,所以除妖怪基本上属于举手之劳。咱们的一个举手之劳,就可以解救无数人的性命,想起来都相当另人振奋;当然,咱们也可以做一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哪怕天塌下来;两相比较,俺觉得还是尽自己所能为别人做一些有意义的事为好。就好像寿星公给国王的仙丹,在寿星公看来是不值一提,但在作为凡人的国王看来,却显得异常珍贵。 所以,你无所谓的,可能对别人来讲就有所谓;在你看来没有意义的,在别人的眼里却有着非凡的意义;难怪古人说出了“不以善小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 成千上万的人把咱们送了好几十里路,最后才在咱们的一再要求下目送咱们、直到再也看不见。 别看俺老猪平时一副玩世不恭的样,这回俺是认真的,挺感动。 ------------ 漂亮女妖 走了几个月,师父看见前途渺茫,云山雾罩的,不知道何年何月才是个尽头,不禁叹起气来。 这时猴哥倒像是个大人物了,“教导”师父说“欲求生富贵,需下死功夫”;俺不同意猴哥的说法,认为是如来佛祖知道咱们要去,舍不得那些经,所以临时搬家了,故意让咱们找不着。沙师弟还是比较乐观的,说只要功夫使到家了,必定会有到达的一天。 人大多数时候缺乏的都是坚持,就跟俺以前追兰妹妹一样,天天勤劳苦作的,要是不能坚持,估计也不能征服她——虽然后来露馅儿了。 走到一片松林,师父说他肚子饿了,叫猴哥去化些斋来。只不过在猴哥临走的时候还怯怯地问,这里会不会有妖怪啊?师父但凡见着深山老林的,就会怀疑里面有妖怪;也难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条件反射罢了。 猴哥去化斋,咱们就坐在大树底下歇息,师父可能是在马背上坐的时间太长了屁股生痛,所以就到别处溜达去了。 没过多久,俺就听到师父哭哭啼啼的,很好奇:莫非师父遇到故人了?过去一看,岂止是故人,简直要比故人强千百倍!树上绑着一个女子,师父正对着她哭呢。只见那女子长得真是正点,全身凹凸有致,玲珑苗条,肌肤光洁嫩滑,直看得俺老猪流哈喇子。所以,当师父吩咐俺前去帮女子松绑的时候,俺是屁颠屁颠的跑着过去的。 猴哥向来都是一个破坏气氛的人,本来发展得好好的事情被他给一搅和结果就全变味了;比如这回吧,还没等俺把女子解下来,猴哥就“嗖”地一下出现在了俺的眼前。 猴哥说这是妖怪,不能救! 对于猴哥的这个说法,俺虽然赞同,却希望猴哥这回判断错误;因为之前的每一次猴哥都是看准了的,他说是妖怪结果就真的是妖怪,但就目前的状况来说俺是多么希望眼前的这个女子不是妖怪,那样俺就可以有油可揩了。 俺承认,一旦看到漂亮的MM俺就魂不守舍,基本上连老祖宗是谁也说不出来,更别说去分辨她是人还是妖了。再说了,俺没有猴哥的火眼金睛,犯这样的错误是可以原谅的;至少俺是经常这样想。 要是在旁观者看来,咱们几个除了猴哥以及沙师弟以外——也就是指俺跟师父,真的是比猪还笨。沙师弟还能坚守猴哥的叮嘱,俺跟师父就完全当耳边风了。以前发生的许多事都已经证明了猴哥在大多数时候都是正确的,特别是在辨别妖怪的这件事上,但咱们依然我行我素。俺是好色加肉眼凡胎,师父是肉眼凡胎加慈悲心肠,如此一来就可以知道,慈悲心肠跟好色一样,一旦过了度就是自取灭亡,好比俺贪色白骨精、师父怜悯白骨精,结果都差点丧命一样。 这些道理其实俺在心里清楚得很,只是没有自制力。 也不知师父哪根筋搭错了位,走出好几里路后还要俺回去救那女子;此时俺已经想明白为什么猴哥说她是妖怪了,因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户人家都没有,她一介柔弱女子怎么来得到这里?又怎么绑到了树上?……总之有好多个为什么,到最后俺觉得,那个女子要么是妖怪,要么是妖精。 如今师父叫俺回去救,自然不乐意。猴哥又幸灾乐祸起来,说俺终于有机会揩油了。 猴哥对师父说,你不听俺老孙的,走着瞧吧,看她到底是人还是妖怪,看她到底是不是想吃你身上的肉。师父本来打算让俺驮着那女子走的,俺虽然心里乐开了花,但嘴巴上却直说不行不行。 师父真老实!一听俺说不行就真的叫女子直接坐马上去了!师父不太开窍,不知道俺老猪的真实想法。即便是妖精,俺也还是乐意亲近一下的,不是有这样一句话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如今俺的想法是,“女妖裙下死,跟着做妖也不错”。 猴哥很小心,一直跟在那女子的旁边,俺想靠上去套个近乎都没有机会。 ------------ 索命女妖 快到晚上,到得一座寺庙跟前,师父进去借宿很久还没有出来。最后出来了几个和尚,见着俺吓了个仰翻叉,见着沙师弟又吓了个仰翻叉,最后才哆哆嗦嗦地说老爷有请。 有请便有请吧,不知他们哆嗦啥! 第二天,和尚们都哭哭啼啼的。猴哥看见了问他们为啥他们也不说。也许是昨天俺吃得太多,把他们的老本儿都吃了,所以这会儿心疼来了。 有人说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看来还是有些道理,产生那样的想法是俺自己小心眼儿,实际情况要比那复杂可怕得多。 和尚们说昨天晚上有人失踪了,至今仍然没有消息。 当时俺冒出的第一个主意就是进行人肉搜索,只是那里太偏僻了,网络不发达,没办法展开。 猴哥身先士卒,决定亲自一探究竟。 据猴哥第二天的报告称,那妖怪是变身成一个漂亮的女子来勾引那些和尚的,一到后花园就直接干掉了。从前俺还以为只有俺一个和尚好色呢,原来大有人在啊;所以,俺立马觉得找到了志同道合的战友。 下象棋的最终目的是将军,但在将军之前得先把将军周围的车、马、象、炮等等干掉,最后才直捣黄龙,这叫“先地方后中央”;做事也一样,先把容易处理的处理掉,然后再集中精力去对付难啃的硬骨头。基本上大多数人都懂得这个道理。当然了,妖怪也懂得。 不难想象,妖怪的终极目标是师父,这是经过长期实践的真理;妖怪的打算是先把寺庙里的和尚吃个精光,最后再轮到师父这里。只是妖怪的运气不好,因为他碰到的是猴哥。 妖怪改变了战略方针,来了个声东击西,直截了当地把师父给掳走了。当时猴哥在后山寻妖怪去了,没想到妖怪却趁机抢走了师父;那妖怪也非等闲之辈,因为咱们没能夺回师父。 猴哥很生气,举起棒子就要砸过来。 俺知道是俺的错,当初要是一起劝师父不理这妖怪、时下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俺虽然笨,但还是懂得“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所以当时就给猴哥跪下了,说明天去找师父的时候俺打头阵。 看来猴哥不想打头阵,因为他原谅了俺。 第二天一早咱们就动身出发了。 俺见着猴哥领咱们往东边走,就问他现在是不是改为取“东经”?猴哥恨恨地憋出一个字:屁!猴哥说那妖怪的老窝一定在先前咱们经过的那片老树林里,所以先去那里看看。 有道理! 在路上的时候,猴哥曾经问过土地老儿,老儿说妖怪不在这边,他的老窝在一千多里外的焰空山上。 猴哥每次在问土地老儿之前一般都会说一句“从实招来,免打”,这回也没有例外。俺估计是当年他大闹天空的时候威名远扬,搞得大家都怕他,所以一听见“打”字就吓得要命。只不过据俺老猪观察,老儿们都是很少有机会挨打的,“尊老爱幼人人有责”嘛! 猴哥说呆子你先前去探探路,俺跟沙师弟随后就来。 自认倒霉了,谁叫先前自个儿答应打头阵呢? 远远地就看见两个女子在一洞井边打水,俺一瞧那架势,指定是妖怪无疑;既然是妖怪,俺也就无需客气,所以俺当时就大声武气地叫她们把俺师父交出来。 女人其实也是挺厉害的,这不她们抡起扁担就来打俺,幸好俺跑得及时,要不然就被她俩给扁得鼻青脸肿了。 回去见到猴哥,猴哥说俺不懂礼貌,所以才落得如此下场,说即便是妖怪也是不愿意别人称她为妖怪的。看来还是委婉一点比较好,直截了当虽然显得诚实,但没有几个人喜欢对自己的缺点诚实。就好比长相马虎的女孩子仍然喜欢别人称她为靓女、外表粗糙的男子仍然喜欢别人叫他帅哥一样。当然俺老猪也不例外,虽然俺是猪,但但凡听到有人说俺是“猪”的时候,俺还是会生气的。 嗯,看来那两个女子打俺还是蛮在理的,虽然她们是妖怪! 凡事都不能半途而废,所以猴哥叫俺再去侦察一番。 这回俺学乖了,变身成了一个五大三粗的和尚,然后再走到她们跟前斯斯文文地问话。这一招果然奏效,很快就套出了师父的下落:那妖怪的头儿正准备斋饭要跟师父成亲! 完了!师父都成亲了,这经谁去取呢?所以,一回去俺就跟猴哥还有沙师弟说这回必须要把行李分了,然后各做各的山大王去。等猴哥问啥,俺才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渗透给他们。 刚一说完,猴哥又骂俺呆子了,说俺经不起考验。 这倒也是,想想俺老猪至今还没有单独完成一件事儿的记录呢! 看来师父的确是被妖怪捉了去,并也关在这附近的某个山洞中。诚如赵本山的那句经典台词:钱指定是咱家的了,只是一个啥时候去楸的问题。如今咱们的现状是:师父指定是在这里了,只是一个怎么营救的问题。 猴哥说他先下去打探打探,叫俺跟沙师弟守在洞口,一旦妖怪出来了就使命打。废话,就算你不说咱们也知道打啊——只是要看出来的妖怪靓不靓。 ------------ 再劫难逃 猴哥下去了,俺向沙师弟提议说把钉耙跟月牙铲呈十字状横放在洞口,一旦有妖怪出来,势必会碰到咱们的兵器,如此一来咱们就可以在洞边躺着休息,等他们出来了再打也不迟。 沙师弟说这是个好主意。 俺也不禁为想出了这么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而沾沾自喜。 忘了介绍一下,这个妖怪的住处很特别。别的妖怪的洞一般都是平着进去的,但这个妖怪的洞却别出心裁,愣是往竖下里去,一直有好几十丈深。俺寻思啊,之前那些妖怪之所以轻而易举地就被猴哥给降伏了,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住处没设计好的缘故。就比如这次的这个妖怪吧,人家那才叫有创新意识,偏偏把洞竖着打。 事实证明创新精神是非常可贵的,因为咱们费了好大劲儿也没想出一个很好的办法来对付这个环境问题。俺在这里要告诫那些想吃师父肉、想吃俺老猪肉的妖怪们,一定要有创新精神,一定要把自己的老窝设计出一个新颖的格局;倘若像之前的那些妖怪一样,洞穴都是一成不变,那俺就可以实话实说地告诉你:猴哥会毫不留情地、轻而易举地闯进来把咱们救走。所以,为了生存,你必须学着创新! 不好!俺嘴巴太快,一下子把触底儿的话都说出来了!但愿妖怪都不识字! 俺跟沙师弟坐在洞口边聊天,俺问他取完经以后去做什么,他说他想做生意。这与俺老猪的想法不谋而合啊!于是俺又问他想做什么生意,他顾左右而言其它,说那是商业机密,不宜随便透露。想不到沙师弟的城府也还是蛮深的嘛,怎么之前就没见识到呢?看来沙师弟真有些做生意的天赋! 他接着问俺想做什么,俺说不知道取经回来后如来会不会给咱们分配工作。 沙师弟“切”了一声,说都什么年代了,还包分配,现在流行市场经济,菩萨都还要竞争上岗呢!不过取经回来有奖金倒是真的…… 正在聊着,听到猴哥在叫唤,知道是他上来了,于是咱俩赶紧跑过去。 猴哥是单单独独的一个人,他说师父正在下面喝成亲酒。敢情你是喝完了才上来的?师父不回来了?咱们还要不要去西天取经?猴哥带着鄙夷的眼神看了俺一眼,仿佛是在说:没想到你的见识跟你的头发一样长!之后又下去了。 俺估计猴哥是上来换气来着,就像在水底下待久了,需要露出脑袋深呼吸几口一样。 猴哥一走,咱们又开始讨论取经之后的事儿了。 说实话,俺一直想有一份安安稳稳的工作,就像从前做天蓬元帅那般,俺觉得安稳的环境比什么都重要。事到如今,安稳的公务员职位是没法捞到了,只有想着自己在外面发展吧!只是不知道干哪一行好。猴哥还没有出来,倒是有个妖怪背着师父飞了上来。别说,这妖怪还是蛮正点的。 俺问师父猴哥呢?师父还没答话,就听得妖怪说:你那猴哥正在咱家肚子里耍呢。 俗话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猴哥用的就是这个办法,逼着妖怪把师父驮了上来。 人大概都讨厌被别人算计,特别是用下三滥的手段。猴哥的这一招虽然不能说成是下三滥,但起码也称得上是下二滥,反正不怎么光明,比起那些明枪实弹的打斗来说。 估计那妖怪当时的心情也一样,十分地不心甘,所以使了个金蝉脱壳之计又把师父给掳走了。 师父真的是命苦,真不敢想象倘若没有咱们几个的帮衬,现在的唐三藏是个什么样子。俺寻思,若真是那样,约莫投胎后生出的小孩儿也该不小了。听说师父以前是如来佛的弟子,因不肯用心修禅,如来就罚他要经过西天取经途中的九九八十一难。 像前一次一样,还是猴哥下去找师父,俺跟沙师弟在上面接应。妖怪学精了,猴哥怎么找都找不到。一定是搬家了,俺说。 不过他搬家的速度真是神速,也不知是请的哪家搬家公司。 妖怪没找到,但猴哥找到了几个灵位牌,一个写着“父托塔李天王”,一个写着“兄哪吒三太子”。猴哥以一个侦探的口吻说,这是一个重要的线索,应该能破案。 说实话,师父的死活俺并不是十分关心,至少相比于猴哥跟沙师弟来说。俺想得最多的是关于俺自己的那些破事儿。俺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崇高理想的人,没有师父那般拯救天下众生的胸怀,也没有猴哥那样对师父忠心耿耿,也不像沙师弟那样循规蹈矩,俺要求的只是一日三餐能吃个饱饭,能够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希望做事的时候能一帆风顺;当然,要是能发点横财那就再好不过了。 如果还能天天都有漂亮的MM看,那更是锦上添花了。 又跑题了。 之所以要说这么多,完全是想解释清楚俺的真实想法,不想让别人误会俺是一个无情无义的猪头。 猪也是有尊严的,虽然俺非常讨厌自己的身世。 猴哥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天兵天将都请来了,同时也请来了李天王和哪吒三太子。 倘若出动这么多的大人物都还不能搞定的话,那玉皇大帝实在是没面子。 还好搞定了。 妖怪果真是李天王的女儿,不过不是亲生的,而是义女。按照他们的辈份来的话,李天王跟师父应该是一辈的,倘若那妖怪真是跟师父成了亲,生下个一男半女,那孩子该叫李天王什么?该叫哪吒什么?李天王对师父怎么称呼?哪吒对师父怎么称呼?这些都是非常严峻的问题。就像本山大叔家的公鸡下了蛋一样,过去跟他好过的那些小母鸡怎么叫他?跟小母鸡下的蛋孵出的鸡仔怎么叫他?自家的兄弟姐妹们又怎么叫他? 还好,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因此免去了俺老猪许多思考。 师父的童子之身终于保住了,又可以继续前往西天取经了。 在师父看来,这是一件非常值得庆贺的事。 ------------ 智斗国王 取经一路上的风景是非常美的,如果用闲情的眼光来看待的话。只可惜咱们有任务在身,不曾有心情去观赏。 又行了几个月,来到一座城池外面。斜路里走过来一个老婆婆,告诉咱们前面这个国家很危险,但凡进去的和尚都杀无赦。师父一听立马吓得滚下马来,直念“阿弥陀佛”。 猴哥决定由他进去探探情况,咱们几个在这里候着,到时候再一起合计合计。 猴哥回来的时候不光带回了进城的衣服,还带回了许多馒头、花卷、包子之类的好吃的。 猴哥说咱们要装扮成俗人才能进得城去。 刚开始俺还以为是要等咱们的头发都长出来了才进去呢,原来猴哥的意思是等天黑了就进去。这个时间差的确有点大,弄得俺一时接受不了。 大家伙儿都知道俺老猪的头特别大,一般衣服跟鞋子都是特大号的,只是猴哥偷出来的围巾怎么都够不全俺的脑袋,最后还是猴哥把他的撕下一些给俺,才勉强凑拢。看来肥胖不但对身体的健康没有好处,连日常用品都要比别人多消耗一些。好比吃饭,猴哥只吃几个苹果,俺却要吃几斗米饭;好比穿衣,猴哥只需要一尺布,而俺则需要五尺布;又好比睡觉,猴哥只需要半尺宽的地儿,而俺则需要三尺宽的大床。 进城咱们是改名换姓以后进去的,师父叫唐大官人,猴哥叫孙二官人,俺叫朱三官人,沙师弟叫沙四官人。这回猴哥还挺公平,没像上次吃人生果的时候那样,把沙师弟放在头位。 咱们现在的身份是马贩子。 沙师弟说他以后想做生意,不知道有没有考虑真的去当个马贩子;不过话又说回来,还是猴哥贩马比较合适,毕竟他以前当过弼马温、懂得怎样跟马们沟通感情。 咱们都是光头的人,倘若在睡觉的时候摘下帽子来被人家发现了,那岂不是连命都没有了?所以,为了保险起见,猴哥决定咱们都得睡在旅店的柜子里面。 猴哥还不放心,还叫老板娘把柜子门锁上,插上梢,并且把白马也牵到柜子跟前来。 俺觉得猴哥做得有点过分,聪明的人一看不就知道了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中听到猴哥在说话,大概是说梦话吧。 天还没亮,俺就被晃醒了,刚开始俺还以为是猴哥在耍,后来才透过柜子的缝隙发现咱们已经被人抬到城外来了。按照路边的参照物来看,咱们本来是要往西的,结果现在又被人抬回东边来了。猴哥还不知就里,一声接一声地说:别嚷嚷,最好抬到西天去!省得走路。 猴哥说他知道为什么:那些人还以为这柜子里藏着什么金银珠宝,想抢来分赃。师父不停地抱怨: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俺也觉得划不来。倘若之前大张旗鼓地走进来的话,被砍了头那叫英勇就义;照目前的情形推算,杀头的时候一定属于“瓮中捉鳖”;鳖也就是王八,这个名字多少有点不文雅。 猴哥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明天定然没事。也不知道猴哥是指砍头的刀“没事”呢还是指咱们的脑袋“没事”。 果不然,第二天就有人把咱们抬上了朝。 憋了一夜,恼火得很,柜门刚一打开,俺就急急忙忙地跳将出去,吓得文武百官一个个花容失色。他们先前估计这柜子里藏的是宝物,因为是从贼人的手中抢夺过来的。没想到会是大活人睡在柜子里,看来创新意识真的会让人惊讶。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别人做不到的。 刚开始俺还以为国王要咔嚓咱们,所以出去之后俺立马拉开了一副打架的阵势。俺之前就曾表示说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俺不能预料的事,这不又碰上了。 等师父一出来,出乎意料的,国王竟然亲自走下宝座来迎接师父,还叫师父宽恕他们。接着就把自己的帽子摘下伸出头给师父看;国王的头上一根毛都没有! 接着,满朝文武百官也都把自己的帽子摘下来,伸出头给师父看;靠,他们的脑袋居然比咱们的还要荒凉! 如今大家都是和尚,一家人,好说好商量,砍头的事儿自然就算了! 国王不但没有怪罪咱们,还不断地给咱们说谢谢。俺老猪有点受宠若惊,可以想象,一个刑场上的杀人犯突然被拥护着做了国王,那是一件多么容易让人崩溃的事。 俺当然知道这件事儿是猴哥干的,就算猴哥不亲口说出来,俺也能猜得到:师父没有那个能耐,沙师弟没有那个觉悟,也不是俺老猪干的;如此一来,非猴哥莫属。只是俺一直都没能想明白:猴哥在一夜之间到哪儿去找了那么多的剃头匠? 珍惜时间的人就是珍惜生命。猴哥把这句话真是诠释得淋漓尽致:在咱们都还只顾着睡觉的时候,很有先见之明地来了招移花接木,才使得咱们的脑袋现在仍然待在它原来的地方。 ------------ 贪念被欺 自打上次师父在黑风山遭遇到妖怪以后,从此每当看到山都吓得打摆子,跟吃了摇头丸一样。 前面又是一座山,师父见了又条件反射般地念起经来,猴哥说师父的心态不积极,跟没有上进心的人一样,难成大气候。俺十分同意猴哥的说法,说老实话,倘若真的没有猴哥的话,师父一个人恐怕八辈子都取不回真经,当然,前提是妖怪不能把他吃掉。 师父看见前面的山林里云雾飘渺的,怀疑有妖怪,于是就叫猴哥前去看看。 师父真是一个后知后觉的人,也不知遭了多少妖怪的欺负,还不懂得“察言观色”。 电影电视剧看得多的人都知道,但凡在深山老林、气氛诡异的山洞里,一般都有强人或妖怪、毒蛇或猛兽,总之险象环生;这基本上是个规律,可惜师父到现在才总结出来。 猴哥回来了,他说前面有一户人家,正准备了斋饭迎接咱们……俺一把把猴哥拉过来,问他是不是吃了些才回来的?猴哥说那当然,还说还有好多好吃的。 大家伙儿都知道俺老猪贪嘴,其实俺也不想那样,只是肠胃大方,难得打发尽兴,所以只要一听说有吃的,立马就会两眼放光。这回不但“两眼放光”,就连身上的毫毛都竖起来了——想飞,想像小鸟那样飞,只是俺想错了,把毫毛当成了翅膀。 俺寻思猴哥已经吃过了一些,那户人家的斋饭势必剩下的不多,倘若到时候咱们一块儿去的话,僧多粥少,肯定吃不饱。所以俺就跟师父说,老猪先去寻些草来给白龙马吃,免得到时候去了那户人家没有草料。 师父不知就里,还一个劲儿地夸俺懂事。 不管了,反正俺老猪的脸皮厚,也不会感到不好意思。 见笑了,俺老猪就是这样一个比较自私的人。不过是为了肚皮,应该能被谅解吧。 走到半路,就有三四十个穿着稀奇古怪的汉子拦住了去路,还拉拉扯扯地把俺往前面推。刚开始俺以为是村里的人家,前来迎接咱们的,于是就赶紧声明说俺就是来吃斋饭的。 俺承认俺老猪有的时候是有些自作多情、一厢情愿,比如这次。本来不用脑袋就想得到,三五十个人前来迎接,要么是贵宾,要么是不怀好意。而咱们又是初来乍到、人生地疏,很明显不是前一种情况。所以,那伙人的头儿恨恨地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臭美! 接下来俺就彻底明白了,这些人此时跟俺老猪一样饿得慌,他们要比俺老猪更饥不择食。 跟其它大多数已经见怪不怪的场景一样,他们想吃唐僧肉。 俺立马就明白过来了,猴哥其实是明白儿的,知道这里有妖怪,他是想让俺老猪打头阵,自己躲在一边韬光养晦。 还好那些妖怪不怎么中用,三五耙就被吓跑了。 斋饭没吃到,反倒让猴哥耍了一回,俺自然是不服气的。 不服气就要发泄。所以,俺把之前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跟师父讲了,包括俺撒谎的动机。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俺只是想发发牢骚罢了。生活还是要继续的,经还是要取的。 ------------ 错哭师父 师父到底还是被妖怪捉了去。 跟别的妖怪不同,这些妖怪采取的是“声东击西”加“分瓣梅花”的战术,先把咱们几个都引开了,然后才捉住了师父。这个妖怪不简单,竟然懂得用兵的方法。或许他跟大忽悠里面的范厨师一样,不看菜谱改看兵法了。 叫阵是俺叫的。先是一耙把妖怪的洞门捅了个大窟窿,接着就开骂了。 骂不多时,就看见一个妖怪的脑袋伸了出来,看了俺一眼之后又把脑袋缩了回去,紧接着就听到他很大声地告诉里面的那些妖怪,说不要怕,外面来的是猪八戒,他没什么本事。 说俺没本事也就算了,却要当着俺老猪的面说,实在是不给俺老猪面子。 所以俺就对猴哥说还是你来,咱家在妖怪群里没有威信,唬不住他们。 果然,猴哥一开口妖怪就害怕了。 看来要想让人对你产生畏惧,大闹一回天空是有必要的。 过了一阵子,妖怪从窟窿里扔出来一个脑袋,说是咱们师父的。猴哥一眼就看出了是个假的。 这些妖怪看来还不知道猴哥曾经做过古董生意。 “兵不厌诈”这个词还是有些道理的,至少目前咱们面临的情况是这样。 妖怪见糊弄不到咱们,马上又换了一颗真的人头,肉都被吃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骨头。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当妖怪扔出来这颗人头后连猴哥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不信吧,这的确是颗人头;信吧,但又不能确定是师父的。此情此景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先信,然后再检验是对还是错。 咱们把师父的头拿回沙师弟歇息的地方,俺找了个向阳背风的地方挖了个坑把头骨埋了下去。 说实话,对于师父的死俺并不感到特别悲伤,因为俺一直都想着能早些回高老庄见兰妹妹,而师父去西天取经无疑成了俺了却这桩心愿的最大障碍。如今师父死了,俺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要求分行李,然后回高老庄。 话虽然这样说,但俺还是去河边找了些石子儿和柳树枝,打算给师父当点心。 猴哥没多说话,只是骂了俺一声“呆子”。 当然,在离开之前俺得装作很悲痛的样子,不然他们会说俺黑心烂肠子。 悲痛最直接的表达方式就是哭。俺也选择了这个比较简单、但又很经典的方法。 当然,哭只是一个过场,要想显得更愤恨的话,还得有一些实际的行动。 去找妖怪报仇就是其中一种。 猴哥说报仇的活计人多无益,他一个人去就好了,俺跟沙师弟继续留在这里哭师父。 猴哥一走,俺又开始心不在焉、跟沙师弟讨论分行李的事儿了。 沙师弟倒是够义气,叫俺哪怕装也要装得像样一些,万万不能把哭表现成笑。 既然这样,那还是接着哭吧! 正哭着,突然听到师父的声音在叫“八戒”。俺跟沙师弟说一定是师父的魂魄回来了,想找咱们谈话呢。但愿师父的鬼魂不知道俺老猪心里的那个小九九,不然就糗大了。 猴哥平日称俺为“呆子”其实也是蛮有道理的,比如现在的俺竟然记不得魂魄在白天不能出现的道理。 原来说话的是师父本人,他并没有死,先前的那颗头骨是妖怪拿来糊弄咱们的,以为这样可以蒙混过关,等咱们走了以后再安安静静地吃师父的肉。 这么说来坟里的就不是师父了,这么说来俺老猪给一个不认识的人磕头了;所以俺很气愤,一耙捞出来锄了个稀烂。俺要让他知道,冒充俺师父是有代价的,即便是已经死去的俺也不会饶他。 同师父回来的还有一个樵夫,听说也是被妖怪捉了去、准备吃他肉的,结果被猴哥顺便救了出来。俺估计要是师父不被抓、猴哥不去救师父的话,这樵夫多半已被妖怪蒸来吃了。如此低的概率他都能遇上,说明他的运气非常好。 俺当时真的好想叫他马上就去买双色球,准能中个五百万。可惜他不懂这些。 既然猴哥是他的救命恩人,感谢一番自然是有必要的,所以他请咱们去他家里坐坐,顺便吃顿斋饭。 猴哥先前是顺便救了他,现在他叫咱们顺便吃顿斋饭,可见“顺便”这个词在当时是非常流行的。 樵夫家比不得咱们以前借宿的那些富贵人家,条件比较简陋。为此俺还特意跟樵哥说了一声:别整太多,三五桌就够了!倒是樵哥叫俺放心,说他家里确实拿不出多少像样的饭菜来。吃饭的时候果然只有五道菜,平均算下来一人一道都没有,看来俺老猪的肚子又要受苦了。 樵夫说了,这里到西天已经没有多远了,约莫只有两千来里路。 听到这个消息俺很振奋,就像一个学生听说自己考了一百分一样。两千来里,就相当于九牛一毛——相比于之前的路程来说,摆脱妖怪纠缠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 苦尽甘来 自打听樵夫说了那番话,以后每经过一座城池,师父都会像个小孩子看见糖果一样手舞足蹈,说前面的可能就是天竺国了。 天竺国可以说是咱们取经的终点,因为如来就住在天竺国中;但同时它又不是终点,因为经书是存放在离天竺国还很有一段距离的大雷音寺中。 在经过天竺国边境上的一个小镇的时候,猴哥顺便为那里降了一场大雨。因为那里的郡主把供奉佛祖的斋饭倒了给狗吃,不小心被玉皇大帝撞见,于是玉皇大帝就规定这个地方三年不许下雨。 想想看这皇帝老儿当真是小气。 值得一提的是,皇帝老儿当时是微服私访,跟乾隆的爱好一样。不知他俩是不是兄弟。 郡主极其隆重地款待了咱们,俺本以为师父还打算在这里住他个三五月的,没想到第二天他就决定继续赶路,说是怕耽误了行程,回去后被唐王责怪。 师父的责任心很强,取经的决心就跟妖怪们吃他的决心一样,强烈得一塌糊涂。 临近天竺国,一路上都有许多的小城郡。跟在女儿国一样,咱们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围上来看稀奇,他们说只见过降龙伏虎的和尚;这个和尚真有创意,居然来了个降猪伏猴。 他们说的那个和尚当然指的是师父。 他们把咱们当成是猪妖跟猴精了。 俺跟沙师弟虽然一直都是捂着脸走,但还是有好多人围上来偏头偏脑地看,那表情无异于地球人见了外星人。 经过几个天竺国的郡县以后,渐渐地就看得见灵山上冒出的闪闪金光了。 又走了几天,远远地就看到了玉真观的金顶大仙站在观外迎接。 金顶大仙说十年前观音菩萨就叫他在这里等候了,没想到咱们现在才到。 听他说话的口气,仿佛是咱们忽悠了他一样。 第二天,咱们就准备去如来佛的家里取经了。 如来佛住的算是一栋独立别墅,周围都百花争艳、绿树成荫。 如来佛的别墅挺大,听说占据了一个山头。 别墅的前面是一条七八丈见宽的大河,河的源头是紧挨着别墅倾泻而下的瀑布,不知道是不是从天上的银河里南水北调而来的。也许是去如来佛家做客的都是一些神灵大仙,河面上竟然不曾架起一座大桥,只有一根大木头横跨在那里,看样子是专门为咱们准备的。金顶大仙说了,要想取得真经,需要从这座独木桥上走过去,并且不许作弊。 师父肯定是不敢的,不光师父不敢,就连俺跟沙师弟也不敢。 猴哥蹦蹦跳跳地一路小跑过去,然后在桥的那头说了些鼓励的话,那情景就像咱们从前在他打妖怪的时候给他呐喊助威一样。 俺本来想腾云驾雾过去的,但猴哥说那样一来就显不出诚意了。 这如来佛也够折腾人的,到了他家门口都还要摆点谱,做人做得点儿都不干净利落,率性爽快。所以,当猴哥要拉着俺过桥的时候,俺说俺宁愿打道回府,也不愿过这趟独木桥;要不然就被如来佛看扁了,以为咱们真的非取经不可呢。 关于这点,如来能够欺负到师父,却欺负不到俺老猪;师父是打算在取了经以后收弟子办学校,依靠那行当吃饭;俺老猪可不,取不取经无所谓,有没有真经也无所谓,反正俺老猪就当是花了十四年耍子了一回,回去依然跟兰妹妹逍遥地过日子。 还好,如来佛也是一个识相的人,估计取经的人就只有咱们几个,其他的人根本就来不了。也许他寻思要是真的让咱们过不去的话,那他的经文就没人取了,也就是说他的生意没得做了。这个损失是相当大的。 所以,如来最终还是派了一个撑船的过来接咱们,虽然俺不知道那撑船的到底是谁,但是俺猜想除了神仙以外恐怕再也没有别的人还可以出现在这里。所以俺断定他就是如来佛派来的。 ------------ 人事问题 师父刚开始还不敢上去,跟俺老猪一样胆小,后来还是在猴哥的搀扶下才上得去的。 刚一上去,师父就看到河边上躺着一个死人。 撑船的说莫怕,那是你的旧身。 只是俺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俺老猪的旧身,莫非被天狗吃了不成? 上到岸去,一路上都有人跟咱们打招呼,看来咱们这回出名是出定了。 如来佛住的地方叫灵山,藏经的地方叫雷音寺。 咱们进雷音寺的时候如来正在打禅;见了咱们只是象征性地睁了睁眼,然后用跟曾轶可差不多的口气,叫他身边的两个侍从带咱们去藏经阁取经书。 当然,在取经之前还有道必不可少的程序,那就是吃饭。相当于现在的公关。 公关总体上说来无非要用到两样东西,一是钱,二是人情;咱们是初来乍到,自然只能用钱了。 师父在取经的途中大概没有想到,天庭里的公务人员也是需要打点的,所以并不曾备得金银珠宝。这下好了,没有银子,那发经的神仙就怠慢了许多,迟迟不肯把经书发给咱们。 如此看来,天下真的没有白吃的午餐,哪怕是人家告诉过你那是免费的。 如此一来这取经一词也应该改改了,改为“买经”才对,不然如来讨了好还卖乖,岂不是便宜了他? 这全怪师父!自打从俺岳父大人家一出来俺就跟他唠叨:一定要多存些银子有备无患,免得到时临死抱佛脚。其实这一路上有好多收银子的机会,都是他们心甘情愿送上门来的,特别是猴哥帮他们降伏妖怪以后,金银珠宝都是成堆地放在咱们面前叫咱们拿。但师父不让,说什么出家人四大皆空,钱财乃身外之物,不消带得。本来俺想存些私房钱的,心想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能没有自己的打算呢?但苦于没有一个合适的地方。藏马背上吧,师父天天坐在上面总有一天会被发现;藏担子里吧,说不定什么时候沙师弟就给翻出来了;藏俺自己身上就更不行,猴哥经常在俺身上打来打去的,没准儿一不小心就露馅儿了。 别说,到最后俺还真想到了一个藏私房钱的好地方:耳朵眼儿里。 大家伙儿都知道俺老猪的耳朵特大,甚至可以煽风点火,藏点儿私房钱应该没问题。 是没问题,但问题是耳朵眼儿太小了。 说出来不怕大家笑话,俺老猪一共在耳朵眼儿里存了五钱私房钱——实际只有四钱六厘,那四厘被银匠悄悄地克扣了。 只是不幸得很,就连这四钱六厘银子最后都被猴哥诈了出来冲了公。 如今师父才知道银子的厉害,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视钱财如粪土”。老话说得好,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猴哥很恼火,跟他们说如果再不放行的话就到如来那里去检举他们。 老鼠怕猫,贪官就怕检察院。 所以他们很快就放行了,乖乖地把经书传给了咱们,出门的时候还客客气气地说了一声“慢走”。 没想到如来身边还有这么阴险的人,对咱们口腹蜜剑、笑里藏招。他发给咱们的那些经文全都是假的,全都是没有字的。这天庭的假冒伪劣产品假冒得也太夸张了一点,偷工减料的程度可见一斑。还好在半路上有只大雕抓散了咱们的行李,不然的话就要等回到唐朝以后才能醒悟过来。 看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儿。 如来并没有严惩贪污的大仙,只是叫他们重新把真经发给咱们。俺估计要打点钱是如来的意思,它本人只不过是不好意思当面开口,所以让手下的神仙代劳罢了。时下不都是这样么?当官的稳稳地坐在位置上,一面教训送礼的人,一面授意下属或是内人忙不迭地收礼;说是一套,做又是一套。俺估计如来就是那样的聪明人,要不然再次去藏经阁的时候两个发经的大仙怎么会再一次开口呢? 他们倒没有不好意思,倒是咱们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人家一而再再而三地朝你收礼、都没有觉得厌烦,咱们有什么理由不打发他们一点儿呢?单凭那份执着的精神!所以后来师父就对沙师弟说,悟净啊,把那个紫金钵盂送给他们吧。 紫金钵盂是咱们一路上讨斋要饭的活计,能走到西天,它功不可没。如今要送给别人,还真有些舍不得,虽然咱们以后再也不用化缘了。 这回咱们得看仔细了,免得被再骗。 ------------ 众望成真 咱们预定的经书一共有三十五部,合计一万五千一百四十四卷。 俺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后面的几位数字跟俺老猪钉耙的重量差不多,所以能烂熟于心。 取完这趟经,咱们师徒四人就要各自高飞了。所以,这些经书就显得意义非凡。为记录下这历史性的时刻,俺决定把这些经书的卷章与内容简介都名列下来,好让他们别被历史遗忘。 俺把它称为“非物质文化遗产”,很别致的一个词儿,不过放心,以后它会流行的。 咱们取的经有这些: 《涅槃经》四百卷;讲述的是“有”与“无”的理论,用的是辨证的思想,相当于爱因斯坦的“相对论”。 《菩萨经》三百六十卷;都是些关于菩萨的介绍,比如生辰时日、外貌特点、管辖的范围、法力的大小等等,相当于后来的名人传记。 《虚空藏经》二十卷;内容比较形而上,大概意思就跟基督教教里上帝说的那句话一样,“空虚、空虚,这一切都是空虚中的空虚”。 《首楞严经》三十卷;内容比较宏观,关乎的都是一些宇宙与世界、大环境与小环境、个体与整体、灵与性的一些问题,有点儿像霍金的《时间简史》。 《恩意经大集》四十卷;书中叫人凡事行善,常怀感恩的心,另外还要重情重义,与我国的儒家思想有些近似,有“人之初性本善”的意味,也跟基督教的教义差不多。 《决定经》四十卷;这里面多是些关乎人生选择的问题,比如何去何从,何舍何得,是选布衣生活还是选出世做官;而最终还是回到了人的本身上,最后可以用四个字来概括:以人为本。 《宝藏经》二十卷;多是些修身养性的论述,叫人不要贪心、不要邪淫、不要嫉妒、不要见利忘义,有点儿像基督教的十条诫命。 《华严经》八十一卷;要求的是身心合一的境界,有点儿像武侠小说里描述的“人天合一”,最高境界是人与周围的环境大同化,物我不分。 《礼真如经》三十卷,至于它里面讲的到底是什么内容,师父介绍的时候俺正在打瞌睡,所以没记下来,这不可谓不是一个损失,并且是整个世界的,也不知道后面会不会有聪明人把它概括出来。 《大般若经》六百卷;这又有些相对论的味道,存在的东西并不一定是“有”,没有的东西也并不一定不存在,周星驰在他的无厘头电影《大话西游之月光宝盒》里念的就是其中一段经文,但念完这些经文到底能不能穿越时空隧道尚还是一个有待考证的问题,也许和尚们都还没有达到周星驰的那个境界,所以不能到过去游玩一番。 另外还有《金光明品经》五十卷《未曾有经》五百五十卷《维摩经》三十卷《三论别经》四十二卷《金刚经》一卷《正*经》二十卷《佛本行经》一百一十六卷《五龙经》二十卷…… 好了,不写了,免得到时候有人说俺老猪凑字数。 俺得事先声明一下,之所以要把这些经文的名称及卷数记下来,只是想证明俺老猪在整个取经过程中都是认真的,并没有偷懒睡觉。当然,上面那次例外。 师父在临走之前跟如来说了声谢谢。 真不明白,如此这般公平的现金交易,师父怎么表现得像是白拿的一样。 ------------ 梦回现实 回程的时候是如来佛叫八大金刚送咱们回来的,当然,主要是针对师父。 也许这是如来给咱们优惠的那部分。 经历了一路的艰辛,如今正是瓜熟蒂落之时,大家都很兴奋。聊着聊着咱们几个就聊到了今后的打算上。 师父当初答应取经之时,菩萨是承诺过包分配的,就是等师父取到真经后,把其中的一半交给唐王念诵,另一半就由师父个人收藏,并在雷音寺内担任住持一职。只不过世事多变,如今雷音寺人事任免改分配为竞争上岗了,大家都知道师父生性不喜与人争论,所以那种地方并不适合他。师父决定回去苦读经书,然后办一个佛教研习班,收些道行不高的和尚做学生,传道、授业、解惑。当然,如果资金周转得开,并且管理得下来的话,不排除扩大招生的可能性。 猴哥说他还是回花果山当他的美猴王,但不做山大王了,他要把花果山水帘洞改造成一个风景旅游区;门前的河道里正好开发“漂流”项目;另外还在花果山的内部分出一块儿地来,作养马的场地。因为猴哥以前在天庭的时候当过弼马温,对于相马、养马、驯马,自成套路,有着别人无可比及的技术优势。 猴哥说他打算把养出来的马卖给国际赛马协会的各个分会,准能赚大钱。 没想到跳舞专家猴哥也会成为伯乐。 沙师弟比较老实,跟师父一样不太适合频繁地跟外人打交道,他决定还是先回流沙河,在附近的马家庄办个造船厂。当然,流沙河两边来来往往的人流跟货物都是沙师弟生意的对象。沙师弟还说打算等船厂的发展稳定下来后,在流沙河靠近大海的地段养殖鱼、虾、蟹、贝、甲鱼等水养殖产品,给附近的酒楼以及宾馆供货。至于再往后能怎样,那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真没看出来,沙师弟还是如此心计的人,从前真是小瞧他了。 至于俺老猪嘛,俺得先看看情况,看看兰妹妹咋样了,如果她还没有去极乐世界、没有改嫁、仍不嫌俺老猪丑陋的话,俺还是愿意跟他们一起生活的。师父、师兄还有师弟说起来干的都是赚钱的行当,俺老猪也不能落后,俺决定把岳父大人的那几十亩农田改造成一个大型的农场,实行四季耕作,并且全盘现代化,再也不用像从前那样面朝黄土背朝天了。当然,要想实行四季耕作是少不了东、南、西、北四大龙王照顾的,这一点俺老猪自有打算。 当然,如果兰妹妹变了心的话,那俺老猪就只好另做打算了。 俺寻思到时候去给猴哥或者是沙师弟做助理也是不错的,因为俺这个人比较懒,不太爱自己拿主意……正当咱们讨论得热情洋溢的时候,飞机突然停运了,“噗通”一声就把咱们扔下了云端。 也好,说了这老半天,口干舌燥的,正好找个地方寻点儿水喝。八大金刚考虑得真全面! 不过没过多久俺就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儿:准是他们嫌路程遥远,把咱们送到半路上就回去了。 ------------ 后世 ------------ 不识庐山 咱们几个看了老半天也没看明白这到底是哪里。 平时只顾跟在咱们后面一声不吭只管走路的沙师弟这个时候却突然认得路来,说他知道这是哪里。师父说你既然知道就快说吧,不要跟你的猴哥一样喜欢卖关子。 猴哥楸住俺的耳朵问:八戒,是不是又你去向师父告的状? 俺承认以前猴哥经常欺负俺,为了表示反对,俺就常常到师父那里去打小报告,今天说猴哥偷嘴,明天说猴哥错杀了好人……对于这些一线情报,师父是相当重视,认为是监视这个自称“打遍天上天下无敌手”的齐天大圣的有效手段;再加上俺老猪长了一副老实相,所以师父对于俺的那些报告几乎都深信不疑。之后,师父要么是好言相劝,要么是来硬的——念紧箍咒,所以猴哥还是吃了些苦头的。 诚如哑巴吃黄连一样,猴哥的这些苦处是没有办法跟外人述说的,只好吞进肚子里面。等到师父不在咱们身边的时候,再来“重复昨天的故事”。但自从取回真经一直到现在,咱们几个相处得还是比较愉快的。一来是咱们都成了佛,心眼都变亮堂了;二来是咱们还有比吵嘴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今后的吃饭问题。 一旦和吃饭挂上了钩,一切的一切都得靠边儿站。俺老猪对此是深有体会。 好了,闲话少说。当沙师弟说他知道这条河是哪条河的时候,咱们几个除了师父以外——其实只剩俺跟猴哥——就异口同声地问:哪里? 流沙河!沙师弟显得很理直气壮地说。 难怪这么理直气壮,原来是到自家门口了。 并不是咱们忘性大。之前在空中腾云驾雾的时候,师父还一边走一边认,看咱们飞到的是哪方的上空,而猴哥跟沙师弟也在旁边指指点点的,煞有介事。至于当时俺在干嘛,完全可以猜得到,俺在寻找高老庄。 寻肯定是寻不到的,因为在掉下来以前根本就没有经过高老庄上空。 通过师父他们三个人的行为上大家不难看出:咱们几个还是认得去西天时走过的路的。而之所以出现不认得流沙河这样不太正常的状况,全都是因为这个地方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如果把一张白纸折成一只千纸鹤,然后涂上鲜艳的颜色,相信绝大多数人都会说它是千纸鹤而不会说它是一张纸。以前的高老庄就是那一张白纸,如今的高老庄就是白纸变样后的千纸鹤;师父、猴哥、还有俺都属于那“不识庐山真面目”的绝大多数人,沙师弟自然属于那极少数“识庐山真面目”的人了。 这个地方的变化的确是大,并且相当大。除了那块认路用的、刻有“流沙河”三个字的大石碑之外,其它地方都变了个底儿朝天。咱们取经当年经过马家庄的时候它还只是一个只有几百人头的散落庄园,现如今,到处都人头攒动,据过路的人讲,现在这里已经改名为流沙镇了。 猴哥说根据他以前养马数数的经验估算,这里少说也有好几万人。 顺便说一下,猴哥以前在天庭当弼马温的时候,玉皇大帝命令猴哥要每天上报当天的马匹数量。这是一个非常考验能力跟耐心的活儿,因为每天都有数不清的马仔被生下来,同时也有数不清的老马死去。要想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尽职尽责,依靠一个人的力量是很难做到的。这就像要求一个女人一定要生男孩儿或者是一定要生女孩儿那么不可把握。 当然,女人生孩子的几率相对来说应该还是很高的,毕竟还有百分之五十。 对于玉皇大帝这个近乎无理的要求,猴哥自有他的办法。根据猴哥的描述就是,只要他站在一个看得见全部马匹的地方,然后用火眼金睛一扫,就可以知道马匹的数量,并且误差不会超过百头。猴哥估算流沙镇时所用的方法就是他当年统计马匹数量的方法,至于到底灵不灵咱们没有去考究过,无从知晓。但就目前的情况来说,猴哥的估算是不准确的,而且出入相当大;因为路过的行人说了,流沙镇的实际人口将近三十万。 猴哥自有他的说法,他说是因为没有站在流沙镇的最高点观察才导致错误的。 猴哥的脑瓜比较灵活,总能给自己的失误及时地找到借口;俺老猪就不行了,即使在别人看来相当容易应付,在俺看来就跟咱们去西天取经一样艰难。所以师父说俺老实。 说实话,俺老实纯粹是迫不得已。当然,老实是表面现象,俺老猪的内心世界跟猴哥一样充满了小九九,只是找不到合适的途径表达出来罢了。 ------------ 阴错阳差 记得咱们去西天取经、经过流沙河的时候,这里的人们出门都是靠驴拉车或者是骑马,极富古典气息。如今全变了,人们出行全都靠公共汽车了。车是无人驾驶的,乘客只需要上车的时候在车门口稍稍停留一下,车上的身份自动识别系统就会将获取到的个人信息传送给银行方面,银行的自动处理器会根据获得的信息从乘客的个人账户上扣除当日当次所消费的金额。 不光是出行的时候是这样,就连人们去超市买东西也是完全不用担心钱不够或者是东西太多、太大没法搬回家的情况发生。人们去超市买东西不用带现金也不用带信用卡,只要在临走的时候把挑选好的东西放进自动出口处,然后等待片刻、留下自己的指纹就可以了;买的东西完全不用担心,因为它们一定会比你先回到家里——有专门的运输通道为顾客服务。这个运输通道有点儿像时空隧道,人的肉眼是无法观察到的,再大再多的东西都可以通过这里转移。 当然,别墅除外。 记得当年咱们过河还是靠着观音菩萨的帮助才得以过去的。现在完全不同了,人们只需要在在脚上穿一种特殊的鞋——好像叫“水上漂”——就可以像猴哥一样在水面上来去自如了。当然,前提是鞋子必须是没有故障的,俺就亲眼看见一个人在经过流沙河中心的时候“嗖”地一声就掉下去了,比当年沙师弟拖师父下水的速度还要快。 这样看来,就可靠性而言,猴哥的轻功还是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的。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人们的出行用到了那样的高科技术,但运输货物——诸如沙、石、煤之类的东西的时候还是用着相对落后的船舶。照理说,科技如此发达,船只之类的东西在这个时代早已就不存在了。猴哥把当地的土地老儿叫上来才知道了究竟。原来船只是早就废弃不用的,人们运输货物全靠类似时光隧道的机器,既快又方便,还节约资源;但后来山神向玉皇大帝反应说坐时光隧道速度太快,头晕,受不了,所以皇帝老儿就暗地施法让所有的时光隧道在运送沙、石、煤的时候都不能运行,迫不得已,人们又才用起了废弃了几千年的船舶。就目前来说,造船业属于新兴行业,跟人造器官一样。 俺明白了,这大概就叫“返璞归真”吧。 沙师弟直庆幸自己够幸运,要不然盘算已久的计划就要泡汤了。对于船只来说,沙师弟还是比较了解的,相信造船对他来说比较容易。 沙师弟找了好几遍也没能找到当年他在岸上的住所——一个山洞,看情况是不知被哪个朝代的人民“摧毁”了。 师父拦下一个过路的人问现在是什么年代?离唐朝的疆域还有多远?那个人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围着咱们转了两圈儿、把咱们几个上上下下地观察了一遍后欣喜地问道:咦,你们不是西游记里演取经人的那几个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是不是在重拍西游记?…… 那个人像放机关枪一样“劈里啪啦”地问起话来,稍后又突然打住,东张西望了好半天。 俺寻思他是在找导演跟摄制组。师父急忙解释说咱们几个就是当年的取经人,名副其实,施耐庵的小说《西游记》就是根据咱们的事迹写成的。 听到师父说话,正好经过的路人中有人一把拉住师父,说他是“六小龄童”,说师父是他的偶像,硬是要跟师父合影留念。可怜了生性害羞的师父,这会儿却被几个人拉拉扯扯地逼着摆出各种各样的pose,真是难为他了。 刚才问咱们话的人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然后直夸师父说话风趣幽默,说师父的话蕴藏着无穷的韵味。俺寻思经这个人一定是以为师父在跟他开玩笑,以为咱们真的是拍电影的。 旁边的人看见咱们了,都以为是拍电影的,于是有的人找猴哥拍照,有的人找沙师弟拍照,更多的人则要求咱们一群人站在一起,来一张大的合影。俺寻思这些人这么稀罕咱们,一定会请咱们吃饭的。 事实再一次证明了俺老猪喜欢自作多情,因为那些人拍完照以后只说了两句话,然后就自顾自地走了。 一句话是“谢谢”;一句话是“拜拜”。 “谢谢”跟“拜拜”说得再多都没用,都不能当饭吃,要是哪位仁兄愿意的话,俺情愿拿它们去换包子跟馒头。 折腾来折腾去的,虽然俺老猪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但实际问题还是没能得到解决:关于温饱的问题。 折腾来折腾去的,咱们只从那些过路人的口中得知,如今是“二十一世纪”。 二十一世纪,虽然咱们几个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年代,但至少证明咱们现在身处的不是唐朝。 甭管什么世纪,解决温饱问题要紧。 依照以前的规矩,像这样公费出差的情况要是生活没有着落的话一般都是找财政部门解决。虽然咱们来到现在这个年代纯粹是一场误会,但怎么说咱们都还是曾经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用比较时髦的话来说就是咱们属于“历史遗留问题”。 按照唐王当时的打算,不管咱们怎么耽搁,取完经以后都是能回到唐朝的,并且还是在唐王的那个朝代。但现实里唐朝已经不存在了。 猴哥掰着手指头估算了一下,之所以出现这样的错乱、多半是因为咱们在藏经阁取经的时候跟他们讨价还价太久,耽误了时日、没能赶上回程的时间。 早就听说过“天上一天,地上万年”。如来的这个玩笑可开大了。 ------------ 一夜成名 咱们一路打听着到了流沙镇政府。 路上的人都还以为咱们是拍电影的,争着要咱们的签名照。 可惜俺老猪以前没有用功念书,以至于今天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当然,猴哥跟沙师弟也跟俺一样。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是师父替咱们撑着。 别笑俺老猪手拙,写出的字拿不出手;俺也曾露过一手,但那个人说俺签的字太难看,说是怕拿出去影响俺的声誉,最后还是决定让师父给签个假冒的。 难怪时下有许多人都在练签名呢,原来是在为将来的出名做准备,俺老猪怎么就没有这个先见之明呢?俺寻思那个怕俺被笑话的“八戒迷”一定是害怕别人说他吹牛:名人猪八戒的签名怎么可能这么难看,一定是冒牌的。 经过名人手的东西一定都是好的,好的东西也一定是经过名人的手的;从这个方面来说,名人的字一定要签得漂亮,否则就算不得名人。 听说《西游记》重拍,正在流沙镇,大大小小的电视台、广播台记者都闻讯前来采访,要咱们几个说说关于这部片子的计划。 先前那些市民不相信咱们就是唐朝取经的唐僧、孙悟空、沙和尚和猪八戒本人,俺认为是那些人的觉悟低,没有想象力。现在记者来了,他们见多识广,一定会相信咱们话的。所以,猴哥仿佛遇到了知音一般,掏心掏肺地跟他们说:咱们就是当年的取经人,只是因为如来跟咱们开了一个玩笑,所以就错误地来到了你们这个年代……末了,俺插嘴说希望他们能指一个吃饭的地方。记者不愧是记者,真的是见多识广、想象力丰富,立马就醒悟过来了,说这属于时空错乱现象,说咱们的遭遇有点儿像电影明星周星驰演的那部电影一样,只不过他是从现代回到过去,咱们是从过去来到现代——间隔了几千年以后。 那些记者朋友很敬业,当场就蹲下来现场做起采访,并用卫星直播将咱们的一举一动直接公布到市民的面前。 听说当年的取经团队如今就在眼前,于是乎全县城都轰动了。 听说流沙镇出现了一个活了几千年的人、一只活了几千年的猴子、一头活了几千年的猪猪、一个活了几千年的怪物,于是乎全省城都轰动了。 在采访期间,俺问记者朋友,可不可以让咱们几个抽空吃个便当?没有一个人回答俺。 俺问记者朋友,可不可以让咱们先上个厕所?仍然没有一个人回答俺。 沙师弟说不要太客气,现在是他们在免费采访咱们,你放随便些。 一想到是免费的,俺立马觉得轻松起来。 一旦放松了,俺老猪就容易摆姿势;当然完全是无意识的。比如跷二郎腿、挖鼻孔、抠脚丫子。以前像这样的场景基本上就没有俺老猪的事儿,都是师父跟猴哥在前面挡着,当咱们的代表。俺寻思这回应该没什么例外的。 不知道为什么,那些记者朋友突然之间就把目光聚焦到俺老猪身上来了——很急剧的。俺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显得很坐立不安。根据俺以前的经验,被人集中注意并不是一件好事儿。 出乎意料地,记者破例亲自问了俺老猪几个问题:一是跟嫦娥到底有没有发生关系,据说俺当年借酒胆想要强奸嫦娥;二是当年投胎的时候为什么要选择做猪猪,是不是因为猪猪对你来说有着某种寄托意义;三是俺当年跟蜘蛛精们在河里洗澡的时候有没有浑水摸鱼。 在记者提问的过程中,俺一直在寻思他们为什么会突然把话题转移到俺老猪身上。 就一般情况来说,像咱们这样一个团队,只需要领导人接受采访就可以了,完全没必要采访一个傻傻的、笨笨的、毫不起眼的队员。到记者问完话,俺终于把这个问题想明白了:一定和俺跷二郎腿、挖鼻孔、抠脚丫子有关。他们可能是这样想的:能在这么隆重的场合为所欲为的,一定是大牌人物;因为大牌人物都是比较爱摆谱的,就像俺老猪跷二郎腿一样。 至于记者朋友提的那三个问题,俺决定要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跟他们解释一下,以正视听。当然,最主要的是好不容易有了个露脸的机会,俺觉得应该多享受一下这个过程。 关于记者朋友问的第一个问题,俺要非常严肃地告诫各位,千万不要想当然地发表意见。俺跟嫦娥姐姐真的没什么。那天晚上俺承认是喝多了,也承认把嫦娥姐姐当成想跟俺困觉的别的女人——注意,俺是把她当成了别的女人;也承认俺抱了嫦娥姐姐一下,但绝对没有更进一步的行动。“强奸”一词并不符合当时的情景,若真要追究起来,也只能说是“无意识性骚扰”。 关于记者朋友的第二个问题,这个问题比较糊涂蛋,不能完全实打实地告诉他们,免得他们把俺的智商又看低了;俺只得说,之所以投胎做了猪猪,完全是在一个错误的时间里做了一件错误的事情。 关于记者朋友的第三个问题,当年俺奉猴哥的命去河里取蜘蛛精的性命,承认起过色心;至于俺变成鲤鱼在蜘蛛精的下档里钻来钻去,纯粹是为了好玩,并没有非礼她们,更没有趁机在她们体内留下诸如“精子”之类的、有害她们身体健康的东西。 刚一说完,猴哥就说俺假装正经。 这不是正经不正经的问题,而是关乎一个人的声誉问题。俺老猪是一个比较爱面子的人,所以不能容忍别人说东道西的。 ------------ 奖金问题 因为想要接近咱们的人实在太多,当地的武警部队刚开始还以为是发生了暴动,一下就出动了好几千人马,把咱们围了个严严实实,还像警匪片里警察喊话那样跟咱们喊话,后来还是记者朋友出面才澄清了这个问题。 俺之前说过,咱们是属于历史遗留问题,照说应该是不大受办事人欢迎的,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当地领导人据说用的是最高的接待方式接待了咱们。 至于到底是不是最高待遇呢,咱们初来乍到,还不太清楚。 第二天,武警部长决定亲自送咱们去省城。咱们寻思都还有各自的事儿没办,所以就跟部长说不用去省城了,直接到国王那里报到得了,咱们目前最关心的是奖金问题。 部长说猪大哥您搞错了,咱们现在不叫国王,改叫国家领导人了。那家伙指定是在跟俺咬文嚼字,国王跟国家领导人那还不是一回事儿。 部长还说真要这样的话他还得去向上级请示一下,说完就自顾自地进屋去了。 猴哥是个急性的人,看不得人家办事拖拖拉拉、瞻前顾后的。就像俺以前化斋的时候稍微偷下懒就会被他骂一样,如今他又开始嘀咕了,说真想用金箍棒打部长的屁股。 进城之前师父就吩咐过,叫咱们把各自的兵器都藏起来,免得到时候进了城惹事端。惹事端咱们几个倒不会,只是不知道咱们这金箍棒钉耙啥的算不算是管制刀具。 部长出来了,说上面同意由他代为陪同咱们几个去相关部门商讨关于奖金的问题。 这么大的事儿,下面这些小官儿自然不能拿主意;再说了,当时叫咱们去西天取经的是唐王,唐王是当时的最高领导人,照理,咱们现在也得去找当今的最高领导人。 部长说咱们坐飞机过去比较快一点儿。 听说他们这个时代的飞机已经更新到第十二代了,速度将近音速的十倍,是当前最快的交通工具。至于到底有多快,俺怎么都没有想象出来,估计跟咱们的“祥云牌飞机”差不多。 最后的情况是这样的,部长一个人坐了五个人的位置,因为咱们几个都是腾云驾雾跟着飞机去的。猴哥本来是打算跟飞机比赛看到底谁的速度快的,但害怕一旦跑到飞机的前面去,到时候就不认得路了,所以只得跟着飞机慢吞吞地飘。 走得慢才能看到最美的风景;看来的确是这样,虽说之前俺曾经无数次地在空中飞来飞去的,但那都是为了救师父,完全没有时间欣赏。 说这飞机是最快的,是音速的十倍,原来也不过如此嘛! 这话是猴哥说的。 也许是咱们的长相有些不太主流,所以部长叫咱们在大门外面等着,只带了师父进去,权当是咱们的代表。 关于咱们的长相,历来都是一个比较有争议性的话题;比如俺老猪吧,有人说俺丑,猪妈妈把俺生下来就纯粹是个错误。但有的人不这样认为,他们认为俺长相虽马虎点儿,但还是蛮可爱的,所以,有许多的人妈妈往往在猪年的时候抢着生孩子,认为猪年出生的孩子有福气。俺算是明白了,无论丑也好,美也罢,谁都不能得到全世界人的喜欢,只有欢欢喜喜做自己,才是最值的。 但到目前为止,俺还没有看出沙师弟跟猴哥有这样开阔的想法,因为每每人家说咱们长得吓人的时候,猴哥总是鼓动俺露出嘴脸去吓他们。 可见猴哥鼠肚鸡肠。 钱没有拿到手,只是发给咱们每人一张银行卡。 听师父说,相关领导人认为咱们为整个国家乃至整个世界的文化交流做出了不可估量的贡献,决定发给咱们每人一张可以无限支取的银行卡。 师父还说了,咱们这几张银行卡是仅有的,可以在整个宇宙范围内使用。 俺认为不划算,认为师父被人家给骗了。老猪觉得吧,还是现金比较有安全感,拿在手上一分就是一分;银行卡却不,一块钱虽然可以变成两块钱,但同时也可以变成五毛钱,所以觉得不妥当。 但后来一想是无限的,又不用咱们担风险,才觉得有些方便。 ------------ 荣归故里 因为猴哥不习惯被人赶着上电视,沙师弟也不喜欢整天都长枪短炮对着他,俺老猪虽然喜欢出风头,但并不喜欢被人家称作“猪八戒”——因为带了个“猪”字,所以当天晚上,咱们并没有住进官方安排的套房,而是自个儿在外面寻了间干净的旅馆住宿。 现在取经回来了,可当初计划的一半却泡汤了:依照事前的打算,咱们还是会回到唐朝,在唐王面前论功受赏;如今赏是受到了,可并不是在唐朝。难怪沙师弟说有些接受不了。 适应环境倒不是难事儿,毕竟咱们几个都是出过国、见过世面的高学历人士,难就难在与现代人的沟通上面。 虽然咱们现在成了名人,只要肯露脸的话,都能得到别人的关注,但沟通的问题同样是存在的。 比如俺老猪出去买包子,他们管叫“几毛钱一个”,以前咱们管叫“几厘钱一个”;再比如以前去嘘嘘要问“茅房在哪儿”,如今流行说“厕所”或者是“Toilet”;又比如师父出去跟人家打招呼,不能再跟以前那样说“阿弥陀佛”了,而是要改称“您好”,可怜师父说了几十年的口头禅,如今要一下子改过来,还真是难为他了……像这样的事儿还有很多,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所以还是暂时打住,等以后有机会了再唠。 言归正传,咱们师徒四人合计了一下,决定还是依咱们以前的打算行事。 师父说当务之急是怎样更快地融入到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来,至于其它的安排并不会因此受到多大的干扰,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在实施计划之前,咱们几个除了师父以外都必须回去对自己当年的遗留事件做一个了断。猴哥要回花果山看望一下他的孩儿们,顺便打探打探一下周围的环境,几千年没回去了,变化一定很大。俺老猪想回去看看俺岳父大人到底怎么样了,主要是看兰妹妹怎样。这个“怎样”当然是指后事安排得怎样,俺因为咱们现在已经是两个世界里的人了,并不如同先前想象的那样还是在唐朝。沙师弟跟师父并没有多少牵挂的事儿,所以决定仍然留在流沙镇,等俺跟猴哥回来以后再从长计议。 第二天咱们几个都感冒了,又是咳嗽又是流鼻涕的。刚开始还以为是水土不服,后来去医院检查,医生才告诉咱们说是呼吸道感染引起的。 俺明白过来了,一定是昨天咱们跟着飞机跑的时候呼吸的那些空气有问题。 看来今后还是少飞为妙。 这个时代的零食花样真多,哪怕俺老猪敞着肚皮吃都还是不能吃个遍。后来终于明白了,人家讲求的是创新,比如以前面粉只能做成包子跟馒头,但现在的人们却可以把它做成油条跟方便面……俺明白了:零食是永远都吃不遍的,因为每天都有新的零食被制造出来。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个比较有新意的发现。 听天上的神仙们说,如今他们那里的空气同样也被严重污染了。跟咱们先前一样,很多都得了呼吸类疾病,最严重的当属肺结核。很多神仙都正在申请搬迁到地面上来生活。 这次俺决定坐船直达高家庄。坐飞机的感受俺已经知道了,还不如腾云驾雾,只是坐船的滋味还不曾领略。 猴哥是个急性子,慢不得,决定还是腾云驾雾回花果山。 师父跟沙师弟都劝他注意保重身体,他照样大大咧咧地说不怕,还说哪怕是再死几次也没有关系。 俺知道猴哥有七十二条性命,可以有挥霍的余地,可以说出那样的话来;但师父跟沙师弟就不同了,虽然他们现在都成了金刚不坏之身,但并没有像猴哥那么多条命,所以他们觉得还是应该好好珍惜。 或许正是这个理:拥有越少的人越懂得珍惜,越害怕失去,因为他们知道拥有的来之不易;拥有越多的人越不珍惜所拥有的,大概他们已经忘记了某些事、又或者是从来就没有经历过某些事。 俺老猪是个例外。 俺虽然有三十二般变化,但同样觉得应该珍惜每一次变化、每一次过活,不然那就是浪费。 而浪费是可耻的。 每一段时光都跟猴哥的每一次生命一样,都是非常短暂的,唯一的不同之处就在于,有些人让它变得很精彩、充实,有的人则让它显得很枯燥、淡然无味。俺希望俺属于前一种,虽然俺有三十二条性命。 猴哥比俺先走。排队买票就花去了老猪不少时间。上船找到自己的房间躺下后就立马觉得肚子饿起来。所以俺决定出去买些东西吃。 买东西的人说不收银行卡,只收现金。 当初俺就觉得银行卡没有现金好使,如今真让俺老猪给碰上了。觉得先前师父还是管他们要现金比较好,毕竟到哪里都可以用,而银行卡就不一样了。接受度最广的虽然不一定是最好的,但一定是最方便的,比如现金。都怪师父太好说话,估计人家只用了两句好话就把他给打发出来了。 想想都知道现金比较好,哪怕身上带再多俺都不在乎,反正俺老猪有的是力气。 俺也知道并非老猪老猪没有丁点儿责任:事先记得取钱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 沧海桑田 到达高家庄已经是十几天以后的事儿了。 以前俺只听人家说过人类的交通工具就跟咱们小时候的玩具一样,那时候俺还不信,如今算是彻底见识到了。 到了高老庄,并没有谁认识俺。俺找到当初兰妹妹跟岳父大人的住所,已经荒废得不成样儿了。隔壁有好心的人家听说俺是以前兰妹妹的丈夫,赶忙过来打招呼。虽然俺的相貌不怎么中看,但估计他们已经看过《西游记》了,已经知道了俺当年跟兰妹妹的那段恋情,所以并没有显出多么惊讶,反倒是把俺当成远行归来的乡亲热心招待。 俺很感激他们。 问起陈年往事,知道当年高老爷——也就是俺岳父大人——的人并不多,反倒是跟咱好过的兰妹妹一直被人们记得。 俺承认在等师父的那段时间里是做过一些对不起佛祖的事,但俺对乡里乡亲还是非常友善的,经常把自己抢回来的一些东西分给日子过得相对紧巴的乡亲们,所以他们都不曾仇恨俺老猪。这是俺的猜想,至于具体情况是不是这样就不得而知了。但从他们提起兰妹妹的态度上看,这种猜想应该是没错的。 虽说没人知道当年兰妹妹他们的具体情况,但要想查他们的消息也并不是没有办法。整个高家庄大多数人都姓高,差不多都有或近或远的亲戚关系,属于一个大的家族,所以他们每年都会修改族谱,将新生人的名字记上去,把过世人的名字划下来。俺老猪当年因为不是明媒正娶,所以名字并没有出现在他们的族谱上。 找兰妹妹的消息,族谱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起码可以让俺知道兰妹妹当年在俺走以后到底有没有再嫁。至于其它比较细小的事件则要依靠《地方志》的记载了。 俺给了他们一些钱,叫他们帮忙查查,自己则来到了如今残败不堪、当年兰妹妹家的地基上,走过来,然后又走过去。俺叫跟着来的人帮忙翻翻看、找找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些关于兰妹妹的什物。俺也知道这也许是白费力气,因为几千年的时间都过去了,到处都发生了沧海桑田的变化,还能指望什么能顽强地存在下来? 虽是这样想,但俺还是希望能有奇迹发生。俺觉得,即便是兰妹妹她人走了,也总得给俺老猪留下些什么吧。据他们那头查到的资料显示,兰妹妹当年并没有再嫁,而是在俺跟随师父走之后不到两年的时间内去世了;高老爷也是在那之后的不久去世的。岳母大人稍微坚强一些,听说好像是自然死亡。 是的,兰妹妹跟岳父大人都不是自然死亡,他们是被旁人的议论给淹没死的。 虽然俺老猪跟兰妹妹没有夫妻之名,但已有夫妻之实。当年俺曾经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兰妹妹,说不知道以后咱们的孩子生下来到底是小猪猪呢还是小人人,又或者是一半小猪猪加一半小人人……纯粹的猪跟纯粹的人都还好说,就怕是不猪不人的怪胎,这是俺以前所担心的。 没想到担心的事最终还是发生了,因为兰妹妹生下的真的就是一个不人不猪的“怪物”。当然,在俺老猪看来,他并不是怪物,只不过是基因在重新组合的时候出现了一些小问题罢了。 生下来一个怪物,可想而知兰妹妹当时的感受。 自己的女儿生下了一个怪胎,可想而知岳父大人当时的感受。 本来岳父大人比较有预测力,没打算让兰妹妹要这个孩子,但兰妹妹决定试一试,说还是生下来看看,万一要真是一个人形不就冤枉了他么?孩子没有冤枉到,反而把兰妹妹搭进去了。 虽然那孩子是俺老猪的亲身骨肉,但要是当时俺老猪在场的话也一定会支持岳父大人的决定的。都怪当时的科技不发达,这事儿要是搁在如今,还能算个事儿吗? 听说从那以后,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在兰妹妹背后指指点点。这些指指点点就相当于在一个人的致命伤口上无顾地翻扒、嬉戏,可见恶毒的程度。想当初俺老猪过女儿国的时候听他们说俺怎样怎样丑陋的时候,都弄得俺老猪浑身不自在;想想兰妹妹当时的心情,俺感同身受。大男人尚不能忍受,何况是一个柔弱女子呢?所以,俺觉得有些对不起兰妹妹。 结果,兰妹妹就这样活生生地被人们的议论给吞噬掉了。俗话说“流言可畏”,看来真的是这样。 岳父大人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走了,心里自然不服气。但不服气是没有用的,因为照样有同样稀奇的眼光聚焦到他的身上。白发人送黑发人本来就是一件很痛心的事,另外还要承受本不属于自己的蔑视的眼神,所以,对于岳父大人后来的自杀俺是能理解的。 这些都是他们从能查到的资料里找出来的,至于其中的有些细节则是俺老猪根据事实自己丰富出来的。自认为还丰富得合情合理。 关于那个孩子的资料没有找到,只是粗略地描绘了一下他的外貌,很丑陋的那种,用他们的话说。 可以想象这样的一个孩子生活在人群中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后果,估计即便是他能生存下来,也不一定能顶住人们的流言蜚语,最终还是会跟他的母亲——兰妹妹——一样,选择逃避。 ------------ 意外之财 当天晚上俺睡在庄上的祠堂里,之后又连续在那里住了三晚。 第一天晚上,有好几个年轻人说想要拜俺为师,跟俺学习修身养性之道。他们肚里的小九九俺老猪是清楚的,无非是看见俺成了佛,想俺给他们支个招,好寻得长生不老的法术。 俺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除了神仙——如果存在的话——凡间根本就没有什么长生之术,要想永世长存,除非把有限的“自我”融入到无限的“大我”中去,才能找到真正意义上的永垂不朽。 神仙也不例外。他们修炼的目的也是在这里。 个人是渺小的,倘若想视身边的大环境而不顾、寻得永存的方,那根本就是妄想。试想一下,有谁可以容忍一个目中无人的家伙永远存在呢?相信是没有的。 生命也不例外。 所以,俺告诉他们说,先别去想长生不老的事,先去学会尊重你身边的一切事物:包括你喜欢的,也包括你讨厌的。 当然,也包括长相丑陋的老猪。 在临走前的那一天,俺又去了一趟兰妹妹家废弃的地基,在那里又转了一圈。在一个刚刚刨出来的角落里,俺看见一个闪闪发亮的东西。 是一支玉簪! 兰妹妹的! 那是一支俺送给她的,是当年从天庭里带下凡来的,一直藏在身边。说出来不怕大家伙儿笑话,这个玉簪是嫦娥姐姐的,俺是偷偷拿出来的。后来喜欢上了兰妹妹,所以就借花献佛送给他了。 看到玉簪的那一刻,俺的脑袋就仿佛突然大了许多,一股一股的往事冒了出来,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俺就地坐在那里,想等脑袋平静下来后再作打算。良久,脑袋才逐渐清晰起来,才得以把刚才涌现出来的那些片段逐一地连接起来,组成一幅幅生动的场景。 几千年了,往事都还历历在目,怎么能说不是一件可悲的事?《倩女幽魂》里人鬼相恋的事如今就真实地重演在俺老猪身上。 其实俺想说的是,倘若一方期盼永恒,而另一方却着眼现实,那么,这样的情况要么不爱,要么就别动真感情。 没错,兰妹妹的家虽然经历了几千年的风风雨雨,但仍然比较原始地保留了下来。因为有些人认为俺以前是妖,自然带有妖气;而妖气在一般人的眼中是非常忌讳的,所以至今仍然没有人敢动。 什么妖气不妖气的,只不过是那些人的心理作用;如果心理素质够好的话,别说是妖怪住过的房子,就是妖怪本人站在他面前都是没什么好畏惧的。 正好,省得俺以后另掏钱买地皮盖房子。 那天晚上,俺趴在兰妹妹的坟前睡了一个晚上,算是对她的一点点补偿吧。虽然她并不能真正得到,但起码俺的内心要好过一些。 这样说来,补偿不是给她的,而是给俺自己的。 岳父大人生前喜欢喝酒,俺买了两大坛撒在他的坟四周,算是尽一尽孝道,略表心意。 天还没亮,当地的老支书就急匆匆地找到俺说要跟俺商量遗产继承的事儿。 原来高家还有没有解决的继承问题。 根据当地的法律,一共有四家的财产需要俺老猪继承,其中一家是岳父大人,因为每个人都不愿意接手带妖气的财物,所以直到现在那些地产都还是写在高老爷的名下。本来俺没有出现在他们家族的家谱上,但既然史书有记载能证明俺当初确实是跟兰妹妹有过一个孩子,那么在法律上俺是有权继承的。另外三家都是远房的亲戚,有年代比较远的,也有近代的。 隔了这么远的亲戚都还能继承到,可以想象高家的香火向来都不怎么兴旺。 事实也正是如此,当年高老爷跟岳母大人一连要了三个都没有盼来个儿子。他们这还是算好的,有的人家连一个女儿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地的水土有问题。 突然之间得到这么多的遗产,真感觉是天上掉下来的馅儿饼。 他们说奇迹每天都在发生,没想到还有被俺老猪撞上的一天。 所以,千万不能绝望,因为谁都说不准你会不会是下一个幸运儿。 当然,在等待幸运来临之前不要忘记努力,因为奇迹发生的几率是相当微乎其微的。 俺高兴的并不是钱,跟俺手上的这张银行卡相比,那些就显得微不足道了。俺相中是遗产里的土地,零零总总加起来一共有好几十亩。土地比现金还要管用。一块钱存在银行里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变成两块钱、三块钱;而土地则不一样,只要规划得好,一块儿土地可以产生价值成百上千、甚至上万倍原始土地的财富。就跟耍魔术一样,可以在瞬间把一样东西变成好几样东西。 魔术是比较好玩儿的,所以俺觉得投资土地也是一件十分好玩儿的事。 ------------ 沙僧建厂 因着这事儿,俺又连续耽误了好几天;先前跟猴哥他们约好的时间看来是赶不上了,于是当天晚上俺就给师父、猴哥分别打了一个电话,给他们汇报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刚好猴哥的花果山前些年被当地的政府当成公有财产分配给乡亲们了,搞得猴哥回去了都没地方住,不过他的那帮孩儿还在,都躲在附近的一个小山洞里,猴哥说刚看到他们的时候还以为是看到了流浪汉。 眼下猴哥正在跟他们澄清事情的起起末末,争取通过私底下协商解决掉这个问题。 猴哥还说了,万一协商不成功,他会状告当地相关部门的。 俺寻思像这样的问题,应该只能到天庭说理去,地上的部门估计谁也管不到,毕竟是一场有着几千年历史的官司,并且还是人与佛之间的。 俺用非常低的价格把继承到的土地先租了出去。先前人们不敢接手是因为觉得俺是妖怪,现在亲眼看见了,俺老猪并没有人们传说中的那么邪门,并还带着几分金光,所以大家也就没什么顾虑了。 因年代久远,免不了出现了胡乱占地的现象,对于这样的情况,俺并没有一棍子打死,把他们全都赶走,而是让他们收完手上这一季的庄稼后再搬出去。当然,如果他们想继续下去的话也可以,不过得跟其他人一样交租金。 所谓的租金其实是非常低的,根本就是九牛一毛——相比于一般情况下的收成来说。租金纯粹是意思意思,俺并没有打算在这方面赚钱。俺只不过是想让他们知道他们脚下的土地是有主人的。算是一个提醒。 俺跟当地一位包工头联系好了,叫他在兰妹妹家的原址上重新盖一座楼房,钱多钱少都不是问题,关键是要按照俺的要求把房子建起来。 俺的要求就是力求完全呈现当年高老爷庭院的原始风貌。 等这边的事都安排妥当了,俺就打电话给猴哥。得知他也正准备赶过去跟师父他们会合。 猴哥这个人还有蛮有集体主义意识的,是他首先提出的轮流互相帮忙。 凡事应该从最简单的做起,现在咱们帮忙也应该从准备做得最充分的帮起。 沙师弟这些天跑来跑去的,已经把马家庄附近一块空地租了下来,当成是造船基地;其它的一些准备工作也都做得差不多了,再加上咱们是在这里歇的脚,自然要先帮他把事先搞起来了。 沙师弟之所以产生造船的念头,一来是因为他早之前就有过这个想法,虽然那个时候并没有预料到咱们会来到这么现代化的城市;二来是因为歪打正着,船还能派上用场,并且发展前景十分看好,正合当初的打算。另外,这里的确是需要船只的,虽然过河人们有“水上漂”,但有些老年人并不习惯,还是喜欢坐船,河两岸来来往往的人流跟车流都很多,船既可以作客运又可以作货运,这看起来是很有前途的。 沙师弟打算在客运跟货运都空闲的时候把船改造成挖沙船,给附近的工地提供沙粒。俺不得不佩服沙师弟,因为流沙镇现在是一个正在兴起的县城,到处都在兴建复合型混凝土土房,沙粒的需求量应该相当大。 复合型混凝土房是一种有别于混凝土房的新型结构房,人们在混凝土中加入了一种特殊的物质,可以根据自己的要求随时变换自己住房的各项条件。如果房内的人想晒太阳的话,不用出门,只需把房子变成透明的就可以了;如果房主厌倦了目前的室内格局,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变成自己喜欢的那一种,当然,整栋住房的总面积是不会改变的。而房子内部的那种特殊物质对沙粒有着非同寻常的依赖性。 只不过这只是一种实验性住房,只在流沙镇进行试验,并没有大范围的推广。可以预测,一旦日后这种住房成为主流的话,那沙粒的价值就不可估算了。 当然,沙师弟造船也并不全是为了方便自己做事。 造船自然是为了卖船,据沙师弟讲,他已经跟沿海地区跑运输的船务公司以及那些有购买潜力的渔民签了一部分买卖合同,确保生产出来的船只都能找到婆家。 俺担心要是万一人家反悔、不买了,那沙师弟造出的船不就没人要了? 沙师弟早就预料到了,他准备将另外一部分造出来而又没能顺利卖出去的船以比较低的价格租给附近的工人,一方面让他们自力更生,一方面可以继续维持整个船厂的运作,可谓是一举两得。 沙师弟原来比俺老猪聪明多了,咋就一直没看出来呢?看来是的确是俺老猪笨了些。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钱这个东西非常奇妙,它仿佛跟人类建立了感情似地。有钱的时候比较容易忽略它的作用,花钱的时候都是大手大脚的;没钱的时候才知道钱原来对自己非常重要,又会十分地想念它。 只要肯出钱,没有的东西可以被发明出来,不可能的东西可以变成可能。这不沙师弟就亲自感受了一回。 船厂建起来的速度非常快,超乎咱们的想象,不到十天的时间就全部搞定了。这一方面要归功于技术的发达,许多事都是机器人代劳,比如安装器械等,人只是在旁边监视操作;另一方面得益于工人们的卖力程度,一直都像飞机转着的螺旋桨那样飞速地运动着,致使眼前的他们都是一些极度模糊的身影:移动得太快了。 说它是船厂有些夸张,这其实只不过是一个由铁皮搭建起来的简易厂房罢了。不过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凡是造船用得着的先进器械一样没落下,其中最新奇的是一种被称作“整合跟进器”,每一条船都是从它那里被组装出来的,它可以根据主人的限期指令分析某种零件需要加速生产,某种零件需要特别制造,然后命令各部门依照协调出来的方式进行生产。这个机器同时集合了管理、生产、组装、跟进于一体,通过分析下达某种零件的交限期,然后监督生产,然后把生产出来的零件安装,最后还得测试船只的整体性能。可以说它是整个船厂的“老大”。 咱们几个虽然名义上是帮忙,但实际上并没能帮上多少忙。咱们都只是帮沙师弟打打下手,安排或是跟进一下已经办得差不多的事。 日子过得很快,沙师弟的船厂就运营起来了。 ------------ 八戒开店 依照咱们后续的打算,接下来是去帮猴哥收拾花果山。 沙师弟看来是走不开的,后面还有很多事都在等着他处理。 猴哥说他就不需要帮忙了,他手下众多的猴子猴孙就是他的得力助手,反倒是他要先帮师父去打点一些关于开研习班的事宜。众所周知,师父是一个不善于跟别人打交道的人。 猴哥已经把花果山的所有权拿回来了,并得到了当地政府的一些赔偿。走之前猴哥就已经吩咐他的手下着手进行景点以及跑马训练场的前期准备工作,听说进展得还顺利。 师父研习班的开起相对来说没那么繁琐,除了拿讲师执照、经营许可证,麻烦一点儿的无非就是做广告了。这根本就不是问题,钱能搞定一切。所以师父的研习班从着手到开张,只用了短短的十来天时间。猴哥问俺有什么打算,俺说俺还得先回去把之前没来得及办全的手续补上,然后再看情况说话,看到底是把土地继续租给别人、自己当“包租汉”呢?还是自己亲自搞点儿什么名堂?俺反问猴哥需不需要帮忙,猴哥说不用了,你还是先回去把自己的事情弄明白再说。 俺老猪是一个不会预算的人,没有他们说的“先知先觉”、“先见之明”,更简单一点儿说就是笨。就像现在,他们几个都行动起来了,而俺还没有拿定主意一样。 回到高老庄,想了几天,俺还是决定先自己做做看。以前都是猴哥他们替俺拿主意,如今轮到俺自己给自己拿主意的时候了,觉得应该好好表现一下。 俺决定从了解比较深的行当入手,先做一个农民。追兰妹妹那时,在高家俺都是干一些庄稼汉都得干的活儿,所以对于一些种植庄稼的流程还是比较熟悉的。 高家庄一年四季分明,村民都是分季而作。当然,水稻是最主要的,除了供人和家禽食用之外,剩余的粮食大多都卖给了收购商。这基本上是他们的主要经济来源。 不客气地说,这里比较落后。 通过交换和买、卖,俺把所有的田地都集中到了一处,方便耕作、管理。之后就买了几辆诸如自动播种机、自动收割机、自动烘干机之类的现代化机械,以此节约更多的人力劳动。可以这样说,除了在买卖的时候需要俺去收钱,一般情况下不需要俺操心。之前俺想象的让四大龙王帮忙的念头已经派不上用场了,因为龙王他们都已经下岗了,如今的天庭基本上实现了全自动获取情报、全自动分析、自动做出反应。 比如下雨这件事,哪个地方需要下雨?什么时候下相对适宜?下多少?全都是电脑自动获取信息,然后做出决定。需要神仙只不过是为了进行定期维护罢了。所以天庭里有许多的天兵天将都失业了,就连当初笑俺命苦的太白金星老儿都直夸俺运气好,说以后再也不愁没钱花了。这叫先苦后甜。俺暗暗地想。 当然,太白金星老儿是不用去找工作的,他已经退休了,每年都能拿到一笔不菲的养老金。他之所以要抱怨,是因为看见咱们师徒四人不但成了佛,而且还拿到了君王无数的奖赏。他是在嫉妒咱们。 为了拿到更多的利润,俺把周围临近的一些田地也都收买了过来,种上更多的庄稼。俺的打算是跳过收购商这一个中间环节,直接跟需求方联系,但是价格要比收购商卖给他们的价格便宜得多。粮食的质量好、价格又便宜,再加上俺老猪不喜欢斤斤计较,所以许多买家都争着想从俺这里拿货。 当然,俺不跟他们斤斤计较是有原因的,那就是俺有不斤斤计较的资本。简单点儿说就是俺“不差钱”。 批发商直接从俺这里拿货,这是一个很好的契机,说明俺还是比较有生意头脑的。接下来,俺做起了中介人,跟那些收购商一样:把乡亲们的粮食以高于其他收购商的价格收上来,然后以低于其他收购商的价格卖给之前的顾客。这样一来,乡亲们都乐意把粮食卖给俺,而买方同样乐意从俺这里拿走优质且廉价的粮食。 可以想象得到,俺这是在做亏本生意。 没错,的确是会亏本,并且还亏得不少,根据平常人的眼光来看的话。 但这只不过是计划的第一步,接下去俺还会有更大的举动:把目前经手的这些粮食做成一个品牌。 在高家庄的这一年多时间里,俺在思想上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以前总是要别人拿主意,而现在则可以理直气壮地自己拿主意了;以前比较怕事,什么事都想推卸责任,现在则不同了,认为但凡属于自己的责任都应该亲自去面对,才可以很好地解决问题;以前喜欢偷懒,只要有空就一定会跑去睡大觉,现在不会了,因为俺亲眼见过几个跟俺交往过的乡亲在一夜之间就撒手西去了,感觉世事变化无常,抓紧时间做事是必要的,虽然俺老猪有长生不老之术,但整天跟他们生活在一起,思想上还是会自觉不自觉把自己当成了他们之中的一员,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同……像这样的变化还有很多,不能一一地列举出来。 若是要概括一下如今的老猪,俺只能借用《非诚勿扰》里面的一句台词了:对社会有益无害。 当然,这是比较谦虚的说法,俺还是觉得自己比较上进的。 ------------ 变形前奏 随着跟清妹妹感情的深入以及事业的扩大,俺越来越觉得目前这个猪的外形一定会影响今后各方面的发展。 产生这样的想法并不是一时兴起,是有事实根据的。 有的时候,客人想把俺介绍给他其他的朋友,想大家一起吃个饭,但都无疾而终,原因还是俺的外貌。他们说虽然熟人不会介意,但并不能保证所有跟俺接触、或是将要接触的人都不介意。他们说得很委婉,那意思就是:还是先去整整容吧。 记得那次是一个老客户,说他有好几个同样是做销售生意的,听说当年的猪八戒如今做了“庄家”,都想见识见识。当然,见识的目的就是看能不能在以后的批发生意上有些往来,毕竟俺老猪大大小小还算得上个名人,跟俺合作总要比跟其他“非名人”合作相比要显得威名些。去之前清妹妹就建议俺说这样去太直接了,不如先推脱掉,等以后再说。 清妹妹说的直接是指俺的相貌。 俺一寻思也对,虽然他们以前在看《西游记》的时候见识过俺的尊容,但毕竟那是电视,准以为是虚构的,恐怕在他们见到俺真实相貌跟电视里猪八戒的相貌一模一样的话,估计也没有在他们欣赏电视剧时那么满意。如果在以前,以俺的容貌兴许还能获得个“大仙”之类的称号,但现在是高科技时代,人们的审美观念早已发生了变化,如果就这样长鼻子大耳朵地过去,效果肯定会大打折扣,虽然他们是同行介绍来的。 经过这么一寻思,俺就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外貌挺俊俏的年轻人。 清妹妹“哎呀”一声,然后就合不拢嘴了,说你以前怎么没有露两手给我看?早知道你能变身、咱们亲嘴的时候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俺怕她误会,所以只得跟她耐心地解释,说变形的时候是要念口诀的,就跟学生在做算术题时要默想乘法口诀一样,不能三心二意,不然就会失效;并且,变形期间需要大量能量,如果时间太长的话人就会虚脱过去…… 是的,没错。别看咱们几个在演西游记的时候在里面飞过来飞过去的,其实那是一件非常费力气的活儿。猴哥的功力应该深厚吧,你看他化斋有时还不是走路前去? 俺寻思照这样的体型去会他们,应该能过关,只不过名头不好,有欺骗的嫌疑。但是后来发生的事非常出人意料,是俺怎么都没有想到的,虽然以前还发生过一次。 到那儿的时候他们几个已经来了。另外几个以前没见过面的对俺的长相都非常吃惊,说当年呆呆傻傻的猪大哥如今怎么变成这么俊俏了?问俺是不是如来施的法术?提起如来俺就一肚子火,所以赶紧找话题岔开了。 之前俺已经跟熟识的那个人打了个招呼,跟他说了下俺的想法。他也认为这样做是有必要的,所以在这次见面的时候并没有显得多么惊讶,只是夸俺越长越帅了。 他们几个都跟俺先前认识的那个老客户一样,都很随和健谈。看样子咱们还是算谈得来的,大到当前的国际形势,小到关乎个人的吃喝拉撒,全都是咱们谈论的话题;并且,咱们的观念还异乎寻常地一致。比如对于“男人在外面搞女人到底对不对”这个问题上,咱们几个异口同声地支援婚外情、婚外恋等三角恋情,说那是人权的象征,有利于计生事业的发展……不过到最后,俺问他们在外面有几个女人的时候他们又都不说话了,都把话题往别的地方岔。俺寻思也对,这属于“机密文件”,怎么可以随意泄露呢?不过俺很快又想到了另外一种情况,那就是他们在外面没有别的女人,碍于之前的夸口而又不好意思说出来。看他们的样子,后一种可能性要大些。 男人吃饭就免不了喝酒,特别是在时下这种场合,如果不喝酒那就是失礼的象征。因为之前谈得太投机,所以在说到喝酒的时候俺是二话没说,还举起双手表示赞同。 老猪的酒量不是吹,一个能顶他们仨,当年在天庭跟那些天兵天将喝酒他们就给俺送了一个外号,叫做“酒仙”,刚好跟李太白兄的“诗仙”配对。只不过后来俺下了天庭,这个儒雅的外号就逐渐被人们忘记了,估计只有太白金星还记得。 跟那次在王母娘娘的蟠桃会上一样,仗着自己还能喝,对于敬酒的态度是来者不拒。以前是想惹那些天仙妹妹的注意,现在则是为了挣钱;虽然目的不一样,但性质还是差不多的:都是为了更好地生活。 喝着喝着,俺事先没有意识到的事情发生了。 当喝完他们中间的某个人敬过来的一大杯酒之后,突然发现其他几个人都在愣愣地看着俺。俺寻思是他们见俺喝得太多,所以很惊讶,于是就一边拍旁边那个人的肩膀一边打着哈哈说“小意思”。他们愣愣的样子一直持续了差不多半分钟,然后就是“啊呀”一声跌了个仰翻叉。 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那个熟悉的客人指了指他自己的鼻子、然后又指了指俺的鼻子俺才醒悟过来,连忙用手去摸、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回猪八戒的模样了。 完全可以想象最后的结果:他们不但没从俺这里拿货,连那个熟识的客人也不敢跟俺往来太频繁了,说是怕他的同行们笑话。本来,上一次同样是在高老庄,同样是喝酒,同样把事情搞砸了;没想到几千年后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几千年前的那一次喝酒是为了能够早点儿跟兰妹妹入洞房,结果喝过了头,没能控制住自己的体型,变成猪八戒的模样把他们全吓跑了。他们都说要小心“乐极生悲”,怎么俺老猪就是记不住呢?看来得意忘形是要不得的,忘形的结果就是会把自己的底牌全都亮出来。 还有一点是俺比较苦恼的。那次俺跟清妹妹亲热,一不小心把猪鼻子堵到她的眼睛上去了,弄得咱俩很是尴尬……类似的情况几乎每天都会发生,每次都是以扫兴收场。清妹妹说要是整了容以后势必会让咱们的生活变得更完美,她的父母亲也就不会反对了,其他人看咱们的眼神也就不会那么怪里怪气的了。 俺寻思了一下,也是这个道理。当年跟随师父去西天取经的时候只有咱们师徒四人,别人说俺的相貌怎样怎样那都是短暂的,听一阵子就过去了。但现在俺面临的是即将跟俺长期生活或者是长期合作的人,他们说出了那样的话,并给俺指出了“阳光大道”,俺觉得应该、也有必要妥协一回。人与人之间还不都是相互照顾对方的感受、然后相互避让,最后才得以存活下来的? 所以到最后,俺决定把手上的工作暂时性地全部交给清妹妹打点,自己则一心一意地为自己整容的事儿打算。 这是清妹妹主动提出来的,俺十分乐意。为了很好地控制成本跟利润,财务方面还是由俺直接经手。 依照目前的技术手段来讲,把俺这样一个猪的外形改造得跟人的一模一样相信并没有太大的难度。俺咨询过医生,他们说需要进行分期手术,期间只要不出现感染之类的意外情况的话,手术的成功率基本上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 ------------ 变形失败(一) 如来不要钱,他要俺高老庄的一块地,说打算以后在那里盖栋房子,作度假的时候用。 如来说天庭的空气质量不好,污染严重,有好多天兵天将都受不了了,都申请到地球上来。 诸位都看见了吧,钱也会有没用的一天,因为它本身就是人自己造出来的,人造的东西,什么能永恒呢?除了思想以外,恐怕别无他物了。所以,趁着手上还有钱的时候,一定要多买些田地,这叫做不动产。 不动产不动产,听起来都比较有安全感对不对。 如来说了,即便是俺送给他一块地,也只能给俺指一条路,至于到底行不行得通,他也不敢保证。 大家可能会说俺老猪一定不会分给如来一块地。 错,不但给了,而且还显得非常大方,仿佛只是从俺家厨房的盐罐里舀走了一勺盐巴一样。 俺认为这也是一种投资,只不过跟其它的投资方式不同罢了:他们投的是看得见的,俺投的是看不见的。 如来的建议就是:重新头一次胎。 “再投一次胎”是什么概念?也就是说俺老猪得重新活过,得从零岁开始,然后一直长到目前的这个年龄;也就是说,之前的一切对俺来说都是不存在的、没有意义的,因为当年的猪八戒已经不再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全新的小小人;也就是说现在俺所拥有的一切都会失去,包括师父、猴哥、沙师弟、清妹妹,包括手上可以无限支取的银行卡,包括目前的地位;都不再属于俺老猪了…… 相信绝大多数人都可以看得出来,如来的这个建议简直就是“屁话”、没话找话,一点可行性都没有,完全是糊弄人。当然,俺老猪也觉察到了,只是俺没有说出口。俺明白“难得糊涂”这四个字的含义。 太白老儿还算比较讲情义,当年皇帝老儿准备砍掉俺脑袋的时候,是他说情才免掉了一死;如今他又安慰俺说再想想别的办法,千万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如来的胃口是相当大的,只怕到时候人没做成,反倒把所有的东西都搭进去了,弄得赔了夫人又折兵,到头来两袖清风。 太白老儿之所以对俺一而再、再而三地帮俺,一来可能是他的年岁大了,希望多积些阴德;二来可能是俺从前当天蓬元帅的时候天天给他提供免费下酒菜的缘故。俺认为后一种可能性要大些,或者说是后一种可能性占的比重要多些。 猴哥当年曾经被太白金星闷在炼丹炉中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可见太白金星的炼丹炉是有一定重树功效的。据太白老儿自己讲,当年有位天将因为与妖魔作战被砍断了双手双脚,都是在这炼丹炉里被重新接上的,并还完好如初。所以,太白老儿说咱们可以试试,免费的。 俺有些不情愿,不是不相信他,而是害怕万一不成功的话,不就毁容了么? 太白老儿说这个你放心,只要炼丹炉不破,只要咱俩一起发功冥神,就有可能成功。注意是可能。 太白老儿说即便不成功,也不会留什么后遗症的,就跟洗桑拿一样,纯粹当玩儿。 免费的,并且还没有风险,俺当然愿意试试。相信换了谁都会试试。炼丹炉里很热,比当年的火焰山不知要热多少倍。热并不是最主要的,更让人抓狂的是这里面非常闷,几乎叫人喘不过气来。当年猴哥在这里面待了八十一天,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那滋味不应该是难受,而应该是极度难受,至于具体的感受咱们这些旁人是无从想象的了。 至于当初猴哥为什么是九九八十一天,太白老儿说那是他们神仙故弄玄虚,编造出来的,其实不一定硬是要八十一天,比如八十天、又或者是八十二天都是可以的。 在炼丹炉里待了三天,太白老儿说差不多了,让俺出去让他看看。 结果当然是没成功的,要是成功了的话之后的日记可能就是另外一种结局了。 太白老儿说可能是咱们两人之中的其中一人思想不够集中的缘故,没能达到“物我合一”的境界,所以失败了。做什么事都需要专心,俺怎么突然一下就忘了呢?俺承认是俺没有集中精神,当时听见太白老儿在外边叽里咕噜地念咒的时候俺正在里面脱衣服。里面太热了,实在受不了。 老儿有一套“冥心大法”。冥心大法不是一种法术,而是一种境界,听老儿讲,人一旦进入了那种境界,几乎可以无所不能,人可以随着思想的移动而移动。不过人在那种状态下,是不能够控制自己想法的,必须要让想法自己像乒乓球一样自己蹦出来,然后你就可以跟着想法一起神游了。因为不能主动产生想法,所以是不能够确定目的地的。太白老儿说,没有目的的想法才是人类最真实的想法,因为那个时候已经“人神合一”了,这也是人们常说“自然最美”的原因。 老猪从来都是坐不住的,用猴哥的话说就是俺屁股上像长了钉子似地,所以不能达到那种境界,所以用这种方法变回人形是注定会失败的。 ------------ 臣服最爱 清妹妹问变形的事儿咋样了? 俺没说话,只是说要在家里先待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差不多有个多月吧,除了必要的情况以外,俺基本上是足不出户。 大家可能会问:干啥呢? 这个问题问得很好。 自打有了整容的这个念头以后,俺一直都在琢磨:外表是否就真的那么重要?因为经过取经这个过程,俺认识到外表并不是判断一个人的主要标准,还有比外表更重要的东西值得咱们在信任一个人之前参考:那就是一个人的想法。比如,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却时时说脏话,处处说东道西,你会觉得她是一个不错的人么?至少俺不会觉得。搬弄是非的后果就是“祸从口出”。首先,她的想法就是有问题的,俺觉得一个连自己本身都还没有修养好的人,是没有权利去说别人的坏的;反过来,一个修养好的人又是不会说别人的坏的。对于男人的这个问题,俺老猪是深有体会。在正常人的眼里看来,猴哥、沙师弟、还有俺,相貌都是丑陋不堪的,但咱们的为人情况怎样,相信经过这几千年的历史考证,大家的心里都已经有底了。不是吹牛,猴哥是绝对的侠肝义胆,沙师弟是绝对的忠心耿耿,俺老猪……本性善良应该称得上。好色,那只不过是俺的业余爱好。 一个人有业余爱好,应该未可厚非吧。 两相比较,师父是比较帅气的,但他的为人情况怎样,相信经过这几千年的历史考验,大家伙儿的心底同样是有数的。 不好意思,俺并没有中伤师父的意思。 俺列举这些的本意就在于想要证明一个人内在的重要性。 俺把这些看法跟想法都全部发表到了俺的博客上,感到欣慰的是,大部分的网友都支持俺的观点,说俺目前的形象蛮可爱的,没必要轻信他人的论断跟诽谤。 这又导出了俺的另一个想法:当生存与相貌发生冲突的时候,应该作何取舍? 众所周知,生存是人的第一要事,其它所有的活动都是围绕生存而展开的。这很好理解,比如没有生命的人是不会有理想不会有抱负的,没有生命的人是不会有喜怒哀乐爱恨情仇的,没有生命的人是不会创造出比他们更高级的东西的……所以,一旦生存不下去了,所有的事物对于那个人来说都将不复存在。所以鲁迅先生就说,一生存二温饱三发展。当然,对于现在的老猪来说,简单意义上的生存并不是一件难事儿,温饱也不是一件难事儿,只不过是发展遇到了瓶颈而已。发展是为了更高层次的生存,所以俺认为解决当下的这个发展问题是有必要的。 他们求的是简单的生存,而俺求的是相对复杂的生存。 这个时候俺比较能够理解为什么有那么多名人明星要不惜一切代价去整容了,原来是为了能生存下去——比较高级的那种。 期间清妹妹一直悉心照料,不曾有半点怨言,俺很感激她。 沙师弟的船厂据说生意还不错。猴哥的风景区已经规划出来了,就等审核;圈养跑马的项目也快完工了,马匹都来自天庭的马跟地上的马的杂交,这样可以结合彼此有利的基因,增强马匹对地面环境的适应性。师父的研习班也已经开始盈利了,只是同行的竞争比较激烈,生源比往常少了许多。 师父不懂得炒作,不懂得做广告,单凭咱们取经的名头,是不是就足以打响“唐僧”这个牌子呢?只是现在咱们各有各的事情,不能像取经时候那样彻头彻尾地照顾了。 一切美好的都是会过去,就像从前咱们快乐的四人组如今天各一方一样;一切的困苦也都会过去,就像从前咱们历经了千辛万苦去西天取经、如今终于苦尽甘来一样。所以,伤感和欢喜的交替是免不了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清妹妹显得闷闷不乐,俺问她发生什么事了,她也不开口跟俺讲,只顾低头吃饭。直到快要睡觉的时候她才像做错了什么事似的,说她父亲不允许咱们再往来了,还说为了避免以后咱俩再见面,决定要搬到外地去,说是受不了别人的风言风语。 虽然听到这个消息俺很痛心,但这一切跟清妹妹是没有关系的,所以俺就安慰她说没事,明天俺就上你家去跟你爸妈谈谈。 清妹妹是无辜的,说什么都不能让一个无辜的人受到伤害,不然就有些不厚道了。 之前俺其实是考虑过这个问题的,就是当咱们在一起之后咱俩能不能很坦然地去面对别人异样的眼神;当然,俺老猪脸皮厚,不会在意这些。清妹妹就不一样了,人家毕竟是个女孩子,当初她肯帮俺做事,俺就已经心满意足了;直到后来,还敢穿过众人异样的眼神,义无反顾地做起俺的女朋友,俺才知道,原来一直表现得很勇敢的清妹妹在静静的时候还是胆怯的。 貌似刚强的女人其实比较脆弱。胆大如虎,胆小如鼠。就像生铁一样,坚硬的背后往往是一颗害怕被折断的心。 大家可能会以为俺跟清妹妹那个了,其实没有。之前俺就在心里暗暗发誓,除非人们不再对咱们另眼相看,除非大家都接受咱俩的组合,不然俺是不会轻易对清妹妹怎样的。 要想人们不对咱们另眼相看,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变回人形,一个是改变所有人的审美观。很明显,改变自己要比改变别人容易;所以,俺才决定的去做整形手术。 虽然明知道最后的结果,俺还是不由自主地掺和了进去。结果很明显,就跟当年俺跟兰妹妹一样,走掉别人,留下自己,还有回忆。如果不与凡人撇清关系,可以想象,到某个时候,俺的记忆中充斥的都将是一些与俺心爱人的回忆;不可想象的是,当许许多多回忆同时涌上来的时候,俺会产生什么反应?会不会神经紊乱?会不会因此疯掉?会不会因此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答案都是未知的,并且俺也不想去追究。 世间最难动的是真感情,世间最难割舍的也是真感情。 动了真感情、面对真感情的时候,绝大多数人的绝大多数反应就是:臣服。 当天晚上是俺第一次看见清妹妹哭。整个人趴在俺怀里,似水般贴附着,双肩因抽泣而起伏不停,像个委屈的小孩儿,泪眼涟涟,让人不忍心看哪怕一眼。 俺觉得女人哭多了不好,所以还是把清妹妹逗笑了。用的是最管用的那一招:用长长的鼻子去挠她的下巴。 ------------ 变形失败(二) 在当地住了一宿之后,第二天咱们就前往省城寻菩萨去了。 观音菩萨前几年在省城开了一家心理咨询室,专门为人们解决心理上的问题。观音说随着生活水平的越来越高,人们的心理疾病也越来越多,所以她的生意还算不错。 问起仙丹的事儿,观音说得等下回家去看看才知道,已经这么多年没当自己是神仙,以前那些事差不多都忘了。 于是咱俩就坐在咨询室旁边的一个休息室里等观音收工。 这个休息室里同样坐着几个等待会诊的病人。其实从外表上看,他们跟正常人根本就没有区别,只是不知道怎样调节自己的心态罢了。整个咨询室、包括休息室都很安静,观音说治疗的时候环境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因为医生与病人必须要达到同呼共吸的状态,相当于两个人的心灵要彼此相通:医生需要捕捉到病人的想法,病人需要感受到医生关于这个想法的破解之法。心理医生就相当于病人的一面镜子,让他可以很清楚地觉察到自己内心之所以产生疾患的深层次原因。 观音说,要是医生本人的心理素质不过关,极也可能会被病人的情绪感染,而那将会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观音的家显得很气派,很整洁。 观音说别只看表面现象,就这样的房子都还是分期付款买下的,跟你猪大哥相比差远了。 观音也还没有结婚,问她有男朋友没,她只是笑而不答。 俺知道可能是她的要求比较高,不肯将就。虽然俺心里有些话想跟她说,但怎么都开不了口。咱们现在的关系已经不同于往日了,此一时彼一时,有的事情除了跟着打哈哈之外,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 自从下来以后,观音说她就彻底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有的时候甚至觉得连一个凡人都不如。以前的光辉历史都随着记忆沉了下去,也不想再去提起它。她把之前的东西都装在了一个十分精致的盒子里:净瓶、仙柳、拂尘、仙丹,以及一些在天庭时用的首饰。 还好,用来改头换貌的仙丹还有几粒,足够一个人的用量。 观音说打她来到这里后就很少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所以基本上没有什么人上门求仙丹之类的,所以至今也还保留着一些。 观音说俺老猪道行较高,只需三粒就可以了,要是平常人的话,服用量会远远不止这些。 三粒仙丹需分三天服用,每天正午时分服用的效果最佳。在这三天的时间里,需冥神用功,参禅打坐,类似于古时候道士们的闭关修炼。 俺跟沙师弟说,既然已经找到观音了,你也不用再跟在这里耽搁,船厂还有不少事儿,你还是先回去。沙师弟说那好,回去路过的时候找个招呼,咱俩喝两杯。 观音把俺安排在她的卧室打坐,说那里是最安静的。 对于她的这个安排,俺觉得很不好意思,不但麻烦了人家,还打乱了人家的正常生活规律。以前俺老猪多被人瞧不起、笑话,如今突然有人对俺这么好,所以有点儿不知所措。 观音叫俺别想那么多,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 刚开始俺很惊奇为什么她会知道俺的想法?后来才醒悟过来,心理医生嘛,要是这个都看不出来那还怎么混?再说了,在这种情况下一般人一般都会有这种想法。 服下仙丹不久,俺就觉得全身像被火烤着了,热气腾腾的。并且有一股非常强劲的热气从俺的下体蔓延开来。热气一开始是杂乱无章的,四处乱窜,俺记着观音的教导,慢慢地试着凝神将这股热流按照一定的规律循环:腹、背、百会、劲、胸、腿、涌泉……。越来越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内正在发生着某些变化。冥冥地,仿佛自己是一台机器,正在接受检查,检查的人正在将机器的各个零件都拆卸下来。 事先观音说过,这是药力发作的表现,只要循序渐进让它继续下去,就有可能成功。俺寻思万一失败了会不会产生什么副作用,观音说这点你放心,即使不成功,就相当于吃了一颗牛奶糖,啥事儿没有。 打坐到第二天的时候,俺感觉身体正在逐渐冷却下来,先前那股奔腾的热气都消失不见了。按照观音的说法,接下来就应该到“器官重组”的阶段,应该是把体内分解开的那些物质重新组合、形成人体器官的特征。 俺寻思多半是失败了。 即便如此,俺还是坚持坐到了第四日凌晨。 果然没出俺所料,俺还是猪头猪脑猪尾巴,没有一丁点儿的改变。 观音说很不好意思,可能是药丸放的时间太长,部分药引失效了。 没关系。俺故作大方地说。其实在心底,俺觉得自己相当地糗。 临走的时候,俺悄悄地在观音的枕头底下塞了几万块钱,因为之前听她说混得不咋地,俺心里就不是滋味,想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帮她一把,但都被她婉言谢绝了。出门的时候俺回头跟她说,单身不是长久之计,还是想办法找个男朋友。实在找不到称心的,俺老猪可以帮忙……咱们师父也是不错的,可以考虑考虑。 ------------ 外星人(一) 空闲的时候俺也偶尔去田间地头走走,不禁又想起了取经之前在高老庄度过的那些日子。后来俺才发现,原来那段日子基本上可以算作是俺老猪第一次有目的的举动。奇怪的是,尽管那时俺干的都是一些粗活儿、累活儿,但心底却感觉特别踏实。生活莫非本来就这样:追求自己的喜欢的东西才会感觉物超所值,哪怕流再多的汗水? 有次,俺正站在田埂上张望,突然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正从俺脚下的土地里散发出来。神仙一般都有超能力,俺老猪既然成了金刚不坏之身,自然也拥有这样的能力,那不前段时间还帮沙师弟找到了捣乱的异种病菌?如来封给沙师弟的头衔是“罗汉”,比俺老猪的官职要矮那么一点点,所以不曾拥有这么玄乎的能力。 这股力量很特别,跟往常俺见识过的各种力量都不相同,所以就寻思一定有些古怪。 俺变成一条蚯蚓从地面往下钻。这种活儿老猪已经好些年没派上用场了,就连取经的时候都很少用,一般情况下都是猴哥代劳。 泥巴的滋味很不好受,不知是受到了严重的污染呢还是本来就这个味儿。 钻着钻着,眼前突然一亮,紧接着俺就被重重地摔了下去,变回原形一看,原来已经到了一个类似于山洞的地方,刚才俺就是从顶上掉下来的。这个山洞很宽敞,完全像另外一个世界,要不是刚才亲自钻下来,打死俺都不会相信地底下还有这样的场景。 前面似乎有一条狭长的通道,强烈的亮光正从那里迸射出来。俺身处的位置好像是一个大殿里的偏室,而亮光所发出的地方才是大厅,因为俺发现自己身处的这个空间十分冷清,除了墙壁上的几盏灯以外,基本上没有别的物体。 俺小心翼翼地朝着亮光走去,然后穿过那条狭长的通道。通道内壁很光滑,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装饰材料,像咱们平常用的镜子一样,可以照见人的影子。但奇怪的是,从“镜子”里反射出来的光并不刺眼,而且还异乎寻常地充满着一股蛊惑力。 通道的尽头,果然是一个宽大无比的空间,仿佛除了自己身后的这个通道以外,其它的地方都是向外延展的。空间里灯火辉煌,可以清楚地看到目所能及的一切。眼前的场景让俺想起了在电影电视剧里布置的类似于“基地”的景象,到处都是奇形怪状的机器和零件,似乎有人正在进行着某种装备。奇怪的是,现场并没有发现俺想当然中的人。 走进大厅里去,给俺的感觉就如同腾云驾雾一般,因为这个空间实在是太大了,举目四望都看不到边际,有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苍凉感觉。 俺继续往前走,为了避免迷路,还把随身带的一兜炒豆一路撒着走。这兜炒豆本来是俺准备在没事的时候嚼着玩儿的,平时口袋里一般都备有一两把,就像他们有的人随身携带香烟那样。 地上到处都是散落的机器零件,都是银白色的,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这些零件都是俺老猪从来没有见识过的,它们完全不同于咱们平常所见的一般机器零件;它们甚至可以像变形金刚那样随意变化大小和形状——这是俺在好奇之中无意识发现的。 走了一段路程之后,场地突地空无一物起来,所有的东西都整整齐齐地围绕着远处一个看上去模模糊糊的类似于以前神坛样的物体。走近跟前才知道,原来那是一个控制室之类的房子,四周布满着各式各样的按钮和操纵杆,并且里面同样没有一个人。 从这个操纵室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有着超越人类文明的物种在地球上建立的基地,因为就目前人类的智慧来说,是不可能造出与人一模一样的机器人来的,包括表情:在操纵室的靠墙位置上有两个外貌一样的机器人,他们的皮肤跟真人的完全一样,也有汗毛。而之所以知道他是机器是,是因为他们还没完工,整个腹部都是空洞着的,从那里可以看见里面的金属元件以及各种颜色的电线。 在操纵室的正中央,粉红色的平台上有一个巨大的按钮,空隙里正闪烁着蓝色的亮光。 俺近前想看个明白,没想到地上突然冒出来一个什么东西,把俺绊了一跤,结果就直挺挺地朝前倒了下去。不偏不倚,倒下去以后俺双手正好按住了那个巨大的按钮。 正想爬起来,突然听到身后传来震天的轰响,回过头去时,刚才死气沉沉的控制室里就多了几位长相丑陋的小矮人;并且,透过控制室的落地窗户向外望去,车间里所有的机器都运转了起来,到处都是跟眼前这几个小矮人一样的家伙在忙过来忙过去的。还没等俺反应过来,其中一个小矮人就朝俺走了过来,然后用一种奇怪的语言跟俺交流。 他说话的方式很奇特,不见他嘴巴动但却可以理解他在说什么,仿佛咱们正在进行心灵的对话。 原来,他们真的是外星人,只不过这并不是他们的基地,只是为了躲避敌人的追杀而临时设置的一个营地。敌人发现了他们的行踪,最后将他们固定在了这里,把他跟他所有的手下都隐了形藏了起来。那个按钮是他们复活的唯一“药方”,但必须要有人按下去才能拯救他们。他们还以为会被永远禁锢在这里,没想到阴错阳差地被俺老猪给救了。 临走的时候,那个最开始跟俺说话的人千恩万谢,还送给俺三个柔软、透明、弹性十足的小玩意儿,像个吊坠一般,叫俺在以后需要帮助的时候把它含在嘴里,心里默念三遍“欧几米耶”他就会来到俺身旁接受任务,帮俺渡过难关。 不过每只小球只限一次,过了之后就什么用都没了。 ------------ 真爱无罪 这块地是从“鲁班”的名下换过来的,只是他们没有这个福分消受,如今让俺老猪给撞上了。 当听说自己曾经的地里冒出了石油,“鲁班”的老婆就眼红了,跑到咱家来硬是要俺分给他们一些钱。从法律上来说,俺是没有给他们钱的义务,但俺寻思这地以前确实是她家的,出现这样的情况估计谁心里都想不开,那可是大把大把的钱啊,所以俺就跟她说等钱拿到手以后就分给他们一些。 鲁班倒是个明白事理的,本来在他老婆来咱家之前是不大同意的,说既然事情都以成定局了,闹事也于事无补,只能说明咱没那个好命。后来听说俺答应分给他们一些钱,就劝老婆别再多说了,回家听信就是。他老婆不信,以为是俺忽悠他们,说了许多刻薄的话。 最让俺老猪不能忍受的是,鲁班的老婆最后竟然把风口对准了清妹妹,说她跟一个丑八怪好上了,说她以后会怎样怎样,反正都是些不堪入耳的话。不是自己的过错却要自己来承担,相信谁都不是那么乐意。所以清妹妹当天晚上就大哭了一场,弄得俺老猪心神不宁。 俺打电话给鲁班,说她老婆这样做有些过火,钱的问题俺会再考虑一下。 之后几天清妹妹特消沉,怎么都提不起劲儿来;再加上她父母亲的说辞,更是火上加油,沉郁得更厉害了。俺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一来是因为俺老猪向来都笨嘴笨舌的,想到的也不一定能原滋原味地说出来;另外就是俺不知道怎样来稀释这种浓得化不开的、人们的歧视情结。俺老猪说什么如今也是得道之人,不再是以前在高老庄兴风作浪的妖怪。浪子回头难道就不能得到原谅么?倘若这样,俺真想问一句,有谁没做过错事? 如果但凡在一个人做错了事都不肯原谅,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是所谓的“坏人”。如果总一味地去追究过去的伤疤,相信没有一个人可以有足够的勇气生存下去,如果他找不到哪怕一个信念支点的时候。 人总是要向前看、向光亮的事物看才能进步,不然就只能在现实的泥潭里挣扎、沉沦,直到完全迷失生命的方向。 如果与你无直接关系,如果可以做到,一定要原谅那些肯改过自新的人。 这个世界需要的是包容、宽怀和体谅,而不是嫉妒、仇恨与逆我者亡,和平不是吹出来的,而是每一个人通过实际行动制造出来的。 有位伟人曾经说过:爱不分国籍,不分种族,无论肤色。其实,爱是没有界限的。人与人可以相爱,人与动物可以相爱,人与大自然同样可以相爱;只不过是爱的表现形式存在差异罢了。妖魔鬼怪、神仙神灵,身份的不同都不应该成为拒绝爱的借口,除非是真的不爱。 俺有时就寻思,如果没有爱,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战火纷飞、尔虞我诈、仇恨猜忌、冷漠无情,这些最残酷的字眼都会降临到咱们身上,那该是一个暗无天日的末日世界。俺在天庭的时候,亲眼看到、亲身感受到那种欲爱不能的痛苦场面。 根据天庭的法律,男性与女性是不能够结婚生子——玉皇大帝除外,他是天庭的龙种。嫦娥姐姐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当然,男主角并不止俺老猪一个,还有权位至高无上的皇帝老儿。 俺曾不止一次地看见嫦娥姐姐在月圆之夜躲在桂树的阴影下独自垂泪。俺还曾听她自言自语地说,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会选择做一个凡人,天天油盐柴米酱醋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也不愿身享富贵却独守空房…… 好了,又跑题了。 俺之所以要说这么多的题外话,无非就是想说明爱是一种人类缺之不可的东西。 关于爱最痛苦的事,不是不能相爱,而是在相爱之后才发现不是真爱。所以说,真爱为人生命中的重中之重。倘若人与人的相爱并不够真、够诚,那人与妖魔鬼怪、神仙神灵的爱都是值得欣赏的。 最好不要用自己的审美观点去评判两个人的爱,当两人动的都是真感情,并且都显得很快乐的时候,即便看不顺眼,那也得暂时露出微笑,然后跟他们说一声:祝你们幸福。 后来,鲁班一个人拧着两瓶酒上到咱家来,代他的老婆跟清妹妹赔了个不是,还叫清妹妹想开些,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听了鲁班的话,清妹妹的情绪看上去好了很多,逗她笑的时候也不再老板着脸了。俺跟鲁班说了,这事儿并不是咱们能预见到的,谁料得到挖地基的时候会阴错阳差地挖出口油井来呢?俺老猪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往后一年的分成都算你的。 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了,至于地基的事儿俺又在附近跟人家换了一块,只不过采光性没有先前那块地好。 ------------ 发簪惹的祸 回到家,看见清妹妹一动不动地坐在门口,俺以为是她嫌俺老猪到处跑,不高兴了,所以就像以前一样大鼻子大耳朵地凑过去逗她开心,没想到她仍然爱理不理的。以前的话,要是俺犯了错误,只要这么一弄她准会笑,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不灵了。 寻思了一下,俺又问她是不是还在介意别人的风言风语,清妹妹还是一言不发。这种情况在以前是非常少见的,哪怕是再难开口的事咱们都约定好了要坦诚相待,不要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并且之前——至少俺认为——咱们两个人都做到了;怎么突然一下像变了个人似地? 晚饭是俺做的,就当是将功赎罪。虽然俺并不知道自己犯的是什么罪。 吃完饭,俺正准备收拾碗筷,清妹妹示意俺坐下。看到清妹妹开了口,俺十分开心;俺就怕她有什么事不跟俺老猪明说,大家都知道俺老猪是个直肠子,不喜欢琢磨老琢磨去的。 清妹妹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这句话问得俺一头雾水,不管是说老实话还是不说老实话,俺对清妹妹绝对是一心一意的,更何况依俺老猪的条件,要想找到一个像她这么在意俺的人并非易事。 清妹妹也不说话,只是从头上摘下来一个发簪,扔到桌子上,之后仍然转过头去一个正眼也不看俺。 看清楚后,才发现是俺以前送给兰妹妹的那支,是俺从广寒宫嫦娥姐姐那里偷来的。取经回来后,在兰妹妹家的地基上转悠的时候无意间找到了这支玉簪,就顺手放在柜子里,之后就忘记了,所以并没有跟清妹妹提起。估计是清妹妹在翻东西的时候偶然看到了,才生起气来。 俺把情况一五一十地跟清妹妹说了,但她还是不肯相信,质问俺是不是心里还惦记着那个姓高的?说老实话,在看见清妹妹的第一眼,确实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俺相信清妹妹也有过那种感觉,不然不可能跟俺老猪来了个一见钟情。仿佛是冥冥之中注定会发生的事。 为了安全起见,俺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跟清妹妹如此这般地把俺的原始想法说了出来。 不说不打紧,一说就更麻烦了。清妹妹听说俺曾经把她当成以前那个姓高的,显得更生气了,紧接着又问: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把我看成是那个姓高的?你喜欢的到底是那个姓高的还是眼前这个姓亦的? 俺知道完了,这样下去会越来越麻烦的,真是有口难辨,跳进黄河里有说不清。都怪俺太死心眼儿,陈年往事的想法都跟清妹妹说了,本来很好解释的一个现象,现在来看没有半把个月是消停不下来的了。所以老猪在这里要劝慰男同胞们,千万不要什么屁大的事儿都跟自己的女朋友、老婆大人讲,就像存私房钱一样,男人同样需要保留一些特别的秘密;不然的话会死得很难看,就跟现在的老猪一样。 为了平息这件事情,俺没少费心思:一方面不能让外人看出来咱俩之间有矛盾,否则会被人笑话死的;另一方面还得想方设法地逗清妹妹开心,通常这种事都不是一两天能消停下去的,需要慢慢地沟通、认真地解释、耐心地接受批评,过一阵子就会好起来的。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都几千年了;但只要清妹妹的气还没有全消,俺就得表现成罪人的样子。相信清妹妹在气消以后会想过来的,一定会觉察到自己过了火。 那几天确实忙得够呛,不光要操心地基的事儿,回家后还得跑前跑后地干家务。打个比方说看见清妹妹准备洗衣服了,俺得赶紧跑过去抢过来,连连说“老猪来老猪来”;比如清妹妹准备洗脚了,俺得赶紧地把热水端过去;比如她准备上床睡觉,俺又得赶紧地过去给她整理被子……总之要等清妹妹躺下以后俺才有喘息的机会。 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这代价也不小,看来今后还得小心点儿;不过转念一想,除此之外俺老猪的历史一清二白的,根本就不需要小心。 这样过了好几天,清妹妹才没那么生气了,才会在俺什么都揽着干的时候说一声“你走开啊”,显得很生气的样子;俺知道,这是她气消的前兆,只要好好表现,肯定会等到云消雾散那一天的。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清妹妹生起气来的样子还是蛮可爱的;连发脾气的时候都那么有水准。不知道俺老猪想练到那重功力的话需要多长时间。 ------------ 变形手机(一) 俺在刚开始的时候提到过千里眼和顺风耳打算开发一种新式手机,估计有三百多种功能,除了能接电话和打电话之外,还可以当冰箱、洗衣机、健身器、旅馆、赛车等等。现在这种手机的版已经被他们做出来了,正处在试验的阶段,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将在试用后的第三个月批量生产。到时候他们不光会赚个盆满钵满,还会得到一个造福人类的名誉称号。 据千里眼跟顺风耳的说法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说要把这个实验的机会留给咱们这些老同事,所以他们决定给凡是能联系上的、以前的天将们每人免费赠送一部,条件就是咱们得每天帮忙记录当天的使用情况以及使用时的状况。 经过一个多月的性能测试,俺把他们这种手机列为不合格产品。 比如那次俺陪清妹妹上街买东西,心想不是有个万能手机么?变个摩托车出来不但省钱而且还能风光一把。所以俺就毫不犹豫地按照相关程序变了个摩托车出来,别说,看上去还是蛮威风的。 正当俺满面春风地跟清妹妹有说有笑行进在街道上的时候,一个高老庄的熟人忍不住停下脚来夸了两句,说老猪什么时候整了个挺威风的双轮车?经过他一番鼓动,旁边又有不少人加入了赞赏的行列。俺心里乐滋滋的,寻思千里眼跟顺风耳就是会做人情,把这么高科技的玩意儿交给咱们来用,也不知他们会不会亏本…… 就在旁人交口称赞,俺心里乐开花之际,胯下的摩托车突然“轰”地一声就垮了下去,嗖嗖嗖几下就又变回了手机,把俺跟清妹妹啪地一声摔到了地上,搞得咱们当时好不尴尬。特别是清妹妹,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出了丑,觉得非常不好意思。虽然俺一个劲儿地安慰她没事,那些都是熟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指定不会说出去;没想到越说清妹妹就越恼火,最后啥也不买了,径直回家去。 本来刚刚才把她的气消下去,如今这么一折腾,估计火气又得上来了。 奶奶的,下次见到千里眼跟顺风耳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一顿,什么破手机,打电话就打电话嘛,整什么变形金刚,这下可好了,风光不再,还落下了一个笑柄,是应该海扁他俩一顿。 不过后来俺又想通了,还是算了,人家毕竟是免费送给你用的,没有要一分钱;花钱买的东西都还有出故障的可能,何况是赠品呢? 另外一次是去一个比较远的地方收款。事先老天一点儿征兆都没有地就下起雨来,刚好那天咱们又都没带伞,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想买把伞都没门。清妹妹说你那儿不是有个变形手机么?拿出来变把伞不就行了? 俺寻思之前的那一次已经受到教训了,害怕它再一次出故障,再一次惹清妹妹生气,那就不好解释了。所以刚开始说什么都不肯变把伞出来。 清妹妹可能是看穿了俺的心思,于是显得很大方地说,没关系,等一下我不会怪你的!听了这句话俺才敢小心翼翼地变了把伞出来。 大约前进了几百米,天又突然放晴了,俺跟清妹妹正在为伞没出故障而感到高兴的时候,不知是收伞的程序出现了问题还是俺操作的时候出现了失误,总之在收伞的时候伞上面接收到的雨水一股脑儿地从咱俩的头上淋了下来。 需要说明一下,雨伞部分的设计十分特殊,它照顾到了雨天跟晴天两种天气条件。在雨天的时候,它不光可以遮雨,而且还可以把落到伞上面的雨水收集起来,经过伞内部自动净化过后储存在伞的底部。所以,当你以后晴天打伞走路、感觉口渴的时候,就可以很方便地顺着一根延长出来的管道喝上纯净水,一举两得。本来,像如此人性化的设计俺老猪是非常支持的;但如今竟然又一次出现了故障,关键是清妹妹又一次成了受害者,所以俺又不得不跟着清妹妹站上讨伐的立场。 还好清妹妹有言在先,不然俺老猪又有好日子过了。 诸如这样的笑话还有很多,俺在以后的日记里还会继续补进。 单从这两次的故障俺就找到了一点苗头:但凡是功能多样的物体,出故障的几率就跟它功能一样多。大家都知道变形金刚很厉害,却不知道它是经过几十代的改良才达到那个境界的。在之前,也就是变形金刚的祖辈,因为没有经过过多的测试,所以性能很不稳定,俺曾不止一次地目睹它们因为机器故障的原因而吃了败仗。再举一个大家都熟知的例子。万能播放器无疑是比较霸道的,各种格式的视频都能播放;但一旦它罢工了,在一般的修理店儿是搞不定的,必须要找专门人士才行,因为它里面的零件错综复杂,哪怕是一个部位出现了问题,也有可能会同时引起多种功能消失。 俺寻思千里眼跟顺风耳的手机犯的就是这个毛病。 当然,俺在这里废话这么多只是想证明俺老猪之前的说法是正确、有一定道理的;另外还可以证明的是:多而不专,多而不精。不管做什么都最好专业化,这好像也是时代所要求的——虽然与俺老猪无关。 ------------ 老无所依 太白老儿打电话来说,元帅啊,能不能帮个忙? 俺很好奇,衣食无忧、身体健康、无牵无挂的太白老儿如今怎么要俺老猪帮起忙来了?不过念在他一向待俺不错的情分上,并没有多问,只是问他到底怎么了?要老猪帮什么忙? 太白老儿说天庭的人事待遇又发生变化了,之前皇帝老儿承诺分配给太上老君的养老金看来是要泡汤了,至今已有好几个月都没有如数如期地领到了,并且还在相关条款的规定上一减再减,太白老儿说不能再减了,再减的话所有的老人家都得去南天门喝西北风了。 但玉皇大帝同样有他的苦衷,满脸委屈地对他说:金星叔,我也不想这样啊,没准儿明天我也会下岗的。 天庭的这些变化不止是现在才开始的,在咱们还没有到达西天之前都已经有所耳闻了,所以各在心底做了另一番打算。俺本来建议师父从半路打道回府的,但猴哥说了,咱们得坚持把这场《西游记》演完,不然的话会有好多人因此没事干,那样咱们就成历史罪人了。俺并不是不知道敬业的重要性,但其他人敬业还有便当吃;咱们呢?空着肚子走路是常用的事儿,所以俺认为不值。还是沙师弟会安慰人,说二师兄你别泄气,等到了西天,如来把你变回人形,不就什么都捞回来了?还是沙师弟这句话中听,说到了俺的心坎子上。 的确,支撑俺排除万难的信念大多都来源于这里,等俺老猪变回人形以后他们就再也不会笑俺相貌丑陋了。 不提不打紧,一提这事儿俺就气得不行。当时观音在说服俺跟从师父的时候的确是这么说的,并听说如来也是这个意思。现在怎样?“风采”依然!这一切都还得从天庭的变故说起。 在俺还是天蓬元帅的那阵,天庭实行的是接班制。儿子女儿可以接替父母的职位,徒弟可以接替师父的职位,兄弟姐妹间也可以相互顶替,如果是表现良好的话还会加官进爵;所以那个时候的天庭显得很有人情味,走到哪里都是春光灿烂;有点儿像旧社会制度。师父取经之前如来就承诺过他,等以后功德圆满,就可以在雷音寺任住持,虔心敬佛。后来,听说是出于形式的需要,天庭这种“包办”任职制度不得不改为竞争上岗,以此来瓦解一些历史遗留问题。所以,后来师父的住持没当成,俺变回人形的愿望也落了空。 如来给俺的理由是,如今权力最大的不再是我,而是成千上万的天兵天将以及数以亿计的人民,你的容貌问题,得经过他们的认可,不然的话即使我能够帮你,他们也是不会放过我的。 用他的原话来说,这叫做民意。 不知俺现在经历的这些嘲笑与讥讽,是不是民意的雏形。 这是人事任免方面。在工资待遇方面,新上任神仙的薪水也不再像从前那般“人性化”了,需要精打细算才能存点本儿,所以许多有见识的神仙在工作之余都找到了第二职业,用来贴补家用;比较有代表性的就是如来摇身一变变成了三界鼎鼎有名的出版商。当然还有其他很多类似的例子,不能一一罗列上来,只能就此打住。 另外还有许多自动辞职不干了的。比如嫦娥姐姐,比如观音菩萨,比如千里眼跟顺风耳,以及许许多多的天兵天将;当然,这其中有些是迫于形势不得不辞的,也有些是看不惯而辞的,动机不同但目的相同。 还是回到太白老儿的事上。 太白老儿说先前天庭方面许诺他的养老金足以让他过得逍遥快活,但后来突然下来一道通知,说以后的养老金只按半数发放。老儿曾去问过玉皇大帝跟如来,他们的说辞是一致的:开销增大,收入减少,不得不削减薪水。太白老儿气愤地说,真是越来越不像样,这明摆着是在从死人的嘴里掏吃的嘛!以前只听说地面上出现过“一块钱养老金”的现象,没想到如今轮到咱天庭来了。 所以在最后,太白老儿说,元帅啊,有时间了顺便给我看个地势好的门面,我这把老骨头也得出来讨生活了。 太白老儿的打算是下来当郎中,用比较专业的词儿就是做医生。但太白老儿不喜欢别人叫他医生,他认为“医生”一词并不能显示出医术的高明,只有能医治死亡的人才算技高一筹,简称“医死”。 从前太白老儿帮过俺不少忙,还一度是俺的救命恩人,就是在天庭那阵子、俺酒后“无意识性骚扰”嫦娥姐姐、被玉皇大帝贬斥下界、差点儿砍头的那次。 ------------ 嫦娥现状 至于嫦娥姐姐的去向,俺是在去年中秋的时候偶然间得到的。 中秋前夕,清妹妹叫俺上街去买几封月饼回来,给她的父母送两封过去。俺老猪既无父又无母,又没有姊妹兄弟,对清妹妹的父母自然像对待师父一样孝顺。 话说那天俺去街上买月饼,寻思顺便买两注彩票碰碰运气。正在走的当头,突然听到前面人声鼎沸、人潮如织,俺以为是哪家办喜事儿又或者是跑江湖卖艺的,并没有多加注意就径直走过去了。 俺先去了彩票兑奖处瞄了一下,俺上次买的那注一个号都对不上。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几乎每次都是给福利公司白送钱;这彩票也恁难中了,早知如此,还不如买口香糖嚼来得安逸。 月饼是在专门店买的,老贵了,并且一个盒子里才两个,真不知道现在的人到底怎么了,是买月饼呢还是买包装盒?如果没有市场需求的话俺估计销售商也不会把装月饼的盒子弄得花里胡哨的,看得让人直反胃。 回来的时候,先前十分热闹的那里仍然十分热闹,俺寻思吃酒席也用不着这么多人围观吧。为了一探究竟,俺就决定钻到人群里去看看。 原来既不是办喜事的也不是跑江湖卖艺的,而是某公司搞月饼促销。 促销月饼的全都是些二十出头的年轻俏姑娘,体态婀娜多姿,身段凹凸有致,笑容甜蜜醉人。大家都知道俺老猪比较好色,但凡看见漂亮的MM指定会忍不住流口水,眼珠子可以连续两小时一动不动。这次的情况更甚,因为俺跟那几个妹妹隔得实在太近了,连她们弯腰时内裤的印痕都看得一清二楚……但这次俺没能让口水流出来,也没有让眼珠子连续几个小时一动不动,因为俺看见了一个人。 谁? 嫦娥姐姐! 刚开始俺还以为是眼花,后来向前仔细地瞅了瞅才觉得真像,再后来开口一问才知道真是她! 自从老猪下了凡界、跟随师父西天取经、如今定居高老庄以来,对各路神仙的情况就不如从前那样了解了,俺得整天应付那些关系到俺肚皮的大大小小、繁繁杂杂的事情。之前曾听他们说过嫦娥下凡,俺还不大相信:过得好好的她怎么会舍得下凡来遭罪呢?所以,当得知真是嫦娥姐姐后俺显得很好奇。 俺有些后悔了。早知道是她在卖月饼,就不用跑那老远了。 虽然俺已经买过月饼,但仍然坚持又买了几封。嫦娥姐姐还劝道:你那袋子里不是买得有么?俺说没关系,多买几封放家里没事的时候当零食吃。 看到买月饼的人摩肩接踵,她们几个都忙得满头大汗,俺不好意思继续磨蹭下去。在临走的时候俺对嫦娥姐姐说:等下有空了去俺家坐坐嘛,俺家在高老庄128号;最好把其他几位MM也一起带来!嫦娥姐姐说好,忙完了一定去。说这话的时候嫦娥姐姐正在给一位顾客包装,她回头应答时飘逸起的发梢仿佛扫在俺心上,挠得俺心痒痒的。 不知那么多买月饼的人到底是真的需要月饼呢?还是跟俺老猪买月饼一样另有所图?又或者干脆只是想看看几位靓丽养眼的MM?神仙就是神仙,虽然历经了几千年的岁月打磨,但嫦娥姐姐的容颜依然楚楚动人,跟俺以前做天蓬元帅那阵子一模一样。还有观音菩萨、白骨精她们都是这样,时间对她们来说根本就只是阅览世相的工具,可有可无。 回家跟清妹妹提起这事儿,她显得不大高兴,俺向她保证咱们真的只是同事关系,今天碰巧遇上了,没道理不请人家到家里来坐坐吧。兴许清妹妹相信了俺的话,也不再阴着个脸了,不过叮嘱俺待会儿说话的时候得注意点儿,别弄得人不像人,猪不像猪的。俺一口应承了下来。 嫦娥姐姐来的时候已经过中午了,其他几个MM并没有如约前来,听嫦娥姐姐说她们回住的地方去了,还得去准备明天的卖场。俺指着清妹妹对嫦娥姐姐说这是俺老猪的对象,名叫亦清;又指着嫦娥姐姐对清妹妹说,这是俺老猪以前的同事,名叫嫦娥。看得出来,清妹妹对咱俩的关系不是很放心,因为在咱俩说话的时候她总是拿眼角瞄咱们,搞得老猪心神不宁的。 嫦娥姐姐是在咱们去西天取经期间辞的职。出来后就学其他人那样开了个小店混生活。后来有了点儿社会经验后就拿出自己的积蓄开了家食品厂,生产以“玉兔牌”为主的副食品。近年最出名的就是“玉兔牌”月饼,这不趁着中秋节下到乡镇来搞促销,为的是想看看“玉兔牌”副食品在基层人群中的口碑如何;从这几天的销量来看,反响还不错。 俺本来想告诉嫦娥姐姐买的人多并不一定就是副食品的口碑好,没准儿那些人都是冲着各位MM的美艳来的;但因为有清妹妹在旁边,俺没敢实话实说。 清妹妹做了一桌美味可口的饭菜,热情地邀嫦娥姐姐上座。在吃完饭后嫦娥姐姐就说要走了,说还得趁着中秋没到去别处走走。末了她给俺留了一个座机号,记在俺的笔记本上,只是现在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多少了。 嫦娥姐姐刚一走,清妹妹就使脸色给俺看了,问以前传得沸沸扬扬的、关于咱俩的绯闻到底是不是真的?真的是冤枉,俺当年只不过往她的闺房里面比别人多跑了几趟,没想到如今竟然会受到这等质疑,想想看都不划算。 ------------ 飞来横祸 又过了些时日,阿南回来了。可以想象,外面也不是那么好混的,既然自己没本事,先受点儿苦,韬光养晦一阵子也是有必要的。 咱家的地基已经下好了,新一批的工匠正在砌墙。俗话说“万事开头难”,起房子看来也一样,光是下地基就用了差不多一个半月的时间;但如今轮到砌墙来,速度反而明显地快了起来。短短的十来天时间,就已经砌到第三层去了。 按照事先的计划,整栋楼一共六层。第一层是地下室,专门作停车用;第二层在地面的一楼,主要针对大众消费者,供应早茶、午餐、晚宴、夜宵;地面的二楼主要向高消费群开放,开设各种营养套餐、供应各个国家的经典菜式、风味小吃;三楼休闲区,设置按摩房,棋牌室以及健身房,还有一定规模的运动场地;四楼是客房,有高中低三个档次,供来宿者选择;五楼为商务区,配置有各种办公设备以及先进的通讯技术。可以看得出来,这笔开销也是不小的。 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俺现在把“大人”也丢进去了,就不相信搞不出个名堂来。 要说俺这个规模吧,大也不算大,小也不算小,但预算下来也差不多要400多万;这比俺之前打算的要多。俺的奖金500万再加上清妹妹手中的100多万总共也就只有600来万,这样说来需要花费的就是俺的大半个家产。 刚开始俺本来打算叫李天王来承包的,但他说俺这点儿活儿太小了,不值得他“动干戈”,叫俺还是去请别的承包商。 正当事情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那天,俺正在工地上转悠,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大喊“有人摔下来了”。俺一激灵,赶忙跑过去,看见一个担混凝土的工人蜷缩成一团倒在地上,脸上露着相当痛苦的表情。俺招呼了几个工人一起把他送去了附近的医院,后来医生说他们的技术不够,做不了大的手术,需要转到更远一些的省城卫生院去。 根据当天监工的人说,他是因为脚下打滑而摔下来的;但这个说法俺不大相信,安保措施都做得很到位,没理由偏偏他一个人掉下来;另外有工人反映说是因为楼板的质量问题那人才掉下去的,他们还在现场找到了楼板的一个角…… 听医生说,一根钢丝刚好穿透他左手边的肾,如果再晚来半个小时估计就活命难保了。 因着出了这事儿,俺吩咐包工头停两天工,等公安局的人过来调查清楚后再说,看到底是不小心摔下来的呢还是因为某些物件的质量问题而摔下来的。 公安局的人是在事发后两小时左右到达的,对于他们的这个速度俺特不满意,倘若所有的办公部门都像他们这个速度的话估计也没有设置这些机构的必要了,特别是那些关乎人的性命的部门,比如救护、消防等等。以前俺只是经常在电影电视里看见这样的场景:在主角都已经把罪犯消灭得一干二净之后,公安人员才拉着“乌拉乌拉”的警报声“火速”前去。如今算是亲身感受了一回。 在经过一番仔细地调查勘测后,公安人员断定是因为楼板的质量问题才引发了这场悲剧的。诚如有工人说的那样,地上确实有一块两尺见方的混凝土板,根据楼上相关部位的划痕以及断裂楼板上的脚印来看,工人的确是“他害”。 据医院传来的消息,工人的命是可以保住,但要割掉左肾,虽然对日常生活不会形成太大阻碍,但可能会对以后的生育产生一定的影响。 手术费一共花了六万多。钱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人的命保住了。 接下去就得协商赔偿事宜了。因为已经证明了与咱家无关,俺寻思又叫工人们开工了。公安人员说那不行,得等判决的结果公布以后再开工。也不知道会拖多久,因为俺曾经见识过不少对赔偿问题一拖再拖、甚至视而不见的情况,不知这次工人将要面对的是一个好说话的呢还是一个不好说话的? 还好,在楼板制造商听说这个消息以后并没有一反常态“打死不认”,而是很通情达理地听取了各方面的意见,决定按照一定的数额给予工人赔偿。最后,制造商承担了百分之八十的医药费、精神损失费以及其它各项补偿;另外的那百分之二十则由零售商承担。赔偿的总额好像是四十万。 听医生说,那人从今往后都不能干体力活儿了。四十万,买断了一个人一生的劳动力,不知道这算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呢还是社会的悲哀?俺寻思要是他是一个名人的话,估计四千万都不能了事。所以有的时候俺就想:看来值钱的不是人的身体,还包括其它许许多多无形的东西;好比猴哥,如果他没有大闹天空,没有陪同师父去西天取经,那么他就只是一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猴子,顶多人们在议论他的时候会加上一句,那泼猴会点儿法术;正因为有了大闹天空和西天取经,猴哥就不再是一只猴子了,而成了被人们津津乐道的齐天大圣。俺估计要是猴哥有点儿商业头脑又或者是哪个广告商有点儿商业眼光的话,猴哥一定要比现在红火。 在俺跟清妹妹最后一次去看那位工人的时候,清妹妹往他老婆的手里塞了两万块钱。虽然不多,但也是一点儿心意,俺老猪日后还得花大钱,现在必须省着点儿。最让俺不忍心的是,这么年轻就要面临断子绝孙的境地,真是命运弄人。 ------------ 八戒减肥(一) 天气越来越凉爽,穿的衣服也逐渐多了起来。本来清妹妹一直都敦促俺减肥,说再不减以后走路就只能滚着走了。当然,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每次俺跟清妹妹亲嘴的时候高高鼓起的肚皮就成了最大的障碍,清妹妹常说她跟俺亲嘴有两个过程,一个是登山,首先要趟过俺的肚皮才行;一个是寻宝,得在俺高高隆起的鼻孔下面精准地找到嘴巴才行,所以显得很辛苦。 这只是其一。 其二就是穿衣不能太随便。夏天跟秋天还稍微好一些,特别是一到冬天,那简直就要俺老猪的命。俺身上的肉多,特容易生冻疮,一旦生起来了十天半个月是不会消下去的;所以,穿足够多的衣服御寒就成了重中之重。俺本来就比较宽大,如果再加上一层又一层棉袄的话,那无疑比熊猫还熊猫,除了能看到一个脑袋在最上面转来转去以外,下面基本就是个球形。俺记得有一次去超市买东西,店老板悄悄地告诉俺说:猪哥,您的肚皮天下无双,可以去申请吉尼斯纪录了;因为刚才在门口的时候您是在我看见您肚皮之后三分钟才出现。这句话虽然有些夸张,倒也能反映一些事实。 综合以上几点,俺自己也认为有减肥的必要了。看见电视里一遍紧接一遍的减肥广告俺怎么都提不起兴趣。看过俺先头日记的网友就会知道俺老猪正是受了电视的蛊惑才在一个错误的时间干了一件错误的蠢事儿:投胎做了猪。打那以后,俺对广告里的东西都比较反感,大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意味。所以减肥伊始,俺的计划就是运动减肥。 清妹妹给俺制定了详尽的作息时间表和饮食安排。规定俺每天只能吃中午一餐正饭,早晨、晚饭、夜宵全用水果代替。 刚开始那几天把俺饿得头晕眼花,强烈抗议清妹妹这样没有人道主义的变相虐待,但只要清妹妹一横眉冷对,俺又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肚子饿的时候没有东西吃是非常难受的;肚子饿的时候不吃东西同样是非常难受的;肚子饿的时候不让吃东西更是难受中的难受,特别是食物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那种思想的挣扎,比在走路的时候碰到一大笔钱、而你又不知道该不该据为己有的那种挣扎还要剧烈。 通常都是还没到天黑俺就早早地回床上躺着去了,免得在清妹妹吃饭的时候受到诱惑,分泌不必要的唾液。 大家都知道俺老猪的肠胃大,一顿能吃百八十个馒头——很大个的那种,当初如来给咱们颁发荣誉称号的时候特意给俺封了个净坛使者。如果俺还有神位的话这可是个好差事,但凡人们敬奉神灵的贡品都必须经过俺老猪的嘴。可见如来深知俺老猪的习性,安排得挺周到;只是如今鸡飞蛋打,一切都成了昨夜黄花,追悔莫及。 还有就是在咱们取经的一路上,除了要注意被师父和猴哥骂以外,考虑得最多的就是吃的问题。走路是体力劳动,能量消耗得特别快,吃下去的东西就好比性能优越的跑车在笔直的高速公路上以每小时两百四十公里的速度向前飞跑一样,一转眼就没了踪影,之后就很快到达了终点站:肛门。 民以食为天,俺老猪更甚。 头几天整个人就像被架空了一样,只剩下几根骨头一张皮了,走路就像踩在棉花上,深一脚浅一脚地,不知是地球变软了呢还是自己的脚变硬了,一踩一个窟窿。慢慢就好了,也不知是真的不饿呢还是饿得麻木了,反正吃东西的欲望没有以前那么强烈。俺寻思要是再去取经的话,估计也没几个妖怪还想打俺老猪的主意、吃俺肉了。 至于运动量则是循序渐进、成竹节状递增的。两百米、四百米、八百米、一千米,一直到最后的两千米。俺曾经跟清妹妹商量过,可不可以把这个顺序倒过来,因为越到最后就越是没有力气,连说话都多用点头和摇头来表示。所以到后来就不再叫“跑步”,而改成“走步”了。肚子里没有东西还要跑步,就像柴油机没了柴油还得要它继续转一样,纯粹是损耗机器。不过咱要的就是那个效果。 这样的魔鬼训练坚持了将近一个月,收获不小。不光把身上的赘肉消灭了一些,还差点儿让俺老猪改了头换了面。这不那天俺上工地上去瞅瞅,十个有九个都问俺是不是八戒的弟弟,剩下的那一个则问:你是不是猪大哥的BB?看到俺减肥成功了一半,清妹妹很是高兴,特意批准让俺消停一个星期:虽然仍然要跑步运动,但饮食限制却放宽了条件,可以在清妹妹许可的范围内每顿都吃正餐。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因为清妹妹看俺饿得皮包骨的,怕闹出什么后遗症来。 放宽政策部不打紧,打紧的是跟着放宽的还有俺已经消瘦下去的体格。放宽饮食限制后,基本上每顿都只能吃个半饱;即便这样,俺的身子还是像鼓风机下的气球,不可遏止地迅速膨胀起来,而且一发不可收拾。短短的几天时间,俺差不多又恢复到了以前的体型;当然这只是表面功夫,其实身子骨本身仍然相当虚弱。俺跟清妹妹商量,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没准儿哪天俺就一命呜呼做了饿死鬼。清妹妹吓得花容失色,也就不再要求“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了。 ------------ 八戒减肥(二) 但是减肥计划并没有因此搁浅。 没过多久,清妹妹又为俺物色到了新的减肥方法:物理减肥法——俺称它为“无理减肥法”。就是用一些所谓的减肥衣、减肥裤、减肥鞋、减肥头盔之类的玩意儿通过“吸脂”的方法达成减肥的目的。 本来,在运动减肥法之前俺就提醒过清妹妹,说老猪的身子骨迟早是要扔掉的,没必要在扔掉之前还花这老些功夫来美化它。清妹妹瞪了俺一眼,反问说既然你吃下去的饭始终都要便便出来,为什么还要吃呢? 这的确是个问题,只是想了好半天也没弄明白拉便便跟减肥之间有什么关系。 比起运动减肥来说,物理减肥要轻松许多,至少不用委屈肚皮。听说这些减肥服饰都是高科技产品,只需要根据当事人的身体情况事先设置好相关参数,然后系统就会自动开启程序对主人进行减肥。比如减肥头盔,它主要针对人的面部肌肉;另外综合脸部的其它器官,经过程序分析确定减肥的程度,好使减肥后的脸能够看上去比较协调。俺的面部特征就决定了会为减肥头盔设置一道前所未遇的障碍——虽然整个头盔的设计足够人性化,基本能照顾到所有人的情况(即使是一张脸上长两个鼻子的人)。 最后的解决方案是这样的:技术人员建议咱们先去医院整整容再说。 减肥衣跟减肥裤的原理都非常简单,就是依靠震动和穴位按摩来实现减肥的目的。一旦穿在身上,感应系统就会自动启动减肥程序,加班加点地工作,除非你把他们脱下来。 有时候就觉得吧,它这震动的幅度不够大,碰上俺老猪这么顽固的身子骨,就跟挠痒痒似地,想想看都知道起不了什么作用。 减肥裤的设计非常别致,整个一超人形象。不但风格跟咱们平时所穿衣物的迥异,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知晓:八戒你在减肥啊;而且感觉特不舒服、紧箍箍,就像是穿着衣服洗澡、起来后衣服裤子沾在皮肤上那样浑身不自在。 大家可以想象一下穿在身上的衣服跟裤子把整个人弄得抖抖瑟瑟的情景,该是很好笑的。 有次俺出去见一位客人,因为是第一次见面,所以碰面后难免客套一番,所以握手就成了必不可少的环节。当咱俩的手交叉到一起的时候,俺看到了客人脸上惊异的神色,嘴巴张成了“O”型却没敢哦出来。直到后来告别的时候他才凑到俺耳朵边轻声告诉说:其实您用不着这么害怕。 这下可好,人家还以为俺是一个怯场的人,要是传出去了那还得了。所以从那以后,但凡要出家门俺一律换衣服。 减肥鞋相对来讲不会让俺难堪,它的原理是通过按摩脚底的相应穴位、加快血液循环、从而加快脂肪的消耗。 为了感谢清妹妹对俺减肥事业的大力支持以及悉心指导,老猪有必要在这里把两个月来的减肥成果公布出来:减肥前体重二百五十公斤,减肥后体重二百五十一公斤。 至于减肥的效果俺就不再说了,免得说出来让清妹妹觉得不好意思。 可以想象得到,老猪的减肥事业就此彻底玩完儿了。 要不是清妹妹一直从中作梗,体型问题从来都不在俺老猪的操心之列。 自个儿觉得吧,各人有各人的审美观,各人有各人的情调;身体是自己的,舒不舒服只有自己知道,除了自身以外谁都不能感受到它的喜怒哀乐——就是心底的那个声音。完全没必要为了每个人而随意改变自己,当你仍然喜欢现在的你时。 话说回来,老猪之所以会乖乖地减肥、为了清妹妹减肥,是因为俺觉得清妹妹比俺自己重要。跟上面提到的那条重要性一样,当你觉得某个人甚至比你自身还重要的时候,改变自身又是值得首肯的。所以,除非在遇到感觉比你重要的那个人以后,不然就别轻易改变自己的价值观——在那种价值观并不被大众所诟病的时候。 经过一番折腾,俺的体重又恢复到了没减肥之前。花了不少钱,虽然没能得到实质上的收获,但间接的收获还是有的,那就是把清妹妹的想法改变了那么一点点。俺知道她为什么要逼着俺减肥,比较肯定的原因就是她不想再看到别人异样的眼神。现在的清妹妹或许想过来了:既然咱俩刚开始在一起的那段“白眼翻飞”的日子都已经远去了,还有什么比那更值得在意的?与其生活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中,不如“直面惨淡的人生”,活出一个真真实实的“我”。 ------------ 祸不单行 今年的水稻比较晚收,没能像以前那样在第一时间里卖出去。先前约好的买家说他不能再等了,所以就买了别家的。 这个事儿来得突然,先前还真没考虑到这个。 这是一个新的主顾,咱们事先的约定是如果咱家能赶在其他收购商之前交足数量那么他就从俺手上拿,如果不能的话就只好对不起了。俺寻思前几年咱都比较靠前,说什么今年也不能落后,所以就一口应承了下来。老天开了个玩笑,把稻谷成熟的时期整整推后了半个月;俗话说“千打算万打算不如老天爷一算”,看来还真有些道理。有些人鼓吹“人类是大自然的主宰”,难免有自吹自擂之嫌;在大自然面前,人类始终脆弱得像个初生的婴儿,稍稍的风吹雨动就有可能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包括生命。 后来俺又联系了一家外省的买主,是一家造酒厂的老板,照他的话说就是一年四季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俺有货,都可以卖给他。这家伙很老成,连开起玩笑来脸上都没露出一点破绽。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这是一个比较有潜力的买主,如果能让他从俺这里买粮食的话,指定不用像以前那样如同赶飞机。 俺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像他这么大的需求量,并且还是长期的,不用想都知道有好多人排队等着他买自家的。据俺所知,一般情况下他们都有固定的供货商,估计有什么意外状况才找的俺。 以前的货运大多从陆上走,通常一个大的车队一个来回就可以搞定所有的事。但这次不一样,酒厂老板的酒厂开在一个靠近河流的地方,如果直接用船送过去的话可以节省不少的人力物力。 高老庄附近只有一条名叫“务实河”的河,原意是告诫庄上的人要勤勤恳恳、求真务实。因为听起来很严肃,所以年轻一代的人就把它改称为“乌狮河”,显得很时髦、很气派的样子。当年取经回高老庄来的那次俺就是坐船经过乌狮河直达高老庄码头的。 但这条河比较小,平时上面行驶的都是些吨位级别不高的船,俺还从来没见过超过两层的船从这里经过。货运的时候比往常费了更多的功夫,得先把几百吨的稻谷分批水运到与大河交汇的地方,然后把稻谷转到一艘大船上,然后才能到达酒厂交货。 不知算不算是预感,反正当听说要用水运的时候,俺心里就有些不安。虽然大大小小的船这些年老猪也坐过不少,但从来都没有产生过这样的情愫。 清妹妹安慰说一定会没事的,因为她已经在财神爷面前烧了香,祈求一路顺风;平时都挺灵验的,这次当然也不会例外。 分批运的时候还好,都平安无事;意外发生在接下去的大船身上。依照船主的说法是,船在丝毫没有先兆的情况下突然倾斜了,并且之前的船检显示船只本身又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船上一共有八百多吨稻谷,除去自家的两百多吨以外其它都是俺用钱收回来的,总价值将近两百万。两百万,估计清妹妹那里的钱都在这上面了。 俺跟船主一起去找保险公司。没想到保险公司的工作人员在看了船老板提供的保险单后却抛出了一句:这单是假的。 这活儿本来不该船老板亲自来的,但他说负责保险业务的那个员工请假了,只好自己来。他们是家新开的公司,本来俺不大乐意跟他们交手的,但一直没有空船接咱们这单,后来不得已选择了他家。 怎么可能是假的?船老板瞪大着眼睛说,是我亲自吩咐手下的人买的。 保险公司的工作人员对这种现象给出的解释很简单:有很大的可能就是您手下的人想吞掉这笔保险金。联想起请假的事,船老板似乎一下子明白过来了。 后来验明那是一张已经兑付的保险单,有人在 上面做了手脚,所以看上去跟没有兑付的保险单相差无几。事实显示请假的那个人的确有很大的嫌疑,因为他一直都没有回来。就在咱们商讨赔偿事宜期间,船老板又突然失踪了。当初俺寻思他有公司,不会逃避责任。后来经过公安部门的调查取证发现,原来这是一家空壳公司;注册显示公司共有总价值为一千多万的五艘货船,而实际上就只有眼下的这一艘,而且还是二手的,市场估价只值几十万。 办案人员说您别怕,咱们一定帮您把钱追回来! 能不能追回来还是个问题,眼下最棘手的是没有足够的周转金,以后的生意不就泡汤了? 这次打击使俺足足消沉了大半个月。清妹妹说财神爷会保护咱们,也不知道财神爷跑到哪儿鬼混去了,需要他保护的时候连个影儿都没见着。估计是他受了清妹妹的贿赂之后就回家享福去了,所以根本没时间理会咱。谁都不能成为谁的保护神、保护伞,就像有句话说的那样,“只有自己才能拯救自己”。 果然不出所料,清妹妹手头的钱已经“弹尽粮绝”了。除了期盼办案人员能够快些抓到那个船老板以外,俺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办法来安慰自己、安慰清妹妹。 ------------ 困难重重 酒店的毛坯房已经盖起来了,跟设计的一模一样。跟计划唯一有出入的地方是整栋楼的开销要远远大于预算。当初的计划是基建工程用全部预算的三分之一,也就是一百万左右;装修以及各种配置用两百万,剩下的钱用作酒店的前期周转金。但照目前的状况来看,区区四百万是不能打发了事的,因为光是毛坯房就已经花掉将近两百万,这样推算下去,后面的花费可能更大。 毛坯房一完工,俺并没有立即进行装修,而是急着考虑钱的问题。估计装修的话也总会有因为缺钱而停工的那一天。 俺首先想到的是借。 但眼下借钱谈何容易,根本就没有对象。猴哥那边跟俺一样,什么都还在发展中,虽然快接近尾声了,但缺钱的问题同样存在,之前咱们就这事儿已经交流过很多次了,他还准备跟俺借,后来听说正在盖房子,就没再开口。沙师弟那边虽然进展得相对顺利些,但也只是在保本儿的边缘上徘徊,原因是最近流沙镇又多了几家新开的船厂,竞争很激烈,有时不搞特殊关系甚至连一根毛都捞不到。师父就不用说了,想想看就知道没什么“油水”,不过他走得很稳,一直没出现过缺钱的现象;俺估计是以前缺钱缺怕了,所以现在干起事来都是束手缚脚的。 猴哥那边的进展是咱们几个当中最慢的一个,都已经三年了,除了水帘洞旅游景区现已经对外开放之外,其它的项目都还在被窝里。俺寻思猴哥本来可以再快些,但猴哥是个急性子,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事先也不深思熟虑一下,所以耽误了不少功夫,花了不少冤枉钱;目前他手头上的事至少有一半是“返工”的,都是第二遍。 清妹妹说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一边开工一边筹钱的为好,免得到时候钱凑够了又耽误了开张的最佳日期。 俺解释一下清妹妹的意思,为什么叫耽误了开张的最佳日期。 那条二级公路已经开工了,正从高老庄的两头向中间进发,根据相关部门的预测,大约只需两到三个月就可以合拢,到时候高老庄就会成为一个交通发达的中转站。根据相关部门的说辞,在公路合拢的当天,同时还会有几家比较大型的市场开张;诸如菜肉市场,水果市场,粮食批发市场等。如果咱家的酒店能赶上那个日子的话,知名度一定会跟着提上去的。也就是说咱家的酒店必须在两到三个月的时间内完工、开张。 这本来不是问题,问题是没足够的钱。 清妹妹那样说是还有一个原因,为了让更大吨数的船只能够直接停靠高老庄,高老庄码头基金会决定贷款雇佣挖沙船将河道拓宽挖深;而拓宽河道最合适的季节无疑是在枯水季节,也就是眼下的冬季。按照时间推算,拓宽河道的计划也将在明年开春之前结束,那是个潮汛期。如此一来,如果酒店能在两到三个月内完工的话,就相当于同时打了两个高强度的广告,并且还省下了广告费。 所以最后俺还是采纳了清妹妹的建议,火速召集工人进行酒店的后期工程。先把酒店的外部装修好,然后酒店的内部则从第一层楼开始逐层装修,直到“弹尽粮绝”为止。 据负责装修的工人讲,按照预定的规格装修下来的话,估计需要一百多万,也就是说只是装修的话呢剩下的那点钱还是足够的。装修进行得很顺利,就像一个正常人穿衣服那么快,嗖嗖地整个酒店的外观就焕然一新。 诚如装修负责人所预测的那样,咱们的钱刚好把酒店的外部、内部装修完成,包括一些水电的基础设施。 这期间俺曾经跑过不少人家,包括李天王、如来、千里眼、龙王等等.可三百万不少个小数目,估计搁谁身上都不敢轻易答应下来。所以前前后后只凑到了六十多万。李天王二十万,如来十万,千里眼十万,龙王二十万;不知观音怎么也知道了这事儿,把俺之前悄悄留给她的那三万块钱送了回来,名义上是借给俺,其实咱们心照不宣,只是怕清妹妹误会。 事情到这里仿佛再也发展不下去了,几乎所有有希望帮到咱们的人家都跑了个遍,人家要么是扯不开,要么是积蓄不多;买俺老猪账的还多多少少意思意思,拿个十万八万出来;不买老猪账的人就跟见到陌生人一样,两句话就把俺打发了,一句是“干什么”,一句是“暂时没有”。这些情况以前并不熟知,取经的时候是吃百家饭,根本体会不到这么**裸的人情冷暖,要么是给要么是不给,很干脆的两句话,不像如今这样推三阻四的。 在左右为难、走投无路的时候,俺想到了油田董事会。 ------------ 柳暗花明(一) 依照咱们的事先约定,董事局会在油田盈利后的当月以书面报告的形式通知俺,然后根据事先的协议分成。这之前的一切变故都需要经整个董事会举手表决通过,不然就是天塌下来他们也不会动一下。但现在俺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有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跟他们沟通一下。 这是猴哥说的,沟通非常重要,如果沟通不到位的话你一根毛都别想得到。就像取经时猴哥给国王治病、叫俺去接马尿、却碰了壁一样,后来还是猴哥跟白龙马“沟通”了一番,白龙马才肯撒了那么一丁点儿。可见沟通的重要性。 俺先给董事长说明了一下情况,董事长说这事儿得跟董事局汇报。董事会一共有七个人,当然,另外的六个人俺都不大认识。 三天过后,董事长跟俺说预先支付的办法行不通,叫俺还是想想别的办法。不过他说如果硬是想申请预支的话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需说服其中三位就可以通过这个申请了。 被咱们选中为说服对象的三位董事会成员分别是江震涛、薛富贵、林烨。 江震涛跟李天王是同门师兄弟,不过李天王是建筑商,他是搞销售的,相当于李天王的后勤部队,咱们见过两次面,都只是象征性地握了握手,并没有过多的接触,不是很熟,但因俺老猪以前是天蓬元帅,跟李天王算起来是老同事,所以关系相对来说应该好打点一些。 薛富贵是一家大型连锁超市的老板,人长得五大三粗的,看上去都很有安全感,咱们在最开始开董事会的时候有过简短的自我介绍,估计他看俺是搞粮食收购的,所以对俺的态度是不冷不热。 林烨是董事会成员里唯一的女性,待人和蔼,说话亲切,脸上总带笑。 清妹妹听说说服的人中有一个是女性,于是就坚持要她前去跟林烨沟通,说女人沟通女人,总要容易些。俺正为这事儿发愁呢,正想着自己的这副尊容怎么能登大雅之堂,还好清妹妹接手了。 其实清妹妹一直都不大乐意天天跟粮食打交道,因为粮食是从土地里长出来的,而土地又是农民的象征,虽然咱们名义上是老板,是收购商,但多多少少有自我感觉是土财主的意味。更何况清妹妹那么年轻漂亮,仿佛沾上农民二字确实有些不得体。清妹妹的理想是以后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不再窝在家里当“家庭主妇”。至于她喜欢做的事是什么,清妹妹自己也不太确定,说要等以后酒店开起来以后让她见识一些东西后再作决定;到那时候俺得无条件支持她的决定。俺说一定一定,就算你打算开发俺老猪,老猪也是十分乐意的。 清妹妹前去说服林烨的理由是想借机跟另外一个层次的人沟通沟通。如果要把咱们这些跟农民打交道的人与那些跟坐在办公室里的人打交道的人用“领”来区分的话,咱们以前交往的无疑都是些“蓝领”,而林烨无疑是白领。 忘了介绍一下,林烨是一家策划公司的老总。 剩下的江震涛跟薛富贵就是俺老猪的了。 在说服江震涛之前,俺把李天王约出来海喝了一顿,趁胡言乱语的时候俺就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说了,无非是想他帮忙从中说两句好话,还说等事成之后一定少不了他的好处。 请李天王吃饭的当天,咱俩都喝得醉醺醺的。后来在按摩房的时候,天王一把搂过为他按摩的妹子,说他想要点特别的服务。俺不知道他所说的特别服务是指什么,因为接下去他就一睡不醒了。 过了两天,俺打电话旁敲侧击跟李天王提起那事儿,不知他是真记不起还是假忘了,反正是怎么点都点不到那个问题上去。最后干脆来了直接的,把求他的事儿一五一十跟他说了。 天王说什么屁大个事儿,还值得这么客气,你等一下,我马上就打电话过去跟他解释一下你的情况,有我李天王担保,哪个王八犊子敢不买账?俺寻思他又喝酒了,就劝他说话的时候注意点儿,别像跟俺老猪现在说话一样,办砸了俺老猪可就只能喝西北风去。天王说你放心吧,就凭我李天王这三个字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果然,经过李天王的一番说辞,江震涛第二天就给俺打了个电话,说既然有李天王的担保,那他没有不举手的理由,只是其他的人他无能为力,还要咱们自己去解决。俺连声道谢,说其他人老猪自会想办法跟他们沟通的。 清妹妹那边进展得很顺利,并且还极富戏剧性。林烨跟清妹妹一样,对花花草草也有特别的兴趣。所以当清妹妹在约定的时刻踏进林烨的办公室时,一眼就看到了挂在窗边的吊兰,禁不住啧啧称赞起来。没想到这一下子就打开了林烨的话匣子,跟清妹妹从花花草草聊到了自家的生意,再从生意聊到了自己本人。当林烨听说当初清妹妹对俺的举动招来大家反对、而清妹妹依然不为所动的时候,很是佩服,说清妹妹很有主见,女人就该这样,不能被外人的风言风语吹得东倒西歪的,那样才能得到自己想得到的……所以当后来聊到咱家的资金周转困难,需要向董事局预支的时候,林烨一口应承了下来,说到时候会举手的。 如今就只剩下薛富贵了。 ------------ 柳暗花明(二) 话说这个薛富贵以前在道上混过,跟一帮黑社会性质的人有来往,不大好说话。当初之所以把薛富贵列在咱们说服的对象里是因为其他三个人比较“抱团儿”,可能相互之间有某些利益上的瓜葛。 还是先介绍一下整件事情的经过。 这个现象是在咱们第一次开油田董事会的时候发现的。 要求占股是俺老猪最先提出来的,如果照他们的原始意思就是要俺把整个油田一次性卖出手,从此以后跟俺啥事儿都没有。占股也不一定是稳赚不赔的事,因为油田在运作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作为股东的话你不能坐视不理,特别是资金周转不灵的时候。另外就是,你得担负油田产量不高的风险;虽然在交付开发之前会有专业人员对整个油田的地下储量进行估算、评审,但难免有意外情况发生,换句话说就是油田的储量不一定有估算的那么丰富,今后继续产出的石油品质也不一定有评定当时的品质好。 所以在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建议俺一次性卖给他们得了,免去以后的不少麻烦。 俺自然不会就这么答应他们,而是坚持要求入股。 坚持的时候,俺曾遭到过除江震涛、薛富贵、林烨之外另外三个人的为难。依照相关程序,成为股东需要一定的条件,其中最主要的莫过于对资金的要求。董事局的要求是凡加入的股东必须有一个亿以上的固定资产,并且年纯收入不能低于三千万。很显然俺老猪不符合这个条件,于是申请入股的事就遭到了他们的反对。这三个人分别是岳进、曾坤、杨彪,他们名下都有至少一个的知名品牌,所以在董事局里的发言权分量很重。 当时就他们三个人反对,另外的江震涛、薛富贵、林烨并没有明确表态。他们反对的理由就是俺上面所提到的资产问题。 要说固定资产,俺老猪有田地八十亩,房产两处,按照最高的市价估算也不过几千万,远远达不到入股的要求。但俺给出的理由十分理直气壮,俺老猪说什么也是个不大不小的著名历史人物,难道就不值个几千万? 最后决定的时候情况是这样的:三比三平的局势注定了要以抓阄的形式来得结果。还好老猪运气好,得以成为董事会的一员。 需要说明的是,他们仨反对俺也并不是没有缘由的。 照理说,做生意宜活不宜死,没必要认死理,没必要一棍子把人打蒙,因为很多人都属于潜在客户——用在现在的老猪身上来说就是潜在的合作伙伴;变通的结果很有可能是财源广进。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就是这么来的。 要怪就怪俺老猪不喜欢拉帮结派。 事先岳进就找到俺跟俺套近乎,表现得很暧昧;后来才知道他是想扩大他们的三人组合,想在董事会决议的时候占据决定地位。老猪向来都是一个喜欢自由的人,才肯跟随师父去西天取经的,不然俺在天庭的时候就该循规蹈矩了;特别讨厌团队啊组合啊什么的,当然,咱们的取经团队除外。俺发现除了师父以外,猴哥、沙师弟、老猪,都多多少少有些独立的性格,不大喜欢受约束;这也许就是咱们几个能相处下来的原因。所以当岳进表现出很暧昧的时候,俺就给了他一个冷屁股(当时并没有第三者在场)。 俺相信这是他们反对俺入股最主要、最直接的原因。俺的加入会增大他们失算的几率。 大家可能会说,其实你老猪不用那么麻烦去一个一个地求人,向岳进妥协不就完事儿了,相当于一下子搞定了三个人。 这样的想法也不无道理,毕竟人在江湖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为了赚钱弯腰低头也是有必要的。需要重申的是,老猪是一个喜欢自由的人,同时也敬重所有喜欢自由的人;虽然不能做些实际的事,但至少可以不站在他们的对面说风凉话、做损害他们利益的事。俺觉得这是一个人做好事情的前提,也是深入某个行业的前提。 还是回到说服股东的事情上来。 虽然薛富贵在道上混过、跟黑社会有交往、不大好说话,但俺还是认为求他要比求岳进他们三个人显得有底气。薛富贵的不好说话就是摆在俺老猪面前的一道难题。大家都知道老猪也是一个笨嘴笨舌的人,不怎么会说客套话;另外还可以想象一下当两个都不爱说话的人坐到一起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清妹妹就更不能去,人家的底细都还没有摸清楚,怎么能让一个女人去冒这个险? 这个薛富贵是连锁超市的老总,为了能拉上关系,没少费精力。但经过一段时间的摸底,仍然不能找出“破绽”,比如他的喜好之类。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跟一股阴暗势力的来往比较频密,而老猪又不算阴暗势力,所以无从拉上关系。 经过连续几天的费心琢磨,俺终于找到了一个非常适合做说客的人,她就是嫦娥姐姐。 这个念头是俺在薛富贵名下的超市里转悠的时候突然想到的。之所以能突然想到,是因为俺突然看到了一种令人振奋的食品:嫦娥牌方便面。 嫦娥姐姐的食品能卖到他的店里,说不定他们比较熟。 所以俺迫不及待地给嫦娥姐姐打了个电话。得到的消息同样是令人振奋的,当俺问嫦娥姐姐认不认识薛富贵之后,嫦娥姐姐说何止认识,咱们现在都还经常联系呢。 接下去的事就顺理成章,俺请嫦娥姐姐在她方便的时候跟薛富贵提一下老猪的情况,看能不能通融通融。看来嫦娥姐姐跟薛富贵真的很熟,因为第二天就得到消息说薛富贵答应在到时候董事会上表示同意。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没过多久就拿到了将会属于咱们的五百多万。俺之前曾承诺过会把第一年的分成让给鲁班家,现在看来不能兑现了。 ------------ 高新科技(一) 有了这笔钱俺心里宽慰多了。先前没能完工的酒店也再次开起工来,整个喜气洋洋的局面;当然,跟着喜气洋洋的还有俺老猪的心情。 全酒店都以最先进的材料和物件装饰、设置而成,在后面的日记里俺会一一介绍它们的功能,算是对人类智慧的一点赞美。 先说墙壁。 之前俺曾提到过在流沙镇试行兴建复合型混凝土房,它可以根据主人的需要或者是口令做出相应的变化,比如采光性能,比如房间的结构等等。但那种复合型混凝土的分子结构并不稳定,有发生故障的可能,虽然它不会对居住在里面的人构成实质上的威胁,但怎么说发生故障都不叫人舒服,所以后来就没能流行起来。咱家的酒店墙壁采用的就是紧接着发明出来的新型建筑用贴砖。 这种砖并不需要像平常的砖块那样层层叠叠使用,而是在平常的建筑用砖间或塞上一块或者几块就能发挥它的功效。 这种砖对空气有良好的过滤性,不会将污染严重的气体渗透进来,而且它还能将室内产生的有毒有害气体“请”出去,让室内的空气始终保持在一个安全、舒适的条件下。如果室外发生了毒气泄漏,室内的人大可放心,因为在毒气接触到墙壁之后,新型砖会自动从空气中寻找所需要的分子结构、粒子来进行室内安全的维护,把毒气分解掉。 这种砖还有更令人叫绝的功能。如果你把相关的传感器一头连接在砖上,一头连接在报警器上,那么,当室内的温度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它就会把信息传达到报警器上、拉响警报,预示室内火灾的危险程度。 如果真正发生火灾更不用怕,只要你已经事先按照使用说明书上的要求做好了设置,在火灾发生后,砖头会利用你连接在它那里的电极进行快速报警,之后又会根据获取到的相关参数进行灭火扑救;当然,这个时候的它同样会像个通风口一样将室内燃烧产生的烟雾分解出去。 这算是新型砖的救生功能以及净化功能。 如果整栋房子都用这种砖做建筑用砖的话,那它的优越性将更加明显。不过代价同样是比较大的。 打个比方,有老人的家庭一般都比较担心老人摔倒,轻则擦伤摔伤,重则中风骨折,都是恼火的事。但如果用新型砖就完全不用担心这种情况发生,因为它的硬度会随着人身体与它的接触面积而发生改变;当人站着的时候,人与地板的接触面积只有两只脚的面积,它就像其它种类的砖头一样硬,因为这表示人是出于站立的状态,它对人的身体没有构成威胁;当人坐着的时候,面积增大到一个屁股的面积,这个时候就表示人处于一种倾斜的状态,说明砖头对人存在潜在的威胁,所以它会变得相对柔软;当人整个地躺在地上的时候,它会变得像沙发一样舒适。在老人倒下的过程中,他与地板的接触面积迅速增大,所以砖头会根据相应的情况变得柔软下来,不至于对老人造成伤害。 这是地板上的情况,再说说用在墙壁上的效果。 在小孩子学走路的过程中,大人一般都会全程陪同,这样做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扶持小孩儿,另一方面是为了防止小孩儿撞到墙角之类尖锐的地方;其实不光是小孩儿,就连大人在晚上抹黑起床的时候也担心在自己的房间里碰壁。用了这种新型砖以后,即使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无论大人小孩儿都可以肆无忌惮地横冲直闯——如果有必要的话。 这算是新型砖的人性化功能。 新型砖最具吸引力的是它的可塑性和再塑性。时下的新房一般都需要重新装修,装修的时候就不可避免地会在墙壁上敲敲打打,弄个壁橱啊什么的出来。在施工的工程中难免会影响到上上下下的住户,并且敲打而产生的灰尘对人体的健康同样是不利的。使用新型砖就可以完全避免这样的现象。它可以让你从你的墙壁上任意挖取,之后参差不齐的地方它会自动恢复成光滑整齐的形状;同样的,当你把一块墙壁搬迁到另一面墙、塞进空出来的墙壁上之后,它又会自动膨胀或者是收缩,与当下的环境融为一体。 可能有的人会问,如果强盗、小偷也来挖咱家的墙角该怎么办?这是个很好的问题。所以千万不要整栋楼都用这种新型砖,免得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最好像俺老猪的酒店这样,偶尔地使用几块,能攀上高科技这门亲就行。 ------------ 高新科技(二) 现代的新型高科技门则非常人性化。为了充分展现它的人性化,俺在这里仔细地介绍一下。 相信每个人都有出门忘带钥匙的经历,这是一件很恼火的事,因为这意味着你可能会需要在门外等待大半天,可能要翻院墙进去。自家的房子自己却不能进去,你说是不是一件很窝火的事?高科技门就很好地解决了这个问题。 跟普通门一样,高科技门同样可以用锁匙打开。 在主人忘记带锁匙的时候,门内的安检系统会启动声音识别系统,根据房主事先录制好的声音做出判断:门外的是不是主人。当然,声音识别有它的局限性,比如人在感冒以后,声音会发生变化,这个时候安检系统就六亲不认了,它会把你识别成陌生人,并向你发出警告。 当声音识别系统没能让你通过身份确认,你还可以用到第三种开锁方法,就是人脸识别。隐秘部位的人脸采集系统会根据采集到的人脸信息作出判断,如果采集到的人脸信息跟预先储存的人脸信息一致的话,门就会自动打开,并用非常热情的语音欢迎你的进门。不可排除这样的情况:为了某种需要,男主人或者是女主人会整容;而整容之后的面部信息会发生改变,所以注定会被拦在门外“望门兴叹”。 不过不用着急,你还有一样法宝没出,那就是指纹。 每个人的指纹在全世界都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人可以像仿制锁匙那样仿造指纹;还有就是,指纹也不会像锁匙那样说丢失就丢失,毕竟它是长在人的身体上,哪怕想丢掉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所以,当上面的几种方法都不能将门打开的话,指纹识别系统会全权地解决这个问题。 当然,如果连指纹识别系统都不能确认你的身份,那只能说安全门出现了故障,此时你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条是把高科技门砸个稀烂,仍然装上普通的防盗门,一条是找开锁公司。 这是一般的居家门,用在咱家的酒店不合适。酒店属于相对公众的场合,有更符合公众要求的功能。 像大多数酒店的大门一样,高科技门也是像玻璃状透明的,需要说明的是它的构成材质并不是碳。远看的话这门跟普通的玻璃门没什么区别,但实质上在门前十米、一百八十度的范围内,到处都分布着门的搜集功能,也就是说前方十米、一百八十度的范围内存在就是一道隐形的门。 这道隐形的门具有如下几个超强功能。 一是净化功能。当人从外面走进酒店的时候,身上难免会携带一些由公共场所带来病菌,当客人经过隐形门的时候,它就会根据相关信息自动生成相应的病菌克星,并释放出来,达到消灭它们的目的。当然,这些生成的物质都是以气体的形式释放的,不会影响客人的情绪。值得一提的是,隐形门内的病菌资料库是连接在全球最大最全的“涵宇病毒病菌资料库”上的,每隔半小时更新一次,在隔离病毒病菌方面的能力可以说是超强。 二是美化功能。这个美化单指体味体香的美化。不管来酒店的客人是平民百姓还是达官显贵,在经过隐形门的时候它会根据你心情的好坏在你身上附上具有改善功能的香气,让你能在一个比较舒畅的感觉中用餐。而隐形门得知来客心情的参数则来自于数控中心——藏在门框内,里面储存着各种信息。比如欢喜的时候面部表情是怎样的,心率一般是多少,瞳孔的闪烁频率,姿态的正常程度等等。这些都是死条,容易出错,更可靠的信息则来源于对人脑电极的分析,根据电极的波动情况来区别心情的好坏。这些都是在无形中进行的,并且在客人进门前三秒钟内完成,包括分析信息和释放香气。 最有价值的当属第三钟功能,健康状况监测功能。在客人经过隐形门的那几秒钟之内,隐形门会根据来客的汗液分泌情况以及呼出的废气情况对他的健康状况作一个全面的评估,从而作出相应的饮食建议。比如当隐形门监测到来客的血脂偏高,就会建议客人稍稍少吃些脂肪含量高的食品;比如监测到来客的体重比人均体重超出许多的时候,系统就会提示客人尽量多吃些低热量的食品,或者是增加运动量……这些信息都将会反馈到客人的座位上——座位上有类似于显示器的地方,俺会在后面的日记里陆续说明——方便客人在点菜的时候作为参考。 客人在吃完饭后经常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忘记随身带来的东西,比如挎包、衣物等等。这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儿,因为有一半的几率在丢掉以后都不能顺利地找回来。隐形门的使用则大大降低了这种情况的发生。当客人离座的时候,椅子或沙发又或是餐桌会将客人遗忘东西的信息传送给隐形门,在客人经过隐形门的时候会发出提示。当然,之前椅子或沙发又或是餐桌也会提出相同的提示。这在后面的日记里会有相应的介绍。 ------------ 高新科技(三) 再说说桌子和椅子。 现代人由于大多长时间处于坐姿——特别是写字楼里的工作人员——身体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笔挺,所以就出现了这样那样的毛病;不少人年纪轻轻也已经弯腰驼背了,这对他们以后的发育会产生比较大的影响。而这些都与他们屁股下面的椅子有关。 高科技的椅子就可以有效地解决这个问题。 当人坐上去以后,椅子的表面会根据各个部位不同的压力情况来判断坐在它上面的人的坐姿是否正确。判断的标准是依靠存储在椅子底部的信息库,里面设置了各个不同部位的压力参数。综合诸如靠背、椅子边缘、左半臀以及右半臀的压力,它可以准确地知道坐在它上面的人是笔挺地坐着还是倾斜地坐着,或者是斜躺着,又或者是翘着二郎腿。不过并不是人一产生那种体态椅子就会发出提醒,在它认可的时间之内,坐在上面的人还是可以随意一下的,一旦超过了设置的时间,椅子就会委婉地发出提醒,告诫坐在上面的人这样的坐姿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当然,如果你觉得它很烦,可以关掉开关,让它始终闭口不言。 跟隐形门的其中一个功能相似,高科技椅子还具有对身体状况进行分析的功能。 靠背的感应器会根据人在座时的上半身高度估算出这个人的总体身高,再结合其他资料估算出他的年龄,然后根据检测到的体重来判断这个人是肥胖还是消瘦,有没有减肥、增肥的必要。椅子会把建议传送到桌子上,让客人知晓。 高科技桌子更是一个监督的好手。 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用餐的客人一般会留下大量的剩菜剩饭。这个时候桌子就会委婉地提醒在座的客人,诸如朗诵“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之类具有点示意义的词句,让客人在明白言外之意的同时又不会失去面子。 餐桌的表面上分布着若干个类似于显示屏的小格子,它是用来显示信息的,比如你点的菜什么时候会到,目前最新最火爆的消息是什么;当然,它最主要的功能就是提供用餐顾客的身体状况以及最佳的用餐时间和最佳的食物搭配方式。之前隐形门、椅子所作出的建议跟意见以及监测结果都会反馈到这上面来,好让客人在点菜的时候作为参考。如果有必要的话,它还可以作微型电脑用,不过网速比较慢,所以这项功能基本上没什么用,据说以后会逐步改良它们的处理系统。 人们喝酒之所以会喝道呕吐,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没有一个有力的监督工具。比如生意上的伙伴,比如同事聚会,比如“求情宴”,不喝趴下就不见得忠肝义胆,就不是好朋友、好哥们、好下属,所以大多人都是迫不得已,不得不喝。 高科技的桌子就同时拥有监督跟提醒的功能。 当空气中的酒精浓度达到一定标准之后,桌子就会温馨提示。当然,如果你觉得它很烦的话一样可以关掉开关让它闭口不言。在温馨提示超过三遍,而空气中的酒精浓度还在继续升高的时候,系统就会默认客人不想听提示,就会转而介绍一些消酒、解酒、醒酒的食品,诸如青菜、泡菜、苹果之类。 在离席的时候,许多人往往会忘记随身携带前来的物品,特别是那些喝得伶仃大醉的家伙。椅子与桌子就会提醒客人注意查看自己的随身物品,如果客人不予理睬的话,它们又会将这条提醒信息传送给隐形门,让它再次播报。如果客人仍然无动于衷的话,只能说他就是个丢东西的命,最后能不能找回来只能看他的运气了。 这种高科技桌子还照顾到了老板的苦衷。 经常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先来的客人可能只有一两个人,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只得坐一张挺大的桌子;而后来的客人可能会有许多人,却没有比较大的位置坐。叫先前的客人移位吧,即使是人家口头上答应了,心里面一定不是十分痛快,这在酒店的服务设施来说无疑是一个污点,不怎么光鲜。而高科技桌子的出现就很好地解决了这个问题,因为它可以像变形金刚那样变化,只不过没有它变化的种类多。桌子可以根据客人的多少自动调整桌面的大小。一两个人,它就会变得非常小;八九上十个人,它就会变得非常大。所以可以很好地照顾到客人的心情。虽然桌子跟椅子的功能听起来十分完善,但它却一点儿都不占地方。它可以像折叠椅、折叠凳那样折叠起来,只需要极少的空间。 ------------ 招工困难 酒店终于赶在公路开通之前装修完成,远远地看上去显得很气势磅礴。当装修队伍报告说完工、撤出酒楼的那一刻,俺感到说不出的欣慰。就像是自家的宠物狗在自己的精心照料下终于长成了一只高大威猛的狼犬一样。这其中夹杂了诸多的辛酸和欢喜,只是不能说出来,只能在俺的脑子里酝酿,然后发出那么一两声的叹息。 离公路合拢估计还有一个月左右,趁着这一个月的时间,俺仍然还有许多的事儿要准备。 咱家的这酒店不比得以前的一些酒店,需要在装修完成之后空那么几个月,好让里面对人体有害的气体消散。咱家的酒店用的都是一些环保材料,都是无毒无害的,所以即使是刚一完工就住人那也没有什么不可以。有的材料甚至还可以像某些广告吹的那样,放进嘴里大嚼特嚼之后吞下肚去。 酒店的当务之急是招员工。招员工本不是一件难事,高老庄以及附近的庄子上都有合适的人。问题是咱现在开的是酒店,不是饭店,不能随随便便找两个人站在那里就可以,而是要懂得怎么与人沟通。对于这个要求来说,庄上人还有一定差距。 俺把招工的信息放了出去,同时在高老庄广播电台打了为期半月的广告,每天在下午一点多钟的时候播出;那个时候人们正好回家吃饭或休息,效率可能会高一些。 效率高不是俺说的,而是广播电台的工作人员说的,因为他们的收费老贵了,一个月的广告费差不多能顶上咱家半亩地一年的收入。 大家可能会说为什么不跑到电视台去打广告呢?那样的效率不是要更高一些?俺之前也是这么打算的,但后来跟清妹妹一合计才想起高老庄电视台的收视率相当低。 并不是咱在这里空口说闲话,而是有事实根据的,因为电视台每周只开播五天,每天的开播时间是上午的十一点到凌晨零点。由此大家可以知道电视台的情况。 就算这么少的开播时间,里面的内容都还是转播一些非常经典却又非常古老的动画片,比如猫和老鼠,比如机器猫小叮当,比如动画版的西游记。转播一遍也就罢了,偏偏是一遍接一遍地转播,好像除了这几部片子以外就再也没有其它的片子了;好像除了动画片以外就没有别的片子了。 完全可以想象,这是一个专门为婴幼儿服务的电视频道,稍微有点创新意识的人都不会去关注这样的电视台。所以去那里打广告无疑是把钱用来打水漂,一丁点儿好处都得不到。 广告是打出去了,前来应聘的人却少得可怜,不是一些老头老太太就是一些五大三粗的庄稼汉子,俺估计要是真用了他们,恐怕开张后半个月就得关门;除了留下几个年长的阿姨当整理工以外,其他的人都被“遣返”回去了。不过说老实话,俺还是非常佩服他们的勇气的。 忘了说一下,清妹妹自告奋勇地担当起酒店的“管事”,负责酒店的日常事务。分给俺老猪的工作就是“外交”,酒店哪里需要与另外的人“沟通”,并且涉及到钱的话,都得俺老猪出面。 眼看半个月就要过去了,才招到几个人,清妹妹说这样下去不行,得跑到更远的省城里去招。先前咱们其实也预料到这个问题,就是怕庄上的人不够。由于处在暑假,许多在外地上学的学生都回来了,俺寻思这是一个好机会,让那些年轻人都知道高老庄有一家酒店,就是当年取经的猪八戒开的。当然俺更“伟大”的目的是能让他们感觉到自己家乡的萌动,从而在以后择业的时候能以自己的家乡为首要目标。自私一点儿说呢就是为俺老猪的酒店打开在年轻人之间的知名度。 诚如“计算机的普及应从娃娃抓起”一样,俺认为一个有远见的品牌也应该从年轻人身上打下基础。虽然俺老猪现在开张的只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酒店,但以后的事儿谁都说不准,说不定俺老猪还有大发的命呢。 俺首先在高老庄招人的目的其实很大程度上只是想提高一下知名度,即便面对的是一群成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世事难料,没准哪天他们就发达了,没准哪天他们的子女就发达了,到那时候,俺相信他们会在第一时间里想到俺老猪开的酒店的。 在俺家开收割机将近两年的阿南以及另外两个年轻工人事先就跟俺打招呼说他们想到酒店里面去工作,说想见识更多的人和事。之前阿南他们就曾有过辞职不干的想法,后来经过俺的一番劝解后才决定继续留下来的。俺寻思年轻人成天老跟泥巴打交道也不是个办法,年轻人总是想出人头地的,倘若到了他决定非走不可的那一天再来挽留恐怕就来不及了。 俺是欣赏阿南才这样想的,倘若是换作别人,俺指定不会这么上心。 所以俺后来就对阿南说等俺招到会开机器的人以后你就去酒店上班,这段时间好好工作。 招开机器的人还是相对容易的,只要是会踩油门会转方向盘能知道东南西北的都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哪怕是他不知道“一二三”的“一”怎么写。 ------------ 招工进行曲 在这里顺便介绍一下酒店周围的具体情况。 在油田被发现以后,油井竖了起来,员工的宿舍与相关的办公大楼也建立起来了,人也逐渐地多了起来,特别是之后的炼油厂建起来以后。但高老庄属于一个“历史文化厚重”的小镇,娱乐游戏设施比较少。那些工人在下班之后多半都是在厂内的运动场上打打篮球、踢踢足球,又或者是到厂内的图书室看看书,除了出来买点儿必须的生活用品之外很少能看到一拨一拨的人。 俺之所以说高老庄是“历史文化厚重”,是因为历史文化厚重的地方一般都显得很安静、很整洁、很有“内涵”,而高老庄就符合这几个条件。 如果说再多一些“现代化”的玩意儿,估计高老庄的人均收入一定会有很大幅度的提高。当然,这与俺老猪的酒店也有一定的关系,民以食为天嘛,相信一旦把工人们“引”出来之后,资金的对流就会明显加快,这对高老庄的经济发展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先前预定在开年完工的河道拓宽工程并没能如期进行,听说好像是资金不到位。 清妹妹招人那天俺也去了,人才市场里来来往往的都是找工作的人。眼看就要过年了,工作还没有着落,这不得不说是一件十分令人揪心的事儿。这其中有不少是放假的大学生想找份临时工,事先体验一下工作的滋味。 俺的主意本来是同时招一些大学生让他们实习实习,但清妹妹说要等正式员工招满以后才考虑那方面的问题。听说眼下正在闹金融危机,什么都在缩水,看来真的是这样,因为人才市场里并没有多少招聘的单位。据说往年的这个时节,是招聘的小旺季,因为有许多人都要回家过年,对用人单位的正常运作会产生一定的影响。 俺之所以说它是小旺季,是因为大旺季属于暑假,那个时候毕业生众多,招聘单位也会比较挑剔。 咱家的招人过程还比较顺利,早晨八点多到的会场,到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咱们需要的人就差不多都招齐了,还超出了好几十个。俺说回去吧,估计也够了,清妹妹说俺不懂得打算,说多招些人有备无患,到时候不用着急忙慌的。俺寻思有备无患几十个也就罢了,人家来应聘都是投的一份希望,咱们这样做岂不是把人家的希望给拿走了? 俺觉得这样做不大好。 清妹妹说那万一人家放咱们鸽子怎么办?不是同样把咱们的希望拿走了么?俺一想也对,符合能量守恒定律,那大家就算扯平了,谁都没有拿走谁的希望。 清妹妹的嘴皮子比俺的要厉害,这是很正常的,经常都能把俺说得个哑口无言,不过同时也是心服口服的。 清妹妹叫他们都回家等消息,说一个礼拜后给他们答复。 回家以后,咱们根据资料上的信息进行筛选,看应聘者符不符合相应的工种。一般情况都没说的,但是俺看到有一个残疾人应聘服务员,心想他的勇气也真够大的,比咱高老庄上的农民兄弟们都还要有勇气。 虽然不能用他,但俺十分欣赏他这种“异想天开”的想法。俺觉得吧,要是一个人连“异想”都想不到“天开”,就更别说能在平常的生活中遇到“天开”的情况,即便是遇到了,估计他也不能及时地钻到天堂里面去。 俺认为一个人的想法是非常重要的,他可以没有饭吃、没有钱花、没有衣服穿,甚至于可以没有内裤,但你不能没有思想。而思想的迸发则来源于一种乐观、执着的态度。俺认为人一辈子最重要不是能挣到多少钱、买下多少套别墅,而是要永远都充满希望,哪怕是在看不到一丝光亮的绝境,仍然不能放弃生存的希望。 所以俺特意给他打了个电话,告知他没能被录用的理由,这样的情况在整个录用过程中是绝无仅有的。他果然如俺想象的那样,语气间透露着不可多得的阳光气息,说话总是显得很轻松。 也许吧,当一个人在经历了大困苦、大灾难之后,世间一切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显得微不足道,他可以以过来人的身份在灾难来临的时候傲然挺立——经历过的,也不怕再经历一次。 该回复的都回复了,接下去就等着他们来报到了。 ------------ 真爱箴言 时至今日,酒店的事已经折腾半年有余了。想象期间发生的那些事,俺跟清妹妹都唏嘘不已,仍然心有余悸,想想看也是,能走到现在,到处都费心费力,咱俩都没有少操心,还好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一切的努力都有了结果。接下来俺只希望酒店的开张能再次燃烧起俺之前的雄心。 什么? 变形呗。 说起变形,不是俺老猪自作多情,实在是有些说道。 以前俺曾找过如来,如来叫俺找玉皇大帝,玉皇大帝说不归他管,还点明说俺已经被如来骗了,用比较专业的词汇来说就是当足球踢了。后来太白老儿打算帮俺用他的炼丹炉试试,最终也以失败告终。再后来想借观音的脱胎换骨丹重塑一下外形,又因仙丹年久失效,变形的计划又泡汤了。到最后,打算利用高新科技,不但有风险,而且花费巨大,不光要一次**一百五十万,而且后续的治疗仍然需要不少钱去填充。并且为了手术的成功率,花钱生成克隆人是有必要的,而那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所以折腾来折腾去,经过跟清妹妹的合计,咱们还是决定先筹够足够多的钱再说。而俺老猪比较熟悉的无过于吃的了,因为取经的一路上的确见识过各种各样的食物,数不胜数,俺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资源,如果能加以利用的话一定能成一番气候。所以俺最后就决定开酒店了。 也就是说,酒店是俺变形的一个跳板。 当然,现在有了油田股东这个身份,俺好像没必要对酒店寄予这么高的期望,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关于这个问题俺会在稍后的日记里提到,在这里就不作过多表述。 在之前的日记里俺曾经交代过想要变回人形的初衷,一个是人际交往受到了比较大的影响,一个是不忍清妹妹遭到别人的风言风语。这两件事对俺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关乎俺以后的生活,一个是俺心爱的女人。之前俺一直大大咧咧,跟猴哥、沙师弟一样从来都没把自身的长相丑陋当成是一件大事儿,直到后来的某个时期。 原来,当生存的环境遇到威胁的时候,人才会试着去改变些什么;当生存的条件遭到阻碍的时候,才发现改变自己的必要性和紧迫性。 有取、有舍,是好好活着的前提,谁也不例外。 清妹妹当初跟俺一见钟情,说实话,俺有过天上掉下馅儿饼的感觉;就像一个流浪汉突然有一天遇到一个愿意陪他一起捡垃圾、一起吃最便宜的便当的女人一样,并且这个女人还非常年轻、非常漂亮,所以感觉受宠若惊。依俺老猪的性格,还不至于沦落到让自己喜欢的女人上街乞讨的地步,既然清妹妹都有勇气不顾外人的说辞跟俺走到一起,俺老猪就没有理由让一个喜欢自己的女人失望;至少,要让她感觉到俺是一个男人,并且不赖。 俺对清妹妹的感情是不能只用“爱”、“感激”之类的字眼儿来形容的,那太苍白了。俺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知道如果不好好待清妹妹的话,那俺就什么都不是——包括猪猪。 这好像是俺第一次体会到“珍惜”的滋味。 当觉得一份情、一件事物熟悉无比而它又“气若悬丝”的时候,心底产生的那种想要“拯救”的念头就叫珍惜;就像你孩提时代十分喜欢的玩具,在几十年后再一次偶然遇见、而它又即将被毁掉的时候,你会情不自禁地前去把它夺回来。这种情愫就叫珍惜。 注意是它即将要被“毁掉”的时候产生的那种感觉,如果它没有出现被毁掉的迹象,估计也不会产生珍惜的念头;就像俺第一次看见清妹妹、就恍若隔世一样,仿佛自己不把她抓在手里,俺就再也见不着她。如果清妹妹不是慕名前来,说不定咱们还是跟普通的陌生人一样,见面后点点头打个招呼,然后各自走开,谁也不会牵绊到谁,谁也不会爱上谁。 在遇见清妹妹之后,俺才觉察到为自己心爱的人做出改变是一件十分有意义的事,哪怕将要面对的是重生。这是关于俺的大事,并且从来没有预料到的那种。谁能想到当年滑稽搞笑、玩世不恭的猪八戒会突然变得一本正经起来?谁能想到当年只对研究吃的东西感兴趣的猪八戒如今会变得这么感性起来、还说出这么“高深”的言语来?是的,不光是你们没有想到,就连俺老猪也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不知不觉转变过来的。 倘若现在有人在俺老猪面前说,我就是我,是不会为谁而改变的!如果真这么想,老猪只能对你说:朋友你错了,之所以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为你还没有遇见那个你肯为他改变的人,到时候,不光是改变自己,就连失去你曾经认为最心爱的东西也会在所不辞。 一切似乎都在意料之外,其实一切都在冥冥之中。 ------------ 欲望之夜 在忙完招聘的那些事的当天晚上,俺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坐在旁边看清妹妹认真地整理应聘者的资料。 能有个自己喜欢的女人在身边帮忙分担真是一件幸福的事,哪怕有的事她无能为力,只能默默地站在你身后,但你会感觉到一股力量正从后背缓缓蔓延,直到让你充满再战的勇气。 清妹妹的鼻尖上渗着细细密密的汗珠,就像珍珠一样晶莹剔透。俺拿着纸巾从边上为她轻轻地擦了去,她望着俺微微一笑,就像春天的百合那般灿烂。当然,跟着灿烂的还有俺的心。 清妹妹跟俺这么久,咱们一直都是分室而居,两人之间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种男女之事。俺之前曾表示,男女之间的交合虽然并不是真爱的唯一表现形式,但现在来想,倘若真爱没有相互的交合作为延续,不知那种真爱还能持续多久?恐怕有,也是信奉那种柏拉图似的爱情理论者吧! 要说之前没对清妹妹产生过非分之想,那俺就是假装正人的伪君子,不是真心话。毕竟俺也是一个男人,除了在长相的问题上跟一般的男人有些区别以外,俺身上其它的生理功能还是非常正常的,有些甚至还超过一般的男人,比如雄性激素的分泌。 大家可能从俺老猪的一贯好色表现上能看出一丝端倪,俺老猪的男性功能其实是超强的,因为俺对女人的兴趣远远要比其他男人对女人的兴趣强烈得多。所以,在面对年轻漂亮的清妹妹,俺没有无动于衷之理,更何况咱们是相处在一个屋檐下的孤男寡女。干柴加烈火,不燃烧起来是怪事,燃烧起来才正常;只不过现在的问题是到底是干柴向烈火靠近呢还是烈火向干柴靠近? 在看到眼前这个清妹妹之后,俺实在忍无可忍,决定主动出击。前面的这段时间把俺老猪憋得够呛,就像一只母鸡肚子里长出了蛋却又不能生下来一样。 给清妹妹擦完汗,俺就忐忑着走到她的后面,把手从她的腋下伸过去,两手攥住她的前胸,情不自禁地揉捏起来。俺之所以会忐忑不安,是因为俺不知道清妹妹会不会拒绝。虽然咱们之前有过诸如搂搂抱抱、亲嘴之类的亲密举动,但一旦俺的手向清妹妹更私密的地方摸去的时候,她又总是婉言拒绝。所以俺不知道这次的行动会不会被她拒绝;相对于以前来说,这次显得有些突然。 还好,清妹妹并没有打断俺老猪的兴致,只是回过头来用手轻轻地拍了一下俺的脑袋,说了声“坏死了”,之后就用手抓住俺的手,仿佛想要拒绝,但最终却又放弃。 得到清妹妹的暗示,俺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一把扳过清妹妹的上身,纵情地带着大大的鼻子向她娇艳欲滴的嘴唇贴去。两只舌头犹如两位久别重逢的夫妻,在狭小的空间里缠绵徘徊、鼓捣翻腾。当然,跟着翻腾的还有俺的心脏,也不知怎么搞的,今天俺的心就像装了加速器似的,“噗通噗通”地跳个不停。 俺的手在清妹妹的身上一路直下,一直到达那个神秘部位的边缘……清妹妹阻止了俺的进一步进攻,说进里屋再说,免得被外人看见了不好。…… 那天晚上俺很尽兴,不知道清妹妹尽兴没。虽然出现过找不到“门”的现象,但并没有影响接下去的发展。清妹妹是受到禁锢等待拯救的花骨朵,而俺就是那个让她尽情怒放的人。 半夜的时候,清妹妹又要了一次,既然人家这么主动,俺老猪是不能让她失望的。所以后来清妹妹说俺差点儿要了她的命。 看着躺在自己臂弯里的这个女人,俺想到了很多。把咱们现在的关系跟以前的关系加以比较的话,以前咱们就像是一间屋子里的开水和泡面,各自为阵,如今开水跟泡面融合到一起了,组成了一碗营养丰富的食物。 ------------ 酒店开张 农场那些事儿平时就交给清妹妹的父母亲打点,除了卖粮的时候需要俺老猪插手以外,其它的时间根本不用操太多心,让老人家管事儿绰绰有余。 在招员工的同时,咱们就已经把酒店开张的请柬发出去了,对象有师父、猴哥、沙师弟、太白金星、观音、嫦娥姐姐,白龙马、老龙王、千里眼、顺风耳、白骨精、李天王,以及董事会成员江震涛、薛富贵、林烨,还有董事长肖长天。 另外还有一些镇上当官的。大家可能会说,如今有了油田股东的身份,老猪没必要这么劳心了吧,一年怎么也都有个几百万。 这话没错,但老猪除了要筹备变形的几百万之外,还要偿还银行的那些钱。 看过俺以前日记的网友可能就会知道,在咱们取经回来以后,政府曾奖励给咱们一张可以无限支取的银行卡,并且是可以在宇宙范围内使用的。 当初俺听说可以无限支取,所以乱七八糟地加起来花了不少钱。至于具体都用到了那些事儿上,俺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钱好像都是这样的,往往在不知不觉间就忽然地说没就没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没的。 后来金融系统改革,银行方面说政府给咱们的奖金已经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区区五百万宇宙币,而之前用掉的那些钱是要还的。 算起来沙师弟欠的钱最多,因为他一回来就开了个船厂;接着就是俺老猪了,盖了两栋房子,一栋在半山腰,一栋在高老庄兰妹妹以前的旧屋原址上;紧接着该是猴哥了,花钱买马,请人设计景点的布置等等;只有师父花得最少。 俺老猪的账单据银行方面的说法是八百多万。虽然银行考虑到咱们是金刚不坏之身,可以长生不老,延长了咱们的偿还日期,但那句话说得好啊,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所以俺觉得还是早些还掉为妙。就像计划中的那样,酒店的开张与公路的合拢仪式在同一天进行。 公路合拢的那天来了许多车辆,一直从高老庄的南面排到了高老庄的北面,浩浩荡荡的,好不壮观。 当然,咱家的酒店也跟着沾了点儿光,人们在纷纷议论公路的时候同时也在议论:当年的猪八戒如今在高老庄开酒店了。 酒店大部分时间都是清妹妹在经管,俺只不过是做个压寨的,除了偶尔会感到 “头疼”之外,基本上还是比较清闲的。 ------------ 老君开店 先前太白老儿曾托付俺帮忙给他找个地儿开药铺,俺问他开哪门子药铺,他说当然是中药,俺就告诉他中药现在不流行了,人家现在都比较信任西药,听说那是人家老外从咱们的中药里面提取出来的精华。另外俺还特别提醒太白老儿,现在是高科技时代,讲究的是B超、什么什么仪之类的,而这些你都不会。 太白老儿不屑一顾,说高手与低手的区别就在于所用的工具,虽然他们的技术很高科技,但是医生必须要依赖这些玩意儿才能找到病源;我就不同了,只要病人往咱跟前一站,什么毛病都会给他找出来。 太白老儿不是吹牛,他的确有这个本事,不光是身体上的疾病,就是你心里想什么只要他一摸你的手同样可以知道。当年猴哥大闹天空之前的一个小时,太白老儿曾经拉着猴哥的手跟他叙旧,就发现猴哥即将大闹天空,所以提前报告了玉皇大帝,要不然,天庭的损失不知会增加多少倍。关于他的这个手段俺深信不疑,所以在俺还是天蓬元帅、跟嫦娥姐姐来往比较频繁的那段时期,就总会有意无意地躲着他的手,生怕一不小心心底那些比较见不得人的想法就露馅儿了。 至于太白老儿说的高手与低手的区别,俺觉得还是十分有意思的。就好像两个人打架,一个用刀,而另一个赤手空拳,如果两个人都打成平手的话,相信不用明说都知道孰高孰低。 太白老儿的忙不得不帮,说什么他也是俺的救命恩人。当年要不是有他说情,俺这猪头指定正在南天门外打望。 俺给他找的那个门面就离在俺酒店不远处的一个路口旁,据说以后那附近会新开几个比较大型的市场,人流量大的地方生意应该会不错。 但太白老儿在很早的时候就跟俺说了,找个租金便宜点儿的,你也知道我的那点儿养老金根本就顶不到什么用,何况还要添置药店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的东西,估计还要花去不少钱。俺叫老儿放心,说什么尊老爱幼也是咱们中华民族的传统,不能让传统掉到地上去了,更何况你以前还救过俺的命。当然,这后面一句话没说出来,只是在心里想了想。 俺给他介绍的那个房东姓蔡,名字倒不记得,只听人们都叫他蔡老二。 蔡老二跟俺算比较熟,当初俺的第一块地皮冒出了石油、找第二块地皮的时候咱们曾打过几次交道,人还不错,主要是有事没事都笑呵呵的。俺比较喜欢这类人,虽然有的时候会觉得他笑得很虚伪。 当蔡老二听说将要来这里开药铺的是俺以前的一位同事、也就是神仙的时候,高兴得不得了,还问俺到底是天上的那个神仙,他好回去烧香磕头。 俺说不用了,神仙现在也变得实际了,不讲什么贡品不贡品的,给钱最流行。 俺的原话不是这么说的,估计要真这样说了,对蔡老二的信仰会产生很大的打击。俺只是对蔡老二说,到时候一定要打个八折给人家;第一,人家是老人家;第二,他是神仙,你以后有什么麻烦他可以顺便把你罩住。蔡老二说别说八折,就是打三折我保本照样租给他。 太白老儿来的那天很冷清,只有俺老猪一个人去接他。照理说老儿以前的人际关系还是很不错的,你一颗仙丹我一颗仙丹地拿,所以大家跟他都混得像哥们儿似地;不过如今人老珠黄(有些词不达意),没有当初的利用价值大,所以快要遭人唾弃了。真是世态炎凉,此一时彼一时。 俺寻思要是太白老儿当年能娶个老婆、生个儿子或者女儿的话,状态一定不会这么凄惨。 想到这里俺就觉得非常幸运,至少还有清妹妹能为俺生儿子,虽然这个过程很有可能会比一般人的要艰辛一些。 领着老儿去到蔡老二家,刚开始俺还以为是蔡老二没见过神仙,如今看到太白老儿所以就傻眼了,因为在他见到老儿的第一眼就用一种想把人看穿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太白老儿。 俺寻思是忘了做介绍,所以就走过去拍拍蔡老二的肩膀对他说这就是将要租他房的老神仙。 蔡老二说他认得他。 俺说不光你认得他,恐怕每个人都认得他,人家说什么以前也是天庭的红人。 蔡老二说不是啊,咱们以前见过面,他还救过我一命。 俺不信,就去问太白老儿,估计是老儿年岁大了,记不起那么多的陈年往事,所以并不赞同蔡老二的说法。蔡老二急了,一把拉过老儿把他按到沙发上,迫不及待地要给他“提醒提醒”。 俺说蔡老二你慢点儿,人家是老人家,小心摔坏了。 太白老儿说没关系,我身上有跌打酒。 俺寻思蔡老二可能是看见太白老儿不认识他,怕以后有什么事又不好套近乎,所以显得如此着急。一个在你看来十分重要的人对你不理不睬的时候,着急也是挺正常的一件事儿。 俺开始还以为是蔡老二记错了,他们相遇的几率比彗星撞地球的几率还要小,怎么有可能?要不就是蔡老二特崇拜太白老儿,所以发生了类似于“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情形。没想到提起他跟老儿的事,还真头头是道,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 知恩图报 原来,当年太白老儿有定时下凡采办药材的习惯,虽然天庭上无所不有,但有些药材地上的要比天上的更具效力。 话说有一年,太白老儿像往年一样带着仙童下凡来采办药材,正巧迎面走过来几个抬轿子的汉子,其中一个还一边走一边哭,看样子是发生了什么变故。老儿就叫童子前去打探一下,童子回来说是一户人家的女人难产,已经昏迷过去了,现在正往高明的郎中那里抬呢。 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老儿本身就是个救人的高手,更何况老儿还慈悲为怀,所以当即叫几个汉子放下轿子让他瞧一瞧。刚开始为首的那个还不肯,以为碰上了骗子,后来太白老儿施了个小小的法术,才打消了他们的疑虑。 经过一番把脉、探息,最后确定为“待产恐惧症”,当然,女人的身子骨同样有一些小小的毛病。 太白老儿叫仙童给了他们一粒顺产丹和一粒恢复元气的仙丹,服下后没过多久,女人果然就产下了一个小孩儿。只是这个小孩儿已经气绝身亡了。最先哭哭啼啼的那个男人更是情不自禁嚎啕大哭,说他家五代单传,如今好不容易得了个儿子,却又是个死胎,真是万念俱灰。 看到男人哭的那么伤心,太白老儿也差点儿哭出声来。天庭里没有哭的概念,所以神仙最容易被人类的眼泪打动。 最后的情况是这样的,太白老儿施法救活了他的儿子,不但救活了,太白老儿还在他儿子的脚底做了一个印记,说这个印记可以保证他活到两百岁,如果在没到两百岁的时候就呜呼了的话,阎王爷是不会收他的。 可以想象,当时的这家人对太白老儿是感激涕零,还请人照着他的样子画了一幅画,挂在祖宗的牌位上天天供奉。 蔡老二说他就是当年那个被太白金星救活过来的小孩儿,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的父母亲就一直对他念叨供奉在牌位上的老人,说他是他母子俩的救命恩人。所以当第一眼看到老儿的时候他就激灵过来觉得他就是当年那个救他性命、赐他长寿的神仙老人。 真的是世事难料,以前尊贵的神仙如今落得个下凡讨生活,当年差点儿没命的主儿如今却做起了自己恩人的房东。诚如那句歌词说就那样,“不是我不明白,而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 太白金星听他这么一说,承认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接着就问蔡老二脚底上的印记还在不?蔡老二连连说在,又赶紧着把鞋脱了下来,伸出去给太白老儿看。 不知道是不是蔡老二几天没洗过脚,反正闻上去很不舒服。太白老儿的嗅觉仿佛很迟钝,不光拿得近近地看,而且还一边看一边使劲儿地嗅,说没错,还有我当年的香水味。 太白老儿问起他的父亲,蔡老二说他的父母亲早就已经过世了,临终前还一再嘱咐要将老儿的画像作为传家之宝一代一代地传下去。 太白老儿既然是蔡老二的救命恩人,接下去的话就好说多了。蔡老二决定免掉太白老儿两年的租金,如果到时候老儿还是决定在这里开下去的话,每年只收市场价的三分之一。 说收钱的时候蔡老二显得很不好意思,说他上有老下有小,除了靠田地吃饭以外,其它的收入基本上都来自街上的一栋小房子。也就是俺给老儿相中的那儿,除去老儿占有的那一个门面以外,两边还各有一个。俺寻思蔡老二的父亲当年真是考虑得周到,连这么细致入微的事情都想到了,估计他当初要是把房子竖起来盖成二楼一底的话,市值就没这么高了。 这可以说是一件值得欢喜的事情,因为免去了老儿的不少租金;免老儿的租金其实就是在免俺老猪的,想想看吧,要是以后老儿没钱了,俺老猪岂有坐视不理之理? 太白老儿的运气真好,在自己落魄的时候竟然遇见了报恩的人。 不过转念一想,其实这也是应该发生的事情;受恩的人了却了报恩的心愿,施恩的人得到了施恩的回报。这样的场景远远要比其它的情形更让人振奋。不像有的情况那样,当年的施恩人在落难的时候却遇不到像他以前施恩于别人那样施恩于他的人;倘若这样,那才是真正的悲哀。 好人应该有好报,特别是在好人落难的时候;不然,谁来做那个人人都期待而人人都不敢接近的施恩人呢?要是当年太白老儿没有出手相救,那如今恐怕也没人向他伸出援手。世事总是这么辩证,风水轮流转,没准儿哪天风水就转到你自己头上来了。所以,在力所能及的时候做一些对他人有好处的事情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 弄巧成拙 在太白老儿筹备药店开张的那段时期,俺让他住在高老庄咱们的那栋房子里,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不如做个人情。之前俺曾听有些人说,人与房子是气息相通的。他们举的例子就是没人住的房子特别容易垮掉。不知这是不是真的,有没有这回事儿。 有天,俺正跟太白老儿在谈他药店的事,猴哥突然打电话来问太白老儿是不是在俺这里?俺说是。猴哥说你先别让他走啊,我马上就过你那边去,俺有要紧事找他。既然猴哥都说是要紧事,那肯定是要紧事错不了。 没过多少工夫猴哥就飞过来了。之前俺曾经交代过,因为大气的污染比较严重,所以大多数神仙都不再敢频繁地用腾云驾雾的法术了。但猴哥是个不信邪的人,可能是仗着自己有七十二变,不把死亡放在眼里,依然是云里来雾里去的。这可能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猴哥是个急性子人,等不得靠不得,说做的事就得马上做,说做成的事就必须得做成,不然就会不择手段。 猴哥的事果然是要紧事,因为他的花果山接连发生了两起比较重大的事故。因为只有一件与太白老儿相关,所以咱们还是先说这一件,至于另外的一件则在后面的日记里提起来。 猴哥的良种马出故障了。 猴哥养的良种马是天马(天庭里面的马)跟地上的优良马种杂交生产下来的,兼有天马的灵性跟地上马种对地球环境的适应性。为了杂交马匹,猴哥花了不少时间跟精力,很大程度就在于天马跟地上的马属于两个不同的界面,就像人与神仙、人与鬼不能结婚生子一样,从原则上来讲天马是不能跟地上的马交配的。后来猴哥不知是请的谁帮的忙,把这件看似不可能的事最终给办成了。 养这些马是非常费心费神的事情,因为不放心驯马师的技术,猴哥决定亲力亲为,先把第一批跑马卖出去看看效果再说。猴哥当年是弼马温,他是有资格质疑专业驯马师资历的。 折腾来折腾去,猴哥的第一批马终于可以出槽了。之前他就联系上了一个国际赛马分会,人家应承从他这里挑几匹训练用马,如果整体性能合格的话还会作为比赛正式用马的后备马,如果成绩明显,之后才考虑采用作比赛正式用马。 对于这样的消息当然是值得庆贺的。但意外出现了,有好几匹马突然显得没精打采的,跑、跳都不似从前那般灵活了,而此时距双方约定交付马匹的日子只有五天时间了。所以猴哥显得很着急。 俺嘀咕说太白老儿又不是兽医,怎么知道马生病是怎么回事儿?猴哥说俺是呆子,说人跟马还不都是两只眼、两个耳朵、一张嘴,有什么不同?猴哥真逗,居然把人马混为一谈。 俺问他怎么不去当地找兽医,何必跑这大老远来叫太白老儿?猴哥说呆子就是呆子,你难道不晓得神医为啥叫神医? 猴哥叫太白老儿随他走一趟,事成之后请他喝酒。 太白老儿去了不到半天就回来了。 俺问怎么这么快就搞定了? 太白老儿打着哈哈说,那猴头,还是那样粗心大意的,死心眼儿地给马喂得太多所以导致多半的马都在拉肚子。 俺寻思是猴哥想在交付马匹之前再好好地养一养膘,好给人家留个好印象,没想到却弄巧成拙。 ------------ 贪念可畏 关于猴哥说的两起重大事故,还有一起就是有人在水帘潭里淹死了。 水帘潭,就是水帘洞瀑布下面的深潭,据说下面很深,跟无底洞似的。 猴哥之前还是担心过这个问题,所以不光在水帘潭的周围设置了栏杆,而且还在水下一米多深处铺设了一层救生网,即使是有人不小心掉了下去也能及时救上来。 照理说,这样严密的保护措施是不会发生淹死人的事故的,但实际情况是,如今水下的保护网已经被人割破了。根据割痕的新旧程度上来推算,保护网是在最近两天的时间内被人割破的。巧合的是,死者的死亡时间也被推算出是在之前四十八小时左右。也就是说,极有可能是死者自己割破了保护网,随后又潜入到水帘潭下面去才导致了命案的发生。 听起来好像没道理,说不通,但相关的办案人员在经过连续三次的调查之后仍然坚持原有的结论:是死者亲手割破保护网而溺死的。 仿佛不可思议,什么人会这么做呢?倘若是一般寻短见的人,没必要大老远地跑到水帘潭来寻死,更没必要割破保护网钻到水底下去寻死,要真是那样的话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个人太死心眼儿,可能是看中了那里的风水好,决定非水帘潭不死。 后来听猴哥说,办案人员的调查结果是这样的:死者听说猴哥把金箍棒藏在了水帘潭下面,所以就趁天黑的时候潜入到水帘潭里,用匕首割破了保护网钻了下去,没想到水帘潭的水越往下越凉,结果那个人的性命就被自己的贪念给断送了。 至于猴哥金箍棒的事儿,据俺老猪得到的可靠情报,仍然是藏在猴哥的耳朵里的。 不知道是谁造的谣,这回真是害死人了。 所以,谣言多半不可信,贪念也还是少起为妙。用自己双手辛勤劳动得来的用起来才踏实,天上掉馅饼的事根本是不存在的,哪怕是花钱买彩票那也只有几亿分之一的机会。 想发横财只有一种方法:做梦! ------------ 人善被欺 沙师弟船厂造出的船销路越来越不行了,因为就在流沙镇又开出了几家造船厂,并且规模跟沙师弟的差不多。沙师弟说他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了。 俺不知道沙师弟所指的力不从心具体是指身体的呢还是精神的,因为根据取经路上沙师弟的表现来看,他的抗打击能力还是比较强的,并不是那种一打就趴下动也不动的人。 有天,沙师弟突然打电话来,问俺油田那边的分成情况怎样?装修完酒店以后还有剩的钱没有?俺寻思他肯定又亏了,因为上一次亏了之后他曾经打电话给猴哥,猴哥在问清楚缘由之后才知道他是被人骗了:人家在把船开了一段时间之后又突然说不想买了,要退货。 据沙师弟说,他们的交易方式是这样的:双方在签订买卖合同后买方得先付给卖方一定数量的首付款,剩余的款项按照约定分批付清。按说这样的交易是比较公平的。但奇怪的是,沙师弟跟买方签的那份合同却被买方搞了鬼,在合同内增加了一条事先没有的要求,就是当买方在三个月之内如果有任何不满意的话卖方都必须无理由退款。 合同是沙师弟这边准备的,所以在签字的时候并没有在意,也不知道对方是用的什么办法更改了合同内容。 在买方把船买去两个多月后,对方突然说船在驾驶时的性能达不到他们的要求,所以要沙师弟这边退款。 刚开始沙师弟还理直气壮地跟他们理论,证明他们的说法荒谬。但后来人家一把合同拿出来,沙师弟这边就傻眼了,几乎是在毫无预料的情况下猛的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 退船也不算很重要,重要的是要想找到类似的买主的话很难,当时沙师弟就是听劝答应了这一家、而拒绝了另外一家,因为他们给出的价格要稍稍高出那么一点点。 这也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沙师弟已经把钱全部都用到了船厂的其它方面,暂时不能全额赔付。 很明显地,沙师弟被人耍了,至于是谁,相信十有八九都是他的对手、另外某个同行。 当沙师弟向猴哥借钱的时候,猴哥就告诉不能就这么算了,不能在法律上搞赢他,哪怕是在私底下也得给他点儿颜色看看,不然的话以后就没得混了。沙师弟却不肯,说那样做没意思。 俺寻思是沙师弟比较胆小,不敢跟他们闹起来,“没意思”只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所以,当沙师弟问俺来借钱的时候,俺就问他是不是又出什么事儿了?沙师弟说他又被人家“黑”了一回。 诚如刚开始沙师弟说的那样,他把没能及时卖出去的船用来出租又或者是运沙卖给附近的建筑商。以前流沙镇的船厂只有两家,除了沙师弟的以外另外一家比较老字号,是流沙镇最早的船厂;所以当初沙粒的价格在卖之前那家船厂的老板都是和沙师弟商量好了的,大家都卖同一个价格,用不着打价格战。本来像这样的协议对维护行业的稳定是非常重要的,但平衡却在另外两家船厂开起来以后打破了:他们不愿遵守这个约定,还说谁的沙粒卖得多就谁的本事大。 他们所说的本事就是恶性竞争,沙师弟本来就不大喜欢与人争执,所以势必会处于劣势。 一般的竞争倒是没问题,但他们这一次用的手段则有点儿卑鄙,沙师弟这样说。 既然他们不愿意遵守约定,所以在暗地里打探他们的价格就成了必修的功课。时值沙师弟有一名得力助手,是新招进来的,当初沙师弟是看他比较沉默寡言才用的他,并很快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心腹,有什么事都得跟他参考参考、研究研究。当然,这个打探价格的事也跟他研究了,还叫他出去打探一下对方是个什么价格,到时候他们这边好有个参考。 这一次是几家船厂同时竞争一处非常大的工地上的沙粒供应商。大到什么程度呢?用沙师弟的话来说就是如果把这个差事捞到手的话,不但可以还清之前的欠款,而且还能有多余的钱把船厂的部分设施更新换代,更适合目前买家的需要。 但最终一切都泡汤了,因为他最信任的那个人隐瞒了正确的消息。并且这个人还是沙师弟的对手派到他这边来的卧底。 卧底把沙师弟对手的报价抬高了不少,让沙师弟产生了错觉,他决定在对手报价的基础上降低超出正常价位的一半来作为自己的报价。 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方的报价只是一个假情报,最后还是让他失去了这个绝好的机会。 还好沙师弟不是跟俺借钱来的,他说他只想跟俺唠唠。 但愿沙师弟以后能不再像以前那般胆怯怕事。俺觉得老猪就比他强一些,至少能鼓起勇气去面对一些自己没有把握的事。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不管是做什么,创新意识是非常重要的,特别是在竞争激烈的行业,创新意识一旦跟不上,接着而来的一定是一个接一个的坏消息。创新的重中之重是思考方法、思考角度的创新,比如沙师弟,如果他能跳出自己当时的位置、而以一个不同身份的人的姿态观察、思考的话,处境一定不会是如今这般凄惨;如果沙师弟能在日常的工作和生活中多用一种质疑的态度去看待问题的话,也不会出现被人监视、自己却毫无知觉的现象。 当然,这一切都是如果;事实上什么都已经发生了。 ------------ 风生水起 与沙师弟正好相反,据说师父研习班的人气近来上升了不少,常常都是人满为患,有时候还会出现场地不够用的局面。俺寻思是师父的脑门儿开窍了?懂得跟人家竞争了? 佛理研习班在麒麟镇的麒麟街、也就是师父研习班的所在地已发展到三家了,另外两家据说有一个是如来的远房亲戚,还有一家则是如来的出版分社的一个什么官儿,反正两家都与如来或多或少沾亲带故。 麒麟街之所以都被他们选中作为研习班的基地,是因为那附近集中了全国最有名的十多所远古寺庙,每年前去烧香拜佛的人数百万计。入乡随俗,所以大多数当地人都信佛,并还小有研究,师父研习班的作用就是让人用一种科学、而非信仰的眼光来解读佛经。 再说师父的研习班能在两大强人的夹缝里生存下来、并且还做得风生水起,大致可以用“因祸得福”四个字来概括。 在前面的日记里俺曾提到过师父遭遇收保护费的混混儿的事,最后是俺老猪出面给解决的。收保护费的是几个黄毛小子,被俺略施雕虫小技降服了。看到真的猪八戒在眼前,他们硬是要拜俺为师,因为有前车之鉴、怕他们贪得无厌又或者是恃强凌弱,所以并没有答应他们,只是叫他们回去做点儿正经事,以后不要再出来混了。结果从那以后,几个黄毛小子就隔三岔五地往师父那里跑,帮这帮那的;他们的借口是,猪大哥是咱们的师父,而你又是猪大哥的师父,所以你就是咱们的师爷,徒孙伺候师爷是应该的。 嘴巴倒是挺甜的。 后来师父经常跟俺唠叨:八戒啊,这该如何是好?无功不受禄,你还是教他们一招半式打发他们走得了。俺叫师父放心,理直气壮地受着就是,老猪只有分寸。 那几个小子里面有一个叫作“混熊”的,也就是当初来收保护费带头的那个,他的父亲开着一家广告公司。大概是为了邀功,混熊要他的老爸给师父做一个免费的广告。免费是肯定不行的,谁都要吃饭,除了他那样少不更事的家伙说得出口外,估计也没有谁能那样异想天开。 可能是被混熊缠得不耐烦了,混熊的老爸答应给师父免费做一个广告策划,然后让师父自己出钱到电视台或电台打广告。混熊的老爸还跟师父说,大师啊,就算你是《西游记》里的主角,也不能不打广告吧;照您这样下去,估计再过一两年还得倒贴。 倒不是师父自视高大,而是他没那个觉悟;跟了他十几年,这点小八卦老猪还是清楚的。 这个广告做得很好,开播不到两天,到处都在议论师父的研习班。 忘了介绍一下,师父研习班的名字叫做“菩提无尘”;很别致的一个名儿。 这些事有些细节是师父告诉俺的,有的则是混熊亲口跟俺说的。在混熊说这些的时候,俺用看上看一定很严肃的表情对他说,师父是师父,老猪是老猪,你小子千万不要以为帮了俺师父的忙老猪就会收你做徒弟。混熊一口一个知道,说他一定继续改过自新,争取能得到师父您的真传。俺说你等着吧,老猪可是铁石心肠,看你到底怎么个表现法。 不过混熊到底还是做了俺老猪的徒弟,也就是俺的第二个徒弟。至于究竟是怎么一个缘由,俺会在以后的日记里解释清楚,在这里就不多说。 还是回头说师父研习班的事儿。 师父的研习班形势好转除了广告的功效之外,另外值得感谢的恐怕就是政策了。当年师父开研习班之前是猴哥跟俺老猪跑前跑后弄出来的,证照齐全。师父为了拿到讲师的执照还忙着研究当地的风土人情、夜以继日地研究了一个多月。但那个如来的亲戚以及如来出版分社的官儿则属于违法经营,能开起来可能是得到了某些地方官员的暗示,至于后来被迫关门又很有可能是因为政策有变,反正做不下去了。俺寻思他们两个都是捞外快的,一个是想沾点儿如来的光,另一个是想“浑水摸鱼”。 师父说现在可好,没有人跟他抢生意了,照目前的形势来看,估计再过几个月就可以考虑扩张的事儿了。 俺叫师父小心些,没准儿后面还会有人到那里去开研习班,到时候还不一样受人排挤——如果仍然整天只顾“阿弥陀佛”、而没有危机意识的话。 如来终于开窍了,正像俺以前抱怨的那样,如今的如来已经在东南西北中各开了一家分店。经营的范围也从当初单一的佛经扩大到以出版仙人神灵的传记为主,听说生意还不错,不像以前只窝在西天时那般萧条。 ------------ 老君的烦恼 那天,俺正在酒店门前打望,观察经过俺眼前的一辆又一辆小轿车,心想什么时候俺老猪也去买一辆来玩玩儿?……正在胡思乱想,太白老儿突然哭丧着个脸走了过来。 俺问他是不是又收到假钱了?他说不是。 俺又问他是不是又有人假扮可怜骗你的药吃被你发现了?他还是说不是。 自从跟蔡老二相逢以后,太白老儿的药店就紧锣密鼓地很快开张了。太白老儿的心肠很好,只要是看见穿得破破烂烂、蓬头垢面的,一律打五折甚至不收钱,又因为老儿的医术高明,每回都是药到病除,所以很多人去他那里看病的时候都穿得非常寒颤,结果老儿以老以实地以为他们都是贫下中农,所以经常减免他们的医药费。另外有些人看到老儿老眼昏花,就经常拿假钱来蒙他,老儿不知就里,又总是上当。俺曾经不止一次地提醒他,最好去附近的眼镜店配个老花镜,不然总有一天你得喝西北风。老儿不听,他说要是人们看见神仙戴眼镜,岂不是要笑话咱们?俺无言以对,只好在心底恨恨地嘀咕,死要面子活受罪! 这些都是老二亲口跟俺说的,每次说的时候都是哭丧着脸。 如今他又站在俺的面前哭丧着脸,却又不是为了那些事儿。 于是俺显得很不耐烦地对老儿说,有什么事就说嘛,千万别跟俺师父一样磨磨唧唧的。 老儿叹了一口气道,哎,说来话长啊!(可惜后面没有“那是二零零二年的第一场雪,比二零零一年来得稍晚了一些……”。) 老儿说最近千里眼送给他的那部变形手机给他惹了不少麻烦。 老儿指的变形手机俺也有一部,是千里眼跟顺风耳开发了一种新型手机,据说一共有三百种功能,基本上所有常见的用品都能变出来,比如冰箱、洗衣机、健身器、旅馆、赛车等等。 听上去功能是挺多,仿佛无所不能,但它有一个缺点就是性能极度不稳定。 之前俺曾把它变成摩托车带清妹妹上街兜风,结果它一下子又变回了手机,把俺跟清妹妹不管不顾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出尽了洋相,弄得清妹妹有差不多一个月对俺都不理不睬的。还有一次是下雨天,刚好咱们又没带雨伞,那次是清妹妹主动要求变把伞出来的,结果在快要收伞的时候它又变回了手机,把之前收集到的雨水全部一股脑儿地撒到了咱们身上;虽然没挨清妹妹的白眼,但是从那以后俺就再也不敢随便使用他的其它功能了,除了打电话接电话、发信息之外。 不光是俺遇到过这样的倒霉事,师父、猴哥、沙师弟、老龙王他们同样遇见过类似的尴尬局面。师父有一次在讲课的时候想把他变成一个扩音器,因为那天人特多;没想到正讲得起劲,变形手机突然变成了一个大大的头盔扣在了师父的脑袋上,跟奥特曼的头盔一模一样,结果引来了底下听众百分之八十的哄堂大笑,另外百分之二十没有哄堂大笑的人是因为都笑岔了气。猴哥是有一次想贴副对联,但一时又找不到梯子,所以就把他临时变成梯子使用一回;还没等猴哥爬到顶端,梯子就又变回了手机,结果猴哥就那样直戳戳地摔了个仰翻叉,据说屁股比先前更红了。相比之下沙师弟就幸运得多,他只不过是把手机变成了冰箱用来储存买回来的菜,没想到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看,冰箱已经变成了一台洗衣机,并且连夜工作把沙师弟放在里面的菜搅了个稀烂。老龙王就比较倒霉了,他说有次他出差的时候,因为内急,但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厕所,所以就急中生智把手机变成了马桶,想解燃眉之急,没想到才拉到一半,马桶突然消失了,随即出现的是一个装满水的浴缸,结果老龙王就像是在粪池里洗了个澡似地,浑身上下都是便便……老龙王回家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换手机,第二件事就是把之前千里眼送给他的那部手机丢进了茅房,以解切齿之恨。 俺寻思如今太白老儿遇到的情况极有可能跟咱们的大同小异,所以就显得感同身受的样儿对他说,哎,别说了,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老儿遇到的具体情况是这样的,有两件。 有天老儿的称坏了——大家都知道医生用的称跟咱们平时用的论斤的称不一样,它很精细。老儿想不能耽误了病人,所以就把手机变成了一杆秤,可能是程序上出了毛病,变出来的称表面上看是论克的,而实质上是论斤,比如一颗星本来表示一克,但实际上是一斤,加上老儿头脑昏昏沉沉的,也没有仔细想下一克跟一斤体积上有差别,只是认老理地认为称是正确的,虽然奇怪,但还是一次又一次地往秤盘上添。可以想象,老儿名义上只卖给了病人一克,而实际上已经送给了他一斤,但他还恁是不知道。还好只是补药性质的药材,不然可能会闹出人命。 没有要人命,但几乎要了老儿的命,因为那些都是他珍藏多年的天山雪莲,价值连城;如今却像卖菜一样卖给人家了。 另外一件事就是有次老儿把手机变成一个体温计给人家测体温。刚插下去没多久,只见那根体温计内的水银柱就跟高速路上的跑车一样、急速向顶端进发。老儿说不得了了,你的体温咋能达到两百多度呢?当了几千年神仙的我也从没见过。病人气得不行,后来经过一般的体温计测量,人家的体温正常得很。 所以,老儿说他以后再也不用这破手机了,还说打算叫千里眼跟顺风耳放弃这款手机的开发,免得更多人遭殃。 ------------ 白骨精诉苦 上网的时候,白骨精想找俺聊天。刚准备打招呼,白骨精的问题就丢过来了:猪哥,你酒店里缺管事儿的人不?俺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失业了?她又说不是。 自从白骨精观音降伏后带会天庭,按照一般的程序接下去就是念经修行。观音见她成人心切,并且同为女子,所以向皇帝老儿建议让她通过太白老儿的炼丹炉完成整个转变;那样就可以早日达成心愿。后来她的确是经过老儿的炼丹炉变成了人的,不然的话当听说俺准备变回人形的时候、老儿也不会叫俺去试一试了。后来天庭进行人事变革,白骨精就跟随观音下凡来自谋生路了。那次俺去观音家里寻求脱胎换骨丹的时候,还听说观音跟白骨精常常联系着的。 咱们之前见过一次,是在去帮沙师弟找船故障的路上,那次因为时间的关系并没有多聊,只是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至于后来聊天那纯粹是情理之中的事儿,就不多说了。 白骨精的职业是一家公司老总的秘书,很合她的胃口。照她说的条件来看待遇还算不错的,并且老总待她也挺好,没道理不让她干了啊? 白骨精说猪哥不是那样的,我只是想另外找一种工作,不做秘书了。 俺寻思即便是酒店里缺管理,也不敢招你来啊;你一来,后面的清妹妹还不得整天疑神疑鬼的?更何况如今有清妹妹掌权,一切进展得很顺利。 俺没有立即回答她,只是问发生什么事了?好好的为什么不做了?莫非那老总想打你的歪主意? 白骨精问俺前段时间有没有看新闻,俺说前段时间俺忙得两脚不沾地,所以没时间看新闻。白骨精说猪哥你有所不知啊,现在秘书这个职业已经广受诟病,差不多到了人人唾弃的地步。接着她又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详详细细地跟俺解释了一遍。 据说前段时间网络上出现了一篇题为《女秘书不适宜做老婆》的文章,里面详尽列举了女秘书之所以不适宜做老婆的十大理由,其中最主要、男人们最关心的一条就是:女秘书差不多都受到了老板的潜规则。 潜规则,用在这个地方的意思就是女秘书基本上跟老板都有那么“一腿”或者是“几腿”;也就是说女秘书是处女的几率是微乎其微。 这是一个很关键、很严重的问题,相信十个男人有八个都希望自己是自己女人的第一个男人。就跟买家具一样,刚出厂的总是价值不菲,一旦被别人用过——哪怕是一天,那就叫二手货,价格也会像摔跟斗一样咕噜咕噜地往下跌,一直跌到“贫下中农”的家里。 所以,白骨精就跟俺诉苦,说她是被冤枉的,她还没结婚,不想以后的婚姻大事被这样的流言祸害到,决定趁早换个工作,不然等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就来不及了。 俺像以前猴哥安慰师父那样安慰白骨精说,没事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独善其身就可以了。 白骨精却不同意,说还是觉得不放心。 俺说,既然你这么在意别人的流言,那是不是以后所有的流言你都要顾及?你能做到么?还好这个流言并没有针对你,如果有一天,类似的流言只针对你一个人时,你岂不是要把自己的心掏出来让他们看?还是那句老话,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 白骨精想了一下说有道理,只是这流言太厉害了,我有好几个姐妹都是因为这辞职不干了的。俺告诉她说身正不怕影子歪,只要好好地做自己,任由别人说三道四好了。 当然,俺说的是在“好好做自己”的时候;倘若还没能好好做自己,那么这样的流言也不失为一个提醒人的警钟。 说实话,白骨精其实还是一个蛮不错的女孩儿;她的陈年往事都不复存在了,因为她已经脱胎换骨,成了一个全新的人。根据俺老猪的直觉判断,她还是比较善解人意、热情大方、感情专一的:以前她专一师父,现在她专一理想中的那个人。这些都是可以揣摩出来的,根据俺老猪丰富的感情经历。 好了,不说了,外面的车水马龙扰得俺好心烦,吵吵得厉害。至于上面提到的那个问题,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没有一个标准答案:到底要不要做秘书。老猪的意思是无论做什么,只要遵循两个“别对不起”就可以了;第一是别对不起自己,第二是别对不起爱你、关心你的那些人。 另外,既然白骨精是个不错的女孩儿,老猪也不妨趁机替她做做广告:单身的男性朋友可以考虑考虑跟她搞对象。 ------------ 天王的烦恼 酒店前面的那条二级公路修通后不久,高老庄祠堂附近的几个批发市场也动工了。那天俺正在祠堂附近转悠,突然看到李天王挺着个比俺还大的肚子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俺正寻思他不好好地看着他的工地,跑到这高老庄来干什么? 没等俺开口,李天王先招呼上了:老猪,近来可好?听说俺的酒店搞起来了,李天王一定要去坐坐。俺寻思也对,说什么以前咱们都是同事,何况之前俺缺钱的时候他还曾经象征性地借了二十万给俺。 看到俺的酒店比较高科技,李天王赞不绝口,说没想到当年呆头呆脑的猪八戒也会有今天。 俺觉得这话有点儿像有仇的人之间说的,但李天王一点儿都没感觉到。 原来,高老庄附近的三个市场其中就有两个是天王投的资;李天王说这不是他的本意,是人家硬要拉他过来的。水果市场跟粮食市场是他的,另外的菜肉市场则是一个当官儿的亲戚的。 跟天王聊起近几年发生在各自的身上的事,大家都唏嘘不已,感慨世事难料;谁能想得到当年叱咤风云的李天王会成天跟砖头、泥巴打交道呢?诚如李天王所说,又有谁会想到当年呆头呆脑、一天到晚只知道寻思吃与睡的猪八戒如今还能这么人模狗样呢?是吧,谁都想不到。 聊着聊着,突然就聊到各自的行当上来。 俺说你们这个行当有点儿乱套啊,经常看到媒体曝光一些关于你们的事儿,像拖欠农民工工资啊、出了人命得不到赔偿啊等等的。李天王连连叫苦,说猪兄你哪里知道,他们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不是我李天王说大话,就算是天王老子坐在咱们那个位置上、遇到咱们那些情况的话,他们也会做出跟咱们一样的举动。 说到这些,李天王就气打不过一处来,好像心里憋了很多话似地,接着就噼里啪啦地大谈特谈起来。期间俺曾经多次想插嘴,都被天王用“你先听我说”这几个字挡了回来,其实俺并不是想反驳他的观点,而是想跟他说:老兄,饭菜都凉了。 李天王说,就那农民工工资的问题吧,哪个当老板的希望自己经手的事儿捅出娄子来呢?看到那些农民工拿不到工资,咱们心里其实也挺着急的。但是光着急没用,因为承包商暂时还不能把款项全部付过来;当然,承包商也有承包商的苦衷,这些都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实在是不能跟外人提起。李天王说有一次他看见一个农民工蹲在自己的工地上,衣着单薄,冷得瑟瑟发抖,于是就问他怎么回事儿。那个人说包工头已经欠了他一年的工资没发了,现在想回家过年却又没钱。李天王随后联系到那个包工头,叫他把那个人的工资先结给他,其它的事以后再说。没想到那个人的前脚刚踏出门,后脚就跟进来了许多的农民工,都是没能及时拿到工资的。 李天王说,老猪你说说吧,我能怎么办呢?我同样是身无分文,只不过比他们穿得光鲜一些罢了;很多事真的不是我们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也有很多事不是我们认为该怎样就能怎样的,总是会受到这里那里的牵扯…… 俺终于忍不住了,说李大哥你是好样的,老猪敬你一杯。 兴许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失态,赶忙打着哈哈圆场,说这些只是随口说说、随口说说。 俺不知道他们行业的具体情况,但是俺能理解天王说的那些话。也对,人总有迫不得已的时候。比如真心相爱的两个人却不能在一起,就像嫦娥姐姐跟后羿;比如渴望平静的生活、生活里却又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像俺从前做天蓬元帅的时候,希望能过安安稳稳的日子,却遭到了贬斥、出演了《西游记》一样;又比如喜欢与世无争、为了生存却又不得不去面对险恶的环境,比如师父跟沙师弟,本来打算潜心向佛、诵经念佛普度众生,如今却要和其他人勾心斗角一样…… 所以有时候俺就寻思,原来古人劝告后人“一切随缘”,只不过是想让咱们少走弯路,少碰壁、少受到打击罢了。“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这只不过是人们在经过长期的实践生活中总结出来的一个规律;其实它并不是真理,就像有的人不服命,奋起追逐,最终达成理想一样。 世间所有的规律都不属于第二者,除了总结规律的当事人之外,因为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并且每个人的经历也都是独一无二的。先前俺本来是想跟师父还有沙师弟那样做一个循规蹈矩的人的,因为那样可以免去很多的打击、很多的风言风语。但诚如有句话说的那样,要想不受打击,除非什么都不做,但什么都不做的结果就是什么都得不到。 所以俺就继续寻思:管它呢,打击就打击呗,反正俺老猪的皮厚肉多;并且,有些事不去亲身经历、光是道听途说、做一个旁观者,是永远都不会理解其中玄机的,就像俺当年囫囵地吃了人参果,不管猴哥跟沙师弟夸它怎样怎样美味、俺却怎么都想象不出来一样,因为俺没有细嚼慢咽,根本就没闻到过它的香气,所以无从说起。 ------------ 化敌为友 这个月酒店的收入要比上个月好多了。自从公路合拢、各路人马纷沓而至,原先只开放了一半的底层大厅另一半也打开了。前来消费的多是些客商以及附近做生意的居民,并且多以在一楼消费为主,像早茶、午餐、晚餐、夜宵之类的。其实这些都赚不了什么钱,如果酒店靠它们,估计要几十年才能收回成本。 二楼原先是打算针对高消费群体以及外国人,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去那里消费的人很少,只有一部分本地人以及极少数外国客商,所以空出了不少场地,隔开了在当杂物间用。三楼为休闲区,刚开始是打算自己经管的,但后来资金出现问题后就决定租出去让别人打理了,一来是钱的问题,二来是不方便管理。四楼是客房,已经全部装修好了,并且入住的人也不少,基本上都是些外地来高老庄打探情况、又或者是本地人宴请的客商。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俺发现其实油田工人也是咱家酒店的常客,并且经常都是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大家一定可以想象得到是为什么的。第五层是商务区;还好当初缺钱以后学会了精打细算,没有盲目地购置那些昂贵的设备,只是象征性地买了两台非常大的电视回来,他们说经过这里可以进行“可视会议”,就算是天南地北的人都可以通过这里即时互享信息;两台并不是分在两个房子里,而是安置在一间屋子的前面跟后面,到时候开会就是立体的,并且里面的人也是立体的,就跟真的场景一样。这层楼跟二楼一样,多半房间都是空着的,俺记得只有一个人用过那种高科技玩意儿,就是技术人员他在安装的时候。 有天,沙师弟悄悄地跟俺说,二师兄,既然油田你也有份,那我以后就从你这里买岂不是更方便?反正到哪里都是买,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俺寻思也对,说什么咱们咱们都是相处了十几年的兄弟,怎么能不行个方便呢?所以在沙师弟提出这个要求后俺就跟董事长肖长天打了个招呼。肖长天说这个并不难,叫你沙师弟过来申请咱们的一级销售商不就行了? 其实在油田刚控股的时候俺就想到过这个问题,估计沙师弟也想到过这个问题,只是没好意思说出来罢了。好像大多数事情都是这样,当暂时不能解决的时候都会把它交给时间。俺认为这并不是一个好的方法。 根据董事局的规定,依沙师弟的条件是不能够成为一级代理商的,它有个比较高的门槛。不过这只是明规则。潜规则是,只要是跟股东关系过硬的都可以从油厂直接抽油。 完全在意料之中,当俺私底下跟其他六个股东打招呼的时候,以岳进为首的“仇恨派”就毅然反对,说依沙师弟的条件怎么能加入一级经销商呢?那咱们以后的生意还要不要做了?俺知道他的话从理论上来说是不能反驳的。但理论归理论,实际归实际;实际往往比理论更具说服力。 俺在私底下叫人查明了杨彪(跟岳进一个“党派”的)的几个亲戚在公司的买进账单,然后在他再一次提出反对意见的时候扔到了他的面前,于是他们就无话可说、表示默许了。俺寻思之前他们以为自己的手脚做得干净利落,不会被人知道,没想到被俺老猪楸到了尾巴。 经过前几次的“磨合”——主要是这一次,岳进、曾坤、杨彪对俺的态度产生了较大的变化,不再像以前那般凡事看不顺眼了;不光对俺是这样,对其他三位股东江震涛、薛富贵、林烨的态度同样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不再什么事总抬杠了。 反正俺老猪的态度一向是以慈悲为怀的,人家大人大量俺也大人大量——虽然是装的;人家跟俺鼠肚鸡肠,俺就跟他鸡肠鼠肚,就像以前俺报复猴哥一样,哪怕是最亲近的人也不例外。 老猪的认识还不止这些,俺觉得适当地给人家一些生存的空间也是有必要的,没必要赶尽杀绝。猴哥虽然喜欢打妖怪,但猴哥跟俺老猪的态度一致:如果妖怪不来惹咱们,不来抢师父的话,咱们统统睁只眼闭只眼;一旦过了这界,不光猴哥看不惯,俺老猪也不能坐视不理。另外就是,如果不想让别人知道你不想让别人知道的那些事儿,就如有句话说的那样,“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除非你没有做过那种事,否则迟早是要被人发现的,不是有那样一句话么,“纸包不住火”。 ------------ 红杏出墙(一) 近段时间俺一直在考虑变形的事儿。因为现在多了一条财路——油田,如果没有其它意外发生,明年就可以着手克隆俺的事。俺寻思银行那边的钱不是很急、答应鲁班分给他那一年的分成既然已经挪用了、从董事会预支来的钱在开酒店后所剩下也将龙王、千里眼、如来、李天王的借款还清了,所以决定先把变形提上日程;之前俺曾经答应过清妹妹的父母,等有了一定的存款就会,马上去做。 如今眼看钱就要够了,自然不能再推脱;根据俺老猪总结出的经验,得罪岳父岳母大人多半不是一件好事。 克隆俺的目的是为了提高手术的成功率。据医生的说法是,每多做一次实验,成功率就会提高三个百分点;当然,这是平均数,实际情况是有的人一次就成功了,而有的人连续做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就跟买彩票一样,有些人“有心栽花花不开”,而有的人却“无心插柳柳成荫”。 虽然老猪有三十二条性命,但还是愿意把每一条性命都用在刀口上;来日方长,总有用得着的地方;性命这玩意儿是不怕多的,俺估计要是再有人送七十二条命给猴哥,他照样欢天喜地。 但医生同时也说了,不管做多少次试验,最大的成功率也只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也就是说成功率最高的那例手术照样有失败的机会。 克隆出来的老猪并不会跟俺一模一样,因为他们是没有思想的,这是遵循了相关法律规定的结果。 医生的说法是这样的:先在克隆八戒的身上展开实验,虽然他们没有思想,但身体的机能以及各项参数还是跟俺老猪一样的。利用他们做实验,基本上就等于在俺老猪身上做实验,产生出来的效果是一致的。整个手术的费用相当不简单。光是进院时就得先交付一百五十万,然后一个克隆人多收五十万;照这样的收费情况,再加上其它零零散散的费用,不用想都知道肯定不菲,就连医生的保守估计都是四百万。可想而知这可以算作是一个浩大的工程,对于俺老猪来说的话。 再次重申一下俺变形的动机;是因为与周围人的交往产生了严重的障碍,另外就是清妹妹的父母亲经不住别人的风言风语,有些反对咱们的进一步交往。虽然现在的情况跟当初俺和兰妹妹的情况一样,木已成舟、生米已煮成熟饭,也不怕他们不答应,俺老猪可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起码是不会轻易背弃当初诺言的,虽然老猪的自制力比较弱。 这些都是生存问题,当生存受到威胁或者是干扰的时候,人都是会妥协的,毕竟生命最重要。俺不是向生命妥协,而是向欲望妥协;一面是金钱,一面是性。 自从酒店开业后第二个月,那里的很多事基本都是清妹妹在打理,俺只不过是偶尔过去看看,实在有什么她处理不了的事俺才出手。 那天在家里没什么事,突然想去酒店看看。通常情况,如果俺要去的话,都会先打电话问一下用餐的客人多不多。如果不多的话自然可以大大方方了,没什么好顾虑的;如果人多的话就不大方便了,虽然老猪算是一个著名历史人物,为大家所熟知,但怎么说俺的外貌都不太中看,估计到时候多多少少会影响到客人的食欲。所以通常都会打电话先问一下。 这次是个例外,俺没有打电话,就直冲冲地奔酒店去了。 人果然很少,大老远地透过玻璃墙就可以看见。 快要进酒店大门的时候,远远地就瞧见清妹妹跟一个男人在大厅最里边的角落里说着什么,并还不时用手加以比划。那个男人俺并不认识,即便是新来的员工也是要经过俺老猪跟前的;从衣着和举止上看,更不是邻里乡亲。俺看见两人说话期间清妹妹还时不时地低下头,表现出很害羞的样子。 这下完了,女人通常只会对两类人害羞,一类是自己喜欢的,另一类是喜欢自己的;照目前的情况,不管是哪一类对俺老猪都是非常不利的。所以俺决定探个究竟。 正当俺监视得聚精会神的时候,大堂领班的走过来跟俺打招呼,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俺像他们一样把食指竖着放到两片嘴巴的中间,像模像样地“嘘”了一声。估计领班的也明白过来了,说了声“那我去招呼客人了”就知趣地走开了。俺寻思这领班的一定很很少撒谎,因为目前在俺老猪面前撒的慌都不过关:基本上没什么客人,招呼谁去?想归想,俺依然觉得这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员工。 清妹妹在跟那男的谈了一阵子后,看样子是觉得有些话在这大厅里不好说,又或者是还有别的什么不好意思让人看见的事要做,因为她用手指了指楼上。 楼上属于高消费区,因为平时没多少客人,所以把大半地方都隔离开来作了存储间,只留下了少部分空间用作招待客人的地方。此时楼下都没什么客人,楼上就更不用说了。所以俺敢很肯定地说他们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做,至于到底是什么事,当然只有到时候才知道了。 ------------ 红杏出墙(二) 但愿不是清妹妹跟这男的有那么一腿,要真是那样的话俺老猪算是看错人了。 不过转念一想,不太可能,根据这两年与清妹妹的相处,俺觉得她是真心实意对俺好,并且俺也觉得她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他们先上楼去了,俺是随后跟上去的。在楼梯口拐弯的时候,清妹妹还特意探出半截身子来看有没有人跟踪。幸好俺沉住了气,不然就穿帮了。 约莫过了一分钟,俺才轻手轻脚地上楼去,二楼的餐桌间并没有见着他们,一定是躲在存储间去了。三楼本来更空旷些,但那里经常有四楼的房客上上下下,对比较私密的活动来说影响不小,所以俺又敢肯定他们不会去三楼;也更不会去五楼了。 俺悄悄地走到存储间的隔板跟前,透过隔板的缝隙向里望去,只见那男的低垂着头似乎在说些什么,清妹妹则站在离他一人之隔的地方静静地看着他。 看样子即使是两人之间有什么恋情,那也一定是男的主动。 想到这里俺不禁松了一口气,心底也像有块石头落了地似地。 这里比较清静,因为是高消费区,所以在这边没有设置楼道,他俩身处的位置就相当于在二楼是最里端,自然不会防备有人偷窥他们。 过了一阵子,那男的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地,猛地扑向前一把抱住清妹妹,清妹妹好像被吓到了,刚开始两只手还只是像平常那样下垂着,估计后来反应过来了,也伸出手去抱住那男的。自己的女人跟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抱在一起,可以想象一下俺老猪当时是哪种心情;何况这件事还是在俺眼皮子底下发生的。 所以,俺当时就决定……暂时按兵不动,放长线钓大鱼。看看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看看清妹妹心里到底有没有老猪,看看在一个正常人与一个类人的猪猪面前、她会选择谁。 后来楼道里响起了说话声,两人以为是有人上来了,就急急忙忙地出去了。俺则从另外一条楼道下到了大厅里,俺问先前跟俺打招呼的那个领班:你有没有看见俺来过?就像电影电视里良好市民遇到了黑帮一样,那个领班的很配合地说道: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等清妹妹回到家里,俺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照常跟她拥抱、亲嘴、做那种事儿;只有俺自己心里清楚,其实心里憋屈得厉害,就像被人打了个结似地,浑身不得劲儿。 俺本来是打算继续憋下去的,好继续打探关于他们两个人的情报。只是没过几天,就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发现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有瓜葛,哪个男人能够做到无动于衷?如果硬是要俺沉默下去的话,俺宁愿再去西天取趟经、经受九九八十一难,也不受这内心的煎熬。这简直比要人命还痛苦。 所以,后来的一个晚上等清妹妹回家之后,俺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迎上去来个拥抱、再来个波儿,而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依照咱们的约定,每天的晚饭都是俺做,但今天没有。 当清妹妹看到还是冷锅冷灶的时候,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怎么搞的没做饭呢?俺没说话,只是恨恨地剜了她一眼。 清妹妹看俺跟往常不大一样,以为出了什么毛病,就走上来摸摸俺的额头,问是不是感冒病又患了? 刚才本来还是一肚子火的,给她这么一问俺又软下心来,不禁想起了咱们以前一起度过的那些日子。人们的风言风语咱们既然都已经走过来了,还有什么不能一起面对、坦诚面对的呢?所以,想了半天俺只问了清妹妹一句话:你跟那男的是什么关系? 清妹妹先是一愣,继而有低下头不说话了。 在俺的一再追问下,清妹妹才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那个男的是清妹妹大学时的同学,曾经追过她,但被清妹妹回绝了。男的不死心,一直追了她整整三年,直到他们大学毕业。因着有了这男的,清妹妹在大学期间没有正正式式地谈过一个男朋友,即使是有合得来的也被他给搅黄了。后来离开学校的时候,男的又找过清妹妹,清妹妹认为他太过于死缠烂打,根本不会体谅别人的感受,所以临走之前连联系方式都没有交换过。再后来清妹妹就回家来了,遇见了俺老猪,成了现在的“猪太太”。不知男人是从哪里得到的信息,知道清妹妹跟俺老猪好上了,很替她不值,所以就再一次找上门来。清妹妹怕别人误会,也怕俺老猪误会,说话的时候害怕别人听见才上楼去的;至于男人倒在清妹妹怀里哭那件事儿,清妹妹说她同样没有想到,属于突发事件。 俺寻思一个大男人能哭得出来,估计对清妹妹也是动了真感情。 清妹妹说怕俺想得太多,所以并没有打算告诉俺。 回想一下,老猪好像并没有一般人那样多虑的情况,不知到底是清妹妹想多了呢还是自个儿一直都小心眼儿而又没能察觉到?俺只跟清妹妹说了一句话:既然咱们能够走到现在,你认为还有什么是俺老猪不能理解、不能接受的么? ------------ 风水先生 高老庄附近正在兴起三个市场,一个是经营菜肉的,一个是经营水果的,一个是经营粮食的;其中的水果市场和粮食市场是李天王投的资,投资另外一个的是当地一个官儿的亲戚。在遇见李天王往后没几天,俺又在那附近遇到了一个很熟悉的人:土地老儿。 说起土地老儿,咱们取经一路上他功不可没:要不就帮咱们指路,要不就帮咱们指明那附近有哪些、多少妖怪,甚至还有的时候在咱们没饭吃的时候送点儿水果上来。比如在遇到玉面狐狸的时候,是土地老儿告诉咱们她的地址;在火焰山的时候,土地老儿又给咱们送来烧饼,跟遇到蜘蛛精那次一样;在三清观里,要不是土地老儿给猴哥讲明人参果的机理特性,估计咱们几个也没有口福吃成人参果……诸如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 其实只要仔细想想就会觉得做土地老儿也并不容易,都一大把年纪的,还要天天被人踩在脚底下,俺以前寻思还以为是他们营养不足、所以都是三尺小矮人儿;后来才知道,天天被人踩来踩去的,那人能长高么?跟被人踩一样恼火的是还要被人欺负。皇帝老儿叫他们维持秩序的话他们不得不听,毕竟人家是上级。实际情况呢?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一旦到了地方,土地老儿又不得不任由当地的“山大王”摆布,当然这些“山大王”并不全都是妖怪。强龙尚且那样,更何况土地老儿还不是强龙,对那帮人自然是言听计从。 除了上司和“山大王”的为难以外,他们还得广受地面上人们的诟病,特别是像猴哥那样刁钻以及像红孩儿那样野蛮的人。所以经常都是在猴哥喊一声“从实招来,免打”之后,他们往往会吓得战战兢兢的,生怕自己本来就矮小的身材再被猴哥打短一截。虽然猴哥并不会真的打他们,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唬唬他们,但从他们的表现上来看,就可以看出他们那个行业是极度地得不到人们的尊重。 所以当天庭进行人事变革的时候,土地老儿就迫不及待地辞职不干了,转而做起了风水先生,专门为人看风水、看相、预测命运等等,反正都是一些很玄乎的东西。 说起风水这回事儿,可能有很多人不屑一顾,认为是骗人的玩意儿,这其实是部分人对这门学理认识不清、或者是这门学理被太多的人歪曲过。 “风水”也是一门科学,并且“风水”这个词的说法也不准确,如果用比较科学、相对接近的另外的词来概括的话,或许应该被称作“物体排列次序影响学”。 比如人们平常比较关注的自己房子的风水问题,其实就是看自己的房子与周围环境的搭配是否协调;搭配得好那就是通常意义上的风水好,搭配不协调则属于通常意义上的风水差。比如一户人家的门前正对着一座山,人们可能就会说风水不好,其实并不是风水不好;想想看就知道了,正对着山势必会对房子的通风性以及采光性产生影响,通风不良以及采光不良都会影响人的心情,心情一不好自然会引来这样那样的麻烦。所以,只要能理解这个道理,风水一说其实就没什么用。 好了,又说多了。俺之所以要解释这么多关于土地老儿所从事行业的相关知识,是因为俺不想让土地老儿被大家当做一个骗子,毕竟人家也一大把年纪了,混口饭吃不容易。 土地老儿到高老庄,是李天王请他来的,来为他的市场看风水,看到底要怎样布局才能财源广进。 见到土地老儿俺很高兴,说什么咱们以前都还算是合作过;不过俺接着说:哎呀,猴哥这几天正在找你呢!土地老儿显得很惊慌,一边朝四周看一边问:他找我干嘛?你千万不要说看见过我,那猴头的手段可厉害了! 俺只不过是跟他开了个玩笑就把他吓成了这样,一来可见猴哥的威名,二来可见土地老儿确确实实被人们欺负怕了,时时刻刻都在提防着别人。还好俺老猪比较随和,不像猴哥那样动不动就抡金箍棒,所以人际关系比较和谐。 俺把土地老儿引到太白老儿的药店里去,两位老人家见面之后大有惺惺相惜之感,免不得又唏嘘一番,感叹世事无常。 说起自己现在的职业,土地老儿显得神采奕奕,说得也是眉飞色舞。他表示虽然现代的科技已经非常先进,但有些人还是像痴迷传统文化一样痴迷风水、命相学。诚如俺之前介绍的那样,土地老儿说他给人面相的时候并不全是瞎编瞎掰,其实是有理论根据和事实根据的;一是凭直觉,二是凭经验。 他给咱们打了个比方。 比如来人的外貌十分地朴素,可以知道他的家境不太好,进而推测到他家庭的具体环境;比如来人的皮肤比较粗糙,可以知道他是干体力活儿的;如果来人的皮肤不但粗糙,而且还比较黑,就可以知道他是在室外白天干体力活儿;如果来人的眼神比较茫然,可以知道他的现实生活不怎么满意……老儿说这些一般人就可以推测出来;但是在给人算命的时候最重要的是经验,因为只有你亲身经历或者是亲眼看见过的事物你才知道它各个阶段的状态,而这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掌握的。老儿说比如热恋中的人往往会容光焕发,而失恋中的人往往会无精打采……这些微妙的细节是不了解的人没办法想象出来的。 当天晚上太白老儿请了土地老儿喝酒,俺算是作陪的。俺寻思土地老儿的这种职业还是相当好、相当有发展前景的,毕竟不管怎么说它都属于自由职业。 ------------ 白龙马现状 自从经过高老庄的这条二级公路修通以后,咱们就会经常看到一些比较新奇的事;义务演出就是其中一种。 来义务演出的有好几个团队,有一个据说还是天兵天将组成的。 那天,俺也像他们一样躲在高老庄祠堂外面的那棵大树下看表演,心里寻思这些人义务表演,谁给他们饭吃呢?只看了一阵子俺就准备回家,因为上台演出的都是一些男人,连一个MM都没有。这对俺老猪来说不能不算作一场遗憾,大家都知道俺老猪最喜欢看MM了,特别是漂亮的MM。不敢想象,假如这个世界上没了MM,那该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又或者说对俺老猪来讲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 于是俺准备打道回府了。 刚一转身迎面就碰上了一个人,俺正准备教训他走路不长眼睛的时候,眼前突然一亮,因为俺又看到了一个值得纪念的人,他就是白龙马。 白龙马曾是老龙王的儿子,因为不知天高地厚把师父的马宰了作下酒菜,所以观音一怒之下就诅咒它代替了师父原来的坐骑,让它变成一匹白马,全程陪同师父完成整个取经的过程。 想想看也觉得相当不划算,只不过是偷吃了一匹马,却要付出十多年跋山涉水的辛劳。 不过咱们几个并没有因此而歧视它,相反咱们之间的感情还是蛮深的。就算是一双你穿了两年的鞋子,在扔它的时候也还是会有些念念不舍的对吧;何况白龙马还是跟咱们相处了十多年的具有生命力的马呢?所以咱们没理由不对它产生感情。 跟俺的表现一样,白龙马在看到俺之后也表现得非常欣喜,仿佛隔世重逢一样。 只寒暄了几句,白龙马说不跟你聊了,我还得却安排表演的事儿。 俺叫他在表演结束之后来家里坐坐,他说好。临走的时候俺还很大声地跟他喊了一句:咱家在高老庄128号!只不过刚回头,俺又想起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白龙马会不会把其他的天兵天将也一起招呼过来?如果那样的话估计不大方便,主要是没有那么大的锅做饭,没有那么多的房间让他们躺着休息。 当然,这只是俺想得太多,后来的实际情况是白龙马单身一人前来的。 白龙马这个人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一种是懂得变通,一种是非常顽固;这在咱们取经的一路上得到了广泛的证实,下面俺只举两个简单的例子。 当猴哥被师父赶走、而咱们又都被法力高强的黑水妖弄得束手无策的时候,白龙马不但变回人形去救师父,还鼓励打算放弃的俺到花果山找猴哥回来;虽然那一次最终是猴哥打败了妖怪,但白龙马功不可没。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他是非常懂得变通的,知道应该随环境改变自己的身份。 至于说他顽固,俺同样是有证据的。那次猴哥为了救朱紫国王的命,曾吩咐俺老猪去找白龙马要些马尿来。没想到他说什么都不给,说他贵为龙王的儿子,尿是不可以随便乱撒的,不然就会出现“水漫金山”那样的场景。猴哥说俺不懂沟通,实则是白龙马太固执、太小家子气,根本与俺老猪无关。 快到晚饭的时候白龙马来了。俺把他请到咱家开的酒店里去,他说真没想到猪哥你还有这本事,不光找了个漂亮的老婆,还捣鼓起了高科技的玩意儿。他说的高科技是指酒店的配置;俺很想跟他解释一下,但又怕觉得多余,所以到底还是住口了。 白龙马说自从跟咱们一路取经回来、接受了如来的册封后总体来说还是比较清闲。如来让白龙马坐了俺先前的位置——天蓬元帅;本来如来是没打算让他上的,但看到他父亲老龙王下岗后又觉得不让他上有些说不过去,毕竟龙王以前的工作还是干得有声有色的,属于皇帝老儿的得力助手。没道理让一家子都下岗吧!俺寻思皇帝老儿当时的想法是这样的。 白龙马现在做的事情基本上跟俺以前能做的事情差不多:早上召集天兵天将训话,解散后就没啥事儿可干了,要么到处逛逛,要么去仙桃园看那些漂亮的MM,要么就下河摸鱼摸虾,卖给厨房挣点儿外快,要么跟其他人喝点儿酒……基本上一天天就这么过去的。 估计白龙马的兴趣跟俺不大一样,不喜欢懒懒散散过活。所以在他当上天蓬元帅后就搞起了新花样,成天指派自己的部下去他父亲东海的海产品养殖基地帮忙打下手;另外听说他还积极投身公益事业,比如当义工啊什么的,目前的义务演出也属于其中一种。 酒过三巡之后,俺带着几分醉意很认真地跟他说,你得去王母娘娘那儿弄几个水灵的仙女来,保证到时候高朋满座;别说是义务演出,就算是卖高价票那也有人抢着看…… 俺话还没说完,清妹妹就像个影子一样闪到了俺跟前,跟以前猴哥楸俺耳朵一样楸起俺的耳朵来。 酒足饭饱,白龙马说他还得赶着回去,明天还得向皇帝老儿报到。俺说也好,要记得以后弄几个仙女妹妹来给俺酒店义务演出啊。 ------------ 花心萝卜 不但白龙马来高老庄义务演出过,观音也曾来这里作过几场免费的心里辅导。据说她最近生意不错,另外还收了两个毕业生做学徒。为了让心理学更贴近基层大众,所以她就抽空领着她的两个学徒前来,权当做是给自己打广告。 她们好像一共来了两次、又或者是三次,每次都是早上来晚上回去,中午就在咱家搭伙。 这个主意是俺出的,俺寻思说什么咱们以前都是同事,请吃顿饭也没什么,更何况她们也不是白吃,临走前还送了礼给咱们。 说实在的,如果说请观音吃饭只是念在咱们以前同事的份儿上,那不是真话,起码不全是。虽然现在俺已经跟清妹妹好上了,也已经那个了,但在心底还是对观音有着一种莫名的情愫,那种情愫要比恋人的要淡,但又比普通关系的要浓。 俺在前面的日记里曾经说过,在俺的中半生(下凡后到变回人形前)中,对俺影响最大的女人无外乎这几个:观音菩萨,嫦娥姐姐,兰妹妹,白骨精以及后来在女儿国遇见的女王陛下。 嫦娥姐姐算是俺的知己,她帮俺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就是当年在天庭的时候。 兰妹妹是俺真正意义上的女人,咱们之间虽无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她让俺懂得了一些之前从来不曾懂得的道理,诸如做人要细心,诸如夫妻不可互嫌美丑等等。强奸 白骨精虽然是妖怪,但她的千变万化却让俺知道了女人原来也是会变的,并且很有可能头一天还同床共枕,第二天就不认得了。 再就是女儿国的女王,虽然她有意招师父为一国之君,但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俺本来是想替师父留在那儿的,但女王说俺相貌丑陋,说担心以后生出的孩子同样吓人,所以并没答应;原来不光是男人在要求女人漂亮,原来女人也在要求男人英俊潇洒;各求所需,各有所需。 还有一个对俺比较有影响力的女人,她们是一个群体,名字唤作蜘蛛精;她们给俺的教训就是对待女人千万要用心,不然就会像当时俺老猪一样,被她们用肚脐眼儿里生出的丝捆得个结结实实。 至于观音菩萨,俺把她奉为俺的理想情人。是外表时尚、内心纯洁、用情专一的那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之前去她家寻脱胎换骨的仙丹的时候俺曾经叫她考虑考虑师父,照理说师父这个人的为人是不错的。但后来俺一提起这事儿,观音就总是找话题岔开,俺寻思是她不喜欢师父。或许跟猴哥一样,她也嫌师父孱弱、阴气,没有一点男人的特性。 在打算留她们在咱家吃饭之前俺曾经顾虑过:这样做清妹妹会不会认为是咱们之间有一腿?所以在后来做决定的时候就去征求清妹妹的意见,叫她帮忙拿个主意,看到底是请她们来咱家吃妥当呢还是装做不认识一样让她们到别处吃? 清妹妹想了想气鼓鼓地显得非常生气地说,既然你当初有求过人家,如今又哪里可以视而不见?不过我得事先警告你,你得把那些歪脑筋事先收起来,免得到时候有你好看。俺一口一个“好的”,实际在心里头寻思,歪脑筋只在俺的脑袋,即使是偶尔地动一下你又怎么能觉察得到? 本来,是清妹妹事先答应的,照说不应该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发生,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若要问到底怎么回事儿,也只能怪俺老猪心急了些。 吃饭的时候,清妹妹坐在俺旁边,另外的旁边是观音的学徒;观音姐姐自己则坐在俺的对面。眼看着观音吃完了,正准备起身添饭的时候,俺迫不及待地站起来要去帮忙。大家可能会说俺表现得过于暴露,但大家有所不知,当时饭锅就在俺后面;你说,俺不帮忙谁帮忙,何况咱现在的身份还是主人? 只不过还没等俺完全站起来,清妹妹就一把把俺摁了下来,叫俺吃自个儿的,她来帮忙。 清妹妹做出这个举动的用意可能旁观者看不出来,因为她跟别的主人一样、依然是笑容满面的。但只有俺知道,她其实是心存嫉妒的,她摁俺肩膀的那一下,估计至少用了一百公斤的力。 就因这事儿,在观音走后清妹妹又还生了大半夜的气,问俺是不是对她还抱有什么幻想?是不是觉得一个生命有限的人跟一个能长生不老的人在一起就可以胡来?俺知道清妹妹其实是在意俺的,因为爱所以嫉妒,凡是有感情的动物都逃脱不了这个规律。 另外,清妹妹称俺为“长生不老”的人,可见她对俺并没有另眼相看。 所以,当清妹妹生了大半夜的气之后,俺终于还是把她逗笑了。 方法还是老样的:用长长的鼻子去挠她的痒痒。 ------------ 变形记——准备工作 老龙王最近打电话来问俺的生意咋样,俺实话实说了,俺知道他是想把自己养的那些东西卖给俺。在前面的日记里俺曾经提到过老龙王做的是海产品生意,诸如海带、盐巴、珊瑚粉、紫菜,贝、海参、鱿鱼、龙虾之类的东西;有批发给外省的,也有卖给当地酒楼的。但照目前进咱酒店消费的顾客来看,真要从老龙王那里拿货的话估计连成本都保不回来;当然,以后的情况又另当别论了。 老龙王说现在的海水污染严重,一不小心,很有可能就亏得一塌糊涂。听说他得了“手机恐惧症”,只要一看见手机就害怕得要命;还听说这种情形是上次被千里眼和顺风耳的手机整蛊后不久出现的。 说起顺风耳他们的这款手机,可谓是广受诟病。师父、猴哥、沙师弟、俺老猪、老龙王、太白老儿都被它整了个遍。最后在咱们的一致要求下,千里眼跟顺风耳决定将这款手机列为玩具系列。 昨天,钟医生突然打电话来,说他们单位的实验室正在进行一项关于克隆人的实验,目前刚刚开始。他的意思就是如果俺现在能马上赶过去的话,就相当于搭了个顺风车,价格要便宜不少。 钟医生就是建议俺先克隆再手术的那个医生,比较热心肠。那天俺去他们医院咨询变形的事儿的时候,其他的医生都只告诉俺说俺这种情况的成功率很低,要担比较大的性命风险,并没有告诉俺克隆能降低风险,后来还是碰巧经过那里的钟医生说出来的。 钟医生从事的正是克隆人的研究,他说反对利用克隆人做扰乱人类安宁的一切举动,哪怕是科学实验。他研究克隆人的目的就在于希望知道从某个活体动物身上的干细胞复制出来的另一个跟它一模一样的动物,会不会通过另一种隐秘的形式暗中影响到它的“母亲”——也就是最开始的那个活体生物。 钟医生说他相信两者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单凭肉眼无法识别出的能量交流;当然,这种能量是指超能量,并不是咱们平常所指的热能、动能、机械能等等,而是一种形而上的能量,诸如思想、直觉等。 研究克隆活体动物在法律上是被允许的,但前提条件是在制造克隆动物的时候必须控制住脑细胞的发育,不能让它有意识的产生;一旦产生,将面临至少十年的牢狱之灾。而控制克隆活体脑细胞的发育又不是一件稳打稳着的事,有一定的失败风险,所以除了必要的研究之外,医生都不愿接手这一类的手术。 钟医生说俺是一个非常特殊的例子,至今为止医学领域还从来没有人进行过类似的尝试;当然,之所以没有人尝试,其实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没有像俺老猪这么特殊的活体。 钟医生说他想冒这个险,如果成功了的话,必定会引起医学界的高度关注。 钟医生说可以先克隆出来,在进行手术之前可以不交那比较“要命”的一百五十万。医院的规定本来是必须先交钱后实验,但钟医生向院长申请,说俺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的成了特例。 通话结束之前,钟医生还告诉俺说为了增大克隆活体身体机能的稳定性,在进行试验的这几天俺必须吃喝拉撒都得在实验室里。所以俺就给清妹妹打了个电话,把这事儿跟她说了,说俺过几天就回来。另外还给猴哥和沙师弟各打了个招呼,说万一咱家要发生了什么特殊情况,希望能过来帮帮忙。以前俺都帮过他们,说这话应该不为过。再说俺也是身不由己,谁叫实验室不准带手机?声称是为了避免实验过程受到干扰、提高手术的成功率。 俺是在当天傍晚的时候达到钟医生家里的。 钟医生的实验室就设在他家的地下室,很大,一共有两层。上面一层放的是一些实验器械,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都有,另外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器官,比如长嘴巴的手指、带轮子的脚、带管子的女人**等等,也不知道是模型呢还是同样被克隆出来的,反正在俺第一眼看到的时候感觉很是震惊。 钟医生有两个助手,一个是他的儿子,一个是他的女儿,其中女儿很漂亮。 俺问钟医生怎么他这里像个“家族医院”,他笑着解释说那些学生害怕做这一类的实验,主要是害怕担风险,所以愿跟着他做助手的寥寥无几。先前本来是有几个的,但后来全都退出去了。 这是一个很具潜在研究价值的课题,我觉得一试。钟医生说完把一边的嘴角往上一翘,那模样让俺想起了卓别林。 在进入实验室之前咱们首先做了两件事。一件是签署了一份合约,上面规定了医、病双方各自的责任和义务;诸如医生必须遵循相关的法律法规、不做与大众道德相悖的实验,病人有积极配合医生完成整个实验的责任,不然实验失败的话病人需要付全部责任。另一件是钟医生给俺打了一针颜色很特殊的药水,说是为了暂时提高俺身体细胞的能量消耗,好让提取出来的干细胞活力十足。 在经过第一层地下室的时候,钟医生吩咐咱们几个都到更衣间换上了特制的实验服。有点儿像超人穿的那种,紧箍箍的;又有点儿像游泳运动员穿的泳衣。 ------------ 变形记——奇怪实验室 之前俺认为这间实验室很奇特,如今真正走到它中间来之后俺才感觉到不光是奇特,而且还显得很诡异。比如在更衣室的旁边放着一个玻璃柜,里面装着一个似有似无的人体。之所以说他似有似无,是因为他是半透明的,能够从他的胸前一眼看透到玻璃柜后面墙上挂着的壁画,连他体内的血管都是半透明的,甚至还能很清楚地看见里面的血液并没有完全充满整个血管。鼻子、眼睛都像是悬吊在半空中的一样,仿佛随时会掉下来……当然,这估计只是一个标本,就像咱们平常所见到的那些标本一样,被特殊的药水浸泡着。 在向实验室的楼梯口走去的时候,俺突然被一根绳子样的东西绊倒了,等俺回头准备用手摆脱掉它的时候,又立马觉得不对劲儿了,因为这跟一般的绳子不大一样,软软的、黏黏的,而且中间还好像是空心的,最让人疑惑的是它的手感就跟摸动物肉类时的手感一模一样。 俺寻思是什么奇怪的绳子?拿到眼睛跟前一看,不禁吓了一跳:根本就不是什么绳子,而是一整条不知什么动物的大肠,有点儿像人的,又有点儿像猪的,反正很大条的那种,吓得俺一声尖叫,闻声而来的钟医生的女儿看了看,然后就哈哈大笑,说没想到猪八戒的胆子这么小。 听了这句话,俺立马觉得她是在嘲笑俺,所以就立马还嘴说俺只是好奇,并不是害怕。俺觉得吧,在女人面前应该表现得很勇敢的样子,千万不能被他们笑话,不然就不能被称作男人。 据后来钟医生解释说,那也是他的科研成果之一,名字暂时叫做“万能肠”,是一种基因重组后的产品。 万能肠万能肠,顾名思义就是这种大肠可以适应多种不同的动物体;它既可以在人体上存活,又可以在其他动物的身体内存活,不会出现器官排斥的现象。这种肠子最大的优点就在于,在理论上,它能够消化任何吃下肚去的东西,包括金属,包括石头之类的硬物。钟医生说这是为能源枯竭以后准备的,到时候当人类没有食物可吃以后,这种大肠必定能派上用场。 俺问刚才是怎么回事儿,俺并没有招它惹它,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俺的脚下?钟医生哦了一声,说忘给你介绍它的另一种功能了,就是当它被砍断或者是被迫离开活体动物的身体后,它会主动寻找活体源,然后再次与原先的断口完美无瑕地生成到一起;估计刚才是它的麻醉期到限了,而又没能及时注入的缘故。 总算明白过来了,原来它是想来俺老猪的身上占个一席之地啊。 真是很不错的大肠,只可惜俺身上已经有一副了,不然肯定会选它的。 更完衣以后,咱们几个一起站到了一个巨大的灯盏下面。钟医生按下手中的按钮之后,一股蓝幽幽的光从灯盏里面散发出来。跟咱们所见到的光不同的是,这种蓝色的光散发得很缓慢,慢吞吞的,就像有什么人在它们后面把它们拉住、不让它们散发出来一样;而咱们所说的光,指的是那种速度接近三十万千米每秒的光,跟眼前的这种光完全不一样,你几乎可以看见它的整个行进过程。 钟医生说这是从国外最新引进的消毒器,蓝色光里面储藏着可以破坏任何一种病菌的特殊能量,让病菌彻底丧失行动能力以及繁衍能力。至于它速度的问题,据说这种光叫做“负极光”,也就是说它是往光源内散发的——后来被聪明的科学家利用在了制造时光机器上面,可以回到远古的时代,但目前还在探索中;技术人员在光源上加装了一种类似于反照镜的东西,逼迫着把它挡了回来,所以它看上去就慢吞吞的,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 进入第二层地下室,才觉得刚才真是大惊小怪。因为比起第一层来说,第二层简直就是“别样洞天”:整个实验室内的器物都跟先前俺见到的那个半透明人一样,都处于一种似有似无的状态。俺问过钟医生,他说那个半透明的家伙是一个通过外星人遗留在地球上的印痕、根据基因模拟技术所复制出来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就是克隆外星人。 还是回过头来说眼前的这个实验室。 这里的所有物件都像是悬在空气中的,仿佛只要吹一口气就可以令它们消失,仿佛只需要轻轻地触碰一下它们就会灰飞烟灭似地。 但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正当俺看得起兴、看得入神、看得目瞪口呆的时候,突然碰到了一种很坚硬的东西。俺回过头去一看,原来是一座半透明的器皿柜。直到俺再次用手去触碰它,才知道它并非俺先前所猜想的那样一触即溃,原来它也跟一般的器皿柜一样结实。 钟医生递过来一副眼镜,叫俺戴上,说是戴上以后就能很清楚地看见它们了。果然,刚一戴上实验室内所有的东西就跟常见的那些一个模样。钟医生解释说这是准备做手术前的状态,平时都不是这样的,平时都会让它们隐匿起来,整个实验室看上去会空无一物。 老猪这回真是大开眼界了。 ------------ 变形记——克隆八戒 钟医生叫他的女儿用一种像钢镚儿一样的东西为俺测量身体的各项指标。 钟医生的女儿名叫钟珍,有点儿像“忠贞”;他的儿子叫托马斯,问他的中文名,他说他已经移民美国了,托马斯既是他的中文名也是他的外国名。 钟珍叫俺张开嘴,然后把那块钢镚儿样的东西放进俺嘴里,并吩咐俺把它含在舌头下面。 真是一块奇妙的“钢镚儿”,因为俺还没把它含在嘴里多久,全身上下就像被充了气一样,好像有着无穷的力量。钟医生说不是好像,而根本就是,所以你千万不能乱动,因为你现在的能力差不多已经增长到原来的数百倍了,以前你可以扛一百斤的重物,现在则可以扛一万斤。 俺正想往前走两步,钟珍立马加以制止,说如果依俺平时走路下脚时的力度的话,估计这地板也得坏在俺的脚下。俺说只是觉得脚麻,想动一动。钟珍说那好,你千万得轻手轻脚啊,不然损坏的东西得照价赔偿。 俺寻思要是把这玩意儿带上去一定能着大用,所以就问钟医生还有没有,有的话就卖给俺一块。钟医生说你以为那是棒棒糖啊,说卖就卖;不是吹牛,整个国家就我这一块。俺又问他怎么不多造两块出来,他说这是外星球上的金属,不容易得到;就这一小块还是重金加人情从一个朋友的手里买过来的。 又过了一阵子,俺觉得有些面红耳赤,仿佛体内有火烧一般。于是就问钟医生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钟医生叫俺好好享受,还说外人就是花钱都得不到这样充沛的能力源。 不过当俺再一次提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钟医生才走过来摸了摸俺的额头,然后“哎呀”一声,责怪钟珍擅离职守,说要是再过一阵子估计连衣服都得烧起来。 衣服烧了没关系,关键是俺怕身体承受不住如此大的能量,没准儿就像爆胎一样身上突然出现一个口子。 他们说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让体内的细胞处于一个高能量的状态,可以增加实验的成功率。 之后钟医生就叫俺躺到一个同样蓝颜色的手术台上去。这个手术台同样是半透明、类似于悬浮状态的,跟先前俺接触到的那些器物不同的是,这个手术台是真的悬浮,因为当用手摁在它上面的时候它就像海绵一样软绵绵的,当躺在它上面的时候身子底下仿佛空荡荡的,上面都没有,整个人就像在真空状态下漂浮着一样。钟医生说这是为了方便手术,即使是伤口在屁股或是背部,同样不需要病人转身,并且医生同样能从下面完成手术。 躺在手术台上的目的是抽取俺的干细胞。这里的干细胞不是指别处的,单指屁股上的,据说那里的干细胞能量最丰富,所以生命力最强。 在抽取干细胞之前钟医生叫他的儿子给俺打了一针麻醉剂,说是要让俺的体细胞暂时进入“冬眠”的状态,好使先前得到的能量都能储存起来,等它们繁衍的时候再爆发出来。 麻醉剂的药效发生得很快,不大一会儿俺就感觉眼前模模糊糊了。 突然,眼前模模糊糊的状态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俺看见钟医生和他的儿子还有他的女儿每个人手里都举着一把明晃晃的钢刀朝俺走了过来,他儿子还一边前进一边用很轻松的语气跟俺说:别怕,就一会儿的功夫,等下就没事了。之后又示意他们两个人围过来,一边一个把俺的胳膊摁住。俺本来想挣扎的,但却像在梦中一样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任由他们摆布。看样子他们目标是俺的左手,因为钟珍把她摁着俺的手往上移了移,并且他们的眼神也都聚集在那里。果不然,托马斯举起钢刀朝俺的左手砍去。一刀砍下去以后并没有出现鲜血淋漓的场面,仿佛那只手根本就不是俺的一样,只是觉得那里什么都没有了……接下去俺的眼前一片苍白,好像被人抬着扔向了一个深渊,正在往下沉沦沉沦…… 最后,不知是谁“喂”了一声,俺才从迷迷糊糊的状态里清醒过来。 原来,刚才的情景只不过是一场梦,俺的手依然好好地长在那里,俺也依然好好地躺在手术台上。这一切只不过是在迷糊状态下俺感受到托马斯替俺打针的错觉。如今“梦回现实”,虽然发现只是虚惊一场,却仍然出了些冷汗。 钟医生说俺的细胞正在克隆工厂里。所谓的克隆工厂只不过是一台比较大的机器罢了,但钟医生说可别小瞧它,里面的程序上亿,大大小小的零件加起来真的像一个被微缩了的超庞大、超复杂的制造工厂。 为了一边实验一边研究,钟医生这一次克隆了两个“八戒”;一个用来进行正常的实验,一个用来进行他自己的研究,就是像俺这么特殊的情况,会不会出现克隆人与被克隆人相互影响的现象。所以在俺醒过来以后,钟医生就马上吩咐俺坐到机器的另一边去,并把一些乱七八糟的电极胡乱地贴在俺身上,说是为了在克隆成功以后进行对比。 ------------ 后世(二) ------------ 变形记——奇怪现象 整整三天时间。三天时间俺都坐在那台机器的旁边,吃饭睡觉都在那里,就连拉便的时候也不例外。小便用就是一根管子,连接到那个器官上就可以了;大便比较简单,只要把裤子褪到膝盖处就什么都不用管了,仍然坐在那个椅子上,椅子自然会变个通道出来,坐在上面的人唯一要做的就是——放松。 到第四天,钟医生在经过一番调查之后说好了,克隆的八戒已经成型了。 钟医生说这台机器里面已经安装了监控仪器,只要监测到克隆出来的动物具有思想意识的话,马上会发出信息告知监管部门,接下来等待医生的就将是长达数十年的牢狱之灾。 一想到马上就可以看到另外的一个自己,俺心情很激动,不知道那将会带是一种怎样的冲击力。 两个克隆的八戒被缓缓地推了出来,在看到的那一刻俺真的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就像做梦一样,不知道该信还是不该信。 记得当年取经的时候,神通广大的六耳猕猴不但变成猴哥抢走了咱们的行李,还霸占了猴哥的水帘洞,并让另外的几个猴子分别变成师父、沙河弟以及俺老猪,企图取代咱们在历史上的地位。头一次是听沙师弟说的,第二次是俺亲眼看见的。俺当时正准备去水帘洞抢行李,就看见一个肥头大耳、跟俺一模一样的八戒坐在石头上吃山果。大家都知道俺老猪跟猴哥的爱好大不一样,根本就不喜欢吃什么水果啊蔬菜啊什么的,很明显是个冒牌儿的,要不然俺也搞不清楚到底孰真孰假了。 那一次是惊奇,居然还有冒牌儿俺老猪的;这一次是欣喜,毕竟知道这是从俺的身体上取下来的一部分,就像他们平常说小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一样。 钟医生的打算是这样的:把其中的一个八戒用来进行试验,把另外的一个八戒留在实验室内作为后续试验克隆“八戒”的参照物,目的是想证明钟医生他自己的推论——克隆原体对克隆生成体是存在影响的。 这一切咱们事先已经谈妥过,他答应俺只是进行对比,并不会拿它做解剖实验;并说明克隆出来的另外一个八戒是不收钱的。 他们三个先把其中一个八戒安置在一个非常精密的、类似于玻璃棺材的容器中,容器周围遍布着许许多多的按钮以及许许多多的显示器。在把那个八戒放进去之前,钟珍像他父亲之前给俺身上贴那些乱七八糟的电极一样朝那个八戒的身上也贴了些乱七八糟的电极,然后就把容器的盖子盖上了。 没过多久,容器跟前那些仪表还有显示器就都运转起来了。 俺问钟医生,你不是说要先进行对比么?怎么不把另外一个八戒放进另外一个柜子里?钟医生才恍然大悟,连连说自己糊涂,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儿都给忘了。 当另一个八戒装进另一个容器之后,那个容器跟前的仪表也都开始工作了。等到两边的仪表都停下来不动之后,钟医生说,好了,现在可以知道克隆原体对克隆生成体到底有没有影响了。 钟医生很奇怪,说怎么两边的仪表都一模一样?一模一样就表示克隆原体对克隆生成体并没有影响;也就是说俺,猪八戒,对俺的克隆体没有影响。 在他们都感到纳闷儿的时候俺也在纳闷儿:俺老猪说什么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名人,站在他们身边将近四天时间,怎么会对他们没有造成影响呢? 按照钟医生原先的计划是:将克隆八戒的肢体大卸八块,然后把中间的骨头分离出来,依照正常人体的骨骼模样进行改造,之后再放回原位,之后再将肌肉跟骨骼结合,最后才会把各个肢体拼接起来,形成一个完整的八戒。重新整合以后的八戒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之后通过检测,就可以知道他各项机能的指标与没进行手术之前的是否一样了。 当然,在没进行手术的时候,克隆八戒跟俺的各项身体机能指标都是一模一样的,可以说他就是一个真正的八戒,只不过他没有思想。 钟医生决定将手术放在三天之后,因为他看星象得知,最近三天都不适宜动刀。 原来钟医生也是个比较迷信的人,俺当即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介绍土地老儿给他认识,一定要让土地老儿从他这里赚到一笔钱;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虽然咱俩不是故交,但总算或深或浅地接触过。 回到家刚好是晚上,清妹妹听见俺的叫声立马就迎了出来,还顺便送上了一个温软的香吻。她问俺实验成不成功?俺说目前还没有试验,只是把克隆八戒整出来了,只不过钟医生说俺对他们没有影响,这真是一个琢磨不透的问题。 ------------ 变形记——变形手术 清妹妹说之前的那个船老板已经找到了,已经被公安机关刑事拘留,只是照目前的情形看他还没有偿还的能力。 这个船老板是前段时间咱家货运的一个合作关系人,因为他的手下吞掉了保险金,而碰巧在运咱家的那船稻谷的时候翻船了,结果事象败露,他手下的人跑了路,但他又没能力偿还,所以也跟着跑了路。那里一共值当两百多万,基本上把咱家的老本儿都搁上去了。当时要不是那里出现了问题,咱们也不会四处求人找董事局预支了,估计酒店的完工时间会大大提前,虽然提前完工并不会提前开业,但实在用不着跑那么多冤枉路。 第四天,俺按照之前跟钟医生他们的约定前往他家实验室。到他家的时候他们刚好讨论完一项新的研究项目。 这个项目是针对人类眼球的,众所周知,由于越来越多的电子产品的普及,特别是发光类电子产品的普及,极大地影响着人们的眼睛健康,人类眼球的使用寿命正在越变越短,有些人甚至刚到中年就已经双目严重失明了。近视只是其中比较轻微的一种症状,按照钟医生他们的说法是,如果人类长期处于这样的一种环境、而仍不能摆脱它的话,那么,在不久的将来,人类的弱视会以遗传的方式传递给下一代,而不仅仅像现在这样只是一种简单的近视。钟医生他们的构想就是,一方面要改变荧屏的发光方式,让它不再危害人的健康;另一方面则是从人类本身着手,制造出一些可以更换的器官,当原生器官损坏或者是失聪之后,仍然还可以跟以前一样正常工作、正常生活。 据他们介绍,以眼睛为例的话。当一个人的眼睛出现近视以后,大多数人都能想到佩戴眼镜,但这是一种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并且对以后的生活会产生不小的影响。但钟医生他们研究的这个课题如果能成功的话,那以后人们就不会戴眼镜那么麻烦了,只需要去医院取下自己的眼睛让医生稍稍地修理一下,然后眼睛就可以正常工作了;即使是眼睛遭受到了非常严重的损伤,目不能视,也可以用非常简便的方法重新安装一个克隆出来的眼球,并且这种眼球还具有自动适应环境的功能,不需硬要找到相匹配的才可以。 当然,这个课题的难点就是如何让人体的器官产生接受功能、以及如何让克隆的器官产生适应的功能。前面的“适应性大肠”相对简单,钟医生说眼球的工作原理要比大肠的工作原理复杂、精细地多。钟医生还说了,一旦他们的研究能够成功的话,就可以颠覆整个医学界,到时候人们需要动什么大手术的话,完全不用像现在这样花大把地钱,只要去正规的器官超市买回一个与自己身体相匹配的器官就可以了。比如腿残的人不用坐轮椅,只要买回一只克隆人腿装上去就可以了,比如得了心脏病,很严重,也不需要去医院开刀动手术,只需要买一个相同型号的心脏按照规定的步骤装上去就行了……等等。 用钟医生的话来说就是,从理论上讲,到那时就不会有人类奈何不了的病种。 咱们一起来到地下室第二层,经过第一层的时候俺又发现了几个新的组成器官。钟医生叫它们为“综合器官”,顾名思义就是把两种或两种以上不同的器官或者物件综合到一起,好让它们达到一种完美的结合,产生意想不到的特殊效果。比如之前的长嘴巴的手指、带弹簧的脚、带瓶盖的女人**等等,就是为了达到一个优化的目的。 进到实验室,钟医生就吩咐他的女儿进行手术前的准备工作,这次他的儿子没有来,估计是这个阶段的实验相对简单。 根据钟医生的安排是这样的:先把克隆八戒放入一个特殊的手术柜中,人工把克隆八戒的皮肤、肌肉、筋脉、血管、骨骼等等各自分离开来。当然,在这整个的过程中这些部分都是以一种活体的状态存在,彼此的分开并不会影响到它们的继续存活。然后,医生会根据病人——也就是俺老猪的要求——确定变形后的模样,以此来确定骨骼的长短以及形状。皮肤、肌肉、筋脉、血管则会参照骨骼的规格作类似的改变,直到它们能够最终完美结合、组成病人所要求的模样。 最先进行改变的是骨骼,因为这将影响到其它组织的利用情况。 钟医生叫俺挑一组骨骼规格作为标准,俺挑的是刘德华,刘德华最受女人的喜爱,俺也希望那样,所以能毫不犹豫地做出选择。 钟医生将各个部位的骨头放入相应的容器中,说等一下取出后就会是以刘德华的骨骼尺寸作为参考标准的八戒骨骼。 钟医生的女儿钟珍今天显得要比前几天更凹凸有致,不知道是不是换了内衣的结果。 骨头一块块相继被修理出来了,都是按照刘德华的那个比例。之后皮肤、肌肉、筋脉、血管也经过类似的程序进行了一番长度、大小的调整。 ------------ 变更通知 读者您好:从明天起,《八戒的日记》的更新情况将由原来的每天三更改为每天一更,但字数不变,仍然是每天五千字。 变更后具体的更新时间为每天早晨八点,谢谢您的关注。几米阳光致。 ------------ 嫦娥骗局 之前钟医生分离这些组织的时候用的是一把极其特殊的手术刀,它就像自动剃须刀一样将各种不同器官、组织分离开来,而不会损伤到一丝一毫。 在重新组合的时候,钟医生先把所有的器官与组织都放进一种溶液里浸泡,就像腌制腊肉一样;然后再把所有的器官和组织则按身体组成的顺序放到一个很特殊的手术台上。在钟医生打开手术台上面的灯的开关的时候,所有的组织跟器官都像融化了的塑胶片一样,自动地按照完整人的模样融合起来,直到最后变成一个完完整整的人。 这个完完整整的人跟俺大不一样,跟刘德华也大不一样,除了眼睛与眉毛的组合显得跟俺相似以外,其它地方都完全变了样。钟医生说这就将会是变形后的八戒,怎么样,还满意吧? 从理论上来讲,重组后的八戒的确是没有值得诟病的地方;但俺寻思,倘若以这样一个形象走出去,周围的人还认同俺是当年取经的猪八戒么? 钟医生说接下去就要对他进行身体各项机能指标的测试,倘若跟重组前一模一样的话,那手术就算成功了;当然,这里的成功是指这一次的成功,如果想要进一步知道成功的几率,还得多做几次这样的手术,以此来确定正常手术时的把握。 他们像之前测试刚克隆出来的八戒那样、把这个重组后的八戒放进那个容器里,然后启动所有开关。其它地方的仪表都运作起来了,唯独显示排泄功能是否正常的那个仪表没有动静。钟医生跟他的女儿以为是机器出了毛病,又把“他”放进另外一个容器里,同样的,显示排泄功能是否正常的仪表仍然没有动静。 看来,不是机器的毛病,而是重组后八戒的身体出现了毛病。也就是说,即便是俺经过重组、其它方面的身体机能都完全正常,但唯有排泄功能是不正常的、是不能正常工作的:吃下去的饭不能消化、喝下去的汤不能吸收。 这是一件相当严重的问题。也就是说,这个重组的八戒是不成功的、失败了。 钟医生到处找原因,但没有结果。 后来他对俺说,八戒啊,你先回去,等我一找到原因就立即通知你,估计要花些时间才能弄明白。 到家之后,清妹妹说猴哥来过一趟,说是想跟俺商量点事儿;不过在电话里头他并没有说到底是什么事儿,只是叫俺回来后给他打个电话。 原来是猴哥想要转行。猴哥说他跟那些马的性格合不来,经常跟它们“闹别扭”。在之前取经的日记里俺就说过,不管是天上的马还是地上的马,都是比较怕猴子的,特别是姓孙的。因为当年猴哥在天庭时是弼马温,专门给天兵天将驯服马匹。大家都知道猴哥是个急性子人,稍微不合意就是棍子上身。他对马的态度也是一样,但凡是桀骜不驯、执迷不悟的,一律金箍棒伺候。可怜了那些天马,一个个都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却又敢怒不敢言,只得将这个不幸的消息传达给下面的这些马子马孙,希望它们能够引以为戒,好在看到孙猴子以后能及时跑掉,免得挨打。所以到后来,全宇宙的马都知晓了猴哥的威名,一旦听说孙悟空或孙猴子这三个字,立马吓得屁股尿流、逃之夭夭。之前在水帘洞被猴哥训的那些马实属无奈、身不由己,不然的话早就跑掉了。 俗话说“是可忍孰不可忍”,时间一长,那些被训的马全都不耐烦了,全都奋起反抗、不再听猴哥的指挥。 反正听话也是挨打不听话也是挨打,还不如不听话。俺寻思这是那些马的真实想法。 猴哥说他想借花果山的地理优势转而进行果树的栽种。 猴哥说如果全靠水帘洞这个“金牌”景点来维持现状,估计哪怕再过十年银行的那些欠款仍然不能还清。 对于这件事,猴哥跟俺的态度还算一致,大家都认为迟还不如早还,就像江湖上说的那样,“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由于进去观光的人并不是很多,再加上水帘洞流下来的水不太稳定,一会儿大一会儿小的,所以不便于展开漂流项目。至于水流一会儿大一会儿小的问题,在前面咱们已经探了个究竟,只不过是水井龙王肚子饿没力气,所以吐出的水有大有小。听猴哥说,这一回的情况跟上次俺跟他一起去打探到的情况类似。水井龙王说了,刚吃饱的时候力气比较大,所以吐出的水流也比较大;之后就会逐渐地减弱,直到再次吃饱为止。猴哥问他可不可以把水流控制得稳定一点儿,不要一会儿像拉尿一会儿像泼水的。水井龙王说那很难,除非他有两张嘴,一张用来连续不断地吃东西,一张用来吐水。 不明白猴哥栽树跟俺老猪有什么关系,所以随即就问他:你不会是想要俺老猪给你刨土吧!猴哥说他手下的猴子猴孙多的是,刨土这样的低级活儿还轮不过来;他只是想占用咱家的一块儿地皮,用来进行树苗的栽培。 时下正是春天,工人们正在准备播种,还好猴哥说得及时,不然到时候就只得等来年再说了。 后来俺就照猴哥的吩咐叫他们留下了一小块儿地,给猴哥做栽培树苗的基地。 ———— 最近天气总不大好,俺的心情也不大好;不知道是天气影响了俺的心情呢还是俺的心情影响了天气。 听说嫦娥姐姐旗下的“嫦娥牌方便面”最近火得不得了,也不知道那些人是哪根筋搭错了,上顿接下顿地吃方便面,仿佛“嫦娥牌方便面”不要钱似地。据说在各大省城的大型超市里面,“嫦娥牌方便面”是断货频率最快的唯一一种方便类食品。甚至还有为了买到“嫦娥牌方便面”不惜通宵排队购买的市民,导致警方不得不加大夜巡的力度,生怕那些人做出一些过激的举动。 记得嫦娥姐姐以前的知名度没这么高啊,怎么突然一下子就蹿上来了? 刚开始俺还不信,直到亲自到省城去看了一眼才知道是真的,到处都是吃方便面的人,干吃、泡着吃、煮着吃,又或者干脆不吃,把包装袋撕开后看一眼就直接塞进包里了。吃方便面的队伍里有老人、有小孩儿、有男的,但只有至少数女人。 经过一番打探,原来“嫦娥牌方便面”正在开展一种名为“幸运之星”的活动。活动的具体规则是,凡是集齐十张“嫦娥卡通肖像”,均可以得到一次由嫦娥食品厂提供的免费“广寒宫五日游”,并且整个过程由嫦娥本人亲自陪同,向各位观光的幸运星介绍广寒宫的一草一木,包括桂花树、玉兔、捣药用的罐子以及捣杵等等。并且,如果前往的幸运之星够幸运的话,在广寒宫开展的活动中冠军可以享受到与嫦娥“同床共枕”的特殊待遇。所以,所有人群起而攻之,大有非我莫属的态势。 想想看都挺有诱惑力的:与风情万种的嫦娥仙子同眠共振,那该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以前还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说法,如今不但不是“风流鬼”,而是风韵犹存的嫦娥仙子,凡是生理功能正常的人能有几个人不动心?当然,活动中男人表现踊跃那是情理之中的事儿,但那些老人家跟那些女的又是怎么回事儿呢?后来一打听才知道,那些老人家买方便面不是自己吃,大多都是给自己的宝贝孙子代买的,听说“嫦娥牌方便面”来货了,所以就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要是买不到的话回家还得挨孙子的“教训”。 至于那些女的,据说差不多都是暗恋嫦娥姐姐多年的“同志”,想想也对,总不会有谁是来为自己的男人代买方便面的吧。 高老庄就出现了一个嫦娥姐姐的极度狂热追随者,为了能够得到那个难得的机会,成天方便面里来方便面里去的,最后把自己的胃给整玩完儿了,以至于不得不放弃最初的计划。 这个人姓啥俺倒忘了,只听人们在叫他的时候称他为狗蛋儿。 狗蛋儿只有小学文化,就这都还是在当年“扫盲”的时候学到的。狗蛋儿从小特痴迷那个嫦娥奔月的故事,心想嫦娥一个人在广寒宫怪孤单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当然,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实际上在天庭里找嫦娥姐姐说话的人排起的队伍老长了。 俺寻思这狗蛋儿是嫦娥姐姐的暗恋者、单相思,后来听说嫦娥现在下了凡,在人间做起了生意,于是就千方百计得打探她的消息。后来打探到了,也见过面了,但在他看见嫦娥的那一刹那突然说不出话来,结果就错失了机会。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的刺激比较大,以后但凡听到“嫦娥”二字就像傻了一般,直愣愣地说不出话来。奇怪的是他仍然千方百计地收集嫦娥姐姐的资料,好像上了瘾一样。直到前段时间听说嫦娥食品厂举办那个活动,狗蛋儿就一刻不停地吃方便面:早上吃、中午吃、晚上吃,夜宵也吃,只要肚子一饿,想到的就是方便面。 俗话说“皇天不负苦心人”,不知怎地,这回没能得到验证,因为无论狗蛋儿怎样大吃特吃,就是吃不出来那第十张“嫦娥卡通肖像”。但狗蛋儿的决心很强,依然在马不停蹄地吃。……直到某天,他再也吃不下去任何东西后,才感到事态的严重性,才前往医院检查。 医生开出的药方很简单:以后都不要再吃方便面了。于是狗蛋儿的追梦过程就此搁浅。 俺寻思要是俺老猪出马的话,无论如何都要把那第十张吃出来。不过此一时彼一时,情况已经大不一样了。 俺寻思嫦娥姐姐这险也冒得太大了点儿,要是真有人吃出来了怎么办?还不得按照事先的约定跟人家“同床共枕”?嫦娥姐姐骂了俺一声“呆子”,然后才说,我根本就没有把第十张“嫦娥卡通肖像”放进去;也可以说我们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第十张“嫦娥卡通肖像”。所以,即使是他们吃上一辈子都是得不到那个机会的。 虽然俺觉得嫦娥姐姐的这招儿有点儿“阴”,但还是暗自庆幸自己能够置身事外。看来,对于一些看上去就不可能的事是不能抱有任何幻想的;毕竟幻想是幻想,现实是现实。 ———— 最近天气总不大好,俺的心情也不大好;不知道是天气影响了俺的心情呢还是俺的心情影响了天气。 听说嫦娥姐姐旗下的“嫦娥牌方便面”最近火得不得了,也不知道那些人是哪根筋搭错了,上顿接下顿地吃方便面,仿佛“嫦娥牌方便面”不要钱似地。据说在各大省城的大型超市里面,“嫦娥牌方便面”是断货频率最快的唯一一种方便类食品。甚至还有为了买到“嫦娥牌方便面”不惜通宵排队购买的市民,导致警方不得不加大夜巡的力度,生怕那些人做出一些过激的举动。 记得嫦娥姐姐以前的知名度没这么高啊,怎么突然一下子就蹿上来了? 刚开始俺还不信,直到亲自到省城去看了一眼才知道是真的,到处都是吃方便面的人,干吃、泡着吃、煮着吃,又或者干脆不吃,把包装袋撕开后看一眼就直接塞进包里了。吃方便面的队伍里有老人、有小孩儿、有男的,但只有至少数女人。 经过一番打探,原来“嫦娥牌方便面”正在开展一种名为“幸运之星”的活动。活动的具体规则是,凡是集齐十张“嫦娥卡通肖像”,均可以得到一次由嫦娥食品厂提供的免费“广寒宫五日游”,并且整个过程由嫦娥本人亲自陪同,向各位观光的幸运星介绍广寒宫的一草一木,包括桂花树、玉兔、捣药用的罐子以及捣杵等等。并且,如果前往的幸运之星够幸运的话,在广寒宫开展的活动中冠军可以享受到与嫦娥“同床共枕”的特殊待遇。所以,所有人群起而攻之,大有非我莫属的态势。 想想看都挺有诱惑力的:与风情万种的嫦娥仙子同眠共振,那该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以前还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说法,如今不但不是“风流鬼”,而是风韵犹存的嫦娥仙子,凡是生理功能正常的人能有几个人不动心?当然,活动中男人表现踊跃那是情理之中的事儿,但那些老人家跟那些女的又是怎么回事儿呢?后来一打听才知道,那些老人家买方便面不是自己吃,大多都是给自己的宝贝孙子代买的,听说“嫦娥牌方便面”来货了,所以就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要是买不到的话回家还得挨孙子的“教训”。 至于那些女的,据说差不多都是暗恋嫦娥姐姐多年的“同志”,想想也对,总不会有谁是来为自己的男人代买方便面的吧。 高老庄就出现了一个嫦娥姐姐的极度狂热追随者,为了能够得到那个难得的机会,成天方便面里来方便面里去的,最后把自己的胃给整玩完儿了,以至于不得不放弃最初的计划。 这个人姓啥俺倒忘了,只听人们在叫他的时候称他为狗蛋儿。 狗蛋儿只有小学文化,就这都还是在当年“扫盲”的时候学到的。狗蛋儿从小特痴迷那个嫦娥奔月的故事,心想嫦娥一个人在广寒宫怪孤单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当然,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实际上在天庭里找嫦娥姐姐说话的人排起的队伍老长了。 俺寻思这狗蛋儿是嫦娥姐姐的暗恋者、单相思,后来听说嫦娥现在下了凡,在人间做起了生意,于是就千方百计得打探她的消息。后来打探到了,也见过面了,但在他看见嫦娥的那一刹那突然说不出话来,结果就错失了机会。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的刺激比较大,以后但凡听到“嫦娥”二字就像傻了一般,直愣愣地说不出话来。奇怪的是他仍然千方百计地收集嫦娥姐姐的资料,好像上了瘾一样。直到前段时间听说嫦娥食品厂举办那个活动,狗蛋儿就一刻不停地吃方便面:早上吃、中午吃、晚上吃,夜宵也吃,只要肚子一饿,想到的就是方便面。 俗话说“皇天不负苦心人”,不知怎地,这回没能得到验证,因为无论狗蛋儿怎样大吃特吃,就是吃不出来那第十张“嫦娥卡通肖像”。但狗蛋儿的决心很强,依然在马不停蹄地吃。……直到某天,他再也吃不下去任何东西后,才感到事态的严重性,才前往医院检查。 医生开出的药方很简单:以后都不要再吃方便面了。于是狗蛋儿的追梦过程就此搁浅。 俺寻思要是俺老猪出马的话,无论如何都要把那第十张吃出来。不过此一时彼一时,情况已经大不一样了。 俺寻思嫦娥姐姐这险也冒得太大了点儿,要是真有人吃出来了怎么办?还不得按照事先的约定跟人家“同床共枕”?嫦娥姐姐骂了俺一声“呆子”,然后才说,我根本就没有把第十张“嫦娥卡通肖像”放进去;也可以说我们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第十张“嫦娥卡通肖像”。所以,即使是他们吃上一辈子都是得不到那个机会的。 虽然俺觉得嫦娥姐姐的这招儿有点儿“阴”,但还是暗自庆幸自己能够置身事外。看来,对于一些看上去就不可能的事是不能抱有任何幻想的;毕竟幻想是幻想,现实是现实。 ------------ 地下恋情 自从上次千里眼跟顺风耳开发的变形手机受到咱们的一致诟病、把变形手机列为儿童玩具类之后,他们并没有消沉下去,也没有停止他们新的研发,而是改变了研发的方向。他们现在正在开发的不是讲求手机的功能多种多样,而是着手在手机的搜索功能上。 本来手机具有搜索功能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在很久很久以前这种手机都是存在的,但千里眼跟顺风耳即将推出的手机则将会改变人们传统印象中的搜索功能。以前手机的搜索功能跟普通电脑的搜索功能差不多,只能搜索到一些固定的文字、图片以及视频,这算是最高级的了;咱们暂且把这一类的搜索称作二维搜索,只是平面性质的。千里眼跟顺风耳的手机则大大地向前跨进了几公里,除了原有的那些手机功能以外,它们还可以进行“三维搜索”。 什么叫“三维搜索”?跟平面动画和三维动画一样,“三维搜索”能够将立体的事物搜索出来。 举个简单的例子。比如说当你去参加某个聚会的时候,突然有个人显得很热情地走过来与你打招呼,而你又一时想不起对方到底是谁。这样的情形是比较尴尬的,如果对方大度就不用说了,如果对方比较小肚鸡肠的话,很有可能他会怀恨在心,心想怎么他会不认识我呢?这种情况就比较麻烦了,说不定还会影响你以后的升迁与发展。有了千里眼他们开发的“三维搜索手机”以后就完全不用担心诸如此类情形的发生,你只要打开手机的摄像功能、对对方进行拍照,然后按下搜索键,不出三秒钟就可以得到对方的准确资料,甚至对方的鞋码是多大也一清二楚。 千里眼跟顺风耳的打算是到时候让官方买断它的所有权,因为它对办案人员的帮助是非常大的。就像上面所说的一样,在办案人员遇到相貌可疑的罪犯时,无需像电影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上前查看身份证件、询问来路去向,只需要站在远远的地方拍下对方的照片、然后展开搜索,立马就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是否有犯罪记录、他将要到哪里去等等。这样一来就避免了打草惊蛇、或者是冤枉好人,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再比如在犯罪现场,侦查人员一般会对犯罪分子留下的一些蛛丝马迹进行取样调查,最终确认犯罪分子的真实身份。但这样做并不是百试百灵。犯罪分子很有可能极具犯罪经验、又或者是异常狡猾,侦查人员不一定能从犯罪现场找到蛛丝马迹、又或者是不一定能从蛛丝马迹中查个水落石出,于是历史上就出现了许多悬而未解、疑而未解的“死案”,对社会的正常秩序增添了负面的影响。“三维搜索手机”很好地解决了这个问题,因为他们在手机里装入了一种特殊的芯片,能够就犯罪现场的某个疑点搜索到相关的各类资料。比如说犯罪现场有一个黑点,搜索到的资料就会显示黑点的组成成分、一般在哪些情况下使用、生产厂家是谁、销售地点在哪里等等细节信息。所以千里眼跟顺风耳就把这款手机暂时命名为“罪恶克星”。 不过俺后来寻思,要是这种手机真的被研发成功的话,一定会有不少的公安、警察因此而失业,不知道到时候他们会不会联合起来抗议这种手机的流行。俺寻思失业的不止是公安、警察这些公务人员,还将会涉及到许多的自由行业,比如“私家侦探”。时下的漂亮MM突然多了起来,花心的男人也多了起来,于是婚外情、婚外恋、第三者这些名词就产生了;又或者是在官方办案人员不方便出面的时候,会雇佣一些专门探听情报的卧底,进行敌情的搜集。为了打击另一半的嚣张气焰,有必要演绎一场“捉奸在床”的把戏,又或者是为了将犯罪团伙一网打尽,于是私家侦探应运而生。 曾几何时,“私家侦探”几乎就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比中情局还要神通广大的“情报收集器”。一旦“三维搜索手机”出现,私家侦探之类的“情报收集器”就即将退出历史的舞台。想掌握自己另一半出轨的证据,不需要像以前那样跟着东奔西跑了,只要对方的身上残留了哪怕一丝的气味、毛发、印痕,“三维搜索手机”都可以根据相应的数据搜索到相关的资料,从而轻而易举地知道第三者的信息。 这的确是一个史无前例的新鲜发明,但是俺十分担心它的命运,就像担心俺自己的变形命运一样。不知道到时候会有多少人支持、多少人反对呢?俺寻思反对的人应该超过支持的人,毕竟它让那么多的人都没有了工作。抢别人饭碗的人都是比较招人恨的,估计这部手机也不能例外。不过听起来还是蛮让人振奋的。所以俺只能像一个虔诚的基督徒那样在胸口上画个十字、然后说一声:祝你好运! ———— 晚上正在上网,查看网友对俺日记的评论,白骨精的头像闪了起来,说她有点儿事想跟俺谈。上次谈的是她的工作问题,说她很不习惯人们把整个秘书行业都说成是黑色的。经过老猪的一番开导以后,听说想法改观了许多,不知这次又想谈什么。 白骨精说她最近很烦,说一大把年纪了还没有找到男朋友,现在很想找个人陪陪。 她说这话的时候俺正在一边抠脚趾丫一边拉动鼠标,刚一听完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赶忙把手上的活计停下来专心地想:莫非她寂寞难耐,想找俺老猪消遣消遣?要真是这样俺只能说很抱歉了,虽然心里十分愿意。也许她是当年在咱们去西天取经的途中对俺产生的好感吧,很有可能就是猴哥三番五次打她的那一回,因为每次猴哥要打她,俺都会说她是个好人;虽然俺说的话并没有被猴哥采纳,但“忠肝义胆”还是显而易见的。估计如今她是念恩,想报答俺。只不过俺现在身边有清妹妹,实在不好意思做出一些出轨的举动,要是被她发现了那还不跟俺闹翻天?再说了,俺对清妹妹的感情是真的,不想再像从前那样四处拈花惹草了。 自打成佛以后,俺的心境就平和了许多,起色心的频率也大大降低了;以前是一天两次,现在是一次半天。所以,俺随即发了一条信息过去,叫她好好工作,不要对已婚男人抱太多幻想。俺虽然还没有结婚,但跟清妹妹的关系实际上已经是夫妻,这样称呼也未为不妥。 已婚??? 白骨精只发过来了两个字,顺便带了三个大大的问号。不知她是真傻还是装傻,难道俺跟清妹妹的关系她还没看出来?也许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儿?要是这样的话那还得赶紧给她解释一下,到时候陷到不能自拔的境地就不大好办了。 俺正想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跟她仔仔细细地解释一遍,那三个问号又飞过来了。 你的师父结婚了? 师父? 白骨精说她当年想要吃师父的肉并不是真的,那只不过是外边人的误传;她的真实目的是想跟师父成亲,破他的童子身,然后修炼成人。白骨精说即使是师父跟她破了童子身,也是不会怎样的,只不过是再也做不成和尚罢了;不会像人们想象中的那样“七孔流血”、气绝身亡。白骨精还说了,当年她对师父算得上是一见钟情,是真打心眼儿里喜欢这个傻乎乎的和尚,说师父至少不会像俺老猪这样花心大萝卜一个,单从这一方面来说,就可以省下不少的心思;长时间关注某一事物是非常累的。 原来白骨精是想跟师父拍拖,这听起来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大家可能对白骨精这个人存有一些误解,也许认为她心肠狠毒,跟张无忌的女人赵敏一样。其实这同样是外界的误传,白骨精这个人还是蛮善解人意的,但从前段时间咱们聊的话题上就可以看出一些端倪。白骨精说社会上流传“秘书不适宜做妻子”,她担心到时候找不到人家,所以就想换一份工作。 能够积极听取别人意见的人,一般不会是坏人,也坏不到哪里去;虽然当时她遇见的那个意见显得有些无理取闹。 俺之前去观音家寻脱胎换骨的仙丹的时候,曾经对观音说叫她考虑考虑把师父发展为对象;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叫师父的性格总是那么被动?估计想要他主动去追女孩子的话他只能一辈子打光棍。观音没有做一个正面的表态,不过从她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那似乎是不太可能的事。不过后来俺就想通了,师父跟观音在一起确实不大合适:两个人都一样的严肃、一本正经,那往后的日子怎么过?俺寻思长时间的一本正经,对双方感情的进一步发展绝对没有好处。 如此说来观音还是十分理智的。 直到白骨精提起这事儿,再把她跟师父的形象在脑袋里粗略地合计一下,觉得他们还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组合:一个好动,一个好静;一个主动,一个被动……两个都用情专一,这样的组合就像太极图一样,基本是完美的。所以,当后来白骨精跟俺要师父的电话号码的时候俺把师父的所有资料全都连带告诉了她。一来是想帮个大忙,二来是以后再也不用麻烦了。前几次虽然跟师父有过或长或短的交流,但是对于他的感情生活俺是一无所知。在俺的印象中,师父就应该是那种茕茕孑立的人,因为在咱们取经一路上碰见那么多对他暗送秋波的女人,师父总是用四个字就把她们打发了。 那四个字就是,“阿弥陀佛”。 俺甚至想不起来他跟一个女人单独在一起会是一个什么样子,俺寻思除了害羞以外恐怕再也找不到别的形容词了。 下线的时候俺跟白骨精说了,说俺老猪一定会尽量成全的,但愿师父这回不要再给别人白眼,不然真的要单身一辈子了。 ———— 事情没有俺想象的那么简单,事实也证明师父不再像以前那样不开窍。所以俺经常说,“世事难料”啊。 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是这样的。 那天俺趁着路过的机会去师父那里看了一下。以前不是没路过,而是路过了也想不出一个好的理由,好像就这样平白无故地去吧总显得有些唐突,虽然咱们以前是亲密无间的师徒关系。 关于这个问题俺一直都没搞懂,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态?看来还是得用那句老话,“世事难料”。 去的时候师父正在跟一帮人在里屋说话,头一次被俺收拾了的那个、老爸是搞广告策划的混混儿“混熊”这一次又在那里。上一次俺来的时候听师父说是他叫他的老爸帮忙做了个广告,生意才得以好起来的。本来师父担心、不想无功不受禄,但俺劝他尽管安心享用,有什么事儿俺老猪帮忙罩着。 混熊要给师父帮忙做广告的理由也很充分:俺是他师父,而师父又是俺八戒的师父,所以师父就是他师祖;徒孙帮师祖的忙是天经地义的。 这家伙是在第一次俺降服他的那一刻起就想拜俺作师父,说是想学些防卫的手段。俺怕他学成后到处惹是生非,所以并没有答应他,只是叫他从今往后寻一份正经的工作,不要再像当初那样混下去了。根据他本人的“口供”,他已经在学着帮他老爸做事了,还说以后一定要俺教他法术。 之前玉华县的王子实在是比较伤人心,搞得现在草木皆兵,害怕再一次出现他那样的人。 俺问混熊怎么又在这里,又没工作了?混熊说不是,今天正好有时间,只是过来转转,没想到碰巧又把师父遇见了。 俺叫他往后别叫俺师父,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免得让别人听了生疑。 俺坐在“菩提无尘”研习所的外屋,眼前的人不断地进进出出。看来师父的真本事露出来了,这颗藏了几十年的金子终于发光了,也不枉咱们辛辛苦苦去西天一趟。 俺问混熊是不是经常到这里来。混熊说他基本上过两天就会来一次,都只是转悠转悠,并没有很重要的事。 俺把混熊招呼过来,压低声儿问他期间有没有注意到师父在跟一些女人来往? 混熊听了哈哈一笑,说师父你怎么也知道师祖在跟俺姐姐谈恋爱呢? 你姐姐? 是啊,自从上次师父做了那个广告之后,我姐姐就跟师祖认识了,她也经常来这里听师祖讲课,我就是跟她一起来的;看见没,跟师祖挨得最近的那个就是我姐姐,怎样,长得还可以吧?我觉得姐姐跟师祖不但是一见钟情,而且还是绝配。 接着又问了一句:师父你说呢? 俺再一次重申不要再叫师父。不过混熊的理由非常具有说服力:反正你迟早都是我的师父,晚叫不如早叫。 俺注意到了,挨着师父的确坐着一位水灵灵的女子,模样乖巧可爱,正用含情脉脉的眼神注视着师父的一举一动。看她的样子,怎么都不像学佛的人,看来很大程度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等了很大一阵子,里面的人才慢慢地走出来,看得出来,他们对于俺这个长着猪相的动物还不大理解。估计他们以前没有看过西游记,要不然也不会瞪着个大大的眼睛了。 很多人一直把看到新鲜事物后眼睛的大小程度作为一个人阅历深浅的参考标准:眼睛睁得越大的人就表示见过的东西越少。所以,为了不让人说成没见过世面,哪怕是天塌下来也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出来的时候混熊的姐姐跟在师父后面,很贤惠的样子。 一出来,混熊就抢在师父开口前面跟咱们做起介绍来。原来她的姐姐名叫“惠子”,很像个日本人的名字,但实际上不是;至于姓什么混熊倒是没提起。惠子的人跟她的名字一样表现得非常地有涵养,在咱们几个说话的时候她一直处于倾听的状态,只是偶尔补充一两句,看上去跟师父倒了挺般配的。 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俺老猪作为一个局外人也不再好说什么了。所以当师父问俺来这儿的目的时,只说刚好路过,就顺便进来看看。师父招呼咱们几个一起吃个饭,说今天刚好收到了一笔汇款,由他做东。 俺老猪的相貌比较怪诞,大多数在第一眼见到的时候都会表现得很惊奇,虽然不一定说出口,但是他们的表情已经完全出卖了自己。惠子是俺遇到的第一个在见到俺老猪之后没有表现出惊讶的人,就连脸上都依然还是保持着最开始的状态。就这一点,俺不得不佩服她的修养。 整个吃饭的过程中,惠子的表现都非常得体,简直无可挑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俺老猪在那里的缘故,倘若连平时都这样的话,估计师父是比较中意的。可惜没能见着白骨精,不知她的修养功力有没有达到惠子的这个程度。如果没有的话俺寻思多半是没戏了。 不过俺并没有把这个不幸的消息立即告诉白骨精,只是告诉她师父最近很忙,没机会跟他说这些事。在说这话的那一瞬间,俺想起了一句话:与其让他们醒来看到的是一个失望的场景,还不如让他们一直活在希望中,重要的是不要轻易去叫醒,好到时候给他们一个意外惊喜。 ------------ 那些事儿 因为偶尔需要建议病人同时服用一些西药,所以太白老儿会时不时地到俺这里来借电脑一用,查一些相关的资料。当然,他是不懂电脑的,所有的资料都是他事先写在本子上、经过俺的一番解说后他再把相关的资料记到带来的小本子上,就像一个小学生做家庭作业一样,显得非常认真。 还记得他第一次来咱家的情景。那天他没带本子,只是说想查查两种药品的名称在国内和国外用法意义上的不同。 正当咱们说得起劲,外边的电话响了,于是俺就跑出去接电话。回来的时候,俺看见太白老儿一脸欣喜地对着电脑屏幕,并且一只手还紧紧地握着鼠标拖过来拖过去的。俺寻思这太白老儿今天怎么啦?怎么突然对电脑感起兴趣来了?于是就问他在干嘛,究竟有什么好玩儿的。 太白老儿头也不抬,继续把鼠标忽左忽右地拉过来拉过去地,一边忙活一边问:这玩意儿是咋回事儿呢?怎么不管怎么拉都拉不到框框外面来? 还有一次是俺给他粗略地讲解西药在咱们国家的发展过程,并且告诉他西药是相对于中药而言的,一般是用化学方法合成或者是从天然矿物质中提炼出来的,比较常见的有阿司匹林、青霉素、止痛片等等……俺正说得眉飞色舞,回过头去才发现他正一动不动、直勾勾地盯着屏幕上的哪个地方。 俺问他在看什么看得这样入神,刚才讲的这些都记住了没? 他说没事,你继续讲,我一直都有认真地听,统统都记下来了…… 刚回过头来,就听见他似乎在自言自语道:真奇怪,怎么跳了这老半天都不停一下呢? 俺问他跟谁说话,他才指着俺的QQ头像说:你看你看,这家伙点儿都不知道累,已经跳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了。 俺哭笑不得,只好用鼠标点开来查看,聊天界面刚一弹出来,老儿又在叫嚷了:咦,原来是你的啊?还蛮听话的,点一下就不跳了;在哪儿买的?多少钱一个? 另外一次是俺跟他讲历代名医的事迹,诸如神农、李时珍等等。当说到神农为了掌握药材的药性、不惜亲自尝试各种草药、差点丧命的时候,太白老儿一脸坏笑。俺问他笑什么,他说这个人也真是的,为了出名连命都不要了。 这不,今天他又来了,仍然带着那个几乎发霉的笔记本。 那个笔记本是当年玉皇大帝奖给他的一个什物,据说是为了表彰他对炼丹事业的贡献。从那以后但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记录什么的时候,太白老儿就一定会带上它。也不知道有没有夸耀的意思。俺曾经劝他说这个本本都快变成灰了,不及时换一个估计到时候连以前那些记录都得跟着丢掉。老儿说不怕,他每天晚上都把它放在炼丹炉旁边进行熏陶,至今已经“百毒不侵”了,就算是掉进了厕所里捞起来还是一样能用。 他这样一说,俺就无言以对了。 这次太白老儿是要俺帮他具体地解释一下阿司匹林与青霉素,说以前的讲解不够详尽,回去怎么琢磨都没琢磨透。俺寻思是先前在跟他解释的时候自己注意力不集中,忘了记笔记的结果。不过反正现在有时间,不妨跟着学习一遍。于是俺就先把阿司匹林的资料搜索出来,用很通俗的话讲给他听。 俺告诉他说阿司匹林并不是由一位科学家所发明的,它的功劳并不能完全地归在德国人费利克斯•霍夫曼身上。因为之前弗雷德里克•热拉尔已经发明了类似的药物,只不过是费利克斯•霍夫曼将他优化后发扬光大罢了。并且,费利克斯•霍夫曼也是在他的犹太化籍老师阿图尔•艾兴格林的指导下才完成整个发明的。但因着当时德国正处在纳粹的黑暗统治之中,犹太人遭到空前的迫害,所以对于阿图尔•艾兴格林的发明功劳只字不提……如今人们所指阿司匹林的发明家,只不过是运气比较好、才能独占鳌头。 俺刚一说完,太白老儿就嚷嚷起来:我就说西方人不如东方人嘛,你看看,他们西方发明一味药同时需要好几个人,而咱们中药通通都是单独的一个人发明的…… 俺问他有没有什么问题,他想了一下才说:为什么外国人的名字要整那么长呢?短一点儿都不行?让人记都不好记。 接下来俺又给他介绍青霉素,说青霉素是一位名叫亚历山大•夏弗莱明的人最先发现的,并且是在一个非常偶然的机会。后来由澳大利亚病理学家弗洛里和生物化学家钱恩通过冷冻干燥法提取了青霉素晶体。由于它具有广泛的临床应用范围,所以成了医药学界中必不可少的药品…… 最后俺问他听懂没,太白老儿说八戒啊,你这玩意儿是哪儿买的,怎么它什么都知道?改天我也去买一个! ———— 也不知道白骨精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听说俺酒店的第四层休闲区暂时还空着,还没有人承包,就说她想过来看看,如果满意的话想包下来。 俺怕清妹妹疑心重,把事情的原委想歪了,于是就把这件事跟她提起了。清妹妹说既然人家是过来搞合作的,咱们能说什么?包给谁不是包?还不如给一个熟识的人,往后也好说话些。 俺寻思清妹妹大概是开窍了,以前怎么没见过她这么大方过? 白骨精来的那天俺特意让清妹妹跟她谈,自己站在一边做“后备“,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补充两句,就像以前咱们去西天取经的时候俺在团队里的身份一样,属于替补。 这种事儿不替补都不行,不然恐怕下次连“上场”的机会都没有了。 俺问白骨精是不是还因为流言那事儿耿耿于怀?要是那样的话就太不值当了。白骨精说猪大哥你想哪儿去了?这次的决定跟那些说辞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在白骨精叫俺猪大哥的时候,俺往沙发后面靠了靠,用一种很坦诚地眼神看着清妹妹。俺只是想让她知道:即使是咱俩之间称兄道弟的,其实也根本没什么,咱俩的关系就像俺现在的眼神这样清白。 俺转念一想,莫非是她因为之前跟俺说的那件关于师父的事、如今她想来个近水楼台、沾亲带故?要是那样的话就比较麻烦,因为俺压根儿就没告诉过她实情,不知道她在明白真相之后会是一种怎样的反应。 正当俺开口准备向这个问题上靠拢的时候,清妹妹用更直接的方式发问了,说在那里干的好好的,怎么突然一下子又想出来了?白骨精说她以前只是听人家说过其他秘书跟老板的关系怎样怎样密切,刚开始她还不信,还以为是中伤的谣言。直到前几天,她亲身经历过一次“惊魂之旅”之后,才发现原来《秘书不适宜做老婆》之类的文章并不是别人无中生有写出来的,而实际情况很有可能真是那样。 整件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那天白骨精的老板叫她陪他去参加一个聚会。以前他们也经常一起出席类似的聚会,都是一些生意上有来往的合作伙伴;所以这一次当老板提出来之后白骨精并没有感到意外,很自然地就答应了。 车子并没有按照事先老板所说的方向前进,而是开往了一条高速路。白骨精问老板怎么改变计划了?老板说其他几个人嫌那个小城不好玩,要去附近一个大的城市见识见识,所以就临时改变计划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颠簸以后,车子开到了一家酒楼门口。老板说他们预定了一间大客房,等一下要去那里聚会,叫白骨精先上去准备一下,他去别处接其他几个人。说完把锁匙给她以后就开车走了。 过了一阵子,外面响起了敲门声。白骨精以为是参加聚会的客人来了,赶忙前去开门。门外并不是几个人,而只有单独的老板一个人。 白骨精问那几个人呢?是不是不来了? 老板一边进门一边脱衣服、嘴里还一边说什么没有他们咱俩一样可以聚会嘛,说完还意味深长地朝她看了一眼。 白骨精刚开始没觉察到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直到那老板光着膀子。 那老板本来是打算把她带到外地“干”她的,没想到白骨精打死也不从,还扇了她老板一耳光。 白骨精说接下来将要发生的她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辞职不干了。不过思来想去又不知道该做什么,前段时间她听顺风耳说俺的酒楼还空着一层,于是就想过来看看,如果合意的话就把三楼揽过来,毕竟大家是熟人,以后有什么事也好商量些。 俺记得以前的白骨精可不是这么好欺负的;记得当年俺想摸一下她的脸蛋儿结果就被她狠狠地踢了一脚下体,生疼了好久才消下去,怎么这回倒成了受害者? 俺寻思是太白老儿的炼丹炉害的,说不定白骨精就是从炼丹炉里出来后才变得柔弱的。 不过这些话都是憋在俺肚子里的,没敢说出来。 是清妹妹向她介绍酒店情况的,包括以前咱们缺钱的时候是怎样捱过来的;后来同样是由清妹妹陪同她看了一下酒店的整体布局以及四楼的装修情况。 至于价格方面同样是由清妹妹一手张罗的,不过是咱们在事先商量好的;熟人归熟人,毕竟咱们也是要吃饭的,所以不得不赚她的钱。 看样子白骨精还比较满意咱们酒店的情况,说过一阵子她再过来跟咱们谈具体的细节情况。 也不知道她此行的目的包不包含师父的因素,不知道以后该怎样跟她解释师父的现状。算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到时候再说吧,车到山前必有路的。 ———— 不知怎地,拓宽河道的计划又被提上了日程。据说是政府拨了一大笔资金专门为这事儿。为了让更大吨位的船进入高老庄码头方便居民运输,也便于日后高老庄的进一步发展,他们最初的计划是想让拓宽河道跟那条二级公路一起动工的,但后来说资金没到位,不能按原计划施行。之前俺还寻思等酒店开张的时候来个“三喜临门”,没想到那个计划却搁浅了。 俺已经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沙师弟,说这是一个发展的好机会。如果他的船能开进来的话可以说是一举两得,不但咱家以后运粮食方便,他也可以借俺猪八戒的名头揽到一些生意。所以俺叫他趁早跟码头方面联系,好占一个号的泊位。 俺已经问过码头上的相关人员了,他们说目前并没有对外宣布这个消息,估计知道的人不多;等内部的一些人员确定下来了,剩下的空位才会向外界招标。 开挖河道泥沙之前,施工人员已经在河道的上游修筑了一座高达数十米的大坝,目的是将上游流下来的水暂时拦住。白天拦水挖沙,晚上再将大坝内的水放出来,顺便带走白天被掏松散的沙石。 在开挖后大概半个月,施工人员从水底下捞出了一根闪闪发光的金属物,就像传说中的夜明珠一样,可以在黑暗中散光。刚开始俺还只是听他们说,以为是哪一家的金条掉到河里、如今被捞上来了。但后来人们又说那不是金子之类的东西,倒像银子一样的颜色,不过质地却要比银子坚硬得多,连切割机都奈它不何;有人想让镇上唯一的一位铁匠把它烧化、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却接连烧了一天一夜那根金属物仍然坚硬如初,甚至连颜色都没有发生一丝一毫的改变。 这件事在整个高家庄被传得沸沸扬扬,人们都猜测说没准儿是外星人掉下来的机器零件。 听他们说得火热,俺决定亲自去看看,瞧一瞧如此神秘的金属到底是何方神圣。根据人们的说法,那根金属已经被送到高家祠堂由本地最具权威的老人家保管,放在一个透明的防盗玻璃柜中。 平日冷冷清清的高家祠堂如今一下子变得人满为患了,甚至还有人百里迢迢地赶来就是为了一睹它的风采。人们的传言是一旦看了那金属物一眼,有病的能治病,没病的能强身健体;几乎成了无所不能的圣物。 俺去的时候正好是中午,人相对较少;直接找到支书后俺跟他说明了来意,说想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宝贝被他们说得那么神奇。 支书说你来得正好,我正准备打电话去你家教你过来一趟呢;你以前在天庭待过,兴许能认得。 等一见到外人口中所说的“圣物”之后俺的眼前马上一亮,因为那根金属的东西既不是夜明珠之类的宝贝,也不是能治百病的“外星金属”,而是俺老猪钉耙上的一颗钉耙齿。 大家可能会觉得奇怪,说猪八戒当年的九齿钉耙不一直都是九颗齿么?看《西游记》的时候猪八戒手中拿的同样是九齿的,怎么突然掉了一颗到这里了? 没错,俺的钉耙是九齿的,取经时候的钉耙也是九齿的;但取经途中的九齿钉耙其中一个齿是后来俺请铁匠打上去的,威力大不如从前。大家可能又要问,那你的钉耙又怎么会掉一颗齿呢?又怎么不把它捡回去重新合拢?要说清楚这两个问题,那还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明白的。 话说当年俺在高老庄强占了兰妹妹之后,一直都居住在附近的一个山洞里。当时俺还是个妖怪,在附近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儿,平时俺都把钉耙放在山洞里,只有万不得已的时候才回去取用。话说某一天师父领着猴哥来到了高老庄,猴哥听说了俺的劣迹以后就要帮高老庄的人户报仇。于是咱们就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在高老庄外面的空地上大打出手。猴哥自然要比俺厉害,掐架俺肯定是掐不赢他的,何况当时俺的手里还木九齿钉耙。俺寻思得回去一趟,于是就逐步地把猴哥引到了云蘸洞外面,然后取出九齿钉耙跟他大战起来。不知是猴哥使了什么法术呢还是他的金箍棒本来就比俺的九齿钉耙要坚硬,所以在乒乒乓乓地打了一阵子之后俺钉耙的齿就突然断了一根。当时咱们是踩在云朵上掐架的,正好在乌狮河头上,断掉的钉耙齿结果就掉进了乌狮河中。最终到底还是俺输了,猴哥把俺压着去见他的师父,看怎么惩罚。猴哥的师父也就是俺的师父,并且还是观音菩萨吩咐俺在这里等候的。既然成了一家人,所以惩罚也就免了。 俺当时本来是想下河去捞那根钉耙齿的,但师父吹得急,说九根不就少了一根嘛,以后将就着用得了;猴哥也跟着掺和,说等上路了再说。俺寻思咱是头一次跟他们,应该给他们一个好的印象,所以就决定暂时不去捞它了,等以后有机会了再来。没想到这一拖就是几千年,没想到钉耙齿居然还能完好无损地保存到现在,真是奇迹。 ------------ 那些事儿(二) 后来跟师父、猴哥他们混熟了之后曾经跟他们提起过这件事,结果猴哥就建议说找个技术好点儿的铁匠装一个差不多样儿的,等取经回来后再作打算,如今赶路要紧。结果……就出现了现在的这个结果。 支书说既然是你的,那你就赶紧回去把你的钉耙拿来吧,只要能吻合得上,自然应该物归原主,是要还给你的。 取经回来后俺一直都把钉耙放在储物室里,近几年一直没有动过它,也不知道生锈了没。 但奇怪的是,储物室内并没有钉耙的影子,俺寻思是不是放到别处了,于是又将整个屋子里里外外地翻了一遍,还是没见着钉耙的影子。 莫非……一不小心把它当废铁卖了?没道理啊,咱家废铁从来都没卖过,即便是卖过,那么大个钉耙也没道理视而不见嘛。 等清妹妹晚上回家之后,俺迫不及待地问她知不知道钉耙到底哪儿去了。因为直到在高家祠堂里看见钉耙齿的那一刻起,俺才突然想起要是万一哪一天皇帝老儿要征用这把钉耙给别人用的话,那作假的事不就全露馅儿了? 这虽然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但搁在俺老猪身上无疑是比较大的,因为俺跟皇帝老儿之间有一股莫名的仇恨——更准确地说是皇帝老儿对俺单方面的。 当年俺酒后“无意识性骚扰”嫦娥姐姐,差点儿被他砍掉了脑袋,根据太白金星的说法是惩罚得有点儿过分,即便是强奸罪也不至于。俺寻思是当时皇帝老儿嫉妒,所以决定来个斩草除根,幸亏当时有太白老儿在场,要不然的话俺这颗猪头如今就在天庭的南天门外喝西北风了。至于皇帝老儿为什么要嫉妒俺,这早已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原因很简单:他同样喜欢嫦娥姐姐。所以当初判决砍咱老猪的头,在很大程度上属于公报私仇。 这么说来,大家应该能够理解俺为什么比较迫不及待了。虽说现如今咱们已经处在不同的世界,没必要害怕他,但他说什么也还是天上的老二,掌握着天兵天将的指挥权;以后要是遇见了什么麻烦,需要天兵天将帮忙的时候,多多少少还是要得到皇帝老儿的默许的。所以,从这个方面来说,为了今后的人情还能像往常一样顺畅,俺得表现出很良好,不能给皇帝老儿留下拒绝的把柄。 清妹妹说没有啊,你那年不是说要跟你猴哥和沙师弟的兵器一起放在水帘洞由猴哥保管吗?怎么一下子给忘了? 经清妹妹这么一说俺才醒悟过来,的确有这回事儿。当年咱们几个取经回来后就觉得随身带那些玩意儿太不方便了,更何况也没那个必要,所以师父就提议说把咱们的兵器一块儿放到猴哥的水帘洞里去,那里比较隐蔽,同时也比较安全,不用担心不怀好意的人打它们的主意。俺的钉耙一定还在猴哥那里,只不过近些年忙这忙那的,琐琐碎碎的事把以前的印象都挤得没地方待了。 俺打了个电话给猴哥,猴哥没在,据接电话的猴头讲,他去花果山探山去了,要准备栽种果树的事,估计要隔一阵子才会回来。俺把这事儿跟猴头说了,叫他问一下、到时候叫猴哥打个电话过来就可以了。 没过多久猴哥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还没等俺开口猴哥就首先来了句“呆子”,说前年的时候你不是已经把钉耙拿回去了吗?说还是放在你自己家里比较安全;不光是你的没在俺老孙这里,连沙师弟的俺都已经叫他拿回去自己保管了;你再找找看,指定是你那颗猪头把它给忘在哪个角落里了。 好像猴哥说得还蛮在理的,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整来整去地把俺弄得越来越糊涂了。 正当俺在储物间找得满头大汗的时候,在咱家做长工的老夏走了进来,说是拿什么机器零件。他看见俺找得那么辛苦,所以就很怯怯地问了一句:猪大哥你在找什么啊?俺头又没回地说:找钉耙! 老夏显得好像很有兴趣,禁不住又多问了一句:是不是那把非常非常重的钉耙?很奇怪,他怎么知道?于是就问他有没有看见。老夏好像松了一口气,说何止看见,我还用它锄过地呢! 原来,前段时间老夏进来拿农具,偶然看到角落里放着那把钉耙,心想看上去还不错,使起来一定是个好把式,于是就用它去锄地。没想到钉耙越来越重,直到他再也举不起来为止。后来他就把钉耙直接放到了机车的后备箱里了。 等老夏打开机车后备箱,看见钉耙果然躺在里面,跟以前一模一样,连颜色都没有变一点儿。俺掰掉那颗假钉耙齿,然后去到高家祠堂,支书把保险柜里的钉耙齿拿出来一比较,果然跟残缺的部分完全吻合。支书说既然是你的,那你就拿回去吧;记得以后不要乱扔东西,钉耙缺齿就不好用了。 ———— 河道开挖工程进展顺利,只不过最近几天暴雨连连,有些不大方便。俺跟沙师弟通过电话了,他说他已经与码头方面联系上了,并且双方也达成了合作的意向。 等以后沙师弟的船开到这边来咱家的比较方便了;再说用谁家的船不是用呢?何况依俺老猪在高老庄的声望,对沙师弟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人脉关系源。 前几天的一个晚上,咱们正准备睡觉。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那天俺的情趣特别高涨,于是就想跟清妹妹干那事儿。咱们刚把衣服一脱完,刚刚抱到一起,嘴巴还没有挨上,突然就听到外面有人呼天抢地的,并且越来越多。俺寻思是哪家的房子进水了,这么大的雨进点儿水也是非常正常的,于是又转过头去跟清妹妹亲嘴。正当俺准备采取进一步的行动时,电话突然叮铃铃地响起来了。也不知道是谁恁不知趣,这么晚了还打电话来,要命的是在咱们亲热的节骨眼儿上。 俺本来是不想理会的,但清妹妹说还是先看看是谁,要是人家有什么急事儿那不就耽误了?想想也对,于是俺显得极不情愿的样子起身接电话去了。 打电话来的是咱家的工人。还没等俺开口说话,工人就大叫不好了。听情况他接下来还想说什么,但是又仿佛非常惊恐,以至于不能顺利地说出来,俺叫他别急,慢慢说。 工人说不好了,整个高老庄都已经被水淹没掉一半了。 高老庄都已经被淹没了,那咱家堆放在仓库里的粮食指定玩完儿了,咱家搁置在高老庄那栋屋子里、暂时让太白老儿用的那些家具没准儿已经被水冲走了,也不知道太白老儿有没有办法……一想到这里,没等工人继续说下去,俺急忙挂断了电话,跑去床头拿衣服。清妹妹说什么事这么急,先做了再去不行么?俺说行是行,不过那样的话很有可能咱们以后就都得喝西北风了。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穿着雨衣出门去了,只留下春心荡漾的清妹妹在那里独守空房。 几个工人都住在咱家高老庄上的房子里,他们几个住在二楼,太白老儿住在三楼的小阁楼里。俺到达他们那里的时候水已经淹到大腿根来了,几个人正在忙着往楼上搬存放在一楼的粮食,太白老儿像个指挥官一样坐在旁边指指点点,时刻报告灾情的最新情况。 这场雨水来得的确有点儿古怪,听旁边一个老人家说自打他记事时起就从没发生过这么大的水灾,也不知如今是怎么了。 大水把下水道里的老鼠全都逼到地面上来了,差不多所有的老鼠都争先恐后地往咱家楼上蹿。弄得咱们只好专门派出一个人守在楼梯口处,拿个棍子撵老鼠。太白老儿说千万不要把它们打死,万一赶不走的也不要赶,找个笼子把它们活捉起来,赶明儿剥了皮切成肉块儿吵着吃,特香。没想到老儿对美食还是相当有研究的嘛。 粮食搬得挺快,除了少数被雨水浸湿了之外大部分都安然无恙。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转移那么多的粮食,还全得益于俺当初考虑周全。刚开始俺计划在顶楼设置起重机的时候,工匠们都笑俺说多此一举,说俺的举动是史无前例。不过俺想要是万一在发大水的时候再后悔就来不及了,因为高老庄地处低洼之处,如果发生特大暴雨的话很容易造成积水现象;而一般人家的粮食都会储藏在地下室或者是底楼,方便今后的运输。没想到如今俺的预料却变成了现实,看那些当初嘲笑俺的人还有什么话说。 看起来雨水仍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想到清妹妹还一个人在家里,有些不放心,所以就决定趁现在水流还不是特别大,早些赶回去。 回来的时候水已经能够着胸口了,全身上上下下湿了个遍。期间俺曾站到一块突出的大石头上想给清妹妹打个电话,叫她亮个火把给俺、好指路,没想到手机早就跟俺的人一样湿了个透,估计早就烧坏了。那一刻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仿佛自己是个遗世独立的人,已经被众人所抛弃、无依无靠。幸好俺当年经常下河摸鱼,在无形中练就了一声不错的水性,这点儿小事还是难不倒俺老猪的。 连滚带爬的,终于回到家了。急急忙忙地进里屋冲了个澡,看见清妹妹还没有睡,俺扑过去一边摸她的身子一边问:是不是还很想要?咱们现在重新开始,接着做!没想到清妹妹一把把俺推开,说了一句:改天吧,我的“火”已经退下去了。 ———— 至于这场大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后来经管工程的管理人员才发现,设置在乌狮河上游的大坝已经缺开了一个很大口子,原因就是负责大坝施工的官员偷工减料,对建筑大坝用的材料以次充好,本以为可以蒙混过关,顺手捞一把,没想到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刚好在暴雨给弄溃塌了。 前几天酒店里发生了一件让人毛骨悚然的事。 那天生意比较好,接连来了几个“大客户”——就是海吃、海喝的那种,几个都是高老庄有钱有势的人家。他们来的时候是开车来的,俺本来想叫酒店保安阿海去给他们把方向的,但清妹妹说今天是阿海的生日,所以特意批准他们几个保安一起出去放松一下。没办法,只得俺亲自去一趟了。 停车场在酒店的地下一层,虽然装了路灯,但是当时在建楼房的时候俺担心跟前面那次一样、地底下比较空荡,所以就叫他们加密了支撑住的分布,免得到时候地基不稳就麻烦了;所以地下室就显得比较昏暗,只能够勉强看清楚前面五六米的范围,平时要是他们值班的、有客人开车进来的话,一般都会拿把超强光的手电筒指路。 这帮家伙果然很能吃、也很能喝,四个人一共吃了十多道菜、三箱啤酒,之后才开始慢下来。 酒店一般是在凌晨的两点关门,他们是晚上十点多来的,之间的几个小时根本不够他们花费;所以当时间到了两点的时候俺就叫他们先收拾收拾,除了留一个服务员以及厨房炒菜的以外,其他的人先下班。 大概两点半的时候,俺、厨师、还有一个服务员咱们三个坐在前台打瞌睡,本来清妹妹说留几个员工在这里招呼就可以了,但俺寻思人家算得上是咱家的常客,不好怠慢,所以留下来也无妨,何况隔天又没什么重要的事。清妹妹说你先回去吧,我来守这里。俺又寻思要是万一他们酒后醉醺醺地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来、而清妹妹又处理不了的话,那同样是一件挺麻烦的事儿。所以最后俺还是叫清妹妹先回去,等下他们吃喝完了好留个名声。 直到凌晨三点半的时候,他们其中的一个人才在那里嚷嚷着买单。俺急忙推醒在一边已经睡着了的服务员小李过去收钱,平时的工作虽然不是很多,但成天站着同样是一件相当累人的事,所以一般情况俺是不会让他们在过了两点以后还继续工作的;如果出现特别爱“打坐”的顾客,服务员一般会旁敲侧击地提醒他们,毕竟他们的做法有些不厚道。 他们下车库开车的时候俺并没有亲自跟下去,而是叫厨师去顶替一下;一来是因为比较困,懒得动,二来是因为车开出来的时候相对来说视线要清晰些,只要不出现大的失误,一般不会造成什么事故。 过了一阵子厨师回来了,报告说那些人都已经走了。关了门以后俺有些不放心,又绕着酒店走了一圈。因为酒店的一楼有的地方带有窗户,如果窗户没关严的话外面的人很容易就能把屋内的东西拿走。 走到地下室出口的时候,俺突发奇想想要下去看看,没有任何征兆的,纯粹是一时兴起。 这个停车场很大——实际上并不大,但是停放的车辆少,所以就显得大;灯光照得俺的身影四分五裂的。远远地,俺就看见前面似乎还有一辆车没开走。直到走到跟前才发现不是“似乎”,而是根本就是;估计是哪位客人喝得太多,连方向都不认得了。以前这样的情况也发生过,所以见怪不怪。 俺围着车走,刚走到车后面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人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手电筒的余光扫过地上的时候,发现地上居然有大大的一滩血,并且那个人就是躺在血泊里的! 此情此景着实吓了俺一跳。 以前这样的场景并不是没见过,只是年代久远,那种恐惧的念头又重新滋生起来了。 当时俺的脑海里马上蹦出来了两个字:谋杀!俺没敢做进一步的仔细观察,而是赶紧给警察局打了个电话,告知了他们事情的简单经过,说极有可能是一伙专业的犯罪团伙干的,不然不可能单单把这一个人拿下的。警察很快就到了,俺一路哆嗦着把他们引向车辆停放的方向,到得跟前后就再不敢向前了,只是说现场就在前面。警察先生倒显得很镇定,小心翼翼地朝着躺在血泊里的那个人走去,之后又把他翻了过来,查看受伤的伤口在哪里。 过了一阵子警察先生叫俺,俺以为是发现了什么重大情况需要帮忙,只好小心翼翼地过去了。 警察先生说猪大哥你错了,不是谋杀,而是这个人喝醉了酒倒在这里,结果把身上的红药水泼洒了出来;那些红颜色的并不是血,而是红药水! 听完后俺长长地松了口气。 好还没事,不然就麻烦了。 第二天俺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再一次出现在了他们面前。清妹妹问昨天是不是很晚才回去?俺说也不算晚,大概三点半的样子。对于停车场内发生的那件事情,俺只字没提;因为俺知道一旦说出来那会很糗。 ------------ 迷途引航 沙师弟的船厂最近又新开发了一种救生衣。跟普通救生衣不同的是,这种救生衣功能更加齐全、更加人性化。一般的救生衣只能在人落水之后帮助增加浮力,好使人不至于很快地沉下去。但它有个缺点就是不能支撑很久,如果碰上特殊环境的话就不能很好地实施救生功能了。比如在泰坦尼克号事故中,如果船上配备的救生衣不那样落后,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身亡,甚至可以说差不多可以拯救全部人的性命。 沙师弟船厂生产的救生衣就很好地克服了普通救生衣的弱点,即便是在更恶劣的环境中同样能让人从容地脱险。虽然现代的造船技术已经有了很大提高,事故的发生率也已经大幅度下降,但是各种各样的安全隐患仍然存在;再说了,任何一种交通工具都是具有一定危险性的,做好相关的救生准备在如今这个人权比较受到重视的时代显得更为重上加重。如果船只是在内流河中发生事故的话,装在救生衣后面的气流推进器会适时地开启,把人推向岸边,而落水的人则可以主动掌握推进的方向,整个相当于一个小型的救生艇。如果船只是在诸如太平洋之类的比较宽广的大洋中发生事故的话,救生衣不但能像在内陆河中所表现的那样,而且还能及时地为落难者提供必要的水资源。当然,这些水资源都是就地取材、从海洋里面的水过滤、净化、脱盐而来的,完全能达到饮用的标准。 如果光是这样,这款救生衣还不能算作先进;它的先进之处就在于,包括推进器、包括过滤、净化、脱盐等等流程的动能全部来源于水流的动能以及风能等自然资源,不用担心没有足够的能量来源或者是突然被断掉能量的来源。并且它还可以在人体的体温下降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自动开启恒温器,确保落水的人不会因为冷、冻而昏迷、休克甚至死亡。 沙师弟说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这项新的发明将会在明年开始批量生产,到时候兴许能找到船厂向外发展的重心。 沙师弟还说他已经与多个船务公司达成了合作意向,大家一致表示十分看好这项新的发明。 自从沙师弟上次受到另外几家船厂的排挤之后,就一直在考虑船厂今后的发展,一直在试着把船厂的主要经济来源由原先的造船转变到船务租赁和随船用品等方向发展。沙师弟的想法是,既然现在的竞争都已经这么激烈了,那么可以想象今后的竞争势必会更加激烈;与其现在跟他们勾心斗角地,还不如趁早实施转型,让自己手下的东西向更宽、更广、更有发展前景的发向走去。 虽然俺以前经常埋怨沙师弟太软弱无能,但是在关于这件事情的立场上,俺还是非常支持沙师弟的决定的。沙师弟说如果新型救生衣开发成功的话,他的下一步计划就是把先前的“水上漂”改良。 咱们刚从西天取经回来的那阵子,刚刚到达流沙镇的那阵子,看到过许多人单单独独的一个人在水上飘来飘去的,还以为是会轻功的人忽然多起来了,后来一打听才知道那原来是当今人们时髦的出行工具。“水上漂”的外形就像一双溜冰鞋,只要穿在脚上就能在水面上轻松地来去自如。不过它有局限性,就是它并不适宜所有的人群使用,比如老人、小孩儿、心脏病患者等等,这些人群的出行基本上还是得依靠传统的交通工具;另外就是,“水上漂”的性能十分地不稳定,俺就曾经见到过好几次人在水面上滑着滑着,突然嗖地一声就掉下去了;虽然它本身具有救生功能,但怎么说都还是不太尽人意。 沙师弟的构想就是,把“水上漂”的原理加以利用、再加以延伸,从而制造出一种全新的、人人适用的、轻巧方便、物美价廉、性能稳定的水上交通工具。根据沙师弟的说法就是,这种新型的水上交通工具就像是一件衣服,需要整个地穿在身上,到时候人们就能像游泳健儿一样自由自在地在水上游来游去、而不用担心出现任何风险。 ———— 清妹妹说酒店的大堂领班准备辞职回家了,只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找到一个合适当大堂领班的人选,所以很着急。 关于酒店的用人问题一直是比较麻烦的,因为有很多年轻人都不愿意到高老庄来。其实理由也很简单,也容易理解:相同的待遇,一个在发达的城市,一个在欠发达的乡镇,相信大多数人都会做出跟他们一样的选择——去城市。当然,如果俺老猪现在的身份不是这家酒店的老板的话,俺也同样会做出那样的选择。就目前咱们招的这些人,都还是承诺了比外面高的工资人家才肯来的,算是不容易才请到的,一旦谁辞职不干的话,哪怕是一个服务员,对于咱们来说都是比较头疼的。 想来想去,最后俺跟清妹妹说,反正这段时间的客人又不是很多,服务员显得比较清闲,不如把小张提上去让她试试,这样也算是就地取材、节约了成本。 小张是咱高老庄的人,今年十九岁,人比较内向;因为没考上理想的大学所以就暂时闲赋在家,当初还是她的父母敦促她过来试试她才过来的。因为以前没接触过这一行,所以刚开始的时候经常出错,结果就免不了受到了清妹妹的“教训”。年轻就气盛,小张对于清妹妹的教训比较反感,前几天还因为不服气在清妹妹面前嘀咕了一句、再加上气走了一位客人,差点儿让清妹妹赶回家去,最后还是经过俺老猪的一番劝说清妹妹才打消了原先的那个念头,答应不跟她计较。 清妹妹听说俺打算用她,看样子是想反对的,但后来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俺估计她也同样想到了那个招人难的问题。 清妹妹说既然你有意用她,那明天你自己去酒店跟她说吧,免得到时候底下的员工还说我怕她怎地。 俺寻思是她自己放不下架子。但如果不由她去说的话,对于她往后的管理并没有好处,因为俺只不过是心血来潮的时候才会过去看看,根本不会长时间地待在那里。如果以后发生了什么事,还要俺大老远地赶过去?而这是不大现实的。所以俺随后就对清妹妹说,既然你现在的身份是管理人,那么你就不得不抛开之前的那些恩怨去亲自告诉她你的决定,因为这对于你今后的管理有着非常大的影响;试想一下,如果连最底层的员工你都管理不到,又怎么能够很好地对其他人进行管理呢?再说了,只有你亲口跟她讲,才能表示你没记前嫌,你们之间以前的那些过节也才能解开,两个人才能冰释前嫌。 清妹妹听了觉得还是有些道理,说让她再想一想。 第二天的时候,清妹妹告诉俺说她已经把咱们的那个决定告知小张了,小张刚开始还觉得很奇怪,后来才表现得很惊喜,说她从来都没想到过会出现这样一种情况,真是没想到。另外,她还对清妹妹表示了歉意,说以前她的态度的确有些偏激,没能很好地融入当时的工作,所以才导致了那些不愉快的发生。俺说对吧,人家其实还是蛮懂事地,只不过需要一定的时间来让她慢慢转变,不光是个人的角色,而且还有社会的角色;一旦转变过来了,做事的能力一定不会比早她出来的人差。 两个人之间矛盾的激起往往需要双方的共同参与,比如双方共同埋怨、共同愤恨、共同仇视、共同诽谤;而两个人之间矛盾的消除往往只需要一方的主动,主动向另一方表示友好、欢迎、认可。 如果说世界上只有一种东西是最容易找到的话,那么那种东西就是借口;如果说世界上只有一种东西是最难找到的话,那么它还是借口。前者是在由亲密变矛盾的时候,后者是在由矛盾变亲密的时候。 归根结底,其实也不算什么难不难的问题,而是面子的问题;倘若当所有人都放不下所谓的“面子”的话,可以想象,地面上将到处都是冷冰冰的面孔,让人的呼吸都感到困难。 果然,当小张上到领班的位置后,人就显得要比以前容易沟通一些,特别是跟她周围的同事还有陌生的客人。俺一直都觉得,要论做事的话,内向的人要比外向的人更具潜力;也不知道正确不。 ———— 没过多久,清妹妹就告诉俺说小张想从领班的位置上退下来,重新做服务员;原因就是很不习惯现在这个领班的角色。清妹妹说小张告诉她的就这么多,她也没有进一步地问下去。 清妹妹说还是你去跟她说说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看能不能说服她,她好像还在生我的气,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客气。 那天俺是下午去的酒店,客人不是很多,几个服务员都站在前台那里,偶尔地聊着什么,但没见着小张的身影。 俺问其中的一个服务员小张在哪里,她说她到厨房去了。 俺寻思她去厨房干什么?这么多服务员都闲在那里?还没到厨房,小张就迎面出来了,手里端着一盘宫保鸡丁,见了俺连忙说了声“老板好”,之后就准备又出去了。俺把她叫住,问怎么是她来端菜?小张说刚才外面的那位客人说菜稍微清淡了一点儿,所以就端进来让厨师再回锅一下。 俺招呼那几个服务员,叫她们哪个过来把菜端过去给客人,之后就叫小张跟着俺去到了大厅后面的休息室里。这间休息室原本是打算让客人吸烟用的,但基本上很少有客人到这里来,所以后来就把它一分为二,一边继续做休息室,一边就当作是清妹妹临时的小型办公室;平时跟员工有什么交代、又不好当面说的时候一般都是在这间小屋子里面解决。 小张显得很紧张,估计以为是自己犯了什么错。俺叫她放松些,说咱们今天只是聊聊天儿,不属于工作范畴。听了这句话小张才放轻松了些,像一个准备决斗的战士突然放下了戒备的戎装一样。 俺问刚才是怎么回事儿,怎么服务员在那里聊天你却往厨房跑?小张说客人提出味道淡的时候她刚好在附近,所以就上前去应答了,本来她是想叫服务员过来端过去给厨房的,但她们都隔得远远的,都站在前台那里,甚至在看她们的时候他们反而把头转过去了;不得已就只好自己端进去了。 俺问她为什么不叫其他几个服务员,她说看到她们那一副冰冷冷的样子就叫不出口了。 俺告诉她说,你的身份是领班,你的职责就是管理服务员、促进服务员以及酒店与客人之间的沟通,让客人对酒店有个不错的印象,而不是凡事亲力亲为;可以想象得到,照你这么下去的话,就是有十个小张都是忙不过来的。 小张说,即便是我叫了她们、她们也不一定会听啊? 你是领班,你有权利对她们的行为进行建议或者指挥;叫不叫是你的事,听不听则属于她们的责任,如果发生了什么事又没能及时有效地进行处理、安排的话,那就是你的责任,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服务员没能及时反馈、或者是不按你要求去做造成损失的话,那是她们的责任;如果客人有意见,是由服务员的不服从管理而引起的话,那是她的错,而如果客人的意见是因为你没有进行处理和安排的话,那就是你的错了;所以你一定要把自己的责任弄清楚,应该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小张说如果我安排她们做、而她们又不做的话,那我不是更加没有威信了? 俺说恰恰相反,威信不是靠妥协得来的,而是靠自己的能力得来的。如果你一直这样下去的话,她们会认为什么事都有你,到时候连她们份内的事都会做不好;相反,如果你理直气壮地安排她们去做的话,她们还会觉得你很有主见,值得尊重…… 后来俺又问起她准备退下不干的事儿。小张说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不适应原先那些同事的眼神;以前都是无话不谈的,现在即使是坐到一块儿也好像没什么话说,感觉比陌生人还要陌生,估计是因为我当了领班、她们故意疏远我的缘故。 俺告诉她说其实她想多了,这纯粹是个人的一厢情愿、胡乱猜测,人大多数时候都是被莫须有的现象所迷惑、所征服的;她们有没有亲口这么说?没有是吧!所以这只是你自己想象出来的,存在不存在还不一定,你的这种现象可以叫做“身份迷失症”,几乎是所有身份发生转变的人都会遇到的,理由很简单,原因也很好解释;打个比方吧,假如平时跟你一个很要好的朋友突然有一天做了你的上司,出于工作原因她不得不管理你,这该是很正常的吧;但实际情况呢?你一定会在心里嘀咕,她能上去我为什么没有上去?以前咱们那么好为什么我现在还要接受她的管教?我现在该用一种怎样的身份去与她相处?……等等问题,你在想这些问题的时候是不是也会跟现在那些服务员的眼神一样呢?答案是肯定的。 所以俺告诉小张说也不用过度紧张,就当做是一次陌生的旅行就可以了。 俺建议小张说当下一次遇到类似左右为难、不知道到底是该指挥她们又或者是顾及以前情面的时候,不妨先静下来默默地问一问自己:我现在的身份是什么?我的工作是什么?我现在该怎么做?怎么做的效果做好?这样一来就便于澄清对自己的认识、而又不会出现先前那种左右为难的情况了;在遇到类似选择题的时候,不光是你会不知所措,就连一些经验老到的江湖人士同样有不知所措的时候。 小张说她还有一点担心的就是,万一自己真的“威风”起来了,会失去原先的朋友。 俺叫她大可以放心,真正的朋友是不会因为这些情况的转变而离开你的,相反,她们应该高兴才对,当你进步的时候,为你鼓掌的朋友才是真正的朋友,当你落魄的时候,给予你鼓励的朋友那才是真正的朋友,其他的,都不值得交往;如此说来,如果先前的朋友因为你当上了领班而不跟你交往的话,你还应该庆幸自己摆脱了一个“假朋友”的纠缠,应该高兴才是……小张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看来我以后还得多想想之类的道理。 仔细想想,其实人在大多数时候又何尝不是跟小张一样、自己把自己吓唬到了呢?有些你认为存在的,它并不一定就真的存在;反之,有些你认为不存在的,它也并一定就真的不存在。这些,都与个人的想法息息相关,就像那句话说的那样“你信就有不不信就无”。 ------------ 糊涂猴哥 冻人传说 猴哥说他的花果山目前遇到了一些技术上的问题,需要借咱家的推土机用一用。俺寻思他的花果山那么大,咱家的推土机只不过是用来解决小坡小坑的,估计没什么用。猴哥说你就别管那么多了,咱又不是白用你的,事后油费人工费照样付给你。 高老庄去花果山得好几百里路,如果照猴哥所说那样的话,得先用汽车将推土机运过去才行,这样的话又得增加成本。俺问猴哥为什么不就近叫一辆,猴哥说人家嫌他的活儿太少,都不愿接手,他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想到俺老猪的。 在往花果山运推土机的时候遇到了一点儿小小的麻烦:交警看到车上装着那么大个家伙,就说比较近的那条公路承受不了那么大的压力,得从新修的二级公路上过去。新修的二级公路与原来咱们打算的那条公路基本上属于往两个方向的,如果要去花果山的话还得在半路上绕道另外一条外省的公路才能勉强达到。这样一来无疑是大费周章。 俺问猴哥这样的话还要不要拉过去,猴哥说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花再多的钱都得拉,不然的话山头上那些事儿都得暂停,那可不是一件好事儿。 虽然绕过来绕过去绕得俺头都晕,但到底还是到花果山了。原来猴哥的水帘洞仍然还在对外开放,只不过做的是那种愿者上钩的生意。不过说老实话,以俺老猪的审美观点来看的话,水帘洞的水流虽然不如从前汹涌、气势磅礴,但周围的山山水水仍然值得欣赏,特别是花果山。猴哥的漂流河道是搞过一阵子,但后来因龙王饱饿状态下的吐水分量不同,所以就搁浅了。那些漂流用的皮划艇都还搁在水帘潭的边儿上,不知道猴哥是打算把它们当做一个景点呢还是对往事的一种回忆。 猴哥打算在花果山向阳和背风的地方分别栽种柑橘、苹果、桃、李、杏、梨等等,这些刚好都是他擅长的。俺跟猴哥说,果子大多都集中在那几个月,过了那几个月基本上就空闲着了,跟咱家的农田一样;不过咱家的农田还可以种些别的经济作物,而你这花果山的果树并不是一两天就能生长得出来的,如果那样的话无疑没能做到资源的最大利用。 猴哥说八戒你行啊,短短的几年时间你就跟往前大不一样了。俺说那是他没有带着一双发现的眼睛,如果带了一双发现的眼睛的话,那么就可以知道俺老猪并不是人们印象中的那个等闲之辈。 过了一阵子猴哥问俺有什么好的办法没有,俺说办法是有,不过不能轻易地告诉你。以前取经一路上猴哥特别喜欢卖关子,什么话都只说一半,害得俺老猪还得蒙头蒙脑地想老半天;如今俺终于有机会卖关子了,所以理所当然地不能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 后来,不管猴哥怎么问,俺始终装成一问三不知。看得出来,猴哥很着急,抓耳挠头的。 俺寻思不能赶尽杀绝,得适可而止,不然到时候估计猴哥又得骂俺呆子了。 于是俺故意装得很神气地说,猴哥啊,老猪的肚子饿了。 猴哥是个聪明人,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所以赶紧叫旁边的猴头们下去弄吃的。 俺另外说了一句,山果免谈啊! 猴哥说那当然。 之后俺又补充了一句,斋饭免谈啊! 猴哥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吃斋饭,呆子你放心,保证好酒好菜地招呼你。 饭菜果然很丰富,最重要的是还有鸡腿。俺很奇怪说猴头们都吃这个了?猴哥说哪里哪里,这是放在冰箱里招呼客人用的,咱们还是比较喜欢吃果子些。 老猪从来都不是一个亏待人的人,只要别人送俺一根葱,俺绝对会送他一根蒜;比如现在吧,猴哥给俺置办了这么多好吃的,俺就得给他的花果山出谋划策。 猴哥说,呆子,说说你的高见! 一听呆子俺就不乐意了,认为这是对俺智商的一种极大的侮辱,因为事实已经证明了俺老猪还是比较聪明的。所以就显出了欲言还休的样子。 猴哥不可能看不出来,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又赶着紧陪不是,又是敬烟又是倒酒的,好话说了一大堆。俺寻思暂时给猴哥点儿教训,也不用做得过了火,毕竟咱们以前都是师兄弟,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早就已经情同手足了。那种感情不是可以说出口的,就像连理树,即使要让它们分开那也是需要时间、也是不容易的。 俺跟猴哥说,你这山头不要让它光秃秃的,也不要让它生杂草,等果树栽上以后你在上面撒一些牧草的种子,要不到半年的时间牧草就会疯长出来,到时候就可以用它们来喂养牛羊之类的家畜了,正好你那养马场空着。 猴哥直勾勾地盯着俺看,直看得俺不好意思了。 猴哥说八戒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样的眼光啊,这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俺问猴哥知不知道李天王在高老庄投资了两个市场?猴哥说听说过,不过好像他的事跟咱并没有关系啊? 看来猴哥还不清楚这些情况。 李天王在高老庄投资的一个是水果市场,一个是粮食批发市场,所以俺就跟猴哥说得赶紧给李天王打个招呼,把那个水果批发市场包下来,把花果山结出的山果弄到那里去,一定好卖。这个消息老猪也是在前一阵子才知道的,当时李天王正在高老庄祠堂附近转悠,没想到一不小心竟然把他给碰上了。李天王当时并没有想到咱们,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害怕以后在人情的问题上不好面对。 猴哥花果山的水果是比较有名气的,自从当年猴哥跟随师父去西天取经之后,花果山的那些猴头们群龙无首了,猴哥在的时候还能时不时地上天庭去弄点儿好吃的下来,猴哥一走,什么都没有了。于是那些猴头们就自己想办法找关系把花果山的一部分山果运到了外面去卖,据说大受人们的欢迎;只不过那些猴头没有一般人聪明,更没有猴哥聪明,不知道做大做强,所以花果山的山果始终还是无名之辈。 推土机就暂时搁在猴哥哪里,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够完事儿,虽然放在自家里也并没有多少时候用,但总感觉自家的东西去了别家,心里放心不下。 先前猴哥说大概一两天就可以了,主要是把原来上山的路拓宽,好后面上山的时候车子也能开上去,没想到石头特多,前进得很艰难。 回到家后俺就跟清妹妹商量,说要不要把李天王其中的那个粮食批发市场包下来,依咱们现在的情况来看,同时维持两个比较大的路子应该没什么问题。清妹妹说你别忘了变形的事儿,我虽然无所谓,忍耐一点儿就过去了,但我父母比较在意这些;再说当初是你自己答应要去变形的,千万不能反悔,不然咱们在老人家面前没法交代。变形的事儿钟医生还在研究一套更加可行的方案,说到时候能更精确地监测到克隆体的各项指标。还有就是,俺认为一个市场只需要定时地拿出一笔钱就可以了,只要行销对路,一般没有什么风险,再说那笔钱对变形的事来说无异于九牛一毛,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还不如把它投出来,小钱生大钱,让以后的路显得更宽一些。 清妹妹还是比较赞同俺的看法,只是说地方势力比较大,不好跟他们硬碰硬。这点也是俺以前的顾虑,高老庄稍微大一点儿的项目基本上都有当官儿的或者是组织插手,外面的人进去一般都会受到排挤。俺老猪虽然忌讳没有那么多,但那些人毕竟是地头蛇,以后不可避免地会跟他们打交道,所以还是礼让为先,不跟他们掺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俗话说强龙还不能压地头蛇呢,更何况俺老猪也并不是什么强龙。 这种事儿俺还是比较看好猴哥,他是属于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他想做的事不管你是谁拦都拦不住,搞得不好就跟你掐架。俺认为这得益于猴哥的洒脱,显得什么都无所谓;也许正是这样,当一个人什么都无所谓的时候,别人就会畏惧他。诚如那句话所说,要钱的怕要命的,要命的怕不要命的。如果猴哥能到这里来的话,俺老猪的底气也能增加几分。 俺给李天王打电话提起这事儿,天王说有人正在跟他联系,如果是咱们要的话他一定考虑优先。 过了一天,猴哥又来电话了,叫俺过去看看或者是派个工人过去看看都可以,因为推土机不能动了。推土机是俺跟一个工人给猴哥送过去的,当时俺寻思让工人在那里帮忙整利索了再回来;但猴哥后来说不用,他自己能搞定,只要师傅教他怎样弄就行了,免得麻烦。俺寻思是猴哥的耍性又犯了,看到新奇的玩意儿就总想过个瘾,所以就答应了,只是叫他别随便乱整,不然的话比较麻烦,因为这不像金箍棒那么简单,说大就大,说小就小。 看来猴哥还是蛮听话的,有问题了并没有自己动手捣鼓个究竟。 刚好开车的工人比较忙,再加上推土机开过去之前是在家里检修过的,估计不是什么大问题,所以俺决定自己过去走一趟。 去到那里的时候猴哥正跟几个猴头一起在推土机上翻上翻下的,看他们忙得不亦乐乎的样子,俺决定先看看热闹,等他们折腾够了再过去。 猴哥贼精,忙活了一阵子看见没有效果后就再也不忙活了,自己坐在驾驶室内坐镇,指挥一帮猴子猴孙跑来跑去的。那模样哪里是在修车,简直就像探险一样,东摸摸西瞧瞧地,看样子新奇地不得了。 估计在俺来之前他们也折腾一段时间了,也该露面了。 见到俺出现了,猴哥立马指挥他的猴子猴孙们像当年捉拿俺老猪一样把俺四脚朝天地抬了起来,一路颠簸着抬到了猴哥跟前。俺问猴哥到底怎么回事儿?猴哥说他也不知道,只是不管怎么弄它就是不动,比牛魔王的脾气还要倔强三分。说完还显得很恼火的样子,一边抓耳朵一边挤眉弄眼地。 俺先打开推土机的前盖粗略地看了一下,各线路都是正常的,都按照原来开来的时候一样;发动机外面也一切正常;再去看看履带,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俺也纳闷儿了,什么都是正常的没道理不动啊?来之前工人就告诉俺说了,那台推土机保养得最好,没有特殊情况一般不会出毛病;更何况在临走的时候还检查过一遍。如果俺老猪找不到原因,也只能叫工人再来跑一趟了。 猴哥见俺跟他一样找不着门儿,显得有些幸灾乐祸。 俺一把把猴哥从驾驶室拉下来,自己爬了上去,想试试看到底是怎么个发动不起来。刚一坐上去,俺就瞧见油表的指针已经落到头了。 原来是没油了!害得咱们几个忙活了半天。 后来工人师傅听说了这事儿,情不自禁哈哈大笑。当然,他们笑的是猴哥,因为俺并没有把自己的那些狼狈相说出来,并还夸口说俺是一去就找到原因的。 ———— 最近高老庄负责文化宣传的人员发给高老庄每家一份宣传高家祠堂的,说是为了配合今后地方上的发展,作为高老庄的人需要多了解一些高老庄的历史。 在俺还没有跟师父的时候,在给兰妹妹干活儿的那段日子,俺曾经去过高家祠堂,那时候那里面几乎什么都没有,只有几块不知道是哪代祖宗的灵位牌立在公堂的最高处,之外就是几把破破烂烂的旧椅子,整个大堂显得很阴森,俺当时还吓兰妹妹说这里面一定有鬼,吓得兰妹妹从那以后就再也不敢进去了。以前的高家祠堂外表同样很破旧,仿佛随时都会垮下来一般,不像现在这般亮敞,就跟旅游景点设置的那些古建筑一样,充满了时代的气息。如今高家祠堂的内部同样比较光鲜,经过几千年的变迁之后,连原先的灵位牌都改为镀金的了,阳光从旁边的缝隙里照进来,整个屋子都显得金光闪闪的。 自从来到高老庄以后,也去过几次高家祠堂,最让俺觉得奇怪的是,在进祠堂的屋檐下,露天竖立着两尊很别致的塑像,一个是男的,一个是女的。男的半跪着,双手捧着什么;女的则躺在一张床上,看样子好像是生病了,头发胡乱地掩盖着半边脸,显得很憔悴。俺之前虽然奇怪,但没有问为什么,寻思雕像所表现的主题一定是关乎百姓日常生活的,因为时下有许多的雕塑都这样,从点点滴滴的日常生活中唤醒人们对生活的热爱,并没有诸如伟人雕塑、历史事件雕塑那样拥有宏大的主题。 在看完他们发下来的宣传单以后,俺才发现自己错了。虽然那组雕塑并不是伟人,但是在高老庄历代上上下下、老老少少的心目中,始终都是把它作为一个教材,目的是让人们进行反省和参考。 关于那组雕塑还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当然,到底是不是传说咱们现代人无法确定,毕竟年代久远。俺寻思或许真的发生过这么一件事,只不过经过后人的润色和杜撰之后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的;或许这本来就只是一个故事、一个传说,只不过先人们觉得很有教育意义,所以才把他们说成是在现实生活中发生的事。 雕像主人公的名字男的叫高俅,女的叫司马贞。当然,咱们可以肯定高俅不是《水浒传》中的那个那个高俅,因为两者身处的年代相差实在太远了,即使是用十头牛拉都拉不到一块儿去。司马贞是一大户人家的闺女,高俅是一贫农的儿子。两者在一个极度错误的时间里相遇了,然后又相爱了,继而演绎了一场悲壮的爱情故事。 司马贞与高俅本来是互不认识的两个人,之前他们从没见过面;但自从他们见面后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发誓永永远远都不再分开。 当高俅与司马贞相遇的时候,司马贞已经与另外一个富豪家的子弟订了亲,是她父母的意思;本来司马贞是不答应这场婚事的,但她的父母说了,如果两家能结为亲家的话,必定能让两家的家业都得以长存。司马贞认为父母是把她当成了家族的砝码,根本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所以整天都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声称只有退掉这门亲事之后她才会出来。高俅就是在这样的一个时间、这样的一个环境下出现在司马贞眼前的。 高俅的父亲是个木匠,那天他是帮他父亲干活儿来的,根据司马贞父亲的要求,为她打造一顶出嫁用的轿子。 做工的工地在院子里的空地上,高俅就跟他父亲在那里忙碌起来,拉锯、弹墨、劈木头。司马贞房间的窗子就朝向做工的空地,她从那里可以看见整个院落的情况,包括经过的每一个人的每一个动作,当然,她也看见了年轻的高俅,正虎虎生气地抡着斧头一下一下地砍下去。 司马贞是独生女,从小就娇生惯养,家族里所有的人都让着她,不敢在她提出要求之后说出半个不字,就连她的父母亲都不例外,只要是她想要而又得不到的东西,经过一番生气之后就一定能得到,因为所有人——包括她父母——都会向她妥协。她想,这一次应该也不会例外吧,她不能嫁给那个富家子弟,因为她讨厌他那副嘴脸,她不敢想象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过上三五十年、甚至更长时间会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只是没想到的是,如今她父母已经不再听她话了,她以前百试百灵的那一招已经不管用了,因为他们正在为她的出嫁做准备。满院子到处都是红的,连她母亲的衣服都是,好像在欢庆她将要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眼下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高俅他们父子看,看他们边挥动汗水、边有说有笑。 特别是那个年轻的高俅,一脸朝气,仿佛所有的黑暗去到他的身边都会消失掉一样。他的身上有一股魔力,吸引着司马贞将单调的做工过程也看得津津有味。 高俅父子在司马家一共做了三天工,司马贞就趴在窗前看了整整三天。看他们怎样在木屑飞扬中把木头锯开,那散落的就好像她现在的心情;看在他们怎样把大的木头锯成小块,分裂的模样仿佛她的心和肺;看他们怎样把小块的木头打磨光滑,那扬起的刨花就像小伙子激情飞扬的神色,充满了无尽的生机。木块很滑,滑得太阳照在上面都闪闪发光;她还看他们怎样将一块一块的木头逐一拼接起来,组装成即将要送她出嫁的轿子……三天时间,只不过是俺老猪贪睡时的那么一小段,却让两颗原本陌生的心紧紧地靠往一起。 那个年轻的高俅的模样让她羡慕不已。在她看来,高俅所代表的就是一种不屈的精神,一种昂扬向上的劲头,一种尽心尽力的表率;而这些品质她都没有,她多么希望眼前的这个男子能够用像他做木工一样的态度带她离开这个她厌烦的地方。当然,她也知道这只是幻想,是永远都不可能发生的。 联系到自身,司马贞觉得自己甚至还不如眼前的这两父子。自己虽然从小享尽富贵,但从来没有做过一件自己喜欢的事,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个机会,却又轮不到她自己做主;但眼前的两父子则不同,虽然他们需要在太阳底下挥汗为别人家做工、才能挣到糊口的钱,但他们做的是他们喜欢做的事,不用像自己一样背负着心灵的枷锁。 也许,除了死亡,否则,这副枷锁还会伴随她以后的生活。 ------------ 那些事儿(三) 死亡,是她从来都没有考虑过的两个字眼儿,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最后她决定走一条她从来没有走过,但是是她自己选择的道路——死亡。她想,走一次前途渺茫、自己选择的路,应该要比走别人安排的路满足吧。 第三天傍晚,也就是高俅跟他父亲准备收工的那个时刻,司马贞用她自己最喜欢的粉红色裙带作为带她往极乐世界的交通工具。 那天,高俅正在帮他的父亲收拾做工的家什,等下准备向司马老爷讨要工钱。突然地,从旁边的阁楼里传来一声巨响,接着就听到有人*的声音。父亲见多识广,大叫一声“不好”,急忙叫高俅站在那里别动,自己则飞快地跑向声音发出来的地方。高俅年轻,好奇心强,所以在收拾完家什以后还是沿着父亲的踪迹跟了去。 刚才的声响来源于司马贞的闺房,此时她正躺在父亲的臂弯里双目紧闭。父亲说你过来,先看着她,我去叫司马家的老爷来。于是,他就像他父亲刚才的样子,把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臂弯里。 她的双目睁开了,微微地看着他,他的器宇轩昂,仿佛给她注入了新的生命。她感觉自己的心比往常的任何一次都要跳得激烈,还感觉到一股热腾腾的气流从身体的某个地方一直传递着,直到发梢。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高俅的心里同样像小鹿在撞似地,怀里抱着的这个美人儿,正在痴痴地看着自己,哪有不动心之理?就这样,两个年轻的人,两颗年轻的心,就这样相爱了。 完全可以想象,这样的一段恋情势必会招来各个方面的反对,连高俅的父母亲都不支持他的做法,还说什么“门不当户不对”。但他们毅然决然地相爱了,说什么也不分开。 司马老爷说,既然这样,你司马贞从今往后就不再是我的女儿! 司马贞自由了,但是她从此失去了大富大贵的生活,每天只能粗茶淡饭,并且还不一定能吃饱。 高俅的母亲曾经对她说,你再考虑考虑吧,咱家高俅是不能给你那种富贵生活的。 司马贞回答地很干脆,只要是自己喜欢的,就算再苦再累也感觉值! 她学会了淘米做饭、学会了缝补浆洗、学会了把黄了的菜叶晒干然后做成美味的咸菜。她先前温润的小手也变得粗糙起来,但是他说了,现在的她要比以前的她更好看。 她不说话,只是偷偷地笑,然后在心里开出一朵温馨的花。 那年,国内战乱,民不聊生,恰又逢流行鼠疫,死伤者无数。随着年关的越来越近,灾情也越来越严重。终于,在一个晴朗的早晨,司马贞发现自己下不得床来。而引起这种现象的原因,正是人们谈之色变的鼠疫。 根据常理,鼠疫病人是应该要加以隔离的,但高俅说什么都不让她一个人独自面对,说即便是死也要在一起,因为他们的性命早已在他们遇见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得到了重生。病床上的她显得很憔悴,但是她表现得很坚强。看着了无生气的她,他痛心疾首,心想要是当初自己没有那么固执的话,说不定她的病情现在还有得治。她说没关系,她的命早就应该结束了,现在的是他给的,刚好可以还给他。他每天到处寻医病的方,趟过了无数的荆棘和坎坷。 也许是他的诚心感动了神灵,所以在一个夜晚,就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托梦给他,说按照他所提供的地址,就可以找到医病的方。他觉得无论如何都要试试,因为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老人说的药方是生长在天山上的雪莲,如今正是采摘的好时节。 老人还说了,要想治好她的病,只能在固定的时辰摘取,不然就会一无用处。那个时辰就是莲花绽放的那一刻。 为了等到莲花的盛开,他没日没夜地守候在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生长在半山腰上的一株雪莲。他守候的时候,仿佛守候着的是她本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天气愈来愈寒冷。终于,雪花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洋洋洒洒地飞向了大地。雪花很快乐,但是他很冷。直到他身上都已经结冰,他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那里有他的希望——雪莲花。 雪莲花开的那天特冷,但他还是在花朵刚刚绽放开来的那一刻将它摘了下来。他是一路跌撞着回到家的,身上布满了厚厚的冰层。到得床前,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因为她看起来早就已经气绝身亡了。于是,他就以高家祠堂里雕像的姿态一直跪在司马贞的床前,直到被活活地冻死…… 后来,人们为了纪念他们伟大真诚的爱情,就把他们当时的姿态雕刻了出来,作为教训后人的榜样……清妹妹说她以前听过这个故事,只是没有这样完整,真没想到高家祠堂还有这么一段感人的故事;哪天得抽空去拜拜他们。俺寻思了一下,跟清妹妹说,到时候记得叫上俺啊! ———— 钟医生今天打电话来说他已经找到了解决那个排泄功能不正常的的方法,具有一定的可操作性,叫俺抽时间过去看看。俺寻思还是约个具体的时间好些,所以就告诉他说俺明天就过去。 之前那个排泄不正常的毛病钟医生说是因为变形后的八戒大脑关于那部分的指令与排泄系统的神经不一致的结果。比方说大脑发出的指令是在吃食物的时候该分泌多少剂量的消化液,但实际情况并不需要那么多,多了的话就会引起相反的作用;又比如说吃下去的东西大脑安排肠道蠕动的时间是两个小时,但变形后的肠道蠕动并不需要那么长时间就可以消化完成,所以剩下的那段时间做的基本就是无用功,白白地消耗能量不说,对肠道也是极大地磨损。 去到那里才知道,钟医生所指的方法其实听起来很可怕,就是改变大脑的存储信息。俺说这可不行,那样一来俺不说什么都不记得了么?以前几千年里发生过的那些事对俺来说非常重要,这个方法万万使不得。钟医生说并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想先做个试验,看看成功率有多大,不一定能实施;但如果能成功的话,无疑是解决之前那个问题的最好办法;更何况现在还是在克隆八戒身上做实验。 钟医生建议俺说再生产两个克隆八戒出来,鉴于钟医生自己也顺便做了研究,所以他决定后面的两个克隆八戒只收一个的费用。之前那两个克隆八戒俺已经交代过了,属于医生自己操作不当所引起的,造成了损失;并且钟医生自己也已经答应不再另外收费。 钟医生的打算是这样的。在他把其它的器官跟组织放进到调整的那个机器里面后,克隆八戒的大脑跟小脑同样会被转移到一个很精密的、类似于微波炉的容器中。它看上去像微波炉,其实不是,它的功能要比微波炉的大多了。这个“微波炉”分为两个界面,一边存放克隆八戒的大脑与小脑,另一边存放正常人的克隆大脑与小脑。这台机器的作用就是把克隆八戒脑海中存储的信息转化成正常人的形式。比如之前俺的鼻孔大、肺大,现在变小了,就有必要改变一下脑海中存储的信息,免得它们不协调;比如之前俺的肠宽胃大,现在就有必要去掉一些不必要的信息,把记忆变成一个正常人的记忆。 这回钟医生取的是俺脚底心上的细胞,俺问他为什么,他说脚底心上的细胞性能要更稳定一些。 整个克隆的程序跟上一次的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只有钟医生一个人,他的儿子还有女儿都没有来。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特别是他的女儿,长得那么标致,不多看两眼真的是一种损失。 在钟医生忙着操作的过程中,俺在他的实验室又四下里转悠了一回,发现这里又多出了许多新鲜的玩意儿,都是前所未见的。上一次俺见识到一只带轮子的脚,这回俺又见识了一只带喷气筒的脚,用来加速人们的前进速度,就像喷气式飞机一样,还可以把人送到天空中去。它上面一共有两个喷气筒,后面一个,脚底一个。俺问钟医生为什么不装四个?前后左右都有嘛。钟医生说那样不行,并且也行不通,因为装在脚背上是没用的,人在下落的过程中是不用加速的。俺又问为什么不在脚的前面装?钟医生说暂时还没有发明后视眼,在倒退的时候看不到后方的情况,所以不能加速,只需按照一般的速度就可以了。另外俺还看到了一种“弹簧手”,据说它的内部是由新型弹簧组成,可以伸长到数十米长,再远的东西想要拿到手都不成问题;还有就是,如果你坐在客厅,想要去厨房拿一杯果汁、而你又不想走路的话,完全可以坐在原地,然后用意念控制手臂的长短,在拐弯儿的时候同样能根据需要弯折的程度进行转动,直到完全向着果汁的方向为止。 钟医生说研发这种器官的本意就是为现在的工作狂还有懒人所设计的,足不出户就能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甚至还可以从十层楼的地方伸手下来到底楼的商店里买香烟。 钟医生说他其实就是一个商人,只要具有一定市场的都在他的研发范围之内。俺告诉他说咱们是同行,虽然有唯利是图的嫌疑,但出发点总是好的。 ———— 没事儿了俺也喜欢去鱼塘里钓鱼。虽然说大街上到处都有卖鱼的人,但很多人都知道那是饲料喂养出来的,根本没什么营养;不但没营养,吃多了对人体还会有害,所以咱家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去买那种鱼吃。高老庄有不少人也喜欢去河里钓鱼,个大、味儿也不错。但河里的鱼有一个缺点就是肉质太粗,因为一般能被钓上来的都是超过十斤的,稍微小一些的都禁不起河浪的冲击,上不来;更大一些的又相对狡猾,不会上来找吃的。所以俺一般也不会去那里钓。 俺钓鱼的基地很秘密,除非是很熟的人,否则俺不会告诉他。 俺钓鱼的去处就是别家的私人鱼塘。 本来,私人鱼塘是不会允许别人钓鱼的,但那里面的鱼非常美味,俺经常都是情不自禁地非要到那些地方去不可。有人可能会担心说万一要是被鱼塘的主人抓住不就麻烦了?关于这个问题咱们已经考虑到了。因为一般是下雨天咱们才会去那些地方钓鱼,所以在去之前得进行一番伪装,好使鱼塘的主人在烟雨朦胧里看不清咱们的真面目;即便是真被发现了那也不怕,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最后交钱了事。钱对咱们并不会构成威胁,所以一点儿都不担心这种情况。 上面俺用到了一个词,“咱们”,的确,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儿的人并不止俺老猪一个人,很多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感觉还挺流行。据说他们中间还有人自家有鱼塘、来别家“偷”的人,他们说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心境是在别的地方是体会不到的,他们寻求的就是这种刺激。 “咱们”都是临时组成起来的。比如正当你寻找目标、看到底哪个鱼塘比较安全的时候,如果看到有人一动不动地坐在某个鱼塘边,那么你就可以知道这里是相对安全的,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坐下来钓鱼了,不用说都知道,他们先前一定是打探过的。大家都心照不宣,谁都不会吱声,然后就各自“稳坐钓鱼台”了。 在这样的队伍中,俺见识过几个很奇怪的老人。 有次同样是下雨天,俺带着渔具和一个折叠凳四下里找、看哪个鱼塘适合隐蔽的时候,看到附近的一个鱼塘边坐着一位老人家。他什么遮雨的工具都没有戴,光秃秃着个脑袋;不但这样,他还在自己身上批了一块红色的布,看上去非常醒眼。咱们干这种事儿本来就不算正大光明,衣服一般都会尽量选灰暗的颜色,以免被人注意到,所以在老人的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估计是怕跟着露馅儿。 俺走过去的时候,老人显得很理直气壮的,仿佛偷人家的鱼是应该的。 俺压低声儿跟老儿说,您呐,还是把身上的红布拿下来吧,这样很容易被人发现的。 老人家转过头来,眯缝着眼睛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俺,然后上上下下瞄了个遍,说道:你以为我是在偷鱼呀! 俺又接着问:您不偷鱼那坐在这里干什么? 老人家说:我在这里等挨骂!鱼塘的主人在看到咱们这些人之后虽然不会报警,但还是会嘀咕几句的,碰上厉害一点儿的就得准备胶袋接口水。所以,被人骂是很正常的。咱们都在躲骂,老人家却来找骂,不知是什么回事儿。 老人家说:在单位在家里,都是我骂别人,现在想出来尝一尝被别人骂的滋味。 如此找挨骂的人俺还是第一次见识到。 还有一次,也是下雨天。那天俺一大早就出门去了,找了个相对容易藏身的鱼塘后就在岸边坐下来,开始专心致志地钓鱼。俺旁边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看上去很专注,一直都是一动不动的。还没到中午,清妹妹说家里有点儿事,叫俺先回去一下。两个多小时的时间,俺一共钓了三条,每条都是一斤多,心想煮出来一定很美味。奇怪的是,旁边那位老人家比俺还要先来,到那时候为止一条小鱼都没有钓到,俺寻思这老儿的运气不怎么好。 等过了一阵子俺回到那里的时候,老儿仍然跟先前一样一动不动地坐在,仿佛根本就没挪动过屁股一样,旁边的水桶里照样一条鱼都没有。奇怪归奇怪,俺自己还是要钓鱼的。 直到老人家把钓鱼线收回来的时候俺才找到了答案,知道为什么他一直都钓不到鱼了。因为老人家的鱼线上压根儿就没有鱼钩。 俺很不解,问老儿是不是他的鱼钩被鱼塘里的鱼吃了? 老人家摇摇头,用缓慢的语气说:我钓鱼从来都不用鱼钩! 那您用什么? 用意志!老人家用力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然后又着手收拾自己的钓鱼线了。 怎么用意志钓鱼?俺又接着问。这个问题在太有吸引力了。 老儿说,钓鱼的最高境界就是不借助任何辅助工具,直接把鱼从鱼塘里冥想出来,当一个人的注意力完全集中的时候,就会产生一种很强大的力量,转移他所专注的东西;具体到钓鱼这件事上来讲就是钓鱼者只要心里想着一条鱼,然后想象把它从水里提起来,如果火候到了的话,就能做到这一点。俺问为什么他自己钓鱼的时候还要鱼竿、鱼线呢?老人家说他现在才开始学,还处于初级阶段,等以后功夫到家就可以什么都不用、凭空钓鱼了。 俺很好奇,问他用这种方法到目前为止一共钓了多少条?老儿说他目前还处在试验阶段,一条鱼都没钓到过。 ------------ 那些事儿(四) 今天去酒店,寻思当时刚好中午,估计客人比较多,所以决定走后门。当初在设计后门的时候咱们故意把二楼的出口设置在这里、以及另外的两个侧门上,不至于让二楼用完餐后的客人还得从一楼大厅经过,不但绕道,而且有些客人还不喜欢在人前露脸,所以就特意设置成了这样。 但一楼并没有跟这个后门接通,一楼的大厅在这里被一堵齐天花板的墙隔离开了。 做成这样是包工头的意思,他们的理由是不能让客人从后门进来,从那里进来的话就属于“不正之财”,不太吉利。虽然俺不信这一套,但相信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更何况的确没必要在底楼的四个方向都设置大门,所以就由他们所说的这样建成了。 经过二楼的时候那里只有几个人在用餐,一共两桌。这一层卖的不是食物,而是名头,许多人来这里都只是为了尝尝鲜,或者是偏好异国风味的,剂量是非常小的。近来的生意听清妹妹说稍微好了一些,有不少外地来的客商都愿意往这一层来。 在二楼转了一圈之后,俺决定下楼了,从旁边的一个楼道,打算到一楼的厨房去看看。那里是老猪最讨厌的地方,乱七八糟的不说,而且还特脏。 沿着走廊,穿过二楼,到达下往一楼大厅的楼梯口,刚要转弯的时候,突然看到了让人非常不舒服的一幕:清妹妹坐在转角处唯一的一张沙发上,工人阿南正蹲在清妹妹的跟前把头埋在她的两腿之间,显得很忘情的样子;清妹妹看上去也是一脸的专注,低着头一动不动地盯着阿南的头看,还时不时地发出“啊”“啊”的声音。见到这个场景,相信一般人都能猜到在这是在干什么。这个阿南很年轻,以前是咱家的长工,负责几台机器的维修和保养。后来跟其他几个人合计说想出去见识见识,经过俺的一番说辞,同意他们先出去一个人看看,找到满意的工作后再作打算。 外面是很精彩,但同时也很残酷。这是出去的那个工人回来后悄悄跟他们说的一句话。所以,他们就继续留在俺这里了。 俺比较欣赏阿南,做事不但认真,而且还有一股猛劲儿,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苦苦挽留他了。 当咱们的酒店准备招人的时候,阿南就跟俺说看能不能再找一个开车的,他想到酒店里面去做事。这个要求是答应他了,不过给出的薪水并没有他以前开车时的高,因为他做的是服务员。当时他想到厨房里去,俺说你既然想到酒店里来,一定是为了见识多点东西、学着跟人打交道,应该不是待在厨房里吧?要是那样的话,你要不如继续开车呢!阿南说那倒是。俺寻思他是嫌服务员的工资低,不太理想,所以就鼓励他说等以后学到东西了再赚比较多的钱也不迟。 因为在咱家干的时间比较长,所以跟咱们很熟,逢年过节的都有礼物相送。当然,他跟清妹妹也很熟,但清妹妹一直都说他像个长不大的男孩、像个弟弟。 曾经的姐姐跟弟弟如今倒好,竟然“搞”上了。 俺并没有及时地打扰他们,因为他们很快就转移“阵地”了,两个人相互搀扶着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奶奶的,这还了得!!! 俺怒气冲冲,但还是忍着没有发泄出来,俗话说“抓奸在床”,俺想着到时候把他们逮个正着才更有说服力。 他们去到洗手间以后并没有进男厕所,也没有进女厕所,而是在外面的洗手的地方停了下来,一左一右地肩并着肩地站立着。两个人仍然低垂着头,像刚才的神情那样专注。俺寻思他们在这里难道不怕被人看见?难道站着能干好那事儿?……总之怎么也想不通。 正在俺冥思苦想的时候,身后突然想起了“老板好”的声音。原来是有员工进来上厕所。 这样一来当然不能再偷偷摸摸地看了,所以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过去故作轻松地问:干啥呢? 清妹妹说你来得正好,快来帮忙弄一下,这只猫不知怎的把腿弄伤了。 猫? 清妹妹说她刚才在楼道口看到那只猫的腿在流血,所以就抱着它坐在沙发上包裹。本来想找个人帮忙的,但那些女孩子胆子贼小,说什么不敢见血;刚好阿南送菜到二楼,所以清妹妹就拦下他一起帮忙来的,刚才阿南是在给猫腿包扎,清妹妹则像哄小孩子那样“啊”“啊”地逗那只猫;这不包扎好了,就带它下来清洗清洗了。 原来这样啊!俺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你想的是怎样?清妹妹突然问。 俺一边转身一边推脱说上个厕所先,你们慢慢弄。 好庆幸当时在楼梯口转弯的那里没有怒气冲冲地冲上去,要不然,那场景一定很尴尬。最重要的是,回家后一定会被清妹妹大教育特教育一顿。 ———— 今天李天王来电话说想请咱们聚一聚。“咱们”,指的是俺跟清妹妹,还有猴哥,李天王说这么多年都没在一起喝酒了,如今再来聚一聚。当然,并非简单地吃饭喝酒,因为之前俺、猴哥都已经跟他提过了关于承包市场的事儿。李天王的态度是既然老同事有那个意思,肯定是要优先的了。 李天王定的地点就在咱家的酒店里。猴哥说你李天王恁偏心,怎么就不把地儿选在隔咱花果山近一点儿的地方呢?李天王说猪大哥这里不但环境好,而且还符合大家的口味;再说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这点儿钱应该让猪大哥赚。俺寻思李天王真会蒙人,既然都已经选在俺老猪这里了,还有他付钱的份儿?估计就算他有那个意向,老猪哪儿有面子收,不然到时候一定会落个“六亲不认”的罪名。不过别担心,这顿饭钱俺一定会记在他李天王头上,到时候从租金里面抠出来。 吃饭的时候清妹妹并没有过来,只是推说有事就走开了。也对,这样的场合不太适合她。 刚一坐下,李天王就显得像个做东的,用很霸道的口吻说:咱今儿只是叙旧,不谈生意上的事儿啊! 这话是他首先说出来的,但同时也是他首先打破的。 刚喝了两瓶酒,李天王的话就明显地多了起来,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市场那件事上去了。猴哥说他犯了规,要罚喝酒,结果李天王又被迫接连喝了几大瓶猴哥才肯罢手。李天王说既然是你哥俩要承包,那我托塔汉就没有别的话说,无条件地优先给你们;只不过我要问一下,你们是说真的还是开玩笑忽悠我? 猴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要是咱俩忽悠你也不用一个接一个打电话问你了,你以为咱俩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儿干啊? 李天王连连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说只要是真的就好;这顿饭,就算是咱们合作的开始。说完就准备叫服务员过来埋单。 俺说李大哥,咱们还没吃完呐! 还没吃完呐?那好,等一下再算。 俺寻思这李天王真是个混饭吃的高手,竟然使出了先声夺人这一招来对付俺老猪;幸好俺早就有心理准备了,无外乎就一顿饭嘛。 聊着聊着,咱们就聊到了李天王以前经常托着的那个宝塔上,因为李天王能够有今天的造化,在很大程度上都得益于托塔的威名。 托塔是猴哥先提出来的,刚一提起俺就问天王,哎,当年你下来的时候皇帝老儿是不是把你的托塔收回去了? 李天王说屁,那岂能是他要收回去就收回去的?那托塔已经跟了俺几千年了,都已经达到气息相通的地步了,不是谁都好使的;除了我李天王,搁谁手上都是小儿过家家的玩意儿。 猴哥说当年你把俺老孙装在里面,被俺一脚踢开了,后来是怎么弄好的?这个以前李天王跟俺提起过,说是在太白老儿的炼丹炉中修复好的,还用掉了天王三成的元气,后来李天王就是凭借着他手上的那方宝塔才在建筑界立住脚跟的。听他们说,只要是李天王经手的房子,是一定不会倒的,因为有他手中的宝塔镇着。 李天王说那纯粹就是人们胡说,咱的宝塔哪儿有那么大的本领;不过这倒是一件好事,把托塔天王的名号叫响了,生意比其他人都要红火。 李天王说其实人在大多数时候需要的并不是坚实的靠山,而是一个信念的支撑点;这也可以用来解释为什么在特殊情况下人会做出匪夷所思的举动…… 猴哥打断了天王的滔滔不绝,说你就别倚老卖老了,当初要不是俺老孙脚下留情,你那破塔早就连灰都找不着了,还说什么靠它吃饭;这样说来还是俺老孙成全了你,要不然啊,你还成天站在皇帝老儿旁边做打下手的呢! 李天王听猴哥这么一说,不但没有反对,反而显得十分赞同猴哥的说法,说还真是那样,没你孙猴子,我李天王也不会发第一笔横财。 李天王所说的这个“第一笔横财”指的是他下天庭来后挣到的第一笔钱。他说他刚下来没几天,身上的钱就用得差不多了,而当时又找不着挣钱的门道,所以他很着急。最后他灵机一动,把之前猴哥打碎他托塔的那些、没能完全复合到塔身上去的碎片经过精心地包装后,拿到拍卖会上去卖,让他万万没没想到的是,参加竞拍的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将底价不断抬高,导致最后的价格居然超过了他以前在天庭几千年所有工资的总和。天王还说后来又有几块碎片被他找了出来,用同样的方法卖掉了,所以后来才有钱做本儿的,不然的话到现在都还在喝西北风都说不定。 俺说这大概就叫做“因祸得福”吧。 刚一出口,猴哥就说俺假装斯文,就像以前说俺假装正经一样毫不留情。 到最后,李天王是醉得一塌糊涂,根本就不可能还会记得买单之类的;当然不能让猴哥埋了,说什么咱们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坐到一起俺老猪哪儿能不尽地主之宜呢?所以,没话说,这顿饭是俺老猪的了,就像俺刚开始预料到的那样。 ———— 到目前为止,变形就像挠痒痒似地,始终没有触及到最根本的那些事情,看起来似乎遥遥无期。清妹妹倒不担心,主要是怕她的父母亲多虑,寻思俺是在忽悠他们。为此俺曾经拎着礼品去到他们家专门给他们解释,说并不是俺老猪不积极,而是有其它的原因。 至于原因除了技术上的不可靠之外,还有就是资金问题。咱家的酒店刚刚起步,别说盈利,就连投进去的本儿十分之一都没捞回来。银行的欠款还没还;油田的分成已经用在酒店上面了;清妹妹手里的那些钱又打了水漂,虽然人已经抓到了,但人家身无分文,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还给咱们。这样一来,就算是把所有钱都弄到手了,仍然只能填平之前挖下的洞。至于田地里的庄稼、油田的分成,那都不是在短时间能够兑现的,所以一时半会儿也不能生出多少钱来。 清妹妹的父母亲给俺的说法是这样的:不管怎样,只要你记得当初的承诺就好! 俺说一定一定,一旦有了钱俺就赶紧着去寻变形的方,不让您们二老受别人的气,照目前的形式来看,估计得要到明年才能着手实际,变形的事才能有进一步的发展。否则,就算是钟医生那边的实验有了保证,俺也不敢一次性拿出那么多钱,不然的话后面的财路可能会断掉。 自从上次土地老儿跟太白老儿碰面以后,他们俩就经常聚到一起喝两口,有时还会拉上俺一块儿喝。也许是他们的年纪都比较大了,所以说起话来总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有时候俺都搞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好跟在旁边时不时地跟着点头;不知是他们心有灵犀还是怎的,那样狗屁不通的说话两个人居然还能听懂,这是俺一直都没想明白的一个问题,不知道俺老猪以后老了会不会也跟他们一样,说话总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要真是那样的话相信会比较麻烦。 太白老儿一直都住在咱家高老庄上的房子里,土地老儿有时候也会在那里过夜。某一天,土地老儿神秘兮兮地对俺说,八戒你是不是藏了私房钱在高老庄的房子里? 俺说没有啊,咱家的钱一直都由清妹妹保管,俺从来都不过问的。 土地老儿说元帅你就别装了,咱又不是外人,说出来又何妨,咱们又不会去向你清妹妹告密。 看来是他们不相信俺老猪了,所以俺就气呼呼地跟他们说了声,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关于私房钱这个问题,坦白地讲俺老猪只藏过一次,就是在咱们取经的时候。俺寻思取经一路上那么辛苦,总不能留点儿钱给自己买点儿好吃的吧。所以在有一次化缘的时候,俺把女施主给俺的五钱儿银子偷偷地藏了起来,塞在耳朵缝里;单单把化到的斋饭交给了师父。也许是俺老猪没有发财的命,就连那五钱银子都没能保住,都被猴哥诈了过去,还在师父面前说俺心态不正。从那以后俺就再也没存过私房钱了。 没有再存过私房钱的原因有两方面的,在取经期间是属于有压力,有了前车之鉴害怕再次露馅儿,那就不好解释了;取经回来后是没有必要,因为钱都存在银行卡里,虽然由清妹妹保管,但没有俺的亲笔签名,谁都不能进行大宗现金的交易。所以,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俺都没有存私房钱的必要,更何况俺是真的没存私房钱。 看到俺认真的劲儿,太白老儿跟土地老儿终于相信俺是清白的了。但土地老儿显得很奇怪地说,不过我怎么看这井里都像藏着钱似的? 那口井还是俺当年在高老庄时就已经存在的了,回来后看它还在,不忍心填平,所以就留了下来。只不过如今井水早就枯竭了,井底下只剩一些四周流进去的雨水。 看土地老儿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于是就问他怎么知道的? 土地老儿说凭感觉。 之后,土地老儿叫俺相信他,去请几个工人来,下到井底下去,里面一定有值钱的东西。俺把几个工人叫过来帮忙,刚开始他们还害怕,经过两位老人家的保证、说下面没什么可怕的之后才敢下去的。 自从取经回来自己做事以后,俺的胆子就相对大了许多,不再像从前取经那样前怕狼后怕虎的了,觉得经历一些自己以前没经历过的事是非常有意义的。所以,俺就跟他们说,别怕,俺下去给你们作伴。俺寻思土地老儿说的话也不无道理,这口井虽然看起来不咋地,但的确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接着又寻思,要是真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的话,那俺老猪岂不是错过了看它们的第一眼?想想都觉得不划算。 既然在上面也是等着,还不如亲自下去看看。 ------------ 地下宝藏 咱们是沿着当初的井绳下去的。以前的井绳早就已经腐烂了,如今的这根是俺特意换上去的,平常浇花之类的用水都是从这里提取,算是没有荒废它。 几个工人先下去,俺说要等他们到底了老猪再下,免得到时候绳子承受不住几个人的重量断掉了。前面的工人下到大约一半的深度后就不再前进了,说在井的中央横着进去有一个圆洞,问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土地老儿说值钱的东西不一定是在井底,很有可能就是在旁边开出的洞里。俺也觉得老儿说得对,于是就叫他们继续顺着圆洞往前爬。 这个圆洞看来是经过人工的仔细打磨的,四周都很光滑,只是偶尔有一小段一小段的地方出现了青苔。 洞很窄,只能单个人跪着才能前进。 大约爬了几十米的样儿,最前面的那个工人突然停了下来,说怕前面有鬼。跟在他后面的那个人说他迷信,说都什么年代了还有鬼,即使是有也早就被饿死了。俺立马赞同他的说法,还安慰他们说站在井口边的那两个老儿都是上知天文下识地理的神仙,他们说没事儿就指定不会有事儿。 听俺这么一说,最前面的那个人又才肯前进了。 又爬了几十米,前面突然开阔起来。俺用手电筒四周晃悠了一圈,发现这里何止开阔,简直是别样洞天。空间一大手电筒就起不了什么作用了,幸好土地老儿叫咱们带了些荧光棒下来,说万一要是手电筒受到干扰的话荧光棒可以救急。咱们几个人一人拧亮了几根荧光棒,然后使劲儿地扔出去,朝四面八方。 估计那些荧光棒刚刚落地,就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从地底下传上来,接着到处都是“吱吱吱吱吱吱”的声音,由远而近,好像正冲咱们这个方向来。 工人们吓呆了,其中一个胆大的学着电影里面的样子大叫了一声“趴下”之后,其他人才反应过来,赶忙匍匐在地上一动不动。俺当时没有趴下,只是躲在两根石头柱子的后面。 “吱吱吱吱吱吱”的声音并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近。借着荧光棒发出的微弱亮光,俺瞥见有无数的飞蛾似地的东西铺天盖地的朝咱们飞过来,几乎把荧光棒发出的亮光都完全遮盖了;紧接着就感觉到有些什么东西飞到了自己跟前、撞到了自己脸上,然后又跌跌撞撞地飞走了。等刚一回头,又有数不清的东西飞到跟前、然后撞到脸上,又跌跌撞撞地飞走…… 也不知道这样过了多长时间——反正感觉蛮长的——洞里才逐渐安静下来。咱们几个又扔出去了更多的荧光棒,把整个洞子照得更亮了。 这回总算看清楚这个洞的大体模样了。洞是四四方方的,就像咱们在地面上住的房子一样。洞的四周跟咱们来时经过的那条通道一样,都打磨得很光滑,有的地方甚至还把荧光棒的亮光都反射了回来。在洞的正中央,有一座跟乒乓球台大小差不多、全部用石头砌成的台子,上面什么都没有,光秃秃的。 如今咱们才知道刚才飞过去的那些是什么东西了,只不过是一些蝙蝠,由于受到了亮光的惊吓,所以一窝蜂地全飞出来了。现正趴在附近的墙壁上,一动也不动。 俺寻思当初高老爷设计这个洞并非只是为了养蝙蝠,一定还有另外更重要的事。 根据土地老儿的说辞、还有历史的事实可以推测,像这样秘密的地方一般都藏有宝藏。但眼下的情形不容乐观,因为整个洞子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有工人说没道理就这样一个地下室吧,怎么连丁点儿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到最后,咱们几个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中间的那个台子上。 但那个台子实在是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跟咱们在地面上见过的那些台子根本没什么两样。 围着它转了两圈,俺发现台子的下面支撑它的并不是平常所见的四个柱子,而是台子下面正中央的一个圆形石柱。俺蹲下去想看个究竟,另一个工人也蹲下想看个究竟,咱们的手都同时放到了台面上。不知怎么回事儿,台子就突然转动了一下,还发出“轰隆隆”的声音。 刚才跟俺一块儿蹲下来的那个工人很好奇,接着又按照台子刚才转动的方向用力推了一下,没想到台面真的转动起来了。 当转动到九十度模样的时候,要让台面继续转动就有点儿吃力了,需要咱们几个人同时发力才行;当台面转动了半圈、一百八十度的时候,底下突然发出咔嚓的声音,仿佛转到尽头、折断了里面的轴承一样。就在这时,俺身后突然发出“隆隆”的声音,比刚才蝙蝠的声响和台面下发出的声响还要大,并且不知大多少倍。 刚开始俺还没反应过来,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只见其他几个工人的嘴巴都张成了“O”型,瞪大着眼睛直勾勾地朝着俺这个方向看。俺以为是后面的墙塌下来了,没来得及细想就忽地蹲了下来,迅速地钻到了台子下面,然后才回过头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们那么惊讶的事。 原来并不是墙塌,而是前面的那堵墙裂开了,就像一个房间的大门那样,从中间向两边地裂开了,还有弱弱的亮光从裂开的缝隙里透出来。 裂开的缝隙很小,看样子只能容一个人侧身进去,他们几个想让它张大一些,于是就分成两拨各把石门往两边使劲儿地推。只不过不管他们怎么用力、两扇石门都纹丝不动,仿佛它根本就没动过、根本就是两块长在土地里的石头一样。 于是咱们几个只好将就一下,硬生生地憋过去了。 他们还好,过去的时候那边有人拉、这边有人推,很快就过去了,轮到俺老猪的时候麻烦就出现了。大家伙儿都知道老猪有三大:脑袋大、肚子大、屁股大;刚好,这三大恰恰是现在过去的最大障碍。俺本来是打算不过去的,但后来寻思要是万一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在里面的话那就不好了。结果是几个人连拉带拽地把俺硬生生地拖了过去,肚子上的一块皮都蹭掉了。 眼前又是另一番景象,跟先前那间地下室不同的是,这间地下室显得很粗制滥造,远远没有外面的那间光滑、平整;地面上还或大或小地堆放着泥土和沙石,仿佛这里还没有完工一样;整个空间充满着一股霉气味,很刺鼻,以至于他们几个都忍不住把鼻子掩着走。 天花板的正中央有一个闪闪发亮的东西挂在上面,像盏灯,先前咱们在外面所见到的、从缝隙里透出去的光线就是从它发出的;虽然微弱,但显得很精力十足。 跟外面的那间地下室一样,这间地下室的中间同样有一个台子。其中一个工人很好奇,也很心急,就急急忙忙地跑过去想看个究竟。在他离台子大约三四米远的时候,脚下的地板突然震动了起来,仿佛发生了地震一般;紧接着,以当中的那个台子为中心,它周围几米范围内的地板全都陷了下去。那个工人正好在那个范围内,自然也跟着陷下去了。 刚开始咱们还以为是发生地震了,所以全都吓得往外面跑,直到塌陷下去的地方全都沉寂了下来。 俺说别跑别跑,不是地震! 到那跟前咱们几个才看清楚了,围着中间那个台子周围约莫四米见方的面积全都掉下去了。掉进了一个足足有十来米深的地道里。看样子是高老爷故意设计成这样的,相当于一个机关,目的是让接近台子的人都掉进地道里去。刚才掉下去的那位工人在底下喊了起来,叫咱们拿绳子拉他上来。 只不过咱们来的时候并不曾带来绳子,所以只得指派了另一个工人回去取。 那个工人说一个人有点儿害怕,需要另一个人陪同。 俺答应了,吩咐他们快去快回。 工人还不想走,说是想看稀奇,直到俺应承他、说会等他们回来以后才动手找之后他才出去了。 俺问掉下去的工人怎样了,受伤没?工人说还好,暂时没有发现身上哪里有受伤。 从声音的回响程度上看,下面的陷阱不但很深,而且周围应该都是石壁,因为回声很响亮。 俺丢给下面的工人一根荧光棒,叫他四处走走,看看底下还有没有什么通道。 咱们剩下的几个人都坐在地下室的地板上,一边猜测眼前的这个台子与外面的那个台子有什么不同、一边跟下面的那个工人说话,怕他一个人在下面害怕,所以就借说话来压惊。 过了好一阵子,回去取绳子的工人还没有回来。 掉下去的工人告诉咱们说下面并没有什么通道,四周的墙壁都跟先前外面那间地下室的墙壁一样,油光亮华、光秃秃的。俺寻思幸好有人先前去,要不然,现在掉进陷阱里的很有可能就是咱们这一群人了,那样的话,估计想要从下面爬上来、没有其他人帮助基本上不可能。可见高老爷设置这个机关的目的就是想置随意接近台子的人于死地。 又过了一阵子,取绳子的工人回来了,咱们几个像拔河一样挨个地拉着绳子,然后放下去。 底下的工人又在喊了:还有没有更长的绳子啊?我够不着! 完了,看来这个陷阱比咱们想象的还要深。他们本来又想回去拿的。俺说算了,这一来一回的又不知得花多长时间,接着又叫他们全都把自己皮带解下来,逐条地连接到一起,然后再放下去。 这回够了,掉下去的工人很快就被拉了上来。 出去过的那两个工人说他们本来打算带把梯子下来的,但是在进洞的时候被卡住了,怎么都拿不进来,所以后来就放弃了。 俺问他们拿梯子干什么,他们说用来过到对面的台子那里去。这种情况正是俺大显身手的时候,怎么能有梯子的出现呢?俺老猪说什么当年都是叱咤风云的天蓬元帅,腾云驾雾的轻而易举的事,这么一点儿小小的距离怎么能够阻挡得了俺的前进呢? 不过俺并没有这样说出来,只是叫他们放心,咱自有办法。 所以,当他们都在讨论怎样过到对面去的时候,俺就毫不犹豫地像以前腾云驾雾的样儿朝那个台子飞奔而去。 没想到的是,俺当时是毫不犹豫地跳起来,接着也是同样毫不犹豫地、像之前的那位工人一样直戳戳地掉了下去——陷阱里面。刚开始俺还纳闷儿呢,心想这回怎么是往下降的?后来才明白过来,自己现在正在受到地心引力的垂直地、呈加速度地往下落,直到最后“哐当”一声,俺整个的身子骨完完全全地拍在了陷阱的地面上。 几个工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说怎么老板一下子不见了?后来听到俺的叫喊声才知道原来是掉到陷阱里去了。 于是,几个人又像先前一样把俺老猪拉了上去。 唯一不同的是,这回他们拉的要比上一回他们拉的沉重得多。 工人们问俺问什么掉下去的?俺不好意思说是自己失误,只是说不小心摔下去的。 刚才在下面俺就寻思了一下,导致腾云驾雾失败的根本原因一个可能是俺把口诀念错了,第二个可能就是很长时间都没有腾云驾雾、所以生疏了的缘故;也许后一种的可能性要大些。 俺在心里又默默地把腾云驾雾的口诀念了几遍,确认无误后才在周围的空地上试飞了几回,直到肯定自己不会再次掉下去为止。 还好,这次没掉下去,不然就糗大了。 这个台子跟先前外面的那个台子一样,同样是由底部唯一的一根圆柱支撑着。这是咱们在远处观察到的,实际的情况是俺现在处于台面上,因为刚才这里周围都陷了下去,只剩下台面以及台面下方的地板。 台面上有一个铁环,看样子是为打开某个机关而设置的。 奇怪的是,无论俺怎样用力、往哪个方向拧,铁环以及下面的部分仍然纹丝不动。 老猪自认还是有些力气,今儿竟然遇到了如此难缠的角色。 停下来寻思了一下,回想起先前外面的那个台子转动的情景,恍然大悟:没准儿两个的原理是一样的! 想要转动台面,站在台面上显然是不行的,必须得下到台面的底下去才行;又因为周围的地板都陷了下去,为了安全起见,俺决定先飞到外面去,然后再飞过来,一直飞到台面的底下;然后再飞回去,再飞到台面上。如果没错的话,那个时候咱就可以打开那个铁环看个究竟了。 果不然,当俺再一次站到台面上转动那个铁环的时候,铁环连同它下面的那块石头轻而易举地就被拔了出来,露出一个三尺见方的坑。如果这个坑里什么都没有的话那肯定会让大家失望的;还好,坑里面正如大家想象那样,有一个小方匣,做得很精致的样子,外面还包裹着一层铜,可见里面东西的重要性。 小匣子外面上着一把大大的铜锁,看样子都很结实,再加上铜锁已经生了锈,所以一时半会儿可能打不开,俺决定回到地面上去以后再说。 咱们并没有就这样出去。 先前,在石门刚刚打开的那一瞬间,有一股亮光从石门的缝隙里透露了出去,进来后才发现是天花顶上一个闪闪发光的不知什么玩意儿。 按照常理来看,没有哪种灯是可以经历几千年而不灭掉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不是灯。 既然不是灯,根据俺老猪的所见所识猜测,那它就一定是传说中的夜明珠、或者之类的石头;不管是哪一样,它们都是价值连城的。 所以,在出去之前,俺得把上去把它拿下来看个究竟。 这是一个近乎透明的、像玻璃球一样的圆形固体,摸上去的感觉跟石头差不多,但又要比石头更细滑。 只不过当时地下室比较昏暗,不能看个一清二楚。 沿着原来的路径,咱们很快又回到了地面上。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怎么不知不觉就到晚上了呢? 回到家里,俺用铁丝把铜锁拨开了,里面生满了锈,是费了很大功夫才弄开的。 让俺十分失望的是,小匣子里面除了厚厚的一层灰以外什么都没有。 土地老儿说不对,不应该说什么都没有,它们只不过是变成了灰罢了。 至于以前这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咱们几个当时都没有得出结论。 想想也是,面对一堆尘土,想象力能展开多少?太白老儿说以前里面很有可能装的是银子之类的,不过年代久远,全部都被氧化了。 俺还是比较赞成太白老儿的说法。至于那颗能够发光的石头,土地老儿说看样子并不是夜明珠,因为他见过真的夜明珠,人家是完全透明的,不像这样模模糊糊地。至于到底是什么东西他说他也拿不准,还要等以后问过其他老人家后才会知道。 当几个工人听说辛辛苦苦找出来的几样东西竟然都不值钱的时候,显得很失望。他们之前一定寻思是些金银珠宝之类值钱的,谁想得到原来是这样一些破玩意儿。 对俺来说其实也不算破玩意儿,因为那颗圆形的东西一到晚上仍然发光,相当于一个几十瓦的灯泡,所以咱们经常都拿它当电灯用,算算也还能省下一笔电费。 晚上跟清妹妹亲嘴儿的时候,清妹妹突然跟俺说,真是太可惜了,银子都变成了灰;要是当初他自己花了该多好!也对,想想都替高老爷不值,自己辛辛苦苦挣得的钱却落得如此下落、成了一文不值的尘土,要是他知道了的话不知有何感想。 ------------ 外星人(二) 昨天晚上,清妹妹在整理箱子里面衣服的时候,从装俺衣服的箱子里找出了三颗软软的、半透明的、具有弹性的小球。清妹妹问那是什么,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 一看到那三颗小球,俺立马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只不过它被俺老猪耽误了差不多两年的时间;要是早些找到它们,说不定俺变形这事儿还能少折腾几趟。 一年多前,俺去田地里打望,想看看庄稼长得怎样,走着走着,突然被一股奇特的、无形的力量吸引着,去到了地下一个陌生的空间,里面的陈设就跟所谓的“基地”一样,到处都是前所未见的、看起来都十分先进的器械,还有像飞碟一样的玩意儿。误打误撞中,俺走进了一间类似于操纵室的房间,无意中触碰到了一个开关,解救了被他们的敌人禁锢在那里的一群外星人。那个地下的空间是他们临时的营地。听看上去像领头的那个人讲,他们是从遥远的天马系中一个大型的恒星上过来的,到咱们地球上来寻找一种物质,作为他们制造致命武器的原材料,用来对付他们的敌人。结果在他们飞往地球的半路上,被他们的敌人发现、一路追踪下来,又把他们禁锢在了地下的营地里。领头的外星人说,要不是俺救了他们,说不定他们会被永远地禁锢在那里。为了表示谢意,领头外星人在俺临走之前送给俺三颗软软的、半透明的、具有弹性的小球,说以后要是需要什么帮助的话就可以把它含在嘴里,心里默念三遍“欧几米耶”,他就会出现来帮忙。 不过只限于前三次,之后的不灵了。 他们好像叫木谷者或者是木谷人,当时追杀、禁锢他们的敌人叫威特者或者韦特人,相当于咱们地球上不同的两个国家。天马系是宇宙另外一个方向上的星系,据说要比银河系大数万倍。 天马系里生活的都是一些高智慧生物,比咱们看的科幻电影更厉害。根据木谷人的说法,宇宙并没有形状,但它有四个方位、八个区,分别处在宇宙的上下左右;而上、下、左、右四个方位又可以细分成左上、左下、左左、右左、左右、右右。当然,这只是一个形象的说法,据说在他们的世界中是没有上下左右、东南西北之类的提法的。 威特人想要侵越木谷人的星球、把它发展成自己的领土,决定在某个时刻对木谷人所居住的星球发动毁灭性的攻击。没想到这个消息被木谷人事先知晓了,他们的科学家试图发明一种武器,可以让来犯的威特人迷失本性,敌我不分,达到一举两得的目的。至于他们要找的那种物质,好像是人体内的一种;不过不是在活人身上,而是在已经腐烂了的人身上。虽然他们干的是盗墓的行当,但相对来说,拯救一个种族的功效远远要比私人的孝道要崇高得多,所以当时俺并没有说他们“缺德”之类的话。 木谷人与咱们交流的方式很特别,并不是向咱们一样依靠嘴巴或者手势,他们拥有更高级别的智慧。当俺无意识救活了他们之后,领头的外星人跟俺交流了很长一段时间。整个交谈的过程,木谷人没有开过一次口——不过看上去他们根本就没有嘴巴,每一次说话都仿佛只有咱们两个人听得到,因为他说话的声音就仿佛在俺肚子里一般;并且,每次俺想开口说话,都被他抢先知道了,都是没等俺说出来他的回答就在俺肚子里响起来了,他好像能看穿俺的想法、预先知道一样。 清妹妹刚开始还不信,说这些事都只在科幻电影里才有,怎么可能真实存在?再说了,发生这么稀奇古怪的事,你怎么提都没跟我提一下? 这倒是真的,俺的确是没有跟她提起过,记得那次从地底下出来后就急急忙忙地去了工地。当时咱家的酒店才刚刚打地基,俺还要忙这忙那的,似乎是忘记了,如果没记错的话,石油就是在那之后的不久开采出来的。因为接在它后面的几件事都比较重要,所以倒把这事儿给忘了;回家后直接把小球丢到了箱子里就再也很少翻动了。期间虽然把箱子倒腾过几回,但都很马虎,根本没注意到还有这样几个小玩意儿。 清妹妹说既然这样,不如现在就试试,反正接下来又没有多少重要的事;几天时间应该能搞定,如果他们行的话。俺寻思当时正是晚上,估计人家已经睡觉了,如果这个时候去吵醒他的话那多不好意思!清妹妹说俺笨,说咱们跟美国都相差好几个小时,木谷人隔了这么远,还没有时间差?清妹妹说的也不无道理,不过俺还是决定明天再说,虽然不知道木谷人困没困,但现在俺老猪是困了,所以还是先睡觉再说;再说了,临走前俺还有事情要交代,不然到时候出现麻烦了连一个帮忙的人都没有。 打定主意,一把抱过清妹妹,然后就压上去了。 第二天,清妹妹去酒店没多久就回来了,说是要看看外星人的样子,她还把相机都准备好了,说到时候一定要跟他合个影。俺按照以前木谷人教授的方法,把其中一颗小球含在嘴里,然后在心里默默地念叨了三声“欧几米耶”。 没多时,就有一个沉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俺一五一十地把整个事情的经过都跟他说了,说就是想看看他们能不能帮忙解决一下这个问题。 俺把说话的那个人称为“他”其实是不正确的,因为直到俺把话说完,一直都没看见他的身影。并且,咱们谈话的过程跟以前那个木谷人头头与俺谈话的过程一模一样,双方都没有张嘴,只是在心里进行着无声的交流。所以到后来,清妹妹看见俺半天都没有动一下,更没看见什么外星人之后,忍不住用手拽了拽俺的衣服,问:“怎么回事儿啊?是不是外星人不在家?怎么现在都还没来?” 俺把情况一五一十地跟清妹妹讲了,清妹妹刚一听完立马不同意了,说什么都要俺请木谷人现个身,至少应该留个纪念嘛! 俺把清妹妹的要求跟木谷人提了,木谷人答应出来见咱们,只不过要在一个比较昏暗的地方。 那就去地下室吧!俺提议说。 到了地下室之后,木谷人终于现身了。 他刚一现身就先来了个自我介绍,说他是木谷人,问咱们遇到了什么困难。 清妹妹吓了一跳,赶紧躲到俺身后,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 不过眼前这个木谷人跟俺以前见到的那个木谷人头头不一样。首先是身材更矮了,之前的木谷人头头虽然比较矮,但站立着还能达到俺的胳肢窝;这个就不行了,估计要矮一半,只能齐俺的大腿;再就是相貌也不一样。木谷人头头的体型跟人的差不多,都有手有脚,唯一差异大的地方就是脸部。木谷人头头的脸部没有哪怕一丝的缝隙,整个一浑圆光滑的大理石球,连颜色都跟大理石的差不多,只不过看不到一丝杂质,耳朵、鼻子都是看不见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唯有在长眼睛的地方显示出两个亮点,一闪一闪的,约莫就是他的眼睛了。但眼前的这个木谷人则不一样——主要是脑袋,他的脑袋整个显得凹凸不平,就跟骷髅头一样。 俺把这个想法跟木谷人说了,问为什么不是当初跟俺说话的那个人亲自来? 原来,他只不过是木谷人派到地球上来的代表,常年驻扎在地表下面,就像各个国家派往别个国家的大使一样,说得更准确一点呢就像是人类安排在国际空间站里的那些人,做一些必要的研究、或者是到时候迎接后续前来的木谷人。他虽然是驻扎在地球上的唯一一个木谷人,但并不会永远地驻扎在地球上,他们星球每年都会派出一名木谷人,前来接管上一年的工作;今年刚好轮到他、由他全权处理地球上所发给他们星球的信息。 木谷人说当初木谷人头头送给俺的那三个小球是他们木谷人之间求救用的,一旦收到那种信号,就近的木谷人就会千方百计地赶过去会合、营救,因为不管哪个木谷人的牺牲都是他们整个星球的损失。 俺寻思这真是一个集体主义意识异乎强烈的物种。 说到身材跟长相,木谷人解释说在他们那个星球上生活的人是以身材的高矮以及脑袋的光滑程度来判断他的智慧程度的。身形越高大的人智慧也就越高,当然,在他们星球上的地位也就越高;身形矮小的人说明才刚刚形成高级智慧,就像咱们地球上的小孩儿一样。而他是第一次到地球上来实习,并且地球也是他目前为止生活这么长时间的唯一一个外地行星……俺在表示欢迎的时候,看到他的眼睛小了些,估计是在笑吧。 木谷人还说了,当他们的智慧在逐渐增加的时候,他们的脑袋也会逐渐地膨胀起来,直到最后变成一个光溜溜的球形。根据他的说法,看样子俺上一次遇见的那个木谷人头头地位不小,无论是从身材的高矮、还是从脑袋的光滑程度上来说。 清妹妹看见木谷人很随和,就提出想跟他合影留念。木谷人的眼睛又变小了一些,看样子的确是在笑。他用很浑厚的声音告诉咱们说,即便是合影留念,依照咱们地球上目前的技术来说,冲洗出来的照片上是看不见他的,因为他们身上散发的各种电波跟地球上的任何一种波都完全不同,照相机根本没办法捕捉到他们的影像。 清妹妹看上去很失望,花了半天的时间在家里等、想合个影,没想到却行不通。 或许是木谷人看穿了清妹妹的心思,他示意清妹妹过去,好像是准备送给她一样东西。 清妹妹不敢,硬是要拉俺一块儿前去,到了木谷人跟前之后才怯生生地伸出手去。 木谷人伸出他的右手,张开平摊着,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他的手上什么都没有,难道他在跟清妹妹开玩笑? 没有!因为不到三秒钟,他的手上就凭空多出了一个跟他长相差不多的玩具小人人。 木谷人叫清妹妹把这个小人人当做项链一样挂在胸前,那样的话就可以帮助她抵御外界的病毒侵扰,也就是说她以后基本上可以不生病,就算空气中到处都是毒气也仍然可以安然无恙。 清妹妹显得很高兴,迫不及待地叫俺帮忙把她的项链摘了下来,把那个小人人穿了上去。 木谷人说,要想从地球直接到达木谷星是不可能的,行星与行星之间的往来必须经过所属恒星上专门设置的中转站、从而完成能量的转换;因为不同星系使用的能量大多是不相同的,即便相像,那两者之间也是存在本质上区别的。比如咱们做饭主要靠热能,但木谷人不一样,他们做饭用的是意志能,通过大脑发出的意志波来烹饪食物。据说,他们木谷星上的有些食物外形跟咱们地球上的大同小异,但之间存在着本质的不同,那些食物的组成粒子不叫细胞,叫什么“抠克”又或者是“酷客”;抠克不是一种粒子,而是一种状态,木谷人说抠克的存在形式与他们星球上另外一种能量相似,那就是流离子,或者也可以说抠克就是流离子的另外一种形式。跟食物一样,木谷星上所有物质都是以状态的形式存在的,严格说来任何事物都没有任何实质意义上的存在,包括他们木谷人,从原则上讲他们可以变成任何一种他们想要变成的物体。 不光是做饭用意志能,在木谷星上,大部分的劳动都是由意志能来完成的,连搬运东西都不例外,只要集中注意力到某一件物体身上,然后冥想需要把它搬到什么地方去就可以了。 只不过,木谷人说那是智慧发达的木谷人才能随心所欲做到的,像他那样智慧欠发达的木谷人许多时候都还得像人类一样用手、用脚做事。 俺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说了,问他有没有办法把俺变成人样儿? 木谷人说这并不是一件难事,只不过需要到他们星球上的医院里去才能完成手术;他们星球的医院可以将一个人完全分解后再重新组合,之间可以去掉一些不必要、或者必须去掉的器官或组织。比如割阑尾或者是移植心脏,在他们那里是不用开刀的,也不用住院,更没有痛苦,所以对于变形来说是轻而易举。 俺又问什么时候能去他们星球?木谷人算了一下,说三天以后将会有一架运输艇登陆他们地球上的“基地”,俺可以顺便跟着前去,到了之后按照先前召唤他的方法把小球含在嘴里念三遍“欧几米耶”就会有人前来接应。 俺问他需要多长时间?木谷人说大概两个月吧。 两个月?俺跟清妹妹都显得很惊奇,因为以前听别人说去别的星系都是乘坐时光隧道的,就算再远也能瞬间到达。清妹妹更直接,问他是不是当地的交通不发达,所以要这么长时间? 木谷人倒很大度,眼睛小了一下,看样子是在笑,说外星球的情况并不是人们传说中的那样。 俺问木谷人,他头上那个发亮的斑点是不是他的眼睛?他说是,还说他们的眼睛同样是以一种状态的形式存在的,所以看上去似有似无。 根据木谷人的说法是,凡是去往别的星系,他们都要停下来去拜会途中所经过的每一个有生命的星球,并与他们达成友谊。这样做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补给,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取得其它星球上生命体的信任;就好比出国需要办护照一样,一旦没有护照,将会被当做是不尊重对方国的权利,构成偷渡的罪名。 只不过他们不叫偷渡,叫做侵略;严格说来除了友好之外,其余的都是敌人,都是值得消灭的。 所以,为了不必要的战争,基本上他们与所有星球都结成了联盟、以示友好;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不会跟其它星球上的生命体翻脸的。 木谷人叫俺用后面的三天时间准备一下,到时候走也走得放心些。 咱们是打算请木谷人留下来吃饭的,但他说他跟咱们进食的方式不一样,并且所吃的食物也不一样,不方便留下来。既然这样,也不好勉为其难。 木谷人在临走之前又叮嘱俺说不管发生什么情况运输艇都将会在三天后到达,如果是因为俺单方面的原因耽误了这一次机会的话他们是不会进行补救的。言外之意就是三次机会之一的其中一次泡汤了,也就是说即便是再要求他们帮忙的话,也只能等到明年的这个时候了。可谓是一举两失。 俺本来想给沙师弟和猴哥各打一个电话的,准备请他们在咱家需要帮忙的时候过来帮一把。但清妹妹没让打,说大家隔得大老远的,怎么好意思麻烦呢?再说了,远亲不如近邻,就算有什么事还不有父母、相邻的帮忙;现在各人都有各人的事要做,以前的那种关系应该变通一下了。俺寻思以前俺都帮过他们。如今他们没道理不帮俺老猪啊? 说归说,清妹妹仍然不让打电话,最后只好罢休了。 ------------ 变形记——外星奇遇 第二天,俺向油田董事局说明了一下情况;之后又去了一趟花果山,叫猴哥有时间了就腾云驾雾过去看一眼,猴哥说没问题;再后来又去跟清妹妹的父母打了个招呼,说俺要离开两个月,清妹妹的母亲当即表示说她得去酒店帮忙打点打点。最后去到酒店,跟阿南叮嘱了一下,毕竟他在咱家干了那么长时间,相比之下比别人要可靠些。另外还跟白骨精打了个招呼,叫她万一咱酒店遇到什么麻烦的话顺便照应照应,以后大家都好关照关照;白骨精说那一定,是应该的。 白骨精已经搬到咱酒店的三楼来了,开了两个桑拿房以及配套的按摩房,生意据说马马虎虎。 晚上睡觉的时候,清妹妹突然很主动地脱光了衣服要跟俺亲热,说两个月的时间那么长她怕忍不住,所以要趁俺在家的时候多来几次,把后面的提前。俺寻思也对,两个月的时间已经算很长了,平时俺跟清妹妹基本上是两天一次,有时甚至还是一天一次,现在突然一下子要相隔这么长时间,身体肯定不好受。所以,俺显得豁然开朗地堆清妹妹说,来吧! 那天晚上咱们一共来了七次,到第三次的时候俺就不行了,但清妹妹意犹未尽,说一定要把以后的补上,所以后面又坚持了四次;第七次刚完,俺就“噗通”一声倒下来了,震得床都跟着嘎吱嘎吱地响。 第三天早晨,木谷人来了,告诉俺跟他走。 清妹妹把两个大箱子拖到俺跟前,说里面是给俺准备的换洗衣服以及一些日常生活用品。木谷人哈哈大笑,很沉闷的那种,说这些东西到了他们星球全派不上用场,就连俺身上穿的这套衣服待会儿去了运输艇上照样得换掉。 木谷人这次笑出了声,那笑声就像人闷在柜子里笑一样,很压抑。 木谷人并没有现身,只是叫俺跟着他走。清妹妹显得很舍不得,硬是要搞吻别。俺怕木谷人看见了不好,所以就推脱。没想到木谷人的声音马上又响起来了,说只要是他经过的地方,所有情况他都知道;包括动物的思想、身体状况,以及植物的所属种类、有哪些用途、整个生长的情况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木谷人说在他的眼里地球人根本就没有秘密可言,哪怕是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干那种事儿、在他看来也不足为奇。 看来他们要比俺想象的还要开放,不知道他们木谷人之间做那事儿是不是跟咱们地球人一样呢? 木谷人的基地设立在一个接近地心的地方,咱们进去的时候是从以前俺第一次遇见外星人的那块田里进去的。跟上次一样,这次同样是仿佛掉进了一股漩涡中,周围的颜色都在急剧的变化。 木谷人说那是因为前进的速度快,眼睛出现的错觉。 这样的过程持续了大约几秒钟的时间,之后才觉得自己的脚有了知觉。在期间的这个过程中,仿佛除了脑袋之外,其它的身体器官都不存在了,整个人都是一种漂浮的状态,但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有一丝压力被施加在脑袋上。木谷人解释说那是因为前进的速度快、再加上地心引力的作用,出现的一种正常现象;不过这种现象只是在诸如地球之类引力比较强大的星球上才会出现,在别的行星上一般都感觉不到,又或者是根本就没有。 木谷人的基地跟上一次俺见到的营地截然不同,这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但又什么东西都有。比如刚一进去,咱们的眼前只有一片光亮的开阔地,空荡荡的连一点灰尘都看不到;但木谷人往前面走了几步,停顿了几秒钟之后眼前的景象又跟咱们在地面上居住的房屋没什么两样。 木谷人说这只不过是基地的一种形态,他还可以把这里变换成任何一种星球生命体所习惯的房屋结构,包括其中的每一件用品,都能变化成客人所习惯、所喜欢的种类。 先前俺说刚开始这里是一片开阔地,其实那是不正确的,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面”的概念,也没有体的概念;仿佛除了自己以外周围的一切都是混沌的,跟电影里的科幻场景差不多。既然是混沌状态,那就根本不存在地面、墙壁之说。直到眼前的屋子出现,俺才从刚才迷迷糊糊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木谷人说这是依照地球人所习惯的形态变成的。另外他还说他本来没有这么大本事的,但因为是在基地,他能得到强大的能量支持,所以能做到。 见俺目瞪口呆的,木谷人又笑了一下,然后倒了杯水给俺,说坐下来放松一下。 用“倒”水其实也是不正确的,因为这间屋子里根本就没有水可倒,木谷人只不过是把手摊开,把眼神集中到手心上、过了几秒钟装着水的杯子就出现了,纯粹是凭空取得的。 木谷人说,在他们所生活的环境中,混沌是组成所有物质的基本单位;所以,除非他们需要某件东西,否则周围是看不到什么的,就仿佛全部变成了空气;之后一旦需要某件物品,只要用意志力把想象中的它塑造出来就可以了,在他们那里根本不存在“浪费”这个概念。 说到空气,木谷人说他们身边的混沌物质与地球上的空气类似,都是无色无味、无根无形的。木谷人的话直听得俺瞠目结舌,科技如此这般先进的生命体,那他们本身的智慧该是何等地不可思议!木谷人马上纠正了俺的想法,说这不叫科技,这本来就是智慧;科技对他们来说早就过时了,只有智慧才是不可被创造、也不可被消灭淘汰的。 过了一阵子,木谷人突然说:来了! 俺问谁来了,他说运输艇来了。 俺很奇怪,这里明明只有咱们两个人,他怎么知道运输艇来了?就算是他能预感到,运输艇落地难道连一丁点儿声音都不发出? 又过了一会儿,眼前突然出现了两个跟他一模一样的人,也不知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在两个人的身后,出现了一个半球形的固体。木谷人说那就是他们的运输艇,本来是看不见的,但因为有俺在这里所以他们才现了出来。他们的运输艇本来是跟俺最先见到的这个基地的形态差不多,都是由一种混沌的物质组成。他们把它叫做“流离子”。 两个木谷人跟俺打了招呼,然后就忙他们的去了:直挺挺地站在那个半球形的固体旁边。 俺问先前带俺来这里的那个木谷人,俺应该怎么称呼他,他说他们没有具体的名字,都是依靠对方大脑发出的信息来识别的。不过他建议俺叫他木谷人二号,之前见到的那个木谷人头头就是木谷人一号,这样的话以后叫起来就方便些。俺打算给他取个名字的,但他不肯,说这是不被允许的。就这样,俺把乘运输艇下来的那两个木谷人分别叫做木谷人三号和木谷人四号。 木谷人二号跟俺解释,说他们的运输艇在宇宙中行进的时候并不是以现在的这种半球形状态前进的,而是转换成一种类似于光的物质——可以称它为超光质——当然,它的本来名字不是这样的,只不过为了好记,俺把它叫成这样,木谷人二号也这个称谓说很形象。 超光质在宇宙中前进的速度要远远超过光速。不光是运输艇,连他们木谷人本身也是要被转换的,也要被分解成超光质,那样才能跟运输艇同步前进,等到达木谷星之后才又会重新组合起来。 这一回俺同样听得目瞪口呆。这一切在咱们听来全都是只有在科幻影片里才能见到的事情,如今真的存在!俺不得不佩服他们的发达程度。所以当他说完这一切之后,俺向他竖起了大拇指,看来他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把眼睛变小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不过俺又恨快地想到了一个问题:在去往木谷星的时候,木谷人三号与木谷人四号可以转换成超光质,但俺是肉身,与他们并不相同,不知会采用哪种方法? 木谷人二号说这个你不用担心,等下离开之前咱们会给你体内注入一种特殊的药水,它会把你的身体暂时性转换成木谷人的身体,也就是流离子;过了中间的那段时间、等到达木谷星之后,你还是会变回你现在的模样。 俺问木谷人二号,木谷人三号跟四号站在那里干什么?搬运东西嘛!你不是说你们那里的物品不都是以流离子形式存在的吗?现在你这里不是同样有? 木谷人二号解释说这里的流离子正在被他消耗,所以需要定期从木谷星运送过来,一般说来是一年一次,也就是每年基地换人的时候。 这么说来,今天就是你回木谷星的日子? 木谷人二号点点头表示赞同,还说木谷人三号和四号之中的一个会继续留守在这里。 木谷人二号说俺这一次的请求属于他们的职责范畴,要不然是不会告知不同智慧生命体这么多的,否则会受到惩罚;哪怕是将要与某个地球人进行简单的交流,也需要先经过他们统领的批准。 俺本来想问问他们的统领是谁的,但看着他集中精神的样子,又不好意思开口了。 过了一阵子,木谷人三号与四号才活动起来,只见他们三个成品字形对立了一会儿,然后才各忙各的去了。俺寻思他们对视的时候一定是在作交流,只不过俺不能像他们一样可以感应罢了。 正当俺感慨他们的发达程度的时候,出现了一个木谷人来,叫俺跟他去另外一个房间。 俺问:你是木谷人几号? 因为他们的长相完全一样,又因为他们三个刚才都进到里屋去了,所以把俺搞糊涂了。 眼前的这个木谷人笑了一下,说他还是木谷人二号,还指了指他胸前的一块类似于徽章的牌子,说以后要想知道对方是不是自己见过的,只要认这个标识就可以了,这个标识是识别他们身份的唯一方法,相当于咱们地球人的身份证。 俺注意到那个牌子上——其实不是牌子,是他身体上显示出来的一个与牌子差不多形状的东西,实质上是他体内产生的——一共有四个符号;第一个是由几个圆圈重叠在一起组成的,第二个是一个圆,第三个是很别致的符号,有点儿像咱们见过的平面几何图形,第四个像咱们平常所见的条形码。 木谷人二号解释说这个标识是在全宇宙范围内通用的。第一个代表所处的星系,第二个代表所处的行星,第三个代表智慧的程度,第四个代表他们在木谷星上的真实身份。 他是来叫俺过去服药的,说等下就要动身了。 刚把药一喝下去,俺就觉得浑身上下变得飘忽起来,仿佛整个人都在云端一样。木谷人告诉俺说那种状态正是流离子态的特征,这表明俺的身体已经变得跟他们一样了。 前往木谷星的时候咱们并没有登上先前俺看到的那个半球形的物体,木谷人二号告诉俺说那只不过是一个假象,不是真的,咱们现在前进的状态才是真实的。是木谷人二号告诉俺咱们已经在路上了俺才感受到的,原来自己的身体已经变得好像没有了一样,轻飘飘的,只有意识还是清醒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俺的脚仿佛触到地面了。 俺问是不是到木谷星了? 另外一个木谷人说还早呢,现在才是万里长征第一步,这只不过是咱们的一个中转站而已。 之前的过程俺在意识上虽然是清醒的,但完全不是地面上的那种意识,起码没有时间观点,因为俺竟然想不起刚才到底用了多长时间。 木谷人二号告诉俺说,在变成超光质飞行的整个过程中是没有时间概念的,时间只能是相对于光速来说,超过光速后什么都不存在了。 原来如此啊,难怪刚才像傻了一阵子似地。 按照他们的说法是,现在咱们到达的这里是途中的一个有生命体存在的恒星,名字叫多滚狼星,生活在这颗行星上的生命体就叫做多滚狼人。多滚狼星是宇宙中数一数二的拥有高智慧生命体最多、体积最大的恒星。围绕它周围公转的那些小行星上全部都有生命的存在,只不过存在的形式不同。 俺刚刚缓过神来,一个有四只脚、半透明的圆体动物忽地站到俺跟前,吓了俺一跳。正准备躲开,但被木谷人二号制止住了,说他们只是进行例行的盘查,并没有恶意。 看来眼前这个四脚圆球就是所谓的多滚狼人了。 这个有四只脚的圆家伙有点儿搞笑,他围着俺转了一圈、用他那异常凸起的两根眼睛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后——他们的眼睛长在两条类似于触角的身体器官上,看上去甚至可以弯到后背;最后把视线集中到了俺大大的鼻子上。估计是俺的鼻孔确实太大,他对鼻孔里面显得很有兴趣,把两根眼睛一边一个地对着俺的两个鼻孔、一动也不动。 俺寻思他是在勘察里面有没有藏着什么致命武器吧! 万万没想到,在看了一阵子之后他还不罢休,连个招呼都不打地把两根眼睛径直伸进了俺的鼻孔里,还使劲儿地往里钻。这下可麻烦了,想制止吧又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得伸手把他的两根眼睛拔了出来。 大家伙儿都知道,俺老猪是用那两个鼻孔呼吸的,被他那么一堵,还不相当于要俺老猪的命? 刚一拔出来,俺就接连地打了几个喷嚏,很大声响的,把另外的几个多滚狼人全都吓得倒退了几步,紧接着又围了上来,估计是进入了战斗准备吧。 还好木谷人二号急忙往前走了两步,跟他们打着手势交流了一会儿之后那几个家伙才放松了戒备。 跟咱们地球上不同的是,多滚狼人都住在星球里面,这里的地面看上去是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目所能及之处都如此,只有偶尔冒出的一个个类似于城堡样的物体,估计是他们防卫的碉堡吧。地面上基本上看不到什么人,有的都是一些跟眼前这几个家伙一样的动物,估计他们是专门在地面上巡逻的。 一路走就一路看到许多洞口,都是竖着朝下的,里面散发出耀眼的亮光。 走到洞跟前才知道,远看不怎么起眼的洞口原来也有这么大! 站在洞的入口处往前面望去,竟然看不到洞口的边缘。俺又回头看了一下,到处都有一束一束的亮光从地底下冒出来,由此可以推测到处都有像这样的洞口。不难想象这个星球的体积有多大。 到洞口边是先前盘查咱们的那个多滚狼人送咱们过来的,用的是一种很奇特的交通工具,它没有形状,停到咱们跟前只能看见一个圆形的亮斑印在地上,但站到亮斑里去之后它却可以把你带走;有点儿像神仙们脚下的祥云,不过这玩意儿估计要比祥云先进多了。洞口边上每隔一段距离都有一条通道,每个通道口也都有跟送咱们过来的多滚狼人一个模样的守卫,检查每个进到里面去的生命体。 ------------ 变形记——外星奇遇(二) 俺一边走一边问木谷人二号,咱们刚才从地球上来到这里一共用了多长时间? 他想了一下,说相当于地球上的几秒钟吧! 俺又接着问那多滚狼星与地球之间到底隔了多远?木谷人二号又想了一下,说俺是没办法理解清楚这个距离的,反正不能再用光年之类的单位来表示,那个单位太小了。 多滚狼星里面的居民全都跟外面那些放哨的一样,都是一个圆圆的身体加四只长长的脚、以及两根长长的眼睛。在咱们经过一个通道的时候周围的多滚浪人都把长长的眼睛伸到俺身边,绕过来绕过去的,好像在侦查情报一样,对于木谷人他们倒显得没有这么大兴趣,估计是经常有木谷人到他们这里来,所以见怪不怪了吧。 最让俺惊奇的是,多滚狼人建筑在地底下的房屋居然跟咱们建立在地面上的房屋一样,中规中矩的,好像他们这里也存在什么引力似地。要不是咱们是从它上面的地表进来的,说什么俺都不会相信这是在地下。 看到自己的星球上来了个肥头大耳的怪物,多滚狼人都非常好奇,咱们本来是住在一个挺宽敞的独立房屋里的,与多滚狼人集中的地方遥遥相隔,但不知什么时候,外面就聚集了好多好多滚狼人,一个二个都垫着脚尖往里望。 俺跑到窗前看了一眼,之后又迅速地把窗户关上了,一边拍胸口一边说:吓死俺啦!吓死俺啦! 木谷人二号走到俺跟前,抓住俺的手就要往外面走。俺跟他打手势说不行,这样出去说不定会被人家摸死的。木谷人摇了摇头,做了一个放松的表情,之后又用低沉的声音告诉俺说不必害怕,他们的文明程度高度发达,智慧也远远在地球人之上,是不会做出多么出格的举动来的;他们只是好奇,想看个究竟,如果你肯走出去大大方方地与他们相处的话,一定会很受欢迎,并且他们也不会伤害你,与他们成为朋友说不定你还可以得到某些人赠送的神秘礼物。 俺将信将疑,之后才跟在木谷人后面怯怯地走了出去。先前围在房子外面的多滚狼人这时都聚拢上来了,像先前那样用长长的眼睛扫视俺的身体,甚至还有几只眼睛差点儿伸到俺屁股里面去了。俺一边把他们拉出来,一边摇摇手,示意他们那个地方是不能侵犯的,估计他们也懂得了这个意思,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往俺屁股上摸了。 在他们伸着长长的眼睛探视俺的时候,俺也试着伸出手去摸他们长长的眼睛。刚开始一摸到他们马上就缩了回去,经过几次的试探、确认俺并没有恶意之后,才肯让俺触碰到他们。 他们的皮肤很光滑,就像玻璃弹珠一样,一点凹凸的感觉都没有。 期间摸同一根眼睛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结果那个多滚狼人就发出了“呜呜”的声音。俺赶忙停手,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以为是把他弄疼了、他生气了,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周围其他的多滚狼人都“呜呜”起来,还一抖一抖的。 俺明白过来了,一定是刚才俺在摸他的时候挠到了痒处,所以他忍不住笑了出来,“呜呜”声一定是笑声。 果不然,“呜呜”声停止之后刚才最先“呜呜”的那个多滚狼人又在继续他的观察了。 木谷人说咱们到这里来只是做暂时的休整,补充能量,过一阵子就要继续上路。 木谷人没有时间概念,多滚狼人同样没有时间概念。也许时间这个计数方法对他们来说太不值一提了吧,他们应该有他们自己的计时方法,只是俺不知道罢了。 多滚狼人同样没有睡觉的概念。这是木谷人二号告诉俺的,说跟他们的习惯一样。 俺问睡觉与否是不是跟智慧的高级程度有关?木谷人二号说那只是其中的一方面。智慧越高的生命体对环境、对自身的依赖性都非常低、甚至没有,他们完全靠意志力支配自己的活动,根本用不着睡觉。 之所以说它是一方面,是因为还有另一方面,那就是生命存在的形式。大体说来生命体可以分为三种形式。第一种是完全以流离子形态存在的,他们存在于无形之中,不但来无影去无踪,而且还可以去到任何他们想去的地方,不用通过别个星球的盘查;第二种同样是以流离子形式存在,不过他们智慧有限,需要不定时地变回某个固体形态、以此进行能量的补充;第三种是完全以固体的形式存在。 这么说来,咱们地球人是最低级的生命存在形式了? 不用难过!木谷人二号用他的手拍了拍俺的肩膀,说宇宙中还有许许多多跟人类一种形态的生命体,只不过是你们没有发现他们而已。 俺问木谷人二号:“照这样说,你们就属于第二种生命形态了?那你见过第一种、最高级的生命形态么?”木谷人说也许他永远都不会有见到的那一天,因为他们在一般情况下是无形的,所以,如果你想见到他们的话除非变成跟他们一样变为无形,而那是需要极度智慧的。 木谷人二号仿佛叹了口气,说他的智慧在他们那个生命形态中都还处于初级阶段,要想变得极度智慧谈何容易! 俺见他有些不快,赶忙安慰他说没事的,总有一天你会达到那个境界,到时候就可以去咱地球上做客了! 木谷人二号点了点头,眼睛的亮光眯缝了一下,算是领会了俺的意思。 他们虽然不睡觉,但俺还是感觉困极了,所以后来俺就给木谷人二号打了个招呼,说俺想睡一会儿。木谷人点点头,说等下走的时候他叫俺。 刚开始俺并不想打瞌睡,本来是打算出去到处走走、见识见识地;但木谷人不允许,说这里不准外地行星上的生命体随意活动,只能在某个固定的范围内,不然的话就被当作侵略者处置。 咱们本来是打算过一阵子就走的,但后来木谷人二号说这里的能量暂时还不够三个人的用量,只能再多等些时间。正好俺的觉还没睡够,现在机会来了。 也不知怎么搞的,先前俺一点儿不困,一到多滚狼星上来以后就全身乏力。 木谷人说是由于能量消耗过多的缘故,不光是俺一个人,他们也一样,只不过是症状稍微轻一些罢了。 刚睡下没多久,木谷人二号就过来叫俺了,俺以为是能量补充完、要上路了,所以赶紧爬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问:怎么这么快呀?俺的眼睛都没来得及闭上! 奇怪的是木谷人并没有把俺带往出口处,而是径直往多滚狼人的聚集地走去。 俺问是不是走错方向了?木谷人摇头。 俺说你不是说过随便进入聚居的人都得按侵略者处理吗? 木谷人说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并且他也已经征求了这里的主管人员,人家已经答应他们可以在限定的范围内走动。 原来是今天这个地区开运动会,要求人们踊跃参加,外地行星上的生命体也不例外,所以特地批准咱们可以前去观赏。 其实在这里用“今天”一词是不正确的,因为先前俺就曾说过,对于高度智慧的生命体来说,时间是根本就不存在的,并且他们也不需要时间,不会像咱们地球人一样会生活的时间之中,受到时间的约束;或许也可以说他们已经超越在了时间之上。 俺很奇怪,人家开运动会关咱们什么事?等下不是还要赶着上路的么? 木谷人说那些都不用你担心,你现在只需要担心等下怎么表现吧! 表现?表现什么?俺老猪有什么好表现的? 你忘啦?昨天去咱们住房外面的不是有一大群人?是他们举荐说要你当今天运动会的裁判的! 要俺当裁判?怎么之前他们一点儿风声都没透露给俺?再说了,像俺这样大鼻子大耳朵的,出去亮相不就是出洋相么?一想到这个俺就立马转身往回走了。 木谷人二号忽地挡住去路,劝说道这并不是一个多么大型、隆重的运动会,用不着担心形象问题;更何况是这里的居民集体举荐的?说明他们早就接受了你这样的形象。 想想也对,先前他们显得很好奇地在俺身上观察来观察去的,表现得很友善,说不定他们就是看俺好玩才举荐的呢。 于是俺说好吧,死马当作活马医,这回你算是把鸭子赶上架了。 木谷人人问,什么叫“死马当作活马医”?怎么说他“把鸭子赶上架”了?还问这些跟他有什么关系?俺寻思一时半会儿跟他也解释不清楚,所以就胡乱地搪塞了几句。 说是开运动会,其实一点儿开运动会的气派都没有。依照咱们人类的规矩,开运动会一定得人山人海、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但他们这里没有,只不过跟赶集一样,人稍微多了一些而已,连跑步用的跑道上都没有分出一二三来。 木谷人说他们是不需要比赛规则的,因为比赛规则已经印在了每个人的逻辑中,已经变成了他们身体的一个部分、密不可分。 据说,不光是比赛规则,连各种各样的法律法规多滚浪人一生下来就都已经熟知了,道德在他们看来是相当不可思议的,他们认为道德是野蛮人用来补充法律的。 这样一来当裁判也就容易、轻松了许多,俺怕的就是一本正经的场面,与其去那些地方还不如自个儿在家睡觉舒服。 到那里之后有几个类似地方官员的多滚狼人来到俺跟前,用木谷人头头跟俺交流的那种方式在内心进行交流。他们说之所以请俺前来,是因为遵循惯例、每年的运动会裁判都将由大众自己举荐,得票数最多的那个人就会成为运动会的裁判。刚好前一阵子俺进来了,多滚狼人决定看看咱们地球人是怎样进行判决的,所以就让俺当一回裁判。 俺寻思初来乍到,不懂这里的规律,也不知道他们的比赛规则跟咱们的是不是一样,于是就跟他们说俺怕主持不好,不如先看看再说。多滚狼人看样子没有允许,因为他们接着就说了:只要按照最公平的方式进行裁决,规则无论哪里都是一样的。 见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木谷人解释说虽然他们不是跟地球人一个级别的智慧程度,但无论智慧程度到了哪个境界,但人们大脑中关于公平公正的概念还是一致的。 他们开运动会之前同样有个讲话的环节,不过跟咱们地球人不一样的是,讲话的人并不需要站到专门的主席台上去,只需要站在原地,先作个自我介绍,然后说明自己将会怎样怎样就可以了,有点儿像咱们那儿的宣誓。 在作自我介绍的时候,俺特意把俺去西天取经的身份搬了出来,末了还特地问了一句:有没有听说过?只见四周的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大眼瞪小眼;俺马上明白过来了,这里已经距离咱地球老远老远的了,他们怎么可能会去打探一个渺小行星上所发生的一件类似于鸡毛的事呢?更何况人家的智慧已经远远超过了咱们的想象,咱们之间根本就是两个层次的人。 俺在讲话的时候跟与木谷人他们谈话的时候一样,都只需要在心里默默地念叨就可以了,用不着说出口。另外,他们的嘴巴都特小,估计是没经常用,结果退化了。 俺的具体工作其实不是裁判,而是监督裁判,就是到处走走,看看有什么不公平的现象没。 他们的比赛项目设置的跟咱们地球上差不多,同样有跑步、跳高、跳远等项目。 比赛刚开始没多久,俺就发现了许多不公平的现象。不知道是他们习以为常、认为不值一提呢,还是人们平常所说的大智若愚,反正他们一点儿都没有觉察到。 比如说跳高吧,脚长的人就一定要比脚短的人跳得高些;因为他们的脚不像咱们的脚有骨头、关节,而是整个地软软的,里面仿佛根本就没有骨头一样,跟鱿鱼的触角差不多,所以在过杆的时候完全可以收拢去,不用担心触杆。毫不夸张地说,如果脚够长的话,只需一蹦就轻而易举地过去了。俺把这个现象反馈给安排整个比赛的人,他叫过几个人来商量了一阵子之后觉得这还真是个问题,决定采纳俺的建议,再次比赛的时候得分脚长脚短。 诸如类似的情况还有许多。比如在跑道上,俺看见一个三条腿的人正在跟一个四条腿的人比赛,俺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儿?三条腿的人说很小的时候他的那一条腿就被截掉了,这些年都没能找到合适的腿,所以一直都是三条腿。俺觉得很惊讶,说你属于残疾人,残疾人跟正常人在一起比赛是不公平的。看他样子不是十分理解,直到后来俺告诉他:三条腿的人应该跟三条腿的人比赛,四条腿的人应该跟四条腿的人比赛!这样一来他才显得恍然大悟,连连点头,之后就去走开了,到处去找三条腿的多滚狼人。俺又把这个情况反馈给了他们,负责人也觉得非常地有道理,说以后会把残疾人跟正常人分开比赛。 另外俺还发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就是他们的脑袋大小不一致,对比赛成绩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同样在跳高,脑袋大的人肯定要比脑袋小的人更费力。多滚狼人脑袋大小的差异跟咱们人与人之间脑的大小差异完全不同,人脑与人脑不会相差很大,估计最多也就只有一千克左右;但多滚狼人不,他们中间最大的脑袋与最小的脑袋相差好几倍,并且还是在同一个生命长度上,就像一个是菠萝、一个是橘子那么明显。刚开始俺还以为脑袋的大小意味着智慧的程度,但打听来的消息并非如此。跟木谷人一样,多滚狼人的智慧高低同样是由脑袋的光滑程度来表示的;而脑袋的大小则跟咱们人一样,属于身体内类似于基因的物质所决定的。俺又把这个情况跟负责人讲了,负责人说对呀,怎么我们就没想到这个问题呢?说完了还专门走到窗子前看了一下。外面刚好在比赛长跑,只见一个脑袋极度大的多滚狼人正与一个脑袋一般大的多滚狼人赛跑;那个脑袋一般大的多滚狼人跑得飞快,而那个脑袋极度大的多滚狼人则显得有些吃力,因为他得时不时地慢下来好保持身体的重心,免得失去平衡;俺就看见一个大脑袋的多滚狼人跑着跑着突然就一个跟斗摔在地上了,样子相当狼狈。 虽然运动会上的有些项目是俺见过的,但他们也还有自创的项目,看起来让人耳目一新。给俺印象最深的是一种被称作“拉力”的比赛。就是用他们四只脚——说成四根脚或许更准确一些——中的其中一只与对手四根脚中的一根展开拉力比赛,各自往自己那个方向拉,谁往前移动了谁就输。听起来有点儿像咱们的拔河比赛,但更像掰手腕。 ------------ 变形记——外星奇遇(三) 那次俺刚好走到一个拉力比赛的现场,站在拉力裁判的旁边观察他们是怎样进行活动的。这是俺当时为止见到的最公平的比赛,因为大家只能靠能力取胜,并且只能达到某个标准的人参加。多滚狼人一共有四只脚——手脚好像都是它们,除了腾出其中的一只用来比赛之外,另外的三只则像三足鼎立一样稳稳当当地站着,之后就展开巅峰对决。 比赛开始了,双方都用尽全力把对方往自己这边拉。看着看着,突然地,其中一个多滚狼人的手被拉断了,人群中立马发出了“呜呜”的声音,全身抖个不停,看样子是在大笑。 俺吓坏了,赶忙示意裁判叫救护车,还上去捡起断掉的那截软软的手臂,颤抖抖地交到它主人的另一只手上。不过他看起来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大大咧咧地接了过去,往原来的地方一放,他的手臂又马上复合如初了,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俺寻思自己又糗了,真是大惊小怪的,所以就赶紧低垂着头溜走了。 原来拉力比赛的输赢,除了要参考移动的方向以外,手臂的断裂与否也可以作为裁判判决的标准。如果当两人都没有移动的情况下,那就成了判断输赢的唯一标准…… 比赛结束后,对胜利者并没有什么奖品,据说只能给赢家补充能量。木谷人说可别小看那能量,它可以帮助智慧的提升,是许多人挤破脑袋都想要的呢。 他们本来打算请咱们吃饭的,但木谷人说能量早就已经补充完了,该上路了。俺寻思也对,耽误了正事儿可不好,于是又跟着他们出发了。 前进的时候先前来时那种轻飘飘的感觉又来了,感觉自己仿佛不存在似地,想低下头去看看吧不知怎地还不行。木谷人二号告诉俺说现在是不行的,因为你已经不存在了,已经变成了另外一种物质;就连现在的意识都只不过是根据你先前的意识模仿过来的。 又那样飘飘忽忽地过了不知多长时间,感觉咱们又着陆了。 俺问木谷人,是不是到木谷星了? 还早着呢!像这样的中转站咱们得经历好几十个。 好几十个?听起来好像跟咱们取经的过程差不多! 跟先前的多滚狼星不同的是,眼下这看起来是一个极度荒凉的星球,一眼望去到处都是沙漠一样的东西,就像美国人拍下的月球表面:一个人都没有,一棵树也没有,一根草都没有。 俺问木谷人,这叫什么星? 木谷人说是多滚狼星二号,是多滚狼星的一个附属星球,围绕它转的;并且前面还会有几个多滚狼星的附属行星,比如多滚狼星三号、四号之类的。因为多滚狼星的体积庞大,所以绕着它转的行星就特别多。 想起还有那么远,俺不禁有些悲观起来,所以后来就问了一个非常不礼貌的问题:你们木谷星既然隔咱们地球这么远,为什么还会千里迢迢地赶去驻扎呢?就算是你们需要某种特殊的物质,依照你们的智慧难道还创造不出来么? 木谷人说,是你们地球人要求我们来拜访的。 俺吃了一惊,好像打取经回来一直都没听说过还有这样一件事的。所以后来就问,咱们地球人什么时候邀请过你们? 木谷人说他们是收到了一个小型发射器才知道还有地球这样一个星球的,之前他们连听都没听说过,在宇宙地图中根本就找不到它——不过太阳还是能找到。那个小型发射器上转载着一张圆盘,一面写着“来自银河行星地球的问候”,另一面则什么都没写,只是银光闪闪的……俺明白了,木谷人说的一定是光盘。俺也听说过这样一件事,说是由某个国家带头发出的对外星人的问候,里面刻录着全世界一百多种不同的语言、以及全球最著名的几十处风景名胜;只不过没想到由木谷人收到了。 木谷人说刚开始他们还很奇怪,纳闷儿竟然还有生命体用如此原始、近乎完全靠运气的方法来传达问候的。特别是为光盘费了不少心思,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更不知道该用哪种方法来读取里面的信息,最后还是一位智慧程度非常高的木谷人头领把碟片嚼成碎片吞下肚去以后才释放、理解了里面的信息。当时他们正在与敌人威特人交战,需要制备大量的、具有致命杀伤力的武器。经过分析,从地球发射过去的飞行器上携带的光盘里,记录着一种他们急需使用的物质,并且是独一无二的,所以就决定派人前往拜访。结果拜访的团队在半路上遇到了威特人的追击,并把他们禁锢在了一个地球上的营地里,也就是俺那次误打误撞进到的那个营地。后来就有了俺所知道的这一切情况。 俺问木谷人二号,既然你们是去拜访,为什么没有现身呢? 谁说没有,你们都是知道有外星人的啊!那些人看到的异象其实全都是真的,只不过时间短暂而已;还有,你们人类所能想象到的那些都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是你们还没有亲眼见过,比如科幻电影里面骇人的场景以及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都是存在的。 木谷人说,所有生命体的思想都不能超出宇宙的范围,包括最高形式的那一种生命体——也就是无形的那一种;想象的范围都只不过是在宇宙存在的范围之类,也就是说不管那一种生命形态,他能想到的都是在宇宙中真实存在的。 木谷人二号的一席话听得俺目瞪口呆,不过又很快缓过神来,问为什么不跟地球人直接交流? 木谷人说有啊,只不过不是跟你们这样具有“肉身”的人,而是更高一级的生命体。 人的更高一级生命体?俺不解。 木谷人点头表示赞同,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也就是你们所说的“死者”。 死者?俺更加不解了。难道死去的人要比活着的人更智慧? “死者”不是指“尸体”,而是指解脱出来的那个生命体;相当于你们所说的“灵魂”、“魂魄”。木谷人进一步解释说。他们仍然生活在地球上,只不过是你们的存在形态比他们低级,不能看见罢了。 原来如此,俺还以为人死了就死了呢,原来是以另一种方式在存在! 俺问木谷人,既然你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为什么还要派人驻扎在地球上?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打算?木谷人说他们的宗旨就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包括低级生命形态的生命体。他还说了一句,你们总是要向着高级形式转变的,到时候智慧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你们同样可以在宇宙这个大家庭中占有一席之地,不用整天都居住在地球上。 这听起来真是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又说多了。 咱们现在到了多滚狼星二号,眼前显得很荒凉。俺问是不是停错站了?这里连植物都没有,哪还有什么生命体?木谷人说没错,你看,前面不就有一株植物吗?俺朝着他指的方向上看去,果然有一株像芦荟一样的绿色植物单单独独地生长在一望无际的荒凉土壤上,很显眼。怎么先前俺就没看见呢?莫非是俺眼睛花了? 为了证实一下自己的直觉,俺走过去想看个究竟。真是奇怪,这株芦荟居然没有根,而且居然还跟咱们一样,有着大大的脚丫。俺伸出手去想摸摸看,没想到它竟然忽地一下移到远处去了。 俺更纳闷儿了,没想到这芦荟还会走路?于是俺又追过去,想抓住它。只不过还没等俺靠近,它就从它大匹的叶子里射出一个黏黏的液体来,朝着俺脸的方向。结果俺中招了,弄得满脸都是黏黏的,很不舒服,并且那种液体的气味同样令俺不舒服。有点儿倒霉,狐狸没逮着反惹一身骚,想起来都气愤。 当然,俺只是看它像芦荟才把它叫做芦荟的,其实它并不是真的芦荟。 俺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的,刚才喷的那个像芦荟的家伙如今竟然站在了木谷人旁边。俺回过头去看了看,又回过头来看了看,怎么都搞不明白,没想到这家伙还真会走路?木谷人看起来很开心,估计是因为俺的狼狈相,两个眼睛的亮光都眯成了一条缝,还发出沉闷的笑声,很阴险的那种。 木谷人拍拍俺的肩膀,说幸亏他们跟它认识,要不然,俺现在早就见阎王去了。 原来,眼前这芦荟状的家伙就是多滚狼星二号上的生命体,跟以往咱们见识的那些生命体不同的是,他们是以植物的形式生存着,名字叫做波尔,他们也就是波尔人。俺问这黏黏的东西是什么,木谷人说是他们分泌的一种体液,是无害无毒的。幸好你跟着咱们,要是单独一个人的话,准会被他们当做侵略者;那时候分泌的可就是带有剧毒的体液了。 木谷人好像跟他交流了一阵,然后就带咱们往前走去。 前面也那么荒凉,不知道还要走多远,又没有车啥地,真恼火。 木谷人看来对这些星球的状况都非常了解,因为他对所有的一切都如数家珍,仿佛就是在自己的星球上一样;这不,咱们一边走他就一边介绍起多滚狼星二号来了。 波尔人虽然是植物,但他们的智慧与木谷人还有多滚狼人是一个层次的,属于高智慧生物。那一片片的叶子并不是叶子,而是他们器官,包括呼吸、进食、排泄、手、脚都在那一起,估计是一片叶子充当着一个器官的功能。跟其它植物类似的是,他们同样要进行类似于咱们光合作用的化学变化兼物理变化:想要某种东西,张开的叶子会从大气中吸收所需的物质原材料,然后在自己体内组合、变成自己想要的;比如说他们想喝水,只需要在大气中搜集氢与氧,然后在自己体内合成就可以了;又比如他们想要一把菜刀(这里只是比喻,实际上他们并不需要),就会在大气中搜集铁元素、碳元素、氧元素等等,然后经过自己身体、进行组合,过一阵子刀就会被生出来,就像母鸡生蛋一样。只不过俺看了半天,也不知他们到底是从哪里生东西出来的,因为他们本身就不是很大个。 他们的脑袋在“叶子”的下面,非常非常小,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几乎看不见。 木谷人说可别看它小,智慧是不分脑袋大小的。 俺问为什么只有他单独一个人?难道没有同伴? 谁说的,他们的数量几乎可以跟多滚狼星上的多滚狼人相比,可多了,只不过都在家里没出来。 家里?这附近什么都没有啊?哪儿来的房子? 木谷人说别急,等一下就全明白了。 波尔人走路的样子真特别,就像鸭子一样,一跩一跩的。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波尔人停了下来,俺当时正在观察他走路,没注意到,还在径直往前走,结果就“彭”地一声撞在了木谷人身上,很疼的样子。俺寻思以前的木谷人身体是跟咱一样的呀,怎么突然变硬了?木谷人悄悄跟俺说,由于是在别个星球,所以现在处于戒备状态,自然会比较硬。 波尔停了下来,对着空气喊了几声,他前面的地上就露出一个地洞来,并正在一点一点地扩大。 明白过来了,看来他们的生活习性跟多滚狼人的生活习性一样,都是在地下居住。 果不然,刚一进洞口,里面就豁然开阔起来。不过这里并没有房子,也没有床,有的只是大片大片的绿色海洋。其实并不是海洋,那都是波尔人,因为全是绿色的,所以远远望去就像青藏高原一样,仿佛铺了一层绿色的地毯。看到咱们几个进去了,一路上都有波尔人跟在后面看稀奇;走得近了才发现,原来他们并不是静止不动的,只不过他们的行动相对缓慢,一跩一跩的;这时候来看吧,又像是青藏高原上有风吹过,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波浪。 俺问木谷人,难不成现在又是来补充能量的? 木谷人说没错,能量在整个宇宙中都遵循能量守恒定律;咱们前进虽然很快,但体内的能量消耗是同样的快,如果不及时补充的话很有可能连命都没有了。 俺问木谷人他们有没有生命? 木谷人说生命也是一种能量,是不会消失的,就算是死了那也只不过是变成了另外一种能量罢了。 俺很好奇,这还是俺第一次听说生命是一种能量。不过想到死去的那些人还在以另一种咱们看不见的形式生存着,俺又变得深信不疑起来。 木谷人问,你们人类发现能量守恒定律的那个人叫什么?马克思?恩格斯?牛顿?爱因斯坦还是霍金? 俺刚刚还记得的,但被他这么一问反而忘记了,所以后来俺就搪塞了一句:好像都不是。 跟木谷人和多滚狼人一样,波尔人同样是没有时间概念的,也没有白天和夜晚的区分,也不知那些亮光是从哪里来的,或许是大气中发出来的吧。 波尔人的聚居地虽然没有居民楼,但在地面上却有明显的标识,用一些很别致的符号区分了开来。木谷人说那就是他们自己的领地,不容许任何人侵犯,跟房产一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属于他们的私有财产。 因为不知道他们的具体姓名,也记不住他们身上稀奇古怪的符号,所以俺把第一个见到的波尔人称为波尔人一号,第二个见到的人成为波尔人二号,以此类推。 波尔人一号把咱们带到了一块空地上,示意咱们在那里休息一下,接着就自顾自地走开了。 木谷人二号说他是去报告他们的上级去了,估计准备能量还得要一阵子;所以他叫俺先睡一觉。 俺的确困得很,估计以后每变换一次形态都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刚刚闭上眼睛,俺尿急了,俺问木谷人知不知道厕所在哪儿,俺要嘘嘘。 木谷人问为什么要“嘘嘘”?俺说憋不住了。 他又问为什么要憋?俺说这是自然现象。 他问俺到底想干什么。俺说想要排泄废物。 这下他终于听懂了,木谷人二号说他也不知道厕所在哪儿,甚至不知道有没有厕所。往四周一看,什么标志都没有,全是绿油油的波尔人;地上虽然有标志,但都在波尔人的脚底下,总不能挨家挨户地去查吧!俺寻思以前取经的时候在荒山野岭到处都可以撒尿,所以决定找个没人的地方解决掉先。木谷人二号本来是叫俺等波尔人一号来了再说,但俺实在憋不住了,再等下估计得尿在裤裆里。 找没人的地方很好找,只要放眼望去哪里没有绿色哪里就表示没有人。 很快俺就来到了一块光秃秃的地方,放出那活儿就开始嘘嘘。人们常说人生有三大喜事,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喜得贵子,俺看不对,好像少了一喜,就是“痛快嘘嘘”。 正当俺觉得全身都放松了下来的时候,冷不丁地从地底下冒出一个波尔人来,大喊大叫的。 ------------ 变形记——外星奇遇(四) 过了一阵子俺口渴,想喝水。波尔人这次给了俺一个图形、指了一个方向,意思是那里有水,叫俺自己去取。 俺照着波尔人一号给的图形一路找过去,走不多远就找到了,但这个划分出来的区域里只有两个波尔人,而其它划分出来的区域里少则五六个,多则十来个。俺寻思这要么是做生意的,要么是有钱人;俺又寻思有钱人是不会随便给人水喝的,于是俺又断定他是生意人。 俺把波尔人一号给俺的那张图形交给他,他马上明白过来了,示意俺稍等一下,接着就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木谷人也过来了,他怕俺迷了路,耽误了前行。 俺问木谷人这个波尔人在做什么。木谷人二号说他在给你准备水呀。 但他怎么动也不动? 诚如先前俺介绍的那样,他是在搜集大气中的氢元素和氧元素。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动起来了,拿过来一个杯子状的物体接在他头上的一片叶子下面,只见那片叶子突然间裂开了,吐出来一块石头。俺愣住了,木谷人愣住了,波尔人也愣住了;俺要的是水,他怎么弄了块儿石头出来?看上去波尔人反应过来了,立马倒掉杯子里面的石头,又一跩一跩地转过身去,继续在那里一动不动。 俺问木谷人二号怎么回事儿?木谷人说波尔人多收集了几种元素,所以你要的水就变成了石头。俺寻思这个波尔人当时一定是在开小差,要不然怎么会出错呢? 咱们补充能量的过程就跟电池充电一样,用几根电线样的东西一头连接在机器上,另一头连接在咱们的身上。补充能量的整个过程不是很长,大约只需要几分钟时间的样子——当然,俺这只是估计,在那些星球上根本是没有时间概念的,说过了多久;补充能量的时候仿佛身体内正在被人打气,正在一点儿一点儿地胀大。 这只是感觉,实际上咱们都还是原来那般大小的。 用木谷人二号的话来说就是,所有的能量在本质意义还都是相同的。虽然能量守恒定律里说“能量既不会产生也不会消失,它只会从一种形式转变成另一种形式,从一种介质上转移到另一种介质上……”,好像能量只能从一种形式转换成另一种形式,同一种形式的能量之间不能存在转换,其实不然。比如咱们现在所补充的这种能量,就是由多滚狼星二号上的能量转换来的,它跟咱们前进所需的能量属于同一种形式,只是它们的存储方式以及单位体积的存储量不同罢了。也就是说能量是可以进行压缩和稀释、改变表达方式的…… 补充完能量,咱们又出发了。虽然俺看不到自己身体的任何部位,但还是可以很清楚地环视咱们当时所身处的整个宇宙环境的。太空很大、很美、很苍茫,看上去跟咱们在地面上用天文望远镜看天空是一个模样,只不过现在更具真实感。远处有大大小小的星星一闪一闪的,偶尔还会经过一些发光星球的旁边,嗖地就过去了,就像流星一样。木谷人二号说那些都是处于生命起源阶段的行星,还需要经过漫长的进化才能形成跟地球人一样的生命体。 他还教给俺一个辨别行星上生命体智慧程度高与低的方法,就是看行星上的亮光是向外散发呢还是向内散发。如果是向外散发就属于低级生命形态,比如太阳周围的生命体;如果是向内发散的话则属于高级生命形态,比如刚刚经过的多滚狼星雨多滚狼星二号,他们星球上的亮光都是向行星内散发的,并且也居住在行星内。 俺问是不是所有具有生命体的行星都必须经过一个漫长的进化期? 木谷人说不一定,有的行星刚开始形成的时候所拥有的巨大能量就足以一次性把它上面具有生命的事物催化成高智慧,只有能量不足的行星才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这样说来,太阳的能量还不够巨大? 可以这么说。木谷人显得有些轻蔑。 木谷人还说了,光芒越是内敛的行星拥有的能量也就越巨大,单位体积内所存储的能量也越多。比如以后咱们在经过某些行星的时候只需要很少分量的能量,但在经过有些行星的时候则需要补充很多能量,因为那些能量的密度不相同。 俺问他咱们地球人是不是要等到太阳冷却下来后才能进化成高智慧的生命体? 木谷人说不一定,如果人类能够想办法摆脱掉对太阳光的依赖的话,就说明地球本身的能量已经相当于太阳的能量了;到那时候,地球不但可以像太阳那样成为一颗恒星,连地球人的智慧也会跟着提高一个层次。只有自身能量不够的行星才会围绕能量巨大的行星公转,如果达到极度智慧的话,就算是单个的生命体同样可以成为一群行星的“统帅”,并且不会受到其它行星的任何影响。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的人就会超越一切之上,拥有不可思议的能力? 是的。但这只是我们的推断,因为没有谁能够跟最高智慧的生命体交流,大家的存在形式不同,就像活人跟死人不能讲话一样;并且他们都是绝对独立的,跟外界不会有任何交流。 俺很惊奇,说到达那种智慧的人岂不是跟上帝一样高高在上? 可以这么说,但不能确定。不过他们的能力确实非常巨大,大到根本没办法想象。 俺寻思木谷人的能力都已经让俺瞠目结舌了,连他们都想象不到的东西,可想而知是无所不能了。 木谷人二号还告诉俺说宇宙其实并不是人类所猜测的那样,是无边无际的;它同样有它的界限,就像每个行星都有它的地平面一样,并不是没有范围的。 也就是说宇宙其实也是一个星球类的东西?像现在咱们身边这众多的行星一样,都属于某个空间的一份子? 是的;木谷人好像陷入了沉思,我们都不过是那个神秘空间里非常渺小的一粒尘埃,只不过因为咱们身处在宇宙里,不识庐山真面目罢了。也对,先前人类还不是不知道地球是圆的?直到上了太空才知道原来地球是悬浮在大气中的? 俺问那个神秘的空间大概是什么样的?木谷人说依照他们目前的智慧还想象不到,估计只有最高智慧的那些生命体才能略知一二。末了他还叹了口气,说单单是宇宙就足够我们花无尽的期限去了解,神秘空间有多大不就窥一斑能见全豹了? 话正说间,才发现咱们已经不知不觉到了另外一个星球。之所以说不知不觉,是因为脚下的这个星球完全是透明的,与大气的颜色相差无几;再加上咱们变为超光质在前进的过程中始终都处于“无知觉”状态,刚开始还以为在持续飞行,直到木谷人反应过来为止。 这样近乎完全透明的星球看上去什么都没有,因为什么都看不见,只有当脚触碰到它的时候才能感觉到,哦,真有东西垫在脚下。 木谷人说不用担心,这个行星的表面是相对光滑的,地面上既没有山丘也没有石块,整个都像地球上铺了地板砖一样,就算你闭着眼睛在空荡的地方狂奔都不会被绊倒。 俺很好奇,说既然这个星球是完全透明的,咱们现在几乎可以一眼看穿到它的中心去,那这里又怎么可能有生命体的存在呢?是不是停错站了?木谷人用手往俺的眼前一挥,俺就立马能看到其实这个星球的表面还是有阴影存在的,并且它也并非透明,而是一种显得非常白的物质。 俺问木谷人怎么现在看到的跟刚才看到的不一样?木谷人说那是因为你们地球人的眼睛并不能看见宇宙间绝大部分的物质,比如射线之类的,你们得借助工具才能监测得到,但到了像他们那个智慧程度的话,宇宙间射线与波之类的基本上全都能看出来;这个星球就是因为它散发着一股强烈的射线,从而改变了人脑中影像的生成。 俺问刚才他是怎么弄的,把俺眼睛怎么了? 木谷人叫俺别担心,他只不过在俺的眼睛里戴了一副隐形的眼镜罢了,到下一站就会自动消失。 正当俺四处张望的时候,视线里有一个同样半透明的人影子,正在朝咱们走来。刚开始俺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还使劲儿地揉了几下,但之后看到的仍然有个人影在朝咱们走过来。俺问木谷人二号,他有没有看见一个人影正在走过来?木谷人二号说有啊,他就是这个星球上的生命体,你可以叫他透明人。 话正说间,透明人已经来到咱们跟前了,身上发出一种很奇怪的声音,估计是在与木谷人交流。过了一会儿,看样子是交流完了,木谷人示意俺跟上,咱们将要去他们的营地。 透明人一号很奇怪,咱们走路都是用脚,但他走路的时候仿佛是在飘着前进,很平静的样子,也看不出身体有起伏。人形是人形,只不过不知道他到底是一只脚呢还是两只脚。 俺问木谷人这算不算是多滚狼星的附属星球?木谷人说不是。 跟前面的多滚狼人与波尔人一样,透明人的生活场所同样是在地表下面。咱们是从一个洞口下去的,要不是跟着他们,不知情的人准得从这里掉下去,因为它根本就与周围的环境无二,也是由那种非常白的物质组成的,比较透明。 进到地底下又是另外一番景象,除了能看得见的少数透明人之外,还有其它颜色的东西,跟咱们地球人的颜色分辨方式好像差不多,也有红黄蓝绿之类的。一看到颜色俺就不禁兴奋起来,刚才那种几乎透明的状态是比较可怕的,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掉进太空里去了。虽然不会真的发生,但人的记忆里延续下来的那种对环境的感觉还是仍然存在的。 透明人的房子同样是透明的,但里面的东西并不透明,各种各样颜色的家具都有,只不过样式不一样。并且,某些家具还具有变形的功能。比如说明明是个柜子状的物件,很快就会变成一张沙发;他们这里是没有电视机收音机之类的玩意儿的,如果你想娱乐看电视打游戏的话,只需要戴上一个头盔状的东西打开开关,眼前就会显现出画面来。里面是场景全都是三维的,跟这里的环境一模一样;看电视的时候仿佛那里面的人和事就发生在自己身边似地。 因着这里的人都是透明的,俺还挨了人家一记耳光。 在下楼梯的时候,俺见着前面有一朵非常奇艳的花,与真实的花不同的是,这朵花的轮廓比较模糊,还若隐若现的,细看有粗看无。俺很好奇,所以就径直朝那个方向走去,在与那朵花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仔细地观察。突然,俺脸上不知被谁重重地扇了一耳光,火辣辣地疼。接着就有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质问俺为什么亲他女朋友?俺回过头去,才发现就在自己身后站着一个透明人,估计是因为俺太注意看花的缘故,把他给忽略了。不过纳闷儿的是,他为什么说俺亲他女朋友呢?这里并没有第三个人啊?透明人叫俺转过头去,这个时候俺才看见另一个透明人正与俺脸贴脸地站着,俺长长的鼻子刚好触碰在她的嘴上。明白了,一定是刚才走路的时候没注意到,结果刚好在她的面前停了下来,又刚好跟眼前这个透明人嘴对嘴地站到了一起。很快,那个扇俺耳光的透明人被另外几个透明人带走了,据说他是一个神经病,不过剩下的这一个确实是他女朋友——以前的。俺向她道了歉,她的脸部好像动了一下,也不知是什么表情。与木谷人一样,咱们说话的时候同样是没有张口的,但很明显能感觉到彼此要表达的意思。 每次在补充能量之前俺就觉得全身乏力,木谷人说那是能量被消耗的结果,他们也同样乏力,只不过症状稍微轻一些罢了。木谷人说下一站是他们的一个基地,温度比较低,在一颗小行星上。 前进了一阵子,俺越来越觉得前进得慢了,好像受到了某种力量的阻碍一样。木谷人说是因为这颗行星的表面温度比较低,导致大气的整体密度都比较高,所以前进是会受到一定的影响,不过并不是很大。在听到木谷人说“到了”的那一刻起,俺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存在了。之前行进的过程中说不存在是因为确实不存在,另外也看不见;这回的不存在是俺在看得见身体的情况下感觉到的。 木谷人说过一阵子就好了,就习惯了,刚开始他们来的时候也一样。 木谷人说这里“比较冷”,现在来看何止是“比较”,简直是奇冷无比,不光感觉自己被冻了个结结实实,连呼吸进去的空气都仿佛是千年老冰刚刚化解开来的,连寒颤都打不出来了。俺试着活动了一下,稍微好一些;又活动了一下,身体才有了那么一点点知觉…… 木谷人二号叫俺继续活动活动,一般的生命体都能很快适应的。 这里虽然很冷,但并没有雪山、冰山之类的东西,地面上显得很荒凉,有点儿像黄土高原。木谷人说这里的大气成分与地球的不同,是没有“水”的,基地上的饮用水都是靠他们自己生产出来的。 基地的入口在一座山脚下,很大的一个门,站在它下面几乎看不到它的门框。门是木谷人二号打开的,他说只要有基地的密码、任何一个木谷人都可以进入,在一定程度上相当于木谷人的一个“便民服务站”。里面并不像科幻电影里边描述的基地那样戒备森严,对于咱们的到来仿佛见怪不怪、无动于衷。 咱们是顺着一条极其狭窄的通道前进的,估计这里还有其它通道,因为这一条与先前的大门实在一点儿都不匹配。 的确是这样,木谷人说这是一条近路,专门用来过人的,要是有什么机械需要运进运出的话,得走另外一条。这个基地很像他们在地球上设立的那个营地,满地都是机器零件,唯一不同之处就在于这个基地比俺见过的那个营地大多了。并且这不是一般的大,而是特别大、非常大,大到什么程度呢?仰起头往上看,居然看不到它的天花顶!如果不是俺亲自从外面走进来的话,一定以为是在地面上。 看见这些的时候咱们到达的是一个很高的平台,好像在半空中一样,放眼望去整个基地一览无余。 之后咱们又顺着连接平台的一条走廊往前走,这条走廊是由一根根的金属条构成的,中间有空隙,往下望就是满地的零件,有点儿让人头昏目眩。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来到了一座闪闪发光的金属门前。门框旁边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屏幕,上面显示着一些很特别的符号。 ------------ 变形记——外星奇遇(五) 木谷人把手放上去,之后又用另一只手在屏幕上按了几下,突然就有一束亮光从他的头顶照了下来,把他包围在了里面。过了一阵子,亮光发出的地方变成了蓝色;木谷人二号示意俺过去,按照他刚才的方法做一遍。 原来这是在验证身份,是为了避免伪装敌人的进入而设置的,每个人在经过的时候都必须通过这样的门,因为有敌人会变成木谷人的样子偷偷混进来搞破坏。 验身完毕之后大门自动打开了,眼前出现的又是另外一番景象。木谷人说外面是他们的制造车间,这里才是他们的生活区,另外一些驻守在这里的高智慧木谷人也是在这里面进行整个基地的指挥。 里面也有绿色的植物,不过跟地球上的不一样,都是光杆的,一片叶子都没有,只能从树干的粗细以及表皮上区分开不同的种类。 又走了一阵子,来到了一个很空旷的地方,环视四周才发现,原来周围都是一些建筑物,都是呈银灰色的,闪闪地发着光。俺寻思了一下,刚才咱们过来的时候一定是沿着设立在建筑物外面半腰上的走廊过来的,现在终于进到里面来了。这些建筑物整体呈包围结构围绕着中心一座相对较小的房子,木谷人二号说那是整个基地的指挥室,如果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这里的指挥官就会在那里进行部署和安排,不过那里是比较机密的,一般人不能随便进去,连木谷人也一样,除非经过相关工作人员的同意。俺明白了,不就是叫俺不要进去吗。 不光是俺没能进去,连木谷人二号与木谷人四号也没敢进去,只是在一个戴在手腕上的仪器上拨弄了一番,说等一下就有人来接应咱们。先前俺把木谷人二号几乎当成无所不能的神人,现在到了他们基地俺才想起木谷人二号的智慧在他们的种族中相对低级的。 前来接咱们的是一个身材比较高的木谷人,俺把他称作木谷人五号。之前木谷人二号就曾经告诉俺说他们的智慧等级是依靠身高和脑袋的光滑程度来判断的,身高越高、脑袋越光滑的木谷人的智慧相对于身材矮小、脑袋凹凸不平的木谷人来说智慧要高一些。眼前的这个木谷人看起来应该是个高智慧的人,因为他跟俺见过的木谷人一号外形差不多。咱们并没有去往中心的那个指挥室,而是从靠近建筑群的边儿上来到了一个非常宽敞的屋子里,跟外面的那些建筑物一样,这栋房子同样是银灰色的,连室内的陈设也全都是银灰色的。俺不知他们会不会觉得厌烦,反正俺是比较讨厌到处都是一个颜色的,看上去了无生机,一点儿热情都显现不出来。 看来这是一个专门用来办公的屋子,整体的摆设显得很规矩,在进门的正前方有一张大大的桌子,桌子的后面背对着咱们坐着一位脑袋溜圆的木谷人,看样子应该是这里管事的了。 木谷人二号用一种之前俺没有听识过的声音跟眼前的脑袋溜圆的木谷人交谈了一会儿后,把双臂交叉在胸前弯腰朝那个木谷人人鞠了一躬。奇怪的是,脑袋溜圆的木谷人连动也没动,仍然头也不回地坐在那里。俺本来还想学木谷人二号的样子跟他打个招呼的,但寻思即便是打了招呼他也看不到,所以就免了。 木谷人二号出来的时候并没有跟他打招呼说“我走了”、“再见”之类的客套话,而是径直退了出来。接着咱们又来到了一个非常宽敞的大厅里,这里所有的东西还是银灰色的。跟刚刚那间屋子不同的就是,这里显得很热闹,因为的大圆桌旁边坐着许许多多木谷人,看样子是在开会。自从木谷人二号给俺注射了那种药水把俺的身子暂时变成了流离子之后,俺仿佛也变成了跟他们同类一样,可以不用开口就能说话,对方不用开口发出声音俺也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所以现在能听到这么多木谷人在暗地里发出的声音。只不过他们现在所说的好像又是另外一种语言。 木谷人二号解释说他们一共有两种语言,一种是与整个宇宙共通,一种是属于他们自己的;开会时用的就是他们自己发明的语言,其中蕴藏的词汇量非常大,一句话可以概括很多信息。 木谷人二号叫俺坐在一个角落的椅子上,自己则去往木谷人群里去了。 说它是椅子其实不准确,它更像是咱们地球人医院里牙医用的手术台,就是让病人躺在上面拔牙的那种,周围有许多机械臂。俺刚一坐下,立马就有一只机械臂伸了过来,末端有一杯水。俺明白了,这一定是一把服务性质的椅子。 才刚刚把水喝完,刚才递水的那只机械臂又伸过来了,轻轻地把空杯拿走了。俺寻思这一定是个机器人,但怎么都没有找到诸如摄像头、显示屏幕之类的东西,也不知道它是怎么知道俺把水喝完了的。 俺惊讶的不止是它的及时程度,还有它的轻巧程度。看上去冷冰冰的一只机械手过来拿东西的时候不但跟人手一样灵活,而且跟人手一样恰到好处,知道你的手捏在杯子的什么地方、哪怕在它来拿杯子期间你的手移动了少少机械臂也能够知晓,仿佛那上面长了眼睛一样。这只手刚刚把空杯端走,另一只机械臂马上又递过来了一条毛巾状的东西,还带着隐隐约约的香气,估计是擦嘴用的,所以俺就把它用来擦嘴了。 这边刚刚把毛巾拿走,第三只手又伸过来了,在俺身上来来回回地摸;刚开始把俺吓了一跳,以为是机器出现故障了,后来才发现其实那只手摸的是有规律的,摸的都是一些穴位,并且感觉非常精准,俺寻思会不会是木谷人身上的穴位跟咱们人类的是一样? 按摩刚刚完毕,又有另外一只机械臂伸过来了,上面是一个游戏手柄一样的东西,布满了乱七八糟、各种颜色的按钮,紧接着又有一个头盔被戴到了俺头上。明白过来了,一定是它想让俺娱乐娱乐,跟之前在透明人屋子里见到的那些家伙一样。只不过刚刚到这里,整个人显得很疲劳,很想休息一下,但这家伙竟然接二连三地给俺作了另一种安排,真让人厌烦。 俺本来想走开的,但看到这里只有这一把座椅,也只能任它摆布了。 木谷人二号过来之后俺把刚才的情况跟他说了,他的两个眼睛又眯成了一条缝,接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他忘了跟俺交代,那把椅子是能够接受外界指令的,你要它干什么它就干什么,你叫它停手它就停手;要是外界没有指令的话它就会按照里面设定的程序一直工作下去。这样说来,要是木谷人二号不过来的话,接下去它还会让俺吃饭、让俺洗脸刷牙、让俺睡觉了。 在出去经过那个大厅的时候,人群已经散开了,正几个人一群几个人一群地坐在一起商量什么,俺感觉其中的气氛很紧张。所以在出了大厅之后俺问木谷人二号,是不是基地发生了重大事故? 木谷人说正是那样,是他们的敌人威特人到这里挑衅来了,此时正驻扎在附近一颗小行星上。 俺很不安地问,你们之间是不是会打仗? 木谷人二号像是看穿了俺的心思,安慰说没什么,不关咱们的事,只不过如今得稍稍耽误一下。 俺问他们打仗要不要动用很多的武器和军队?会不会像科幻电影里那般血腥的场景?木谷人说他们跟威特人打仗只不过是一场机器人的较量罢了,根本就不需要真人军队;人们只需要坐在操纵室内操控派出去的机器人就可以了。 木谷人说处在他们这个智慧阶层的生命体进行战争的目的只有两种,一种是为了证明自己种族的智慧比另外一个种族的智慧高,一种是为了消灭对方。木谷人说像他们与威特人之间就属于前一种,虽然以前他们之间的情况是后一种,但近来的形式变了;如今他们要做的就是要证明自身的智慧比对方更高,不管你使出什么样的手段;但至少有一点就是,他们再也不会使用诸如枪、炮之类的武器了,最低级的武器就是生化武器,此外还有电子武器等具有干扰功能的武器,核武器在宇宙中已经被禁止使用了。 所谓的电子武器就是想方设法利用电波、射线、程序等等攻击对方的机器人,致使它们无效或者瘫痪。之前木谷人一号去咱们地球上就是为了寻找一种制造生化武器的元素,一旦制成发射成功之后就会使敌人迷失本性,进而自相残杀。 木谷人二号说这是一种相对“卑鄙”的武器,一般的战争不会使用,除非对手是真的打算斩草除根。 战争会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进行,所有的木谷人都在积极地做准备。根据木谷人二号那样说来,到时候开战他们只需要像打游戏一样从旁边观察整个战况就可以了,根本不用亲临战场。虽然刚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俺感觉很冷,但现在已经完全适应过来了,并不觉得与咱们地球的温度有什么差别。 这个星球跟前面的三个星球一样,同样没有白天与夜晚的区别,同样没有时间观念。俺不知道到底是他们不需要时间呢还是在他们的头脑中早已存在时间的观念。或许后一种的可能性要大些,只不过是他们的计时方式估计与咱们的计时方式不同、俺又还没有了解到罢了。 大家都知道俺老猪是一个不喜欢动脑筋的人,所以问题比较多,经过这几个星球的一路上,俺没少问木谷人二号问题,基本上他都能很耐心地跟俺解释,说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但也有例外的情况,就是当俺问到一些看起来比较让他头疼的问题,比如时间问题、人的生命问题等等,每当俺问到这些问题的时候他都要么粗略地带过,要么避而不答,俺寻思他一定是怕麻烦,估计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要不就是依俺老猪的智力有些理论是俺根本就不能理解的,也许后一种的可能性要更大些。所以至今俺仍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用时间来计算生命的长度。 俺跟着木谷人二号来到外面的组装车间——因为不知该怎么称呼那个地方,所以就借着它像车间把它称作组装车间;所有人都显得异常忙碌,他们的动作就像是行云流水一般流畅,看起来给人的感觉就非常舒服,仿佛是在欣赏一个正在活动的艺术品一样。木谷人说他们在做事之前会把整个过程的细枝末节先梳理一遍,然后在脑袋里记录下来,经过分析后再加以优化,力求做到既省时又省力。就相当于他们已经把整个过程都像电脑的程序一样刻录在了自己的脑海里,现在的他们只不过是在依照程序执行任务罢了。 俺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智慧,像一台比木谷人本身大许多倍的机器,差不多需要由上成千上万个零件组成,要搁咱们的技术来讲的话,起码也得几天时间,加上调试的话,但木谷人却可以在数分钟之类把他搞定,之后同样只需花几分钟的时间检查一遍,并且还是单个人操作。当然,他们是不讲求时间的,只要觉得时机成熟了就会动手,不过俺还是能隐隐约约地感受到时间的存在,不知是不是时间本来就存在于咱们的记忆里,根本就不需要刻意地去寻找它。 俺问木谷人二号,这个车间到底有多宽?有多高?木谷人告诉俺说不能用宽来丈量这里,因为这个“车间”是分布在一个类似于“圆”的表面上的。 圆? 没错!就相当于这个星球里面的一个小星球,只能说它的面积有多大。不过它的面积是可以随意变化的,根据战争规模的大小。 那他们都是依靠某种引力吸附着的?木谷人二号点点头,表示赞同。 战争是在往后的一个时间段里展开的。所有木谷人都集中在一个全透明的屋子里,可以观察到整个外面的情形。看起来这里是处在一个比较高的地方,仿佛悬在半空中一样,只不过看不到下面是由什么支撑着的。木谷人二号说这相当于一艘小型的飞船,即使是星球整个都被摧毁了,他们也还是会安然无恙。 俺问不是说只限于比智慧、不能斩草除根么? 你们地球人不少有那么一句话么,“害人之心不可有”?接下去是什么? 防人之心不可无。 明白了,他们是怕敌人放他们鸽子。 下面的机器人在进行战斗的时候,每个木谷人的头上都戴着一顶像之前玩游戏、看电视需要戴上的那种头盔,同样是坐在一把看上去就非常气派的椅子上,椅子的扶手处有各种各样的按钮以及操纵杆,跟科幻影片唯一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前面并没有显示屏显示整个战争的状况,木谷人二号说那顶头盔就相当于一个全方位的屏幕,戴上它的人能够像身临其境一样观察到战场上所发生的一切。整个观察室仿佛一个大型的游戏厅,众多的木谷人在这里与敌人进行着智慧的较量;与咱们人类之间的战争相比,这里的战争最大的不同就是:战败方还有机会进行补救,因为他们的脑袋还在脖子上。 战争双方的机器人大体看上去差不多,仿佛都是一个模子里造出来的,只不过在颜色上加以了区分,此时正在外面进行殊死斗争。木谷人说它们虽然看上去差不多,但功能却完全不同;比如有的种族只能配备十种功能,但有的种族却可以配备三十种功能;比如有的种族的机器人虽然只有十种功能,但每一种功能对敌方形成致命的威胁,那么对方再多也于事无补;再比如双方的功能相当的话,但一方的每一种功能都是针对另一方的每一种功能、实现“水来土掩兵来将挡”的话,那么输赢就不言自明了…… 俺问木谷人二号有没有进行过类似的战争?他显得有点儿不好意思,把眼睛眯了一下,说像他这种智慧的木谷人只能做一些比较低级、零碎的活儿,还不足以与对方的智慧相提并论;参加这种战争的一般都是他们种族中智慧相对较高的那些,至于智慧非凡的那些木谷人,他们是不屑于参与进来的。 话正说间,木谷人这边的一个机器人突然间就土崩瓦解了,全身上下都迸发出一阵又一阵的火花,之后就倒下来了。那个机器人很高大很魁梧,看样子是战斗队伍里的主力军。俺正在为木谷人失去了这么一个强大的队员而感到惋惜的时候,让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支离破碎开来的那些机器零件,在落地的那一刹那突然间活动起来了,又继续朝敌人的方向进发去了,还一边前进一边极有组织展开队形部署。木谷人二号说这种机器人可以在母体机器人被打倒之后自主行动,接着完成任务;并且它们还可以根据对方的攻击手段变换成相应适合的武器,达到以柔克刚、以小制大的目的。 ------------ 变形记——外星奇遇(六) 说着说着,就在咱们脚下有一个敌方的机器人趴下了,发出“轰隆”的声响,甚至能感觉到仿佛空气都随之颤抖起来了似地。不过倒下没多久,它就又爬起来了,之后又非常迅猛地扑向战场。正当它准备攻击一个毫无戒备的木谷机器人的时候,旁边的一个木谷机器人举起自己的手臂,对着它闪出了一束红光。亮光刚刚照到,敌方的那个机器人就好像突然改变了主意似地,不但放开了眼前的目标,反而向自己的同伴扑去、开火…… 俺寻思一定是机器人身体里面的哪根电线短路了,所以才做出了这种匪夷所思的举动。 木谷人二号说完全不是那样,它之所以会向自己的同伴进攻,是因为刚刚那个木谷机器人射出的红光是专门篡改对方攻击程序的,整个把“敌”与“我”的概念都颠倒了。 战争还在继续,俺却没有心思继续看下去,不知怎地,在这里呆着总是感觉不到安全。 木谷人二号很快就看穿了俺的心思,说这场战争很快就会结束的,到时候咱们就可以继续前进了。想着他们这里的战争就像是一场游戏一样,根本不会对生命体造成什么威胁;再联系到咱们地球上的情形,俺不禁嘘嘘了一声,说要是地球上也能这样那该多好啊。木谷人二号安慰说总会有那么一天的,用生命体作为代价的战争虽然是野蛮人的行径,但它与大脑智慧的进化过程一样,是低级生命体必须经历的一个阶段,并且智慧也正是在这个过程中积累起来的。你现在羡慕咱们这里的战争不会产生人员伤亡,但比我们的智慧更高级的那些生命体同样会像我们鄙视你们的战争一样鄙视我们现在的战争,因为他们觉得这是一种极其无聊的事。 俺算是有点儿明白了,每个智慧阶层的生命体在他们的那个阶层内都会做出一些特定的举动,虽然看上去低俗、粗野,但却是他们必须经历的。 从基地出来的时候,咱们没有像先前那样变成超光质以后再前进,而是坐上了一艘运输艇。木谷人二号解释说这一带的太空垃圾多,变成超光质前进不大安全,所以改乘运输艇,等过了这一地区、到达下一个星球补充完能量之后再按原计划行进。 运输艇的速度肯定远远不及咱们先前的行进速度了,因为在前进的过程中俺还能比较清楚地看见运输艇旁边转瞬即逝的天空垃圾。现在咱们乘坐的这艘运输艇跟在地球上时木谷人三号与木谷人四号所乘去的那艘不同,据说它是用作短途行程的,不能变换成流离子。 木谷人二号跟俺解释说,就像地球人如今对太空会产生污染一样,先前的木谷人在智慧还没有达到如今这个程度的时候同样会制造一些太空垃圾出来。 不光是他们,所有的生命体都一样,在智慧不足以完全达成自身愿望的时候,会创造出替代品来;当日后智慧逐渐高级之后,前面的那些替代品就不值一提了。 这些天空中漂浮着的全都是低级生命形态制造出来的,虽然他们之中的一些已经变成了高级生命形态,但对于这种现象同样要担负责任。这就是成长付出的代价。木谷人二号说了一句俺非常熟悉的话。 据说目前各种生命形式都在进行沟通,看怎样才能有效地解决这个问题,因为这些太空垃圾都是低级生命形态所制造出来的,所以不能用他们这个智慧阶层用来对付垃圾的方法来对待眼前的这些垃圾。咱们在坐上这艘运输艇的时候穿着一件薄薄的、雨衣一样的外套,木谷人说那是为避免受到宇宙射线干扰的缘故,而之前的超光质则不用担心受到干扰。 自打从地球上出发,木谷人给俺身体内注入了一种药水、让俺的身体变成了流离子以后,俺就跟木谷人他们一样、变成近乎银灰色、半透明的了,身上只穿了一件带编号的同样薄薄的半透明“雨衣”。跟最开始穿的那件不同就是,现在穿的这件“雨衣”把整个脑袋都包在里面了。木谷人略不一样,他们好像不用穿衣服似地,整个身体浑然天成,仿佛衣服是跟身体连在一起似地。 他们同样有一个编号,在咱们心脏的地方有一块类似于徽章的牌子,那是识别他们身份的唯一方法,相当于咱们地球人的身份证。那牌子上——其实并不是,看上去是他身体内显示出来的一个与牌子差不多形状的、好像荧光状的东西,实质上是他体内产生的——一共有四个符号;第一个是由几个圆圈重叠在一起组成的,第二个是一个圆,第三个是很别致的符号,有点儿像咱们见过的平面几何图形,第四个像咱们平常所见的条形码。木谷人二号解释说这个标识是在全宇宙范围内通用的。第一个代表所处的星系,第二个代表所处的行星,第三个代表智慧的程度,第四个代表他们在木谷星上的真实身份。 与俺身上穿的这间衣服不同的是,一个是刻上去的,一个是从体内发散出来的。 俺寻思,也许在他们的脑海里根本就没有“穿衣”这个概念。 猛然间,能很清楚地感觉到运输艇好像停了下来,在参照了旁边的太空垃圾之后俺才发现是运输艇变慢了。 俺问木谷人二号是不是快要到达下一个星球了?从现在开始减速? 木谷人二号说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现在绝对还没有到达咱们的下一个能量补给站——多滚狼星六号。 话正说间,运输艇干脆停了下来。两个木谷人立马反应过来了,说了声“不好,抛锚了”。 如此一来事态就比较严重了,因为咱们是悬浮在半空中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木谷人二号叫俺别动,接着就指派木谷人四号出去检查一下,看是哪里的问题,严不严重。 木谷人四号是走着出去的,就像咱们走在地面上一样。过了一阵子,木谷人四号说坏了,估计是能量不够,看样子得要到下一站才开得动了。 木谷人二号很恼火,说起飞的时候已经检查过,能量足够的,怎么现在说没就没了呢?木谷人四号说没准儿是你把整个的里程算错了。 这可是一件要命的事。 还是木谷人二号最先想出办法,他决定先把咱们身上的能量分一些到运输艇上,反正也不会影响咱们的正常身体功能,等到了下一个能量补给站以后再一块儿补上。但问题是虽然他们可以出去,但俺不能,整个过程俺都跟这个运输艇一样是出于悬浮状态的,移动都还得借助推力,如今要出去给运输艇补充能量所以是不可能的。 最后俺给了他们一个建议,建议他们先把运输艇停靠到一个比较大、宽敞的太空垃圾上,那样俺就可以扶着它出来了。木谷人二号与四号都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决定依照俺的方法行事。 后来,他们俩就像推着一辆没了汽油的小车一样把运输艇推到了一个靠边的废旧机器上。 那台机器很庞大,看起来似乎是人类以前送上太空来的宇宙空间站之类的。 在给运输艇补充完能量之后,俺趴到近前仔细瞅了瞅,竟然是当年美国的!有点儿激动,居然可以在遥遥的茫茫太空中遇到咱们地球人造的东西,那种心情就仿佛见了老乡一样,只不过没有泪汪汪。 咱们给运输艇补充能量的方法很简单,就跟咱们补充能量的时候一个样。 给运输艇补充了一部分能量之后俺感觉整个身体仿佛被掏空了一般,轻飘飘的。俺问木谷人他们有没有这种感觉?木谷人说他们的耐力比俺的要强,虽然有类似的感觉,但还是能撑住。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少输自己的能量、而让俺老猪一个人死心眼儿地在那里往外输。 不过很快又释然了,一是认为他们是高智慧的生命体,没必要整蛊俺这样一个低级生命形态的地球人;二来是因为现在不在地球,依照“我的地盘我做主”的说法,如今得听人家的安排,就算是他们让俺把命拿出来那俺也是无可奈何的。还好他们没那样做。 运输艇补充了能量后又呼呼地飞起来了,没过多久就到了咱们这一路上第五个停靠点——多滚狼星六号。 迄今为止,多滚狼星六号是俺老猪所知、所见识过的、与地球的表面环境最相似的一个星球,有花草树木,有水,有泥土和石头。唯二让俺惊讶的就是他们这里的水并不是存储在地表低洼处的,而是呈圆柱状地直立在半空中。它们并不是被玻璃瓶之类的透明容器装着的,而是独立地、硬生生地就那样直立着,真担心它们会突然间崩塌下来,要是那样的话估计整个星球都会被淹没在水的世界里。 木谷人说这里的居民在取水的时候只需要拿一根管状的物体**水柱里、下面放个盛水的容器就可以了,水会自动流出来。但之后一旦把管状物拿开,水又会自动停住,依然保持在水柱的范围内。 俺很好奇,用手在旁边的一个水柱上戳了一下,果真就有一小股水从里面流了出来。 真是神奇! 上面俺用到过“唯二让俺惊讶”这个短语,那么唯一让俺惊讶的又是什么呢? 是这个星球上的生命体! 之前咱们曾经过许多存在生命体的行星,也见识过以各种各样形式存在的生命体;诸如多滚狼星上四只脚、长眼睛、大圆脑袋的多滚狼人,多滚狼星二号上像芦荟一样的波尔人,透明星球上的透明人,再就是现在多滚狼星六号上的斯兰人。并且这一次还不止是一点点的惊讶,而是非常惊讶,跟俺老猪以前看到美女的洋相差不多。 俺为什么这么惊讶呢? 因为斯兰人是平面的! 依照咱们的逻辑,平面的物体只存在于平面的物体上,不能独立地矗立起来;比如纸上的图形不能直立起来,画在墙壁上的图画咱们不能触摸到它们的存在一样。 但斯兰人就是平面的,如同一张薄薄的纸一样,并且还能行动自如。 不光行动自如,而且还能像咱们立体的生命体一样搬动比自身体积大得多、重得多的物体。 木谷人介绍说在理论上来讲,宇宙中没有他们去不了的地方,哪怕是其他的生命体变换成流离子之后仍然不能到达的那些。不止是斯兰人本身是平面的,而且他们的住房也是平面的,就像是在一张纸上画出来的一样。如果他们进到屋子里的话,你能看见的只是一个影像在一个平面的物体上移动,跟普通电视上的动画效果差不多。 俺很好奇他们过的到底是一种怎样的生活,怎么吃饭?怎么说话?怎么进行几乎所有生命体都可以进行的那些活动?如果敌人来犯的话他们会采取怎样的防备?…… 俺把这些问题抛给木谷人二号。 木谷人二号显得很语重心长地说:这些不是你能理解的! 俺寻思一定是俺的智慧还没有达到能够理解全部秘密的程度,就像时间对于这些外星人来说到底存在不存在一样。木谷人二号还不忘在话说完之后跟上一句:有些事同样是我们这个智慧阶层的人所不能理解的! 也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总有些事是咱们有限的智慧所不能理解透彻的。 因为斯兰人的平面的,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看不出来,特别是当他们侧身站立的时候,那情形几乎就跟遇到透明人一样。 补充能量的时候俺是第一个上去的,木谷人二号说怕俺拖久了会虚脱过去,他们垫后。 在补充完能量之后,俺就独自一个人先走了出来,想看看这里跟咱们地球上到底还有哪些不同的地方。奇怪的是,虽然斯兰人是平面的,但这里的动物却依然是立体的,除了长得比较奇形怪状之外,与地球上的动物相差无几。走到一个水柱旁边的时候俺停下脚来,又用手戳了几回,每一次都有水从俺戳过的地方流出来,不禁再一次感叹这种水柱的神奇,也不知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把它弄成这样的。 正在俺想得入神,身边突然传来猛地一声大喝,叽里呱啦的,估计是斯兰人的声音。不过俺环顾四周都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就在俺打算离开的时候,刚一起步,地下就忽地站起来一个斯兰人的,吓了俺一跳。 那个斯兰人站起来之后仍然叽里呱啦地,看起来很生气,也不知俺到底在哪个方面得罪了他。 后来终于明白过来了,因为俺看到了他身上的一个脚印,而那脚印恰恰是俺老猪的;这个斯兰人一定是在水池边休息或者是洗东西或者是洗澡什么的,一不小心被俺踩在了脚下。 估计很疼,所以在临走的时候俺双手合十对着他不停地作揖,算是向他赔礼道歉。俺寻思他们要是在身上写几个大字、或者是多穿点儿衣服,这样的现象就不会发生了。 等木谷人二号和木谷人四号出来之后俺才知道,原来先前运输艇停运不是因为能量不充足,而是存储能量用的装置出现了泄漏;如果之间的路程再远一些的话,估计咱们分给它的那点儿能量也不能支撑过来。 听到这里俺才感到一丝害怕,要是万一路程再远一点儿的话,那咱们岂不是要被永久地漂浮在太空中?对于这个问题俺并没有找到答案,也就不知道如果真出现了那种情况、木谷人有没有办法搞定,又或者只能坐在那里干巴巴地等待同伴的救援——在一个不确定的时间里。 补充能量后的身体显得勃勃生机,仿佛给双翅膀就能飞起来似地。 等木谷人准备妥当后咱们又上路了。 在俺的脑袋里总是存在着这样一个信息,经过了这么多的星球,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离刚开始木谷人二号估计的两个月还剩多久?因为之前咱们取经的时候在藏经阁稍微地耽误了一下,结果回来后就已经不在唐朝了。俺害怕这一次也会出现跟上一次同样的情况,要真是的话,不光这一趟算白跑了,而且还会失去很所珍贵的东西;比如经营着的农田,比如清妹妹,比如辛辛苦苦开起来的酒店等等。当然,师父、猴哥还有沙师弟是不用担心的,即使是到了天荒地老俺一样能够找着他们。 木谷人二号听说后闷闷地笑了起来,说俺想得太多,说如果俺愿意的话,他们还能帮忙把俺送到过去的时光里去。 原来,时间只不过是某些低级生命形态用来计算自己寿命的,对于宇宙中的那些高级生命形态来说时间对他们一无用处,他们已经超越在了时间之上,可以在所谓的时光里来回穿梭,简单得就像去自己亲戚家串门儿一样;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时间是确实存在的一种东西,只不过它的使用范围有限。 ------------ 变形记——外星奇遇(七) 在宇宙的某些行星上,时间会紧缩回去;比如在地球上过了一天——二十四小时,在他们那里只不过才几分钟。也就是说那些地方的时间密度比咱们地球上的时间密度要更大些。当然,也同样存在时间密度要比地球上的时间密度小的行星,在那里物质的衰老速度要比宇宙其它任何一个地方物质的衰老速度都要快。 俺明白了,说不定咱们经过的某些区域存在着时间的紧缩,时间的流逝非常缓慢,也就是说虽然俺感觉到已经很长时间了,但换算成地球时间的话并不长。虽然对以前的时光比较怀念,但老猪还是比较喜欢现在的生活、现在的这些人和事,即便是他们全都用异样的眼神盯着俺,至少俺还要清妹妹、师父、猴哥、沙师弟他们。 人只有不感觉孤单才能产生继续活下去的勇气,哪怕是只有一个信念的支撑点。 根据木谷人的说法是,前面过去的那些距离,换算成地球人的时间的话只不过才短短的几天。听说才几天,俺就松了一口气,俺就担心耽误的时间太长清妹妹他们会在家里着急,到时候就没法跟他们交代了。 接着咱们又到达了多滚狼星九号。 与前面的多滚狼星二号、多滚狼星六号一样的是,多滚狼星九号同样是多滚狼恒星边上的一颗围绕它公转的行星。咱们到达的地方是在一个光杆的森林里,因为这些树木全都是没有枝桠、没有树叶的,只光溜溜的一个树干,但树干却又是绿色的。 咱们才刚到,就马上有好几个身材呈“人”字形——更准确地说是倒“Y”形——的家伙围了上来,用倒“Y”形下面的一个分支与咱们握手。看来他们走路用的下面那两个脚丫不但是用来走路,同时也还是用来进行生产劳动、与人打招呼的;在他们“人”字形身材的最上面,长着一个单单独独的眼睛,正滴溜溜地转。他们的倒“Y”形身材不但跟周围的树干一样光溜溜的,而且还跟树干一样绿油油的。他们走路的样子很搞笑,让俺想起了唐老鸭,一跩一跩的。 俺很奇怪为什么他们会长出这样一副身材? 在去他们营地的路上,俺走在队伍的中央。正当俺四处张望好奇的时候,头顶上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俺用手一摸,还在头上,拿下来一看才知道原来是一根像冰棒一样的果子,长长的。 俺问木谷人可不可以吃?木谷人说好像可以,但须得征得他们本地人的同意才行。 俺示意身后的“Y”形人,告诉他们俺想吃这个果子,不知道可不可以。那个“Y”形做了一个往嘴里送的手势,意思是“请便”。正好肚子有些饿,所以俺就大口地吃了起来。 跟果子的外形一样,里面的核也是长条形的。说它是核其实不准确,因为它跟果子的肉一样软软的;说它不是核吧,但它又是跟果肉分开的,而且利利索索。俺寻思这一定是一种很特别的种子,这种树真奇怪,光溜溜的还能结出果子来。跟以前在猴哥的花果山吃完了桃子、会抡起膀子使劲儿地把桃核扔到远处去一样,这次俺又使劲儿地把那颗软软的核扔到了一个杂草丛生的地方。俺这边才刚刚扔出去,身后立马就有“Y”形人跑了过去,腾出一个脚丫把果核吸了起来。 不知道他要果核干什么?还那么紧张! 木谷人后来才说,那个果核就相当于“Y”形人的小儿,“Y”形人他们全都是从这里的树上生出来的,就像刚才那样掉下来。还好俺没有像有时吃完山果那样把果核放到脚底下使劲儿踩,要不那个小小的“Y”形人就该死翘翘了。 这里的“Y”形人实则叫做塞金人。在俺见到的塞金人中,大多数都是呈倒“Y”形的,就像汉字的“人”一样,这是正常的身形;但奇怪的是,还有一些塞金人不是呈“人”字形的,而是单单独独的“1”字形,就跟一路上咱们见过的那些树干一样,显得光溜溜的。刚开始俺还以为他们是残废,后来在补充能量的过程中木谷人问起这个现象,塞金人才简单地说了一些关于他们的渊源。 原来他们并不是残废人,跟其他许许多多的塞金人一样,他们同样具有思考能力以及生存能力,造成他们比正常塞金人少一条腿的原因就是他们离了婚、至今仍没能找到合适的另一半。 俺问他们不是从树上掉下来的吗?还结婚干什么? 我们塞金人结婚的目的不是为了生育后代,而完全是为了自身的需要。给咱们监测仪表的那个塞金人如是说。 塞金人虽然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器官之类的,但他们同样具有与生俱来的原始思想,有着与咱们人类相似的生理冲动,也能够用一种非常特殊的办法来解决这种冲动。按照塞金人的风俗习惯,雄性的塞金人到了一定的年龄后就得娶一个雌性的塞金人做老婆,不然智慧会受到一定的约束,成为“低能儿”之类的人。所以在他们这里,雌性塞金人是相当炙手可热的,基本上不存在寡妇。与他们的生理冲动同时存在的还有他们的思想变化以及感情的波动,也会出现诸如离婚、三角恋之类的现象。如果这样的现象搁在咱们地球人身上的话,依照相关法律夫妻应该均分共有的财产,又或者是根据协议各自持有各自的财产,并不会对另一方“斩草除根”,拿得连一根毛都没有。但塞金人不同,他们这里一旦男女双方结婚之后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够离婚的——不是不离,而是不敢离。雄性塞金人与雌性塞金人在结婚后两人的脚丫都会各自“贡献”一只出来连接在一起,形成一个“H”形的组合体,表示两人从今往后合二为一,永不分开。但如果在两人共同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有任何一方对另一方表示不满的话都可以提出离婚的请求,在双方都同意的情况下进行财产分割。 塞金人的民谚是“结婚容易离婚难”。刚开始俺还不懂,便问怎么个难法? 塞金人在结婚后双手的相连是实实在在的,是真正意义上的相连,就是皮肉都得相连。在离婚的时候,法律规定理亏或者败诉的一方在分开手臂的时候得放弃拥有的机会,也就是说得把整只已经融合到一起的完整手臂让给另外一方。当然,并不是所有的离婚案件都必须经过法庭的判决,有些是可以由当事人之间在私底下协商解决的。协商的结果与判决的结果大同小异:同样得有一方放弃拥有整只手臂的权利。 塞金人总共就只有两只手——也可以称作脚,可见它们对塞金人的重要性。所以,当那些情愿舍弃自己的一只手臂而毅然决然离婚的人,付出的代价必然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不管当初离婚的原因是什么,也不管在道德上最终属于谁的过错,都将只有这一个结果。 塞金人他们唯一能够选择的就是:在结婚之前必须慎重其事,看到底选谁作为陪同自己走下去的另一半,看对方会不会在紧要的关头离你而去,虽然有可能会留给你一只完好无损的手臂。 所以最后,为咱们监测仪表的那个塞金人说,如果离过婚、而又还没找到那个愿意伸出一只手与他共同使用的人的话,那个塞金人就只能一个人茕茕孑立,直到另一半的出现。 听起来很残忍,但塞金人仿佛已经麻木了。俺就在出来的路边看到一个光杆的塞金人,单单独独地站在那里,一颗滴溜溜的眼睛动也不动地望着前方,俺寻思他一定是在期盼那个愿意与他携手的人,又或者是他在忏悔自己以前的过失、仇恨别人给予他的伤害? 不知道。这些问题是咱们这些外人永远都不会弄懂的,俺只知道那个塞金人在那里站了良久良久。 咱们到达的下一站是多滚狼星十三号,它是咱们需要经过的最后一个多滚狼恒星周围的行星停靠站,同时也是咱们飞往另一个星系的起点。 多滚狼星是多伦系最边上的一颗恒星,多伦系则是靠近银河系的一个星系,相对较小。多滚狼星十三号上的生命体是俺见到的所有生命体中与人类的外形最接近的一种,都是有鼻子有眼的。唯一不同就是,他们全都是扁扁的,像是被压扁了的馒头。他们是密西人,智慧程度比地球人略高,根据木谷人二号的说法就是相当于咱们地球上亡者的智慧。 不光是密西人扁扁的,连这里的一切事物全都是扁的;山川、河流、树木、乃至他们居所里的一切用品。 后来俺才知道,原来把这里称作“星球”是不正确的,因为它不是球形,而是四方形的,有边缘,就像是刚开始地球人猜测地球是平面的那一个样,多滚狼星十三号就真的是平面的。木谷人解释说这是因为它处于两个星系的交界处,同时受到了两个完全不同的压力以及引力。 咱们下一站将会到达木谷人所处的天马系,本来是没有这么快的,但在这两个星系之间存在着一条时空隧道,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从一个时空穿梭到另外一个时空,与时光隧道差不多,只不过一个是存在于空间,一个存在于时间。 多伦系与它附近的一个星系两者之间的散发的能量不同,并且大小也有差异,所以两个星系边缘上的星球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挤压或者是拉扯,进而改变了他们原来的形状。多滚狼星十三号就是处在这样一个“左右为难”的境地。也就是说这个星球本来跟其它星球一样,都是呈球形的,但后来却被两个星系之间不同的强大引力所压变形了。 当然,这周边同样还有一些非常大的行星被这股巨大的力量拉扯得四分五裂的,最后都不得不变成了一些非常细小的太空漂浮物。 因为多滚狼星十三号是方形的,所以在它上面行走的话并不会出现跟咱们地球上一样的情况:从南极出发以后还能从别的地方绕回去;这在多滚狼星十三号上是不可能发生的。 自打一来到这里,俺就感觉到全身不自在,仿佛被束缚住了似地,并且连弯腰举手都没有先前轻松。木谷人二号说这都是压力的原因,咱们不能在这里呆太久,如果呆久了的话就会慢慢地跟密西人一样,变成扁形。 基本上每次补充能量都是俺老猪先上,每次俺都要借着木谷人他们补充能量的空当到处走走,好见识见识,估计木谷人的本意也是如此吧。 这一次也没有例外,仍然是俺先补充完,然后就出来溜达开来。 之前俺曾经在多滚狼星六号上见识过平面的人,就跟画在纸张上的一样,不过他们并不是遭到了压力的缘故,至于具体的原因木谷人二号又没有完全告诉俺,可能是因为俺的智慧等级低,也有可能是因为木谷人怕麻烦。俺注意到他们这个星球上惩罚人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叫几个密西人同时在犯人的两边把他朝引力的正面上拉;也就是说正常的密西人他们是顺着引力而站立着的,而惩罚犯人的时候就要让他们逆着引力的方向。估计那滋味跟古代的车裂差不多,最终会弄得肝肠寸断的。 俺转悠的时候是借的当地人的一辆车,这种车也同样是扁形的,因为老猪的块头太大,所以后来不得不一下借了两辆,都是官方的。 俺驾着它们往前走,不知道是引力的原因呢还是车辆本身的原因,反正就像飞似地。坐车的时候俺是一只脚踏着一辆车,屁股坐在中间的一根棍子上;从前有一脚踏两船的说法,如今俺老猪是一脚踏两车,不过意义相差甚远。 到处都是扁形的玩意儿,看得俺眼花缭乱。正当俺得意忘形的时候,前方猛地出现了一个悬崖。俺之所以知道那里是悬崖,是因为周围都比较热闹,唯独在前方有一条看似无限延长的白线把这些景象硬生生地拦了下来。那条白线看上去如同咱们观海时所观察到的地平线,两边都看不到尽头。由于是猛然出现的,车子又跑得相当快,以至于还没等俺反应过来就已经掉下去了。 俺当时寻思,这回死定了,如果没有人救俺的话那不还得在太空中漂浮着直到饿死? 事情没有想象的那样糟糕,因为俺马上又感觉双脚着地了。 难道是被谁突然拉上来的? 环顾周围的环境才明白过来,俺已经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眼前完全不是先前那般热闹的场景,并且周围的景致也完全是陌生的。正当俺茫然四顾、不知所措的时候,木谷人发起问话了,用的是“千里传音”那一招。他问俺在哪里,俺说不知道,只不过刚才好像掉进了一个悬崖,但现在又什么事都没有,仍然站在地上,只不过不认得回家的路了。 木谷人说你站在那里别动,马上就会有人去接应你的。 果真,没过多久就有一个看上去很严肃的扁形人来了,把俺带到了一个通道里,告诉俺说一直往上走就能回到俺先前来的那个地方。 果真, 宝 书 网 x b a o s h u 。CoM 通道的另一头就是木谷人他们。 原来,刚才的那个悬崖就是这个“星球”的尽头。不过不用担心,即使是不小心掉下尽头以后,多滚狼星十三号本身所具有的引力也足够不让失足者掉进茫茫的太空中,失足者会被吸引到多滚狼星十三号的另一边,那边跟这边完全一样,只不过方位不同,两面都有专门的通道相连。这么说来,刚才那个陌生的环境就是多滚狼星十三号的另外一面了,而眼前的这个通道则是连接上面跟下面的“天地通”。 在多伦星系与天马系之间本来还隔着一段非常遥远的距离的,大约是地球到多滚狼星十三号之间距离的数十倍;但木谷人二号说这附近有一条直接通往天马系的时空隧道,可以非常快速而且非常方便地到达天马系,不用像之前一样走走停停的。 时空隧道类似于咱们所说的时光隧道,但时间对于他们这个智慧阶层的生命体来说并不十分实用,所以在大多数时候俺都只是听他们说过时空隧道。时空隧道是连接一个空间与另一个空间的一条隐秘通道,就像是两个省份之间的一条高速公路,又或者是像两座山之间的一个涵洞。 木谷人二号跟四号看上去很高兴,他们说在宇宙中哪怕是听说到自己星系的名称那都是一件十分欣慰的事。俺估计那种心情跟老乡见老乡的心情差不多吧,又或者是出国的人在外国遇见一个自己祖国的人一样。木谷人二号说这一段路程会比之前的任何一段路程都要遥远,毕竟是要穿过好几个星系。为了不出现中途断绝能源的情况,咱们在补充能量的时候同样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补得充足,整个身体胀胀的,感觉再多些时间就会爆裂开来一样。 ------------ 变形记——外星奇遇(八) 前进过一段时间后,咱们突然停了下来。俺寻思莫非是到目的地了?所以就问木谷人二号,你不是说这段路程要比以往的任何一段都要长么?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木谷人出去看了一下,一进来就说完了,咱们现在搁浅在半路上了,并且还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俺随后也起来了,才发现咱们现在是在一个太空飞行器中,不过看上去很陈旧。木谷人说这同样是一堆太空垃圾,是早已就过时了的太空飞行器。俺寻思这回是完了,头一次咱们的运输艇搁浅那情形还好些,至少还知道前方不远就是停靠站,即便是真的想不出办法,求救也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但现在的情况不同,现在是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如同客车在高速路上抛锚了一样。 俺说会不会有同路的其他生命体从这里经过,如果有的话即使是他们不能提供直接的帮助,但起码可以给前方的停靠站捎个口信,好派人来接应啊。 木谷人说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各路人马之间使用的频率不一样;再说了,咱们现在已经停下来了,而过往的生命体都同咱们先前一样是以非常快的速度前进的,根本不可能发现渺小的咱们。 俺问木谷人,通讯器难道在这些地方不能使用? 不是不能,而是没有,如果坐运输艇的话还能携带,但咱们现在是在变成超光质前进,身外的东西是带不走的。 俺与木谷人之间远距离的交流用的是心灵感应一类的方法,但木谷人说距离太遥远的话信号受到的干扰也就越强烈,所以不能传递到相对较远的地方去。 他救不可能,看来得只有自救了。 当听说咱们不能得到救援的时候,俺的心蓦地凉了下来,感觉掉进了冰窟窿一样;那种身临绝境的极端感受是非亲身经历过的人所不能感受得到的。 木谷人说别怕,咱们并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动动脑筋还是能捱到附近有生命体的星球上去。于是咱们就在屁股底下的那个废弃的飞行器上找起有用的东西来。 在翻动里面物件的时候,俺看到一件废弃的宇航服上印有“Canada”之类的字样。记得以前听清妹妹提起过,“Canada”是地球上的一个国家,科技比较发达,没想到他们的宇航飞船竟然飘到了如此远的地方。在那件宇航服的下方,还印有“2022”的字样,估计是二零二二年飞上天的吧。 不知怎地,在得知是“Canada”的太空垃圾之后,俺又有了一种老乡见老乡的感觉。 木谷人他们准备利用飞行器上的一些电子元件以及机器零件拼凑成一座简易的运输艇,只要能飞到附近有生命体的行星上去就行。 折腾了大半天,虽然运输艇的雏形已经出来了,但他们怎么都不能让运输艇动起来,估计是某些电子元件年久失修、保养,又或者是被宇宙中的其它射线改变了物理特性,失去了原先的那些功能。 给运输艇输能量的时候俺就叫他们少输一点先试试看,万一不行的话浪费的也只是极少数,没想到如今竟然被俺老猪言中了。正当咱们犯愁的时候,俺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猛地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看过的一部老电影,名字好像叫做《机器人瓦力》。在那部影片中,伊娃与瓦力为了能在太空中相拥,用的就只是飞行器内的灭火器,一旦释放出里面的气体,产生的推力就可以把相关的物体朝相反的方向推动。 俺把这个想法跟木谷人他们说了,木谷人说虽然很原始,但仍然是一个非常好的主意,就目前的形势来说。 最后,咱们从另外的舱体中找出了几个大型的灭火器,然后把它安装在运输艇的尾部,阀门则连接在驾驶舱,当做油门。经过一番折腾,咱们现在终于又可以继续前进了。 木谷人解释说这样的时空隧道有时也会出现故障,所以才会被抛在半路上。 远远地,俺就看见前面有一个大大的星球。俺很高兴,说终于能够得到救援了。 木谷人二号说别高兴地太早,虽然看起来咱们跟它隔得很近,但实际上中间还有很长的路程;再说了,那里有没有生命体还不一定,要真没有的话那就倒大霉了,事态会变得更复杂。 想想也是,俺之前曾经问过木谷人二号,问怎么还会有他不知道的地方?因为之前一路上他都像个导游似地滔滔不绝,仿佛什么都知道,怎么一下子不知道咱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木谷人二号说整个浩瀚的宇宙就算是最高级智慧的生命体都不能完全参透,更何况他还没有达到那个级别,所以出现茫然的现象是很正常的。以前他虽然也从这个时空隧道经过,但以前都没有出现过如今这种情况,所以对于隧道外围的空间一点儿都不知晓。 还真被木古人说准了,运输艇突然慢了下来。 木谷人说不好,看来是灭火器里面的泡沫不多了,咱们得赶紧下去,把运输艇扔掉。 于是,木谷人关掉了灭火器的阀门,咱们一起下到运输艇外面,从它的尾部取下灭火器绑在各自的背上。当初在找灭火器的时候本来是有五个的,但其中一个看起来是被飞逝而过的太空垃圾砸中了,瓶子上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里面一根毛都没有,所以就只有四个。 咱们只有三个人,但却有四个灭火器,显然是不能平均分的。木谷人二号说俺的体格大,需要的推动力要多些,所以决定让俺同时背两个,以防万一。 于是,咱们就真像伊娃跟瓦立那样,屁股后面冒着白烟一冲一冲地往前方的星球上行进。前进的时候并不需要长时间地打开着阀门的,而是偶尔地打开一下,然后借助有限的推力前进一段距离,等劲头变缓之后再开一下;也就是说大多数的时间咱们都是借助惯性前进的。 慢慢地,咱们就可以比较清楚地看见星球表面上的一些事物了。它上面好像堆放着许多东西,全都乱七八糟的。 飘在太空中的感觉总体说来还是比较舒服的,除了感觉不到有东西存在、心里有点儿没底以外。 星球离咱们越来越近了,眼看就要接触到地面,咱们仨的灭火器像商量好了似地,突然间说没就没了,把阀门都拧掉了仍然无济于事。咱们三个刚好是呈前中后的顺序排列的,木谷人二号就建议飘在最后的木谷人四号利用仅有的一点儿惯性推俺一把,等俺前进到木谷人二号的身后时再顺势推他一把,木谷人二号在前进的时候又会用绑在腰上的安全绳把木谷人四号带动。就这样,根据能量守恒定律,木谷人四号最开始的那点儿动力就会被延续下来,并且推动咱们继续前进。 俺寻思还好没有其它引力的影响,要不然这点儿动力迟早都得被克服掉。 不知怎地,咱们又慢了下来,估计是老猪的身子骨太重了吧。眼看着就要着陆了,单单差这么一点点,可想而知当时俺老猪的郁闷心情。不过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消失掉的动能并不能找回来,还是得再想一个办法,胜利就在眼前了。 最后的办法是俺老猪想出来的,具体的方法是这样的:背对着星球的方向,使劲儿地吹一口气,借助吹出去的气的推力慢慢前进,原理跟灭火器的差不多。别说,这还真是一个好方法,因为星球的表面离咱们越来越近了。 正当高兴的时候,地面上突然响起了巨大的声响,和警车的警报声差不多,“乌拉乌拉”的。没过多久,就看见地下不断地有人冒出来,嚷嚷成一团。这边刚一嚷嚷,远处的那些地方就都嚷嚷起来了,好像他们相互之间这么快就传递了消息似地。 木谷人叫了声“不好”,俺问怎么个不好法,但他又闭口不言了,只是死死地盯着下面的那些活动的生命体看。 终于,行星表面非常有限的引力把咱们重重地摔到了地面上。刚一着陆,身边立马聚集了各种各样的生命体,有咱们之前见过的四只脚、两根眼睛、大圆脑袋的多滚狼人,有像芦荟一样的波尔人,有透明人,有二维的斯兰人,有倒“人”形的塞金人,有扁扁的、但外貌与人类差不多的密西人,另外还有一些从来都没见过的奇形怪状的能活动的物体。 俺很好奇,难道这里正在开一个盛大的宇宙生命体Party?如果是那样的话俺就很荣幸了,就能够代表咱们地球人露个脸了。唯一让俺想不通的是,如果是开宇宙生命体Party,怎么这些生命体都显得那么狼狈呢?难道不成跟咱们一样都是刚刚到这里来的? 由于语言不同,所以他们的议论显得乱七八糟,而咱们三个正躺在地上,观察着眼前这奇怪的一幕。俺寻思当初要是跟清妹妹学点英语就好了,说不定现在还能跟其中的某些生命体搭上话;所以俺当时发誓等以后回去了一定会好好地学习学习。 不一会儿,人群中自动地让出一条路来,远远地走过来几个穿着制服的大嘴巴人,他们像警察押犯人那样把咱们三个押了起来。木谷人说现在得看看运气了,因为这里是宇宙中最“烂”的监狱;而木谷人二号之所以知道这里是监狱,是因为这里跟他祖辈描述的烂监狱一模一样。 穿制服的大嘴巴人说没错,这里就是全宇宙最有名的烂监狱! 穿制服的大嘴巴人把咱们带进了一个建立在山头下面的小房间里。在这间小房子里同时还有好几个跟大嘴巴预警一样的大嘴巴人,同样是穿着制服。刚开始那个大嘴巴人在问话的时候显得凶巴巴的,后来一个看起来是官的大嘴巴人走过来制止了他,示意让他自己来。 俺把刚才带咱们来的那个大嘴巴人称作大嘴巴人一号,把这个当官的大嘴巴人称作大嘴巴人二号吧,这样描述起来更方便一些。 大嘴巴人二号显得很随和地问咱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木谷人二号用“千里传音”法跟他解释了一遍,说咱们是从时空隧道里摔下来的,一时找不到补充能量的地方,所以就飘到这里来了,还说咱们事先并不知道这里是监狱。另外木谷人二号还把自己胸前的那个标识显给大嘴巴人二号看,说那是他的身份证,可以很容易地查到他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大嘴巴人二号显得很满意,接着就叫其他的大嘴巴人查验去了。 随后,大嘴巴人二号又把目光转向了俺,问俺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俺正不知怎么回答,木谷人二号就开口了,说俺是银河系外围空间一个小行星上的一种叫做“人”的生命形态,这次是跟他一起去木谷星办点儿私事的。 大嘴巴人二号叫俺拿出有效的身份证件,俺说俺的身份证还放在家里,并不曾带在身上,不过如果你们这里有电话和传真机的话俺会叫老婆传真一份身份证复印件过来……没等俺把话说完,大嘴巴人二号就显得不耐烦地嘀咕了一句:胡言乱语! 直到大嘴巴人二号来到俺跟前,俺才非常清楚地观察到了他的面目情况,除了脑袋以外,他们的下面与咱地球人相差无几,只不过腿稍微长了些、细了些,手臂多了一个关节——咱们都只有一个,但他们有两个。他们与人类最大的差别就在于面部特征,没有耳朵;鼻子没有鼻梁,只有两个小小的鼻孔长在嘴巴的上面;眼睛虽然也有,但深深地陷在眼眶里,整个都黑黢黢的,看不出是什么眼神,好像永远都是一动不动的。比较搞笑的就是他们的嘴巴,俺之所以把他们称作大嘴巴人,就是因为他们都有一个大大的嘴巴:不是一般的大,而是非常大;差不多占据了整个脸庞一半的面积,仿佛他们的脸生来就是为了长那张嘴巴似地。 老猪要声明一下,俺并没有戏弄他们的意思。大家可能会说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嘛,大大的鼻子、大大的耳朵。此话不假,但对于眼前的大嘴巴人俺却是从审美的角度去观察、来描述的,只不过觉得真的好玩儿才把他们的面部特征用比较详尽的文字来表现的。 刚才拿着木谷人二号的身份证进去的那个大嘴巴人出来了,报告说确实有这个人,并且他们也确实是去远方的一个星球办事。俺寻思这下可好,咱们终于可以澄清身份了,要不然他们还以为咱们是来劫狱的呢。 不过后来大嘴巴人二号的话让俺吃了一惊,他说只有木谷人二号与木谷人四号可以在补充完能量后离开,俺老猪因为不能提供身份证明,所以还得继续留在这里配合调查,等确认了身份之后再行放人。 俺呆呆地望着木谷人二号,希望他这次同样能想出一个好的点子来,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木谷人二号叫俺别着急,说一定可以搞定的。诚如木谷人二号所说,最终还是说服了大嘴巴人二号,并且证明了俺老猪并不是前来劫狱的。 俺说谢谢啊,木谷人二号说应该的,既然是我的同胞托付下来的,那就得有始有终嘛。 后来,那些大嘴巴人把咱们当成了客人来招待,还说等吃完了饭再去补充能量也不迟。 在吃饭的过程中,俺才知道了这些大嘴巴人的来历。 他们原本是这个星球上的居民,跟其它众多星球上的各种生命体一样有着属于自己的房屋、田地、妻子、儿女和老人,过着快活的日子。但后来,附近星球上一群智慧比他们高的野蛮人看中了他们这个星球地势平坦,居然把这里作为了他们与敌人交锋的战场。而居住在这里的大嘴巴人则平白无故地成为了无辜的牺牲者、当了陌生人的炮灰,只可惜大嘴巴人的智慧不能与那群野蛮人的智慧相抗衡,虽然在心底咬牙切齿,但却又无可奈何。就这样,许许多多的大嘴巴人就“阵亡”了,只有极少数藏得隐秘的大嘴巴人才得以存活了下来。后来,宇宙军事法庭认为野蛮人的行径实在是太野蛮了,所以就派人指控他们,要将他们全都绳之以法,来偿还所犯下的滔天罪行。结果那群野蛮人就被逮捕了,依靠联合军队派出的特种作战部队,在一夜之间就把野蛮人在他们的基地来了个瓮中捉鳖。后来,宇宙军事法庭将这里改造成了劳改所,所有重刑犯都要在这里劳改,而幸存下来的大嘴巴人就成了这里的狱警。当然,曾经杀死了他们同胞无数的野蛮人被关押的远处的另一个区域中,每天都必须进行超强度的劳动,为自己当初的暴行赎罪。 木谷人开导说现在你们很好啊,不用亲自劳动。 大嘴巴人二号说你哪里知道,那种亲人丧失的痛是永远都不能痊愈的。 俺真为大嘴巴人感到痛心,听完他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不知怎地又想起了兰妹妹来。 ------------ 变形记——外星奇遇(九) 就像俺刚开始到这里来想到的那样,这里的所有犯人都是各种生命形态里的重刑犯。当然,有一点很重要的就是他们的智慧都与大嘴巴人的智慧相当,要不然的话大嘴巴人估计也管不下来。 自从野蛮人被宇宙军事法庭制裁了以后,这里就成了处理太空垃圾的重要场所,这些犯人就成了处理太空垃圾的主要工具。到野蛮人被制止住为止,大嘴巴人的家园都成一片废墟了,到处都是荒凉的景象,惨不忍睹。当时大嘴巴人就向军事法庭请求允许他们前往野蛮人的星球,而野蛮人则去住在他们的星球。军事法庭没有允许,因为这不符合相关的法律法规,野蛮人是犯了罪没错,但是他们的星球却不能被其他的生命体所占有,如果这样的话,野蛮人同样可以以侵略的罪名状告大嘴巴人。最后综合各方意见,军事法庭说这样吧,以后就让野蛮人帮你们干活儿,让他们去你们的星球上进行改造,让之前被糟蹋掉的那些土地再次生机起来。大嘴巴人不得已同意了。后来相关部门看见现在的宇宙监狱的土壤改良进度非常有限,所以就提议说何不将近这里荒凉的本来面目、把这里改造成一个回收太空垃圾的场所呢?一来可以创造财富,二来可以利用这里服刑的犯人,可以说是一举两得。大嘴巴人刚开始不同意,因为大家都知道太空垃圾是永远都清理不完的,因为每年都会有巨大数量的新的太空垃圾被制造出来。如此说来,相关部门就是想把这里变成一个专门处理太空垃圾的永久场地,而这对于热爱自己星球的大嘴巴人来说无疑是不能接受的。但不能接受是不行的,因为大嘴巴人的数量非常少,力量十分薄弱,就算想反对都没有那个实力,所以最后还是乖乖地接受了。 俺寻思只有咱们这些低级生命形态的生命体之间才存在那种倚强凌弱的情况呢,原来在高智慧的生命形态中同样存在。看来壮大自己团队的实力是非常有必要的,因为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有限,根本不可能做出某些改变性的举动。就像当初咱们的取经团队一员,如果只要师父一个人去,保管取不会来,因为他很快就会被妖怪吃掉;如果只要猴哥一个人去,保证他没那个耐心,说不定哪天就嫌山遥路远半途而废回花果山了;如果只要俺老猪去,虽然俺有那个耐心,但一定禁不住半路上那些美色的引诱;沙师弟就更不行了,主要是没什么主见,遇事不能自己拿主意。 如此可见团队强大的重要性。 这里的犯人每天都会有一部分被押往太空的各个方向,用专门的运输艇把太空垃圾收集回来,然后让地面上的犯人进行分类处理。 顺便说一下太空垃圾,之所以相关部门要回收他们,一来是因为他们飘在大气中实在是有害无益,经常成为各种交通工具的拦路虎;二来是因为能源短缺,在进行某些工程的时候会遇到找不到原材料的情况。 在服刑的犯人里,俺见到了一种非常奇怪的生命体:他们在处理太空垃圾的时候跟《机器人瓦力》里面的瓦立一个模样,都是把一些乱七八糟的垃圾吃到肚子里去,然后再拉出来。唯一不同的是,机器人瓦立靠的只是它的肚子,因为它是机器人;但眼前的这些生命体则不同,因为他们跟咱们一样都是有灵性智慧的活物,却要依靠吃垃圾来过活。大嘴巴人解释说他们都是经过改良后才变成这样的,其实他们本不是这样。所谓的改良,就是往他们体内注入一种特制的药水,让他们发育成现在的这个模样。他们现在的模样就是:仿佛一台机器一般,铁齿铜牙、钢大肠、金刚胃,基本上能消化所有种类的金属。 俺问他们会不会因此而吃坏肚子?大嘴巴人说你放心吧,咱们吃那些玩意儿是不行,但他们是专业的,那种活计对他们来说就是家常便饭,跟咱们吃饭一样,如果哪天不让它们进食太空垃圾的话,他们保管会浑身不自在。俺寻思这样的惩罚也未免太不人道了,但转念一想他们在杀戮别人的亲人时也同样是不人道的,如今只不过是受到了以牙还牙的报应罢了,还是比较合情合理。 大嘴巴人说他们那里的能量与咱们所需要的能量不是同一个型号的,还得花时间转换。木谷人说那好吧,咱们就先在这里等等,等补充了足够的能量后再从另外一个大嘴巴人指出的通道往木谷星前进。俺寻思正好可以韬光养晦一阵子,从地球出发以来一直都是马不停蹄的,都是补充完能量了就立马动身,弄得俺十分地不习惯,心想再赶也得休息一下嘛,连喘气的机会都不给俺老猪一个? 大嘴巴人除了脑袋以外长相跟咱们地球人大同小异,老猪基本上还是能接受。并且,监狱星球上同样有农作物一样的东西,红的绿的;大嘴巴人他们吃的跟咱们吃的也差不多——俺指的是食物的种类:像稻谷一样的大颗粒植物,像蔬菜一样一片一片的植物,像西红柿一样一个一个的红彤彤的果子……当然,所有的这些都要比咱们地球上的那些要高大、魁梧许多。比如像稻谷一样的东西吧,它们也是被大嘴巴人作为主食的,但它们的体积几乎用一只手都不能握起来;比如像蔬菜一样的绿色植物吧,往往一顿饭只需要摘取其中的一片就可以做成一盘子菜了;再比如西红柿一样的果子,与咱们地球上不同的是,这里每一株藤蔓上只能结出一个单单独独的果子,并且十分巨大,通常一顿、一天是吃不完的,所以大嘴巴人在摘取它们的时候并不是整个地摘下来,而是用刀从那上面割下一块来,之后它上面的伤疤会自动愈合…… 不光是体积大,而且蕴藏的能量十分丰富。通常情况下,俺在家里得吃八九上十碗饭,但在这里只需要吃一点点就感觉饱了。俺寻思这是一种不错的减肥食品,估计要是长期吃这种食物的话想胖都胖不起来,那之前清妹妹就不用费心费力地为俺的减肥事业操心了,只可惜咱们地球上的食物还不能容纳如此高的能量。 咱们暂时居住在一个山头上的小房间里,很大面积,紧挨着大嘴巴狱警的宿舍。不知道是不是被战争的场景吓怕了、大嘴巴人至今仍然比较心有余悸,反正俺还没有看到过一座单单独独地起在地面上房子,全都是像古时候的土匪、黄土高原上的居民一样,把居室设置在山洞里,跟俺老猪以前当妖怪的时候的居住条件一个样。不过虽然是山洞,但里面的装饰跟真正的房间相差无几,所有的设备应用尽有。 果然,后来证实了俺的猜测是正确的,大嘴巴人把房子建立在山洞里的原始动机的确是考虑到战争的,他们说万一以后再发生战争的话,他们就比较不用那么操心了。咱们这个山头只住着十来个大嘴巴人狱警,有大嘴巴人告诉俺说他们只不过是一个小分队,大部分的狱警都集体驻扎在远处的一个大型营地里,并且周围的每个山头都驻守有跟他们一样人数的小分队狱警,平时只是保持联络,只有在突发情况的时候才赶来相互配合。在他们这个十来个人的狱警小分队中,有两个人是照顾大家伙食的,其余的都身负维持秩序的任务,之外还看情况担任某些特殊职务。 吃饭的时候,所有的犯人都排成一条直线拿着一个编着符号的金属容器挨个地到窗口处来领饭。看着奇形怪状的生命体龙蛇混杂地站成一排,那种滑稽的效果真是无以言状。 忘了说一下,咱们先前掉下来的那个地方并不是这个狱警小分队掌管,先前咱们是掉在了两个小分队的中间位置上,所以当时许许多多的犯人站成了两排来观看咱们,一边一排;根据相关的规定是,犯人不能超过所服刑的区域,除非被允许,否则按越狱处置。 犯人吃饭都是蹲在地上吃的,看上去样子很狼狈,甚至还有些可怜的成分,但一想到他们的罪有应得,也就释然了。犯人们吃饭的姿态各不相同。有的是用一根吸管状的器官直接伸到饭盆里;有的像俺当年吃人参果一样,连饭带菜地一股脑儿地倒进嘴里囫囵地吞下去;有的需要把不同种类的食物分开食用,比如一个嘴巴吃饭,一个嘴巴吃菜,一个嘴巴吃肉;有的则需要先把食物催化成一种适合他们吃的东西,完成能量的转换……当然,他们的饭量同样有大有小,有的只需要吃非常少少,有的则需要跟俺老猪以前一样,吃了一碗又一碗。这里的犯人来自各个星系的各个行星,犯的罪也是五花八门。俺曾经在大嘴巴狱警的办公室里亲眼见过几个前来报到的犯人,其中一个是飞行器制造商,因为制造了过多的太空垃圾所以被宇宙联邦调查局状告了,结果就发配到这里来了;还有一个是因为窃取别个星球上的大气、用来补充自己星球上空大气的过度消耗而发配进来的;另外一个罪名更大,他企图利用某种特殊的引力把两颗都存在生命体的行星拉拢到一起产生碰撞、进而造成生命体的毁灭。俺寻思咱们地球人只知道有江洋大盗、国际犯罪分子,却不知道还有更高级别的犯罪分子。 地面上大多数的犯人都是负责把收集回来的太空垃圾整理分类,依照事先的安排归纳到相应的区域中。 根据俺的观察,这里的犯罪分子跟人类的服刑犯不大一样,他们仿佛与狱警是平起平坐一样,特别是在说话的时候,通常都是大声虎气的。虽然俺并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但那种气势汹汹还是能感觉到的。俺问大嘴巴狱警,他们的样子这么恶劣,是不是经常出现逃狱的情况?大嘴巴狱警说一般情况下他们是不敢的,因为那样的话罪行更重,如果影响恶劣的话还会面临被分解掉的命运。 所谓的被分解掉,就是身体到时候会像蒸汽一样散发掉,变成大气中的一部分。这对高级生命形态来说是比较严酷的。 也许是误打误撞吧,越狱的事居然在咱们还在那里的时候真的发生了。下面就是那次事件的整个始末。 监狱星球上没有白天与夜晚的区别,但这里仿佛存在着时间的概念。监狱星球附近有一颗行星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挡在它的前面,遮住从发光恒星上照射来的光亮物质,此时的监狱星球上并不会完全黑暗下来,而是形成一段时间的阴影面积。当挡在前面的那颗行星转过去的时候,监狱星球上又会恢复之前的明亮程度。大嘴巴狱警说如果要说防止越狱的话,要戒备也只有当阴影出现的那个时候戒备,因为平时都有大嘴巴狱警在监狱星球的上空巡逻,即便是去往远处收集太空垃圾的、有狱警陪同的服刑人员,同样需要经过一系列严格的盘查,预防越狱事件的发生。再加上这里是重刑犯服刑的地方,所以防止越狱就成了重中之重。刚好咱们还在监狱星球上的时候出现了一次类似于日食、月食的天然景观,也就是有行星挡在了监狱星球的正面。 也许那一阵子阴影会对生命体的机能产生一定的影响,反正当阴影降临的时候,俺就困得特别厉害。所以后来俺就跟木谷人二号打了个招呼,说让俺先睡一会儿,要是有什么事的话就通知俺一声。木谷人二号答应了。 顺便说一下,大嘴巴人他们同样是不睡觉的,而且那些服刑的犯人也一样。根据木谷人的说法就是,只有低级生命形态的生命体才会需要用睡觉这种方法来进行能量的蓄积。虽然他们不用闭着眼睛睡觉,但休息的概念还是存在的,过一段时间都会停下来休息一下,特别是吃饭前后那段休息的时间更显得长些。当然,这里的时间概念只是俺“一厢情愿”的,实际上大嘴巴人同样是没有“时间”这个说法的。 俺正在睡觉的时候,突然被一阵叽里呱啦的声音惊醒了。俺老猪本来是不容易被吵醒的,如今竟然被吵醒了,可以想象那种声音有多大。俺寻思莫非是这场阴影比较少见,所以他们见到阴影就像咱们地球人见到月食、日食那样欢喜?俺不服气,便趴到窗户上去看个究竟。 外面的场景很让俺吃惊,因为就像俺以前在看电影的时候看到敌人半夜偷袭对方营地时一样,到处灯火辉煌、人声鼎沸、杂乱无章;而且还响着咱们刚开始掉下来响起的那种像警报声一样的“乌拉乌拉”的声音。特别是那些灯光,一股接着一股地晃过来晃过去;不光是地面上,半空中同样有像星星那么多、晃动着的光源。 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跑去问守在门口的大嘴巴狱警。原来,是一个重刑犯越狱了,现在狱警们正在全力追捕。末了大嘴巴人还叫俺别乱跑,不然会给他们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俺刚开始是打算出去看个仔细的,但听守门的这么一讲,就打消了先前的念头。 又过了很大一阵子,警报声消除了,半空中、地面上的灯光也都熄灭了,阴影的面积正在逐渐缩小。后来在吃饭的时候才听当时值班的狱警讲,是一个精通飞行器组装的重刑犯悄悄地藏了一些零件后,拼装成了一艘小型的简易的运输艇,企图借着阴影来临的时候逃出去。没想到狱警们刚刚在阴影来临之前安装了一种遥感装置,结果还没等重刑犯逃出多远,就被迅速出击的大嘴巴狱警抓住了,据说他有可能会面临被分解的命运。 俺寻思这个重刑犯也实在是不开窍,既然是太空垃圾,那就说明是已经被丢弃不用的、极度落后的东西嘛,用他们来充当逃命的工具,实在是比较满意见识。倘若用比较先进一些的玩意儿很有可能就不会是现在这个结局了。当然,俺只是这么想想,对于犯罪分子俺同样是比较憎恶的。需要说明一下,虽然俺比较看不起那些太空垃圾,认为它们老掉了牙,但说什么之前都还曾用它们救了咱们几命,所以心里并没有什么恶意、也没有鄙视。 俺曾经去过监狱星球的农场,那是一个极度“机密”的地方。 木谷人二号跟四号本以为吃了两顿饭就能走掉,但咱们需要的那种能量刚好比较紧缺,大嘴巴人不敢随便补充给咱们,说万一要有什么突发情况,能量不够的话那就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俺十分同意大嘴巴人的说法,想想都是,要是那些穷凶极恶的重刑犯趁监狱方面能量不够的时候发起越狱的话,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所以当大嘴巴人二号表示出那个意思之后,俺就立马举手赞成。 ------------ 变形记——外星奇遇(十) 当然,俺其实并没有那么顾全大局,只是对这个星球充满了好奇,很想有时间到处看看。俺是地球人,出一趟银河系不容易,虽然俺很有可能是第一个以“人”这种生命形态飞往天马系的生命体,但对于俺来说这一辈子极有可能只有这一次机会,不抓紧时间打探打探那实在是一种损失。 相对于俺来说,大嘴巴人属于高级生命形态,智慧远远超过俺老猪的智慧。既然是高级生命形态,那就一定有他的特别之处,这是俺在大嘴巴人身上发现的。也许先前经过的那些星球的生命体上有有这样的特别之处,但由于交往的时间有限,所以没能发现。 大嘴巴人的特别之处就在于他们反应的时间非常快,每次都是俺刚刚把话说完,人家的答案就跟着从嘴巴里出来了;还有就是,大嘴巴人在于其他生命体交流的过程中,能很快地决定是与对方建立友好的关系呢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比如一般情况下,咱们人类需要花一个月到两个月的时间才能对某个人作出一个比较客观、公正、合理的综合评价,因为地球人是一种善于伪装、善于隐藏、善于变化、善于欺骗的生命体,需要经过较长时间的接触才能大致地作出评判。这只是一个方面,算是客观方面的。还有一个是主观方面的,就是人的智慧程度有限;当一个人在对另一个作评估的时候,作评估的那个人的智慧也决定着能不能比较快地分析出对方的人格特质。无论是主观还是客观,地球人的智慧都是非常有限的,因为几十年的朋友可以反目成仇,几十年的夫妻可以劳燕分飞,而这些都是人智慧不足的表现,倘若智慧足够的话,那就可以非常有先见之明地预测到这一切。 当然,这些只不过是老猪从他们那里搬过来的一些理论知识,并不代表俺拥有那样的智慧。如果有的话,俺还会是现在的这个八戒么? 但是大嘴巴人他们有这个智慧。不光是大嘴巴人,就是俺之前见识过的那些生命体都有这个智慧:他们可以迅速地知道如果他们与你交往的话,你会不会做出伤害他们的事,会不会有与他们反目成仇的那一天。 还好,看起来他们对俺老猪的印象还不错,没有像戒备犯人那样戒备俺。 不好意思,又扯远了,咱还是回到正题上来。之所以要啰嗦这么多,是因为觉得有必要把像大嘴巴人他们这个阶层智慧的生命体的详细情况介绍出来,毕竟只有这么一次机会。 后来,大嘴巴人四号要去农场换班,俺寻思反正觉也睡醒了,也没什么好玩的,不如跟他去见识见识。没想到大嘴巴人四号居然很爽快地就答应了,可见俺老猪还是值得信任的,连高智慧的生命体都觉得俺值得信任,何况是处于低级生命形态的地球人呢?现在可以比较清楚地知道老猪为什么要啰嗦那么多了,只不过是为了证明俺老猪值得信任准备材料罢了。 咱们是走路去的,只不过走了老半天俺都没看见农场的影子,到处都只是乱七八糟的场景。俺问大嘴巴人四号是不是走错了?他停了下来,但没说话,只是把大大的嘴巴咧了一下,紧接着就按动了手腕上的一个按钮。猛然地,地面上了裂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来。俺明白了,一定是像先前的多滚狼人、波尔人、透明人、斯兰人他们一样,大嘴巴人在地底下同样建有基地。 俺只猜对了一半,因为地底下不是基地,而是农场。 下到农场里面去,迎面是一堵高高的围墙,围墙上有一扇大大的银灰色金属门。咱们刚刚走到大门的前边,它就自动打开了。一进到农场,俺的呆住了,因为眼前的场景实在是匪夷所思:所有的农作物全部都是倒着生长的;倒着生长不是在咱们站着的地面上,而是所有农作物都是从咱们头顶的土壤倒着往下生长的。俺问大嘴巴人四号,为什么不让它们着根在咱们站的地表上呢?那样还不是同一个道理?原来,监狱星球上具有营养的土壤非常有限,往地表下一定深度的地方种植农作物就如同在石头上种植一样。在这里俺见识到了先前咱们吃过的那些像稻谷一样的大颗粒植物,像蔬菜一样一片一片的植物,像西红柿一样一个一个的红彤彤的果子…… 大嘴巴人四号说这里的刑犯相对上面的那些刑犯来说要轻松得多,刑期也相对较短。 大嘴巴人四号是来进行例行巡检的,咱们到四周转了一圈后就决定回地面上了。老猪的消化能力比较强,所以拉便便的频率就要比别人的稍微高些。这不,刚一到地面上俺就觉得“洪水”即将倾泻而出,所以就急急忙忙地堆大嘴巴人四号说:俺要嘘嘘。大嘴巴人四号看了俺一眼,知道俺并没有撒谎,就用手指了指后面一个大大的太空垃圾堆,示意俺可以去那里解决。 俗话说人生有三急,如厕急、进洞房急、生孩子急,可见解决排泄问题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 大嘴巴人四号接着的走开了,估计不想观察俺嘘嘘时的情况。正当俺站在那里尽情挥洒的时候,背后猛地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之后就有一个怪怪的声音响了起来。俺寻思是大嘴巴人开玩笑,所以还笑呵呵地说先别整,等俺拉完了再说。但后面那个人显然不配合,仍然用一个尖尖的东西顶在俺腰部,仍然发出怪怪的声音。 终于在腹背受敌的情况下嘘嘘完了,正当俺回过头想要打趣大嘴巴人的时候,才发现站在俺身后用东西戳俺的根本就不是大嘴巴人,而是一个跟人类一模一样的生命体,一点儿都没走样。俺问他,兄弟啊,你是不是也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他们把你关押在这里?是不是想让俺老猪帮你捎个口信?最好快点儿,等下被大嘴巴人狱警看见就不好了! 那个人没有跟俺认老乡,而是用力地又戳了俺后背一下,接着用一种隐隐约约能听懂的语言叫俺不要乱动,只要跟他们走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否则就要俺去见阎王。 总算明白过来了,俺遇上打劫的了!也不知道他们想劫什么,反正俺老猪身上现在是一个子儿都没有。 俺很好奇,为什么这个地球人不跟俺认老乡呢?为什么他不用地球上的语言跟俺联络呢?他这样的低级生命形态能犯下什么滔天大罪呢?……总之,有许多个为什么在俺的脑海里盘旋,但就是没有机会说出来。 因为劫持俺的这个人正用一把看上去像枪、而实际上又不是枪的东西顶着俺,仿佛俺一开口他就会嘣了俺似地。 咱们偷偷摸摸地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从一个小小的洞口钻了进去,沿着一条狭长的通道一直走,最后来到了一个比较开阔的地下室。俺寻思这个地下室一定是某个犯人团伙的秘密基地,因为这里同时聚集着好几个跟刚才那个地球人似地的家伙长得一模一样的生命体。 刚才那家伙示意俺盘腿坐到地上,之后就走到一个看上去像头头的家伙跟前嘀咕了两句。那个头头走了下来,跟俺用木谷人他们跟俺交流的那种方式与俺交流,说是要借俺身上的东西一用。 莫非他们想吃肉?想从俺身上割几块?完了,这回是死定了! 正当俺郁闷的时候,头头说话了:我们要你身上的能量!还好,至少俺还能得到一个全尸,于是不禁松了口气;接着就用一种很轻松的语调跟他说,这个啊,你随便就好了。不过在他们抽取俺身上能量的时候要求先知道他们是谁?为什么单单绑架俺?拿俺身上的能量去做什么?头头说反正你都是快要死掉的了,告诉你也无妨。 原来他们并不是地球人,而是多滚狼星十三号上密西人。 俺很好奇,说密西人不是扁扁的嘛?怎么突然一下子变成地球人形了?刚才押俺进来的那个密西人变得不耐烦了,说你怎么这么啰嗦,之后看样子还想过来扇俺的耳光,但被密西人头头拦住了。密西人头头说告诉他无妨,反正是要死的家伙了,让他死得明明白白的。 嗯,还是头头明白事理。 密西人是扁形人没错,但那是在多滚狼星十三号上,那里存在着巨大压力的缘故,由于他们是重刑犯,在这里呆的时间一长结果被压扁的身体器官又都鼓起来了,结果就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不过头头显得很不解,说你刚才提到的地球人是哪个星球上的人?智慧有多高?这个监狱里有没有那里的犯人?俺寻思一时半会儿跟他们也说不清楚,所以就只是告诉他们说地球人是一种生命形态非常低级的生命体,不值一提。事情既然到这个地步了,说什么都没用,死得干脆一点儿总比死得拖拖拉拉要好。 至于为什么要绑架俺这个问题,密西人头头给出的解释是这样的:只有你的块头最大,身体内储存的能量想必相对多些;并且你是咱们都不认识的家伙,咱们不能去绑架大嘴巴人来为咱们贡献能量吧。至于拿俺的能量去做什么。很显然地,他们要用俺身上的能量来进行逃命。因为他们身上的能量基本上全被抽光了,只剩下极少数的留着干活儿时候用。这下俺算是彻底明白了,所以最后就很大方地对密西人说,来吧! 密西人的打算是把俺身上的能量输到一条大型的运输艇上,然后他们就乘坐这条运输艇从一个秘密的通道里升空离开。那个运输艇是他们这几个密西人在服刑期间偷偷地带回零件拼凑起来的,看来他们对于宇宙飞行器的各个部位了如指掌,前面那个犯人同样是自己拼凑了一艘运输艇,结果还是被大嘴巴人抓住了。俺寻思是那家伙的时机选得不对。俺比较欣赏这些密西人,寻思还是他们的胜算可能比较大,虽然俺马上就会被他们剥夺掉生存的权利。 俺很为密西人担心,因为就算俺老猪的体格大、存储的能量多,但对于需要长途飞行的逃命生涯来说,是不是显得很渺小呢?所以俺用很真诚的口吻对他们说,你们还需要多弄几个携带能量丰富的生命体来,不然的话跑着跑着没油了,还不又得被大嘴巴人抓回来? 刚一说完,全部的密西人都用一种非常惊讶的眼神看着俺。俺寻思他们一定没有料到一个生命即将消失的家伙好会给他们提出这么真诚的建议。其实这也没什么。当年去西天取经的时候,咱们被妖怪捉了去要吃咱们的肉,俺还同样是建议他们煮着吃要比蒸着吃安逸? 还是密西人头头见过世面,他同样用一种非常真诚的口吻对俺说:谢谢你的忠告,但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们不是官方机构,不存在坦白从宽的政策,所以我们并不能因此而放掉你。 俺说俺很清楚,只不过闲着没事儿跟你们说说,采不采纳那是你们的事。 最后的结果是他们并没有去抓来第二个人,俺估计是他们没时间做充足的准备了。 根据密西人头头的说法,俺,猪八戒,当年取经的和尚,历史上的著名人物,将会以以下的方式结束这一生的旅程:被带到太空中,然后扔下去,然后永远地漂浮着,直到世界末日的到来。 别了,清妹妹;别了,师父;别了,猴哥;别了,沙师弟;别了,拥有美丽传说的高老庄!咱们来世再见! 像咱们以前补充能量一样,密西人把各种各样的电极安插到俺身上的各个部位,另一端则连接到运输艇的能量存储器上。很快地,俺就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一点一点地消失,正在一点一点地空洞下去,正在一点一点地蔫吧,仿佛正在泄气的气球。终于,俺完全地瘫软下来了,动都不能动一下,只剩下一丝模模糊糊的意识。 密西人全都上了运输艇,他们把俺放置在运输艇的最前面,那里有一个凹陷下去的坑,估计原来是经过撞击后留下的。过了一会儿,前面有亮光照进来,俺隐隐约约能看到是一扇大门,外面则对着广袤的太空。原来这些家伙不但把存放运输艇的基地设立在地下,还从地下挖出了一条斜向上的通道,方便逃走的时候运输艇的飞出。 运输艇发动了,俺的身子也跟着微微地颤动起来。俺寻思要是能有电视台直播等下俺被抛落到太空中的景象那该有多好,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不明不白的。不过这只是俺的一厢情愿,实际上除了几个要命的重刑犯之外,一个外人都没有。 运输艇升起来了,很快就离开了地面,下面的监狱星球离俺越来越远了。之后,俺似乎听到了警报声;再之后,又似乎听到了嚷嚷声,俺寻思一定是大嘴巴人发现有人逃走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那个能力等下把俺从茫茫的太空中找回来。运输艇越飞越高了,密西人头头说估计差不多了,就从这里把这个丑八怪扔下去。正当他们准备来抓俺的手臂的时候,运输艇突然慢了下来,并且还晃悠了一下,就像靠站的火车晃悠的时候那样。其中一个密西人说坏了,能量用完了!俺在心底暗暗幸灾乐祸,寻思要是你们刚才听俺劝告,花时间多找几个人来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活该!有一个密西人跟俺是同一个想法,因为他在嘀咕:刚才应该采纳这个丑八怪的建议。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反正运输艇就直戳戳地在往下掉,那帮密西人大喊完了完了,这次回去一定会被分解开的。 终于,监狱地面的景致都看得一清二楚了,地面上有好多人——犯人、大嘴巴人——都在直勾勾地盯着眼前这前所未见的一幕。俺寻思他们一定在想:逃跑的犯人只见过被捉回去的,还从来没见过自己掉回来的。 落地的时候很难受,因为咱们几个全都像皮球一样被使命地扔了下来,紧接着又像皮球一样弹了好几个起落,最后才尘埃落定。 几个密西人终于又被绳之以法了,俺终于又躺在了补充能量的机器前。身体又像一个气球正在被充气一样迅速地胀鼓了起来,充满了无穷的力量。俺并没有去找那几个密西人报仇,俺相信他们已经得到教训了:即便是与自己立不同的家伙,还是应该适时地听取一下他们的意见的。要不然这几个密西人也不会有现在的这种下场,当然,俺也不可能活着了。 根据大嘴巴人的意见,咱们应该前往一个中转站,在那里重新进入时空隧道,然后就可以到达天马系了。 去中转站的时候是大嘴巴人送咱们过去的,用运输艇,因为隔监狱星球不远,所以用不着动用自己身上的能量。 ------------ 变形记——外星奇遇(十一) 运输艇飞得挺快,似乎比先前咱们坐过的那些都要快,得以很快就到达了中转站。这个中转站是专门为各种生命体提供“换乘服务”的,有点儿类似于地球上的车站、码头、飞机场。 到了那里俺才知道,原来并不是只有咱们遇到了掉下时空隧道这样尴尬的事,其他通过时空隧道前往另一个星系的生命体同样有人遭遇了这种尴尬的境地。除了像咱们这样的“落难人”之外,这里聚集得最多的当属乘坐运输艇前进的生命体,他们把这里当做加油站、休息点、旅馆,不过没有狼狈的样子。 看到咱们是监狱星球的警察陪同前来的,一个看上去跟陀螺差不多形状的家伙悄悄地走到俺身边,用非常神秘的语气跟俺说:你是不是宇宙联邦警察局派来的人?当时木谷人去办理相关手续去了,大嘴巴狱警正在跟他旁边一个看上去认识的家伙交流,所以俺用同样神秘的语气问那个陀螺人: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陀螺人把他的一个指头放到嘴边,然后嘘了一声,意思是叫俺小声点儿,接着又用比先前更低的语调说:如果你是,那么就会有人找你报仇;如果不是,那么你就什么事儿都没有。 俺问他到底是什么人要找联邦警察报仇?他们现在在哪里? 陀螺人说,他们是一群丧心病狂的疯子,是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现在正潜藏在这里的每一个角落,监视着每一个可能是联邦警察的人;如果你是的话,我劝你赶紧躲起来。 俺正准备回答说俺只是过路的来打酱油的,但旁边突然冲过来几个穿白衣服的人,身上印着十字架,看样子是医生,齐心协力地就把刚才跟俺说话的陀螺人抓住了。其中一个穿白衣服的跟俺解释说,不好意思,他是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到处问人家是不是联邦警察。 在陀螺人被医生架走的时候他还用很大的声音问俺:喂,你到底是不是联邦警察啊? 搞一半天原来俺是在跟一个神经病说话! 到这里来的所有生命体都必须要先验明身份,证明你不是*、偷渡客等。木谷人他们好说,胸口上的那个牌子就能搞定一切问题,轮到俺老猪的时候就比较麻烦了,因为咱们地球并没有被统计到他们的数据库中,所以当他们听说俺是从地球上来的时候就显得很茫然。俺寻思地球太小了,他们一定是没听说过,后来俺就换了一种说法,说俺是太阳边上的一颗小行星过来的,要去天马系的木谷星办点儿事。一说到太阳他们的明白过来了,问俺有没有身份证明。身份证明当然是没有的了,还好木谷人与大嘴巴人帮了忙,说俺只不过是一种比较低级的生命形态,并且可信度较高,值得信赖。 估计是大嘴巴人的话带来的分量,检查身份的家伙说既然这样,那就放你过去吧;不过要记得遵守规律哟。他说这话的时候让俺想起了老师教训小学生的样儿,至于要俺遵守规矩,那是一定的,因为俺的能耐实在有限,想不遵守规矩都不行。 通过了身份监察,咱们进到了中转站里面。与地球上的车站、码头、飞机场不同的是,这个中转站显得相对冷清和简陋,除了几个像站牌一样的标识之外,全都是空无一物。木谷人说咱们可能就该从那些显示牌后面的通道里前往天马系吧。 果然,在转了差不多一圈后,木谷人找到了那个象征他们星系的显示牌,上面只有一个图形,跟木谷人胸口的那个身份牌上的第一个图形完全一样:几个重叠的圆圈。俺问木谷人进去之后会不会很久,木谷人说有可能,俺说这样那得先去一趟厕所,免得到时候在半路上突然内急,那是一件非常难受的事儿。木谷人说既然这样那你就先去吧,咱们在这里等你。 这里的厕所设得很隐蔽,费了好大劲儿才找到。嘘嘘完毕,就上去与木谷人会合了。 只不过上去后才发现,俺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因为刚才俺上来的时候并没有沿着原来的那条通道,而是沿着一条看起来会比较近的通道。俺急了,时间不等人,也不知道木谷人他们走了没有。更要命的是,俺不太记得天马系的标识,现在来看仿佛每一个都差不多。 正当俺找不到头绪的时候,猛然看见木谷人他们就在前面的一个通道口上,于是俺就兴冲冲地跑过去跟他们打招呼,说咱们现在可以走了。奇怪的是,木谷人变得不认识俺起来,还用一种非常惊讶的眼神看着俺。俺也奇怪,难不成一向严肃的木谷人这会儿跟俺开起玩笑来了? 就在咱们大眼对小眼的时候,又过来了两个木谷人,问俺怎么去了这么半天,还说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后来俺才知道,原先的那两个虽然是木谷人,但他们并不是二号和四号,只不过是碰巧经过这里罢了;至于标识差不多的问题,木谷人二号说如果你不仔细地加以区分的话,肯定是看不出名堂来的。 站在时空隧道入口处的边缘,感觉脚底下凉凉的,因为眼前虽然是一片亮光,但仿佛有云雾遮住了一般,看不清楚前面是个什么状况。木谷人二号说只需要站在这里,咱们就会被吸进去。 果然,没过多久俺就感觉到身子飘起来了,紧接着就是眼花缭乱,能想象得到是在急速前进。 咱们到达的星球跟前面的那个中转站一样,有各种各样的生命体在那里聚集着,同样有站牌一样的标识以及云山雾罩的通道口。木谷人二号纠正俺说这并不是星球,先前的那个中转站也并不是星球,他们只不过的高智慧的生命体用太空垃圾制造出来的一个类似于行星的、围绕着固定天体公转的悬浮物。这种悬浮物是专门用来服务前往其它星系的生命体的,咱们等一下得从这里飞往天马系上的行星。 俺问木谷人二号,那这个悬浮着的中转站算不算是天马系的?咱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到达天马系了?木谷人二号这是一个公共场所,虽然是在天马系的范围内,但并不归天马系管辖,它们有专门的部门打理,包括前面咱们经过的那一个。 到达的地方好像在地下室,但又不像地下室,因为这下面非常亮敞,并且还看不到天花板。 其实它真是一间地下室,因为咱们得乘坐一部巨大的像车厢一样的家伙往上去。有点儿像电梯——它或许叫做运输艇、升降机之类的,但俺不知道它的真名,所以用“电梯”这个词代替;只不过要大许多,而且同样是悬空的,周围根本看不到有什么支撑它的东西。 与咱们一起乘坐往上去的另外还有几个生命体,都是俺之前没有见识过的,幸好多多少少还积累了点儿胆识,要不然现在看到他们那些模样准会大叫出来。 正在启动的时候,电梯突然停下来了,还发出“乌拉乌拉”的警报声。刚开始咱们还以为是着火了,所以赶紧地往外跑。奇怪的是,等咱们都跑出去之后,“乌拉乌拉”的警报声又没有了,并且看上去电梯的功能一切正常。俺寻思一定是它的报警功能出现故障了,害得俺老猪虚惊一场。大家又都进去了,像上次一样,电梯又突然发出“乌拉乌拉”的警报声。这回木谷人不像上次那样惊慌了,他沿着里面转了一圈后,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虽然这样说,但“乌拉乌拉”的警报声仍然还在响着。不得已,咱们又只好走了出去。 同样的,前脚刚一离开电梯,后脚警报声就解除了。大家不服气,俺也不服气,没道理平白无故地拉警报啊?于是大家又都进去了,俺也跟着进去了,这回俺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俺的左脚刚入电梯,警报声马上就响起来了。莫非刚才的警报都是冲着俺老猪来的,但是俺身上并没有携带什么危险物品啊?木谷人二号说有可能是你的原因,你再退出去试试看?俺把左脚退了出来,警报声果然解除了。俺不信邪,又把右脚伸进去,真的,警报声又响起来了。这下可以肯定了,这些警报都是俺老猪引起来。俺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就单单冲着俺老猪呢?莫非乘坐这个电梯还有智慧等级的限制? 木谷人二号后来找到了原因,说俺身上带有辐射性的物质,会影响到周围的其他人。这个说法只是木谷人二号根据电梯内的仪表上推测出来的,至于具体是怎么回事儿并不十分清楚。要论辐射性,俺相信木谷人他们的辐射性更大些,没道理一个低级生命形态的生命体还能威胁这些高级生命形态生命体的安全。 最后,木谷人陪俺找到相关的工作人员,他们也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还说需要向电梯专家询问一下。没过多久就来了几个自称是“专家”的人,同样是奇形怪状的。他们在俺身上经过一番勘查之后得出的结论是:你身上的辐射超标!俺并没有跟他们急着讨论人体究竟存不存在辐射这个问题,而是问他们为什么低级生命形态的生命体要比高级生命形态的生命体携带的辐射高?专家给出的解释是这样的:生命体内的辐射程度就像手机一样,品质越高的辐射就越小,品质越低的辐射就越大;对于生命体来说,自然是低智慧的生命体辐射要比高智慧生命体辐射高了。 俺寻思有些事可能是俺这个智慧阶层的人所不能理解的,如果硬是要打破沙罐问到底的话只能显示出俺没有学识,所以,为了不出洋相,俺决定放弃跟他们争辩。最后俺不得不乖乖地爬了几十层楼梯才到了表面,而木谷人他们早就在那里等着了。至于到底是几十层,因为当时头脑转得晕乎乎的,所以就忘记了。 接下来咱们将要到达的是天马系第一星——天宇星。之所以说它是第一,是因为不但它的体积在天马星里是最大的,而且它是天马系最外围的一颗,有许多去其它星系的生命体都要经过这里补充能量。天宇星上的生命体叫做大力士人,这是俺给他们取的,因为他们的力量非常大。当咱们刚刚到达的那一刹那,马上就有一个家伙迎了上来,问咱们要不要帮忙。他就是大力士人,大力士人自然是非常大力气的。说实话,在俺第一眼看到大力士人的时候俺还以为他是机器人,因为实在是太像了:一个小小的脑袋,两条长长的、粗壮的手臂,两条同样长长的、粗壮的大腿,一双硕大无比的脚丫子;跟机器人最接近的是他肌肉的纹理,仿佛根本就是又一块一块的钢铁所组成的。 咱们没有行李,当然是不用他帮忙的。大力士人显得很失望地离开了。俺寻思这位工作人员也太敬业了,客人没有行李要他帮忙的还不高兴了。木谷人说他并不是工作人员,而是这个星球上的居民,在这里讨生活。 原来是下苦力的!俺寻着大力士人一号所走去的方向,果然又看到了几个跟他一模一样的大力士人,他们正在交流什么,估计是大力士人在埋怨近段时间的生意清淡吧。木谷人说大力士人的智慧跟咱们地球人的智慧差不多,但是他们身体内存储的能量却几乎可以与一个高级生命形态的生命体体内的能量相提并论,也就是说他们的能量非常巨大。 俺总算明白了,难怪他们小脑袋、粗手臂、粗大腿、硕大脚丫子了,原来是能量充足的表现。不过不知道这与他们的能量多智慧低、两者不配套有没有直接的关系?俺寻思一旦他们的智慧提高一个层次,体格一定会小下去。 俺问木谷人二号,怎么你们星系也也下苦力的?俺以为还只有咱们地球上存在呢。木谷人说只要有智慧的高级,就都会有苦力的存在,只不过高智慧的生命体干的“高科技”的体力,低智慧的生命体干的是比较原始的体力。不光是地球上存在贫富差距,这种现象在每个星系里都是存在的。就好比他们木谷人,智慧级别高的根本不用动手,智慧级别低的——好比木谷人二号和四号——就只能干些跑腿的活儿、打杂的活儿。 明白了,所有的生命体群落里都是存在等级划分的,而存在这种等级划分的最根本原因就是智慧的程度不同。木谷人还说了,如果想要消除这种理论上并不平等的关系的话,除非所有生命体的智慧都处在同一个水平上。之前的木谷人二号在俺眼里简直就是一个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英雄,现在听他这么一说,才知道原来他在他们的种族里只不过是一个跑龙套的小角色。难怪俺的智慧低,居然连这一点都没想到。 不过木谷人二号跟四号的印象在俺的脑袋里并没有因此而黯淡下去,毕竟这一路上咱们的患难与共已经说明了某些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感情,就像以前咱们取经团队的师徒四人,虽然大家的道行在仙界并不是最高的,但经过一番同甘共苦之后,大家的关系早已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的了。 俺寻思只有感情是不能与金钱、权利、智慧、身份染指的,因为它们都不能与感情相提并论。 木谷人说他们在这里同样设有秘密基地,等下咱们要先去那里补充能量,然后才能继续前行。 木谷人的基地同样设置在地底下,状态跟俺以前见过的那种一模一样。天宇星上的土壤与地球的土壤并不完全相同,最主要的差别就是要密室得多,仿佛被什么东西夯实过一般。木谷人说那是因为天宇星处于天马系外围的缘故,受到了两种不同性质的较大压力;当然,也与它的能量蕴含量高有一定的关系。说到两种不同性质的压力,俺想到了多滚狼星十三号上的密西人;与密西人相比,大力士人无疑要幸运许多,毕竟他们并没有被这股压力压扁,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估计他们也成不了大力士人了。 木谷人二号并没有像先前一样决定匆匆忙忙地前行,而是决定在这里休整一下,据说是为了观看一场大力士人的搏击比赛,而这场比赛在这里是非常有名的,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举办一次。俺寻思这不是木谷人二号的初衷,因为他一向是比较在意进度的。自打从时空隧道里跌落在半路上、之后又艰难到达宇宙监狱、之后又离开中转站以来,木谷人二号就显出特别高兴的样子。估计这属于劫后余生,木谷人二号有种大难不死的感觉,所以才肯纵容自己放松一下吧。 ------------ 变形记——外星奇遇(十二) 趁着他们休息的时候,俺说想出去转转,看看这里的人情风俗。木谷人说那好,等下记得要回来看精彩的搏击比赛,这可是一场难得一见的好赛事。俺说好的,俺去附近随便走走就回来。俺离开的时候木谷人五号——也就是基地上的那个木谷人——给了俺一个手表一样的玩意儿,说万一要是迷了路的话,它可以帮俺的忙。 俺一出来就到了一条人群汇集的路上,看起来相当于咱们地球上的街道。俺刚一出来,就吓了旁边几个大力士人一跳,估计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地下还能冒出人来。俺用的是木谷人他们常用的那一招,可以把身体变成无形之后从土壤的缝隙里穿过,以前在地球上的时候木谷人带着俺同样是用的这一种方法。 那几个大力士人先是一愣,继而好像又反应过来了,急忙上来问俺要不要帮忙。原来他们同样是做苦力的,看来这里的苦力很多啊。木谷人说干力气活儿是他们的强项,所以不但“保质保量”,而且价格还非常便宜。只不过俺现在并没有需要帮忙的,所以就很委婉地告诉他们说不用了,俺自己能搞定。至于搞定什么,俺也不清楚。俺没说话的时候他们还都与俺保持有一定的距离,后来俺一说话,他们就围得更拢了,说俺可以不用走路,他们把俺送到要去的地方。俺问怎么个送法?其中一个马上挤过来说他可以抱着俺走,速度非常慢,可以东看西看,并且价格也便宜。俺寻思他们一定是把俺当成高智慧生命体了,认为俺钱多,就像去了国外、会有人上来拉生意一样。俺说不用了,俺就到前面这里。那几个人听说后显得很泄气,那种失落的心情俺是比较能理解的,希望成了过眼云烟,都是比较郁闷的事。 经过一家人户门口的时候,一个小孩子跑了过来。奇怪的是,虽然大力士人非常强壮,肌肉非常结实,但大力士人小孩却一点儿都看不出强壮的样子,只是两个大大的脚丫异常显眼。那个小孩儿跑到俺跟前就停住了,手里举起一个像吊坠一样的东西,然后就一动也不动了。俺不明白他在做什么,难道是想送给俺?但咱们互不相识,没道理一见面的送东西啊?而且看起来还是有针对性的。正当俺茫然的时候,小孩的另一只手也举起来了,两只眼睛也滴溜溜地转。俺明白过来了,他是在跟俺做买卖,想把那个小玩意儿交易给俺。顺着他刚才跑来的方向望去,俺看见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他的肌肉已经不再像其他的大力士人那样强壮了,精力也没有那般的旺盛了,两只眼睛都是呆呆的。这个小孩儿跟他什么关系?小孩儿为什么出来卖东西?是没有食物吃了?还是没钱看病了?为什么只有他们俩?这小孩儿是孤儿么?……一连串的问号涌了上来。只可惜俺出来的时候不曾带钱,所以只能摊开双手向小孩儿做了一个无能为力的姿势。小孩儿看来是明白了俺的意思,接着就怏怏地走开了。此时小孩儿的心里一定很失望,也许他是打算用这笔钱买东西吃的,但希望同样破灭了。 走了一段路程之后俺就决定打道回府了,因为所见之处都是一些比较让人心寒的景象。看来大力士人的生活水平跟咱们地球上某些地区的生活水平一样,连起码的温饱问题都还没有解决,这不是俺想看见的。 回去的时候不太顺利,因为俺遁地的时候搞错了方向,并没有到达木谷人的基地,后来俺又重新回到了地面,确定好了方向之后才准确地回到了基地。 当俺再一次回到地面的时候,刚才想卖东西给俺的那个小孩儿正怔怔地望着俺,估计他一定很好奇:这家伙是怎么了,一会儿上一会儿上的,像个跳蚤? 木谷人他们正好准备动身前去观看搏击比赛,见俺回来了,说赶紧地,等下开场就错过精彩表演了。 搏击赛是大力士人这个群体中非常具有影响力的一个大型赛事,知名度差不多可以与NBA相比,全球瞩目。造就它影响力的不光是搏击是大力士人的强项,最关键的是搏击冠军会得到一笔非常丰厚的奖金,这对于生活水平不是很高的大力士人来说无疑有着极大的诱惑力。 搏击比赛对俺来说并不是十分重要,虽然木谷人他们一再吹捧它如何如何盛大;俺想知道的是,在一个以搏击见长的天地里,大力士人到底把它放在一个怎样的地位:是像咱们地球人喜欢看NBA着眼于它的精彩呢?还是像古代的罗马人喜欢看角斗士着眼于它的刺激? 咱们坐的位置比较远离擂台,所以台上的情景看得不是很清楚,除了能看到最后是哪一方倒下之外,中间的一举一动都是模糊不清的。但从观众席上大力士人群的欢呼和呐喊声中,俺能够听出其中带有一种近乎残忍的疯狂:在场上的人被打倒之后,在场上的人再一次被打倒之后,在场上的人被打趴下了之后……每一次比赛现场都会发出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吼叫声。虽然大力士人表现野蛮,但俺还是能比较了解其中的原因:当生命体的生存条件在受到威胁的时候,其它一切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了;有什么是可以脱离生命而存在的呢?后来,俺看着实在没劲儿,因为老猪向来都不太喜欢打打杀杀的——这在去西天取经的一路上已经得到了广泛的证实,所以后来就跟木谷人他们说:你们继续看,俺先出去。 俺出去后并没有回木谷人的基地,因为那里面实在是太沉闷了,什么好玩的都没有,不知道是藏起来了呢还是根本就没有,反正俺是没看见。 俺又从另一个方向上来到了地面,这回不再有先前那般凄惨的模样了,反倒显得有些富丽堂皇。正走着走着,前面突然迎上来几个彪形大汉。与咱们地球上的彪形大汉不同的是,这里的彪形大汉更显得威风凛凛,让人看一眼都能心生畏惧,有种泰山压顶的感觉。本来,走路这件事是井水不犯河水,“大路朝天,个走半边”,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但迎面走过来的那几个大力士人一个个都直勾勾地盯着俺。俺寻思坏了,一定是遇上打劫的了,之前经过的那些星球上的生命体因为智慧都要比俺高,估计劫匪比较少,反正俺是一个都没见着;再说,即便是碰上了,他一个高智慧的家伙能好意思打劫俺一个低智慧的家伙?是吧?传出去都会让人笑话的。现在不同,这里是大力士人的地盘,人家的智慧跟俺是一个层次的,很有可能跟咱们地球上一样有许多不务正业的家伙,专干偷蒙拐骗的勾当;并且很有可能前面这几个就是的。 所以俺决定躲着走了。没想到的是,俺刚一转弯,前面那几个大力士人也跟着改变方向了,这回俺算是彻底明白了,他们根本就是冲着俺来的。看起来干不过他们,所以俺决定来个“三十六计走为上”。俺立即行动起来,拔腿就跑。就像俺猜测的那样,那几个大力士人也跟着跑起来了,速度飞快,眨眼间就到了俺跟前,一边两个抓着俺胳膊。 俺说哥们儿,俺是外地来的,身上根本就没钱,你要是看得上俺身上穿的这件衣服,俺让给你好了。说完俺就动手准备脱衣服。其中一个大力士人说您脱衣服干嘛?咱们是来跟您商量个事儿的,怎么刚才见着咱们就跑起来了呢? 俺寻思这回的情形比较糗,所以没敢实话实说,只是说自己身体太胖,正在运动减肥,跑步呢。 另一个大力士人说,这么可爱的身材,为什么要减肥呢…… 旁边的那个大力士人阻止了他的进一步询问,开门见山地说他们找俺的目的是想跟俺商量一件比较重要的事儿。 俺问什么事儿,需要多长时间,如果耽误太久的话就不好,因为等会儿俺还得赶路。 不会的,很快,一会儿就行。刚刚那个说俺可爱的大力士人接口道。 俺说既然这样,那就快说吧。 他们几个把俺请到了旁边的一个饮食店里,说那是他们经营的儿童食品专门店。 从整个的布置来看这个儿童食品专门店的档次还不低。 的确是的,几个大力士人说只有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才会来这里买东西吃。 俺问他们卖儿童食品跟俺有什么关系?是不是打算搞个试吃比赛,准备叫俺当托儿?……大力士人说不是这样的。 原来,这家儿童食品店还有一个对头,跟他们的经营范围一样。刚开始大家还旗鼓相当,不分上下,但后来情况对他们就越来越不利了,因为越来越多的人都跑到对方那里去了,即使是他们这边降价销售都于事无补。后来去打探了一番他们才知道,原来是对方请了一个非常具有亲和力的名人作为他们店的形象代言人。就这样,人气全都被吸引到他们那边去了,搞得他们这边现在都差不多入不敷出了。 最后他们说,我们想请您来作为咱们这边的形象代言人,就凭您这副可爱的模样,一定能把先前那些失去的顾客抢回来。俺问行吗?那些小家伙都没见过俺?能买账么?几个大力士人都叫俺放心,说只要俺答应他们,其它事都不用俺操心,也不用俺负任何责任。 俺心想就算是你们要俺负责任,估计也没地方说理去。俺问他们:你们到底要俺怎么做?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俺得回去跟他们会合了。 几个大力士人听了后急了起来,赶忙说很快地,只需要照几张相,录几句台词就可以了。 他们的动作很快,转眼间活计全都配备妥当了。看来他们的确很着急,估计为了找形象代言人脑袋都转晕了。没想到俺老猪还会有在这里成名的一天,虽然成的是小名。 折腾完毕之后,他们打算付给俺一笔劳务费。俺说算了,只不过顺便的事儿,再说俺又用不上那些钱……话还没说完,俺马上就想起了先前打算卖给俺小玩意儿的小孩儿,所以立马改口说:好吧,这些钱俺收下了。 见俺态度风云突变,几个大力士人都愣愣地站在那里,直到俺说要离开的时候。 遗憾的是,俺并可以如愿找到先前的那个小孩儿,因为找不到方向了。俺准备再多跑几个地方的,但木谷人催俺快回去,说等下就要启程了,于是俺又不得不怏怏地往回走了。 那些钱俺给了基地上的那个木谷人,也不知道他后来是怎么花费的。 下一站咱们到达的是天狼星。跟咱们地球人所称呼的那个天狼星完全不同,这颗天狼星是依附在一颗大行星上的一个小天体,并不是独立在大气中,而是跟那颗大行星紧紧地挨在一起,就像两颗姊妹球,如果从远处看的话,那一定像个大大的八字。 天狼星上的生命体外形跟木谷人差不多,只不过在颜色上差别比较大,他们的名字叫什么俺不太记得了,但叫他们天狼星人估计是没错的。就像木谷人,他们本不叫木谷人,但因为居住在木谷星上的缘故,叫他们木谷人反而显得更“一耳了然”。 俺在之前的日记里曾介绍过木谷人的外形,比较矮小,身体是银灰色的,脑袋根据智慧程度的高低而呈现浑圆光滑与凹凸不平两种不同的形态;木谷人的眼睛不像咱们地球人的眼睛,长在眼眶里,他们的面部没有明显的鼻子、眼睛、耳朵、嘴巴这些器官,他们的眼睛其实就是在咱们长眼睛的部位上有两块亮斑,比咱们的眼睛要大些,看上去就像某种机器人的眼睛一样。 这是木谷人的外形特点,现在来看看天狼人的外形特点。 天狼人的外形同样矮小,脑袋上的鼻子、眼睛、耳朵、嘴巴跟木谷人的差不多,都不是很明显,四肢都比较长,像表演场上的高脚人。唯一跟木谷人差别巨大的特征就是,天狼人的体型能够像变色龙一样随着环境颜色的改变而改变,在平常的状态下,在宽敞、光线充足的地方,他们的肌肤跟木谷人的一样,同样是银灰色的。木谷人说天狼人是宇宙中与他们的形体最相近的一种生命体,所以两个星球之间的往来都要比与其它星球之间的往来要频繁些,就好像两兄弟一样惺惺相惜。俺寻思他们之间也许结成的是盟友的关系,就像咱们地球人国家与国家之间拉帮结派一样。 木谷人说这不叫拉帮结派,这叫友好往来。也对,是应该找一个冠冕堂皇的词。 因为天狼人的身体颜色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为此还闹出了不少笑话。 刚到天狼星的时候,是天狼人一号前来招待的咱们。所谓的招待其实就是简单地给咱们引下路,指个方向罢了。木谷人他们在这里设置有落脚点,跟咱们地球人的办事处一样,方便来来往往的自家人。在“办事处”的外面,俺见到了几个跟木谷人一号——也就是俺在地球上见到的第一个木谷人头头——一般脑袋圆溜溜、光光滑滑的木谷人人,木谷人二号见到他们显得很高兴,大有“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态势。 正当咱们准备进去的时候,俺突然感到脚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扎了进来,很疼的感觉。于是俺就叫木谷人他们先进去,等俺坐下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以后再进去。坐是没地方坐,俺只得一只手扶着墙,一只手去摸脚底。俺还没找到“目标”,就突然听到“啊”“啊”的叫唤声;但俺回过头去看又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估计是风吹过来的声音吧,俺这样想,于是又低头找“目标”去了。刚一低头,那“啊”“啊”的叫唤声又冒出来了,而且还越来越大。但回过头去看时仍然什么都没有,于是俺仍然认为是风吹过来的。真是邪门,俺刚刚把头低下,那“啊”“啊”的叫唤声又响起来了。这回俺干脆立起身来,往后退了两步,四处寻找有可能发出声音的来源。猛地,身后蹿出来一个天狼人,银灰色的,走到俺跟前咿呀咿呀了一阵子,还一边咿呀一边指着自己的喉咙。俺寻思莫非他喉咙不舒服?想要俺帮忙?后来,他才用一种跟木谷人说话时差不多的语言问俺为什么掐他的喉咙?俺问什么时候掐他喉咙了?他说就是在刚刚。刚刚?刚刚俺不是扶在墙上的么?怎么可能掐他喉咙呢?估计是他见俺是一个外地来的,所以并没有说过多的话之后就走开了。 后来俺终于明白了:天狼人的身体颜色是会变化的,变化得跟他身处的环境一模一样。而刚才俺扶手的墙壁是白色的,那个天狼人刚才一定是站在墙跟前的,所以俺并不能分辨出来,结果就把手刚好掐到了他的喉咙上。 天狼星上有一种冰激凌状的甜食,吃起来比较舒服。俺买过来一只吃完以后就打算把外面的包装纸扔掉,但一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地方,所以就一直拿在手上。后来走着走着,看见一个垃圾堆一样的地方,俺就毫不犹豫地把包装壳扔了过去。刚一扔出手,那里马上就出现了一个天狼星人,鼻子上挂着一个尖尖的冰激凌包装壳,一开始俺还寻思这家伙挺有创意,后来才猛然想起一定是他刚才在那里捡垃圾变成了根垃圾一样的颜色、而俺没有看见,所以就把冰激凌的包装壳扔到了他的脸上,而且还是在鼻子的位置上。没等他来到俺跟前说三道四俺就急急忙忙地开溜了,说什么被人家教训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儿。 ------------ 变形记——外星奇遇(十三) 跟木谷人基地里住的房子不一样,天狼星人住的房子有点儿像咱们地球人住的房子,虽然在结构以及建筑材料上差距比较巨大,但是在建筑理论上相信还是一样的,房子都是呈四方状的。当然,入乡随俗,木谷人“办事处”的房子同样是跟天狼星人住的房子一样。木谷人二号说下一站就是他们木谷星了,说咱们先在这里好好地歇息一下。这是俺求之不得的,这一路上飞来飞去,怪累的。 咱们几个一人一间房子,房子里除了一张床之外什么都没有,包括洗手间、电灯、柜子等等。所以俺就跑出去问木谷人二号,说等下俺内急的时候往哪里去?木谷人二号说你的房间里不是有专门的地方嘛?哪儿有?除了一张床之外什么都没有!木谷人二号说不信,接着就要来看看,俺说好吧,等下你就知道那里面的设施有多么简陋了。木谷人二号进去后径直朝着一面墙走去,然后用手指摁住一个毫不起眼的按钮,突然地,墙壁上出现来一个小小的房间,里面的洗漱用品、卫生用品一应俱全。然后他又走到另外的一堵墙,按动墙上一个同样毫不起眼的按钮,墙壁上又突然出现来一间小小的房子,里面有包括晾衣架、鞋架、镜子、衣柜等等。接着他又走到另一堵墙跟前,用同样的方法打开来,那里又出现来一个小小的房间,里面有几个显示器一样的东西,估计是电视、电脑之类的。 明白了,人家这是节约空间资源,把零零散散的场所都分散到墙壁里面去了。俺问要是万一天黑下来了该怎么办?灯的开关在哪里?木谷人说这个用不着你操心,这种房子根本就用不着电灯,因为这里面的光线总是与外面的光线呈相反程度的变化。比如外面比较阴暗,那么这里面的光线就会变得明亮起来;比如外面的光线比较强烈,那么这里面的光线就会稍稍地黯淡下来,好使室内的光线始终维持在一个最适宜生命体需求的范围内。 俺寻思三面墙都另有用处,那这第四面墙又是做什么的呢?木谷人好像看穿了俺的心思,说那就是用来调节光线的。不过还有一点俺不明白:根据窗户对方露出的墙壁上看,这里墙壁的厚度虽然比咱们地球上居民房的厚度要厚些,但还不至于可以形成一个小房间。俺把这个疑问抛给了木谷人二号,木谷人二号说看上去墙壁上小房间是横向的、是跟卧室在同一个平面上,并且你在使用的时候也会觉得它是跟卧室在同一个水平面上、是横向的,实际上并不是,这只不过是眼睛的一种假象。木谷人二号更进一步地解释说,实际上墙壁上小房子的空间是整堵墙壁所有空隙的集合。俺听得似懂非懂,木谷人二号说算了,不跟你说这些天书似地的高深言论,只要你现在知道洗手间在哪里就可以了。接着就自顾自地出去了。 俺以前只知道数字才有集合的概念,没想到空间在天狼星上同样有集合的概念,要是地球上科技能达到这个水平,可以想象那是一件非常能造福人类的事。 不对,不应该是科技,而应该是智慧;科技与智慧是不能等同的。 这间房子在第二层,窗户向着一个非常空旷的场地,看上去像广场之类的,睡觉之前往外面看两眼,感觉非常惬意。这里同样没有白天跟晚上的区别,不过房间外面有比较阴暗的时候,估计是某个天体运行到了天狼星的上空、挡住了部分光线所造成的;相比之下,房间里倒显得“不分昼夜”了。木谷人他们同样需要休息,不过不用像俺一样闭上眼睛睡上好几个小时,他们只需要躺着小憩片刻就又能生龙活虎了。 刚一躺下,俺就稀里糊涂地睡着了,并且还做了一个梦,梦见房间里四周都有人,并且还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正当俺还在继续做梦的时候,猛然间被一阵“乌拉乌拉”的警报声惊醒了。其实俺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警报声,但是根据以前在监狱星球上听到的警报声来判断,这很像。俺一个骨碌爬起来,的确是警报声,而且还是从俺这个房间里发出来的。俺环顾四周,发现除了有一个墙壁被打开了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现象。对啊,为什么这堵墙会是开着的呢?先前俺用完明明是关上了的嘛。就在搞不懂的时候,响起了敲门声。打开门一看原来是这里的工作人员,他们问俺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有警报声?俺说俺也不知道,只得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经过跟他们说了。他们觉得打开的墙壁里很可疑,所以就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看了一眼,之后就怒气冲冲地从里面抓出了一个天狼星人来,身上还罩着一张网。 俺的房间里怎么会有天狼星人?什么时候进来的呢? 经过盘问,才知道这是一个小偷,想进来拿点儿东西,结果被小房间里的防盗网包住了,动弹不得才没能逃脱。 也怪吓人的,这种地方还有小偷,看来以后还得注意点儿。 虽然俺到天狼星才短短的一段时间,短得只比睡一觉的时间刚刚长那么一点点,但俺已经发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就是天狼星人比较喜欢开玩笑;在这一方面,木谷人远远不及他们的头脑灵活,不知道这会不会影响到他们的智慧。 就刚开始来的时候,俺出去买“冰激凌”——其实并不是,只不过跟冰激凌差不多,里面蕴含着丰富的能量,但不是热量——他们的“冰激凌”装在一个完全透明的玻璃柜中,过路的人一眼就能看个明白;去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有人在玻璃柜的后面,俺寻思老板一定是钻到里屋乘凉去了,所以就准备开口叫唤。没等俺叫出来,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回过头去一看,原来是一个天狼星人,同样矮矮地站在俺身后。俺寻思一定是他认错人了,咱刚刚远道而来,不可能这么快就又人知道的,所以俺又回转过头来准备叫卖冰激凌的人。身后的天狼星人仍然用先前的手法拍了一下俺肩膀,同时还将一把黑黢黢的、像枪一样的家伙放到了玻璃柜上。俺仔细地瞅了瞅,的确是枪,之前俺在木谷人的“办事处”里见过,为防止突发事件,接待咱们的木谷人腰上都别着一把。俺低下头去看天狼星人,他也正在愣愣地看着俺,并且头还是高昂着的,脚尖一踮一踮的,跟黑社会老大一样。俺问他想干什么,他也不说话,只是把手放到枪上面按了一按。俺寻思是遇到打劫的了。怎么俺老猪就这么倒霉呢?这些打劫的怎么都看中俺老猪呢?没想到在地球上遭人笑话,如今隔了这么远仍然还是有人打算欺负俺,俺脸上应该没写着“懦夫”两个大字吧。俺正在考虑怎样脱身的时候,天狼星人却收起枪,径直走到玻璃柜的后面,问俺是不是要买“冰激凌”?俺没有立即回答他,只是在想:这打劫的胆子也恁大了吧,居然敢跑来冒充老板!看到俺吓傻了,眼前的天狼星人眼睛马上眯成了一条缝——那是笑的表情,跟木谷人的一模一样;右手抡起那把枪朝着自己的胸口上开了一枪,结果屁事儿都没有!原来是一把玩具枪!这个天狼星人正在“冰激凌”的老板,他刚才只不过见俺是外地来的,想跟俺开个玩笑,没想到俺却当了真。 只不过这天狼星人的玩笑开得大了点儿,估计一般的人都会接受不了,幸好俺老猪呆头呆脑,反应比较迟钝。不知道他之所以开这么大的玩笑,与他的智慧等级高有没有直接的关系。 天狼星人他们同样比较热爱体育运动,虽然他们运动的大多数方式跟咱们的都不大一样。他们同样有一种和篮球类似的东西,玩的方式也相当于投篮。在睡觉睡醒之后,木谷人二号就说前面的空地上正在举行一场木谷人队对天狼星人队,问俺有没有兴趣前去看一看,俺寻思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跟着到处走一遭,所以就答应一块去了。球赛的形式虽然跟咱们地球上的差不多,但规则大不相同。比如咱们运球的时候不能抱球跑,但他们可以;比如撞人在咱们看来是犯规的,但他们不认为,他们反而认为把人撞倒是一种力量强大的表现;又比如咱们投篮的时候,如果在半场外进球的话那是没有得分的,但他们有,不光是在半场外,就算是在全场外投进球一样可以拿分——能投得进去的话。总体说来,在他们的比赛过程中,规则还是存在的,只不过要比咱们的宽松许多,不知道这与他们的智慧程度有没有直接的关需。球赛进行得很激烈,看样子双方的实力和技术都不相上下,以至于在打完上半场之后比分还是天狼星人仅仅领先一分。办事处的木谷人说打成平手是非常正常的,因为这种球赛并没有设置加时赛,打完了就是打完了,就算是不服气那也得等下一场来报仇了。值得一提的是,这里的球赛不是用时间来计算,而是有一个专门用来表示比赛进程的仪器。仪器是透明的、管状,管道中有一根大大的红柱线,从比赛一开始就开始收缩,直到比赛结束。管道上有刻度线,是用来表示百分比的。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又开赛了。木谷人的队员还是原先那些,但天狼星队的换了一个比较高大威猛的家伙上了去,估计他们是想跟木谷人队来个下马威,首先在身高上把木谷人队比下去。下半场比赛开始了,双方同样不分伯仲,虽然天狼星队那边有一个“大人”上场;比分更是一分紧咬一分,仿佛在进行拉力赛一样。眼看着比赛就要结束了,比分仍然是持平姿态。天狼星队看起来很着急,每个人都在发出“呜呜”的叫声。在红柱线快要抵达终点的时候,天狼星人终于抢到了一个篮板球;无疑,倘若这个球投进了的话他们就会赢得这场比赛。周围的观众都发出怒吼声,估计是在催促拿球的天狼星队员赶紧些。奇怪的是,拿球的队员仿佛傻了一般,既不运球也不投篮,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计时的红柱线。不光他的队员傻了眼,就连他身边准备跳起来拦球的木谷人也傻了眼,大家都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就在最后一刻,拿球的天狼星队员猛地一跃,将球稳稳当当地投进了篮筐,全场都爆发出一种表示轻松的叹气声。明白过来了,刚才拿球的天狼星球员是在故意制造悬念,跟所有人开了一个玩笑。不知道他有没有考虑过万一的情况?又或者是他早已胜算在握?知道必将稳投稳进?这就是俺印象中的天狼星人,比较富有幽默感。 木谷人说起下一站就是木谷星,显得很兴奋,有点儿像个小孩子,喜形于色。 吃过饭、补充完能量之后,咱们就开始往木谷星行进了。到达木谷星的时候仿佛是在晚上——当然这只是俺的说法,他们是没有白天夜晚的区别的;因为跟先前经过天宇星天狼星一跃,这里同样存在阴影现象,也就是一颗行星挡在另一颗行星的前面。周围的景象都不是很清楚,木谷人二号说你先住我家吧,等会儿跟木谷人一号联系上了你们见个面,看到底去哪家医院好一些。俺说好的。 木谷人二号家很气派,木谷人的爸爸和妈妈都像木谷人一号——也就是俺在地球上见到的第一个木谷人头头——一样脑袋溜圆、身材高大(相对木谷人二号来说)。木谷人二号还有一个妹妹,样子跟他差不多,身材比较矮小、脑袋凹凸不平的;说实话,依照俺老猪的审美标准来说的话,连恐龙都算不上。他的爸爸妈妈倒是很热情,除了刚开始用了一种很欣喜的姿态观察了俺一阵子,紧接着就表现得很自然了,仿佛俺是他家的亲戚一般。俺没想到高智慧的生命体在接人待物方面表现得跟咱们地球人一样。木谷人二号说不管是高级生命形态还是低级生命形态,都是要与其他人交往的;跟你们地球人一样,他们在交往的时候同样需要衡量对方的可交往度。一般来说高级生命形态不会随便与低级生命形态交流——就好比咱们,要不是你有木谷人求援用的小球,我是不可能与你交往的,因为这是生命里的法则;另外就是,即便是同等级的生命形态中,大家也都有各自的圈子,大家都不会轻易跨出那个圈子。 依据木谷人二号爸爸跟妈妈的表现来看,俺老猪还算得上是一个值得交往的人,可见老猪的人品还是过得去的。 木谷人二号的老妈把俺安排在一个挺宽敞的房间里,里面的设施跟之前在天狼星上的办事处里住的房间差不多,都有那些功能。就像木谷人他们在地球上的基地里的情况一样,眼下的所有物体都是以流离子的形式存在,就是那种飘幻的感觉,好像有又好像没有,亦真亦假。 为这,刚开始那段时间俺没少闹笑话。 有次俺一个人出去转悠,走得腿酸。看见前边有一条板凳,银光闪闪的,有点儿像咱们地球上公交站台上的椅子,俺寻思正好过去歇一会儿。老猪坐椅子的时候有个习惯,就是喜欢使命地往下一坐;一来是因为俺比较重,情非得已,二来是因为俺情非得已的时候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心想还不如再加把劲儿。这回也一样,俺就大大咧咧地用力坐了下去;没想到意外情况发生了:那条凳子竟然像空气一样,所以俺就直接坐到了地上——用摔更准确一些。再加上俺是用大力地坐,所以屁股更是疼上加疼。俺没好意思当场发牢骚,因为旁边有许多木谷人都看见了。 还有一次,俺本来看见前面是一张桌子的,但把东西放上去之后它就直接掉地上去了,跟俺的下场一样悲惨。木谷人说俺的眼睛与这里的环境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因为物质的组成是流离态,跟咱们地球上的物质组成不同;并且,流离子在组成某种物体之后,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消失,而俺的眼球对于物体的消失反应相对来说要慢些、要迟钝些,所以频频产生了错觉。 木谷星上的所有物体都是临时经过流离子集合而来的,在用完之后又会将它还原为流离子,这样一来就不用像咱们地球人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了;木谷人二号说这是阻止太空垃圾进一步增多的有效方法,在他们那个智慧阶层以上的生命体都是生活在一个充满流离子的大环境中。这样的事情还稍微好一点,更糗的是有时候甚至还会掉进水池里面,在掉下去之前,你会看到那里是一条阳光大道。所以,如果下一次在路上看见半个木谷人、半个动物的话,俺一定不会惊讶,因为俺知道那一定是自己眼睛的原因,而不是周围的环境出现了问题。 ------------ 变形记——外星奇遇(十四) 木谷人二号说他与木谷人一号暂时还联系不上,说可能是换部队了。俺问是不是一定要找到木谷人一号他们才肯帮忙?如果不是的话那就不用去麻烦他了嘛。木谷人二号的妈妈说,你既然对他有救命之恩,让他亲自来见见你、亲自招呼你那是应该的。俺寻思也对,这跟咱们地球人的礼节差不多。俗话说“礼轻情意重、人到人情到”,看来这些高智慧的生命体同样在遵守类似的道理。 其实他们这里也没有什么部队不部队的,去往别个星球上的身份就是士兵,会到自己的星球上以后仍然相当于一个市民,如果要比较的话那也只能把木谷人说成是“民兵”,而且全部都是。 俺曾经对木谷人二号的身世表示好奇,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跟咱们人类一样是从母亲的肚子里生出来的呢还是像机器人一样被制造出来的,因为木谷人实在是很像机器人,加上他们的颜色是银灰色的,就更是像上加像。产生那样的疑问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俺所到之处竟然没有见到过手拉手的两个成熟木谷人——手拉手的大人和小孩儿倒是见过。并且,俺注意到木谷人二号的爸爸与妈妈之间的关系同样十分微妙,完全没有那种暧昧的情愫。俺寻思他们既然能够产生友情,但爱情在他们的信念中到底存不存在呢?木谷人给俺的说法是,智慧等级越高的生命体在区分感情的时候不是参照它的深度——比如友谊天长地久、爱情海枯石烂之类的;而是参照它的广度。哪一种感情的发生度最广,那么那一种感情在高级生命体的意识中所占有的地位就要比其它的感情重要。比方说友情你可以拥有许多,如果条件成熟的话;但爱情却不能。正因为爱情的广度不能与亲情的广度同日而语,所以爱情对他们来说并不显得十分重要。还有就是,智慧程度越高的生命体在衡量感情的时候都比较理智,他们是从某种理论上得出来的,而不是像咱们地球人一样大多数时候都是靠直觉、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俺问木谷人二号他们会不会找个异性的木谷人结婚生孩子,木谷人二号说会啊,正是当下这个年龄。木谷人二号说他的妈妈曾经给他找过一个,但刚好那时候它又被派到地球上去了,所以那段感情最终无疾而终。木谷人二号说他妈妈又在给他物色对象了,这次也许能成。俺说那得提前祝福你啊。木谷人二号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起来相当开心。 木谷人二号的妹妹据说同样到了找异性的年龄。有次俺看见她一个人站在走廊上发呆,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就顺便过去看个究竟。木谷人二号的妹妹的名字听上去好像是“妹子”,为了表示尊重呢俺把她叫做“美子”,有点儿像个日本人的名字。 再顺便说下美子的外形特征。 说老实话,如果不是木谷人二号说她是他妹妹的话,俺一定会把她当成是木谷人二号的双胞胎兄弟。也就是说,虽然她是雌性的,但与雄性的身体特征不没有太大的差别。他们这里的雌性不像咱们地球人一样,身材凹凸有致。 话说回来,那次俺看见美子一个人站在走廊边上,路过的时候就问她怎么啦?刚开始她看了俺一眼,并没说话,后来在俺的一再追问下才怏怏地说,他母亲给她介绍了个对象,但是她又好像还没有那个觉悟一样。俺纠正她说那不叫觉悟,那叫感觉。当然,在对于这些名词的称谓以及用法上,木谷人他们与咱们的是用法不一样的,比如之前的“对象”、“雌性”、“妹妹”、“爸爸”、“妈妈”、“结婚生孩子”、“感觉”等等,都是老猪为了方便表述而自己安装上去的,木谷人对于这些词汇都有着他们自己的叫法,为了不麻烦,俺决定把它们转换成咱们地球人词汇。 原来,木谷人搞对象跟咱们地球人一样,也是有时间规律的。咱们是身体的发育,他们是智慧的成熟程度。到了一定的智慧,那种想找对象的感觉就会出来。不过相比之下,木谷人搞对象的动机要单纯得多,纯粹是生物钟所导致。俺问美子她知不知道什么叫爱情?美子说知道,不就是两个人结婚生孩子么?俺本来想纠正她的,但后来寻思就算是俺说得透透彻彻了,她也不一定能理解,毕竟咱们的智慧程度不同:他们认为理所当然的,俺并不十分理解;俺认为是真理的,他们并不一定能参透其中一二。俺不知道木谷人二号的爸爸妈妈之间是一种怎样的感情?是比咱们地球人的更简单呢?还是比咱们地球人的更深邃?答应是没有的。也许永远都不会有。 后来俺总算想明白了:每一种生命体自有属于他们自己的独特感情,每一种生命体也都认为那种感情是与他们的生活息息相关的,并且每一种生命体在经历那些感情的时候都各自存在烦恼,就像以前的老猪和现在的美子一样。只有认真对待属于自己的那份感情,才能找到爱的平衡点。 木谷人二号说已经打探到木谷人一号的消息了,只不过他家里发生了变故,不能亲自过来招呼俺。木谷人二号说没关系的,即使是木谷人一号不来,只要有他给你的“小球”,一样有相关部门受理,反正我现在没什么事,陪你一块儿去就是了。俺问木谷人一号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怎么见一面都有困难?当然,俺说这话并没有埋怨的意思,并不是因为木谷人一号没能来亲自招呼俺儿生气。俺觉得依照常理来说,木谷人一号是应该会来的,如今既然不能前来,一定是发生了非同寻常的事情。所以最后俺就跟木谷人二号说,既然他不能来见俺,那么他现在有困难了,俺去见见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俺决定去木谷人一号家走走,虽然俺知道这样做会显得有些唐突。木谷人一号说既然这样,那我也只好把实情告诉你了。原来,木谷人一号已经不存在了,用咱们的话来说就是死了。当然,他们这里是不存在“死”这个概念的,他们的死亡就是消失,就是灰飞烟灭,用之前监狱星球上的话来说就是被分解了,身体会变成流离子,漂流在大气之中。俺问木谷人二号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木谷人二号说老早了,就在他从地球上回来的途中。 算算看也是老早了。 不知怎地,木谷人一号在回来的过程中行踪被他们的敌人威特人发现了。当然,木谷人一号当时并不只是他一个人,被老猪救活过来的还有其他许许多多的木谷人——也就是他的手下。就在他们回来的半路上,威特人刚好跟他们碰了头。与咱们之前在经过透明星球之后的那个木谷人基地上、木谷人与威特人之间的战争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们之间的战争并不是利用的机器人,而是真枪实弹地干起仗来,据说是因为领头的威特人对木谷人一号那一小股卫队特别仇恨,估计是吃过他们的败仗,心里一直都不服气,所以那一仗威特人他们拼了老命。俺寻思威特人仇恨木谷人一号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木谷人一号他们到咱们地球上去的目的——寻找制造致命武器的元素、以此来对付敌人威特人;如此一来木谷人一号小分队就相当于他们的阎王,对他们的性命存有威胁。之后在木谷人的基地上的那一次战争,大概就是因为这一次的战争而引起的;虽然后来大家约定都用机器人来代替,但可惜木谷人一号没能享受到这个优惠政策。最后的结果是木谷人全都被维特人活捉了,为了解心头之恨,维特人把他们全都像分解重刑犯一样分解掉了。 木谷人二号说这件事到现在双方都还在交涉中。 俺问木谷人二号说难道被分解了一丁点儿纪念都不会留下?或者是像咱们地球人那样设置个坟墓什么的?木谷人二号说既然是被分解掉的,坟墓自然是没有的;不过在他家里倒是存放着一个纪念他的东西,相当于咱们地球人的灵位。俺说既然木谷人一号还有灵位牌存在,俺就应当去拜会拜会,说什么咱们都有过一面之缘。木谷人二号说这样也好,等下咱们就过去看看,之后我就去帮你联系相关的医院,这种情况他们是有义务帮忙的。俺说那好,只好麻烦你了。木谷人二号没说话,只是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去了才知道,原来木谷人一号的父母只有他一个儿子。他们说他们没有想到木谷人一号会英年早逝。虽然木谷人的眼睛好像两个亮斑,眼神变化的清晰程度不及咱们地球人的明显,但在他们说起木谷人一号的时候,俺仿佛还是能从那两个亮斑中看出了一丝哀怨。木谷人一号的灵位设置在他家里里屋的一个角落里,那里不单单只有他一个人,还有其他好些他的祖辈们,那里看上去很严肃,跟咱们地球人古时候的灵位牌差不多。俺把之前他送给俺的那个小球掏了出来,放到他跟前,跟他做了几个阿弥陀佛,算是超度超度。 咱们临走的时候,木谷人一号的父母留咱们在那里吃饭,但俺说不用了,待会儿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之后也没忘记依照咱们地球人的规矩说了句,“节哀顺变”。咱们刚到木谷人一号家的时候,木谷人一号的父母还显得很惊讶,说怎么还有俺这般模样的生命体存在?他们的儿子什么时候结识了俺这个外星人?俺把事情的原委跟他们一五一十地说了之后他们才恍然大悟,接着就显得很热情了,跟木谷人二号的爸爸和妈妈差不多。这也再一次证明了俺老猪是值得信赖的一个人不是么? 接下来就是木谷人二号去帮俺联系医院了。 木谷人二号说只要有那个求援的“小球”,国家级的医院都会无条件地给予帮助;那个小球就相当于一个令牌,一个证明,并不需要经过其它相关部门的首肯。后来,木谷人二号跟俺说他已经跟附近的一家医院联系上了,并已经约了具体的时间,只要到时候过去就可以了。去医院的时候,俺本来是打算一个人前去的,但木谷人二号的母亲说一个人去不熟悉环境,办事都不方便,木谷人二号去了还能帮上忙,毕竟这里是木谷星,在他们居住的地方,说什么都要比要了解得多。俺之前是寻思不太好意思麻烦人家,本来这一件事儿跟他们都没有太大的关系,本来木谷人二号的义务是把俺带到木谷星来之后就算尽到了;但现在不光俺住在他们家,还要把他们扯进到俺的私事里来,所以觉得很不好意思。 老猪比较喜欢面子,虽然有的时候显得非常厚脸皮,但说实在的,那不是俺的真面目。为了变形这事儿,至今没有少折腾。先是被如来那家伙潜规则了一回,后来又试过太白老儿的炼丹炉和观音菩萨的脱胎换骨丹,再后来又试过钟医生的整形术,本来想通过克隆的方式取得结果的,但实验并不是很令人满意;现在就到木谷星来了,估计他们的智慧如此发达,应该能了却俺这个低级生命形态的一桩心愿。医院方面说他们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也没有做过类似的手术。虽然这样,他们还是愿意试一试,至于最后的结果如何,只能到时候再说了。 俺有点儿担心,就问他们万一手术失败的话会产生什么后果?毕竟这是关乎性命的手术,而不是打预防针,要是因为变形而耽误了性命的话,相对来说就实在不划算了;在外貌与性命之间,俺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性命——相信绝大多数人都是会支持俺这个决定的。按照医生的说话是,他们不敢手术百分百成功,但他们可以保证即使不成功也不会影响到俺现在的面容。俺寻思他们是在打趣俺老猪,老猪的面容都已经这样了,还能破坏到什么程度呢? 根据医生们的建议是,在把俺的身体全部转换成流离子形态之前,得先根据俺大脑里存储的相关容貌信息进行模拟合成,让俺确认。之所以要模拟,是因为他们没有见过咱们地球人的真实面目,不知道地球上的正常人长着一副怎样的面孔。他们首先要做的就是把俺记忆中的正常人形象的信息提取出来,让俺看看正确不正确,等俺点头后他们才会根据那个样子进行生命的重新塑造。 听说他们要先把俺变成流离子,俺显得比较害怕,因为俺已经知道了木谷人的生命体一旦转换成流离子,那就意味着死亡,木谷人一号就是那样突然间说消失就消失的。估计医生看穿了俺的心思,说这个完全不用担心,只要俺的大脑还存在清醒的意识,围绕在大脑周围的流离子就不会消散。 如此说来到时候大脑就为重中之重了,所以俺又忍不住问了一句:存储俺大脑的瓶子够不够结实?医生说放心好了,除非宇宙面临毁灭。当然,在俺胆战心惊的时刻到来之前,他们还得做一项准备工作,就是从俺的大脑里提取一个标准的人体形状出来。医生告诉俺说,如果你有中意的变形对象,不妨现在就想一想,我们好采集资料;不然就只好随机了。俺寻思还是刘德华比较帅,所以就在脑海中竖起了一个刘德华的形象。很快,医生就说资料收集到了,他们得马上赶往实验室制造一个模型出来让俺确定。人体模型被制造出来后俺吓了一跳:怎么是清妹妹的形状呢?刚才俺明明是想的华仔嘛!后来俺明白过来了,一定是刚才俺在一边想着华仔一边寻思清妹妹在看到俺的华仔容貌后会产生什么反应,估计就在那个时候医生错误地采集了清妹妹的形状。俺说不对,这是雌性的,俺老猪是雄性的!于是又重新来了一遍。这回俺并没有打算完全变成华仔的样,因为那样好像侵犯了华仔的肖像权;于是俺就凭空想了一个近乎完美的人体形象,叫医生看着最完美的那个采集。 人体模型制造出来了,跟俺想象的一模一样,很完美,俺高兴得不得了,心想要真是按照这个样子变形成功了,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跟咱们地球上的医院不同的是,这里的医院根本不用观察呀什么的,一般的病人都只是当天来当天走,连动手术的也一样,除非有必要住院进行跟踪治疗。俺的变形手术同样准备得很快,过了一阵子医生就说可以开始了。 俺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上手术台,期盼着奇迹的发生。刚一上手术台俺就晕过去了,等俺醒来的时候才发现,俺依然是猪头猪脑猪尾巴。俺很吃惊,难道他们这么高级的智慧都无能为力?倘若这样,俺的变形计划岂不是没什么希望了?医生给出的解释是这样的:因为俺属于低级生命形态,自身的能量不足以完成如此复杂的变化;就算是暂时变过来了,过一段时间还是仍然会变回现在这个形状的。 俺说既然这样也就不麻烦你们了,俺再回去想想别的办法。 ------------ 变形记——外星奇遇(十五) 虽然说的时候挺轻松,但俺心里面其实并不舒服;想想都知道,花了这么长的时间、跑了这么远的路程,如今只用了几分钟就让俺的希望破灭了,谁说不是一件应该沮丧的事情?俺本来以为凭借木谷人的高等级智慧,可以解决掉这个历史遗留问题的,但没想到最后问题还是出在了自己身上。俺很沮丧,所以俺决定立马打道回府了。 木谷人二号说既然变形不能成功,既然跑了这么远的路程,何不干脆把它当做是一次长途旅行呢?估计你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来这里了。俺寻思也对,如果就这样急匆匆地走了,就真的是什么都没得到了;倘若回去以后别人问起俺变形的事儿,俺还可以拿一些稀奇古怪的现象去胡乱搪塞他们,这不能不算是一个好主意。 俺说这样也好,只不过又要多麻烦你们一段时间了。木谷人二号说既然麻都麻烦了,也不会在乎多麻烦一段时间的。也对,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他们麻烦到底! 俺问过木谷人二号,问咱们之前一路上大概用了多长时间?回去的时候能不能走近路?到时候会不会超出当初约定的两个月期限?俺寻思清妹妹一个人在家有些事搞不妥,再就是如果超过刚开始咱们说的两个月的话估计清妹妹会着急,心想俺会不会在太空中遇难了? 木谷人二号说前面花的时间并不多,换算成你们地球上的时间的话估计就二十多天。俺寻思来用了二十多天,回去同样还得用二十多天,中间不就还有几天宽裕的时间么?就像木谷人二号说的那样,如今这么好的机会不游玩一番显得有些太可惜了。一想到这个,俺的心境又放开阔起来了,把刚才失望的状态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回去之后,木谷人二号的爸爸跟妈妈听说俺的能量不足以完成变化后并没有露出吃惊的表情,只是像智者那样说了句:哎,生命的安排!当然,他们的原话并不是这样的,这只不过是俺用地球人能听懂的语言还原出来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四处走动,俺觉得其实木谷星上并不好玩,因为它上面的所有物质都是由流离子变化而来的,也就是说,只要你喜欢,只要你愿意,你可以让眼前出现任何的物体——包括生命体;说不好玩其实又是假的,既然可以变化出任何东西来,又怎么可能有不好玩的道理呢?俺说的不好玩其实更多是指心理方面的感受,好像这一切都不可琢磨、这一切都不可把握、这一切都不能给俺以安全感、感觉不到真实的存在。按照咱们地球人的惯例,越是用得久的东西对之产生的感情也就会越强烈,而对于那些一次性的东西基本上都不能存有感情,好像只有那些跟咱们相处时间长、与咱们有感情的东西才能给咱们带来安全感似地,所以,在面对一群随时都会消逝的物件来说,心情的变化是非常微妙的,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 估计是木谷人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环境,又或者是他们的智慧能让他们绝缘于类似的感情牵绊,总之他们并没有表现出一丝的厌烦,反而好像十分欣赏这样的环境。俺本来是想问问木谷人二号他的真实想法的,但后来一想还是算了,也许他跟咱们地球人一样热爱着眼前的这一切呢。不应该是“也许”,而应该是“绝对”。 回来之后俺又去了一趟木谷人一号家中,这次是俺一个人去的。俺去的目的并没有别的,只是把那颗小球放到了他的灵位跟前,谢谢他的帮忙,如果没有他给俺的小球,俺是不会跑这么远来见识这么多东西的;虽然是俺先救的他,虽然这一次的并没能真正地帮助俺解决掉实际问题。木谷人一号的母亲说吃顿饭再走吧,难得你两次到咱们家来!俺寻思也好,上一次来之所以不想吃是因为感觉不合时宜:人家正在哀痛中,咱们在那里吃饭难道是为了庆祝他们亲人的死亡?这一次就不一样了,这一次俺同样是在哀痛中——变形失败了嘛,咱们属于同病相怜,俺有理由留下来跟他们一起哀痛,以一个受伤人的身份。其实木谷人他们是不用吃饭的,他们吃的是能量;只有当有外地星球上的生命体去他们家做客之后才会迎合客人的日常习惯变化成一些饭菜出来。没错,都是变化出来的,都是从流离子的形式变化出来的,包括鸡鸭鱼肉、汉堡包、火腿肠。俺本来想跟木谷人他们一样直接吸收能量的,但木谷人二号说既然你的肠胃功能还在,那就得使用它们,不然的话它们就会退化掉,到时候你会地球后就用不了了。俺寻思也对,所以虽然心里比较厌恶,但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吃下去。 身子骨一消停下来,俺才想起已经很久没有做那种事儿了。之前一直跑来跑去的,根本就没有时间想,现在歇息得差不多了,潜藏在身体内的欲望又升腾起来了,浑身痒痒的,很难受。难怪人们说“酒足饭饱思淫欲,饥寒起盗心”,这样来看也不无道理。想着想着自然而然地就想起清妹妹来了,一想起清妹妹下面就挺起来了,接着就想到了清妹妹在临走前对俺说“回去之后要好好补偿补偿”,接着又想起了在临走前的那天晚上咱们一次又一次的翻云覆雨、清妹妹一遍又一遍的说“再来一次”,特别是想到期间清妹妹忘情的*声时,俺更是忍无可忍了,差点儿就要跑去洗手间自己解决了。但俺最终还是忍住了,毕竟这是在别人家里,如果被看穿了那有多难为情啊。 再次吃饭的时候,木谷人二号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盯着俺,直看得俺毛骨悚然,俺寻思莫非已经被他看穿了?果不然,刚刚吃完饭木谷人二号就找上门来了,问俺是不是在想女人。俺本来像不承认的,但转念一想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说出来也无妨,更何况俺老猪已经做都做了,还支支吾吾的干什么?并且俺还寻思正好借这个机会了解一下他们木谷人会不会跟雌性做那种事儿。所以后来俺还是以老以实地承认了,说这么多天没有碰女人,确实难受得很。木谷人二号虽然还没有碰过女人(他自己说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他对于俺的说辞并不感到惊讶,说这种反应是正常的,如果你没有反应那才叫不正常呢。俺憋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对于俺的那个关于他们的问题,木谷人二号说他们并没有做那个的概念,更准确地说是做那种事儿的概念非常单薄,没什么值得说道的,仿佛那就像吃饭一样稀松平常,并且他们对于欲望的概念同样不够明显,除了希望自己的智慧能更上一层楼之外,其它的都不算重要。根据木谷人二号的说话是,他们做那事儿纯粹是为了生育下一代,之后男人和女人之间做不做那事儿都显得可有可无。 俺顺便解释一下关于木谷人他们生育的问题。大家可能会说,既然他们的智慧如此发达,那为什么还要像咱们一个让孩子经过母腹呢?这个问题问得非常好,而且推断也很合理。木谷人的智慧的确能做到不经过母腹而产生下一代,单单是经过某种程序就能行得通;但木谷人他们的智慧在宇宙中并不是最高的,也就是说他们并不可以完全脱离“情”而存在,也就是说他们的智慧中还是存在有感性的成分,并不完全是理性。所以,他们还是觉得让孩子经过大人的身体才能延续某种信念,虽然他们有能力“制造”出一个新生的婴儿出来。另外,据木谷人二号的说法是,最高级智慧的生命体他们已经完全脱离了“情”的束缚,他们是用一种绝对理性的思想来决定自己的所作所为。木谷人二号说,咱们做那事儿纯粹是为了完成任务,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你说的什么“兴奋”啊“*”啊什么的。想想也是,倘若整天跟咱们一样儿女情长的话,智慧如何能往上增长呢?也许智慧的高低程度与有无“情”的牵绊有着直接的关系。 俺本来想问木谷人二号他们这里有没有提供特殊服务的场所,但后来想了想又打消那个念头了,一来是觉得木谷人二号还没结婚,问他这种事儿不太合适;二来是觉得他们这里的智慧程度都这么高,估计不会卖那种服务的。木谷人二号又看穿了俺的想法,说有话就说,不要闷在心里;就算你不说我照样知道。俺说既然你知道那就帮忙想办法解决一下吧。木谷人二号说这个简单。 对于俺之前说的那句“提供特殊服务的场所”不知道大家是怎么理解的,会不会是马上就想到了青楼、妓院之类的地方?如果你在那样理解的话,老猪就只能用非常异样的眼神看你了,因为你想歪了。俺说的那种“提供特殊服务的场所”指的是一种专门为单身人士设置的解决生理需求的场所,在地球上比较流行,只不过因为名声不正,所以只能用一种非常低调的形式进行,在暗地里开放。如果想歪了也没有关系,这是很正常的,出现这样的状况只能说明大家对于那种事儿非常敏感。就像电影里面演的那样,学生问老师:人在兴奋的情况下会放大七倍的身体器官是什么?结果老师骂那位学生下流无耻;学生显得很好奇,说答案不过是瞳孔,怎么能说我下流呢?不知道老师您想到哪里去了。这回轮到老师不好意思了。可见对于这种事人们的非常敏感的。 木谷人二号说简单,也的确简单,就是利用大气中的流离子临时制造一个女人出来——跟咱们地球上的一模一样!木谷人二号接着问:你想要个什么形状的? 俺问什么什么形状,是人就行! 木谷人二号说那可不行,这种事儿得中意才行,你总不能跟一个自己讨厌的人干吧?俺寻思也对,于是就说那依照清妹妹的样子造一个出来吧。 俺不太放心,问这样做会不会有事儿?算不算是犯法?木谷人说这个你放心,既然是临时的,在规定的时间内她就会消失,仍然变回流离子;并且这这也并不在法律的范畴之内,他们这里根本就没把这种事儿当回事儿,或许是他们对这种事儿本来就不大感兴趣吧。 俺说好吧,越快越好,这种事情;等下就凉下去了。木谷人二号用他平常组合物件的那种方法开始组合“临时清妹妹”了。俺叫他一定要想清楚咱的清妹妹的什么样子,不然到时候俺会觉得对不起她的。木谷人二号说你就放心吧,保管一模一样! 不大一会儿,“女人”出现了,但并不是清妹妹。俺不干,硬是要他变个一模一样的出来。木谷人二号没说什么,只是让那“女人”消失了,之后又继续开始组合。 这一次同样没能组合出清妹妹来,不过这个女人相当漂亮。俺想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行,但没说出口,心想不好三番五次地麻烦人家。木谷人二号显得非常抱歉得说,他的智慧程度还不够,不能非常稳定得变出来,但是他的爸爸跟妈妈能,可能去找他们帮忙,说完就准备走开。俺一把拉住他,说这种事儿让老人家知道了不好,还是算了吧;何况这个女人这么漂亮,老猪就将就将就。木谷人二号见俺改了口,也附和说就是就是,你就当她是玩具得了,千万不要把她当成真人,等下她会消失的。俺寻思这玩具也太高级了,跟真人一模一样。 根据木谷人二号的说法是,从短暂的意义上来说,她是一个真正的生命体;但从宏观上来说她又不是。末了木谷人二号就出去了,说要记得抓紧时间,不然到时候还要重新变个出来。俺说好的,就算你不说俺也知道。 诚如木谷人二号说的那样,这的确是个活生生的生命体,完全是!百分百是!因为是按照咱们地球人的形状变出来的,所以咱俩可以沟通。俺刚刚想说话,下面首先就硬了起来。俺寻思也对,先让它放松放松再说,等下干完了再慢慢聊也不迟,“春宵一刻值千金”嘛。衣服是俺自己脱的,本来她想过来帮忙,但被俺挡回去了;当然,她的衣服也是她自己脱的。脱完衣服俺就抱着她打算压下去,但马上想到了一个问题:她到底是一个真正的人呢还是一个与人一模一样的机器人?如果是其它事,这两者都差不多,反正区分不出来;但这种事儿就不一样了,得进到身子里面去,不知道她会不会跟俺以前在木谷人地球上的营地里见过的那几个仿真机器人是一个系列的?如果是就不好了,因为那样的话她体内还是有电极啊电线啊什么的,并不是人类身体上的内脏和组织。也就是说一旦俺的那活儿进去之后,触碰到的将是一些机器零件,大家可以想象一下这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 俺刚开始想直接问她,但寻思估计她也不知道这些情况,所以就没有开口。后来俺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亲自用手扒开看看,之后再伸进去试试,看里面到底是机器零件呢还是肉。所以俺就叫她把腿张开,说想先看一看。她说好吧。接着就真的张开了。外面看上去跟真人的差不多,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所以俺又把指头伸了进去。 那个变出来的女人虽然很好奇,但并没有阻止,只是问了一句:你在干什么?俺不好隐瞒,只好如实回答说:俺怕你这里面有剪刀。 估计女人以为俺是在开玩笑,就笑了起来,说她是人,里面怎么可能藏有剪刀?她笑起来的模样很好看,跟清妹妹有得一比,只可惜是个临时的;不晓得如果她知道自己是“临时的人”之后,会出现什么样的反应。 算了,这些都与俺无关,还是先解决自己下面的问题再说。 这个女人仿佛天生就是做这个的料,反正弄得老猪很尽兴,期间仿佛咱们就是一个整体似地,到处都贴贴实实的,每一次都被她非常准确地捕捉到了。不知道是体内的能量充沛呢还是很久没有做过,反正咱们干了很长时间。末了,她就像清妹妹那样枕在俺臂弯里,俺心里升腾起一股怜爱之意:为什么她会是临时的呢?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奇怪的现象呢?她自己会不会知道这些实情呢? 俺问她家在哪里。她说她的家就在这里。俺问她的家人是谁。她说她的家人就是俺。完了,真的被搞糊涂了。咱们又陆陆续续地聊了一阵,都是些好玩儿的话题,俺不想让一个即将消逝的“暂时人”经历不愉快,当然,更重要的是俺自己可以做一个暂时的躲避。 说着说着,俺臂弯里的她就越来越模糊了,俺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她一点一点地消失,自己却无能为力……终于,她终于无影无踪了。仿佛经历了一场内容悲伤的梦,俺显得很消沉。 再次吃饭的时候,木谷人二号见俺闷闷不乐的样子,像个大人一样语重心长地对俺说:忘了吧!忘了她,这一切都是水中花! 嘴巴两块皮说话不费力,估计这事儿要是发生在他身上木谷人二号同样高兴不起来。俺敢拿老猪的人格担保! ------------ 变形记——名声大震(一) 俺跟木谷人二号说,既然变形没成功,老猪也在你这里住了这么多天,俺得趁早回去了,家里还有事要俺拿主意。木谷人二号说这倒是,那我也就不挽留你了。根据木谷人的说法是,俺这次回去不用经历原先那么多的星球了,只需要通过一扇“时空之门”就可以直接到达地球。 俺寻思恁简单,为什么咱们来的时候不能从那儿来、而要经过一个又一个的星球呢?木谷人解释说,那是一扇单向的“时空之门”,它只能从存在高智慧生命体的星球向存在低智慧生命体的星球开放,只能从高智慧星球去往低智慧的星球,返回的时候则需要从其它星球上绕道回来。之前咱们从地球往木谷星来,是属于从低级到高级,只能按部就班绕过来,如今是从高级到低级,自然可以直接到达了。 俺还有一个疑问:那这么一来,在时间上不就大大地节约下来了?因为路程变得相对短了些。木谷人二号说不对,虽然表面上路程是短了些,但“时空之门”里时间的密度相对来说要比咱们地球上时间的密度大些,也就是说先前咱们经过那么多星球所用的时间是二十天,那这次俺回去只需要经过一个时空之门,但所用的时间仍然是二十天;空间的距离变小了,但时光的距离并没有跟着变小。俺明白了,时空之门好比面包,其它空间里的时间就好比压缩饼干,虽然它们都是由面粉制造而来的,但密度却大不相同。当然,值得再次重申的是,俺在这里时间长时间短的,只不过是个人的一厢情愿,在木谷星上是没有时间这个概念的,如果有就话,就一定在他们身上,因为他们能非常精确地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为了便于表述,俺把类似时间的量度称为时间。 木谷人的智慧比咱们的要高,但他们在感情方面却很淡薄,越是智慧高级的木谷人越是如此。木谷人二号不知道是智慧程度低的缘故呢还是怎样,反正俺觉得他在用情方面跟咱们地球人很相似,并没有其他木谷人那样“绝情”的表现——态度冷冰冰或者是不冷不热。眼下俺就要离开这里了,回到自己的星球上去,木谷人二号表现得跟俺差不多,都有点儿舍不得;虽然他的眼神看上去似乎一直很坚毅,但俺曾不经意地瞥见过一丝悲情——短短的一瞬间。基本上可以肯定,这是咱们的第一次相处,同时也是咱们的最后一次相处;从此往后咱们就天各一方,谁都不能随意走进谁的世界,哪怕是有机会面对面。这是生命对各自的约束,老猪无从改变,木谷人二号也不能,所以俺显得很消沉。 木谷人二号似乎更能转移自己的情绪,他紧接着就用一种十分快速、理智的语气跟俺说:我要送你一样东西。他把手伸出来,手心向上摊着,变化了一个跟他以前送给清妹妹的那个吊坠一模一样的小人人出来。那个小人人跟他一个模样,木谷人二号说这可以当做护身符,治病祛邪。木谷人二号问俺有什么愿望,俺说想让清妹妹长生不老,跟俺一样,那样咱们就能做到真正意义上的白头偕老了。木谷人二号说这个不大现实,因为是没有哪一种生命体是可以改变既定的生命长度的。木谷人二号说我知道你能长生不老,但你们所说的长生不老只是相对的,只不过是从一个比较狭隘的角度来讲的;有一点就可以证明,神仙也还是有老人对吧?木谷人二号说要想做到真正意义上的长生不老,只能着手自己的智慧,让自己的智慧得到提升,以至于达到另一个智慧阶层;如此一来,你的生命就得到延伸了——在另一个生命层面。不光是咱们地球人,就连那些最高级智慧的生命体如果想要长生不老的话,方法同样只有一个,就是把自己的智慧修炼到更高一级。木谷人二号说虽然俺不能满足你的那个要求,但你的意思我能明白,你不就是不想失去你的清妹妹么?我现在已经将你的心愿放到小人的里面去了,从此往后,只要你们都保存好我送给你们各自的小人人,就不会有分开的那一天,直到生命的完结时候。 俺很感激他,想同样送他样东西,但摸了摸身上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木谷人二号明白过来了,叫俺不要着急,说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他叫俺像他之前一样张开手心,心里想象着将要变出来的东西的模样以及大小就可以了,不过精神一定要集中。俺照着他的说法做了一遍,果然就变出来了。俺变的是一把小钉耙,形状跟俺那把真的钉耙一模一样。木谷人二号对它很好奇,拿在手上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可能在想这什么玩意儿?这么奇形怪状的?木谷人二号把俺送到了时空之门的前面,之后就像一个陌生人一样走开了,连头也没有回;不知道是他的智慧程度使然还是他在掩饰自己的表情。 经过时空之门的时候,俺又感觉身体不存在了,头脑比较沉重,看来与这里时间的密度有一定的关系。 猛然间,俺发现自己已经到达地球了,但眼前并不是高老庄,而是另外一个眼熟的地方。俺仔细地观察来观察去,才发现原来是猴哥的花果山。没想到这时空之门也有出错的时候,俺本来是要到高老庄的,它却把俺送到了花果山。不过后来一想飞机都会误点,出点纰漏也是情有可原的。 如今的花果山早已不是当初的花果山了,到处都是九曲十八弯地,稍不留神就会迷路。还好,俺到那儿的时候山上不但有猴头在垦荒,而且还有一条比较宽阔的山路顺着一路往下开去,看样子一直能够到达水帘洞。俺一路大大咧咧往下走,周围的猴头都很惊讶地问俺怎么突然一下子跑到花果山来了?俺说老猪正在云游四方,如今肚子饿了,所以下来寻点吃的。 大老远就看见猴哥了,他正坐在一块高高的石头上指挥着一帮猴头呢。俺走过去拍了拍他肩膀,猴哥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说有什么事直接说好了。俺寻思他一定是把俺当成他的猴子猴孙了,所以就又拍了一下,叫了声“猴哥,干嘛呢”。猴哥回过头来见是俺,显得有点儿吃惊,说你不是去外星人那里变形去了么?怎么跑到俺老孙这里来了?明白了,一定是变形没成功感到不好意思,所以就跑过来躲一躲?……俺说猴哥你就别笑话老猪了,俺只不过是回来的时候错过了站,结果一不小心就掉到你这里来了。猴哥“哦”了一声,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问:你吃饭了没有?俺正想说呢,没想到猴哥却先开了口;这段时间吃木谷人他们的饭食吃得俺反胃,正想回来后大吃特吃。猴哥说既然还没吃,老孙就叫猴头们去弄些来,咱俩喝两杯。俺说猴哥啊,喝两杯可以,能不能整点荤的来,别总是苹果香蕉的。猴哥说那当然,咱们已经这么久没喝两杯了嘛,自然会好吃好喝地招待。 还行,吃饭的时候桌子上还专门叠了一大盘鸡腿,估计有好几斤。俺说猴哥你既然这么好客,那老猪就不客气了哈!说完索性放下筷子直接用手一边一个地啃起来。猴哥说你回来得正好,你家娘子还打过电话来问俺,说八戒会不会出啥事儿。 一说起清妹妹俺就坐不住了,想马上回家。猴哥说看你急的,几个月的时间都忍过来了,这几个小时还不能忍?俺寻思也对,先把肚子填饱再说,到时候做起来也有劲儿些。 俺问猴哥现在搞得咋样了?猴哥问什么咋样?你不是说栽种果树么?啊,对对对,现在正在进行试验,看样子效果会不错。猴哥说你现在回来就好了,咱们可以商量租用你家田地的事儿了。 猴哥打算栽种果树,这是他的强项;但果树苗需要培养,所以他就决定在俺老猪的地盘上租用一块土质较好的,专门栽培小果树苗。这件事比较容易,俺之前就已经考虑过了,并还留了空地出来。俺问猴哥这样一消停,会不会对正常的生活产生影响?毕竟果树并不能在一个很短的时间内长成,更莫说开花结果了。 猴哥说目前还行,水帘洞景点仍然还是对外开放,虽然水流相对小了些,但仍有不少游客前来观光;收入足以维持日常开销,只不过这样一来银行方面的欠款就得往后推延了。俺说反正银行里有大把的钱,也不会等你那几百万吃饭。 俺又问猴哥的那些马匹后来怎么处理了?猴哥说那些马匹可有说道了。当初他养的马卖给了国际赛马分会,听说人家对它的评价还不错;但就在猴哥准备大养特养的时候,才发现他与马根本就是水火不能相容,根本就不能长久地呆在一起。养马是个细致活儿,需要耐心、恒心,但众所周知,猴哥是个急性子,不能等不能靠,凡是看不顺眼的马匹都会遭到一顿猛打,所以后来那些马匹就越来越恨他,越来越不听话了。再加上猴哥当年是弼马温,专门降伏烈马的,他的厉害手段已为天下马所知,俺寻思当初那些马匹肯乖乖听他话、在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慑于猴哥当年的威名,只不过后来见他凶态毕露,估计是忍无可忍,最后集体起来抗议了。虽然这样,猴哥不能再养出千里马,但之前卖出去的那些马匹却素质优良,普通的纯种马根本就没办法跟它们相比。为此受到了相关人士的大力赞赏,所以当后来听说猴哥不再养马的时候,那些人显得很吃惊,问为什么这么好的驯马技术要把它荒废了呢?估计他们都是不知道事情原由的,猴哥也是有他的苦衷的。那几匹马给猴哥带来了不少好处,赛马分会的人分了给他一大笔钱,根据事先的约定。 猴哥叹了一口气说,哎,这个世界真的是太疯狂了,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真想做回以前的山大王!当然,猴哥只能这么说说,事实上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单单凭咱们金刚不坏的身份,更别说现在的打环境不允许了。 吃完了饭猴哥说你快回去吧,你娘子整天都提心吊胆的,回去好好安慰安慰她。说完这话还眨巴了一下眼睛。俺说这个不用你操心,老猪自然会使劲儿安慰她的。临走之前猴哥又再一次提醒说,过几天俺亲自去你那边看看啊,千万不要忘了俺老孙的事儿。俺说猴哥你就放心吧,老猪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回去的时候俺没有直接到家,而是绕道去了酒店一趟,估计清妹妹这个时候还在酒店。去酒店俺仍然是从后门进去的,刚刚站上二楼的门口,俺就看见清妹妹了,看样子正在跟一个服务员整理杂物间的东西。俺没有立即出去,心想等会儿给她一个惊喜。过了一阵子,估计是下面比较忙不过来,反正有人在叫服务员下去,于是服务员就走开。俺蹑手蹑脚地走到清妹妹的后面,用两只手捂住她的双眼,然后一声不吭。青妹妹吓坏了,极力想挣脱开去,但哪里是俺老猪的对手?所以任凭她怎么摇晃,俺还是不松手。清妹妹终于停止了挣扎,平静下来了,估计是在想另外的办法。俺适时地把手松开了,一把扳过她,让咱们脸冲着脸。清妹妹刚开始一愣,继而两只小手就像敲鼓一样往俺身上砸过来,还一边砸一边嗔怒,说什么回来了也不说话,还作怪来吓唬人,真是坏死了。俺没有躲闪,只是笑笑地看着她嘟囔起的嘴唇。 或许是距离产生美的缘故,两个月不见,清妹妹好像变得更漂亮了。如果要俺具体地说出清妹妹到底哪里变漂亮,俺又说不出来,只能说一句:全身上下都变漂亮了。但同时俺也看到清妹妹脸上带着一丝倦容,估计是俺老猪不在家、少了个帮忙操心的、一个人忙坏了。 清妹妹的手终于停了下来,向后仰着上身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俺看;除了在清妹妹的眼中看到了一个八戒的影像之外,俺还看到了一丝不易觉察到的渴求:在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球底下,蕴藏着一汪荡漾的春水。俺终于忍不住了,大大的嘴巴带着长长的鼻子就向清妹妹的嘴唇压上去,然后像吃人参果一样又咬又啃,恨不能将她囫囵地吞到肚子里去。嘴没停,俺的手也没歇着,从清妹妹的脖子一路往下到达后背,再从后背向前托住双胸,再从胸前到达臀部,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朝向清妹妹的下体摸去。 还没等俺的手伸进去,清妹妹就一把抓住了,说这里等下可能有客人上来吃饭,要是被他们看见了不好,那种事儿还是回家再说吧。说这话的时候,清妹妹仍然用那种含情脉脉地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俺看,脸颊红红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俺说不好意思,又让你失望了,他们说俺自身的能量太低,不能完成整个变化,即便是暂时变过来了也不能支撑多长时间。清妹妹用胸部使劲儿地顶了一下俺的胸部,然后用小手拍了一下俺的猪脸,说什么都是要慢慢来的嘛,一口是不能吃成胖子的。清妹妹说还是先下去吧,下面还有很多事要做。 清妹妹说俺走之后的这两个月家里并没有出什么大事儿,除了有一次一位客人喝醉了酒打算闹事、最后被阿南解决了以外,并没发生其它什么“大事”。清妹妹说酒店的生意现在已经好多了,比起以前来说。因为有了高老庄上经过的那条二级公路,来高老庄开店投资以及路过高老庄的生意人都会来咱的酒店里消费。之前去师父那里收保护费、被俺降服的那个混熊不知道怎么跑到酒店里帮忙来了。清妹妹说他才没来两天,因为酒店的客人太多,服务员忙得团团转、但暂时又招不到人,所以当混熊过来说要帮忙的时候清妹妹的一口应承了下来。 清妹妹还声明,咱不是要他帮忙,咱是要付给人家报酬的。 清妹妹走之后,俺把混熊拉到一边,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不是叫找份正式的工作吗?混熊说我现在有工作了,只不过这几天放假,听说师父您去别处办事了,所以我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师母说刚好确认,就叫我帮两天。俺再一次跟混熊声明,第一,老猪不是你师父,清妹妹也不是你师母;第二,清妹妹是会给你工钱的,不会让你白忙活。混熊说知道,不过总有一天您会收我做徒弟的。俺说咱们就走着瞧,看看你的表现怎么样。 那天俺就坐在酒店的小办公室里等清妹妹下班,从玻璃窗望出去,客人来来往往的的确很多,俺寻思还得招几个服务员才行,酒店的红火是迟早的事儿。 终于,客人渐渐都走光了,清洁工开始打扫卫生,员工也陆陆续续地下班了。等清妹妹算完帐,交代了前台守夜的服务员一番后就过来叫俺回家。当时俺正坐在小办公室里的沙发上,清妹妹进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条裙子,整个人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妩媚了。此情此景,心里不禁欲海翻腾。一把拽过清妹妹,把她放倒在桌子上之后就又开始又啃又咬了。这回清妹妹并没有阻止俺的手向她的下体进发,所以俺轻而易举地就到达了那个俺思念已久的地方,那里已经**横流,就跟俺老猪看见漂亮妹妹时流出的口水一样。清妹妹说这里不好,等下被工人们看见了不好。俺不理会,依然一往直前,直到咱们一起从云端跌回现实。 清妹妹看起来还没尽兴,准备再来两次。俺说先到此为止吧,到家了想要几次就来几次。 结果,第二天上午俺都没能下到床来,清妹妹却好像啥事儿没有;不但没有,而且还更显得容光焕发了。俺寻思以后得节制点儿,不然俺老猪的精力全部都得送到清妹妹的身上去。 ------------ 变形记——名声大震(二) 第二天,俺买了点儿礼物去到了岳父大人家,把俺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跟二老说了。老人家仿佛看得开了些,说慢慢来吧,酒店的生意现在刚刚好起来,你多操些心,女娃子一个人这段时间忙得够呛。俺说好的,过两天俺就叫清妹妹回家来休息几天,老猪去酒店“看场”。临走之前,岳母大人塞给俺几张她自己做的烧饼,说拿回去让女娃子也尝尝,她以前最喜欢吃这个了。俺说好的。 只不过,在后来回家的路上,俺忍不住嘴馋,一会儿扯一块一会儿扯一块地把几张烧饼都吃完了。俺寻思坏了,岳母大人交代的事办不到了。不过又转念一想,既然清妹妹从小就喜欢吃,那少吃这几张也应该没什么关系的,更何况过几天她还要休息,那时候不就有机会大吃特吃了? 酒店的三楼已经被白骨精包下来了,在俺之前还在家的时候都已经装修妥当、开张营业,听说生意还不错。 晚上的时候俺跟清妹妹说,前段时间累到你了,回家来休息几天吧!清妹妹说算了,现在都已经习惯了,休息不休息都无所谓,要是突然一下停下来不做事,估计适应不了;再说他们都已经习惯了我做安排,估计要是你去的话,他们不太习惯。俺寻思也对,说不休息几天,休息一天吧,别把自己累垮了,以后还指望你给俺生猪宝宝呢。清妹妹说俺臭美。 想了一下,清妹妹还是决定休息一天,俺寻思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清妹妹的“大姨妈”来了。 清妹妹休息的那天,碰巧客人比较少,于是俺就坐在小办公室里胡思乱想,至于到底想了些什么俺也说不上来,反正是天马行空的。后来,白骨精下来说,到处找俺,最后还是一个服务员把她带过来的。白骨精说猪大哥你咋这么抠呢?恁大个酒店只有这么小个办公室?俺说没啥事儿,用不着整那老大,浪费地方。俺问白骨精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她说没有,只是听说俺变形回来后就来看看,俩月没见面,怪想的。俺寻思这不是她的真心话,所以就激将了她一回:想俺老猪没用,老猪已经名花有主了,你还是省点儿力气想想别的男人吧。 果不然,说起这个白骨精的本意就露出来了,说猪大哥,你有时间了还是在你师父面前多提我几句啊;前段时间我去过他那里。听说她去过,俺又故意问了一句:师父他老人家找对象没?俺寻思要是她亲眼看见了的话就不用俺花心思跟她解释了。没想到白骨精却说,好像没有吧,我在他那里玩了半天都没见过一个女人。 完了,比较头疼的事终于发生了。这白骨精跟师父吧,看起来其实还是蛮相配的:一个冷静,一个狂热;一个低调,一个激情;一个保守,一个时髦;一个胆小,一个大胆……完全是互补类型的;估计师父对白骨精也还是有些感情的,毕竟像她那样妖娆多情而且专一的女人并不多见,几乎可以勾起每个男人的欲望。只可惜了混熊的姐姐惠子早先一步,把师父身边的位置占住了,要不然的话,他俩成功的可能性还是比较高的,依俺老猪来看的话。俺不好开口跟她实话实说,只是叫她有时间了多往师父那里去几趟,多沟通沟通,兴许感情就上来了。白骨精听了显得很高兴,反倒是俺的心里变得不舒服起来,总觉得好像欺骗一个单方面的爱人是一件非常心痛的事儿。 其实稍加分析可能就会知道,俺叫她多跑几趟,无非是想让她自己亲眼看见师父跟惠子的关系,好早些死了那条心。但白骨精却没能听出弦外之音,还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或许吧,爱从来都不是一种理智的行为,处在爱当中的人是不能区分谎言和真话的。但愿到时候白骨精能理解俺现在的心情,千万不要怪俺老猪没有提醒她,俺这样做其实是情非得已:要么伤害,要么隐瞒;对于一件跟俺自身没有直接关系的事,估计大家所做的决定一定会跟俺老猪一样——选择隐瞒。 俺不忍,最后找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就是:师父并不适合你!白骨精自然是不会相信的,爱一个人的时候就像在走一条不归路,除非头破血流才会掉转方向,更何况现在是满腔激情的白骨精?说实话,要是俺没有遇见清妹妹的话说不定还会去追她,因为老猪的精力很旺盛,需要一个精力同样旺盛的女人来消解。当然,如今已经遇到了清妹妹那又当别论了。虽然老猪脑袋里偶尔还是会花心一下,但骨子里对清妹妹绝对是专情的。 白骨精临走的时候,俺再一次叮嘱她说:有时间了,打扮漂亮一点儿多去师父那里走走,在这件事儿上别指望老猪能帮多大忙!白骨精说好是,只要一有空她就会去的。 前世的冤家,如今情长情短,谁能料到呢? 从木谷星回来至今已经差不多一个礼拜了,老猪怎么连沙师弟的影子都没见着?以前咱们虽然并不是经常见面,但还是经常有联系的,即便聊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怎么说那也是沟通的一种方式。晚上回家之后俺向清妹妹问起沙师弟的情况,清妹妹“哦”了一声,然后才显得恍然大悟的样子说:据说啊,你沙师弟的船厂越来越不行了,原因一方面是竞争比较激烈、而沙师弟又不善于跟人家争斗,另一方面是因为沙粒的供应量与需求量已经达到饱和,任凭你用想破脑袋想出来的办法、对于流沙镇沙粒的总供应量都无能为力,因为大多数房屋的基建工程都已经完工,剩下的寥寥无几,而沙粒需求量最大的莫过于在基建工程上了,所以沙粒市场迟早会出现“冷场”的现象。清妹妹说这是沙师弟他自己说的,原原本本,一点儿都没变。 这样说来,还是应该老猪主动打个电话问候一下才好。 于是,在第二天的时候俺就给沙师弟打了一个电话,刚一接通,电话那头就有轰隆隆的声音。俺问沙师弟现在在干嘛?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回来啦?那我有时间了过去看你。俺说不用了,还是先忙你的吧;对了,现在生意咋样?说到生意,沙师弟就叹了一口气,之后就诉起苦来。不过,沙师弟的不行单单指沙粒那一方面,在货运方面生意还是可以的,据说现在他手头流转的钱绝大部分都是来自货运。沙师弟说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在不久的将来,货运也将会成为几个船厂之间的竞争对象。沙师弟的想法是看另外开辟一条出路,比较新兴一点儿的。 俺十分赞同沙师弟的说法,从小的方面说他这叫有生意头脑,从大的方面说他这叫有宏观意识、创新意识;而俺之前曾经说过创新意识非常重要,所以当沙师弟说出那番话之后俺差点儿把双手双脚都举起来了。高老庄码头已经扩大了许多,大约数十倍于先前。沙师弟已经在那里占有了一席之地,租下了一个泊位,主要跑高老庄到流沙镇这一段路程,中间停靠好十来个站点。 本来,猴哥是打算让沙师弟去到他的水帘潭下游设置一个停靠点的,不但方便了游客的来来往往,而且还能在无形中加大景点的人流量、为水帘洞做无形的宣传,可谓是一举两得,更何况这样做对于沙师弟并没有什么坏处,相当于顺便挣了钱。但后来究竟没能得逞,原因就是相关部门不允许随便设置私人码头,如果硬是要设置的话,必须得办理相关手续,而且还得接受相关部门的监督。猴哥那里只不过是一个单独的景点,而且没准儿哪天就会关门大吉,如果像其它专门的码头那样登记到相关部门的话,别说赚钱,能不能保本儿都还是个问题。 顺便说一下,猴哥的水帘洞虽然水流没有从前那样有精神了,但冲着“花果山水帘洞”这几个字还是有不少的游客前来参观,这就是所谓的品牌效应,即使是撑不住了照样有人买账。沙师弟说目前的状态还比较好,除了两艘货运船在高老庄与流沙镇之间来回跑动之外,还另外有两艘船在往大河里面跑,是长途的。 俺曾听清妹妹说沙师弟在俺走之后的那段时间里还帮过咱家的忙,所以俺决定请沙师弟过来喝两杯。 沙师弟说我现在可没有二师兄你清闲,那顿酒就留着吧,等以后有空了再喝。 俺不同意他的说法,至少在“有空”这个概念上是模糊的。什么叫有空?什么时候才叫有空?如果硬是要说整天动来动去的那才叫有空的话,那谁都不是闲人,包括俺老猪——俺也还是在家里酒店两头跑嘛;如果说只有把所有的事都处理妥当了那才叫有空的话,估计谁都不会有空——你能说你把所有的事都处理妥当了?更何况这次喝酒是表谢意,如果推到下一次的话,那下一次又是有新的状况存在了,也就是说这一次与下一次的意义不同。所以俺最后对沙师弟说,先消停一下,事情是永远都忙不完的。沙师弟说这话有道理,那我就不客气了。 在俺走以后大概一个月的时候,咱家的一个年岁比较老的工人在一次下田的时候不小心掉进路边的鱼塘里。刚好那个鱼塘里面曾经淹死过人,所以在工人掉下去之后没有一个人敢跳下去救他的,都只是眼巴巴地站在岸边,有机灵一点儿的呢就给清妹妹打电话、给清妹妹的父母打电话、给警察打电话。巧就是,这个工人不会游泳,只能一口接着一口的往肚子里喝水。还好他比较急中生智,知道踩水,才没至于很快地落下去。清妹妹和清妹妹的父母听说后急急忙忙地从酒店里、家里赶过来,但他们也没有办法啊,大家都是旱鸭子。后来清妹妹就想起了沙师弟,因为俺走之前曾嘱咐过她,有什么麻烦的话就叫俺的两个兄弟帮忙,并且清妹妹也知道沙师弟是潜水的好手。就算是沙师弟还在流沙镇,这么紧急的情况他是一定会腾云驾雾过来的,工人就能得救;更何况沙师弟当时刚好在高老庄码头,所以就很快地赶了过来,从鱼塘里救起了咱家的工人。 俺寻思要是清妹妹没能想到沙师弟或者猴哥、没能请他们过来帮忙、而单单是等警察同志来的话,估计工人早就没命了,咱家的麻烦也就来了。当时清妹妹本来是打算请沙师弟到家去吃顿饭、表表谢意的,但沙师弟说还是等二师兄回来后再说。俺寻思是沙师弟害羞,心想他一个大男人跟一个男人不在家的女人在一起吃饭,形象多少有点儿不光彩。 俺谢了沙师弟,说他帮了俺的大忙。沙师弟说哪里哪里,都是顺便的事儿;再说二师兄你以前也同样帮过我的忙;应该的,应该的。之后咱们又谈论了一些俺去外星球一路上的奇遇,直听得沙师弟大眼瞪小眼的。 晚上的时候,俺问清妹妹那另外两颗木谷人一号给俺的小球有没有保管妥当?清妹妹说妥当得很,我把它们压在了保险柜的最里层。俺从脖子上摘下木谷人二号送给俺的小人人吊坠,拿到清妹妹脖子上的那个吊坠一起说:这是木谷人二号祝福咱们的,它们代表了咱们会白头偕老,只可惜木谷人二号不能把你变得长生不老。清妹妹骂俺傻瓜,说天理循环,一切自有定数,不是咱们有限的生命所能掌控的;不求天长地久,但求曾经拥有。说完,她的嘴巴又上来了,又啃又咬的。 如来听说俺去了一趟外星球,打电话来说这是一个很好的炒作话题,估计要是专门出本书的话一定能大卖特卖,没准儿还能畅销全球。想想也是,地球人弄两架航天飞机上天都已经是了不起的大新闻了,如今俺老猪竟然还在别的星球上生存了将近两个月,并且还是在一个距离太阳系非常遥远的星系,显而易见要比航天飞机上天隆重得多。俺问如来准备怎么搞?如来说这事儿要想赚大钱的话咱们还得好好地策划一下,到时候咱们打破惯例,得到的收成咱们一半一半。当然,如来指的是出书,他说他们出版社给作者的稿酬都是没有这么高的,但俺老猪这回是个特例,一来咱们以前是同事,二来是你老猪这个话题特殊。俺寻思如来没有说真话,他是怕俺醒悟过来后另找别的炒作对象,那样的话他就失去了一个赚钱的好机会。如来决定先派一个手下的编辑过来采访,完事儿后把采访到的稿件拿去卖给某家主流媒体,到时候一定会炒翻天。如来说光是这一个新闻稿件,没有几百万我是不会出手的。末了他好像担心俺反悔,说没事,同样有你的一半,到时候我会把*给你看的。 之前俺跟如来已经签订了一份合同,用比较专业的话来说呢就是他要把俺这个新闻题材买断,也就是说除了他如来之外,在某个规定的时间内,俺不能向其它任何媒体透露任何有关外星球的事儿,不然就是违约,不然就会赔偿他的损失。俺说如来你还是没有变啊,跟以前一样独裁。如来说没办法,形势所逼。 对于如来这个人俺同样有说道。当初取经的时候是他授意发经的和尚向咱们讨要“人事”的,也就是打点费;后来俺想变形、打算请他支个招的时候,他又趁机“勒索”了俺一把——一块高老庄的地皮;再后来,他一个出版分社当官的在师父开研习班的麒麟街另开了一家同样的研习班,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得到了如来的授意,但俺寻思如果没有如来的首肯,有哪个手下敢大张旗鼓地捞外快?……俺之所以举出这么多的例子,只不过是想证明如来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并不是大家脑袋里那个公正不阿、公私分明的正义形象。俺想变形,结果两次都没能得到如来的帮助,并且他还趁机要了一块地皮过去说打算以后盖别墅;就算这样,俺之前一直都没吭声,认为以后还有可能需要天兵天将的帮忙,到时候还是得经过他的默许,所以比较畏惧他。 但现在俺想明白了,一事归一事,没必要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理由时时处处让着他,该说的还是应该说;所以现在俺并不决定如来可怕,并且,俺还认为他比一般的神仙都要精打细算、抠门,威信自然大不如从前了。 前来采访俺的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编辑,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儿不累”看来真是的,整个采访持续了三天,在这三天时间里俺都感觉精力非常充沛,以前的支支吾吾也变得口若悬河了,以至于有好几次女编辑都委婉地打断了俺的滔滔不绝,说元帅您能不能说慢点儿,我需要一定的间歇来梳理文字的表达。俺说好的,那俺就悠着点儿。 采访的内容大致就是前面俺在日记里提到的那些,在这里就不多加叙述了;没有看过俺前面日记的网友可以登录俺的私人博客:WWW•zhubajie•boke•com,那样就可以全文观赏了。 如来说老猪你近段时间没事的话就不要随便出去溜达啊,一定会有许许多多的狗仔队跟着你的。 别说,还真让如来说中了,后面果真来了好几十个端着照相机的家伙。不过他们并不是狗仔队,而是一些媒体的记者,都说要来采访俺,看在去外星人的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离奇古怪的事儿。俺说很抱歉,俺不能接受你们的采访,不过你们可以关注一家大型的媒体,他们那里会有关于俺的第一手资料。 那些记者朋友很失望,但最后还是不得不怏怏地离开了。 ------------ 变形记——名声大震(三) 报道在俺接受女编辑采访后第三天还是第四天播出的俺倒忘了,反正是比较迅速的。听说猪八戒去了一趟外星球,全国大大小小的媒体都争相转载,弄得最后授权的那家报社的老总打电话来专程谢俺,说猪大哥啊,谢谢您把这么好一个新闻题材给咱们做,咱们也跟着您沾光了!俺显得很客气地说,哪里哪里,是你们安排得好。话虽这样说,但俺还是比较骄傲的,甚至一度后悔如来把当初的价格叫得太低了。 值得一提的是,争相报道俺去外星球的媒体在报道内容方面大体分两拨。一拨主要是关注俺在外星球上的奇遇,认为咱们人类的智慧实在有限,咱们现在就应该与那些高智慧的生命体结成友好联盟,不然到时候可能会出现麻烦。另外,天体学家都纷纷上俺家来咨询一些外星球的事儿,问俺外星球上的主要组成元素都有哪些,与咱们地球相同状况的星球在宇宙中到底有没有?俺告诉他们说俺这一路来匆匆去匆匆,根本不曾打探那些细致的情况,更何况俺老猪对化学是一窍不通。另一拨媒体则把焦点放到俺去外星球的动机上面。动机是什么?当然是变形了!有媒体发出质疑,说外星人的智慧已经达到了那么高级的程度,他们怎么可能对变形的事儿无能为力呢?还有媒体站在俺的立场上声援,说俺的外貌根本就不需要变形,说八戒的相貌非常可爱,特别受到女人和小孩儿的欢喜,他们还在文章的最后提议说:猪大哥,你是一个可爱可亲的人,不要理会那些风言风语,坚持做自己吧!……落款是:永远支持你的猪肉炖粉条。 俺十分感激这些热心的朋友,只可惜俺跟如来有约在先,不能随便做出回答,如来说了,他会知道什么时候该怎么做的,一切尽在掌握中。 把焦点聚集在俺容貌问题上的还有另一拨媒体,他们借机抛出了一个“猪八戒的容貌能否作为审他美的唯一标准?”的问题,放到各大媒体、各大网站、各大论坛上让人们进行讨论。当然,讨论的时候势必会有正方,同时也有反方,只不过那几天各路人马对俺进行信息轰炸,最后俺实在忍无可忍,干脆闭门不出了,不看电视不上网不听收音机不接电话,断绝了所有的消息来源,这样才总算消停了一阵子;所以,到底他们在进行怎样的议论俺并不知道,只希望这一场大风暴快些过去。 估计外面就差没吵翻天,如来又来信说他要派人对俺进行第二次跟进访问,对外界一些争议比较大、或者是比较有意思的问题做一个正面的回答。俺说好的,这几天正憋得慌,要是再不说两句的话估计就要憋疯了。虽然出了名比较麻烦,但也并不是什么好处都没有的,除了能从如来那里捞到一大笔钱之外,酒店最近长期爆满。当然,大家可以想象得到那些人是为了什么。俺寻思这下可好了,至少能为俺老猪省一年的广告费。 清妹妹说她一去酒店就得进到小办公室里去,不然就会被那些人围个水泄不通,平常有什么事都是叫阿南顶着,但凡是为了俺的事儿找她的一律说她不在,如果真有事儿的话阿南就会给她打电话,叫她拿主意。最后实在是忙不过来,清妹妹不得不请人把那些占着茅坑不拉便便的顾客“请”出去,因为几乎有一半的人都不是真正来吃饭的,都是想看一看猪八戒的媳妇长什么样子,估计他们是想找机会给咱们整点儿绯闻出来。清妹妹说即使这样,还是有大把的人愿意花钱来酒店吃饭,尽管他们桌子上的饭菜一点儿都没动,目的都是想见见猪八戒,又或者是猪八戒的媳妇。清妹妹说她快受不了了,说想歇业几天避避风头。俺说那可不行,你这不相当于自绝财路么?管他呢,只要他们花钱买咱们就敢开张卖。俺最后建议清妹妹跟俺一样干脆足不出户,这两天暂时让阿南管管,他不能拿主意的咱们再出面。清妹妹想了一下说这样不好,既然不能歇业那还是得她亲自去,说她放心不下。俺说辛苦你了,之后就在她的嘴巴上“波儿”了一下。 酒店的服务员实在忙不过来,于是清妹妹又高价请了十来个临时工;听说二楼的杂物间都已经腾出来用上了,四楼的客房长期满员,甚至还有人预订了三天之后的房位。三楼白骨精的休闲中心生意现在好得不得了,那些技师加班加点仍然忙不过来,最后白骨精不得不又招了几个;还有棋牌室,后来开张的,也是长期座无虚席。所以后来白骨精专程过来看俺,说猪大哥你真是我的财神爷啊,才没来几个月,就让我把本儿都保回来了。俺说没什么,都是顺便的事儿,有财大家发嘛。白骨精说改天我一定要亲自给猪大哥你按摩按摩,以表谢意。俺说算了吧,搁以前还行,现在老猪是消受不起了,这你是知道原因的。 酒店本来是营业十六个小时的,两班倒,最后一班在凌晨的两点钟下班。但现在不行了,因为客人实在太多,通宵都有人前来;最后清妹妹不得不调整员工的作息时间,重新布置员工的上班时间,把以前的两班倒变成了现在的三班倒,好方便那些深夜前来拜访的客人。据说,深班的营业额几乎跟白班的营业额差不多,可以想象一下酒店的火爆程度。 幸好老猪比较有先见之明,把酒店设计得比较大,不然这钱就不能都赚到手了。为此俺还在清妹妹面前自夸了一番。 如来又派来了一个编辑,也是个女的,但不是上次那一个,不过比上次来的那个更漂亮。奶奶的,原来他如来也知道俺老猪喜欢换口味呢?编辑这次的采访主要是收集了一些社会上争议最大、关注最广的问题,要俺对此作一些正面的回答。那些问题很值得探讨,所以俺把他们列在下面让大家看看;当然,这只不过是其中一部分问题,另外还有一些不太适合放进日记里的俺把他们省略掉了,有兴趣的网友可以参考各大新闻媒体的报道,那里一定会有你们想知道的。 好了,现在俺把这些问题一条一条地罗列在下面、并给出了相应的回答。 问题一:外星人对咱们地球人的态度是怎样的?回答一:外星人并不是指某个单一种类的生命体,不同的星球上生存在不同的生命体。一般情况下,外星人的智慧都远远超过了咱们地球人的智慧,只要咱们地球人能想到的,都是在宇宙中真实存在的。至于他们对咱们地球人的态度,依俺老猪这次的经历来看,他们还是十分友善的——不光是针对咱们,也针对所有的生命形态;只要别的生命体不主动挑衅,他们是不会轻易予以打击的。 问题二:他们既然对咱们比较友好,为什么不直接现身来与咱们交流呢?这是不是表明他们对地球人存有戒备的心态?回答二:不同智慧程度的生命体在原则上来说是不能够相互交流的,不然就违背了生命的法则,是要遭到惩罚的;并且,他们也不是没有与咱们交流,只不过他们交流的对象不是咱们这些活生生的人类,而是另一种高于人类智慧的、地球上生命形态。至于其中的详细情况,不懂的朋友可以登录俺的博客:WWW•zhubajie•boke•com进行参考阅读。 问题三:外星人与咱们地球人是否一样(指五官以及外貌)?回答三:人类的形态只不过是生命形态的一种存在方式而已,在宇宙中还另外有各种各样的生命形态,凡是咱们能想象到的都有;并且,五官以及外貌只不过是生命的一个载体,呈什么形状对于那些高级智慧的生命体来说并不重要,他们甚至可以变化出任何他们喜欢的外貌、五官。 问题四:你为什么突然想到了要变形?现在这个形象不是挺好的么?回答四:变形纯粹是俺老猪的个人想法,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至于有关部门说俺变形会破损非物质文化遗产,俺只能说一句,非物质文化遗产有你们保护,那老猪的形象问题有谁来替俺保护?再就是,是美是丑大家都各自有一套评判的方法,老猪的变形计划与美、丑并无直接的关系。 问题五:你说外星人的智慧程度如何如何了得,那他们怎么没能让你变形成功呢?回答五:之所以变形失败,与外星人他们并没有关系,与他们的智慧程度也没有关系,只是俺自己身体的能量不足以支撑整个变形过程罢了,不然的话,他们可以把俺像玩变形金刚一样想变啥就变啥。 第六个问题是最致命的,因为它问得太切中要害了:外星人有没有男人与女人的区别?他们相处的状况是怎样的?男人与女人之间会不会做那种事儿?俺的回答比较简单:有;好;会。因为俺实在不好对这种现象加以仔细地描述,害怕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把俺那点儿万万不能公开的秘密倒了出来,那样麻烦可就大了。 当然,俺之前就已经说过,这只不过是众多问题中的极少一部分,另外还有相当大数量的问题俺把它们省略了。一来是因为觉得没必要说出来,一旦说出来大家的疑问可能会更多;二来是有些现象老猪也不太明白,说出来只怕误人子弟,还不如不说的好,再就是有些现象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是不能够用语言来表达的。这些内容又很快见诸各大新闻媒体了。 还行,大家讨论的声音似乎小了下去,讨论的范围也逐渐缩小了。 如来说他正在筹备下一步的计划,就是准备让俺把之前的那些采访再从一个人文的方面加以详尽,不能光叙事,还要带有一定的感**彩,这样才能打动读者。俺问先前的采访内容不是很精彩吗?怎么又要重新来过?如来说他想出两本关于俺这次外星球之旅的书,一本是科普类的,一本是人文类的,到时候来个两手抓两手硬,经济上来个大丰收;至于书名还在构思中,相信一定会非常不俗的。 俺说俺试试看吧,尽力而为了。 如来说不能“试试看”,也不是“尽力”,而是要一定、必须。 靠,又跟俺咬文嚼字来了,俺最恨的就是这种人。 关于如来说的那两本书俺已经想好了,那本科普类的只需要在先前采访的基础上再增加一些细节的介绍就可以了,至于那本人文类的,俺思来想去后决定把咱跟木谷人二号之间的非凡友谊写进去,以咱们的感情发展为线索,然后铺陈开去。俺之所以在上面用到了“咱们”这个词,是因为清妹妹与木谷人二号也有过一阵子接触。晚上清妹妹回来俺跟她提起这事儿,清妹妹建议说最好是把着重点放在木谷人二号送给咱的那两个小人人身上,以此来展现外星人对咱们地球人爱情的祝福、以及木谷人与咱们地球人的友谊。 当然,木谷人二号只不过是外星人的一个代表,而咱们也只不过是地球人的代表。 俺本来是打算用平铺直叙的方式进行描写的,也就是根据咱们接触的先后顺序,但如来说那样不行,那样不够吸引观众的眼球,必须要突出某一个亮点。于是,后来的那几天俺都在思考看怎样才能达到如来说的那个要求,大家都知道俺老猪不是一个喜欢思考的人,特别是像这种命题思考,更是难上加难。 那几天俺都呆在家里使劲地找、努力地找,希望能够发现一个比较高尚的主题,但遗憾的是,哪怕是几乎想破了脑袋,还是仍然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照理说像这么特殊的一个题材,不管怎么写都是能吸引人们的眼球的,单单是“猪八戒与外星人”这几个字就足够;就像如来说的那样,不能只顾眼前利益,咱还得为将来的再版做准备,所以一定要写得很精彩,不然就跟前面的大肆宣传配不上。 要说亮点,俺倒是想到了一个,是关于木谷人一号的,他为了自己的“祖国”——星球——而献身,照说是应该很值得提倡的,就像国家整天宣传爱国一样,这就是一个很好的正面教材。清妹妹说你有没有搞错啊,现在是在叫你写人文类、又不是叫你写教育类的,用得着扛上那么老气横秋的一个主题?更何况木谷人一号跟你接触的时间并不长,关于他的事迹都是你道听途说来的,而并没有亲眼见过,写出来的东西一定是非常空洞的,肯定不能打动读者。俺寻思也对,编出来的故事毕竟是编出来的,指定不能与真实的事情相提并论。最后实在没招儿了,俺决定还是按照清妹妹说的那个方向写,就是着重突出咱们与木谷人二号之间的感情发展。前半部分平铺直叙没有关系,到后面了就把重心转移到木谷人二号送咱俩一人一个小人人上来,以此来表现木谷人——外星人——对咱们——地球人——的祝福。 如来说这个构思不错,没想到你老猪也还是有些文化头脑的嘛。屁,要真把俺跟斯文人扯在一块儿,恐怕比赶鸭子上架还难。 高老庄的老支书找到俺说,八戒啊,要是你早些时候去外星人他们那里该多好啊,那样咱们就不用另外花钱请轧路机前来轧路了。 老支书说近段时间高老庄的地面都被外面进来的那些人踩得平平坦坦的了,就像沥青路一样光溜子滑。 由于有了先前的采访和日记作为参考,写起来自然比较神速,差不多才用四天时间就结稿了。 如来说不错不错,现在趁热打铁一定能畅销。 如来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肥肉全都挤到中间来了,看上去非常恶心,那种市侩至极的形象可能令俺永生难忘,不过为了钱钱,俺还是不得不跟他合作,并且还笑嘻嘻的。 诚如如来预料的那样,新书刚一上架就被抢购一空,印刷厂不得不加班加点地工作,才能勉强满足世人的需求。两本书是一起上架的,那本科普类的书名叫做《猪八戒外星奇遇记》,另一本人文类的书名则叫做《祝福我们永不分开》。前一本比较死板,都是记述的笔调;后一本比较煽情,因为是俺经历过的,并且俺跟木谷人二号的感情却是存在,所以显得很深情。《猪八戒外星奇遇记》据说正在被多个机构研究,希望能够从中找出某些蛛丝马迹——关于外星人智慧的。另一本《祝福我们永不分开》则受到了广大读者的追捧,认为这是一本迄今为止最最温情的言情轻喜剧小说——俺在里面描写了一番俺跟清妹妹的恋情;最让老猪热泪盈眶的是,有不少读者来信祝福俺跟清妹妹,说希望咱们能够像外星人祝福咱们的那样白头到老……清妹妹看这些的时候眼睛里噗嗤噗嗤地闪着泪光,俺知道她不容易——受到的那些委屈,现在竟然有人发出祝福,可以说是受宠若惊。另外还有人提出把木谷人二号送给咱们的那两个小人人公诸于众,让大家见识见识,希望能够成为今后男女之间定情信物的代表。对于读者的这些祝福、要求和建议老猪只能放在心里,恕不能一一答复、一一照办,只能遥遥地说一声: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 变形记——名声大震(四) 这段时间算是把老猪忙坏了,一来是因为要配合如来赚钱,二来还要接受媒体的采访。现在的媒体为了制造所谓的“爆炸新闻”,不惜冒着毁坏声誉的危险断章取义,歪曲事实的真相;比如说某个男性名人在说话的时候提到某个女性名人的名字,那么他们之间就有可能被媒体传出绯闻;所以,为了不让那些卑鄙的家伙得逞,俺必须要事先设置好相关问题的答案,而这是一件比较伤脑筋的事,尤其是对俺老猪来说。 虽然老猪现在慢慢消停下来了,但清妹妹连同酒店的工作人员依然还是像之前一样忙碌,因为酒店的生意依然十分红火。不过,清妹妹说,跟以前不一样的是,现在来的那些客人显得比较理智些了,没有之前那些客人狂热、疯狂。酒店仍然是三班倒全天候营业,大家仍然是忙得两脚不沾地。清妹妹说现在的形势是一片大好,要是长期这样下去的话,估计用不了一年的时间酒店的成本就能收回来。 不光是咱家酒店受益,就连高老庄上的店铺、商家也跟着受了益,连以前快要关门的那家修鞋店也重新雄起来了,生意据说比较红火,还另外请了帮忙的。俺老猪的这次外星球之旅当真是比较及时,因为正赶上高老庄被开发出来,那些先前无人问津的店铺也都成了抢手货,看来高老庄的经济腾飞指日可待了。 那天清妹妹回来后显得很慌张,说是今天酒店里来了个奇怪的客人。俺问怎么个奇怪法?是不是吃完了饭不肯给钱?又或者是长时间地占着桌子不让位?清妹妹说都不是,人家可有礼貌了。俺很奇怪,既然人家显得有礼貌,那你怎么说人家奇怪呢?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将近中午的时候,酒店里来了一位穿着非常得体的男人,他说他要在咱们酒店里搞一个什么宴会,要把酒店的一楼、二楼都包下来。清妹妹寻思他把一楼二楼都包下来了,那前来赴宴的人一定不少,并且看来人的派头,所结识的一定都是一些比较讲究的人,所以就担心搞不好。那个男人说没关系,只要能炒菜就行,花样没必要整那么多。正当清妹妹打算跟那个男的谈价格的时候,阿南把清妹妹叫到一边悄悄地跟她说,就在昨天这个男人同样把四楼的客房全都包了,现在他又把一楼二楼包了下来,其中一定有缘由。所以后来在开口谈价钱的时候,清妹妹就开门见山地问他到底是宴请哪些人,怎么连客房都要全部包下来?男人没有解释为什么,只是说叫清妹妹只管做生意、收钱就好,至于到底是些什么人到时候自然会知道的。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清妹妹也不再好刨根问底了。等他们把具体的事宜都谈妥了、签了相关的条约、只剩下商谈菜式的安排之后,客人才道出了他的目的:他想让俺单独跟他的小儿子在酒店里见一面,还说为此他已经花了不少心思,不得已才想出了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还说希望咱能够答应他,让俺老猪见见他儿子。 情况已经很明显了,这个男人之所以要花大价钱把酒店全部包下来,就是为了能够引起俺老猪的注意、从而跟他儿子见面;其用心良苦可见一斑。俺说这还不好解决?到时候咱跟他见一面不就得了?清妹妹说话虽这样说,但万一人家是一个冒充前来讨消息的记者、设计的这样一个局,那咱不就上当了吗?俺问清妹妹怎么个上当法?清妹妹说万一人家是个装扮的记者、带着一个小孩儿前来询问一些关于外星人的事情,回去后交给报社大做文章的话,你不就违规了,依照事先你跟如来签的合同来说。俺寻思也对,但接着又寻思人家既然费了这老大劲儿前来拜访,总得跟人家见见面吧。所以后来俺就对清妹妹说,不用担心,明天去了酒店当面看清楚情况再说,要相信俺老猪的眼力,是不是记者一眼就能认出来。 第二天,俺叫清妹妹先前去酒店,老猪等下再去。 大概十点多的时候俺才去酒店,远远地就看见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坐在靠窗户的桌子上,没看见清妹妹,只见着几个服务员站在前台的地方议论着什么,大厅里果然一个其他的客人都没有。还没等俺走进大门,就听到一个男孩儿的声音传来,“爸爸爸爸,猪八戒来了”。刚一进门,之前俺见到的那个男的就带着小孩儿迎了上来,连连说不好意思,他实在是被这小家伙逼得不行了才想出了这个比较三流的方法。俺对他说别不好意思,反正你是付了钱的。 坐下来之后,男人就像个女人一样跟俺诉苦。这个男人的儿子从小是个西游记迷,特别喜欢里面的猪八戒,把一盘西游记的光碟都看了个稀烂;后来又迷上了奥特曼,说以后要做一个奥特曼一样的英雄。这不前几天他看电视里报道说当年的猪八戒去了一趟外地星球,跟外星人有过接触,所以死活都要来亲自看看猪八戒。男人被逼得没法,寻思俺老猪现在是名人了,不是那么轻易能见到的,不过后来他打听到俺在这里开了一家酒店之后就计上心来,决定试试看,没想到居然成功了。俺说是你有钱,那些没钱的人哪儿敢动这个手脚。男人笑了笑,说钱倒是有一些,都是这些年攒下来的,都是小钱。俺说你倒是挺谦虚的。俺问小孩儿想问些什么,他又显得不好意思起来,最后在他父亲三番五次地催促下才开口问了一句:你跟奥特曼打过架没?哪个更厉害?俺差点儿没笑出声来,老爸花大钱儿子就只问了这么一个问题?俺跟他说,外星人是不会轻易跟咱们地球人打架的,除非万一的情况;当然,奥特曼只不过是一个虚构的人物,实际上并不存在,真实的外星人要比咱们想象的厉害得多……后来,小孩儿才没那么胆怯了,也敢大胆地提问了,咱们聊了差不多两个小时,都是一些非常好玩儿的,比如外星人吃什么、住什么房子、他们的坦克是什么形状的、机关枪是什么样子的等等。 临走的时候小儿的爸爸又连续说了好几次“不好意思”。俺对他说没事的,天下的父母心都是这样,值得理解。俺还鼓励小男孩儿努力念书,将来成为一个专门跟外星人打交道的地球人。小男孩儿使劲儿地点了点头,看上去信心十足,同时也好像深信不疑。 这只不过是一个比较极端的例子,诸如这样想见俺老猪而想方设法的时间至今已经发生过不下十件。并且,在往后的一段时间里,仍然还不停地有人上门来拜访。 之前俺是准备消停一段时间、等风声平息后再抛头露面的,但现在来看已经不大可能了,因为俺实在是受不了。大家都知道俺老猪虽然喜欢睡觉,但同时也喜欢东游西逛四处看看,这不才消停十来天俺就受不了了。这样一来就给有的人提供了可乘之机,来咱家打探消息的、看热闹的、凑热闹的纷沓而至。 那天,同时有好几个单位派人前来想请俺去给他们做演讲或者报告。俺寻思自己并不习惯在公众场合露面,以免除洋相,所以当场就回绝了。后来清妹妹开导俺说,你还是选一家知名度较高的单位去说两句吧,算是意思意思,以后咱家的酒店也好跟着沾点儿光。俺寻思也对,所以后来当宇宙研究学院的校长过来请俺去给他们的学员做一次演讲的时候,俺就点头答应了。 这下可好,外界听说俺将要去宇宙学院演讲,顿时炸开了锅,各大媒体像之前报道俺去外星球一样争先报道俺将要去宇宙学院演讲。之前那些过来请俺、却没能成行的单位很不服气,认为俺是在忽悠他们,于是又纷纷在相关的报刊杂志上发出言辞犀利的评论文章,说俺怎样怎样。俺知道他们是比较气愤,只是想借此发泄一下。不过话又说回来,去宇宙学院演讲并不是俺的初衷,俺之前并没有相关的打算,这纯粹是突然发生、突然决定的事情。很多事都是你所不能掌控的;同时,也有很多事是俺老猪所不能掌控的。 当听说去外星球旅行了一趟的猪八戒要在宇宙学院开堂演讲之后,宇宙学院讲堂的预定门票在短短的几个小时之内全都散发一空。最后迫于形势,宇宙学院的相关工作人员不得不将原定在学校大礼堂的讲堂转移到学院附近的大学生体育场,那里可以同时容纳将近四万人。 演讲的那天体育场内座无虚席,连中间的场地上都是一些自己带着板凳的人。俺的演讲席位设立在主席台,后面有一个大幅标语,上面写着“元帅酒店、名扬四海”;元帅酒店就是咱家的酒店,也就是说这是在给咱家的酒店做免费的广告。这真是天赐良机,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给酒店顺便打广告是清妹妹的主意,他说学院给咱的出场费太低了,不能白白浪费这样一个挣钱的好机会,必须要给酒店宣传宣传,到时候咱们只需要在那里坐着收钱就可以了。当俺把这个信息传递给学院方面的时候,刚开始他们还不肯,说这样一个比较学术性的演讲怎么能带上**裸的商业信息呢?清妹妹给他们的答复是:行就行,不行拉倒,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不相信就你们宇宙学院有体育场!俺没想到清妹妹还能这么果敢地说出这样的话,当然,他们也没有想到;所以最后,学院方面还是答应了。俺寻思学院方面也是断然不敢拒绝的,现在大家都已经知道了猪八戒将会在宇宙学院演讲,要是突然一下改变场所,估计对宇宙学院的声誉会影响不小;另外就是,在会场上做一个小小的广告,根本是无伤大雅的事情嘛,简直就是完璧微瑕。可以肯定的是,酒店的名号会越来越响亮,酒店的生意也会越来越好。 在学院方面邀请俺去演讲的时候俺曾经为演讲的题目而感到为难过,不知道表达一个什么样的主题比较合适。比较大型的主题都已经在书里面用过了,总不能再重复那些主题吧?那样大家会以为俺老猪是江郎才尽了呢。俺最后设定的主题是:《智慧与与生命的秘密》,听起来比较大气,但实际上内容却非常浅显易懂。俺的演讲稿内容大致是这样的:人类并不是宇宙中唯一的生命体,却妄想用自己非常有限的智慧去征服宇宙,很明显是做不到的。人类的生命形态在宇宙范围内属于最低级的那一种,并且智慧程度同样是最低级的;智慧程度的高低与生命形态是息息相关的,两者相辅相成。生命的形态不是以“质”来作为衡量单位,而是以“量”,真正高级的生命形态是存在于无形之中的,可以随着生命体意识的改变而改变;不同层面的智慧之间不能存在长期的交流,同一层面的智慧则可以畅通无阻……虽然整个演讲的过程很多人都像是在听天书,一脸的茫然,但看得出来,他们都在用心琢磨俺所说的那些。俺承认演讲的内容对他们的生活不会产生实质意义上的影响,但俺觉得起码在观念上给人们提了个醒,就是还有比咱们智慧更高级的生命体存在,并且不止一种,并且在咱们地球上都存在。 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树大招风”,虽然出名之后好事是一个接一个,但不好的事同样是一个接一个,就在俺到宇宙学院做演讲回来之后不久,在咱家发生了一件大事,几乎闯出祸来。 那天,有几个外国人在几个中国人的陪同下来到了咱家,说是想咨询一些关于宇宙飞行器方面的事情。虽然之前如来约定俺不能随意地向另外的对象透露关于外星人、外星球的事儿,但那是在出书以前,是为了能让书卖得更火爆些。现在书已经出了,第一个*也已经过去了,所以那条约定也就过了时,俺现在可以比较随意地跟认为值得交流的人透露一些关于外星人、外星球的情况了。 这几个人是联合国派来的,说是想问一些关于以前咱们地球人向外太空发送飞行器的事儿。因为在之前的采访、日记里俺曾经提到过在太空中俺曾经听木谷人二号说过,他们是在收到一个地球人发送到太空中去的飞行器之后才知道原来还有地球这么一个星球的,同时他们也是从飞行器上携带的碟片里得到的相关地球的信息,所以后来当木谷人与威特人之间发生战争之后,木谷人一号才带着人马前来地球寻找特殊元素的。这是事实,并且也已经公开出去了,俺不得不承认。那个飞行器据说是他们以前的工作同事发上去的,苦于一直没有收到回复,这不现在听说猪八戒知道那些飞行器的下落,就赶来问个明白。俺说木谷人他们已经收到了飞行器,并且也已经读取到了碟片上的信息,不过他们跟咱们不在同一个智慧阶层上,不能随意交流,所以并没有跟咱们地地球人做出答复。 当然,当初的采访在谈到外星人的时候俺也透露了一下俺最开始见到外星人的地点,就是在咱家的田底下。没想到这为后面的事件埋下了祸害的伏笔。 原来这些家伙咨询是假、打探是真,他们只不过是想找到木谷人在咱们地球上的基地罢了。 真是一群痴心妄想的家伙! 真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真是一群比老鼠的见识还短的家伙! 所以,当他们提出要到俺最开始遇见木谷人的地方去看看的时候,俺就一口回绝了。那些人说,我们可以给你很多钱!俺没想到这些人这么不可理喻,据说还都是一些知识分子,居然连这点儿觉悟都没有,看来木谷人二号说咱们地球人的智慧低级,确确实实是那样,而且是非常低级。 那些人见俺不肯,就又去找清妹妹、师父、猴哥、沙师弟他们了,估计是想让他们在俺旁边吹耳边风,把消息透露给他们。师父跟沙师弟是不会管这事儿的;清妹妹亲眼见过木谷人二号,知道他们的智慧程度,知道咱们地球人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同样是不会鼓动俺说出真相的;猴哥就不好说了,什么事放他那儿去了显得都非常不够分量,仿佛都无所谓似地,俺担心他经受不起那些人的诱惑,前来当说客。 当然,俺不是担心猴哥能够说服俺,而是担心猴哥前来说服俺、但俺不答应,会影响到咱们之间的感情,取经一路上的磨练,已经将咱们紧紧地联系到了一起,感情非同寻常,如果硬是要一刀两断的话,估计比较难受。 果然,俺担心的事儿发生了,猴哥果然当他们的说客来了。 俺开门见山地跟他说,猴哥你就别非嘴皮子力气了,老猪是不会告诉他们真相的,咱们的智慧根本就不可能与那些外星人同日而语,他们不可能得逞的。 猴哥说,呆子,既然外星人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找到的,那你告诉他们又何妨?你不妨先跟他们约法三章,说你不能保证外星人现在还在下面;然后再跟他们谈条件,索要信息费和田地的损失费,这样岂不是一举两得:既打发了他们,又赚了一笔。俺寻思了一下,也对,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捉弄他们一番,然后再赚点儿小钱买酒喝。 于是后来,俺就告诉了他们木谷人基地的大致地点。就像猴哥出的主意那般,俺跟他们签了合同,说有没有结果与俺无关,毕竟他们同样是生命体,知道转移;另外就是要赔偿俺田地里的损失。这些条件他们都统统答应了,而且还很爽快。 结果可想而知,他们是没有找到外星人的,哪怕是蛛丝马迹。他们哪里想得到,人家的智慧程度已经达到了物我不分的境界,就算是找到了,还能干巴巴地坐在那里等你去捉么?所以人类的智慧是相当低级的,而且还很自我,总以为自己无所不能,总以为自己是宇宙中的老大。老猪是比较鄙视这种人的,根本不知道把自己的目光向四周望一望。 ------------ 变形记——小闹天空(一) 在家里消停了十来天,俺又决定往天庭去一趟了,具体点儿说是去如来家里一趟。自从从木谷星回来后,老猪就感觉自己的身子骨虚弱了许多,特别是跟清妹妹那个之后。俺寻思之前木谷人二号曾经说过在宇宙中穿行的时候会或多或少地消耗到自身的能量,估计俺体内的能量就是在回来的时空之门中消耗掉的。之前在去的过程中,因为每到一个星球咱们都会补充能量,所以乏力都是暂时的,但这次回来不一样,终点站并没有给老猪补充能量的地方,只好让它自己慢慢一点儿一点儿恢复了。 至于去如来家干什么,当然还是为变形的事儿。 俺这件事儿找如来反正俺是觉得理直气壮的。 第一就是这事儿总得有人管。如来掌管着三界的生与死,他在决定哪里人丁兴旺、哪里人口匮乏;如果说如来都管不了俺肯定是不信的。第二就是刚开始俺去天庭找如来的时候,如来曾经许诺过说会给俺指一条变形的阳光大道,但前提是俺必须得分给他一块风水好的土地,好作他以后下凡盖别墅的地基。俺当时寻思以后很有可能还得找他帮忙,所以就应承下来了。但眼下的情形呢?土地承认出去了,如来给俺指的那条阳光大道屁用都没有,搞得俺老猪好不恼火;他这种行径往小的方面说叫欺骗,往大的方面说叫诈骗,都是不轻的罪名。虽然那块地现在虽然还是由俺老猪种着,但说出去的话不能不承认,答应过别人的不得不兑现,也就是说那块地还是如来的,只不过他还没下去盖房子罢了。大家可能会说会不会是如来忘记了,已经记不得当初的约定?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好了,但实际情况非常现实。大家可能对如来还不是特别了解,认为他非常大度,倘若这样认为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不是俺在这里说如来的坏话,如来对于别人欠他的东西是记得一清二楚的,一分一厘都是。俺当初承诺过他的,自然算是欠着他的,后来他还跟俺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提起过这事儿。 所以,不管是从义务还是从责任上来说,如来都是应该知道怎么办的。 如来目前还是居住在灵山的别墅里,过着逍遥的日子。虽然他在东南西北中各开了一家分店,但他只是坐在家里指点江山,很少亲自出来走动,平时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差不多也都是派他的助手下来处理,就连前段时间他跟俺谈做采访的事儿都是用电话联系的,之后才派出的编辑,可见他是比较大牌的。 如来的别墅是一栋独立的,依山伴水。它的旁边是一个非常大的瀑布,气势磅礴,只是看不到它是从哪里流出来的,俺估计是从银河里南水北调过来的;它后面就是灵山,同样非常有气势,远远地看上去就仿佛布达拉宫一样。别墅的外面是一圈高高的围墙,几乎把整个灵山围住了一半,当然如来的别墅也在其中;俺寻思就算是大富豪家也没有这老大排场,意思意思不就行了?最多不过戒备森严吧;何况这里还是远在天边的灵山?再大胆的强盗土匪估计都没有哪个敢来这种地方撒野;可见如来的猜疑心比较重。 去到如来别墅跟前,只有一条守门的天狗蹲在那里。于是俺就对它说,俺是曾经的天蓬元帅,快快去通知你的主人出来招呼,就说是猪八戒来了。没想到的是,那条狗居然一动也不动,仍然坐在那里高昂着头;不过同时它也没有大声狂吠,估计是识得俺老猪身上有一丝仙气。之后俺又接连叫唤了两声,那家伙依然坐视不理。俺在门口寻思了半天,终于醒悟过来了:莫非是俺不够礼貌?主意已定,于是俺又一种非常谦逊、非常礼貌的语气跟它说:狗大哥,麻烦你进去通知一声,就说当年的猪八戒拜访他如来大爷来了。果然,俺刚一说完,那条狗就立马站了起来,一边斜着眼儿看了俺一眼一边大摇大摆地往里面去了。 奶奶的,没想到他如来家的看门狗都如此嚣张,难怪如来那样嚣张。 过了一阵子,如来出来了,挺着个大大的肚子,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了俺一眼,打着哈哈说原来是元帅来了啊,快请进快请进。虚情假意的,装得倒挺像!俺不禁在心底骂骂咧咧了一声。 如来家装修得富丽堂皇,简直就像古时候皇帝的宫殿一样。 坐定之后,俺向如来说明了来意。如来说元帅啊,当初我已经给你指过阳光大道了,怎么还要来找我呢?你知道的,我也有我的难处啊。俺知道这又是他想踢足球了,所以就开门见山地跟他说了,说你这样做老猪是比较不赞同的,既然俺当初已经答应给你一块地皮,但你并没有帮俺搞定变形的事儿,如果照这个逻辑的话,老猪同样是可以反悔不给你那块地的。如来见俺动了真格,不似从前那样好对付了,所以立马转变了态度,说一切好说好商量,一定可以找到解决途径的。 奶奶的,看来不跟他来硬的他还以为俺好欺负呢,真是“老虎不发威就当它是病猫”。 俺觉得有必要把这次上天庭的动机说明一下,并且它也代表着俺之前到天庭寻求变形的动机。老猪之所以变成老猪,是因为没有谨思慎行的缘故。当年皇帝老儿把俺贬斥下凡,是没有规定俺说必须要变成猪猪的,只不过是俺自己在投胎之前误信了电视里面的说辞,选择了一个漆黑的夜作为俺下凡的时间,结果很不幸的是,俺就变成现在这副德行了,半人半猪的。要说这事儿怪谁呢?无可厚非,是俺老猪自己的错,好像上来找天庭的麻烦有些说不过去。但既然天庭掌管着三界的生与死,自然也要掌管俺老猪的外形;就像医院一样,医院开门就是为了救死扶伤、治病养伤的,如果哪个病人的病连医院都奈何不了,那不能说是病人的错,只能说是医院没有那样先进的技术。老猪现在就是那个病人,以如来为代表的天庭就是象征意义上的医院,病人有了疑难杂症找医院看病,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所以老猪找他如来基本上也是天经地义的。 还有就是,如来当初曾答应过给俺指出一条光明大道,但是他并没有兑现,而且还是在俺老猪愿意有偿的情况下,也就相当于如来卖了给了俺一个商品,但可恨的是货款已经付清、商品还没有见着。这些事情俺在前面已经交代过了,在这里就不再累述。如来说元帅啊你这个事情比较难办,我当初的确是答应过你要解决掉这个问题的,但现在的实际情况你也已经看见了,天庭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天庭了,人事的变动相当大,就算是我说出去的话也同样要经过他们底下人的同意才行;至于那块地的事儿,我可以不要,反正近段时间也离不开这灵山,你看怎么样嘛? 俺不明白,问怎么个怎么样? 如来说我不要你许诺给我的那块地了,你也别再来我这里商讨变形的事儿了,行不? 俺很气愤,说就算是你不要地了那也照样还是要解决俺的问题啊;哪能这样说呢!你这不是逃避责任么?如来的声音陡然提高了一些说:我已经没有办法了,你爱咋咋地! 居然跟俺耍起横来了! 说实话,俺来天庭一来是想给如来点儿压力;二来是想探探情况,看如来是个什么态度;三来是走投无路了希望上来能找点儿希望;四呢就是俺总得找个地方转转,不能老呆在家里,不然会让岳父岳母大人说的。本来在来天庭之前俺在心底就已经预料到七八分了,连木谷人他们那么高级的智慧都奈何不了,估计这的确比较棘手。不过综合以上几个原因,俺到底还是到天庭来了。就像大多数心里憋屈的群众一样,他们要的只不过是一个宣泄的出口,并不是真的想闹事怎么的,只要管事儿的人处理得当,是可以“把大化小把小化无”、“化敌为友”的;但如果管事儿的人处理不好的话那事态的发展就会截然不同,这也是冲突的根本、战争的起源…… 好了,说多了。 俺之所以要说这么多是因为老猪觉得咱们现在的情况就跟上面所提到的例子类似。如来就是那个管事儿的代表,俺就是那些有问题需要解决的群众;本来,俺来这里很大程度上都只是想讨个说法,毕竟老猪不能变形属于天庭的能力不济,只要他们的态度稍微和缓一点儿的话俺就会罢休的,俺老猪本来就是一个比较好说话的人。但眼下没有出现那令人愉快的一幕,身为天庭负责人的如来如今竟然用这种近乎不可理喻的语气跟俺说话,所以俺觉得愤怒了。 估计如来也觉得自己失了态,所以马上又转变了态度,说他得去跟相关的天兵天将商量,叫俺在这里等候片刻。俺寻思就算是要不到变形的方,整两瓶玉液琼浆下去给清妹妹喝,也好让她能延年益寿嘛。 也就是说俺现在基本上不对变形抱太大的希望了——对天庭来说,俺只不过希望天庭能发给俺一点儿“慰问金”意思意思,算是赔偿精神损失。俺寻思如来是一定明白俺的意思的,他的一个非常聪明的家伙。 过了一阵子,如来回来了,他说他已经跟相关的天兵天将商量过了,大家一致认为这对于天庭的能力来说是不能办到的,所以只好用其它的方式来给俺发放一定数额的“营养保证金”,就当作是对曾经的天蓬元帅的一丝慰问。如来不愧是如来,果然是个聪明人,一点就知道俺老猪的本意。事情既然发展到这个份上,俺也不再好意思死皮赖脸了,何况死皮赖脸也没用,所以俺就用很大方的口吻对如来说,好吧,既然你们无能为力,老猪就只好另外想办法了,不过那“营养费”的事儿…… 如来说这个啊得等一段时间,他们还得花时间安排,你先下去把,一旦安排妥当了我会派人通知你是。 俺虽然不大乐意,害怕如来又一次放空炮,但事到如今又没有别的办法,所以只好答应了。 可能有人会说老猪你这样逼人家如来也无济于事啊,人家明明是无能为力。这虽然是实话,却不能做为俺不找他如来的理由。老猪现在是什么身份?平头老百姓!准确一点儿说呢就是还有点儿知名度的平头老百姓。他如来是什么?三界里管事儿的头头!这已经很明显了,老猪是生活在凡间,在三界范围之内,自然归属如来的领导团队管理,也就是说俺老猪是他如来的子民;如果俺不找他如来找谁去? 好了,不说了,说多了又会有人嘀咕俺老猪婆婆妈妈。 下午回来的时候,跟着清妹妹一起进门的还有白骨精。俺很好奇,这白骨精平时很少来咱家的,怎么今天来了个突然袭击?她不来咱家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她跟清妹妹一眼年轻漂亮。并且俺之前也曾经嘱咐过她,有什么事儿就跟俺清妹妹说,免得到时候她疑神疑鬼的,虽然咱们之间真的没什么。 清妹妹说:八戒啊,白小姐说找你有点儿事儿,你在干嘛呢? 俺说没什么,老猪马上就出来。 清妹妹在招呼白骨精坐定之后就进去泡茶去了,临走之前还又一次催促俺说:八戒啊,快点儿嘛,别磨磨蹭蹭的,白小姐搁这儿等着呢! 走到外屋去,看见白骨精正斜靠在沙发上,姿态说不出的妩媚撩人,仿佛一只小白兔,让人忍不住会产生把她拥入怀中的感觉。见俺出去了,白骨精赶忙站起来打招呼。俺赶忙制止住了她,说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熟人,不用这么客气的。 清妹妹把茶端出来放好后就准备离开,俺说别去忙活了,一块儿坐下来聊聊呗。 没等清妹妹开口,白骨精就附和道:对啊,我正有事儿想请你帮忙呢。 请我帮忙?清妹妹显得一脸狐疑。 俺说先不要问那么多嘛,等白骨精说完不就清楚了?清妹妹这才慢慢地紧挨着俺坐下来,之后又抓着俺的手五指相扣,仿佛想证明咱们是一对正在热恋中的情侣,用意不言自明。 白骨精刚开始还显得很不好意思,好像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儿;清妹妹见状,把俺的手抓得更紧了。 俺说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是不是钱方面扯不开?白骨精说不是不是,托你猪哥的福,咱三楼的生意比以前好多了。 俺不解,说既然不是钱的问题那又是哪方面的问题呢?你还亲自过咱家来?清妹妹也说,对啊,咱们又不是外人,有话直说无妨。 白骨精这才终于倒出了实情:她是想请俺跟清妹妹去俺师父那里提亲。 白骨精说自打离开了先前那家公司、到咱家的酒店来之后,一直都有许多的年轻老板在想方设法地追求她。俺说这是好事儿啊,选一个不就得了,到时候猪哥和俺清妹妹帮你参考参考。 白骨精又忽地显得很丧气的样子说,但我始终放不下三藏,对那些男人基本上没什么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原因;我想女人终归还是要嫁人的,所以就害怕有朝一日抵挡不住其中某个男人的进攻会妥协,所以我就想趁早要三藏哥表个态,我好选择。 俺寻思完了,看来不把实情告诉她是不行的了,让她这样白白地、无结果地等下去不公平。但是俺并没有立即开口,一来是害怕她承受不了,二来是俺还在思索最佳的解决方案。清妹妹估计看出了俺的难处,于是赶紧找了另外一个话题跟白骨精谈了起来,都是一些女人之间唠家常的内容。 这白骨精恁痴情,叫俺老猪如何是好?直说的话肯定会或多或少地伤害到她,不直说又这样拖下去终究不是办法。思来想去了一阵子,俺决定还是让清妹妹开口,毕竟女人之间是比较容易沟通的,相对于女人与男人之间有的时候来说。于是俺用手紧紧地捏了一下清妹妹的手,接着把嘴角朝白骨精的方向努了努,示意还是由她开口。 清妹妹领会了俺的意思,在听完白骨精的一席话之后就开始委婉地告诉她咱师父已经有意中人了,并且也已经交往了一段时间,在你还没有过来之前。当然,清妹妹说这话的时候是用一种时断时续的语气说的,仿佛很艰难的样子。清妹妹的话刚一说完,白骨精就带着一种非常惊讶的眼神望向俺,估计是想问为什么之前俺一直都没有告诉她。 俺自觉理亏,是不应该对人家隐瞒真相,有时候欺骗会比直接的伤害更容易刺痛人心。 俺说白妹你别生气,老猪其实并没有恶意,老猪其实是想…… 没等俺把话说完,清妹妹就插嘴打断了,说咱们再抽时间过师父那边去打探打探,说不定师父还没做最后的决定呢?当然,清妹妹说这话只不过是想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估计白骨精也明白了清妹妹的用意,她说不用了,难怪他一直都对我不冷不热的,原来是有了中意的对象。 白骨精马上就准备告辞了,俺叫清妹妹去送送她,走出房门的时候,白骨精那低垂着头的影像留给了俺非常深刻的印象。俺后悔又伤害了一个人,虽然跟俺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俺寻思以后再有类似的情况一定不能隐瞒,哪怕是说出实情之后对方会寻死觅活,因为那个时候的老猪同样是一个受害者。 ------------ 变形记——小闹天空(二) 之后连续几天,白骨精对咱们的态度一直都很冷淡,俺不知道是她小心眼儿呢还是咱们办事欠妥。清妹妹叫俺多去她那里走走,没事儿了找说说话,至少咱家的酒店多亏有了她来,要是因为这事儿一时想不开搬走的话,对咱们也没什么好处。俺说为什么要俺去走动走动呢?你以前不是一直都嫉妒老猪跟其他的女人来往么?俺不去,要是真去了你又该生气了。清妹妹说俺不会变通,说彼一时此一时,情况大不相同,以前是俺色心不改,现在属于工作需要。俺不知道这属不属于出卖色相,虽然老猪并没有值得卖的地方。 之后的一个下午,酒店下面的客人比较少,俺从大厅里上到了白骨精的三楼。三楼入口处进去两边分别是男女桑拿房,再进去就是按摩房,大概有二三十间,分两边,是男与女的区别;白骨精的办公室在三楼的尽头处,不大的一个房间,之前她刚搬过来的时候俺曾经来过一次,那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直到现在。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俺轻轻地推开一条缝往里瞧了瞧,只见白骨精正坐在办公桌后面用手支撑着脑袋,一动也不动。俺敲了敲门,用很小的力气。白骨精问,谁呀?白妹啊,是老猪,你猪哥啊。俺回答道,很小心翼翼地。白骨精说哦是猪哥啊,快进来吧。俺上次来的时候她的这间办公室正在装修,不知道是什么风格,现在来看白骨精也还是一个蛮懂得情调的女人嘛,整个房间布置得清新淡雅、错落有致,给人的感觉非常舒服。俺不禁啧啧称赞起来。白骨精说猪哥你就别说奉承话了,我哪儿有你清妹妹会收拾装扮?说完后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俺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这个反问句,只好说了一句:彼此彼此! 坐定之后白骨精准备起身去给俺倒水,俺说不用了,俺又不是远道而来,用不着那些繁礼缛节,再说你猪哥又不是外人,千万别客气。听俺这么一说,白骨精又才坐了下来。等咱俩坐定之后,白骨精首先开口了:你不怕你清妹妹说啊?说什么?俺故作不知。切!白骨精笑着从两片小巧红艳的嘴唇间吐出来这样一个字,之后又继续说道:看不出来你猪哥的城府也还蛮深的嘛。之后,咱俩谁也不说话了,白骨精装作很忙的样子整理着她办公桌上的资料,俺则用一种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她。虽然白骨精的动作显得很镇定,但仍然逃不过俺老猪的“火眼金睛”,在那一系列看似平静的表象下面,潜藏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仿佛随时都会跳将出来。 过了一阵子,俺开口了:你还在生你猪哥跟清妹妹的气?干嘛要生你们的气?白骨精很明显地言不由衷地说。俺说你要是觉得猪哥做得不对的话,现在不妨开口骂出来,反正又没有外人,猪哥是不会在意的。白骨精刚开始还笑了一下,紧接着就紧紧地抿着嘴,看样子是在极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接着又低下头,眼睛不停地眨巴。俺对她说: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一些。坚持了一会儿,白骨精终于忍不住了,猛地扑到在办公桌上呜呜地哭起来。俺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只好愣愣地坐在那里,等待着她自然平复。估计是她暗恋师父太深,如今感到非常委屈;又或者是她压抑得太久,心底埋藏了太多的秘密,却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宣泄口,如今找到机会了,所以一股脑儿全都涌上了心头;总之,白骨精哭得很伤心,老猪都快要涕泪涟涟了。 门外面有人来敲门,白骨精仍然忘情地在那里抽噎。俺走过去打开房门一看,原来是白骨精手下的工人,俺问她什么事,她说没什么,先前老板叫她帮忙预订的饭菜上来了。俺说你先找个地方放起来吧,等下你们老板会自己处理的。又过了一阵子,估计是情绪稍微平复了些,白骨精才抬起头来弱弱地问:猪哥你怎么早些告诉我?我还一直以为有希望的呢;如今快要走到尽头了才知道,原来自己走的一直都是一条死胡同!俺安慰她说:白妹你不妨想开些,跟咱师父不相上下的男人大有人在,甚至更优秀的都有,只要细心观察、仔细发现,一定可以找到一个称你心如你意的男人的。俺能体会白骨精现在的感受,就好像当年女儿国的女王对咱们眉目传情、喜爱有加,只不过是因为师父的缘故罢了;但俺却一厢情愿地以为是她对俺老猪有意思,直到后来知道真相、俺才感觉无比失落。 俺有时就寻思,爱不能太深,不能太投入,不然会有连心都会失去的那一天。 这件事并没有就这样了解,因为白骨精随后做出了一个比较大胆的动作:亲自找师父谈话。本来,俺跟清妹妹都劝她说先歇息一段时间,等心情平复下来之后再去。但白骨精不,她说她一刻钟都不能等,她说那种思念一个人的内心煎熬是咱们所不能懂的,她说那种痛要比用针在她身上刺扎还要难受……老猪并不是不懂,俺只不过是不想让一只漂亮的蝴蝶眼睁睁地从俺跟前飞过去,然后突然跌落。清妹妹说八戒,那你就陪白小姐去走一趟嘛,毕竟那是你师父,到时候出现尴尬的局面你也好缓和下。俺将信将疑地望着清妹妹,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白骨精没有表态,只是背向着咱们愣愣地站在窗前。白骨精决定在之后的一天前往师父那里。回家后俺问清妹妹:小气鬼,真的让老猪陪她过去啊。很怯怯地语调。清妹妹剜了俺一眼,然后没好气地说:我只不过是让你过去做个中间人,到时候他们孤男寡女有什么不好意思开口的你就顺便点拨一下,一个是你师父,一个是你以前的同事兼现在的客人,说什么也得帮一帮人家啊。俺问:你不怕白骨精回来的时候找俺老猪当替罪羊?清妹妹又剜了俺一眼,说就你这模样,不知道到时候人家会不会恶心呢!老猪只不过是说笑罢了,倘若真有那么大的人格魅力,估计老猪也不会是现在这个老猪了。 白骨精是在第二天早上十点多钟过来的,据说是清妹妹建议她从这边来的,虽然看上去不大乐意,估计心里其实还是蛮希望有个人陪她一下的,人在这种情况下最容易崩溃,最希望能有个免费二亲切的肩膀靠一靠。虽然老猪长得不咋地,但说什么都还是跟白骨精有过一段不浅的交情,说什么都是同“道”中人,不但能提供免费的肩膀,而且还能帮着出谋划策。白骨精平时一般都呆在办公室,很少跟外面的人接触,除了必要的情况;一般情况下她也很少应酬,不管是人家请她还是人家要她请。所以她得了一个“冷艳丽人”的称号,是那些经常去她那里消费的男主顾们起的,非常时髦非常惊艳。俺不知道白骨精在她的办公室内会想些什么,这仿佛与她的本性迥然不同,因为她以前做过秘书,那应该是一个要求比较活泼的行业。 去到师父那里,刚好惠子也在。俺跟师父说白骨精找他有点儿事,之后又弱弱地看了一眼惠子。惠子很知趣地说:那你们先聊,我回家做饭去,等下要一块儿过去吃啊。俺正想说“不”,惠子却非常迅速地离开了,真没想到! 自从一进门,白骨精就站在远远的地方,师父叫她过去坐,她仍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望着墙壁上的画,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前段时间俺已经把这事儿跟师父一五一十地说了,师父说他是真没想到,以前白骨精来他这里并没有直说,师父还以为是她串门来了,也就没有刨根问底。师父说这下完了,闯下大祸了,之后仍不忘像以前那样“阿弥陀佛”一声。好了,现在两个人已经面对面了,有什么话可以坦白开来了。白骨精后来还是俺过去把她拉过来入座的,老猪万万没有想到平时看似非常坚强、非常有主见、非常有个性的白骨精竟然也会像个孩子那样耍小脾气。白骨精之前在家里的时候说得慷慨激昂的,说要亲自找师父谈谈,但实际情况是都已经过俩小时了,仍然还是俺老猪一个人在那里跟师父顶着。俺寻思白骨精找师父谈话是假,想顺便看看师父是真,不是说不出口,而是爱得太深,当太多的思念一起集结在心里的时候,它们就会跟咱们的身体血肉相连,永远不能分开。 可怜的人儿! 师父说实不相瞒,我已经跟惠子搬到一起住下了,快半年了。听到这里,白骨精似乎忍无可忍,一直低垂着的头猛然抬了起来,用一种混杂着极度压抑的愤怒以及非常惊讶的眼神看了师父一眼之后,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门。师父说八戒你快跟上去,好生看着她,别让她受到伤害。 伤害已经造成了,不是别人,正是你师父。 当然,俺只不过是这样想想,并没有说出口;大多数的言辞不都只能是这样么?俺说师父你也太直接了点儿吧,怎么一下子把这么露骨的话都说出来了?难怪人家受不了! 埋怨是没用的了,只能想办法让事态尽量平息下来。 白骨精一路小跑着往回走,累得俺气喘嘘嘘的,可坑苦了老猪这一身猪肉。一路小跑会酒店之后,俺上气不接下气地堆清妹妹说,待会儿还是你抽空上去看看吧,老猪要回去休息了。 晚上回来的时候,清妹妹说白骨精又大哭了一场,不过看上去精神稍微好了些。让他们自然发展吧。说完就进到厨房里去了,只留下清妹妹一个人在那里费心地琢磨。老猪的话其实并不深奥,只不过是听的人想太多罢了;人生的过程中,这种事岂止是只在清妹妹身上发生过? 又过了几天,俺正准备又往天庭跑一趟的时候,清妹妹打电话来说白骨精的办公室里有个男的正在对她对手动脚,而白骨精好像吃了迷魂药一样趴在桌上神志不清,只是任凭那男的在她身上摸老摸去。清妹妹说你快过来一趟,别的人都不敢前去帮忙,要真出事儿了对咱们酒店的影响也不好。 俺之所以准备去一趟天庭,是因为如来承诺给俺的那些“营养费”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俺怕夜长梦多,所以决定再走一趟,反正呆着也是呆着;但如今白骨精出事儿了,并且关系到咱酒店的声誉,俺不得不管。 俺去得很快,正常人走二十多分钟的路程俺只用了三分钟左右。到了白骨精的三楼俺才知道,难怪没人敢上去,原来是门口站着三个彪形大汉。走廊两边的房间里时不时地伸出一两个脑袋朝着走廊的尽头张望,估计都是些客人;在走廊的入口处围着十来个人,都是想上去帮忙的,但又害怕门口的那三个家伙的拳头落到自己身上,所以只好远远地观看,心里干着急。见到俺老猪去了,几个熟识的人异口同声地说:八戒啊,快点儿,不然白小姐就要被糟蹋了!清妹妹赶过来告诉俺说是一个按摩房的小姐发现的,发现那男的正在对白骨精动手动脚,而白骨精好像有气无力的样子趴在办公桌上,因为没有人敢过去,所以就打电话叫俺来了…… 没等清妹妹说完,俺就几个箭步冲上去,站在门口的那三个彪形大汉扑过来准备拦住俺,却被俺连续地用一招“顺手牵羊”摔了个嘴啃泥。白骨精的办公室门已经从里面反锁上了,来不及多想,俺后退两步,猛地向前一冲,直戳戳地就把房门撞开了。俺看见白骨精正仰面平躺在她的办公桌上,一动也不动,好像睡着了似地;在她旁边站着一个跟门外这三个家伙一样魁梧的彪形大汉,正在一路亲吻她的脸、颈、前胸,一边动手解她上衣的扣子。俺大吼一声,正准备冲上去的时候后面那几个刚才被俺拉趴下的家伙又重新站起来了,一起过来打算拉俺的手臂。俺手疾眼快,一拳打倒了最边上的一个家伙,再顺势一个扫堂腿放倒了另外两个,三个人都躺在地上*不止,看样子伤得不轻。屋里的那个家伙见俺闯了进来,双手虽然停了下来,但仍然没有离开白骨精的身体,只是扭过头来怔怔地望着俺。俺朝着走廊的那一头喊道:赶快叫警察来!走廊那头有人回应道:已经报警了,但他们还没有过来!俺慢慢地朝屋里的那个家伙走去,他也反应过来了,也回转过身正对着俺捏紧着拳头,看样子是想跟俺大干一场。俺本来还想质问他两句的,但一看到他后面白骨精俺就又什么都不想,寻思还是用拳头说话来得痛快。俺屏息了几口气,然后后退几步,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朝那家伙飞奔而去。快到他跟前的时候,俺左脚使劲儿一蹬,右脚飞起朝那家伙的脸部扫去。估计是他看俺气势汹汹的,不好对付;有可能是他自知理亏,所以在闪身躲开之后就急忙朝门外跑去。老猪岂是白白占用“天蓬元帅”这个称号的?完全可以想象那家伙的速度远远不及俺老猪的速度来得迅速,所以还没等他跑到门口,俺就飞起一脚把他踹倒了;之后又用一招擒拿术把他的双手紧紧地锁在后背上。门外的那三个家伙看见这一个都“落网”了,也不敢恋战,东倒西歪地爬起来准备朝走廊的出口处逃窜。 正当俺准备起身去抓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叫“警察来了、警察来了”,之后又听到有人跑步的声音,俺寻思一定是真的警察来了,那几个家伙还是留给他们邀功吧,出来混口饭吃谁都不容易。好了,这几个色鬼都被绳之以法了,老猪心里感到无比快慰。虽然老猪也比较好色,但还是讲究对象的,而且在绝大多数的情况下都只不过是想想而已,并不会有实际的行动,所以俺比较憎恨这种露骨的行径。 等那淫棍儿被抓走之后,走廊那头的好心人都围了过来,一起挤进白骨精的办公室来。俺也跟在他们后面去到白骨精跟前,现在她仍然仿佛在睡觉一般,对刚才的大吵大闹好像一点儿都没有觉察到。一定是他们给她吃了“迷魂药”,所以才导致这样的。其中一个大妈用非常肯定的语气说。另外有人不同意,说吃了摇头丸的反应跟这一样,吃多了同样会昏昏沉沉的。 俺分开众人说:她吃的是什么已经不要紧了,现在要紧的是应该先让她清醒过来。所以前来的警察就叫了救护车。 警察先生问:谁愿意去警察局录口供?有好几位大妈大爷同时举了手。既然有他们去,那老猪就不好跟着掺和了。 正当俺准备离开的时候,其中一个警察突然叫住俺说:猪先生,你也要去一趟,因为你是最直接的证人。 ------------ 变形记——小闹天空(三) 录口供的过程比较机械,无非就是那几句一问一答。警察同志说要不要起诉得等白骨精醒过来后看她的态度。 回到酒店的时候,清妹妹说据说白骨精是吃了大剂量的安眠药,估计是那几个家伙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放进去的。临近晚上的时候白骨精回来了,身边陪同她的是她手下一个管事儿的;白骨精的脸色看起来很苍白,有点儿无精打采。俺叫清妹妹跟着上去问问情况,俺在酒店下面照看着。没过多久清妹妹就下来了,说白骨精好像仍然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也不想说话,现在已经躺下休息了。 还好,酒店的生意并没有因此而受到多大的影响,除了闹事儿的那一阵子客人临时走了一些之外,后面就又恢复正常了。晚上十一点多钟,客人渐渐地少了下来。咱们酒店的生意基本上是一潮一潮的,从早上的十一点一直到下午的两三点,再就是从下午的六点左右到晚上的十一点左右,非常规律,除非是节假日以及什么特别的日子,又或者是有人把整个大厅包了下来。现在酒店已经恢复两班倒了,深更半夜来的客人少之又少,所以咱们干脆就取消了夜班。在十一点左右,清妹妹看见客人基本上都走光了,就叫俺跟着一起去看一看白骨精,顺便叫厨房煲点儿汤给她送上去。白骨精躺在三楼的走廊尽头一间专供员工休息的床上。白骨精平时是不住在这里的,她嫌这里太吵,她平时都住在酒店后面靠山的一个新建起来的小区里。进去的时候白骨精已经醒过来了,旁边坐着一个员工,估计是在向她汇报工作情况。见咱们进去,那位员工就起身准备走了。清妹妹说没事,你先把事情说完。白骨精接过话茬说,没事儿,咱们刚刚说完。 清妹妹问白骨精怎么会让那种人进她的房间呢?那岂不是引狼入室吗?白骨精叹了一口气,然后用一种弱弱的声音道出了整个事件的经过。 原来那男的以前来过她这里按摩,因为见过她一面之后就声称念念不忘,所以经常找借口来白骨精这里,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当然,并不是只有那男的一个人有这种举动,同时追求她的还另外有好几个。与对其他追求者的态度一样,白骨精对这个男的的一切举动都无动于衷。忘了介绍一下,那男的是一个混混儿,经常干些偷蒙拐骗的事儿,至于名字俺倒是忘了;反正他也只会在俺的日记里出现这一次,所以俺仍然用“男的”这个词来代替。就在白骨精从师父那里回来之后一直都打不起精神,整天神智恍惚的。刚好,今天一大早那男的又来了,说是他有几个兄弟过来照顾她的生意,所以他就过她的办公室去看看她。白骨精说要是在以前的话她会毫不犹豫地赶他出去,但奇怪的是,这次居然鬼使神差地并没有那样做,而是任由那男的在她的办公室内逛来逛去。后来,白骨精准备起身倒水喝,一直偷摸摸观察她的那男的急急忙忙地迎了上来,说是要帮忙。白骨精本来是不肯的,毕竟跟他又不是很熟。但那男的在跟白骨精争抢的过程中不断地趁机揩油、在她胸前擦来擦去的,白骨精想发脾气,但又碍于他有朋友在这里消费,所以最终还是忍住了。那男的抢到了杯子后很快就为白骨精倒过来了一杯水,白骨精寻思一直都是亲眼见到的,也没多想,就径直端起来一口气喝掉了大半。没想到,刚刚喝下去不到五分钟,白骨精就感觉浑身乏力,想要睡觉;只不过还没等她站起来,就一头歪倒在办公桌上了。再后来,她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有人在她身上摸来摸去,想睁眼看看结果又只能看到一张模糊的脸,喊自然是喊不出来的,只能任由那男的一步步得逞。白骨精说那一刻她什么都想到了,一瞬间地,包括后事。再后来,她就听到俺老猪的声音了,直到现在。清妹妹说你也太大意了,怎么能喝那种人递过来的水呢?白骨精说现在来想当时的我真是糊涂。 俺用手肘碰了碰清妹妹,然后用语重心长的口吻对白骨精说:以后加倍注意就是了,这次是特殊原因嘛,千万别想太多,也不用自责。白骨精翻了个身面向咱们,说这次多亏了你猪大哥,要不然现在白妹已经被那禽兽玷污了。俺说都是举手之劳,不用道谢。服务员把煲好的汤端了上来,白骨精说她现在还不想喝,过一阵子再说。说起起诉的事儿,白骨精显得很无奈地说还是跟他们私了吧,毕竟我并没有怎样,要真是起诉他们,就算是胜诉了他以后还不得来找我们的麻烦?清妹妹说这倒是,打官司既费时又费力;不过到时候得狠狠地教训他们一顿才是,光赔钱还不行,还得海K那家伙一顿。……回家的路上,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清妹妹,然后用非常吃惊的语气跟她说:你什么时候变得像个黑社会了? 白骨精这次差点儿被人糟蹋,不难想象是师父的原因,只不过咱们都没有明说,有些事情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一旦言传麻烦就会到来,又或者是麻烦会变得更麻烦。 现在俺又得考虑去如来那里索要“营养费”了,因为之前他答应过俺。也不知道如来有没有在家,反正大门是上了锁的,那条高傲的看门狗仍然一动不动地蹲在大门后边,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俺的一举一动,仿佛准备着随时扑上来咬住俺一般,如果俺敢轻举妄动的话;当然,现在它既没有凶态毕露,也没有大声狂吠,一直都表现得很冷漠。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俺这次乖多了,径直走到门跟前显得很尊敬的样子慢慢地蹲下来,然后用一种非常亲切的语气对它说:狗大哥,俺是八戒啊,就是以前的天蓬元帅,前几天俺也来过,还记不记得?哦,事情是这样的,因为上次俺跟你家主人如来谈了点儿事儿还还没有谈完,所以现在又来了,你家主人在不在家?在的话就还是麻烦狗大哥你进去通知一声? 看门狗还是一动不动,只不过这次脸上现出了一丝表情,仿佛温和了些。俺正准备做进一步的恳请的时候,看门狗居然开口了:我家主人不在,大清早就出去了,你还是换个时间再来吧。 刚开始俺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周围有人说话,后来才发现原来真的是狗在说话;可了不起了,俺寻思要是把它卖到杂技团又或者是动物园的话,准能赚大钱。 俺说狗大哥你知道的,从凡间到天庭来是很费力气的,来一趟不容易,俺怎么可以轻易下去呢,老猪的身子骨可受不了;麻烦你行个方便,让俺进去坐一坐,就坐你旁边也行,让俺等如来回来。 看门狗显得很惊讶,问:凡间来天庭很费力? 俺寻思它是整天都被如来拴在这里,从来都没下去过,所以不知道腾云驾雾的后果。所以俺显得很热情地说:是啊是啊,腾云驾雾是比较费力的,如果不及时补充能量的话,身子就会逐渐地虚脱下去。 看门狗仿佛若有所思,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之后又用一种将信将疑的眼神看了俺一眼,然后又才开口道:既然这样,那我就让你进来。说完就果真进狗窝拿锁匙去了。 俺说腾云驾雾很费力,那确实是真的,别看咱们平时飞过来飞过去的,其实消停下来之后身子是非常乏力的,相当于干了一件超强度的体力活儿。 过了一会儿,看门狗出来了,嘴里叼着一大串锁匙,估计如来家各个门锁的钥匙它都有。看门狗并没有把锁匙丢给俺,而是自己艰难地直立起来,用看起来非常吃力的姿态打开了大门。显然,它对俺并不信任,看来是一条蛮有头脑的看门狗。 进去之后俺就坐在看门狗旁边一个小凳子上,很矮,几乎跟看门狗蹲下来之后差不多高。在等待的过程中,俺本来是想跟看门狗拉家常的,毕竟人家是如来身边的红狗,以后总有用得着的地方,但奇怪的是,看门狗仿佛看透了俺的心思似地,一直都对俺说的话不理不睬。 后来,估计是被俺的诚意打动了,看门狗终于肯开口回答那么一两句了,断断续续地俺就得知,它之所以这么尽心尽力,是因为如来许诺它说两千年后会让它变成人形。俺本来是想告诉它某些真相的,但寻思它不一定会相信,所以也就打消了实话实说的念头。至于到底是什么真相,相信看过俺之前日记的网友不难知道,当初俺答应保护师父去西天取经,完全是由于如来许诺过俺会变回人形的,结果呢?结果现在不就摆在眼前了?对于执着于自己信念的家伙,外人是没办法改变的,至少从根本上,特别是那种业已“走火入魔”的家伙。 虽然俺心里十分气愤,气愤如来的奸诈,但此时俺必须装得很认真的样子对狗大哥说:狗大哥,你以后变成人形后打算干什么?如果变成人形后你可以来高老庄找俺老猪啊,起码可以吃顿便饭嘛。看门狗似乎感动了些许,用比较温和的口气说:可以呀,到时候再说吧。俺心想对它来讲,“到时候”也就是“永远到不了的时候”了。看门狗说它以后变成人形后打算开一家包子铺,名字就叫“狗不理包子铺”。俺直夸这个名字好、有创意,说到时候一定生意红火。只不过过了一阵子,看门狗又用一种疑虑的眼神望着俺说:老猪啊,你怎么没有变成人形呢?来西天取经你的功劳也还是蛮大的嘛;是不是迷恋上了这个猪猪的形象?俺寻思就算是告诉它它也不一定会相信,所以就只说了一句:感觉挺好的,再坚持些时日,等以后心血来潮的时候再变也不迟。它哪里知道,老猪心里其实憋了一肚子的气,没有变回人形,完全是情非得已啊! 又等了好大一阵子,如来还是没有回来。屁股底下的凳子太矮了,害得俺大腿都快麻木了。于是俺就对看门狗说:狗大哥,估计你家主人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俺还是主动找找去。看门狗说那好,免得耽误你的时间。 出了如来家的大门,俺就气愤不已,一定是如来事先料到了俺会去,所以就找地方躲起来了;奶奶的,见面了一定要嘲讽他一顿。 俺沿着天庭新近修出的蜿蜒小径上一路前行,途中经过了许多有纪念意义的地方,比如猴哥当年的驯马场,俺当年跟太白老儿喝酒的八仙桌,嫦娥姐姐的月宫,以及王母娘娘的蟠桃园。这些地方依然热闹非凡,一派繁荣的景象。虽然景色依旧,但已物是人非,看得直让俺嘘嘘不已。在经过蟠桃园的时候,俺看到好几个仙女在里面嬉闹,她们悦耳动听的声音传到俺耳朵里敲在俺心口上,直弄得俺心痒痒地。年轻真好,无忧无虑的,也不知道当年劝俺喝酒的那几个仙女去哪里了,是仍然在皇帝老儿身边伺候呢?还是像嫦娥姐姐、观音她们一样,下凡自谋生路去了?……胡思乱想了好半天,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正怔怔地朝蟠桃园里张望。俺寻思张望也没用,胡思乱想也没用,以前的时光都已经过去了,而且一去不复返,说什么都追不回来了,唯有、只能像大多数人的反应那样,轻轻地叹一声,“哎”。 不知什么原因,路上的行人很少,除了碰见过几个陌生的面孔之外,根本没见着一个老同事。俺本来是打算找个人打探打探消息的,但这样一来计划就泡汤了。俺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到了南天门,才看见白龙马又站在那里打望。之前高老庄的粮食被灾星不小心放出去的蝗虫抢走以后俺来天庭的那一次他也是在这里打望,也是站在现在的这个位置,上一次他望见说地上将会有一场灾难发生——就是指蝗虫灾,不知道这一次他又看见了什么。俺走过去轻轻地拍了他肩膀一下。白龙马起先吓了一跳,继而才反应过来说原来是猪大哥啊,吓了我一跳,怎么,又上来有事儿?俺说没事儿,就是想找如来,也不知道他躲哪儿去了。白龙马说如来啊,他正在皇帝老儿那里开会呢,好多以前的天兵天将都在。 难怪,俺就纳闷儿怎么一路上没见着几个人呢。 俺正准备转身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又伸手拍了拍白龙马的肩膀;白龙马回过头来说:猪哥,还有啥事儿?俺说:你在这儿看啥呢?是不是又发现“敌情”了?白龙马说哪里有什么敌情,他只不过是发现最近地面上的美女越来越多了,一个二个都好看得不得了。原来是在看美女呀。俺对白龙马说:这里看不方便,看不清楚,你下凡近距离才能观察得仔细。白龙马不同意,说距离产生美,还是在这里远远地观望比较适宜。 辞别了白龙马之后,俺很快就达到了皇帝老儿家的外面。这里虽然是皇帝老儿平时召集天兵天将议事的地方,属于办公场所,但皇帝老儿有的时候也会睡在这里后面的房间里,就像美国的白宫一样,总统是可以住在里面的。 大门口守着两个仙童,俺正准备进去的时候,其中一个忽地拦住了俺的去处,叫俺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将会受到处罚,另外还叫俺快快退回去。俺寻思也对,俺现在的身份已经不是当年的天蓬元帅了,再说这些黄毛小子都是后起之秀,全都不认识俺老猪,跟他们沟通是没有用的。不过俺还是装得很谦虚地跟他们说:俺是以前的天蓬元帅,想找如来商量点儿事儿,能不能让俺进去?另一个仙童很快就开口了,斩钉截铁地说不能,并且还用一种戏谑的口吻说:光看长相就知道你是谁,你不就是那个猪八戒么?说完还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俺寻思跟他们斗嘴没有意思,俺还得留着精力跟如来周旋呢;所以俺仍然表现得很谦虚地说:那能不能麻烦哪位进去通报一声?估计是小屁孩儿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可能在想:既然当年的天蓬元帅如今都已这样了,那说明咱们还是比较尊贵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搁以前,俺早就冲进去了,管它三七二十几。 没过多久,进去报信的那个小屁孩儿就出来了,说他们还在开会,还得再等一阵子,现在不好去打扰他们。俺说既然现在进不去,那你们能不能给俺老猪一根板凳?让俺坐一下?跑来跑去的早就腰酸背疼了。两个小屁孩儿相互望了一眼,之后才用一种非常傲慢的语气说:给你个座位可以,不过你千万不要得寸进尺,以为是咱们怕你;咱们给你板凳只不过是看在你以前是天蓬元帅的身份上。俺说好的,老猪哪里敢还有什么过分的想法,老猪是比较知足的。果然,其中的一个就从旁边的小房间里拿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凳子出来,很小,刚好够俺屁股的面积;也很矮,不过要比刚才看门狗给俺安排的那个略微高那么一点点。 ------------ 变形记——多灾多难(1) 又过了一阵子,陆陆续续地就有神仙出来了,俺寻思一定是散会了。虽然之前白龙马说有许多以前的旧同事都在里面,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完全不是,因为出来的都是一些俺不认识的家伙,估计是以前的天兵天将都走得差不多了,都到地面上讨生活去了。俺正准备进去,门口的那两个小家伙仍然不肯,说要等他们进去通报一声才行。说完,其中一个就进去了,留下另外一个虎视眈眈地望着俺。过了一会儿,进去的那个小家伙出来了,对俺说现在可以进去了。 天庭的天兵天将不再是以前那些,这里陈列的物件照样不是以前那些,都变得非常时尚了,而且看上去还比较高雅。如来与皇帝老儿并肩坐在高高的位置上,下面是一排一排的、编了号的座位,那是前来开会的天兵天将的,一个紧挨一个;以前俺老猪也属于这里、这里也有属于俺老猪的位置,只不过现在时过境迁,一切都变了,而且是天翻地覆的那种。 进去的时候如来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用一种非常严肃的口吻问道:八戒,上来有何要事? 奶奶的,居然跟俺装犊子! 倒是皇帝老儿显得比较有人情味,不忘弱弱地问一句:元帅近来可好,很久没见了啊!坐!坐!如果要俺在虚伪与装模作样之间做一个选择的话,那俺会毫不犹豫地选虚伪,虽然它比较不为人们所齿;不如现在的如来是虚伪,皇帝老儿是装模作样,虽然都是假的,但相对来说俺还是比较喜欢皇帝老儿的这种行为方式。 坐定之后俺并没有急着开口说出俺来的目的,而是先表现得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跟他们一起唠天庭最近的变化。俺知道如来是心知肚明的,他知道俺来这儿的目的,并且俺也相信他早料到俺会来这里找他,而且还不排除他已经准备好了反驳的理由;所以,俺不能现在开口,现在开口必定会中如来的打算,胜算的几率也会大大降低。 仍然是皇帝老儿显得比较热情,估计是毫不知情,跟俺家长里短地唠了起来。 原来,他们这次开会的目的就是想在凡间设置一位掌权的人。众所周知,天庭属于仙界,有皇帝老儿掌权,在天庭他就是老大,一切的事都由他说了算;地狱的掌权者是阎王,在阴间,无论大小事务的主意都由他定夺;唯独只有凡间没有一个最高统治者,各个地方都画地为牢,谁也不许谁侵犯所谓的“领土”,不然就会大动干戈。如来跟皇帝老儿还有阎王正在商量,认为必须在凡间设置一个最高统治者才行,才能结束战乱纷争,才能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天下太平;虽然有的国家提倡说要让凡间成为穷人和富人、发达地区与落后地区和平共处的乐园,但人争强好胜的本性是不会改变的,除非有一个最高统治者出现,好比以前秦始皇一统天下那样。他们刚才讨论的就是到底该指派谁来当那个最高统治者。当然,如来是不行的,因为他已经是三界的统治者了。至于到底是谁,目前还没有一个合适的人选,不过皇帝老儿说:虽然咱们还没有合适的人选,但条件是很明显的,一是要有足够的智慧周旋在各个国家之间,二是要在人间有足够的威信,三是不能有暴力倾向,所有的事情都应该通过外交的手段解决……没等皇帝老儿把话说完俺就插嘴了:照你的条件,估计是没有那个合适的,人间哪有那么完美的人?皇帝老儿说他也知道,不过他坚信一定会有这样的一个人出现。俺说就算是出现了,他只不过是个凡人,注定只能活最多一百年,那之后谁来接替他的位置呢?皇帝老儿说这的确是个问题,所以大家还在讨论当中,希望最终能有一个满意的结局。 过了一阵子,皇帝老儿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抬起头来怔怔地望着俺,问:对了,元帅上来有啥事儿?俺就是等他们开口问呢,那样起码在气势上、在心理上会略微地占点儿上风。所以,俺就毫无保留地跟皇帝老儿把之前的事都说了,当然,俺用的是一种非常平和的口吻,仿佛在讲述一件与自身无关的事一样。俺知道这种事儿跟皇帝老儿说并没有什么用处,但因为如来在旁边,俺只不过是对他旁敲侧击罢了。 皇帝老儿说原来是为了这事儿呐,咱们天庭竟然无能为力,该如何是好?没等俺接过话茬,如来就冷冰冰地说了句:这事儿不用你操心,我来搞定。如来这句话是对皇帝老儿说的,俺寻思他是怕俺说出实情之后他脸上无光。所以后来如来就走下宝座对俺说:八戒啊,走吧,过我家里谈谈去,你的事情我一定会想办法解决。俺本来是想拒绝的,本来是想要他在这里说的,但寻思人家说什么都是三界的首领,不能让人家失了面子,所以最终还是答应了。 跟着如来一路腾云驾雾去到他家进门的时候,俺看见如来用一个眼角恨恨地剜了一眼看门狗,仿佛俺的到来是它的错一样。看门狗很战战兢兢,不停地来回走动。 进到如来的房里的大厅,如来并没有像上次那样热情地予以招待,而是用不冷不热的语调跟俺说:喏,坐吧!不过他这次倒是开门见山,问俺到底想怎么个“营养费“法?到底想从他这里要点儿什么?如来当真比较有霸气,居然把天庭存储在他这里的东西称作“他的”。 俺说俺老猪的要求也不算很高,只要两瓶琼浆就成。琼浆是天庭里专门给如来、皇帝老儿、王母娘娘准备的饮料,不过因为制作的过程比较困难以及比较金贵,所以即便是如来、皇帝老儿、王母娘娘他们也是不会随便饮用的,除非是在龙体欠安或者是精神劲儿不够的时候。另外还有一个集中饮用的日子,这次不再只限于如来、皇帝老儿、王母娘娘他们仨了,而是每个天将都有份儿,不过不是一瓶,而是一杯,很小的那种。当年俺还是天蓬元帅的时候也曾经喝过,滋味相当美妙,据说喝一口就能延年益寿。 忘了说一下,那样盛大的日子就是在王母娘娘开蟠桃会那会儿。俺也知道两瓶琼浆的确不是一个小数目,每一位天将每年也只不过才喝一口而已,但俺寻思要是要求少了的话,会被如来三下五除二地推脱掉,与其受人制裁,不如先发制人,这是俺的理念,是近段时间才冒出来的。 果然,当俺把条件开出来之后,如来用一种异常得不能再异常的眼神看着俺,仿佛突然之间不认识了一样。虽然预料到会遭到拒绝,但俺还是表现得很理直气壮地对他说:没错,就是两瓶,而且是满满的那种!看样子如来是打算跟俺较真一番的,因为他的表情出卖了他;不过到底还是没有发作出来,估计他寻思跟俺较真只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麻烦,所以不如强压怒火。 如来换了一种商量的语气跟俺说,那些琼浆并不在我这里,这样吧,你过去找老君看看,说不定他那里还有。这如来的思想也太简单了点儿,以前用这招现在还是用这招,也不知道换一种方法。跌倒的人如果在原地连续跌倒三次的话,那么她不是白痴就是神经病,没事儿找事儿;老猪即不是白痴也不是神经病,所以以前上过的当现在就不能再上了。 如来一计不成又生意计,说不如这样吧,琼浆我这里是没有的,给你几颗能救死扶伤的仙丹如何?俺说老猪现在是金刚不坏之身,用不着那些玩意儿,你还是自个儿留着吧。如来说元帅你真是有所不知啊,就算你自己用不上,难不成你清妹妹用不上?说起清妹妹,俺的心动了一下,但马上就反应过来这是如来的诡计,因为琼浆喝过之后不但能延年益寿,而且还能治病救人、让喝过的人百毒不侵,所以琼浆的功效要远远大于仙丹。所以俺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如来紧接着又问了一句,元帅你把这几颗仙丹拿去卖给需要的有钱人家,不就能大赚一笔了么?俺没好气地说:死人的钱老猪不想赚!末了还加了一句:你就别磨蹭了,赶紧拿两瓶出来吧,省得大家都麻烦。估计是如来见俺态度坚决,不能说服俺,最后才不得不怏怏地说:好吧,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王母娘娘那里给你拿两瓶。俺本来是不同意的,说不用他亲自去跑一趟,派个童子过去就行了。俺寻思如来一定又是想跟俺躲猫猫,要真让他走掉了,那俺这一次岂不是白来过?如来说不行,因为他没有童子。俺回想了一下,好像这几次进进出出地是都没见着一个童子,所以不得已答应了他,不过同时也声明,如果他不回来的话,俺会在他这里住下。 如来没说什么就径直走了。 如来走之后这屋里就只剩下俺一个人了,显得非常空荡而且孤寂,不知道如来一个人是怎么过过来的,也不找个陪伴儿,肯定怪难受的。不过俺又恨快就想起了凡间一些位高权重的官员不同样是孤家寡人一个,或者是一家人住在一间隐秘的别墅里?据说他们是为了躲开世人的注意,不想让自己的私生活受到干扰。想想看也是挺不容易的,有事儿了也不能向平常人那样找个朋友倾诉,只能一个人闷在心里。老猪并不是没有经历过那样的生活,而是在经历之后突然发现了友情的重要,所以就毅然决然地想做回平常人了。 在等如来回来的空当,俺随手翻了一本他放在桌子上的书,是关于管理方面的。俺寻思是如来在运作他的出版社期间遇到过麻烦,所以觉得有学习的必要了,不然的话照他的性格是不屑于折腾这些玩意儿的。 如来去了很久都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后来俺终于明白过来了,这又是如来使的一出“金蝉脱壳”之计,想暂时摆脱俺老猪的死缠烂打。当然,这只不过是俺的认为,至于实情就只有等找到他本人之后才能知晓了。 出门的时候看门狗还不让,说他的主人有交代,必须要等他回来后才能让俺走。俺寻思这如来是害怕俺拿他东西,也真够小心的,不过依俺老猪的名头,至于去触犯那条罪名么?显然是不值得的。不过眼下看门狗可不管你那么多费事儿,它说不能就不能,因为这里是它的地盘儿;它的地盘儿自然是要听它的。所以俺不得不找个借口溜出去。 想了一阵子俺对看门狗说:狗大哥,你家主人要等下才回来,老猪现在想趁机会去老君那儿一趟,去跟他讨些仙丹,之后再回来;你不用担心俺不回来的,俺还有许多事情要找他呢;好不容易上来一趟,老猪总不能只为了这一件事吧。看门狗听完后低下了头,看样子是在思考俺说的话的真假。不大一会儿它又抬起头来了,用一种比较严肃的口气跟俺说:好吧,我就暂时放你出去,要是你在主人屋里动了什么手脚,以后一定不会饶你。俺说狗大哥你就放心吧,以后老猪还会经常来的,怎么敢自绝后路呢?看门狗似乎相信了俺的话,因为它很快就把门打开了。 等走到门外候俺又才转过身去对看门狗说:狗大哥,如果老猪在半路上遇见你家主人后俺是不会回来的,另外就是如果长时间找不到你家主人、而天色又晚了的时候俺同样是不会回来的,记得到时候跟你主人说明一下哈。当然,俺这只不过是想提醒它俺可能不会回来——其实不是可能,而是肯定;之所以在出来之后才说,大家不难猜出其中的缘由,要是之前就说出口,那俺还能这般顺利地出来么? 出来之后俺按照原先的路线一路找开来,只不过到处都没有如来的影子,俺寻思他一定是躲在哪个神仙的家里了。 途中路过白龙马的营地,他招呼俺进去坐坐,说这么久都没在一起叙叙旧了。之后又像是突然记起了什么似地,问:你找如来找到没?他怎么说?俺说找是找到了,不过是先前的事儿,现在他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他说是说去给俺拿琼浆,只不过去了这老半天仍然没有回来,所以俺就一路找了过来。白龙马说如来那人就那样,你这样漫无目的地找是比较麻烦的,不如进来喝两杯。俺寻思也对,咱们进去的时候白龙马还特意交代了受在外面的天兵,说一旦发现如来路过就赶紧进去通知一声。白龙马说现在的天庭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天庭了,现在的天庭是越来越不好混了;你说,当初你猪哥还是天蓬元帅、我还是龙王太子的时候咱们多快活是不?现在几十年难得当年的那份风情了。俺说你就知足吧,好歹还是个公务员,不用像老猪一样什么事儿都得自己操心。白龙马说猪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公务员有公务员的苦衷啊,你说,我这么年轻呆在这里整天游手好闲的有啥意思?我还是比较羡慕那些已经离开天庭的神仙,羡慕他们已经得到自由了;与其这样混混沌沌地过日子,还不如出去自己闯哥名堂出来,没准儿啊,天庭里下一个辞职不干的就是我。 俺不得不承认白龙马说的是实情,当年老猪还是天蓬元帅的时候同样有过这样的想法,只不过后来就慢慢麻木了,直到去西天取经。 聊了一会儿,俺又坐不住了,觉得还是应该去找如来,天色已经渐渐晚下来了。白龙马把俺送到门口,说以后路过一定要进来坐坐啊!俺说好的好的,一定一定。 先前如来说他会去王母娘娘那里,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先不管了,去看看再说。 守在皇帝老儿门口的那两个小家伙了见俺显得很惊奇,说你怎么又来了?他们几乎是异口同声,而且把“又”字说得特别清晰。俺说俺过来找如来。其中一个童子说如来不在这里,如来跟皇帝老儿去了蟠桃园。 蟠桃园?俺过来的时候怎么没见着?童子说他们是刚刚过去的。没办法,折回去往蟠桃园吧。 果然,远远地俺就看到他们三个坐在一颗仙桃树下面,围着桌子在谈论着什么。俺寻思就这样进去未免显得鲁莽,所以就让门口的仙女妹妹先进去打个招呼,说猪八戒来了。如来听说是俺来了并不显得吃惊,也没有叫俺进去,而是亲自走了出来把两瓶琼浆塞到俺手上。 俺寻思这下可好,清妹妹至少能长命百岁了。 还有她父母。 那天俺正在下面一楼大厅跟熟识的客人打招呼,突然听到俺放在清妹妹办公室里的电话响了。老猪的身子骨比较宽,所以一般况下身上是不会带什么东西的,总觉得那样碍手碍脚。 电话是如来打过来的。当听说电话那头是如来的时候,俺感到非常吃惊,不是因为如来的身份,而是如来一般是不会跟咱们打交道的,除非是有特殊情况。记得咱们取经回来后如来主动找俺的次数屈指可数,好像除了那两次需要跟俺合作赚钱以外就再也没有了;也就是老猪出名的那两次,一次是去到木谷星回来之后,另一次则是为俺实施变形手术的钟医生的推论被证实之后,如来给俺出了三本书,小赚了一笔;那之前以及之后好像就没再联系过了,即使有那也是俺老猪主动出击的。所以,当听说是如来的时候俺就感到有点儿受宠若惊了;并且也可以想象到将要发生的是一件多么重大的事情。 俺显得很热情地问:如来大哥啊,怎么今天太阳从西边儿出来了?竟然把老猪突然想起来了? 如来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俺问莫非又像找个名堂给俺出书?如来说哪儿来那么多书出,再说你老猪现在也没有话题啊;不过这次找你同样是好事儿。 当俺问他到底是什么好事儿的时候如来又闭口不言了,只是叫俺有时间了去他灵山的别墅一趟,去了自然会告诉俺。俺还没有应承,如来又接着说了一句:不来的话以后就别后悔啊。看来的确是跟俺老猪关系密切,并且也比较重要;既然如来都说成这样了。 俺说好吧,过两天老猪再上去,到时候不要再像以前那样避而不见啊。如来不说话了,只是说了声“到时候见”之后就拜拜了。 俺之所以说怕如来避而不见,是因为以前俺去跟他讨要“营养费”的时候他躲藏了连续两次,最后费了好大劲儿才从他手上弄了两瓶琼浆回来,后来给清妹妹当美容品了。 被人放鸽子都是一件不怎么令人愉快的事,老猪虽然比较宽宏大量,但同样不能容忍。 俺是在之后第三天的时候上去的,去天庭。如来门口仍然还是蹲着那只看门狗,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见俺去了,看门狗就站起来给俺开门了。看样子它还记得俺,因为它跟俺打招呼了:又来找主人的麻烦? 俺没有直接回答它,只是反问了它一句:你家主人在没? 看门狗显得非常不满地点点头,显得漫不经心地说:在呢,刚刚从外面回来。俺寻思它一定是不满意老猪对它不够礼貌。不过在进去的时候俺还是顺便显得关心地问了一句:如来答应什么时候让你变成人形?看门狗这才有些认真地回答说:还早着呢,再说你两次上来的时间间隔又不是很长,怎么老问? 算了,别跟看门狗一般见识,毕竟老猪不是跟它一个级别的。 俺边走边看,虽然前面已经来过两次了,但都没能把如来的别墅一一看遍,原因就是这里太大了,一时半会儿根本观赏不过来。如来的院子布置得很精妙,据说,一旦如来将他的整栋别墅都施上法术的话,那么就只有极少数的神仙能够走进去了,原因就是他院子里的花草树木假山等等都是经过精心安排的,能在法术生效之后变化莫测,形成瞬间万变的各种迷阵,让走进去的神仙找不到出路。当然,俺只不过是听说有那么厉害,至于到底有没有老猪倒是没见识过,也没听说过有谁在如来的别墅里迷路过,不知是真是假。不过转念一想很有可能是真的,因为如来是一个猜忌心特别重的家伙,并且依照他的能力是可以做到那样的;俺寻思如来之所以不展现一番,是因为他觉得时机还没成熟,一般情况下,谁会硬生生地闯进去呢?所以俺估计是如来没有机会展现那种绝技,如果是真有的话。 正当俺左顾右盼的时候,如来的声音响起了:元帅来啦! 俺抬头一看,如来正站在上面的阳台上,笑眯眯地跟俺问话。 俺说啊,是啊,刚刚到。 如来家里仿佛重新装修过一遍,跟俺上次来的时候模样大不一样了。如来家里仍然只有他一个人,连个端茶倒水的仙童都没有,俺寻思如来就是如来,不愧为三界的头头,就是耐得住寂寞,要这种情况搁谁身上估计谁都受不了;反正老猪是不行的。如来进里屋去了,说是进去拿点儿东西;在临走的时候如来跟俺打招呼说老猪你自己随便些,在我这里客气的那就只能是自己吃亏了,暂时当做是自家好了。 俺说好的。 大概过了几分钟如来出来了,手里拿着一根棍子状的东西,不过显得奇形怪状,并且也不是很长。如来在俺前方靠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他并没有开口就说找俺来的目的,也没有说到底是什么好事,咱们只不过像平常的熟人碰面之后那样寒暄起来,聊的无非就是各自的近况。老猪的近况是不用说的,反正就那点儿事;如来的近况虽然比俺老猪的要风光,但实际上也并没有多大变化,相对于咱们地面上而言,天庭近段时间无疑显得比较平静,也许是经过了一番人事改革之后,现在又恢复常态了吧。 最后俺开口问如来了,问他说的好事到底是什么好事。 如来说是关乎你变形的。 变形?俺比较惊讶,因为事到如今俺几乎已经把那件事忘掉了,脑袋里整天想的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事情,现在经由如来这么一提醒俺才恍然大悟。如来说你先前不是很想变形吗?期间也没少骚扰过我;现在机会来了,你可以改变你现在的模样了,变得跟正常人一样。俺正准备问个究竟的时候,如来又接着他先前的话说下去了。 原来,如来的家里的确是刚刚装修过。在装修的过程中,工人不知从哪个角落里捡到了一根闪闪发光的金属,奇形怪状的,之后就交给了如来。如来在拿到它之后想来想去地想了半天都不知道它是干什么用的,直到前几天。俺问是不是他手上拿着的那根?如来说正是,之后就把它举起来好让俺看得更清楚些。果然不是棍子,而是一根金属棒,晃动的时候就闪闪发光的。 如来说这是一把钥匙。 钥匙?俺非常惊奇,因为老猪还从来没见过那种钥匙,那明明就是一根普通形状的金属棒嘛,有点儿像洪七公的打狗棒。 如来说这的确是一把钥匙,它可以帮助你完成变形的计划。 它?怎么帮?俺更显得疑惑不解了。 如来说它是一把神秘空间的钥匙。 原来,在盘古开天辟地的时候,盘古曾经在天与地之间留下过一个神秘空间,传说任何经过那个通道的,无论是谁,都能满足他的一个愿望、进而实现它,据说有许多神仙都是经过那里由肉体凡胎变成不死之身的。但后来不知怎地,盘古就生气了,估计是有人乱用职权贪得无厌。盘古一气之下就封掉了那条令众仙都无比羡慕的神秘空间,发誓今后再也不会满足大众的任何需求,一切都必须亲力亲为才能得到结果。又不知怎地,后来盘古的态度又发生转变了,决定还是应该留给后人一点儿希望,不能将所以人一棍子打死,他决定奖励那些意志坚定的人;于是,他就是那条神秘空间里下了一道诅咒,就是凡要进去达成愿望的,必须经过一系列的考验才行;如果通过了,那么在到达神秘空间的尽头之后他的愿望就能达成,如果不能通过,那么就只能知难而退了。 俺说怎么老猪以前没听说过还有这样一件事?如来说不光你不知道,就是我也是前几天才想起来的啊;本来我也是不知道的,但很小的时候听爷爷说过,他说打开那个秘密通道的钥匙将会永远放在他们家里,直到有勇敢的人愿意进去为止。俺问为什么先前你都不知道?如来说时间太长了嘛,你想想看,我爷爷那个时候距离现在已经多长时间了?再说了,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一个人前来、能不忘记么?俺寻思一定是经过这么多万年的沉淀之后,大家早就把这种传言当做是神话故事了,想想看都知道,多玄乎啊。 如来的认识跟俺一样,认为一定是被大家神话化了,所以就导致没人信了;他把这件事忘记也就自然而然了。如来说他父亲在消逝之前曾经跟他交代过这件事,叫他好生保管着那把钥匙,还要他把钥匙交给能够坚持的人。 俺很好奇,说既然有这样一个绝佳的机会,那么你如来为什么不自己用?而要叫别人来用呢?那不是一种损失么?如来说老猪你有所不知啊,那条秘密通道能够满足的愿望只限于生命体本身,也就是说那里面的神奇力量只能达成针对生命体本身的改变,诸如治病之类的,其它的都不行。俺寻思盘古的考虑也还是蛮周全的,害怕扩大后人的欲望,所以就把作用限定在生命本身上了。 没等俺开口,如来又仿佛想起了什么似地,接着说道:就算是那里面能够满足生命以外的愿望,老猪你认为我如来还有那个必要么?这倒是真的,如来现在稳坐在三界头头的宝座上,他还缺少什么呢? 如来说直到前段时间工人进来装修的时候捡到了这把钥匙他又才想起了还有这么一个神秘空间。所以,最后如来用非常语重心长的语气跟俺说:我想老猪你是很需要这个机会的,一定。 俺不说话了,机会老猪的确是需要,只不过俺脑袋里还有许多疑点没有解开。 估计如来也猜到了,所以显得开门见山地说:老猪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咱们之间还能有代沟? 代沟倒是不存在,只不过依照如来抠门儿的个性,这等好事能让俺白白享受? 不过刚开始俺并没有这样说,只是问怎么其他神仙就不需要这个机会了? 如来呵呵一笑,说老猪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想想看,按照我刚才所说的那些来看,还有哪个能够满足那些条件呢?俺说好是好,只不过老猪对于里面的情况一无所知,说知道进去了会出现什么状况?到时候有麻烦了老猪不就玩完了?如来说老猪你怕什么,既然以前有人通过那里变成了神仙,也就证明了那里是安全的,你还怕什么呢?之后,如来又跟俺作起了介绍,是关于神秘空间的。 原来,神秘空间并不属于三界中的任何一界,它是单单独独存在着的,如果用比较形象的话来说那里就相当于三界之外的“第四界”。当初盘古在开天辟地的时候专门留出它,估计是不想它受到其它三界的干扰,形成咱们平常所说的净土;大家都知道净土是比较容易感染人的,既然是开天辟地的净土,那么它具有达成愿望的功效也就不足为奇了。 说完后如来还不忘问一句:老猪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进去试一试? 俺说听起来是不错,不过闻名不如见面啊,还是要进去了才知道。 如来说到底怎样嘛,想不想把钥匙拿回去试试? 神秘空间的大门就在如来的灵山上,根据如来的说法是只要俺承认去到时候他就会跟俺一张地图,寻着地图找就好了。俺说既然有这样好的机会,老猪没道理不试一试啊,再说又没有什么副作用。 如来笑呵呵地说副作用肯定是没有的。之后就再也不说话了。 俺看看如来,如来再看看俺;看如来那一副财迷心窍的样子,俺就知道他肯定会趁机勒索一把了。于是俺显得开门见山地说:说吧,你想从俺老猪身上拿点儿什么走。 这叫好处费,真要能让老猪变形成功,那么是值得的。 如来说也对,我已经把你的所有问题都解答了,现在该轮到老猪你解答我的问题了。如来并没有直接说出他的要求,只是像一个历史学家一样把咱们之前的关系梳理了一遍,之后得出结论就是咱俩之间的关系还是过得去的,并且还不赖。如来说虽然之前你曾经死皮赖脸地从我这里要走了两瓶琼浆,我也曾经像躲猫猫一样躲着你,但那完全是很正常的;咱们现在就不计前嫌行不? 俺说老大你就别再拐弯抹角了,有话不妨直说,有什么条件不妨直接提出来,让老猪看看能不能接受,咱们能不能合作。如来说既然这样那我也就坦白一些。 如来说他仍然打算到咱们地面上去盖一栋别墅,作度假用。之后又没说话了。 俺明白过来了,如来一定还是想从俺手上拿块田地过去,当做地基。 如来仍然不说话,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俺。难怪如来好心好意地找俺上来,原来是有利可图啊;看来人们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是非常正确的。 过了一阵子如来才开口:你之前把那块地收回去了,我并没有反对,毕竟没能帮上你的忙,也就默认了;但这次不同,这次我提供的消息是可靠的,所以……俺点点头,算是明白了如来的意思。如来说他仍然想要回先前俺承诺给他的那块地。如来的眼光就是跟一般人不一样,看得很准。 先前如来跟俺要的那块地在一个远离高老庄的地方,靠近后面的大山,就算是高老庄再怎么发展那里都是非常安静的,很适合作别墅的根据地,以前有些人就曾经在那附近建过别墅,说是想搞房地产,只不过那个时候太早了些,到现在都已经快成危楼了。如来要的就是那里的那块地。 俺说只要真的存在那个神秘空间,并且老猪能够进去的话,那么是应该这样交换的。“不过”,如来开口说话了,“我这次得先说清楚,我只能保证有这样一条通道,并且也保证你能进去;至于你能不能顺利地通过那里、以及能不能变形成功,我就不敢保证了。” 俺说:“这个当然,只要真的有那个神秘空间、并且还能进去的话,老猪是应该分给你一块地的。”如来说这还差不多。过了一会儿,如来又接着说:“为了安全起见,我觉得还是应该先签一份合同,免得到时候空口无凭。” “签合同是必要的,不过要等老猪找到那个秘密通道,亲眼看见之后才行。”俺说。 如来点点头表示认同。 如来说:“那就这样说定了,咱们到时候再商议商议。” “怎么?不把钥匙给俺?要不咱们一起去找找看?”俺以为是如来嫌条件太低,想反悔,所以就如是说。 如来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恍然大悟地说:“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打开那个秘密通道大门一年只有一个时间,其它时候都是打不开的。” “什么时候?”俺问。“每年的八月十五,中秋节,月圆的时候。”如来如是回答。 八月十五,不太远了啊,那不就是两个月后的事?如来说正是,正是两个月后的八月十五;两个月的时间,老猪你就好好准备准备吧。 ------------ 变形记——多灾多难(2) 回去之后俺把情况一五一十地跟清妹妹说了。清妹妹说以后的事就以后说吧,过好现在的日子要紧。俺寻思这回一定能成功,如果真的有那样一个秘密通道的话;盘古弄出来的,如果不灵的话那就真的没救了,老猪的变形事业。 过了几天,俺分别打电话给猴哥和沙师弟,问他们有没有兴趣也到时候一起去试试。猴哥说他还得考虑考虑,毕竟这关乎到自己的身子骨,要是万一弄砸了就不好,得跟如来问个仔细;沙师弟同意了俺的提议,说到时候一起去也好有个帮手,就跟咱们以前去西天取经的时候一样。俺觉得猴哥说的也不无道理,还是得应该谨慎行事,;虽然如来没有必要骗咱们,但如来他自己并没有亲身经历过那里面,是不可能知道那里面究竟是怎样一种状况的。 猴哥以前认为他的相貌并没有什么,但自从取经回来后猴哥的想法就发生了不少变化,估计他跟老猪以前一样,同样遇到了各种各样的阻碍吧;唯一不同的是,老猪知道想办法,但猴哥却比较执迷不悟。至于沙师弟,那是比较好说话的,既然猴哥都已经答应了,他没理由不答应,更何况他的长相比咱们也好不到哪儿去。 俺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师父,师父说好啊,要是你们都变成了人形,那不就可以娶老婆生儿子了?没想到师父的想法变得这么“色眯眯”起来,估计是受到了跟惠子结婚的影响。没想到在这件事上猴哥比俺还着急,之后第三天的时候就主动找上门来了,要俺带他去那个地方看看,用他的火眼金睛,准能知道是不是假的。俺说假倒不会假,只不过不知道秘密通道到底有没有如来说的那么厉害。猴哥说这个也是,咱们找如来去问个明白不就行了?不行的;俺说,如来他自己又没有进去过,哪里知道?猴哥挠了挠后脑勺,看样子是陷入了沉思。俺说虽然如来他自己不知道,但听他说以前曾经有人经过那个通道达成了愿望,并且是神仙;跟现在不同的是以前的通道畅通无阻,现在的通道却封上了诅咒。猴哥说那么找到那些愿望达成的神仙问问不就知道了?咱们都是神仙,应该不会不告诉咱们吧。猴哥又想了一下,说待会儿他就去天庭问问如来,看他知不知道当年通过秘密通道达成愿望的神仙有哪些。 说来说去,俺突然发现猴哥今天怎么变得这么主动了?刚开始俺琢磨变形的时候猴哥还笑俺,说多此一举;现在怎么突然这么积极了?俺记得猴哥的花果山才刚刚把第一批树苗栽下去,另外还需要补种第二批,并且数量相比于前一批来说要多得多;照理说是比较忙的,怎么一下子对变形的事儿感兴趣起来了?猴哥的果树苗本来是够的,当时往咱们地里栽幼苗的时候还有多的;但后来花果山发生了泥石流,猴哥栽种树苗的计划被迫中止了。虽然计划中止了,但树苗它是不会中止生长的,所以当猴哥把花果山再次安排妥当之后那些果树苗已经长得很大了,已经过了移植的最佳时机,成活率也就远远不及幼苗了。果然,猴哥移植过去之后的大部分树苗都死翘翘了,只有极少数存活了下来;所以,猴哥必须补种第二批。既要忙花果山,还要打理水帘洞,所以猴哥是比较忙的。水帘洞景点虽然人气大不如从前,但仍然有断断续续的客人前去参观,根据猴哥的说法是现在的吃饭钱全部都是从那里来的;看来那里的收成也还是不少的。 所以,当突然间发现猴哥对变形的事变得主动起来、他竟然能把变形这件事摆到这么高一个位置的时候,老猪就感到非常奇怪了,同时也很惊讶。 听俺这么一说,猴哥就显得比较难为情了,不停地用手挠他的耳朵,看上去很恼火的样子。猴哥说他最近遇到了一些非常棘手的问题,跟老猪以前一样,都是关于人际交往方面的。大同小异,猴哥说他现在差不多又快变成山大王了,整天足不出户的,幸好雇佣了一个管事的,要不然真没办法直接跟人打交道。俺说现在不时兴叫山大王了,应该叫做“宅男”。猴哥说不管了,反正都一样。猴哥说虽然出去了并不会受到人们恶言相向,但那种异样的眼神是能够感受得到的,就像一个女人被扒光了衣服站在大庭广众之下一样,非常扫兴。所以,猴哥在暗地里还是十分佩服俺变形的方法的,只不过他一直都在观望,打算在俺变形成功之后再“重蹈覆辙”,来个“渔翁得利”。 俺说猴哥你好啊,原来一直都在暗算俺老猪啊。 猴哥说这哪儿能算暗算,最多只不过是心眼儿不正罢了。 猴哥说既然现在有这么好个机会,并且还是老猪你亲自邀请,那俺老孙没有不去的道理啊。那你花果山……?俺问猴哥,意思就是他走了花果山咋办。猴哥说这个不用担心,那个管事儿的能办妥;再说了,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准备嘛,到时候不就什么都安排妥当了。俺说这倒是。据说猴哥去学过管理学,现在正在试用,目标就是他请来的那个大学生,农业大学的。猴哥说过两天等他安排好花果山那边的事情之后就去天庭问问如来,看当初愿望达成的神仙到底有哪些。俺说还叫上沙师弟,到时候咱们一块儿去也好有个照应。猴哥说他那边就你去跟他说吧,老孙不太习惯跟他打交道,说话总是慢吞吞的。俺寻思猴哥的性子也太急了些,连人家说话慢都是一种错。 其实沙师弟那边还是蛮好说话的,一来是沙师弟本身就好说好商量,特别是咱们几个;二来是沙师弟遇到了跟俺、猴哥一样的困难,就是交际受到了干扰,如果仍然我行我素的话,日子一定会一天不如一天,相对于高速发展的人类文明来说。虽然现在讲究自由,但自由只不过是相对某些人而言、相对于某些层面的人而言的,另外一些人、另外一些方面则根本就没有自由可言。这就是老猪的发现。 事实也正是那样,当俺叫沙师弟到时候跟咱们一块儿去的时候,沙师弟显得很愉快地就答应了,不过他说他那边的情况跟俺、跟猴哥的情况不大一样,现在还得赶紧找个管事的才行,因为一直以来沙师弟的船厂都是他自己的做主,底下只有两个帮忙的。两个月的时间,应该行的。只不过唯一麻烦的就是沙师弟的养殖场才刚刚建起来,如果这也要别人来管的话估计效果远远不及自己管上手。沙师弟说他会尽量想办法的,如果连门都不敢出,那以后还怎么做生意?还谈什么发展?俺说就是这个道理,老猪当年就是想到这一点才考虑变形的。你现在还好;俺说沙师弟,你跟猴哥一样,都还没结婚,要是以后结婚看那会更麻烦。沙师弟说那些事以后再说吧,现在没结婚都已经变得麻烦了,还是顾眼前要紧。 只要一说到女人沙师弟就会显得不好意思,几千年了都还没改掉这个习惯,真是没得救了;不知沙师弟是不是打算光棍儿过一辈子呢? 对于俺老猪来说,猴哥和沙师弟的加盟无疑是一个好消息,因为这证明了在前往变形道路上并不只有俺老猪一个人;或许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只要找到了一个信念的支撑点,恐惧也将会不复存在了,软弱的人也将会变得十分坚强,没有主见的说话也将会变得掷地有声起来。 晚上睡觉的时候,清妹妹想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就是这样一来的话俺无疑就吃亏了。 俺问此话怎讲?清妹妹说你看哈,当初如来跟你交代这件事情的时候只是预算了你一个人的,“收费”的时候也只收了你一个人的;如今你猴哥跟沙师弟一旦加盟进来,他们不就等于搭了个顺风车了么?并且车子、油费都是老猪你一个人出的。俺说这有什么,就算是猴哥沙师弟他们不去,老猪还不照样要花那一块地的代价?俺叫他们去只不过是想让他们做伴儿罢了,顺便试试那也是应该的嘛。清妹妹说话可不能这么说,咱家的那些钱并不是人家送给咱们的,都是咱们亲手辛辛苦苦挣回来的,如果你就这样不闻不问,一句话都不说、一点儿都不点明,那猴哥和沙师弟还以为你八戒无所谓呢;那样一来人情跟钱不就两样都没了?就算你不跟他们要钱啥的,但一定得把事情的经过跟他们说一遍,好让他们知道这一次的行动并不是免费的,那样咱们相当于卖了个人情,对于你们哥仨来说是有必要的。 清妹妹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只不过面子问题始终是个拦路虎。说实话,对于那一块地老猪同样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给如来的话,差不多有三亩,土质又好,而且还依山伴水;估计要是按照市场价来算的话起码也得卖八九上十万,很保守地说。于是俺决定找个机会跟猴哥、沙师弟他们透露一下相关的情况,怎么说老猪都不像是做好事不留名的那种人,对不对? 猴哥果然在第三天的时候就给俺打电话来了,目的就是问俺如来还是不是住在原来那个地方,说他准备问过之后就上去找如来问问。俺说如来不住灵山还能住哪儿,都几千年的事了。 又说了一会儿,俺装作很郁闷的样子对着电话叹了一口气。 猴哥问俺怎么了?无缘无故唉声叹气的? 于是俺就趁机说了出来,说如来当初要了俺的一块地作为交换条件,价值十来万呢。 猴哥沉默了一下,说呆子就是呆子,怎么会答应他呢?你要是下来跟俺老孙说一声,保证连点儿口舌都不用费。俺说猴哥是嘴巴两块皮说话不费力,要真让他碰上了保管跟老猪的反应一样。猴哥说咱们就别争论了,多说无益;老孙上去找如来替你要回那块土地的承诺权。俺说猴哥你千万别胡来啊,不然到时候咱们的计划都的泡汤,如果如来一不高兴的话。猴哥说呆子你就放心吧,老孙自有分寸。 跟清妹妹的想法一样,老猪也觉得能不能要回那块地倒是其次,最重要的就是让猴哥知道,知道是俺老猪付出了代价才得到这个机会的。根据老猪的猜测,猴哥能要回土地的机会微乎其微,根据如来的个性的话,他是那种吃肉不吐骨头的人,小气得要命,极度吝啬,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沙师弟同样是在一次交谈的过程中,交谈的内容同样是关于去灵山的事儿。说的时候俺故意骂了一句“如来”真是小气鬼,果然沙师弟就发问了:如来怎么个小气法?于是俺就自然而然地把如来跟俺伸手要地的事儿跟沙师弟说了,沙师弟也显得愤愤不平,说如来真是一个见利忘义的人,一点儿情面都不给。俺说算了,俺都已经答应他了。沙师弟说不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人家是头头,给咱们这么好一个机会,好像是没有理由不表示表示。末了沙师弟说道:二师兄你放心,咱们是不会让你一个人吃亏的,到时候我跟猴哥把损失补偿给你。俺说补偿就不用了,反正大家都是好兄弟,再说如果猴哥上去的话他一定会跟如来谈价还价的,到时候说不定还会出现转机。 清妹妹非常支持俺这样做,说就算是亲兄弟也还要明算账呢。 猴哥去天庭找如来之后没过多久他的回来了。猴哥回来的时候显得灰头土脸的,一副不得意的样子。俺问猴哥是不是如来不肯说?是不是如来又要“勒索”咱们?猴哥说那倒不至于,只是俺并没有跟他提你那事儿。之后就把他去天庭之后发生的事告诉了俺。 猴哥说他去到如来家之后就跟如来说明了情况,说咱们三个想同时进去。如来说那是可以的,不管多少人都行。猴哥害怕如来说的那个地方并不存在,所以就要求如来指给他看。如来并没有亲自带猴哥去,只是给了他一张地图叫他按照地图上的指示就能走到那个秘密空间的门口。猴哥本来是打算以进门就跟如来说俺土地的事儿的,但转念一想觉得还是应该先看到那个秘密空间了再说,毕竟咱们现在相当于在做买卖,虽然价位定了下来,但还没有看到货呢;倘若在没见到货之前就跟老板讨价还价的,好像也说不过去。所以,猴哥就决定等找到那个秘密空间的洞门再说。猴哥照着如来给的地图一路找寻开去,最后在灵山背面的半山腰上找到了如来形容的那个洞门。灵山后方的半山腰完全是悬崖峭壁,有点儿“鸟飞绝”的意味,根据猴哥的说法就是。猴哥说洞门与它周围的石壁显得格格不入,异常显眼,所以猴哥一眼就看见了它;之后就飞到它跟前仔细地看了看,发现那洞门上的确有个锁孔状的小洞,不过非常大。猴哥本来是想推开看看的,但那哪儿能那么容易就打开的,任凭猴哥怎样用力、施法,洞门仍然纹丝不动,跟周围的悬崖峭壁一样,显得雄赳赳气昂昂的。 猴哥说他后来就回如来那里了,经过左思右想之后猴哥决定不提那块地的事儿了,毕竟人家如来也算是帮咱们,咱们没理由连点儿好处费都不给吧;再说看样子是货真价实,所以就打消了原来的念头。 俺说没什么,老猪只不过是发发牢骚罢了,并不是说想把那块地要回来;要真是有那么一个秘密空间、能够达成咱们的愿望的话,再送他一块也无所谓的。当时俺显得很大方地跟猴哥这样说。猴哥说呆子你不用担心,到时候俺跟沙师弟一定不会让你一个人吃亏的,一定会给你补偿的。 怎么这话跟沙师弟说的一模一样? 猴哥后来又问如来到底有哪些神仙是经过那个秘密空间修炼出来的,咱们好去找他们“取经”。如来表示他也不是很清楚,当年还是他爷爷在的时候有过那样的情况,后来就一直没有再发生过了,包括在他父亲当三界头头的时候,也只不过是跟他提起过那件事,说有那么一个秘密空间有那样一种功能;因为那个时候秘密空间已经被盘古下了咒语,很少有人再去通过那里寻得愿望了。俺估计一定是当时的消息不灵通,又或者是消息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误传,说成了“秘密空间被封”这样一种情况,于是乎,天上天下就再也没有人前去了;于是乎,就只有如来一家知道这个秘密了。如此说来,如来的爷爷又或者是父亲的误导嫌疑最大,因为一旦没有人前去,他们就会落个耳根清净。 当然,这只不过是老猪单方面的猜测,至于具体的情况咱们这些后人估计是永远都不会知道的了。俺寻思当时如来的爷爷跟父亲真是廉洁,怎么就没想到跟如今的如来一样用那个秘密空间来赚钱呢?又或者是那个时候不被允许?所以,当猴哥向如来询问当年到底有哪些神仙通过秘密空间达成愿望的时候,如来就说不知道了。 不过如来提出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说问问老一辈的神仙说不定他们还知道。见从如来嘴里再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猴哥就回来了。 俺建议说不用问别人了,咱们到时候直接进去不就行了?随机应变嘛;再说了,现在跟以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那里面已经被盘古下了咒语。猴哥说呆子你说哪里话?怎么会没用呢?咱们找人家问问看至少能提前知道里面环境怎样啊,也好有个准备嘛。嗯,有道理。俺点点头,算是同意猴哥的说法。猴哥说这件事得先放下,他还是要先会花果山安排一些重要的事情,之后有时间了再做打算。俺寻思老一辈的神仙?太上老君、太白老儿他们不都是么?到时候问问他们应该能知道一二。 没错,神仙也是会老是,只不过他们的衰老速度比凡人的要慢一些罢了。 猴哥走后清妹妹显得很不放心地说:又不知道里面的情形到底怎么,既然已经被盘古下了咒语,那里面一定险象环生;万一没找到老一辈的神仙问个清楚,那还不如再等一年,等问明白了再进去,那样也好心里有底。俺说不用怕,因为如来说过如果不能通过的话就只能半途而废,并没有其它的危险。清妹妹显得不屑一顾,说如来当时这样说只不过是想要咱们那块地罢了,他不这样说你能大大方方地把地让给他?他自己又没有亲自进去过,顶多只不过是听他的长辈说过。俺寻思清妹妹的话也不无道理,只不过找老一辈的神仙就现在来说显得比较没有头绪。 晚上回去的时候,俺顺便去了咱高老庄上的房子里一趟。工人们都已经睡觉了,二楼的灯还亮着。一楼是咱家的工人住着,二楼则是太白老儿一个人住。俺敲门,当里面的工人听说是俺以后显得很是吃惊,不知道这么晚了老猪去找他们有什么要紧事;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好像还是老猪第一次这么唐突,没有事先打招呼就去了,并且已经过十二点了。俺对工人们说没事,你们继续睡,老猪只是来找太白老儿的。工人们陆陆续续地发出了几声“哦”之后,就又相继倒头睡去了。干体力活儿是比较恼火的,老猪以前在高老庄帮高老爷做事的时候有过很深的体会,忙碌一天之后全身都像散架了一般,躺在床上脸动也不想动了;所以,对于打扰了工人们的睡觉,老猪感觉很不好意思。 俺故意在楼下大声地叫太白老儿,问他睡觉没。太白老儿当时还以为是楼下的工人,后来听说俺是八戒之后才显得很热情地说:是元帅啊,快上来啊,老头子还没睡觉呢。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据说人越到老年觉就越少,估计是考虑的事情变得多了,又或者是对人生的思考变得多了,再或者根本身体内的本性在起作用。当然,这些事情老猪是不知道的了,并且也没有知道的必要,俺现在需要知道的只不过是灵山后面的那个秘密空间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形。老儿说以后你来了就直接上来好了,还用打什么招呼?老头子本来就是白住。俺说好的,以后老猪就不会客气了。俺问老儿怎么还没睡觉,老儿说最近药店来了个病人,他的病症非常奇怪,连老儿都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儿说他现在正在翻看以前的记录,希望能够从中找出一点儿蛛丝马迹,能够找到治病的方。 想了一下老儿才说:元帅你找老头子有事?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睡觉?俺说的确是有事,只不过是有个问题想问问你老人家。老儿说元帅你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吧,何必遮遮掩掩的?咱们又不是外人;这么晚了还来,估计一定是比较急吧?俺说急倒不是很急,只不过是老猪想早一点儿知道答案罢了。老儿说元帅你问吧,老头子如果知道的话是一定会告诉你的。 于是,俺就把如来说的话、以及猴哥去到灵山所见到的都一五一十地说给老儿听了,末了就问他知不知道当年有哪些神仙是通过那个秘密空间修炼而成的,老猪想去找他们问个明白,想知道那里面的环境到底怎样。俺说这些的时候老儿仍然在翻动手上的笔记本,之外就时不时地抬起头来看看俺,然后点点头,算是示意俺继续说下去,他有在认真地听。神仙能够一心二用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刚一听完俺的话,太白老儿突然间停止住他的所有动作了,抬起头来愣愣地看着俺;持续了大约几秒钟之后太白老儿才缓过神来,继续重复着先前的动作,看样子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说:这事儿啊,听是听说过,但至于到底是哪些神仙经历过那里面的环境,老头子跟元帅你一样同样是不大清楚的,难道如来他都不知道?老儿说天庭里专门也记载神仙生平的史书,去叫人帮忙查看一下不就行了?这个问题老猪当时也想到过,并且也问了如来能不能查一下看到底有哪些经历过。没想到如来却显得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笑眯眯地跟俺说:老猪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怎么连这一点儿都想不到?你想想看,那些经过秘密空间修炼成神仙的,与其它循序渐进修炼成神仙的相比,是不是显得不太“光明磊落”?既然不是光明磊落的,那他们又怎么会让留下记录呢?俺寻思也对,就像犯罪分子,有哪个犯罪分子不是尽量地消除掉自己犯罪时留下的痕迹呢?所以,天庭里根本就没留下那方面的记录;并且老猪还去亲自查过,的确是没有。 老儿说这样就比较麻烦了,估计还得一个一个地问。 俺很失望,因为老儿都不知道的事,估计其他神仙也没有几个是知道的;于是俺显得失望。太白老儿停下手中的动作,显得很认真地堆俺说:元帅你别急,老儿以前倒是听说过关于那里面的一些事,据说当年有部分神仙通过那里达成愿望之后到处为非作歹,后来盘古一气之下就把那个秘密空间封闭了,并且还下了一道非常厉害的咒语,据说只有通过那里面所设置的重重考验之后才也可能达成愿望。老儿在说“有可能”这三个字的时候特意说得很重,估计是在提醒俺。也就是说,即便是进到那个秘密空间里之后,通过了种种考验,那也不一定能达成愿望,至于为什么咱们这些又是暂时没办法知道的了。俺对老儿说这些情况老猪也知道,都是如来亲口告诉俺的。老儿说很抱歉,老头子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等有机会了再给元帅你帮忙打听打听,没准儿还能从别人那里打探到一点儿消息呢。俺说好的,那就谢谢你啊。老儿说元帅你跟我客气什么,老头子没有跟你客气就已经很不错了。 既然没打探到消息,那老猪就只好起身告辞了。出来的时候老儿把俺送到了一楼,说真是不好意思,一点儿都帮不上忙。俺说这又不是说知道就能知道的,秘密要是每个人都知道那还能被称作是秘密吗?回去的时候已经快一点了,楼下的工人们早就已经熟睡了;抹黑赶回家的时候清妹妹已经躺在床上了,只不过还没有睡着。清妹妹问消息打探得怎么样了?俺没说话,估计清妹妹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的。 后来跟猴哥说起这事儿的时候猴哥同样显得比较吃惊,说既然太白老儿都不知道,那么可想而知知道的人该有多少了。猴哥说担心什么,不是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吗?总能找到一个问话的。如果真要是在两个月之间还找不到一个知道实情的神仙的话,那么就真的只能像清妹妹说的那样等明年再说了。不过老猪并不希望那样的情况真的发生,毕竟一年对咱们来说不是个小数目,特别是清妹妹;如果少了一年那就表明寿命少了一年,是值得悲哀的。 沙师弟倒是显得一点儿不着急,说慢慢找慢慢想,总能知道当年有谁经历过那里面环境的。 这些事俺已经跟清妹妹商量好了,一致认为不应该让她的父母亲知道,等到时候俺去秘密空间的时候再告诉他们;一来是现在还没找到问话的人,二来是因为时机还不够成熟。接下去的几天老猪都显得比较消沉,以前下午的时候俺还会下到一楼去帮忙,现在虽然也下去,但根本不能用心。清妹妹说算了,你还是上去继续发呆去吧,免得在这里碍手碍脚的。白骨精听说如来的灵山还有那样一个秘密空间,显得很是惊讶,说怎么她从来都没听说过?俺说不光是你没听说过,就连如来他自己都不知道,连太白老儿那样大岁数了都只不过才知道一点儿皮毛而已。白骨精说这是个麻烦事儿,猪哥你又得操心了。操心俺倒不怕,关键是怕即便操了心却得不到结果,那才是真正可怕的事;就像老猪现在的酒店一样,如果清妹妹整天忙来忙去的,却一点儿钱都没赚到,谁能说那不是一件恼火的事。 虽然有人教训咱们说付出不一定有回报,但说实话,哪个付出的人不想得到回报呢? 突然间才发现白骨精变得更漂亮了些,变得神采奕奕了,怎么先前老猪没注意到呢?估计是忙这忙那的没能仔细观察的缘故吧。当俺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白骨精的时候她显得很高兴,打趣说如果让亦姐知道猪哥你又这样说的话恐怕回家后又得挨白眼儿了。俺问白骨精最近是不是在搞对象?白骨精说哪里有,只不过是最近休息得比较好罢了。也对,不知以前听谁说过,说最好的美容产品就是睡觉。俺曾经对清妹妹也这样说过,但清妹妹说目前还是生意要紧,等你以后变形成功之后再完全交给你,到时候我再好好休息休息。 不好,清妹妹又把她的美容事业与俺的变形联系到一块儿了,也就是说如果老猪不能及时变形成功的话那么就是在耽误她的美容大业,这是不可饶恕的。 事情在大约一个月之后出现了转机。 那天太白老儿打电话来问俺当时有没有空,如果有空的话就过他那边去一趟,他正闲着,想跟俺透露一些关于秘密空间的消息。一听说是秘密空间,俺立马变得精神奋发起来,斗志昂扬地连连说有空有空,老猪马上就过你那边去。自从上次深夜拜访太白老儿之后,俺就很少去他那里走动了,不管是药店也好,咱高老庄上的房子里也好,都很少去了。原因并不是生老儿的气,并不是说他不知道秘密空间的情况老猪的疏远他,老猪的觉悟还远远不止那个程度;之所以少去,一是没什么心情,二是觉得没必要,俺觉得最要紧的是打探到秘密空间的情况,因为老猪不想再等一年,并且还是在一个仍然没有希望的时间段里,经过了前前后后的折腾,老猪已经明白了及时行动的重要性,敢说敢做、想做的事就马上去做,那样才有可能占尽先机。 于是俺决定当时就去老儿那边了,更何况他也正好有空。 俺去的时候太白老儿的药店里果然一个病人都没有,老儿自己则坐在柜台后面翻看一本已经发黄的书。俺在门口叫了一声老儿,老儿才抬起头来。见是俺,老儿急忙招呼俺坐。太白老儿问最近过得咋样?说好长时间俺都没过他这儿来了。俺说是啊,还不是在为那件事操心?一天找不到问话的神仙老猪一天都放不下心。老儿说原来元帅是在为变形的事担忧啊。俺问老儿是怎样打探到关于秘密空间里情况的?知道里面情况的那位老神仙到底是谁?还是老猪亲自问他比较好一些。俺刚一说完,老儿就把头低下了,显得闷闷不乐的样子,也不说话了。俺以为是老儿还在专心看书,所以也就没敢打扰;过了好一阵子,老儿才抬起头来显得很惭愧地说:元帅啊,老儿对不起你啊,让你白白地担心了这么长时间。 俺很好奇,寻思老儿他怎么跟俺说对不起呢?莫非是认为老猪帮他的忙帮得太多?要真是那样就不必了,因为老儿以前同样帮过俺啊,老猪现在只不过是回报而已。所以,当老儿说他对不起俺的时候俺就比较吃惊,站起来走向太白老儿,咱们之间就隔得又近了些;俺摸摸老儿的额头对他说:你没事吧?是不是说错话了?老儿说元帅你先坐,等老儿慢慢跟你讲事情的前因后果;并不是老头子说错话。 俺看出来了,老儿是一副非常认真的样子,就仿佛小学生在面对监考老师一样,又像是犯人在面对审查官一样,诚惶诚恐的样子。 俺问老儿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咱们又不是外人。 老儿先叹了一口气,然后才显得语重心长地说:唉,说来话长啊!原来,老儿自己当年就是经过那个秘密空间修炼成神仙的。 当俺听说这个消息后非常震惊,一来是因为之前老儿曾经亲口跟俺说他并不知道秘密空间的情况,更没有进去过;二来是因为俺根本没有预料到太白老儿是经过那里变成神仙的,就算是要老猪想象那也同样是想象不到的。老儿见俺很吃惊,说元帅你千万别介意,老儿并不是有意要隐瞒实情的,老儿同样是有苦衷的啊。 说完这些话之后太白老儿还一再叮嘱俺说千万不能把咱们之间的谈话内容泄露出去,哪怕是猴哥跟沙师弟都不能,因为这关系到老儿的声誉问题。俺说你就放心吧,老猪的习惯已经改变很多了,再有不会像以前那样大嘴巴了。 太白老儿所谓的苦衷其实咱们是完全可以想象到的:差不多所有的神仙都是经过成千上万年的修炼才变成的,而他们则是经过那个秘密空间在瞬间变成的,如此一来是不是就存有作弊的嫌疑?就像是一场比赛,人家都沿着跑道前进,惟独只有你一个人抄近道跑向终点,你说,如果被人知道了,你会是一个怎样的下场呢?老儿现在的情形也跟那种情况一样,老儿变成神仙就相当于走了捷径、走了后门。所以,老儿最后说,这个秘密目前只有极少数神仙知道,就连如来他都不知道,千万不能说出去,一旦说出去那他就玩完了。 老猪虽然为人粗糙,但这个道理还是懂得的,所以俺当时就显得很有义气地说:老儿你放心,老猪绝对不会是那种人,老猪是绝对会替你保守这个秘密的。 老儿说那样最好,不然几千年的声誉都将会毁于一旦。 老儿说,这也是当初在元帅你前来问话的时候我说不知道的原因,还请元帅多多包涵。 俺终于明白了,难怪当初俺问老儿知不知道的时候老儿愣了几秒钟,原来是老猪触碰到了他心底的秘密啊。虽然俺答应老儿不将这些秘密说出去,但还是想知道另外几个同样通过那里变成神仙的还有哪些。老儿说真对不起啊元帅,关于这个老儿就真的不能说了,毕竟这是别人的隐私,如果说的话那就非常不礼貌了,并且也非常不厚道;再说即使知道了那些事情对元帅你也没有帮助,所以,还是别问了吧! 俺说好的,老猪就不问了。 人是应该保留一点儿秘密,每个人都应该,俗话说距离产生美嘛。如果连一点儿美感都没有了,那还谈什么享福生活? 后来,老儿就仔仔细细地跟俺说起了当年他们通过那个秘密空间修炼成神仙的前因后果。 其实用“修炼”一词是不准确的,说成“变成”神仙要更贴切一些。 ------------ 变形记——多灾多难(3) 太白老儿说他当初只不过是如来爷爷手下一个打杂的。如来的爷爷当年并不跟如来一样,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与现在的皇帝老儿相像,如来爷爷当年的住宅内是非常排场的,服侍他的人一大把。太白老儿当初就是如来爷爷手下一个跟班儿的。至于老儿他自己的身世、他是怎么来的,老儿并没有跟俺说,估计这也算得上是一个秘密,又或者是老儿他有苦衷;当然,老猪不会那么不识趣,所以并没有追问。算算看,老儿出现的时候应该就在盘古开天辟地之后不久。太白老儿说突然有一天,如来的爷爷就悄悄地告诉他说他有办法将太白金星变成神仙,可以长生不老;如来的爷爷说他是看在太白老儿忠心耿耿的份儿上,其他的人他都没有告诉。能够变成神仙,能够长生不老,这是老儿求之不得的;所以,当老儿听说之后就显得非常高兴。如来的爷爷说不过这件事千万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因为一旦传出去之后,势必会引起天下大乱。太白老儿点点头,算是明白他所说的。他们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同样没有第三者在场。在某一年的月圆之夜,太白老儿被叫醒了,后来就与几个跟他怀同样理想的人进到了那个神秘空间里面,以便达成自己的愿望。 当然,为了保护别人的隐私,也为了保守这个天大的秘密,太白老儿并没有说出到底是哪几个。 那里面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太白老儿如是说,虽然里面跟咱们所见过的这些环境差不多,但每一种事物都能激发起眼睛的欲望,每一件东西都显得非常醒目,就连地上的尘土都仿佛能放出光芒一样。当然,并不是真的能放出光芒,那只不过是给看的他们的一种感受罢了。只不过,老儿又接着说,那里面的环境看实质上跟咱们所见过的环境相差无几。也就是说那里是除了三界之外的另外一个世界?太白老儿说可以这么说,但是不敢肯定,那只是盘古自己的说法罢了,并没有人真正走到它的尽头。老儿显得比较担心,说那已经是以前的状况了,也不知道现在跟以前是不是一样。俺说估计不多吧,如来说盘古只是在那里面下了咒语而已,多了一些阻碍。俺很好奇老儿当年是怎么混进神仙队伍里的。老儿说那还不容易,只要如来爷爷一句话,不就什么都搞定了?俺寻思老儿真的是很幸运,遥想当年老猪跟太乙真人学法术的时候不知经历了多少磨难最后才在太乙真人的力荐下当上了天蓬元帅;毫不夸张地说,比咱们去西天取经要难上数十数百倍。太白老儿说情况就是这么一个情况,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至于后来的事咱们都不知道了,也不想知道,元帅你可以想象一下,要是咱们的身份一旦泄露,那会引起怎样的后果。俺说老儿你就放心吧,老猪什么时候让你难做过?老儿说这个我不担心,反正你已经帮过我不少忙了,要不是元帅你帮忙,我这把老骨头还不知在什么地方孤苦伶仃的呢。俺说你可别这样说,这样说老猪是受不起的,咱们谁也不欠谁,行不?老儿说只要元帅你知道整件事情的严重性就好,咱们就不多说了,免得说多了会伤害咱们之间的感情。 虽然老儿刚才对俺说的那些话不能给俺多少实质的帮助,但听完之后老猪心里就有底了,也就没那么担心了。 没过多久,老儿的药店里就进来了一个病人,说是腰疼得厉害,叫老儿赶紧帮忙看看。老儿一边答应马上就来一边收拾桌子上的东西;看起来他们是熟识的。俺说你先忙,那老猪先回去了。老儿说好的,有时间了再过来坐坐,咱们再聊聊。俺说好的,之后就起身往门口走了。老儿也跟了上来,忙不迭地说了一句:元帅你一定要替老头子保守这个秘密啊,不然晚节不保。 放心吧,包在老猪身上。俺显得大度地说。估计是老猪以前的嘴巴太大,喜欢到处说东道西的缘故,看来人还是应该收敛一点儿的好,在任何时候都是。 回到酒店之后俺并没有跟清妹妹提起老儿跟俺说的那些秘密,只是说老儿有点儿事找帮忙;清妹妹也没有多问,之后的忙活自己的去了。 上楼的时候又把白骨精碰到了,她当时正站在楼梯的转角处发呆,对着一个角落。俺问白骨精在干什么?干嘛一动不动的?白骨精说她正在考虑要不要将那些没用的东西卖掉,卖吧好像以后又还用得上;不卖吧又好像比较占地方,所以现在感到左右为难了。俺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寻思白骨精真有意思,连这么小的事情都还要想半天;不过转念一想,俺自己又何尝不是经常出现这样的状况呢?又何尝不是为了某一点儿小事儿弄得抓耳挠头呢?好像小事比大事更棘手似地。 进房间之后仔细地想了一下,并没有马上打电话告诉猴哥他们,俺觉得心情还不是十分平静,需要一定的时间静下来,免得到时候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把老儿的秘密泄露了出去,那老猪的罪可就大了。晚上回去的时候俺告诉清妹妹说俺已经知道一些关于如来灵山后面那个神秘空间的情况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清妹妹问俺是不是太白老儿告诉俺的?俺说是,老儿也是听别人说的。清妹妹有点儿担心,说老儿同样是听别人说的,并没有亲自看见,也不知是真是假。俺说这个倒不用担心,老儿都一大把年纪了,难道还不能为自己说出的话负责?既然他说那样,即便是差也不会差多远。清妹妹如有所思地说那倒是,之后就进卧室去了。 那天晚上老猪显得很兴奋,于是就要更清妹妹做那事儿,本来清妹妹不允许的,说身子骨比较累,但最终还是没经受住俺的死缠烂打,只好乖乖就范了。 俺把这件事告诉猴哥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了,这半个月间猴哥去拜访过不少的老神仙,但最终都一无所获,都说不知道那里面的情况,甚至还有的说连听说都没听说过。俺寻思就算是他们经过那里面出来的,又怎么可能向猴哥说呢?虽然猴哥以前比较威风,谁见了他都显得畏惧,但那是猴哥大闹天空的结果,并不能说明那些怕他的神仙都臣服他。当然,猴哥并没有问过太白老儿,据说猴哥去向他请教的时候老儿总是以这样那样的借口推脱掉了,一共好几次;并且老儿也没有说俺知道这件事,可见老儿还是非常小心的。猴哥说如此一来就比较恼火了,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当俺把那个消息告诉猴哥的时候猴哥显得很高兴,说没想到呆子你还是蛮有办法的,也不知是从哪儿弄来的消息?可靠不可靠?俺说猴哥你就放心吧,是太白老儿给俺提供的消息,绝对可靠。 当猴哥听说是太白老儿给俺提供的消息的时候突然很大声地“啊”了一下。俺问猴哥怎么了,猴哥说那老孙以前去找他问的时候怎么一点儿都不给俺说?俺说估计是他当时比较忙吧,人家一个人整天屋里屋外的也怪不容易;再说现在你不是已经知道了?猴哥说这个老儿,连老孙都信不过,看来是得找个时间跟他好好沟通沟通。猴哥是比较注重沟通的,并且他以前也是那样教训俺的,经常说俺不懂得跟人沟通,所以才造成了呆头呆脑。当年咱们取经经过乌鸡国的时候,国王病了,猴哥为他治病,吩咐俺去白龙马的肚子下面接些马尿来,没想到俺等了大半夜白龙白都不肯给,后来还是猴哥跟白龙马耳语了一番后才得到马尿的;所以,猴哥后来就一直教训俺说一定要懂得跟别人沟通,不然的话连马尿都得不到。俺寻思猴哥当年是弼马温,白龙马当然听他的话了,老猪跟白龙马沟通,不就等于对牛弹琴么? 当然,这是以前的事,现在的境况已经大不相同了,此一时彼一时嘛。 俺并没有把这个消息直接告诉沙师弟,俺寻思他现在已经在猴哥的花果山落户了,猴哥一定会把这个号消息告诉他的。虽然两个月的时间不短,但同时两个月的时间也不长;现在都已经过去一个月了,离八月十五咱们进神秘空间的那天只有区区一个月了。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俺还得安排一些比较重要的事,估计等办完了时间也就差不多到了。那天清妹妹提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就是咱们进到神秘空间之后多久才能出来?或者是像那次俺去木谷星一样,只需要两个月?又或者是像咱们以前取经那样,需要整整十多年的时间?清妹妹显得很担心地说如果是几个月把还好办,如果需要几年、十年的话,那么八戒,你也就别变形了,咱们凑合着过吧,反正我的生命是有限的,经不起那么长时间的等待。一听清妹妹说这话俺的心就突地暖了起来,一时竟然不知说什么好。愣了一下俺才对她说:放心吧,老猪能让你一个人待在下面?如果真的需要几年时间的话那老猪就暂时不变形了,等以后再说,先跟你过日子。 俺说的以后当然是指清妹妹变成另外一种生命形态之后,说得不好听一点儿呢就是去世之后;但现在清妹妹还年轻,还好好的,俺不能说那么晦气的话。其实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以前木谷人二号曾经跟俺说过,死人并没有完全死去、并没有消失,而是以一种与咱们不同形态地存在着,而且智慧在咱们之上,只不过是咱们不知道罢了,还认为说“死人”这个字眼儿是晦气的。 话说回来,之前清妹妹提到的那个问题其实很关键,就是要经过多长时间才能出来,又或者是才能走到尽头,如果咱们能够走到尽头的话。这个问题老儿是不知道的,因为老儿当年并没有走到尽头,他们只不过是经过了那个空间的一部分地区而已,结果就轻而易举地达成了愿望。所以老儿并不知道现在如果要走到尽头的话需要多长时间,或者干脆说成老儿根本就不知道那个空间里到底有没有尽头。于是,这个问题就真的成为一个问题了。 先前去如来那里的时候俺并没有追究这个问题,虽然俺提到过,结果后来被如来的滔滔不绝打断了,之后就忘记了。猴哥就更别说了,他是不会想到这么细微的问题的;猴哥办事一向都比较毛手毛脚。于是,俺决定再问问如来了。女人就是女人,多亏清妹妹想到这个问题,不然的话,就算是老猪能想到,那也一定是之前没几天的事了。于是,俺就打如来电话了。如来的电话并没有接通,俺接连打了三遍都是无人接听。想想也是,如来屋里只有他一个人,更何况他还要四处走走,没人接电话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于是俺又决定亲自上去走一趟了。 俺是第二天就上去的,现在老猪的性格与猴哥的越来越接近了,都是不能等不能靠的,不过老猪比猴哥多一个优点,就是心比较细,能够想到猴哥不能想到的事情。老猪这样说并没有自夸的意思,更没有贬低猴哥的意思,就算是猴哥在俺面前老猪照样说得理直气壮的。 如来家门口的那只看门狗仍然像俺上次到访一样显得很认真地蹲在那里,一动不动。俺在门口站了半天看门狗才给俺开门,并不是老猪没跟它打招呼,而是俺显得不够礼貌——这是看门狗自己说的。看门狗说:找我家主人干嘛?俺说有点儿要紧事。看门狗又接着问俺是不是想变形?是不是想通过灵山后面的那个神秘空间变形?俺说这事你也知道啊?真不愧是够大哥。看门狗显得不屑一顾,说整个如来的别墅内没有它不知道的事情,就连如来上厕所它都知道。俺本来想问他如来在家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女人,但后来寻思这个问题会比较难为狗大哥,一旦泄露出来的话那就是死罪,所以俺最终还是没有问。所以,俺很认真地跟看门狗说:是啊,老猪正是想经过那里变形。 说起变形,看门狗又比较客气了,说到时候猪哥你一定要传授我几招啊,到时候我多半也会经过那里变形的。俺说那是一定一定,出来后老猪一定毫无保留地把里面的情况讲给你听。虽然明知道是客套话,但还是要说的,很多时候不都是的,很多时候咱们不都是在说一些没用的话么?看门狗想了一下又问道:刚才那电话就是你打来的?刚才的电话?俺显得很好奇,看门狗怎么知道俺打过电话呢?看门狗说这还不容易,你肯定是打电话找不到我家主人才亲自上来的嘛;至于怎么知道你打过电话,那还不容易,你以为我的耳朵是白长的啊?俺寻思也对,既然它连如来上厕所都知道,那就没道理不知道屋里有电话铃声。看门狗说你先进来等等吧,我家主人刚刚出去,估计要过一阵子才回来;之后就站起来给俺开门了。看门狗站起来开门的姿势很搞笑,一跩一跩的,跟唐老鸭走路差不多。看见狗大哥很吃力,俺说还是老猪自己来把,方便一些。看门狗把钥匙交给俺的时候看上去很不高兴,估计以为俺是在看扁他。 俺在如来的客厅里坐了好一阵子如来才回来。俺问如来又发生什么大事了?如来说还不是因为上一次那件事,真是人多嘴杂,开会越来越不像样了;哪儿像咱们以前那些天兵天将?个个都认真负责,开会不到半个时辰就会拿出主意来;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俺说其实这不能怨他们,天庭的待遇现在这么差,白龙马的工资还没有咱们地面上一个开包子铺的多,能不三心二意?估计要是把他们的工资涨起来了,保管个个都会卖命地出主意;咱们以前能那样还不是得益于那个时候天庭的待遇好?如来说老猪你说的不假,但要真涨工资,那钱从哪里来?现在的天庭以及不是以前那个天庭了,收入少了,开支大了,如果不消减工资怎么办?俺寻思都是几个当官儿的中饱私囊了,只需要看看如来的别墅就知道一二了,金碧辉煌的。虽然比较愤愤不平,但俺并没有表现出来,仍然装作很热心地给如来出点子。 至于如来说他们讨论的仍然是上次俺来的时候他们讨论的那件事,俺在前面的日记里已经提到过,就是如来和皇帝老儿提议说要在咱们凡间选出一个主事的人来,那样就可以避免战乱纷争了,至于到底选谁,由于各方面利益不平衡,所以至今仍然没能做出决定来。俺寻思并不是利益不平衡,而是确确实实没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想想看都知道不容易,统帅凡间,那该是一件多么伟大的事,如果没有足够的影响力、号召力,谁能够登上去?并且稳坐? 聊了一会儿,如来才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地问俺这次上来找他有什么事?是不是反悔了?俺说反悔倒没有,只不过老猪想知道进到神秘空间里之后要多长时间才能走出来。如来说这个就很难说了,如果你连最开始那一段路程都不能走过去的话,那么就只需要一天不到的时间;如果你半途而废的话只需要个把月的时间,又或许更长。俺说老猪只想知道走完整个空间需要多长时间。如来说这个他目前也不知道,得让他查查相关资料才能明确地告诉俺。之后俺就下来了。 如来是在俺下来之后第二天下午打电话给俺的,办事效率还挺高。如来说已经查到了,就算是能够走到空间的尽头也只需要两个月的时间;跟咱们以前去西天取经一样,回来的时候可以腾云驾雾,但去的时候就一定得规规矩矩地走进去,不然无效。清妹妹说两个月啊?又那么长啊?俺说别怕,老猪在这段时间里是会补偿给你的。不过两个月的时间还是在咱们能接受的范围之内的。俺寻思上一次去木谷星同样是花了两个月,这一次又是两个月,不知它们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 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咱们还可以借着这段时期安排一些必要的事情。清妹妹说八戒你是没有需要安排的了。俺问此话怎讲?清妹妹说你以前去木谷星不同样是两个月么?我和我的母亲还不照样应付过来了?也对,以前经历过的事就不用怕再经历一次。猴哥与沙师弟就没有老猪这么幸运了,他们手上还有一大把的事情需要等着他们处理;其实细细地追究起来,造成他们这种状况的主要原因就的他们还没有找一个女人来帮忙。上帝不是曾经跟亚当和夏娃这样说过么:你们必须要相互扶持才能存活下去。既然上帝都已经下了这样的吩咐,那咱们就没有不遵守的道理了。如果不遵守,后果也是很明显的,就是跟猴哥和沙师弟一样,在需要帮忙的时候连个帮手都没有。老猪还有一点担心的,仍然是担心咱家酒店。因为之前那次俺去木谷星猴哥与沙师弟并没有去,那个时期他们还时不时地来咱家酒店看一看,即使是有什么难处的话多多少少还能帮上忙;比如那次多亏沙师弟帮忙咱家的工人才得以没丧命在鱼塘里。但这次是咱们三个同时去,也就是说老猪走过后连个托付的人都没有了;当然,俺指的是那种比较得力的。阿南虽然比较可信,但他毕竟是工人,有许多事并不是他所能搞定的,更何况他只不过是个服务员,他也有他的职责所在,超出那个范围太多即便是他不说什么,咱们自己也不会好意思啊;所以,这是一个比较另俺头疼的问题。 没想到,这个头疼的问题还没有解决掉,另一个更头疼的问题跟着上来了。 那天李天王突然来电话了,问俺在不在酒店。俺说在啊,有什么事没。李天王说没什么大事,等下我上去跟你当面说。俺说好的。李天王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在咱酒店外面了。坐定之后俺问李天王什么事,是不是想找俺老猪借钱?如果是的话那就恕老猪爱莫能助了。俺这样说是有原因的,因为前段时间李天王曾经想找咱们借钱,说他目前的资金周转困难。李天王说那些话的时候显得理直气壮,俺估计是因为以前咱们酒店缺钱的时候咱们找他借过钱的缘故。很显然老猪是是没有钱借给他的,并且也不能借给他;咱银行的那几百万还一分钱都没还呢。就算是借,老猪最多也只能借出个十万八万的,那对于李天王来说根本就只是杯水车薪,根本起步了什么作用;所以,那件事就那样算了,咱们就只当是没发生过。提起钱都是比较伤感情的,亲兄弟都一样;更何况咱们还不是亲兄弟。 那一次李天王同样是说找俺有事,这一次又是,所以俺以为是他想找俺借钱。 李天王说猪哥你误会了,钱方面的是我已经暂时解决了;我今天来只是想跟猪哥你说说市场那边的事。俺问李天王怎么了?是不是找到承包商了?是不是对方会在原来咱们商定的基础上再加租?李天王说都不是,市场还是由他自己管着,反正他手下有那么多摊子,也不会在乎多这一个,正好还没人接手。李天王说,我今天只不过是想跟猪哥你说说,市场开张的日子就定在后面的八月十五那天,需要提前做好准备。提前了?以前你不是说差不多还要等两三个月么?李天王说他请土地老儿给他看过了黄历,知道在八月十五那天开张是比较吉利的,好过今年往后的任何一个日子;所以,李天王就决定提前开张了,到时候来个双喜临门。俺说你就双喜临门了,咱们可就是祸不单行了。李天王说此话怎讲?俺说天王你有所不知啊,老猪的变形计划同样是在后面的八月十五进行,咋就这么巧呢?李天王说你看吧,今年的八月十五就是一个好日子,什么事全到一块儿去了。 话说李天王投资的那两个市场,刚开始本来是打算全部租给俺和猴哥的,但后来他又说管理费翻番了,估计俺跟猴哥不能接受,所以他又收回去了;之后又说还有什么检查没通过,需要把事先已经定下来的开张日期延后;延后之后的日期具体还没有定下来,不过李天王说大概在两个月到三个月的时候,不会太久。反正俺跟猴哥都不是急着要等那里赚钱吃饭,所以也就显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现在李天王又突然说要把开张日期提前,这就比较紧急了,毕竟只剩下半个月的时间准备;老猪还好一点儿,猴哥就比较麻烦了,还要进货啥的。忙也就罢了,但现在最关键的是市场的开张日期被定在了八月十五,因为那刚好是咱们去灵山的日子。 李天王听完俺的述说之后哈哈一笑,说猪哥你得多包涵啊,我也是情非得已啊。俺寻思这李天王也真够迷信的,都这么大岁数了还相信土地老儿的那些话;估计要想说服他是不可能的了,被信仰冲昏了头脑的,都是不可救药的。所以,俺最后对李天王说好吧,就这样说定了,八月十五,老猪再想想办法;这次千万不能再改了啊。李天王说猪哥你就放心吧,这次指定是不能改的了,估计想改也改不了。之后李天王就起身告辞了,说还得过去跟猴哥打个招呼。俺问怎么不打个电话说说?李天王说这种事情是不能够用打电话来代替的,见了面才能表示诚意;更何况现在的对象还是齐天大圣呢?李天王说得一点儿没错,估计猴哥是没有俺老猪这么好说话的,就像当年他大闹天空的时候一个。俺寻思等李天王去到猴哥那里,一定有他好看的。 李天王刚一走,俺就给猴哥打了个电话,把情况跟他说明了,猴哥说奶奶的,俺就知道他李天王有时间跟咱们折腾,一天一个主意,奶奶的,老孙跟别人合作去。俺说猴哥你千万要冷静啊,等下千万不能过激啊,毕竟跟熟识的人打交道总要比跟那些陌生人打交道强。说了好半天,猴哥才答应下来,俺说等下冲他发发脾气是可以的,最好是跟他商量减租的事。猴哥没表态,之后就把电话挂断了。俺把这件事告诉了清妹妹,清妹妹说这样的话就比较麻烦了。麻烦还不是很麻烦,主要是比较紧迫。咱家批发的粮食一直都堆放在高老庄上的一个老人家家里,以前那些客人拿货都是从那里拿,现在咱们只不过是要把那边的东西全部搬过来罢了,并没有猴哥那样复杂。虽然只是搬东西,但程序上还是挺麻烦的。这种事说起来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实际做起来就比较烦人了,零零碎碎的,乱七八糟的事足够让人一个头两个大。 清妹妹的父母亲知道后显得比较平静,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怎么突然提起了?之后就什么埋怨的话都没有了。老年人就是老年人,心境比咱们这些沉稳多了,遇事也总是不慌不忙的。 李天王在猴哥那边果然被骂得一点儿面子都没有了,估计李天王自己也有心理准备,所以在猴哥把他骂了之后还仍然是笑眯眯的。这些都是猴哥亲口告诉俺的。李天王去的时候猴哥正在为花果山的树苗发愁,再一听说李天王要提前开张,于是就忍不住火冒三丈了,也不管当时跟前有那么多猴子猴孙看着,抓住李天王就开涮。猴哥是个直性子,肚子里根本就存不住话,想到什么就会说什么,在他那里根本没有面子可言;所以,李天王的下场就很悲惨。猴哥说他跟李天王提过减租的事,只不过他并没有答应。这已经在俺的意料之中了,不答应才是正常的,毕竟现在咱们的身份是生意人,都是靠赚钱吃饭的,如果一点儿利润都没有,那以后还咋过日子?面子在钱面前都是一文不值的。俺寻思这只不过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猴哥已经在李天王面前威风过了,如果再减租的话,那么李天王就真的是没面子了;无论如何,在这单独的一件可以由他掌控的事情上,李天王是万万不能让步的。不过这只是老猪的猜测,实际情况很有可能是前一种。 猴哥说奶奶的,老孙这边就比较麻烦了。猴哥花果山的树苗需要补种差不多三分之二,眼下补种的那些树苗正站在咱家的地里头,算算时间,应该也是刚好在咱们去灵山之后的那段时间就可以移植了。当然,栽种树苗并不需要猴哥操太多心,棘手的问题是到时候找谁去监督那些猴子猴孙?那些猴子猴孙都跟猴哥一样,桀骜不驯,估计除了猴哥之外就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够管得下他们了。至于水帘洞风景区那边倒不用猴哥担心,他请的那个大学生足以胜任那里的管理工作。猴哥说他最恼火的就是跟水果供应商之间还没有协调好关系,因为猴哥想着是两三个月之后,所以就寻思到时候了再说;如今李天王一句“要开张”,猴哥就得急急忙忙地跟他们商量批发的事儿了,而这又不是像吃饭那样简单,说吃就吃,这需要一定的缓冲时间,不然的话,依照猴哥的原话的是,他们一定会借机会宰你的。 猴哥这是真话,一点儿都不假,那些放高利贷的都是靠这样生存的。 猴哥最后骂了一句“奶奶的”,之后就挂电话了,说是要忙花果山去了。 咱家往市场里搬粮食的时候并没有请专门的货车,虽然之间间隔有比较长的一段距离;搬运粮食的时候俺是把粮食分装在几个小型的集装箱里,然后用推土机和挖土机带过去的,就像拖车一样。干农活儿的工人这段时间比较清闲,所以俺就指派了他们帮忙;一般情况下俺是不会让他们做他们本职工作之外的事的,除非有特殊情况,毕竟做事要专业才行。之后又陆陆续续地忙了一些挺零碎的活儿,也就等八月十五那天开张了,虽然老猪到时候不能亲自看见,但俺能感觉到那一定是一件非常盛大的事;老猪、猴哥、李天王三人联手,估计这是一个记者朋友喜欢的话题,到时候场面一定非常火爆。 最近几天岳父岳母大人看上去很憔悴,刚开始俺还以为他们是病了,但问过之后才知道并不是那么回事,他们只是替俺跟清妹妹担心。自从上次俺从如来那里磨蹭回来两瓶琼浆之后,也给他们分了半瓶,根据他们自己的说法是喝完之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除了感觉精神稍微好了一点儿之外,而那些反应是在喝过一般的补品之后同样会出现的;所以岳父大人跟岳母大人就断定说那琼浆并没有什么实际的用处,估计只是用来招呼客人的,做做招牌。俺寻思一定是如来以假乱真,又或者是他以次充好;不过转念一想又是不对的,因为清妹妹在喝过之后整个人都显得容光焕发、青春逼人,好看得不得了,所以最最后俺又断定是老人家的年纪大了,所以琼浆用在他们身上的功效也就打了折扣。 话说回来,如今老人家又在替咱们担心了。俺说有什么好担心的?一切不都在控制当中?岳母大人说:八戒啊,我看你那变形的事也就别整了,无疑当初我们的态度是消极了一些,但也并没有恶意;既然你跟女娃子过得挺好,那以前的事就别再放在心上了,顾着过好日子吧,帮女娃子打理打理。俺寻思一定是岳父岳母大人知道以前他们的态度有些不对,所以现在就开始忏悔了。不过说实话,他们当初那些话说得都还是很有分寸的,老猪并没有把那些话放在心上,更没有觉得那是对俺老猪的冒犯,放在现在来说的话。岳父大人又接着说了:女娃子一个人忙里忙外的怪不容易的,还是先帮忙赚钱要紧,变形的事有机会了再说吧。原来他们是怕清妹妹一个人受到委屈,怕她受累了。关于这个问题老猪已经想到过了,特别是眼下这种状况更是需要一个主事的人才行,而清妹妹只不过是女流之辈,精力毕竟有限,很多事都不能像大男人那样放开手脚做。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好像老猪离开并不是一个明智之举,光是一个酒店就够清妹妹忙活的了,虽然农田那边的事有她的父母亲管着,但批发粮食的事大多数都还是俺老猪亲自在操作,特别是在农忙过后,那些生意上有往来的客户也多半是跟俺打交道,大家都已经熟识了,如果临时换人的话一定会影响到现在的生意。 这些问题老猪都已经想到过,但当岳父大人提出他的看法之后俺毫不犹豫地就表示了不同意见;也就是当他们劝俺不要忙着变形的时候俺毫不犹豫地说了声“NO”。俺不知道当时自己的想法到底是怎样的,但俺的的确确是这么说的,而且好像还很大声。两位老人家都显得很吃惊,估计他们是吃惊俺的反应,没想到老猪突然变得这么敏捷起来,思维。诚如鲁迅先生所说,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自从取经回来后,老猪的思想就慢慢地变得开阔了,估计其中有一部分是得益于“开光”,也就是如来把俺变成了正果金身;另外一部分则应该得益于现实的磨练了,整天都要与人打交道,思想变得开阔那是情理之中是事,仿佛。老猪觉得吧,人这一辈子刚开始其实是不知道自己是往哪个方向前进的,但随着岁月的流逝,走的路程慢慢地多起来,于是就慢慢地知道自己要走的方向了,因为你在往后看自己所走的那些足迹的时候,才会明白原来单独的一个人同样可以创造一个奇迹出来。也就是说,绝大多数人的生命历程都只不过是在延续之前的选择,然后坚定不移地走下去,仅此而已。而现在的老猪,延续的正是三年前的一个决定;三年了,不短也不长,但足以让世界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所以,跟人的生命历程一样,老猪现在走的、以及今后将要走的,都将会是一条“不归路”。当然,俺这样说有点儿断章取义,俺只不过是想具体地形容一下俺的心情罢了。 于是,当两位老人家提出让俺暂缓变形计划的时候,俺就毫不犹豫地对他们说“NO”了。 老人家说也罢,都怪当初咱们,不然女娃子也不会这么辛苦了。 俺说二老请放心,到时候老猪一定会好好补偿补偿的。二老说但愿如此吧,之后就再也没说话了。 ------------ 变形记——多灾多难(4) 把市场那边的事安排妥当之后俺又给沙师弟打了个电话,问他准备得怎样了。沙师弟说他那边估计要比俺跟猴哥的都要麻烦,他现在的行踪基本上是三点一线:养殖场——船厂——码头。养殖场那边刚刚建起来,还有许多零零碎碎的事情要做,虽然都不是些什么大事儿,但都是必须要做的;另外就是码头,沙师弟得时不时地过来联系联系;最恼火的就是船厂那个大摊子,如果得不到及时管理的话,一旦松懈下来那远远要比三个养殖场再加三个码头都要难搞定。所以沙师弟说他那里比咱们的都要麻烦。跟猴哥同一个问题的是,沙师弟走之后估计还得另外请人帮忙管理一下,也不知道进去之后中途咱们还能不能回来,如果能回来的话那还好说一些,如果不能的话那麻烦就比较大了。这倒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中途咱们能不能回来呢?虽然听起来似乎有些异想天开,但说不定还真可以呢?有些事情不好说,诚如那句话所说,看似可能的实则不可能,看似不可能的实则有可能。思来想去,俺决定再去问问如来了。 俺寻思如来家装电话纯粹是浪费,因为他家的电话仿佛永远都打不通似地;于是俺决定还是亲自上去跑一趟了。如来别墅的门口依然蹲着那只看门狗,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见俺去了看门狗显得不屑一顾,似乎老猪是一个麻烦的人物。这一次如来并没有出去,他在家;之所以不接电话是因为他正在洗澡,说他正想出来接的时候电话又突然挂断了。如来问俺上去有什么事,俺就把之前想到的那个问题跟他提了,问咱们可以不可以中途回来呢?如来说这个啊等下我还得再看看资料,我也不是很清楚。如来跟俺说话的时候还只是围着一条浴巾,光着上身;如来的身体看起来很结实,好像全身都是肌肉,俺寻思如来如果是个凡人的话那他一定能够成为拳击界的明星,又或者是相扑明星。 收拾妥当之后,如来示意俺再坐一会儿,他进去查资料。过了好一阵子如来才出来,告诉说理论上是可以的,因为里面的咒语并不是一气呵成的,就像打游戏里面的闯关一样,只不过游戏是游戏,但那里面的却都是真实发生的。这样说来,那里面所潜伏的阻碍,一定跟咱们去西天取经时候的差不多了?只不过以前取经是为了普度众生,而现在“取经”则是为了咱们的个人形象问题;也不知从历史的角度上来讲,两者能不能相提并论。俺寻思就算是不能相提并论那也至少可以在精神层次上把他们放到一起吧。当然,如来最后强调说,那只是理论上可行,至于到底行不行还要进去之后才知道。俺问如来这些他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之前不是说没有相关资料么?如来又不承认了,说之前他只说过没有神仙的相关资料,关于神秘空间本身的资料还是存有一些的。俺寻思这如来真是会变,一会儿就改口部承认了。俺说既然你有资料,那不妨暂时借咱们用以用,进去之后就还给你。如来说那可不行,这属于机密档案,是不能随便泄露给外人的,从理论上来说只有如来的后人才有资格看。俺说这样岂不是很麻烦?如果再有问题的话老猪还不得上来问你?这样大家都挺麻烦。如来说麻烦归麻烦,但规矩还是得遵守的,不然会天下大乱的。 如来这话说得倒是挺在理的,老猪也比较同意他的说法。 之后俺觉得应该走了,于是就跟如来说拜拜了。 如来说老猪如果你有什么问题的话只管上来找我好了。俺寻思找你那是肯定的,只不过上上下下的费时又费力,怪折腾人的;最要命的是如来家的电话永远都打不通。 下来之后俺跟猴哥还有沙师弟他们说了,说理论上咱们可以在中途回来,只要闯过一个完整的咒语之后;这样一来咱们就不用慌里慌张了,就算是有突发情况那咱们也还是可以抽空回来的。如果真的像如来所说,里面就像游戏一样是分成若干个小节的话,那么盘古当初在下咒语的时候也一定是分成若干个咒语的,在有人通过那个咒语之后它就会失去原有的魔力,变得畅通无阻了。一定是这样的,不然的话就不能做出合理的解释。当时如来在向俺解答疑问的时候,好像还提到过这么一件事,也就是不同的人进去他们将会遇到的咒语是完全不同的,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模样的咒语;但同一个人或者是同一群人所遇到的咒语却是相同的,并且也是不会改变的,过去的就会过去,俺寻思一定是魔咒在被征服的时候进去的人在身体上会产生根本的变化,而魔咒就是根据身体上所散发出来的信息来判断要不要改变咒语的内容。 当然,这其中有一些是如来告诉俺的,有一些则是老猪自己丰富出来的,想象力有时候也是挺准的。只不过,当俺把这些消息告诉猴哥听的时候,猴哥显得非常不满,说如来真是会捉弄人,自己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嘛,还说什么“理论上”,一点儿都不现实。接着猴哥又开始埋怨老猪了,说俺太容易被哄,人家说两句好话就下来了。俺说老猪也是没有麻烦啊,如来不跟咱们在一个层面上,老猪怎么好意思跟他磨蹭?更何况现在咱们还处于劣势。还好沙师弟并没有说什么,说要真是那样的话就好了,起码以后有什么事儿的话还能回来看看。沙师弟比较体谅人,不会像猴哥那样急性子;他这个脾气好像从来都是这样的,至少从俺见到他的那一刻起。 自从上次太白老儿告诉了俺关于神秘空间的信息之后,已经半个月了,老儿一直都没主动找俺说过话;之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之前老儿虽然不一定会去咱们走动,但还是会时不时地在咱们经过他门口的时候显得很热情地打招呼的。现在没有了,已经半个月了。俺寻思一定是老儿害怕老猪把他的秘密透露出去,害怕外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于是俺决定主动去老儿那里走走了。 在去之前俺给老儿打了个电话,说俺要过他那边去拿点儿草药,最近老是腿关节疼。其实老猪的腿关节并不疼,只不过是岳父大人岳母大人他们的腿疼罢了;老猪只是借用一下。老儿说是元帅啊?那你直接过来好了,老头子抽空跟他看看。俺去的时候是下午,大概两点半左右的样子,刚刚在清妹妹的办公室吃过饭之后俺就过去了;估计是时间好早,又或者是今天的生意比较清淡,所以老儿的药店里一个病人都没有。老儿说还早呢,一般病人都是三点过后才会陆陆续续地上来。俺寻思这些人看病怎么跟咱们酒店的那些客人吃饭一样,还蛮有规律的呢?老儿说元帅你那条腿的关节疼?伸出来让老头子看看?俺说不是老猪的腿疼,而是清妹妹的父母亲关节有点儿疼,估计是风湿关节炎,所以俺就过来给他们看看有什么药没有。老儿说原来不是元帅你自己啊?这个比较不好办呢,最好是让老人家亲自过来让我瞧瞧,那样也好对症下药,也才最安全。俺说也对,那就先不忙拿药了,等有时间了俺带二老过来看看。俺问老儿最近的生意咋样?老儿说跟以前相比有了很大的改观。俺寻思一定是老儿在照着俺的意思去做。之前俺曾经说老儿太仁慈心肠,因为他但凡看见穿着朴素的人就打八折,穿着破烂的人就打五折,对于那些看上去可怜巴巴的人甚至还会不收钱。不光如此,还有些居心不良的家伙竟然拿假钱让老儿找,又因为老儿爱面子,不肯戴眼镜,所以就老是吃亏。俺曾经对老儿说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你现在的身份不再是当年的那个,而是生意人,如果你连自己兜养不活,那么以后还怎样去帮助别人呢?至于具体的情况到底怎样俺又是不清楚的,但从老儿的表现上来看估计还是或多或少地听了俺的劝告,至少他现在已经去配了一副老花眼镜,虽然在人多的时候他仍然不会戴着,但在关键的时候好像还在用它,比如收钱的时候。所以,当俺问老儿的生意咋样,老儿说比以前要好的时候俺就比较相信了。 聊着聊着,咱们又说到去灵山的事儿了。老儿问最近去找个如来没?俺说去过呢,并且还不止一次。于是俺就把之前跟如来的谈话内容大致地跟老儿说了一遍,老儿说那样最好,过一段时间还能回来一趟,要真是像以前去木谷星那样一直两个月的话就比较不好了。俺说其实经过那里面变形也没什么,只不过是自身需要罢了,任凭别人说东道西,老猪还是会走自己的路。俺的言外之意是比较明显的,就是劝老儿想开些,通过神秘空间变成神仙并不是一件值得羞耻的事。更何况事情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谁要是真的再还要较真的话,估计他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俺的意思仍然是劝老儿不要担心有人会传出风言风语,再说老儿跟俺说的那些事老猪是不会说出去的,连清妹妹俺都没有告诉,不就说明了某些问题么?老儿说老头子倒不怕元帅你说,只不过现今都一大把年纪了,不想旧事重提,怎么说那都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俺说老猪知道了,俺已经发誓跟您守口如瓶了。看来俺猜得一点儿都没错,老儿还真是为他自己的事儿在担心。 又聊了一会儿,外面有病人进来了,于是老儿就站起来去招呼。俺也站起来告辞,说估计酒店也快上人了,老猪回去正好可以帮忙。老儿说这样啊,那有时间了叫两位老人家过来嘛,老头子给他们瞧瞧,什么病一眼就看出来了;要不约个时间老头子过他们那边去一趟?俺说不用了,过两天老猪就带他们过来,不用麻烦亲自跑,不然生意就没办法做了。老儿说好吧,之后咱们就拜拜了。 回到酒店的时候还比较早,才五点不到,客人同样也比较少;经过清妹妹房门的时候俺顺便往里面看了一下,清妹妹正在里面对着电脑,估计是在上网,因为她在玩扑克牌的时候是非常专心的,跟上网时的状况大不一样。俺敲门,清妹妹问话是谁,俺说是老猪啊,现在能不能进来?清妹妹不说话,俺知道那表示默许,所以就直接开门进去了。进去之后清妹妹就说俺装了,说俺装蒜。俺问怎么个装蒜法?清妹妹说你明明知道屋子里做的是我,那还用问能不能进来?要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咱们之间有什么隐情呢。俺说这样比较好一点,虽然咱们的关系亲密,但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还是有必要的,距离产生美嘛。给彼此留一点儿秘密的空间,俺觉得那样的状况是非常理想的。 俺问清妹妹在干嘛,她说她在给她的父母亲找治风湿病的土方,听说最近一段时间老毛病又患了。俺说不用找了,俺刚才已经跟老儿说过,说过两天俺的带老人家去他那里看看,老儿的医术高明,一定有办法的。风湿病是一种比较麻烦的病,虽然它不会像癌症那样置人与死地,但它发作起来之后的威力是相当惊人的,那种痛是骨子里的痛,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当年咱们去西天取经的时候老猪曾经体会过那种痛苦,但后来到达西天、如来把咱们变成正果金身之后老猪的风湿病居然神奇般地好了,看来一定是如来治好它的。 清妹妹说老儿?他行不行啊?俺说你不是在找偏方吗?老儿几千年都是卖弄草药的,你还怕他不懂这些?有的时候吧中药真的要比西药有效,至于到底为什么那又是说不上来的,如果硬是要找原因的话那一定很玄乎。 话正说间门外面就进来了两个人,俺看见紧接着就有服务员迎上去了;只不过不大一会儿,服务员过来敲门说是找俺的,要俺出去见见。俺寻思是谁呢?还是两个人?清妹妹说八戒你愣着干嘛呢?外面有人找你你还不快出去?俺“哦”了一声,之后就开门出去了。 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师父和惠子。 见到师父亲自来咱酒店老猪非常高兴,因为这在以前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俺把师父让进屋里去坐,他旁边的惠子对着俺笑了一笑,算是打过招呼了,于是俺也对着她同样笑了一笑。俺并没有称她为师母或者师娘什么的,俺觉得那样叫起来挺难为情的,因为咱们之间看起来怎么都不像相差那么大,如果真要论起来的话估计做多也至能被称作哥妹啥的;但现在她已经是师父的人了,老猪自然不能那样叫,所以就只好省略掉了。估计惠子也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咱们的反应都差不多。 俺问师父怎么突然有空过咱们这边来?师父说今天刚好是星期一,正好休息,并且也没什么事,所以就决定过俺这边来一趟。俺寻思一定是师父听说咱们要去灵山了,所以特地来看望老猪。 聊了一会儿清妹妹才突然想起什么,急忙站起来说你们先聊,我出去找人倒茶来。师父说不用了,这里又没有很长的路。俺说用的,说话的时候少喝一点儿算是润润嗓子,那样比较好。难得师父突然过来,所以在清妹妹出去的时候俺特意比较大声地跟她说了一句:记得叫厨房到时候多准备几个菜啊。清妹妹说知道了,你陪师父聊天吧。 俺问师父最近的生意咋样,跟以前相比?师父说已经好多了,自从惠子的老爸给他做了那个广告,并且如来的那两家研习班撤销之后生意还一直都比较好。惠子的老爸也就是混熊的老爸,混熊就是跟俺学武术的那个,当初是混熊硬逼着他老爸给师父做广告的。也对,混熊最近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来了吧,怎么老猪一帮把他给忘了?又或者是他知道老猪忙所以故意没来?师父说他想再观望一段时间,等筹够了钱他再考虑扩张的事儿。这的确是一个好消息。俺侧身问惠子怎么混熊这一段时间没过来练习了?老猪忙这忙那的都忘记问他了。惠子说他啊,现在的理想可大了,他现在正在利用业余时间补习功课呢,据说以后打算干一番大事;至于到底是什么大事我们这些外人又是不知道的了。不过,惠子又接着说,混熊同样听说了俺将要去灵山的事,所以才没过来。俺寻思他一定是听小张说的,因为俺看见小张最近上班打电话的频率多起来的,那一定是跟混熊在说些什么甜言蜜语。虽然上班时间原则上是不允许打电话,但实际上上班的时间有很大的一段都是空闲着的,对于他们服务员来说,所以抽空打个电话咱们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咱们正在闲聊的时候白骨精突然从门前经过了,当时清妹妹出去的时候是虚掩着门的,所以外面的人能够从空隙里看见屋里的情况,屋里的人同样能从缝隙里看见外面的情况。于是,咱们就与白骨精有了那么短短的相视时间。俺瞥见白骨精在看见师父的时候突然显得很慌张,匆匆忙忙地就一晃而过了;估计师父也已经看见白骨精了,因为他同样低下了头,显得手足无措起来。还好这些情景惠子都没看见,不然不知道她会生出怎样的反应呢。 吃饭的时候白骨精同样经过了一次门口,这回是看得清清楚楚的,相互之间。清妹妹这回也没再叫她进来一块儿吃,而是打了声招呼之后就完事儿了。惠子在整个过程中一直表现得非常得体,聊天的时候她是依偎着师父的,吃饭的时候她是紧挨着师父的;看得出来,他们小两口的生活一定过得比较幸福,不然也不会如此恩爱了。吃完饭俺本来想叫他们再多留一会儿是,但师父说他还得赶紧去猴哥那边看一趟,先前他来的时候已经顺路看过沙师弟了。师父说他是打算好了的,在咱家吃饭,因为猴哥沙师弟他们那里师父都不是很习惯;老猪是开酒店的,风格最接近师父的要求。俺说既然这样那老猪也就不再多挽留了,如果回来还经过跟前的话一定要进来坐坐。师父说回来的时候就不用了,他们直接搭长途车回去。虽然从师父的麒麟镇到猴哥的花果山路程并不是很远,但它们在同一条长途汽车线路上。 之后师父就跟咱们拜拜了。临走的时候惠子朝俺笑了一下,看得出来,那是出于礼貌。 如果在以前,老猪一定会心花怒放的,但现在不行了,因为俺已经知道了暧昧与爱之间还是有一定距离的,更何况咱们现在的关系……晚上的时候猴哥打电话来说真没想到师父如今变得这么感性、这么主动了,竟然还抽时间亲自来看咱们。俺说这还不正常?有女人的男人都是会变得主动的,不行猴哥你找个女人试试。猴哥说了声“不跟呆子你贫嘴”之后就把电话挂断了,说花果山那边还有事需要他处理。猴哥对女人的态度好像一直以来都是这样,都提不起兴趣,俺寻思一定是猴子爱动的个性造成的。 猴哥的花果山目前仍在整顿中,那些补种的树苗还在咱们地里长着,根据预计可能会在八月十五之后进行移植。八月十五之后移植树苗好像不大适宜,但猴哥说他不信邪,说顾不了那么多了,先试试看。不过俺倒认为猴哥的花果山种树的话是不需要看时期的,因为花果山的气候总是维持在一个比较稳定的条件下,虽然天气突变、跟外面一样,但那种气氛是完全不同的。也许这一点与花果山的风水有关。不过从猴哥的声音中俺能听出猴哥显得很高兴。 说实话,要说师父在咱们心目当中的形象与他的身份并不相称,咱们当初只不过是碍于如来和观音的面子才叫他师父的,其实师父在咱们——至少猴哥与俺心目中的形象是非常懦弱的,都不是咱们佩服的类型,直到师父结婚为止,直到那个时候咱们才不把他当成懦夫——俺跟猴哥,至少。老猪觉得吧,有勇气接受一份来自外界的爱同样是一件值得别人尊重的事,如果连到自己身边的爱都不能确定、不能接受的话,那才是真正的懦夫。 所以,从师父结婚之后老猪叫他师父的时候就是诚心诚意的了,估计猴哥的想法跟俺老猪的也大同小异吧。 就在师父来咱酒店之后的第二天,混熊就来了,估计是他的姐姐回去告诉俺老猪在挂记他所以他就适时地来了吧。俺问混熊最近一段时间在干嘛,仿佛突然间消失了一样。混熊说他最近在一个成人补习班补习功课,又听小张说俺在忙着去灵山的事,也就没敢常常来打扰俺。原来还真是这样。至于混熊这次来的目的除了找小张之外,还有就是想跟咱们一起去灵山。当他把这个要求提出来之后俺感到很惊讶,同时也很好奇。混熊说他想长长见识,同时也像跟咱们去学点儿真功夫。俺说这可不行,咱们这次并不是去旅行,更不是去探险;再说了,你肉身凡胎的,哪儿能够上去?老猪可没说谎,当年咱们去西天取经的时候这个结论就已经被证明了,如果咱们能带凡人飞起来的话,那么可以想象当年师父就不用受那么多罪了。所以,俺对混熊说那是不行的。混熊看上去很扫兴,说没想到他最大的愿望居然落了空。俺没躲说,只是叫他好好练习以前的基本功,等时机成熟了老猪会教他一些真功夫的。混熊这才转忧为喜,看上去脸色好了那么一点点。 晚上刚一上床清妹妹就搂着俺不放,俺问她干什么,她说你这一去又不知道是不是随时都可以回来,如果真的要两个月之后才能回来的话,那咱们就得把那些事提前做了。俺说好吧,为了以防万一咱们今天晚上就把它们全部补齐;一天一次,两个月那就是六十次,来吧。清妹妹说不行啊,六十次咱们哪儿能受得了?还是改为一天一次吧,一共是三十次。俺寻思也对,六十次可不是个小数目,估计要真做完了人也就完了。三十次听上去好像不是很多,但实际上还是挺多的,特别是在这件事上;因为咱们只进行到第六次的时候俺就觉得不行了。俺问清妹妹怎样,清妹妹说好像够了吧,咱们就到此为止吧,看来这种事提前到一块儿做是不可能的。于是也就善罢甘休了,虽然之前定下的任务还没完成。 上楼的时候遇见了白骨精,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跟俺热情地打招呼,而是显得漫不经心的。俺知道是他又看见了师父的缘故,心中的隐痛又被重新揭露了出来。俺知道这种情况是需要一定时间忘记的,或者是暂时的,又或者是永远的,这些事谁都说不准。所以这次俺主动地跟她打招呼了,白骨精也只是一笑,之后又回转过头去了。那种感觉老猪以前也曾经有过,并且还不止一次,所以感同身受。不过,如果能捱过去的话,那一定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当然老猪是无所谓财富不财富的了,只是觉得凡事经历过的人都是了不起的人,如果都挺着胸膛走了过来的话。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转眼间就要到八月十五了。跟前两年一样,嫦娥姐姐仍然在各个城镇举行促销活动,只不过近年老猪是无福享受那种视觉盛宴了,估计到时候一定会跟往年一样,有好些漂亮的MM。 咱们是八月十五一大早就上去的,那个时候俺已经把开张所需要的全都备齐了,包括东西和人,之后清妹妹的父母只需要张罗一下就可以了。 猴哥比较好,相对于沙师弟而言,猴哥的花果山起码还请了一个大学生管事儿,但沙师弟的船厂除了手下那个帮忙的以外,并没有一个值得托付的人。沙师弟说先上去看看,既然如来说可以回来那就一定能够中途回来;所以沙师弟对他手下的员工只是说他要去一个比较远的地方谈生意,估计要过两天才回去。这段时间内就由那两个帮手负责,虽然他们没有实权,不能做一些比较大的决定,但管理底下的员工还是绰绰有余的。俺对沙师弟说你也应该学学猴哥了,看人家现在过得多逍遥。猴哥是花钱学习了管理学的,不然现在他也不可能比较放心地把花果山放在一边了。沙师弟说是得去学习学习,一个人是比较恼火的。俺说并不一定要自己亲自去学。沙师弟问那还有什么办法?娶老婆啊;俺说。沙师弟又不说话了,虽然脸并没有红,但看得出来仍然还是不好意思。 去天庭的速度是比较快的,腾云驾雾嘛,不比得地上的交通工具。 看样子如来又没有在家,因为看门狗的眼神已经告诉俺了。猴哥说前段时间他来的时候没想到如来的别墅居然跟以前不一样了。俺说也没有不一样嘛,只不过是装修得好了一点儿。看门狗见咱们几个去了赶紧起来给咱们开门,很积极的样子。俺寻思它以前并不是这个态度啊,怎么如今却变化了呢?见看门狗费力的样子,猴哥显得很不耐烦地样子对它说让俺老孙来吧。这个时候俺才知道看门狗先前为什么那么积极了,原来它是怕猴哥。俺寻思这看门狗也听说过猴哥的威名,知道他是一个难缠的主儿;看来老猪以前是比较冤枉的,原因只不过是没有大闹天空罢了。 进去之后并没有等多久如来就回来了,说他差点儿把这件事忘了,刚才他只不过是去广寒宫吃“团圆饭”去了。据说广寒宫自从嫦娥姐姐离开后就已经逐渐荒废了,已经失去了昔日的妩媚;虽然陆陆续续也有好几个皇帝老儿身边的宫女进驻那里面,但打理得都不如人意,最后只好让她荒废着了,只是定期派人去打扫。 如来进屋去那根奇形怪状的钥匙拿了出来。猴哥说那可不行,咱们去又不知道怎样打开,并且还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怎样。如来说泼猴你的脾气一点儿没改,还是那样猴急;放心吧,我会跟你们一块儿前去,直到打开洞门为止;不过也只能到那里。猴哥说那好,你打头阵,咱们几个跟着你。 咱们同样是驾着祥云去的,很快就到了那个神秘空间的洞门口。如来叫猴哥前去开门,说猴哥的身子瘦一些,更方便站里在有限的石门边缘上。猴哥说如来你也真是多事,自己去不就行了?干嘛还要指使人家;要记得啊,咱们老猪可是跟你买的这个机会啊。说完之后就把脸转向一边,显出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跟以前的脾气一模一样。如来倒不是很生气,只是呵呵一笑,说你这泼猴,叫你做点儿事你就推脱;你去开门我也不会闲着,我会运功帮助你打开石门。俺寻思猴哥千万别太得寸进尺啊,所以就赶紧帮衬着说道:是啊是啊,这个门那么重,一定是需要几个人同时用力才行的。听说如来并不是袖手旁观,猴哥才懒洋洋地前去了,经过俺跟前的时候猴哥还特意用眼角瞟了老猪一下,那意思明白的:呆子,竟然不帮俺老孙说话!猴哥的身形比较矮小,好不容易才够着了锁匙孔,如来跟他合计了一下之后决定让俺喊一二三,喊完之后如来发功、猴哥拧动钥匙,然后齐心协力打开石门。一二三也喊完了,如来也发功了,猴哥也拧动钥匙了,但那扇石门仍然跟它周围的那些悬崖峭壁一样纹丝不动。之后又连续试了两次,仍然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于是猴哥就彻底失去耐性了,说不玩了不玩了,显得很生气的样子。 没有办法,如来只得自己上去一边发功一边拧动钥匙,但结果还是一样。 如来若有所思地说:也许是咱们漏掉了某个关键的程序才导致这样的,咱们再回去看看资料。猴哥说如来你真扯淡,为什么不把资料带过来呢?待会儿干脆借咱们用一用好了,出来之后就马上还给你,免得来来回回的。如来说猴头你休得无礼,那些资料是不可以随便拿出的。猴哥说不拿出好了,反正咱们三个人有的是时间,到时候咱们一个跑一趟就是三趟,看你一个人能不能应付得过来。如来说放心吧,只要进去了那些资料里面都是没有记载的,资料上面只有一些最基本的常识,对于神秘空间里的具体情况只字未提。 不得已,咱们又只好驾着祥云回来了。到如来家之后如来问咱们是不是要回自家过夜?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如来他不想咱们在他那里过夜,估计是怕咱们打扰到他。咱们虽然是在地面上的早晨上来的,中间只不过经历了一段很短的时间,但现在的天庭已经黑下来了,估计是晚上快到了,所以如来他问咱们是不是要回地面上去休息;天庭与地面之间同样存在着时间差,这一点不足为奇。猴哥一听就恼火了,说你如来真是抠门儿啊,连个地铺都不肯给咱们打,能用你多大个房间?如来想了一下,估计寻思要真那样做还真不妥当,所以最后显得极不情愿地说那好吧,今天晚上就在我家里住一宿,明天早上就领你们再去那边。 如来说等下他可以在睡觉之前查阅一下资料,再仔仔细细地看一遍打开空间石门的步骤。猴哥说既然只需要查一下就知道了,那何必还要等明天呢?现在查出来再去也不迟啊?如来没有说话,俺跟沙师弟都劝猴哥先休息一下再说,腾云驾雾也怪累的;当然,咱们累是次要的,现在最主要的是如来他要休息了,如果咱们硬是要今天去的话那势必会影响到如来的正常休息。相对来说,咱们的这点儿事是小事,所以是不能够要求如来改变他原来的作息时间的。 那天晚上咱们都没有吃饭,如来也没有,不知道是他不饿呢还是看见咱们在那里不想给咱们吃,反正连一粒米都没见着。咱们吃的都是一些如来桌子上看起来是招呼客人用的桃啊葡萄啊香蕉啊什么的,猴哥吃那些东西还无所谓,但俺跟沙师弟就不行了,特别是老猪,肠大胃宽,再加上之前耗掉的那些能量,如今早已饥肠辘辘了,但如来竟然没有给咱们东西吃。如来不给,咱们也就不好意思要了,更何况当时他早已进到里屋去了,估计是查资料去了。猴哥本来是想跟如来反应这个情况的,但沙师弟劝说道还是算了,人家的地盘听人家的;所以最后猴哥也就忍住了。猴哥能忍住是有原因的,那就是他习惯吃那些东西。 那天晚上俺一夜没合眼,老猪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在别处过夜了,如今睡在如来家里真是不舒服。半夜的时候俺把沙师弟叫醒了,想叫他陪俺聊天。俺叫沙师弟猜猜那个神秘空间里面有没有好吃的,沙师弟说现在谁知道,进去了再说呗,要真有那就便宜你二师兄了…… 话正说间,猴哥突然醒了;猴哥是比较惊醒的一个人。猴哥问咱们在说什么,还没等俺开口,沙师弟就嘴快地跟他说咱们正在讨论吃的东西。猴哥把目光瞄向俺,说呆子这又是你开的头吧,肚子饿了吧;活该,谁叫你刚才不让老孙说?自作自受。俺反驳道:谁饿了?俺只不过是跟沙师弟随口说说罢了,你还当真呢。猴哥说最好是随口说说,不然呆子你又得受罪了。没有吃饭的夜晚真难熬,好不容易才等到天亮,好像过了几年似地。沙师弟看上去若无其事,估计是经常饿饭饿习惯了,估计在地面上的时候没人给他煮。猴哥更是显得很惬意,看上去睡得十分香甜。俺寻思这就是面子的代价,是必须要承受的;面子代表精神,吃饭代表物质,在精神跟物质两方面做选择的时候,老猪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精神,可见老猪还是十分也涵养的。早上咱们仍然没吃饭,如来也没有。 ------------ 变形记——多灾多难(5) 如来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叫咱们跟他一块儿去昨天的那个石门前,说他已经知道具体的步骤了;不过他并没有明确地说出来。 很快就到达了那里,这一次如来并没有叫猴哥上去开门,而是他自己一个人去的,之后就站在那里一边发功一边拧钥匙嘴里还一边念叨着什么。大约过了几秒钟,耳边突然响起了轰隆隆震耳欲聋的声音,紧接着就看见那扇石门正在慢慢地从下往上地打开。猴哥打算马上钻进去,却被如来制止住了。猴哥问如来昨天怎么打不开,如来说那是机密,是不能够随便说的。以前猴哥喜欢卖关子,现在又轮到如来了。等到石门完全打开之后,如来才示意咱们可以进去了。在门口俺显得很神秘地对如来说:这里面有没有吃的?到时候咱们的饮食问题谁来解决?如来说老猪你先别急,等进去看看再说。于是咱们几个就都进去了。就在最后一个人——也就是如来刚一完全进来,刚才眼前还模模糊糊的视线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让咱们能够完全看清楚眼前的情形了。说实话,如果不是如来说这里是神秘空间的话俺最多把它当成是一个类似“天坑”之类的东西,因为里面的情形跟咱们外面、地面上的情形完全一样,并且里面什么都有,动物、植物、还有人。 俺说如来你搞错了吧,这种地方怎么会是神秘空间呢,明明跟外面一样嘛,根本没什么神秘的地方。如来并没有回答俺,因为他在专心看旁边墙壁上刻着的文字一样的东西。猴哥问那是什么,如来说那是盘古留下的规矩,要求每一个进入的人都要遵守。俺问那盘古到底规定了些什么?因为墙壁上的字都是奇形怪状的,跟咱们见过的所有文字都不一样。如来说这个神秘空间里虽然跟普通的一样,但它随时可以出现许多你意想不到的事物、变化莫测,如来说就像他以前说的那样,进来的人在没有到达空间尽头的时候仍然可以出去,之后又进来接着上一次所到达的地方;但唯一的条件就是每一次都必须是一次性通过,不然就会前功尽弃,那就永远都没有机会了沙师弟说还好还好,还可以回去,那咱们就不用担心下面的事了。猴哥叫如来把上面的意思全部翻译给咱们听,如来说不用了,虽然上面好像有很多内容,但实际上不多。 过了一会儿如来打算回去了,叫咱们自己奋斗;在如来临走之前俺问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这里面有没有东西吃?如来说里面跟外面的世界差不多,食物同样是有的,你们随便就好了。这如来还真是会卖人情,把神秘空间说成他自家的了。如来说完之后就径直出去了,只剩下咱们三个在那里发呆。猴哥说发呆也没用,还是先进去看看情况吧。于是咱们就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很小心翼翼的样子。说实话,眼前的景象根本没办法与“神秘空间”这个词联系起来,因为它一点儿神秘的气息都没有,诚如如来说的那样,那里根本就跟咱们平常在地面上所见到的那些景物完全一样。 猴哥说如来真会糊弄人,居然还敢把这里说成是神秘空间。正当咱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沙师弟拉俺的衣袖了,还一边拉一边叫俺:二师兄,二师兄,你看看!俺头也没回,就直接回答道: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跟外面一样!沙师弟见俺不理会他,接着又去拉猴哥的衣袖了,仍然叫猴哥回头看看。猴哥说:呆子,你也看看吧,真是奇怪啊。既然猴哥都说值得一看,那老猪就没有理由不看了。刚一回头俺就觉得头晕目眩了,感觉眼前的所有东西全都被扭曲了似地,并且还在不停地变换形状。当然,这只不过是错觉,是最开始看见的错觉;实际的情况是咱们已经被一种能够看得见的、流动着的空气包围了,连带这周围的空间。也就是说,这个神秘空间内的空气跟外面的空气完全不同,不知怎地,看到眼前的情形俺就想起了木谷星,因为那里的环境差不多跟这里一样,都是很飘渺的那种,唯一不同的是神秘空间内的物质都是可以触摸到是,都是真实的,只不过看上去仿佛能够变换一般,而木谷星上的物体则是真正变化莫测。猴哥仿佛陷入了沉思,过了好大一阵子才说:看来这神秘空间还真是有神秘之处。沙师弟说就是,看来如来并没有骗咱们。俺明白过来了,盘古的咒语一定是下在空气中的,所以这里的空气看上去才会是变换着的;那么,如果咱们在顺利地经过了一个完整的咒语之后,这样的景象是不是就会消失呢?这里的环境是不是就会跟外面的一样?沙师弟说也许吧,只不过现在咱们还不知道,说什么都要等到顺利经过一个完整的咒语之后才能断定。此情此景,如果只有俺老猪一个人站在这里的话,那么俺一定会以为这是幻觉,又或者是梦境。 正当咱们在为眼前的景象叹为观止的时候,一位老人家显得很好奇地问咱们呆呆地站在那里干嘛?老人家说这话的时候一点儿都不感到惊讶,仿佛咱们是跟她一个类型的。猴哥连忙上去问这是什么地方?老人家说这里还能是什么地方,咱们不都是生活在这里的么?说完后还笑着摇了摇头,显得意味深长的样子,接着就走开了。俺不知道这里面的人知不知道外面还有另外几个世界,俺寻思一定是没有的,并且也是不知道的,因为听刚才那位老人家的口气她好像并不知道就在咱们身后还有一扇通往其它世界的出口。 这是一个世外桃源,只不过按照如来的说法,眼前的这个世外桃源充满了各种艰险,就跟咱们去西天取经时候的那些场景一样。也许这真的是另外一个世界,它只存在于盘古的印象中。虽然奇怪,但咱们还是往前走了一段距离;直到远离了刚才那个位置,咱们才看清楚到除了身边周围环绕有隐隐流动的空气之外,其它的真的没什么,大多数东西都是咱们见过的。沙师弟说二师兄你看,两边的景致好奇怪。俺问有什么不一样?沙师弟说你仔细看看吧,这个空间好像是有尽头的。猴哥说沙师弟你不是废话吗,如果没有尽头那咱们岂不是上当了?沙师弟说不是啊,你们看看不就知道了?于是咱们就顺着沙师弟指的方向望去,果真比较奇怪,因为远处的景物都是若隐若现的,好像有又好像无;虽然空气仿佛是流动的,但它并不会妨碍咱们的视线。俺决定过去探个究竟了。原来不光是在远处看若隐若现,就是走到跟前仔细看仍然是若隐若现的。无论怎样都看不到更远的地方。 俺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猴哥跟沙师弟,猴哥叫俺试着走过去看看,看穿过那些若隐若现的事物之后会出现怎样的场景。听说又要俺打头阵俺就不乐意了,以前取经的时候猴哥就老是喜欢拿俺当挡箭牌,脏活、累活都是老猪的份儿,如果他预测有妖怪的话指定会先叫俺前去打探一番;那个时候老猪纯粹是迫不得已,因为当年俺在取经团队中根本就没有发言权;但现在不同了,现在咱们各自为阵,谁都不用听谁指挥了。所以当猴哥叫俺过去看一看的时候俺就不乐意了,毕竟这是一种冒风险的事。猴哥说呆子没事的,既然如来叫咱们进来那就一定没问题。俺说你自己相信如来俺老猪可没有那么相信,要试探还是你自个儿来吧。说完俺就要往回走了。猴哥急忙赶上来好言相劝,说俺去是最合适的,万一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他跟沙师弟还可以想办法。沙师弟没说话,只是看着咱们两个。想了一下俺觉得还是去的好,毕竟咱们现在是合作关系,要真是猴哥有事的话那俺跟沙师弟的手段就要少许多了。于是俺决定去试试看了。转身的时候猴哥还安慰说去吧,一定没事的。俺小心翼翼地向“若隐若现”靠近,之后一个猛子钻了进去。刚一进去俺就发现俺又站在猴哥和沙师弟的后面了,而之前俺进去的那个地方是在猴哥和沙师弟的前面。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猴哥和沙师弟就慌张起来了,因为老猪居然一下子从他们眼前消失了。当然,俺出现在他们后面的时候是静悄悄的,别说他们不知道,就连俺自己都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呢。猴哥和沙师弟急忙跑到那些若隐若现的事物跟前,大声地喊“呆子”“二师兄”,估计他们以为俺已经消失不见了,所以显得很慌张。虽然猴哥和沙师弟很慌张,但他们并没有向那些若隐若现的景物更靠近。喊了一阵子之后猴哥又开始挠头了,看样子是在想办法,沙师弟则在那跟前愣愣地站着,估计是手足无措。看他们着急的样子,于是俺就叫猴哥和沙师弟了。听见是俺的声音,猴哥一激灵,连连左顾右盼;俺说猴哥你在往哪儿看呢?老猪在你们后面啊。猴哥和沙师弟这才回转过身来,见真的是俺,显得很高兴,沙师弟问二师兄你什么时候跑到咱们后面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见了呢。俺不屑一顾,说老猪是天蓬元帅,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呢?猴哥说呆子你就别吹牛了,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明明是往那边走的,怎么突然一下子又回到这边来了?俺说老猪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就这样过来了。猴哥想了一下说很有可能是刚才那些“若隐若现”那你送到这里来的。沙师弟点点头说有道理,一定是。俺决定再试试看,试试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猴哥说好的,既然已经证明了没有危险,是应该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这回猴哥跟沙师弟看清楚了,的确是俺一进去之后立马就出现在了他们的另外一边,也就是说这个神秘空间的左边与右边是相连的,也就是说这个神秘空间实际上是非常有限的,宽度。之后俺又接连试了好几次,每一次都是从左边进去后直接就从右边出来了。猴哥说看来那些若隐若现的东西就是这个神秘空间的边缘,这里的人都是生活在一个极度狭小的空间内。俺说不对,这里的所有一切都是假象,都是虚无的,没有咱们所谓的意义可言。 沙师弟点点头,估计是比较赞同俺的说法。 猴哥说看来如来并没有骗咱们,这个神秘空间的确是有它的神秘之处。猴哥这基本上等于是废话,如果这里不神秘,如来好意思要俺给他的那块地?如果不神秘,那些神奇的功效怎么产生呢?沙师弟突然提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就是不知道咱们先前来的那扇门还在不在。猴哥说对啊,看还能不能出去看一眼;说完就回去找刚才咱们进来的那个洞口了。奇怪的是怎么找都找不到了,到处都是若隐若现的,在空间的边缘位置上。沙师弟说这该如何是好,如果咱们不能够顺利通过这个神秘空间,那怎么出去呢?俺寻思既然外面的石壁上说明咱们在完整、顺利地经过一个咒语之后是可以暂时停止的,于是就对沙师弟说现在最要紧的不是找出路,而是想着前进,既然来都来了,不妨大胆看个仔细再说。猴哥比较同意俺的说法,建议说还是先往前走,看看这第一个咒语是什么。于是咱们就往前行了。 正当咱们三个在左顾右盼的时候,前面突然出现了几个穿制服的人,说是要检查咱们的身份证明。看来他们是警察之类维持治安的工作人员。证明咱们肯定是没有的,谁会料到这里面会是这样一番景象呢?谁会料到这里面还有人、还要查身份证呢?交涉一阵无果之后,沙师弟决定他回去拿咱们三个的身份证,之后再跟咱们汇合。对于这个方法那几个警察是表示赞同的,但俺立即想到了如来曾经说过的话,说每个人都只有一次机会进入这个空间,一旦半途而废,那也就预示着以后都将不会再也机会了;如果咱们现在回去拿身份证的话,那就已经算得上是半途而废了。所以俺把沙师弟制止住了。还有就是,既然这里已经被盘古下了咒语,那么如果咱们能够顺顺利利过去的话,那不是贬低盘古的智商吗?眼前的这些警察一定是盘古咒语中的灾难,是用来考验咱们的。猴哥想了一下还是比较赞同俺的说法,说这也许就跟咱们以前去西天取经时候一个样吧,是咱们必须经历的。沙师弟也醒悟过来了,说对啊,我怎么给忘了呢?既然没有身份证明,那咱们就属于偷渡、属于私自闯进来了,是应该受到盘问的。 所以后来那几个警察就把咱们带走了,去了警察局。咱们三个被分别带到了不同的房间,估计他们是想分别审问咱们。审问俺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警察,他进来的时候俺已经在那间屋子里等好久了,当时正在纳闷儿怎么没人理睬呢?高个警察进来的时候一脸严肃,双目似冰,直勾勾地盯着俺看。俺说兄弟你也什么话就直说嘛,别老用这种眼神看着俺,老猪又没有犯法。听俺这么一说,高个警察更显得严肃了,并且还用很大的声誉警告俺说别叫他兄弟,要搞清楚咱们之间的关系,咱们之间现在是警察与犯人关系。俺说好吧,就算咱们是警察与犯人的关系,那么你能不能告诉俺老猪到底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要把咱们三个关起来?难道咱们是谁你都不知道?难道《西游记》你都没看过?警察先生仍然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只不过这一次他对俺的问题作了正面回答;说他怀疑咱们是杀人凶手,而且是在逃的杀人凶手,至于俺是谁他并不知道,并且也不想知道,至于《西游记》是干什么的他也不知道并且也不想知道,他唯一知道的是咱们将接受法律的制裁。靠,这么快,说制裁就制裁,老猪一点儿都不明白,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了杀人凶手了呢?当然,不明白的远远不止俺老猪一个,猴哥跟沙师弟看上去同样不明白,因为另外的两个房间里猴哥正在大声虎气地与警察先生争论着。 看来这是真正的灾难开始,这些事是咱们所必须要经历的;想到这一点之后俺就显得平静了许多。 突然,外面传来打斗的声音,俺急忙跑到门口一看,原来是猴哥跟警察打起来了。审问俺的那个警察见俺站了起来,并且还在往外跑。急忙从腰间拔出枪来,指着俺叫道:把手举起来,别动!俺寻思他一定是以为俺准备逃走。俺说老猪是不会走的,只不过是想看看。警察刚开始还不信,叫俺把手举起来趴在墙上,之后就过来搜俺身了。在那个空档,俺冲着猴哥喊道:猴哥,不要硬来啊,想想咱们这次来的目的,这些都是要必须经历的,反抗是没有用的,只有等下再想办法解决了。猴哥果然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听俺这么一说急忙收手了,挠挠脑袋,显出若有所思的样子,而围在他周围的警察则迅速地扑了上去,把猴哥抓住了。审问俺的那个警察推了俺一把,示意俺继续回去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俺本来是打算跟他解释前因后果的,但后来又想到这一切都只不过是逼真的幻觉,于是就作罢了,更何况他们连俺老猪的名号都还不知道,可见解释也是没有用处的。俺只希望能够顺利地过去这一场灾难。 当然在,至于这场灾难到底有多大俺是不知道的,因为警察先生告诉俺说赶明儿咱们还得接受法庭的审问,那之后才能定咱们的罪,又或者是他们发现咱们根本就没罪。估计那种可能性是没有的。咱们三个被关在同一个小房间里,猴哥跟沙师弟都莫名其妙,说咱们什么时候变成杀人凶手了?简直不可思议!猴哥最后嚷嚷了一句:算了算了,现在要想办法摆脱这里继续前进才行。 第二天咱们就上了法庭接受审讯,当法官大人问咱们是否知罪的时候,猴哥就再也忍不住了,说就算是判咱们有罪那也还得让咱们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咱们总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扣上杀人犯的帽子吧?猴哥这样一说俺跟沙师弟就紧接着附和道:就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他们都不说话了,只是派了一个工作人员把一叠资料扔到了咱们面前,说是让咱们自己看。猴哥翻来覆去地看了好久也没能看出个所以然来,所以他最后不得不问俺跟沙师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资料是怎么记载的? 俺粗略地看了一下,大意就是咱们杀害了一名老太太。 老太太? 猴哥显得很好奇,说咱们初来乍到,只不过才见过一个老太太而已,而且咱们只不过是打了一声招呼,连碰都没有碰她一下,又怎么会杀了她?旁边有人用很严肃的口吻告诉咱们说正是那个老太太在见过咱们之后三分钟的时间里被人杀害了,而根据调查人员收集到的证据显示,老太太身上唯一残留着的就是猴哥的指纹,而俺跟沙师弟既然与猴哥是同路的,那么自然而然就是帮凶了。 事情就这么简单。 当然,愤愤不平那是很正常的了,但愤愤不平是没有用的,说再多好话也是没有用的,就算是有人愿意把思想掏出来给法官大人看都同样是无济于事的,这个年代证据比什么都重要,没有证据就算是有人把世界给毁了那照样是没有人可以判他罪的,如果有证据的话,那么就算是你比窦娥还怨也没有办法。所以,老猪觉得无论做什么都不能留下证据,不然就有说道了。解释是没有用的,现在证据确凿。猴哥本来还想大闹一场的,但沙师弟劝他说算了,还是省点儿力气想办法要紧。俺说对啊,人家现在又不肯听你的。 根据法官的说法是,咱们三个得分别坐十年的牢,然后才能释放,至于身份证的事还要另外处理,也就是说咱们同时背上了两项罪名。判决之后咱们就被带到了一间牢房中,跟许多的犯人同住在一起。这种突然的变故弄得俺不知所措,不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不能睡觉。以前睡大床睡习惯了,如今竟然要俺老猪跟别人挤在一起,显然是非常不舒服的。猴哥说没想到呆子你竟然变得娇气起来,什么时候变得像个女人了。俺说猴哥你有所不知啊,男人要兼具女人的性格才能很好地与女人相处,不然的话总得劳燕分飞;关于这些现在是没办法跟你解释的,等你以后找了老婆之后就能明白的,没准儿啊你还得来向俺老猪讨经。猴哥“切”了一声,之后就不说话了。 猴哥不说话是因为监牢里的那些人都在用一种仇视的眼光看着咱们。俺本来还打算进来结识几个人的,老猪说什么都是《西游记》的主角之一,如果他们连《西游记》都没看过的话,那就真的是太逊了。不过看他们的样子,估计跟外面的那些人一样,根本不知道还有《西游记》这回事儿。 刚刚坐定没多久,那边就有人叫咱们三个了;叫咱们的那个人看样子很威风,估计是监牢里的“牢头”。俺寻思强龙不压地头蛇,还是过去一下的好;但猴哥把俺制止住了,说他不相信还制服不了一个区区牢头。于是俺也只好一动不动了。那帮家伙见咱们不过去,显得很生气,因为紧接着他们的怒气冲冲地过来了,大概有十多个人,另外的那些都在旁边观望。那些人到咱们跟前的时候咱们仍然还是躺在床上,这是猴哥的主意,猴哥说对付他们自有办法。牢头示意咱们起来,说是有事情要问咱们。猴哥说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牢头的意思就是要咱们交保护费,说如果不交的话他身后的那些人就会对咱们不客气。猴哥说钱咱们是没有的,如果想要掐架的话倒还可以奉陪。这回牢头彻底被激怒了,把手一挥,他身后的那十多个人就立马站到前来,摆出一副打架的姿态。俺本来想跟他们说好话的,但被猴哥制止住了。沉默了一会儿,那十多个人突地冲了上来,分成三股人马分别朝咱们三个人冲过来。俺正准备站起来迎战,却发现那些家伙一下子就被猴哥打倒在地,连同那个牢头在内,一个个都动弹不得。牢头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用一种很惊讶的眼神看着猴哥,估计他没想到猴哥一个人居然会有如此大的本领,一个人可以在瞬间同时放倒众多强大的对手。那帮人见咱们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只好怏怏地退下去了。 这个牢房里估计有二三十人,除去刚才上来的那十多个之外另外还有十多个;估计他们跟咱们一样,都是不喜欢拉帮结派的。这回轮到咱们威风了,猴哥用一种藐视的语气对他们说,如果他们胆敢再来侵犯的话,一定不会手下留情;如果有谁想试试咱们几个的真功夫,大可以现在就来领教。看样子那些人都被猴哥的气势镇住了,因为一个人都没站出来反对,连同那个牢头在内。晚上睡觉的时候猴哥跟咱们商量说他打算逃出去;当然,逃出去对于咱们来说是易如反掌,根本没有在担心的范围之内;但俺寻思逃出去之后也就是越狱,那咱们终究还是会别抓回来,并且之后的罪行可能会更重,所以当猴哥提出来之后俺就否决了他的建议。沙师弟也站在了俺的立场,说逃避终究不是办法,如果真的要开脱罪名的话就要找到老太太死亡的真正原因,不然杀人的帽子始终都会是咱们的。猴哥想了一下觉得挺有道理,说只是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找个老太太的遗体。咱们讨论了一阵子,但仍然没有结果,也许是夜深了,所以咱们决定先睡觉再说。 这牢房里面暗不见天日,也搞不清楚到底是白天还是晚上了;但既然其他人都已经躺下了,那指定是睡觉的时间到了。咱们的任务并不只是呆在牢房里,白天还要出去干活儿。估计是咱们刚来的那天晚上降服了牢头以及他手下的缘故,同房间的犯人对咱们客气了许多,走到哪里都有人打招呼。如此一来,咱们干的活儿也就都是一些轻松活儿了。猴哥招呼一个人过来,说是想问他几句话,那个人忙不迭地跑过来问有什么事。猴哥问从哪里可以逃出去,逃到外面去。猴哥刚一说出口,只见那人就赶紧“嘘”了一声,然后紧张地朝四周望了望,然后显得十分神秘地对猴哥说:这些话千万不能让管事的人知道,不然是要加判刑期的。猴哥显得无所谓的样子,笑嘻嘻地说道不用怕,有什么事全是他老孙的。那个人说逃出去的办法他没有,悄悄出去的办法倒是有一个。 俺不屑一顾,说“逃出去”和“悄悄出去”还不是一个道理?两者之间有什么分别?犯人说差别可大了,逃出去是百分百要被抓,因为那叫越狱;而悄悄出去只要你不被警察发现,那就什么事都没有。猴哥问那到底是怎么回事?犯人说悄悄出去就是要给管事的狱警一些好处,然后限定在某个时间段内回来,那样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因为只要底下管事的狱警不报告,上面是不会知道有人出去的。俺很好奇,说既然这么容易出去那你们怎么不出去?犯人苦笑了一下,说那些狱警的胃口大得很,一点儿钱根本就不能打发他们,而他们又没有那么多钱,所以只好作罢。犯人说如果你们有足够多的钱,那么几乎可以是名正言顺地出去了,只要出去之后在规定的时间内回来,并且不被其他巡逻的警察发现的话。猴哥说这个好办。那个犯人用一种疑虑的眼光看着咱们说:各位大哥莫非还藏有许多钱?猴哥呵呵一笑,说许多倒是没有,但足够塞狱警的嘴巴。 俺寻思猴哥又在吹牛了,咱们明明一分钱都没有,他却说出这样的话来。刚一转身沙师弟就问猴哥了:大师兄,咱们哪里来那么多钱出去?俺对沙师弟说你千万别听猴哥胡说,他只不过是过过吹牛的瘾罢了。猴哥说呆子你瞧不起人,这件事就包在俺老孙身上了,到时候一定要出去找老太太的尸体看个究竟,只有那样才能解除咱们的冤情;至于猴哥的指纹为什么会印到老太太的身上去,同样只有等到那个时候才能知道了。 就在当天晚上,也就是咱们进监狱后的第二天晚上,等大家都快要休息的时候猴哥才悄悄地走到牢房门前,打招呼叫狱警过来。狱警显得很神奇,高昂着头问猴哥有什么事。猴哥没说话,只是从兜里面掏出了一大叠百元大钞,估计总共有上万块;狱警很警惕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不行不行,咱们这里是不收钱的!说完就装作要将钱推回来的样子。猴哥急忙说不是帮忙,那一点儿钱只不过是送给他当零用钱的。狱警显得很满意,但仍然用很傲慢的语气对猴哥说:我知道你有事,但帮忙总归是很麻烦的啊。说完就用眼角瞟了一下手上那些钱。俺寻思狱警一定是想从猴哥那里再敲诈一些,只不过没有明说出来罢了。当然猴哥也是个聪明人,完全理解对方的意思,只见他二话没说就又伸手去口袋里了,之后又掏出了一大叠钱,看样子比先前那一叠还多。狱警见钱眼开,连忙笑呵呵地问猴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猴哥跟狱警耳语了一番,狱警稍微迟疑了一下,之后才对猴哥作了答复;再之后猴哥就回来了。俺很好奇猴哥突然之间哪儿来的那么多钱?猴哥说那还不简单,想要多少就有多少,身上到处都是。 俺明白了,猴哥是用他身上的毫毛变成了钱送给了狱警。沙师弟担心说要是万一露馅儿的话那不就遭了?猴哥说这个你放心,只有等咱们安全之后老孙才会收回汗毛的,那个时候他找谁去?恐怕也只好哑巴吃黄连了。俺问猴哥刚才跟狱警嘀咕些啥?猴哥说狱警叫他明天晚上的时候准备出去,到时候他会想办法让猴哥安全地离开这里。当然,他也规定了时间,就是必须在天黑之前回来,不然的话就当越狱处置。俺寻思那狱警真是见识短浅,不知道猴哥的厉害,要不是怕被再次抓回来,咱们早就逃之夭夭了。 猴哥果然在第二天晚上被管事的狱警带走了,猴哥临走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要不是沙师弟叫俺看说不定老猪还不知道呢。猴哥走后俺基本上就成了咱们这个牢房中的老大,估计那些人寻思既然猴哥都有那么大本事,那俺这个跟班儿的自然也是不会逊色的;沙师弟的待遇要比俺稍逊一筹,估计是他不懂得吹牛的缘故。所以老猪有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真假之分;诚如那句话说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亦假来假亦真”,的确是这样,真的东西说它假的人多了于是它就真的会变成假的,而假的东西说它真的人多了它同样可以变成真的。所以,当俺向那些犯人吹嘘自己如何厉害的时候他们都深信不疑。 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猴哥是晚上十点多钟回来的,显得很疲惫的样子。沙师弟拿出给猴哥留的鸡蛋让他吃,猴哥说不用了,他刚才已经在外面吃饱了。听说猴哥在外面吃过东西,俺急忙问猴哥吃的是什么?有没有鸡腿?猴哥说呆子你整天都在寻思吃的,老孙来去匆匆哪里有时间吃鸡腿。沙师弟帮衬说是啊是啊,猴哥是去办事儿,也不是去吃喝,怎么会吃那些东西呢。沙师弟接着问猴哥找到什么线索没?猴哥说线索暂时只能断定老太太是被人谋杀致死的,他已经在停尸房里找到了老太太的尸体,并且已经大致地看了一下。俺说既然知道老太太是被人谋杀致死的,那咱们明天就跟上面申请,申请重审,那样咱们不就可以伸冤了么?猴哥说呆子真是呆子,就算咱们知道老太太是被谋杀的那又怎样呢?人家还不是会反驳说是俺老孙下的手?如果要完全证明不是咱们干的,那还得再花时间去找猴哥的指纹是怎么印上去的。 猴哥说因为一天时间远远不够,为了能得到再一次出去的机会,所以猴哥不得已才回来了。 猴哥说可以初步断定老太太的死与他的儿子有关,因为猴哥在探访老太太亲属的时候听说她跟她儿子经常不合、吵架,但奇怪的是近段时间吵架的频率却减少了,亲戚们刚开始还以为是他们母子俩和好了,谁想到老太太居然在突然之间就去世了。当然,猴哥在前去的时候是变了外形的,自称他以前跟老太太有过交往,并且他还欠老太太一些钱,这次是专门来还钱的。听说是还钱的谁都乐意接受,所以那个亲戚就很热情地把猴哥引荐给老太太的儿子了。听说是还钱的,老太太的儿子也没多问,只是叫猴哥把钱放下之后就叫猴哥离开了,一点儿都没有挽留的意思。俺说猴哥你也真是小心眼儿,人家的母亲去世了,心情当然是不高兴的啦,哪里还会招呼你这个本来就不认识的人。沙师弟说对啊,二师兄说得有理。猴哥说这不是关键,但俺在见到老太太儿子的那一刹那俺就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只不过当时并没有想起来。俺问猴哥现在呢?现在想起来了没?猴哥说暂时还没有,先前一阵子都在忙着赶路,也许今天晚上能想出一点儿蛛丝马迹来吧。至于猴哥说他欠老太太钱,那纯粹是胡编乱造,根本就没有的事;至于那些钱,同猴哥给狱警的那些钱一样,都是汗毛变出来的。 咱们睡觉的时候,猴哥又走到门口把那个管事的狱警招呼道牢房门口来了,好像又给了他很多钱;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们聊的时间非常短,估计因为有了前一次的合作,猴哥与狱警之间的关系变得和谐起来。猴哥回来后俺问他什么时候出发,猴哥说明天,明天就出发,这一次他要动真格了,一定要逼老太太的儿子说出真相,至于具体的行动步骤,猴哥说那是秘密,不能事先告诉咱们。猴哥说老太太的儿子看上去满脸横肉,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估计不是好人;根据直觉和事实根据可以断定杀死老太太的凶手十之八九都是她自己的儿子。 猴哥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约莫已经到凌晨了。俺是被沙师弟推醒的,当时俺正在做梦,就听见沙师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了,说猴哥回来了。俺一边揉眼睛一边问猴哥有进展没。猴哥说他已经逼迫老太太的儿子把真相说出来了,并且还亲自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写了下来,就在猴哥的怀里,那里面的信息完全可以作为释放咱们的证据。俺说老太太的儿子那么听话?主动乖乖地把这么机密的事情说出来?猴哥看上去不屑一顾,说这还不简单?原来,猴哥变成了老太太鬼魂的模样,说回来报仇来了。老太太的儿子从来没见过这阵势,自然是吓呆了,赶忙赔礼道歉,说对不起。所以,猴哥就趁机会叫他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写了下来。 猴哥就是猴哥,果然跟别人不一样;当监狱方面看到了猴哥的那份资料之后就决定把咱们的案情重新审查一遍了。 结果是完全可以预料到的,咱们不但被判无罪释放,而且还得到了一笔补偿,而老太太的儿子则要受罚了。至于咱们没有身份证明的事,解决的办法比较简单:罚款了事。这个对于咱们来说是不成问题的,猴哥那里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出监狱之后老猪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个地方好好吃了一顿,之后咱们就又继续往前行了。 ------------ 变形记——多灾多难(6) 俺跟猴哥正在一边走一边谈论他之前那次出来都吃了些什么,猴哥说没什么,都是一些水果,不比你老猪,整天想吃鸡腿什么的,老孙才不好那一口呢…… 突然间,沙师弟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还显得很惊恐的样子,俺跟猴哥都没有回过头去,仍然继续着咱们的话题,只不过顺便问了一句“怎么啦”。因为沙师弟有一个不好的毛病就是爱大惊小怪,本来不值得害怕的时候到了他跟前仿佛都是定时炸弹;所以,当沙师弟说话慌慌张张的时候俺跟猴哥都没有回过头去。沙师弟见咱们不理睬,又上来拉咱们的衣袖了,还一边拉一边说: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快看。猴哥比较相信沙师弟,接着就转过身去了,老猪比较懒,转身的时候显得不耐烦,还一边问:到底什么事嘛,大惊小怪的!沙师弟说二师兄你看,刚才的那些情景都不见了,包括房子,包括人,包括审判咱们的法庭。听沙师弟这样一说俺才醒悟过来,真是那样!什么都没有了,连咱们刚一进来的时候所见识到的那些流动的空气也都消失不见了。猴哥说真是奇怪了。俺寻思了一下,才恍然大悟说刚才的那些人和物都只不过是盘古咒语当中的成分,现在咱们顺利地闯了过来,也就是破了盘古的咒语,所以他们都消失不见了。沙师弟说二师兄你说得非常有理,一定是那样的。猴哥也点点头,表示赞同俺的说法。 现在周围的环境又恢复成了咱们所见过的环境,山清水秀的,并且还静悄悄的。沙师弟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说咱们刚一进来的时候就发现如来带咱们来的入口不见了,那个时候是因为咱们进入了咒语的缘故;现在既然咒语解除了,不知道入口现出来了没有?猴哥说这个问题比较关键,咱们不妨再回过头去看看。于是咱们三人又都顺着原路往回走了,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前面果然出现了一个洞门。沙师弟手脚快,急忙跑过去看个究竟,之后就非常兴奋地堆咱们喊到:大师兄二师兄,真是咱们进来的那个石门啊!俺跟猴哥也站到洞门口探出脑袋去看了一下,的确是的,还依稀可见紧挨石门墙壁上雕刻着的那些文字,也就是在进来之前如来解释给咱们听的那些。猴哥抓耳挠头地想了一下,然后若有所思地说:这样说来,只要咱们每顺利地通过一个咒语,就可以回家去、之后再接着来了?俺说一定是那样的,因为如来也说过在原则上是可以中途回去的嘛。沙师弟说这下可好了,这样说来只要咱们有决心,就一定能走到这个神秘空间的尽头;我之前还担心时间太长耗不起,现在不怕了。俺说咱们现在就回家去看看怎样?明天接着来。猴哥说真是个呆子,整天跑上跑下的你不觉得累啊?多通过几关再回去也不迟嘛,咱们才上来两三天的时间就又回去、那岂不是让人笑话?沙师弟说大师兄说得对,咱们先抓紧时间多闯它几关,那个时候正好。俺只不过是有点儿想清妹妹,想跟她做那事儿,并没有其它的目的。所以,咱们决定又继续前行了。 俺说猴哥啊,这次多亏了你神通广大,不然咱们说不定现在都还没有闯过来呢……正说的时候突然发现猴哥一动不动了,俺问怎么啦猴哥,是不是风湿关节炎患了?猴哥说屁,你看看前面不就知道了?前面?俺抬头一看,也呆住了。因为就在咱们前面又出现了一个全新的场景,里面同样有人有动物有花花草草,只不过那个场景被限定在了一个范围之内,里面的人好像对外面的咱们熟视无睹一样,只是在他们那狭小的空间里活动着。沙师弟说一定是刚才那个咒语消失之后重新出现的一个新咒语,不同的咒语存在着不同的场景。猴哥点点头说肯定是那样的。就在咱们刚一进到那个场景里面,再回头看的时候突然又发现后面什么都没有了,那扇石门也不知去向了。沙师弟说二师兄你说得对啊,你看后面什么都没有了。猴哥说先别管那么多,顾紧眼前要紧,说不定前面危机四伏呢。俺说猴哥你不用那么紧张的,从之前的那次来看不是很容易过来了么?猴哥说呆子你千万别粗心大意,没准儿就在你笑的那个时候就会有鸟屎掉到你头上。鸟屎?这个地方有鸟屎么?俺一边问一遍四处张望。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就别看了,这里暂时是没有鸟屎的,猴哥说的那些话只不过是一个比喻罢了。 哦?比喻啊? 这里看起来是一个小镇,就像咱们高老庄一样,卖东西的、买东西的、南来北往的,好多人。走不多时,天色就暗了下来,沙师弟说不好了,看来咱们得找个地方借宿一晚才行,得等天亮了再前进。猴哥表示赞同;俺有些担心,说万一在这里过了夜、耽误了行程可不好。猴哥说难道呆子你不用睡觉能够对付前面的咒语?如果真是那样那就你先走好了。既然沙师弟也赞成,那俺就没有不赞成的理由了。 于是咱们就就近找了一家旅馆住下来,顺便叫了些好吃的。猴哥只要了几个水果,沙师弟叫了一盘红烧鱼,俺叫了一盘凉拌牛肉外搭一只烧鸡。猴哥说呆子你能不能少吃点儿?这不是家里,吃东西是要付钱的;更何况不能老吃肉,肉吃多了会那个的。俺问会哪个?猴哥又不说话了,只是说这段时间没有女人陪,千万要少吃肉。难不成吃肉和性功能强大有关?搞不懂!咱们吃饭的速度是比较快的,特别是俺,三下五除二就把盘子里的牛肉和烧鸡扫得一干二净。上菜的伙计吓呆了,一来是咱们的长相丑陋,二来是咱们的吃相不太文雅。还好,看样子他们都非常有涵养,没跟咱们一样,并没有大呼小叫,只不过是表现得有点儿惊奇罢了。吃完饭后咱们就准备睡觉了,累得厉害。俺本来是建议咱们一个人一个房间的,但猴哥说那样太浪费,所以最后三个人只租了一个房间。估计是在家的时候单独睡睡惯了,现在突然要俺跟猴哥他们睡在一起显得浑身不自在。猴哥说这样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大家在一起有个照应,如果有突发情况的话。俺本来还不高兴的,但沙师弟劝说道猴哥说的也是那个道理,要万一半夜发生什么事情也好有个帮忙的。不得已,只好照猴哥的意思了,三个大男人挤一个房间。 虽然猴哥有的时候会多虑,但他考虑事情的时候还是比较周全的,而且他的预见非常准确,这一次同样证实了这个问题。 因为感觉比较累,所以俺倒头就呼呼大睡,沙师弟比较警觉,在俺睡去的时候还在跟猴哥商量什么。这个房间只有两个床位,但咱们有三个人,猴哥的安排是让俺单独一个人睡一张床,而他跟沙师弟合睡另一张床。老猪的块头比较大,这是没办法的事。当旅馆方面听说咱们三个人只要一个房间的时候显得很吃惊,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咱们。不过那是很短的一段时间,之后可能他已经觉察到自己失态、所以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了。俺估计他一定是觉得咱们抠门,连另外一个单人间都租不起。 睡得正香,突然感觉有人推俺,并且耳边还传来“二师兄二师兄”的叫喊声。俺仔细一听,知道是沙师弟,于是急忙爬了起来,问他什么事。俺起来的时候还睡眼朦胧的,看东西都看不清。俺问沙师弟叫俺起来做什么,天好像还没亮啊。沙师弟说不是啊二师兄,你看看前面! 前面?俺前面不是猴哥吗?猴哥是比较好认的,就算是老猪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得到他那虎皮裙上锁散发出来的气味。 你再往前看看!在猴哥的前面!沙师弟接着又说了一句。 在猴哥的前面?俺这才歪着身子把脑袋探出去看了一眼,真奇怪!咱们房间里什么时候进来了这么多人呢?咱们的前面站着一群手持棍棒的家伙,个个都凶神恶煞的。 俺问猴哥他们是不是来打酱油的?猴哥说也许吧,不过他们是来要咱们命的可能性要大一些。听说对面的那帮家伙是想要咱们的命,俺就立马清醒了许多。 猴哥发话了,大意就是咱们初来乍到、并不认识他们、跟他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找咱们的麻烦?俺问沙师弟他们进来多久了?沙师弟说已经进来一会儿了,并且猴哥还跟他们打了一架。打了一架?老猪怎么不知道?沙师弟说二师兄你睡得太沉了,我已经叫你差不多半个小时了。 那么多? 差不多啦!沙师弟说。 话说回来,当猴哥问那帮家伙为什么三更半夜来找咱们麻烦的时候,看起来像领头的一个人发话了,问咱们过来的时候是不是进过一个监狱?猴哥点点头,算是应承。那个人又继续说道:既然你们承认进过监狱,那么有没有在监狱里面打个一个人?猴哥这回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抓脑袋去了。俺以为是猴哥记不起来了,所以帮忙说道:是啊,咱们是打过一个人,咋啦?没想到俺刚说完,猴哥就忽地站了起来,显得很生气地看着俺,说真是呆子,这种事你都敢承认,你不怕被人家报仇?经猴哥这么一说俺才意识到那帮家伙果然个个都显得很生气的样子,怒目冷对。完了,看来又是老猪的嘴巴太快,把秘密泄露出去了。 猴哥恨恨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才应承道:是又怎样? 那个领头的冷笑了一声,说道:不想怎么样,只不过是想给你们一点儿教训,叫你们知道以后不能到处惹是生非。俺说你们这些人也是的,你们跟那个牢头非亲非故的,为什么要替他出气? 领头的人“呸”了一声,说那是他们的大哥,他只不过是暂时进去避风头,过一阵子就会出来,没想到在牢房里居然被你们几个奇形怪状的家伙欺负了。 原来那个牢头是他们大哥啊,真是不好意思;看来咱们这回的麻烦大了。 猴哥回过头来问咱们准备好了没有? 沙师弟说准备什么啊? 猴哥说准备打架啊。 哦,明白了;所以当时俺对猴哥说:放心吧,老猪时刻准备着。 气氛很紧张,老猪的精神也很紧张。 终于,那帮家伙在爆发了一声“上”之后,就齐刷刷地冲上来了;他们中间有的人拿着木棒,有的人拿着钢管,还有的人拿着双节棍,铺天盖地地朝咱们冲过来。不好意思,老猪比较夸张,他们其实并没有那么多人,只不过老猪很久都没打过群架了,如今突然间看到这种场面,比较害怕。 猴哥说呆子你要用心点儿啊,不然咱们会吃亏的。俺说猴哥你放心好了,老猪也不是那么好惹的。之后就去寻找打架的对象去了。之所以还要寻找,是因为所有人都冲着猴哥和沙师弟去了,没有谁把矛头指向俺。 估计是他们看俺老猪面善,所以才没过来打扰吧。 正当俺得意的时候,背上猛地挨了一棍子,俺回过头去才看见身后原来早就已经站着好几个人了,都在怒气冲冲地看着俺呢。估计他们一直都在等俺出手,没想到还会有等得不耐烦的那一刻。原来他们是分好了的,几个人一组几个人一组,来分别对付咱们三个;老猪的这一份早就已经在这里了,只不过是俺没有看见罢了。 如今有了对象好多了,这也可以说成是目标。 俺摆出一副打架的姿势,猴哥说呆子你就别装了,赶紧动手吧,干掉他们之后快过去帮沙师弟。俺说好的,老猪很快就过去。沙师弟正在那边跟几个手持钢管的家伙打得热火朝天,看样子有些力不从心。俺刚一回头,前面的那几个对头就抡起手上的家伙朝俺劈头盖脸地砸下来。俺寻思以前老猪打架怎么都还算得上是一个厉害的角色,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看遍了;所以在他们照着俺的脑袋砸下来的时候俺的毫不犹豫地用双手挡了上去。 猛地,一股钻心的痛立马就在俺全身蔓延开来,并且还越来越剧烈;终于俺忍不住了,放声大叫起来。 猴哥远远地问:呆子你没事吧,到底怎么回事儿? 俺说没事儿,纯粹的失误。痛之后俺才明白过来刚才在招架的时候并没有运气,所以不能抵抗强大的力量。 这个教训真的是很大,好久没打过架了,一时半会儿还真适应不了。 正当俺捂着手臂转圈圈的时候,对面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又冲过来了,这回俺决定给他一点儿教训瞧瞧,好杀鸡儆猴。还没等他完全冲到俺跟前,俺就蹲下身来了个仙人摘桃,然后使劲儿一拧,结果他就乖乖地躺在地上了,双手捂着下身不停地翻过来翻过去,还一边喊“好痛好痛”。捏他蛋蛋儿的时候用力不小,也不知捏碎了没。 其他几个人见状愣了一下,之后又立马反应过来了,一起冲了过来。 俺估计招架不住,所以一边后退一边跟他们喊话:慢慢来慢慢来,最好是一个一个地上。当然,他们是不会听俺话的,仍然一股脑儿地冲了上来。俺一边退一边寻找进攻的机会,已经好久没跟人动过手,现在感觉特别不得劲儿。 突然,俺发现对面靠边儿的那个人正在挤眉弄眼地,俺寻思他一定是在跟俺身后的打暗号,也就是说俺身后有人想要偷袭。俺立马蹲下身来,然后猛地转过身去,果真看见一个人正抡着钢管准备向俺砸下来。俺双手撑地,然后一个扫堂腿就把他放倒了,之后又同样几个扫堂腿把对面的那几个人放倒了。几乎就在他们倒地的那一刹那,俺一个闪身闪到他们跟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们手上、掉落在地上的家伙全都扔到远处去了;那样一来咱们都是赤手空拳,对付起来也容易些。 只不过他们并没有按照俺的打算围上来,而是摆着架势慢慢地往后面退去了。俺寻思他们一定是自认为打不过,所以甘拜下风。在他们退后了大约两三米之后,俺就转身去帮沙师弟了,他那里正忙得不可开交,左右逢敌、腹背受敌。猴哥是用不着帮忙的,他向来都能独当一面,咱们不需要他帮忙就已经很好了。 俺问沙师弟感觉怎样?沙师弟说感觉越来越不行了,估计是很久都没动过手的缘故。原来不只是老猪一个人有那种反应啊,不过猴哥看上去手脚还是蛮利索的。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全部人都突然停了下来,好像刚才对付俺的那些人后退一样慢慢地往后倒退。猴哥好像很奇怪,俺说没什么,一定是他们觉得干不过咱们,所以知趣地往后退了……俺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非常令人吃惊的一幕,也才知道事情远远不止咱们想象的那般简单。让老猪吃惊的就是对面竟然出现了几个手里拿着枪的家伙,正恶狠狠地看着咱们;那意思很明显:如果敢再动,手上的家伙是不会认人的。 猴哥本来想硬来的,但被沙师弟说服了,说要真是动起真格来,咱们说不定还不是他们的对手,因为他们手上有枪。 僵持的时候,外面有人敲门了;打开来一看,原来是老板。 老板显得很奇怪,左看看右看看,估计在想原来只有三个人,怎么突然之间冒出这么多人来了? 老板发话了:你们在干嘛?干嘛弄得乒乒乓乓的?吵得下面的客人都睡不着觉。 开门的那个人说没什么,咱们是朋友,知道他们在这里所以顺便进来看看。老板刚开始还不信,但不信是没有办法的,因为屋子里人多势众,要真是较真起来恐怕对他也没什么好处。所以老板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之后才说:既然是朋友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记得不要再弄那么大声了啊。之后就走开了。 俺问他们到底想怎么样。 怎么样?那个领头的恶狠狠地说:你们想怎么样,打了我们大哥,又打伤咱们的兄弟,你说想怎么样? 要不,咱们再打一架?俺提议道。 刚一说完,俺就觉得肚子疼得厉害,低头一看才知道原来是站在旁边的一个家伙用他手上的钢管戳了一下俺的肚子,估计是想给俺一点儿教训。 虽然想发作,想一拳一个把他们全部打倒在地上,但俺并没有那样做,因为俺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现在他们人多势众,如果真要干起来,恐怕也难以占到上风。 最后那个领头的决定带咱们离开旅馆前往他们的地盘交涉。当然,咱们出去的时候并没有经过大门,而是窗口翻出去的。 他们的地盘是在一栋非常破旧的房子里,远远地看去仿佛就是贫民窟,周围都显得很荒凉。刚把咱们带到那里,先前领头的那个人就叫几个手下把咱们手脚都绑了起来,说是要给他的大哥和兄弟报仇。 他们报仇的方法是老猪最怕的,也就是挨鞭子。当年咱们去西天取经的时候因为偷吃了人参果而被鞭打的印象还牢牢地印在俺脑海里。那一次猴哥没有挨打,因为他把责任全都推到了俺老猪头上。所以,当看到这帮人要用鞭子惩罚咱们的时候俺就感到心惊胆战了。 鞭子只有一根,那么先打谁呢? 领头的问话了,问咱们中间到底是谁扇了他们大哥一耳光。俺正要开口说是猴哥的时候,没想到猴哥先发制人,把脑袋往俺这边一昂,说:是他,是那个肥猪打的你们大哥。猴哥真是一点儿亏都不想吃,不管什么时候都把糟糕的事情往俺老猪身上推。 俺急忙狡辩说不是俺做的,却没有一个人听俺说话。 俺朝猴哥呸了一下,骂他是弼马温,骂他是遭瘟的猴哥,猴哥也不还嘴,只顾着嘻嘻地笑。俺寻思看来是得给他们一点儿颜色瞧瞧了,老虎不发威就当俺是病猫,他们还真以为俺老猪是好欺负的呢。 眼看着鞭子就要下来了,俺正准备在鞭子到来的那一刻挣脱开,但猴哥却说说话了。 猴哥说:喂,你别急啊,好说好商量嘛。 被猴哥这样一说,举着鞭子的那个家伙的手就放了下来,转身看猴哥去了。俺寻思猴哥那句话真是来得及时,不然的话要么是老猪身上多了一道伤疤,要么就是现在已经大打出手了。领头的那个人把一口浓浓的香烟吐到猴哥脸上,带着戏谑的笑。估计猴哥还从来没抽过烟,弄得像个老头儿似地,咳嗽不止。 领头的没有说话,略微迟疑了一下,看看俺又看看猴哥,然后才用手指着猴哥对那个拿鞭子的人说:先打他,尖嘴猴腮的,屁话还挺多! 听说他们要先打猴哥,俺立马就松了一口气,寻思那头头真是好眼光,知道猴哥比较狡诈,所以拿他开刀无疑是正确的。但幸灾乐祸归幸灾乐祸,咱们还是得想办法的。 沙师弟问俺有没有什么办法?俺说办法倒是有,只不过只有一个。沙师弟问是哪一个?俺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做了一个恨恨的鬼脸,那意思很明白,只有用武力才能解决眼前的这个问题。 沙师弟点点头,算是明白了俺的意思。 领头的那个人对拿鞭子的说:上!说的时候还把头一摆,跟黑社会的老大果然是一个模样。鞭子被抡起来了,然后就直直地朝猴哥的身上挥了下去。沙师弟不忍心看,急忙把头转向一边;俺倒无所谓,猴哥以前看了俺老猪那么多笑话,老猪看他一回也不算过分,也许。 “啪”的一声响了,接着又想起了“啊”的一声;前面那个是鞭子的声音,后面那个是叫唤的声音。 奇怪的是,虽然俺刚才一直都在看着猴哥那边,但猴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柱子上下来了,并且还手拿着鞭子,刚才那一鞭子正是猴哥打出的,先前那个拿鞭子的人已经被绑在柱子上了,脸上好像还有一道血迹,看样子是被猴哥的鞭子打的。 见猴哥从柱子上下来了,周围的人都很惊奇;还是那个领头的反应快,急忙叫他身后的人操家伙。猴哥一边警惕地看着对面,一边跟咱们打手势,说: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下来帮忙? 俺跟沙师弟同时“哦”了一声,然后才恍然大悟的样子挣断了身上的绳子。猴哥比咱们先动手,猴哥一向都是“不动则已一动惊人”,猴哥都出手了,估计也没有几个人能够抵挡得了。但对方有一个得天独厚的条件,那就是他们手上有枪。俺对猴哥说猴哥你千万要小心啊,子弹那玩意儿打在身上是不留情的。猴哥说老孙正好试试,以前只试过砍头,不曾有这样的体会。俺寻思猴哥真会开玩笑,都什么时候了还那样。猴哥说呆子你放心,只要把他们手上的枪抢过来就没事了。说完就跟到得跟前的那些人大打出手了。 猴哥的身手很快,没过多久就抢了一把枪回来。 猴哥把枪递给俺说:给,呆子,给你!给俺? 给俺干嘛?俺很好奇。给你开枪啊!你怎么不自己开?不会啦!猴哥显得很着急。 好吧,试试看,也不知道行不行,反正老猪以前是没开过枪的。于是,俺学着电影电视里那样把枪举了起来,然后大叫了一声“不许动”。不知是俺的声音太小呢还是他们打斗的声音太大,反正没有一个人停下来,连猴哥跟沙师弟都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俺寻思一定是自己的声音太小了。 灵机一动,俺把枪朝着房顶开了一枪,“砰”。果然,所有人都停下来了,都把目光转向俺。不许动。俺仍然显得很严肃地对他们说;把枪统统放下!猴哥和沙师弟这个时候都已经聚集到俺身后了,并且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把枪,也不知道是什么型号的。 领头的那个比较机灵、比较凶狠,猛地从众人的后面掏出一把枪来,然后举起来,估计是想朝咱们开枪。猴哥手疾眼快,几乎在没看清楚他是怎么行动的前提下同样举起枪来。跟领头的那个家伙不一样,猴哥举起枪来结果就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朝着那个头头的方向。“啊”。随着枪声的响起,领头的那个家伙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叫声,紧接着就丢下了枪,用左右捂着右手手臂,显得很痛苦的样子。俺寻思刚才领头的人举枪估计只不过是想吓唬咱们一下,并不是真的想开枪;但猴哥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是想伤害咱们,结果就先发制人地开枪了。 俺寻思这下麻烦更大了,刚才那件事还没有了解,如今又闯出了这件事。沙师弟问猴哥现在该怎么办,猴哥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还在愣愣地看着手上的枪,估计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百发百中。当然,据俺所知猴哥倒那个时候为止只开过一次枪,而第一次居然被他射中了,可想而知是比较高兴的。 俺说猴哥你太冲动了一点儿吧,刚刚的事都还没有完,又惹出事端来了。 猴哥看上去很委屈,木讷着脸说老孙也没想到会这样啊,只不过是条件反射罢了;人家朝咱们开枪,难道咱们不能反击啊?俺相信猴哥说的是真的,但眼前的情形实在是乱得一团糟,所以俺就比较恼火了。 猴哥说咱们先不要吵,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咱们得先对外再对内;有什么事过后再说。沙师弟说是啊二师兄,现在最要紧的是如何对付眼前的这帮人。话说猴哥把那个头头打中之后,其余的人全都一股脑儿地围了上去,嘘寒问暖地;如今老大受了伤,那些人就成了群龙无首,一时间乱糟糟的,也没有人出来做主。 猴哥说走吧,你们两个先走,老孙在这里垫后! 沙师弟说大师兄你行不行啊?自己要小心点儿啊。猴哥说知道了,你们先走吧。俺对沙师弟说你真是瞎操心,猴哥那样的本事还用得着操心?沙师弟说他们人多势众,还是小心一点儿的好。猴哥发现咱们的说话,转过头来问咱们在嚷嚷啥。俺说没什么,好好看着你前面那些人吧,俺跟沙师弟先走了,等下外面见。猴哥没说话,接着又转过头去了。 就在俺跟沙师弟往外跑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乌拉乌拉”的声音;很明显那是警报声。来不及逃命,俺对着屋子里大喊了一声:警察来了!那帮人立马骚乱起来、议论纷纷,看样子不知所措。虽然之前咱们是敌人,但现在咱们又站在了同一个立场上,那就是咱们都是违法份子;所以,俺必须告诉他们。当然,老猪的动机是没这么高尚的,如果硬是要细细追究的话;俺当时喊话实际上是冲着猴哥喊的,意思是叫他跟咱们一块儿逃走。 大家愣了一会儿之后就马上一窝蜂地往外挤了,生怕落在后面被警察抓到,至于给他们兄弟报仇的事,显然是应该先搁在一边了;相对来说自己的性命还是更要紧的。他们一窝蜂逃出来的时候俺跟沙师弟并没有走掉,而是站在门外面等猴哥出来。 都怪人太多了,猴哥差不多是最后才出来,猴哥一出来就拉着沙师弟跑了。 俺问猴哥往哪里去,猴哥说:逃命啊,呆子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 逃命?往哪里逃?俺显得很不解,因为猴哥与那帮混混是背道而驰的。猴哥说呆子就是呆子,难不成你还想跟他们一块儿跑?俺说他们对这里的地势比较熟,走的自然是安全路了。猴哥说屁,那么多人都从那边跑,就不怕被警察发现?俺寻思也对,所以最后还是跟在猴哥的屁股后面跑起来了。 终于,咱们跑到了一个非常偏僻的地方,周围都看不到人影。猴哥说别跑了,现在安全了。 安全是安全了,但眼下吃饭和睡觉却成了问题,怎样才能搞定呢?猴哥说怕什么?以前咱们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这点儿小事还搞不定?俺说猴哥你太夸张了吧?去西天取经距离现在都已经多长时间了,还提它;咱们现在是在现代社会!猴哥说不管哪个社会,但生存的要素基本上是一致的,那就是吃饭和睡觉。俺说屁,那还用说,不吃饭不睡觉怎么生存?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就别跟大师兄贫嘴了,咱们现在还是赶紧想想办法过去吧。俺愤愤地对沙师弟说:老猪贫嘴?要不是他孙猴子提起,老猪会跟他争论?沙师弟说好啦好啦,现在谁对谁错都不打紧,最要紧的是想办法过去。 想办法就想办法,老猪还怕你不成。 猴哥说奶奶的,俺就不信咱们三个对付不了他们!显得很生气的样子。沙师弟说大师兄你千万别动火,现在是在人家的地头上,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咱们还是得让着他们一点儿的好,毕竟咱们还不知道他们的底细,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人;更何况人家手上还有枪呢?俺觉得沙师弟说得十分再理;这个年头,靠武力解决问题是最愚蠢的,只有智取才能显出人格的高贵。所以,俺附和着说道:就是就是,万一人家的手下众多,那咱们不就遭殃了?你看吧,他们大哥在牢房里都能放出消息来,可见他们的势力还是非常大的。 猴哥显得若有所思的样子说:既然来硬的不行,那咱们就逃吧,悄悄地过去。沙师弟说那样不太好吧,逃,好像不是很光彩。猴哥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管它什么光彩不光彩,等离开这里了再说。俺同样不同意猴哥的说法,所以在沙师弟刚一说完俺就同样表示反对了,理由就是跑得过和尚跑不过庙,逃得过今天逃不过明天,依照那些人的行为方式,他们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保管才没逃出多远准会被他们抓回来;再说了,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哪儿能伤了人一点儿交代都没有的?那样做太不够意思了。猴哥说你跟他们够意思,他们跟你够意思没?还不是照样喊打喊杀!俺说错了,不应该叫做“不够意思”,而应该说成是“不够体面”。沙师弟说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猴哥说这也是老孙在想的问题。 俺发现了一个比较独特的问题,那就是每当出现状况之后第一个问“为什么”的总是沙师弟。想来想去都没能想到一个比较好的方法,不得已,猴哥说那就只好就地解决了。睡觉还可以就地解决,吃饭的问题咋办?俺不满意地说。猴哥说饿这一顿又不会死人,就暂时忍耐一下嘛,等过了这段时期再说。猴哥还说俺矫情了,说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并不是老猪矫情,对于吃饭问题老猪向来都看得十分重要,简直可以与性命相提并论。其实猴哥说的还是十分有理的,仿佛除那以外就真的没有其它办法了 。睡觉吧,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但愿不要被饿醒;俺这样想。 估计在半夜的时候,俺突然被一阵非常嘈杂的声响惊醒了,并且耳边还伴随着沙师弟叫俺的声音,“二师兄、二师兄”。俺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一边揉一边向着沙师弟说话的方向问:什么事啊?三更半夜地把人家吵醒!猴哥的声音紧接着响起来了:呆子,快起来,咱们的麻烦事儿来了!麻烦事儿?一听说有麻烦事儿俺就激灵起来了,骨碌一下翻起身来。的确是麻烦事,因为咱们周围到处都是灯光晃来晃去的;俺寻思一定是白天被咱们“欺负”了的那些家伙又回来报仇来了。 果然,沙师弟说的确是他们,估计有好几百人,全都带着家伙;并且已经跟咱们喊过话了。这一次来的并不是白天的那个头头,而是另外一个人,那个人显得很通情达理地说他们不想跟咱们结缘结仇,只想讨回公道,希望咱们能够合作。俺说猴哥先不要抵抗,看看他们的“公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能接受的话那好了。猴哥没说话,估计他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由于没有反抗,所以咱们三个都被带到了一个更加偏僻地方的小房间里。 对方所谓的“公道”就是以牙还牙,猴哥既打了他们的大哥,还打了他们的二哥,外搭几个手下;显然是不能就这样算了的,那样的话他们大哥出来之后不好交代。猴哥问他们到底想怎么样?那个人说也不想怎么样,只不过是想要猴哥身上的一个“零件”,要么是胳膊,要么是大腿。俺用手肘碰了碰猴哥,猴哥也明白了意思,所以就显得大义凛然地说:好吧,就依你们的意思;但咱们得先说好了,俺给你一条胳膊,你得放咱们过去。那个人说那是当然,出来混说话是要算话的。猴哥二话没说,从旁边人的手上拿过一把刀就径直朝自己的左手臂砍去。手臂掉到地上了,但伤口处一点儿血迹都没有。虽然他们很好奇,但因为有言在先,既然手臂已经砍下来了,就没有不放人的道理;所以咱们三个就很顺利地出来了。 完全可以想象,砍手臂这种小儿科对猴哥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当年头都砍过,还怕砍手臂?刚一出来,猴哥的手臂又“长”出来了。 俺说猴哥真快啊!猴哥说哪里话,刚才根本就没有砍俺自己的手臂,老孙只不过是使了一个障眼法罢了。 原来如此啊!沙师弟松了一口气。 ------------ 变形记——多灾多难(7) 又走了大概半天时间,前面出现了一个小村庄,大约有几十户人家,周围都是一些农田,估计跟咱们高老庄一样;跟高老庄唯一不同的就是,这里的地势远远不及高老庄平坦。咱们进去的时候所处的位置在一个山坡上,在一块大石头的后面。俺说猴哥你先别看了,咱们先到前面去要些吃的填饱肚子再说。俺说这话的时候猴哥正站在那块大石头上、将手搭成了凉棚的形状在向前面张望。猴哥说呆子你急什么,待俺老孙看个明白了再作决定也不迟嘛。俺说去西天取经的时候你东张西望的那还可以说是在找妖怪,老猪就不信你这次还是在找妖怪!猴哥恨恨地看了俺一眼,不再说话了,只顾着继续张望去了。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就先等等吧,等猴哥看个究竟了再说,“磨刀不误砍柴工”嘛。俺很不满意,因为俺的肚子实在是太饿了,估计已经半天没吃东西了。半天时间虽然不是很长,但对于俺老猪的肚皮来说无疑是非常具有挑战性的。 终于,猴哥从石头上跳下来了;俺说猴哥你又看见什么啦?是不是妖怪啊?猴哥屁了一声,说俺只知道捣蛋,一点儿危机意识都没有。俺说你有危机意识,那你意识到什么了?猴哥显得咬牙切齿,准备像往常一样过来揪俺的耳朵,却被沙师弟制止住了。沙师弟问候到底看见什么了?猴哥说他看见前面很远才有一座县城,估计要一两天的时间才能到达。沙师弟问猴哥看那么远干什么,眼前不是就有借宿的地方么?猴哥说话可不能那么说,去县城住旅馆虽然要花钱,但总比这里农家人的家舒坦一些吧?更何况县城那里不管做什么都方便一些。猴哥还说了,既然前面还有路,那么就说明咱们必须得往前走。俺比较赞同猴哥的说法,主要原因就是到了县城一定有比这乡下多得多的好吃的。猴哥说呆子你想也没用,咱们必须得在这里借宿一晚,等养好精神劲儿之后再走。沙师弟说也对,咱们就将就一晚吧。虽然老猪比较喜欢安逸的环境,但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对于恶劣环境的适应能力也还是蛮强的。 于是咱们三人就浩浩荡荡地向着村庄的方向进发了。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咱们终于到达村庄里面了。 这是一个很大的院落,虽然整体布局并不是很严谨,并且还没有规律,但整个村庄的家家户户都是想通的。俺之所以知道这些情况,是因为咱们在进入到村子之后才几分钟时间就迷路了,七零八落的屋子将整个村落分割得像个迷宫一样。 村庄里的人看起来很少,因为在咱们所经过的那些地方都只见到了一些小孩。 好不容易咱们才遇见了一个老人,一打听才知道这里叫做布谷村,整个村庄里只不过才百多口人,都是些靠种庄稼过活的农人。见到咱们的样子老人家并没有感到惊奇,估计是年岁大了,见的世面多了,所以就什么都无所谓了。猴哥很小心翼翼地问老人家,咱们想要在这里借宿一晚,不知道哪里可以?老人家笑了笑说不管哪里都可以,除了她家之外。猴哥问那是什么意思?老人家说她家里就她一个人,上无父母下无子女,老伴儿也已经去世了,平时吃的都是靠村子里的人接济,都没什么好招呼的,所以咱们不能去她家。原来是这样,猴哥说那是当然,老孙只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 俺寻思这老人家也怪可怜的,都一大把年纪了都没一个人照顾;如果俺老猪变形不成功,那以后的境遇会不会跟她一样呢?又想多了。老人家最后说,你们随便看看好了,看得上哪家就去哪家。沙师弟有些担心说有没有那么简单啊,想去哪家就去哪家?猴哥说沙师弟你想多了,农家人的心地好,只要咱们注意礼貌问题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俺比较赞同猴哥的说法,老猪以前经常跟农民打交道,比较知道他们的习性,一般都很淳朴。沙师弟说但愿那样,不然的话就比较麻烦了。 就在猴哥左顾右盼的时候,俺轻轻地拉了一下猴哥的衣袖,很小声地对他说:猴哥啊,一定要挑一家屋子盖得气派的啊。猴哥问为什么?俺说如果屋子盖得气派的话至少能证明他们家不缺少吃的,你见过住茅草房吃燕窝的人么?猴哥说那倒是没见过,但住高楼大厦的人也不一定吃过燕窝啊?虽然住高楼大厦的人不一定吃过燕窝,但他一定不会天天喝稀饭。猴哥不说话了,显得若有所思的样子,紧接着又点点头说好像是怎么回事儿,那咱们就挑房子盖得气派的人家借宿吧。 转悠了一阵子之后眼前就出现了一座两楼一底的小洋房,俺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显得很兴奋地对猴哥和沙师弟说:今晚咱们就在这家人户里借宿吧!咱们之前走了大概十几家,好像都还没有哪家的房子是二楼一底的。沙师弟说让他先前去问问,看人家乐意不乐意。俺说放心吧,只要咱们把态度放诚恳一点儿,他们指定会答应的;猴哥,你到时候得给人家钱啊!于是,咱们三个一起走到了房门跟前,接着就去敲门了。敲门的是猴哥,他显得很警惕的样子一边轻轻地敲一边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俺说猴哥你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啊,不能像个做贼的,你那样机灵,如果被出来开门的人看见了还以为你是做贼的呢!猴哥骂俺嘴臭,说尽说些不吉利的话。 过了好一阵子,约莫有几分钟的光景,屋里才响起了“拖沓拖沓”的声音,估计里面的人正穿着拖鞋走路,听声响是朝门口走来了。当时咱们正准备离开,沙师弟说一定是屋里没人,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久都没来开门。俺说猴哥是啊,指定是屋里没人,咱们还是另外找一家借宿吧。猴哥刚开始还不为所动,但最后终于想明白了,决定另外找一家。屋里的拖沓声就是在咱们刚刚转身的时候响起的。听见屋里有了动静,猴哥又赶忙跑回去守在门口了。俺寻思反正哪里都一样,都是人生地不熟的,继续等里面的人出来开门也未为不可;所以当猴哥跑过去守在门口的时候俺跟沙师弟也同时往回走了。 出来开门的是一个女人,还穿着睡衣,头发蓬乱着,睡眼朦胧的,看样子才刚从床上起来。俺悄悄地对猴哥说:猴哥,咱们还是走吧,说不定咱们已经打扰人家好事了!猴哥问什么好事?谁打扰谁的好事了?猴哥总是这么不开窍,这么难以启齿的事情怎么能公开说出来呢?猴哥没有意会到俺的意思,所以还是笑嘻嘻地对那个女人说咱们想要在她这里借宿一晚。沙师弟也悄悄地对猴哥说:猴哥,不好吧,人家一个妇道人家,咱们三个大男人,同居一室成何体统?猴哥不管,仍然还是回过头去了。 女人问咱们是从哪里来,将要到哪里去?猴哥说咱们是从外地来的,想要进城去买东西。女人说我还是劝你们快离开这里吧! 咱们都很吃惊,问女人为何说出这样的话来?咱们只不过是想借个睡觉的地方罢了,明天天一亮就走,并不会打扰到她正常生活;哪怕是打地铺也行啊。 女人勉强地笑了一下,显得很憔悴,说并不是我不愿意帮你们,而实在是爱莫能助;咱们这个村子两个月之前流行瘟疫,已经死了好些人了,剩下的一些逃的逃,病的病,如今这村庄都快要变成死亡谷了。 听完女人的话沙师弟吓了一跳,说既然事态这么严重那为什么不去县城看医生呢?女人说没用的,这种瘟疫连医生都奈何不了,连之前请到村子来给乡亲们看病的那几个专家如今都已经卧病在床了,并且还已经被隔离开。 隔离开?那就是说它的传染性很强了?猴哥问。 可以那么说;女人把握在门框上的手松了下来,看样子对咱们放松了警惕。 俺问女人既然村庄里都快没人了,那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呢?女人说也已经被瘟疫传染了,只不过目前的症状还比较轻微;她的丈夫本来是去外地给她找药方去了的,但直到现在都还没回来,估计是外地的人隔离起来了;女人说除非找到治病的方,不然的话走到哪里都是会害人的;与其走到外面去传染给别人,还不如留在这里等消息。猴哥说那你在这里等消息不就是在等死么?女人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如果出去之后被人知道是布谷村的人的话,一定会被人家打死的。俺说有那么严重吗?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沙师弟说有可能啊,仇恨的力量是非常强大的。 女人最后说:所以,我还是劝你们赶快离开这里,免得受到传染。 听说女人也有病,并且还能传染,俺就急忙用衣袖捂住鼻子了。猴哥见状显得很不耐烦,说呆子你也真是的,一点儿小事都把你吓成这样了,别忘了咱们是金刚不坏之身。俺说金刚不坏之身还是有生病的时候,老猪以前就试过了。猴哥想了一下,然后对那女人说不怕不怕,咱们只是在你这里借宿一晚,明天一大早就往前面赶,估计不会有事的。俺说猴哥,咱们还是另外找一家没得病的人户吧。女人说没用的,除非你们马上离开这个村庄。沙师弟说既来之则安之,咱们小心一点儿就是了。 俺寻思如果真的离开这里的话,那晚上就只好露营了;所以俺也对猴哥说别怕,咱们只不过是歇息一个晚上罢了。猴哥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俺,估计是惊异于俺态度的变化之快。女人说如果你们执意要借宿的话那我也就不勉强了,晚上你们就在大厅里睡吧,等下我公公婆婆会回来帮你们打理的。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女人的公公婆婆回来了;刚开始见到咱们的时候两位老人家显得和吃惊,虽然咱们都是笑眯眯地跟他们说话。后来还是经过女人的一番劝说之后老人家才放下心来,之后就给咱们去准备睡觉的棉被去了。俺说猴哥咱们可不可以跟他们要些吃的,老猪饿得厉害,差不多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猴哥说再忍忍吧,等到了县城就什么都有了,到时候鸡腿随便你吃!说起鸡腿俺感觉更饿了,猴哥说那没有办法,你自己去跟他们要吧,反正俺跟沙师弟是不会吃的。俺正要起身,沙师弟开口了:二师兄,还是再忍耐一个晚上吧,既然他们都得了瘟疫,如果咱们再轻易地吃他们做出来的东西的话,传染的机会势必会变得更大。俺说怕什么,反正先前都已经跟他们接触过了,也不在乎多接触几次。猴哥说沙师弟你就别劝了,到时候他才会知道厉害。俺寻思就算遭瘟致死那也总比饿死强,如果要俺选一件自己最喜欢做的事、并且一辈子绝不轻易改变的事的话,那么俺一定会选择吃饭,然后才是女人。 俺出去找老人家的时候他们正在院子里做事,估计是在给女人煎药,不过因为光线昏暗所以看得不大清楚。老人家见俺一个人出来了显得很惊奇,问俺为什么不睡觉、干嘛要跑出来?俺把事情的原委跟他们说了,说俺只想找点儿吃的,饿得慌。两位老人家犹豫了一下,相互看了一眼,最后老头子才开口说话了:那样不太好吧,咱们都是病人,如果你用了咱们的碗筷,说不定同样会被传染上呢;那岂不是更糟糕?老人家说的的确是个问题,只不过俺不管那么多了,先填饱肚子要紧。老人家见俺执意要吃东西,最后才决定给俺一些饼干之类的,还有咸菜,就是淹在坛子里的那种;老人家说只有吃只些才能够避免被传染。饼干是包装好的,咸菜是早就装在坛子里的。俺本来想吃大米饭的,又或者是包子馒头都可以,但后来转念一想老人家也是为了俺好所以就没开口了。 当俺把饼干、咸菜拿回去之后,沙师弟也想吃了。沙师弟说这些东西应该不会传染吧!俺本来是不大乐意的,因为俺本来是没有计划猴哥和沙师弟的,如今他们要吃,那肯定是不够的,那肯定是要俺老猪重新回去多拿一些的。沙师弟倒是挺懂事,也没有直接拿过去就吃,而是先问了一句:二师兄,你这些东西是在哪里拿的?我再去拿一些来。既然沙师弟已经开口了,那俺也就不好意思不领情了,所以就显得很豁达地对他说:你先吃吧,老猪自己再去拿些来。就在俺转身 时候俺瞥见了猴哥鄙夷的眼神,估计是在嘲笑俺装面子。 老人家听说俺还要拿一些,看样子比较心疼,稍微迟疑了一下。俺说您不用担心,明天俺会叫俺的猴哥给你们钱的。一听说钱字二老脸上的阴云立马的消散了,赶紧说没事没事,自己进去拿好了。俺再次回去的时候看见猴哥也在吃,俺装作很生气的样子问猴哥:你先前不是说不吃的么?猴哥倒显得死皮赖脸,一脸坏笑地说:先前老孙是不知道还有这些玩意儿,如今你既然拿回来了,老孙岂有不吃的道理?沙师弟说好了二师兄,咱们应该互相帮助才对,大师兄刚才只不过是嘴快罢了。俺对猴哥说:你那些可不是白吃的啊,老人家说了,他们要咱们给钱!猴哥说给钱就给钱,老孙还差这点儿钱?沙师弟有点儿担心,他问猴哥:大师兄,你用自己身上的汗毛变成钱给他们,那样做是不是显得有点儿不厚道啊?听沙师弟这么一提醒俺才反应过来,急忙帮衬着说道:是啊是啊,人家这是在帮咱们,如果再像以前那样用变出来的钱糊弄他们,那真是太不像话了。猴哥说呆子你知道啥?老孙身上可不只有变化才有钱,老孙上来的时候还是带得有些钱的。果然,猴哥从他的虎皮裙你掏出了一叠百元大钞,估计有上万块钱。俺问猴哥怎么事先知道钱在这些地方也还能作用?猴哥说呆子就是呆子,钱到哪里不作用?天下乌鸦一般黑,有钱才是老大!俺寻思猴哥就是猴哥,连这么细微的东西都想到了;老猪可不行,在俺上来的时候清妹妹本来是打算叫俺带些钱的,但后来被俺推脱了,说既然如来都已经被搞定了,那还在哪里能用上钱? 直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咱们才知道了那种瘟疫的厉害。早上很早猴哥就起来了;猴哥是比较少觉的,俺寻思就算不睡觉猴哥也是能过日子的,也不知为什么,反正猴哥的精神总是特好。猴哥最先起床,然后就叫俺跟沙师弟了。奇怪的是,沙师弟坐起来的时候突然说头晕得厉害,几乎都站不起来了。刚开始沙师弟自己还以为是没睡好觉,后来才发现并不是那样,因为情况越来越糟糕,最后竟然晕倒在地了。 猴哥想了一下说完了,一定是中了瘟疫。 接着猴哥就跑出去问老人家了,叫俺在沙师弟旁边照看着。沙师弟看上去已经神志不清了,连话都说不出来。猴哥出去了一阵子之后回来说据老人家说出现这样的症状那很有可能就是中了瘟疫,只不过奇怪的是为什么沙师弟中招这么快呢?俺说既然这里什么都没有,又不能治病,那咱们还是赶紧去到附近的县城,看能不能在医院吧沙师弟身上的瘟疫医好。猴哥说那样不行,那样做的话就又会传染给其他人。 又过了一会儿,两个老人家都进来了,脸上带着恐惧。老人家说真没想到病毒会这么快发作,他们之前都还没见识过。看见咱们手足无措的样子,老人家又安慰说没事的,慢慢来,只要能天时地利人和,这种厉害的瘟疫同样是能治好的。猴哥问他们“天时地利人和”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如果病人的运气足够好,能够碰上与身体完美组合的药物,是能够治愈的;之前他们村子上就有两个人痊愈的。那个老头子说。不过;老太太接着说,好像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对某个人有效的药物对另外一个人却很可能无效。莫非是病毒能够在人体内根据个体的不同体质完成转变,转变成不同的类型?可以这么说,老头子点点头。老头子说他以前是赤脚医生,所以对于这些病理有一定的认识。猴哥问就算能治好,那几率有多大呢?这个嘛……两位老人家显得很难为情,不用说都知道了,一定是微乎其微吧。老头子显得很同情地说:先去咱们锅里舀些汤药来喝吧,能暂时控制住病情,至于以后的情形怎样,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俺正要去厨房舀汤药的时候,猴哥却一把把俺拦住了,说不用,说他自有办法。俺说猴哥你真会开玩笑,你什么时候会治病起来?人家老头子以前可是医生,说什么都比你要懂得多。猴哥说未必,这种事完全靠知识是不行的。俺寻思猴哥说不定也真有办法,因为之前他曾经空手治好了乌鸡国王的病,而用的只不过是一些最普通的药材以及一泡马尿。所以,当猴哥说不用之后,俺就没再多说什么了。猴哥朝两位老人家作了一个揖,然后说了声谢谢,然后说他自己想办法,不过还是得继续暂住在他们家里。两位老人家看上去不是很高兴,估计他们一定是以为咱们在埋怨他们。还是老头子比较开门见山,显得很无可奈何地说:我们是想帮你们,但能力有限啊;儿子出去后一直都还没有消息,儿媳妇又卧病在床,咱们老两口现在已经是在垂死挣扎了,基本上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没等老头子说完,猴哥就很知趣地从贴身的虎皮裙里掏出一叠钱,估计有好几千,说是给老人家当零用的。老人家见猴哥那么爽快,所以最后又显得很高兴地答应了,说你们先住在这里,想办法等他的病情好些再走,想吃什么的话就直接说好了,我们会尽量满足的。 尽量满足?那能不能想办法弄点儿鸡腿来吃?俺说。 鸡腿?两位老人家面面相觑了一下,然后才弱弱地说:鸡腿倒没那么多,不过鸡肉倒是有的。 鸡肉啊?俺正在踌躇的时候,猴哥不耐烦了:鸡肉就鸡肉嘛,呆子你怎么那么啰嗦?现在救人要紧。那好吧,鸡肉就鸡肉吧。俺寻思鸡腿的肉比较多,不像鸡肉,还有许多骨头。 猴哥说呆子你就在这里好生看着沙师弟,老孙去去山上就来。 去山上?去山上干嘛?俺不解。 找药啊!难道在这里等神仙给咱们送来啊?猴哥显得比较不耐烦,估计猴哥又上火了。俺说好吧,一定要快去快回啊,万一沙师弟有个三长两短,咱们都脱不了干系!呆子!尽说些不吉利的话!小心掌你的嘴!猴哥尖声呵斥道。不说就不说嘛,老猪在心里还不是一样在想! 猴哥走之后俺就再也没有心情待在沙师弟旁边了,不是俺怕受到传染,而是觉得待在那里实在无聊,白白浪费时间不说,对沙师弟的并且还一点儿帮助都没有。 所以,当猴哥走之后俺就走到门口跟两位老人家说话;他们的儿媳妇也已经起来了,样子看上去比昨天更加憔悴了。聊着聊着,俺就问到了这场瘟疫是怎么发起来的?不可能是无缘无故就来了吧?老头子一本正经地说:事情当然不会那么简单。原来,在这个村庄临近的一个山头上,村民们供奉着一尊神像;至于到底是什么神像村民们又是不知道的,因为据说是从远古的时代流传下来的,老一辈的人只教导年轻的一代要好好供奉它,并没有说为什么,老一辈的人还说如果不好好供奉的话村子就会遭到灭顶之灾。当然,在之前人们都是深信不疑的,逢年过节都会组织人上去膜拜,顺便奉送一些好吃的好喝的。俺问难不成那神像还能吃东西?老头子说不是神像要吃,而是伺候神像的那个人要吃。伺候神像的是一个本地人,他们家族世世代代都完完全全地伺候那尊神像。老头子说村民们都很害怕得罪神像身边的那个人,因为害怕一旦得罪他之后他就会在神像面前说坏话,从而降灾难给他们。俺说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一套。老头子说是啊,前不久村子上一个胆大的村民也是这样想的,并且还实际行动了起来,他把本该奉送给神像的贡品全部推翻在地,说他不相信真的有那么灵。 结果呢? 结果?结果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唉!老头子说完又长叹一口气,之后又继续干活儿了。 话说完之后,俺寻思估计猴哥也该回来了,俺得赶紧回到沙师弟的身边去,免得到时候又挨骂。 果不然,俺才刚刚坐到沙师弟旁边后不久猴哥就回来了,怀里抱着一大堆的草药。猴哥问沙师弟醒来过没有?俺支吾了一下,只得回答没有。猴哥很警觉,问俺是不是又偷懒了;俺说没有啊,俺只不过是中途上了一会儿厕所,在里面待的时间长了一些罢了。看样子猴哥并不相信俺所说的;也不奇怪,要是猴哥这么轻易相信俺老猪的话,那才是怪事。 猴哥放下草药之后本来打算转身往外走的,但走到门口之后又折回来了,显得很严肃地对俺说:呆子,你现在就去县城抓几种草药回来,要快,最好是腾云驾雾!猴哥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紧张,估计是担心沙师弟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就不好交代了。 腾云驾雾?不行吧,老猪还没吃饭呢!俺很不满意地说。昨天一天就只吃了点儿咸菜饼干,弄得今天来饥肠辘辘的;昨天咱们是害怕染上瘟疫,今天既然沙师弟都已经染上了,那就证明害怕是没有用的,生活还是得继续,饭也要照吃不误。没有力气腾云驾雾是不行的,别看咱们以前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其实那是一件挺累的事儿。 猴哥说怕什么,回来之后保管饭刚刚好,到时候再一起补上也不迟,到时候你就可以吃鸡腿了。俺正要往门口走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那就是俺对草药一点儿都不懂行,并且也不知道要用到那些草药。 猴哥恍然大悟,说差点儿忘了告诉你,你只要去药铺叫老板称三两白芷、三两车前草、三两茯苓就可以了;至于去哪里抓嘛,你问他们名气最大的那家药铺就差不多了。 原来猴哥也是品牌的推崇者。 白芷?车前草?茯苓?俺问猴哥,这些对沙师弟的病情有用么?猴哥说呆子你就先别问那么多了,现在救人要紧,你赶紧去。俺寻思先前猴哥一定是准备自己去的,之所以后来又折了回来,一定是因为他害怕俺留下来又偷懒。 前脚刚踏出门,俺又把它缩回来了。 猴哥问呆子你又咋啦?怎么做事总是磨磨唧唧的? 俺说不是啊猴哥,这场瘟疫是有原因的…… 还没等俺把话说完,猴哥就显得很不耐烦地对俺说:呆子你要是再不走就别怪俺老孙不客气!很严厉的样子。俺说好好好,老猪现在就走,还不成么?既然猴哥叫俺腾云驾雾,那老猪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不是老猪怕猴哥的本事,而是怕猴哥的啰里啰嗦。 没想到腾云驾雾才不多时,俺就一个跟斗栽下来了,弄得俺满面尘土。俺寻思一定是体力不支,就跟手电筒没了电一样,咱们身体内的能量如果不足以支持腾云驾雾的话,同样是会掉下来的。不得已,只好走路前去了。 走路又差不多花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到了县城。 这个县城看起来还比较大,先前猴哥在那块大石头上观望的时候一定只看到了它的一部分。找了半天都没找到附近有药店,最后只好向一个过路的人打听。那个人不屑一顾,用鄙夷的眼神看了俺一眼之后才说:打车吧,一会儿就到了! 对啊,俺怎么没想到这个问题呢?太着急了,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至于那个人为什么要用鄙夷的眼神看俺,俺寻思要么是因为俺的问题,要么是因为俺的长相;也不怪他,老猪的长相是有点儿马虎,不过相信很快就会过去的。 打车果然很快,只消一会儿功夫就把俺送到了一个非常大的医院跟前。俺跟司机说老兄你搞错了,俺只是想找药店,并不是找医院!司机问俺找药店干什么?俺说抓药啊!这不就得了;司机不屑一顾,医院里还不同样有药铺? 对啊!看来又是太着急了。 进去医院的时候大厅里所有的人偶用一种非常惊讶的眼神看着俺,估计他们从来都没见过长得像俺这么马虎的男人,此时正在稀奇呢!正在俺左顾右盼的时候,一个年轻漂亮的MM迎了上来,问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俺说帮忙倒不用,俺只不过是想找药店买几种草药罢了。请跟我来;那个MM显得很热情地跟俺说。相比之下,这个MM的涵养就要高出许多了,别人都对俺投以奇怪的眼神,而眼前的这位MM却一点儿都没有大惊小怪。远远地就看见药房了,很明显,因为里面的墙壁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抽屉。到得跟前,MM满脸笑容地对俺说:先生,药房到了,您需要什么的话就直接跟大夫说吧。谢谢啊;俺说。不客气。她仍然笑容满面。就在她转身的时候俺又冲着她说了一句:你很漂亮!她回过头来嫣然一笑,接着就自顾自地走开了。药房里面穿白大褂的大夫问俺需要什么药材。俺把猴哥告诉俺的那几样跟他说了,说每种三两就可以了。那家伙想了一下之后说:对不起啊先生,我们这里是不单独卖中药的,除非先到咱们医院来消费,到时候由医生开出。俺寻思这医院的规矩也真多,只不过不好意思发作,所以仍然显得很耐心地对他说:俺是从很远的地方赶来的,需要这几味中药去救人命,能不能破例一下。大夫想了一下仍然还是说不行,说规矩是规矩,不能轻易破坏。真是无药可救了,这种情况都不能通融一下!死脑筋! 正当俺无计可施,准备另外找一个专门药店的时候,旁边走过来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老人问大夫怎么回事儿?大夫见了老人立马就恭敬起来了,叫了声“院长”,之后就把前面的情况一五一十跟他说了。院长说既然人家是拿去救命的,那你就应该卖给人家嘛,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变通。那家伙连忙说好的好的,我现在就拿给他。老人家朝着俺笑了一笑,之后就走开了。俺对着他的背影说了声“谢谢啊”,老人家没说话,只是回过头来仍然笑了一下。俺寻思多亏院长过来,不然的话一定还得另外跑两趟。 把药买到手之后俺才感觉又饿了许多,估计是因为先前紧张所以不觉得的缘故。于是俺决定先找个地方把肚子填饱再说,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前行,不然的话就算俺拼命往回赶那还不是白费劲儿?俺找了一家餐馆,进去之后就一口气叫了三碗面条。服务员刚开始还以为是他听错了,直到俺说第二遍的时候才“哦”了一声,之后又问俺是不是要打包两份?俺说不用,三碗都全部端上来!说完之后服务员本来还愣了一下的,直到俺又看了一眼他才缓过神来。俺寻思他一定是没见过胃口像俺这么大的。原来服务员提醒得还是比较有理的,因为装面条的碗非常大,要是一般人的话,估计半碗就够了;但现在是俺老猪,别说是三碗,就是三十碗摆在俺面前俺照样把它们消灭得一干二净。虽然有点儿夸张。俺之所以叫面条,一来是因为面条煮起来快,几分钟就能出锅;二来是俺比较喜欢吃面食,包括包子馒头煎饼之类的;因为俺以前在高老庄帮兰妹妹家做事的时候每顿吃的都是包子跟馒头,于是就不知不觉地吃上瘾了。 吃完后果然舒服多了,身体也感觉有劲儿起来了。出门的时候脚步也变得轻盈起来,就像充足了气的皮球,弹性十足。 吃饱了,回去的时候自然是腾云驾雾了,并且速度还很快。 猴哥见俺这么快就回去了,显得很惊讶,说呆子今天怎么没偷懒?之后猴哥就把俺手上的那几味药材拿进去了。 沙师弟还是跟早上一个模样,灰青着脸。俺问猴哥沙师弟醒过来没有,猴哥说他病得那么重,哪儿是说醒就能醒过来的。正当俺蹲在沙师弟旁边看他的时候,老头子突然在房门外交咱们了,叫咱们过去吃饭。俺大声地回答说不用了,咱们已经吃过了。猴哥又开骂了:呆子,咱们什么时候吃过了?俺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又赶忙改口道:老猪不吃了,猴哥他还是要吃的。老头子从门缝里瞧见是俺在说话,就很好奇地问:你早上还不是说要吃鸡肉的嘛?现在鸡腿都已经炖好了!俺说不用了,如果你们不想吃的话那就留着吧,留着给俺老猪晚饭的时候吃。 过了一会儿猴哥在里屋叫俺了,俺跑到房门口回答问猴哥有什么事。 猴哥说呆子你先来看着药罐,等老孙过去吃完饭之后再来接手。 俺说好吧,你只顾着去吧,这儿交给老猪好了。 猴哥在临走之前又一次嘱咐俺说呆子你一定要专心啊,不然会很麻烦的。俺说猴哥你就放心去吧,不过记得要快些回来啊!之后猴哥就头也没回地走了。猴哥走后俺寻思他还是真有本事,什么时候竟然会捣鼓起药材来了。 猴哥吃饭的速度跟他说话做事的效率一样,都比较快,果然不大会儿就回来了。猴哥回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俺早上在临走的时候想跟他说什么? 俺问什么说什么? 猴哥说早上的时候你不是说瘟疫是有原因的?你知道原因? 原来是这个啊!俺说是啊,根据这家的老头子说这附近的山上有一尊神像,被一个家族的人掌管着,据说这场瘟疫就是因为有村民冒犯了神像的缘故,所以才搞成这样的。 猴哥听后显得很惊奇,说真有这回事儿?俺说对啊,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去问老头子啊! 猴哥开始咬牙切齿了,说:真是呆子,怎么不早说!早说的话早就找到原因了! 是你自己不让俺说的嘛!俺反驳道;本来就是,早上临走之前俺本来是想告诉他的,但猴哥比较独裁,不让俺说,把俺直接轰走了,用嘴巴。 猴哥说既然是这样那一定是他们在搞鬼,说不定这场瘟疫整个都是一场骗局。俺说猴哥咱们还是小心一点儿的好,毕竟他们能整出这么大的动静,并且让大家都束手无策,可见还是有一点儿本事的。猴哥呸了一声,然后就决定立马去找掌管神像的那家子人了。俺说那买回来的那些草药咋办?药罐里面的汤药咋办?猴哥说全部都交给老两口好了。 当听说咱们要前往神像那里,老两口虽然看起来非常高兴,但同时也不无担心地说:千万要小心啊,他们是非常厉害的!猴哥说放心吧,就算再厉害碰到俺老孙了一样得做孙子。 根据老头子的指向,俺跟猴哥很快就找到了那个供奉神像的地方,进去的时候只看见里面有一个人板着脸坐在一尊神像的旁边。至于那个神像,俺跟猴哥都没见过,估计是他们估计弄出来糊弄人的。见咱们进去了,坐着的那个人立马警惕起来,问咱们是干什么的。猴哥呵呵一笑,说咱们是来找麻烦的!听说有照麻烦的,里面突然涌出了八九上十个男人,个个都强壮无比。俺寻思那些供奉给神像想用的祭品,一定都被这帮家伙消灭了吧。猴哥显得很慈悲,说咱们并不想伤害任何人,只要把瘟疫的解药交出来,那大家都相安无事。先前坐着的那个人把脸一沉,说村上的人是咎由自取,是他们先得罪神像才导致瘟疫发生的。猴哥说你就别装了,拿这些狗屁不通的话糊弄他们还行,到俺老孙跟前就彻底失效了。猴哥说:老孙知道这场瘟疫一定是你们在搞鬼!赶紧把解药交出来,不然的话有你们好看。 先前坐着的那个人自称“大神”,说他全权按照神像的意思做事,并没有一点儿差池。大神说没错,瘟疫的确是我们放的,但那又怎样呢? 猴哥愤愤地说看来今天不给你们一点儿教训你们是不知道老孙的厉害了,说完就飞起一脚把大神旁边的那尊神像踢得粉碎。 见神像被猴哥破坏了,大神恼羞成怒,张开嘴对准猴哥吐出了一股火来,气势汹汹。难怪村民们都怕,这家伙倒还是有两招的。只可惜他现在面对的是猴哥,猴哥哪里是那么好对付的?所以,当大神吐出大火的时候,猴哥同样把嘴一张就把那股火全部吞了下去,弄得大神身后的那八九上十个彪形大汉都一愣一愣的,估计他们还从来没见过居然有比大神更厉害的角色。 大神刚开始也一愣,但很快又反应了过来,紧接着又发出了一招“眼冒金星”,就是从眼睛里散发出一种金光闪闪的东西,估计是有毒的。俺正想叫猴哥注意的时候,没想到猴哥居然迎难而上,双手一摊就把那两股金星全部都接住了,并且还顺势一推,朝大神的脸上打去。估计大神也没料到猴哥的本事居然如此了得,所以最后只好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 猴哥说:怎样?还有没有什么本事想亮出来让老孙看的?看来大神是心服口服了,一句话都没说。猴哥说如果服输的话就赶紧把治瘟疫的方交出来,不然就不客气了!猴哥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严厉。 大神朝着一个男子扬了一下头,看样子是叫他下去拿什么上来。 没过多久男子就上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小瓶,交到大神手上。 大神接过来之后径直递给猴哥,说道:这就是解药,只需要你一路走一路把里面的药水洒在地上,瘟疫就会逐渐消失的。猴哥问这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医生都没有办法?大神说这是他特制的慢性毒药,再加上咒语才有了瘟疫的产生,医生之所以无能无力,是因为他们不懂得解除咒语的法术罢了。猴哥往回走了两步,之后又转过头去看了大神一眼,俺寻思猴哥一定是想跟他说话,只不过最终还是放弃了;莫非猴哥打算劝他弃恶从善?不知道!或许是猴哥心中的秘密。 回去的时候猴哥一路走一路洒,走到老人家的时候刚好还剩最后一点点。猴哥用那最后的一点点给咱们几个人的鼻子上分别滴了一点,说一定有帮助的。果然才滴下去没多久沙师弟就醒过来了,甚至还问他是不是睡过头了,好像对于自己遭瘟一事并不知情。女主人也感觉舒服多了,精神立马看上去好了许多。 就在咱们准备出门继续前行的时候,村子里突然冒出了许多人来,估计都是病愈的那些人,恐怕他们是不知道怎么好起来的吧!不管了,咱们最要紧的是赶路,前面还有许多困难需要咱们克服,余下的事情都留给老人一家来应付吧;至于大神,俺相信他已经得到教训了。就在咱们走出村子没多远,身后的村庄突然消失了,什么都没了,连同房屋、人、鸡、狗、远处的城市,劝都消失不见了。 沙师弟说这下可好,睡一觉就通过了。看来沙师弟还不知道他自己曾经很接近阎王;算了,还是等以后了再慢慢告诉他。 ------------ 变形记——多灾多难(8) 往前走了一段距离之后,眼前出现了一片原始大森林。俺有点儿担心,说这种地方会不会有毒蛇猛兽啊。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就放心吧,就算是有那它们也会被咱们的声响吓跑的。沙师弟说毒蛇之类的比较容易受到惊吓,只要过路的人不主动去招惹它,那它们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咬人的。俺说既然是一般情况那还不是有特殊情况?要是出现特殊情况的话那就遭了。猴哥走在最前面,听俺说了那样一些话之后忍不住回过头来教训俺,说俺只知道说一些晦气的话,如果再被他听见的话他一定不会放过俺。俺说好吧,反正是你猴哥带路,有麻烦那也一定是你先遭殃。 猴哥又回过头来恨恨地看了,于是俺也就只好住口了。 沙师弟说:对了二师兄,刚才咱们是怎么过来的?怎么只睡了一觉就到这里来了?俺本来想仔仔细细告诉他的,但后来寻思那样太麻烦了,并且还费力气,所以最后只说了一句:就是在你睡觉的空档俺跟猴哥就把瘟疫清除了。沙师弟显得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原来这样啊,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说什么也得把我叫上啊!这时候猴哥回过头来对沙师弟说:别听呆子胡说八道,先前你也患上了瘟疫,并且还神志不清,是老孙和呆子一起找到解药的。哦;沙师弟显得若有所思的样子,紧接着又说了一句:谢谢啊。 谢啥?谢谢又不能当饭吃!俺小声嘀咕了一句。 倒不是老猪不喜欢听谢谢,而是觉得猴哥他太多事了,总是抢俺的风头。 俺说猴哥,你走在前面一定要小心些啊,碰到毒蛇之类的千万要告诉咱们啊,那样就算是你被咬伤了也还有咱们照应。沙师弟说二师兄话可不能这么说,大师兄是那种人嘛?人心隔肚皮!俺显得非常不满,愤愤地说。 这个原始大森林真是名副其实,光是长在地面上的灌木和杂草还差不多都齐咱们的头顶了,周围的树木就更别说了,抬头望去一眼看不到树冠,半腰上都是一些密密匝匝的枝桠,郁郁葱葱的;整个森林很安静,除了咱们说话的声音以及触动草木的声音之外,还有就是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估计是生长在这个林间的野生动物所发出来的。这个时候俺才很真切地体会到了那种“鸟鸣山更幽”的境界,很奇妙的感觉。俺寻思这回又完了,碰上这么一个倒霉的地方,饮食方面一定会成问题。沙师弟好像看穿了俺的心思,说:二师兄你千万别担心吃的,这种地方野味是最多的,一般什么都有,野鸡、野鸭、野兔、野牛,当然,同样有野猪的;等下歇息的时候咱们去抓活的,之后烤着吃,一定很香!见沙师弟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俺不禁吞了下口水,然后装作不相信的样子问:有没有那么多啊?连野猪都有?沙师弟说二师兄你等下就知道了,现在最要紧的是紧跟着猴哥,不要掉队了! 话正说间,猛地从旁边的草丛中跳出几个野人来,跟电视电影里的印第安人一样,披头散发、花脸、全身仅批着一块兽皮。刚开始俺还以为是野牛,因为之前俺曾经过那些野牛同样能够像人一样直立起来攻击目标;直到后来他们把俺跟沙师弟团团围在中间一动不动的时候俺才看清楚原来他们是野人,正对着咱们怒气冲冲。那个时候猴哥已经走到最前面去了,野人并没有能将猴哥也包围起来。 当野人把俺跟沙师弟包围起来之后俺就开始朝着猴哥的方向喊救命了。猴哥刚开始还以为是俺开玩笑,并不打算理会,只是叫咱们快些跟上他,直到沙师弟也叫猴哥帮忙的时候猴哥才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回过头来看时才知道咱们真遇上麻烦了。猴哥跑过来看的时候显得很奇怪,左看右看了好半天才弱弱地问:咦,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俺说这话猴哥你应该直接问他们才行,在那里自言自语有什么用?猴哥说俺是在跟他们说啊。沙师弟说猴哥你大点声吧,估计他们还没有听到。看到猴哥出现了,野人急忙又把圈子扩大了些,变成把咱们三个都包围了起来。俺说猴哥这下该怎么办?猴哥说还能怎么办?直接冲出去呗!沙师弟有点儿担心地说那样不太好吧,说不定前面还有更多他们的同胞呢。俺比较赞同沙师弟的说法,认为武力已经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了,咱们得智取。猴哥说呆子你去跟他们智取好了,交流都不能交流,还指望智取!也对,好像野人在把咱们包围起来之后还一句话都没说呢!沙师弟说二师兄你跟他们说说看,看咱们跟他们能不能交流。猴哥说:对,呆子你试试看,没准儿他们是认错人了。俺本来是不想答应的,但既然猴哥跟沙师弟都那样说,老猪就再也不好意思拒绝了。 这叫做民意,是宇宙中的最高准则,老猪不能破坏它。 于是俺小心翼翼地往前跨了两步,然后笑嘻嘻地朝着他们招了招手,然后又笑嘻嘻地说了声:你们好!奇怪的是,对面的野人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俺回过头去对猴哥和沙师弟说:怎样,老猪就说过他们是木头人嘛,与咱们根本没有共同的语言!猴哥说呆子你先别回来,试着跟他们握握手看怎样。握手啊?那可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啊!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别怕,有我跟猴哥在你后面呢,万一他们突然行动的话咱们一定会及时出手的。仍然是民意。于是,俺只好极不情愿地得瑟着伸出右手去,还一边使劲儿地瞅着他们笑。 估计野人是被俺的举动搞糊涂了,不知道俺要做什么,全都愣愣地看着俺。俺寻思距离有点儿远,于是决定再往前走两步,刚刚把脚抬起来,周围所有的野人立马大吼了一声,后退一步,全都蹲成马步状,手中的兵器直戳戳地对着咱们,估计已经进入戒备状态了,准备进攻咱们。俺寻思一定是他们误会了俺的意思,一定是以为俺是要进攻他们,所以才弄得现在这样剑拔弩张的。他们手中的兵器其实并算不上什么兵器,只不过是一些坚硬的树枝打磨而成的,前段尖尖的,中间部分还涂有黑白相间的花纹。都已经弄成这样了,那俺也只好退下去了。 俺说:猴哥,怎样,老猪就说咱们是没办法交流的嘛。沙师弟说那现在该怎么办?猴哥说既然软的不行就只好来硬的了,准备开战吧!啊,真打啊?废话,要是不打架能走出去的话呆子你自己想办法得了!猴哥愤愤地说。 打吧,既然已经无路可走了;这叫做逼上梁山,虽然老猪并不是好汉。 猴哥最先出招,他首先来了招“推波助澜”,两只手一前一后地向外推了出去。猴哥不是简单人物,出的招自然也不简单了,只见掌风所到之处野人一个个都应声而倒,之后又在原地翻来滚去,看样子非常痛苦。俺说猴哥你下手也太重了一点儿,是不是把他们打成残废了?猴哥说哪儿有那么严重,老孙只不过是给他们施了点儿法术罢了;咱们快些逃吧!沙师弟拉着俺的衣袖催俺快走,俺说猴哥你自己注意点儿啊,咱们先走一步!说完之后就跟沙师弟一前一后地朝前方跑去了。 跑着跑着,俺突然撞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俺寻思是什么玩意儿这么有弹性呢?抬头一看才知道原来是一个野人,五大三粗的样子,凶神恶煞;而在他身后则站着一群野人。刚开始俺还以为是先前的那群跑到前面来了,直到回过头去看时才发现根本不是那样,这是另外一群。看来沙师弟的预见还是蛮准的,这前面真的还有大量野人。俺回过头去的时候还发现沙师弟正愣愣地站在那里,俺问沙师弟怎么了?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刚才真勇敢啊,知道前面有野人还直戳戳地往前冲!野人?老猪并不知道啊?看来是俺自己不小心撞上的,沙师弟还以为俺知道呢。这个时候猴哥也跑上来了,看到前面的情形同样比较吃惊,同样抓耳挠头地不知该怎么办。沙师弟说咱们就别跑了,也别反抗了,看他们到底想怎么样;毕竟人家人多势众,想跑掉想想看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俺比较不赞同沙师弟的说法:要是万一人家是吃人族,那该如何是好?沙师弟说就算是吃人族那也不用担心,到时候再来个“大闹吃人族”也不晚嘛!猴哥比较赞成沙师弟的说法,说那就照沙师弟你的意思办吧!所以,最后咱们就干脆在原地坐了下来,任凭两大群野人对着咱们东瞅瞅西瞅瞅的。估计是野人明白了咱们的意思,没过多久就有几个野人围了上来,估计是来捉拿咱们的。 出乎意料的是,野人并没有用绳子绑住咱们,只是用他们手中的兵器对着咱们,然后把头一昂,示意咱们往前走。咱们就那样在没有任何威胁措施的情况下跟着那一大群野人去到了他们的营地。 先前是两群,现在已经合拢变成一大群了。 咱们一边走猴哥一边安慰咱们:没事的,他们一定是以为咱们是来侵犯他们领土的,到时候找个能说理的家伙跟他们说明情况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沙师弟说也对,没道理他们平白无故地抓咱们啊?一定是他们误会了,以为咱们是敌人!现在还不好说。俺这样说,并不是老猪想打击他们的自信心,而是俺觉得事情并非是猴哥和沙师弟说的那样简单。直觉。 野人的营地设置在一个靠山的地方,到处都是搭建起来的帐篷,都是用兽皮缝制而成的。营地的前面是一大片宽阔的平地;刚刚从大森林你走出来,现在又突然到了这里,所以感觉很空旷。到达空地之后,带咱们来的那些野人都陆陆续续地散开去了,有的钻进了帐篷,有的在远处的地方坐下来做他们自己才懂的事,还有的则干脆返回森林里去了,只留下咱们三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仿佛被他们突然遗忘了似地。就在咱们左顾右盼的时候,前面走过来了两个野人,示意咱们跟着他们走。 沙师弟说:二师兄,你猜他们带咱们去哪里?俺说最好是带咱们去吃好吃的,老猪的肚子有点儿饿了!当然,完全可以想象他们并不会带咱们去吃好吃的,至少老猪还没见过戒备森严地招呼客人的。 那两个野人把咱们带进了一个很大的帐篷内,从整体的布局来看,这一定是他们首领住的地方,因为它差不多处于正中央。 把咱们带到帐篷门口之后那两个野人的站住了,只是打手势叫咱们进去。俺说就算这是他们的酋长,见了咱们同样是无济于事啊,咱们根本就没办法交流!沙师弟说别急嘛,等下看情况怎样。帐篷内坐着一位中年野人,显得很威严的样子,在他的旁边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野人,正睁大着眼怔怔地看着咱们。猴哥叫咱们向他们作揖,俺说作揖干嘛,又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这里的领导。猴哥说废话,看样子都知道是嘛,连气势都打不一样。虽然不情愿,但俺还是跟着猴哥他们作了一个揖。 中年野人开口说话了,向着咱们,很严厉似地;只可惜他们说话只是叽里咕噜的,至于到底说的是些什么咱们又是没办法知道的。所以,到最后猴哥就跟他们做了一个摊手的姿势,意思是无可奈何。中年野人与他旁边的老人家嘀咕了起来,看样子是在商量事情;过了一会儿,中年野人朝着帐篷外面叫唤了一声,就有一个脑袋钻了进来;中年人对着那个脑袋又嘀咕了几句,仿佛是在叮嘱什么,只见那个脑袋点了几下,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俺问猴哥:你猜猜他会不会是叫他手下的准备吃的去了?猴哥说呆子你一天到晚都只知道吃吃吃,就没有寻思过别的事?俺说有啊,除了寻思吃饭之外老猪还喜欢寻思女人!猴哥嘀咕了一句“无药可救”之后就回过头去了。 过了一会儿,帐篷里进来了一个女人;而之所以知道她是女人,是因为她的胸部特征非常明显。说实话,如果不是看到那个地方的话,实在是没有办法把这里的女人与男人分别出来,因为男人与女人的穿着全都是一样的,都是只用一小块兽皮遮住羞处。那个女人走到那个中年男人身边后鞠了一躬,然后同样用叽里咕噜的语言跟他交谈;之后,那女人抬起头来对咱们开口了:首领问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去往哪里?到这里来做什么? 当女人问出这些问题的时候咱们三个都惊呆了,因为从咱们被围困开始到现在除了咱们三个之外还没有见到一个会说跟咱们一样话的人,而她是第一个。见咱们愣住了,女人解释说她以前并不是野人,只不过是被他们抓到这里来的,她现在是首领的老婆;因为之前她同样说跟咱们一样的语言,所以至今仍然还会说一些,只不过感觉特别拗口。原来如此,不知怎地,见到女人会说咱们能听懂的话之后俺就像遇到了知音一样,大有惺惺相惜的感觉。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还是猴哥的反应比较快,等女人介绍完毕之后稍微愣了一下,之后又往前走了两步,说:咱们只不过是路过这里,没想到却进入了你们的地盘儿,真是不好意思。 女人回过头去又对着中年野人叽里咕噜起来;女人说完之后,中年野人用一种将信将疑的眼神看了咱们一阵子,之后又跟女人嘀咕起来。女人说首领以为咱们是敌人那边派来的人,所以就把咱们抓起来了,既然现在已经知道你们不是,等下他会安排专门的人送咱们前行,直到远离他们的领地为止。 敌人?如果是敌人那会怎么办?猴哥显得很好奇。 俺说猴哥你就别问那么多了,现在咱们好不容易才脱险,千万别让他们又误会咱们真的是敌人呢。女人说没事的,野人是听不懂咱们说什么的。女人回答猴哥说他们这个部落正面临着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因为他们的对头已经放话说要消灭他们,并且占领这块土地上的女人和领地;如果发现是敌人那边的,是一定不会留下活口的。也就是说这里即将发生一场灾难?猴哥好像很好奇。 是的;女人点点头应承道,之后就把头垂下去了,仿佛很伤感。听完女人的话之后猴哥就一动不动了。 俺说猴哥不不会该是想留下来帮助他们吧?那样一来咱们就很危险了;好不容易说清楚,咱们赶路要紧!女人对咱们说:你们现在可以走了,出去之后会有专门的人送你们的。猴哥没有接着女人的话说,而是近前去问那个女人:他们是不是在商量对策?先前抓咱们来的那些野人是不是在防备?女人说正是,现在全部落的人都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虽然首领安慰他们说不要紧,咱们有足够的能力来应付这场浩劫,但人心仍然很慌乱,甚至还有人提出投降对方的建议。女人介绍说那个中年野人就是整个部落的首领,而那个老人则是上一届的首领,虽然已经退休了,但仍然具有相当高的威信,他们刚才就是在商量怎样对付敌人。 见猴哥一口气问了这么多,俺知道他又要管闲事了,所以就拉着猴哥的衣袖说:猴哥,咱们还是先走吧,人各有命;说不定他们自己能逃过这场灾难呢!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先别急嘛,看猴哥怎么说。猴哥说这件事咱们不能不管,就算是出去了那也一定会被认为是部落的人,被他们的敌人抓到后是一样的麻烦;与其那样,还不如咱们现在就做帮手,也好走个干净利落。猴哥向来都喜欢打抱不平,这一点老猪是知道的;但现在老猪并不是反对猴哥打抱不平,而是担心“狐狸没逮着反惹一身骚”,到时候忙没帮上反倒把自己陷进去了。猴哥说呆子如果你怕的话那就自己先走吧,俺跟沙师弟留下来帮忙。沙师弟也趁机劝说道:二师兄,就暂时帮他们一把嘛;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现在救的还不止“一命”。俺说好了好了,老猪跟你们混就是了!唉,民意! 后来,猴哥就转向那个女人说:你告诉他们吧,咱们决定留下来帮忙了! 你们帮忙?女人显得很惊讶,估计她不相信咱们有那么大的能力。 猴哥说你就别担心那么多好了,照着咱们的意思告诉首领就行。女人虽然将信将疑,但她还是跟首领以及那个老人说了。 听完女人的话之后,首领的脸上同样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跟那个老人一样。 盯着咱们看了一会儿之后,老人跟女人说话了;说完之后,女人又转向翻译给咱们说老人不相信咱们有那个实力,还是劝咱们早些离开这里。虽然先前老猪不大同意咱们留下来帮忙,但眼下看见他们居然小瞧咱们的实力之后俺就再也坐不住了。说看来不给你们露两手你们是不会知道咱们厉害的,之后俺就准备运功了。猴哥说呆子你先待一边儿去,待俺老孙耍两招给他们瞧瞧,那个时候他们才会相信的。猴哥想了一下之后从帐篷的边缘处捡起来一块大石头,拿在手上;首领刚开始吓坏了,以为猴哥想干嘛,急忙站了起来,看样子是进入了戒备状态。俺急忙跟那个女人说:你快给他说一声,猴哥并没有恶意,他只不过是想证明证明。那女人又急忙把俺的话转述给首领听了,果然,首领又才坐了下来。猴哥把石头拿在手上之后,只轻轻一捏,只见那石头就瞬间灰飞烟灭了。包括女人在内的他们都看呆了,首领和老人更是动也不动了,只是面面相觑。女人走过来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然后又看了一下猴哥的手,露出很不可思议的神色。女人问:你这是耍魔术呢还是真功夫?猴哥呵呵一笑,说这个时候老孙哪里还有心情跟你们开玩笑,这一切当然是真的了! 这算什么,猴哥还有更厉害的手段没使出来呢!俺跟着帮衬地说道。 更厉害的?女人更惊讶地问。 对啊,咱们猴哥能上天入地呢!沙师弟不无自豪地说。 那么如此说来,你们二位同样厉害了?女人转过头问俺跟沙师弟。 同样厉害倒不敢当,不过还是有些手段的,只是比猴哥稍微逊色一点儿。俺显得很自豪地说。俺本来是想说咱们同样厉害的,但寻思那样说的话会遭来猴哥的嫉恨,更何况咱们本来就没有猴哥厉害;说假话是不好的,说假话的孩子鼻子会变长,所以,最后俺还是决定不说假话了。 但咱们并没有像猴哥那样露两手,而是让猴哥在那里继续表演。 女人把刚才咱们说的话对首领还有那个老人说了,首领显得很好奇,他也站起来走到猴哥跟前仔细地看了起来。为了解开他的疑虑,猴哥又从地上捡起一块更大的石头,然后交给首领,示意他看一下,证明那是真正的石头。首领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看了一遍之后又交还给猴哥了,并把两只眼睛瞪得大大地直勾勾地盯着猴哥看,估计是想看清楚猴哥有没有耍花招。猴哥接过石头之后照先前的步骤一弄,那快石头就又被捏得粉碎了。首领这回才终于相信了,连连点头称是,脸上也一改先前的呆板,终于有了点儿笑容。之后首领又坐回到原先的那个位置去了,还一边跟那女人叽里咕噜些什么。 过了一阵子,女人转过身来对咱们说首领想请咱们帮助消灭掉他们的敌人,事成之后重重有赏。俺问她赏什么,有没有好吃的?女人笑了一下,说岂止是好吃的,还有一些非常贵重的东西。女人笑起来很甜,虽然看上去像野人,但笑容仍然像正常人。有好吃的就行了,老猪也就心满意足了。俺还想问女人一些问题,但被猴哥一把推开了,让俺一边儿呆着去。猴哥对女人说:麻烦你告诉那个首领,要咱们帮忙倒不难,只不过咱们要知道为什么。女人说这个很好解释,之后就跟咱们把情况比较详细地说了一遍。 他们这个部落叫做日望族,敌人那个部落叫做月望族;本来,这两个部落最开始是一家人,由一个具有最高威望的老酋长统领着,但后来因为内部矛盾,大的部落就被迫分割成了两个小的部落。俺很好奇,说既然以前是一家人,就算现在分开了那也照样是兄弟情嘛,为什么还要自相残杀呢?猴哥和沙师弟看来也想问这个问题,都怔怔地看着那个女人,等着她的解释。女人说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一件宝物。 宝物?咱们三个几乎是异口同声。 对!就是一件宝物,一件象征昌盛的宝物!女人说这句话的时候两眼定定地望着前方,很坚定的样子。那件宝物是一颗闪闪发光的石头,根据女人的描述有点儿像传说中的夜明珠,传说那是昌盛的象征。女人说刚开始他们还没有分开的时候大家都生活得很快乐,但后来因为一部分人不满意老酋长的对外政策,所以那一部分持不同意见的人就决定另起炉灶单独形成一个部落了。因为当时闹事的人比较多,所以最后老酋长不得已答应了他们分开的要求。事情远远没有这样简单,因为在分开的时候月望族的人希望能得到那颗象征昌盛的宝石;完全可以想象,日望族的人是不会让他们轻易拿走的。并且,当时老酋长在大家的心目当中还是具有非同寻常威信的,哪怕是分开出去的那一部分人仍然对老酋长充满了敬意;所以,他们提出拿走宝石、老酋长拒绝的时候,那边的人并没有继续坚持,而是转身走了。老酋长莫非是他?俺指着中年野人身边的那位老人说。不是,老酋长已经过世好多年了,这一位是后来的首领。女人摇摇头,解释道。很遥远的事情啊!沙师弟轻声叹道。是啊!都已经几十年了!女人显得无可奈何。女人说就在前一段时间,月望族的人又突然派人来向日望族的首领索要宝石了,因为事出突然,所以他们这边的首领就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女人说后来月望族那边又派人来了,不过不是要宝石,而是宣战,他们说要用武力来解决这件事情、来断定宝石到底应该归属哪一方;接下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女人说完后就退到首领的身边,席地坐下去跟他叽里咕噜起来,看样子是在跟他解释刚才的情况。 猴哥说原来如此,那么你们有没有想过和平解决呢? 和平解决?猴哥刚一说完俺就问出来了,俺寻思既然他们是野人,那么不难想象他们的行为一定是同样野蛮的;如果奢望野蛮人用文明的方式来解决争端,那么无异于赶鸭子上架、催公鸡下蛋。 女人又站起来了,说她这边的首领本来是想和平解决的,但对方不肯,说一定要用武力分个高低。听月望族的口气,无疑是想把日望族降服到他们名下;可以想象,如果日望族加以抵抗的话,一定会弄出个你死我活来。而抵抗又是必然会发生的,因为日望族的人不能让月望族的人用强力抢走那颗宝石。问题就出来了,很尖锐的,所以这段时间双方都是剑拔弩张的,都防守得相当严密。说完之后女人又反问猴哥:难不成你们有办法能让两个部落和平解决?猴哥呵呵一笑,说那只不过是随便问问,至于咱们到底用什么办法让月望族主动停止这场战争,也只有后面视情况而定了。 女人说首领的意思是只要能和平解决,就算是再苛刻的条件他们都会答应,除了要那颗宝石之外。 俺寻思这些野人也真够死心眼儿的,什么破宝石嘛,还不是跟普通的石头一样?居然还把它当宝贝儿,争得你死我活的。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可别这么说,这是他们的信仰,信仰是不应该被诟病的。老猪只不过随便说说罢了;俺显得不耐烦了。 女人说估计月望族的士兵会在最近的几天时间里发动攻击,如果他们来了的话,潜伏在森林里的日望族士兵是会通风报信的。俺说猴哥这不太好吧,咱们的事情都还没办妥,现在居然要停下来帮别人的忙?猴哥说呆子你要是嫌麻烦就自个儿先走吧;举手之劳就可以化解的一场大屠杀,为什么还见死不救呢?沙师弟说:二师兄,咱们就听猴哥的好了;再说这里还有各种各样好吃的,正好合你的胃口。一提起好吃的,俺的态度立马变得软和下来,说那好吧,少数服从多数,老猪就陪你们耽误几天。 女人把咱们安排在一个非常大的帐篷中,就在首领帐篷的后面;女人说这里是部落招待尊贵客人的地方,一般人还住不进来呢。沙师弟说没想到他们首领如此好客啊。俺说这是应该的嘛,猴哥帮他们退掉月望族,不就相当于救了他们的命么?女人刚开始本来是派人把咱们分在三个小帐篷里的,但后来猴哥说那样不太好;虽然俺不太同意猴哥的说法,但转念一想要是半夜敌人来偷袭咱们的话睡在一起也还有个照应,所以最后还是比较乐意地答应了。 大概半夜的时候,俺突然被猴哥弄醒了;睡眼朦胧中,俺看见猴哥和沙师弟都已经起来了。俺问猴哥三更半夜的叫咱们起来做什么?猴哥说有好差事啊,明天咱们就可以拿赏钱了。俺问什么好差事,猴哥又不说话了;问沙师弟,沙师弟说猴哥现在就要去月望族那边一趟,说是要办点儿事。听说三更半夜办事俺就不大乐意了,办事也还是要分时间的嘛,白天大把的时间还怕搞不定月望族?偏偏要晚上偷偷摸摸地去?所以,俺仍然倒头又睡下了。猴哥说呆子你知道什么?晚上去才能弄得他们措手不及,效果才最理想。见俺仍然不起来,猴哥问俺是不是真的不去?俺说真的不去,你猴哥那么多本事居然还会晚上行动;既然那样你自个儿去好了,老猪现在困得厉害,没工夫陪你到处溜达。真的不去?猴哥又问。真的不去!俺回答,很干脆利落的口吻。突然,俺脸上冰凉起来,用手一摸才发现是水;回头看时就看见猴哥正在往俺的脸上洒水。还一边洒一边说:看你不起来、看你不起来!别说,虽然很厌烦猴哥的做法,但睡意却是真真实实地少了许多。 既然睡不着,那也就只好起来了。俺一边穿衣服一边嚷嚷:好好的晚上不睡觉却要去做些偷鸡摸狗的事!猴哥反驳说这不叫偷鸡摸狗,这叫掌握时机,趁对方防备松懈的时候来个突然袭击。根据猴哥的说法就是,咱们去之后将会潜入月望族首领的帐篷内,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带到日望族这边来,等天亮之后月望族的人发现首领不见了,那他们就会着急的;群龙无首是比较麻烦的一件事。 咱们是腾云驾雾过去的,因为晚饭的时候日望族的首领吩咐他手下的人给咱们预备了相当丰盛的晚餐,直到现在老猪的肚子都还是饱饱的,可想而知它的丰盛程度了。最要老猪怀念的是晚饭时候的那一只烤全羊,真是色香味俱全,现在想起来都还是忍不住想流哈喇子。猴哥说呆子你既然吃了人家的好东西,那就没道理不帮人家做事;天底下哪儿有白吃的午餐?不光没有白吃的午餐,连白吃的晚餐也没有;俺本来想这样反驳猴哥的,但后来一想算了,现在咱们正行进在去月望族的路上,话说多了容易被他们放哨的人发现。 根据先前日望族首领女人的指向,咱们比较快地就到达了月望族的领地;唯一比较恼火的就是,月望族的领地差不多与日望族的领地一样大,并且居住的地方同样有一大堆的帐篷,也不知到底哪个才是。猴哥说真是笨死了,人家日望族那边首领的帐篷既然都在中间,那月望族这边当然也一样了。沙师弟说对啊,他们以前是一家人,习惯也一定相同。俺也觉得他们说得有道理,因为俺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能比“中间”更好的。猴哥对俺跟沙师弟说:你们在这儿放哨,一边一个,待俺老孙去把里面的首领带出来。俺说猴哥你千万要小心啊,千万不能让他们给抓住了。猴哥说俺是乌鸦嘴,叫俺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就好了,不用操那么多心。 转眼间猴哥就不见了,俺对沙师弟说一定要小心啊,千万不能让这些野蛮人逮着,听说有些还会吃人。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就别想那么多了,既然日望族都不吃人,那么月望族也肯定是不吃人的。 虽然现在咱们所做的事充满了正义感,但不知为什么总是担惊受怕的,总感觉不太光彩。 猴哥很快就出来了,肩膀上还扛着一个人;不用说了,那一定是月望族的首领了。猴哥打了个手势,示意咱们跟在他后面,小心翼翼的。 回来的途中咱们差点儿被几个放哨的月望族野人发现了,幸亏猴哥机灵,不然就已经被发现了。猴哥把月望族的首领带到了日望族首领的帐篷内,然后把他绑在一根柱子上。月望族的首领是被猴哥施了法的,整个过程都是出于一种昏迷的状态,神志不清。猴哥说要等天亮之后法术才会消除,那个时候就等日望族的首领去跟他谈判了。 猴哥临走的时候叫醒了日望族的首领,日望族的首领看到月望族的首领在他帐篷之后显得非常惊愕;当听说是咱们连夜抓回来之后他显得更惊愕了。他一定在想:这三个家伙到底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一个大活人抓回来的呢? 第二天天刚刚亮,就听到远处穿来了喧闹声,一定是月望族的人发现自己的首领不见了,此时正在慌张。日望族的首领依照猴哥的指示,派人去把月望族的所有人全都叫了来,之后猴哥又施法术弄醒了月望族首领。见咱们三个长得奇形怪状的,月望族的首领在看到咱们后的第一眼就惊呆了。猴哥走到他跟前说别怕,只要你带领你的手下与日望族的人相安无事,那么咱们也是不会为难他的;要不然,哼!猴哥做了一个甩手的姿势。月望族那边的人并没有立即做出决定,而是经过了比较长一段时间的讨论。 但最后他们还是集体答应了。猴哥说要是以后谁敢反悔的话,个个都没有好下场。 后来,日望族首领就亲自把月望族的首领放了,并且两人还喝了一杯表示和好的喜酒。 为了表达谢意,日望族首领决定送咱们一颗宝石,价值连城;俺本来想接住的,但被猴哥制止住了。猴哥说不用了,你们留着自己用吧,咱们还得赶紧往前走。 ------------ 变形记——多灾多难(9) 咱们一边走一边谈论刚才所发生的事。沙师弟说咱们真幸运啊,幸亏猴哥当初好心肠,决定留下来帮他们,要不然啊,没准儿这一道咒语还过不了呢!俺说屁,这一道咒语过不了还有下一道嘛!猴哥又跳过来揪俺的耳朵了,说俺太自私,说如果每个人都像俺这么自顾自的话,那么可想而知一定会天下大乱的。俺也曾经自己有的时候比较自私,不过那也只是“有的时候”,老猪大多数时候其实还是蛮善解人意的,特别是对女人。 一路吵吵闹闹的,不知不觉间就到了一个农场样的地方,跟咱们高老庄一样这里同样是四周高中间低,像个盆地。盆地的中央就是田地以及住宅区,盆地的边缘上就栽种着各种各样的果树,上面还挂着看上去熟透了的果子。一看见有果子吃,猴哥就欢喜起来,就像是在他自己的花果山一样,上串下跳地,东瞧瞧西望望,只是迟迟不肯下手。俺说猴哥你想吃的话就快点儿摘几个下来得了,免得等下时间长了被主人发现就比较麻烦了!猴哥也不理睬,照样在树上蹦过来蹦过去的。沙师弟也开口了:是啊猴哥,还是快一点儿好,等下会挨骂的!走走走,他是不会听咱们劝的;咱们趁早走远些,免得等下被人说成是小偷的同党!俺愤愤地对沙师弟说,一边说一边扯他的衣袖。沙师弟说二师兄再等等吧,估计猴哥是在找最新鲜的果子呢?猴哥在树上发问了:呆子,你刚才说什么?很严厉的样子。没有啊,老猪没说什么啊!咱们只是叫你快点儿!俺矢口否认。这种事儿,估计搁谁身上谁都不会主动承认,更何况是俺老猪。 又过了好一阵子,猴哥才从树上跳下来,虎皮裙里兜着十来个苹果梨子之类的。俺朝猴哥的虎皮裙你看了一眼,然后不屑一顾地说:花大半天时间挑出来的果子也没什么特殊的嘛,还不都跟树上的一个模样?俺有些不满地说。猴哥只是恨了俺一眼,并没有反驳;之后就叫咱们吃了。老猪不吃你那些,偷来的,名不正言不顺,吃了老猪怕拉肚子!俺这样说。沙师弟倒不客气,从猴哥怀中拿过一个在衣服上揩了几下之后就噗嗤噗嗤地吃起来,仿佛很好吃。猴哥也开吃了,还一边吃一边啧啧称赞:啊,真是很美味啊!啧啧!看见他们吃得那么香俺又有些想吃了,但又不好意思跟猴哥直接要,那样会被猴哥笑话的;思来想去俺决定跟沙师弟开口。 沙师弟啊,这果子的味道如何啊?俺弱弱地问。 果子啊!沙师弟愣了一下,很快看反应了过来:给你一个自己尝尝去吧!说完就把他另外一只手上的一个苹果递给了俺。 沙师弟果然很上道,一点就明白了俺老猪的意思,这些年真的没白混。 正当俺要吃的时候猴哥突然大踏步走了过来,一把夺过俺手上的苹果,说:先前你说什么来的?呆子。没有啊,俺没说什么啊!俺自然是不会承认的。你是不是曾说过俺老孙是小偷?猴哥不依不饶。哪里有!俺仍然不承认。沙师弟说猴哥就算了吧,给二师兄几个,估计他都饿得慌,先吃点垫吧垫吧肚子,等到了集市再买些东西吃。猴哥这才“哼”了一声恨恨地塞了几个果子到俺手上。 果子的确很香甜,怎么以前没觉得过;也许人只有在缺乏的时候才会感觉到曾经的富足吧。吃完几个果子之后感觉是要好一些,虽然仍然有点儿空荡荡的感觉。俺说:猴哥,咱们到前面的村子里去讨些吃的吧!猴哥说咱们这又不是去西天取经,干嘛还要用讨,那多难听,一旦传出去人家还以为咱们蹭饭吃呢;现在咱们有钱,那就得说成是买饭吃了。俺点点头,觉得猴哥说得非常有道理;毕竟讨饭跟买饭是两个阶层的人。 这个村庄虽然从远处看并不是很大,但走近看才知道原来还是有一定规模的;并且里面也还设有小店铺、卖着一些日常用品之类的。就在咱们刚进村口的时候俺发现在当头有一家饭馆,很小。俺本来是劝猴哥进去叫东西吃的,但猴哥说那里的地势不好,要另外找一家。只不过等到差不多走到村子尽头之后咱们才发现,原来咱们压根儿就没得选择,因为整个村里里就那一家饭馆。俺说怎样猴哥,不听老人一言吃亏在眼前。 于是,咱们又只好折回去了。 饭馆的老板刚开始见到咱们时很惊讶,以至于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俺说老兄你不用怕,咱们的良好市民,并不是妖魔鬼怪更不是强盗土匪;咱们来你这里只不过是想弄点儿吃的,有什么好吃的尽管弄上来,钱是不会差你的!听俺这么一说,那老板才反应过来,急忙招呼他老婆赶紧烧火做菜;他自己则忙着张罗咱们喝茶。老板问咱们是从哪里来的,沙师弟以老以实地回答说是从凡间来的。凡间?饭馆老板瞪着两只本来就很大的眼睛怔怔地看着咱们。俺对沙师弟说:你跟他说这些都是没用的,你别忘了咱们现在所处的是一个怎样的环境。沙师弟这才恍然大悟,说对啊,真的给忘记了。所以,当后来老板娘问咱们同样问题的时候沙师弟就很简洁地告诉了她咱们是从一个很远的地方来的,并且同样要去到一个很远的地方。看样子老板娘对于沙师弟的回答并不满意,但估计是顾虑到礼貌问题,最后也只好笑笑了事了。 饭菜虽然不是很丰盛很美味,但填饱肚子还是没问题的。结账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里的饭菜真的很便宜,差不多才市价的三分之一。俺寻思早知道这么便宜,就应该多叫些好吃的,反正又不是俺买单,不吃白不吃。 吃完之后沙师弟就要上厕所了,临走的时候还问俺去不去,俺寻思这沙师弟也真搞笑,还从来没听说过上厕所还有成群结队的。沙师弟回来才在位置上坐了一会儿,脸上就显出很痛苦的表情了。是猴哥最先发现的,猴哥问沙师弟怎么了?沙师弟说感觉肚子疼,可能是刚才吃了生果子紧接着又吃熟食的缘故,估计要闹肚子了。沙师弟对俺跟猴哥说:你们先坐一会儿,我还要去趟厕所。 没想到的是,沙师弟还没回来,俺也感觉肚子疼了,一阵一阵的,感觉非常揪心。于是俺也想上厕所了。猴哥说呆子你也真是的,什么时候不好,偏偏要这个时候上厕所。俺说你以为老猪愿意啊,生理需要嘛。刚好饭馆的老板说他们楼上还有一个厕所,本来是供他们自己用的,既然情况紧急那就让俺先用一用了。俺差不多是以每小时一百八十迈的速度向楼上跑去的,进去之后立马就蹲下了。 奇怪的是,虽然感觉肚子疼,但并没有便便出来,即使坐了好大一半天。正当俺感觉苦不堪言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原来是猴哥,俺问猴哥干嘛?是不是要走了?老猪一会儿就好!猴哥显得急急地说不是啊,老孙的肚子也疼起来了;呆子你搞定没?快些出来,老孙快要憋不住了。俺说:猴哥你别急,估计老猪还得再蹲一会儿,你先下去看看沙师弟完事儿没,估计他已经出来了。猴哥说:沙师弟他本来是出来了一次的,但刚刚又进去了;你怎样了?完事儿没?俺说既然这样那老猪就还要多蹲一段时间了,好观察观察!猴哥骂骂咧咧了几句之后好像转身走了,门外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估计他是真的憋不住了。 再下去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又过了半个多小时了,老板跟老板娘都非常吃惊,都怔怔地望着咱们,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猴哥与沙师弟也都回来了,都坐在原来的位置上,都露出一副非常痛苦的表情。俺问老板:你们刚才炒菜的时候是不是把泻药当盐巴了呀?怎么搞的都肚子痛呢?老板跟老板娘吓得面面相觑,说那指定是不可能的,他们家根本就没泻药之类有害的东西;再有就是虽然饭馆很简陋,但卫生措施还是做得相当好的,他们自己都是在这里吃饭。沙师弟皱着眉头说:没道理啊,咱们会突然肚子疼呢?老板想了一下才问:你们在到咱家来之前吃过别的东西没?俺本来想说没的,毕竟偷吃人家的果子是一件不光彩的事;但结果却被猴哥抢白了,猴哥显得很坦诚地说有啊,先前咱们在外面的时候曾经摘过一些树上的果子吃。 听完猴哥的话,老板跟老板娘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道:这就对了,不是咱家饭馆的饭菜有问题,而是你们先前吃的那些水果有问题!水果有问题,莫非是有人在上面喷了农药、防止路人偷吃?沙师弟问。老板淡淡地笑了一下,说咱们才没那么缺德呢!那到底是什么原因?猴哥有些不耐烦了,急急地问。 老板说这件事要说起来就比较长了,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把你们的肚子痛治好,等之后再慢慢地告诉你们。 老板把咱们安排在他们房子的二楼,那里有一间不大不小的卧室,以前是他们儿子住的,但他们儿子出远门去了,所以临时空闲着,于是咱们就可以暂时住进去。不过老板事先就跟咱们打招呼了:不能白住,得给钱。猴哥说这个你尽管放心,等咱们肚子痛好了之后连同饭钱一块儿结算给你,一分不差。老板说那就好,之后就带咱们上楼去了。 一个房间三个大男人,并且里面只有一张床,很显然是不够用的,最后只好在地上打地铺了。虽然不情愿,但想到只是很短暂的时间,于是也就释然了。 男人说你们的身体状况还是比较好的,之前有几位同样是外地来的客人吃了周围的水果之后在大路上就直接倒下来。俺寻思幸亏咱们是金刚之身,要不然样子会很糗。男人说只要休息得好,一般人都只要两三天就能还,碰上身体素质不好的那就得差不多一个礼拜了。猴哥问难不成他们吃了那些水果同样会肚子痛?男人说那倒不会,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了;不过最开始的时候跟咱们一样,吃完之后同样腹痛难忍,但慢慢地就没那种症状了。俺寻思一定是他们身体内产生了一种抗体,所以能平安无事。俺嘀咕着说道:也真是的,既然以前有人吃了肚子痛,那你们就应该在树上挂起警告牌嘛,告诉外地来的不要随便吃,免得麻烦;又或者干脆在那些果子刚刚结出来的时候就把它们“干净杀绝”,一个不留,免得让不知情的人遭殃。男人显得很奇怪,说:树上不是挂着警告牌么?难道你们没看见?有么?俺转身问猴哥。因为只有他才上了树的。猴哥若有所思了一会儿,然后才怏怏地回答:好像有吧!什么叫“好像有”“好像没有”?有就是有、没就是没嘛!俺显得不耐烦了。老孙怎么知道,老孙又不认得字;当初在树上的时候俺翻来覆去地看那些牌子也不知是什么意思,本来是想问你们的,到那呆子你又在那里啰嗦说俺老孙笨手笨脚的;你还怨俺?猴哥也显得不耐烦了。见咱俩剑拔弩张,沙师弟急忙打圆场了: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那样身体也好得快一些!躺下休息了一个多小时,俺才感觉肚子痛稍微好了一点儿,也不知到底是症状减轻了呢还是麻木了。猴哥和沙师弟也说感觉好多了,看来并不是俺老猪一个人的错觉;又或许是三个人的错觉?没准儿!肚子不疼了,俺又想吃饭了。猴哥说真拿你没办法,刚刚不是吃过了么?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俺显得理直气壮地说。沙师弟说大师兄你就别上火了,二师兄他肠大胃宽,饿得快是很正常的,你又不是没见识过他以前吃东西。还是沙师弟善解人意。 虽然好了一些,但仍然感觉乏力,浑身酸酸的,一点儿都不想动弹。所以,当男老板上来拿东西的时候俺就问他现在还有没有饭吃,如果有的话就端几大碗上来,连同好吃的菜一块儿。听说俺又要吃饭,男老板又比较吃惊了,看看猴哥、看看沙师弟、又看看俺。猴哥说你就别看了,是那边那个肥头大耳的家伙要吃,咱们还没说话呢!男人这才反应过来了,连连说:还有还有,是刚刚煮熟的大米饭。沙师弟担心地说:二师兄,悠着点儿啊!俺说放心吧,老猪的肚子只有老猪最了解。饭菜果然很快就端上来了。正当男老板放下菜饭转身要走的时候,猴哥一口就把他叫住了。你先前不是说要跟咱们解释水果的事儿么?现在有时间没?男人“哦”了一声,然后说他差点儿忘了,就现在说也行。正好,俺可以一边吃饭一边听他们说话。 这个村子叫火盆村,俺估计它是根据这里的地势起的;以前这个村子跟其它的村子并没有什么不一样,虽然农家人的生活过得比较清贫但倒也挺平静,直到四五年前。四五年前的某一段时间,村子里的居民发生过一起集体肚子痛的事件,因为大家都觉得肚子痛只不过是一件非常稀松平常的事儿,对于农家人来说,所以他们也没太在意,并且过了几天大家的肚子痛又集体好了。大家也就把那件事当成是一件突发偶然事件,之后就逐渐淡忘了。但更严重的事在那之后的半年时间里发生了,因为村子里数十位怀孕的妇女居然陆陆续续地全都流产了,而且事先一点儿征兆也没有。这就是一件大事了,于是村里就有人到外地去请专家回来调查,看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的;但调查来调查去一点儿眉目都没有。因为拖的时间太久,所以那件事也同样被人们逐渐淡忘了。直到两年前,村子里的人才发现了事态的严重性,因为从村民集体肚子痛那之后就再有没有一个婴儿出生了,连已经怀上的也都堕下来了。村民们都惊慌了,大家都议论纷纷,刚开始有迷信的人说是王母娘娘发怒了,还有主张科学的人说一定是这里的环境受到了污染,才导致人们断子绝孙的。不得已,最后大家凑钱又从省城请回了一位非常权威的专家,经过几天时间的观察调查,终于证实是这里的水质已经受到了严重污染,如果不及时整治的话,势必会殃及到周围更大的范围;而产生废水、使这里的水质受到污染的则是一家工厂因为他们的排水系统设置在地下,所以村民们并不知情。 当然,专家只是专家,他是不会负责其它事情的,除了研究以外。所以,村民们就把上访信写到了县长那里,只不过县长负责人说那家工厂各项指标都是达标的,并不存在污染的行为。于是,村民们又上访到省长办公室了,到那里的人又说这件事需要地方的协助,所以一下子又给推回到县长那里来了。村民们花了不少钱,但仍然没能得到一点儿相关部门的实际行动,这不能不说不是一件恼火的事儿。再说说不能产生小孩儿的事。根据前几年的经验,村民们已经知道如果继续呆在村里里的话是肯定生不成小孩儿的,于是年轻一点儿的夫妇都已经出去打工去了,又或者是干脆搬到外地住上了,村里只剩下一些上了年纪了人户,饭馆老板的儿子跟儿媳妇就是到外地“避难”去了。 男老板说是有些人不信邪,偏偏留在村子里布走,但后果同样是看得见的,那就是怎么都不会生出小孩儿来。并且,连大医院有名的医生对于这种现象都找不到原因,虽然之前的专家已经说过是因为水质的原因才导致断子绝孙的,但那只是猜测、只是从某个方面来说的,到了医生那里却又变得没有证据了。医生说如果硬是要证实断子绝孙的现象是与水质的污染有关的话,那么需要做实验来证明,而做实验又是一项比较复杂的工作,需要花费比较长的时间以及比较多的金钱,而这些对于靠种庄稼吃饭的农人们来说无疑是沉重而且艰难的;所以现在,这件事也就被人们逐渐冷落了下来,那些有远见之明的人都走的走、搬的搬,弄得现在村子都快要散架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家工厂也太黑了点儿,他们是做什么的?沙师弟问。好像是一家染料厂,反正里面的气味很难闻,至于到底是不是又缺乏事实依据了,因为那家工厂守卫森严,一般人想往里看一眼都难,并且里面的工人跟外面的人基本上没有过接触,只不过定期会有一辆车子载着一些工人往远处的省城开去,估计是玩乐去了。男老板如是回答。猴哥想了一下说难道你们私底下没跟工厂的人沟通过?男人说岂止是有,基本上过两天都会有人去找工厂方面谈判,直到现在都是;但结果是一点儿效果都没有,因为工厂方面根本就不加理会,依然我行我素。 莫非工厂与高层官员存在有利益瓜葛?猴哥又问。 这个就不大好说了,也许有也许没有,只不过没有证据;但从大家上访时候县长办公室给出的解决方案以及态度上来看,不排除那种嫌疑。啊?这么说来咱们吃了这里的东西以后就不能种孩子了?俺显得非常吃惊,因为这关系到俺老猪以后的利益,所以随口问了出来。男老板听了俺这话之后同样用一种吃惊的眼神看着俺,愣愣的,好半天都没有回答;俺寻思他一定在想:这家伙是怎么了?长成这副模样还想娶老婆生孩子?看他半天都没理会俺的问题,于是俺又多问了一句:怎么啦?老猪不像个男人吗?像!像!像!男老板急忙说道,仿佛现在才缓过神来发现自己失态了。不是像,而且根本就是,不信的话老猪可以让你见识见识!俺愤愤地说。男老板哈哈笑了一声,说:这位老板真会开玩笑。你还没回答俺的问题呢!吃了这里的东西是不是以后都不能种小孩儿了?俺追着问了一句。倒没有利害到那种程度!男老板说;不过也不排除那种可能性,有些体质好的是没事,但有些体质好的同样会受到干扰,哪怕是很短的一段时间;去年咱们村有户人家嫁女人,那新郎官上村子的岳父大人家来吃了顿饭,结果到现在他老婆的肚子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说不定就是与那顿饭有关。听到这里俺就再也吃不下去了,没准儿俺老猪就是那个不幸的人呢!要真是那样的话老猪就真的亏大发了。所以也就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了。 男人说完之后就下去了,之后猴哥才像大人教训小孩儿那样语重心长地对俺说:真是猪头猪脑猪尾巴!你既然已经是金刚不坏之身,那这点儿小小的污染又怎么能够影响到你呢?说完还不忘用鄙夷的眼神瞟了俺一眼。沙师弟也跟着帮衬说道:就是就是,别为这点儿莫须有的事儿发愁;愁一愁白了少年头,发愁是不好的。 反正没心情吃饭,于是俺干脆起床来了;起来之后才发现原来肚子基本上已经全好了,也不知刚才是不是饿痛的。在窗子跟前转悠了一圈,俺又准备上床躺着去了;转身的时候才发现猴哥正两眼直钩地盯着俺看,特专注的样子。 俺走到他跟前晃悠了几趟之后问:猴哥,你是不是变傻了?你才变傻了呢!呆子!猴哥恨恨地说。没变傻那你在那儿发什么呆啊?俺一直都觉得发呆只是俺老猪的权利,在咱们三个人当中;猴哥他是绝对没有权利发呆的。沙师弟说:猴哥你不该是在想帮他们吧!猴哥说正是,也不知那家工厂是什么来头,居然如此霸道;如果咱们不帮忙的话估计这里的人还要折腾好几年、又或者是好几十年。一听说猴哥要帮这里的人搞定这个疑难杂症,俺差不多就拍手称快了。俺说猴哥好样的,一定要给那帮家伙一点儿厉害尝尝,好让他们知道被侵犯的滋味!俺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正义凛然。当然,请大家不要误会,不要以为老猪是一个人格多么高尚的人;俺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因为自己刚才也遭了罪的缘故,俗话说“有仇不报非君子”,老猪虽然算不上君子,但伪君子还是能算上的,所以俺支持猴哥去教训教训他们。“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句话已经过时了,现在更流行“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天喝啥酒”;这叫做行动的及时性。俺不知道猴哥是不是基于这样的想法。 老板跟老板娘听说咱们准备去找工厂说理的时候显得比较惊讶。猴哥说你们不用担心咱们能力不济,你们是不知道咱们三个的本事,就算是天王老子见到咱们都还要礼让三分呢!他们仍然将信将疑。猴哥见他们不信,想了一会儿摇身一变就变成了一个老太婆,仍然笑嘻嘻地看着他们。这一招着实有效,把他们看得愣了好半天,直到猴哥又变回原形之后才终于缓过劲儿来。男人说如果真能帮成那就是太感谢你们了,这几天在咱家吃的住的就当是我们请客,分文不收!猴哥说承诺不要那么快拿出来,能不能帮上还是一个未知数呢!女老板啧啧称奇,说就依你这身手,指定能摆平这事儿。她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笑容,仿佛快要落山的夕阳。不过之后男人又显得很担心地说:就你们三个?人会不会太少了点儿,要不要找相关部门来帮忙?又或者是叫几个身强力壮的乡亲?猴哥说全都不用,相关部门只是一个架势,实际上一点儿用都没有;身强力壮同样是没用的,因为咱们又不是去打架。俺说猴哥你确定不用武力就能说服他们?猴哥说这个不用你担心,到时候老孙自有办法。 猴哥决定当天晚上咱们就悄悄前往工厂探个究竟。俺说不好吧,今天咱们才刚刚好转,晚上就要立即行动?那样是不是太快了一点儿?另外俺决定猴哥比较瞻前顾后,不管做什么事都喜欢在晚上进行,虽然咱们将要做的是一件有意义的事,但偷偷摸摸行动怎么说都是不光彩的。猴哥说呆子你知道什么,白天人多不好观察,晚上他们都下班了才好仔细看看嘛;再说咱们的身子骨现在已经差不多全好了,也就不用装了,那样会浪费自己的时间和人家的粮食的。沙师弟表示赞同,说猴哥说得很有道理,在这里多耽误一天都是损失,不如趁早了解,反正已经决定要帮他们了。 既然他们两个都说今天晚上就行动,那老猪就不好有歧义了,这叫做民意。 晚上大概十一点左右的样子,咱们就前往工厂了;临走的时候男老板跟老板娘还不无担心地说:千万要小心啊,万一不行就赶紧回来。猴哥说你们二位就放心吧,这只不过是小事一桩,包在俺老孙身上。去的时候咱们身上什么都没带,只各自带了一把很小的手电筒,可以含在嘴里的那种。 工厂里面黑黢黢的,一点儿灯光都没有,看来他们这里并不时兴加夜班,估计所有的工人全都下班了。奇怪的是,工厂门口并没有保安,也没有看门狗,这是猴哥跳上去仔细观察后的结论。沙师弟说没道理啊,这么大个工厂居然连保安都没有,这里面一定有埋伏。俺说沙师弟你一定是惊悚片看多了,才导致了联想丰富。沙师弟说这不大好说,还是凡事小心一点儿的好,“小心驶得万年船”嘛。猴哥说怕什么,既然他敢不设警卫,那咱们就敢堂而皇之地进去。说完猴哥就跳进去了。猴哥当时正站在墙头,朝里面张望,俺跟沙师弟则站在外面墙角处注意周围的动静,给猴哥把风;当听猴哥见猴哥跳下去之后俺跟沙师弟也准备从墙头跳到院子里去。 猴哥落进院子的时候俺跟沙师弟正站在墙头准备往下跳;突然地,地面上发出“轰隆”一声响,紧接着猴哥就不见了。见下面有了动静,于是俺跟沙师弟就赶紧在墙头上趴了下来,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院子里发生的一切。真是奇怪,响声过了好半天猴哥都还没有出现,莫非是被吓跑了?不可能啊,想想看都知道猴哥不是那么胆小的人,更何况现在还有俺跟沙师弟跟在他后面呢?他就更没道理一声不吱地走掉。因为刚才那动静,所以俺跟沙师弟也就不敢贸然往下跳了;于是就继续趴在墙头上轻轻地叫唤猴哥。 过了好一阵子,猴哥的声音才若隐若现地传过来“呆子、呆子”“沙师弟、沙师弟”;俺问猴哥:你在哪里啊,怎么突然一下不见了?里面安全不安全? 猴哥又说话了:你们千万别下来啊,俺已经掉进陷阱里了,就是刚才轰隆响的时候;老孙现在在大门口的地底下。 沙师弟说怎样,我就说要小心点儿嘛,人家没道理一点儿不设防。 俺说现在最要紧的是把猴哥救上来,要是时间拖久了是一定会被发现的。只不过咱们在墙头上,猴哥在底下,就算是救他那也还得下去啊。 为了以防万一,沙师弟决定他先下去探探,看下面到底还有没有机关;俺则在墙头拉住他的手,好在紧急情况的时候把他及时地拉上去。俺比较欣赏沙师弟的决定,所以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沙师弟拉着俺的手沿着墙壁下去了,估计他刚一着地,先前轰隆的声响又响起来了,紧接着俺就感觉手上的沙师弟突然重了许多。沙师弟大叫一声“不好”,然后很急急地对俺说:二师兄,陷阱又打开了。 俺正准备用力把沙师弟往上拉的时候,不知为什么沙师弟突然往下一沉,结果俺也被连带着从墙头上掉了下去。“砰”,咱们“着陆”了,硬生生地摔到了地面上,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呆子?沙师弟?猴哥的声音响起来了。 是啊,是我们;猴哥是吧?沙师弟应答到。 俺说你这不是废话吗,除了猴哥之外还会是谁?沙师弟说还是弄清楚一点儿好,免得认错人了。 过了一会儿,咱们三个又抹黑聚拢到一块儿了,幸好爬墙的时候俺把小手电筒塞进了兜里,中间也没丢掉,所以现在才有照明的东西。手电筒的亮光虽然不是很强烈,但现在已经足够用了。借着亮光咱们终于看清楚了这个陷阱是什么样的了:周围都光溜溜的,一点儿凹凸的地方都没有;往上看,约莫有丈余高,并且还看不到一点儿亮光透进来,可想而知是十分严密的。 俺问沙师弟刚才是怎么搞的,怎么突然一下子把俺也拉下来了?沙师弟说我不是有意的,因为我着地的时候脚底下就突然变得一点儿着力的地方都没有,自然要往下掉了。俺说这下好,可谓是求救无门了;要是当初咱们留一个在上面不下来那该多好,起码还能有个照应。猴哥说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应该着手解决,抱怨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解决?这种情况怎么解决嘛!俺有点儿失望了。 不过俺又很快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让猴哥变成蚊子之类的飞上去,然后从外面看能不能打开这个陷阱的某处开关。估计猴哥也是在这么想,因为他说:让老孙试试。于是猴哥就变成了一只蚊子,嗡嗡地盘旋在咱们边上,俺说猴哥要是你出去了一定不要要救咱们出去啊,老猪可全靠你了。沙师弟说二师兄你怎么说这种话,猴哥出去后能不救咱们嘛?俺说那可不一定,没准儿他想一个人邀功,把咱俩留在这地牢里等工厂的人来抓也不一定。猴哥说:呆子,你要是再说话信不信老孙不出去了?于是俺也就只好闭嘴了,在残酷的现实面前。 很遗憾,猴哥变成蚊子之后同样没能出去,因为没过多久他又变回来了。沙师弟问猴哥怎么了?猴哥说上面封得太死了,一丁点儿缝隙都没有,所以出不去。这下完了,猴哥都没办法的事多半就是真的没办法了。 想到这里俺不禁埋怨起猴哥多事来,认为如果猴哥不毛遂自荐来工厂打探情报的话那咱们也不用沦落到这步田地。看来猴哥也比较恼火:当初是谁同意一起过来的?好像是你猪头吧……猴哥本来还想骂的,但被沙师弟制止住了,沙师弟叫咱们都少说两句,现在最要紧的是如何想办法出去。沙师弟叫俺把手电筒熄掉,说要节省电力,说不定还有更需要它的地方。 于是,咱们三个就在黑洞洞的陷阱里靠着墙壁坐下来,谁也不想多说一句话。 沙师弟突然开口了:大师兄二师兄,你们想想刚才是怎么掉下来的?还能怎么掉下来?还不是干巴巴地掉下来,估计老猪身上现在正流血呢。俺说。过了一阵子猴哥又开口了:沙师弟你说说看咱们刚才是怎么掉下来的?我刚才掉下来的时候感觉上面的这块地皮是松动的,是可以沿着某个中心轴旋转的;也就是说咱们说不定能从这下面向上推开它,然后出到外面去。听沙师弟这么一说俺才觉得好像真是这么回事儿,不过俺并没有开口。猴哥说:对啊,老孙怎么就没想到呢?刚才掉下来的时候的确感觉到地板是在突然之间裂开的。沙师弟说这样一来咱们是不是就可以打开上面这块“盖子”了呢? 猴哥说有道理,咱们得马上试试看,不然等下有人过来发现就不好了,没准儿他们已经在这里面装了感应器呢,没准儿他们已经知道了咱们陷进来了。 事不宜迟,于是他们就决定马上动手了。因为如果飞上去的话并不能很好地打开,所以在经过一番商量之后猴哥决定把咱们三个人重叠起来,那样一来最上面的那个人就可以比较容易知道能不能打开“盖子”了。因为俺最胖最结实,所以俺就只好站在最下面了,再上面的沙师弟,最上面是猴哥。这个时候俺才知道,原来身体胖坏处不光是容易得病,而且还非常容易被人家当做脚垫踩在底下,难怪之前清妹妹都一直在要求俺减肥,原来只是不想俺被人踩在脚底下罢了。还好老猪有些气力,承担沙师弟跟猴哥一时半会儿倒不成问题。俺看不见上面的情况,只是感觉肩膀上越来越重了,看样子是猴哥在用力、现在全部压到俺身上来了的缘故。 终于,猴哥说打开了,只不过他得先上去,然后再救咱们,因为盖子在打开之后如果不用里顶着的话它同样是会掉下来的。猴哥最先出去,然后是沙师弟,然后才是俺老猪;后来居上的逻辑在这里是没能得到验证的。 上来之后咱们才看清楚,原来陷阱的入口刚好把整个工厂的大门包围住,不知情的人一定会神不知鬼不觉地陷进去。之后咱们又抹黑进了工厂,咱们并不是从大门进去的,而是从窗户。沙师弟说开灯吧,这屋里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见,手电筒也不管用。猴哥想了一下说好吧,试试看,但愿不要被人家发现。俺寻思他们的胆子也真够大的偷偷摸摸地进到别人的工厂里来不说还要开灯,生怕别人不知道似地。不过除此之外好像并没有别的办法了,毕竟咱们这一次是来取证的。刚一进屋俺就闻到了一股非常刺鼻的气味。猴哥跟沙师弟也同样闻到了。沙师弟说染料厂都是这样的,各种化学原料混合在一起就会很难闻。 等灯光一打开,咱们才比较清楚地看见了工厂内的所有设施,除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工具以及一些五颜六色的染料之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俺寻思莫非外面那些脏水都是从这些里面分离出去的?猴哥说没那么简单,外面那些既然能够让人断子绝孙,就可以知道一定不会只是这些化学原料在作怪。虽然觉得猴哥说的比较有道理,但俺实在想不到还会有什么能够造成那么严重的后果。转悠了一圈之后还是一无所获;这个工厂一共分为上下两层,看样子面积相当宽广,从工厂的一头放眼望去居然看不到尽头。沙师弟说估计现在咱们看得见的这些都是合法的生产,都还是蛮合情合理的,看上去。 俺说:猴哥,算了吧,等明天那些人上班了咱们再来正大光明地进来,那岂不是更好,也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了,还是先回去吧。俺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连续打了好几个呵哈了,想睡觉得不得了。猴哥说你想回去就先回去,不过俺得警告你,如果把你再不小心掉进陷阱里去了咱们两个是不会去救你的,你就在那里面等明天工厂的人来抓你吧。 于是俺又决定不走了。 咱们从一楼转到了二楼,然后又从二楼转到了一楼,都没发现可疑的地方;正当猴哥也准备往门口走的时候,沙师弟突然“啊”了一声。猴哥问沙师弟怎么啦?沙师弟说他想到了一个假设。猴哥问他什么假设?沙师弟说工厂的老板会不会像设置陷阱那样在地底下设置一个地下室、来进行某种生产呢? 猴哥说的确有这个可能,那咱们就再找找看。 于是咱们又折回进去了。在经过一番仔细地对比之后,沙师弟发现有一堵墙特别可疑,因为它敲上去是“砰砰砰”地响,而不是“咚咚咚”的声音。沙师弟说那不像是砖头砌起来的,而像是金属之类的东西构成的。猴哥也赶过来了,终于,在一个墙角的地方沙师弟找到了一个开关,而扭动那个开关之后先前沙师弟敲打的那堵墙壁就真的打开了。俺说沙师弟你真行啊,连这些都懂。沙师弟说哪里哪里,只不过细心一点儿就能发现的。 墙壁根本不是墙壁,而是一扇通向另一个隐秘空间的大门。不难想象这个地下室内一定隐藏着一些工厂不可告人的秘密。刚一打开墙壁,一股更加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差不多可以让人呕吐出来,跟先前咱们刚刚在工厂车间里闻到的那种气味一模一样。俺捏着鼻子对猴哥说:猴哥啊,老猪就站在这里给你们把风吧,你们进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猴哥本来想说什么,但后来终究还是没说出来,估计是他寻思反正需要人把风,交给俺老猪也一样。于是猴哥跟沙师弟就进去了,之后除了传出来一两阵“乒乓”的撞击声之外俺什么也不知道了。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猴哥和沙师弟终于出来了;沙师弟说:这里面是毒品! 俺好奇地问你们怎么知道是毒品?猴哥不屑一顾:难道毒品和面粉你还分不开啊! 虽然觉得有道理,但俺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毒品和面粉之间有什么逻辑关系。 猴哥把话说得更明白一些:这里面制造的全是白粉,估计有好几顿。 好几顿?那足以毁掉整个城市的人了,难怪外面的村民会断子绝孙,一定是制造的过程中流出去的废水造成的。回去之后咱们并没有跟饭馆的老板老板娘直说,只是说现在已经摸清楚了一些情况,具体还得过两天再说。 实际上咱们在回去的途中都已经向当地的主要媒体透露了相关情况,虽然是深夜,但这样重大的新闻对他们来说无疑具有相当大的吸引力。 媒体的反应很迅速,因为第二天街头巷尾都在纷纷议论工厂这件事情。当然,咱们在爆料的时候并没有表明身份,只是说是这里的村民,并且还向他们透露了详细的地图,告诉他们只要按照地图进去就能找到制毒工厂。 就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真相就大白了,这次是省城那边直接派的警察过来维持秩序,好多人围观,真的很壮观。听人家说县长同样是东家,正是因为有他制毒工厂才能连续开了几年而屹立不倒。不知在几年的时间里被他们毒害的人有多少,唉老猪也只有叹息的份儿了。估计也只有饭馆的老板他们知道这件事是咱们做的,当听说咱们要走他果然免掉了咱们所有的费用。猴哥叮嘱他说:千万不能说出去啊!他们直点头。俺寻思就算是叫他们说他们也是不敢的,这种事说都怕沾上,咱们还不一样? ------------ 变形记——多灾多难(10) 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咱们要不要现在回去看看啊,我怕船厂的那些人搞不定啊。猴哥说你上来的时候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吗?怎么现在又操起心来?沙师弟说安排是安排好了的,但总感觉放心不下。猴哥干脆停了下来,显得很认真地对沙师弟说:其实这个问题还是出在你自己身上,想想看吧,如果你连这几天都放心不下,那岂不是今后所有的事情都要亲力亲为?那样你能忙过来么?俺寻思就算是有十个沙师弟也不一定能!俺也帮衬着说道:是啊是啊,沙师弟,这正是一个锻炼手下人的好机会,如果你走之前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了的话,那就完全不用想那么多了,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以后回去了再说,咱们现在要紧的是继续往前走;再说上一趟天庭也怪不容易的,那么费力。沙师弟说这个我也知道,但总觉得闹心。猴哥安慰他说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一些的,这种情况谁都经历过。猴哥还说了,等再经过几道咒语之后看看时间的长短,到时候再决定要不要回去。沙师弟点头同意了,于是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话正说间,前面出现了一座城市,进去的时候咱们就站在城市的边缘上,比较荒凉,边上就是一条宽阔的马路直直地通向远方,上面行驶着各种各样的车辆;顺着马路望去,只见马路两旁都是高楼林立,显得很宏伟壮观,只是一眼望不到尽头。沙师弟“啊”了一声,说这个城市真大啊。猴哥“嘘”了一声,示意沙师弟小声点儿,说万一被人家听见了他们好以为咱们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呢,那样岂不是会鄙视咱们。俺很赞同猴哥的说法,认为面子是很重要的;面子有时候甚至可以等同于尊严,万事万物不都只存在着一线之差么?其实它们在本质上是相同的。 虽然咱们感到好奇,但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群对咱们却并不好奇,仿佛咱们是真空一样。俺说猴哥不对劲儿啊,咱们长得人不人猪不猪的,这些人怎么一点儿都不惊讶呢?猴哥说你是不是想成天被人围着当怪物一样看待?那样很舒服吗?俺说不是啊,而是这些人的反应实在是太迟钝了,老猪反而有些不习惯起来。猴哥骂了一声“不服好”之后就转过头去了,再也不理会俺了。 看着前面一望无际的大马路俺就心灰意冷了,于是对猴哥说:猴哥,咱们还是打车前进吧,走路也太浪费了!猴哥说屁,咱们初来乍到,还不知这是什么地方,怎能轻易地前进呢?至少也得先弄清楚这里的情况之后再做决定嘛!沙师弟说对啊二师兄,磨刀不误砍柴工,等大师兄打探清楚之后再前进那样会事半*倍的。 说着说着,周围的人群突然变得匆匆忙忙起来,许多人都放开手脚跑了起来,还一边跑一边喊:快跑啊!又打过来了!咱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都只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一窝蜂乱蹿的人群。 正当俺茫然四顾的时候,猛地被人撞了一下,差点儿跌坐到地上,那个人急急地道了歉之后又准备转身跑了。俺寻思这是一个好机会,所以同样急急地逮住他问:老兄,你们这慌里慌张地跑是干啥啊?像逃命似地。那个人这才把咱们几个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说:看样子你们是从外地来的吧?唉,你们有所不知啊;去年的时候,咱们城市与另外一个城市之间发生了一起利益纠纷,结果两个城市的统领就相互掐起架来,这一年多来对方隔三差五地就会过咱们城市这边来抓人,抓回去之后给他们打一种很特殊的药水,那种药水能使人颠倒是非、迷失本性,成为效忠于对方的行尸走肉;这不今天他们又来了,大家正赶着逃命呢,都害怕被抓了去。 猴哥很好奇,问:难道你们城市一点儿防御措施都没有?你们城市的统领就看着对方这样胡作非为、残害他的子民?那人说刚开始他们这边还是防御得相当好的,但后来敌人的进攻能力变得越来越强大了,根本阻止不了,甚至还有些在他们这边完全没有侦察到的情况下就突然开过来了,所以最近有好多人都被抓到他们那边、成了他们侵略自己同胞的工具。那个人说完之后转身就要走了,还一边回头一边跟咱们喊话:你们也快些找个对方躲起来吧,他们是不会认人的,被他们抓住那就不得了了。 老孙倒要瞧瞧他们是怎么个厉害法,居然胆敢如此为所欲为!猴哥说。沙师弟说大师兄算了吧,咱们还是先找个对方住下来,等那边那些家伙消停下来之后再说。俺也比较同意沙师弟的说法,认为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如果这样贸然打抱不平,只会让自己吃亏的。估计猴哥也认同咱们的说法,想了一会儿之后就决定先找个对方住下再说。 咱们往前刚走了几步路,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救命啊”,很大声,很恐惧,听得人毛骨悚然。沙师弟最先回过头去看,就在沙师弟刚刚转过身,他也猛地“啊”了起来。猴哥说什么事啊大惊小怪的。沙师弟也不说话,只是用力扯俺跟猴哥的衣袖,说:你们快看你们快看!有什么好看的?俺寻思,眼下大家都在急着逃命,能出现什么好玩的场景。转过身去看的时候俺也惊呆了,因为就在咱们身后的半空中悬浮着一个像UFO一样的家伙,还发出低沉的“轰轰”的声响,看样子是一种飞行器;而飞行器的下面则垂着一根绳子,上面掉着一个人,看得出来绳子正在往上收缩,而绳子上的那个人正是刚才跟咱们说话的那个。 见咱们看见了,那个人很热心肠地对咱们大喊:快跑啊!不然就来不及了!千万不要被他们抓住啊! 咱们终于反应过来了,那个像UFO一样的飞行器一定是这个城市的敌人派来的,而它此时正在把地面上的人往它里面抓。俺说猴哥咱们快走吧,不然等下连咱们都要抓去的。猴哥说要走你自己走吧,这闲事俺老孙是管定了!沙师弟说:二师兄,咱们就帮帮他好了,怎么说他被抓都是因为刚才跟咱们说话的缘故,咱们也有责任;更何况救他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呢?俺说好吧,等下咱们也被抓了那就叫与他“有难同当”了。眼看着绳子就要到顶了,刚才跟咱们说话的那个人就要被飞行器上的人抓住了;说时迟那时快,猴哥一个嫦娥奔月就上去了,之后抓住了那人的两只脚,使命往下拽。正当咱们要赶上去帮忙的时候,突然瞥见猴哥连同那个人一起掉了下来。估计猴哥还没反应过来,还没有使出腾云驾雾的法术,仍然是直直地呈自由落体运动直线往下落。沙师弟比俺反应要快一些,见状之后马上一个箭步飞奔出去,伸出双手非常精准地就把猴哥连同那个人一起接住了;不过沙师弟也被摔了一跤。 在猴哥和沙师弟都还没爬起来的时候先前跟咱们说话的那个人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就站起来了,并且是一站起来就开跑,还一边跑一边回头对咱们喊话:快些跑!跟上来!他们要下来抓你们了! 俺正在寻思他不讲义气的时候,突然看见上面悬浮着的那个飞行器真的在慢慢地往下降,而它的正下方正是猴哥和沙师弟!俺一个激灵跑过去,一手拉住猴哥一手拉住沙沙师弟,不管三七二十几就往前飞跑,沿着前面那个人的方向。 跑着跑着,猴哥突然开口说话了:呆子啊,你能不能慢一点儿,老孙都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呢!俺回过头一看,果然,猴哥正是躺在地上被俺拖着走的,沙师弟也差不多,只不过他稍微聪明一点儿,虽然同样没能够来得及站起来,但他的双脚看样子一直都在不停地往后蹬,使得整个身子才并没有完全地接触到地面,估计那样好受一些。难怪感觉他们两个比以前重了许多,原来是一直都被俺拖着走的。俺说你们两个快点儿吧,等下被他们抓住就真的玩完了。停下来之后俺才想起咱们还可以腾云驾雾,所以等猴哥和沙师弟刚一站起来,俺就拉着他们一起飞走了,仍然沿着先前那个人跑的方向。 一边飞俺一边回头看,看见那个飞行器刚开始还冲着咱们来的,但过了一阵子之后并没有跟上来,估计他们是没有把握追上咱们,又或者是他们还有别的任务。 咱们一边飞一边朝下面看,看被咱们救下来的那个人到底在哪里。 还好,很快就看见他了,他正在狂奔;见后面的飞行器并没有跟上来,于是咱们决定降落下去了;刚好在那个人的前面。见是咱们,那个人虽然好奇但仍然马不停蹄地继续奔跑,一边跑仍然一边喊叫:快跑啊!跟上来,别被他们抓住了!猴哥迎上去一把抓住他,笑嘻嘻地说:不用怕了,那家伙没有追来。他将信将疑地回过头去,上下左右前前后后地看了一遍之后才松了一口气,一边拍胸口一边说:啊!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安静下来之后那个人才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地,问:咦,你们是怎么逃过来的?怎么会跑到我前面来了?记得我刚才跑得蛮快的嘛!猴哥说你跑得快是没错,但咱们比你跑得更快,所以那玩意儿并没有追上来。原来是这样啊!那个人仿佛恍然大悟。消停下来之后猴哥就开始发问了,问刚才那飞在半空中的玩意儿是什么。那个啊?就是敌人那边派过来抓人的,并且是专门抓人。那你们这边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不知道反抗吗?俺问。那个人挠挠脑袋想了一会儿之后说:这个我也不是十分清楚,以前发生这种情况的时候城市里还会有警报声,并且统领也会派出跟他们战斗的人来;不知今天是怎么搞的,估计是敌人又在咱们这边做了手脚。俺说你们这边的应变能力也太差劲儿了,人家稍微骚扰一下就整个崩溃了!那个人说没办法啊,人家那边的手段往往是出奇制胜,搞得咱们这边总是防不胜防。 说了大半天咱们还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呢;那个人自我介绍说他叫赵孟,因为听起来好像蚱蜢,所以大家都叫他蚱蜢;并且他还建议咱们也叫他蚱蜢。当蚱蜢听说咱们是路过这里往前去的时候就劝咱们说不妨先去他家歇息一下,等这场战争平静下来之后再继续前进。正好咱们想找一个歇脚的地儿,这下可好,有着落了。 蚱蜢说他家就住在不远处,刚才他是打算出去买点儿东西的,但刚好敌人那边的飞艇就过来了;如今这么一折腾,买东西的心情也没有了,能捡回一条命已经算很走运了;并且也不知敌人的飞艇走了没有,所以决定还是先回家躲躲。 沙师弟问:那些人不上屋子里抓人啊?猴哥说那哪儿可能,那样岂不是人人群起而攻之?能受得了么?蚱蜢说是那么回事儿,虽然敌人很猖狂,但还没猖狂到进屋抓人的地步。走了大概十多分钟,蚱蜢的家就到了,蚱蜢说他家原本住在楼上的,但因为害怕敌人真的会钻进屋子里来抓人,所以就临时搬到地下室去住上了。 蚱蜢家有两个老人一个小孩儿,另外还有一个年轻的女人;蚱蜢说那是他媳妇。那两个老人则分别是他的父亲和岳母大人。当听说是咱们救了蚱蜢的命之后他们都很感激咱们,好话说了一大堆。猴哥谦虚地说:别那么客气,都是自己人!都是自己人!真没想到猴哥的身份变化还是蛮快的,这么快就跟他们变成一家人了。 猴哥说这叫入乡随俗。 之后蚱蜢就吩咐他媳妇做饭去了,自己则留下来陪咱们聊天。蚱蜢问咱们往前去做什么?俺寻思跟他说实话他也不一定能理解,所以只是说前去办点儿事。蚱蜢并没有多问,只是显得很担忧地说:前面正是敌人的领地,如果真要过去的话恐怕危机重重啊。蚱蜢说如果事情可以拖延的话可以过一段时间再过去,因为眼下两座城市的统领正在进行积极地沟通,希望通过和平的方式解决争端,虽然收效甚微。猴哥愤愤地说跟他们那种人讲什么沟通,大家一起奋起反抗不就得了,大家拼个你死我活。蚱蜢说那可不行,人家现在正处于优势,如果硬碰硬的话他们这边只有吃亏的份儿,但谈判的话至少能减少损失。俺说猴哥你也太意气用事了,动不动就喊打喊杀地,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时兴拼命?蚱蜢呵呵一笑,说他们这边想拼命的人大有人在,但他们的统领还是比较英明的,一再制止他们那样做。蚱蜢说他们这个城市叫做千岛城,敌人的那座城市叫做万岛城;并不是这个城市有许多岛屿,而是这个城市是由许多的岛屿连接起来组成的,很大一部分楼房都是建在后期填充起来的陆地上的。 俺以为千岛城与万岛城是姊妹城呢,打听之下才知道并非那么回事儿,蚱蜢说千岛城与万岛城虽然都是“填海造陆”起来的,但之前并不是一家人,否则今天也不会这么掐架了。俺寻思就算以前是一家人那也不能保证他们不掐架,这种事不太好说。 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蚱蜢的媳妇在喊咱们吃饭了;蚱蜢的媳妇很年轻,不禁让俺想起了清妹妹,也不知她现在还过得好不。饭菜虽然不是很丰盛,但完全可以看出他们是用心准备的。蚱蜢的媳妇说现在到处都在闹战乱,所以拿不出多少像样的。刚开始俺还准备大吃特吃地,但听蚱蜢的媳妇那么一说,老猪的慈悲心肠就生出来了,也就不想多吃他们的东西了,毕竟人家差不多需要它们来救命。 吃完饭猴哥问俺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想减肥了?俺不回答,估计说出来一定会被他笑话的。 吃完饭后蚱蜢安排咱们休息,说可能要过两天战火才能停下来,叫咱们再安安心心地住在他家。听说还要等两三天,猴哥就不耐烦了,说咱们不能等那么长时间,不然会耽误大事儿的。虽然蚱蜢不知道猴哥所说的大事儿到底是指什么事儿,但他还是显得很理解的样子:既然你们有急事,那我也不好勉强;这样吧,等待会儿天黑之后你们再悄悄地过去吧,相对来说那样会比较安全一点儿。沙师弟说:这是个好主意,猴哥,咱们就照着蚱蜢说的那样行动吧!猴哥点点头。俺本来想反对的,但想到既然蚱蜢都已经叫咱们晚上行动了,那老猪再坚持要住两天的话那就太不像话了,所以俺也只好跟着答应了。 晚上很快就来临了。吃过晚饭之后大约半个小时,咱们站起来告辞了;蚱蜢一家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谢咱们的救命之恩;俺说不用了,举手之劳嘛!就像之前猴哥说的那样。出门的时候蚱蜢是打算送咱们一程的,但猴哥叫他不用了,说咱们会自己照顾自己,不用担心;更何况现在到处都黑黢黢的,敌人的飞艇一定不会在这个时候过来的。蚱蜢坚持了一下之后也就同意了,只是一再叮嘱咱们千万要小心。蚱蜢说那些话的时候简直不厌其烦,虽然听起来比较反感,但能感觉到他说的都是真心话。所以俺朝着站在远处他们家门口的蚱蜢喊了一句:进去吧!你们也要小心点儿啊! 咱们三个人一人一个手电筒,很小的那种,然后就在黑暗中向前行进了。因为蚱蜢说过只需要一直往前走就行,所以咱们的速度还是比较快的。走着走着,前面突然有大灯亮起来了,刚开始俺还以为是车灯,所以急忙拉猴哥和沙师弟躲到边上去了。奇怪的是灯光并没有朝咱们靠拢,仍然还是静止在那里。俺说看样子是人家给咱们行方便呢。于是又决定继续往前走了。走着走着,前面突然嚷嚷起来,紧接着更多的灯被打开来,明晃晃的,把黑夜照得跟白天似地。由于正对着光源,所以咱们并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只好一边往边上躲一边朝前面张望。嚷嚷的声音越来越近了,渐渐地也能看见一些人影晃动了。猴哥大叫一声“不好”,之后就准备拉咱们开溜。沙师弟问猴哥怎么了?猴哥说一定是万岛城的士兵在这里设置了关卡,专门捉拿过往的千岛城的人。听猴哥这么一说俺也反应过来了,说指定是那样,因为之前听蚱蜢说过这些情况,只不过估计蚱蜢并没有亲自来过,所以不知道眼前的这些。 既然都这样想了,那肯定是要跑的。 不跑不要紧,咱们一跑后面的那些就嚷嚷得更厉害了,并且脚步声也显得更凌乱了,果然是冲咱们来的!大家相隔得越来越近了,嚷嚷的声音也能听得比较清楚了,只听见有人在喊:你们往左,你们往右,其余的跟我一起,一定要把前面的那几个人抓回来!他们这么一嚷嚷咱们就更确定是冲咱们来的了。 沙师弟说完了完了,这回咱们死定了! 猴哥说施展绝技吧!腾云驾雾! 只是可惜,咱们才刚刚离开地面就被什么东西绊住了,结果一下子又掉落到了地上。细细地一摸,才发现原来是一张网;猴哥本来想撕开它的,但奇怪的是无论怎样用力都无济于事,咱们三个一起动手都没能把网撕破。 奶奶的!猴哥恨恨地骂了一句。 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影聚拢了过来,嚷嚷的声音也越来越响亮了。俺本来是建议猴哥和沙师弟变小一些之后钻出去的,但猴哥说正好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厉害,所以决定装作束手就擒。 终于,许多人同时围在了咱们身边,有人把咱们押了起来,连同那张结实的网一起。啊,三个丑八怪啊?怎么以前从没见过?有人这样说。看样子是外地来的吧!又有人这样说。俺正准备告诉他们咱们的确是从外地来的,只是想经过这里、请他们放了咱们,但结果很快又被人抢白了。管他外地人本地人,咱们统领说只要见人就抓,如今正好回去交差,弥补白天的欠缺。有人狠狠地说。对!对!对!紧接着有人附和道:把他们叫上去之后咱们就可以换班回家睡觉去了!于是,咱们就别一帮人推推攘攘着往前走了。 因为天太黑,灯光太刺眼,所以并不能看清楚身边人的模样,不过能肯定他们是万岛城的人。沙师弟说这该如何是好,大师兄二师兄,咱们还是逃吧!俺也比较赞成沙师弟的说法,认为咱们绝对不能就这样束手就擒,那样会被人家利用的。猴哥说咱们不能逃,一旦逃出去了能往哪里走呢?一定是往千岛城那边,很明显万岛城那边是不能去的,去了那无异于自投罗网;但咱们一旦往千岛城那边逃窜,万岛城这边的人势必会跟着追过去,那样一来势必会有更多的千岛城人民跟着遭殃。沙师弟想了一下说也对,只是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啊?难不成真要被他们利用?猴哥说你们先别怕,看他们到底要把咱们押到哪里去,到时候再见机行事。押送咱们的那几个人见咱们在嘀咕嘀咕的,也听不清到底在说些啥,于是就吼起来了:别吵!别吵!死到临头了还说悄悄话!俺寻思等下看清楚了他的面相一定要找机会给他一点儿颜色看看,好叫他知道俺老猪的厉害。 走了很大一阵子,咱们终于走到了一个比较光亮的地方,前面是一群房子,估计就是万岛城的楼房了。这个时候也才看清楚了周围那些人的嘴脸,大约七八个人,都穿着制服,肩膀上还佩戴着枪,看起来应该是万岛城这边的士兵;他们的长相跟都与正常人差不多,跟先前的千岛城人差不多。之后他们押着咱们进了靠边的一座屋子,里面看起来很宽敞,也很明亮,灯光把这里照得跟白天一样。 进到屋子之后就只有四个人跟在咱们后面,其余的那些都站在外面了。沙师弟显得很好奇:咦,这是哪里呢?装修得挺漂亮嘛!俺嘀咕莫非是万岛城统领的住房?猴哥说呆子你做梦吧,他们不把咱们喂鲨鱼就已经算是很仁慈了,还指望那些。俺寻思也对,单凭刚才那些人对咱们凶巴巴的样子就能猜到。 正当俺左顾右盼的时候,沙师弟突然叫咱们了:大师兄二师兄你们看!很惊慌的样子。俺朝着沙师弟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远处是一排一排的栅栏房,一眼望不到尽头。联想到电影电视剧里的情景,俺叫了一声“坏了”。猴哥问咋啦?什么坏了?俺说猴哥你知不知道前面是什么地方?猴哥说现在还没到又怎么会知道呢?沙师弟很轻声地说:大师兄,是真的不好了,前面的那些好像是监狱呢。监狱?猴哥显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有什么不可能的,没准儿他们把千岛城的人抓来就是关在这里的呢!俺说。 果然不出所料,直到走到那些栅栏跟前咱们才完全看清楚原来里面真的是关押着一些人,估计十之**都是从千岛城那边掳掠来的。见咱们在后面叽里咕噜的,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士兵不满意了,恨恨地骂了一句,之后跟在咱们后面的另外三个士兵又才催促咱们走快些了。栅栏房的中间是用结实的墙壁隔开的,只是对着中间走廊的部分用的才是栅栏;从中间宽敞的走廊上经过的时候,两边栅栏房里的情形一览无余。栅栏房里慵慵懒懒地坐着一群一群无精打采的人,而每一个栅栏房里约莫都有二三十人。俺见旁边的一个士兵长得比较面善,所以就小心翼翼地问他:老哥,这是什么地方啊?是不是监狱啊?为什么要抓咱们来这里啊?如果大家认为那个面善的士兵会回答俺老猪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他们压根儿就没拿正眼瞧俺一下,只是用眼角瞟了俺一眼,之后从鼻孔里若有若无地“哼”了一声,算是对俺的答复。当然,俺并不知道他“哼”的那一声到底是冲着俺说的呢还是他偶然发出来的,所以一切的答案都彻底没有了。不过俺还是比较感激他的,因为他并不像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士兵那么凶狠。 进去吧!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士兵又在恶狠狠地说话了。他指的是一间已经打开房门的栅栏房。跟先前咱们所见过的那些栅栏房不同,因为这个栅栏房非常小。在咱们进去之前这个栅栏房完全是空着的,也就是说这个栅栏房很有可能只关咱们三个人。也许是他们见咱们长得奇形怪状的,害怕咱们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举动来吧。把咱们三个人关进去之后那四个士兵就准备走开了。猴哥朝他们喊了一声:喂,什么意思嘛?把咱们扔到这里就走!俺说猴哥算了,咱们又不是不能出去,嚷嚷啥?白费力气!他们没有给咱们注射蚱蜢说的那种可怕的药水就已经很走运了。沙师弟也说:是啊猴哥,千万别把他们惹毛了,不然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猴哥这才停止了喊叫;本来是有一个士兵端着枪走过来查看的,但见到咱们对他笑嘻嘻,他就又折回去了。俺说猴哥你就暂时安静一下吧,待会儿咱们就趁他们换班的时候逃出去。沙师弟说如果要在他们换班的时候逃出去的话估计也没多久了,来的时候他们不是说抓到咱们了就可以换班了么?猴哥说对啊,看来咱们还得瞅准时间,免得错过机会就麻烦了。 咱们三个合计了一下,最终决定采用沙师弟的方案:在外面那些人换班的时候变成三个士兵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俺有些担心说万一被他们拆穿了怎么办?他们换班肯定是有规律的,没道理平白无故又多出几个士兵吧?猴哥说虽然担心得有理,但眼下最实际可行的方案也就只有沙师弟这个了,不然还能怎么办?这倒是真的,至少俺老猪到目前为止还没找到一个更好的办法。万事俱备,只等他们换班了。 过了好大一阵子,外面终于嚷嚷起来,说话的声音也断断续续地传到监狱这边来了。当时俺本来已经睡着了,因为之前一直都没停止走动,如今突然停了下来,所以感觉比较累;虽然之前在蚱蜢家休息了一段时间,但根本没睡着,原因就是老猪认床,但凡不是自家床总要一段时间才能适应。再说现在差不多已经是半夜了,正是生物钟睡觉的时候。沙师弟使劲儿地拍了拍俺的肩膀,才把俺叫醒。猴哥说:呆子,快些起来,咱们要准备逃出去了!啊,这么快啊!怎么一点儿感觉都没有?猴哥说你也别管感觉不感觉了,现在逃命要紧! 虽然变形咱们三个都会,但估计是很久都没变过的缘故,所以第一次的时候俺并没有成*,沙师弟也一样;不过猴哥倒利索,一次性就搞定了。一次生两次熟,第二次的时候咱们还是很顺利地变过来了,照着先前送咱们进来的那几个士兵的样。外面的嚷嚷声越来越大了,估计是换班的士兵之间在交谈。 在出去之后在经过其他牢房门口的时候,看着满地都是犯人,于是俺问猴哥:猴哥,你说要不要把他们一块儿带走啊?猴哥“切”了一声,说如果你能保证他们安全离开的话那你就动手吧。这是一个比较严峻的问题,并且老猪并不能保证安全,因为至少他们不能像咱们一样瞒天过海。沙师弟说:二师兄,还是先顾咱们自己要紧,更何况你看他们的样子,全都是无精打采的,一定是被万岛城的士兵注射了麻醉剂,就算是你愿意带他们走他们也不一定能走动啊……话正说间,猴哥“嘘”了一声,然后示意咱们装得正经一点儿,别让外面的那些人发现了马脚。 外面果然在换岗,并且看样子已经交接完成了,正有一些人在往外走。离入口处越来越近了,俺的心也跳得越来越厉害,“咚咚咚”,像打鼓似地,仿佛随时都会从胸口蹦出来。猴哥说:呆子,是不是你的心脏在跳?俺很奇怪,问难道咱们之间隔这么远都能听到?猴哥说原来是二师兄你心跳啊,连我这里都听见了,何况是猴哥那里?靠!由此可见老猪心跳的声音有多么猛了。 ------------ 变形记——多灾多难(11) 刚一走到门口,站岗的那几个士兵全都齐刷刷地把目光聚集到咱们身上了,俺寻思莫非是穿帮了?虽然害怕,但咱们还是仍然在往外走。 正走出大门的时候,旁边的一个士兵开口问话了:喂,你们刚才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又会突然从里面出来?猴哥的反应比较快,急忙解释说:没有啊!咱们刚才是进去看刚押进来的那几个犯人的,还没来得及出去。那个士兵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看看前面又看看里面,看看里面又看看前面;周围的那几个士兵的反应跟他一样,同样是一脸的茫然。猴哥打着哈哈说:你们不用看了,咱们真的是刚才进去的;是吧?猴哥把眼光转向咱们了,示意咱俩也说句话。是啊!是啊!咱们明明才刚刚从里面出来嘛,刚才你们一定是看花眼了。俺说。虽然怀疑,但估计他们实在是找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于是只好一边招手一边说:走吧走吧,你们早就应该下班了。说话的时候仍然一副搞不懂的样子。咱们就在那些士兵惊愕的表情中越走越远了;说实话,老猪的惊愕要远远高过他们的惊愕。所以俺一边走一边跟猴哥他们唠叨:真悬啊,差点儿就穿帮了!猴哥说:别说话,小心被他们抓住马脚!俺说咱们不说话那才会被他们发现马脚呢;咱们现在的换班,是回家睡觉,理应感到高兴才对。沙师弟说二师兄说得有道理,咱们不妨把手脚放开些。 只不过在逃走的路上咱们遇到了麻烦,很严重。 正当咱们为逃脱虎口而感到高兴的时候,先前押咱们进牢房的那几个士兵突然出现了,也不知是不是他们接到了刚才那些士兵的电话;反正他们堵住了咱们的去路。因为咱们是变化成他们的样子才走出来的,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两组完全一样的士兵正在对峙着。那几个士兵在刚刚见到咱们的时候显得非常吃惊,估计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还会有跟他们一模一样的家伙。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装扮成我们的样子?对方其中一个士兵发话了。俺正要开口,却被猴哥制止住了。奇怪的是,猴哥说了一句跟他们一模一样的话: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装扮成我们的样子?俺寻思猴哥是不是有毛病?怎么突然学起人家说话来?沙师弟说二师兄咱们不妨先看看,大师兄这样做一定有他道理的。学我说话?这回对面的那个士兵显得有些生气了,恨恨地说。学我说话?猴哥仍然字正腔圆地学说了一遍。这回对面的那些士兵不再忙着生气了,这回他们全都面面相觑了,俺寻思他们此时一定在想:怎么会出现跟咱们几个一模一样的人呢?还跟咱们说一模一样的话?这个时候俺才明白,原来猴哥学他们说话的目的是把他们弄糊涂,给他们一种恍惚的感觉,以为自己是在幻觉中。俺不知猴哥的本意在不在此,如果是的话那猴哥的如意算盘就落空了,因为那几个人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扑过来就打算抓咱们。咱们本来是打算往前面跑的,但前面一望无际,也不知到底是不是出路,所以最后猴哥就拉着咱们往回跑了,也就是往监狱的方向跑。沙师弟说:猴哥,你不怕被那些人发现啊?要是发现了不就遭了?猴哥说这个你放心,那些家伙一定认不出咱们是真是假的,刚才咱们不就混出来了吗?等下跑拢了之后咱们就来个恶人先告状,把他们说成是冒牌的,反正他们又没有足够的证据。沙师弟说:咦,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好主意!猴哥的这个主意让俺想起了当年六耳猕猴假扮猴哥的事,跟现在这如出一辙。 后面的那几个士兵越追越近了,咱们离前面监狱守卫的距离也越来越近了;突然,猴哥大喊一声:快来帮忙啊!后面那几个是冒牌的!听猴哥这么一喊,前面就有士兵马上冲过来了,问咱们是怎么回事儿。猴哥指着后面的那几个士兵说:他们假扮成我们的样子,现在又还想杀人灭口。守卫听说之后立即端起枪来对着后面的那几个士兵喊道:不许动,全部举起手来!那几个士兵恼火了,妈啊娘的一顿臭骂,说他们才是真正的万岛城士兵。如此一来就把这边的守卫彻底搞糊涂了,也不知孰真孰假,看看咱们又看看他们,看看他们又看看咱们;之后就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这个时候周围的守卫全都聚拢过来了,看着两组一模一样的士兵大家都傻眼了,都不知到底哪个才是真的、哪个才是假的。 对面的士兵显得很生气,于是咱们也跟着装出很生气的样子跟他们对骂。 周围围观的士兵被彻底弄糊涂了,表现得手足无措。估计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这样奇怪的事,估计他们下辈子也不会再见到了。争吵自然是不能得出结论的,所以最后他们决定把咱们送到他们的统领那里去,因为他们的统领据说有超强的能力。 俺悄悄地对猴哥说:猴哥,闹够了吧,咱们也该撤兵了,搞不好等下连脱身的机会都没了。猴哥说那不行,那样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一个机会。沙师弟问什么机会,猴哥说这是一个见万岛城统领的一个好机会,老孙正要想看看那个灭绝人性的家伙到底长什么样呢;据说能力超强?俺说猴哥你就别再试了,那万一人家是真的有两把刷子,那咱们岂不是又吃亏了?猴哥说:谁没有两把刷子?就单单他有?老孙就不信他有三头六臂。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就别再劝了,大师兄他也是想帮千岛城那边出口气嘛,咱们不妨随机应变。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咱们决定跟他们继续搅和,顺便看看万岛城的统领长得什么样。 走了大约十多分钟,咱们来到了一座看上去非常宏伟的建筑物跟前,士兵带咱们走了进去。咱们是往地下走的,一级一级的台阶,看来万岛城的统领住在地下室里。跟上面完全不一样,这下面简直就是另外一个世界,各种各样的花草树木都有,要不是咱们刚才是从上面下来的,老猪绝对想不到这是在地下。又走了几分钟,眼前突然开阔起来,带咱们过来的那两个士兵叫咱们站在外面等一下,说他们要进去通报统领。俺问猴哥:会不会有事啊?猴哥说老孙哪里知道,又还没经历过;等下不就知道了?等下情况不对要不要跑啊?俺又问。你说呢?真是个呆子。 过了一阵子士兵把他们的统领请出来了,然后跟他说明了情况,说也不知到底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虽然万岛城的士兵跟正常人一个模样,但他们的统领却长得不大好看,只是比咱们三个的容貌要稍稍好那么一点点;尤其是他那双打眼睛,足足有乒乓球大小,看着都挺吓人的。听完士兵的话之后,统领就用他那双大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咱们六个人看了——还有另外那三个真的士兵。到底是冒牌的,俺在心底直打颤。看了一阵子之后,统领就把目光瞄向咱们三个人了。俺寻思坏了,一定是被他发现了,所以俺紧接着就拉了拉猴哥和沙师弟的衣角,示意他们准备逃走。猴哥和沙师弟果然会了意,转身就冲俺来了;当时俺站在猴哥和沙师弟的后面,寻思要是万一被拆穿了还能在第一时间里逃脱。见到猴哥转身,俺也跟着转身了。俺问猴哥:你不是说要见识见识统领的本事么?怎么如今反倒跑起来了?猴哥说只有咱们逃跑才能真正见识到他的本事,如今他真的有本事的话一定会把咱们抓回去。俺寻思猴哥就实验也开得太大了些,要是人家一下就能要咱们命的话那岂不是就玩完了? 果真如猴哥说的那样,见到咱们转身逃走,大眼睛统领纵身就追了上来;那几个士兵倒没有,因为他们早就已经惊呆了。咱们当时并没有腾云驾雾,而是飞跑着的;俺一边跑一边问猴哥:他现在已经追上来了,咱们该怎么办?猴哥说继续跑吧。俺说你不是有办*的么?难不成你的办*就是逃跑?猴哥不说话,只顾着拼命往前跑,差点儿就超过俺老猪了。 估计那统领寻思跑不过咱们,在“啊”了一声之后就凭空升起来了,跟咱们腾云驾雾的时候一个模样。当时俺正回头看,就刚好看到了那一幕。俺说猴哥咱们还是腾云驾雾吧。猴哥问为什么?俺说你往后面看就知道了!当然,在猴哥还没往后面看的时候统领就已经飞到咱们的最前面了,摆着一副母夜叉的形象站在那里。猴哥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招呼咱们腾云驾雾。根据猴哥的说*是咱们腾云驾雾把统领引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到时候就可以三对一了。 只不过迟了一步,因为统领已经向咱们下手了。 他并没有亲自动手,而是有一股光线从他的眼睛里射出来,接着就环绕在咱们周围;接着,咱们就都被那股亮光所捆绑住了,动弹不得。那股亮光就像是一根挺结实的绳子,绑得牢牢实实的。俺悄声地问猴哥和沙师弟,问他们能不能挣脱开。还没等猴哥和沙师弟答话,那统领就哈哈大笑起来,说你们休想挣脱我的金光绳。统领的笑声震耳欲聋,仿佛打雷一样。猴哥终于也开口了,说:奶奶的,这玩意儿还真有两下子啊!显然,猴哥是挣脱不开的了。俺寻思这下可完了,一定会被这家伙千刀万剐的,没准儿会像蚱蜢说的那样给咱们注射药水、然后滥杀无辜呢。 这个时候周围那几个先前目瞪口呆的士兵才赶忙围上来,抓住咱们。 统领叫他们把咱们就关押在附近的一个小房间里,好像这里同样是监狱,跟先前那些大牢房不一样的是,这里的牢房全都是非常小的一个一个的;俺寻思一定是关押重刑犯的地方,又或者是那些特别难缠的家伙。俺说:猴哥咋样,叫你不要试的嘛,既然人家有能力让千岛城那边束手无策,那么可想而知肯定是有能力的;这下可好,还没见识到他更多的手段就被抓起来了。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就少说两句吧,事情既已经弄成这样了,那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还是想办*怎样离开这里要紧。 天很快就亮了,听见外面又嚷嚷起来。俺问守在外面的士兵,外面嚷嚷得那么厉害是在干嘛?士兵虽然用一种不屑一顾的眼神看着俺,但终究还是回答了俺的问题:还能干嘛,进攻千岛城呗!俺寻思这万岛城的统领野心也太大了,看样子是想置人于死地。 过了一阵子猴哥说他想上厕所,叫外面的士兵放他出去。猴哥临走的时候还问俺:呆子,你要不要上厕所啊?俺说老猪不用了,老猪的肚子现在饿得厉害,哪儿还有东西往外送。沙师弟悄悄对俺说:二师兄,走吧,一起去上厕所。说完之后还朝俺眨巴了几下眼睛。明白了,一定是猴哥沙师弟想趁上厕所的机会逃走。所以最后俺又理直气壮地说:对了,老猪也要上,就快要拉出来了! 士兵将信将疑地看了咱们一眼,估计他们同样很好奇:这些家伙怎么连上厕所都还要成群结队?可能是统领特别吩咐过士兵,叫他们严防死守的,因为士兵对咱们几个的看管要远远严格过对其它牢房的看管。不过俺还是庆幸当初咱们只是露了一手腾云驾雾,其它的手段都还没来得及使出来,不然他们的看管可能会更严。 坚持了一阵子,士兵终于同意咱们上厕所了,咱们三个人被六个士兵押送着,浩浩荡荡地朝着厕所的方向进发了。到了厕所门口,其中的一个士兵说:那,就这里了,快去快回啊!喂,老兄,你说就咱们这个样子还能上厕所吗?猴哥揶揄士兵说道。咱们身上仍然绑着从统领眼睛里冒出来的金光绳,也不知那是什么材料制成的,反正感觉特别结实。猴哥说呆子你说错了,咱们身上的金光绳只不过是那统领的一种妖术,并不是真正的绳子。俺寻思也对,真正的绳子哪儿有能让猴哥动弹不得的呢?自从咱们进牢房之后身上都一直绑着那金光绳,一刻都没有松动过。所以,当咱们进厕所门的时候猴哥就要求士兵把咱们身上的金光绳松开了。其中一个士兵不同意,认为一旦松开就会给咱们逃走的机会;但另一个士兵表示了相反的意见,认为咱们上厕所是合情合理的,并且被绑着上厕所确实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你们要是不给咱们松绑,那你们跟着进来帮咱们松裤带、擦屁屁好了,正好不用咱们动手! 听猴哥这么一说,刚才说不允许的那个士兵脸上立马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俺也趁机帮衬着说道:就是就是,你们要是不给咱们松绑,咱们出去之后就去电视台揭露你们不人道的嘴脸,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们虐待犯人、上厕所的时候不给他们松绑!那几个士兵商量了一会儿之后决定给咱们松绑了,但前提是必须得一个一个地进去,出来之后又必须得马上绑上。 谁先进去?士兵向咱们问话了。 商量了一阵子之后决定猴哥先进去了,再是俺老猪,最后是沙师弟。 这是猴哥的决定,当然,猴哥作这样的决定是有他理由的。猴哥的说*是这样的:他进去之后就拔一根汗毛下来变成他的样子,而他自己则悄悄地变走,这样一来士兵们再绑住的自然就是假猴哥了;然后俺老猪进去,用同样的方*逃走;最后是沙师弟。之所以这样安排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咱们的*术能力存在较大的差别。猴哥自然不用说了,他能七十二变,并且*术还很高强;老猪相比之下就逊色了,因为俺只有三十二变,*术不及猴哥的高强;沙师弟就更不行了,除了一些简单的变化之外什么都不会,更关键的是沙师弟的*术相对于俺跟猴哥来说是非常不济的,所以猴哥把沙师弟安排在最后,到时候就可以直接逃走而不用像俺跟猴哥那样留下假象了。 俺跟猴哥都非常顺利地出来了,到达的城门外;沙师弟过了好大一阵子才出来,询问之下才知道原来他在里面迷路了。 沙师弟刚出来不多会儿,就听见城里面人声鼎沸,估计是咱们逃跑的迹象被士兵们发现了,现正在组织人捉拿咱们呢。猴哥说快走,等下的麻烦了!猴哥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城楼上忽的一下出现来许许多多的士兵,全都长枪短炮地对着咱们。俺寻思他们的速度也太快了点儿,猴哥说别管那么多了,逃命要紧。后面有人喊话了,意思是叫咱们马上举手投降。当然咱们是没有那么听话的了,更何况对方现在是想要咱们的命。 腾云驾雾逃出了一段距离,身后突然吹过来一阵强大的风,似乎要将咱们收回去。俺嚷嚷着说道:奶奶的,这风吹得也太邪门儿了,怎么反过来了!猴哥回头一看,大叫一声“不好”。听猴哥说不好,俺也回过头去看;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因为万岛城的统领同样腾云驾雾中追过来了,并且速度看样子比咱们的还要快,并且俺感觉到那一股强大的风也是从他那个方向上吹过来的。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你们看,那统领好像要把咱们吸到他的嘴里去!俺再仔细一看,果然看见统领张着一张同样非常大的嘴,正憋足了劲儿地吸气,难怪感觉有风在把咱们往后面吹呢,原来是他在搞鬼。猴哥说:呆子,别光只顾着看了,赶紧加快速度吧! 正当咱们回过头来准备加速前进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从后面吹过来的那股风猛然间变得异常强烈了,以至于沙师弟差点儿一个跟斗跌落下去,幸亏猴哥手疾眼快。风一阵紧似一阵,一阵强烈过一阵。猴哥看上去很恼火,干脆停下来说:不跑了,奶奶的,咱们跟他们拼了。俺问猴哥:这家伙会不会是古时候遗留下来的妖怪的子孙啊,怎么还会这些*术呢?猴哥说你问俺俺问谁去?咱们跟他掐一架不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统领见咱们突然停了下来,也停止了吸气;转而下到地面上蹲了下来,成马步的姿势。猴哥说:注意啊!他这准是在运功呢!周围虽然围满了士兵,但他们此时都一动不动地看着咱们跟他们统领的对峙。过了一会儿,统领的身上突然布满了一层金光,,并且范围也越来越大。当范围大到已经把统领他整个人都完完全全地包在了里面的时候,统领先前收在胸前运气的那双手就开始慢慢地往前推了,有点儿像在打太极拳。俺不知那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怎么老半天都不出招呢?正当俺跟沙师弟都在郁闷的时候,突然听见猴哥说话了:呆子沙师弟,大事不妙了!沙师弟问:猴哥怎么啦?什么大事不妙?俺也奇怪,统领的动作真的没什么特别的嘛,还是像打太极一样。猴哥说不对,你们再仔细看看,注意他的动作和他身上金光的变化。根据猴哥的说*俺才观察到,的确,统领身上的那一大团金光正随着他手掌的向前移动而移动。俺寻思那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内力”。猴哥说咱们还是先躲一躲的好,毕竟咱们还不知道它的威力。 正当咱们准备往边上闪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统领一个猛推,就把他周围的那一团金光直戳戳地朝咱们推过来了。俺跟猴哥一个猛跳,那一团金光就刚刚好从俺身边擦过去,感觉仍然像一阵风吹过似地。俺还在庆幸避开的时候,回过头才发现沙师弟已经不在身后了;因为刚才沙师弟是站在俺身后的,也就是最外边,怎么突然一下说没就没了呢?俺正准备告诉猴哥,耳边传来一阵“哈哈”大笑的声音,抬头看时才知道是统领发出来的,震耳欲聋。 在看到统领的那一刻俺惊呆了,并不是因为他的样子难看,而是因为俺看到了非常令人惊讶的一幕:沙师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统领的身边了,而他的身上则笼罩着刚才朝咱们飘过来的那一团金光。看样子沙师弟在说话,但并不能听见他的声音,完全可以想象一定是被那团金光笼罩住了。俺说:猴哥,这下完了,遇到真正的高手了!猴哥说完什么完,老孙还没跟他过招呢。终于反应过来了,刚才万岛城统领一定是企图把咱们三个同时像抓沙师弟那样都囚禁在金光里。莫非那就是他的致命武器?莫非他就是靠这一招想征服千岛城? 眼看统领又在运功了,看样子是想用同样的方*把咱们也抓住。俺说猴哥这回你一定得想办*啊,要不咱们赶紧上去跟他掐架?猴哥说别急,看看他还有些什么花招,等把他的底都全部摸清之后再动手也不迟。俺说那样不好吧,那万一沙师弟在那里面憋不住了呢?万一那金光是能够致命的呢?那沙师弟不就完了么?猴哥挠挠头想了一会儿,认为俺说得很有道理,所以决定立即动手掐架了。俺说猴哥你最好是把你那根金箍棒掏出来让他见识见识,不然他还以为咱们真的是很好欺负呢。猴哥说:什么金箍棒?老孙从来都不带在身上的!啊!俺不禁叫出声来;老猪还以为你一直都把金箍棒塞在耳朵眼里呢!过去是,但现在不了,因为老孙害怕它在俺睡觉的时候钻到脑袋里面去,所以最后就丢在水帘洞里了。俺说这下完了,没有金箍棒那咱们拿什么鱼这个魔头抗衡?猴哥说这个不用呆子你担心,等下只要全力配合俺老孙的行动就可以了。 至于猴哥的行动计划老猪是不知道的,猴哥只是叫俺等下等他跟统领掐架的时候趁机想办*去救沙师弟;如果成功了的话就先逃走,如果不成功的话就要先合力把统领拿下再说了。说完之后猴哥从他身上拔下来一根汗毛,然后变成了一个锥子,交给俺说待他与统领掐架的时候就得赶紧上去刺破包围在沙师弟外面的那一层金光。俺问猴哥他怎么知道那层金光能够刺破?猴哥说试试嘛!不试怎么知道?之后猴哥就朝统领飞过去了。 当时统领正在运功,见猴哥去了赶紧把身边的金光全都收了拢去,摆出一副掐架的姿势。见他们马上就要掐上了,于是俺也慢慢地往沙师弟那边靠拢了。 猴哥先发制人,一个箭步冲到统领跟前,一招饿虎偷心使得虎虎生威。统领手疾眼快,一个闪身就躲过去了。见他们掐上了,俺也就赶紧跑过去救沙师弟了。根据猴哥的说*是俺用锥子钉破那团金光,然后救出沙师弟,然后逃走;但奇怪的是,任凭俺怎样用力戳,那一团金光就是不破,甚至连一点儿缝隙都找不到。就算是锥子戳进去了、拿出来,金光仍然会完好无损地复合拢来,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不光如此,虽然当时俺跟沙师弟近在咫尺,中间只隔了一层金光,但沙师弟在里面到底说了些什么俺一无所知,在因为在外面一点儿声音都听不到;俺寻思沙师弟在里面也一定听不到俺的声音。折腾了一阵子之后俺就向猴哥求救了:猴哥啊,这根本就捅不开啊! 统领听俺说了这话之后哈哈大笑了一声,但并没有说话,似乎是在嘲笑咱们的愚蠢。猴哥一边掐架一边断断续续地说:实在不行就先过来帮忙,咱们先搞定他再说。俺说好的,老猪现在就来!俺是腾云驾雾上去的,统领与猴哥正在上面掐得火热。 统领见又上去了一个猪不猪人不人的家伙,看样子感觉有点儿害怕了,因为他在一边跟猴哥打斗一边向城门的方向退去了。猴哥说:呆子,去到他的后面截住他,免得等下让他溜走了,咱们要活捉他!统领见现在无路可走了,急忙回头准备跟站在城墙上观战的士兵说话,估计猴哥也看到了,因为他一个猛子扑到了统领的跟前,紧接着站起来一个锁喉的动作就把统领没说出去的话卡在喉咙里了。俺寻思统领一定是想叫那些士兵下来帮忙。幸好被猴哥卡住了,要不然咱们说不定还对付不了呢。老猪虽然平时看上去吊儿郎当的,但怎么说以前也是天蓬元帅,功夫不是吹出来的,都是真材实料。所以,当俺也开始动手脚之后,统领就明显地力不从心了,首尾不能相顾,常常弄得措手不及,连叫忙帮的机会都没有了。 趁统领跟猴哥过招的时候,俺从他背后飞起一脚踢在他屁股上,那一脚很重,几乎用了老猪毕生的力气;所以,当俺的脚板刚刚触及到统领屁屁的时候,统领就很配合地来了个嘴啃泥,一个猛子扑到猴哥的跟前去了。猴哥见状一个翻身刚好就压在他身上,紧接着就从后面把统领的两只手抓住了,使得他动弹不得。猴哥叫俺从他身上扯下一根汗毛放到他嘴边,吹一口气之后就把它变成了一条看上去非常结实的绳子。俺有点儿担心,问猴哥:猴哥啊,人家*力这么高强,咱们这一根普普通通的绳子能不能搞定他啊?更何况现在还是变出来的?猴哥说这个你放心,这可不是一般的绳子,那根汗毛可是以前观音赐给俺的救命汗毛,可结实了!听说是当年观音给他的救命汗毛之后俺也就不再担心了,毫无疑问,观音生产出来的东西质量绝对是可靠的。 虽然统领他人被抓住了,但他还是蛮有骨气的,刚开始什么都不肯说,更不想放沙师弟出来。猴哥说如果你再顽固不化的话,老孙可就不客气了。俺说猴哥你光说是没有用的,你得给他耍两招瞧瞧,不然他不知道你的真正厉害怎么会怕你呢?猴哥想了一下,觉得俺说得非常在理,所以就当场摇身一变,马上就无影无踪了。正当俺和那个统领寻思猴哥到底跑哪儿去了的时候,猴哥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呆子!呆子!猴哥啊?老猪在这儿呢,你在哪儿?俺回答说。猴哥说老孙在这家伙的肚子里呢!当统领听说猴哥在他肚子里的时候他还不信,显出一副不屑的样子。俺说猴哥,你使两招给他看看吧,这家伙还不信你在他肚子你呢!猴哥说那好,之后就没声音了。紧接着统领就显得非常痛苦地叫唤了起来,好一边叫唤一边求饶:好了好了,我相信了,你快出来吧,咱们好说好商量! 呆子,他是不是求饶了?猴哥的声音非常沉闷地发了出来。 是啊猴哥,他求饶了。俺回答说。 求饶就好,求饶俺老孙就出来。 于是,猴哥就真的又忽地出现在咱们面前了。 虽然中间打斗过一段时间,但周围的士兵全都愣愣地站在那里,并没有上来帮忙,不然咱们也是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地把统领降服的。 咱们扶统领站了起来,他果然吹了一口气就将沙师弟放了出来。猴哥跟万岛城统领约*三章,警告他如果再去千岛城搞破坏一定不会让他有好下场。统领连连点头,显得灰头土脸的样子。之后猴哥就示意俺放了他。 放了他?俺感到很惊奇;就这么算了?不这样还能怎样!猴哥显得不耐烦了。也对,咱们还得继续赶路,不能老跟这些家伙搅和;于是俺就把统领的绳子松开了。不知为什么,虽然他们的统领吃了败仗,但城墙上围观的士兵们却显得很高兴,俺寻思他们一定也不喜欢战争,之前只不过是迫于这统领的淫威罢了,如今有人打败了他,还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 ------------ 变形记——多灾多难(12) 沙师弟先前的时候就嚷嚷着要回去一趟,说是怕船厂有事儿手下的人处理不了,但后来被猴哥劝住了,说等多闯过几关之后再一起回去。虽然俺当时非常赞同猴哥的主意,但俺现在又突然想回家去了。主要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有点儿想清妹妹,当然,主要是想跟她做那事儿,老猪已经很长时间都没开荤了;另一个原因就是当初咱们上来的时候听如来说这整个过程、如果能坚持走到最后的话,花的时间也只需要两个月;但眼下的情形是,咱们都不知过了多少个白天和夜晚了,虽然太阳有起有落,但并不知道日子过了多久。所以俺就对猴哥说:猴哥啊,咱们要不要先回去看看?老猪觉得这样下去好像心里没底似地。可能是因为上一次沙师弟受了猴哥说的缘故,又或者是他见俺出尔反尔的缘故,总之当俺说那些话的时候他一声没吭。估计猴哥也觉得俺说得有道理,想了一会儿才说:再等等吧,等过了下一关咱们就一起回去,之后再来,顺便问问如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于是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这里面好像跟咱们外面一样,一天一天又一天,虽然能知道时间在流逝,但并不知道这里跟外面的时间是不是一样的。如果不是一样,那么如来的说辞还能通过;如果不一样,那么就比较麻烦了,没准儿完全通过这个神秘空间的日子跟咱们以前取经的时候一样遥遥无期呢。所以,后来猴哥决定说再过一关之后就回去。 话正说间,眼前出现了一片茂密的大森林。跟先前咱们经过的那个大森林不一样,眼前这个大森林“现代化”的感觉要更强烈一些。什么叫做“现代化”的感觉?笼统地说呢就是看上去不会给人一种原始森林的感觉;当然,这只不过是俺老猪的说法,实际上森林是没有古代和现代之分的。 又废话了。 猴哥说:呆子,你打头阵!为什么又是俺打头阵?俺比较不满意猴哥的安排;不是老猪胆小怕事,而是觉得依俺的长相走在最前面如果遇到人的话一定会吓到他们的,而那又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儿;老猪比较怕麻烦,所以俺不能走到最前面。这是俺给出的拒绝的理由,猴哥听说后“屁”了一声,说呆子你是找的什么歪理,下次记得找个好点儿的。沙师弟说:大师兄,我看还是我打头阵吧。见沙师弟主动要求打头阵,俺立马支持他了,说咱们三个人当中只有沙师弟长得周正一点儿,俺跟猴哥都不行。猴哥说:去去去,不愿意走前面就明说嘛,拍那么多马屁给谁听?其实在猴哥叫俺打头阵的那个时候俺就本来想支使沙师弟去的,但后来一寻思咱们现在的关系已经不同于往日了,不能还那样推三阻四的;更何况沙师弟比俺的辈分要小,长辈总不能让晚辈去做自己不情愿的事吧?俺觉得那样做就太逊了。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老猪越来越懂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如果把自己都不喜欢的东西强加给别人,那老猪这些年就白混了。 还好现在沙师弟他主动站出来了,老猪也就算松口气了。 沙师弟走最前边儿,猴哥走在中间,俺老猪垫后。因为是走在最后面,所以俺就一边走一边四处看看。猴哥见俺跟他们落得太远了,所以就发话了:呆子!你在那儿东张西干啥呢?听猴哥一问,俺才赶紧跑步前去,还一边跑一边断断续续地回答:没啥!俺只不过是想看看这里的树上有没有果子可吃! 呆子你今天是怎么啦?以前不是最讨厌吃水果的么?猴哥好像有些幸灾乐祸。的确,老猪是比较喜欢吃肉食的,不太喜欢吃素菜以及水果之类的,认为那些东西根本就没有营养。当然,这只不过是俺老猪的一厢情愿,老猪之所以喜欢吃肉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生理需要。老猪的雄性激素分泌非常旺盛,所以必须吃大量的肉食来补充,以便于能够让激素分泌正常。所以人们都说喜欢吃肉的人在做那事儿上面非常卖力,还是非常有道理的。 听俺说在找吃的,沙师弟也跟着说道:是啊猴哥,咱们好像很久都没吃东西了耶,是感觉有点儿饿。俺记得咱们就是在蚱蜢家的时候吃了一顿像样的饭,之后就一直没机会了;要么是在监狱里呆着,要么是在跟万岛城的统领斗智斗勇。如今一消停下来,立马觉得腹中空空了。猴哥爬到一棵大树上朝前边儿观望了一阵,之后就跳下来了。俺问猴哥上去看什么,猴哥说看看有没有人家嘛,如果有的话那咱们就不用吃山果了。那有没有啊?俺急急忙忙地问。暂时没有;猴哥回答得很干脆。猴哥说既然大家都感觉饿了,不妨就在这附近找些果子充饥,等找到人家了再好好吃一顿。猴哥比咱们机灵,毕竟他从小都是在花果山长大的,爬树简直就是家常便饭,所以说完之后一溜烟就不见了,只留下俺跟沙师弟在那里**。 走吧,别看了,那泼猴现在只顾着他自己去了。俺愤愤地对沙师弟说。 于是俺跟沙师弟就组成一组然后四下里找看哪棵树上有山果了。 二师兄二师兄,你看!沙师弟嚷嚷起来了。 什么事啊,大惊小怪的!俺说。 当时俺正在看一对麻雀亲热,所以显得有点儿不耐烦,认为沙师弟是在破坏气氛。 不是啊,我看见有果子了。沙师弟又说话了。 听说有吃的俺就来劲儿了,急忙跑到沙师弟跟前问:哪儿啊? 你看,那不是!沙师弟手指前方说道。 顺着沙师弟的指向看去,真的有黄橙橙的果子挂在一棵不高不矮的树上。俺寻思就算是老猪亲自去摘,也一定能够着的。所以俺急忙拉起沙师弟的衣袖就跑:既然有吃的那你还愣在这儿干嘛?还不快去摘几个垫吧肚子?沙师弟仿佛才惊醒过来,也才跟着跑了起来。 刚一跑到那棵树下俺就失望了,原来那些果子只不过是一些成熟的木瓜,远看就是黄橙橙的,像梨子一样。 奇怪的是,沙师弟却径直摘下一个放进嘴巴里咬了起来。 这玩意儿能吃吗?俺很好奇。 怎么不能?二师兄你试试看!沙师弟顺手又从树上摘了一个下来。 真的能生吃?俺仍然不相信,俺记得木瓜是能吃,但必须要经过加工煮熟才行啊?怎么不可以吃?试试看!味道还是不错的!沙师弟说。 俺试着小小地咬了一口,之后又马上吐了出来,不但硬得要命,而且还涩涩的,差点儿连嘴都不能张开了。见沙师弟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俺实在不知他是怎么能忍受住的,于是就问他。沙师弟说:这还不简单,你吃的时候把它当成是人生果不就得了!俺真是服了你!俺这样对沙师弟说。 之后俺就自个儿去别处找去了,猴哥也不知跑哪儿去了,如果能找着猴哥就一定能有吃的,在这方面猴哥几乎是专家;只可惜刚才俺并没能及时地跟上他,以至于现在还得跟沙师弟在一起吃木瓜。 老猪走路的时候有一个习惯,那就是眼睛望着天上,并不会中规中矩地看着地面。俺觉得那样能够看到更多的事情,虽然有的时候也会被脚底下的石头绊个跟斗。这回也没例外,不过这回俺有一个更加冠冕堂皇的借口,那就是找果子吃。果子它总是高高在上的,低着头你是看不到他们的,除了草莓。走着走着,俺就觉得脚底下一空,待低头去看时才发现自己的一只脚已经陷入了地面,根据感觉可以知道那下面一定是空心的,而且面积还很大;没等俺把脚抽出来,后面手支撑着的那块土地也跟着往下陷了,之后就呼啦地一声连人带泥巴一块儿跌了下去。这些事都只发生在一瞬间,当时俺并没能完全反应过来;以至于某些感觉是一直到俺再次落地的时候才冒出来的。再次落地之后俺才看清楚眼前的景象。看来这一定是一个猎人为捕猎为设下的陷阱,很深,抬头看只能看到天空和一些稀稀疏疏的树枝,周围都很光滑,能看出来是经过人为平整过的,连一点儿凹凸的地方都没有。要真是野兽掉进来,那一定是跑不了的,幸亏现在是老猪。 俺寻思幸好猎人并没有放置捕兽夹、尖锐木桩之类的,不然的话老猪的命可能都没了。俺寻思腾云驾雾兴许能上去,于是就开始念叨口诀了。别看咱们平时腾云驾雾轻轻松松的样子,其实老费劲儿了,所以咱们在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轻易使用的;法术也一样,比腾云驾雾更能消耗能量,所以在一般情况下咱们也是不会轻易使用法术的。念叨完之后俺就升起来了,越升越高越升越高;突然地,俺脑袋撞到了什么上面,“咚”地一声,紧接着俺就又掉落下去了,“啪”地一声摔到了地上。抬头仔细一看才知道这个陷阱是下宽上窄,跟一个瓶子一样,刚才俺指定就是撞在斜坡上了。 本来肚子就饿得厉害,浑身没劲儿,再加上腾云驾雾了一回,所以俺感觉更没力气了。喊救命吧,那样至少能节约一点儿力气。只是不知道沙师弟或者猴哥能不能听到。不管了,现在根本就没第三条路可走了,于是俺就敞开嗓门儿喊了起来,“沙师弟!沙师弟!”也不知喊了多少声,反正俺觉得喉咙都麻了,连个沙师弟的影儿都还没见着。俺寻思这回完了,要是猴哥他们找不到俺的话那老猪就只好等猎人来抓了。 就在俺差点儿绝望的时候,上面传来了沙师弟的声音:二师兄,二师兄。很遥远的样子。沙师弟,是俺呐!是老猪啊!现在掉陷阱里了!俺大声地喊道。 终于,俺可以看见沙师弟的脑袋了,很小个,像个小黑点;都怪太高了。 二师兄!沙师弟又喊了一声。 俺在下面啊!你能不能看见?俺朝上面喊话。 我只看见黑黢黢的,其它什么都看不见呐!沙师弟回答。 没事,老猪已经看到你了,你现在快去找猴哥过来帮忙把俺拉上去,老猪已经没有力气了;在临走的时候千万要记住这里的环境特征啊,千万不能搞忘了啊,老猪全靠你了!俺继续喊话。那好,你先在下面休息一会儿,我马上就去找猴哥过来。沙师弟回答说。之后上面就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了,估计是沙师弟去找猴哥去了。俺寻思沙师弟找猴哥一定得花不少时间,一来是因为猴哥的行踪太捉摸不定,二来是沙师弟办事比较呆板;现今沙师弟去找猴哥就相当于让大熊猫去找耗子。沙师弟也真是的,走之前一点儿吃的东西都没给俺留下。 没想到沙师弟很快就回来了,“二师兄,二师兄。”猴哥呢?俺问。还没找着呢,估计他已经跑远了,与其等猴哥回来还不如我现在就拉你上来。沙师弟说。能行么?俺有些担心。怎么不行?我已经找了些藤蔓,等下连起来之后就放到你那下面去,到时候你就可以顺着它爬上来了。沙师弟如是说。那好吧!终于有东西从上面掉下来了,很快就变成了一条线,飞流直下。 二师兄,已经安排好了,你现在就顺着爬上来吧!沙师弟的声音又传下来了。 虽然肚子饿得慌,但那个时候的求生本能早就已经盖过了口腹之欲。 约莫才爬到一半的位置上,沙师弟的声音又传下来了。二师兄,你先别忙动,这上面的藤蔓已经快要断开了!啊!那老猪岂不是白爬了这老大一段距离?沙师弟安慰说没事儿,二师兄你呆着别动就行,我把你直接拉上来。 行么? 试试看吧!沙师弟说。之后俺就感觉到藤蔓在往上一点儿一点儿地移动了。正当俺得意马上就要得救的时候,身子猛地往下一坠,紧接着整个人就像先前那样直戳戳地掉下去了。在往下掉的过程中,俺还看到另外一个人影子也跟着掉了下来。毫无疑问,那一定是沙师弟。“砰”,“砰”,两声巨响之后终于尘埃落定了,起身一看不是沙师弟是谁?他此时也正跟俺一样正忙着揉屁股呢! 怎么搞的嘛?俺埋怨道。 手打滑了!沙师弟说。 现在可好,两个人都掉下来了,也不知猴哥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咱们。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先别埋怨了,现在最要紧的是保存体力,要不然啊,等下就算是猴哥经过这里咱们也不一定能喊得出来。陷阱里面越来越黑暗了,估计是外面天快黑了的缘故。就在俺昏昏沉沉差点儿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上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喂,好像有东西掉下去了呢! 是啊是啊!看样子还一定不小!跟着就有人附和道。 听得出来,上面起码有三个人以上;听他们谈话的内容,好像这陷阱就是他们挖的。那一定是猎人了?沙师弟显得很欣喜。是不是还不一定呢!等见到他们了才知道!俺说。很快就有一个东西从上面掉了下来,直到离咱们很近的时候才看清楚原来是一个箩筐,里面坐着几个光着膀子的家伙。 见咱们长得怪模怪样的,其中一个就朝上面喊话了:喂,是两个怪物啊,要不要一起拉上去?沉默了一下之后上面传话下来了:带上来看看!于是,俺跟沙师弟就跟那几个光着膀子的人一起坐进了箩筐里,之后箩筐就开始上升了。 这下俺算是彻底看清楚这些人的长相了,基本上跟之前在野人部落里见到的那些人差不多,身上同样只有一小块儿遮羞的布。不过他们说的话咱们还是能听懂的。你们是怎么掉进来的?在往上拉的过程中箩筐里其中一个人问。咱们路过这里,一不小心就掉下来了;幸亏有你们来了,不然咱们就只能干巴巴地坐在里面了。俺显得很诚恳地对他们说。刚才跟咱们说话的那个人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看了咱们一言之后又闭嘴不言了,仿佛再说一句就是浪费似地。 到顶了,正当咱们准备道谢离开的时候,猛地被一双大手拦住了:就这样想走啊?没那么容易!你们不会是想要咱们给劳务费吧?咱们身上可是一清二白地。俺说。废话少说!走!跟我们去见寨主!其中一个用很大的声音喊道。俺寻思咱们正肚子饿得慌,正想找地方吃点儿东西,没想到这荒山野岭的还有人家;再说咱们正没力气,如果硬是不服从他们的话估计也占不到多少便宜;所以,俺就叫沙师弟跟在他们后面走了。 这帮家伙住的地方设置在悬崖的中间,住的是石洞,咱们上去的时候还是那几个人光膀子的人朝上面喊叫了几声、上面又才有一个软体垂直下来;之后咱们就开始一个一个地往上爬了。俺是倒数第二个上去的,因为他们说俺太肥,害怕万一走到前面把云梯压断了那他们也会跟着遭殃,于是只留下了一个看守俺的人,其他的则押着沙师弟先上去了。 上去之后俺才发现原来石洞里面居然这么宽敞。 去,到那边去!押俺上来的那个家伙冲俺吼道,也不知是他们天生就嗓门儿大呢还是咋地。沙师弟已经站在那里了,周围或站或蹲或斜躺着一些同样光膀子的人,全都是五大三粗的。所有的人都围成了一个圈,而中间则放着一把看上去非常气派的椅子,上面坐着一个同样很气派的人——俺是说他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气氛。看起来他一定是这里的老大了。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闯进咱们的地盘?中间坐着的那个人问话了,很严厉的样子。于是俺跟沙师弟就断断续续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他,并且还一再强调咱们并不是有意冒犯的。俺寻思看他们那样子一定都是一些不好惹的家伙,对他们客气一点儿还是有必要的。只不过那人并不领情,仍然恶狠狠地说:来人啦!把他们押下去绑在柱子上!等下等大哥回来了再做决定! 原来这家伙还不是大哥啊,居然装得还挺像的。接着就有几个强壮的家伙过来推攘咱们了,接着就把咱们绑在了石洞最里边儿的那两根柱子上。这里虽然是石洞,但里面的陈设跟咱们所见到过的房间一模一样,并且这个石洞同样被分成了好几个大小不一的空间,咱们身处的这个估计是客厅之类的,反正很大,并且还很开阔,大部分人都是待在这里的,在咱们刚进来的时候。就在柱子旁边同样坐着几个光膀子的人,他们正在小声地谈论着,并还时不时地朝咱们这边瞟白眼。其中一个说:你猜大哥会不会吃了他们?另一个回答说:说知道呢,那得看等下大哥的心情如何了。他旁边的另一个人说道:看样子就会知道大哥会吃他们的啦!你瞅瞅肥头大耳的那个家伙,大哥一定会喜欢得不得了。 他们的这一席话虽然说得很小声,但全被俺跟沙师弟听到了。特别是“吃”这个字眼儿更是让咱们胆战心惊,也不知他们大哥是人还是野兽,怎么会吃人呢?为了一探究竟,俺决定问个明白了;于是俺开始叫唤那边坐着的那几个人。 老兄,过来一下。俺用一种非常诚恳的语气跟他们说。 什么事?一个人转过头来问道。 能不能问你个事儿?俺说。 嗯?那个人又从鼻孔里哼出了一个字,示意俺可以发问了。 你们大哥吃人?俺问。 嘿嘿;那个人阴笑了一声:那要看他的心情怎样了,如果心情好的话那你们也许就能走运,如果心情不好的话那你们就倒霉了,等着做咱们的下酒菜吧。 你们是什么人?俺问得更直接了。 回答俺问话的那个人干脆转过身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俺说道:估计你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告诉你也无妨;咱们是食人族的后代,本来祖上规定是不许再吃活人的,但现在的食物越来越少了,所以但凡经过咱们这里而又没有什么可以奉献给咱们大哥的人一律杀了取肉做肉包子吃;怎样?害怕了吧?他周围的人都跟着嘿嘿地笑了起来,同样很阴险的样子。谁怕了?老猪才不怕呢!等咱们的大师兄一来,你们就都得完蛋!俺恨恨地说。虽然俺心里早就已经怕得不行了,但门面还是要装一下的,装也要装得很刚强的样子。还好那个人并没有理会俺的说辞,转过头继续和他周围的那几个人嘀咕去了。 沙师弟说这下完了,咱们死定了!俺说怕什么,不是还有猴哥的嘛?等下他一定会来救咱们的!猴哥早就已经走不见了,更何况咱们现在是在悬崖的半山腰上,要猴哥能找到,那谈何容易?就算是猴哥能找到,说不定那时候咱们早就已经被这些人吃到肚子里去了。俺寻思沙师弟说的也不无道理,但现在猴哥不再了,俺老猪就是大哥、是顶梁柱,所以俺是不能泄气的,所以俺仍然表现得很坚决地对沙师弟说:放心吧,猴哥一定会及时地来救咱们的;你不知道猴哥的神通广大? 说着说着,外面就吵吵起来了,接着刚才坐在咱们周围的那几个家伙也急急忙忙地回去了,接着就传来了“大哥”“大哥”的叫喊声。沙师弟说这回是真的完了,你看看,他们的大哥都已经回来了!没准儿他们的大哥今天心情好就放了咱们呢!俺仍然这样说,虽然明知道凶多吉少。外面嚷嚷了一会儿之后就安静下来了,人们都陆陆续续地进到咱们这边来了,在人群的中间,夹杂着一个看上去东欧很生猛的人,他比几乎所有人要高出一个头;不用说了,那一定是他们的大哥,而且还凶神恶煞的。到咱们前面之后所有人都停住了,都分散在咱们的周围,而那个生猛的家伙就站在咱们的正前边儿。估计有上百个人吧,几百只眼睛都齐刷刷地盯着咱们。 看样子他们都在等生猛的家伙开口说话。 嗯,不错,把那个肥头大耳的拉出去洗干净了准备煮了吃;他旁边的那个暂时留在这里,等养肥了再说!那个生猛的家伙在沉默了好大一会儿终于开口说话看,他的话音刚落,周围的人群里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俺寻思猴哥也太耽误事儿了,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来救俺老猪,再过一阵子估计就只能上厕所去找了。 这回轮到沙师弟安慰俺了:二师兄,没事的,猴哥一定会及时地赶来。那些家伙很快就散去了,之后嚷嚷的声音又大了起来。“霍霍”,是磨刀的声音;“噼啪”,是劈材的声音;“哗啦啦”,是往锅里倒水的声音;“呼呼”,是火苗蹿动的声音。每一种声音都像是在从俺身上剜走一块肉,好不痛心。 正当俺感到绝望的时候,身边突然传来了猴哥的声音,“呆子,沙师弟”,只不过俺跟沙师弟左顾右盼都没能找到猴哥的一丝影子。 沙师弟说:大师兄你在哪儿啊?快些出来吧,这些家伙说是要把二师兄杀了煮来当下酒菜呢!俺也急急忙忙地说:是啊是啊猴哥,你就快些把咱们救出去吧,不然等下老猪就要成为他们的盘中餐了!猴哥说别急,老孙自会保护你们,只不过现在他们人多势众,老孙就只能隐形了;呆子你别怕,到时候老孙自会救你。 俺说猴哥你千万别开玩笑啊,性命这玩意儿可是不能儿戏的!猴哥说你放心好了,在关键的时候老孙自然会出手。知道猴哥就在咱们身边,老猪心里宽慰了不少,虽然外面那些家伙仍然忙得热火朝天的。 又过了一会儿,外面有人进来抬俺出去了,见猴哥还没现身,俺再也忍不住了,于是就“猴哥”“猴哥”地大声叫了起来。抬俺的那两个家伙不知道猴哥是谁,一边手忙脚乱地抬俺一边小声地嘀咕:别喊了,省点力气吧!现在这个时候你叫谁都是没用的!猴哥却答话了:呆子,什么事?听得出来猴哥就在旁边,估计他就依附在俺身上。猴哥,快出手吧,老猪马上就没命了,他们要抬俺出去扒皮了呢!俺急急地说。没事,这么长一段时间呆子你都没洗过热水澡了,现在终于有机会好好享受享受了。猴哥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这猴哥当真是调皮得厉害,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虽然心里有些愤愤的,但俺嘴上却并没有说出来,这个节骨眼儿是不能够得罪他的,等下老猪还得指望他救命呢。穿过了三四个分隔开来的石洞之后,他们把俺抬到了一个比较小的房间里,前面就是一口大锅,里面装着大半锅正在沸腾着的水,下面是一堆熊熊燃烧的大火。把他的衣服扒了!在里面忙碌的另几个人说道。 之后就有人开始扒俺的衣服了。 你这遭瘟的弼马温,到底还救不救老猪!要是老猪真有个三长两短,俺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俺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喂,呆子,莫生气,老猪正想看看你的身材如何呢;已经好长时间都没有机会欣赏了!猴哥的声音马上就传了出来,这回俺听的真切,好像是在俺的后背上。 变态!俺说。 猴哥倒也不生气,只是呵呵地笑了一声,之后又一点儿声响都没有了。眼看就扒得只剩一条裤衩了,俺说老兄,剩下的那点儿能不能不扒了,好让俺在临死之前也留点儿面子吧。那两个人听了觉得说得挺在理,所以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就真的停手了。 把他放趴下!又有人在说话了。俺寻思趴下之后就该是往俺身上淋开水扒皮了,所以在躺下的时候俺又开始骂猴哥了:遭瘟的弼马温!遭瘟的猴头!奇怪的是这回猴哥再也没说话了,难道他真的走了?完了!这可坏了!回过头去看俺才发现已经有人拎着一大桶热气腾腾的开水朝俺走过来了,在离俺三四步远的地方又停住了,之后就一手拎着桶把一手托着桶底,做出倾倒的姿势。 俺不忍心看,只好转过头去。正当俺憋足了劲儿等着那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到来的时候,猛然听见“啊呀”一声大吼,接着就听见“哗啦啦”的流水声,紧接着就有一点一点的疼痛在俺身上蔓延开来,能感觉到,那是开水溅过来的缘故。周围都一片寂静,所以那“啊”“啊”的喊叫声就显得格外响亮。 俺寻思怎么回事儿?小心翼翼地回过头去看时才发现猴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了,此时就站在俺前面一两步远的地方,而猴哥的前面则躺着先前提水过来的那个人,嚎叫声正是他发出来的,他身上湿淋淋的,显然是刚才被开水淋过的。 猴哥转过身来解俺身上的绳子,一边叫俺自个儿穿衣服一边警惕地看着前面。就在俺刚把裤子提上来的那一刹那,门口就立马涌进来了许多好奇的人,全都伸着脑袋眼巴巴地看着这个房间里所发生的一切。气氛差不多凝固了那么几秒钟,所有人都一动不动,连俺的裤腰带都还没来得及系上,也只好跟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猴哥说:呆子!喂,老猪在这儿呢!俺急急地回答道。什么事啊?猴哥!俺又问。还能有什么事,准备逃命吧!哦!俺正要转身朝门口跑去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于是又停下来对猴哥说:猴哥啊,那咱们跑了沙师弟咋办?你一个人能不能搞定啊?猴哥说他早就已经把沙师弟身上的绳子松开了,只不过一直装作没动,都是因为在等这个机会。原来这样啊,俺转身又往门口跑去了。 门口站着一大群野人,很显然逃命是不会让俺轻而易举过去的,所有老猪必须得给他们点儿颜色瞧瞧。只不过老猪现在肚子饿得厉害,所以本事也必定会大打折扣。看着门口那些虎视眈眈的家伙,俺觉得没办法搞定,所以就对猴哥说:猴哥啊,你能不能弄点儿简单的,露两手让他们看看你的厉害,照这阵势咱们要想脱身恐怕很难啊!猴哥想了一下,估计是觉得非常有道理,所以就往后退了两步,一把抓住房间中间立着的柱子,往拢一捏,只见石柱上马上就现了一个缺口出来,周围还冒着迸溅出来的火花。猴哥的这一招着实有效,因为所有的野人全都惊呆了。俺说:猴哥啊,你下次再表现的时候能不能不抓这柱子啊,要是等下把这个石洞弄塌了,那咱们一样也出不去!猴哥“哦”了一声,说知道了,刚才只不过是抓错了罢。 趁着野人人愣愣的空档,俺跟猴哥就开始小心翼翼地往石洞门口走去了,先前堵在前面的那些野人估计都摄于猴哥的厉害,全都只是朝咱们行注目礼,并没有动手。抓住他们!猛然间一个粗暴的声音传来。俺寻着声音望去,原来是他们的老大。听到了老大的召唤,周围的野人才终于缓过劲儿来,才开始朝咱们围拢来。就在俺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发现所有的野人全都又一动不动了,刚开始俺还以为是他们在玩儿什么阴谋诡计,直到猴哥猴哥拉俺衣袖叫俺走俺才反应了过来。猴哥,他们这是怎么回事儿啊?俺很好奇地问。呆子真是呆子!老孙只不过是给他们使了点儿定身术罢了!定身术?那你为什么不早些使出来?俺愤愤地说道:如果早些使出来那老猪也不会被他们扒衣服了,俺跟沙师弟也不会被捆在哪里受罪了。猴哥说事情哪儿都像你呆子想的那么简单,刚才老孙同样是没有力气的,幸好吃了些水果补充能量,不然啊,就算是他们把沙师弟也吃掉俺一样无能为力。 也罢,反正现在是安全了,先下去再说。 沙师弟这个时候也走过来了,问刚才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吵吵闹闹的。猴哥说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还是先下去要紧,老孙的定身法是有时间限制的,超过了那个时间他们都得变回正常,那个时候就不大好对付了。 走到洞口正准备往下放云梯,俺才看清楚原来下面还有那么高啊,先前怎么不觉得?猴哥见俺呆住了,问俺在干嘛?俺说没什么,云梯被卡住了,老猪正在想办法解开呢!猴哥说抓紧些,不然等下又该被他们抓住扒皮了。 下去的时候咱们三个是一块儿下去的,并没有像先前那样还有人担心俺会把云梯压断。在半空中猴哥突然说话了:咦,这云梯怎么抖得这么厉害呢?沙师弟也附和道:是啊是啊,好像地震了一般;猴哥啊,大师兄二师兄,你们说会不会是这座山要垮掉了?猴哥说那就不知道了,只好快些下去了。 俺说你们不要怕,是老猪的腿在打颤。 好端端的你打颤干嘛?猴哥问。 不是啊,眼瞅着这么高,老猪心里害怕啊!俺说。 后来猴哥叫俺别看下面,只顾着抓住云梯往下降。俺照着猴哥说的去做,感觉果真好多了;看来害怕那只不过是人们在自己吓自己,世界上本没有值得害怕的东西,但如果你一直处于一种紧张的状态,那么就算是再可爱的东西放到你跟前都不会产生安全感。 下去之后猴哥就把整个云梯给全部拉下来了。俺说猴哥你这样一来就不等于把他们的活路给毁了么?猴哥说呆子你放心好了,那些家伙成天上上下下的,肯定不会只做了这一条云梯,一定还有其它的,老孙现在只不过是暂时切断他们的出路,等他们再次下来的时候咱们也已经走远了,也就再也抓不住咱们了。俺寻思还是猴哥考虑得周全。猴哥说并不是俺老孙考虑得周全,而是呆子你自己想得太少了。好像还真是这样回事儿!沙师弟问猴哥先前跑哪儿去了?怎么到处都找不到?猴哥说他在前面发现了一个村庄,约莫有几十户人家的样子;他本来是想进去弄些吃的,但想到咱们两个还在后面所以就决定回来叫咱们,谁知道回来后连个人影都没见着,只是在半路上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很大很深的坑,周围一片狼藉;但他朝里面喊又没有人应答,所以他就断定咱们一定是被这附近的野人抓走了;寻来寻去,最后才好不容易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待俺上去的时候你们就正被绑在大厅里的柱子上,也就是俺跟你们说话的那个时候。 沙师弟说没错啊,是二师兄先掉到那个坑里面去的,后来俺在救他上来的时候也一不小心掉了进去,再后来就被这帮家伙抓到这里来了。俺说既然前面有人家,那咱们何不去混口饭吃?猴哥说这个还用你说,老孙早就是那样打算了。如今吃饭的问题有了着落,再加上刚才侥幸逃过了野人的杀戮,老猪觉得相当幸运。 走了老半天都还没见着一点儿村庄的影子。俺说猴哥你是不是在开玩笑啊,这荒山野岭的哪儿有人家?猴哥说急什么?翻过眼前这座山头你就看见了。 难怪先前沙师弟找不到猴哥,原来他居然跑了这么远! 大汗淋漓的终于爬到山顶上了,远远望去果然能看见一些房屋的轮廓以及袅袅的炊烟。一看见真的有人家俺的精神劲儿就来了,卯足了劲儿地往下冲。 猴哥在后面跟沙师弟说:瞧这呆子,精神病又患了。 ------------ 变形记——多灾多难(13) 到村头了,这果然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小村庄,差不多可以从村子的这一头一眼看到村子的那一头。猴哥和沙师弟还在后面慢慢地走,俺再也等不及了,决定先进去看看哪户人家气派些,顺便朝他家买点儿吃的,待会儿等猴哥来结账。 正当俺东张西望的时候,突然听见一声大喊:快关门啊!妖怪来了!接着就看见许多脑袋都从自家的房门你探出来,朝四下里张望了一圈,之后就在俺身上停住了,之后又像最开始喊的那个人一样大叫:啊!妖怪啊!俺寻思这里的人还真封建,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妖怪!这下可好,居然首先给俺老猪吃了这么大一碗闭门羹。 俺走到最近的一个屋子跟前敲门:老哥啊,俺不是什么妖怪,只是路过这里想买点儿吃的!俺把这句话一直说了三遍,但奇怪都是屋子里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刚才明明还有人探脑袋出来看热闹的嘛。俺又走到他对面的那户人家敲门,仍然还是说跟之前一样的话,这回屋里有动静了,只听见一个浑厚的声音响了起来:快些走开!不然我拿照妖镜照你!俺寻思这男人也太有趣了,居然还真的相信有妖怪。 猴哥和沙师弟终于走上来了。猴哥很奇怪,问怎么全部人都不在呢?俺怏怏地说:刚才还在的,但现在全都躲到屋里去了。猴哥说俺不会沟通。接着猴哥去敲门了,效果跟俺的一模一样,到处都是闭门羹。猴哥说:呆子!都怨你!好好的为什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呢?自作聪明!这也怪俺啊?都是他们太胆小的缘故,看人家长得粗糙就不理人家了。俺说。猴哥本来还想说什么的,但被沙师弟拦住了,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你们都少说点儿,现在要先想办法才行,如果他们一直都不肯开门的话那咱们就不好办了。刚才咱们下来的时候在上坡上看见这前面仍然是一片大森林,估计方圆有好几百里,看不到头,说不定这是这一带唯一的一个村庄,如果错过去继续走的话,可以肯定是比较麻烦的。 整个村子里都静悄悄的,只是偶尔还能听见小孩儿的哭声传来,但很快又被大人的哄劝声淹没了下去。俺说咱们就在这里坐着等,老猪就不信他们永远都不出来!猴哥说那是赖皮,再说了人家就算出来也不一定能给咱们吃的啊!沙师弟说有道理,咱们还是得主动出击才行,今天晚上咱们的住宿问题总得先解决吧!听沙师弟这么一说俺才注意到天真的在慢慢变黑了,老猪的肚子也感觉越来越饿了。 想了一下猴哥说:让老孙来试试!猴哥仍然走到一家跟前敲门,仍然还是没有人应答;只见猴哥在叫了大约六七遍之后就用手往房门上一指,那房门就直戳戳地打开了。打开之后猴哥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后退了两步仍然站在房门口;过了一会儿之后就看见一个人影出来了,小心翼翼地在向房门靠进,之后房门又猛地被闩上了。猴哥也没有动,仍然站在原地朝房门吹了一口气,只见那房门又被打开了。这一回屋里的人好像被吓呆了,好半天都没出来关门。猴哥朝咱们招手,示意咱们可以进去了。沙师弟有点儿担心地说:猴哥啊,咱们这样进去是不是太粗鲁了一点儿?还是让我先给里面的人打个招呼吧!猴哥想了想,说那好吧;之后就退下了。 房门依然是开着的,沙师弟走前去敲了敲说道:有人在家吗?我们是路过这里的,想在你家买点儿吃的。好大一会儿才有一个人举着一块大大的木头小心翼翼地出来了,神色很惊异、很慌张。沙师弟说您放心,咱们是不会伤害你们的,虽然咱们长相是丑了点儿。沙师弟说完之后还很友善地笑了笑。估计那人看见咱们真的不像是妖怪土匪,也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了一句:你们是什么人?沙师弟仍然笑着对他说:您让我们先进去坐坐好不好?咱们再慢慢跟您说!咱们现在饿得慌!那人终于松懈下来了,手上的木头也慢慢地放了下来;之后就叫咱们坐在靠近房门的板凳上。俺寻思这家伙对咱们还是存在戒心的,生怕咱们惹是生非;不过真要是惹是生非的人,还用得着这么费劲儿跟他解释么? 眼前是一个中年人,胖墩墩的样子,见咱们几个都长得不是很正常,所以看上去显得怯怯的,很紧张。猴哥跳到他跟前拉着他的手说:大哥莫怕,咱们几个只是路过这里,想买点儿东西吃;虽然咱们长相不中看,但绝对是不会伤害别人的;咱们以前还是和尚呢!俺寻思猴哥的这句话真是说到点子上去了,和尚还是非常仁慈的对吧,把咱们是和尚的身份透露出来没准儿他们还是信佛的呢。当猴哥去拉他手的时候那人还往后一缩,以为猴哥想干嘛;后来瞧见猴哥仍然笑嘻嘻的,并没有恶意,所以才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就在猴哥跟他说话的时候,俺看见里屋的门打开了,同时有好几个脑袋露了出来,都好奇看着咱们。俺朝一个小孩招招手,示意他出来;不知是俺笑的样子太难看呢还是咋地,反正他就是不肯出来,仍然趴在门框上直钩地盯着咱们看。 中年人问:你们是从哪儿来的?去到哪里?猴哥说着俺们是从一个非常远的地方来,将要去一个非常远的地方。这句话说起来比较拗口,听起来同样不是很顺畅,所以中年人左思右想了一会儿好像还是没搞懂。俺说你就甭管咱们是从哪里来的了,反正咱们不是坏人。 原来这里名叫野狼沟,这个村子叫野狼村,中年人则叫二虎,是村子里数一数二的大劳力。二虎问咱们过来的时候有没有经过一个野人部落?猴哥点点头说有啊,咱们还曾被他们抓去过呢?那他们没吃你们?二虎显得很好奇。猴哥哈哈一笑,说就凭他们就想吃咱们的肉?真是开玩笑!二虎很认真地说:你可千万别掉以轻心,那些野人可厉害了,抓取就没救了。俺说怕什么,咱们这不就刚才他们那里跑出来了?当听说咱们是从野人那里逃出来的之后二虎又显得很担心了,说那万一要是他们跟着追过来了咋办?猴哥说你放心好了,老孙已经把他们教训了一顿,谅他们也不敢追来。 当咱们与二虎交谈了一阵之后,屋里的那几个脑袋才慢慢地出来了;当然,跟着出来的还有连在上面的身子。 二虎说:别怕,他们不是坏人。 二虎介绍说那是他老婆和老妈子,那个小孩儿就是他儿子。看得小家伙长得虎头虎脑的,俺本来是打算摸他一下的,但被他躲开了,仍然一副怯怯的样子。猴哥对二虎说你快去弄些吃的来,这一路上饿得慌;不用担心咱们白吃,多少钱咱照给。二虎连忙说钱不是问题,吃顿便饭还是有的,之后就叫他老婆下去做饭去了。 听二虎说,这方圆一百多里就只有他们这一个比较正式的村落,其它地方虽然也有人居住,但大多都住在山崖、石洞里。俺问那是怎么回事儿?二虎说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们人少,不足以对抗外界的干扰,诸如猛兽、自然灾害等等,而住石洞则可以避免这些危险事情的发生。但他野狼村例外,因为人口比较众多——其实也不算多,总共好像只有百来人;所以才敢建起房子来。 猴哥说照这样说咱们还得在这里歇一晚了?二虎说最好这样,不然半路上找不到人家那就比较麻烦。 周围的人家见二虎跟咱们说说笑笑的,全都在门外边儿张望;二虎说没事,进来坐坐嘛!之后就有几个胆大的年轻人进来听咱们说话了,弄得俺老猪浑身不自在。沙师弟朝他们呵呵笑,只是他们都不领情,一个二个全都像被定了身似地,仍然直勾地听咱们说话,仿佛咱们是天外来客。 过了一会儿该吃饭了,那些好奇的人才散开去了。 二虎把咱们安排在他们屋子后面的一个小房间里。二虎显得很不好意思地说:房子太小了,就这点儿地方,你们就将就将就吧。猴哥说:大哥你这是哪里话,大老远跑来麻烦你们,应该是咱们感到不好意思才对!俺说是啊是啊!还吃了你家那么多饭!猴哥悄声说:呆子闭嘴!一天到晚都是吃饭吃饭!还有完没完!这只不过是俺的口头禅罢了,老猪并不是有意的。刚开始看见咱们三个人要挤在一个这么小的房间里,俺本来是想跟二虎说看他还能不能帮咱们联系一家住房宽敞点儿的;但被猴哥制止住了,猴哥说呆子你别不识好歹,如今有干净的地方睡觉就已经很不错了,还东想西想的,刚才要不是二虎替咱们说话、那些人还不把咱们当妖怪?沙师弟也说:是啊二师兄,反正就一个晚上嘛,将就将就,等明天天一亮咱们就又得动身了。俺说好吧,反正老猪是比较随遇而安的,就只看你们两个受不受得了俺的呼噜。吵嘴归吵嘴,觉还是要睡的,估计俺是第一个睡着的人。 睡觉的时候俺又梦到清妹妹了,正当俺跟她准备上床困觉的时候,耳边 响起了猴哥和沙师弟的声音:呆子!呆子!俺寻思他们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来叫俺?起来才发现原来自己仍然睡在二虎家的小房间里;猴哥和沙师弟已经起来了,正是他们在叫俺,并且外面还嚷嚷的,好像还伴随着打斗声、哀号声。 俺问猴哥沙师弟外面发生什么事了?这大半夜的吵吵得厉害?沙师弟说他们也不知道,就是刚刚才响起的。猴哥说:呆子,你跟沙师弟好生待在这里,千万不要随意出来,老孙去看看二虎他们一家人怎样了。沙师弟说要不要咱们一块儿去啊?猴哥说不用了,他一个人就行。之后猴哥就出去了。过了一会儿猴哥回来了,说外面是一群强盗正在抢劫,他现在要去把二虎一家人带到咱们这个房间来。因为咱们待的这个房间在整栋房子的最后面,位置相对隐蔽,躲在这里比较不容易被强盗发现。俺说猴哥你既然想把他们带到咱们这里来,为什么你刚才不把他们带过来?刚才他们还在忙着穿衣服嘛!俺现在过来跟你们说一声,把地上的毯子全都拿起来。其实并不是什么毯子,只不过是一些破破烂烂的衣服外搭两床薄薄的棉被罢了。猴哥把二虎一家人全都带过来了,连同大人小孩儿一共七个人,把整间房子挤得满满的。俺寻思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咱们岂能坐视不理,看着强盗抢劫?猴哥说呆子你急什么嘛?咱们要先把咱们这边安排好之后才能放心地去救别人嘛!俺寻思也对。 猴哥探出个脑袋朝外面看了一下,之后又回过头来对咱们说:你们先待在这里别动,哪儿都不要去,待俺老孙出去打探个明白。猴哥走后俺问二虎:这里难道还有强盗?二虎说他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以前曾经来过两次,好像都是同一伙人,最近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来过了。俺问那些强盗长什么样?二虎又说不知道了;一来是因为天黑看不清楚,二来是因为那些家伙在抢劫的时候都不许别人抬头看他们,不然的话轻则痛打一顿,重则人头落地。俺寻思这帮强盗也太霸道了点儿,居然连这么一个小小的村子都不放过。 二虎说以前有一次他们家曾经被强盗洗劫一空,弄得什么都没了,最后还是乡亲们东拼西凑才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二虎说这话的时候俺才注意到他的妻子和儿子都显出怕得要命,老人家倒好一些,显得很镇静。猴哥出去了一阵子还没有回来,二虎显得很担心地说:那是你们哥吧?他一个人出去会不会有事?沙师弟说你大可以放心,这里基本上没有他搞不定的事情。二虎虽然将信将疑,但还是点了点头。 猴哥终于回来了,外面仍然还是嚷嚷得厉害,仍然还有打斗声、哀号声。二虎急急忙忙地问:你没事吧?猴哥呵呵一笑,说俺老孙都有事,那岂不是天大的笑话?沙师弟问猴哥外面到底是一群怎样的强盗?这方圆几百里就这一个村庄,并且咱们来时路上并不曾见到人家,哪儿来的强盗?二虎说这个他们也不是太清楚,估计是从远处来的。沙师弟问: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出手帮忙? 沙师弟刚一说完,二虎他媳妇就赶忙说还是别了,免得惹火上身。俺寻思她是怕咱们出去之后把强盗引到这里来;所以就对她说:大嫂你就放心吧,咱们的*夫还不至于让几个强盗欺负。二虎说那你们小心点儿啊,他们可是杀人不眨眼的。猴哥吩咐沙师弟留在房间里照顾二虎一家人,叫俺跟他出去对付强盗。俺说好的,随后就操起房间角落里的一根木棒,并还问猴哥要不要。猴哥说免了,记得自己小心点儿啊!猴哥刚露出去一个脑袋,外面就响起了“砰”的一声;紧接着猴哥的脑袋就缩回来了。俺问猴哥咋啦?猴哥说形势不妙,那些家伙到二虎家来了。听说自家进了强盗,二虎的媳妇害怕得要命。沙师弟安慰说嫂子你不用那么紧张,就咱猴哥一个人照样能摆平上百个五大三粗的强盗;更何况现在还有我二师兄助阵呢?猴哥“嘘”了一声,示意咱们别说话;之后又从门缝里往外偷看了。 果然,外面屋子里响起了乒乒乓乓翻动家什的声音。 二虎的媳妇说完了,好不容易才集起来的东西又得奉献给这些强盗了。 沙师弟小声安慰她说没事的,强盗一定拿不走你家的东西。 咦,怎么这家没人呢?外面有强盗在谈论了。 挨个房间搜,一定要把他们找出来!另一个强盗说道。 听他们这么一说不光是二虎他媳妇怕得要命,就连二虎也忍不住得瑟起来。沙师弟一再安慰他们说没事,但一点儿效果都没有;真是难为沙师弟了。 终于,咱们这间房门被敲响了;猴哥刚把房门一打开,外面立马赛进来了几个彪形大汉,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根长长的木棍。那几个彪形大汉刚一进来俺的呆住了,因为他们不是别人,正是白天咱们在前面森林里遇见的那些食人族后裔,就是要吃俺老猪肉的那些家伙,现在他们同样光着膀子,身上弄得花里胡哨的。看来猴哥跟沙师弟也反应过来了,因为他们也都愣住了。 因为他们外面房间的灯被他们点亮了,所以有光亮照进了咱们这间房子,能看得比较清楚。准备进来的那些野人也发现了是咱们,赶忙跑到外面去叫喊去了;不大一会儿,一大群野人直戳戳地全都站到门口外面来了。估计二虎他们一家人谁都没见过这种场景,全都吓坏了,连老人家看上去都仿佛在得瑟。 相互对峙了一会儿,对面的人群中突然让出一条道来,紧接着白天咱们在石洞里见过的那个食人族老大走了过来,斜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咱们。俺之所以一下就知道他是老大,是因为他的个头比别人高出差不多一个脑袋,一眼就能认出他来。 冤家路窄!老大嘀咕了一声,紧接着就叫人上来绑咱们了。 慢!猴哥大吼一声,说:你们是不是还想尝尝俺老孙的滋味?俺劝你们快些离开,放下手上的东西,否则俺老孙可就不客气了!其中有些人在石洞里的时候曾经见识过猴哥的厉害,所以在猴哥说了这句话之后准备上前来的那几个人全都站立不动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我就不信咱们这么多人还拿不下他们!野人老大气呼呼地说。 经他这么一说,先前那些停止前进的家伙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俺寻思一定是野人老大把先前白天猴哥使定身术的事儿给忘了,不然就算借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再在太岁头上动土。 奶奶的!猴哥骂了一声:走!去外面给你们点儿颜色看看!那些家伙都被猴哥的气势吓住了,所以在猴哥说完这句话之后很快就自动让出了一条道来。 猴哥一走,野人老大也跟着出去了,野人老大周围的那些野人也全都跟着出去了。 等门口的人全都走光了之后俺就对沙师弟说:你就在这儿保护他们,老猪去外面帮猴哥忙。沙师弟说二师兄你自己要小心点儿啊!俺说知道了,老猪还没把他们放在眼里。白天只不过是俺肚子饿,没有力气跟他们打斗;但现在不同了,老猪有的是精神跟他们玩儿。 俺出去的时候叫沙师弟把门从里面反锁上,沙师弟说二师兄你放心去吧,这儿就交给我好了。 出去的时候野人全都围成了一个圈,把猴哥包在中央;俺一边挤一边喊话:喂喂喂,让开!让开!很大牌的样子。 猴哥的对面站着野人老大,此时正在怒气冲冲地看着猴哥,仿佛猴哥是他的八辈子仇人。俺走到猴哥后面,跟他背靠背,学着电视电影里打架那样。 猴哥说呆子你干嘛?俺说老猪保护你后面不受他们偷袭啊! 猴哥说你省省吧,到一边儿凉快去,看老孙亲自教训教训这帮无知的家伙。俺寻思猴哥一个人也的确是足够了,但俺不甘心自己一点儿事都不做啊,那样一来等下叫俺怎么跟二虎他们交代呢?难道说俺老猪只是在旁边观战? 所以最后俺问了猴哥一个问题:能不能给俺找点儿事做啊? 可以啊,你就到旁边去站着给俺当啦啦队吧。猴哥说。 老大先发制人,一个箭步上去就要抓猴哥的衣领,但他哪里能抓到,一下就被猴哥非常容易地躲开了;老大一个扭身过去,又伸手去抓猴哥的胳膊,仍然被猴哥巧妙地躲开了;这个时候猴哥已经站在老大的正前方了,老大又冲向前去对准猴哥的前胸打出了重重的一拳,但还是被猴哥一个闪身躲开了……就这样,野人老大进攻猴哥大约有上百招了,但他连猴哥的皮毛都没能碰到,就更别说跟猴哥掐架了。俺寻思猴哥一定是跟他躲猫猫,用意就是要把他弄得精疲力竭,然后来个大反攻。野人老大已经气喘吁吁了,但猴哥屁事儿没有,仍然活蹦乱跳的。 终于,就在野人老大刚刚准备弯腰准备歇息的时候,猴哥一脚踹向了他的屁股,把他踢翻在地,紧接着一个骑马的姿势就跨到野人老大身上去了。 老大在喊叫了:饭桶!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上来帮忙!俺寻思要是周围的人全都上的话那猴哥一定接受不了,所以俺决定也上去帮忙了。 只不过周围野人的反应速度要远远小过俺老猪的反应速度,因为老猪都已经到猴哥身边了,那些家伙还在那儿犹豫不决。当然,他们犹豫不决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猴哥冲着他们喊了一句;别动! 猴哥真有威信,那些野人果真全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俺说:猴哥,要不要帮忙?猴哥说你赶紧去找条绳子来,把他绑住;记住要结实点儿的啊!俺有点儿担心:老猪走了他们偷袭你咋办?猴哥说你放心吧,你还不知道俺老孙的本事?快去快回! 俺应承了一声之后就急忙跑开了。进到屋里找来找去都没能找到一根猴哥所说的“结实”的绳子,后来俺灵机一动,把二虎家放在墙角的铁丝拿了出去。猴哥说:嗯,这个还可以! 没想到的是,就在猴哥绑老大的时候那家伙突然翻转过身来,一把抓住猴哥的衣领和裤腰把他扔得老远,还发出“啪”的一声。俺吓坏了,因为猴哥怎样了,急急忙忙地跑过去扶起猴哥,问:猴哥,你没事吧!没事;猴哥说,只不过是屁股有点儿疼。 野人们见他们的老大逃脱开来了,斗志又上来了;这回他们的速度非常快,野人老大才刚刚下令他们围攻咱们,那些家伙一个二个都凶神恶煞地操起手上的家伙朝咱们奔过来了。猴哥说看来这回不给他们一点儿真正的颜色看看他们是不会罢休的;老虎不发威他们还以为是病猫了!话正说间,野人们全都围攻上来了,举起手上的家伙劈头盖脸地朝咱们头上砸下来。俺说猴哥这样下去可不行啊,总会被他们砸坏的;要不还是用那一招定身法?猴哥说那样不痛快,不能显示出咱们的能力,咱们要跟他们真枪实弹地干一仗。说完就拉着俺从众多野人的空隙间钻了出来。 那些野人仿佛不知道似地,仍然还在那里费劲费力地打。 野人老大见咱们钻了出去而他的手下却一点儿知觉都没有,所以连忙大声虎气地喊道:混账,他们都已经出来了你们还在那里打什么?经他这么一喊叫那些人又才反应过来,又举着家伙冲过来了。 猴哥说:呆子,这回跟他们玩儿真的,千万别手下留情! 眼见着几个彪形大汉奔俺来了,俺先发制人地打出一拳,正中第一个人的肚子,结果他立马就倒下了,并且在倒下的时候还压倒了他身后的那个人;紧接着的那两个人分左右两侧又攻上来了,一前一后地砸下来。俺避开其中一个木棒的来路,闪身到其中一个人的旁边,抓住他的一只手把他使劲儿往俺背上一顶,再弯腰下去的时候他就已经被重重地摔在地上了。弯腰的时候俺发现后面又有两个家伙冲了过来,于是俺就地一滚,滚到他们跟前,一手抱一个人的大腿,然后轻而易举地就把他们扛了起来,之后又“呼啦”一下地把他们扔到了地上;在他们后面本来还有几个人的,但看见俺这么猛,全都站在那里怔怔地不动了。 估计是沙师弟在里面听见外面打得火热,所以他探出头来问话了:二师兄,要不要帮忙啊?不用了,你回去罩着他们吧,这些小喽啰哪里是俺老猪的对手。俺说。那我进去了,你们自己要小心点儿啊。沙师弟说。知道了。俺回答道。 眼看着没人敢跟俺掐了,才发现猴哥那边早就已经停摆下来了,双方都对峙着。俺慢慢地靠到猴哥身边问现在该怎么办。猴哥说把他们全都绑起来!俺说那样不行吧,估计绳子不够;再说了,把他们全绑起来了往哪儿放?难不成让村子里的人看着他们?猴哥说那你说怎么办?俺说不如警告他们一番之后叫他们把抢到的东西留下之后就放他们走。猴哥说那他们以后再来抢劫怎么办?那时候咱们已经不在这里了,他们一定会加倍报复的。俺寻思也对,只不过左思右想都想不出一个好的点子来。俺说不如先问问他们,看看他们的态度如何。猴哥想了一下才说: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但还是不能保证他们以后都不再来骚扰啊。 被猴哥压在脚底下的野人老大听说后恨恨地“呸”了一声,依然器宇轩昂地说道:别以为就这样能算了,赶明一定会叫我们的圣人过来教训你们的! 啊?猴哥,原来他不是头头啊?原来还有靠山啊?难怪这么猖狂。 猴哥本来就还在气头上,听那家伙这么一说就更是火上浇油,立马提起拳头照着他的面门劈头盖脸一顿乱打。 俺说猴哥你下手轻点儿,留着让他明天去见他们的圣人嘛。猴哥仍然不理会,直到最后打累了才松手。再看野人老大时真成一个大花脸了,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他是谁。周围到处都是被俺跟猴哥打趴了的野人,这时候见他们老大被打成那样就更是一动不敢动了。俺说:猴哥,看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就算把他们抓在这里也没用,毕竟他们还有更强大的靠山;咱们得找着那个圣人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不然的话这些家伙必定还会再来的。猴哥想了一下觉得有道理,于是就松开手喊躺在地上乱七八糟的野人滚蛋了。那些家伙一个二个全都像蚯蚓一样在地上爬行。 猴哥对野人老大说:告诉你们圣人,明天俺老孙会去找他较量较量!野人老大终于在众人的搀扶下走远了,村子里的人也才开始慢慢地露出脑袋来。猴哥说大家放心睡觉吧,强盗已经被赶跑了。听说强盗被赶跑了大家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沙师弟和二虎见咱们进去了赶忙围上来问咱们怎样了?猴哥说别急,明天再跟他慢慢干仗,现在最要紧的是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劲儿。 说实话,出了这么大件事儿还有谁会睡得着?俺发现不光是俺老猪,猴哥、沙师弟、二虎以及二虎家人,还有周围的一些村民都是的,因为在咱们刚躺下不久就听见村子里传来了乒乒乓乓的撞击声,窸窸窣窣说话的声音。所以到最后俺干脆坐了起来。猴哥问俺干嘛,俺说没事,老猪想起来打望。 第二天天刚刚亮,二虎家外面就有人敲门了,二虎出去看门一看原来是左邻右舍的,全都端着好吃的,说是要给咱们。俺乐坏了,急急忙忙地爬起来,屁颠屁颠地跑出去,果真有好多好吃的。俺赶忙进去叫猴哥和沙师弟起来。猴哥居然还睡着了,待俺把他叫醒之后他还一副懒洋洋的神态问:呆子你干嘛?俺说猴哥你快起来啊,昨天咱们受累了,今天他们拿了好多好吃的给咱们呢。猴哥翻身又睡过去了,之前跟俺说:你愿吃就去吃吧,别妨碍俺睡觉;待会儿俺还要跟人家决斗。 沙师弟虽然也显得很疲惫,但还是跟俺起来了,走到外面的屋子里;村民见咱们出来了,都恭恭敬敬的,说这些东西是孝敬你们的,吃了才有力气帮咱们把那些强盗斩草除根。沙师弟说放心吧,只要能做到的事,咱们是一定会帮忙考虑周全的。看着眼前丰盛的食物,俺本来想大开食戒的,但因为他们都赖着不走,所以俺始终不敢动手。最后俺实在忍无可忍了,显得很抱歉地对他们说:你们不放先回去吧,咱们现在就吃饭,待会儿就去找那些强盗决战。那些村民这才反应过来,连连说好,说那就指望你们了。 俺拿起一只烤鸡正准备大吃特吃,猴哥却从里屋出来了,于是俺又不得不放下手中的美味,说:猴哥早啊!俺寻思一定是刚才咱们说话的声音把猴哥弄醒了,害得老猪吃东西的兴致也受到了影响。猴哥看着满桌子的鸡鸭鱼肉的,好像一点儿兴致都提不起来,沙师弟见状连忙把一盆煎饼送到他跟前,猴哥说这个不错,之后就吃了起来。 吃完之后咱们就准备回去找强盗挑战了。俺说猴哥,咱们该去哪里找他们呢?猴哥说那还不简单,回去先前咱们经过的那片森林不就能找着了?刚开始猴哥本来打算他一个人去的,但沙师弟说那样太危险了,万一要是那圣人十分厉害、不就没照应了?俺也很赞成沙师弟的说法,只不过俺的动机比较单纯,那就是如果咱们留在村子里不去跟强盗决斗的话,那村民们一定会小瞧咱们,认为咱们没有能耐,而那又是一件比较丢脸的事,对于俺老猪来说。 去的路上花费了不少时间,幸好俺在来之前非常有先见之明地带了些吃的,不然沙师弟又要吃木瓜了。 看来那些野人早有准备,早就在山口上派了望风的人,见咱们去了野人住处悬崖下面的空地上立即出现了许多野人,远远多于咱们之前所见到的。俺说猴哥大事不好了,怎么又突然冒出来这么多呢?猴哥说多还不好啊,他们人多才能显示出咱们的实力啊!准备战斗吧!只不过那些野人并没有跟咱们打斗,出现之后立马就围成了一个大圈,圈住了整个空地;在咱们的对面尽头、也就是那山腰的那个洞口下面,坐着一位白发苍苍、同样光膀子的老人家,跟他周围的野人不同的是,老人家显得瘦骨嶙峋,远远没有年轻野人的强壮魁梧。 沙师弟说不会吧,那老人家不该会是野人老大所说的圣人吧。 过了好一阵子猴哥才说道:人不可貌相,看起来他还是有些法术的。猴哥是火眼金睛,他自然是不会看走眼的,如此说来野人老大并不是吓唬咱们。 走到场地的中央之后猴哥停了下来,俺跟沙师弟则一左一右地站在他身后。老人家缓缓地站了起来,这个时候俺才发现老人家不但老,不但瘦,而且还很矮,典型的三等残废老人家。老人家慢慢地走到咱们跟前,在距咱们十步之遥的地方站住了。 听说你们很厉害?老人家开口说话了。 哪里!哪里!承让!承让!猴哥说道。 听说你们欺负我的孩子们?老人家又问。 那不叫欺负,那叫教训!没等猴哥开口俺就说道。 老人家说:那好,既然大家的认识不一致,那咱们就只能用武力来解决这个问题了。说完之后就摆出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姿势,好像人在便便时的那种。 猴哥说老人家你就别摆姿势了,直接开始吧,老孙奉陪到底。猴哥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咱们站开些。老人家果然有些法术,因为就在猴哥刚一说完他就腾空而起了,之后一个降龙十八掌的招式朝猴哥压来;猴哥岂是省油的灯?只见他一闪身到了老人家的左侧,再一招顺手牵羊就去抓老人的脚腕;老人家一个跟斗翻落到地上,同时躲开了猴哥的进攻,之后来了一个扫堂腿、连环拳的组合招式,试图打倒猴哥,却被猴哥忽地一下闪开了……见猴哥始终不出狠招,俺忍不住了,对着猴哥喊道:猴哥啊,别跟他玩儿了,赶快结束吧,完事儿咱们好赶路啊! 估计是猴哥觉得俺说得在理,所以瞅准一个空挡,一下分出了四个猴哥,前后左右地把老人围住了,之后四个猴哥同时左勾拳再加右勾拳,只听得“啊”一声大叫,老人家就倒在地上了。猴哥正要赶上去补两拳,但被沙师弟劝住了;沙师弟说人家毕竟是老人家,不能下重手,只需跟他好好交代交代,叫他管好自己的手下不再去骚扰村民就行了。 还是老人家比较讲情理,见打不过咱们,并还饶了他性命,所以就很爽快地答应了咱们的要求,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准许他的孩儿们去村子里抢劫。 咱们刚一转身,周围的一切景象全都不见了。俺说这下可坏了,咱们还没来得及跟村民们报喜呢?怎么突然一下说没就没了?沙师弟说二师兄你想开点儿,这只不过是盘古下的咒语,过去了就过去了,前面还有许多咒语等着咱们闯呢! ------------ 变形记——多灾多难(14) 俺说猴哥啊,这神秘空间的具体情况咱们可以说是了解得差不多了,先前你不是说等过了这一关就回去吗?那咱们就现在回去一趟吧,等把各自的事情处理好了再一鼓作气闯到底,那样一来咱们也好放心些。沙师弟很赞同俺的说*,因为之前他就已经提出想回去看看了,只不过猴哥说要再多闯几关。猴哥想了一下说好吧,咱们现在就回去一趟,把各人家里的事情一次性安排妥当,虽然再次上来的时候就别再中途回去了。俺知道其实猴哥也还是蛮担心他花果山的,只不过猴哥的出发点要比咱们高一些罢了,认为一会儿跑来跑起的耽误时间不说对于整个进程并没有好处;毕竟猴哥的花果山还有那么多事在等着他决定。回去的时候比较快,因为整个空间基本上是呈直线状的,咱们闯过的那些地方;只要一直走就能走到如来送咱们进来的那个洞口。 一路走俺一路观察,沙师弟问:二师兄你在看什么啊?俺说真是奇怪,以前咱们经过这些地方的时候明明还有许多东西在的嘛,怎么一转眼就什么都没了?沙师弟也有同感地说:是啊,盘古下的咒语真是奇妙,居然把科幻电影里面的场景在这里活生生地上演了。猴哥在前面催促了:呆子,沙师弟,你们倒是快点儿啊;马上就到洞门口了。俺寻思去的时候花了那么多时间,回来只用了这么一会儿。 猴哥说:呆子就是呆子,要是咱们去的时候也允许腾云驾雾的话那说不定咱们早就已经走到神秘空间尽头了呢。还是猴哥说得在理,怪不得感觉这么快呢,好久没腾云驾雾,还真是很新奇。 到得洞门口,眼前虽然是一片悬崖,但远处云雾缭绕间山峰凸现,白鹤悠然滑翔,好一副良辰美景。正当俺赞叹不已的时候,猴哥又说话了: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这里面还不是一样,只不过是咱们忙于应付那些难缠的家伙才没注意到罢了。沙师弟说是啊,咱们在里面只顾着低头走路,哪儿有时间顾及欣赏风景啊。猴哥说别啰嗦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真叫归心似箭啊。 回去的时候咱们去如来家给他打了个招呼。不知如来是算准咱们今天会出去呢还是咋地,反正今天他居然在家。 如来的门口依然蹲着那只看门狗,只不过这次它的态度跟以前相比好多了。 如来打着哈哈说:三位进去闯荡感觉如何啊?猴哥说马马虎虎啦。到目前为止只能证明你如来没说假话。如来又哈哈一笑,说:等你们闯完所有的关之后又会发现那根本就是事实。在如来家坐了一会儿之后俺就站起来说话了:猴哥,咱们现在就回去吧。之后俺又对如来说:老猪就不打搅你了,老猪现在就回去,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如来说老猪你尽管放心,资料上说明是只需要两个月它就只会花去两个月的时间。沙师弟显得很不解,说咱们在里面都已经好像过了差不多一个月了,怎么这外面好像根本就没动静呢?什么都是原样?如来说:既然那里面是盘古下的咒语,那么就说明那些场景都是假的……难道那里面的时间也是假的?没等如来说完猴哥就抢着问。如来点点头说:那当然,一切都是空虚中的空虚。听过之后俺才松了口气,原来还没过多久啊。 不过俺仍然坚持要立即回家。 如来说那好,我也就不勉强你们了,我知道你老猪心里在想什么,回去好好享受吧;记得下次来的时候也给我打个招呼啊。猴哥和沙师弟也站了起来,说好的,这是你如来的地盘,咱们再去的时候是一定会跟你说的。 下去的时候咱们是腾云驾雾下去的,在半空中的时候俺就与猴哥和沙师弟分道了,之后就冲酒店去了。俺寻思这大白天的清妹妹一定在酒店里,老猪一定要给她一个惊喜。 这回俺仍然是从酒店的后门进去的,二楼有两位客人在那里吃饭,幸好俺轻手轻脚的并没有惊动到他们。因为一楼有许多客人在吃饭,所以俺不好意思直接进去,俺决定先到五楼俺的房间里,然后打电话给清妹妹,然后叫她上来,然后……然后就看情况再说了。上到三楼的时候碰巧又遇到白骨精了,她见到俺显得很是惊讶,说:猪哥,你不是去灵山变形去了么?怎么突然回来了?俺说没啥,就是中途回来看看,猴哥他们也都回来了,过两天咱们还得进去,再去的话时间就可定要比这一次的长了。白骨精显得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原来是这样啊。俺正准备上楼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于是又回过头去问白骨精:对了,自打俺走后到目前为止一共过了多长时间?白骨精想了一下说:不是很久,好像刚刚才一个礼拜吧。接着白骨精又问:有什么问题么?俺寻思一时半会儿跟她也解释不清楚,所以只跟他说了一句:等以后有时间了猪哥再跟你好好解释吧。 之后就直接上楼去了。 进到五楼俺以前住的那个房间,俺急忙拿起电话打给清妹妹了,清妹妹最开始听说是俺的时候还不相信,俺说俺是老猪啊,现在已经回来了,现正在五楼的房间里等你呢。俺把这句话说了三遍之后清妹妹才终于相信了。清妹妹说:你先等等,我把这下面的事安排一下之后就马上上来。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清妹妹终于上来了;进到房间之后俺看了一下日历,确实才过去六天时间,一个礼拜还不到。虽然一个礼拜还不到,但俺感觉清妹妹又变漂亮了许多。咦?你这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清妹妹显得很惊奇。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一把揽过她把她放倒在桌子上然后才说:想你了嘛!之后就急急地去褪清妹妹的裤子。清妹妹说你能不能慢点,把裤子脱光之后再弄嘛。俺说不行,那样太耽误时间了。 最后的情况是这样的,咱们在衣冠楚楚的情况下完成了一次行动。清妹妹说这样都可以做,简直可以上吉尼斯世界大全了。做完之后清妹妹又问俺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又失败了?俺说哪里话,咱们只不过才闯过了非常小的一段距离,如来说中途可以回来,所以咱们三个就一起回来了;过两天咱们又会再去的,到时候可能就要等闯入尽头之后才能回来了,估计要一个多月。清妹妹说既然你们可以回来,那中途过一段时间又回来一次嘛,那样不是挺好?俺亲了她一下说老猪也是想那样啊,可经常跑来跑去的不单浪费精力,而且环境的适应能力也会大大降低的,那里面的环境跟咱们外面的环境根本不一样。清妹妹嘟嚷了一下说原来这样啊,那这几天你好好休息休息。俺说休息肯定是休息不成的了,老猪地抓紧时间做事才行。做什么事?清妹妹很好奇。俺一边把手摸向她下体一边说:给你补充营养啊。清妹妹捶了俺一下,说她要下去管事了,待会儿她叫服务员送点儿吃的上来。俺说你先忙吧,等下空闲的时候俺自己下去吃。 只不过没过多久清妹妹就自己把饭菜端了上来,跟着她来的还有白骨精。 俺问白骨精最近生意怎么样?白骨精说基本上跟以前差不多,还算可以。 白骨精说多亏猪哥你那次出名,不然也不会有现在这么好。 俺说不完全是那样,现在高老庄正在发展中,将来一定能成为一个集散中心。白骨精问俺去灵山变形靠不靠谱?俺说还行吧,只是不到最后是不会知道结果的。白骨精说这个当然,既然是盘古亲自留下来的,那一定就是真的了。俺问清妹妹咱家那市场现在怎么样了?清妹妹说还能怎么样,还是她父母亲在管事,客人基本上还是那些客人,可能是刚搬到那里去的缘故,生意跟以前相比并没有多大的变化;至于酒店也一样,毕竟俺才离开一个礼拜嘛,能产生多大变化呢? 过了一会儿白骨精就说她要下去了,说下面的客人又该结账了。 吃完饭后俺又准备上的,但被清妹妹拦住了,说万一被人家看见了就不好,还是等晚上回家后再说。俺说好吧,老猪就忍忍,晚上的时候有你好看。 当然,晚上自然是不会错过机会的了,依照俺老猪的脾气。 俺问清妹妹她父母亲都还好不,清妹妹说明天你亲自去看看他们吧,始终把老人家折腾来折腾去的,怎么也得当面跟他们交代一下。俺说好的。之后俺又突然想起太白老儿来,问清妹妹的时候她仍然还是那句话:明天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俺寻思也对,清妹妹成天忙里忙外的,应该很累;看来是老猪不解风情。第二天还很早的时候清妹妹就起床了,那个时候俺还闷在被窝里。清妹妹掀开被子叮嘱俺说:待会儿去看我爸妈的时候记得要买点儿礼物啊!俺说这个你就放心吧,老猪什么时候亏待过他们老人家? 起床之后吃过早饭俺就往岳父大人家去了,见俺突然出现在他们跟前两位老人家显得很惊讶。俺说老猪只是暂时回来看看,过两天等猴哥和沙师弟把他们的事情安排妥当之后还得上去,不过到时候很有可能就要一鼓作气坚持到最后了。岳母大人说你自己小心点儿,这几天有时间了多陪陪女娃子,这些天她一个人忙里忙外的累得够呛。俺点点头算是应承了。俺去的时候还比较早,才九点多钟,老人家还没往档口去。 当俺在那里待了一会儿之后他们就说要往市场去了,俺本来是想跟他们一块儿去看看的,但老人家说你下来只有两三天时间,先把要安排的事办妥,不要总是让女娃子一个人操心;市场那边就放心好了,虽然生意暂时还没有起色,但与以前相比还是基本上能够持平的。 俺并没有去太白老儿的药店,而是在当天晚上等太白老儿下班之后去到了咱家高老庄上的房子里。老儿见俺去了同样显得很吃惊,问俺是不是完事儿了。俺说要是完事儿了老猪还是这个样子的话那就比较麻烦了。工人们看样子还不太清楚俺干啥去了,因为俺去找老儿的时候他们是这样问的:老板今天怎么有空下来转转啊? 第二天的时候猴哥打电话来问俺准备得怎么样了。俺说老猪是不用准备的,下来的目的只是消费。猴哥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咱们将在第三天下午的时候再次上去,之后就要一直等闯到尽头后再回来。猴哥说一定要把该安排好的事安排好。俺说这个你放心,在这方面俺老猪绝对要比你们做得好。俺问猴哥为什么要选在下午的时候上去,为什么不是在早上?猴哥说下午上去天气会比较暖和一点儿,早上去太寒冷了。 就在猴哥打电话来的那天中午,突然出状况了。 俺这次回来之后白天并没有住在酒店里,而是像往常一样住在家里;而清妹妹也决定说她中午要回来吃饭。回家之后清妹妹就突然说头疼得厉害,刚开始还能支持住,再后来干脆一下子抱着头倒下了。俺吓坏了,以为是得了什么病,因为清妹妹以前从来都没有过这种状态的,就是头疼也只不过是很轻微的那种,吃点儿药就没事了。俺寻思这回一定是有变化,所以当即就送清妹妹去医院了。 医生给出的解释是这样的:因为清妹妹以前就有偏头痛,再加上最近一段时间经常熬夜,所以导致了偏头疼的加剧。俺问医生那要怎样才能治好?医生说方*很简单,只要一边服用他开出的药方一边好好休息,恢复是非常快的;不过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今后不能再长期熬夜,要不然这种现象还会重演。回去的时候俺就直接把清妹妹送回家去了,之后自己则取了酒店。清妹妹的身体还很虚弱,医生说如果要恢复到以前那种状态的话至少要休息一个礼拜。刚去酒店的时候弄得俺是一个头两个大,已经好长时间没管事儿了,这一去根本找不着北;还好有阿南和小张帮忙,不然老猪可糗大了。 就在带清妹妹从医院回来后的第二天俺就给猴哥和沙师弟各打了一个电话,把清妹妹的病情跟他们说了,完事儿让他们再多等几天,反正迟早都无所谓。猴哥说既然这样那就好吧,到时候你那边方便了记得通知咱们。沙师弟是一个比较好说话的人,他性格还跟以前一样,基本上凡是俺跟猴哥说出来的话他都会表示同意,只要不损害到他的利益。沙师弟说没事儿,嫂子的病要紧,耽误这几天我正好去外地谈一桩生意。 刚开始两三天真是把俺忙坏了,不光要忙酒店那边,回家后还要照顾清妹妹的饮食起居,因为头两天她根本就下不得床来。虽然很多时候都感觉非常恼火,但一想到之前都是清妹妹一个人撑着,并且还坚持了那么久,而俺只不过是有的时候才帮帮忙,所以总能顺利地静下心来处理一些看起来比较棘手的问题。 第四天的时候清妹妹说好多了,并还能下床来做饭了。俺说你先别动,先好好休息,医生说过需要一个礼拜的嘛。在第五天的时候清妹妹就想去酒店,俺说你放心吧,那里的事老猪安排得妥妥当当的。清妹妹说不是啊,我是怕长时间不去等你走后我适应不了那样的环境。俺说你放心好了,到时候老猪给你交代得一清二楚的。 第六天的时候猴哥就打电话来了:呆子,弟妹的病好点儿没?俺说猴哥你能不能别总是那么着急啊?你得给点儿时间让俺老猪补偿补偿嘛!再说了,晚去几天又不会耽误,顺便你还可以多做些事。猴哥说你就别找理由了,再等两天就等两天吧。猴哥的性格也还是跟以前一样,等不得靠不得,说做就要做,说怎样就怎样,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主意。 第八天的时候,俺就决定走了。这一回不只是猴哥催促,连清妹妹都说你快去快回,反正都一样。俺本来还想在家多待几天的,等清妹妹的病情彻底好转之后再走。清妹妹说不用了,你在那边变形成功之后再回来补偿也不迟,我这毛病不是一天两天积累起来的,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消停得下来的。俺寻思也对,所以只好嘱咐清妹妹自己小心点儿,之后就上去跟猴哥还有沙师弟汇合了。 猴哥说呆子你真麻烦,还是那样磨磨唧唧的。 沙师弟替俺解了围:大师兄你就别说二师兄了,人家是有老婆的人,不比得咱们这种光棍;有老婆的人是应该顾着自己的另一半嘛。俺对沙师弟说:啊!你是俺的知音!猴哥不说话了,只顾着看前方。 咱们很快就到达了灵山如来的别墅跟前,刚一着地俺就气喘吁吁了,弯腰不想走动。猴哥问呆子你怎么啦?俺说没事,你们先走吧,老猪等下能追上你们。沙师弟笑着说:二师兄一定是回去之后跟嫂子做那事儿做多了,才导致现在的手脚疲软。俺问他是怎么知道的?沙师弟说这还不简单,都不做和尚好些年了,这些知识还不掌握一点儿? 刚一到如来别墅的门口,看门狗就立即跑出来给咱们开门了。俺寻思他一定是想巴结咱们,以后了好打听变形的具体步骤以及注意事项。猴哥急忙叫住它说不用了,你进去跟他说一声就说咱们来了就行,咱们就不进去了。看门狗说那好,你们先等一会儿,我现在就去通知我家主人。如来出来的时候好像还是睡眼朦胧的。俺说不会吧,这个时候还在睡觉?如来说没办*啊,昨天晚上开会谈论得太晚,只好白天来补上了。至于到底是开什么会,如来说仍然是那件关于选举的事,也就是他们要在凡间选出一个统领来。俺很想说他们是吃饱了饭没事找事,屁大的事都要讨论好几年。但俺寻思说出来之后如来不一定会喜欢,所以最后还是闭嘴了。如来说你们怎么过了这么多天才上来,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猴哥说你开什么玩笑,咱们是那种半途而废的人么?只不过是呆子家出了点儿状况,所以大家一起耽误了几天罢了;反正耽误几天也没影响的不是么?如来说那倒是,只是没想到咱们会比预期的来迟这么多。 如来问咱们要不要进去坐坐。猴哥说不用了,如果要进去的话它就已经给咱们开门了。如来说既然这样那咱们就现在一起去洞口吧。沙师弟说不用了吧,咱们又不是不知道路。如来说洞门已经锁住了,就在咱们出来之后;现在他还得拿着钥匙去重新打开一遍。 原来这样啊。 跟上一次的程序一样,如来将石门打来之后就再没进去了,只是站在外边跟咱们说了一声拜拜。猴哥说进来一块儿看看嘛,保管你以前都没见过。如来说那可不行,我是不可以随便进去的,那就是犯规了。猴哥说这样啊,那你就先回去吧,咱们要继续前进了。先前咱们所见到的那个场景仍然存在在那里,远远地就能看到。沙师弟一边走一边像俺之前出来时候的模样一般东看西看。俺问他看什么?沙师弟说真奇怪啊,盘古的力量真是无穷啊,弄得像科幻场景一样。俺说科幻场景也比不上这里的真实,老猪去过外星球,没有谁比俺老猪更有发言权。快进去的时候俺说咱们再歇会儿吧?猴哥说你有没有搞错啊,这么会儿都休息多少遍了?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他只不过才休息一次嘛。猴哥说好啦好啦,等下进去了咱们就休息怎样? 这外边连个人影都见不着,感觉就像到了阎王殿一样,心里很不舒服。 俺说那好吧。前面又出现了一座森林。俺说有没有搞错啊,又是森林!沙师弟说森林不挺好么?空气清新!俺说好个屁啊!想吃顿像样的饭都没地方!猴哥说:呆子你一天到晚都想着吃,除了吃你还会什么?俺说:还会拉便便,这两样老猪最擅长。猴哥转过头去不说话了。沙师弟说这还不好,正好让二师兄你休息个够,并且还不会有人来打扰。沙师弟的这个理由倒是很正确。 俺躺下休息的时候猴哥带着沙师弟到处找野果子吃了。俺寻思咱们只不过才刚刚上来,怎么会饿得这么快呢?刚一想完才发现自己的肚子也咕咕叫起来。俺寻思先忍一下,等觉睡醒了再找他们要现成的正好。俺又做梦了,梦见了清妹妹在向俺笑,并且还在叫俺的名字:八戒!八戒!……俺本来想答应的,但怎么都张不开嘴;后来叫唤声越来越大了,直到把俺叫醒。俺寻思清妹妹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呢?不太可能吧?仔细一听才发现原来叫唤声并不是清妹妹的,而是猴哥和沙师弟的。叫唤声还在继续,“呆子”、“呆子”。俺立马翻身起来了,虽然被人打扰睡觉的滋味不好受,但听猴哥和沙师弟叫得那么急,俺估计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莫非是他们遇上野兽了,需要俺老猪帮忙? 俺寻着声音一路找去,但怎么也没能顺利地找到他们。 俺喊道:猴哥,你在哪里啊? 猴哥回答说我都已经看到你了你怎么还没看到俺呢?你不是在那棵大树底下吗?你往左拐就可以了。 往左拐?左边可是一片空地啊?猴哥说你就别管那么多了,俺跟沙师弟刚才就是从那里进来的,现在已经迷路了,你赶紧进来救咱们出去;记住啊,一定要在进来的路上做记号,这里好像已经被人施了*术。 原来是这样啊!听猴哥这么一说俺才仔细地观察起这里的环境来,果真有点儿邪门儿,四周都若隐若现的,好像还在不停地变化。更奇怪的是,猴哥说话的声音也好像被大风吹得乱七八糟的,一会儿大一会儿小。 猴哥叫俺进去的时候做记号,这是一个比较恼火的问题,因为俺身边根本就没有什么是可以用来做记号的。于是俺又对猴哥喊话了:猴哥!老猪这里没什么可以做记号啊?过了好打一会儿猴哥的声音才飘过来:实在没有就把你身上的衣服撕成一条一条地,然后一路进来一路系在路边的草木上,那样咱们在除去的时候才能找到方向。俺寻思这里说不定是被盘古下了咒语的,又或者是属于咒语中的一环,不然谁还会这么大的威力?如果不是猴哥告诉俺说往左拐,俺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出这里还能通向另一个什么地方,;因为往左拐根本就是一大片草丛,跟周围的草丛唯一不同的是,这里的显得有点儿怪;至于到底怪在哪里俺又是说不上来的。 俺按照猴哥的说*把穿在最里面的秋衣脱了下来,然后撕成了一条一条的。接着俺又找着猴哥的说*往左边一拐,果真,眼前立马出现了另外一番场景: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有点儿像青藏高原。 进去之后俺就立即把一片布系到了脚下一株比较大的野草上。等俺回过头去看时才发现刚才俺旁边的那棵大树居然不见了!俺刚才明明是从左手边进来的,照理说那棵树应该就在俺身后,但此时居然不见了!说“不见”其实是不正确地,说成是“看不见”或许要更准确一些,毕竟现在俺身处的只不过是一个虚假的环境,因为被施了*的缘故。 既然都已经进来了,那老猪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于是俺朝着前方大喊:猴哥!猴哥!过了好打一阵猴哥都还没回答,虽然俺不知道猴哥和沙师弟现在究竟在哪里,但俺知道他们一定就在这附近,因为这里实在是太古怪了,不出问题那纯粹是不正常。俺一边向前走一边继续喊:猴哥!沙师弟!猴哥!沙师弟!……终于,沙师弟的声音响起来了:二师兄,我们在这里啊!二师兄!俺看见了,在前方距离俺百米开外的地方正有什么在飘动,好像是沙师弟的衣服。 俺顺着那个方向走过去,果真是猴哥和沙师弟,只不过他们正站在一个由许多石头堆积起来的圆圈中。俺见了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以前去西天取经的时候猴哥怕师父被妖怪捉了去,所以每次在离开的时候都会用金箍棒在地上划一个圆圈,说是那里面能够保证师父不被妖怪伤害。而现在就情景跟那个时候的情景非常相似,因为猴哥和沙师弟就站在一个由石头组成的圆圈内一动不动,并且还规规矩矩的样子。 俺哈哈大笑。 猴哥说呆子你笑什么? 俺说猴哥你是不是怕这附近有妖怪?又用金箍棒划了一个圈?想阻止他们的进攻?说完了俺又哈哈大笑起来。 猴哥说呆子你正经点儿,咱们现在是在谈正事儿,这里邪门儿得很,俺跟沙师弟在无意中走进了这个石头做的圆圈之后就再也走不出去了,所以叫你来想办*呢,咱们好来个里应外合。看到猴哥一本正经的样儿,俺才知道猴哥并不是开玩笑,而且根据俺刚才进来时候的现象上看,这里的确是比较难搞。 于是俺就把刚才俺遇到的情形跟猴哥和沙师弟说了,沙师弟说不太可能是盘古下的咒语,因为盘古没必要用这种方*来考验咱们,毕竟这属于智力测验。猴哥说不管他智力不智力,咱们得先想办*出去然后再讨论那些问题。俺正准备往前走两步,却被猴哥用非常大的声音制止住了。猴哥说你千万不能靠近,要不然连你也会陷进来,到时候连个通风报信的人都会没的。 俺仔细看了一下圈住猴哥他们的那个石头圈,表面上看起来跟平常的石头并没有分别,但如果定睛观察一会儿的话你就会发现那个石头圈子其实是在转动的。当然,并不是很明显,只不过是若隐若现的那种。猴哥说呆子你别看了,俺老孙都出不去,可想而知它的厉害程度了。猴哥问俺进来的时候在路上做记号没?俺说做了,这不手上还有做记号没用完的布条么?那可是俺老猪的秋衣啊!猴哥说别怕,等到附近找个集镇一定有卖衣服的,到时候猴哥出钱给你买件名牌的。 根据猴哥的说*是很有可能是在附近居住着的一些正在潜心修炼的高人所设计的,步步为营,使得闯进来的无论是人和动物都不能轻易脱身,到时候他们就好来瓮中捉鳖。沙师弟说如此说来这就叫做奇门遁甲的*术了?猴哥说到底是不是目前还不能确定,但根据现象来看很有可能就是的。猴哥说:呆子,你站在那里别动!俺问为什么?猴哥说那周围的石头都是按照一定的规律放置的,环环相扣;只要移动了任意一块石头,那么现在的这个阵型就又会发生改变。俺说那样岂不是更加麻烦了?猴哥说不是更加麻烦,而是非常麻烦,严重一点儿的话说不定布阵的人不来咱们就很有可能没救,永远都只能待在这里了。俺说既然这样那你叫俺站在这里也没用啊?不如这样吧,等俺老猪出去找人过来帮忙。猴哥说俺叫你站在那里只不过是想以你为一个方向,之后俺跟沙师弟就朝着你的方向走来,因为咱们现在所见到的石头都仿佛在移动,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猴哥还说了,找人帮忙是不可能的了,因为现在咱们都已经陷了进来,只不过外面的人身处的阵型比较简单,而咱们身处的这个阵型却异常复杂。俺寻思刚才一进来身后的大树就不见了,可见猴哥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没准儿如果俺再出去一趟的话连这个地方都找不到了,那样一来猴哥和沙师弟岂不是玩完了?于是俺就只好照着猴哥的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之后猴哥和沙师弟就眼巴巴地望着俺一路走了过来;突然,走在最前面的猴哥停了下来。俺问他怎么了?猴哥说现在在他前面横档着一块大石头,跨步过来。俺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地看了老半天,都没看见猴哥前面有块大石头。猴哥说这你就不懂了,这种阵型只有里面的人才能看见,要是外面的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的话,那岂不是很容易对付?它的妙处也就是在这里,只有身处迷阵的人才见得到。俺说猴哥你飞过来得了。猴哥说如果是飞得出去咱们两个还能等到这个时候?咱们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是独立的,一旦你离开了原来的地方、而又没能找到正确的落脚点,那么现在的这个阵型就会变得更加复杂,相当于是你自己把它弄乱了,到时候就更是寸步难行了。 俺嘘嘘了一声,说原来这么恼火啊。 猴哥说如果不恼火的话也就不会叫你呆子进来了。俺寻思猴哥说他前面有一块非常大的石头挡住了去路,何不绕过去呢?猴哥说跟刚才的道理一样,相对来说俺这个方向才是正确的,如果猴哥他们想要出来,唯一的途径就是朝着俺的方向,只要稍微偏离一点儿,那就不能走出来了,而且还会让阵型变得更乱;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挡住猴哥他们来路的石头同样相当于一个机关,碰不得摸不得;再加上方向又不能错、不能绕道,所以猴哥说他又不敢动了。俺说还是老猪出去找人来帮忙吧,那样会快一些。猴哥说没用的,你也不要随意走动,说不定你刚才进来的时候已经让原先简单的阵势变得复杂了。 俺回过头去看,并没有发现异常。猴哥说你不用看了,要是能看出来那咱们还会被困在这里? 猴哥和沙师弟站在那里愣愣地想了好半天,猴哥突然说话了:呆子,你手上还有多少布条?俺说恐怕不多了吧,刚才一路进来一路浪费。猴哥说你仔细数数,老孙想到了一个办*。俺问猴哥到底是什么办*?猴哥说这个你先别管,待会儿照着俺的意思做就是了。俺数了一下,手上的布条还有十来条。猴哥说够了,你现在就把它们逐条逐条地连接起来。俺问那是干什么?猴哥说你就别问那么多了,现在咱们合作要紧。于是俺只好依照猴哥的说*把布条连接了起来。猴哥说你现在在布条的一端绑一颗长形的石头,不要太大也不要太小。俺又照着猴哥的说*做了。然后呢?俺问猴哥。好了没?好了你现在就冲着咱们扔过来,记得要快准狠。俺瞄准猴哥的面门,使劲儿扔了出来,只听见噗嗤的一声响,绳子那头的石头不偏不倚地砸进了猴哥的虎皮裙里。之后猴哥就叫俺扯直,绷得紧紧地。俺问猴哥你这是干嘛?难不成想从这绳子上飞过来?猴哥说哪儿有那么简单,俺只不过是想抓住绳子慢慢走出来罢了;眼睛看着你就不能认真分析脚下的阵*了,这回手上有了根指路的布条,也就不用担心两只眼睛不够用了。 猴哥叫沙师弟抓住他的肩膀,然后认真地看他怎么走,之后再从他走过的地方走过来。猴哥说千万要看准俺的脚印,不然的话咱们很也可能就会分开,到时候就首尾不能相顾了。沙师弟听后显得很紧张,小心翼翼地看着脚下。猴哥每走一步都会停下来等沙师弟。 终于,猴哥很沙师弟离俺越来越近了,就在猴哥前脚刚踏出来的时候,沙师弟差点儿踩到猴哥的后脚后跟了;那情形把沙师弟和猴哥都吓了一跳,因为一旦猴哥倒下,势必会影响到阵势从而使它发生改变,而发生变化后的阵势势必会影响到沙师弟出来的顺利,又或者是干脆再次陷进阵势中。还好猴哥稳住了。 猴哥和沙师弟一出来咱们三个都同时松了口气。猴哥说现在的目标就是外面这个大的阵势了,咱们都处在这里面,仿佛很大似地。 就在咱们准备动身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哈哈大笑的声音。 回过头去看时,才发现在刚才猴哥们出来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着了一位老人,白发苍苍的,胡子都已经垂到胸口上来了,同样是雪白雪白的。 你是什么人?猴哥显得很厉声地问。 老人家不温不火地回答说:我就是布这阵的人,没想到你们居然还可能顺利地逃脱出我这乱石迷魂阵,真是后生可畏。 乱石迷魂阵?俺喃喃了一句。 没错,这就是乱石迷魂阵,如果不能顺利地走出去,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饿死在这里;你们是第一批走出这个阵的人,恭喜恭喜。 恭喜个屁!猴哥勃然大怒:你这老儿真是不懂规矩,居然在大路上布下如此精密的妖阵! 老人家哈哈一笑,说:那样想你可就错了,我只不过是在为这个世界清理门户罢了。 此话怎讲?猴哥问道。 老人回答说:这个世界之所以发展缓慢,就是因为多了那些头脑不机灵的人;我布下此阵的目的就是想为世界的发展贡献一点儿微薄的力量,让智慧足够的人生存下去,让智慧低能的人从这个世界上消亡。 猴哥“呸”了一声,说去你奶奶的,要是在几十年前同样有人跟你一样的想*,跟你一样的做*,而你陷了进来,你还不一样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老人家又不跟猴哥争辩了,只是兀自说道:虽然你们闯过了我的乱石迷魂阵,但现在你们即将面临一个更加复杂的阵势——天旋地转迷魂阵;希望你们能够顺利通过。 说完之后老人家就准备走了,俺急忙喊住他说:喂,老头,你也真不够意思,就这样走啦?你起码得告诉咱们你是谁?是干什么的吧?沙师弟也附和着说道:就是就是,如果我们出去了还可以替你宣传宣传,说你*力高强。 老人家略微迟疑了一下,说道:好吧,告诉你们也无妨,谅你们也走不出下一个阵势;我是这附近山上的道士,名叫静一*师,已经在此修炼了四十多年,我所布下的这些阵势除了考验人的智慧以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就是在那些智慧不足的人死亡之前询问他们要不要献身于我,为我的*力增添能量;如果你们仍然能走出天旋地转迷魂阵的话,那一定要去我庄上坐坐,老身一定会以贵宾相待,如果走不出,那么就不好意思了,老身就要对你们下手了。 下手?你是不是想吃掉咱们?俺有点儿担心了。 静一*师哈哈一笑,说不至于那么严重,如果你们不想献身于我的话那我也是不会勉强你们的。我这个人比较民主,静一*师说。 呸!猴哥又在恼火了。 俺说猴哥你先冷静一下,骂他是没用的,现在咱们是在他的地盘;他的地盘自然是要听他的了。 沙师弟傻傻地问了一句:献身是什么意思?俺寻思沙师弟也真是够蒙的,居然会发出这样的问题;不过说实话,老猪对于那个词同样不是十分理解,所以还是眼巴巴地看着静一*师。 静一*师说没什么,只不过是吸取你们身上的精力罢了,并不会伤害你们的性命。 别吹牛了,现在事情都还没定下来呢,你不怕烂舌头?猴哥朝静一*师喊道。 静一*师说那好,我也就不打搅你们了,如果你们能顺利通过的话一定要去我庄上吃些斋饭,算是老身对你们的敬意。 俺本来还想问他两句话的,但他居然头也不回地走了,好像也是腾云驾雾走的。 ------------ 变形记——多灾多难(15) 沙师弟说不好,这回遇上高手了。猴哥说怕什么,只要咱们静下心来想办*,老孙就不信走不出这里。猴哥说呆子你先前进来的时候不是做了记号的么?还记得在那里不?俺说怎么不记得,幸好猴哥你有先见之明。说完俺就低头去找记号去了,也就是俺系在草丛上的那些布条。 刚一转身,周围突然飞沙走石起来,狂风大作,呼呼声不绝于耳;放眼望去,只见周围的环境瞬间万变,一会儿是崇山峻岭。一会儿是茫茫草原,一会儿是滔滔大海,一会儿是亭台楼阁。俺吓坏了,连忙叫猴哥和沙师弟看。猴哥说别喊了,不然那道士还以为是咱们害怕了呢;咱们都已经看见了,这天旋地转迷魂阵果然厉害,果然是天旋地转。前面的场景一直在不停地变化,根本找不到出路。猴哥说呆子你赶紧看看你做的那些记号还在不?咱们说不定还可以顺着出去。俺再次低头看时,才发现原来还是呈一条直线记号如今竟然星罗密布地分散开去了,四面八方到处都有。俺说完了,连记号都已经被阵*打乱了。沙师弟也不禁叹起起来:这该如何是好?猴哥说你们先别急,越是着急就越是想不出办*,这个时候一定要让自己保持冷静。俺说猴哥你说得容易,你冷静冷静让咱们瞧瞧?猴哥说虽然不能做到真正的冷静,但至少可以装出很冷静的样子嘛,没准儿那臭道士现在正在某个角落里看咱们的笑话呢;要是咱们自乱了阵脚,岂不是正中他下怀?俺觉得猴哥说得非常有道理,有许多事不都是装出来的么?只不过没有被人知道罢了。俺问猴哥: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猴哥说这个老孙暂时也还不知道,慢慢想吧,总能找到办*的。 过了好大一会儿猴哥猛地叫了起来,“啊”;把俺跟沙师弟都吓了一大跳,以为猴哥咋样了。猴哥说俺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好方*。 沙师弟说:大师兄,到底是什么好方*,说出来让咱们也听听? 俺说是啊,别总什么事儿都一个偷着乐。 猴哥说你们看吧,呆子你不是在来时的路上做了记号的么?现在记号虽然已经被阵*弄得乱七八糟的了,但系在草丛上的那些布条仍旧还在,并且咱们仍然可以看见它们;老孙的意思就是,只要咱们逐个地经过那些布条,就终会找到出口的。俺寻思对啊,只要一个一个地试,那走到最外面的那个记号处——也就是俺进来时做的第一个记号的时候,不就相当于找个出口了么? 不过很快咱们又发现还有另外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摆在咱们面前,那就是现在的布条与布条之间并不是挨得很近、成一条直线的,而是七零八落地分散在各处,并且哪怕是相隔最近的布条中间也隔着比较远的一段距离,如果要到达下一个布条的地方,怎么过去呢?咱们是不能够随便乱走的,走错一步都有可能会让阵势升级或者是发生改变,而那时候就会变得更加复杂。 还是猴哥有办*,猴哥说:不如这样,沙师弟你站在呆子的肩膀上,俺再站在沙师弟的肩膀上,之后咱们就一起倒下去,那样一来站在最高处的俺就可以到达下一个布条的地方了;之后俺再用力一甩,转而把你们甩向更远处的布条……如此反复,咱们不就可以成功了么?沙师弟听后拍手称快,说猴哥这个办*真是太好了。俺说:猴哥,你这个办*好是好,只不过俺老猪的身子骨比较重大,你跟沙师弟能不能把俺甩出去啊?猴哥呵呵一笑,说:你还不知道俺老孙的能力?别说是补个呆子,就是十个呆子老孙也照甩不误。沙师弟说是啊,咱们以前说什么都是天上的神仙,搬动二师兄你对于咱们来说只不过是小菜一碟。 于是咱们就按照猴哥说*叠罗汉了,然后猴哥一声令下,咱们三个人就齐刷刷地往下倒去;当然,咱们计算好了方位的。猴哥在那边刚一着陆,就来了个顺手牵羊,呼啦地一下就把俺和沙师弟同时抛了起来;这回俺是在最上面,还在半空中的时候俺就已经瞄准了一个布条,之后就冲着那根布条去了;俺一着陆,同样顺势来了个顺手牵羊把沙师弟和猴哥甩了起来,好让猴哥到达下一个布条的地方……如此反复了大概五六次,但咱们仍然没有看见出口在什么地方。俺说:猴哥,会不会是那臭道士把最外面的那根布条拿走了?猴哥说那种可能性不大,因为在阵势之外的人是不能够看见阵势里面情况的,照理说最外面的那根布条介于阵势与常态之间,老道士是不会那么容易看见的。猴哥说慢慢找吧,总会有机会的;再说这是唯一一个有效的办*。俺说慢慢找是没问题,只不过老猪的肚子饿得慌;刚才你们过来找东西吃找到没有?沙师弟说哪里找到,我跟猴哥一过来就进到这阵里面来了。 正当咱们说话的时候,最上面的猴哥大叫一声“不好”,之后俺就觉得肩膀上立即重了许多,再抬头看时才发现猴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跟沙师弟抱在一起了。 俺说猴哥你干嘛?上面很冷是不是啊?还是害怕? 猴哥说屁,老孙刚才差点儿被狂风中的石头砸了下来,幸好沙师弟及时把俺拉了回来,不然啊,这阵*已经被弄乱了。猴哥拍拍胸口说:好险! 正当猴哥准备从沙师弟身上下来的时候,沙师弟不知怎地突然脚下一滑,之后就向后倒去;当时猴哥还抱在他胸前,俺急忙想上去拉住他们,但可惜的是老猪当时一点儿准备都没有,所以没能如愿以偿。不但没能如愿以偿,而且连俺老猪被顺着他们倒下去的方向倒下去了。猴哥急忙地说:呆子你一定要抱紧咱们啊,不然待会儿一旦分开咱们就会首尾不能相顾、就再也不能联手了。 分开的后果其实比猴哥说的更加严重,一旦分开,天旋地转迷魂阵势必会把咱们天各一方,彼此不能相见了;就算是某一方出去了,也没有办*救另外一方出去。所以猴哥叫俺一定要抓紧他们,就算是迷路也要一块儿迷,到时候好相互之间有个照应。 落地的瞬间,周围的狂风吹得更猛了,飞沙走石也更厉害了,环境的变化速度也变得更快了,嗖嗖的。 咱们三个只好蹲在地上等风声平息下来,如果不保护好自己,没准儿就会被大风吹走、被石头砸死。等风声一消停下来咱们才站起身来抬头看,但眼前的景象让咱们大吃一惊,因为之前的那些东西全都不见了,连同俺留下的那些布条一起;起而代之的是另外一幅景象,仿佛沙漠。 猴哥说这才真正完了。看来是咱们走错了路,所以导致了阵势的变化;毫无疑问,这一次更加麻烦,因为咱们一点儿参照物都找不到了。俺说猴哥咱们求救吧,那样至少还不用做饿死鬼。猴哥说屁,咱们现在还没那一步呢,怎么说起这么晦气的话来。不过沙师弟这一回倒帮其俺说话来了。沙师弟说:猴哥啊,咱们这样下去始终不是办*,因为咱们根本就不懂破这些阵*的方,不如依二师兄说的那样,向老道士求救,然后等他把咱们抓出去之后再想办*,那样胜算的几率岂不是更大些?俺说对啊对啊,与其在这里等死,还不如送给老道士做点儿贡献。猴哥没立即说话,想了一会儿他才说:那好吧,咱们的试试。猴哥说呆子你喊吧!怎么又是老猪?俺不乐意了。沙师弟说还是让我来吧。猴哥说不行,还是呆子的声音具有诱惑力,臭道士看他肥头大耳的,没准儿早就想吸他的精力了呢。说完还呵呵一笑。俺说喊就喊,没什么大不了的,待会儿臭道士要真是先拿俺开刀俺一定要把你有七十二变的功夫告诉他,到时候他指定会改变主意先吃你。沙师弟说二师兄别生气,大师兄只不过是开玩笑罢了,等出了这阵,咱们还不得跟道士掐起架来?到时候他就谁都吃不成了。 于是俺就开喊了:喂!喂!喂!……猴哥说呆子你别总是喂喂喂地,那多不礼貌,还是叫人家臭道士比较文雅一点儿。俺说猴哥你真没文化,连这点儿都分不清楚。 过了好大一会儿那臭道士才出现。他笑嘻嘻地问咱们怎么了?猴哥说咱们认输了,你爱咋咋地;不过在之前咱们得先吃顿饱饭,咱们都不想做饿死鬼。道士听了显得很高兴,说那当然,只要你们心甘情愿地依照我的吩咐去做,我是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我一定会超度你们。猴哥说别说那么多,现在就把阵势撤走吧。 道士说不急,我还得回去拿绳子来;不好意思啊,以防万一嘛。之后道士就走了。 俺问猴哥:你说道士的绳子会不会非常结实?咱们会不会挣脱不开?猴哥说呆子你真是没文化,没见过俺老孙以前把太上老君的金丝绳都弄断了?就算这道士再厉害,俺就不信他比太上老君还厉害。沙师弟说对啊,只要猴哥能逃脱那咱们就都有希望了。猴哥“嘘”了一声,原来是道士来了。道士正要动手。猴哥一把抢过 手上的绳子说道:哎,老儿,不用你亲自动手,咱们三个互相帮助就行了。静一*师说那好,不过你们一定要用心点儿啊。猴哥呵呵一笑,说这个你就放心好了,咱们还能逃出咋地。猴哥过来给俺绑绳子了,绑完之后猴哥使劲儿拧了一下俺的后背,之后又朝俺瞟了瞟,之后又拉了拉俺身上的绳子。这个时候俺才发现原来猴哥给俺绑得特松,仿佛一步小心绳子就会掉下来似地。明白了,猴哥这是在作弊呢。后来猴哥又去给沙师弟绑了,难怪猴哥那么主动,原来只不过是想悄悄地做点儿手脚罢了。猴哥身上的绳子是道士亲自给他绑的,看样子很结实。 正当咱们要走的时候道士说别忙,他还要做一件事。猴哥问又怎么啦?道士也不说话,只是用手朝俺身上指了一下,之后又朝沙师弟的身上指了一下,立马俺就觉得身上的绳子变得紧绷绷的了,就好像是被人重新绑过了一遍似地。正当俺纳闷儿的时候,只见道士哈哈一笑,然后才挥了挥手,眼前的景象就全都消失了,于是咱们就又出现在了进来之前俺睡觉的那个地方,因为那块大石头上还残留有俺老猪的口水。 俺明白了,一定是道士知道了猴哥在咱们身上做了手脚,所以才施*牢固了一遍。俺寻思猴哥也真是够天真的,老奸巨猾的道士他怎么会不知道这点儿小九九呢? 走了大半天才终于看见了道士住的地方。俺说你老不觉得累啊,天天爬上爬下的。静一*师说你这是什么话,平时上下我根本用不着走路,如今只不过是陪你们上来罢了。俺寻思要你是不知道咱们也会腾云驾雾,不然会羞死的;猴哥一个跟斗就是十万八千里,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不过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咱们仍然装作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 俺一边走一边称赞道士,跟猴哥他们,说道士真的是很人道,咱们都是快玩完的人了他还对咱们这么和蔼可亲。道士也不说话,只是呵呵地笑。 道士住的地方还是蛮大的,反正在山下的时候就远远看见了一大片屋子。俺说你老一个人住这么多房子?道士说你错了,不是我一个人,还有其他跟你们一样心甘情愿为我奉献精力的人,他们吃住都是在我这里;我养活他们,他们为我奉献精力。那岂不是把他们都囚禁了起来?沙师弟很惊愕。诶!哪里话。道士说:他们都是跟你们一样心甘情愿的,我并没有逼他们! 奶奶的,这臭道士还真会装好人。俺也不禁模仿猴哥的口吻在心里骂起他来。 道士屋子的大堂里站着几位年少的女孩儿,见道士进去了赶忙点头哈腰的。道士问咱们想要吃点儿啥尽管说,只要是他这里有的她们都会照办。俺寻思这道士也太黑心了,弄几个小姑娘专门伺候他。当然,这不是俺关心的重点,俺只是想知道她们这里有没有俺要吃的鸡腿。猴哥说呆子你就别老吃鸡腿了,吃多了容易得鸡瘟。兴许道士以为猴哥是认真的,居然说:没事,想吃什么都行,鸡我这里是有的,不错光吃鸡腿可没那么多。俺说好吧,那就将就将就吧,用鸡来代替也是可以的,不错要全鸡啊,不能破开,不能剁碎。刚开始那几个小女孩儿还面面相觑的,估计她们从来都没见过有俺这种吃*的。还是道士见过世面,说道:别愣着了,赶紧去准备吧。之后猴哥叫了一些水果,沙师弟叫了一些饭菜,女孩儿们都下去准备去了。 俺说这里真好啊,想吃什么都有。猴哥说:看来呆子你真是活腻了,你知道这叫什么饭吗?俺说这还能叫什么饭?不就相当于晚饭吗?沙师弟说二师兄你难道没听那道士说过,要吸取咱们的精力吗?兴许等咱们吃完这顿饭他就要动手了,这叫做“最后的晚餐”。 听沙师弟这么一说俺才反应过来想起道士真的说过这么一句话。不过当时俺肚子饿得厉害,所以就说了句“今朝有酒今朝醉”。沙师弟又在那里嘀咕了:但愿道士不要在咱们的饭菜里下毒。猴哥说这个倒不用担心,等下饭菜来了咱们就让他们先尝尝,之后咱们再吃。沙师弟说这是个好主意,只是不知道士他们有没有那么听话。猴哥说如果他们不肯的话那就证明其中有诈,那咱们就都不吃,看他能把咱们怎么地。 饭菜端出来之后,咱们按照猴哥的说*都没吃。 道士问怎么了?怎么又突然不吃了? 俺说:猴哥说了,要让你先吃。 呆子!俺刚一说完猴哥就吼了起来,并且还怒气冲冲地看着俺。 原来俺一不小心又说错话了。 道士哈哈一笑,说你们倒是小心的,不过你们放心吃,你们还有用处呢,我怎么会舍得让你们死呢?再退一步说,就算我有心要杀害你们,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俺寻思也对,所以就对沙师弟说:沙师弟啊,咱俩吃吧,老猪饿坏了。沙师弟不说话,只是看看猴哥,猴哥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把头扭向了一边。道士说:好好好,我就依你们。说完之后就逐个地拿起盘子当中的食物吃了起来。之后道士说:现在总可以了吧!吃饭的时候道士给咱们各自的手腕上拴了一条铁链子,一端则埋在底下,之后才松开了咱们身上的绳子。道士说:你们慢慢吃,我也就不打搅你们用餐了;不过今晚正是月圆之夜,我会在月圆时分过来借住月光之精华吸取你们身上的精力,以达成我修炼成仙的梦想。之后就走开了,那几个女孩儿也走开了。沙师弟说:二师兄你看看吧,难怪他对咱们这么好,原来是想在今天晚上就干掉咱们。俺说沙师弟你说错了,他只不过是想吸取咱们身上的精力,并没有说要杀掉咱们。猴哥显得很生气地说:难道他杀你还要通知你啊!猴哥说的倒是有理,只不过对于现在的老猪来说,或许吃饭要显得更重要一些,俺是一个比较没有远见的家伙。 吃完饭猴哥那几个女孩儿就主动出现了,只见她们一个个都长得眉清目秀的,也不知是道士从哪儿拐骗来的。俺本来是打算问她们的,但寻思那样好像不太礼貌,所以也就打消了那个念头。等女孩儿们把碗筷都撤下去之后道士就出现了,他又给咱们上绑了,说是要给咱们安排一个住处,现在趁早睡上一觉,等月圆之前他自会来叫醒咱们。俺悄悄跟猴哥说:猴哥,咱们现在饭也吃了,不如开溜吧!猴哥说那不行,咱们还得继续打探更多情报;难道来时你没发现这里山路十八弯?别看简简单单的样子,其实这其中的玄机估计跟先前咱们遇到的阵势差不多,如果就这样溜出去,绝对会再次迷路的;与其给他一个不好的印象,还不如现在就按照他所说的去做,等实际成熟了咱们再来个“爆炒鱿鱼”,把这里端个一干二净。沙师弟说:这样挺好,俗话说“小不忍则乱大谋”,咱们是应该沉住气。 咱们说这些话的时候正走路,走在最前边儿的道士回过头来问咱们:你们都在说些什么啊?俺说没什么,只不过是聊天而已。道士哈哈一笑,说道:我劝你们还是打消逃跑的念头,你们是逃不出去的;你们有所不知啊,单是想从我这里逃出去而被饿死的都有好几十个了,我不希望你们再重蹈覆辙。 饿死?靠!你不给他们饭吃?猴哥愤愤然。 道士说不是我不给他们饭吃,而是他们自己要逃跑,结果全都在山林中迷路给活活饿死了。俺说猴哥看来你说得一点儿没错,咱们还是得静观其变,老猪可不想做饿死鬼。 老道士带着咱们沿着长长的走廊一直走,来到了一个山洞跟前。进去之后俺才发现原来这里面跟外面的房子一样,被分成了一间一间的,全都是栅栏门,所以能看清楚每间屋子里的情况。 就在咱们刚进去的时候,俺朝第一间屋子里看第一眼的时候就惊呆了,因为那里面横七竖八地躺着许许多多的人;全都是有气无力的样子,见咱们从他们跟前走过的时候只是抬起头来看了一下之后就又倒下去了。见咱们看得目瞪口呆地,道士说你们不用看了,实话告诉你们吧,他们都是为我做贡献的人,只不过其中的一些快不行了,估计得找个时间把他们扔出去。道士又接着说了:你们今后的命运会跟他们一样的。 猴哥问道士是不是给他们吃了毒药?道士说我才没那么损呢,他们都只不过是被我吸完了精力罢了。原来被吸光了精力的下场就是这样的啊!俺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越往里面走俺身上的鸡皮疙瘩也越来越大,因为一直进去都是一个紧挨一个的牢房,里面都关着一些跟先前所见到的那些一样的人。约莫估计一下,大概有好几百人吧。道士把咱们带到了最里边的一件牢房里,同样是栅栏门,只是里面的人稍微少一些,只有五六个的样子。道士说:喏,就是这里,快进去吧,待会儿晚上的时候我会亲自来叫你们的。 道士把咱们锁住之后就径直离开了。俺寻思这周围一个看守的人都没有,道士咋就放心得下呢?沙师弟说二师兄你真是的,像他们这样病怏怏的还用得着看守吗?就算是大敞着房门他们也一定能跑得动;更何况这里到处都是奇门遁甲呢?沙师弟说得非常在理,所以俺不得不服。 跟咱们同屋子的那几个人见咱们进去了惊愕了好半天。俺说他们是怎么啦?其它房间的人见了咱们只不过才看一眼,他们见了咱们却直勾勾地盯着看?过了一会儿沙师弟才反应过来,说一定是咱们的相貌把他们吓唬住了。猴哥对他们说:你等莫怕,咱们都是落难之人,明天这个时候俺老孙一定会把你们救出去。 见咱们开口说话了,那些人才继续回转头去睡觉了,并没有理会猴哥的说辞。猴哥看上去很恼火,因为居然没有一个人跟他说话。俺说猴哥你就别自作多情了,咱们现在的身份跟他们是一样的,你说要救他们出去,那不是笑话吗?猴哥想了一下说对啊,老孙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俺说不如趁早跟他们沟通沟通,顺便了解一些道士的基本情况,到时候咱们也好应付一些。猴哥点点头。 相对来说,这些人都是咱们的前辈,咱们得跟他们学着点儿。 咱们靠着一个年老的坐了下来,老人家只是弱弱地看了咱们一眼之后又继续眯他的眼睛去了,整个人看上去很疲惫。俺朝老人家笑了笑,猴哥则过去拍了拍老人家的肩膀,问到:你等是怎么进来的?说出来给咱们听听?看起来老人家想张口说话的,但张了张嘴却最终没有说出来。俺寻思他莫非是口渴了?沙师弟说不像是,不过看他的体型好像是饿坏了。俺把之前藏在口袋里准备留着宵夜的一个鸡腿掏出来递到老人家面前;果真,老人家一看到鸡腿就两眼发光,一把抢过去就狼吞虎咽起来。那速度真是快,就在眨眼之间,跟先前有气无力的样子判若两人。还真被沙师弟说准了。 看见老人家有吃的,周围的人立马就围过来了,眼巴巴地看看老人,又看看咱们。 原来他们都是被饿的,亏那老道士还说给他很人道,原来只是说给咱们几个人听是。猴哥说:呆子,你身上还有多少鸡腿?拿出来分给他们吃掉算了。说实话,老猪身上还剩下一个鸡腿,因为那几个女孩儿本来是端上了两只鸡的,但不知什么原因只有三个鸡腿——估计是哪个女孩儿嘴馋给偷着吃了;于是俺就把其中的两个鸡腿揣了起来,准备吃宵夜,刚才给老人家一个后俺兜里就只剩下一个了,如今眼前有这些人,而俺只有一个鸡腿,俺寻思要真是拿出来的话他们一定会打架。所以当猴哥问俺身上还有没有鸡腿的时候俺就说:没了,就那一个。 那些人见没戏唱了,于是也就纷纷散开了。 老人家吃过鸡腿之后显得精神了许多,之后才从嘴缝里憋出了三个字:谢谢啊! 猴哥说你就甭谢了,只要你配合咱们回答几个问题就行了。 老人家点点头,算是答应了猴哥的条件。 猴哥问他们进来多久了?老人家说他才进来一个多月,不过其他人要比他先进来。猴哥问他是怎么进来的?老人家说他本来是出来放羊的,但走着走着就迷路了,结果后来就被道士抓到这里来了。猴哥问他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都做了些什么?老人家说做事倒没有做,只不过隔三差五地道士回把他带到院子里运功,至于到底是什么功他又是不知道的,只知道每次回来身体都特别虚弱,仿佛被掏空了一般。是不是在月圆之夜?猴哥又继续问。不一定,好像并没有时间限制。老人家说。 猴哥还准备问牢房里的其他人,但老人家说了,那是没用的,他们都已经好些天没吃饭了。没吃饭还要吸取你们的精力?沙师弟问。这是哪里话,那家伙可不管你这些,再说了,这一路过去你们也看见了吧?有多少人?他怎么供得起呢?如此说来他们就都是在这里等死了。猴哥说您别怕,等到晚上他叫咱们去的时候咱们自然会给他点儿颜色看看,之后叫他把这里的奇门遁甲之术撤除掉你们就可以回家了。老人家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狐疑,不过很快又过去了。 老人家淡淡地说:那家伙很厉害的,你们一定要小心啊。 很明显,老头子说这话的时候言不由衷,俺寻思他一定在想:这几个真是狂妄自大,自己兜身陷牢房了还说要救我们。沙师弟说:咱们要不要主动出击啊?猴哥说那样就太冒风险了,要是万一被道士发现了,把咱们引入到另外一个厉害的阵型中咱们不就完蛋了么?猴哥说不如静观其变,等他把咱们叫出去之后看看他到底想做些啥,到时候再随机应变。俺说道士他一次只可能叫一个人,那咱们三个哪个先去?猴哥说这件事是不用商量的嘛,除了俺老孙还会是谁?沙师弟点头表示赞成。猴哥说待会儿你们就装作睡着的样子,万一道士要是叫你们俩的话俺就告诉他说让俺先去,如此一来就万事OK了。 刚才吃咱们鸡腿的那个老人家见咱们几个在角落里叽里咕噜的说话,就劝道:我劝你们还是别反抗了,没准儿啊下场会比我们的还要惨。猴哥说知道了,您老就安心睡觉吧,咱们不会怎样的,咱们只不过是在讨论那道士会用哪种方*剥削咱们。 老人家见咱们不承认,又转身躺着去了。 俺说:猴哥沙师弟你们先说吧,老猪现在要睡觉了,这一路折腾得够呛。猴哥说真是分不清轻重,眼看大祸临头了你还有心情睡觉?俺说你不是说你先上吗?老猪只躺一会儿。沙师弟说就让二师兄睡一会儿吧,他的身体状况就决定了这种情况是必然会发生的。好像才刚刚睡着,耳边就传来了猴哥和沙师弟的声音:呆子!呆子!二师兄!二师兄!俺说又怎么啦,不是说好了你们先去的嘛!待俺睁开眼睛看时才发现道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外面了。猴哥说快起来,*到咱们了。俺嘀咕说不是有个先后顺序吗?怎么这么快就到俺老猪了。沙师弟说道士改变主意了,说是要咱们三个一起去。俺寻思这家伙一定是想一口吃个大胖子,想同时把咱们三个人的精力全都吸收干净。 道士开口了:快点儿吧,月亮就快要团圆了。跟最开始道士抓咱们来的时候一样,绑俺和沙师弟的时候同样是猴哥代的劳,之后道士才亲自绑猴哥。猴哥这回学聪明了,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在咱们绳子上做手脚,而是绑得结结实实的。 沿着走廊一路走过去,前面的那些牢房里的人都用一种冷漠的眼神目送咱们,就像是目送自己的战友一样;俺不知他们的冷漠是习以为常的冷漠呢还是因为肚子饿不能表现出来。走路的时候俺就开始感到害怕了,虽然之前俺还大大咧咧地觉得无所谓。 道士把咱们领到院子当中之后就停住了,之后就叫咱们围坐在石桌边儿上的石凳上。俺悄声问猴哥:你到底想出办*来没有?打算用什么办*?猴哥说待会儿随机应变吧,老孙到目前为止还没想好呢。 道士去旁边准备了一下,看样子是运功去了。道士过来的时候是冲着俺来的,估计是他见俺肥头大耳,精力一定充沛,所以才决定拿俺开刀的。所以当道士过来的时候俺就跟他说了:别看俺老猪肥头大耳的,其实现在俺已经饿了,早就没多少精力让你吸收了,你还是先准备点儿鸡腿让俺吃吧。 道士看起来并不打算俺的说辞,继续在朝俺走过来。俺急中生智想出了一个好办*。俺是这样跟道士说的:你先拿那个毛脸的猴头开刀吧,别看他长得瘦骨嶙峋地,精力可充沛了,站仨当中就数他的精力最旺盛。猴哥开骂了:呆子,你说啥呢?再说信不信俺把你以前的事全都抖落出来!不知道士是相信了俺的话呢还是对猴哥所说的话好奇,反正他朝转向朝猴哥走去了。猴哥突然一下子安静下来了,并没有跟俺争论,而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好像在专门等道士对他施*一样。俺寻思这猴哥可怪了,眼看道士就要对他下手了,居然连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莫非是吓傻了?猴哥的胆子好像还不至于那么小吧?怎么可能呢?说归说,但猴哥仍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正当道士缓缓地把手伸向猴哥的时候,猛地“哎哟”一声之后就蹲下了。之后就躺在地上翻来覆去。俺跟沙师弟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猴哥好像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仍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俺急忙用脚踢了猴哥一下,轻声说道:猴哥,你脱险了,赶紧趁早逃命吧!猴哥居然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俺正准备挣脱绳子,沙师弟却把俺制止住了,说先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万一那道士起来了呢?那咱们不就遭殃了吗?万一他是装的那咱们逃跑的念头不就露馅了吗?再说就算咱们能挣脱绳子,照样跑不出多远就会迷路;与其那样还不如先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俺觉得沙师弟说得非常有理,所以就决定暂时留下来观察了。 奇怪的是,道士在地上翻来覆去了大概几分钟依然没有停止下来的迹象。俺说看来这道士不是装的,看来他是真的肚子疼;于是俺就装作很关心的样子问他:喂,老人家,要不要咱们帮忙啊?起来给咱们先解开吧,咱们是跑不掉的。 那道士正要挣扎起来说话,突然又一下倒下去了,之后仍然“哎哟”“哎哟”地大叫。 看来他的确是很疼。俺说这回他该不会是装的吧?沙师弟点点头,算是承认了俺的看*。更奇怪的是猴哥仍然还是一动不动。沙师弟问:二师兄,你说猴哥他会不会是受了道士的定身术?俺说开什么玩笑,猴哥本来就是施定身术的高手,还会怕那点儿玩意儿?一定是道士另外给他施了一种更厉害的*,也不知现在怎么办才好。 正当咱们感觉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举棋不定的时候,猴哥突然说话了:呆子!沙师弟!不过声音并不是从猴哥的身上发出来的,因为俺当时一直都看着猴哥,很明显他的嘴巴并没有张开。俺跟沙师弟正在纳闷儿,猴哥的声音又传来了:呆子!沙师弟!这回俺敢确定确实不是咱们面前坐着的这个猴哥发出的,不但坐着的猴哥没有张嘴,并且叫喊的声音还很沉闷,就像是被瓶子捂了半天似地。沙师弟问话了:猴哥啊?是不是你啊?在哪儿?果然是猴哥,因为他回话了:沙师弟!是俺!正在这臭道士的肚子里呢! 原来如此啊!难怪道士突然说肚子疼了! 就在猴哥跟咱们说话的空档,道士突然停止了喊叫,正当他准备坐起来施*的时候,俺急急忙忙就给猴哥说了:猴哥啊,你要注意哟,这家伙又在开始施*了。 刚一说*,道士又抱着肚子倒下去了。 看来猴哥的威力还是蛮大的,稍稍地弄一下就什么问题都没了。 俺正准备挣开身上的绳子,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别急,等猴哥跟道士交涉清楚之后再行动也不迟,要是猴哥万一交涉不成功,那道士对咱们不就有坏印象了?于是俺又决定暂时按兵不动了。 俺问猴哥:猴哥!你在他肚子里面干啥呢?赶紧抓关键的吧,老猪的肚子又饿了。 猴哥说:你们跟他谈判吧,老孙现在在他肚子里忙得不行,没空跟他说话。 沙师弟说还是二师兄你开口吧!既然这样那老猪也就只好当一回谈判专家了,谁叫俺是“二师兄”呢?估计是道士疼得没发,因为他居然先开口了:好了好了,你们别再闹了,我答应放你们出去,一根汗毛都不会动你们的。俺说那样不行,至少还得另外送咱们几十只煮熟的鸡。道士说:好!好!好!这些都答应你,只是叫你的猴哥快出来啊!俺说猴哥你快出来吧,老头子已经答应咱们了。猴哥说不能就这样算了,咱们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俺问猴哥还想怎样?猴哥说还得要求道士把牢房里的那些人全都放了,并保证以后不再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否则老孙是不会出来的。你也听见了吧,咱们猴哥要求你把那些人都放了,并保证以后都不再骚扰他们。俺对道士说。 那可不行,他们可是我的命根子啊!道士嚷嚷道。 道士的话刚一说完,立马又打起滚来,并且还伴随着猴哥的声音:你到底从不从!你到底从不从! 刚开始道士还硬撑,后来估计是真受不了了,所以只得答应了猴哥提出的条件。俺说猴哥你先别出来啊,顺便问问他怎么消除这周围的阵势,要是咱们、或者以后经过这里的人又陷入进来的话,不还是会遭殃?没等猴哥说话,道士就连连求饶,说只要你们放了我,我自然会撤除这周围的所有阵势。俺不信,道士说你只要把你们面前的那个石桌砸碎这里的阵势就都会消失的,因为我所有的阵*都藏在那下面。猴哥说呆子你赶紧试试,看看到底行不行,如果是真的那俺再放他。事情既然已经到这个地步了那咱们也就不再装了,对于俺身上的那根绳子根本不值一提,只消轻轻一挣就断开了。 之后俺跟沙师弟合力打破了前面的石桌,果真,周围立马变样了,再也没有先前那般变化莫测了。 俺说猴哥好像是真的耶。 猴哥让道士把嘴开张让他出来看看,直到确认后猴哥又才出来了。 俺说猴哥你真行,老猪还以为你中邪了呢。 之后咱们就叫道士吩咐他底下的那几个女孩儿去准备吃的,给牢房里的那些人,咱们三个并且当场监督道士将他们都放了出来。那些人没有道谢,因为他们早就饿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咱们刚一转身,眼前的景物都消失了。 猴哥说:他奶奶的,老孙以后一定要回去找土地老儿学点儿奇门遁甲。 俺说猴哥你学了也没用。 猴哥问为啥?俺说没机会了嘛! 猴哥说那倒是真的。 ------------ 变形记——多灾多难(16) 前面好像是一座城市,显得很繁荣,街道上人来人往。 就在咱们刚进去的那一刹那,俺前面的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仔细一看才知道原来是一个大活人。 那个人正在做生意,突然被人家顶了一下,结果他回过头来就看见了俺,以及旁边的猴哥和沙师弟。 那个人瞄了咱们几秒钟之后慢悠悠地说:我说老兄,你们走路能不能看着点儿,别总忘人家身上撞;幸好我是男的,要是你们撞在一个女人家的身上保管没有现在这么好说话。俺接连跟他说了好几声“对不起”,估计那人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所以在说了声“以后注意点儿”之后就又继续去张罗他的生意去了。俺本来是想跟他解释清楚老猪为什么会撞到他身上的,但寻思就算是花半天的功夫完完全全地告诉他他也不一定搞得懂,所以俺最终还是放弃了那个念头。 回过头去看时,身后并没有什么异样,还是跟眼前的情形一模一样,正常得很。俺寻思这盘古也真是会捣鼓,只根据这一点来看就可以推算出他的*力有多么高强了。 这里显得很热闹,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街道两边都是一些小商小贩。俺说猴哥咱们还是先找个饭馆吃点儿东西吧,也不知前面究竟是个什么状况,如果不趁早补充一下,没准儿又会跟以前的情形一下,老半天都找不到吃的。这回猴哥并没有反对,说道:好吧,看看哪家顺眼就去哪家。 正当咱们左顾右盼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叫喊声:算命啊,看相啊,不准不要钱!因为他这么一喊让俺想起了土地老儿,所以俺就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原来是一个中年人,此时正坐在一张桌子后面,桌子的旁边悬着一面旗子,上面写着“糊涂半仙”四个大字。俺寻思这家伙也正会吹牛,居然还敢自称半仙;正当俺准备回头的时候,半仙突然冲着咱们说话了:喂,几位请留步。 当时猴哥和沙师弟已经走到前面去了,于是俺就一个人停了下来。 半仙走到俺跟前仔细地瞅了瞅,然后用一种叹息的口吻说:大事不好了!先生近日恐怕有血光之灾啊!俺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半仙说这还不简单,我见你印堂发黑,浑身散发着一股邪气,就知道大事不好了。俺正打算跟他作进一步探讨的时候,猴哥在叫了:呆子,你干啥呢?还不快走,等下没吃的了。见俺没有反应,猴哥和沙师弟干脆又走回来了,知道俺是在跟一个算命的说话之后猴哥就显得不屑一顾了,说都什么时代了,还信这个,咱们在天庭里做事的时候这家伙还没生出来呢,他能知道咱们的命?真是笑话!半仙说:这位先生不必恼怒,福祸自有定数,但凡能参透其中机理的人都能够预言,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但你一定要相信命,人都是不能脱离掉那个因果关系的。猴哥说呆子走吧,别再磨磨蹭蹭了。之后猴哥就过来扯俺衣袖了。 正当俺转身的时候,半仙又说话了:我看你们也好像是得道中人,不妨奉劝你们一句,如果遇到困难,切不可心浮气躁。猴哥说知道啦,做什么事都是不能心浮气躁的,这还用你说?见猴哥比较针锋相对,半仙摇了摇头之后就径直转身去了,不再理会咱们。猴哥说呆子你也真是的,居然还信这些人的话。俺说不管怎样,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凡事还是小心一点儿的好。沙师弟说先别管那么多了,还是走咱们的路让别人去说吧。 吃饭的时候俺还在寻思半仙的话。猴哥说呆子你在想啥呢?俺说没有啊,俺只不过在想这里的面条为什么这么粗。不知什么原因,外面突然嚷嚷起来,并且声音越来越大。联想起半仙的话,俺不禁有点儿担心,说是不是出啥事儿了?猴哥探头朝外面看了一眼,说没什么,不过是现在街道上的人多了一些罢。 吃完面条出来的时候俺才发现原来街道上的人差不多都在朝着一个方向前进;猴哥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人们从那头来,现在当然是要回那头去了。 咱们随着人流前进,不大一会儿就来到了一个广场上,广场周围围了好多好多的人,挤挤嚷嚷的,不垫脚尖还真看不到广场中央的情况。见俺看得那么费力,沙师弟好心好意地说:二师兄,你爬到我肩膀上来,让我驮着你看。俺说那怎么好意思呢。沙师弟说没什么,只是看的时间不要太长啊。俺说好吧,之后就爬到沙师弟的肩膀上去了。这回看清楚了,原来是广场的中央搭起了一个舞台,不过并没有进行歌舞表演,上面只不过有人在说话什么的。沙师弟说看清楚没?俺说看清楚了,之后沙师弟就放俺下来了。 等咱们回过头去找猴哥的时候才发生猴哥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早了好半天恁是没找着。于是俺就跟沙师弟建议说估计猴哥他也是去看热闹去了,咱们不妨也挤到舞台跟前去看看那里到底在做啥。沙师弟说那样不好吧,要是万一等下猴哥回来见不着咱们岂不是要着急?俺说不会的,依照猴哥的性格,这样的好机会他还会错过?他一定是要看个究竟的。沙师弟想了一下才说:那好吧,不过咱们只看一会儿啊,不能耽误太久了,毕竟还是赶路要紧。俺说放心吧,咱们只是过去凑凑热闹,并不会把那里当做旅馆。于是之后俺跟沙师弟就一前一后地往人群里钻了。还在半路上的时候沙师弟就说:二师兄啊,这人也太多了,你自己去看吧,我还是比较习惯在远处呆着,这也太挤了。俺说沙师弟你放心,待会儿等咱们找个好的位置了老猪一定会霸占住一个比较大的空间,到时候你就不会再觉得挤了;更何况猴哥现在已经跟咱们分开了,如果咱俩再分开的话不就劳燕分飞了么?到时候就更加不容易碰头了。估计沙师弟认为俺说得非常有道理,所以最后还是继续跟在俺身后向舞台的方向前进了。 走到近前俺才看得比较真切了,只见舞台的正上方挂着一条横幅,上面写着“比武招亲”四个大字,然后两边分别写着“貌倾诸侯招贤婿”、“技压群雄得佳人”。沙师弟说二师兄咱们还是回去吧,这比武招亲的事儿跟咱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啊。俺说沙师弟你别急嘛,先看看情况再说,更何况猴哥现在还没有踪影呢?就在咱们抬头四处张望,等着看所谓的“佳人”出场的时候,身边就有人议论了:今天要是有谁能够胜过城主的女人,那可就是发达了。旁边又有人接着说道:我看难喏,都已经第三天了,还没有哪一个能接着城主千金十招以上。另外还有人说了:依我看呐,这城主的女儿也太挑剔了点儿,相中一个长得不错的然后输给他不就得了,非得还要这样认真;估计她要是再这样下去,恐怕一个都找不到了。总算听明白了,原来是城主的女儿在比武招亲,难怪这场面恁大呢。 沙师弟说二师兄咱们回去吧,万一猴哥去咱们原先站的地方找咱们那可就麻烦了。俺说再等等,老猪一定要把那女的等出来为止;老猪还不信她还真那么能耐。说完俺又四处张望了,眼巴巴地等舞台上出现城主女儿的身影,然后一睹芳容,不然老猪是不会死心的。 正当俺左顾右盼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了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直到俺再仔细看时,才发现那是猴哥。因为猴哥外面仍然还是穿着那件虎皮裙,所以很显眼。当时猴哥正坐在舞台上方的横梁上,靠边儿的地方,俺寻思猴哥真是会选地方,从那里看一定能将整个舞台看得一清二楚。俺对沙师弟说你看吧,猴哥他比咱们更爱玩。 突然间,人群里发出了一阵一阵的尖叫声;原来是舞台上有动静了,只见众人之间有一位飒爽英姿的女孩儿正缓缓走向舞台,毋庸置疑,那一定是城主的女儿了,只不过因为前面站着好几个比俺高的人挡住了俺的视线,所以并不能完全看清楚城主女儿的容貌,不过从众人的尖叫声中还是能够感受到一些端倪。俺说沙师弟你再当一回绿叶吧,老猪再往你肩膀上坐一会儿,看清楚她长得啥样之后就下来。沙师弟说那可不行,二师兄你没见着这后面有那么多人么?如果你挡住了他们的视线,他们一定会拿臭鸡蛋扔咱们的;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将就一下吧。前面的那两个人很烦,脑袋的节奏总是随着俺的节奏而摆动,就像是有人在统一指挥似地。 突然,俺肩膀被谁拍了一下,待回过头去看时才发现是猴哥。猴哥说呆子看你那么辛苦,等下上台跟她过两招不就能看清楚了,何必在这里欲眼望穿?俺说好是好,可人家是比武招亲啊;老猪都已经有女人了,还要她干嘛?猴哥说呆子就是呆子,难道你不知道变通一下?待会儿你上去之后假装跟她过招,看个清楚之后再假装战败,那样不就能下来了?别说,猴哥这还真是一个好主意,只是俺老猪这副模样恐怕上去后会把人家吓着。猴哥说那没办*,你前怕狼后怕虎的,就只能在这里眼巴巴地看了。俺转身对沙师弟说:咱们走吧,这里太吵了。猴哥见咱们转身走了,他也赶忙追了上来,还一边挤一边问:喂喂喂,八戒,是不是又在生气了?俺说老猪才没那么小气了,只是觉得不好玩儿罢了。猴哥说有美女还不好玩儿?谁信?俺也不跟猴哥争论,只顾着往前走。 咱们刚一站到广场的边儿上,立马就有几个穿制服的人围了过来,看样子是巡逻的。刚开始俺还以为是之前俺曾乱扔垃圾的缘故,但后来才知道并非那么简单,因为他们说话了:我们城主请你们去一趟城堡。城主?也的是这个比武招亲女孩儿的父亲?咱们并不认识他啊?但那几个人不管这么多,不管三七二十几连拉带拽地把咱们朝另外一个方向引去了。猴哥说:呆子你这回发了,一定是城主见你长得英俊潇洒要照你为女婿。 不过说笑归说笑,至于城主为什么要召见咱们原因又是不知道的。 俺曾经问过带咱们进去的那几个人,他们也不说为什么,只是说等见到他们的城主之后自然就会明白的。虽然不大乐意,但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得听人家的。城堡里面显得富丽堂皇,跟外面车水马龙的情景完全不一样,城堡里面显得很幽静。经过一番九曲十八弯之后,那几个穿制服的人终于说:到了。不过他们并没有直接把咱们带进去,而是叫咱们自个儿站在门外等候,说待会儿自然会有人来接应咱们。俺说有点儿邪门儿啊,简直就是在做梦一样,刚才还在外面看热闹,现在居然又跑到这里面来了。 过了好一阵子,终于有人从里面出来了;出来后也不跟咱们说话,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之后就径直往里走了,于是咱们也只好跟着进去了。他把咱们引到一个大厅里以后就招呼咱们说先在边上的椅子上坐一会儿,城主马上就到。沙师弟说这城主也真是够好客的,咱们素不相识他为什么要见咱们呢?答应当然是谁都不知道的了。 城主出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大群侍卫,城主说:各位请坐、请便。猴哥再也坐不住了,开门见山地问城主找咱们来到底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咱们还要赶路呢。城主说不急不急,我自然会告诉你们的,之后就叫手下的人下去准备饭菜去了,说是要款待咱们。事情越来越蹊跷,根本不知道城主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城主看上去四五十岁的样子,印堂非常宽大,一看就知道是个当官儿的。饭菜很快就上来了,慢慢的一桌子。城主显得很热情地招呼咱们说:快些趁热吃,凉了就不好。看着眼前这么多好吃的,俺的口水不禁流了下来,站起来就准备去抓吃的。但遗憾的是被猴哥制止住了。猴哥显得很认真地对城主说:如果你今天不说明白请咱们来的目的,咱们是不会吃这些东西的;无功不受禄嘛。城主本来想说什么的,但估计是看见猴哥认真的样所以最终还是没说出来,只好犹豫了一下才直接地回答了猴哥所提出的问题。城主说:我想请你们帮我一个忙。 帮忙?帮什么忙?咱们三个几乎是异口同声。 城主说:看样子你们是从外地来的吧?不知你们刚才在外面的时候有没有看见我的小女在招亲呢?我今天请你们来就是想请你们帮我小女的一个忙。不过城主接着又说了,至于到底是什么忙暂时是不能够透露地,等咱们吃完饭之后自然会有人告诉咱们。虽然咱们都很狐疑、想提问题,但看见城主一副严肃的面孔也就不好多问了。 俺寻思既然是城主的女儿需要帮忙,那就一定不是什么坏差事。估计猴哥和沙师弟的想*也跟俺一样,因为在城主再一次招呼咱们吃饭的时候他们都拿起桌子上的碗筷来了。城主说你们慢慢吃,吃完之后自然会有人来招呼你们,我现在要下去了,还有许多事等着我处理。猴哥说:呆子,说不定是人家是真要娶你做女婿呢,做好心理准备吧。 咱们三个差不多把桌子上的所有饭菜全都吃了个精光;主角是俺老猪,猴哥他是吃不了多少的,沙师弟比猴哥稍微能耐一点儿,不过跟俺老猪相比又要逊色许多。 刚一吃完就有人上来收拾碗筷了,看来老猪的吃相全都被他们看见了。 正当俺准备问他们洗手间在哪里的时候,突然从门外涌进来了许多侍卫,个个都是全副武装的。沙师弟说:咦,这是干嘛呢?仪仗队啊?猴哥说不可能,仪仗队哪儿有带到带枪的。俺说正好,正好叫他们带俺去厕所。只不过没等俺站起来,他们就已经到咱们跟前了,并且还是呈包围的态势。咱们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儿了,猴哥正准备动手的时候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就架到他脖子上了,于是猴哥也就只好一动不动了。俺说你们千万别搞错了,咱们是你们城主请来的客人,他还要咱们帮他忙呢;如果你们把咱们抓走的话,城主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现在放手还来得及,老猪不计前嫌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咱们都睁只眼闭只眼。话音刚落,人群里就让出了一条路来,接着咱们就看见城主了。 这个时候见到城主无异于见到救星,所以俺显得非常高兴,说你来就真是太好了,你的这些侍卫正准备抓咱们呢。城主也不再像先前那般热情了,而是冰冷着一张脸说道:把他们全都押下去!很严厉的样子。 猴哥恼火了,说:咱们素不相识,为什么要抓咱们;你先前不是说要请咱们帮忙的么?难道帮忙就是这样帮?城主转过头来说:咱们的确是素不相识,并且我也是曾经说过要请你们帮忙;但我并没有说要请你们帮什么忙;关于这点你们不用担心,会有专门的人告诉你们的,而我现在不得不这样做。看来咱们多半是上当了。俺问猴哥咱们要不要现在就给他们一点儿颜色看看?俺寻思现在逃脱是个好时机,要把咱们关进牢房里去就不是那么容易逃脱掉了。猴哥说先别急,看看他们到底在玩儿什么花样,老孙就不信他们能把咱们怎样。 侍卫押着咱们走过一个长廊,经过山路十八弯之后就进入了一个看起来像牢房的地方,跟以前咱们见到的那些牢房一样,里面全都是栅栏门。把咱们关进其中一个小牢房之后侍卫们全都出去了,只留下两个看守咱们的。先前俺本来还打算睡觉的,但现在这么一弄结果就睡意全无了。 俺寻思正好借这个机会向看守咱们的人打听打听,看看城主到底要咱们帮什么忙,却又把咱们关了起来。于是俺就凑到栅栏门口去问那两个守在两边的侍卫:你们知不知道城主要咱们干啥?让老猪觉得十分没面子的是,他们连头都不肯回一下,更别说回答俺的问话了。这个时候猴哥走了过来,猴哥说呆子你真是不通情理,怎么连这点儿规矩都不懂?俺问什么规矩?猴哥说你问他们问题并不在他们工作之内,所以他们有权不回答你;你得意思意思才行。猴哥接着说:呆子你先呆一边儿去,待俺老孙来问问他们。说完猴哥就把手伸进虎皮裙你一摸,结果就摸出来了一大叠钞票。俺说猴哥你真还有那么多啊?猴哥“嘘”了一声,意思是叫俺小声点儿;猴哥说如果不小声点儿的话一旦被侍卫听见了没准儿他们贪钱会进来把咱们身上搜刮得一干二净呢。 说完之后猴哥就也趴到栅栏门上了。猴哥并没有急着喊叫,而是把手伸到了门外,然后使劲儿地晃动。不一会儿,两边的守卫就都聚拢来了,直勾勾地盯着猴哥手上的钞票看。俺寻思猴哥真是有办*,并且还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办*。猴哥见他们过来了,反而把手缩了回来。这回*到守卫的先说话了:有什么事吗?很客气的样子。猴哥拿出手上的一小部分钱递给他们,说道:咱们想问一些问题,只要你们如实回答那俺手上的这些钞票就都是你们的;如果回答得好的话还有可能再给一些。粗略看一下猴哥手上的那些钞票估计有好几千,几千块钱卖几个问题的答案,无疑是非常划算的;所以,当猴哥说完之后那两个侍卫左右看了一圈,之后就笑嘻嘻地回答说:没问题,你尽管问,只要我们知道就一定告诉你。俺说猴哥你先别都给他们,万一他们说谎又或者是答不上来呢?那不就浪费了吗?还是让老猪来帮你控制数量好了。说完俺就去夺猴哥手上的钞票了。估计猴哥也觉得在理,所以并没有跟俺争执,于是俺就很顺利地拿了过来。 外面的那两个侍卫见钱到了俺手里,又把他们的目光转向俺身上了。看来他们的确是冲着钱来的,虽然俺早就已经知道,但现在能更加肯定。猴哥问:你们知不知道咱们为什么会被城主关起来?他不是说要请咱们帮忙的么?咱们并不认识。其中一个守卫想了一会儿才说:具体是怎么回事儿我们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就是你们绝对不会是被请来帮忙的,城主一定是另有目的,因为这里一般情况下只关押重刑犯。重刑犯?俺寻思这城主也真够糊涂,咱们互不相识怎么会突然扣了顶重刑犯的帽子到咱们头上?咱们只不过是路过这里罢了,城主他老人家一定是搞错了。守卫说有没有搞错他们并不清楚,只是这儿的确是关重刑犯的,而且外面的守卫更加森严。 猴哥正想问第二个问题,只见那两个守卫把目光瞄向了俺手上的钞票。猴哥会意,对俺说:呆子,分一些钞票给他们。分多少啊?俺说。随便就好了。猴哥说。那可不能随便,要是万一你的问题特别多、而钱又不够,那怎么办呢?猴哥说你真麻烦,还不知道俺老孙的本事?这时俺才想起这些钱都是猴哥的汗毛变的,所以赶紧拿了一叠给他们。难怪叫“见钱眼开”,那两个家伙看到钱到手了果然显得眉飞色舞,之后又急急地问猴哥:你还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后面的给便宜一点儿都没关系。猴哥问今天城主的女儿招亲是怎么回事儿?猴哥刚一问完俺又接着问了一句:那城主的女儿叫什么名字?长得蛮漂亮的。守卫说这座城堡名叫欧阳城,城主名叫欧阳荀,城主的女儿名叫欧阳珍;守卫说你别看城主的女儿长得比较漂亮,功夫可了得了,七八个守卫都不是她的对手。 俺正准备给钱,猴哥说等一下,他们还没回答俺的问题呢。至于欧阳珍今天为什么突然招亲,他们同样是不太清楚的,因为在这之前并没有听说过公主(守卫队城主女儿的尊称)要招亲,而且还是比武招亲。 猴哥朝俺点点头,示意可以给钱了。这叫做一手交货一手交钱。 之后猴哥就转过身去了,俺问猴哥:问完了?猴哥点点头,说能想到的就都问了,剩下的钱就交给你支配吧,想问什么问题就问吧。俺寻思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猴哥没用,所以就对守卫们说:如果你们能够用肯定的语气回答俺的话,俺就把手上的这些钱都给你们。守卫显得非常高兴地说:好啊!好啊!什么问题?你们能不能放咱们出去?俺说。两个守卫面面相觑了一阵子才终于开口异口同声地说:不能。俺寻思他们万万没想到俺老猪居然还会问出这么离谱的问题。俺说既然你们办不到,那老猪也就不能把这些钱给你们了。说完就转身了。那两个守卫显得很失望,眼巴巴地看着那些钱。俺寻思不如一口气把它们花完,反正又没什么用;于是俺的对那两个守卫说:如果你们能想办*给咱们弄点儿吃的来,这些钱就都给你们。猴哥说呆子你有没有搞错啊,刚才吃完你又要吃。俺说多吃点儿好处多,万一这家伙跟前面的那个道士一样呢?咱们不就惨了?两个守卫倒很乐意接受这个交换,说你们先等一会儿,我这就下去给你们捎点儿吃的进来。之后其中的一个就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出去的那个侍卫就回来了,不过在他身后跟着一个中年人;并且那中年人还直勾勾地看着咱们。俺寻思莫非守卫把咱们贿赂他们的事情说了出去?守卫介绍说那是他们城堡内的巫师,说是来看看咱们。巫师叫咱们三个都过去一下,靠近栅栏门就行;于是咱们就按照他的意思办了。之后巫师又叫咱们转身给他看了看。巫师怔怔地看着咱们点点头说道:好!好!好!再之后就走开了。 等巫师一走开,守卫就急忙从兜里掏出了一些水果饼干之类的。俺说你有没有搞错啊,老猪要的是鸡腿,不是这些没有营养的东西。守卫说:大哥你将就一下吧,外面就这些东西了;鸡腿还在厨房里,我们是不可以随便进去的,更何况现在还没到吃饭时间,哪儿来的鸡腿?猴哥说呆子你就别挑剔了,有吃的就行。之后猴哥又问守卫那个巫师跟来做什么?守卫说他也不知道,他也是在半路上遇到的,说是要跟我来看你们。猴哥听说是巫师后就说了声“不好”。俺问猴哥怎么不好了?猴哥说想想看都知道,巫师出现的地方一定不会是好事,既然他现在来看咱们,可见此事对咱们并不利。听猴哥这么一说俺就想起了刚进城来时遇见的那个半仙,他说俺有血光之灾,会不会就是指这一次呢?很可能,看来咱们得加倍小心才是。俺说猴哥怎样,刚进城的时候人家就告诉咱们有血光之灾,你却说人家是胡说;现在来看人家说得还是蛮准的。俺寻思当初要是信他话、跟他讨一种破解的*,那咱们不就能化险为夷了么?猴哥说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还是顾紧眼前要紧。沙师弟又在发问了:这该如何是好?过了一会儿猴哥说话了,他把那两个守卫叫到跟前来,叮嘱他们说如果他们能够出去打探到巫师是来做什么的,那么还会给他们许多钱。两个守卫相互看了一眼,之后就用一种怀疑的眼神望着猴哥,那意思很明白:你身上还有钱?猴哥也看出了他们的怀疑,所以又伸手到虎皮裙里了,之后就从那里掏出了一大叠钞票,远远多于上一次的。守卫见了又笑嘻嘻起来,估计他们从来都没见到坐牢还带着这么多钱的。守卫说好说好商量,他们会想办*弄清楚的。猴哥说越快越好,等你们把消息打探回来了俺才会把钱全部给你们。守卫说那是当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嘛。猴哥说:不过咱们得先说好了,如果是你们自己办事不利的话咱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守卫说那是那是,关于这点我比你们更担心。 那一个守卫走后,剩下的那一个眼巴巴地看着咱们说:你们还有没有什么问题?如果有的话尽管问。俺寻思这家伙也真是的,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沙师弟说咱们不如逃吧!现在还来得及。猴哥“嘘”了一声,说逃不是最好的办*,因为咱们是在刚进城不久就被他们盯住了,可见他们的特务组织还是相当密集的,就算咱们能逃出去估计要不了多久又准得被他们捉回来。俺说捉回来倒不可怕,可怕的是捉回来之后的那些事,反正是比较麻烦的,加重刑罚那是指定的事儿。过了一会儿猴哥又像个哲学家似地说道:一切自有定数,顺其自然最好。猴哥说这话的时候俺跟沙师弟都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但猴哥自己却没有感觉到。 出去打探消息的那个守卫回来了。猴哥问他带回了什么好消息?守卫说他已经打探到城主抓咱们来的目的了。俺问到底是为什么?守卫又不说话了,只是神秘地笑了笑。猴哥马上就会意到了,赶忙掏出钱来递了一半上去。守卫说城主抓咱们来只是想给他的女儿治病。治病?可咱们并不会啊?俺大惑不解。你们不懂没关系,大夫懂就行,你们只不过是药引罢了。药引?真是越说越糊涂了。守卫说城主的女儿之所以这么急就要招亲,就是因为她得了一种非常稀罕的病;根据治病的大夫说,如果想要彻底根治这种病只有一个办*,那就是找一个功力在欧阳珍之上的年轻男子,然后把功力全都输送到她身上,然后阴阳相克才能治好她的病。也就是说欧阳珍今天招亲只不过是想找一个只不过是想找一个功力比她高的年轻男子来做她治病的药引。猴哥说一定是那些旁门左道在搞鬼,居然想出这样的办*。不过沙师弟有一点儿搞不明白,那就是欧阳珍既然是想找一个年轻的男子做药引、为什么现在城主要把咱们关起来呢?俺说是啊是啊,咱们几个都不年轻了,虽然功力是有一些,但跟凡人之间的并不相同啊。守卫说因为当初咱们在广场上看热闹的时候正好被站在城楼上的巫师看见了,巫师见咱们几个都不是正宗的人类,所以就认定咱们是修炼出来的;而且他还见着咱们身上冒着一股真气,所以认为咱们比任何一个功力超群的年轻男子都适合做药引,所以才在咱们上广场的时候派人把咱们抓进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 那巫师打算用一种什么样的方*把咱们做成药引呢?会不会是煮着吃? 守卫说这个倒不清楚,这些事巫师是不会轻易透露给外人听的。 猴哥把手上的钱全部给了守卫,让他们俩平分,之后就转身过去了。沙师弟说:哎呀,这个误会可大了,巫师一定以为咱们是妖精。猴哥说如此说来那个巫师行的是邪术,就算他错把咱们当妖精,之前他不也让公主比武招亲来勾引那些年轻的男子吗?俺说猴哥咱们最好还是别惹这些家伙,免得惹火上身。沙师弟这回也比较赞成俺的意见,说与其在这里跟他斗气,不如趁早去做自己的事。俺觉得猴哥坚持要留下来是意气用事。猴哥又想了一会儿,可能是觉得咱们说得在里,于是就悄悄地跟咱们说:那好,就等这两个守卫防备松懈的时候逃出去。猴哥说他进来的时候注意到城堡的后面好像是一座荒山,咱们可以从那里逃走,并且还可以避开官兵的正面追捕。俺说咱们就这样走了好像对那两个守卫不是很厚道。猴哥说你要是讲厚道的话那就最好留下来别走。沙师弟说不如这样吧,咱们变几个假的放在这里算是糊弄他们,那样一来这两个守卫也还可能不受处罚,毕竟他们并不能辨别地上躺着的居然是假的。咱们逃走的时候那两个守卫正躲在一边数钱,根本就没理会到这边的动静。 临走时猴哥从身上拔了几个汗毛下来吹一口气结果它们就分别变成了咱们的模样,一点儿都没走样。猴哥说这下能蒙住他们,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咱们已经不知跑到哪儿去了。猴哥说这话的时候不无得意。 咱们出来的时候是变成那些侍卫的模样出来的,所以一路上很顺利。 出城门后咱们就按照猴哥说的往城堡的后面绕去了,一直到了树林里面咱们又才变回了原形。一到树林里俺就急急忙忙地从口袋里掏出守卫买给咱们的那些水果和饼干了。俺叫猴哥和沙师弟也过来吃,但猴哥说不,猴哥说饼干没什么好吃的。俺说不止是饼干,他们还在里面带了些水果呢。听说有水果猴哥就来劲儿了,于是也跟着过来吃了起来。这改变体型与腾云驾雾一样,都是一件非常费力的活儿,如果事先没有充足的体力支撑的话,那么是很容易从半空中摔下来的,又或者是变回咱们本来的体型。所以每次变形、腾云驾雾之后俺就感觉特别饿,特别想吃东西。猴哥和沙师弟看起来状况比俺的要好一些,估计是因为他们的体重比俺的要轻的缘故。沙师弟说咱们真划算,猴哥的几根汗毛就换了这么多东西。俺说不知道猴哥身上的汗毛会不会被猴哥拔光。沙师弟说那怎么可能,汗毛它是可以再生的嘛,只要下面的毛囊还在,那它就可以重新长出新鲜的来。猴哥说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就不要再说汗毛东汗毛西了,老孙的汗毛还不是为了咱们大家的福利,不然别人俺还不会随便给呢。 等猴哥和沙师弟都吃饱了之后俺又算了一下,咱们总共才吃了原来的一半。当初出来的时候猴哥还不准俺带呢,说是麻烦;幸好俺带了,要不然现在咱们就都得饿肚子。 前面看上去是一个荒山野岭,一眼望不到尽头。俺说猴哥咱们不该是从这边去吧?猴哥说屁,咱们只不过是从这里绕到城堡的另一个方向去,这样才能避免巫师的追捕嘛。 站在山头上差不多可以看清楚整个城堡的布局,远远看去它就像是古罗马的斗牛场一样。俺寻思这城堡的地理位置真是怪,居然设立在这样偏僻的一个地方。沙师弟说二师兄你有所不知啊,这才叫独霸一方啊。穿过一片树林之后前面出现了一个开阔地,。猴哥说咱们就去那开阔地上休息一会儿,然后再继续往前走。开阔地上真是一个休息的好地方,到处都是绿油油的青草,仿佛是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 正当咱们在闭目养神的时候,周围突然出现了许多士兵,跟之前咱们在城堡里见到的那些一模一样。俺说完了,被他们发现了,不过他们的速度怎么会这么快呢?放眼望去只见到处都是士兵,估计有上千人。举目四望的时候,从士兵的中间走出了一个人。 巫师!怎么会是他?猴哥说看来今天这一战是避免不了的了,咱们都得放开手脚跟他们大战一场。 巫师走向前来,然后就开始哈哈大笑了,笑得咱们心里直发毛。猴哥说:喂,好狗不挡道,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赶尽杀绝?巫师说咱们的确是无冤无仇,可咱们走的路就决定了咱们不共戴天。俺寻思这家伙到底是怎么知道咱们会逃走的呢?并且还知道咱们是从这条路上。巫师说你们不用奇怪,其实我早就已经算准你们有能力逃脱出来,并且也算准你们将会从这条路上逃走,所以才事先在这里布下了埋伏,这你你们就真的来了?这个时候俺就开始为猴哥当初的选择后悔了,你说说,要是当初咱们天不怕地不怕地走阳光大道,是不是就不会出这种事儿了呢?不过说归说,现在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咱们就得勇敢地去面对。 巫师说:别废话那么多了,你们谁先上来? 干嘛?俺问。 掐架嘛,还会干吗?巫师回答说。 本来猴哥打算上去打头阵的,但俺劝说道依照目前的形势来看咱们是出于下风,猴哥你是咱们队伍的主力军,得保存实力才行,这一战姑且让给老猪,等下周围还有这么多喽啰等着你们两个去收拾呢。猴哥说那好,你自己小心些,万一不行就退下,让沙师弟顶上。巫师早就已经摆好架势了,就等俺出招了。虽然俺离在巫师很远的地方,但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了一股气流正在环绕着他的周围流动,俺寻思看来这家伙一定不是那么好对付。 巫师先出手,他从俺左边进攻了过来,但他并没有直接冲俺来,而是存在有一定的角度。正当俺调整自己的姿势打算对准他来的方向,才发现巫师也在不知不觉中调整他的进攻方向,始终不与俺正面交锋。巫师来到俺跟前的时候好像是飘着过来的,静悄悄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而且仍然还是从侧面。他过来的时候手与脚并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招式,以至于弄得俺一时不知到底是该进攻呢还是防守。估计他是在跟俺玩心理战术,俺这样想。正当俺准备出手进攻的时候,猴哥的声音突然在后面响了起来:呆子小心他的脚!听猴哥这么一说俺才低头去注意脚下,巫师的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伸到俺后面去了,就仿佛那条腿根本不是他的一般,与他的身体完全错位了。还没等俺完全地抬起头来,眼角的余光又看见前面有个什么东西飞过来了。虽然当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但俺还是条件反射地往后一仰,顺利地躲开了。那个时候俺才看清楚,原来是巫师的拳头。巫师的拳头刚从俺面前收回去,俺又感觉到他的脚在发力了。当然,俺感觉到的只不过是那股劲道。这回俺已经来不及去细看了,只好借助先前后仰的力道再使劲儿一翻,倒立起来之后就停住了,转而叉开两条腿旋转起来。但巫师更聪明,见在上面他占不到便宜,所以就趁俺倒立着的时候立马蹲下身来,进攻俺的上身。俺顺势又倒了下去,正好压在他后背上。只不过还没等俺起身,巫师就一个转身把俺的双手擒住了,之后又一个跨腿把俺的脑袋夹在了他的两腿之间,于是俺就动弹不得了。 巫师招呼后面的人拿绳子来,把俺绑了个结结实实。 下一个是沙师弟出场了,跟俺的下场大同小异,没出二十招,沙师弟也被巫师捉住了。俺不禁在心底暗暗地佩服起他的*术来。 猴哥和巫师的战斗可谓是非常精彩,如果俺的双手没有被绑住的话俺一定会为他们拍手叫好。沙师弟说这家伙可了不得了,难怪他可以单独带这么多士兵出来,原来是有真本事啊。话说猴哥正与巫师打得火热。 虽然巫师不是一个简单人物,但猴哥同样不是一个简单人物,两个都不简单的人物处到一起势必会做出一件不简单的事;所以猴哥和巫师之间的战斗就显得非常不简单。他们大概过了上百招,但仍然没能分出个胜负,甚至连谁占了上风都看不出来。 猛地,巫师大喊一声,紧接着就倒退了好几大步,之后一挥手,周围的士兵就都朝着猴哥的方向去了。士兵们并没有与猴哥打群架,而是在随着巫师的手势不停地变换队形,错综复杂。沙师弟说不好了,这巫师也会奇门遁甲。果然,士兵们排列出来的队形在不停地变化着,以至于到最后完全脱离了巫师的手势。跟先前咱们所遇见的那个道士布下的阵一样,这一次同样看得俺眼花缭乱的,要不是有周围的树木做参照物,俺一定会分不清东南西北的。虽然俺能够看清楚整个队形的情况,但身处里面的猴哥却是不能看清楚这些的,这叫做“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在如此强大的阵容下,终于,猴哥的手脚也慢了下来,估计是被阵势的眼花缭乱弄慌了手脚,到最后只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于是猴哥也被巫师的手下捉住了。 被捉回去之后,咱们三个被绑在了一个大厅里的柱子上。城主与巫师都在那里,城主对巫师说:你说先用他们中间的哪一个好呢?巫师围着咱们三个转了一圈之后在俺跟前停了下来:依臣愚见,先用他最合适。城主说:愿闻其详。巫师说:您看他肥头大耳的,并且面相敦厚,精力一定最为充沛,先用他,一定能使公主的病情得到暂时的缓解。城主点点头表示同意巫师的看*。 之后巫师和城主就走开了,只剩下几个看守咱们的人。 俺说猴哥现在咋办?猴哥说最好是现在就走。只不过经过了刚才的一番打斗,咱们的精力都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要想逃走谈何容易。猴哥说他自有办*。猴哥说完这话之后就一动不动了。没过多久猴哥的声音就在耳边响了起来:呆子!呆子!俺向柱子上的猴哥望去,猴哥的声音说呆子你别看了,那个是假的,老孙已经在你身上了。俺说猴哥你先别动手,要先把那几个看守干掉才行。猴哥说这个当然,之后就又不说话了。 没过多久,旁边的那几个守卫全都倒下了。猴哥说别担心,俺只不过是往他们的鼻孔了塞了几只瞌睡虫罢了。 猴哥变回原形,把俺跟沙师弟都放了,沙师弟说咱们还是走吧,猴哥说不行,咱们得合力把那巫师干掉才行。俺本来叫猴哥不要干净杀绝,但想到他战败了老猪,让俺颜面尽无,所以俺还是支持猴哥的说*。 咱们顺着先前巫师他们离开的走廊一直向前,与外面的戒备森严不同的是,这里面连个站岗的侍卫都没有,只有偶尔一两个丫鬟经过,但看见咱们之后并没有大惊小怪,而是仍然低头走路。俺寻思她们的修养也真够到家的,看见这么难看的咱们也不表示一下惊讶。突然间,从旁边的窗户里伸出一只手来,把靠最里边儿的沙师弟一下就拉了进去。从洞口望去,屋子里站着的正是巫师。 猴哥恼火了,对俺说:奶奶的,呆子,咱们这回把大闹天空的劲儿都使出来,就不信搞不定这家伙。猴哥发火后果是比较严重的,更何况现在咱们三个都发火了,所以巫师很快咱们拿下来。俺寻思要是这周围有侍卫的话,那咱们也不会这么容易。猴哥说留下他也是个祸害,不如把他干掉。沙师弟说那样不太好吧,咱们是不能杀生的。俺说这种情况是可以的,因为他跟妖怪差不多。 所以最后猴哥一掌就拍在了他脑门上,结果巫师就一命呜呼了。猴哥说先前要不是他布下了那个什么阵,老孙指定是不会输给他的。俺问要不要把这城堡里的其他侍卫都赶尽杀绝?猴哥说不用了,这巫师是领头的,其他人都是受害者,咱们悄悄逃走就是了。 ------------ 变形记——多灾多难(17) 紧接着,前面又出现了一块平原。俺松了口气,说前面经过的都是一些山林荒坡,现在总算可以走一段时间的平坦路了。猴哥说荒山野岭才好呢,不但可以锻炼胆量,而且还可以锻炼身体,简直是一举两得;特别是对于你呆子来说。 话正说间,前面出现了一些帐篷。俺说这下可好了,至少不用躺在草地上休息了。咱们走到最近的一个帐篷内敲门,不大一会儿就从帐篷里走出来了一位脸色黝黑的男子。当然,帐篷它本身是没有门的,所以不能像咱们平常那样敲门,但眼前的这些帐篷都设置得比较特别,帐篷的主人差不多都在自家帐篷的入口处吊着一块铁皮,上面写着“有事请敲门”。俺寻思这里的居民真的是很聪明,据俺老猪所知,好像咱们的青藏高原上的居民都不曾这样做过。如果说要形容的话,把眼前的平原以及帐篷形容成青藏高原也未为不可,因为两者实在太像了唯一不能确定的就是,不知这里的海拔有没有青藏高原的海拔高,因为咱们并没有水银柱,所以这个问题暂时不能探讨。平原上也有许多牛羊,一群一群的,在草地上悠然地走着。“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不同的是,这里不用风吹牛羊照样能看得见。扯远了,还是回到咱们敲门之后所发生的事情上来。 敲门之后帐篷的门被打开了,里面走出了一位脸色黝黑的中年男子,男子见到咱们几个之后先是一愣,继而才用弱弱的语气问话: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男子说话的时候毕恭毕敬的,俺寻思一定是咱们的相貌把他吓着了。猴哥也看出来了,猴哥说:大哥莫怕,咱们虽然长相丑陋,但并不会伤害你们。中年男子听后才仿佛放下心来,点点头继续问道:你们有事么?俺说:是啊!是啊!咱们想……只不过还没等俺把话说完,就一下被猴哥打断了。猴哥说:也没啥事儿,只是路过这里,想借个歇脚的地方;不知大哥肯不肯。中年男子迟疑了一下,好像面带难色,俺急忙帮衬着说道:你别担心,咱们不是坏人,是不会害你的。沙师弟也说:没错没错,咱们还经常为一些地方降妖除魔呢。中年男子仿佛终于相信了咱们,说既然这样那就请进来坐一坐吧,只是丑话说在前头,我这里是没有什么好吃的。猴哥说那些都不用,吃饭的事儿不用你操心。 于是中年男子就让咱们进去了。进去之后看到屋内的摆设俺就猜测到这位大哥是一个单身汉。果然被俺说中了,因为后来猴哥和他的对话证实了他的确是一个单身汉。坐定之后猴哥问:敢问大哥贵姓?中年男子听后仿佛有点儿受宠若惊,说:贵不敢当,鄙人姓王名大蒙,今年整好四十,因为在家排行老二,所以这里的人都叫我王老二。一个人呐?猴哥问。啊?是啊!因为是外地人,所以来这里定居后就一直没找老婆。王老二回答说。令尊令堂呢?猴哥又问。哦,早就已经过世了;前几年因为战乱,所以连唯一的亲哥哥也都走散了,最后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王老二回答说。 俺寻思王老二也真是够可怜的,一个人孤苦伶仃地住在这里。根据王老二的介绍,住在这平原上的人都以放牧为生,稍微有点儿钱的还在不远处购置有地产,种植一些粮食供自家消费。王老二说他并没有多少钱,所以只能跟大部分的牧民一样,养殖有几十头牛羊,然后靠它们挣钱买日常生活用品。能够么?沙师弟用一种很担心地语气问。够不够都只能那样,不然还能怎样呢?唉!命啊!王老二叹息的时候很大声,不知是不是在暗示咱们得资助他一点儿。 俺问猴哥身上还有没有钱。猴哥说有是有,不过那些钱不能给他,那不是在欺骗人家吗?沙师弟同意猴哥的说*,说不如等咱们休息好了出去给他弄点儿值钱的东西回来,就相当于是给他的住宿费。 当然,咱们说这些话的时候王老二并没有在旁边,他出去打水去了。过了一会儿有几个小小的脑袋从帐篷的边儿上伸了进来,朝帐篷内东张西望的。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几个牧民的孩子。他们的脸色跟王老二的一模一样,也是黑黢黢的。见咱们在看他们,那几个脑袋很快又不见了,等咱们转过身去的时候又听见后面在窸窸窣窣的了,不用看都知道,一定又是那几个小家伙。估计是因为咱们的长相比较出众,所以他们好奇。 王老二打水回来后就开始生火烧水,之后就站起身来,顺手拿起挂在帐篷顶部的一把弓箭说:你们几位先坐一会儿,我出去打几只野味来。听说王老二要出去打野味,俺也蠢蠢欲动了,说已经很长时间都没试试,很想再过一把瘾。王老二刚开始本来是不同意的,但后来猴哥和沙师弟居然也说想跟着去见识见识,所以王老二不得已只好答应了。 咱们走出帐篷的时候才发现王老二帐篷的周围围了好多的牧民,其中不乏大人。王老二很热情地跟他们打招呼,接着介绍说咱们是路过这里在他家借宿的。人群里有个小孩儿直勾勾地盯着俺看了好久,最后竟然鼓起勇气跑到俺身边用手摸了俺一下,估计他以为俺是动画片里的人物吧,估计这样活生生地看见一个怪物样的家伙搁谁谁都会惊奇,在看到第一眼的时候。到处都是一些牛羊,以至于咱们在走路的时候不得不非常小心地盯着身边的它们,没准儿一不留神就会被横冲直闯的它们撞到在地。王老二说这些牛羊因为是天然长成的,所以不会害怕人类。 来到一片开阔地之后王老二就停住了,王老二说:好了,就在这里了。 王老二说他要在这里打猎,打射天上的大雁。咱们三个抬起头张望了半天,却连一个大雁的影子都没见着。沙师弟说:王大哥,不会吧?你能在这里射中大雁?没有怎么射啊?王老二哈哈一笑,说他已经摸清了大雁的飞行路线,待会儿一定会经过这里的上空。见王老二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于是咱们也不得不信了。猴哥说:王大哥,这么高能射中么?要万一射不中那不就没得吃了?王老二说这个不用担心,我是射手座的,射功自然是不会差劲儿的;实话告诉你们吧,我以前曾经得到高人的指点,他把后羿的诀窍告诉了我。后羿你们知道吧?就是射九个太阳的那个人;九个太阳他都一口气射掉了;我也可以一次放多支箭,也能射出去,但那样一来就不一定能百发百中了。 见王老二说得火热,咱们也不好打断他的兴致,只是眼巴巴地看着天上,期望着大雁的早时出现,不然的话不光王老二没饭吃,连咱们也还得跟着饿肚子。王老二说他待会儿要试试一次性射三支箭,看能不能一次性射三只大雁下来。估计王老二也觉得他一个人说的话也点儿多,所以最后说了一句咱们都能参与的话题:对不起啊,不能杀羊款待你们,那些牛羊都是我的命根子,我还指望他们挣钱呢。于是咱们三个差不多异口同声地回答说:你这是哪里话,客随主便嘛。大雁飞来的时候是沙师弟最先发现的。沙师弟说:你们看,大雁飞过来了!当时俺跟猴哥都差不多睡着了,听沙师弟这么一喊咱们又都清醒过来了,可见沙师弟的声音是相当大的。王老二“嘘”了一声,示意咱们别那么大声。王老二说大雁特别容易受到惊吓,万一被它们听见了改变航线,那咱们今天就得饿肚子了。 当俺抬头去看的时候,果然发现有好大一群大雁呈“人”字形飞了过来,还不时发出“嘎嘎”的声音。王老二立马从背上取下弓,然后从腰间取出三支箭搭在弓上,然后就一动不动了,把弓箭直戳戳地瞄准了天空。俺寻思那大雁飞得那么密密麻麻的,就算是随便扔颗石头也都是能砸中的。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可别看它们的队形排列得那么紧密,那是因为它们飞得高的缘故,如果近看的话估计相邻的大雁之间少说都隔有**上十米。沙师弟说如果没有一定腕力的话箭是射不到那么高的,如果王老二真能射下来几只,那么至少可以说明他的腕力非常了得。 猴哥说你们俩就别说话了,好好看王大哥射箭吧。 当大雁飞过咱们头顶的时候,只见说时迟那时快,王老二一个猛拉,右手一个猛放,先前搭在弓上的三支箭就一股脑儿地全飞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只听得几声惨叫声,然后就有几团黑影从天上掉了下来。这个时候王老二就像个真的大哥一样,指挥咱们说:快前去把掉下的大雁捡回来,别让野狗抢走了。猴哥说老孙去看看,之后就一个闪身不见了。俺寻思是王老二没看见猴哥突然消失,要是亲眼看见的话一定会惊讶得说不话来。之后王老二又搭了三支箭,朝天上射去,只见这一次同样有好几只大雁落了下来。沙师弟说:王大哥,够了吧,这东西不能放,一放就臭。王老二说不怕,只要把它们拔毛晒干就什么事儿都没有。 正当王老二准备再次搭弓射箭的时候,他又突然松手了,估计他是觉察到了沙师弟的言外之意;俺寻思沙师弟的善良毛病又患了,不忍心那些大雁被王老二射杀。猴哥远远地就开始喊叫了:哇!不得了了,整整十只!啊?六只箭射了十只?俺跟沙师弟都有点儿不相信。王老二说这没什么好奇怪的,箭上去之后大雁就容易惊慌,它们一惊慌我的箭就能同时射中好几只了。 王老二说这还不是最厉害的,他最厉害的一次一支箭射了五只大雁下来。 能行么?俺有点儿怀疑。 怎么不行?掉下来的时候就跟羊肉串一样,一个紧挨一个。 俺寻思那样的场景应该很壮观,只是俺老猪还从来没有过那样的好运气。估计“一箭双雕、一箭双雕”就是这么来的吧,不过现在的情形不是一箭双雕,而是一箭双大雁。猴哥回来的时候一边手里各提着五只大雁。王老二说够了,够咱们几个吃了。 拔毛之后王老二是把大雁烤着吃的,王老二说烤着吃营养才能得到最大保护,炖着吃不行,附近的大雁闻到它们同伴的气味之后就再也不会从这里经过了,那样一来咱们以后就再也没有大雁肉吃了。烤熟之后猴哥和王老二一人只吃了一只,沙师弟吃了两只,惟独俺一个人吃了三只。王老二用一种佩服的眼神看着俺说:你真行啊!俺说这不算什么,要是敞开肚皮吃的话就是再来三只都没问题。王老二很敏感地问:既然这样那我还是去把另外的那两只取来吧,饿肚子可不好。俺急忙改口说不用了,吃太多会撑着,睡觉不方便。猴哥对王老二说:你别理他,他的肚子就是一个无底洞,不管多少都能吃下去。王老二说好啊,能吃身体才会健康,我以前跟他差不多,但现在不行了,所以身体也跟着不行了。 吃烤肉的时候王老二问咱们从哪里来,将要到哪里去?猴哥说咱们从一个很远的地方来,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需要一直往前走。当王老二听说咱们要往前走的时候显得很惊讶,说:你们还是绕道过去吧,直走是肯定不行的。俺问为什么,王老二又不说话了,说咱们是外地人,不懂这里的规矩,有些事是不能够对外人讲的。说完之后王老二就径直进帐篷里去了。于是咱们三个也跟着进去了。猴哥仍然不依不饶地问:到底为什么不能经过前面呢?咱们是必须要经过那里才能够到达目的地的。不管你们将要去哪里,前面始终是不能够涉足的,因为一旦你们前去,没准儿命就保不住了。听王老二越说越吓人,沙师弟也跟着问起究竟来了。估计是被猴哥和沙师弟磨得不耐烦了,王老二最后才终于答应告诉咱们实情,不过他同时警告咱们说:万万不能把他说给咱们的话说给外人听,要不他跟咱们没完。猴哥说大哥你就放心吧,咱们是绝对靠得住的。王老二说:前面的山洞里有三条蟒蛇,但凡经过那里的人都不能活着回来;前段时间他们曾派过几个身手好的猎人前去企图干掉他们,但最后都没能回来,不用问都知道是被那几条蟒蛇吃掉的。 所以,王老二说,从那以后就再有没有人赶经过那里了,就算是要过去拿也得从另外一边绕道。王老二说听老一辈的人讲,那条蛇很有可能已经修炼成精了,所以大家都不能说它们的坏话,不然可能会遭到它们的打击报复;这也是王老二叫咱们为他保守秘密的原因。 猴哥说俺还以为是多大个事儿,原来这样;老孙明天就去给你们把它消灭了,到时候拖回来给你们熬汤喝。俺说:猴哥,熬汤喝不太好吧,还是向王大哥这样烤着比较好吃,比较香。王老二见咱们说话就像吹牛一样毫不顾忌,赶忙把食指竖到嘴唇边上“嘘”了一声,示意咱们别那么大声,王老二说如果这些话让蟒蛇知道了的话那它们一定会前来报复的。沙师弟问以前发生过报复的事没有?王老二说这倒没有,不过依照它们的所作所为来看,它们的确是非常厉害的,连他们顶尖的猎手都不能干掉它们。俺一边揩嘴边的油一边说:蟒蛇?蟒蛇算老几,就算它修炼了一千年那它仍然要叫俺爷爷。 王老二说好了好了,咱们不说这些了,你们赶紧歇息着吧,我还要出去给牛羊们喂草。 后来才知道,原来王老二并不是去给他的牛羊喂草,而是去通知附近帐篷里的人家去了。至于王老二到底跟他们说了些什么咱们是不知道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就是王老二他试图让大家伙来阻止咱们向前进。 就在王老二出去之后没多久,外面就嚷嚷起来了;沙师弟准备出去看一下,俺说你就别去看了,赶紧休息吧,明天咱们还得准备与大蟒蛇战斗呢;外面只不过是王老二把他的牛羊赶回来了罢了。所以最后沙师弟还是躺下了。不过沙师弟又很快立起身来了。俺说沙师弟你干啥呢?好好的不睡觉一会儿躺下一会儿起来的,是不是尿急想上厕所。沙师弟不说话,只是用手指了指帐篷外面。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帐篷的入口处不知什么时候挤了一堆脑袋在那里,都在朝里面张望。俺寻思这里的人好奇心有太大了点儿,先前都已经看那么久了,现在连人家睡觉的时候都还要看。于是俺冲着他们喊道:大家先回去吧,明儿一早老猪站在外面让你们看个够。奇怪的是他们对俺说的话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而且挤的脑袋变得更多了。俺问猴哥怎么办?猴哥说别理他们,谁咱们的觉让他们来看吧。 正当俺们准备蒙头大睡的时候,王老二进来了;俺说王大哥你来得正好,赶紧忙帮叫他们都离开吧,他们在这里眼巴巴地看着咱们睡觉都睡不舒服。王老二没说话,进来之后就低垂着头走到旁边去了。俺寻思这王老二怎么了?先前对咱们那么热情,现在又突然变得冷淡下来了?再次回过头去看时才发现跟着王老二进来的还有另外几个人,他们全都用一种恨恨的眼神看着咱们。俺说猴哥,咱们不会该是遇上黑店了吧?猴哥说屁,这里哪儿来的黑店,都是些良好市民;先听听他们说些什么。猴哥转过去问王老二:王大哥,他们这是……?王老二没说话,跟着他进来的领头的那个人开口了:别问他了,我们只是想知道你们是不是准备要前去干掉那几条蟒蛇?猴哥点点头表示承认。俺随后说了一句:谁叫它们挡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领头的老人说:我不管你们是哪里来的,也不管你们要去哪里,但你们万万不可以去招惹那几条蟒蛇。当猴哥问他为什么的时候老人又不说话了。老人说他能说的就只有那么多了,剩下就叫咱们给个痛快话,到底是去还是不去。猴哥说咱们需要过到山的那边,自然是要经过那里的了,这是合情合理的事,干嘛总问?老人说既然这样那我们也不会客气了。之后他的退后了几步,然后把手一挥,站在他身后的那几个汉子就上前来抓咱们,看样子他们是打算把咱们监禁起来。老人说:不好意思了,只能委屈你们一段时间直到你们改变主意、决定从旁边绕道过去为止。俺说:喂,老头,你这样做也太霸道了吧,你总得给咱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啊。 俺说这话的时候前来的那几个大汉已经抓住咱们的肩膀了,但咱们谁也没有反抗。老人说:如果你们要去招惹那几条蟒蛇,它势必会过来报仇;而那个时候你们又已经不在这里了,我们不就吃亏了吗?所以我们不能让你们前去干掉它们,更何况你们还没那个实力;王老二没跟你们讲?那几个最厉害的猎手都被蟒蛇给吃掉了?我不能让你们步其后尘。俺转过头去看王老二的时候王老二显得很不好意思,仿佛做错了什么事似地。猴哥说:依您这么说,是不相信咱们有那个能力了?老人家说不管你们有没有那个能力我们不管,但不能因为你们的执着而毁掉整个平原的安宁。猴哥说:咱们不但要过去、与蟒蛇掐架,而且还要拖着它们的尸体回来给大家熬汤喝。老人说不管你是不是吹牛,反正这前面你是不能够去的。 老人家说完之后就示意抓住咱们的那几个人继续动手了。猴哥说:慢!见猴哥说得很严厉,所以大家都又站住了。猴哥转向俺说:呆子,它们是不相信咱们的能力,你露两手给它们看看,让大家伙儿知道俺老孙不是空口说空话的。俺有点儿为难,因为不知道表演点儿什么绝活儿给他们看。沙师弟说二师兄你随便整点儿就行了,就跟咱们以前在街头卖艺那样。于是俺也学猴哥以前那样,从地上捡起来一块大石头,然后放在掌心一捏,结果石头一下就变得粉碎了。这一招果然有效,看得他们一愣一愣的。猴哥说:这没什么,咱们还有更厉害的招。猴哥说完之后就原地一转,结果变成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果然,旁边的他们愣得更厉害了。猴哥说:怎样,知道咱们的厉害了吧?还不赶紧放人?老人家这才招手示意站在咱们身后的那几个汉子撤回去了。 老人家将信将疑地走到猴哥身边东摸摸西摸摸,猴哥说您老轻点儿,老孙最怕痒痒。看到老人家还有周围观众怀疑的眼神,猴哥说这些都是真的,咱们这些都是真功夫,《西游记》你看过没?那里面就是咱们几个主演。老人家仍然用一种狐疑的眼神看着咱们。俺说猴哥你就别逗了,他们哪里知道《西游记》,咱们根本是不同时空之间的人。猴哥想了一下说对啊,老孙给忘记了。之后老人家就带着众人离开了,不用说都是默许咱们前行了;当然,他们不默许也是不行的,因为他们不是咱们的对手,这个世界是以实力说话的,强权代表一切。 他们刚出去的时候,俺在他们身后大喊:明天早上起来记得要烧开水啊,咱们会很快把那两条蟒蛇捉回来的。众人刚一走,王老二就瑟瑟发抖起来。猴哥走过去问他怎么啦?王老二说实在对不起啊,我不少有心冒犯各位的,只是不想让大家跟着遭殃。俺说:王大哥你说的是哪里话,什么对不起对得起嘛,要这事儿搁俺老猪身上俺也会像你这么做的。猴哥说:多大点儿事!完全合情合理嘛!王老二见咱们不计前嫌,说:真没想到几位的身手如此了得,小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猴哥说你就别闹了,咱们可不是什么泰山。俺对猴哥说:刚才咱俩都在他们面前露了两手,要不要沙师弟再耍耍?猴哥说:你以为这是在耍猴啊?耍耍?咱们露两手只不过是想让他们知道咱们并不是吹牛罢了;现在要沙师弟耍两招,给谁看?沙师弟说:是啊!是啊!反正光荣都是大家的嘛。 王老二看上去很激动,他说他从来都没见过咱们有咱们这么厉害的人。 俺说:不是吹牛,就算是成百上千个彪形大汉都不是俺猴哥的对手,连狮子跟老虎见了他都还要叫他爷爷呢。猴哥说:呆子你别胡说,狮子跟老虎怎么能叫俺爷爷呢?咱们又没有亲戚关系?沙师弟说:对,狮子和老虎不能管猴哥叫爷爷,顶多也只能叫声干爷爷。王老二说:跟你们相会真是幸运,来,咱们喝两杯!说完王老二就站起身来,估计是想去拿酒了。猴哥说不好吧,咱们明天还得去跟蟒蛇决斗呢,要是喝醉了那咋整?王老二说一定没事的,只少整点儿,并且这酒的度数也不是很高。沙师弟说算了,难得王大哥这么有兴致,咱们就陪他喝两杯。本来先前俺的瞌睡就来了,现在又喝了点儿小酒,所以立马觉得脑袋昏昏沉沉了。俺说你们先喝,老猪要睡觉去了。王老二还想劝的,但沙师弟说了:我二师兄就这个习惯,喝点儿酒了就要睡觉;咱们别管他,咱们喝咱们的。 他们是什么时候睡的觉俺不知道,反正俺起来的时候他们几个都还没起来。 俺爬到猴哥的身边推他,还一边推一边喊:猴哥!猴哥!快起来!咱们要迟到了! 接着俺又爬到沙师弟跟前去,一边推一边喊:沙师弟!沙师弟!快起来!太阳都在晒屁股了。沙师弟比较容易惊醒,俺才刚喊完他就在回答了:没事,我还想再多晒一会儿。转身过去的时候猴哥才醒,猴哥问去哪里迟到了?俺说昨天咱们不是答应他们今天去干掉蟒蛇的吗?老猪都已经叫他们烧水在做准备了,如果咱们再不去的话不就是迟到了么?他们一定会怨咱们的。猴哥说没事,有什么问题他扛着,让他再睡会儿。 俺只好一个人出去了,出去之后才发现果然有不少人都在朝咱们这个帐篷内张望,估计他们都已经把开水烧好了,就等咱们表现呢。俺一个人在外面觉得很不好意思,所以赶紧又钻进去了。等他们都醒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快中午了。猴哥说呆子你怎么不叫醒咱们呢?俺说老猪是叫过你们啊,但你们都不肯起来。沙师弟说哎呀,大事不好了,都什么时候了咱们才起来,赶紧去干掉蟒蛇吧,之后咱们还得继续前进呢。猴哥说对头,咱们现在就出发。 王老二比猴哥和沙师弟先起来,王老二说:早餐吃点儿什么?沙师弟说不用了,你赶紧烧开水吧,等下就炖蛇肉吃。虽然王老二将信将疑,但还是提着桶出去打水去了。 咱们才刚一出去,从王老二帐篷的后面立马围上来许多人。猴哥问怎么啦?是不是还想让咱们露两手?这个时候昨天晚上领头的那个老人出现了,看样子他是这里的老大。老人家说:他们是来助你们一臂之力的;他们会跟你们一起去干掉那几条蟒蛇。猴哥呵呵一笑,说不用了,然他们该干嘛还是去干嘛吧,咱们三个搞定那几条蟒蛇就已经绰绰有余了。估计老人家寻思勉强也没用,所以最后只得挥手让那些人回去了。猴哥说且慢。老人家问怎么啦?是不是改变主意啦?猴哥说主意是不会变的,只不过是想跟他们借点儿东西。什么东西?老人家问。匕首!猴哥说。匕首?老人家显得大惑不解。俺说猴哥你就别跟他们玩文字游戏了,刀子就说刀子嘛,什么匕首。果然,一听说“刀子”二字老人家就立马叫走掉的那些人回来了,之后就叫他们把身上的刀子拿出来给咱们。但猴哥并没有全部都要,而是选了三把比较娇小、锋利的交给咱们藏起来。老人家说真是怪了,那么多大刀、锋利的你们不选,偏偏选那些小不点儿。猴哥说这个不用您老担心,老孙自有用处。俺说你们快都别愣着了,都回去赶紧烧水吧,待会儿就炖蛇肉吃。 老人家临走的时候嘱咐道:你们自己要小心点儿啊。猴哥说知道了,还不相信咱们的水平咋地?猴哥连个引路的人都没要,只是叫老人家给咱们指了一条阳光大道,老人家说只要顺着那条路一直都,你们就可以看见那座山了,而那几条蟒蛇就都在山洞里。 跟老人家拜拜之后咱们就朝着他所说的那个方向前进了。咱们走的时候王老二刚好从外面打水回来。王老二远远地喊道:哥几个小心点儿啊!走了大约半个小时,远远地就看见前面果然有一座山头。只是没看见山洞在哪里。沙师弟说二师兄当然啦,如果咱们隔这么远都能看见的话,那那个山洞该有多大啊。俺寻思也对,所以最后只好低头走路了。走到山跟前咱们才看清楚原来这并不是一座“山”,它只不过是由一些石头和泥土堆积起来的土丘而已。估计是以前这附近搞工程,把所有的泥土都堆放到这儿来了。 虽然是个土丘,但面积还是比较大的,咱们围着它转了好半天才只不过转过了它一个角。猴哥说走,爬上去看个究竟。俺问猴哥:咱们三个都上去啊?猴哥说不那样还哪样?难不成你在下面看热闹,俺跟沙师弟上去冒险?俺说猴哥你想歪了,老猪只不过是想在下面替你们观察形势罢了,万一要有什么意外情况,老猪还可以再出手帮忙。猴哥说屁,尽说些晦气的话,八字还没一撇你咋就知道出啥事儿?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就别怕了,咱们三个一起上去也好有个照应;三个人总比两个人的能力强。俺说谁怕了?老猪只不过是从大局出发才打算留在下面的,既然你们都不同意,那老猪跟你们上去好了。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大洞。之所以说它是突然出现,是因为洞口在一块大石头的下面,如果不是走近来看根本就看不清楚;那块大石头像一个帽檐一样横插在洞口的上面,为洞口遮风挡雨。猴哥弯着腰仔细地来回嗅了一遍,然后用一种非常肯定的语气说:蟒蛇一定就在这里面。俺寻思这些蟒蛇还真是会选地址,居然把窝设立在这样一个隐秘、安逸的洞中。沙师弟正想钻进去看看,却被猴哥一把拉了出来。猴哥说你不要命啦?居然敢就这样贸然进去,要是那些家伙真的很厉害咋办?俺说没事,一般蟒蛇都是帽檐毒的。猴哥说那也不行,几条蟒蛇盘旋起来就能把咱们几个活活绞死,更何况是一个人。沙师弟问猴哥那该咋办?猴哥说先不急,知己知彼百战不胜,咱们先把它们引出来看看,等摸清它们的底之后再决定行动。沙师弟说:嗯,这倒是个好办*。 可是如何勾引蟒蛇出来又成了一个新问题。俺说这还不简单,从外面往里扔几块石头不就行了?猴哥说那你试试看,反正老孙是觉得不行的。于是俺就地搬起一块半百斤重的石头朝洞里面扔去,只听得“噗通”一声响,接着就是一阵石头沉闷的滚动声。过了一会儿俺见洞里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于是又搬起一块跟先前那次差不多打的石头朝里面扔进去;之后俺又连续扔了上十次,洞里面仍然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猴哥说怎样,老孙就说没那么容易的嘛,这些家伙惰性是很强的,不到万不得已它们是不会出来的。沙师弟说这该如何是好? 猴哥想了一会儿之后就叫沙师弟和俺去采一些半干半湿的野草和树枝来。俺很好奇,问猴哥要那些东西干什么。猴哥说先别问那么多,弄回来之后老孙再告诉你们。不得已,俺跟沙师弟就只得下山去找半干半湿的野草和树枝。 过了好半天,俺跟沙师弟终于采集到了两大抱半干半湿的野草和树枝;本来沙师弟还打算再弄一些的,说是怕不够。俺说你放心吧,猴哥只不过是想用这些青草和树枝做诱饵,勾引那些蟒蛇出来,一点儿就够了,意思意思嘛。沙师弟惊讶地问:蟒蛇它吃这些玩意儿吗?俺说这个老猪就不知道了,等下看猴哥的吧,反正是他出的主意,咱们帮忙打打下手就行了,用不着操那么多心。 果然,猴哥叫咱们把野草和树枝放到了洞门口。俺问猴哥:猴哥啊,你说那些蟒蛇会吃这些东西吗?咱们不妨回去抓几只鸡或者是羊来,那种效果可能要好些,虽然损失比较大,但俺相信为了大家的利益,他们是会同意咱们的做*的。吃这些?蟒蛇吃这些?猴哥显得很惊讶地问。俺说对啊,你不是想让蟒蛇出来吃草,进而见见它们么?猴哥说呆子你有没有搞错啊,蟒蛇它们怎么会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呢?难道你没听王老二说过他们派过来的猎手全都消失了么?那不就说明了这些蟒蛇是吃人的了么?沙师弟说那你叫咱们找这些野草和树枝来干什么?猴哥说他只不过是想用烟熏的方*迫使那些蟒蛇出来。沙师弟说:哦,这真是一个好主意。猴哥开始分配任务了。 猴哥叫沙师弟去旁边拔一棵小树起来,然后折断、把其中的一头磨成尖利的样子,以防蟒蛇出来后会伤害咱们;猴哥叫俺到山的另外一边去,说是要密切注意烟雾的动向,一旦发现了就要赶紧报告,并且防患蟒蛇的进攻。猴哥说烟雾冒出去的地方不用说都知道是蟒蛇洞的另一个出口。俺说知道了,如果等下蟒蛇从俺那边跑出来了的话你们两个一定要过去帮忙啊。猴哥说这个你放心,咱们今儿来的目的就是干掉他们,决不能贪生怕死。猴哥说这话的时候慷慨激昂,老猪感觉热血沸腾。俺走得气喘吁吁的也没见着一个山洞,于是俺就朝山那边喊话了:猴哥啊,赶紧点火吧,老猪找不到那个出口啊。猴哥说好嘞,你可要看仔细了,千万不能让那两条蟒蛇逃之夭夭了。 正当俺左顾右盼的时候,突然看见前面的一个块凹地上在冒烟了,于是俺就赶紧跑了过去,仔细一看,果然是个山洞。于是俺又屁颠屁颠地跑到先前俺给猴哥喊话的地方又给猴哥喊话:猴哥啊,老猪已经找到那个山洞了。猴哥说那你就赶紧守在那里啊,千万不能让蟒蛇溜了。俺说好的,之后就转身准备往回走了。 临走前猴哥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呆子,下次再有什么事就不用跑这么远了,直接对着那个洞口大声喊叫老孙就能听见。俺寻思猴哥的鬼点子就是多,那样一来山洞不就成了一个传话筒了么?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当俺再次走到那个山洞跟前的时候里面传出的烟雾比先前更大了、更浓了,俺本来还想跟猴哥在那里说两句话的,但怎么都不能近到前去,因为烟雾熏得太厉害。 俺也学沙师弟那样折了一颗小树下来,然后打磨成尖锐的样子,然后就一动不动地盯着洞口了。正当俺胆战心惊的时候,从洞口突然传出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刚开始俺还以为是蟒蛇出来了,于是马上摆开了阵势;但后来俺仔细一听,才发现原来并不是俺所猜想的那样,而是猴哥和沙师弟的叫喊声,而且这回是听得真真切切的。俺寻思坏了,蟒蛇找到打算杀害它们的主谋了,不然它们为什么不往俺老猪这边跑呢?又听了一会儿,俺才朝洞里面喊道:猴哥啊,要不要老猪过去帮忙啊?喊完之后只听见里面传出了一阵回声之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俺寻思先还是不要回去,免得没有猴哥的指示回去之后又得挨他骂。过了一会儿猴哥是声音终于传过来了:呆子,赶紧过来帮忙啊!虽然声音非常小,但周围比较寂静,所以能听得比较明白。 得到了猴哥的指示于是俺就决定往山那边赶了。看见没,俺老猪做的始终都是一些跑腿的活儿、力气活儿;连现在都没例外。俺过去的时候没看见猴哥和沙师弟,直到俺站到一块比较突出的石头上时才看见他们正在下面东张西望。俺大声问道:猴哥沙师弟,你们在那儿干啥呢?猴哥没说话,仍然在那里东张西望,沙师弟回过头来说道:咱们正在找蟒蛇呢!蟒蛇?蟒蛇不是在洞里么?已经没有了,已经跑出来了。沙师弟回答说。俺说猴哥你也真是的,还告诉俺别叫蟒蛇跑了,现在你自己竟然让蟒蛇从你跟前溜走了。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就少说两句吧,猴哥他也不少故意的。 根据沙师弟的说*是,浓烟冒进去之后没过多久就有两条奇大无比的蟒蛇蹿了出来,紧接着就有一条比较小的蟒蛇跟着出来了。沙师弟说很有可能这个洞中就只有这三条蟒蛇,而且还是一家人。在石头上坐了一会儿之后猴哥说走吧。俺问去哪儿?猴哥说回庄子上去啊,现在一时半会儿蟒蛇肯定是不会回来的了,咱们晚上再来。晚上?还要再来?猴哥说不然怎样?你要是愿意的话你就坐这儿等它们回来吧。俺寻思还是跟猴哥它们回去一趟比较安全,所以最后还是跟他们回来了。俺寻思回去之后不好跟他们说咱们没能抓到蟒蛇,所以回去的时候俺走在队伍的最后边,猴哥走在队伍的最前边。 远远地咱们就看见老多人都站在各自的帐篷外面,眼巴巴地看着咱们。俺说猴哥,咱们这回不太好交代了耶,先前咱们还叫他们烧水准备炖蛇肉,如今连根蟒蛇的毛都没抓着。猴哥说你自己去跟他们解释吧,那话可是你跟他们说的。沙师弟说没关系的,咱们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他们说了相信他们是能够理解的。俺寻思也只好那样了。看到他们全都眼巴巴地,俺显得很不好意思,一边往王老二的帐篷里走一边朝他们挥手致意。猴哥说呆子你就免了吧,别搞得像个总统阅兵似地,样子很烦人。 王老二问:跑啦? 沙师弟说:跑了。 还好王老二没说什么风凉话,只是一边张罗咱们坐下一边忙不迭地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人家又带着一群人进来了。王老二介绍说他是这里的威望最高的老人,相当于村长啥的,只不过他们不叫村长,并且也没有村长这个职位,只要大家觉得他行,那以后的重大决定都由他说了算,完全属于义务工作。见老人家来了,猴哥急忙站起来打招呼。老人家说你们坐你们坐。猴哥说:不好意思啊,咱们让那些蟒蛇跑了;不过不用担心,咱们已经摸清了那些蟒蛇的具体情况,等待会儿天黑之后咱们还会去一趟,到时候一定会把它们抓回来。老人家点点头说:你们回来就好,以前去找它们麻烦的人一个都没能回来,我完全相信你们的本事;不过你们自己要小心点儿啊。猴哥说这个你老放心好了,就那几条小虫咱们还不把它们放在眼里。俺也急忙帮衬着说:是啊!是啊!想当年咱们在天庭当官的时候老龙王见了咱们都还要客客气气的,何况蟒蛇?俺刚一说完就发现大家伙儿都用一种异样的眼神在看俺了。猴哥说呆子你说啥呢?尽说些没用的。沙师弟说:二师兄,你跟他们说这些他们是不会懂的,连几条蟒蛇他们都当成是神灵,他们又怎么能够理解在他们听起来是那么离奇的事情呢?俺寻思对啊,跟他们说这些不就等于是在对牛弹琴么?猴哥说你们不用担心,今天晚上一定可以成功。老人家问咱们还要不要人帮忙?猴哥说不用了,估计就算是需要帮忙这个时候也没有谁愿意去,还是咱们几个单打独斗算了。老人家说那好,你们先休息,需要帮忙的话就过来跟我说一声,到时候我会派最强壮的助手去助你们一臂之力;我家就在中间那顶新帐篷里,你们只需要一直朝前走就能看到的。猴哥说好的,那谢谢您啊。 之后老人家就起身告辞了,跟着他进来的那些人也渐渐地退出去了。 看见王老二一直站在旁边,猴哥说:你总站着干啥?坐啊!俺这个时候才发现王老二的帐篷里面烟雾缭绕,俺问他是怎么回事儿?王老二弱弱地说:这个啊,你早上的时候不是叫我烧水准备炖肉吃吗?水烧开大半天了,这屋里都被水蒸气弥漫住了。听了王老二的话俺感觉非常不好意思,所以对他说:你赶紧把火熄了,免得浪费染料。王老二说我看就不用了。俺问为啥呢?王老二说现在已经都快中午了,得弄饭吃了。咱们刚才居然折腾了半天时间?沙师弟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有事做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王老二叫咱们坐一会儿,他出去打几只野味回来。俺准备跟他一块儿去的,但王老二说叫俺呆着好好休息,他还等吃蛇肉呢。猴哥说呆子你就别老跟着掺和了,打猎是一件精神要集中的事儿,你跟着去不就扰乱的人家的精神么?王老二说那没什么,只是目前你们休息要紧,就因为前面那儿有蟒蛇,所以大家都不敢从那里经过;如果一旦把它们干掉,那大家伙儿的生命线就又延长了一些;依你们的功夫,一定行的。王老二说这些的时候斩钉截铁的。 俺问王老二“大家伙儿的生命线延长”是什么意思?王老二回答说只要把蟒蛇干掉了那他们就可以把牛羊赶到山那边去放牧了,那不就与把咱们的生命线延长了么?原来王老二用的是比喻句。王老二再次回来的时候背上背着几只野鸡。这回咱们不是再烤着吃了,而是建议王老二把它们炖着吃。下午的时候老人家同样来过一次,跟上一次不同的是,他这一次是一个人来的。老人家问:你们要不要帮手?俺寻思这老头也真够烦的,猴哥都已经说一千遍不要了,他怎么还这么磨叽?猴哥说到时候再看吧,万一咱们能力不够到时候再派个人回来通知你们。天色渐渐暗下来了,猴哥算计了一下,说蟒蛇这个时候差不多已经进洞了,咱们得赶紧过去,并且还要趁着天色尚早做一些准备工作。 之后咱们就跟王老二告辞了,王老二说哥几个千万要小心啊。猴哥说知道了,你快进去吧,烧酒都凉了。俺说猴哥,咱们单单三个人来是不是有点儿手忙脚乱?万一咱们搞不定咋办。猴哥说这个不用你操心,老孙自有办*,而且是胸有成竹。沙师弟问猴哥要做些什么准备?猴哥说现在还不能说,如果那几天蟒蛇听到咱们的谈话后就麻烦了,咱们不就又要空手而回了?等到了那里老孙自然会说出来的。俺寻思猴哥也真会搪塞人,居然相信蟒蛇能听懂人话,而且还是在远隔千米之外。 因为早上来过,所以咱们得以很快就来到了那个山头。刚一到山头猴哥就开始分派任务了:他跟沙师弟去找石头,俺去山底下仍然找些半干半湿的野草和树枝上来。俺说猴哥你这真是欺负俺老猪啊,早上明明是俺跟沙师弟一起去的,怎么现在就要俺老猪一个人去了?沙师弟也说:是啊猴哥,还是让我跟二师兄一起去吧,他一个人要弄到什么时候呢?猴哥说那好吧,你们两个快去快回,待会儿还要帮忙搬石头。沙师弟问猴哥搬石头干嘛?猴哥说这个先不能说,只是动作一定要利落,等蟒蛇发现过来那咱们的计划就会泡汤的。之后俺跟沙师弟就下去找野草和树枝去了,因为前面找过,所以用的时间很短。咱们回来的时候看见猴哥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面。俺说猴哥你倒好,叫咱们东跑西跑的,自个儿坐在这里休息。猴哥说废话少说,咱们现在开始干活了,再等一会儿估计蟒蛇就会感应到了。 猴哥叫咱们跟着他来到了一块大石头跟前,叫咱们合力把这块大石头搬到蛇洞的后面去,也就是早上俺守的那里。沙师弟问猴哥干嘛要搬那么远,去那附近随便找一块不是更省事儿?猴哥说不行,他刚才在附近转悠了一圈发现只有这块石头刚好符合他的要求。俺愤愤地对沙师弟说:猴哥就是喜欢捉弄人,反正又用不着他自己动手,他说怎样就怎样。猴哥说呆子你要是再说两句信不信老孙把你的舌头割下来。不说就不说了嘛,还要吓唬人!沙师弟说:二师兄咱们还是听大师兄安排好了,他不也要跟咱们一起搬石头吗?当咱们费劲儿地把那块大石头搬到洞口之后,猴哥指挥咱们把它塞进了洞里面。大师兄,你莫非是想堵住蟒蛇的这一条出路?沙师弟问。猴哥说没错,那样一来咱们三个就只需要单独守住蛇洞的另外一边就可以了。沙师弟说这真是一个好主意。俺说好个屁,简直就是个馊主意。猴哥听了很气愤,要上来揪俺的耳朵,但却被俺非常机灵地跑开了。 堵住这边之后猴哥就带领咱们去到洞的另一边了,也就是早上猴哥和沙师弟合力守的那一边。猴哥叫俺跟沙师弟在旁边做好战斗准备,他自己则走到洞口去折腾去了,不过并没有点火。沙师弟很好奇地问猴哥干嘛?猴哥“嘘”了一声,示意咱们小声点儿,猴哥说这是不能够明说的,说出来就会被蟒蛇听到。洞口非常光滑,就像柏油马路一般;只见猴哥用带来的刀子在地上扒拉了一个小小的坑出来,然后把锋利的刀子刀锋朝上埋了进去。之后猴哥就用石头把刀子周围的泥土砸了个结结实实,再之后猴哥就跳回来了,转身去拿树枝和草放到洞口。 猴哥做这些的时候俺跟沙师弟就站在旁边,各自的手里都端着早上用来防备的那根尖锐树干。树枝和野草都被点着了,瞬间,滚滚的浓烟就开始弥漫开来;当然,绝大部分的浓烟都往洞里面去了。猴哥也像咱们一样严阵以待。过了一会儿洞口有动静了,浓烟都在往外散发了;猴哥说注意啊,这是蟒蛇出来的前兆。 果然,猴哥的话刚一说完咱们就看到一个大大的蛇头露了出来。只见那蛇头探头探脑地看了一会儿之后就准备开溜了,沙师弟正准备冲上去跟它干仗的时候猴哥却一把把他拉住了。沙师弟刚一蹲下来,只听得“噗嗤”一声响,那条巨大的蟒蛇就翻到在咱们身边了,一动不动,身上还流着鲜血,看样子是死翘翘了;当俺跟沙师弟都还在惊愕的时候第二条蟒蛇也出来了,跟第一条蟒蛇一样,它仍然先探头探脑地看了一阵才开始往外爬。跟翻倒在咱们身边的那条蟒蛇一样,这第二条蟒蛇同样在“噗嗤”一声响之后翻倒在了咱们的旁边,之后同样是一动不动,身上同样流着鲜血,看样子同样是死翘翘了。 俺跟沙师弟准备过去看个究竟,但猴哥悄悄地说再等一下,等那条小蟒蛇出来后咱们再行动。不过等到了差不多半夜,也没见着那条小蟒蛇出来。俺说猴哥算了吧,一条小蟒蛇王老二他们都能搞定,咱们早些回去吧。沙师弟也说对啊,害人的只不过是这两条大蟒蛇,小蟒蛇是无辜的;如今这当领导的都一命呜呼了,那村民们也就没什么好畏惧的了。猴哥想了一下可能是觉得咱们说得很有道理,所以决定打道回府了。这时候咱们才走到那两条翻倒在旁边的,才发现原来它们是真的死翘翘了。猴哥说废话,它们如果不是死翘翘,还待在这里等咱们来抓? 沙师弟问:它们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猴哥说这个还不简单,接着就给咱们解释了起来。 原来,这全都要归功于猴哥埋在洞口中央地面上的那一把尖刀;猴哥说他知道蟒蛇有一个习惯就是出洞的时候会特别警惕,往往要伸出脑袋左看右看,看看有没有敌情,而那个时候蟒蛇的头部是高昂着的,并没有触及地下;但当蟒蛇打探完外面的情况之后它就会往外溜了,那个时候它就会把头部放下来,而猴哥埋的那把尖刀就刚刚在洞口,蟒蛇把头部垂下来的时候尖刀势必会**它身体里面,蟒蛇在感到疼痛之后势必会拼命往前逃窜,如此一来,尖刀就顺便把蟒蛇开肠破肚了。 原来如此啊!真是高明啊!沙师弟听后啧啧称奇。 猴哥说现在只剩那一条小蟒蛇了,估计是这两条大蟒蛇早上的时候把它安排在了另外一个地方。沙师弟说管它呢,反正这两条大蟒蛇都已经死翘翘了,谅它以后也不敢再来这里。猴哥说这话有理,咱们现在就去叫王老二他们来帮忙,之后咱们就继续赶路。 当村民们听说蟒蛇被咱们干掉之后显得很是惊讶,几乎所有老老少少全都赶了过来看热闹。王老二说这两条真大啊,一辈子都没见过。猴哥说要是再多等几年的话说不定它们还会成精呢。当然,猴哥是吓唬它们的。王老二说这么大的蛇咱们得吃多长时间啊。猴哥说别急,大家伙儿慢慢吃,晒干了做蛇肉干嘛。 ------------ 变形记——多灾多难(18) 出现在咱们面前的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仿佛到处都是崇山峻岭,只不过因为山林间云雾缭绕,所有看不清楚前方到底有多宽广。沙师弟说:哎呀,这么这些场景跟咱们以前去西天取经时候的一模一样呐?猴哥说要不然还咋的,咱们这次不同样是取经么?与上去不同的是,咱们这次取的是属于咱们自个儿的“经”,只能解救自个儿,没有先前的那次目的高尚。俺比较同意猴哥的说*,只是老猪想说明的是,虽然咱们这次的目的没有上次的高尚,但意义是相同的,不都是在一系列的艰难险阻后达成目的么? 走着走着,俺突然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于是就“哎呀”了一声。当时猴哥和沙师弟正走在前面,听到俺的叫喊声之后立马回过头来警惕地朝四周张望。见他们紧张的样子俺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猴哥问你笑啥?刚才为啥“哎呀”一声?哦,那个啊;那是因为老猪想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什么问题?沙师弟眼巴巴地看着俺问道。吃饭问题。俺很简洁地说道。这是真的,因为先前咱们干掉蟒蛇之后还没来得及去王老二他家吃饭,俺寻思当初哪怕是割一块儿蛇肉下来咱们自己烤着吃也好啊。当猴哥听说是俺的肚子饿了之后显得忍俊不禁,猴哥说老孙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呢,原来为这;快些走吧,估计待会儿就能找着吃的。俺说屁,你看这山林里云山雾罩的,连个鬼影都见不着,哪里去找人家?猴哥说呆子你又不是没受过苦,连这点儿困难都克服不了?俺说老猪不是不能克服,只是怎么也得有点儿吃的才行吧,多少倒在其次。沙师弟安慰说二师兄你就暂时忍耐一下吧,说不定就在前面就有山果吃呢。又是山果!俺嘀咕了一句,然后又继续跟在他们后面懒洋洋地朝前走了。 山果猴哥是比较喜欢的,但老猪不喜欢,老猪比较喜欢吃鸡腿。走在最前面的沙师弟突然叫了起来:大师兄二师兄,大师兄二师兄。俺说什么事嘛着急忙慌的!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快来看,前面有好多柚子。猴哥听说后就急忙跑上去了,虽然老猪不太喜欢吃柚子,但在现在这种没有选择的条件下,能有吃的那也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 人是比较不服好的,当顺利的时候就要求高享受,当不顺利的时候什么苦难都能捱过去。 俺过去的时候猴哥和沙师弟已经在开吃了,沙师弟说二师兄你赶紧过来,这柚子熟透了,一点儿涩味儿都没有。俺说你们慢慢吃吧,老猪又不饿了!等猴哥和沙师弟从树上下来的时候咱们又继续前进了,这一次同样是猴哥他们走在前面,俺一个人走在后面。 突然间沙师弟的声音传来了:二师兄,你快来看,前面没路了。俺说既然没路就绕道过去嘛,哪儿值得大惊小怪的。沙师弟说不是啊,咱们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去到沙师弟他们跟前之后俺才发现原来沙师弟说得一点儿都没错,咱们的确是无路可走了,因为正前方是一个悬崖,万丈深渊;正对面的山头则一点儿影子都看不到,一来是因为距离太远,模糊了,二来是因为云雾比较大,烟雾缭绕的,所以总看不清楚。更离奇的是,不但咱们的前方如此,就连咱们周围的其它地方也一样,全都是悬崖峭壁、万丈深渊的;也就是说除了咱们站立的这一块儿地方以外,其它地方都是没有出路的。咱们现在就仿佛被困在了大海中央的一个孤岛上,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猴哥说:准备腾云驾雾吧。俺说那可不行,老猪现在肚子饿得厉害,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哪里还能腾云驾雾,要走你们走好了。沙师弟说对啊猴哥,二师兄现在不能腾云驾雾,咱们就只好另想办*了。俺说就算是老猪能够腾云驾雾,那前面云山雾罩的,你们知道到底有多远?要万一撞到山尖上大家不都玩完了? 或许是猴哥觉得咱们说得有理,所以最后决定另外想办*了。当然,猴哥这样做一定还有其它的目的,不排除猴哥他自己也还肚子饿、不能腾云驾雾太久。 于是咱们几个就在悬崖边儿上坐了下来想办*,看着一眼看不到头、悬挂着生长在悬崖上的藤蔓,一个绝妙的点子突然从俺的大脑里冒了出来。于是俺就自然而然地“啊”了一声。猴哥和沙师弟当时正在看风景,被俺“啊”一声吓坏了,忙不迭回过头来问俺怎么回事儿。俺说老猪想到过去的办*了,而且还非常简单。猴哥说至于吗?想到了一个办*就这样大惊小怪的,幸好你没发现新大陆。沙师弟问:二师兄你想到什么办*了?说出来让我们听听。俺说算了,还是不说为好,免得又有人嘀咕俺老猪大惊小怪。猴哥说你不说拉倒,反正咱们是不怕腾云驾雾的,到时候就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沙师弟劝说道:二师兄你不妨说出来,也好让我跟大师兄帮你拿个主意啊。俺沉默了一下才说:方*很简单,你们看见这地上长的藤蔓了没,只要咱们抓住藤蔓顺着往下溜,不就能顺利地到达山谷底下吗?下去了相信一定有路通向前方的,那样咱们不就能顺利地通过去了?猴哥听后把脑袋转了过去,好像是在思考问题。沙师弟说二师兄你这个主意好是好,可是咱们又不知道这下面到底有多深、那些藤蔓到底是不是一直垂到谷底的?如果贸然下到半路上才发现下面仍然是悬崖,那岂不是白费力气?沙师弟这个问题提得很中肯,不过俺很快又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就是这个悬崖上一定布满了像咱们所看到的这些藤蔓,也就是说咱们下去的一路上到处都有藤蔓;如此一来就不用担心了,咱们完全可以在这一根藤蔓到尽头之后又换到另一根藤蔓上,然后继续往下滑。沙师弟说:猴哥,二师兄这个方*倒是不错,倒是值得一试。 猴哥说既然这样那呆子你就先来给咱俩做做榜样,看到底怎么下去。 俺不好拒绝,所以只好怏怏地走了过去。俺寻思待会儿手脚千万要抓紧啊,不然掉下去就没命了,何况现在肚子还饿得厉害。 当俺正在站到悬崖边上的时候突然感到头晕目眩起来,差点儿没坐到地上。沙师弟上来问俺怎么了?俺说没事儿,这地滑得很。猴哥只是在旁边嗤嗤地笑。俺抓着那些藤蔓下去了大概几十米之后就转身往下看了一眼,发现这些藤蔓真的如俺所说全都长得看不见头,于是俺冲着上面大喊:猴哥沙师弟你们可以下来了,这样可行。 当咱们下滑到半路上的时候不知为什么俺抓住的那根藤蔓突然间就断裂了,紧接着俺就呈自由落体运动直戳戳地往下落去了。 就在下落的过程中俺听见了猴哥的声音:呆子,赶紧腾云驾雾啊! 俺正想说老猪没力气了的时候身子却被重重地摔到了硬邦邦的东西上,俺寻思这么快就到底了?起来一看才知道原来根本不是那回事儿。 俺现在仍然在悬崖上,说得更准确一点儿呢就是在悬崖的半腰上,现在俺所站的地方就是悬崖半腰上突出出来的一个平台。俺寻思幸好有它,不然老猪这会儿很有可能已经粉身碎骨了。 猴哥和沙师弟也下来了,见到俺好好的一点儿事都没有,猴哥仿佛不敢相信。猴哥说呆子你真是命大了,居然让你躲开了,咱们正打算也跳下来拉住你呢。俺正准备跟猴哥他们一块儿 继续往下滑的时候猴哥突然说:喂,你们看! 俺顺着猴哥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在俺身后出现了一个洞口,刚好与俺现在站的这个平台是连在一起的。沙师弟问那是什么?猴哥说不太清楚,不过看样子有点儿名堂,咱们进去看看?俺说猴哥不好吧,咱们还要赶路呢,这一进去不就耽误了?猴哥说没事,进去看看出来就走,用不了太长时间。 俺抬起头朝对面看了一下,仍然是一眼看不到边际;再低头往下看,仍然是深不可测,并且咱们已经下来很远了,感觉。俺寻思也好,就当是休息一下,没准儿这里面还会有一些金银珠宝呢;古时候的那些有钱人不都中意天葬吗?说不定这里就是其中一个坟墓。 洞里漆黑不见五指,俺有好几次都差点儿栽倒在沙师弟身上了。俺说猴哥咱们还是往回走吧,这黑黢黢的根本就看不到方向,万一要是这里面有毒蛇猛兽不就完了?猴哥说呆子你要是怕的话就先出去吧,老孙自个儿进去看看;不过说好了,有啥好处的话你是得不到的。俺说走就走嘛,干嘛说那些话,就算是遭殃那也是猴哥你先遭殃。 走了一段距离,拐过一个弯之后眼前突然明亮起来,好像有太阳光。沙师弟说这里面还真的有机关啊,二师兄,幸好你没回去。 见到亮光之后又走了一阵子,眼前就豁然开朗起来,眼前到处都山清水秀,跟先前咱们在悬崖上面所见到的那些景象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这里多是农田,偶尔还有牛羊的咩咩声传来,前面的小路上时不时地还有人经过。 这种景象把咱们几个都看呆了,沙师弟张大着嘴巴说:啊,真是世外桃源啊! 俺转身就准备往外去了,沙师弟问:二师兄你上哪儿去?俺说老猪出去看看,看看这里到底是不是悬崖半腰。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就别折腾了,咱们三个都是从那里进来的那还能假?猴哥这才回过头来说了一句:你拦他干啥?让他跑呗,切! 猴哥把手伸出去,然后在空中划拉了几下。 沙师弟问他干嘛? 猴哥说俺想看看这是不是幻觉,NND,还真是实打实的真家伙。 俺寻思猴哥真有意思,想象力还蛮丰富的嘛。 俺看着前面冒着袅袅炊烟的农舍说:现在好了,老猪的肚子终于得救了。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幸好跟进来了,要不然呐还一定只能饿肚子,就算等我跟猴哥给你拿出去那恐怕也早已冷掉了。俺说走吧,咱们前去买点儿饭吃。 刚走到路边,旁边就过来了一个老太太。于是猴哥就上前作揖道:老人家,这是什么地方?哪里有好吃的?老人家先前是弯腰驼背走路的,估计并没有看见路边儿上的咱们,听见猴哥说话之后老人家抬起头来了。老人家先是怔怔地看了猴哥好半天,最后才伸出手摸了摸猴哥的脸蛋儿说:咦,怎么这只猴子会说话呢?真是怪事!猴哥说老人家您也别见怪了,俺老孙身后还有一个会说话的猪猪呢。老人家说是吗?接着就歪着脑袋过来看俺了。俺觉得很不好意思,所以赶紧躲到沙师弟后面去了。猴哥说你躲啥?让老婆婆瞧瞧嘛,不然老婆婆就不告诉咱们好吃的在哪儿。沙师弟也一边把俺往外面拽一边说是啊是啊,老人家只不过是好奇罢了,让她看一眼也无所谓嘛。 不过说实话这老人家的胆子也真够大的,碰见了这等怪事也没有大惊小怪的。 俺走到婆婆跟前对她说:老猪在这里,你就看个够吧;不过看完了要告诉咱们哪儿有好吃的啊。 老婆婆一边摇头一边啧啧称奇,还一边笑,说真是大开眼界了。 婆婆,您们这里哪儿有好吃的?咱们饿坏了。猴哥继续问道。 老婆婆这才反应过来说:吃的啊?你随便找一家都会有的,但你们千万不要嫌这嫌那的啊,那样是不礼貌的。猴哥说这个老孙知道。 俺说猴哥,反正到哪儿都是买着吃,不如就去婆婆家算了,看她人挺好的,估计她家人也一定不赖。二师兄说得挺有道理的,大师兄。沙师弟说道。猴哥想了一下可能也觉得这样比较好,所以赶忙追上去对老婆婆说:婆婆啊,咱们几个去你家弄点儿吃的怎样?您老放心,咱们是不会白吃的,您要多少钱都行。老婆婆停下来抬头看着猴哥慢慢说道:去我家啊?那还有点儿远啦。猴哥说没关系,您是咱们进来后见到的第一个跟咱们说话的人,咱们就跟着去您家好了。 老婆婆想了一会儿说也好,正好让她的孙子看看咱们这些会说话的“动物”。 婆婆说她是出来散步的,每天都要从家里走到远处的树林里。猴哥问老婆婆要怎样才能过到悬崖的另一边去。 老婆婆说:原来你们是要过到那边去啊?不过我劝你们还是别去了,吃完饭就按原路返回吧。沙师弟问这是为什么呢?老婆婆欲言又止,说这说起来会比较花时间,还是等下到家了再慢慢说。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老婆婆指着前面一栋娇小漂亮的房子说:呐,那就是我跟我儿子儿媳妇住的地方。 老远就有一个小孩儿的声音传过来了:奶奶!奶奶!婆婆说:喏,那是我孙子,平时可爱看动画片了,见到你们一定很高兴。 果然,咱们才刚一走上房子跟前的台阶,小家伙就马上叫了起来:耶!好玩儿!好玩儿!咱们进屋之后小家伙的更厉害了,一会儿摸摸猴哥一会儿捏捏沙师弟,他最后在俺跟前停住了,左看右看的看了好半天才说:奶奶,我家的猪猪跑出来了。老人家进屋之后就叫她儿媳妇做饭了,说咱们是路过这里想找口饭吃。婆婆的儿媳妇长得比较丰满,面容姣好,看得俺老猪的下面又挺了起来;顺便还想起了清妹妹。 吃饭的时候猴哥问:您老刚才说为什么过不去悬崖呢?到底怎么回事儿? 老人家说你们有所不知啊,这里名叫寒冰镇,你们刚才是从那个洞里面进来的吧?那个洞就叫寒冰洞,而在悬崖的最下面有一条寒冰河——当然,你们在这里是看不见它的,那下去还有好几百丈深。 寒冰河?那它里面的水一定很冷了?猴哥问。 没错!婆婆说,虽然河水一年四季都不结冰,但那里面的水异常地冰冷,连鱼类都不能在那里面生存,就更别说普通的动物了;人一下去就会马上变成一堆冰块儿,直至被活活冻死。所以,最后婆婆说道,你们是不能够过去的,并且也没有哪个人能够过去。 婆婆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肯定,仿佛那里就是天堂与地狱的分界线。 既然下面咱们不能过去,那咱们从上面飞过去不行么?沙师弟开口说。 飞过去?婆婆显得很惊讶地说;看婆婆的表情她本来是想嘲笑沙师弟一番的,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就算是你们有那个能力也一定会半途而废。 猴哥问此话怎讲?婆婆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问咱们先前来时有没有看见对面的情况?猴哥摇头说没有。婆婆说这就对了,你们是根本就看不到对面的,因为谁也不知道悬崖的对面到底是什么地方、什么地形;太遥远了。俺说猴哥沙师弟你们幸好没有飞过去,不然的话没准儿在半路上就得掉下去。 不过俺有一个疑问,那就是老婆婆她们是怎么住进来的?怎么会在这样一个洞中天的世外桃源中居住下来而且还结婚生子? 老婆婆说你这个问题问得好。之后就给咱们讲起寒冰镇的由来。 老婆婆说据她祖辈的老人讲,这里原来并不是这个景象的,这里原来只不过是一个天坑,地面上就像原始森林那样生长满了各种各样的动植物;但一个人都没有。据说后来是两对走投无路的夫妇在跳崖自尽的时候无意中掉到了外面的平台上,进而进来发现了这个地方,于是他们就在这里生存了下来,并且养育后代。之后又陆陆续续地有人进来了,他们有的是好奇,想下到谷底去看个究竟;有的是想跟咱们一样过到悬崖的那边去;还有极少数与最开始来这里的那两对夫妇一样幸运的,结果都进来生活而没再出去了。婆婆说如果你们也没有地方去的话同样可以在这里长久地住下来,不过得先去村长那里登记。 所以,后来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猴哥问。 婆婆点头称是,婆婆说他们甚至已经忘记外面还有一个世界了,这里的人生活得都很满足。 那万一咱们硬是要过去呢?猴哥问。 婆婆说明天你们可以从洞口滑下去自己看一下,老身绝对是没有说谎的,要是能过去,那这些人也就不用待在这里了。 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咱们现在已经吃饱了,等下不妨滑下去看个究竟,说不定咱们还能忍受住过去呢?别忘了二师兄的天蓬元帅我是流沙河的水怪啊。 猴哥想了一下觉得沙师弟说得有道理,所以点点头表示应承了。 看样子婆婆并不知道什么天蓬元帅、齐天大圣地,婆婆说你们真想去看的话那也得先休息一会儿,那下去是非常深的,一时半会儿都到不了底。猴哥说也好,反正现在肚子胀鼓鼓的,行动不方便。 原来婆婆的儿子是打渔的,难怪咱们刚一进来俺就觉得空气里充满了一股腥味。 婆婆说你们先坐着,我去看看我儿子回来没有。 婆婆她儿媳妇经过咱们跟前的时候显得很腼腆,估计她从来都没见过长得像咱们这样粗糙的男人,虽然显得有点儿惊讶,但还是冲着咱们笑。吃完饭俺本来是打算帮她收拾碗筷的,但她红着脸说不用了。猴哥说呆子你就好好坐着,别到处乱走动,这又不是你家,你帮哪门子忙呢?要是被她老公看见了那还不引起误会?猴哥说这话的时候婆婆她媳妇已经不再了。别说,她笑起来腼腆的样子还是蛮好看的,看得老猪俺心里痒痒的。 休息了一会儿猴哥说:走吧,这就去看看那下面到底是个怎样的情况;不能再等了,再等就天黑了。于是咱们三个就站起来与婆婆她媳妇告别。婆婆她媳妇笑着说那好,等下回来吃晚饭。 她说这话是有根据的,因为先前吃饭的时候猴哥给了婆婆她一大把钱,估计有上千块。所以,婆婆她媳妇就邀请咱们吃晚饭了。猴哥说好的,咱们去去就来。婆婆她媳妇到底叫啥名咱们是不知道的,俺本来是想打听打听的,但猴哥和沙师弟都说那样不礼貌,一个大男人无缘无故打探一个女人的名字干嘛?于是俺也就只好不知道她名字了。 临走的时候婆婆她媳妇给了咱们每人一把刀,说是可能有用得着的地方,于是咱们几个就谢过之后接过来了。 估计是因为刚吃过饭的缘故,所以当再次站到平台上往下望的时候老猪就不觉得那么胆战心惊了。 猴哥说走,咱们下去。 咱们三个是一起下去的,但并不是沿着同一条藤蔓,咱们三个处在同一个水平面上,猴哥说这样一来如果发生了意外的话大家也还好相互照应。 越往下俺就感觉越来越冷了。俺问猴哥他们有没有这种感觉,猴哥和沙师弟说这还用问,很明显比上面冷了许多嘛。 下到最下面的时候差不多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刚一站到地上立马觉得寒气逼人,每靠近一步都仿佛在冰块儿堆里多待了几分钟一样。 猴哥说呆子你先前去探探路,俺跟沙师弟随后就到。俺说不行,以前是你猴哥当大哥,现在咱们谁也别想支使谁,要去一块儿去,不然老猪可就要去了啊。沙师弟说:大师兄咱们一起去靠拢去看看得了,也不知所谓的寒冰河到底是个什么样。 这个时候咱们才环顾四周看了一圈,才发现这周围根本就没有什么花草树木的,几乎全都是些石头泥土;就算是偶尔有那么一两棵树站在那里,也都是光杆司令,一根毛都没有,树枝上。 才站了一会儿俺就感觉脚心凉飕飕的,用手一摸才发现原来鞋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湿透了。猴哥说看来果然是名不虚传啊,寒冰河寒冰河,真有它的独到之处。俺说猴哥你们就别只光顾着看了,赶紧连蹦带跳吧,待会儿你们的鞋子也会跟俺老猪的一样的。沙师弟说跳啥,现在都已经湿透了。能够看见地上冒出的股股寒气,把整条河都笼罩在一片烟雾当中。沙师弟恍然大悟,说:我明白了,之所以咱们先前看不到悬崖的对面,是因为这下面的水雾升腾上去了的缘故,如果将这些水雾能够排开的话,那不就能看见对面到底啥情况了么?俺说沙师弟你这办*倒是一个好办*,姑且不说那样做会有多麻烦,就算咱们费心费力地把水雾排开了,那又能怎样呢?照样过不去。猴哥说呆子你说得很有道理,这样说来这条寒冰河同样是非常宽广的,如果要过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更何况这上面还这么冷,就算冬天也不至于这样啊。 俺想把手指伸进水里去试探一下水的温度,但可惜的是还没等俺伸进水里,指尖就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痛,但拿起来看时却又一点儿伤口都没有。猴哥说那温度太低时人体的自然反应,光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了婆婆是没有说谎的。 沙师弟本来想找一个棍子之类的伸进去试探,但找了几圈之后都没找着。猴哥说别找了,指定是没有的,就算是从上面掉下来的也早被这里的冷空气冻成灰了。猴哥朝前方呆呆地看了一会儿之后说:走吧,上去吧,上去了再想办*。 上来的时候比较恼火,俗话说“下坡容易上坡难”,下来的时候用滑就可以了,但上去的时候因为没有人拉咱们,所以只能自个儿一截一截地往上吊。 回到婆婆家的时候婆婆以及她的儿子都回来了。婆婆的儿子矮矮胖胖的,一看就知道是个打渔的。 婆婆介绍说他儿子叫山蛋儿,直接就这样叫好了。 山蛋儿看咱们第一眼的时候眼神怪怪的,好像咱们是“天外飞仙”——男性也是有神仙的嘛。 婆婆说怎样?你们看见了寒冰河的厉害了没?猴哥说见识了,真是奇冷无比啊!婆婆说这就对了,你们知道它不好对付就行了;听老身一句话,还是打消前进的念头吧,回去也好定居在寒冰镇也好,总之要比过河容易。沙师弟说难道坐船也不行?婆婆的儿子山蛋儿呵呵一笑,说道:坐船?要是这个办*能够行得通的话不知有多少人都已经过去了,何必都窝在这里。俺说这里挺好的,安静,又没有官兵土匪,自得其乐。 山蛋儿看了俺一眼之后才说:事实确实是这样,所以大家才决定留在这里的嘛。沙师弟接着问道:为什么船不能过去呢?只要坐在上面的人把衣服穿得足够多、食物充足的话,不就能过去了么?山蛋儿说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山蛋儿问咱们有没有接触过河水。猴哥说不行,还没接近水面就感觉手指像针扎一般。山蛋儿说这就对了,寒冰河里的水奇冷无比,任何与它接触的固体大多都会变得粉碎;这个道理很简单,就像结了冰的东西会变得很脆弱一样,船只行驶在上面走不了多远就会爆裂开的,人也就没救了。俺说对啊,刚才在河边儿上的时候连根木棍都没见着。山蛋儿说以前就曾经有人掉进河里去了,都是因为想过去的缘故,但大家都没去打捞尸体,一来是害怕自己也陷了进去,二来是考虑到他们掉进去之后估计会很快被冻得四分五裂,就算找那也是找不到的了。 婆婆说你们也别问那么多了,还是听老身一句话,在这里休息几天了就回去吧。猴哥说那不行,我们是非得要过去的,有非常重要的事等着咱们过去。山蛋儿不说话了,之后就去忙活自己的去了。 猴哥走到婆婆身边问:老人家,当真就没有过去的*子,老孙身上可有的是钱。 婆婆说看你说的,好像老身就是为了钱一样。 猴哥说婆婆莫怕,有话尽管说,出什么事儿老孙一概兜着。婆婆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来。猴哥说您笑啥?婆婆说我笑你不知天高地厚,敢说出这种话来;你又有多大本事?能够什么事都兜着?猴哥说:不瞒您老人家说,我老孙有七十二般变化,就俺那二师弟也有三十二般变化,俺沙师弟同样能够变化无常,怎么能说咱们没本事呢?婆婆说那要真是这样,你变点儿东西出来让老身看看,也好叫老身信服。猴哥说这个不难,只是变化之后您肯不肯将过去的*子说出?不然老孙就是白费力气了。婆婆说好,我答应你,虽然说出来之后对你们没用,但说给你们听听也无妨。沙师弟说猴哥真有办*啊,一下子就把老婆婆的话套出来了,看来咱们能过去了。 猴哥走到婆婆跟前对她说:您老看好了! 之后猴哥就一个转身,变成了婆婆的儿子山蛋儿,之后又摇身一变变成了婆婆的儿媳妇;之后猴哥又一转,就又变回他本来的面目了。猴哥笑嘻嘻地说:您老看清楚没,没看清楚的话老孙再给您重新演示一遍。老婆婆并没有回答猴哥的话,只是怔怔地盯着他,之后就一个骨碌倒下去了。这一来把咱们吓坏了,赶紧婆婆左婆婆右地叫;沙师弟则出去叫山蛋儿和他媳妇去了。俺说猴哥你也太疯狂了点儿,人家都这么大岁数了你还敢给她表演这么刺激的玩意儿,是不是想要人家命啊?猴哥“嘘”了一声,警告俺说待会儿千万不要跟山蛋儿他们说是俺老孙弄的,不然麻烦就大了。俺说等婆婆醒来后还不是会告诉他们?猴哥说那个时候告诉他们就已经无妨了,反正婆婆都已经醒过来了,咱们不能让山蛋儿他们再受到惊吓,如果把他们吓晕过去那就真的玩完了。俺说好吧,只怕沙师弟他早就说了。猴哥说这个你放心,沙师弟他的嘴比你的要严得多,不会像你一样大嘴巴,什么话都往外说。话正说间沙师弟领着山蛋儿他们的进来了,山蛋儿慌了,急忙问是咋回事儿。猴哥说咱们正在聊天老人家就突然这样了,真是措手不及啊。山蛋儿他媳妇赶紧跑到里屋去拿来毛巾敷到老婆婆的头上,山蛋儿着一边掐人中一边喊话:妈!妈!声音很凄惨。看来沙师弟真的没跟他们说是猴哥干的,沙师弟真够义气。 等咱们把老婆婆抬到床上去折腾了好半天她才醒过来,老婆婆醒过来之后仍然不忘一边拍胸口一边说: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很夸张的样子。当山蛋儿问老婆婆什么把她吓成这样的时候老婆婆想了一会儿才说:没事,自己吓自己罢了。没想到老婆婆居然也这么够意思,恁是没把猴哥供出来。猴哥显得很对不起地说:您醒过来就好了,老孙还以为要使出绝招呢;咱们过去的*子又有了。 老婆婆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上下左右地看了猴哥一圈之后才说,真是没想到啊,人长得不咋地倒挺有本事的。猴哥说那当然,老孙说什么以前都是齐天大圣。猴哥问:您老给咱们说说,到底过去的*子是什么?婆婆说这个*子只不过是个传说,至于到底行不行得通那又是没有人试过的。猴哥说您老但说无妨。 山蛋儿他媳妇给老婆婆端过来了一杯汤药,说是要让她喝下去,猴哥接过山蛋儿他媳妇手上的碗说:让俺老孙来好了,顺便还可以说说话。山蛋儿她老婆经过俺身边的时候俺闻到了一股女人特有的香气,特别能刺激人的雄性荷尔蒙;而之所以俺能这么敏感地闻到,是因为她身上的那股香气在这个充满了鱼腥味的房间里显得非常独特,所以一下就被俺捕捉到了。 婆婆说:据说这附近的半山腰住着一位老人,至于这位老人的来历大家又是不清楚的,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住到那里去的;奇怪的是老人虽然住进了寒冰镇,但并不与人交谈,除了必要的时候会说一两句话之外其它的时间都沉默寡言。所以,大家对于老人的来历都很好奇;婆婆说。就是这样一位默默无闻的老人,他居然每隔一段时间都要下到悬崖下面的寒冰河那里去,也不知到底干什么;其中就有人有鼻子有眼地说他们曾亲眼看见老人下河去过,并且每次都是很长时间了才起来,并且每次起来的时候手上都提着一大袋的东西。大家猜测说可能是吃的。联想起老人并没有种庄稼,而且很少向外人买东西,所以大家都认为老人下河是去抓什么动物去了,然后回来当食物。 这就是一个关键了,他一个老人家竟敢独自一个人下寒冰河,而且还能安全无恙地回来,那么就说明他一定有某种神秘的*子了。 只不过,婆婆接着说,不管人们怎么死磨硬泡,老人家就是一声不吭。婆婆说你们要真想过去啊,还必须得去他那里看看,没准儿他能帮你们。不过婆婆同时也强调说,这些都只不过是听人家说的,至于到底是不是这样她是不知道的。 猴哥说那好,咱们就去拜会拜会他老人家。 临走之前婆婆千叮万嘱,说千万不要把他惹火了,一旦惹火他后果是比较严重的,轻则扫地出门重则拿棍子撵你。猴哥说这个咱们知道,虽然长相比较粗糙,但起码的规矩还是懂的。婆婆说你们去他家千万不能说是我叫你们去的啊,那样老身一家以后就不好做人了。俺说婆婆你说的是哪里话?老猪会恁没水平?您老就放心好了。婆婆还说了,一旦讨不到过河的*子就赶紧回来,千万不要在他家磨蹭,那老人发起脾气来同样是比较可怕的……没等婆婆说完猴哥就显得不耐烦了,一把抓住婆婆的手使劲儿抖了两下,然后看着她说:婆婆您放心,咱们自个儿注意点儿就是了,绝不会把您家人也牵扯进来。婆婆笑着点点头说:那样最好,快去快回啊,吃饭时间不等人啊!猴哥说好嘞,咱去去就回。 出来的路上猴哥一路走一路说:老孙就不信那家伙有三头六臂,老孙倒要见识见识他的厉害。沙师弟说猴哥那样不太好吧,咱们这次是来求人家的,总得规矩一点儿,相比之下过河是大事。俺说是啊,跟人家老头子斗什么气?没水平!猴哥说:去去去,谁说要跟他斗了! 根据婆婆的指示,老人住在后山的半山腰,那里只有一座简易的茅草房,所以很容易就能找到。远远地果然看见一座茅草房了,沙师弟有点儿担心说咱们这样去会不会吓着那个老头?猴哥说怎么可能,人家一大把年纪了都还敢下水,什么世面没见过,还会害怕咱们的长相粗糙?俺说那倒不一定,刚才你把老婆婆都吓成那样了,没准儿这回也一样。 猴哥叫沙师弟打头阵,说沙师弟的长相相比之下要和谐一点儿。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你们看,莫非就是在门口编箩筐的那位?猴哥瞄了瞄说:嗯,看来是的,再说这附近并没有别的人家,一定是他无疑。猴哥说:沙师弟你先喊,跟他打个招呼。于是沙师弟就喊了:大伯!大伯!错了!错了!人家都那么大岁数了你怎么能叫他大伯呢?猴哥说。于是沙师弟又改口喊道:大爷!大爷!老人家抬起头朝咱们这边看了一眼之后就又低头编他的箩筐去了。 猴哥说走吧,只要他看见了咱们几个就成。 走到他跟前沙师弟又叫了两声:大爷!大爷您好啊!老人家这回抬起头来看咱们的时候吓得向后倒下了,幸好沙师弟手疾眼快把他扶住。老人家急忙站了起来,之后又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地上的家什,之后又慌慌张张地进屋去了,并且还哐当一声把门闩上了。俺说这倒好,刚一来就吃了这么大碗闭门羹。沙师弟说他可能是见大师兄二师兄你们长相奇特,所以才吓成这样的。俺说那先头你喊他的时候他不也都看见了吗?干嘛现在才进去?沙师弟说先前他走在最前面,而咱们两个是走在的最后面,咋一看去不就仿佛只有我一个人么?猴哥说:很有可能就是这样;沙师弟,还是你去敲门跟他说明情况,俺跟呆子站远点儿等着。沙师弟说那好,我现在就去。 经过一番敲门之后,房门打开了,见是沙师弟,老人又把脑袋探出来东张西望了一下。沙师弟说:您老别怕,那是我的大师兄和二师兄,他们都跟我一样,都是不会伤害您的;咱们这次来只不过是想跟您问点儿事。过了一会儿老人好像相信了沙师弟的话,于是就把门打开了。俺跟猴哥小心翼翼地围了上去,生怕再次吓着老头子。 这回老头子没有关门,而是很好奇地上下左右地打量了咱们一番,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老人终于开口了:你们是什么人?到这里来干什么?红股额向前走了两步,看样子是想与老头近距离沟通,但老头不领情,跟着倒退了两步说:你……你……你不要过来,就站那儿好了!俺说猴哥你看见没,人家讨厌你啊!猴哥说:去,呆子你长相也好不到哪儿去!老人转向沙师弟问:干嘛?沙师弟恭恭敬敬地说:啊,老人家,是这样的,听说您老知道过寒冰河的方,所以咱们几个特地来向您请教。 沙师弟才刚一说完,老头的脸马上就阴沉了下来,接着又抛出了一句:你们走吧,我是不知道的。说完老人家就要进屋去了。猴哥见势赶紧上去挡在房门口上,笑嘻嘻地说:老头儿你好不领情,咱们几个千辛万苦到这儿来就是要过河的,如今你只说了一句不知道就想打发咱们走,是不是太简单了点儿?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老人勃然大怒。沙师弟向前对猴哥说:大师兄,我看还是算了吧,既然他老人家不知道那咱们再想想别的办*好了。猴哥说你去想吧,反正老孙今天是要问定你了!俺寻思猴哥也真有意思,求人家还拿出这种态度,真是无药可救了。听猴哥那么一说老人家显得更生气了:你到底让不让?猴哥还是嬉皮笑脸地回答说:你不告诉咱们过河的方老孙今天就是不让!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 老人家见说不过猴哥,突然伸出他的右手朝猴哥的虎皮裙抓去。咱们几个万万没有想到老人家会来这招,老人家居然会武功,所以当他抓猴哥的时候俺跟沙师弟都看傻了。 看来猴哥也没有料到,因为老人家一把就将猴哥拎了起来,仿佛老鹰抓小鸡;接着就准备扔出来了。沙师弟张大着嘴却没能“啊”出来,俺寻思猴哥这回惨了,摔下来之后屁股一定会比以前更红。但俺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猴哥并非浪得虚名,猴哥之所以能成为猴哥,那是有原因的。原因在哪里?现在就能看出来了。 当老人家把猴哥举起来准备扔出去的时候,却发现怎么甩都甩不脱了。老人家慌了,急忙用力甩,使劲儿甩,但猴哥就仿佛是长在他手上的一般。猴哥说:老人家您就别费劲儿了,除非你把老孙轻轻地放下来,否则您是不可能把俺打发走的。老人家虽然惊愕,但还是依照猴哥的话把他放了下来。 老人家一放下猴哥又转身准备进屋去了,却又被猴哥抢先拦在了房门口。猴哥仍然笑嘻嘻地说:老头儿你别那么小气,咱们只不过是想知道过河的方罢了,也不是在你家吃饭,用得着那么心疼么?老人家又把手伸出来了,看样子还想去抓猴哥。猴哥急忙制止住了他,说道:诶,老人家,不是俺老孙吹牛,你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将俺怎样的。 估计是老人家又想起了刚才的情形,所以又把手放了下来,看看猴哥又看看俺跟沙师弟,说道:进屋再说!猴哥不肯,猴哥的理由是这样的:万一您老在屋里设置了什么机关那咱们不就又上当了么?老人家想了一会儿说:你们不相信那我也没办*,你们就在外面站着好了。沙师弟说:猴哥,咱们还是跟着老人家进去吧,这外面风大,呆久了不好。俺说是啊是啊,进屋说不定还能找点儿吃的。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别搞错了,现在不是在老婆婆家,待会儿进去了千万不能随便,不然老人家不把过河的*子告诉咱们就完了。俺说老猪知道了,只不过是开个玩笑罢。猴哥一边让路一边说:这还差不多,老孙是不会让你白帮忙的。老人家屋里显得比较宽敞,原因就是家什比较少。 老人家招呼咱们在一张桌子边儿上坐了下来,然后就开始用一种很深沉的眼光扫视咱们了。猴哥说老头子您放心,咱们绝对不是什么坏人。之后猴哥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对老儿说了。当然,猴哥并没有跟他说咱们是从另外一个空间来的,而是跟他说咱们一定要过到悬崖的那边去才能找到一种治病的药材。当然,从某种层面上来说猴哥说的是假话,但从某种层面上来说猴哥说的又无疑是真话。 老人家审视了咱们几眼之后才说,既然这样老身就无妨帮你们一把;不过老身把丑话说在前边儿,*子是有,但之后你们能不能过去、以及能不能顺利地过去那老身就不敢保证了。猴哥说这个当然,只要老儿你说的是真*子,估计寒冰河对于咱们来说并不是个问题。俺对老头子下河这件事感到非常好奇,说您老到底用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方*呢?居然敢下到奇冷异常的寒冰河里去? 老头子用一种很深沉的眼光看了俺一阵子之后才给咱们讲起了外人对他的传说。老头子说他虽然会点儿功夫,但全都是小时候他师父教给他的一点儿皮毛,并且老头子也不会什么*术;所以,他能够下河并不是依靠他本身,而是借助外力的。 外力?咱们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嗯!老头点点头说;没错,因为我每次下去的时候身上都会穿一件用兽皮做的衣服。兽皮?猴哥问。老头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后继续说道:兽皮只是我用来御寒的其中一种方*,御寒的另外一个方*就是吃长在寒冰河河底的一种藻类植物,类似于海带,只要吃了它就能比较有效地抵御严寒了。 猴哥见老头还没回答他的问题,于是又问道:兽皮?是什么兽皮?哪儿有?俺说猴哥你也真是的,哪儿还用得着去亲自找?借老人家的一用不就行了?沙师弟说:二师兄那可不行,咱们过河去了又怎么能还回来呢?俺寻思对啊,老猪居然把这么个明显的问题给忽略了。 听咱们说完了老人家又才说道:你们只要下从悬崖下到寒冰河边,然后仔细观察就会发现石壁上有许多洞穴,而那些洞穴里就住着一些兔子一样的动物,老人管它们叫寒冰兔。老人说虽然它们看上去像兔子,但并不是真正的兔子,它们同样是靠吃寒冰河河底的那些水草为生,也就是说它们可以潜入到水里去;而兔子是不能潜水的,所以它们并不是兔子。 老人说只要你们逮几只上来缝制成背心,穿在身上就可以了,非常暖和,甚至光膀子都无所谓。老人说他每次下河都是去采摘河底的水藻来吃,至今都没生过病。猴哥说既然这样不妨让咱们也尝尝那水藻的味道如何?老头说这个就不好意思了,刚好家里没有了,还得再过几天才去采摘。猴哥说老头你恁小气,大不了以后采摘回来还给你。老头说不是那样的,是真没有了,不信你们四处看看。 不过,老头接着说,水藻吃起来是非常美味的。 又在老头家坐了一会儿之后猴哥就站起来说要告辞了,说咱们还得抓紧时间按您的方*去做,完事儿了还得赶路救人呢。 就在咱们出门口的时候老头把咱们叫住了。老头说:记得千万不要再跟外人说起这事儿,抓到寒冰兔之后就直接来我这里,老身不想看到它们遭遇更大的屠杀。猴哥说好啦,待会儿咱们就来你这里好了;呆子沙师弟,咱们走。 转身的时候俺朝着老头大喊了一声:记得多做些饭菜啊!老猪的肚子可大了!猴哥说呆子你能不能不那么俗啊,整天挂在嘴边的都是吃啊吃的。沙师弟笑着说都怪二师兄的肠胃太大,等变形成功之后就不会再这样了。 咱们回去的时候顺便到婆婆家打了声招呼,说咱们就不再住她家了,咱另外找了一个方便点儿的地儿。婆婆说这样啊,那你们给了那老多钱咋整?猴哥说算了,就当是孝顺您老人家的。婆婆笑眯眯地说真好,无亲无故地还要孝顺我老人家。婆婆叫她儿媳妇拿出几张烧饼说是叫咱们一路走一路吃。猴哥本来没打算要的,但俺说既然老人家有这个意思那就收下吧。猴哥说那好,你一个人吃得了。婆婆她儿媳妇把烧饼递到俺手上的时候弯了一下腰,结果俺就无意识地看到了她两只大大的前胸,很雪白丰满。瞬间小弟弟就站起来了,俺寻思怕她看见,所以就赶忙转身了。婆婆她媳妇说:哎,大哥,这还有呢!俺把一部分烧饼拿给沙师弟,说咱俩分着吃。 估计是因为前面下来了一次的缘故,所以这一次下来之后就感觉没那么冷了。转过身去果然就发现了悬崖的石壁上密密麻麻地分布着一些石洞,只不过没看见有老头所说的寒冰兔。沙师弟说这也很正常,哪种动物都是不可能成天待在洞外面的嘛。俺寻思这下可麻烦了,下来的时候并没有跟老婆婆她们要个铁钩啥的。猴哥问要铁钩干嘛?俺说那样不就能伸进去钩那些寒冰兔出来了?猴哥说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它是活的,能让你那么容易抓着?别说,怎样抓它们还真是一个叫人头疼的问题。 突然,猴哥反应过来了,叫咱们上到悬崖上割一些藤蔓下来,越多越好。俺说猴哥你又在出什么馊主意啊,莫非想在这里生火把它们逼出来?猴哥说呆子你就别扯了,赶紧干活儿去。等咱们割了好大一堆藤蔓下来之后猴哥又开始支使咱们帮他干活儿了。俺说猴哥你也真是的,有什么事在上面弄好了再下来不行:非要在这个冰冷的地方来折腾。猴哥说他想用这些藤蔓编织成一个笼子,用来抓寒冰兔。能行么?沙师弟问。 根据猴哥的计划就是,咱们用这些藤蔓编织成一个很大的笼子,然后罩在洞口处。然后猴哥再运功把洞口打破,这样一来里面的那些寒冰兔自然就会往外逃窜,而它们逃窜出来外面就是笼子在等着它们。沙师弟说这的确是个好办*。编织笼子的过程很漫长,因为这下面太冻了所以手脚都不好使。 笼子是一个半圆形的,非常大,足足可以装下咱们三个人。编织完成之后抬起来往石壁上一扣,才发现一次性差不多能扣住**个洞,稍微密集一点儿的地方还能扣上十来个洞。沙师弟说这下好了,估计一次就能抓住咱们所需要的。 猴哥叫俺和沙师弟一边一个稳住笼子,他则进去砸洞。猴哥举起石头才刚砸了一下,从一个石洞里猛然蹦出来了一个东西,白白的,把咱们三个都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知道原来是一只像兔子一样的动物,只是没有长长的耳朵。猴哥怕它咬人,直到跟它对峙了好几分钟才放松了警惕,又才转身去砸另外的洞口了。 每砸一个洞口都会有一只或者是几只跑出来,当笼子里差不多有七八只兔子的时候沙师弟对猴哥说:猴哥啊,老人不是说只要几只就够了么?我看这些就够了。俺说沙师弟你怕什么,还怕多啊?就算真的多了那咱们也可以炖了它们吃肉啊。猴哥又砸了两下,笼子里就又多了几只寒冰兔。猴哥这才收手,说这下总能够了。 这些寒冰兔跟普通的兔子大同小异,只是耳朵没有那么长。 上悬崖的时候比较恼火,因为还得携带那十来只寒冰兔。 最后猴哥想了一个绝妙的办*:两个人先爬上去一段距离,然后留一个人在最下面守住寒冰兔;然后已经爬上去的那两个人从上面掉下一根藤蔓来把装寒冰兔的笼子提上去;然后最下面的这个人再爬上去,等到了之前那两个人的高度之后又停下来,看住寒冰兔,然后拿两个人再爬,然后再拉……就这样一级一级地就能上去了。当然,在半空中的时候装寒冰兔的笼子是被系在几根结实的藤蔓上的,只需要一个人稳住它就行了。 咱们就是用这个办*最终上到那个平台上去的。 老人见咱们抓了十几只寒冰兔回去,显得很痛心地说:哎呀,罪过啊罪过,我不是跟你们说过只要几只就够了的么?俺说老头没事,多的就放你这儿养着,又或者是炖了吃肉。老头只是摇头,一句话都不说。猴哥以为来头生气了,急忙过去跟他说:您老别急,咱们再放他几只回去不就行了。之后猴哥就问老头要了一个筐捡出了几只,塞到俺手里说:喏,八戒,把这几只送下去。啊?怎么又是俺老猪?不是你还是谁?快去快回,不然吃饭没你份儿。沙师弟说:大师兄,我陪二师兄去好了,也好有个照应。猴哥想了一会儿说那好,要快点儿回来啊,不要在路上贪玩。沙师弟说知道了,之后咱们俩就拎着那几只寒冰兔按原路返回了。 到达悬崖边儿上,沙师弟正准备拉着藤蔓下去。俺问他干嘛?沙师弟说猴哥不是叫咱们把寒冰兔放回去吗?俺说你傻啊?你还真下去啊?不觉得累?沙师弟想了一会儿说累也没办*啊,猴哥交代过的。俺说咱们可以用其它方*把寒冰兔送下去,而不用亲自下去。沙师弟问那是什么方*?俺想了一会儿说直接把它们丢下去不就行了,反正猴哥又不知道。沙师弟急忙站起来说:二师兄,那可使不得,这悬崖好几十丈高,你这样一扔下去寒冰兔不就死翘翘了?那不行!绝对不可以那么做!俺觉得沙师弟说得也挺在理的,只是想不到一个偷懒的办*。 想了一会儿沙师弟突然说:哎,二师兄,咱们何不连接几根藤蔓起来把它们掉下去呢?俺说对啊,老猪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办*呢?于是咱们就开始找足够结实的藤蔓了。直到手上的藤蔓完全放完也没感觉到笼子触地,沙师弟本来还打算去找几根的,但俺说不用了,估计也差不多了,就这样放下去得了,之后俺就松手了。沙师弟往下面看了看。俺说别看了,保管没事的,那些小家伙机灵得很,根本不会伤到它们。沙师弟说也只好那样了,你都已经把它们扔下去了。 回去之后猴哥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沙师弟正想说话却被俺抢白了:啊,先前吃的烧饼现在才起了作用,精力充沛自然就上来得快了。也不知猴哥信不信。 老人已经把剩下的那六只兔子杀掉了,老人说依照咱们的体型每人只需要两只兔子就能做成一件背心。俺说老头不是吧,老猪的身子骨可比他们俩打许多,老猪最起码也得要三张兔皮才够吧?老人说这个不用担心,因为他们只要一张多一点儿就够了,剩下的就刚好加到你身上。老人把寒冰兔杀掉之后就叫咱们自己缝制背心了,他着拎着那几只寒冰兔的裸体进厨房去了,说是炖肉吃,说吃了它们的肉会更加有效,再加上穿它们的皮毛制成的背心的话。俺跟沙师弟都比较笨手笨脚,所以全靠猴哥帮忙缝制背心。猴哥以前在花果山的时候经常亲自做衣服给他的猴子猴孙穿,所以技术比较娴熟。 过了一会儿老头出来了,俺说这么快就炖好啦?老头摇摇头说哪儿有这么快,它们的肉比一般的牛肉还要耐煮,现在还在锅里呢。 老头一边看猴哥缝衣服一边对咱们说:这衣服一定要保管好,过了河今后就算是冬天你只穿它一件仍然不会觉得冷,哪怕是连个裤衩都不穿。老头说可别看缝出来的背心小,穿上它就感觉全身上下都被它包裹住了一样。 老头的屋里传出了阵阵香气,老头说那就是寒冰兔的肉香,可馋人了。 猴哥缝制好之后正准备试穿,老头一把抢了过去,说:那还不行,还得放到太阳底下晒干,不然一点儿作用都没有。 寒冰兔的肉果然很香,老猪恨不能端起大盆直接倒进肚子里;老头说你啊慢慢吃,锅里还有大把的,慢慢吃才香。吃饭的时候猴哥好奇地问老头为什么要一个人住在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身边又没有一个子女照顾?而且还不愿意跟外人打交道?老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啊也是从上面掉下来的,无意中就发现了寒冰兔它们,因为到目前为止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它们的住所,所以我不想让他们知道,那样一来寒冰兔指定会遭到灭顶之灾,而相对来说我一个人的寂寞是无所谓的。俺寻思老头真是伟大。 猴哥说咱们快吃,吃完饭就该上路了。 临走的时候老头说那我就不去送你们了,免得被人家发现了寒冰兔的踪迹。 老头叫咱们把寒冰兔皮毛制成的背心穿在衣服的里面;果然,刚一穿进去身上立马暖和起来,很舒服的感觉。老头说这没什么,待会儿你才知道它的厉害。 告别老头之后才走没多长距离,俺立马觉得身上像火烤一样。俺问猴哥和沙师弟有没有这种感觉,猴哥说是啊,老孙还以为是刚才饭吃多了现在冒汗呢。原来老头说的厉害就在指这个,想想看当真是很厉害,单单一个背心就能把人捂到发烧的程度,就算最好的羊毛衫都没有这么好的效果啊。俺寻思如果能将寒冰兔捉一些回去卖,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再下到寒冰河边儿上的时候就一点儿不感觉到冷了,而且下水之后就感觉像在洗热水澡一样,非常舒服。只要能下水,剩下的问题也就不再是问题了,就算是个海峡咱们照样能游过去,更何况现在还不是海峡。 直到游过去之后咱们才发现还有另外一个难题摆在咱们面前的,那就是如何上到山顶去。 沙师弟说:爬吧!俺说你有没有搞错,这么高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沙师弟说那二师兄你说怎么办?俺说老猪暂时还没有办*,但可以肯定用爬是不行的,原因就是这里跟对面一样同样是悬崖万丈,如果硬是要实打实地爬的话,估计咱们在半山腰就得精疲力竭。猴哥说八戒说得对,爬是不行的。身上越来越热了,于是咱们就把背心脱了下来,没想到刚一脱下来寒气又立马冲了上来,差点儿让俺打了个摆子。 正当咱们左顾右盼,为找不到上去的办*而恼火的时候,头顶还突然掉下来了一个东西,正好砸在猴哥的头上。猴哥刚开始还以为是咱们开玩笑,但后来见咱们同样在东张西望才打消了那种想*。沙师弟抬起头一看,对猴哥说:猴哥啊,你看,是那些你的猴头在搞鬼啊。咱们顺着沙师弟所指的方向望上去,只见在距离地面十多丈高的地方的藤蔓上有几只猴子在上面荡秋千,砸中猴哥的那个山果指定是它们弄下来的。俺说猴哥这下好了,遇到同胞了,依你齐天大圣的威名把它们叫下来问个明白,说不定它们还知道上去的*子呢。本来俺说这话的时候纯粹是开玩笑,没想到猴哥真的喊叫起来了,用它们猴子通常的那种“吱吱”声。只不过那几只猴子看到猴哥后并没有听话地跳下来,反而一窝蜂地又荡着秋千去到更远处了。俺说猴哥你千万不要伤心啊,它们不听话是很正常的,因为这里不是花果山。猴哥说“去去去”。俺跟沙师弟倒附近转悠了一圈,根本就找不到路啊之类的。也难怪,这里一个人影都没有,一点儿烟火气息都没有,又怎么可能会有人开辟一条路出来呢? 突然间,猴哥的声音传了过来:八戒!沙师弟!八戒!沙师弟!……见猴哥喊得急急忙忙的,俺跟沙师弟一路小跑了过去,见猴哥仍然好好地站在那里,俺显得很不满地问道:猴哥,啥事啊慌慌张张的,咱俩又没偷懒,正想*子呢。猴哥说:想什么想,老孙现在都已经想到一个了。沙师弟急忙问:什么*子。猴哥指着悬崖上的藤蔓说:刚才那些猴头离开的时候是荡秋千离开的,那咱们不也可以荡秋千离开吗?俺说猴哥你真逗,猴头的窝就在悬崖上,咱们是要上去啊!猴哥说此话不假,但仍然可以借用猴头的方*。 沙师弟说:愿闻其详。 猴哥说:你们看哈,这里的悬崖峭壁一眼看不到尽头,证明这一路过去都是的;咱们只要像猴头它们那样从一根藤蔓上荡到另外一根藤蔓上,只要咱们在从这根藤蔓荡到另外一根藤蔓上的时候顺便借助咱们自身的轻功达到一个比先前更高的位置,一路下去不就能最终上到山顶上去吗? 沙师弟听了直叫好,说大师兄你这个主意真是太好了,咱们现在就动身吧。俺说好什么好,那万一掉下来不就粉身碎骨了?猴哥说这个你大可以放心,老孙已经想到解决的办*了,咱们在往远处另外一根藤蔓上荡的时候先把手上的藤蔓系在自己腰上,那样不就什么都不用怕了?就算不小心掉了下来那不仍然还在那儿掉着?俺点点头,觉得猴哥这回想的办*才叫万全之策,跟以前相比有了很大的进步。 心动不如行动,于是咱们就赶紧按照猴哥提出的方案行动了起来,虽然刚开始的时候心里老是感到害怕,但荡了几次之后恐惧感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好玩。猴哥这个办*很好使,咱们只需要荡过去之后解掉身上原先的那根藤蔓,然后再系上手中的那根藤蔓,之后再继续荡就可以了;也不是很麻烦。 这样荡了大概二十几次,终于能看见山顶了,只是现在离下面太高了,以至于转身去看的时候就会觉得头晕目眩。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别看就好了,眼睛一直看着上面就好了。离悬崖顶部只有几十米远了,也就用不着再荡了,只能老老实实地用爬。 站上山顶的那一刻感到很自豪,觉得如此难缠的悬崖都被咱们搞定了,简直有点儿不可以思议。站在悬崖边儿上朝对面张望,仍然看不到前面那座悬崖的踪影,只可惜那么有纪念意义的人和物都已经远去了。 猴哥说走吧,别再看了,这样一折腾老孙的肚子倒饿了起来。不说不知道,经猴哥这么一提醒俺才发觉自己的肚子也早就饿了,正“咕咕”叫呢。 俺说猴哥咱们得赶紧找个地方弄点儿吃的,这空肚子没办*走路啊。 ------------ 变形记——多灾多难(19) 遥望前方,前面是是一个山角。 沙师弟说走吧,过了那个山角兴许就能找到人家了,这叫“柳暗花明又一村”嘛。沙师弟的猜测很准确,因为咱们才刚一转过去,就看到了一群房子。之所以叫它们是一群房子,是因为那些房子都是呈线状分布的,长长的一条。俺寻思那一定是街道,只有街道才会那样分布。沙师弟的看法跟俺差不多,俺说这下好了,终于有地方弄饭吃了。 因为有了目标,所以咱们的前进速度快了许多。 果然是一个街道,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都是招牌。但奇怪的是,虽然街道看上去很长很长,但路面上几乎没有行人,除了咱们几个和偶尔经过的一两条狗之外真的一个都没见着。猴哥说真是怪了,怎么连个人影都见不着?沙师弟说可能今天不是赶集的日子,所以没人。猴哥说那怎么可能,就算不赶集那也总得有人走路吧?这也太邪乎了!俺说坏了,估计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吃的了;唉!咱们慢慢走慢慢观察,发现这里几乎什么铺子都有:卖衣服的、卖鞋的、卖杂物的、卖包子馒头的、还有饭馆卖炒菜的。 咱们向前开进了几十米远之后还发现了一个更加奇怪的现象,那就是几乎所有的房门都是紧闭着的,只有偶尔一两间是开着的,咱们进去一看才知道原来是厕所。如果单单是民房把门紧闭了那还没有关系,但现在的情况是连处在最底楼的店铺门同样是紧闭着的。沙师弟很担心地说:这里会不会就是鬼镇?会不会这里的人都被人谋杀了?只剩下一个空壳?俺说猴哥敲门吧,至少能知道这里到底有没有活人。猴哥觉得有理,所有就领着咱们来到了一家饭馆的门前。 “咚咚咚”,猴哥敲门了,里面没有动静;“咚咚咚”猴哥又敲门了,里面仍然没有动静。猴哥正准备还敲的时候俺就不耐烦了,说猴哥你让开,里面多半是没人,让俺老猪来一脚把门踢开。虽然俺说是说一脚把门踢开,但俺连续踢了三脚那门同样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沙师弟笑着说:二师兄,哪儿有那么容易打开的房门,更何况人家还是开店的,房门自然就更坚固一些了。俺说你别小瞧了俺老猪,老猪再给你们撞一次看看,保管到时候一定能开,之后俺就退到了一丈开外的地方,准备作撞门前的冲刺。 只不过俺还没开始跑步,房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紧接着就看到了一个脑袋在小心翼翼地朝外张望。见里面有人,站在门旁边的猴哥急忙跑上去对他说:老哥,咱们远道而来,想进去买点儿吃的。 猴哥刚一说完,门就被“砰”地一声关上了;俺急忙跑向前去一边敲一边喊道:喂老兄,就算你们不让咱们进去也总得卖点儿吃的给咱们吧?别让咱们吃闭门羹好不好?沙师弟上前来说:我看啊他一定是瞧见咱们长相丑陋,所以吓坏了,咱们还是装得斯文一点儿比较好。猴哥说既然这样那沙师弟你来叫门好了,说完就退到边上去了。 沙师弟走到门跟前“咚咚咚”地敲了几遍,一边敲一边喊道:老哥啊,咱们不是坏人,咱们是路过这里的,想跟你们买点儿吃的;咱们长相虽然不中看,但并不会伤害你们……沙师弟把这话连续喊了三四遍,里面又才响起了动静。沙师弟急忙示意咱们后退几步,说是怕吓着里面出来的人。 门又吱呀一声打开了,里面探出一个男人的脑袋来。沙师弟见了连忙笑嘻嘻地跟他说:老哥你好,咱们是过路的,想弄点儿吃的,见着这儿是饭馆,所以就来买东西吃;您别看咱们长得不好看,但都是好人,还希望老哥行个方便。俺寻思沙师弟这一套话说得真是顺溜,也不知是在哪里学到的。 男人听完沙师弟的话之后好像放心了一些,接着把他的上半身也探了出来,朝周围张望了一阵子。沙师弟问他看啥?男人又不回答。看完周围之后男人又把他的目光聚焦到了咱们三个人的身上,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咱们三个都是笑嘻嘻的。 或许是男人觉得咱们是真的没有恶意,所以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就把房门打开了,示意咱们进去。俺欢天喜地,说这下可好,吃饭终于有着落了。屋里黑灯瞎火的,俺说大哥你有没有搞错啊,这大白天的你把灯都关了干啥?还把房门也关了,还做不做生意啊?沙师弟朝俺使了个眼神,估计是觉得俺说的话比较严厉。 不过男人并没有计较,只是朝里面喊了几声之后一个女人就出来了,看样子是他老婆。男人吩咐女人下去做饭,女人临走之前俺还特意叮嘱了她一下:有什么好吃的尽管弄啊,老猪是不会欠你们钱的!鸡鸭鱼肉都行,但就不能弄猪肉!女人用一种比较惊讶的眼神看了俺一眼之后就径直进厨房里去了。 男人招呼招呼咱们坐下,之后又问起了咱们的来历和去向,估计他还从来没见过长得像咱们这么丑陋的人。猴哥说咱们从一个很远的地方来,将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寻找一种非常特殊的药材,救治一个生命垂危的人。 猴哥说这话的时候显得一本正经,以至于俺都差点儿相信了他说的是真的。见猴哥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男人点点头说原来这样啊。 猴哥像沙师弟那样说道:你别看咱们长得不咋地,但并不是坏人。男人看了咱们几眼之后就不说话了。 他们说话的时候俺问男人能不能把灯打开,男人说好吧,我去把那盏台灯打开。 咱们三个都面面相觑,觉得这男的真是不可思议,真是抠门,连客人用电都这么节约。 吃饭的时候俺就再也忍不住了,对那男人说:老哥啊,你能不能开盏大点儿的灯啊,钱不是问题,但你总不能让咱们闭着眼睛吃饭吧。 俺刚一说完男人的老婆立马走到俺跟前来把食指竖到嘴唇边儿上“嘘”了一声。俺也入乡随俗地轻声问了一句:怎么啦?女人说这是秘密,不能对外人讲,不然他们就会遭到大灾难。吃着吃着,猴哥突然问起了一个问题,说怎么这整条街上一个人影都见不着?怎么所有的房门都是关着的?男人没有回答,他的说辞与女人的说辞一致,说如果透露给咱们的话很有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有那么厉害?猴哥问。男人一本正经地点点头,看来不是在撒谎。见他们神神秘秘的,猴哥干脆放下碗筷了,说他一定要知道这是为什么。猴哥就这脾气,估计几万年都改不了:遇到自己好奇的事儿总要刨根问底。男人说这个秘密实在不能说,你们吃你们的好了,吃完之后就悄悄出去,之后咱们就当不认识。 猴哥显得更好奇了,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他们?说出来了帮忙收拾收拾。见猴哥说得慷慨激昂的,而且还一本正经,男人说:只怕说给你们听了反倒会让你们惹火上身啊!沙师弟说:有那么严重?猴哥说:你但说无妨,天大的事儿老孙都帮你顶着;是不是有人在这一带横行霸道?见男人欲言又止的样子,猴哥仿佛明白了什么似地,对俺说:八戒,你露两手给这位老哥看看!露两手?露什么啊?乍听之下老猪就是不明白。 猴哥说:你给这位大哥表演表演,让他瞧瞧咱们的本事!啊?这个啊?……虽然俺不大乐意,因为正在吃饭,但俺不得不放下手中的碗筷决定给他们点儿颜色看看了。这叫做“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是俺还一时半会儿想不到到底表演什么拿手好戏。 猴哥说就来点儿简单的,你变变身给大哥大嫂他们看看。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很轻松;于是俺就站起来摇身一变,变成了另外一幅模样,跟正常的人一模一样;接着俺又转了一圈,又变成了一个俊俏的女人;之后俺又转了一圈,于是又变回俺原来的猪猪形象了。 俺这一招着实把男人和女人震住了,看得他们一动不动的,虽然俺当时已经又开始吃饭了。过了好半天男人才喃喃道:厉害啊厉害!要是真本事的话一定能帮上忙!一听这话俺就不高兴了,虽然嘴里还含有满口的饭,但俺仍然急忙地申辩道:老哥你这是哪里话,老猪这本来就是真功夫嘛;俺还可以变出更多的花样来呢! 女人瞪着眼睛问:真的? 俺说那还有假?要不是俺老猪现在在吃饭,一定会让你们大开眼界的。 男人怔怔地看着俺,仍然喃喃地说道:厉害啊!厉害!被男人连续夸了几次俺有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了,所以一边吃饭一边说:老猪这不算什么,猴哥的本事比俺的还要大,几乎无所不能。 男人和女人都把目光聚焦到猴哥身上了,带着一种怀疑的眼神。俺说你们不用看了,老猪说的都是实话。猴哥问:你们现在知道了咱们的本事,可以把事情的原委告诉出来了吧?男人和女人对望了一眼,之后男人才小心翼翼地说:说出来是可以,但你们千万不要说给别人听啊,不然我家人就都会没命的。 有那么严重?猴哥问。 有!男人斩钉截铁地说。 猴哥说好吧,咱们发誓对谁也不说。猴哥还没开说的时候俺叫猴哥等一等,之后就叫女人去给俺盛碗饭。猴哥说你盛饭就盛饭嘛,干嘛要叫俺停下来?俺说你不知道啊,如果你们现在继续说的话那她不就听不到大家的谈话了吗?猴哥切了一声,对男人说:你说吧,别管他,他是专门吃饭的!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前段时间他们这里连续走丢了几个小孩儿,当初大家还以为是小孩儿贪玩跑到别处去了,又或者是不小心掉到河道里了,所以一直都在寻找他们的下落;但后来当几个大人也失踪了之后大家才意识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照理说大人是不会走丢的吧、大人是不会掉进河里的吧。虽然好奇,但大家仍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除了继续找寻之后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直到后来的某一天大家才知道了那些走丢的大人和小孩儿是怎么没的。因为这里是街道,所以隔三差五都会赶集;一般来说赶集的那天人都是比较多的。 那天同样正在赶集,街上的行人突然尖叫起来,当时男人他们正在饭馆里招呼客人,只是以为外面有人吵架啥的,因为以前经常都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所以他们并没有出去看个究竟,仍然在忙他们的。尖叫声仍然还在继续,在忙活的空档男人看见人群像蜂窝一样地朝街道的尽头逃窜,还有另外一些干脆钻进了饭馆里来,紧张地朝外面张望。男人寻思也恁奇怪了,这些人怎么无缘无故地往咱店里跑,还好像理所当然似地,那我这生意还要不要做了?于是男人就想上前请他们出去。当时大概有十多个人吧,全都趴在门框上伸着脑袋朝街道的另一头张望,脸上一脸的惊愕。男人很奇怪,心想他们到底在看什么呢?于是也凑了上去想看个究竟。因为当时门口挤着十多个人,所以里面的人要走出去的话比较困难,几乎连脑袋都探不出去了。试了几次男人仍然没能成功地把脑袋伸出去看清楚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于是男人就开始说话了:喂!你们干啥呢?把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还让不让我做生意啊?男人说完之后才有几个人回过头来了,但他们并没有理会男人的问话,反而把食指竖到嘴唇上“嘘”了一声,示意他小声点儿,其中一个人说了:老板,大事不好了,快些把门关起来吧,不然大家伙儿都没命了。男人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话音刚落,只听见最前边儿那几个人“啊”了一声,之后就急急忙忙地把脑袋缩进来了,还一边缩一边喊:快关门!快关门!它们来了!它们来了!于是,众人一窝蜂地就跑开了,店门也就被关上了。男人虽然一头雾水,但因为看他们并不像开玩笑,所以也只得由着他们了。那几个进来的人坐定之后一边拍胸口一边感叹:吓死我了!吓死我了!男人抓住其中一个问:你们怎么搞的,当这是你家啊?干啥要关门啊?外面有什么事只得这样大惊小怪的?真是没见过世面!那个人说:老板你别生气,你去门缝里看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男人的老婆也出来了,好奇地问:咦,怎么把门关上了?男人果真趴到门缝里去看了,但除了看到街道上稀稀疏疏的人群仍然还在疯跑之外,并没看见什么特殊的。就在男人打算转身的那一刻,眼前突然出现了两只斑斓大虎,足足有半人高、两米长,脑袋都有脸盆大,正在到处追撵街道上的行人。老虎体格很壮实,力量也很猛,因为它所到之处都变得七零八落的,基本都被它们撞坏了。因为门缝的面积有限,所以老虎远去之后就逐渐变得看不见了。突然间,男人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非常让人揪心的一幕:老虎逮住了一个躲藏在巷子里的老人,把他扯到了街上,然后就开始啃咬起来。男人很震惊,正打算出去帮忙的时候肩膀突然被一只手按住了,回头一看原来是刚才躲进来的其中一个人;那个人说你去就等于送死,这些家伙很厉害的,就算是十多个彪形大汉仍然不是它们的对手,更何况你现在还是孤身一人?算了吧!还是想想别的办法。男人寻思他说的也不无道理,所以只得赶紧转身不看了,免得睡不着觉。之后的几天大家都谈虎色变,胆小的成天都关着门,胆大一点儿的白天还敢开着,但一到晚上就又立即关得严严实实了。 现在大家心里都有数了,先前失踪的那些大人和小孩儿指定就是被它们吃掉了。气氛的家属经过商议之后决定干掉它们了,于是就秘密商议了一个办法出来,说如果老虎再敢来的话就在暗地里干掉它们。大家就这样心惊胆战地过了大概三天时间,有些人放松了警惕,店门有的也开了,路上也再次有行人了。就在那天老虎再次出现了,出乎意料的是,老虎并没有按照原来的路径闯进街道,而是从旁边突然冲了进来,抓走两个人之后就又很快地消失了。 男人说老虎一定是发现了人们的埋伏,因为在街道一路上到处都有拿猎枪守候的人,老虎居然躲开了,简直不可思议。大家一致认为老虎已经掌握了这里所有人的行动规律,要不然不可能猜测得这么准确。从那以后老虎就再也没有在白天出现过了,往往都是在三更半夜的时候悄悄地潜入民房拖走两个人之后就消失了,而且这样的行动还没有规律,所有到最后大家就都只能白天晚上都把门关起来了,并且还不敢点灯,害怕老虎在知道屋里有人后晚上会进来打劫。 男人说事情就这样,因为想到老虎能够识破人们的埋伏,所以大家认为如果说它们坏话的话也一定能被它们知晓,那它们一定会来报仇,所以对外人他们是不敢说起老虎的。真有那么厉害?猴哥不信。还能骗你们咋地?有一次六七个汉子同时上去想捉住其中的一只,但全都被老虎撂翻了,其中一个还被拖走了,估计作了它们的口中餐。难道你们就没想到过跟踪它们、找到它们的老巢之后再一网打尽?俺觉得他们真笨。男人说话虽简单,但跟了它们好几次都没成功。一是因为它们现在多半都是在晚上行动;二来是因为它们已经警觉到了有人在跟踪它们,所以有一回一个跟踪它们的枪手还被“杀回马枪”的老虎咬伤了。于是人们就认为那两只是神灵了,虽然想找办法干掉它们,但一直都没找到个最好的。 所以大家伙儿都关起门来了?猴哥问。 是啊!要不还能怎样?男人反问道。 俺说你们真是太没用了,这点儿小事都办不成,难怪被老虎欺负!俺说这话的时候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沙师弟拉了拉俺的衣袖,小声说:二师兄你说话注意点儿,不能进行人身攻击啊。俺知道没人喜欢被人骂成是笨蛋,但他们实在是笨嘛,几千个人居然连两只老虎都不能搞定! 男人倒也不生气,显得很平静地说道:你是没见着它们的样子,要是亲眼见着了保管你也会吓一跳。哼!俺从鼻孔里发出了一声闷响:老猪会怕它们?开什么玩笑!老猪什么场面没见过,就算是老龙王也还要给俺几分面子呢!猴哥说呆子你就别吹了,正经一点儿。俺说老猪正经得很,猴哥你不觉得这事很荒唐吗?二师兄,你说那些他们都是听不懂的,什么老龙王之类的,这里不是咱们地上。沙师弟劝说道。俺寻思沙师弟说得还是比较在理的,所以俺也就只好闭口不言了。听完男人的说话猴哥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就又上来了,歪着脑袋说:老孙倒是想见识见识那两只畜牲!女人急忙说:你们几位就不要管闲事了,还是吃完饭赶紧走吧,我们可不想你们因为这丧命在这里! 猴哥说嫂子你恁小心,难不成你刚才没见识到咱们的本事?实话告诉你吧,别说是两只小老虎,就算是二十只、两百只,老孙照样不放在眼里!俺说是啊是啊,猴哥不放在眼里,老猪也是不会放在眼里的。猴哥说:老哥,你先前看见是咱们为什么关门不见?莫非以为咱们几个也是老虎的同党?男人笑了笑说:那是误会!那是误会!俺说你们也真是的,看咱们的长相也能知道咱们是不会伤害人的嘛;一个是猪猪,一个是猴子,一个还面带几分人相,怎么可能会是那些畜牲的同党? 男人笑着说那是那是!误会误会!咱们这个时候已经吃完饭了,猴哥站起来对男人说:老哥,能不能在你家借几样东西?啥?男人问。猴哥挠挠后脑勺想了一会儿才说:暂时还没想起来。俺寻思猴哥也真逗,没想起来就不要开口嘛,人家还以为咱会管他们借钱呢。女人问猴哥:你们借东西干嘛?抓老虎!猴哥很简洁地回答说。 女人说:哎呀,它们可真是不简单啊,如果你们想帮忙的话不妨去找这附近的猎户们商量商量,估计他们也正在商议对策,那样一来大家相互也好有个帮手。俺说嫂子你真是的,这就叫瞧不起咱们了,不是吹牛,单单老猪一个人搞定它们就足够了!猴哥瞄了俺一眼,说道:那好,就呆子你一个人去搞定它们吧!俺这才发觉这样说会让猴哥他们没面子,所以赶忙改口道:老猪也还是需要帮手的嘛! 女人起来收拾碗筷了,剩下咱们几个坐在那里沉默着。俺对男人说:老哥不会吧,你们这样坐以待毙不是亏本儿了么?男人说现在还不一定,因为现在街道上的人们正在商议对策,不过眼下亏本儿是一定的,这一天基本上就没什么客人,偶尔会有一两个跟你们一样饿得慌的会敲门进来,那咱们就卖点儿钱,其余时间都是没人的。 俺寻思这里人的办事效率也太低了点儿。沙师弟还是那句老话:二师兄,这该如何是好?一直没说话的猴哥突然开口了:八戒,沙师弟,你们准备要些什么工具?猴哥这话把咱们问得一愣一愣地,什么什么工具啊?猴哥说:呆子你先前不是说要帮忙搞定它们的么?如果现在咱们去搞定它们你要什么帮手的?问老哥家里借借!这个啊……俺没想到猴哥这么快就问这个问题了,所以竟然一时语塞。猴哥转而问沙师弟:你呢?看来沙师弟同样没想好,啊啊啊地,啊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猴哥对男人说:老哥啊,你去给俺老孙找个扳手来,有没有? 扳手啊?男人想的很惊奇:用它当武器? 猴哥点点头说对啊,不行啊? 男人忙不迭地说:行行行,只是我觉得有点儿奇怪罢了,还从来没听说过有人拿扳手打老虎的。俺寻思既然猴哥敢拿扳手当武器,那老猪就能拿手锤当武器。于是俺就对男人说:老哥你给我找个锤子就可以了。 锤子啊?男人同样惊奇了一下,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了:锤子有是有,只不过不大啊!多大?俺问。 巴掌大!男人回答说。 巴掌大就已经很大了,拿来无妨!俺说。 男人诺诺地就准备起身找家伙去了。 沙师弟见状连忙招手了:喂!老哥且慢,你给我找个双节棍好了。 双节棍?俺跟猴哥都大惑不解,俺寻思沙师弟的思想真新潮,居然想到了这么时髦的家什!俺说沙师弟你就别逗了,人家这哪儿会有那玩意儿! 没想到男人接口道:有!有!有!还比较大呢!沙师弟说那正好,拿来给我当武器吧。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对于一个身手好的人来说使用什么兵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不能与所使用的那款兵器合二为一,让它发出最大的威力;难道大家伙儿没见过用树叶都能杀人的高手?那就对了,只要功夫到家,武器都是可有可无的,甚至连空气都能当成暗器。这不是俺老猪吹牛,不信大家可以去看看武侠片,看看到底是不是这样。 假的?那老猪就不知道了,那得问导演了。 没过多久男人就把咱们所需要的东西全都找来了:猴哥的扳手、俺的手锤、沙师弟的双节棍。拿到手之后猴哥小手一挥,对咱们说道:兄弟们!走!猴哥那气势就仿佛是咱们要去打群架。男人问:你们这就要去了啊?猴哥说那不然还要等什么时候?咱们干掉它们还要继续赶路呢。男人说既然这样那你们小心一点儿好了,万一打不过就赶紧往后山跑。 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把“后山”两个字说得特别重,那意思很明显:如果你们打不赢的话就别回来了,别回来连累咱们。猴哥说这个你放心,那两个家伙指定不是咱的对手。开门之前男人还探头探脑得出去张望了一番,跟咱们刚开始来时的举动一模一样。 根据男人的说法是老虎每次都是从街道的正前方——也就是咱们将要前进的方向出来的,所以出门之后咱们就照直前进了。大街上静悄悄地,除了咱们,除了几只野狗,还是几只野狗。直到现在俺才彻底地看清楚这个街道的面貌,整体来说还是比较整机的,可以看出居住在这里的人都比较有涵养;这条街道真的很长,走了大概半个多消失才看到了尽头。 俺说咱们出来的时候应该在饭馆里顺便带些吃的在身上,老猪的肚子现在又饿了。猴哥说你真麻烦!把裤腰带勒紧些,免得待会儿打老虎的时候使不出力气。 咱们说话的时候看见旁边的房门也会偶尔地打开一两扇,然后就有脑袋从里面伸出来了,然后就像之前饭馆的男人那样东张西望了;有见到咱们的就马上又把脑袋缩了进去,仿佛咱们就是那两只老虎似地。走到街道的尽头之后前面就出现了一个山头,看上去那边比较偏僻,到处都是一些树林,很少能见着居民房。 猴哥用他的火眼金睛四处张望了一番然后用一种比较肯定的语气说:嗯,看来那些畜牲就在这前面的山林中。俺说猴哥你这不是废话吗?不是在山林中难不成它们还住在人的房子里啊?走进山林的时候咱们几个都很紧张,毕竟这一次咱们面对的是两只吃过人的老虎,如此说来它们对付人的手段也应该非常有经验了。 沙师弟问:猴哥,你说这老虎是住在大树底下呢还是石洞里啊?没等猴哥回答俺就抢白了:这还用问啊?当然是住在石洞里啦!沙师弟问:为啥?俺说这还不简单?你知道老虎的兄弟不?它们同样是住在石洞里嘛!老虎的兄弟?猴哥和沙师弟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是啊!老虎的兄弟就是壁虎嘛!怎么?你们以前没听说过?俺说。 猴哥哈哈大笑,说:呆子,估计天底下就你一个人说这话。俺说那可不一定,壁虎它们同样是这样说的,不信你自己去问它们好了。猴哥不说话了,转过头去盯着前方,沙师弟还是没弄明白,问道:壁虎为什么要说老虎是它哥哥呢?俺说这还不简单,因为壁虎被人家欺负了,所以它就说老虎是它哥哥了嘛!沙师弟想了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哦!明白了!它吓唬人家?俺说沙师弟你太不行了,一点儿幽默感都没有。 话正说间,猴哥突然大叫了起来。沙师弟急忙跑过去问:猴哥,咋啦?俺一边往他们那边走一边嘀咕道:猴哥就会大惊小怪,专门吓唬咱们。直到走到他们跟前俺才发现原来并不是猴哥大惊小怪,而是真的出现了非常令人恶心的一幕:草丛间躺着一个白花花的骷髅头!沙师弟说:哎呀,看样子是失踪的那些人的,看来他们的确是被老虎吃掉了!猴哥说看来老虎很聪明,害怕人们找到它们的“根据地”,所以在外面就把这些人解决掉了。 咱们现在所处的是一个小山坡,跟先前咱们过来的街道所处的那个山头是紧密相连的,咱们过来的时候花了不少时间。估计这里很少有人来过,所以找寻老虎的蛛丝马迹并不是十分困难。因为老虎的体格比较大,所以在经过的那些地方是能够留下痕迹的。咱们就是根据老虎过路时所踩出的路子一路找寻开去的。 估计老虎在这里生活太长时间了,所以到处都是一些痕迹,以至于找起来很费力气。最后沙师弟在一个草丛边儿上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那就是一堆便便,一堆正在冒热气的便便。沙师弟说如此说来老虎一定就在刚才不久在这里出现过。 之后猴哥就吩咐咱们各自找寻开去,说如果遇到它们的话就赶紧发信号,到时候大家一起上。俺寻思这样太危险,所以就跟猴哥建议说大家还是在一起行路的好,到时候也好有个照应。猴哥说你怕了是不?要是怕了你就回去!谁怕了?笑话!老猪会怕两只小小的老虎?俺说。猴哥说既然你不怕那就各自找寻去吧,别那么多废话。沙师弟也说:是啊二师兄,这山头蛮大的,三个人分开找回比较快一点儿,毕竟咱们几个都还是能躲过那两只老虎,在遇见它们之后。俺寻思也对,老猪打不赢总跑得赢。 正当俺小心翼翼地在草丛间穿行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啊”的一声大叫。刚开始俺还以为是老虎出现了,后来才反应过来是沙师弟的声音。接着就听到沙师弟在喊了:大师兄二师兄!大师兄二师兄!……很急促的样子。 俺寻思坏了,一定是沙师弟与老虎干上了。跑过去之后并没有看见老虎的影子。俺说:沙师弟你干啥呢?干嘛大呼小叫的?老虎呢?沙师弟说:二师兄你过来看,这就是老虎它们的洞穴吧?老虎洞?猴哥上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仔细看了一遍,然后又用他的鼻子来回地闻了几遍,然后才显得很肯定地说:没错,一定是那两只畜牲的住处。 这里虽然比较突出,但周围都是一些灌木丛、以及差不多半人高的野草,所以很不显眼,并且老虎的洞穴还处在两块大石头的夹缝中,上下都是野草,所以就更不容易发现。沙师弟说他还是在嘘嘘的时候突然间发现的,要不然啊准得错过去。 这一路上大概花了咱们两三个小时,肚子早就已经饿了,所以俺对猴哥说:猴哥啊,咱们暂时就别惊动它们,待会儿回去之后多找些人来,那样指定能将它们一网打尽。猴哥开门见山地说:肚子饿了是不?说的时候还用恨恨的眼神看着俺。俺说谁饿了,老猪只不过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罢了!猴哥说要不你想回去那你就先回去好了,咱俩在这儿等那俩畜牲回来!俺寻思要真一个人回去的话那也太没面子了,那饭馆的人还不说俺老猪临阵逃脱?咱们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叫做情非得已。 俺说:既然你们都要守在这里那老猪陪你们就是了。沙师弟说: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俺说你有没有搞错啊!居然这么笨!以前只听说过羊入虎口,咱们这一进去不就成了“人入虎口”了?猴哥说那是不行的,咱们不能送上门让它们吃。 猴哥瞧见洞穴的正上方有一个比较平坦的地方,于是就叫咱们上去躺在那里静观其变,看看老虎什么时候出来。咱们从饭馆出来的时候大概是下午一点钟左右,现在约莫已经六点多钟了,因为太阳都快要落山了。猴哥说这是一个好时机,老虎它们不是喜欢在晚上的时候出来活动吗?咱们就正好干掉它们。 猴哥说这话的时候两眼放光,仿佛老虎就是他的杀父仇人。正当咱们凝神观察的时候,身边突然响起了“咕隆”的一声。猴哥立马警觉起来,探头探脑地朝外面张望,仿佛随时准备出击一样。 俺说猴哥你就别看了,是老猪的肚子在叫唤呢;不好意思啊。 猴哥恨恨地看了俺一眼,说真拿你没办法。 是啊,猴哥拿俺没办法,俺拿自己的肚子没办法;世界就这么奇妙。 天色越来越晚了,下面终于有了动静,“嗷嗷”的声音传了出来,震得躺在洞口上面的咱们都能很明显地感觉到了。猴哥“嘘”了一声,悄声说道:畜牲们出来了。 突然,咱们眼前出现了一块石头;“石头”晃动了两下之后就开始慢慢地往前移动了。俺纳闷儿:这石头怎么还会移动呢?莫非是俺眼花了?但仔细一看仍然是那样,仍然还在往前走,于是俺就再也不认为是眼花了,而是认为出现了怪事。沙师弟悄声说:二师兄你看错了,那不是石头,那是老虎的脑袋和背脊;你看见没?那上面不还有条纹的么?经沙师弟这么一说俺才反应过来,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儿说:哦!原来真是老虎啊!没错,这老虎的确很大,所以老猪才会把它当成石头。 直到它完全走了出来咱们才彻底地看清了它的体格:咱们躺着的这里距离洞口前方的平地上少说都有两米左右的距离,但乍一看那畜生仿佛跟咱们在同一个水平面上;并且,从老虎的脑袋刚刚冒出来的那一刻起,直到老虎的尾巴出现,差不多足足用了半分钟的时间,老虎真的差不多有两三米长!背脊同样是非常宽大的,几乎跟咱们的宽度差不多。于是,俺就忍不住“哇”了一声。 猴哥说呆子你哇啥?待会儿咱们都没命了。 猴哥的话音刚落,又有一块石头冒出来了,缓缓地朝前走去。 俺说猴哥你看,还有一头呢!沙师弟说:饭馆的老板不是说过了吗》一共两只嘛,看来他说得一点儿都没错。俺说:猴哥,你敢动它们呐?猴哥看了看说:暂时还不敢。沙师弟说:猴哥,咱们上吧,反正咱们有武器怕啥?猴哥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一会儿之后才说:不行,依照老孙的火眼金睛来看这两只老虎确实有它们的过人之处,估计是因为吃了人肉的缘故,所以身上有一股真气,由此可见它们并不好对付。 沙师弟附和着说道:对啊对啊!难怪它们能很有先见之明地躲开人们的埋伏,可能还真不简单。猴哥说这两只家伙可能就快要成精了,如果再不想办法解决掉它们的话后患无穷。成精?俺很好奇。难不成现在还能出妖精?猴哥说不是那个“妖精”,只不过是形容它们非常狡猾罢了,精灵古怪的精。经过猴哥这么一说俺才明白了;虽然老猪平时比较反感咬文嚼字的家伙,但别说有的时候咬文嚼字还是非常有用的,就比如现在吧,先前不懂的事经过一番咬文嚼字之后俺就豁然开朗了。 沙师弟显得很担心地说:它们这一出去指定是往街上去了,那人们岂不是又要遭殃了。俺说怕什么,老猪都没能轻而易举撞开饭馆的门,你还担心那些?人家的防范措施做得比咱们想象的要牢固得多。猴哥说呆子说的有道理,咱们暂时还不能回去。 是啊!空手回去一定会被他们笑话的。俺说。看样子两只老虎的确是冲着街道那边去了,老虎离开时还回过头来朝它的洞门口这边张望了一番,好像是在侦查有没有人跟踪它们;之后它们就径直离开了。沙师弟又发问了:大师兄,咱们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看着它们离开呀? 猴哥悄声说道:且慢,老孙自有办法。 大概过了几分钟,老虎的身影终于消失不见了。沙师弟正要站起来的时候却被猴哥一把拉了下来,猴哥说:你不要命啦?没听见他们说老虎会杀回马枪么?万一它们要是真杀回来了那咱们不就完蛋了?沙师弟想了想于是又趴了下来。 又过了好大一会儿,估计老虎都已经走到街道上去了猴哥才拍了拍俺的肩膀说:呆子,去,出去看看老虎走远没!俺说猴哥你有没有搞错啊,这么危险的事又让俺老猪去?猴哥说那不然还咋地?谁去都不一样?万一有啥事咱俩不还能出手帮忙吗?俺寻思要真是斗嘴那俺绝对不是猴哥的对手,所以又换了一种方式对猴哥说:猴哥啊,你看它们都离开这老半天了,不用说都已经走远了嘛,这还用看?猴哥说话虽如此但还是小心为妙,快去,能不能提前收工就全看你老猪的了。 这下俺彻底没话说了,于是只得怏怏地站起来小心翼翼地朝外面走去,猫着腰。 猴哥在后面指挥了:呆子你胆大点儿,老虎都已经走了你还怕啥?俺说既然老虎都已经走了那你还叫俺出来看?猴哥说不扯了不扯了,赶紧地! 俺走出十米开外之后就站到了一个比较高的地方张望了一下,周围确实没见着老虎的身影。为了再次确认,俺估计“啊”了一嗓子。 刚一“啊”完猴哥的声音就响起来了,很严厉的样子:呆子!你干嘛!不想活啦! 俺急忙跑回去对猴哥说:猴哥,它们确实走远了,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猴哥显得怒气冲冲,问俺刚才“啊”那一声是啥意思。 俺说那个啊,老猪只不过是想知道它们到底走远没,如果走远了的话它们肯定是不会回来的。猴哥说:你啊你啊!难怪别人都叫你呆子!真是不想说你了。 俺说正好,一个不想说一个不想听。沙师弟说:猴哥,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猴哥想了一会儿说:走,进它们的洞穴里看看去。 啊?俺说。 啊什么,这叫做深入敌后根据地;不进去看看咱们又怎么知道它们的背景呢?俺说猴哥你恁费事,买个炸弹等它们都进去之后再扔进去不就完事儿了?还省得麻烦!猴哥说你真是有所不知啊,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讲武力,现在智慧取胜才是最高级的。 在进去之前沙师弟显得担心地问道:猴哥,你说这里面还会不会有其它的老虎?猴哥说这个你放心,没听说过“一山不容二虎”吗?这两只一定是两口子;并且这座山上极有可能就只有这两只老虎。沙师弟点点头好像有点儿明白了。 正当咱们准备进去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猴哥突然停了下来,对俺说:八戒啊,你就不用进来了,你就守在这洞门口吧,万一要是那两只畜牲回来了你也好提早通知咱们一声。看见俺显得闷闷不乐的样子猴哥又开导说:进去没什么好的,畜牲住的地方能有什么看头?说不定一进去就会踩到便便;你说是吧?猴哥反问道。 俺寻思猴哥说的也不无道理,于是就跟他们说道:那你们快去快回,万一它们回来、老猪又没反应过来的话那就玩完了。猴哥说这不消你吩咐,老孙自然会快去快回。之后猴哥和沙师弟就进去了,只留下俺一个人守在门口站岗。 这都大半天没吃东西了,所以肚子早就饿了,想找点儿吃的但无处可寻。肚子饿还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想睡觉,眼睛眯缝得厉害。 俺正想靠着石壁上休息一会儿,前面的草丛间突然传来了“哗哗”的声音,紧接着草丛就动了起来。俺寻思大事不好,一定是那两只畜牲提前回来了,所以俺赶紧朝洞口里面大喊:猴哥!沙师弟!猴哥!沙师弟!你们快些出来,老虎回来了! 俺喊完话之后立马一个纵身跳到了洞口上面的平地上,那里比较隐蔽,藏在那里在下面是极不容易被发现的。 过了一会儿猴哥和沙师弟才出来,他们出来之后四处张望了一下,看样子是在找俺。俺急忙轻声唤道:猴哥!沙师弟!老猪在上面呢! 猴哥和沙师弟听见之后急忙也爬了上来,显得很紧张地问:老虎呢?俺用手指给他们看,说道:那前边儿草丛间晃动的不就是吗? 奇怪的是,先前晃动的草丛现在又安静下来了,周围一根毛都没见着,更别说老虎的影子了。俺很奇怪,于是又站起来四处张望,仍然没见着老虎的影子。猴哥说呆子你也别看了,指定是你刚才看走了眼,风吹草动就说成是老虎回来了。 这叫做草木皆兵,都怪老猪太敏感了;不过敏感并不是一点儿好处都没有,敏感一点儿还是比较安全的。 转过身的时候突然发现沙师弟的怀里不知什么时候抱着一只猫。 俺很好奇:咦,沙师弟,什么时候去哪儿弄了只猫?野的是不?要它干嘛?咱们还得赶路呢!沙师弟说二师兄你搞错了,这不是猫,这是老虎的幼崽,估计才两三个月。 啊?俺说。 猴哥说你啊啥,大惊小怪的,连这都没见过? 俺说:猴哥,咱们这样做人家会不会说咱们是欺软怕硬、打不过大的老虎就把它的儿子拿来整?猴哥说看你呆着想的,老孙岂是那种人?真是小瞧俺了。 那你们把小老虎抱出来是啥意思?那样一来母老虎还不得上街去打出找?那样一来街道上的那些居民不就遭殃了?猴哥说你知道啥,这才叫真正的“调虎离山”之计,咱们只不过是想用这只小老猪做诱饵,引那两只大老虎上钩,相信它们一定会沿着咱们回去的气味找到街道上去的,那时候咱们再在放小老虎的周围设下周密的埋伏,不就万事大吉了? 听猴哥说完之后俺说:猴哥你这个主意好是好,只不过万一那两只老虎见它们的崽不见了、跑到街道上去撒野怎办?猴哥说这不用担心,母老虎它们去的主要目的一定是寻找小虎崽子,只要咱们把小虎崽子放在街道的最边儿上、人比较少的地方,母老虎它们是一定会找到那里去的,那样就能把它们一网打尽了。 俺说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快回去吧,待会儿母老虎它们回来咱们就不好脱身了。咱们回来的时候是从另外一条小路走的,猴哥说这叫“迂回战术”,以此引导“敌人”朝错误的方向前进。 不过咱们回去的时候并没有在街道上看见老虎的影子,也没有看见老虎来过的痕迹,看样子它们这次并没有到这里来。当咱们敲饭馆房门的时候发现里面的灯光突然一下就熄灭了。猴哥轻声地朝里面喊道:老哥,是咱们啊!咱们是早上搁你这儿吃饭的客人!猴哥这样一说房间里面的灯光又才亮了起来,接着房门就被打开了一条缝,接着就有一个脑袋露了出来开始东张西望。 俺寻思这男人真麻烦,如果外面真是老虎的话估计这会儿早就冲进去了。 男人让咱们进去之后关上门转身小心翼翼地问道:见到老虎没?猴哥说见到了。那你们……男人剩下的话就没再说了,他不说咱们也知道,他的意思就是咱们有没有跟老虎掐架。猴哥没有结果他的话茬,只是说要找他家借个铁笼子。男人问要铁笼子干嘛?猴哥指了沙师弟怀里的小老虎说道:喏,装它呗!野猫?你们搁哪儿弄来的?要它干嘛?这里的家猫都还养不过来呢,都有好多被扔到外面去了。男人不屑一顾地说。 沙师弟说老哥你搞错了,这不是野猫,这是老虎仔,咱们是想用它来抓住那两只大老虎呢。听说是老虎仔,男人吓得倒退了一步,之后又露出很惊讶的神色慌慌张张地说道:你们没把大老虎捉到反而把老虎仔抓了来,那不是引狼入室么?男人这么一叫嚷女人也凑上来了,说哎呀,不得了啦,你们这样一整母老虎跟它爹指定会找上门来,那时候咱们就都得完蛋!猴哥说:大嫂莫慌,老孙自由安排;老哥,麻烦你现在就去找个笼子来。男人虽然很害怕,但还是听从猴哥的指示找笼子去了。 见女人还愁眉苦脸的,猴哥走上去对她说:看来嫂子是不相信咱们的能力了?女人说不是我不相信你们,而是那两只老虎实在了得,咱惹不起啊!猴哥说这个嫂子你就不用担心了,老孙既然敢上老虎的地盘上去踩两脚,那俺老孙也敢跟老虎它们决斗;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待会儿咱们就会出去的,绝不会牵连到你们。 听说咱们要出去,女人又显得很关切地问咱们将要去哪里?猴哥说就在这附近,不过不会是在街中心,咱们得选一个僻静一点儿的地方作为抓老虎的地点。 过了一会儿男人出来了,手里拎着个铁笼子。男人显得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啊,家里就这一个了,是以前养鸡用的。猴哥说管它呢,只要能用就行。 把老虎仔装进笼子之后猴哥就叫男人带咱们去找正在商议怎么抓老虎的那些人了,猴哥说咱们现在最需要帮助,在人手方面。 男人打开房门仔细看了一遍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招呼咱们出去了。俺说老哥其实你用不着这么害怕,就算是老虎它们现在把咱们围住了那咱们同样可以毫无畏惧,因为它们的儿子在咱们手上;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嘛,到时候咱们照样可以跟它们谈判。猴哥说呆子你就别吹牛了,咱们赶紧走,万一待会儿母老虎找回来那咱们就是措手不及了。 男人带着咱们沿着街道走了一段路程之后就又钻进了一个巷子里面,接着又带咱们转了一个弯,接着才带咱们上楼了。俺说老哥啊,你这里真是山里十八弯呐!男人说这没办法,不隐秘一点儿老虎是会知道的。 在三楼咱们进了一个房间,里面坐着几个彪形大汉,看样子都知道是猎手。男人把咱们介绍给他们之后就转身离开了,顺便又招呼咱们待会儿回他那里去吃饭。俺说好的,你就放心吧,就算你不说咱也会去的。 突然间见到咱们这几个奇形怪状的家伙那些人显得不习惯了,眯缝着眼睛盯着咱们看了好大一会儿才带着怀疑的口吻说:就你们打算帮我们抓老虎啊?猴哥点点头说:老哥你千万别以为咱们相貌长得丑了点儿就什么本事都没有,实话告诉你们吧,俺老孙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俺说对啊对啊,咱仨都不是简单人物,可别小瞧咱们;要不是因为咱们也要从前面的山林间通过、想顺便做件好事,咱们也不会帮忙的。 刚一说完沙师弟就在朝俺使眼神了,猴哥更是说出了口来:呆子你说啥呢?不会说话就不要说!接着猴哥又转向那几个男人说道:咱们远道而来需要经过前面的山林,听说住在那里的老虎经常吃人,所以咱们就决定于你们合作一起把老虎干掉;如此一来你们也可以消停下来,过上正常的生活,二来咱们也可以顺顺利利地过到山那边去;一举两得,如何?其中一个男人站起来显得很轻蔑地说:莫非你们是自己害怕想请咱们送你过去?猴哥嬉皮笑脸地走过去对那男的说:老哥你这哪里话,若要说过去,对咱仨来说并不是难事,但俺看到老虎那样为所欲为,所以有些不忍,所以就决定于各位共商大计了。 男人说:听你这么说你们倒是有些本事了?不妨露两手出来让大家伙儿开开眼界?男子身后的老人准备说什么的,但被猴哥抢白了;猴哥说:露两手是没有的,露一手倒有。俺问猴哥这话什么意思,好像是说咱们没本事似地。 猴哥也不答辩,只是叫沙师弟把他手上拎着的笼子放到了他们面前。他们几个面面相觑了一阵之后才几乎异口同声地问:这是什么?俺寻思看来这些家伙要比饭馆那男人比较有见识,虽然他们在心里想这些家伙怎么拿一只野猫来糊弄咱们?但他们并没有那样说;这说明他们还是比较虚心的,知道咱们来历不明很有可能能力非凡;既然能力非凡那铁笼里的那只也就不一定是野猫了,虽然他们同样不知道那是啥。 猴哥故意轻描淡写地说:哦,没什么,只不过是老虎仔罢了。 一听说是老虎仔,那几个人全都站起来了:什么?怎么?这样就怕啦?俺说。那几个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所以赶忙边坐边说:谁怕了?要是怕咱也就不会坐在这里了。几个彪形大汉之间唯一的那个老人问道:你们是怎么弄到手的?要是被母老虎它们知道那就麻烦了!猴哥说老头儿莫怕,咱们就是要用这一只小老虎来抓住那两只大老虎。 老人问:行么?猴哥说怎么不行?只要你们照着俺的吩咐去做,到时候保证能顺利地抓到它们,并且还不费一枪一弹。老人说那要真有这等好事那大家都得谢谢你们了。先前对咱们不太满意的那男人说话了:谢啥谢,能不能还不一定呢,要是搞砸了那倒霉的是我们,他们只需要拍屁股走人就可以了。 猴哥没有恼火,和颜悦色地问道:老哥你是不相信咱们的实力?男人不说话,表示默认。猴哥说那好,俺老孙今天就让你们开开眼界。俺说:猴哥啊,让老猪来吧。猴哥说不行,上一次就是让你露的脸,这一次得老孙亲自来了,好事不能让你一个人全占了。 猴哥叫那个男人伸出一只手来,然后在他手上吹了一口气;马上,那男人的手上就多了一个苹果;猴哥再吹一口气,男人手上的苹果马上又变成香蕉了。 俺说猴哥你不要老是变些苹果香蕉之类的中不中啊,总得拿一两回变个鸡腿出来吧!沙师弟说:二师兄,大师兄他变出来的不都是假的,你认真干嘛。俺说就算是假的那瞅着也舒服一点儿啊,不能总吃素知不知道。沙师弟笑了笑然后说:唉,二师兄,真拿你没办法!猴哥的这一招不光让那男的看得目瞪口呆,就连他身后的那个老人同样目瞪口呆了。 男人不说话了,之后就坐下去了。俺趁火打劫地说道:这算什么,咱们猴哥还有更厉害的本领没使出来呢,若是全都使出来让你们看,保管你们眼珠子都要掉出来。老人点点头说:的确厉害;不知是不是真功夫?猴哥说:老头你这话就比较伤人了,俺老孙从来都是童叟无欺,那还能有假。俺凑上去说:如果你们不相信啊就出去打听打听,看看齐天大圣是谁!对了,俺老猪是天蓬元帅。 老人家说既然你们都有如此好的功夫,为什么不能直接抓住老虎、而要用它们的小崽子来做诱饵呢?猴哥叹了一口气说:不瞒您老人家说,依俺老孙的经历来看,那两只老虎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所以老孙才决定先拿它们的崽开刀;当然,咱们是不能够伤害它的。老人问猴哥:那你打算怎么弄?猴哥说很简单,但需要你们的帮忙。 老人问:怎么个帮法?之后猴哥就开始说起他的百年大计来。 根据猴哥的说法是,咱们将在街道尽头的那个地方设置一个被隐蔽起来的铁笼,然后把老虎仔放进去,然后就等两只老虎前来“认领”;等两只老虎进去之后潜藏在铁笼上方的人再把铁笼的门关上,当然,铁笼的门在设计的时候是需要设计成能上下拉动的那一种。老人想了一下说:你这个方案的确不错,但老虎它们怎么可能会那么会肯进到铁笼里面去呢?俺说老头儿你也太逊了,把铁笼的外面装饰成房子的形状那老虎不就会进去了么?猴哥接着俺的话说道:那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你们得把铁笼的门设计成最大的形状,最好是占用铁笼的一个面都行;之后咱们把老虎仔拴进去就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老人跟他们几个商议了一阵子之后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于是就马上派人出去准备了。猴哥说越快越好,估计现在老虎它们已经发现老虎仔不见了,正在四处找寻,没准儿现在都已经在路上了。 老人说这个当然,我已经吩咐他们着手去办了,这事儿啊我们比你们更着急。没过多久就有人进来报告说铁笼已经准备好了。猴哥说:咦,怎么这么快?老人说:以前大家合计的时候曾经想到过用铁笼这一招,但老虎对放在铁笼里面的肉根本不感兴趣,所以那之后铁笼也就没能派上用场了。俺说不是老虎队你们的肉不感兴趣,而是它们非常狡猾,知道那是你们设下的骗局。老人家点点头表示同意俺的说法。 猴哥有点儿担心地问:铁笼够不够大啊?起码要有一间房子的面积大才行,不然贼精的老虎是不会进去的。老人说咱们出去看看,老身以前也不曾亲眼见过。咱们出去的时候铁笼已经抬到街道的尽头去了,也就是咱们将要前进的那一方。 几个彪形大汉正在上面布置着。猴哥点点头说:不错不错,只要布置得好看上去一定像个房间。等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猴哥就叫人把老虎仔拴到了铁笼的最里面,那样一来母老虎它们在救它的时候上面的猎手才有足够的时间关闭铁笼门。此时已经很晚了,并且抓捕老虎的计划都已经安排好了,就等老虎它们来上钩。 但奇怪的是,左等右等就是没见着老虎的影子。俺说猴哥这下咋办?万一老虎它们不要这个老虎仔了咋办?猴哥说不可能,老虎仔是它们亲生的,一定不会出现那样的情况。只不过老虎为什么不来找老虎仔呢? 突然,猴哥“哦”了一声,猴哥说俺想起来了,咱们回来的时候害怕老虎它们跟踪所以绕了一个圈,估计现在时间隔得太长路上老虎仔留下的气味都消失掉了。老人说:嗯,很有可能,那还得找人去引大老虎出来才行。猴哥想了一下跟老人商量说找几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牵着老虎仔到前面去逛一圈,那样母老虎它们就能寻着气味一路找过来了。 老人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所以就赶紧照着猴哥的意思去做了。 当听猴哥说打算派人牵老虎仔转悠的时候俺还以为又会轮到俺老猪呢,所以估计躲开了,没想到猴哥这回居然没跟俺老猪打钉钉九,到底还是让他们去做了。也对,相比之下老猪跟猴哥的关系是要好一些,如果连这点儿情面都不能顾及的话那就真的不是兄弟了。 几个年轻人依计牵着小老虎出去转悠了一圈,然后大家伙儿就躲在暗处守株待老虎了。 别说,猴哥的这一招还真灵,那些人才回来没多久远处就传来了低沉的吼叫声,显得很愤怒;接着就听到了“咚咚咚”走路的声音,仿佛大象似地。 没过多久一个庞然大物就出现了,咱们定睛仔细一看果真是那两只咱们下午在山上看见的斑斓大虎。那两只畜牲走到铁笼跟前就停下了,接着就朝里面张望;但它们正要进去的时候又突然停了下来,又警惕地东张西望了一阵,直到确认周围没有埋伏后才慢慢地走了进去。当两只大老虎都围到了老虎仔身边的时候,铁笼的门突然从上面“哐当”一声放了下来,于是,两大一小的三只老虎就被结结实实地关起来了。 老人握着猴哥的手说:真是谢谢你们啊,不然还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抓到它们呢。猴哥说:老头儿哪里话,都是顺便的事情就不用大惊小怪的了。 俺说那不一定,总得表示表示吧,老猪的肚子饿了。老人哈哈大笑,说这不是问题,待会儿你想吃多少都有。 猴哥问老人打算怎么处置这三只老虎?老头儿说想杀了它们炖肉吃。猴哥说这样不太好,虽然它们以前伤天害理,但也不用杀了它们;依俺老孙之见啊,还是 它们送到更远的地方比较好,只要那些地方有足够的食物它们是不会出来吃人的。 老人想了一下说我会考虑你的建议的,尽量按照那样执行。咱们回去的时候没有去饭馆那里,而是去了老人家,老人家里已经备制了大量的饭菜等着咱们,最重要的是有俺老猪最喜欢的鸡腿。 听说咱们帮忙抓住了老虎,街道上的老老少少都过来谢咱们,许多人都要送咱们礼物。猴哥说不用了,咱们还得赶路,带多了东西行动就不方便。 俺本来想收下一些的,但寻思猴哥说得也挺有道理,于是也就作罢了,更何况猴哥身上还有说不清的钱呢。 在饭馆那里休息了一晚之后咱们就又继续前进了。 ------------ 变形记——多灾多难(20) 离开街道已经大半天了,咱们是经过那个山林过来的,也就是老虎精住的那个山林;但前面依然还是山林,仿佛一眼看不到尽头。 当然,这样偏僻的环境自然是没有人家的了,所以这个时候俺的肚子早已经饿了。俺一边走一边说:唉,也不知道这神秘空间到底有多长,这分明就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嘛;俺寻思一定是如果那家伙在骗咱们、糊弄咱们! 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就别抱怨了,肚子饿了慢慢走就是了,千万不要说泄气的话;既然太白老儿都已经证实了如来的说辞,很显然这里是一定有尽头的,当年取经的情景难道你忘啦?师父一路上还不是埋怨路途遥远,但最后照样取得了真经嘛!俺说你们先走吧,老猪要歇会儿,老猪只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 猴哥又变得不依不饶起来,跳到俺跟前说:呆子,这可是你的好主意,可是你自己最先提出的,如果你敢半途而废,那真是羞死人!俺说好啦好啦!老猪知道了,老猪这就跟你们继续前进不行么?说完俺就又站起来了。 沙师弟对猴哥说:大师兄啊,咱们也已经走这么长路程了,并且也还没吃饭,不妨坐下来休息休息。猴哥想了一下觉得有道理,于是就点点头说:那好吧,你们在这儿坐着,老孙到处去打探打探,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人家。 俺寻思猴哥一定是想趁机去找吃的,于是就冲着他的背影喊道:猴哥啊,如果有香蕉之类的水果记得一定要带些回来给咱们啊,千万不能一个人吃独食。猴哥回头望了一眼但并没有说话,之后就继续前进了。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就放心吧,大师兄他不会是那种人的,以前不都是有东西大家吃么?俺说那可不一定,没准儿他在之前已经悄悄吃掉一些了,谁知道呢?沙师弟笑着摇摇头,说:二师兄你啊你! 猴哥还没回来的时候,后面就跟上来了一大群人,挑的挑抬的抬,还有一些牵着马匹驮着东西。沙师弟见状赶忙拉俺起来站到路边儿上,说是要给他们让路。俺说沙师弟你有没有搞错啊,大路朝天各走半边,用得着让路?沙师弟说二师兄你看看他们,如果不让路的话他们一定过不去的。俺说这不是咱们的问题,这应该找相关部门,是他们没有把路修得宽敞一些。虽然最上不情愿,但俺究竟还是站了起来。 跟咱们以前所见过的那些人不同的是,这些人在见到咱们之后并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而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前进,也不跟咱们道谢。俺说沙师弟你看见没,老猪就说做好人没好处的吧,给他们让了路连个谢谢都得不到。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就别这样,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嘛。 这一群人大概有二十来人,加上马匹之类的牲口就组成了一个浩浩荡荡的队伍。等他们走过了之后俺才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于是俺对沙师弟说:沙师弟,你在这儿先等着,老猪去问问他们。沙师弟问:二师兄你问他们干嘛?俺说这都不知道,现在咱们最缺吃的,老猪现在去问问他们这附近哪儿有人家,看样子他们经常走这条路,是一定知道的,没准儿啊,他们还会大发慈悲赏给咱们一些干粮呢,那咱们就不用饿着肚子等猴哥回来了。沙师弟想了一下说这是个好主意,说不妨咱俩都去。 俺说这样也好。 俺正准备走的时候沙师弟突然把俺叫住了,俺问他什么事,沙师弟说:二师兄啊,咱们的相貌不是那么中看,待会儿见到他们跟他们问话的时候一定要礼貌些,千万不能大声答气吓着他们。俺说这个你放心,关系到吃的问题老猪一向都是很小心翼翼的。于是咱们就向前追赶那些过路的人了。 眼看就要追上了,那一拨人居然离开大路往旁边的丛林中去了,丛林中根本没路,俺不禁好奇,这些人怎么放着好好的路不走偏偏要走杂草丛生、根本就没路的荒野呢?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先别管这么多,把他们叫住一问不就知道了?那些人的前面是一个山坡,此时他们正在费力地往山坡上爬行;因为山坡比较陡峭,所以显得很吃力。 沙师弟说二师兄你看,那前面的路更加陡峭呢,真搞不懂他们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条看起来根本就行不通的路。俺说这不算什么,脑子进水的人大多都比较神经质。沙师弟说咱们别说了,还是先把他们叫住了再说。 于是俺就开始叫喊了:喂!前面的老哥请留步!喂!前面的老哥请留步!听俺这么一喊前面的那些人呢果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看着咱们。 俺跟沙师弟赶忙跑上去笑嘻嘻地问:老哥你们好,咱们是路过这里的外地人,想知道这附近哪儿有卖东西吃的地方,又或者是人家也行。 俺说完之后那几个人还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之后一个比较年长的才开口说道:这附近都是没有人家的,你们要往哪里去?沙师弟连忙笑着说:啊,我们要往前面去。说的时候沙师弟用手指了一下先前咱们走过的那条路:去到一个非常远的地方,寻找一种药方。年长的那位沉默了一下说:那条路是行不通的,如果你们硬是要过去的话那就得从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路跟上。 沙师弟还想说什么,但被俺抢白了:老人家啊,麻烦您告诉咱们这附近哪儿有人家?老猪也好弄些吃的来填填肚子。老人问:你们走了很远的路?俺说是啊是啊,咱们是从远处的一个集镇上来的,已经走了大半天但都没找到吃的。 集镇?其中一个年轻人用一种非常惊讶的语气问:是不是出现过老虎的那个集镇? 是啊!是啊!你怎么知道?咱们正是从那里过来的!这个时候俺仿佛遇到了知音。 另外一个年轻人开口了:你们是不是那几个抓住老虎的? 是啊!是啊!正是!俺迫不及待地回答道;没想到在这荒山野林的居然还有人知道咱们的所作所为。 你怎么知道的?其中一个年轻人问另外一个年轻人。 哦,没什么,我们经过那里的时候我听说帮忙抓住老虎的是几个长得奇形怪状的人,所以能肯定就是他们了。沙师弟说正是,那两头老虎正是咱们抓住的,因为同样要经过那里,所以就顺便帮忙干掉它们了。 老人家听说后显得比较激动,说既然这样那我们也还得感谢你们;这样吧,这附近暂时还没有人家,等你们一块儿跟咱们过了这座山头,到时候就有吃的了。老人家说完之后又吩咐旁边的年轻人从口袋里取出一些干粮来,说是让咱们暂时垫吧垫吧肚子。沙师弟显得很不好意思地说:那怎么好意思呢?你们留着当干粮的让咱们给吃了!老人说没事的,他们带有多的干粮,再说过了眼前这个山头还有补充的地方。俺说就是就是,老人家既然说有多的那就真有多的,咱们也就不用客气了。 老人说:我们还得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帮忙把那两只老虎抓到那我们就要吃亏了。沙师弟谦虚地说:哪里话哪里话!应该的应该的!仿佛人民的“公仆”。年轻人把干粮递过来之后俺就开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沙师弟一边吃一边说:二师兄啊,给大师兄留点儿吧!别都吃了!俺说怕什么,猴哥他反正瘦骨嶙峋的,一般也不知道饿;再说了,他去了这老半天都还没回来,指定是在哪里悄悄地一个人吃山果,咱们就别理会他了。 他们这个时候也下马来了,说是趁机休息一下,等下爬前面的山坡是非常吃力非常危险的。说起走路俺又想起了最开始俺跟沙师弟谈论的那个话题,就是为什么他们放着明显的路不走偏偏要走这杂草丛生的荒山? 俺把这个问题原原本本地跟老人家说了,老人家叹了一口气说:唉,你们是外地来的,有所不知啊;那条路的前方在去年的时候就不知被什么人设置了一个关卡,名字叫做“鬼门关”,但凡经过那里的人进到关去之后都是有去无回的,所以至今都没人知道那里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是知道不能从那里往前去;所以从那时候开始那条路就开始被荒废了,想过山头去的人们大多都选择了另一条非常绕的道路,差不多是“鬼门关”上那条路的十倍路程。老人说他们这次为了节省时间,所以就决定从这附近上山了,虽然比较危险,但能节约时间。 沙师弟说:难道就没有一个人从那里过去的?那里面究竟是什么人在搞鬼? 老人说原先是有一些武艺高强的人不信邪、想从那里经过的,但都死在里面了,家属连尸体都不敢进去收;所以后来,就渐渐地再也没有人敢进去了;至于那里面到底都住着些什么人,因为进去的人都没出来,所以大家也就无从得知了。 俺说鬼门关?鬼门关不是在阎王爷那儿生着的么?怎么会跑到地面上来?沙师弟说二师兄你还当真啊?这只不过是一个比喻,比喻那里面的凶险。俺说这个老猪知道,只不过是想跟他们开个玩笑罢了。 话正说间,猴哥回来了。沙师弟急忙站起来说:大师兄你回来啦,来,这儿还给你留着的烧饼呢。猴哥说不用了,老孙刚才已经在外面吃过了,还另外带了些山果回来。你看怎样?老猪就说猴哥一定会在外面自己弄吃的吧!还不信!俺愤愤地对沙师弟说道。猴哥看着前面的那些人问道:他们是谁?怎么走到一块儿了?沙师弟说大师兄你别误会,我跟二师兄的烧饼都是他们给的,他们也是从街道那边过来的,听说过咱们抓老虎的过程,非常崇拜咱们;他们也是要往前面去呢,咱们正好顺路。 过了一会儿猴哥站起来说:走吧!之后就朝着大路的方向前进了。沙师弟急忙把猴哥叫住,说:大师兄,那前面不能去啊,那前面有一个鬼门关!之后沙师弟就把老人跟咱们介绍的那些情况一五一十地跟猴哥说了。 猴哥听完后显得很惊讶,自言自语地说道:竟然有这事?沙师弟劝说道:大师兄,咱们还是跟他们一起前去得了,免得经过鬼门关凶险多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猴哥看了沙师弟一眼,接着又看了那些过路的人一眼,对咱们说道:你们暂且在这儿等着,待俺老孙前去打探打探。看样子沙师弟还想说什么,但猴哥早就已经嗖地一声不见了。俺说猴哥就比较疑神疑鬼的,俺寻思他一定是以为这些路人在撒谎,所以不太相信。 虽然看不见猴哥的身影,但沙师弟还是朝着猴哥去的方向喊道:大师兄你要快去快回啊。没想到猴哥的声音居然传了回来:好的!老人见猴哥一溜烟就不见了,显得很是惊奇,不过稍后他又说道:还是赶紧叫你们的猴哥回来吧,免得惹火上身!俺说老头儿你放心好了,咱们猴哥的功夫是天下无双,不用担心他的;就算是他这回死了也还照样能活过来。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别总说“死死死”的行不?听起来都不太吉利。 没过多久猴哥就回来了,说前面的确是有一座城墙,上面写着“鬼门关”三个大字。老人说没错,就是那个鬼门关,里面凶险非常。看样子猴哥还想说什么,但沙师弟抢先一步说:大师兄,咱们还是赶路要紧,你就别管那么多了;再说现在咱们不是还有路走吗?俺比较赞同沙师弟的说法,认为对于一些跟咱们井水不犯河水的家伙可以置之不理。估计猴哥觉得咱们说得有道理,所以最后决定还是跟着他们一起前进了。俺说这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做人不能老是往枪口上撞,能够避免的还是应该多避免才是上策。 猴哥说这不用你说,走就走吧,但愿不会太远。老人家说远倒是不远,只是路途比较凶险,都是一些悬崖峭壁。沙师弟显得很好奇地问:既然都是一些悬崖峭壁那这些马匹能过得去么?人能够顺利地上去么?老人说不能也得能啊,为了赚钱人家给咱们规定了时间的,如果不能在那个时间内送到的话那就是我们自己的损失了;而走另外一条绕道显然是不行的,所以只能走这一条羊肠小道。渐渐地,离老人所说的那个山坡越来越近了,远远地就看见山坡底下聚集着许多的人。 老人解释说那些都是等待上坡的人,但因为“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所以才导致了人越聚越多,他们全都是赶时间的。猴哥说你们这又是何苦呢,冒着生命危险挣钱。老人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猴哥说难道就没有别的路可走了?老人说有是有,不过路程都非常遥远、绕道,而相对短程的路径就单单只有这一条了,除了鬼门关那一条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出路了。 俺说猴哥你看看都能知道的嘛,这荒山野岭的,到处都是悬崖峭壁,能够开凿一条小路出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见猴哥愤愤不平的样子,俺又急忙安慰他说:猴哥,是不是又在琢磨鬼门关的事儿?算了,也别想了,事已至此也只好永不回头。到达山脚跟前咱们才看清楚原来这里聚集了如此多的人和牲畜,一堆一堆的,大概有上百人。 咱们到达之后老人就开始叫那些年轻人支帐篷了。猴哥很好奇,问他们支帐篷干什么?老人说你有所不知啊,大家都是排队上山的,因为上山比较困难,所以照目前的形势来看估计轮到咱们的时候已经是明天了,所以支帐篷起来休息一下,养足精神明天好一鼓作气登上去。俺说正好,老猪正好困得厉害,正好睡一觉。眼前的山势的确陡峭,差不多呈七十五度角倾斜,路不是很宽,刚刚好能通过单人单马;整个山路是蜿蜒着向上的,呈“之”字形。根据老人的说法是,这条山路差不多有两公里成,一般的速度完全走上去需要半天时间。帐篷支好后咱们三个睡在同一个里,老人和其他年轻人这分别睡在各自的帐篷里。俺说:猴哥啊,咱们先上去得了,插个队又能怎样?咱们就说要赶着救人,相信他们不会不让咱们先走的。沙师弟说二师兄这可不行,这种情况下咱们得根据他们的规矩来,人家的地盘听人家的,不让那就叫不礼貌;就算他们肯让咱们先过去,那咱们在心里也会感到不好意思的嘛。猴哥比较赞同沙师弟的说法,认为咱们吃了老人他们的东西到时候就得顺便帮他们一把。俺说那好吧,你们不急那老猪就更不急。 于是俺就倒头睡觉去了正睡得香甜,突然听到外面嚷嚷得厉害,接着就听到猴哥和沙师弟也嚷嚷起来了。因为才刚刚睡着,所以俺就被他们吵醒了。俺一边起来一边嚷嚷道:什么事嘛大惊小怪的,还得俺老猪觉都睡不好。 走到门口的沙师弟回过头来对俺说:二师兄你也来看看吧,山坡上有人掉下悬崖了。啊?有这等事?听说死了人,俺立马爬起来了,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跟着猴哥和沙师弟他们往外跑了。天还没完全黑下来,但前面的山坡上已经零零星星地亮起了火把。咱们出去的时候就看见山坡上、山脚下乱成一团,大家喊的喊叫的叫。 俺问旁边的沙师弟:到底谁掉下去了?沙师弟说他也不太清楚,只不过听人家这样说而已。旁边的人都在议论纷纷,说死得太可惜了,好几个人呢,其中还有老人和小孩儿。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咱们也只好回去了。 回去的时候咱们才发现老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于是猴哥就钻进去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俺跟沙师弟也跟着进去了,也想顺便听听。老人说可能是因为他们在上坡的时候一不小心失足掉进山崖里去了。 老人把事情说得就这么简单,而且说的时候还非常平静,仿佛是在说一个故事。俺说老人家不会吧,你们也是要经过山坡的,怎么一点儿都不关心?怎么周围的人没有出手相救的?老人盯着俺看了一会儿之后才说:不是没有人救,而是根本没办法救;跌下山谷不用说都是粉身碎骨了,他们还能做什么呢?虽然我们也要经过那里,但只要小心一些估计也没事,以前我们也是走过的;更何况这样的情况几乎每次来都会发生,早就不足为奇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老人说这些话的时候仍然很平静,看样子这种事的确是经常发生,除非经常经历的人,否则谁看见了都会比较震撼。 看得出来猴哥很气愤,沙师弟说好啦好啦,咱们回去再休息一下;老人家,待会儿动身的时候记得叫咱们一声啊,也好顺便帮衬帮衬。俺说沙师弟你也真是的,就算你不说他也会叫你的,咱们睡的那帐篷还是他的不是么?沙师弟想了一下说: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第二天很早咱们就被老人家叫醒了,老人家说快起来吧,咱们该上路了。 猴哥探出脑袋张望了一下,接着又走出去跟老人嘀咕了一阵,之后猴哥就对正在起床的咱们说:不用急,再多睡一会儿。沙师弟问猴哥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还要再等?猴哥说:俺只不过是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叫他们再四处走走,等睡意完全消失之后再上山,那样才不至于昏头昏脑,安全系数也才能增大。俺说猴哥你真会算计,想睡觉就明说嘛,用得着这样?猴哥说:怎么?呆子你不信啊?这是有科学根据的,你起床试试,保管头脑没有下午的时候好使。俺明白猴哥的意思,并且也同意他的看法,只不过是想跟他斗斗嘴罢了,没想到他居然还当真。 咱们是在早上的大概九点多钟的样子上山的,老人吩咐那几个年轻人把帐篷折叠好之后放到马背上,然后就朝着山坡上进发了。这个时候的人比较少,后面虽然有一些后来前来的人,到那大多都还在睡觉,所以咱们上去的时候大的环境显得比较宽松。直到走上那条路俺才知道原来它远远要比昨晚看到的陡峭得多。咱们还好,那些马匹就遭罪了,不管你怎么拉怎么拽它们就是不往上走;这其实也不全怪它们,主要是山路太窄小太陡峭了,它们那么高的个子根本就上不去,最后还是咱们几个连拉带拽地才终于把那几匹马弄了上去。上去是上去了,但它们行走起来仍然十分艰难。不光是马匹如此,那些挑着担子的人同样不好上去,走路颤颤巍巍的看了都叫人心惊胆战。 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俺以为快到山顶了,回过头去看才知道原来只不过走了一小段路程。看来老人家说的爬到山顶需要半天时间并不是唬人的。 正当咱们小心翼翼地往上爬的时候,突然走在后面的老人“哎呀”了一声,待咱们回过头去看时才发现老人牵着的那匹马已经跌下去了,此时正“嘶嘶”地叫唤。因为老人家说他年老体衰,害怕走前面会连累到大家,所以他就决定走最后面了。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着老人牵着的那匹马掉下去了,老人就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拉牵马的绳子。 完全可以想象,老人是根本不能阻止马匹下落的,不但不能阻止,而且马匹还把他也拉了下去。当然,老人一定是条件反射才去拉绳子的,如果是在一般情况下估计他也不会这么做。就在老人被马拉下去的那一刻,前面回过头来的那些年轻人都“哎呀”了一声,之后就眼睁睁地看着老人掉下去了。 走在咱们前面的猴哥正准备纵身下去救老人的时候却被沙师弟一把拦住了。沙师弟说:大师兄你忘啦,虽然咱们能够腾云驾雾,但老人家是凡身,你是救不了他的,说不定到时候连你也会跟着一起往下掉。听沙师弟这么一说俺才反应过来,于是附和着说道:就是!就是!那叫“偷鸡不成蚀把米”。猴哥说呆子你有没有搞错啊?不会用成语就不要乱用嘛,弄得牛头不对马嘴的。 过了好大一阵,山谷里才传来了一声“噗通”一声,很明显是老人和马匹落到底了。走在前面的那几个年轻人很悲痛,只是哭丧着脸欲哭无泪。猴哥劝他们说伤心也没用,事情既然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那咱们上去了再说。 于是咱们又连拉拽地帮他们把东西全都搬运上来了。还行,估计是老人掉下去之后大家更专心一些,并没有再出现失足的现象。 咱们上去的时候果然已经下午了,真的足足用了半天时间,真是“蜀道难难于山青天”啊! 上去之后咱们就跟那帮人辞别了,猴哥说咱们要去鬼门关看看,看看那里面到底是些什么人在搞鬼。猴哥说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那这里就会成为人人谈之色变的死亡谷,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会葬身在这里。俺说这些人也真是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走这样一条路呢?沙师弟说这很好理解,总结起来还是那句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说实话,虽然老猪不太喜欢管闲事,但对于对于老人的死还是比较受到震撼的,毕竟在几小时之前咱们还相处得很好,如今竟然就阴阳相隔了。所以当猴哥提出要去鬼门关看看的时候俺就毫不犹豫地举手表示赞同了。沙师弟说也好,咱们去会会那些家伙,看看他们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咱们跟那些人说明了意向,叫他们节哀顺变、先往前行,咱们去鬼门关看看就跟上去,没准儿还能再次碰头。那几个人说那好,你们自己注意点儿啊,那里面好多人进去都没能出来呢。俺说老哥你说话能不能吉利一点儿,咱们说什么以前都是神仙,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让几个为非作歹的家伙拿下了呢?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就别说了,他们也是关心咱们嘛,提醒一下也未为不可。与那帮人分道扬镳之后咱们就径直往下冲鬼门关去了,为了保存实力,咱们并没有腾云驾雾,而是走路去的。 猴哥是个急性子,准备腾云驾雾,沙师弟劝说道咱们还是走路好了,免得到了鬼门关里面万一那些横行霸道的家伙真有几下子那咱们还是得费些力气的,所以保存自己的实力还是非常有必要的。俺也十分赞同沙师弟的说法,再说下去之后咱们一时半会儿又不能找到吃的。猴哥估计是觉得咱们说得比较在理,所以最后还是决定走路了。 这一次咱们并不是按原路返回的,而是从山崖的另外一边跟之前寒冰河那里一样顺着生长在悬崖上的藤蔓滑下去的。从山脚到鬼门关还有比较远的一段距离,差不多都快要到半山腰了。鬼门关所处的那座山与先前咱们爬行的那座山并不是同一座。 过了一会儿猴哥说:喏,到了! 听猴哥这么说俺才抬起头来,结果就看见了一扇大大的门,再以抬头,又看到了“鬼门关”三个大大的黑字;再抬头一看,才知道原来这个像城门一样的关口是依傍着一块巨石建立起来的,所以显得非常高大,与整座山仿佛浑然天成。因为是依傍着巨石建立的,所以抬头根本看不到关口的顶到底有多高。猴哥说他先前只是在外面查看了一番,并没有进去瞧个仔细,但猴哥在这周围转悠了一圈之后发现四周除了眼前的这扇门之外就再有没有进去的路径了,除非谁有飞檐走壁的功夫和超强的内劲,否则是进不到关口里面去的。 俺退后了一段距离之后再仔细一看,果真如猴哥所说,除了眼前的这个关口之外其它地方几乎全都是悬崖峭壁。俺对猴哥他们说:奶奶的,那些进去但没能出来的人同样了不起啊,如此险恶的地方他们都能够进得去。沙师弟说:二师兄,这样才更显鬼门关的厉害嘛;想想看,照说那些能够进去的人手艺是非常了得的,他们都没能出来,也难怪大伙儿怕成那样了。只不过咱们现在遇到了一个难题那就是如何进到门里去。 抬头看看关口的高度,俺就知道用爬肯定是不行的了。猴哥说这个简单,待会儿老孙变成一只蚊子从门缝里钻进去,如何俺再从里面把门打开,那样咱们不就能进去了?沙师弟说:咦,这的确是个好主意。不过说归说,门缝在哪里却成了一个问题。虽然眼前的这扇门显得奇大无比,但让人惊讶的是它两扇门闭合的地方却见不到一丝缝隙,就好像两扇门是一个整体似地,所以从外面也根本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情形。并且,无论咱们三个怎么用力推门门仍然一点动静都没有,纹丝不动,仿佛就是生在石壁上的一般。 猴哥说咱们别费力气了,老孙从上面爬过去。能行么?沙师弟抬头看了看高不可攀的巨石说道。猴哥说没问题,老孙变成一只壁虎如何爬上去不就行了?猴哥刚一说完俺就立马举手表示赞同他这个主意。猴哥说变成壁虎爬上去不像腾云驾雾那般费力气,而且还能达到目的。沙师弟说虽然是土气了一些,但只要能打开关口的门就行。 等沙师弟把话说完的时候猴哥已经变成一只壁虎在往上爬了,俺跟沙师弟则站在下面当啦啦队,“加油!加油!猴哥加油!”过了一会儿俺对沙师弟说:喂,咱俩就别喊了。沙师弟问为啥?俺说还能为啥,猴哥说不定早就已经进去了,说不定早就已经听不见咱们的喊话了,那咱们给他加油不就白加了吗?沙师弟点点头说:嗯,有道理,那咱们就暂时休息一会儿,等猴哥打开关口门。 接着俺跟沙师弟就在关口门外面说起话来。猴哥给咱们打开门差不多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俺说猴哥你怎么磨磨蹭蹭的?猴哥说要是你来爬保管比俺老孙还慢,不信你试试?沙师弟说好了大家都别说了,还是赶紧进去吧。当咱们走进去之后才发现原来这里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嘛,除了比一般的关隘要高大一些,其它地方好像都是一样的嘛。 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千万不能掉以轻心,既然那么多人进来了都没能出去,那这里面就肯定有它过人的地方。刚一进去,后面的大门就突然关上了。刚开始俺还以为是猴哥关的,但猴哥同样用一种惊愕的眼神看着后面。沙师弟说看来危险的时刻来临了。 咱们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生怕周围突然冒出个凶神恶煞的人来。直到走过了门后面的那个通道、见到了阳光,俺悬着的心才逐渐放了下来,心里正纳闷儿的时候猴哥突然大叫一声不好,紧接着就一个翻身把走在后面的俺和沙师弟一手一个地抓了起来扔了出去,他自己随后也一个跟斗翻了出来。俺和沙师弟都被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俺一边爬起来一边说:猴哥你有没有搞错啊,一惊一乍地,老猪的屁股受苦了。猴哥显得很生气,说:你说俺一惊一乍?呆子,你过来看看,看看到底是俺老孙一惊一乍呢还是有原因的。俺和沙师弟都走到猴哥跟前朝着他指着的方向望去,只见就在咱们刚才站立的地面上多出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箭头,全都结结实实地扎进了地里面。猴哥说呆子你看看,看看是不是俺老孙一惊一乍,要不是俺老孙反应快,你们两个早就一命呜呼了。那一大片箭头覆盖了进门之后大约四丈见方的那一块地,而且是呈半圆形。 沙师弟一边拍胸口说“好险”一边摇头。 沙师弟说如此看来那些进来的人多半都是死在这里的,因为刚进门才几秒钟时间箭头就已经发射了下来,而那个时候就算是走路最快的高手也还来不及离开那个范围。沿着箭头倾斜的方向咱们一路望上去,只见在大门上方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孔,不用说都知道箭头都是从那里面射出来的。沙师弟说:大师兄你是咱们的救命恩人,真不知该怎么谢谢你。俺说谢啥,今儿是他救咱们,明儿就该咱们救他了;那样一来也就扯平了,咱们谁也不欠谁。猴哥看上去很生气,但俺适时地走开了,于是猴哥的气也就无处发泄了。 虽然后面是一扇大门,但前面的景象跟咱们在外面所见到的那些一模一样,山清水秀、莺飞草长的;一点儿都看不出有什么异样。沙师弟说这叫“暗藏杀机”,比一般的杀机更可怕。沿着山间小路一路前行,并没有遇着毒蛇猛兽之类的,更没有遇着土匪强盗,甚至连麻雀都好像一只都没有。安静得可怕!沙师弟说没错,我已经感觉到这周围危机四伏了,咱们得小心些。 咱们说话的时候猴哥跳到了边上最高处的一块石头上张望起来。俺问猴哥有没有见着袅袅的炊烟?猴哥问要炊烟干嘛?俺说这你都不懂啊?有炊烟才能证明有人家嘛,那样咱们才能找到吃的嘛!猴哥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总是想着吃的;听着,俺已经看到了前面有一座茅草房,估计那里面住的就是布置那道机关的人,同时也是杀害那些闯进来的人,咱们现在就悄悄地向那里靠近。俺说这到处都静悄悄的,就只有咱们在说话,没准儿人家已经知道咱们进来了呢;还不如就在这里叫骂,让他下来跟咱们决斗,那样咱们还能省点儿力气。猴哥说呆子你别跟俺耍嘴皮子,老孙自由安排,你们只管照着俺的意思去做就好了。俺说反正什么都是你说了算,你说怎样就怎样了! 沙师弟正要拉俺走的时候猴哥突然又开口说话了:喂,千万要小心点儿啊,既然门口都有机关,那么这一路上指定少不了,咱们得加倍小心才是。猴哥说这话的时候一脸认真的样子,但俺抬头朝上面的小路张望却发现一点儿反常的地方都没有,于是就不禁狐疑起来。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就别看了,咱们还是按大师兄的说法小心一点儿,小心驶得万年船嘛。这回猴哥是走在咱们的后面,所以俺认定他是在拿咱们当挡箭牌。 沿着蜿蜒曲折的小径一路上去,沿途都是一些高大的树木、矮小的灌木丛、以及杂乱无章的野草,实在无法将它们与杀人不眨眼的场景联系起来。 突然间,山谷里响起了悠扬的笛声,由远而近、忽高忽低、忽重忽轻、绕梁三日。猴哥马上跑前来示意咱们站住,说是想分辨一下这笛声是从哪个方向来的。不过真要想分清它是从哪个方向飘来的还真不容易,因为这山谷里非常安静,所以笛声的回声都显得非常清晰,根本分不清哪是原音哪是回音。所以猴哥听了半天都没能听出来。俺说猴哥你也就别再听了,既然前面有座茅草房,那就一定是从茅草房里飘出来的了。猴哥没说话,只是示意咱们继续往前走了。悠扬的笛声仍然还在山谷间徘徊,仍然不绝于耳,听起来还比较荡人心魄。很难想象在这样清幽的一个大环境下,还会发生那种骇人听闻的惨事。 猴哥又走到前面去了,说是要查看敌情。俺终于能够看见猴哥所说的那座茅草房了,好像一共是三间还是四间,并且是连着的。现在来看从关口到茅草房的距离只不顾短短的一里路的样子,如今还没走拢老猪就感觉仿佛走了半天似地。 沙师弟对此的解释是:坡路嘛,走起来就比较费劲儿一些。俺以为是沙师弟在嘲笑俺走得慢,于是就加快脚步走了一段路。 正当俺回过头去准备向沙师弟夸耀的时候,突然发生沙师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俺急忙对猴哥说:猴哥啊,你看沙师弟他跑哪儿去了?怎么突然一下就不见了呢?猴哥说老孙哪里知道,你们不是一直都走在一起的么?俺说是啊,但现在老猪走前来了几步他就突然不见了。猴哥说一定是沙师弟开玩笑,跟你躲猫猫呢,多叫几声他自然就出来了。俺依计大声喊“沙师弟”,但周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俺说猴哥不行啊,俺这样叫喊会惹得上面茅草房里的人注意的,咱们一块儿下去找吧。 俺寻思沙师弟他向来都是一本正经的,平时都不会跟咱们开玩笑,在这个关口上他怎么会突然开起玩笑来了呢?所以俺认为一定是发生了某些事。所以俺对猴哥说:猴哥啊,陪俺老猪一起回去找找看吧,大家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猴哥想了一下估计是觉得有道理,所以最后还是跟在俺后面下来了。 走到一个拐弯的地方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陷阱,刚才咱们都还是从这里经过的啊?怎么突然一下出现了个陷阱呢?猴哥大叫一声不好,之后就扒开俺往里一看,说道:呆子,沙师弟就在这下面。俺急忙走向前去探出脑袋朝里面张望,果然看见了沙师弟,不过因为陷阱很深,所以只能看见非常渺小的一个他。沙师弟,怎么搞的?猴哥朝里面喊话了。我也不知道啊,二师兄往前一走不知为什么我就掉下来了。 俺说:沙师弟,你现在怎么样了?沙师弟回答说他没事,只不过他现在被关在了一个铁笼子里面,非常坚固,怎么掰都掰不开。猴哥想了一下说:沙师弟,你就别浪费力气了,想来那也是掰不开的,你在这等着,咱们这就找茅草房的主人说理去。 哈哈哈,不用你们亲自去找,我已经送上门来了。正当咱们准备转身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显得很阴险的笑声。 俺跟猴哥回过头去看时,才发现原来是一个穿着很土气的老头儿,乍看之下跟普通的农民差不多。猴哥问:刚才是你在说话?老头儿哈哈一笑说道:不是我还会是谁?你能看见第五个人吗?这回找着主儿了,可得好好教训教训他。 于是猴哥又上前骂道:你这老头老不安分,居然在这里为非作歹、占山为王,看俺老孙今天怎么收拾你。老头又哈哈一笑,说:如果就凭你们几个毛头小子就能赢得了我幽谷居士,那你们就算真有本事。幽谷居士?这家伙这么残忍还居然自称“居士”!俺愤愤道。老头你倒是说说看,为啥要在这必经之路设置重重机关?到底是何居心?猴哥大声说道。老头儿再次哈哈一笑,说:并不是我为非作歹,而是我看中了这里山清水秀,于是就想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居所,有何不可?至于我为什么要在这一路上设置重重机关,只不过是跟前来跟我争夺地盘的人进行较量罢了,我并没有动手伤他们一根汗毛,是他们自己不中用才,我曾经说过,只要有人能够闯进我那茅草房内,我就无条件让出这里仍然恢复成过往的道路;但遗憾的是直到现在都还没能做到,这总不能怨我吧? 俺说好你个糟老头子,竟然还说你没伤他们一根汗毛,那那些失踪的人都到哪儿去了?俺说。哦!他们呐!老头显得很轻松地说;他们被箭头射死的射死、被饿死的饿死,还有一些命大的被我丢到山谷里去喂山鹰了,我是没有动他们一根汗毛啊? 糟老头!猴哥学着俺骂了一句,之后就准备前去跟他掐架了。 没想到老头却退后两步说:你们不用这么着急,老夫备了份薄利给你们,请你们慢慢享用。之后就离开了。 俺说猴哥你跟他客气啥?干脆施法把他干掉算了,免得跟他多费口舌。猴哥说别急,这家伙看来还是有些手段的,咱们得小心点儿;先不管他,咱们先下去看看沙师弟,看能不能把他弄出来。 正当俺跟猴哥都准备往下跳的时候猴哥突然把俺拦住了,猴哥说这样不行,那万一下面还有机关那咱们不就都得被抓?于是猴哥就叫俺留在上面了,说万一他们在下面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俺寻思猴哥这回真是替俺想了一回,以前不管有什么力气活儿都是俺老猪去,如今却把这么大一个拯救的任务交到俺手上,可见他对俺还是相当信任的。 猴哥下去没多久就上来了,俺问他咋啦?打不开?猴哥说暂时还不能确定,但因为下面黑黢黢的,所以猴哥决定把装沙师弟的铁笼拉上来之后再说。这个比较好办,俺跟猴哥就在附近采集了一些野生的藤蔓过来,都是些比较粗壮的,然后连接起来组成一条绳子,然后放下去绑在铁笼上直接把沙师弟拉上来了可以了。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当沙师弟被拉上来的时候俺才看清楚装沙师弟的这个铁笼非常奇特:组成铁笼的铁丝既不是横着的也不是竖着的,而是呈乱七八糟的形状。猴哥说呆子你错了,这并不是乱七八糟,如果你仔细看的话这里面暗藏着某种阵法,一般人根本就没办法出来。当然,猴哥说了只是一般人,现在遇见的是咱们,情况就自然不一样了。 猴哥围着铁笼转了一圈,俺问他干嘛,猴哥说他在找这个铁笼的破绽。 根据猴哥的说法是,凡是阵法都是有破绽的,无一例外。猴哥说只要找个那个破绽,就算是再复杂的阵势都能够迎刃而解。但连续转了好几圈猴哥仍然没有找到那样所谓的破绽。俺说猴哥你这一招不灵了,猴哥也不说话。 突然,猴哥把他的眼光瞄向了铁笼里面沙师弟的脚下。俺顺着猴哥的眼光望去,只见在铁笼里面底部的正中央位置上有一个圆形的盘,镶嵌在一块铁皮上。猴哥叫沙师弟站开些,他才好看得更清楚。 俺问猴哥,莫非机关就在那里?猴哥点点头说很有可能。之后猴哥就叫沙师弟试着转动那个圆盘。沙师弟显得很小心翼翼,好像生怕他一扭动周围就会射出箭来似地。就在沙师弟开始转动的那一刹那,铁笼周围铁丝的排列顺序立马发生了变化;猴哥叫沙师弟不要停,继续转动。随着沙师弟扭动圆盘的幅度越来越大,铁丝分布就逐渐变得规律起来,跟咱们平常所见到的那种差不多,呈横竖状。终于,沙师弟说扭不动了。 猴哥说不用扭了,现在咱们就能救你出来。先前还显得坚固无比的铁丝如今都变得柔软起来,只需轻轻一掰就能弄弯。果然,沙师弟很顺利地就出来了。俺寻思那老头当真精灵,估计掉下去的人万万不会想到打开铁笼的机关就在他们自己脚下。 猴哥说:沙师弟你没事吧?沙师弟说没事,走吧,咱们继续前进吧。刚一转身那老头子就出现在咱们面前了,吓了咱们一跳。俺说你这糟老头真是神出鬼没啊!老头儿勃然大怒,说俺不懂礼貌。俺说跟你这种没有人性的家伙是不能讲礼貌的。说完俺就准备冲上去了,但被猴哥拦了下来。猴哥说别急,看俺老孙怎么收拾他。 猴哥向前一跳,还没落到老头身边的时候老头就已经跳开了。老头紧接着跑到了一颗大树下,好像在那里等猴哥似地。猴哥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就在猴哥快要接近大树底下的时候,老头突然把手上握着的一根藤蔓一拉,接着就同样有一个铁笼子从上面掉了下来。俺跟沙师弟在旁边看得真切,不知道猴哥看见没。所以俺跟沙师弟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喊道:猴哥小心!上面啊!猴哥一听并没有抬头去看,而是就地一滚滚到了边上。 猴哥刚一躲开那铁笼就落到了地上,发出“噗通”一声闷响。那只铁笼看上去与先前罩沙师弟的那只一模一样,看样子它周围同样是布了阵的。俺跟沙师弟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幸好猴哥没有抬头看,要不然就在那一犹豫的瞬间很有可能就被罩住了。猴哥骂了一声“奶奶的”,之后就一个跟斗翻到了老头儿跟前,来了个“饿虎掏心”,一拳朝老头的肚子打去。没想到老头儿的身手还是非常敏捷的,一个闪身就躲过了。 他们俩打得火热,俺跟沙师弟在旁边看得闹热;见迟迟不能分出输赢,俺终于忍不住了,对着猴哥大喊:猴哥,出绝招吧!估计是老头儿好奇猴哥能有什么绝招,所以就歪过头来看了俺一眼。就在那一刹那的功夫,猴哥一个扫堂腿把老头儿绊倒在地,接着就扑过去把他按住了。俺跟沙师弟正想上去帮忙,却看见老头儿在猴哥的身子底下双手合十运功,看样子是还想作最后的反攻。沙师弟的动作比俺的还要快,一个箭步冲上去正好踢在老头儿的手上。老头儿的手立马就松开了,痛得“哇哇”直叫。 之后猴哥就叫俺从老头儿的身上撕下了一块布,然后把他的双手往后绑住了。把老头儿搞定之后猴哥又吩咐俺去招呼那些还等在山脚下的人,叫他们都从这边过去,免得跌下山崖。这虽然是跑腿儿的活儿,但俺还是十分愿意的,所以就急忙跑出去了。 俺去到山脚的时候看见仍然还有许多人聚集在那里。于是俺的过去跟他们打招呼说不用冒险了,鬼门关里面的老头儿已经被咱们抓住了。 刚开始大家还不信,最后不得已俺只得发誓了。他们见俺发了誓,于是就半信半疑地跟来了。见到真的把老头儿拿住了,大家伙儿高兴得不得了,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俺说感谢就不用了,只是老猪现在饿得厉害。 话音刚落,同时有好几个人都把他们携带的干粮递了过来。 俺说够了够了,老猪吃不了那么多。后来众人要打死老头儿,但被猴哥制止住了,猴哥说人家都一大把年纪了,就算是死罪那也还得轻判,还是交给警察局好了。众人寻思猴哥说的也不无道理,所以最后还是同意了。 等咱们一行人翻过山头俺才发现,昨天晚上跟咱们一块儿的那一群人居然就在前面。咱们走过去跟他们把实情说了,他们显得很欣喜,只不过老人看不到了。猴哥安慰他们说没事的,老人家在天庭一定过得很舒服。之后咱们就与他们辞别了,继续朝着前面的路走去。 ------------ 变形记——多灾多难(21) 从鬼门关走出来大概一天的路程,中间仍然没遇着人家。俺寻思盘古把这神秘空间布置得也太寒酸了,连人家都没有几户。沙师弟安慰说:二师兄,再忍忍吧,到前面就一定有人家了。等沙师弟把这话说了三遍的时候俺就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打断了他。 走着走着,俺额头上就不断地有汗水滴下来了。刚开始俺还以为是下雨了,但后来一摸才知道真是从自己额头上掉下来了。 沙师弟问:大师兄二师兄,你们有没有觉得越来越热了。虽然觉得热,但俺觉得这是正常现象,毕竟走路都是会发热的。但猴哥不同意,猴哥招呼咱们停下来,然后朝四周张望了一下,然后就叫咱们继续前进了。俺说猴哥你是不是又发现了什么敌情?猴哥说那倒没有,老孙只不过是想看看这里有几个太阳。 又前进了二里地的样子,俺也发觉真的是越来越热了,以至于不得不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个精光,只剩下秋衣和裤衩。沙师弟说二师兄你这样不好吧,影响不好。俺说怕什么,反正这些地方又没有外人,暂时露一露也没什么不可的嘛。 到最后,俺甚至想把秋衣和裤衩也脱下来了,但很明显是不能够那么做的,所以就只得忍受住了。俺跟猴哥和沙师弟嚷嚷道:喂,你们说说,会不会是咱们又到了火焰山?沙师弟说二师兄你真逗,根本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嘛;不过说实话,要真是到了火焰山那还好办些,咱们以前不是跟沿途的那些人家相处得比较熟吗?这个时候猴哥转过头来叫咱们不要说话了,说天气越是炎热就越要保存自身的实力,不能乱说话。所以俺跟沙师弟就只好住口了。猴哥说:奶奶的,这是什么鬼地方?居然如此炎热?俺说猴哥你既然知道这儿的地名那还问?猴哥说谁知道了?俺说你刚才不是说这儿是鬼地方吗?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猴哥“切”了一声之后就转过头去了。 又差不多走了半天时间,俺说猴哥不行了,咱们得赶紧找些吃的,要不然老猪真的会虚脱的。估计沙师弟也饿了,因为这一次他并没有叫俺再忍一忍。 猴哥跑到边上的一块大石头上把手搭成凉棚的形状朝远处张望了一下,然后跳下来对咱们说:呆子!沙师弟!咱们有吃的了!不远的前面就有人家!俺说猴哥你就别扯了,还是说实话比较好一点。猴哥说谁跟你扯了,走过去你不就知道了? 转过一个山角,眼前真的出现了人家,房子都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山间,偶尔还有一两间的房顶上冒着袅袅的炊烟。猴哥说怎样,老孙没骗你们吧。 俺说这下好了,终于有吃的了!看起来这里并不是十分富裕,房子都比较陈旧,要不然就比较简易,再就是人们的穿着比较破烂。另外比较奇怪的是,这里的人都比较黝黑,如果是突然把咱们放到这里来的话那俺一定会以为这里是非洲。 沙师弟说这也不足为奇,这里的天气如此炎热,炎热地带人的皮肤都是比较黝黑和粗糙的。 猴哥顺手拦住一个过路的“黑人”问道:老哥,请问你这是什么地方?去哪里可以弄到吃的?那个黑人见到咱们之后立马尖叫起来,紧接着就飞也似地跑开了。咱们三个都哈哈大笑起来。俺说这家伙胆子也恁小了,刚才还在好好走路的,一见到咱们就吓成了这样。 不过笑完之后猴哥叮嘱咱们说还是应该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问题,不然的话没准儿一个馍馍都买不到。 正当咱们准备继续前行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嚷嚷声。走在最后面的沙师弟很频繁地拉俺和猴哥的衣袖,一边拉还一边急急地叫道:大师兄!二师兄!你们看!大师兄!二师兄!你们看!…… 当时俺正在四处张望看哪户人家比较干净整洁一些,寻思一旦找到了就上去跟他们要吃的。能把房子弄得干净整洁的虽然不一定富有,但那至少能说明房子的主人是比较爱收拾的,老猪比较喜欢在干净的环境下吃东西,哪怕是吃馍馍。 俺寻思沙师弟就是爱大惊小怪的,所以一边继续张望一边回答说:什么事啊?着急忙慌的?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回过头看看看嘛,大事不好了! 听说大事不好于是俺就决定回头看看了。 果然是大事不好,因为后面跟上来了一群怒气冲冲的“黑人”。 猴哥这个时候也回过头来了,沙师弟问:这怎么回事儿啊?猴哥显得比较肯定地说:一定是刚才那黑人小子见咱们长得丑陋,所以去跟其他人说了,没准儿他们就是来请咱们吃饭的呢。 话正说间,那一群黑人已经来到咱们跟前了,并呈包围的态势把咱们围住了。俺学着猴哥那样恭恭敬敬地朝他们鞠了一躬;猴哥说:各位大哥前来不知有何贵干?其中一个黑人绕着咱们转了一圈,并还一边转一边上下打量咱们。沙师弟说不好了,准是他们把咱们当成动物园跑出来的。猴哥说别急,咱们静观其变,看看他们到底耍些什么花样。 那个人围着咱们转了一圈之后就走回去了,之后到一个老人家跟前嘀咕了几句,然后老人家就大手一挥示意他们把咱们绑起来了。俺对猴哥说:猴哥啊,咱们要不要反抗啊,这样束手就擒好像不是咱们的性格啊,更何况咱们现在还没吃饭,如果就这样被他们绑住的话那吃饭的计划就会泡汤。猴哥说急什么,反正他们又不会把咱们就放在这里,待会儿到他们家之后再想办法。 于是他们一行人就押着咱们浩浩荡荡地朝一栋房子走去了。期间猴哥几次都试图跟他们沟通,但他们就是不开口,最多只是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看咱们一眼。俺笑猴哥的沟通本事不行了。没过多久咱们就来到了一栋比较宽敞的房子跟前,老人吩咐大家伙儿把咱们押了进去,绑在一根柱子上,之后就叫他们离开了,只留下几个看守咱们的。 俺说老头儿你能不能别那么抠门儿?三个人绑一根柱子上,不嫌挤啊?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就节省点儿力气好了,现在是人家的地盘得听人家的。 老人家在一个椅子上坐了下来,之后就开始板着脸用一种非常严肃的眼神审视咱们了。见老头儿半天都不开口说话,急性子的猴哥就再也忍不住了。猴哥说:喂!老头儿!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嘛!干嘛要把咱们捆起来?对了,你们这儿有没有饭菜?给咱们弄点儿来,饿坏了! 老人没有直接回答猴哥的问题,而是反问道:说吧,你们与那魔头到底是什么关系!很严厉的样子。 老头儿的话把咱们三个都弄得一头雾水,魔头?这里还会有魔头。 老头儿见咱们面面相觑,虽然也显得比较惊愕,但还是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问咱们与那魔头是什么关系。 猴哥说:喂!老头儿!老孙是不大明白你在说什么呢,更不知道这里还有魔头;这样吧,你把咱们放了,然后你告诉咱们魔头在什么地方,那咱们就免费帮你们干掉他们!俺也帮衬着说道:就是!就是!只要有鸡腿吃老猪就帮你们干掉他们,不管他们有多厉害。 老头儿跟旁边的几个黑人对视了一下,估计是看出咱们并不是在说谎,于是起身站到咱们跟前说道:你们真的与那魔头没有关系?那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将要去哪里? 猴哥说:喂!老头儿!咱们远道而来进了你们村子,你们却这样对待咱们,这好像不合礼仪啊;至于那些问题嘛,等你松了咱们的绑老孙自然会告诉你们。 老头儿见猴哥伶牙俐齿,干脆站到原来的那个位置上去了。 猴哥见他没有放咱们的意思,于是又用一种比较严肃的口吻对老头儿说:老头儿,别说俺老孙没有警告你,你要是把俺老孙惹毛了保管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就算你们用铁链子把咱们锁住咱们也同样能逃脱,更别说这区区的草绳了。沙师弟劝猴哥小声一些、礼貌一些,没等猴哥开口俺就替他说了:跟这种人还用什么客气,明明是他们不仁在先嘛,就算是给他们点儿颜色看看也不为过,更何况猴哥只不过是发出了警告。 老头儿好像有点儿不信邪,对猴哥说道:老身听你们的说辞好像的确与魔头无关,本想放你们走的,但既然这位小弟出言不逊,说想要教训我们,那老身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了;尽管使出来吧,如果能顺利地逃脱出去那最好,不但啥事儿没有,而且老身还会款待你们,当做是赔罪;如若不然,那就别怪老身不客气了,一定得给你们点儿教训。猴哥说:老头儿,此话当真?如若老孙能够逃脱你这绳索的束缚,当真好酒好菜招待咱们?老头儿说:绝无虚言! 俺显得很高兴地对猴哥说:猴哥,这下有机会吃鸡腿了,你一定要好好表现啊,咱们的希望就都寄托在你身上了。猴哥看了俺一眼,并没有说话。 猴哥对老头儿说:老头儿!你看清楚了,看俺老孙是怎么从绳索上挣脱出来的。其实猴哥根本就不用挣脱,只需要变形出来就可以了,这对于他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不过刚才咱们都饿得厉害,不知猴哥的功力还够不够支撑下来。 猴哥又说了一声“老头儿看好了”,之后就“嗖”地一声从柱子上出去了,站到了老头儿的旁边。老头儿看惊呆了,一愣一愣地,一会儿看看柱子一会儿看看猴哥,估计他做梦都没想到猴哥能在这么短的时候内突然一下逃出去。 老头儿看呆了,他旁边的那几个黑人也看呆了,都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猴哥一出去,绑咱们的绳子自然就变得松散下来,所以俺跟沙师弟就趁机走出去了。 俺对着目瞪口呆的老头儿说:别发呆了,俺猴哥的真本事还没使出来呢,要真全让你见识见识,保管你眼珠子都会掉出来。就在老头儿还在发呆的时候猴哥说话了:喂!我说老头儿,你想想看,咱们要真是你所说的那个魔头的同党、拥有如此的功夫,还能让你们这么折腾?不说要你们命,至少也得给你们点儿厉害尝尝吧? 老头儿这才反应过来,连连说对不起,说他们有眼不识泰山。猴哥又接着问:你所说的那个魔头到底是什么人?好像跟你们有仇似地?那么痛恨他?老头儿见猴哥没再追究绑架咱们的时候,显得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唉,说来话长啊!俺接口道:老头儿!既然“说来话长”咱们是不是应该坐下来慢慢说?没准儿咱们还能帮上忙呢;对了,你先前跟咱们承诺的款待咱们还算数不算数?老头儿好像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对!对!对!接着他就对身边的那几个人说:你们快些下去吩咐你们婆婆,叫她们多准备些饭菜,招待这几位神人。 那几个年轻黑人领命下去了。猴哥说神人咱不敢当,只不过是会点儿皮毛功夫罢了。猴哥又问起“魔头”的事儿,老头儿说别急,待会儿坐下来之后再慢慢说不迟。俺说你们这儿要真是有魔头为非作歹的话那你们就算是遇到救星了,你们不知咱们三以前就是专门降妖除魔的。 老头儿笑眯眯地看了俺一眼但并没有说话,俺寻思他一定是以为俺在说谎。之后老头儿就领着咱们出门了。老头儿解释说刚才那个房子在他们这里的相当于警察局,专门审问逼供的;老头儿说他家还在不远处的一栋小房子里。 咱们现在就随着老头儿往他家的方向去了。这个时候显得更热了,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受到了惊吓的缘故,连猴哥都把他的虎皮裙脱下了。 俺本来是走到猴哥后面的,但不住往前走了两步插到了猴哥前面,拍了拍老头儿的肩膀问道:喂,我说啊老头儿,你们这地方为啥这么热呢?老头儿呵呵一笑说这就与那魔头有关,因为比较复杂,所以还是到家坐着了慢慢说为好,现在说太多话最容易脱水,那样就不好了。 见问不出个所以然,俺只好又退回到猴哥后面去了。 不过老头儿接着又说了:因为天气炎热,所以他们这里并没有多少好吃的,粮食产量也不高,所以待会儿吃饭的时候饭菜并不会十分丰富。 猴哥说:老头儿你说哪里话,客随主便嘛,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俺就没猴哥那么好说话了,俺问老头儿:你先前说要款待咱们的,现在又说没有多少好吃的,是不是有点儿矛盾啊?对了,有没有鸡腿吃?没等老头儿回话猴哥就接过话茬了:呆子!不得无礼!并不是老猪无礼啊,是他自己亲口说的嘛!俺嚷嚷道。 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就别担心,既然人家肯招呼咱们去他家吃饭,就一定不会亏待咱们的;也啥吃啥吧,听老人家这样一说那有得吃就算是幸运的了。俺寻思也对,既然这里这么炎热,粮食产量不高,如果没有鸡腿吃也在情理之中。所以最后俺就闭口不言了,规规矩矩地跟在猴哥屁股后面朝着老头儿家的方向前进了。 老头儿家的房子果然不大,并排着三间砖瓦房。老头儿解释说因为这里天气炎热,所以楼层不能盖得太高,不然住在上面的人肯定受不了,住在地面一层就比较好一些,还可以吸收一些地气。 咱们进去之前在外面就已经闻到饭菜的香气了,很是摄人心魄。老头儿显得很谦虚地说:待会儿千万不能嫌弃寒舍啊!猴哥说老头儿你说哪里话,能有饭吃就行了。 进屋才发现原来饭菜有些已经摆上桌了,俺不禁佩服起她们做饭的速度来。老头儿解释说他家婆婆以前是做炊事员的,所以在这方面比较擅长。 看起来老儿家就只有他跟婆婆两个人,老头儿说他的儿子儿媳妇就住在附近,因为不习惯整天与他们相处在一起,所以两位老人家就独自搬了出来。咱们进去的时候周围有好多人都在围观,估计他们是觉得咱们长得奇形怪状的,从来没见过。 虽然老头儿三番五次叫他们离开,但仍然还是有一些小孩儿是时不时探头探脑进来。俺说老头儿你也别费力撵他们走了,看就看吧,反正咱们又不会少一团肉。 过了一会儿老头儿的儿子来了,估计他也已经听说了有几个奇形怪状的家伙在他老爸家吃饭。 老人家的儿子正在用一种非常惊异的眼神看咱们的时候老头儿就招呼他了,接着就给咱们相互介绍了一下;当老人家说起咱们有非凡武功的时候,老人家的儿子就显得不屑一顾了。俺本来想给他露两手的,但沙师弟在旁边催促道:二师兄,不能再等了,再等鸡腿就凉了!于是俺只得回头继续吃鸡腿。相比之下,跟前的鸡腿要比跟他斗气重要得多。 没错,虽然老人先前说没什么好吃的,但总体来说饭菜还是弄得很不错的,并且还很难得有鸡腿吃。吃饭的时候显得更热了,于是俺把秋衣也脱掉了,光膀子吃饭。 刚把秋衣一脱掉,老人家的儿子就愣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俺寻思他一定是在惊奇俺身上的肌肉。其实也没什么,如果老猪身上都没有肉的话那还能被称为老猪吗? 见俺脱衣服,猴哥又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转过头去问老人家:喂,老头儿,你先头说这里天气炎热与你所说的魔头有关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老人家想了一会儿才说:你们还是先吃饭吧,吃完饭老身再告诉你们,现在边吃饭边说话不健康。猴哥说老头儿你但说无妨,咱们没那么多规矩,什么时候说都一样。 听完猴哥的话之后老头儿仿佛陷入了沉思,叹了一口气,之后才娓娓道来。原来这里叫樟木村,前面还有一个镇叫樟木镇——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人烟了;樟木村是隶属樟木镇的。在樟木镇的对面还有一个章林镇,两个镇本来是“兄弟镇”的,相处得非常融洽,并且这一带的婚嫁大多都是在两个镇之间展开,所以是一种裙带关系,两个镇几乎就不能分出你我。到那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改变了这种状况,不但让樟木镇和章林镇变得贫穷萧条起来,而且樟木镇与章林镇之间的往来也被迫中断了。 猴哥好奇地问:那是怎么回事儿?谁有那么大本事能够将两个地方隔离起来?老头儿叹了一口气说就是那个被他们称作“魔头”的家伙。那个魔头原本是附近一个习武的家伙,平时有事没事就总爱与人打斗,借此来证明自己的能力,弄得大家好不厌烦;但摄于他的功夫了得,所以都只能敢怒不敢言。后来,大家突然发现魔头不见了,刚开始大家还庆幸,到那过了大概两个月之后,魔头又重新出现了。他回来之后仍然喜欢找人掐架;这个时候人们才发现魔头的功夫已经达到了非凡的境界,一般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不是被他打断手臂就是被他打断大腿,又或者是干脆送命在他的手上了。 根据线报人的说法是,魔头不知去哪里学会了一种非常邪恶狠毒的武功,目前已经走火入魔了,所以丧心病狂。期间曾经有人试图抓住他,但都失败了,反而全都被魔头拿下了,弄成了残废。 当然,魔头只不过是后来人们对他的称呼,他的本名并不是这个。老人补充说。 俺听得津津有味的,沙师弟提醒说:二师兄,你吃你的,一边吃一边听嘛,饭菜都凉了。 至今仍然没有人能打败他?猴哥问。 不但不能,而且魔头还变本加厉了。老头儿说。因为大家都怕他,所以大家都躲着他,这样一来魔头就没有对手了,所以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把邪恶狠毒的武功传送到一颗奇特的石头上,然后放在樟木镇与章林镇的中间,阻隔两地人的往来;如果要经过,那么就得与他比试武功…… 莫非这炎热的天气与魔头传送到那块石头上的邪恶、狠毒的武功有关?猴哥打断了老头儿的滔滔不绝,问道。 老头儿点点头说正是这样,也不知那块石头具有什么特异功能,又或者是魔头的武功狠毒,反正在魔头把那块石头放到了樟木镇与章林镇之间后这里立马变得炎热起来,而且还有越来越热的势头。 难道至今都没有一个人通过?猴哥很好奇,俺寻思他的想法跟俺的一样:一块石头能有那么大的力量? 老人点点头:本来是有一些不信邪的年轻人想通过的,但最终都被烤焦了,都成了一副黑黢黢的骨头架。 那么厉害?沙师弟停下手中吃饭的动作很惊奇地问道。 老人点点头,说:你看我们的皮肤就能知道一些端倪的,对不?这里距离那块石头差不多十里路,都已经这样了,完全可以想象一下那块石头有多烫。老人说因为樟木镇与章林镇是“亲家”,而且周围都只有前面那一条通道、周围都是悬崖峭壁,所以大家都只是往后撤退了一些,并没有离开,他们还在等魔头能够撤销那块石头上的法力。 那先前你把咱们说成是魔头的同党,那又是怎么回事儿?说起这老头儿就显得不好意思了,笑着说道:那是一场误会!一场误会! 俺说老头儿你就别再误会误会的了,赶紧说那是怎么回事儿吧! 老头儿继续说道,魔头见人家对他都退避三舍之后还不满意,还经常抓一些掉单的人去给他们身上传送那种邪恶的武功,然后那些人就会替他卖命,成为他的工具;不光如此,那些人的相貌还会发生变化,变得异常丑陋…… 所以,刚开始见到咱们的时候你就以为咱们是魔头的同党了?俺说。 老头儿笑笑显得很不好意思,说:实不相瞒,的确是那样,老身只不过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罢了,要真是的那就麻烦了。 你们以前见过那些被邪恶的武功摧残得丑陋的人?猴哥问道。 见过!老头儿显得很肯定地回答说:但不多,那种情况至今只出现过一次。 当老头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释清楚之后咱们的饭也吃得差不多了。 老头儿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问道:你们是不是打算往前走?咱们三个几乎异口同声地回答道:是啊! 老头儿说:虽然你们有点儿本事,但终究不是那魔头的对手,你们还是趁早回去吧,免得丢了性命。 猴哥说老头儿你有所不知啊,咱们是必须得往前走,回去的道理自然是没有的。老头儿问:前去干嘛?走亲戚?猴哥呵呵一笑,说亲戚倒是没有,不过咱们经一位高人的指点,叫咱们去前方寻找一味药引。 老头儿想了一下说道:救人命那是应该的,但如果因为一个人的性命而丢了你们三个人的,那岂不是不划算?俺说老头儿你这说的是哪里话,你怎么知道咱们斗不过那魔头?又还没面对面地交过手。 猴哥说:老头儿你不必小瞧咱们,咱仨的功夫是响当当出了名的,难不成还怕他一个小小的魔头?老头儿苦笑了一下说:并不是老身怀疑你们的功夫,而是那个魔头实在厉害,大家都只能敢怒不敢言;并且期间大家请回来降伏魔头的大仙之类的最后全都兵败在了魔头的手下,所以基本上可以认定魔头是所向披靡。 猴哥呵呵一笑,说道:那是以前咱们没来,如今既然咱们来了,不但要过到章林镇去,而且还要把那个魔头干掉,那样一来你们以后就不用担惊受怕了。 老头儿如若那样最好。 吃过饭之后休息了一会儿咱们就站起来与老头儿还有他的儿子道别了,之后就开始按照老人家提供给咱们的路线前进了。 老人家本来是打算找几个身强力壮的村民与咱们一同前去帮忙的。猴哥说不用了,既然魔头那么厉害那一般人显然是奈他不何的,村民们帮忙只能是帮倒忙。俺说是啊是啊,你们待会儿只需准备好酒好菜等咱们凯旋吧。猴哥说呆子你不说话不行啊?信不信老孙让你一个人去!听猴哥这么一说俺又低头不说话了。 越是往前走就越是感到炎热,走到最后甚至于路边的树木全都被烤成了干柴棒,一片树叶都没有,一点儿绿色都没有,显得死气沉沉。猴哥说看来咱们是得加倍小心,那魔头看来还真有点儿本事。 出了村头咱们才发现原来周围真如老头儿所说,尽是些悬崖峭壁,果真只有樟木镇和章林镇这一条通道。沙师弟说这魔头真是可恶啊,活生生地把连在一起的骨肉分开了。俺问沙师弟这什么意思?沙师弟说二师兄你想想看吧,樟木镇与章林镇之间既然有许多通婚的,那么可以想象现在两地之间一定存在着骨肉分离、夫妻分离的情况。听完沙师弟的话俺点了点头,认为他说得非常在理。 又向前走了一段距离,简直没办法继续往前走了,不光热得要命,就连脚下的土地也仿佛被烧得滚烫的;有风吹过来,不但不能感觉凉爽,而且那还会带来一股一股的热气,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沙师弟说:二师兄,你猜猜看那魔头用的是什么武功,居然可以借用一块石头发出如此大的威力?俺一边小心翼翼地走路一边说道:谁知道呢?见到魔头之后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奶奶的!之所以要小心翼翼地走路,是因为脚底下的石头太烫,所以走路的时候尽量走泥巴地感觉会比较舒服一点儿。 猴哥示意咱们暂时不要前进,之后他自己则爬到了附近的大石头上把手搭成凉棚的形状朝远处张望。走路还好些,一旦停下来才发觉脚底下更热了,而且烫得要命,仿佛能闻到烤猪的香味。猴哥观望了一阵跳下来对咱们说:看来魔头就住在前面不远处,咱们得小心些。俺说猴哥啊,咱们腾云驾雾过去不就行了?干嘛要白白帮他们?猴哥跳到俺跟前来说:此话当真?那好,你现在就回去吧,待会儿老孙跟他们汇报情况的时候就说你临阵逃脱!好啦!好啦!老猪陪你们去好啦! 猴哥这句话老猪是比较怕的,因为那意味着老猪的面子将要失去。所以最后俺就只得一步一个脚印地跟着猴哥他们前进了。 沙师弟边走边说:二师兄,咱们可不能半途而废啊;难道你忘了咱们刚进神秘空间前如来跟咱们说的?跟以前去西天取经一样,咱们是不能腾云驾雾的,不然就无效;更何况现在咱们吃了人家的饭就应该顺便帮他们一把嘛,你说对不?俺说好了好了,老猪跟你们一起去好了,反正到时候遭殃也不是俺老猪一个人。 猛地,一股热浪袭来,脸上顿时仿佛在流血一般。当然,实际上并没有流血,只不过是感觉那样罢了。俺对猴哥说:猴哥啊,再往前走俺就真的要变成老猪了,咱们还是想点儿办法看怎么降温才是。沙师弟也跟着说:对啊大师兄,这的确是太热了,看来老头说的一点儿没错,这的确是能把人烤焦啊。 猴哥想了想或许是觉得咱们说得在理,所以就暂时停下来想办法了。 在那个空档,俺一刻不停地跳来跳去。 沙师弟问:二师兄你在干嘛?俺说这样跳起来脚与地面的接触时间就会减少,接触时间一减少那么吸收的热量也就会相应地减少,热量一减少那咱们不就那么热了?沙师弟笑着说:二师兄你真有意思,这还能称作方法?你想想看哈,你跳来跳去的属于运动,那不是就更热了么?俺寻思对啊,所以最后只好跟猴哥他们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了。 猴哥想了一下说咱们就这样显然是不能进去的。俺说这还用你说啊,要是能进去的话那早先许多人都进去了。 猴哥没理睬俺的说辞,继续说道:地面上实在是太炎热了,咱们还是从地底下钻过去。因为走到现在还并没有找到魔头放置石头的地方,甚至连一个影子都还没见着,都已经这么热了;所以有必要从地底下钻到放置能量石的地方看个究竟。 沙师弟说:嗯,这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 至于变成什么玩意儿,那当然是穿山甲了,不但身体个儿小,而且还有盔甲,不用担心高温炙烤。看准了方向之后咱们就从附近找了一个洞朝前钻了。 只是可惜了下面黑黢黢的,俺寻思要是早预料到这种情况那咱们就可以带个手电筒来了,那样岂不是很方便?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就别瞎想了,那怎么可能,手电筒那么大怎么带得进来?俺寻思对啊!所以又只好继续往前爬行了。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猴哥停了下来,还得俺一头撞到了他的屁股上,沙师弟同样来不及刹车,也一头撞到了俺的屁股上,于是咱们就追尾了。俺埋怨说道:猴哥你停车前给大家伙儿打个招呼行不?别老搞急刹车,咱们反应不过来的。 猴哥说不好意思啊,之后就对咱们说:你们有没有感觉到这里与先前那些地方有什么不同?俺说有啊,比先前钻得更远了。猴哥说屁。之后沙师弟又说:要说有不同嘛,好像这里比外面那些地方都要炎热,好像皮肤都快要爆裂了。猴哥点点头说没错,如果老孙没猜错的话那块石头就在这附近。沙师弟说那咱们上去看看。猴哥说不行。俺说沙师弟你傻啊,那上去不就把咱们烤焦了么?咱们现在是在地底下才能幸免于难的。沙师弟想了想说对啊,我怎么给忘记了。 猴哥最后想了一个绝妙的办法,让俺跟沙师弟都叹为观止。猴哥的办法是这样的:先在附近打个洞直通到上面,然后再在猴哥的身上敷一层泥巴,厚厚的,然后猴哥再上去打探情报,那样一来就不会被滚滚的热气流烤焦了。 当猴哥说出这个主意的时候俺跟沙师弟就只差点儿拍手叫绝了;因为那时咱们并没有手,全都变成了脚。之后咱们就行动了起来,依照咱们的能力,打个穿山甲能爬出去的洞是丝毫没有问题的。 只是最后出现了一点儿小麻烦,就是要想在猴哥身上敷上一层泥巴的话那得要水才行,而这里热得要命很显然是没有水的。这是一个比较头疼的问题。但这个问题最终还是被猴哥解决了,那就是他自己便便了一次,然后就完事儿了。 说起来比较恶心,但那几乎是当时唯一的办法。俺跟沙师弟本来想帮忙便便的,但猴哥说什么都不肯。想想也是,别人的便便敷在自己身上那是相当不舒服的。 俺跟猴哥在洞中站得远远地,远离着那个伸向外面的洞口。猴哥则裹着一身的泥土笨手笨脚地出去了。 才爬出去没多远猴哥就叫起来了:好热啊!好热啊!俺说猴哥你忍耐一点儿,快去快回才能减轻痛苦。只见猴哥在那里停顿了一下之后“嗖”地一下就不见了,只留下俺跟沙师弟在那里面面相觑。 没过多久猴哥就回来了,俺跟沙师弟齐声问他看到了什么?猴哥说他看到那块石头了,正放在一个山洞里面,热气正是从那里扑出来的。俺说猴哥你也真是的,既然都已经看见了就把它拿起来扔到悬崖下面去嘛,何必空手而回?猴哥说呆子你说得轻松,你去试试看,保管还没等你走进它早就灰飞烟灭了。 猴哥说幸好他身上包裹了一层泥土,要不然恐怕这会儿早就不见了。沙师弟问: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猴哥说看来如果要撤销那块石头也只能找到那个魔头再说了。俺说魔头?魔头不就住在石头跟前么?猴哥说他傻啊,那么热能住人?猴哥想了一下说还是先回去跟老人家他们问个清楚,看魔头平时到底住在哪里,如此看来只有找到那个魔头并且把他干掉这块石头上面的功力才会跟着消失。 沙师弟说有道理,那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回去问他们。于是咱们又按原路返回了。钻出去之后咱们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这才感觉到就算是在咱们原来喊热的地方比起刚才洞里的温度简直是差远了。 沙师弟说这叫做对比。 老人家见咱们这么快就回去了以为是魔头追过来了。猴哥说老人家你别急,咱们只是见到了那块发热的石头,并没有见着魔头本人;俺寻思一定得找到魔头之后打败他才能消除那块石头上的功力。老人家显得很为难,猴哥说您老就放心好了,咱们一定能够赢他的。 老头儿有点儿担心地说:估计你们也是有些真本事,就算是打不过他那也还可以逃走;那那样一来咱们不就跟着遭殃了吗?老身认为啊如果你们没有百分百把握的话就不要动手,我相信他总会有冷却下来的那一天。 原来老头儿是不相信咱们。 所以俺就对老头儿说:不是咱们吹牛,如果连咱们都不能摆平他的话那也就没有人能够搞定他了。老头儿将信将疑,猴哥接着说:你只要告诉咱们那魔头住在什么地方,待会儿保管会拿着他的人头来见您。猴哥说得斩钉截铁的,让人不得不信。老头儿想了一下才说:那好吧,死马当作活马医,告诉你们也无妨。 俺说老头儿你千万不能抱着悲观的态度,不然会影响到咱们的情绪的。原来,魔头就住在这附近的一个山洞里,靠近悬崖的地方。咱们走之前老头儿给了咱们一些绳索,说是到时候用得着。 按照老头儿的指示咱们一路前行,这条路与先前咱们走的那条路并不是同一个方向,在那的左手边,还远远地咱们就看见一个山头了,不大,但比较险峻。猴哥叫咱们提高警觉,说千万不能让那魔头知道了先发制人,那样咱们就比较被动了。 离那座山头越来越近,咱们就感觉越来越热了,猴哥说看来那家伙真是走火入魔了,连周围都受到了感染。 走近山头,但咱们并没有看见所谓的山洞。沙师弟说会不会是老头儿忽悠咱们?猴哥说那怎么可能,你看看这周围热气腾腾的,不是那家伙住在这里难道还是火焰山重现啊?俺突然想起了老头儿临走的时候给了咱们一些绳索,那是用来干嘛的?沙师弟说对啊,老头儿说咱们有用得着的地方,那如此说来魔头的山洞肯定就是住在悬崖上了。猴哥点点头说有道理,之后就径直朝悬崖的方向走去了,俺跟沙师弟则快步跟了上去,生怕可怕的魔头突然从地底下钻出来抓住咱们而没有猴哥帮忙。 当然,俺是这么想的,不知道沙师弟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 来到悬崖边上,猴哥朝下面张望了一下,之后就用很肯定的语气对咱们说:就从这儿下去!俺问为啥?看样子猴哥并没有准备回答俺,但最终他还是回答了。猴哥是回答是这样的:难道你不相信俺的火眼金睛?说实话,俺还是比较相信猴哥的火眼金睛的,所以俺得相信猴哥的说话,所以最后俺对猴哥说:走!咱们下去吧!咱们把绳子结结实实地拴到了一棵大树上,然后就准备下去了。 正要下去的时候猴哥突然想起了什么,叫等一等。俺说猴哥又怎么啦?猴哥说咱们就这样下去不行,咱们得留个人在上面看着绳子,不然魔头跑到上面来把咱们的退路切断了那咱们不就无路可退了么?俺觉得猴哥说得非常有道理,所以就对猴哥说:不如让沙师弟留在这里?沙师弟那样行啊?俺说怎么不行,只要你答应就成。猴哥想了一下说沙师弟留在上面比较合适,万一魔头上来跟你掐架而咱们又没发现的话你千万不能让他把绳子抢去了。沙师弟说知道了,你们就放心地下去吧。俺说猴哥你就别担心那么多了,魔头怎么会放着咱们不对付偏偏上来对付沙师弟呢? 之后俺跟猴哥就开始往下滑了。 越往下就越是感觉炎热,先前那股滚烫的热气又冲上来了。俺说猴哥你没猜错,魔头的窝的确在这里。猴哥说那还能假?老孙的火眼金睛你又不是不知道它的厉害。 下去了大概十多丈深,果然看到了一个横着进去的山洞。 猴哥示意俺就停在半空中不要动,他先下去探个究竟。猴哥下到洞口边儿就停下了,朝里面张望了一阵子之后猴哥就朝俺招手了,示意俺下去。俺跟猴哥一边一个站在洞门口朝里面张望,此时热得厉害,俺本来是打算把上衣脱掉的,但猴哥不许。猴哥说脱掉的话会灼伤皮肤,后果更严重,于是俺就只好忍着了。 俺跟猴哥小心翼翼地往洞里走,一边观察着前面的动静。走了一段路程之后前面突然开阔起来,出现了一个非常大的空间,而且空荡荡的。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猴哥说他看见在远处的油灯下好像坐着一个人,也许就是魔头了。 山洞里面比较昏暗,要不是有几盏油灯照着,指定会找不着北。走近了才发现果然是一个人,披头散发的,正盘腿坐在地上双手合十,看样子正在运功。看来那就是魔头无疑了,因为他每呼吸一口气咱们周围就会有一股热浪袭来,很灼人的感觉。俺悄声对猴哥说:猴哥啊,这家伙这么厉害咱们要不要叫沙师弟下来帮忙啊?猴哥说:怎么?你怕啦?俺说谁怕了?老猪只不过是为了万无一失罢了。 正当猴哥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得一声猛喝:谁!!!声音震天响,使得上面都有泥土簌簌往下掉。 既然都已经被人际发现了,那咱们也就不需再偷偷摸摸了,所以俺就显得很理直气壮地说:是你猪爷爷看你来了! 俺说猴哥这下可好,老猪先前还指望趁他运功的时候偷袭他呢,谁知道现在计划失败。 只听得耳边呼呼的一阵风声,紧接着就有一股强烈的热气迎面而来。才刚反应过来时,那家伙就已经站到咱们跟前了。 终于看清楚了,那家伙生着一张同样火红火红的脸,整个人显得比较消瘦,长长的头发差不多盖住了他的真面目,赤脚。 俺左看右看看了老半天最后对那个人说:你就是人们所说的“魔头”?真有那么霸道?麻烦你把脸露出来让咱们瞧瞧,好看个清楚啊!猴哥一下蹦到了俺跟前,接着一把把俺推开,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那家伙终于开口说话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在我火云邪神的地盘上来撒野? 火云邪神?当俺听到这个名字后大吃一惊,很熟悉的一个名字。 猴哥厉声问道:上面那块石头可是你放置的?火云邪神哈哈一笑,没有回答猴哥的问题,而是说道:你们尽管放马过来,老夫是有来必挡。猴哥一个箭步上前准备来个扫堂腿,但被魔头巧妙地闪开了;猴哥又来了一个扫堂腿,但仍然被魔头避开了;之后猴哥又开出了第三个扫堂腿。 俺寻思这猴哥也太逊了,就知道出扫堂腿,难怪魔头能够轻而易举地躲开呢。就在猴哥第三个扫堂腿还没有到达魔头的脚下时,魔头出手了,而且非常快。魔头伸出他那只大大的右手朝猴哥的头上挥去。说时迟那时快,猴哥干脆卧倒在地了,暂时躲开了魔头的进攻,紧接着猴哥就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闪到了魔头的身后,接着就一拳打了过去。猴哥这次没能打着魔头,而是抓住了他的一只手臂。 见俺还愣在那里,猴哥喊道:呆子!快些来帮忙啊!听猴哥这么一喊俺才反应过来,赶忙跑过去把魔头的另外一只手抓住了。 正当俺跟猴哥洋洋得意的时候,突然感觉接触魔头身体的手掌部位像被火烧一般,疼痛难当。猴哥大叫一声不好,然后就松开了。当时俺并没有反应过来,所以魔头借机伸过了他的那一只手来抓住俺的手臂顺势一甩,结果俺就像沙包一样被丢出去了。猴哥朝俺喊道:呆子!赶紧去洞口折一些藤蔓来!俺不知猴哥用它有什么用,但此时已经不能问为什么了,于是俺就毫不犹豫地朝洞口冲了出去。 那里面热得够呛,出来后俺才觉得外面的空气真的是很清新啊。折了差不多数十根藤蔓回去的时候猴哥还在跟魔头打得火热。俺朝猴哥喊道:猴哥啊!怎么搞法?猴哥说你快过来,过俺这边来。 过去之后猴哥就拿起俺手上的一根藤蔓,叫俺牵着藤蔓的另一头,然后就朝魔头身上套去。俺明白了,猴哥是想用藤蔓来绑住魔头,因为咱们根本接近不了他,用藤蔓就比较好一些,至少不用担心受伤。 因为想通了,所以跟猴哥的配合也变得默契起来,结果把好几根藤蔓都顺利地搭在了魔头身上,并且还打了死结。 因为魔头的手被绑住了,所以他不能拳击咱们。正当咱们为咱们的计谋欢呼的时候,魔头突然从他的口中吐出一串火来,来势汹汹。幸好当时正注视着他,所以都及时地躲开了。结果,那一股火就射到了石壁上,震得地动山摇的。接着俺跟猴哥又在他身上绑了几根藤蔓,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魔头的脚又开始左右开弓踢咱们了。 因为当时咱们两只手都用在了拉藤蔓上,所以并没有第三只手去抓他的脚。正当咱们为难的时候沙师弟突然出现在洞门口了。 猴哥见状赶忙招呼他上来帮忙,于是魔头的脚也被咱们束缚住了。俺说沙师弟你这次怎么这么及时,一下就赶到了?沙师弟说他在上面感觉到了地动山摇,以为是咱们出事了,所以就决定下来看看。 绑好之后猴哥就开始左勾拳右勾拳地开始严刑逼供了,估计是那魔头还不想死,所以最后求饶了。猴哥说求饶不行,老孙还得废了你武功,免得你以后为非作歹。俺说猴哥你怎么心慈手软?咱们先前不是说好了把他干掉的吗?魔头听说要把他干掉,所以忙不迭地说:只要你们不干掉我,我不但撤销那块石头上的功力,而且之后还会自废武功。 沙师弟说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好说好商量,现在先上去把那块石头搞定再说。 咱们押着魔头走到了那个装石头的山洞前,只见魔头深吸一口气,周围的热气就渐渐消散了,沙师弟跑进洞中看那块石头才发现它已经冷却下去了。 猴哥对魔头说:你是自己废呢还是老孙帮你?魔头忙不迭地说: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之后咱们就放魔头走了,估计要带他回去见村民们的话一定会被他们活活打死。这是猴哥的意思。咱们刚一回去周围的村民就围了上来,谢谢说了一大堆。 老头儿迎上来说刚才他们就感觉到热浪退下去了,就已经知道是咱们打败了那魔头。 老头儿问:魔头呢?于是猴哥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他了。老头儿点点头说:也罢,得饶人处且饶人,善哉!善哉! 当那些村民围着咱们说谢谢的时候俺显得毫不客气地说:谢谢就不用了,家里有鸡腿的就赶紧端上来,老猪饿得厉害。老头儿哈哈大笑,说一定一定,猪先生你一定吃不完的。 在老头儿家歇息了一晚之后咱们就决定继续赶路了。 ------------ 变形记——多灾多难(22) 从老头儿他们家出来的时候咱们特意带了许多吃的在身上,因为根据老儿的说法是前面还有很远一段路程才能找到人家。当然,老头儿说这话的时候俺心里是非常乐意的,自然是装了又装,最后直到包袱鼓鼓囊囊为止。沙师弟劝说道:二师兄你就别拿那么多了,鸡腿带到路上要不了一天准得坏。俺说怕什么,老猪在一天之类统统都把它们解决到那不就什么麻烦都没了?沙师弟笑了笑说真拿二师兄你没办法。 因为前前后后都只有这一条路,所以一路上都能见着来来往往的路人,所以也就能打听到原来前去大约还有二十里路的样子才有一个集市,而此时天色已晚,不用想都知道指定是不能赶上去的了,于是猴哥对咱们说:今晚咱就在丛林里过夜了!在丛林里过夜俺倒不怕,只是怕睡着的时候有毒蛇猛兽之类的。沙师弟打趣说道那怕什么,二师兄你把那些鸡腿围绕咱们摆一圈不就没事了?毒蛇猛兽吃完鸡腿一定会离开的。俺寻思这倒是一个好主意,只不过按照目前的形势来看估计那些鸡腿只够填俺老猪的肚子了。 猴哥和沙师弟都已经躺下了,俺还在那里吃鸡腿,猴哥说:呆子,别吃了,再吃就天亮了!俺说快了,还有五个! 猴哥和沙师弟都把睡觉的地方选择在大树底下,但俺思来想去之后觉得不安全,所以最后想出了一个绝妙的点子,那就是决定在树杈上过夜。 当猴哥和沙师弟听说了俺的想法之后不禁哈哈大笑。 猴哥说亏你呆子想得出来,那树上是睡觉的地方? 不说别的,万一你睡觉时翻身滚下来了咋办?沙师弟说是啊二师兄,还是跟咱们一起在地上睡吧。俺不肯,说地上有蚂蚁,并且还不安全。最后猴哥彻底失去耐性了,说道:呆子你自个儿慢慢折腾吧,老孙要睡觉了。 虽然不想跟猴哥他们一起睡在地上,但猴哥他们的建议还是非常中肯的,所以最后思来想去俺又想到了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那就是上去之后用藤蔓绑住自己的身子,那样一来就不会掉下来了。 俺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虽然不太舒服,但总能感觉到一丝安全感,所以老猪那天晚上睡得很香。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猴哥和沙师弟比俺先起床,沙师弟在底下叫俺了:二师兄!二师兄!起床了!俺正想翻身,才发现根本动不了,才发现原来自己是绑在树上的。 猴哥和沙师弟见俺这样都窃笑起来。俺说你们笑什么,没叫过这样睡觉的啊?这叫做高级吊床!懂不?沙师弟说好了,是高级吊床,快下来吧,咱们要赶路了。 俺把挂在树枝头的包袱取下来,拿出一些烧饼、馍馍和豆浆递给猴哥和沙师弟,自己则去摸放在自己口袋里的鸡腿,因为猴哥说不吃,沙师弟说怕臭了,所以最后俺只好一个人吃了。别说,隔夜的鸡腿还真不是那个味儿。 吃完早餐后就准备动身了,直到要站起来的时候俺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身体关节动弹不了了,都直梆梆的。于是俺就叫沙师弟拉俺一把。沙师弟说二师兄你昨天晚上那样睡觉也难怪会出现这种状况;不过据我所知啊,要是一般人那样睡觉的话很容易脱臼呢,幸好二师兄你身子骨硬朗。 猴哥说:沙师弟你就别理他,让他自个儿睡去,那样才知道咱们没有害他。虽然想说两句反驳的话,但全身肌肉麻痹,连嘴巴都不想动了。不过渐渐地就好了,全身的关节就又都活动了起来。 又走了大概半天时间,在临近中午的时候前面终于出现了一条长长的房屋群,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房子,看来就是老头儿所说的集市。俺说这下好了,终于可以有地方好好洗个澡好好睡一觉了。 猴哥说:老孙身上是没钱了的啊! 俺不信,接着就跑到他跟前去从他身上扯下来一根汗毛说:这不是钱么?猴哥顺口吹了一口气,结果那一根汗毛就真的变成了一叠崭新的钞票。俺说猴哥不好吧,你能不能把它们变旧一点儿?新的钞票人家最容易怀疑是假的。猴哥说你怕啥,咱这钞票本来就是真的,不信你拿验钞机试试?沙师弟说二师兄你还不知道大师兄的本事?放心吧,一定是真的。 走近一看才知道原来真是一条很大的集市,一眼望不到头,一溜看去各种各样的商铺应有尽有。俺一边走一边朝两边张望。 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在看啥呢?俺说没什么,老猪只不过是想看看这周围哪里有环境好一点儿的旅馆罢了。 这个时候猴哥回过头来说:呆子!你一天到晚不是吃就是睡的,还能不能琢磨点别的?俺说能啊,怎么不能,老猪琢磨女人是最在行的。猴哥说真拿你没办法,之后就又走他的路去了。周围的旅馆倒是不少,可大多都是在巷子里面,一看就知道里面一定非常狭窄;狭窄的旅馆不好,连翻身都不能随心所欲,所以老猪决定要找个比较宽敞点儿的。 最后咱们选定了一家比较宽敞的旅馆,在街道中间位置上。沙师弟显得很担心地说:这种地方应该比较贵吧,咱们还是换家便宜点儿的。俺说沙师弟不会享受,一分钱一分货,哪儿能相提并论呢?猴哥说就住这儿得了,反正咱不差钱。 于是咱们就住进去了。进去的一路上周围的人都冲咱们看,估计也从来都没见过像咱们这种打扮还住旅馆的。虽然旅馆的老板刚开始跟那些人一样显得很没见识,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急忙上前来招呼咱们,显得很热情。 在猴哥和沙师弟还在东张西望的时候,俺对着老板大声虎气地说:你这里最好的房间住一晚得多少钱?两千。老板非常简洁的,笑嘻嘻地回答说。两千?俺寻思这也太出乎意料了,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住一晚还得两千?见俺犹豫了一下,老板急忙说:您几位可以住一间房,便宜的那种,只要两百块。怎么差距这么大?老板说:一分钱一分货嘛。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就别问了,叫他开一间两百的给咱们算了。俺不服气,于是就问猴哥怎么办,毕竟钱是他的。猴哥说有这等事,既然都已经来了,就要最贵的好了,反正咱们又不差钱!俺寻思猴哥真敞亮,于是转身对老板说:你听见了?咱们猴哥要最贵的,你照着开三间就好了。猴哥立马掉转过头来说:三间?谁让你开三间的啊?一间不就够了?俺说那样咱们三个大男人岂不是要挤在一块儿?猴哥说挤就挤,难道以前没挤过啊!俺一边交钱一边嘟哝:三个人住一家房,也不怕捂出痱子来!沙师弟劝说道:二师兄,挤一下就挤一下嘛,反正就一个晚上,将就将就!俺急需嘀咕说:这也太离谱了!一间房居然还可以收两千块钱一晚!也不看看啥地方!沙师弟说是这样的,这叫做“物以稀为贵”,越是少的东西就越是值钱嘛。 咱们上去的时候俺不忘回过头去对老板说,待会儿老猪要吃饭打电话到你这里让你帮忙叫唤好使不?老板急忙回答说:好使!好使!绝对好使!您要吃什么到时候尽管吩咐就好了。上楼的时候沙师弟说:二师兄,你真要想吃东西啊最好还是自个儿上街去买稳妥些,叫他们帮忙张罗的东西都是比较贵的。 进了房间才知道真是一分钱一分货,屋里设施应有尽有,两张洁白的大床规规矩矩地待在靠墙的地方。 猴哥进去之后就吩咐咱们把两张大床并一块儿,说是打通铺。忙活完之后俺就进去洗了个热水澡,感觉舒服极了。猴哥说:呆子,你要是想吃东西那就赶紧出去买,免得待会儿三更半夜地又要打电话叫东西吃;老孙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俺睡觉的时候被你吵醒的话一定不会饶你!俺寻思也对,反正现在又睡不着,于是就决定趁机出去转悠转悠。俺临走的时候问沙师弟要不要也跟着出去走一走,沙师弟还在犹豫的时候猴哥就开口说话了:沙师弟你跟他出去好了,看着他点儿,免得惹出什么祸事来。 俺寻思猴哥真把俺老猪当三岁小孩儿了,还说闯出什么祸事;就算闯了祸事老猪自己还不一样能摆平?不过这些都只不过是在俺的心里想了想,实际的情况是俺显得非常热情地招呼沙师弟一起走了;俺寻思多一个人做伴也不是一件坏事,虽然相比之下不能为所欲为。与沙师弟在街上买了些吃的之后咱们就决定回去了。 这不是俺老猪的本意,俺本来还打算在街上再闲逛一会儿的,但沙师弟不同意,沙师弟说回去晚了怕猴哥担心。回去的时候沙师弟说要给猴哥带点儿吃的回去,俺说不用了吧,猴哥的肚子小,根本用不着吃东西。 当然,俺这只不过是在说气话罢了,为了刚才猴哥让咱们三人住一间房。最后到底还是买了,多是一些水果之类的。俺寻思难怪猴哥对女人不感兴趣,估计都是因为水果吃得太多的缘故。想想看都知道,吃素的人雄性激素的分泌往往都不是十分旺盛。回去的时候沙师弟走在前面,俺一边走一边朝四处张望。 突然,一个长得十分妖娆、妩媚多端的女人映入俺的眼帘。那是一个非常漂亮动人的女人,凹凸有致的身材、勾魂摄魄的眼神、魅力十足的一举一动。所以,当俺看到她的第一眼立马就呆住了。俺呆住的原因就是那个女人同样在看俺,一动不动的。 女人站在一个巷子的尽头,巷子不是很长,一眼能看到尽头,女人就站在那里,靠墙而立。正当俺**的时候沙师弟在前面喊了:二师兄,你干嘛呢?俺没有回答他,仍然愣愣地站在那里。 突然,女人朝俺招手了,很温柔的样子,并还向俺露出了迷人的一笑。完了,下面不知不觉已经挺起来了,俺寻思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那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万一控制不住那就糟了,于是俺决定走了。 只不过还没等俺迈出第一步,女人就开口说话了:大哥,进来看看嘛!女人说话的声音就向百灵鸟的一样婉转动听,让人欲罢不能。俺之所以称她的声誉为百灵鸟,是因为俺实在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 当然,百灵鸟是什么模样以及它的声音是什么模样老猪是完全不知道的,不过根据那些文人的说法是百灵鸟的声音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于是俺就决定用百灵鸟的声音来形容那位女人的声音了。 俺不知道女人朝俺招手是什么意思;她到底是鸡、在拉生意呢?还是一位良家妇女在寻求帮忙?俺寻思不管她是哪一种,老猪过去看一眼总是没事的,就算是不跟她做那顺便饱饱眼福总还是可以的吧;如果真是良家妇女在寻求帮忙那老猪就比较幸运了。 所以,在犹豫了一会儿俺决定进去看看了,反正女人也是单身一人在那里,不用担心她使诈。沙师弟在前面叫唤了,叫俺快些。 俺说好的,老猪马上就来,之后就进去了。 没想到刚一进去,周围立马又围上来了几个同样妖娆的女人,差不多跟先头那个女人一样的打扮,显得万种风情,说不出的摄人心魄。 看见这几个女人的时候俺吓了一跳,因为根本不知道她们是从哪儿出来的,因为先前连她们的影子俺都没见着。不过看她们笑眯眯的样子,俺也就没去深究那些问题了。 俺明白过来了,如此看来她们指定是鸡无疑,良家妇女是绝对不会成群结队地包围一个男人的,而且还是一个丑陋的男人,所以俺认定她们是鸡了。虽然老猪比较饥渴,但还是不想碰她们这种人,于是俺就决定转身往回走了。 只不过还没转过身去,最开始那个女人突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闪到俺跟前来了,吓了俺一跳。而这整个过程只发生在不足三秒钟的时间内。在三秒钟的时间内从俺的后面一下蹿到了俺的前面,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并且,这个巷子比较狭窄,最多只能同时容两个人并肩通过,而且在通过的时候大家还得相互避让才不至于碰着对方。当时俺走的是巷子的正中央,也就是说女人如果要从后面到俺前面的话,就一定会触碰到俺,但现在的情况是俺居然一点儿感觉都没有;所以事情就变得非常让人不可思议了。 需要声明的是,老猪的感觉器官是比较灵敏的,不会出现没有感知的情况;如此说来女人就是一定没碰到俺的身体了。 这样一来不难看出,这些女人——说得准确一点儿呢就是这个女人——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想想看都知道,能悄无声息地从一个地方移动到另一个地方的人,显然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正当俺**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把双手搭到俺的两只肩膀上来了,还一边扭动身子一边撒娇地说道:走!一起玩玩嘛! 女人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柔情似水,老猪简直有点儿招架不住了,很想缴械投降。但俺突然想起了刚才的情形,于是就立马反应过来了,接着用双手挡开了女人的双臂,说道:让开些,老猪要出去了! 就在俺手臂挡开女人的手臂之后还没完全下垂到大腿的位置,肩膀上突然感觉重了许多,回过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肩膀上已经同时搭上了好几只白白嫩嫩的手,同时还有温婉的声音传来:别走啊!进来玩玩嘛!那些手是那一群女人的,几乎每个人都搭了一只上来。出于条件反射,俺又准备用手去打开搭在俺肩膀上的那些手了。 说时迟那时快,前面的女人先发制人在俺还没完全伸出手的瞬间就把它们双双抓住了。女人显得比较恼火地说:大哥,咱只不过是想让你陪咱们姐妹几个玩玩,你又何必对几个女人动粗呢!还是乖乖听话吧!啊?俺也比较恼火了,好像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死缠烂打的“野鸡”;所以,俺决定不跟她们客气了。 俺很愤怒得抽回一只手,然后对前面的那个女人说:马上让路,不然别怪老猪不客气!哟!突然假装正经起来了!咱姐妹要不是见你长得五大三粗,才不会勾搭你这样的丑八怪呢!自己也不知照照镜子瞧瞧!这很明显是在侮辱俺老猪,并且还是老猪最为敏感的话题,所以俺更生气了。俺说:你到底是让还是不让?女人把头一昂,说道:老娘就是不让,那又怎么的?那神气就仿佛是大佬对着自己手下的小弟讲话一般。 眼前的这个女人立马变得让讨厌起来,先前风情万种的形象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泼妇的形象;对于泼妇是没有理由原谅的,并且她现在还在俺老猪面前叫嚣,于是俺决定给她点儿颜色看看了。 俺再次提起从女人手中抽出来的那只手,握成拳头朝她面门砸去。俺寻思只要把她的脸砸得鼻青脸肿,那么她起码有一段时间不能出来找男人的麻烦了。 女人反应过来了,放开了俺的另一只手,腾出来她的手挡在了她的面门前面,仿佛势在必得。老猪岂是省油的灯?就在她刚刚招架起、俺的左手已经一个勾拳从她的胸前一直砸向她的下巴去了。 女人觉察到了,但没能及时地反应过来;虽然她的头朝后面微仰了一小段距离,但俺的拳头却不偏不倚地砸中了女人的鼻梁。 瞬间,女人蹲了下去,捂着脸大声叫喊着。直到她再次站起来俺才发现她的鼻子已经被俺打歪了。 女人说:他妈的!跟老娘斗!姐妹们!把他抓回去好好修理修理!身后的那些女人齐声应和道:好! 俺寻思她们又是想跟俺老猪动手了,只可惜她们不自量力,怎么可能是俺老猪的对手呢?于是俺显得很大义凛然地转过身去装备接招了。 出乎意料的是,女人们并没有像俺想象的那样围攻上来,反而在她们原来的位置上倒退了几步,差不多全都隐匿到横着的小巷子里面去了。莫非是“打黄”的来了?俺这样寻思,于是俺就回过头去看。奇怪的是外面并没有人进来啊?连一个张望的都没有,这些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于是俺又回过头来了。 刚一回过头,脚底下突然“轰隆”一声响,紧接着俺就感觉到地动山摇了,脚下的土地在瞬间变得乱七八糟起来,紧接着俺就感觉整个人一空,接着就掉下去了,周围伴随着许多的泥土。 在下落的过程中,俺听到了上面女人们阴险的笑声。 无论如何俺都没想到女人们还会来这招,并且无论如何俺都没想到脚底下还有陷阱存在,而且就是大街的巷子里。总之这种情况是俺万万没想到的,没想到就因为好色了一点点如今却落到了这步田地。 “轰隆”一声响,俺重重地落地了,摔得屁股直生疼。就在俺落地的那一瞬间,突然发现上面俺刚才掉下来的那个地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完全合上了,一点儿缝隙都没有。莫非这是一个机关?当然,至于到底是还是不是,老猪是无从知道的了,并且俺的当务之急也并不是去探讨那个问题,现在的俺必须得尽快弄清楚该怎么出去。 于是俺站了起来。 直到俺站起来才发现原来这是一个地下室,灯火辉煌,非常宽敞,抬头看仿佛看不到顶似地。当然,看不到顶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这里面显得比较黑暗。周围都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就更别说人了。 俺围着刚才俺塌陷进来的那一堆泥土走了一圈之后,突然发现在一个转角的地方有光线照进来。俺心里一喜,寻思那一定是出口了,于是俺就朝着那个方向走去。这个地下室确实很大,虽然亮光的地方看起来距离俺很近,但俺走了好几分钟才终于走到了那跟前。那果然有一个洞,是横着出去的,亮光正是从那里照进来的,看来一定是个出口。 俺正准备快步跑前去,突然从亮光处传来了女人的声音,嘻嘻哈哈的,于是俺又急忙躲到转弯处的阴影里去了。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了,直到她们到了俺跟前俺才发现的确是几个女人,都非常妖娆。 突然,俺发现了她们其中一个就是刚才在上面的时候打中鼻梁的那个,而且她现在还正捂着鼻子呢。俺寻思麻烦了,这里一定是她们设下的陷阱,如此说来老猪就是掉进她们的老巢了;至于是不是卖她们自己的老巢,老猪就不知道了。当时俺在阴影处,所以她们并没有及时发现俺。 发现捂着鼻子的那个女人是俺之前见过的以后,俺又隐隐约约地觉得她旁边的另外那些都是先前跟她一起勾引俺的那些女人了。俺寻思这下彻底玩完了,看来想要出去并没有那么容易。现在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人家的地盘就得听人家的。 正当俺惴惴不安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尖叫声传过来了:啊?那个丑八怪怎么不见了?这边的这几个女人听说俺不见了,赶忙行动起来四处查找。俺之前说过这个地下室比较空荡,如果真要找起来估计很快就会找到俺藏身的这个地方。因为捂着鼻子的那个女人跟另外几个女人仍然还站在那个洞门口,所以俺是逃不出去的了。 这个时候俺突然想起了警察先生经常说的一句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与其被她们找着还不如自己走出去“自首”,说不定还能宽大处理。 想到这里俺就朝外迈了两步,然后弱弱地说道:妹子啊,老猪在这里呢!见俺突然出现并且开口说话,站在洞门口的那几个女人立马反应过来了,对着远处的那几个女人喊道:你们快过来,丑八怪在这里呢!说完之后她们又快步跑上来看样子是想抓住俺。 就在她们跑步朝俺过来的同时另外那边的那几个女人也跑步过来了。俺寻思这回完了,之前俺还打算跟她们好说好商量和平解决,现在来看是彻底无望了,也就是说老猪的坦白并没有得到她们的宽大处理。于是俺决定奋起反抗了。 就在前面的那几个女人朝俺扑过来的时候,俺急忙蹲下身子,来了个扫堂腿;但奇怪的是,那些女人并没有避开,而是全都在突然之间脱光了她们身上的衣服,只剩下罩罩和裤衩了。她们的这个举动让俺十分惊异;一来是当时正在打架,她们却脱起了衣服,二来是当时俺的扫堂腿已经出去了,转眼就会到她们的脚下,而她们却仿佛没看见一样。于是,老猪就觉得十分惊异了。 当然,这只不过是俺惊异的一个方面,俺惊异的另一个原因就是看到了她们喷血的身材。扫堂腿已经出去了,没办法让它停下来,于是,那几个女人全都中招了,全都齐刷刷地倒下了。值得说明的是,她们全都正好倒在了俺的身上。就在她们的肌肤接触到俺的皮肤的时候俺彻底地傻眼了,整个人都蒙了、变得傻了,以至于不知所措。但那几个女人却没有闲着,因为在俺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们已经将俺的双手绑住了,而且还是绑在了背后。 可见时机的重要性。 这个时候俺才想到了挣扎。 只不过俺才刚刚站起来,后面的那几个女人就也到了,接着连俺的胳膊也被她们绑住了。看来那个捂着鼻子的女人是这里的老大,因为至始至终就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动手。 俺破口大骂:野鸡!山鸡!母鸡!都是些不会下蛋的鸡!…… “啪”地一声,俺的话被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俺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接着就看到了那个捂着鼻子的女人的脸,此时她仍然捂着鼻子。 女人的脸虽然看上去十分清秀,但此时却带着一种骇人的神色,让看的人都不禁胆战心惊起来。如果没记错的话老猪这还是头一遭挨女人的耳光,并且还是这么重重的;所以俺觉得十分没有面子了。没有面子是要争取的,而这个时候的俺双手都已经被她们绑住了,用手来争取是不可能的了。 于是俺决定用嘴巴来争取,说得具体一点儿呢就是继续骂她们。于是俺又开骂了:野鸡!山鸡!母鸡!都是些不会下蛋的鸡!…… “啪”,同样没等俺骂完,右边的脸颊上同样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同样火辣辣地生疼。没错,先前的那一记耳光是在左脸;俺突然想起了上帝说的一句话:敌人打你们左脸,要把右脸也一起送上。不过现在的情形不一样,俺还没来得及送上,她们就已经自己打过来了。 老猪是不会那么容易就屈服的,所以俺决定又开骂了。野鸡!…… 俺才刚骂出第一句,女人突然从她的口中吐出了一股绿色的烟雾,很明显,虽然地下室内光线不是很好,但仍然看得比较清楚。 剩下的那些脏话俺之所以没来得及骂出口,是因为俺被她的举动吓住了,俺还从来没见过人的口中会冒烟的,而且还是绿色的。女人吐气的时候是冲着俺的,自然,那股烟雾也是冲着俺来了。 刚刚才呼吸一口气,俺立马觉得整个人都昏昏欲睡了,脑袋也自觉不知觉地拉搭了下来。接着俺的眼睛就情不自禁地慢慢合拢了,在上下眼睑完全合拢的那一刻,俺突然想到了一个词:蒙汗药。 之后俺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直到再次醒过来。 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绑在一个巨大的柱子上,动弹不得,身上的衣服也不见了,只剩下一条裤衩。不觉就感觉比较冷了,虽然上面阳光普照,但因为这是地下室,所以显得比较阴冷。 感觉一冷,俺就忍不住打起寒颤来。不远处坐着两个女人,仍然是先前妖娆的打扮,正怔怔地看着俺。 俺说:妹子啊,麻烦你们把衣服还给俺吧,老猪都快冻坏了。 听俺说话了,其中一个女人站起来高声说道:妹子?谁是你妹子!不要脸的家伙!真是奇怪了,她居然还敢骂俺没脸。不过现在谁有脸谁没脸都不是问题,问题是现在俺衣服裤子都没了,比较冷。 另外一个女人估计是见俺油腔滑调的,怒气冲冲地就冲着俺来了,看样子是想教训教训俺。因为有了之前的经验,俺也就不敢太张狂了,所以还没等女人冲到俺跟前的时候俺的说话了:喂喂喂!妹子!你千万不要冲动,凡事好说好商量!算老猪不对好了,老猪赔你们损失怎样?赔?你打算怎么赔?最开始说话的那个女人又说话了:先前还打算叫你跟咱们姐妹几个玩玩,痛快痛快,如今这一弄什么兴致都被你搞砸了;你说吧,怎么赔? 见有得商量,于是俺忙不迭地说:赔钱啊!老猪赔你们钱!只要你们放俺出去,老猪保管给你们好多好多钱!决不食言! 钱?你又有多少钱?看你的装扮就知道是个穷鬼啦!一套衣服也只不过才几百块钱!那个女人又说道。 俺说你误会了,那只不过是走路的行头,只要你们放俺出去,老猪保证在五分钟之内就能把钱拿过来,而且你们说多少俺就拿多少…… 俺还想说几句好话的,但那两个女人同时转过身去了,接着就叫了一声“大姐”。接着俺就看到被俺打歪鼻子的那个女人出现了,鼻子的位置上贴着一张膏药,看来老猪当时的力道不轻。 “歪鼻子”女人哼了一声,就当做是听到了。先前跟俺说话的其中一个女人说道:大姐,丑八怪醒过来了。歪鼻子女人走到俺跟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了俺一番。这时另外那两个女人走上来说道:大姐,要不要让他给咱姐妹几个补充补充? 补充什么?俺显得十分不解。 歪鼻子女人看了俺一眼,之后就把手伸进俺的裤衩里朝那活儿上摸了一把,然后说:不用了,他已经不是童子之身,对咱们没什么用处。 因为只穿着一条裤衩,所以女人把手伸进去的时候就准确无误地把俺那活儿抓住了,并且她还顺势捏了一把。俺忍不住笑出声来,说道:大姐啊,你能不能轻点儿!痒死了!女人恨恨地朝俺看了一眼,之后就走远了,在离俺大约三步之遥的地方停住了。 旁边的那两个女人问:既然他已经没用了,那…… 俺寻思问话女人的意思就是既然老猪对她们来说已经没用了,俺是不是就可以放他走了呢?当然,女人并没有把话说完,而是留了一半在嘴巴里。 俺一听就乐了,赶忙帮衬着说道:就是就是,老猪已经不是童子之身了,你们是想找童子玩玩是吧,那老猪不符合你们的条件,还是放俺走吧,并且你们还可以得到一大笔钱。 经过她们的一番对话俺也就猜测出了七八分,这些女人多半是专门勾引大龄童男补充阳气的,估计是她们身上阴气太重。 想想也是,整天住在这阴暗的地下室,阴气不重才怪呢。 歪鼻子女人说:不能放他走,现在外面的猪肉都很贵,不如把他杀了给姐妹们打打牙祭。 一听要俺命,俺急忙说道:好姐姐啊!老猪身上充其量也只不过一两百斤肉,你要是放俺出去了,老猪给你们好多好多钱,你们就可以买好多好多肉了,那样岂不是更划算?足够你们开个养猪场了! 歪鼻子旁边的那个女人想了一下说道:大姐,这丑八怪说得对啊,不如放了他咱们得钱? 歪鼻子女人把手一扬,说:不行! 之后歪鼻子女人又开始围着俺转了起来,之后停下来对那个女人说道:他虽然是猪的模样,但却会说人话、会思考问题,可想而知他不是一只普通的猪,没有个三五千年是修炼不成这副模样的;把他杀了让姐妹们吃肉,也好增加大家的修行。 旁边那个女人一听立马乐得不可开交,说太好了!太好了!要是真能增加大家的修行那就太好了! 歪鼻子女人说完之后就喊了一声,接着就又有几个女人走了出来,问大姐有何吩咐。歪鼻子女人说你们赶紧烧水,待会儿把这猪头杀了炖肉吃,对大家的修行有好处。 直到那几个女人出来俺才发现原来在地下室的墙壁上还另外开有几个小洞,估计是这些女人的卧室。如此看来她们就是典型的“地下工作者”。 这个过程中俺发现了歪鼻子女人好几次都提到了“修行”这个词,不知她们指的是什么,难不成她们跟以前的妖精一样?想吃俺的肉来增加她们自身的道行?嗯,极有可能是这样的。所以俺就显得惴惴不安起来。 从旁边小洞里走出来的那几个女人应承了一声然后就各自走开了,歪鼻子女人也走开了,只剩下先头坐在俺前面的那两个女人,看样子她们是专门监视俺的。 见歪鼻子女人走了,俺对前面的那两个女人说道:好姐姐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因为她们现在都在讨论要吃俺肉了,但俺一点儿原因都不知道,所以觉得很郁闷。 她们两个面面相觑了一下,但都没说话。 老猪都快要死了,你们总不能让俺死得不明不白吧?怎么说也得让俺知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俺吧! 两个女人又面面相觑了一下,一个女人朝着另外一个女人点了点头,然后那个女人就朝俺走了过来;估计是她们觉得俺说得非常在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让每一个将要死去的人满足他的心愿是每一个人的责任。所以,那个女人决定上来告诉俺了。 那人上下打量了俺一番然后说道:好吧,事已至此我们也不想再隐瞒了;我们是菠萝神教的后代,一个被世人所遗忘的教派,真主曾经谕晓大家说,只要每个女人吸收够五十个童男的第一缕阳气,那么就能修成金刚不坏之身;我只差三十多个了,等集齐他们的阳气之后我就可以长生不老了,哈哈哈…… 原来是这样!俺说:好姐姐啊,现在这个世界上处男已经不多了,不容易啊!那个女人说道:没错!所以我们才会相中你这个丑八怪嘛,没想到你居然也不是童子之身了!听完后俺差点儿笑了出来,但还是忍住了。 俺不知道她所说的真主是谁,但可以肯定那是一门邪恶的教派,因为正宗的教派是不会驱使人作恶的。 如此说来她们的功力也一定非同寻常了。 没错!前面其中一个女人说道:但凡是我们看中的男子,一般都没有跑掉的;不光是我们长得好看,几乎没有男人不喜欢我们的,而且就算是有人想不从那都是不行的。 俺寻思女人说这话并不是吹牛,因为之前俺不就被歪鼻子女人口中所吹出的绿色气体所催眠了么?老猪都如此,更何况其他人呢?所以俺对女人所说的话深信不疑。 另外一个女人说了:你跟他废话这么多干嘛!省点力气准备招呼下一个男人吧!估计她们就是在这个地下室内进行着她们的修行。 咱们正在说话的时候,地下室最里面传来了女人的叫喊声:小妹,把那个丑八怪押进来,水已经烧开了!俺寻思完了,这回一定得被她们大卸八块了。 那两个女人上前来押俺的时候俺显得非常客气地对她们说:好姐姐啊!你们到底想咋个吃俺老猪?其中一个说:这还不简单,到时候大家一人一块爱咋吃就咋吃;煮的煮,炖的炖,蒸的蒸,烧烤的烧烤,各种吃法都有。 俺以前还经常嘲笑烤全猪,如今自己的下场居然却没有它们的光鲜,真是世事难料啊。 两个女人把俺押到了一个比较小的房间里,看来这里是厨房,里面烟熏火燎的。押俺的那两个女人说:姐妹们,丑八怪来了! 歪鼻子女人走过来了,上下打量了俺一番,接着又用手在俺身上摸来摸去的,看样子是想在俺身上挑一块儿最好的肉。俺说你就别摸了,老猪告诉你哪块肉最好吧;大腿!俺寻思反正是一死,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歪鼻子女人不说话了,接着就走开了。此时俺才后悔起来,后悔没听猴哥的话。猴哥本来是叫俺不要乱跑的,如今竟然被这些家伙抓住了。 厨房里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老猪的心却拔凉拔凉的。把丑八怪的裤衩脱了!有人在说话了。之后就有两个女人走过来要脱俺的裤衩。俺急忙阻止了她们,问道:吃肉就吃肉嘛,脱裤衩干嘛?估计是先前说话的那个女人走过来了,说道:不脱你裤衩怎么吃肉?说完后还不忘在俺的那个活儿上捏了一把,好不生疼。 俺寻思她说的也不无道理,但老猪是个比较爱面子的人,所以就算是被她们吃了也不能光着身子;所以俺说:别脱行不行?等你们吃了肉再脱也不迟啊! 走前来准备脱俺裤衩的那两个女人带着轻蔑的眼神看了俺一眼之后才说:一副色迷迷的样儿,还装清纯呢!算了算了!不脱就不脱!懒得跟你废话!婆婆妈妈的!之后又走开了。 又过了一会儿,一大桶水被提到了俺跟前,远远地都能感受到那冒出来的腾腾热气。 又有人喊话了:拿瓢来! 拿瓢干嘛?俺不解。 还能干嘛?给你拔毛呗! 明白了,她们是打算往俺身上浇开水,然后再拔毛。俺说大姐啊你把顺序搞错了,先杀俺才对。俺之所以主动说出程序,是觉得杀死总比烫死好;一个比较快,一个比较慢,如果硬是要选择的话老猪会选择快捷的。 但遗憾的是病没有谁听从俺的意见,而是依然她行她素。 水瓢很快就拿来了,一个女人舀起一瓢水就准备从俺的头上淋下来,俺闭上眼睛寻思:别了清妹妹!别了猴哥!别了沙师弟!之后就紧张地等开水淋在俺身上的那种感觉了。 突然间,不知谁“啊”了一声,很惨烈的样子,但俺感受了一下发现自己身上也并没有开水啊?她们无缘无故地叫唤什么呢?所以俺就很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来看。 这一看就看到了另俺非常欣喜的一幕,因为猴哥和沙师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俺跟前了,而且猴哥还拿着一个水瓢,他前面则抱头蹲着一个女人,刚才的大叫声原来就是她发出来的。 俺显得很高兴地说:沙师弟!你们怎么知道俺在这里?沙师弟一边替俺解绳子一边说道:我走回去的时候才发现你不见了,刚开始猴哥还以为是你贪玩,以为你自己会回去,结果等到半夜了你都没回去,所以猴哥就决定出来找你了;这不猴哥用他的火眼金睛一眼就发现了这里的不寻常之后,于是就下来了。 俺问沙师弟他们是什么时候下来的。沙师弟说已经下来很久了,只是猴哥一直不让他出来,一直躲在远处那个角落里面,直到俺被押进来了猴哥才决定动手。那老猪跟她们说的话你们都听见了?俺显得很担心地问。因为先前俺说的那些话无疑是比较“妥协”的,如果被猴哥听见了的话那他一定会笑话俺的。沙师弟说:啊?那些话啊?我是没听见多少,不过不知道猴哥听见了多少。俺寻思待会儿猴哥又得拿俺开涮了。 话分两头,猴哥那边已经于那些女人干起来了,猴哥赤手空拳,而那些女人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有刀,有箭,有铁链,有双节棍;个个都显得异常凶恶,与最开始俺见到她们时的那种风情万种完全不同。变化真是太快了!沙师弟说:走,二师兄,咱们过去帮大师兄的忙吧! 别说,那些女人还是有些道行的,手段虽然不是招招致命,倒也变化莫测。只不过相比之下她们就不是猴哥的对手了,更何况还有沙师弟助阵。当然,俺是不能够算进去的,因为俺现在仍然还是手脚疲软,估计是先前歪鼻子女人给俺吹了口气的缘故。 虽然俺并不能亲自参加与女人们的战斗,但俺还是能在旁边为他们呐喊助威的;有一次一个女人想从猴哥的后面给他一棒,但被俺提醒后猴哥就很顺利地躲过了;还有一次,沙师弟正与一女人打得火热,那女人突然从下体处冒出一股绿色的烟雾,与之前歪鼻子女人从口里吐出来的那些一模一样。俺大叫一声“沙师弟”,然后就叫他躲开,沙师弟刚开始还一愣一愣的,俺敢上去一把拉过他,结果那股绿色的烟雾就渐渐地消失了。沙师弟问俺嘛事?俺说你要小心她们放出来的绿色烟雾,那会让你昏沉不醒的,那就麻烦了。沙师弟点点头,“哦”了一声,之后又继续去战斗了。 很明显,那些女人根本不是猴哥和沙师弟的对手,所以她们很快就全部败下阵来,被猴哥抓住了。俺问猴哥现在该怎么办?猴哥说那还不简单,让她们全都玩完!沙师弟说:大师兄,那样不好吧,虽然她们干的都是一些害人的勾当,但并没有伤人家性命;不如教训她们一顿,叮嘱她们一番,然后放她们各自生活;她们也是被信仰冲昏了头脑罢! 估计是猴哥觉得沙师弟说得在理,所以在教训一番之后就对那帮女人说:如若再被俺老孙知晓,定不饶你们! 那些女人见猴哥和沙师弟如此厉害,早就吓得趴在地上了,一个劲儿地求饶。所以当猴哥叫重新做人的时候那些女人就忙不迭地答应了。 之后猴哥就叫咱们离开了。俺显得很担心地说:猴哥啊!你就这样放她们走那以后她们还不照样为非作歹?猴哥想了一下,然后又转身朝着那些女人吹了一口气。沙师弟问猴哥那是干嘛?猴哥说他已经在女人们的身上施了法,现在已经忘掉她们原来的信仰了。 沙师弟说这样最好,这样就能杜绝后患了。 回到旅馆之后诚如俺想象的那样,猴哥把俺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说俺不遵守纪律。 也罢,老猪现在理亏,说什么都是没用的,还是忍忍吧;能力与脾气每个人都得任有一样,要么是超强的能力,要么是超好的脾气,如果两样都没有,那么这个人就只能从世界上消失了。老猪之所以没有消失,就是因为老猪有超好的脾气。 因为俺这事儿咱们又折腾了大半夜,所以直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咱们才从楼上下来退房。老板显得意味深长地说:您几位真准时,要是再耽误一个钟那我就要再在你们的账上加一天了。 黑店!走出房门的时候俺恨恨地骂了一句。之后咱们就离开那个集市了。 ------------ 变形记——多灾多难(23) 此时正值正午,骄阳似火,咱们连续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都没见着一户人家,口渴得厉害,也找不到水喝,于是俺不禁抱怨起来,说这神秘空间也不知到底有多远。当然,俺只是抱怨一下,并没有像以前师父那样打退堂鼓。 猴哥说:呆子,你好生听着,咱俩都还是听你提起才决定跟着一块儿上来的,要不然啊,现在走路的就只你一个人了,相比之下,你应该感到庆幸才对!俺寻思猴哥说的也不无道理,俺是整个事件的发起人,在思想方面自然不能落在猴哥和沙师弟后面,具体的表现就是不能在猴哥和沙师弟前面表现出悲观和失望。更何况俺这次来还是有目的的,关乎自己的切身利益;所以,当猴哥说那话的时候俺就嚷嚷了一句:说说都不行啊! 沙师弟安慰说:二师兄,估计前面不远处就有人家了,到时候咱们就有水喝了。 不过说归说,放眼望去哪里看得见人家。 俺对沙师弟说:要是先前从旅馆离开的时候顺便带些水在身上就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沙师弟说那可不是,可谁想得到居然隔了这么远都没有人家呢?是吧?这个问题俺本来是想到了的,但当时的想法跟沙师弟的差不多;另外呢就是嫌麻烦,走路就已经够累了,如果再还要背上一大包杂七杂八的东西,那无疑会更难受。因为这种活儿大多都是俺和沙师弟的份儿,所以最后俺就打消了带水的念头。 翻过一个山头,猴哥尖叫了起来:呆子!沙师弟!呆子!沙师弟!你们快来看,前面终于有人家了! 当时猴哥走在咱们的前头,俺跟沙师弟则在后面慢吞吞地走。当然,沙师弟并不是真的走不快,他只不过是为了顾全俺的面子罢了,要不然俺一个人落后的话猴哥是一定会说东道西的。 听说前面有人家,俺立马来劲儿了,对沙师弟说:沙师弟!走快些,咱们有水喝了!沙师弟“哎”了一声,然后就跟在俺身后跑起来了。 没有吃的虽然要命,但口渴的时候没有水喝同样是比较要命的。跑到猴哥身边之后俺就停住了,因为俺一头撞到了猴哥身上。 顺着猴哥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一座平房安安稳稳地立地站在那里,仿佛还可以听见隐隐约约的鸡叫声,“咯咯咯”地。 俺对还没上来的沙师弟喊道:沙师弟,快点儿,前面就是人家了。 沙师弟这才气喘吁吁地爬到了咱俩身边。 之后咱们就开始兴冲冲地朝着平房的方向前进了。这虽然是个小山坡,但估计是因为饿得慌的缘故,所以走到底感觉用了很长一段时间。 走到山坡下面的那块大石头上时俺就再有支持不住了,“噗通”一下跌坐到上面,一边喘气一边嚷嚷道:累死俺了!累死俺了! 正当俺准备闭目养神一小会儿的时候,沙师弟突然叫了起来:大师兄!二师兄!大师兄!二师兄!当时猴哥也躺在大石头上面;他在最上面,俺只是斜靠着,半睡半躺。俺转过头去眯着眼睛懒洋洋地问:又怎么啦?大惊小怪的!猴哥更是一言不发,因为上面很寂静。沙师弟说:二师兄,你起来看嘛,你不是说想喝水吗?不用走到人户那里就能喝到了,你看前面那不是一口井么?还正有人打水呢! 虽然先前在山顶的时候感觉那座平房距离山脚不远,但真正下到山脚来咱们才发现其实它隔这里远着呢,估计有二三里路。所以现在咱们又决定暂时休息一会儿了。如今听沙师弟说前面有井、有水喝,俺立马跳将起来,实在是渴得厉害。 俺一边起来一边问沙师弟:水井在哪儿?沙师弟一边指一边说:喏,那不是么?俺顺着沙师弟的指向望去,果真看见了一个池塘中央围绕着一大板石头,中间仿佛有个黑洞,此时正有人弯腰在那里,估计是在打水。 因为俺眼睛有点儿近视,所以看得不是很清楚,所以就问沙师弟:那是不是个人在打水?沙师弟说是啊,看得真真切切呢!见咱们说得火热,还在养神的猴哥这个时候也起来了,猴哥说:你们俩在嚷嚷啥呢?沙师弟说:大师兄,前面就有一口井啊,咱们过去弄点儿水喝吧,口渴得厉害。 猴哥听说后又用起了他那惯用的一招,就是把手搭在额头上朝远处眺望。沙师弟说:猴哥怎样,那是口井吧?俺说沙师弟你就别问他了,猴哥总是爱装模作样的。这个时候猴哥跳下来了,猴哥拉着俺的衣袖说:呆子,你刚才说谁装模作样了?俺挣脱开猴哥的拉扯,躲到沙师弟后面说道:谁说了?是你自己听错了! 猴哥还想上来问个究竟,但被沙师弟拦住了;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就别闹了,咱们还是赶紧过去弄点儿水喝吧。猴哥这才一本正经地说:前面的确是口水井没错,而且还好像有人在那里打水,咱们赶紧些,要是待会儿打水的人走掉那咱们就麻烦了,主要是没打水的工具啊。沙师弟说:对啊,咱们这就去吧。 于是咱们三个就奔着水井的方向去了。 虽然看上去隔得不太远,但也差不多走了十几分钟二十分钟的样子才到达水井边。 俺叹了一口气说:唉,这叫“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啊!猴哥掉转头来好奇地说道:呆子你说的哪儿跟哪儿啊!沙师弟也笑着说:二师兄,你莫非是想表达这种“似近却远”的感觉?俺说对啊,老猪就是那个意思。沙师弟哈哈一笑说:那有不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啊!猴哥说:沙师弟,你就别跟他瞎掺和了,亏他还在写八戒的日记呢,连表达错误了都不知道。 俺说这只不过是失误罢了,谁说老猪没文化?老猪比那些天天只知道吃野果子的家伙“文化”得多了! 猴哥怒气冲冲:呆子你敢再说一遍!俺急忙躲闪开,抢嘴道:老猪都已经说了,你能把俺咋地?猴哥双手一甩,做出一副不予理会的样子,之后就大踏步朝前走了。 沙师弟说:二师兄,你跟大师兄就别斗嘴了,正口渴得厉害。 跟着猴哥几乎是一路小跑到了水井跟前,沙师弟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俺问沙师弟笑什么?沙师弟说:二师兄你过来看个仔细,这哪里是真人啊?明明是个塑像嘛!俺走过去仔细一瞧,果然是座塑像;咋远看就恁像个真人呢?沙师弟说:鬼斧神工啊鬼斧神工!猴哥说你们俩就别看塑像了,赶紧想办法弄点儿水上来喝吧。 既然这不是一个真人,那咱们现在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从井里面打水上来了。俺说猴哥这还不简单,你扯根汗毛下来变一只水桶不就行了?猴哥想了一下觉得是个不错的好主意,所以就照办了。 说实话,俺比较担心猴哥身上的汗毛有朝一日会不会被他拔光?不过俺很快又释疑了,因为俺突然想起汗毛是可以再生的,只要毛囊还在的话。猴哥很快就变了只桶出来,之后又变了根绳子出来,之后就把两者连接到一起准备放进水井里打水了。 不知为什么,就在猴哥把桶朝着井口扔下去之后,只听得“噗通”一声响,水桶硬邦邦砸地上了,而水井则已经转移到更远的地方去了。 咱们三个都呆住了,都还没见过能移动的水井。猴哥也呆住了,站在那里抓后脑勺,估计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水井刚才就在咱们的正前方,而此时已经跑到咱们前方的左手边去了。 猴哥想了一会儿,见水井没了动静,又跑过去了。猴哥这回学精了,他并没有直接把水桶朝井口扔进去,而是做了一个试探的动作,也就是把水桶提在手上往下放了一下,之后又赶紧提了上来。 俺寻思猴哥真是聪明,要是接二连三地摔到地板上的话,水桶迟早都得坏掉。果然,水井上当了,水井果真又转移了,这回转移到了咱们的右前方去了。 这回咱们彻底蒙了,谁都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猴哥看上去更恼火,一边挠后脑勺一边继续朝着水井走去。 沙师弟说:二师兄,你不用水桶试试看。俺说猴哥不同水桶用啥?难道用手捧水上来啊?沙师弟说不是啊,试试把手伸进去水井会不会移动嘛。 正当咱们谈论得火热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哈哈大笑的声音。咱们三个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里回的头,刚一回头就看见一个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老人神情安详地站在那里,一边掳他的胡须一边笑着说:你等可是想喝这井中的水?猴哥急忙跳向前说道:老头儿,正是正是!莫非这井是你家的?你在这水井上面做了手脚,施了法术?好不够意思!还得咱们渴得厉害却没有水喝;若是你家的,赶紧撤销法术,容咱们喝一些,老孙定当报答。 老头儿再次哈哈大笑,说道:报答?说说看你如何报答?猴哥说:俺给你钱,买,怎样?老头儿说:老身只身一人来到这荒山野岭,就是要避开钱财的干扰,你认为老身对钱还有兴趣吗?那咱们义务帮你担水怎样?您年纪大了,挑水一定不方便。猴哥又改口道。老人说那也不用,老身吃的水都是“无根水”,比这儿的更干净。沙师弟好奇地问:“无根水”的什么水?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没等老头儿回答俺就抢白了,说道:无根水都不知道,无根无根,它当然不是地上了的,不是地上的那还能是哪儿的?不就剩天下掉下来的雨水么?老头儿点点头微笑着说:嗯,不错!不错! 猴哥不耐烦了,比较大声地说道:喂,老头儿,你也太不讲理了吧,这口井又没在你家院子你,你怎么能占为己有、施上法术呢?老头儿,话虽不错,但这里是老夫的地盘,你们无权过问。 猴哥想了一下,估计想到了“强龙不压地头蛇”那句话,于是又放松了语气说:老头儿,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咱们才能喝到这井中的水?老头儿说:这也不难,老身平生最敬有才之人,你等若能顺利得从这井中弄到水喝,那么老身还答应供应你们的斋饭;如若不能,那你们就别想喝这井中水。 见猴哥还在犹豫,俺说:猴哥,别想了,这附近看样子就这一处有水。老头儿笑了笑说:差不多是那样,你们可以考虑考虑;除非闯过去,否则就没水喝。 正当老人打算转身离去的时候猴哥突然开口把他叫住了。猴哥问道:老头儿,你既然在这井上面施了法术,敢问用的是什么法?哪门哪派?老孙好心里有底。 老头儿又转过身来,想了一下才说:看你们是远道而来,姑且提醒你们一下也无妨;此法为老身潜心悟出的“云山雾罩”法,是老身独创的,并不归属于哪门哪派;老身已经把法力施加到了水井上面,但凡有东西接近井口,水井都会自动转移到别的地方,因为飘忽不定,所以就给它起了个形象的名字,“云山雾罩”。 说实话,对于老头儿的这些话咱们都听得似懂非懂,跟他没解释之前差不多。不过猴哥好像听懂了,因为他在跟老头儿说谢谢。 就在老头儿转身的时候老头儿又突然回过头来了。老头儿说:如果你们破了此阵,千万不要到处乱走,只能开口叫老身,我叫眉山居士,因为这里到处都是我布下的阵局,不小心就会陷下去的;老身曾发誓只有闯过这里所以阵法的人才能过得去。猴哥说多谢老头儿提醒,之后就直勾勾地看着老头儿远去的背影了。 沙师弟近前说道:猴哥啊,咱们并不懂什么法术,如何破得了这个阵势啊?俺也凑了过去,对沙师弟说道:你怕什么,猴哥答应的事还能办不到?猴哥也不跟俺争辩,只是说到,大家想想办法,一定要在这里弄到水喝;弄到水也就等于弄到口粮了,听老头儿的口吻好像这是必经之路。猴哥这句话倒说到了点子上,所以俺也非常自觉地跟着想起办法来。 接着沙师弟又试着朝水井边儿靠近,但就在他刚把脑袋伸过去的时候水井就又转移了,都没看清楚它到底是怎么转移的。 猴哥在旁边抓耳挠头,显得很恼火。沙师弟也站在那里若有所思的样子。猴哥说:呆子,你倒是想想办法啊!俺说既然猴哥你都想不到办法,可想而知老猪同样是没有办法的,依老猪看咱们还是别在这里弄水喝了,咱们还是到别处去;老猪就不信这周围就这一口井!沙师弟说:二师兄,稍安勿躁,你没听老头儿说过吗,只有破了阵法的人才能够经过这里,言外之意那就是这是必经之路了。破得了阵法的人老头儿把他们成为有才的人,很明显老猪是不能破阵的,因为老猪不是有才的人;所以俺决定独自一个人另外找出路了。 于是俺对猴哥和沙师弟说:你们俩在这儿慢慢想办法吧,老猪找别的路去了;就不信非这里才有路走。猴哥说:你去好了,别在这儿唧唧歪歪的!切! 之后俺就慢吞吞地又沿着原路返回了,直到到达了先前咱们休息的那块大石头上。俺站到那块大石头上朝远处张望,瞬间就傻眼了,因为除了咱们走的这一条路之外就真的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了,因为放眼望去四周都是悬崖峭壁。 看到这样俺一屁股坐了下来,寻思难怪老头儿说话那么肯定,难怪猴哥和沙师弟死心塌地地想办法破阵而不打算走另外一条路,原来是除此以外无路可走啊;顿时俺有一种上当的感觉,因为他们一直把俺老猪蒙在鼓里。 不得已,又只好按照原路返回了。见俺回去了,沙师弟问:咦,二师兄,没找到别的路?哼!俺恨恨地从鼻孔里发出一个字之后就再也不说话了。猴哥跑到俺跟前来一边摸俺的肚子一边笑嘻嘻地问:呆子!是不是吃饱喝足回来了?哼!俺又从鼻孔里发出一个字,之后就转身不理会他们了。猴哥和沙师弟都哈哈大笑起来。 过了一会儿见他们消停下来了俺才说:猴哥,你说你有火眼金睛,咋个就没看出这里有阵法呢?咋就没看出这儿有个老头儿会法术呢?猴哥本来正在走来走去想办法的,听俺这么一说“嗖”地一声跳到俺跟前,一本正经地对俺说:呆子!说话告诉你吧,这老头儿修的是正派法术,俺老孙只能识歪道邪术,如何能看穿? 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就别争了;二师兄,就算大师兄能看出来那又能怎样呢?不还是只有这一条路么?沙师弟说。 俺寻思沙师弟这话还说到了点子上,于是也就闭口不言了。俺坐在地上发呆,猴哥在走来走去地抓耳挠头,沙师弟在那边直勾勾地盯着水井看。 突然,沙师弟大叫了一声,“啊”。俺抬起头朝四周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于是对沙师弟说:你啥事儿啊?一惊一乍地!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我想到了一个办法说不定能破开此阵!沙师弟说这话的时候是一脸的欣喜。 说说看!猴哥也显得很好奇。沙师弟说:不知你们注意到没,水井移动的规律好像始终都是在几个方位上,最开始是南,然后是西,然后是北,刚才我试的那一下则是在东。猴哥想了一下说好像是这样。 俺仔细一寻思发现沙师弟说的简直是真理,因为刚才水井移动的那几次俺都是旁观者,所以看得最为真切,水井的确是按照沙师弟说的那样移动的。但知道了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俺说。沙师弟说:二师兄你想想看,既然水井是按照方位移动的,那只要几个人站在不同的方位上同时做打水的动作,那么不就总有一个成功的么?猴哥说:咦,沙师弟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但俺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现在咱们只有三个人,而方位则至少有四个,不还缺一个人么?沙师弟说二师兄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猴哥身上不就有大把的“猴哥”么?要多少有多少!猴哥说:这个办法可行,咱们现在就试试。 说完猴哥就从他身上拔下了几根汗毛,然后朝它们吹了口气,然后三个活蹦乱跳的“克隆猴哥”就出现了。依照沙师弟的办法,真猴哥站在那口水井跟前,其余三个临时猴哥则分别站在另外的三个方位上;随着真猴哥把手中的水桶扔向井中,另外三个临时猴哥也把手中的水桶扔向他们各自的面前。但遗憾的是,四个猴哥的水桶全都落空了,因为水井移动到了西南方向。 沙师弟说:不好,看来老人家设置的还不止四个方位,估计是八个。于是猴哥又变出了几个临时猴哥来,依照先前的动作又做了一次,但依然落空了。 沙师弟说:大师兄你别急,说不定老人家设置的方位是十六个呢,再试试看吧,反正是四的倍数。 猴哥耐着性子又试了一次,果然,一个临时猴哥很顺利就打到水了。猴哥一边拍沙师弟的肩膀一边对他说:沙师弟好样的,真有办法!俺正准备去抢水喝,谁知被猴哥一下拦住了,猴哥说:呆子你一点脑筋都没动,还是自己想办法弄吧。最后俺还是在沙师弟的帮忙下才喝到了差不多半桶水。老猪都肚皮都差点儿喝亮堂了。 咱们才刚把水喝完,没想到老头儿就自动出现了。老头儿笑呵呵地咱们说:嗯,不错不错,后生可畏! 俺嚷嚷道:老头儿,你别说话不算话,当初你说只要过了这一关就请咱们吃饭的,如今该在前面领路了吧!老头儿说:稍安勿躁,只要你们能够顺利地走到老身的寒舍,那么老身自然应当款待各位,但如若不能,就只能恕老身无礼了。 啊?还有阵法?前面?猴哥一听火冒三丈起来。老头儿点点头笑了笑但没说话。俺说你这老头儿也太霸道了,何不去做强盗土匪?偏偏要弄些什么阵法,搞得咱们好不头疼。老头儿听了却没生气,显得很平静地说道:你尽管说好了,但老身爱才的本意却是不能改变的,只有能经过重重阵法的人才能过得去。 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咱们就别跟老人家较劲儿了,咱们还是想办法怎么过这些阵法吧,待会儿太阳大了就更恼火了。猴哥想了一下说:既然这样那咱们几个就陪你老头儿玩玩,你且退下,咱们自有办法到达你那里,到时候可不许反悔,不能说没吃的喝的!老头儿说那当然,凡是能经过这里阵法的人都将得到老身的款待,无一例外,你们就放心好了。老头儿临走的时候还说了一句:前面还有两个阵法等着你们,与这个“云山雾罩”法组成了一套,唤作“云山雾罩三连阵”,你们自己小心些,别到时候说老身不给情面。 猴哥说那是当然,你且暂时退下,别挡着了咱们的前路。 老头儿呵呵一笑之后就慢慢退下了。 别说,看老头儿离开时的姿态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 俺说:猴哥啊,咱们干脆别跟他客客气气地,把他抓来一顿毒打老猪就不信他不肯放咱们过去!沙师弟说:二师兄,那哪儿成,人家都那么大岁数了,咱咋个好下手呢?是他不仁在先,还讲什么好不好意思?俺愤愤地说。猴哥开口了:话虽如此,但老孙能看得出来这老头儿也不是那么好惹的,如果咱们照章办事没准儿还能过去,如果真要闹起来没准儿咱们还占不到便宜。 他真有那么厉害?俺不信。 你看看他高高凸起的额头就知道了,道行高的人额头一般都很高。猴哥说。 见俺还想说什么,猴哥急忙抢白了:咱们不算,因为咱们是金刚不坏之身,而他是一般人。猴哥真机灵,一下就看穿了俺想说什么。 咱们一边走一边说,突然,眼前的路消失了,咱们转来转去地看,才发现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转到咱们的后面去了。俺寻思这里真怪,连路都可以移动,而且还是悄无声息的。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千万别当真,这只不过是咱们看到的一种假象罢了。猴哥纠正说:这不叫假象,就是真实的。猴哥的一席话听得俺胆战心惊的。 于是咱们又只好转身朝后面的那条路走去了。但奇怪的是,就在咱们刚刚踏上那条路的时候,眼前的路又消失不见了,刚开始俺还以为是自己的眼花了,后来转身一看才发现面前的这条路又转移到咱们的左手边去了。 俺说:猴哥啊,你说这个阵法会不会是跟前面那个阵法一样的,也是被设置成了几个不同的方位?猴哥问:此话怎讲?俺说这还不简单,难道你没听那老头儿说过这是三个阵法被称作“云山雾罩三连阵”么?如此说来它们之间就是有联系的了,没准儿这个阵法就跟先头的那个一模一样呢!沙师弟想了一下说不太可能,老头儿不会糊涂到在相邻的位置上布置两个完全相同的阵法。 听了沙师弟的说法,猴哥点了点头,仿佛陷入了沉思。之后咱们又连续试了几次,每次都是当咱们将要踏上前面的路面时,它就会从眼前消失,转移到另外一个方向。猴哥最后决定试试俺的说法了,仍然按照先前的方法变出许多个猴哥来,说总有一个能够走上真正的那条路,那样一来阵法就会被破掉,那其余的假象就会消失。 但遗憾的是,哪怕是猴哥变出了一百零八个临时猴哥都还是没一个成功的。猴哥看上去非常恼火,俺趁火打劫地说:猴哥,咱们干脆杀出去好了,管他什么礼貌不礼貌呢!不知猴哥本来就是要爆发了呢还是被俺的话激怒了,只见猴哥咬牙切齿了一下,之后就腾空而起,一招“降龙十八掌”朝着地面打了下来。只听得“轰”的一声响,地面上腾起许多烟雾,携带着许多的泥土和沙尘,俺赶紧用衣袖把脸面遮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估计沙尘都消失了,俺又才放松了警惕把手放了下来。只是眼前的景象让俺惊呆了,因为先前还若隐若现的路径此时居然完全呈现出来了,也就是说咱们有路可走了,并且还不会被忽悠。 沙师弟也发现了这个现象,沙师弟走向前去试了试,发现路径的确不会再转移了。沙师弟显得很高兴地说:大师兄二师兄,咱们成功了,咱们终于通过这一关了。 猴哥看上去好像很不可思议。 俺说猴哥对吧,早就叫你使用暴力了嘛你就不听,暴力有的时候比嘴巴更具说服力。这个时候猴哥也走向前去试了试,的确是真真实实的一条路。猴哥说:好了,现在咱们又前进了一大步。 前面不远就是老头儿的那座小平房了,俺的心情顿时也好了不少。俺说猴哥,现在这么近咱们赶紧些,说不定那些阵法还来不及启动咱们就已经过去了呢。沙师弟哈哈一笑,说二师兄你的想法倒是不错,不过这并不是什么机关,所以不存在反应时间,不管什么时候阵法都是有效的,十分灵敏。俺笑了笑,但没说话。 话正说间,咱们前面的路突然变得宽敞起来,就仿佛是一条柏油马路。当走在最后的沙师弟脚刚刚踏上那条路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让人非常吃惊的一幕,因为前面出现了一座悬崖,横跨在咱们通往老头儿平房的路中央,也就是说如果咱们要过去的话必须得经过那座悬崖。沙师弟嚷嚷道:好好的怎么又出现悬崖了呢?刚才那路跑哪儿去了? 没有谁回答沙师弟的话,因为当时猴哥只顾着东张西望,而俺正在心底骂那个老头儿。俺走向前去沿着悬崖边儿上来回走了一遍,发现地下仿佛是万丈深渊,一眼看不到底。正当俺准备向猴哥汇报情况的时候,沙师弟突然又叫了起来:大师兄二师兄!大师兄二师兄!俺说什么事啊,又大惊小怪的?一边说一边慢慢地回过头去。 回过头去的时候猴哥已经站到沙师弟身边了,而他们正怔怔地一动不动。顺着他们俩的注视的方向望去,俺也不禁呆住了,因为咱们刚刚来时的那条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那里也变成了悬崖。俺朝四周看了一下,发现咱们现在已经是四面楚歌了,因为四面都是悬崖,而咱们所站立的这块地方就仿佛是大海中的一座荒岛,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咱们现在是真正意义上的无路可走了。 俺急忙跑过去问道:咦!沙师弟,这条路什么时候也不见了呢?沙师弟显得很委屈地说: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我刚刚踏上这块平地的时候吧。猴哥又在抓脑袋了,接着又抬起头来四处张望,好像希望能够找到另外一条出路,又或者是原来的那条路跟先前的那两个阵法一样,只不过是转移了。 但遗憾的,不光猴哥没找到,咱们三个沿着那块屁大的地方找了三圈都仍然没找到。最后猴哥对正在低头寻找蛛丝马迹的俺和沙师弟说:你们不用费力气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下吧,顺便想想办法。于是咱们就坐到了猴哥身边,听听他老人家怎么说。 沙师弟说:看来老人家的“云山雾罩三连阵”还是有些名堂的,尤其是这一局阵法,更让人摸不着头脑,彻底断绝了咱们的想象力。俺想了一下对猴哥说:猴哥,不如这样吧,你再发一回脾气,再在这里乱打一气,说不定又能打出一条路来呢!猴哥显得不屑一顾,说道:你以为那老头儿是白痴啊?咱们刚才那只不过是侥幸通过罢了。沙师弟也接着说:二师兄,那显然是不行的,既然这里叫做“三连阵”,那就说明它们肯定不会是同一个阵法,并且先前那两个不就已经证明了,各有一种通过的方法么?…… 沙师弟正说得火热的时候,猴哥突然拍了一下大腿,接着就立马站起来围着咱们身处的这一小块地方绕起圈来。俺和沙师弟都不知道猴哥在干什么,只好愣愣地盯着他看。过了一会儿猴哥回来了,喜形于色地对咱们说他找到了一个通过的方,只不过需要咱们帮忙才行。 沙师弟说既然找到了猴哥你但说无妨,帮忙是肯定要帮的。 俺说:猴哥你就别卖关子了,只要不是跳下去,咱们还能不帮?猴哥说:跳下去倒不至于,只是会冒一点儿险。 那你说说看?俺和沙师弟几乎异口同声地说。 猴哥说:如果老孙没猜错的话前行的道路就在这四面悬崖当中的一面,只不过现在被阵法隐藏了起来咱们看不见而已,如果咱们能顺利地找到的话那它就会显现出来。怎么找?沙师弟问。猴哥说:这很简单,只要咱们三个人当中的两个人就能把路试探出来。接着猴哥又说出了具体的办法。猴哥站在悬崖上用绳子绑住俺和沙师弟中的任一个,然后逐一地放到四个方向的悬崖下去,如果那个方向正好就是路径的方向的话,那么它就会显现出来的,那咱们就大功告成了。 只不过,猴哥接着说,虽然老孙会用绳子绑着你们,但估计下去的时候你们会感到害怕,这也是俺说的“冒险”。 猴哥的方法就是这样的,听起来好像还是非常可行的。猴哥说不是非常可行,而是一定可行,估计找到道路的方法仅此一种。猴哥说:你们俩看着办吧,看谁愿意下悬崖试探,老孙要做准备工作了。 说完后猴哥就走开了,只剩下俺跟沙师弟在那里大眼瞪小眼。俺跟沙师弟谁都没说话,大家都沉默着,很可怕。最终还是沙师弟先开口了,沙师弟说:二师兄,还是让我去吧!这正合俺意,所以俺松了一口气说道:好啊好啊! 猴哥转过身来用一种非常惊讶的眼神看着俺,似乎从来都没见过俺似地。俺知道自己心急了些,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于是又忙不迭地补充说道:没有,老猪身子骨太肥,心脏功能不及沙师弟的好,所以还是沙师弟下去比较适合,免得到时候老猪出现什么意外情况的话麻烦的仍然是大家。 猴哥这才把头转了过去,继续折腾他的准备工作。俺站起来跟沙师弟握握手,带着些许感激地对他说:沙师弟,祝你一路顺风啊!猴哥说:切!又不是出远门,整得那么隆重。猴哥的准备工作做好之后就叫沙师弟过去了。 猴哥的准备工作其实是非常简单的,就是变了跟非常结实的绳子出来,然后把其中的一头绑在自己腰上。不知猴哥是不是为了给沙师弟吃定心丸,反正猴哥的那条绳子变得非常粗壮,差不多有猴哥的手臂大小。 猴哥准备好之后就叫沙师弟过去了,然后把绳子的另外一头系在沙师弟的身上,从两只肩膀,然后再两条大腿,然后才在腰部打了个结。俺说猴哥你恁麻烦,简直就是把沙师弟五花大绑了。猴哥说你懂啥?这叫做增大受力面积,沙师弟才不会感到那么难受,才不会憋屈。俺说好了,猴哥你怎么弄都怎么行,反正老猪现在是打酱油的。猴哥把沙师弟绑住之后就开始把他往前面的悬崖下放了。 老猪有恐高症,所以不能靠悬崖太近,所以也就看不清沙师弟下到悬崖之后的表情了。过了一会儿猴哥就把沙师弟拉上来了,拉上来的时候猴哥显得很吃力,于是就叫俺过去帮忙。沙师弟的确很重,也不知是什么时候长的膘。接着猴哥又按照同样的方法把沙师弟放到了左边和后面的悬崖下,但阵法都没有消失,周围仍然是悬崖。把沙师弟放下拉上如此折腾了三次之后俺跟猴哥都累得气喘吁吁了,再加上本来肚子就饿得厉害,所以感觉手脚乏力得厉害。猴哥说:呆子,咱们再加把劲儿, 一定就在最后一道悬崖那里了。俺说那还用说?如果不在那里的话咱们就真的是无路可走了。 说完这话之后俺又弯腰喘气了。沙师弟笑嘻嘻地说:大师兄二师兄,你们没事吧!沙师弟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非常轻松,相比之下咱们就狼狈得多了。猴哥一边喘气一边说:没事!没事!休息了一会儿之后猴哥又指使俺开工了,到遗憾的是,这一次无论俺跟猴哥怎样用力就是抬不起沙师弟,更别说把他放到悬崖下去了。 就在猴哥还要勉强的时候,沙师弟突然开口了。沙师弟说:猴哥猴哥,别勉强,万一你们体力不支把我丢到悬崖下面去那就完蛋了。沙师弟说:不如这样吧,这回我和二师兄在上面,大师兄你人比较轻巧一些,咱们放你下去,那样一来就不用担心体力不支了。猴哥想了一下说:嗯,这是个不错的好主意。 之后咱们就把猴哥想刚才绑沙师弟那样绑住了,然后把他放到了悬崖下。正当咱们准备把猴哥拉上来的时候,前面突然变得清晰了,一条宽敞的大路出现在了咱们面前。虽然猴哥还被咱们拉在手上,但俺竟然一时忘情把这事儿忘了,竟然拍手说道:猴哥!真是太好了!路真的出现了耶!话音刚落就听得“噗通”一声,接着就传来了猴哥的叫骂声:你这个呆子!一惊一乍地,害人不浅!沙师弟说:二师兄你也真是的,先把大师兄拉上来了再拍手嘛!你看现在,还得大师兄跌了一跤,估计屁股比以前更红了。 俺知道错了,急忙上前扶起猴哥,一边帮他拍身上的泥土一边说:对不起啊猴哥!老猪不是故意的。猴哥叹了口气说:算了!来日方长!顺着这条路结果咱们就很顺利地到达了老头儿那座平房跟前。 老头儿已经站在门口了,笑嘻嘻地说道:恭喜你们,你们是今年第一批通过“云山雾罩三连阵”的人;请进!没想到老头儿还是蛮热情的,这与他刚才照章办事的态度完全不同。 进屋坐定之后老头儿就把饭菜摆上桌了。见到吃的东西俺立马两眼放光,顾不上手上泥土多多,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猴哥打了俺一下,接着又朝俺使眼色了,那意思明白的,得注意点儿形象。俺看了猴哥一眼,然后又看了老头儿一眼,老头儿笑嘻嘻地说:没关系,看得出来你是个直率的人,尽管吃好了,不必客气。于是俺又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咱们一边吃饭老头儿一边发问了。老头儿说:看你们几位的身手,都不是简单人物;敢问几位师从何人?高就何处?猴哥赶紧扒拉了几口饭之后回话老头儿说:咱仨虽然互称师兄弟,但并没拜在同一个师父门下,至于咱们的师父到底是谁那又是不方便透露的。猴哥对老头儿说,咱们是从灵山来将要去神秘空间尽头,所以才结伴而行。老头儿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原来这样!神秘空间,没有本事的人根本进不去啊!难怪难怪! 猴哥才没吃几口饭,老头儿又发问了,老头儿说:敢问你们刚才是怎么过第二关和第三关的?当时是怎么想的?莫非你们已经参透了其中的玄机? 俺寻思这老头儿恁麻烦,吃饭都不让人家消停一下,幸好现在问的不是俺,不然老猪早就跟他急眼了。猴哥又赶紧扒拉了两口饭然后说道:经过第二个阵法的时候纯属巧合,因为当时的确是比较恼火,结果还歪打正着;但第三个阵法老孙是找到了规律才动手的,因为你之前说过那是一个连环阵,也就是说它们之间还是有某种关联的;第一个阵法你是在考验咱们的细心,看能不能找到其中的规律;第二个阵法你是在考验咱们的胆识,看路过的人能不能在该出手时就出手;第三个阵法则是把细心和胆识加一块儿了,如果不能通过观察然后再做出大胆的决定的话,那么是不能够通过的。 猴哥说这些的时候仿佛在竹筒倒豆子,完全是一气呵成,听得俺老猪一愣一愣的,没想到看似简单的举动在猴哥的脑袋里原来还存在有这么复杂的想法。 老头儿听完猴哥的说法之后微笑着不停地点头,说真是后生可畏。猴哥说完之后又开始扒拉饭菜了,大口大口的。俺本来是想告诉老头儿咱们的年龄不一定比他小的,到后来转念一想就算俺能够一五一十地跟他解释清楚他也不一定能理解,所以最后还是打消了那个念头。吃完饭歇息了一会儿之后咱们就决定继续上路了。这是猴哥的意思,猴哥说趁着现在天色还早,估计还能赶在天黑之前在前面找到住宿的人家。老头儿说那样也好,前面不远处就是一个集镇,你们可以去那里住宿,至少能比老身这里舒服一些。猴哥说不是舒服不舒服的问题,只是赶路要紧,不好多加耽误。 过了一会儿,老头儿突然说道:老身有个同门师兄就在那个集镇前不远处一个山坡上,跟我过着一样清闲的日子,不知你们有没有兴趣到他那里借宿?免费的?俺问。那当然!老头儿显得很爽快地回答说。俺急忙对猴哥说:猴哥啊,现在有不要钱的地儿那咱们就去那儿吧!估计比一般的旅馆要更安静些。 猴哥想了一下才说:这样不太好吧,咱们与他并不相识,如果冒昧前去打搅那就不好了。老头儿说:这个你放心,只要你们愿意去他那里借宿,老身自当修书一封交与你们,师兄在看到我的亲笔信之后一定会款待你们的。 猴哥又想了一下说:那好吧,既然有老头儿你引荐,那事情就好办多了。看猴哥的神色,刚开始他好像还打算拒绝的,但后来为什么又答应了呢?俺寻思一定是猴哥看到盛情难却,所以才答应下来的。因为连老猪都觉得老头儿太热情了,还真没见过如此热心的人,说得不好听一点儿就是热心过度。 老头儿一边写信一边告诉咱们说这里名叫莲花山,不过自从他与他师兄分别居住到莲花山的两个山头之后人们就开始把老头儿这半个莲花山称作母莲花山,把他师兄那边的那半个莲花山称作公莲花山。 老头儿把信写好后又把口封上了,然后交给猴哥说:你们到了那里之后只需要把信交给他,然后他自然会招待你们的。猴哥谢谢说了一大堆,但老头儿只是笑眯眯的,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 俺寻思这老头儿也太小气了,给咱们写了封引荐信还要把口封上,好像里面有什么秘密似地。沙师弟说:二师兄,说不定老头儿在信中跟他师兄说了些私事呢,那自然是不能让外人看到的。 猴哥把信揣好,然后就招呼咱们启程,然后咱们三个就在门口与老头儿拜拜了。老头儿仍然是笑眯眯地看着咱们,好像一直到咱们转过了那个山头。 ------------ 变形记——多灾多难(24) 天色越来越晚了,俺有点儿担心地说:猴哥啊,你说那老头儿会不会是骗人?怎么走了这么长一段路都还没见着人家呢?集镇更没有踪影。 二师兄,你仔细看看,前面那不就是集镇么?老人家怎么会骗咱们呢?俺和猴哥都顺着沙师弟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隐隐约约地出现了一些房屋,成群结队的。俺说沙师弟你没看错?能确定那就是房屋?沙师弟点点头说:没错,那就是房屋。 猴哥显得很奇怪地问:呆子!怎么啦?眼神儿还不好使了?是啊,老猪不是早就说过了嘛,以前天天对着电脑结果把眼睛弄坏了,近视了;你现在才知道。猴哥不说话了,无知从来都不是光彩的。终于到了集镇上。 这个集镇比先前咱们所见过的所有集镇都要繁华,并且非常大,刚才沙师弟叫咱们看见的那只不过是集镇的一个角罢了。或许把集镇称作县城要更准确一些。不管了,是老头儿先叫它集镇的,那咱们的模仿他的说法罢了。 集镇上人来人往,街道两旁密密麻麻地分布着商铺。俺停下来对猴哥说:猴哥啊,看这里多好,咱们不如就在这里住宿吧,又有好吃的,而且环境看起来都非常舒适,反正又花不了多少钱。猴哥说不行,至于为什么不行猴哥又是没有解释原因的,接着他就又继续往前走了。沙师弟凑过来说:二师兄,那可不行,如果当初咱们没答应老头儿的话在这里歇息还可以,既然现在老头儿都已经把信写好交给咱们了,如果咱们不去的话那就叫失信,那可不好。俺说好吧,既然你们都要去那个山旮旯住宿那老猪是没什么话好说了。 沙师弟一边好言相劝一边拉俺的衣袖。走在前面的猴哥突然回过头来说:沙师弟!别理他!让他一个人在这儿住宿好了,咱们走咱们的!走就走!老猪还怕你们不成!干嘛总唧唧歪歪的!俺冲着猴哥说。沙师弟又开始两头劝了。 完全可以想象,如果没有沙师弟在咱们这个队伍中间的话俺跟猴哥指定得经常干仗。走了一会儿俺对猴哥说道:猴哥啊,咱们都不知道老头儿在信里究竟跟他的师兄都说了些啥,咱们是不是应该打开来看看?猴哥恨恨地看了俺一眼之后说道:亏你想得出来,这虽然是老头儿的引荐信,但既然他封了口那就说明不想让咱们知道他们在说些啥;如果咱们打开了,去到公莲花山如何向老头儿的师兄交代?那样咱们岂不是很丢脸?偷看人家的信件;反正老孙是不会看的,要看你自己看吧,到时候就你送上去。说完猴哥就把信递了过来。 俺说不看就不看嘛,既然你们都不同意,那老猪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叫做民意,少数服从多数。 天色越来越暗了,街上家家户户都亮起灯,但前面成群结队的房屋仍然看不到边际。沙师弟说:猴哥,咱们还是打的过去吧,万一去得太晚了估计老人家已经睡觉了。猴哥想了一下觉得有道理,所以就顺手招了一辆,问司机多少钱?司机说打表吧,打表是最公平的。终于开到了县城的尾巴上,房屋渐渐地少了,灯也渐渐地少了。在一个转弯的地方,猴哥说:停车!于是咱们就下车了。 俺说猴哥你真怪,什么地方停车不好偏偏要在这么一个黑黢黢的地方。 猴哥说:你们往上看。俺和沙师弟朝着猴哥嘴巴撅起的方向看去,只见在半山腰上亮着三盏灯,非常明显。其实那三盏灯并不是特别亮,而是它们周围一盏灯都没有,黑漆漆的,所以它们显得特别突出罢了。 沙师弟说:莫非眉山居士的师兄就住在那里?独自一个人?俺朝四周看了一下,半山腰周围就再也没有其它的灯火了,如果眉山居士说得没错的话、他真的有师兄的话,那就一定是住在那里了。眉山居士也就是先前布下“云山雾罩三连阵“的那个老头儿,咱们刚刚从他那里过来。 猴哥说:如果没错的话那就一定是在那儿了,俺是突然间看到那里所以才叫司机停车的。原来如此啊!上山的时候又费了些力气,原因就是山路蜿蜒曲折、凹凸不平,并且还没有手电筒。俺说你们看,这下可好,放着阳光大道不走偏偏要走羊肠小道,真是自作自受。猴哥回过身来恶狠狠地说:呆子你再唧唧歪哇地信不信老孙把你丢下山去!于是俺只好又闭口不言了,武力对于老猪来说还是非常管用的,一旦涉及到武力老猪的态度一般都会有所改变。 那三盏灯光终于近在眼前了,咱们一鼓作气跑上去,见到了一座房子,然后就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了。俺寻思这山也太高了。沙师弟纠正说不是山太高,而是路太难走,让山变高了。沙师弟的说法比较辨证。 突然,一个倒着的人影出现在了俺的视线中,很修长的身材。之所以看见一个倒着的人影,是因为当时俺是仰面躺着的。人影到了俺头顶就一动不动了。俺寻思这是谁呢?所以就翻转身过去看个究竟了。 终于看清楚了,是一个穿着宽松、白色衣服的老人家,有着一头与眉山居士一样白白的头发。看到咱们头顶站了个人,俺急忙去拍猴哥和沙师弟,看起来猴哥和沙师弟还没反应过来;猴哥说:干嘛,再歇会儿,累死老孙了。 俺一边继续拍一边说道:不是啊,猴哥,有人。有人?在哪儿?猴哥立马一骨碌就爬起来了,紧接着沙师弟也爬起来了。猴哥他们一爬起来自然就看见咱们那个老人家了。 猴哥显得很礼貌地说道:请问您老是不是眉山居士他老人家的师兄?老人点点头说:正是老身,你们刚到是吧?快请进快请进!俺寻思这有点儿不对劲儿啊?怎么老人家好像跟咱们很熟似地。 猴哥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因为他在问了:您老知道咱们要来?老人家略微愣了一下之后才回答说:那个啊?今天下午的时候师弟曾跟我提起过这件事,说是你们要来,所以老身就在这外面亮了三盏灯,方便你们辨别。 猴哥说:眉山居士他老人家还托咱们带了封信给你。说完猴哥就把藏在虎皮裙里的那封信掏了出来递给老人家。敢问您老如何称呼?沙师弟问。 老人一边拆信一边回答说:哦,你们叫我莲花居士就好了,这里是莲花山嘛。说话的时候老人已经把信拆开来看了,接着就将信收了起来。 老人站起来对咱们说:既然你们是我师弟介绍来的,那老身就没有怠慢之礼,你们先坐着,老身去厨房弄些饭菜。俺说老头儿你好不开窍,也不知道请个小家伙帮忙。老人说我也想啊,不过那得花钱,老身两袖清风,消受不起。 老人说完之后就到另外一个房间里去了。猴哥和沙师弟聊了起来,有一搭没一搭地,刚开始俺还在跟着他们掺和,但后来眼睛就慢慢地不听使唤了,终于,朦朦胧胧地了,也不知睡着了没。 俺做梦了,梦见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其中有清妹妹,不过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接着就又被其它的场景代替了。 也不知道做到哪里了,突然听到了猴哥和沙师弟的声音:呆子!呆子!二师兄!二师兄!俺睁开朦朦胧胧的睡眼朝周围看了一下,只见猴哥和沙师弟已经坐在桌子边儿上了,此时正在吃着什么。 原来是老人家把饭菜弄好了。沙师弟说:二师兄,赶紧吧,待会儿就没了。见俺急急忙忙的样子,老人家赶忙说:不急不急,还有还有! 吃饭的时候老人家跟咱们谈了一些关于他自己的事,说得咱们直嘘嘘。吃晚饭之后老人家就安排咱们住宿了,咱们三个被安排在中间那个最大的房间里,那里打着地铺,咱们三个就挤在一张床上。 老人家显得很不好意思地说:因为平时不怎么与人来往,所以家里并没有多余的床位,只能委屈各位了。哪里!哪里!猴哥说。 真麻烦您老了。沙师弟说。 俺寻思俺也得说点儿什么啊,但想了半天都没想到说什么才好;俺本来是想说:没事没事,免费的东西一般质量都差,但俺又觉得真要那样说的话一定会伤到老人家的自尊心,所以最后俺决定什么都不说了。 这一路折腾得,都快到半夜了,咱们才终于下地睡觉,刚一躺下俺就呼呼起来了。俺之所以知道自己呼呼过,是因为第二天的时候老人家笑着对俺说:你睡得真香!既然老人家都知道俺睡得香,那指定是老猪又打呼噜了。 起床后老人已经将早餐备好了,说是咱们吃完就可以上路了。俺寻思这老头儿真好,咱们白吃白喝居然一点儿怨言都没有,要搁别人身上,恐怕早就已经跳将起来了吧。 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儿,咱们就站起来与老头儿告别了,奇怪的是老头儿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咱们。咱们并没太在意,以为只不过是老头儿的习惯;老人家嘛,都比较捉摸不定。 还没走出房门,俺突然一下撞到了沙师弟后背上。俺说沙师弟你干啥呢?好端端地停下来还得咱们追尾了。沙师弟也不说话,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俺又朝走在最前面的猴哥喊了:猴哥!你干嘛不走了呢?猴哥也不说话,同样是愣愣地站在那里。俺寻思怪事!之后就挤到猴哥的身边朝着他们张望的方向张望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因为门口的前面紧挨着就是一道悬崖,昨天晚上咱们来时的路已经不见了。不只是路不见了,连房子门前的地坝也不见了,仿佛就这一座单单独独的房子矗立在万丈深渊上。 俺还在呆呆看着的时候猴哥反应过来了,急忙挤到房间里问老头儿——也就是莲花居士:这怎么回事儿?老人家好像一点儿也不奇怪,仍然用一种笑眯眯的神态看着咱们。沙师弟也反应过来了,也走到猴哥身边问老头儿:是啊!这怎么回事儿啊? 老人家这才慢吞吞地站起来说道:听师弟说你们的破阵能力非常高强,所以他叫我布几道阵让你们见识见识。 眉山居士?猴哥问。 没错!就是他;他是我师弟嘛,这你们是知道的。莲花居士说。 他什么时候告诉你说咱们很厉害的?咱们只不过才刚来这里!猴哥说。哦!这个啊?这个是师弟在信中告诉我的,所以他叫我再布几道阵法,如若能顺利通过,那你们自然会平安无事继续前进;如若不能,那就只好请你们按照原路返回了。 听说老头儿他们是在信中暗中沟通好了、来整蛊咱们的,俺就沉不住气了。俺说猴哥你看你看,当初就叫你打开信赖瞧瞧内容,你们不听,现在倒好,中计了!猴哥恨恨地看了俺一眼,但并没有跟俺反驳。 猴哥怒气冲冲地对着老头儿大声说道:你这老头儿好不识相,亏咱们还把你当前辈,现在居然串通一气让咱们上当,今天这口恶气无论如何都要出在你身上,好叫你知道撒谎骗人的后果!猴哥说完就朝老头儿扑过去了。 沙师弟正行阻止他,但迟了一步。俺说沙师弟你管这事儿干嘛,老头儿这叫罪有应得,谁叫他们合伙儿骗咱们?沙师弟说:二师兄,话可不能这么说,老头儿待咱们也还算不错吧?什么事都好说好商量嘛!再说了,他们这也算不上骗咱们啊?是不是?最多只能说眉山居士事先没有告诉咱们,也不至于要打人家啊?虽然觉得沙师弟说得在理,但猴哥已经冲出去了,一切都于事无补。 就在猴哥快要到达莲花居士跟前的时候,老人家突然做了一个暂停的动作,对着猴哥。俺寻思这老头儿真怪,眼看大祸临头了不但不躲闪、不出招,反而做了这么一个小儿科的动作,莫非是吓怕了? 果然,猴哥也被他的这个动作搞糊涂了,所以也停止了前进。老头儿仍然笑呵呵地看着猴哥说:你在打我之前可要想好了,这阵势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它的解法,如果你将老身怎样了、而你们又不能破开此阵的话,那么谁来替你们解围呢?老身倒无所谓,反正是一把老骨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沙师弟趁机冲了上去抓住猴哥的手臂说:猴哥,千万不能动粗啊,要万一困在这里那就完了,咱们还是想办法破阵吧;先前咱们不是已经破了眉山居士那几个么?现在这些也一定能破开。 估计是觉得老头儿和沙师弟说的有理,所以最后猴哥还是恨恨地退下来了。老头儿说:你们现在就可以开始破阵了,在没有破开之前恕老身招呼不周,不能给你们吃的,一旦破了这些阵法,老身一定会盛情款待;毕竟这个世界人才难得。 这些阵法?难道还不止一个?已经转过身的猴哥又回过头去问老头儿。 老头儿点点头说可以那么解释,同时也可以不那么解释。 什么意思?猴哥越发地不明白了,又接着问到。 老头儿说:此阵名叫“段云阵”,是我独创出来的,与我师弟那个云山雾罩阵不同的是,我这个阵法更加“人性化”。 怎么个人性化法?猴哥问。 俺也搞不明白,阵势还分人性不人性? 老头儿接着说:段云阵可能只有一个阵局,也可能有多个阵局。 原因呢?猴哥问。 如果你们能顺利地通过眼前的这个段云阵,那么这个阵法就会完全消失;如果你们不能顺利地通过眼前的这个段云阵,那么之后又会出现一个新的段云阵。老头儿说。 直到通过为止?猴哥问。 老头儿点点头表示应承。看来这老头儿当真是奇思妙想,居然会想到这种方法。俺对猴哥说:猴哥,这要比先前的那个阵势划算多了,你看哈,只有一个,只要通过了就行;依照咱们的经验,还怕过不去。沙师弟说二师兄话可不能这么说,既然眼下只有一个阵势,那么势必会比较厉害,如果咱们不小心谨慎,说不定会永远陷在阵局当中呢!听沙师弟这么一说俺就有点儿害怕了,于是转而问老头儿:如果咱们都通不过咋办?难道就出不来了?老头儿呵呵一笑,说那倒不会,如果你们在连续失败了七次之后仍然不能通过的话,老身是会撤销阵局的,不过那个时候你们就得哪儿来回哪儿去了。 口气如此霸道,莫非只有你这一条路?俺不屑地说。 如果你不信,大可以现在就出去看看,看看这周围还有没有第二条路;老身年纪一大把了,是不会忽悠你们的。老头儿接过俺的话茬说。 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看来咱们是没有第二条路了,走吧,这里毕竟不是咱们的地盘。猴哥想了一下,之后就朝门外迈出去了。 老头儿在后面说:多个心眼儿啊,最好是一次通过,不然就枉我的师弟在信中夸赞你们的那些词句了。 他还夸咱们?俺说。 不是他!是他的师弟!沙师弟纠正说。原来如此! 出去一看,门前果然已经聚集了许多云朵,躲躲闪闪的,给人飘忽不定的感觉。路自然是不见了的,如果不是咱们一直清醒着,说不定老猪还会把这里当做是蓬莱瑶台呢;真的很有诗意。俺说猴哥,这个咋上啊,都看不到个底。 沙师弟说:如果能看见底那又怎么能叫“段云阵”呢?段云阵段云阵,顾名思义就是用云彩罗列出来的一个阵嘛。 俺寻思沙师弟说得非常在理,所以就点了点头。见咱们还在门口徘徊,老头儿走上来说道:看你们是初来乍到,并且师弟还在信中夸过你们,老身且告知你们阵法的规矩一二…… 猴哥把手一摆,说道:走开走开走开!别装好人了,要真是有那个情面,干脆那阵法撤掉,让咱们继续前行!猴哥愤愤地说道。 老头儿说了一半的话又被迫吞了回去,沙师弟见状赶忙打圆场说道:老人家您别生气,我大师兄啊就这脾气,几千年了都没变,您别介意。 俺寻思要真是老人家不告诉咱们一点儿基本常识的话那咱们进去之后无异于无头苍蝇,根本不知道东南西北,就更别说顺利地通过了。 所以,听沙师弟那么一说俺也赶紧帮衬着说道:是啊是啊!老人家,您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说说看,这阵法是怎么个规矩? 老人家见俺跟沙师弟都开口了,于是又接着说道:你们看见前面的那些云彩没?白色的为单数,红色的双数;每一朵云彩都代表着一个序号,只有当你们经过的时候是按照某个规律,才能最终通过阵法;当然,是选白色还是红色由咱们自己决定。俺不太明白,于是就叫老头儿再解释清楚一点儿。老头儿看起来有点儿不耐烦了,慢吞吞地说道:打个比方,你们将要选择的是红色,那也就意味着你们选择了双数,也就是二四六八十这样的,那么你们在经过的时候就得按照“二四六八十”这个顺序,又或者是“十八六四二”这个顺序,又或者是具有其它某种规律的顺序…… 明白了!明白了!还没等老头儿说完俺就叫喊起来。 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别急啊,听老人家讲完嘛! 老头儿说:规矩差不多就这些了,现在你们可以前进了。 俺说老头儿你心真狠啊,这么重要的信息居然想不告诉咱们,要是没有这个规律,咱们岂不是要打道回府? 老头儿呵呵一笑说道:真正懂得阵法的人是会自己找规律的,而不是依靠别人告诉他。 俺说你行,你自己是研究这方面的当然能说这种话了,要是你跟咱们一样对阵法一窍不通,保管你啥话没有。 老头儿没再跟俺争论,之后就自顾自地回到他那把太师椅上坐着去了,面向咱们这边,好像打算观察咱们如何破阵。于是俺冲着老头儿喊道:喂,你能不能不看咱们这边啊?老猪不太习惯呢!老头儿说:你们尽管破阵好了,老身只看结果,是不会看你们具体怎样破阵的;我坐在这里只不过是想睡觉。 原来是睡觉啊!看来老猪又在自作多情了。 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咱们还是下去吧,反正迟早都得过是不?俺对猴哥说:猴哥啊,刚才咱们跟老头儿的说话你都听见了吧?千万别整岔了啊!你是领头人,尤其重要!猴哥说:老孙啥时候说过要做领头人的,不是你们两个一直在跟老头儿说话么?老孙可什么都没听见!没听见?怎么可能?这么近你居然说没听见?明显是想推卸责任嘛!俺愤愤地说道。猴哥说:不管你怎么说,老孙就是没听见,来,你们打头阵吧!说完猴哥就准备往后退了。沙师弟急忙阻止他说:大师兄,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还是你见多识广,还是你走前面吧,我跟二师兄给你当参谋。 最后当然还是猴哥走前面了,俺跟沙师弟都是不行的。前面的云彩还在飘忽不定。沙师弟说:猴哥,咱们是选白色的云彩呢还是选红色的?俺说选红色的吧,红色的容易辨认一些。 见俺先开口说话了,猴哥又开始把俺往前拽了:来!你来!呆子你来!好像很能干嘛!俺急忙又闭嘴了,接着就往沙师弟后面靠。猴哥想了一下说:选红色的吧!老猪就知道他会选红色的,也难怪,除非傻子才会选白色的呢!跟空气差不多。 沙师弟说:这么多云彩都是红色的,到底哪个才代表二、哪个又代表四呢?猴哥抓耳挠头地在想办法了。 俺盯着那些飘来飘去的云彩看了半天,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俺就对猴哥和沙师弟说:你们说会不会是颜色的深浅代表着数字的大小?沙师弟看了俺一眼,然后又看了看猴哥,说道:嗯,没准儿二师兄的看法是正确的。 猴哥想了一下说:暂时就按照呆子的说法试试吧。停顿了一下之后,猴哥小心翼翼地迈出了第一脚,踏在了一个颜色最浅的粉红色云彩上。 俺和沙师弟都紧张地观察着周围云彩的变化,只见除了猴哥脚下的那一片云彩停止了飘动之外,其它的云彩还是在继续按照原来的规律飘动着。 沙师弟说:大师兄,成功了耶!当然,这只不过才是小小的第一步,后面还有众多云彩在等着咱们呢。每一朵云彩都会经过咱们跟前,猴哥得在被他选中的那一朵云彩飘过来的时候迅速地踩上去,免得它溜走。等猴哥安全地走出了第一步,俺跟沙师弟也跟着踩了上去,然后同样紧张地盯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云彩。 突然,一块颜色比咱们脚下的这块稍深、而又比它周围云彩的颜色稍浅的慢慢地朝咱们飘过来了。 俺拉了拉猴哥的衣袖,并指给他看。猴哥并没有理会俺,仍然专心地盯着前方。沙师弟看了一下说:二师兄你就别拉了,大师兄他跟你看的是同一块。俺寻思这要是有色盲的那就麻烦了,保管没门儿。 眼看着那朵云彩飘过来了,只见猴哥一个箭步就踏了上去。俺跟沙师弟都还愣愣地看着,突然就发现那朵云彩又停止飘动了,也就是说咱们又选正确了。俺和沙师弟一阵欢呼:耶!!!你们干啥呢?老头儿的声音传来了。 咱们回过头去一看才发现老头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后面了,正看着咱们。弄清缘由之后老头儿说道:别高兴得太早,后面还有许多呢,一个比一个难选,你们注意点儿吧;得意忘形是做事的大忌。 果然,后面的云彩变得越来越难以辨认了,每一朵的颜色都差不多。俺说先前咱们该带个放大镜来,那样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猴哥说呆子你尽说那些没用的。 很显然,咱们的视力是有限的,不能非常准确地判断出哪一朵云彩代表六、哪一朵云彩代表八。沙师弟说:大师兄,碰碰运气吧,随便选一个!没办法了嘛。 猴哥想了一下,果然依照沙师弟的办法去做了。猴哥瞄准了一朵云彩之后就又像先前那样毫不犹豫地踩了上去。 但出乎意料的是,那朵云彩却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飘走了。正当咱们都在纳闷儿的时候,突然发现咱们几个不知什么时候都已经退回到原来的那个地方了,连先前被咱们踩过的那两朵云彩也都又不见了。 沙师弟说:唉!功亏一篑啊! 猴哥则比较简单,只骂了一句:奶奶的。 俺说猴哥啊,咱们干脆别跟他玩这一套了,咱们干脆来硬的,把老头儿毒打一顿,老猪就不信他的身子骨是铁打的,就不信他不撤销这个阵法。 二师兄,那可不行,咱们现在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再说了,他是眉山居士老人家的师兄,咱们怎么好意思动手呢?如果被他老人家知道了的话一定会鄙视咱们的,没准儿还会找咱们报仇。没等猴哥开口沙师弟就说话了。 说啥呢?破阵了没?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咱们回头一看原来是莲花居士他老人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咱们身后了,此时正带着笑眯眯的笑,而说话的也正是他。你什么时候来的?俺显得很好奇:你刚才不是说你要睡觉么?怎么一会儿功夫就起来了?听见咱们说什么没? 没听见,不过老身一直都在观察你们的一举一动。老头儿说。 完了,刚才老猪说想揍他的那些话一定被他听到了。 不过老头儿好像真没听见那些话,只见他走到咱们跟前显得意味深长地说:年轻人,不能心浮气躁,一定要三思而后行,不然是不能成就一番事业的。俺本来想反驳他的,但又实在找不出理由。猴哥不理会,之后又继续他的观察了。 果然,这一次的阵势又发生了变化,先前只有白色与红色两种云彩,但现在居然有了白色、红色和绿色这三种颜色的云彩,多了绿色这一种。当然,它们的颜色大不相同,是很容易区分开的,但真正的问题在于,多了一种颜色就多了一种选择,虽然不会对咱们的最终结果造成多大的影响,但那样一来就更显得五颜六色了,也就更显得眼花缭乱了;自然,选择起来就比较困难了。 看样子老头儿还准备说什么的,但猴哥一转身俺和沙师弟也都跟了上去,于是他也只好知趣地离开了。这一次咱们选择了新出现的绿色,估计猴哥跟俺老猪的心思一样:红色不行那就换一种吧。 猴哥这回决定从颜色最深的那一朵云彩开始着手了,与先前的顺序正好相反。颜色最深的那一朵是比较好认的,所以猴哥一下就找准了。接着就不太好办了,差不多在犹豫了半个小时之后猴哥才迈出了另外一只脚,朝向另外一片云彩。 俺和沙师弟在猴哥身后屏住呼吸注意着云彩的动向。这时候猴哥转过身来说:你们不要那么专心好不好啊,老孙感到很大的压力耶!俺连忙直起身说道:好的好的! 说实话,如果要俺老猪来选的话老猪仍然会选红色,因为绿色实在是不太好辨认,好像每一朵云彩都差不多、甚至完全一样。还好,被猴哥踏在脚下的那一朵云彩停下来了,安安静静地躺在了猴哥的脚下。咱们三个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长长地舒了口气。 接着又要寻找第三朵云彩了。猴哥在左右来回瞄了一遍之后问咱们:呆子!沙师弟!你们看看前面那两朵那一朵的颜色更深些?顺着猴哥的指向望去,只见在距离咱们一丈开外的地方并排着飘过来了两朵绿色的云彩,乍看之下都差不多,确实难以分清孰深孰浅。 沙师弟说:好像是左边那朵吧!俺说不对,因为是右边那朵更深些。 过了一会儿俺又说道:还真是左边那朵的颜色要深些呢。看样子猴哥也是相中的左边那朵,因为俺发现他的眼神也是盯在那上面的。 如此来看多半就是那一朵了。但就在它距离咱们三步之遥的时候,咱们三个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不对!应该是右边那朵!因为现在云彩距离咱们近了咱们又才看得更仔细了,虽然两朵的颜色相差无几,但如果仔细地加以区分的话还是能分辨出来的。所以,直到云彩到了咱们跟前咱们才反应过来。 当然,猴哥的反应是比较快的,只见猴哥一脚就踏上了右边的那朵云彩。果真,那朵云彩就停了下来,就再也不飘动了。咱们都很高兴。 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你们说刚才是怎么回事儿呢?怎么它们会突然改变颜色呢?俺没想出来是为什么,但后来猴哥想到了。 猴哥说:一定是刚才隔得太远受到了光线影响的缘故。听了猴哥的话之后俺和沙师弟都点了点头,觉得猴哥说得非常地有道理。 接着咱们又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了。跟前面相比,后面的选择就越来越容易了,因为剩下的云彩越来越少了,所以比较轻而易举。 当最后一片绿色的云彩被猴哥踏在脚下的时候,眼前那些云雾飘渺的情景全都不见了,周围又恢复成了昨天晚上咱们来时的那样。 咱们三个都很高兴;俺急忙跑到老头儿跟前大声喊道:喂,你起来看看,咱们通过啦!老头儿当时还在睡觉,经俺这么大声一喊于是立马惊醒了过来,一边张望一边喃喃说道:通过了?真的啊?俺说那还能骗您,您自己起来看吧!老头儿站起来了,见前面的那些云彩都消失了,老头儿显得很高兴。 老头儿说:真是太好了,老身这十多年的研究终于有人能够打破啦!真是后生可畏啊! 接着老头儿就忙不迭地叫咱们休息了,说他要去准备饭菜招待咱们。 沙师弟说不用了,俺说为什么不用?先前是他自己答应通过后会款待咱们的;是吧?猴哥!俺转向猴哥那边问道。 不知道!猴哥很简短地回答了一句之后就起身站起去了。 饭菜很快弄好了,咱们吃饭的时候老头儿仍然还在赞不绝口。沙师弟说:您老就歇会儿吧,嘴巴都说干了吧?老头儿说没事,好久都没这么开心过了,一定要多说些话。俺寻思这老头儿真怪,遇到对手了还这么开心。不过转念一想,在这个世界上能有与自己能力匹敌的对手又何尝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呢?敌人的强大才能证明你的强大,好像就是这个逻辑。 吃完饭后差不多快中午了,咱们也站起来告辞了,老头儿本来打算还留咱们住一晚的,但猴哥说得趁早前行找到下一个落脚的地方,赶时间。 老头儿说既然这样那就不勉强你们了。咱们临走的时候老头儿把咱们送了很远,估计他这儿好久都没来过人了吧?路边到处都是青草,可以看出老头儿很孤独。 ------------ 变形记——多灾多难(25) 辞别老头儿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俺本来是想叫猴哥在老头儿那里歇息一晚的,但猴哥说赶路要紧,并且沙师弟也同意猴哥的看法,于是俺也就只好跟着他们继续前进了。 也不知走了多长的路程,反正天都快完全黑下来了,但咱们仍然还没找着能够借宿的人家,连一户都没有。 俺不禁埋怨起来:你们看,当初要是听老猪的多好,在老头儿那儿好吃好睡,然后一鼓作气就走到有人家的地方去了;现在倒好,这些鬼地方一个人影都见不着……猴哥又在怒目以对了,于是俺也就只好又闭口不言了。 沙师弟说:二师兄,忍忍吧,别忘了咱们此行的目的。俺说老猪可没忘记,但怎么也得吃饭睡觉啊?不然怎么能顺利地前进?沙师弟说话虽不假,但既然事情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那你埋怨也没用,还是省些力气走路吧。 天色越来越晚了,但周围仍然一户人家都没见着,终于,猴哥叫咱们停下来了,说是要就地宿营。露天睡觉的滋味是不好受的,不过因为前面有了几次经验,所以老猪还是能够将就将就的。 这一次俺本来还是打算睡到树上去的,但沙师弟的一句话提醒了俺,于是俺也就改变了主意。沙师弟的话是这样的:二师兄,你忘记上一次你爬树上去睡的后果啦?上一次就是在好几天前咱们帮忙抓住了老虎精之后的那个晚上,同样是没能顺利地照着借宿的人家,所以咱们同样露宿了一晚。当时俺寻思如果睡在地上的话难免会受到诸如毒蛇猛兽的侵扰,于是俺就别出心裁地爬到树上去睡了,但结果是比较严重的,那就是第二天的时候全身上下都疼痛难当。 所以,当这一次沙师弟提醒了俺之后俺就决定还是跟猴哥和沙师弟他们一样睡在地上了。 露天睡觉的滋味虽然不舒服,但因为之前走了那么长一段的路程,所以俺照样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至于到底做了些什么梦俺又是想不起来的了,反正一个片段一个片段的,很零碎。 第二天是沙师弟把俺叫起来的。沙师弟说:二师兄,天都已经大亮了,咱们应该上路了。俺撑起半个身子来朝周围看了一眼,见猴哥已经坐在那边的石头上吃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山果了,沙师弟则在旁边的空地上锻炼身体,就是脖子扭扭屁股扭扭的那种。 猴哥见俺在愣愣地看着他吃东西,急忙转身过去了,仿佛俺看一眼他手上的山果就会消失似地。见他们两个都起来了,俺一边起身一边说:猴哥!用不着那么小心,老猪又不会吃你的那些玩意儿!猴哥说:老孙倒不怕你吃,而是怕你看;一见你那色迷迷的眼神老孙就食欲全无了。 俺说猴哥你真有意思,居然说俺老猪的眼神会影响你食欲!起来之后拿出包袱里面的口杯去附近的小溪里舀了一杯水,然后就刷起牙来。 又坐了一会儿之后猴哥就招呼咱们动身了。 前面好像永远都是森林,仍然是一户人家都没有,最后不得已,俺还是吃了猴哥他们从树上摘下来的山果,可能是饿得太厉害的缘故,此时吃起它们来倒还是蛮顺口的。估计这就叫“饥不择食”吧。 人都是比较不服好的,只有当优质的环境都不复存在的时候才会觉得原来平时被自己不屑一顾的东西也弥足珍贵。 很快又到下午了,却仍然没找到人家,眼看着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了,咱们都不进焦急起来。太阳完全地落下山了,到处都变得黝黑起来。 突然间走在最前面的猴哥大叫了起来:呆子!沙师弟!呆子!沙师弟!沙师弟听到猴哥的叫喊身之后立马就跑过去了,俺一边过去一边嚷嚷道:猴哥你又怎么啦?大惊小怪的!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快来看,前面有人家了!俺走到他们身边一看,前面并没有人家啊?于是俺就问沙师弟:你说的人家在哪儿?沙师弟把手朝前一指,说道:喏,那不是? 俺顺着沙师弟的指向望去,遗憾的是并没有见到房子之类的东西。 猴哥见俺探头探脑的样子,带着轻蔑的口吻说道:在这里是看不到房子的!俺说既然看不到房子那你们还说有人家?猴哥“切”了一声,然后说道:说你是呆子呢你好不服气,你抬起头仔细看看,看看那前面的上空是什么?俺按照猴哥的说法抬起头朝前面的天空望去,只见那里除了比咱们这边天空的颜色要明亮一点儿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俺把俺看到的景象跟猴哥他们说了,沙师弟说:对啊!二师兄,你想想看,既然那边的天空比这边的要明亮,那就肯定是由于灯光照亮的缘故了,有灯光不就能证明有人家么? 听沙师弟这么一解释,俺才恍然大悟,然后一边点头一边喃喃道:嗯,有道理!有道理! 沙师弟说:咱们快些走吧,要不然等人家睡觉了再去打扰他们就不好了。 于是,咱们就开始加速前进了。因为知道前面有人家,所以咱们前进的速度就快了许多。只要有奔头,人做事都是比较积极的。 到达山顶咱们才发现,原来并不止一户人家,也不止几户人家,而是一个小城镇,灯火辉煌的一大片。下去的时候就更加快了,只消一会儿就到达了城镇的边缘。 很顺利就找到了一个旅馆决定住下来了,老板见到咱们之后愣了一会儿,之后才反应过来,问咱们要什么样的客房。猴哥说:最好的吧!老板听了愣了愣,接着才反应过来,之后才应承了一声吩咐人准备去了。 就在咱们将要上楼的时候,碰见了从楼上下来的老板。老板盯着咱们左看右看了好大一会儿才问道:各位是从远方来的吧?猴哥说:你怎么知道?俺寻思猴哥也真是糊涂,就咱们这长相,如果不是从远处来的那就真怪了。 老板笑嘻嘻地回答说:这个很容易辨认嘛!正当咱们准备继续往楼上走的时候,老板又开口说话了:请问你们都要到哪里去?俺很好奇,所以就回过头去问道:这跟你有关系么?老板笑着说:跟我倒没有关系,不过跟你们是肯定有关系的。 猴哥问:此话怎讲?老板说:你们如果是想往前面去的话,那我劝你们还是回去吧。为什么?沙师弟问。 老板说:我见你们是新来的,所以才问你们是不是要到前面去;因为前面是过不去的。过不去?猴哥说:到底怎么回事儿?老板说:此地名叫天涯镇,已经有好几百年历史了;而它之所以被称作天涯镇,是因为这前面有一个死亡谷,但凡进去的人都不能活着出来,所以人们就很形象地把这里称作天涯镇,意思就是到这里就不能再走了,再走就是尽头了。 死亡谷?咱们三个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 没错!就是一道死亡谷,据说几百年来没人能够通过。 那死亡谷里面是什么景象呢?俺问。 老板说:既然没人能够活着出来,那么自然也没人再敢进去了,所以里面的情形自然是一无所知了。 难道这几百年都没人去试过?沙师弟问。 怎么没有?基本上每年都会有一些胆大的人前去想探个究竟,但最后的结果都一样,都没能走出来,连个尸体都没见着;不过也有幸运的,看来是想垂死挣扎爬回来,但可惜的是他们刚刚爬到天涯镇与死亡谷交界的地方的时候就无一例外地丧命了。 所以,老板补充说道:从那以后就越来越少有人再敢去冒险了。莫非是有人暗杀了他们?猴哥问。 不是!老板显得很肯定地回答:因为死者的身上并没有伤疤,有没有殴打的痕迹,完全是一副自然死亡的表象。 莫非是有人给他们下了毒?沙师弟说。 也没有!因为尸检的结果证明死者体内并不存在一丝一毫的毒性。老板说。真的还是假的啊?你别骗咱们?见老板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而且还这么玄乎,俺不禁怀疑起来。 老板说如果你们不信的话大可以上街四处问问,那样不就知道了?绝大多数的客人走到这里后都是照原路返回了的。 那么少部分人呢?猴哥问。 少部分人其中有一些就是不信邪的,结果就都葬身死亡谷了。老板说。 猴哥说:好了,咱们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咱们先睡觉了再说。老板说那好,我们是有义务提醒外来人的,免得发生不愉快的事。接着老板就径直下去了。 上楼的时候俺问猴哥:猴哥啊,你说会不会是老板使的伎俩?想让咱们在这儿多住几天?沙师弟说:二师兄,不可能吧,就算是老板想让咱们在这儿多住几天也用不着撒这么大个谎啊?咱们出去一问不就知道了?是不?猴哥说应该是真的,看他说话的表情不像在撒谎。说着说着就到咱们的房间了,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咱们还是先别讨论那些了,今晚好好睡一觉先,等明天咱们出去问个究竟,看看外面的那些人是怎么说的,到时候再拿主意。 当天晚上一夜无话,咱们都一觉睡到了大天亮。吃过早餐之后猴哥就决定出去走走了,俺本来也想趁机出去溜达溜达的,但猴哥不允许,猴哥说俺这副长相出去说不定会吓着人家,所以还是跟沙师弟待在房间里为好。俺寻思猴哥的长相有好不到哪儿去啊,但转念一想猴哥是咱们中间最具权威的人,咱们是必须得听他话的;所以最后只好偃旗息鼓了。 老猪虽然比较喜欢自由,但还是比较相信权威的,好像没了权威就会没有安全感一样。 猴哥去了不大会儿就回来了,俺跟沙师弟问他搜集到了什么信息没有?猴哥说搜集是搜集到了,不过与旅馆老板的说法是一样的,外面大家都是纷纷议论死亡谷的事儿。 如此说来就是真的了?那还咋样?就算不是全部真实,至少也能说明有死亡谷这回事儿。猴哥说。 沙师弟显得忧心忡忡地说:大师兄二师兄,这该如何是好?猴哥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遍,然后用一种斩钉截铁的口吻说:别急,咱们先在这儿住下,带俺老孙前去打探个明白,到时候再作打算。 听说猴哥要一个人前去,沙师弟立马就不同意了。沙师弟说:猴哥啊,咱们是一块儿来的,理当一块儿前去,如果死亡谷真的有他们说的那么厉害,那到时候大师兄你遇上什么麻烦了咱们还能帮上一把。 俺寻思猴哥一个人去也没什么不好的,但后来又怕以后被猴哥说成是胆小鬼,所以俺也附和着说道:是啊!猴哥!咱们跟你一块儿去还是比较好一点,虽然你有七十二般变化,但这里咱们并不熟悉,还是小心为妙。 猴哥想了一下说:这样也好,那咱们下午就过去看看。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中午吃饭的时候旅馆老板听说咱们打算进死亡谷看看,吓呆了,赶忙说:那可使不得,进去看看那可是要命的啊!沙师弟说老哥你不必这么惊讶,咱们有的是本事,一般环境咱们是不怕的。 看样子老板还想说什么,但见咱们爱理不理的样子最后只好退下了。 老板在临走的时候说:你们自己千万要小心啊,那里面的情况谁都不知道。 猴哥说行了,你忙你的去吧,咱们主意已定,是一定要过去的。 吃完饭歇息了一会儿之后咱们就动身了。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前面的人户根本就绝迹了,显得很荒凉。沙师弟说:看来离死亡谷不远了。 又走了一会儿,前面出现了一个石碑,上面刻着“死亡谷禁地、勿进!”。那几个大字全都被涂成了鲜艳的红色,很显眼,石碑就立在大路的旁边。正当俺还在仔细观察石碑上的字的时候,就听见猴哥在叫咱们了。 沙师弟说:二师兄,咱们过去吧,猴哥在叫咱们。俺寻思这死亡谷里除了没有人烟之外,其它地方跟外面都一样嘛,为什么人进来了就不能出去呢?当然,这是个问题,只能以后解答了;现在沙师弟在叫俺往猴哥那边去。 俺一边小跑过去一边问:什么事啊?猴哥指着旁边的山坡上说:你们看,不光是这里有标志死亡谷的石碑,那些地方都同样有;如此说来这死亡谷是真的有那么厉害了。俺顺着猴哥指出的方向望去,只见在目所能及的地方,每隔一段距离都竖立着一块跟咱们旁边这块一模一样的石碑,而且上面同样有鲜红的大字,不用说都知道,那上面的内容跟咱们所见到的肯定是一样了。 再往远一点儿的方向看,视线就比较模糊了,空气中弥散着许多雾气。视线虽然模糊,但还是能隐隐约约地看见远处好像是一个山谷,周围好像是悬崖峭壁,现在看起来就黑黝黝的样子。 猴哥和沙师弟也看见了,沙师弟指着那黑黝黝的景象说:大师兄二师兄,那一定就是人们所称的死亡谷了。 猴哥怔怔地看着前方,好像在考虑咱们到底要不要继续前进。猴哥,咱们不如回去吧,既然那么多人都死在这里面了那这里面一定有它的厉害之处,不如咱们按照原路返回,然后另找一条,指定能通过去,虽然可能会多花些时间。 猴哥看了一眼,但没说话,沙师弟开口了:二师兄,难道你先前没听莲花居士说过这附近就这一条路可以通过么?再说了,根据咱们所听到的、所看到的来分析,也能证明先前老人家所说的话。 猴哥还在继续观望,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回过头来对咱们说:依俺老孙之见,这死亡谷并没有人们说的那么可怕,只不过这里的阴气稍微重了一点儿罢了;呆子,你回旅馆问老板要些酒来;沙师弟你跟呆子一块儿回去,去街上的店铺里买几双长筒靴和一袋石灰。 买酒?买酒干嘛?俺不解地问。 你先不要问那么多,老孙叫你怎么做怎么做就得了,待会儿你自然就会知道的。猴哥显得很严厉地说。 大师兄,你叫我去买长筒靴和石灰干嘛?沙师弟也在发问了。 你们先不要问,赶紧抓紧时间按照老孙说的去做,不然耽误了时辰就错过了进谷的最佳时间;至于到底为什么待会儿老孙会告诉你们的。 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俺和沙师弟就只好依照猴哥的吩咐往回走了。 老板见咱们回去了好像很高兴,说道:你们回来了就好,我就说那里是不能进去的嘛;在这里好好休息几天,然后消消停停地回家去。 俺说老哥你搞错了,咱们这次是回来准备东西的,还没进去呢? 你们真要进去?老板一脸的惊愕又上来了。 老哥你这是哪里话,你看老猪像说谎的样子吗? 老板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之后摇摇头。 俺说好了,咱们是必须要过去的,你也就别再多说了;晚饭的时候给咱们准备点好酒好菜,咱们去去就回来。 老板又看了咱们几眼,然后才若有所思地走开了。回去后俺和沙师弟分头行事:俺去酒店打酒,沙师弟去鞋店买鞋、去杂货铺买石灰。 半个小时后俺和沙师弟又在旅馆的门口汇合了,旅馆的老板听说咱们要带这些东西区死亡谷,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摇摇头之后又狐疑地走开了。 咱们很快又到达了先前咱们到达的那个地方,猴哥还站在最高的那个石碑上朝远处东张西望。 沙师弟说:猴哥,你要咱们买的东西全都买回来了,咱们现在可以前进了吧?俺说沙师弟你急什么?猴哥还没跟咱们说明这些东西的用途呢;至少也要让咱们知道进去之后的计划吧。猴哥看了俺一眼,之后就跳下来检查咱们买的烧酒、长筒靴、石灰了。 猴哥打开瓶盖闻了一下俺买的烧酒,之后皱了皱鼻子说:呆子你怎么搞的,买这么低度数的烧酒!难道就没有高一点儿的? 猴哥,这可不能怨俺啊,老猪又不知道你买烧酒干啥,如果是喝那就足够了,六十多度呢! 听说有六十多度,猴哥才又盖上瓶盖不说话了。 沙师弟说:对了猴哥,你叫咱们买这些东西回来干嘛? 猴哥背着手朝向了死亡谷那边,然后说道:你们看这山谷中雾气腾腾,就知道那里面的阴气十分凝重,估计会比较冷,老孙叫你们买烧酒的目的就是,如果进去之后咱们感觉寒冷的话,还可以喝两口暖暖身子,好不至于被寒气所伤到。 俺和沙师弟面面相觑了一下,之后沙师弟又问:那买长筒靴和石灰又是干什么的呢?买长筒靴是因为老孙考虑到这里面阴气比较重,一定有不少毒蛇毒蝎之类的,而咱们穿上长筒靴之后就能够比较大胆地走路了;至于石灰嘛,那同样也是为了防备毒蛇毒蝎之类准备的,石灰呈碱性,那些有毒的家伙闻到它们的气味之后就会主动退避三舍的。 哦!原来这样!沙师弟听了恍然大悟的样子,一边点头一边啧啧称赞。 既然东西都准备好了,那咱们现在就进去吧!沙师弟说。猴哥点点头,之后就吩咐咱们穿上长筒靴,然后每个人身上都分一些石灰粉,说是在遇到毒蛇之类的时候抓一点儿朝它们身上撒去就可以了。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俺就打开酒瓶盖准备喝酒了。猴哥眼疾手快,一下蹿到俺跟前一把夺过酒瓶厉声说道:呆子,谁让你喝酒了?猴哥,你不是说死亡谷里面阴气很重,需要喝酒暖身么?俺大惑不解,这猴哥变化得也太快了。 喝酒是不错,但也不是现在啊!以后得完全听俺老孙指挥!猴哥严厉地说。 俺一边盖酒瓶盖一边应承道:好吧!进去的时候俺一直小心翼翼地跟在沙师弟的后面,生怕突然冒出个什么把俺老猪吞下去,虽然俺并不知道在下一刻等待咱们的将是什么。 俺躲在沙师弟的后面,而沙师弟则躲在猴哥的后面。 其实沙师弟并不是躲在猴哥后面,而是跟在猴哥后面,但为了表述统一,老猪就挪用了一下词语。 走着走着,山路就在逐渐往下延伸了,也就是往山谷里面;越是往下面走,俺就越感觉身上冰凉的。俺问沙师弟有没有这种感觉,沙师弟想了一会儿才说:好像是那么回事儿。又走了一会儿俺实在忍不住了,于是就对猴哥说:猴哥啊,现在可以喝烧酒了吧?老猪都快冻死了!猴哥回过头来看了一下,说道:打开来吧,一人喝两口。 俺寻思猴哥也一定是觉得冷了。俺一边喝酒一边嘀咕道:猴哥你也真是的,既然都已经看出来这山谷里会比较冷,那为什么不叫咱们买几套棉袄下来呢?那样就不用喝酒了! 是啊!大师兄,二师兄说得蛮有理的!沙师弟也帮衬着说道。 猴哥说:你们哪里知道,这山谷里虽然比较寒冷,但穿棉袄是无济于事的。 为啥?沙师弟问。这里比较寒冷,同时空气也要比外面的潮湿,如果咱们穿棉袄进来的话湿冷空气势必会钻进棉袄里,那样一来棉袄不但不能保温,而且还会加重,想想看,那穿在身上还能舒服么?猴哥说。 哦!明白了!沙师弟说。俺寻思猴哥说的也不无道理,所以也就只好接着喝酒了。 咱们一路走一路观察,沙师弟说:猴哥,你说这里面与外面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嘛,怎么就有那么厉害呢?这冷只不过是正常现象嘛,其它的山谷一样会比较冷。猴哥没有直接回答,过了好大一会儿才说:所以它才能被称作死亡谷嘛。 俺一边张望一边嚷嚷道:多半是那些人大惊小怪,看这样子估计这里是有不少毒蛇猛兽,但也不能说进来了就出不去啊! 走着走着,沙师弟突然大叫了一声“啊”。俺回过头去看时猴哥已经站到沙师弟身边了,一边上上下下地看一边问道:沙师弟!沙师弟!你怎么了?俺见状也连忙跑了过去。 只见沙师弟左手臂捂着右手臂,一脸痛苦的样子。沙师弟,咋啦?俺问。我……我……,沙师弟仿佛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俺急忙去看他的右手臂,一边看一边继续问:沙师弟,右手咋啦?脱臼了?猴哥也跟着翻来覆去地看沙师弟的右手臂,但一点儿受伤的痕迹都没有。 我的右手痛得好厉害!沙师弟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疼?怎么突然疼起来了呢?俺和猴哥都不解。 我也不知道;沙师弟说:就是刚才我用右手碰了一下边儿上的那块石头之后就疼得厉害了! 石头?俺和猴哥照着沙师弟的说法朝边上望去,只见在路边儿上的确是有一块很大的石头,但它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啊?怎么会碰一下就手疼得厉害呢?俺正准备亲自去试试,却被猴哥一下打开了。 猴哥说:呆子!你找死啊!没看见沙师弟都这样了么?你也想啊!老猪只不过是想试试罢了!俺说。试试?猴哥显得很愤怒。你过来!扶着沙师弟!老孙过去看个究竟。俺过去扶着沙师弟,之后猴哥就过到那块石头那里去仔仔细细地瞧了起来。 “啊”,沙师弟突然又大叫了一声,冷不丁吓了俺一跳。怎么了?俺急忙问。 不好了!疼痛的范围扩大了,连胸前都已经开始疼痛起来了!沙师弟倒吸了一口气显得很吃力地说道。 啊?正在那边查看石头的猴哥也连忙跑了过来,把沙师弟的右手翻来覆去地看。 俺说猴哥你能不能小心点儿,沙师弟的手又不是棉被,能那样翻来覆去的么?更何况现在人家还疼得厉害!猴哥仿佛反应过来了,立马就把沙师弟的右手放了下来。 沙师弟!到底怎么回事儿?猴哥问。 我刚才就只碰了一下那块石头,本来是想休息一下的,但谁知道突然就手疼得厉害了;现在不但疼得更厉害,连上半身也开始更着疼了起来。 猴哥左看看右看看,抓耳挠头地想了一会儿说:不好了! 俺问怎么个不好法?猴哥说指定是那块石头有鬼,说不定上面涂有剧毒。 俺说猴哥你真会开玩笑,这荒山野岭的连个人影都看不到,怎么会有人做那种事儿?更何况这里是死亡谷,谁敢进来? 不过说归说,既然沙师弟说他是按了那块石头后才手疼得厉害的,那么就一定与那块石头有关,只不过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正当俺和猴哥手足无措的时候,沙师弟突然又大叫了一声,“啊”,显得更加惨烈。俺跟猴哥都彻底蒙了,看着沙师弟疼得几乎扭曲的连不知所措。 “嗖”,旁边一个什么东西蹿过去了,很突然地,吓了俺跟猴哥一跳。猴哥反应比较快,立马追上去看个究竟了。 俺说猴哥你就别乱跑了,沙师弟都疼成这样了你还有心看热闹。 猴哥过了一会儿才回来。 猴哥,刚才那是什么?俺问。 一条狗!猴哥说。 狗?死亡谷里还有狗?活的?俺继续问道。 不是活的难道是死的啊?真是!猴哥说。 这好像又有点儿不可思议了,照说人都不能在这里存活,狗为什么能呢?猴哥说这也是老孙想弄明白的。呆子!猴哥大喊了一声。 啥?老猪在这儿呢!俺回答说。呆子!你看沙师弟怎么了?猴哥显得很急促地说。 沙师弟?俺回过头一看,才发现沙师弟不知什么时候眼睛已经闭上了,脸色铁青,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 俺吓坏了,以为沙师弟呜呼了,急忙用手去探他的鼻息,发现还是有呼吸节奏的。 还好,猴哥,沙师弟还活着!俺松了一口气。 废话!不活着那还能怎样了?猴哥显得比较恼火。 猴哥想了一下又说:沙师弟一定是疼晕过去了,咱们得赶紧把他弄醒了,要是昏迷时间过长那就不好了。 俺说:猴哥,不如这样吧,咱们先把沙师弟抬回去治病,等他的伤势好了之后咱们再来。 猴哥说那不行,看样子沙师弟的病情比较严重,而且蔓延的速度也比较快,依照他们的说法可能等不到咱们回到住的地方沙师弟就已经玩完了。 那怎么办?俺问。猴哥又抓耳挠头地想了一下说:待俺老孙去看看,估计这附近就有人家。有人家?怎么可能!这里是死亡谷!俺不屑一顾地说。 没有人家?那那只狗是从哪儿来的?不可能是从遥远的集镇上跑过来的吧!猴哥回答说。俺寻思猴哥的话也有一定是道理,听外面人的口吻连人都不能活着出去,那么出现的这条狗就显得有点儿蹊跷了。 猴哥说你在这儿看着沙师弟,老孙过去看看就来。说完之后猴哥就朝着原先追狗的方向跑去了。 俺不停地用手伸到沙师弟的鼻孔下面试探他的鼻息,生怕他断了气。俺一边叫唤沙师弟,一边揉他的右手臂,希望能帮上一点儿忙,虽然俺并不知道那样管不管用。过了好半天猴哥才回来。俺说:猴哥,你去了这半天如果把沙师弟往回抬的话说不定早就已经到了;找着人家没? 找着了,就在前面不远处!猴哥说。 他能帮咱们?俺寻思这荒山野岭的能找着治病的方么?猴哥说先别管那么多了,既然前面有人家,那就已经证明了他们与众不同,能够在死亡谷中生存下来,没有两把刷子能行么? 于是俺跟猴哥就一前一后地抬着沙师弟往先前猴哥探明的方向前进了,走不多时,果然看见一栋小屋。 猴哥指着它说:喏,那不是么?俺说:猴哥,你也真是的,就这么近的路程用了那老半天?都会耽误!猴哥说谁耽误了?老孙只不过是想打探清楚一点儿罢了! 远远的,猴哥就开叫了:老头儿!老头儿!快过来帮忙!原来在屋子的旁边站着一位头发与胡须都非常长的中年人,好像是一位道士,不过他并没有道士的拂尘以及道袍,俺寻思他一定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刮胡子、没有理发的缘故,所以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俺说猴哥你搞错了,人家还那么年轻你怎么能管人家叫老头儿呢?不过话虽如此,但俺同样也叫他老头儿了,因为俺实在找不出一个更好的称谓。 见有人了,俺也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说道:老头儿!麻烦你过来帮帮忙,俺师弟中毒了,赶紧找点儿药来试试。 奇怪的是,无论俺跟猴哥怎么招呼老人家,老头儿都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俺说猴哥你有没有看错啊,那会不会是尊石像? 猴哥说屁。 果然,过了一会儿俺就知道那不是石像而是一个人了,因为他朝咱们走过来了。俺以为他是来帮忙的,一边招呼他一边问:咦?老头儿,这里是死亡谷、你竟然还活得好好的? 站住!“老头儿”突然一声暴喝。 俺说猴哥坏了,刚才咱们叫他老头儿你看他现在就生气了。 既然老头儿叫咱们站住,那咱们也就只好站住了。 猴哥放下沙师弟,然后走到老头儿身边恭恭敬敬地说:老儿您别生气,咱们是经过这死亡谷的路人,没想到俺师弟中了剧毒,现在想请你帮个忙救救他。 猴哥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非常地诚恳,老猪都差点儿掉下泪来了。 哼!老头儿把衣袖一甩,然后站到了一个离猴哥更远的地方,说道:你们竟然擅自闯进我的死亡谷,不但不知趣地退下,反而来这里叫嚷,真是大胆! 你的死亡谷?俺和猴哥都愣住了,不知老头儿这话什么意思。 老头儿说:老身世世代代居住在这死亡谷中,本想图个清静日子,没想到世人居然不断地前来骚扰,所以祖辈就配置了一种无色无味的剧毒之药,撒在这死亡谷的上上下下,倒也清静了好些年,没想到如今你们几个奇形怪状的家伙居然敢企图闯进我的居室,还口口声声要我救你们,真是胆大妄为! 俺悄悄地拉了一下猴哥的衣袖说道:猴哥,老猪就说嘛,一定是有人下了毒的,不然好端端的一个山谷怎么会被称作死亡谷呢。 猴哥没有回答俺,只是往老头儿那边靠拢了些,然后用一种比较严厉地声音说道:老头儿你好不识相,如此行径,与强盗土匪的占山为王有什么分别? 老头儿也不回答猴哥的话,只是同样用一种非常严厉的口吻说道:如果你们还不退下,休怪老身对你们不客气了。 猴哥说:如此说来我师弟就是中你你下的毒了?今天你要是不交出解药,老孙跟你没完。 老头儿见猴哥的态度比较强硬,不禁平息下来认真地打量起咱们的装束来。 过了一会儿老头儿说:难怪如此嚣张,原来是有备而来啊! 老头儿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咱们脚上的长筒靴的。 俺寻思没准儿就是长筒靴才使得俺和猴哥没中剧毒吧,估计以前那些人就是因为这儿丧命的。 难怪那些人死的不明不白的,原来都是中了你家无色无味的剧毒?俺愤愤地说道。 没错!老头儿接口了:除了我之外,就再也没有人能够识别出这种毒药了;当然,就更别说能制出解毒的解药了。 猴哥听后勃然大怒:你这不识好歹的糟老头儿!赶紧把解药拿出来!快快离开这死亡谷!不然老孙就对你不客气了!猴哥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严厉,老头儿听后也在发脾气了:你这无赖之徒!私闯我境地不说,还出口伤人,看来今天老身不给你点儿教训是不行的了! 老头儿说完之后就掏出一个什么东西,放进嘴里吹了起来,发出“呜呜”的响声。 猴哥,赶紧回来!老头儿在搬救兵了!俺对着猴哥大喊。 估计猴哥也感觉不对头了,果然朝俺这边跑过来了。 但奇怪的是,老头儿吹了一阵子停下来之后周围并没有出现大队人马,完全不是咱们想象的那样。 俺和猴哥都一动不动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突然,耳边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下雨了一般。 当然,并不是真的下雨了,因为当时老猪是光着头的,如果是下雨的话一定能感觉到。 突然,俺瞥见旁边的上坡上有密密麻麻、弯弯扭扭的东西朝咱们这边来了;定睛一看,原来全都是蛇! 猴哥!猴哥!你看!蛇啊!俺急忙喊道。 猴哥转过头去一看,也吓坏了,接连倒退了两步。 但猴哥又很快退回来了,为什么呢?并不是猴哥觉得了不好意思,而是在咱们身后同样出现了许许多多的蛇! 完了!俺说。 四面八方都是蛇,都朝着咱们前进来了,咱们已经无路可退了。 呆子!快把石灰掏出来撒出去!正当俺茫然无措的时候,猴哥在喊话了。 经猴哥这么一提醒俺才突然想起在来死亡谷之前猴哥曾分给咱们每人一包石灰粉,说是可以驱散毒蛇之类的。俺手忙脚乱地把石灰粉掏了出来,然后抓起一把朝离俺最近的蛇群撒去。 果然有效,蛇群但凡挨到石灰粉的就全都四散逃窜。 正当俺暗自庆幸咱们准备充足的时候,猴哥又在喊话了:呆子!赶紧照顾好沙师弟!别让毒蛇过去,老孙帮你看着外围!俺应承了一声之后就退到沙师弟跟前了,果然有不少毒蛇差不多都已经上他身了。 俺抓起一把朝沙师弟的身上撒去,猴哥说:呆子你能不能聪明点儿?不要往身上撒,那样沙师弟会受不了的! 那怎么办?俺问道。 在沙师弟周围用石灰粉画一个圈!猴哥出主意道。 哦!知道了!俺急忙按照猴哥说的方法去做了,还真有效,蛇群果然退避三舍了。 呆子!搞定没?快过来帮忙!猴哥又在喊了。 哦!来了!俺说。 咱们同样用石灰粉在一个比较大的范围内画了一个圈,之后那些蛇群就只敢在圈外转悠了,对咱们望而止步、虎视眈眈。 俺说猴哥你真有办法,居然能事先知道这里面有毒蛇。 猴哥也不回话,只是警惕地看着周围蛇群的动向。 如此一来把老头儿惹火了,紧接着就从腰间掏出另外一样东西,接着就往嘴里送去了。看来老头儿还想搬救兵,不过不知道他这次搬的救兵到底是什么。 猴哥说:呆子!烧酒呢? 干嘛?俺问。 别问那么多!赶紧拿给俺!猴哥急急忙忙地说。 哦!俺应承了一声之后就把别在腰间的烧酒瓶递给了猴哥,猴哥接过之后打开瓶盖就猛喝起来。 俺说猴哥你慢点儿啊,现在情况紧急,喝多了会误事的!但猴哥不管,仍然猛喝。 喝完之后,猴哥一把把酒瓶塞到了俺手上,接着就跑出去了,朝着老头儿的方向。俺不知猴哥到底在耍什么把戏,只能怔怔地看着他。 只见猴哥几步猛跑一会儿就到了老头儿跟前,紧接着就从口中喷出了一股水雾。 明白了,原来刚才猴哥喝酒只不过是存在嘴巴里了,并没有喝下去,难怪平时滴酒不沾的猴哥刚才一口气能喝那么多。 猴哥那一喷真及时,因为刚好赶在了老头儿吹响口哨之前就把浓烈的烧酒喷到了老头儿的脸上。 立马,老头儿蹲了下去,双手捂着脸,不时发出“啊”“啊”的叫唤声,看样子很痛苦。 俺急忙走上去对猴哥说,猴哥你真了不起,居然能出其不意地想到这一招。 猴哥没回话,只是看了一眼沙师弟,对俺说道:过那边儿去,看着沙师弟,别让毒蛇靠近!哎! 好嘞!俺应承了一声,然后就回到沙师弟的旁边了。 老头儿站起来了,就在咱们说话的空档,估计是想逃走。 猴哥手疾眼快快步上前抓住老头儿的衣领,顺势一扯,结果老头儿就又倒在地上了。 猴哥骑到老头儿的身上恶狠狠地问道:到底是给还是不给?解药! 老头儿没说话。猴哥又恶狠狠地问了一遍:到底是给还是不给!老头儿仍然没说话。 猴哥恼火了,“啪”地一个耳光就光临了老头儿的脸上。 俺说:哎呀,猴哥,你轻点儿,把他打晕了那就拿不到解药了! 给还是不给!见老头儿仍然不说话,猴哥就近抓起一条毒蛇,然后就冲着老头儿的嘴巴里去了,猴哥还一把毒蛇往老头儿的嘴里塞一边骂道:叫你不说!叫你不说!让你也尝尝被毒死的滋味。 俺急忙上前阻止道:猴哥啊,万万使不得,老头儿死了沙师弟也要跟着完蛋。 完蛋就完蛋!没什么大不了的!猴哥显得意志坚决。 眼看毒蛇就要钻进老头儿的肚子里了,老头儿急忙嚷嚷起来:我给!我给! 猴哥说这才乖嘛,早点儿合作岂不是更好? 之后老头儿就开始往身上掏了。 猛然间,老头儿一个翻身把猴哥摔倒在了地上,紧接着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再接着就开始往屋子的方向跑去了。 俺正准备上去帮忙,还躺在地上的猴哥说道:呆子!你看好沙师弟就行了!老孙一个人能行!之后猴哥就一个鲤鱼打挺连带一个前扑,就朝着老头儿飞去了。 正好,猴哥的双手正好搭在了老头儿的两只肩膀上,然后猴哥就落地了,紧着就一个蹬腿,把老头儿“噗通”一声就摔在了地上。 于是猴哥又骑到老头儿的身上了。 猴哥这回没再客气,叮叮咚咚的拳头就雨点般地落到了老头儿的身上。 终于,老头儿求饶了,终于答应给咱们解药了。 猴哥说:快些,耽误了俺师弟的病情老孙一样会要你命! 老头儿说别担心,毒性在中毒之后一个小时才封喉。 靠!一个小时?咱们打架都快一个小时了,你还不快点儿!猴哥骂道。 老头儿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然后交给猴哥说只要滴一点到沙师弟的鼻孔处就能解开了。 猴哥依计,沙师弟果然很快就醒过来了。 俺说沙师弟你醒了就好,刚才把老猪吓坏了,还以为咱们会拜拜了呢! 猴哥走到老头儿跟前厉声说道:老孙命你马上离开这里,并把山谷中所有的毒药全部解掉,不然老孙就把你扔到山谷里去喂野狼! 老头儿面露难色,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被猴哥一声“行不行”给压下去了。 俺知道老头儿想说什么,于是走向前去对猴哥说:猴哥,算了,还是给人家留条生路吧,就让他在这儿住得了,只要他把山谷中的毒药解掉。 老头儿急忙说:这样最好!这样最好!谢谢你啊! 猴哥想了一下,估计决定俺说得有道理,所有最后决定按照俺的意思去做了。 老头儿当着咱们的面就把山谷中的毒药解掉了,其实方法很简单,就是把一种粉末状的药剂撒向空中就行了。 老头儿解释说只要接触到这种粉末的毒药就都能被解掉,而被解掉的毒药又会变成解药,如此循环,所有只消一点儿解药就能消除山谷中的所有毒药了。 之后咱们并没有回集镇上去,而是向老头儿讨要了一些吃的之后就决定继续上路了。 俺本来打算回去跟那些集镇上的人说一声的,但猴哥说不用了,那样一来老头儿的命就难保了。 猴哥说等那些人发现死亡谷已经不再是禁区的时候,老头儿的处境就相对安全了。咱们临走的时候俺发现老头儿很不高兴,估计是因为咱们打败了他的缘故。 ------------ 变形记——多灾多难(26) 一路走来,沿途又多是一些山清水秀的景色,比较少见大的集镇什么的。又走了几天,前面重重的树林中隐隐约约地透露着一些房屋的边角。 好了,终于看见人间烟火了。俺松了一口气然后说道。 走到房屋跟前,看清楚了,原来是一个院子,约莫三五家人户的样子,凌乱地错落在那里。不过院子里静悄悄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更看不见人影了。不过院子养着几只鸡,见了咱们在咯咯咯地叫唤。 咱们在离院子几丈开外的地方站住了,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你们暂且在这儿等着,待我前去叫门,免得吓着他们。猴哥说:那好,你快去就是了。 之后沙师弟就前去了。沙师弟走到其中一个房门跟前敲门了,“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到那敲了好半天仍然没有一个人出来应门。 于是沙师弟又走到另外一扇门跟前敲门: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敲了好半天仍然没有人出来应门。如此这般沙师弟差不多敲遍了所有的门仍然没有见着一个人影。俺不耐烦了,对猴哥说:猴哥,看样子这里是一座空城,估计是没人住的,咱们也跟上去看看吧。猴哥想了一下说:走吧。 于是咱们就与沙师弟站到一起了。沙师弟见咱们去了一脸雾水地对咱们说:怪了,大师兄二师兄,这些屋子里好像都没人住啊!猴哥没说什么,只是把眼睛凑近一扇门前往里瞧。俺说猴哥你恁麻烦,直接推门不就得了?说完俺就直接上去推门了。 说也奇怪,俺只不过才轻轻一推,那扇门居然就打开了!咋样,猴哥,还是比较直接一点儿好!推开门之后俺把脑袋探进去东张西望了一下,确认里面确实没人,于是俺就对猴哥和沙师弟说:看样子这屋子的主人搬家了,幸好没把房门锁上,不然咱们就又要费些功夫了。之后俺就带头走了进去。屋子里黑黢黢的,看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沙师弟说:二师兄,你把你前面的那扇窗户打开不就能看个清楚了么? 听沙师弟这么一说俺才注意到离俺很近的地方果然有一扇窗户,于是俺就顺手打开了。屋里果然就亮堂起来,视线也变得清楚了。 哇!居然还有水果!猴哥惊喜地叫道。说完就动手去抓过来吃了。沙师弟说:大师兄,咱们这样做好像不太好吧,既然这里还有这么新鲜的水果,那就证明这里还有人住;咱们这样不跟人家打招呼就动手开吃、会不会显得没有礼貌?管他呢!老孙只知道肚子饿了要吃东西,别的暂时靠边儿;待会儿主人回来了俺给他钱就是了,就当是与他买的!猴哥说。 听猴哥这么一说沙师弟也开始动手吃起水果来。老猪对水果是没有兴趣的,也不会像沙师弟那样将就将就,所以俺决定去另外找些吃的。 于是俺去到了另外一件屋子,里面同样的黑布隆冬的,伸手不见五指,害得俺找了好半天才终于找到了灯的开关。 就在灯刚被打开的那一刻,俺惊呆了:很明显这是一个厨房,除了灶台之外就是一张桌子,还有一些橱柜、水缸、锅碗瓢盆之类的;俺之所以惊呆了,是因为前面的桌子上摆着满满一桌子饭菜,而且还热气腾腾地! 于是俺就“啊”了一声,然后就坐到桌子边儿上大吃特吃起来,也顾不上想这些饭菜是怎么来的、它们的主人是谁、去哪儿了,俺只知道如果现在不赶紧吃的话那老猪的肚子就再也支持不住了。 估计是听见俺“啊”了一声,因为猴哥和沙师弟的脑袋不一会儿就探了进来:呆子!啥事儿?见俺正坐在一大桌饭菜前,见俺正在狼吞虎咽,猴哥和沙师弟也都惊呆了,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沙师弟说:二师兄,这是哪儿来的饭菜? 俺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说:不知道呢,老猪一进来就看见了! 猴哥过来一把抢走俺手上的碗筷,说道:呆子你好不醒事儿,人家的饭菜你怎么能随便动呢? 俺不服气,说猴哥你不也在外面吃这家主人的水果么?猴哥说那不一样,这饭菜是主食,与水果不一样,你怎么能随便吃呢?要是待会儿主人回来了不好说话、不肯原谅咱们的话那就什么也吃不成了。 沙师弟也帮衬着说道:就是啊,二师兄,还是先吃点儿水果吧,你这样未免太鲁莽了一点儿。 不得已,俺只好愤愤地放下碗筷,一边起身一边嘀咕道:是你们自己找不到吃的,如今让俺老猪给找着了,你们又还不让吃!真是的! 沙师弟安慰说:二师兄你别急,看来这屋子还是有人住的;待会儿等这间房子的主人回来后咱们跟他说明情况,到时候不就有得吃了么?那样是正大光明的,不用担心别人说东道西。 俺没说话,只是接过沙师弟递过来的一个苹果咬了起来。与香喷喷的饭菜相比,苹果的滋味要逊色许多。 咱们一边吃一边议论说不知道这房子的主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定居呢?周围连一块像样的田地都没有。 正当咱们讨论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阵悠扬的琴声,似有似无、若远若近,听起来叫人心旷神怡。 委婉的琴声还在继续,沙师弟说:唉,要是每次吃东西的时候都能有人在旁边弹琴那该有多好;就像现在,真是美滋味!俺打趣沙师弟说以后你找个钢琴家老婆不就行了?保管你能如愿!说起女人沙师弟又显得不好意思了,连好像也红了。 猴哥连忙打圆场说:别说了,先吃!先吃! 突然“嗡~~~~”地一声响,远处传来的那股琴声拔高了音调,把咱们吓了一跳,以至于沙师弟手上正在吃的苹果都吓得掉到了地上。俺说这弹琴的也实在太乱弹了,怎么会有这种乐谱? 嗡嗡声消停下来了,但俺却感觉到了头疼,很剧烈的那种,好像头要爆炸开来似地。于是俺急忙放下手中的苹果用手把头抱住了。 紧接着,猴哥和沙师弟也做出了同样的反应,都用手把自己的脑袋抱作一团叫唤起来,显得很痛苦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嗡嗡的琴声消失了,咱们的头疼也好了。 沙师弟说真奇怪,怎么会出现这种现象呢?居然三个人一起头疼。 俺说没事儿,说不定是巧合呢!来,继续吃东西! 但猴哥却没有理会咱们的谈话,他则像一个侦探般跑到门口去朝四下里看了看,然后又跑出去看了看,然后才进来了。 沙师弟问猴哥出去干嘛? 出去找妖怪呗!没等猴哥回答沙师弟的问话俺就说道。 猴哥瞪了俺一眼,之后对沙师弟说:刚才这琴声来得有些古怪,老孙想知道是谁在弹琴,却没看见一个人影。 沙师弟若有所思地说:估计是山上的放牛娃也说不定;算了,还是先吃东西。说实话,老猪对这些东西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所以在吃了两个苹果之后俺就再也不吃了,就坐在那里等,等屋子的主人回来,到时候老猪就可以吃大米饭了。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琴声又响起来了,还是跟先前一样婉转,似有似无、若远若近。猴哥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估计是没感觉到异样,于是又开始吃他的水果了。 悠扬的琴声婉转地持续了一阵之后,猛地,琴声又被抬高了,“嗡嗡嗡”的,震得人耳朵发麻。 实在受不了,俺急忙用手去捂耳朵,却不想头又开始疼起来了,似乎比先前的那次更加剧烈。猴哥和沙师弟也一样,连手上正在吃的水果也胡乱地丢到地上了。 “啊”,咱们三个几乎是同一时间叫出声来,因为疼得实在太厉害,几乎不能承受。猴哥一个跟斗就翻到门外去了,一边打滚儿一边努力地想站起来朝四周张望,但可惜的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每一次都被“嗡嗡”的琴声打到了地上。也不知持续了多久,这阵琴声,反正最后停了下来,当咱们都感觉要崩溃的时候。 这一次就能肯定猴哥先前的猜测了,一定是那琴声才弄得咱们脑袋疼的。沙师弟说:大师兄,你说得对,咱们一起出去看看琴声是从哪里传来的吧! 正当咱们准备站起来的时候,一个人影闪了进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位大嫂,正戴着草帽提着篮子,她也正怔怔地看着咱们。俺寻思这估计就是屋子的主人了,于是连忙上去打招呼:嫂子好,咱们是路过这里的,想问您买点儿吃的,却不小心打扰了您。 女人用一种打量的眼光看了俺一阵之后却没说话,又把目光瞄向了猴哥和沙师弟。 猴哥和沙师弟也急忙先前作揖,说咱们并无冒犯之意,只是想买点儿吃的。“大嫂”终于开口了:敢情刚才偷吃东西的就是你们? 您怎么知道?俺很好奇,看样子她才刚才山间回来,怎么会说“刚才偷吃东西的”,好像先前咱们一进屋她就知道了似地。 女人一边进屋一边摘草帽放篮子一边说:不瞒你们说,我们姐妹几个都能在百米之外知道这屋里发现的一切,刚才那两阵琴声你们都听见了?那就是在警告你们不要乱吃东西的。 原来如此啊!俺就纳闷儿这荒山野岭的为什么就不锁门呢? 见大嫂正在从篮子里往外拿山瓜,俺急忙上去帮忙,一边帮忙一边问:嫂子啊,你说“我们姐妹几个”,莫非这屋子里不止住你一人? 女人抬起头来狐疑地看了俺一眼然后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俺怕她误会了,所以连忙解释说:没什么,老猪只不过是好奇罢了,因为先前看见厨房的饭桌上摆着不止一人的碗筷,所以就问问。 女人见俺说明的缘由,也实情相告,没错,我们姐妹五人隐居至此已经好几年了,这里的住房都是我们的。 沙师弟说:大姐啊,你刚才弹出的那琴声好厉害,头现在都还在疼。 女人笑了笑说那是她们姐妹几个用来自卫的,如果遇到不怀好意的人就用琴声来击退他们。 你们真了不起!俺由衷地说。俺在帮女人收拾篮子,猴哥和沙师弟就站在旁边看着咱们,顺便听咱们说话。 不是老猪吹牛,跟女人沟通,老猪绝对要比猴哥和沙师弟懂行。 收拾完篮子之后女人就站起身来了,叫咱们仍然坐着,说待会儿等她的几个姐妹回来之后再添几个菜,到时候大家一起吃。 沙师弟说:那就多谢大姐了哈。 于是咱们三个依然坐在外面的这间房里,女人则朝着厨房的方向去了。 正当咱们暗自庆幸没挨批的时候,女人突然尖叫起来。咱们三个立马围上去问道:大姐,怎么啦? 女人用一种近乎愤怒的眼神看着咱们,然后说道:你们竟然偷吃了我们姐妹的饭菜! 哎呀,这下可不得了了,因为刚才老猪走得匆忙,忘记把吃过的痕迹抹去了;这下麻烦大了。 果然,女人怒气冲冲起来,叫咱们都坐在那里别动,不然有咱们好看。因为是咱们无理在先,所以就只好乖乖地坐下了。 女人见咱们都坐下之后就往门外走去了。 过了一会儿,女人回来了,她身后跟着几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女人,都一股模样地挎着篮子。先前那个女人指着咱们对另外那几个女人说:那!就是他们几个,不但偷吃了水果,连饭菜也都被他们糟蹋了! 见势不妙,咱们立即七嘴八舌地解释起来,猴哥说咱们实在无心冒犯、都是因为太饿的缘故,沙师弟说二师兄只不过才吃了几口,俺则说老猪并不知道这屋子居然还有主人。 听咱们都在找理由,先前那个女人越发地生气了,说道:偷吃水果也就罢了,连人家厨房的东西也敢动,真是一点儿教养都没有!女人说她先前还打算再添几个菜供咱们消受的,但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女人旁边的那几个女人也跟着说起来,说咱们一点儿教养都没有,更有一个女人说是咱们的父母没有教好咱们!那些女人们的叫骂声持续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猴哥终于忍不住了,就站起来和他们对骂,说咱们只不过是鲁莽了些,但并无恶意;更何况都已经骂这么久了、怎么还不知道收口? 猴哥这么一说咱们也觉得猴哥有理了,所以也帮着猴哥跟她们对骂起来了。 这下可好,五个女人外加三个男人的吵架声在这小小的院子里此起彼伏,也不知道在远处的山谷间能否听到,反正老猪是觉得蛮大声的。 对骂了一阵子,那几个女人突然停了下来,刚开始俺还以为她们是要跟咱们讲和,后来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因为她们纷纷从后背取下了一把非常娇小、但又非常精致的琵琶,然后就围住咱们了。 猴哥说:大事不好了,她们一定是要用刚才让咱们头疼的那一招;咱们赶紧走吧! 猴哥说完之后就带头朝门口跑去。猴哥逃命的速度很快,一转眼就到了门口。但还没等咱们出房门,那种“嗡嗡”的琴声就响了起来,咱们的头又开始疼了,最后连逃命都顾不上了,就地打起滚来。 疼得实在没招,俺只好向那些大姐求饶了,说咱不走了,你们说怎样就怎样!女人们不理会,照弹琴不误。俺寻思一定是她们见猴哥和沙师弟还没表态,于是就对猴哥和沙师弟说:你们俩赶紧跟着认错吧!不然这苦日子是没头的!猴哥犟嘴说只不过是俺老猪一个人闯的祸,与他并没有关系,所以他不会认错。俺说猴哥你搞清楚点儿吧,就算老猪的主犯,咱们是一路的,那你们也称得上是从犯吧?赶紧认吧! 沙师弟也觉得俺说得有理,所以也劝猴哥求饶了。果真,猴哥和沙师弟以求饶女人们就停止弹琴了。 最开始那个女人开口了:说吧!你们打算怎样表示表示你们的诚意呢?俺正准备开口,沙师弟却把俺拦住了;沙师弟说:各位好姐姐,这里是你们的地盘,由你们说好了! 俺立马明白了沙师弟的意思,于是也跟着说:对啊!对啊!你们说怎样就怎样吧,反正咱们又不是很急,待几天也没啥事儿。 女人见咱们态度比较诚恳,点点头说道:这样也好,让你们知道不守规矩的后果。女人想了一会儿才说:这样吧,就罚你们帮我们砍柴挑水三天,怎样?砍柴挑水?这好像不是用来惩罚人的吧?这好像是佣人干的活儿。 虽然心里这样想,但俺并没有说出来,嘴巴上还是非常痛快地说:好姐姐你们说了算!这个过程猴哥一直都在冷眼旁观,好像还是不服气。 女人说:如果你们胆敢逃走,那就别怪我们姐妹不客气了。沙师弟说岂敢岂敢!三天时间是吧,咱们一定会尽心尽力的。 女人们相互望了一眼,之后才撤销的包围的态势。咱们三个又重新坐定了下来,见猴哥仍然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俺安慰他说:猴哥,没事的,三天时间很快的,一晃就没了;想开些!沙师弟说是啊大师兄,就当做是休息休息,咱们这一路上也累得够呛。于是猴哥也不说话了。 当天晚上咱们的睡在隔壁的一个房间里,那里平时是她用来码柴用的,如今腾挪了一点儿空间出来给咱们打地铺。俺说好姐姐你好不小家子气,这么大几间房也不考虑给咱们腾一间出来,却要咱们睡这乱七八糟的地方! 大姐说了:暂时委屈委屈你们,三天嘛,很快就过去了,如果你们表现好的话没准儿还会提前放你们走;房间是没有的,姐妹们的房间岂能容你们进驻?说完之后大姐就走开了,剩下一愣一愣的咱们。 猴哥看上去比较恼火,不禁埋怨起俺的贪吃来,说如果当初俺不去动她们的饭菜、不就什么事都没了?俺说老猪只不过是饿坏了罢,哪儿能想到那么多,再说了,当时是你说没人住老猪才敢吃的嘛!你还敢嘴硬?猴哥更加恼火了。 算了!算了!沙师弟在一边儿打圆场:大师兄二师兄,你们都少说两句,事已至此再埋怨也是没用的,咱们先歇息歇息,待会儿还得跟她们上山砍柴呢!猴哥这才偃旗息鼓下来。 刚刚躺下,猴哥就一个骨碌坐了起来,接着又跑到柴房的窗户口上东张西望起来。沙师弟问:猴哥,干嘛呢?猴哥东张西望了一会儿才回来,坐下后轻声对咱们说:咱们逃吧!不好吧?沙师弟有点儿担心:咱们不是已经答应人家了么?再逃走那算哪门子事;再说了,人家那琴声好不厉害,如果再被她们抓住那指定不会轻易就放过咱们。 虽然同样怕那嗡嗡的琴声,但俺还是比较赞同猴哥的说法,认为逃走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俺这样想是有原因的,其中最主要的就是老猪怕干力气活儿,而砍柴挑水那些都是力气活儿对不?怕什么?逃走之后不让她们发现、抓回来不就行了?就算那琴声厉害,老猪就不信它还能传到千里之外! 沙师弟想了一下,估计是觉得俺说得有道理,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又说道:大师兄二师兄,我还是觉得这样不好。沙师弟发出了反对意见,猴哥又陷入了沉思。 正当俺同样在积极思考逃跑策略的时候,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沙师弟出去打开一看,原来是刚才安排咱们住宿的大姐。 沙师弟显得很客气地问:大姐,有何吩咐? 女人朝咱们这里面张望了一下,然后说道:莫非你们叽里咕噜地在讨论逃走的事儿?实话告诉你们吧,就别指望能了,乖乖地听话做满三天我们自然会放你们走的;逃走是没门儿的!女人说这话的时候斩钉截铁,仿佛她们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咱们一定是插翅难逃。 见咱们的想法被她看穿了,俺急忙站起来迎上去恭恭敬敬地说道:好姐姐啊,咱们哪儿敢逃呢?你就放心吧,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老猪一定尽力而为!俺说这话的时候一副忠肝义胆的样儿。 女人斜眼看了俺一眼之后说道:最好那样,不然的话被抓回来有你们好看! 俺和沙师弟忙不迭地回答说:好的!好的!您放心就是了! 好了,你们进去休息吧!女人说。 俺和沙师弟一边往后退一边回答说:好嘞!好嘞! 就在沙师弟要关门的时候,女人却抢先一步把门带上了。俺寻思这大姐真会体贴人,连这么细致入微的事儿都替咱们代劳了。 正当俺觉得美滋滋的时候,突然听得“哐当”一声响,好像是落锁的声音。 沙师弟一激灵,赶忙上去想拉开房门,但可惜怎么拉都拉不开。 沙师弟回过头来对俺和猴哥说:大师兄二师兄,不好了,咱们被锁在屋里了! 猴哥听说后又一个骨碌站了起来,一溜小跑跑到了房门前,用力拽起来。很明显,房门的确是已经从外面锁上了,从门缝里还可以隐隐约约看见一把大大的铁锁。 臭女人!竟然忽悠咱们!猴哥勃然大怒,不禁叫骂起来。 沙师弟急忙“嘘”了一声,示意猴哥小声些,但猴哥不管那么多,仍然在那里叫骂:臭女人,你给俺过来,跟老孙讲清楚,凭什么把咱们锁起来?……门外有女人的声音响起来了:你们休得无礼!我们只不过是怕你们逃走所以才上的锁,干活儿的时候自然会放你们出来!之后门缝里的那个黑影就闪开了,看样子是女人离开了。 俺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急忙凑到门缝跟前喊道:好姐姐啊,待会儿咱们想嘘嘘那怎么办?外面没有回音,正当俺打算再喊一遍的时候,那个黑影又闪过来了,挡住了从门缝儿透进来的光线。接着,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想方便的话那就喊吧,会有人来给你们开门的!之后那黑影又动了起来,仿佛准备离开。 好姐姐啊,那要是你们都不再、咱们岂不是要尿裤子?俺又急忙喊道。门缝里的那个黑影稍微停留了一下,到那并没有声音传来,之后那个黑影的消失了。 俺趴到门缝儿上朝外面张望。沙师弟拍了一下俺的肩膀说:二师兄,如果她们都不再的话那咱们就尿在这柴房里得了,反正也只有三天时间嘛,又不会住很久。俺觉得沙师弟说得十分有理,所以也就撤回来了。 沙师弟说:大师兄,算了,咱们还是帮她们干三天活儿算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儿。猴哥不说话,之后咱们三个就都躺下睡觉了。 咱们被叫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当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敲门声俺是听见了的,并且还嚷嚷了一句:谁啊?大清早的就叫门! 门是沙师弟去打开的。沙师弟打开一看然后就喊起来了:大师兄二师兄,是大姐过来叫咱们起床了! 听说是女人过来了,俺急忙爬起来,一边起来一边说道:好姐姐啊,有没有早饭吃啊! 女人说:现在才是下午,吃早饭还早呢!谁迷糊了吧? 下午?俺眯着眼睛朝外面张望了一下,果然看见外面阳光明媚的。 女人说:快出来吧,我们要上山了! 跟你们一起去?沙师弟好像比较惊讶。 不跟我们一起难道让你们单独行动啊?你们又在打算逃走是不是?女人带着狐疑的眼神说。不是!不是!沙师弟急忙否认:我只不过随便问问罢了!之后女人甩下一句:快点儿啊!之后就走开了。 见沙师弟一副抑郁的样子,俺开导他说:沙师弟,这是好事儿嘛;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儿不累”,有几个姐姐在旁边老猪就更有力气些;你也就别再挑啦,这几个姐姐长得都不错,好好表现表现吧,没准儿她们中的哪一个就相中你了呢! 二师兄你想哪儿去了?沙师弟急忙申辩:我的意思是几个大男人跟在几个小女人后面干活儿,要是被人看见了那多不好意思?再说了,几对孤男寡女走一块儿,被人家看见了还不得说咱们闲话。 俺说沙师弟你想太多了,这荒山野岭的都看不但几个人影,怎么会有人笑话咱们?再说了,她们女人都不怕这个,咱们几个大男人又怕什么呢?沙师弟听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没等沙师弟反应过来,猴哥又说话了:小女人?切!你可千万别把她们当小女人!难道你没见识过她们的手段?比咱们几个大老爷们儿都还厉害不知多少倍呢!俺说就是,反正你别把她们当女人就是了,随便一点儿才好说话。 猴哥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看着俺。俺急忙解释说:猴哥你别误会,老猪不是那个意思!哪个意思?你知道俺老孙想什么?猴哥说。这回轮到俺哑口无言了。 出去的时候那五姐妹已经站在院子里了,正都望着咱们这间房。沙师弟走在最前面,还一边走一边笑呵呵地,对着那几个女人。俺说不好意思啊,让你们久等了!猴哥只“切”了一声。女人说要带咱们上山砍柴,之后就两前三后地像押送犯人一样把咱们簇拥着往山上走去;咱们就被夹在了正中央。 俺注意到她们连上山干活儿都还是带着各自的琵琶。 俺对后面的那几个姐姐说:好姐姐啊,你们天天背着那玩意儿不觉得累啊?俺身后的那个女人拿白眼瞟了俺一眼之后就再也不说话了,眼睛直盯着前方。 那天下午咱们一共打了三捆干柴,气喘吁吁地搬回来之后咱们就躺倒在柴房里一动不动了,直到吃晚饭的时候又才起来。吃饭的时候才知道她们还要把咱们砍回来的那些柴担到远处的集镇上去卖,难怪她们要砍那么多。 第二天早上咱们又上山了一趟,同样是砍柴;临近中午的时候女人们又招呼咱们去挑水,说是水缸里的水已经不多了。看到她们的水缸之后俺就吓呆了,那哪儿是水缸啊!简直就是一个池塘!难怪她们要咱们挑水,看来还是非常有理的。 下午还好些,女人说为了让咱们休息一下,特意让咱们帮她们捡豆子,就是把豆子里的杂质捡出来。晚上睡觉的时候猴哥就在“哎呀哎呀”地叫唤了。 沙师弟说:大师兄,你平躺着会比较好一点儿,侧身睡是比较疼。 半夜的时候,俺突然被猴哥和沙师弟叫醒了。俺不耐烦地说:什么事啊?明天再说嘛!劳累了一整天,全身上下都仿佛散了架似地,一点儿精神劲儿都没有。猴哥仍然在低声地叫唤:呆子!呆子! 不得已,俺直起半个身子问道:猴哥!什么事啊?三更半夜的!猴哥“嘘”了一声,示意俺小声点儿。俺起来后才发现沙师弟不知什么时候也已经醒了。 什么事啊?猴哥。俺再一次问。 起来嘛,咱们商量个事儿!猴哥说。 啥事儿啊?俺不解:白天商量岂不是更好?偏要在这三更半夜的? 猴哥说:呆子!咱们商量商量逃走的事儿!逃走?俺不解:先前不是说得好好的等干完这三天再走么?猴哥说:呆子你要待就你自个儿待在这儿吧,反正老孙是受不了的,反正老孙是要悄悄溜走的!见猴哥态度坚决,俺急忙改口说道:哎,猴哥,别那么说嘛,要走干脆一块儿走,你说说看,怎么个逃走法?那些好姐姐可是把门都锁上了的啊!沙师弟也围上来了,显得聚精会神地听着。 猴哥压低嗓门儿说道:老孙不打算今晚上逃……那什么时候?俺迫不及待地问。 明天!猴哥很干脆地说。 明天?明天咱们不是还要上山干活儿吗?哪儿有机会?沙师弟说是啊大师兄,咱们这才过了一天,还有两天整呢!那些女人一定会看住咱们的。 猴哥把声音压得更低了:就是要明天干活儿的时候逃! 能行么?沙师弟说。 怎么不行?你们听俺说吧;等明天干活儿的时候咱们就卖力些,那些女人见了就一定会放松警惕的,只要咱们之间稍微隔得远一点儿,那咱们就有机会逃走了。俺和沙师弟面面相觑,好像都还不大明白。 猴哥啊,难道你不怕女人弹琴? 老猪可是怕了!俺说。 猴哥说:呆子你怎么那么笨,依照咱们的速度等那些女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咱们已经走远了,就算他们的琴声再厉害,那也奈何不了咱们。 沙师弟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说道:大师兄,你这办法行是行,只要咱们动作迅速估计是没有问题,但我总觉得这样做不大好,毕竟是咱们冒犯在先。 听猴哥这么一说俺也觉得有道理了,所以在沙师弟说了那些话之后俺心里很不服气,满不在乎地说道:沙师弟你也真是的,怎么像个女人婆婆妈妈的?做事不能拖泥带水,那不是男子汉大丈夫的行为方式!俺用一种长辈的口吻对沙师弟说。 沙师弟仿佛明白了某些道理,就不说话了,又开始若有所思起来。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咱们一致决定在第二天上山砍柴的空档溜走。 早上那些大姐叫咱们起床了,之后就吃了些她们准备好的饭菜,虽然不是很丰盛,但对于现在的老猪来说还是十分可口的。 上山的路上俺对后面的那个姐姐嚷嚷道:好姐姐啊!能不能让老猪歇息一会儿,昨天爬上爬下的累得俺老猪的骨头都快散架了!没想到那个姐姐用一种藐视的眼神看了俺一眼之后说:你还是不是男人?就这一句话,老猪的自尊立马就被激发起来了。俺一仰头一挺胸,说道:谁说老猪不是男人?之后俺就大踏步朝前走去了,最后竟然超过了猴哥和沙师弟。 俺本来还想往前面蹿的,但走在最前面的那两个姐姐不让,说是怕俺溜走,于是俺就只好走在猴哥和沙师弟的前面了。猴哥说:呆子你发神经啊?跑这么快!俺不说话,俺一直在想刚才那个伤俺自尊的姐姐。 依照昨晚的计划,砍柴的时候咱们都很卖力,把手上的斧头使得虎虎生威,乒乒乓乓不一会儿就砍了差不多一担柴。果然,那几个大姐很高兴,笑着对咱们说道:你们今天的表现不错,先坐下来歇会儿吧! 正中咱们下怀,于是大家都坐下来休息了,那几个大姐则在不远处嘻嘻哈哈地不知说什么。猴哥朝咱们使了个眼神,示意咱们可以开始行动了。 于是俺站起来对那几个姐姐喊道:好姐姐啊,老猪要嘘嘘!那几个女人嘻嘻哈哈了一会儿其中一个说:去吧,快去快回,不然对你弹琴!俺说好嘞,之后就钻进齐人高的草丛中去了,之后又一溜小跑,跑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然后等猴哥和沙师弟。 依照咱们昨晚的计划,猴哥和沙师弟也会找类似的借口离开那里,然后赶过来与俺汇合。 过了一会儿,草丛中窸窸窣窣起来,俺探进去一看,原来是沙师弟来了。 猴哥呢?俺问沙师弟。大师兄说他垫后呢,他叫咱们先走。 沙师弟说。猴哥终于做了一回英雄。 正当咱们转身准备继续往前跑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有嗡嗡的声音传来,并且一阵紧接一阵。俺一激灵,急忙对沙师弟说:不好,准是猴哥遭殃了。 沙师弟也侧身认真地听了起来,半晌才若有所思地说:嗯,一定是那些女人发现咱们逃走了所以这会儿对猴哥发威。 走,回去救猴哥!俺对沙师弟说。之后就带头掉转身往回跑。 过了一会儿沙师弟也跟上了,仿佛有心事。 二师兄,其实咱们这不叫“救”猴哥,而应该叫“换”猴哥,因为咱们这一去就是“羊入虎口”了。沙师弟说。 管它呢!先把猴哥的头疼止住了再说!俺显得忠肝义胆。 俺、猴哥、沙师弟,咱们是三人组合,是不能少任何一个的,如果少了那就是三缺一,还有劲儿么? 远远地就看见猴哥了,他此时正在地上打滚,边上则站着两个女人,正在那儿弹琴呢! 还没靠近俺就喊了:喂!好姐姐,不要弹了,咱们不都在这儿么? 见俺和沙师弟出现了,那两个弹琴的女人之间的其中一个立马转身朝向咱们了,接着就是嗡嗡嗡震耳欲聋的嘈杂的琴声摩肩接踵地飞过来了。 立马,俺和沙师弟的头也剧烈地疼痛起来,最后实在没招了只好躺在地上翻来覆去地打滚。后来俺一边滚一边喊:好姐姐啊,求求你们别再弹琴了,老猪给你们砍柴还不行么?但她们并不理会,仍然照弹不误。 过了好大一会儿,嗡嗡嗡的琴声终于停止了,俺、猴哥和沙师弟这才费力地爬到了一块儿,俺说:猴哥咋样,看来沙师弟说得一点儿没错,咱们是应该好好劳动。猴哥也不说话,只是用手抱着脑袋一动不动。 俺寻思猴哥一定是以前的时候挨师父的紧箍咒挨怕了,估计这琴声的功效和紧箍咒差不多吧。 就在咱们嘀咕的时候,一个女人走到咱们面前来了,用一种轻蔑的语气说道:真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惹咱们琵琶五仙子!说,还敢不敢逃走?不敢了!不敢了!咱们忙不迭地回答道。 琵琶五仙子?蛮好听的一个名儿嘛,不过就是人太凶了点儿。 正当俺和沙师弟站起来准备继续砍柴的那一刹那,猴哥突然一个饿虎扑食朝对着他弹琴的那个女人扑了过去,接着就把她摔倒在地;干掉这一个之后,猴哥又扑向另一个目标了,还一边扑一边朝咱们喊: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来帮忙?俺和沙师弟的确是愣住了,的确没想到猴哥会在毫无预料的情况下发起反攻。 虽然咱们已经答应了女人们帮她们砍柴,到那现在兄弟有难又不得不帮,所以俺和沙师弟又毫不犹豫地朝着另外的那三个女人扑去,试图去抢她们手中的琵琶。 可惜了,就在离她们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嗡嗡嗡的琴声突然又想起来了,而且能感觉得到,这一次比先前那两次都要来得猛烈。 于是,咱们又疼得在地上打滚了。猴哥也没能幸免,好像还比咱俩疼得更厉害。有女人说话了:真是屡教不改的家伙,本想让你们干点儿活儿就算了,却没想到你们居然如此无礼,现在且让你们尝尝我们琵琶五仙子“乱琴阵”的厉害! 话音刚落,五个女人就分散开来,呈五角形把咱们包围住了,然后就开始嘈嘈切切地弹起琴来,并且一阵猛过一阵。 “乱琴阵”果然厉害,那嗡嗡的声音就仿佛一记紧接一记的大锤不断地敲在咱们脑袋上面,脑袋仿佛随时都会爆裂开来。 咱们又开始集体喊求饶了,但没有用,她们充耳不闻,仍然一如既往地弹琴。 疼得咱们上蹿下跳了差不多半个钟,琴声终于停下来了,咱们三个几乎是同时“噗通”一声就倒在地上了。因为刚才疼得太厉害,所以现在觉得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全身软绵绵的。 无意中俺看见一个人站在咱们头顶的位置上,定睛一看原来是其中一个抱琵琶的女人。 还逃走不逃走?接着,一个严厉的声音传了过来。 不逃了!不逃了!这回猴哥也跟着咱们一起求饶起来。 没办法,好好表现吧,反正只有一天多时间了。 当第四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发现房门上的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俺才刚把房门一打开,就看见一个大姐站在门外,没等俺问“早上好”,女人就先开口了:快些起来吃早饭吧,吃完后你们就可以走了! 耶!听到这个消息俺不禁欢呼起来。 离开琵琶五仙子住处之后,猴哥不无感慨地说:唉,没想到还有俺老孙对付不了的人!沙师弟呵呵一笑,说这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物降一物”!俺说不对,这应该叫做代价!沙师弟说:二师兄啊,以后千万要注意礼貌啊,不能再鲁莽了;幸亏这次她们只要咱们砍柴挑水,下次如果遇到狠点儿要咱们命那就扯淡了。 俺说知道了,以后跟你们一起行动还不行么? ------------ 变形记——多灾多难(27) 走了大半天,前面出现了一座宏伟的建筑物。其实它本身并没有多大,只不过在这山间看来显得异常突出,所以也就显得比较宏伟了;没错,是相对的。 走到跟前一看,原来是一座寺庙。俺大喜,说:这下好了,前几天在那几个女人家里没睡好觉,如今碰上自家人总该不会那么对咱们吧。 沙师弟说:是啊!是啊!说什么咱们以前也都是和尚,没准儿他们还知道咱们是谁呢! 猴哥说:沙师弟,你上去敲门吧!寺院的门前是一溜的台阶,估计有上百步,猴哥说这话的时候咱们还站在台阶的下面,于是沙师弟就爬上去叫门了。 门打开了,看得真切,当开门的小和尚见到沙师弟模样的时候吓得倒退了几步,之后才稳定下来。 小和尚问:请问施主有何贵干?小和尚说这话的时候还拿眼角瞟沙师弟,估计在怀疑他是坏人。 沙师弟说:小弟路过贵地,想买点儿吃的。 小和尚犹豫了一下,然后才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正当小和尚准备关门的时候,俺适时地用手把门顶住了:喂,小子,还有你猪哥和猴哥都没进来,准备让咱们吃闭门羹是不是? 小和尚见突然冒出了两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吓坏了,一边往寺庙里跑一边大喊:师父!不好了!不好了!庙里来了几个奇形怪状的家伙。 听小和尚这么一喊,咱们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寻思这小家伙真有意思。没等小和尚所叫的师父出来,咱们就径直朝里面走了。 俺说一定是刚才咱们站得太靠边儿了,所以小和尚没看见。沙师弟说也许吧,没道理这么大两个人都看不见。 刚走到院子里,只见几个小和尚簇拥着一个老和尚出来了,朝着咱们的方向,先前给咱们开门的那个小和尚指着咱们对那个老和尚说:师父师父,就是他们! 老和尚示意他们安静下来,然后走到咱们跟前仔细地打量了一番。 见是自家人,猴哥立马套近乎了:老头儿!别用这种眼色看咱们,咱们几年前同样是和尚呢!老和尚没说话,继续围着咱们转。 是啊!咱们还跟如来见过面呢!见老和尚没反应,俺也跟着试探,心想如来你总该知道吧。老和尚果然有了反应,停下脚步转身向俺好奇地问道:如来是谁? 丢!老猪这下彻底无语了,刚开始还以为他认亲了呢! 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就别跟他套近乎了,赶紧说咱们的要求吧,没准儿待会儿会被他当做是骗子呢! 于是,猴哥又走到老和尚跟前说:老头儿!咱们路过这里,现在天色已晚,想在这里借宿一宿如何? 老和尚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你们是来借宿的啊? 正是!正是!猴哥连忙回答说。 小和尚没跟您说?俺问。 老和尚没回答俺的问题,他转向猴哥说道:借宿倒没问题,只不过饮食问题得你们自己安排! 自己安排?自己如何安排?猴哥不解。 沙师弟围上去说:哎呀二师兄,你怎么这个都不懂呢?也就是说他承认咱们可以在这里睡觉,到那不承认供应咱们吃饭! 老和尚点点头。 猴哥近前一步问道:为何? 老和尚掳了一下他长长的胡须然后慢吞吞地说道:因为我们的粮食都是自个儿种出来的,并不是靠化缘得来的,非常有限,所以不敢供应给借宿的人。 猴哥说:老头儿你好不小家子气,咱们又不会白吃你的,给你钱还不行?说完猴哥就从他的虎皮裙里掏出一大叠钞票,在老和尚跟前唰唰唰地晃来晃去。 见有这么多钱,老和尚的眼睛也明亮了许多,说道:好说好商量!里面请!里面请!看来这钱根本就是万能的。 咱们进去的时候俺听到几个小和尚在咱们身后议论纷纷:哎,你说他们是不是妖怪?另一个小和尚回答说:也许吧,你看他们拿副嘴脸,根本就不是人样嘛!又有一个在说了:不如我们现在就告诉师父,把他们赶出去?不好吧?师父都已经答应他们了,我们也还是再观察观察吧!又有一个小和尚接嘴说道。 听了这话俺很气愤,于是忽地一下转过身去吓他们道:你们要是再敢说咱们是妖怪,老猪就一口一个把你们吃掉!这一招果然奏效,那些小家伙果然闭口不言了,一副乖乖的样子。 老人把咱们安排到一个比较大的厢房之后交代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说是要下去叫小和尚们准备吃的。俺本来想叫老和尚弄点儿荤菜的,但转念一想估计他们这里也没有,所以就打消了那个念头。 在厢房中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就有小和尚过来叫咱们出去吃饭了,说是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之后小和尚就带咱们去厨房了,去了俺才知道,原来这里和尚的饭菜居然如此丰盛,肉菜都有,只不过没有鸡腿。 俺说:老人家,怎么现在和尚也吃荤了么?老和尚哈哈一笑,说都什么年代了,还墨守陈规的话大家伙儿能顺利地活到现在?俺寻思老头儿的话非常有哲理,不过因为肚子饿得厉害,所以并没有去深究。 不过老和尚接着又说了一句,老衲是看在你们给了那么钱的份儿上才弄得如此丰盛的,平时没有像这样,如果每顿都这样吃,就是座金山银山也早晚得吃空。 猴哥说:那是!那是!之后就狼吞虎咽起来。看着边儿上那些喉咙里咕噜咕噜直响的小和尚,俺知道老和尚没有说谎。 咱们吃完后桌上还剩不少饭菜,只见那些小和尚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它们。老和尚见状连忙开骂,但仍无力回天,小和尚们仍然眼巴巴地。 回去的时候俺问猴哥:你给老和尚的那些钱是真的还是变出来的?俺寻思老和尚待咱们不薄,不能用变出来的钱蒙他。 猴哥没有直接回答俺的问话,只是说了一句高深莫测的话然后就关门睡觉了,猴哥是这样说的:真亦假假亦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过俺琢磨了半夜都没这话到底什么意思,好像有点儿哲学的味道。 一夜无话,咱们睡得都挺香的,起来的时候小和尚正在敲钟,“铛铛铛……”,很悠扬的样子。俺走出房门一边伸懒腰一边问:小子,几点啦? 小和尚懒洋洋地回答说:都已经十一点了! 啊?十一点了啊?俺急忙跑进去叫猴哥和沙师弟,说都已经十一点了。 猴哥翻身又睡过去了。 沙师弟醒了,沙师弟说:二师兄,再睡会儿吧,好久没睡得怎么香甜了!俺说你们睡吧,老猪出去转悠转悠。 出去的时候小和尚还在那里撞钟,于是俺又跟他打招呼:还没撞完呢?还没呢!总共十一下嘛,比较多。见他有气无力的样子,俺没好气地说:切,就你这样懒洋洋地,难怪还没撞完!小和尚反驳说:你懂什么,这叫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俺彻底无语了。 俺下到寺院门前的台阶下去了,然后又爬了上来,有扫地的和尚见了问道:大哥,你这啥意思啊?锻炼身体啊!俺回答说。 再回去的时候猴哥和沙师弟都已经起来了,老和尚叫咱们去厨房吃早餐。名义上是早餐,其实吃午饭的时间都快到了,也就相当于早饭午饭二合一了。 老和尚问咱们还要不要住一天,说猴哥给他的那些钱还没花完。猴哥说不用了,咱们还有事得先走,那些钱就当是咱们捐给你们的香火钱吧。老和尚听后连连道谢。 出门的时候老和尚把咱们送到了台阶下面,可见对咱们的待遇还是相当高的,因为据俺老猪的经验,送人一般都只送到大门口的,除非身份尊贵的人才能享受“十里长亭来相送”的待遇。 跟老和尚他们拜拜之后咱们就马不停蹄了,因为时下正在中午,大概一点多钟的样子,如果不及时赶路的话很可能在天黑之前就找不到借宿的人家,那样咱们就又得露宿了。 这一路上还是森林居多,途中经过了一两户人家,但天色还早,所以咱们并没有逗留。 终于,在翻过一个山头之后前面出现了一块平地;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咱们过去躺那儿歇会儿吧!于是咱们就过去躺在地上休息起来。 正在闭目养神,耳边突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俺立马直起身子来,东张西望。 沙师弟警觉地问:二师兄,怎么啦? 俺环顾四周并没有看见什么,所以就问沙师弟:你听见轰隆隆的声音没? 沙师弟侧耳听了一下说:没有啊?什么声音? 俺说好像飞机的声音。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就别逗了,这里哪儿来的飞机? 见咱们说得火热,猴哥也支起身子来了,问:啥事儿啊?嚷嚷的!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说这里好像有飞机耶!切!猴哥切了一声之后就照旧躺下去了,仍然眯缝着眼。见周围确实没有什么,不得已俺又只好继续躺着了。 刚一躺下,先前那种轰隆隆的声音就又传来了,而且越来越大。俺一个骨碌坐了起来,对猴哥和沙师弟说道:老猪没骗你们,真的好像有飞机!有飞机你自个儿坐吧,咱们还是走路好了!猴哥打趣说道。 听得真真切切,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近了;这时候沙师弟也直起身子来了,愣愣地看着前方。大师兄,真好像有飞机耶!沙师弟也说。 看来沙师弟这回听清楚了。听沙师弟这么一说,猴哥也起来了,同样怔怔地看着前方。 终于,前面的路上腾起了一股一股的尘土,弥散在清幽的山林间,给人惊慌失措的感觉。俺看见了,猴哥和沙师弟也看见了,只是咱们都不知道那是什么。 越来越近了,原来是一群马匹,上面坐着穿着同色衣服的人。 越来越近了,原来骑在马背上的是和尚;也就是昨晚咱们借宿的那家寺庙的那些和尚,因为领头跑前面的那个老和尚俺一眼就认出来了。 俺说:猴哥,你说会不会是老和尚给咱们送马来了? 猴哥不说话,很认真地看着那些和尚们从马匹上一跃而下。 沙师弟显得很热情地迎上去,问道:您老莫非也要前行?想与咱们做伴?这个时候猴哥凑上去了,俺也跟着猴哥凑上去了。 虽然不知道老和尚带着小和尚来干什么,但至少能肯定他们并不想与咱们合作,因为他们一个个的脸上都是怒气冲冲的,仿佛咱们吃了白食一样。 猴哥也看出端倪来了,警惕地问道:老头儿你去哪儿?俺有点儿担心地说:猴哥啊,会不会是你昨天给他们的那些钞票变回原形、事情败露了?猴哥低声说不可能,那些汗毛上的法术时间长得很,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消失。既然不是钱的问题,那老猪就放心些了,于是也跟着猴哥他们理直气壮地看着那一群和尚。 老和尚朝咱们走了两步,然后伸出右手用食指指着咱们说:你们好大胆!居然敢偷咱们寺庙的金佛!金佛?咱们三个三头雾水,面面相觑了一会儿。 喂,老头儿,你说清楚点儿,金佛?什么金佛?谁偷你们金佛了? 老和尚见咱们不承认,又厉声喝道:还不认错?趁早交出金佛,不然有你们好看! 见老和尚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俺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于是开口道:是啊!老头儿,咱们连金佛是什么样都没见过、又怎么会偷它呢?更何况金佛是你们寺庙中,咱们连它放什么地儿都不知道,你现在突然说咱们偷了金佛,好像不大合情理啊!您老别急,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慢慢说给咱们听,没准儿咱们还能帮上忙呢! 老和尚又开骂了:少装好人!昨晚就你们三位生人在我们寺院留宿,而金佛就在今天早上被发现不见了,不是你们是谁?难怪一见面就给我那么多钱,原来是在打金佛的主意!老头儿怒气冲冲地说。 事情明白了一半,那就是金佛是和咱们一块儿不见的,于是老和尚就怀疑是咱们偷走的。虽然老和尚的逻辑思维很严谨,但遗憾的是咱们真的没偷他们的金佛。 见老头儿怒气冲冲地,沙师弟好言相劝,说道:老人家,你也别太着急,咱们一块儿想办法不就能把金佛找回来么?生气伤身啊!沙师弟语重心长地说。 老和尚呸了一口气,继续喝道:你们到底是承认不承认?!沙师弟面露难色地说:老人家,咱们真的没拿,您叫咱们如何承认?不如这样吧,咱们跟您回去协助调查,帮您找回金佛。 老和尚又呸了一声,之后就后退了两步,说道:看来今天不给你们点儿颜色瞧瞧你们是不会承认的啦?之后又大手一挥,跟在他身后的那些小和尚就立马站到他前面来了,每个人手里都握着一根差不多手腕粗的木棍。 老和尚大喊一声:布阵!那些小和尚就井然有序地走动起来,把咱们包围在中间。俺有点儿担心地说:猴哥啊,你能不能看出他们这布的是什么阵啊?会不会又跟先前琵琶五仙子的琴声那般厉害?猴哥说鬼才知道呢!随机应变吧! 咱们三个背靠背地站立着,好对付来自四面八方的小和尚。 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这还不好办呢,都是些十多岁的小家伙,要是咱们真把他们打伤了的话心里过意不去啊! 俺说:猴哥:咱们不如来点儿省事的吧,逃! 沙师弟说那不行,那样一来咱们岂不是跳进黄河里也说不清了?咱们又没偷,逃什么逃,要不然老和尚还真以为是咱们偷的呢。 俺也觉得沙师弟说得有理,只是一时想不到一个对付眼前这些小和尚的办法。如果是些强盗土匪老猪不留情倒是一手一个就能把他们撂倒,但现在情况不一样,现在面对的是一些良好市民,所以老猪就不敢动重手了。 估计猴哥的想法跟俺老猪的差不多,看上去同样比较紧张。老和尚说话了:今天就叫你们这帮盗贼尝尝十二童子阵的厉害! 话正说间,只见先前慢慢围绕咱们转圈的小和尚们突然加快了脚步,快速地跑动起来,而且,在跑动的过程中还在不断地变换着队形。 十二童子阵,顾名思义那就是十二个童子所组成的阵势了,如此说来在咱们面前来回穿梭的小和尚就是十二个了?猴哥说呆子你别发呆啊,认真看着点儿,咱们三个任意一个被撂倒了都会全部趴下的。 俺说知道了,老猪只不过是在数他们到底有多少个人,也好方便算计些。突然,那些小和尚停止了跑动,每三个人一组地分开站好了;十二个人被分成了四组,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站好;然后,每一队中都有一个小和尚爬上了另外两个小和尚的肩膀,三个人组成了一个品字形,之后最上面的那个小和尚就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咱们了。 咱们都不知道这些小和尚使什么招数,更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很厉害,所以都显得很紧张。突然,每队小和尚里最上面的那个家伙发出了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呐喊声:嘿!非常凝重,仿佛砸到俺老猪的心窝子上了。 接着,最上面的那个小和尚就伸出手中的棍子朝咱们戳过来。当然,四根棍子戳过来咱们是不怕的,就算是有再多的棍子戳过来那咱们同样是能够躲开的;所以当四根棍子朝咱们砸过来的时候咱们都毫不费力地躲开了。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小和尚们伸出来的四根棍子并没有收回去,而是继续指向地下;接着,最下面的那两个小和尚跑动了起来,驮着最上面的那个小和尚,沿着某种他们很熟悉的规律。如此一来,伸向地下的那四根棍子就开始在咱们身边搅动起来了,就好像是掏粪工人手中的搅屎棍一样,而咱们就是那一堆便便。 俺寻思这些和尚也是,想要打架就来明的嘛,还要整这么多过场。正当俺对他们的举动不屑一顾的时候,棍子就到咱们脚跟前了,这时俺才发现小和尚们跑动的圈子在逐渐地缩小,棍子离咱们越来越近了。 终于,就在俺左顾右盼的时候,一根棍子伸到了俺两脚之间,之后那么一拌,俺就噗通一声摔地上了。 俺急忙对猴哥和沙师弟说:别再等了!赶紧出手吧!他们可厉害了!但可惜咱们反应的速度慢了一点儿,因为就在猴哥和沙师弟打算出手抢夺棍子的时候,下面小和尚手中的棍子突然扬了起来,至上而下砸了下来。 也就是八根棍子砸在两个人头上,所以那两个人立马被砸得趴下来了。 那两个人就是猴哥和沙师弟,因为当时俺已经趴下了。 “砰”“砰”“砰”,俺听见了几声清脆的响声,接着又感觉到脑中一声闷响,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待俺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又到庙里了,被绑在了寺庙走廊上的一根大柱子上;而旁边的两根柱子上这分别绑着猴哥和沙师弟。清醒过来之后立马感觉脑袋疼得厉害了,只是不知上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接着,猴哥和沙师弟也跟着醒过来了,他们不是自然醒过来的,而是被旁边的小和尚摇醒的。明白了,一定是刚才咱们被小和尚手中的棍子敲昏了,所以才被抓住的。 见猴哥他们也醒了,俺赶紧问道:猴哥啊,你帮忙看看俺老猪头上到底怎么啦?疼得这般厉害?猴哥说他太矮了,看不见。沙师弟说:二师兄,你把头低下些,或许我能看见。于是俺就真的把头低下了。 哎呀!刚一低下沙师弟的惊叹起来:二师兄,你额头上好大个包啊,并且还好像流过血!沙师弟说这话的时候,俺瞥见他头上同样有斑斑血迹,于是也对他说:沙师弟,你也是啊,你头上同样有血迹啊! 是么?沙师弟刚开始还不信,但后来他信了,因为他说他头疼。 猴哥听说咱们两个头上都有伤痕,有点儿担心地问:呆子!你看看老孙头上有没有? 俺大大咧咧地说:猴哥你好本事,几根棍子怎么能奈何得了你呢?猴哥说别开玩笑,老孙是认真的,快帮俺看看。说完就自动低下头来了。 俺说:猴哥,不好啊,你头上同样有个乌青的疙瘩,不觉得疼么?猴哥想了一下,好像正在收集感觉,过了一会儿才说:嗯,好像是有点儿疼!俺寻思这猴哥的反应速度也太慢了点儿,都多长时间了才知道头疼。 知道自己头上被小和尚们打了个疙瘩起来,猴哥恼火了,在那里大声叫骂,说老和尚是老秃驴、老不死、糟老头儿……俺说猴哥你能不能顾忌一下,说什么咱们以前也做过和尚,不能这么说啊!猴哥说不管了,反正咱们现在又不是和尚,先骂了再说。猴哥最后骂道:老不死的,你给俺出来,咱们评评理! 估计这些话老和尚也听不见,因为咱们周围除了几个看守的小和尚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人了。还是沙师弟想得周到,沙师弟对站在旁边的小和尚说道:小弟啊,麻烦你去通知一些你们老大,就说咱们醒过来了,问他如何处置。 小和尚果真就去了。过了一会儿老和尚出来了,猴哥还在那里叫骂。老和尚说:怎样?承认了吧?旁边的小和尚摇摇头。 承认?承认你个头啊!咱们压根儿没碰你的金佛,却硬说是咱们偷的,真是不可理喻,没有丝毫证据就乱打人,还说自己是出家人呢。猴哥轻蔑地说。 老和尚说:如此说来是我们冤枉你们了?不是咋的?真是比嫦娥还冤!猴哥说。 猴哥,不是嫦娥,是窦娥;嫦娥姐姐哪儿冤过啊? 见猴哥说错了,俺小声地提醒他说。 是啦!反正就是她啦!就是那个“娥”啦!猴哥赖皮的本性又使出来了。 老和尚也没有先前那般生气了,估计是认为反正咱们绑在那儿动弹不得,迟早都得说的;只可惜真不是咱们拿的。 老和尚说:老衲就把你们一直绑在这里,总有一天你们会说的!俺寻思这老头儿也真是老糊涂了,不分青红皂白就拿咱们开涮,好像他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是咱们偷的似地。 不过老和尚除了有那个巧合的证据外,根本就再也没有了。说完之后老和尚就准备转身离开了。老头儿!猴哥用很大的声音喊道。 估计老和尚没料到猴哥会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所以显得很惊讶,转过身来的时候俺看得清清楚楚。老和尚就带着那种惊讶的表情走到了猴哥跟前,那意思仿佛是在说:你丫还不服气咋地? 猴哥见老头儿走过去了,说道:你别把咱们都当白菜了,老孙要是发起威来,别说就你们几个小兔崽子,就算千军万马也未必能招架得住! 老和尚笑眯眯地看着猴哥,歪着脑袋,仿佛在说:忽悠!接着忽悠! 猴哥说:咋啦?不信?俺说:猴哥,俗话说口说无凭嘛,你给他露两手瞧瞧他不就知道了?老和尚看看俺,又转过去看看猴哥,好像在说:对啊!你给我露两手! 猴哥说:切!老虎不发威你还以为是病猫,还真以为就这几条绳子就能绑住俺老孙!说音刚落,刚刚还绑在柱子上的猴哥就突然不见了。 老和尚慌张起来,老和尚身后的小和尚也跟着慌张起来,东张西望地找猴哥。喂!老头儿!你找啥呢?老孙不是在这儿么?猴哥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定睛一看,原来猴哥已经跑到老和尚的后面去了,现正在拍他的肩膀呢!老和尚见猴哥突然从他的后面钻了出来,着实吓了一跳,周围的那些小和尚也跟着吓了一跳。 猴哥嘻嘻一笑,说道:怎样?老孙就说你不能将俺怎样的嘛!刚才在树林里的时候要不是咱们存心让着你们,恐怕如今你们早就已经见阎王去了! 老和尚还呆呆地站在那里。猴哥说:怎么?嫌不过硬?那老孙就再给你表演表演。说完“嗖”地一声,猴哥又重新回到柱子上了,身上仍然绑着绳子。 猴哥说:老头儿,怎样?现在信了吧!老和尚喃喃地说道:你……你……你,你是怎么弄的?猴哥哈哈一笑,说道:老头儿你好不识相,居然把咱们说成是小偷,如今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咱们的本事,那就没理由再怀疑咱们是小偷了吧?俺说就是,要是是咱们偷的金佛,还会让你们抓着?就算抓着了能让你们打成这样、还跟你讲道理?根本不可能的嘛! 老和尚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叫旁边的那几个小和尚替咱们解绳子。 小和尚一边替俺解绳子俺一边说:不是俺老猪吹牛,就算你们不帮忙解绳子老猪照样能下来。老和尚急忙回答说:那是!那是!等咱们都下来了,老和尚连连陪不是,说他有眼不识泰山,说要咱们原谅他。 猴哥说:原谅是肯定要原谅的,要不然你们早就已经拜拜了;只不过咱们这副德性,好像不太光彩吧? 老和尚盯着咱们看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了是怎么回事儿,赶忙吩咐站在旁边的小和尚进屋端水拿毛巾,让咱们把脸上的血迹擦洗干净。 俺一边洗脸一边儿:老头儿啊,刚才他们用的阵法还蛮厉害的啊! 老头儿笑了笑说:哪里!哪里!与各位的道行相比差远了。 不过;老头儿话锋一转:对付一般的强盗土匪还是绰绰有余的。 猴哥瞧了瞧站在不远处的那些小和尚,嘀咕道:难怪老孙一下就被他们敲晕了,原来如此了得啊;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老头儿说:肚子饿没?要不要先吃饭?猴哥说不用了,咱们得先帮你们把金佛找回来,估计偷金佛的人还没走出多远,如果再吃饭耽误,那说不定小偷就走远了。老和尚连连点头称是。金佛是啥玩意儿?俺不解,不过听名字就知道一定比较金贵了。 实情确实如此,老和尚说那个金佛是他们的寺庙在建庙之后逐渐筹备起来的,多是化缘回来的钱,是好几代主持的心血;再加上金佛经过了历代大师的开光,所以大家一直把它当做是镇店之宝,连晚上睡觉都有人看着它,没想到现在却突然一下说没就没了。 猴哥要求看一看平时放金佛的地方,老和尚答应了,接着就叫小和尚在前面引路,他则跟咱们走在一起一边走一边聊。 金佛并没有被供在大堂外,而是放在大堂靠背的一个小房间里;这同样是怕居心不良的人会打它的主意。 绕过大堂,进到它后面的厢房走廊,走在最前面的小和尚打开了了扇门,老和尚说:喏,就是这个房间,金佛今天早上就是在这个房间不见的。 你说晚上睡觉都还有人看守?猴哥问老和尚。 老和尚回答说是啊,接着就把身后的一个小和尚叫了出来,说就是他守的夜。 小和尚见老和尚把他拉到了咱们面前,显得很不好意思,一脸的不高兴。 很明显,小和尚是不会偷金佛的,那种万分委屈的神态是瞒不过俺老猪的,更何况小和尚不过才十一二岁。 小和尚顶嘴说:我又不是故意的,不就是打了下瞌睡么?说话的时候还嘟囔着嘴。 你还敢狡辩?老和尚很生气,接着就举手要去打小和尚了。 小和尚见势不妙赶紧往咱们后面躲了,沙师弟则拉住老和尚说:你就先消消气,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想办法把金佛找回来。 俺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放置金佛的地方,那差不多已经到了屋子的顶部,离地有一丈多高,周围什么都没有,可以想象一般人是拿不到手的。 你们庙里都有些什么人?俺问。俺怀疑是他们内部的人做的,因为这里比较隐蔽,一般人是不可能知道这个地方的。 老和尚略微思考了一下说:这寺院自从去年以来一直都只有我和我的几个徒弟住在这里,并没有其他人;当然,中间跟你们一样来借宿的人还是有的,不过那都是歇一晚就走的,并且都不认识。 去年以来?那就是说去年的这个时候还不止你们几个和尚了?老和尚说:正是,因为去年由于经费不足,所以大家伙儿决定散伙了,那一次走了好多人。 那金佛呢?金佛那个时候铸好了没?猴哥警惕地问。 铸好了!早就铸好了!不过大家在临走前一致认为还是把它留在寺院当镇店之宝比较好,所以才得以保全。 猴哥听了点点头,说:老孙明白了! 沙师弟问:大师兄,你明白什么了? 猴哥说:俺知道是谁拿走了金佛!真的? 老和尚问:谁? 猴哥想了一下说:现在还不敢具体地说到底是谁,不过老头儿你得先回答俺几个问题。 老和尚说:请讲! 昨天在咱们进庙前后,有没有别的人来过?猴哥问。 老和尚掳着胡须想了一会儿说:没有啊?就你们几个! 真的?猴哥问。 老和尚又想了一会儿说:的确只有你们几个。 连一个外人都没有?除了咱们之外、一个外人都没进来过?哪怕是问路。 没等老和尚再次说话,站在咱们身后的小和尚突然开口了:师父,有人来过,今天菜农不是来过么? 菜农?猴哥问。 哦!对了!老和尚恍然大悟,说道:是,今天在你们进来后卖菜的菜农来过! 长什么样儿?猴哥警惕地问。 好像是个中年男子,身材矮矮胖胖,长着满脸的络腮胡,因为他来的说话戴着草帽,所以没能看清楚他到底什么模样。 中年男子?你们还没看清楚他的模样?猴哥嘀咕了一句。 你们熟识么?猴哥又问。 我们之间倒是不熟识,不过他说他是翠花大娘的儿子,刚从外地回来,今天是替他娘给我们送菜来的;翠花大娘我们是熟识的,这些年咱们吃的菜都是从她那里买的。不过有一点奇怪的是,照理说翠花大娘应该要过两天才会送菜来的,怎么突然提前了? 老和尚说因为他们这里吃饭都是定时定量的,加上平时借宿的人又不多,所以都是隔一段时间才会要求送菜的,不然放久了会烂掉。 所以,老和尚说,当他听说中年男子是翠花大娘家送菜来的时候,心里就起了这么一个疙瘩;但后来寻思说不定人家儿子刚回来,过两天走不开、所以就提前送上来了呢?这样一想,老和尚也就没再深究了,也就收下了中年男子送进来的菜。 他进来后有没有注意到他有什么反常的表现?猴哥又问。 反常?老和尚又陷入了沉思;好像没有吧?过了一会儿他才说,好像不大肯定。 有还是没有?猴哥又追着问了一句。 这个……因为他当时戴着一顶非常宽大的帽子,所以老衲并不能看见他的表情是怎样的,不过交完菜之后他就出去了。 一直出庙门了么?猴哥问。 这个就不太清楚了,因为想着是翠花大娘的儿子,所以大家也就没那么在意。 如此说来那个送菜的就有很大的嫌疑了。 你敢确定金佛是在昨天晚上不见的?而不是在昨天白天或者是前天?猴哥问老和尚。 可以肯定!老和尚用近乎斩钉截铁的口吻说:因为它比较金贵,所以差不多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看守,昨天晚上睡觉之前我查房的时候它都还摆在那里。 老和尚用手指了指厢房里之前放金佛的地方。并且还有他可以作证。 老和尚接着用手指了指咱们身后的那个小和尚,老和尚说昨天晚上就是由他值班看守金佛的,没想到早上却发现他睡着了,而金佛则不见了。 猴哥问老和尚:翠花大娘住何方? 老和尚说:下山沿着大路直走五里路,然后就会看到一个庄园,只要说找翠花大娘,那就能找着她了。 不过;老和尚补充了一句:你问这干嘛?难不成还真是翠花大娘的儿子偷的不成? 实话告诉你吧!猴哥显得很严肃地说:那中年男人没准儿根本就不是翠花大娘的儿子,没准儿是你们这里以前的和尚装扮出来的,所以趁机偷走了金佛。 此话怎讲?老和尚和他周围的小和尚都伸长着脑袋一脸茫然的样子。 你认识翠花大娘的儿子么?猴哥问。 不知道!老和尚回答说:不光不知道,就连翠花大娘到底有没有儿子老衲都是不清楚的,虽然交往了这么多年,但这毕竟属于人家的私事,不好过问。 这就对了!猴哥说:既然你都不知道翠花大娘有没有儿子,并且你也不认识那个送菜的,也就是说他是一个陌生人了。 老和尚点点头。 昨天当真就再没其他人来过?猴哥突然问了一句。 老和尚和小和尚面面相觑了好大一会儿才回答道:没了!真没了!昨天就你们来过。老和尚这回仿佛敢肯定了。 猴哥点点头,说看来就是他了。 老和尚问猴哥:你刚才说什么他是以前在寺里面待过的和尚装扮的?这怎么解释? 猴哥说这还不简单?你想想看,你把金佛放在这么一个隐秘的地方那人都能知道,除了熟悉这里环境的人、还会有人?而熟悉这里环境的人,莫过于以前在这里待过的和尚了。老和尚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猴哥说事不宜迟,咱们得赶紧一路找下去,估计小偷也还没跑多远,说不定还能找回来。老和尚说那好,我们现在就动身吧。 猴哥说您老不能去,您去会比较危险。老和尚说俺怎么行?我不去你们怎么认得那金佛是真是假?还有啊,翠花大娘那儿同样需要解释嘛。 猴哥说这个不忙,咱们现在最急需的就是找到那个小偷,然后你们再去跟翠花大娘商量这事儿吧。 最后猴哥决定让两个小和尚随咱们下山,让老和尚坐在家里等消息。 俺说猴哥啊,不用咱们这么多人一起去吧?你一个人能搞定不?猴哥说那不行,也不知那小偷有没有同伙,如果有的话那就比较棘手,还是多个帮手好些。 之后咱们就下山了,小和尚在前面带路,咱们则跟在东张西望的猴哥后面。 突然,猴哥在一个岔路口停了下来;走在最前面的小和尚发现咱们停住了就说:还要往前走,翠花大娘家还在前面。 还有多远?猴哥问。 不远了,穿过前面那个林子就到了。其中一个小和尚回答说。 不用前去了,小偷一定是从这另外的两条路逃走的,咱们分头找找看。猴哥吩咐道。 猴哥,这么肯定?俺说。 废话!你有见过小偷装人家儿子偷东西还自首的么?俺说那倒没见过。猴哥说这不就得了?赶紧找吧! 于是俺、沙师弟、还有一个小和尚咱们三个人一组,猴哥则和另外那个小和尚一组,然后大家就兵分两路找寻开了,沿着各自的路线。咱们仔仔细细地在草丛中搜寻着,希望能找到小偷留下的蛛丝马迹。 可惜找了好半天、好远,都仍然没找到一丁点儿,哪怕。 突然,猴哥的声音传来了:八戒!沙师弟!……很急促的样子。 沙师弟大叫一声“不好”,然后就按原路返回了,接着就奔猴哥那条路上去了。随后俺也跟着沙师弟跑过去了。 远远地就看见猴哥正在跟一个人掐架,近到跟前才看清楚是一个矮矮胖胖的家伙。 跟咱们一块儿的那个小和尚此时突然叫了起来:就是他!就是他!小和尚对俺说:昨天送菜的就是他!猴哥说:不光送菜的是他,连偷金佛的人也是他,这不连证据都找着了?这时候沙师弟也上前去帮忙了,完全可以想象那人根本不是猴哥和沙师弟的对手,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个冷眼旁观的俺呢?所以没过多久就败下阵来。 果然是一个矮矮胖胖、络腮胡的中年男子,个呢老和尚形容的一点儿错都没有。 金佛还在他的担子里,被两个小和尚抢在手里了。 有一点是俺弄不明白的,那就是这个小偷怎么这么笨呢?都大半天了还待在这里? 见金佛被找回来了,老和尚很高兴,说总算没辜负历届住持的托付。奇怪的是,自从咱们把中年男子抓回去之后,他就一直没敢抬起过头。 老和尚围着他转了两圈之后说:怎么越看越面熟呢?最后老和尚索性蹲了下去,想看个究竟。突然,老和尚“啊”了一声然后就坐到地上了。俺和沙师弟急忙上前去问他怎么了?老和尚指着中年男子“你……你……你……”你了半天,最后才完完整整地说了一句:怎么是你? 你们认识?咱们都很好奇。只见那个中年男子叹了一口气,之后就把手朝脸上一摸,结果络腮胡全都不见了,并且还是一个光头的和尚。 原来,他果然是以前寺庙里的和尚,因为一直想偷金佛出去卖钱,只可惜一直没找着机会,所以才在昨天的时候扮成翠花大娘的儿子来送菜,并趁机躲进了后面的院子里,直到今天早晨趁小和尚睡着之后才得手、拿到了金佛;没想到下山的时候一直拉肚子,结果才被咱们抓住的。 俺不禁偷偷地笑了起来,因为老猪还从来没见过一个小偷因为拉肚子而被抓住的。 沙师弟问接下来将怎么办?老和尚说金佛找回来就好办多了,接下来他会告知其他以前的长老们,看他们有什么意见,到时候再做决定。 俺说算了,这些事咱们就别管了,这属于他们的私事。之后咱们就又在寺庙里歇息了一晚,第三天早晨才又继续启程。 临走时老和尚千恩万谢,说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好好款待咱们。也不知回来时你还在不在,俺这样想。 ------------ 变形记——多灾多难(28) 从寺庙出来之后,咱们又走了大约两天时间,前面出现了一大块平地,但奇怪的是,这块地上并没有人种植庄稼之类的,并且也没看到有人居住在那里。俺不无惋惜地说:唉,真是浪费,这么好一块地怎么就没人利用呢?要是搁咱高老张,老猪保证把它拿下。 沙师弟说:二师兄,只可惜这里并不是高老庄啊。俺说那倒是。这两天时间里咱们可以说是一刻没停,中间在一个小县城住了个晚上、睡了个好觉,之后的时间咱们就一直在走路了,直到现在。 那天中午的时候,前面出现了一个岔路口,一共有三条路从那里经过。猴哥蒙了,说这该怎么办啊?都不知道该走哪条了。 的确是,三条路的延伸方向好像都差不多,还真不知该走哪条。就在咱们左顾右盼、希望能找到个人问一问的时候,沙师弟突然叫了起来:大师兄二师兄!大师兄二师兄!猴哥一溜烟跑了过去,俺也屁颠屁颠地一边跑一边问:沙师弟,啥事儿?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快来看,这里有一块石碑!这块石碑不是很大,充其量也就一块墓碑的面积,因为周围都长有比较深的草,所以如果不走到近前细看的话是看不到的。 莫非是指路牌?沙师弟说。 咦,这上面还有字呢!弯下腰去查看的猴哥突然叫了起来。俺跟沙师弟也弯下腰去,顺着猴哥的眼神朝石碑望去。 终于看清楚了,石碑上的确刻有字,只不过看上去比较沧桑,比较模糊不清了。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你们看,这上面好像还有油漆呢!沙师弟指着一小块儿红色的东西说道。咱们也看见了,只见猴哥若有所思的说:看来这块石碑的岁数也不小了,连油漆都被风雨吹刷地一干二净。 俺说猴哥你这是什么话?不用看油漆都知道这块石碑有些年岁了嘛;你瞧瞧这字迹,都快被风雨打磨光滑了。猴哥看了一眼,没说话。 呆子!你看看这上面写着什么!猴哥说道。 因为是篆体字,所以看上去弯弯扭扭的,不认识的人可定是不知道上面写着什么的,幸亏老猪还会两招,不然现在就得猴哥他们一样大眼瞪小样了。 因为字迹比较模糊,所以看起来比较吃力,猴哥问:呆子!是不是你也不认识啊?俺说猴哥你真是小瞧俺老猪了,说什么老猪都还是个大大小小的文化人!上山下下地看了老半天才终于看清楚了,上面一共刻着八个字,左手边刻着“前方危险”,右手边则刻着“行人止步”。 猴哥说:你敢保证没看错? 切!猴哥你这啥话?好像俺老猪要整蛊你似地,别忘了咱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估计是猴哥觉得俺说得有道理,又或者是他找不出一个俺骗他们的理由,所以最后又回过头去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块石碑看了。 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既然这上面说前面危险,那咱们还是从别的路上过去吧!俺说沙师弟你怎么这么怕事?你看看这石碑,估计都立这儿几千年了;几千年钱危险的地方,老猪就不信它现在也还危险! 咱们说这些话的时候猴哥正站在附近最高的那块石头上张望,过了一会儿猴哥跳下来了。沙师弟问:大师兄,你看见什么了? 猴哥说:老孙仔细看了一下,发现另外两条路都是朝着两边延伸开去的,只有这条路是通向前方的。 也就是说咱们必须得走这条路了?沙师弟问。 俺说沙师弟你恁没水平,不然还能找出第四条路来?猴哥点点头,说只有这样了。那……这上面说前面危险行人止步,要是咱们过去了真的遇见危险那就不好了。猴哥想了一下才说:呆子刚才说得比较有道理,看样子这块石碑是很久以前立下的,没准儿现在这条路又安全了呢?俺说就是,只不过是没人帮忙把石碑扳倒而已;待会儿要是前面没危险,老猪一定要回来把它拿下。 沙师弟说:既然这样那不如咱们现在就前进吧。 猴哥点点头,说道:呆子,你走前面! 有没有搞错啊?又是俺老猪?俺愤愤地说道。 不是你还是谁?别忘了是你最先说前面没有危险的。猴哥狡辩道。沙师弟这回不为俺争取了,只是站在一边傻傻地笑。 俺说好吧,老猪就走前面,就当是老猪又上了回当!这叫啥?民意!俺虽然嘴巴上说前面不一定有什么危险,但在心里还是比较害怕的,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对吧,防范工作还是要做充足的。 所以,俺在最前面一边走就一边东张西望地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生怕旁边突然冒出一个什么野人或者的老虎来。 呆子!你能不能走快点儿?太阳正毒着呢!猴哥在后面催促了。俺说猴哥你催啥?有本事你到前面来走走试试,保管反应跟俺老猪差不多,没准儿更剧烈!俺愤愤地说道。老猪是比较反感那种耍嘴皮子的人的,虽然俺也的时候也会耍耍。 猴哥和沙师弟又开始在后面偷偷地笑起来,俺回过头去问他们笑啥?沙师弟立马一本正经地说:谁笑了?没有啊?俺白了沙师弟一眼,之后又继续往前走了。 走着走着,前面一片空地,光秃秃的,一根毛都没有;因为刚才咱们一路走过的那些地方都长有野草,所以这块地就显得格外醒目。 俺就站在那块空地的边儿上,就再也不走了。 猴哥问:呆子!干嘛停下来了? 俺转过身去说道:猴哥啊,这里有块空地啊!老猪不敢过去了! 是吗?猴哥说;之后又挤到俺前面来了。 猴哥朝前面张望了一下,说道:哦,是块空地!那你怕啥?俺说:老猪怕这块空地上有机关啊!猴哥听后哈哈大笑起来,说呆子你真是越来越神经质了,肯定是被前面那几次吓怕了!俺说老猪才没了,你看看、你看看,这突然出现了一块空地,跟这里一点儿都不协调,你说是不是有些蹊跷呢?沙师弟说:二师兄,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不过看上去它也没什么特别的嘛,说不定是这附近的人家开荒出来打算种地的呢! 看来猴哥也还是有顾虑的,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朝前走了两步,踏上了那块空地。猴哥回过头来哈哈一笑,说:呆子,你看怎样?很危险呢! 猴哥还一边打趣俺一边蹦蹦跳跳地继续朝前走去了。沙师弟笑着说:二师兄,你多虑了!见猴哥上去了都没事儿,于是俺跟沙师弟也跟着走了上去。 正当咱们走到了空地正中央的时候,俺突然觉得头晕目眩起来,接着眼前一阵恍惚,接着眼前的景象又才清晰起来。 俺以为是头晕,晃动了几下脑袋嚷嚷道:奶奶的,怎么突然头晕?二师兄,你刚才说什么?旁边的沙师弟问道。 哦;俺说:没什么,老猪只不过是刚才头晕罢了。 啊?你也头晕啊?沙师弟惊奇地说道。俺说是啊,不过就一下子。你们也头晕了?猴哥也凑上来了。是啊!俺回答说:猴哥你也不会头晕吧?俺打趣他说道。 正是!老孙刚才也头晕呢!怎么咱们都头晕呢?猴哥一脸狐疑的样子。 沙师弟摇摇头说道:唉,真搞不懂,太奇妙了!巧合!巧合!纯粹是巧合!俺喃喃道。 正当咱们准别摇摇头继续前进的时候,突然发现了非常令人惊讶的一幕,那就是咱们又都重新回到空地的边缘上来了!俺回过头去看了看,俺说:没搞错吧猴哥,咱们刚才不是明明已经走过去很远了么?怎么又突然回来了?沙师弟说是啊,怎么又回到这里来了呢?猴哥也还没搞懂,因为他也在那里抓耳挠头,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 俺说:不管了,估计是刚才咱们都神情恍惚吧,还是继续往前走吧!猴哥看上去比较茫然,虽然也跟着咱们走了上来,但仍然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俺说猴哥你也就别再想了,好好地看着路面吧,当心摔跤。 快要走到空地中央的时候俺很小心,一直紧绷着神经警惕地感受着周围的环境。 突然,俺的脑袋又迷糊起来,接着眼前的景象又都模糊了,之后又过了一会儿才恢复正常。俺使劲儿地摇了几下头,然后就发现咱们又已经到了空地的边缘。并且,猴哥和沙师弟仍然在俺旁边。 猴哥、沙师弟,你们刚才有没有感觉头晕?俺急忙问道。有啊!跟先前那次一样!猴哥和沙师弟几乎异口同声地回答说。 猴哥恼火了,口里叫骂着说“俺就不信这个邪”,一边又朝空地的中央跑去。估计猴哥才刚到空地中央,只听得“嗖”地一声,猴哥就又回到咱们身边了。这回看清楚了,猴哥的确是从空地的中央瞬间回到空地边缘的。 沙师弟说:猴哥,是真的耶!你刚才就是从那前面突然回到这里的呢!估计跟咱们先前的情形一样。俺想了一下说:看来是有人在这里施了法术,才弄成这样的;估计刚才后面的那块石碑就是说的这里危险吧。但这也并不危险啊?沙师弟说:只不过是像个转盘一样把人转回来罢了。 猴哥眨巴着眼睛说:一定是有人在这上面施了法术,想阻止赶路的人前进。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俺不解。现在谁也不知道,除非碰见那个设局的人。 猴哥说。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咱们还是回去从别的路上走吧,没准儿这是好心人在劝阻咱们向危险的地方前进呢! 猴哥说这话虽然有理,但这附近只有这一条路能够去到前面,无论如何都要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儿,等弄明白了再决定从别的路上走也不迟。 俺比较同意猴哥的说法,俺说对啊,一定要先找到设局的人问个明白,不然老猪心有不甘,不能白跑冤枉路。但怎么才能找到设局的人呢?沙师弟问:既然那块石碑都已经好些年了,照理说这阵局也应该设置了好些年,也不知设局的那个人如今还在不在?嗯,这是一个问题;猴哥点点头说:这一切都只能过去之后才能知道了。 咱们三个沿着那块空地的边缘走了两遍,都没发现它与众不同的地方;猴哥说如果能找到阵局的破绽那就好了,那样就能轻而易举地破掉它了。 但遗憾的是,这个阵局仿佛布置得天衣无缝,一点儿看不出它哪点儿特别,与那些被农人们开垦出来的新鲜土地无异。转了好半天,俺比较恼火地说:猴哥啊,既然找不到破绽,那你就把这里搞得乱七八糟了再说,没准儿到时候就能发现一些端倪呢! 猴哥想了一下,说道:嗯,老孙试试看。说完之后猴哥就腾空而起,接着使出降龙十八掌的招式朝下面的空地噼噼啪啪地打开来。乱打一通之后,猴哥就停了下来,跟咱们站在一起想看个究竟。 终于等到烟消云散了,眼前出现的场景却让咱们大吃一惊,因为刚才的那块空地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与周围一样的青草地!咱们面面相觑了,沙师弟说:猴哥,看来你已经把阵局打破了!俺虽然也很惊异,但装作很老成的样子招呼猴哥和沙师弟说:别管那么多了,走吧!走吧!没准儿前面住着的就是设局的人家呢,那样咱们就能问个究竟了。 于是,猴哥和沙师弟就跟在俺后面行动起来,走不多时,果然看见前面有一栋房子,在树丛中若隐若现,好像是单单独独的一家。俺说怎样,老猪就说这前面会有人家的嘛,如此说来这里也就不是危险地带了。 走近了,发现果然只有单单独独的一间房。猴哥又叫沙师弟前去敲门了,猴哥说沙师弟的长相比较和谐一点儿;俺和猴哥则站在远远的地方。 沙师弟敲了几遍之后,门“吱嘎“一声就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老头儿,见了沙师弟老头儿显得很惊讶,问道:你是怎么过来的?沙师弟笑了笑说:走过来的呗!老头儿伸出脑袋,刚好瞧见了俺跟猴哥;沙师弟说:您老别怕,他们都是我的兄弟,虽然长相比较粗糙,但并不是伤天害理。老头儿仿佛信了沙师弟的话,脸上的表情显得放松了不少。沙师弟招手示意咱们过去,因为老头儿已经招呼他进屋坐了。进去之后老头儿仍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咱们,估计在想:这到底是人呢还是猪?见老头儿有点儿紧张,俺跟猴哥都在努力地笑,希望以此证明咱们并不是坏人。 老头儿见咱们总是笑嘻嘻地,估计也明白过来了是怎么回事儿,于是又转过头去与沙师弟说话了:你们来时难道没看到路边的那块石碑么?看见了。沙师弟如实回答。之后你们难道没遇见一个“天旋地转阵”么?老头儿又接着问。 您说的是不是那块空地?人一走到中间就又会回到边上?沙师弟问。 是啊!就是那!那上面正是俺老身施的法!老头儿说。 猴哥不耐烦了,跳到老头儿身边去严厉地问道:你这老头儿好不狡诈,居然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指使路人不要前来,自己却一个人在这里享清静;说!你是不是想占山为王! 见猴哥一本正经的样子老头儿不禁笑了起来,说:老身占山为王干嘛?就这一间破房子就足够了!那你为什么要在那石碑上刻着“前方危险行人止步”? 要真是危险你还能住这儿?俺跟着愤愤地问道。 老头儿说:老身并没有骗你们,这前面的确是个危险的地方嘛!老身就是不想再看到有人丧命,所以才书写了那一块石碑,才在石碑的前面设下了阵局,没想到居然被你们闯过来了! 危险?说起危险猴哥就来精神劲儿了:哦!你倒说说看,前面怎么个危险法? 老头儿起身给咱们一人倒了一杯水,然后说道:前去就是一个山谷,唤作飞鹰谷,里面生息着成千上万只老鹰,也不知是什么时候驻扎在那里的;但凡经过那里的人百分之**十都会被老鹰活生生地撕裂开来成为它们的口中餐,所以那里是不能去的;为了让外来人能够明白这一点,所以老身才立了块石碑、设了一个阵局,目的的是阻止人们继续往这边前面。 原来如此,俺说:老头儿你也真是的,为什么要把石碑上的字刻成篆体的呢?要不是俺老猪见多识广,他们一定会认不出来的。俺指的他们当然是猴哥和沙师弟了。 老头儿呵呵一笑,显得比较抱歉地说:是啊,因为老身当年只识得篆体字,所以就……俺寻思这老头儿还真怪,单单把篆体字学会了;不知如果他学会了楷书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呢?老头儿接着说了:你们打算到哪里去? 前面!猴哥很简洁地回答说。 老头儿说:那好,你们暂且在我这里小住一晚,明儿就原路返回吧。 原路返回?老头儿你这话什么意思?猴哥好奇地问。老身都已经说过了嘛,这前面是飞鹰谷,是不能够进去的,明天一早你们就回到原来的那个岔路口去,然后从另外一条路上过去。 还有另外一条路?沙师弟问。 还有!老头儿回答说:你们只要沿着你们来时左手边的那条路一直走,就能走到飞鹰谷的后面去,那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前面”。 莫非比较远?猴哥警惕地问。 不算太远;老头儿一边给他笼中的鸟儿喂食一边说:只消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就能过去。 啊?一个月?还不远?咱们都惊呆了,老头儿都是语出惊人啊,一席话说得咱们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如果硬是要从飞鹰谷过去呢?猴哥又问。 那啊?那就比较近了;老头儿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看了咱们一眼之后说道:大概三天时间吧。啊? 听完老头儿说完这些话咱们又都惊呆了。 三天?一个月?好像有点儿天壤之别的感觉。 老头儿!你有没有搞错!居然叫咱们绕过去!猴哥显得很气愤地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以前那些过路的全都是从那里经过的,相比之下,绕道总要比丢失性命划算吧。猴哥说话虽不假,但咱们急着赶路,是不可能耽误太多时间的,一个月?相当于要了咱们的命嘛! 老头儿说:不管怎么说,前面是不能去的,被那些畜牲撕成碎片的滋味可不好受!老头儿把“撕裂”这个词说得很重,仿佛是在提醒咱们事态的严重性,又好像是在吓唬咱们、好让咱们打退堂鼓。 就没有别的路了?近一点儿的。沙师弟试探地问道。 老头儿摇摇头说:没有了,飞鹰谷是一条狭长的大峡谷,有好几百里长,而这里正好处于峡谷中部的边缘,所以不管往那边走、过到飞鹰谷那边去的路程都差不多。 又听老头儿说了些飞鹰谷的情况之后俺嚷嚷说:咱们先别谈点儿轻松的话题行不行?沙师弟问什么样的话题才算轻松?俺说比如吃饭之类的话题就比较轻松了!猴哥“切”了一声,说老孙就知道你三句不离本行,句句都会涉及到吃的。俺说:老头儿!你这里有没有吃的啊?老猪肚子饿了! 老头儿眯缝着眼睛看了俺一眼然后才说道:吃的倒是有一些,不过看样子还不够。见俺愣愣地,老头儿接着又说了:不过不用担心,你自己到后面的小溪里抓几条鱼回来老身给你加工加工,顺便吃些大米饭,估计也差不多了。 听说还要俺自己去抓鱼,俺就显得不大乐意了。沙师弟说:二师兄别怕,我陪你去就是了。之后咱们就拿起老头儿递过来的鱼篓出发了。 抓鱼其实很简单,只要把鱼篓放进小溪里一捞,有就有没有就没有,非常简单,一点儿技术含量都没有。不过老猪还是比较喜欢这样的活儿的。 很快就抓到了差不多十斤重的鱼,不过都不大,全都是些寸把长的小家伙,俺本来还想捞几条大点儿的,但沙师弟说怕老人家等急了,所以叫俺将就将就。 回去之后老头儿把那些小鱼全部油炸了一遍,之后又放了一些豆酱进去煮了一会儿,之后,香喷喷的鱼肉就出锅了。 吃饭的时候俺赞不绝口,说真没想到老头儿你还有这么好的厨艺,不去当厨师真是太可惜了。老头儿说可惜啥?老身以前本来的 是在饭馆里面跑堂的,不知不觉也跟着学了点儿炒菜的技术。老头儿这样弄出来的鱼肉很好吃,虽然俺先前还担心鱼小刺多,但现在才知道鱼身子里面的刺如今全让老头儿给油炸脆了,一咬就嘣嘎嘣嘎地断裂了,一点儿影响都没有;再加上豆酱的香味,真可谓是色香味俱全! 咱们一边吃一边跟老头儿唠家常。沙师弟好奇地问:就您一个人住这儿?因为到目前为止并没有见着除老头儿之外的其他人。老头儿点点头说:是啊!不过老身还有两个儿子,但都结婚了,老身不想整天跟他们年轻人掺和在一块儿,所以就主动搬到这里来住了,顺便也算做点儿好事。老头儿扒拉了两口大米饭接着说道:就在这儿养老了,等爬不动的那天再回去,那时候就名正言顺了。 沙师弟说大爷你也真是的,既然有儿子还到这种地方来,多危险啊;要是出啥事儿了连个嘘寒问暖的人都没有!老人说话虽不假,但现实情况又逼得我不得不这么做啊!俺打圆场说:算了算了!这叫做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俺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就问老头儿:您这样费心费力地,政府总得给你点儿补贴啥的吧?老头儿愣了一下才说:补贴啊?以前是有的,以前我在这里属于公派员,是有工资的;但两年前就没有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不过为了安心;老头儿接着说:我还是决定继续住在这里,倒也能落个悠然自得。 吃完饭之后,猴哥站起来说:呆子沙师弟!走!咱们下到飞鹰谷里面去看看。 老头儿显得很惊异地说:你们还真要去啊?那不然咋地?老孙可不想不明不白地绕那一个月!猴哥说。俺说是啊,老猪也不想无缘无故地绕那一个月,至少,得让咱们知道飞鹰谷里是个什么情况吧?那样老猪也才心甘情愿地绕道过去,如果真有您老说的那么厉害的话。 老头儿看看咱们,然后叹了一口气说:唉,老身也是为你们着想啊,以前进去的人大多数都被那些老鹰吃掉了,所以还是请你们三思而行。 俺说老头儿你是不知道咱们的厉害,连狮子老虎见了咱们都还要退避三舍呢! 老头儿听了也不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既然这样老身也不勉强你们了,免得到时候说老身我有什么事瞒着你们;不过进去之后见势不妙就一定要及时回来啊,那些畜牲是不会留情面的。 俺说这个老头儿你放心,咱们比你更清楚后果,咱们会小心的。 老头儿说那好,之后老头儿就给了咱们每人一把镰刀,说如果老鹰靠近咱们的话就用它来对付。 俺说老头儿难道你这里就没有别就什么家伙了?就只有镰刀?这玩意儿好像不大好使啊?老头儿说不然,到时候你就知道它的厉害了,对付那些畜牲,镰刀比其它工具更好使;看见老鹰飞下来了,举起镰刀就朝它爪子上划去,保管它立马飞走。 真有那么厉害?沙师弟看着手里的镰刀喃喃道。老头儿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过一定要反应迅速啊,那些畜牲都是非常迅猛的! 老头儿给咱们指了一条路,说走到尽头那里就是观测整个飞鹰谷的最佳位置。咱们沿着老头儿所指的方向一路走去,最后到达了一个突出的悬崖上。 诚如老头儿所说,这里的确能观察到整个山谷的形状。山谷间弥漫着升腾的雾气,把山川和树木全都笼罩其间,从上面往下观望,就仿佛仙境一般。再放眼望去,只见狭长的山谷一直向远处蔓延,直到完全消失在朦胧的雾气中;朝左边看如此,朝右边看同样如此;看来老头儿说的一点儿没错,如果要从别的路过到飞鹰谷那边去的话,一定会花不少时间。 大师兄二师兄,这山谷里面好像也没有老鹰啊?咱们来这儿怎么一只都还没见着?听沙师弟这么一说俺也反应过来了,附和道:就是啊,这里面静悄悄的,并没有老头儿说的那么吓人啊;连个老鹰的影子都没见着!莫非老头骗咱们?沙师弟说这不大可能,老头儿没理由骗咱们啊!俺寻思也对,因为实在找不出一个老头儿要骗咱们的理由。 话正说间,猴哥突然朝着对面空荡荡的山谷喊了一嗓子,“啊……”,很大声,把俺和沙师弟都吓了一跳。“啊……啊……”,山谷间传来了猴哥喊叫的回音,一波又一波,但一波又小过一波。 猴哥,你干啥呢?一惊一乍的?幸好咱们都没心脏病,不然你是吃不了兜着走! 猴哥没理会俺的说辞,仍然跟先前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空荡荡的山谷看。 沙师弟问:大师兄,你在看什么呢?干嘛突然喊一嗓子?猴哥这才回过头来,显得很有经验地说:既然老头儿说这里有老鹰,估计错不了;但为什么咱们看不到它们呢?老孙认为它们都躲到洞穴里去了,俺刚才喊那一嗓子,只不过是想把老鹰引出来瞧瞧罢了! 哦!沙师弟点点头,仿佛完全明白了猴哥的意思。 嗯,猴哥,你这个办法不错;俺也跟着拍道:不过以后你要是有什么特别举动的话,能不能先给咱们打个招呼?你这样弄确实很吓人的!猴哥没说话,沙师弟也没说话,只是自个儿在边儿偷偷地乐。 话正说间,山谷间突然传来了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当时咱们都背对着山谷,听到响声后急忙回过头去看,还一边寻思:莫非是塌方了?刚一转身,立马觉得眼前有黑漆漆的一大片什么东西铺天盖地朝咱们压了过来,并还夹带着一阵接一阵劲道十足的狂风。猴哥的反应最快,他双手一张就把咱们的头按下了,紧接着喊道:快趴下!因为风太大,所以里面夹杂着一些尘土,吹得俺眼睛都睁不开。俺被猴哥一把就按倒在地了,之后就跟着他们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了。 过了好大一会儿,风渐渐地没了,那种轰隆隆的声音也渐渐地远去了,咱们这才抬起头来,朝四处张望。大师兄二师兄你们看!沙师弟突然喊了起来。俺顺着沙师弟指出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的天空上黑压压的一大片乌云,正快速地朝着山谷的另一段飞去。 老鹰?!俺不禁叫出声来。没错!猴哥说:的确是老鹰,你看这地上还有它们掉下来的羽毛呢!哇!太多了吧!难怪老头儿不准咱们从这里经过呢! 猴哥走到悬崖边上探头探脑地看了看,然后说道:别大惊小怪的,那只不过是一小部分而已!何以见得?沙师弟问。试试看不就知道了?猴哥回答说:刚才俺才喊了一声就出来了那么多,如果咱们接二连三地喊,那是不是所有的老鹰都会飞出来呢?俺说有这个可能,不如咱们现在就试试吧!说试就试,猴哥招呼咱们原地趴了下来,在身上盖了一层青草。俺有点儿担心地问:猴哥,你说这样做会不会有危险?那些老鹰会不会发现咱们、冲下来把咱们抓上去吃掉?猴哥一边整理他身上的青草一边说:这就要看你呆子的造化了,自己照顾自己啊,老孙可是说好了,待会儿要是有什么意外情况的话老孙是不会出手相救的。哼!俺从鼻孔里说出一个字之后就也自顾自地整理盖在俺身上的青草了。 沙师弟打趣说咱们这是在搞埋伏。俺说错了,这不是在搞埋伏,这叫做潜伏,两者的性质不一样。沙师弟说管它呢,反正都差不多。 潜伏好之后,猴哥探出一个脑袋又连续大喊了几声,“啊……啊……啊……”,巨大的声音就在山谷间传播开来。猴哥还没收口,俺也探出脑袋喊起来,“啊……啊……啊……”,声音同样巨大。 猴哥说呆子你干嘛?俺说你不是说过要多喊几嗓子把山谷里的老鹰全都引出来的么?老猪只不过是给你帮忙罢了。猴哥“切”了一声,没好气的样子。喊完之后咱们就立即把脑袋缩到青草丛中去了,像只乌龟。 没过多久,先前那种“轰隆隆”的声音就又响起来了,接着俺就感觉盖在身上的青草动了起来,并且周围还伴随着呼呼的声音。不用说,一定是那些老鹰飞起来了。 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大了,由远及近;跟先前那次不一样的是,这一次的轰响声持续了好大一阵子,并且音量也大了许多。 俺正在猜测这上面到底有多少老鹰的时候,突然觉得盖在身上的青草轻了许多,俺一激灵,把脑袋歪过去瞅了瞅,发现盖在自己身上的青草果然少了许多,整个背部都已经完全地裸露在外面了。虽然有被老鹰发现、抓走的危险,但俺仍然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因为俺明白“枪打出头鸟”的道理,如果俺这个时候稍微地动作一下,那么一定会被上方的老鹰群发现。正准备回头的时候,俺发现猴哥和沙师弟身上的青草同样被老鹰飞过刮起的大风吹跑了大部分,也就是说咱们基本上已经曝露了。 俺说:猴哥,不好了,咱们已经曝光了。猴哥悄声说:别动,当心被它们抓去!俺才刚把头埋下,耳边突然传来了救命声,好像就在咱们不远的地方。 俺寻思这声音咋这样耳熟呢?悄悄地扭过头去一看,操蛋得很!原来是沙师弟已经被老鹰抓走了,老鹰正在往上扑腾,好像很吃力的样子。猴哥也发现了,咱俩顾不了那么多了,急忙站起来朝那只老鹰大喊、吓唬它,估计老鹰害怕了,又或者是觉得沙师弟太重,所以最后爪子一松,沙师弟就噗通一声跌到地上来了。 俺跟猴哥急忙爬前去扶起沙师弟,只见沙师弟的两个肩膀上被抓出了几道深深的血痕,上面正汩汩地冒着鲜血呢。为了避免受到老鹰的再次侵袭,猴哥迅速地抓起旁边的青草朝沙师弟身上盖去。 俺说猴哥不对啊,你把俺老猪的拿过去给沙师弟了?猴哥说有什么大不了的?自己再找点儿东西盖住不就行了?人家沙师弟现在是重病伤员,应该受到特殊照顾。于是俺也就无话可说了,只好胡乱地盖了些青草在身上。 还好老鹰群没有再次发现咱们,不然咱们可就惨了,说不定现在早就成了老鹰牙缝里的肉丝。过了好大一阵老鹰群才全部飞过去,猴哥急忙站起来看沙师弟的伤口。俺说猴哥你就别看了,还是先回老头儿那里想办法吧,咱们身上又没带药膏,折腾也是瞎折腾;起不了啥作用。估计是猴哥觉得俺说得非常有理,所以就招呼俺和他一起扶着沙师弟往回走了。 远远地就看见老头儿在屋子旁边张望了,见到老头儿了猴哥急促地大喊:老头儿,俺沙师弟受伤了,赶紧找点儿药膏出来!猴哥说完之后老头儿就不见了,看样子是进屋去找药膏去了。还没进屋,老头儿就迎了上来。 见沙师弟正在流血,老头儿“哎呀”了一声。俺说老头儿你就不用那么夸张了,赶紧看怎么办。进屋之后老头儿就招呼咱们把沙师弟平放到桌子上,然后从一个小匣子里拿出一小瓶白色粉末状的东西。俺问老头儿那是什么?老头儿说是他专门配置的、用来治疗老鹰抓伤的。 给沙师弟包扎完成之后,老头儿向咱们问起刚才的情况。猴哥把实情一五一十地跟他说了。老头儿说:怎样,老身就叫你们绕道过去嘛,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还是小心一点儿好。休息了半天,沙师弟说他的伤口仿佛好了许多。老头儿不无骄傲地说:那当然,那是我一手配置的,没有奇效那还行?老头儿说你们别急,等他把伤养好之后就从别的路走,啥事儿没有。猴哥不说话,只是怔怔地望着外面,远处就是刚才咱们冒险的那个山崖。 猴哥恨恨地说:老孙就不信过不去!老孙倒要试试!老头儿说:唉,看来你们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也罢,最后老头儿说了一句非常有哲理的话:有些事你不去经历你是不知道的。 第二天早晨起床的时候沙师弟就说他的伤口好像完全愈合了。俺说有没有那么快啊,打开来看看。说完就真是打开来看了。果真,昨天还鲜血淋漓的抓痕上如今都长出了白白嫩嫩的新肉。老头儿说你们在嘀咕啥呢?沙师弟说:您老这药真是灵啊,只半天时间就全好了。老头儿呵呵一笑,说那当然。 俺看着沙师弟肩膀上新长出来的肉说道:老头儿啊,既然你这药长肉这么快,为什么不用它来养猪呢?不消一个月准能出槽。 至于到底要不要从飞鹰谷过去,俺当然是支持猴哥的意见的,一来是因为猴哥是俺的同盟,不支持他支持谁?二来是老猪也觉得绕道太远,不如冒险一试,反正咱们又不是吃干饭的,就算被老鹰抓去了也还能跟它们拼个你死我活,谁输谁赢都还不知道。沙师弟就不用说了,他一向都比较尊重猴哥的意见,更何况现在老猪也站到了猴哥那一边,所以他简直是没有理由说不了。 老头儿见咱们执意要走,显得惋惜地说道:既然老身留不住你们那也就不再勉强了,自己小心些,遇到老鹰的时候别忘了我给你们的镰刀,很管用的。猴哥说知道了。 咱们走的时候猴哥问老头儿要了三张蓑衣,说是待会儿咱们进到谷底之后就把蓑衣背在背上弯腰走,那样从上面看那咱们就跟泥土的颜色差不多,不容易被老鹰发现。老头儿点点头说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好主意。 于是,咱们就每人一把镰刀、一件蓑衣,跟着猴哥下到山谷里去了。刚开始啥事儿没有,非常安全地走了好长一段距离,虽然不时有老鹰在头顶嘎嘎地盘旋,但都没落下来找咱们麻烦;期间也经过了一些老鹰的巢穴,还好里面全都是些羽翼未满的小老鹰。 把蓑衣背在后背走了差不多半天时间,天快黑了,咱们也差不走到山谷的那一边去了;沙师弟说快了,走出谷底咱就不怕了。 正当咱们暗自庆幸的时候,身边突然传来一阵咕咕咕的叫声。咱仨同时抬起头,立马就呆住了,因为旁边的悬崖上筑着一个巢,里面正卧着一只庞大的老鹰,此时正恶狠狠地盯着咱们。 俺心底咯噔了一下,问猴哥该怎么办?猴哥说静观其变,但千万不能跑,一跑就会暴露咱们的行踪。于是,咱们就只好一动不动地与那只老鹰对峙起来了。 猛地,老鹰突然一拍翅膀就扑腾了出来,直戳戳地冲咱们来了,伸出爪子准备抓沙师弟。俺寻思沙师弟上辈子一定跟老鹰有仇,要不然每次都是他呢? 说时迟那时快,沙师弟旁边的猴哥抽出腰间的镰刀朝老鹰的爪子砍去,但落了空;俺也反应过来了,也抽出腰间的镰刀朝老鹰的胸脯上划去。 估计老鹰没料到咱们会攻击它,所以一时慌了神,赶紧向上飞去。它扇动翅膀上升的时候俺的镰刀正好划过去,结果歪打正着砍中它的爪子了。 那一下劲道十足,居然把老鹰的其中一个爪子完完整整、利利索索地砍了下来。老鹰“嘎”地猛叫了一声然后就腾空而起,紧接着在空中打了几个滚,然后就直戳戳地摔到地上了。 俺正准备上去看个究竟。猴哥说你不要命啦?赶紧走吧!俺寻思要是能把它带上那老猪就又有鸡腿吃了。 还好,周围的那些老鹰不知是吓住了呢还是没反应过来,又或者是咱们的伪装技术做得好,反正它们都没朝咱们这边来,所以咱们就顺利地过到了山谷的另一边。 过去后俺不屑一顾地说:怎么不能过来?只不过是那些人脑袋瓜不好使罢了!猴哥说你别得意,要不是俺老孙想这个办法你们也过不来。沙师弟说那是。 ------------ 变形记——多灾多难(29) 前面是一个集镇,或者说是一个县城,反正比较大,里面人来人往的。猴哥说:呆子,你把自己的嘴脸遮起来行不行?别吓着人家!俺说猴哥你还不一样,你的长相也比俺好不到哪儿去。猴哥说那不一样,俺老孙身子骨比较瘦弱,人家看见了还会说俺是耍猴的;但你就不一样了,没听说过还有耍猪的!俺一边遮一边嘀咕道:遮就遮嘛,还说那些难听的话!猴哥也不说了,只是跟沙师弟哈哈大笑。 别说,猴哥还是蛮有先见之明的,一路上还真有不少人拿一种看稀奇的眼神对待咱们。猴哥说:怎样,老孙的预见不错吧,遮住了都还有这么多人看,不遮住的话那就更不用说了。俺说你懂啥?俺这叫回头率高,要是俺脑袋上有计数器的话保管这会儿正唰唰唰地往上蹿呢!猴哥和沙师弟又哈哈大笑,猴哥说:呆子你就臭美吧,咱们要进去住店了。 说这话的时候咱们正好走到了一间旅馆门口,说完之后猴哥就与沙师弟进去了。 订好房间,叫了些吃的之后,过来收账的老板就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看咱们了。俺说老板你把钱拿好,不要只顾着看咱们,待会儿被人拿走了可不要再跟咱们要一次啊!老板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应承着,接着就走开了。俺对沙师弟说:早知如此咱们干脆就出卖色相来赚钱了,既然这么多人都喜欢看稀奇,那咱们就理所当然地捞它一把。 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就行,我就不行了。俺问为啥呢?沙师弟说我没你长得好看嘛!俺沉默了一下继续着俺的幻想,如果真要看俺老猪的话,门票最少也得五十块钱一张,少一分都不行,没准儿看情况还得加价。 沙师弟说那可惨喽!俺问为啥?沙师弟说:既然看你二师兄一眼都要给钱,那我以后来看你、跟你说话岂不是要变成穷光蛋?俺说:哎,这是哪里话,你们来看老猪当然是不要钱的啦!听了之后沙师弟哈哈大笑。 就在老板刚刚从咱们这桌收完钱转身过去的时候,猴哥却把他叫住了。老板急忙走向前来笑嘻嘻地问道:有何吩咐?猴哥大大咧咧地说:咱们是从外地来的,想要到前面一个很远的地方去,请问前面的路况怎么样。 老板又笑嘻嘻起来,说道:我一看各位就知道你们是外地来的啦……你是不是觉得咱们长得不好看?俺打断了老板的说话。不是不是!绝对不是!老板急忙申辩着说道:虽然各位长得有点儿不大一样,但一眼就能看出各位都是好人。猴哥转向俺说:呆子,别逗了!猴哥示意老板继续回答他刚才的问题。 老板想了一下又说道:前去就比较偏僻了,差不多都是山林,除了偶尔会遇到一些长途跋涉的商人之外,一般见不到人影,见各位是外地来的,一路风尘仆仆的样子,好像是有急事吧?我劝各位在离开之前一定要准备好充足的干粮和水,以备不时之需。猴哥说谢谢你啊。老板说不用了。 正当老板准备离去的时候猴哥又把他叫住了。啥事儿?老板问。照你这么说前面很远了?一般多长时间能走出去?老板想了一下说这个就不一定了,脚力好的一天半就能过去,脚力不好的嘛那就……老板没把话说完,留了一半在嘴巴里。 猴哥说好了,咱们知道了,你忙你的去吧。老板说好嘞,接着就走开了。俺说猴哥你别担心,咱们肯定属于脚力好的那一类,顶多两天时间就能过去。 沙师弟说是啊, 宝 书 网 x b a o s h u 。CoM 走路对咱们来说根本不是问题。俺说是不是问题,但前提就是必须得吃好睡好,不然哪儿来的精神?俺本来想叫猴哥租一辆车子过去的,但沙师弟提醒说那样有作弊的嫌疑,所以最后只得放弃了。 咱们是在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出的发,临走的时候老板送了咱们一张地图,说是想去什么地方只要按照上面的方位走就能找到。俺寻思这老板想得真周到,老猪回来的时候还得来他这里消费。地图对于俺老猪来说基本上是没用的,所以接过来之后俺就直接交给沙师弟了;因为老猪的方位感从来都比较弱智,有的时候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小时候地理考试每次十几二十分的成绩那就是证明。 晚上了咱们还没找着人家,于是只好就地露营了。露营对咱们来说是家常便饭,现在的话;所以咱们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准确点儿说是俺很快进入了梦乡。 朦朦胧胧中,俺感觉到有光线射进俺的眼睛里来了,接着头脑就开始清醒起来;这叫做自然醒,老猪是比较喜欢的,不用担心白天的时候打瞌睡。翻过身去发现猴哥还在睡觉,沙师弟早就已经起来了。沙师弟说:二师兄,你跟大师兄先在这儿等着,我去别处找些吃的来。俺说好的,最好是找个人家买些鸡腿来,老猪又想吃肉了。沙师弟呵呵一笑,说二师兄你真会开玩笑,这里荒无人烟的哪里找得到鸡腿?你就先等猴哥醒来,我一会儿就回来。 俺说那好,不要走太远啊,待会儿猴哥又要说俺占你便宜。 之后沙师弟就走开了。 猴哥醒来的时候俺都已经坐在他旁边等他半天了。见俺在旁边坐着,猴哥吃了一惊,以为是谁呢,赶忙坐起来怔怔地看了俺一会儿才松了口气,一边拍胸脯一边说:吓死俺了!吓死俺了!俺说猴哥你别那么夸张好不好?猴哥说:你怎么呆在俺这里?俺说沙师弟走了老猪不待这里呆哪里?去哪儿了?一个人?猴哥很惊奇地问。俺说你放心好了,沙师弟说是给咱们准备早餐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他叫咱们在这儿等着呢!猴哥听了这才又松了一口气。 到那奇怪的是,沙师弟去了老半天仍然没有回来,连猴哥都醒来差不多一个小时了。猴哥说:不对劲儿啊!呆子!俺想了想,也想不出一个沙师弟去这么久的理由,所以就对猴哥说:咱们去找找他吧!猴哥点点头,说道:沙师弟平时都挺遵守时间的,这一次怎么例外了?俺说没事,没准儿是他找到了吃的自个儿先吃起来了呢!猴哥说:屁! 沿着沙师弟出走的方向咱们一路找寻开去,但一路上都没见着沙师弟的影子,更别说他的人了;并且咱们还一边找一边喊:沙师弟!沙师弟!……找了好半天仍然没有结果,猴哥不禁埋怨起来,说都怪俺不该让沙师弟一个人出来,咱仨中就数沙师弟的功力最浅,要是遇到什么麻烦的话应付的能力最差劲儿。俺说老猪哪儿知道他会不见啊,俺还叫他不要走远的呢!猴哥恨恨地看了俺一眼,之后就不说话了。 太阳已经到中间了,但咱们仍然没找到沙师弟;在一片空地上咱们躺了下来,一边看太阳一边听肚子里咕咕的叫声。俺说:猴哥,咱们还是先找点儿吃的吧!猴哥说亏你还想得出来,沙师弟没找到你还有心情吃东西?俺说沙师弟是要找,但咱们的饭同样要吃啊!难不成找不到沙师弟就永远不吃饭?你说啥?猴哥厉声问道。俺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让猴哥产生了歧义,所以赶紧闭口不言了,继续躺在那里一边看太阳光一边听肚子咕咕的叫唤声。 突然间,从上面掉了个什么东西下来,盖在了俺身上,俺正想用手去把它拨开的时候,才发现那是一张网。 俺一激灵,立马直起身来,一边起来一边喊:猴哥!猴哥!起来后就发现了非常让人吃惊的一幕,因为在咱们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围上了好几十个人,仿佛庄稼汉子,五大三粗的。也不知到底是几十个呢还是上百个,反正很多。俺急忙又催促猴哥了:猴哥!猴哥!猴哥坐起来的时候同样也吃了一惊,估计他同样没想到这里荒山野岭的居然会突然出现这么多人。 见咱们起来了,周围的那些人又朝咱们走近了几步。俺说猴哥啊,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现在咱们就不用找沙师弟了,直接问他们不就得了? 正当俺准备站起来的时候,猛然觉得身上一紧,低头一看才知道是压在咱们身上的那张网已经收紧了;这时俺才反应过来身上还有一张网。 俺想挣脱,但边上立马上来几个汉子一边一个地把咱们抓住了,之后就用很粗壮的绳子绑住了咱们。猴哥说:呆子你不是说要问他们的么?现在问啊!俺对着给俺绑绳子的那两个人说:老哥啊,你们一定是认错人了,咱们初来乍到根本就不认识你们。 不认识?猛地,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来了。说话的不是给俺绑绳子的那个,而是咱们正对面出现来的一个光头和尚。见到和尚俺就高兴了,所以急忙喊道:老哥啊,老猪以前也是和尚啊,你是哪门哪派的?咱们说不定还沾亲。 你刚才说不认识我?光头和尚盯着俺问。俺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只好说道:您说说看您是哪里人,没准儿老猪还真能理出个头绪。 靠!那你这样说就是不认识我了?没关系,咱们慢慢认识!到时候你就知道我鲁智深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鲁智深?俺和猴哥面面相觑了一下,然后说道:老哥啊,你是不是看过水浒传?莫非鲁智深是你的偶像?既然你看过水浒传,那你也一定看过西游记吧?咱们就是西游记里面的猪八戒和孙悟空啊!记得不? 鲁智深回过头来喝到:不晓得你在说什么狗屁不通的话,闭上你的臭嘴!接着鲁智深大手一挥,就招呼周围的人把咱们带着跟他走了。 猴哥嘻嘻地笑,说呆子你也真蠢,他一个大老粗又怎么会看水浒传西游记呢?俺寻思也对。不过俺还有一个疑问,就是他们为什么要抓咱们呢?咱们又无怨无仇。猴哥说这个问题你就得问他们了,老孙是回答不上来的。 于是俺就一边一边问旁边押着咱们的汉子:喂!老哥啊,咱们互不相识怎么一来就把咱们抓起来了?刚开始他本来是不想回答的,但在俺问第三遍的时候他终于还是回答了,他是这样说的:我估计啊,是我们大哥相中了你这一身肉,估计是想拿它当下酒菜。俺一听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说:你们不会那么寒碜吧,连猪肉都买不起?汉子说不搞错了,我们大哥从来不吃猪肉。 那他吃什么肉?人肉!汉子说。 人肉?俺不解,看来他们大哥鲁智深还是把俺当人的。 没错!汉子又接着说,特别喜欢吃人身上的肥肉。肥肉?那是哪儿?俺问。你说还会是哪儿?汉子用眼睛瞟了一下俺的屁股,俺立刻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了。 俺转过头去对猴哥说:猴哥啊,你听见没?他要吃咱们的肉啊!咱们还是赶紧逃吧!猴哥呵呵一笑,说:他可只说要吃你的肉,并没有说要吃俺老孙的肉啊。俺寻思也对,于是又回过头去问刚才跟俺说话的那个汉子:老哥啊,难不成你们大哥光吃俺的肉?那你们把他抓来干嘛?不就没用?还是把他放了吧!俺把嘴角朝猴哥那边努了努。 汉子说:他啊?吃肉是不可能的了,瘦骨嶙峋的……猴哥开始喜形于色了。……不过熬骨头汤喝估计还是蛮好的。等汉子把话一说完,猴哥的脸色就又立马阴沉了下来。俺差点儿没笑出声来,过了好大一会儿俺才说:怎样猴哥?你也逃不过吧!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也不知他们到底要把咱们押到哪里去,反正走了很长一段路仍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俺悄声对猴哥说:猴哥!咱们还是逃吧,不然就要遭罪了。 猴哥也悄声说:到了他们的窝再说,随机应变,没准儿沙师弟就是被他们抓去了呢!真的?俺说。不信你再问问你旁边那个人。猴哥说。 于是俺又跟旁边那个汉子搭起讪来:老哥啊,你们到底住哪儿啊?怎么还不到?汉子警惕地望了俺一眼然后说道:快了!俺把身子往汉子那边凑了凑,然后压低声音问他:老哥啊,早上你们是不是还抓了一个人?也是在刚才那附近。 你怎么知道?汉子显得很惊讶。俺老猪什么不知道,这小儿科嘛!之后俺就扔下一脸狐疑的汉子然后转过身去对猴哥说:猴哥啊,沙师弟真在他们那儿!猴哥说俺就说嘛,等到了他们那里看看是不是沙师弟,如果是的话那就顺便救出来了,如果不是的话再逃也不迟。俺点点头,觉得猴哥安排得很周到。 走啊走,走到一个小山头之后前面人的 速度就明显地慢了下来,俺问旁边的那个汉子:是不是到家了?汉子怪怪地看了俺一眼然后说:我们是到家了,但你们就不一定。前面密密麻麻的人渐渐疏散开去,这时俺才看清楚前面的情况,只见一群七零八落的房屋散乱地分布山头上,看来那就是他们的住处了。俺寻思这里荒山野岭的这么多人都吃些什么呢?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身后的那两个汉子又在推攘了,叫咱们快些前进。 沿着下路上去,一路上就只剩下那个光头和尚大哥、以及押送咱们的几个汉子了。 俺一边走一边跟和尚套近乎:老哥啊,老猪看你也是做和尚的,不妨劝你几句,俗话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无涯回头是岸”,还是放了咱们、放了里面的那些人吧;再说了,和尚是不能够吃荤的。 鲁智深突然回过头来了,怔怔地看着俺说:老子就是因为太听那些老秃驴的话所以才落到这不田地的;不吃肉,不吃肉不如让老子去死!狗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狗屁“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我呸!和尚显得很气愤,大大咧咧地骂道。俺寻思这家伙估计也是走火入魔了,劝自然也是没用的了,所以俺又决定省点儿力气了。 押送咱们上来的那几个汉子在走到房屋跟前就不再走动了,而是由屋里出来的几个人接手把咱们押进了屋去,他们则一溜小跑地下去了。接手的那几个人把咱们押到了一个小房间里,然后绑到一个柱子上。 突然,俺瞥见墙角里倒着一个人。沙师弟!俺不禁喊出声来。听到俺的叫声猴哥也回过头来了,问:哪儿啊?俺把嘴往墙角一怒,然后说道:那不是?沙师弟虽然是倒在地上的,不过还醒着,因为咱们嚷嚷之后沙师弟就直起半个身子来了。 大师兄二师兄?怎么是你们?俺说还不都因为你?你去哪儿找吃的、被他们抓这儿来了?原来,沙师弟同样是在咱们被抓的那块空地上被抓的,沙师弟说他当时都已经把采摘到手的山果兜在衣服里了,没想到刚一下树就被这些家伙抓住了。那他们怎么不把你绑在柱子上?俺好奇地问。 根据俺老猪的经验,绑在柱子上好像要比倒在地上好受些,特别的白天的时候。沙师弟说这个他也不知道,反正一进来就被扔在那里了,也不知他们要干嘛。俺说他们打算吃咱们的肉呢!吃肉?沙师弟大吃一惊。 没错!俺显得很肯定地回答说。 沙师弟惊愕了一会儿说:大师兄二师兄,那你们咋不逃走呢?俺没好气地说:还不是猴哥说要救你咱们才束手就擒的,不然就他们几个喽啰,老猪根本不把他们放眼里!猴哥说咋啦?难不成还要怪沙师弟?沙师弟倒没什么好怪的……俺故意只把话说了一半。 那你就意思就是要怪俺老孙了?猴哥显得很生气。 沙师弟说:好啦好啦!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就别吵了,还是赶紧想办法脱身吧。猴哥说脱身倒不难,不过他想见识见识那和尚的怎么吃人肉的。 俺说猴哥你这啥意思嘛?明明是针对俺老猪的嘛!咋又针对你了呢?猴哥反问道。你看看,被抓来的就咱三个人,而咱仨当中又属俺最胖,刚好和尚又喜欢吃肥肉,你现在又想看他是怎么吃肉的,这不就明摆着要看俺老猪的笑话吗?猴哥嘻嘻一笑,说呆子你最近变得聪明了,连老孙的心思你都琢磨得出来。 话正说间,一个光头进来了,接着就是一个身子进来了。终于看清楚了,是那和尚,鲁智深!在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彪形大汉,估计是计划吃咱的肉了。 果真,鲁智深在咱仨之间来回走了几趟,把咱们上上下下地都打量了个遍。最后,鲁智深的眼光果然在俺身上停了下来。俺心里一凉:完了,他还真拿俺先开刀呢!猴哥则在一边幸灾乐祸地嬉皮笑脸起来。看来鲁智深果然喜欢吃肥肉,因为他竟然伸出手在俺的屁股上捏了几下,然后点点头,好像在说:嗯,这里的肉质不错!他捏的时候俺差点儿没笑出声来;俺说老哥你能不能轻点儿?又或者是重点儿?你这样像挠痒痒的老猪有点儿受不了呢!鲁智深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看了俺一眼,之后就招手叫他后面的那两个人上来解绳子了。俺寻思鲁智深一定没见过在临死前还跟他有说有笑的人,估计俺老猪是第一个。 见他们上来了,俺急忙冲猴哥喊道:猴哥啊,别玩儿了,赶紧动手吧!猴哥也不说话,只是笑嘻嘻地看着俺。沙师弟也在旁边劝说道:大师兄,快想办法吧! 在俺即将被他们押出房门的时候猴哥才开了口,说道:喂,和尚!你听俺说!见猴哥开口了,俺悬着的心又才落了地。 鲁智深转过身来朝猴哥走了去,到了跟前问道:啥事儿?猴哥笑嘻嘻地对他说:你不是要选下酒菜么?那猪头身上的肉不好,全是肥的不说而且肉质还粗糙;不如选俺老孙身上的瘦肉吧,保证一点儿肥的都没有,而且还鲜嫩。听猴哥这么一说俺也急忙帮衬着说道:就是!就是!他身上的瘦肉可多了,并且割下来后在原来的地方还能再长出新肉来,割都割不完。 估计是听俺说得如此玄乎,鲁智深似乎心动了,看看俺,然后又看看后;看看猴哥,然后又看看俺。鲁智深考量了一番之后终于做决定了:把那个肥的拉出去炒了吃,把这个瘦的拉出去炖汤喝,那个就先留着了,以后再打算! 俺哭笑不得,没想到鲁智深会做出这样的一个决定。 猴哥给俺使了一个眼色,俺会意,猴哥是在提示俺他要准备动手了。 突然地,鲁智深就噗通一声倒地上了,都没看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直到鲁智深爬起来俺才发现猴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柱子上下来了,正站在鲁智深的后面呢!撂倒鲁智深之后猴哥就朝俺跑过来了,押俺的那两个汉子见猴哥来了,急忙前去招架,但同样是在眨眼之间就被放倒了。 解开俺身上的绳子之后猴哥说:你快些去救沙师弟,老孙来对付这些家伙。俺说好嘞,接着就跑过去了。 鲁智深和那两个彪形大汉此时都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他们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猴哥是怎么从柱子上下来的。不过有一点儿是不用考虑的,那就是猴哥打了他们,他们一定得还手。于是乎,三个人就一起朝猴哥冲了过去。 他们为什么不朝俺和沙师弟冲过来呢?这叫“冤有头债有主”,是猴哥撂倒他们的,他们也自然只能找猴哥报仇了。 他们那边交手才不多会儿,外面就有一大帮人涌进来了。猴哥,现在咋办?俺说。 跑啊!还能咋办?猴哥急急地说道。 猴哥,干脆把他们都干掉吧,免得他们以后还吃人!俺刚跑两步就又停下来对猴哥说。 你哪儿那么多屁话?叫你跑你就跑嘛!猴哥显得不耐烦了。 跑吧,反正老猪又没什么负担。 接着猴哥也跟了出来,刚一出去俺就傻眼了,因为山坡上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汉子。 正怔怔的时候,猴哥出来了,一头就撞到了俺背上。 猴哥很生气地问道:呆子你咋不跑了呢? 俺说猴哥你看看前面吧!看完你就知道了! 果然,猴哥一看同样傻眼了。 打啊!猴哥反应过来后大喊。 好吧,打就打吧,老猪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猴哥一边打一边说:呆子,给他们点儿教训就行了,待会儿咱们主要对付那个和尚!俺说知道了。 渐渐地咱们就招架不住了,因为他们的人实在太多,打发走一拨又来一拨,数不胜数。突然,所有人就都停止了与咱们的打斗,慢慢地退到了边上去。 俺寻思这些人真是善解人意,知道咱们快招架不住了,所以给机会让咱们喘喘气。但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因为猴哥在叫咱们看后面了。 转过身去才发现鲁智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咱们身后了,见咱们面对着他,奇怪的是鲁智深居然反而把身子转过去、背朝咱们。咱们三个就开始面面相觑了。 更奇怪的是,鲁智深转过身去后又弯下腰去了,把屁屁撅起来对着咱们。 正当咱们大惑不解的时候,一阵浓烈的臭气扑面而来!鲁智深放屁了!这是俺在闻到那股气味后的第一个反应。臭味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鲁智深就又转过身来了;突然,俺觉得眼前模模糊糊起来,接着脑袋一晕,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次醒来时才发现咱们已经又被抓住了,猴哥和沙师弟也一样。 问起先前的经历,才发现猴哥和沙师弟也跟俺一样。看来咱们是被鲁智深的臭屁熏倒的!看来鲁智深的臭屁非常厉害! 咱们醒过来不久,鲁智深就进来了,估计他也猜到了咱们在说什么,于是哈哈一笑,说:你们真是操蛋,在我的黄鼠狼神功面前你们还想跑?告诉你们!门儿都没有! 俺急忙拍他的马屁说:那是!那是!老哥你的黄鼠狼神功真是厉害,小弟几个甘拜下风。 鲁智深说:甘拜下风还不行,我还得吃你们身上的肉。 特别是你!鲁智深走到俺跟前来上山下下地打量了一番然后说,说完之后还嘿嘿地笑,直笑得俺毛骨悚然。 难怪他的臭屁那么厉害,原来是黄鼠狼神功,奶奶的!猴哥骂骂咧咧了几句。 看来鲁智深是不知道咱们的实力,也不知他有没有搞清楚先前猴哥是怎么从绑着的柱子上下来的;俺寻思他就是没看见,因为他现在绑咱们的绳子还是用的先前那一样。 所以,咱们就又有逃走的机会了。 俺对猴哥说,悄悄的:猴哥啊!咱们快些逃吧,待会儿他要真吃咱们的肉就玩完了。 猴哥说怕啥,反正他们又不会先吃俺老孙的,他们一定会拿你开刀。俺说:哼,那可不一定,之前你没听说他要把咱们一块儿处理么? 猴哥不说话了,转过头去仿佛陷入了沉思,也不知是俺的话起的作用呢还是猴哥另有打算。沙师弟也开口了:猴哥啊,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啊?逃还是不逃?那和尚好像很厉害啊!猴哥想了一会儿说:先不要逃,看情况再说。 俺寻思猴哥一定是害怕黄鼠狼神功,害怕再次闻鲁智深的臭屁。 过了一会儿鲁智深又进来了,对守在咱们旁边的那几个喽啰说:好好地看着他们,别让他们再跑了,否则兜着走;老子明天再吃他们。 喽啰立即连连应承。听说鲁智深明天才吃咱们,俺松了口气,寻思这回总有机会逃走了。不过老猪还是希望鲁智深回心转意,明天吃人肉是不文明的,于是俺就想劝服他放掉咱们。于是,俺就叹息了一声: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俺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大,结果被已经走到门口的鲁智深听到了,于是他又转身朝俺走过来了。俺是故意大声说给他听的,看来效果已经达到。 你刚才说什么?鲁智深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俺,估计他还从没见过一个奇形怪状的家伙会念诗。 俺趁机深情地说道:老哥,咱们以前都是当和尚的,五百年前还是一家人呐;你能不能网开一面放掉咱们? 鲁智深在俺跟前晃悠了两回,然后愤愤地说道:我呸!谁跟你是一家人啊?老子现在最恨和尚!说完之后鲁智深就头也不回地走开了,只剩下**的咱们。 猴哥说:现在倒好,离仇恨又近了一步,呆子你就准备好好享受享受“一家人”的特殊照顾吧! 沙师弟说:二师兄,别再跟他们套近乎了,咱们还是趁早想办法离开这儿吧! 离开?你说得简单!你把我们当透明人啊!沙师弟话音刚落,守在咱们旁边的那几个喽啰的发话了。俺急忙好言相劝,说咱们不是那个意思。 好不容易让那几个喽啰平息下来,然后俺就对沙师弟说:沙师弟你也真是的,说话小声点儿嘛,怎么能当他们不存在呢?人都是有自尊的嘛!沙师弟点点头说:那是!那是!我错了。 沙师弟转而问猴哥:猴哥,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猴哥想了一下说:晚上!明白了,猴哥一定是打算在晚上的时候带咱们逃出去。俺寻思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月黑风高,最适宜偷偷摸摸。 晚上很快就来临了,旁边的那些家伙一个个都端着硕大的饭盆在吃饭。俺见更觉得饿得慌了,肚子也开始不争气地咕咕咕地叫唤起来。实在忍不住了,于是就对离俺最近的那个汉子说:老哥,能不能给俺老猪留点儿啊?汉子看了俺一眼,然后又转过去继续扒他的饭菜了。 沙师弟说:二师兄,再忍忍吧,他们怎么可能给咱们饭吃呢? 过了一阵子,俺终于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认为鲁智深在听后一定会给咱们饭吃。于是俺就对快要吃完饭的汉子说:喂!俺要见你们老大!快些,是要紧事啊!耽误了你可要负责!汉子见俺说话的语气很严肃,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所以就当真了,顿了一下终于还是站起来朝外面走去了。 过了一阵子鲁智深就进来了,汉子朝俺一指,说道:他,是他说找你有要紧事的。鲁智深显得不耐烦了,走到俺跟前问:又怎么啦? 俺理直气壮地说:俺要吃饭!鲁智深听了哈哈大笑,说你这人也真是的,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身份,还想浪费我们的粮食,切!鲁智深说了一个猴哥最爱说的字。 见鲁智深不肯,于是俺就把已经想好的那些话说了出来:你不是最喜欢吃肥肉么?老猪身上有的是,但如果你让俺就这样饿着的话,我敢保证明天就会瘦下去,到那时俺看你后悔不后悔;几斤猪肉跟一点儿饭菜比起来,孰重孰轻,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鲁智深歪着脑袋看了俺一会儿,然后又低头想了一会儿。 终于,他开口说话了,对旁边的那些汉子:去,给他弄点儿吃的! 计谋终于成功,俺不禁窃喜起来。现在的情况就变成这样了:老猪在一边蹲着大口大口地吃饭,猴哥和沙师弟则在一边被绑着大眼瞪小眼地看俺吃饭。 吃到最后俺寻思这样好像不够意思,于是就端起饭盆走到沙师弟跟前说:沙师弟,你也来两口吧!沙师弟连连说:不用不用,二师兄你自己吃好了。猴哥则在旁边戏谑俺了:吃剩的东西才给别人,也不害臊!俺说猴哥你是不是嫉妒? 也想吃两口?来嘛,老猪是很大方大的!说完俺就舀起一勺子饭菜朝猴哥嘴巴边儿送去。 猴哥说:去去去!老孙才不吃这些猪食!俺显得不高兴地说:不吃拉倒,正好老猪还没吃饱呢!说完俺就把那剩下的饭菜扒了个一干二净。 天色越来越晚了,鲁智深和那些汉子全都进入了梦乡,正当俺迷迷糊糊地想睡觉的时候,突然听到猴哥在叫唤了:呆子!沙师弟!呆子!沙师弟!俺急忙应承道:老猪在呢! 说完之后猴哥就出现在俺跟前了,也不知他从柱子上已经下来了多久。 猴哥把咱们身上的绳子解开,然后悄声说道:快些走,动作轻点儿!走出房门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响,接着前面的路好像就被堵死了,也不知是什么玩意儿。因为黑灯瞎火的,所以俺只好轻声叫唤猴哥:猴哥啊!咱们出不去啊!猴哥也过来了,猴哥刚一过来,紧接着又听见哐当一声响。猴哥说:完了!后面的路也被堵死了! 正当咱们不知所措的时候,前面和后面同时嚷嚷了起来,接着就看到了许多灯亮了起来,再接着就看到了鲁智深的老脸。俺说猴哥你这不扯淡吗?偏偏要晚上逃走,现在好了,又被发现了,没准儿他现在就要拿咱们开刀呢。 灯光亮起来之后俺才发现咱们已经被关在一个铁笼子里了。 鲁智深仔细地瞅了瞅咱们,然后哈哈大笑说:老子就知道你们会逃走,没想到你们还真上当了。说完之后他就招呼旁边的人过来把咱们拿住了,并且在拿住咱们的时候仍然是先用他的黄鼠狼神功把咱们熏倒的,不然俺寻思他也没有那么容易抓住咱们。 再次醒来的时候咱们又被绑在柱子上了,猴哥说:奶奶的!臭屁真臭啊!俺说猴哥你那不是废话吗?臭屁不臭还能被称作臭屁?猴哥不说话了。 还好,鲁智深说等天亮了再来杀咱们,现在他们仍然要睡觉。等周围都安静下来之后,咱们又开始琢磨逃的办法了。 但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因为猴哥居然不能再从绳子里逃脱出来了。猴哥大吃一惊,然后就开始左看看右看看了。过了一会儿猴哥猛地叫了起来,“啊”。俺说猴哥你又咋啦大惊小怪的。猴哥说不得了了,这一次绑咱们的绳子用就是沾了狗血的,挣脱不开啊! 俺低头去看,然后用鼻子使劲儿地嗅了嗅,果然是狗血的味道;因为咱们是比较怕狗血的,因为一旦沾上狗血,咱们的法术就不能施展,那样咱们就不能逃走了。 猴哥显得很恼火,在那里摇来晃去的。俺也急了,说看来鲁智深是吃定咱们了。突然,猴哥说他想到一个办法了,俺和沙师弟急忙问他是什么办法? 猴哥说办法是有,不过得要老猪你受点儿苦。俺说猴哥你说吧,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守点儿苦算什么,总比丢掉性命要强吧! 猴哥点点头说:那好,是你自己答应可以的啊!俺说是,你也什么办法就赶紧说出来嘛,不要总卖关子。猴哥说:你站好别动就行,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大喊大叫,不然咱们就都玩完了;知道没?俺说好了,老猪知道了,你就说到底什么办法吧! 你保证不会叫出声来?猴哥又问了一遍。哎呀!你咋就这么啰嗦呢?老猪说不会就不会嘛,老猪什么时候骗过你?猴哥说那好! 话音刚落,猴哥的嘴里突然冒出了一股大火,直戳戳地朝俺飞过来了,接着就落在了俺身上,熊熊地燃烧起来。俺没想到猴哥回来这招,正想大叫,突然又想起那样会惹来更大的麻烦,所以俺就只好咬紧牙关忍着了。 俺急急、悄声问猴哥:猴哥!你啥意思?想让俺变老猪啊?猴哥呵呵一笑,说呆子你先忍着,待会儿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火势越来越大,老猪身上就仿佛在被刀割一样,疼痛难当。就在俺快支撑不住的时候,猴哥突然又吸了一口气,就把俺身上的那些火又都全部收了回去,只剩下袅袅炊烟。俺一边哆嗦一边嘘嘘:啊!疼死俺了!疼死俺了! 猴哥说:嘘! 猴哥说:呆子,你现在使劲儿,绳子就能挣脱开了! 果然,这回就毫不犹豫地把绳子绷断了。 之后俺又忍着疼痛把猴哥和沙师弟身上的绳子解开了,俺说猴哥你也真是的,居然想出这么个馊主意!你刚才怎么说来着?猴哥问。于是俺又只好闭口不言了。 沙师弟说:猴哥,咱们这就逃走?猴哥恨恨地说:这一次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老孙一定要教训教训他们!俺一边嘘嘘一边说:对!一定要给他们点儿教训,不然老猪这些苦就白受了。 于是咱们就抹黑进了最里面那个房间,猴哥说估计鲁智深就住在那里面。 果然,猴哥说得一点儿没错。俺走向前去一把提起鲁智深的耳朵,鲁智深惊醒过来了。见是咱们,他一个挺身就准备站起来,却被俺及时地压住了;接着,猴哥也一个箭步上前,噗通照面门打了一拳,鲁智深立马就蔫了。接着猴哥就叫俺去外面叫喊了一声,说是要把其他人都叫过来。 果真,没多会儿一大群人就都围到房间外面来了;因为见他们的老大在咱们手上,所以没一个人敢动的。猴哥厉声说道:老孙本来想就这样算了,没想到你们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想吃咱们的肉;今天就把你废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来!说完猴哥就举起手来准备朝着鲁智深的头上拍下去了。 鲁智深见猴哥是来真的,急忙大喊:大哥我错了!大哥我错了! 猴哥举起的手又放了下来,说知错最好;那现在你说该怎么办?鲁智深说:我发誓,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吃人肉了,以后再也不欺负路过的人了! 猴哥说:空口无凭,你叫俺如何敢相信你?鲁智深想了好半天都没想出个办法,于是就开始征求猴哥的意见了。猴哥说:你以前吃了多少个人?鲁智深诚惶诚恐地说:还不到十个!十个?奶奶的!猴哥又开骂了。 既然你吃了十个人,那现在老孙要你一只手也不过分吧!猴哥说。 啊?要我的手啊?鲁智深大吃一惊。 不行么?猴哥又厉声问道。 哦!行行行!哎呀!老子以后咋个混罗!很痛苦的样子。 猴哥说:这只不过是给你一点儿小小的教训,如果以后胆敢再犯,老孙就要你人头了。 鲁智深说:是是是!再也不敢了! 手起刀落,猴哥就把鲁智深的一只手砍了下来。鲁智深当场昏了过去。周围的汉子全都惊呆了,估计他们没想到猴哥还这么心狠手辣。猴哥举起手上鲁智深的手说:如果你们以后再敢这样,他就是你们的下场!周围的汉子没一吱声儿的。 俺说猴哥,就这样放掉他们啊?不然咋地?猴哥反问。 不过咱们在临走时把那些人全都遣散了,现在他们都成了惊弓之鸟,所以忙不迭地答应了。 ------------ 变形记——多灾多难(30) 走在路上俺还不无担心地说:猴哥,你说鲁智深那小子还会不会继续跟对待咱们一样对待后来的人啊?猴哥说估计不会了吧。沙师弟说:是啊!是啊!他现在都成独臂人了,还干啥?我看啊难成大气候。俺寻思也对,一个巴掌拍不响,他以后的日子就比较难过了。不过转念俺又想开了,这就叫代价。 转天咱们到达了一个县城,不是很大;猴哥叫咱们说要在这里歇息一天,然后明天再继续往前走。找到一个看起来还比较干净的饭馆,咱们就准备进去了。 照例,猴哥打头阵。没想到的是,刚才走到门口猴哥就停住了。俺说猴哥你干嘛呢?好好的不走路却突然来个急刹车,还得俺跟沙师弟都追尾了!猴哥不说话,倒在沙师弟开口了:二师兄,大师兄他也是迫不得已啊!俺这才发现原来是猴哥前面挡着一个人,大肚子大脑袋,看样子是老板级别的。 没等咱们问个明白,大肚子大脑袋先说话了,很客气的样子:对不起,我们这里不能让你们进入!为啥?猴哥问。 大肚子不说话了,只是拿眼神朝咱们身上来回地瞟,那意思明白的:瞧你们这副德性,还有资格进饭馆?俺寻思他一定是在鄙视咱们长得丑陋。沙师弟说:算了猴哥,咱们还是去别处看看吧!沙师弟正要转身的时候被俺拉住了,因为俺发现猴哥正在跟那个人对峙着,看样子很恼火。 也不知猴哥是不是想跟他掐架,如果是的话那咱们就不能就这样走开了;现在是咱们的兄弟跟人家斗起来了,咱们做兄弟的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于是,俺就拉着沙师弟停下来了。正当俺纳闷儿猴哥怎么还不出手的时候,猴哥却做出了一个俺老猪意想不到的动作:把手伸进虎皮裙里掏出了一大叠钞票来,约莫有上万块的样子。 然后,猴哥就从中抽出一小叠甩到大肚子面前,也不说话。大肚子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就笑了,接着又摇了摇头。 俺不明白大肚子是什么意思,现在给他这么多钱都不要?真是呆子!猴哥是个聪明人,见势从那一大叠钞票里又抽出一小叠来,然后又甩到大肚子跟前。 这回大肚子见钱眼开了,急忙把两叠钱一起收下,然后毕恭毕敬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把咱们让进屋了。 但他并没有让咱们坐在大厅里,而是把咱们领进了一个单独的小房间。大肚子说:您几位稍等,马上就来为你们安排吃的。说完之后就笑嘻嘻地出去了。 俺说猴哥你真行,居然把人家砸服了!猴哥说:切!这点儿算什么?哪儿不让咱们进老孙就用钱把他们砸死,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俺寻思猴哥真是英雄。所以老猪觉得用绝世武功把人家打死的那不叫英雄,只有用钱把人家砸死的那才叫英雄,真正的那种。 过了一会儿大肚子就进来了,说是要给咱们点菜。俺看见大肚子的脸上笑得春光灿烂,于是就问他:你是工仔?大肚子呵呵一笑说不是,我是这里的老板。 嗯!俺冲着他点点头说道:不错不错!你很有钱途! 大肚子还以为俺在祝他生意兴隆呢,一个劲儿地道谢。听说他是老板,现在来亲自给咱们点菜,于是咱们就有点儿面面相觑了。 老板不愧是个聪明人,立马反应过来了,说道:哦,是这样的,我觉得还是我亲自来招待各位会比较好一点儿。猴哥点点头不说话,只顾着看菜谱了。 奇怪的是猴哥看了好半天都还没开始点,一个都没有。 俺不耐烦了,说道:猴哥你快点儿行不?老猪都快饿扁了! 猴哥这才把菜谱递过来,一边说:老孙不认得字。 俺说:切!不认识字就早说嘛,何必耽误这么老半天?真是的! 最后点了十斤水果、八斤烧饼、五只烧鹅,不用说也知道,咱们谁吃什么东西了。 老板听咱们点了这么多,目瞪口呆了。俺说:咋啦?没有啊?大肚子老板才反应过来,急忙说:有!有!有!我这就给几位准备去! 大肚子一走猴哥又在嘀咕了:呆子你咋那么直接呢?分几次点不行啊?非要一次,你看不把人家吓住了?俺说怕啥?咱们又不是白吃。 吃晚饭后大肚子老板就给咱们指了一家比较有名气的旅馆,说是那里物美价廉。去了才知道,物美还说得过去,但价廉就不一定了。 根据大肚子老板的说法,如果咱们要一直往前走的话估计又要几天时间才能见到一个集镇,所以咱们当即决定就在他那里订一些水果烧饼和烧鹅,带着在路上吃。咱们是在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出的发,很早的样子,天才刚刚亮。 果然,前面又是一望无际的树林了,俺说幸好大肚子跟咱们说了实话,要不然就又比较难受了。沙师弟说那还不咋地,给了他那么多钱是应该的嘛! 到第三天的时候,还没看到森林的尽头,但咱们包袱里的水果烧饼和烧鹅却越来越少了,最要命的是水袋里的水越来越少了。 俺埋怨说也不知这神秘空间到底有多长、怎么到现在都还看不到一个边儿?沙师弟安慰说:二师兄,再坚持坚持吧,估计待会儿翻过山头就能找着人家了,那咱们就有水喝、有东西吃了。 之后咱们就进了一个山谷,然后就开始慢慢地往上爬了,快到山顶的时候,俺噗通一声就跌坐到地上了,连连说:累死俺老猪了!累死俺老猪了!猴哥和沙师弟也坐下来歇息起了。俺一边躺着一边朝下面看,心里寻思人的潜力真是十分巨大啊!如此陡峭、高不可攀的山峰居然恁是让咱们爬上来了。 正当俺闭目养神的时候,突然听到猴哥叫起来了:呆子!沙师弟!呆子!沙师弟!俺嚷嚷说猴哥你干啥呢?一惊一乍的!猴哥说你快起来看嘛,咱们有水喝了!听说有水喝俺立马就起来了,一边张望一边问道:哪儿啊?猴哥指着前面不远处一棵大树说:喏,那不是?俺朝那边网过去,正好看见一个人影过去了,过到树后面去了。 俺一个激灵赶紧爬了起来,抓起包袱就朝那边跑去。猴哥和沙师弟则在后面喊道:二师兄,等会儿!呆子!等会儿!俺不管,仍然以一百八十迈的速度向前飞跑。 这也再一次证明了人的潜力是非常巨大的,原因就是有了希望。 跑到大树跟前一看,果然看到了一个老人的身影,正背坐着。俺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等猴哥和沙师弟也都上来了。俺说:你们看,真的有人呢!走,找他要吃的去!猴哥急忙把俺拉住了,说还是让沙师弟去,咱们去都会吓着他。俺说好吧,沙师弟你一定要成功说服他啊,不然咱们就都得遭殃。 沙师弟走过去到了老头儿跟前一阵子,之后就朝咱们招手了。见到咱们,老头儿吓了一跳,差点儿没跌到地上来。当时老头儿是坐在一个石凳上的,上面放着一个打坐用的蒲盘。沙师弟急忙扶起老头儿,显得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啊老人家,都怪我事先没通知你,害你受惊了!老头儿倒是很通情达理,说没事儿,就当是看见猫生耗子了。 见到老头儿后俺更加欣喜了,不是因为他人长得帅,而是因为俺看见了就在他前面居然还有一口井,正冒着腾腾的凉气! 俺正准别上去打水喝,却被沙师弟拦住了。 沙师弟说:先别忙,估计这井是老人家的,咱们先给他打个招呼。俺寻思也对,于是就跟着沙师弟去到老头儿跟前说:老人家,咱们走路走得饥渴,想问您要点儿水喝,怎样? 老头儿用炯炯有神的眼光瞄了俺一眼,然后说道:你们是从哪里来?将要去哪里?俺学着猴哥的说话:咱们从一个遥远的地方来,将要去一个遥远的地方。 看得出来,老头儿对于俺的回答并不满意;不过很快他又接着问了:你们这样的长相,是怎么弄出来的? 俺寻思这老头儿也太麻烦了,问东问西的;本想不回答他的,但转念一想现在有求于人家,于是只好耐着性子回答说:打出娘胎就这样。老头儿环顾了咱们一圈之后叹息了一口气,说道:罪过罪过!俺寻思老头儿一定是把咱们当成畸形儿了。 俺又问道:老人家,咱们可以喝你这井中的水吧?老头儿这才反应过来说:可以,当然可以,不过要注意卫生啊,不能将井水弄脏了。 俺说那是那是,之后就跑过去了。 跑过去了俺才发现咱们又面临着另外一个困难,那就是如何把水从水井中打上来,因为周围一只桶都没有。这回彻底傻眼儿了。 于是俺和沙师弟又急忙跑过去问老头儿:老人家,能不能借您这水桶用一用。因为直到老头儿站起来俺才发现原来在他背后有一担小小的水桶,估计老人就这附近的居民,正来这儿担水呢。还没等老头儿回答,猴哥就一溜烟地跑过去了,跑到了那两只桶的旁边。看样子老头儿欲言又止了。 猴哥说:咦,这里面还有水呢!先让俺老孙喝两口。说完猴哥就抱着桶打算往嘴里灌。住手!老头儿大喝一声。咋啦?还没喝到水的猴哥停下手中的动作问道。 不讲卫生,岂能在桶里喝水?用舀子! 猴哥环顾了一下,在周围并没有发现水舀,于是就说道:老头儿你好不刁难人,你这儿又没有水舀,叫俺老孙上哪儿弄去? 老头儿说那我可不管,反正无论如何你都不能直接喝桶里的水!老头儿说这话的时候显得斩钉截铁,完全是一副认真的样子。 此时沙师弟也走上去了,对猴哥说道:猴哥,老人家说得对啊,你不能在这桶里喝水,那待会儿人家怎么办? 老头儿也不说话了,只是气鼓鼓地看着咱们;那样子仿佛在说:你丫敢喝就试试!猴哥却不理会这些,一把拦过沙师弟说:这怕什么?待会儿给他洗干净不就行了?先喝再说。说完猴哥就举起水桶喝起水来,咕噜咕噜的。 见猴哥喝得痛快,俺的嗓子眼儿也痒痒的,于是也凑过去说:猴哥,给俺老猪留点儿!给俺老猪留点儿。 水是喝光了,到那老头儿比先前跟恼火了,看上去;气鼓鼓的,仿佛一只战败的青蛙。沙师弟没喝水,他急忙走过去安慰老头儿:您老别生气,您老别生气,咱们再把桶洗干净给您打一桶!老头儿却不领情,避开沙师弟的安慰走向前来,指着俺和猴哥的鼻子就开骂,说咱们一点儿规矩都不懂、一点儿都不讲究。猴哥仿佛还没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仿佛一点儿都没感觉到老头儿已经非常愤怒了,仍然用一种嬉皮笑脸的态度对老头儿说:老头儿你恁小家子气,老孙只不过才喝了你一点儿水、就气成这样,老孙再打一桶给你还不成?说完之后猴哥就动手去拿水桶了,估计是打算补救补救。俺也急忙上去帮忙,生怕老头儿再发威。 不是俺怕他把咱们怎么地,而是怕老头儿待会儿啰里啰嗦,那是老猪比较害怕的。 咱们的手还没碰着水桶的边缘,眼前就突然出现了一根东西嗖一声就把水桶卷走了。俺和猴哥大骇,寻思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呢?回过头去一看,那两只水桶居然到了老头儿手里,而他的另外一只手则拿着一根鞭子。 明白了,刚才一定是老头儿用他的鞭子把水桶收了回去,所以才让咱们扑了个空。 立马,俺对老头儿肃然起敬起来:这么大年岁了还能拥有如此非常的能力,差不多能赶上咱们神仙了。 见势不妙,俺急忙打着笑脸上前跟老头儿认错,说是咱们不对,现在听凭你处置。老头儿看了俺一眼,没说话,接着又转过去看着猴哥了。俺明白一定是老头儿要看猴哥的态度,于是赶紧对猴哥使眼色。 当然,猴哥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这怎么回事儿的,于是猴哥也显得很诚恳地说:对啊!现在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老头儿这才仿佛和颜悦色了些,说道:老身本想就这样算了,但你们刚才竟然那么没有礼貌,所以我又决定要跟你们计较了。 俺说老头儿你就直说吧,看到底怎么样,咱们还要赶路呢! 老头儿说:我要你们帮我做事。做事?做什么事?咱们三个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 老头儿没回答,而是又补充了一句:做三天,三天之后你们才可以继续前行;以此弥补你们的过错。 啊?猴哥忍不住了:喝你一点儿水你就要咱们帮你做三天事?有没有搞错?老孙不干了!猴哥说完气呼呼就准备往前走,但被沙师弟拉了回来。 沙师弟说:大师兄,咱们就听听老人家叫咱们做什么事嘛!毕竟是咱们有错在先,补偿补偿也是应该的,更何况现在还是个老人家。 沙师弟的劝阻见效了,猴哥果然停了下来,气鼓鼓地看着老头儿,像一只青蛙,仿佛在说:老孙暂且看看你丫叫咱们干啥! 老头儿见咱们都安静下来了,才又说道:你,放羊。老头儿说这话的时候手指着俺。放羊?俺说。不过心想这倒是个轻松活儿,只要把羊赶到坡上就完事儿了;于是心里不禁窃喜。没错,就是放羊!老头儿肯定了俺的疑问。 你,砍柴。老头儿又指着沙师弟说。沙师弟是比较好说话的,所以他并没有什么异议。 最后就剩下猴哥了,俺寻思不知老头儿会给猴哥派个什么样的活儿。猴哥此时正斜眼儿看着老头儿,仿佛在示威。你,挑粪种菜。老头儿在沉默了一下之后终于说话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手是指着猴哥的。 啊?挑粪?咱仨几乎同时惊呼起来,真没想到老头儿会把这么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猴哥去做! 呀!!!猴哥终于忍无可忍了,一个跟头从石凳上跳下来,一溜烟跑到老头儿跟前说:老头儿,你再说一遍,要俺老孙帮你做什么? 我要你挑粪!老头儿这次说地很重,所以听起来很清楚。 猴哥一甩手,就把他握着的老头儿的手甩了下来,恨恨地说道:真是岂有此理!简直是欺人太甚!糟老头儿!遭瘟的老头儿!猴哥又骂道:老孙今天就不答应,看你能拿俺怎么办!猴哥耍起癞皮狗的脾气来了。 老头儿显得很生气了,怒骂道:你这泼皮,竟敢口出狂言,看我今天不修理你!说完老头儿就扬起鞭子朝猴哥挥了过去。 猴哥就是猴哥,他当然是不会那么轻易就被老头儿打中的了,所以猴哥只一个闪身就躲开了。估计老头儿没想到猴哥身手还不错,于是反手一扬,鞭子又直戳戳地朝猴哥飞过去了。 看得出来,老头儿这一次是比较用劲儿的,而且看鞭子的走势也能看出些端倪,先前是直溜溜地,现在则是弯曲变化的,暗藏杀机。 估计猴哥也注意到了,看上去比价惊讶。但猴哥还是猴哥,仍然一个闪身就躲开了鞭子的洗刷。老头儿这回是勃然大怒了,又再一次举起了鞭子。 沙师弟看见慌了,连忙劝说猴哥:大师兄,干脆你就站那儿挨老人家一鞭子得了!猴哥没说话,只是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老头儿手上的鞭子。 俺对沙师弟说:你傻啊!猴哥他会傻傻地站在那里等打挨?真是笑话!既然猴哥连帮老头儿做事都不乐意,他又怎么会白白地站在那里挨打呢?是吧?这个问题很容易想开的嘛,沙师弟就恁没有。 老头儿再一次挥过去,猴哥腾空而起,一下就爬到了树上,老头儿东张西望找了好半天才找到他。 就在老头儿准备再次抽打猴哥的时候,猴哥突然说话了:行了啊!老头儿,别得寸进尺不知好歹,老孙都让你好几回了;你要是再动手就别怪俺老孙不客气了!猴哥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严肃,一点儿不像开玩笑。 老头儿当时正在气头上,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啊?所以照样抡起鞭子来了,接着就唰地一声朝猴哥挥去了。 猴哥猛地往下一落,落到了地上,结果老头儿的鞭子就又抽空了。猴哥下地之后没等老头儿反应过来,一个猛子就扎到了老头儿面前,接着就把老头儿的两只手抓住了。沙师弟见了吓坏了,以为猴哥要对老人家动粗,于是赶紧上前去劝说。 这个时候俺自然是不能靠边儿站的,虽然老猪不是一个好人,但同时也不是一个坏人,所以当猴哥准备动手教训老头儿的时候俺就义不容辞地跟着沙师弟上去了,一人一个把他们抓住,还一边劝阻:好说好商量!好说好商量!沙师弟说:大师兄,你千万要冷静啊,老人家可没那些年轻人经打,你要是把他怎么样了那咱们还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俺也在劝老头儿:您老别上火,一切好说好商量,咱们去帮你放羊砍柴还不行么? 老头儿不听,极力想挣脱俺,不得已俺只好急忙叫沙师弟把猴哥放开了,说要是再不放手的话老头儿就能打着猴哥了。 果然,老头儿突然一下就挣脱开了,再一次抡起鞭子朝猴哥的方向甩去。这时候俺才发现原来老头儿的力气贼大了,老猪根本无能为力。老猪怎么也算得上是五大三粗,连俺都无能为力的事儿,也就能想象它的难度有多大了。 不知是沙师弟没听到俺的喊叫声呢还是怕猴哥伤害到老人家,反正他是没松手的,眼看鞭子就要到他们跟前了。没错,就是到他们跟前,看来老头儿这一次是想连沙师弟也一块儿教训。眼看着鞭子就要到他们跟前了,沙师弟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抱着猴哥就打算往边上跑。 人当然是没有鞭子跑得快的啦,所以,“啪”地一声,俺就看见猴哥和沙师弟同时遭殃了。俺上去一边拉老头儿劝他不要动手一边责怪他说:你也真是的,也不看看打的是谁,连劝架的人你也打。老头儿来脾气了,说我就是要打咋啦?反正你们都是一起的,打谁不是打?俺寻思这老头儿也太不讲道理了,于是也就不再拉着他了,并且劝沙师弟把猴哥也放了,就让他们两个掐一架,咱们正好看热闹。 沙师弟说你有没有搞错啊?居然那样想!俺说你看看你自己吧,好心好意跑去劝架,结果呢?还不是要挨打?与其被别人打,还不如打别人!也许是俺的话起了作用,也许是刚才老头儿那一鞭子的确劲道十足,反正沙师弟最后还是把猴哥放开了。 俺见状连忙在旁边大喊:猴哥,给他点儿颜色看看,他还真以为咱们好欺负呢!先前俺还看他是个老头儿让他点儿,现在看来他跟你一样不讲道理;上! 估计老头儿是看鞭子伤不到猴哥,所以在俺松开他、沙师弟松开猴哥之后,老头儿干脆丢掉了手上的鞭子,撸起衣袖、蹲下马步准别赤手空拳与猴哥搏斗了。 猴哥这下更不怕了,老头儿没了手上那根鞭子就相当于老鹰没了爪子,一点儿都不用怕。别说,老头儿练起功来还是像模像样的,跟真的一样。 直到他们俩打起来俺才知道原来老头儿先前并不是装模作样,而是他有真功夫。 老头儿首先对猴哥发起了进攻,一拳朝他的面门打去。俺寻思这老头儿心也太狠了,存心想把人打毁容嘛。当然,猴哥是不会那么就容易被他打到的,自然是躲开了。之后老头儿又一招隔山打牛,试图能伤到猴哥,但可惜的是仍然没能成功。当然,老头儿的隔山打牛中间并没有隔着什么,老头儿只不过是在隔着空气打了猴哥一巴掌罢了。 直到现在俺都还没想明白,老头儿那招管用么?能伤到人? 猴哥与老头儿在空地上打得火热,俺和沙师弟则坐在大树底下看得闹热。 突然,猴哥一下蹿到老头儿的背后去了,接着就抓住老头儿的衣领往后一拉。当时老头儿还以为猴哥是在前面,没想到他居然神出鬼没地跑到他后面去了,于是老头儿就一点儿思想准备都没有地就被猴哥仰叉翻。 沙师弟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估计是怕猴哥把老头儿弄咋样了。俺说沙师弟你担心啥?既然人家老头儿会武功,那就说明他还是蛮经打的,哪个练武的是吃干饭的?估计沙师弟觉得俺说得有道理,所以最后还是坐下来了。 那边猴哥与老头儿的打斗还在继续,但很明显老头儿已经处于下风了,力不从心。俺这时候才说:猴哥啊,轻点儿啊,看样子老头儿受不了啊!俺说这话的时候猴哥已经把老头儿按住了,死死地,老头儿动弹不得。 之后猴哥就叫咱们过去帮他找根绳子,说是要把老头儿绑起来。俺过去找绳子了,后来终于发现原来在老头儿的水桶上就有现成的,于是赶紧拿过去给猴哥了。 猴哥正要绑老头儿,沙师弟不无担心地说:大师兄,这样做好像不大好啊,毕竟是咱们理亏在先,再说了这还是一个老头儿,要真是折腾出什么毛病来了估计咱们也脱不了干系。猴哥运动着的手慢了下来,接着又停了下来,估计是觉得沙师弟说的有道理。俺也接着帮衬说道:就是啊,猴哥,还是算了吧,这就当做是给了他一次教训。 猴哥起来了,并没有绑老头儿。猴哥刚一松手老头儿就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之后就捡起他的那两只水桶一瘸一瘸地下山去了,走出了几步之后老头儿又回过头来恨恨地说:你们等着瞧,老身是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猴哥追上去扬起拳头说道:你是不是还欠揍啊?老头儿赶忙一溜烟儿地跑了,头也没回。 看着老头儿远去的背影,俺有点儿担心地问:猴哥,你刚才没对老头儿下重手吧?怎么他走路一瘸一瘸地?猴哥说:老孙岂止是那种没分寸的人?打他时候老孙的力度拿捏得非常准呢,你就放心吧,绝对没事儿;他走路瘸,那肯定是他本来就是瘸腿的。 话说完了猴哥就建议咱们继续前进了,说要真是老头儿找来了帮手那估计咱们会比较麻烦。俺一边被包包一边嘀咕:可惜了沙师弟没喝到水,还白挨了一鞭子;沙师弟你也真是的,咱们都喝了为啥你就不喝呢?沙师弟说没事的,现在还能忍住。猴哥说没事,估计前面不远处就有人家了,到了那里再喝也一样。 说完咱们就动身启程了。临走前俺还专程跑了下山的那个路口处张望了一阵子。猴哥说呆子你干啥呢?俺说没啥,老猪只不过是想看看老头儿把救兵搬来了没。走出才没多远,最多几百米的样子,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悠扬的笛声,听得人身心舒坦。 俺一边走一边感慨:要是每天走路都有人给咱们吹这种音调的笛子那该有多好啊!沙师弟说那是你二师兄往了在上来的时候顺便也带个漂亮的MM上来,那样边走边聊边听音乐那就更爽了。俺寻思了一下说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好主意,只可惜了咱不能带上来。猴哥说呆子看把你臭美的,人家说以两句好听的你就乐成这样了。俺说这也啥,老猪只不过是跟沙师弟开个玩笑罢了。 猛地,先前悠扬的笛声突然拔高了好几个音调,继而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声音。 突然,俺就感觉头晕晕起来,好像要睡觉一般,走路也变得东倒西歪了,好像发生了地震一般。慢慢地,笛声又小了下去,俺又变得清醒起来,脑袋也不再昏昏沉沉了。 俺甩了两下脑袋,然后快速走两步赶上猴哥和沙师弟然后问道:猴哥沙师弟,你们刚才有没有觉得像睡觉啊?就是笛声响起的那一阵子!猴哥和沙师弟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有啊!俺说怪了,咱们三个怎么会一起头晕呢?联想起之前咱们遇到的琵琶五仙子,俺立马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了,于是俺就把自己的想法跟猴哥还有沙师弟说了,说这会不会是有人在用笛子作武器,就跟之前的琵琶五仙子一样,企图制服咱们?猴哥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有可能。沙师弟立马警觉地问:会不会是那个老头儿叫来对付咱们的?俺说是,不然还会有谁?猴哥想了一会儿说不是“是”,而是肯定是;一定是那个糟老头儿请人来抓咱们了;咱们快走,免得到时候麻烦。 刚朝前走了两步,先前已经停下来的那种嘈杂的笛声又想起来了,并且还越来越大。笛声就仿佛是一针麻醉剂,在不断地往咱们的脑袋里灌输,所以咱们就变得越来越麻木了;最后,俺终于一个跟斗栽了下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俺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咱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一个房间里,正倒在地上,而不远处就是猴哥和沙师弟。 俺急忙爬过去叫醒猴哥和沙师弟,说咱们已经到家了。猴哥和沙师弟本来还是睡着的,经俺这么一喊结果就醒过来了。 猴哥骨碌一下爬起来警惕地问:这是哪儿?还边问边朝四周张望。俺说要是老猪知道的话也就不会叫你们了。这时候沙师弟也爬起来了,同样用一种惊讶的眼神看着这里的一切。 突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进来了一个老头儿。到那并不是先前咱们在山顶上遇见的那一个,不过样子和穿着跟他倒是挺像。 没等咱们开口说话,老头儿就先发制人了:是你们打伤了我师弟?开门见山的。你师弟?谁是你师弟?猴哥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你们就少装蒜了,就是刚才在山顶上你们碰见的那个老人,打伤了他还想跑,叫你们帮他做事还不乐意;老身倒要看看你们有多能耐。 俺寻思这老头儿也太狂傲了,不但没有绑着咱们,而且他还是孤身一人,如果咱们要反抗逃走的话简直的易如反掌。既然把事情都已经挑明了那咱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猴哥在回过头来的时候朝咱们眨巴了几下眼睛。 俺明白了,猴哥一定是想借此机会逃走。 果不然,老头儿刚把话说完猴哥就一个箭步跨到门口去了,接着顺势扒开老头儿,猛地就逃了出去。俺和沙师弟见状也赶忙跟了出去,到那可惜还没走多远,先前那种刺耳的笛声就又从身后传来了,脑袋立马昏沉起来,猴哥和沙师弟的脚步也逐渐地慢了,最后就软绵绵地倒在地上了。 俺倒下的时候还没忘转过身去看个究竟,原来就是刚才与咱们说话的老头儿,此时正吹笛子呢。 再次醒来的时候咱们就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咱们现在是很明白老头儿手中笛子的功效了。 跟上一次不一样的是,这一次出现在咱们面前的三个老头儿,而不是一个,并且三个老头儿中就有先前猴哥跟他掐架的那一个。三个老头儿自称是“绕梁大仙”,绕梁大仙绕梁大仙,那顾名思义就是笛子吹得很好了,“绕梁三日不绝”嘛。另外两个老头儿经过一番盘问,弄清楚了咱们动手的理由,最后的结果是“维持原判”,也就是咱们必须得依照先前老头儿开出的条件为他们干三天活儿:俺放羊,沙师弟砍柴,猴哥挑粪种菜。当然,猴哥对于这样的条件显然是不能答应的;不光猴哥不会答应,如果放到俺老猪身上的话老猪同样不会答应。当然,现在没落到俺老猪身上那就又另当别论了。 虽然猴哥看上去既不情愿的样子,但猴哥并没有说一句话,因为绕梁大仙接着就说了:你们要是胆敢逃走的话,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如果有谁想试试我们绕梁大仙波音笛的厉害,那么尽管放马过来。 俺急忙说不敢了不敢了,你们的确厉害,咱们帮你们干活儿得了。俺寻思就算反抗那也一定是猴哥先 ,反正俺老猪绝对不会是第一个。 三位绕梁大仙说完之后就把门带上出去了,叫咱们好好呆着,待会儿有事了自然会叫咱们出去。绕梁大仙刚走没多久,猴哥就趴到门口去朝外面张望了。 让人惊喜的是,房门并没有被绕梁大仙们从外面锁上,结果猴哥只轻轻一拉就打开了。猴哥大喜,说咱们可以逃走了。 遗憾的是,猴哥的前脚才刚刚迈出去,悠扬的笛声就响起来了,猴哥立马就把前脚缩了回来。见了猴哥那畏首畏尾的样儿,俺和沙师弟都不禁笑出声来。猴哥说你们笑啥?事情没轮到你们身上,要是轮到你们身上了没准儿比俺老孙还要狼狈!俺说那是假设,对于现在的情况来说一点儿实际意义都没有;别指望能逃走了,就乖乖地待三天好了,反正又不是很长;再说了,你刚才也看见了,人家显然是在暗中监视着咱们的,刚才你还没出去笛子不就响起来了么?沙师弟说是啊大师兄,先前你做得是有点儿火,赶明儿给他们干活儿就当做是补偿吧,你也就能想开了。 猴哥叹息了一口气说:现在不想想开都没有办法啦!俺说那是。下午的时候咱们被一个老人家领着四处看了看,明白了咱们明天工作的地点和工作的内容。 当老人家把猴哥领到粪坑边的时候,俺看见猴哥的脸拉得老长,仿佛一只长筒袜。 第二天,俺正在山坡上放羊,沙师弟在离俺不远的地方砍柴,突然听到了刺耳的笛声,接着就听到了猴哥的呐喊声。 俺和沙师弟一激灵,立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在靠近山脚的一块平地上咱们找到了正倒在地上的猴哥,此时已经昏迷不醒了,远处则放着两只木桶。咱们环顾四周却并没有发现老人家的踪影。 正纳闷儿的时候,山顶上突然有人说话了:这就是打算逃走的下场,你们赶紧去干活儿吧;别管他,他一会儿就会醒来。接着又有一个老头儿的声音响起来了:你们可不要学他啊!紧接着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跟我们斗,你还嫩了点!听口音这三句话并不是一个人说的,所以当咱们转过头去看时才发现三位老人此时正分别坐在三个山头上,每个人都道貌盎然的样子。 难怪猴哥回栽在他们手里,原来是三个老头儿呈品字形地把猴哥围在了中间,一起进攻他,猴哥不倒才怪呢!俺注意到老头儿们都很熟练的样子,看来他们是经常这样教训猴哥这样的人了。 俺和沙师弟急忙求情说老人家你们也就别再吹了,你一吹咱们的晕倒,那不就相当于耽误咱们帮你们干活儿吗?老头儿说不吹也行,只要你们乖乖干活儿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保管你们三天之后就能顺利上路。 俺和沙师弟忙不迭地应承。猴哥过了好半天才醒过来。沙师弟说:大师兄,还是老老实实地做满三天吧,到时候就自由了;谁叫你当初那么冲动呢?俺说是啊,这就叫做冲动的惩罚。 结果猴哥果真狠听话地挑粪种菜了,虽然还是会捏着鼻子走。俺说猴哥你又向基层靠近了一步。 咱们是在第四天早上离开老头儿那里的,临走前老头儿还给咱们准备了许多吃的喝的,说是让咱们路上吃。猴哥说:切!假惺惺!俺说不对,咱们这三天已经处出感情来了,这叫不打不相识。 ------------ 变形记——多灾多难(31) 临走前沙师弟曾问过老头儿,问他们前面的路况咋样,结果老头就很热情地告诉了咱们,说前方不远就是一个大城市,咱们可以去那儿歇脚,至少比这山旮旯要舒服些。 沙师弟笑着道谢,并且这也是俺之前为老头儿们的为人辩护的原因;俺觉得人是没有好人和坏人之分的,如果不能让彼此之间的利益得到平衡,那么好人也会变成坏人;如果能让双方的利益都得到平衡,那么坏人也就无所谓坏人了。 之后又走过了一个山头,前面果真变得敞亮起来,隐隐约约地能看见一些房屋了,好像很多的样子。猴哥说看来老头儿并没有忽悠咱们。俺说他忽悠咱们干嘛?没有丁点儿好处嘛!猴哥不说话了。 也不知老头儿他们是不是算计好了的,让咱们吃完干粮之后就能到达这个城市,反正就是俺吃掉最后一个烧饼的时候,咱们就已经踏上这个城市的街道了。 沙师弟说:二师兄,并不是老人家他们算计得好,而是你自己算计得好。俺问此话怎讲?沙师弟说我猜二师兄你啊是看见这里有座城市了才猛吃的,因为刚才在山坡上的时候那包袱里都还有那么多烧饼,如今一张都没有了,你说是不是你算计得好呢?俺说沙师弟你说得还是比较有道理,只不过老猪纯粹是无心的…… 话还没说完,俺突然撞上了一个人——不对,应该是那个人撞上俺才对;俺回过头去一看,原来是一个道士,留着长长的头发长长的胡子。俺之所以说是道士先撞的俺,是因为现在他在主动跟俺道歉了: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道士说这话的时候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俺,仿佛要将俺看穿一样,让人觉得怪怪的。大街上到处都是人,撞人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所以俺说了声没关系之后就转身继续跟沙师弟耍嘴皮子了。 干啥呢?快点儿啊!待会儿都赶不上二路汽车了!见咱们在后面叽叽咕咕地,猴哥在前面催促了。来了!来了!俺一边应答一边快速朝猴哥的方向跑去。 俺边走边看,俺说猴哥你看这里多大啊,比咱高老庄大多了!猴哥说:切!说你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你还不相信,这么屁大个城市就说大,那东京巴黎咋整?莫非它们还要靠边儿站?俺也点儿不清楚东京和巴黎到底有多大,于是你问猴哥他去过没?猴哥说这还用亲自去啊?听别人说不就知道了?那么多人都说它们大,那难道还有假啊!于是俺彻底无语了。 找了家像样点儿的、不贵也不便宜的旅馆住了下来,之后又上街逛了一会儿,猴哥就招呼咱们进屋睡觉了,说明天还得早起赶路,不能玩太久。虽然俺和沙师弟都意犹未尽,但摄于猴哥的淫威最后不得不跟着他回来了,然后早早地就躺上床眯着眼睛准备睡觉了。也不知俺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猴哥和沙师弟是比俺先睡着呢还是后睡着;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就是俺比他们两个都要先醒过来。 俺为什么要醒过来呢?因为有一种奇怪的声音将俺吵醒了,吱嘎吱嘎的,很大声。刚开始俺还以为是猴哥磨牙呢,因为猴哥以前有那个习惯,就是在睡觉的时候嘴巴左右咀嚼、不停地来回错,所以牙齿摩擦就会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但后来俺仔细一听又不是,好像是有人在锯木头。过了一会儿声音又小下来了,于是俺又躺下去睡觉了。 刚一躺下,床头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接着就又一块毛巾捂在了俺脸上。俺正想用手去掰开按在俺脸上的那只手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全身乏力起来,一点儿劲儿都没有,所以最后就干脆放弃抵抗了。 见俺一动不动了,床头的那只手才慢慢地松开了,接着就出现了一个蒙面人来,直勾勾地盯着俺。俺说说话求饶,但同样说不出话来,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举一动。俺把眼珠子转过去,发现猴哥和沙师弟也同样被两个蒙面人镇住了,因为他们此时正跟俺一样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俺寻思完了,这回一定是遇见打劫的了,至于到底是劫财呢还是劫命,现在自然是无法知晓的了。接着蒙面人就从身上掏出一个袋子来,并且旁边的那两个蒙面人也在做着相同的动作;蒙面人将袋子笼罩在了俺头上,于是俺眼前立马变得漆黑一片起来。接着俺就感觉自己被人扛了起来,肚子压在他的肩膀上,然后就觉得他在走动了。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下面那个人的脚步渐渐地慢了下来;最后终于停止了。接着俺就被放了下来,接着头上的那个袋子也被揭下来了。 这时俺才看清楚原来咱们已经到了一个房间里,不过俺能肯定的是绝对不是在旅馆那里;猴哥和沙师弟也在旁边,都跟俺一样只能瞪着眼睛却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儿过来两个人,同样是蒙面的,把咱们三个抬进了一个笼子里,然后锁上门就走开了。莫非他们把咱们当成是动物园跑出来的了?俺当时这样寻思。但没过多久俺就明白过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因为出现了一个人。 谁?就是俺跟沙师弟白天在大街上遇见的那个道士。 道士走到俺跟前看了看,然后又走到猴哥和沙师弟跟前看了看,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俺不知他要干什么,咱们无冤无仇的,就算有仇那也只不过是今天白天在街上的时候俺把他撞了一下,但那根本算不了什么啊?更何况当时到底是他撞俺呢还是俺撞他都还不一定。所以俺糊涂了。 道士站了起来,然后朝站在旁边的那两个蒙面人挥挥手,那两个家伙就立马过来了。道士跟他们耳语了几句,蒙面人点点头之后就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蒙面人拿过来了一大叠纸条,接着就一张一张地往关咱们的这个铁笼子上贴了起来。 贴完之后,屋里又进来了几个道士,与先前那个道士的打扮一模一样。几个人寒暄了一阵子之后就把目光转到咱们这边来了,看得俺怪不好意思的。身子虽然不能动,但眼珠子还是能动的。俺转过去看猴哥和沙师弟他们。他们也正与俺一样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眼前的道士,也不知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把咱们抓来又是为了什么? 几个道士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把咱们看了一遍之后然后的讨论起来了:我看那个肥头大耳的家伙比较好!其中一个说。 肥头大耳当然是俺了,他在说俺好呢!俺不禁高兴起来。 不对!他旁边的那个道士提出了反对意见:我认为还是那个精瘦精瘦的比价好!精瘦精瘦,那就是猴哥了;居然还有人看好猴哥! 不是吧?我觉得那个长相比较正常的家伙比较好!又有人提出不同意见了。 长相正常,那就是沙师弟了。 最开始俺见到的那个道士说话了:我们还是先不要忙着争论,解开他们身上的药性然后听他们开口说话不就什么都知道了?旁边那几个人连忙称是。于是道士又招呼旁边的人拿过来了一样东西,走往铁笼跟前。 估计是解药吧,看来咱们现在是中了迷魂散之类的毒药。道士走近之后另外那几个道士就一边一个地围住铁笼了,并且双手合十,席地而坐,好像在准备练功了。 看他们都安定下来了,道士拿起手上药瓶把口朝向铁笼内,然后打开了瓶盖。慢慢地,俺就闻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瞬间从鼻孔蔓延到了脚底心,浑身通透舒畅,身上立马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就在咱们刚从地上坐起来的那一刹那,围在咱们周围的那几个道士嘴里立即叽里咕噜起来,看样子是在念叨什么经法。清醒过来之后猴哥第一个问话了:怎么回事儿啊?咱们自然是不知道的了。 经历了刚才那种有口部能言的痛苦之后俺现在才感觉到了能够说话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猴哥朝外面看了一下,然后骂了一句“奶奶的”,然后就开始用脚踢铁笼了。俺说猴哥你这样有什么用,一点儿效果都没有,干脆给他们来点儿最直接的,把你的拿手好戏使出来让他们开开眼界。沙师弟问啥拿手好戏?俺说你还不知道猴哥会七十二变? 猴哥听了也反应过来了,摇身一变就变成了一只苍蝇,接着就朝着铁笼缝里钻去了。 突然,猴哥出去的地方冒出了一股金光,接着猴哥就被弹了回来,掉在了沙师弟的脸上。俺问猴哥怎么搞的?猴哥说不知道,说外面好像被一种无形的东西封住了,出不去。 真的?俺大惊失色,因为一旦连猴哥都出不去的话那也就等于表示咱们都出不去,而这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于是俺就大惊失色了。 不过俺还是不太相信,这铁笼的缝隙这么大,怎么可能出不去呢?于是俺就靠近铁笼边儿上想去看个究竟。 就在俺的手触碰到铁笼的那一刻,突然地,仿佛触电了一样立即被挡了回来,而且力道还非常充足;也仿佛触碰到了一股非常强劲的内力。 俺再次大惊失色,于是又试了一次,结果仍然一样,俺甚至不能将手抓住铁笼,也就更谈不上把手伸出铁笼外面了。沙师弟同样过去试了一次,但结果都一样,都不能接近铁笼的边缘。猴哥看上去又比较恼火了。 这时,一直在旁边观望的道士才哈哈大笑地走了过来,说道:你们休想逃出这个铁笼;哈哈哈!猴哥想了一下,然后看着包围在铁笼周围的那几个道士说:一定是他们的原因,一定是因为有他们在那里叽里咕噜咱们才出不去的。 道士再次哈哈大笑几声,说道:没错,这是我专门制造出来捉拿妖魔鬼怪的,你们今天撞到我枪口上,那指定是跑不掉的了。 接着道士又走到俺跟前说:今天在街上你还记得不?记得!当然记得!老猪一辈子都会记得你,如果你不把咱们放出去的话。道士说放出去那是不可能的了,你们就等着原形毕露吧!俺说老哥你有没有搞错,咱们本来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有什么原形?猴哥说呆子你跟他掺和啥?他爱咋整就咋整。道士又接着说了:你们看见没?贴在这铁笼上的符上面都有我下的咒语,这几位是我的好朋友,今天是专门请他们来捉拿你们的;只要他们一刻不停地念叨,你们就一刻出不来。 俺说那好说,他们总有上厕所吃饭的时候,咱们等那个时候出去。道士听了拍拍手,只见又有几个道士进来了。现在够不够?道士轻蔑地说道。沙师弟说二师兄你也真是的,这么机密的东西你怎么能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呢?那不等于自断后路嘛? 不过俺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为什么要抓咱们,咱们与他并没有冤仇,就算是把咱们当妖怪那也还要打探打探吧。道士说你待会儿就知道了,待会儿会有人专门告诉你们的。道士说完之后就出去了,只剩下**的咱们。 之后咱们就一直待在了那个小铁笼里,无论如何都不能出去,沙师弟说:操蛋!这回遇上高手了。咱们被关在铁笼里,旁边就一直也道士在发功,估计是在做法,而咱们之所以不能出去也都是因为他们的缘故。过了一会儿,俺朝外面的道士喊道:喂,你们是不是要给咱们准备点儿吃的啊?老猪都快饿死了!猴哥说:切!死到临头还要吃!真是无可救药。俺说正因为那样才要吃的呢,不要白不要;俺跟提要求还有一点儿希望,如果像你这样一句话都不说,难不成还想他们把饭菜乖乖地给你送过来?当然,这些都是俺的一厢情愿,事实上是没有一个人回答俺的问话的,并没有连正眼都没瞧咱们一眼。 又过了好大一会儿,俺熟悉的那个道士进来了——也就是俺和沙师弟在街道上时遇见的那一个,他手里抱着一个小孩儿,旁边还跟着一个女人。 道士指着铁笼中的咱们对女人说:喏,就是他们几个妖精,我们就用他们来为女儿治病。猴哥急了:喂!臭道士,你说谁是妖精啊?真是莫名其妙!道士也不回答猴哥,只是看了咱们一眼之后就把手上的小孩儿交给旁边的女人了,接着就朝咱们走了过来。俺笑嘻嘻地对他说:老兄啊,原来你也有老婆啊?老猪以前是和尚,现在也有老婆了。 俺说这话的时候仿佛咱们是同道中人,大有惺惺相惜的感觉。道士仍然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看了俺一眼,俺寻思他一定在想:就你这副模样还能娶到老婆?当然,他并没有说出来;虽然他没有说出来,但老猪还是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某些端倪的,有些事根本就是不用说出口的,不是么?虽然道士对俺有没有老婆并不感兴趣,但他对于俺提出的本命题却很有兴趣,那就是道士居然娶了老婆。 只见道士踱步走到铁笼跟前,然后皮笑肉不笑地对俺说:和尚咋地?道士咋地?生儿育女天经地义! 见道士开口了,俺急忙附和说:那是!那是! 正当俺打算提出吃饭的要求时,道士却又马上走开了,仍然阴沉着脸,真搞不懂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猴哥又在说话了:喂!臭道士!你道是说说看为什么要抓咱们啊!咱也好死得心甘情愿!估计道士觉得猴哥说得非常有理,所以他又转过身来了:你们是妖精,抓你们还有错?正好我女儿治病需要像你们这样的药引,如此一来既除了妖精又救了人,真是一举两得!道士说完之后就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俺说猴哥这下完了!猴哥说完啥?万里长征才第一步,怕啥?待会儿出去了有他好看!俺嘘了一声,示意猴哥小声点儿,说这种事不能张扬。猴哥说:切!这还用你教!俺说你不能把他们当透明人啊!俺指着边儿上的那些道士说。 猴哥看了他们一眼,估计觉得俺说得有理,所以最后又闭口不言了。 过了一会儿,外面抬进来了一口大锅,然后又在咱们旁边架起了一个简易的灶台,接着下面就在生火了。俺显得很高兴,对猴哥和沙师弟说:你们看咋样?老猪的话就是管用,现在不就给咱们做饭了?而且还把锅抬到了这里来,估计是想问咱们到底吃多少吧!猴哥和沙师弟也不说话,只是看着那些人的动作。 过了一回儿道士又进来了。俺急忙冲他喊道:老哥啊你真够意思,不愧是同道中人;你现在是要给咱们做饭吃对吧?有没有鸡腿?最好是囫囵煮几个在里面。 没想到道士轻蔑地看了俺一眼,然后说了一番话,然后俺就傻眼了。道士说的话是这样的:待会儿水开了就进去把那个肥头大耳的家伙抓出来放进去,熬成油给我女儿治病。这些话道士是说给那几个蒙面人听的,说完之后就走开了。 猴哥和沙师弟都笑了起来。猴哥说:咋样?呆子,不光是给你弄吃的,而且还有肉给咱们吃呢!沙师弟也笑了起来,说二师兄你倒霉了,待会儿出去的时候一定要随机应变,不然就真的玩完了。俺哼了一声,然后就转过头去不理会他们了。 眼看着锅里的雾气原来越大了,很明显水马上就要开了,那几个蒙面人也开始摩拳擦掌朝关押咱们的这个铁笼走过来了。 俺急忙对猴哥和沙师弟说:待会儿他们开门进来的时候你们一定要帮忙搞定他们啊!不然老猪就惨了!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就放心吧,就算你不说咱们也会那么做的。但猴哥却不然,只见他往地上一坐接着说:你们看着办吧,老孙是不行的了,老孙头疼得厉害!俺愤愤地说:不帮就不帮,老猪就不信凭咱俩的实力搞不定这几个臭道士;猴哥啊,万一要是咱们怎样了,你回去之后就告诉俺清妹妹一声,就说俺老猪十分爱她,然后叫她另外找个对她真心实意好的男人,那样老猪就死而无憾了!说完之后俺就挺起胸膛,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儿。 猴哥和沙师弟则在后面嗤嗤地笑,只听得猴哥小声在说:切!还搞得跟真的一样!既然猴哥说了这话,那就证明待会儿他一定会帮俺的,猴哥这是在捉弄俺,俺知道,但不能表现出来,不然那就是在侮辱猴哥的高智商;这时候俺突然想起了一个词语,难得糊涂。 终于,铁笼外面锅旁边的那几个蒙面人朝铁笼走了过来,看样子是准备抓俺下锅了。俺回过头去对猴哥和沙师弟说了声“再见啊”,之后就头也不回了。 待到那几个蒙面人来到铁笼跟前准别开门的时候,俺突然喊了一声“咔”。几个家伙被俺这个突然动作吓坏了,果然都停了下来怔怔地看着俺。 沙师弟问:二师兄,咋啦?俺回过头去看了沙师弟一眼但没说话。之后又转过去对外面的那几个蒙面人说:老兄啊,你们能不能把头上的罩罩摘下来让俺老猪瞧瞧?那样老猪就不会死不瞑目了。 几个蒙面人面面相觑了一下,之后又继续着他们先前的动作了。见他们没有反应,俺又喊了一声“咔”,于是那几个人就又停下来了。 几个蒙面人又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之后就双手叉腰不耐烦地看着俺了;仿佛在说:你小子又怎么啦?俺显得很诚心诚意地说:你们长期戴着那个大一个罩罩,难道不觉得闷气啊?几个蒙面人又面面相觑了了一会儿,之后就果然把头上的罩罩摘了下来。 一看,靠!还不是几个道士?搞得神秘兮兮地。沙师弟说他们刚才一定是忘记自己还戴着罩罩了。 铁笼门刚一打开,一个小道士就拿着一张黄颜色的符朝俺脸上贴了过来,俺没防备到他会来这招,所以自然就被他贴了个正着。 操蛋!那张符刚刚贴到俺脸上,俺立马就动弹不得了,反复全身的肌肉都被僵化了一般。明白了,这道符上一定与铁笼上的那些符一样,全都被道士下了咒语,如此一来贴在谁身上谁都是行尸走肉了。想到这里俺不禁害怕起来,如此说来俺就是死定了;先前还寻思出去之后跟他们打斗一番,没想到如今的情况居然是俺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于是,俺就闭上眼睛了,估计待会儿下锅的时候会比较疼,眼不见心不烦,干脆在不知不觉中死去会比较舒服一点儿。 之后那几个小道士就开始把俺往外面搬了,其中一个则手拿两张同样的符,紧紧地盯着猴哥和沙师弟,看样子是在防备他们跑出来。 铁锅越来越近了,下面的人将俺举了起来,准备朝铁锅里面扔去。俺把眼睛闭得更紧了。突然,俺感觉身子晃悠了一下,接着就噗通地一声掉下去了,俺也自觉不知觉地“啊”出声来。 但奇怪的啊,俺掉下去之后身子下面并不是圆底的铁锅以及滚烫的开水,而是平的、硬邦邦的、并且周围也没感觉到有烫的感觉,仿佛是掉在了地板上面。俺睁眼一看,果然是掉到了地板上,并且离大铁锅只有半步之遥。 俺冒了一身冷汗,在心里面直喊:吓死俺了!吓死俺了!几乎就在俺落地的同时,俺突然听到了几声惨叫,俺把眼珠子朝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只见猴哥和沙师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来了,而就在他们前面躺着那几个小道士,此时全都在不停地*。 俺拼劲全力喊道:猴哥啊!快来救俺老猪,老猪现在不能动弹了啊!猴哥说:沙师弟你去看看呆子怎样了,待俺老孙来收拾这几个家伙。 沙师弟应承了一声之后就朝俺这边过来了。正当沙师弟俯身准备揭去贴在俺头上的咒符的时候,旁边突然闪过来几个黑影,紧接着就看到沙师弟往后退了几步,急急忙忙的样子。 俺寻思这怎么回事儿呢?转过眼珠子去一看,妈呀!原来是先前围在铁笼四周打坐、叽里咕噜的那几个道士走过来了,正对着沙师弟。 敢情刚才沙师弟是被他们吓跑的。俺又开始喊了:猴哥啊,你赶紧过来把俺放开啊,那样也好有个帮手嘛!话音刚落,俺背上就被重重地踢了一脚,接着俺就朝边儿上滚去了。直到停下来之后俺才看见一个道士此时正凶神恶煞的看着俺,仿佛准备动手了。 俺不禁担心起来。说时迟那时快,俺只觉得眼前一黑,接着猴哥就出现了,接着就非常迅速地揭去了俺脸上的那道咒符,于是俺就能动弹了。 猴哥一把把俺拉起来说:现在好了,自己照顾自己啊!俺说知道了,老猪什么时候不是自己照顾自己啊!俺寻思兄弟就是兄弟,是不会让你一个人遭殃的,虽然咱们之间的关系称不上两肋插刀,但同甘共苦还是能算得上的。 之后猴哥就走开了。当时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要搞定刚才对俺虎视眈眈的那个家伙。于是俺就朝他冲了过去。估计他也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儿,估计他也还在想,这家伙怎么突然一下就起来了?完全可以想象他根本就不是俺老猪的对手,更何况当时俺是怒火中烧,早已就火冒三丈了,所以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然后就将他举了起来。 正当俺准别将他丢到地上的时候,俺突然瞥见了仍然在滚滚冒着雾气的大铁锅,于是俺灵机一动,就把那家伙朝着铁锅里扔去了。 只听得噗通了一声响,接着又是“哇哇”大叫,接着就有零零星星的开水溅到俺脸上来了,滚烫滚烫的,烫得俺蹦蹦跳跳的。被俺扔到锅里去的那个人还在挣扎、还在不停地呐喊。 正当俺准备转身去帮猴哥和沙师弟的时候,猛地听见后面哐当一声,接着就听到了水倒在地上的声音,接着就又听到了人的惨叫声。 俺回过头去一看,原来是被俺扔到锅里的那个道士此时已经翻出来了,可能是动作不利索,以至于连架在灶台上的大铁锅也被他弄翻了下来,并且正好扣在他身上。俺寻思这家伙也真够倒霉的,遇上俺老猪估计是他一辈子都不想再发生的事。 搞定一个之后俺就过去帮沙师弟了;猴哥是不用帮忙的,他本事比较大。虽然他们只是几个普通的道士,但还是有些法术的,所以咱们对付起来也并不是那么容易,更何况现在咱们手上还没有兵器,对付起来就更显得捉襟见肘了。 猴哥曾经把他的金箍棒比喻成他两只手臂其中的一只,大家就可以想象一下那些兵器对咱们来说有多么重要了;只可惜上来的时候咱们忘了带他们,以至于现在费时费力。 正当咱们打得火热,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暴喝:统统退下!俺正准备往后退的时候,却被猴哥一把拉住了,猴哥说:你傻啊!人家又没叫你退下!俺“哦”了一声,然后就又跟猴哥他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了。暴喝的人是领头的那个道士,只见他进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把拂尘,看样子是想跟咱们大打出手了。 奇怪的是道士并没有朝咱们走过来,而是就地盘坐下来,接着嘴里就叽里咕噜起来,并且还一边叽里咕噜一边在面前的黄色纸条上鬼画桃符起来。猴哥说:小心点儿啊,看来这家伙要使诈!既然道士都没先动手,那咱们自然是不能动手的,不然就显示出咱们没水平。 道士在叽里咕噜了一阵之后突然拿起刚刚画好的那几张咒符,往空中一扬,然后用手中的拂尘朝它们一打,只见那些还漂浮在空中的咒符就仿佛中了邪似地一溜烟地朝咱们飞了过来。 猴哥大叫一声不好,之后就急急忙忙地拉着咱们到旁边“避难”了。俺说猴哥有那么严重么?猴哥说不信你去试试,保证跟先前一样弄得你动弹不得!听说会动弹不得俺就害怕起来,只得乖乖地猴哥他们躲在那里了。 出乎咱们意料的是,就在咱们偏离了原来的那个方向的同时,飘在空中的那些咒符同样也偏离了原来的走向,转而朝咱们飞过来,仿佛长了眼睛似地。俺正准备用手去抓住它们的时候,猴哥尖叫起来:呆子你不要命啦!于是俺又急忙把手缩了回来。 那些咒符快到咱们跟前的时候,猴哥拿起地上的一块木板正面朝它们挡了去。但奇怪的是咒符仍然像长了眼睛似地“嗖”地一声就从旁边飞过来了。 终于明白了,这一定相当于“跟踪导弹”,没碰着人的身子它是不会停的。见咒符从木板的旁边飞过来了,沙师弟急忙拉了拉猴哥,大喊:大师兄不好了,它们从旁边飞过来了! 猴哥的反应快,一把推来沙师弟,然后就地躺了下去,结果居然把那些咒符躲过去了。正当俺准备站起来逃跑的时候,身子突然又变得僵硬起来,接着就不能动弹了;一定是其中一张咒符被贴到了俺身上,因为俺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背后仿佛有“红旗飘扬”。 接着俺看见沙师弟也一动不动了,看来他身上也一定被贴上了咒符;咱们隔得那么近,老猪都已经中招了,如果沙师弟不中的话那就太没有道理了。 猴哥机灵,见状后一个腾空翻,结果一下翻到了两丈开外的地方。俺看见头顶上有几张咒符飞了过去,看来是留给猴哥的。 就在猴哥刚一落地,还没来得及再次翻腾起来的时候,那几张咒符突然分前后左右四个方向猛然朝猴哥撞去。 俺寻思这道士还是蛮有手段的,居然把咒符控制得出神入化,看来咱们遇到真正的高手了。结果猴哥也没能侥幸,同样被咒符镇压住了,动弹不得。看来道士还是知道谁厉害谁不厉害的。 于是,咱们三个就又被抓住了。 先前被俺扔到铁锅里去的那个年轻道士刺死和已经被其他人扶起来了,俺看见他全身上下全是水泡,不禁又心慈手软起来;再加上他哼哼唧唧的*声,俺就更觉得不好意思了。 俺转过眼珠子去看了一下,铁锅已经被道士砸了个稀烂,看来他们打算把俺熬成油的希望泡汤了。道士走到咱们几个跟前怒气冲冲地看了看,然后又转过身去。 这时边上的那几个道士围上来问道:现在该怎么办?领头的道士掐指一算,然后“哎呀”起来,说我怎么就没算到今天不宜杀生呢?难怪难怪!领头的道士接着就转过身来严厉地说道:先把他们绑起来,明天是个好日子,明天再做打算。 是!周围那几个道士立马应承起来。 之后就把咱们绑到了后面的柱子上。俺寻思这倒是真有意思,自己手下的人干不过咱们还说今天的日子不好。沙师弟说那不正好,咱们就有机会想办法了。俺说猴哥,现在咋办啦?猴哥说:看着办吧! 很快就到晚上了,突然传来了一阵咕咕咕的声音。猴哥警惕地问:什么声音?俺说没啥,只不过是老猪的肚子饿得厉害罢了!沙师弟哈哈大笑起来,说二师兄你也太夸张了吧。俺说这没办法,老猪也不想啊。 夜色越来越深了,周围那几个看守咱们的道士此时都已经在打瞌睡了;突然,俺听见了猴哥的声音。俺抬起懒洋洋的眼皮问:猴哥,嘛事儿?猴哥说:呆子!我想到了一个逃走的方法,不过需要你帮忙。 听说有逃走的方法,俺的瞌睡都已经醒了大半,于是忙不迭地回答说:好啊!好啊!有什么办法你倒是说啊,老猪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猴哥说:当真!俺说:当真!猴哥说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只是一个小忙,那样咱们都能从这里讨出去。沙师弟也醒了,说道:大师兄,到底是什么办法?说出来让咱们都听听。猴哥说:只要呆子能够忍住一点儿,那咱们就都有救了。俺说猴哥你就说吧,还是那句话,上刀山下火海。 猴哥说:你把眼睛闭上!闭眼睛干嘛?俺问。你哪儿那么多话呢?不是说上刀山下火海么?更何况老孙现在又不是让你去下火海。 俺说好吧,说完之后就把眼睛闭上了。 刚闭上眼睛没多久,俺就感觉脸上火辣辣地疼,火烧火燎一般。俺急忙睁眼一看,可不是咋的?身上正燃烧着熊熊大火。俺正准备喊叫出来,但猴哥却先发制人了:呆子,你千万不要喊啊,一喊那咱们的计划就得玩完,那咱们就不能逃出去了。 于是俺就只好干忍着了。烧了一会儿,俺突然感觉能动起来了,接着一使劲儿果然就把身上的绳子挣脱了开。 原来正是猴哥那股大火将贴在俺身上的那道咒符给烧毁了,所以俺才得以顺利地下来了。俺说猴哥你也真是的,下次要是再这样最好先打个招呼嘛,老猪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万一你火势没控制好那老猪岂不是要变成烤猪?猴哥呵呵一笑,说如果事先跟你说了你还会情愿么?嗯,这倒是! 俺才刚把猴哥和沙师弟解下来,那边就有人说话了:咦,好像有烤猪的味道!另外又有人说了:是啊!好像哟!仔细一看,原来是看守咱们的那几个道士,此时已经醒过来了。猴哥说:呆子,快把衣服脱了!俺说为啥?为啥?烤猪的味道就是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你不脱衣服待会儿他们就找到这里来了!俺低下头一闻,果真如此!于是俺又开始脱衣服了。 只不过还没等俺完全脱下来,那几个道士就已经发现了咱们企图逃跑的迹象,立马就叫喊了起来:来人啦!来人啦!还边喊边朝咱们追过来。 自然,咱们是要同他们掐架的了。正当咱们打得火热的时候,领头的那个道士又出现了,跟上次一样,这一次他同样想用飞扬的咒符镇压住咱们。可惜猴哥技高一筹,因为那些咒符还在半空中的时候就被猴哥吐出的一股大火给完完全全地烧得一干二净了。道士大惊失色,估计他做梦都没想到猴哥还会这招。 俺埋怨地说道:猴哥你也真是的,早点儿用这招老猪是不是就不用受罪了呢?猴哥说俺哪里知道,那叫做急中生智,平时是想不出来的。完全可以想象,如此一来道士根本就不是咱们的敌手了,很快就把他们全都打趴下了。 正当俺挥起拳头准备朝领头那个道士砸去的时候,猴哥制止住了。俺说猴哥咋啦?你又菩萨心肠啦?猴哥说不是,老孙只不过是念在他们不坏的情分上,想饶了他们。不坏?俺愤愤地说:刚才他还想吃咱们的肉呢!不坏?沙师弟上来说:二师兄,只不过那时候他以为咱们是妖精罢了,现在真相大白,估计他也就不会吃咱们的肉了。 俺低头大声问道:要是咱们是妖精,你这会儿早就没命了;还吃不吃俺老猪的肉?不吃了!不吃了!道士的脑袋摇得像个破浪鼓。 果然,道士起来之后一直对咱们客客气气地,咱们在他那里休息了半天,在下午的时候又继续上路了。 ------------ 变形记——多灾多难(32) 中间咱们也不知经过了多少个森林,反正都记不清了。一来是因为咱们这一路上经过的森林太多;二来是走得乏力顾不上计数了。 走了好远才终于碰着了一户人家,于是咱们就在他家弄了些吃的。当然不是白吃,猴哥给了他很多钱。咱们向他打探前面的路。那家的男人说:你们要到前面去?是啊!咋啦?猴哥问。哦!没什么!男人说:只不过这一路前去大多都是山林,并且里面多毒蛇猛兽,我只不过是想叫你们小心一点儿罢了。猴哥说那当然,谢谢你的提醒。 听说前面又还有山林,俺不禁叫起苦来,说也不知这神秘空间到底要走多远才是个尽头。沙师弟安慰说:二师兄你怕什么?山林好嘞!山林里的空气质量好,不用担心得呼吸道感染。俺说老猪宁愿咳嗽也不远走那些鬼地方。猴哥说呆子你恁没水平,在外人面前表露咱们的实力,怎么也得等咱们仨私底下再说吧!男人说如果你们要真是直直地往前走的话,最好多带些干粮和水,免得到时候挨饿。俺说那当然,不用你说咱们都知道的,在吃的方面咱们比你更担心。 对了!俺接着说:你家有没有鸡鸭之类的?杀两只给俺老猪带上。男人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话来,好像有什么心事。俺立马就明白了,于是赶紧对他说:你放心,老猪不会白吃你的东西,钱自然是不成问题。于是俺就朝着猴哥伸出手去,然后猴哥想了一会儿就把手伸进虎皮裙里去了,然后就掏出了一大叠钞票来。俺抽出其中的一半给了男人,然后拿起另一半说道:只要你给咱们准备得妥当,这些钱同样是你的。 于是男人就开始照着咱们的吩咐准备去了,顺便也准备咱们的晚饭。男人需要准备的东西有这些:山果、烧饼、烧全鸡。 大家不难看出,咱们谁会吃它们谁了。男人刚开始说他没办法做烧全鸡,俺立马给了他一叠钱,于是他就说会做了。由此可见钱都是一个奇妙的东西。俺之所以要烧全鸡,是因为俺觉得如果把鸡剁成一块儿一块儿的话那样就没有吃头了,不能满足俺老猪的食欲;再说了,如果剁成一块儿一块儿的的话,那猴哥和沙师弟势必会分一杯羹,那对俺老猪来说是个不小的损失。 当然,分羹沙师弟的可能性要大些,猴哥不大爱吃那些油腻的东西。 比较遗憾的是,男主人的老婆非常漂亮,于是俺的怀疑她会不会是被拐骗到这里来的;当然,俺之所以要提到女人长得漂亮是因为俺看到她就想起了清妹妹。而俺之所以说女人长得漂亮是一种遗憾,是因为虽然女人漂亮,但男主人却得得比较骇人。 在他们那里歇息了一晚之后第二天早上咱们趁着太阳还没完全升起来的时候就出发了。俺和沙师弟身上各背着一个背包,沙师弟那里面装着山果和水,俺这个背包里则装着烧饼和烧鸡。这是猴哥的主意,猴哥说他不想让那些纯洁的山果沾上油腻的东西。 出来走了一段路程之后俺本来是想让猴哥背一阵子背包的,但猴哥说他不可以,原因就是他太瘦小。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就辛苦一下吧,大师兄在前面探路也蛮辛苦的。 快到中午的时候,咱们来到了一块开阔地。猴哥说难得见着这么开阔的地方,不如咱们停下来歇息一会儿。俺立马赞成了猴哥的说法,于是噗通一声就倒下去了。倒下去的时候俺停到了背包里“咔嚓”一声,俺这才想起背包里还有烧鸡,于是赶紧挪开了。猴哥说:开饭吧!于是咱们就拿起各自的食物吃了起来。 在俺吃烧鸡的过程中,俺看见沙师弟有许多次都抬起头来朝俺这边张望,估计他是闻到了烧鸡的香气,也想分一杯羹吧。不过俺早就想好了对策,那就是一边吃一边走动,那样沙师弟就没有办法直勾勾地盯着俺看了,那样俺也就不用存在心理上的负担了。 正当俺一边走一边吃的时候,突然看见前面出现了好几种颜色的地毯。俺很惊奇,于是就赶紧把俺看到的情况跟猴哥和沙师弟他们说了。猴哥说呆子你就别扯淡了,这里人烟稀少哪儿来的地毯,就算是有人家那有用不着铺地毯啊,更何况前面还是草地。俺说猴哥你不信自己起来看好了。 沙师弟第一个站起来。沙师弟看了也喊道:大师兄,二师兄说的是真的耶,你快起来看看,前面真的出现了地毯了耶!而且还不止一块,好像有三块或者更多,摆得整整齐齐地。听沙师弟说也有,那猴哥就立马毫不犹豫地站了起来。沙师弟比较听猴哥的话,猴哥比较喜欢听沙师弟的话,不知他们之间有没有联系。 猴哥过来一看,也很惊奇,因为前面真的是有像地毯一样的东西。猴哥说咱们赶紧吃完了过去看看。猴哥是个比较喜欢看热闹的人,如果某个地方有热闹而没有他的话那一定不正常。所以,猴哥就叫咱们快些吃,吃完了大家一起过去看看。俺本来是不想那么快的吃完的,但听猴哥说话仿佛下命令似地,于是俺就只好三口并作两口地把手上剩下的小半只烧鸡吃完了。 之后咱们就朝着那个方向前进了,猴哥首当其冲走在最前面。走近了也就看清楚了,原来并不是地毯,而是长在地上的草的颜色。没错,虽然是草,但他们却并不都是绿色,其中有一种是黄色,嫩嫩的;有一种是淡红色,还有一种的草绿色,不过颜色同样很淡。 沙师弟以看见就尖叫起来了:哇!居然还有这么多种颜色的野草!俺说你大惊小怪什么,让人家听见了多不好,那不就等于在表示咱们没有见识么?沙师弟听后赶紧住嘴了,并还不住地朝周围张望。 俺准备过去看个究竟,怎么这里的草还分颜色呢?但被猴哥一把拉住了。猴哥说:出现这么怪异的事,一定有原因,咱们不能轻举妄动,你们俩先站这儿,待俺老孙前去打探打探。俺的热情立马冷却下来,猴哥却一蹦一跳地过去了。 沙师弟走过来安慰俺说:二师兄别丧气,待会儿我给猴哥说叫你去前面探路就行了。俺说老猪才不稀罕那些了,什么事都是他猴哥走前面!沙师弟笑了,说二师兄你也真是的,猴哥只不过是怕前面有危险罢了,他去反应要快些;再说了,谁先看后看还不是一样?东西长那儿的,又不会缺一块少一块。 俺寻思这话倒是真的,于是也就慢慢地释然了。 只见猴哥走过去在那几块草坪边缘来回地转悠了几圈,然后就冲咱们喊了:呆子!沙师弟!你们快过来!沙师弟说:二师兄快走吧,现在轮到咱们了,近前了让你看个够。咱们过去的时候猴哥正蹲在地上东张西望,好像在找什么似地。 沙师弟说:大师兄,你在找啥啊?猴哥说:老孙看看这些玩意儿到底长啥样。走近了就看清楚了,这些野草只不过是山谷中间、这块空地当中一部分罢了;但唯一让俺惊奇的是,这些有颜色的野草与边上那些正常颜色的野草是分割开的,就仿佛是某个人单独种下的似地。当然,实际情况并不是那样,因为其间同样有别的杂草,东一撮西一撮的,显得杂乱无章。 俺见它们长得奇怪,于是就想用手去摸摸它们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但俺的手才刚伸出去,猴哥严厉的声音立马就传来了:呆子!别动!猴哥这一声喊得很突然,一下把俺震住了。俺大惑不解地看着他,有点儿委屈。 猴哥说你干啥呢?不要命啦?随随便便就去碰它们;你没见它们长得奇怪么?要是有毒怎么办?俺寻思猴哥考虑得就是周全,居然把那种情况都想到了,看来老猪还真得跟他好好学习学习。虽然心里不大舒服,但觉得猴哥说的也非常对,所以最后还是把手缩回来了。 沿着中间的那条小路,咱们一路走了进去,走到了草丛的中央去,之后又一直走到了淡黄色与淡红色交叉的地方。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猴哥哐当一声就跌坐到地上了。俺打趣他说:猴哥,就算再激动也用不着这样啊!猴哥说屁,又不是俺老孙主动这样的;老孙刚才好像碰到了一堵墙。俺说猴哥你开什么玩笑,这里空荡荡的怎么会有堵墙?猴哥说不信你自己上去试试,保管跟俺老孙一样。俺一边呵呵嘲笑猴哥疑神疑鬼,一边就从后面上到了前面,取代了猴哥的位置,然后又首当其冲地朝前面走去了。 “砰”,俺才刚把左脚迈出去,脑袋就突然撞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上;莫非真是墙?但俺抬头一看,前面仍然什么都没有啊?空荡荡的仍然是空气。于是俺又朝前走了一步,这回知道了,前面的确被什么挡住了,但奇怪的是并不能看见什么。俺只好回过头去问猴哥:猴哥啊,你说这里会不会是装上了玻璃?猴哥说屁,这里还能有玻璃;再说了,玻璃再透明那也还是能看到的嘛!猴哥说得一点儿没错,不管什么透明物质,都是不可能与空气的透明度相提并论的。 现在明白了,也就是说咱们的去路被一种无形的东西挡住了,过不去。沙师弟说:我来看看!俺说不管谁来都一样,俺跟猴哥都撞上了,你自己注意点儿啊!沙师弟说那当然。沙师弟果然从咱们身上积累了经验,因为他并没有像俺跟猴哥那样直接走过去,而是用手伸前去试探来了一下。 真的耶!大师兄二师兄!你们来摸摸看,这前面的空气居然是硬邦邦的,跟墙差不多!猴哥说:省省吧,老孙已经知道那儿的厉害了。俺招呼沙师弟过来跟咱们坐一块儿,说是大家一起想个办法然后过去。 沙师弟哈哈一笑,说道:二师兄你真是的,真健忘啊;这里咱们过不去,难道咱们还不能绕过去啊。俺说对啊,老猪怎么就没想到呢?说完之后沙师弟就开始去扶猴哥起来了,之后咱们就开始往后面走了。 “砰”,突然地,前面传来了一声响,接着俺就看见走在最前面的猴哥捂着脑袋蹲了下来,弄得沙师弟跟俺都一愣一愣地。俺急忙跑前去问:猴哥啊,你怎么啦?猴哥说:奶奶的,这前面的空气怎么跟后面的一样硬啊?沙师弟说:不会吧,之后就又用手前去探试了。 真的耶!沙师弟叫了起来。俺也走到前面去摸了一下,果真跟刚才俺撞的那里差不多,同样是硬邦邦的。既然前后都不行,那走“旁门左道”总可以吧!于是俺就朝旁边走去了。但遗憾的是,俺发现这里同样出不去。俺说猴哥这下完了,估计又是那个高人在这里设下的阵局,叫咱们钻进来呢。 话音刚落,上空突然传来了一阵哈哈大笑。咱们同时朝上面望去,只见咱们正上方的半空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着了一个发须发白的老头儿,此时正冲咱们笑呢! 老头儿!刚才可是你在大笑?这里可是你设的局?老头儿再次哈哈一笑,说道:没错,老身在此潜心修炼已经好些年了,才悟出了这局“无门之门”阵法,如今你们既然已经闯进来了,不如借此机会试试它的厉害;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人通过。俺寻思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一个人通过,那就说明这阵局非常厉害了。 但俺并不死心,于是俺问老头儿:那有多少人经过了这里?老头儿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呢。沙师弟说那就好。俺说好啥?没有人经过就表示老头儿也不清楚它的厉害程度,那咱们岂不是更遭殃?沙师弟想了一下说:嗯,有道理。 老头儿见咱们在窃窃私语,又说道:这样不好么?你们头一遭嘛!猴哥比较恼火了,问老头儿:无缘无故你在这儿设什么局啊?进来的人都遭殃。老头儿说:老身这辈子最敬重有才能的人,如果你们今天能够从这里顺利地走出去,那么老身不但以礼相待,而且还会以礼相送;不然的话…… 不然怎样?俺问。 不然你们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按照原路返回。猴哥说:老头儿你莫闹,咱们还要赶路呢,没空陪你玩儿这些,赶紧放咱们出去,不然老孙就不客气了。沙师弟急忙拉了拉猴哥的衣袖,示意他说话讲究点儿。猴哥却不领情,说道:你拉不拉老孙对他都不客气,如果不把咱们现在就放出去的话。 老头儿却不生气,只是哈哈一笑,说道:你这人好大口气,好像能把老身咋样似地,有什么本事你就先出来,然后再跟我较量,不然老身就认为你是在吹牛。老头儿还说了:如果你们真能出来,那这外面还有两个阵局在等着你们;如果你们连续三个阵局都能顺利通过的话,那老身就没什么话好说了,保管好吃好喝招待你们。 老头儿说完之后就准备离开了,猴哥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又把老头儿叫住了:喂!老头儿!敢问高姓大名?这阵局有何讲究?老头儿似乎对猴哥的造词很满意,因为他接着就笑呵呵地转过身来了:老身都忘告诉你们了,这里名叫清幽谷,所以老身就叫清幽谷居士;当然,你们叫我老头儿同样是可以的,并不会介意;至于这阵局的讲究就比较繁琐了,不过你们可以慢慢摸索。 俺说老头儿你可别叫咱们慢慢摸索,咱们没那么多时间跟你玩儿虚的。老头儿想了一下说:老身只能告诉你们,你们唯一的通道就是一直朝着前面的方向走,直到走过这几种颜色的草坪,其它地方都是没有出路的;并且,就算是你们依照先后顺序往前走也没那么容易,因为每两种颜色的草坪之间只有一个无形的通道可以过到另外一边去,一次只能容许一个人通过,并且走过无形的通道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它是旋转的——虽然你们看不见它,但只要你们一站到那个通道跟前就会被马上旋转到原来的位置上。 俺寻思那一定跟旋转门的原理类似了,俺很好奇,于是问道:那样一来咱们岂不是就都不能过去了?老头儿哈哈一笑,说:理论上是,但实际上又并不是,只要你们够聪明,是能够走出去的。猴哥龇牙咧嘴的,看上去比较恼火。 俺急忙安慰猴哥说:猴哥啊,你千万不能上火啊,上火了咱们是没有王老吉的。猴哥果然上火了,因为接着他就一个跟斗翻了上去。明白了,猴哥一定是想从上面老头儿站的地方钻出去。但可惜猴哥算错了,因为上面跟咱们周围的 空气一样,全都是硬邦邦的,因为猴哥才翻上去没多久就立马噗通一声摔下来了。 和沙师弟急忙上前探望,猴哥扒开咱们自己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看着老头儿。老头儿说:你横冲乱撞是没用的,现在你们就相当于进了一个透明的、但又坚固无比的房间,只有找到那个通道你们才可以出去。老头儿说完之后又看了咱们一眼,仿佛是要记住咱们的相貌,之后就径直走开了。沙师弟一边抚摸猴哥的胸口一边说:大师兄你莫生气,既然事情都已经这样了那咱们只要找到那扇门不就行了?俺说是啊!是啊!现在上火也是没用的,只能让自己吃亏。猴哥说:你还说呢,要不是你说这里有什么好看的咱们会来到这里么?咱们会陷进来么?俺说就算老猪不说,那咱们不反正要经过这里么?那时候还不一样会看到?……沙师弟说好啦好啦!现在争论谁错谁对都不是主要的,现在最主要的是如何想办法出去。 猴哥这才偃旗息鼓下来。咱们走到边儿上四处摸来摸去,算是摸清了周围“无门之门”的大致范围,基本上跟颜色草坪的生长面积一样。 猴哥说:奶奶的,难怪把这些草弄得五颜六色的,原来是陷阱啊!听猴哥说话的语气,好像是在责怪俺不该把他们引到这里来似地。 既然老头儿说无门之门就在这里面,那就肯定在这里面了,只是到底在哪儿的问题。咱们沿着四周摸索,希望能找到那个出去的通道,但遗憾的是找了老半天都没有。沙师弟说:我想老头儿他一定会把通道安排在一个比较隐秘的地方,不容易发现的地方。那是哪儿?俺问。真是猪头!猴哥说道:除了墙角那还有哪儿?俺寻思对啊,没准儿出去的位置就在墙角呢,那里是死角,如果要俺老猪来安排一个出口的话,老猪也会选择那里的。 但问题出现了,第一是不知道无门之门的顶部到底有多高,虽然之前猴哥曾经撞过一次,但因为疼痛所以就忘记了,但至少可以肯定它不会只有一个人那么高;第二是咱们没有梯子,如果要上去找无门之门的话,是不可能的。 问题与方法总是相互依存的,有问题的地方就有办法,所以最后咱们还是找到了解决的办法。办法是这样的:咱们三个叠起来,然后最上面的那个人就可以摸到无门之门的顶了,而且好像还刚好。当然,叠罗汉的时候老猪是当之无愧地站在了队伍的最下面,因为俺体格最大,支撑能力最强;沙师弟在中间;猴哥最轻巧,所以在最上面。俺寻思看来减肥还是有好处的,要不然现在承受两个人重量的就不是俺老猪了。 但遗憾的是,咱们沿着整个无门之门的范围转了一圈,依然没找到那个老头儿所说的通道。最上面的猴哥猛地跳下来了,说不玩了不玩了!老孙累死了。俺说猴哥你还好意思说,老猪在最下面都一句话没说,你还好意思说累死了。 猴哥没有理会俺,而是站起来一阵乱蹦乱跳,仿佛要上天入地似地。当时猴哥的样子就仿佛一只螳螂,正在表演自己的弹跳能力。 经过一番猛跳之后,猴哥突然停了下来。俺笑着说咋样猴哥,累了吧?猴哥望了俺一眼,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刚才老孙出去了一趟。沙师弟看了看猴哥,接着又看了俺一眼,一看就知道是不相信了。既然沙师弟都不相信,俺老猪就更没有相信的理由了,所以俺仍然笑着说:猴哥你吹吧,反正又不上税。猴哥一下就站了起来,蹿懂啊俺跟前来抓住俺的衣领说:谁吹牛了?老孙刚刚本来就出去过!俺急忙说:好好好!你是出去过,你现在只不过是不想再出去罢了。 对于猴哥这样的人在发毛的时候就得顺着点儿,要不然他跟你翻脸。沙师弟倒是认真起来,走过来问:大师兄,你真出去过?何时?猴哥显得很委屈的说:这个时候老孙还能撒谎?就是刚才嘛,不过俺才艺出去就又立马被送回来了。 沙师弟若有所思地问:那是怎么回事儿?猴哥也是一脸茫然:这个俺哪里知道?见猴哥严肃的样子,俺也反应过来猴哥不可能是在说谎,于是也上前去问道:猴哥,此话怎讲?猴哥白了俺一眼,然后看着俺和沙师弟中间的位置上自顾自地说道:老孙刚才又撞到上面了,但奇怪的是俺觉得身子转了个圈,然后俺就感觉到新鲜空气了,但那只是一瞬间的感觉,因为俺立马又被转了个圈,之后就到这里了。 俺说:猴哥你说的好像有点儿玄乎。沙师弟想了一下说:二师兄,你可别那么说,大师兄经历的可能都是真的,难道你忘了老头儿曾经说过吗,那扇无门之门是可以旋转的,出去的人又会被旋转回来。听沙师弟这么一说俺又记起来了,老头儿的确是这么说过,并且当时俺还说了句“那不是都不能出去了”的话。 猴哥显得更恼火了,冲着沙师弟说:什么叫做“可能是真的”,本来就是真的嘛!你以为老孙吃饱了撑的啊,这时候还开玩笑。如此说来无门之门的通道就在这个空间的顶部了。猴哥说老头儿就是聪明,一般人哪儿会想到把门开在顶部呢! 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又叠起罗汉来了,之后猴哥就慢慢地直起腰接近顶部去了。猴哥在那里摸来摸去,最后猴哥说:咦,找到了,果然是在这里。俺环视了一下,猴哥触摸的地方估计正好在这个空间的中央。虽然找到了无门之门向外的通道,但怎么出去却又成了一个难题,因为就像猴哥说的那样,出去之后就又会被马上弹回来。 还是猴哥点子多,在想了半天之后猴哥突然说他想到办法了。 沙师弟问是什么办法,猴哥说现在还不能说,要试过以后才知道可行不可行。俺说既然都已经想到办法了,不管怎样都要试一试了。猴哥叫俺跟他手拉手,然后一起往上撞。俺问猴哥会不会很疼,猴哥说不会,最多只是像俺平时敲你脑袋那么重。 猴哥还说了,说一旦咱们中间哪个出去了、感觉到出去了,就一定要立即把手松开。俺问为什么,猴哥不耐烦了,说你哪儿那么多问题?照着做不就行了?喊了一二三之后,俺和猴哥就都拔地而起了,刚刚碰到硬东西的时候,俺突然觉得所呼吸的空气清新起来,联想起之前猴哥说的话,俺立马意识到这一定是到了外面,所以俺立即就把手松开了。 果然到了外面,因为俺此时正站在半空中,而下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完全是透明的。猴哥则又跌到下面去了,此时正趴在地上。猴哥说话了:呆子,你靠边儿站!老猪哪回不是靠边站?真是的。于是俺就往边儿上挪了挪,这根本就是一间透明的房子嘛;也不知老头儿是怎么弄出来的。 接着俺就看见猴哥和沙师弟也像先前咱们一样那样手拉手了,然后他们一起飞了上来,然后俺就看见沙师弟出来了,然后俺就看见沙师弟蹲在那里拉着猴哥的手没放开了。 二师兄!快过来帮忙!沙师弟在喊了。 来了!于是俺就跑过去了。只见猴哥只出来了一只手臂,他人还在下面好像被卡住了。沙师弟说:是啊!猴哥的确是被卡住了,赶紧过来帮忙把他拉出来。俺应承了一声,之后就上去帮忙了。 终于,猴哥的身子被咱们一点一点地拉出来了。猴哥一上来就嚷嚷了:疼死俺了!疼死俺了!俺很好奇,问猴哥这到底是怎么搞的,咱们是怎么上来的呢?你又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呢?猴哥说:说你笨呢你还不信,直到上来了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沙师弟正好在旁边说道:是啊猴哥,我也还不懂呢。这下猴哥无话可说了,只得乖乖地告诉咱们实情了。 猴哥说:既然这无门之门与旋转门是一个道理,那就说明还是可以出来的,只不过要抓紧时间;俺之所以要两个人一起撞上来,是因为那样的话其中一个人才有机会有时间抓住无门之门的边缘,进而出来。 俺说那你刚才被卡住了又是怎么回事儿呢?猴哥说这个问题就比较复杂一点,当时的情况是俺把沙师弟也送了出来,如果依照先前那次一样的话那老孙就只能又跌下去了,但那是不行的,俺必须出来;所以在俺跟沙师弟上来的时候俺就告诉沙师弟无论谁上来之后咱们都不能松手,要不然就会再次跌落下去,那样就上不来了;老孙刚才被卡住就是那个原因,幸好俺身子骨瘦弱,要是沙师弟留在里面的话那估计比较难受。 经猴哥这么一说俺和沙师弟都恍然大悟了:原来如此! 正当咱们准备起身继续往前走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回过头去一看,正是先前布阵的那个老头儿。老头儿见咱们都出来了,仿佛很高兴,说:不错不错,后生可畏,老身佩服。猴哥站起来警觉地问道:你何时来的? 老头儿说:我自始至终都没离开过,一直在旁边观望,只是你们太认真才没注意到我罢了。那咱们刚才说的话你全都听见了?猴哥问。 听见了!听见了!老头儿回答说。猴哥看上去比较恼火。 沙师弟急忙劝说道:大师兄算了算了,咱们又没说什么机密的事情,他听就听嘛,反正又不碍事儿。猴哥说:老头儿,你折腾咱们这半天了也该表示表示吧。 老头儿说怎样表示?猴哥说给咱们找些吃的来。俺说是啊是啊,折腾这大半天的肚子早就已经饿了。 老头儿哈哈一笑,从衣袖里掏出一大叠烧饼来,递给咱们,说道:那,这就是给你们吃的,水就不用了吧?我知道你们有。俺寻思这老头儿莫非会神机妙算,不然他怎么会知道咱们带了水的呢?咱们接过烧饼就吃了起来,老头儿又说话了:你们慢慢吃啊,老身先回避一下,待会儿吃完了你们就继续往前面走,那里还有一个阵法在等着你们。 啊?听到这个消息猴哥立马站了起来,仿佛准备投入战斗的公鸡。猴哥把他手上的烧饼一股脑儿地塞给了沙师弟,然后就冲上去打算抓住老头儿了。 老头儿的身手好不敏捷,居然还快猴哥一步就跑出很远了。猴哥也加快了脚步,突然,“砰”地一声,猴哥就被弹了回来,摔到在了地上。 俺说猴哥你没事吧?怎么又被弹了回来?猴哥说不知道,奶奶的,一定又是这老头儿搞的鬼。俺说那还用说吗,他自己兜承认了嘛。沙师弟说:算了,既然咱们都已经栽在他手上了那也只好照着他的话去做了,不就是过几个阵势么?咱们以前又不是没经过,怕什么。俺说目前也只有这样了,人家的地盘听人家的。 下到地面之后咱们试图找到一个可以出去的地方,因为现在咱们所走过的地方全都是跟先前那个无门之门空间里一样,周围都是硬邦邦的,根本不可能出到外面去,除了按照老头儿所设计的路径走之外咱们并没有别的办法。 没过多久咱们就来到了另外一块淡红色的草地跟前。 突然,老头儿又出现了。俺埋怨地说道:老头儿你出来的时候能不能通知咱们一声,总是神出鬼没的。老头儿说我其实并没有离开过你们,只是你们看不见我罢了。如此说来你还会隐形?沙师弟好奇地问。当然!老头儿回答得理直气壮。俺说不简单啊,你都能隐形。 老头儿说你可别小看人,我不但能隐形,还会一些法术。俺说你这不是废话吗?能布阵的人有几个是吃干饭的?老头儿说那不尽然,有的人就只会布阵而不会法术。猴哥说呆子你跟他掺和啥?好像你们是朋友似地?他都把咱们困在这儿了你还不恨他?老头儿听后哈哈大笑,说仇恨是祸害的根源,人是不能仇恨另一个人的,不然仇恨的种子就会在心中生长。 猴哥说好啦好啦,老孙不想听你讲理论课,你给咱们说说这空间怎么搞的,咱们怎么出不去?老头儿说:别以为你们会点儿法术老身就不能拿你们怎样,这叫做一物降一物;其实打你们一过来老身就已经看出你们不简单了,只是没说出来罢了;如今看来还当真是不简单。不过:老头儿接着又说了:幸好是老身我学了这些法术,要是让别有用心地人学去那麻烦可就大了。俺问怎么个大法? 老头儿想了一会儿说:至少你们现在不能安安全全地离开这里。俺寻思那倒是。正当俺还想开口问什么的时候,猴哥恶狠狠的眼神就扫过来了,于是俺也就只好闭口不言了。末了老头儿补充说道:除非你们能顺利地通过这几个阵势,否则是不可能经过去的,当然,也更别想能从这儿逃出去了。 真的?猴哥问。 不信试试看!老头儿显得很肯定地回答,看来他对于控制住咱们是胸有成竹。不过;老头儿接着安慰说:只要你们通过了这几个阵法,那老身是会放你们前行的,不然就别说老头儿没有人情味了,老身是最爱才的。 后来,老头儿指着前面的草坪说:这里就是“百合阵”,你们现在就要从这里过到对面去,才能继续前行。 俺寻着老头儿指出的方向望去,只见除了几块大石板之外再也空无一物了,哪儿来的百合?估计老头儿看穿了俺的心思,说道:虽然这里名叫百合阵,但那个“百合”不是那个百合花的“百合”,而是数字一百的集合。 猴哥问那是什么意思? 老头儿说:你们仔细地看石板上,就会发现每块石板上都刻有数字,一圈一圈的;看见没?咱们顺着老头儿的指向看去,果然看见石板上有若隐若现的数字。俺说老头儿你也真是的,也不把它们弄清楚点儿,像俺老猪这样近视的到时候过去了还看不到呢!老头儿说这不能怨我,时间一长风吹日晒的自然就成这样了。 猴哥催促地问道:你倒是快说这怎么个弄法啊?老头儿又转过去解释起来了。原来,从现在咱们所站的地方一直到对面,分布着由石块组成的将近十条弧线,老头儿说,从最短的那条弧线开始选一个数字,然后往前走,继续在下一条弧线上选一个数字,然后再往前走又在下一条弧线上选一个数字……就这样一直走下去,直到对面的路口。 就这么简单?俺欣喜若狂,就简直就是小孩儿玩过家家的游戏嘛,还难得到咱们? 但老头儿接着就说了:不!很斩钉截铁的样子。 还有条件?沙师弟问。嗯!老头儿点点头表示应承,然后说道:你们这一路选下去的数字连贯起来后必须要能够用加减乘除这四个符号运算之后得到最后的结果——一百。当然,老老头儿接着说了:运算符号你们只需要在心里念叨就行了,然后直接选数字,然后法术就能够判断出你们有没有走正确。 这么神奇?俺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么好玩儿的游戏。就这样?猴哥问。俺也反应过来了,如果单单这么简单的话那并没有什么难处,只需要在这头预先选好数字,然后一直走过去就行了。所以,当时俺就对老头儿说:你这个一点儿技术含量都没有,老猪不玩了!老头儿说:谁说没有技术含量啊?老身还没说完呢。 原来,老头儿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信息告诉咱们,那就是每前进一条弧线,下一条弧线上的石块就会转动起来,出现一系列与之前完全不同的石块。俺寻思这也算得上是高科技了,怎么就弄了顶法术帽子戴上了呢?老头儿说:现在规矩你们也知道了,老身也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记住,这一个阵势考的就是人的应变能力。猴哥说:你走吧你走吧!咱们现在就要开始了。 猴哥刚一说完老头儿就不见了。俺说,猴哥啊,看来这回还得全靠你了。猴哥说呆子你这话啥意思?俺说你想想看吧,沙师弟对数字是比较迟钝的,而俺是搞文字工作的,对数字同样不太敏感,如此一来舍你其谁?猴哥想了想,估计是觉得俺说得有道理,所以并没有说话。不过猴哥说了:待会儿老孙过去的时候你们一定要给参谋参谋,毕竟老孙一个人的能力有限。俺寻思这不是猴哥的真心话,如果大家因此以为猴哥是一个比较民主的人那就大错特错了,俺寻思猴哥一定是怕一个人承担后果,如果没有通过的话,那样一来他就怕咱们说全怪他,但如果要咱们给他参谋的话,失败了那就是咱们大伙儿的责任。 猴哥的如意算盘打得真是不错。不过算了,现在最要紧的是一致对外,先搞定眼前的事情再说。到了石块跟前,咱们才又看得比较清楚了,确实如老头儿所说,许多的石块组成了一道一道的弧线,从近前向前面扩散开去,这种景象让俺想起了池塘里荡漾的波纹,一圈一圈地。猴哥说:你们说吧,这第一步该上哪一块石板? 俺瞅了瞅,前面一共有五块石板,上面分别是数字3、6、1、4、2。俺想了一下说:猴哥啊,咱们是要凑够一百,那咱们不如先选最小的吧,那样以后也好运算些。猴哥想了一下,点点头说:那好吧,就听你呆子的。于是俺仨就一起站到了写着数字3的那块石板上。 就在咱们刚刚站上去的那一刹那,前面那条弧线上的几个数字突然转动起来了,待停下来时,才发现原先的那几个数字已经被更改了,俺记得原先好像是9、3、5、4、7、8,现在却变成了2、5、4、9、3、7。沙师弟说:呀,真是变化万千啊!俺说那还用说,不然老头儿怎么能难倒人呢? 现在选哪个?猴哥又在问咱们了。 俺说猴哥你有没有搞错啊,先前明明说好你做主的嘛,现在怎么又问起咱们来了?猴哥说老孙做主是没错,但说过要你们帮忙参谋参谋的嘛!俺寻思猴哥恁狡猾,生怕自己落下把柄。 倒是沙师弟开口了,沙师弟说:大师兄,你看看,前面还有四道弧线,也就是说咱们要选择的数字不多了,100也不是个小数目,我看咱们这回还是选个最大的吧,免得到最后了凑不够。猴哥想了想,说:嗯,沙师弟说得有道理;好,咱们这回就选最大的。于是咱们就又站到了写着数字9的那块石板上。 刚一站上去,第三道弧线上的石板突然也改变了它们原来的排列顺序,现在出现在咱们眼前的数字分别是8、4、6、2、7、9、3。现在又该选哪个呢?俺说猴哥你数学比较好一点儿,这回就由你来选吧。猴哥看了俺一眼,估计没觉得俺是在算计他,所以就低头沉思去了。过了一会儿猴哥终于抬起头来了。猴哥说:依老孙的意思,咱们不如选4,先前的9与现在的4相加可以得13,是个单数;9与4相减可以得5,是个单位数;9与4相乘可以得36,不但是个大数,而且还是一个双数,如此一来咱们就把各方面的情况都考虑到了,进可攻退可守,如何? 听完猴哥的陈述俺立马带头拍起手来,说猴哥你真是神机妙算,如此复杂的思想都被你琢磨到了,看来咱们有希望了;下一次还是由你决定吧!猴哥说:切!就知道你老猪想趁机算计俺,下一圈轮到你老猪了,咱们一人两个圈,刚好!于是,咱们就一起站上了写着数字9的那块石板。 刚一站上去,前面那条弧线上的八个数字立马又发生了改变,出现了另外的八个数字,它们分别是5、7、1、9、4、3、6、2。猴哥说:呆子,轮到你了!俺显得战战兢兢起来,越是到最后俺就越感到心慌意乱起来,仿佛一头即将被宰杀的猪猪。 俺闭着眼睛像了一会儿,然后又看了看眼前的几个数字,恨恨地说:选4吧!猴哥歪着脑袋问:为啥呢?俺说不为啥,老猪就要选4。猴哥说你真神了,连个理由都给不出。说实话,老猪是蒙的,因为俺最讨厌的就是数字,乱七八糟地加来减去的,很恼火;所以这一次俺就胡乱蒙了一个。猴哥说:那好吧,一切后果你负责,如果错了的话。…… 如此这般,咱们最后到底还是走到了前面的那条路上去了,当然,猴哥的功劳最大,因为最后两步全是他做的主。俺寻思要不是猴哥头脑灵活、天天在树上数桃子、对数字情有独钟的话,没准儿咱们现在还被困在阵局里呢,也说不定咱们现在正走在回家的路上。俺说猴哥你真了不起,你是俺老猪的偶像!猴哥说屁! 咱们刚一过去,老头儿就出现了。老头儿看起来很高兴,总是嗬嗬嗬地笑。俺说老头儿你有没有搞错啊,人家的阵局被破了都愁眉苦脸的,你怎么反倒高兴得不得了?老头儿说你懂啥?这叫做知己,老身最喜欢。 后来老头儿宴请了咱们,饭菜虽然不是很丰盛,但还是能满足基本的食欲。临走时老头儿把咱们送到了山头上。俺有点儿担心地说:老头儿啊,你那么大年纪了也就别跟上来了,费力!老头儿说没事,正好借机走走。俺寻思这老头儿一定是被憋屈的,在那里布阵纯粹是吃饱了撑的。 ------------ 变形记——多灾多难(33) 从老头儿那里出来的时候是下午,太阳都已经忘西边偏了一些了,俺本来是想叫猴哥说咱们在老头儿那里歇一晚的,先休息休息再说;并且老头儿也同意了,但猴哥说不可以,猴哥说咱们得尽快赶路,这神秘空间到底有多大咱们都不知道,虽然如来说只消两个月就能回去,但实际情况他又是不知道的,没准儿两年都有可能,就像以前咱们取经那阵子,如来对师父说只要三年时间,但实际呢?整整十三年啊! 俺寻思猴哥说的话也不无道理,要真是像猴哥说的那样的话那就比较麻烦了,咱们的家里就玩完了,所以最后俺还是觉得尊重猴哥的意思,继续打起精神朝前面进发了。沙师弟自然是没有歧义的,他属于良好市民,良好市民是不会与强势对着干的。 还好,当天晚上咱们并没有露宿,因为在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后咱们终于找到了一户人家,具体地说是一个院子,咱们就在那里借宿了,不过咱们并没有吃他们的饭,只是问他们要了点儿开口当饮料,把烧饼将就着吃了下去。 咱们问那户人家的主人,这前去多远有集镇?主人说:集镇啊?前面不远就是了,可大了;不过我们不是经常去,对那里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不过那里有旅馆饭馆之类的,正好适合你们。 俺寻思这老哥真是会善解人意。别看现在这老哥跟咱们有说有笑的,刚开始咱们进来找他借宿的时候可把他吓了一跳。沙师弟急忙上前说道:老哥你别怕,虽然咱们长相不好看,但心地善良,并不会伤害你们。接着俺跟猴哥也上去在他面前亮了一个笑脸。老哥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咱们一番,好像也看出来了咱们不是坏人,所以最后还是决定允许咱们在他那里借宿了。虽然是借宿,但咱们是有给钱的。 就在那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俺对猴哥说:猴哥说:人家农人也不容易,你看是不是要表示表示?猴哥说表示啥?俺说咱们麻烦人家打地铺,难道你不给人家上点儿税那好意思么?猴哥说这还用你说?老孙早就想好了。说完猴哥就从虎皮裙里掏出一小叠钞票,递给俺说:喏,拿过去吧,给他们说点儿好听的,没准儿明天就给你准备好鸡腿了。俺说猴哥你这是不是变出来的?就不要骗人家了,人家都是老实人。猴哥说俺骗谁了?这是真正的钞票,你可看仔细了。猴哥还说了,只有碰到那些贪钱的人他才会用变出来的钞票糊弄他们,其余的一概给的是真家伙。俺说猴哥你真伟大。猴哥说屁!这点儿道理都不懂那老孙岂不是白混了?当然,临走前俺并没有要他们给咱们准备的鸡肉,并不是老猪懂事了,而是俺发现鸡腿放在背包里太长时间的话会变味,会变得没有先前好吃了,于是俺就做了个顺水人情不要了。 从农人家出现,才走半天时间,前面果然出现了一个集镇,果然比较大。进去之后咱们才知道这并不止是一个集镇那么简单,准确地说这里是一个城市,而且还是一个大城市。既然是大城市那咱们就不会不东张西望了,既然东张西望那就不可避免地会踩到旁边人的脚丫子了,既然会不可避免地踩到旁边人的脚丫子,那沙师弟就必须要踩别人的脚丫子了;并且,沙师弟也真的踩到了别人的脚丫子。 事情发生的时候俺跟猴哥都在前面东张西望,沙师弟走在咱们靠后的地方,突然地,俺就听见了一声暴喝:奶奶的,你没长眼睛啊!接着就听到了沙师弟的声音: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奶奶的,说句不是故意的就行啦?老子也要踩你一脚!俺急忙转过头去看,发现沙师弟正与一个彪形大汉在对峙着,彪形大汉起码高出沙师弟一个头。见沙师弟有麻烦了,俺急忙拉猴哥说:猴哥啊,沙师弟被人欺负了!真的?猴哥也转过身来看了。 这还了得!猴哥恨恨地说了一句,接着就快步朝沙师弟那边走过去了,俺也急忙跟了上去。咱们还没走到沙师弟他们跟前,只见那彪形大汉又推攘了沙师弟一把:咋啦?不服气是吧!这时俺和猴哥也赶上去了,猴哥急忙制止彪形大汉说:老哥,为何动怒? 彪形大汉回过头来看了咱们一眼,估计是见咱们长得比较不正常、心存顾虑,所以就放低音量说了句:这丫踩了我一脚,你们说我是不是应该给他点儿教训呢?猴哥笑着说:既然人家都已经跟你道歉了,那这事儿就到此为止行不?他是俺兄弟。 见猴哥跟他笑嘻嘻地,彪形大汉先前低下来的声音突然又高昂起来:算了,你们也不打听打听我独臂拳王是谁!独臂拳王?听到这个名字后俺就不仅朝他的手臂看去,果真,这家伙只有一只手;既然他能称拳王,那么就一定是打拳的了,并且很有可能还打得不赖。独臂拳王见俺在看他,不禁又把矛头指向了俺:你看啥?没见过一只手臂的啊?俺说那倒不是,只是没见过一只手臂的还能称拳王。猴哥说好啦好啦,呆子你不要说了。接着猴哥又转向独臂拳王说:你想怎么样?独臂拳王说:还能怎样?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既然你兄弟踩了我一脚,那我也就没道理不应该回敬他一脚啊!猴哥说:人家不是都跟你道歉了么?独臂拳王说:道理算老几啊?道歉顶个屁用啊?我踩你一脚然后跟你说对不起你干不?说完独臂拳王就真的动起手来。幸好猴哥躲闪及时,要不然他那一脚下来估计会比较疼。 俺急忙上去扶住猴哥一边说:靠!这家伙真是个疯子。当然,俺说这话的时候比较小声,独臂拳王是没听见的,不然估计他连俺都不会放过。 独臂拳王见猴哥退下了,接着就又提起右脚朝沙师弟的脚上踩去了,沙师弟当然是不会就那样让他踩的,所以同样很灵活地躲开了。这下把独臂拳王彻底地激怒了,飞身就朝沙师弟扑去。 咱们正要上前去帮忙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在拍咱们的肩膀了,咱们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老人家。老人家悄悄地对咱们说:看样子你们是外地来的吧?不知道这里的情况,你们千万不要惹这个人,这个人不但一拳能打死一个人,而且在这个城市里的权势有很大,所以一般人都不敢招惹他;也不知今天是怎么了,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让你们给碰上了!老人家说完后摇摇头接着就走开了。 看来咱们今天是遇上麻烦了。 说时迟那时快,独臂拳王已经扑到沙师弟跟前了,接着就一个勾拳打过去。因为他只有一只手臂的缘故,所以在打勾拳的时候身子不由自主地摇晃了一下,幅度比一般人打勾拳时都要大。猴哥见状,没等沙师弟做出反应就一个飞身扑了上去,正好抓住独臂拳王挥出去的那只手。 独臂拳王见状很是恼火,叫嚣道:你放手,不然我连你也一块儿教训!猴哥说:你够了吧,别太得寸进尺啊!独臂拳王听猴哥这么一说就更恼火了,张口就朝猴哥抓他的手上咬去。猴哥见状立马跳开了,独臂拳王则趁机飞起一脚,朝猴哥踢了过来。猴哥一弯腰,独臂拳王的脚就到俺跟前了;幸好俺反应及时,一把给他抓住了,紧紧地,所以独臂拳王就那样金鸡独立的姿势站立着了,还一边用力往回收腿一边骂道:你丫放手!你丫放手!当然,独臂拳王的这些举动都是无济于事的,老猪说什么以前还是天蓬元帅,这点儿本事还是有的。并且俺还以前辈的口吻对独臂拳王说:你丫打人的时候看清楚点儿嘛!今儿要不是老猪在这儿,没准儿旁边的人还要遭殃呢!独臂拳王又用力地往回收了几次,但每次都是纹丝不动的。不过这拳王还是有些力气的,老猪能感觉到。 独臂拳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估计他也意识到自己遇上敌手了。 过了一会儿俺才松了手,松手的时候俺顺便用了点儿力朝前面推攘了一下,结果独臂拳王就如俺所愿地倒在地上了。这回他彻底地灰头土脸起来,一边费劲儿地往起挣扎一边愤愤地说道:你们等着,老子这就叫人去,给你们点儿颜色看看。沙师弟准备上去扶他一把,猴哥说你是不是皮痒?没嫌没挨过他的拳头?于是沙师弟又只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独臂拳王爬起来后就跑开了,用一种非常快的速度,周围的人立马让出了一条道来,并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看着咱们。 这时先前叫咱们不要惹独臂拳王的那个老人家又出现了。老人家说:你们快些躲起来吧,大事不好了。猴哥问怎么个大事不好法?老人家说独臂拳王一定是去搬救兵去了,他在这里开着一家武馆,里面高手云集,在这里是有权有势的;现在你们招惹了他,他一定会叫人来报仇的;所以你们还是赶紧走吧,免得招来杀身之祸。 猴哥嬉皮笑脸了一下,说道:看老头儿你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莫非是嫌咱们的功夫不到家?老人家见猴哥不听劝阻,就开始转身打算离开了,转身的时候老人家还预言似地嚷嚷道:不听老人一言,吃亏在眼前。沙师弟也说:大师兄,咱们还是赶紧走吧,这种人咱惹不起。猴哥想了一下,觉得沙师弟说得有道理,所以就招呼咱们继续往前走了。俺尽量靠边儿,猴哥问呆子你怎么啦?俺说老猪怕他们过来了第一个的看见俺,因为老猪的相貌是最容易辨别出来的。猴哥说:切!就你那个大肚子,就是把整个脑袋包起来人家也还是认得啊。俺低头一看,觉得猴哥说的有道理,所以也就不再畏畏缩缩地了。 正当咱们一边东张西望一边朝前走的时候,身后突然嚷嚷起来,紧接着咱们就看见了一大队人马朝着咱们的这个方向涌了过来,气势汹汹地。猴哥大叫一声不好,然后就拉着咱们往边儿上去了。果然不好,因为那队人马在咱们身边停了下来。于是俺又看见独臂拳王了,此时他正骑在一匹马上,凶神恶煞地。 一见到那家伙俺立马也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了,只不过俺没料到他会一下子请来这么多人,真是看高咱们了。独臂拳王指着俺说:那,就是那个肥头大耳的家伙动的手,还有他旁边那个人模狗样的家伙踩了我一脚,至今仍然没算账。人模狗样,也就是沙师弟了。听独臂拳王这么一说,他旁边的那几匹马上立马就跳下来了几个彪形大汉,跟他体格差不多,大大咧咧地朝咱们走过来了。 他们这一行人估计有十来个,身上的肌肉全都像钢筋做的,一根一根看得非常清楚;于是俺不禁胆战心惊起来。猴哥说呆子你抖啥?俺觉察了一下,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靠在猴哥身上了,难怪他知道俺在抖动呢。俺说猴哥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动手?猴哥说呆子你如果想挨打的话那就别动手好了,反正老孙是不能容忍的。俺说既然你都要出手,那老猪也就义不容辞地要出手了。 话正说间,那几个彪形大汉就已经围上来了,在离咱们还有两步之遥的地方猴哥就突然大打出手了,首先一脚把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家伙踢飞了出去,最后摔在了两丈开外的一个地方,躺在地上*不止。另外那三个家伙见了脸上现出了惊愕的表情,估计他们没想到猴哥那么瘦小居然还有如此大的能力。 说时迟那时快,另外那三个彪形大汉就冲了上来,分别对付咱们。俺出手的时候看见独臂拳王又把手一挥,他身后的另外几个彪形大汉又跟上来了。俺寻思这下会比较麻烦。一个彪形大汉走到俺跟前后照着俺的面门就是一拳打了过来,俺一低头就躲开了,紧接着就送了一个饿虎掏心出去。那家伙反应挺快,还没等俺的拳头挨到他,他就侧身躲过了。这个还没搞定,旁边又过来了几个。猴哥在那边大喊:呆子沙师弟!自己照顾自己啦!俺说猴哥你就放心吧,老猪什么时候要你帮过忙呢?如今是三个人对付俺一个,所以俺就渐渐地感觉到力不从心起来。 正当咱们打得火热,耳边突然传来了沙师弟的叫喊声:大师兄二师兄!大师兄二师兄!俺寻思可能是沙师弟也跟俺一样力不从心了吧,正当俺准备叫他自己搞定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了沙师弟正被几个彪形大汉抬着,朝路中央走去。俺急了,急忙招呼猴哥看。 猴哥一看也急了,在手忙脚乱地打发开周围的那几个家伙之后就朝着沙师弟那边去了。见猴哥一过去,俺也立马狠狠地打了一阵,退开了围攻俺的那几个,也朝着沙师弟的方向跑去了。当然,猴哥去到沙师弟那边是为了去救他,而俺去到沙师弟那边是为了咱们三个能在一起好有个照应,就算是被他们拿住了那咱们也还是在一块儿的,在心理上起码能宽慰一些。只见猴哥还在离沙师弟七八步之遥的地方,双腿一蹬,整个人飞起离地,右脚则直戳戳地朝着抬着沙师弟的那几个人身上飞去。但遗憾的是,猴哥并没能如偿所愿,因为在他离那些人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时,旁边突然冲过来几个人,拦腰把还在半空中的猴哥抱住了,紧紧的。于是沙师弟就被他们抬走了,紧接着就放到了一匹马上。 话说被彪形大汉拦截下来的猴哥见计划失败很是恼火,一个转身就给了最近的那个家伙一拳,然后又遍地开花地给了每个人脸上一拳;于是,那些家伙的鼻孔里了;立马就有鲜红的东西流出来了,接着就就地蹲了下去,捂着脸蛋儿“哎呀“不已。待猴哥搞定这些人之后再抬头看时,沙师弟已经被那帮人放在马上朝着另外的一个方向飞奔而去了。猴哥懊恼不已,回头对俺说:呆子,你干啥呢?干嘛不上去帮忙?俺显得很委屈地说:猴哥啊,你也看见啦,刚才三四个人把俺围着,老猪哪儿能抽身去帮忙?再说了你不是要咱们自己照顾自己么? 猴哥“唉”了一声,正准备朝沙师弟他们远去的那个方向追赶的时候,独臂拳王突然挡在了他前面,另外还有几个彪形大汉。猴哥警惕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说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独臂拳王一脸坏笑,显得很阴险地说:看你们身手不错,老子突然想跟你们比试比试,当然不止是我一个人;明天中午的时候去我们武馆,老子会在那里等着你们,如果不去,那小子的命就玄乎了! 猴哥正要开口说什么,独臂拳王突然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你们放心,在这段时间之内我们是不会把他怎样的,你们就放心好了;不过如果你们不遵照约定的话,那我就不敢保证了。说完之后独臂拳王就带着他后面的那些喽啰离开了。猴哥也不再说什么了,看来他刚才的问题被独臂拳王提前回答了。俺说:猴哥啊,现在该怎么办?咱们要不要继续跟他们干仗?猴哥想了一下说不用了,现在沙师弟在他们手上咱们吧方便动手,等明儿去了他们武馆然后再看形势说话;奶奶的,看到时候谁厉害! 于是咱们就找了一个最近的旅馆住了下来,老板听说咱们的遭遇之后不无担心地说:你们啊最好是小心点儿,那些人是杀人不眨眼的啊;明儿去了多说些好话吧,没准儿被他们教训一顿之后还能安全回来,千万不能跟他们硬碰硬啊,那你们是会吃亏的,他们的权势可大着呢!听老板这么一说,猴哥就比较气愤了,问道:难不成他们经常这样欺负别人?就没一个能管得了他们的?老板说经常倒说不上,但如果谁招惹了他们的话那就比较麻烦了;至少在这里是没人能管得了他们的,因为他们与城主的关系非常铁,就连城主有时候都还要畏惧他们三分呢!看来那些家伙还真有点儿势力。之后咱们就向老板要了一间比较大的客房,然后俺跟猴哥就住进去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猴哥就打算要起来了。俺说猴哥你着急也没用,你去这么早人家可不会起这么早,你去准会吃闭门羹。与其到那儿了干坐着,还不如在被窝里多待会儿,顺便想想办法。猴哥觉得俺说得有理,所以最后还是睡下来了。 早上老板上来叫门说咱们的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叫咱们下去吃。吃饭的时候咱们跟老板说起武馆的事儿,老板说:那儿啊?反正你们进去加倍小心就是了,里面有许多高手,据说还有会法术的呢;可以把那里说成是虎穴。不过;老板又接着说了:只要你们对他们顺毛摸的话一般都不会有事。猴哥问老板咱们什么时候去为妙。老板想了一下说武馆早上好像是十点钟开门,你们吃完饭再去估计正好。 猴哥跟老板道了声谢,然后老板就东张西望地走开了。俺寻思他一定是在张望看这周围有没有武馆的人,毕竟他给咱们透露的这些对于他来讲是比较不道德的。吃完饭歇息了一会儿之后咱们就朝着武馆的方向前进了,老板说只要你们一直走就能看到那个武馆的大门了,非常显眼,同时也非常巨大。 果然,走不多时咱们就看到了一个红漆大门,大门两边各蹲着一个大石头狮子,看上去显得很威风。猴哥上去敲门,没过多久大门就打开了一条缝,里面探出一个脑袋来。干啥?开门的人很简洁地问道。找人!猴哥也很简洁地回答。找谁?开门的又简洁地问道。找昨天你们抓进来的那个人。猴哥显得有些气愤了,因为这家伙说话就好像便秘一样,一点儿一点儿的,让听的人感觉很不爽。哦!进来吧!开门的人回答说。 门打开了,咱们这才看清楚里面的情况,真的是好大啊,好像一个广场一样。开门的见咱们愣愣地站在那里,催促道:你们倒是快点儿啊! 进去才没走两步,边上黑暗处突然窜出来几个人,把一抹冰凉的东西架到了咱们的脖子上。因为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所以俺和猴哥都措手不及,来不及反抗。终于看清楚了,原来是几个彪形大汉,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见俺转动了一下眼珠子,接着马上就有声音传过来了:别动!小心你脑袋!真是的,眼珠子转一下都不行! 正当咱们纳闷儿的时候,独臂拳王出现了,一副得意忘形的样子。哼,我看你们凶!我看你们现在还凶不凶得起来!独臂拳王恨恨地说。搜!给我搜!身上一点儿金属的东西都不能留下,老子就要看看你们到底是不是三头六臂!果然,身上马上就有人摸来摸去了。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独臂拳王问:你笑啥?俺一边继续笑一边说:哈哈,老猪痒痒啊,哈哈……下手重点儿!独臂拳王知道原因后又吩咐搜俺身的人。服重不服轻!猴哥嘀咕了一句。大哥,他们衣服上的扣子要不要给扯下来?俺一听差点儿笑岔了气,这家伙也太笨了吧!扣子能当做凶器?就俺老猪来说?果然,独臂拳王在开始骂人了:扯扯扯!扯你个头啊!再看看有没有别的东西!是!那个人应承了一声然后继续搜咱们身了。 最后他们只在咱们身上搜出来了一个打火机,独臂拳王说:不错啊,倒是有些胆识,竟然敢空手前来;把打火机还给他们!把他们押到后面去!是!那些人回答道。喂!正当独臂拳王打算离开的时候,猴哥突然朝着他大喊了一声:你们昨天抓来的那个人在哪儿?你说不动他是,老孙现在要看看!独臂拳王停下已经迈出去的脚步回过头来轻蔑地说道:你们现在都已经自身难保了,还替他担心?不过告诉你们也无妨,他现在屁事儿没有,跟你们现在一样就等着跟咱们比试。 说完独臂拳王就快步地离开了,之后那几个人就把咱们押到了一个房间里,绑在了柱子上。 这是一间非常大的屋子,俺回头看时才发现后面简直就是一个体育场,中间则是一个突出的台子。俺说猴哥你看这里是什么?猴哥看了一眼然后说道:真是没见识,那叫擂台,专门打架用的。俺说完了,莫非他们是想拿咱们当靶子?猴哥说你真笨,难不成站在让他们打啊!过了一会儿俺对猴哥说:猴哥啊,不如咱们现在就逃吧,免得夜长梦多。猴哥说现在还不行,咱还得救沙师弟,都还不知道他在哪儿;要逃那还不容易?先前咱们就能逃脱了。俺说好吧,你先盯着点儿,老猪要睡觉了。 正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嚷嚷起来,过了一会儿一大群人就涌了进来。沙师弟!猴哥叫道。 俺正迷迷糊糊地,被猴哥这样一叫又醒过来了,接着问道:哪儿?猴哥说你看那不是?俺朝着猴哥嘴巴努起的方向看去,只见众人当中赫然站立着沙师弟,正也在茫然四顾呢。沙师弟!俺朝着那边喊了一声。很明显沙师弟已经听到了,因为他转过头来朝咱们这边张望了。大师兄二师兄!沙师弟也喊道。住嘴!独臂拳王喝道。接着,咱们三个的命运又变成一样的了,那就是全都被推到了擂台边儿上。上去!独臂拳王冲着沙师弟喊道。俺说猴哥他们这是在干嘛?猴哥说呆子你的预言成功了,他们果然是要拿咱们当活靶子呢!此时的沙师弟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看上去萎靡不振。俺有点儿担心地说:猴哥啊,你说他们会不会是给沙师弟吃了啥药?怎么弄成那个样子了?猴哥说鬼才知道呢。见沙师弟走路都成问题的样子,于是俺冲着那些人喊道:你们有本事就放了他!有本事就冲俺老猪来!“啪”,俺脸上立马受了重重的一巴掌,一看,原来是独臂拳王,此时他正怒目以对:你嚷嚷啥?装英雄讲哥们儿义气是吧?别急,慢慢来,全都有份!独臂拳王说完就一招手,下面那些人就把沙师弟推上台去了。紧接着就上去了一个彪形大汉,一把抓起沙师弟,叫嚣道:来啊!起来!朝我身上打!沙师弟看来还真是被他们怎样了,因为连完完整整站起来的力气仿佛都没有。“砰”,俺听到了一声闷响,然后沙师弟就倒下了。这下猴哥恼火了,只见他一使劲儿,身上的绳子立马四分五裂了,接着猴哥就冲上去“砰”地一脚,把先前打沙师弟的那家伙踹地上了。 既然猴哥都已经动手了,那俺老猪就没有不动手的理由,于是俺也咔嚓一声挣断了绳子,也冲了上去。在俺挣断绳子的同时,独臂拳王已经指挥他身后的人朝着猴哥和沙师弟那边冲了上去,俺去的时候那些家伙刚刚到达擂台的边缘。他们的速度当然是赶不上俺老猪的,所以在他们都还没爬上擂台的时候俺就一脚三个地把他们全踹了下去,一个个都躺在地上*不止。 现在台上就只剩下两个彪形大汉了,都被猴哥一手一个地抓起来重重地扔了下去。正当擂台下的那些家伙准备再一次冲上来的时候,独臂拳王突然暴喝一声:住手!很大声,简直振聋发聩。俺以为独臂拳王要单独对付咱们,所以就做出了一副不怕牺牲的样子,准备独当一面地跟他干一仗。但独臂拳王的决定让俺大跌眼镜,因为他正在带领他后面的那些打手们纷纷往后退去,仿佛咱们所站的这个擂台就是一个定时炸弹基地。 正当咱们纳闷儿独臂拳王到底在卖什么药的时候,周围突然出现了一个个手持弓箭的人。如果你们再胆敢乱动,小心刀剑无情!独臂拳王朝着咱们大喊。俺说猴哥现在咱们还是老实点儿吧!猴哥说不老实咋地,难道还想试试他们的弓箭厉不厉害啊。把他们两个拉上来!独臂拳王指着俺和猴哥说。猴哥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 旁边那两个人刚把咱们拉下来,另外一个彪形大汉又跳上去了,抬起大腿就准备朝沙师弟踹去。猴哥见状连忙悄声对俺说:呆子,看来不出手是不行的了,你去擂台上救沙师弟,老孙去收拾周围那些弓箭手;动作一定要快,不然沙师弟就会成箭靶子的。猴哥说完之后嗖地一声就不见了,紧接着俺就听到了周围发出了一阵阵的惨叫声,很明显是那些弓箭手发出来的,因为猴哥不可能一个人发出那么多声音。 俺知道时机到了,于是甩掉了周围的那两个彪形大汉之后同样飞身朝着擂台上去了。俺去的时候擂台上那个人的右腿刚好触及到沙师弟的面部,俺去正好把它给抓住了,然后一用力,哐当一声响彪形大汉就被重重地摔到擂台上了。然后俺拉起沙师弟就准备往下跑了。这个时候猴哥已经让周围弓箭手全都趴下了,对于猴哥来说这算不了什么,可以说是小菜一碟。 正当咱们准备逃窜的时候,突然发现整个房间安静了下来。猴哥说呆子你看啥呢?赶紧跑啊!俺说猴哥啊,好像有点儿不大对劲儿啊周围怎么都静悄悄地?猴哥说你管那么多干嘛?静悄悄关你啥事儿?不过很快就证明了静悄悄的确是关乎咱们的,因为人群中出来了一位白发飘飘的老人,有点儿像道士,但又不是道士。俺说猴哥你看看,谁说静悄悄地就不关咱们事儿啊,你看看那儿不是有道士来了?猴哥说你管他什么道士不道士,你赶紧跑就是了。 猴哥的话音刚落,只见从老头儿口中吐出了一股烟雾,朝着咱们的方向来了。当时猴哥正带着沙师弟在往前跑,不能看见,但俺是看得真真切切的。说它是烟雾其实它又不是烟雾,只不过是烟雾的样子罢,但它同时又像绳子一样,是成股成股的。 就在那股烟雾离咱们只有几步之遥地方的时候,它又突然变成了三小股,然后分别朝着咱们飞了过来。还没等俺叫猴哥,其中的一股烟雾就围上了俺的身子,于是俺就动弹不得了。估计猴哥已经发觉了后面的情况,所以他跟沙师弟居然还躲过了。不过他们只躲过了一次,再第二次的时候他们就跟俺一样五花大绑了。 道士轻蔑地走过来,看着咱们阴险地笑。老人说:听说你们长得奇形怪状的我心里就觉得你们是有些法术了,如今看来还真不假。你想怎么样?猴哥不服气地问。不想怎么样,老身做事从来都是光明磊落的,既然你们还有些法术,那只要能赢得过我的法术,你们就可以走了,保管你们一点儿事都没有;要不然……要不然怎样?猴哥问。老头儿说:那我也就帮补上忙了,只得看你们的造化了。 说完老头儿就做了一个后退的姿势,那意思可能就是在说他要抽身而退,让这些彪形大汉围攻咱们。猴哥想了一下说:好,老孙就答应跟你比试比试,你先放咱们下来。老头儿呵呵一笑,说道:这就是咱们比试的第一关,你们想办法下来了咱们再接着比试。老头儿刚一说完,站在他旁边的独臂拳王就开口了,显得很着急的样子:师父,你说过要给我报仇的,如今放他们走那又算什么?老头儿严肃地说:闭嘴!分不清轻重!俺对独臂拳王说:是啊,是啊,你师父说得很对啊;你想想看,如果连你师父都搞不过咱们,那就更别说你们了;还是让你师父来吧,小黄毛!猴哥在旁边厉声说:呆子,你说啥?口无遮拦!俺说好啦,猴哥啊,还是你先出去吧,看样子老猪是不行的了,这玩意儿还挺结实的。猴哥没说话,只是咬了咬牙,看得出来他也在使劲儿,但可惜猴哥也并没能如愿以偿地挣脱开。猴哥说:奶奶的,看不出来这玩意儿还真挺结实的嘛!老头儿哈哈一笑,说那还用说,我这叫“软骨金刚绳”,不但结实无比,连刀锯都无可奈何,而且被他绑住的人如果在二十四小时之内还不能解开的话,那么那个人全身的骨头就会变得像棉花糖一样。 俺听了不禁吓了一跳,接着就哆嗦了一下。猴哥说你怕啥,二十四小时啊!俺寻思也对,于是就安静了下来,与猴哥他们一起想办法。沙师弟刚才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反正现在差不多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不再萎靡不振。猴哥想了想,然后说道:老孙有办法了! 俺正准备问猴哥到底是什么办法的时候,猴哥突然间就不见了,眼前出现了一团熊熊燃烧的大火。过了一会儿,火熄灭了,猴哥也再次出现出来。猴哥呵呵一笑,对老头儿说:你这叫软骨金刚绳,老孙这叫“大火烧棉花”。俺说猴哥你就别再烧棉花了,赶紧把俺和沙师弟放下来吧!猴哥这才蹦蹦跳跳地走过来了。 老头儿基本上是目瞪口呆,估计他做梦都没想到猴哥还会这招;连老头儿身后的独臂拳王也同样看得目瞪口呆。俺说老头儿你不用那个样子,咱们猴哥还有大半的本事你都没见过呢。猴哥把咱们都放下来之后就走到老头儿边上问他:老头儿,你还有什么绝活儿就尽管使出来吧,老孙倒要见识见识。俺说猴哥你何必呢,给他来点儿痛快点儿的咱们就都省事儿。 猴哥看了俺一眼,然后想了想,估计是觉得俺说得有道理。所以最后猴哥对老头儿说:老头儿,老孙给你耍两招让你瞧瞧,如果那时你仍然要比试的话那老孙再陪你怎样?老头儿想了想,说道:那好,你就耍两招,老身倒想瞧瞧你还有哪些本事。 猴哥呵呵一笑,然后招呼老头儿:麻烦你往前走两步!干嘛?老头儿警惕地问。你走两步就是了,老孙又不会害你。猴哥说。老头儿果真就往前走了两步,刚刚站稳,老头儿的身子就突然消失不见了。周围的人全都大呼小叫起来,老头儿发现后更是惊骇不已,他甚至还用手去摸了摸,但下面根本就是空荡荡的,一点儿东西都没有。 老头儿说:唉,你的确比我厉害,你们走吧!独臂拳王说:师父,不能让他们走啊!老头儿说:如果你能拦得住他们你就别让他们走好了;不过依老身之见,你们决定不是他们的对手。俺笑呵呵地说:这就对了,还是老头儿聪明,咱们以前可是在天庭工作的! 看着他们面面相觑的样子俺本来是想跟他们解释一下天庭到底是什么的,但转念一想就算解释了他们也未必能理解,所以最后也就放弃了。 最后是这样的,咱们在独臂拳王他们众人的大眼瞪小眼下离开了那个房间,然后去到了城市尽头一家旅馆又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咱们才又出发了。 ------------ 变形记——多灾多难(34) 离开城市才走了半天时间,前面就又出现了一座森林,密密麻麻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挺大的。俺一见前面还仍然是森林于是拔腿就往回跑了,猴哥一把抓住俺然后问道:呆子你上哪儿去?俺说猴哥啊,你看看前面那座森林,估计又得走十天半个月的,趁咱们现在还没走出太远,老猪要回去多买些鸡腿。猴哥说:切!老孙还以为啥事儿呢!回来!回来!沙师弟也在旁边劝说道:是啊二师兄,难道你忘了以前你买的那些鸡腿放的时间一长就都变味了么?还是先忍忍吧,估计这座森林也不大,过去了找到人家再吃新鲜的,总比你吃发臭的鸡腿拉肚子强。俺寻思沙师弟说得也蛮有道理的,于是又折回来了。 老猪的眼光果然没错,这片森林果然巨大无比,因为咱们连续走了三天都没见着一个人家。到最后,背包里的干粮马上就要吃完了,水袋里的水也不多了,如果再找不到人家补充补充,那咱们的日子就会比较难过了。于是俺不禁埋怨起猴哥和沙师弟来,说如果当初让老猪回去买鸡腿的话兴许还能帮你们带些烧饼回来,现在好了,鸡飞蛋打,一切都泡汤了,艰苦的日子即将来临了。沙师弟说:二师兄再忍忍吧,兴许前面就有人家了。一听这话俺就来气,什么时候都是前面前面的,当初要不是你说前面不远,说不定老猪还要坚持回去呢!沙师弟还想说什么,但被猴哥制止住了,猴哥说:沙师弟你甭理他,咱们走咱们的,他要是饿得厉害就自个儿折回去弄吃的,咱们不稀罕。说完猴哥就拉着沙师弟朝前面走去了。 又走了大概半天时间,那天将近中午的时候咱们来到了一块空地上,突然,俺的两只眼睛冒出了金光来。为啥俺的眼睛会冒金光呢?因为俺看到了一样东西。什么东西?鸡腿!大不大?非常大!在哪里?就在前面!当然,这些鸡腿并不是在超市里,这里同样是没有人家的,但奇怪的是这里居然还会有鸡腿,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那些鸡腿并不是单单独独地放在那儿的,而是摆在一张桌子上,连同一些猪头肉、花生米、水果、烧酒之类的。 当然,俺是知道那是干什么的,那一定是哪户人家用来祭拜祖先神灵的;说白了就是神坛。 看到有鸡腿,于是俺就兴冲冲地跑过去了,然后就打算抓起来吃了。呆子!猴哥大喊一声:你不要命啦!连人家用来祭拜的东西你都敢吃,缺德吧!俺也知道这不对,但这里荒无人烟的,没准儿人家早就已经走了,反正神仙们又不会下来吃,干脆咱们代劳罢了。 沙师弟也走过来说:二师兄,你不能吃啊,那是不礼貌的。俺朝四周望了望,仍然没看到人影。俺说沙师弟你看吧,这周围都没有一个人呐,怕啥?沙师弟说还是不行,没准儿人家马上就回来了。为了吃到鸡腿,俺又不嫌麻烦地沿着空地周围走了一遭,还一边走一边喊叫:喂!有没有人啊?没人的话老猪就要吃这里的东西了哈……如是喊了四五遍,仍然没有谁应答,连麻雀的声音也听不到。 俺回去对猴哥和沙师弟说:你们也看见了吧,这里真的没人啊,那样这些东西岂不是浪费了?与其让老鹰吃,还不如咱们动手,正好饿得厉害。估计猴哥也想吃,因为他也在朝四周张望。俺说猴哥你不用看了,老猪刚才那么大声都没有人应答,就说明这里根本就没人,咱们只顾着吃好了。说完俺把一大串葡萄递给猴哥,说:来吧,尝尝味道。猴哥说:去去去,老孙才不吃那些东西呢!俺又拿起几个馒头递给沙师弟,沙师弟同样也说不敢吃。俺说那好,既然你们都不敢吃那老猪就一鼓作气把这儿的东西吃光光!说完俺就大吃特吃起来,也不知猴哥他们流口水没。 实际上俺是吃不完的,因为台面上的食物真是太多了,不得已,在吃了一阵子之后俺就一边继续吃一边往背包里装了。当然,装的都是一些水果啊馒头啊花生米之类的,因为猪头肉俺不敢吃,而鸡腿又已经被俺吃光了,所以只剩下这些东西。俺寻思到时候猴哥他们就会吃的,只不过现在是碍于面子罢了。 俺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收拾妥当之后就招呼猴哥和沙师弟继续前进了。猴哥回过头来一看说:呆子你有没有搞错啊,来了个一扫光。俺说没事儿,反正留着也是留着,不如方便咱们。正当咱们准备离开的时候,俺突然感觉肚子疼了起来,而且非常剧烈,就仿佛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在搅动似地。于是俺就哎呀一声蹲了下去。沙师弟上前来问俺怎么了?猴哥在一边幸灾乐祸:还能怎么地?吃多了拉肚子呗!活该!俺顾不上与猴哥争辩,把背包塞给沙师弟,然后就打算到旁边的草丛里去便便了。 突然,俺觉得肚子里好像被人在吹气一样,在迅速地膨胀,那感觉就像一个气球正在被胀大一样,鼓囊囊的。俺刚开始还以为是内急引起的,后来才发现并不是那样,因为俺的肚子真的在慢慢地放大,一点儿一点儿地。俺惊呆了,然后就发出了“妈呀”一声尖叫。沙师弟立马跑了过来,猴哥也跟着跑了过来。猴哥问:呆子!你咋啦?俺没有回答猴哥的问题,因为俺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了。肚子越来越大了,并且沙师弟也看出来了。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他肚子变大了耶!猴哥不屑一顾地说:他吃了那么多东西当然要变大了!俺一边*一边说:不是啊猴哥,老猪的肚子确实在胀大,不信你把手伸上来试试,能感觉到的。 猴哥果然把手伸上来了,过了一会儿猴哥喊道:哎呀,是真的耶!肚子还在剧烈地疼痛,先前俺还打算便便,但现在的情况是连站起来都比较困难了,就更别说蹲下来了。俺说:猴哥啊,你们赶紧想个办法吧,老猪都快疼死了!猴哥说:老孙这不正在想么?你急什么!当初你要是听从咱们的劝告,不就什么事儿都没了? 沙师弟突然说:大师兄,莫非是有人在食物里下了毒?猴哥想了想说:这里荒无人烟,好像不大可能有这种事发生。沙师弟说:甭管他发生不发生了,咱们把背包里的东西拿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猴哥说那好,你就快点儿拿出来看看。 沙师弟拿的时候猴哥还在那里嘀咕:别说,这鬼不拉屎的地方居然会出现神坛,还真有点儿奇怪。猴哥嘀咕的时候沙师弟已经把烧饼逃出来了,沙师弟说:大师兄,还是你看吧!猴哥拿到鼻子跟前闻了闻,然后又仔细看了看,接着就开始皱眉头了;看样子是没看出个什么名堂来。俺说猴哥啊你就别再闻啊看的啦,赶紧吃两口不就知道有没有毒了?猴哥说你以为老孙傻啊?真是的! 话正说间,俺的肚子越来越大了,大到俺连自己的脚丫子都看不到了,真的像个气球一样。俺连连叫苦,说不能再大了,如果再大的话老猪的肚子就一定会爆裂开了。沙师弟本来是想扶俺起来的,但还没完全站起来身子就仿佛一个皮球样一骨碌地又掉下去了,所以最后沙师弟也束手无策了。 正当猴哥抓耳挠头的时候,后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哈哈大笑。咱们回过头去一看,原来是一个白胡子老头儿正带着一群十来岁的小家伙朝咱们冲过来。 猴哥大惊失色,急忙站起来问老头儿是谁。老头儿哈哈一笑说:你先别问我是谁,我倒要先问问你们为什么要偷吃我的贡品。你的?为啥摆这儿?猴哥仿佛不相信。老头儿说你就甭管我为什么摆那儿了,既然你们吃了我的贡品,那么受一点儿小小的惩罚也是应该的。猴哥说:如此说来他肚子痛也与你有关了?你下了毒?赶紧把解药拿出来,老孙还可以一笔勾销;要不然,哼!老头儿显得轻蔑地说:老身就不信你还能把我咋样!沙师弟在旁边说:老头儿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明明这里是条路你为啥要把贡品摆在路中央呢?很明显挡住了别人的去路嘛!我二师兄把他们吃掉,只不过是为后面的人铲平道路罢了!听沙师弟如是说,老猪心里感到很踏实,真看不出沙师弟还有这样的口才,老猪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但老头儿根本就没理会沙师弟的说辞,继续说道:老身已经跟踪你们很久了,就是见你们身上有点儿仙气,所以才设下了这局让你们闯,没想到你们居然上当了。猴哥说:上当又能怎样?你跟踪咱们是什么意思? 老头儿说事到如今也不用再瞒你们了,老身眼下正在练一门神功,需要消耗大量的内力,而你们既然有几分仙气,那自然就能为我补充足够的能量了。莫非你是想吃掉咱们?猴哥问。你很聪明!老头儿显得很肯定地回答。 一听说是要吃俺,俺立马战战兢兢起来,对猴哥说:猴哥啊,你一定要想办法把解药弄到手啊,老猪可不想成为他的下酒菜。老头儿说:你不会成为我的下酒菜。很肯定的样子。咦,你刚才不是说要吃俺的么?俺显得很好奇,还以为老头儿改变初衷要放了俺呢。 但老头儿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让俺陷入了情绪的低谷,因为老头儿接着说了:我不会拿你当下酒菜,我要拿你当饭吃!靠!居然比下酒菜的下场还惨,于是俺不禁又怀念起以前的那些妖怪来。那些妖怪多好,只不过是想拿咱们的肉当下酒菜罢了,而眼前的这个老头儿居然要拿俺的肉当饭吃!真的很可恶!猴哥说:糟老头儿,休想动俺师弟一根汗毛! 老头儿哈哈一笑,说那就试试看,看我能不能动他的汗毛!接着老头儿一声令下,他身后的那些半大小子就一窝蜂地冲上去了,于是猴哥和沙师弟立马手忙脚乱起来。 正当俺一边捂住肚子叫疼一边观战的时候,从俺的正上方突然放下来了一张网,一股脑儿地就把俺罩住了,接着就觉得浑身一紧,就被网捆住了。 明白了,他们这叫调虎离山之计,想趁机把俺绑架走。于是俺慌了,急忙大喊:猴哥沙师弟,你们快来救俺拉!老猪要被他们抬走了!但遗憾的猴哥和沙师弟并没有前来,估计一是因为打架的声音太大,他们没听见;二来可能是他们招架得比较费力,所以无暇前来。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反正现在俺的处境相当危险。 正当俺打算喊第二遍的时候,眼前就出现了两个半个的小子;接着就有一根长长的木棒伸了过来,接着他们就把那根木棒塞到了网眼里;接着,俺就被他们抬起来了。再接着,他们就已经往树林里走了。俺急忙再次回过头去叫猴哥和沙师弟,但已经隔得很远了,估计他们都没注意到俺已经被他们抬走了。于是俺只好在心里跟他们告别了,拜拜。 幸好走出没多远,抬俺的那几个人就停下来了,刚开始俺还以为是猴哥他们追上来了,但实际情况并不是那样,只不过是他们要嘘嘘罢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俺感觉蛮久的;他们就把俺放了下来,至于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以及咱们中间经过了那些地方,俺同样是不清楚的,因为俺肚子疼,并且还疼得厉害。当他们费劲儿地把俺扶起来绑到柱子上的时候,俺终于能看清楚自己的肚子到底有多大了,差不多有原来的两倍大。 他们把俺放下绑好之后就出去了,一句话都没说,俺还准备跟他们套个近乎呢,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了。没过多久,外面就嚷嚷起来,接着就进来了好多好多人。俺终于看明白了,原来全都是刚才跟猴哥他们掐架的那些,如此说来他们中间的战争也就结束了。俺本来是想问问他们结果如何的,但后来看到他们鼻青脸肿的样子,估计如果俺再问的话他们很有可能会把猴哥他们的帐算到俺头上、给俺一阵拳打脚踢。而那是俺老猪不情愿的,所以俺终究还是没开口询问。 终于,俺看见那个老头儿了,他是最后一个进来的。老头儿走到俺前面,如何认认真真地看了看俺的肚子。俺说你看啥?都已经这样了,如果你再不给解药的话估计待会儿就得爆炸开来,看你到时候怎么吃俺的肉。到那老头儿对俺所说的充耳不闻,仍然还在看。最后老头儿做了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动作,就是用手在俺肚皮上敲了敲,于是俺就听见了“咚咚咚”的鼓声。俺不知道老头儿在干什么,也许是他童心未泯,想玩儿皮球吧。 老头儿吩咐周围的那些半大小子:给我盯紧点儿,别让那两个丑八怪给我抢跑了,不然有你们好看!周围的半大小子齐刷刷地应答了一声,之后老头儿就出去了。现在肚子疼稍微好了一点儿,不知是什么原因。 很快就到半夜了,俺寻思明天老头儿一定会吃了俺的,于是俺就显得忧心忡忡起来,自然也睡不着觉了;而周围的那些半大小子一个个都睡得呼呼的,好像老虎的声音。半夜,耳边突然传来了猴哥的声音:呆子!呆子!俺急忙应承说:是猴哥吧?老猪在这里,边儿上呢!过了一会儿猴哥的声音更近了:呆子!俺悄声问:猴哥你在哪儿啊?猴哥说你别管,反正老孙是进来了,现在要救你出去呢!俺说那好,你就赶紧动手吧;沙师弟没来?猴哥说要他来干什么,他在外面等着呢,到时候算是接应咱们。猴哥说你站着别动,老孙来给你解绳子。不大会儿,俺就觉得身上变得松弛下来。 只不过俺才刚刚被猴哥解下来,就突然噗通一声栽地上了,发出了很大的声响。猴哥这时已经现出原形来了,见状后立马躲到边儿上去了。俺问猴哥你躲啥?猴哥说俺怕这些小孙子醒来那你就不能逃出去了。 还好,估计是白天他们跟猴哥打得太激烈了,所以这会儿全都睡得像个猪似地。当然,也像俺。猴哥过来问:你刚才咋搞的摔倒了?俺说还不是因为肚子太大了,肚子大前面就变得重了起来。猴哥说好了,废话少说,咱们赶紧出去吧,免得沙师弟在外面等得太久还以为咱们在这里面出啥事儿了。 猴哥说完之后就过来扶俺起来了,接着咱们就摇摇晃晃地朝着大门走去了。大门被轻轻地打开了,猴哥首当其冲出去了,接着就开始拉俺了。但可惜无论猴哥怎样用力俺就是不能出去。猴哥说呆子你自己也使劲儿点儿啊,别老让俺一个人用力。俺说猴哥你有所不知啊,这门框太小了,老猪肚子太大现在被卡住了。猴哥回过头来一看,原来还真是的,猴哥问:那刚才他们是怎么把你弄进来的?俺说这个老猪就不大清楚了,刚才没注意到。猴哥说:切!之后就开始死拉硬拽地把俺朝外面折腾了。 过了好大一阵子猴哥仍然没能把俺拉出去,俺意识到这样不妙了,于是就对猴哥说:猴哥啊,你还先回去吧,待会儿记得把沙师弟叫来一块儿帮忙。猴哥说那不行,咱们是一块儿来的,就算你死了那俺老孙也还得把你的尸体运回去,免得你清妹妹问起来老孙不好交代。俺说猴哥你真是屁话一大堆,老猪岂是那么容易就完蛋的人?猴哥想了一下说不好意思啊,老孙说错了。说话期间猴哥仍然一刻没停地在把俺往外拽。 突然,后面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俺回过头去一看,连忙说道:猴哥不好了,那些人醒过来了!猴哥朝里面一看,说:没有啊!俺说:老猪都已经把整个门都挡了个严严实实,你当然是看不到的啦!猴哥这才“哦”了一声。接着,脚步声就想起来了,有人说话了:咦,这家伙不是绑在柱子上的么?怎么跑到门口来了?俺急忙对猴哥说:猴哥啊,你赶紧走吧,免得你也被抓住,待会儿再想办法进来! 因为当时俺把整个门框都堵得严严实实,所以里面的人没看见外面的猴哥。接着就有人在怕俺的屁股了:喂!好好地不睡觉你跑这儿来干什么?跟猴哥说了之后俺又急忙回过头去应答道:哦,老猪只不过是想嘘嘘罢了,只不过这门有点儿小,出不去!没想到那些半大小子居然相信了俺的话,继续说道:你嘘嘘就叫我们一声嘛!俺说好好好,老猪只不过是怕打扰到你们罢了。之后那些半大小子就费心费力地又把俺拉了进来,然后指着一个大大的房间说:喏,如果要再嘘嘘地话就去那儿好了。俺说好的,之后就在两个半大小子的搀扶下进了那个房间。猴哥已经跑了,也不知他待会儿是一个人来呢还是带沙师弟一起来,要是他还是一个人来的话估计把俺救出去的可能性不大。 现在大概是半夜,远处的天色已经模模糊糊地亮堂起来。没过多久猴哥就声音就又响起来了:呆子!呆子!俺急忙小声地回答道:猴哥,你在哪儿? 过了一会儿就看见一个脑袋在门口出现了,接着又出现了半个身子,接着,整个猴哥就出现了。在猴哥的后面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沙师弟。俺说猴哥你真聪明,老猪就说要带沙师弟来才行嘛。猴哥和沙师弟手忙脚乱地帮俺解开身上的绳子之后就一边一个地搀扶着俺朝门口走去了。 因为俺的肚子仍然像个皮球,仍然显得很沉重,所以俺自己是没有办法稳稳当当地站立住的,所以还是要别人扶着才行。问题还是出在大门那里,俺仍然被卡在那里了。正当猴哥和沙师弟绞尽脑汁在想办法的时候,后面又有声音响起来了:胖子!咋啦?不会又是要上厕所吧?俺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找不到一个好的理由。 问话的见事情有些蹊跷,于是就把头从窗户口探出去朝外面看了看。这一看不打紧,因为他把猴哥和沙师弟看见了。于是那人立马就叫喊起来了:来人啊!来人啊!他要逃走了!他这么一喊,屋子立马乱了起来,嚷嚷地成了一团。最开始叫喊的那个人已经从窗户上跳到外面去了,跟猴哥和沙师弟掐起架来。紧接着又有更多人跳了出去,跟猴哥和沙师弟掐起架来。他们那边打得火热,这边又有几个人过来把俺拉进去了。 正当他们外面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白天那个老人出来了。 老人示意那些半大小子停手,之后就走了出去,面对着猴哥和沙师弟。俺寻思莫非这老头儿还真有两下子?除了用毒药以外。事实证明了俺的猜想是正确的,因为老头儿出去之后就对着猴哥和沙师弟扎起马步来了。俺当时的位置正冲着窗户口,所以能看清楚外面的情形。猴哥和沙师弟则愣愣地站在那里了,估计他们也被老头儿的举动搞蒙了,不知道他要耍什么花样。只见老头儿在经过一番吞吐气息之后,身上就渐渐地冒出了一团金光,然后那团金光就随着他手的推移而向前移动,然后就在他手掌前面的地方停下来了,乍一看仿佛就是老头儿正抱着一个硕大无比的金色的、透明的气球。并且,那个“气球”还在扩大,随着老头儿的不断发功。 猴哥和沙师弟仍然愣愣地站在那里,仿佛在观看一场免费的表演。 突然,老头儿双手一缩,然后再使劲儿一推,结果那团金色的光就向着猴哥和沙师弟的方向去了,金光前进的速度很快,所以猴哥和沙师弟就猝不及防地被打中了。不过,被打中的猴哥和沙师弟并没有倒下,他们仍然好好地站在那里,只不过现在他们已经被笼罩在金光里面了。 猴哥和沙师弟急了,在里面横冲直闯地,打算突围出来,但遗憾的是无论他们怎样用力,那层金光依然牢不可破。看来那老头儿的确是个高手,能够困住猴哥的没几个。老头儿大手一招,示意周围那些人把猴哥和沙师弟弄到屋里来。到了屋子里之后老头儿走到那团金光后面,用力一推,那团金光就朝着俺的方向滚过来了,于是俺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也进到了金光里面。如此一来咱们又在一块儿了,俺显得很高兴,不是幸灾乐祸,而是觉得咱们现在终于可以一起想办法了。 老头儿走到外面对着咱们阴险地笑:呵呵呵,老身本来只想要胖子一个人的,如今既然你们想跟他一块儿同甘共苦,那老身也不在乎多两个;来人啊!一定要给我好好地看着,不能让他们再跑了!是!有人很干脆地回答。此时天色已经微微亮了,老头儿看了一下外面说:唉!大家都再睡会儿吧,反正他们是跑不掉的。是!周围的半大小子又都齐刷刷地应答了一声。沙师弟过来围着俺的肚子转了一圈,然后显得很惊讶地问:二师兄,你还没好啊?俺说你这不是废话吗?老猪要是好了还用得着你们帮忙?沙师弟想了一下说:嗯,那倒是。猴哥在盯着外面的金光发呆。沙师弟说:大师兄,现在该怎么办?俺说沙师弟你不要老是这一句话好不好,每次都听很烦呢!沙师弟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说惯了。 经过了两次折腾,估计是他们累得厉害,反正周围所有人又都睡过去了。猴哥说这是一个逃走的好机会,不然咱们就有麻烦了。沙师弟走过去用手戳了戳了那层金光,却纹丝不动,好像是铜墙铁壁。俺给猴哥出主意说:猴哥啊,不如你变个金刚钻出来,说不定还能钻开呢。沙师弟听了急忙说:是啊是啊大师兄,试试看吧。猴哥想了一下,估计是觉得值得一试,于是就嗖地一声变了个金刚钻出来。猴哥正要走向前,沙师弟急忙说:我来!我来!遗憾的是,金刚钻在金光面前仿佛吓怕了,根本就出不去。沙师弟左看右看地,喃喃道:咦?这怎么回事儿呢?俺笑着说:还能怎样,一定是猴哥变出来的东西是假冒伪劣产品,不合格的当然没用了。猴哥说屁,老孙这家伙比市场上卖的都还要真,是这老头儿的法术高明,咱们出不去罢了。俺说这回完了,没准儿咱们三个都得被那老头儿吃掉。猴哥说呆子你不要总说那些晦气的话好不好?老孙还没那个本事?俺说猴哥你本事是有,只不过现在都不能派上用场啊! 之后咱们三个都开始沉默了,也不知待会儿是死亡呢还是爆发。咦!沙师弟突然说话了:大师兄二师兄,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好办法。猴哥说:啥法子?沙师弟说就是怕不行。俺说沙师弟你咋这么磨磨唧唧的呢,赶紧说就是了,行不行到时候不就知道了?要是你再支支吾吾地待会儿老头儿起来就来不及了。沙师弟说:大师兄你变成一滩水试试,没准儿还能找到缝隙溜出去呢;只要你出去了,那不就好办多了么?俺说对啊!怎么老猪就没想到这个办法呢?猴哥猴哥啊,你赶紧试试!猴哥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说:嗯,是要试一试。猴哥摇身一变,果真就变成了一滩水。猴哥说:你们看着点儿啊,不要把老孙踩在脚底下了。之后猴哥就在四周流动起来。 突然,猴哥兴奋地叫了起来:嘿,老孙找到出口了!俺说猴哥你小声点儿,当心被他们听见!很快猴哥就出去了。俺对沙师弟说:那咱们怎么办?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再等等吧,大师兄他不正在想办法么?于是俺又问猴哥:猴哥啊,你想到什么办法没?猴哥抓耳挠头地想了半天,说:不如你们也跟着变出来吧!俺说猴哥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猪现在连走路都困难,哪儿还能变形啊!沙师弟也附和着说道:就是啊大师兄,我也不能变成水啊!沙师弟这话是真的,虽然他也会一些变化,但都是三脚猫的,派不上大用场;猴哥是七十二变,俺老猪是三十二变,沙师弟就没这么多了,好像只有十多变,变成水当然是不能的了。猴哥说:是啊,老孙给忘了;你们再等等,老孙再想个办法。 突然,外面的公鸡“喔喔喔”地叫了起来,接着守在咱们周围的那些人就开始翻身了,接着就有人醒过来了,接着就有人过来朝咱们这里面张望了。 啊!不好!又少了一个!看的人大喊,然后其余的人就都动起来了。 跑了!跑了!他们都在大喊。猴哥当然是会跑的了,就在这些人翻身的时候猴哥就已经躲到外面去了。俺对沙师弟说:你看你看!这下倒好,猴哥出去后就扔下咱们不管了。沙师弟安慰说二师兄你就放心吧,大师兄他哪儿是那种人呢?他一定会回来救咱们的。 这里一嚷嚷,里屋的老头儿就出来了;之后走到外面一看,果真少了一个。老头儿不禁勃然大怒:说!那一个跑哪儿去了?俺寻思这老头儿也真够笨的,咱们能说么?老头儿见咱们闭口不言,又赶紧跑到门外去看了。 老头儿显得生气极了,对着俺和沙师弟大喊:来人啊!现在就把他们炖了吃,免得夜长梦多!是!周围那些人回答道。接着就有人过来,一边一个地把俺抬出去了。俺寻思这回是真的玩完了,于是在走之前俺泪眼朦胧地对沙师弟说:沙师弟你自己保重啊,老猪要先走一步了。沙师弟仍然安慰说:二师兄你放心吧,大师兄他一定会回来救咱们的。他们把俺抬到了厨房,前面有一口大铁锅,里面正冒着热气腾腾的开水。 老头儿正坐在旁边观阵,一副怒气冲冲地样子。俺说老头儿你千万别生气,逃走的那个瘦骨嶙峋的,一点儿肉都没有,不好吃的!过了一会儿,猴哥的声音响起来了:呆子!呆子!俺说:猴哥,你在哪儿啊?还没等猴哥回答,老头儿就警惕地抬起头来问了:猴哥?哪个猴哥?在哪儿?俺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于是连忙圆场说没有,老猪只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老头儿好些好像相信了,因为他又转过头去了。猴哥说:呆子你莫嚷,老猪救你来了!俺悄声说:你要救就快点儿啊,待会儿老猪就要下锅了。猴哥说现在还不行。俺问为啥又不行了呢?猴哥说还有沙师弟没出来。俺说那怎么办? 猴哥如是如是地在俺的耳朵边吩咐了一阵,之后就叫俺照着他的说法去做。俺说好的。于是俺就对着老头儿大喊:喂!老头儿,老猪给你说个天大的秘密!估计是俺说话的声音大了些,老头儿很快就转过头来了,眯着眼睛问道:都快死了,还有什么秘密就快说吧;是不是知道那瘦猴在哪儿?俺说瘦猴在哪儿老猪不知道,不过俺知道一个比他更重要的秘密。 老头儿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进一步问道:哦?你说说看!于是俺就照着猴哥的说辞对老头儿说:你知道吗?里面跟俺关在一起的那个咱们是黄金搭档,咱们的身子本来是在一起的,到那后来分开了;如今你既然要吃咱们,那老猪也无妨告诉你,如果你把他跟俺一块儿炖着吃的话,你的功力更会成倍地增长。真的?老头儿高兴地问。那还有假?老猪只不过是看见逃不出去才告诉你的,一般人都不知道这个秘密;反正都要死翘翘了,说给你听算了!俺说这话的时候一副忠肝义胆的样子。 老头儿前面围着俺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看了看,估计没看出俺说谎的痕迹;然后就笑了笑,说道:这就对了嘛!待会儿他们杀你的时候我叫他们快一点儿,那样你就不用受罪了。俺说那就谢谢你了啊。 老头儿显得很满意地走开了,接着就招呼屋子里的那些人把沙师弟也抬出来,说是要一块儿炖了吃。没过多久沙师弟也被抬到了俺跟前,当然没再笼罩在金光里了。就在老头儿转身的时候,猴哥突然一下就出现了,接着三下五除二就把咱们身上的绳子弄掉了,然后猴哥就上前一把抓住了老头儿的双手,说道:现在你动弹不得,老孙倒要看看你还能把咱们怎么的!因为当时俺是被绑在柱子上的,所以猴哥弄掉了俺身上的绳子之后俺就一个骨碌栽到了地上。沙师弟说:哎呀,二师兄你又受苦了!老头儿万万没想到猴哥回突然冒出来,所以一下子就不能动弹了。周围已经围上来了许多半大小子,但因为看见猴哥把他们的老大挟持住了,所以都没敢轻举妄动。当然,他们没有轻举妄动还有一个原因的是沙师弟在旁边威胁他们:你们谁要敢上来我就跟他拼了! 老头儿本来想转过头来的,但被猴哥用脑袋砰地一下就顶回去了,疼得老头儿哇哇直叫。猴哥对老头儿喊道:说,你用这种方法吃了多少人?老头儿说:冤枉啊!老身这只不过是头一遭罢了,只不过是看见你们身上有些仙气罢了,一般人我吃他干啥?有一点儿用处都没有。真的?猴哥问。真的!老头儿显得很坚定地回答。真的?猴哥又转过头去去问周围的那些老头儿的手下,但他们都没说话。俺说:猴哥啊,你倒是别先急着问啊,你先把解药拿来给俺老猪吃了啊,那样待会儿掐架的时候也多个帮手嘛!猴哥觉得俺说得有理,于是又转过头去对老头儿说:解药呢?老头儿刚开始还不肯说,但沙师弟走过去啪啪啪三耳光,老头儿就急忙开口了:好好好,不要打了,我说就是了!真没看出来沙师弟还会用武力解决问题。 最后沙师弟在老头儿的口袋里摸出了一个药瓶,里面装着一些颗粒状的药丸。吞下去之后肚子立马就蔫吧了下去。于是俺又神气十足地走到老头儿前面说:你以前肯定吃过人,要不然动作咋这样熟练呢? 老头儿一脸无辜地说:老身真的没有啊,这真的是第一次!沙师弟说算了,既然他没吃那咱们也就不要严刑逼供。猴哥想了想,然后对老头儿说:好,老孙这次就放过你,如果今后胆敢再打路人的主意,小心你的脑袋!老头儿连连应答道:是是是!之后咱们就押着老头儿小心翼翼地朝后面走去了。老头儿说:你们就不要这么小心了,既然你们都那么厉害,老身也是不会再跟你们斗的。 话虽这样说,猴哥仍然还是把老头儿一路挟持着到了先前他们打斗的地方。俺说猴哥你也太小心了,猴哥说这叫小心驶得万年船! ------------ 变形记——多灾多难(35) 这一路上山清水秀的,只不过咱们忙于赶路,并没有心情去欣赏他们。又连续走了差不多两天时间,前面又出现了一个村庄。这两天时间里咱们经过了好几个城市,都比较大,因为城市的交通便利,所以走过来自然就要快些了。而现在不同,现在咱们又到了山林间,上坡下坎的,速度自然没有先前快速了。 话说咱们见到了一个村庄,于是就兴冲冲地朝着那儿一阵飞跑。现在骄阳似火,热得厉害。来的时候咱们信心满怀,但走到村庄里之后才发现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家家户户都是冷锅冷灶的,先前俺还指望在这儿弄点儿吃的呢,现在看来全泡汤了。虽然没找到吃的,但沙师弟还是在一间屋子里找到了一些差不多已经发霉的饼干。俺说老猪不吃那些,吃了怕拉肚子。沙师弟说:二师兄你仔细看看,发霉那只不过是表面现象,其实里面好好的,跟新鲜的一样,外面的那些霉只不过是沾上去的罢了。真的?俺又重新燃烧起了一股希望。那还有假,不信你尝尝,保证跟新鲜的一个样。 于是俺就从沙师弟手上接过来了一袋,抽出一片尝了尝,果真,还很香甜的呢。俺说猴哥你要不要来点儿?猴哥说好吧,说完就打算从俺手上接过去吃了。俺说猴哥你搞错了,老猪这里只够一个人的量,你还是到沙师弟那边去分一点儿吧。猴哥愣愣地看了俺一眼,说道:不是你叫俺过来吃的么?俺说是啊,不过俺只是叫你过来尝尝,并没有说要在俺这里搭伙啊!之后俺就显得理直气壮地继续吃手上的饼干了。猴哥说:真拿你没办法!之后就跑到沙师弟那边吃了。沙师弟呵呵一笑,说道:大师兄你就别生气,二师兄的肠胃大,你就让他一个人吃好了。猴哥说:俺跟他生气?老孙才没那么傻呢!说实话,平时俺是不大喜欢吃饼干的,但现在迫于形势不得不吃啊。 虽然吃了一大袋,但好像压根儿就没吃过东西似地,只是觉得肚子里多了点儿东西,仅此而已。饼干一共有两袋,俺一个人一袋,沙师弟跟猴哥一袋,但俺比他们两个都要先吃完,吃完之后就摸摸嘴巴,然后在院子里溜达开了,希望能再找到点儿吃的。 走着走着,前面就出现了一大块石头,上面存积着许多非常清澈的水;这块大石头就仿佛一口大铁锅一样,呈凹形,下面被空心着,被一些小点儿的石头支撑着。一见到水俺同样感到兴奋了,因为刚才咱们来时的一路上都比较少见水流,再加上天气炎热,所以汗流浃背的,感觉很不舒服;如今见到这么一个绝佳的洗澡的地方,老猪怎么能不兴奋呢?所以,俺当即决定下去洗澡了。 于是俺回过头去对猴哥和沙师弟打招呼:猴哥沙师弟,你们慢慢吃,老猪先在这儿洗个澡!听俺这么一说猴哥和沙师弟也都过来了,都朝池塘里面看。俺寻思他们也一定想洗澡,于是就忙不迭地对他们说:哎,不要急,一个一个地来;是老猪先发现的,由老猪先来!接着俺的开始脱衣服了。二师兄不好吧,看样子这是人家的水缸呢!沙师弟显得比较担心地说。水缸?人都没了还要水缸干嘛?没准儿啊这个村庄在几百年前都已经没有人烟了,还要水缸!之后俺就穿着裤子囫囵地下去了。 沙师弟又在看猴哥了,估计是想让他帮忙劝劝。不过猴哥并没有说话,猴哥朝四周看了看,然后很小心地说:看样子这里确实已经好久都没住人了。俺说对吧,还是猴哥的眼光准。沙师弟说:既然这样那不如咱们一块儿洗吧;一个一个地好麻烦的,耽误时间。猴哥想了一下,又点点头说:嗯,OK.。俺本来是想反对的,但沙师弟说一个一个地洗耽误时间那倒是事实,于是也就只好往边儿上挪了挪,给他们腾出了一点儿空间。这样一来就显得比较挤了,三个大男人挤在一块儿洗澡,完全可以想象那是一种怎样的场景。俺抱怨说有点儿挤,猴哥说这都怪你。俺说咋个又怪俺老猪了?猴哥说:你要是不长那么胖那咱们现在不就很舒服了?俺无言以对。俺有点儿担心地说:咱们三个人一块儿洗那最后咱们不就都又把身上弄脏了么?猴哥说你怕啥?就当做了耍子了一回不就行了?俺想想也觉得对,于是也就释然了。 正当咱们洗得欢畅淋漓的时候,天色突然一下就黑了,伸手不见五指。沙师弟惊慌失措地说:咦?这是怎么搞的呢?俺说是啊是啊,怎么会突然天黑了呢?刚才明明还阳光明媚的嘛!但猴哥没跟着咱们叫起来。过了一会儿猴哥说:你们搞错了,不是天黑了,而是有东西把咱们盖住了。 啊?俺和沙师弟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猴哥说你们摸摸上面就知道了,硬邦邦的。俺身手一摸,果然摸到了顶,看来真的如猴哥所说,咱们现在已经被什么东西盖住了。莫非是有人专门设下的陷阱?俺有些担心了,因为先前在看到这个石头锅第一眼的时候俺就觉得非常奇怪,如今上面又掉下来了个盖子,所以俺就更觉得事情不像咱们想象的那般简单了。猴哥说:咱们先不要说别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上面的盖子弄开,不然时间长了就会被闷死的。俺想象了一下觉得被闷死是一件相当痛苦的事,于是俺就跟着猴哥他们一块儿用里向上掀头顶的盖子了。但可惜无济于事,无论咱们怎么用力上面的盖子都仍然纹丝不动,仿佛与这下面的石头根本就是一个整体似地。猴哥说:先歇会儿。 联想起头两天咱们在森林里遇到的那件事,俺立马反应过来觉得咱们真是上当了。于是俺就跟猴哥他们说:猴哥啊,咱们一定是上当了。猴哥说:此话怎讲?俺说难道你忘了先前咱们在森林里遇见鸡腿的那次了?老猪吃了它不就上当了么?说不定啊这回跟上次一次,同样是有人在整蛊咱们,说不定又是想吃咱们的肉呢!沙师弟显得很惊愕地说:哎呀,要真是那样就不好了,现在咱们三个都在里面,那指望谁来救咱们呢?猴哥说谁都甭指望,还是自救吧。 话正说间,外面突然响起了说话的声音,接着就是几声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猴哥机灵地问:外面是什么人?可否帮忙放咱们出去?猴哥的话刚说完,外面就有人接嘴了:放你们出来?真是痴心妄想,老身好不容易才把你们抓到,怎么能轻易地放你们出来呢?完了,看来外面的人跟咱们不是一伙儿的。 不过猴哥并不死心,继续问道:咱们素不相识,你又不知道咱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抓咱们?俺也急忙帮衬着说道:是啊是啊,没准儿你是抓错人了呢!赶紧放咱们出去吧,见面了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听说话的口气外面的是个老头儿,声音很沧桑的样子。老头儿说:不认识?谁说不认识?我问你们,你们前两天的时候有没有在森林里遇见一个老头儿,带着一帮半大小子的?果真跟上一次的事故有关。猴哥以老以实地回答说:有,那又怎样?你是怎么知道的?老头儿哈哈一笑,说:你们还记得他就好,你们可知他是谁?他是我师弟;既然你们欺负了他,那我这个当大哥的也就义不容辞地要替他好好修理修理你们了;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嘛,这个很简单,打电话不就行了?沙师弟说对啊大师兄,咱们竟然忘记他们还有电话了。猴哥说:看来事情不妙,咱们得赶紧想办法。不知老头儿是听见了猴哥的嘀咕声呢还是在自顾自地说,老头儿说:你们就别想出来了,你们是出不来的;实话告诉你们吧,天底下能从里面顺顺利利出来的寥寥可数。俺说老头儿你别自大,咱们就是那寥寥可数的几个人。 老头儿没理会俺的说辞,因为他接着就在下命令了:把边上的那些干柴全都抱过来,放到底下去,生火煮熟了他们,大家一块儿打牙祭!是!边上有人答应了。 听声音,好像外面还有不少人。俺说猴哥现在麻烦了,人家现在就要烧火炖咱们了。猴哥说你怕啥?不正嫌身上脏么?正好洗个热水澡。俺说猴哥你就别开玩笑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说笑。俺把手伸到最底下去探试了一下,果真下面已经变得温温热热起来,并且耳边还是时不时地传来了噼噼啪啪柴禾爆裂的声音。沙师弟仿佛比俺还着急,在那儿一个劲儿地说: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被沙师弟吵得烦了,俺不禁嚷嚷起来:沙师弟你不要说那些话好不好,老猪都快烦死了!过了一会儿沙师弟才说:就算我不说出来那我在心里还不是一样要说? 看来下面的火势很大,因为没过多久咱们周围的水就都变得热乎起来,感觉还真像在洗热水澡。不过很快俺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咱们不及时出去的话,恐怕在煮熟之前早就被蒸气给熏死了。猴哥说这倒是真的,所以咱们得赶紧想办法了。 底下的水越来越烫了,这时俺突然想到了那只被烫死的青蛙,它跟咱们一样,同样是在冷水的时候下到锅里去的,但后来就逐渐地被煮熟了。不知咱们的命运会不会比它要好一点。 俗话说急中生智,看来是不假的,因为俺突然想到了一个非常好的主意,于是就跟猴哥他们说了。俺的主意是这样的:让猴哥变成一只河蚌,然后俺和沙师弟都钻到里面去,然后猴哥再合上蚌壳,那样一来咱们不就能免灾了么?沙师弟听说后高兴得直拍巴掌,说二师兄你这真是一个不错的好主意。 不过猴哥还是有顾虑,猴哥说那样一来俺老孙不就遭殃了么?最底下,应该是最先死翘翘的。俺说那怕什么,你外面不还有一层蚌壳吗?沙师弟说是啊大师兄,估计也不能怎么地。猴哥又想了一下,估计是平衡了一下利益关系,最后猴哥说道:那好吧,既然你们两个都说这是一个好办法,那老孙就只好遵命了。 于是猴哥就变成了一只河蚌,不过不是猴哥本身变成的,而是猴哥身上的汗毛。沙师弟说:嗯,这样好,大家都能保平安。果然,钻进去之后就好多了,先前滚烫的感觉也已经离咱们远去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俺感觉很长时间了,俺就觉得自己在摇摇晃晃了。 刚开始俺还以为是在里面待的时间太长、导致头晕的缘故,后来才知道原来并不是那么回事,因为猴哥和沙师弟同样觉得摇摇晃晃的。沙师弟反应过来了,说:大师兄二师兄,我知道是为什么了。为啥?一定是咱们被抬起来了。俺再仔细地感觉了一下,觉得沙师弟的说法还是蛮有道理的。猴哥说:嗯,好像是那么回事儿,既然咱们已经被他们抬起来了,那咱们现在就不要说话,免得被他们发现咱们还没死翘翘,那就更惨了。 闷在里面时间太长,俺都差点要吐出来了。猴哥说你一定要忍住啊,不然有你好看。正当咱们在窃窃私语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说话声:咦?怎么里面多了只这么大的河蚌?另一个也说:是啊,先前盖盖子的时候好像都还没有呢,从哪儿冒出来的呢?之后外面就安静下来了,不知下一刻将要发生什么。 过了一会儿,终于听见老头儿的声音了:先不要管,先抬进去,没准儿他们几个就在里面呢。俺寻思不愧是老人家,果然见多识广。果然,咱们又开始摇摇晃晃起来了,不多会儿又听见了哐当一声响,接着就感觉平静下来了。沙师弟说:看来咱们是落地了。猴哥嘘了一声,示意咱们不要出声,接着就很小心翼翼地听外面的动静了。 因为从蚌壳开合出能够见着一点儿亮光,所以现在咱们能够看清楚彼此的嘴脸了。沙师弟说:哎呀二师兄,你脸上好像摸了血似地,红红的。俺顺便看了沙师弟一眼,说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嘛,估计大家伙儿的情况都差不多。 正说的时候猴哥又在厉声训斥了:叫你们不要说话不要说话,你们就是不听,开玩笑是吧!于是俺和沙师弟又只好闭嘴了。老头儿的声音又传来了:来人啊!打开看看他们有没有在里面!是!立马就有人应承道。俺显得比较担心地说:猴哥啊,你看咱们要不要主动出去呢?估计他们外面也没多少人,出去之后可能还对付得了。猴哥说你傻啊,前几天那老头儿的功力你又不是没见过,既然这还是他师兄,俺功力指定在他之上,咱们先躲一躲,先看看情况再说。 接着,果真就听到上面在乒乒乓乓地响了,好像是在用什么东西敲打一样。沙师弟又担心起来了:猴哥啊,你这蚌壳结实不结实啊,他们能不能打穿?猴哥从蚌壳开合处的缝隙往外瞧了瞧,然后说道:真是小瞧俺老孙了,老孙的本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俺说猴哥啊,你的本事咱们是知道,但这蚌壳的本事咱们却不知道啊!猴哥说:切!既然这蚌壳是俺老孙折腾出来的,你还担心它的质量问题?俺想了想说:那倒是。猴哥说:好了好了,你们都不要吵了,让俺安安静静地看一会儿,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上面乒乒乓乓的声音越来越大了,俺甚至能感觉到仿佛整个人都要被抛起来一般。沙师弟惊慌失措地看着上面,好像有点儿担心。俺说你担心也没用,出了事找猴哥就行了。别说,猴哥制造的东西还真是经得住考验,因为无论上面乒乒乓乓得多厉害,咱们仍然安安全全地躲在里面,屁事儿没有。俺竖起大拇指对猴哥说:猴哥你真了不起。猴哥重重地嘘了一声,然后说道:小声点儿,你们没听见外面没动静了么?俺和沙师弟认认真真地听了听,外面确实安静得挺厉害,用小学生的话来说就是连一颗绣花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见。 莫非他们在酝酿什么阴谋?蚌壳缝隙里的光线越来越暗了,仔细看原来是有人挡在了那里,估计他们也发现了这个秘密,正打算从那里朝里面张望。不过根据俺老猪的经验,他们是看不见什么的。 过了一会儿,光线又明亮了起来,听见有人说:师父,这里面黑不隆冬的,啥也看不见。过了一会儿,缝隙那儿的光线又变得微弱了,估计是老头儿在亲自查看,又过了一会儿光线又才恢复明亮。接着老头儿的声音就响起来了:既然不知道他们在里面是生是死,那就把他们囫囵地抬进去,直接用火烧,烧熟了吃照样。俺寻思这老头儿当真花样多多,这种方法都想得出来。喂!里面有没有人啊?听见的就回答一声,不然要把你们弄去当烧烤了。外面有人在说话了。俺正准备答话,却被猴哥制止住了。猴哥说你不要命啦,你这一说话那他们就知道咱们没事啦,那不就玩完了么?要是咱们不说话跟他们耗着,没准儿他们还会打开来看看,那时候咱们不就有机会逃出去了?说不定这就是他们的一个计谋,如果咱们答应了,肯定死翘翘。沙师弟说也对二师兄,咱们就看他们到底怎么个搞法,到时候再随机应变嘛。于是俺又只好闭口不言了。 老头儿果然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因为咱们又被抬起来了。猴哥说不好,看来老孙得先出去了。啊?猴哥啊,你要先出去啊。俺显得不乐意起来,毕竟有猴哥在咱们身边,就算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老猪也还有个盼头,但如果猴哥一出去,那咱们就真的是束手无策了。所以当猴哥说他要出去的时候,俺就不乐意了。猴哥说:老孙出去只不过是权宜之计,你以为老孙要逃走啊?俺要出去看看他们到底使的什么招数,到时候也好救你们啊,不然咱们三个都在这里等死啊?沙师弟说:对啊二师兄,让大师兄先出去,咱们里应外合那样的胜算会更大些。俺说好吧,既然你们都说好那老猪也只能说好了。 猴哥临走前吩咐咱们说:你们在这里面不许说话,老孙在外面自有分寸。俺说猴哥你千万不要给咱们收尸啊。猴哥说瞧你说的,仿佛俺老孙是吃干饭似地。猴哥又叮嘱了两句之后就一溜烟地出去了,只剩下惊慌未定的俺和沙师弟。 猴哥才没出去多久,咱们又开始摇摇晃晃起来。沙师弟说看来猴哥说的一点儿没错,看来他们又想出了别的法子了。外面有人说话了:把蒸笼的盖子打开!接着就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了。接着又听到了老头儿的声音:把河蚌放进去!接着俺就感觉又在摇摇晃晃了,接着就噗通一声,看来是放地上了——不对,应该是放蒸笼里了。 老头儿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把蒸笼的盖子盖上,点火!俺不禁埋怨起猴哥来,说他不肯跟咱们同甘共苦,现在好了,他一个人跑了,只留下咱们两个被别人当馍馍蒸了。沙师弟说大师兄不会是那种人的,咱们相处这么久了难道还不知道他的个性?俺说那可不一定,俗话说大难临头各自飞,说不定猴哥就会做那种人。俺寻思这蒸笼并不是特别的厚,虽然咱们在里面完全看不见外面的情形,但仍然能听见外面的说话声。 只听见老头儿的声音说道:你们在这儿好生看着,一旦里面有动静的话就告诉我。是!有人干脆地回答道。过了一会儿俺问沙师弟:你有没有感觉到突然变得热了起来?沙师弟说没有啊,哪里有变热?沙师弟说:二师兄你一定很紧张吧?俺说可不是,都快要被别人吃掉了能不紧张么?你不紧张?俺反问沙师弟。不紧张才怪。沙师弟说。这不就得了,大家一比一扯平了,出去后谁也别提谁的光荣历史。沙师弟哈哈一笑,说二师兄你真多虑,咱们这么好的关系怎么可能把这么大的秘密说给别人听呢?俺说那就好,不然老猪到时候跟你翻脸。沙师弟再次哈哈一笑,接着沙师弟说:二师兄,别说啊,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有点儿热了。俺说不是感觉,而是真的变热了,下面在烧火啊!沙师弟说那也不一定,人在紧张的时候就会冒汗,就会有热的感觉。俺说你爱咋说就咋说,老猪要节省精力了。 估计是沙师弟觉得俺说道有道理,于是也跟俺一起闭口不言了。呆子!沙师弟!正当俺们闷闷不乐的时候猴哥的声音突然响起来了。猴哥?你在哪儿?俺欣喜地问道。沙师弟说:二师兄你看吧,我就说大师兄会回来救咱们的嘛!猴哥你在哪儿?俺又问了一遍。猴哥说话了:你别管俺在哪儿,老孙现在进来了;老孙是要进来告诉你们一个坏消息的。坏消息?什么坏消息?俺和沙师弟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猴哥说: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现在外面他们人多势众,老孙一个人恐怕对付不了。你都还没动手怎么知道对付不了?老猪看你是想推卸责任吧;你走算了,老猪就煮熟了让他们吃,有什么大不了的!俺显得大义凛然地说。猴哥没接俺的话茬,而是接着说:现在外面有人正在烧火,火势很大,估计要不了多久蒸气就会弥漫到这蚌壳里面来的;老孙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让他们主动放你们出去。什么办法?听说猴哥有办法俺立即又兴奋起来了。猴哥说:待会儿等俺老孙出去之后你们要在这里面大喊大叫,就装作是很难受的样子……为啥要那样做?没等猴哥说完俺就问道。说你是呆子呢,那样他们才会觉得他们的计谋成功了,让他们放松警惕、咱们好执行下一步计划嘛。哦!原来这样;那后面又怎么办呢?俺继续问道。猴哥说:你们叫喊一阵子之后就又要静悄悄地了……为啥?没等猴哥说完俺又问了。猴哥说呆子你能不能让俺把整句话说完啊。俺说好吧。猴哥说:因为先前你们在大叫,证明你们还活着,但很痛苦,一旦你们停止叫喊,他们就会以为你们死翘翘了,那样他们就会把你们搬出蒸笼,到时候老孙再出手把你们放出来,可就大功告成了。 沙师弟听了猴哥的陈述之后显得很高兴,说那好,咱们就依照猴哥的方法去做。俺说好啥?老猪还有担心的事情呢!担心啥?猴哥问。俺说:猴哥啊,你在外面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那万一要是这蒸气上来得特别快,等不及咱们把整个计划全盘实施开来,那咱们不就玩完了?猴哥说:呆子你想的这个问题非常有道理,不过老孙刚才在外面看过了,估算了一下依照他们现在的火势正好实施完咱们的计划;并且你们现在在蒸笼的最上面,上面的东西都是最后才熟的,你们大可以放心,保证不会有事。沙师弟说既然这样那大师兄你还是到外面去盯着好了,咱们依照计划行事。 猴哥不再理会俺的牛脾气了,因为他很快就不见了——声音不见了。沙师弟说:二师兄,咱们开喊吧!俺说喊就喊,谁怕谁啊?猴哥尽出些馊主意给咱们,指不定待会儿他就在外面偷偷地笑呢!虽然嘴巴上这么说,但俺还是跟着沙师弟一起喊了起来:啊!好热啊!啊!热死啦!……就这样一遍一遍地喊。 果然,外面就有动静了,估计是那些烧火的。你听,他们在里面叫呢!快些,咱们多添些柴火,好让他们熟快点儿,那样我们就能早点儿回家睡觉了。俺寻思坏了,这不是弄巧成拙吗?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就甭管什么弄巧不弄巧了,现在的关键是咱们必须得按照计划行事。叫喊了一会儿之后咱们就停下来默不作声了。 能感觉到外面的确是越来越热,因为蚌壳上有缝隙,所以还是有少量的烟气弥散进来,湿漉漉的,感觉很不舒服。又过了好大一阵,就在咱们快要憋不住的时候外面又响起了说话的声音:咦,你听,里面好像没声音了呢!另一个说:是啊,你快去报告师傅,就说他们已经被蒸熟了;我在这儿守着。好的!先前说话的那个回答。接着俺就听到踢踏踢踏的声音,很明显是有人跑开了。 过了一会儿老头儿的声音响起来了:他们有多久没说话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了!俺听见一个人说。俺寻思这家伙真会夸大其实,咱们没说话只不过才短短的几十分钟嘛他竟然说差不多已经俩小时了!不过这并不关俺的事,俺要听听他们接下来说些什么。老头儿说:真有那么久?差不多了。有人回答说。那就把蚌壳抬起来看看,看蚌壳张开了没。是!有人回答道。接着,俺就感觉到有人将咱们抬起来了,接着又放了下来。还没开呢!老头儿说。不可能啊,都已经这么长时间没说话了!有人显得很肯定地说。 正当咱们打算如何脱身的时候,蚌壳突然一下就张开了,把咱们都吓了一跳。看到咱们还活着,老头儿也很吃惊,愣愣地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喂!老头儿!你这招不灵了!猴哥的声音响了起来。俺环顾了一下,才在老头儿的后面找到了他。俺和沙师弟急忙从蚌壳里出来了,然后跑到了猴哥跟前。猴哥说:呆子,你看看吧,老孙说不会有事就不会有事吗,对吧?沙师弟问:猴哥啊,咱们现在该怎么办?猴哥说先别急,咱们再看看这老头儿都会些什么,老孙倒是要见识见识。俺寻思就算是不想见识那也是不可能轻而易举逃脱的,周围可是围着好几十上百个人啊。老头儿见咱们都看着他,估计也猜到了几分,所以他就对着咱们蹲起马步来了。 猴哥啊,你看他的姿势怎么跟前几天咱们遇见的那个老头儿一样呢?沙师弟说对啊,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猴哥说你们小心点儿,看来这老头儿也不是盏省油的灯。话正说间,只见老头儿的手掌上出现了一团金光来。 一看那到金光俺立马想起了钱几天那个老头儿的金光,那可是把咱们困在里面了大半夜的,如今他也竟然使出了这招,他们又是师兄弟,看来威力更胜一筹。猴哥也看出来了,因为他在喊:喂!咱们快跑啊!俺说干啥啊?猴哥说你不跑难道站在这里等他们抓啊。俺寻思也对,既然猴哥都害怕的,那俺老猪就没有不害怕的道理了,于是俺也跟在猴哥他们后面快速地跑了起来。只不过才跑出没多远,咱们地下的土地就仿佛转盘一样突然转动了一下,然后咱们就又站到了老头儿的跟前。猴哥很奇怪,接着又快速地跑了一阵,但同样是还没跑出多远就又回到咱们身边——老头儿的面前了。 老头儿哈哈一笑,说道:你们落到了我双金居士的手里还想跑,真是笑话。猴哥也停了下来,在看了脚下的土地好大半天后猴哥才说:看来他在这下面施了法术。老头儿说:你很有眼光,看来也不是等闲之辈,那咱们今天就比试比试,看咱们到底谁更厉害。说完老头儿就第一时间里冲了上来。 俺和沙师弟立马闪懂啊一边儿去了,跟周围围观的那些人一起为中间打斗的他们呐喊助威。很显然,一个居士在咱们猴哥面前根本算不是什么,所以双金居士很快就败下阵来,被猴哥双手反剪着捉拿住了。俺寻思双金居士是他跟他师弟两个人共用的称号,要不然为什么要个双字呢?见猴哥胜利了,俺和沙师弟立马跑前去欢欣鼓舞。俺说:猴哥啊,干脆把他干掉算了,免得今后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沙师弟没说话,但猴哥说话了,猴哥想了一下说:那样不太好,估计这老头儿跟先前的那个老头儿一样,只不过是想吃咱们的肉补充元气罢了。那怎么办?俺问。猴哥说你看俺老孙的就好了。 接着猴哥就转过身去问老头儿:你到底吃了多少人?老头儿显得很委屈的说:冤枉啊,老身只不过是见你们身上有些仙气,所以就决定抓住你们蒸肉吃,我敢保证你们是第一个。真的?猴哥再一次加重语气问。真的!老头儿显得非常肯定地回答。沙师弟说:大师兄,既然他也是第一次,那咱们不如放掉他吧。俺说:猴哥啊,你千万别信他的鬼话,看看他们的手脚就知道是惯犯啦;还用讲什么情面,干脆把他咔嚓掉算了。 猴哥听了没说话,只是犹豫了一会儿才说:老孙这次就饶了你,要是再有下一次,保证要你狗命!老头儿连连道谢,说以后再也不找咱们麻烦了。猴哥把他向前推攘了一把,老头儿就骨碌一声滚过去了。 之后猴哥就招呼咱们继续前进。但遗憾的是,咱们中了老头儿的奸计。就在咱们朝前走还没两步的时候,脚下的土地突然之间就坍塌下去了,自然,咱们也跟着掉下去了,接着就听见轰隆一声响,上面就暗无天日了,伸手不见五指。待到尘埃落定之后,咱们在黑暗之中连滚带爬的,好不容易才在乱七八糟的土堆里站起身来。俺对猴哥埋怨说:猴哥你看吧,都怪你慈悲心肠,当初要是直接干掉他那咱们现在不就什么事都没了?猴哥也正在气头上,说:你以为老孙愿意啊,谁料到他会来这招呢?气冲冲的样子。眼看一场大辩论就要爆发了,沙师弟急忙打圆场说:大师兄二师兄你们都少说两句,现在最要紧的是想办法出去,不然待会儿老头儿下来咱们就比较不好对付了。 这样,猴哥才逐渐安静了下来。找了半天咱们都没能找到一个出口,猴哥不觉得着急起来。 突然,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你们摸摸看这下面是什么?俺蹲下去一摸,好像有很多棍子。沙师弟说:二师兄你错了,这不是棍子,这是人的骨头,不信你拿到鼻子下面闻一闻就知道了。猴哥说:哎呀,还真是的,奶奶的,看来这老头儿以前也吃过人肉呢。俺说可不咋的,看他那样子就知道是一个老手了嘛。 这里的骨头好像很多,反正不管摸到哪儿哪儿都是的。只是现在的问题是咱们怎么才能上到外面去呢?突然沙师弟又喊叫了起来:大师兄二师兄,你们摸摸看这周围都是泥土呢!那又怎样?猴哥没好气地说。沙师弟说:那样的话大师兄你不就可以变成一只蚯蚓出去了么?猴哥说:对啊,老孙倒把这个方法给忘记了。听说是变成蚯蚓后可以出去,俺立马也赞成起来。俺说:变成蚯蚓老猪也会,那咱们就都变出去得了。沙师弟说我还不行呢。俺说沙师弟你先留在这里,等俺和猴哥把那个老头儿降服了之后再爱救你,估计只有老头儿才知道打开上面盖子的方法。沙师弟说那好吧,你们先上去,自己注意点儿安全。 之后俺跟猴哥就变成了蚯蚓往上面钻了,虽然俺紧咬牙关,但仍然时不时地有泥土钻进俺的嘴巴。终于看见阳光了,终于看到老头儿那双金居士他们那一帮人了,他们还在那里站着讨论什么,他们站的位置正好是在向前、、先前咱们掉下去的那个位置上。估计老头儿连做梦都没有想到咱们会从他们后面上来而且还是一个突然袭击,所以俺跟猴哥很快就把老头儿又抓住了。当然,他的那些徒弟一个个也并不是傻子,看见他们的师父被抓了还是有不少上来帮忙的,但可惜他们道行远远没有俺老猪的高远,所以很快就败下阵来了。 俺最后这样警告他们:你们再敢上来信不信老猪吹一口气吹到一个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这一句话果然有效,因为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一个人围上来了。猴哥逼迫着老头儿把先前咱们掉下去那里的盖子打开了,然后沙师弟就爬上来了。 沙师弟问:猴哥,咱们怎么处置他?猴哥想了想,但没说出个方法。俺说:既然他吃了那么多人,那咱们把他放蒸笼里蒸熟也不为过,就当做是给那些人报仇。老头儿见事迹已败露,也不再说什么了。最后,猴哥还是按照了俺说的方法做了:把老头儿放蒸笼里蒸熟了。 当然,并不是咱们亲自动的手,而是咱们在一边儿监督者老头儿的徒弟们把他蒸熟的。沙师弟说咱们这样做好像有点儿过了。俺说过啥?老头儿在吃那些人的时候咋就没想到过呢?于是沙师弟也不说话了。 当天晚上咱们并没有在老头儿他们那里住宿,估计猴哥是怕遭到他徒弟们的打击报复。 于是咱们就在山林里住宿了一晚,然后第二天又才继续赶路了。 ------------ 变形记——多灾多难(36) 又走了几天,前面出现了一个城市,显得很宏大的样子。俺又显得高兴起来,说咱们终于又可以好好地吃好好地睡了。猴哥说呆子你什么时候不是在好好地吃好好地睡?俺说那不一样,这里关键比哪里都要舒服嘛。俺还是比较喜欢城市的,虽然俺有的时候也很讨厌城市,毕竟老猪是一个比较喜欢安静的人。 沙师弟一路走一路感慨,没想到这一路上竟然遇到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儿。俺说那可不,要不盘古的力气不就白费了?猴哥说:呆子说得有理啊,什么事都不是白白得来的,俗话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嘛;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俺说这得改一下了,应该说成是不经历风雨怎么能变形。猴哥说管你咋说,反正就那么个理。 说着说着咱们就走进了城市里面。果然是一座大城市,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咱们找了一家比较上档次的旅馆住了下来,然后决定歇息一天,然后再走。说是说休息一天,但实际情况是只能休息半天,原因就是现在已经接近中午了,而明天咱们是一定要在早上离开这里的,所以算起来就只有半天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俺才最终说服猴哥住这家比较上档次的酒店的,俺说既然时间这么短,如果再偷工减料住便宜旅馆的话肯定休息不好,而那是会影响咱们前进速度的。可能是猴哥经不住俺的死磨硬泡,最后终于答应住进去了。 咱们晚上下楼吃饭的时候顺便问了一下旅馆的老板,问他这前面的路况咋样。老板眯缝着眼睛看了咱们一眼之后说:你们以前是和尚吧?你怎么知道?俺很好奇。这还不简单,我以前就是专门给和尚剃头的,怎么看不出来?高手!俺从牙缝里蹦出了两个字。老板说:看你们风尘仆仆的样儿就知道你们是从远方来的了,我也不妨跟你们说句实话吧,前去是一个集镇,不大;过了集镇就是一个森林,比较原始的那种,我建议你们先在那个集镇上多住几天,等养足了精神劲儿再走。这就叫实话?沙师弟说。老板抽了一口烟说:我话还没说完呢;如果你们要住几天时间的话,天天住旅馆是不太划算的,因为你们以前是和尚嘛,你们可以去集镇外围的那个宝塔借宿,那里住着一个和尚,兴许他能让你们住那儿,这样一来就节省了许多钱不是?俺说那是那是。 老板接着又说了:我看你们是外乡人,再加上你们以前做过和尚我才告诉你们的,一般人我说都不会说。沙师弟说:谢谢啊!老板说没什么。听说有和尚猴哥仿佛来兴趣了,追着问老板那座宝塔的情况。老板说:对了,还有一个重要的线索没有告诉你们,就是那和尚的脾气不太好,到时候你们去了可得小心点儿,别说我没警告你们。猴哥哈哈一笑,说咱们什么样的和尚没见过?三头六臂的都有!老板说:哎呀,那和尚据说也会三头六臂呢;只不过是听人家说的,我倒是没亲眼见过。之后猴哥跟老板道谢了、咱们就上楼准备睡觉了。听说猴哥真的打算去那宝塔里借宿,俺就不乐意了,因为既然那里住的是和尚,那么吃的东西一定都是些馍馍啊青菜啊什么的。 猴哥说:呆子你哪儿来的那么多讲究?白吃白住还嫌这嫌那的!俺说:住旅馆咱又没多大损失,最多不过是你身上的汗毛又少一撮罢了。猴哥说对啊,你还知道会少汗毛啊?你试试一天拔几根汗毛的滋味,保管你三年两年就得“一毛不拔”!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就先别吵了,等以后到了那里看情况再说嘛;要是真的那个和尚比较霸道的话,那咱们再去集镇上住宿也不迟,不然还真可以节约猴哥几根汗毛。 于是,大家又安静下来了,于是一夜无话。第二天早晨起来之后咱们就辞别旅馆老板朝前面进发了,根据老板的说法是,快的只消大半天时间,慢的需要一天左右,就可以到达那个集镇了。当然,如果要去到宝塔的话就又要走一会儿了,不过不是很远。 沿着弯弯曲曲的道路一路向前,沿途都是一些大大小小的村庄。一见到村庄俺就忍不住掉下泪来。沙师弟急忙上前来问:二师兄你咋啦?俺说没什么,老猪只不过是突然想清妹妹罢了。猴哥哈哈一笑,说呆子你真没出息,就为这点儿事落泪?以前也没见过你这么感性。俺觉得村庄真是亲切,就像一个可爱的母亲。猴哥说:呆子,你是不是又想做那种事儿?俺说:哪种事儿?猴哥说呆子你就别装了,跟咱们还装嫩。俺不说话了,别说,俺心里还真是有那么点儿想法;不过这也很正常的嘛,对吧?猴哥见了又进一步说道:呆子你莫怕,到会儿去了集镇老孙给你找一个当地最好的小妞给你玩玩,多少钱都算俺老孙的。俺说猴哥你别开玩笑了。猴哥说:呆子你莫怕,老孙回去后是不会跟你清妹妹说的;沙师弟,你也不会说对吧?猴哥又转向沙师弟问。沙师弟说那当然,咱们这么好的关系难道这点儿秘密都不能保守? 一路说着笑着不知不觉就到了集镇,果真不是很大。 逛了一会儿猴哥就说了:咱们还是去宝塔里看看得了,估计那里的环境比这里旅馆的环境更好些。俺说猴哥你说了算,老猪现在没有歧义了。 于是咱们一行三人就浩浩荡荡地朝着宝塔的方向前进了。 宝塔好像很高,远远地就看见了。 近到宝塔跟前俺才发现原来这个宝塔还是有些高度的,一眼望不到顶。猴哥叫沙师弟前去叫门,于是沙师弟就乖乖地前去了。 砰砰砰,几声响亮的敲门声之后,大门打开了,露出一个头皮发亮、睡眼朦胧的脑袋。沙师弟急忙上去问好,说咱们是路过这里的和尚,想在这里住几个晚上。和尚?那个和尚问道。接着他就把沙师弟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一脸惊愕地说:你这不是还长着头发吗?沙师弟急忙解释说:啊,以前是,现在已经还俗了。和尚“切”了了一声,然后又探出半个身子朝俺跟猴哥张望了一眼。那是你同伙儿?和尚问。啊,是的,他们都是我师兄。沙师弟回答说。 估计和尚见咱们都笑嘻嘻地,也不会是什么坏人,于是就把咱们让进去了。宝塔里显得比较湿润。沙师弟问:老哥啊,就你一个人住这儿啊?和尚一边忙活一边说:一个人咋啦?一个人才清静呢,免得吵吵嚷嚷的。 为了让和尚对咱们产生一种认同感,俺急忙上前说道:老哥啊,你跟俺老猪的性格一个样,老猪以前在当和尚的时候同样喜欢安静。和尚轻蔑地看了俺一眼,然后就又继续忙活他的事情去了。你们随便坐好了。和尚临走前吩咐咱们说。好的!咱们异口同声地回答说。和尚一走俺就嘀咕起来了:也真是的,连口水都不给咱们喝!沙师弟说:二师兄,人家叫你随便你就随便好了,找找看吧。猴哥上去对忙活的和尚说:老哥啊,今晚咱们住哪儿?和尚回答说,啊,就住这下面吧,打地铺。 俺看着这地面潮湿得厉害,于是就对和尚说:老哥啊,能不能让咱们住楼上啊?打地铺也成,但起码要干燥点儿嘛。和尚头也不抬地说:不行。沙师弟问:为啥呢?为啥?待会儿再给你们解释好了。 咱们在底层坐了好大一会儿,和尚才叫咱们上二楼吃饭了。饭菜果然不出俺所料,全都是些馍馍青菜,所以俺只吃了几口就放下碗筷了。猴哥问和尚:老哥啊,你说不让咱们住楼上,是为啥啊?和尚想了好大一会儿才说:先吃饭吧,吃完了我再带你们去看个究竟。看来这宝塔不是一般的宝塔。 吃完饭猴哥和尚把咱们带到了顶楼的那个房间里。和尚指着放在屋子中央的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说:那,我就是怕你们去触碰那个东西。那是什么?沙师弟问。俺说没什么嘛,不就是一盏灯么?和尚说错,那并不是灯,至于到底是什么呢我又是不方便告诉你们的。难道你不让咱们睡楼上就是担心咱们会去碰那玩意儿?猴哥说。没错,凡是碰过它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不光我不会饶他,就连它也会给予他惩罚。有那么灵验?猴哥不相信。你们大可以去集镇上问问街上的人,差不多每个人都知道宝塔里有一块不能接近的石头,所以这里才会这么清静嘛。原来人家是害怕啊?可以这么说;和尚说:但只要你们不去碰它是一点儿事都不会有的。 末了和尚显得很语重心长地说:我是看你们以前同样当过和尚的才亲自告诉你们,一般人我是不会说的,就让他们遭受惩罚罢了。猴哥哈哈一笑,说老哥你好小家子气,原来就是为了一块石头就让咱们睡在冰冷潮湿的最底层;你放心让咱们睡楼上来好了,咱们是绝对不会去触碰你那块什么石头的。俺和沙师弟也急忙帮衬着说:对啊对啊!你说不碰就不碰嘛,出家人不打诳语。和尚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有点儿疑虑地说:那好,我就把你们安排在二楼,到时候可千万别上来;不然后果自负啊。那是那是!咱们异口同声地回答道。沙师弟问和尚那是一颗什么石头。和尚说这是一个机密,是不能随便告诉外人的。猴哥说:敢问老哥法号?和尚说:哦!对了,都半天时间了我们还没自我介绍呢。原来这和尚名叫净空,他守这宝塔都差不多快十年了,从他跟随他师父起;不过他师父在两年前就已经过世了,所以只留下了他一个人守在这里。 俺说你一个人也怪不容易的。净空说那可不咋地?一个人闷得慌。猴哥说:老哥你把上面的那快石头拿掉,然后让人们进来观光那这里不就变得热闹起来了么?到时候也就不会闷得慌了。和尚说那可不行,听师父说如果不把那颗石头放在那里的话这座塔就会倒掉,所以为了保住这座塔人家就都不能进来了。俺说你师父真会糊弄人,你连这些话都信。沙师弟急忙说:二师兄,人家这叫传统,是不能够丢掉的。猴哥也在说俺多嘴了。 于是,后来净空和尚就把咱们安排在了二楼的一个小房间里。俺寻思这和尚怎么这么抠门儿,偌大大宝塔居然就用这么小一个房间来招呼客人?沙师弟说二师兄咱们就先将就将就吧,这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猴哥说呆子你就知足吧,不要钱你还想多宽敞?之后俺倒头就睡了,睡得十分香甜。 大概半夜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沙师弟就叫喊声:二师兄二师兄!俺翻身过去应承了一声:什么事嘛?三更半夜地大呼小叫。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快起来看看,楼上好像是大师兄在叫咱们呢!猴哥?猴哥不是好好地睡在咱们旁边的么?俺问。没有啦,现在已经不在了,你快起来咱俩一块儿去看看。 俺起来一看,猴哥果然已经不在咱们身边了,于是只好情非得已地穿上衣服跟着沙师弟往楼上走了。咱们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路向上,最后终于在顶楼找到了躺在地上的猴哥。俺说:猴哥啊,先前你不是在下面睡得好好的么?怎么突然又跑到这上面睡来了?沙师弟说:大师兄啊,人家说过不让咱们到这顶楼来的嘛,为啥你一个人悄悄地上来了? 听见是咱们的声音,猴哥说话了:先不要说这些,你们赶紧把我抬到下面二楼去,不能让猴哥发现俺来过这里。抬?干嘛要抬啊?俺不解地问。猴哥说:呆子你就不要问那么多了,老孙的眼睛已经被那块石头上发出的光弄瞎了,现在什么都看不见。啊?真的?俺和沙师弟几乎是异口同声。猴哥说老孙还能骗你们咋地?赶紧把俺抬下去,不要让和尚知道了。 于是俺和沙师弟就把猴哥一路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地抬到了咱们睡觉的地方。猴哥还在小声地*。沙师弟问:大师兄,很疼啊?猴哥说何止是疼,疼得俺老孙都差点儿背气了!猴哥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痛苦,不想是在说谎。沙师弟显得有点儿担心地说:大师兄啊,你既然都已经这样了那不如咱们实话跟和尚说了吧,估计他有医治的方;这样硬撑着多痛苦啊。猴哥想了一下才说:先不要说,老孙还能再忍忍,待会儿早上吃饭的时候老孙就不下去了,你们趁机跟他打探打探,看他有没有什么法子。俺说猴哥你这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么?不就偷看了一眼?有什么大不了的?猴哥说那可不行,万一那和尚真的要找咱们麻烦的话那事先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嘛;就这样说定了,待会儿吃早饭的时候你们就探探和尚的口气,然后探探他有没有办法。沙师弟说:那好吧。之后咱们就又睡下了,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沙师弟突然小声地问猴哥:大师兄,你怎么三更半夜突然想到上那儿去了?猴哥说:唉,好奇心嘛!接着猴哥又絮絮叨叨地说起了刚才他眼睛变瞎的经历。 猴哥说他上去之后就朝着那个闪闪发光的石头走去了,心想和尚把它说得那么玄乎于是猴哥就想看看它到底是什么模样了。不过;猴哥说:俺并没有别的意思,真的只是好奇想看个究竟罢了。俺说猴哥你这样说咱们都相信,但净空和尚他会相信吗?猴哥说这就是个问题了,所以才要你们在吃早饭的时候打探一下他的态度嘛。沙师弟说行,待会儿咱们吃饭的时候一定要问个明白。猴哥说你们千万不能说是俺老孙咋样了啊,免得煮熟的鸭子又会飞掉的。沙师弟说知道了。 原来,就在猴哥刚一接近那个闪闪发光的石头,眼睛突然一阵刺痛,接着就感觉到眼前一片漆黑,接着就什么都看不见了。猴哥说,所以后来他就只好躺在地上叫咱们了。俺说:猴哥啊,这就是代价啊;人家都已经告诉咱们不能摸了嘛,你还要前去,不是自讨苦吃么?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就少说两句吧,既然事情都已经弄成这样了那抱怨也是没用的,咱们还是赶紧想办法看怎样能从和尚的嘴里掏出一点儿信息。 因为被猴哥这么一折腾,所以后半夜俺几乎就没再睡着了。估计沙师弟和猴哥也一样,因为俺看见沙师弟的眼圈同样是黑黑的。外面刚刚亮堂没多久,净空和尚就叫咱们下去吃饭了。沙师弟说:大师兄你就先待在这里啊,咱们给你问个明白。俺说沙师弟你这不是废话吗?猴哥他不待这里还能待哪里?他眼睛都没了还能往哪儿跑?猴哥说:呆子你瞎说啥?老孙的眼睛咋个就没了呢?这不好好地还在么?只不过是看不见罢了。沙师弟说好了,咱们还是先下去吧,免得去迟了和尚会怀疑。 俺跟沙师弟下去的时候净空和尚问话了:咦?还有一个呢?沙师弟显得很轻松地说:哦!他啊,他说他还想再睡会儿,也就不吃早餐了。净空和尚好像并没有怀疑,只是“哦”了一声。吃着吃着,沙师弟就开口了:老哥啊,听你昨天说那块放光的石块那么厉害,那以前有没有人遭殃过啊?遭殃?净空和尚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抬起头来问道。沙师弟急忙说:哦,我只不过是好奇随便问问罢了。净空和尚接着又低下头去了,然后说道:实话跟你们说了吧,的确有过一两个……后来怎么样了?沙师弟显得很急切地问。后来啊,后来被师傅的菩萨心肠给治好了。和尚漫不经心地说。这样就好!沙师弟松了一口气。好什么?和尚又在问了。沙师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所以赶紧说:没什么没什么,治好了最好,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嘛。回去之后沙师弟把和尚对咱们说的那些话说了,说幸好有得救。俺说:猴哥啊,咱们就赶紧跟和尚说了吧,快些治好不更好?整天黑灯瞎火的,你就不嫌闷?猴哥说不行,说如果咱们贸然一下说给他听他一定会发脾气的,那时候就不好办事了,还是先等等,等时机成熟了再开口。沙师弟说那好吧,你先休息着,我这就去给你拿点儿吃的上来。猴哥说那好。 因为害怕咱们走后净空和尚会来咱们的房间查房。所以一整上午俺和沙师弟都闭门不出,都在房间里陪着猴哥,好在和尚过来问话的时候有个招呼。净空和尚还问咱们:你们都在房间里待着啊?怎么不出去打望?沙师弟急忙对净空和尚说:哦,我们还想再歇会儿,您忙您的吧!和尚应承了一声之后就走开了。俺说:猴哥啊,你既然不让咱们跟和尚讲,那你倒是拿个主意出来啊,没准儿这病是越拖越恼火呢。猴哥说我这不是正想办法的嘛。 很快又到了中午,猴哥仍然不能下去吃饭,还在那里想他的办法,仍然只有俺和沙师弟下去了。他呢?又不下来?净空和尚问道。哦!他说他有点儿不舒服,还不想下来呢,咱们还是吃吧。不舒服?早上我就猜到有点儿不正常嘛;快带我去看看。听说和尚要进去看猴哥,俺和沙师弟就都急了。沙师弟说:老哥啊,你就吃您的吧,待会儿咱们给他带点儿上去就行了。和尚说:那不行,万一要拖病重了那怎么办?走!上去看看!和尚一边说就一边上去了,也不顾沙师弟和俺的阻挠。见不能阻止,俺和沙师弟也只好顺其自然了。打开房门之后刚开始猴哥还装模作样地,躺在被窝里就是不肯起来。 最后俺实在忍无可忍了,对猴哥说:猴哥啊,你那逃避也不是办法啊,还是跟老哥说了吧!和尚一听俺这话就警惕起来了:说什么?于是咱们三个又都默默无声了。 过了一会儿俺说道:算了,还是俺老猪来跟你说吧;这是咱们的大师兄,他昨天晚上上到顶楼偷看了你的那块发光的石头,结果眼睛就变瞎了,但他又不敢跟你说;不知老哥你有没有办法?和尚听了沉默了一下,然后就显得很生气起来:我就说过让你们住楼下的,还一而再再而三地警告你们不要去触碰那块石头,你们就是不听,现在好了?沙师弟急忙说好话:老哥啊,大师兄他只不过是好奇罢了,并没有别的一声、、意思,您就原谅他吧。原谅?都多大个人了!连个客人的样子都没有;还是大师兄呢,还不如你就两个师弟守规矩,也不害臊!沙师弟说:老哥啊,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您也骂过了,就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把他治好呢?俺也帮衬着说道:是啊是啊!老哥,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就网开一面不计前嫌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还没死呢!和尚的话突然变得粗糙起来。和尚说完之后抛下了一句“不识好歹”,之后就拂袖而去了。 沙师弟正打算再追上去说两句好话,但被猴哥喊住了。猴哥说:你还求他干嘛?话都已经说到那个份儿上了。俺说猴哥你这样不行啊,你这样说和尚会生气的。猴哥说咋啦?刚才俺老孙还不是一句话没说他不照样骂街吗?看得出来猴哥很生气,估计是因为刚才和尚骂他不识好歹、不懂规矩的缘故。 接下来的事就更加让人头疼了,因为不但咱们找净空和尚说话他不理睬咱们,而且晚上吃饭的时候都已经不叫咱们了。当然,和尚不叫咱们咱们自然不能死皮赖脸地往跟前凑了,所以咱们只好空着肚子。猴哥说:呆子,你拿点儿钱去集镇上买点儿吃的,咱们就不吃他那些破玩意儿!于是俺就只好带着猴哥给俺的一大把钱到集镇上买东西了。猴哥说:呆子,你在回来的时候故意把鸡腿包装袋打开,故意一路走一路留点儿香味给那家伙,让他流口水。俺说猴哥咱们这样做好像有些不道德吧。猴哥说他跟你道德了吗?俺寻思这倒是。沙师弟说:二师兄,这并不是道德不道德的事,根本就是两码事儿啊!俺说反正都差不多嘛。 果然,俺回来的时候和尚就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俺怀里抱着的那些吃的了,有水果,有烧饼,有鸡腿,都是新鲜的,还冒着热气;估计是和尚闻到了香味吧。上楼的时候俺还故意问了和尚一句:老哥啊,要不你也吃点儿?和尚没说话,恨恨地看了俺一眼之后就转身走开了。 吃晚饭后咱们都没说话,虽然咱们知道只有净空和尚才能治好猴哥的眼睛,但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一时半会儿他的气是不会消的;他的气不消下去那咱们就只好跟他耗着了。但事情接着就发生了转机——不是变好,而是变得更糟了。 第二天还很早的时候,咱们的房门就咚咚咚地响起来了,打开房门一看,门外站着净空和尚。只见他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对咱们喊道:你们为什么要把那块石头打碎?是不是就因为我没给你们治病的缘故?石头?什么石头?什么打碎?沙师弟听得一头雾水。俺也凑上去说:是啊老哥,什么石头啊?咱们可是一直都在房间里睡觉哪儿都没去的啊!和尚说:你们就少装了,这塔里就我们几个,如果不是你们难道还是我啊?俺说老哥啊,你说的石头是不是昨天弄瞎俺猴哥眼睛的那块?和尚说那当然,那可是一块宝石;如今你们把它打碎了,我跟你们没完。俺说:老哥啊,先前你的气都还没消,咱们怎么敢做别的事呢?沙师弟也说:是啊老哥,咱们一直都是睡觉啊。 净空和尚估计是见咱们说得比较诚恳,不像是撒谎的样子;不过接着他就绕过咱们朝屋子里望了望。俺立马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了,和尚一定是以为是猴哥干的。俺说老哥啊,你看咱们猴哥昨天晚上也是跟咱们一块儿睡的觉啊;再说了,他眼睛现在都瞎了,还能上去?沙师弟说:就是!和尚显然不信,虽然咱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既然和尚说了,那就一定是真实存在的。 和尚显然不信,于是他就走了进来,然后朝着猴哥睡觉得 方向走去了。沙师弟说:大师兄,你就起来跟老哥说句话吧,反正又不是你做的,个呢老哥说一声不就得了?俺也说:是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沙师弟说二师兄你说啥呢?用词不当。没想到猴哥居然一骨碌就爬了起来,眯缝着眼睛说:没错,就是老孙打碎的怎样,看你还给不给治病,你把俺眼睛治好了老孙自然会给你完好如初。 听猴哥这么一说俺和沙师弟大惊失色,因为咱们万万没想到还真是猴哥做的,那刚才咱们对和尚说的那些好话不就有包庇的嫌疑了。果然,和尚又把目光转向了咱们,厉声说道:好啊,刚才我还相信你们两个呢,原来是在包庇他啊!这样我就更不会给他治病了!说完之后和尚就准备离去了。沙师弟急忙上前拉住和尚的手说道:老哥啊,咱们是真不知道啊,知道的话还能瞒您吗?猴哥说:沙师弟,你就不要给他说好话了,反正只要他不治好俺老孙的眼睛,老孙就不给他把宝石合上!沙师弟说:哎呀大师兄,你看你弄得都成什么样了?俺说猴哥你也真是扯淡,怎么偷偷摸摸上去把那玩意儿给毁了呢?咱们还一点儿都不知道。猴哥说你们别急,过两天他就会主动找上门来的,到时候咱们再跟他谈条件。俺和沙师弟上到楼顶去看,发现那块儿闪闪发光的石头果然不见了。 猴哥说:老孙是趁你们睡觉的时候悄悄爬上去的,反正眼睛都已经瞎了,干脆给他来个彻底的。俺说猴哥你这下完了,先前老猪还打算等他的气消了给他说说好话没准儿他还会帮忙搞定你的眼睛,如今看来是不太可能了,连仅有的一点儿希望都破灭了。猴哥别怕,老孙知道他一定会来跟咱们和解的,到时候宝石拼不上他就会着急的。过了一会儿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先守着大师兄,我去跟净空和尚说说。猴哥本来不让去的,但沙师弟说如果再这样僵持下去对大家都没有好处。俺比较同意沙师弟的说法,认为咱们还是赶路要紧,不能跟和尚斗气。所以最后猴哥还是默许了。 没过多久沙师弟就回来了,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不用说都知道肯定是吃闭门羹了。果然,沙师弟说和尚连给他说话的机会都不给。 正当咱们都束手无策的时候,猴哥突然冒出了一句惊人之语:呆子沙师弟!你们扶俺老孙起来,老孙亲自去跟他说说。啊?沙师弟一脸惊愕。猴哥,你有没有搞错啊,刚才还一副恨死和尚的样子,如今的态度怎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是不是发烧了?猴哥说:老孙可不是跟你们开玩笑的,赶紧带俺下去!沙师弟高兴起来,说道:大师兄你这就对了,是你先不对的,就应该先主动道歉。俺说是啊,知错就改才是好孩子。沙师弟说:二师兄啊,你先下去跟和尚打个招呼吧,我在后面扶大师兄慢慢下去。俺说好的,之后就一溜烟地朝楼下跑去了。 俺下去的时候净空和尚正在扫地。见俺去了,净空和尚赶紧将头埋了下去,继续扫地了。俺显得很诚恳地说:老哥啊,咱们猴哥亲自给你道歉来了,他给你把宝石弄好,你给他把眼睛治好行不?和尚不说话,继续扫地。这时猴哥和沙师弟下来了。猴哥问:和尚他人呢?俺急忙过去扶猴哥过来,说:猴哥,就在你前面就是!猴哥好像还不大确定,硬是要摸到和尚本人才肯。不得已,俺又只好把他扶前去了一些,然后把猴哥的手放到和尚的肩膀上,说道:猴哥啊,这就是老哥他了,你快跟他说几句好话,那样咱们就不计前嫌了。猴哥没说话,沉默着。 突然,猴哥飞起一脚就朝和尚的屁股踢去;和尚粹不及防,一个嘴啃泥就倒在地上了,接着猴哥又摸索着前去又踢了和尚两脚。别说是和尚粹不及防,就连俺跟沙师弟也看得目瞪口呆了,先前猴哥不是说道歉的么?现在怎么又打起人来了?明白了,刚才一定是猴哥说谎,想借此机会狠狠地揍和尚一顿。 见猴哥出手了,俺和沙师弟立马上去抱着他。俺说猴哥你真扯淡,明明说好是来道歉的嘛干嘛又动手打人了呢?猴哥说你们甭管,反正老孙就是要教训教训这小子。和尚很生气了,接着就跟咱们动起真格来了。他这一次的对象不只是猴哥一个人,而是咱们三个。当初咱们并没有要跟他掐架的想法,但既然他都已经撕破脸皮动手了那咱们也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于是咱们也跟他打了起来。场面一时之间就混乱了。当然,打斗的时候猴哥又只好站在旁边听了,毕竟他眼睛现在瞎了,只剩下俺和沙师弟在那里与和尚鏖战。很显然,和尚远远不是咱们的对手,所以他很快就处于下风了。 突然,一阵恶心的臭气扑面而来,俺的脑袋立马晕乎乎起来。看来沙师弟也一样,因为他也在摇摇晃晃地。猴哥在旁边可能也闻到了,赶紧叫咱们把鼻子捂住,说这很可能是那和尚搞的鬼。带咱们缓过劲儿来时,才发现和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跑不见了。 过了一会儿和尚才又出现,这一次他是从咱们背后来的,手里拿着一把银光闪闪的剑。俺说看样子那把剑不是个简单角色。沙师弟点点头说:待会儿对付他的时候千万要小心点儿。俺说这个老猪知道,你也一样。接着和尚就冲上来了,用他手上的那把剑朝咱们刺过来。就在剑尖到了咱们跟前、而咱们又准备躲开的时候,和尚突然手腕一转,只见剑尖上寒光一闪,刺得人眼睛直冒金星。就趁咱们眼冒金星的那个空档,和尚上前来一脚一个就把俺和沙师弟踢翻了。倒地之后咱们的眼睛又才恢复正常。沙师弟说:二师兄,咱们把眼睛闭着上。俺说那不好,只要他待会儿转动手腕的时候咱们躲避一下就没事了。于是咱们又爬起来朝着和尚的方向扑去了。 看样子和尚并不打算要咱们的命,因为每次他的剑刺过来的时候并不是直取咱们的要害,而总是在离咱们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晃动一下,想重复刚才的伎俩。但遗憾的是因为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俺和沙师弟就都不再上他的当了,所以每次不但他不能打到咱们,咱们还可以闭着眼睛上前给他两拳。如此一来和尚就又力不从心了,总是挨咱们的打但他却一下都碰不到咱们。如此一来和尚就又占到下风处了,至于往后他被俺和沙师弟抓住那也是顺理成章的了。俺对沙师弟说:难怪前几天的时候那个旅馆老板说他有两下子的呢,还真是有两下子。 正当咱们说话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整个人都晃动了起来,接着周围墙壁上的东西就都扑扑簌簌地往地上掉了。当时咱们正抓着和尚,和尚见此情景大叫了一声“不好”。沙师弟问:咋啦?和尚说:就是因为你们把那颗宝石打碎了,所以这里马上就要坍塌了;快些出去,不然等下就都要被埋在这下面了。还是真的?俺大吃一惊。还跟你玩儿呢?和尚说了一句,之后就带头朝外面跑去了。 见和尚跑了,俺急忙对沙师弟说:沙师弟你赶紧跟着他,别让他跑了,他跑了猴哥就没救了。沙师弟说好的,之后就追了出去。俺则过去扶猴哥朝外面跑了。出去之后咱们才看清楚,原来整座塔正在一点儿一点儿地倾斜,很快就要倒下来了。 猴哥哈哈一笑。俺说猴哥你没事吧?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笑得出来?猴哥说:怎么样,老孙就说这小子要乖乖跟咱们交换条件的嘛。俺不解。猴哥说你不懂没关系,你去帮俺把那个和尚叫过来,待俺老孙跟他沟通沟通,保管俺的眼睛就好了。俺明白了两分,猴哥一定是想借此要求和尚把他的眼睛治好。和尚找来了。猴哥笑着对他说:老哥啊,想得怎么样了?你把俺老孙的眼睛治好的话老孙马上就能将你那颗宝石复原,那样你这宝塔就能平安无事了。和尚显得很着急,不过他对于猴哥所说的将信将疑。猴哥说:你把那颗宝石的碎片给俺。和尚果真就掏出一把石头渣滓来了。 只见猴哥吹了一口气,那些石头渣滓就复原成一颗完整无群的宝石了。猴哥说:咋样,如果你现在就将俺的眼睛治好的话,老孙还可以马上把这颗宝石放回去,那样宝塔就不会倒掉了。和尚想了想,然后又朝着宝塔的方向看了看,最后终于决定下来了,一咬牙,从口袋里掏出另外一颗发着银光的石头,然后放到了猴哥眼睛上。 只不过才几秒钟的时间,猴哥就叫了起来:耶!俺又看得见了!猴哥果然没有食言,一个纵身就飞到了宝塔的顶端,紧接着就钻了进去。随即,宝塔停止倾斜了。和尚显得很不可思议。俺走过去拍怕肩膀对他说:这没什么,猴哥的真正本事你还没见过呢! 如此一来咱们就又冰释前嫌了,后来咱们又在那里住了两天,然后又才继续前进了。 ------------ 变形记——多灾多难(37) 前面依然是荒山野岭居多,只是偶尔才有一两个小集镇,显得很孤单。每到一个集镇上咱们都会准备相当多的食物和水。当然,准备食物的活儿都是俺老猪的,猴哥和沙师弟是不大爱插手管这些事的,再说俺老猪说什么都是开酒店的,对于吃的东西具有天生的好奇心,一下就能判断烧饼是不是新鲜的,鸡腿是不是刚卤出来的。当然,水果俺是无法辨别新鲜与否的,幸好猴哥不算挑剔,只要有得吃就行。 走了大概两三天时间,咱们背着的干粮全都吃完了,连最节约粮食的猴哥都已经把他背包里的水果吃了个一干二净。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呢?因为自从咱们离开最近的那个集镇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见其它的集镇了,所以没能得到及时的补充,所以粮食就短缺了。又走了半天时间,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咕地叫了起来,俺正寻思去哪儿找点儿吃的,沙师弟突然叫了起来:大师兄二师兄!大师兄二师兄!俺一边张望一边回答说:又怎么啦?沙师弟说:二师兄你看,前面有人家了。真的?俺喜上心头,急忙朝着沙师弟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就在前面不远处丛林间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些房屋的棱角。猴哥也看见了。猴哥说:呆子你快些跑前去看看都是些什么人家,好跟他们买点儿吃的。这种差事老猪当然是十分乐意的了,所以俺接过猴哥递过来的一些钱之后就开始屁颠屁颠地朝着那个方向前进了。其实用“跑”这个词是不恰当的,因为当时俺已经饿得不行了,跑的时候只不过是要比先前走得要快那么一点点罢了。 所以,当俺跑到了房屋附近能看清楚它们的结构的时候,猴哥和沙师弟也已经赶了上来。猴哥说:呆子,你问得怎么样了?里面都是些什么人家?俺说:猴哥啊,老猪只不过也才刚到这里罢了,咱们一块儿进去问得了。猴哥说俺没用,俺说你要是让老猪吃饱了你试试看,到底是有用还是没用?沙师弟说既然这样那咱们就都进去看看吧。说完之后沙师弟就带头朝前面走去了。 这栋房屋处在一个很高的位置上,所以在咱们面前就一溜烟地有很长一段距离的台阶,一直从咱们前面的地面上延伸了上去。站到台阶下面之后俺看了一眼长长的台阶然后念了一句大家都耳熟能详的诗句:蜀道难难于山青天。猴哥说:靠!呆子你还跟俺装斯文!俺说这不叫装,俺老猪本来就是一个斯文人,你休想把俺跟那些五大三粗的庄稼汉子混为一谈。猴哥说俺装清高。当然,俺说那句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因为那一坡梯子确实很高,再加上咱们肚子饿得厉害,所以爬起来就更显得费力气了。沙师弟首当其冲就开始往上爬了,俺和猴哥紧随其后。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沙师弟大叫了起来:哎呀!很大声,响彻山谷。俺跟猴哥吓坏了,以为沙师弟咋啦,所以赶紧跑前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走到近前咱们才发现原来是沙师弟的脚被捕兽夹给夹住了。那个捕兽夹很大,差不多有半个人那么大,所以俺和猴哥想了半天都想不出一个打开的办法。俺说猴哥咱们就被瞎折腾了,还是把沙师弟弄到上面人家那里去之后再想办法吧;既然是在他们的门口中的招,就说明是他们下的套,估计是用来捕捉野兽的。沙师弟比较赞同俺的说法,说道:二师兄说得有道理,咱们还是上去再说吧,顺便问问他们有没有在这上面涂上毒药。 于是沙师弟就在俺和猴哥的搀扶下一路走了上去。俺说看不出来啊沙师弟。沙师弟问咋啦?俺说原来你也还是蛮重的嘛。沙师弟说那当然。不过俺有一个疑问;俺接着说:就是为什么人们单单把俺老猪说成是猪、而不把你说成是猪呢?沙师弟说这个啊你还得去问达尔文,估计他能知道一二。 话正说间,咱们就已经来到了房屋的边儿上。终于看清楚了,原来并不是民宅,而是一座道观,而之所以知道它是道观,就是因为它的大门上面写着“道观”两个大大的汉子,所以俺能肯定它就是道观。俺寻思这就好说话了,俗话说和尚道士一家人,咱们的祖先都是靠讨饭过活,如今后代虽然各自为政,但那种血浓于水的感情还是存在的。猴哥和沙师弟看上去同样比较高兴。沙师弟还说:还好,是自家人。猴哥上前去敲门,俺扶着沙师弟站在门外等待。门打开了,出来了一个小道童。猴哥立马笑嘻嘻地说:小儿,你家大人可在家?俺说猴哥你有没有搞错啊,既然这里是道观那小家伙的父母又怎么会在里面呢?你应该问他的师父在不才对!猴哥想了一下觉得俺说得有道理,所以就又转过头去准备发问了。 但遗憾的是,道童开门一见猴哥的模样就给吓坏了,一边关门一边喊:师父师父!不好了,外面来了几个丑八怪!咱们都哈哈大笑起来,说这小家伙真是大惊小怪,连咱们这副尊容都没见过。猴哥说呆子莫笑,咱们得正经一点儿,免得再次开门的时候他们再把门关上那就比较麻烦了。于是俺和沙师弟就只好停了下来,等待着大门的第二次打开。 过了好大一阵子大门又才打开了。这次出来开门的是老道长。果然不愧是老道长,老道长在见到咱们之后并没有变现出多大的惊愕,而且显得很平静地问:有事吗?猴哥跑步向前一本正经地说:老头儿,咱们路过这里,想找你们买点儿吃的,不想我师弟确踩上了你们放在门前的捕兽夹,希望能够找你们想想办法把它弄开,咱们好继续赶路。老道士歪着脑袋看了沙师弟一眼,然后对咱们说道:那就先进来吧,不过老身这里并没有多少好吃的。猴哥急忙显得很客气地说:老头儿你说的哪里话,出家人四海为家,吃什么都方便。哦?老道长回过头来看了猴哥一眼然后说道:听你说话的口气好像你对出家人很熟悉呢!猴哥哈哈一笑,说:何止是熟悉,咱们以前还都当过和尚呢,只不过现在都已经还俗了。老道士看了看咱们,然后点点头。 进去之后老道士就开始叫道童准备斋饭了。沙师弟说:老人家啊,你能不能先想个办法把我脚上的捕兽夹整开啊?疼得厉害啊!老道士没回答沙师弟的话,而是转向咱们问道:你们是从哪里来?将要到哪里去?为什么进到我们这里面来了?俺说老头儿你好不醒事儿,这附近就你这一座道观,咱们不来你这里还能到哪里去?猴哥接着补充说道:咱们从一个很远的地方来,将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至于咱们是什么人嘛估计说出来你也不知道,所以老孙也就不说了。老道士哈哈一笑,说:老身不知道?真是天大的笑话;实话告诉你们吧,这天底下还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真的?俺问。那还有假?老道士显得斩钉截铁。 估计是猴哥看他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所以就告诉他说咱们是已经修炼成正果金身的人,这次过来的目的只不过是想寻找一种药方罢了。正果金身?如此说来你们就是金刚不坏之身了?老道士仿佛对咱们的身份非常感兴趣,所以饶有兴致地问道。猴哥点点头说:正是那样。你们三个都是?老道士又在问了。 俺寻思这老头儿管得也太宽敞了一点儿,连这么细枝末节的事情都要问。不过猴哥并没有嫌麻烦,而是仍然很认真地回答说:没错,三个都是!听完猴哥的话之后老道士的神色仿佛突然一下改变了许多,脸上带着阴险的笑,看上去高深莫测。这个时候饭菜都已经端上来了。看样子老道士是打算招呼咱们吃饭了。 这时沙师弟又开口说话了:老人家,能不能先把我脚上的捕兽夹弄开,很难受啊!老道士仿佛这才反应过来似地,在仔仔细细地看了沙师弟一遍之后老道士才说:哦!你等等!接着老道士就起身了,把周围的道童也全部叫走了,只是叫咱们自己随便点儿,他去拿开捕兽夹的钥匙来。 见屋子空荡荡地只有咱们三个人了,俺说:猴哥啊,你说这老头儿也真够怪的,连个招呼的小家伙都不给咱们留下。猴哥说:人家都叫你随便了你随便就好了。只是过了好大半天道士都还没出来,沙师弟疼得更厉害了,说好像骨头都被夹断了似地。猴哥说你再忍忍,估计老头儿很快就要回来了。 期间俺跟猴哥曾经试图用手把它扒开,但遗憾的是捕兽夹的仿佛是原本就生在一起似地,天衣无缝、纹丝不动。最后猴哥说算了,咱们还是等老道士回来算了。又过了好大一阵子,老道士仍然还是没有出来。不光是老道士,就连道童都没有一个出来的。猴哥不耐烦了,起来四处走动看了看。猴哥说:真是怪事,好像所有人突然间都不见了一样。俺说猴哥咱们别管他了,咱们还是先吃饭吧;饭菜都凉了。猴哥说咱们吃饭沙师弟咋办?就让他在边儿上看着啊?沙师弟说你们先吃无妨,待会儿等老头儿回来了打开捕兽夹我再次也一样。虽然俺想吃饭,但经猴哥和沙师弟这么一说俺当然是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所以也站起来到处看了。俺走到大门口张望了一下,仍然没有一个人,接着俺又走出去了,打算围着这个道观转它一圈,老猪就不信找不出个人来。 就在俺刚刚踏出道观大门的时候,脚下突然踩到了一个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接着就感觉到了一阵剧烈的疼痛。俺低头一看,奶奶的,老猪现在的脚下不知什么时候同样放了一只捕兽夹,现在俺就正踩在它上面!所以,俺就“哎呀”大叫了一声。猴哥在里面问道:呆子你咋啦?俺说猴哥不好了,老猪现在也被捕兽夹夹住了。真的?猴哥仿佛还不相信。不信你就自己来看看嘛。俺一边蹦蹦跳跳地往屋子走一边说道。刚才不是就没有的么?猴哥问。是啊!刚才咱们进来的时候那里都什么也没有,不知怎么搞的现在就有了。猴哥朝着外面张望了几次,说道:真是奇了怪了! 俺走进去之后就挨着沙师弟坐下了。猴哥还在那里若有所思。过了好大一会儿猴哥才弱弱地说道:一定是那个臭道士在搞鬼。当然,猴哥这只不过还是猜测,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那又要等找到道士他们之后再说了。 没过多久,俺就好像听到外面嚷嚷起来。俺说猴哥你出去看看是谁进来了?只不过还没等猴哥出去嚷嚷的声音就到门口了。当然,跟着声音到门口的还有一大群道士,而领头的那个就是之前招呼咱们吃饭的那个老道士。猴哥见是他急忙上前问道:老头儿,你去哪儿了?这么大半天才回来?你看俺那两个师弟,另一个也中招了,可是你害的?沙师弟埋怨说猴哥不应该问那么直截了当的话问他,害怕伤害到老道士的自尊心。 不过老道士倒是回答得很干脆:不错,就是老身设的局。猴哥问:老头儿,你这是什么意思?老道士哈哈一笑然后说道:听说你们是金刚不坏之身,那么你们的肉就肯定能增加功力了?如果把你们的肉弄来吃了的话老身练功的时候就能事半功倍了。啊?又要吃咱们啊?俺听了不禁大骇。如此说来这大门口的捕兽夹就是你安排人放的了?老道士说:没错,正是;一人做事一人当。 猴哥立马就恼火起来,显得很生气的样子对老头儿说:你这个糟老头儿,看俺老孙今天不收拾你!说完就准备进攻向老道士了。沙师弟在旁边喊话了:大师兄,先别忙着跟他打架,先想办法把咱们脚上的捕兽夹弄开之后再说吧,那样你也好有个帮手。 还没等猴哥回话,老道士就笑起来了:打开?就凭你们几个?真是痴心妄想!那上面有老身独门心诀,需要经过一系列繁琐的步骤才能打开;你还真以为是捕兽夹啊?那只不过是老身放在那里用来算计你们的。你是如何知道咱们行踪的?猴哥问。俺还以为老道士不会回答呢,没想到他竟然回答了:这还不简单,前面山林中长期潜伏着我的人,只要有经过的人都会跟他汇报,然后老道士再做出决定要不要捕捉他们。如此说来你就是经常吃人了?猴哥又问。老道士说:经常吃倒算不上,一个月也就那么两三个;当然,如果运气好的话再多几个老身也是能消化的。俺对沙师弟说:完了,听见没?老头儿要吃掉咱们呢!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先别急,看看大师兄怎么跟他们沟通嘛。 当听完老道士的说话之后猴哥就显得很生气了,一个跃身就朝着老道士的方向扑去了,跟俺想象的场景一模一样。不过既然老道士敢这么做,显而易见是有备而来的,所以当猴哥朝着老道士扑过去的时候老道士就很顺利地躲开了,而站在他旁边的那些道士和道童则涌了上来。看来那老道士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因为从他身边那些人的身手就基本上能看出一些端倪,个个都身手不凡呐。 这边他们在打架,那边老道士则聚精会神地观战,看得同样闹热。猴哥跟他们打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就很明显的表示出力不从心了。 突然,老道士大喝一声,周围那些跟猴哥鏖战的道士就都停了下来,自动围成了一个圆圈,把猴哥包围在正中央。俺冲着道士喊道:老头儿,你们那么多人打一个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的话你把咱们放了,咱们三个跟你们打!沙师弟说:二师兄,他们本来就不是英雄好汉嘛!话说老道士听了俺的话并不为所动,仍然与猴哥对峙着。因为不知道老头儿在耍什么花样,所以猴哥也只好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等着老道士的先发制人。但老道士并没有出手,而是在距离猴哥一丈开外的地方练起功来。咱们都不知道老道士的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所以都只好跟猴哥一样愣愣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了。 老道士在经过一番吞吐吸纳之后,使劲儿地憋足了一口气,然后对着猴哥使劲儿一吹。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因为老道士吐出来的并不是其它什么东西,而是熊熊大火!因为猴哥事先完全没有预料到老道士会来这招,所以就被大火烧了个正着。 瞬间,熊熊的大火就从老道士的口中转移到了猴哥身上,猴哥瞬间就变成了一团火球。俺和沙师弟都吓坏了,也不知猴哥能不能经得住老头儿的火烧。本来想去帮忙的,但起来时才发现叫上还带着一个捕兽夹,所以最后也只能做旁观者了。沙师弟说:二师兄不好了,估计大师兄是经不住老道士的大火烧的。俺问为啥?沙师弟说你还记得红孩儿吧?当时猴哥不就被差点儿烧断气了么?俺说那是没错,老猪也还记得,只不过那时候红孩儿用的是三昧真火,但现在老道士只不过是用的法术罢了,估计不能将猴哥怎样。 估计是老道士听见了咱们的说话,就在猴哥还是乱蹦乱打算扑灭身上烈火的时候他回过头来了,对咱们说:你们竟然还知道三味真火?俺笑了笑说老头儿你这是哪里话,当年咱们遭遇到的三味真火比你这强多了,火力更猛!老道士好像受到了刺激,说道:你们以为老身这是什么火?俺说还能是什么,反正不是三味真火就行了。 老道士哈哈一笑,说道:你错了,老身这就是三味真火,你又能怎样?真的?听说是三味真火之后俺大吃一惊,三味真火不是红孩儿专用的么?俺寻思这回猴哥又玩完了。不过俺装作很镇静地问:老头儿,你这三味真火是从哪儿学来的?老道士哈哈一笑,说道:从哪儿学来的你们是不用知道的了,只要你们知道我这是三味真火、知道它厉害就成。沙师弟听说还真是三味真火当时就傻眼了。沙师弟说:二师兄啊,大师兄这回不是玩完了么?俺叹息了一声然后说道: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现在就等着看猴哥的造化了。 虽然咱们这边说得轻松,但猴哥那边却依然是火势熊熊。沙师弟说:二师兄啊,咱们要不要想个办法救大师兄啊?俺说老猪也想啊,只不过现在咱们都自身难保,怎么去救他呢?沙师弟想了一下说那倒是,之后就不再说话了,只是非常担心地看着猴哥。 俺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说不定还可以救猴哥。沙师弟说二师兄你有什么好办法就赶紧照办嘛,待会儿猴哥都要被烧成木炭了。俺朝着老道士喊道:喂!老头儿!老道士听见了,紧接着就回过头来。你过来一下,俺显得很大牌地说道:老猪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老道士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下,之后才慢吞吞地朝着咱们这个方向走过来了。啥事?老道士问。俺说:你刚才不是说要吃咱们的么?是啊,那又怎样?老道士问。唉,你既然是想吃咱们那又何必把他烧成那样呢?赶紧把他身上的火灭了,老猪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老道士说:你没见他身上有那么多毛么?老身只不过是想把他身上的毛烧掉罢了,之后再吃起来也不会那么恶心;你说有秘密?那你先说说看。俺说:你知道吗?俺猴哥身上最珍贵的东西就是皮毛,猴哥的肉是不好吃的,酸溜溜的;你一定要把他身上的皮毛留下,很值钱的,并且,如果你吃一撮猴哥的毛,说不定比吃他肉的功力增长速度还要快。此话当真?老道士好像有点儿相信了。俺说你就别先跟俺讲究了,你赶紧把他身上的火扑灭先,不然待会儿后悔的是你自己啊!见俺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老道士又朝着猴哥的方向看了看。俺说你就赶紧些吧,老猪都是快要死的人了,还能骗你咋的?老道士想了一会儿才说:好, 就听你的,你胆敢骗我的话待会儿第一个下锅煮着吃的就是你。俺说那没问题,反正老猪又是跑不掉的。 老道士走到猴哥身边,然后朝着他吸了一口气,瞬间,所有的熊熊大火就都全被他吸进了嘴里去。沙师弟说:二师兄啊,以前红孩儿使三味真火的时候咱们也没见他吞进去啊,这家伙还真是不一样!俺说你就甭管那么多了,还是多为自己着想点儿吧。 终于,猴哥他本人现了出来,咱们能看得清清楚楚了,只见整个猴哥都黑黢黢地,如果不是猴哥还在动的话俺一定会以为那是一尊艺术雕像。终于,猴哥被几个道士抓住绑到咱们身边来了;估计是因为遭受了特别大火的缘故,所有猴哥看上去无精打采地,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水水水,俺要喝水。俺对老道士说:喂!老头儿!赶紧叫人去拿点儿水来,待会儿脱水了肉都不好吃了。老道士想了想,然后就果真叫人去端水了。老道士走到猴哥身边仔细地瞧了瞧,然后问俺:你先前说的都是真的?俺说老猪骗你干嘛?老道士显得很心痛地说:哎呀,你看看你又不早说,毛都快烧全没了!俺安慰老道士说没事的,你打开他的虎皮裙看看,里面一定是完好无损的。 老道士果真就去扒开猴哥的虎皮裙朝里面张望了。果真,里面果真是好好的!老道士显得很兴奋地大叫起来。俺说:猴哥啊,多亏当年俺老猪舍得花钱,让你买了一件质量这么好的虎皮裙,要不然啊你这身上的汗毛早就已经被烧光了!猴哥显得很虚弱,只是弱弱地看了俺一眼,之后动了动嘴唇,之后就再也没说话了。 道士把咱们安排在了一个小房间里,派了几个人把手着。第二天的时候道士就过来了,说是要把猴哥弄去吃了。俺说那可不行,道士问为什么呢?俺说你有所不知啊,现在他伤势还没完全恢复,所以元气也还没完全恢复,如果你这个时候吃了他的话效果会不太理想的。老道士想了想,然后终于还是没有把猴哥抬出去了。俺对老道士说:你啊最好是再等个三五天,让咱们吃好睡好,那之后就能达成你的愿望了。老道士听了俺的话之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俺,然后说道:好,老身就听你的,看你们能不能耍出什么花招。俺说老头儿你真有意思,你都已经把咱们绑了个结结实实了咱们还能耍什么花招?老道士说最好那样,不然叫你们跟他一样,也尝尝我三味真火的厉害。 喝过一些水之后猴哥的气色已经好了许多,慢慢地也能说出话来了。俺问猴哥:猴哥啊,难怪你被他烧伤的,原来他那个是三味真火啊。猴哥说:三味真火?他从哪儿学来的?俺说那老猪哪儿知道,只是他亲口承认确实是三味真火,估计是红孩儿的孙子什么的。猴哥叹息了一口气然后说:老孙就纳闷儿那火势咋就那么气势汹汹呢?原来是三味真火!沙师弟说:大师兄你这次能顺利脱险还多亏了二师兄机灵,劝服老道士收回去了,不然啊大师兄你很有可能就跟那次红孩儿一样了,被烧得不成人样了。俺说沙师弟你这是哪里话,猴哥本来就不是人样嘛,咱几个都是,要不然还跑这神秘空间里来干嘛?沙师弟说那倒是。俺有点儿担心猴哥身上的那些汗毛。俺对猴哥说:猴哥啊,你身上那些汗毛还能不能再长出来?以后你变化的种类会不会变少?猴哥苦笑了一下说:呆子真是呆子,只要他没把俺老孙弄死,老孙就能让身上重新长出汗毛来。沙师弟也在旁边帮忙说:就是二师兄,大师兄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到第三天的时候,猴哥的精神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但要想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估计还要多等几天才行,但实际情况是咱们已经来不及再等了,因为老道士已经决定要吃咱们了。那天,老道士过来看了咱们一趟,然后说:咦,气色恢复得不错吧,现在应该可以吃你们了吧。猴哥的气色是恢复得不错,但估计功力衰退得比较厉害,估计还不能打败老道士,如果有机会的话。此情此景俺也无话可说了,因为先前是俺亲自告诉老道士说等猴哥的伤势好之后才能吃的,现在猴哥的伤势既然已经好了,理所当然就应该被吃掉了。 老道士吩咐几个道士分别押着咱们进到了厨房里面,然后就把咱们推到了一个角落里让咱们待在那里,说是要等水烧开了再来理会咱们。说完之后老道士就站在一边看那些道士手忙脚乱地劈柴、点火、烧水了。沙师弟显得很担心地说:大师兄二师兄,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啊?猴哥说:看着办吧! 过了一会儿眼看水就要开了,俺对猴哥说:猴哥啊,咱们这样坐以待毙也不是个办法,咱们得赶紧想办法跟他们周旋一下才行,不然咱们就都得丧命。估计是俺的最后一句话打动了猴哥,所以猴哥在想了一会儿才说:呆子,你用嘴从俺身上扯几根汗毛下来。俺看着猴哥身上说:猴哥啊,你这身上都差不多快成一毛不拔了,还要扯啊?猴哥说你不废话吗?都死到临头了如果再不反击的话以后就都没有机会了。于是俺只好把嘴巴凑到猴哥身上去。 猴哥身上因为被大火烧过,虽然都已经这么长时间了蛋仍然有一股焦味,好像烤肉。想起烤肉俺又不禁想起鸡腿来了,想起鸡腿俺的口水就不禁流下来了。猴哥说呆子你流口水干啥?俺说没什么,老猪只不过是突然想到了鸡腿罢了。 根据猴哥的要求,俺从他背上扯了一根最长的汗毛。猴哥说最长的威力最大,变出来的东西才能以一当十。扯下来之后俺就把汗毛交到猴哥的嘴巴上了。估计是猴哥很久都没刷牙的缘故,反正当俺接近猴哥嘴巴的时候俺闻到了一股比较难闻的气味。不过俺并没有说出来,因为俺是个聪明人。 水终于开了,老道士就吩咐那几个人过来抬咱们了,说是要先剥皮,然后洗净了炖着吃。 就在那几个人快要接近咱们的时候,猴哥突然把他嘴里的汗毛一吹,结果马上就变了另外一个猴哥出来,手里拿着一根棍子,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几个人打到在地了。站在前面的老道士见了大惊失色,估计他连做梦都没有想到猴哥会来这招,猴哥还会这招。不过毕竟人家的年岁大了,经历的事情比较多,所以很快又反应过来了,立马跟已经冲上去的“猴哥”打了起来。 俺说猴哥咱们这是治标不治本啊,根本问题还是没得到解决不是?咱们还是被绑在这里?猴哥说你别担心,待会儿等他把老道士搞定之后老道士自然会主动来给咱们开锁的。俺说瞧你猴哥吹得,你就那么肯定那个假猴哥能够打赢老道士?猴哥说你别着急,等着看结果就好了。别说,变出来的那个猴哥也还是蛮厉害的,简直与老道士的手段不分上下。于是俺又开始在猴哥东张西望了。猴哥说呆子你看啥呢?俺说没什么,老猪只不过是想看看你身上还有没有比较长的汗毛罢了。 老道士见势不妙,又使出了他最厉害的那一招——吐火。到那那个猴哥就仿佛预先知道似地,早于老道士吐火前就已经避开了。俺说猴哥啊,这个假猴哥都要比你机灵啊,你看他每次都能避开。猴哥说那可不咋地?老孙刚才跟说叮嘱了一番的,如果再被烧了,那咱们也就只好跟着完蛋了。 还行,过了好大一阵那个猴哥都还没败在老道士的手下,甚至还稍稍地占了一点儿上风。猴哥说:呆子,你再从俺身上拔一根汗毛下来。俺说猴哥你又怎么啦?猴哥说咱们要速战速决,老孙要再变一个出来,那样两个对付一个也快些。于是俺又只好从猴哥身上扯了一根,然后交到了他嘴上,然后猴哥一吹气,又一个猴哥就出现了。老道士这下慌神了,估计他从来都没见过还有这种阵势的。 两个对付一个,如今就更加绰绰有余了,所以最后那两个猴哥就很顺利地把老道士抓住了。 猴哥说:过来!于是那两个猴哥就押着老道士过来了。 突然,外面响起了嚷嚷的声音,接着就有许多道士一窝蜂地闯进来了,但见到屋子里的情况之后那些道士就全都惊呆了,都愣愣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当然,俺寻思他们一动不动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们看见了三个一模一样的猴哥,估计这是他们这一辈子、以后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天文奇观了。猴哥说:如果你们有谁敢过来的下场就跟他一样。 说完之后猴哥就用脑袋使劲儿地撞了一下老道士的脑袋,老道士也很配合地发出了“哎呀”一声叫喊,显得很痛苦的样子。猴哥这一招果然奏效,他们果真就没有一个人敢再动的了。猴哥对老道士喊道:快些把咱们身上的锁都打开,不然要你的狗命!老道士当然是不会那么听话的了,所以刚开始他说什么都不肯动手。猴哥恼火了,说你不肯动手是吧?那就轮到俺老孙动手了。 说完之后猴哥就吩咐那两个变出来的猴哥一顿狠K,把老道士都打得鼻青脸肿的了。猴哥说:你到底是开还是不开?老道士这才弱弱的回答说:我开!我开!接着果真就上来给咱们开锁了。俺说猴哥你也真是的,早知道有这招那咱们不就能早些松绑了么?白白地受了这么多罪。猴哥说呆子你懂啥?这叫做最佳时机。 正当咱们窃喜的时候,为咱们开锁的老道士突然猛地向后退去,接着就开始大喊了:你们给我上,不能让他们给跑了!他这话当然是说给那些道士听的,但遗憾的是好像并没有多少道士再愿意招惹咱们了,因为他们大多数人都只不过是在原地动了动,并没有付出实际的行动。老道士见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一时慌了神,惊慌失措地就往外面跑了,而那些围观的道士也跟着他跑了。猴哥对那两个猴哥说:追!把那个老头儿抓回来!果然,那两个猴哥一声不吭就追出去了,速度快得惊人!没过多久外面就传来了哇哇哇的叫喊声,接着就看见半个身子进来了,接着就看见一个完整的道士了,接着就看见那两个猴哥了。 这个时候咱们已经站了起来,只见老道士趴在地上一个劲儿地求饶,说是他有眼不识泰山,希望咱们放过他。猴哥说:放过你也可以,只要你把俺老孙身上的汗毛赔偿出来就行。猴哥身上的汗毛老道士当然是赔补出来的了,所以他是一脸惊愕。猴哥想了一会儿愣是没想出个好主意。 俺对猴哥说:猴哥啊,既然这老家伙以前也吃过人,并且还用夹子夹咱们、还用火烧咱们,那咱们就不能这么轻而易举地把他给放了,咱们也得给他点儿颜色看看,要不然他还不知道被人欺负是个怎样的滋味呢!猴哥想了想,然后点点头,估计猴哥跟俺的意思也是一样的。不过沙师弟表示了不同的看法。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我不太赞同你们的做法,毕竟这属于不道德的。 俺说:靠!先前他整蛊咱们讲道德了没?真是忘性大!人家都要吃的肉了你还要偏袒他,简直无药可救。猴哥说:好了好了,咱们也不要争了,这回是俺老孙的苦头吃得最大,让俺老孙来做决定好不好。俺和沙师弟都说好。 猴哥想了一下说:俺看不如这样,让这老头儿也尝尝被火烧的滋味。俺说:嗯,猴哥,你这是个不错的好主意!猴哥对老道士说:老孙就让你尝尝被火烧的滋味,只要你能忍得住那就算你命大! 说完之后猴哥同样用嘴巴一吹,结果一股熊熊大火就上了老道士的身。很显然,老道士不是猴哥,所以他是经不住烧烤的,所以没过多久就一命呜呼了。看着沙师弟不忍的眼神,俺对他说:这叫做代价! 之后咱们就在那里住了几天,等猴哥的伤势好得差不多的时候再上路。当然,那些道士早已成了惊弓之鸟、无首群龙了,早就不敢把咱们怎么样了。 在道观里休息了几天之后咱们就又朝着前方进发了。 ------------ 变形记——多灾多难(38) 前面的景象跟咱们之前走过的那些景象仍然一样,仍然看不到边际。走得累了俺又不禁埋怨起来说也不知这神秘空间到底有多长,走了这么远的路、经过了这么多重阻扰,怎么就还见不到个边呢?猴哥说:切!呆子你以为这是旅游啊,人家盘古下的咒语岂是咱们这些人一时半会儿能够参悟得透的。沙师弟也说:二师兄啊,你也别抱怨了,之前咱们去西天取经的时候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最后才到达,虽然实际花的时候远远超过了如来他说的时间,那最后也不还是到达了么?我相信只要咱们有恒心就一定能走到尽头的。听了沙师弟说的话俺不禁担心起来,问猴哥和沙师弟:唉,你们说咱们这一次会不会跟上一次一样同样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啊?猴哥说好像不大可能,两件事根本就挨不着边儿。沙师弟也说:是啊,好像根本就是两码事儿啊? 一路说着走着,不知不觉前面又出现了房屋出来。因为刚才咱们走过的那些地方都是一些荒山野岭的,所以肚子早就已经饿了;现在看到人家,俺自然是十分高兴的了。不光是俺高兴,就连猴哥和沙师弟也不禁一路走一路唱起歌来: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很悠扬婉转。 走到近前一来,妈呀,原来又是一座道观。一见是道观俺就不禁吓退了好几步。沙师弟问:二师兄你怎么啦?俺显得很害怕地说:你们看,前面又是道观啊,里面的道士还会不会又是吃人的?猴哥说呆子你恁胆小,就算是吃人的那又咋地?老孙照样一拳一个把他们打到在地。俺说猴哥你真会吹牛,先前在道观被老道士用火烧的时候咋个就没说出这种话来呢?猴哥的脸色立马变得红彤彤起来,就仿佛西红柿;估计俺说的话揭了他的短,所以猴哥就显得不高兴起来了。于是俺又赶紧闭口不言了。沙师弟说:二师兄啊,你的想法不能那么阴暗,不能把道士一棍子全打死,世上还是有好人的。俺说但愿如此吧。 话正说间咱们就来到了道观跟前。因为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所以这一次咱们在朝着道观里走的时候都小心翼翼地看着地面。猴哥一边蹦蹦跳跳地走一边回过头来问俺:呆子,你把脑袋低成那样是干嘛呢?俺说:啊?老猪在看这里有没有捕兽夹啊!猴哥和沙师弟都笑了起来。俺说你们别笑,要是万一有的话这次倒霉的就会是你们了。奇怪的是这道观里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没见着,俺说:猴哥啊,看样子这里已经很久都没住人了呢!看样子又没有东西吃了。猴哥说:没有东西吃还能有地方睡觉嘛!你别总想着吃的。 咱们一路走一路观察,突然,俺看见在院子的角落里放着一口硕大无比的铜钟,黄灿灿的,就好像是黄金铸成的一般。沙师弟刚开始就还以为是黄金的。俺说你傻啊,那么大一堆黄金放在那里怎么会没有人拿走呢?一定是黄铜做的。沙师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猴哥听见了咱们的说话也转过头来了。 不过猴哥在左看右看看了好半天之后问出了一个非常关键、而俺和沙师弟都没想到的问题,那就是这道观里面为什么会有钟呢?撞钟不是和尚的专利么?经后这么一说俺和沙师弟也立马反应过来了,沙师弟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对啊!二师兄,道士为什么会撞钟呢?俺想了一会儿回答出了令猴哥和沙师弟都比较满意的答案,那就是原因无非两点,第一就是这口钟是用来做摆设的,没准儿就是一群和尚送给他们的,作为“和尚道士本一家”的有力证据;第二可能就是这里的道士闲得无聊,所以就学着和尚的样儿开始撞钟了,以此打发沉闷的时间。俺说:除此以外好像就再也找不出别的理由了。猴哥和沙师弟听后都不禁点起头来,若有所思地说:嗯,别说,呆子你分析的还是那么个理。听到猴哥和沙师弟共同的称赞,俺不禁得意洋洋起来,毕竟这说明俺老猪的想法得到了他们的认可,特别是猴哥的,这是一件非常令人振奋的事。 之后咱们就往里屋走进去看看了,屋里冷锅冷灶的,仍然看不到一个人影;虽然没有人影,但屋里却收拾得很整洁,大有一尘不染的境界。猴哥若有所思地说:看来这里还是有人住的嘛,没人住这里会怎么这么干净呢?沙师弟说那倒是,说不定是道士们都出去干活儿去了呢!猴哥想了一下说:咱们不能待在这屋里,咱们得去外面等这里的主人回来。沙师弟问为啥呢?俺说是啊,外面风吹日晒的、又只能站着,这屋里又多好,起码还有根板凳坐。猴哥说:不行,如果咱们待在这里的话万一待会儿道观的主人是个小家子气那咱们不就吃亏了?沙师弟想了想说:对啊二师兄,咱们这样没受到邀请就进来好像是不太礼貌啊。俺说好吧,既然你们都说去外面那就去外面好了。 之后咱们就真的站到道观的院子里去了。俺眼巴巴地看着道观大门大方向。猴哥说呆子你目不转睛地在看啥呢?俺说啊,老猪在看道士们回来没有啊。又等了一会儿,俺就站起来在院子里四处走动了,并且还走到了那口大钟跟前仔细瞅了瞅,铜钟真大啊,至少有三个老猪高,围着它走一圈差不多要二十秒钟的时间。俺说这些道士真是无聊,居然折腾起咱们和尚的玩意儿来。 又过了好大一会儿,俺有点儿担心地对猴哥说:猴哥啊,老猪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这里给俺的感觉总是怪怪的。猴哥说那当然了,没有吃的你能不感觉怪怪的么?沙师弟也说:大师兄,既然他们这么长时间了都还没回来,没准儿是出远门去了呢;我看不如咱们去前面别的人家借宿。猴哥想了想说:呆子,你进去找找看有没有吃的,有的话就拿点儿出来大家都吃点儿。俺愤愤地说:没有啦!猴哥说:你还没进去怎么就知道没有呢?俺说:谁说老猪没进去,刚才咱们进去的时候老猪就已经到他们厨房里去看过了,橱柜里空空如也。沙师弟说:哎呀,那就不好办了。 猴哥又想了一会儿说:既然找不到东西吃,那咱们还真是要到前面看看了;睡觉嘛在哪儿都一样。俺比较赞同猴哥的说法,认为人不能在一棵树山吊死,现在的情况就是咱们不能在一个道观里饿死。于是咱们就开始转身朝着下面走去了。 就在咱们刚刚下到台阶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记洪亮的钟声,“咚……”,嗡嗡之声不绝于耳。咦!猴哥,你说是不是道士们回来了?怎么会有钟声呢?猴哥侧着耳朵听了一阵然后说:不是吧,好像是远处传来的呢!沙师弟也觉得不像是后面的道观里传出来的,沙师弟说刚才咱们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压根儿就没人嘛!俺想想也对,于是又决定跟着猴哥他们一起继续往前走了。 就在咱们还没走几步的时候,洪亮的钟声就又传来了,“咚”,嗡嗡之声仍然不绝于耳。就在嗡嗡的声音还没消失殆尽的时候,俺突然感到了一阵头晕目眩,感觉仿佛天旋地转了。过了一会儿,嗡嗡的声音停止了,于是头晕也就消失了。俺问猴哥和沙师弟有没有这种感觉,只见猴哥和沙师弟也一脸茫然地说道:是啊,真的头晕了一阵呢!俺说:不好了。猴哥问为啥?俺说一定是这钟声有问题,先前咱们好好的,为什么钟声一响咱们就都头晕呢?猴哥若有所思,沙师弟准备回去看个究竟,但被猴哥拦住了,猴哥说好马不吃回头草,既然咱们都已经决定要离开了,就不能犹豫犹豫;呆子说的也有道理,没准儿这钟声能让人头晕呢,如果真是有人在整蛊咱们的话那咱们还是先离开的好,免得惹上事端。 猴哥说完之后就带头朝着前面的方向走动了起来,俺和沙师弟也紧跟着猴哥朝前走去了。 咱们才刚走几步,洪亮的钟声就又响起来了;立马,俺又感觉头晕起来了。钟声越来越大,俺的脑袋也越来越迷糊;无意中俺看见猴哥和沙师弟同样在摇摇晃晃的,看来的确是这钟声有鬼。 突然,一记高过之前所有声音的钟声响起了,接着俺就感觉头皮一麻,接着就不省人事了。待俺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咱们在一个黑布隆冬的空间里,并且还闷得慌。俺开始招呼猴哥和沙师弟了:猴哥!沙师弟!猴哥!沙师弟!过了一会儿猴哥的声音就响起来了:呆子!呆子!听声音好像咱们相隔不远。 果然,咱们一路摸爬着终于走到一块儿了。猴哥说:呆子是吧?沙师弟呢?俺说:啊,俺是老猪;沙师弟也不知到哪儿去了呢,反正先前没在俺旁边。猴哥说:那咱们找找看,这黑布隆冬还真不好搞事。之后俺和猴哥就一路摸爬滚打地开始找沙师弟了。 终于,猴哥的声音传来了:呆子!你过来,沙师弟在这儿呢!俺寻着猴哥的声音爬过去,然后俺就摸到了一个身体,很明显是沙师弟的。沙师弟!沙师弟!俺和猴哥都叫喊了起来。终于,沙师弟发出了声音:大师兄二师兄,咱们现在在哪儿啊?猴哥说:你醒了就好,老孙也不知这是哪儿呢!待会儿咱们再仔细看看,这里面黑布隆冬的一点儿光线都没有,还真是不方便。过了一会儿,猴哥的声音传来了:呆子沙师弟!你们看!这里有一个小小的口子呢!老孙终于可以出去了。哪儿啊?俺和沙师弟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因为这里面黑黢黢的伸手不见五指,所以就算是有哪怕一点儿的光线也是能看见的,到那现在的情况是咱们连一丁点儿的光线都没见着。猴哥说:在这儿呢!在沙师弟后面。 俺顺着沙师弟的方向看去,果然,那里有一束微弱的、细小的光线。猴哥说:你们俩先在这里面呆着,待俺老孙出去看个究竟,然后老孙再想办法弄你们出去。俺说好猴哥啊,你可千万不能把咱们丢下不管啊,你可千万要回来救咱们啊。猴哥说呆子你放心,老孙岂是那种人?沙师弟说是啊二师兄,大师兄什么时候丢下过咱们?于是俺又不说话了。之后猴哥就没声儿了,看样子是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猴哥就又进来了。呆子!沙师弟!啥事儿?咱们都在这儿呢!俺回答说。猴哥说:不好了,咱们现在就在刚才院子里的那口铜钟里面,外面站着一群道士,看来刚才咱们就是被他们抓进来的。俺说猴哥你也真是的,既然知道咱们现在是在铜钟里面,那你把铜钟掀开不就完事儿了?又或者是跟那些道士掐架,让他们帮忙打开这口铜钟;你还进来干嘛?猴哥说:呆子你知道什么,老孙看外面那些道士一个个都不是那么好惹的,再说了,这口铜钟至少有好几千斤,老孙哪儿能顺利地搬动?沙师弟想了一下说:大师兄啊,咱们何不从里面三个人一起使劲儿呢?说不定咱三个人的力量就能把它掀开呢!猴哥想了想说:嗯,是可以试试。于是咱们三个就都站起来了,然后站在一边,然后使劲儿地推铜钟的边缘。 果然是铜钟,先前俺还以为是墙壁呢;现在一摸冰凉冰凉的才知道猴哥说的是真的。但遗憾的是,无论咱们怎么用力,铜钟都依然纹丝不动,仿佛生了根一般。沙师弟说不好了,看来咱们又遇见高手了。又费劲儿推了半天,铜钟仍然没有一丝一毫好挪动的样子。猴哥说:算了,咱们也别白费力气了,正好又还没吃饭,还是先歇会儿想个办法。俺一屁股坐下来,说道:是啊是啊!都快把老猪累死了。猴哥说:呆子,你和沙师弟还是先呆在里面,老孙出去跟他们会会,看能不能搞定他们,如果能搞定的话那就最好了,如果不能搞定的话那就只能到时候再说了。沙师弟说这样也好,那猴哥你就先去吧。 之后猴哥就没有声音了,看样子是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了打斗声,乒乒乓乓的。沙师弟显得很担心地说:二师兄啊,你说大师兄会不会有事啊?俺懒洋洋地说:管他呢,现在最要紧的是保存咱们自己的实力,等待会儿有机会了说不定还能帮猴哥他搞定那面那帮人呢;你在这里面又帮不到忙,纯粹是干着急,省省力气吧。 估计是沙师弟觉得俺说得有道理,因为后来他果真的一句话也不说了。又过了一会儿,外面的打斗声渐渐地小了下来;又过了一会儿,只听得哐当一声响,仿佛地动山摇一般。沙师弟警觉地问:哎呀,会不会是猴哥被他们打败了?俺说沙师弟你傻啊?就算是猴哥被他们打败了那也发不出这么响亮的声音啊;猴哥他又不是泰山,哪儿会哐当响呢?于是沙师弟又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猴哥的声音响起来了:呆子!沙师弟!猴哥啊?咱们在这儿呢!俺回答说。猴哥摸索着过来了。猴哥说:哎呀,不好了,刚才你们听见哐当一声响了没?俺和沙师弟都说:听见了,咋地?难不成猴哥你受伤了?猴哥说:老孙倒是没事,只不过咱们外面又被一口更大的铜钟罩住了,现在连俺老孙都彻底地没办法了。也就是说现在外面罩着两口铜钟?沙师弟问。是啊!猴哥显得很恼火地回答说。咱们就赶忙商量怎么想办法了,之所以猴哥说连他也束手无策,是因为外面那口更大的铜钟上一点儿缝隙都没有,结结实实地,所以他也不能出去了。 正当咱们窃窃私语的时候,突然响起了“嗡”地一声巨响,震得人耳膜发麻;嗡,接着又响起了第二声;嗡,接着又响起了第三声……伴随着巨大钟声响起的还有人说话的声音:给我用力撞,等把他们全都撞昏过去之后再活捉他们!很恶毒的样子。原来如此啊,咱们现在不就成了瓮中之鳖了么?随着一声大过一声的钟声响起,俺觉得脑袋越来越大了,并且俺还听见猴哥和沙师弟同样在“哎呀”地叫唤,估计是忍受不住了。嗡,最后,随着一声巨大无比的响声,俺终于一头栽了下去,终于不醒人事了。 待俺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绑在一个柱子上了,前面站着许多人,全都是道士。再仰头看看,结果俺看见了一个非常大的房间,很高很宽敞,好像咱们之前进来过,不知是不是道观的客堂。猴哥和沙师弟同样被绑住了,就在离俺不远的一根柱子上,此时同样是肥头涂脸垂头丧气的。 前面的道士见咱们醒过来了,立马就有一个老道士走了过来,在咱们跟前晃悠来晃悠去地看,仿佛要将咱们看穿似地。看了一会儿,老道士开口说话了:来人啊!好生地看着他们,不能让他们跑了;明天中午就拿他们做午餐,人人有份!是!立马就有人应承道。之后老道士就离开了,只剩下一群年轻的道士在那儿看着咱们。 他们吃饭的时候俺不禁肚子咕咕叫起来。 什么声音?一个道士警惕地问。没什么,只是俺老猪的肚子在叫唤罢了;老哥啊,能不能给点儿饭吃?老猪都快饿死了!那个道士头也不抬,继续吃他的饭去了。突然,俺又想到了一个吃饭的好主意,于是俺就大声地对那些看守咱们的道士说:喂!俺要见你们老大!老猪有非常重要的事告诉他!刚开始没一个人理会俺的,但最后俺说了一句话之后他们就站起来出去找那个老道士去了。俺说的那句话是这样的:俺这个消息非常重要,如果你们胆敢不上报、而耽误了的话,你们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的,因为这件事关乎你们老大吃咱们肉的切身利益。 于是,刚一说完就有人出去了,看样子是去找那个老道士了。俺不禁窃喜,为自己的计谋得逞。猴哥在旁边说:呆子,你又在耍什么花招啊?俺说这是个秘密,是不能够告诉你的。过了一会儿老道士果然来了。老道士走到俺跟前问道:你!啥事儿?很不耐烦的样子。俺说:老哥啊,你是不是打算明天把咱们吃掉?老道士没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俺。俺知道他这是默认了,于是继续说道:你既然是想吃咱们的肉,那就一定想吃最新鲜、最有营养的对吧?俺说完这句话之后故意停顿了一下,只见老道士仍然怔怔地看着俺,似乎在等待俺的下文。见把老道士的胃口提起来了,俺又继续说道:但你知不知道?如果你让咱们饿肚子的话明天咱们身上的营养就会大大减少,那你不就亏了么?如果你现在给咱们点儿饭吃,明天就能吃到最新鲜的人肉;今天你们不过是牺牲一点点饭菜而已,相比之下你会不会觉得这很划算呢? 老道士听完俺的话之后低头想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来一动不动地看着俺,见俺一脸无辜、不像是撒谎的样子,老道士终于开口了:给他端碗饭来!大点儿的!俺笑着说:谢谢啊!不过能不能多端两碗来?干嘛?老道士不耐烦地说。俺说:你总不会是只吃俺一个人吧?那边那两个你还不得一块儿吃?还不是一个道理?如果你不给他们饭吃那就没有营养了。没想到老道士居然毫不犹豫地说:不行!之后就走开了。俺冲着猴哥和沙师弟做了一个鬼脸,示意俺老猪已经尽力了。 看来凡事都还是要争取的好;虽然机会再渺茫,但如果你争取的话那还有一点点希望,但如果你连争取都不争取的话那就肯定一点儿希望都没有了。想到这里俺不禁得意起来,朝着猴哥和沙师弟的方向得意地笑了一下。 饭菜来了,果真很大碗,俺寻思那老道士真够意思。吃饭的时候猴哥和沙师弟都怔怔地看着俺,虽然猴哥努力想不朝俺这边看,但从他的眼神中俺可以看出其实猴哥是非常想吃饭的。俺本来想分给他们一点儿,但监督俺吃饭的那个道士说了:如果你再不吃、啰哩啰嗦的话,我连你手上的这碗也给你拿走!于是俺只好对着猴哥和沙师弟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就大吃特吃起来了。 虽然很大碗,但老猪是三下五除二就把它们消灭得一干二净了,弄得周围的那些道士全都大眼瞪小眼的。俺说你们别用那种眼神看俺,如果还有的话那老猪统统来者不拒。当然是没有的啦,虽然俺十分想再吃一些。天色渐渐地晚下来了,见那些道士一个个都睡去的时候俺悄声对猴哥说:猴哥啊,你快点儿想办法把咱们都弄出去吧,明天就来不及了。猴哥说老孙也想啊,但这绑的绳子结实无比,老孙都已经挣扎老半天了。 猴哥想了一会儿说:呆子,你试试看看能不能从俺身上拔跟汗毛下来?那样老孙就能将它变成锯子,说不定还能锯开呢!俺说猴哥你这不是说笑吗?咱们之间隔了这么远老猪怎么可能够得着?连沙师弟都不能不是?沙师弟说是啊大师兄。猴哥说:说你是呆子呢你还不信,想想办法不就行了?俺说:想办法?想什么办法?猴哥说你想办法从柱子上下来,然后走到俺身边不就行了?从柱子上下来? 俺又想了一会儿,突然明白了猴哥的意思,于是俺对猴哥说:猴哥你放心吧,老猪这就想办法了。于是俺就开口叫了:喂!喂!喂!很大声那样。果然,俺这样一叫周围那些看守咱们的道士就都起来了,都惊慌失措地到处张望:什么声音?什么声音?俺哈哈大笑说:老哥你们别怕,咱们都还在柱子上绑着呢;是俺老猪叫你们。你喊啥?三更半夜的!其中一个道士显得很不耐烦地问道。俺说:啊,没什么,只不过是老猪突然内急,想嘘嘘,希望各位老哥能行个方便。哪儿那么多麻烦事!有人更加不耐烦了:都是已经快玩完的人了还那么讲究,尿在裤子里不就行了?俺说老哥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想想看,你们老大明天一定不会像吃到带尿臊味的人肉吧?更何况如果俺尿在裤子里的话你们是不是就不好睡觉了呢?估计会比较臭。那几个道士相互望了一眼,可能是觉得俺说得有道理。于是俺又乘胜追击说道:你们尽管放心,老猪现在都已经被你们绑着动弹不得了,再说你们人多势众,就算俺打算逃走那也几乎是不可能的啊! 那几个道士又相互望了一眼,之后就决定还是让俺去上厕所了。上厕所的时候他们几个人就一边两个地守候着俺。俺显得很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啊老哥,让你们受罪了。俺说你们真是瞧得起俺老猪,居然连上厕所都有人跟着。那几个道士说:切!要不是我们老大叫看着你,我们才懒得管你们这些和尚呢!你怎么知道咱们是和尚?俺显得很好奇。切!这还不简单?你们自己说的嘛!有吗?好像没有啊?俺说。别废话了,赶紧尿吧,尿完了我们还得回去接着睡觉呢!旁边的道士不耐烦地说。 嘘嘘完成之后他们就押着俺往回走了,在经过猴哥跟前的时候俺突然站住了。那几个道士问:干嘛?俺凑到道士他们的耳根子边悄悄说道:老猪让你们发点财,就在这个瘦猴子的口袋里藏着好多好多钱呢!真的?那几个道士听说有钱之后立马两眼放光。不信你们就去试试,保证有。果然,就有道士上前摸猴哥的口袋了。没有啊?那个道士说。一定是你没摸到,让老猪来帮你。于是俺就朝前凑了凑,然后伸手进猴哥的口袋里了。 当然,顺便俺就已经拔了一根猴哥的汗毛下来,捏在手上。当然,俺掏钱的时候猴哥也非常配合地变了一些钱出来。俺把猴哥变出来的那叠钱掏出来对那些道士说:呐,老猪就说有的嘛,你们看这不是?真的?那几个道士显得很欣喜地说。还有没有?另外有道士问道。俺说这个老猪就不知道了,还得问问这个瘦猴藏在哪儿了。 于是俺装作很霸道的样子打了猴哥一耳光,然后大声地问道:人家问你呢,问你身上还有没有钱?当然,俺打猴哥耳光的时候力道是非常轻的,并且俺还借机把那根汗毛塞到了猴哥嘴巴里。没有了!没有了!猴哥显得诚惶诚恐地说。于是俺又转过身去对那些道士说:老哥啊,他说没有了。没有了你就给我滚那边儿去待着!明天吃你肉!道士一改先前的友好口吻,厉声说道。俺说好吧,但你们也不要推推嚷嚷地啊,毕竟老猪帮你们发了一笔小财。说啥?哪儿来的小财?道士们又矢口否认了。俺寻思他们一定是害怕明天早上被老道士发现了说他们玩忽职守。 果然,在给俺上绑的时候一个道士就附到俺耳边恶狠狠地说了:你丫听着点儿,这件事就当做没发生过知道不?你要是胆敢透露一个字,一定会让你死得更难看。俺说老哥你就放心好了,老猪岂是那种人?道士说最好,不然有你好看。把俺绑好之后道士们就又都睡觉去了,屋子里又显得安静起来。沙师弟很佩服地说:二师兄,真看不出来你还真行啊,不当演员真是可惜了。俺说哪里哪里,老猪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说完之后俺就感觉有点儿用词不当,但幸好沙师弟并没有发现,所以俺也就不再追究了。 不大一会儿猴哥就变出了一把明晃晃的锯子出来,然后交到沙师弟嘴上,叫沙师弟对准他自己身上的绳子来回挫。猴哥问:有没有效果?沙师弟仔细看了一下说:有是有,不过不是很明显。猴哥说那好,再接再厉,一定能挫开的。 果不然,沙师弟终于舒了一口气,对猴哥说:好了大师兄,你现在可以挣脱开了。猴哥果真就下来了,接着就过来帮咱们解绳子了。猴哥显得很高兴,俺说猴哥你小声点儿啊,小心被他们听到了。猴哥说怕什么,凭俺老孙的本事还对付不了他们几个?之后猴哥就把咱们都放了下来,自由的感觉就是不一样,真舒服。猴哥说:呆子你还站在那儿干啥呢?还不快走,等人家来抓啊!俺说哦,之后就跟着猴哥和沙师弟朝着外面的方向跑去了。 遗憾的是,咱们才刚刚跑到门口的时候,里面的人突然反应过来了:啊?他们跑了!接着就听到了嚷嚷声,接着就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接着就看到了人影幢幢,接着,咱们就又被一大群道士给包围住了。过了一会儿老道士来了,他又准备叫人去撞钟了。猴哥见势不妙急忙喊道:喂!不要撞不要撞!咱们主动投降就是了。说完之后猴哥就把手抱在头上了。 老道士又把前去撞钟的人制止住了,对咱们说:不错嘛,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们乖乖的,老身保证你们不会受多大罪的。 说完老道士就吩咐周围的那些人上来绑架咱们了。就在他们即将要抓住咱们的时候,猴哥突然大喊一声:呆子沙师弟,赶紧动手啊!说完之后猴哥就带头动起手来。俺立马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于是立马也加入了战斗的行列。 就在咱们与那些道士打得火热的时候,老道士突然在旁边大叫了一声“咔”。于是大家就都停下来一动不动地盯着老道士看了。猴哥说:喂!老头儿!咱们都还没打完呢你干嘛喊咔啊?老头儿不说话,只招呼了几个道士到他跟前然后叮嘱了几句然后他们就走开了。咱们都不知道老道士在搞什么鬼,所以就都只能站在那里了。 没过多久先前老道士嘱咐他们的那几个道士就都回来了,每两个人手里都抬着一口巨大无比的铜钟。一看到铜钟俺的脑袋又不觉得大了起来。俺说:猴哥啊,你说他们会不会又用白天那一招啊?猴哥说等等看吧,待会儿不就知道了?老孙又不能未卜先知,哪儿知道那么多?只见那几个人抬着几口钟呈品字形把咱们包围在中间了。 见此情形俺不禁小声地嘀咕了一声“不好”。猴哥说:呆子你说啥?俺说猴哥咱们得小心点儿,估计道士这招会很厉害。三口钟呈品字形立住之后,先前跟咱们掐架的所有的这会儿全都四散开去了。沙师弟说:哎呀,看来形势不利啊!果然,接下来发生的事就证实了俺和沙师弟的猜想。 只见老道士一声令下,周围那几口铜钟就全部响起来了,嗡……,那声音就仿佛要把整个人都抛起来似地。才一下,咱们就都摇摇晃晃起来,因为感觉头晕得厉害。嗡……,又一下,咱们又摇摇晃晃了,就差点儿倒到地上了。嗡……,再一下,咱们就都倒下了。不过此时咱们的意识还是相当清醒的。俺对猴哥说:猴哥啊,你赶紧想想办法啊,咱们不会就这么束手就擒吧。猴哥想了一下,然后就从他身上拔了三根毛下来,然后一吹,就变成了三个耳塞;然后交给咱们说:给,戴上,戴上就不会感觉头晕了。 果真,刚一戴上耳边的声音就小了起来。俺说猴哥既然你有这招那先前咱们何必吃那些苦头呢?猴哥说:这叫急中生智,不到万一的时候是想不出来的。 如此一来就好受多了,而且咱们还能腾出双手去招呼那些围上来的道士。猴哥最先出击,他飞身到附近的一口钟跟前,然后飞起一脚就把撞钟的道士给踹倒在地了。沙师弟也不甘落后,赶到另外一口钟跟前把另外另个道士撞倒了。 就在俺打算飞身到第三口钟跟前去的时候,老道士早已就守候在那里了,见俺朝着那里过去,老道士连同他身后的那几个道士一起使劲儿地撞了一下,“嗡”……俺立马觉得头皮一麻,紧接着就倒在地上了。沙师弟过来问道:二师兄你没事吧?俺说你快走开,小心那道士又要撞钟了。果不然,待俺清醒一些之后再次抬头看时就发现老道士把他们手上的木棒举起来了。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猴哥身影一闪,接着就飞到老道士他们跟前去了,接着一脚三个地就把他们全都踹倒了。此时俺和沙师弟也站起来了,赶上去帮忙。老道士歪歪斜斜地站起来,说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能破得了我的三钟神功。 俺说老头儿你这是屁的神功啊,简直不堪一击,单单一个耳塞就把它给打发了。老道士勃然大怒,说道:你们头上戴的那玩意儿是什么?竟然如此厉害?咱们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沙师弟说:老头儿你可真逊啊,连耳塞都没见过。猴哥制止了沙师弟的进一步说笑,声色俱厉地对老道士说:大胆道士,速速报上名号,老孙不杀无名之徒!俺悄声对猴哥说:猴哥啊,现在这一场都快演完了你才让人家报字号,好像不大符合规矩吧?观众会不会反对呢?猴哥同样小声地说:呆子你哪儿知道,字号总得报的嘛,不然观众说咱们疏忽大意。俺寻思也对,所以也跟着猴哥喊叫起来:大胆刁民,赶紧报上名来!沙师弟说:二师兄啊,咱们不是警察是不能够这么说的。俺说管他呢。老道士不愧是老道士,只见他一个飞身就朝着咱们三个的方向过来了,而且他身后还跟着一大群气势汹汹的年轻道士。 老道士一边飞一边很配合地说道:老身站不改名坐不改姓,人称“三钟道士”。俺说:看来这老头儿最厉害的就是三钟神功,既然咱们现在都已经闯过来了,那咱们也就不用怕他了。俺说:猴哥,咱们就别浪费时间了,赶紧一步到位吧;你不觉得肚子越来越饿了么?猴哥想了一下,估计觉得俺说得有道理,所以一个七十二变,变成了成百上千个猴哥,然后就把那些道士全都一网打尽了。 当然,有一些是被打趴下的,还有一些是他们自己趴下的。沙师弟不无感慨地说:大师兄,先前你怎么就没想到用这招呢?猴哥不说话,好像隐藏了一些秘密,对咱们。最后老道士心服口服地说:敢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学的是什么功夫?如此厉害!猴哥说:俺是你孙爷爷。俺说:俺是你猪外公。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那我是他什么啊?猴哥想了一下说:算了,你也就啥也别当了。沙师弟说那好吧。 之后老道士就对咱们恭恭敬敬了,咱们在那里休息了半天时间,然后在第二天中午时分又启程了。 ------------ 变形记——多灾多难(39) 走了三天时间,前面终于出现了一个比较大的集镇。俺说这下好了,咱们终于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了。沙师弟说是啊,这几天可累坏了。自从从道观那里出发至今,咱们一路上走过的都是一些荒山野岭,当然,饮食问题和住宿问题就都真正成了问题,咱们都是吃山果,喝山泉水,睡草地过来的。 经过这一路上的奔波劳顿,俺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于是就对沙师弟说:沙师弟啊,你回去之后就干脆卖山泉水得了,那可是个一本万利的行当。沙师弟说:能行么?咱们流沙镇哪儿来的山泉水?俺用一副老前辈的口吻说:沙师弟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想想看你那船厂一年才挣多少钱?就算把你跑运输的客船的收入统计进去,估计也没有一个小水厂赚的钱多。沙师弟说:二师兄,那个我也知道啊,可是俗话说天时地利人和,我是一样都没占到啊!在山泉水生意上面。俺说咋那样说呢?你不还占有地利一条么?地利?流沙镇可没有什么山泉水!沙师弟说。俺哈哈大笑,说:沙师弟我就说你脑袋不开窍嘛,都做多久的生意了;你想想看,你那附近不是有条流沙河么?你把那流沙河里的水抽上来然后净化一番不就完事儿了?沙师弟说那可不行,那不是欺骗消费者?俺说:沙师弟你真是有所不知啊,现在哪家矿泉水长的水不是用自来水净化而来的?甚至还有人直接用自来水装进包装瓶里当山泉水卖的呢!沙师弟说那我知道,但我不能加入他们的行业。 俺叹息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唉,这就是命啊!沙师弟说:二师兄你这话倒是说对了,连土地老儿都说我没有发横财的命。俺又叹息了一口气然后说:唉,不过说老实话,老猪跟你的命都差不多啊。沙师弟仿佛是在安慰俺,沙师弟说道:二师兄你就好多了,你不还有一个酒店么?日子过得还是蛮滋润的嘛。 正当咱们说话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猴哥在催促了:呆子沙师弟!你们在嘀咕啥呢?赶紧跟上,前面就是集镇了,想吃东西的就快点儿!于是俺又只好停止了与沙师弟的推心置腹的交流,急忙跑到猴哥的身边去了。相比之下,吃饭更重要。进到集镇的街道上的时候大家都在对咱们行注目礼,弄得老猪很不好意思。猴哥说呆子你羞答答地干嘛?都是大男人了还像个小男生一样。 在人群中,俺发现了一个非常特殊的人物,他的特殊之处就在于当别人都在向咱们行注目礼的时候他却对咱们视而不见。俺满怀感激地对猴哥和沙师弟说:你们看见没?有修养的人还是有的,只不过少罢了;那不前面就有一个?你看别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咱们,只有他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这才叫做君子。于是俺决定过去跟他打招呼了。俺本来是想叫沙师弟一块儿过去的,但沙师弟说他怕过去吓着人家,所以最后就只有俺一个人过去了。俺显得很激动地走到老人家身边,然后弯下腰显得很真切地对他说:老人家,您真是有涵养,人家都用嘲笑的眼神看着咱们,只有您一个人低头走路。老人家终于抬起头来了,问道:你说啥?你是谁啊?就在老人家抬起头来的那一刹那俺惊呆了,因为老人家居然是个瞎子!两只眼睛一点儿都看不见了!俺立马觉得好失败,只好说了声“对不起”,之后就灰头土脸地跟上猴哥和沙师弟了。沙师弟问:二师兄,老人家咋说啊?俺说:说啥?人家眼睛都看不见了!瞎子?沙师弟仿佛不相信。那可不咋地!俺愤愤地说。沙师弟立马哈哈大笑起来。猴哥问他笑啥?沙师弟把事情原原本本跟猴哥说了,猴哥笑着说:呆子,老孙就说你喜欢自作多情嘛你还不信,这回咋说? 一路上听着嚷嚷的声音到了一家旅馆,然后咱们就要求老板按照咱们的要求去布置房间了:放三张床。老板说不好意思啊,我们这里最多只有双人床。猴哥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对老板说:这回行了吧?老板一见那么多钱,眼睛都直了,连忙说:行了!行了!行了!之后就吩咐伙计去准备客房去了。 看见老板对咱们斜眼儿斜眼儿的,俺不耐烦了,直接把老板叫过来问话说:老哥啊,你是不是见咱们长得比较粗糙就歧视咱们啊?老板连忙满脸堆笑地对咱们说:老哥你说哪里话了,来着是客,我怎么会歧视你们呢?只不过你们的确跟一般人长得不一样。沙师弟说:你知道这叫啥吗?老板摇摇头。沙师弟说:实话告诉你吧,这叫做长得有特点。老板说那是那是。猴哥说:你们两个先暂停一下,老孙要问老板些话。老板说:您请问。猴哥说:你这里是什么地方?咱们要往前面去,前面的路况如何?老板想了一下说:这个集镇就叫五云镇,前面是一个大森林,方圆好几百里,如果你们是要一直往前走的话就必须得经过那里,一般人穿过那个森林的话得需要四五天时间。 五云镇?这倒是一个蛮好听的名字嘛!沙师弟说。是啊是啊啊!老板附和着说道:就是因为前面的森林中住着五位道士,他们的名字分别叫亦云、行云、流云、慈云;因为他们几个在这附近很有名,所以这个集镇就被称作是五云镇。俺说老哥不对啊,你刚才只说了四个道士的名字,那还有一个呢?老板说:啊,那个啊,那个就叫五云嘛;正好他们又是五个人,所以就叫五云镇了。道士?猴哥听说又有道士立马又惊觉起来了。莫非他们很厉害?猴哥问。厉害不厉害我又是不知道的了,不过他们倒是有些手段,据说还会法术。啊?真的?俺不禁跟着喊出声来。猴哥说呆子你干啥呢?一惊一乍地,有法术那又咋的?跟咱们是没关系的事儿。老板急忙说那是那是,只要你们不去招惹他们那是不会有事的。沙师弟说:你说前面得要走四五天时间,那咱们经过那里岂不是又要向他们借宿了?老板了一下说:的确应该是这样,他们过往的路人都是把那里当成一个中途旅馆的。 俺说这回完了,看来咱们又还得跟他们打交道。沙师弟想了一下说:大师兄二师兄,咱们从他们道观门前绕过去不就行了?反正只能在他们道观里休息一晚,只要咱们带足够多的干粮,那么咱们到森林里睡觉还不一样?猴哥想了想说:嗯,沙师弟你的主意真不错,改天咱们就按照你说的去做,不去道观借宿,直接一鼓作气往前走。 于是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咱们决定在旅馆好好地住宿一晚之后第二天早上就向前面的森林出发。老猪做梦都没想到咱们也还会重复师父当年的困境,居然仍然还有人要吃咱们的肉,于是俺又不禁感慨起轮回来。盘古当初在下咒语的时候莫非都已经预料到咱们会上来寻求变形的方、所以才故意在途中为咱们量身设置下这些困难的?肯定是那样!如此说来咱们说经历的就都是在盘古的预料之中了。俺寻思虽然在咱们看来困难重重,但在盘古的眼中这一切只不过是一个程序罢了。 原来一切都在冥冥之中是真的。 吃完饭咱们就直接上楼睡觉去了,这是猴哥的意思。俺本来还想四处看看的,但猴哥说怕俺这副嘴脸出去之后吓着人家;再说了,逛街又没什么用,好看的都不是看过么?一个大男人逛什么街!猴哥最后这样总结说。睡觉老猪同样是比较积极的,一上床就睡着了,呼呼地,按照猴哥的话来说。 第二天早上很早咱们就从旅馆出发了,之前咱们已经吩咐旅馆的老板为咱们准备了一些水果、烧饼和鸡腿。俺曾特意吩咐过老板说那鸡腿最好是用保鲜袋装好,不然会变味。老板果真很聪明,就真的弄了些保鲜袋给装上了。俺寻思这下可好,就算是放个三天五天那也是不成问题的。猴哥见俺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儿不禁又反感了。猴哥说俺看到鸡腿时的表情就仿佛看到女人时的表情,色迷迷的。俺说鸡腿和女人都差不多,都是老猪身体说需要的。猴哥又不说话了。 果然,走出集镇没多远森林就出现了,很苍茫的样子。此情此景俺不禁想到了一首诗,于是就将它念了出来:啊!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现牛羊!念叨这几句的时候俺感觉气吞山河,很气势磅礴。猴哥说:呆子!你发什么神经?快些走路!俺急忙又跟上去了,先前积累在心中的那些激情又都沉寂下去了。沙师弟一边走一边笑着说:二师兄啊,你念叨的那几句诗也不应景啊,这里哪儿来的牛羊?俺说那不能说诗词写得不好,也不能怪俺老猪念叨得不好,要怪就怪没有一个头脑聪明的家伙过来放牛羊;沙师弟你说说看,这里这么好的草地、这么山清水秀,怎么就没人来放牛羊呢?猴哥说:呆子你还在发神经是不,赶紧些,咱们得在天黑之前赶到山顶。于是俺又只好闭口不言了。 一路无话,走着走着,前面隐隐约约果然出现了一些房屋的棱角。猴哥爬到最高的那棵树上去观察了一下,然后显得很肯定的说:没错,正是一个道观,咱们绕道过去。现在咱们终于明白了,虽然大家都在说和尚道士本是一家人,但实际上并不是那样;比如现在,不但不是一家人,而且还是仇人。 于是咱们就远远地绕着道观走开去了,到目前为止,老猪比较害怕那些会法术的道士了,几乎每一个都想与咱们比个高低。当然,吃咱们肉的那又是另外一个系列了,是比较严重的,遇到那种的话咱们绝对是不会手软的。走着走着,眼看着就要到山顶了,并且天色也暗下来了,但前面突然出现了几个人来,拦住了咱们的去路。到山顶睡觉是猴哥的主意,猴哥说山顶的空气比较好,并且还比较干燥。 话说正当咱们走路的时候前面出现了几个人来,拦住了咱们的去路。来着何人?赶快留下买路钱!当头的一个人大喝。看来咱们是遇见打劫的了。但因为天色比较晚了,所以并不能看见前面到底是些什么人。沙师弟问:你们到底是些什么人啊?前面的人又在说话了:少废话,赶紧把身上的钱都拿出来,不然扒光你们的衣服。俺哈哈大笑,说你们都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也不近前来看清楚咱们到底是谁。猴哥说:喂!如果你们想要钱的话尽管上前来拿,老孙这里有的是!不知是被猴哥的话吸引了还是咋地,反正就真的有人上来了。 终于看清楚了来人的相貌,满脸横肉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活儿。猴哥当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教训这些家伙的机会了,但还没等猴哥出手,只见眼前一个黑影飞过,接着就听见“哎呀“一声惨叫,接着,刚刚还站在咱们面前的那个汉子立马就倒在地上了。另外几个强盗见了立马四散逃窜,还一边逃窜一边喊叫:快跑啊!行云老道来了!快跑啊!行云老道来了!……行云老道?不就是先前饭馆老板说的那五云道士之一么?他不是会法术的么?刚才咱们还绕道到达了这里,如今他竟然也出现了。俺说:猴哥啊,不好了,道士他亲自来了。猴哥悄声说:咱们不要惹他,咱们悄悄地往边上走,然后过去就是了。于是咱们三个就试图悄悄地从旁边的另一条小路上过去了。但此时行云道士开口了:各位请留步! 听见他在叫咱们,于是咱们又不得不停下来了。根据猴哥的说法就是咱们要看看他到底会搞些什么鬼。行云道士走近了一些,然后说道:各位这是要到哪里去?天色都已经这么晚了,不如到道观里歇息一晚再做打算也不迟;刚才幸好我经过这里,要不然啊你们就会被这些强盗打劫的。好像咱们还欠他一个人情似地,看来他是还不知道咱们的真功夫。俺小声对猴哥说:猴哥啊,你看他的所作所为好像不是那种头蒙拐骗的人啊,他还扶弱惩强不是?猴哥想了想,但并没有说话。 行云道士见咱们没有反应,接着说道:你们没钱是吧?没钱也不打紧,至少不用露天睡觉嘛!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好像咱们不去也说不过去了,于是咱们三个在嘀咕了一阵子之后就决定跟行云道士去道观借宿了。先前咱们还害怕他们吃咱们的肉,如今看来他们仿佛也不是那种吃人肉的法师。好像心地还比较善良。 咱们一边跟着行云道士往道观走一边问他:你不觉得咱们长得跟别人不一样么?俺寻思先前在集镇上的时候有那么多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咱们,这道士怎么一点儿都不奇怪?行云道士哈哈一笑,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比你们还那个的我都见过呢!俺寻思道士说的“那个”一定是指相貌丑陋,只不过是碍于咱们的情面所以没有直接说出来罢了。俺说老哥你真开放,不像外面那些人大惊小怪的。 道士说没什么,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一路走一路说,不知不觉就到了道观,行云道士招呼一个道童把咱们领到一个房间里休息,说是等看好住处之后再出来吃饭。俺对行云道士是感激涕零,说老哥你真好,不要钱地把咱们请到这里来。行云道士哈哈一笑,说:你这说哪里话,四海之内皆兄弟嘛;记得待会儿要过来吃饭啊!咱们三个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回答了,然后就随着道童进去咱们的房间了。 道童领着咱们来到了道观背后靠山的一个房间,说这里最清静。俺显得不好意思地说:这样不好吧,咱们又不给钱又还住这么好的房间。道童说没事的,今天过来住宿的人比较少,所以让咱们住也无妨。猴哥说呆子你哪儿那么多话呢?人家让你住你就住呗,还能出去自己盖房子咋地?于是俺又只好闭口不言了。道童说:你们把东西放下把,先过去吃饭,然后再给你们放洗脸水。咱们又连连称是。俺寻思这里的服务态度真是要,居然把洗脸水都给准备好。 吃饭的时候,咱们终于见齐了那五位道士,也就是亦云、行云、流云、慈云、五云他们。原来除了刚才赶跑强盗的行云道士之外,其他的四位道士全都是老人家。因为亦云、流云、慈云、五云他们四个人的长相都差不多,而且都留着长长的胡须和头发,所以俺竟然分不清他们到底谁是谁了,虽然之前行云道士给咱们做过介绍。亦云道士问:敢问你们从哪里来?将要到哪里去?猴哥想了一下说:咱们从一个很远的地方来,将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慈云道士说:很远的地方?莫非是要去神秘空间?神秘空间?你们也知道啊?俺很诧异地问。慈云道士哈哈一笑,说道:这件事别人不知道难道我们还不知道啊?早就听说了。听了慈云道士的话俺如释重负,如此说来至少咱们就不是敌人了,因为他知道神秘空间。俺这一轻松猴哥和沙师弟也放松下来了。沙师弟问: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慈云道士说:都已经流传很久了,只不过是有些人不信,而我们选择了信罢了。慈云道士显得意味深长地说:这就是我们修道之人与众不同的地方;人家不信的,咱们要信,人家信的,咱们要抱着一种质疑态度。俺说老哥你说得真好,老猪回去之后一定要把这句话刻在俺的床头!慈云道士哈哈一笑。亦云道士好奇地问:如此说来你们就有非凡的能力了?据说一般人是不能够进去的。猴哥说:不瞒各位老哥,咱几个的确是会点儿法术,不过都是皮毛而已,懂得并不多。真的?流云道士显得兴趣昂扬。俺一时抑制不住,得意洋洋地说道:猴哥那是谦虚的话,俺猴哥还会七十二变呢,俺老猪只会三十二变,这是俺沙师弟,他同样能够降妖除魔;只不过现在妖怪没了,所以咱们的身手就都荒废了。流云道士说:真的?俺说老猪骗你干嘛?又不能当饭吃。行云道士说:如此说来刚才我就是献丑了?居然自作聪明在你们面前卖弄起来。猴哥说:老哥你说的那里话,不能那样说的,怎么说你都是想赶走那些强盗不是?是好事儿嘛。猴哥显得意味深长。俺接着说道:就算是他们拿刀拿枪顶着咱们咱们照样能临危不惧,咱们可是金刚不坏之身啊!俺不无得意地说。真的?一直没说话的五云道士开口了。俺说那还有假?咱们可都是经过如果授权的,能长生不老呢!俺说得更带劲儿了。说完之后俺立马觉得刚才说得太过了一些,因为俺看见猴哥在用眼神恨恨地看俺了。沙师弟也小声嘀咕说:二师兄,千万不能把咱们的家底都揭露出来啊,那可不行!如来?如来是谁?五云道士依然兴致盎然。 没等俺开口说话猴哥就回答上了:如来啊?如来只不过是一个法师罢了,咱们跟他学过一些皮毛法术,并不曾有胖子说的那么厉害。看样子他们是真不知道如来,如果知道的话也不会那么诧异了,仿佛是听到了一个外星人名字时的反应。 之后咱们就埋头继续吃饭了,突然,俺瞥见几个道士相互交换了一个很特殊的眼神,但见俺在注视他们之后就又全都收回去了,只是招呼咱们说:来来来,吃吃吃。 殊不知就是那一个异样的眼神让咱们进入了另外一场灾难。 俗话说祸从口出,看来一点儿不假,咱们吃晚饭之后行云道士就叫道童带咱们进去休息了,顺便把洗脸水也端了进去。就在半夜的时候,俺突然听到了一声响动,接着就是人说话的声音:准备好了没?准备好了!另一个声音回答说。从声音俺能够听得出来,绝对不是猴哥也不是沙师弟的,因为他俩的声音老猪是最清楚的,更何况他们俩现在都还在俺旁边睡觉。听到房间里出现了声音,俺急忙去叫猴哥和沙师弟。虽然老猪比较贪睡,但在陌生的环境中警惕性还是非常高的,这不就证明了?于是俺就去叫猴哥和沙师弟,很小声地。 猴哥最先惊醒。猴哥含含糊糊地问:呆子你又怎么啦?是不是上厕所又要人陪啊?俺说不是啊猴哥,咱们房间里好像有人说话。猴哥说你不是废话吗,不就咱们在说话吗?俺说猴哥不是啊,好像有外人在说话呢!猴哥听了,过了一会儿一个骨碌就起来了:哪儿?哪儿?显得惊慌失措的样子。俺嘘了一声,示意猴哥小声点儿,然后告诉他说:你仔细听不就能听到了?猴哥起来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就逐渐地小下去了,安静了一会儿,声音又想起来了:准备好了没?准备好了!另一个声音回答说。俺跟猴哥就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等着事情的发生了,沙师弟转身过来,却被猴哥一把按住了,接着就把他拉了起来,示意他不要说话。见咱们都安安静静的,于是沙师弟也变得安静下来。 沉默了一下之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又响起来了;突然,俺感觉到上面有什么东西掉落到咱们身上来了,接着就听到了人说话的声音。行了没?行了!另外有人回答说。用手摸了摸,终于知道了盖在咱们身上的是一张网,好像很结实的样子,如今的情况是咱们三个都被网起来了。 俺正准备奋力挣扎出去的时候,猴哥示意俺暂时别动,说他想看看到底是些什么人。沙师弟比较担心地说:大师兄二师兄,你们说会不会又是一些强盗啊?猴哥说待会儿你不就知道了?猴哥刚一说完,屋里的灯就亮了起来,接着就有一群人影出现在咱们面前了,接着咱们就看见了一群人,接着咱们就看见了亦云、行云、流云、慈云、五云他们五位道士,带头站立在咱们跟前。 见是他们,俺悬着的心放下来了一半,俺说:老哥啊,你们这是干啥啊?是咱们啊!流云道士说:哈哈,没错,正因为是你们我们才下手呢!给个理由!沙师弟显得很理直气壮地说。流云道士说:反正现在你们都跑不掉了,告诉你们也无妨,我们正在修炼,需要你们这样的金刚不坏之身来加强我们的功力,如今你们既然送上门来,那我们五云道士也就只好不客气了。俺说:老哥啊,你可要想好啊,一失足会成千古恨的,你就那么肯定能抓住咱们?流云道士说:哈哈,虽然不敢肯定这网能网住你们,但你们跑不掉那绝对是肯定的。真的?俺说。真的!流云道士说:不信你们就试试看。流云道士这么说是比较伤俺老猪自尊的,所以俺当即决定要给他们点儿颜色看看,看看俺老猪是不是那么好容易困住的。所以,流云道士说完之后俺就用手去撕盖在咱们身上的那张网了。 在经过一番撕拉啃咬之后俺不得不信流云道士的话了,咱们的确是不能就这样从网里逃出去的。流云道士见状之后哈哈大笑,说道:怎样?老身说得一点儿没错吧?就算是你们三个人一起用力有不一定能撕破它。 这下对俺老猪的打击就比较大了,所以俺只好无助地看着猴哥,示意他露两手让他们看看。猴哥说:切!俺还以为你多本事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嘛!看来俺又抢了猴哥的风头,让他不高兴了。 猴哥趴到网眼跟前对那几个道士说:你们真的就那么肯定能抓住咱们?流云道士说:不然怎样?试试看呗!猴哥说那好,老孙今天就跟你露两手,不然你还以为俺是病猫呢!说完之后猴哥身子一缩,就立马缩成了一个小人人的模样,接着就钻到网眼外面去了。那几个道士立马吓呆了,估计他们做梦都没想到猴哥居然还会这招。俺不无得意地说:怎样?傻眼了吧?就说你们不能将咱们怎么地嘛! 猴哥出去之后一个闪身就到了流云道士跟前,抓住他的衣领说道:老头儿,这可是你的好主意?流云道士不回答,只是用力地挣脱开了猴哥的擒拿,接着就吩咐身后的那些道士围了上来。俺急忙对猴哥喊道:猴哥啊,赶紧给他们来点儿厉害的吧,别总跟他们磨磨蹭蹭的,咱们还在这里面呢;要不你先放咱们出去?也好有个帮手啊!估计是猴哥觉得俺说得有理,所以就慢慢地靠过来替咱们解开围网了。 就在猴哥蹲下来的那一刹那,他身后的那些道士突然冲了上来,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圆圆的东西,像个镜子,但又并不能照见人影。俺对正在给咱们解围的猴哥说道:猴哥啊,小心你后面啊。 刚一说完猴哥就转过身去了,一个飞毛腿就将最前面的那几个打到在地,结果那几个人倒下去之后又压在了后面几个人的身上,于是他们就全都倒下了。猴哥趁机抓紧时间就把咱们给放出来了。这会儿先前那些被猴哥踢倒的道士又都围了上来,分成几拨人朝咱们冲了过来。不过他们全都是一些不太中用的,结果被俺一脚一个地踢倒在地动弹不得了。猴哥和沙师弟那边的情形也差不多,差不多都是在几秒钟的时间里解决了这个问题。 就在流云道士还打算叫他后面的人继续冲上来的时候俺就显得很不耐烦地说:老哥啊,能不能你们亲自上阵啊?别总让这些草包上来,很罗嗦啊!沙师弟说:是啊,你们这些没有多少功力的就不要上来了,退下去看看你们老大是怎么表演的吧!猴哥却不管这些,在放倒了前来的那几个道士之后又转身朝着流云道士他们那方向飞去了。 既然猴哥都已经对他们下手了,那咱们也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于是都跟着猴哥一起上去了。五云老道可能没想到咱们会这么快就结束战斗,所以站在那儿呆了好一会儿,差不多猴哥扑到了他们跟前他们才反应过来。俺和沙师弟则慢一步,紧随猴哥后面赶到了五云老道的前面。看来五云老道是俊杰,因为他们识时务,在咱们还没到他们跟前的时候就都开始逃窜开了。五个道士分成了五个方向,仿佛是故意让咱们为难似地。 猴哥制止了准备追上去的咱们。俺说猴哥又咋啦?慈悲心肠又起来了?猴哥说屁,咱们这样追肯定是要吃亏的,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盘,相比之下咱们是人生地不熟,很容易上他们的当,咱们先出去,就在外面的院子里等他们,千万不要乱跑,说不定这是他们故意设下的局,让咱们往里钻呢。俺和沙师弟都觉得猴哥说得有道理,所以就都停止了追赶,跟猴哥一起站到院子中央去了。 但站了好大一阵都没见着有人出来,俺说:猴哥啊,会不会是他们感到怕怕了所以不出来了?猴哥说但愿如此吧。但实际情况并不是那样的,实际情况证明了五云老道是非常勇敢的,因为他们又回来了。这一次他们带来了一件武器,不过不是上帝武装,是一面硕大无比的镜子。当然,硕大无比是相对的,相对于咱们平常所见过的那些镜子而言。 照妖镜?沙师弟第一个喊出声来。 俺说沙师弟你怕啥?咱们又不是妖怪,随便他照!沙师弟想了一下说对啊,我为什么要怕呢?俺问猴哥:猴哥啊,你说这道士弄这玩意儿来干啥?猴哥不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道士们出来的方向。 事情并没有咱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因为五云老道接着做出了一个非常奇怪的举动:他们竟然明目张胆地把镜子抬到了咱们跟前。俺本来想上去一脚把它踢碎的,但被猴哥一把拉住了。猴哥说他想看个究竟。道士把镜子放到咱们跟前后就退后两步,然后嘴里叽里咕噜起来,好像是在念什么咒语。 正当咱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随着五位道士的一起发功,镜子突然发出了一阵耀眼的光芒,一闪、一闪、然后再一闪。 这回就比较扯淡了,因为咱们的眼睛立马感觉刺痛起来,完全不能睁眼。耳边传来了哈哈哈哈的大笑声,很明显是那些道士发出来的。来人啊!把他们抓起来!有道士在大声喊叫了。接着俺就感觉有手臂放在咱们肩膀上了。呆子沙师弟!千万不能让他抓住了,支持一会儿,眼睛就会好起来的!猴哥喊道,急急的样子。明白!俺应承了一声,然后就转身一个扫堂腿把过来抓俺的那些道士就都放倒了,发出“哎呀”的声音。 估计是他们完全没有防备咱们会突然来这招,并且猴哥和沙师弟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也听见他们那边发出了“哎呀”的声音。 之后咱们三个就摸黑站到一块儿了,猴哥示意咱们蹲下,不要朝着镜子的方向,然后使劲儿地眨巴眼睛,那样就能让眼睛比较快地恢复了。俺很奇怪,问猴哥:猴哥啊,难不成你以前经历过这种事儿?猴哥说呆子你真是呆子,你用脑袋想一下都知道嘛,镜子发出的光并不是太阳,是不能够从根本上伤害到咱们的,再说刚才只不过才闪了三下,感觉并不是特别严重,所以休息一会儿是应该能够恢复的。俺觉得猴哥说的相当有道理,于是喃喃道:嗯,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咱们这边在休息,但五云老道却并没有休息,估计就在咱们放倒他们手下不多会儿,他们就朝着咱们冲过来了。而之所以俺知道他们冲过来,是因为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戴着一个小叮当,所以走起路来总是叮叮当当的。耳听着叮当的声音越来越近了,猴哥招呼咱们说:呆子沙师弟,待会儿咱们转身去招架的时候千万不能睁开眼睛,因为老孙只听到了三个人的脚步,另外两个人一定还在那里,准备故伎重演。俺说:猴哥啊,你叫咱们别睁眼睛,那行吗?睡觉还行,但现在是掐架啊!猴哥说呆子你真麻烦,眼观四路耳听八方难道你还不会啊?真是白混了;先将就一下,待会儿就过去了,等眼睛好了咱们再大展拳脚。沙师弟领命,说清楚了。 说时迟那时快,叮当的声音就到跟前来了,咱们三个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转过身去的,并且也都是在同一时间抓住了前来的道士。果真只有三个,因为除了咱们手上每人抓住的那一个外就再也没有人攻击咱们了。 幸好咱们是闭着眼睛转身的,不然还真会再次上当,因为就在咱们抓住那三个道士的同时眼睛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光线冲了过来。话说咱们抓住了道士,但只不过是抓住了他们的衣服罢,其实他们还是在反抗的。 闭着眼睛打架老猪好像这还是第一次,不过感觉还蛮刺激的。幸好道士没有用硬武器,不然咱们就遭殃了。硬武器就是指刀枪之类能够直接伤人的东西。话说俺手上的那个道士开始反抗了,一拳正好打在俺的额头上,紧接着一个勾拳又过来了,所以俺一下就遭了两拳。这对于俺老猪来说无异于奇耻大辱,所以俺决定报仇雪恨了。俺照着抓住衣服的方向一拳打去,只听得砰一声响,接着就是“哎呀”的叫声。刚好,猴哥说话了:呆子沙师弟!可以把眼睛睁开了,不过千万不能再朝着镜子的方向啊!俺正愁看不到人影呢,现在好了;于是俺就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眼前的景象让俺欢喜了一下,因为刚才砰的那一声响只不过是俺打掉了老道士的一把老牙罢了,那“哎呀”一声就是他发出来的。再抬头一看,硕大无比的镜子跟前果然站着两位道士,正准备发功呢! 俺见了火冒三丈,一个飞身赶过去,再飞起一脚,别说,那镜子还蛮结实的,居然没破。这个时候猴哥也过来了,一拳砸过去,果然镜子就裂开了。自然,裂开后镜子也不能发光了。那两个道士见势不妙就准备开溜,猴哥说:呆子沙师弟!你们上!于是俺和沙师弟就上去一人一个地把他们抓住了,就好像是大灰狼抓小绵羊一样轻而易举。 把他们全都放在一堆之后俺问猴哥该如何处置他们。猴哥想了一下说:估计他们也是见咱们是金刚不坏之身,所以才动了歪主意的,咱们不妨放了他们,只教训教训他们罢了。听说要给他们一点儿教训,俺立马给了每个人一个大耳光。猴哥说呆子你干啥呢?俺说你不是说要给他们一点儿教训么?猴哥说教训是不能这样给的,要注意点儿影响嘛! 那五个道士对咱们是服服帖帖的,之后咱们又在那里住了一个晚上,道士们都静悄悄的,一声没吱。俺说好险!猴哥说为啥?俺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嘛,窗户都没了,那还不把人闷死?猴哥想了想说:嗯,有道理。 ------------ 变形记——多灾多难(40) 咱们离开道观之前的那个晚上,五云老道说什么都要拜咱们为师,说要学一些他们都不懂得的法术。俺语重心长地对他们说:你们还是好好地练习自己的那套吧,咱们这套并不适合你们;记住,最好的并不适合你,适合你的才是最好的。猴哥说:呆子你别整那一套一套的行不?那么深奥人家能听懂?没等俺回答老道士就开口了:能听懂能听懂!很坚决的样子。 从道观出来之后,前面仍然是郁郁葱葱的森林,当初旅馆老板说只消四五天时间,如此看来他是在安慰咱们了。离开道观之后咱们几乎是昼夜兼程,除了睡觉就是赶路。沙师弟有点儿担心地说:大师兄二师兄,我真有点儿担心我那船厂。猴哥说:谁不担心,老孙还担心俺那些猴子猴孙在水帘洞惹出事端来呢;不过既然咱们之前都已经说好了要一直走到尽头才回去的嘛,是不能轻易改变初衷的;还是再忍忍吧,咱们不都是安排好了才上来的么?俺也说道:就是就是,老猪也还想回去呢没等俺把话说完猴哥就接嘴了:你是想回去抱你的清妹妹吧!见猴哥抢白了,于是俺很快又找到了另外一个理由。俺说:沙师弟,咱们不能再中途回去了,当初咱们上来的时候不都已经把计划都透露给如来了么?如果咱们再中途回去,一定会被如来那厮笑话的,你还不知道如来从来都是个落井下石的家伙?沙师弟见俺把事态越说越严重,所以最后急忙改口说道:没事,我只不过是心里憋屈得厉害,所以就发点儿牢骚罢了。猴哥说:别急,估计很快就会到尽头的,那时候你就能什么都想开了。 一路走一路说,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一个岔路口前。这里分布着四条路,都是向着前方的,也不知到底哪条才是向正前方的。沙师弟说:要是能有个人问问就好了。可实际情况是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这荒山野岭地想找个人谈何容易。俺说:猴哥啊,不如咱们一条一条地试,估计也就一天半天的时间就能摸清楚真相。猴哥说:切!估计也只有呆子你才能想出这么愚蠢的办法来。猴哥说完之后就站到附近最高的一块石头上张望去了,说是想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人家。从道观离开一直到这里咱们差不多又走了三个白昼,但前面仍然是莽莽的丛林,俺真的好想回去找旅馆的老板问个清楚,问清楚他当初到底是不是在忽悠咱们。 突然,站在石头最高处的猴哥叫了起来:呆子沙师弟!呆子沙师弟!俺说猴哥你又干嘛啊?是不是有人家?猴哥说人家倒没有。俺说既然没人家你那么兴奋干嘛?好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似地。沙师弟说:大师兄,你到底看见什么了?猴哥说:沙师弟,我看见一个人了,正在前面呢,咱们快去向他打听打听,没准儿他家就在附近,咱们还能捞口饭吃呢!听说有饭吃俺立马欢喜起来了,急忙站起来对猴哥说:猴哥啊,就让俺老猪前去打探清楚吧!猴哥白了俺一眼,说:去!刚才你说啥话来着?现在怎么又变得热情起来了?于是俺又只好怏怏地站到一边儿去了。俺寻思要真是这附近有人家,那俺不就能在第一时间内吃到东西了么?只可惜现在被猴哥扰乱了俺的计划。猴哥对沙师弟说:沙师弟,你前去问问,看这到底哪条路是通往正前方的;记得,顺便问问看他家里有没有吃的,咱们好垫吧垫吧肚子。沙师弟应承了一声,之后就准备动身朝着猴哥所说的那个方向去了。 临走前沙师弟见俺闷闷不乐的样子于是就走过来对俺说:二师兄,你就别难过了,大师兄之所以不让你去只不过是因为长相的问题罢了,并没有别的意思。俺没好气地说:反正都是你去了,你爱咋说咋说,不过记得如果有吃的一定要带些回来给老猪啊,不然以后的鸡腿就都没你份!沙师弟哈哈一笑,说道:好好好!我一定照办。 之后沙师弟就走开了。俺一直追着沙师弟去的方向看。猴哥说呆子你看啥呢?俺说老猪只不过是想看看沙师弟回来没。猴哥“切”了一声,之后就不再说话了。沙师弟去了好半天都还没回来,等俺俺的心都碎了。 正当俺百无聊奈的时候,沙师弟的声音突然响起来了:大师兄二师兄!大师兄二师兄!俺一激灵,急忙站了起来,结果就看见沙师弟出现了,但手里仍然空空如也。俺显得失望地说:沙师弟啊,难道人家就没给咱们点儿吃的?猴哥说:去!接着就问沙师弟问到话没?到底哪条路才是通向正前方的?沙师弟转过头来对俺说:二师兄,前面虽然的确有个人,但他只不过是在山间来采药的罢,身上怎么会带有干粮呢?吃的自然是没有的了。猴哥说:沙师弟你别理会他,就让他饿饿,待会儿才没力气说话。猴哥又问:打探到了没?沙师弟说:那是一个老人家在采药,我去就问他说咱们要一直往前走,该走哪条路;然后老人家就显得很惊讶地说‘莫非你们是要去神秘空间?’,我回答说‘是啊’,老人家说‘那样你们就走左手边第二天就好了’;不过老人家说了,这一路前去估计还得走五六天时间才能走出这个森林。俺又插嘴道:你就没问老人家要点儿吃的?五六天时间,已经很长啦!沙师弟说:这个我倒没问。猴哥说:你可问过老人家是否就住在这附近?沙师弟想了一下说:这个我也没问,好像不大礼貌吧?俺愤愤地对猴哥说:你看你看,都说俺老猪去嘛,现在好了,什么都没弄清楚!猴哥说:呆子你要是再屁话信不信老孙让你吃猪耳朵!于是俺又不说话了。吃猪耳朵是猴哥发明的,简单点儿说就是揪俺老猪的耳朵,所以美其名曰“吃猪耳朵”。沙师弟还准备再回去问一遍,猴哥说不用了,既然老人家能到这里来采药那就说明他家离这里不远,咱们就顺便问路顺便找他买点儿吃的。 俺说好啊好啊,咱们一起去才显得礼貌。 说完之后俺就准备朝前走了。猴哥一把把俺拉回来,说道:呆子你着什么急?走最后面!沙师弟在前面带路,咱们沿着先前沙师弟走过的足迹一路前行,终于远远地就看见了那个老人家。俺急忙大喊:老头儿!老头儿!猴哥说:切!看你这么没礼貌人家都不会理你的,更何况长得也还不好看。猴哥说:沙师弟,还是你上去问问。 于是咱们就站在远远的地方,然后看着沙师弟小心翼翼地朝着老人家的方向去了。现在走得近了终于看清楚了老人家的面貌,颇有几分仙风道骨。过了一会儿就看见沙师弟在跟老人家说话了,接着沙师弟就朝咱们这边指了指,指给老人家看,接着就又在跟他说什么了。过了好大一会儿,沙师弟终于回来了。猴哥问:咋样?同意了没?沙师弟说:老人家同意是同意了,只不过只承认咱们去他家住宿,说吃的问题得让咱们自己解决。听说没有吃的俺刚才还兴致昂扬的劲头就少了一大半,不过猴哥看上去却显得很高兴。猴哥说:也好,有住的地方也是不错的,咱们就去他家借宿一晚,然后明天早上早些出发。 于是咱们三个就跟着沙师弟到了老人家跟前,老人家在看到咱们第一眼的时候还大吃了一惊,猴哥急忙上去对老人家说:您老别怕,咱们虽然长得丑陋,却并不会伤人。老人家这才松了一口气,接着就领咱们朝他住的地方回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俺问猴哥:猴哥啊,咱们今晚吃什么啊?猴哥想了一下说:待会儿咱们进森林里来打几只野兔回去,然后烤着吃。听说又有野味吃,俺又高兴起来了,不过俺对猴哥说:猴哥啊,野兔不大好,有腥味,咱们还是打野**,野鸡比较好吃。猴哥显得很不满意地看了俺一眼,然后说道:呆子你哪儿那么多废事儿?有吃的你就该知足了;再说了,那野鸡岂是能随便打的么?没准儿人家公安局的就把你抓去了。见猴哥生气了,于是俺又不好说什么了,只是俺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明白打野鸡公安局的人为什么会来抓咱们。 过了一会儿老人家的房屋到了,所谓的房子其实只不过是一个简易的茅草房罢了。看着歪歪倒倒的茅草房,俺不无担心地问:老人家啊,你这好像不太安全啊!老人家回过头来看了俺一眼,但没说话,倒是猴哥开口了:呆子,从现在开始不准你说话!怎么啥话到你嘴里质量就下降了呢?进去之后才发现这外面的茅草房只不过是一个装饰罢了,那只不过是一个入口,其实老人家住的地方是设置在茅草房后面的石洞里的。 进去之后才发现原来老人家住的地方还是蛮宽敞的。老人家把咱们安排到一个房间之后就颤颤巍巍地出去了。俺说:猴哥啊,你看这老人家一个人住这种地方真可怜,连个照顾他的人都没有。老人家再次进来的时候俺问他:您老就一个人啊?刚一说完猴哥就在朝俺使眼色了,并且俺自己也觉得好像有点儿唐突。 不过老人家却丝毫没在意,自顾自地说道:还有三个孽畜住在这附近!明白了,老人家是被他儿子们抛弃了,于是俺不禁又多出几分怜惜之情来。过了一会儿,猴哥起身说他要出去打野兔了,俺本来也想跟他一块儿出去的,但猴哥说不行,叫俺和沙师弟就呆着他一会儿就回来。老人家好像很不喜欢说话,不过在说到他儿子们的时候老人家又仿佛有一肚子的话都憋在心里没说出来。沙师弟问:您老的三个儿子都是干什么的?老人家看了咱们一眼然后说道:修道。修道?如此说来就是道士了?俺显得很惊奇地问。 老人家看了一眼,但没说话。听说是道士俺和沙师弟都相互对视了一下,寻思完了,这回又撞枪口。那他们经常到您这儿来吗?俺担心地问道。老人家终于说话了:他们要是经常来我还能这样吗?俺寻思也对。沙师弟说:二师兄,咱们就别说那些让老人家扫兴的话了,还是说点儿别的好了。 虽然之后说了不好别的话,但老人家一句也不再说了。过了好半天猴哥才回来,肩膀上挂着两只大大的野兔。俺迎上去说:猴哥啊,你咋不多打两只呢?咱们一共四个人,两只野兔能够么?猴哥不说话,只是叫俺去厨房生火,说是他今天要亲自下厨。 野兔一只是烧烤的,猴哥和沙师弟吃,另一只是炖着的,俺和老人家吃。猴哥说这样分配是有他原因的,猴哥俺说肠大胃宽,而老人家胃口小,咱俩正好互补。俺吃的时候见猴哥和沙师弟吃得贼香,于是就问沙师弟:沙师弟啊,你们那种味儿咋样啊?猴哥说:去去去,吃完自己那边的再说。老人家果然吃得比较少,只吃了一个腿子就吃不下了。猴哥说:呆子咋样?老孙就说便宜你了嘛!吃完饭后咱们的睡觉了,三个人挤在一张床上,很难受的样子。睡在床上之后俺悄声地对猴哥说:猴哥啊,老人家说他的三个儿子都是道士呢!真的?听说“道士”这两个字猴哥大吃一惊。那还有假?老猪骗你也不能在这个时候骗啊,不信你自己问问沙师弟好了!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说的是真的,那是老人家他自己说的。猴哥又恢复了平静,想了一会儿才说:没事的,咱们明天早上就走,谅咱们也碰不到他们;再说了,老人家与他儿子的关系那么不好,没道理就突然之间过来了。俺和沙师弟都点头称是。俺说猴哥你真行,分析得头头是道。猴哥说:好了,呆子你也就不用拍俺马匹了,赶紧睡觉吧,明天还得早起呢。 一夜无话,咱们都睡得很香甜,晚上的时候俺醒来了一次,原因就是俺突然响起白天还有一点儿兔子肉没吃完,有点儿担心老人家家里的耗子给俺偷吃了。不过后来俺又想开了,因为那只不过一点儿屁股肉罢了,就算老鼠吃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想到这里俺又不禁睡得踏实起来。俗话说怕啥来啥,事情果真如此。 一夜无话,咱们醒来之后问老人家要了点儿稀饭吃接着就准备上路了。俺埋怨猴哥说当初为啥不多打几只野兔呢?那样就能多一些口粮了,在咱们前进的路上。猴哥说你傻啊,兔子肉能放长时间么?俺寻思也对,看来又是俺在无理取闹了。 正当咱们准备向老人家辞行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嚷嚷的声音,有人在说话,接着就看见老人家一脸慌张地走了进来,接着就气愤地把门关上了,还气喘吁吁的样子。猴哥一激灵,急忙上去问道:老人家您怎么啦?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您说出来,老孙替你好好教训教训他!俺说:是啊老人家,俺猴哥的本事可大着呢!老人家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不用了,你们走你们的吧。那外面到底是什么人啊?瞧您怕成这样!沙师弟说。过了好大一会儿老人家才说:是我那三个孽畜!啊?您儿子啊?俺惊慌失措地问。 这回轮到老人家郁闷了:怎么?你们见过他们?怕他们?猴哥急忙圆场说不是那样的,咱们只不过是好奇罢了,他们好好的为什么会来您这里呢?不是说他们很少来您这里的么?老人家说没错,只是不知道他们今天为啥要过来,老身是一定不会让他们进门的;当初一脚把我踢了出来,如今又不知上门来干什么。猴哥把咱们叫到一边,然后说道:看来咱们是要躲一躲了,修道的道士肯定又想吃咱们的肉了。俺比较同意猴哥的说法,所以咱们就去对老人家说了这些情况,老人家听了之后感到很惊讶,问道:你们躲起来干嘛?俺本来是想跟他实话实说的,但后来寻思老头儿不一定能理解,所以最后还是由猴哥开口了。猴哥说:老人家,咱们躲起来的好处就是如果您老的儿子敢对您咋样的话,那咱们也好出手相救啊。俺寻思猴哥这真是一个不错的好主意,于是也跟着说道:就是啊,万一您儿子动粗、那不还有咱们帮忙么?老人家想了一下,估计是觉得咱们有道理,于是就叫咱们躲到里面的房间里去了,而他自己则把房门打开了。 老不死的!磨磨蹭蹭!都半天时间了才开门!随着“吱呀”一声响,粗鲁的声音就传来了,接着就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俺说:猴哥啊,你猜老人家的儿子是来干什么的?猴哥说:你哪儿那么多废话啊?听听不就知道了?于是俺又只好闭口不言了。外面说话的声音很小,好像他们转移到另外隔壁的一个房间里去了,模模糊糊的。 俺侧耳听了老半天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不知猴哥和沙师弟有没有收集到情报,反正他们仍然在那儿聚精会神地听。过了一会儿俺对猴哥说:猴哥啊,俺想上厕所嘘嘘。猴哥不耐烦地看了俺一眼,然后说道:废事一大堆!赶紧去吧,以后这种事就不要跟俺打报告了!好的!俺应承了一声,然后就转身朝着厕所的方向去了。 突然,俺被一根绳子绊住了,接着就听见乒乓一声响,接着俺也跟着倒在地上了。猴哥和沙师弟都回过头来看俺了,眼里带着狐疑的光芒。猴哥说:呆子你咋整的呢?毛手毛脚的!俺说老猪也不知道啊,都怪老头儿这屋里太乱。 谁?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暴喝。俺寻思坏了,一定是老人家的儿子听到了响声此时赶来了。果然,因为接着就听到了开门的时候。首先进来的老人家,后面跟着进来的就是几个道士了。猴哥和沙师弟此时已经藏起来了,但俺还没来得及藏起来的时候房门就被打开了,于是俺也就无处藏身了。于是俺急忙装出一副笑脸,对着他们说: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走错房间了。他是谁?一个道士指着俺厉声问老头儿。没等老头儿说话俺就先开口了:咱们不认识啊,俺只不过是一个过路的。 咦?这里还有两个嘛!另一个道士接着嚷嚷起来,因为他发现了猴哥和沙师弟。俺寻思猴哥和沙师弟也真是太不小心了。先前问话的那个道士走到俺跟前来仔细地看了看俺,然后说道:长得很别致啊!去哪儿?准备进来偷东西是吧? 俺正要说话,老头儿替俺说了:不是,他们只不过是过路的……少废话!没等老人家说完道士就暴喝一声,接着又把头转向猴哥和沙师弟,说道:原来你们三个都长得挺别致啊!你们是什么人啊?一个道士问道。就在猴哥要张嘴说话的时候老人家说了一句千不该万不该的话,直接影响了咱们后来的命运:他们是去神秘空间的。 啊?神秘空间啊!道士惊呼:看不出来你们还真有本事,没两把刷子的人怎么敢去神秘空间呢?既然事情都已经弄成这样了,如果咱们再隐瞒的话那也就显得很不光明磊落了,所以猴哥和沙师弟干脆从门背后走了出来,对道士说:是又咋样?一个道士说:看你们身上透露着一股真气,一定修行了不少年吧?看来他们果然是行家,一眼就看穿了咱们的底牌。不过关于这个问题咱们是不好意思直接回答的。 之后他们三个就聚集到了一起嘀咕了一阵,接着就开始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看着咱们了。俺说:猴哥啊,你看他们那色迷迷的样子,仿佛咱们是女人似地。猴哥说了一句非常经典的话:不是女人胜似女人。猴哥说,看来咱们今天又遇上麻烦了。 果然,那三个道士在嘀咕了一阵之后就开始朝咱们慢慢靠拢了。你们干嘛?俺很警惕地问。既然你们都已经修炼成精了,那我们也就不会客气了,抓你们吃了好加深我们的元气。一个道士说。猴哥,你听见了吧?他们要吃咱们呢!俺说。老人家首先就不同意了,跑上来挡在咱们面前说:你们这群孽畜!还嫌坏事做得不多?你们早晚会被雷劈死的;你们谁要是敢动他们,老子就跟你们拼了!说完老人家就双臂张开,像母鸡保护小鸡那样左右摇晃了。 老人家才刚刚把话说完,“啪”地一声清脆的耳光就落到他脸上了,接着老人家就仿佛一片枯叶朝旁边飘去了。俺本来是想告诉老人家说不用的,但谁知道还没等俺说出口臭道士们就出手了!真可恶!由此可见行动的积极性。 幸好沙师弟手疾眼快,一个箭步跑上去就把老人家接住了。你们不得好死!老人家又在骂他的道士儿子了。沙师弟说:老人家你消消气,上了火咱们是没有王老吉给您喝的。 把老人家一巴掌打开之后,三个道士就继续朝咱们围过来了,最后呈三足鼎立的局面把咱们包住了。俺说:猴哥,现在咱们该怎么办?猴哥说:不用怕,随机应变,估计他们的法术也不会在咱们之上。沙师弟说:咱们还是逃吧?猴哥说那样不好。俺说是啊,逃得过和尚逃不过庙,有些事总是要亲身经历的。 道士围住咱们之后就都盘腿做了下来。俺寻思要先发制人,于是就一个飞身朝附近的一个道士踢了过去,心想如果待会儿他们施起法来那咱们就不好脱身了。说时迟那时快,道士就已经叽里咕噜起来了,就在俺刚要踢到他的那一刹那,突然觉得脑袋一阵剧痛,所以“噗通”一声就栽到地上了,双手捂着脑袋在地上打滚。沙师弟说:二师兄,你怎么了?说完就放开老头儿过来看俺了。 但还没等沙师弟靠近俺,沙师弟也突然倒在地上了,同样抱着脑袋打起滚来,而且还一边滚一边*。直到俺滚到猴哥身边的时候俺才看见猴哥也不知什么时候倒在地上了,同样在捂着脑袋喊疼。 老人家见咱们三个在瞬间都倒在地上了,不禁着急起来,之后骂了两句就朝着那三个道士扑了过去。只听得“哐当”一声响,老人家就被他的一个儿子打到墙角里去了,接着就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了。猴哥说:呆子沙师弟,咱们三个一块儿忍痛每个人招呼一个,老孙就不信干不过他们!一二三之后,咱们就分头行动了,一脚一个就把他们全都踹倒在地了。几个道士刚一倒地,咱们的头疼又全都好了。 道士的速度远远快过咱们,因为咱们还没来得及做出进一步的进攻的时候,三个道士又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新以三足鼎立的态势把咱们围住了。这一次他们拿出了一个新鲜的玩意儿——碗。也就是吃饭用的那种碗,只不过外形稍微有点儿差异,道士把碗放到了他们的前面,紧接着就开始念咒语了,叽里咕噜的。俺立马把脑袋抱住了,猴哥问呆子你干嘛呢?俺说他们这一弄那咱们的头又还不得疼起来啊?猴哥说:切,都还没开始你怎么知道会头疼?也对,因为道士们在念叨了好大半天之后俺的脑袋都仍然没感觉到疼痛。 挺郁闷的,也不知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突然,道士们前面的那个碗里放射出了一身耀眼的光芒,接着,那道光芒就变得稳定起来,就仿佛一个功率极大的手电筒,正在漆黑的夜晚发出照明的亮光一样。看来这几个道士还是没有白白修炼,至少他们这一招的确让俺老猪耳目一新。沙师弟小声地问猴哥:大师兄,他们这是干嘛?猴哥说:再等等看吧。 结果,咱们等来了一场灾难,所以说有的时候猴哥的话也是不可信的。在道士前面的碗里发出光芒一阵子之后,其中一个道士就停止了叽里咕噜,转而站起来把碗拿在手上,只剩下另外的那两个道士在那里继续叽里咕噜。 道士拿起他手上的大碗,就翻转过来对着咱们了。碗里发出的光芒很耀眼,射得俺眼睛都不能睁开,连周围的景象都看不清楚了。猴哥说话了:呆子沙师弟,你们别乱跑啊,最好是手拉手。俺说猴哥你就别逗了,老猪都看不见了还能往哪儿跑。虽然看不见东西,但还是能感觉到身上渐渐的变得热络起来,仿佛夏天到了。 突然,俺觉得身体变得轻浮起来,接着就感觉到好像腾空而起了,接着又感觉好像掉到地上了,接着,俺就能睁眼看见外面的场景了。猴哥和沙师弟就在俺身边,同样趴在地上。只见这里好像是一个盆地,而咱们就正在盆地。俺爬过去叫猴哥看,猴哥说他老早就看见了,只不过同样不明白这里到底是哪里。 突然,沙师弟又大叫起来:大师兄二师兄你们看。哪儿啊?俺问。上面啊!沙师弟说。咱们都朝着沙师弟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三个道士正都盘腿坐在盆地的边缘,正在轻蔑地笑。猴哥想了一下说:哦,老孙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沙师弟说:那是咋回事儿?俺说是啊,有话要说出来,千万别憋在肚子里,那样可不大好。猴哥说:咱们现在正在碗里呢!碗里?俺和沙师弟面面相觑。猴哥说:没错,刚才道士他们不是拿了一个碗出来的么?现在咱们就是在那个碗里。不可能吧!俺说:那个碗那么小,你看咱们现在说处的位置,多宽敞啊!沙师弟也不太相信。猴哥说信不信由你们,你们抬头去看就知道了,看看边缘是不是很整齐。 咱们抬头望去,除了看见三个道士阴险笑着的脸之外,果然还看到了齐齐整整的边缘;再结合猴哥的说法,咱们终于想通了,如此说来咱们就真的是在碗里了。细细观察,只见碗口上方金光闪闪,覆盖了整个碗口。猴哥说:呆子,你冲上去看看,看能不能出去!俺说:啊?又是俺老猪啊?你没看见上面坐着三个道士吗?老猪上去岂不是自找麻烦?猴哥说:你哪儿那么多废事?叫你去你就去呗?难不成还要俺老孙亲自去啊?那样出事儿了你们能搞定么?去就去!谁怕谁!俺嚷嚷了一句,接着就腾空而起了。 俺的预见一点儿没错,果然出不去,因为俺才刚刚飞到金光闪闪的地方,立马感觉头顶撞上了某种坚硬的东西,接着就感觉到了一阵钻心的疼,接着俺就直戳戳地从半空中摔下来了,“啪”地一声掉到了地上。没事吧?二师兄。沙师弟急忙上来扶起俺问道。咋啦?呆子。猴哥也上来问。还能咋啦?你没看见老猪刚才的表演啊!俺愤愤地说道。猴哥哈哈大笑,说呆子你好没志气,这么一点儿挫折都把你打倒了。俺说老猪不是没志气,换做你去试试看,保证屁股摔得比红灯还红!猴哥又呵呵一笑,接着就不再说话了,而是转过身去看着上面的道士。 三个道士见俺摔了一跤,立马哈哈大笑起来,很阴险的样子,让人毛骨悚然。其中一个道士说:你们今天要是能冲破我这金盆上的金光,那我们真是白混了;走,咱几个准备烧酒去,待会儿炖了他们吃肉!那个道士又转向另外两个道士招呼他们。道士说完之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咱们一眼,接着就真的离开了。金盆?俺比较狐疑了,不知“金盆洗手”这个词跟它有没有关系?猴哥说呆子你在想啥呢?俺说没。俺对猴哥说:猴哥啊,你快想想办法吧,要不你上去试试?没准儿就能出去呢。猴哥想了一下,估计是觉得俺说得有道理,所以在思考了一阵子之后就猛地一跃,瞬间就上去了。看来猴哥是准备好了的,因为他没有摔下来。看来的确是咱们无能无力的,那道金光,因为猴哥同样没能够出去得了。 正当咱们郁闷的时候,上面突然响起了说话声,接着道士们就出现了。道士们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绳子把咱们绑住了,虽然看上去很细,但实际上俺试着挣脱了一下,根本就很结实。道士把咱们押了出去,之后就把咱们绑在了厨房里的柱子上,于是咱们就一动不能动了。 之后道士们就开始霍霍霍地磨刀了,准备宰杀咱们。但就在他们要动手、而咱们又还没想出办法来的时候,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因为三个道士对于如何吃咱们产生了分歧。 应该把他们煮着吃!一个道士说。不行!应该把他们蒸着吃!另一个道士说。不行,应该把他们烧烤了吃。第三个道士说。第三个道士的说刚一说完,钱两个道士就立马一起反对道:烧烤着吃?那怎么行?营养全没了!于是,第三个道士就偃旗息鼓了。你还说他呢,你那煮着吃的营养都跑汤里去了,哪儿有蒸肉的质量好?剩下的那两个中的其中一个反驳另外一个。蒸肉哪儿好?干巴巴的一点儿汤都没有,营养全被蒸发掉了!被反驳的那个道士又反驳说道。 于是,三个人就因为如何吃咱们的事先自家人吵起来了,反而把咔嚓咱们的事儿靠边儿了。听他们吵吵把火的,嚷嚷得厉害,俺实在忍无可忍了,用很大的声音说道:你们不要吵了好不好!几个道士听俺这么一嗓门,还真个停下来不吵了。 俺说:看样子你们也不是笨蛋,怎么连这点儿事都搞不好呢?你们三个一人一个不就行了?三个道士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之后就嘀咕了起来,接着又吵了起来。俺说:又咋啦?这个办法还不好?其中一个道士说:好是好,只不过你们三个胖瘦不一,谁吃亏谁赚钱?俺说你们真是笨蛋,猜石头剪子布不就行了?三个道士又面面相觑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地说道:对啊,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呢?说完他们三个就真的猜起石头剪子布来了。 俺说:猴哥啊,你看着办吧,老猪现在是彻底没招了。猴哥说:随机应变!随机应变!终于分出个你我来了,那个分到俺的道士眉飞色舞,那个分到猴哥的道士愁眉苦脸。正当他们准备对俺动手的时候,猴哥突然叫了一声“咔”。道士说:啥事?猴哥说:你们先别对他动手,应该让俺老孙先来,老孙的脖子细,也正好试试你们的刀快不快,要不然砍得不利索猪头肉就不好吃了。 见猴哥在为俺解围,俺也急忙说道:就是就是,还是先拿他试试,俺老猪的肉可金贵了,糟蹋了不好。估计是那几个道士觉得咱们说得有道理,所以最后还是向着猴哥去了。 他们一边一个把猴哥放了下来,然后另一个人拿着砍刀就朝着猴哥头上砍去了。俺和沙师弟都别过头去了,也不知猴哥到底能不能逃脱。只听得“砰”一声响,但没听见咔嚓的声音。俺急忙转过头去看,却不见了猴哥。 呆子!你看啥呢?老孙在这儿呢!猴哥的声音突然传来了。俺转过头去一看,原来猴哥就在俺身后。猴哥啊,赶紧解开咱们身上的绳子吧,你也好有个帮手啊!猴哥说不急,之后就开始在后面折腾起来了。 就在一个道士刚刚走到俺跟前准备对站在俺身后的猴哥发动攻击的时候,俺突然感觉绳子松了,接着用力一挣,果然就挣脱开来了。正好,在那个道士还没对猴哥发动攻击的时候俺先发制人,一个勾拳打过去正中他的肚皮,接着道士就“啊”地一声弯下腰去了。猴哥说:呆子你别管他,你赶紧去救沙师弟,待俺老孙亲自来修理修理他们。于是俺就退下了,接着就去沙师弟那边了。 很显然那些道士并不是咱们的对手,所以三下五除二咱们就把他们全都放倒了。如今他们没了金盆,就仿佛一只没了牙的老虎,根本不堪一击。所以很快就被咱们打了个落花流水。 老人家不知什么时候也已经赶过来了,啧啧称赞咱们的技术高明,说要不然啊还真不知该怎么管教他们。俺说老人家您搞错了,咱们这不叫技术,叫法术。老人家说:哦!听说道士对老人家不孝,猴哥恶狠狠地批评了他们一顿,那些道士仿佛觉得改过自新了,因为他们答应以后会对老人颐养天年。 老人家没好气地说:看看你们那副德性,管好你们自己吧;老身是不需要你们照顾的。俺说老人家您可别那样说,以后老了有个端茶递水的还是蛮不错的。老人家想了一下说:好像是啊,那以后就你们养我!老人家对那三个道士说。听见没!猴哥大声喝道。听见了听见了!三个道士鸡啄米似地连连答道。之后咱们在老人家家里歇息了一晚,第二天早晨一大早就又出发了。 ------------ 变形记——多灾多难(41) 俺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猴哥说:呆子你看啥呢?俺急忙跑两步到了猴哥跟前,然后对他说:猴哥啊,老猪还是比较担心老人家命运的。猴哥说:此话怎讲?俺说你想想看哈,那三个道士之前跟老人家都合不来,如今咱们又打了他们,而咱们又是在老人家借宿的,你说那三个道士会不会把咱们的帐算到老人家头上啊?猴哥想了一下说:有这个可能,不过你担心也没用啊?除非你留下来照顾那老人家,保护他,否则这些事情他迟早都是要面对的。俺觉得猴哥的话说得比较有理,不过还是觉得十分内疚,俺说如果咱们不去老人家那里借宿的话不就什么事都没了?猴哥说你别担心,这就叫做命运,是每个人都必须去经历的,老人家与他儿子的恩怨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咱们的到来只不过是起到了一个催化的作用罢了,就算咱们昨天不到老人家家里借宿、他那三个儿子还不是要来找他麻烦?沙师弟也说:是啊二师兄,有好多事都是咱们无能为力地,替他默默地祈祷吧。沙师弟说完还叹息了一口气,仿佛咱们是一样伤心。 一边走一边说话,不知不觉天色又晚了下来,但前面依然还看不到人家,于是俺又担心起来了,说不会咱们今晚又要露宿吧。俺本来是建议猴哥就地露营的,但猴哥坚持说要再走一段路程之后再看情况说话,说没准儿前面就是一户人家,那样咱们不就亏了?沙师弟说:嗯,大师兄说的还是比较正确的,这叫做希望。于是俺又只好跟在他们后面一边走一边朝四周张望了。 终于又到达了一个山顶,突然,猴哥叫了起来:呆子沙师弟!呆子沙师弟!当时俺正在仔细地分辨脚下的路,因为老猪近视嘛。俺说:猴哥,咋啦?猴哥说:呆子,你快来看,前面有人家了!听说前面有人家俺立马顾不上看脚下的路了,一溜烟地跑了过去,站到猴哥身边问:哪儿啊?沙师弟也围了上来,东张西望。猴哥指着前面的一处灯火说道:喏,那不是?俺顺着猴哥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前面除了一个仿佛萤火虫般微弱的亮光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俺说:猴哥啊,这前面什么都没有啊?猴哥说:那不是?不是有亮光的么?俺说:是啊,是有亮光,不过那很有可能是一只萤火虫呢!猴哥说屁,萤火虫的光经过了这么长的路程还能闪闪发亮?俺寻思也对。 猴哥最后总结似地说道:根据俺老孙的经验,那里一定是一户人家,走,咱们赶紧去那儿看看,没准儿还真是一户人家呢。见俺不爱动的样子,猴哥看穿了俺的心思,说道:呆子,赶紧些,到了前面就有鸡腿吃了。听说有鸡腿,俺全身上下立马充满了前进的力量,俺觉得除了女人之外鸡腿几乎就是俺信念的支撑点。不过要是下一次猴哥说前面有个漂亮的MM那就更好了,老猪一定会跑得更快。不信试试看。猴哥打头阵,俺和沙师弟跟在他后面,气势汹汹地朝着灯火阑珊的地方走去。 越来越近了,终于看清楚了,果然是一户人家,房屋的棱角都若隐若现了。猴哥说:沙师弟,你快走几步,去跟房屋的主人说明情况,就说咱们打算在这里住宿一晚,顺便叫他弄点儿吃的。沙师弟显得比较为难了。猴哥说:咋啦?不愿去?待俺老孙去好了。沙师弟拦住正要上前的猴哥说道:大师兄,不是那样的。那是哪样?猴哥问。沙师弟说:大师兄你想想看,咱们一行三人,都有不小的胃口,睡觉倒没什么,只要有空地就行,但吃饭不行啊,人家都花费粮食不是?沙师弟说完就不再说话了。猴哥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沙师弟的意思了,所以猴哥就很机灵地从虎皮裙里一摸,就摸出了一小叠钞票,然后交给沙师弟说:那,你是不是这个意思?沙师弟见钱眼开,连连说道:正是!正是!猴哥说:切,你跟俺老孙还支支吾吾干啥?又不是外人;赶紧些,俺和呆子在这儿等你的信儿呢!沙师弟应承了一声之后就跑前去了。俺比较不好意思地对猴哥说:猴哥啊,你这样做是不是太损了一点儿?猴哥问:咋啦?俺说:你一路上总拿变出来的钱糊弄那些人,但这些农民家你不能也糊弄啊!直接进去说咱们没钱,叫他们给咱们几个地瓜老猪就不信他们不给!猴哥哈哈一笑,说道:看你呆子说的,好像俺老孙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似地;实话告诉你吧,刚才那些钱全都是真的,并且咱们途中一路上正当消费的也都是真的,全都是俺老孙在花果山的老本儿呢!猴哥如此一说俺又感觉不好意思了。俺说:猴哥啊,真让你破费了。猴哥说:彼此彼此,你也不给如来贿赂了一块地么?咱就算扯平了。听猴哥这么一说,咱俩都出钱了,惟独只有沙师弟没有,好像他占了咱们便宜似地。不过转念一想沙师弟说什么都是自己人,如果再斤斤计较那就显得俺老猪没有度量了,于是俺也就闭口不言了。 过了一会儿沙师弟回来了,沙师弟显得很高兴地说:大师兄二师兄,前面那户人家答应咱们去他那儿借宿了!俺说肯借宿才正常,不借宿就不正常,给他那么多钱如果再还要推三阻四的话那就太不会做人了。猴哥说呆子你少说两句行不?于是俺又只好之口不言了。走到近前俺才发现原来这是一户单单独独的人家,外面的空地上码着一大堆柴禾,还有一只看门狗正对着咱们汪汪汪地叫唤。 主人出来了,是一个中年男子,长得比较魁梧,一边出来一边朝着那条看门狗喊道:不许咬!一边招呼咱们进屋。说也奇怪,那条看门狗在听到了它主人的喊话之后就真的一声不吭了。难不成打狗还得看主人是这么来的?主人把咱们让进房里,然后就招呼咱们坐下,然后就开始叫他的老婆做饭了。 屋里还有两个老人一个小孩儿,另外还有一个女人,那是男人的老婆。男人介绍说老人是他的双亲,现都已经八十高龄了。不知怎地,看着女人在咱们面前经过的时候俺的下面就突然硬了起来,接着就想到了清妹妹,接着就想到做那事儿了。当然,这一切都只是俺老猪一个人的心理活动,外人是不知道的。猴哥说:呆子,你刚才在想啥?没有啊!俺立马否认,接着就过去帮老人家剥豆去了。俺显得很奇怪地说:老人家啊,您看到咱们不害怕?因为刚才沙师弟回去之后跟咱们说他刚开始来的时候把男人吓了一跳;既然把男人都吓了一跳,那没道理老人家不吓一跳吧?于是俺就好奇怎么老人家不吓一跳呢?老头儿呵呵一笑,说道:我哪样事没见过?都见怪不怪了!老头子说就算是现在牛头马面站到他跟前他都不会害怕的,老头子说他现在把世界上的万事万物都看透了,也就没啥好怕的了。俺觉得老头子说的话真是营养丰富,老猪有时间了一定要好好琢磨琢磨。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好像用错词了吧,话怎么能营养丰富呢?应该是有哲理才对!俺说不管了,反正就那么回事儿。 饭菜虽然不是很丰富,但能够看出他们一家人确实是经过精心准备的,相比之下他们家的“存货”还算是比较多的;当年俺在高老庄兰妹妹家干活儿的时候高老爷准备的饭菜都没有这么丰盛,并且高老爷家当年在当地还是数一数二的。呆子,你老提你那些光荣历史干啥?猴哥说话了:吃饭的时候得认真点儿,不然容易消化不良的!吃完饭之后男人就把咱们安排在大堂楼梯下的小房间里了。 这是一间名副其实的小房间,毫不客气地说,如果咱们三个躺下之后如果要起来的话没有另外两个人的帮忙就起不来。又或者是一定会把另外两个人弄醒。俺本来是不满意男人如此安排的,因为咱们花了钱却没得到相应的服务。猴哥说呆子你哪儿那么多讲究?就不能随遇而安?于是俺又只好睡下了。 睡觉的时候俺又梦到了鸡腿,因为刚才吃饭的时候俺还剩了一个鸡腿,在俺的那只碗里,跟男人他们说了俺明天早饭的时候吃。突然,外面嚷嚷起来,好像是有人在吵架。俺歪着耳朵听了一阵然后就开始叫猴哥和沙师弟了。猴哥说:呆子你又怎么啦?上厕所的话一个人去就行了,不要老是要人陪你,都多大个人了!俺说:猴哥,不是啊,外面好像是男人跟谁吵架。猴哥说:切,人家两口子床头吵架床尾合,关你啥事?俺说不是啊,好像是两个男人吵架……你听,好像还打起来了呢!真的?听说打起来了猴哥一个骨碌就爬了起来,然后趴到小窗户口上仔细地听起来。真的耶!猴哥说。沙师弟也醒过来了,也趴到窗户口聆听。吵架的声音越来越大了,猴哥说:呆子你们就在这儿呆着,待俺老孙出去看看!猴哥出去之后俺又对沙师弟说:沙师弟你在这儿呆着,老猪也出去看看。沙师弟说:二师兄,咱俩一起出去看看得了。于是咱们就紧跟在猴哥的后面出来了。 说!你们家是不是来了三个长得奇形怪状的人!三个奇形怪状的人?那不就是咱们么?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呢?怎么会来找咱们呢?……总之差不多有一万个为什么一起涌上俺心头。就在咱们还没看见吵架的两个究竟是什么人时,一个粗暴的声音的传入了俺的耳膜。 这是我家的私事,你管不着!另一个声音说。很明显,后一个声音是男主人的。靠!有人骂了一声,然后就是“啪”地一声,应该是耳光。 你再不说信不信我把你全家杀光光!另外一个人威胁男主人说。看样子并不是内战,应该是外人到男人家来找咱们的麻烦来了,于是俺就打算出去帮忙了。 俺正准备出去帮忙,才发现原来猴哥仍然躲在门口那里张望。俺说:猴哥,你不过去帮忙还在这儿干啥?猴哥说:别急嘛,先看清楚情况再说。俺说如果咱们再袖手旁观说不定那个人就真的动起手来了;咱们的事得咱们自己扛着,不能让男主人吃亏。估计是猴哥觉得俺说得有道理,所以又决定出去了。 月光下,院子里站着两个人,一个在门外,一个在门内;门内站着的是男主人,门外是谁就不太清楚了。 咱们走到男主人后面问道:老哥,谁啊?好像是找咱们的吧?男主人回头一看是咱们,愣了一下,之后才说:是啊,他说你们是丑八怪呢!俺把半掩着的门打开了一些,接着就看到了一个道士,正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屋里。 就在俺打开房门的那一刹那,就在咱们四目以对的那一刹那,道士先前恶狠狠的眼光突然间变得有了几分笑意,不过是很阴险的那种。猴哥挤上来说:谁啊?不过就在猴哥看到道士之后猴哥同样惊呆了。你干嘛?俺明知故问,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俺也就猜到**分了,看这道士一身的打扮俺就知道他身手不凡。道士见俺开口说话了,哈哈一笑,说道:你们就是从远处来、将要去神秘空间尽头的那几个?这个时候猴哥也凑上来了,猴哥说:正是!道士再次哈哈一笑,说道:闻名不如见面啊,果真气度不凡。你干嘛?俺再次问道,因为刚才道士还没回答俺的问话呢。道士说:也没啥事儿,只不过是想请几位去我关上坐坐,大家聊聊。 你有毛病吧?三更半夜地跑来吵吵把火的,还美其名曰“坐坐”,说吧,是不是想打咱们几个的主意?猴哥说。道士听了哈哈一笑,说道:既然你们都已经知道了那我也就不再隐瞒了,还希望各位行个方便,跟我走一趟。哈哈哈哈哈……俺大笑。道士问:你为何大笑?俺说:你真是没见识,你见过有人束手就擒的么?瞧你还说得那么光明磊落,好像咱们是应该配合你的计划一样。 道士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走到俺跟前凑到俺耳朵边轻轻地说道:如果你们不跟我走,我就把这家人全都杀光光,到时候看你们怎么过得去!道士说完之后又冲着俺阴险地一笑,接着就又退回到他原来站的地方了。 于是,俺转身对猴哥和沙师弟说:猴哥沙师弟,咱们还是去道观里借宿吧!猴哥摸了摸俺的额头说道:呆子你没发烧吧?男主人也说:是啊,你看他凶神恶煞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沙师弟说:是啊二师兄,咱们在这里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突然搬走呢?有什么事也得等明天再说嘛。不得已,俺只好凑到猴哥和沙师弟他们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一遍。猴哥想了想,然后转身对男主人说:老哥对不起了,咱们得去道长家借宿了。男主人问为什么?猴哥说:这不关你的事,咱们去他那里还有别的事。 之后猴哥又转身对道士说:请带路吧!道士这才哈哈一笑,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是不会为难你们的,只要你们乖乖听话。之后道士就回头走了,于是咱们也跟着上去了。俺对沙师弟说:你赶紧去把房间里的那个包袱拿来,那里面还有一些烧饼,咱们一路走一路吃,吃饱了也好对付这个道士,如今看来一场恶战又是免不了的了。沙师弟应承了一声,然后就进去了。 见男主人还一愣一愣地站在那里发呆,俺只好跟他说:他只不过是想找咱们的麻烦,咱们不想把你们也牵扯进来,所以才决定去他那里的;你们自己小心些。男主人这才缓过神来,然后说道:那你们也小心些。 过了一会儿沙师弟出来了,于是咱们就跟着前面的猴哥追了上去。才走到半路,猴哥就忍不住跟道士掐起架来。最开始是猴哥动的手,走着走着,猴哥就突然一个扑身上去了,朝着道士的方向。看来道士同样是有准备的,因为在猴哥还没有触及他的时候就一个闪身躲开了,仿佛是后背长了眼睛似地。猴哥见一扑不中,紧接着就第二次快速地朝着道士扑去,但同样被道士灵活地躲开了。俺对沙师弟说:不好,看来今天是遇上高手了!沙师弟说那可不咋地?不是高手他能一个人来?而且还表现得理直气壮的? 话说见猴哥和沙师弟打了起来,并且道士还两次躲过了猴哥的进攻,于是俺就决定前去帮忙了。但猴哥却停了下来,他对道士说:敢问尊姓大名?何方人士?目的何在?道士哈哈一笑,说:老身很欣赏你们的为人,单单从刚才你们不愿累及那户人家的举动上老身就应该告诉你们个明明白白。 原来,这道士是附近的一个隐士,因为先前他曾听见有人传说有三个长得奇形怪状的家伙说是要去神秘空间的尽头、并且都还是金刚不坏之身,所以就决定要来抓获咱们了。当然,他的目的跟先前咱们遇见的那些道士一样,同样是想吃咱们的肉然后增加修行。 猴哥说:你就那么肯定能抓住咱们?实话告诉你吧,刚才要不是顾及那户人家,老孙早就跟你打斗起来了。道士说:这个我也知道,知道你们会在背后偷袭,所以我才防备住了,躲过了你的进攻。如此说来那这道士就更加不可小觑了。莫非你是听一些道士说的?俺问。没错,正是,我们道士辛辛苦苦修行就是为了能得到金刚不坏之身、长生不老,如今既然你们是金刚不坏之身,那我只好不客气了。 道士刚一说完,就立马就冲上去了,准备给他两个大耳光,并且俺还一边上去一边骂:臭道士!没有你这样修行的!先吃俺老猪一拳!当然,俺这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实际上道士并没有吃俺一拳,因为他很机灵地躲开了。 正当俺准备第二次出击的时候,猴哥和沙师弟也赶上来帮忙了。如此一来道士就招架不住了,虽然他能躲开一个人的进攻,但三个人通化市进攻就让他变得手忙脚乱了。终于,在跟咱们纠缠了一会儿之后道士就一个纵身蹦开了,接着就头也不回地跑开了,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俺正准备追上去的时候,却被猴哥一把拉住了。猴哥说不用,一切等天亮了再说。 但眼下天色仍然一片漆黑,如果干巴巴地站在这里等天亮的话那是比较不划算的,于是咱们又考虑到了睡觉的问题。沙师弟说:咱们还是回到那家人户里去睡吧!猴哥说那不行,人家现在说不定都已经睡着了,先前咱们都说要去道观借宿的,如今又折腾回去,不大好。猴哥想了一下说,咱们还是去别出躺着休息一会儿,等天亮了继续赶路。俺说不会吧猴哥?猴哥问咋啦?俺说你不会就这样把那家人丢下不管吧?猴哥说:此话怎讲?俺说你想想看,既然道士来找咱们的麻烦,如果明天过来见咱们不在那户人家了,你说道士会不会找他们要人呢?如此一来不就把他们一家人也去牵连上了?老猪觉得这样做不大好。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说得有道理啊,咱们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咱们得去找那道士做个了解,万一他以后要是真来找这家人的麻烦你那咱们的孽可就造大了;咱们得继续找道士交手才行。猴哥想了想,然后说道:你们两个说的固然有理,但眼下该如何是好?俺想了一下说:大师兄,不如这样吧,咱们还是先回去到他们家歇息着,等天亮了咱们再问问男主人他们看道士住哪儿,之后咱们有好有个方向;并且,这三更半夜的说不定那道士又折回去找咱们呢?如果找不到那家人岂不是成了替罪羊?咱们去那儿歇着也好有个照应,对不?猴哥想了一下说:呆子你说得倒是有些道理,那咱们就还是回去到那儿歇会儿吧。 于是咱们三个就又按照原路返回了。男人一家并没有睡着,因为他家的灯还亮着。听到敲门声,男主人警惕地问:谁?是俺呐!俺是老猪!俺回答说。猴哥说:切!你说你是老猪,他又不知道老猪是谁!于是俺又改口道:咱们就是刚从你这里离开的那几个人,现在又回来了! 如此一说房门才打开了,之后就看见半个脑袋在门缝里朝外面张望了,接着房门才完整地打开了。见是咱们,男人显得很吃惊,问道:咦?你们不是跟道士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俺一边往里走一边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跟男人说了,末了说道咱们还得在他这儿休息一阵。男人听明白后忙不迭地说:行行行!之后就又安排咱们住下了。 不过咱们都没睡着,男人同样没有,他家好像就那个小孩儿睡着了;也难怪,发生了这么大件事儿估计搁谁身上谁都睡不着。睡不着那咱们就开始问长问短了,问男人。猴哥说:那道士究竟是什么人?你可认识?男人说:虽然说不上认识,但见过一两次面,都是在山上干活儿的时候,听说他一人住在不远处的一个小道观里,很少见他与什么人交流……很厉害?没等男人把话说完俺就问道。男人说:这个就不清楚了,你们刚才没跟他交手?男人反问道。沙师弟说:二师兄,既然他们只有一面之缘,那肯定是不知道道士的深浅的,那还用问?俺寻思也对。猴哥帮俺回答了男人后面的那个问题,说:交手是交手,但那道士很狡猾,趁咱们不注意的时候就逃走了。男人“哦”了一声,说:原来如此啊!所以;猴哥最后总结说: 咱们害怕他待会儿又来找麻烦,所以就决定还是回来休息一会儿,没想到你们也还没睡,明天早上咱们就去找他,把他干掉算了!猴哥说得很干脆。啊?男人大吃一惊:干掉他?那会不会惹上麻烦?男人显得很担心。如果咱们不干掉他,那他一定会再来找你们麻烦的,那时候你们就都别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俺说得很严重。 果然,男人听了就比较害怕了,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小心点儿啊,千万不能露出马脚,不然大家同样有祸了。沙师弟笑着说:你就放心咱们的本事,既然那道士能让咱们吓跑那还不能说明咱们的本事么?男人点点头,仿佛是相信了,接着他就起身了,说是让咱们再休息一会儿,待会儿他就叫他老婆起床准备早餐。猴哥说那好,你也趁早再歇会儿。一夜无话,其实咱们是根本就睡不着的,睁着眼睛等到了天亮。 早晨早早地就起床了,他们一家人也是的,之后吃过早餐,咱们就按照男人所说的方向找去了。在一个背风的地方,咱们终于看见了一个非常隐蔽的道观,果真是小小的,如果站在远处而不走近看的话是一定看不见的。 猴哥叮嘱咱们轻点儿,说千万不能打草惊蛇。走近道观的时候周围都静悄悄的,连个蛐蛐叫唤的声音都没有,而且屋里也一样。猴哥纳闷儿了,说真是奇怪,怎么就听不到一点儿声音呢?俺想了一会儿说没准儿这道士住的地方跟先前那个老人家一样,同样是住在石洞里的呢,那样当然是听不到动静了,咱们得走进去看看。猴哥想了一下,估计是觉得俺说得有道理,所以就翻院墙进去了。 沙师弟本来是说打算从大门进去的,但猴哥说如果从大门进去的话就比较容易漏马脚,所以最后还是决定翻院墙了。进去之后里面仍然静悄悄的。猴哥推开一扇门,然后朝里面张望了一下,接着又把脑袋伸进去朝里面张望了一下,接着就招呼咱们进去了,说看样子道士并不在家。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道士确实不在家!沙师弟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肯定。猴哥问:你怎么知道?沙师弟说:你看嘛,那大门都被锁着呢! 俺和猴哥这才仔细地朝着大门的方向看去,大门果真是锁着的。俺说:猴哥你也真是的,刚才要是从大门进来咱们不就不用翻院墙了?也不用这么鬼鬼祟祟了?知道道士不在家之后俺就显得轻松了许多,于是就直起身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猴哥也显得轻松了许多,猴哥说:没事,翻院墙就当做是学习,对不?咱们都已经好久都没翻过院墙了!猴哥说这话的时候显得理直气壮,仿佛他的决定永远都是对的一样。如此一来咱们也就不用畏畏缩缩了,于是个呢猴哥一样理直气壮地进到道观里去了。 道观果真很小,只有小小的五六间房,并且房间里的设施同样比较简陋,不过因此也显得干净了许多。咱们东游西逛了好大一会儿,沙师弟突然说:大师兄二师兄不好了,道士回来了!果真,因为接着咱们就听到了“哗啦”开门的声音。猴哥说:呆子!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别让道士发现了! 俺左看右看都还没找一个一个能藏身的地方,因为这屋子里太简陋了。正当俺束手无策的时候,眼前突然有黑影闪过,接着就看见一个人降落到俺跟前了。道士!怎么是他?这么快?俺脑袋里一下子冒出了许多个问号。 当然,紧接着猴哥和沙师弟也自动地现身了;俺老猪都被抓住了,那他们躲也是没用的。道士哈哈一笑,接着说道:我就知道你们进来了,果不然!你咋知道呢?沙师弟天真地问。不过道士还是回答了沙师弟的问话:因为我刚才去过那户人家,他说你们已经走了。俺记着猴哥先发制人的招数,于是就在道士说话的时候猛地挥出了一拳,直取他的下身,想来个仙人摘桃。 不过俺的如意算盘并没有得逞,因为俺的手居然被道士一把抓住了。道士哈哈一笑,说:我早就料到你会来这招,不然我会离你这么近?俺满脸通红,仿佛一个被人扒光衣服的女人。猴哥见俺出招了,并且还被道士挡住了,猴哥也出招了。看来猴哥想速战速决,因为猴哥一出手用的就是致命的招数,飞身起来就朝着道士的头顶拍下来了。 道士果然不是省油的灯,果真有两下子,居然能一个闪身就躲开了。之后沙师弟也加入了战斗的行列,咱们三个齐头并进几乎让道士无处遁形了。 就在咱们全力进攻道士的时候,突然感觉脚下一阵晃动,接着就看见道士掉下去了。当然,只不过是道士掉下去了,咱们并没有。 那是一个三尺见方的洞口,里面黑黝黝的,从上面往下看什么都看不见。看来是道士的一个秘密地下室,猴哥说咱们得下去看看。不过这样贸然下去显然是不行的,因为咱们根本不知道这里面的情形,说不定道士在这里面设置有机关呢。沙师弟想了一下说:咱们不妨丢些东西下去,试探试探。猴哥想了一下说:嗯,这是个不错的好主意。 于是咱们就开始把屋子里的桌子板凳木桶等等一股脑儿地往下丢了。过了一会儿,下面尘埃落定了,猴哥仔细地听了听,说:好像是安全的。 之后咱们就把屋子里唯一的一把梯子放下去,然后咱们就顺着梯子下去了。这果真是一个地下室,很远的地方有微弱的灯光照过来,能隐隐约约地看见一些景象,周围的墙壁上还闪着淡黄淡黄的亮光。猴哥说:呆子,你上去拿个火把下来。火把拿下来了,其实并不是火把,而是一大捆干柴棍外加一包火柴,因为俺发现道士的灶房里连个打火机都没有,所以只好胡乱地找了盒火柴来代替了。沙师弟说:二师兄,人家这是道观,哪儿来的打火机呢?有火柴就很不错了。猴哥吩咐俺把柴禾点燃,然后使劲儿地朝前面扔去,如此反复一路向前,于是整个地下室都被咱们点燃的柴禾照得灯火辉煌了。 终于,当咱们快要走到地下室尽头的时候,墙角处一个人影闪了出来,接着就快速地朝出口去跑去了。很显然是道士。而且他的速度非常快,跟刚才在上面的时候差不多。 猴哥还在朝前扔火把,俺急忙对猴哥说:猴哥啊,你就别太执着了,人家都已经跑出去了。真的?看来猴哥是真的没注意到。老猪还能骗你咋的?俺显得很不满地说。猴哥果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接着就朝着出口处飞奔而去。咱们自然也跟着猴哥后面飞出去了。 但上去之后咱们并没有发现道士的行踪,房间里就跟先前咱们进来的时候一样静悄悄的一点儿声响都没有。 猴哥东张西望了一阵,正在纳闷儿道士跑哪儿去了的时候,突然从里面的一个房间里传出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猴哥最先反应过来,立马就朝着那个房间冲进去了。不过里面并没有道士,这里好像是一个储物室,显得凌乱不堪,与外面的情形简直是天壤之别。沙师弟说:二师兄,你说得也太夸张了点儿吧?天壤之别?很大耶! 虽然没看见道士他本人,不过猴哥却把目光聚焦到了墙角的一卷草席上,好像正在动摇。猴哥示意咱们别出声,接着猴哥就轻轻地朝着那张草席走过去了。当时俺和沙师弟就站在门口的位置上怔怔地看着猴哥的一举一动。 没等猴哥触碰到那卷草席,突然从猴哥上方直戳戳地掉下来了一个人,非常迅猛。猴哥,小心你上面啊!俺和沙师弟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喊道。 猴哥不愧是猴哥,反应果然迅速,就在咱们刚刚喊出口之后一两秒钟的时间里,只见猴哥身形一矮,接着一个错身就躲开了掉下来的那个人影。定睛一看,不是道士又是谁?俺寻思道士这一招也真够阴险的,让猴哥把精神全都集中到草席上,然后再从上面来个突然袭击。幸好俺和沙师弟还在旁边观战,如果也跟着猴哥一块儿前去的话很有可能就看不到从上面掉下来的道士了,那样一来估计会比较麻烦,虽然猴哥不一定会被他打伤。 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现在咱们的感觉就是这样的,道士现身后咱们就都松了一口气,因为有目标了嘛。于是咱们又都围上去进攻道士了。 别说这道士还真是有两把刷子的,咱们三个居然一时半会儿不能把他咋的!不过打败他是迟早的是,因为时间一长上下风就显现出来了。毕竟他只有一个人,而咱们是三个人,并且都比他厉害,在法术上。于是道士就渐渐表现得迟钝了,只有招架之功,再无还手之力。 眼看道士就要拜下阵来了,道士突然一声暴喝,接着就腾空而起,接着咱们就见到了前所未见的景观:咱们上空突然出现了上百个道士,正密密麻麻地朝咱们砸下来。咱们都惊呆了,包括猴哥在内,以前只是见过猴哥使出过这种招数,没想到如今这道士也会。估计猴哥也至少会用这招、却不会破这招,所以他也愣住了。 咱们愣愣的时候,上空响起了一阵哈哈大笑的声音,接着道士的声音就响起来了:今天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千身道人的厉害!千身道人?难怪有这么多个身影了!说时迟那时快,猴哥到底还是反应过来了,因为咱们一时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道士,所以根本无从下手。不过猴哥反应过来了,猴哥一把把咱们推开,叫咱们到边儿上去观战。俺寻思不知猴哥回用什么方法呢?能斗过千身道人的一千个身子么?沙师弟说:二师兄,那只不过是一种形象的说法,他不一定能变出一千个来。老猪知道!俺说。 就在咱们刚刚退下的时候,只见猴哥摇身一变,同样变了无数个猴哥出来,密密麻麻地站在地上。这叫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果然,道士的动作慢了下来,估计他同样也找不到目标了。接着,下面的猴哥们一股脑儿就全都上去了,只听得噗嗤一声响,刚才还人影憧憧的房间立马又变得平静下来。定睛一看,原来猴哥正骑在道士的背上,而道士则垂头丧气地躺在那里。俺立马给猴哥鼓掌了。 俺说猴哥你真了不起,居然能在那么短的时候内想出那么优秀的一个办法。道士的结局很悲惨,因为他被猴哥给一巴掌打死了。 猴哥说这种人不能原谅,没准儿他以后就去找那户人家报仇了。之后咱们就又继续前进了。 ------------ 变形记——多灾多难(42) 又走了几天时间,前面出现了一个城市,显得很大的样子,因为前面的那个山头上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房屋。俺说这下好了,终于又有好东西吃了。猴哥说俺很俗,说俺一天到晚都只知道吃东西,仿佛很没品位。实话实说,老猪是比较讨厌像猴哥这种人的,经常说俺这不好那不好,老猪之所以喜欢吃东西只不过是俺甚至需要罢了。俺敢以老猪的人格担保,如果猴哥长成俺这副模样的话也一定会做出跟俺一样的举动。这叫啥?饱汉不知饿汉饥。 虽然前面就是一座城市,但眼下还有许多路要走,这就像生活中的许多事一样,有些事虽然看起来只有一尺之遥,但实际上隔了你万水千山,又或者干脆是天涯海角,要想真正抵达是比较费力的。 现在摆在咱们面前的仍然是一片森林,郁郁葱葱的样子,显得很原始。正当咱们全力进发的时候,突然有人说话了:各位这是要到哪里去?俺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后面根本就没人,前面同样没人,正当俺茫然四顾的时候沙师弟说话了:二师兄,别看了,你看那上面不站着个人么? 俺沿着沙师弟说的方向看去,只见在距离咱们几步之遥的一块大石头上站着一个人,估计刚才说话的正是他。不过因为他站在太阳光照射来的方向,所以一时半会儿竟然看不清他的长相了。 你谁啊?猴哥问。哈哈;站在石头上的那个人笑了笑,说道:你们先别管我是谁,请问你们是否是去往神秘空间尽头?咦,这家伙怎么知道咱们的行踪呢?看来有些蹊跷。猴哥说:你是何方人士?为何知道俺等行踪?那个人再次哈哈一笑,说道:你不用知道我是谁,待会儿你们就自然会明白的。 那人把话一说完,接着就腾空而起了,消失在了茫茫的树丛中。沙师弟说:猴哥,他好像对咱们很熟悉呢!俺说可不是咋的?连咱们的去向他都知道,没准儿又是想打咱们的坏主意呢。会不会是道士?沙师弟有点儿担心地问。 俺说这个老猪就不大清楚了,老猪还不是跟你们一样连他长什么样都没看清楚?猴哥不说话,而是紧接着就飞身上了先前那个人站着的那块石头上没接着又朝着那人消失的方向望去。俺说猴哥你赶紧下来吧,咱们还得继续赶路呢;先前都不上去看个究竟,现在他人都走了你还能看见啥? 猴哥在那上面张望了一阵子之后就下来了,显得很迷茫的样子,说这个人真奇怪,居然连咱们是什么人都知道。沙师弟还是那个问题:大师兄,你说那个人会不会是道士啊?猴哥想了一下说:好像不大可能,如果是道士想吃咱们的肉增加修行,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动手呢?他能在这里等到咱们,很显然是有备而来的,而他没动手,很有可能就是他不是道士。沙师弟点点头说:嗯,有道理。俺说:猴哥啊,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是那个人看见咱们阵容庞大一时胆怯而怯场了呢!猴哥想了一下说:无论如何咱们都不能掉以轻心,看来现在又有人在打咱们的主意了。 之后咱们就一路东张西望一路朝着城市的方向进发了。先前一直走在队伍最后面的沙师弟这回突然要求走中间了。俺说沙师弟你咋啦?沙师弟说:二师兄啊,你的能力比较强一些,还是你走后面吧,我怕后面突然冒出个人来。 一路说着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城市。为了安全起见,猴哥在城市的深处找了一间旅馆,说是为了掩人耳目。俺说猴哥你看咱们在这大街小巷上走了老半天了,差不多所有人都认识咱们了,你还能做到掩人耳目?猴哥说没办法,这叫做形势主义,无论如何都是要遵守的。周围的路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咱们,老猪的脸上又感觉在发烧了。 进到旅馆里去的时候老板同样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咱们,差不多在五秒钟之后才缓过神来,迎上来招呼咱们。猴哥要了一间大的客房,如何进去之后把两张床并到了一起,然后咱们三个人就躺在那上面休息了。 中午下去吃饭的时候猴哥问老板这附近有没有道观,老板显得很奇怪地说:你们莫非是道士?俺说:老哥啊,你看咱们这样子像么?老板摇摇头说:不像。俺说这不就得了,因为咱们根本就不是道士。老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老板说这附近倒在没有道士居住,不过经常有道士经过这里,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猴哥问前去是什么地方,老板说如果要一直往前走的话就是一个原始森林了,因为里面经常有强盗土匪之类的,并且毒蛇猛兽也比较多,所以一般没有人从那里通过。如此说来那就不能前进了?沙师弟问。那倒不是;老板轻松了一下说:一般人都是从东边的另一条路上绕过去。两条路有什么不同?猴哥问。那啊?老板想了一下说:绕道当然是比较费时的,如果从森林里过去的话只消半个月左右,而从旁边绕道过去的话最好也得要两个月,或者是更长的时间。 谢过老板之后咱们就出去吃饭了,吃饭的时候猴哥和沙师弟都只叫了一碗牛肉面,俺却一口气叫了三碗。老板说:要不要打包?俺说不用了,全部都这儿吃。老板看了看俺鼓囊囊的肚皮,仿佛才明白点儿了什么。吃饭的时候沙师弟说:大师兄,咱们要不要绕道过去,听他那么一说森林里好像很凶险呢!猴哥说:不能白白耽误时间,老孙就不信一个毒蛇猛兽能把咱们怎么地,就算有强盗土匪老孙照样叫他们一个个屁股尿流。俺比较同意猴哥的说法,但原因跟猴哥并不一样,俺只不过是觉得绕道过去太费力了,咱们又全都是靠步行,绕道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儿。吃完饭之后咱们就回旅馆休息了。 咱们是在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从旅馆出发的。根据旅馆老板的说法是,如果咱们的方向拿捏得准的话,没准儿还能碰上人家,那样咱们就不至于露宿了。咱们一路走一路观望,希望能够找到旅馆老板所说的人家。依然猴哥打头阵,沙师弟走中间,俺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突然,前面出现了一户人家,屋顶上还冒着袅袅的炊烟,此时将近中午,猴哥建议咱们说先去买点儿饭吃,然后吃完了顺便打听一下前面的路况,说不定还能得到可靠情报呢,那样咱们晚上就真的不用陋俗了。看到袅袅的炊烟俺失落的心情又升腾起了希望,于是赶紧跑到猴哥的前面以一种非常快的速度向前飞跑了。猴哥说呆子你不要那么冲动,小心你那副嘴脸吓着人家,还是让沙师弟前去好了。沙师弟听说后急忙跑到俺跟前来了,俺说没事,老猪跟沙师弟一块儿去,有什么事儿也好有个照应。说完之后俺就和沙师弟朝着房屋的方向快速地进发了。 这是一栋不大的房屋,但看上去却比较精致,很显然是经过精心装饰的。如此看来这户人家还是比较富裕的,如此说来咱们的生活又有了着落,于是俺不禁高兴起来。俺站在旁边,然后沙师弟就去敲门了,猴哥还在后面摇摇晃晃地慢慢走。 吱丫一声,房门打开了,接着就是一个脑袋探了出来,是一个好像是个老婆婆。你找谁啊?老婆婆问,听说话的声音还真是一个老婆婆。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沙师弟开口说话了;咱们是从远处来的,要去前面办点儿事,现在走得饥渴,想您老行个方便,给点儿水喝,最好是弄点儿吃的。 沙师弟说完之后就没声了,看来老婆婆陷入了沉思。因为当时俺躲在院子柴垛的后面,所以并不能看见老婆婆的表情。沙师弟又说话了:您老放心,咱们是不会白吃白喝的,咱们有钱。看来老人家是怕咱们吃白食。沙师弟说完之后老婆婆的声音又才响起来了:“咱们”,还不止你一个人呐?猴哥还没过来,而俺又躲在了柴垛后面,所以老婆婆只能看见沙师弟一个人。是啊;沙师弟说:我还有两个师兄没到呢,一共是三个人。他们在哪儿?老婆婆又是问了。一听老婆婆在问咱们,俺忍不住就跳了出来,一边朝沙师弟他那边跑去一边说:老猪在这儿!老猪在这儿! 老婆婆朝着俺看过来了,接着就哎呀一声,接着就把房门哐当一声关上了,还一边惊慌失措地大叫:妖怪!妖怪!俺已经跑到房门跟前了,听见老婆婆还在屋里大呼小叫的,俺不禁埋怨起来:老人家,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妖怪?老猪只不过是长得粗糙了一点儿,没吓着您老人家吧?沙师弟说:二师兄你看,老婆婆都已经把房门反锁上了,你还说没吓着人家。猴哥这个时候也上来了,问道:咋啦?没人?沙师弟说:不是啊!接着沙师弟就把刚才咱们遇到的情形详细地跟猴哥说了一遍,猴哥听完之后立马就生气了,大声对俺说:呆子,你好没记性,不是说好了等沙师弟说明之后咱们再出现的么?都当耳边风啦?老猪只不过是动作快了点儿罢了,再说老婆婆刚才不是在问沙师弟咱们在哪儿么?老猪出来答应那也有错?你还犟嘴?猴哥显得火冒三丈,接着就要过来K俺了。 见势不妙,俺急忙跑开了,一边跑一边说:猴哥你有本事你去把门叫开,保证老婆婆见到你的反应比见到俺的反应还要剧烈!你还说?猴哥说:信不信老孙一脚把你踢下山去?沙师弟说:好了好了!大师兄,咱们还是先想办法看怎么让老婆婆开门吧!猴哥这才收回了他的怒气冲冲。当时俺站在院子里,因为太阳比较毒辣,所以最后俺还是忍不住站到屋檐下去了,一边警惕地看着猴哥,害怕他再次发飙,那样一来老猪就又要吃亏了。猴哥想了一会儿说:沙师弟,还是你叫门,跟老婆婆解释一下,跟她说明情况,之后俺和呆子再跟她说话,也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老人家心脏病比较麻烦,咱们得小心点儿。俺说:好啊好啊!刚一说完猴哥恶狠狠的眼神就又飞过来了,于是俺又只好闭口不言了。 沙师弟根据猴哥的计划叫门了:老婆婆!老婆婆!过了一会儿屋里才响起了说话的声音:你们快走吧!不然待会儿对你们不客气!听老婆婆的语气好像她能把咱们咋地似地。沙师弟说:老婆婆您听我说,我的两个师兄虽然长得不好看,但他们并不是坏人,不信您打开门来看看,他们现在就在我身边,咱们可是没有恶意的啊!俺插嘴道:是啊是啊!如果有恶意的话咱们也不会跟您说这些好话了!闭上你的臭嘴!俺刚一说完,猴哥就又怒气冲冲了。 不知是沙师弟的好言相劝起了作用呢还是俺的软硬兼施的说话起了作用,反应过了一会儿房门就又吱丫一声打开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白头发的脑袋冒了出来,朝外面张望;又过了一会儿,半个颤颤巍巍的身子露了出来,仍然警惕地朝着四周张望,然后,她就看到了俺和猴哥,此时咱们正都笑眯眯地看着她。 老婆婆好像终于放心了,接着就把房门打开了一个更大的缝隙,接着就准备走出来了。猴哥笑嘻嘻地对老婆婆说:您老莫怕,咱们虽然长得不好看,但全都是好人,咱们还经常为民除害呢!听猴哥这么一说俺急忙跑过去抓住老婆婆的手说:是啊是啊!老人家,您千万别害怕,您要是害怕那就真的是太见外了!没想到老人家突然变得惊慌失措起来,用食指指着俺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猴哥见状急忙把俺推到一边,说:呆子你就沉不住气,小心把人家老人家吓出心脏病来,到时候看你咋整?还有啊,不要动不动就摸人家的手,别看俺老孙平时那样,是要看对象的知道不?于是俺又只要怏怏地站到边儿上去了。 过了好大一会儿老婆婆才平静下来,一边拍胸口一边说: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什么事啊?屋里又探出一个满头白发的脑袋出来。原来是一个老头儿。啊,没事,几个外地人准备找我们要点儿水喝。 老头儿的胆子仿佛比老婆婆的胆子大许多,因为他在见到咱们之后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吃惊态度,而是一边仔细地观察咱们一边把咱们往屋里让:进来吧!老头儿说。之后咱们才簇拥着老婆婆进去了,由猴哥和沙师弟把她搀扶着。坐定之后,老婆婆问话了:你们从哪儿来的啊?去哪儿?沙师弟正要说话,却被猴哥制止住了,猴哥说:咱们是从灵山来的,将要去神秘空间的尽头一趟,如今路过这里,口渴厉害,所以就进来问您二老要点儿水喝了。 哦!老婆婆和老头儿对视了一眼之后若有所思地回答说。见猴哥把咱们就计划全都说出来了,俺不禁有些担心了,于是坐到猴哥身边对他说:猴哥啊,你这样说是不是冒险了一点儿,如果有人找咱们麻烦咋办?猴哥笑着说:呆子你真多疑,老人家他们都是本分人家,告诉他们听听也无妨,再说说不定他们还知道一些神秘空间尽头的事呢,那样不更好?沙师弟说:是啊二师兄,对于这种人咱们是应该坦诚相待的。于是俺又无话可说了。老头儿说:你们要去神秘空间的尽头啊?那可远着呢!见老头儿仿佛知道神秘空间尽头,猴哥立马来兴趣了,对俺说:呆子你看咋样?老孙都说没坏处的嘛!之后猴哥又把头转向老头儿老婆婆那方向问道:怎么?您二老也知道有个神秘空间?老头儿呵呵一笑,说道:知道得并不多,不过都是听人家说的。是么?猴哥显得更好奇了:都听谁说的?猴哥饶有兴致地问。都是一些道士!老头儿简洁地回答说。 道士?听见道士这两个字从老头儿的口中蹦出来,咱们三个都不禁惊诧起来。是啊!老头儿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道:就是经常过往的那些道士,老身经常听他们提起过神秘空间尽头,但并不知道那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好像就是在前面;对了,神秘空间尽头到底是怎么样的?老头儿问道。 刚开始俺还在怀疑老头儿跟那些道士是不是有那么一腿,现在来看那些道士只不过是跟咱们一样同样是路过这里跟老头儿聊天、从而老头儿才知道了神秘空间尽头罢了。想到老头儿他们跟道士们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俺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猴哥说:至于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咱们现在同样是不知道的,一切都要等到了那里才晓得。老婆婆对老头儿说:是啊,人家都还没去过又怎么会知道呢? 过了一会儿老婆婆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急忙招呼咱们说:你们先继续聊,我去给你们准备点儿吃的喝的。猴哥说:多谢了!俺小声对猴哥说:猴哥啊,不要以为说谢谢就能完事儿的,沙师弟都已经说过要给人家钱的。猴哥瞟了俺一眼,然后说道:给钱就给钱,但也还得同时说谢谢啊! 老婆婆把一壶茶水端了上来,另外还有几大碗干饭,外搭几碗咸菜。猴哥和沙师弟见了一边说谢谢一边就端起饭碗来吃了。见俺迟迟不动手,猴哥说:呆子你咋啦?见俺看着饭碗时轻蔑的眼神,猴哥明白了,语重心长地对俺说道:呆子,你不要不识好,想想以前没饭吃的苦日子吧,该知足了!说完之后猴哥就又自顾自地大口吃饭了。 两位老人家对于俺的反应视而不见,不知是真没看见呢还是假装没看见。 不得已,俺又只好端起来吃了,不过只胡乱地扒了几口俺就放下了。老婆婆问:你咋啦?俺说俺肚子疼!猴哥说老婆婆你别管他,他总爱肚子疼,过一阵子就好了!老婆婆居然还真的相信了猴哥的鬼话,之后就真的对俺不管不顾了。猴哥他们吃晚饭猴哥咱们又歇息了一会儿,然后就站起来与老婆婆他们告辞了。 老头儿在咱们临走的时候说:你们回来的时候记得从这里来跟我打个招呼啊,节的跟我介绍一下神秘空间尽头看看那儿到底是个怎样的情况。好嘞!猴哥很爽快地回答了一声。俺说猴哥你这不是骗人么,咱们回来时明明不会从这里经过嘛!猴哥说:呆子你懂啥?人家都这么大岁数了,咱们不妨给他们留点儿希望,没准儿还没等咱们到尽头他们二老就已经呜呼了呢!沙师弟也帮衬着说道:是啊二师兄,老小孩儿老小孩儿,老人家跟小孩儿一样是需要哄的嘛,千万不能对他们实话实说。俺觉得猴哥和沙师弟的话都说得好深奥,不过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儿,于是最后俺又闭口不言了。 才从老婆婆家出来没多久,前面路上好像站着两个人。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你们看,前面那儿不是有两个人么?咱们去问问路。猴哥说:你先去吧,俺和呆子在后面慢慢来,免得吓着人家。沙师弟答应了一声,之后就跑开了。俺和猴哥则在后面慢慢地朝前面走了。但等到咱们去到前面的时候,却并没有发现沙师弟的影子,连先前咱们见到的那两个人都不见了,前面什么都没有。俺寻思这沙师弟莫非在跟咱们捉迷藏?于是俺就大声地喊叫了起来:沙师弟!沙师弟!猴哥说:呆子你别光只顾着喊,四处找找看。俺说可能是沙师弟刚才吃了饭现在拉便便去了。猴哥说你甭管那么多,先找找看。 到找来找去恁是没找到沙师弟。正当咱们不知所措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说话的声音:你们是不是在找人?声音很有力量,光是听就能感觉到劲道十足。咱们回过头去一看,原来在咱们后面的大石头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两个道士,而咱们却丝毫都没觉察到。这是一个耻辱,特别是对猴哥来说,身后有人而没有觉察到,对于一个习武的人来说是比较不好的,因为如果背后站的是你的敌人那就完蛋了。所以当时猴哥就用一种很严厉的声音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知道咱们正在找人?其中一个人哈哈一笑,说:你们真是健忘啊,早上我们还见过面不是?怎么一会儿就忘记了?早上?俺和猴哥双双对视了一眼之后说:早上?早上什么时候?那个道士再次哈哈一笑,说道:早上我也不同样是站在石头上跟你们说话的么?记起了没?哦!明白了!俺对猴哥说:早上不是看见一个人站在石头上跟咱们说话么?当时太阳正大,所以咱们并没有看清楚那个人的模样,如此说来眼前这家伙就是他了,他还问咱们是不是去神秘空间的尽头呢!听俺这么一说猴哥又想起来了,说道:你为何又来到这里?是何居心?俺沙师弟呢? 如今事情都已经基本上弄清楚了,眼前这两个道士并不是好人,因为早上的时候他曾提起过神秘空间尽头,还问咱们是不是往那里去,并且他们又还是道士,所以,老猪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估计猴哥也感觉到了,所以猴哥就很严厉地问他了。 那个道士哈哈一笑,说道:既然你们能往神秘空间尽头去,那就一定是不同凡响了,咱哥俩正在修行,正好抓了你们吃。猴哥再次问道:俺沙师弟呢?道士说:他你就不用担心了,他已到我家里做客了,现正要请你们一块儿去呢!敢情沙师弟不见了,原来就是被他们抓去了。想到这里俺就大声地朝着他们吼了一声,很生气的样子:你们将他怎么样了?道士说:这个你放心,只要你们三个还没全部抓住,我们是不会拿他怎样的;现在就来请你们了! 话音刚落,道士就一个飞身过来了,朝着俺的方向;猴哥正要帮忙,另一个道士也飞了起来,朝着猴哥的方向,如此一来咱们就只能各顾各了。猴哥说了一声“呆子你小心”之后就开始招架他那边那个道士了。 话说朝着俺飞过来的那个道士还没到俺跟前就首先来了个“才艺表演”,凌空来了个侧滚翻,接着就伸出长长的左脚朝着俺的脑袋踹过来了。俺站在那里没动,因为俺记得猴哥说过“最佳时机”的那句话,俺寻思最佳时机一定会得到一个最佳的效果。 果然,俺这一招把道士给震住了,估计他怎么都没想到俺会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估计他还以为俺一动不动的行为里潜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人总是喜欢多疑,因为多疑,所以人总是不能大踏步地前进。每个人都是,当然俺老猪同样是不能例外的,有的时候甚至更甚。 于是,对于俺老猪来说一个最佳时机就来临了,而这是突然发生的事,俺必须把握住。就在道士犹豫的瞬间,俺一拳打了出去,朝着他的屁股。俺这一拳的力道是非常大的,所以在俺的拳头刚刚接触到道士的屁股之后不久,道士就仿佛一颗流星般地飞出去了;只不过流星有尾巴,而他没有。 但与此同时,俺也感觉到了一阵钻心的痛,是来自拳头上的,俺缩回来一看,只见拳头上红扑扑的。一定是刚才打在道士的脊椎骨上了,要不然不可能这么疼。话说俺把道士一拳打出去之后,看见猴哥还在和另外一个道士鏖战,于是俺就赶过去帮忙。俺说猴哥你真是不中用,连老猪都把那个家伙打发了,你还没搞定这一个。猴哥说那好,你来顶住他,老孙去找沙师弟!俺说:猴哥,还是咱们两个一起先把他们搞定再说,再说你又不知道沙师弟被他们放哪儿了,那岂不是白费力气? 猴哥想了一下,估计是觉得俺说得有道理,所以最后还是跟俺并肩作战对付那个道士了。 危险正在悄悄地降临,但咱们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危险就来自于被俺一拳打出去的那个道士。很显然,俺那一拳并没有将他打死,所以他在倒地之后不久就又爬起来了,速度比俺想象的要快,所以俺完全没有防备到。 还是猴哥的眼睛灵光。猴哥说:呆子!注意你后面!猴哥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着急。俺急忙回过头去一看,只见刚才被俺打倒的那个道士此时已经站了起来,朝着咱们这方向扔出了一个边缘锯齿状的圆盘,像个草帽一样;并且道士还一边嚎叫:让你尝尝我魔法血滴子的厉害!魔法血滴子?老猪还是头一回听说!说归说,但魔法血滴子已经朝着咱们的方向飞过来了,而且以一种极快的速度。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俺转身过去看见魔法血滴子之后,出于条件反射俺弯腰一躲,然后那血滴子就从俺头顶上方飞过去了,刚好擦过俺的头顶。俺寻思真悬,要是再高一点点说不定俺这颗猪头就已经掉到地上了。 正当俺暗自庆幸反应及时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惨烈的叫声:啊!!!很大声,估计整个森林都能听见。俺回过头去一看,立马就惊呆了,因为俺看见猴哥的一只手臂正在流血,而魔法血滴子则插在猴哥后面的那棵树上,血滴子上同样在趟着鲜血,一滴、两滴、三滴……俺立马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了,真没想到俺老猪都能躲开的血滴子居然把猴哥伤到了。俺急忙上前问道:猴哥啊,你咋搞的呢?这回的反应还没俺老猪快?猴哥显得比较痛苦地说:老孙哪里想得到你居然能躲开呢?老孙还以为你会中招呢,所以就没做躲闪的准备。俺说猴哥你真是粗心大意,这么激烈的场面怎么能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呢? 猴哥说你先别怨俺,赶紧想办法对付那两个道士吧,他们已经围上来了,千万别指望老孙还能再帮上忙啊!俺回过头去一看,果真看见那两个道士正朝着咱们这方向冲过来。猴哥说:呆子你先撑着,老孙要先逃走了,老孙必须得保存实力,待会儿还得去救沙师弟呢!俺显得大义凛然地说:猴哥你就放心吧,这儿交给俺老猪好了,你赶紧走,最好是到先前那户人家去,估计他们那里才有止血的药。猴哥说:呆子你傻啊,老孙要是能走那么长的路估计在半路上就得拜拜;你先顾紧眼前,老孙先走了,记得万一打不过他们不过赢来,赶紧逃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知道不?俺说猴哥你就放心吧!之后俺就转过身去了。 此时那两个道士已经到了跟前,其中一个见猴哥准备逃走,就朝着他那方向飞去了。俺见势不妙,急忙腾空而起,接着飞起一脚,就硬生生地把他拦住了,并且落脚的时候正好耽在他肚子上,于是那个道士就噗通一声跌到地上了,显得很痛苦的样子,*不止。于是猴哥就趁着这个机会逃走了。 话说另外一个道士看见他的同伴被俺一脚踢翻,恼羞成怒,就准备转身去拿他那个血滴子了。俺当然是不会让他得逞的了,所以立马赶到他前面一步把仍然插在树上的血滴子一脚踩成了两半。道士见一计不成又心生一计,就在俺还没落地的时候横空来了个扫堂腿,看样子是想把俺摔倒在地。但老猪岂是那么容易上当的?所以一个凌空翻,双手向下,一下搭在了道士的肩膀上,接着又才翻转身来站到地上,一把抓住道士的双肩,顺势一甩,于是道士就像一个皮球一样被俺甩出去了。 两个道士挣扎着、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接着就一瘸一瘸地打算离开了,并且还一边走一边回过头来朝俺张望,估计是在担心俺算计他们。俺朝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喊:放心吧,老猪不是那种卑鄙小人,记得要好好待俺沙师弟,不然到时候新账老账一块儿算!道士们并没有回话,只顾着朝森林里逃窜去了。 过了一会儿俺才想起不知猴哥去哪儿了,急忙四下找寻开去,还一边找一边喊:猴哥!猴哥!你在哪儿啊?但无论俺喊得有多卖力,就是听不见猴哥回答的声音。俺心里一紧:莫非猴哥因为流血过多休克了?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但仍然没看见猴哥的踪影,俺寻思这样找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这森林这老大,就算是花十天半个月都不一定能走遍,再说猴哥的行踪一向飘忽不定,找也是白找。 于是俺决定还是先回老婆婆他那里去,叫他们帮忙给俺拿个主意,毕竟他们都已经生活在这里多年,这里的环境他们比俺更熟悉。 主意已定,于是俺就打道回府了。回到老婆婆他们那里的时候屋子里已经亮起灯了,听见敲门的声音,老婆婆警惕的声音响起来了:谁啊?是俺啊,婆婆,俺是今天中午在你们这儿吃饭的那个肥头大耳的。俺显得很诚恳地说。哦!来了!婆婆回答道。接着门就打开了一天缝,接着就看到了一张脸,接着门缝就打开了。真是你啊?婆婆说,之后就把俺往屋里让了。老婆婆说:你啊来得正好,你那兄弟正躺在咱家呢,流了好多血!流血?哪个兄弟?俺立马警觉起来。就是瘦瘦的那个啊!老婆婆说。真的?他过来了?俺有点儿不相信。我还能骗你咋的?老婆婆说。 接着老婆婆就领着俺进到里屋去了,猴哥果然真的躺在床上,不过手臂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猴哥?俺显得很惊异地问:你咋回来了?还得俺老猪找了你好久!猴哥说:那两个道士呢?俺说:都被老猪打跑了。猴哥显得有点儿担心地说:也不知道沙师弟咋样了。俺说:要不老猪现在就去?猴哥说那可不行,你一个人人生地不熟地,还是等天亮了咱俩一块儿去,他们说过要把咱们全都抓住了才吃的,再说他们现在都受了伤,也不会把沙师弟咋样。俺寻思猴哥说得也不无道理,于是也就作罢了。 吃饭的时候老婆婆问起白天的经历,他们都很奇怪,说这附近并没有道观、哪儿来的道士呢?还那么厉害?猴哥想了一下说:估计是经过这里的,说不定跟咱们一样同样是往神秘空间尽头去的呢!老婆婆说:嗯,有道理。吃完饭后俺倒头就睡,白天累得够呛,一个人打发了两个凶恶的道士,比较有成就感。 第二天天刚刚亮,猴哥就在叫俺了:呆子!呆子!俺说猴哥你干嘛呢?天还没亮呢!猴哥说别管天亮不亮了,咱们得赶紧去找沙师弟,免得夜长梦多。于是俺又只好起来了。 来到昨天咱们与道士打斗的地方,然后沿着昨晚道士逃走的方向一路追去,最后在一个山洞前咱们停住了。山洞在一片开阔地上方,风水很好,再说前面就是一座悬崖,很明显道士们是不会逃过去的。猴哥观察了一会儿然后显得很肯定地说:嗯,他们一定是住在这里。猴哥说:呆子你前去叫阵,老孙在这儿等着他们。 俺跑到山洞跟前朝着里面大喊:臭道士!臭道士!你们都给俺出来,不然老猪放一把火把你们都全烧了!之后俺就退下了,站在猴哥旁边。猴哥说得一点儿没错,道士果真是住在这个山洞里的,估计是俺刚才的喊话起了作用,因为他们很快就出来了。 看来道士他们还没有完全恢复,两个人都是一副比较痛苦的表情。猴哥说:呆子,这回就看你的了!啊?猴哥啊,你原来只是观战的啊?那还不咋地?莫非要老孙一个病号出手?于是俺只好说:那好吧,老猪就试试看。猴哥说不是试试,而是要一定,不然咱们就都得玩完。话正说间,只见一个道士就飞身过来了,俺急忙去招架,但还没等俺出手,就听见猴哥在喊了:呆子!小心另外一个家伙啊!听猴哥这么一喊俺才抽空去看另外一个道士,只见他手上又拿着一个魔法血滴子,顺手一甩就朝着俺的方向来了。 此时可谓是上下齐攻,如果处置不当的话一定会引起严重后果。俺灵机一动,腾空而起到了跟前那个道士的上面,然后一脚踩到他背上,然后他就直戳戳地往下跌去了。俺算计得刚刚好,脚下的道士在还没落到地上的时候,只听得“咔嚓”一声响,接着就是鲜血满天飞,接着就看到道士掉到地上了,头上插着魔法血滴子。 那个道士见状又惊又怕,转身就想逃走;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猴哥一个箭步冲到死去道士身边,接着猛地拔出他头上的血滴子,接着唰地一声就朝着正在逃跑的道士扔去了。猴哥就是猴哥,果然百发百中,只听得又“咔嚓”一声响,道士应声而倒。俺说:猴哥你真了不起。猴哥说呆子你就少拍马屁了,赶紧进去看看沙师弟咋样了。 沙师弟还是那个沙师弟,据说连一根毛都没少。 之后咱们就回去跟老婆婆他们说了一声,听说咱们干掉了两个吃人的道士,老婆婆他们都很高兴,说不然啊以后他们连我们都要吃呢!本来俺想告诉老婆婆他们实情的,但寻思就算俺肯说他们也不一定能懂,所以最后还是打消了那个念头。 ------------ 变形记——多灾多难(43) 之后咱们又继续出发了,根据老婆婆他们的说法是,前面还有很大一片的森林,不过如果仔细找的话还是能找到借宿的人家的。临走前老婆婆叮嘱咱们说:只要肯花钱,农村也有度假酒店啊!俺说那是那是。 但奇怪的是,咱们才从老婆婆他们那里走出来没几天时间,前面就出现了一个集镇,虽然不是很大,但给人的感觉还是蛮振奋的。猴哥警惕地说:哎呀!不大对劲儿啊!俺说猴哥你就别疑神疑鬼了,有集镇还不好,省得咱们露宿不是?猴哥说话可不能这么说,你看这前面的集镇,虽然看上去跟一般集镇没什么分别,但仔细分析一下就会发现十分蹊跷。俺说:猴哥你说说看,看到底怎么个蹊跷法?猴哥说这很简单,呆子你四处看看,看看这附近都是不是森林。俺说这还用问,这周围当然是森林啦,咱们现在不还没走出去么?猴哥说这就对了,你再往前看,在集镇的那一边同样的莽莽的森林,在这森林中间的位置上突然出现一个集镇,你说是不是有点儿奇怪呢?更何况咱们从老婆婆那里出来的时候老婆婆他们并没有跟咱们提起这前面有个集镇,他们住这儿这么多年了,这个集镇他们没道理不知道吧!沙师弟听了说道:二师兄,大师兄说得还蛮有道理的。俺对猴哥说:猴哥啊,你用你的火眼金睛看看,看看这前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猴哥说:切!老孙的火眼金睛只不过是用来识别妖怪的,对于现在咱们所遇见的情况一点儿都无能为力。 俺说既然如此那也只有过去看看了,说不定是真的呢?老婆婆他们年迈体衰,疏于走动,不知道也完全在情理之中。猴哥点点头,说道:呆子你走前面。为啥?主意是你出的,不你走前面还是谁?于是俺就只好走到队伍的最前面了。 因为天色渐渐暗下来了,所以咱们在到达集镇的时候差不多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不光没有行人,就连街道两边房屋里同样没有灯光。沙师弟说:咦?这些人这么早就睡觉了?俺说:不可能吧?才几点钟啊?生意人是不会这么早关门睡觉的。猴哥警惕地朝周围张望了一会儿,俺问:猴哥啊,有没有发现什么敌情?猴哥说:屁,老孙只不过是想找家旅馆住宿罢了,什么敌情不敌情的!不过猴哥接着又说道:别说,这里还真是很奇怪耶,怎么会一个人都看不到呢? 正当咱们郁闷的时候,沙师弟突然尖叫起来:大师兄二师兄!大师兄二师兄!俺一边继续朝边上张望一边漫不经心地问:沙师弟你又咋啦?大惊小怪的!沙师弟说:二师兄你看!前面有灯光呢!灯光?俺顺着沙师弟指出的方向望去,果然,只见在街道中央出的一个房间里亮着两颗明亮的灯光,在黑灯瞎火的街道上显得格外突出。俺说:呵,是啊,猴哥,咱们赶紧过去吧!猴哥说:还真是有灯光,咱刚才咋就没看见呢?俺说:猴哥你整天东张西望的,哪儿能看见那么多事!沙师弟说:大师兄你就别管那么多了,咱们去那里问个究竟不就行了?估计猴哥觉得俺说得有道理,于是也亦步亦趋地跟上来了。 近到跟前一看,果然房间里亮着灯光,并且大门也是开着的。猴哥说:沙师弟,还是你前去问问,看咱们能不能在这儿歇一晚。沙师弟领命就走,但很快又被猴哥叫了回来。猴哥从虎皮裙里掏出一叠钱来,交到沙师弟手上,说道:先别给钱,如果他不肯的话再给钱,那样的胜算会比较大一些。沙师弟说:知道了。 之后就朝着灯光出走去了。俺和猴哥则藏在一个黑暗的地方,盯着那个房门。“咚咚咚”,沙师弟敲门了;“咚咚咚”,沙师弟又敲门了;正当沙师弟准备敲第三遍的时候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接着就出来了一个男人,探出半个身子问沙师弟:嘛事儿?沙师弟连忙笑着说:老哥,咱们是从远处来的,今儿路过您这里,不料天色已晚,想问老哥能不能行个方便,让咱们借宿一晚。男人听完了沙师弟的述说之后很干脆地说了声“不行”,然后就准备关门了。沙师弟见状连忙又说了一句:当然,咱们是不会白白让您帮忙的,咱们有报酬。说完沙师弟就把猴哥给他的那些钱递了上去,一边仍然笑呵呵地看着男人。男人看了钱一眼,然后接过去拿在手上掂量掂量,然后才说道:你一个人?沙师弟说:不呢,还有两个。男人说:他们在哪儿?于是沙师弟就开始叫咱们了: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快出来啊!于是咱们就走了上去,奇怪的是男人在见到咱们之后并没有显现出惊讶的表情,只是把咱们让进了屋里。 还没落座,男人就说开了:我把丑话说在前头,我这里不是旅馆,条件自然也没有旅馆的好,如今既然你们要在我这里借宿,也就不要嫌这嫌那的啊!猴哥说:那是那是!咱们岂是那么没有教养的人。 之后男人就朝着里屋喊了一声,里面就有人答应了,好像是个女人,接着男人就吩咐女人给咱们准备点儿吃的。男人自己则忙活起咱们的住宿问题来。俺显得很好奇,因为一般人在见到咱们之后一般都会表现得很惊异,但男人却没有。于是俺就小心翼翼地问男人:老哥啊,你看到咱们难道不害怕?男人显得若无其事地说:我怕你干啥?你们又不会吃人!之后就又开始忙活他的去了。猴哥说:正是正是,咱们又不会吃人,干嘛要怕咱们呢!接着猴哥又悄声地告诫俺说:呆子,以后不许再问类似的问题,你傻啊?万一人家害怕起来咋办?俺说猴哥你看,人家都说不怕了不是?猴哥说:你再说,小心老孙一脚把你踢出去!于是俺又只好闭口不言了。 男人在替咱们整理好床铺之后就进里屋去了,接着就给咱们端出了四菜一汤,外搭一大蒸笼干饭。男人在做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都是面无表情的,好像咱们上辈子欠他钱似地。俺本来想说两句的,但猴哥说呆子你就不要管闲事,没准儿人家是跟他老婆闹矛盾了呢,咱们最好是不要管这种闲事。 先前听到里屋有女人说话的声音,但却一直没见着女人出来,俺寻思看来猴哥说得对,男人一定是跟他老婆闹矛盾了。想着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俺跟清妹妹也同样这样横眉冷对过,又不禁觉得眼前的这男人变得可爱起来,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啊,大有惺惺相惜之感。不过俺仍然还有一个问题憋在心里一直没敢问,但后来在征询了猴哥的意见之后俺又决定鼓起勇气问问了。俺的问题是这样的:老哥啊,这集镇上为啥都黑灯瞎火的、一个人影都看不见?为啥就你一家人点着灯呢? 俺这个问题是比较关键的,因为猴哥和沙师弟他们同样研究过这个问题,但都没有结果,于是俺就代表他们问了出来。没想到男人的脸色一下就阴了下来,冷冰冰地说道:你哪儿那么多废话?赶紧吃你的饭吧,人家不开灯关你什么事?男人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理直气壮,仿佛他这样对待客人是理所当然的。 见碰了壁,俺的脸色也逐渐地阴了下来,俺寻思这家伙也真是不给俺老猪面子,居然用这种语气跟俺说话。沙师弟急忙打圆场说:是啊是啊!二师兄,咱们还是吃咱们的饭得了,明天早上咱们自己看个究竟不就得了?猴哥凑到俺耳边悄声说道:没准儿他的气还没消呢!俺寻思也对,跟女人生气之后一时半会儿是消不下来的,看来男人对俺的态度还是比较辨证的。想到这里俺又不禁感觉心胸开阔起来。 吃完饭之后,男人又很醒事地上来收拾碗筷了,仍然没见到里屋里有人出来。俺本来还想到街上再溜达溜达的,但猴哥说不行,猴哥说咱们得赶紧休息明天继续赶路。俺比较不同意猴哥的说法,俺认为“饭后走一走能活九十九”是一句不变的真理,如果在吃饭之后而又不及时运动的话,那是比较不健康的一件事。于是俺要求出去走一走。但这个理想最终还是没有达成,原因就在于男人同样反对俺出去走动,男人说:外面不安全,还是先睡觉!于是俺就只好睡觉了。 一夜无话,但事情在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发生了急剧的变化,连最擅长随机应变的猴哥都被搞蒙了。第二天早上,破天荒俺第一个起来,揉了揉眼睛之后俺就准备起床了,并且顺手还拍了拍猴哥和沙师弟的屁股,叫他们起床。猴哥和沙师弟翻了个身,然后又睡去了。俺打算到室外伸个懒腰,然后脖子扭扭屁股扭扭,但俺刚一走到房门外就惊呆了:因为昨天晚上都还好好的街道如今竟然全都不见了!俺大惊失色,又赶忙跑出去朝周围看了看,发现这里居然变成了一座道观!俺现在正站在道观的院子里;而俺之所以知道这里是道观,是因为在房门的上方挂着一块牌匾,上书“清逸观”三个大字! 这一惊非同小可,于是俺立马飞身跑进房里,然后急急忙忙地叫醒了猴哥和沙师弟。猴哥说:呆子你又怎么啦?以前你总睡懒觉老孙一句话都没说,现在老孙多睡了一会儿你就跳起来啦?俺说不是啊猴哥,咱们现在的处境变得危险了。猴哥问:此话怎讲?俺说:你就别先问为什么了,到外面来看看就什么都明白了。沙师弟见俺着急忙慌的样儿,也急忙爬了起来,说道:大师兄二师兄,我跟你们一块儿去。 刚一到外面,猴哥和沙师弟同样傻眼了,这周围现在全都变成了荒山野岭,昨天傍晚见到的那些街道上的场景全都不见了!咱们身处之处只不过是一个简陋的道观!沙师弟若有所思地说:大师兄二师兄,你们说会不会是别人把咱们转移到这儿来了?俺轻蔑地看着沙师弟说:唉,你不去当作家真是可惜了! 猴哥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然后大叫一声“不好”。猴哥说不好当然就肯定是不好的了,所以当猴哥进去拿放在房间里的行李的时候,沙师弟也急忙跟了进去。猴哥和沙师弟很快就把行李拿了出来,猴哥说:咱们快些离开这里,昨天晚上咱们一定是遇上了会作法的道士,把咱们给骗了。昨天那些街道难道都是假的?沙师弟明知故问地说。正是!猴哥明知故回答。 就在咱们准备离开院子大门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哈哈大笑的声音。回头一看,猴哥说得一点儿没错,因为此时在房顶上威风凛凛地站着一个道士。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他好像就是昨天晚上招呼咱们的那个男人呢!俺仔细地瞅了瞅,然后问道:是么?沙师弟说那可不,二师兄你仔细看就能看清楚了。因为从下面看上面是一件比较费力的事,并且光线也是从上面照下来的,所以一时半会儿还真是分不轻看不明。 正当俺仔细辨认的时候,猴哥说话了:呆子,你的好奇心不要那么强好不好,现在逃命要紧。俺说都还没开战呢,谁输谁赢都还不一定。沙师弟说:二师兄,咱就赶紧走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猴哥首当其冲,在前面跑了起来,俺和沙师弟则随后跟了出去。 哈哈哈哈。还没等咱们跑到院子门口,突然又传来了一阵大笑声。笑声是从上面传来的,俺抬头一看,只见在院子大门顶端的琉璃瓦上,同样站着一位道士,长发飘飘,给人仙风道骨的感觉。何方妖道?猴哥再次问道。俺说猴哥你不是说逃命要紧么?现在怎么又问起话来了。猴哥说逃命是一方面,咱们还得顺便摸清楚他们的底细才行。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你们看,好像四面八方都是道士呢,把咱们都包围了。 听沙师弟这么一说俺和猴哥才开始环顾了一圈,果然发现差不多有十个道士全都齐刷刷地站在道观院子的围墙上,正横眉冷对着咱们。猴哥说:看来今天又有麻烦了。咱们最先看到的那个道士问话了:你们可是要去神秘空间尽头的那几个?猴哥显得大义凛然地说:没错,正是,那又怎样? 听猴哥这么一说周围的那上十个道士全都哈哈大笑起来,但并不说话。猴哥说:快快让咱们出去,不然俺老孙要你们好看!站在房顶上的那个道士再次哈哈一笑,说道:放你们走?真是天大的笑话,我好不容易才把你们引进来,如果就这样让你们走岂不是太便宜你们了?猴哥说:那你们想怎么样?俺悄声地对猴哥说:猴哥啊,他们明明是想吃咱们的肉麻,那还用问?猴哥用眼角瞟了俺一眼然后说道:这是程序,你懂啥?你没见电视电影上都是这么一套一套的么?俺想了想,觉得猴哥说的还真是那么回事儿,于是又只好不说话了。不过道士倒是显得很大方,毫不避讳地说:十清道士正在修行,听说前面来了几个前往神秘空间变形的,都是金刚不坏之身,所以我们兄弟几个就在此等候各位了,希望能借助你们的身体帮咱们达成修行的目的。猴哥说:靠!你说吃就吃啊,老孙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有本事就下来,咱俩单挑。俺小声对猴哥说:猴哥啊,别说,那家伙还是蛮坦诚的,跟咱们以前见过的那些道士完全不一样呢!猴哥说:呆子!你脑袋里进水了是不?坦诚管个屁用啊!他们现在要吃咱们呢!俺说老猪完全明白,只不过是随口说两句罢了。 不知是受到了猴哥的刺激呢还是那个道士本来就想跟猴哥掐架,反正猴哥说要找他单挑之后那个道士就从房顶上下来了,动作舒缓轻盈,一看就知道有两下子。 道士正要动手,猴哥突然说:咔!道士问:咋啦?猴哥说:俺老孙乃是鼎鼎有名的齐天大圣,从来不打无名小辈,你倒是快快报上名来,咱俩也好认识认识。打架也还要认识,俺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对猴哥。不过俺仍然上去帮猴哥说话:齐天大圣你该听说过吧?如果听说过并且感到害怕的话,那就赶紧让路,免得弄得这里鸡飞狗跳。 道士不理会俺的说话,只是对着猴哥说道:我们自称十清道士,那自然就是十个人了,由以我等为首的一清、二清、三清等十个道士组成;你既然自称是齐天大圣,不知是何方神圣。俺彻底无语了,没好气地说:靠!你连齐天大圣都不知道,罚你看《西游记》电视连续剧十遍!完整版的那种!沙师弟说:二师兄,他们这里恐怕没有西游记吧?俺想了想觉得沙师弟说得非常有理,于是又闭口不言了。 猴哥说:既然你们连俺老孙是谁都不知道,那说多了也是废话,咱们现在开战吧!猴哥说完就摆出了一副打架的架势。一清道士先发制人,只见他身形未动,而整个人却朝着猴哥的方向直戳戳地飘了过来,转眼间就到了猴哥跟前。 俺寻思这一清道士的功夫当真了得,居然能够把一招水上漂的功夫在平地上使得有声有色。眼看着一清道士就要挨近猴哥的身子了,但仍然没见他出招。俺寻思这一清道士在搞什么鬼,怎么打架不动手呢? 突然,猴哥先动了,猴哥往旁边一闪,结果一清道士就一直冲过去了,仿佛没有刹车似地。俺寻思这猴哥这回也太逊了,居然躲开了,干嘛不出手呢?一清道士一直闯了过去,然后又才转过身来继续朝着猴哥那边飘了过来。这回俺看清楚了,原来是一清道士手上拿着一把短剑,难怪猴哥刚才要躲开了,不然恐怕已经被道士手中的短剑伤着了。 一清道士手中的那柄短剑很隐秘,差不多都已经缩到衣袖里去了,如果不是当时俺正对着一清道士的方向,估计俺也看不到。话说一清道士又朝着猴哥的方向飘过去了,猴哥腾空而起,仍然躲过了道士的袭击。俺看得不耐烦了,对猴哥喊道:猴哥啊,你快点儿行不行?这周围还有这么多等着咱们呢! 估计是猴哥觉察到了,果真在一清道士第三次冲向他的时候出手了。不过相比之下猴哥就要逊色许多了,毕竟人家道士手里有一柄剑,再加上道士本身又并非平庸之辈,所以打斗起来猴哥始终没占到上风。沙师弟说:二师兄,咱们要不要上去帮忙啊?俺说千万不能。沙师弟问啥?俺说你看看周围,全都是道士啊,如果咱们动手的话周围这些道士势必会同样也动手,那样一来咱们就肯定处于劣势了,咱俩现在是秤砣,千万不能动;更何况猴哥先前都已经说好了是他和一清道士单挑的嘛,如果咱俩这个时候上了,不就破坏了规矩?沙师弟想了想,估计是觉得俺说得有理,所以最后还是不说话了。 不过过了一会儿沙师弟又在问了:难不成咱们就在这儿眼巴巴地看着猴哥消耗力气?俺说没事的,猴哥待会儿一定会扭转局势的,一旦他适应了道士的进攻,那就比较容易了。沙师弟又问:二师兄啊,我还是觉得咱们应该做点儿别的事会比较好。俺想了一下说:替猴哥祈祷吧!俺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突然,猴哥败下阵了,一个骨碌就倒在了道士跟前,看来道士在暗中做了什么手脚。正当道士打算采取进一步行动的时候,俺和沙师弟几乎是同时飞身到了猴哥面前,接着双双出招对付一清道士。趁着沙师弟和一清道士打斗的机会,俺弯腰扶起猴哥问道:猴哥你咋啦?猴哥显得比较痛苦地说:不好了,前几天被魔法血滴子打下的伤口还没痊愈,如今又感觉疼痛起来了。 原来如此啊,俺就奇怪猴哥为什么会败给一清道士呢! 话说沙师弟正在和一清道士打斗,周围另外那九个道士见咱们都出手了,于是全都一股脑儿地飞身下来了,群起而攻咱们。别说,这些道士还是有些法术的,老猪能从他们身形的变化态势上看出一些端倪。如此一来咱们就只有招架之功再无还手之力了,再加上俺还得一边与道士们打斗一边照顾猴哥,所以就更是险象环生。 沙师弟那边已经快招架不住了,因为沙师弟在喊话了:大师兄二师兄,你们赶紧走,我垫后,不然就来不及了!休想走掉!一清道士大声一喝,接着就招呼周围的道士发动了更为猛烈的进攻。沙师弟话音刚落,他正前方的一个道士唰地一剑,就朝着沙师弟的头上砍去了。 因为当时俺也在同时对付好几个道士,并且还要照顾猴哥,所以只是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这么一幕,正当俺缓过神来准备叫沙师弟小心的时候,还好沙师弟弯腰躲过了,剑锋刚好从沙师弟的头顶划过。 俺寻思真险,要是剑锋再矮半寸,估计沙师弟的脑袋就会被削去一大块。但沙师弟指躲过了那一劫,紧接着他后面的一个道士就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上了。当然,这只是沙师弟那边的情况,实际上咱们这边的情况要更加凶险。沙师弟那边围了三四个道士,其余的道士全都在一清道士的领导下把俺和猴哥围住了。 刚开始猴哥还能勉强应付一两个,但越到后来就越不行了,最后只得蹲在地上招架。俺说:猴哥啊,你还是省省力气自己先走吧!估计还来得及。猴哥说那不行,老孙一走你们两个是肯定应付不了的,大不了就一起玩完呗!猴哥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器宇轩昂,让老猪几乎落泪。俺只好用拼命退敌来回报猴哥的知遇之恩了。 但遗憾的是那些臭道士并没有让俺的愿望达成,因为他们很快就把咱们三个全部围了个水泄不通,最后连还手的空间都没有了。只见剑光闪烁,人影憧憧,还有乒乒乓乓的声音,其余的俺都不知道了。当然,乒乒乓乓的声音只不过是道士们手中的剑相互碰撞所发出来的,咱们手中并没有兵器。 如此说来其实咱们还是比他们厉害,没有兵器都能撑下来,不就能说明咱们的能力在他们之上么?但咱们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原因就是敌众我寡。一清道士吩咐其他人把咱们抓起来,绑到了大厅后面一个小房间的柱子上,派了三个人把守。沙师弟说:大师兄,你的伤口要不要紧啊?猴哥看了一下,说:要不要紧都还不只能这样?俺悄悄对猴哥说:猴哥啊,老猪觉得你还是先走为妙,俺和沙师弟自然会想办法的。猴哥说:你以为老孙不想走啊?关键是现在俺都动弹不得了嘛!哦!俺这才反应过来,受伤对变形是有一定影响的。 现在差不多是早上十点钟的样子,刚才咱们还在好好地睡觉,没想到这么会儿功夫就落入了人家的圈套。大概中午的时候,俺的肚子咕咕咕地叫了起来,另外一个房间里已经有人在喊开饭了。俺对正往那个房间里走的道士说:老哥啊,能不能麻烦你跟一清道士说一声,就说咱们也想吃饭? 那几个道士用白眼瞟了俺一下,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沙师弟说:二师兄,别忘了咱们现在的身份,你以为还是像以前借宿一样、说吃就吃啊?猴哥也说:呆子你真是没思想,敌人能够给你饭吃?省点儿力气待会儿坐最后的挣扎吧。听着那边房间里传来的乒乒乓乓吃饭的声音,俺的肚子咕咕咕地叫得更厉害了。猴哥说:咦?打雷了?不是啊猴哥,是老猪的肚子在叫唤呢!俺回答说。 没过多久又有两个道士进来了,看来是来替班的。一清道士随后也跟着进来了。一个道士问:大哥你来干嘛?一清道士说:我来看看他们怎么吃才比较营养丰富。之后一清道士就在咱们几个周围来来回回地走来走去了。俺说:臭道士,只顾着你们自己吃却一点儿都不给咱们,看咱们饿瘦了你吃啥!俺说这话的时候愤愤的。 俺还以为一清道士会横眉冷对呢,但没想到他一点儿脸色都没变,反而转向他身后的那几个道士说:去,给他们弄点儿吃的来!别让他们饿瘦了,饿瘦了质量就不好了!是!一清道士身后的那几个道士应承了一声,然后就转身出去了。俺笑嘻嘻地对他说:臭道士,你可真会算计,老猪说的一定不会骗你的。 一清道士白了俺一眼,然后说道:别以为我是听了你的才叫他们给饭吃的!之后一清道士又走到了猴哥身边,看着猴哥灰头土脸的样子一清道士问道:你咋啦?没等猴哥说话俺就替猴哥说了:他受伤了,很严重!一清道士听了显得很担心,继续问道:在哪儿?俺说:你把他衣袖撸起来就能看见了。 一清道士果然就去把猴哥的衣袖撸了起来。这回俺也看见了,只见猴哥前几天被魔法血滴子砍伤的手臂上的伤口正在流血汩汩地。一清道士见了立马“哎呀”了一声,又招呼旁边的一个道士说道:快去拿些膏药来给他贴上,治好伤口肉的味道才会新鲜。是!那个道士又出去了。俺寻思一清道士真是个一丝不苟的人,如果他能当老师的话一定是个值得学习的好榜样,只可惜他现在是个吃人的道士。 出去给咱们端饭的那几个道士都进来了,每个人手里都是香喷喷的饭菜。现在咱们的待遇简直是总统级的,吃饭有人喂,便便有人招呼,得病了有医疗保障,真是幸福!出去给猴哥拿药膏的那个道士此时也回来了,一清道士接过他手中的膏药仔仔细细地贴了起来,很认真的样子。 正当一清道士在给猴哥贴膏药的时候,门外又走进来了一个道士。师兄。那个人朝着一清道士的喊道。一清道士回过头一看,接着说道:二师弟?看来是二清道士了。二清道士问一清道士:我们什么时候吃他们?一清道士把猴哥手臂上的最后一块伤痕贴好之后慢悠悠地说道:不急,反正他们现在又跑不了,等把他们的伤养好之后再做打算。那还要等多久?二清道士问。不会太久的,我这膏药很灵验,一般两三天时间就能痊愈;到时候等他们的精力都恢复得差不多了咱们再动手。一清道士回答说。 到那时他们不就容易逃走了?二清道士居然把咱们藏在心里的那点儿小九九都搬了出来。一清道士意味深长地看了咱们一眼然后说道:不用怕,我们有清逸剑法布阵,谅他们也不能逃出去。说完之后一清道士就带着二清道士出去了。 清逸剑法?估计很厉害吧?沙师弟说可能吧,说不定就是刚才他们使用的那种剑。俺说:猴哥啊,你的计划得逞了,只要伤势一好,咱们还怕他什么剑法不剑法的,是不?猴哥了俺一眼,然后说道:呆子你小声点儿行不?让他们听见了影响多不好?俺抬头一看才发现原来在离咱们不远的地方站着几个守卫的道士,全都正虎视眈眈地看着咱们,也不知刚才咱们的谈话有没有被他们偷听到。 道士他们果然戒备森严,就连咱们睡觉的时候都同样有人站岗值班,并且还是全副武装地。 猴哥的伤势果然好得很快,在第二天晚上的时候猴哥就悄悄告诉咱们说他已经能活动了。在这两天的时间里,除了行动不自由以外道士们对咱们可谓是爱护有加,吃的全都是一些好东西,一清道士说这样才能吃到最美味的肉。 猴哥的伤势渐渐地好了,并且一清道士也发现了。所以,在咱们被抓进来第三天的时候一清道士就说:他们几个明天就杀来煮着吃,免得夜长梦多。周围那些道士当听说要吃咱们之后都显得兴高采烈,好像要过年一样。 终于,在第四天早晨的时候一清道士就带着人马过来押送咱们前往“刑场”了。猴哥朝俺和沙师弟各使了一个颜色,意思就是让咱们待会儿在被解下来之后动手。沙师弟第一个被解下来,接着就是俺,最后才是猴哥。 就在猴哥身上的绳子被道士松开的那一刹那,猴哥突然大喊一声:动手!这是咱们事先约定好的暗号,就是当听到猴哥喊话之后咱们就都得动手。所以,当听到猴哥说“动手”之后,俺和沙师弟也同时发威,一下子将押咱们的那几个道士一个个都摔到地上了。猴哥已经来到咱们一块儿了,猴哥朝着一清道士作了一个揖,说道:多谢老哥这几天的盛情款待,老孙有礼了!说完之后猴哥就招呼咱们接连击退了上来围攻咱们的那几个道士,接着就且战且退到了院子里。 刚一到院子里俺立马就傻眼了,因为院子周围的围墙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着了其余的几位道士,此时正手持利剑虎视眈眈地望着咱们。此时俺突然想到了一个成语:刚出龙潭又入虎穴。一清道士跟着也出来了,还有押送咱们的那几个道士。一清道士走到院子中央与咱们对立起了。 一清道士哈哈一笑,说道:我就料到你们今天会有这招,所以就实现预备好了,就等着你们呢!俺寻思坏了,原来人家是有备而战的,看来咱们这回是在劫难逃了。布阵!一清道士大叫一声,接着就开始看见围墙上的那些道士井然有序地移动起来了,变化莫测。猴哥看了一会儿说:待会儿得多加小心才是,这阵局有些学问。 正当咱们感觉到处都是人、无从下手的时候,周围的那些道士就发动攻击了,齐刷刷地朝着咱们飞了过来。咱们是手无寸铁,如今要对付的都是一些手持利刃的、还会法术的道士;想想看都是不容易的。说时迟那时快,道士们转眼间就到了咱们 ,接着就开始短兵相接了。经过一小段时间的打斗之后,俺感觉越来越吃力了,于是俺对猴哥说:猴哥啊,咱们可不能就这样耗下去啊,得另外想办法才行。猴哥说:那还能想啥办法?好好看着前面,千万不能让道士们再给削了,到时候他们可就不会对咱们客气了。 打着打着,道士们手中的剑突然变长了许多,差不多是先前的三倍左右。如此一来形势对咱们就更加不利了,完全可以想象那种赤手空拳与长剑搏斗的情形,有多么不可思议、艰难。俺借着一个道士弯腰拾剑的机会,一脚把他踢开,然后就地一滚,拾起了那柄剑。现在俺才看清楚原来这柄剑总共分三节,是可以收缩和延长的,估计前几天的时候他们同样是用的这种剑,只不过是把它们收缩进去了罢了。 如今有兵器了俺对付起来也容易了许多,可以说是如虎添翼。猴哥和沙师弟那边同样打斗得非常激烈,只不过猴哥手上并没有拿剑,好像在显示他的无所不能一样。俺说猴哥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赶紧使绝招吧,待会儿咱们不被打死都得被饿死。猴哥说:你说用啥招?俺说如果老猪想到了还不告诉你?就是要你自己想嘛!沙师弟一边打一边凑过来了:大师兄二师兄,我看啊不如多变几个大师兄出来,那样咱们不就有帮手了?猴哥一听,说:这真是一个不错的好主意,你刚才咋不说呢?俺说猴哥你别埋怨沙师弟,猴毛长在你身上,估计也没有谁能比你更清楚的了。 接下来的事就比较简单了,因为在瞬间道观的院子里就出现了上百个猴哥,每个猴哥手里都挥舞着刀枪棍棒。俺说:猴哥啊,再多变几百个出来嘛,那样咱们就不用亲自动手了。猴哥说你傻啊,再变多几百个那他们站哪儿?俺寻思这还真是一个问题,于是就只好又继续与那一群猴哥并肩作战了。 如此一来形势大转,先前还气势汹汹的道士们此时全都傻眼了,估计他们做梦都没想到会突然出来这么多个一模一样的猴哥。于是,就在一个道士愣愣的时候,猴哥一剑挥过去,只听得咔嚓一声响,那个道士的头颅就落地了。 那边的战况也差不多,十多个道士全都变得七零八落的了,变得不堪一击。猴哥说这一次的胜利不但有人力上的,还有精神上的。俺知道猴哥说得一点儿没错,道士他们其实在很大程度上都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的。 接着就势如破竹了,差不多所有道士全都死在了猴哥们的手下,虽然有个别想逃走的,但都被猴哥及时地捕捉到了。 沙师弟本来是叫猴哥手下留情的,但猴哥说了一句至理名言之后沙师弟就不再说话了。猴哥的原话是这样的:对敌人手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 变形记——多灾多难(44) 咱们进去把道观里所有能吃喝的东西全都带上了。沙师弟说:二师兄啊,咱就别带这么多了,没准儿前面就是人家呢,那样就太不划算了。俺说沙师弟你有所不知啊,这叫做有备无患。猴哥说:沙师弟,呆子他爱咋整就咋整吧,别管他!当然,沙师弟不管俺很明显是不行的,那么多东西不可能让俺一个人背吧!更何况他们同样是要吃的,所以帮忙就成为理所当然了。 事实证明俺老猪还是比较有先见之明的,比如这一次,果真连续走了好几天的荒山野岭才又见到了一户人家。人家是猴哥最先发现了,因为猴哥一般都是走在最前面,除了极个别特殊情况除外。 正当咱们努力前进的时候,猴哥在前面突然喊了起来:呆子沙师弟!呆子沙师弟!俺说:猴哥啊,你是不是想打算替老猪背一会儿?猴哥没说话。沙师弟问:大师兄,咋啦?猴哥说:你们快来看,前面有人家了!猴哥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兴奋,俺寻思一定是他肚子太饿的缘故。 俺和沙师弟急忙跑到猴哥身边朝着猴哥指出的方向望去,只见在不远的地方依山有一栋小房子,砖瓦房。俺仔细地瞅了瞅,然后对猴哥说:猴哥啊,你看那么是不是死人了?怎么到处都是一些布条呢?好像众多的红旗在飘扬。沙师弟纠正说:二师兄,那不叫红旗,那应该叫彩旗。俺说:对啦,反正都差不多嘛!俺又看了一会儿说:猴哥啊,好像的确是死人了呢,那样咱们最好不要去那里买东西吃了,免得晦气,再说咱们长得也不大好看,万一人家以为咱们是妖怪那就玩完了。沙师弟说:不太可能吧,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妖怪。俺说那可不一定,鬼片看多的人是什么都信的。猴哥又仔细地看了看,然后说道:管他死人活人呢,咱们近前去看个明白不就知道了?沙师弟说:对啊,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一路无话,咱们就走到了房子跟前。 还没走到院子里,就先听到了狗叫的声音,“汪汪汪”,很大声。沙师弟说:哎呀,大师兄二师兄,这这里还有人呢!俺说沙师弟你不废话吗?咱们就是要找有人的房子嘛,不然要它干嘛?沙师弟点点头说:嗯,有道理。话说狗叫得厉害,咱们就都不敢进去了,猴哥说:沙师弟,你赶紧去敲门问问看,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人,能不能弄点儿吃的。沙师弟说:好嘞!接着就上前去敲门了。 过了一会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出来了一个中年男人。见到沙师弟中年男人把他上下左右地打量了一番,然后问道:有事么?沙师弟呵呵一笑,说道:老哥啊,咱们是从远处来的,路过您这里想弄点儿吃的,不知有没有。 当然;沙师弟刚把那句话一说完又紧接着说了一句:咱们是不会白吃的,咱们会给钱!沙师弟把“钱”这一个字说得很重。中年男子上下地打量了一番沙师弟,估计是看他不像坏人,终于开口问了一句:一个人?沙师弟说:哦,不,我还有两个师兄。在哪儿?男人问。还没等沙师弟叫咱们俺就迫不及待地出去了,一边小跑一边回答说:哎,老猪在这儿呢!老猪来了!啊?俺刚一出去男人就大叫一声。 沙师弟怕男人会让咱们吃闭门羹,所以赶紧说道:老哥你别怕,他是不会伤人的!估计是沙师弟的话起了作用,男人在往后退了两步之后就又站上前来了。猴哥也上来了,猴哥还一边走一边埋怨俺说:呆子你也真是的,干啥都沉不住气,你看把老哥吓着了不是?猴哥说完就献媚似地朝着男人春光灿烂地一笑。啊?男人又被吓退了两步,沙师弟急忙又安慰他说:没事的!没事的!这是我大师兄,他也是不会伤人的!俺说:猴哥你还说俺老猪呢,自己还不一样?出来了也不打声招呼!猴哥开始抓耳挠头了,显得很恼火的样子。沙师弟说:老哥啊,就咱们三个,想在你这儿弄点儿吃的,咋样?咱们会给钱的!男人想了一会儿才回答说:那好吧,你们等等,我进去给你们拿点儿吃的。不让咱们进去?俺一肚子狐疑。沙师弟说:二师兄,咱们长得这么粗糙人家防备着点儿也完全是正常的,你看这里荒山野岭的,强盗土匪之类的一定不少,咱们应该体谅人家才是! 猴哥探头探脑地朝屋里张望了一会儿然后显得很语重心长地说:就是!呆子你就知足吧!男人进去给咱们拿东西去了,咱们就看着墙根坐了下来。 俺现在才看清楚原来先前在远处的时候看像彩旗的那些飘扬的东西其实是晾在院子里的一副副对联,此时正在随风飘扬。俺说:猴哥啊,你说这里独门独院的写这么多对联干嘛啊?沙师弟说:二师兄,没准儿这里正要办喜事呢。猴哥说:呆子你哪儿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人家干啥又关你啥事了?整个院子里大概有上百条,很壮观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男人出来了,手里拿着一摞烧饼。然后递了过来。俺说:老哥啊,你家有没有鸡腿?有就整点儿来,老猪会给你钱的!男人没说话,猴哥倒是开口了:呆子你就快吃,别耽误工夫。猴哥说完之后又抬起头看着老哥笑嘻嘻地说:俺说老哥,你不能让咱们干巴巴地吃吧,总得弄点儿水来!俺急忙帮衬着说道:就是就是!要是有牛奶那就更好了!猴哥说:去! 男人想了一会儿终于又进去了,不大一会儿就端出了一碗水来,里面放着三根吸管。俺看了不禁哈哈大笑。猴哥说呆子你笑啥?俺继续笑着对男人说:老哥啊,你是不是跟俺老猪一样害怕洗碗啊?三个就就一个碗?恁小气!男人仍然不说话,要不是先前他跟沙师弟说过话,俺一定会以为他是个哑巴。猴哥看着满院子的对联,小心翼翼地问男人:老哥啊,你写这么多对联干嘛?男人还是不说话。沙师弟跟着说了句:是啊,干嘛呢?估计是见沙师弟开口了,男人这才慢吞吞地说道:卖呗!还能干嘛!男人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很重,能感觉到他的精力应该很充沛。 听说男人写对联卖钱,俺立马说道:老哥你真了不起,原来还是文人啊!老猪就最佩服文人了!老哥你真帅!猴哥说:呆子你说话的时候注意点儿,人家老哥都已经四十多岁了,你还说他帅,那不是在变相地侮辱他么? 男人仍然不说话。要不是咱们现在是在吃他的东西,俺一定会臭骂他一顿,连人家的话都不回,很明显是没有礼貌的嘛! 眼看烧饼就要吃完来了,俺正准备叫男人再进去拿点儿,院子外面突然响起了说话的声音,还很大声:牛二!对联写好没!奶奶的!磨磨蹭蹭地你这生意是咋做的?接着又有人附和说了些类似的话,粗俗不堪入耳。 谁?猴哥警惕地问牛二。男人原来叫牛二。 牛二没回答猴哥的问话,而是转身朝外面走去了。猴哥一把拉住他说:牛二哥,外面来的可都是些什么人?吵吵把火的!牛二这才停下来对猴哥说:你吃你的烧饼好了,只不过是几个道士,前几天在我这儿买了几副对联,现在来取罢了!说完牛二就又转身朝外面走去了。 道士!!!咱们三个几乎是异口同声。牛二又被猴哥拉回来了:老哥,咱们想借你的厕所用一用,不知在哪儿?牛二显得不耐烦了,说道:进屋往左走第三间房就是!牛二说完就急急忙忙地出院子里去了,看来来的这几个道士一定非常凶,不光是听声音,而且看牛二的神色就更加能肯定了。 猴哥说:既然又是道士,并且还这么凶,一定不是什么好鸟!咱们赶紧先躲一躲,看看情况再说,免得惹上麻烦! 猴哥说完之后就带着咱们进屋去了,然后在左转第三间屋里里终于找到了厕所,然后咱们就躲了进去。俺一边使劲儿地捏着鼻子一边对猴哥说:猴哥啊,这厕所咋这么臭呢?沙师弟说:二师兄,乡下人家的厕所都是这样的,你就忍忍吧! 外面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了,也越来越近了,最后屋里就响起了拖动椅子的声音。奶奶的,对联写好没?有人说话了,显得很粗暴。写好了!写好了!就等您几位来取呢!牛二的声音,很明显都能听出来,非常浑厚。拿过来看看!接着又人人大声说道。好的!您几位稍等!牛二说。之后屋里就安静了下来,只有偶尔一两句悄声说话声。您几位请看!过了一会儿牛二的声音就又想起来了。奶奶的!你这是鬼画桃符嘛!这还能叫对联?奶奶的,不给钱拿走!以后可得写好了!有人粗暴地喝道。接着就听到了椅子碰撞的声音,砰砰,砰砰。您几位不能这样啊,我可是要吃饭的啊,您几位怎么也得给我点儿本钱吧?牛二哀求的声音传过来了。奶奶的,要你写是看得起你,你居然还敢要钱!啪!接着就是一声清脆的响声,好像是耳光。啊!牛二的声音了。咋啦?你还不服气咋地?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有人大声喝道,接着就听到了“噗”一声沉闷的响声,接着牛二又显得很痛苦地“啊”了一声。 猴哥啊,他们打牛二了呢!俺说。是啊大师兄,咱们要不要出去帮忙呢?沙师弟也说。猴哥想了一会儿说: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猴哥话音刚落,外面打斗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还夹杂着怒骂的声音。接着牛二就惨叫得更厉害了。 猴哥说:走,咱们出去看看,顺便教训教训他们!奶奶的!说完之后猴哥就第一个出去了,俺和沙师弟则紧随其后,气势汹汹地朝外面走去了。 走到门口才终于看了个明白,院子里正站着几位年轻的道士,而在他们前面的地下则是牛二,此时正趴在那里一脸痛苦地表情。牛二哥!你咋样了?猴哥一边过去一边问。咋啦?还想帮手是吧?你们是哪儿来的丑八怪?居然敢管我们的闲事! 说完就过来打算抓猴哥的衣领了。猴哥岂是那么容易欺负的?所以当即一个顺手牵羊就把那个道士给打趴下了,就躺在牛二的旁边,猴哥则趁机把牛二扶了起来,俺和沙师弟急忙迎上去把牛二接了过来。咦?还真敢动手?你也不先问问我们是谁?师兄师弟们,给我上啊!今天一定要把他砸趴下! 慢!道士里突然传出了一个声音,接着就有一个年岁稍长的道士站了出来,说道:看样子你们是外地来的,我们也就不为难你们,报上你们的名号大家日后也好有个关照,看样子你们也是修道之人。猴哥呵呵一笑,说道:老哥你真大度,这样才好嘛;不过字号就不用报了,咱们都是无名之辈,但还恳请老哥把牛二哥的本钱给了,那咱们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如何? 呸!!!猴哥的话刚一说完,道士群里就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响声,接着就看见一张凶神恶煞的脸了。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是谁,居然敢跟我们九阳道士谈条件!九阳道士?猴哥听后双手一揖,说道:久仰久仰!久仰个屁!我们可不认识你!又有道士怒气冲冲地说道。猴哥说:老哥你莫上火,上火了老孙可没带王老吉。 大哥,他们几个好像要去神秘空间尽头的那几个耶!你问问看。看来刚才跟猴哥说话的那是他们大哥。当真?先前跟猴哥谈话的那个道士脸上现出了欣喜的神色,问猴哥道。猴哥想了一会儿,然后退后几步说:是又怎样?那几个道士哈哈一笑,说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还正想找你们呢没想到你们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哈哈哈哈哈……接着就是一连串的笑声。另一个道士则说道:我们修行得好辛苦,现在有了你们这金刚不坏之身,就好办多了!哈哈哈哈哈……接着又是一阵大笑声,显得很阴险。 俺急忙上去对猴哥说:猴哥不好了,他奶奶的,这几个臭道士居然也是修行的!猴哥说你就别骂了,还是省点儿力气准备干仗吧!俺叫牛二进到屋里去,把门反锁上,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出来,待会儿完事儿了咱们自然会叫你出来的。牛二木讷地点了点头,然后就真的进去了,然后就哐当一声把门关上了。 布阵!牛二刚一进去,为首的那个道士就喊道。九阳道士之所以被称作九阳道士,就是因为他们一共有九个人,俺数过了,刚刚好,一个不多一个不少,真正的名副其实。九个道士迅速放下手中的对联,然后又迅速地把咱们围住了。猴哥!咋办?俺说。猴哥说:随机应变吧,看看他们到底都有些什么本事。道士们围住咱们之后并没有近前来与咱们打斗,而是盘腿坐了下来,然后嘴里就开始叽里咕噜了。 紧箍咒?猴哥大吃一惊。俺哈哈一笑,说:猴哥啊,你一定是被紧箍咒吓怕了,人家道士哪儿会紧箍咒啊?就算会那也不用怕,你头上的圈圈不没见了么?猴哥骨碌着眼睛想了一会儿,然后就若有所思了。 话说九个道士围着咱们坐了下来,然后就开始叽里咕噜了念叨了。领头的道士则飞身到了墙角,然后拿起纸笔,快速地划动着。正当咱们纳闷儿不知道眼前这些道士究竟在做什么的时候,突然就看见几张字符朝着咱们飞了过来。 随着字符离咱们越来越近,周围另外那个道士嘴里叽里咕噜念叨的速率也越来越快了。猴哥说:看来他们是在念咒语。就在字符离咱们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猴哥一把拉起俺和沙师弟就腾空而起了,躲过了那些字符。 但没想到的是,就在咱们躲过了那些字符后往下落、还没落到地面上的时候,又有几张字符飞了过来,而且速度更快了!猝不及防,沙师弟首先中招了,一张字符贴在了他身上,接着沙师弟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猴哥大叫一声“不好”,接着就拉着俺再一次腾空而起。猴哥说:看来老孙猜的一点儿没错,字符上确实是咒语! 正当俺暗自庆幸自己躲过了第二次劫难的时候,突然发现身边升腾起了许许多多的字符,一股脑儿地朝着俺和猴哥飘过来。但这个时候猴哥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那就是他还打算继续往上面逃。往上面逃肯定是不行的,因为众多的字符同样是朝着上面升腾的。当然,猴哥当时并没有跟俺说话,所以俺并不知道他的这个想法,不然就可以避免灾难降临到猴哥身上了。 这个问题老猪是想到了的,那就是此时此刻必须得往下面坠落。所以,在看到字符升腾起来之后俺就毫不犹豫地坠了下去。于是俺和猴哥就这样分开了。突然间,铺天盖地的字符全都向着猴哥身上去了,猝不及防,猴哥也中招了!直戳戳地掉了下来。正当俺茫然四顾不知所措的时候,猴哥喊道:呆子!你还愣在那儿干嘛?还不快跑,要是咱们三个都被他们抓住那就完蛋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记得逃走后要想办法来救咱们! 听猴哥这么一喊俺又才回过神来,急忙再次腾空而起,朝着远处的方向,还一边飞一边朝着猴哥和沙师弟说:猴哥沙师弟你们就放心吧,老猪一定会回来救你们的!那些道士本来还打算追上来的,但被那个领头的制止住了。 之后的情景就看得不清楚了,只有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也不知飞了多远,俺才终于歇了下去,要不是刚才在牛二家吃了那些烧饼,估计现在也不能逃出这么远了。想到如今只有俺一个人单枪匹马了,俺不禁伤感起来,也不知到底该怎么去搭救猴哥他们。 正当俺手足无措的时候,前面突然响起了一阵吆喝的声音:驾!驾!驾!俺转过头去一看,原来是一辆马车正朝着俺的这个方向驶来,车上坐着一位男子。于是俺立马走到路中央打算拦住马车。 男子见突然出现了一个猪八戒,吓了一大跳;不光是男子吓了一大跳,就连他跨下的那匹马同样吓了一大跳,嘶叫着准备往后走。俺急忙上去忙着男子把马拉了回来,一边招呼男子说:老哥你莫怕,老猪是不会伤害你的!估计是男子见俺说话的时候笑嘻嘻地,所以最后终究还是惊慌未定地看着俺了。俺走近几步说道:老哥,俺并没有恶意,老猪只不过是想跟您问问路、打听打听情况。 男子终于认为俺不是坏人了,说道:啥事儿?于是俺就把刚才的情况跟他一五一十地说了,末了问他说知不知道那些道士到底是些什么人?他们住哪儿?平时都跟哪些人来往?还有,这前面的路况咋样?男子见俺一口气噼里啪啦地问了这么多,好像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过了好大一会儿男子才说道:哎呀!你把那些道士惹火了?那可不得了了!!!男子说这话的时候显得一脸沉重。此话怎讲?俺问。 男子有点儿担心地朝四周看了看,之后才小心翼翼地说:你是外地来的吧?你还不知道那些道士的厉害,他们叫谁死谁就死叫谁病谁就病……真有那么灵?俺不信。男子又朝四周望了一下然后说:信不信由你,你跟他交交手就能知道了。 男子说完之后就打算走了,俺急忙说:哎老哥你别急着走啊,老猪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俺呢!男子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似地,说道:别的我不能跟你说多了,我只能告诉你那些道士住在附近的一个山洞里,山洞外面有一个亭子,很好找的,你顺着旁边的这条小路一直走,然后就能看见了,那周围就那一个亭子,一眼就能看见。俺本来还想问一些情况的,但男子说什么也不肯透露了,说他还要赶时间,得赶紧走了。 说完之后男子就又“驾!驾!驾!”地赶着马车走开了。又过了一会儿,前面又来了一辆马车,这次上面坐的是一位老人家,于是俺又上前拦住他问了:老人家,俺想问你几个问题。还是老人家见多识广,见到俺之后并没有大惊小怪,而是显得很客气地说道:你问吧。于是俺又把刚才的事情跟他说了,末了还跟人说猴哥和沙师弟他们都被道士们抓住了,也不知有什么办法没。 老人家听说俺惹了道士之后同样吃了一惊,接着又警惕地朝着四周看了看,然后小声地说道:那他们的麻烦就大了,估计都得被道士们煮了吃掉。俺说那个老猪知道,但关于他们的具体情况老猪不大清楚,所以想问问您老人家。老人家想了一会儿说:他们一共有九个人,都非常厉害,但因为他们平时很少于人接触,所以至于具体有多厉害那又是不为人知的。 说完之后老人家又驾着马车走了,临走前还不忘朝四周张望了一下。耽误了半天仍然没得到俺想要的信息,于是俺决定亲自走一趟了,如今差不多一个小时都过去了,道士他们应该回去了。 按照老人家说的方向俺一路找去,果然就看见前面有一个亭子紧紧地挨在山崖边儿上。直到走近了才看到了老人家所说的石洞。并且最关键的,俺看见了正在石洞门口吆喝的道士。 臭道士!赶紧把俺的猴哥和沙师弟交出来,不然老猪就不客气了!俺厉声喊道。门口的那几个道士立马转过头来了,怔怔地看着俺,过了好大一会儿他们才反应过来朝着洞内喊道:你们快都出来,那个逃掉的丑八怪又回来了!经他这么一喊洞口立马又冒出了几颗人头,不一会儿就又全都出来了,道士们又按照先前围攻咱们的那种阵势布开了,同样还是由先前领头的那个道士画符,程序跟先前的那次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看样子道士们这一次并不打算把字符贴到俺身上,因为那些字符在飘在空中的时候就全都燃烧起来了,然后变成了一个个的火球朝俺飞了过来。 这是俺没想到的,所以俺又重新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正当俺手忙脚乱地躲闪着的时候,背后猛地传来一阵剧烈地痛,接着就闻到了衣服烧焦的气味,俺回过头去一看,原来是俺的后背着火了,此时还正冒着袅袅炊烟!俺一边拍打一边喊叫“啊啊啊”。这样一离开就更麻烦了,因为接着又有更多的火团撞到俺身上:脸上、背上、胸前、大腿上,反正无处不在。 于是俺身上就开始燃烧起熊熊大火了。正当俺手忙脚乱扑打身上火苗的时候,突然听到了猴哥的声音:呆子,赶紧走!再想想别的办法!这些家伙是很厉害的!俺顾不上回答猴哥的话,因为俺要忙着救火! 这边俺身上的火还没完全扑灭,那边道士就在喊叫了:上去把他抓住!三个人正好一块儿吃!说完之后道士们就一窝蜂地围上来了。俺见势不妙赶紧按照猴哥的说法一溜烟跑开了,后面刚开始本来还有几个道士在追赶的,但后来不知是俺跑得太快呢还是咋地,反正最后就都没跟上来了。 见后面没人俺才落下地去,在草地上打起滚来,好不容易才把身上的大火给扑灭了。俺寻思这样单打独斗一定是不行的,那帮道士确实厉害,看来老猪还得再想想别的办法,又或者干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摸着进去,然后悄悄地把猴哥他们救出来?俺觉得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好主意,于是俺决定就这样办了。 因为衣服都被烧破了,所以俺只好把外面的这件脱下扔了,只穿一件内衣,估计很难看。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在石洞内的灯火熄了大概一个小时俺就悄悄地朝着那里面进去了。洞口有一扇门,是木头做的,栅栏的形势,它竟然没锁上,只是轻轻一推俺就推开了,接着就走了进去。终于看见猴哥和沙师弟了,此时他们正绑在里面房间的一个柱子上。 猴哥!沙师弟!俺小声地喊了一声。还没等猴哥和沙师弟回答,后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大吼:谁?接着就听到了窸窸窣窣起床的声音,接着就看见灯光亮了起来,接着就看见有人朝着咱们这边走过来了。 猴哥这才醒过来,见是俺,吃了一惊,然后说道:呆子!就你一个人啊?俺说那可不咋地?现在你们都被绑在这儿了,老猪难不成还有一个猴哥一个沙师弟啊?说着俺就动手快速地去解猴哥和沙师弟身上的绳子了。 但遗憾的是俺才刚动手,门口就冲进来了几个道士,手里拿着手电筒。是他!白天跑掉的那个又回来了!一个道士大声地喊道。接着就看见更多道士涌进来了似乎是要将整个狭小的空间挤满。抓住他!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于是众多的人影就朝着俺的方向扑了过来。 猴哥说:呆子你赶紧跑,记得要找一个万全之策才能再回来救咱们,在没抓到你之前他们是不会把咱们怎样的,更何况老孙还不是吃干饭的!猴哥说这话的时候俺已经跳上窗户口了,俺朝着屋里说了一声“猴哥你们等着”之后就一跃而逃了。 后面有火把追来,但渐渐地又消失了,俺躲在一棵大树背后好久了才站出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就无精打采地坍塌地坐了下来。 折腾了这几次俺的肚子就更饿了,之前在牛二家吃的那些烧饼就全都消失地无影无踪了。想起牛二,俺寻思何不又到他家去弄点儿吃的?但没过多久俺就发现根本不可能,因为现在是晚上,并且是在森林中,并且周围都是山路十八弯地,所以根本不知道白天这周围到底是个什么样儿。最后俺只好随地坐了下来。坐下来之后俺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并且还睡得比较香甜。依稀记得好像做了一个梦。 突然,俺感觉有人在推俺了,一下、两下、三下,后来力道越来越重了,终于把俺的眼睛推开了。睁眼一看,原来是一个老婆婆。老婆婆满脸慈祥地问:年轻人啊,你坐这儿干嘛?狼狈不堪的样子! 一见有人,俺立马像得到了救星似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拉住老婆婆的手说:老婆婆啊,你有没有吃的?给俺一点儿!老婆婆说吃的倒是有一些,不过怕不够你吃。俺说不管多少拿出来给俺得了,垫吧垫吧肚子总是可以的。老婆婆带着的还是烧饼,老婆婆说她刚从给他儿子送饭的时候就看见俺了,现在回来见俺还在这里,所以就忍不住要问问了。老婆婆问:你是外地来的吧?咋啦?遇到强盗啦?俺一边大口吃烧饼一边说:强盗倒是没遇见,不过遇见了几个道士。 道士?老婆婆吃惊地问。 咋啦?俺望着她问。 老婆婆朝四周看了看然后说:你可是惹上了那前面石洞里的那九个道士?俺说正是,并且俺的两个师兄弟还被他们抓住了呢,老猪就是想办法去救他们,所以才弄成这样的。老婆婆叹息了一口气然后说道:难怪,那些道士是很厉害的,单单你一个人是绝对不行的!俺说老猪知道他们的厉害,但也没办法啊,咱们三个一块儿来的总不能俺老猪一个人回去吧?老婆婆啧啧地叹息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倒是想起了一个人,说不定他可以帮你的忙。真的? 听说有人能够帮忙俺不禁兴奋起来。老婆婆说:你别高兴得太早,我只不过是说他可能帮得上忙,至于到底他肯不肯帮忙那就得看你的态度了。他是谁?俺问。老婆婆想了一会儿才说:你沿着这条路一直走,然后就会看到一座山峰,山峰半山腰上的石洞里住着一位老人,名叫九阳真人,他是这九位道士的师父,只要他肯出手帮忙,那你那两个师兄弟就指定没事的。莫非他们师父也吃人肉?俺有点儿担心,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徒弟都这样,估计师父也好不到哪儿去。你说哪里话?老婆婆又点儿生气了,九阳真人可是规规矩矩修道的人,只不过是他这几个徒弟下山以后才为非作歹的。 过了一会儿老婆婆站起来打算走了,转身的时候老婆婆回过头来对俺说:记得一定要有礼貌啊,不然就会泡汤的!俺说知道了,老猪这点儿礼节问题还是懂得的。 送走婆婆之后俺就一路小跑着到了那座山峰跟前,果真看见在半山腰的位置上有一个簸箕大的圆洞,但可惜离地面太高,根本上不去。俺突然灵机一动,于是就站在下面直接喊了起来:老伯!老伯!很大声地。过了一会儿就有个脑袋探出来了,果真是白发苍苍的。谁?上面的老人问道。老伯啊!俺想请你帮个忙!不行!老头儿听完俺的话之后就径直把头缩回去了,连问也不问俺为啥要请他帮忙。 没想到俺老猪这么礼貌,老头儿却这样对俺!于是俺不禁愤愤起来,愤愤起来当然是要发作的,于是俺就在底下骂骂咧咧起来:什么狗屁道士!全都是些吃人的家伙,连禽兽都不如!骂完之后俺就地坐了下来歇气了,骂人也是挺累的。 起来!突然身后一声暴喝,接着就有人抓住俺的衣领一把把俺提了起来,直到完完全全地转过身去之后俺才看清楚是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想起来了,他就是刚才从洞口探出脑袋的那个老人,因为他的脑袋非常有特点,老猪一下就记住了。你说!谁吃人了?哪个道士吃人了?老人家怒气冲冲。 见是老人家亲自下来了,俺的心情也不禁平静了下来,急忙一边安慰老人家不要生气,一边跟他诉说事情的缘由。当老人家听说是他的那九个徒弟把猴哥和沙师弟抓住之后勃然大怒:畜牲!我非废了你们不可!说完道士就转身走了,沿着俺刚才俺来的那条路。俺追上去说:老人家你千万别生气,生气就容易上火,上火了老猪是没有王老吉的啊!老人家仍然不说话,只顾着气呼呼地往前走。 老人家走得很快,不大一会儿就到了山洞跟前。孽畜!都给我滚出来!老人家大声地咆哮着。自己的徒弟竟然吃人,想想看都知道老人家此时的心情是怎么样的了。老人家,他们可厉害了!俺小声地提醒着老人。厉害!靠!再厉害还不是老子传授给他们的?老人说。 终于有脑袋从石洞里露出来了,接着就有人在喊了:大家快出来!师父来了!不一会儿那九个道士就陆陆续续地出来了,都整整齐齐地站到老人家跟前,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师父好”。好个屁!老人勃然大怒:赶紧把人放了,不然为师的今天就对你们不客气!师父啊,他们一定是妖怪,你看他们那样子! 说完就有人很配合地把猴哥和沙师弟抓了出来,俺惊奇地发现牛二居然也被他们抓来了。师父您看!一个道士说。九阳真人没说话,而是绕着猴哥沙师弟牛二他们三个人转了一圈。妖怪?他呢?是妖怪?九阳真人指着牛二大声喝道。哦!他不是!他只不过是窝藏这几个妖怪罢了。领头的那个道士说。 看到老人家怒气冲冲的样子,领头的那个道士急忙招呼道:快把他放了!他指的是牛二。估计是见咱们三个长得奇形怪状的,所以九阳真人对于猴哥和沙师弟的命运却迟迟没有说话。俺急忙上去对老人家说:老人家,咱们可都是正当修行的啊,并不是什么妖怪,更何况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妖怪? 老人家不愧是老人家,在围着咱们看了一会儿之后又说:把他们几个也放了!九个道士站着没动。还不快点儿!!!老人家怒喝。 于是又才有人动手了。猴哥和沙师弟下来之后对老人家作揖,老人家却装作没看见的样子,说道:你们快走吧!几个劣徒老身自然会教训他们的,让你们受惊吓了!猴哥打着哈哈说“哪里哪里”“多谢多谢”。 正当咱们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俺突然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那就是道士他们还没给牛二的 钱,于是就把这件事跟九阳真人说了。快给!九阳真人朝着那九个道士喊道。道士们正在掏钱的时候牛二急忙上去说:不用了不用了,以后再说!俺说牛二哥你不用怕,以后要是再有什么事的话就早老伯帮忙,老伯哈!俺朝着老伯喊了一声。老人家看了俺一眼,然后用舒缓的语气对牛二说:对,要是他们以后再敢欺负你就来给我说,我替你主持公道。牛二急忙称谢,一边就往后退出来了。 俺一边走一边有点儿担心地说:也不知老头儿会不会偏袒他的徒弟。猴哥对牛二说:牛二哥,你还是搬到别处去吧,这里好像不大安全。牛二想了一下说他会考虑的。那天咱们在牛二家又歇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又才继续出发了。 ------------ 变形记——多灾多难(45) 从牛二家出来的时候咱们带了不少的烧饼,说的怕万一在前面长时间遇不着人家的话还可以将就将就。没想到牛二还真是聪明,居然提前把咱们的境况给猜到了,咱们果然连续走了三天时间都还没见着一户人家。沙师弟说:牛二真厉害!眼看着背包里的烧饼就要吃完了,并且水也快喝完了,连猴哥都不进觉得恼火起来,猴哥说:奶奶的,这深山老林的可啥时候是个尽头?俺说这倒没什么,如果走出去就到神秘空间尽头的话那就比较划算了。猴哥望了俺一眼,用一种怪怪的眼神。 话正说间,正当咱们几个都心急火燎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前面有说话的声音。沙师弟欣喜地说:大师兄二师兄,既然有人说话那这附近就一定有人家了;二师兄,赶紧些,咱们赶紧过去看看。俺说还是你先去吧,老猪长得不好看,怕吓着他们。沙师弟应承说好嘞,之后就一溜烟地不见了。 没过多久沙师弟就回来了,显得慌慌张张地。俺说:咋啦沙师弟,是不是吃闭门羹了?沙师弟说:前面并没有人家,只不过是几个人在树底下下象棋罢了。那不更好?你问他们要吃的了没?俺问。沙师弟说:不是啊,那几个人是道士!道士?怎么这一路上到处都是啊?猴哥不耐烦了。不过眼下只有这一条路可走,无论如何都得过去看看的。 猴哥想了一下,对惊慌失措的沙师弟说:你等莫怕,咱们只消悄悄地走近他们看个明白老孙就能知道他们是不是吃人的道士了。俺说猴哥你这招好像不灵吧,以前你不是说你的火眼金睛看妖怪行、看吃人的道士就不行么?猴哥想了一下,觉得俺说得有道理,不过猴哥很快又说道:不过有时候还是能看出来的。之后猴哥就招呼咱们跟在他后面,朝前面走去了。 走到山坡出头的地方,终于能看清楚了,果真是三个道士围坐在一棵大树下,不时指指点点地。俺说:猴哥啊,你就用你的火眼金睛看看,看看他们到底是不是吃人的道士。猴哥左顾右盼了好半天才说道:还是看得不大清楚,还得再走近一点儿才知道。俺说:切!再走近一点儿就被他们发现啦!还用得着你看,老猪都知道他们会不会吃人。 谁?正当俺洋洋得意地说的时候,突然响起了问话的声音。 俺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道士就已经朝着咱们的方向走过来了。完了!被他们发现了!猴哥沙师弟,赶紧跑吧!!!说完俺就带头跑起来了。但俺终究没跑远,因为被猴哥一把拉住了。猴哥说:你怕啥?先看看情况再说嘛;你跑就证明你胆怯,是会被人笑话的。俺寻思也对,于是就跟着猴哥他们一起勇敢地面对了,显得大义凛然。 没想到道士出乎意料地平易近人。原来是几位过路的啊?快过来坐坐!口渴了吧?来!这里有水喝!说完后面那个道士就把水壶递过来了。咱们当然是不能喝的了,而是警惕地看着他们。道士他们也是聪明人,一下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了。道士哈哈一笑,接着说:你们莫非以为我们是劫财的强盗?哈哈,如果真是那样想的话那你们就多虑了。猴哥一本正经地问:你们可是修行的道士?修行?当然修行了!当道士不修行干嘛?跟你们和尚一样,这也是一种职业嘛!道士说。哦?猴哥显得饶有兴趣地问:你说说看你们都是怎么修行的?道士说:宁静致远是为修行的最高准则,不然人不可能超越自己。见道士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咱们也不再好说什么了。 道士见咱们沉默下来了,继续说道:你们不用害怕,看样子你们是从外地来的,多的食物我们没有,但估计让你们垫吧肚子的还是够的。见猴哥还在犹豫,俺悄声对猴哥说:猴哥啊,人不能一棍子打死啊,毕竟好人还是有的;好人堆里都有坏人,那么反过来坏人堆里同样是有好人的,再说了道士并不一定是全都吃人的对吧?妖怪不也还有吃素的妖怪么?估计是猴哥觉得俺说得有道理,所以最后还是跟在道士后面朝着那棵大树下走去了。 去到那里之后就看到了另外两个道士,都是仙风道骨的,不是吃人的样子。见咱们过去了,三个道士都对着咱们笑嘻嘻地,并且同样笑嘻嘻地招呼咱们,就好像是一家人一样。看到这样俺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之后道士就把他们放在石桌上的烧饼拿了出来,分给咱们吃。见咱们还在犹豫,三个道士又都分别先吃了一口。俺说:猴哥啊,既然老人家都已经吃了那咱们也就不客气了;来,吃吧!说完俺就第一个过去拿了一摞烧饼,然后分别递给猴哥和沙师弟各一张,然后自己就拿起那一摞烧饼啃了起来。见俺吃东西狼吞虎咽的,周围那三个道士都笑了起来,还一边笑一边劝:慢点儿!慢点儿!小心噎着!还一边把他们带在水壶里的水递了过来。 咱们吃东西的时候,猴哥显得很礼貌地问:敢问三位道长高姓大名?一个道士哈哈一笑说:我们三个是师兄弟,自幼跟随师父修行,至今本姓早已忘记,只有后来师父赐予的法号留了下来;这是我的二师弟,法号玄远,这是我的三师弟,法号玄清,老身则是师父的大徒弟,法号一眉。 哦!见一眉道士说得彬彬有礼的,猴哥也明显地放松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一眉道士问:那几位又是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哦!咱们啊,咱们是从灵山来的,要去神秘空间的尽头。俺一边吃烧饼一边说。因为刚才听完一眉道士的话之后俺觉得他很坦诚,并且也不像吃人的恶魔,所以俺就觉得实话实说的。没想到刚一说完猴哥的白眼就飞了过来,俺只好转过身去吃烧饼了,免得猴哥的眼神影响俺的食欲。 哦?玄远道长显得饶有兴致地说道:莫非前几天传言的几个前往神秘空间尽头的和尚就是你们?听说还杀了好些道士?没有!没有!俺见闯祸了,急忙申辩道;后来见一眉道长和玄清道长都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俺的时候,俺又立即改口道:那是他们先动手的!咱们只不过是正当自卫!如此说来你们就真是那几个和尚了?玄远道长继续问道。 猴哥见他们问到了这个比较敏感地问题,立即同样敏感地问道:是又怎样?三个道长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说:没事没事!只不过是随便问问罢了;那些道士修行想靠旁门左道,居然想靠吃人肉来增加修行,他们是死有余辜!死有余辜! 这话是玄清道长说的,说完之后一眉道长和玄远道长立即也附和着说道:正是正是!你们自卫是完全正确的。之后三个道长又零零碎碎地说了一些话,之后就又继续埋头下棋了。猴哥见他们并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反应,又才放松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咱们就打算跟道长们告辞了。啊?你们这么快就要走了啊?不再歇会儿?一眉道长放下他拿在手上的棋子站起来说道,很客气的样子。不用了,咱们还得赶路呢;趁着天色还早,估计还能走个几里路。猴哥同样笑呵呵地对他们说,并且谢谢他们的烧饼。猴哥说完之后就准备叫咱们起身了。 这个时候玄远道长和玄清道长也都放下手中的棋子站了起来,玄清道长说:你们现在走好像不太好吧?据我所知前面三十里范围仍然是森林,林中多有毒蛇猛兽;你们不如先到寒舍住宿一晚,然后明天再一鼓作气走出去,那样岂不是免去了许多麻烦?玄远道长也跟着说:师弟说得对啊,磨刀不误砍柴工,歇息一晚之后体力才能充沛,走这种山路是最费力气的,还是把精神劲儿养好先。 见他们这么热情,猴哥也就不再催促咱们了;当然,老猪巴不得就在这里住下来,但现在还得听听猴哥怎么说,毕竟眼前的是道士,还知道了咱们的底细。猴哥想了一下,看了看天色,然后又看了看咱们说:那好吧,就暂时歇息一晚,明天早上再出发。一眉道长说:这就对了;既然你们答应留宿,那我们就一起回去得了。 玄远道长和玄清道长已经在收拾棋局了。一眉道长一边招呼咱们一边笑呵呵地说:都是出家人嘛,不用那么客气,五百年前咱还是一家人不是?猴哥说:那是!那是! 三位道长的家就建在一个傍山的地方,联排着三间大瓦房,远远看去都显得很有气势。进去之后一眉道士就招呼咱们坐下了,然后他就叫玄远和玄清两位道长准备茶水去了。当一眉道长询问咱们吃啥好的时候,俺立马说出了“吃鸡腿”,弄得他们都一愣一愣地,俺这时才想起这荒山野岭的是没有鸡腿的,于是俺又改口说道:什么都好!什么都好!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屋里只留下了一眉道长跟咱们海阔天空,玄远道长和玄清道长则进厨房满面烟火去了。吃饭的时候一眉道长问咱们去神秘空间尽头干嘛?咱们三个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但谁都没说话。一眉道长立马打圆场说:哈哈,算了算了,这些事是不应该问的;吃菜!吃菜!玄远道长一边夹菜一边说:去神秘空间尽头这一路上不容易啊,一般人根本就支撑不到最后,你们要加油哦! 俺说:切!这算什么,想当年咱们去西天取经的时候一路上哪种艰难险阻没见过,哪种妖魔鬼怪没见过?还不照样过来了?…… 正当俺夸夸其谈的时候,突然发现猴哥和沙师弟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看着俺了,于是俺立马又反应过来自己大嘴巴了,于是又赶紧闭口不言了。还好三位道长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继续询问:去神秘空间,除了要有勇气,身手同样不能忽略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很显然是不能到达的。猴哥说:那是那是!不过咱们三个同样在师父那里学了点儿皮毛功夫,所以就胆敢过去看看了。 敢问尊师高姓大名?一眉道长问。 猴哥想了一会儿才说: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一眉道长呵呵一笑,不过俺注意到他的笑容里带着几分勉强。玄清道长说:据传你们是金刚不坏之身啊?一提起咱们的身世猴哥立马变得警惕起来,怔怔地看着玄清道长,仿佛在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玄清道长同样是个聪明人,立马反应过来猴哥的态度了,急忙说道:随口说说!随口说说!哈哈! 一眉道长把三个人分别安排到了三个房间,也就是咱们分别睡在一眉道长、玄远道长、玄清道长家里,每人家里一个人。猴哥说:这样不太好,咱们三个已经习惯挤在一起了,道长若是有空位的话就随便挪个地儿出来,咱们挤挤就成,不用这么麻烦了。一眉道长说:那怎么行?那样一来不就说明我们三师兄弟不好客了么?还是一个一个房间比较好!一眉道长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显得有点儿生硬了。俺和沙师弟当然知道猴哥的意思,所以急忙帮衬猴哥说道:挤一挤没事!咱们都习惯了挤着睡!见咱们三个都口径一致,一眉道长只好答应了,说:好吧,那你们就睡我这间房里吧。猴哥笑着说:那就有劳道长了。 睡下之后猴哥悄声对咱们说:晚上睡觉不可睡太死,注意惊醒点儿,这三个道士有问题。俺说猴哥你也真是的,既然知道有问题了还不快走?猴哥说现在还不太肯定,再说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咱们的暂且住下,顺便看看他们到底想干嘛。猴哥这一席话说得俺心惊肉跳的,仿佛一眉道长他们几个随时都会起来抓住咱们似地。 虽然俺一直告诫自己惊醒点儿惊醒点儿,但眼皮仍然自觉不知觉地打架,最后终于朦朦胧胧过去了。猴哥和沙师弟比俺还先睡,看来猴哥只不过是说得好听,其实他自己兜不能遵守,居然一本正经地叫咱们惊醒点儿。 迷迷糊糊中,俺突然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就仿佛有人靠近了。谁?俺立马惊醒了过来,大叫一声。 谁?哪里?猴哥和沙师弟也立马醒了过来,跟着问道。但咱们起床一看周围却又并没有人。一眉道长的声音传来了:发生什么事了?没事!猴哥急忙应和道:可能是老鼠进房间了。沙师弟说:二师兄,一定是你精神太紧张所以产生了幻觉的缘故,好好睡吧,明天还得赶路呢;这山上就老鼠最多,没准儿还真是它们在搞鬼呢!沙师弟说完之后就躺下了,只留下俺一个人在那里一愣一愣地。接下来俺就睡得踏实多了,因为猴哥和沙师弟他们俩反倒变得警觉起来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一眉道长还笑呵呵地对咱们说:这山间啊,就老鼠多,打扰到你们了吧?没事!没事!俺装作如无其事的样子说。吃完早饭的时候一眉道长给咱们每人递过来了一杯茶水,说是祝愿咱们一路顺风。接过水杯猴哥朝里面看了一眼,然后就朝咱们使眼色了,于是俺和沙师弟也住手了。一眉道士笑着说:咋啦?猴哥想了想,近到一眉道士跟前去笑嘻嘻地对他说:咱们不渴,多谢!多谢!俺和沙师弟也把茶水放到了原来的位置上,同样对着几位道士说:多谢!多谢!还好一眉道长并没有进一步劝咱们,仍然笑呵呵地说:那好那好!慢走啊! 才刚刚走到门口,俺突然决定头晕晕地,接着就迈不开脚步了;并且俺发现猴哥和沙师弟同样摇摇晃晃地,接着,俺就感觉脑袋一沉,噗通一声就栽倒了。 待俺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咱们都已经被绑在柱子上了,不远处的柱子上则绑着猴哥和沙师弟。臭道士!猴哥也醒来了,并且还在叫骂:奶奶的,竟然敢算计咱们!一眉道长笑眯眯地走到咱们跟前说:哈哈,千打算万打算不如我一打算啊,我早就料到你们不会喝,只可惜就算你们不喝照样会栽倒在我的无色无味迷魂散中,怎么都没想到吧?只闻了一下就倒下了。玄远道长问:师兄,接下来该怎么办?一眉道长用一种几乎色迷迷的眼神看着咱们说:不急,再等两天,等他们体内的迷魂散消失殆尽之后再吃他们的肉,不然心急了会影响质量的。是!玄远道长和玄清道长应承道。 这两天就好生地伺候你们,两天之后就是你们的忌日了;听说你们挺厉害,老身倒是要看看你们怎么个厉害法,老身就不信孙猴子还能逃得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啊?他居然知道孙猴子和如来?俺想说话,但可惜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所以也就算了,再说照目前的情形来看,估计会越说越遭,还是先省省力气。 等三个道士都离开后俺才小声对猴哥说:猴哥啊,赶紧想办法把咱们都放出去啊!猴哥同样小声地说:你以为老孙不想啊?俺现在是自身难保了,浑身酸痛得要命!沙师弟说:哎呀!看来咱们是同一个病症啊,我也是浑身酸痛啊!俺说沙师弟你不是废话么?三个人都闻了同一种茶水的气味,当然是同一种病症啦!猴哥想了想说:别怕,反正他们要过两天才吃咱们,咱们还有时间跟他们周旋;一旦身子好起来那就由不得他们了。俺说那是,到时候一定要给他们一点儿狠狠的教训!别说,除了行动不方便之后几位道士对咱们可以说是照顾有加,吃的都是一些比较有营养的东西。 这让俺想起了农家人在杀猪之前都得喂它们一点儿好的食物,俺感觉咱们现在就像即将被宰杀的猪猪一样,现在吃的是“最后的晚餐”。猴哥说:呆子啊,你是最后的晚餐,咱们可不是!因为咱们不是猪猪。 第二天晚上的时候,猴哥问咱们:呆子沙师弟,你们感觉身子恢复得咋样了?俺说猴哥你要是恢复好了就赶紧想办法吧。猴哥说:老孙就是想问问你们恢复得咋样了,俺现在好像跟昨天差不多呢!俺感觉了一下,好像还可以啊?猴哥说:呆子,既然你恢复得差不多了就赶紧试试看,看能不能挣脱下来。俺使劲儿一挣脱,还真被俺挣脱开了!猴哥不解,说没道理咱三个人就你一个恢复得那么快吧?俺说猴哥你不知道,俺老猪膘肥体健,恢复起来当然要快些了。猴哥说:废话少说,赶紧帮咱们解开绳子!俺说好嘞,之后就去帮猴哥和沙师弟解绳子了。 可能是因为咱们说话的声音大了点儿,反应里屋传来了问话声:谁在说话?是一眉道长的声音。好像是外面那几个人在说话呢!隔壁的玄远道长警觉地回答说。糟了,被他们发现了,怎么他们还没睡觉呢?俺嘀咕道。猴哥说你先别管他们有没有睡觉,你先把咱们解开,不然你一个人逃走那就比较麻烦了,又要跟上一次一样。俺寻思也对,于是就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可惜绳子打结打得比较死,无论俺怎么费力都不能打开哪怕一个结。 并且,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了。终于,一眉道士的声音响起了:谁啊?没谁啊?猴哥回答说。没谁?那刚才外面是谁在说话?一眉道长显然不相信猴哥的说辞。哦!老孙想嘘嘘,所以就打算叫你们,没想到你现在自己起来了;正好,老孙想要嘘嘘呢!一眉道长仍然不信,因为他掌着一盏灯慢慢地走过来了,而当时俺正躲在猴哥的后面,正不知道怎么办;如果继续躲肯定是不行的,一眉道长迟早都会发现俺挣脱下来了,逃好像也比较困难,俺身上的迷魂散现在才刚刚消散,体力并没有完全恢复,如果想要从三个道士的手中安安全全地逃出去估计会比较困难。 果然,才过一会儿玄远道长和玄清道长也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大师兄,啥事儿?没有,我听见他们这里有人说话。一眉道长说。 正当一眉道长在和玄远道长他们说话的时候,猴哥悄声对俺说:呆子,你赶紧一个人先走,待会儿再想办法来救咱们!快点儿啊!不然就来不及了!猴哥说得很急切。俺正准备打破附近的窗户钻出去的时候,玄远道长突然叫了起来:哎呀大师兄,他们果然有阴谋!你看绑在墙角柱子上那个肥头大耳的家伙是不是就不见了?真的!玄清道长也跟着惊呼起来。靠!他居然又逃走了!是一眉道长的声音。走!出去找找看!一眉道长愤怒了,估计他万万没想到俺老猪还能逃脱出去。 一眉道长领着玄远道长出去了,叫玄清道长留下来看着猴哥和沙师弟,说千万不能让这两个也跑了。等一眉道长和玄远道长都出去之后,猴哥就用脚向后狠狠地踢了几下,示意俺现在可以行动了。 俺趴到窗户跟前看了看,只见一眉道长和玄远道长正提着灯笼四处查看。猴哥又用脚往后踢了踢,俺小声对猴哥说:猴哥你别急嘛!老猪在等最佳时机!谁?谁在说话?玄清道长警惕地问。没有啊?猴哥显得很惊奇地说:可能是俺刚才放了个屁吧;臭不臭?玄清道长没说话,接着屋里又恢复了沉寂。 俺瞧见外面的一眉道长和玄远道长在左右找寻了一番之后就开始怏怏地往回走了,正当他们两前脚刚刚踏进房门,俺就一个扑身穿过比较脆弱的窗户,翻身到外面去了。大师兄二师兄!他在那儿!玄清道长突然喊了起来,接着俺就看见他们三个人都跑出来了,但一眉道长同时在说:三师弟你回去好生看着那两个,千万不能让他们也跑了!是!俺听到了玄清道长回答的声音。 当他们说话的时候俺已经趁机跑进了院子外面的草地里,然后就一个劲儿地猛钻,也不知钻了多长时间,反正觉得后面都已经没声了,于是俺才停了下来。俺回过头去一看,道士们居住的房屋早已不知去向,而周围全都是黑黢黢的,伸手不见五指。 停下来之后俺才感觉特累,所以一屁股就地坐了下来,打算休息到天亮然后再想办法,估计他们暂时也不会把猴哥和沙师弟咋样。天亮了,但俺也感觉失望了,因为俺发现这周围竟然找不到一户人家,除了那三个道士住的那三间瓦房之外。 找了半天俺终于放弃了,终于向现实低头了,学着猴哥以前一样爬到树上吃起山果来。俺这才发现原来人类不是用来改变环境的,而是用来适应环境的。吃完山果后感觉好了那么一点点,因为找不到人家,所以现在除了俺自己以外就再也没有一个可以为俺做参谋的人了。所以,俺决定在天黑之后再次悄悄一个人潜入道士的房屋里,看能不能救出猴哥和沙师弟,如果能那是再好不过了,如果不能那只能说老猪尽力了;当然,如果俺老猪再次被他们抓住也是可以的,正好三个人在一块儿拉倒,那样起码在心里会想得过。 俺朝周围望去,远近都是茫茫的树林,于是俺彻底地失去了找别人求救的念头,决定先休息休息,等天黑之后就行动。 天色才刚刚暗下来,俺就迫不及待地潜到了道士们居住的院子外面的深草丛中躲了起来,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只可惜除了听到一两声咕咕咕的猫头鹰叫之外,就什么声音都没听到了。 天色越来越晚了,道士房间里也亮起了微弱的灯光,接着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飘了出来,猴哥和沙师弟也一定有份吧?唉,老猪要是也在里面就好了!饭菜的香味已经飘过了,俺寻思道士们此时一定聚在厨房里抽烟,于是就顺着围墙一溜小跑,然后一个跃身就翻了进去。 白天被俺穿透的窗户此时已经被一块大大的木板挡住了,好像很结实的样子。俺趴到缝隙里往屋里一看,一眉道长他们果然不再,但猴哥和沙师弟已经被转移到里面的那两根柱子上去了。看来臭道士还是防着俺的。俺朝四周瞅了瞅,都没见着三位道士的身影,于是俺就开始轻轻地叫唤了:猴哥!沙师弟!猴哥!沙师弟!……猴哥最先反应过来,他正在四处张望,看样子还不知道俺的位置。 俺试着推了推挡在前面的木板,但没成功,接着俺又用力地推了推,还是没有移动丝毫。估计是猴哥听见了俺这边的响动,眼睛朝着俺这个方向了。呆子!猴哥在喊了。喂!俺回答,接着又趴到缝隙里朝里面张望了。 呆子!快点儿进来,道士们刚才出去了!猴哥说。真的?俺不信,虽然是猴哥说的话,但道士没理由把几个大活人放在屋里连个看管的人都没有吧?更何况现在俺还逃了出来,他们就更没理由不防备了。呆子,赶紧进来!猴哥又在喊了。既然猴哥叫俺进去那老猪就只好进去了,虽然心里还有点儿怀疑。 进去之后果然没听见屋里有一点儿动静。俺进去的时候是从大门直接进去的,居然连一点儿障碍都没遇到。俺急忙走到猴哥和沙师弟身边去帮他们解绳子,按照利益最大化的原则,俺先解猴哥身上的绳子。这回比较顺利了,估计是因为手没有发抖的缘故。 俺一边替猴哥松绑一边问:猴哥啊,道士们跑哪儿去了?好像有点儿不正常呢!猴哥说管他呢,只要能出去就行,管他正常不正常呢!猴哥说经过一天的休整精神劲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但还是感觉乏力。解下猴哥之后俺又去解沙师弟了,猴哥则站到门口的位置把风。俺才刚刚解下沙师弟身上的绳子,猴哥就叫起来了:呆子沙师弟!赶紧些!臭道士回来了!听说道士们回来了俺顾不上帮沙师弟拿掉身上的绳子,自己先朝门口跑去了。在危难的情况下,人有一点点自私也是应该被原谅的不是?不过沙师弟也很快跟了上来,这种情况下估计想不快都不行。结果俺一口气竟然跑到了猴哥的前面,气喘吁吁地。 正当俺准备拉门跑出去的时候,猴哥仿佛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大叫一声:呆子沙师弟!赶紧往这边来!说完猴哥就和沙师弟朝着白天俺出去的那个窗户的位置跑去。俺寻思对啊,道士们从外面进来的话就一定会先从大门进来,如果俺也从大门出去的话那不就跟他们撞个满怀了么?于是俺也跟着猴哥和沙师弟跑起来。 里面有动静!赶紧进去看看!一眉道长的声音传来了,显得很急切很严厉的样子。接着房门就被“砰”地一声打开了,接着就看见一眉道长已经玄远道长、玄清道长冲进来了。他们在那边!快抓住他们!一眉道长指着咱们的方向喊道。 猴哥和沙师弟已经把木板搬开了,此时正在往外钻。猴哥你能不能快点儿啊?人家都已经追上来了!俺显得很急切地说。别急!老孙好像被卡住了!猴哥好不容易才出去,沙师弟又出状况了。 俺这个时候又开始后悔刚才跑最前面了,因为如果俺跑最后、又或者是倒数第二的话,那俺现在是不是就能够早点儿出去呢?嗯,看来第一也不完全就是好的。 沙师弟好不容易也钻出去了,正当俺也往外钻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自己被什么挂住了,回过头去一看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衣服已经被玄远道长抓住了,并且正用力地往屋里拽。猴哥和沙师弟在外面本来是打算跟他们“拔河”的,但终究寡不敌众,最后落荒而逃。 这是一个事先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结果,俺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来救人却把自己搭进来了!世事真是难料!把俺三下五除二地绑住之后,他们又出去追猴哥和沙师弟去了。去哪儿了?一眉道长问。不知道呢!玄远道长回答说。四处找找看!一眉道长说。 接着,嚷嚷的声音就渐渐地远去了。这回他们绑俺的绳子更加结实了,俺试着挣脱了几次都还是没能挣脱开。 正当俺不知所措的时候,猴哥和沙师弟又突然从先前出去的地方进来了。猴哥!沙师弟!他们正找你们呢!你们还回来?俺说。猴哥一边快速地往俺这边靠拢一边回答说:不然咋地?让你一个人在这儿让他们吃啊?沙师弟则蹲在洞口那里,警惕地看着外面。猴哥说刚才他们压根就没离开,一直都躲在围墙外面。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赶紧!好像是那几个道士回来了! 听说道士回来了,猴哥又开始手忙脚乱起来。俺说猴哥你怕啥?忙中容易出错啊!猴哥说这老孙也知道,只是现在精神欠佳,心里没底啊,如果打起架来的话。大师兄你们快点儿,他们真的回来了!沙师弟又在催促了。来了!来了!俺应承道。找到没?一眉道长的声音传来了。没!三师弟你那边呢?玄远道长问。也没!玄清道长回答说。那他们跑哪儿去了呢?一眉道长仿佛大惑不解。 他们说话的时候俺和猴哥正往外爬,因为打开的洞口实在太小,俺的肚子如果要顺利地出去的话那还真是个问题。大师兄!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人在动?玄清道长的声音传过来了。是啊!好像是他们的身影呢!玄远道长说。走!赶紧过去看看!一眉道长总结着说道。接着就听到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朝咱们这边跑过来了。 猴哥说:呆子你咋还没出来呢?俺说快了快了!实际上俺说这话的时候一眉道长他们就已经跑到咱们跟前来了。俺说:猴哥啊,你们先撑着,老猪出来后再一块儿对付他们!话音刚落,只听得“噗嗤”一声响,俺的裤子破了,但俺人出来了。沙师弟说:大师兄,咋办?猴哥说:看着办吧!一眉道长他们站住了:好大的胆子,逃走了居然还敢回来救人!上! 一眉道长一声令下,玄远道长和玄清道长就冲了上来,朝着沙师弟和俺,而一眉道长自己则紧紧地盯着猴哥的一举一动。猴哥说:呆子啊,你一个人同时对付两个有没有问题?俺说猴哥你开什么玩笑,老猪要是有那个能力还能只叫猪八戒? 俺前面站着的是玄远道长,此时正横眉冷对。俺对猴哥说:猴哥啊,你先跟他慢慢晃悠,待俺老猪打发掉这个了再过去帮你。猴哥说:那老孙就试试看了。 说正说间,玄远道长一个箭步就飞了上来,手里持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俺寻思这下坏了,老猪可没有兵器啊!但玄远道长却不管你那么多,仍然锋芒毕露地朝俺刺了过来,俺一个闪身躲过了,到那紧接着又一剑刺了过来。但这一回俺并没有躲开,而是迎难而上,一把抓住了玄远道长拿剑的手,然后用力一掰,只听得“咔嚓”一声响,玄远道长的手就被俺硬生生地掰断了。 只不过还没等俺夺过玄远道长手中的长剑,玄远道长的另外一只手就已经朝俺的头顶拍下来了。俺眼角的余光刚好瞥见他的这一个动作,所以顺势往玄远道长身边一靠,然后用力将他还拿着长剑的手往上一抬,只听见“咔嚓”又一声响,玄远道长的手掌就被活活地砍了下来。啊!!!玄远道长大叫一声,然后就蹲下去开始嚎叫了,很惨烈的样子。俺趁机从他手上夺过长剑,然后就跑过去帮猴哥的忙了。 沙师弟那边好像还稳得住,猴哥就不行了。但随着俺的加入,俺和猴哥的综合实力终于渐渐地占了优势。俺把长剑给了猴哥,自己则赤手空拳地干了起来。长剑在手,猴哥使起来同样是虎虎生威。 就在俺攻击一眉道长上路的同时,只见猴哥一个翻身就倒下去了,接着挥出一剑,只听得“咔嚓”一声,一眉道长的左脚被猴哥硬生生的砍断了。“啊”……一眉道长就仿佛杀猪般嚎叫起来了,接着就开始在地上打滚了。猴哥说:呆子你赶紧去帮沙师弟一把,老孙在这儿看着他两个!俺去的时候沙师弟同样已经占了上风,估计是因为玄远道长和一眉道长连续被伤的缘故,所以玄清道长看上去惊慌失措的。俺一去,沙师弟就显得更生猛了,突然,只听“咔嚓”一声响,玄清道长的一只耳朵被沙师弟一剑斩落,瞬间迸出了许多鲜血。 沙师弟本来还想上去直接干掉他的,但俺说还是听听猴哥的意见。猴哥想了一下说:算了,还是放他们一条生路,咱们继续走得了,反正他们也已经受到了惩罚。 俺看着倒在地上三位道长说:他们现在是三缺一了。沙师弟问:此话怎讲?俺说:你看看他们嘛,每个人身上都少了个零件,并且还是三个人,不就是三缺一么?沙师弟哈哈一笑,说二师兄你真会开玩笑。 咱们进去到道士的厨房里拿了些东西都就离开了。临走前沙师弟还比较担心他们,猴哥说你就放心吧,修道之人是知道该怎样应付这种场景的。 ------------ 变形记——多灾多难(46) 这一次咱们比较幸运,因为从一眉道长他们那里出发之后才走了两天时间就见到了一个集镇,虽然不是很大,但补充咱们的食物和水还是绰绰有余的。 咱们在急诊上休息了一天,猴哥和沙师弟睡觉,俺则用了一半的时间睡觉,另一半的时间则上街溜达去了。俺一直认为还有比目标更重要的东西,比如过程;虽然咱们现在的目标是走到神秘空间的尽头,等待盘古留下的恩惠,但俺觉得在途中细细欣赏沿途的风景也不失为一种收获,比如以前俺去木谷星寻求变形的方,如果不是老猪好奇心强,估计也出不了两本书了,也就赚不到那点儿小钱了,所以俺觉得不能光睡觉,还有比睡觉更重要的事值得俺做。这不,猴哥和沙师弟在屋里睡觉,俺就到街上溜达起来了,这一次最大的收获就是看到了一个超级漂亮的MM,说不出的妩媚动人,看得俺老猪心里直痒痒地,下面也翘起来了。 咱们是在到达集镇后第二天离开那里的,根据可靠情报,前面还连续有几个集镇,但穿过那几个集镇之后就又是莽莽大森林了。有集镇那就比较好办一点儿,钱能够解决一切问题,但在森林中就不行了,就算你有再多的钱也是没用的。所以,在荒山野岭的时候你才会发现什么是最重要的,虽然老猪还说不出个所以然,但俺知道至少不是钱。 在经过最后一个集镇的时候咱们准备了充足的食物和水,以防备森林过来超出咱们的预期,那样就比较麻烦了。 果然,他们说的一点儿没错,在咱们连续走了差不多一个礼拜之后仍然没看到森林的边缘,身体困乏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咱们赖以生存的食物和水已经非常有限了,照这样下去,估计在明天或者是后天就会弹尽粮绝。俺不禁埋怨起来,说:奶奶的,也不知这神秘空间的尽头到底在哪里,盘古怎么也不跟咱们说一声?猴哥说:呆子你一天到晚都只知道发牢骚,你这样会影响咱们情绪的你知道不?注意点儿影响!在第七天的下午,走在最前面的猴哥终于欢呼起来:呆子沙师弟!呆子沙师弟!啥事儿?俺和沙师弟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赶紧些,前面有人家了!真的?沙师弟一脸惊喜地问。猴哥说俺骗你干啥?赶紧些,去晚了人家关门睡觉那就不好了! 咱们走到猴哥身边朝着猴哥所说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一些房屋的棱角出现的密密匝匝树丛间的空隙里。耶!!!俺和沙师弟不禁欢呼起来。咱们是一路小跑着前去的,猴哥仍然冲在队伍的最前边儿。 正当俺和沙师弟兴冲冲地打算跟上猴哥的时候,跑在最前面的猴哥突然又折回来了,一脸惊慌失措地对咱们说:呆子沙师弟!走!咱们到别处借宿去!俺一屁股坐了下来,愤怒地说:猴哥你有没有搞错啊,放着眼前好好的人家不借宿,还偏要另外找一家?老猪不干了,老猪打定主意要在这儿借宿了,你们自个儿去别处吧,老猪可再没力气跟你猴哥折腾了!猴哥跳到俺跟前说:呵呵,呆子,如果俺说前面是个道观你还去不去借宿?道观?真的假的?猴哥说:骗你是小狗,你以为老孙不累啊,如果咱们进去那不就等于羊入虎口了么?俺寻思了一会儿说:没道理这里是道观啊?猴哥轻蔑地说道:这里又不是你家,你说不是就不是啊?真是莫名其妙。俺装作很坚强的样子说:道士怎么啦?咱们把他们干掉虽然吃他们屋子里的东西还不一样?猴哥呵呵一笑,说:瞧你呆子说的,好像自己是皇帝老儿一样!沙师弟也说:二师兄,大师兄说得对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还是另找别处好了,强龙不压地头蛇嘛,更何况咱们还不是强龙。好啦!好啦!你们说怎样就怎样好啦!俺一边起来一边嚷嚷道。猴哥笑着说:瞧呆子你,跟三岁小孩儿差不多脾气。 仍然由猴哥带路,把俺和沙师弟引向森林的更深处。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但仍然没找着人家,俺心里的那点儿希望不禁冷却了下来,寻思待会儿一定又得露宿了,并且还是饿着肚子。 走着走着,前面突然有人说话了: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听口音好像是一个老人家。谁?猴哥警惕地问。俺也不禁一个激灵,精神劲儿也突然好了许多。 终于,有人从树林里走了出来,背上背着一个背篓,手上拿着一把小小的锄头,果然是个老头儿,并且还是一个人。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老人家亦步亦趋地走到了咱们跟前,仍然用一种温和的语气问道。见是一个老人家,俺不禁又松了口气,警惕的猴哥也变得放松下来,回答道:老人家,咱们是从灵山来的,将要去神秘空间的尽头寻找变形的方,请问老人家,这附近可有别的人家?老头儿说:有啊,一直往前走就有人家,老身也是住在那里,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可以跟我一起过去,到时候再说。俺立马高兴地说:好嘞!好嘞!老人家,来,老猪帮你背背篓!沙师弟关切地问:老人家,您一个人这么晚了还出来干嘛?很危险的!老人家呵呵一笑,说道:老身在这森林里已经住了几十年了,就算是毒蛇猛兽都已经认得我了,还怕什么?俺一边接过老头儿肩膀上的背篓一边问:老伯啊,你这里面是什么啊?老头儿说:哦!都是一些治病的药材。 之后咱们就在老头儿的带领下朝着前面进发了,不知为啥,刚才还沉重的脚步此时又重新变得轻盈起来。老头儿一边走一边跟咱们介绍说前面叫做陈家庄,基本上所有男子都姓陈。于是咱们就叫他陈老伯了。 猴哥一边走一边问:陈老伯,咱们刚才从那边经过的时候看见一个道观,那里面住的可都是一些道士?陈老伯听猴哥提起道观,不禁嘘了一下,显得神秘兮兮、而又紧张兮兮地说:千万不要去招惹那些道士,他们可是非常凶恶的啊!哦?怎么个凶恶法?猴哥仿佛很感兴趣。陈老伯说:现在走路要紧,还是到我家了再说。俺说是啊猴哥,老猪的肚子都快我扁了。远远地就看见万家灯火了,失落的心情终于又高涨了起来。沙师弟说:二师兄,说“万家灯火”好像夸张了一点儿吧! 陈老伯的房子在村子尽头,自然每家每户屋里都亮着灯,但每家每户又都是关门插锁的,并且屋里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俺不禁好奇起来,问陈老伯说:老伯啊,这些人怎么在屋里一句话都不说?陈老伯支吾了一下说:哦!农家人嘛,都睡得比较早。睡觉还点灯啊?沙师弟问。陈老伯回过头来看了沙师弟一眼,没有回答,只是指着前面的一个房子说:喏,我就住那儿! 陈老伯打开房门,然后点亮油灯,屋里逐渐地变得明亮起来。陈老伯说:你们先坐会儿,我去叫我的那两个兄弟来,顺便叫他们准备点儿酒菜,咱们喝两杯。猴哥说:那好,您去好了。之后陈老伯就出去了,朝着另外挨着的那两个房间。 俺一边打量屋子里的陈设一边说:猴哥啊,你说他们咋就不装电灯呢?沙师弟笑着说:二师兄,这里如此偏僻,哪儿来的电站?俺寻思那也对,不过俺接着又找到了一个好方法,说:不用电站嘛,风力发电还不一样?沙师弟哈哈一笑,不说话了。猴哥看了俺一眼,然后“切”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陈老伯进来了,后面跟着两个跟他年纪差不多大的老伯。陈老伯介绍说你们叫他们陈二伯和陈三伯就好了。陈二伯!陈三伯!咱们分别笑嘻嘻地跟他们打了个招呼。陈老伯招呼咱们说别客气,随便些,就当是自家就好了。俺茫然四顾,陈老伯叫咱们随便什么呢?整个屋子都显得空荡荡的。陈老伯他的两个兄弟下厨房去忙活之后猴哥问在一边忙活的陈老伯说:就您老一个人住这儿啊?啊,是的,几个儿子都出远门去了,只剩下我们几个老头子了。陈老伯说。 吃晚饭的时候陈老伯硬是要咱们喝酒,俺说不用了吧,明儿一早还得赶路呢!陈老伯说怕啥?小酒嘛!俺寻思小酒也不会喝醉,于是就和猴哥他们各喝了一杯。陈老伯,咱们睡哪儿啊?一吃完饭俺就迫不及待地问了。猴哥说你着啥急?没看见人家还在吃饭么?不过陈老伯倒是很通情达理,急忙站起来说:对了对了!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明儿你们还得赶路,是应该好好休息;唉,人老了记性也就差了!陈老伯叹息了一声,之后就带咱们往里面走了。猴哥急忙安慰他说:忘事儿嘛,谁都有!陈老伯把咱们带到了一间地下室,里面同样点着几盏昏黄的油灯。老伯啊,咱们今晚睡这儿啊?俺显得很不满意地说。陈老伯呵呵一笑说:上面的房间都乱七八糟的,只有地下室干净一点儿,没事的,进去吧!沙师弟说:二师兄,地下室就地下室嘛,总比在荒山野岭地露宿要强得多。猴哥仿佛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没开口。陈老伯说,那你们就先休息,老身就上去了。好嘞!猴哥应承道。 这个地下室也真够闷的,除了这唯一的一扇门之外连一个透气的窗户都没有。俺说:猴哥啊,你们这像不像是监狱?猴哥没说话,只是警惕地东张西望,也不知他在看什么。沙师弟说:呵,二师兄,别说,听你这么讲还真觉得这好像监狱呢! 正当咱们准备躺下来休息的时候,突然听见了哐当一声响,地下室的铁门突然被锁上了。猴哥急忙跑过去对着门外大喊:老伯啊,这门不能锁啊,咱们晚上咋上厕所呢?俺也急忙跑过去说:是啊是啊!老猪最喜欢晚上便便了! 咱们刚一说完,陈老伯就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们不用便便了!为啥?俺大惑不解。明天你们都已经被我们吃到肚子里去了,还便便干嘛?你到底是什么人?听说要吃咱们,猴哥就立马警惕了起来。是啊,你到底是什么人?俺跟着问道。 哈哈哈哈…… 俺刚说完,上面又响起了几声爽朗的笑声,接着陈二伯和陈三伯就出现在了地下室门口。你们要去神秘空间的尽头不是?陈老伯笑眯眯地问。是啊!猴哥回答说。你们是金刚不坏之身不是?陈老伯又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猴哥显得很生气了。哈哈,估计你们也猜到我们是什么人了,先前在道观的时候见你们没进去,就猜了你们的身份,没想到你们还真是的!道观?猴哥一惊。陈老伯说:你们也不用猜我们是什么人了,现在把我们的真面目露出来给你们看看也无妨! 说完之后陈老伯就把手朝他脸上一抹,咱们就立即惊呆了,因为他竟然变成了一个长发飘飘的道士!你……你……;猴哥惊呆了,咱们都惊呆了。你会变形?猴哥“你”了好半天才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哈哈,这不叫变形,这叫易容术,你该听说过吧!陈二伯和陈三伯此时也走了上来,冲着咱们笑眯眯地一笑,然后同样把手往自己脸上一抹,结果同样换了一副脸孔,同样变成了一个道士! 明白了,猴哥!俺悄声对猴哥说:以前江湖上是曾经有过这么一种功夫,甚至可以把男人易容成女人。猴哥没说话,只是愤愤地看着陈老伯。道士见咱们都愣住了,显得很得意,继续说道:你们别怕,到时候我们会让你们痛痛快快死掉的;好好休息吧,明天早上先给你们弄点儿好吃的,然后再动你们。说完之后陈老伯陈二伯陈三伯他们就一起笑呵呵地走开了,只留下愣愣发呆的咱们。 猴哥一屁股坐了下来,唉声叹气道:唉,防备来防备去居然又栽了!沙师弟安慰说:大师兄你也就别自责了,谁能想到他们会来这招呢?太阴险了。俺不以为然,俺认为猴哥是完全有能力识别出来的,因为他有火眼金睛嘛!猴哥说:呆子!你在想啥?俺急忙说:没有啊,老猪在想办法看怎么逃出去呢!靠!猴哥居然知道俺老猪的心理活动,当真厉害!沙师弟说:大师兄,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猴哥站起来朝外面看了看,接着又把整个门框上下左右地看了个遍。沙师弟说:大师兄你在找啥?俺说那还用问?猴哥一定是想找个缝隙钻出去;哪儿有那么简单!人家早就想到这一层了!你再说!猴哥朝着俺咆哮了。于是俺又只好闭口不言了,并且还往里面挪了挪,担心猴哥的唾沫星子会溅过来,那就比较不好了。 猴哥想了想,然后说:呆子!你过来!干嘛?俺警惕地问。你还想不想出去?猴哥说。想啊!咋不想?老猪还想嘘嘘呢!俺说。既然你想出去那就快过来!猴哥说。于是俺就走了过去,继续问道:干嘛嘛?又不说明白!俺走过去之后猴哥说,你蹲下来!干嘛?哪儿那么多废话!猴哥比较恼火了。于是俺只好蹲下了。 突然,俺感觉肩膀一沉,接着就感觉到有一双脚丫踩到俺肩膀上来了。俺转过头去一看,原来是猴哥。靠!这么欺负俺老猪是不?让你骑马?猴哥说:你再说信不信俺使劲儿揪你耳朵?站起来!猴哥又在命令了。 于是俺又只好站了起来。最上面的猴哥朝外面又张望了一会儿。沙师弟问:大师兄,上面的窗户孔能不能出去啊?原来是猴哥打算从窗户孔钻出去。过了一会儿猴哥才说:妈的!不行啊!为啥?俺问。上面全都是玻璃,封得严严实实的,一点儿缝隙都没有!俺说老猪早就说过不行的嘛,人家肯定是有准备的嘛!沙师弟说:大师兄你试着砸砸看,看能不能砸个窟窿出来?那样你也就能出去了,到时候再想办法把咱们也弄出去。 果真,上面就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音;过了一会儿猴哥说:不行啊,好像是防弹玻璃!哈哈!俺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你笑啥?猴哥问。俺说猴哥你真搞笑,这种地方连电灯都没有又哪儿来的防弹玻璃?猴哥说:反正很结实,砸不开。俺说既然砸不开那猴哥你就赶紧下来吧,老猪累得够呛。于是猴哥就下来了。 沙师弟又在问了:大师兄二师兄,这该如何是好?猴哥琢磨了一下说,只要能弄点儿缝隙出来老孙就能出去,那样就能想办法救你们了。沙师弟说这话不假,但这密室里找个缝隙谈何容易?俺想了一会儿说:猴哥啊,老猪也办法了。啥办法?猴哥欣喜地问。俺说既然这地下室是道士他们精心布置好的,那咱们想要出去估计是没那么容易的;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咱们还得让道士他们放咱们出去。你真会说笑,道士们好不容易才把咱们抓到,能轻易放咱们出去?沙师弟也说:是啊二师兄。俺说:你们别急,看俺老猪怎么弄!俺叫猴哥变了一个道士出来,跟陈老伯一模一样。猴哥说整这玩意儿干嘛?俺说你照着老猪说的去做就好了,老猪自有安排。 于是猴哥就真的变出一个陈老伯来了。大概道士们快要睡觉的时候,俺就朝着外面大喊起来了:喂!喂!喂!……在连续喊了大概十来声之后,上面就有声音传来了:啥事儿?不好了!俺说:你们快下来看看!于是就有人下来了,一看原来是陈二伯。啥事儿?陈二伯一脸茫然。俺问:你家大哥陈老伯呢?陈二伯说:睡觉了啊!你确定?俺问。陈二伯想了一会儿才说:他真的是睡觉了,刚才睡下的嘛!陈二伯一脸认真地说。听他这么一说俺就放心下来了,于是紧接着说道:他没睡觉!没睡觉?那他干嘛去了?陈二伯显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看那不是?俺指着墙角的那个假陈老伯说。啊?陈二伯一见立马惊呆了: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儿?他刚才明明还在上面的怎么突然一下跑到这里面来了?陈二伯看上去惊慌失措起来。不行,我得上去看看! 说完陈二伯就准备转身上去了。慢!俺大喊一声,陈二伯又立马停了下来。咋啦?他问。你知不知道上面那个陈老伯是假的呢?俺显得意味深长地说。假的?怎么可能!上去了我们还一起喝了酒的,怎么会是假的!很显然他是不相信的。俺说:不管你信不信,老猪都要把实情告诉你;上面那个陈老伯是假的,这个才是真的,咱们在陈老伯锁门的时候把他拉了进来,然后就放了一个假的出去套你们的话。听俺这么一说陈二伯变得有点儿相信了,怔怔地看着地下室墙角那个假陈二伯,仿佛希望能够看清楚一点儿。俺继续说道:你别看了,赶紧把他弄出去,因为地下室太冷,他一进来就发了高烧,如果再不及时救治的话估计会有生命危险!俺把这句话说得很重。 陈二伯彻底蒙了,估计他还没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会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大哥呢?当然,估计他一时半会儿也是想不明白的。俺乘胜追击说道:你实在不信可以先把这个陈老伯弄出去,然后你们再慢慢分辨,保证发现那是假的! 估计陈二伯此时一定是晕头晕脑的。猴哥说:喂!俺说老头儿,你想清楚了,耽误一会儿这个老头儿很有可能就没命了啊;咱们倒无所谓,反正是金刚不坏之身,你们爱怎么弄就怎么弄! 陈二伯终于下决心了,终于朝上面走去了。沙师弟显得有点儿担心地说:二师兄,他要是把那个真的陈老伯请来那咱们不就露馅儿了?俺说:那怕啥?如果他们想弄清楚就一定会把这个陈老伯弄出去,那到时候咱们不就有机会跟着出去了?猴哥笑呵呵地说:呆子你真有办法,表演可真到位啊!老孙真是服了你!俺说:马马虎虎啦,为了活命嘛! 过了一会儿上面就响起了脚步声,踢踏踢踏地,很急促的样子,伴随着脚步声响起的还有稀里哗啦钥匙碰撞的声音。俺不无得意地说:你们看咋样,老猪就说他们会上当嘛!果真,三个道士全都下来了。 你们看,那里面不还有一个大哥么?陈二伯指着地下室墙角的那个假陈老伯说。咦?这怎么回事儿啊?陈老伯突然惊呼起来。大哥!咋个有两个你啊?陈三伯问。他是假的!!!俺指着外面的那个陈老伯说道。这个才是真的!!!猴哥指着地下室内墙角的那个假陈老伯说道。听咱们这么一说,陈二伯和陈三伯就开始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外面那个真的陈老伯了。我是真的啊!!!真陈老伯显得很委屈地大声说道。他说谎!!!俺和猴哥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大叫起来。如此一来陈二伯和陈三伯也变得一个头两个大了。好啦!好啦!不要吵!不要吵!真陈老伯不耐烦地大喊起来:弄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计划终于成功了一半,俺不禁高兴起来,只要他们一打开房门,那咱们就有机会出去了。小心点儿啊!听说这几个丑八怪手段不少!真陈老伯警惕地说道。你省省吧!还是为你自己多担心一点儿吧!冒牌儿货!俺说道。把他抬过来!!!陈二伯吩咐咱们了。 于是咱们就把假陈老伯抬了过去。之后陈二伯就要开门了,他一边转动锁匙孔一边朝咱们喊道:退后!退后!再退后一点儿!老哥啊,再往后就是墙壁了!俺说。 房门打开了,陈二伯和陈三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咱们,真陈老伯则前来扶起那个假陈老伯了。猴哥朝咱们使了个眼色,示意咱们可以行动了。 就在他们把假陈老伯抬出房门的那一刹那,咱们一起飞身就朝着房门的方向去了,接着哐当一声踢开了房门,接着就在三个老头儿诧异的眼神中迅速地上到了地面上。这怎么回事儿?咱们上去的时候还听见几个老头儿在惊慌失措地相互问话。不好!上他们当了!!!是陈老伯的声音,接着咱们就听到了踢踢踏踏跑步的声音,接着就看到了三个老头儿怒气冲冲地站到咱们跟前了。大哥,那个是假的!现在不见了!陈三伯惊慌失措地说道。陈老伯斜眼看了他一眼,但没说话。倒是有些手段啊!陈老伯恨恨地说。 那当然!猴哥高兴地说:不然咱们哪儿敢去神秘空间的尽头啊!你们是什么人?报上名来!日后老孙也好找你们算账!猴哥接着又说道。哈哈,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居然还敢说“日后”;你以为这里是超级市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那么容易?陈老伯说。 沉默了一下他又接着说道:咱兄弟三人坐不改名走不更姓,人称三嵋道长;这是我二弟,人称让嵋;那是我三弟,人称峨嵋;我是老大,人称须嵋。猴哥听后哈哈一笑,说道:老孙还以后都是些什么人呢?原来只不过是几条眉毛! 俺小声对猴哥说:猴哥啊,那个“嵋”不是那个“眉”…… 还没等俺把话说完猴哥就不耐烦地打断了俺的说话:管他哪个眉呢!老孙不跟他咬文嚼字的!猴哥说:你等好大胆子,居然敢动咱们的主意,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念在咱们安然无恙的份上,你们只要跪下来磕几个响头就完事儿了;不然,哼,有你们好看! 哈哈,说你不知天高地厚你还不承认,真是无可救药!须嵋道长说。接着须嵋道长一招手,让嵋道长和峨嵋道长就围上来了。准备布阵!!!须嵋道长一边警惕地看着咱们的一举一动一边吩咐他们。是!让嵋道长和须嵋道长应承了一声之后就走开了。俺寻思他们也真够麻烦的,于是俺对猴哥说:猴哥啊,咱们赶紧走吧,别跟他们耽误时间了。 猴哥一动不动地看着须嵋道长一边说:你以为那么容易说走就走啊,人家早就有准备啦!准备?哪儿?俺不解地问猴哥:现在是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谁也耽误不到谁。 话正说间,只见让嵋道长和峨嵋道长两位道长飞身而出,手里抱着一堆木桩。俺寻思他们是不是要做饭给咱们吃?猴哥说:呆子你能不能别老想吃饭,想点儿别的行不?都快要决斗了!话说让嵋道长和峨嵋道长飞身出来了,手里抱着一堆木桩。让嵋道长和峨嵋道长把他们手上的木桩各自交了一些给须嵋道长,然后三个道长几乎是同时腾空而起。 刚开始俺还以为是他们发动突然袭击了,已经做好了防卫的姿势。但他们并没有进攻,而是三个人围着咱们上空转了起来,还一边飞翔一边往下面扔木桩,一个一个地。奇怪的是,那些木桩经由他们的手掉下来之后直接穿**土壤里面去了,直立着。猴哥大叫一声“不好”,接着就招呼咱们赶紧逃跑了。 但三位道士的动作比咱们的还要迅速,因为几乎是在眨眼之间,他们就已经分散完了手上所有的木桩,并且三个人已经呈品字形把咱们包围住了。俺转身一看,只见周围全是木桩,看来这就是道士他们布下的阵局了,只是不知道它厉害在何处;粗看好像也并没有什么玄机,只不过是地上多了一溜木桩。猴哥告诉咱们说:自己小心点儿啊,千万不要动那些木桩,那里面是有玄机的。 当然猴哥也不知到底有什么玄机,不过这完全是可以猜测到的。因为不了解敌情,所有咱们只好暂时不动了。过了一会儿,三位道士动了起来,他们沿着周围那一溜的木桩跑动了起来,飞快地,从这一根到那一根,再从那一根到另外一根…… 瞬间,眼前变得人影憧憧起来,完全可以想象三位道士移动的速度有多快了。俺彻底蒙了,完全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大师兄二师兄!你们看!沙师弟突然喊叫了起来。俺顺着沙师弟指出的方向望去,只见那些呈圆圈包围在咱们身边的那些木桩的范围此时正在急剧地缩小!不好!!!猴哥说了一声。 猴哥说完之后就飞身而起,朝着外围那一层憧憧的人影飞身而去,一脚踢了出去。只听得哎呀一声响,接着眼前憧憧的人影就不见了,接着就只看见让嵋道长和须嵋道长站在木桩上了,峨嵋道长则已经被猴哥踢下木桩去了。就在咱们才反应过来,打算跳出木桩圈儿的时候,三位道士已经先于咱们一步又呈品字形把咱们包围住了。 这一次他们不是站在木桩上的,而是站在木桩圈儿外围,接着就盘腿坐了下来,嘴里开始叽里咕噜了。 正当咱们准备动身出去,突然间周围的那些木桩就都移动了起来,同样是成圆形,并且移动的速度随着道士们叽里咕噜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了!只见高矮不一的木桩就那样错乱着绕起圈来。想了一会儿俺终于想明白了。猴哥问:呆子你想明白了啥?俺指着外围的木桩对猴哥和沙师弟说:你们看那些木桩,高矮不一,快速移动起来之后表面像不像一个磨齿?是啊!猴哥和沙师弟回答说:那又怎样?俺说这就是那些道士们的阴谋,如果咱们出去的话就一定会经过那些“磨齿”的表面,那样咱们势必会被快速移动的、高矮不一的木桩搅个稀烂!猴哥听了,恍然大悟:对啊!道士们真阴险啊! 说正说间,周围的那些木桩移动得越来越快了,眼看就要接触到咱们了。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咱们这该怎么办?猴哥想了一下说:沙师弟!你站到呆子的肩膀上去!干嘛?俺不解地问,怎么每回都是俺老猪在最下面?猴哥说:谁叫你长得那么壮实,是应该牺牲一下嘛。俺还在犹豫的时候猴哥不耐烦地说:呆子你还想活不?还想活的话那就快点儿照着俺的意思做,不然大家伙儿就都没命;原因待会儿你自然就知道了! 不得已,俺只好蹲了下来,让沙师弟爬到了俺的肩膀上去,然后沙师弟又按照猴哥的吩咐站了起来。猴哥说:呆子沙师弟你们站稳了!老孙要上到你们最上面去了!特别是呆子你!看啥看?精神集中点儿,待会儿老孙摔下来俺你们也别想得救! 之后猴哥就一个纵身飞到了沙师弟上面,俺猛然觉得肩膀上沉重了许多,不禁“哎呀”了一声。接着俺就看见猴哥往前倒了下去,刚开始俺还以为是俺没站稳把猴哥摔下去了,后来才知道猴哥是专门那样的,目的就是能腾空翻滚到外面去。猴哥的目的达到了,但随着猴哥向前倒下去、沙师弟也受到牵连地倒了下去。 这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因为猴哥从最上面倒下去还能出到木桩的外围去、掉到空地上,安然无恙,但沙师弟就不行了,沙师弟如果掉下来的话就一定会栽到移动的木桩里去,那样就一定会被快速错乱不堪的木桩所绞死或者搅伤的!果然,随着猴哥的倒下沙师弟就朝着木桩群里倒去了。 俺大吃一惊,急忙想抓住沙师弟的双脚把他拉回来。但仅仅是双脚那哪儿能把那么大个人拉回来呢?所以沙师弟仍然直戳戳地朝着木桩群里栽倒下去了。沙师弟也意识到了危险,只“啊”了一声,却同样无能为力。此时猴哥已经出去了,也不知他看到这惊险的一幕没!突然间,俺灵机一动,紧紧抓住沙师弟的双脚,然后自己往后倒去,如此一来就能比较有效地把沙师弟从边缘拉倒中间的空地上来了。俺是这么打算的,还好事情也是这么发生的!直到沙师弟尘埃落定之后俺起身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因为沙师弟的双手距离离他最近的那一圈木桩仅仅只有一拳之隔!俺急忙把沙师弟往后拉了拉,然后说道:好险!好险! 话分两头,咱们这边沙师弟才刚脱险,就发现猴哥那边已经跟一个道士干起来了。少了一个道士打坐叽里咕噜,木桩移动的速度显然变得慢了下来。俺说:猴哥啊,你赶紧把那两个也打扰一下,俺和沙师弟才有机会出去帮忙啊!猴哥没说话,因为他正忙着对付另外一个道士。只有一个道士在那里叽里咕噜了,看着变慢的木桩,沙师弟说:二师兄,我去试试看能不能出去!说完沙师弟就上前去了。 突然间,只听得“砰”地一声响,沙师弟就被弹了回来,一下倒在了地上。沙师弟!你咋样了?俺急忙上前扶起他问。 沙师弟一边揉着膝盖一边显得比较疼痛地说:奶奶的,还真是厉害呢!俺说幸好是一个人叽里咕噜,要是两个人叽里咕噜的话如今你这腿没准儿咋样了呢!猴哥终于冲向第三个稳坐钓鱼台的道士了。 猴哥才刚出手进攻让嵋道长,另外一边的须嵋道长又忽地坐了下来,接着又开始叽里咕噜起来,于是,眼看就要完全静止下来的木桩圈就又转动起来了!猴哥看上去比较恼火。事情仿佛陷入了僵局,因为猴哥同时对付三个道士很明显是首尾不能相顾,总有一个道士会坐下来继续念经,只要有一个道士念经,那俺和沙师弟就出不去,也就不能完全打败那三个道士。于是俺和沙师弟也不禁恼火起来。 突然,猴哥跑开了。沙师弟一愣,说:咦?大师兄去哪儿?俺想了一下说:完了!一定是猴哥扔下咱们不管了!唉!这回死翘翘了!沙师弟说:喂!二师兄,你可别那么说大师兄,你看他不是又回来了么?俺回过头去一看,猴哥还真回来了!估计是他良心发现了吧,觉得不应该扔下咱们!俺嘀咕着说道。奇怪的是猴哥怀里居然还抱着一块非常大的石头!好像还很沉重的样子。猴哥干嘛呢?俺很好奇。猴哥来到了木桩圈外面,只见他举起手上的大石块就朝着仍然还在移动的木桩圈哐当一声扔了下来。 只听得“咔嚓”“咔嚓”一阵清脆的响声,瞬间漫天都飞舞起了木桩,并且刚才还在移动的所有木桩全都停了下来!定睛一看,地上的木桩全都成了一截一截的,乱七八糟。原来猴哥是用石头把他们的阵势给搅和了!俺不禁拍手称快:猴哥你真是好样的!猴哥你真是好样的!猴哥说你就少拍马屁了,赶紧出来对付他们几个吧!遵命!俺应承了一声,然后就出去与峨嵋道长掐起架来,而沙师弟则在对付让嵋道长。 很显然他们现在已经不是咱们的对手了,所以没出十招他们就全都败下阵来。俺问猴哥该怎么处置他们,要不要把他们咔嚓了。猴哥想了一下说:不用了,给他们一点儿教训就得了。三位道士见咱们既往不咎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盛情款待了咱们,吃饭的时候也有鸡腿了。在那里咱们又住宿了一晚,之后才决定继续上路了。 ------------ 变形记——多灾多难(47) 走着走着就到了一个相对平坦的地方,俺一边走一边说:猴哥沙师弟,你们说怪不怪,走平路好像要比走山路更加费力!沙师弟说:是啊是啊,我也是这样觉得。猴哥说,你们知道这因为啥么?俺和沙师弟都摇头,猴哥说:人是一种不服好的动物,天生就有征服欲;走山路的时候你觉得自己征服了他们,心里比较有成就感,走路自然就感觉轻松了,但走平路的时候就没有那种成就感了,所以就感觉累了。 听猴哥说得头头是道的,俺突然觉得猴哥不去当哲学家真是太可惜了。猴哥说:呆子你又在想啥呢?俺说:哦!没啥!老猪只不过是在想这前面多远才有人家啊,老猪想吃鸡腿了。切!猴哥从嘴巴里冒出了一个字。 背包里的东西吃得又差不多了,先前在道士他们那里准备的基本上都已经被咱们消灭光了,不过背包里还剩有一些吃的,都是些猴哥从树上摘下来的山果。俺一边走一边朝前面张望,猴哥说俺像长颈鹿。“啊”。 突然,走在最后的沙师弟大叫一声,接着就蹲下去了。俺和沙师弟都吓坏了,以为又遇上了什么道士呢。猴哥急忙跑到后面去问:沙师弟,咋啦?沙师弟说: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咬了我一口,你看,这不还有牙印么?好痛!俺低头一看,只见沙师弟脚踝处果真有几个牙印,而且牙印周围都已经变成绿色的了。 不好!!!猴哥说。接着猴哥就跳起来,站到附近的一块石头上张望去了。猴哥张望了一阵转过头来对俺说:呆子,你先看着沙师弟,老孙去去就来;沙师弟是被蛇咬伤的,老孙已经看见了,它此时正在前面爬行呢!俺说猴哥你就快去吧,千万别让那畜生跑了,最好是抓回来让沙师弟瞧瞧,也好让他记得它的模样,这儿交给俺老猪好了。 猴哥转身一跃,转眼就不见了踪影。当俺再次回头看沙师弟的伤口时,发现绿色的范围越来越大了。俺问沙师弟感觉咋样,沙师弟说好像已经麻木了。俺寻思不好了,肯定是毒性正在扩大,照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猴哥去了好半天才回来,手里果然抓着一条响尾蛇。猴哥说:奶奶的,追了它好远才终于抓到了。俺说:猴哥,赶紧想想办法吧,响尾蛇的毒性是比较大的,你看沙师弟的伤口,沙师弟都说已经麻木了!猴哥这才丢掉手上的响尾蛇蹲下来仔细地查看沙师弟的伤口。 俺一边往响尾蛇那边跑去一边说:猴哥,这可不能扔掉,至少也得让沙师弟亲眼看看吧,他们可是冤家!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就省省吧,我才不跟蛇做冤家呢!听沙师弟这么一说俺又才折回来了。猴哥仔细地查看了一番,然后说:事情不妙,咱们得感觉找户人家,用热水敷然后再才能把毒完全吸出来。俺虽然看见以前他们有人在被毒蛇咬伤之后用嘴巴吸出来的,但俺不敢肯定那么做会不会再次伤害到救治的人,所以俺并没有把那个方法说出来。当然,猴哥和沙师弟他们同样是没说这个方法的,也不知他们的想法跟俺的是不是一样。猴哥说:得赶紧找户人家。 猴哥站起来对俺说:呆子,你在这儿好生看着沙师弟,老孙去去就来。去哪儿?俺问。去找找看有没有人家啊!你以为老孙这会儿还去耍子啊!猴哥显得有点儿生气地说。俺说那好吧,你得快去快回啊,沙师弟可支撑不了多久了。猴哥说:呆子你哪儿那么多晦气的话,信不信一脚把你踢到对门去!于是俺又只好不说话了。 猴哥去了不大会儿就回来了,同时欣喜地说道:沙师弟你不用担心,前面不远处就有人家,很快就能到。俺听了急忙去扶沙师弟,说:真是太好了,沙师弟你这回有救了!刚一说完就感觉耳朵疼了,回头一看原来是猴哥在揪俺耳朵!看来又是老猪说错话了。俺正在费力地扶起沙师弟的时候,猴哥又在开骂了:呆子你傻啊?沙师弟中毒了还能走路?俺说:那不走路怎么前进?猴哥说:你背他!啊?啊什么?赶紧!待会儿耽误了病情看你能不能负担得起!于是俺又只好背起沙师弟慢悠悠地往前走了,猴哥则在前面蹦蹦跳跳地带路。俺说猴哥你能不能不蹦蹦跳跳地啊,老猪的眼睛都快被你绕花了! 果然,走了不多会儿前面就真的出现了一些房屋,并且屋顶上还冒着袅袅的炊烟。猴哥说:你们看,那就是胜利的曙光。猴哥前去了,猴哥说他要前去叫门,并且顺便看看又是不是道观;只剩下俺和沙师弟在后面一摇一晃地走。沙师弟说:二师兄,还是让我下来自己走吧!俺把脑袋一横,说道:那可不行!那样你就是瞧不起俺老猪!沙师弟呵呵一笑,接着就真的不提了。 俺一边走一边对前面的猴哥喊道:猴哥啊,就算是道观那咱们也认了吧!沙师弟现在病情严重啊!猴哥没说话,只有山谷间的回音。没过多久猴哥就跑回来了,仍然是一脸欣喜,说道:沙师弟,前面果然是一户平常人家,这下好了!于是猴哥赶紧绑着俺背着沙师弟一路小跑着往前去了,听猴哥说:被蛇咬过的人如果再接着走路的话毒性就会随着血液传播开去,一旦到达心脏就玩完了。 前面好像只有两三户人家,屋里亮着星星点点的灯光。见其中一扇门打开着,猴哥就决定先去那一家试试了。猴哥走到门口把脑袋伸进去看了看。之后又把脑袋伸了出来。俺问:猴哥咋啦?猴哥说:老孙长得不好看,害怕吓着他们,那样就不大好了。俺说:哎呀!猴哥,你真是还磨磨蹭蹭的,都什么时候了,现在沙师弟的伤势要紧,管他吓不吓呢!先进去再说!就算是他们不让咱们进去那咱们也不还得冲进去?猴哥想了想,估计是觉得俺说得有道理,所以又上前去了。 猴哥在朝着屋里叫了几声之后,就有一个男人的脑袋从门口探了出来。找谁?男人问。呵呵,老哥;猴哥急忙笑着迎上去说道:老哥,咱们是远道而来的,路过此地,却不想俺师弟被毒蛇咬伤,伤得厉害,所以就来老哥你这里借个方便,希望老哥能够行行好。猴哥说完之后又呵呵一笑,连俺老猪都觉得比较恶心了! 男人仔细地打量了咱们一番,然后才说道:那好吧,进来吧!俺进去的时候男人看了俺半天,估计他在寻思:这家伙怎么长得人不人猪不猪的?猴哥见男人看咱们的眼色比较奇怪,所以就用笑呵呵的语气对他说:老哥你不必害怕,咱们三个虽然长得不好看,但绝对不是坏人。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朝里屋喊了几声,接着就有一个女人的脑袋从里屋的房门上露了出来。啥事儿?女人问。女人很年轻,看样子是男人的老婆。端盆热水来,还有毛巾,顺便拿点儿绷带。男人吩咐女人说。俺本来想去帮忙的,但男人说不用了。猴哥说:就是,这里又不是你家,最好规矩点儿,客随主便。女人把热水端来了,男人撩开沙师弟的裤脚一看:哎呀,情况不妙啊!都已经扩大到这步田地了!男人的眉头皱起来了。不过他仍然小心翼翼地为沙师弟敷了一阵,然后把绷带绑在伤口的上方。 男人走进里屋去了,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小瓶子,里面装着一种白色粉末状的东西。男人打开瓶盖,接着就往沙师弟伤口上倒了。啥啊?俺问。蛇清。男人简洁地回答说。能行么?猴哥问。只能暂时控制毒性的蔓延,不能从根本上消除毒性。男人回答说。那怎么办啊?止得了一时止不了一世啊!猴哥担心地说。 男人一边慢条斯理地给沙师弟上药一边说:不用担心,还有得救,看样子你们是被附近一个道士养的毒蛇给咬伤的,明天你们去找他叫他给你们解药吃下就没事了。道士?咱们三个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 咋啦?男人一脸惊愕。哦!没事!猴哥最先反应过来:俺奇怪,道士怎么能在大路边儿上养蛇呢?难道不怕伤着过往的路人?男人说:并不是他养在大路边儿上的,而是他养在家里逃出来的,这种事也是不可避免的嘛! 男人说他现在手上拿的药都还是道士给他的,说是如果有人被毒蛇咬伤之后就先敷这个,然后到他那里去拿解药。道士可真是个麻烦人!俺说,那他何不把解药直接给你们呢?俺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不想与道士打交道。 男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俺一眼,然后说道:解药的配制是比较麻烦的,道士这样做只不过是害怕那些别有用心的人。 男人给沙师弟上完药之后就叫他躺着休息去了。俺有点儿担心地说:老哥啊,管不管用啊?能不能支撑到明天?男人微微一笑,说道:现在你们也只有相信了,不然我都没办法的。猴哥说:那是那是! 吃完饭后男人把咱们安排到了他们的柴房,也就是外面另外一个单独的房间里,里面堆着一些柴禾。男人显得很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啊,委屈一下。俺本来想说什么的,但被猴哥制止住了。猴哥说:呆子你就知足吧,有地方睡觉就行了,总比露天强吧!睡觉之前咱们三个合计了一下,认为还是让男人替咱们去拿解药,估计道士一定会给的。猴哥想了想说:嗯,值得试试。 所以,当第二天起床之后咱们就笑嘻嘻地叫男人帮咱们去道士那里拿解药了,为此猴哥还给了他一大笔钱。男人说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是怕道士不肯给啊!猴哥说:不管他肯不肯,你先去试试,行不?他实在不给咱们再去!看样子男人想问咱们为啥的,到那他终究没说出来。俺估计他心里在寻思:这几个人到底怎么啦?居然怕见道士?不过男人终究还是替咱们去了。 但没过多久男人就回来了,男人说那道士说了一定要亲自看见蛇的牙印了他才肯给解药,如果不是他养的蛇咬伤的话他是不会管的。看来这回无论如何都是要见他的了。俺显得比较担心地问:老哥啊,那道士平时的为人咋样?男人呵呵一笑说道:这个你们就放心吧,他是不会欺负人的;以前同样有被他养的蛇咬伤的路人,全都是到他那儿去医好的,并且他还给人家道歉呢!男人说这话的时候仿佛对道士的为人很满意。道士平时都喜欢做些什么?猴哥问。男人显得很奇怪,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看着咱们。猴哥急忙打着哈哈说:咱们并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随便问问,随便问问。 之后咱们就在私底下商量了。最后决定还是由猴哥先前去打探一番,然后再做决定。于是猴哥就走了。男人和女人都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看着咱们,估计他们还从来没见过像咱们这样、被毒蛇咬了还磨磨蹭蹭的人;估计他们也从来没见过像咱们这般怕道士的人。只消一会儿猴哥就回来了,俺问猴哥打探得咋样?猴哥说还没看出个名堂。俺说既然这样那就只好冒险走一趟了。猴哥说他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防止道士把咱们认出来、惹上麻烦。俺问啥办法?猴哥说:变形。变形?没错!猴哥说。只要咱们三个改变现在的样子,然后再去的话就算道士在修行打算吃咱们的肉,那他也是不能够认出咱们来的。俺说:嗯,这的确是个不错的好主意。咱们并没有当着男人和女人的面变形,而是在与他们道别之后半路上变的形。 俺和猴哥都变成了一个普通的过路人,穿着很朴素;但沙师弟在变形的时候却遇到了麻烦,原因就在于他受伤了,并不能始终如一地集中精神,所以变了好几次都仍然还是变回了原形。猴哥恼火了,猴哥说:不管了,沙师弟就这样去吧,估计他只看到沙师弟一个人也不会多想的。俺觉得猴哥说得有理,所以就跟猴哥一起搀扶着沙师弟沿着男人给咱们指出的方向向着道士住的方向前进了。 果然,远远地就看见一座房屋了,并排着一共有好些间,显得很气派。近到道士的房门前猴哥敲门了,“咚咚咚、咚咚咚”。谁啊?屋里有人问话了,听声音就能感觉出一定是道士,因为经过修行的人说话的声音与一般人是不一样的,要显得很强壮。老哥啊,是我们,被蛇咬伤的路人!猴哥装腔作势地说道。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了,门口站这一位道士,长发飘飘,一副仙风道骨。请问你们是……道士先发问了。哦!猴哥急忙叫俺一个人扶着沙师弟,他上前作揖道:我们是从这里过路的人,不巧被毒蛇咬伤,听说老哥会解蛇毒,所以就想请您帮个忙。猴哥说得彬彬有礼。喏,让我看看! 道士出来了,接着就走到了沙师弟身边弯腰查看了。哎呀!时间很长了嘛!道士看后大呼小叫。啊!是啊!昨天晚上的事了。俺应承说。道士想了一会儿说:你们今天早上可曾叫一个中年男子来取解药?俺和猴哥面面相觑了一下,然后说道:是啊!咱们就是怕移动会让毒性扩散得更快,所以就想叫人来帮忙来回,没想到先生是位细心的人。道士呵呵笑了一下,显得意味深长,然后说道:扶他进屋来,我自会替他治疗,既然是被我养的毒蛇咬伤,那我也就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俺一边跟猴哥扶起沙师弟一边小声地嘀咕:你看人家如此通情达理,而咱们还这般猜忌人家,好像不是很男子汉呢。道士突然回过头来问:你说啥?俺急忙回答说:没有!没有!咱们在说您负责呢!猴哥一边走一边问:老哥怎么称呼?道士一边招呼咱们坐下一边说:他们都叫我灵蛇道人,你们就跟着那样叫好了。猴哥说那好那好。进屋之后灵蛇道长叫咱们把沙师弟安放在一张躺椅上,然后就径直进里屋去拿解药了。 那边灵蛇道长正在给沙师弟上药,这边俺和猴哥相互对视了一眼,都在心里暗自庆幸没被他看穿。并且,灵蛇道长也并没有奇怪沙师弟为啥长成那样。俺寻思灵蛇道长说不定是个正人君子呢。道长,您修行不?猴哥突然问。 灵蛇道长也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来看猴哥了,猴哥急忙打哈哈说:随便问问、随便问问,俺只不过是听说道士都喜欢修行罢了!灵蛇道长一边转过头去一边轻描淡写地回答猴哥的问话说:修行肯定是要修行的,只是看怎么个修法。猴哥说那是那是!你过来一下。灵蛇道长招呼猴哥说。于是猴哥就过去了。把他的头枕高些。灵蛇道长吩咐道。于是猴哥就把沙师弟的头枕高了些,之后又退了回来跟俺坐到了一块儿。 过了一会儿道士终于站起来了,对着俺和猴哥说道:让你们受惊了,损失我会赔偿给你们的,现在就过去到那边屋子里喝杯茶吧,就当做是我给你们赔个不是。见灵蛇道长对咱们这么客气,猴哥显得不好意思起来。灵蛇道长叫咱们把沙师弟也一起扶过去,说是那样才显得够诚意。虽然不大乐意,但怎奈盛情难却,所以最后俺还是和猴哥一起把沙师弟也扶到了另外一间房里。 灵蛇道长招呼咱们坐下之后自己却到了另外一个房间,说是去拿茶叶。没想到灵蛇道长才刚刚走到那间屋子的房门,他突然转过身来朝着咱们显得很阴险地笑,嗬嗬嗬的。俺和猴哥都蒙住了,都不知道他这样笑到底是啥意思。 正当咱们诧异的时候,突然听到上面“轰隆隆”地响了,接着就听到了“哗啦啦”的声音。咱们急忙抬头去看,只见上面正有一个罩子朝着下面砸来。不过并没有等咱们做出任何反应,罩子就已经落地了,最后“哐当”一声就把咱们罩住了。 原来是一个透明的玻璃罩,半圆形的,比较大,周围一点儿缝隙都没有,密密实实的。咱们彻底蒙了,根本不知道灵蛇道长为何突然把咱们关起来。哈哈哈哈哈……灵蛇道长见咱们落网了,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朝咱们走了过来。道长,你这啥意思啊?猴哥问。啥意思?问问你们自己不就知道了?灵蛇道长阴险地笑着说。见咱们搞不懂的样子,灵蛇道长点拔咱们道:你们是不是从灵山来、去神秘空间尽头变形的那几个?听灵蛇道长这么一说俺和猴哥都不禁打了个寒战,如此说来咱们的身份早就被他看穿了。不过看样子猴哥并不死心,因为猴哥在说:不是! 不是?哈哈。灵蛇道长再次哈哈一笑,说道:还装啥?我都已经看出来了。猴哥试探着问:咱们明明只不过是过路人,你却为何说咱们是什么“灵山”、什么“神秘空间”、什么“变形”的人,你说说看,到底是为啥?咱们真的只是过路人!俺急忙帮衬着说道:是啊!是啊!咱们真的只是过路人!灵蛇道长显得不高兴了,说道:你们还是变回原形吧,不用装了,我都已经看出你们的真实身份了!显得很严厉的样子。切!猴哥说了一声:你倒是说说看咱们哪儿像你说的那些人呢?这叫垂死挣扎,不能放弃哪怕一丝的希望。灵蛇道长说:那好,既然你们不肯说实话那我就帮你们说好了。 接着灵蛇道长就给咱们分析起他的思路来了。灵蛇道长说:第一,你们说你们早上的时候曾经叫一个男人来帮你们拿解药,但根据那个男人的说法是你们都长得比较丑陋,如今你们两个是正常人、一个丑陋,这就比较蹊跷了,你们变形的目的存在很大的可疑性。咱们三个面面相觑了一下,觉得灵蛇道长说得还是蛮有理的。第二;灵蛇道长说:因为有了第一个疑问做基础,所以当你们问我修行不修行的时候第一个疑问就渐渐地变得肯定了;无缘无故为什么突然问到这个问题呢?反而对伤势不闻不问;除非懂行的人,否则他是不会问这些的。这是第二个疑点,不过已经变得有点儿肯定了。 灵蛇道长说。还有第三个,那就是我在叫你(猴哥)帮忙扶伤者上枕的时候悄悄地撩起你的衣服看了看,竟然看到了你还有尾巴!并且全身都是细毛,可见你的容貌是变出来的。以上这三个疑点是逐步变得肯定的,所以我最终就确定了你们正是要去神秘空间尽头寻求变形方法的那几个人,听说你们都还是金刚不坏之身对吧?那就正好为我的修行补充补充了!灵蛇道长说完之后又哈哈一笑。 猴哥说:你不是说你是正当修行么?看来猴哥还在想做最后的努力,希望能够用语言将灵蛇道长劝服到正道上来。灵蛇道长哈哈一笑,说道:修行无所谓正当与邪恶,但凡能增加修行的方法全都是好的。 灵蛇道长说完之后就进那间房里去了,只留下咱们在这边的玻璃罩里。既然都已经被人家看出来了,那咱们也只好变回原来的形状了。猴哥开始四处转悠了,像只无头的苍蝇。俺问猴哥在找啥?猴哥说他在看能不能找到一个缝隙钻出去。 猴哥终于抬起头来了,显得很疲惫地说:哎呀,还是没有啊!俺走到玻璃罩跟前仔细地看了看,然后又用拳头使劲儿地敲了敲,俺说:猴哥啊,这玻璃结实着呢!猴哥说:屁,不结实他能把咱们装在这里面?俺看准了一个但凡,然后一圈打了出去,只听得“咚”一声响,俺立马“哎呀”着蹲了下来。猴哥问:咋啦?俺说:老猪只不过是想试试能不能打碎嘛,谁知道居然这么硬!猴哥说:说你是呆子呢你还不信,这回该信了吧?俺反驳道:你好!要不是你刚才被道士抓住了猴尾巴和猴毛,那没准儿还不会露馅儿呢!全怪你!俺愤愤地说。你还说呢!当初不是你说要变形的么?怎么这会儿倒怪起俺老孙来了?猴哥同样愤愤地说。变形明明是你的主意嘛!居然现在要赖到俺老猪头上,真是没道理!俺更加生气了。猴哥还要说话,但被沙师弟拉住了,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就不要吵了,现在吵架又有什么用呢?咱们还是想想该怎么出去吧!你们看我现在腿脚又不方便了,大师兄二师兄你们要更加团结才对啊! 于是俺和猴哥都不说话了,都气鼓鼓地坐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外面响起了说话声,咱们转身一看原来是灵蛇道长带着几个道士过来看咱们了。他们用一种比较细微的声音交谈着,虽然不能听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些啥,不过从他们笑嘻嘻的神色上看得出来他们很开心;并且他们还一边看一边点头。这让俺突然觉得咱们好像是商品,正在被人评头论足。俺跳起来准备大声叫骂,但被猴哥一把拉住了。猴哥说:呆子你就省省吧,就算你喊破嗓子他们也不一定能听得见,还不如安安静静地节省一点儿力气,等待会儿他们打开盖子的时候咱们再一鼓作气。沙师弟说:是啊二师兄,大师兄说得有理啊!差不多已经半天没吃饭了,肚子饿得厉害。猴哥问:什么声音啊?咕咕咕咕地。俺说:还能有什么声音?老猪的肚子在叫唤了!猴哥说:靠!怎么这么大声?俺说:猴哥你不知道,本来是很小声的,但老猪的肚子大,所以回音就大了!沙师弟听了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晚上的时候,屋里亮起了微弱的灯光,灵蛇道长又领着几个道士进来了。灵蛇道长按了一下玻璃罩上的一个按钮,然后玻璃罩上居然开出了一扇门来!咱们刚才咋就没找到呢?真郁闷!灵蛇道长和另外的几个道士小心翼翼地守在门口,然后招呼俺和猴哥:你们两个出来!咱们刚一出去,灵蛇道长又立即把门锁上了,乍一看还真是一点儿缝隙都没有。咱们刚一出去,周围立马有绳子套过来了,接着就有人问:那个呢?那个啊,那个受伤了,过两天等伤势好了再说。灵蛇道长回答说道。 俺立马意思到这是一个最佳的逃跑机会了,虽然沙师弟还在里面,但刚才他们也说过了,只要沙师弟的伤势没好他们是不会碰他的,如此一来咱们逃出去之后同样有时间回来救他。于是俺决定用力挣脱掉正在绑的绳子,然后逃走了。 看来猴哥的计划跟俺的差不多,虽然咱们事先并没有预谋,但猴哥此时在跟俺使眼色了。明白了!于是俺双手往上一扬,挣脱掉几个道士的押解,接着就一个转身噗嗤一拳打倒了离俺最近的一个道士,接着又左勾拳右勾拳地打倒了扑上来的几个道士,终于顺利地逃到了门外。室外的空气就是新鲜!猴哥也已经逃出来了。猴哥说:呆子快走!你还愣着干嘛!俺这才反应过来,急急地跟着猴哥跑了起来。 也不知跑了多久,终于到一块空地上歇息了下来,俺一边喘气一边说:哎呀,猴哥啊,老猪跑不动了,赶紧歇会儿!猴哥同样气喘吁吁的,一边歇一边说:累死俺了!累死俺了!歇了一会儿俺感觉肚子饿得更厉害了,于是就叫猴哥想办法弄点儿吃的。猴哥说:你是不是要吃鸡腿?俺想了想说:是啊!猴哥说那好,你还是走回去到昨晚咱们借宿的那家去吃吧。有没有搞错啊!那么远!俺说。猴哥这明明是开玩笑嘛。猴哥说那好,既然你吃不到鸡腿那现在就得听俺老孙的安排。俺说那好吧。之后猴哥就带着俺开始上蹿下跳了,不用说都知道,吃的全都是些山果。肚子饿了,吃什么都是香的!不信你试试看。 猴哥决定先在森林里住一晚,然后明天一早行动。俺说干嘛要明天?今天晚上不是更好?猴哥说呆子你知道啥?人家既然能够叫做灵蛇道长,那说明他家养了许多蛇,如果咱们夜晚贸然前去,岂不是送死?俺觉得猴哥说得硬邦邦地正确,于是只好跟着猴哥睡觉了。 见俺左顾右盼的样子,猴哥说:呆子你放心好了,这里是不会有蛇的,老孙已经施法了。一觉醒来果然感觉精神好了许多。猴哥说这就对了,只有把精神劲儿养好才能继续战斗,不然咱们很有可能会陷进去。 起床之后又弄了点儿山果吃,然后咱们就决定去找灵蛇道长家救沙师弟了。猴哥说:呆子,待会儿自己放机灵点儿,被毒蛇咬伤了可是没有谁来救你的。一听猴哥这么说俺就害怕了,急忙去旁边弄了两张大大的蒲叶把脚包了起来。猴哥问干嘛?俺说这样一来就算被毒蛇咬了那也不会伤到筋骨。猴哥想了一下,说:还真有道理!于是猴哥也照着俺的方法弄了一个。咱们去到灵蛇道长家的时候灵蛇道长好像还没起床,于是猴哥就叫俺叫阵了。 在经过一番叫骂之后,灵蛇道长家的房门终于吱呀地一声打开了。开门的并不是灵蛇道长,而是另一位道士。见是咱们,那个道士立马大呼小叫起来:大哥!他们来了!大哥!他们来了!一看就知道没见过多少世面! 灵蛇道长见到咱们之后哈哈大笑,说道:我就知道你们会回来。准备!灵蛇道长又朝着他身后的那些道士喊道。准备什么?俺纳闷儿。 一声令下之后,大概有**上十为道士立马就把咱们围住了,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麻袋。灵蛇道士哈哈一笑,说道:今天就让你们尝尝我灵蛇阵的厉害!说完灵蛇道长就拿起他手上的一根短笛吹了起来。 笛子才刚一吹响,只见周围那些道士就立马把手上的麻袋朝地上倒了出来。哗啦啦一阵响声之后,眼前的景象让咱们大吃一惊,因为从麻袋里倒出来的全是些吐着长长信子!正随着悠扬的笛声朝着咱们这方向弯弯曲曲地爬过来!啊?见状俺大叫一声。啊啥呀?别让人家看扁了!猴哥说。俺说猴哥你得想个办法啊,不然咱们就真的要跟沙师弟一样了,而且还更惨。 眼看着毒蛇马上就要接近咱们了,但还没想出一个办法,俺不禁急得冒汗了。突然,猴哥说:呆子,你好生看着俺背后,老孙要开始计划了。什么计划?俺问。你就别管那么多了,现在是紧急时刻,待会儿你就知道了!于是俺紧贴着猴哥的后背站稳了,目不转睛地盯着嗖嗖嗖前来的那些家伙。俺一边紧张地看着一边问猴哥:猴哥,你到底在准备啥计划啊?好了没?猴哥说快了。 猴哥终于转过身来了,手上拿着两条鲜血淋漓的、长长的毒蛇!俺说猴哥你干嘛啊?想喝蛇血壮胆啊?猴哥说:屁!猴哥说:你拿着这一条蛇然后冲着靠近你的那些蛇群洒去,他们保管会退避三舍的。真的?俺问。不信你试试嘛!猴哥说。俺试着朝前来的蛇群洒了一条线,果然那些毒蛇就立马退后到那条线外去了!俺说:猴哥啊,你这办法还真有效呢!猴哥说:没效老孙能用它?这叫做以毒攻毒! 这下好办多了,俺沿着咱们周围洒了一个圈,把俺和猴哥全都包围在了里面,如此一来那些毒蛇就只能在外面嗖嗖嗖地转悠了,却始终不敢踏进蛇血圈一步。俺说:猴哥啊,你这个办法真好!刚才都把老猪吓坏了,还以为你没有办法了呢!猴哥说:这叫做急中生智!俺说:猴哥啊,既然现在咱们有了保障,那就一路杀出去,相信蛇群都会闻风而逃的。猴哥想了一下说:嗯,有道理,只不过看样子还得多抓几条才行。俺说猴哥你快抓,老猪给你挡着。猴哥说那好。 正当俺暗自庆幸猴哥计划得逞、咱们马上就要见到胜利曙光的时候,灵蛇道长口中的笛声立马高了一个音调,立马,周围先前不敢靠近的那些毒蛇此时全都直立了起来,高昂着脑袋!猴哥也看见了,也把手收了回来,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情景。 突然,笛声又拔高了一个音调,刚才还单单独独直立着身子吐信子的蛇群此时一条一条地重叠了起来,一条缠绕着另一条,另一条缠绕着另外两条,另外一条再缠绕在另外三条的身上……如此反复,越堆越高;最后,最外层的毒蛇就已经跟咱们差不多高了,一条又一条的毒蛇于是就组成了一个庞大的阵容! 俺和猴哥都被眼前的场景吓呆了,都只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老猪敢发誓,老猪一辈子都没见过如此壮观的场景!俺说猴哥现在完了,灵蛇道长又在使新花样了。说时迟那时快,蛇堆最上面的那条蛇突然从上面冲了下来,它落下来的时候由于距离地面有一定高度,所以就飞过了那个蛇血圈,然后落地,然后冲着咱们爬过来了。 真是通人性啊!俺不禁暗暗称奇,蛇居然也有如此高的智慧!说时迟那时快,猴哥一个扫堂腿呼啦一声就把它踢出去了。但这只是暂时的,因为接着又有更多的毒蛇通过这种途径朝咱们扑了过来! 很显然,用刚才的这种方法根本无济于事。猴哥说:咱们在这里战斗只能是治标不治本,还是要拿到灵蛇道长手上的那跟短笛才行。因为大量的蛇都聚集到了一块儿,所以周围先前密密麻麻的蛇群变得稀疏起来,猴哥说咱们可以从那里突围出去。但眼前仍然有不少毒蛇,如果要顺利出去的话同样有一定困难。 最后猴哥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让俺把他扔到蛇群的包围圈外面去,只要他抢到灵蛇道长手上的那根短笛,这些蛇群自然会散开。于是猴哥就站到了俺肩膀上,俺抓住他的双脚使劲儿往外一甩,猴哥就仿佛一只野鸡飞了出去,朝着灵蛇道长的方向。 猴哥果然有定力,一下就飞到了灵蛇道长跟前,一把抓住他的手,然后一撸,顺顺利利地,短笛就到了猴哥手上。 果然如猴哥所说,笛声一停蛇群立马自动散开去了,一会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俺冲上去就“啪啪”两个耳光打在了灵蛇道长的脸上,周围那些道士本来想上前帮忙的,但被灵蛇道长制止住了。灵蛇道长说:不愧是金刚不坏之身,好功夫!俺轻蔑地说:这有啥?真正的功夫你还没见识到呢! 最后灵蛇道长乖乖地放了沙师弟,一个屁都没放。俺问猴哥要不要在惩罚灵蛇道长一下,猴哥说不用了,五百年前是一家人,五百年后的今天不能打架。 咱们出来之后又去了昨天咱们借宿的那家休息了一天,等沙师弟的伤势好转之后又才出发。 ------------ 变形记——多灾多难(48) 从灵蛇道长那里出来之后又差不多走了四天时间,前面又才出现了一个比较大的庄园,于是猴哥就招呼咱们进去买点儿东西吃了。 出来开门的人见咱们长成这副模样,吓坏了。猴哥说:呆子,你总是毛手毛脚的,以后叫门就都是沙师弟的活儿,你一边儿凉快着就行了!沙师弟呵呵一笑说道:是啊二师兄,这样很容易把人家吓出毛病来的。 在经过沙师弟好一阵子劝说、再加上金钱的诱惑,那家人才终于认为咱们不是坏人了,才终于咱们让了进去,接着就去弄饭吃了。听说咱们是要去神秘空间尽头,男主人一脸惊愕:真的?莫非老哥你也知道?猴哥问。男人笑了笑说: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现在大街小巷全都知道了有三个非常厉害的人物,将要去神秘空间的尽头,原来是你们啊,真没想到还能亲眼见着你们。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激动,仿佛咱们就是电影明星一样。俺悄悄对猴哥说:猴哥啊,看来咱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这对咱们并不是什么好事啊,以后的麻烦肯定会越来越多。猴哥说:怕啥?每个人都知道咱们那咱们才出名呢;最好不过。沙师弟说:大师兄,人怕出名猪怕壮啊,咱们还是小心一点儿的好,以后尽量隐瞒咱们的身份,免得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上门找麻烦。俺说:对啊,如果你们去西天取经的时候要不是师父每次对人家的自我介绍都啊“去西天取经的和尚”,那咱们也用不着遭受那么多磨难了…… 俺本来还想说的,但被猴哥一下打断了:呆子你还有完没完?赶紧吃饭,吃完了好上路!于是俺又只好闭口不言了。 吃饭的时候咱们顺便打听了一下前面的路况,根据男主人的说法是,前面会有几个集镇,然后再过去一路上基本全是老森林了,据说完全穿过差不过要用半个月的时间。听说又是森林俺立马泄气了,唉声叹气的。可能是男主人看穿了俺的心思,他接着又说道:没关系的,途中还是有人家的,仔细找找总能找到。 吃完饭后休息了一会儿,在临走前猴哥打算给男主人钱的,但男主人说什么都不要,最后猴哥也只好作罢。男人说得一点儿没错,才走了半天时间,还没到晚上的时候咱们就已经看见前面出现了一群一群的房屋,井然有序。自然,那就是男人所说的集镇了。 咱们在集镇上只歇息了一个晚上,然后装备了充足的食物,然后就上路了。走到第三天的时候,背包里的食物就快没了。 猴哥很好奇,问道:咱们明明准备的是一个礼拜的食物,怎么说没就没了?猴哥说这话的时候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俺。沙师弟呵呵一笑,说道:大师兄,二师兄这一路走一路吃,那能不那么快么?俺大大咧咧地说:老猪肚子饿了就想吃东西,难道这还有错啊?东西没了还可以再准备嘛,说不定前面就是有人家呢!猴哥白了俺一眼,之后“切”了一声,之后就转过身去了。 别说,还真被俺说准了,就在俺说完那句话之后大概两个小时候,前面树林中果真就出现了一些房屋的棱角,若隐若现的,显得格外可爱。俺说:猴哥你看咋样?老猪就说前面有人家嘛,那不是?猴哥朝着前面的方向东张西望了一会儿,然后对沙师弟说:沙师弟,你赶紧上前打探打探,俺和呆子随后就到。沙师弟应承了一声之后就走开了。 没过多久沙师弟就回来了,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前面是一座寺庙呢!真的?猴哥喜出望外,好像马上就要见到自己的外公一样。哼,有什么好高兴的?俺冲着猴哥说:寺庙有什么好的!猴哥说:咋啦?你要是嫌弃有本事你就别进去,俺和沙师弟一样能照顾自己。因为寺庙里住的一定是和尚,和尚就差不多都是吃斋的,特别是在这荒山野岭的,一看都没有多少油水。沙师弟安慰说:二师兄,背包里不是还有几根鸡腿几张烧饼么?待会儿你一个人吃就好了,我和大师兄吃斋饭。 说着说着就越走越近了,终于看清楚了,果然是一座寺庙,并且寺庙的上空还冒着袅袅的炊烟。沙师弟上前敲门,出来了一个小和尚,看到咱们之后显得惊慌失措的样子。沙师弟急忙笑嘻嘻地说:小弟你莫怕,咱们只是路过的,想借个地方歇个脚。猴哥也上去帮衬着说道:是啊,小兄弟,几年前咱们几个同样是和尚呢,一家人不是? 刚刚才恢复平静的小和尚这一见猴哥的模样立马惊叫着朝里面跑去了,连门都顾不上关,还一边跑一边喊:师父不好啦,来了几个丑八怪!猴哥哈哈一笑,俺说:猴哥你还好意思笑?人都是被你吓跑的,没准儿待会儿他们就不让咱们在这里歇脚呢!哼!!!末了俺从鼻孔里发出了一个重重的音。 咱们一边打嘴仗一边往寺庙里面走,刚走到院子里,就看见刚才的那个小和尚领着一个老和尚急急忙忙地赶过来了。沙师弟见状连忙上去问好,接着又把咱们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跟老和尚说了。 老和尚听完沙师弟的述说之后认真地把咱们打量了一番,估计是看出来了咱们也并不是坏人,于是说道:那好吧,徒儿,带他们去厢房歇着,然后带他们去灶房吃饭。多谢老哥!多谢老哥!猴哥朝着已经转身离去的老和尚不停地说道。小和尚果真大胆起来,也不像刚才那样害怕了,大大方方地领着咱们去了后面的一个厢房里,满屋子都是香烟的味道。当然,不是那个“香烟”,而是那个“香烟”。 小和尚招呼咱们把背包放下之后就叫咱们跟他走去灶房吃饭了。出房门的时候,俺突然听见屋里有说话的声音传来,于是又回过头去朝屋子里看了一眼。俺问小和尚,刚才说话的声音是从哪儿传来的?好像是从咱们房间里传出的似地。小和尚轻描淡写地说:哦,那是你们隔壁住的那些人发出来的。俺本来还想问隔壁住的都是一些什么人的,但看到小和尚一本正经的脸色俺又按捺住了。 果然不出俺所料,饭菜全都素的,大米饭是没得说的,然后就是三才一汤了:清炒南瓜片、炒莴笋、红烧豆腐,外搭一个黄花鸡蛋汤。幸好俺还带了几个鸡腿过来,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打发这顿饭。不过猴哥和沙师弟倒吃得津津有味的,好像他们仍然是和尚一样。吃完饭后咱们就回房休息了。 厢房里的床虽然不是很舒服,不过收拾得倒是挺整洁的,再加上香火的香气,走进房间就给人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猴哥和沙师弟估计是吃得太多了,他们还坐在床沿上聊天。沙师弟说:大师兄,也不知那神秘空间的尽头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也不知有人没有,要是像以前西天那样有人还好一点,至少不用咱们自己琢磨就有人教你怎么做,如果没人那就比较麻烦了,还得自己摸索。俺比较同意沙师弟的说法,但猴哥说了:事情还没到那一步,想多少都是没用的,再说了又没有谁去过,谁知道呢?于是沙师弟也不说话了。隔壁又传来了说话声,还夹杂着嘻嘻哈哈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打牌。沙师弟说:这里还有人打牌?有没有搞错啊,寺庙里好像是不允许这种行为的!猴哥说不管了,咱们聊咱们的。 之后猴哥和沙师弟又开始聊起来了,俺想睡觉,但一时半会儿又睡不着,只好一边听一边想着“睡觉、睡觉、睡觉”。 突然,俺感觉内急了,于是就起来要上厕所。俺问猴哥和沙师弟:你们俩谁想上厕所?跟老猪一块儿去嘛!猴哥说:切!有没有搞错啊,连上厕所都还要呼朋唤友的,估计呆子你是天下第一人。沙师弟说:二师兄你自个儿先去吧,待会儿咱们内急了自己会去的。于是俺就只好一个人出去了。 吱呀。刚一打开房门,突然看见房门跟前蹲着一个道士,正把脑袋贴在门板上倾听,见俺打开了房门,那道士立马惊慌失措地站起来红着脸说:不好意思啊,我系鞋带,系鞋带!看着道士远处的背影,俺有点儿担心了,为啥?因为他是道士。 正在闷闷不乐、举足不前的时候,猴哥问:呆子咋啦?在跟谁说话?俺想了一下走回去对猴哥和沙师弟说:刚才俺在门口看见一个道士,俺开门出去的时候他正趴在门板上偷听咱们说话,你们说这是不是有点儿蹊跷?听说是道士,猴哥和沙师弟同样是一个激灵站了起来。真的?猴哥大声地问。嘘!俺示意猴哥小声点儿,说没准儿他们又是房顶上偷听呢,看来咱们已经被人家盯上了。这庙里怎么会有道士呢?这不是扯淡么?根本就不是一个屋檐下的人嘛!沙师弟好像还不大相信。俺说你不信待会儿你自己开门看看好了,老猪现在要去上厕所了。 说完之后俺就朝门口走去了,不过还没走到门口的时候俺又折了回来,一把拉住沙师弟说:走,你陪俺去一趟。沙师弟说:二师兄你没搞错吧,上厕所还要人陪?俺说:咱们现在被人家盯上了,不宜单独行动,结伴了还能相互照应一下,如果出了什么事的话。猴哥哈哈一笑,说:呆子你恁胆小,几个道士都把你吓成这样。沙师弟想了一会儿说:二师兄,关键是我现在不想尿尿啊!你现在不尿,待会儿你不还是要尿么?提前解决还不一样?俺愤愤地说。这回沙师弟彻底无语了,只好苦笑了一下说:那好吧,就跟你去一趟。 咱们上完厕所回来的时候顺便问了一下老和尚:你们这庙里怎么会有道士呢?老和尚说:哦!这寺庙一年得交诸多的管理费,我们和尚少,不划算,所以就把另一半租给了一群道士,他们就住在你们隔壁。沙师弟说:真新奇,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呢! 回去之后俺把情况跟猴哥说了,说道士们就住在咱们隔壁。猴哥大吃一惊,想了好半天才说:没事,只要咱们不说话悄悄地睡一觉明天早上一走就过去了,不用管他们。但实际情况远远不像猴哥说的那么顺利。 晚上倒没什么,睡得很香甜,没有受到一丁点儿的干扰,真是不愧为佛门圣地。事情发生在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早上咱们起床之后依然去灶房里洗脸吃饭。猴哥说:呆子,你的牙膏还有没?俺说:有啊,咋啦?猴哥说:来,给俺老孙用用。你的呢?俺问。早没了!猴哥说。二师兄啊,来,给我也来点儿。沙师弟也凑到跟前了。 吃完饭后猴哥拿出了一叠钱说是香火钱,说是给和尚们打零用。老和尚见钱眼开,都眯成一条缝了。沙师弟说:人家也是情有可原的嘛,连交房租都成了问题,应该帮忙!应该帮忙!之后咱们就准备告辞了。 但才刚刚走到大门口,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暴喝:站住!!!很大声的样子。咱们回过头去一看,原来是几个道士正怒气冲冲地朝咱们走了过来。看到是道士俺不禁在心里打了个寒颤,不过俺表面上仍然装作很镇静的样子跟猴哥他们一起问道:啥事儿?道士走到咱们跟前来停住了,一共有五个。 其中一个绕着咱们走了一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咱们一番,然后说道:你们胆子倒不小啊,居然敢偷咱们的东西!偷东西?开什么玩笑!于是猴哥走到道士身边拉着他的手说:老哥,你可不要乱说话,咱们第一次见面,何时偷过你家东西?呸!那个道士用力甩掉了猴哥抓他的手,然后显得很生气地说道:第一次见面咋啦?这寺庙里昨天晚上留宿的就你们几个,咱们的银子也正好是昨天晚上不见的,真有这么巧合?不是你们还会是谁?是我们自己?是和尚老哥他们?道士说完后又恨恨地看了咱们一眼。 俺说:老哥啊,就算是你们的银子不见了那也不能怪咱们啊,至少你得拿出点儿证据吧;不然老猪就要告你诽谤了。沙师弟也上前来说:是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用银子?咱们已经几百年都不用银子了;银子到底是啥样?少装模作样!道士显得很生气了。如果你们说你们不是小偷,敢接受盘查么?我只要搜一搜,如果真的不是你们那你们自然可以大大方方地走,如果是你们那就对不起了。 沙师弟近到猴哥旁边去小声对猴哥说:大师兄,咱们就让他们搜一搜好了,反正又耽误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俺上前制止沙师弟说:沙师弟你咋这样想,就算是公安局的人也还要搜查证才能搜身不是?更何况他们现在还不是公安局的人,咱们凭什么让他们搜身?那叫侵权,比小偷的罪行还严重呢! 估计是见俺说得头头是道的,先前凶巴巴的那个道士把语气又缓和下来了:我们只不过是想让你们配合一下,并没有别的意思,如果真的能证明不是你们拿的那我们自然是会放你们走的。俺小声对猴哥说:猴哥啊,你看他们一个个都色迷迷地看着咱们,没准儿他们同样是修行的道士、想吃咱们的肉呢!咱们可千万不能上当。道士见咱们几个都没说话,又说道:不用多长时间的,一会儿就好。 猴哥看起来动心了。过了好一会儿猴哥说道:那好吧,身正不怕影子歪,老孙就让你们瞧瞧。俺急忙对猴哥说:猴哥啊,你还真答应了?猴哥说:没事的,随机应变!随机应变!沙师弟也说:二师兄,咱们不妨跟他们走一趟,说不定他们是真的不见了东西呢,人家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嘛。既然猴哥和沙师弟他们都答应了,那俺老猪也没有不答应的理由,于是咱们就跟着道士来到了先前咱们住的那间厢房,说是要查看查看。当然是没有找到的啦,因为咱们根本就不是小偷嘛!道士显得很抱歉地说:实在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你们现在可以走了;谢谢啊!道士说这话的时候笑眯眯的,好像真的很内疚似地。 听到道士说咱们可以走了,咱们三个都不禁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俺寻思还好他们不是想吃咱们肉的。 正当咱们转身打算离开的时候,另一个道士突然说话了:大哥啊,现在就是咱们的不对了,既然错怪了人家,那还得表示表示咱们的诚意才是。很显然,他是对着刚才叫咱们走的那个道士说的。过了一会儿先前跟咱们叫阵的道士的声音传来了:你说怎么个表示法?的确是咱们错了,不该耽误人家。另一个道士说:何不请他们去咱们房间喝杯暖茶,也算是略表心意嘛!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领头的那个道士说。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比较大声,咱们都听得一清二楚的。 各位请留步!领头的道士在冲咱们喊了。 啥事儿?猴哥回过头去问,虽然是明知故问。领头的道士走到近前来笑嘻嘻地一脸内疚地说:真是不好意思,刚才躲有冒犯,还是我兄弟说得对,应该请你们喝杯茶,就当做是赔罪,如何? 之后没等咱们说话,领头的道士就招呼他后面的那几个过来帮咱们拿行李了,还一边劝说一边开始推拉起来。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现在咋办?俺说:猴哥,还是走咱们的路得了。猴哥还在思考问题,并没有回答俺的说话。沙师弟说:不好吧,人家这么热情如果咱们不去的话好像有点儿不给面子呢! 估计是听到了沙师弟的说话,猴哥终于开口了,暂且去看看吧,注意要随机应变啊!俺寻思也对,不给人家面子那是一件比较恼火的事情,就像有的时候人家不给俺老猪面子、老猪就会生气一样。 道士们把咱们让进了一间厢房里,如何分主谓宾坐下。领头的道士首先发话了:你们这是从哪里来,将要到哪里去?前面可多是些荒山野岭啊,不时还有毒蛇猛兽出没,很凶险的啊!猴哥呵呵一笑,说道:咱们只不过是路过这里,到一个远方的亲戚家去,却不想与各位道长遇见了,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道长哈哈一笑,说道:明白!明白!看来你们是有秘密任务在身,那我也就不好意思再追问了。猴哥反问:敢问道长及几位兄弟如何称呼?日后见面也好有个招呼。领头的道士笑了笑,说道:不值一提!不值一提!于是猴哥也只好闭口不言了。 茶水端上来了,猴哥正要上前亲自动手,但被领头的道士拦住了,并且领头的道士还说:各位请坐到这边来,坐到茶几边上来。俺说:坐哪儿都一样,就坐这儿喝好了。领头的道士说:那可不一样,这些细节是最能影响一个人心情的,凡事都不能马虎;还是坐过来茶几边上喝比较好一点。俺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沙师弟说:二师兄,咱们就过去吧,客随主便嘛!于是俺又只好跟着过去了。 茶几比较娇小,但它边儿上的椅子却显得非常结实,估计三个老猪坐在上面它都仍然会纹丝不动。领头的道士亲自给咱们一个一个地倒茶,然后叫咱们喝了。刚开始俺还犹豫了一下,但看到猴哥都喝了俺寻思也不会有事的,于是也跟着喝了。 猴哥刚一喝完就站起来说要嘘嘘了,俺寻思这猴哥怎么消化地这么快?一会儿就到终点站了?沙师弟说:二师兄,大师兄人比较瘦小,肠胃比较小,消化得自然快啦,不像你我,总得半天时间。 猴哥才刚一站起来,只听得咔嚓一声,有东西从椅子两边的手把上突然冒了出来,紧紧地把俺箍住了,刚开始俺还吓了一跳,后来终于看清楚了是一根皮带样的东西,正把俺紧紧地勒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俺正准备站起来挣扎,突然从后背的靠椅上同样冒出来了一根皮带,从俺的胸前紧紧地把俺固定在了椅子上,两只手臂也因为箍得太紧而不能动弹。于是,俺整个人都被死死地固定在了椅子上。 惊愕之余俺才发现原来沙师弟也遭遇到了同样的事情,同样被箍得死死的,虽然挣扎,却不能挣脱开去。领头的道士哈哈大笑,朝着咱们,俺立马明白过来大事不好了。抓住他!!!领头的道士对着已经站起来准备往外走的猴哥说。 领头道士的话音刚落,立马就有六七个道士一起围上去抓猴哥了。猴哥惊愕过来,才发现咱们已经被捆住了,急忙退后了两步,躲开了道士的追捕。虽然之后又有好几个道士前去帮忙,但他们哪儿是猴哥的对手,所以全被猴哥撂倒在地了。猴哥怒气冲冲地问:臭道士,咱们素不相识为何如此为难? 领头的道士哈哈一笑,然后说道:我们是素不相识,但因为你们是去神秘空间尽头的那几个人,于是咱们也就认识了。猴哥说:老孙都已经说过不是咱们只是过路的,并不是去神秘空间的,你赶紧把他们放了,不然老孙跟你们没完!领头的道士哈哈一笑,说道:昨天晚上可是你们亲口说的要去神秘空间尽头啊,怎么这会儿又矢口否认了? 昨晚上?俺想起来了,一定是昨天晚上俺上厕所的时候在门口见到的那个道士偷听到的,老猪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看样子猴哥也已经反应过来了。猴哥说:就算是那又怎样?领头的道士哈哈一笑,说道:听说你们是金刚不坏之身,可以增加元气,正好帮助咱们修行啊!吃了你们的肉没准儿我们同样能成为金刚不坏之身呢! 完了,露馅儿了!难怪猪肉的价格涨得这么快,俺小声嘀咕。猴哥在打倒了那几个道士之后就打算近前来救咱们了,但那个领头的道士此时却表现出了非凡的勇猛,一个纵身竟然也飞到了猴哥跟前,然后飞起一脚就朝着猴哥的下颚踢去。猴哥手疾眼快地一挡,挡住了,但没想到道士的另一只脚已经又到了猴哥的肚子上。啊!猴哥惨叫了一声,然后就捂着肚子蹲下去了,显得很痛苦的样子。 猴哥!你没事吧!俺大声喊道。大师兄!你咋样啦?沙师弟大声喊道。就在猴哥刚一蹲下去,先前被他打到在地的那几个道士又都围上来了。 如此一来就比较麻烦了,看来这个领头的道士是深藏不露,如今再加上这些喽啰道士,要想把咱们救出去,那是一件比较棘手的事情。还好猴哥已经意识到这一点了,爬起来后就朝外面冲出去了,末了猴哥才跑到咱们后面的窗户口上对咱们喊道:呆子沙师弟你们先待着,老孙一会儿就回来救你们!之后猴哥就跑开了。 俺说完了,猴哥都奈何不了那咱们是没有希望了。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可不能泄气,不然真的一点儿希望都没有了,咱们还是得抓紧时间想办法,没准儿还能自救呢!领头的道士见猴哥走了,一溜烟地。领头道士脸上现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失落。之后他终于回过头来了,招呼周围的道士把咱们连人带椅子抬到了里屋去。你们好生看着他们,等把那个毛脸的家伙抓到之后咱们再一块儿炖了吃!是!周围的道士全都乐呵呵地回答说。之后厢房里渐渐地安静了下来,俺发现他们全都用一种色迷迷的眼神看着咱们,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等到那些道士慢慢放松了警觉之后,俺就示意沙师弟看能不能咱们自己试着挣脱开去了,但遗憾的是无论咱们怎么用力身上的皮带都纹丝不动的。沙师弟说:二师兄,看样子人家是有备而战的,肯定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就被咱们挣脱的啊,咱们还是先省点儿力气等猴哥来救咱们吧!俺寻思也对,于是就也不动了。 过了一会儿那边在喊开饭了,其中两个道士对另外两个道士说:你们先在这儿守着,咱们吃完后再回来替你们。好的!另外那两个道士说。 闻着香喷喷的饭菜,俺的肚子不禁咕咕叫起来。什么声音???一个道士警惕地问。哦!没什么,只不过是俺老猪的肚子在叫唤罢了,能不能给咱们也整点儿吃的啊?两个道士回过头去不再理睬咱们了。 呆子!呆子!突然,猴哥的声音响起来了。猴哥!你在哪儿?俺问,很小声地。呆子,老孙在这儿呢!声音从俺的肩膀上传来了,俺转过去一看,原来是猴哥变成了一只苍蝇,现正停靠在俺肩膀上呢。猴哥啊,赶紧想办法救咱们出去吧,他们都说要吃咱们肉了呢;还说要抓你一块儿吃。猴哥说:老孙知道,这不正想办法救你们么?沙师弟小声地问猴哥:大师兄,这些道士到底是什么人啊?猴哥说:据老和尚说他们是一年多前才搬到这里来的,据说是他们的道观倒塌了但又凑不够整修的钱,所以就来这儿住下了,至于到底是哪里来的老和尚同样不清楚。总有个姓名吧!俺问猴哥。猴哥说姓名倒有,那个领头的叫智远道长,其他道士的名号就不大记得了。 很厉害吧?沙师弟担心地问。猴哥说:厉害估计是有点儿厉害,不过老和尚说他并不知道他们的底细,并且从来没见过他们使用武力。俺说这叫深藏不露。 话正说间,有道士进来了:喂!该你们了,赶紧去吃吧!好嘞!另外两个道士爽快地回答道。俺说:猴哥啊,你只要搞定这两个就可以了,那咱们三个就能冲出去了。猴哥说:呆子你说得简单,你没见着外面还有那么多道士?沙师弟说:猴哥啊,好像咱们除了这个方法并没有别的方法了啊!猴哥想了想,估计是觉得沙师弟说的有道理,所以就决定动手了。 干掉屋子里的这两个家伙倒不难,只消一会儿功夫他们俩就趴下了。但摆在咱们面前的还有另外一个另人头疼的问题,那就是如何解开绑在咱们身上的皮带。猴哥用力扯了扯,但皮带纹丝不动,再用力扯了扯,仍然是纹丝不动。奶奶的,还真结实!猴哥骂骂咧咧了一句。俺说:猴哥啊,不如你一手一个把咱们提出去了再说。连带椅子?猴哥惊奇地问。那还不咋地?你现在又打不开!俺愤愤地说。沙师弟立马哈哈大笑起来,猴哥说:真是呆子!还是沙师弟比较开窍,沙师弟说:大师兄啊,既然皮带打不开,那你试试看能不能把椅子砸碎?那样咱们同样能出来嘛!猴哥说:咦!这真是一个不错的好主意。之后猴哥就去墙角找了一个铁锤,然后就要开砸了。 正当猴哥举起铁锤的时候,俺大喊了一声“咔”。猴哥说:咋啦?俺说:猴哥啊,你砸的时候千万要省着点儿,不要用过劲儿了,砸到老猪的屁股就不好了。猴哥说:知道了,你转过身去!“咚”地一声闷响,俺只感觉屁股一麻,接着一阵酥麻的疼痛就从屁股上蔓延开来了。“啊”,俺忍不住叫出声来。开了没?沙师弟问。 开了!猴哥欣喜地回答说。这时俺才回过头去看,椅子果然被猴哥砸了一个洞出来。转过去!猴哥吩咐俺。还要来啊?俺显得很委屈地说。不然咋地?就这一个小洞你能钻出来?于是俺又只好转过身去了。“咚”,又一声闷响,屁股又一麻,接着俺整个人就向后倒去了,接着就摔到了地上。 开了!开了!猴哥仿佛比俺还高兴。接着咱们又用同样的方法把沙师弟救了出来。于是,咱们就逃到外面去了。啊?你看他们!他们居然逃出来了!咱们才刚一出去,只听见另一个房间里就有喊了起来。 抓住他!!!是智远道长的声音,立马就有许多的脚步朝着咱们跑过来了。不能让他们跑了!接着又有更多的脚步朝着咱们跑过来了。咱们才刚一跑到院子里,智远道长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布阵!!!咱们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有好些道士跑到咱们前面挡住去路了,正虎视眈眈地看着咱们。 布阵!!!智远道长再一次喊道。唰唰唰,只听得一阵阵清脆的响声,接着就看见一条条的布带从天而降,眼前瞬间纷纷扰扰起来。 定睛一看,原来每个道士手中都捏着两根布带,黑色的,此时正在用力挥舞。刚才唰唰唰的声音就是那些布带翻腾所发出来的。 进攻!!!智远道长再次喊了一声,于是那些布带就离咱们越来越近了,密密匝匝地从上面、从地面、从左边、从右边缠向咱们。 哎呀!沙师弟首先中招了,因为他的脚被一条布带缠绕住了,只见布带的那一头站立着一位道士,此时正在用力地拉沙师弟。还愣着干嘛!猴哥喊道:赶紧帮忙拉回来啊!哦!俺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把沙师弟伸出来的手拉住了。 俗话说“首尾不能相顾”,咱们现在的处境完全应景了那句话,因为就在俺刚刚蹲下去的那一刹那,另一条布带就从俺旁边忽地扫了过来,还好,它只不过是碰了俺脚跟一下,并没能缠住。猴哥那边同样火热,因为他手上已经抓住了几条布带,此时正在跟对面的那几个道士进行拔河比赛!俺一边替沙师弟解大腿上的布带一边对着猴哥大声地喊道:猴哥啊,你能不能不玩了,来点儿真的嘛!不然待会儿咱们就都得被缠住。 估计是猴哥觉察过来了,猛一用力,就把那几个道士拉了过来,摔倒在了咱们跟前。因为有了这几个道士的到来,所以周围的那些布带就显得凌乱了许多,因为他们现在还得在人群堆里找到咱们才行。 正当猴哥准备故伎重演的时候,周围纷纷扰扰的布带又全都消失了。一看,原来周围的道士都住手了,而被猴哥摔到咱们跟前来的那几个道士此时也赶紧爬了出去。猴哥并没有追他们,俺寻思要是抓一两个来做人质也是好的。但猴哥说了:抓了也没用,因为咱们没带刀。俺寻思也对,如果劫持人质而又没有刀的话那是一件非常愚笨的事。 智远道长带着一种审视的眼光看着咱们说道:果然名不虚传,金刚不坏之身还是比较厉害的嘛!猴哥笑呵呵地说:哪里!哪里!俺一边扶起沙师弟一边对猴哥说:猴哥啊,你就别跟他们客气了,赶紧走吧,待会儿他们又要布阵了!猴哥说:哦!之后才领着咱们朝着院子外面飞奔而去。 当然,飞奔是没有成功的,因为咱们的前面立马出现了几只硕大无比的老鹰。猴哥说:呆子你错了,那不是老鹰,那是雕,神雕侠侣你看过没?就是那里面的那只雕。哦!俺说。 身后传来了几声口哨声,是智远道长吹出来的,眼前的那几只雕立马就向着咱们扑面而来了。呼呼呼呼,雕硕大的翅膀扇动,发出了龙卷风一样的声音。上!抓活的!智远道士对站在边上观战的道士们下命令了。 是!立马,先前才刚退下的那些道士又从后面包抄了上来,如今咱们的境况是前后夹攻,弄不好就会身败名裂的。沙师弟说:二师兄,不是身败名裂,应该说成是死无葬身之地才对。话正说间,后面的道士就已经攻上来了,而且咱们还得防备前面的雕爪,一不小心很有可能就噗嗤一声皮开肉绽了。 呆子!你跟沙师弟对付后面的道士!老孙对付前面这几只畜牲!OK!俺说。嘘……,随着身后智远道长的一声口哨,猴哥那边的几只雕全都腾空而起。嘘……随着又一声口哨,那几只雕又猛冲了下来,看起来是要发动最后、也是最猛烈的攻击。 当然,这些俺都看到了,所以在猴哥还没来得及叫咱们躲开的时候俺已经先行跳到远处去了。但俺的行动被天上的雕看得真切,所以仍然还是有一只雕朝着俺这方飞过来了。俺灵机一动,立马抓住近前的一个道士,举起来,然后朝向雕飞来的方向。“嘎”,只听得一声猛叫,俺只觉得手上一松,再看时那个道士已经被雕抓到半空中去了,然后就直戳戳地掉了下来,最后“噗通”一声响,结束了他的整个生命。 估计猴哥和沙师弟也看见了俺的做法,因为他们跟俺做出了同样的举动,瞬间,差不多上前来围攻咱们的道士全都被雕这样摔到地上了,估计非死即残。在抓了那些人之后雕的猛劲儿也下去了,也不再来追咱们了。 猴哥趁机一个箭步跨到智远道长身边,像老鹰抓小鸡似的就把他给抓起来了,然后一甩,“噗通”一声,掉到道士堆里去了。 正当猴哥准备跑过去教训他两句的时候,天上突然冲下来了一只雕,瞬间抓起智远道长,飞上天之后再一松,只听得“砰”一声响,智远道长已经*飞溅了。哎呀!猴哥说:老孙只不过是想给他一点儿教训,怎么把他弄死了?俺说猴哥你担心啥?这叫做自作孽不可活!沙师弟问猴哥剩下的那些道士怎么办,猴哥说教训教训他们几句就得了,不值得来大屠杀。 老和尚见咱们在他庙里搞得乱七八糟的,埋怨道:哎呀,打架也好小心点儿嘛,看看你们整得到处都是乱糟糟的。 猴哥给了他一些钱,说:这总行了吧?老和尚又立马笑了:行了!行了! ------------ 变形记——多灾多难(49) 有连续走了好几天,来到了一处平坦的地方,沙师弟说:咦,先前那个老人家不是说还要走半个月的时间才能走出森林么?怎么这一下就到了平原地区? 猴哥跳到附近的一块大石头上朝远处张望了一下,然后跳下来对沙师弟说:你别急,这只不过是一小块儿平原罢了,前面不远处就又是森林了,莽莽的,全是。啊?沙师弟显得很吃惊。俺说:你就别“啊”了,“啊”是森林,不“啊”照样是森林。猴哥说:前面好像有人家,咱们去看看,说不定还能弄点儿吃的。俺说那最好,最好是弄点儿鸡腿吃。走不多时,前面果然出现了一个茅草房,并排着一共有好几间,然后边上还有七零八落的几间,组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四合院。 猴哥上前仔细张望了一阵,然后就叫沙师弟前去敲门了。出来的是一个老头儿,佝偻着腰,问咱们说:干嘛啊?大爷啊!咱们想找您弄点儿水喝!沙师弟说。水啊?进来吧!沙师弟正要进去的时候老人家突然又问道:你们是谁啊?俺寻思这老头儿也真逗,先是叫咱们进屋,后才问咱们是谁。沙师弟说:咱们是远方来的,路过这里想找点儿水喝!哦!老人家仿佛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那就进来吧。 之后老人家就在前面颤颤巍巍地带路了。你们是谁啊?老人家又在前面问了,俺寻思这老人家到底是怎么了?于是就想上前去凑到他耳根子边说个明白。但俺走近老人家之后张开的嘴巴却说不出话来,因为俺看见老人家是个瞎子!难怪他刚才问了一遍又一遍,原来是耳目都失聪了啊! 老人家把咱们带到他的屋子里去,屋子里显得很简陋,但显得乱七八糟的。老人家说:你们随便坐啊,我给你们倒水去!您告诉咱们水缸在哪儿咱们自己去取好了,您老行动不方便。老人家听了笑了一声,然后说道:那好吧,你们的心地还是蛮好的。咱们一边喝水一边跟老人家聊天,原来这里原先居住着数十户人家,但后来的一场变故其他九家人全都搬到别处去了,只剩下他一家人。就您一个人啊?沙师弟问:还有那!老人回答说: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不过也都搬到别处去了。他们不要您了?猴哥问。不是啦!老人家说起他的儿子和女儿的时候显得很开心,说道:他们在临走前还叫我跟他们一起搬走呢,但我不想走,在这里住得久了,也就在这里扎根了,哪儿舍得走啊! 老人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好像还闪着泪花。 难舍故土,是啊!对于熟悉的事咱们总是不能释怀。 您老眼睛怎么看不见了?俺问。唉!老人家叹息了一口气,然后说道:还不是因为前几年的那次事故?到底怎么回事儿?猴哥显得很好奇。老人家想了一会儿,然后才抬起茫然的眼睛望着前方,缓缓地述说了起来。俺是比较反对猴哥问这种问题的,因为俺觉得老人家看不见其实更好,比如现在吧,如果他能清楚地看见咱们的话是不是就会吓呆呢?其实老猪觉得有时候盲目也是有它好处的。 不过既然老人家开说了,那俺老猪还是十分乐意听的,听故事嘛,谁都想。殊不知这个故事却提前告诉了咱们一场灾难,因为这个真实故事中涉及到了一个人。谁?道士,一休道士!事情发生在五年前的一个夜晚。 那天白天,这里一户人家不见了一头牛,刚开始大家还以为是被谁偷走了,所以大家都帮忙到处找。在临近晚上的时候,乡亲们终于找到了牛的尸体,就是在一休道士的房屋旁边。因为这个一休道士平常为人比较凶狠,所以乡亲们没敢上门找他理论,或者是问为什么,而是回来告知了丢掉耕牛的那一家。牛的主人找去了,果然看见耕牛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而牛脖子上则出现了一个很大的窟窿,很明显是被人用刀杀死的。牛主人就开始找一休道士理论了,问他凭什么要杀死他的耕牛,一休道士说:你家的牛把我家的房子撞坏了,不该杀啊!牛主人出去看了一下,耕牛的确把一休道士家的房子撞坏了一点点。不过只是一点点,只是一个墙角而已。于是牛主人就显得很生气了,说就那一点还不至于杀死它吧!一休道士说了一句很没有水平的话:我想杀它,不行么?如此一来牛主人就真的生气了,认为这个一休道士简直是无理取闹,一点儿撞痕罢,修修补补不就得了,非要把耕牛杀死。你们知道的,对于农家人来说一头耕牛意味着什么。老人家停下来像咱们解释说。明白!明白!俺第一个附和道。老人家说:于是牛主人与一休道士之间的矛盾就越来越大了,牛主人硬是要一休道士赔他的耕牛,但一休道士又硬说他是正当防卫。结果,后来他们就打起来了。 老人家当时是村子里比较有威信的,可以称得上是村长,于是就赶过去劝架。殊不知一休道士当时使的是寒冰掌,一种十分恶毒的武功,想至牛主人于死地。正打歪着,结果寒冰掌就拍到了老人家身上。虽然后来一休道士全力救治,但老人的双眼却因那儿失明了。 所以村民们都怕一休道士,所以都搬走了?猴哥愤愤地问。 不是;老人说:这里的人只不过是搬到另外一个更好的地方去了。哦!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那一休道士还在不?猴哥问:很厉害啊,他平时都干些什么?老人家想了一会儿说:好像还在吧,两年前村民们走的时候听说都还住在附近的山上,但后来他们搬走之后我一个人耳朵眼睛都不好使,所以就不知道了。他平时都干些啥?俺再次把猴哥的那个问题提了出来。 他啊?老人家仿佛陷入了沉思:好像也没干啥,除了种点儿蔬菜之类的以外其它时间基本上都在山洞里呆着。咱们三个面面相觑了一下,如此说来那一休道士多半也是在修行,不然他是不可能练出那么厉害的寒冰掌的。 老人家的故事讲完了,咱们手上的水也喝完了,显得很不好意思地说:大爷啊,你家有没有吃的啊?老人家说:吃的啊?倒有一些,不过不过,你们要饿了就自己下灶房煮着吃吧。猴哥说:呆子你有没有良心?居然吃人家老人家的东西,人家行动不方便挑水都成问题,咱们要是吃了老人家咋办?估计是老人家听到了,笑呵呵地说道:没事的,我的粮食都是乡亲们送的,给你们吃就当做是做善事吧。 如此一来猴哥和沙师弟也不再推辞了,于是咱们就进灶房煮小米饭吃了。吃完之后咱们就跟老人家拜拜了。老人家说:你们要是碰见了一休道士就叫他上老头儿这里来坐坐啊!俺寻思这老人家的肚量也真够大的,人家把他弄成这样了他居然还不记仇。沙师弟说:这叫做不计前嫌。 猴哥先前说得一点儿没错,这平坦的地方只不过才一丁点儿罢了,前面仍然是莽莽丛林,只是咱们东张西望地看了好大一阵子都还没找到老人家所说的那个一休道士的住所。俺说:怎么搞的还看不见?猴哥说那还不好,你恁是要看见、让他找咱们麻烦好啊?俺说那不能那么说,看见了倒好些,最对不过干一仗,看不见就不同了,看不见心里总是提心吊胆的,害怕。沙师弟比较赞同俺的说法,沙师弟笑呵呵地对猴哥说:大师兄,二师兄说的还真是有一定道理。 俺说这叫啥?这叫感觉踏实,“一块石头落了地”就是这么来的。咱们现在又走到森林里来了,周围差不多都是一些齐人高的灌木丛。 走着走着,俺突然觉得后面好像有人在偷窥咱们。但俺回过头去看时却又什么都看不见。沙师弟说俺是草木皆兵,猴哥说俺是神经过敏。俺说不信你们待会儿就知道了。 窸窸窣窣,突然,后面草丛中又传来了一阵声音,这一阵声音就比较响亮了,因为连猴哥和沙师弟同样听见了,他们也回过头去张望了。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刚才说的好像是真的耶!俺说:什么叫“好像”?根本就是嘛!猴哥想看个仔细了,因为他甚至走到了俺的后面,扒开草丛想看个清楚。 哈哈哈哈……,突然,从咱们的正前方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你们不用找了,人已经到这里来了!咱们转过身去一看,只见先前猴哥走过的石头上站着一位道士,白发飘飘的。哎呀,真是防不胜防啊!俺说:怎么一下子又跑到后面去了呢?沙师弟说:这叫啥?这叫声东击西。猴哥警惕地问:你是什么人?为啥偷窥咱们? 道士哈哈一笑,说道:你的话好没水平,什么叫偷窥?老身刚才只不过是在草丛中采药,无意中发现了你们几位,所以就抬头看了几眼罢,何来的偷窥?猴哥说:好啦!好啦!老孙不跟你咬文嚼字,你到底是什么人?采药就采药嘛,干嘛跑到咱们前面去大笑?哈哈哈哈,道士再次大笑,说道:你们姑且不要问我是什么人,老身倒先要问你们是什么人! 猴哥本来还想说什么的,沙师弟及时地对他说:大师兄,现在是人家的地盘,依据“我的地盘听我的”的原则,那咱们是要听他的才是。猴哥说:那好吧,老孙就实话告诉你,咱们是从灵山来的,将要去神秘空间的尽头,咋样?俺悄声对猴哥说:猴哥啊,你不怕他暗算咱们啊?猴哥说:豁出去了,管他呢! 道士听说咱们是从灵山到神秘空间尽头去的,不禁笑得阴险起来;当真?道士问。骗你干啥?猴哥说。猴哥又接着问了:你已经知道了咱们的身份,那老孙是不是也可以问问你的身份呢?道士说:不用问了,老身直接告诉你们无妨,我是一休道长,就住在这附近,这里都是我的地盘。一休道长?咱们三个面面相觑了一下,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咋啦?听说过?一休道长问道。哦!没!只不过后面平地上村庄里那位瞎眼的老人家叫你有时间了去他那里坐坐。俺显得很诚恳地说。 哈哈哈,一休道长再次哈哈一笑。 猴哥说:呆子你哪儿那么多废话?你把坏人引到老人家那里去是啥意思?接着猴哥就走到最前面去了,招呼咱们继续前行。却不想一休道长说:且慢!!!咋啦?猴哥问。既然路过这里,何不到寒舍坐坐呢?一来好歇歇脚,二来好吃点儿东西;既然你们是从灵山来、要去神秘空间的尽头,并且也经过了老人家那里,如此说来咱们就是有缘了,应该聚聚!应该聚聚!老头儿!听你说话的语气好像知道咱们的底细似地。俺说。 那是那是;一休道长竟然承认道:你们的事迹老身早就已经有所耳闻了,听说你们还是金刚不坏之身对吧?一提起金刚不坏之身俺又警惕起来。道士打着哈哈说:如此说来都是修道之人,都是同道中人,就更应该聚聚啦! 请!说完一休道长就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指向大路旁边的另一条小路。猴哥笑嘻嘻地对一休道长说:不用了,不用麻烦您老人家,咱们这就赶路,赶路要紧! 说完猴哥就招呼咱们跟上去了。正当咱们准备继续前行的时候,突然觉得耳边响起了一阵呼呼的风声,接着就看到了一休道长站到了咱们前面,显得比较生气的样子。你到底想怎么样?猴哥厉声问道。俺说:是啊,赶紧让路,不然咱们就不客气了。一休道长哈哈一笑,说道:你们既然是从前面的村子里来,想必也听说过一些关于我的传闻、知道我的手段,我看你们还是乖乖地跟我走,不然老身就真的不客气了。 说完一休道长露出了一个阴险的笑脸。你到底想咋样?沙师弟问。俺悄声说:这还用问么?他肯定是想吃咱们的肉增加修行的嘛!沙师弟同样小声地说:这个我知道,但还是要问问嘛,他自己亲口说出来咱们会比较踏实一点儿。 果然,一休道长说道:既然你们是金刚不坏之身,那修行自然是非同一般了?老身正在修行,不知各位能不能行个方便?方便你个头啊!猴哥骂道。俺说:是啊,你想让咱们行方便你就自己过来拿好了。 一休道长再次哈哈一笑,说道:我并不想为难各位,如今你们既然不从,那老身也就只好得罪了!说完一休道长就朝咱们飞身过来了,非常迅猛。一看就知道是个练武的家伙,生猛不同寻常。对付这种小儿科的手段,咱们自然是有办法的,所以轻而易举就躲开了。只不过还没等咱们缓过神来,一休道长就又回转过来了,仍然用一种非常迅猛的速度。眼看就要到跟前了,一休道长突然伸出右手朝沙师弟拍了过来,沙师弟一低头,结果躲过去了;俺正还在观察他俩动作的时候,一休道长的左手紧接着又拍过来了,朝着俺的方向。小心!!!猴哥的声音传过来了。 小心俺当然是知道的,只不过现在的情况是俺根本就没地方躲:前面是一休道长,后面是一块大石头,大石头的另一边是猴哥,蹲下去同样是不行的,因为沙师弟已经在下面蹲着了。眼看一休道长的巴掌就要到眼前了,俺突然灵机一动,抓住沙师弟后背的衣裳猛地就钻到了沙师弟的肚子下面去了。因为沙师弟只不过的弯着腰那样蹲着,所以上半身下面存在有一定的空间。结果俺很顺利地就到了沙师弟下面。 俺钻下去的时候顺便看见了沙师弟惊诧的颜色,估计他怎么都没想到俺会突然出现在他的下面。正当俺庆幸躲过了一劫的时候,突然又发现一休道长居然坠了下来!看来他是瞅准俺老猪了,非把俺逮到手不可。 当然,随着一休道长坠下来的还有他那只可怕的寒冰掌。当然,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发生在那一瞬间的事,俺没反应过来,沙师弟没反应过来,一休道长同样没反应过来,因为他的手仍然直戳戳地朝着下方打了下来!如此一来遭殃的就不再是俺老猪了,而是沙师弟,因为俺当时已经在他的正下方了。 俺寻思一休道长当时一定是想打俺一巴掌,毕竟俺是最肥的一个,但可惜他没能反应过来,结果就打了沙师弟身上。“砰”,一记沉闷的响声在俺的上方响起,接着俺就感觉身上一沉,接着沙师弟就压到俺身上来了,于是俺就跟着倒下去了。猴哥这才反应过来,怒气冲冲地找一休道长报仇了。猴哥发威是比较可怕的,所以猴哥三下五除二就把一休道长打得落花流水、落荒而逃了。 一休道长在逃跑的时候还回过头来叫嚣:有本事你们就别来找我,有本事你们就自己治好他身上的寒毒;两天之内如果得不到解药,他就会死翘翘的!一休道长恶狠狠地说了一句之后就飞也似地逃走了,生怕猴哥再追上去给他点儿颜色看看。 猴哥转过身来看沙师弟的时候,沙师弟正一脸痛苦的表情。猴哥说:沙师弟你咋啦?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我好冷啊!猴哥说:呆子你快点儿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沙师弟穿上!于是俺只好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了。 见沙师弟仍然冷得发抖,俺建议猴哥把他身上的虎皮裙也脱下来,那样估计沙师弟会好受一些,毕竟那件虎皮裙是花了三万块钱买的啊!猴哥想了一下,最终还是脱下来穿到了沙师弟身上。但沙师弟仍然还是不停地打寒颤,得瑟得厉害。哎呀!猴哥你摸摸看,沙师弟身上已经变得冰凉了呢!俺说。当真!猴哥大吃一惊。 俺说:坏了,既然身体都已经变凉了,那没准儿待会儿心脏同样会变凉呢,那就完了!猴哥说:呆子你说话能不能吉利点儿!于是俺又只好闭口不言了。俺说:猴哥啊,现在怎么办啊?难不成真要去一休道士家里吧?猴哥说:那里自然是不能去的,至少现在,没准儿他都已经布置好了机关,就等咱们去闯呢;那样咱们岂不是羊入虎口?俺说:猴哥你说的这话倒是没假,只不过现在沙师弟弄成这样了,总得想个办法吧;你看他得瑟的样子,就知道一定很痛苦啦!沙师弟张了张嘴,仿佛想说什么,但终究没能说出声来,可以想象冷得有多厉害了。 猴哥想了一下说:走,咱们还是去老人家家里歇着。俺说那样不太好吧,又要去麻烦人家,说不定一休道长以后会找他算账呢!那老人家就麻烦了。 猴哥恨恨地说:只要治好了沙师弟的病,他还能继续活下去,老孙早就把他的人头砍下来当板凳了!俺说:那就好!那就好!之后俺就跟猴哥一起把沙师弟一路抬着往村子的方向去了。猴哥说:“呆子,你背着沙师弟估计会好一点。”不行啊猴哥,沙师弟身上那么冷,如果老猪背着他一定会受到传染的,那么老猪也就走不动了。俺説。猴哥想了想,觉得俺说得有道理,所以最后还是由两个人抬着沙师弟走了。 俺说得一点儿没错,因为途中有好多次猴哥都要求歇一会儿,因为手受到了沙师弟身上寒气的影响,冻得厉害。一路走走停停,原先一个小时的山路俺跟猴哥用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终于走到了老人家。 敲门,咚咚咚。 谁啊?老人家在屋里问话了。 大爷,是咱们啊,就是刚才从您这里出去的那几个。猴哥回答说。啊?你们啊,怎么又回来了?老人家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响起了,接着“吱呀”一声,房门就打开了。你们回来干啥啊?是不是想歇一晚?老人家关切地问。不是;猴哥说:俺师弟受伤了,想借您房间休息休息。受伤了?咋整的?老人家一边摸索着走过来了。俺说:是那个一休道士把他打伤的! 啊?是他啊!你们怎么把他惹到了?寒冰掌可不是那么好治的;让我摸摸看。老人家一边说一边就真的摸过来了。哎呀!老人家才刚一摸到就大叫起来:很严重啊!快进来快进来!于是俺和猴哥就把沙师弟抬到里屋的一块木板上放好了,下面铺了一层稻草。 老人家说不能放床上,不但对病情没一点儿帮助,而且对沙师弟身上寒气的消散会产生影响。猴哥看上去很恼火。俺说:老人家啊,你看现在咋整啊?老人家说:你们还是赶紧给人家赔礼道歉让他帮忙治好吧!耽误久了会出人命的。 对了,你们是怎么惹上他的?老人家问。哦,没什么只不过是发生了一点儿口角罢。猴哥并没有跟老人家说实话。吵嘴就弄成这样了?老人家好奇地问。那可不咋地?猴哥硬着脖子说。他还想把咱们几个都干掉呢!幸好咱们跑得快!俺顺着猴哥的话说了一句。唉,真是冤孽啊!老人家叹息了一口气说。 大爷啊,就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了?咱们去一休那里说情无疑是送死啊!猴哥说。老人家沉默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同样很困难啊!什么法子?听说还真有办法,猴哥欣喜地问:难一点儿倒没什么,只要不用送命就成。老人家说:一休道长有个师兄,名叫觉远,他可以治好你师弟身上的寒毒。 觉远?他用什么方法?莫非他与他师弟同样都是练的寒冰掌?老人家说:完全不是,觉远练的是赤练掌,被他打中的人的反应与寒冰掌的效果完全相反,那就是浑身奇热无比;你们只要找到他,请他帮忙打一掌就OK了。 觉远道士可是和一休道士一般凶残?猴哥担心地问。俺说:是啊,如果要是那样的话那咱们无异于从虎穴里又跳到了狼坑里,还不都一样?老人家笑了笑说:这个你们不用担心,觉远与他的师弟一休性格正好相反,他是比较乐于帮助人的。如此说来沙师弟就有希望了。那他住哪儿啊?咱们怎样才能找到他?猴哥问。 老人家想了一会儿才说:两年前人们在搬走的时候俺曾听他们说觉远住在一个凌峰山的峭壁上的石洞里,只不过如今都已经好些年了,也不知他还住那里没。猴哥说:无论如何老孙都得去试试。听说咱们执意要去老人家只好叹了一口气说:越快越好,不然耽误了病情是会出人命的。猴哥说大爷这个咱们知道,咱们比你还着急。之后老人家就给咱们说了个大致的方向,说实在找不到的话还是回来找一休道长好了,“人在屋檐下哪儿能不低头”对吧?猴哥说:知道了,一旦找不到觉远道长咱们就会回来的。 之后咱们就用几根竹竿、绳子组成了一个担架,抬着沙师弟朝着老人家所指出的方向一路小跑开去。临走前老人家摸索着从里屋拿出了一些干粮,说是路上饿了可以用来充饥。猴哥说:谢谢啊!老人家说:记得找不到就赶紧回来啊,不要耽误了病情。知道了!俺和猴哥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回答。 沿着老人家指出的方向一路走来,果然看见了一座山峰,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凌峰山。猴哥放下担架,然后跑到山脚跟前仔细地瞅了瞅,猴哥说:怪事,这里也没写明是凌峰山啊?俺说:猴哥啊,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你那花果山上写了“花果山”三个字没?猴哥说:没有。俺说:这不就得了,人家肯定也是不会写在山上的嘛。猴哥说:如此看来得找人问个明白了。俺说:那可不咋地?于是咱们就开始东张西望地找人了。 恰巧,前面来了一个女人,扛着一把锄头,猴哥急忙上前去问道:大姐,请问这里可是凌峰山?啊!!!女人在看到猴哥之后立马大叫了一声,然后就丢下锄头跑开了。猴哥急忙拿起地上的锄头一边追一边喊:大姐,你的锄头!咱们并不是坏人,不会伤害你的!估计女人心里还惦记着她的锄头,所以到底还是停下来了,惊慌失措地看着猴哥。 猴哥在离女人三步之遥的地方站住了,然后笑嘻嘻地双手把锄头奉上。女人警惕地看了看猴哥,然后才小心翼翼地过来接锄头了。猴哥趁机问道:大姐,咱们只是过路的,想跟您打听打听这里可是凌峰山?您可听说过一位觉远道长? 女人见猴哥真的没有恶意,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这里不是凌峰山,凌峰山还得前去两里路;觉远道长倒是听说过,好像就住在凌峰山上吧;怎么?你们找他有事?哦,有点儿事,咱们想请他帮个忙。猴哥说。 之后女人就开始转身走了,猴哥朝着女人远去的方向喊道:谢谢大姐啊!猴哥一边转身一边嘀咕:怎么这里这么像凌峰山呢?俺寻思猴哥当真搞笑,从来没见过凌峰山居然还说出这种话。俺说:猴哥啊,咱们还是赶紧走吧,听女人说话好像觉远道长还住在凌峰山上呢!猴哥说:嗯,有道理。 之后咱们又继续抬着沙师弟前进了。又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前面终于出现了一座气势磅礴的山峰。果然是凌峰山,因为山脚下有个石碑上刻着“凌峰山”三个大大的字。抬头向上望去,只见陡峭的悬崖上赫然有个簸箕大的石洞。找是找到了,不过如何才能上去呢?沙师弟显得更冷了,不停地打寒颤。 还好,咱们在底下转悠了几圈之后猴哥眼尖就发现上面石洞口有个脑袋探了出来。 喂!觉远道长!喂!觉远道长!猴哥大声地喊道。那个转动的脑袋终于朝着咱们这个方向停下来了,怔怔地看着咱们。觉远道长估计是好奇,所以最后竟然下来了。你们谁啊?觉远道长问。 觉远道长是一位面目宽大的中年男子,浓眉大眼,不过给人的整体感觉还是蛮和蔼可亲的。啥事儿?觉远道长问。于是猴哥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觉远道长说了一遍。真有这事?觉远道长听完后大吃一惊。俺说:咱们真是过路的,一休道长就突然要为难咱们,这不就把咱沙师弟打伤了?觉远道长估计是看出了咱们并没有说谎,于是在迟疑了一会儿之后到底还是蹲了下去查看沙师弟的病情了。 啥时候中的招?觉远道长摸了一把沙师弟的手腕然后问道。早上。俺和猴哥回答说。造孽啊!觉远道长嘀咕了一声,之后就上去了。你去哪儿啊?俺问,俺寻思他莫非跟他师弟串通一气想置咱们于死地?你们等会儿,我上去拿银针下来。还要银针?不用赤练掌?猴哥问。觉远道长转过身来意味深长地看了咱们一眼之后才说道:两者并用才行。哦!猴哥说。 觉远道长下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盒子,打开一看果然是一溜烟的银针。觉远道长在临动手前还不忘卖个人情:要不是见你们是金刚不坏之身,我才懒得搭理呢!猴哥笑嘻嘻地说:有劳了!有劳了! 师兄出马,果然是不同凡响,觉远道长在沙师弟身上的几个穴位上插了银针之后就开始运功了,只见他运功的那只手臂整个都成了通红,并且咱们在旁边都能感觉到滚滚的热气。一番推摸拿捏之后,觉远道长说:好了!沙师弟果然就慢慢地睁开眼来,接着又活动活动了筋骨。咋样啊?沙师弟!俺问。沙师弟说:嗯,刚才可把我坑苦了。 觉远道长仿佛看透了咱们的心思,说道:你们是不是还打算去找我师弟报仇啊?俺和猴哥都大吃一惊,心想他怎么知道呢?于是赶忙矢口否认说:如今既然您帮忙治好了咱们师弟的病,咱们自然不会再去跟他纠缠了,怎么也得看您的面子吧。俺说。 觉远道长一边找起来往软梯上爬一边慢吞吞地说:就算是他死了那也是罪有应得啊!之后觉远道长就头也不回地往上爬了。谢谢啊!沙师弟朝着上面大喊了一声。猴哥啊,听觉远道长的意思好像是并不反对咱们去找一休道士的麻烦呢!猴哥恨恨地说:那可不咋地,老孙这一肚子火还没发出来呢,一定得找他算账,顺便替老人家报仇。沙师弟说:大师兄这样不太好吧,一休道士如果知道是觉远道长救的,而咱们又回去找他麻烦,那他俩以后不就反目成仇了?猴哥说: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他干掉,免得他以后再祸害人!俺比较同意猴哥的说法,怎么说这也属于为民除害嘛! 主意已定,于是咱们就在回去的半路上朝着先前那条路前进了。走了一阵子,来到了一座山头前,只见山头上赫然立着一栋茅草房。猴哥说那一定就是一休道士住的地方了。但实际上并不是,并且了;老人家也曾经说过一休道士是住在石洞里的,那么一定就是在附近了。想找个人问问,但找来找去都找不到,于是咱们就只好只见动手了。 终于,咱们来到了一片开阔地前。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你们看,那边不是有个石洞么?咱们顺着沙师弟的指向望去,只见在旁边的悬崖上果然有一个半遮半掩的石洞,在半山腰的位置,离地估计有上百米。猴哥说:指定是那家伙了,走,咱们过去。 俺一边走一边小心翼翼地对猴哥说:咱们得小心点儿啊,千万不能再中招了,不然会更加麻烦的。猴哥说:那还用你说?俺说:沙师弟你还是在旁边观战好了。沙师弟说:那好吧,关键时刻我再出手。来到了石洞下面,猴哥就开始叫骂了,死道士臭道士地一通乱骂。 果然,山洞口就伸出了一个脑袋来。咦,你们还没死啊?不是一休道长还是谁?谁死了?你都没死水敢先死?猴哥回敬说。估计是猴哥的话惹恼了一休道长,因为他已经飞身下来了。上!猴哥说。 于是俺就跟猴哥开始左右夹攻一休道士了。俺首先出招,打算去抓一休道士的衣领,但被他一下躲开了。猴哥那边同样展开进攻了,一招“猴子摘桃”使得虎虎生威。一休道长果然机灵,顺势一个后空翻就躲过了猴哥的进攻,紧接着就从猴哥的上方拍了下来。大师兄注意上面啊!沙师弟在旁边喊了。猴哥当然是注意到了,所以就地一滚,翻到在地,接着就双手一推,看样子是打算来个隔山打牛。但猴哥望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一休道长使的是寒冰掌,如果两个人的手掌相互对接的话,那么猴哥的命运就将和沙师弟先前的一样了。大师兄,不能挨他的身子,小心寒冰掌!沙师弟又在旁边喊了。 猴哥是何等聪明的人,立马就反应过来了,所以急忙收回了已经打出去、在半路上的双手,并且顺势一滚。好险!如果猴哥再迟疑半秒钟估计就中招了。一休道长才刚刚站稳,俺和猴哥又左右开弓地冲了过去。这回咱们用的是脚,相比之下脚是比较安全的,除非一休道长还有寒冰脚。 一休道长当然同样是个聪明人,他是不可能一下对付两个的,所以他得把俺和猴哥分开对付。他对付咱俩的方法很特殊,那就是左右旋转、在俺和猴哥两个人中间,跟猴哥过两招,然后再跟俺过两招,跟俺过两招,再跟猴哥过两招……如此反复。俺寻思虽然这样他是会比较累一点儿,但是没有被夹攻的风险。 果然是一个精明人。就在一休道士再次攻向俺的时候,他突然一改先前的动作,转而腾空而起,然后就到了俺背后,然后朝着俺的后背蹿出了一脚,于是俺就毫无防备地朝着石壁方向摔倒下去。 刚一倒地俺立马就回过头去张望了,害怕一休道士再次进攻。果不然,而且还已经到跟前了,双手直戳戳地朝向俺的胸前。俺想往旁边挪挪,但周围都是乱石林,根本没办法挪动。俺寻思完了,这回要成冻猪肉了!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眼前一个人影闪过,接着就“咚”地一声响,一休道士飞开了,沙师弟降落到了俺面前。没事吧二师兄?沙师弟一边拉俺起来一边问。吓死俺了!吓死俺了!俺一边拍胸口一边说。 话说一休道士被沙师弟踢开之后猴哥早已赶上去了,一脚正好踏在了他的脖子上。一休道士正准备举起手来打向猴哥的大腿,沙师弟手疾眼快,飞起一脚就朝着一休道士的胳膊踢去。只听得咔嚓一声响,一休道士的手立马就垂了下来,接着就开始哇哇大叫了。 靠!猴哥使劲儿地骂了一声,然后用力一踩,“咔吧”,一休道士就一命呜呼了。沙师弟还显得内疚,猴哥说:咱们现在不干掉他以后不知还要祸害多少人呢!俺说是啊,沙师弟你千万别学师父那样心怀妇人之仁。 之后咱们回到老人那里又歇息了一个晚上,当老人听说一休道士被咱们干掉之后并没有显出多少惊异的神色,而是淡淡地说:唉,报应啊! ------------ 变形记——多灾多难(50) 从老人家的村庄出发又走了差不多一个礼拜,这一段森林之旅才终于看到了希望,因为在前面不远处同样出现了一个村庄,单单独独的,上空好像还冒着袅袅的炊烟。于是俺一屁股就坐了下来。猴哥说:呆子你咋啦?看到有人家了反倒没精神了?沙师弟说:是啊二师兄,应该赶紧走才是,要是错过了吃饭的时候那又还得麻烦别人了。俺说:老猪崩溃了!老猪崩溃了! 并不是老猪矫情,老猪确实感觉到突然一下精神就放松了,于是就忍不住坐了下来。在艰苦的环境中人反倒不容易跌倒,在舒服的环境中人更容易跌倒,这是老猪总结出来的几个经验。沙师弟一边过来拉俺一边说:二师兄你再坚持一下吧,马上就到人家那里了。于是俺又只好站起来跟着猴哥和沙师弟一瘸一拐地走了。 越来越近了,已经能看见村里里有人在走动了。猴哥侧耳听了好大一会儿,转过头来对俺和沙师弟说:呆子沙师弟你们仔细听听,好像有敲鼓的声音!沙师弟听了果真竖起耳朵去听了,但好像什么都没听到,因为沙师弟的样子好像很吃力。俺听了一下,但没听见什么声音,于是俺就对猴哥说:猴哥啊,你就别总是疑神疑鬼的了,哪儿来的鼓声?老猪怎么没听见?再说了,就算是真的有人在敲鼓那也不关咱们事儿啊?你害怕道士是吧?那道士他们只会念咒语,并不会敲锣打鼓,这你又不是不知道!说完之后俺还学着猴哥的样儿“切”了一声。沙师弟也反应过来了,沙师弟说:是啊大师兄,敲鼓就敲鼓呗,咱们走咱们的得了! 猴哥从石头上跳了下来,然后说道:老孙只不过是好奇罢了,这么偏僻的地方怎么会有鼓声呢?沙师弟说:兴许是被风从远处吹过来的也不一定,咱们还是赶紧前行吧。猴哥说:那好,沙师弟你打头阵。 很快咱们就到了村子里面,果然是村子里在敲鼓,因为咱们越走越近锣鼓的声音就越来越大。猴哥说:你看老孙听得没错吧,老孙都已经说过是这里敲鼓嘛!沙师弟说:大师兄果然厉害!俺说:顺风耳!猴哥说:呆子你刚才说啥?俺说没说啥啊?进了村子,村头那几家人户全都是关门插锁的,一个人影都看不见,猴哥纳闷儿地说:咦!人呢?。沙师弟说:大师兄,鼓声从村子的另一头传来,说不定那边是在做红白喜事,人都到那儿去了呢!猴哥想了一下,觉得沙师弟说得非常有理。 听沙师弟说前面很有可能在做红白喜事,俺也立马觉得有道理起来,于是俺高兴地说:对对对!一定是做红白喜事,不然无缘无故敲锣打鼓干嘛?这下好了这下好了!猴哥问:好啥?俺说:猴哥你想哈,既然人家是做红白喜事,那肯定有许多好吃的吧,那咱们不就可以大吃特吃了?猴哥说:切!呆子你可真会寻思,人家红白喜事关你什么事?沙师弟说:是啊二师兄,没准儿咱们一出现就把人家吓跑了呢,咱们还是小心一点儿的好。 说着说着就已经走到村子的中央了,终于能看清楚了,前面果然围着许多的人,锣鼓声正是从那里传来的。猴哥是比较喜欢看热闹的,所以猴哥对俺和沙师弟说:呆子沙师弟你们姑且站在这里别动等俺老孙回来,待俺老孙前去打探打探情况。沙师弟说:大师兄,还是我去吧,人家看到你一定会吓着的!猴哥想了一下,觉得沙师弟有道理,于是摇身一变,就变成了一个身穿布衣的农家人。猴哥说:你们看像不像?俺说:像是像,只不过好像还少了点儿什么。猴哥想了一下,又变了一把锄头出来,然后扛在肩上,说道:这回像不像?像!像!像!沙师弟交口称赞说道。猴哥说:沙师弟你好不消停,以前都是叫你去叫门,如今让俺老孙也试试如何?沙师弟说:那好那好!说完猴哥就已经蹦蹦跳跳地前去了。 别说:变出来的猴哥还真像一个农民。俺和沙师弟则坐在村里旁边的一块石头上等猴哥回来,沙师弟有点儿担心地说:二师兄,你说待会儿会不会有人从这里经过?如果看见咱们那就不好了。俺觉得沙师弟说得比较有理,于是就问道:你说咋办?沙师弟想了一会儿说:不如咱们躲到屋子的背后去吧,等对会儿大师兄你回来了咱们再出来。这是一个不错的好主意;俺说。接着咱们就真的躲过屋子后面去了。 过了好大一会儿,猴哥的声音传来了:呆子!沙师弟!呆子!沙师弟!喂!俺和沙师弟回答道。你们在哪儿?猴哥又在问了。于是俺和沙师弟就走了出去。猴哥问:你们咋进去了呢?俺说:沙师弟他担心吓着人家,所以咱们就躲了起来。沙师弟问:大师兄,前面在干嘛?猴哥说:好像是死了人,正在开追悼会呢!沙师弟说:哎呀,那可不好了,那咱们还是绕道过去吧。俺急忙说:沙师弟你有没有搞错啊? 咱们走了这么远的路好不容易才遇到这一个村子,如果咱们再继续走,又不知要走多久才能再次遇到一个能好好歇息歇息的地方呢;再说了,现在咱们背包里的干粮已经快弹尽粮绝了,怎么也得补充补充吧!猴哥想了一下说:嗯,呆子说得有道理,咱们是得在这儿歇息歇息。沙师弟说:那该如何是好?好像不太方便呢!猴哥说:沙师弟,还是你去找个面善的人家给他说说,看能不能在他家住宿一晚,顺便准备些吃的。 沙师弟显得比较为难了,猴哥说你尽管去好了,就算不行那也没关系嘛不是?看到沙师弟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俺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了。于是俺对猴哥说:猴哥啊,咱们到别人家休息你总得意思意思吧?现在是市场经济,大家都是有利益追且的。猴哥说:哦!之后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叠钞票,递给沙师弟说:呐,你把这些钱给他就成了。俺说:沙师弟你一定要想办法把咱们的长相透露给他啊,不然到时候会比较麻烦的。沙师弟笑着说:二师兄,我知道了。之后就走开了。 过了一会儿沙师弟就带着一个中年男子过来了,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这位老哥答应咱们到他家借宿了。俺寻思之前沙师弟一定跟中年男人说过咱们的相貌,因为现在他看到咱们并没有感到惊奇。 男人把咱们带到了一座砖瓦房跟前,接着就打开房门把咱们让进去了。猴哥问:老哥啊,这前面怎么回事儿啊?锣鼓喧天的?老哥一边倒水一边说:前几天有个老人去世了,现在他的家人正在请人给他办丧事呢!原来如此。之后男人就把咱们安排到了一个小房间里,说:不好意思啊,空间有限,空间有限!猴哥呵呵一笑,说道:哪里!哪里!俺不太满意男人给咱们的安排。俺说:猴哥啊,你给了男人那么多钱他就只把咱们安排到这样一个小小的房间里,咱们好像吃亏了呢。猴哥说:呆子你懂啥?现在农村的土地是寸土寸金,比城市的大酒店都还要金贵呢!沙师弟说:二师兄,既来之则安之,过了这里,就算咱们肯花再多的钱都不一定能找到住宿的地方呢!于是俺又只好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男人的老婆回来了,长得很敦实、很丰满。女人在看到咱们第一眼的时候的“哎呀”起来,男人说:不用怕,他们只不过是借宿的,不是坏人。女人这才安静下来。虽然住的地方简陋了一点儿,但吃饭的时候饭菜却相当不含糊,最重要的是有俺老猪最喜欢吃的鸡腿。 吃饭的时候猴哥向男人打听前面的路况,男人说:你们要到哪里去?这是个比较敏感的问题,所以咱们三个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又交头接耳了一会儿,最后咱们决定对男人他们实话实说了,毕竟他们并不是妖道。猴哥说:不瞒您老哥说:咱们是要去往神秘空间尽头的。神秘空间尽头?男人和女人念叨了一遍,接着又面面相觑了。你们听说过么?沙师弟问。男人想了一下才说:听说是听说过,不过还是听我爷爷的爷爷说的,都是些只言片语,并不知道太多。哦! 俺寻思男人的爷爷真是了不起,居然能知道神秘空间尽头。听说去到那里要经历很多匪夷所思的磨练啊!男人接着又感叹似地说了一句。那是!那是!猴哥笑着说。去那儿有什么事么?据说一般人还到达不了呢!那是!那是!猴哥说:也没什么大事儿,你看见咱们长相没?丑陋吧?咱们就是打算去那儿寻求变形的方的。变形?女人大吃一惊,估计她以前除了听说过变形金刚外就再也没听说过猪和猴子也能变成人形的。正是!猴哥很肯定地回答说。哎呀!真是一项了不起的工程啊!男人感慨着说。哪里!哪里!猴哥说。 之后咱们就开始认真地吃饭了,虽然偶尔也还会说话,但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之后咱们就睡觉了,虽然天色还尚早,但这个作息时间已经不再适于咱们了,咱们得早睡早起。 才刚刚入睡,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咚咚咚”。谁啊?猴哥还没睡着,最先发问。是我!是男主人的声音。嘛事儿?猴哥又问。 外面有人说是要找你们!男主人回答说。谁啊?猴哥又问。他们不让说,说是你们见到他们就知道了。男主人在外面回答说。呆子!猴哥在叫唤了:你出去看看到底是些什么人?怎么会有人找咱们呢?一定是找错了,你出去打发他们走!猴哥命令着说道。怎么又是俺老猪?俺不满地说道。快去!猴哥催促道,并且还用脚丫子来蹬俺了。 去就去嘛!干嘛要蹬人家?俺愤愤地说。 之后俺就起床了,出去看到底是哪个扫把星今天要倒霉了,见了面老猪一定要狠狠地批评他一顿。俺问男人:人在哪儿啊?男主人惊慌失措地说:在外面呢,您一出去就看见了。俺摇摇晃晃地走到门口朝外面一张望,立马就傻眼了,因为俺看到了两个道士。你……你们是什么人?俺吞吞吐吐地问。哈哈!其中一个道士哈哈一笑,问道:你们可是从灵山来、要去神秘空间尽头的那几个?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俺担心地问。二哥,不用问了,一定是他们,你看他那副长相,就知道一定是去神秘空间寻求帮助的啦!那个被称作二哥的点点头,继续问道:你的同伙呢?俺吓坏了,连忙跑到里屋去叫猴哥和沙师弟。猴哥见俺惊慌失措的样子问:呆子你咋啦?见鬼了?俺气喘吁吁地说:比见鬼还倒霉啊!之后俺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对猴哥和沙师弟说了。 真有这事?猴哥同样显得很诧异。接着猴哥就把男主人叫来了,问是不是他透露了咱们的身份。男主人显得很委屈地说:老哥你冤枉我啊!自从你们进屋之后我都没出去过!那道士们是怎么知道的呢?猴哥问。沙师弟说:大师兄,你问他也是没用的,还是咱们自己出去问问道士才行。男人说:对对对!你们直接对话就知道真相了。于是猴哥就带着俺和沙师弟浩浩荡荡地朝着外面的方向进发了。 二哥,果然是三个!咱们刚一出去,一个道士就对另外一个道士说。嘿嘿嘿嘿,那个被称作二哥的道士阴险地笑。你们是什么人?找咱何事?猴哥厉声问道。我们就是要找去神秘空间尽头的人,如今既然你们是,那我们自然要找你们了。 干嘛?猴哥问。二哥,今天下午我就说这附近被一层真气所笼罩,就知道有道高者在此,如今没错吧!“二哥”旁边的那个道士对“二哥”说道。嗯!“二哥”阴险地笑。看来还真不是男主人揭发的咱们。俺悄声对猴哥说:猴哥啊,看来麻烦又来了。你们想怎样?猴哥厉声问道。 呵呵,听说你们是金刚不坏之身,我们正想见识见识,听说吃了你们的肉可以增加修行,我们正好试试。嘿嘿嘿嘿,他们又在阴险地笑了。 就你们俩?也不撒泡尿自己看看,有本事就过来捉拿咱们!猴哥轻蔑地说。哈哈,这还不简单!“二哥”说道。 俺急忙进屋去问男主人:你们可否认识这两个道士?男人和女人早已吓呆了,正在墙角得瑟着:他们啊,他们就是过来给死人超度的道士,昨天来的。你们可知道他们的底细?俺又问道。不知道!不知道!男人和女人的头摇得像是拨浪鼓。 不过,听说他们住在不远处的一个道观里,平时很少与人来往,这一次是死者的家属亲自去请他们才肯来的。还有呢?俺问。没有了!没有了!男人回答说。不知道了!不知道了!女人惊恐地回答说。 俺又跑回去,才发现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好几个道士,估计有上十个的样子。怎么又多了?俺问。沙师弟说:二师兄,他们是一伙儿的呢!看来事情越来越麻烦了。俺凑到猴哥跟前说:猴哥啊,你咋这样不小心呢? 听说他们就是来死者超度的,白天你过去看咋就没看见他们呢?猴哥大吃一惊:当真?老猪已经问过男人了。俺说。猴哥说:当时人多势众的,老孙只不过是在人群外围粗略地看了一眼,哪儿能看到屋内的情况啊!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就先别吵了,还是先想办法看怎么对付眼前这些家伙吧。猴哥对那些道士说:不如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估计猴哥是看见了正趴房门口眼巴巴看着咱们的男女主人的缘故,估计他们都不想咱们给他们惹事,于是猴哥很善解人意地提出到别处去了。好啊!没想到“二哥”居然很爽快就答应了。 俺寻思这些道士也不想破坏他们在村民们心目中的美好形象,毕竟他们以后同样是要混饭吃的嘛;所以“二哥”就很爽快地答应了猴哥的要求。道士带着咱们来到了一块空地上。猴哥先发制人地问:报上名来,老孙不杀无名之辈。哈哈!“二哥”大笑,说道:看来你很有信心赢我们;告诉你们也无妨,我乃青山居士,人称虚谷道长,在此修行多年,正愁修行时日苦闷,却不想你们自己送上门来了,真是天大的好事;我岂能放过? 猴哥呵呵一笑,说道:机会自然是不能错过的,只是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虚谷道长也不再说话,只是后退了两步,然后大手一挥,周围那些道士就都围上来了,看样子是他徒弟。沙师弟说:大师兄,咱们现在该怎么办?猴哥说:先不要动手,先看看情况再说,也不知他们在耍什么花样。 布阵!虚谷道长一声令下,只见周围那些道士手里都多了一个小鼓,很精致的样子。就在咱们纳闷儿的时候,一阵紧接一阵的鼓声响起了,密密匝匝的。“啊!”,沙师弟最先反应过来。咋啦?俺和猴哥几乎同时问道。 头疼!沙师弟说。“啊!”,突然,猴哥也尖叫了一声,然后同样用双手捂住脑袋了。咋啦?猴哥。俺问。头疼得厉害!猴哥一边咬牙一边说,很痛苦的样子。明白过来了,一定是这些鼓声里面有问题,看来文章都在鼓声里。 见咱们三个人一下倒了两个,虚谷道长不禁得意洋洋地哈哈大笑起来。呆子!赶紧阻止他们敲鼓,不然咱们就要被活捉了!猴哥急切地说。俺寻思怎么猴哥和沙师弟都脑袋疼,独独只有俺老猪不疼呢?真是怪事! 当然,这个念头只不过是在俺脑袋你闪了一下,实际上俺的动作并没有停,那就是按照猴哥的吩咐朝着附近那些敲鼓的道士们飞去。 俺正与一个道士打得火热,回过头去看时就发现在他原来的位置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又替上了一名道士,鼓声仍然不绝于耳,甚至于比先前更大声了。“哎呀!”,猴哥和沙师弟的叫唤声更大了。呆子!你……你能不能快点儿?老孙都快要疼死了!俺一边手忙脚乱地跟道士掐架一边回答说:老猪这不正在想办法吗!“咚咚咚”,鼓声越来越响亮了;“哎呀!哎呀!”,猴哥和沙师弟的叫喊声同样也越来越响亮了。 “咚”,最后,所有道士仿佛都像使出了吃奶的劲儿般使劲儿地敲了一下,震得俺老猪的头皮都发麻了。“噗通”一声,那一声震天响的鼓声刚一落定,就听见猴哥和沙师弟相继倒在地上了。猴哥!沙师弟!俺喊道。俺寻思猴哥这回咋这样不中用了呢?连俺老猪都不如,老猪至少还撑了下来嘛!猴哥!沙师弟! 俺放开了与道士的打斗,急忙上去保护他们,因为周围的那些道士此时正在朝他们围拢上去,看样子是想抓住他们。别动!俺学着电视里公安局抓歹徒样的声音喊道。但可惜俺不是公安局的人,所以基本上没有一个人理睬俺。但最后终究还是有人理睬俺了,因为俺眼看就要冲到猴哥和沙师弟跟前去了。 拦住他!!!虚谷道长大喊一声。立马,就有四五个道士同时围了上来。布阵!!!虚谷道长再次大喊一声。于是,那四五个道士团团把俺围住了。接着,咚咚咚的鼓声响起了,并且越来越大声,越来越密匝。但奇怪的是俺并没有像猴哥和沙师弟那样头疼,除了感觉耳朵有点儿发麻之外其它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啊!俺大吼一声,然后就朝离俺最近的那个道士扑过去了。抓住他!!虚谷道长又在大喊了。 于是,周围那几个仍然还在敲鼓的道士就都停下手来,都朝俺冲了过来。俺瞥了一眼,他们已经将猴哥和沙师弟用一种黄灿灿的绳子绑了个结结实实。你们过去帮忙!一定要把他拿住了!要活的,完好无损!虚谷道长指挥围在猴哥和沙师弟身边的那几个道士说。是!那几个道士领命前来了。 这下就比较麻烦了,如果要俺老猪同时对付两三个道士基本上是不成问题的,到那目前差不多又**上十个道士都同时围了上来,搞得俺目不暇接了,搞得俺眼花缭乱,弄得俺首尾不能相顾。正当俺手忙脚乱、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的时候,俺突然想起了猴哥经常对俺说的一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俺觉得现在猴哥和沙师弟已经被他们抓住了,如果俺老猪再被他们抓住的话那咱们的真的玩完了! 所以,俺决定逃走了。打架打不过他们,逃走俺还是比较有把握的。心动不如行动,于是俺就腾云驾雾朝上空逃去,紧接着转弯又朝远处密密麻麻的树丛中降落下去了。俺落地之后朝四周一看,先前还追过来的那些道士此时都已不见了踪影。 看来老猪现在安全了。俺东窜西窜窜了好半天才终于找到了咱们来时的那条路,此时俺才发现原来俺一口气竟然跑了这么远! 不得已,俺只好又慢慢地找到了那个村庄,然后在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比较顺利地找到了先前咱们借宿的那一家,然后就敲门了。咚咚咚,敲门的声音显得很响亮,因为此时村子里都静悄悄,白天的喧闹声都没了。 咚咚咚,俺见还是没有人出来开门,接着又敲了几下。谁啊?出来开门的是男人,见是俺,男人吃了一惊。俺说:老哥你别怕,老猪不是来找你麻烦的,老猪只不过是想向你打听个事儿。您说!男人诚惶诚恐。那些道士住哪儿?俺问。 他们啊?他们住在不远出的一个道观你,只要沿着村口东头的那条路一直向前,在一个十字路口左转你就可以看见了。咋啦?男人又接着问,接着他又伸出脑袋来东张西望了一下:咦?还有两个呢?他指的是猴哥和沙师弟。被道士被抓走了,老猪打听他们的住处就是想去救他们呢!抓走了?为啥?你们好像并不认识吧!男人显得很惊讶。是不认识,但他就是要跟咱们过不去。俺说,俺只有这么回答了。 唉!男人叹息了一口气。好了,那就不打扰你们了,老猪先走了。俺说,说完就转身了。您去哪里?男人问。救俺的猴哥和沙师弟啊?不然他们会被道士们害惨的。俺说。您等一等!男人说完之后就进屋去了,再次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烧鸡,整只的。给你,饿了吃!男人说。谢谢啊!俺说。 男人本来是叫俺在那儿住一晚的,但俺说救猴哥他们要紧,晚上行动最方便。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幸好一路都比较平坦,所以终于找到了男人所说的那个道观。道观里亮着灯,还有人说话的声音。俺寻思他们是不会这么快就吃猴哥和沙师弟的,待会儿等他们睡觉了再进去估计也不会耽误事儿。 于是俺就决定趁着这一点儿空档时间把手上的那只烧鸡吃了,一来是因为俺刚才跟道士了打了一架,肚子比较饿,二来是因为俺决定如果带只烧鸡在身上去跟那些道士大家的话估计会比较碍手碍脚。于是俺决定把它先解决掉。 烧鸡很香,因为刚一拿出来俺就在留口水了。吃完烧鸡感觉真的好了不少,并且道观里的灯渐渐地都熄灭了,最后只剩下几盏微弱的,看样子是路灯。俺摸索着爬到了道观外围墙处,朝里面张望。 看到确实没有人影之后,才翻身下墙。正当俺打算朝着屋子的方向前进的时候,院子里突然响起了狗叫的声音,“汪汪汪”。俺吓了一跳,接着就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一动不动了。有人进来了!!有人在喊话,接着就听见叮叮咚咚的声音,接着屋子里的灯就亮了起来,接着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就响了起来。 俺感觉不妙,于是赶忙往院墙上翻去。 哪里走!!!俺还没上到围墙上去的时候,围墙上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站着了几位道士,正在俺的头顶上。他在这里!有人喊道。 于是所有的灯光就全都冲着俺的方向来了。是他!是白天跑掉的那个!有人发现是俺了,于是大喊。抓住他!好像是虚谷道长的声音,显得很威严。立马,俺感觉耳边有呼呼的风声传来,回过头去一看才知道是围墙上的道士此时已经纵身跳下来了。于是俺又陷入了人海之中。还好现在这个人海不大。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个道士一个勾拳就朝着俺的面门打过来了,俺把头一歪,躲过了;但没想到的是后面一个拳头适时地砸了过来,正中俺的后脑勺,于是俺立马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痛。啊!俺大喊一声,俺彻底被激怒了,于是俺决定给他们点儿颜色看看。俺一个猛身蹲下去,然后打出了一个扫堂腿,力道一场迅猛。于是有好几个道士都中招了,都哎呀着倒下去了。来人啊!他很厉害!有人朝着屋里喊道。妈呀!门口呼啦一下又出来了一大堆人马,简直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这里真是卧虎藏龙啊,小小的道观居然能同时容纳这么多人。 啊……,那些道士呼喊着朝俺这边冲过来了。俺寻思看来硬斗硬是不行的了,得采取迂回战术,于是俺又想起了猴哥那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话来,于是俺又决定逃走了。这个是比较容易的。 正当俺准备纵身上墙的时候,下面又传来了一阵“咚咚咚”的敲鼓声。但那些鼓声对俺一点儿效果都没有,所以俺仍然一口气就逃了出去。奶奶的,他怎么不怕鼓声呢?俺听到有人在后面骂骂咧咧地说道。俺一鼓作气又不知跑了多远,反正最后停下来身后已经静悄悄的了,道观早已不知踪影。幸好刚才吃了一只烧鸡,要不然肯定支持不到现在。俺又回到村子里去了,寻思得回去跟男人他们商量个办法,那么多道士,俺单枪匹马的,很明显会寡不敌众。男人见俺又回来了,显得很惊讶,以至于说不出话来。俺说:老哥啊,俺是来找你商量对策的,他们打算要吃俺师兄和师弟啊。男人问道士们为啥要吃猴哥他们?不得已俺只好把实情跟他们说了。 原来如此啊!男人和女人同时恍然大悟。俺说:你们帮俺老猪参谋参谋吧,老猪一个人的能力实在是太单薄了。男人和女人嘀咕着商量了一会儿,说:让村长去给你说说情咋样?不行!俺说:他们是绝对不会领情的,除了武力什么方法都是不管用的。男人和女人显得很难为情了。思来想去咱们都没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最后咱们只好宣布“散会”了。 男人在临回房前嘀咕了一句:要是道士里面有认识的人就好了,没准儿还能偷偷地把他们放出来。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男人虽然是随口说出来的,但对于俺来说无异于一个启发。熟人?道士?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俺脑海中诞生了。所以俺急忙对正在回房的男人说:老哥,老猪现在就要去救他们,麻烦你出来关下门。现在就去?男人显得很吃惊:你不是说单枪匹马寡不敌众么?俺说:老猪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什么办法?女人也从屋里走了出来,问道。老猪打算变成一个道士混进去;俺说。行么?男人和女人显得不可思议。怎么不行?你们看!俺说。说完之后俺就原地一转,忽地就变成了一个道士。啊?男人和女人惊呼起来。俺说:先不跟你们解释,老猪要赶紧去救他们了;变形是比较费力气的,待会儿时间一长估计又得变回原形、那就露馅儿了。 说完之后俺就“嗖“地一声从他们眼前消失了,看得男人和女人一愣一愣的。因为有了道士这个身份作掩护,所以俺走起路来也显得理直气壮了许多。很快又到了道观,俺直接开门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你谁啊?门口守着的那两个道士问。靠!我都不认得啦?白天我们还并肩作战,如今你竟然装大起来了!俺用一种强硬的口吻说。之后俺就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留下那两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家伙。 很顺利就进屋了,经过刚才的一番打斗,看来他们的戒备加强了。不过最危险的地方也才最安全,所以俺才决定杀个回马枪的。虽然不时有道士朝俺看过来,但因为俺现在是道士的身份,所以并没有遭到盘问。 于是俺很顺利地就找到了猴哥和沙师弟,他们正绑在里屋的柱子上,此时正在东张西望呢,估计是在等待俺的救援。猴哥和沙师弟旁边守着几位道士,此时他们正在斗地主。看得咋样了?他们有没有打算逃走啊?俺显出一副大哥的模样问道。逃走?开玩笑!大哥的降妖绳岂是那么容易逃走的?其中一个不屑一顾地说。那就好!那就好!俺一边说一边朝着猴哥和沙师弟靠近了。 猴哥!是俺啊!俺是老猪啊!靠近猴哥之后俺就对他耳语了。啊!猴哥大吃一惊。俺示意猴哥和沙师弟都不要大惊小怪,接着俺又对那几个正在斗地主的人说:兄弟啊,大哥叫你们几个出去一下。 干嘛?其中一个问。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们出去不就知道了?这儿有我看着,没事的。俺说。那你就看紧点儿啊,要是跑了大哥怪罪下来你可吃不起。一个道士说。包我身上!包我身上!俺说。接着他们就真的出去了。 他们一出去俺就急急忙忙地给猴哥和沙师弟解绳子了。猴哥说:呆子你还是蛮聪明的嘛。俺说猴哥你这啥话?老猪不聪明还能来救你们?猴哥问:呆子,白天你怎么不怕他们的锣鼓声?俺和沙师弟都头疼得厉害呢!俺想了一下,但同样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还是沙师弟聪明,沙师弟说:大师兄,我知道二师兄为啥不怕。为啥?猴哥问。他耳朵大呗,把耳朵眼儿全都遮住了,声音自然传不进去了!沙师弟说。俺对于沙师弟的解释相当满意,虽然俺不知道那到底对不对。刚刚动手把猴哥身上的绳子解开,外面就响起了说话声:真是奇怪,大哥说他并没有叫我们,那个兄弟为什么那么说呢?猴哥说:不好,他们进来了。 俺说猴哥你先去应付,老猪抓紧时间救沙师弟。不好!他们要逃走了!一个人眼尖,一下就看见了咱们。接着他们就冲了上来,但被猴哥挡住了,接着他们就打斗起来。期间总算手忙脚乱地把沙师弟身上的绳子解了下来。于是咱们也加入了战斗的行列。越来越多的道士涌了进来,开始了与咱们打斗。 正当咱们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阵孔武有力的暴喝:住手!!!定睛一看,原来是虚谷道长,只见他此时正怒气冲冲地看着咱们。很明显,他对于咱们的搅局感到很不满意。布阵!!!接着他又一声令下,所有道士都退了下去,围成一个圈,把咱们全都包围在了里面。接着道士们又从腰间拿出一个小巧的鼓来,咚咚咚地急促地敲打了起来。 快把耳朵蒙上!俺对着猴哥和沙师弟喊道。猴哥和沙师弟立马反应过来了,接着就照做了。看样子还是有效果的,因为猴哥和沙师弟看上去都没再头疼了。 你们上!俺看见虚谷道士近乎咆哮了,估计是见咱们破了他的好事,所以就朝着他身后的那些道士大声喊道。猴哥说:别跟这些喽啰纠缠,咱们找那个虚谷道士算账去!说完之后猴哥就率先冲了出去,一阵拳打脚踢把冲上来的道士一个个都打到了,接着就朝着虚谷道长冲了过去;俺和沙师弟跟随在后。 虚谷道长见势不妙转身就走,却被猴哥一个飞身上前一脚踢在他后背上,“噗通”一声就倒在地上了。此时那些喽啰道士也都冲上来了。 不要动!统统不要动!不然你们老大就玩完了!猴哥大声喊道。果然,那些道士乖乖地安静下来了。俺说:猴哥啊,现在咋办?这家伙如何处置?猴哥想了一会儿问虚谷道长说:你像不像死?不想!不想!虚谷道长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地。 那好,俺现在问你以前有没有吃过人肉?猴哥问。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你可以去问问附近的村民就知道了!虚谷道长惊慌失措地说。猴哥说:那好,要是你以后要是再敢做类似的事情,老孙一定把你的心脏掏出来喂狗!好!好!好!虚谷道长像鸡啄米似地点头。 于是,咱们就放了虚谷道长,并且顺便从他那里拿走了几只烧鸡。临走前俺问他:这算不算抢劫?不算!不算!当然不算!虚谷道长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之后咱们又继续前进了。 ------------ 变形记——多灾多难(51) 不知怎么搞的,这几天天气格外炎热,俺一边走一边把胸口敞开漏气。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好像咱们又到了火焰山呢。猴哥说:沙师弟你想象力真丰富,以后一定回去了写书就可以了,叫如来帮忙。俺一边走一边说:这神秘空间的尽头也不知到底还有多远,仿佛根本就没有尽头似地。猴哥说:呆子你这话说得一点儿没错。俺担心地说:会不会跟咱们以前去西天取经时一样会延时啊?沙师弟说应该不会吧,据如来说这里面的时间观念跟咱们外面的时间观念不一致呢,如此说来虽然咱们感觉过了很长时间,但实际上并没过多长时间。猴哥比较同意沙师弟的说法。沙师弟最后总结似地说了一句:二师兄,俗话说“只要有恒心,铁杵也能磨成针,只要咱们坚持到底,总能到达神秘空间尽头不是?猴哥说:沙师弟你别跟呆子搅和了,他肯定又是在想他的清妹妹了。沙师弟说:二师兄,真是这样?俺没回答。猴哥说:不用问都知道啦;呆子你不用怕,再遇到集镇的话咱们一定给你叫一个当地最出色的山鸡给你,让你痛痛快快地玩玩,咋样?好吧!俺说。 正当咱们说说笑笑的时候,天空突然又乌云密布了,猴哥朝着天上东张西望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不好,要下大雨了,咱们得赶紧找个地方避雨才行。 于是咱们就随着猴哥东逃西窜起来。但遗憾的是没等咱们找到避雨的地方,瓢泼大雨就下起来了,哗啦啦的,仿佛银河决堤了似地。咱们找了一颗比较大的树躲在下面,沙师弟说:大师兄,听老师说这样是不大安全的呢!猴哥说:只要你能再找到一个比喻的地方,老孙不介意跟你走。先前还感觉比较热,如今下雨又感觉比较冷了。雨终于慢慢小了,咱们一边得瑟着一边继续前进。 终于,走在队伍最前面的猴哥大喊起来:呆子沙师弟!你们赶紧些,前面就有一户人家了!俺和沙师弟精神立马振奋起来,立马风驰电掣般赶到了猴哥身边。沿着猴哥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山坡上赫然站立着一栋房子,虽然看上去并不很大,但足以让咱们重新燃起某种希望了。 于是咱们一鼓作气朝着那个方向跑去。猴哥最先到那里,俺和沙师弟则在随后才到。咱们去到那里的时候只见猴哥正垂头丧气地坐在门槛上。猴哥,咋啦?吃闭门羹啦?俺问。有闭门羹吃那就好了,关键是闭门羹都没得吃!猴哥愤愤地说。猴哥你这话啥意思?俺问。沙师弟想了一下说:二师兄,大师兄的意思就是这里没有人住嘛!真的?俺大吃一惊:不可能吧!这么好一栋房子怎么会没人住呢? 俺大惑不解。之后俺就跟沙师弟从猴哥旁边挤了进去,一边东张西望。果然!屋子里空空如也,连灶台上的锅碗瓢盆啥都没有,墙角到处都结着蜘蛛网。沙师弟说:看来的确是好久都没住过人了,二师兄,咱们出去吧。俺一边发抖一边说:沙师弟你觉不觉得有点儿冷啊?沙师弟想了一下说:好像是有点儿。俺对着猴哥说:猴哥啊,进来坐坐嘛!门口多冷!你不冷啊? 估计是猴哥这才反应过来,果真就进来了。俺又四处翻找东西了。沙师弟说:二师兄你找也没用,就算是这间房子的主人的临走前留下了食物,照目前的情形看也早已腐烂了!俺说:老猪只不过是想找两件破衣服穿穿,老猪冷得厉害。沙师弟说:哦!原来如此,那我也来帮你找找看好了。 说完沙师弟就真的前来帮俺找了。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在经过咱们一轮又一轮的翻扒之后,终于找到了几件像样的衣服。猴哥说:呆子,给老孙两件,别说,还真是感觉有点儿冷呢。最后俺一个人穿了三件,沙师弟穿了两件,猴哥只穿了一件。俺说:猴哥你一点儿都没劳动,应该只穿一件。穿上之后果然感觉舒服了许多,于是咱们又开始站到门口去朝着外面张望了。沙师弟说:唉,好不容易找到一户人家,却又啥都没有,真没劲儿!猴哥看着外面清新的田野说:咱们不能在这里逗留,咱们得继续赶路。沙师弟说:目前也只有这样了。于是咱们就决定继续出发了。 但没等咱们踏出房门,俺突然感觉肚子疼了起来,而且还非常厉害,于是俺“哎呀”了一声之后就蹲下去了。走在前面的猴哥和沙师弟转过身来问:呆子你咋啦?二师兄你咋啦?俺说老猪突然感觉肚子疼得厉害,好像要便便。猴哥说:既然是便便那就不要勉强啦!快点儿吧,咱们在这儿等你!当俺转身的时候俺才发现原来事情并没有俺想象的那么简单,因为俺刚一转身立马觉得全身上下都紧梆梆起来,仿佛是上了几千斤重的盔甲。 哎呀!于是俺忍不住又叫了一声。最后俺终于反应过来了,是身上的衣服太紧了,刚才俺肚子疼都是因为憋屈的缘故。正当俺打算脱掉刚才穿上的那些衣服的时候,猴哥和沙师弟那边突然也传来了“哎呀”的叫声。 俺回过头去一看,只见猴哥和沙师弟这会儿全都蹲在地上了,说身上紧梆梆得感觉非常难受。俺对猴哥和沙师弟说:猴哥沙师弟啊,老猪跟你们的感受是一样的,都是因为身上的衣服太紧的缘故,咱们把听脱下来就没事了。 俺说这话的是就打算去解开纽扣了。估计是猴哥和沙师弟觉得俺说得有道理,因为他们同样在动手脱身上的衣服了。但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因为俺突然发现穿在身上的衣服竟然解不开了!就仿佛是长在俺身上的一般!并且,猴哥他们那边的情况跟俺的一模一样,同样是想脱掉身上的衣服但无能为力。俺说:猴哥,坏了,这衣服好像不正常呢!猴哥说:奶奶的,看来咱们又中了某些人的计谋! 听说咱们中计了,俺突然感觉害怕起来,于是就赶紧往猴哥他们那边跑。但俺才刚刚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就已经摔倒了,因为身上的衣服裤子实在是太紧了。沙师弟说:二师兄你没事吧!接着就想过来扶俺,但遗憾的是沙师弟同样被绊倒了。 沙师弟一边拉扯身上的衣服一边说:哎呀,勒得我好不生疼。只有猴哥一个人还站在那里努力奋斗,看样子是打算硬生生地将身上的衣服扯开,但看样子是无济于事。 哈哈哈哈……,正当咱们百思不得其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屋子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大笑声。 谁?猴哥最先警惕地问。没有人回答猴哥的问话,但小声过去之后没多久门外面就进来了两个人,但因为他们背对着光线的缘故,所以并不能看清楚他们的容貌,只是依稀能够看清楚是两个男人,连同他们的声音一起来辨别的话。你是什么人?俺问。沙师弟说:二师兄,说话别那么大声,没准儿他们是过路的,那样咱们还能叫他们帮忙呢!俺说:屁,过路的也不能幸灾乐祸啊!你们是什么人?猴哥又在问了。 我们是什么人你们待会儿就知道了,不过我得先问问你们是什么人。其实一个人说。他们仍然站在门口,整个人仍然还是处在一片亮光的照耀中,所以咱们仍然不能看清楚他们的容貌。咱们是过路的!猴哥简洁地回答说。 过路的?他们显然不相信咱们的说话。沙师弟还把他们当好人,央求道:老哥啊,咱们真是过路的,进屋只不过是想找点儿吃的,没想到却被这衣服勒住了,烦请帮帮忙,把咱们放出来,如果这是你家的话那就实在对不起对不起了。 哈哈哈哈……,那两个人再次哈哈大笑,说道:放了你们?真是痴心妄想,我们兄弟三人好不容易打探到你们的消息,费了好大劲儿才布下了这个阵局,目的就是要抓住你们,岂有放你们走的道理?咱们素不相识,为啥要抓咱们?沙师弟问。 素不相识?的确是,但从某种层面上来说咱们又是早已相识的。此话怎讲?猴哥问。俺说:老哥啊,你能不能站进来让咱们看清楚你的模样啊?那两个人仍然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其中一个说道:咱们是附近山上修道之人,每天潜心修炼,苦闷有加;前几天听说将有三个要去神秘空间尽头的金刚不坏之身,长相奇丑,吃了他们的肉就能增加修行,所以就专门在此布下了阵局,没想到你们还真上当了,哈哈哈哈……。 原来还真是道士!道士说完之后就哈哈大笑起来。咱们只不过是赶路的,并不知道你们所说的什么“神秘空间尽头”、什么“金刚不坏之身”,赶紧放咱们走,不然有你们好看!猴哥说。哈哈哈哈……,那个道士再次哈哈一笑,说道:休得抵赖,明明就是你们!道士用一种很肯定的语气说。此话怎讲?猴哥问。那还不简单,既然说那三个人奇丑无比,再对照你们的长相,那就非你们莫属了。 我呸!!!俺使劲儿地说了两个字,然后说道:世界上明明还有比咱们丑的人嘛!道士也不跟俺争辩,好像俺老猪说的是屁话,没有一点儿重量似地。俺寻思一旦出去之后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那个说咱们丑的家伙。 只不过现在光线遮盖了俺的视线,俺并不能看清楚他的长相。废话少说,赶紧放开咱们!不然有你好看!猴哥又威胁他们了。哈哈哈哈……,道士再次哈哈一笑,说道:“有我好看”?你还动得了么?如果你现在能站起来打我两拳,我绝对不还手。估计是猴哥意识到了道士说的是真的,所以最后再也不大声跟他们说话了。 敢问道长尊姓大名?猴哥问。 人称千丝道长,这是我师弟,人称百丝道长,还有一个十丝三师弟,名叫十丝道长。师兄,你跟他们啰嗦这么多干嘛?都是快要被咱们吃进肚子里的人了!百丝道长说。正因为他们要被咱们吃进肚子里了,所以才告诉他们的嘛,如今他们也好死也瞑目了。俺寻思这回是遇上真正的高手了。 千丝道长对百丝道长耳语了一番之后百丝道长就出去了,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之后外面就响起了踢踢踏踏的声音。沙师弟说那好像是马蹄声。俺说沙师弟你听错了,是人跑步的声音。沙师弟说:哎呀,跑步都这么大声,那该有多少人啊?沙师弟说得一点儿没错,没过多久屋里就进来了差不多一屋子的人,密密麻麻的。俺说老哥你真看得起咱们,居然用这么多人来抓咱们。 千丝道长说:据说你们的功夫非常了得,只是你们现在遇到了我三兄弟,就算是插翅也难飞了。沙师弟说:那是!那是!您最好是撤走一些,留下几个就够了。可惜千丝道长并没有让沙师弟的如意算盘打响。接着就过来了许多人,把咱们押了起来,然后给咱们绑上了一种透明的绳子,很细,果然像丝一样;不过非常结实,因为俺试了试,根本挣脱不开。在哪些道士绑咱们的时候俺显得很不耐烦地说:老大,你绑咱们总得把刚才咱们穿上的衣服脱去吧!万一要是咱们被你们大哥施了法的衣服勒得呜呼哀哉的话,那你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估计千丝道长听见了俺的说辞,并且认为有理,所以最后就真的叫那些道士把咱们身上箍得紧紧的衣服脱了去。 果真是千丝道长他施法的结果,因为在脱去的时候还是他亲自到咱们跟前来做了法才成功的。难怪刚才脱不掉呢!好多次俺都试图挣脱断身上绑着的绳子逃走,但都没能成功。刚开始俺还寻思这绳子这么细,一定能轻而易举地挣脱开呢,如今看来这千丝道长百丝道长的称谓可不是浪得虚名,果真有两把刷子。 并且俺也试图教唆猴哥和沙师弟挣脱开,猴哥说:这还用你说?老孙都不知已经试过多少次了!千丝道长仿佛看穿了咱们的心思,说道:省省吧,别白费力气了!我千丝道长岂是浪得虚名?嗯,果然是名不虚传!俺嘀咕着说道。把他们押回去!千丝道长吩咐道。于是一群人就浩浩荡荡地押着咱们朝着远处走去了。 在一个山洞跟前他们停了下来,有些人都陆陆续续地进到山洞里面去了。有没有搞错啊!又是山洞!喂!你们就那么穷啊?连盖房子的钱都没有?俺愤愤地说。刚一说说完,“啪”一个耳光就就飞了过来,俺甚至还没看清楚是谁打的!猴哥和沙师弟见状只是抿着嘴笑,他们仿佛在说:看你还敢多嘴!把咱们押进去之后千丝道长就吩咐一帮道士去点火烧水了,说是今晚就要吃掉咱们,说是怕夜长梦多。 沙师弟显得惊慌失措地说:大师兄,现在咱们该这么办啊?猴哥又使劲儿挣脱了一下,但他身上的绳子并没有松懈下来。猴哥说:你们看见啦,老孙也无能为力了。废话少说!!!正当咱们几个在嘀咕的时候,一个粗鲁的声音响起了,接着就看见一个满脸横肉的道士走了过来。真不知他是怎么当上道士的!明明是个杀手嘛!谁在说话?那个家伙好像很生气。你是谁?猴哥反问道。 那家伙好像对猴哥这句话比较反感,因为咱们都还没回答他的问题“谁在说话”。不过他终究还是回答了猴哥的问话:我是谁?我就是今天晚上负责宰杀你们的侩子手!你们的命运现在由我主宰!明白了吧?明白!明白!猴哥仿佛鸡啄米似地回答道。老哥啊;俺笑嘻嘻地对那个满脸横肉的家伙说:待会儿下手的时候快准狠一点儿啊!那样老猪也走得干净利落。没想到他此时又表现得非常豪爽起来,“砰砰砰”地把胸脯一阵乱拍,然后说道:这个你们尽管放心,死在我手下的没有哪一个痛苦过,保证干净利落!听他这么一说俺就比较放心了。咋啦?死在你手下的不止有咱们三个?猴哥敏感地问。 横肉道士警惕地看了咱们一眼,然后松了一口气说道:看你们也是快呜呼的人了,告诉你们也无妨,咱们老大啊,基本上每个月都要吃一个人,说是可以增加修行;不过我不吃,害怕!嗯,看来这家伙只不过是身不由己。 你们老大是谁?猴哥问。连俺都觉得猴哥这是屁话了,不过俺并没有拆穿,毕竟那是一件很没有面子的事儿。果然不出所料,满脸横肉的道士说:千丝道长嘛!说完之后满脸横肉的家伙说:好了,不跟你们说了,现在咱们只不过是认识认识,待会儿你们也好走得 踏实点儿!唉!俺听到满脸横肉的道士长长地叹息了一口气,仿佛含有很大的冤屈似地。猴哥啊!你倒是想个法子出来啊!俺比较着急地说。猴哥说:呆子你着啥急?老孙这不正在想么?俺说:猴哥你慢慢想吧,待会儿就该到大铁锅里面去慢慢想了!没过多久那边的屋子里就闹热起来,一片欢天喜地的景象。 把他们全都押过来!是千丝道长的声音。 是!有人应承着说道。接着就真的有人踢踢踏踏地过来了。走!其中一个大声喝道,并且还推攘了俺一下。 于是咱们三个就被押到了另外一个冒着热气的房间里,里面堆满着柴禾,看样子是厨房,千丝道长、百丝道长、十丝道长全都坐在柴垛上,用一种色迷迷的眼神看着咱们。先杀哪个好呢?千丝道长犹豫地问道。 先杀那个肥头大耳的好了,膘肥体健,一定很好吃!十丝道长说。不对,还是先杀那个瘦猴好了,比较容易煮熟,咱们不都饿了么?百丝道长说。千丝道长还没说话,他好像还在仔细考虑,就仿佛是一位将军在视察他的部下。 最后猴哥开口了,他笑嘻嘻地对千丝道长说:道长啊,老孙身上全是瘦肉,比较合大家的口味,还是先杀俺好了!见猴哥终于肯挺身而出了,俺急忙帮衬着说道:是啊!是啊!老猪身上全都是肥肉,不好吃的,还是先吃瘦猴的比较好,瘦肉放久了可不好吃!千丝道长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估计是他觉得咱们说得比较有道理,所以就说:那好吧,就先杀瘦猴;来人啊!把瘦猴先咔嚓了!来了!随着一声应和,刚才在里屋与咱们聊天的那个满脸横肉的道士跑过来了。 把他拉出去宰了!千丝道长指着猴哥说道。好嘞!满脸横肉的道士应承道。接着他就过来拉猴哥了,还一边拉一边说:兄弟啊,对不起了啊!猴哥笑嘻嘻地说:没事!没事!俺说:老哥啊,你下手的时候一定要干净利落些啊!知道啦!知道啦!满脸横肉的道士愉快地应承道。沙师弟说:二师兄,咱们一起来为大师兄祈祷吧!好吧!俺说。 之后俺就低头祷告起来。正当俺还没说“阿门”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响起了一声惨叫,“啊”的一声,接着就听见外面嚷嚷起来,接着就有人高声喊道:不好啦!不好啦!他跑啦!沙师弟显得很欣喜地说:二师兄你听见没,他们说大师兄跑掉了呢!俺说:那就好!那就好。 听见外面嚷嚷得有鼻子有眼的,千丝道长、百丝道长还有十丝道长全都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问:跑哪儿去了?跑哪儿去了?接着,嚷嚷的声音越来越大了,接着嚷嚷的声音又越来越远了,看样子他们是追到远处去了。 千丝道长他们一走,这屋里的所有道士就全都跟着出去了,以至于最后只剩下俺和沙师弟了。俺不无担心地说:这回操蛋了,猴哥这么不负责任地跑掉,那接下来千丝道长他们不就要拿咱们开刀么?唉!猴哥啊猴哥,你真是个害人精!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可不能这么说,大师兄他一定会回来救咱们的。俺说:但愿如此。 话音刚落,只听见猴哥的声音就响起来了:呆子沙师弟!你们在说啥呢?听见是猴哥的声音俺和沙师弟立马就振奋了起来:猴哥啊,你在哪儿,他们不是追你去了么?快点儿出来救咱们!沙师弟说:大师兄,你没事吧?虽然没看见猴哥的身影,但猴哥的声音接着又传过来了:老孙能有什么事?呆子沙师弟你们先等会儿,老孙出去打发掉那些道士再来救你们。之后猴哥就不见了。沙师弟说:二师兄你看,我就说大师兄会回来救咱们的嘛,三人行三人行,一定是要三个人才能成行的嘛!俺寻思沙师弟真有意思,居然把“三人行”的意思理解成那样了。 之后俺跟沙师弟又聊了一些比较高兴的话题,俺说一旦猴哥把咱们救出去了俺一定要好好地教训教训那个什么千丝道长不可!沙师弟说那好,到时候我做你助手。正当咱们说得兴高采烈的时候,猴哥突然闯了进来。 猴哥惊慌失措地看着外面说:不好了,他们追进来了!俺说:猴哥你也真是的,追进来怕啥?跟他们干起来不就行了?赶紧把咱们松绑好帮你忙。但还没等猴哥的计划实施开来,外面的嚷嚷声就闯了进来。 抓住他们!是千丝道长的声音。不得已,猴哥只得放手只解开了一半的俺身上的绳索,去对付前来的那些道士,沙师弟身上根本没来得及动。道士们蜂拥而至,把猴哥团团围住了,使得猴哥差不多只有招架之力了。 呆子!快点儿出来帮忙啊!猴哥喊道,很着急的样子。俺抱怨地说道:猴哥你也真是的,怎么就只解开一半嘛!还得老猪俺现在是进退两难!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再使劲儿挣脱试试,没准儿就能挣脱开呢;大师兄你是给你解开了一半么?别说,沙师弟有时还是非常聪明的,比如现在,俺身上的绳子真就被俺软磨硬泡地弄开了。 于是俺又转身去解沙师弟身上的绳子了,但遗憾的是俺的行踪被千丝道长发现了,只听得他一声大喊:你们去那边!不能让那两个再跑掉了!接着就有人跑过来了,于是俺又不得不先去应付他们了。最后,沙师弟竟然自己从柱子上下来了,跑到了俺身边,过来帮俺应付那些道士来了。俺说:沙师弟你是咋样下来的?沙师弟笑呵呵地说:跟你一样,磨磨蹭蹭磨磨蹭蹭就下来了。 估计是看见最后一个沙师弟也从柱子上下来了,所以千丝道长显得很恼火,他命令百丝道长和十丝道长亲自过来对付咱们两个。俺寻思这千丝道长当真是看得起俺老猪,居然让他的兄弟亲自来对付俺。沙师弟说:二师兄,人家不是看得起你,而是看上了你身上的这堆肉!俺寻思沙师弟说得硬邦邦地正确。 猴哥一边鏖战一边退后,最后竟然退到咱们这边来了。猴哥说:三个人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俺寻思一定是猴哥招架不住了,所以想让咱们给他分担分担。虽然先前俺还以为咱们可以招架得住,但直到百丝道长和十丝道长上场之后俺才发现渐渐地力不从心了。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咱们不能再拖下去了,咱们得赶紧走才行。估计猴哥也觉得沙师弟说得有道理,所以在喊了一声“撤”之后就带头朝着洞口的方向移动过去了。俺随后,沙师弟走在最后面。 就在咱们快要出洞门的时候,突然听见走在最后面的沙师弟“啊”地大叫了一声,显得很痛苦的样子。俺和猴哥急忙转过头去看,才发现沙师弟已经被千丝道长抓在手里了,而沙师弟身上则又重新拴上了一根细细的、透明的绳子。俺突然想到了一个词语,叫“惨遭毒手”。沙师弟!俺和猴哥基本上同时叫出声来。你咋啦?俺问。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不好了,我又被他们缠住了。俺知道!俺说,到底是怎么缠住的?猴哥说呆子你做事咋就分不清轻重呢?这时候是说那些的么?说完猴哥就准备上前去救沙师弟了。 但可惜的是还没等猴哥接近沙师弟,百丝道长手上就又有一条细细的、透明的丝线朝着猴哥的方向来了。幸好猴哥眼明手快一下子躲开了,不然肯定同样会遭毒手。俺也趁机冲上去,准备从千丝道长手里夺回沙师弟。 说时迟那时快,十丝道长手中同样有一条丝线朝俺飞了过来,幸好俺及时躲开。就在俺还没稳住身子的时候,十丝道长手中的那条丝线再一次飞过来了。与此同时,百丝道长手中的那条丝线也朝着猴哥的方向飞过来了。如此一来咱们就不能近得沙师弟身旁半分了,始终只能在某个固定的范围内与他们周旋。 不光这样,百丝道长和十丝道长开始发动进攻了,渐渐地逼过来了;并且,咱们身后同样有大量的道士在虎视眈眈,企图随时进攻咱们。如此一来咱们就只能自保了,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沙师弟又被他们绑到了柱子上。千丝道长绑好沙师弟之后叫两个道士在那儿看着他,接着他本人也朝着咱们走过来了。俺说:猴哥啊,再这样下去咱们只能束手就擒了,还是先逃出去再想办法吧,估计一时半会儿他们也不会拿沙师弟怎样的。猴哥想了一会儿说:嗯,有道理,咱们且战且退,到了石洞门口你先走。好的!俺说。计划进行得很顺利,俺第一个出去了,接着猴哥也从里面跳了出来。 别让他们跑了,赶紧追回来!俺听到千丝道长在喊话了,气急败坏的样子。接着就有许多道士从洞口涌了出来,喊打喊杀的。猴哥说:咱们不能恋战,得赶紧走,硬碰硬显然是不行的。俺说好吧,老猪听你指挥。 如今到了外面就算是他们想拦也是拦不住的,因为外面不是他们的地盘,所以不会听他们的。俺和猴哥一路狂跑,终于,后面的喊打喊杀声越来越小了,终于,咱们又跑进了密密匝匝的丛林中。 天色渐渐地晚了下来,猴哥说:先歇会儿,待会儿再想办法。但光是歇会儿是不能够解决问题的,因为老猪的肚子已经在咕咕咕地叫起来了。猴哥说:没办法啊,艰苦的岁月是要多忍受一些。不过问题最终还是得到了解决,就是吃了一些猴哥摘下来的山果,感觉好了许多。猴哥说咱们得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后再行动。俺不无担心地说:那样沙师弟会不会有危险啊?猴哥想了一下说:应该不会吧,就沙师弟一个人还不够他们塞牙缝呢,估计要真把他弄来吃的话那些道士得大打出手。俺说:“应该”那就是不一定了?要真是沙师弟被他们弄来吃了,那咱们就比较操蛋了。猴哥安慰说你放心好了,老孙有一种直觉,那些道士暂时是不会把沙师弟咋样的,咱们晚上去一定能把他救出来。俺寻思也只好这样了,有的时候、有的事情,仿佛除了相信之外咱们就再没别的办法了。 俺顺便小睡了一会儿,正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听见猴哥在叫俺了“呆子!呆子!”。啥事儿?俺睡眼朦胧地问。走!救沙师弟去!猴哥说。 于是俺只好爬起来,一边走一边嚷嚷说:老猪的觉都还没睡好呢!待会儿睡!待会儿睡!猴哥安慰说。抹黑来到了石洞跟前,能隐隐约约地看见里面还亮着灯光,猴哥说:呆子你前去叫阵!干嘛又是俺?你干啥?俺问。猴哥说:叫你去你就去呗!老孙还能害你咋的?老孙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原来,猴哥是打算在俺叫阵的时候偷偷地进到山洞里面去,看能不能把沙师弟放下来,那样的话咱们也好有个帮手;若果暂时不能的话也没有关系,到时候咱们来个前呼后拥,道士们一定会手忙脚乱,那样一来咱们也好对付些,浑水容易摸鱼嘛!见猴哥说得头头是道的,俺说:猴哥你这计划的确是个好计划,不过啥事儿都得跟俺老猪商量一下嘛,千万不能独断独行,不然叫老猪俺咋个配合你?猴哥说:好啦!好啦!别整那些没用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沙师弟救出来。 之后猴哥就跑开了,去到山洞的旁边躲着去了。俺开始叫阵了,用一种非常大的声音:喂!喂!喂!听到了俺的叫喊身洞口立马就伸出了一个脑袋,朝着这外面张望。噗通,只听得一声闷响,那个脑袋瞬间就掉了下来,当然,跟着脑袋掉下来的还有身子。定睛一看,原来是猴哥动手了。喂!喂!喂!俺继续在那里喊叫。接着又有脑袋伸出来了,不过这一次不是一个,而是两个,所以猴哥就不好动手了。他们来了!白天跑掉的那两个来了!有人的大声喊叫了。 接着那两个人就率先跑出洞来,接着俺就听到石洞内嚷嚷起来,接着就看见许多人影从石洞里出来了,朝着俺的方向。俺寻思这下坏了,要俺老猪一个人对付这么多,恐怕是有点儿困难的了。猴哥则趁着这个混乱的时机钻了进去,一会儿就没了踪影。俺寻思猴哥这回是凶多吉少了,因为在人群中俺并没有看见千丝道长,百丝道长也不在,只有十丝道长领着一大群道士朝俺一路小跑了过来。抓住他!十丝道长命令道。接着那些道士就把俺围住了。俺寻思这样不是个办法,说不定老猪都会因为寡不敌众而被他们抓住的,所以俺决定拖延时间,等猴哥和沙师弟出来之后再做决定。 上!!!十丝道长一声令下,于是俺的计划也就搁浅了,只好忙于应付了。幸好十丝道长他本人并没有出手,不然麻烦就大了。 猴哥和沙师弟过了好大一阵子才出来,他们身后跟着千丝道长和百丝道长,正且战且退。猴哥啊!赶紧过来帮忙!俺喊道。看样子沙师弟准备过来,但被猴哥拉住了,估计是那两个家伙同样是不好对付的。局势对俺越来越不利了,因为十丝道长在见到猴哥和沙师弟又逃出来之后就决定亲自动手了。 十丝道长喝退了围绕在俺周围的大部分道士,接着就猛地从他衣袖里抛出了一根细细的、透明的丝线!因为这里能照见点点灯光,所以能看见那根丝线,此时正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第一次俺躲过去了,很顺利,但第二次丝线却缠住了俺的胳膊,幸好俺灵机一动顺着丝线的方向绕了两下,正好解脱开,不然俺同样会被十丝道长抓住的。 十丝道长看上去相当恼火,因为俺连续两次让他的计划落了空,所以他决定给俺点儿颜色看看了。给颜色看,最简单的方法当然就是打架了。所以,十丝道长又招呼那些道士围上来了,并且他还首当其冲。俺寻思他要是去当一个将军的话一定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将军。猴哥和沙师弟渐渐地朝着俺这边靠拢了;最后,终于,咱们又站到了同一条战线上,并肩作战。俺说猴哥你太不厚道了,老猪都差点儿被那小子抓住了。猴哥说:老孙刚才的处境还是跟你差不多,要不然不来帮你?沙师弟证实了猴哥的说辞,沙师弟说:那是真的! 突然间,所有进攻咱们的道士全都停了下来,并且朝周围退了下去。俺寻思莫非是他们打不赢临阵逃脱?事实证明那只不过是俺的一厢情愿,实际上更厉害的敌人上来了;就是那三位领头的道士:千丝道长、百丝道长和十丝道长。 他们进攻开始了,千丝道长首先甩出了他衣袖里的丝线,朝着俺的方向。正当俺打算躲开的时候,猴哥被猛地冲了上来。 俺正准备告诉猴哥那样做很危险的时候,只见猴哥非常迅速地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钳子,横着朝那根丝线剪去。只听得“蹦”一声脆响,接着就看见一截短短的丝线掉到了地上,闪烁着不太耀眼的光芒。俺寻思猴哥真聪明。 说时迟那时快,百丝道长和十丝道长几乎在同一时间发动了同样的进攻,只不过他们现在的对象变成了猴哥。俺寻思这下坏了,猴哥不可能还带了两把钳子吧!正当俺准备上前帮忙的时候,猴哥他还真的又从口袋里掏出了另外一把钳子,结果两把钳子左右开弓,顺顺利利就把百丝道长和十丝道长的嚣张气焰打下去了。 如今三位道长没了丝线,就如同一只没了牙齿的老虎,一点儿都不可怕了。当咱们抓住三位领头的道长之后,沙师弟问猴哥该怎么处置他们。 猴哥想了一下说:每人打屁股两百下!好!俺急忙附和道,接着就动身找棍子去了。猴哥说:呆子你用你动手,老孙要这些道士每人打他们几棍子,那才叫过瘾呢!最后千丝道长、百丝道长和十丝道长的屁股肿得像刚蒸出来的馒头,只不过没有冒热气。 咱们进到石洞胡乱地拿了一些吃的,又狠狠地教训了那些道士一顿,之后就继续上路了。 ------------ 变形记——多灾多难(52) 第二天出发之后俺一边走一边吃鸡腿一边问猴哥:猴哥啊,你那两把钳子是从哪儿弄来的啊,多亏有那两把钳子,没准儿咱们还搞不定他们呢!猴哥哈哈一笑,说道:老孙早料到他们的丝线经不住钳子折腾,还真是的。钳子哪儿来的?沙师弟接着问。猴哥说:就是在千丝道长他们的房间里找到的,老孙费了老大劲儿才找到了两把。俺一边吃鸡腿一边竖起大拇指对猴哥说:嗯,猴哥,你真是好样的!真有先见之明!猴哥哈哈一笑,接着就不说什么了。看得出来猴哥很得意,虽然明知道俺老猪是在拍他的马屁,但人不就有这个缺点么? 又连续走了几天,前面终于出现了一个比较繁华的城市,街道上人来人往好不闹热。俺说:真悬!沙师弟说:为啥?俺说:你把背包拿下来看看嘛,干粮都快没了。沙师弟想了想说:那倒是!那倒是!这个城市比较繁华,所以俺是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的。猴哥在前面催促了:呆子你赶紧些,待会儿就赶不上二路汽车了!俺说:来了!来了! 突然,一个算命先生拉着俺的手就不松开了。刚开始俺还以为是要饭的,但后来才发现根本不是,人家同样有正当职业。俺说:你干嘛?那个算命先生把俺全身上下仔仔细细地瞧了一遍然后说:哎呀!先生你不得了了,最近有血光之灾啊!俺说:切!老猪过来就是为了血光之灾,怕啥?算命先生说:此次非同小可,快过来我给你算一卦,看有没有破解之法。呆子!叫你快点儿你没听见是不?猴哥又在叫了。 不过猴哥很快就跑了过来,估计他好奇一个咱们不认识的人拉着俺的手呢?当猴哥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哈哈一笑,说道:老哥你还是找别人吧!咱们不需要。算命先生叹息了一声说道:唉,你们可要小心啊!猴哥一边拉俺往前走一边说:呆子你咋个就不懂事了呢?跟那种人一般见识?俺说让他看看也好,看看前面的路程平坦不!猴哥说:切! 咱们找了个比较大的饭馆,吃了足够多的东西,并准备了充足的食物,然后又才朝着前方进发了。大概走了半天时间,天色就暗了下来,猴哥叫俺拿出背包里的微型帐篷,说是要就地露营。 老猪睡觉从来都是躺下就睡着,这一次也没能例外。正当俺还在做梦,梦见清妹妹和鸡腿的时候,突然听见外面嚷嚷起来。俺翻身问猴哥:猴哥啊,啥事儿啊?但没有听见猴哥的回答。俺又转身问沙师弟,但同样没能得到答复。俺寻思没想到他们两个比俺睡得还沉,于是转身又准备睡觉了。但刚一转身躺下,外面的嚷嚷声就越来越大了,并且好像还伴随着打斗的“啊、啊”声。俺一激灵,一骨碌的坐了起来,之后飞快地批起衣服就朝外面跑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的确是有人在打架,不是别人,正是猴哥和沙师弟;当然,不是猴哥和沙师弟相互掐架,而是猴哥和沙师弟在共同对付一个年长的道士。 见到道士俺更是一激灵,急忙上去问道:猴哥啊,他谁啊?咋突然就打起来了呢?老猪一点儿都不知道!猴哥见俺出来了,急忙招呼俺说:呆子,赶紧把帐篷手起来,然后过来帮忙!好嘞!俺应承道。猴哥和沙师弟两个人都上阵了,都还要俺老猪帮忙,可见那个道士是比较厉害的了。 收拾完帐篷之后俺问猴哥:他谁啊?沙师弟一边打斗一边说道:二师兄,快来帮忙吧,他想抓住咱们吃咱们的肉呢!啊?他也在修行?可不是咋的!快点儿二师兄!沙师弟说。来了!俺应承了一声,之后就纵身跳进了战斗的圈子。 如此一来那道士就很明显感到力不从心了,渐渐地就招架不住了。终于,在一阵咱们三个人的狂轰乱炸中,道士落荒而逃。看着道士渐渐远处的背影,俺问正在喘气的猴哥和沙师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沙师弟歇了一会儿才慢慢地对俺说出了实情。 原来今天早上天才蒙蒙亮,猴哥起来嘘嘘,却一眼看见了正在他帐篷外面偷偷摸摸的道士。猴哥大喊一声之后就跟道士打斗起来了,并且吵醒了沙师弟;沙师弟本来也想叫醒俺的,但叫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都没叫醒,所以就只好跟猴哥并肩作战了;至于那到底是谁咱们又是不大清楚的。不过沙师弟说:既然他是道士,并且是偷偷摸摸地前来,可见他在打咱们的主意,看来咱们得加倍小心才是。 俺说:沙师弟你有没有记错啊?叫了俺老猪半个小时都没有反应?有那么夸张?沙师弟想了一下说:可能是有点儿出入,但估计差不多。猴哥说:好了,咱们都不要说话了,赶紧走吧,待会儿那道士把救兵搬过来要想再顺利地走脱那就比较困难了! 俺和沙师弟都十分赞同猴哥的说法,于是赶紧把背包背了起来,然后抄一条小路跟着猴哥继续前进了。猴哥在前面带路,俺和沙师弟则一路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不对,应该是猴哥在前面蹦蹦跳跳地带路,俺和沙师弟跟在后面。 走不多时,前面的树林中好像传来了说话的声音。是猴哥最先发现的,猴哥说你们听,前面好像有人说话。但俺跟沙师弟侧耳听了好大一会儿都没听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咱们就认定猴哥是草木皆兵了。 但没过多久就证明猴哥的确是非常有先见之明的,因为在猴哥听到说话的声音之后不到半个小时之后,前面的出现了憧憧的人影。站住!!!突如其来的一声暴喝,显得很凶恶,于是咱们就只好停下来了。 定睛一看,原来是一群道士,而且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俺还认得,正是刚才跟猴哥和沙师弟掐架的那个!而俺之所以怎么肯定,是因为他只有一只耳朵,所以俺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估计刚才的那一声暴喝就是半边耳道士喊出来的。 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看来情况不妙啊!猴哥没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前面。你们是什么人?还不赶快让开!你们的孙爷爷要过去!大胆!!!半边耳道士大喊一声:弟兄们!上!把他们抓住了煮着吃!吃了好增加大家的修行!是!后面的那些道士应承道,之后就打算上来抓住咱们了。 慢!猴哥同样比较大声地喊了一句,之后那些道士就果然站着不敢动了。啥事?半边耳道士问。猴哥呵呵一笑,然后说道:你损爷爷从来不打无名小辈,你们是何方妖孽?快快报上名来,老孙也好有空了去阎王那里说说情,让你们好过一点儿!俺小声对猴哥说:猴哥啊,你好像措辞不当呢!他们不是妖孽啊!猴哥说:去去去!管他呢!好大的胆子,居然死到临头还口出狂言!半边耳道士厉声说道。 不妨告诉你们;半边耳道士接着说道:我乃是附近山上修行的道士,人称独孤道长;前段时间听说有几个要去神秘空间尽头寻求变形的金刚不坏之身丑八怪将要经过这里,所以就想亲自看看,没想到还真有两下子。 那又怎样?猴哥问。哈哈哈哈……,道士一连串的大笑,之后显得很阴险地说道:据说吃了你们的肉可以增加修行,我们就想试试,看人们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此说来你是不肯让路了?猴哥说:那当然!不过只要你们今天能从这里闯过去,老身也是不会再为难你们的。此话当真?猴哥脸上现出了一阵欣喜的神色。 当真!半边耳道士显得义不容辞地回答说。猴哥转过头来对咱们说:呆子沙师弟你们也听见了,只要咱们能打败他们,那咱们就能过去了,不然就只能做他们的下酒菜了!待会儿动手的时候你们俩对付那些喽啰道士,老孙一个人对付那个半边耳道士,明白没?明白了!沙师弟显得很肯定地回答说。 上!!!独孤道长一声令下,只见他身后的那些道士就如同洪水一般朝着咱们的方向冲了过来!当然,其实并没有那么多人,老猪夸张了一点儿。话说那些道士像洪水一般冲过来之后有一小股就向着猴哥杀过去了。 猴哥说:咔。于是那些人就停住了。 猴哥问:你们是不是老大?不是!那些道士很坦诚地回答说。 不是就不要跟俺打!猴哥不屑一顾地说。哦!那些道士明白了,接着就冲着俺和沙师弟来了。俺和沙师弟并没有并肩作战,而是在背靠背地作战。 有两个道士同时冲俺来了,并且他们手里都拿着各种各样的兵器,有坲尘,有长剑,有双节棍,有纯粹的木棍,甚至还有一些人拿着镰刀,估计是因为他们武器不充足的缘故。眼看着他们就要朝俺身上打砸过来了,俺学着猴哥那样“咔”了一声,结果他们同样停下来了。就在他们犹豫的瞬间,俺两只拳头就像两个铁杵般朝着他们的肚子上捅去。只听得“啊”两声大叫,于是他们就倒下了。 突然,俺觉得后背好像被人砸了一棒,回过头去一看原来还真是一个道士正拿着一根粗壮的棍子虎视眈眈地看着俺呢,见俺转过身去了,他又后退了两步,刚刚还举起的棍子稍稍地放下了一些。俺埋怨沙师弟说道:沙师弟你是怎么搞的嘛,说好咱们不分开的嘛你干嘛又走了?害得俺老猪背上无缘无故地挨了一棒。沙师弟一边招架一边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话说咱们这边打得火热,猴哥和独孤道长那边同样不失精彩。 俺寻思这独孤道长当真是有两下子,居然还能和猴哥对打这么长时间而一点儿下风的迹象都没有。虽然道士人数众多,但俺和沙师弟应付起来还是比较得心应手的,就是有的时候会手忙脚乱一点儿。 突然,猴哥跑过来了。俺问猴哥咋啦?打不赢了?猴哥说笑话,你看老孙不是把他打趴下了么?现在过来帮你们忙来了。俺回过头去一看,独孤道长果然趴在地上,一副狼狈的样子。如此一来形势对咱们就比较有利了,那些道士又将近一半都被咱们打趴在地上不住地*了。正当咱们得意于将要胜利的时候,独孤道长突然大喝一声:住手!于是周围那些道士就真的全都住手了。俺说:一定是他们打不过了,所以决定放咱们走了。但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的。猴哥笑嘻嘻地对独孤道长说:老哥,这就对了,打不过就不要硬撑,可以少吃好多苦头呢!快些让路,咱们好继续前行。 但独孤道长并没有给咱们让路,也没有回答猴哥的说话,只是缓缓地从背后掏出了一把扇子。猴哥一见哈哈大笑,说道:老哥你真搞笑,天气如此凉爽,为何要扇扇子呢?独孤道长看上去显得很愤怒,说道:这扇子是为你们准备的!猴哥想了想,之后仍然笑呵呵说道:哦!真的?那就多谢道长了;没事送咱们礼物干嘛!说完猴哥就动身前往独孤道长的方向了。 只见独孤道长拿扇子的大手一挥,一阵劲道十足的风就朝着咱们这边吹过来了,呼呼的。风势相当强劲,所以猴哥差点儿没坐到地上。猴哥一边站稳身子一边骂骂咧咧道:奶奶的,妖道!就在猴哥刚刚站稳,准备朝独孤道长飞身过去的时候,只见独孤道长再一次挥舞起扇子来。呼呼的大风又吹过来了,俺甚至都能感觉到大风扬起的沙石打在俺脸上,火辣辣地生疼。沙师弟说:二师兄,这道士的扇子当真很厉害。俺说:那是?连猴哥不是都差点儿被吹倒了么?独孤道长手上的扇子比一般的蒲扇要大些,不过是长条形的,有点儿像以前铁扇公主的芭蕉扇。沙师弟说:哎呀二师兄,没准儿他那还真是铁扇公主的芭蕉扇呢!俺说你傻啊,难不成他们还进行了时空穿梭? 话说独孤道长朝着咱们这方向又扇了一下,猛烈的风把正飞身而起的猴哥噗通一声就摔到了地上。俺和沙师弟急忙跑过去扶起猴哥,一边问:猴哥你没事吧?猴哥挣脱开咱们的搀扶,之后再次一个箭步朝着独孤道长的方向飞身过去了。俺寻思猴哥一个人估计搞不定他,所以拉起沙师弟也跟着猴哥一起飞过去了。 眼看就要到独孤道长跟前了,只见独孤道长再一次举起手上的扇子。这一次的风很明显比前两次的更加猛烈,因为风吹在脸上的感觉仿佛刀子在割一般。噗通,咱们三个同时被摔到地上去了,而且弹出去了好远。 咱们才刚一落地,独孤道长立马大喝一声:抓住他们!于是周围那些道士就开始一拥而上了,猴哥手疾眼快,一跃而起,一个扫堂腿打倒了最靠前的两个,之后就左右开弓地招呼开了。俺和沙师弟也反应过来了,急忙上去帮猴哥的忙。因为前面差不多有一半道士都被咱们打伤了,所以这一次前来的道士态度很明显没有先前的那一次积极了。统统让开!正打得火热,独孤道长又在叫嚣了。 于是,瞬间,所有的道士又都退下了。独孤道长再一次扬起手上的扇子,再一次朝咱们扇动起来。呼呼的风声再一次响起,夹杂着更多的沙石朝着咱们扑面而来。趴下!猴哥大喊一声,于是咱们就勾肩搭背地趴下了。 呼呼的风声渐渐地小了,抬头一看,咱们身上已经覆盖了厚厚的一层沙石。周围的道士又都“啊”着冲上来了。猴哥显得很恼火,说:呆子沙师弟你们用力点儿,最好是把他们全都打成残废,不然他们还要来找咱们麻烦。奇怪的是整个过程中独孤道长始终在冷眼旁观,给咱们精神上施加了不少压力,不知他又在酝酿什么计划。 前面一个道士甩着双节棍过来了,虎虎生威,俺正准备前去招架的时候,沙师弟突然喊道:大师兄二师兄你们看!那道士又要扇扇子了!俺回过头去一看,果真看见独孤道长抡起了扇子。快走!猴哥大喊一声,之后就朝着旁边的方向跃起,俺和沙师弟紧随其后。到俺的脚还没落地,就感觉自己的衣服仿佛被谁掀起来了一般,感觉空空的。俺转过去一看,原来是大风已经卷过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俺完全站稳,俺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道硬生生地转动了起来,俺只能看见眼前不断地有东西经过,包括猴哥的身影、沙师弟的身影、高大的树木、密密麻麻的道士,当然,俺也看见了一两次独孤道长。 龙卷风!!!俺脑海里立马出现了一个词。正当俺快速转动的时候,俺突然瞥见猴哥和沙师弟就在离俺不远处,同样在快速地转动。不过因为咱们的频率相近,所以俺只能是猜测。猴哥!咋样啦?俺问。猴哥说:注意点儿周围,千万不要撞到树上去了,不然撞死了那是很不划算的。俺觉得猴哥说得非常有道理,所以就不再只顾着看他和沙师弟了,而是眼睛不停地随着转动而转动。 过了一会儿俺的脑袋开始晕乎乎起来,因为转动的速度太快了。耳边传来了沙师弟的声音:大师兄二师兄,这道士手中的扇子到底是什么宝贝?居然有如此大的威力?过了一会儿猴哥断断续续的声音才传了过来:估计是施了什么法术的扇子,不然不可能这么大威力……猴哥后面的话俺就再也没听见了,因为风力实在是太大了。 砰,突然,俺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响声,紧接着俺就感觉肚子被什么东西卡住了,紧紧的。俺一摸,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这是什么?俺感到好奇。俺感觉自己停了下来,就因为腰上这个硬邦邦的东西,是它让俺动弹不得的。 正当俺纳闷儿的时候,风声停了下来,周围飞沙走石飞景象也慢慢地消散开去。终于看清楚了,俺正被卡在一个硕大无比的瓶口上,不过猴哥和沙师弟已经在瓶子里面的,正怔怔地看着悬在半空中的俺。 俺不禁细细地打量起身下的这个瓶子来,它与俺平日里见过的那些瓶子外形相差无几,就是硕大了一些,估计有两米高,猴哥和沙师弟坐在里面里面仍然显得空荡荡的,可以想象一下实际有多大了。 明白了,刚才独孤道长刮起的那一阵“龙卷风”的目的就的要把咱们刮进这个硕大无比的玻璃瓶里来,但遗憾的老猪的肚子太大,所以就被卡住了。抓住他!别让上面那个肥头大耳的家伙逃走!独孤道长在发命令了。于是,许多道士都朝着瓶子的方向来了,接着就开始有人望上爬了。 呆子!快点儿下去!千万别让他们抓住!记得对会儿回来救咱们!猴哥在下面喊话了,因为是在瓶子里,所以猴哥的声音闷闷的,听起来怪怪的。俺说:好嘞。之后就开始使命地往外挣脱了。但遗憾的是无论俺怎样用力,卡在瓶口处的肚子就是一动不动,仿佛已经于瓶口连成一块儿了似地。 这个时候俺不禁又想起清妹妹的好来,要是俺以前听从他的劝告一心一意减肥那该多好,至少现在还能顺顺利利地出去。猴哥又在说话了:呆子,快点儿啊!你看你后面都有人爬上去了,就要抓住你的衣领了! 俺回过头去一看,果然,一个人正试图小心翼翼地抓俺的衣领。抓住他!不能让他跑了!下面的人全都上去!独孤道长又在那边喊话了。于是更多的人又在蠢蠢欲动了。眼看着那个道士就要抓住俺的衣领了,俺伸出手把他使劲儿地往下一推,结果如愿以偿地他就直戳戳地掉下去了,并且还顺便砸倒了几个跟在他身后的道士。 眼看着越来越多的道士开始爬上来企图抓俺、但俺仍然还不能挣脱出这个瓶口,俺心里不禁着急起来。猴哥和沙师弟在下面出谋划策了,一会儿叫俺用脚蹬,一会儿又叫俺往边儿上挪挪,一会儿又叫俺收腹,忙得俺不亦乐乎。 最后俺生气了,对着猴哥和沙师弟喊道:你们别只在那里光动嘴皮子行不?帮帮忙嘛!老猪被抓了你们连个救命的人都没有了!估计是猴哥和沙师弟觉得俺说得十分有道理,所以就低头嘀咕起来。这中间俺又击退了两个企图上来抓住俺胳膊的两个道士。二师兄!沙师弟在下面喊了:我跟大师兄已经想到一个办法了!那就快点儿实施啊!俺有点儿不耐烦了。猴哥说:呆子你注意点儿啊,老孙待会儿飞上来把你往外顶,小心配合啊!知道了!快些!俺说。独孤道长看见咱们在实施有效计划,慌神了,赶忙飞身过来企图制止俺。 就在独孤道长离俺只有一尺之遥地方,就在俺闭着眼睛等待束手就擒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俺只觉得脚底下有一股强劲的力道在把俺往上顶!低头一看原来是猴哥,他正站在沙师弟的肩膀上把俺往上顶。用力!猴哥对俺喊道。于是俺使劲儿一挣脱,只听得“砰”一声响,仿佛打开啤酒瓶时的那种声音,接着俺就飞身到空中去了。 而独孤道长刚刚到达瓶口,接着就把一个同样硕大无比的瓶盖死死地摁在了俺刚才待过的瓶口上。于是,猴哥和沙师弟就被牢牢地装在瓶子里面了,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外面。在俺往天上飞的时候,俺仿佛听见猴哥的声音传来:呆子!待会儿一定要来救老孙啊!抬回去!独孤道长一边仰着头看俺一边吩咐那些道士。刚开始还有几个道士企图追上来,但他们很快就掉队了,所以,最后,他们连一个影子都见不到了。 下面的房屋突然多了起来,想起来了,这不是咱们白天咱们经过的那个城市么?当俺从天而降的时候,俺发现有好多双眼睛都在向俺行注目礼。 俺东张西望了好半天,才终于找到了先前咱们吃东西的那家饭馆。俺刚一进去,老板就笑呵呵地迎了上来:呵呵,客官,怎么又回来啦?还有两位呢?俺没回答他的话,而是叫他端了些水过来,老猪渴得厉害。 安静下来之后俺就把老板叫来问了他一些道士的情况。老板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说:那些道士的具体情况我又是不知道的,不过倒是听说过他们的一些行踪。老板说那些道士好像住在那附近的一个道观里,不过平时很少与人接触。俺问老板可知道道观的方向?老板说这得到那附近的人家去打听了,他还从来没朝那个方向去过,毕竟都是深山老林的。 吃过饭歇息了一会儿之后俺就又朝着先前那个方向进发了,俺一路走一路看,希望能看见老板所说的“人家”。 果然还真有人家,就在俺站在一个山头上居高临下张望的时候,果然看见一些房屋三三两两、错落有致地摆在那里。近前一看才知道原来是一大户人家,那不最前面还有一个大门么?俺敲门,出来一个胖胖的女人。找谁?女人问。俺笑嘻嘻地叫他大姐,然后就向她打听那些道士的下落了。 女人说:他们啊?他们住在前面的一个道观里,你一直往前走然后在岔路口位置上左转,再一直都就能看见一片开阔地,然后只要你仔细看就能看见一个道观了。俺好奇地问:为什么要仔细看呢?女人说:道观在树丛中,你不仔细看就不容易看到嘛!原来如此!俺谢过女人之后就沿着她所说的方向前进了。 女人说得一点儿没错,远远地俺就看见一些房屋的棱角了。 一定是道观!俺这样想。就在俺快要接近道观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声暴喝:什么人?接着俺就看见几个长衣飘飘的道士从树上掉了下来。 是你?其中一个好像跟那很熟。 来人啊!刚才跑掉的那个肥头大耳的家伙又回来了!另外一个大声喊道。接着道观里的嚷嚷起来,接着就响起了踢踢踏踏的声音。俺见势不妙,准备拔腿就跑,但哪儿那么容易?虽然脚长在俺自个儿的身上,但现在是人家的地盘,得听人家的。自然,他们是不会让俺走的,于是俺只好又停下来和他们纠缠了。 抓住他!远远地就有人在大声喊了,寻声望去,原来正在独孤道长。快把猴哥他们交出来!不然老猪跟你们没完!俺显得理直气壮。抓住他!抓住他!你们倒是上啊!独孤道长并没有回答俺的话,而是一遍又一遍地催促围在俺周围的那些道士。估计是他们先前领略到了俺的厉害,所以这会的积极性就大打折扣了。 让开!!!独孤道长大吼一声,显得很生气。果真,所有道士全都立马乖乖地让开了。接招!独孤道长先发制人,使出一招“降龙十八掌”。 当然,至于到底是不是降龙十八掌老猪又是不大清楚的。掌到之处,响起了呼呼的风声。俺准备去抓他那只手的,但没想到他仿佛早已就看穿了俺的心思似地,因为在俺还没来得及动手的时候,他的另一只手就已经挥过来了,从俺的肩膀上方。于是俺已经伸出来的右手又不得不缩回去了。 俺不敢恋战,一来是他们人数众多,二来是俺害怕独孤道长再次使用他的那把扇子。俗话说“怕啥来啥”,还真是这样,俺怕他使用扇子,结果他就的真的使用起扇子来了。“呼”地一声响,一阵猛烈的大风就在俺耳边响起,接着俺就感觉身子轻飘飘起来,接着就感觉腾空而起了,接着俺突然撞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上,出于人的本能反应,俺一把抱住了那个硬邦邦的东西。 风渐渐停了,俺这时才发现自己抱着的是一颗大树,离地数十米高。俺寻思好险!正当俺左顾右盼想办法看怎么下来的时候,独孤道长再一次扬起他的扇子。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如果俺再被他扇得晕头转向的话那老猪就真的很笨了。因为老猪不笨,所以俺没被他再一次扇得晕头转向了,因为俺及时地逃走了。 逃走的时候感觉到了身后传来了“呼呼”的风声,但越来越远了。再次下降到地面上的时候身后先前的道观已经不知道哪儿去了,不过俺仍然还是在一片丛林中。俺寻思硬碰硬老猪一个人是肯定斗不过他们的,只能智取了。 俺决定仍然还是晚上进去,那时候防备松懈一些,容易得手。天色渐渐晚下来了,俺想找点儿东西吃,但一眼看不到人家,先前买好放在背包里的东西刚才被独孤道长一吹就掉落到不只什么地方去了。 幸好以前俺还跟猴哥学了两招找山果的技巧,所以最后还是暂时、勉强地解决了温饱问题。当天阳的最后一缕余辉落下山头的时候,俺悄悄地潜到了道观外围的草丛中,侍机等待,希望能找到他们防备的一丝破绽,然后钻到屋子里面去。 但遗憾的是直到夜色完全降临,那些守在道观门前的道士们一直都是一丝不苟地履行着他们的职责,害得俺一点儿机会都没有。过了一会儿,道观里星星点点的灯火亮起来了,里面也变得闹热起来,接着就飘出了些许饭菜的香味,不过很快又被封风吹散开去。于是俺肚子咕咕咕地叫得更厉害了。 等待终于有了结果,因为道观里的灯光渐渐地暗淡了下来,最终,只剩下了那一两盏孤零零的。俺一溜小跑到了围墙下,然后倾听了一下,然后一个纵身翻了进去。道观里静悄悄的,看样子很大,完全不像之前饭馆老板已经农家妇人所说的那样;也不知猴哥和沙师弟到底被关在哪里。 俺近到一个房间的门前,然后就用力地推了。吱呀,房门居然开了!谁啊?但,一个豪放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哦!没什么,走错房间了!俺心平气和地说。之后俺把房门又带上了,幸好他还没起来看个究竟。俺又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另一间房门前,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什么人?突然,一个声音从房顶上传了下来。接着俺就看到了一个人影开始晃动了。我……我……,俺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话来。 暗号!上面的那个人又在问了。俺寻思你问俺不如俺问你,老猪都还不知道你是谁呢?没准儿是小偷!于是俺显得很理直气壮地说:你又是谁啊?对了!那个人说,之后那个身影就摇摇晃晃地走开了。靠!这居然是暗号?老猪真是走狗屎运了。 俺隐隐约约看见一个大门敞开着,走近一看才发现是个过道,听声音里面好像还有人没睡觉。俺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接着就看到了一个房间里还亮着微弱的灯光,说话的声音就是从那里面传来的。刚才你出的啥?一个人问。 刚才我明明是出的一对K嘛,你怎么能再出一对J呢?另一个人嚷嚷道。没有!没有!我看见你是出的一对J!又另外一个人说道。靠!你们两个居然合起来整蛊我是不?不玩了!不玩了!先前的那个声音说。斗地主斗地主!那就是要两个斗一个嘛!不然就名不副其不实了!另一个人说道。原来他们是在斗地主。正当俺打算靠近那个窗户跟前看个究竟的时候,其中一个说道:你们俩好生看着啊!我去趟厕所嘘嘘,一会儿就回来。 之后就响起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接着就听见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了。出来了一个人,长得五大三粗的,幸好没看见俺,接着他就朝着前面那个方向走去了。看来猴哥和沙师弟还真被他们关在这里面。俺趴到窗户跟前一看,不是咋的?猴哥和沙师弟仍然还是被装在那个瓶子里呢! 正当俺寻思这两个人该怎么打发的时候,其中一个竟然很配合地说道:喂!你看着点儿啊,我也要上趟厕所!快点儿啊!剩下的那个说。 见屋里只剩下一个人了,俺大胆地推门进去了。这么快的回来了?剩下的那个道士问,看样子他还以为俺是哪个道士呢。当时他正背对着俺坐在那里研究手上的牌,根本没朝门口看一眼。猴哥和沙师弟注意到俺了,都显出欣喜的神色,俺“嘘”了一声,朝着他们,然后就操起门背后的一根棍子,使劲儿地朝他头顶上砸去。 但还没等俺的棍子砸下去,他就回过头来了,一脸惊愕,接着就长大嘴巴“啊”一声,但俺比他快大约0.01秒砸了下去,于是他就倒在俺的棍棒之下了。猴哥说:呆子你赶紧把上面的瓶盖打开,不然那两个道士就回来了。 俺一边往上爬一边说:放心吧,老猪比你们更紧张。但遗憾的是无论俺怎么用力地拔那个瓶盖,无论下面的猴哥和沙师弟怎么用力地配合,但瓶盖仍然纹丝不动地坐落在那里。绞尽脑汁仍然不能打开的时候,外面响起了说话的声音:这晚上还蛮冷的!是啊!是啊!另一个附和着说道。猴哥说:呆子你倒是用力点儿啊!没等俺说话,外面的那两个道士就已经走进来了。啊?是他?其中一个道士惊讶地说道。 来人啦!快来人啦!另一个道士喊道。接着他们就朝着俺这边冲过来了。眼看他们就要到跟前了,俺灵机一动,操起旁边的一个铁锤,然后使命地朝着瓶子的根部砸去,一下,两下,但俺砸第三下的时候瓶子终于哐当地破了一个窟窿出来。 刚一砸破,后面那两个道士就已经冲上来了,并且外面还嚷嚷起来,接着到处的灯都亮了起来。猴哥和沙师弟已经爬出来了,一起过来帮俺招呼那两个道士。嚷嚷的声音越来越近了,猴哥想了一下说:咱们不能恋战,得先逃出去再说。于是咱们就破窗而出了。 刚一站稳,眼前就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定睛一看,原来是独孤道长!他们在这里!独孤道长大喊。猴哥给了俺一把刀子,告诉俺说等待会儿独孤道长扇扇子的时候就用这把刀子割破扇面,那样就不能起风了;猴哥自己呢则包抄到独孤道长的后面去,沙师弟招呼那些喽啰道士。 猴哥行动了,只见他一个箭步飞到了独孤道长跟前,接着就伸手去掐他的脖子了,沙师弟则到了咱们后面挡住了那些前来救援的道士;俺则站在一边等待着时机的到来。果然不出所料,独孤道长又拿出他那把扇子来了,就在他要挥动的时候,俺一个箭步跨到了他跟前,刀子就朝着扇面捅去,接着手腕一转,刀子就是扇面上划了一个圈,扇面就被硬生生地削下来了一大块。 结果,猴哥就比较顺利地把独孤道长抓住了。俗话说“群龙无首”,那是比较可怕的,如今既然独孤道长被咱们抓住了,所以那些道士也就没有先前那般积极了,至少现在都站着不动了。 沙师弟问猴哥该怎么处置独孤道长,猴哥想了一下说:掌嘴两百下。结果,独孤道长的连最后变得跟俺老猪差不多了。猴哥欣喜地说:呆子你是怎么想到用锤子砸的呢?俺说:老猪想到了司马光砸缸。 ------------ 变形记——多灾多难(53) 走着走着,前面就出现了一个果园。猴哥看了不禁皆大欢喜,兴冲冲地就过去摘果子吃了。沙师弟有点儿担心地说:大师兄,待会儿被果园的主人看见了那就不好了。猴哥东张西望了一下说:你可看见这附近有人家了?沙师弟想了一下说:这倒没有。猴哥呵呵一笑,说道:这不就得了?没有主人的果然那就等于是野果子,咱们是可以随便吃的。猴哥不光他自己吃,还招呼咱们一块儿吃。沙师弟说他不饿,俺说老猪吃不惯那些东东,于是就只有猴哥一个人在那儿吃了。 再往前行的时候猴哥手里就拽着几个果子了,好像依依不舍。没走多远猴哥就说他想便便。沙师弟说:哎呀,大师兄,一定是你刚才吃太多果子了,肚子疼吧?猴哥说有一点点。俺呵呵一笑,说道:肚子疼还好,但愿果子上没有喷农药。猴哥说:呆子你有本事再说一次。俺当然是不会说的了,不是因为俺没本事,而是俺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君子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于是猴哥就开始东张西望地找厕所了。还是沙师弟眼尖,沙师弟指着远处的一个茅草房说:大师兄,没准儿那边就是厕所呢,你快过去看看。猴哥想抓到了救命稻草般一溜烟地跑了过去。俺说:好像猴哥以前看到妖怪跑得也没这么快吧!沙师弟只是呵呵地笑。之后俺和沙师弟就坐在路边的石头上等猴哥出来,并且顺便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过了一会儿,猴哥的声音传来了:呆子!沙师弟!呆子!沙师弟!沙师弟以机灵,说莫非大师兄出啥事儿了?俺说:沙师弟你恁小心,你还见着猴哥出事的?多半是他先前没带手纸在身上,这会儿准备向咱们要呢!别理他,让他着急一回。于是沙师弟就真的坐下不动了。 紧接着猴哥的声音又传来了,并且显得比较急促:呆子!沙师弟!呆子!沙师弟!沙师弟说:二师兄,咱们这样做好像不大好呢,咱们还是过去看看吧!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答应跟沙师弟一起过去看看,不过俺跟他说好了俺只站在远处等着,绝对不会靠近那个茅草房半步。沙师弟说:好的。 快要走进茅草房的时候俺朝着茅草房的方向说:猴哥啊,这就是一个教训,以后上厕所之前一定要记得带手纸;幸亏今天有咱们在一起,不然看谁会给你拿手纸……俺还没说完,眼前的景象就不再容许俺继续说下去了,因为眼前出现了四个道士,他们此时已经把猴哥绑起来了,看样子猴哥是动弹不得。大师兄你没事吧?沙师弟问。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绑架猴哥!快快放人,饶你们不死!俺用一种严厉的声音说。哈哈哈哈……,为首的那个道士用一种非常豪放的声音大笑了几声,然后说道:我们是什么人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们今天还能不能走掉。你们是什么人?沙师弟也跟着问了。猴哥说:呆子沙师弟你们就被再跟他们耽误时间了,赶紧动手吧,趁热打铁才行。 俺拦住了正要动手的沙师弟对那个带头的道士说道:咱们一定要知道你们是什么人,老猪从来不跟无名小辈打架。俺这话是跟猴哥学的,所以俺说这话的时候猴哥并没有说俺啰嗦。 哈哈哈哈,那个道士再次哈哈一笑,说道:告诉你们也无妨,咱们师兄弟四人是在这山上修行的道士,居住在此已十年有余,这是我二师弟,唤作银狼道长,那是我三师弟,唤作铜狼道长,最边上那个是我四师弟,唤作铁狼道长。 那么你一定叫金狼道长了?俺打断他的话说。你很聪明!金狼道长言不由衷地说。你想吃咱们的肉?沙师弟开门见山地说。但金狼道长并没有接着沙师弟的话说,金狼道长说道:前段时间听说这里将会经过几个去神秘空间尽头的金刚不坏之身,吃了他们的肉就可以增加修行,如今总算等到你们了。 没想到你还真吃了我金狼道长涂了午夜断肠丹,我还以为金刚不坏之身真是百毒不侵呢!金狼道长接着又转猴哥说。俺埋怨地说道:猴哥你看吧,这是冲动的惩罚。没想到这些丑八怪居然还能修成金刚不坏之身!银狼道长说。 俺本来想骂他两句的,但金狼道长很懂事地制止了银狼道长的继续说话,于是俺也只好不发作了。沙师弟说:二师兄,现在咱们该怎么办?俺说:看来只能来硬的了;待会儿你对付那个铜狼道长和铁狼道长,俺对付金狼道长和银狼道长,没问题吧?沙师弟说:没问题。正当咱们商量救人大计的时候,金狼道长大喊一声:抓住他们! 于是,银、铜、铁狼三位道长就一起扑了过来,显得气势汹汹。不过金狼道长并没过来,因为他在看着猴哥。俺寻思这比较麻烦。三位道长使的是三柄长剑,分别是银剑、铜剑和铁剑。就在他们刚刚把剑拔出来的那一瞬间俺就知道了三位道长的功力非同小可,因为三柄长剑拔出来的时候散发出的那一阵阵闪闪的寒光差不多刺痛了俺的眼睛。幸好俺躲避及时。三位道士首先出招,用的是一种变化莫测的剑法,根本找不到套路,所以好几次俺都差点儿被他们的剑所伤到。 并且,咱们在打斗的时候还得防着他们使诈。其实那也不算使诈,就是他们在打斗的时候偶尔会突然地手腕一转,剑锋上就会冒出那种让人胆寒的寒光。基本上一开始三位道长就占到了上风。沙师弟说:二师兄,这样硬打下去可不是办法。俺说老猪也知道啊,只是现在还没找到解决的办法。先应付着吧。俺这样对沙师弟说。眼看三位道长就要把咱们抓住了,但奇怪的是他们此时却突然退了下去。 正当俺和沙师弟纳闷儿的时候,三位道长突然呈品字形举起了手中的长剑,然后不停地转动手腕,于是那些长剑的剑锋上就发出了一阵紧接一阵耀眼的寒光。啊!沙师弟首先中招了,因为他紧接着就用手捂着眼睛蹲了下去。 俺眯缝着眼睛跑到沙师弟跟前问:沙师弟你没事吧?沙师弟说:二师兄啊,我眼睛疼得厉害。俺说你待会儿再站起来就把眼睛眯缝着,那样就不至于弄成这样了。 之后俺就急忙转身过去了,防止三位道士趁机偷袭。还好他们没有,但接着更奇怪的事发生了。刚一转身,俺就发现三位道士手中的长剑每一把上面都散发着一层薄薄的光芒,呈平面状的,于是三把长剑所散发出来的光芒就组合成了一个金字塔样的空间,把俺和沙师弟都罩在里面了;并且三种光芒的颜色分别是银色、古铜色、黑色。见他们没有进攻上来,俺稍稍地放了心,然后转身对沙师弟说:好点儿没?沙师弟使劲儿地揉了揉眼睛,然后说道:嗯,好得差不多了。 沙师弟同样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咱们都不知道三位道士在搞什么鬼,干嘛不上来打咱们了呢?呆子沙师弟!你们要小心那一层光线,很厉害的啦!知道了!俺冲着外面喊道。沙师弟说:二师兄,我试试看能不能冲出去。 俺想了一下说:那好吧,不过记得把眼睛闭上。冲锋开始了,只见沙师弟以董存瑞炸碉堡的精神奋不顾身地朝着那一层黑色的光面冲过去。黑色光面守着的是铁狼道长,沙师弟的选择无疑是正确的,铁狼道长的功力相比之下不及另外两位,估计冲锋起来也更容易些。 但沙师弟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因为就在他刚刚接触到黑色光面的那一刹那,立即就被弹了回来,“噗通”一声跌坐到了地上。啊!沙师弟显得很痛苦。没事吧?俺扶起沙师弟问。那一层光面仿佛是铜墙铁壁似地,根本出不去!沙师弟显得很惊愕地说。沙师弟刚一倒地,三位道士就动起来了。 只见他们把手中的长剑往前一推,三面光面就脱离了剑锋、进而向着咱们这边飞了过来。嗤嗤嗤嗤,一阵响声,反应过来时才发现三种不同颜色的光已经依附到咱们身上,就在身体的最表层,好像还在流动,并且在凹凸的地方仍然闪烁着各自的光芒,三种不同颜色的光虽然混合到了一起,但他们只是紧挨着,还能看清楚。这时俺才发现俺已经不能动弹了;当然,沙师弟也一样。猴哥说:老孙都叫你们要小心那些光线的嘛;怎样?都被抓了吧!俺说:你以为老猪想啊,你有本事就不被他们抓住啊!愤愤的样子。沙师弟说:大师兄,这实在是在预料之中啊!不是么?光面太厉害了。于是猴哥又不说话了。 三位道士把咱们三个推到了一块儿,那个金狼道长显得很神气,说道:听他们说你们有多厉害,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嘛!俺说:你有本事把你猪外公放开咱俩单挑,看看到底谁更厉害?不过金狼道长并没有理会俺的说话,只是叫银狼道长他们押着咱们跟他走。直到现在俺才发现原来猴哥身上同样笼罩着一层流动的光线,只不过是单纯的银色,所以乍看之下并不能与空气的颜色分辨出来。 俺一路走一路埋怨猴哥,沙师弟说:大师兄,你是咋个被他们抓住的?不过才一小会儿的时间嘛!猴哥叹息了一口气,说道:其实老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们用这玩意儿给捆住了。接着猴哥又说了一句意在挽回面子的话:你们不也同样才一小会儿就被他们抓住了么?沙师弟说:那倒是。 几个道士把咱们押到了一个几间茅草房跟前,之后又开门把咱们推进去了。俺不无鄙视地说:切!都什么年代了还住茅草房!沙师弟说:二师兄,话可不能这么说,茅草房好啊,茅草房冬暖夏凉。道士把咱们推进了一个小房间里,然后把门锁上之后就出去了。在道士转身的时候俺听见他问另一个道士说:二哥,啥时候吃他们?咋吃啊?银狼道长说:这还得看大哥的意见,估计得选一个良辰吉日;至于咋吃就……之后就话就没听清楚了。 道士们一离开咱们就想起办法来了,虽然俺和猴哥只见还有许多抱怨之词,但总算在沙师弟的劝说声中消停下来了。沙师弟说:大师兄,你本事最大,看看用什么办法能够挣脱开?猴哥说:老孙要是能挣脱开还用来这儿?真是笑话!奶奶的,这玩意儿还真结实。沙师弟曾经出主意叫猴哥变小一些然后出去,但同样不行,因为那一层银光紧随猴哥身体的大小而变化;如此一来猴哥就真的是再无良策了。 应该到中午了,俺这样说。二师兄,你咋知道呢?沙师弟很好奇地问。因为老猪的肚子饿了。俺说。 果然是中午到了,因为屋子里传来了阵阵饭菜的香味。咕噜噜咕噜噜。什么声音?猴哥警惕地问。俺说:没什么,老猪的肚子在唱空城计呢!饭菜的香味渐渐地淡下去了,一方面是稀释了,另一方面是嗅觉迟钝了。虽然没有饭吃,但排泄还是需要的。所以在闻到饭菜香气之后没多久俺就想嘘嘘了。 想要嘘嘘就得挣脱开身上的光线的包围,但那正是咱们现在最恼火的。情急之中俺决定向道士他们求救了,虽然猴哥说“反正都要玩完了,尿哪儿都一样”,虽然沙师弟说“臭道士一定不会帮忙解开”,但俺不能听他们的,俺觉得只要有一点儿希望的事情都是值得、而且也是应该争取的;就像以前被那些道士们捉住之后,老猪不一样讨到了饭吃么?对吧?于是俺开始使劲儿地喊起来了:金大哥、银大哥、铜大哥、铁大哥…… 俺喊的时候猴哥和沙师弟就在旁边给俺呐喊助威,给俺加油。虽然俺差点儿喊破了嗓子,但仍然没有一个人前来,甚至连过来看一眼的人都没有。于是俺泄气了。虽然俺泄气了,但想要尿尿的感觉却没有泄气,并且还越来越强烈。 终于,肚子里的那一泡热水在经过反复的提醒俺之后见俺仍然没有要解放他们的意思,于是他们奋起反抗了、自主行动了、沿着本来就属于它们的通道喷涌而出了。啊……,俺长久地叫了一声。 咋啦?二师兄!沙师弟问。啊……,俺仍然在叫唤。咋啦?呆子!猴哥在问。俺舒了一口气说:出来了!出来了!终于出来了!这憋屈得!见俺下面湿湿的,猴哥和沙师弟都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了,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沙师弟善解人意地说:二师兄你放心,咱们回去之后绝对不会向外人提起这件事的。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好多了。突然,俺发现自己的身体可以活动了! 俺往前迈出了步子,果真能走了!刚刚还在俺身上流光溢彩的那几道光芒现在居然不见了。猴哥和沙师弟看呆了。还是沙师弟聪明,沙师弟说:二师兄啊,一定是你刚才尿裤子的时候把光面上的咒语冲破了;如此说来咱们不是也可以出去了么?沙师弟转向猴哥欣喜地说道。你们试试看,看尿完了是不是也能出来?俺显得很欣喜地说。猴哥有点儿难为情了,俺说猴哥你怕啥,都是三个大男人又没有外人。猴哥说:不是啊,老孙现在一点儿都尿不出来啊!俺不信,没想到沙师弟居然也说出了同样的话:是啊二师兄,憋不出来啊!呆子,不如你帮忙给咱们来点儿?猴哥提议说。俺说猴哥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猪刚才嘘嘘完成,哪儿来的那么多?你以为俺是水桶啊!沙师弟说:那倒是! 正当咱们在商量对策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说话的声音:三哥,你知道大哥打算咋吃这三个人不?铜狼道长说:暂时还不知道,咱们的的职责只要把他们看好就行了,至于怎么个吃法到时候听大哥的不就得了。 道士来了!俺急忙对猴哥和沙师弟说:你们先等着俺,老猪现在就去喝水,尿急的时候再来救你们。说完俺就急急忙忙地从窗子口一跃而出了。啊?居然这么快就跑了一个人!身后传来了惊呼的声音。快去报告大哥和二哥!另一个声音气急败坏地说道。之后就响起了踢踢踏踏的声音,接着就是“大哥、二哥”的喊叫声了。 俺一溜小跑,跑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才终于歇了下来。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俺就在考虑该怎么样救猴哥和沙师弟了。没过多久俺就感觉又想尿尿了,于是俺就决定趁机去救猴哥和沙师弟,至于能不能成功那还得看猴哥和沙师弟的造化了,反正老猪只要尿出去就算完事儿了。 俺沿着刚才的路往回走,为了避免可能被埋伏在附近的道士盯住,俺选择了走大路旁边的草丛,如此一开暗箭对暗箭,算是门当户对棋逢对手了。屋里还在说话,好像是金狼道长他们在埋怨铜狼道长和铁狼道长没有看住咱们似地。 俺悄悄地走到屋子的后面,那里有一扇窗户,正是关押猴哥他们的那里。俺趴到那个窗户上朝里面张望,果然看见四个道士齐聚一堂,好像还面红耳赤的,猴哥和沙师弟则在旁边看热闹。俺寻思得想个办法把这些道士支走才行,于是俺又开始想办法了。 终于,俺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既能把道士们引开又能保证自己被他们抓住。俺就地捡起一块比较大的石头,然后朝着另外一间茅草房的房顶上扔去。只听得“啪啦”一声响,那一间茅草房的“天花板”就被俺砸出了一个窟窿,紧接着又听见哐当一声响,估计是石头砸中了屋里的某样家什。 什么声音?金狼道长警觉地问道。好像是大哥你的房间里传来的呢!银狼道长说。会不会是那个肥头大耳的家伙回来了?铜狼道长说。走!去看看!说完金狼道长就带头朝房门口走去了。正当俺暗自得意于自己的计划成功的时候,只见已经走到了房门口的金狼道长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对铜狼道长说:你,留在这儿看着他们,不能让他们也跑了!万一肥头大耳过来,立即喊叫!好的大哥!铜狼道长爽快地回答说。 俺寻思这金狼道长真是扯淡,破坏了俺老猪的完美计划!金狼道长他们接着就出去了,接着就消失了。俺寻思这回比较麻烦,如果不能在金狼道长他们赶回来之前引开铜狼道长进去给猴哥和沙师弟撒尿的话,估计就很难找到另外一个好机会了。思来想去俺终于又想到了一个办法,不知道具体可行不可行,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死马得当活马医。于是俺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房间的前门,躲在边儿上捏着鼻子捂着嘴巴学金狼道士说话:四师弟!四师弟!赶紧过来帮忙! 就在俺要喊第二遍的时候,只见铁狼道长飞也似地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回答说:来了!来了!之后铁狼道长的身影就从俺前面闪过去了。计划得逞,俺大喜,接着飞快地就进到了房间里。猴哥和沙师弟见到俺显得很欣喜,说呆子你真有本事。有尿了没?俺问猴哥和沙师弟,俺觉得这种事儿最好还是亲力亲为。哪儿有啊!有的话咱们还继续待在这儿?猴哥好像不耐烦。沙师弟说:是啊,二师兄你现在有没?俺说有是有,不过不知道够不够两个人用。猴哥说:呆子你赶紧些,待会儿那些道士进来了就算咱们挣脱开那也不一定能逃得掉,救一个算一个嘛! 俺觉得猴哥的话说得硬邦邦的正确,于是俺就开始朝着猴哥身上撒尿了。别说,还真是那么回事儿,刚一沾到猴哥身上的光面那些流光溢彩的光面就都消失了。就在俺准备用同样的方法拯救沙师弟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说话的声音:大哥,我真的是听到你叫我我才过去的嘛;骗你是小狗!屁!你一定是上当啦!我啥时候叫过你?你问问二哥和三哥!这是金狼道长的声音,显得气急败坏。随着银狼道长和铜狼道长“是啊是啊”的声音而来的还有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显得很急促。赶紧进去看看!金狼道长厉声说道。俺急了,一急竟然一滴尿都尿不出来了。猴哥说:呆子你倒是快点儿啊! 话正说间银狼道长和铁狼道长就冲进来了。他们果然在耍阴谋!银狼道长大声说道。接着金狼道长和铜狼道长就进来了。见到猴哥出来之后同样显得比较吃惊。抓住他们!连带那个肥头大耳的家伙一起!金狼道长仍然气急败坏,仿佛谁在大街上突然扒下了他的裤子一样恼火。银狼道长和铁狼道长第一时间冲了上来,打算抓住俺和猴哥。俺见势不妙已经把裤子的前门关上了,迅速与猴哥站到了同一战线。 银狼道长和铁狼道长已经出手了,武器仍然是他们手中的那一柄长剑,之后铜狼道长也跟着上来了,金狼道长则一边警惕地看着沙师弟一边密切地注视着咱们的一举一动。猴哥说:呆子,前面不能让他们三个人同时出招,要不然咱们是在劫难逃。俺说:这个老猪也知道,那恐怕不容易啊,你看那边不是还有一个最厉害的没出手么? 话正说间银狼道士首先把手上的长剑一晃动,俺和猴哥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眯着眼睛低下了头。剑光闪过之后,刚一抬头,猛然看见铁狼道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蹿到俺和猴哥的中间来了,看样子是想拆掉咱们首尾相顾的局面,并且长剑已朝俺身上挥过来了。 就在俺忙于躲避的时候,铁狼道长突然一个跟斗倒下了,原来是猴哥在后面帮了一把。就在猴哥还没回过头去的时候,银狼道长已经又挥剑朝猴哥冲过来了,并且在进攻的同时还不停地晃动,看来是想双管齐下。 千钧一发之际,俺一个骨碌滚到了猴哥脚下,接着又抓住猴哥的脚踝,打了一个扫堂腿出去。噗通,银狼道长应声而倒。猴哥说:好了,现在咱们就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话正说间铜狼道长已经进攻到咱们跟前来了,看样子他是想一招致命,因为他把长剑横着扫过来了。老猪是比较憎恨这种赶尽杀绝的家伙的,所以俺当时毫不犹豫地又抓住猴哥的脚踝,打出一个扫堂腿。噗通一声,铜狼道长也应声而倒了。跟着铜狼道长倒下的还有猴哥,原因就是俺用力过猛,不小心把他拉倒了。 俺一边扶猴哥起来一边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猴哥说:呆子你下次再有什么特别行动提前给老孙说一声嘛!俺说;好的,好的!猴哥站起来,银狼道长他们也站起来了,并且金狼道长正慢慢地朝咱们靠近。猴哥说:逃吧,待会儿再想办法救沙师弟。于是,猴哥拉着俺一个猛子扎进了窗户里,接着骨碌一声就掉到地上了。俺正打算对着窗户里面安慰沙师弟几句,说咱们并不会丢下他不管,但猴哥已经拽着俺的手一口气跑到院子外围的空地上。猴哥说:好险!好险! 没等咱们继续实施逃跑计划,几个人影已经从天而降了,并还伴随着“哪里逃”的声音。接着,人影落地了,定睛一看原来是金狼道长、银狼道长和铜狼道长。三个人呈品字形把俺和猴哥包围住了。猴哥说:呆子你还有尿没?俺问干嘛?猴哥说老孙来对付这几个人,你抽空去救沙师弟;那儿只有一个铁狼道长,你应该能搞定吧?俺说计划好是好,只不过这些道士不会答应。猴哥说你甭管那么多,老孙掩护你。 说完猴哥就飞身而起,抓住俺的衣领就朝着铜狼道长过去了。砰,一声清脆的响声,眼前立马出现了一阵耀眼的光芒,金狼道长、银狼道长和铜狼道长的三柄长剑同时碰到了一起,结果就发出了那一阵足以让前进的咱们停下来的耀眼光芒。 就在那停顿的瞬间,三位道长又已经散伙攻上来了,逼退了俺和猴哥好几步。俺说:猴哥咋样?老猪就说他们不会让俺得逞的嘛!三位道士又成品字形把咱们包围住了。因为有了前几次的经验,所以咱们基本上只需要提防他们“三剑合一”就行了。 在打斗了一阵子之后,俺和猴哥都感觉力不从心了,倒不是三位道士有多厉害,而是他们手上的长剑比较厉害,很明显是经过某种厉害的咒语侵蚀的。猴哥说:看来咱们只能逃命了。俺说:嗯,有道理。于是俺就开始找逃走的出口了。 但遗憾的是打斗来打斗去都没能找到一个安全的出口,三位道士呈品字形防守得实在是太严密了,估计要是一只苍蝇飞进来也不一定能顺利地逃脱出去。破绽终于出现了,就是在猴哥努力进攻银狼道长的时候,银狼道长差点儿没一个跟斗摔倒在地。如此一来先前严密的阵局就被猴哥打破了。猴哥一把拉住俺的手说:快走!不然就来不及了!身后的金狼道长和铜狼道长已经追上来了,俺和猴哥急急忙忙地踏着银狼道长的胳膊逃窜出去。 这回金狼道长他们就真的是无计可施了,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咱们远走,虽然他们也跟着追了一阵,但哪儿啊俺和猴哥的对手呢?跑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咱们又才停了下来,猴哥东张西望地问:这是哪儿呢?俺说猴哥你甭管是哪儿了,现在还是赶紧想办法救沙师弟吧,没准儿那几个道士气急败坏了把沙师弟拿去当出气筒那就比较麻烦了。猴哥说:不急,磨刀不误砍柴工,咱们先找点儿吃的,老孙的肚子饿得厉害。经猴哥这么一说俺也立马觉得肚子咕咕叫了,于是决定跟猴哥一起去找吃的。 俺说猴哥你最好是爬到最高的那棵树上去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人家,最好是弄两个鸡腿吃,那才耐饿呢!猴哥果真就爬到一棵比较高的树上张望起来了。不过下来后的猴哥说法非常让人失望,那就是附近根本就没有人家。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周围的景象都变得模糊了,俺说猴哥如果再不找到吃的的话那就得抹黑找了。 猴哥没说话,只是伸长了脑袋朝周围使劲儿地嗅,仿佛一只正在查找罪恶罪证的猎犬。俺问他在干嘛猴哥又不说,仍然在用鼻子搜索着某种神秘的东西。 有了!猴哥突然大叫,接着拉着俺就要朝左边的方向去。俺说猴哥有什么了?是不是有人家了?猴哥说不是,老孙闻到了香蕉散发出来的那股气味。俺本来不想跟猴哥一起去吃香蕉的,但现在环境所迫,吃东西是一定的;享受在其次,最重要的是能填饱肚子,为待会儿拯救沙师弟的行动做准备。 看着猴哥吃得香喷喷的样子,于是俺也觉得香喷喷起来。猴哥在吃完第二串之后,休息了一会儿说:走吧,沙师弟现在还饿着肚子呢。俺站起来的时候猴哥叫俺塞了几跟香蕉在口袋里,说是给沙师弟带上的。 天色好像已经完全黑暗下来了,茅草房外面都亮起了灯光,远远看去显得很神秘。猴哥叫俺在原地等着,他前去看个究竟,如果听到打斗声的话就出去帮忙。俺说:好的。之后猴哥就一个纵身过去了,在前面的草坪上划出一道又一道的弧线。但没过多久猴哥就又回来了,俺问咋啦?猴哥说他想了一下觉得还是咱们两个一起去的比较好。猴哥说待会儿你进去了就主要负责给沙师弟撒尿,老孙则招呼那几个道士,尽量拖延时间,注意不要太久。你现在有尿没?猴哥问。憋着呢!俺说。 于是咱们就开始行动了。猴哥猫步走到了房屋的东头,俺则猫步走到了房屋的西侧——因为沙师弟被关在那里的房间。根据猴哥的计划咱们还是要声东击西,不然两个人根本没办法搞定四个法力高强的道士。 走着走着,猴哥就在那边开始叫喊了,于是俺就加快了前进的脚步。猴哥喊叫起来之后茅草房里就嚷嚷起来了。他们来了!赶紧出去看看!有人说。把长剑拿来!又有人说。你过去守着那个汉子,别让他们声东击西把他救走了!又有人说。俺寻思这回比较麻烦。俺静静地守候了一会儿,听到有脚步声过来了,伸出半个脑袋去看时,果然就发现铜狼道长匆匆忙忙地向着沙师弟那个房间走去了。 俺瞄了瞄猴哥那边,好像已经动起手来了,人影憧憧的。俺翻到院子里去,然后一溜小跑到了关押沙师弟房间外面,然后侧耳倾听起里面的动静来。过了一会儿,里面的灯亮了起来,把一个人影照在了窗户纸上。俺抠了一个小孔去看,铜狼道长就在窗户跟前!俺寻思这是一个出手的好机会!俺捅开窗户纸,一把抓过铜狼道长的脑袋,掐住他的脖子,然后迅速地解下裤腰上的皮带,三下五除二就把他牢牢实实地绑在了窗户后边儿的铁扣上,动弹不得。俺一边开门一边迅速地朝着沙师弟跑去,因为憋的时间太长了,所以刚一掏出来呼啦啦的泉水就出来了。沙师弟终于得救了,沙师弟说他饿得慌,俺把猴哥吩咐俺塞在口袋里的那几根香蕉拿出来给他,但可惜的是已经在刚才的行动中压碎了。 不过沙师弟吃得津津有味,说先将就将就。咔嚓,突然一声响动惊醒了俺的大脑神经,回过头去看时才发现铜狼道长已经挥剑斩断了被俺勒在他脖子上的皮带。瞬间,铜狼道长就已经翻身起来了,并还大声叫喊:大哥二哥,过来一个,这里有人!接着果真就响起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沙师弟已经反应过来了,把手上的香蕉一扔,然后就朝铜狼道长扑过去了,嘴里还说道:二师兄,你对付过来的那几个,咱俩分了!咚,先前被俺带上的房门突然间就被踢开了,接着银狼道长就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靠!你们的胆子真大啊!银狼道长愤愤地说了一句,之后就冲着沙师弟那边去了,看样子他是想解救他三师弟。 当然,老猪不是透明人,肯定是要拦住他的。于是俺跟银狼道长就打了起来。呆子沙师弟!快过来!猴哥在喊了。在漫山遍野的刀光剑影中沙师弟说:二师兄,大师兄咋啦?俺想了一会儿说:沙师弟你先出去,老猪随后就到,很有可能是猴哥招架不住了。沙师弟说:好嘞!之后就且战且退,最后退到窗户口边儿上的时候一个纵身就翻了出去,铜狼道长也跟着翻了出去。 俺本来想走,但银狼道长一直逼得贼紧,几乎是寸步不移。 俺寻思了一下说:老哥啊,咱们不如跟挪到他们一块儿去,那样才热闹嘛!银狼道长没说话,只是加紧了对俺的进攻。不过后来到底还是过去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老猪运用得还算是炉火纯青的。 果然是猴哥招架不住了,两个道士逼得他接连后退了好几步,当俺去的时候。打着打着,四位道长就又把咱们围在中间了,各自的剑锋上发出各自颜色闪烁的光芒。突然,四位道士全都不动了,像白天咱们见到的那样,四把剑各自形成了四种不同颜色的光面,交合在一起,仍然呈金字塔样把咱们包围在中央了。俺说:猴哥啊,这回操蛋了!这一招老猪是比较怕的。说时迟那时快,四位道士同时朝着咱们近前来了,只见“金字塔”越缩越小、越缩越小,最后差不多就要挨着咱们的身子了! 俺寻思完了,再被他们抓住的话老猪就没有尿救急了!正当俺紧绷着神经等待光面降临到俺身上的时候,突然听得“噗嗤”一声响,接着又听见了“噗嗤”一声响,但光面迟迟没落到俺身上来。 俺寻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于是就抬头去看了。抬头一看就看到了令人欣喜的一幕:猴哥正冲着剩下的两层光面嗤嗤嗤地撒尿呢!“噗嗤”,又一道光面破开了。俺大喜,问猴哥:你不是说没有尿的么?猴哥说:以前是没有,但现在这泡尿已经憋好几个小时了,奶奶的,就等他们出这招呢! 被猴哥破了阵的道士就仿佛是几只没了牙齿和利爪的老虎,已经不足为惧了。最后打败了四位道士、把他们绑住之后俺问猴哥:如何处置?猴哥说打屁股两百下!于是俺和沙师弟轮番上阵,打得他们的屁股仿佛刚出笼的馒头一样,只是没有冒热气。 ------------ 变形记——多灾多难(54) 从金狼道长他们那里出发之后咱们又连续走了差不多三天时间才终于看到了森林的尽头,前面好像有很多房屋。 猴哥最先看到,所以猴哥对俺说:呆子,赶紧些,前面就有鸡腿吃了!听说有鸡腿俺的精神就好了许多,可以说鸡腿是俺一路坚持前行的动力。如果俺能变形成功的话,老猪一定要好好感谢感谢他。 果真,爬上山头那块最高大的石头上朝远处一望,只见对面云山雾罩的半山腰上,若隐若现着一溜烟的房屋。有了奔头,咱们的前进速度又快了许多。到了跟前终于看清楚了,的确是一个比较大的城市,并且城市的周围还分布着零零散散、大大小小的房屋。 猴哥找旅馆去了,猴哥说一定要找一个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旅馆,最重要的价格不能太贵。猴哥和沙师弟到前面去了,只有俺一个人落在后面东张西望。当然,俺在东张西望周围那些人群同样在对俺东张西望,估计他们从来都没见过像俺这般既丑陋又好玩儿的家伙。 正当俺东张西望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拉俺的衣袖了,接着就有一个甜得掉蜜的女人声音传了过来:大哥,你这是要去哪儿啊?俺回头一看,只见身后站着一位漂亮的大姐,非常漂亮的那种。于是俺立马满脸堆笑地说:哦!找住的地方呢!哦!是吗?为什么不去我们那儿住呢,环境又好服务又好。女人说完还朝俺挤眉弄眼了一下,接着又将她大大的胸脯朝俺胳膊肘上故意磨蹭了一下,非常有弹性,老猪的心里又不禁痒痒起来。好不好嘛?女人紧接着又用娇滴滴的声音问了。 就在女人朝俺挤眉弄眼的那一刹那,俺只觉得天旋地转,好像周围的一切都在打转似地。不过这只是一刹那的事,紧接着俺又恢复平静了。俺寻思这一定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放电”吧,没想到女人眼里放出的电居然如此厉害;于是俺也就不再多想了。 听见女人说她那里有住房,俺急忙对着走在前面的猴哥和沙师弟说:猴哥啊,猴哥!干啥啊?猴哥转过头来问。俺走向前指着女人对猴哥说:猴哥啊,这女的说她那里有住的地方呢,咱们不如去她那儿歇息好了。猴哥呵呵一笑,说道:俺看你呆子是色迷心窍了,人家叫你去你就去啊,你看这女的那妖艳的样儿,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色,没准儿是鸡呢!要去你自个儿去吧!说完猴哥就又转身了。 这时女人走了过来,问道: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呢?俺急忙说:没啥!没啥!猴哥转过头来用一种警惕的颜色打量起女人来了,女人呵呵一笑,说道:哥几位想啥呢?以为女子不是正当人么?实话告诉你们,我可是做正当生意的。俺说:猴哥你看吧,你冤枉了人家不是,人家可是做正当生意的。 见猴哥不理睬,俺又走到女人身边说:就他,刚才还说你是……。 是什么?俺的话还没说完,猴哥就厉声喝道跳了过来。于是俺又吃好闭口不言了。女人说:我家就在这前面,有住的有吃的,更方便。猴哥想了一下说:那好,就去你家,可有打折?有!有!有!女人笑着说,接着就到前面带路了。俺说:沙师弟,你说说,到哪儿不是花钱啊?是吧?沙师弟说:那是!那是! 女人把咱们带到了一栋房子跟前就停下了,接着就招呼咱们进去了。猴哥说:大姐啊,你这旅馆怎么连个招牌都没有?女人笑着说:有,过两天就装上。女人把咱们带到了一个房间里说:喏,你们看,环境是很不错吧?别说,还真是不错的。女人说:那你们先休息,我下去叫厨房的人给你们弄点儿吃的。好啊!好啊!俺说:老猪要三斤鸡腿!女人意味深长地冲着俺笑了,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俺看,里面好像蕴含着无尽的缠绵。于是俺又感觉天旋地转了,而且还非常厉害,差点儿没倒在地上。 沙师弟问:二师兄你咋啦?俺说没事!没事!俺寻思这女人的“暗送秋波”也太厉害了,看来以后得注意点儿。饭菜很快就做好了,吃得很满意,接着咱们就上楼歇着去了。 说来也怪,俺心里好像一直都有那个女人的身影,怎么甩了甩不掉。吃完饭咱们就休息了,虽然还很早。迷迷糊糊中,俺就觉得有人在推攘俺肩膀了。 刚开始俺还以为是猴哥他们,所以就嘀咕了一句“啥事”之后又翻身睡觉去了。但推攘还在继续,于是俺只好抬头张望了。这一看不打紧,因为床跟前正站着那个女人。俺正打算开口问话,女人把食指竖到嘴唇上嘘了一声,然后就示意俺跟他出去了。 像这种情况老猪是不能拒绝的,不管她将要做什么,至少老猪不会吃亏,于是俺就跟着她蹑手蹑脚地出去了。 到了楼梯转弯出女人才站住,俺笑嘻嘻地问:大姐啊,有啥事儿?女人转过身来,不说话,仍然用白天那种脉脉含情的眼神看着俺。莫非老猪遇到好事了?正当俺心里喜滋滋的时候,女人的眼中突然发出了一股蓝幽幽的亮光,接着俺就仿佛被一种什么力量控制住了似地,变得神情恍惚起来,行动也有些身不由己了。 你们是从哪里来?将要去哪里?女人用一种生硬的语气问话了。俺本来是不想说实话的,但此时却感觉身不由己了,全身都被女人眼中的蓝光所控制。 灵山来,要去神秘空间尽头。俺迷迷糊糊地说了实话。你们可是金刚不坏之身?女人又用那种生硬的语气问。是!俺很肯定地回答。那人眼中的那一股蓝光携带着一种蛊惑力,让人不得不说实话。 这整个过程俺和女人都处于一种对视的状态,一直僵持在那里。过了一会儿俺就看见一个道士出现了。看见道士俺吃了一惊,本能地想转身走掉,但俺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能挣脱女人眼中所发出的那一股蓝光。糟糕!遇上高手了!俺当时这样想,并且双手也不能动弹,整个人都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般。 俺想喊叫,但喉咙发不出声音。联想起先前女人两次看俺的时候俺都感觉到天旋地转,俺立马明白过来自己中计了,中了他们的美人计。 接着那道士走过来,把一个口袋笼罩在俺头上,接着俺就感觉头晕目眩得更厉害了,接着俺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待俺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旅馆里了,因为周围的环境显示好像是在一个农户家里,屋里乱七八糟的。 大哥,怎么吃这个胖子?是那个女人的声音,老猪一下就听出来了。不急!等他那两个同伴一起前来了抓住他们再一块儿吃!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俺现在被绑在一根柱子上,用那种看上去都挺结实的绳子。 俺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居然能开口说话了。于是俺就喊叫了:喂!喂!喂!很大声的样子。立马,门口就进来了一个道士,接着俺又看到了那个女人。你们是什么人?咱们素不相识,赶紧放人,不然俺猴哥来了有你们好看! 哈哈哈,我正在等他来呢!那个道士说。为啥要算计俺老猪?俺又冲着那个女人愤愤地喊道。女人妩媚地一笑,然后婀娜多姿地走上前来,接着又把她大大的胸脯在俺身上磨蹭了一下,然后用一种戏谑的口吻说:算计你又咋的?死相!接着就走开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抓俺来干嘛?俺又对着道士发问了。 哈哈哈。道士大笑一阵,说道:我是在此闭关修行多年的邪云道士,听说将会有几个去神秘空间尽头的金刚不坏之身经过,听说吃了你们的肉能增加修行,所以就只好委屈你们了。那你又是谁?俺冲着女人问。他啊;邪云道长替女人回答了:她是我师妹,人称逸云姑娘;怎么?漂亮不? 俺呸!俺愤愤地说:有本事你把放了,咱俩单挑!但邪云道长一点儿都不理会俺的说辞,只是转身对女人说:好生看着他,我去外面看看,估计他那两个同伴很快就会找来的,听说很厉害,咱们得小心点儿。女人点点头说:知道了。之后邪云道长就出去了,逸云道姑则坐在靠墙根的一个凳子上,一动不动地盯着俺,生怕俺突然飞走了似地。 俺仔细地打量起这个房子来,看样子前面还有不少房间,因为透进来的亮光非常有限,只能勉强看清楚屋内的情形,除了前面有一个窗户、旁边有一扇小门之外,这个房间就再也没有第三个与外界连通的地方了。之后俺又把目光转向了屋内,看样子这里以前是堆放杂物的,各种各样的家什都有,只不过因为光线昏暗,看不清到底都有些什么。接着俺就看到逸云道姑了——既然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那么叫“道姑”显然是正确的,虽然她长得很漂亮,一点儿都不像道姑;她此时仍然还是直勾地盯着俺。 已经很长时间了,于是俺感觉浑身不自在起来,仍然笑嘻嘻地说道:大姐啊,麻烦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老猪行不?靠!还装清纯呢!逸云道姑既然骂出了一句脏话,接着就朝俺走了过来,伸手在俺下面那活儿上捏了一把,然后说道:刚才那色迷迷的胆儿哪儿去了?有本事你再看看我眼睛?不看了!不看了!俺一边掉转头的方向一边说。之后女人“切”了一声,然后就又坐回去了。 师妹!师妹!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叫喊声。来了!逸云道姑一边起身一边回答,接着就快速地跑出去了。他们来了!俺听到了邪云道长的声音。那两个丑八怪?逸云道姑的声音。是啊!果真很厉害呢!我一个人都招架不住,所以就回来叫你帮忙了!邪云道长的声音。接着只听到了一阵踢踢踏踏的快跑声,接着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看来是猴哥他们来了!如此一来老猪就比较放心了!感觉困得厉害,于是就打起盹来。迷迷糊糊当中,耳边又响起了嚷嚷的声音,俺一激灵,醒过来侧耳倾听,原来是邪云道长和逸云道姑他们两个人在外面那个房间里说话。真是太厉害了!是邪云道长的声音。师兄,不如咱们就别抓他们两个了,单单把这个猪头猪脑猪尾巴的家伙弄来吃掉不一样?省得冒险。是逸云道姑的声音。不行,听说那两个的修行更高,一定要抓住他们,不然就是到嘴边的肥肉又飞了;再说,咱们抓了这个猪头猪脑猪尾巴,那两个是他的同伙,岂能轻易放过咱们?是邪云道长的声音。那也对!逸云道姑说。 接着就是一阵沉默,接着邪云道长的声音又才传了出来:咱们轮流好生看着他,那两个既然已经知道咱们住这儿了,是一定会来救他的,千万不能功亏一篑,这种绝好的机会是千年等一回啊!知道了!逸云道姑说。 俺寻思真是糟蹋人,那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居然做了道姑!不过俺转念一想师父那么帅还当了和尚呢!同样没地方说理不是?于是俺又显得心安理得下来。 过了一会儿逸云道姑就进来了,仍然坐在那个靠墙的凳子上。俺显得很轻蔑地对她说:哈,俺猴哥来了,这下你们有好戏看了!女人恨恨地看了俺一眼,但并没有说话。屋里渐渐地暗淡了下来,女人站起来点亮了一盏灯,然后又继续坐下去了。没过多久邪云道长进来了:师妹,你先睡吧,要不你守下半夜?不了!我还是守上半夜好了!如果那两个来救他,一定会选择下半夜的,到时你守着,我怕招架不住。逸云道姑说。那好!邪云道长说:那我先睡去了!之后邪云道长就走开了。 如此一来俺反倒睡不着了,于是就对逸云道姑说:大姐啊,咱们聊天吧,你不觉得无聊么?没想到逸云道姑勃然大怒:谁是你大姐?放明白点儿!我可比你小呢!好好好!小妹1小妹!叫你小妹总行了吧!于是咱们俩都沉默下来了,都各怀鬼胎,俺在期盼着猴哥和沙师弟早点儿来,估计女人寻思的与俺恰恰相反,他一定是在祈祷猴哥和沙师弟千万要下半夜来。看得出来,女人还是比较害怕猴哥和沙师弟的。 沉默的气氛再加上昏黄的油灯再加上天时,于是俺就想睡觉了,于是就开始“点头哈腰”了。并且俺发现逸云道姑跟俺的反应差不多。 迷迷糊糊中俺又看见了鸡腿,鸡腿旁边还有一个女人;当然,绝对不是清妹妹。突然,耳边响起了猴哥的声音:呆子!呆子!俺一激灵,立马抬起头来了,于是鸡腿和女人全都不见了,不过猴哥的声音还是真实存在的,并且还在继续:呆子!呆子!猴哥?俺小声地问了一声:你在哪儿?呆子!你莫怕,老孙这就来救你出去!果然是猴哥。俺说:猴哥啊,不行的,这边儿上坐着一个女人呢!你不先搞定他,一定会把那个道士惹出来的,那样就比较麻烦了…… 谁在说话???俺还没说完,坐在凳子上打盹的逸云道姑猛地喝到,接着就站起朝俺走过来了。谁在说话?逸云道姑严厉地问。哦!是老猪在说呢!俺坦诚地回答道。跟谁?逸云道姑警惕地问。 好妹妹啊,老猪想要嘘嘘呢,还麻烦你行个方便!刚才正叫你呢!俺笑嘻嘻地说,并表现出一副难以忍受的模样,显得很痛苦。真的?逸云道姑问。真的!俺回答说。俺还以为她会放俺一马呢,谁知道她上下打量了俺一番然后说道:再憋憋吧,等下半夜我师兄来了你再跟他说。唉!俺叹息了一口气,显得很委屈的样子。 接着逸云道姑又坐回她原来的那个位置上去了,继续眯缝着眼睛打盹。俺朝四周环视了一下,但仍然没看到猴哥在哪儿。猴哥!俺再次小声地叫唤。别喊了!老孙在你肩膀上呢!猴哥说。俺转过头去一看,果然看见肩膀上停着一只苍蝇,并且声音也是从那里发出来的。俺朝女人那边看了看,然后说:猴哥啊,赶紧动手吧,他们还商量着怎么把你和沙师弟抓住了一块儿吃咱们呢!猴哥呵呵一笑,说道:呆子你真胆小,这种话都不知听说过多少遍了,老孙也没少一根汗毛。俺说:猴哥啊,此话固然有理,但这两个厉害着呢!老猪只不过看了她一眼就被他们抓住了。 哈哈,活该!谁叫你好色呢?猴哥说。接着猴哥就嗡嗡嗡地飞到女人那边去了,围着她绕起圈来。“啪”,女人突然就直起身来,打出了一巴掌;反应还真够迅速的;刚才还不在睡觉么。立马,嗡嗡嗡的声音就停止了。 哎呀!俺大吃一惊,莫非猴哥已经被逸云道姑打死了?于是俺只好怔怔地看着他们那边了,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逸云道姑小心翼翼地打开合并在一起的手掌来看了,嗡嗡嗡;咦,猴哥居然又重新飞起来了!当然,逸云道姑是不知道那是猴哥的,所以她只恨恨地骂了一句:该死的苍蝇。 过了好大一会儿房间里又才恢复了先前的那种宁静。俺说:猴哥你赶紧些,待会儿那个道士来了就更加麻烦了,估计他的功夫还在这女人之上呢!猴哥说:呆子莫怕,老孙都已经知道他们有几斤几两了,白天咱们还过招过呢。等逸云道姑又迷迷糊糊的时候,猴哥才变回了原形,跳下来给俺松身上的绳子。 不过折腾了好半天一点儿松动的迹象都没有。俺说:猴哥,咋啦?猴哥说:咦,怎么这绳子没有头呢?从头到尾都是完完整整的,简直叫天衣无缝。猴哥说:不如就这样把你搬出去吧!俺没好气地说:只要你觉得方便,老猪倒是无所谓的。谁在说话?女人突然惊醒了,站起来朝俺走了过来。顺理成章地,她就看见了猴哥。师兄!师兄!快来啊!他们来了!女人惊慌失措地喊了起来,接着就朝门口的方向跑去了。 猴哥手疾眼快,一个箭步飞身到了女人前面,挡住了她的去路,然后就伸手去捂她的嘴巴了。突然,逸云道姑的眼中又冒出了一股蓝光,直戳戳地朝猴哥的眼睛射去!俺还没来得及叫“猴哥小心”,猴哥就已经中招了,接着就开始摇摇晃晃,接着刚才伸出的手就缩回去了,整个人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逸云道姑趁机跑了出去,仍然“师兄师兄”地叫唤。猴哥,你没事吧?俺远远地问。大师兄,你咋啦?沙师弟突然出现在了门口,一把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猴哥。 猴哥使劲儿地摇了摇头,终于显得清醒了些。奶奶的,还真厉害呢!猴哥骂骂咧咧地说。那还用说,老猪早就告诉你女人的眼睛不能随便看的了嘛;咋样?这回信了吧?接着外面的房间里就传来了嚷嚷的声音,接着就响起了踢踢踏踏的声音。猴哥沙师弟你们赶紧先躲一躲,千万不能跟他们硬来。俺不无担心地说。但地方就这么点儿地方,要想躲起来谈何容易?于是猴哥和沙师弟就犯难了。 拼了!猴哥恼火地说了一声:沙师弟,你去想办法解开呆子身上的绳子,老孙来对付这两个家伙。说完之后猴哥就真的出去了,沙师弟则迅速地到俺跟前查看情况来了。哎呀,二师兄,这可如何是好啊?沙师弟首先大吃一惊。俺说:没啥,刚才猴哥都说没办法呢,估计老猪是凶多吉少了。沙师弟赶紧安慰说一定没事的,一定能想到办法。沙师弟想了一会儿说:二师兄,你把肚子稍微往里缩一些,估计那样就能松下来呢!俺说:你有没有搞错啊,难不成你没见俺老猪身上都被勒得紧紧的么?哪儿还有收缩的余地?沙师弟看了看然后说:真的耶!看见咱们在这边想要逃脱,邪云道长当然是不会坐视不理的,所以他一边招架猴哥一边对逸云道姑说:你去那边!不能让那个胖子跑了!是!逸云道姑应承了一声,之后就赶过来了。猴哥本来想拦住他的,但苦于邪云道长纠缠得太厉害,根本抽不开身。 沙师弟见过来一个女人,刚开始还不敢动手,还跟他笑嘻嘻地。俺说:你愣着干啥?还不动手?等她把你也抓住啊?小心她眼睛就是了,其它地方随便摸!沙师弟显得很不好意思地说:二师兄啊,人家是个女的耶!俺说:就是女的老猪才叫你随便摸的嘛!沙师弟说:好像下不了手。俺想了一会儿说:你把她当个男人不就行了?沙师弟想了一会儿说:咦!这倒是个不错的好主意。之后果真就跟逸云道姑掐起架来了。 俺对着手忙脚乱的沙师弟说:咋样?老猪都叫你不要把她当个女人看嘛,比一般的男人都厉害呢!沙师弟没说话,逸云道姑追得很紧迫。猴哥且战且退,与沙师弟汇合到一块儿了。猴哥说:沙师弟你还是想办法去救呆子,老孙对付他们两个。 沙师弟一边招架一边气喘吁吁地说:大师兄,那绳子可结实了,怎么弄都弄不开啊!之后猴哥也不说话了,与沙师弟相互交替着对付邪云道长和他师妹。过了一会儿猴哥说:沙师弟,你从俺身上拔根汗毛下来。干嘛?沙师弟一边招架一边问。猴哥说:先拔了再说。沙师弟就果真抽空拔了一根猴哥的汗毛,塞进他嘴里。只见猴哥吹了一口气,那根汗毛就变成一把斧头了。大师兄,你这啥意思啊?沙师弟问。猴哥说:你拿着这把斧头去,把呆子身后的那根柱子砍断,然后呆子就能出来了。这真是一个不错的好主意!俺说。 于是猴哥一人开始招呼两个道士了,沙师弟则嗖地一声过来了,举起斧头就朝俺身后的柱子砍去。咔!俺喊道。咋啦?二师兄。沙师弟把举在半空中的手停住了,问道。俺说:你千万要看准啊,不能招呼到了老猪身上。沙师弟呵呵一笑,说:二师兄你就放心吧,我选的地方是你头顶上很远的地方呢!那就好!那就好!俺说。“砰”,一声巨响,接着俺就感觉后背发麻,接着就感觉有一些细小的东西掉进了俺脖子里。断了没?俺问沙师弟。还没!沙师弟回答说。正当沙师弟举起斧头准备来第二次的时候,逸云道姑冲过来了,飞身上来就要抢夺沙师弟手上的斧头。“砰”一声响,沙师弟把斧头扎在了柱子上,然后就迎着逸云道姑上去了。猴哥又且战且退过来了,继续一个人招呼两个,之后就又叫沙师弟动手了。 俺说:沙师弟你能不能使劲儿点儿?来个一刀切最好了。 沙师弟说:我试试看。只见沙师弟抡圆了膀子,一斧子砍下来。咔嚓!这回是咔嚓的声音了。沙师弟!断了吧?俺问。断了!沙师弟显得很欣喜地回答。接着就好办了,沙师弟轻松地把绳子从柱子上撸了下来,俺则顺利地从绳子里钻了出来。如此一来就形成三比二的局势了,刚才还占上风的邪云道长和逸云道姑此时渐渐就招架不住了。 终于,猴哥一个飞毛腿踢倒了邪云道长,接着又一掌打在了逸云道姑的肩膀上,使她接连退了好几步,于是猴哥就开始叫咱们往门口的方向退去了。 俺是一溜吓跑到了屋子外面的,此时才看清楚原来这里是单单独独的一座房子,白天见到的那座城市都不知跑哪儿去了。猴哥和沙师弟也紧跟着出来了,最后出来的是邪云道长和逸云道姑。猴哥一边退后一边说:走!快走!在咱们往前跑的过程中俺回过头去看了一下,发现邪云道长和逸云道姑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好像并没有打算把咱们追回去。俺说:好了!好了!脱险了。 沙师弟好奇地说:咦!他们怎么不上来追咱们呢?猴哥不屑一顾地说:切,害怕了呗!俺比较赞同猴哥的说法。跑了一会儿俺一边喘气一边说:猴哥沙师弟,咱们歇歇吧,反正他们又没有追上来。猴哥想了一下说:好吧!俺问猴哥:你们是怎么追到这里来的?好像离城市还很远呢!沙师弟说:全靠大师兄呢,他说你身上永远都有一股浓重的鸡腿味,结果就顺藤摸瓜地找到这里来了。俺想了一会儿说:看来老猪以后还得多吃鸡腿。沙师弟说:嗯,有道理。 断断续续地说了一些话,正当咱们准备站起来继续往前走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后吹起了一阵强烈的飓风,好像一块吸铁石一般把咱们往后面拉。俺说:靠!这风怎么这么大呢?沙师弟一边遮脑袋一边说:是啊!是啊!猛地,后面那股风刮得更大了。猴哥说: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于是猴哥的转过身来张望了。 啊!?往后面一看,立马发出了惊呼声。啥事儿啊?大惊小怪的!俺一边不屑地说一边也回过头去看。这一看把俺也惊呆了,因为就在咱们身后的半空中悬着一个巨大的口袋!这一阵大风就是从口袋里发出来的,反方向的,地上的沙石正呼呼呼地被吸了进去;在口袋后面的正下方则站着邪云道长和逸云道姑!奶奶的!猴哥骂了一句。看来他们是想把咱们吸进那个口袋里。 猴哥见势不妙,大喊一声“趴下”,然后就带头趴下了,紧紧地拽着地上的青草。风力越来越大了,俺甚至已经感觉到身子正慢慢地漂浮起来。噗嗤,沙师弟的一只手已经从草丛上脱离了下来;噗嗤,猴哥的一只手同样也从草丛上脱离了下来,接着他们的身子就开始真正漂浮起来了。 正当俺暗自庆幸抓得牢实的时候,“噗嗤”一声响,结果俺的一只手同样脱离了草丛,同样漂浮起来了。这时俺才非常真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乐极生悲”。呼呼呼呼,风吹得更大了;只听得噗嗤,噗嗤,噗嗤接连三声响,咱们三个另一只手几乎是同一时间脱离了另外的那一束救命草,齐刷刷地被那一阵强力的飓风吸进了口袋里。 一会儿,感觉风小了,咱们跌坐到了软绵绵的东西上;接着,口袋口被封起来了,于是里面就变得暗无天日起来。俺说:这地下怎么软绵绵的呢?猴哥说:你傻啊,咱们现在是在袋子里,能不软绵绵的?俺寻思也对。接着俺就感觉晃悠起来,看来是被人提起来了。外面响起了说话的声音:师兄,什么时候吃他们?一个女人的声音,是逸云道姑。别急,折腾了大半个晚上,先好好休息休息,等天亮了再做决定。是邪云道长的声音。又晃悠了一阵,接着就听到了“吱呀”一声开门的响动,接着就“咚”一声,感觉屁股生疼,看来是把咱们放到地上了。 师兄啊,你说他们会不会再次跑掉?逸云道姑不无担心地说。放心吧,现在我把他们放在床头了,就算他们能逃我也能及时发现不是?邪云道长说。那好,我下去休息了逸云道姑说。好的。邪云道长回答说。 接着咱们就听见了吱嘎的压床声,接着就响起了轻微的鼾声。猴哥说:这家伙还真聪明啊,居然把咱们放到他房间里来了。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这回操蛋了。俺说:你怕啥?猴哥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总能想到办法出去的。谁在说话?邪云道长厉声喝道。咱们都不说话了,都只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响动。接着就感觉口袋晃动了起来,接着就听到了邪云道长问话的声音:是不是你们在说话?猴哥呵呵笑着说:是啊!是啊!老孙想嘘嘘呢,麻烦道长您关照关照。我呸!邪云道长仿佛很生气。之后就又嘎吱一声上床睡觉了。 俺说:猴哥啊,你说话的时候要温柔一点儿才行。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呢?这正是咱们现在都在思考的问题,于是咱们又开始安安静静地坐下来想办法怎么出去了。这个布袋很结实,因为无论咱们怎样用力拉扯它都始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猴哥好像在垂头丧气。 喔喔喔,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鸡叫的声音;没过多久逸云道姑的声音就从隔壁的房间里传来了:师兄啊,天亮了。沙师弟说:完了!完了!天亮了他们不就要吃咱们了?幸好邪云道长翻了个身然后说道:别急,再睡会儿!之后轻微的鼾声又响起来了。猴哥一边拍胸口一边说:吓死俺了!吓死俺了!沙师弟说:赶紧想办法吧,不然待会儿他们真起床那又来不及了。之后猴哥曾经尝试过各种各样的方法:用刀子砍、用锯子锯、用钻头钻,但都无济于事,布袋仍然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猴哥又在骂骂咧咧了,说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做的?居然如此结实?最后,猴哥实在没招了,只好又安安静静地坐了下来。 沉默了一会儿,沙师弟说话了:大师兄二师兄,咱们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猴哥说:咋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俺说:是啊,有什么方法就赶紧说吧,待会儿就不赶趟了!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你们看哈,道士如今既然把咱们装在了袋子里出不去,那大师兄你何不也变个袋子出来、然后咱们钻进去,让道士他们打不开呢?沙师弟你真聪明,真是个不错的好主意! 刚一听完沙师弟的说法俺立马双手双脚都举起来赞成了。猴哥说:嗯,的确是个不错的好主意!心动不如行动,于是猴哥立马就变了一个同样的一个布袋出来,然后咱们钻了进去,然后猴哥从里面把袋口封上了。 又过了一阵子,隔壁逸云道姑的声音再次响起来了:师兄啊,起床了,都快中午了!邪云道长翻了个身,床跟着吱嘎了一声。起来了!起来了!邪云道长应承着说道,然后就真的听见吱嘎吱嘎下床的声音了。师妹啊,生火烧水了,准备炖他们的肉吃啊!邪云道长说。好嘞!逸云道姑在隔壁应承道。接着就听见邪云道长在小心翼翼地解袋口了。 啊!接着就听见邪云道长惊呼的声音。怎么啦?逸云道姑在隔壁问。怎么里面又多出了一层口袋?邪云道长说:师妹你赶紧过来看看。来了!来了!逸云道姑回答说。哎呀!真的!逸云道姑的声音。怎么打不开呢?邪云道长的声音:师妹快去拿剪刀来。好的!逸云道姑说。过了一会儿,又听见剪刀张合的声音了。 居然剪不开!邪云道长说。拿出去看看!邪云道长又说。朦朦胧胧中外面变得光亮起来。沙师弟说:大师兄,看来真是到外面来了,咱们赶紧出去吧。 猴哥沉默了一下,然后真的打开了袋口,紧接着就跳了出去,俺和沙师弟也随后跳了出去。果然已经到了外面,计划得逞,咱们三个都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俺说:沙师弟,你还真有办法。 邪云道长和逸云道姑生气极了,只见邪云道长再一次扔出了手上的布袋,朝着天空,那个布袋就又对着咱们吸起来,跟昨天的情景一模一样。俺说:猴哥啊,这回坏了,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啊。猴哥呵呵一笑,说:老孙早就知道他们会来这招。你有办法?俺问。猴哥哈哈一笑,接着拔出一根汗毛一吹,结果就变成了一块坚固的挡风玻璃,咱们躲在后面果真是一点儿都受不到影响。沙师弟说:大师兄真有你的!不过俺还是有点儿担心,俺说:猴哥啊,你这挡风玻璃结实不结实啊?猴哥说:呆子你就放心吧,老孙这与美国总统专车上的防弹玻璃一模一样,你说结实不结实?俺说:那应该很结实。 如此一来邪云道长和逸云道姑就更气急败坏了,竟然收起布袋亲自杀了过来。这正是咱们所希望的,耍手段咱干不过你,硬碰硬还不行?完全可以想象他们俩根本不是咱们仨的对手,还不出十招,猴哥就已经把邪云道长抓住了,装进了那个袋子里。 别说,逸云道姑还是有些本事的,俺和沙师弟与她过了差不多五十招都还没分出个输赢。俺说:沙师弟咋样?千万不能以为她是女人就手软,你看不比咱俩都厉害么?猴哥见咱们半天都还没搞定逸云道姑,不耐烦了,说道:老孙来也!三个大男人打一个女人,虽然显得有点儿不厚道,但完全是形势所迫,所以老猪还是厚着脸皮坚持战斗。 果然,没出十招逸云道姑就拜下阵来了。猴哥说:现在咱们要惩罚他们。首先是邪云道长,猴哥说:怎么办?沙师弟说:老办法吧!打屁股两百下。好!猴哥说。接着就打了邪云道长屁股两百下,于是他的屁股就仿佛刚出笼的馒头一样,只是没有冒热气。 轮到逸云道姑了,猴哥说:这个怎么办?沙师弟说:还是老办法好了!俺说:那可不行,你把人家这么匀称的身材破坏了,那不是一种罪过?沙师弟想了一下说:掌嘴吧。更不行!你看人家长得这么漂亮,掌嘴不就等于毁她容么?猴哥说:呆子你说,这么处罚。俺想了一下说:打手板吧,那样会比较好一些。于是猴哥就真的打逸云道姑的手板了,不过看样子猴哥下手很轻,因为打完了一看好像跟原来一模一样,原来猴哥也是会怜香惜玉的呢。 ------------ 变形记——多灾多难(55) 之后咱们就进邪云道长他们的厨房里找了些吃的装进背包里,之后就打算去附近找个正经人家好好休息休息,这一次把咱们折腾得够呛。在经过邪云道长身边的时候俺顺便问了他一句:这算不算抢劫?邪云道长连连说:不算!不算!俺本来还想问逸云道姑的,但她比较聪明,没等俺开口就直接说道:你再进去多拿些吧! 直到登上了山顶俺才看清楚原来昨天的那座城市已经在对面对面的另一座山上了,与咱们脚下的这座山中间还隔了一座。俺寻思邪云道士他们真有办法,居然能把俺老猪这么大一块肉搬到这里来。不过说实话,俺嘴佩服的还是猴哥,毕竟他只是闻着俺身上的鸡腿味过来的,如此遥远的距离,可想而知该有多大难度了。猴哥说:呆子你就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了,赶紧找个人家,不然今晚咱们又得露营。于是俺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汪汪汪。正当咱们走得死气沉沉的时候,前面突然传来了一阵狗叫声。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听,前面说不定就是人家呢!俺说:沙师弟你赶紧前去看看,看到底是不是人家,如果是的话就赶紧叫他们做饭,最好是弄几个鸡腿。沙师弟应承了一声之后就跑前去了。猴哥在后面喊道:沙师弟小心点儿啊,别被疯狗咬了!沙师弟回头应承了一声,之后又继续朝前跑去了。 过了很久沙师弟都还没回来,直到俺和猴哥走到了一块空地前才看见沙师弟就坐在地上,在他面前站着一位牵着狗的老人家。沙师弟,你咋不回来给咱们报个信儿呢?俺埋怨地说道。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这位老人家是出来遛狗的,他说他家就在前面不远处,咱们可以去他那里歇脚。老人家刚开始见到咱们的时候吓了一跳,直到咱们差点儿说破了嘴皮子他才终于相信了咱们是好人。听说咱们将要去神秘空间尽头,老人家不无担心地说:哎呀,去那里可是比较困难的啊!猴哥哈哈一笑,对老人家说:您老放心,咱有本事呢!老人家说:走吧,前面就是老身的家了。 咱们一边走一边跟老人家聊天,老人说他已经跟他的儿子儿媳妇分开住了,所以才能留宿咱们。猴哥问老人家这里是什么地方。老人家说这里叫半月山,前面有个海湾叫半月湾,他已经在这里住四十多年了。海湾?俺显得很奇怪,怎么走着走着就走到海边来了呢?猴哥说:呆子你大惊小怪干啥?海湾海湾,只不过是海湾嘛,又不是大海。老人家说:没错,这里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海湾罢了,不过具备海边一切的美景:阳光、沙滩、海浪、仙人掌、还有一位老船长。 刚开始俺还有点儿怀疑老人家是照搬歌词,后来见到了老人家所说的海湾之后才发现老人家原来说的都是真的。虽然没有惊涛骇浪,但海湾这种小家碧玉的风格其实还蛮不错的。老人就住在一个面朝海湾的屋子里,俺突然想起了海子的一首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当天晚上咱们美美地在老人家住了一晚,第二天早晨启程的时候老人家指示咱们说去神秘空间尽头的话只需要沿着这条大路一直走就能到达。咱们在老人家家里准备了充足的水,然后就启程了。大路紧紧挨着沙滩,走上去柔柔软软的,很舒服的感觉。走了大概半天时间,“沙滩路”终于要走到尽头了,前面好像又是一大片森林。猴哥提议说咱们歇会儿。俺说好吧。于是咱们就地坐了下来。沙师弟说他不累,四处走走去了。 过了一会儿,沙师弟紧张兮兮地回来了,气喘吁吁地说: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快来看!显得很急促的样子。什么事啊这么慌里慌张的!俺说。沙师弟说:二师兄你赶紧来看嘛,绝对是好东西。 猴哥已经起身跟着沙师弟走了,于是俺也只好站起来跟在他们后面一路小跑起来。大师兄二师兄你们看,就那前面不是?沙师弟停了下来,指着前面的方向说道。俺顺着沙师弟所指出的方向看去,只见前面的路口上挡着一块石头,巨大的样子。沙师弟说:二师兄你错了,那不是石头,那是一个海贝,刚才我过去看过了。真的?猴哥问。沙师弟说:走吧,一起过去看看你们就相信了。 去到跟前才知道原来沙师弟并没有说谎,的确是一只硕大无比的海贝。更关键的是,贝壳还是张开着的!俺用一根木棍小心翼翼、试探性地戳了贝壳里面的肉几下,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俺说:不用怕,都已经死了。这个海贝真大啊,好不夸张地说:就算咱们三个坐在里面摆一张桌子斗地主都不会感觉挤。猴哥围着它转了两拳然后说道:稀奇啊!稀奇啊!沙师弟总结性地说道:一定是被大风浪吹上来晒死的。俺比较同意沙师弟的说法,认为海贝是不会自己跑上来的,估计它没那么笨。俺不无可惜地说道:唉!真浪费!沙师弟说:为啥?俺说:要是有家伙把贝肉炒着吃多好。 沙师弟想了一会儿说:嗯,那倒是。之后沙师弟就真的低头进贝壳里探视去了,仿佛真的在想办法把贝肉弄出来。俺走到海贝的后面去了,猴哥正在那里研究贝壳上的条纹。大师兄二师兄!沙师弟又在惊慌失措地喊叫了。又咋啦?俺一边过去一边问。猴哥也慢慢地跟了上来。咋啦?猴哥问。沙师弟蹲在里面说:大师兄二师兄你们看,这是什么? 俺和猴哥顺着沙师弟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在贝壳表面依附生长着一颗圆滚圆滚、差不多有拳头大小的、闪闪发亮的珍珠!珍珠!!!俺大呼小叫起来。猴哥说:呆子你喊啥?一看就知道是没见过世面的人,珍珠又咋啦?俺说:据说珍珠吃了可以美容。美容?关你啥事儿?猴哥好奇地问。给清妹妹带回去嘛!俺说。切!猴哥说了一个字之后就再也不说话了。 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赶紧想办法把珍珠先弄出来吧,丢了多可惜!猴哥说:那是,那是!到那遗憾的是无论咱们是用挖还是用刨,那一颗珍珠都依然纹丝不动。 正当咱们绞尽脑汁都仍然不能挖出那颗珍珠、感到十分恼火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哈哈大笑的声音。哈哈哈哈……谁?猴哥最先反应过来了,接着就准备出去看过究竟。突然地,刚才还张开着的另一半贝壳此时却突然盖了下来,于是咱们就都被困在里面了。哈哈哈哈……笑声又响起来了。不好,中计了!猴哥闷闷地喊了一声,接着就站起来试图推开盖在上面的贝壳。俺和沙师弟立马也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了,也急忙站起来帮忙。 到那无论咱们怎么用力,上面的贝壳就是打不开;期间猴哥试图飞起来撞开,仍然没能成功,反倒是把他自己的胳膊撞得生疼了。砰砰砰,外面响起了敲打的声音。谁?俺警惕地问。外面传来了一个老人的声音:里面可舒服?你是谁?沙师弟也跟着问。你们可是要去往神秘空间尽头的那几个金刚不坏之身?外面的老人反问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猴哥问。老人说:如此说来你们就真是了?来人啊!把他们抬回去!明天炖了吃!是!接着有好几个声音同时回答道。接着俺就感觉摇摇晃晃了,看来是把咱们抬起来了。 猴哥本来还想挣扎的,但被沙师弟劝阻住了。沙师弟说咱们得保存实力,等待会儿他们放咱们出去之后再爆发。俺比较同意沙师弟的说法,于是猴哥就住口了。摇摇晃晃了好一阵子,终于停下来了。师父,把贝壳打开吧!有人说话了。 猴哥窃喜,说这下好了,这下有机会逃出去了。猴哥告诉俺和沙师弟说:待会儿盖子一打开咱们就冲出去,跑远了再说。俺和沙师弟说:嗯,知道了。但老人说了一句话让咱们热情的心顿时冷却了下来:别忙,得先给他们催眠,不然跑了咋办?沙师弟说:操蛋了!接着不知从哪里冒进来了一股烟雾,有点儿香,刚刚吸进鼻子没多久俺就感觉头脑发胀,接着就头一歪,不省人事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咱们已经在一间屋子里了,分别绑在三根柱子上。刚一醒过来,眼前就出现了一个老道士,正笑嘻嘻地看着咱们。猴哥和沙师弟此时也都已经醒过来了,猴哥显得很严厉地问道:臭道士,想吃咱们的肉是不?有本事放咱们下来单挑!赢了俺自己把脑袋砍下来!老道哈哈一笑,说道:真狡猾,你以为激将法对我这样一个老头子管用么?接着老道士又围着咱们几个转了一圈,然后好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金刚不坏之身,嗯,没想到是这副模样。 猴哥见老道士也不是省油的灯,于是又用轻松的口吻对老道士说:报上名来,也好让老孙死得明白点儿。老道士转过去看了猴哥一眼,笑了笑,说道:老身人称沧海道长,已潜心修行多年;前段时间听闻将有几个从灵山来的金刚不坏之身经过这里、去神秘空间尽头寻求变形的方,如果吃了他们的肉就能增加一千年修行,如今既然你们就是,那老身也就只好得罪了。猴哥哈哈一笑,说道:老头儿你好不糊涂,人家说什么你都信。 沧海道长立马显得严肃起来,说道:你甭多嘴,老身意念已定,明天就是你们的忌日,今晚我会吩咐徒儿们为你们准备好酒好菜的。 说完之后沧海道长就出去了,只留下几个小道童在边儿上看着咱们。沙师弟又在唉声叹气了,说咱们不应该贪图那一颗珍珠,不然也不会弄得现在这步田地了。俺以兄长的口吻说: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沙师弟说:可惜以后都没有机会了!猴哥安慰沙师弟说:担心啥?吃一堑长一智嘛;对不?呆子!猴哥又转向俺问道。对对对!俺连忙回答说。 随后俺就仔细地打量起这房子来,显得很空荡,好像除了咱们这几个人之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当然,后面有没有老猪就不知道了,老猪的头是不能够转过去的。往外看,一直能看到最外面的情景,能看见一些树木,密密匝匝的,估计是在离海湾沙滩不远处的坡地上。待俺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守卫咱们的那几个小家伙已经在斗地主了。猴哥吓唬他们说:你们恁不钻心,要是咱们跑了有你们好受。其中一个回过头来轻蔑地说道:跑?你能跑试试看?只要你能挣脱开那绳子我拦都不拦你!显得很肯定的。 猴哥试着挣脱了两下,果然是纹丝不动。猴哥笑嘻嘻地问:小兄弟,这绳子有何窍门也?先前说话的那个道童说道:这绳子是咱们师父用七七四十九种动物的血提炼精制而成,并且还上了咒语,不信你试试看能不能挣脱开?猴哥笑着说:信信信,咋不信呢?俺低头一看,身上绑着的绳子果然呈一种血红血红的状态。之后他们又在斗地主了。猴哥说:还真是挺结实的。 过了一会儿沧海道长进来了,那几个斗地主的小家伙立刻把扑克牌收好了。你们先去休息,让他们来。沧海道长说。说完之后外面就又走进来了几个道士,都是成年人,看样子很老道。好生看着他们,千万不能让他们跑了!沧海道长显得很严肃地吩咐道。是!那几个道士回答说。之后沧海道长就出去了,只剩下那几个到道士了。 没想到沧海道长前脚刚踏出房门,这几个道士同样拿出扑克牌斗地主了。沙师弟说:没想到斗地主在这里如此流行啊!猴哥说:那是!俺对那几个道士说:老哥啊,你们干嘛都喜欢斗地主啊?其中一个竟然回过头来回答俺了:靠!你以为天天念经不累啊!斗地主好啊,消遣消遣。 天色渐渐地暗下来了,那几个道士都端了饭进来吃,于是俺的肚子也跟着咕咕咕咕地叫了起来。什么声音?其中一个道士显得很警惕地问道。接着就紧张地朝着咱们这边张望了。俺显得很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啊老哥,是老猪的肚子在叫唤呢!他们还不信,直到一个道士走过来趴到俺肚子上听了老半天最后才用肯定的语气说道:没错,是他肚子在叫唤。俺叫他们分给俺一点儿,但他们连看都没看俺一眼,不免又惹来了猴哥和沙师弟的嘲笑。 他们打算睡觉了,临睡之前他们用石头剪子布的方法确定了每人轮班的秩序。于是那些道士就都睡了,连那个值班的都摇头晃脑起来。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现在咱们得出去了吧,明天就玩完了。猴哥说:老孙也知道啊,但如何出去却成了一个大问题。 事情仿佛僵持住了,一点儿头绪都没有,连之前俺曾经用过的撒尿的方法都不管用了。沙师弟说:对啊,人家这是动物的血液熬制而成的,当然不会怕你的尿了。猴哥说:不管了,先歇息会儿吧。但没过多久猴哥就突然叫起来了:啊,老孙想到办法了。当时俺都差点儿睡着了,结果被猴哥这一惊一乍地给弄醒了。俺显得很不满意地说:猴哥你到底想到了什么办法就赶紧实施吧,待会儿就来不及了!猴哥显得很神秘地说:你们看俺老孙的就是了。 于是猴哥朝着那个值班的道士喊了:老哥!老哥!那个道士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了:啥事儿?猴哥说:老哥你过来看看,老孙身上的绳子咋就松了呢?那个道士信以为真地走了过来,仔细地瞧了起来。只见猴哥趁机朝他脸上吹了一口气,然后又问道:是不是松了?哎呀!还真松了!道士嚷嚷道:咋搞的呢?其实猴哥身上的绳子一点儿没松,仍然跟先前一样紧绷绷的,看样子是猴哥给道士施了点儿法术。猴哥呵呵一笑,说道:幸亏老孙提醒你,不然俺跑了你可是要负责任的。道士笑着说:那是!那是!接着猴哥又开始支配道士了:你赶紧把绳子解开重新绑一遍。道士想了一下说:嗯,看来也只得那样了。 说完道士就真的动手解起绳子来。俺和沙师弟面面相觑,不知猴哥在搞什么鬼。就在道士刚刚解开绳子上的结打算重新拉紧些的时候,猴哥突然发力一下挣脱开了,并还把道士也拉出了好远,摔在地上发出“噗通”一声响。谁?边儿上睡觉的那几个道士此时又醒过来了,警惕地问道。接着他们就看见了眼前的一幕,都反应过来了,急急忙忙地包抄过来。猴哥见势不妙,就想上来解开俺身上的绳子,毕竟那样的话还能得到一点儿帮助。 但遗憾的猴哥的如意算盘并没能成功,原因就是周围的那几个道士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来了。猴哥蹲下身,一个扫堂腿干倒了他们,接着又站起来打算解俺身上的绳子了。就在猴哥刚刚动手的时候,先前那个被猴哥施了障眼法的道士扑了上来,一把抱住猴哥就倒在地上了。来人啊!快来人啊!有道士在喊叫了。 不一会儿,外面各个房间里就开始嚷嚷起来,接着灯光就亮了起来,接着就有踢踢踏踏的跑步声传了过来。沙师弟见状说:不好了,大师兄一个人是肯定对付不了这么多人的。于是沙师弟就叫猴哥先走了,说待会儿再回来救咱们也一样。俺比较同意沙师弟的说法,认为“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细心观察,救咱们的机会一定是有的。估计是猴哥快招架不住了,再加上有越来越多的道士涌了进来,于是猴哥一纵身,就穿透房顶逃出去了。 沧海道长随后赶到了,见逃走了猴哥他感到很不满意,对着先前守夜的那几个道士大声叫道:现在好了,逃走的那个恰恰是功力最高的!看来沧海道长把咱们研究地很透彻。屋子沉默了下来,没有一个人再敢说话了。 过了好大一会儿沧海道长才用一种痛心疾首的语气说:你们都歇着去,留几个人通宵看守,如果再让他们逃走,就拿你们的人头代替!那几个道士吓坏了,急忙连连应和。接着沧海道长就带着那些道士出去了,那几个道士不禁对咱们仇恨起来,此时他们把对猴哥的仇恨都转嫁到咱们身上来了。 于是他们开始骂咱们了。 骂着骂着,其中几个还准备伸手打沙师弟。沙师弟正准备躲闪,却被俺一下把那个道士叫住了:喂!你想清楚点儿,明天你们师父是要吃咱们的,如果在吃的时候看到伤疤你说会不会责怪你们呢?那个道士停手了,估计是觉得俺说得有道理。打他肚子!另一个道士提议说:打肚子就不会留下伤痕了,都变成了内伤,师父是看不见的。俺寻思真操蛋,没想到自己的一个好意却让沙师弟遭受了一场更为狠毒的刑罚。 当然,老猪也没能幸免,老猪肚子上同样挨了几个拳头。不过道士究竟是道士,在经过刚才那一番折腾之后仿佛显得更加疲惫了,有一个甚至还一度倒在了俺肩膀上。 周围又慢慢地寂静了下去,夜色越来越深了,但俺却一点儿睡意都没有,俺一直在期盼猴哥能快点儿回来救咱们。盼星星盼月亮,猴哥的声音终于响起来了:呆子!呆子!啊?俺小声地应承了一声,因为就在俺身边正站着两个道士在睡觉;如此高难度的动作都不知他们是怎么弄出来的。你在哪儿?俺小声地问猴哥。 此时沙师弟也转过头来了,朝俺这边张望。是猴哥!俺对沙师弟说。猴哥说:你们先不要说话,老孙这就给你们解绳子,记住千万不要说话啊!好的!俺说。不过很快俺又担心起来了,于是对猴哥说:猴哥啊,要不要先解决掉周围这些道士啊,他们很麻烦的呢!过了一会儿猴哥才说:不用了,老孙今天没吃饭,已经没有多少精力了,刚才给那个道士施障眼法的时候都还觉得吃力呢。俺说那好,你就赶紧些吧。 谁在说话?突然,靠着俺这根柱子上睡觉的道士醒了过来,两眼炯炯有神地张望着问道。谁?哪里?周围那几个道士也跟着起来了。见状,俺急忙低下头装作熟睡的样子。喂!旁边那个道士在推俺了:是不是你在说话?俺抬起头,眯缝着眼睛,装作刚睡醒的样子说:说话?老猪没说话啊!老猪一直都在睡觉啊!那刚才谁在说话?那个道士一边摸脑袋一边张望。俺急忙圆场说:可能是老猪说梦话吧,只要一害怕老猪就会说梦话。那几个道士将信将疑,不过因为实在不知道是谁在说话,所以大家伙儿最后只好认为是俺的说梦话了。之后他们又睡觉去了,慢慢的。 俺寻思幸好猴哥没急着现形,不然就操蛋了。过了一会儿,等屋里又恢复了平静之后猴哥又才开始行动了,静悄悄地解开了俺身上的绳子。接着猴哥又去给沙师弟解绳子了。沙师弟也被顺利地解救了下来,于是咱们就悄悄地朝着门口走去了。 俺本来是建议咱们从房顶上出去的,猴哥说:你傻啊,从房顶出去不就会弄出声响了么?刚才老孙从这里出去才发现原来这院子蛮大的,一时半会儿根本走不出去。猴哥走在最前面,俺走在中间,沙师弟则走在最后面。 正当咱们蹑手蹑脚地出房门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噗通一声响,俺吓坏了,连忙回过头去看,只见沙师弟正倒在地上,脚下被刚刚解下来的绳子牵绊住了。猴哥说:呆子你赶紧帮忙。只不过还没等俺把沙师弟完全扶起来,睡觉的那几个道士又已经反应过来了:啊?他们居然又跑了!接着他们就冲上来了。 来人啊!来人啊!有人喊道。于是,嚷嚷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来了。猴哥说:呆子你赶紧带着沙师弟走,老孙垫后。幸好白天的时候俺打量了一下这里的环境,知道一直走就能出大门,要不然这会儿还是无头苍蝇呢。 俺拉着沙师弟一路疯跑,直戳戳地。沙师弟说:二师兄,咱们留下来帮大师兄吧,估计他一个人搞不定。俺说:是猴哥他自己说能搞定的;既然他都说了能搞定那就一定是能搞定了。不过俺话才刚说完,猴哥那边就在喊了:呆子沙师弟!呆子沙师弟!赶紧过来帮忙啊!如此一来就不能不帮忙了。 咱们过去的时候猴哥已经被好几个道士同时围住了,过来!猴哥朝着咱们喊道。于是俺和沙师弟就过到猴哥那边去了,与他组成三足鼎立的局势,共同应付着穷凶极恶的道士。沙师弟说:二师兄,不用那么夸张吧?穷凶极恶!一个道士突然从他身后抽出了一柄长剑,并朝俺刺来。老猪当然是要躲闪的了,所以俺条件反射地往边上跳出去了。 啊!俺刚一躲开,身后就传来了一阵惊呼声。回过头去一看,沙师弟中招了!俺又吓坏了,急忙又跑了回去,飞身起来踢开了那个拿长剑的道士,接着就去查看沙师弟的伤口了。还好!还好!沙师弟说:只穿透了衣服,我还以为进到肉里面去了呢。 正与道士们打得火热,一个威严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住手!定睛一看,原来是沧海道长。住手!沧海道长再次大喝一声,于是所有人都住手了,连同猴哥。让开!沧海道长再次大喊一声。于是所有人又都让开了,全都退避三舍了。 俺正准备也让开,猴哥说:呆子,人家又没说你,你走开干啥?哦!于是俺又只好站在那里了。猴哥悄声对咱们说:如今老头儿一个人对付咱们三个,其中一定有诈,咱们得小心点儿。于是俺和沙师弟就答应了。猴哥招呼咱们说:站开点儿站开点儿!要像打架的样子才行嘛!于是俺和沙师弟就往后退了一些,免得在猴哥跟前碍手碍脚的。 咱们才刚刚站定,突然感觉脚下震动得厉害,仿佛地震一般。俺大吃一惊,赶忙低头去看,只见猴哥脚下的那一块土地正在迅速地往下陷落,不一会儿,连同猴哥一起那一块土地全都下去了。俺对沙师弟说:好险,幸好刚才咱们没有跟猴哥站在一起,不然一起掉下去那连个救命的人都没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陷下去的地方“轰隆隆”地响了起来,接着就看见一块东西迅速地遮盖在了洞口上,于是猴哥就被关在那下面了。抓住他们!沧海道长又立即指着俺和沙师弟对着那些道士喊道。瞬间,数不清的道士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沙师弟说:二师兄,没那么夸张吧?数不清?不就那么几十个么?闲话少说,那些道士已经冲上来了,老猪得去招呼他们了。因为已经有半天都没吃饭了,所以俺肚子空空如也,所以一点儿力气都没了。于是俺渐渐地感觉力不从心了。俺一边打斗一边对沙师弟说: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咱们得逃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不是?待会儿吃饱了再来救猴哥不迟,正好赶趟。沙师弟觉得俺说得有道理,所以咱们就一路且战且退了。 不巧的是咱们的动机被沧海道长看穿了,只听得他一声暴喝:包围住他们!不能让他们跑了!于是先前呈半包围的道士们此时呈全包围上来了。当然,这种简单的包抄是不能够拦住咱们的,如果真能拦住那就有愧于俺老猪天蓬元帅的称谓了。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别老提你那些光荣历史行不。 所以,俺和沙师弟当即决定逃走了。腾云驾雾虽然有点儿勉强,但还是足够逃离这个院子的。沧海道长刚开始还追上来了一段距离,后来可能是因为力不从心所以就下去了。沙师弟有点儿担心,说那老头儿会不会提前把猴哥吃了?俺说这个你放心,没抓到咱们两个他是不会动猴哥的,还不够他们塞牙缝不是?沙师弟想了想说:那是。逃离了那个院子咱们就降下来了,抹黑一路走,仿佛又走到了沙滩上。沙师弟一屁股坐了下去,说无论如何都要歇会儿。俺歇不住,因为俺的肚子饿得厉害。最后俺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那就是抓鱼吃,吃生鱼片。之后俺也躺在了沙滩上睡觉了,没想到再次起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差不多到中央了。沙师弟说:哎呀!忘记救大师兄了。俺说你着急啥,就算现在去救你有力气么?还是先找点儿吃的。沙师弟说:这倒是。于是咱们就开始找吃的了。吃了点儿乱七八糟的东西之后咱们就开始讨论怎样营救猴哥了。 经过一番商议,俺和沙师弟决定先去那里看个究竟,然后再做进一步的讨论。毕竟昨天晚上咱们并没能很清楚地看见沧海道长他们那里房屋的布局情况,连院子当中还有机关咱们都没看见不是?很快就到了沧海道长院子的外面,只听见里面好像静悄悄的。沙师弟说:二师兄,你爬上去看看吧。于是俺就爬上去了,但没过多久沙师弟就说他承受不住俺的重量,所以最后又换成沙师弟爬上去了。沙师弟说:里面显得很安静呢,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俺说:不可能,一定潜藏着危机。 因为俺突然想到了那一句话“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很显然,那么多道士是不可能死亡的,如此一来就只有爆发了。所以俺觉得静悄悄里一定蕴藏着某种阴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可以说是咱们现在的座右铭了。咱们借着院子边儿上种着的花草树木的掩盖,一溜小跑到了房屋底下,接着就找了一间非常安静的房间钻了进去,里面果然没人,之后咱们就从那儿监视整个院子的一举一动了。俺注意到昨天晚上猴哥掉下去的地方已经被填平了,就仿佛那里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二师兄!你看,这里好像还有一个通道呢!沙师弟突然叫了起来。俺顺着沙师弟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一个非常小的门竖立在墙角那个非常不显眼的地方。俺想了一会儿说:走!进去看看,没准儿就能进到关押猴哥的那个地下室呢!里面显得黑黢黢的,一点儿亮光都看不到。 因为害怕里面有人,所以就算是摔得屁股生疼也没敢吭一声。果然是地下室的通道,咱们只能弯腰前行。沿着弯弯曲曲的通道咱们一路向前,走着走着就看到了一束微弱的亮光。沙师弟拍拍俺肩膀示意俺看,俺说老猪看见了,猴哥一定就是在那里面。灯光越来越明亮了,渐渐地能看见前面的景象了,最前面的方向上果然有两个人,不过俺敢肯定那并不是猴哥。走到了通道尽头,就来到了一间宽敞的地下室内。 看清楚了,先前咱们看见的那两个人影就是两个道士的,此时他们正站在那里悄声地说话。俺示意沙师弟从地下室另外一边的阴影逐渐靠近那两个道士,然后俺再在这边大声喊叫,引开他们的注意力之后沙师弟再行动,争取一次性解决掉两个道士。沙师弟说:明白,之后就散开去了。等到沙师弟到了那两个道士后面,俺就开始朝他们叫喊了。咦!怎么会有人呢?其中一个道士说。走,过去看看!另一个道士说。他们才刚刚动身,躲在他们身后的沙师弟就突然扑出来了,一手一个地把他们按住在地上了。 俺急忙跑了上去,帮忙抓住了一个。呆子!沙师弟!猴哥果然被他们关在一个小房间里。俺松了一口气说:哎呀,猴哥你没被臭道士吃掉就好,吓死俺老猪了。猴哥说:废话少说,赶紧把他们身上的钥匙拿下来开门,估计上面的道士们已经知道了。沙师弟从一个道士的身上摘下了一把钥匙,果真一打就开了。走!上去!猴哥指挥说。于是咱们又沿着刚才那条通道一路畅通无阻地上到了地面,接着就打算沿着院子周围的树丛中逃走了。 哈哈哈哈……,突然,一阵得意的大笑声响起了。定睛一看,原来是沧海道长正站在围墙上,虎视眈眈地看着咱们。想跑?沧海道长一个纵身就朝着咱们扑过来了,并且他身后原来还潜伏着许多的道士,此时都跟着出来了。不得已,咱们又只好往院子中央逃窜了。刚到院子中央,周围立马又涌出了许多道士。呵呵;猴哥笑着说:老头儿你也太没有创新意识了吧?居然三番五次都想用这一个机关?道士哈哈一笑,说道:别得意得太早,还有你没见过的东西呢!当真?猴哥显得很好奇。俺说:猴哥啊,咱们就别跟他们纠缠了,赶紧走吧。猴哥决定俺有道理,于是就打算逃走了。 只不过还没等咱们转身,天上突然传来了一阵轰隆隆的响声。急忙往上一看,原来是一个巨大的铁笼此时正对着咱们从天而降!猴哥大叫一声“不好”,之后就拉着咱们的手往外逃窜了。幸好咱们反应及时,因为咱们刚一出去,铁笼就哐当一声砸在地上了。好险!俺嘀咕道。但意想不到的事又发生了,因为紧接着地面又松动起来。快走!猴哥说。只不过这一次与上一次完全不同,上一次猴哥掉下去那只是一小部分面积,而这一次则是大面积的,差不多将近一半院子的地方都塌下下去了。所以,想要一下子逃出这个大的范围理论上是不可行的。呆子!沙师弟!飞起来踩在他们的肩膀上!猴哥大喊一声,接着就带头飞起去了。虽然咱们并不完全明白猴哥的意思,但仍然还是跟着猴哥腾空而起了。接着,猴哥落了下去,正好踩在一个道士的肩膀上,之后猴哥脚尖一点,于是又再次腾空而起了。 明白了,猴哥是叫咱们把道士当垫脚石呢!于是俺和沙师弟也跟着猴哥跳跃起来,在那些道士们的肩膀上。抓住他们!沧海道长的声音传来了,接着就看见许多人影涌了过来。咱们落地已经到了院子外面,所以当那些道士追赶出来的时候猴哥就招呼咱们不要动了,说是要跟他们算账。沧海道长紧接着就飞过来了,直扑猴哥。 完全可以想象,当初在院子里咱们蹑手蹑脚完全是害怕那里面有机关,所以一心二用才输给了他,如今换了环境,咱们自然是如鱼得水了。猴哥三下五除二就把沧海道长抓住了,于是那些道士又都不敢上来了。猴哥问:如何处置?俺说:掌嘴吧!沙师弟说:那样不好吧,我觉得还是应该征求一下他本人的意见才行,那样至少能显示咱们比较尊重人权嘛!猴哥比较同意沙师弟的说法,于是就开始征求沧海道长的意见了:你是愿意打屁股呢还是掌嘴?打屁股!打屁股!沧海道长忙不迭地说。俺寻思这老头儿一定比较要面子,心想掌嘴了不好见人;可见他还是比较聪明的。 ------------ 变形记——多灾多难(56) 从沧海道长那里出发出来又走了两天时间,前面还是一副莽莽森林的样子。因为一路走的多是山路,所以俺只觉得两条大腿硬邦邦的,好像被什么箍住了一般。于是俺不禁埋怨起来,说也不知道这神秘空间尽头到底还有多远,怎么总感觉遥遥无期?沙师弟这回没再说话了,只是用一种比较茫然的眼神看着前方。猴哥说:呆子你少说泄气的话,赶紧前去探路,找到人家,那你就没有怨言了。 接着又走了半天时间,仍然没见到一户人家,不过前面出现了一块很大的平地,平地的中央有一座小小的山丘,感觉很怪异。沙师弟说:二师兄,你看前面那个土丘和这一块平地的横截面像不像一个“山”字?俺寻思了一会儿说:嘿,还真像。猴哥说:赶紧些,到前面歇会儿!此时正是下午一两点钟的样子,所以太阳比较大,可以说是“骄阳似火”。走到了近前,猴哥显得很欣喜地说:呆子沙师弟!你们来看,这儿还有一个山洞呢!咱们进去躲躲,免得在外面被天阳晒坏了皮肤。 俺说:猴哥啊,你全身上下都是毛,哪儿来的皮肤?猴哥说:切!呆子你这就不懂了,这才叫又先见之明嘛,待会儿老孙变回人形了不就有皮肤了?沙师弟呵呵一笑,之后就跟着猴哥朝着那个山洞走去。山洞里面黑黢黢的,沙师弟显得有点儿担心地说:大师兄,你说会不会有道士住在这里面?猴哥哈哈一笑,说道:沙师弟你真是被道士吓怕了,你想想看,道士他怎么能住这种地方呢?只要路过的人都能进去,对不?要俺老孙选老孙同样不会选这种地方的。沙师弟听了点点头说:那倒是。猴哥首先钻进去了,后来又叫沙师弟进去。但遗憾的是沙师弟只进去半个身子后就再也进去不了了。沙师弟最后说:大师兄算了,你一个人在里面歇好了。猴哥呵呵一笑,说:那怎么好意思呢?接着猴哥又邀请俺进去。俺说:哼,你就一个人在里面睡觉吧,老猪可不想跟你打挤! 之后俺和沙师弟就在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下坐下了,虽然感觉同样炎热,但相比之下还是比较凉爽的。猴哥在那边唧唧歪歪了,说没人跟他聊天。俺说:沙师弟你别看猴哥在洞里,其实那里面说不定比这外面还要闷热呢!沙师弟说:那是!那是! 正当俺和沙师弟在闲聊的时候,突然听到猴哥的叫喊声了:道士!道士!沙师弟警惕地说:二师兄你听,大师兄在喊道士呢!莫非是有道士来了?俺朝着猴哥那边看了一眼,并没有看见一个人影,所以就显得很有经验地说道:你别听猴哥喊得闹热,没准儿就是想把咱们吸引过去跟他聊天呢;坐下!坐下!别理他! 但俺才刚说完,猴哥的声音变得更加急促起来:呆子沙师弟你们快过来!道士!道士!!这回俺听得真切了,并且听猴哥说话的口吻好像不是说谎,于是俺和沙师弟就决定过去看看了。眼前的景象让俺大吃一惊,因为的确有个道士就站在山洞不远处,此时正冲着咱们笑,显得很阴险的样子。俺寻思坏了,又遇上捣蛋的了。 见猴哥还在里面,俺不禁对着猴哥喊道:猴哥你也真是的,既然是道士你就该出来招呼招呼嘛,干嘛还待在里面?你不怕他把你抓住啊?估计道士听到了俺的说话,只听得他哈哈一笑,接着又仿佛想说什么,但被猴哥抢白了。猴哥说:不好,老孙现在出不来了,感觉里面被什么东西卡住了!真的?沙师弟问。接着就上前去打算把猴哥从山洞里拉出来了。看来猴哥说得一点儿没错,因为无论咱们怎样用力猴哥的下半身仍然被卡在里面纹丝不动。咋回事儿啊?俺问。猴哥说:老孙也不知道,就是在见到这个道士之后就突然发现下半身动弹不得了,估计是被他施了法术。 哈哈哈哈……,那个道士突然又哈哈大笑起来,把咱们都吓了一跳。只听见道士说道:你们就别妄想能从里面出来了。你是谁?终于知道是道士在搞鬼了。道士说:我乃附近山上修行的赤发道长,你们可是从灵山来将要去神秘空间尽头变形的金刚不坏之身?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猴哥还在那里嘴硬。道士又笑了笑,接着说:如此说来你们就真是了?老身总算没白费心机;听说吃了你们的肉能增加修行,老身倒要试试看。我呸!猴哥愤愤地说。赶紧把你孙爷爷放出来,不然有你好看!哈哈哈哈,道士再次哈哈一笑,接着说:你上面的山石一共是三万六千斤,只要你能出来那老身自然不会为难你们,到那如若不能,那就只好对不起了。 三万六千斤?咱们三个面面相觑了一下。 哈哈哈;这回轮到猴哥大笑了。如此一来道士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问道:你笑啥?猴哥笑嘻嘻地说:原来只有区区三万六千斤啊!老孙还以为你在这上面施了什么法术呢;呆子沙师弟你们让开,老孙这就给这位老头儿瞧瞧,不然他还以为俺老孙是吃干饭的呢!于是俺和沙师弟就退到十几丈开外的地方去了,道士不知真假,也退后了好远。沙师弟有点儿担心地说:二师兄,大师兄行不行啊?咱们要不要上去帮忙?俺说:你放心好了,当年猴哥被如来压在五行山下,不就曾经跑出来过么?这个小山头,岂能和五行山相比?沙师弟想了一下说:那倒是。 只见猴哥憋足了气,然后使劲儿一挣脱,只听得“轰隆”一声响,接着就感觉地动山摇了,接着就看见猴哥上面的那座山头微微地动了一下。嘿大师兄还真行!沙师弟欢呼说。俺说:那当然,待会儿这道士可有得受了,猴哥一定把他的屁股打开花不成。 道士好像听见了咱们的话,因为他正在朝咱们这边张望。猴哥又在继续挣脱了,只见他又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又翻动了一下身子,又听得“轰隆”一声响,接着又感觉地动山摇起来,接着就看见有大大小小的石块从山上滚下来了。猴哥好样的!猴哥加油!沙师弟在一边喊道。于是俺和沙师弟就组成了临时的啦啦队,在一边为猴哥呐喊助威。 那个道士好像眉毛胡子都绿了,显得很生气。沙师弟说:看样子大师兄再挣脱一次就能出来了。俺笑着说:那当然,猴哥就是猴哥,不同凡响的嘛。眼看着猴哥就要再一次翻动身子了,道士突然出招了!只见道士飞身而起,在半空中突然扔出了一道符,朝着山顶上!猴哥停下了他的动作,估计他也被道士的举动搞糊涂了。 只见道士扔出的那一道符刚一落到山顶,上面立马发散出了一股金光;接着又听见“轰隆”一声响,山头就又下沉了一些,连先前被猴哥挣脱松掉的那些缝隙此时也全都重新闭合了起来。明白了!赤发道长现在才真正给山头施上了法术!猴哥好像还不大清楚,因为他又开始挣脱了,但遗憾的是无论他怎样用力,山头再也没有移动丝毫了! 哈哈哈哈,赤发道长在哈哈大笑了:现在你还能挣脱不?老身这千斤咒可不是浪得虚名的。猴哥终于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了,于是着急忙慌地对着俺和沙师弟在喊叫了:呆子沙师弟,你们还愣在那儿干嘛?还不快去阻止老头儿!俺和沙师弟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朝着赤发道长飞身而去。赤发道长显然会些功夫,因为他竟然和咱们掐起架来。 沙师弟首先出招,一拳向着老头儿的前胸打去。赤发道长眼明手快,不但躲过了沙师弟的一记重拳,而且还出招了。俺见状急忙抽身而走,猴哥在旁边气急败坏地说:呆子!你去哪儿?俺说:老猪只不过是想绕到他背后偷袭他罢了,如今让你给这么一问,老头儿不就知道了?如此一来赤发道长当真就知道了,所以老猪并没能如愿以偿的偷袭到他。 很明显,一个老道士根本不是俺和沙师弟的对手,所以没出二十招赤发道长就明显地感觉力不从心了。猴哥在旁边大声叫喊:赶紧抓住他,让他有尝尝这蹲山洞的滋味。赤发道长是个聪明人,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所以眼看就要败在俺和沙师弟手下,赤发道长就急急忙忙地逃走了。俺和沙师弟一路追去,最后在一个悬崖边儿上赤发道长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找了半天都没能找到,沙师弟说:二师兄,咱们对这儿是人生地不熟的,咱们还是回去看着大师兄然后再想办法要紧。俺寻思也只有这样了。听说咱们没能抓到赤发道士,猴哥显得很恼火,说咱们没用。俺说猴哥你是嘴巴两块皮说话不费力,有本事你出来试试,那道士厉害着呢!沙师弟说:好了好了!大师兄二师兄你们也不要争论了,现在想办法看怎样把大师兄救出来吧。猴哥说:这还不简单,你们两个现在就爬到山顶上去,把那道咒符解开,老孙自然就能出来了。沙师弟说:事不宜迟,二师兄,咱们现在就去吧。 之后俺跟沙师弟就上到了山顶上,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那一道咒符,但遗憾的是无论咱们用什么办法,就是不能将那一道咒符从石壁上抠下来,仿佛它本来就是生在那里的一样。沙师弟说:这回比较麻烦,还得回去问大师兄想办法。猴哥说:什么?一道咒符都抠不下来?沙师弟说:大师兄,那确实镶嵌进石头里面了。 猴哥显得很恼火。俺安慰猴哥说:猴哥你莫怕,待会儿俺和沙师弟去附近的人家问问看那道士住在哪里,咱们直接去他家报仇,到时候把他抓来给你亲自解咒。沙师弟说: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动身。 不过刚走两步俺又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那就是猴哥现在一点儿都不能动弹,万一那道士回来攻击他、又或者是有什么老虎狮子之类的野兽来攻击他的话,猴哥不就白白牺牲了么?沙师弟想了一下说:对啊,二师兄你考虑得真全面。于是咱们又折回去给猴哥想办法了,得保证他的基本人身安全才行。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考虑得很全面啊,咱们是得想办法给你做好足够的保护措施。猴哥也觉得咱们的主意非常有道理,于是就跟咱们一起想起办法来看到底怎么弄才能防止野兽的靠近。猴哥说:道士来了老孙倒不怕,老孙还有一只手招架;野兽来就不行了,一只手肯定不够用。 思来想去大家还是采取了俺老猪的意见,那就是在猴哥的头顶搭一个简易的茅草房,小小的那种,如此一来就能做掩护了。猴哥说:嗯,这是一个不错的好主意。心动不如行动,俺和沙师弟就都行动起来了,在很短的时间内就盖起了一座半人高的茅草房,从远处看,基本上看不见还有人在里面。猴哥说你们快去快回,万一那道士真的回来估计老孙支撑不多久。俺说猴哥你就放心吧,有沙师弟作监督老猪的办事效率是相当高的。之后俺和沙师弟就沿着周围看上去比较“繁华”的山路一路找寻开去了,希望能找到一户人家问个明白,就算是没有饭吃那同样是没有关系的。 皇天不负苦心人,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沙师弟终于发现了在前面的树丛中掩映着一间房子。为了不“打草惊蛇”,俺决定让沙师弟一个人前去,俺则躲在一边听着看着,免得吓着人家,吃饭在此时已经变得不重要了。 沙师弟敲门,里面出来了一个女人,沙师弟满脸堆笑地向他问好,之后就告诉他说咱们是过路的,想知道那个道士住在哪里。女人警惕地看了沙师弟一眼,然后又警惕地朝外面张望了一下,然后再警惕地问沙师弟:无缘无故你找他干嘛?他可厉害了!怎么个厉害法?沙师弟来兴趣了。听说还能上天遁地呢!女人仿佛对他很熟悉。莫非他经常为非作歹欺负你们?沙师弟问。这倒没有,相反他为人还挺好的,有时候穷人找他看病他都是不收钱的。女人显得很满意地说。你找他干嘛?女人再次问道。哦!我找他也是想问他要一副草药。沙师弟回答说。哦!女人应承了一声。女人告诉沙师弟道士就住在前面那块平地尽头的一个山洞里,已经好多年了,只要沿着外面的那条大路一直走就能找到他。沙师弟谢了女人,之后告辞,之后沙师弟又说了些什么,之后就回来了。沙师弟说:二师兄,回去吧!俺说:沙师弟你办事也真不够灵活的。沙师弟问为啥?俺说你为啥不顺便要点儿吃的呢?咱们无所谓,猴哥在那山洞里一点儿不能动弹,倘若长时间没有吃的,估计会很难受的。沙师弟觉得俺说道得有道理,不过他看了一眼已经关上的房门之后说:算了,还是另外再想办法吧。 于是咱们就空手而回了,只带了一个消息。猴哥说幸亏你们回来了,刚才道士还来过一次呢,不过他并没有跟俺动手,估计是想那俺做诱饵,把你们也一块儿抓住。猴哥说他饿了,于是沙师弟就去附近的树上胡乱地摘了一些山果下来,一口一口地喂给猴哥吃。猴哥说:别耽误太久了,你们现在就去找道士,一定要把他抓回来把上面的咒符解开,既然你们都打不开。稍稍休息了一会儿,俺和沙师弟就出发了,按照女人说的方向一路找去,果然在天黑之前找到了那个山洞,此时洞中还冒着一股淡淡的灯光。 俺和沙师弟小心翼翼地潜伏过去,然后就开始听里面的动静了。里面好像就赤发道长一个人,好像在吃饭。俺和沙师弟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然后就冲了进去。石洞里果然只住着赤发道长一个人。臭道士,赶紧过去放了俺猴哥,不然老猪要你好看!俺大声地说道。沙师弟说:二师兄,闲话少说,上!于是咱们就上了。 经过一番比较激烈的打斗,赤发道长最终因寡不敌众而慌忙逃走了,待咱们追出去的时候,外面只见茫茫的夜色,一个人影都见不到了。等了一会儿赤发道长还没回来,沙师弟说:二师兄,咱们还是回去大师兄那里过夜吧,也好有个照应。 临走的时候俺顺手从赤发道长的饭桌上抓了两个榨菜,以及五六个馍馍。回去之后猴哥说:等天亮了再去找他,估计今晚他也是不会回去的了。当天晚上咱们又再一次感受到了露营的滋味,很不爽。第二天早上,咱们都还在睡觉,就听见有人在大声说话了。俺抬头一看,原来前面的方向上正站着赤发道长,沙师弟正在跟他掐架呢!猴哥说:呆子你还睡,都已经叫你二十遍了也不知道醒一下,赶紧过去帮忙吧。 于是俺操起地上的一根木棍,加入了他们打斗的行列。俺出去的时候才发现一夜之间这里的空地上又多了两座山头,都与猴哥头上的那个一般大小,俺寻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不过俺并没有时间去想这些问题,因为咱们现在正和赤发道长打得火热。俺去到他们跟前的时候赤发道长正背对着俺,所以就给了俺一个绝佳的偷袭机会。于是俺举起棍子毫不犹豫地朝着赤发道长头上砸去。当然,赤发道长他并不是吃干饭的,所以当俺砸下去的时候竟然被他回头看见了。 当然,赤发道长的前面还有一个沙师弟,沙师弟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么好一个机会的,所以沙师弟同样毫不犹豫地一拳正中赤发道长的胸口,打得他接连后退了好几步。赤发道长看上去显得很生气,好像他没能顺利地抓住咱们是一件很窝火的事。不过俺估计还是因为沙师弟打了他那一拳的缘故。啊!赤发道长带着一脸的愤怒朝沙师弟冲过去了,从他的左手边,如此一来就能防止俺的偷袭了。 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沙师弟完全反应过来,赤发道长已经到了他跟前,伸手就要去抓沙师弟的衣领,并且脚下还带了一个扫堂腿的动作。看来沙师弟还没反应过来赤发道长的身体同时暗藏着两个打击的机会,因为他的注意力仍然集中在赤发道长的拳头上。见势不妙,俺一个箭步冲上去,蹲下一把抓住了赤发道长已经伸出来的那条腿,结果他一个重心不稳,就噗通一声跌坐到地上了。这时俺才站起来,和沙师弟相互对望了一眼。 突然,赤发道长突然发力,嗖地一声就从地上坐了起来,猛地抓住了沙师弟,竟然一把把他举了起来,接着就一个摔的动作,将沙师弟摔到了昨天晚上才出现来的其中一个山头上。还没等俺来得及上前帮忙,赤发道长就已经随着被扔出去的沙师弟飞去了。只听得“轰隆”一声响,前面山头地步冒出了一阵烟雾,接着就听见“哎呀”一声,接着就听见了沙师弟的声音:二师兄!二师兄!俺意识到出状况了,于是赶紧跑了过去,眼前的景象让俺大吃一惊,因为沙师弟同样被装在了一个山洞里!与猴哥一模一样!俺寻思这赤发道长不去打篮球真是可惜了,投篮绝对是百分百地命中嘛。 闲话少说,赤发道长呢此时正站在沙师弟的旁边,还没等俺扑身上去,赤发道长就已经先俺一步腾空而起了,飞到半空中,然后扔出一道咒符,然后那道咒符就落到了沙师弟上面的那个山顶上,同样冒出了一股金光,之后沙师弟就真的只能纹丝不动了。 哈哈哈哈,半空中突然传来了赤发道长阴险的笑声。臭道士,有本事咱俩单挑!俺愤愤地朝着上面大喊。不过赤发道长并没有理会俺的怒气冲冲,他此时倒显得心平气和地对俺说:你还是赶紧想办法救你的两个同伴吧。俺说:臭道士,有本事你就先别吃他们,有本事你把俺老猪也抓住! 当然,俺这样说的另一个目的只不过是想试探一下老头儿的真正意图罢了。果然,赤发道长说实话了:放心吧,在没抓到你之前老身是不会动他们的,如此完美的黄金搭档,千年等一回啊!看着赤发道长得意忘形的姿态,俺准备飞身上去给他点儿颜色看看。估计赤发道长不想再纠缠,所以就先飞走了。 俺还准备追上去,但被猴哥叫住了。猴哥说:呆子,你追上去也是没用的,还是想办法看咋样把俺和沙师弟救出来,不然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是不能够对付他的。俺说这个老猪也知道啊,只是那咒符就像是刻在石壁上的一般,如何弄得下来?于是俺就一屁股就地坐了下来,显得很失败。 想了一会儿,俺终于想到了一个非常好的办法,说没准儿就能救你们两个出来。猴哥问啥办法。俺说这不能先说,老猪得上去试试。 于是俺就爬到猴哥头顶上去了。俺想到的办法是受到了前段时间一件事情的影响的。前段时间咱们不是被金狼道长他们用一种光面捆住了么?结果被俺老猪的尿给解开了,所以俺认为嘘嘘一下就能解开某些咒符。当然,至于到底行不行那还得实践了再说。于是俺就冲着猴哥头顶上的那道咒符嘘嘘起来。但遗憾的是那道咒符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俺垂头丧气地下去了,猴哥问俺的办法到底是什么,俺又不好意思说了。猴哥问:呆子啊,刚才外面是不是下雨了?俺想了一下说:没有啊。没有?猴哥说:那刚才老孙头上怎么有水滴下来呢?俺想笑,但终于还是忍住了,于是安慰猴哥说:可能是下雨了,只不过是老猪皮肤粗糙没感觉到罢了。 事情仿佛陷入了僵局,并且咱们还并不知道赤发道长接下来会以一种什么样的方法对付俺。猴哥说:呆子你先别想了,先去哪儿弄点儿吃的来。为了防止沙师弟同样遭到野兽的袭击,俺同样在他的头顶上搭了一个简易的帐篷,用树枝和干草。胡乱摘了一些山果给猴哥和沙师弟,然后俺就坐在那里吃起馍馍来,就是昨天晚上从赤发道长家拿的那几个,还没吃完,没想到如今却派上用场了。 思来想去俺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于是就跟猴哥说了。猴哥问:到底啥法子你赶紧说啊?俺说:猴哥啊,不如俺老猪去附近买几包炸药,然后放到山洞里去引爆他那样你们不就能出来了?猴哥说:切。当天晚上,俺正在睡觉,突然就听见沙师弟在叫唤了:二师兄!二师兄!俺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问:啥事?沙师弟显得很急切地说:二师兄啊,赤发道长就在你头顶上呢! 当真?俺回过头去一看,果然看见一个黑影站在离俺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上。见俺醒了,那个黑影晃动了一下,之后就直接朝着俺的方向跳下来了。猴哥也醒了,猴哥提醒说:呆子你要注意他手上的东西啊,万一他给你贴张咒符把你也定住那就麻烦了。老猪也是想看清楚一点儿啊,但无奈月黑风高,周围的一切景象都是模模糊糊的,更何况老猪还有近视眼,所以更不能看清楚道士手上到底有没有拿什么东西了。 赤发道长最先出招,不过被俺巧妙地躲开了;再来一招,同样被俺巧妙地躲开了。猴哥急了,说:呆子你别跟他玩虚的了,打完了咱们还要睡觉呢。于是俺真的就发威了。老猪可不是徒有虚名,所以赤发道长很快就招架不住了。 终于把赤发道长赶跑了,俺也累得差不多了。第二天天还没亮,赤发道长又来挑衅了,看样子他是铁定主意要把咱们三个抓住了一块儿吃。但第二天俺同样把他赶跑了。那一天赤发道长就来过一次,之后连晚上也没再来偷袭咱们。 第三天中午的时候赤发道长又来了,俺显得不耐烦了,说道:你丫到底想怎么样?当然,俺这是明知故问,他是要吃咱们肉的。但那天俺同样把他赶跑了,并且还差点儿抓住了他,猴哥说俺如果再多向前移动半步,就能顺利地把他抓住了。 当然,这些事情并不是俺老猪能掌控的,所以老猪不能改变他们的结局。经过这三天的折腾,咱们三个都显得身心疲惫起来。沙师弟说:唉,看来咱们是被赤发道长吃定了。猴哥说:奶奶的,出去了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俺无话可说,因为俺累得厉害。正当俺迷迷糊糊想睡觉的时候,突然听见猴哥“啊”了一声。俺以为又是赤发道长来了,于是一跃而起。但起来后并没有看见赤发道长的身影。俺问猴哥刚才“啊”什么?猴哥说他想到了一个不费力气的办法。沙师弟说:大师兄你说出来咱们听听?俺说:是啊,只要能救你们出来,就算是费力的方法老猪同样是愿意效劳的,更何况是不费力的方法呢?说出来听听。于是猴哥就开娓娓道来了。猴哥说:如果再这样耗下去对咱们都没有好处是不?俺和沙师弟异口同声、并且显得很坚决地回答说:那是!猴哥说:既然对咱们都没有好处,那就不要坚持了是不?那是!咱们依然坚定不移地回答说。猴哥说:既然如此,既然那道士又想把咱们三个一块儿抓住,也就是说只有等把呆子你抓住了他才会绑架咱们出来,才能脱离得了这个山洞,既然这样,呆子你何不让他把你也压住,之后等他绑住咱们、把咱们从山洞里拖出来的时候再找机会逃脱呢?猴哥刚一说完,沙师弟立马说:嗯,这是个不错的好主意!俺想了一会儿说:这个办法好是好,只是如果道士把咱们就地正法那可如何是好?猴哥呵呵一笑,说道:这个呆子你尽管放心,没有谁会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的,不是?更何况道士在周围人群中的声望是比较高的,他就更不能明目张胆地对咱怎样。 听了猴哥的一番解说,俺认为这的确是个不错的好主意,于是就决定等赤发道长再次到来抓俺的时候俺就故意输给他。事情继续发生在第四天的时候,当时咱们正吃完刚刚摘下来的山果,刚一吃完赤发道长就出现了。俺显得正义凛然地对他说:你不是要抓俺老猪吗?好!老猪现在也不反抗了,老猪自己钻进去!说完之后俺就真的自己钻进山洞里面去了,之后就眼巴巴地看着赤发道长来抓俺了。 赤发道长瞪着一双昏花的老眼研究了俺老半天,最后甚至把手放到俺额头上问:你没有高烧吧?俺说你就甭管那么多了,来抓俺吧!赤发道长刚开始还不敢动手,估计他这一辈子都没见过像俺这般自动投降的人,在还有反抗的力量的时候。赤发道长怔怔地看了俺一阵子之后显得很不好意思地说:是你自己钻进去的啊!那我就真抓了?猴哥猜测得很准确,因为赤发道长把俺从山洞里拖出来绑住之后果真就又去绑猴哥和沙师弟了。当然,这之前有一道必不可少的程序那就是去掉山头上的那道咒符。如愿以偿,猴哥和沙师弟终于被赤发道长从山洞里拖出来绑住了。 之后赤发道长就开始押着咱们朝着他住的那个山洞前进了。进到山洞里咱们才发现原来这个山洞远远比前两天俺和沙师弟来时多见到的要大得多。赤发道长把咱们绑到一根柱子上之后就进屋烧火去了。 过了一会儿赤发道长进来了,笑眯眯地问道:你们想怎么个死法?老身都无一例外地答应你们!是看头呢还有直接放锅里煮?俺说:看透比较好,比较痛快。赤发道长说那好,我现在就拿刀去。且慢!猴哥大喊一声。咋啦?赤发道长回过头来显得很惊愕地问。猴哥哈哈一笑,对俺说:呆子你好不醒事,还是直接放锅里煮的好!顺便还能洗个热水澡,不然就算是去了阎王那里说不定他还会嫌咱们臭呢!赤发道长说:嗯,你说得很对!这期间俺看见猴哥在朝俺眨巴眼睛了,于是立马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了,于是赶忙说道:对对对!还是直接煮的好!赤发道长说那好,我这就把你们一个一个地弄过去。说完赤发道长就准备去拖动沙师弟了。且慢!猴哥又大喊了一声。又咋啦?赤发道长显得不耐烦了。猴哥呵呵一笑说:道长你有所不知啊,咱们三个虽然是三个人,但如来在赐咱们金刚不坏之身的时候却是把咱们的气息撮合到一起的,除非你同时把咱们放进锅里煮,不然效果会大打折扣的。当真?赤发道长用一种将信将疑地眼神看着咱们。 看到猴哥使过来的眼色,俺急忙回答说:是啊!是啊!一块儿吃才有营养。赤发道长想了一会儿,估计是怕万一咱们说的是真的那就比较操蛋了,于是他决定听从咱们的劝告,把咱们一块儿下锅去煮了。于是咱们三个人同时被推到了一个柴房里,里面有一口大铁锅,里面正装着骨碌骨碌响的开水。 赤发道长正打算去放沙师弟进锅,猴哥却喊了一声“咔”。赤发道长说:咋啦?猴哥呵呵地笑着说:老头儿你能不能行个方便?老孙平生最不爱落后,如今你倒是让俺先下锅呢!道士想了一下说:好吧,就成全你最后一个愿望。之后就过来解开猴哥身上的绳子了,之后就举起他准备扔到锅里去了。俺闭上了眼睛,害怕看到那让人恐怖的一幕。哎呀!突然,前面发出了一声惨叫,接着又是“哎呀,哎呀”的声音。虽然不想看,但俺到底还是睁眼去看了,让人振奋的是,猴哥仍然好好的站在那里,反倒是赤发道长跌进了大铁锅里面。 猴哥趁着赤发道长还在锅里挣扎的时候,一溜烟跑过来给咱们松绑了。等松完咱们身上的绑之后赤发道长也爬起来了,气急败坏地朝着咱们咆哮。俺说:猴哥你真有办法,要不是这样说不定现在咱们还在山洞里挣扎呢!猴哥呵呵一笑,说道:老孙岂是徒有虚名?正当咱们准备转身出去的时候,没想到全身已经满是水泡的赤发道长竟然又冲了上来,并且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柄长剑。猴哥说:靠!不识好歹!老孙还以为这就是给你的教训呢,看样子还不够!猴哥转身,飞起一脚朝赤发道长踹去。 估计是赤发道长刚刚受到了刺激,竟然连躲闪都不躲闪了,任凭猴哥的三寸金莲朝他身上扫去。不过赤发道长到底不是省油的灯,就在猴哥的三寸金莲快要接触到他身子的时候,道士手中的长剑竟然迎难而上了!啊!俺和沙师弟都吓呆了,都站在那里嘴巴张成了一个“O”形。还好猴哥反应迅速,一个空翻又落地了,长剑正好从他头顶划过。接着赤发道长又进攻了,猴哥对着正看热闹的咱们喊道:你们干啥啊?还不快来帮忙?哦!咱们这才反应过来,之后就急急忙忙地上前去与猴哥一起招呼赤发道长了。俗话说“狗急跳墙”,估计此时的道长被猴哥捉弄地差不多要疯了,所以招招都是致命的,一副同归于尽的样子。当然,咱们是不会跟他同归于尽的,咱们还有比同归于尽更重要的事。 “狗急跳墙”是比较害怕的,所以这个时候的赤发道长同样显得害怕。不对,不是害怕,而是可怕。但赤发道长毕竟只有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普通人,而他与咱们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的,所以到最后俺甚至都不再忍心出手了。 终于,赤发道长败下阵来,趴在地上不停地喘气。猴哥说:你们说该如何处置他吧!俺显得有点儿心疼地说:猴哥啊,你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就放他一马好了!沙师弟也说道:是啊大师兄,人家都一大把年纪了,就当做是尊老爱幼好了。 估计是猴哥觉得咱们说得有道理,所以最后就招呼咱们走了。但刚走几步猴哥就又走回去了,说一定得给他点儿教训,还得咱们耽误了好几天。猴哥也不征求咱们的意见了,而是直接问赤发道长:你说吧,是打屁股呢还是掌嘴?赤发道长想了一会儿说:掌嘴。猴哥很奇怪,说人家都喜欢打屁股为什么单单就你喜欢掌嘴呢?赤发道长说:屁股我还要留着打坐的呢!于是猴哥就招呼俺和沙师弟掌他嘴了。 最后,赤发道长的脸就肿得跟猪头似地。临走前俺怎么看赤发道长怎么都像一只癞蛤蟆,浑身上下都是鼓鼓囊囊的,配上那个如今硕大无比的嘴巴就更像了。猴哥说他是罪有应得,沙师弟说他是自讨苦吃;俺只好念南无阿弥陀佛了。 ------------ 变形记——多灾多难(57) 之后咱们到前两天沙师弟问话的那户人家去歇息了一晚,睡了个好觉,然后顺便打听了一下前面的路况,然后咱们就启程了。那个女人说:只要一直往前走,只要脚步稍微放快一点儿,大概在天黑的时候就能到达前面的一个集镇,比较大,那里面什么都有,咱们可以在那儿再好好歇歇。猴哥谢过女人,想给她以些钱作为补偿,但女人说不用了,又没吃多少东西。于是猴哥也不再推辞,之后咱们就离开那里一路向前开进了。猴哥一直在催促咱们快点儿,俺一边走一边抱怨说:女人也真是的,只是说“脚步稍微放快一点儿”,她也没说到底放多快啊?沙师弟说:二师兄,咱们尽量快就好了,能不能赶上到时候再说呗。除了中午吃干粮的时候休息了一下,其余时间咱们一直是马不停蹄。 天色渐渐黑下来了,俺说:看来咱们是没有希望到集镇上借宿了。猴哥不说话,只是爬到最高的一块石头上朝远处张望。突然,猴哥叫了起来,说他看到前面有房屋的模样了,估计就是集镇。俺爬上去看但什么也没看到。猴哥说:切,你近视眼又没戴眼镜,当然看不到的啦!一溜小跑到了跟前,才发现猴哥说得一点儿没错,的确是集镇,只不过现在天黑了,街道上没多少行人,并且有的店铺都已经打烊了。俺说得赶紧找个住的地方,要不然待会儿都没人给咱们开门了。 正当咱们东张西望找旅馆的时候,一个房门口同样有人在张望,是个男人,长得比较猥琐,见到咱们后喜出望外,问道:几位可是在找住的地方?猴哥说:是啊!男人呵呵一笑,说道:我这里就是旅馆,几位可有兴趣进来看看?猴哥本来不想进去的,猴哥向来比较信奉“最美的风景永远在最前面”,但俺说了一句话之后猴哥就决定进去了。俺说:月黑风高,过了这个村估计就没那个店儿了。 进去之后俺发现男人一直拿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咱们了,总感觉色迷迷的。终于,在他用同样的眼神看俺的时候俺忍不住了,于是正大光明地对他说:老哥啊,你有啥话就直接说吧,别老用那种眼神看咱们,老猪可不习惯!男人的脸立马就红了起来,显得很不好意思地说:我看几位长得比较特别,所以就想冒昧地问个问题。你问吧!俺显得很大度地说:几位可是从灵山来将要去神秘空间尽头的? 听到这话猴哥立马警惕地回转过身来了,警惕地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显得很严厉的样子。男人吓得倒退了好几步,经过沙师弟一番安慰之后才又终于稳定下情绪来了。说吧,你是咋个知道啊?猴哥这回显得温柔多了。 男人同样猥亵地笑了笑,然后说:你们的事迹早就人尽皆知了,听说几位很厉害是吧?男人试探性地问。这个不用你问,你只要把咱们招呼周到就可以了,老孙是不会差你钱的!猴哥显得不耐烦了,这种事很显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之后那个男人又朝俺和沙师弟各自看了一眼,然后就退下去给咱们准备吃的了。俺说:猴哥啊,看来情况对咱们不利啊!猴哥说:怕啥?咱们又没犯法,怕他干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啥?沙师弟说:还是小心点儿好!还是小心点儿好! 吃完饭咱们正打算休息,男人上来叫咱们说:几位,下面有人说是要找你们呢!找谁?找咱们?咱们几个都是一脸惊愕。下面是些什么人?猴哥问。咱们初来乍到,怎么会有人找咱们呢?沙师弟说。男人说:这个我就不大清楚了,只是刚才突然有个女人来说要找你们,所以我就上来告诉你们了。女人?咱们更糊涂了。呆子!猴哥突然转向俺了,显得很生气的样子问:是不是你又在外面沾花惹草了?俺说猴哥你动动脑子好不好,咱们才刚来这儿多久?你就相信老猪泡妞的速度那么快?老猪倒是愿意呢!俺愤愤地说。估计猴哥觉得俺说得有道理,所以最后也就不再追问了。 沉默了一下沙师弟说:大师兄,我觉得咱们还是应该先出去看看再说。猴哥问男人:你确定是找咱们的?男人说:肯定。于是咱们就开始下去了。但到了房门口咱们并没有看见男人所说的女人。男人说:咦,她刚才都还在这里的呢!这会儿又跑哪儿去了?猴哥说:一定是你搞错了。之后就打算拉咱们上楼了。 咱们还没上到楼梯口,男人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喂,她在那儿!于是咱们又只好折回去了。看见了,果真有一个人站在远处的街道中央朝咱们挥手。男人说:就是她!咱们观察了一会儿,那个人仍然还在那里挥手,但并不能看清楚对方到底是个男人呢还是女人。男人说:你们走近一点儿就能看清楚了。猴哥说:呆子你前去看个究竟。沙师弟说:大师兄,那样不大好吧,咱们还一块儿去看看,有啥事儿大家也好有个照应。于是咱们三个就小心翼翼地朝着那个方向前进了。 走近亿看果然是个女人,长得还挺标致。猴哥显得很严厉地问:你是谁?找咱们干嘛?女人妩媚地一笑,然后说:哎哟,不要那么凶嘛!俺说:是啊!是啊!猴哥,不能对女人凶巴巴的,要 怜香惜玉才行。去去去!猴哥说。猴哥又转过头去女人说:说吧,找咱们到底干嘛?女人笑了笑说:只是我家主人有请,我只不过是来传话的。说完又笑了笑,花枝乱颤的。你家主人?是谁?猴哥问。女人说:这个嘛你们去了就知道,我家主人说你们是他的贵宾,叫我一定要好言相劝。你家主人?为何不亲自出来相见?躲哪儿去了?猴哥又显得很严厉地说。女人说:我家主人今日不巧患了感冒,所以不能亲自前来,所以才叫我请你们去与他相见的。俺说:猴哥啊,既然这样不如咱们去走一趟,说说不定是咱们《西游记》的粉丝呢!猴哥不说话。过了好大一阵子猴哥才说:你回去转告你们主人,就说咱们无暇见他,叫他病情好了自己来找咱们。之后猴哥就打算拉咱们往回走了。 女人的行动是相当迅速的,一下就跑到了咱们前面来,站到俺旁边娇滴滴地说道:几位当真不给面子?我家主人可是把饭菜都准备好了的,就等你们去开席呢!说完之后女人又用她高高耸立的前胸磨蹭了一下俺的胸脯,然后同样娇滴滴地问道:这个大哥你说说,你们是不是不该拒绝我家主人的邀请呢?俺立马觉得全身酥麻起来,有点儿神魂颠倒的感觉,俺只好喃喃说道:是啊,的确不应该拒绝。沙师弟想了一会儿说:大师兄,我也觉得咱们还是去看一下的为好,毕竟人家都上门请咱们来了。女人又娇滴滴地说道:是啊,我家主人可是久闻你们几位的大名呢!听说你们是金刚不坏之身?女人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显得风情万种,仿佛碰一下就会有水从眼睛里流出来似的。猴哥没有回答,当然,老猪同样是不方便回答女人这个问题的,毕竟这关系到咱们切身利益。猴哥权衡了一下,于是也就不再好意思说不去了,对女人说道:带路吧!于是女人就在前面带起路来。 走了很远的路程,咱们才来到了一座单单独独的房间跟前,虽然同样在大街上,但周围显得很空寂,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院子差不多都占了两栋房的面积。屋子里灯火辉煌,女人把咱们领到一个房屋门口之后就不再走了,而是叫咱们自己进去,说她是不可以进去的,她家主人就在里面等着咱们。虽然奇怪,但咱们还是进去了。但里面并没有人,只有一些最常见的家具,于是咱们就回过头来问女人。女人说:你们再往里走一段路就看见我家主人了。之后就走开了。 看不出这里隐藏着什么阴谋,于是咱们就走了进去。但一直走到了房子中央,仍然没看见一个人影,正当俺准备大声叫喊的时候,突然听见房门的方向传来了一阵“轰隆隆”的响声。咱们急忙回过头去一看,房门不知被谁关上了。猴哥大惊失色,说:不好!之后就带头朝房门的方向冲了过去。可惜的是房门已经被死死地关上了,连一丁点儿缝隙都没留下。正当咱们抓耳挠头想办法的时候,上面又传来了“轰隆隆”的声音。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盒子正朝咱们罩下来。想要跑开,但已经来不及了,猴哥的动作稍微快一点儿,但也只是跑到了盒子的边缘,之后盒子就掉下来了,并且还差点儿砸了他的脚。立马,周围立马黑黢黢起来,一丁点儿光线都看不到了。 上当了!上当了!猴哥大声喊道。都怪你!呆子!要不是你听信那个妖艳女子的好话,老孙根本不会倒这儿来;如今倒好,中了人家的美人计了吧?真是不长记性!沙师弟说:大师兄你就别骂二师兄了,谁想到女人那么毒呢?你还说!你还说!猴哥又朝着沙师弟咆哮起来了:要不是你赞成过来看看,老孙也不会过来!平白无故有人请咱们吃饭,哪儿那么好的事!于是沙师弟只好闭口不言了。 之后咱们就都沉默下来了,都在一边想办法一边等候来人的发落,虽然咱们并不知道将要来的到底是些什么人。这个柜子很密实,一点儿缝隙都没有,并且还很结实,好像是钢板做的,完全可以想象做这个柜子的人简直是处心积虑。又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进去没?进去了!关进去了!另一个人回答说。喂!给钱呐!我可是把他们骗到你这儿来了!女人的声音,俺一下就听出来了是刚才带咱们来的那个女人的声音,仍然娇滴滴的。接着俺就听到了“哗哗哗”数钱的声音,接着就听见踢踏踢踏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了。 明白了,老猪真是上了美人计的当。来人啊!把他们抬起来跟我走!一个比较雄壮的声音响起来了。是!有多个人同时应承道。之后俺就感觉摇摇晃晃起来,很明显是在走路了。这一摇晃俺就不禁想睡觉起来,于是就开始迷迷糊糊了,也不知道猴哥和沙师弟有没有迷糊,反正老猪是迷糊了。哐当,一声清脆的响声把俺惊醒了,咱们好像落地了,接着又听见了外面说话的声音:师父,要不要把他们放出来?别急,先让他们中点儿迷魂烟,听说他们都厉害着呢!之后俺就觉得有一股悠悠的香气在狭小的空间内弥撒开来,猴哥说:呆子沙师弟!赶紧把鼻子捂上!之后俺就真的把鼻子捂上。 不过没到两分钟俺就受不了了,只好放开捂着鼻子的手一边喘气一边说:哎呀,猴哥,老猪受不了了,迷魂烟就迷魂烟吧,抓住算了!估计是猴哥觉得俺说得有道理,就这么点儿小空间,里面的空气反正都是咱们几个吸,捂着鼻子始终是不行的。于是后来俺又听到了沙师弟和猴哥喘气的声音。渐渐地,瞌睡就上来了,接着俺就脑袋一歪什么都不知道了。待俺再次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咱们三个都被绑在柱子上了,前面站着一位道士,正笑呵呵地看着咱们。猴哥和沙师弟也已经醒过来了,猴哥警惕地问:为啥要抓咱们?道士哈哈一笑,说道:果真是金刚不坏之身啊,全身上下都是宝啊,一定得好好利用利用才行。 过了一会儿道士仿佛才想起猴哥的问话,说道:哦!对了,忘了来点儿自我介绍;老身人称金毛道士,前段时间听说这里将要经过三个从灵山来将要去神秘空间尽头的丑八怪,据说吃了他们的肉能增加修行,所以就决定抓你们来享受享受了。莫非旅馆是你的人?猴哥问。如此一来很显然是有人出卖了咱们,不然咱们初来乍到金毛道长是不可能知道咱们身份的。那个啊?金毛道长说:那只不过是我收买的人罢了,他们只是拿钱做事。那个女人也是?俺忙不迭地问道,虽然之前俺曾经听见他与另一些人说话,但俺还是希望她不是那种人。不过金毛道长的话让俺彻底失望了,因为他说:没错!金毛道长说这话的时候俺看到猴哥眼里闪出了一丝鄙视的光芒。 你们好生看着他们,千万别让他们跑了,不然就找你们算账!过了一会儿,金毛道长对周围的那几个道士说,很明显那是他的徒弟。喂!老头儿!就在金毛道长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猴哥突然说话了,一脸笑嘻嘻的样子。啥事儿?金毛道长回过头来问。猴哥呵呵一笑,说道:老头儿你好不醒事,你以为就凭你这几根简单的绳子就能捆住咱们?真是笑话!金毛道长哈哈一笑,说道:你可别笑看这绳子,这可是经过佛缘大师开光的,任凭千锤百炼都不会损坏丝毫;不信你试试看!金毛道长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轻蔑。猴哥听了,沉默了一下说:信信信!老孙哪儿敢不信?再说你也没有理由要骗俺嘛!你知道就好!金毛道长说,之后就转身出去了。 金毛道长刚一走猴哥就开始跟周围的那些道士套期近乎来,猴哥说:老哥啊,咱们以前是当和尚的,如此说来咱们还是一家人呢!何必自相残杀呢?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猴哥说完之后又叹息了一口气。可惜的是那些道士连个正眼都不看猴哥一下,自顾自地拿出扑克牌斗地主了,弄得猴哥好不恼火。俺笑着说:猴哥啊,你以前不喜欢俺老猪拍马屁,现在知道拍马屁的重要性了吧!猴哥不说话。过了一会儿猴哥小声对俺说:呆子啊,既然你的马屁拍得炉火纯青,不如现在就跟他们套套近乎,咱们他们走近一些,俺老孙也好想办法让他们给咱们松绑啊!俺说:猴哥你有办法?猴哥呵呵一笑说: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得试一试看灵不灵,你只要把他们引过来就行了。当真?俺说。猴哥说:呆子你咋磨磨蹭蹭的?老孙这个时候还会跟你开玩笑?于是俺就开始想办法看怎样把那几个道士拉拢来了。终于,俺想到了一个万全之策,于是就开始实施了。 俺朝着那几个斗地主正斗得热火朝天的道士说:老哥啊,你们是不是差钱啊?听到“钱”字,那几个道士果真立马就回过头来了。俺趁机说:如果你们差钱的话老猪口袋里还有些,你们可以拿去用。一听说俺口袋里还有钱,那几个道士果真立马就过来了;看到了吧,说什么钱财如粪土,那全是说出来让人上当的。 几个道士立马就围了过来,在俺的口袋里掏了起来。前两天的时候俺从猴哥那里拿了些钱还没花完,这回可派上用场了。猴哥朝俺使了个眼神,看样子是在夸俺有办法。真的有呢!一个道士惊喜地欢呼道。还有没!还有没!另一个道士急忙又去翻俺另外那些口袋了。没了!俺说:就那些,你们几个分掉好了。于是他们就站在那里分起钱来。突然,一阵恶心的臭味扑面而来,好像是有谁放了个臭屁。俺抬头就看见猴哥在坏笑了,原来是他!不知猴哥到底在搞什么鬼。当然,既然最这边的俺都闻到了,自然中间位置上的那几个道士同样也是闻到了的,所以有一个道士就近惊呼起来:哎呀!谁放屁?是啊!是啊!好臭哦!另一个道士说道。猴哥开口了,显得很痛苦的样子:老哥啊,麻烦你们行个方便,老孙要上厕所,就快出来了。 切!那几个道士不理会,之后仍然打算回去斗地主了。站住!猴哥突然发狠了。咋啦?其中一个道士问道。呵呵;猴哥立马又换了一副笑脸说:你们想想看,如果你们不让俺上厕所,到时候切俺老孙肉的还不是你们这些手下?你就不怕污秽?另一个道士想了一会儿说:三哥啊,他说的还真是那么回事儿,咱们还是想个办法让他上厕所得了,免得待会儿臭气熏天。另外几个道士都比较赞成,只是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因为其中一个道士说:听师父说这几个家伙都挺厉害的呢!到那也不能不让人家不上厕所啊?另一个说。 于是他们几个就在那里想起办法来了。只见猴哥一脸坏笑,好像在庆祝他的计划得逞似地。过了一会儿他们终于商量好了,决定几个人一起跟着猴哥伤厕所。俺寻思那种场面会比较壮观。计划进行了,几个道士除了留下一个看守咱们之外,其他人都陪着猴哥上厕所去了。俺和沙师弟就等着猴哥出来了,那是迟早的问题。 果不然,没过多久里面就传来了打斗的声音,过了一会儿猴哥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守咱们的那个道士很奇怪,问猴哥:他们呢?猴哥呵呵一笑,说道:他们都说想要嘘嘘,都在里面呢,他们还叫你也一块儿去。看着那个愣愣的道士俺和沙师弟都不禁笑了起来。抓住他!抓住他!厕所的方向突然传来了道士们气急败坏的叫喊声。 外面这一个道士立马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了,于是赶紧上前去想要抓住猴哥,但他哪儿是猴哥的对手?没出两招就被猴哥噗通一声撂倒在地上了。来人啊!来人啊!那个道士见打不过猴哥,于是就开始大喊大叫了。外面果真就嚷嚷起来,接着就听到了踢踏踢踏的脚步声,接着就越来越近了。啪,猴哥把一个响亮的耳光送到了他脸上,接着就一脚把他踹开,接着就起身关门去了。 之后猴哥快速地来到咱们身边,正准备解绳子的时候突然看见先前的那几个道士从里面跑了出来,显得非常生气。俺问猴哥:猴哥啊,你把他们打了么?猴哥说:没有啊,老孙只不过是把他们推进厕所里去罢了。 果真,那几个人一出来立马就有一股熏天的臭气弥漫开来,那几个道士就是这样朝着猴哥扑面而来的。咚咚咚,接着又响起了撞门的声音,如此一来猴哥就是腹背受敌了。说时迟那时快,那几个掉进茅厕的道士已经又冲到猴哥跟前来了,于是猴哥只好避其锋芒,躲开了。砰,一阵巨大的响声,房门被外面的道士硬生生地撞开了,一下从外面涌进来了好多道士。定睛一看,金毛道长同样在人群当中。抓住他!金毛道长厉声喝道。于是那些都是就全都冲着猴哥去了。 如此一来猴哥就招架不住了,更何况还有一个金毛道长没出手呢?于是猴哥就冲着俺和沙师弟喊了:呆子沙师弟!老孙先走一步!好嘞!俺和沙师弟回答道。逃走对于猴哥来说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虽然在逃走的时候遭到过金毛道长在内的几位功力非凡道士的拦截,但猴哥仍然以飞毛腿导弹的速度朝外面射去。 金毛道长回过头来了,怒气冲冲地看着咱们,让人胆战心惊。接着金毛道长又开始去张望那几个臭气熏天的道士了,之后又骂开了。金毛道长围着咱们转了几圈之后显得很神秘地说:把他们押到地牢里去,严加看管,那个瘦猴要是胆敢回来救他们那就一块儿抓住了。是!有几个道士应承了一声,之后就把咱们往另外的一个方向押去。 进了房间,打开一扇门,出现了一个黑黢黢的通道,那几个道士就押着咱们下去了。果真是个地牢,并且还很大呢!地牢里被分成了好几个单独的牢房,俺和沙师弟被分别安排在了两个牢房里,估计他们是害怕咱们耍诈。 没过多久那几个道士就轮流上去把饭菜端下来吃了,见他们吃得津津有味的,于是俺的肚子就不由自主地咕咕叫起来。什么声音?其中一个道士警惕地问道。没什么,只不过是老猪的肚子在叫唤罢了。俺笑着说。接着俺就问他们可以不可以给咱们也弄点儿饭吃,可惜他们连头也没回。到睡觉的时间了,因为俺感觉困得厉害,并且边上的那几个道士同样是呵哈连天的。终于,几个道士先于咱们睡去了。 正当俺也打算眯一会儿的时候,突然听到了猴哥的声音:呆子!呆子!很小声的。接着俺就看见猴哥了,嗖地一声就出现在了咱们面前。殊不知,就这样小的声音都还是被那几个正在打盹的道士听见了,急忙问道:谁?如此一来猴哥就被发现了。猴哥骂了一句,然后一不做二不休地把他们一个个都撂倒在地*不止了。 但接着找钥匙却成了麻烦,原因就是钥匙好像根本就没在他们身上。沙师弟说:大师兄,你听外面嚷嚷得厉害,不如来硬的吧,待会儿他们一进来了估计咱们要想再逃走就比较困难了。耳边传来了嚷嚷的声音,不知道他们上面的人是怎么知道这下面出现状况的。最后实在没办法了,俺叫猴哥随便给俺一个比较纤细的铁丝都成。猴哥问干嘛?俺说你找就行了,之后你去对付那些道士,老猪自然会想办法出来的。 因为以前在高老庄的时候俺经常出门忘带钥匙,所以无形中练就了一手开锁的绝活,只要有家伙在手,就算是再牢固的锁都会应声而开。当然,俺只开过自家房门的锁。猴哥依计,从一个道士的身上搜到了一个陶耳朵的刨刨。俺说:可以了。猴哥才刚把那玩意儿交到俺手上,那个出口处就立马有许多道士冲了进来,金毛道长同样在人群当中。抓住他!金毛道长同样喊道,之后就有数不清的道士涌上来了。沙师弟在旁边说:二师兄你太夸张了,哪儿有数不清的道士?不就那么几十个么?金毛道长仿佛发现了俺正在开锁,于是就喊道:过去几个人,不能让他把锁捅开了。 于是就真的过来了几个道士,于是俺就无法继续开锁了。估计是那个道士把金毛道长的意思理解错了,金毛道长只不过是叫他不要让俺开锁,但那个道士估计以为俺叫他抓住俺,于是他就想办法把手从栅栏的空隙间伸进来抓俺了。俺看明白了,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于是就故意逗他说:你只有把牢房门打开才能抓到俺不是? 那个道士一听,然后想了一会儿,估计是觉得有道理,结果就真的从腰间掏出了一把钥匙,然后就真的来打开房门了。你干什么?金毛道长在那边冲着这个道士喊了。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以为牢房门已经打开了,于是俺一使劲儿就冲了出去,撞倒了那个开门的道士。见他要上别着一大串的钥匙,估计沙师弟那个牢房的钥匙同样在上面,于是俺就一把拉了下来,然后丢进了沙师弟的牢房里,叫他自己想办法了。 就在俺刚刚把牢房门钥匙丢进沙师弟牢房的那一刹那,身后就已经冲上来了几个穷凶极恶的道士,伸手就抓俺的衣服了。当然,老猪并不是浪得虚名,所以没出十招俺就把他们一个个全都打趴在地上了,动弹不得,估计是俺着急用劲儿大了点儿。沙师弟牢房门前还聚集着几个道士,正在阻止他开门。 见状俺飞起一脚,一下踢倒了三个,剩下的那一个见俺如此厉害结果就乖乖地闪开了。终于,沙师弟也出来了,咱们一边招呼继续围上来的那些道士一边朝着猴哥那边撤退。猴哥说:边打边撤。金毛道长见咱们三个都出来了,显得很气愤,于是就飞身亲自上来了。刚开始俺还以为他身后的那些道士同样也会飞身上来,但没过多久俺就看出名堂来了,那些道士竟然大多数都只站在那里看热闹了。 依照计划,咱们且战且退,虽然金毛道长亲自出手了,但可惜的是只有他一个人在孤身奋战,周围的那些道士只不过是偶尔才上来帮一把忙,所以咱们应付起来简直是毫不费力。咱们比较顺利地就出到了外面的院子里,虽然中间有几个道士企图在中间的路途上拦截咱们,但都无一例外地被沙师弟打发了;俺当时在帮猴哥对付金毛道长。到了院子里就比较好说话了,施展起拳脚来也更显得得心应手了,于是金毛道长也渐渐地感觉力不从心了。趁着金毛道长躲闪猴哥进攻的机会,俺和沙师弟首先朝远处飞身去了,没过多久猴哥也跟上来了。金毛道长追上来了一阵子的,但终究不是咱们的对手,所以就渐渐地不见了。 又一路小跑了好远,猴哥才招呼咱们歇一会儿。俺警惕地看着后面说:金毛道长会不会追上来啊?猴哥说:除非他有鸡母眼,不然大大的火把俺老孙还是看得见的。 只见远处一片漆黑,而且非常安静,于是俺也比较能确定金毛道长确实没有追上来了。休息了一会儿猴哥就说他想睡觉了,并且咱们同样困得厉害。因为刚才在牢房中的时候俺就寻思猴哥一定会回去救咱们,所以就一直没敢睡得太死。猴哥说既然大家都想睡觉,那不妨就先睡一小会儿,估计金毛道长他们也不会追上来了。 后来咱们就找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那里有一块大石头,然后咱们就窝到大石头下面去挤成一团睡觉了。果真是困得厉害,因为刚刚才没躺下多久,猴哥的鼾声竟然先于俺老猪发出来了。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太阳差不多已经到中间了,俺一边揉眼睛一边说着昨天的事。过了一会儿猴哥就出去找了些吃的回来,虽然都是些山果,但俺同样吃得津津有味。吃完之后歇息了一会儿咱们就决定继续上路了。 俺一边走一边称赞猴哥昨天晚上简直是智勇双全。猴哥笑着说:哪里!哪里!走了五六里路的样子,前面仿佛能听见说话的声音了。沙师弟说:莫非是有人家了?猴哥说很有可能,沙师弟你先前去看看。于是沙师弟就真的上前去看了。 过了一会儿沙师弟回来报告说:大师兄二师兄,前面的确是人家,好像在耕田呢!俺一边兴冲冲地往前跑一边说:这下好了,终于有大米饭吃了。上到山头一看,果真是一个男子在耕田,刚才的吆喝声就是他赶牛的声音。猴哥说:呆子你那么着急那就赶紧上前去问问,看有没有饭吃,咱们也好沾点儿光。俺寻思老猪去问的话一定是第一个吃到饭的人,如果有的话。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粗壮的汉子,浑身的肌肉结实得让俺老猪都羡慕不已。于是俺恭恭敬敬地走到男子跟前笑嘻嘻地问道:老哥啊,请问你家有没有饭吃啊?男子回过头来警惕地看着俺,然后又把目光转向了更远处的猴哥和沙师弟。 见男子在犹豫,俺立马又学着沙师弟以前的口吻说道:咱们不会白吃,会给钱的,给很多钱!俺把“钱”字说得比较重。男人看了俺一眼,但没说话,之后过了好大一阵子他才慢悠悠地上来了。看到俺不满意的样子,沙师弟小声地跟俺解释说:人家得把那一拢耕完才行嘛,不然会比较麻烦的。俺说这个老猪比你清楚得多,高老庄不都留有俺老猪的汗水么?沙师弟笑了笑然后走开了。 男子一边走一边跟猴哥聊天:你们是从哪里来将要到哪里去?好像是外地人呢!猴哥笑着说:那是!那是!咱们是从很远的地方来呢。去哪儿?男子接着又问道。猴哥想了一下,终于说了实话:去神秘空间的尽头。 哦!听说咱们要去神秘空间尽头男子就来兴趣了。猴哥一激灵,问道:你听说过?男子笑了笑说:何止是听说过,以前师父还打算带我过去参观参观呢!莫非你知道咱们的来历?猴哥接着又警惕地问。男子说:听说过,金刚不坏之身不是?猴哥不说话了,男子也不再追问,继续往前走了。过了一会儿男子又问了:你们在来时的路上可曾遇到过一家道士?遇见!遇见!猴哥说。咱们还跟他们打过架呢!俺补充说道。当真?男子仿佛来兴趣了。看样子他也是武夫出生,对打架的事好奇也就不足为奇。 于是猴哥也帮衬着说道:有那回事!有那回事!没想到男子突然一下就变脸了:打成咋样了?沙师弟说:打得跟熊猫差不多了。啊?男子再次大吃一惊。俺寻思这家伙的反应也太严重了一点儿,看样子他也不是道士,干嘛那么关心他呢。莫非你跟他们有关系?猴哥小心翼翼地问道,并且还在往后退缩了。何止是有关系,咱们是亲兄弟呢!男子愤愤说道:你们竟然把他打成了熊猫!男人的脸越来越阴沉了,没等俺说出安慰他的话男子就果断地出手了,一边出招一边说:今天我就要给兄弟报仇! 唉!俺只好叹息了一口气,真是冤家路窄啊!谁能想到他竟然是金毛道长的亲兄弟呢?这个世界太不可思议了。话说男子出招了,首先对着猴哥,估计他认为猴哥身材矮小,比较容易对付,所以他就先选择了猴哥。 看来他是不知道还有“人不可貌相”这句话的,这不如今就吃亏了?话说男子与猴哥过了大概十招左右,就感觉猴哥不好对付了,于是就决定转移对象了。其实猴哥根本就没出手,只不过是在招架他罢了。 男子这一次又把矛头对准了俺,估计他见俺身材发胖行动不利索。但他同样选错对象了,所以招架了他十招之后男子脸上又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啊!男子仿佛下定了决心要选沙师弟了,因为他又转身朝着沙师弟扑去了。猴哥大喊了一声:咔!于是男子就真的停住了。沙师弟笑呵呵地对他说:老兄啊,你觉得你是我的对手么?就算你能打赢我、他们两个会放过你么?男子挠了挠头,之后就打算很委屈地离开了。 猴哥上前一把拉住了他,沙师弟还以为猴哥是想把他咋的呢,于是就对猴哥说:大师兄算了吧,放他一马。猴哥显得很坚决地说:不行。男子委屈地说:你想咋样嘛?猴哥说:老孙现在给你两条路让你选择,第一是打屁股,第二是掌嘴。有没有第三条路?男子哭丧着脸问。没有!猴哥显得很坚决。男子想了想说:那打屁股好了。 猴哥正要动手,却又被沙师弟拦住了,沙师弟说:大师兄啊,咱们这样做好像有点儿欺负人,先前那道士咱们都没有打他,现在反倒打起他的兄弟来了,那他不就成了替罪羊?俺比较同意沙师弟的说法,于是猴哥就免打了。 之后咱们去他家里弄了好多吃的:两只烧鸡,二十斤烧饼,另外还有一些饼干啥的。 当然,咱们并不是白拿,猴哥是给了他好多钱的。 ------------ 变形记——多灾多难(58) 之后行走在前进路上的时候猴哥还在嘀咕:应该回去给金毛道长一点儿教训才是!恨恨的样子。俺说:猴哥你精力好,还是你回去得了。沙师弟说:大师兄,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还是算了吧。于是猴哥又不说话了。这一路上良辰美景很多,诸如“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鸟鸣山更幽”等等,只不过咱们当时并没有心情欣赏。 有了目标,对于周围的其它事情人呢就会变得很盲目。咱们一路走一路说,说着说着就来到了一条河边,看上去河水波涛汹涌。俺对沙师弟说:沙师弟,这好像是你的流沙河呢!沙师弟说:别说,还真有几分相像。话说猴哥见河水波涛汹涌,就叫俺和沙师弟任前去一个打探打探。猴哥是比较怕水的,于是沙师弟就挺身而出,说道:大师兄,我去好了。猴哥说那好,小心些。之后沙师弟就前去了。 沙师弟走到河边试探了一下,之后又试图下水探探,但没想到的是河水太湍急,差点儿没把沙师弟冲下水去。于是沙师弟就赶忙上来了。沙师弟一边走一边胆战心惊地说:大师兄二师兄,前面的河水可了不得啊,比我当年的流沙河不知还要汹涌多少倍,看来是不容易过去了。猴哥没说话,他跳上了一块高高耸立的石头,然后就开始朝远处张望了。猴哥好像在自言自语地说:怪事,这周围怎么一户人家都没有?一条过河船都没有?俺说:猴哥你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如此湍急的水流,还有谁敢住这儿?猴哥觉得俺说得有道理,最后就跳了下来。这条河看上去好像无边无际,当然,在很大程度上都是由于前面有水雾的缘故,河里流水湍急,拍打起来的波浪就产生了一阵又一阵的水雾,以至于把整条河面都笼罩其中了。 猴哥对沙师弟说:沙师弟你可敢下水一试?沙师弟想了一下显得有点儿为难地说:大师兄,估计会比较困难。于是猴哥又把目光转向俺了,看样子是打算叫俺下去看看了。于是,俺赶紧帮衬着猴哥说道:沙师弟啊,你看以前流沙河里那么湍急的水流你都能待下去,怎么如今这条小小的河都怕了?估计沙师弟听出了俺的弦外之音,俺其实是不想自己去,于是沙师弟在沉默了一下才说:那好吧,大师兄二师兄,我就下去看看,你们在这儿等着好了。小心点儿啊!俺学着猴哥的口吻假惺惺地说道。俺说话的时候看见了猴哥鄙视的眼神。沙师弟果真就下去了,脱了外套放在河边的石头上。 只见沙师弟刚一下去,立马被湍急的河水打了回来,摔倒在地上。俺急忙跑过去问:沙师弟你没事吧?沙师弟一边挣扎着起来一边说道:没事!没事!之后沙师弟就又往河里走去了。这一回沙师弟是一个猛子扎进去了,立马消失地无影无踪了,俺和猴哥都紧张兮兮地盯着河面。过了好大一会儿河面上才露出了一个脑袋,是沙师弟的;救命啊……,接着就听到了沙师弟的声音。他才刚把“救命啊”这三个字喊完,立马又被一个强大的漩涡拉了下去。又过了好大一会儿,沙师弟的脑袋又才冒了出来,“大师兄……”,这一次沙师弟同样只喊出了三个字就又被另一个漩涡拉了下去。呆子!你还站在那儿干什么?赶紧下去救人!猴哥在那里着急忙慌地咆哮了。 俺这才反应过来,一边急急忙忙地朝前走一边喊道:沙师弟你别急,老猪来了!俺同样一个猛子扎了进去,只感觉河水冰凉,深入骨髓,于是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正当俺打算向着沙师弟刚才冒出来的方向前进的时候,突然一个浪头打了过来,正着俺脑袋,于是俺立马被压了下去。过了大概几秒钟,俺又才重新浮了上来,接着正好看见了沙师弟的脑袋。俺一个猛扑过去了,左手刚好落在沙师弟的肩膀上,于是俺就把他抓住了。 因为老猪的肚子比较大,所以浮力比较大,所以沙师弟终于能露出一个脑袋呼气了。正当咱们庆幸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超级大的漩涡正朝着咱们这边移动过来。沙师弟最先发现。沙师弟说:二师兄,你看那边,赶紧走吧,待会儿咱们两个就都得陷进去的。 可惜,咱们才刚刚反应过来,那个漩涡就已经过来了,呼啦一下毫不留情地把俺和沙师弟同时卷了进去。结果咱们就到了水下,并且还越沉越深,仿佛这河水没有底似地。也不知过了多久,俺突然看到前面有个黑影朝咱们这边来了,鲨鱼?俺脑中立马浮现出了一副鲨鱼吃人的景象,于是俺就赶紧用手拉了拉沙师弟的衣袖。 沙师弟也回过头来了,也看见了,眼里也表现出了恐慌。但此时咱们是无能无力的,因为那个漩涡所产生的向心力要远远大于咱们能够使出来的离心力。俺寻思完了,这回真正喂鱼了!再见了清妹妹!不过才又过了几秒钟,俺立马又转忧为喜了,因为眼前出现的并不是什么鲨鱼,而是猴哥!此时他正一手捏着鼻子一手用手划拉着艰难地朝咱们这边游过来。猴哥终于离咱们近了,眼看就要手拉着手了,咱们身边的这个漩涡居然又转移方向了!于是猴哥和咱们又天涯海角了。 漩涡还在继续转动,时间一长俺就感觉脑袋迷迷糊糊起来。俺寻思沙师弟的反应估计跟俺差不多,只见他已经把眼睛都闭上了,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又不知过了多久,反正感觉挺长时间的,俺终于也同沙师弟一样把眼睛闭上了,因为不但感觉脑袋晕乎乎的,而且还感觉仿佛整个脑袋都要掉下来一般。 又一阵快速地旋转,俺终于什么都不知道了,完全地昏迷了过去。待俺醒来的时候,发现俺和沙师弟已经在岸上了,全身被五花大绑,旁边站着一群道士,,正笑嘻嘻地看着咱们;但却不见猴哥的踪影。你们是什么人?俺显得很严厉地问。你们把猴哥咋样了?俺又接着问。终于,有一个年老的道士朝俺走过来了,一副色迷迷的眼神看着俺说:你们就是从灵山来将要去神秘空间尽头的金刚不坏之身?长得很特别嘛!不错不错!之后老道士又围着俺和沙师弟转了两圈。沙师弟也醒过来了,沙师弟看了看旁边,问道:二师兄,大师兄呢?俺说:老猪哪儿知道,老猪一醒过来就在这里了。 不过老道士回答了沙师弟的问题,他说:你们别担心,他正在下面游泳呢!你看那不是有人在打捞他么?俺顺着老道士指出的方向看去,只见河面上果然有好些人驾着船在用网打捞着,而先前还湍急无比的河水此时竟变得温顺起来,平静得像一面镜子。这怎么回事儿?沙师弟问。老道士说:刚才的河面上因为下了我的咒语,所以才那么湍急,如今我把咒语撤销了,它自然就平静了。我大师兄呢?沙师弟接着问。他啊?老道士仿佛陷入了沉思:但愿他没被淹死吧,不过不敢肯定,得等他们打捞完毕之后才能见分晓。之后老道士就在河边来回地踱起步来。敢问道长尊姓大名?咱们好像无冤无仇呢!俺学着猴哥以前的问话文绉绉地问。 老道士停了下来,他仿佛对俺的彬彬有礼十分满意。老道士走到俺跟前说:此处名为湄公河,我乃人称“公长道长”;前段时间听说将有几个奇形怪状的金刚不坏之身经过,说是吃了他们肉就可以增加修行,如今看来就是你们了,老身也就只好不客气了。公长道长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河面上打捞猴哥的其中一个道士喊道:师父,没有啊!再仔细找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公长道长显得很坚定地说道。是!那个道士又继续低头寻找去了。沙师弟显得担心地说:唉,也不知道大师兄到底咋样了!师父,找到了一件衣服!河面上又有道士在喊叫了。果真,那个道士手上正挥舞着一件衣服呢。是不是大师兄的?沙师弟问。俺仔细地瞅了瞅然后说:好像不是,又好像是。沙师弟问:那是什么意思?俺说:老猪的眼睛近视你又不是不知道。再继续找!公长道长吩咐道。 又过了一会儿,河面上的道士又有人在喊叫了:师父,找到了一双鞋!之后俺就看见了那个道士手上挥动着一双鞋。沙师弟说:完了,说不定大师兄已经被大鱼给吃了呢!俺也显得忧心忡忡起来。师父,找到了一条内裤!又有一个道士喊了起来,果真他手上挥舞着一块小小的布条。二师兄,是不是大师兄的内裤啊?沙师弟问。这个老猪就更看不清楚了,如此遥远,再加上内裤又是小家伙;再说了,猴哥睡觉从来都不会脱衣服,哪儿有机会见识到他的内裤啊?沙师弟说那倒是。俺寻思猴哥一定是被大鱼给吃掉了,连内裤都吐出来了不是?完了!没了猴哥咱们也不定会跟着完蛋的。沙师弟看上去显得很忧伤,俺安慰他说没事的,就算没了猴哥咱们还是一样有希望逃走的。 你们都回来,不找了!终于,公长道长对着河面上的那些道士下命令了,于是那些道士就都摇摇晃晃地回来了。道士们把打捞到的衣物扔到地上,公长道长只是走过去象征性地看了看,然后说道:唉,真是可惜了,便宜了水下的那些畜牲!唉!那些衣物上沾满了淤泥,所以看不大清楚到底是什么颜色的。 把他们押回去!公长道长呆呆地看了一会儿河面然后冲着那些道士们说道。是!于是周围那些道士就全都上来推推嚷嚷了。 走了一会儿就来到了一个依山而建的院子里,显得很大,并且里面同样嚷嚷得厉害,看来这道士收了不少徒弟。师父回来了!师父回来了!咱们才刚一进去,屋里就有人欢呼起来,接着就听到了踢踢踏踏的跑步声,接着就看到了数十人从平房里跑了出来。就是他们?其中一个道士显得很惊奇地问道,对着咱们。嗯!公长道长没说话,只是从鼻孔里哼出了一个字,顺便点点头,然后就叫那些道士把咱们押进屋里去了。过了一会儿公长道长走进来了,对着看守咱们的那几个道士说道:好生看着他们。等明天了再煮着吃,人人有份。好耶!那几个道士高兴地回答道。之后公长道长就出去了。沙师弟不无担心地说:唉,这回完了。 天黑的时候,周围都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火,俺听见公长道长几乎是在挨个房间地叮嘱了:惊醒点儿,千万不能让他们跑了!是!那些道士都无一例外地愉快应承道。在他们吃饭的时候俺本来是打算让他们给咱们也弄点儿的,但其中一个道士说了:师父说过,就是要让你们饿两顿,把肚子里的那些东西全都排泄干净,之后吃起来才会比较好吃。 既然吃不到东西,那俺就只好睡觉了。正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听到了猴哥的声音:沙师弟!沙师弟!俺一个激灵:莫非是猴哥的魂魄回来了?于是赶紧抬头张望。只见屋里灯火辉煌的,边儿上有几个道士正坐在一块儿斗地主,外面同样是灯火辉煌的,但根本没见着猴哥的影子。沙师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了,此时同样瞪大着眼睛。于是俺问沙师弟:沙师弟啊,你听见猴哥叫你没?沙师弟点点头,笑了笑,但并没有说话。你看见他了?俺继续问沙师弟。沙师弟往那几个道士那边看了一眼,但还是没有说话。 正当俺还打算问的时候,突然听到猴哥的声音在俺耳边响起来了:呆子!呆子!俺吓了一跳,说道:猴哥啊,你的死于俺老猪无关啊,你千万不要来找俺的麻烦!如果老猪能够逃脱出去一定会给你烧香磕头的……。呆子!猴哥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并且打断了俺的继续说话。这回听清楚了,猴哥的确就在身边。猴哥啊,你在哪儿?俺显得很欣喜地问道。嚷嚷啥?嚷嚷!烦死了!有道士开始朝着咱们这边抗议了。于是俺又只好不说话了。又过了一会儿那个道士又才回过头去继续斗地主了,之后又过了一会儿猴哥的声音又才响了起来:呆子!老孙在你头上呢!在头上,俺自然是感觉不到的了。猴哥啊,你真还活着?俺简直有点儿不敢想象。猴哥呵呵一笑,说道:老孙岂是那么容易就夭折的,七十二条命可不是说着玩的。俺还是不相信,于是又问:那刚才他们从河里打捞出来的那些衣服裤子是咋回事儿?猴哥呵呵一笑,说道:那只不过是俺老孙胡乱从河底捡起的一些扔上来罢了。原来如此啊!俺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还在说话!叫你不要嚷嚷你听见没?先前那个道士又在叫嚣了,俺寻思他一定是又拿了一手破牌,这会儿冲俺发脾气来了。老猪是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于是俺立马闭口不言了。又过了一阵子,那边又安静下来了,于是俺对猴哥说:猴哥啊,那你就赶紧救咱们出去吧,公长道长说天亮了就要吃咱们的肉呢!猴哥说:现在还不行!为啥?俺问。这里差不多是在整个院子的正中央,周围房间都有道士在值班,就算把你们救下来了那逃出去同样是一件不容易的事。那怎么办?俺有点儿担心了,说:等明天就来不及了!沉默了一下猴哥说:你别怕,有老孙在暗中看着你们;呆子你先睡会儿觉,老孙出去想想办法,然后再进来救你们。还在嚷嚷是不?先前那个道士又在叫嚣了。这一次他行动起来了,走到俺跟前抡起他大大的手掌“啪”地一声就朝着俺的脸上砸来了。 嗡嗡嗡,俺只觉得脑袋一阵嗡响,接着就感觉到了左边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疼。见那个道士满脸通红,怒气冲冲的样子,老猪就知道他打牌又输了;于是俺又只好哑巴吃黄连了。之后猴哥就没了声音,很显然是出去了。沙师弟问:二师兄你没事吧?刚才已经走过去了的那个道士居然又回转过头来了,“啪”的一个耳光就打在了沙师弟的脸上。真是疯子!俺在心底这样说。 之后那个道士恨恨地看了俺一眼之后又才过去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俺感觉越来越困了,终于脑袋一歪就睡着了。俺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阵鸡叫的声音催醒的。抬头一看,天色果真已经微微亮了,连先前还在热火朝天斗地主的那几个道士此时也都已经东倒西歪地在那里睡着了。怎么猴哥还没来?俺寻思。沙师弟!沙师弟!俺小声叫着已经睡着了的沙师弟。哎。沙师弟醒过来了。猴哥咋还不来呢?俺问。是啊!沙师弟看着外面已经微亮的天色喃喃道。又过了一会儿,外面就开始有响动的声音了,接着就听到了踢踢踏踏走路的声音,接着就听到人的吆喝声。 咱们屋里的这几个道士也都已经起来了,其中一个走到咱们跟前仔细地看了看,发现没问题之后又才出去了。又过了一会儿,公长道长进来了,他说道:把他们两个押到院子里去!宰了炖着中午就可以吃了!是!跟在他身后的那几个道士一边应承着一边上前来了。几个道士推推攘攘地把俺和沙师弟押到了院子里,只见那里已经架起了锅灶在烧水了,此时锅里正冒着腾腾的热气。沙师弟说:二师兄啊,这该如何是好?俺寻思这猴哥莫非到哪儿偷偷睡觉去了不成?把咱们给忘了?那样的话老猪做鬼也不会放过他!当时俺心里这样想。押到锅边后站定了,公长道长笑嘻嘻地对咱们说:老身今天还是给你们一个选择的余地,你们是愿意被蒸着吃呢还是被炖着吃?没有第三种方法了?俺问。 公长道长没回答,而是皱起了眉头,看样子对俺的问话感到很不满意。沙师弟说:还是炖着吃好了!炖着吃起码能走得痛快。俺比较同意沙师弟的看法,所以最后咱们一致决定让公长道长把咱们炖着吃了。 来人啊!公长道长发话了:把他们的脑袋砍下来!是!有一个身强体壮的道士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把宽阔的大刀。把头低下!那个道士大声喝道。在低下头的那一瞬间俺还朝四周望了一眼,但并没有看见猴哥的身影。俺对沙师弟说:一定是猴哥把咱们俩搞忘了。沙师弟不说话,好像在憋气忍受那痛快淋漓的一刀。俺对那个拿砍刀的道士说:老哥啊,麻烦你利索一点儿啊,千万要一次性解决啊!就在俺刚刚低下头的那一瞬间,突然听到了猴哥的声音传来,“啊”地一声大叫,接着就听到了人群中发出了一阵尖叫声。 俺抬头一看,只见猴哥正冲着咱们这边飞过来呢!那个拿刀的道士看呆了,估计他还从来没见过像猴哥这么会腾云驾雾这么长距离的。趁着那个道士愣愣那一会儿的时间,俺一头撞到了他肚子上,于是他就哎呀一声倒下地去了。接着沙师弟也反应过来了,跟着俺一起过来用身子把那个道士压住了。 周围的道士见咱们奋起反抗,都不知所措了,只听得公长道长在旁边气急败坏地喊道:抓住他们!抓住他们!那些道士这才行动起来,朝着俺和沙师弟跑过来了。虽然手臂被绑住了不能动弹,但脚还是可以使用的,于是俺和沙师弟就用脚招呼着那些前来的道士,虽然比较吃力,但到底还是能支撑一会儿。猴哥已经飞到咱们跟前来了,俺说猴哥你来了就好,老猪还以为你把咱们忘记了呢!猴哥说:呵呵,哪里话,老孙岂是那种人?猴哥说:来,老孙替你们解开身上的绳子。 猴哥正要动手,公长道长已经飞身扑了上来,伸手就要抓猴哥。如此一来猴哥就不能照顾咱们了,只好一边后退一边招架公长道长的进攻一边说:呆子沙师弟你们先撑一会儿,老孙把他解决了再过去帮你们!话正说间周围那些道士已经冲上来了,估计是见咱们身上绑着绳子,所以都显得穷凶极恶的,都比较肆无忌惮。在打倒了最前面的一个道士之后,俺就腾空而起站到了一位道士的肩膀上,然后踮起一只脚,然后飞起另外一只脚,然后就在那个道士的肩膀上转了一个圈,只听见乒乒乓乓一阵响声,周围那些凡是被俺踢中的道士就“哎呀”着全都倒下去了。 沙师弟那边比较危险,差不多有五六个道士同时在进攻他,基本上就是在挨打了。俺正准备过去帮忙,又听见猴哥“啊呀”的声音了。抬头一看猴哥已经飞过去了,扑扑扑,几乎是一脚两个的速度把围绕在沙师弟周围的那些道士全都打趴下了。公长道长趴在远处的一个角落里,正手捂胸口,一脸痛苦的表情。 猴哥在动手解沙师弟身上的绳子了,并且还一边招呼着继续围攻上去的道士。俺急忙冲到猴哥跟前急急忙忙地对猴哥说:猴哥啊,麻烦你先给老猪解开,老猪也好帮你忙啊!只不过还没等猴哥回答俺的话,边上就有两个道士手举棍棒冲了上来,朝着俺的方向。眼看着就要砸到俺头上了,处于条件反射俺就弯腰躲下去了。 刚一蹲下去,突然听到了猴哥的惨叫声“哎呀”。俺回过头去一看,只见猴哥同样抱着脑袋蹲了下来。猴哥,咋啦?俺问。猴哥愤愤地说:呆子你躲开的时候给老孙打个招呼嘛!明白了,猴哥做了俺老猪的替罪羊。不好意思啊!俺显得很抱歉的说。那两个道士又打算进攻了,但被及时站起来的俺一脚一个地踢开了。 俺看了一下,沙师弟那边的绳子还没解开。猴哥啊,你速度咋这么慢呢?赶紧先把老猪身上的打开了。说完俺就背对着猴哥站好了。猴哥一边捂着脑袋站起来一边说:奶奶的,还真狠。于是猴哥又站起来给俺解绳子了。刚解下来,还没等猴哥过到沙师弟那边去的时候,墙角的公长道长就已经站起来了,还一边跑过来一边大喊:抓住他们!抓住他们!气急败坏的样子。于是周围的那些道士就又多围上来了。猴哥正打算给沙师弟解绳子,但无奈人太多,只好先应付那些围上来的道士了。 正当咱们与那些道士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赶上来的公长道长又大喊了一声:住手!于是那些道士就真的住手了。俺寻思一定是公长道士打算亲自跟咱们过招,以报血海之仇。退下!等那些道士住手之后公长道长又大喊了一声。于是那些道士就又虎视眈眈看着咱们退下了。如此一来就只有猴哥、沙师弟、俺、公长道长四个人在中间的位置上了。 咱们都不知道公长道长在耍什么花样,既然他叫周围的道士全都退下去了,那一定是有一个不同凡响的举动即将开始了。再退后!公长道长继续命令那些道士。于是那些道士又都退后了,差不多都已经退到屋檐底下去了,所以偌大个院子显得空空如也。突然,公长道长飞身而起了,然后在半空中的位置上停住,然后从衣袖里拿出一个花瓶,然后就把花瓶口对着咱们了。 猴哥本来还在给沙师弟解绳子的,但看到公长道长的举动后也不禁停下来看个究竟了。俺显得有点儿担心的地说:猴哥啊,你说公长道长是不是打算把咱们都吸进去?猴哥想了想,然后就开始抓耳挠头了。 猴哥抓耳挠头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他不知道,又或者是无能为力。再次回过头去的时候,突然间发现有一股汹涌澎湃的水正从花瓶里倾泻而下,到达地面,然后迅速地在院子里蔓延开来。公长道长则静静地站在那里,一手托着花瓶一手竖在嘴巴跟前,好像在念叨什么咒语。俺说:猴哥啊,你说他那么小个花瓶咋就能装下这么多水呢?猴哥说:呆子你就先别想这些了,咱们赶紧去到屋檐底下。 花瓶里仍然还有源源不绝的水倾泻下来,偌大个院子顿时成了汪洋大海。就那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大水已经蔓延到胸口来了。猴哥一边费力地往屋檐下挣扎一边招呼俺说:呆子啊,你能不能快点儿?快过来帮忙把沙师弟弄上去。俺这时才反应过来沙师弟身上还绑着绳子。俺说:猴哥啊,还是先把沙师弟身上的绳子解开再说吧!猴哥说:不行,这水来得太汹涌了,得先上去再说。说这些话的时候脚下的水还在继续升高,公长道长手中的那个花瓶就仿佛老龙王的肚子一样,永远有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水源。见到咱们费力挣扎的样子,公长道长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让你们尝尝我“水漫金山咒”的厉害! 原来是水漫金山咒啊,难怪这么多水。又才一会儿的功夫,咱们整个人都漂浮起来了,由此可以想象一下那水有多深了,并且公长道长手中那个花瓶里仍然还有大水在继续淌下来。猴哥说:再加把劲儿!就要到房顶上了。眼看就要到房顶了,突然迎面扑来一个大浪,劈头盖脸地打了过来,于是咱们三个又都重新被冲到了“汪洋大海”的中央。哈哈哈哈,上面传来了公长道长得意的大笑声。 俺回过头去一看,原来是公长道长在搞鬼,此时他手里正拿着一把扇子,有节奏地扇动,而咱们周围的水势则随着扇子的扇动而此起彼伏。很明显刚才那个浪头就是公长道长搞出来的,于是俺就忍不住对他破口大骂了。 猴哥说:呆子你别只顾着骂,好生看着点儿沙师弟。沙师弟好像接连喝了好几口水,此时正在咳嗽。于是咱们又开始费力地冲着房顶的方向游动了,并且俺还时不时地回过头去看公长道长有没有在搞鬼。又要到房顶了,猴哥说:再加把劲儿,就快上去了!突然间,俺只觉得身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把俺往后拉。 俺寻思是谁呢?于是就回过头去看。不看不打紧,这一看就吓出了俺一身冷汗,因为就在咱们身后,有一个巨大无比的漩涡出现了,并且此时还正在朝着咱们这边移动!俺吓坏了,于是赶忙叫猴哥看,猴哥用一种冷静的口吻说:别急,赶紧游就是。 遗憾的是漩涡并没有按照猴哥的意思运作,相反还加快了速度冲了过来。俺瞥了一眼,公长道长正望着咱们一脸坏笑。突然,“呼啦”一声响,俺只觉得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住不能动弹了,接着又“呼啦”一声响,咱们三个几乎是同一时间转动了起来。 定睛一看,原来咱们已经到了漩涡中央,此时正随着旋转呢!啊!猴哥首先叫了起来,接着抓着沙师弟的那只手就松开了。虽然俺努力想拽住沙师弟,但巨大的向心力迫使俺不得不松手顾及自己,好使自己受到的拉扯力更小些。 于是咱们三个人就分开了,都开始不由自主地旋转了,并且还在继续下沉。因为俺和猴哥还能用手拍打水面,所以下沉的速度就比较缓慢;而沙师弟就不行了,差不多是以直线速度下降的。猴哥见状,打算伸手去抓他,可惜沙师弟下沉的速度太快了,猴哥也差点儿被卷下去了。 见势不妙,于是俺对猴哥说:猴哥啊,咱们还是先上去再想办法救沙师弟吧,如果把咱们三个都搭进去了那可不好。估计是猴哥觉得俺说得有道理,所以最后一个飞身的上到房顶上去了。这一点儿对于咱们来说只不过是小KISS,刚才要不是要顾及沙师弟,咱们早就上来了。俺上去之后就不禁埋怨起猴哥来,俺说:猴哥你看吧,老猪都叫你先解开沙师弟身上的绳子对不?不听,这下好了,沙师弟不见了!你还说呢!当时你干啥去了?自己不知道解啊?猴哥也显得很恼火。 不过俺接着又安慰猴哥说:不用怕,沙师弟以前在水下待惯了,估计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出现什么状况。话正说间,公长道长就已经飞身过来了,手里拿着一把长剑,在他身后跟着一群道士,全都喊打喊杀的。 猴哥站起来了,俺也站起来了,准备迎战他们。猴哥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看着俺说:呆子你还站在这里干嘛?还不下去救沙师弟?哦!俺立马反应过来了,接着就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说听是汪洋大海真的是一点儿都不过分,因为俺差不多潜了一分钟才终于到了最底下。刚才只不过是有公长道长搞鬼老猪才不敢下来的,如今既然他没有搞鬼了,那这点儿小事还是难不倒俺老猪的。 只不过找沙师弟却成了一个问题,因为刚才下来的时候俺并没有看清楚先前咱们挣扎的位置。如此一来就只能挨处找了。 突然,俺脚下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定睛一看还真是个人!俺寻思一定是沙师弟,但后来过去看了才知道原来并不是,只不过是一个冤死的道士罢了。又找了好大一会儿,肚子里的气有些憋不住了,于是俺决定先上去换口气。没想到俺刚一上去,就被猴哥看见了。猴哥大声喊道:呆子你上来干嘛?沙师弟呢?俺说:猴哥你别着急嘛,老猪只不过是想上来透气罢了。哦!猴哥恍然大悟地说道。 之后俺就又下去了,下去的时候仿佛听见上面公长道长在招呼他的手下说:下去几个人看看,尽量抓住他们!又找了好大一半天,终于看到沙师弟了,而之所以很肯定地说他是沙师弟,原因就是沙师弟头顶是没有头发的,一摸就知道,很好辨别。这回俺学聪明了,在水下就把沙师弟身上的绳子解开了。 奇怪的是沙师弟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完了!俺当时寻思,一定是俺老猪来晚了所以沙师弟被淹死了。看样子很有可能,因为俺接连推了沙师弟好多下沙师弟都仍然还是一动不动的。俺寻思就算沙师弟死了老猪也得把他拖上去让猴哥看看,然后再找个背风向阳的地方把他埋了。 于是俺就开始使劲儿地拽沙师弟了。当俺把沙师弟扶上去的时候,发现猴哥已经把公长道长抓住了,用绳子绑着,正朝下面张望呢。俺说:猴哥啊,赶紧下来帮忙,老猪没力气了。猴哥说:你再加把油,老孙不能离开啊,你没看见俺身后站着那么多道士?老孙一走公长道长就得救了。 费劲费力地终于把沙师弟弄上去了,俺瘫坐下来,不过猴哥在那边问了:呆子!沙师弟咋啦?俺说:不知道,估计是淹死了吧!啊!猴哥大叫一声,然后就开始使劲儿地摇晃起沙师弟来了,还一边摇晃一边喊道:沙师弟!沙师弟!俺寻思既然猴哥在那边着急,那老猪就没有不过去看一眼的道理,于是俺也过去了,过到猴哥和沙师弟那边去帮着猴哥喊沙师弟。在喊叫了一阵之后见沙师弟仍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猴哥不禁恼羞成怒了,一个箭步冲到公长道长身边,用一把长剑抵着他的脖子说:老孙今天就要你一命抵一命。猴哥啊,沙师弟还有呼吸呢!正当猴哥准备动手的时候俺突然发现沙师弟心脏还在跳动,于是就对猴哥喊道了。猴哥停手了,过来看沙师弟。人工呼吸!人工呼吸!猴哥大声说。俺说:要呼吸你自个儿呼吸吧,老猪帮你压肚子。但折腾了好久,沙师弟还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俺说:猴哥啊,大事不好了,沙师弟的心跳越来越慢了。 猴哥显得很恼火地说道:这该如何是好?这该如何是好?突然,猴哥又朝着公长道长走过去了: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害的!猴哥气急败坏的说。正当猴哥打算动手了解公长道长性命、打算让他一命抵一命的时候,公长道长突然说话了:你们把他翻转过来控水才行,仰面躺着喝进去的水那不还是在肚子里?猴哥一听,说:对啊!之后又放下长剑,过来跟俺一起把沙师弟翻转过来,然后不停地按压他的肚子,然后就真的有好多水从沙师弟嘴里吐出来了。终于,沙师弟醒过来了,茫然四顾说道:大师兄二师兄,咱们这是在哪儿啊?俺说:甭管是哪儿,反正不是在阎王殿就行了。 之后咱们就商议起惩罚公长道长的方法来,猴哥本来是打算把他一剑咔嚓掉的,但沙师弟说那样不好,还是意思意思算了。经过商量决定,打公长道长屁股两百下,结果公长道长的屁股最后变得像刚出笼的馒头了,只是没有冒热气。猴哥还打算惩罚那些道士的,但后来寻思人数太多实际操作起来比较困难,所以只好放弃了。 ------------ 变形记——多灾多难(59) 从公长道长那里出来之后,走了不到半天时间就到了一个集镇,于是咱们就弄了好多好吃的,并且还打包了不少。在那里歇息了一晚,然后在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咱们又继续前行了。俺一边走一边跟猴哥和沙师弟算起账来,说咱们前前后后经历了这个多,每次都差不多用了十天时间,两个月早就已经过去了,你们说如来他是不是在骗人?沙师弟说:二师兄,再忍耐忍耐吧,没准儿神秘空间尽头就不远了呢。 不过猴哥这一次比较赞同俺的说法,猴哥说:呆子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两个月早就已经过去了不是?沙师弟想了一下说:大师兄二师兄,没准儿还要延长时间才行。俺说:哎呀,那就不好了,清妹妹在家那不就等着急了?猴哥语重心长地对俺说:呆子你怕啥?又不只有你一个人有家,老孙的花果山如今的树苗长得咋样了你以为老孙不惦记啊?沙师弟说:是啊,我也还有船厂不知怎打点呢?如此一来俺就更加想念清妹妹了,担心这担心那起来,感觉脑袋里一团乱麻。 所以最后俺总结性地说道:从现在开始,谁都不许提起家里的事,不然老猪跟他不客气!猴哥说:呆子你真是自作自受。俺说:此话怎讲?猴哥说:呆子你想想看,哪次不是你最先提出来呢?俺寻思也对,于是也就不再说话了。 离开集镇一路向前,前面出现了一个山头,山头上零零散散地分布着一些房屋,山角下是一溜的梯田,有雾气从山脚下升腾起来,把整个山头都笼罩成仙境一般了。俺站在那里感慨:唉!真美啊!刚说完突然就感觉耳朵疼起来了,回头一看原来是猴哥在揪俺耳朵,猴哥说:呆子你发啥神经,赶路要紧!猪鼻子插葱——装象!俺说走就走嘛,干嘛拉人家耳朵?一路走一走蹦蹦跳跳,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一块平地上。 当然,蹦蹦跳跳的是猴哥,俺和沙师弟并没有蹦蹦跳跳。话说来到了一块平地,走在最前面的沙师弟突然叫了起来: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快来看,这是什么东东!俺和猴哥一溜小跑过去,只见几乎每棵树上都挂着一个半米见长的一个木箱,放眼望去感觉很奇怪。猴哥想了想说:嗯,很有可能是人们给鸟儿安排的住的地方呢!有那事儿?俺显得大惑不解。猴哥说呆子你真是少见多怪,难不成就真没见过人给鸟儿安排窝巢的?俺说见是见过,不过说实话老猪还从没见过这么大的。猴哥若有所思了一会儿说:嗯,说不定是给老鹰之类的安排的呢?沙师弟说:好了大师兄二师兄,咱们还是继续赶路吧,前面就是人家了。 俺和沙师弟都走到前面去了,但猴哥仍然还站在先前的那棵大树下朝上面张望,显得很入神的样子。沙师弟问:大师兄,你干啥呢?猴哥说:老孙在想啊,既然鸟窝都这么大,那里面就一定有鸟蛋了;你们说那鸟蛋不就起码有鸡蛋大了么?沙师弟说:话虽没错,不过这是人家专门放这儿的,如果你冒然上去取蛋,不就等于偷了么?猴哥呵呵一笑,说道:一个鸟蛋也值不了多少钱,老孙就当是买他的了。说完之后猴哥就真的开水往上爬了。 俺一边过去一边对沙师弟说:猴哥说的也蛮在理的,咱们拿了人家的蛋然后在这里面给他放一百块钱不就行了?沙师弟本来还想说什么的,但估计是看到俺和猴哥站在同一立场上,所以也就只好走过来了。俺说:猴哥你小心点儿,要真是老鹰的窝估计没那么容易取到的;特别要小心你的眼睛,老鹰看到骨碌转的眼睛是会上来啄的……哎呀!猴哥的一声叫唤打断了俺的絮叨。咋啦大师兄?沙师弟问。老孙屁股好像被什么叮了一下!猴哥说,之后就腾出一只手去摸屁股了。沙师弟看了一会儿说:可能是蚂蚁吧,这山间潮湿,蚂蚁都喜欢住在树上。猴哥停顿了一下,之后又继续向上爬去了。 猴哥终于到了木箱跟前,然后就腾出一只手伸进木箱里面去了。俺和沙师弟都喜滋滋地看着猴哥,等着他说:你们看!这么大个鸟蛋!当然,这只是咱们的想象,实际情况跟这一点儿不一样,因为猴哥才把手伸进去不到两秒钟,突然尖叫了一声就快速地抽了出来,不停地甩动。突然,木箱里又传出了一阵“嗡嗡嗡”的响声,接着就有许多黑压压的东西飞出来了,围绕在猴哥身边;另外还有一些则飞到下面来了。蜜蜂!!!沙师弟惊恐地叫道。啊!猴哥大叫一声,然后就从树上跌落下来了。俺和沙师弟赶忙上去扶起猴哥,然后一边一边扶着他快速地朝前跑去。人们都说“勤劳的蜜蜂”,这是一点儿没错的,因为此时它们正锲而不舍地追了过来,嗡嗡嗡的声音不绝于耳。 突然,耳朵上传来了一阵阵钻心地疼痛,俺用手一拍,然后拿下来一看,居然一下子打死了四只。当然,不只是俺老猪一个人遇到了这种情况,猴哥和沙师弟也差不多,都在上串下跳地躲闪着。眼看前面有一户人家大门敞开着,于是咱们就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然后迅速地关上房门,然后就背对着房门喘气了。 咱们才刚一转身,眼前的景象立马让咱们目瞪口呆了:房里居然坐着四位道士!于是,猴哥条件反射般转身了,并快速地打开了房门。嗡嗡嗡,刚一打开房门,还在外面守候的蜜蜂又打算飞进来了。砰,于是猴哥又只好把门关上了。猴哥笑了,对着那几个道士,笑得很勉强,连俺老猪都过意不去。老哥啊,你们好,咱们只不过是打酱油的,没想到误打误撞进错了门;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啊!俺显得比较诚恳地说。 那几个道士面面相觑了一下,但并没有说话。老哥啊,咱们就躲一会儿,一会儿就走!沙师弟见气氛比较紧张连忙说道。四个道士又面面相觑了一下,然后其中一个就开口了:你们是从哪里来?将要到哪里去?猴哥笑着说:过路的!纯粹是过路的!有道士站起来了,接着就朝咱们走了过来,之后又朝咱们转了一圈,然后用一种比较肯定的语气说:你们可是从灵山来将要去神秘空间尽头?不是!不是!猴哥连忙否认,接着又想去打开房门了。 等等!另一个道士突然说话了,制止住了猴哥的动作。他同样上来转了一圈,同样用一种比较肯定的语气说:大哥,没错,好像就是他们呢;人家都说那几个金刚不坏之身长得奇形怪状,这几个不就奇形怪状么?那个被称作大哥的站了起来,仔细地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如此一来将要发生的事咱们自然就心知肚明了,于是猴哥显得比较严厉地问:你们想干嘛?先前那个被称作大哥的道士说:听说吃了你们的肉就能增加修行呢,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如今既然送上门来,那咱们自然是要试试了。你们是什么人?猴哥问。哈哈,另一个道士说:告诉你们也无妨,我们兄弟四人人称蜂王道长,隐居在此修行已经多年了,前段时间听说了你们的事迹就一直想找个机会见识见识,没想到如今自己送上门来了,真是天大的喜事。俺轻轻地拽了拽猴哥的衣袖,小声说道:猴哥啊,咱们快走吧,被蜜蜂蛰也好过被他们吃啊!估计是猴哥觉得俺说得有道理,所以迅速地转身拉开了房门。外面虽然聚集了大量的蜜蜂,但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掉头就跑。 立马,数不清嗡嗡嗡的声音铺天盖地朝着咱们过来了,俺立马又觉得身上到处都疼了起来,并且眼前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仿佛根本看不清道路在那里,咱们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前进了一些路程,之后就停了下来。之所以要停下来,是因为咱们三个人的身上无一例外全都被蜜蜂蛰得鼓鼓囊囊起来,咱们必须停下来与蜜蜂们纠缠,免得再受到他们的伤害。到那蜜蜂个小啊,所以咱们差不多是应接不暇。猴哥稍微比较好一点儿,毕竟人家身上毛多,估计蜜蜂的刺没那么长。相比之下俺老猪受的苦是最多的,一个是耳朵,二个是肚子,这两个地方不但突出,而且细皮嫩肉,所以吃了不少苦头。 俺一边忙着弹去身上的蜜蜂一边说:猴哥啊,这可不是个办法,再这样下去估计咱们得被这些小家伙活活地蛰死。猴哥是顾不上回答俺的说法的,因为他同样在手忙脚乱地弹身上定要他的蜜蜂。哈哈哈哈,后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大笑声。回过头去一看,原来是蜂王道长他们四兄弟,此时正对着咱们哈哈大笑。 猴哥想要上前去跟他们掐架,但可惜刚走两步就又停下了,原因就是身上沾的蜜蜂实在太多,咬得人想要抓狂。猴哥最后想到了一个特别好的办法,那就是就地打滚,如此一来就能比较轻松地压死一些。听猴哥说那样比较有效,于是咱们也跟着打起滚来。嘘!!!正当咱们得意于猴哥的好方法的时候,只听得一声响亮的口号声。 经过这一番摸爬滚打,身上火辣辣的疼痛确实减轻了不少,所以咱们就又站了起来,寻找口哨吹来的方向。原来是蜂王道长在吹口哨,并且还一边吹一边看着咱们笑。俺低头一看,地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蜜蜂,再低头一看,俺身上是同样密密麻麻的疙瘩,还痒得厉害。猴哥生气了,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了蜂王道长四兄弟面前,就准备动手了。见猴哥上去了,俺和沙师弟也跟着上去准备帮忙了。 但奇怪的是蜂王道长四兄弟看样子并不打算跟咱们掐架,因为咱们每前进一步,他们就后退一下。猴哥停下来说:这就对了,怕咱们就对了。之后猴哥小手一挥,对咱们说道:撤!嗡嗡嗡!!!才刚转身走了两步,后面响起了比先前更响的嗡嗡声;猴哥最先回过头去看,但刚一转身猴哥立马大呼小叫起来:呆子沙师弟!赶紧跑!说完猴哥就带头跑起来了。俺和沙师弟还不知道是咋回事儿,于是就回过头去看,这一看就把咱们都吓坏了,因为在咱们头顶正上方飞舞着一群一群黑压压的蜜蜂!呆子!快跑!猴哥见俺还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禁在前面催促起来。其实俺是想跑的,但后来一想,估计咱们也跑不过蜜蜂,所以俺就站在那里等着蜜蜂来蛰了。 果然不出所料,跑在最前面的猴哥最先叫了起来:哎呀!接着就在地上打起滚来。才刚刚看到猴哥倒下,俺身上同样传来了一阵阵钻心的疼痛,接着俺就觉得眼前黑暗起来,有数不清的小黑点在忽东忽西地游动。这个过程是相当艰难的,虽然俺倒在地上不停地滚动、企图消灭掉一些胆敢蛰俺老猪的蜜蜂,但怎奈总感觉力不从心。 俺才刚刚停下来打算休息一下,接着就感觉眼前一黑,接着就仿佛掉进了痛苦的深渊,几乎麻木了。顺便俺还听到了猴哥和沙师弟杀猪一样的嚎叫。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好像是一个世纪吧,才听见蜂王道长又“嘘”地吹了一声口哨,才见得那些蜜蜂在瞬间退下去了。跟前出现了几个人影,是蜂王道长四兄弟。 看得只不过是模模糊糊,因为俺的眼睛已经被蜜蜂蛰得只剩一条缝了。把他们抓起来!蜂王道长四兄弟当中的老大说。等咱们三个再次碰头的时候,俺瞧见猴哥的脸肿成了一个大西瓜,沙师弟的脸肿成了一个大南瓜。猴哥说:呆子你被笑咱们,你的脸更好看。俺说:那像啥?猴哥想了一下说:像太阳。之后蜂王道长四兄弟就轻而易举地把咱们押回了房间,绑在了柱子上。 俺曾经想过逃走,但浑身上下痛得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连说话都成问题,哪儿还有力气逃走?估计猴哥和沙师弟也一样,不然猴哥是不会束手就擒的。从眯缝着的眼皮子里俺突然看见了一个人,正站在俺面前阴险地笑。大哥,什么时候吃他们?老三说。不急,等他们身上的肿全消下去了再说。道士的老大说。 听到这里俺松了一口气,这叫啥?死得不难看!是比较幸运的。俺突然想睡觉了,也不知是不是疼得太厉害,导致俺神经被麻痹了的缘故,于是俺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待俺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眼睛已经好转了,至少能睁开一半看完整一件物品了,不会像先前那样一次只能看见半个猴哥。 不过身上依然还有大量的疙瘩,就像癞蛤蟆的身体表面一样。大哥啊,我看还是给他们找个医生看看吧,这样拖下去怕夜长梦多啊!没准儿肉的质量也跟着下降呢!没错!没错!猴哥帮衬着说道。闭嘴!道士中的老大对猴哥喝道。老大想了一会儿说:不行,请医生给他们看病不就把咱们的目的泄露了么?那怎么办?这样拖下去也不少办法啊?老三说。 老大想了一会儿才说: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比较难。老三说:大哥你有啥法子?说出来让兄弟们听听。老大说:人奶倒能消肿,只是不知趣哪儿弄。人奶?老三惊奇地说。嗯!老大点点头。这个老猪以前也听说过,高老庄上那些调皮的孩子被蜜蜂蛰了以后都是用人奶消肿的,据说比什么药都有效。老四站起来说:大哥,王麻子的媳妇刚生完孩子,应该有奶水吧?咱们去找她要点儿?老大想了一会儿说:那好,你端个碗去,越快越好,凉了就影响效果。是!老四应承了一声,之后就端着一个大大的碗出去了。 没过多久老四就回来了,手中的碗里盛着满满一碗乳白色的液体,而且还冒着热气。大哥,来了!老四说。老大叫老四给咱们逐个地擦起来,老四一边擦一边色迷迷地笑着说:王麻子他媳妇还挺害羞的呢!别说,还真是有效果,估计奶水才刚刚凉下来,疼痛就减轻了不少。到晚上的时候,肿块都消下去了一大半。 老四一边观察一边说:大哥啊,你真有办法!吃晚饭的时候,老三问老大:大哥啊,你说他们几个咋吃啊?老大看了一眼咱们,想了一会儿说:那个肥头大耳的炖着吃,那个人模狗样的炒着吃,那个瘦瘦的蒸着吃。为啥呢?老三又在问了。老大慢悠悠地说:肥头大耳的那个油水肯定多,炖着吃咱们还能捞点儿油水出来以后炒菜用;那个人模狗样的估计就是半肥半瘦的,炒着吃比较合适;那个瘦瘦的没什么肉,蒸着吃才不会浪费。老大说完之后就又吃饭了。 大哥你真英明!老三啧啧称赞说。吃完饭后老大老二和老三就睡觉去了,留下老四看守咱们,他们约定好了说轮流值班。以前最喜欢逃走的猴哥这一次不知道是怎么了,显得无精打采的,有几次俺本来是想提逃走的事儿,到那看见昏昏欲睡的猴哥以及虎视眈眈的老四之后就没再好开口了。 俺寻思着急也没用,所以最后也跟猴哥和沙师弟一样,靠着柱子睡起觉来。第二天天刚亮,老二就迫不及待地过来看咱们的身体情况了。老二显得很欣喜地说:大哥,好像全好了呢!老大过来看了一眼,然后点点头,说道:待会儿吃完饭就生火烧水,准备开工。是!另外三个道士乐呵呵地回答说。 里屋冒出了一股股的浓烟,看样子是在烧水了。把那个肥头大耳的押进来!老大吩咐老四说。好嘞,老四回答了一声,之后就过来抓住俺的肩膀,一口一个“走”地把俺推攘到了厨房里。大哥,一个一个地来啊? 正当俺在想办法看怎么逃脱的时候,老三问了一句。老大想了一下说:那就把三个都拉进来一块儿弄得了。是!老三和老四应承了一声,之后又出去把猴哥和沙师弟也押进来了。看着锅里咕噜噜冒着热气,俺在心里冒着寒气。 把那个胖子拉过来!老大说。正当老四准备过来押俺的时候,猴哥推攘笑嘻嘻地开口了。猴哥说:老哥,你们有所不知啊,咱们三个俺老孙排行老大,也就是说俺的功力最深,理当先来,理当先来。见猴哥舍身相救,俺真想感激涕零。老大看了猴哥一眼,估计是觉得猴哥说得有道理,果真说道:你就让他先来好了。于是老四就过去抓猴哥了。把蒸笼盖打开!老大吩咐道。老三把蒸笼盖打开了。把他放进去!老大又吩咐道。于是老三和老四就打算过去抬猴哥了。且慢!猴哥说。干嘛?老大仿佛有点儿不耐烦了。猴哥仍然笑嘻嘻地对老大说:老哥你有所不知啊,蒸肉最讲究新鲜,如今你让俺身上绑着绳子进去,气血自然不会通畅,那样质量就会大打折扣的。 老大道士想了想,接着又狐疑地看着猴哥了。猴哥急忙说:老哥你放心,老孙是不会逃走的,再说了,如今有你们四个高手在场,老孙能逃走么?听了猴哥说的这话,老大拧着的眉头才又松开了。舒了一口气说:那好,就给他松绑装进去。 老三和老四非常聪明,他们先把猴哥放进去,然后再给他松绑,看样子是怕猴哥跑掉。只可惜他们低估了猴哥的能力,因为就在老三刚刚把绳子从蒸笼里拿出来的那一刹那,猴哥一个纵身就起来了,险些把蒸笼连带铁锅都弄翻了。接着猴哥飞身而起,转眼就到了老大跟前。不许动!猴哥用他刚才从灶台上操起的一把操刀架在老大道士的脖子上厉声说道。那三个道士果真就不敢动了。 把他们解开!猴哥指着咱们对那三个道士说。于是那三个道士就真的慢慢地朝咱们移动过来了。哎呀!老三还没完全走过来,就听见猴哥大叫了一声,接着就蹲下去了。定睛一看,原来是老大道士神不知鬼不觉地用手肘狠狠地撞击中了猴哥的肚子。说时迟那时快,猴哥刚一蹲下去,他旁边的老大就一个转身飞起一脚朝着猴哥的脑袋踢了去。已经走到俺跟前的老三见老大把猴哥打趴下了,也立马转身朝着猴哥他们那方向跑去了,并且之后老四和老二同样迅速地围上去了。话说老大飞起一脚踹向猴哥,却被猴哥机灵地躲开了。等到四个道士都围上去的时候,猴哥已经退到房门口去了。嘘!突然,老大又吹起口哨来了,跟昨天的那个一模一样。 猴哥一激灵,急忙向四周望去。大师兄,赶紧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沙师弟在旁边喊道。猴哥看了看周围,然后冲着俺和沙师弟喊道:呆子沙师弟你们先等着,老孙一会儿回来救你们!之后猴哥就一个纵身消失不见了。老三和老四还打算追出去,但老大制止住了他们。老大说:千万别上了他调虎离山的计。 之后他们四人就退了回来。老大看上去很生气,特别是在看沙师弟的时候,估计是因为刚才沙师弟说了那么一句话。把他们两个放进去!过了一会儿老大说。正当他们动手打算来抬咱们的时候,俺及时地喊了一声“咔”。老大说:咋啦?俺笑嘻嘻地对老大说:老哥你有所不知啊,咱们三个是同时经过如来点化的,早已气息相通血脉相连,如果你只吃咱们两个,基本上没什么作用,要三个一起吃才能大补啊!俺说完之后不忘意味深长地一笑。大哥,是不是真的?老三问。 老大想了一会儿说:嗯,有可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那就让他们继续活着,等抓到那个瘦猴之后一块儿吃。俺说:老哥你放心,老猪是不会骗你的。于是咱们又重新被押回了外面的那个房间,仍然还是绑在柱子上。俺本来是想用相同的理由叫他们给咱们弄点儿饭吃的,但没有成功,原因就在于老大说了一句非常有道理的话,老大说:就是要你们空着肚子,免得到时候污秽不堪。 猴哥是在当天晚上回来的,他回来的时候正巧老二上厕所去了。猴哥很懂事地带了些吃的回来,俺说猴哥你真好。正当猴哥打算解开咱们身上绳子的时候,上厕所的老二突然回来了,幸好猴哥躲闪得快,要不然就被老二发现了。老二说:谁在吃香蕉?俺笑着说:老哥你真会开玩笑,这屋里除了你还能有谁吃香蕉?老二过来看了看,并没有发现蛛丝马迹,于是又一边儿待着去了。 渐渐地老二就打起瞌睡来,猴哥也趁机出来给咱们解绳子了。俺首先下来,然后就悄悄地去开房门了。猴哥叫俺不要先,说是要等把沙师弟解下来之后再一起出去,免得打草惊蛇把沙师弟又剩下了。等到沙师弟也被解下来之后咱们就一起出房门去了。“吱呀”一声,俺万万没想到开房门时发出的声音居然如此响亮。猴哥说:呆子你能不能轻点儿?谁?正在睡觉的老二被惊醒了,警惕地问道。快跑!猴哥招呼了一声,之后就首当其冲地跑了起来,俺和沙师弟紧随其后。大哥!他们跑了!后面传来了老二的喊叫声。 俺再次回过头去看时发现屋子里的灯已经亮起来了,接着就听到了嚷嚷的声音,接着又听到了踢踏踢踏跑步的声音。嘘!又是一声响亮的口哨,划破了宁静的黑夜。周围黑灯瞎火的,也看不见哪儿是路,只好胡乱地跟着猴哥跑了。 突然,耳边又传来了那种熟悉的嗡嗡声,很明显是蜜蜂们发出来的。嗡嗡的声音在身后越来越近了,猴哥忽地从背上的背包里拿出一个煤气瓶,然后就点火朝着上面的蜜蜂群烧去。只听得嗤嗤嗤一阵响,接着又听见一些比比波波的声音,接着就传来了一股烤肉的味道。果真有效,嗡嗡的声音立马就消失下去了,最后周围又恢复了平静。 俺显得很佩服地对猴哥说:猴哥啊,你真了不起,居然弄了个煤气瓶回来。猴哥说:废话少说,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躲,没准儿那几个道士就会追上来呢。咱们就近找了一户人家,但并没有进去,而是在他家院子里的柴垛上睡起觉来。 第二天,俺被一阵“喂喂喂”的叫声弄醒了,睁眼一看前面正站着一个小孩儿。妈!他们还是活的呢!见俺睁眼了,那个小家伙朝院子另一头的一个女人喊道。听到小家伙的话之后女人就过来了,用一种惊讶的眼神看着咱们。 俺急忙把猴哥和沙师弟都推醒了,猴哥说:干啥呢?再多睡会儿。不是啊猴哥,前面有人!俺说。啊!听说有人,猴哥立马坐了起来。啊……,猴哥刚一坐起来,外面的那个小家伙竟然哭了起来。俺说:猴哥你看你,一惊一乍地,把人家小孩儿都吓哭了。俺显得很抱歉地对女人说:不好意思啊,俺大师兄虽然长得不好看,但心地还是善良的。女人问:你们怎么睡在这里?去哪儿?猴哥说:大姐啊,咱们是路过的,昨晚没找到歇脚的地方,所以就只好搁这儿睡了。 女人仿佛明白了什么,“哦”了一声。沙师弟也站起来了,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咱们还是走吧,免得待会儿道士他们又追过来了。猴哥他说马上走,但俺主张先在大姐家弄点儿吃的了再走。女人看上去比较为难,俺说:大姐你放心,咱们给钱!给钱!说完俺就从猴哥的口袋里掏出了几百块钱给他。猴哥说:呆子你把那个拿回来,这边的才是。女人想了一会儿说:那好,你们在外面等会儿,我这就进去给你们烙一些烧饼。俺本来还想叫女人弄两个鸡腿的,但猴哥说那样太耽误时间了,不赶趟,所以俺最后只好放弃了。女人的动作很迅速,一会儿就出来了,俺一度以为她是拿的昨天她们吃剩的。猴哥决定咱们从山顶还绕过去,那样就不用经过大大小小的村子,那样就不用怕蜂王道长四兄弟的纠缠了。从山顶忘下去,云雾飘渺,就仿佛人间仙境一般。 猴哥说:呆子你烦不烦啊?就不能换个形容词?先前你不是已经形容过这里仿佛仙境了么?说着说着,眼看就要走过山头了,突然,前面有人在说话了:站住!刚开始俺还没以为是在叫咱们,但紧接着就发现前面出现了几个人挡住了咱们的去路,她们正是昨天害得咱们浑身疼痛不已的蜂王道长四兄弟。 哈哈哈哈,站在最前面的老大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们会从这里逃走,所以在此等候多时了。站在老大身后的老二说:大哥你真英明,难怪说他们还没离开,果真还没离开呢!那当然,大哥就是大哥!老四说。突然间俺就想扇老四几个大嘴巴子了,因为他说话太露骨了,拍马屁一点儿水平都没有。猴哥走向前去,对着几个道士呵呵一笑,说道:你们真是好不知趣,以为咱们都是吃干饭的么?看来今天不给你们点儿颜色瞧瞧你还以为咱们是病猫呢!俺说:是啊,昨天你们还有蜜蜂群撑腰,老猪今天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厉害的本事,居然想吃咱们的肉。老大不同咱们争辩,只是说了句:识相的就束手就擒,不然叫你们再痛苦一回。 猴哥呵呵一笑,说道:呵呵,老孙从来都是个不识相的人,老孙今天倒要见识见识你们有什么本事呢!俺说:就是,有本事你们就不要蜜蜂帮忙,有本事咱们单挑!见沙师弟站在一边沉默不语,俺对沙师弟说:沙师弟啊,你也说两句狠话让他们听听,不然他们还以为你好欺负、没准儿待会儿全都来欺负你呢!沙师弟想了一下,估计是觉得俺说得有道理,果真说了句:你丫有种过来单挑!那几个道士仍然不说话,只是自顾自地回树丛中去了。大师兄二师兄,他们走了耶!沙师弟说。是啊,走了又回来了,你看不是?猴哥接着说。果真,道士们进去之后就又出来了,每个人手上都提着一只硕大无比的笼子,差不多半人高。蜂箱!!!俺和沙师弟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叫出声来。 接着俺和沙师弟就准备逃窜了,但被猴哥制止住了。猴哥说:别跑,看俺老孙的。嘘!蜂王道长的老大吹出了一声响亮的口哨,立马,一阵巨大的嗡嗡声就从蜂箱里迅速地传递开来了;接着就看见了密密麻麻的小黑点儿向着咱们这边飞了过来。猴哥啊,咋办?俺躲到了猴哥的后面,沙师弟躲到了俺的后面。猴哥说:别挡住了俺的背包,老孙要拿煤气瓶出来。猴哥又把他那个煤气瓶拿了出来,之后拧开阀门,点火,然后就冲着蜜蜂飞来的方向了。 跟昨天晚上一模一样,那些蜜蜂就都嗤嗤嗤、比比波波地滚落到地上,散发出一股烤肉的味道。沙师弟说:二师兄,你的肚子好像在叫呢!俺说:嗯。没想到猴哥这一招居然把那几个道士全都镇住了,很显然他们没有预料到猴哥回来这招,很显然他们不知道昨天晚上咱们也是用的同样方法逃脱的、没至于变成癞蛤蟆的形状。 终于,嗡嗡嗡的声音小了、小了、小了,最后终于一点儿都听不见了。蜂王道长四兄弟见状大吃四惊,嘴巴全都张成了“O”形。沙师弟问:二师兄,那个成语叫“大吃一惊”,不叫“大吃四斤”。俺说:老猪也知道,他们四个人,每个人大吃一惊不就成“大吃四斤”了么?沙师弟若有所思。 见到蜂王道长四兄弟惊奇的样子,俺不无鄙视地说:怎么?煤气瓶都没见过?四位道士反应过来了,立马显出了一副痛心的样子,估计他们就是用这些蜜蜂养家糊口的,如今全都成了飞蛾,你说可惜不可惜?老大的反应最为强烈,他哭丧着脸喊道:兄弟们,上!于是老二老三老四就冲上来了。 很显然,这三个人是属于俺和沙师弟的,因为猴哥要对付那个老大,很显然是不能够让他一个人在旁边看戏的,俗话说“重在参与”嘛。老二朝俺冲过来了,老三和老四则显得很配合地往沙师弟那边去了。 老二先发制人,目标是俺的肚子,但被俺很灵活地躲开了。俺奋起反抗,一个箭步跨到了他的左手边,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一把把他放倒在地了。沙师弟在那边叫了:二师兄搞定没?搞定了过来帮忙啊!俺应承了一声,之后就过去了。但还没等俺走近沙师弟那边,沙师弟就突然叫了起来:二师兄,注意你后面啊!俺并没有直接回过头去,而是先蹲了下来,然后再才转身过去的。 后来证明俺的决策是相当英明的,因为沙师弟喊的时候老二已经冲到俺背后来了,手里正拿着一块大石头,准备朝俺头上砸下来。 后来俺寻思要是俺先转过身去的话估计一定会被他砸中。为了表示俺的愤怒,俺一脚把他踢到了十米远的地方。 不多不少,正好十米,不信的话你自己来量好了。闲话少说,沙师弟那边就快招架不住了,俺过去就把老三分流过来了。沙师弟一边招呼老四一边说:二师兄,刚才好险啊,幸好你先蹲下去,不然啊没准儿这会儿躺着的就是你呢。看样子老二一时半会儿是过来不了的了,因为他此时正躺在那里*。 如此一来战况就有了很大改善,一对一地打他们根本就不是咱们的对手。猴哥那边早就已经结束了战斗,他都已经把老大压在屁股底下了。 结果,俺一鼓作气就把老三打倒在地了。最后猴哥问咱们惩罚他们的方法。沙师弟说:大屁股吧!俺说沙师弟没有创新意识,猴哥说那呆子你说说看用什么办法惩罚他们做好呢?俺想了一会儿,但没想出来。猴哥说:别想了,还是依照沙师弟的办法好了。 最后,又是每个人打了两百下屁股,结果他们的屁股就肿得跟刚出笼的馒头一样,只是没有冒热气。如此一来咱们就比较大胆地下到半山腰的人家里去买了好些吃的东西装在背包了,之后又继续上路了。 ------------ 变形记——多灾多难(60) 离开蜂王道长四兄弟那里,又走了将近一个礼拜的山路,都是崇山峻岭的,是那种让人一看都会一个头两个大的那种。 俺说:猴哥沙师弟,你们说这神秘空进会不会延长啊?猴哥说:切,想想看都知道盘古是不会那么人性化的,能给你来那些招数?沙师弟也说:是啊二师兄,大师兄说得对,这相当于是盘古设置下的程序,哪儿能说延长就延长的?俺寻思也对,于是又只好跟在猴哥和沙师弟后面快步走了起来。在第八天的时候,前面终于出现了平原,而且是一眼看不到尽头的那种。 俺一边往前跑一边蹦蹦跳跳、欢呼雀跃,猴哥说俺见到平地就仿佛见到了亲生爹妈一样,沙师弟说俺跳舞的姿势很好看。不过说实话,看样子其实猴哥和沙师弟比俺老猪还要兴奋,只不过是他们善于掩饰罢了。 一路走一路说笑,不知不觉就到了平原上,放眼望去,只见“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猴哥说:呆子啊,你不会形容就不要形容行不?大漠孤烟、长河落日,哪儿有?沙师弟也笑着说:是啊二师兄,这前面也没有牛羊呢!平原边儿上是一个山头,看样子是刚才咱们走下来的那个山头。 当咱们走过那个山头之后就立马赶到欣喜了,因为咱们看到了几顶帐篷赫然站立在宽阔的平原上,显得那么亲切可爱。还有比较关键的一点就是,前面也牛羊了,而且看上去还相当多。于是俺不无得意地对沙师弟说:谁说没有牛羊?你看前面那不是?猴哥说:呆子你就少贫嘴了,赶紧上前去看看,顺便看看有没有你吃的鸡腿。 俺正要往前冲,突然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于是又赶紧停了下来。猴哥说:呆子你又咋啦?俺说:不行,还是得老规矩让沙师弟去,老猪这一去把他们吓着那就不好了。猴哥说:对啊,那沙师弟还是麻烦你前去了。沙师弟笑呵呵地说:大师兄你这说的是哪里话,咱们三个一起来的,自然应该相互照应嘛!我去!我去!俺说:是啊猴哥,不用客气。之后沙师弟就前去了。俺看见沙师弟敲门,然后又喊了两声,然后就把头伸了进去,然后就又迅速地缩了回来,然后又飞速地跑了回来。沙师弟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地说:大师兄二师兄,不好了!猴哥问:咋啦?沙师弟说:前面的帐篷里住的是道士!当真?猴哥警惕地问。当真!沙师弟一本正经显得很肯定地回答。猴哥想了一下,然后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还是从旁边悄悄地绕过去。俺比较同意猴哥的说法,于是也跟着猴哥往远处的山脚下走去。到那奇怪的是沙师弟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俺以为他吓呆了,赶紧过去一边拉他一边紧张地说道:沙师弟你咋这样胆小呢?还不快走?待会儿抓住了吃你肉呢! 哈哈哈哈,沙师弟突然大笑起来,把俺吓了一跳。俺摸了摸沙师弟的脑袋,关切地问道:沙师弟你莫非中邪了?这时猴哥上来了,一把拉过俺,走到沙师弟跟前问:沙师弟你笑啥?沙师弟又哈哈大笑了两声,说道:大师兄二师兄,我只不过是跟你们开个玩笑罢了,没想到你们居然还当了真!哈哈哈哈!沙师弟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 切!猴哥骂了一声。俺说:沙师弟你以后可不能开这种玩笑,老猪是有心脏病的,吓坏了你可要负责的。因为沙师弟以前基本上是从来都不撒谎的,如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俺和猴哥都有点儿措手不及。 猴哥走到前面去张望了一会儿,然后回来问沙师弟:前面到底是什么人家?沙师弟笑着说:只不过是一般的牧民罢了,并且还答应咱们过去歇脚呢!唉!吓死俺了!吓死俺了!猴哥一边拍胸口一边说。 于是咱们几个又重新欢欢喜喜地跟在沙师弟后面朝着那些帐篷走过去了。还没等咱们走进,从帐篷里就出来了一位男子,显得很魁梧的样子。沙师弟急忙上前去对男子介绍说:老哥啊,这是我大师兄和二师兄,虽然人长得不好看,但都心地善良,不会伤害你们的。男子惊讶地看了咱们一会儿,愣了几秒钟之后才把咱们让进了帐篷内。 进去之后才发现帐篷内两个老人、一个女人以及一个小孩儿,整个帐篷内到处都堆放着一些家什,显得比较凌乱。男子招呼咱们坐下,然后就叫女人给咱们倒茶去了。他们的皮肤都很黑,让俺想起了非洲人。 女人在茶水里加了些牛奶还是羊奶,反正漂浮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喝茶的时候男子问咱们哪里来将要到哪里去。猴哥朝着咱们这边看了一眼之后就对男子实话实说了,说咱们是从灵山来的,将要去神秘空间尽头寻求变形的方。 男子听了两眼放光,问道:当真?猴哥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寻思反正都已经说出口了,于是在犹豫了一下说道:当真!男子立马变得高兴起来,对着女人说:真是他们!俺瞥见女人脸上同样显出了一丝欣喜的神色。猴哥警惕地问:老哥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男子上前来一把抓住了猴哥的手,把猴哥吓得倒退了好几步。猴哥警惕地问:老哥你要干嘛?男子很动情地说:终于等到你们了,听说你们是金刚不坏之身,拥有超能力,能无所不能,我早就想见你们了。 见咱们干嘛?俺也警惕地问。男人指着睡在边儿上的两位老人家说:那是小弟的父母,中风已经多年,四处求医问药均不能得以医治,既然你们拥有超能力,还请帮帮忙,小弟感激不尽。俺说:老猪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呢,原来这为这?多大个事儿!你赶紧弄鸡腿去给咱们吃,俺猴哥的本事大着呢!一定没问题。 猴哥说:呆子,谁叫你说话的?有能耐你来,老孙可没那个本事!说完猴哥就转过身去了。男子见状说道:还请大哥帮忙!沙师弟见缝插针地说:大师兄,你就看看吧,如果能帮上忙那可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啊!俺说:是啊!是啊!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猴哥想了一会儿,扒开咱们说:去去去!少跟俺老孙来那一套一套的。说完猴哥就走到两位老人家那边去了,男子亦步亦趋地跟在猴哥后面。 猴哥上前给老人家把了把脉,然后呆呆地想了一会儿,然后说:老人家身体过于虚弱,最近可是没吃饭?男子急忙回答说:正是!每餐都只能吃很少的一点点。猴哥又摸了摸老人家的额头,然后对男人说道:病理比较复杂,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治好的。男子急忙问道:哥你可有办法? 猴哥想了一下说:办法倒有,只不过得先让老人家吸收到足够的营养才行。男子显得为难地说:这可是个问题,他们连嘴也张不开啊!吃东西谈何容易?猴哥想了一下说:这样吧。接着猴哥就吩咐男子去抓了一只鸡崽,三个月左右的,然后杀了放锅里炖,知道把鸡肉完全炖烂为止。男人问:干嘛?猴哥说:既然老人家不能张嘴吃东西,那就只能喝一些汤水之类的了,鸡崽是比较有营养的,只要你把肉炖烂了,老人家是一定能喝下去的。男子连连说好,之后就叫女人照办去了。 之后咱们的躺在帐篷内休息了,猴哥一边吃着男人递过去的烧饼一边问:老人见既然如此病重,为何不找个医术高明的大夫看看?男子说:老哥你有所不知啊,这里地处偏僻,想把老人送到外地去治疗都是不可能的啊!猴哥说:那你刚才说“四处求医问药”,那是何意思?男子说,问药那只不过是一些民间传说的偏方,求医则是求附近的一个道士,他是这附近唯一一位会看病的。 道士?猴哥一个激灵,停下了手中正吃的烧饼,警惕地问道。没错!男子肯定地说:那道士本是有些手段,据说也能治好我家老人的病,只是他开的条件太荒谬了。你可知道那道士的底细?猴哥继续问。 男子想了一会儿说:这个倒不清楚,因为他除了看病,一般不会跟外人说别的话。俺说:猴哥你也别那么神经质了,没准儿就是一普通道士,你看他不是医生的职业么?不会修行的。男人好像听不懂咱们在说什么,愣愣地看着咱们。 俺说:老哥啊,中风是比较麻烦的,就算你把牛羊全都卖光了那也是应该的啊!男子看了俺一眼,之后才说:要是牛羊全给他能治好老人家的病我倒无所谓,可惜并不是。哦!猴哥又来兴趣了:你倒说说看他提出了什么条件? 男人正想说,却被女人制止住了。猴哥说:嫂子你莫怕,咱们并不是坏人,不用紧张。过了一会儿男人才说:他……他要我把老婆让给他。 说完男人就转过脸去了。岂有此理!猴哥恨恨地说道:你不肯所以他就不给老人治病了?嗯!男人点点头。太不像话了;俺愤愤地说。 怎么会有这种医生?沙师弟跟着愤愤地说。过了一阵子,女人红着脸说鸡汤好了,猴哥叫她盛了一碗,小心翼翼地给老人家们喝下了。如此一来猴哥就决定在那里住几天,等老人的病好些了再走,并且想顺便看看那道士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如此大胆。俺和沙师弟也比较同意,只是原因各不相同;沙师弟是同仇敌忾,俺是想好好歇息几天。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俺发现老人的脸色红润了许多,而且也能开口说话了。猴哥上前摸了摸老人的脉搏说道:今天再好好调养调养,明天就可以用药了。男人问:用啥药?我好去准备。猴哥说:这个不用你担心,老孙自有安排。 之后猴哥就出去了,说是要采些药材回来。过了大概一两个小时猴哥就回来了,手里抱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根根草草。第三天的时候,老人的精神又好了些,甚至能慢慢坐起来了。猴哥见状就把一部分药材交给女人,叫她放锅里熬两个小时。不多会儿,屋里立马弥散开了一股浓浓的草药味,之后有烟雾飘散了出去,于是整个帐篷就仿佛成了一个锅炉,此时正冒着滚滚气流。 王二!王二!外面突然传来了喊叫声。 哎!男人回答道,之后就走出去了。原来男人叫王二。男人出去了,紧接着就被人推攘了进来,并且还伴随着一个粗鲁的声音:咋啦?你自己还会配药啦?男人被推了进来,进跟着男人进来的是一个道士。 见到道士俺和沙师弟就立马站了起来,猴哥问:呆子你们俩干嘛?沙师弟说:大师兄你看,那道士不是来了?猴哥一激灵,猛地站了起来。咿呀!你们几个是哪儿来的?居然还会配置药方不是?男人满脸堆笑地对道士说:虚竹兄,这几位是前两天过来的客人,与他们并没有关系。 虚竹道长走了过来,看着猴哥,然后又围着咱们转了一圈,说道:你们可真大胆啊!居然抢咱们的生意!猴哥呵呵一笑,说道:老哥你说哪里话,救死扶伤乃医生的天职,老孙只不过是尽本分罢了。我呸!虚竹道长呸了一声,说道:少跟我唱高调,说吧,你是哪里来的?男人急忙上前来,说:虚竹兄,他们真的是我家客人。滚!虚竹道长恶狠狠地甩开了王二的手。猴哥说:呵呵,这个你就不用过问了,既然你不肯帮忙治病,那老孙就只好代劳了。虚竹道长看上去很生气,突然伸手朝着猴哥的面门砸去。 猴哥手疾眼快,一下就抓住了他的拳头,并还让他动弹不得了。虚竹道长估计万万没想到猴哥会有这本事,脸红得跟猪肝似地。猴哥呵呵一笑,说道:老哥你说就说嘛,干嘛要动手呢?气伤肝的道理你应该是懂得的!虚竹道长又挣扎了几下,但都没能挣脱开,最后还是猴哥主动放开了他。 哼!虚竹道长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然后说:你们等着瞧,我今天就要看看你们到底有多厉害!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男人说:哎呀,这回可闯祸了。猴哥笑着说:老哥你莫怕,老孙正想见识见识他们的厉害呢!莫怕莫怕,有咱们在保证没事。沙师弟说:大师兄,道士怎么知道王二哥家在煎药呢?俺说:沙师弟你真笨,你看看这满屋子都是药味,风一吹不就到处都能闻到了?猴哥说:呆子说得有理。 王二还在那里懊恼不已。猴哥说:老哥你咋如此没有出息?都说过不用你操心的嘛!王二的媳妇这时候走过来说:听说虚竹道士还有两个师兄弟,颇有些武功,而且还会法术,据说很厉害呢!如今看来他是去请他师兄弟来了,到时咱们不就有麻烦了? 猴哥呵呵一笑,说道:嫂子你放心,老孙一定把他们教训个痛痛快快,保证他们以后都不会再为非作歹。女人担心地说:但愿那样吧,只是他们的确厉害。 女人把要煎好了,猴哥吩咐她照顾两位老人家喝了一些,然后咱们就坐在那里专门等虚竹道士上门“寻仇”了。 没过多久外面就响起了嚷嚷的声音,猴哥招呼咱们一起出去,然后咱们就看见虚竹道士正领着另外两个道士满脸怒容地朝着王二这个帐篷走过来了。王二也跟着出来了,王二笑嘻嘻地正打算迎上去,却被猴哥拦住了。 猴哥说:老哥你先站一边,看咱们怎么收拾他们,用不着跟他们客气,不然会得寸进尺地。于是王二就只好退下来了。虚竹道士领着那两个道士在距离咱们一丈开外的地方站住了。猴哥走上前去,笑嘻嘻地看着虚竹道士说:老哥你好不懂规矩,俗话说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咱们又哪点儿妨着你碍着你了?如今仿佛要争个你死我活的?虚竹道士说:我今天就是看你不顺眼,那又咋地?猴哥说:呵呵,那就没有办法了。 接着猴哥又转向虚竹道士旁边的那两位道士问道:敢问道长如何称呼?虚竹道长指着靠近他的那一位道士说:这是我大师兄,法号虚无道长。接着又指着边儿上的那位道士说:那是我二师兄,法号虚空道长。猴哥作揖笑呵呵地说:失敬失敬!虚无道长走向前来显得比较客气地问道:你可动手打过他?虚无道长指着虚竹道长问猴哥。 猴哥呵呵一笑,说道:老哥你好不明辨是非,明明是他先动手,为何说是老孙打他呢?再说,老孙只不过是把他打俺的拳头捏住罢了,并不曾还手,何来打他一说?俺和沙师弟也急忙上前帮衬着说道:就是就是!王二说:是啊虚无兄,他们并没有打架!此时,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的虚空道长突然走了上来,对虚无道长说:师兄,他们好像就是那几个要去神秘空间尽头的。哦!虚无道长显得很惊喜地问道:当真?这些当然是不能跟他们说的,所以咱们都不说话了。 虚空道长进一步说道:师兄不用问,听说那几个从灵山过来将要去神秘空间尽头的全都长得奇形怪状,你看他们不就是么?虚无道长又在仔细地看咱们了。虚空道长见状进一步说道:听说他们都是金刚不坏之身,吃了他们的肉就能增加修行。 虚空道长刚一说完,只见虚无道长先前皱着的眉头顿时放松了下来,问道:几位当真是金刚不坏之身?见身份已经曝露,也就不再好隐瞒了,于是猴哥说: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虚空道长说:师兄,没错,就是他们!据说吃了他们的肉能增加修行呢!嘿嘿!听完虚空道长的话虚无道长就开始阴险地笑了,笑得俺一身鸡皮疙瘩。 虚无道长说:如此一来我倒想试试了。俺走到猴哥身边小声对猴哥说:猴哥啊,看样子他们是想吃咱们肉呢!猴哥说:这个老孙知道。沙师弟说:大师兄,咱们现在该怎么办?猴哥说:随机应变好了,还不知道他们的底细。 王二上前来了,想要说话,但被猴哥拦住了,猴哥说:老哥你先进去,现在已经不关你事了,好生看着老人家,每天照着老孙吩咐你的给他们服药就要了,估计一个礼拜就能好起来。王二问:孙哥,谢谢你们啊,自己当心点儿!俺说:老哥你回去好了。沙师弟说:是啊,你回去吧。虚无道长笑着说:还听说你们身手不凡,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猴哥说:这个老哥你就不用担心,待会儿一试不就知道了?虚空道长在旁边说道:师兄,他们功夫的确了得,据说已经打败了好多厉害的高手呢! 虚无道长了瞄了虚空道长一眼,之后就不说话了。猴哥转身看了一下还站在帐篷门口紧张张望的王二和他老婆,之后走到虚无道长跟前说:老哥,跟你商量个事儿!虚无道长看了猴哥一眼,但没说话。猴哥说:老哥你看,现在有人看着,如果咱们在这里打起来的话势必影响不好,如果穿出去你们要吃咱们的肉,那以后谁还敢找你们看病去?不如咱们再找一个宽敞点儿的地方,老孙陪你们过招就是了。 猴哥刚一说完,虚竹道长就凑到虚无道长耳边说:大师兄,这瘦猴说得有理啊,咱们还是另找个地方拿下他们。虚无道长想了一下说:那好吧,咱们就到后山的那块空地上一决高下;如果你们输了,那我们就只好不客气了;请!猴哥说:老哥你说话只说了一半,如果你们输了那又怎样呢?虚无道长说:这不可能!猴哥拦住了正转身的虚无道长说:喂,老哥,你别管它可能不可能,咱们先把条件说好老孙再跟你们走。 虚无道长说:那好,只要你们赢了自然会放你们走。猴哥说:老哥你这不等于没说么?咱们赢了自然是想走就走了。 虚无道长说:那你还想怎样?猴哥说:听说你最小的师弟喜欢霸占良家妇女,如果咱们赢了,你们就要允许俺割掉他的小鸡鸡。我呸!没等虚无道长说话,虚竹道长就一个箭步冲到了猴哥跟前,怒气冲冲喊道。 虚无道长看看猴哥,然后再看看虚竹道长,没说话,只顾着往前走,虚空道长则走在最后面。猴哥又上前去说道:老哥你倒是说句话啊。虚无道长终于停下脚步了,厉声问旁边的虚竹道长:真有此事?虚竹道长吞吞吐吐起来。到底是不是? 虚无道长又厉声问道。虚竹道长还是不说话。好吧,我答应你!最后,虚无道长恨恨地对猴哥说。大师兄,千万不要啊!虚竹道长哭丧着脸说。你这叫自作自受!虚无道长说,之后就头也不回地大踏步向前走了。 猴哥一边走一边笑嘻嘻地说:多谢虚无道长!俺和沙师弟都笑了起来,说:老哥,这回你可惨了,待会儿猴哥剪下你的小鸡鸡,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为非作歹!虚竹道长气得脸都红了,像只战败的公鸡。虚竹道长恨恨地说:等着瞧,你们一定不会赢的!虚无道长带着咱们翻过山头来到了另外一块比较小的平地上。 站定之后虚无道长说:动手吧!于是咱们一对一地站定了。俺面对的是虚空道长,猴哥面对的是虚无道长,沙师弟面对的是虚竹道长。 虚无道长首先向猴哥发难,竟然凌空飞起朝猴哥过来了。虚空道长和虚竹道长见大哥都动手了,于是也跟着动起手来。就在虚空道长快要接近俺的时候,俺说:咔!立马,虚空道长就停了下来,问道:咋啦?俺说:老哥啊,咱们不如来点儿简单的,免得费力气。虚空道长说:愿闻其详!俺说:不如这样吧,咱们来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趴下,行不?切!虚空道长说了一个字,之后就一个饿虎掏心过来了。 俺一闪身,躲开了,俺说:老哥你出手的时候倒是打个招呼啊!刚闪身到了旁边,虚空道长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俺面前。这一次没等他出手,俺的一只脚就已经伸出去了,并且左手还做出了一个进攻的动作。当然,上面的进攻只不过是虚晃一枪罢了,实际厉害的攻击力量俺全部都放在了脚下。 虚空道长果真上当了,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就已经倒在地上了。俺一个箭步跨前去,一把抓住他撑在地上的那只手,另一只手则按住他脑袋。俺说:老哥咋样?老猪都叫你跟俺猜石头剪刀布你还不信,现在后悔了吧!俺迅速地拔起地上的一撮青草,然后快速地拧成一根草绳,然后就把虚空道长反剪手绑住了。 沙师弟那边看上去比较危险,于是俺就上去帮忙了。虚竹道长见俺也上去了,就知道不是对手了,于是就跟咱们且战且退退到了虚无道长那边。你过来干嘛?虚无道长问。大师兄,二师兄被绑住了,我们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啊! 如此一来他们就更显得力不从心了,虚无道长刚才本来还跟猴哥打成了平手,但如今咱们一去,景况就大不相同了,渐渐地就漏洞百出了,幸好猴哥手下留情,要不然他们早就已经魂飞魄散了。俺说:你们两个也还是趁早投降吧,咱们只要他的小鸡鸡,免得弄得精疲力竭。沙师弟说:是啊,这样拖下去只对你们没有好处。 猴哥则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加紧了对虚无道长的进攻。眼看就要把虚无道长打倒在地了,虚无道长却一个纵身到了距离咱们三丈开外的地方。虚竹道长见状,也不再和咱们纠缠,同样迅速地到他大师兄那边去了。 俺和沙师弟哈哈大笑,说:别跑嘛,打不赢了就明说!正当咱们三个打算上前去抓住他们的时候,虚无道长突然从后背拿出了一顶帽子,金黄色的。俺说:老哥你打不赢了拿帽子出来也没用啊!还一边说一遍继续朝虚无道长他们那边走去。 突然,虚无道长嘴里叽里咕噜起来,接着就看到那一顶帽子在不断地变大了! 俺吃了一惊,急忙停下前进的脚步。沙师弟也惊呆了,说他还从来没见过可以放大的帽子,真奇怪。猴哥说不好!坏事了!当那顶帽子变成差不多跟王二家那顶帐篷大的时候,虚无道长就停止叽里咕噜了,接着就把帽子朝着咱们的方向扔了过来。 快跑!猴哥朝咱们喊道,接着就带头在前面跑了起来。那顶帽子朝着咱们飞过来了,就在头顶的正上方,而且它还仿佛长了眼睛似地,知道咱们在哪儿,因为无论咱们跑到哪里它都会跟到哪里。 眼看就要追上咱们了,猴哥灵机一动,朝着咱们喊道:呆子沙师弟,赶紧往树林里跑!说完猴哥就带头往树林中跑去了。俺寻思对啊,树丛中枝桠繁盛,不就能把帽子顶住了么?于是俺和沙师弟也急忙跟着猴哥向着树丛中跑去。 奇怪的是帽子仿佛看穿了咱们的心思,因为它已经加快速度跑到咱们前面去了,并且已经掉了下来。往这边跑!猴哥又在指挥了,接着又往旁边的树丛中跑去。这一次帽子以更快的速度追了上来,而且还不犹豫地扣了下来。 跑在最后面的沙师弟首先中招了,接着就是跑在中间位置的俺。猴哥本来是跑在最前面,最安全的,但帽子仿佛通人性一样,在扣住咱们之后又及时地往前挪动了一段距离,直到最后把猴哥也扣在了里面。 猴哥比较悲惨,因为他的前脚还在外面,而身子已经被帽子扣住了。于是猴哥就在那里*起来。俺和沙师弟急忙过去帮忙,俺说:猴哥啊,咋啦?猴哥说:不好了,赶紧把帽子抬起来,老孙的腿被压住了。 于是俺和沙师弟又站起来把帽檐往上面抬了,但哪里抬得动?帽子仿佛有千万斤重一样。俺说:猴哥啊,看来咱们只得束手就擒了,不然你这前腿就玩完了。 哈哈哈哈。正当咱们绞尽脑汁想办法看怎么把猴哥的前腿从帽檐底下拯救出来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哈哈大笑声。沙师弟说:二师兄,你不能说是前腿,应该是前脚。好吧,前脚就前脚吧。俺说。 话说咱们听到帽子外面传来了一阵哈哈大笑声,接着就听到了虚无道长的声音。俺说:老哥啊,咱们认输了,赶紧把帽子收回去吧!猴哥说:真是呆子,你认输了咱们还不得被他们吃掉?俺说老猪这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沙师弟说:二师兄,他们哪儿会那么容易上当呢?沙师弟说得一点儿没错,因为虚无道长接着就说了:别急,我再给你们施点儿法术,免得你们跑掉。 接着俺就听见外面叽里咕噜起来了,接着俺就感觉脑袋晕乎乎的,接着就倒在地上跟睡觉一样了。 当咱们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在一座屋子里了,显得很宽敞,好像整个屋子就是专门用来绑咱们的。不远处坐着虚竹道长,见咱们醒过来了,虚竹道长走过来轻蔑地看了咱们几个一眼,然后用一种鄙夷的口吻说:还想要我的小鸡鸡,今天看到底谁要谁的小鸡鸡,待会儿我就专门吃你们那玩意儿!俺说:老哥啊,老猪可没说这话,那可是猴哥说的。 虚竹道长本来已经走过去了,这下又回过头来说:对了,还有你的猪耳朵!过了一会儿虚无道长进来了,笑眯眯地看着咱们说:金刚不坏之身,果然是名不虚传啊;果然有两下子;只可惜你们遇见了我的无敌金刚帽,还是没办法了吧!俺说:老哥你别说风凉话,有本事把咱们放下来单挑!虚无道长没说话,只是对虚竹道长说:好生看着他们,我和你二师兄烧火去。好的!虚竹道长笑着回答说,一副色迷迷的样子。 俺悄声对沙师弟说:你猜他们会用啥法子吃咱们?沙师弟说:二师兄,这我哪儿知道啊!猴哥在旁边愤愤地说:呆子你真没出息,尽说些晦气的话! 又过了一会儿,虚竹道长和虚空道长就进来准备押俺出去了。正当他们准备动手的时候,却被猴哥制止住了。 猴哥呵呵一笑,接着说:老哥,何不先拿俺老孙开刀呢?俺一听,急忙说:是啊!是啊!骨头煲汤最好喝,先杀他!先杀他!没想到两个道长并不理会。猴哥继续说:老哥你们有所不知啊,先吃俺老孙那可是好处多多啊。听说有好处,虚竹道长和虚空道长就真的停下来了,问道:你倒说说看有哪些好处?猴哥说:你们看哈,俗话说“先主后次”,如今俺老孙既然是大师兄,理当以身作则;更何况吃肉前先喝点儿汤,对消化是大有帮助的不是? 虚空道长喃喃道:嗯,好像还是这么个道理,虚竹道长想了想说:二师兄,咱们先吃他好了,以报切齿之仇。于是他们就真的放开了俺,转而去抓猴哥了。 猴哥临走的时候说:呆子沙师弟,老孙先走一步了。俺说:猴哥啊,如果老猪能出去一定给你烧好好纸钱,好个阎王打点打点。 虚竹道长说:别吵,人人有份,你还想逃出去,门儿都没有。之后虚空道长和虚竹道长就把猴哥押走了,见俺神色凄凄惨惨,沙师弟说:二师兄,大师兄一定能想办法逃出来救咱们的。 俺说:猴哥能逃走是一定的,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来救咱们。沙师弟呵呵一笑,说真拿二师兄你没办法。啊!突然,就在虚竹道长他们把猴哥押出去之后没多久外面就传来了一声惨叫!俺说:完了,猴哥都遭了毒手咱们就更没希望逃走了。 啊!突然又传来了一声惨叫,而且比先前的那一声更加猛烈。沙师弟说:二师兄,好像不是大师兄的声音呢!俺说:不是他还会是谁的?这回完了。惨叫声过后外面就又恢复了平静,俺和沙师弟就只好静静地站在那里等着属于咱们的那一声惨叫了。 等待是漫长的,特别是这种临刑前的等待,有如锅里的烧饼一般反复难受。 沙师弟说:二师兄,你有没有感觉这地下好像在抖动?俺说:咋个没感受到?是老猪带动起来的嘛!正当俺全身冒汗,等着虚空道长和虚竹道长进来抓俺和沙师弟出去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俺说:沙师弟啊,如果要是你能出去的话就给清妹妹捎个信,说老猪下辈子再爱她。沙师弟看上去仿佛很感动,说道:二师兄你放心吧,我一定照办。话正说间,外面急促的脚步声就进来了。猴哥!俺眼前一亮,因为进屋来的并不是虚空道长和虚竹道长,而是单独的猴哥一个人。大师兄!沙师弟也叫了起来。 猴哥嘘了一声,然后对咱们说:赶紧些,外面三个道士已经追过来了。趁猴哥给俺松绑的时候俺问:猴哥啊,刚才他们不是把你的脑袋都砍下来了么?谁说的?猴哥一脸惊愕。俺说:没砍你脑袋那你叫啥?谁叫了?猴哥说:老孙才没叫呢!是那几个道士叫的,老孙给他们每人脸上浇了一瓢开水。 沙师弟说:二师兄,我就说大师兄不会有事嘛。说正说间,那三个道士果真就冲进来了。抓住他们!虚无道长气急败坏地说。俺瞧见虚无道长和虚竹道长脸上果然是红彤彤的,好像熟透了的苹果;而且上面还有好些水泡,鼓鼓囊囊的,好像癞蛤蟆的皮肤。 三位道长先发制人,一对一地冲着咱们来了,这一次他们变换了阵型,改由虚无道长对付俺,虚空道长对付猴哥,虚竹道长仍然对付沙师弟。俺寻思一定是虚无道长脸上受伤了,所以功力大打折扣。就算是虚无道长对付俺,很明显他仍然不是俺老猪的对手。趁他不注意,俺一拳朝着他脸上打去。 当然,俺并不是直冲着过去的,那样他是很容易避开的;俺是以一定斜度擦过去的,拳头刚好从他脸颊上划过。啊!立马,虚无道长大叫了一声,然后就捂着脑袋蹲下去了。俺当然是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于是俺飞身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一把将他提了起来。如今的虚无道长可以说是面目全非,刚才本来还很好的癞蛤蟆脸蛋被俺刚才那么一戳,结果就显得乱七八糟起来,就仿佛这里的地形:在莽莽的山川当中,突然出现了一块平地,让人觉得眼前一亮。 看来虚无道长还害怕俺用拳头戳他的脸,所以干脆都不出手了,干脆用双手紧紧地抱住脑袋。有了经验,于是俺毫不犹豫地把它传授给了沙师弟。沙师弟一试,说:二师兄,还真是个办法!当然,这个办法对猴哥来说是没有用处的,虚空道长不知为什么逃过了猴哥的毒手。如此一来局势就已经定下来了,所以没出十招就全把他们打趴下了。 最后猴哥征求惩罚他们的意见,沙师弟说:打屁股!俺说:不对啊,猴哥说过要虚竹道长小鸡鸡的,哪儿能说话不算话?猴哥想了一下说:也对。于是就手气剪刀落,虚竹道长的小鸡鸡就下来了。 虚无道长和虚空道长则各打了屁股两百下,最后就成了刚出笼的馒头,只是没有冒热气。 ------------ 变形记——多灾多难(61) 从虚无道长他们他们出发的时候俺进到屋里去拿了好些吃的,看到虚无道长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俺看,于是俺走到他跟前问道:你自己说,这算不算抢劫?虚无道长说:不算,要是不喜欢的话就再拿点儿吧。 俺说:沙师弟你看,这就是武力的作用,当犀利的言辞起不到作用的时候,武力其实还是蛮管用的。猴哥说:呆子啊,你那个鸡腿好像还是生的吧?俺说:哦!是啊,刚刚从母鸡身上硬生生扯下来的,你看这不上面还有鸡毛么? 一路说着笑着,就来到了一个集镇上,为了不打草惊蛇,咱们住在集镇的最东头,也就是咱们进去的那一头。老板把咱们安排在了二楼,说是咱们初来乍到,二楼最适合观赏风景了。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俺突然想起了一句诗,它好像是这样说的: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只不过俺现在站在楼上看风景,却没有人在桥上看风景;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桥。 呆子!你干啥呢?猴哥嚷嚷起来了。俺回过头去说:猴哥啊,你们快来看,这下面老人家的毛笔字写得真好。猴哥和沙师弟趴到窗子跟前往下一看,说:别说,还写得真不错!正要出去的老板又探进头来说:那当然了,人家手上那只笔可是神笔呢!说完之后老板就关上门出去了。 神笔?说得那么神秘兮兮的,不就几个字写得好么?俺愤愤地说。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可不能这么说,有的笔与主人达到了气息相通的地步,的确能称作神笔呢;一般用就不好使了。只见老人手起笔落,一个大大的“福”字跃然纸上。好!沙师弟不见叫出声来。老人抬起头看,结果就看见了咱们。出乎意料的是,老人家不但没有惊异于咱们的长相,而且还冲着咱们笑了笑,显得很慈祥的样子。 猴哥说:好啦!好啦!看一会儿就好啦,别总站在窗子跟前像拉生意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们住在这里。之后咱们就只出去吃了顿饭,之后就一直待在房间里了。猴哥和沙师弟上床睡觉去了,俺则继续站在窗口上看风景。 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外面有人敲门了。猴哥躺在床上说:呆子,出去打开看看是谁。俺一边走一边问:谁啊?咱们都睡觉了!打开房门一看,原来是白天楼下写字的那位老人家,此时手里正拿着一个卷轴。见是老人家,俺急忙笑嘻嘻地问:老人家,你走错门了吧?老人微微一笑,说道:没有走错门,老身就是要找你们。谁啊?猴哥警惕地起来问道。哦;俺回过头去回答说:就是白天写得一手好字的老人家。 俺回答猴哥说。哦?猴哥起来了,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老人家。老人家,您找咱们有何贵干?老头儿呵呵一笑说:白天的时候我听见你们这个房间有人在称赞,不知是哪位?沙师弟!沙师弟!快过来。猴哥喊道。 于是沙师弟就过来了:谁啊?大师兄二师兄。你看看,白天你称赞了人家一句,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沙师弟看上去仿佛比较惊慌,急忙说道:老人家,您可别生气,当时我只不过是胡乱说了两句,并没有别的意思,您还是不要生气的好。 老头儿哈哈一笑说:老身岂是那么小气的人?猴哥问:老头儿,那你过来干啥?老人家说:听得出来你是发自内心的称赞,可以看出你是懂得书法的,所以我决定送你一副。 说完老人就打开了手上的那个卷轴,只见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福”字,显得龙飞凤舞。沙师弟急忙伸手去接了,还一边接一边说:多谢!多谢!老人家笑了笑说:不用谢,好的东西就应该给那些懂它们的人。老人家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猴哥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地,对着老头儿喊道:老人家,既然来了,又何不进来坐下聊聊?说不定你们还有可能成为忘年交呢!沙师弟也反应过来了,急忙招呼老人说:是啊,坐一小会儿也没事的。 老人家想了想,说:那好吧,老身就耽误你们一小会儿。哪里话!哪里话!猴哥一边把老人家让进屋一边客气地说道。坐定之后,老人家先开口了:各位这是从哪里来?将要到哪里去?看样子风尘仆仆的,一定是从很远的地方来吧?猴哥走到老人家跟前仔细地看了看,之后就退回来跟咱们坐在一起了。 俺说:猴哥啊,人家这么好,你还怕人家是妖怪不成?过了一会儿猴哥终于实话实说了,说咱们是从灵山来的,将要去神秘空间的尽头寻求变形的方。哦?老人家听说咱们是从灵山来的,大吃一惊:真的?猴哥呵呵一笑,说道:那当然!老人突然变得激动起来,说:原来是你们啊!失敬失敬!接着老人家干脆站了起来朝咱们走过来。 老人家,您这是干啥?猴哥一脸惊愕,急忙迎了上去。老人家好像颤颤巍巍地,说道:早听说你们的大名啦!没想到今天居然还能亲眼看见;白天看到你们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很像,但不敢确定,刚才又没敢开口询问,没想到你们还真是的。 老人家说完之后双手抖得更厉害了,很激动的样子。猴哥说:老人家你别激动,坐下来慢慢说,就算咱们是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不就长得特别点儿么?老人这才在猴哥的劝慰声中坐了下来。 老人家说:你们是金刚不坏之身可就好了,至少不用像我这样整天提心吊胆的,总担心哪天就会一觉不醒。猴哥笑着说:老儿你这是哪里话,各有各的烦恼!各有各的烦恼!之后咱们又继续聊了一会儿,快十一点的时候,老人家站起来说:那我先下去了;真是不好意思,耽误你们睡觉了。 咱们一起站起来送老人家出去了,临走前老人家回过头来对咱们说:明天早上走的时候顺便跟我打声招呼啊!猴哥说:好的!好的!刚好老板上来了,听说老人家送了咱们一副字,老板说:那可了不得啊,这老人写的字可值钱了。沙师弟说:看来得好好收藏了。第二天天还没亮,猴哥就起床说咱们该继续上路了。 俺说:猴哥你有没有搞错啊,昨天咱们不是答应过老人家说今天早上走的时候去跟他打招呼的么?如果咱们现在就走,不就等于失信了?沙师弟比较同意俺的说法,沙师弟说:是啊大师兄,咱们就再休息一会儿还了!猴哥想了想说:那好吧,老孙只不过是怕待会儿太阳大了走路不方便。 直到九点钟的时候咱们才下楼,刚一下楼就看见了守候在门口的老人家。老人家!这么早?沙师弟赶紧迎了上去。老板说:他都已经在这里等半个多小时了!沙师弟连连说:对不起!对不起!猴哥说:你们看,老孙就说早点儿下来吧。 老人说:唉,见到你们真是三生有幸啊,感觉就不一样,你们只要站在旁边跟别人的感觉都不一样啊。猴哥哈哈一笑说:哪儿有那么夸张,老人家您自己好好保重,咱们要继续上路了。老人跟着咱们走了好长一段路,最后猴哥说:老人家您不能再跟了,待会儿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俺看出老人家仿佛有话要说,于是就对猴哥说:猴哥啊,看样子老人家是想跟咱们要点儿啥呢!俗话说礼尚往来,既然他送了一副字画给沙师弟,那咱们是不是也得回敬他点儿啥呢?猴哥觉得俺说得有道理,但身边又没有纪念性质的东西,送点儿啥好呢?俺说:猴哥啊,人都是现实的,不如直接送他点儿钱算了。 猴哥说:说你是呆子你还不承认,送钱,那多俗气,你看看人家这笔迹都知道为人的洒脱啦,岂能受钱财的恩惠?当然,咱们说这些话的时候都是小声的。沙师弟说:大师兄,你就变点儿啥出来送给他得了。最后猴哥想了一个非常好的办法,那就是送老人家一根汗毛,没想到老人家非常乐意地接受了。猴哥说:这叫啥?礼轻情意重。 离别老人之后,不多时走到了集镇的尽头,前面又是一片莽莽的森林了,阳光从稀稀疏疏的枝桠间照射下来,在地上形成斑驳陆离的光影,就仿佛是兰妹妹以前经常穿的那条裙子的模样。集镇上所发出的种种声音渐行渐远了,只有丛林间发出的声声鸟叫才能让人感觉到自己的耳朵真实存在。 走了差不多半天时间,咱们就走到了一块平地上。猴哥建议咱们歇会儿,对于这个建议俺从来都不会提出反对意见,不管什么时候。正当俺昏昏沉沉差点儿睡着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大笑声:哈哈哈哈。 猴哥一股骨碌就翻身起来了,接着就是沙师弟,沙师弟在起来的时候才叫俺。所以俺是最后一个起来的人,当然也是最后一个看到那个哈哈大笑的人。哈哈大笑的是一个道士,此时正站在丛林的边缘,也就是空地的边缘。 哈哈哈哈,道士再次哈哈一笑,如果不是在这荒山野林遇见他的话,老猪一定会把他当成一个精神病。来者何人?猴哥问。我乃神笔道长耶!那个道士理直气壮地回答说。神笔道长?莫非跟先前咱们见到的那个老人有关。 来为何事?猴哥又问。你们可是从灵山来的、去神秘空间尽头的那几个金刚不坏之身?神笔道士问。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猴哥厉声问道。如此说来那就是了?神笔道长说:听说吃了你们的肉可以增加修行,我倒是想试试。猴哥呵呵一笑,说道:只要你有本事,咱们是不会介意的,但可惜很可能你连咱们的身都近不了! 你是怎么知道咱们行踪地?沙师弟多嘴问了一句,没想到神笔道长还真回答了,神笔道长说:你们昨天晚上可曾见过一位老人家?还送了一副字画给你们?是!沙师弟回答说。神笔道长笑了笑说:你们可知道那是谁?他是我师兄。 如此说来是那个老头儿出卖了咱们?沙师弟问。猴哥陷入了沉思,俺说:应该不会吧,那老人家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人,那种人是写不出如此洒脱的字的。还好神笔道长很快就澄清了,神笔道长说:那可不关他的事,我只不过是偷听了他和他徒弟们的谈话而已,所以才知道你们在这里的。可恶!猴哥恨恨地骂了一句。 那又怎样?俺学着猴哥的口吻对神笔道长说:老猪就不信你能把咱们咋地!神笔道长哈哈一笑,说道:不信就试试,不试怎么知道呢?猴哥说:老孙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何本事,居然一个人想抓住咱们三个人。 神笔道长不说话了,只是从背后的背包里掏出了一支笔来。神笔?俺嘀咕:旅馆老板不是说老人用的笔才是神笔么?怎么他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并且还自称神笔道长?沙师弟说:二师兄,那老人家是他师兄,他也就是他师弟了,老人用的是神笔,那他自然同样也用神笔了!俺寻思沙师弟说得也对,不过立马又觉得眼前这家伙一点儿都不谦虚起来;既然他师兄都还没自称是神笔××,这家伙居然还敢大言不惭称自己为神笔道长?猴哥说:呆子你就别想那么多了,看看他到底搞啥玩意儿。 只见神笔道长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了一只巨大的笔——估计也就叫神笔了,然后就围着咱们转起圈来,还一边走一边划,用神笔在地上。猴哥说:不好!之后就招呼咱们出去了,说没准儿这神笔真有些名堂,划拉、圈把咱们关在里面了呢! 俺觉得猴哥说得比较有道理,因为以前猴哥曾同样用金箍棒在地上画圈,就能阻止妖怪的靠近,于是俺觉得神笔的功效就与猴哥金箍棒的功效相近了。于是俺和沙师弟都跟在猴哥后面跑动起来。说时迟那时快,神笔道长以比咱们更加迅速的速度跑动起来,并且手上笔触与地面接触的面积也增大了。 猴哥开始腾空而起了,并且俺和沙师弟也作出了同样的动作。突然,神笔道长停下了他原来的动作,接着就把笔触伸向了天空,朝着咱们的方向,然后画了一条直线。 立马,咱们正上方的天空中就出现了一个锅盖状的东西,正从上往下正对着咱们砸下来。 俺说:猴哥啊,不好了,说不定那家伙手上那只笔是神笔马良留下来的呢!你看不是?画啥有啥!沙师弟说:是啊,真是邪门啊!这时候俺突然想起了旅馆老板对沙师弟说过的一句话,说老人写的字是相当值钱的,于是俺就断定老人那只笔同样不同凡响了。话说神笔道长朝咱们上空画了一下,结果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锅盖朝咱们压了下来。 猴哥说:赶紧逃吧,千万别碰它,看来那支笔还真有点儿邪门儿!才刚一逃走那个锅盖的范围,再抬头一看才发现神笔道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咱们前面了。此时正笑嘻嘻地看着咱们!还能逃走?神笔道长轻蔑地一笑,然后又在空中画了一个房子,接着笔尖一甩,那间房子就直戳戳的朝咱们飞过来了。 猴哥拉着咱们朝上面的方向飞去了,殊不知就在咱们刚刚到达房顶的时候,神笔道长只吹了一口气,那间房屋就突然增大了许多,瞬间从咱们脚下延伸到了一个咱们需要仰头才能看见的地方。猴哥说:奶奶的,老孙今天就不信跑不过你。俺说:猴哥啊,你以前一个跟斗就是十万八千里,如今倒看看能不能跑出去呢?猴哥说:那好,如果老孙跑出去了再来救你们!沙师弟说:好吧,大师兄你就试试,总不能三个人都同时被关在里面。于是猴哥就开始行动了。 因为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所以这一次猴哥并没有朝上面飞去,而是转而往下降落了。俺寻思猴哥这次一定能逃脱,这叫出其不意。但遗憾的是,几乎就在猴哥落地的同时,房子的下半部分嗖地一声就突然增长了,刚好把猴哥笼罩在了里面。终于尘埃落定,猴哥骂了一句“奶奶的”。沙师弟说:大师兄,也难怪,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得听人家的。哈哈哈哈,就在咱们说话的时候,外面传了一阵大笑声,不用说都知道是神笔道长的。猴哥跑到墙壁跟前朝着外面喊道:你丫有种就把咱们放出去,咱们单挑! 当然,神笔道长是一个聪明人,他是不会中计的。神笔道长说,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来,到时候自然会把你们奉为座上宾。之后外面就没了声响,看样子神笔道长当真是走开了。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现在咱们该怎么办?猴哥说:看着办吧。于是咱们就坐到地上想起办法来。 猴哥站起来沿着房子的四周走了一圈,并时不时用手敲打墙壁。过了好大一会儿猴哥才说:别说,这房子还是真家伙。偌大个房间一点儿缝隙都没有,更别说窗户了。俺对沙师弟说:这家伙有如此厉害的一支笔,难怪他想增加修行呢。沙师弟说:那是,要是这么好的事没有年岁去消受那该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猴哥说:你们两个快点儿想个办法行不?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谈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于是俺和沙师弟又只好停下来装作想办法了。 沙师弟说:大师兄啊,这房子密不透风地,想要出去确实不容易。猴哥说那才叫你们想办法的嘛,要是那么容易出去老孙还在这儿?之后猴哥又开始在房子里面转悠起来。俺想了想说:猴哥啊,看样子这房子确实咱们不能出去,既然不能出去那你又何必不坐下来歇会儿呢?神笔道长是一定会打开这个房子的,就算他要吃咱们总不能将整个房子一块儿吃掉吧?现在还不如坐下来歇会儿,等待会儿神笔道长打开房子后咱们再随机应变。 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说得蛮正确的。估计猴哥他自己也觉得俺说得有道理,所以最后终究还是坐到咱们旁边来了。过了一会儿外面就响起了说话的声音,接着就听到了神笔道长在高声喊话了:喂喂喂,你们赶紧些,把整座房子都绑起来,然后抬到我住的地方去!啊!这道士居然想出了这么个馊主意?俺说。 只听得外面又有人说了:你这也太大了点儿,还从来没见过要咱们搬整座房子的。神笔道长说:正因为大所以才请你们来嘛,不然给钱给你们干嘛?接着又有一个人说了:老板啊,这房子的确太大了,根本没办法搬走啊,我看您还在住这儿得了!神笔道长说:这些我不管,反正钱你们要多少就给多少,条件就是给我把这个房子搬到我住的地方去。 之后那些人说话的声音小了,接着仿佛有人的窃窃私语。 沙师弟说:看来是神笔道长请来专门抬咱们回去的。外面一直嚷嚷着,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终于听到了喊号子的声音,“哎呀,偶哟;哎呀,偶哟……”,此起彼伏。接着俺就感觉到摇摇晃晃起来了。沙师弟说:看来那些人还真把咱们抬起来了,神笔道长还真有办法啊!俺说这叫啥?这叫有钱能使鬼推磨。 摇摇晃晃当中,突然听见外面有人在气喘吁吁地问了:老板啊,你这房子到底是干啥用的?怎么连个门儿都没有?另一个人说道:就是啊,这里面好像并没有什么东西啊!神笔道长厉声喝道:我给钱给你们不是叫你们问东问西的,你们只要把房子搬走就完事儿了,其它事不着你们管!那是!那是!其中一个人说道,之后外面果真就一点儿声音都听不到了。 晃晃悠悠了大概半个小时,房子突然抖动了一下,接着就感觉一沉,接着就听见外面有人舒气的声音,还有人说话“终于到了”。沙师弟说看来是到神笔道长家了。之后外面又嚷嚷起来,接着声音就越来越小了,接着终于完全安静了下来。 看来是那些工人全都走光了。猴哥说:呆子沙师弟你们听着,待会儿趁神笔道长打开房子的时候老孙会不顾一切找个机会冲出去,如若你们同样能出去那是最好了,如若不能,就等俺老孙来救你们好了。俺说:猴哥啊,你敢肯定你会回来救咱们?猴哥想了一会儿说:你信就信不信拉倒!于是俺就说信了。 有的时候人是没有选择的,特别是在面对强权的时候;猴哥这个时候对于咱们来说无疑的比较强权的。果真,不大一会儿外面就有了响动,接着就听到墙壁上有响动传来,接着,咱们就看见了第一缕胜利的曙光。那是一条口子,非常非常小,就仿佛猫眼儿一样。按照事先计划,就在那条口子刚刚打开、亮光刚刚照进来的那一刹那,猴哥嗖地一声就变形出去了。沙师弟说:这下好了,只要大师兄出去那咱们就指定有救了。 哎呀!沙师弟的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猴哥的叫声。咋啦?沙师弟问。俺说:不好!接着俺就迅速地趴到那条缝上朝外面张望去了。 只见神笔道长正站在俺的正前方,手里则拿着一个硕大的玻璃瓶,而猴哥正在里面上跳下窜。沙师弟在后面紧张地问:二师兄,大师兄咋啦?俺说:不好了,猴哥也被抓住了,而且还是在瓶子里呢!沙师弟说:完了完了!看来我刚才那话说得太早,不然猴哥不就真的出去了?神笔道长说话了,对着瓶子里面的猴哥:我就料到你会来这招,没想到还真是的;哈哈,这回我看你往哪儿跑。沙师弟说:二师兄啊,大师兄现在咋样了?俺说:外甥打灯笼。沙师弟说:那啥意思?俺说:照旧呗!哦!沙师弟应承说。 看到神笔道长一脸阴险的笑,俺真想立马把他打成一个猪头。沙师弟在后面拉俺衣裳,说是他也想看一眼。 正当俺回过头去,突然听见外面“砰”一声巨响,接着就听见了神笔道长“哎呀”的声音。沙师弟紧张地问:咋啦?俺立马又重新把眼睛凑到隙缝上朝外面张望,只见神笔道长此时正用手捂着脸,而他手中的那个玻璃瓶则支离破碎了,而猴哥则不见了踪影。沙师弟问:二师兄,大师兄呢?俺喃喃道:猴哥不见了。 真的?之后沙师弟就一把把俺拉开了,自己把眼睛贴到了缝隙上。沙师弟一边看一边说:这回咱们有救了!这回咱们有救了!啊!外面的神笔道长气急败坏地大叫了起来。俺问沙师弟:神笔道长咋啦?沙师弟说:哎呀,他的脸差不多都已经稀烂了,估计是被玻璃瓶炸的。俺说那才好呢!至少现在他的气焰没有先前嚣张了。到那没过多久俺就意识到自己是多么地没有远见,很明显在这种情况下神笔道长是肯定会将对猴哥的恨发泄到咱们身上的嘛!但俺居然没意识到! 过了一会儿,先前那条缝隙噗通一声就打开了许多,接着神笔道长那张可怕的脸就出现在那里了。俺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问:老哥啊,你脸咋啦?过来!神笔道长朝咱们喝道。于是俺和沙师弟就只好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了。 突然,神笔道长拿出了他那支笔,在空中又画了一个瓶子,之后笔尖朝咱们一甩,于是那只瓶子就朝咱们飞过来了。 呼啦一声,俺和沙师弟立马被一股旋风状的力量吸引到瓶子里面去了。咚,只听得一声响,再抬头看时,瓶口已经被封住了。沙师弟说:二师兄啊,刚才大师兄是咋样出去的?咱们学学?俺说:你还说呢,就是你叫俺回过头的那一刹那,待俺再次回过头去看时猴哥都已经不见了,更别说看见他是咋样出去的了。 沙师弟说:这下比较麻烦。突然,沙师弟惊恐地叫了起来:二师兄,你看!你看!俺寻思沙师弟也真会大惊小怪,于是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啥事儿啊”一边朝着沙师弟所指出的方向望去。果然是比较让人胆战心惊的一幕:就在瓶子外面紧挨着,神笔道长那张已经稀烂的、泛着模糊血肉的脸出现在那里,经过了玻璃壁透视过去,乍看之下仿佛是杀人现场一般。于是俺也不禁吓退了好几步。 嗬嗬嗬嗬,神笔道长居然还能笑出来,不过显得很阴森恐怖。既然是你们的同伴弄成我这样,那在我吃你们之前就得让你们受一些苦头!神笔道长在外面说话了。听说要咱们吃苦头,俺急忙说:老哥啊,你可千万别冲动,有话好说好商量!你把咱们咋样了吃肉的时候可不是滋味!沙师弟说:是啊!是啊!咱们虽然是金刚不坏之身,但皮肉还是相当娇嫩的。但神笔道长不管这些,因为他已经在行动了。 只见神笔道长一把抓起玻璃瓶,然后就开始摇晃起来。立马,俺就觉得脑袋撞到了玻璃瓶壁上,发出了“砰”一声响。俺只感觉天旋地转般,眼前到处都是晃动的迹象,迷迷糊糊都不知道自己此时到底是脑袋在下面呢还是脚在上面。沙师弟那边跟俺差不多,虽然俺并不能看得很清楚,但俺时不时听到了另外一个乒乒乓乓的声音,很显然那是沙师弟的,因为老猪的乒乒乓乓声在这边。 咚,一声响,俺的脑袋重重地撞击在了玻璃瓶壁上,之后身子一个骨碌滚了一段距离,最后终于停了下来。哇!沙师弟一下吐了出来,并且俺肚子里同样是排山倒海的,幸好俺肚子大,不然估计会和沙师弟一样。抬头一看才发现是神笔道长住手了,此时正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咱们。 俺说:老哥啊,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有本事你把猴哥找回来这般捉弄?还嘴硬!神笔道长听了这话勃然大怒,接着又把瓶子抓起来一阵乱摇,于是俺和沙师弟又像刚才那样在里面乒乒乓乓地跌撞起来。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神笔道长又才停下手来,仍然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咱们。 这回俺不敢再随便说话了,因为俺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而且眼冒金星,居然一下看到了好几十个神笔道长。哈哈哈哈,外面传来了神笔道长得意的笑声,接着神笔道长说道:好玩儿吧?要不要再来几次?不用了!不用了!俺急忙说道。那好,现在就去把你们弄来吃了,就当是给我补充营养!神笔道长突然又换了一种严厉的口吻说。 接着咱们就被他提起来了,接着就看到周围的家什都在向后退去,接着俺就看到了锅碗瓢盆。到厨房了。沙师弟挣扎起来说。俺爬过去把沙师弟往俺这边拖了一段距离,因为他那边满是吐出来的东西。眼睛渐渐地就没有金星了,也能看清楚外面的情景了。只见神笔道长一手捂着脸一手忙活着,把锅盖打开,把蒸笼放上去,然后,他就把装有咱们的瓶子直接放到蒸笼里面去了。 老哥啊,你有没有搞错,直接这样,你不怕瓶子裂开?俺好心提醒神笔道长说。怕你个头!我今天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咋啦?神笔道长很生气了。沙师弟说:二师兄你也真是的,提醒他干啥?就让他蒸,待会儿瓶子爆开了咱们才好出去呢!俺说:那个老猪也知道,只不过瓶子在爆开的时候咱们还不一样会受到影响?沙师弟说:那倒是,只是如今人家都不听你的,就等着吧,待会儿一爆开咱们就打他个措手不及,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好。沙师弟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气喘吁吁地,仿佛七八十岁的老头儿。 下面开始有烟雾冒上来了,接着就感觉瓶子里面热了起来,接着咱们身上都开始冒汗了。沙师弟说:二师兄,看来下面的火力很猛啊! 渐渐地,咱们坐的瓶底变得烫起来,已经不能坐在上面了,于是咱们又只好站了起来。渐渐地俺就感觉受不了了,于是就开始脱衣服了。神笔道长在外面说:哈哈,正好,脱光了衣服省得我待会儿亲自动手!沙师弟说:二师兄,不能脱啊,咱们还全靠衣服保护呢!俺说咋个保护法?沙师弟说:你看,如果你把衣服脱了这热气是直接作用到你身上的,而你把衣服穿上的时候热气是间接作用到你身上的,衣服能吸收不少热气呢!俺寻思沙师弟说的也不无道理,于是又将衣服穿上了。 不巧被神笔道长看见了,神笔道长说:咦,还不脱呢?看来是火力不够,看来还得给你们再加把火!说完他就真的弯腰下去给灶膛里加柴去了。果然又烫了许多,甚至能感觉到皮肤都快要爆裂开来了。沙师弟说:二师兄,大师兄他咋还不来呢?俺正想回答,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显得很急促的样子。 住手!过了一会儿,屋里突然传来了一声暴喝。因为瓶子里水雾太浓,所以俺只好一只手不停地扇动一边朝外面张望。沙师弟说:二师兄,是谁啊?俺说还看不清楚,这里面雾气太浓重了。住手!先前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 沙师弟说:二师兄啊,我咋听都好像是昨天晚上送咱们字画的那个老人呢?呆子!沙师弟!呆子!沙师弟!猴哥的声音突然响起来了。猴哥?沙师弟最先喊了一声,不过很快又呛了一口,原因就是里面的烟雾太大。猴哥啊,是你不?俺大声喊道。是嘞!果然是猴哥的声音,接着俺就听到上面的瓶盖发出了声音。 呆子!沙师弟!老孙这就来救你们了,正扒瓶盖呢!猴哥说。俺说:猴哥你可来了,再来晚点儿就等着收咱们的骨头了;对了,刚才说话的那个人是谁啊?好像不是你吧? 猴哥说:那是神笔道长的师兄,也就是昨天晚上送沙师弟字画的那个老人,我去请他来帮忙了,现正在外面与神笔道长比试呢!沙师弟说:二师兄,你看我说得没错吧,果然是老人家。俺不无感慨地说:唉,都是师兄弟,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砰,突然,上面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响声,接着俺就感觉到了一股冷空气冲进来了,接着俺就看到全部的烟雾都朝着外面飘去;接着,俺就看见猴哥的脸蛋了。 耶!大师兄你终于来了,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啊!沙师弟很欣慰地说。猴哥首先把俺拉了上去,接着才拉的沙师弟。俺一边大口喘气一边说:闷死俺了!闷死俺了! 把沙师弟拉上来之后猴哥就招呼咱们出去了,说神笔道长正和昨天晚上送咱们字画的那个老人打斗呢!没准儿咱们还能帮上忙。 咱们出去的时候两个人还在吵架,只听得神笔道长说:师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如今为何要坏了我的好事?老人说:没用的东西,整天不务正业,尽干些伤天害理的事,今天我就替师父教训教训你这个败坏家门名声的家伙。 师兄,那就对不起了,接招吧!说完之后神笔道长就后退了两步,老人同时也后退了两步。神笔道长又拿出他那支笔了,到那老人却并没有拿出什么兵器来。俺急忙对老人喊道:您老小心点儿啊,他这笔厉害着呢!老人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 猴哥说:人家既然是师兄弟,肯定是知道的,还用你说?俺寻思也对,于是只好袖手旁观了。神笔道长先出手了,只见他在空中画了一把剑,然后笔锋一甩,于是剑就朝着老人飞去了。俺寻思老人又没有并且,可能要吃亏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老人伸出了他的右手,然后同样在空中画了一个剑鞘,立马,一个真实的剑鞘就出现了,接着老人指头一甩,剑鞘同样朝神笔道长那边飞过去了。 铛,一声响,老人画出去的剑鞘刚好把迎面而来的长剑套住了,于是剑鱼剑鞘就同时掉到了地上。猴哥说:看见没,这才是真正的高手,人家用手指都能够画神奇的东西来。 接着神笔道长又出招了,这次他画的是一阵旋风,只见他手腕一转,周围立马飞沙走石起来,猴哥急忙招呼咱们蹲了下来,说是免得被风吹走。风力很大,估计可以把一个人吹上天。只见老人同样以不慌不忙的动作,在空中同样做了一个转动手腕的动作,立马,刚才那一阵大风就全都呼啦啦地从老人的头顶上顺过去了。 猴哥不禁啧啧称赞起来,说:好一招顺手牵羊!好!神笔道长看上去有点儿气急败坏了,接着他又画出了一只老虎,笔锋一甩,于是那只老虎就朝老人扑过去了。老人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伸手在空中同样画了一个老虎,只见神笔道长那只老虎在见到老人那只老虎之后立马就不再前进了,更没有与那只老虎厮打,而是亲亲热热起来。 沙师弟说:咦,这是怎么回事儿?猴哥说:神笔道长的那是只公老虎,老人画的那是只母老虎,他们当然不会打架啦!俺寻思老人真聪明!后来他们又比试了好一阵子,但老人都一一化解开了。 最后,神笔道长见斗不过老人,转身就想溜走,但被手疾眼快的猴哥一把抓住了。猴哥本来想惩罚他,但老人说还是交给他处理好了,于是猴哥就只好做了个人情。 沙师弟说:谢谢您啊!老人说:哪里哪里!为民除害人人有责嘛。 后来咱们又继续前进了。 ------------ 变形记——多灾多难(62) 这一路上樱花草长的,如果不是咱们要赶路的话俺一定要停下来作词两首,以抒发俺心中的美好情怀。当走到一处悬崖边的时候,俺终于忍不住了,走到悬崖边上大声朗诵起项羽的词句来:啊,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力兮雅不逝…… 俺正准备接着往下念,耳朵突然被猴哥拉住了。猴哥说:呆子你发啥神经,走路就正经走路,赶紧些!于是俺又只好走到了正路上来。 那天,猴哥正在树上摘果子,俺和沙师弟则在底下吃猴哥从树上扔下来的那些。突然,森林的另一头传来的噼噼啪啪、轰隆隆的声音。俺说:猴哥啊,是不是打雷了?沙师弟说:好像不是呢,打雷不可能每次都打到地上吧?过了一会儿,噼噼啪啪和轰隆隆的声音又消失了。沙师弟说:嗯,也许还真是打雷耶。 不管了!俺说,接着又吃起猴哥从树上扔下的果子来。噼噼啪啪。轰隆隆。突然,声音又想起来了,而且还非常巨大,而且还能感觉到地面在轻微地震动。沙师弟愣了一会儿,急忙往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爬去,接着就蹲在那上面一动不动了。 猴哥问:沙师弟你咋啦?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你们也赶紧上来,说不定还真是雷打到地面上来了呢!泥土是会传电的,站在石头上会比较安全一点儿。猴哥没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前方。 俺突然觉得沙师弟其实说得非常有理,于是也赶紧跟着爬了上去。俺说:猴哥啊,你赶紧下来吧,待会儿触电了可不好收拾。啪!俺话才刚说完,一声巨响突然在咱们周围响起,接着就看见猴哥抱着的那棵树倒了下来。 当时猴哥还在树枝上,冷不防摔了下来,幸好猴哥手脚灵活,随即翻身踩在树干上,接着一个纵身,嗖一声就到咱们身边了。沙师弟说:大师兄你看咋样,我就觉得不对劲儿吧。砰。一声巨响,猴哥先前待过的那棵树轰然倒地,在地上砸出了一条深深的印痕,接着又弱弱地反弹了一下,最终才尘埃落定。 咱们这才走过去观看,才发现树干是被什么东西齐刷刷地砍断的!树干差不多有半米直径,一时半会儿想把它弄倒都是困难的,更别说瞬间,而且还如此整齐;由此可以想象当时咱们的惊异程度了。猴哥上前抚摸着断开的截面,若有所思。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这好像也不是雷劈的啊!猴哥说:那当然,根本就不是雷劈的。 正当咱们茫然的时候,周围又有两棵树相继倒下了,同时发出了轰隆隆的声响。咱们跑过去一看,树干同样是在瞬间从某个位置上齐刷刷地断掉的。猴哥在几棵树中间来回跑动,很恼火的样子。 轰隆隆,突然,一阵更大的响声响起了,接着就看见周围的树木一排排地倒了下去。猴哥站在远处,差点儿被其中的一棵树砸中,幸好沙师弟及时提醒,猴哥反应敏捷,才终于逃过了一劫。这回看得比较清楚了,倒下的树木都是呈直线分布的,并且伤口都朝向前面的方向。猴哥说:现在知道了,一定是前面有人搞鬼,咱们一起过去看看。于是咱们三个人就浩浩荡荡地朝着前面的方向进发了。 沙师弟说:二师兄,浩浩荡荡,咱们只不过才三个人罢了。俺说:你有所不知啊,三人成众嘛。一路走,才发现刚才不光是咱们看到的那几棵树倒下了,沿途还有成百上千棵树都倒下了,并且同样是呈直线分布。沙师弟说:这谁干的好事?估计要是被环境保护署的人知道了一定要坐牢的。 一路说一路走,前面突然豁然开朗起来,出现了一块空地。大师兄二师兄,你们看,那不是有个人么?看清楚了,在远处的草丛间,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个人的身影在晃动着。 等悄悄接近那个人之后终于看明白了,原来是一位道士正在草丛间的平地上练剑,只见他手握一柄亮光闪闪的剑,正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时急时缓地比划着。看到是道士,猴哥快速前进的脚步放得缓慢下来了。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咱们还是走吧,别管那么多了。话正说间,只见道士一个挥手,手中的长剑突然发出了一阵耀眼的光芒,接着,前面的树丛中轰隆隆的声音就响起来了,接着就看见一溜烟的树全都倒下去了。 原来是他在搞鬼!俺愤愤地说。沙师弟说:哎呀,看这阵势这家伙还很厉害呢!大师兄,咱们要不要过去告诫他一声不要随便破坏森林呢?猴哥不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前方。俺拉了拉猴哥的衣袖,说道:猴哥啊,咱们还是走掉算了,他破坏森林自然有人找他麻烦的,看样子这家伙同样是修行过的人,不然他手中的剑咋就那么厉害呢?沙师弟比较同意俺的说发,认为一般人、就算是练武的人同样是不能达到那个境界的,于是俺和沙师弟就转身准备走来了。 临走前见猴哥仍然一动不动地蹲在那里,仿佛在研究什么。俺又使劲儿拉了一下猴哥的衣袖,并稍微大声地喊了一句:猴哥啊,快走吧,待会儿等他发现咱们那时候就来不及了!见猴哥仍然没有反应,于是俺和沙师弟就决定先行离开了,俺寻思如果遭殃的话总不能三个人一块儿遭殃,总得留个解救的人。 谁在说话?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暴喝,很明显是从道士那个方向上传过来的。不好!俺嘀咕了一声,接着就催促走在最前面的沙师弟赶紧了。谁?再次一声严厉的询问。并且感觉已经近了许多。站住!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俺回过头去一看,只见一个人影已经飞速朝咱们飞过来了。 既然都已经被人家发现了那也只好站住了,免得被人家说成是偷东西的。因为不知道道士的真实身份,所以俺一直都表现得笑嘻嘻地,尽量装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嗬嗬嗬嗬,猴哥突然从草丛间站了起来,吓了道士一跳。 你们是什么人?道士喝道。猴哥一边往咱们这边走一边笑嘻嘻地对道士说道:老哥啊,咱们只不过是过路的,顺便看看!顺便看看!接着猴哥就招呼咱们走了。站住!道士再次大喊一声,接着就朝咱们走过来了。老哥何事?猴哥笑嘻嘻地问。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道士警惕地问道。猴哥呵呵一笑,说道:老哥啊,俺都已经说过咱们是过路打酱油的嘛,你咋不信呢?道士围着咱们转了两圈,然后说道:你们可是从灵山来的、要去神秘空间尽头的那几个金刚不坏之身? 不是!不是!猴哥回答说。是啊!咱们真的只是过路打酱油的!俺帮衬着说道。你们不用说我也知道了,你们一定是那几个金刚不坏之身,看你们的样儿都知道是啦!一个个都奇形怪状的。看来咱们的身份是完全暴露了,由此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于是猴哥干脆转过身去,用一种比较严厉的口吻说: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俺和沙师弟也干脆转过身去,显得很理直气壮地看着道士,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道士在咱们前面晃悠了两下,然后说道:听说你们是金刚不坏之身,吃了你们的肉就可以增加修行,不知此话当真不当真?道士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阴险地笑。 猴哥说:修行自有定数不能强求,老哥你功力如此之高,难怪是修行的缘故;敢问道长怎么称呼?道士说:如此说来你们是承认自己的身份了?那好,我也不妨告诉你们,我乃附近山上闭关修炼多年的御剑道士,前段时间听说从这里要经过几个去神秘空间尽头的金刚不坏之身,我就想见识见识,所以就出来了,这想到刚练剑不久你们就到这儿来了!猴哥说:老哥你厉害,单单一把剑就能弄得鸡飞狗跳,当真厉害!御剑道长却不领情,脸上冷冰冰地说道:少废话,我出关的目的就是要见识见识你们。 猴哥说:老哥你想见识点儿啥?御剑道长说:听说你们都挺厉害的,我倒要见识见识,这是其一;其二,听说你们的肉可以增加修行,我更想见识见识。猴哥呵呵一笑,说道:老哥,这一条倒是没什么问题,老孙陪你玩儿就是了,但第二条还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啊!御剑道长说:那当然,只要你们能闯过我这御寒剑的招数,我自然会放你们过去,如若不然,就只能把你们煮了吃增加修行了。 猴哥呵呵一笑,说道:那当然!那当然!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嘛!御剑道长退后了两步,然后说道:准备接招吧!俺和沙师弟准备上去帮忙,但被猴哥制止住了,猴哥说让他先来,区区一个道士他还不放在眼里。 俺说猴哥你自己小心点儿啊!之后俺和沙师弟就退到稍远的地方去了。出招吧!猴哥说。御剑道长行动起来了,只见他缓缓举起手中的长剑,手腕抖动了一下,剑锋立马发出了一阵刺眼的光芒,俺和沙师弟立马转过头去迷上眼睛了。 耳边传来了打斗的声音,呵呵哈伊地,再次转过头去看时发现猴哥已经与御剑道长打起来了。御剑道长腾空而起,挥剑朝下面的猴哥劈了去。 只见剑锋所到之处,伴随着一股透着凉意的寒光,让看的人都忍不住要打颤。就在那股寒光将要到达地面的时候,猴哥突然一个纵身,升到了半空中,于是御剑道长的剑光就落空了。只听得“轰”一声响,剑光划到的地面上立马出现了一条大坑,在中间的位置上差不多有半米深。沙师弟说:二师兄,御剑道长果然厉害,咱们要不要上去帮忙?俺说再等会儿,看样子猴哥还能支撑,咱们不能一块儿上去,总得留人收拾尾声不是?话说御剑道长一剑落空,看上去很恼火,就在猴哥还没落到地面上的时候御剑道长又挥出了一剑。 这一剑显得更加用力,就连站在远远地方观战的俺都能感觉到那股强烈的剑气直逼面门。沙师弟小声喊道:大师兄小心啊!俺说沙师弟这个时候你是不能喊的,这样容易分散人家的注意力,让猴哥受伤的。话说御剑道长又挥出了简直可以致命的一剑,当时猴哥还在半空中,来不及躲闪,眼看剑锋所带出的剑气就要划到猴哥身上了,猴哥却无从躲闪。 俺灵机一动,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朝猴哥扔去,还一边扔一边喊:猴哥啊,抱着这块石头你就可以躲开了!果然,猴哥抱着那块石头就真的随着去到远方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猴哥刚刚抱着石头落向远方的时候,剑光正好划过他刚才待过的位置;只听得“噗嗤”一声响。沙师弟大吃一惊,说:大师兄,你没事吧?俺寻思这噗嗤一声莫非是猴哥受伤了?于是俺也问猴哥咋啦?猴哥站起来说道:奶奶的,老孙的虎皮裙居然被你划破了!俺说: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不是人划破那就好!猴哥冲着御剑道长大声喊道:你丫快赔钱,三万块!沙师弟说:大师兄,几千年前是三万块,如今也该升值啦!俺说是啊,如今虎皮都已经买不到了,你身上那差不多已经是绝版的了。估计是猴哥觉得咱们说得有道理,于是又改口说道:没错,三十万好了!快点赔下来,不然老孙不跟你玩儿了!御剑道长一句话没说,仍然用一种冷冰冰的眼神看着猴哥。 见御剑道长不理睬他,猴哥显得很生气,立马腾空而起,直面朝御剑道长扑去。 说时迟那时快,御剑道长一个侧身,接着右手一挥,长剑又朝着猴哥的方向去了。俺注意到御剑道长这一次耍了一个小阴谋,就是在挥剑的时候手腕转动了一下,于是锋利的剑光就形成了一个圈,正好把猴哥包围在中央。 沙师弟说:不好,大师兄是在劫难逃了!俺寻思猴哥想要顺利逃走也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就算是转个身都是比较困难的。果不然,正当猴哥准备翻转身打算往后面退缩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挨上了剑锋,立马,猴哥的手臂上就多了一条长长的伤口,鲜血立马喷涌而出了。啊!猴哥一声惨叫,接着就跌落到地面上,猴哥!!!俺大喊一声,然后就朝猴哥的方向冲过去了。大师兄!!!沙师弟惊恐地喊道。 猴哥正倒在地上,嘴里不住地*,脸上一副痛苦的表情。大师兄!沙师弟喊。俺说沙师弟你先别喊了,赶紧撕一块布条下来。沙师弟问干嘛?俺说:先别问了,猴哥血药止血才行。哦!沙师弟应承了一声,然后就在自己衣服上撕了起来。俺把沙师弟递过来的布条缠在伤口上方,然后叫沙师弟去附近的石头的背阴面找些石花来。石花是可以止血的,老猪以前在高老庄干活儿的时候受伤了没有创口贴就都是用石花代替的。沙师弟把石花找来了,俺把它们一点一点地撒在猴哥手臂的伤口上。 哈哈哈哈,那边御剑道长嚣张地笑了起来。沙师弟;俺对沙师弟说:你好生看着猴哥,待俺老猪去跟他比试比试,老猪就不信他还真那么厉害!呆子!刚才好像还在昏迷状态的猴哥突然一下醒了过来叫俺了。 猴哥!咋啦?俺问。猴哥说:赶紧逃吧,你是打不过他的,他那御寒剑的确厉害!沙师弟说:二师兄,大师兄说得有道理啊,猴哥都打不过,可想而知咱们就更不是他的对手。俺想了一下说:就算咱们逃那能逃多远呢?猴哥如今受了伤,再说御寒剑那么厉害,保证逃不出多远咱们就又要被抓回来;与其被抓回来,还不如现在就上! 沙师弟想了一下说:二师兄你说的还真有道理。俺说:就这样决定了,现在猴哥受伤了俺老猪是老大,一切听俺指挥。沙师弟说:那好,二师兄你自己小心点儿,万一招架不住的话就停下来,咱们两个一块儿上。 估计猴哥也觉得俺说得有道理,最后也不说话了。御剑道长又在那里哈哈大笑了,御剑道长叫嚣道:怎么?都成了缩头乌龟?臭道士!老猪来也!俺腾空而起,接着就朝御剑道长那边飞过去了。俺在飞起去的时候随手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藏在裤子口袋里。臭道士,拿命来!俺说。 眼看就要飞到御剑道长身边了,一道强烈的剑光立马迎了上来。俺见势不妙,身子往下一沉,正好避开其锋芒,但不巧的是俺的鞋底仍然被剑光划掉了一小块。刚一落到地面上,俺又脚尖一点,接着又腾空而起了。御剑道长手中的长剑又朝俺挥了过来,仿佛比先前的任何一次都要迅猛,以至于地上的草木都被剑气所携带的劲风吹动得窸窸窣窣起来。 二师兄,小心啊!沙师弟在下面喊了。正当俺准备再次降下去,瞅准御剑道长身后的一个空挡上去的时候,只见御剑道长刚才挥剑的手腕一转,刚刚慢下来的长剑立马又舞动起来了,并且根据剑气的走向上看,御剑道长这一次有意在挥动长剑的时候不停的晃动手腕,好使剑气能够在更大范围之内扩散开来,而且他抖动的范围是非常小的,这样又能保证所划出的剑气带有足够的杀伤力。 看来这御剑道长当真是处心积虑要将俺老猪置于死地了。说时迟那时快,剑气已经到俺身边了,眼看就要从俺身上穿透过去,连地面上的猴哥和沙师弟都“啊”地惊呼起来。说时迟那时快,俺立马拿出刚才在地上捡起的那块石头迎面挡了上去,只听得“砰”一声响,石头立马一分为二了,并且还冒出了一阵火花,接着又有许多碎石迸溅开来,打在俺脸上,火辣辣地疼。二师兄,没事吧?沙师弟在下面喊了。 没事呢!幸好老猪有先见之明,要不然准和猴哥一样!俺不无得意地说。剑气在碰到石头的那一刹那立马反弹了回去,嗖地一声,然后就朝着御剑道长那方向去了。 噗嗤一声,只见御剑道长立马被剑气逼退得后退了两步,然后才终于摇摇晃晃地站定了。御剑道长看上去比较恼火,估计他没想到老猪居然还能破了他的御寒剑。耶!沙师弟在下面欢呼了起来。呆子!小心啊!猴哥在喊了。 等俺再次回过头去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御剑道长已经冲上来了,并且这一次他使出了先前打败猴哥的那一招,在挥出长剑的时候,故意在空中划了一个圈,正对着俺的方向。俺已经想好对付的方法了,就在猴哥受伤之后不久。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由剑气所形成的圈子紧挨着地面朝俺扑面而来了;就在剑气圈离俺只有两三米左右的时候,俺一个纵身双脚离地了,接着就一个饿虎扑食的动作,硬是从那个狭小的剑气圈中穿透过来了。 当然,俺这样做是有一定危险的,但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来说这无疑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幸好俺成功了,要不然也跟猴哥一样挂彩了。好耶!沙师弟又在那里欢呼了。御剑道长更显得气急败坏了,估计他做梦都没想到一个猪头猪脑猪尾巴的家伙,居然能连续躲过他的三进攻!俺回过头去,对着猴哥和沙师弟做了一个OK的手势。二师兄,小心啊!沙师弟脸色突然变了,接着冲俺大声喊道。 俺立马觉得不对劲儿了,俺寻思一定是后面的御剑道长开始偷袭了,但俺并没有立即回过头去,而是先蹲了下去,接着又才转过身去了。俺寻思就算是御剑道长偷袭,俺俺同样是能够顺利躲过的。但俺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因为御剑道长仿佛窥视到了俺的想法一般,这一次的剑气居然是紧贴着地面过来的,而且还一路带起了飞扬的尘土。不好!当时俺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很明显要想再顺利地逃脱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 瞬间俺居然呆住了,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眼看剑气就要到俺跟前了,俺干脆闭上了眼睛。突然,俺觉得肩膀上被谁重重地推了一下,接着俺就朝旁边滚去了。 停下来之后俺一个骨碌坐起来,想看清楚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俺看到了沙师弟,此时正手捂肩膀躺在地上*不止。俺立马明白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一定是沙师弟冲过来想把俺推出去,不料他自己却受伤了。 沙师弟!咋啦?俺立马跑过去扶起他,此时他肩膀上多了一条口子,虽然没有猴哥伤口的长度,但要深得多,仿佛依稀还可以看见白森森的骨头。俺急忙从沙师弟先前撕烂的衣服上撕下来了几根布条,然后缠绕在他伤口靠近心脏的地方。哈哈哈哈,御剑道长又在后面哈哈大笑了。 俺把沙师弟移动到猴哥那边去了,然后就准备继续跟御剑道长打斗了。猴哥说:呆子!俺说:啥啊?猴哥。猴哥说:呆子你蹲下来听老孙说。于是俺就蹲了下去,猴哥说:你不是他的对手,赶紧先走,之后再尽量想办法偷走他的那把御寒剑,又或者是能抵御他御寒剑的方法,到时候再来救咱们;咱们三个不能同时被他抓住的!那他岂不是要吃了你们?俺显得担心地说。猴哥说这个你不用担心,老孙自有办法拖延到你来救咱们的时候;快走吧,越快越好,千万不要回头看!不然御剑道长会先发制人的。 俺低头想了一会儿,然后对猴哥和沙师弟说:那你们自己小心点儿,老猪一定会想办法救你们出来的!猴哥说知道了,你赶紧走,逃走的时候成“之”字形,那样就不会容易被剑气伤到了。俺站了起来,发现御剑道长正一脸阴险笑地看着咱们。 哈哈,你最好是乖乖投降,不然下场会跟他们一样的。看来御剑道长还以为俺会跟他搏斗呢,如此一来俺就放心了。俺又腾空而起了,御剑道长目不转睛地盯着俺,仿佛在寻找一个能一举击败俺的机会。 俺腾空而起并不是去进攻御剑道长,而是迅速朝远处弹去,落到一块石头上,然后脚尖一点,然后又飞身上去了,接着又踩到了一根树枝上,脚尖仍然一点,接着又飞身上去了。很显然,御剑道长他是没预料到俺会丢下猴哥和沙师弟逃走的,因为身后迟迟没有动静。 过了好大一会儿身后才传来了噼噼啪啪的声音,回过头去看才发现身后一溜烟的大树全倒下了,整整齐齐地。俺寻着猴哥所说的“之”字形路线一路逃窜,拼命的。最后俺在一个山头前停了下来,原因就是前面再也没有路可以走了。俺只觉得胸闷得厉害,需要找个地方好好歇息歇息。往前走了一小段,就看见一条大路横跨在那里了,于是俺觉得坐那里等人经过,好顺便打听打听那个道士的住所。 驾!驾!驾!突然,前面方向传来了赶马的吆喝声。俺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半百的老人正坐在马车上,正挥动着鞭子企图让马尽快地到达上面的平地上来,因为那里是一个陡坡。俺寻思这下好了,终于有人了,于是俺就兴冲冲地跑了过去。 老人家,您好啊!俺笑着跟老人打招呼。突然,走在最前面的马掉头就跑,差点儿把坐在马车上的老人摔了下来。见势不妙,俺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手抓住了缰绳,三下五除二就将马车拉到平地上来了。老人看样子吓坏了,赶紧下来查看马车的情况,看到马车确实完好无损之后老人才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 老人说:你看你,把我的马都吓了一跳。俺显得很不好意思地说:老人家,俺并没有别的意思,老猪只不过是想问路罢了。老人说:你问吧!俺说:您可知道这附近山上有个道士?他住在哪里?老人想了一下说:这个不太清楚,是听说过这么一件事,到那至于他具体住哪儿我又是不清楚的,好像就在前面山头上的一个山洞里吧! 见俺不太满意他的答案,老人又说:你最好还是再等等,找个更明白的人问个清楚,免得走冤路。说完之后老人就准备上车了。 俺急忙招呼住老人家说:您车上有没有吃的?卖给老猪一点儿行不?刚才经过一番折腾,现在肚子饿得厉害。老人想了一会儿,之后就伸手到后面的车厢里去了,之后就拿出了一些烧饼。于是俺就去口袋里掏钱了。但遗憾的是俺并没有找到哪怕一分钱,俺寻思刚才一定是在跑动的过程中弄丢了。 老人说:算了,就当是送给你的得了。谢谢啊!俺说。之后就接过来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老人见俺狼吞虎咽的样子,笑了笑,之后就赶着马车向前去了。喂!老人家!俺又朝着马车追去了。又咋啦?老人停下来问。俺说:您干脆就带俺过去好了,正好顺路不是?老人说那好吧,赶紧些,我去前面还有事呢!最后老人家叫俺在一个岔路口下车了,说最好在这里等个明白人问问,然后顺着中间的那条路走不多时就能到达前面的那个山头了。俺谢过老人家之后就开始坐下来等人了。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扛着锄头的中年男子经过来,于是俺就跑过去问了。男子想了一会儿说:道士倒是听说过有一个,据说住在前面的一个山洞里,只是平时他都很少与人接触,所以知道的并不多。如此说来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真相了,于是俺觉定孤身上阵看个究竟。 沿着中间的那条岔路一直向前,不多时就来到了另一个山头前,远远地就看见有座茅草屋了,并且房顶上好像还冒着炊烟。俺寻思莫非道士已经在开吃猴哥沙师弟他们了?于是俺赶紧加快脚步朝着那个方向跑去。跑到近前才发现根本不是道士的住所,而是一户农家人。见俺长得比较奇怪,刚开始还把开门的女人吓了一跳,后来经过俺一番推心置腹的解说之后女人才终于相信俺不是坏人了。 听说俺找道士,女人想了一会儿才说:几年前倒是见过一个道士住在前面的一个山洞里,但后来就一直没见过他了,也不知现在还在不。俺大喜,急忙问女人山洞的方向,女人说只要你一直走就会有一个峭壁,然后抬头看就能看见非常醒眼的一个山洞了。俺谢过女人,之后就行动了。 不到半个小时,前面果然出现了一座峭壁,走到近前一看,还真有个非常显眼的山洞矗立在那里。仔细地听,里面好像还真是猴哥和沙师弟的声音,于是俺就决定爬上去看个究竟了。正当俺努力往上爬的时候,上面突然传来了一声暴喝:谁?俺抬头一看,正是御剑道长,此时正怒目以对。 你还敢回来?御剑道长哈哈一笑,说道。赶紧放了猴哥和沙师弟,不然老猪跟你没完!俺愤愤地说。哈哈哈,御剑道长再次哈哈一笑,说道: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跟我没完的。说完之后御剑道长就进到洞里去了,过了一会儿又出来了,手里拿着先前的那柄长剑。御剑道长飞身而下了,凌空飞起一剑,顿时石破惊天,只听得噼噼啪啪一阵乱响,接着就有数不清的碎石四散迸溅开来。幸好俺及时地退下去了,身上只不过碰到了小小的几颗石头罢了。 御剑道长下来的时候俺早已守候着了,所以当他刚刚落地、脚跟还没站稳的时候,俺就一个箭步跨了上去,企图从他的右手边进攻他。此时俺手里多了一个武器,那就是一根木棍,刚才从地上捡起来的。相比之下进攻右手边要比进攻左手边容易些,因为长剑是在右手边,如果要反手过来攻击俺的话估计那会比较困难,相较于左手边来说的话。 话说俺朝御剑道长冲了过去,御剑道长已经反应过来了,不过正如俺所料到的那样,他所挥出的剑气留下了一个很大的空隙,足够俺发起再一次的进攻,就在他身子底下。但俺并没有再一次进攻,俺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去救猴哥和沙师弟。于是俺就从剑气所留下的那个空档,然后从御剑道长眼皮子底下一跃而上,噔噔噔几步就蹿到了洞口处,接着就迅速地钻了进去。进去俺一眼就看见猴哥和沙师弟了,此时他们正各被绑在一把椅子上。 猴哥最先看到俺:呆子!猴哥喊道。正当俺进去解开他们身上绳子的时候,猴哥又喊道了:呆子,先把门堵上!别让道士进来!俺回过头去一看才发现在洞口边儿上有一块巨大的石头,下面是几个轮子。猴哥说:你用力推就能关上了。果真,推动了一下大石头就轰地一声堵住洞口了。 只听得御剑道长在外面砰砰砰地敲打石头了。俺急忙跑过去给猴哥和沙师弟松绑,俺有点儿担心御剑道长会撞开石头进来。猴哥说你放心好了,这里是他的老巢,他怎么会随便破坏掉呢?在给他们解绳子的时候俺发现猴哥和沙师弟两个人身上的伤口都愈合起来了。猴哥说:臭道士害怕咱们受伤了会漏掉元气,所以就用了特效药疗伤了。猴哥和沙师弟下来之后活动了一下,觉得恢复得差不多了。沙师弟说待会儿要是打败了御剑道长一定要把他那瓶特效药拿走,真是太有用了。 话正说间,御剑道长在外面撞击石头的声音越来越响了。猴哥想了一下说:咱们得分头行动。俺问咋个分头行动法?猴哥说:你们看见旁边石壁上的通风口没?呆子你和沙师弟一边一个过去守着,俺老孙在这里打开洞门;一旦你们看见俺打开洞门,御剑道长在往里钻的时候,就拿石头使命地砸他,只要他受伤,那咱们就好办了。 好的!于是俺和沙师弟领命而去了。咱们分别拿了好多拳头大的石头是手上,接着就探出脑袋去外面,刚好能看见御剑道长的半个身子;接着咱们就专门等猴哥开门了。猴哥才刚把石头移开一点点,御剑道长就开始迫不及待得往里钻了。如此一来御剑道长的屁屁就撅起来了,正好在咱们的攻击范围之内,于是俺和沙师弟不约而同地拿起石头朝他的屁屁上砸去。啊!!!只听得一声惨叫,俺和沙师弟各扔出去的石头全部命中御剑道长的屁股。接着就看见御剑道长掉下去了,最后发出了“咚“一声沉闷的响声。 沙师弟说:二师兄,会不会是死了?你看他一动不动了呢!猴哥说:哪儿那么容易死掉,再等等看!果不然,过了好大一会儿御剑道长又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了,估计先前他一定是在等咱们下去查看,可惜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了。猴哥说:咋样?起来了吧?呆子沙师弟你们赶紧继续砸,不要停,一直把他砸趴下为止。 于是,一块紧接一块的石头就如流星一样朝下面的空地上飞去了。刚开始御剑道长还抱头鼠窜,但后来看见到处都是石头,他干脆不躲闪了,而是径直又飞身上来了。猴哥见状立马堵住洞门,趴到另外一个洞口朝御剑道长扔起石头来。 只见御剑道长才刚刚到达洞口处,猴哥扔出的一块石头正中他头部;接着,“啊”一声大叫之后,御剑道长就像一个跳水运动员似地摔下去了,并且还在空中做了几个滚翻的动作。砰!又一声闷响,接着御剑道长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沙师弟说:大师兄,估计这回是真的,咱们下去看看吧!猴哥说:别急,说不定他又是假装的呢!咱们不能上他的当! 又过了好大一阵子,御剑道长仍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猴哥想了一下说:呆子,你先下去看看!虽然不情愿,但猴哥和沙师弟刚才都受了伤,老猪也就无话可说了。 俺小心翼翼地走到御剑道长身边,刚开始用石头扔了一会儿,见没动静又走近了些用脚踢了踢仍然没有动静,于是俺就用非常肯定的语气说:猴哥啊,他已经死翘翘了!猴哥和沙师弟这下放心地下来,探了一下鼻息,果然已经气绝身亡了。 猴哥显得很恼火,说道:老孙还以为可以好好地折磨折磨他呢,没想到这么快就玩完了!唉!俺说:猴哥啊,还要不要打他的屁股?猴哥说呆子你傻啊?人都已经死了你打他屁股有啥用? 俺寻思也对,于是之后咱们就上到了御剑道长的洞里,拿了好些吃的,之后又继续上路了。 ------------ 变形记——多灾多难(63) 走着走着,前面突然跳出来一只兔子,横在路中央直勾勾地盯着咱们看。猴哥突然把咱们叫住了,说他打算把兔子抓住。俺说猴哥你抓兔子干嘛?你又不吃肉?猴哥说:呆子你哪里知道,老孙平生最爱吃的就是兔子肉了。沙师弟说:大师兄,咱们可是不知道这个秘密的啊!俺说是啊,如果早知道的话以前咱们吃饭的时候你不就可以叫兔子肉?猴哥说那些兔子肉不正宗,全都是饲养出来的,不如这野生的有营养。沙师弟说:大师兄,心动不如行动,那就赶紧些,待会儿它就要跑了!回过头去看还好,那只兔子仍然横在路中央,于是猴哥就慢慢地朝他靠近了。 说来也怪,兔子并不打算逃走,好像就等猴哥去抓它似地。当然,这只不过是俺想象的,实际上当猴哥离它只有两步远的时候,兔子就立马以一百八十迈的速度朝山上跑去了。呆子!沙师弟,赶紧上来帮忙!猴哥一边追一边朝咱们喊道。来了!俺和沙师弟应承了一声,之后咱们三个人就成“品”字形把兔子包围着追赶了。咱们的速度是不及兔子迅速的,所以很快咱们就掉队了。俺一边跑一边对猴哥说:猴哥啊,咱们这样追是追不到的。猴哥说:呆子你有啥法?俺突然想起兔子是前腿短后退长的,于是就对猴哥说:咱们把它往山下赶说不定还行,兔子的前脚短,但凡走下坡路它都只有栽跟斗的份儿。沙师弟比较同意俺的说法,于是咱们就决定把兔子倒着撵了。 猴哥迅速地跑到最前面,一声暴喝就把兔子吓会转过头来了,接着俺和沙师弟齐心协力,两面夹攻,兔子终于乖乖地朝山下跑去了。果不然,兔子才刚刚跑出第一步,就一个跟斗翻了下去,正当它打算站起来继续朝上面逃窜的时候,猴哥及时地赶了上来,于是咱们三人又形成了“品”字形结构,于是兔子又只好情非得已地朝山下跑去了。眼看就要抓住兔子了,没想到它居然干脆缩成一团、滚动起来。 如此一来咱们就不是它的对手了,所以在追赶了一段路程之后兔子的踪影终于消失在咱们的视线之中了。猴哥一边喘气一边说:真没想到一只兔子还拥有如此高级的智慧。俺说猴哥你可不要小瞧它们,没准儿它们就是嫦娥姐姐月宫里玉兔的后代呢,拥有如此高级的智慧也不足为奇嘛。现在停了下来咱们才看清楚咱们的位置,只见横着过去好像是一条大路,因为草木都在那里消失了。因为刚才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追赶兔子上,所以先前咱们走过的那条路已经不知去向了。 猴哥说:走,上前看看,怎么搞的一口气跑出了这么远?气喘吁吁地走过去,前面果然是一条大路,很宽敞的样子,路面上溜光,看得出来经常有人走过。猴哥站到一块大石头上朝四周张望了一下,然后跳下来对咱们说:呆子沙师弟,前面有人家了,咱们快过去看看。的确有人家,就在山脚下,刚才咱们好像是在半山腰走路的,没想到一口气居然跑到快要到山脚的地方来了。那里看样子是一个村庄,有十多栋房屋,咱们沿着一条小路往前走。眼看就要到村头了,沙师弟突然又叫了起来:大师兄二师兄你们看,那只兔子不还在前面么?俺和猴哥顺着沙师弟指出的方向望去,只见果然有一只兔子又再一次横在路中央了。猴哥呵呵一笑,说道:刚才没抓着你,现在看你往哪儿跑!于是猴哥又吩咐咱们分头行动了。 追捕行动开始了,咱们沿着兔子为咱们所设定的路线一直向前,终于在一栋房屋跟前停了下来。兔子在房门口犹豫了一下,之后就钻了进去。沙师弟说:哎呀大师兄,好像是人家养的家兔呢!猴哥说:甭管他是家兔野兔了,先把它抓住再说。于是猴哥决定让沙师弟进去看个究竟了。过了一会儿沙师弟回来说:大师兄,的确是家兔呢,你们还有好多!当真?猴哥问。当真!沙师弟回答。 猴哥一屁股坐了下来,可以想象一下那种失落的心情,就仿佛是俺老猪在极度饥饿的时候突然有人端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但只让俺看一眼之后他又端走了。那种心情老猪的体会是比较深的,所以俺只好安慰猴哥,说只要耐心等待,机会还是有的。砰!!!突然,一声巨响在咱们后面响起了,俺回过头去一看,只见一股青烟正袅袅升起。那是另外的一栋房屋,房门打开着的,很明显现在有人在家,而那“砰”地一声,估计是有人在放鞭炮。猴哥想了一下说:咱们不如去那家看看,看能不能弄点儿吃的。 去到那户人家的院子里俺才发现院子里摆放着许多鞭炮,沙师弟说看来这户人家是专门制造鞭炮的,咱们可得小心点儿。猴哥叫沙师弟前去叫门了,说是先打探打探,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过了一会儿沙师弟出来了,显得惊慌失措的。猴哥问咋啦?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里面住的是道士啊!不可能吧,道士还玩弄鞭炮?俺有点儿怀疑起来。沙师弟说:你们看,那不是他们出来了? 顺着沙师弟的指向咱们望去,果然看见两个穿着布衣,留着长发的道士走了出来。于是猴哥就开始招呼咱们撤退了,并且一边紧张地看着那两位道士。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有何贵干?其中一个道士先开口问话了,显得很礼貌的样子。听到道士说话正在后退的猴哥就又停了下来,笑嘻嘻地说道:咱们只是路过的,没想到走错了房门,打搅了!打搅了!之后猴哥就又继续招呼咱们撤退了。就在俺前脚刚刚踏出院子大门的时候,道士又开口说话了:且慢!再回过头去看时就看见两个道士都不紧不慢地走上来了。 于是咱们又只好站住了。看各位风尘仆仆,一定是远道而来吧?既然如此何不进来喝点儿茶水再上路呢?其中一个道士说。猴哥朝咱们张望了一下,似乎是在征求咱们的意见。俺说:猴哥啊,既然老哥他们盛情相邀那咱们也就恭敬不如从命吧。沙师弟小声说道:二师兄,人家可是道士,你看他们的打扮,一定也是经过修行的。 估计是沙师弟的话起了作用,反正最后猴哥是铁定主意要走了。猴哥说:打搅你们了真是不好意思,咱们还是去别处歇息好了;拜拜!拜拜!猴哥一连说了两个拜拜,之后就急急忙忙地拉着咱们出了院子大门。后面有道士的声音传来了:那你们走好啊!猴哥一边走一边说:刚才好险,幸亏没被他们认出来,不然麻烦就大了。 俺说:猴哥啊,那可不一定,你不能将所以道士都一棍子打死啊,道士里同样有正经修行的,前面送沙师弟字画的那位老人家不就是么?他还崇拜咱们呢!猴哥说:话虽这样说但还是小心为妙,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小心一点儿好。出来之后猴哥就决定不在这里借宿了,说宁愿露宿都不冒这个险。并且沙师弟也同意猴哥的说法,于是咱们又朝着山头上走去了。 猴哥说万一咱们还是留宿在那里,万一那两位道士认出了咱们、而他们又在执迷于修行的话,那麻烦就来了。所以;最后猴哥总结似地说道:咱们得赶紧离开这里,越远越好。直到完全走过了那座山头,直到眼前出现了另一座山头,走在最前面的猴哥才放慢了脚步,并且,天色也已经暗下来了。 猴哥朝四周张望了一下,然后说道:咱们就在这里住宿好了。沙师弟才刚把帐篷支好俺就立马钻进去了。猴哥说:呆子你干嘛?俺说:支帐篷不就睡觉么?沙师弟说:二师兄,你还没吃鸡腿呢?俺说今天算了,老猪今天累得厉害,明天走路的时候一边走一边吃。猴哥说沙师弟你就别再劝了,你看他肥头大耳的走路也是费力,就让他先睡好了。 躺下俺就睡着了,并且还做了一个美梦,仿佛梦到了有人跟咱们打架,并且咱们还在互相对骂……。突然,俺感觉有人在推俺了,接着就听见了沙师弟的声音:二师兄!二师兄!俺抬起头来张望,发现果然是沙师弟在旁边,并且外面的确有打斗和吵嘴的声音。原来并不是在梦中,于是俺就一个骨碌坐了起来。 咋啦?沙师弟;俺问。沙师弟说:二师兄你赶紧起来,外面大师兄正在跟人打架呢!当真?俺一个激灵,接着就坐起来了。跟谁啊?俺问。沙师弟说:就是昨天白天咱们遇见的那三个道士。三个道士?白天咱们明明只遇见两个嘛!俺说。沙师弟说白天咱们看见的只不过是三个道士中的两个,还有一个老大现在才出现,据说他们同样是想吃咱们的肉呢。莫非是老大的主意?俺说。 沙师弟说可能吧,要不然咱们白天也走不掉了。外面打斗的声音越来越大了,沙师弟说二师兄咱们赶紧出去,估计大师兄一个人支撑着有点儿吃力。于是俺立马随着沙师弟到了外面,果然看见三个道士把猴哥一个人围在中间了。走!俺冲着沙师弟喊道,接着就一个纵身先上去了。 沙师弟也跟上来了,手里拿着一根刚刚才地上捡起来的棍子。猴哥!老猪来也!俺冲着猴哥那边喊道。猴哥说呆子你来得正好,一个人对付三还真有点儿困难,你给俺分流出去一个。接着沙师弟也赶上来了,同样从猴哥那里分流了一个出来。俺一边打斗一边问猴哥:猴哥啊,这些家伙咋知道咱们住这儿的呢?都这么远了?猴哥说鬼才知道呢,你问他们好了。俺对着俺跟前的那个道士喊道:你叫什么名字,赶紧报上名来!那个道士不说话,只是加紧了手上的进攻。 因为天色比较晚的缘故,所以看不大清楚道士的真面目,总感觉模模糊糊的。见道士不说话,俺恼火了,干脆停了下来,然后站到一边理直气壮地说道:你丫今天不说话老猪就不跟你打了!看样子那个道士很想跟俺打架,因为他接着就真的自报家门起来:人称霹雳道长三兄弟。俺说:哦!难怪你们家在做鞭炮呢,原来名字就叫霹雳道长啊!那好吧,老猪就再跟你打好了。于是咱们又打斗在一起了。过了一会儿猴哥慢慢地朝咱们这边靠过来了,说是三个人混合到一块儿会比较安全一点儿。 打着打着,突然那三位道士就莫名其妙地退了下去。俺说:老哥啊,干嘛又不跟咱们打了?生气了是不?猴哥说呆子你正经点儿,现在是打架呢。话正说间,只见那三位道士各自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东西,然后就朝咱们扔了过来。 只听得“啪”一声响,一个什么东西就打到了俺身上,并且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响声。当热,响声本来是不大的,但因为周围都比较寂静,再加上就在俺胸膛上,所以感觉特别大声。啊!俺叫出了声来,因为俺感觉到刚才被东西打中、而且还发出声音的地方显得非常疼痛,火辣辣地,于是俺就忍不住叫出声来。 咋啦?猴哥围上来问。没等俺回答,猴哥身上同样响起了“啪”地一声,猴哥同样啊了一声,接着就蹦蹦跳跳地拍打身上了。二哥,给他们来点儿更厉害的,这样好像整不到他们呢!最小的那个道士说。好的!另一个道士回答道。接着他们果真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东西,然后又朝咱们扔了过来。因为刚才已经尝试到了它的厉害,再加上咱们并不知道他们现在用的是什么东西,所以当他们再次扔东西过来的时候咱们就很敏捷地躲开了,跳到了树丛后面。只听得同样“啪”一声,刚才咱们站在地方冒起了一阵浓烟,接着就看见一团大火升腾了起来。大师兄,果然比刚才那个厉害呢,你看那不是还有火么?俺说: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东西呢》居然如此厉害?哈哈哈哈,见咱们躲在树丛后面不敢出去,外面那几个道士就在哈哈大笑了,其中一个道士说道:今天就让你们尝尝霹雳子的厉害,看你们还是不是金刚不坏之身;我劝你们还是乖乖地投降好了,免得遭罪。 俺说:猴哥啊,果真他们是吃人的道士?猴哥说:吃人倒是不一定,吃咱们是肯定的,你没听他说咱们是金刚不坏之身么?俺说: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呢?沙师弟说好像是那个老大的主意,那老二和老三本来是不知道的。 俺寻思一定是先前白天咱们遇见的老二和老三把咱们的事情跟老大说了,所以老大就领着他们追上咱们来了。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咱们现在该怎么办?猴哥说:随机应变吧,估计今天他们硬是要抓到咱们是放手的。出来!有道士在大声喊道了。有种你就过来!俺冲着他们那边喊道。突然,一道黑影朝着咱们这边飞了过来,接着就从咱们头顶上掠过去了。正当俺瞪大眼睛仔细看那是什么玩意儿的时候,只觉得身上又被什么打中了。 果不然,立马,“噼啪”一声就在俺身上响起来了,接着俺就感觉到了一阵钻心的疼痛,并且最要命的是,刚才被霹雳子打中的地方还有一团大火正熊熊燃烧起来。猴哥和沙师弟见状连忙折下近旁的树枝扑灭俺身上的大火。 哈哈哈哈,突然,一阵阴险的笑声从咱们前面传来,接着就看见一个道士走近了。原来刚才那个黑影就是这个家伙的,原来他是抢到咱们前面来扔霹雳子来了。猴哥和沙师弟终于齐心协力把俺身上的大火扑灭干净了,只可惜了一身好衣服。 哈哈哈哈,就在猴哥和沙师弟刚刚把俺身上的大火扑灭之后,咱们身后同样传来了一阵阴险的笑声,只不过这一次是两个人。 猴哥开始龇牙咧嘴了,看样子很恼火。猴哥说:老孙跟你们拼了!接着猴哥就飞身朝着咱们前面的那个道士去了。既然猴哥都行动了,那咱们就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于是俺和沙师弟也纷纷朝外面那两个道士扑了出去。“啪啪啪”,只听得三声响亮的声音,接着猴哥、沙师弟和俺身上都同时着火了! 熊熊的大火熊熊地燃烧,让俺想起了一句诗: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猴哥说:呆子啊,老孙真受不了你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文绉绉的,赶紧想办法把身上的火扑灭了过来帮忙!于是俺又立马像办法救火了。 突然俺灵机一动,接着就招呼猴哥和沙师弟说:猴哥沙师弟,咱们赶紧在地上滚两圈,那样就没事了。果真,猴哥居然还比俺动作迅速地在地上滚了起来,果真没两圈就把身上的大火全扑灭了。猴哥说呆子你真有办法。 但就在咱们三个刚刚把身上的大火扑灭站起来不到三秒钟,一颗紧接一颗的霹雳子就又招呼到咱们身上了,并且同样发出了噼噼啪啪的声音,一连串一连串地。于是咱们身上又着火了,并且到处都是,有一颗甚至在俺头顶上爆炸开来。 这种情况对于猴哥是比较恼火的,因为猴哥身上到处都是猴毛,那是最容易着火的,所以没过多久俺就闻到了一股焦糊味儿。还没等猴哥把身上的大火完全扑灭,就又有更多的霹雳子朝咱们身上招呼过来了。噼噼啪啪,立马,又有数不清的声音响起来了,接着咱们都成了一个个火人。哈哈哈哈,那几个道士又在边上大笑了。 就趁着咱们扑火的功夫,三个道士立马围拢了过来,用绳子绑住了咱们,之后他们才帮着把咱们身上的大火扑灭了。俺说:猴哥啊,早知如此当初咱们束手就擒多好!话说三个道士把咱们抓住之后就把咱们带回了先前咱们来的那个院子里,也就是咱们看见摆放鞭炮的那个院子里。把他们押到地下室去!霹雳老大说:免得被进来做生意的人看见了不好。 之后咱们就被两个道士押到地下室去了,里面黑黢黢的,还散发着一股浓烈的火药味。俺说老哥你可不能开这个玩笑,你把咱们关在这里万一爆炸了可不行。道士说你猪头猪脑猪尾巴地哪儿那么多话?再说就往你嘴巴里塞两颗。于是俺又只好闭口不言了。 之后老大就在地下室门口叫他们两个道士上去了,说是有买鞭炮的来了,赶紧上去招呼。其中一个道士说:大哥啊,他们啥时候吃啊?老大说:你着啥急呢?现在人都被咱们抓住了还能跑掉不成?赶紧上来!哦!那两个道士回答说,之后就上去了。俺在后面说道:老哥你们放心好了,老猪是不会跑的。 等道士他们全都上去了之后咱们就商议起逃走的办法来了。猴哥说还是先别急着逃走,说不定待会儿还得受苦,等咱们找到一个最好的机会之后再一次性出手,免得留下什么后患。俺比较同意猴哥的说法,所以原本坚持说要逃走的沙师弟这时也只好跟着咱们一块儿留下来随机应变了。 俺现在才感到了按时吃饭的重要性了,因为晚上睡觉之前俺并没有吃饭,再加上刚才与道士他们打斗了一番,所以现在肚子里就在咕咕咕地叫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上面探下来一个脑袋问道:下面是什么声音?很警惕地样子。俺说:老哥你放心好了,咱们都还在这里好好的呢,都还没逃走。那刚才是什么声音?咕咕咕的。那个道士又在问了。 那个啊!俺说:那只不过是老猪的肚子在叫唤罢了。那个道士不信,直到走下来凑到俺肚子上仔细地听了个明白之后又才转身上去了,还一边上去一边嘀咕:一个人肚子发出的声音居然还能如此大!大家伙儿可以想象一下老猪当时饿得有多厉害了。猴哥说:呆子你把裤腰带勒紧一点儿不就没事了?俺说老猪要是能伸出手来还能待在这里?早就逃出去了!估计猴哥这才发现俺同样是被绑着的。 又过了好大一会儿,上面又才有道士下来了。俺说:老哥啊,能不能给俺点儿吃的?老猪饿得厉害!道士看了俺一眼但没说话。俺说:你要是不给俺吃的饿瘦了你们吃起来也是不爽的。也许是俺说的最后一句话打动了道士的心肠,最后他竟然真的就给俺端了一碗饭下来,不过只是红薯稀饭加咸菜。 过了一会儿又下来了一个道士,老大。老二对老大说:大哥啊,咱们啥时候吃他们?老大眯缝着眼睛看了咱们一会儿然后才说道:等天亮了咱们就动手,现在再去休息一会儿,精神好吃他们的肉估计效果会事半功倍的。哦!老二回答说。之后他们又检查了一遍绑咱们的绳子,之后又才上楼睡觉去了。俺说;猴哥啊,这可是个逃走的好机会,如果再不逃走估计就没有机会了。猴哥说呆子你要走你就先走吧,老孙还得再看看情况。 于是俺又只好打消了逃走的念头,毕竟依俺老猪一个人的能力想要顺利地逃脱出去那是比较困难的。猴哥和沙师弟都靠着柱子睡着了,于是俺也靠着柱子眯缝起眼睛来,没过多久居然还迷迷糊糊地真睡着了。第二天咱们是被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吵醒的,抬头看时发现地下室墙壁最上方的缝隙里透露出一丝亮光,于是俺就知道第二天到了。 噼噼啪啪的声音响起之后,上面又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就有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朝下面走来了。接着俺就看见道士了,手上正拿着一把尖刀,正阴险地笑着朝咱们走了过来。你要干嘛?俺警惕地问。 干嘛?那还用问吗?当然是要你们的脑袋了,大哥二哥都已经在上面烧水了,哈哈。道士说,之后又哈哈笑了一声,让人感觉毛骨悚然。正当道士提着尖刀朝俺走来的时候,猴哥突然喊了一声“咔”。于是道士就真的很配合地停手了。道士问:咋啦?猴哥笑嘻嘻地说:老哥你不嫌他脑袋大脖子粗费力气?还是先拿俺老孙的脑袋试试比较好,最好一次性成功开个好头嘛!估计那道士觉得猴哥说得有道理,所以真的朝猴哥那边走去了。正当道士准备举刀朝猴哥头上砍去的时候,猴哥又喊了一声“咔”。 道士显得不耐烦了,问道:你又咋啦?猴哥说:老哥你想想看,在这地下室里处决咱们是不是有点儿那个,如果你以后下来拿东西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内想到咱们不是?那样你不觉得害怕么?道士抓耳挠头地想了一会儿说:还真是那个道理。 猴哥呵呵一笑,接着说道:老哥不如这样,你把咱们拉到外面去处决了,那样起码能落个干净的房间不是?道士又想了一下,估计是觉得猴哥的说法还是非常有道理的,于是就真的把猴哥往外面拉去了。就在道士打算将猴哥往外推去的时候,猴哥又呵呵一笑,说道:老哥你有所不知啊!道士问:咋啦?猴哥说:咱们三个既然是师兄弟,并且同为金刚不坏之身,咱们三个早已气息相通了;如果你一下只杀俺老孙,那俺是没有意见的,但俺又会活过来,因为他们两个还活着的;你必须要一次性把咱们三个都同时解决掉,不然就有麻烦。道士看上去不相信,俺和沙师弟急忙帮衬着说道:就是!就是! 霹雳道士老三仿佛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时竟然手足无措起来。老三,你干啥呢?还不快点儿?水都开了!抬头一看,原来是霹雳道士老二在地下室的门口说话。 于是老三就前去跟他把猴哥猴哥告诉他的那些话说了,接着就问老二是不是真的。老二想了一会儿才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估计是真的,还是三个人一起咔嚓掉算了。于是老三就真的把咱们三个都押出去了。 老三正准备举刀朝猴哥头上砍去的时候,猴哥突然又喊了一声“咔”。老三无奈地说:大哥啊,我真服了你,你有什么话就一口气说完好不好?不要一会儿一个“咔”,简直受不了了。猴哥呵呵一笑,说道:老哥你莫烦,老孙就这一个要求了。说吧!老三显得很仁慈地说道。猴哥说:老哥你有所不知啊,你把俺的手这么捆绑着,老孙身上会气血不通畅的,你只有把绳子松开一下,那么才能吃到最鲜美的猴子肉。 老三想了想,然后最终还是答应了猴哥的要求。老三一边给猴哥松绑一边说:要不是看见你要去阎王爷那里了,我才不会这么好心呢!猴哥说:那是!那是!有劳老哥了。霹雳道士老三才刚刚给猴哥松绑开来,猴哥猛然一下就站了起来,接着就夺过了老三手上的尖刀,接着就一溜烟地跑到了咱们跟前,噗嗤,噗嗤两下就把俺和沙师弟身上的绳子破解开了。大哥二哥!大哥二哥!霹雳道士老三在那里大声喊叫了。 住口!俺一个箭步冲到了老三跟前去,接着就一脚踏在了他的脖子上,接着他就啊啊两声,之后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沙师弟把边上的绳子拿了过来,然后捆住他,然后把他丢在了院子外面的水沟里。别担心,咱们并不是想淹死他,因为那条水沟一滴水都没有。之后猴哥就招呼咱们跟在他身后进到屋子里去了。 当咱们开门的时候,屋里传来了问话的声音:老三啊,好了没?猴哥捏着鼻子模仿老三的语气说:二哥啊,你出来帮帮忙,我一个人忙不开啊!你也真是的,不就手起刀落么?有那么麻烦!屋里有人说。之后就听见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之后一个人影就出来了。砰!俺举起刚刚从房门背后找到的木棒朝着那个人影的脑袋上敲了下去。哎呀!立马,那个人就蹲了下来,定睛一看,原来是老二。 老二,咋啦?老大在屋里问。接着老大就出来了。老大不愧是老大,他并没有直接出来,而是先探出个脑袋朝外面张望了一下。俺本来还想打下去的,但脑袋又很快地缩了回去,于是一棒就落空了。霹雳道长老大已经反应过来了,急忙跑到灶房里拿出锅铲冲了出来。猴哥见状立马涌他手上的尖刀迎了上去,只听得乒乓一声响,接着就看到了一阵火花,接着就看见霹雳道士老大手上的锅铲掉到地上了。 此时刚才被俺打得蹲在地上的老二也站了起来,顺便捡起了老大掉下去的锅铲,就朝着旁边手上没有武器的沙师弟砸去!说时迟那时快,猴哥后退两步,面向老二,接着就一刀削了下去。还好老二及时反应过来了,要不然猴哥那一刀下去至少会削掉他的手掌的。话说外面的老三又在喊叫了:大哥二哥!大哥二哥!快来放我出去帮忙啊!听到老三的叫喊声,老二就转身准备出去了。但猴哥眼疾手快一下就蹦到了他前面,接着就把尖刀架在了他脖子上,于是老二也就只好停止住了。 老大见势不妙,急忙朝地下室跑去。俺哈哈大笑,说老哥你也真是的,外面那么宽阔你不跑偏偏要往地下室。猴哥说呆子你莫笑,赶紧去拦住他,他下地下室是要去拿霹雳子呢;赶紧些!当真?俺问了一句,但没有谁回答俺,于是俺只好先上前去把老大拦住了。老大比较狡猾,估计是算计到他们现在处于弱势,所以并没有打算跟俺纠缠太久,而是飞身朝着地下室通向上面房间的那个通风口去了,接着就真的从那里钻进去了。 快点儿拦住他!猴哥在那边喊道。俺应承了一声,之后就飞身下去了。沙师弟也准备下来帮忙,猴哥说沙师弟你先别下去,先去外面看看老三,千万不能让他挣脱掉了。于是沙师弟就跑出去看着老三了。话说俺追着老大到了地下室,他果真就抓起一把霹雳子打算朝俺扔过来了。俺急忙说:老哥啊,你可千万不能开这个玩笑,你没看见这地下室里全都是霹雳子鞭炮么?那样咱们就都玩完了!老大狗急跳墙、红着眼睛说:没错!这里全部都是炸药,如果你胆敢再过来一步我就把这里的全部都引爆,大不了同归于尽!俺说:老哥啊,好像不值得啊,你想想看,咱们都还没过招你就要同归于尽,那说出去你多没有面子,是不?老大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估计是觉得俺说得有道理,于是就一边拿着霹雳子对着俺一边朝外面走去了。俺说:好说好商量,咱们出去了再说,出去了再说。 俺一边跟着老大出去一边朝着猴哥喊道:猴哥啊,老大拿着霹雳子出来了哈!猴哥警惕地看着咱们这边。接着老大又慢慢地退到房门口去了。俺说:猴哥啊,咱们还是到外面决斗算了,他们是肯定要使用霹雳子的,但这地下室里又全都是霹雳子,如果在屋里打斗的话估计咱们都得玩完。猴哥想了一下,之后就把老二往外面一推。正当俺和沙师弟也准备出去的时候,却被猴哥叫住了。 俺问:猴哥,干嘛?猴哥说:呆子你去厨房里端盆水出来!干嘛?俺继续问。猴哥说:他们不是喜欢用霹雳子么?那玩意儿着实厉害,咱们得先打好预防针,每个人身上先浇个湿透,到时候咱们身上就不会着火了,到时候咱们就可以专心对付他们了。沙师弟说:大师兄你这真是一个不错的好主意。之后咱们就按照猴哥所说的那样,每人身上都浇了一盆水,就仿佛落汤鸡一样。再次出去的时候发现老大居然已经把老三解开了,真是一个重大的失误。不过老二还在猴哥手上,于是咱们就将老二同样绑了起来,扔在一边儿了。老大看起来气急败坏,此时正与老三一人一包霹雳子怒气冲冲地看着咱们。猴哥招呼咱们先出手了,于是咱们三个人就一个一个地冲着他们去了。 不是一人一个,具体地说是俺和沙师弟冲着老大去了,猴哥冲着老二去了。果不然,咱们才刚一近前,老大就抓了整整一把霹雳子朝咱们扔了过来,立马,咱们身上就“噼噼啪啪”地爆炸开来,并且随着来的还有剧烈的疼痛感。猴哥那边也一样,同样有噼噼啪啪的声音传来。他们用的是那种能够冒火的那种,也就是昨天晚上他们抓住咱们的那种。幸好猴哥有先见之明,让咱们身上都淋湿了,要不然肯定会着火的。 俺一边跳一边哎呀地叫唤。猴哥问:呆子你干嘛呢?俺说霹雳子打在身上好疼。猴哥说你呆子就呆子,你不会把他也打疼啊,那样一来不就扯平了?俺寻思也对,于是就与沙师弟齐心协力地进攻老大了。 见咱们奋不顾身,老大有点儿怕了,转身就打算逃走,沙师弟反应稍微迅速一点儿,立马上前去一把抓住他。老大回过身来了,抓起一把霹雳子就要朝沙师弟身上砸去。就在沙师弟还没来得及躲闪的时候,俺一个箭步飞身上去,然后用手里的棍子猛地打在了霹雳道士老大手上。哎呀!老大猛地叫了一声,之后就蹲了下去。 俺趁机上前朝着他的背部敲了一棍子,于是老大就倒在地上*了。猴哥那边应付起来还是绰绰有余的,一个老二很显然不是他对手,既然咱们这边搞定得差不多了,于是俺就对沙师弟说叫他过到猴哥那边去帮忙,好早点儿结束战斗。 沙师弟说那二师兄你就小心点儿啊,我过去帮忙了。殊不知沙师弟才刚走开,老大猛地又从地上一跃而起,接着就掏出一把霹雳子朝俺脸上砸来。俺当然是看见了,并且还反应过来了,俺立马做了一个前滚翻的动作,并且在前滚翻的时候伸出脚去,把半空中飞过来的霹雳子朝霹雳道士老大那边踢过去了。落地的时候就听见了噼噼啪啪的爆炸声,接着就听到了霹雳道士老大“哎呀”的叫唤声。 俺站起来一看,原来刚才俺踢出来的那几颗霹雳子正好打在霹雳道士老大的脸上。待他再次站起来的时候,俺才发现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大花猫,而且头发上还有星星点点的火苗。俺说老哥你这发型真的是太帅了,去参加创新思维讲座一定能得大奖。 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俺是不会放过的,关键是他之前还让俺老猪吃过不少苦头,如此一来俺就更不能放过修理他的机会了,于是俺毫不犹豫地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冲过去给了他当头一棒,结果他的倒下去了。 猴哥说:呆子啊,不能将他打死了,待会儿还要打他的屁股呢!俺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然后向猴哥报告说:猴哥啊,他还活着,打屁股他肯定能感受得到。 惩罚他们的时候是把他们拖进屋里进行的,因为当时周围有相当多的居民围观,所以咱们决定给他们留点儿面子。后来,他们的屁股就都肿得像刚出笼的馒头,只是没有冒热气;还有一个成了猪头,原因就是跟俺顶嘴了,所以俺当即决定把他变成俺的模样。 ------------ 变形记——多灾多难(64) 那天咱们又走到了一处悬崖边,俺发现在悬崖的下面居然还有一条河,于是俺就站在那里吟诵起毛主席的词来:啊!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猴哥说:呆子你发啥神经?这儿哪儿来的长城?胡搞瞎搞!沙师弟只是在一边笑。沿着一条大路走,途中多是些森林和草丛,偶尔能碰到一块平地那就是比较享受的,不过那种机会不多,咱们总是在崇山峻岭中穿行。猴哥说他比较累,所以现在就叫沙师弟前去探路了。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沙师弟大叫了一声,“啊”,把走在后面的俺和猴哥都吓了一大跳。猴哥问:咋啦?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快来看,前面有好大一条蟒蛇!当真?猴哥问。俺也很好奇,于是就赶紧跟了上去。 猴哥问:蟒蛇在哪儿?沙师弟指着前面的一个方向说:呐,那儿不是?咱们顺着沙师弟指出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莽莽的草丛正在唰唰晃动。沙师弟说:那就是蟒蛇,刚才从我跟前溜过去的。猴哥想了一会儿说:走,去看看,既然它过路都没有咬你,那事情一定蹊跷。俺说:猴哥你们要去看就去看吧,老猪要在这儿歇会儿了。 猴哥说:赶紧走,咱们又不是专门去看,顺便的事情嘛!于是俺又只好起来跟着猴哥和沙师弟向前走了。前面的草丛还在继续晃动,并且越来越厉害,看得出来前面的蟒蛇同样知道了后面有人在追他。猴哥叫咱们加紧脚步,说一定要看个究竟。俺说猴哥你自己好奇也就罢了,害得俺和沙师弟也要跟着你来受累。猴哥说呆子你再嘀咕信不信老孙一脚把你踢到悬崖下面去?于是俺又只好不说话了。 突然,沙师弟停了下来。沙师弟说:大师兄,蟒蛇咋不见了呢?猴哥朝四处张望了一下说:是啊,怎么周围一点儿响动了没有? 正当猴哥和沙师弟在忙着找蟒蛇的踪迹的时候,后面突然传来了嚷嚷声。你们过那边去看看!一定要把那条蟒蛇找出来!一个人指挥者说道。其余的人跟我来!另一个人喊道。于是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就在周围响起来了,之后嚷嚷声就越来越近了,好像是朝着咱们这边过来了。俺说:猴哥你看你看,蟒蛇是人家的,你还想打它主意,赶紧走吧,待会儿人家还以为是咱们把他们的蟒蛇藏起来了呢!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说得有道理,看来是蟒蛇的主人追过来找了,咱们还是走路好了。 猴哥想了一下说:等会儿,待俺老孙看看,瞧个清楚。说完之后猴哥就跳到附近的一块大石头上去了。俺说:猴哥总是这样,对什么事都好奇!要是一路上都出现这些事情也不知要到猴年马月才能走到神秘空间尽头呢!呆子你刚才说啥?猴哥突然转过头来问。没有啊!俺直截了当地回答说。之后猴哥又转过头去继续观察敌情了。 嚷嚷的声音越来越近了,而且还能听见拨弄草丛时说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沙师弟说:大师兄,前面都是些什么人啊?过了一会儿猴哥急急忙忙地跳了下来对咱们说:不好了,前面过来的是一些道士!赶紧走!道士?俺和沙师弟都大惑不解,道士他追蟒蛇干啥?猴哥一边走一边说:你们就先甭管那么多了,反正前面来的就是一些道士,赶紧躲起来先,免得又有麻烦了!说完之后猴哥就率先躲进草丛中去了。 俺和沙师弟都觉得猴哥说得有道理,于是也跟着钻进草丛中去了。你们两个过那么去看看!你们两个过这边,其余的人跟我来!有人在指挥了,从密密匝匝的草丛间望去,到那看不清外面人的模样,只能依稀看见穿着长袍,很像是道士的样子。猴哥说那不是好像,外面那些根本就是道士。师父,没有啊!过了一会儿,有人在喊话了。 师父,这边也没有啊!又过了一会儿,另外一边有人在喊话了。奇怪!明明是跑到这边来了的怎么会突然一点儿踪迹都没了呢?那个师父模样的人说。之后就是一阵沉默,之后那个师父又开口说话了:既然没有那咱们上别处去看看!是!有好多个人都同时回答说。猴哥啊,他们要走了,咱们快些出去吧!俺说。蹲的时间长了俺只觉得大腿发麻,好像都僵硬了一般。猴哥想了一下,之后就带着咱们从后面的草丛里钻进去了,打算从后面绕道出去。正当咱们前进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喊叫声:师父你看,那边的草丛还在动呢!会不会是蟒蛇?快过去看看!有人指挥着说道。 之后就响起了踢踢踏踏的声音,接着就仿佛越来越近了。俺一边走一边不无担心地说:猴哥啊,你说他们会不会是朝着咱们这边来了?猴哥说甭管了,咱们走咱们的路,让他们去找不就行了?俺觉得猴哥说得非常有哲理,于是就跟着猴哥和沙师弟在前面猛蹿起来。师父,这边有人!身后传来了喊叫声,接着就听见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在咱们身后响起了,很明显,咱们已经被人发现了。 见猴哥和沙师弟还在前面抱头鼠窜,俺终于忍不住了,于是对猴哥和沙师弟说:哎呀,你们也真是的,既然都已经被别人发现了那就直截了当地站起来嘛!之后俺就理直气壮地站起来了。估计是猴哥和沙师弟觉得俺说得有道理,因为他们接着也跟着站起来了。眼前果然是几个道士,都一个模样的打扮,此时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咱们。师父,真的是几个人呢!站在最前面的那个道士说。 之后俺就看见有一个年长的道士从远处走过来了,同样用一种比较惊讶的眼神看着咱们。这哪里是人,明明是怪物嘛!另一个道士反驳头一个道士说。俺本来想跟他们解释的,但后来寻思如果说漏了嘴那咱们就小命难保了,于是俺还是决定先闭口不言,随机应变,看情况再说话了。那个年长的道士终于走到咱们跟前来了。你们可见着一条蟒蛇?那个年长出乎咱们意料地问。刚开始俺还以为他一定会问咱们是不是金刚不坏之身呢,所以俺一直提心吊胆的,如今既然他是开口问蟒蛇,老猪的心情那自然是好了许多。并且,猴哥跟的反应也是一样的,所以猴哥显得很热情地回答说:看见!看见!沿着前面那条路跑了呢!就在前些时间不久。年长的道士显得很满意,朝咱们看了两眼之后就打算招呼那些道士沿着猴哥所说的方向追去了。 既然你们不是蟒蛇,那为啥要偷偷摸摸地在草丛中逃窜呢?真是岂有此理!一个道士一边转身一边小声地嘀咕。见他们要走了,咱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些,于是俺显得很对不起地说:不好意思啊,让你们分心了,只要抓紧时间估计就能把那条蟒蛇找回来的。看着道士们远去的身影咱们三个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俺说:猴哥啊,咱们快走吧,待会儿要是等他们反应过来就来不及了;你看他们还抓蟒蛇,一定是想喝蟒蛇的血增加修行呢!幸好他们没认出咱们!沙师弟也比较同意俺的说法,所以咱们三个就决定快速地离开这里了。 就在咱们刚刚动身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暴喝:站住!很明显是那个年长道士的声音。沙师弟说不知道他们到底问啥,咱们最好还是先看看情况,免得到时候弄成此地无银三百两,那就不好办了。猴哥也觉得有道理,于是咱们就停下脚步转过身去了。果真是那个年长道士领着另外几个年轻的道士走过来了,并且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在看着咱们。 年长道士走近了,围着咱们转了一圈之后问道:你们是从哪里来?将要到哪里去?麻烦了!真问上这个问题了。不过猴哥还是显得很平静地回答说:咱们只不过是路过这里罢了!是啊!是啊!俺和沙师弟都应承着说道:咱们只不过是过路打酱油的罢了!老道士不信,看样子都知道,因为他在阴险地笑了;接着老道士就开口说话了:你们可是从灵山来将要去神秘空间尽头的那几个金刚不坏之身?猴哥回过头来跟咱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之后显得很理直气壮地说: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事情既然都已经发展到这步田地那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了,所以俺还是比较赞成猴哥这种做法的。 老道士哈哈一笑,说道:我就猜猜到是你们,没想到还真是!据说你们是金刚不坏之身?吃了你们的肉可以增加修行?猴哥呵呵一笑,说道:老哥你问这些干嘛?都不关你的事儿!赶紧追蟒蛇去吧!不然待会儿的老不及了。 旁边一个道士说:是啊!师父,蟒蛇还不知跑哪儿去了呢!咱们还是去找吧!老道士说:蟒蛇算什么,只要把这几个家伙抓住了吃了他们的肉那功效比千万只蟒蛇都要强大啊!真的?旁边那几个道士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猴哥呵呵一笑,说道:老头儿,看来你今天是打定主意要抓住咱们了?那当然!老道士显得很肯定地回答说。 猴哥呵呵一笑,说道:那还得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别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那可不划算!俺也帮衬着说道:就是!就是!老道士哈哈一笑,说道:看来你们还不知道咱们的厉害,如果今天你们能顺利地逃脱出去,老身也不会再起为难你们了!猴哥说:那当然!那当然!接着老道士就准备动手了。猴哥说:咔!老道士问:咋啦?猴哥说:俺老孙从来不打无名小辈,你是何方人士赶紧报上名来,以后俺老孙也好在跟外人提起的时候脸上有点儿光彩。对啊!老猪也是不打无名小辈的!俺愤愤地说。 老道士说:我乃附近闭关修行的麒麟道长,前段时间刚刚听说过你们的事迹,正想找机会见识见识,没想到如今居然送上门来了,老身岂能错过?猴哥呵呵一笑,说:失敬失敬!之后麒麟道长就转过身去吩咐他身后的那些道士了,与他们耳语了一阵之后那几个道士就飞快地跑开了。俺说:猴哥啊,你说他们是不是早就在附近布下了陷阱?咱们可得加倍小心才是!猴哥说那当然,待会儿就自己照顾自己了。 正当咱们小声嘀咕的时候,先前跑开的那几个道士此时又都已经跑回来了,几个人抬着一面大大的鼓。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你倒是到底想干嘛?等几个道士把鼓放定之后麒麟道长就说话了:只要你们能忍受住我这三锤我就放你们走,要不然就任凭俺摆布!猴哥看了看,然后呵呵一笑说道:老头儿你还大的口气,仿佛咱们就不堪一击似地,你尽管敲好了!猴哥大大咧咧地说。 麒麟道长看了咱们一眼,之后又环视了一眼周围的那些道士,只见那些道士就都把耳朵蒙上了。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情况好像不对劲儿呢!猴哥不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前面。麒麟道长看了咱们一眼,之后就高高举起手中的鼓槌,然后使命地砸了下去。咚!!!一声震天的响声传过来了,接着俺就看见旁边的草丛就仿佛被一阵大风吹了似地,全都一股脑儿地朝咱们这边倒过来了。 嗡嗡嗡!刚看到周围的草丛倒过来,鼓声就传到咱们这边来了,俺立马觉得耳朵嗡嗡嗡作响,接着就感到脑袋混呼呼的,好像要睡觉。并且,俺瞥了一眼猴哥和沙师弟,他们都发出了同样的反应。不好!!!猴哥使劲儿地把脑袋摇了一下,之后假装很清醒地说道。沙师弟也学着猴哥的样子,使劲儿地摇了摇脑袋,之后还是坚持抬起了头来。 哈哈哈哈,见到咱们的反应之后麒麟道长显得很得意:怎样?知道厉害了吧?先前站在最前面的猴哥此时退后了两步,俺说猴哥你退后也没用啊,鼓声那么大,任凭你退到哪儿去都还不是能听见?估计是猴哥觉得俺说得有道理,所以他最后就真的停下来了。有了经验,于是猴哥就叫咱们都像道士那样把耳朵蒙上了。 麒麟道士见状,又朝着他身后的那些道士看了一眼,之后那些道士就就地盘腿坐了下来,就跟咱们以前念经一样。沙师弟纳闷儿地说:这些家伙到底是在搞什么鬼呢?麒麟道长又高高地举起了鼓槌。 咚!!!!注意了,俺这一次用的是四个概叹号,而前一次俺用的是三个,也就是说这一次的鼓声比上一次的还要巨大!嗡!!!!只觉得耳朵里又响起了先前那种难受的声音,接着就感觉脑袋更加晕乎乎起来,接着俺就晃悠了一下,接着俺就一个骨碌倒下去了。 当然,跟着倒下去的还有猴哥和沙师弟。虽然倒地了但咱们的意识还是清醒的,于是俺对猴哥和沙师弟说:猴哥啊,这一次捂上耳朵也没用了,他这声音也太大了。猴哥和沙师弟脸上都显出了痛苦的表情,很显然他们的感受跟俺老猪的一样。 哈哈哈哈,麒麟道长见咱们都倒下了,不禁再一次大笑起来。这个时候,先前坐在地上盘腿打坐的那些道士准备站起来朝咱们冲过来了,但被麒麟道长制止住了。俺说:猴哥啊,咱们也跟那些道士一样打坐好了,说不定那样还好些!沙师弟说:二师兄那样恐怕不行啊,很明显这鼓声是一次比一次响亮,估计下一锤咱们就都得昏过去。 猴哥想了一下说:咱们得逃了!赶紧些!逃?俺说:能行么?猴哥说不行也得行,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说完之后猴哥就率先站了起来,接着就腾空而起了。俺和沙师弟见状急忙也跟着腾空而起了。 哪里逃!!!,只听得麒麟道长在下面中气十足地大叫。咚!!!!!巨大的响声在后面响起了,俺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在急剧地颤动,接着俺就感觉身上酥酥麻麻起来。这一次不再光是耳朵感觉到声音,甚至连俺的脚板心都能感觉到空气中的那种剧烈震动。俺像是被一股强大的电流冲击到了一样,瞬间全身麻痹了,接着咱们都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在掉下来的时候俺顺便朝猴哥他们那边看了一眼,只见猴哥和沙师弟都跟俺差不多,全都紧闭着双眼正直戳戳地往下掉呢!噗通一声,接着俺就感觉掉到地上了,接着俺就脑袋一沉,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过在俺昏睡过去的时候还听到了麒麟道长吩咐那些道士的声音:赶紧赶去把他们都绑起来!越结实越来!之后就听到了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之后俺就感觉到有人在翻动俺的身子了,之后俺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直到俺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咱们三个都已经在一个房间里了,这个房间显得很宽大,不过就只绑着咱们三个人,分别绑在三根柱子上。俺醒过来之后不久猴哥和沙师弟也都陆陆续续地醒过来了,沙师弟问:大师兄二师兄,咱们这是在哪儿啊?在屋里呗!俺说。 猴哥朝四周又在张望了,但咱们都没看见一个人影,自从咱们醒过来之后。过了好大一阵子外面才终于响起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接着就看见麒麟道长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道士。师父!他们醒了,要不要现在就拉出去煮着吃?其中一个道士看着咱们说。麒麟道长围着咱们走了一圈然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咱们,然后一边阴险地笑一边说道:别急,好生看着他们,等他们养好精神了再吃也不迟。 是!那几个道士回答说。之后麒麟道长又围着咱们走了两圈,之后就出去了,只剩下那几个道士看守咱们。麒麟道长在临走前千叮万嘱那些道士叫他们一定要好生看着,千万不能出纰漏,不然就功亏一篑了。那几个道士都很爽快地应承了,说师父你就放心吧,这绳子结实着呢!麒麟道长一走那几个道士就就地坐下来斗地主了。 咱们正在小声嘀咕看怎么能逃出去的时候,那边那几个道士突然吵了起来。一个道士说:刚才明明是三番,你干嘛只给两番的钱?另一个道士同样理直气壮地说:谁说是三番?明明是两番嘛!于是两个人就争吵了起来。最后,其中一个道士就朝着咱们走过来了,问俺说:胖子你说,刚才是三番呢还是两番?刚才你们可是一直都在旁观的啊!俺寻思千万不能说俺不知道,那样就比较麻烦了;但俺又确实不知道他们刚才到底是三番呢还是两番。 最后俺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于是俺对那个道士说:老哥啊,三番两番都是要紧的,最要紧的是一家人和和睦睦对不?那个道士说:胖子你这样说到底是啥意思?俺笑着说:老哥你看哈,不管是几番都不要紧,俺看不如这样吧,老猪口袋里还有些钱,你们先拿去用,就不要再吵了好不好?免得伤了和气!听说俺口袋里有钱,那几个道士就全都围了上来,一个个都把手伸进了俺的口袋里。确实是有些,不过不多,但足够塞他们的嘴了。 果真,拿到钱之后那几个道士就再也不争论刚才到底是三番还是两番了,又继续斗地主起来了。猴哥说呆子你真有办法。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咱们还是赶紧想办法逃走吧!猴哥想了一会儿说:别急,你没听麒麟道长说要咱们把精神劲儿养好么?估计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将咱们咋地!俺说是啊,老猪还想睡觉呢!猴哥说去去去,呆子你一天就知道吃饭睡觉,就没寻思过别的!但没过多久就证明其实沙师弟有的时候还是蛮有先见之明的,比如说这一次,咱们就应该按照沙师弟说的像办法逃走,因为没过多久就有道士进来说话了。 喂!师父叫你们把他们押出去,说是要现在就吃他们的肉呢!啊?猴哥首先惊叫了起来:不是说好过两天的么?沙师弟同样比较惊愕,说这老道士怎么说话不算话呢?并且旁边那几个斗地主的道士发出了同样的疑问,其中一个问道:师父不是说叫咱们好生看着他们等两天再吃的么?那我就不知道了!那个进来的道士说:反正师父叫你们把他们押出去,说是要现在就吃他们。 之后那个道士就出去了。既然是师父吩咐的那咱们也就只好照办了!其中一个道士不无遗憾地说。猴哥愤愤地说:这老家伙变化得也太快了点儿!其中一个道士笑嘻嘻地说道:现在你们见识到了吧?更厉害的变化你们还没见识过呢! 少废话,赶紧押他们出去!另一个道士打断了刚才那个道士的说话,吩咐道。于是咱们三个就被几个道士推推攘攘地押到另外一间屋里去了,那里面正烟雾缭绕的,几个道士正在忙活儿着生火烧水。过了一会儿麒麟道长走出来,看了咱们一会儿之后麒麟道长笑眯眯地说:真是不好意思啊,只能现在就委屈你们了。 来人啊!接着麒麟道长又吩咐着说道:把他们押到外面草地里去咔嚓了,记得把脑袋同样要带回来啊!*趁热吃最补人了!是!有道士应承着说道,之后就过来了,押着咱们往外面走去。慢!麒麟道长又在说话了。咋啦?其中一个道士问。麒麟道长说:你们的动作一定要迅速,咔嚓了就赶紧提进来,知道不?知道了!那几个道士回答说,之后就迅速地把咱们押出去了,沿着一条小路来到了一小块空地上,接着就叫咱们弯腰下去了。俺说:老猪从来都是不会弯腰的,要杀要剐随你们便,反正老猪是不会弯腰的!那个道士看起来像说什么,但被他旁边的另一个道士制止住了。 那个道士说:二哥啊,反正都是砍头站着也无所谓啦,随他便吧,反正都是要死掉的人了,就当做是满足他的一个心愿。俺寻思这家伙还是比较人性化的,至少对咱们这些将要死去的人还保留有一丝慈爱之心。 就在那个道士准备举刀朝俺头上砍来的时候,猴哥及时地喊了一声“咔”。那个道士举在半空中的大刀又停住了,望着猴哥说:你又咋啦?猴哥笑嘻嘻地说:老哥你们好不醒事!想想看,那个猪头脖子那么粗,你就不怕一刀下去砍不利索么?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就算是出师不利了,对谁都没有好处不是?老孙还是劝里面先砍俺好了,起码能一刀来个利索的不是?拿刀的那个道士面面相觑了一眼,跟旁边的那几位道士,之后觉得猴哥说的有道理。并且一个道士说:就依他说的好了,说得也蛮正确的。于是那个拿刀的道士就真的走到猴哥那边去了。俺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俺寻思猴哥真是俺的救命恩人,今后去了阎王殿老猪一定会帮他洗一次脚。话说那个拿刀的道士走过去之后,正要举刀朝猴哥头上砍去,猴哥又及时地“咔”了一声。 那个道士彻底地不耐烦了,问道:大哥你有什么话就一口气说完好不好?我真的受不了了!猴哥笑嘻嘻地说:老哥你莫受不了,老孙只不过还有两句话要说。你就快说嘛!那个道士看起来是真的不耐烦了,想想也是,猴哥这么接二连三地喊咔换做是俺老猪同样是受不了的。猴哥笑嘻嘻地说:老哥你有所不知啊,咱们三个是师兄弟,气息是想通的;俺老孙是大哥,气息最为旺盛,如果你随随便便就这样动手的话那是不容易的。那几个道士面面相觑了一下,之后才说:那应该怎么办?猴哥说:你们要让平躺着才行,并且还不能绑住俺的手脚,那样的话老孙身上的反弹力是相当大的,估计你们都承受不了。 当真?那个道士显得很惊愕,估计他从来都没听说过还有这等事。当然,俺同样是没听说过的,那只不过是猴哥的胡编乱造罢了。 当真!猴哥显得很肯定地说。那几个道士又在面面相觑了。最后其中一个道士说:不如回去问问师父,问他老人家咋整。另外一个同意了,接着他就跑进去了。没过多久那个进去的道士就出来了。咋样?另外几个道士问道。 那个道士说:师父说了,估计是真的,就按照他所说的方法去做,只是叫咱们做好防患准备,千万不能让他逃了。猴哥显得很高兴,说道:老哥你放心好了,老孙现在是逃不掉的,你们就解开俺身上的绳子好了。之后那几个道士就真的解开了猴哥身上的绳子。正当他们抓住猴哥的胳膊准备动手的时候,猴哥一个挺身就站起来了,顺便把拉住他的那几个道士都一股脑儿地摔倒在地上了。 见猴哥起来了俺急忙朝他喊道:猴哥啊,赶紧过来救咱们啊,你也好有个帮手嘛!当然猴哥现在是没有空的,因为他旁边那几个道士此时又都挣扎起来了,并且显得很恼怒地朝猴哥扑了过去。来人啊!来人啊!有道士朝屋里喊话了。接着就听到了踢踢踏踏的跑步声,接着就见好几个道士同时从房间里出来了,麒麟道长也在中间,只见他指挥那些道士把咱们抓上来,说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不能让咱们跑了。 更多的道士朝猴哥扑了过去,于是猴哥那边就忙碌了起来。俺本来是打算跟沙师弟先逃走之后再想办法解开身上绳子的,但紧接着就有几个道士朝咱们冲了过来,一把抓住咱们,于是咱们的越狱计划就泡汤了。话说猴哥那边打得火热。 大约过了两分钟时间,猴哥就在朝咱们喊话了:呆子沙师弟!呆子沙师弟!咋啦猴哥?俺问。猴哥一边招呼已经蹿到他跟前的道士一边说:你们先等着,老孙先走了!听说猴哥要走俺不禁两眼泪汪汪起来,哽咽着说:那好吧,猴哥你一定要回来救咱们呐!沙师弟说二师兄至于么哭成那样,好像是生离死别的。 猴哥说完之后一阵猛打,把他周围的那些道士全都击退了,最后猴哥一个纵身就腾云驾雾走了。麒麟道长原来也会腾云驾雾,只是他的速度太慢了,以至于还没上到猴哥那个高度的时候猴哥就已经走远了。 麒麟道长一边下来一边朝猴哥那个方向张望,估计他在寻思猴哥到底用的是啥法子居然能跑得如此之快?他当然是弄不懂的了,并且他也不需要弄懂。师父,现在该怎么办?其中一个道士问道。麒麟道长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然后说道:哎呀,今天是不宜杀生呢;难怪会不顺利!怎么办?另一个道士问。麒麟道长说既然不宜杀生那咱们就把他们两个先押进去,等到了明天再做打算。 是!周围的道士说,之后就上来推攘俺和沙师弟了。俺长长地送了一口气,有点儿侥幸的感觉。之后那些道士就又把咱们绑到了柱子上,之后同样有几个道士在旁边看着咱们,并且那几个道士同样在那边斗地主。 其中一个道士朝咱们这边张望了一眼之后说:听说你们身上还有钱是不是?拿出来让咱们几个花得了,反正你们都是要死的人了。俺说老哥真不好意思,先前已经被那几个老哥拿走了,等俺老猪以后有钱了再给你们成不?那个道士“切”了一声,之后就回转过头去了。俺和沙师弟之后又在悄悄地商议逃走的事情了,当然,咱们是没有能力逃走的,只是希望猴哥能及时地过来救咱们。俺说:也不知猴哥跑哪儿去了。 沙师弟说二师兄你放心好了,大师兄一定会来救咱们的。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了,那些道士全都出去吃饭了,但却没有咱们的份儿。俺曾央求一个道士给咱们也一点儿饭吃,但那个道士一点儿都不理睬咱们。沙师弟说二师兄你想想看都知道啦,人家怎么会给咱们饭吃呢?还是安安静静地等大师兄来救咱们吧。 那些道士又都吃完饭了,并且都已经有些要睡觉了。麒麟道长这个时候走了进来,顺便带了几个道士进来。麒麟道长对他身后的那几个道士说:你们一定要好生看着他们,千万不能让他们跑掉了,夜间一定要提防那个瘦猴回来救他们,一定发现他回来了一定要叫我!听见没?是!那几个道士应承道。 之后那几个道士就显得很整齐地站到咱们身边来了,之后麒麟道长就出去了,之后那几个道士立马松懈了下来,之后他们就到一边斗地主去了。夜色越来越深了,周围都安静了下来,只是时不时有那几个道士斗地主争吵的声音传来。 俺说猴哥咋个还不来救咱们呢?老猪都快要睡觉了。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就睡会儿吧,我看着,待会儿大师兄来了我再叫你。俺也是想睡觉,只不过怎么都睡不着,想到如果猴哥不来救咱们的话明天就要玩完,于是俺就夜不成寐了。 突然,那边那几个道士有人说要睡觉了,其中一个道士说:你真没劲,这么快就要睡觉,师父说过不准咱们睡觉的嘛,说是下半夜的时候自然会有人来换班。那两个道士说:你先个人玩儿吧,我们要睡会儿了。 之后那两个道士就睡觉去了,躺在一边,那个还醒着的道士显得很无聊,想睡觉看样子又睡不着。突然他突发奇想,问咱们:喂!你们会不会斗地主?寻思这可是个逃走的好机会,于是连忙回答说:会啊!会啊!那个道士说:不如你们两个下来陪我斗?好啊!好啊!俺和沙师弟急忙应承道。就在那个道士将要过来解俺身上绳子的时候,那两个睡觉的道士突然醒过来了,说道:你有没有过错啊,居然想请他们来跟你斗!跑了咋办!那个道士于是又停住了,显出进退两难。 之后那边睡觉的那两个道士 :好啦!好啦!我们来陪你好啦!免得闹出什么麻烦!之后他们两个果真就过去陪他斗地主去了。 之后俺就开始昏昏沉沉起来,接着就睡着了。待俺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外面已经天亮了,但沙师弟依然还瞪大着眼睛。俺说:沙师弟你一夜没睡啊?沙师弟说是啊,我在等大师兄呢!俺说你傻啊,猴哥来了他是会叫咱们的嘛,用得着等?沙师弟说反正也睡不着,不如等他好了。 没过多久麒麟道长就进来了,看样子他很满意,说:今天你们总跑不掉了吧?那个同伴都吓得不敢来了。之后麒麟道长就吩咐旁边的那几个道士把咱们押到外面去,趁早煮着吃。是!那几个道士兴高采烈地回答说。之后他们就上前来押咱们了,接着就押到了昨天砍头的那个地方。俺朝四周望了望,周围并没有猴哥的影子。沙师弟也在那里唉声叹气了,说猴哥一定是把咱们忘记了。 正当俺尘念已绝的时候,猴哥的声音突然出现了:住手!!!果真,周围的道士就都愣住了。有道士急忙进去叫麒麟道长了,猴哥上来三下五除二就把咱们身边的那几个道士打倒在地了,之后又动手把咱们身上的绳子解开了。正当咱们打算离开的时候,麒麟道长又一次站到咱们跟前来了。 哈哈哈,麒麟道长得意地大笑,说道:看你们今天还能不能逃出我的雷鸣鼓!说正说间,就有几个道士抬着昨天咱们见到的那一面鼓出来了。咚!麒麟道长敲了一下,鼓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啊!俺不觉叫出声来,因为头又疼得厉害起来了。猴哥和沙师弟跟俺的反应一样。眼看麒麟道长就要敲第二下了,俺急忙用手捂住了耳朵,虽然明知道这样做是没有效果的,但出于条件反射俺必须这么做。就在麒麟道长将要敲出第二锤的时候,猴哥一个飞身就上去了,接着拿起一块石头朝那面鼓上砸去。鼓当然是十分结实的了,猴哥手上的石头并不能将他砸破。 但有一点是咱们没想到的,那就是石头压到鼓上之后大鼓就发不出声音了,即使有那也是沉闷的响声,一点儿不会对咱们造成打击。所以,当麒麟道长敲出第二锤之后,咱们并没有感到头疼。于是咱们就一拥而上攻击麒麟道长了。 如此一来咱们就比较容易对付他了,先前只不过是摄于鼓声的厉害罢了。虽然周围同样有不少道士上来帮忙,但根本不是咱们的对手,所以咱们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们全都打趴下了。按照惯例,仍然打了麒麟道长两百下屁股。 这一回比较扯淡,原因就是麒麟道长比较瘦小,所以并没能把他的屁股打成馒头。之后咱们进到道士他们的厨房里拿了好些吃的,见到那些道士对咱们虎视眈眈,俺问他们:这算不算抢劫?那个道士说:我什么都没看见!俺说:你是个良好市民,你很配合,谢谢。之后咱们又才继续前进了。 ------------ 变形记——多灾多难(65) 那天,一直走到晚上了咱们都还没找到住宿的地方,所以只好抹黑赶路了。别说,以前还没注意到晚上的风景其实也蛮不错的,放眼望去,只见星星点点的月光从树丛间透下来,在地上形成了一个个亮斑;再抬头看天上,只见一轮明月此时正当头悬挂,于是俺忍不住就唱了起来: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朝北斗啊……。 猴哥及时地过来打了俺脑袋一下,然后说:呆子你发什么神经,这儿哪儿来的大河?赶紧认认真真走路,待会儿都找不到睡觉的地方了!于是俺又只好认认真真走路了。一路走一路观看,不知不觉就到了山顶上。 猴哥站到一块大石头上然后朝远处张望,之后猴哥跳下来对咱们说:好了,前面有人家了,咱们赶紧些,待会儿人家睡觉那咱们就不好办了!说完之后猴哥就在前面带头走了起来,很快的样子。俺一边走一边问猴哥:猴哥啊,你敢肯定前面真的有人家?猴哥说你信就信不信拉倒!于是俺就只好相信了。人在没有选择的时候往往是会主动做出选择的。话说咱们跟着猴哥一路向前疾走,果真不多时就到了一个院子外面。 依照老规矩,还是沙师弟前去叫门。沙师弟小心翼翼地走向前去,到那奇怪的是沙师弟走过去之后并没有直接敲门,而是侧耳在那里听什么。过了一会儿沙师弟又回来了。俺说沙师弟你干啥啊?干嘛不叫门?猴哥说:沙师弟,咋啦?沙师弟显得很不好意思地说:大师兄二师兄,屋里的人正在哭呢!好像不大好去打搅他吧?听说有人在哭,俺急忙问:是男的还是女的?猴哥说:去去去!呆子你一天到晚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想女人!猴哥问:是男的还是女的?沙师弟说:好像是个男的。 猴哥想了一下说:走,咱们进去看看,还是沙师弟你先敲门。于是咱们三个就浩浩荡荡地朝着那个房门前进了。走到近前一听,还真有人在哭,好像是个老人的声音。猴哥叫沙师弟叫门了,之后屋里就响起了踢踢踏踏的声音,接着房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出来的果然是个老人家,见到沙师弟后老人问:什么事啊?当时俺和猴哥躲在屋后面,所以老人家并没有看见咱们。 沙师弟笑嘻嘻地说:老人家,咱们是路过这里的,天晚了想在您这里借宿一晚,不知方便不方便。老人说:就你一个人啊?沙师弟说:不,我还有两个师兄呢。人呢?老人家问。听说在叫咱们出去,俺立马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笑嘻嘻地回答说:老人家,咱们在这儿呢!啊!老人家在见到俺的模样之后立马大叫一声,之后就把脑袋缩回去了,之后就打算关上房门了。 猴哥见状急忙上去推住老人家的房门一边显得很诚恳地说道:老人家您别害怕,咱们不是坏人,虽然长得不好看!猴哥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笑嘻嘻地,估计是老人家见咱们都笑嘻嘻的缘故,最后终于相信咱们了,一边把咱们往屋里让一边说:既然这样那就进来吧!进去的时候猴哥一边跟老人家打招呼一边埋怨俺说:呆子你看,做什么事都是毛手毛脚的,把老人家吓着了吧!俺嘀咕说:只不过是老人家的胆子小罢了!你还说!猴哥说着就要过来敲俺脑袋了,幸好沙师弟及时制止住了猴哥,不然现在老猪头上就又多了两个疙瘩。 坐定之后猴哥走到老人家身边笑嘻嘻地问:老人家,你这里可有吃的?拿点儿出来让咱们消遣消遣!老人家看上去很为难的样子,支吾了一下,但没说话。 猴哥是个明白人,还没等俺点化他的时候就很自觉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叠钞票,塞到老人家手上,仍然笑嘻嘻地说道:这回可好?果真,老人见到钱之后立马态度就不一样了,说:你们在这儿等等,我这就给你们拿去!之后老人家就进里屋去了。 猴哥笑着说:看来还是钱万能。没过多久老人家就从里屋端出了一盘烧饼。俺问:老人家啊,你家有没有鸡腿啊?猴哥说:呆子你哪儿那么多讲究?有烧饼吃就不错了,知足吧!过了一会儿老人家才说:公鸡倒是有两只,但现在杀着吃也不赶趟了啊?都快十点钟了;明天吧?老人家征求俺的意见说。 没等俺回话猴哥就开口了,猴哥说:老人家您别管他的,这就好,这就好!咱们一边吃猴哥就一边问了:老人家,刚才咱们听到您在屋里哭那是咋回事儿?老人家叹息了一口气说:我是外地来的,到这里已经三年了;因为是外地来的所以并没有土地;去年我从一个道士那里租了一亩三分地,当初约定好的是一年交千斤粮食,谁知今年他又突然说要加租,一年要一千五百斤;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啊,所以我就反对,谁知他竟然不讲理地把我那唯一的一头耕牛牵走了;今天我那老婆子去跟他说理,谁知他竟然把老婆子扣押在那里了,说一定要我答应他的条件之后才能放人,所以我一时着急就哭了起来! 听完老人家的话之后俺嘘嘘不已。俺说:老人家啊,你就没个儿女啥的?老人家叹息了一口气之后说:有,不过都在外地,已经不见多年了!道士?猴哥机灵地问:老人家您倒说说看那是一个怎样的道士:老人家说:那道士不但有钱有势,而且还会法术,据说能说一句话要人命呢!那么厉害?猴哥问。老人家说这也是听别人说的,他倒没亲眼见识过;不过看道士的长相,很有可能那是真的!老人家说完之后猴哥就低头沉思起来了。 沙师弟说:老人家,既然他那里要交如此多的租金,何不另换一家?老人说:你倒是说得轻巧,人家有钱有势的,俗话说“孙猴子逃不出如来的手掌心嘛”!猴哥一个激灵,俺说猴哥你别想太多,老人家根本就不知道你是孙猴子!沙师弟连连说:那倒是!那倒是!猴哥说:老孙倒是想见识见识一下那个欺负人的道士!猴哥说这话的时候愤愤的,仿佛随时可以找道士拼命一样。老人家见状急忙说:你们千万不可鲁莽,那道士厉害着呢! 俺说:老人家你有所不知啊,俺猴哥是神通广大,连神仙都怕他呢!吹牛!老人家嘀咕了一句。猴哥说:老人家,那道士叫什名字?住哪儿?老人家想了一会儿才说:你们不能自己惹火上身啊!猴哥呵呵一笑,接着说:老人家您放心好了,俺老孙说能做到的事就一定能做到,到时候不光会把你家耕牛要回来,而且连老婆婆也一块儿要回来。俺说:不光如此啊,猴哥还能叫那个道士给你减租呢! 刚一说完就看见猴哥就白眼飞过来了。猴哥说呆子你有能耐你去!老人想了一会儿才说:那个道士名叫平凹道士,他还有一个兄弟叫平凸道士……哈哈!没等老人家说完俺就笑了起来。猴哥问:呆子你笑啥?俺说这两个道士的名字可真好玩,居然这么俗气! 猴哥说:去去!去!老人家说:可别看他两个人的名字不好听,其实厉害着呢!这一带的人都怕他。猴哥说:那道士住哪儿?老人说他们就住在后面山顶的一座大房子里,里面有专门的人看守呢!就好像以前的衙门一样,一般人想进去都困难。 猴哥呵呵一笑,说道:那是没碰上俺老孙,要是俺老孙早来早就有人进去了。之后咱们又跟老人家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之后咱们就睡觉了。因为有了给他报仇这一层关系,再加上先前猴哥给了他那么多钱,所以老人家决定让咱们住婆婆的房间了。俺不同意,小声对猴哥说婆婆的房间里有一股异味。猴哥说不睡这儿那你睡地板上去好了。 于是俺又决定睡在那间有异味的房间里了。 那天晚上睡得很香甜,以至于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俺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掉到床下了。咱们起来的时候老人家已经把咱们的早餐安排好了,说是待会儿他还得下田种地,不能耽误太久,不然越到中午太阳就越大。猴哥笑嘻嘻地说:老人家你咋不早说呢,看看咱们又耽误了您。老人家说你们千万别这么说,给钱了就是应该消受的。 吃完饭之后咱们就决定去山上要会老婆婆了。老人家本来是要阻止咱们去的,但猴哥说了:你能要会老婆婆么?于是老人家又只好任由咱们去了。 之后咱们就告别了老人家,沿着蜿蜒曲折的小路一直朝前走了。沙师弟说:大师兄啊,我总觉得这样做好像不大好嘞;咱们的事都还没完成,如今还要帮人家的忙,似乎有点儿不自量力。猴哥说:沙师弟你这是哪里话,咱们只不过是尽力罢了;总不能看着人家二老受道士欺负吧!俺比较同意猴哥的说法,因为经过猴哥的这一番说辞之后俺立马感觉热血沸腾了。 终于,在快要到山顶的时候咱们终于看见老人家所说的那个很大的院子了,在一块平地上,周围都是一些花草树木,显得很优雅。俺说:猴哥你们看看,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猴哥说:切!还不都是从老人家他们身上剥削下来的?院子的大门是紧闭着的,猴哥走到跟前仔细地听了听,然后用手推了推,大门纹丝不动。 沙师弟走向前去从门缝朝里面张望了一下,之后说道: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好像没有人呢!俺说这怎么可能,老人家明明说他这里面就像以前的衙门一样嘛。沙师弟说二师兄你过来看看就知了,里面真的没人!俺准备过去看,但猴哥抢先趴上去了。猴哥说:好像是呢!沙师弟说: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猴哥想了一下说:来硬是,先进去把老婆婆和耕牛救出来之后再说,到时候打起架来也没有牵挂了。 沙师弟说:嗯,这是个不错的好主意。主意已定,咱们就决定翻墙进去了,里面果真静悄悄的,连一个人影都没见着。猴哥在小心翼翼地朝周围张望了,俺说:猴哥啊,麻烦你动作不要做得那么猥琐嘛,搞得咱们都好像是做贼的一样。 猴哥不说话,仍然小心翼翼地朝周围张望。突然,站在队伍最前面的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听,屋里好像有人在说话呢!俺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屋里的确是好像有人在说话,很小声的样子。猴哥说走,咱们进去看看。 咱们三个浩浩荡荡地走到了屋子跟前,然后就仔细聆听起来。沙师弟说二师兄不用那么夸张吧,浩浩荡荡,咱们只不过才三个人而已。 听明白了,不是有人在说话,而是有人在小声地哭泣。猴哥想了一下说:听起来是老婆婆的声音,咱们进去看看。里面仍然没有人,并且果真是一个老婆婆在里面哭。经过一番询问,咱们知道那的确是昨天那个老人家的婆婆,于是咱们就轻手轻脚地把老婆婆弄出去了。老婆婆问:你们是什么人? 猴哥呵呵一笑,说道:咱们都是老人家请来救你的。看样子老婆婆还想说什么,但被猴哥制止住了。猴哥问:老婆婆,你家耕牛被平凹道士和平凸道士拴哪儿了?老婆婆想了一下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在后面的方向上。之后猴哥就吩咐沙师弟把老婆婆慢慢地扶出去了,叫俺跟他到后面去找耕牛。 果真,后面有一头大黄牛正站在那里东张西望,奇怪的是,那头牛仿佛知道咱们是去救他的,等咱们走进的时候竟然摇摔起尾巴来。猴哥叫俺在前面牵,他在后面推。咱们出去的时候沙师弟还站在那里。猴哥说:沙师弟你还站在那里干嘛?还不快走呢?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我在等你们呢!猴哥说:切!都什么时候还要等,再等待会儿道士们就回来了!于是沙师弟又才赶紧往山下走了。 正当俺和猴哥准备齐心协力地把耕牛也往山下赶的时候,旁边的树丛中突然传出了一阵暴喝?什么人???俺和猴哥吓了一跳,再回过头去看时之间从树丛中疾步走出了两个道士,高高的个子,每个人背上都背着一个背篓。不用说了,一定是平凹道士和平凸道士了。敢问两位可是这里的主人平凹道长和平凸道长?猴哥显得彬彬有理地问。 正是!其中一个道士说:我是平凹,这是我师弟平凸!你们又是什么人?平凹道士和平凸道士走到跟前来再次问道。猴哥呵呵一笑,说道:老孙还没问你们是什么人呢,为啥要抢人家的耕牛?还把人家老婆婆扣留在这里? 两个道士都把背篓放下了,之后就围着咱们转起圈来,见势不妙,俺急忙把耕牛的绳子交到沙师弟手上,叫他一个人先走,俺和猴哥来对付这两个道士。你们又是什么人?居然跑到这里来管闲事?赶紧把耕牛和人留下,不然有你们好看!其中一个道士说。 哈哈!猴哥笑了一笑说:今天老孙倒要看看你们能有什么本事!那两个道士还在围着咱们转悠,突然,平凸道长对平凹道长说:大哥啊,我看这几个咋就像从灵山来的、要去神秘空间尽头的那几个金刚不坏之身呢!当真?平凹道长脸上浮现出了阴险的笑,接着又仔仔细细的大量起咱们来了。 大哥,确实没错,人家都说他们长得奇形怪状的,你看他们几个不就奇形怪状么?听说吃了他们的肉就能增加修行呢!看来沙师弟昨天猜测得一点儿没错,咱们今天就比较麻烦了,就算是能将老婆婆和耕牛弄回去,看咱们也不是说走就能走掉的。见咱们的身份被拆穿了,猴哥哈哈一笑,说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平凸道长说:大哥咋样?我说得没错吧?他们果真是金刚不坏之身呢!平凸道长阴险地笑着说:不错啊,居然还敢自己送上门来;你们今天是煮在茶壶里的汤圆了。 那怎样?俺说。倒不出去了!平凹道长说。俺对沙师弟说:看来咱们今天是非得给他们一点儿教训不可了。猴哥转过身来对沙师弟说:你先带着老婆婆和耕牛走。于是沙师弟就打算离开了。站住!正当沙师弟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平凸道长大叫一声,接着就飞身上去了。拦住他!猴哥朝着俺喊了一声。 俺立马就反应过来了,立马朝着半空中的平凸道长纵身上去。快走!俺一边过去一边朝着还愣在那儿的沙师弟喊道。哦!沙师弟这才缓过神来,接着就转身走了。平凹道长见状显得比较恼火了,飞身而起,越过猴哥的头顶,接着就继续向着沙师弟那个方向过去了。猴哥手疾眼快,就在平凹道长才刚刚飞起来的瞬间同样也飞起来了,于是他们俩就在半空中打起来了。眼看沙师弟越走越远了,眼前的平凸道长就显得更生气了,虚晃了一下之后,他又打算朝着沙师弟飞去了。俺翻身下去,然后再次跃起,于是就刚好到达了平凸道长的脚下。俺一个凌空翻,正好绊在平凸道长就脚下,于是平凸道长就噗通一声掉下来了。 平凸道长起身一看,沙师弟已经走到远处去了,于是显得愤怒地站了起来,接着又朝俺冲了过来。俺及时地喊了一声“咔”。于是平凸道长就定定地站在那里不动了。啥事儿?平凸道长问。俺趁着他停下来的机会,猛地反扑过去,结果正中他的肚子,结果他就哎呀一声蹲下去了。俺说:没啥,老猪只不过是叫你站在那里挨打罢了。把平凸道长打趴下之后俺又急忙跑过去帮猴哥的忙了,看样子平凹道长的功力很高深,都这么大半天了猴哥都还没搞定他。于是俺朝着猴哥喊了一声:老猪来也!见俺过去了,平凹道长脸上出现了一丝惊恐的神色,不过接着他又开始全力以赴了。 渐渐地平凹道长就支持不住了,渐渐地就处于下风了。正当咱们打得火热的时候,平凸道长又再一次冲上来了,并且还是在俺完全没有防备的时候。俺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到俺背后了,还是猴哥提醒的。俺正打算回过头去招呼他,没想到平凹道长却先说话了:师弟,不要跟他们打了,赶紧进屋去再说!说完之后平凹道长就带头退到房门那里去了,后面的平凸道长同样快速地上去了,接着他们就一个纵身进去,之后就把院子的大门哐当一声关上了。猴哥哈哈大笑,说道:真是胆小鬼,看你们今天往哪儿跑! 之后猴哥就招呼俺跟他一起从墙头跳到院子里去了。进去的时候平凹道长和平凸道长看样子已经进到屋里去了,于是咱们也决定闯进去。但还没等咱们走到房门口的时候,房门吱呀一声就打开了,接着就看见平凹道长和平凸道长走了出来,并且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个像锣一样的东西。但实际上那并不是锣,并且他们两个人手上的东西也不是一样的;平凹道长手上的那面锣就是往里凹陷的,而平凸道长手上的那面锣则是朝外面凸起的。猴哥呵呵一笑,说道:老头儿,就算你们打不赢了那这锣鼓来敲同样是无济于事啊;咱们还是好好坐下来谈谈,免得伤了和气!俺说是啊!是啊!没准儿俺老猪打你屁股的时候还给你打个八折!平凹道长这会儿看上去又比较精神了,只见他得意洋洋地说道:只要你们今天能逃脱掉咱们这阴阳锣,不但既往不咎,而且还看你们面子上给了;老人家减租;如若不然,你们就等着当咱们的下酒菜吧!平凹道长说这话的时候平凸道长在边儿上阴险地笑,好像他们已经胜券在握了一样。猴哥呵呵一笑,说道:当真?平凹道长说:当真!俺说:猴哥啊,咱们还是先跟他们签个合同比较好一点,免得他们今后翻脸不认账。猴哥不说话。 咱们站住的时候平凹道长和平凸道长已经慢慢地走下来了,之后就在距离咱们一丈开外的地方站定了。猴哥说:呵呵,老孙今天倒要见识见识你们这阴阳锣到底有多厉害了。平凹道长和平凸道长并不说话,而是一边一个地站定了,平凹道长在咱们前面,平凸道长在咱们后面。猴哥东张西望了一会儿,估计是在寻找什么玄机。 俺说:猴哥啊,你看他们神秘兮兮地,好像有阴谋呢!猴哥说:小心点儿就是。猴哥才刚一说完,只见平凹道长手中的那面锣突然冒出了一股强大的气流来。因为来得突然,所以俺和猴哥都忍不住后退了两步,之后又才手拉手弯腰抵抗住了。 气流越来越大,正使劲儿地把咱们往后推去。哈哈哈哈,平凹道长在得意地笑了。猴哥想了一会儿说:不好了,这风力越来越大了,咱们还是赶紧撤吧。说完之后猴哥就带头朝外面跑去了。哪里跑!突然,一直站在后面没动手的平凸道长开口了,接着就见他举起手上的凸面锣,正对着平凹道长凹面落的方向。 呆子!你还站在那儿干嘛?还不快走!猴哥急急地喊了。来了!俺这才反应过来。但已经晚了,因为平凸道长的那面锣里同样冒出了一股强大的气流,正把咱们往他那个方向牵引。如此一来咱们就是腹背受敌了;前面有平凹道长把咱们往后面推,后面有平凸道长把咱们往后面拉,于是俺又迫不得已地往后退了两步,并且连逃走的念头都忘记了。当然,老猪并不是不想逃走,而是风力实在太大。 看样子他们是想把咱们装到平凸道长的那面锣里去。猴哥见俺还没出去,于是又伸过手来拉俺了。但遗憾的是猴哥不但没能把俺拉出去,而且连他自己都又陷进来了。俺一边挣扎一边对猴哥喊道:猴哥啊,你还是先出去吧,待会儿再想办法。估计是猴哥觉得俺说得有理,于是就真的开始往外面挣扎了。 就在猴哥还差一步走出强大气流外围的时候,两边的风力又变得更大了,噗通一声就把俺吸到了平凸道长的那面锣里。到了近前俺才终于看清楚了,原来平凸道长的这面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大了许多,俺进去的时候里面还很宽敞,估计猴哥和沙师弟进来也一定是没问题的。如此说来他们就是给咱们准备好的了。 猴哥也没能幸免,就在他快要走出两股气流相互作用的那个范围时,结果又被那一阵更强大的气流拉了回去。噗通一声,于是猴哥也跟俺一样躺在平凹道长的那面锣里了。俺一边躲着吹过来的风一边对猴哥说:猴哥啊,人家这阴阳锣可真的有点儿本事呢!猴哥本来想冲出去的,但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并且在俺的帮助下猴哥仍然没能冲出去。平凹道长和平凸道长在慢慢地靠近了,看样子他们是打算把两面锣合在一块儿,于是咱们就只能在里面了。猴哥说这下操蛋了,居然被这么小个玩意儿忽悠了。 正当咱们在等待平凹道长和平凸道长将两面锣合起来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沙师弟的声音:大师兄二师兄!见到沙师弟猴哥很高兴,急忙对着沙师弟喊道:赶紧过来,咱们就要被他们扣起来了!来了!沙师弟应承了一声,之后就朝着近处的平凹道长飞身过来了。眼看沙师弟就要到他跟前了,眼看咱们就要得救了,平凹道长突然把他手上的锣一松,于是那面锣就顺着强大的气流直戳戳地朝咱们这边飞过来了,并且是以一种非常迅猛的速度。 哐当。一声巨响,于是凹锣与鼓锣立马就结合在一起了,而俺和猴哥则被关在了中间那个空心的位置上。 于是咱们眼前立马黑黢黢起来,不但黑黢黢,而且咱们还被那一阵巨大的响声震得头皮发麻了。幸好俺老猪的耳朵大,还能遮挡一些,猴哥就比较惨了,抱着脑袋滚了好大一会儿。外面传来了猴哥和那两位道士的打斗声,俺说:猴哥啊,赶紧想个办法咱们出去吧,说不定今天晚上他们就要吃咱们的肉了呢!猴哥说这还用你说?老孙同样是一个头两个大。 咱们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因为里面是凹着的,有坡面,所以咱们根本没有办法真正站起来。猴哥站到俺肩膀上,然后用里得顶了顶上面的锣面,但遗憾的是无论猴哥怎么用力上面仍然一丝不动。最后猴哥干脆坐了下来,说还是等沙师弟救咱们好了。话说外面沙师弟和那两位道士打得火热,咱们在这里面听着揪心,也不知到底是沙师弟打赢了呢还是那两位道士占了上风。 终于,外面偃旗息鼓了一阵,接着就听见了沙师弟的声音: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先待会儿,我去搬救兵了!说完之后就响起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看样子是沙师弟跑远了。哈哈哈哈,外面传来了得意的笑声。俺说:猴哥啊,你说沙师弟会找那些人来当救兵?猴哥说鬼才知道呢!咱们两个都已经被关起来了,他还能找谁?师弟,来,咱们把他们抬进去!是平凹道长的声音。好嘞!平凸道长回答说。 之后俺就感觉摇摇晃晃了,接着又听到了“吱呀”一声开门的声音,接着俺就感觉抖动了一下,看来是把咱们放到地上了。大哥,啥时候吃他们?平凸道长在问了。过了一会儿平凹道长才说:晚上吧,师弟你再去山上弄点儿大补的药材回来,咱们几天晚上就把他们弄来吃了。好的!平凸道长显得很高兴地说,接着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和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咚咚咚,上面响起了敲打的声音。 谁啊?猴哥问。哈哈,没事,我只不过是想看看你们还在不!上面的平凹道长说。俺说猴哥你真有意思,人家又不是敲门,你还问他是谁!也不知天黑了没,不过根据平凹道长的动作猜想俺寻思一定是天快黑了,因为他已经在噼噼啪啪地掰柴,生火烧水了。没过多久平凸道长就回来了。 师兄,来了来了!谁来了?平凹道长警惕地问。药材来了!平凸道长笑着说。平凹道长“切”了一声。俺寻思还以为是沙师弟来了呢!师兄,怎么把他们抓出来呢?平凸道长在问了。沉默了一阵子平凹道长才说:先在上面敲,把他们都敲昏了之后再动手不就行了?果真,上面接着就传来了咚咚咚的响声,当在咱们这个空间内回荡了一圈之后那种咚咚咚的声音就又变成了嗡嗡嗡的声音,震得人头皮发麻。猴哥本来是叫咱们把耳朵蒙上的,但那样根本不管用,因为不但耳朵难受,而且绳子也同时跟着难受起来,就仿佛是有人在用无数根银针不停地往身上扎一般。并且,俺感觉头脑也开始混混沉沉起来。 终于,在一阵猛烈的敲击之后,俺脑袋一歪就不省人事了。当俺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绑在柱子上了,猴哥在旁边,同样被绑在柱子上;在咱们正前方平凹道长和平凸道长正在烧水。见咱们醒来了,平凸道长走向前来朝俺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之后又用一种色迷迷的眼神看着俺说:你丫身材不错嘛!不过平凸道长紧接着又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而且至关重要的问题,那见识 如何吃咱们。 听他们讨论得热烈的样子,俺又不禁想起鸡腿来,俺寻思要是现在能有一个鸡腿吃那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但现实条件是不允许的,所以俺只能那么想想,并不能付诸实际。话说平凹道长和平凸道长在那边商量吃咱们的事儿,猴哥的眼睛则在咕噜噜地转。俺说:猴哥啊,你也就别想逃走了,还是祈祷沙师弟快点儿来吧!当然,俺说这话的时候是相当小声的,但不知为什么还是被平凹道长听见了。 什么?逃走?平凹道长一边说一边放下手中的柴禾一边朝咱们这边走过来了。谁想逃走?平凹道长走到俺近前来问道。俺打着哈哈说:啊,没有谁说要逃走啊,咱们只不过是在商量看怎么配合你们吃肉罢了。 平凹道长显得很不服气地说:逃走门儿都没有,只要你们能逃得过我们那阴阳锣,我就说你们厉害!那是!那是!俺急忙拍他的马屁说。把那个肥头大耳的拉过来!平凹道长对着平凸道长说。之后平凸道长就走过来了,打算把俺拉过去了。 俺朝向猴哥,心想前几次猴哥都愿意挺身而出,不知这一次能不能,但遗憾的是猴哥却把脑袋转向了一边。平凸道长说:你就别看了,反正迟早都是一样的下场,不用羡慕的。之后平凸道长就拿起了砍刀,然后就准备朝俺脑袋上砍下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平凸道长快要下手的那一秒钟,门外突然响起了沙师弟的声音:住手!接着就听见了开门声,接着就看见沙师弟走进来了。沙师弟!俺惊喜地喊道。沙师弟走到平凸道长跟前五步远的地方站住了。去把阴阳锣来过来! 平凹道长站起来了朝着平凸道长吩咐道,接着平凸道长就果真跑进里屋去了,接着就拿出了那一鼓一凹的两面锣。哈哈,看来你今天也是跑不掉的了!平凹道长不无得意地说。猴哥说:沙师弟你得小心点儿,那锣可厉害了,俺和呆子都是被它抓住的呢!沙师弟说大师兄你放心好了,我自有办法。俺说:沙师弟啊,你说你去搬救兵,救兵在哪儿啊?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别担心,我今天肯定能把你们救出来的。 俺说那好吧,老猪今天就看看你到底是怎么把咱们救出来的。话正说间平凹道长和平凸道长又一前一后地把沙师弟围住了,之后又举起各自手中的锣面来。猴哥说:沙师弟小心啊,很厉害的!沙师弟没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他前面的平凹道长。平凹道长和平凸道长这一次是一起发功了,只见两股强大的、相互吸引的气流立马就冲着沙师弟去了。 沙师弟很显然是没有领会过的,果真就倒退了两步。小心点儿啊!俺朝着沙师弟喊道。平凹道长显得很得意,哈哈地笑了一声,之后又使劲儿了一下,之后那中间的两股气流就变得更加厉害了。与此同时,平凸道长那边好像也在用力了,于是沙师弟就渐渐地支持不住了。这个时候俺已经走到猴哥旁边来跟他一起观看了,虽然着急,但并不能帮上丝毫的忙。气流越来越大了,并且平凹道长和平凸道长也渐渐地在往拢走了。 俺寻思完了,沙师弟的下场一定会跟咱们一样的。 说时迟那时快,平凹道长和平凸道长加快了合拢的速度。眼看他们就要将沙师弟扣在里面了,情况突然发生了变化;只见沙师弟从背后突然拿出了一个长长的棍子,正好抵在了两面锣的中间位置上。如此一来平凹道长和平凸道长就不能再将两面锣合在一起了,并且关键的是此时气流的对流速度已经远远没有先前快速了。沙师弟瞅准机会一个闪身就出来了,没等平凹道长和平凸道长再次反应过来,沙师弟首先蹲下去扫堂腿朝平凹道长叫上划去。平凹道长中招了,一个骨碌倒在了地上。 正当沙师弟准备朝咱们这边过来的时候,平凸道长突然冲了过来。小心!猴哥朝着沙师弟喊道。到那好像为时已晚了,因为平凸道长已经冲到沙师弟身后了,而沙师弟还没来得及转身,更要命的是,平凹道长已经又爬起来了,并且还从腰间抽出了一把短剑。俺见势不妙,一个飞身上去了,之后就把已经冲到沙师弟身后的平凸道长一脚踹到地上了。 沙师弟正在给猴哥解绳子,因为俺这一次帮忙了,所以平凹道长进攻的速度也明显地慢了下来。就在平凹道长犹豫的瞬间,猴哥又飞身上去了,三下五除二就把他撂倒在地了。俺说沙师弟你赶紧把俺老猪身上的绳子倒也解开啊,老猪才好帮忙嘛!沙师弟这才恍然大悟地把俺身上的绳子解开了。 很显然他们根本不是咱们的对手,先前俺还以为他们好厉害,如今才知道没了阴阳锣他们简直就是没了牙齿的老虎,不值一提。最后猴哥又开始向咱们征求处罚意见了。俺问两个道士以前吃没吃过人? 他们刚开始还不配合,俺是把平凸道长的脸打成猪头之后平凹道长才说的,他说他们以前根本没吃过人,只不过是看见咱们是金刚不坏之身才起了坏主意罢。俺说那好,每人打屁股两百下。 于是就真的每人打屁股两百下了,结果他们的屁股都变成了刚出笼的馒头,只是没有冒热气。 咱们在他们房里拿了些吃的,并且在临走的时候俺亲自问他们咱们这算不算抢劫?平凸道长说:不算!不算!嗯!俺说:你们是俊杰。之后咱们又才上路了。 ------------ 变形记——多灾多难(66) 那天咱们正在丛林当中走着,突然前面出现了一大块平地。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这下好了,咱们终于可以好好地歇息一下了。之后沙师弟就兴冲冲地跑过去了。 见到沙师弟兴冲冲的样子俺也忍不住放开手脚跑了过去。除了打架,猴哥对于其它事情基本上是比较冷淡的,仿佛除了打架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能令他兴奋的事了。比如这会儿吧,俺和沙师弟都在前面跑了起来,但猴哥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在后面慢悠悠地走着。 俺一边跑一边回过头去朝猴哥喊话说:猴哥啊,赶紧些,待会儿就赶不上二路汽车了!猴哥仍然一副爱搭理不搭理的样子。 见说不服猴哥于是俺只好屁颠屁颠地跟着沙师弟朝那块空地上跑去了。沙师弟跑过去之后就躺下了,一边说:二师兄快过来,这边的草丛最厚了,我刚才踩过。俺寻思沙师弟办事是比较牢靠的,于是俺也跟着过去坐下了。不过才刚坐下俺就看到了让人欣喜的一幕:前面几丈开外的地方有一块布,很大,就像军用帐篷那种颜色,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俺寻思一定是以前有人在这里露营之后,于是就冲着沙师弟喊道:沙师弟!沙师弟!赶紧起来!地上多脏,你看那边不是有块地毯么?沙师弟信以为真,急忙直起身子问道:哪儿啊?俺指着那块布的方向说:你看那不是?沙师弟看见了,说:果真呢!二师兄咱们过去吧!俺说那当然,老猪叫你起来的目的就是想咱们一块儿过去嘛!于是咱们俩就先过去了,猴哥仍然还在后面慢悠悠地走,估计他也看见咱们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俺仍然还在冲着猴哥喊了一嗓子:猴哥啊,咱们在这边,快点儿过来啊!猴哥看见了,于是俺和沙师弟跑动的速度也更快了。 到了跟前才发现原来真的是一块布,迷彩服那种颜色的。沙师弟笑着说:这下好,总能睡个安稳觉了,至少不用担心虫子啊什么的来打扰了。俺说那是,那就赶紧享受吧。之后咱们就一骨碌地躺了下去。 猴哥终于慢悠悠地过来了,不过他并没有朝着咱们这个地方来。沙师弟说:大师兄,还是这上面好啊,一点儿灰尘都没有!猴哥往咱们这边淡淡地看了一眼然后说:你们也真是的,好像很娇气一样,也不想想这森林里哪儿来的灰尘!之后猴哥就找了一块儿草丛然后睡下去了。沙师弟说:二师兄,大师兄说得对啊,这森林里的确是没有灰尘啊,咱们好像用不着这么小心翼翼地。俺说沙师弟你也真是的,有总比没有好嘛,你还想被虫子咬啊?沙师弟想了一下说:那倒是不想。 之后沙师弟就又睡下来了。不过没过多久沙师弟又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咱们身下的这块布是哪儿来的?谁留在这里的?莫非还有主人?俺想了一会儿说:沙师弟你这个问题还是提得比较好的,但现在不能想那么多,就算有主人那又咋的?咱们只不过是想在上面躺一会儿罢了,又不会给他弄坏!沙师弟想了一下说:这倒是。之后沙师弟就又睡下了。咱们的谈话不巧被猴哥听见了,因为他在那边打趣咱们说:呆子沙师弟你们小心点儿,没准儿那是人家的裹尸布呢!听说可能是裹尸布,沙师弟吓了一跳,急忙坐了起来。俺显得不耐烦地说:沙师弟你不要这么一惊一乍地好不好啊?老猪要睡觉了;就算是裹尸布那又怎样呢?你都已经睡在上面了!沙师弟想了一下说:嗯,这倒是。之后沙师弟又睡了下来。睡觉的时候俺是一边睡一边在鄙视沙师弟的,认为这么点儿小事情都被他看得如此严重,很明显是胆小鬼。俺就是怀着这种心情慢慢睡着的。 睡觉的时候俺又梦见了鸡腿,好像还在吃,不过很快就听到猴哥在叫俺了,不过俺并不打算理会猴哥的叫喊声,俺决定还是把鸡腿吃完了先。呆子!沙师弟!呆子!沙师弟!猴哥的声音越来越猛烈了,俺朝着周围看了一下,但并没有看见沙师弟的影子,于是俺就很奇怪地对着空气说:猴哥啊,沙师弟都不在这儿你跟谁说话呢?当然,这只不过是在梦中,因为接着俺就真的被猴哥的声音叫醒了。 呆子!呆子!果然是猴哥的声音,并且不是在梦中,而是在真实的生活中。俺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了,转过身去发现真是猴哥在叫俺,于是俺就懒洋洋地回答了一声:猴哥啊,啥事啊?并且俺转身的时候还看见沙师弟同样睡在俺旁边,于是俺又顺便推沙师弟说:沙师弟快起来了,猴哥在叫咱们呢!猴哥见俺醒过来了于是就显得急急忙忙地对俺说:呆子你赶紧下来,你看你们现在在哪儿?俺朝周围一看,说:猴哥啊,咱们不还是在这块布上么?猴哥说:你再仔细看看,往下看。于是俺又真的往下看了。 不看不打紧,这一看吓了俺一跳,因为咱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飘到半空中来了,咱们现在完全是那块布脱着。于是俺慌神了,急忙叫沙师弟:沙师弟!沙师弟!沙师弟终于醒过来了,睁开朦胧睡眼问道:二师兄,什么事啊?急急忙忙的!俺说:先别说了,你快来看看!之后沙师弟果真就沿着俺指出的方向看了,沙师弟同样被吓了一跳,说咱们怎么到半空中来了呢?猴哥在下面说话了:呆子沙师弟,那块布比较邪门儿,赶紧下来!猴哥在下面喊道。俺趴到布沿边儿上看了一眼,咱们离地差不多有两三丈高,真不知道光在一块布是怎么做到悬浮在半空中的,而且上面还有如此大两个人。 于是,俺立马觉得猴哥说得非常有道理了,这块布看来还当真是比较邪门儿的。沙师弟也过来看见了。沙师弟说:二师兄啊,咱们怎么突然爬这么高了?我记得睡觉的时候咱们还是地上的呢!俺说这个老猪也知道,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下去再说。 猴哥说:呆子你赶紧跳下来,老孙把你接住!俺说猴哥算了吧,老猪宁愿自己跳到地上就好了。于是俺就在选跳的方向了。正当俺和沙师弟准备沿着那个角落慢慢滑下去的时候,布匹突然移动了起来,朝着森林深处。俺吓坏了,急忙叫猴哥上来帮忙。猴哥一边跟着布匹跑一边说:老孙都叫你快点儿跳吧,现在咋样?沙师弟说:大师兄,这布匹咋还能飞呢?赶紧找个啥绳子把它绑住吧!俺说沙师弟你说得轻巧,猴哥现在是在下面,能那么容易?沙师弟说:那咋办?俺想了一会儿说:跳吧!待咱们再次往下面看去的时候,才发现咱们已经离地十几丈高了,而且还在继续升高,继续朝森林深处飞去。 猴哥在下面渐渐地就跟不上了,因为布匹载着咱们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了。猴哥一边跑一边说:呆子沙师弟你们赶紧跳啊,再不跳就来不及了,你们上人家的当了!俺寻思也对,没道理无缘无故一块布还会飞的。于是俺又决定奋不顾身地往下跳了。猴哥眼见追不上了,干脆腾云驾雾上来了,虽然那很费力气,但现在的情形来说费力气那已经不再是最重要的了。猴哥终于越飞越近了。 终于,猴哥也踏到布匹上来了,接着拉着俺和沙师弟就准备往下跳了。正当咱们纵身的那一刹那,布匹却突然卷了起来,呼啦地一声,于是咱们三个就都被卷在里面了。眼前立马黑黢黢起来,什么都看不见了,俺一边摸索着出口一边喊话:猴哥沙师弟,你们在哪儿啊?能听见猴哥和沙师弟的声音,但并不是回答俺的,估计是闷得慌。噗通一声,突然,咱们被重重地摔到地上了,感觉浑身都震得酥麻了。 哈哈哈哈,没等咱们钻出去,外面就传来了大笑的声音。谁?猴哥闷在里面厉声地喝问了一声。但外面没有人回答。俺说:猴哥啊,没准儿都不是笑话咱们的呢!还是出去了再说!出去了再说!于是咱们又继续寻找出口往外爬了。终于看到了曙光,俺是第一个钻出去的,但俺才刚一站起来,眼前立马出现了两个道士,呼啦一声一边一个就把俺抓住了。你们是谁?想干嘛啊?那两个道士也不说话,押着俺就站到边儿上去了。俺这时才看清楚原来咱们现在已经在一个院子里了,不远处站着一位年长的道士,此时正笑嘻嘻地看着咱们这边所发生的一切。明白了,咱们中了道士的“姜太公钓鱼计”。 臭道士!为什么要算计咱们?俺显得愤愤不平地问道。你们可是从灵山来的、将要去神秘空间尽头的那几个金刚不坏之身?老道士开门见山地说。见对方都已经知道咱们的底细了,于是俺显得理直气壮地说: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老道士哈哈一笑,说道:看来还真没错;听说吃了你们的肉可以增加修行,我倒要试试看。 虽然俺很愤怒,但俺仍然还是装得很礼貌地问:敢问道长法号?老道士微微一笑,说道:老身名叫布衣道士,在此闭关修行已经多年了;前段时间听说将会有几个去神秘空间尽头的金刚不坏之身经过这里,于是我就打定主意要抓住你们了,没想到你们还真上当了!赶紧放了咱们,不然对你不客气!俺学着猴哥通常威胁妖怪的口吻对布衣道长说。不过老道士这回不再说话了,而是仍然怔怔地看着布匹里面,因为还有猴哥和沙师弟在里面没有出来。过了一会儿沙师弟就钻出来了,同样的,沙师弟才刚刚露出一个脑袋,旁边立马又有两个道士迎了上去,一把抓住沙师弟的衣裳把他押了起来。 见势不妙,俺急忙对着还没有出来的猴哥喊道:猴哥啊,赶紧走吧,这外面全是些道士呢!估计是猴哥听见了俺的喊话,因为里面就真的一动不动了。给我搜!站在旁边那个先前还笑嘻嘻的老道士此时显得比较生气地朝着周围站着的那些道士喊道。是!有几个道士应承了一声,之后就上前准备打开布卷了。就在他们刚刚打开布卷的那一刹那,猴哥一个纵身跳了出来,接着飞身而起一个飞毛腿踹倒了最近前的那两个道士,之后就落下地来,准备招呼那几个准备冲上去的道士了。 看着猴哥动手了,俺觉得咱们同样是不能示弱的,于是俺冲着沙师弟喊了一声:沙师弟!动手!喊完之后俺就弯腰下去,伸出左脚朝后面的那个道士下身处踢了一脚。立马,那个道士就蹲了下去,哎呀地叫唤。沙师弟也反应得比较快,在听到俺的叫喊声之后不到两秒钟的时间,沙师弟果真就一个猛地挣脱开了后面道士的束缚,接着左右开弓打倒了旁边那几个准备上去帮忙的道士,接着咱们就一起朝着猴哥那边冲过去了。抓住他们!抓住他们!站在远处的老道士在歇斯底里地叫喊了。 立马,周围那些站着的道士全都涌上来了,朝着咱们。俺一边朝猴哥那边退一边说:猴哥啊,这该如何是好?猴哥一边招架那些涌上来的道士一边说:咱们且战且退,不能栽倒在这些道士的手里。俺觉得猴哥说得硬邦邦地正确,于是咱们三个就真的一边掐架一边后退了。眼看就要退到院子的大门去了,只见眼前一道黑影闪过,接着后面咱们正准备出去的院子大门就哐当一声关上了。定睛一看,原来是布衣道长此时正笑眯眯地站在那里。想跑?门儿都没有!布衣道长不无鄙夷地说。 就在咱们迟疑的那一瞬间,周围的道士就又扑上来了,一个个都显得非常卖力,以至于有一次俺实在看不惯一个道士穷凶极恶的嘴脸,于是就好心地劝了他一句:老兄,咱们都是打工的,何必那么人生认真呢?但他不理会俺的说辞,而是加紧了对俺的进攻。于是俺也决定不给他讲大道理了,有的时候武力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话说布衣道长把咱们出去的门关上之后,猴哥又决定带领咱们从院墙上翻出去了。沙师弟说这是个不错的好主意。于是咱们又退到院墙边上去了。 这回老道士傻眼了,大门他还可以关门,但这院墙他就不能奈何了,于是他就用一种看上去挺伤心的眼神看着咱们。正当咱们洋洋得意的时候,突然感觉天空暗了下来。俺说:猴哥啊,咋今天说黑就黑了呢?太阳好像刚才都还在上面的嘛!猴哥不说话,因为眼前有好几个道士在围攻他。突然,所有的道士全在不再上来进攻咱们了,而是远远地站着,任由咱们往后退。俺笑着说:猴哥啊,这些道士其实都还是蛮聪明的,这不你看他们都没再追上来了。只不过俺觉得天色越来越黑了。突然,转身过去的沙师弟朝咱们喊道:大师兄二师兄!大师兄二师兄!俺回答说:你别嚷嚷好不好?咱们是不能分心的,你没见着这前面有这么多道士?咱们得提防着点儿。并且俺还是一边说一边往后退。猴哥转过身去了,不过猴哥才刚一转身又立马叫了一声:不好!俺说:猴哥你又咋啦?大惊小怪的!猴哥没说话,只是拉着咱们往远处跑去了。 等跑过一段路程之后俺才惊觉过来,因为就在咱们刚才站着院墙上空,有一块巨大无比的黑布正笼罩下来。明白了,难怪老道士被称作布衣道长,原来这些布匹就是他们的武器啊!这个时候俺才明白刚才为什么会突然间感到天黑了。沙师弟说:二师兄你现在看到了吧!先前我最先看到,你还问说我嚷嚷呢!布衣道长看上去很生气,虽然咱们现在已经隔得很远了,但俺仍然仿佛能看见他脸上的皱纹皱巴巴的样子。 突然,布衣道长突然飞身起来了,接着又落到了那一块黑布上面,接着布衣道长就“驾驶”着那块黑布朝咱们这边追过来了。俺急忙叫猴哥和沙师弟转身去看,猴哥说先别管那么多,先跑远了再说,就算是到咱们头顶上了不也还有机会向办法么?说着说着咱们就跑到院子外面树林的边缘了,猴哥对咱们说:呆子沙师弟你们赶紧先躲进去,待俺老孙跟他会会!但已经晚了,还没等咱们钻进树丛中的时候布衣道长又撒出了另一块黑布,直戳戳地朝咱们这边飞过来了。 正当俺和沙师弟打算冲进树丛中的时候,头顶上的那块黑布突然变成了一个口袋的形状朝咱们飞速地过来了,并且眨眼间就到了跟前。猴哥在朝咱们喊了:呆子沙师弟,你们就不要跑了,赶紧想办法对付它吧!俺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拉住还在往前跑的沙师弟说:先别跑了,估计咱们也是跑不掉的,与其那样还不如先把它解决了才跑得轻松。于是沙师弟就真的停下来了。话说停下来之后那块黑布并没有停下来。 沙师弟说:二师兄,咋办呢?俺想了一下说:算了,老猪也没有办法,还是跑吧!只不过才刚刚跑步就又被猴哥叫住了:呆子你疯啦!你看看头顶!再次看时已经晚了,因为那块黑布已经到咱们上面了,并且正往下包围过来。如此一来什么都是徒劳的了,黑布就如同一个口袋,俺和沙师弟则如同两颗黄豆,瞬间就被吸进去了。不过模模糊糊地还能看见猴哥和布衣道长的黑影,只见他们此时正在外面打斗着。 布衣道长已经下来了,从先前的那块黑布上。沙师弟朝着外面喊道:大师兄,咱们已经进来了!但猴哥头也没回。俺说:人家早就知道啦,先前你没听见他在叫咱们躲开么?话说外面猴哥和布衣道长仍然打得不可开交,中途有好几次布衣道长都企图用先前被他踩在脚下的那一块黑布同样把猴哥抱住,但每一次都被猴哥巧妙地躲开了。 突然,远处穿来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咱们转过去一看,原来是那些道士现在都跑出来了,朝着咱们这边来了。俺寻思这回完了,猴哥一定招架不住的。果不然,那些道士到达之后立马对猴哥展开了疯狂的进攻,并且,他们现在每人手里基本上都有一块黑布,跟布衣道长脚下面踩的那块一模一样,只是面积要小得多。并且,他们手上的那些黑布同样具有包围的功能。如此一来猴哥果真就立马手忙脚乱起来,才刚刚躲开那边的包围,转过身来时这边的道士又围上去了;刚刚从这边逃脱出去,那边的道士又进攻过来了。 沙师弟说:二师兄,看样子大师兄招架不住了呢!果真,沙师弟说完这话还没多就猴哥就在朝咱们喊叫了:呆子沙师弟!你们先呆着,老孙先避一避风头!好嘞!俺说:记得要回来救咱们呐!猴哥不说话了,只是一边跟那些道士打斗一边寻找逃走的机会。布衣道长此时则站在边儿上观战了,他听见说猴哥打算逃走,于是就对着那些道士大喊一声:围住他!千万不能让他跑了! 果真,立马,那些道士就一圈一圈地把猴哥包围起来了。之后又一个接着一个地抛出手上的黑布,看样子是想把猴哥一网打尽。沙师弟说:二师兄,大师兄只不过才一个人罢了,能用一网打尽这个词么?俺说:管他呢,反正就那意思。话说那些道士把猴哥团团围住了,之后就动手打算将猴哥抓住。俺说:猴哥这回形势比较险峻,如果不再想个有效的办法出来的话估计下场跟咱们的差不多。 还好猴哥想到办法了,只见猴哥快速地跑到最近的一棵树下,接着一溜烟地爬了上去,然后就在树丛间上蹿下跳地,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在树上行动是猴哥的强项,猴哥自然是不会输给下面这些道士的,所以到最后那些道士就全都大眼瞪小眼了,布衣道长也不例外,愣愣地站在那里看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把他们抓起来!布衣道长缓过神来之后又对着咱们喊了。之后一溜烟的道士就全都围了上来,接着就把俺和沙师弟绑住了,接着就把咱们继续押回院子里去了。布衣道长吩咐那些道士把咱们安排在一个小房间里,那里除了有一扇近处的门之外就再也没有其它的通风口了。俺说:这回说不定真的死翘翘了,如此偏僻的地方,就算猴哥打算救咱们那他也不一定能找都到啊!沙师弟好像不关心这些问题,因为他关心的问题要比俺的深远许多。 沙师弟问那几个押咱们进来的道士说:老哥啊,我打听个事儿,你们师父打算啥时候吃咱们呢?那个道士用白眼看了沙师弟一眼之后说:那得看他心情好不好了,如果心情不好没准儿待会儿就吃了你们。俺急忙问:那你们师父现在的心情好不好呢?那个道士同样给了俺一个白眼说:你说呢?俺寻思一定是不好了,猴哥跑了对他简直就是一个侮辱。道士说:你明白就好!就在那个道士要出去的时候,布衣道长进来了。 俺寻思完了,布衣道长一定是想现在就吃掉咱们,所以俺立马显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高昂着头。沙师弟小声说:二师兄,别那样,搞得像董存瑞似地视死如归。于是俺又只好收敛了一点儿。布衣道长走到咱们身边后围着咱们转了两圈,之后又朝咱们身上打量了打量,之后就开始显得很阴险地笑了。俺说:老哥啊,别用那样的笑容对待咱们好不好,啥时候吃咱们你给个明白话,也好让俺老猪有个心理准备啊!布衣道长却不说话,直到看完咱们第三圈之后他才走到那几个道士旁边说:好生看着他们,等我把那个瘦猴抓到了一块儿吃!之后布衣道长就出去了。 耶!俺大叫了一声。引来了周围包括布衣道长在内的所有人的注意。神经!切!布衣道长嚷嚷了一句之后又才出去了。沙师弟说二师兄你最好还是收敛一点儿,免得待会儿他又突发奇想把咱们先吃了咋办?俺觉得沙师弟说得有道理,所有最后还是闭口不言了。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俺寻思猴哥一定会在晚上的时候来救咱们的,所以俺满心欢喜地等着猴哥来。但遗憾的是左等右等都还不见猴哥的踪影,直到最后俺脑袋一歪就靠着柱子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阳光明媚了,看样子好像已经到中午了,俺醒过来的时候沙师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俺问沙师弟猴哥来过没?沙师弟说还没有。俺寻思完了,估计是猴哥再也不想来救咱们了、沙师弟仿佛看穿了俺的心思。沙师弟安慰说:二师兄你就甭担心啦!大师兄他是比较讲信用的,说会来救咱们就一定会来救咱们的。但沙师弟说这话根本一点儿根据都没有,因为早上过去了,中午过去了,天色再一次暗下来的时候猴哥仍然没有过来救咱们。俺说沙师弟咋样?猴哥还是没来吧?沙师弟这一次也无话可说了。 眼看中午就要到了,据说他们外面正在烧水磨刀,准备宰杀咱们;但猴哥的一个影子都还没见着。正当俺感到绝望的时候,外面突然嚷嚷起来,接着就有人大喊大叫起来了。守咱们的那几个道士听见叫喊声之后立马跑了出去,俺对沙师弟说:一定是猴哥来了,不然哪儿会弄出这么个的动静?沙师弟比较同意俺的说法,说这下好了,这下咱们有救了。不过俺随即又担心起猴哥的安危来,认为以猴哥一个人的力量要对付那么多的道士,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沙师弟说这倒是,如果大师兄能把咱们放出去的话咱们还能帮忙。 外面嚷嚷的声音越来越大了,仿佛能听见是在喊抓人。俺说这就对了,除了抓猴哥之外他们还会抓谁呢?一定是猴哥来了。外面嚷嚷的声音越来越大,之后又越来越远,估计是追到别处去了。正当俺和沙师弟翘首以盼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猴哥的声音:呆子!沙师弟! 猴哥!俺惊喜地喊道,接着就回过头去看了。果然是猴哥,此时正站在咱们后面。沙师弟问:大师兄,你是咋进来的?刚才外面不是在喊抓人么?猴哥急忙走上前来为咱们解绳子一边笑嘻嘻地回答说:正是俺老孙,只不过俺弄了个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这才好不容易到这儿来救你们呢;要俺老孙一个人对付那么多道士,还比较困难。俺说那是!那是!猴哥你把咱们放出去之后咱们再小心点儿咱们不会再中计了。 话正说间,猴哥已经把俺身上的绳子解开了,接着他又去解沙师弟身上的绳子了。猴哥说呆子你别愣着,赶紧去房门口看着,看到他们进来了就打个招呼。俺说好嘞!之后就真的守住去了。刚一到房门口俺立马见着有几个道士正朝着这边来了,还一边走一边讨论什么。于是俺急忙对屋里的猴哥和沙师弟喊道:猴哥啊,你们赶紧些啊,道士进来了!猴哥一边解一边说:奶奶的,这绳子咋就绑得这么结实呢?猴哥那边还没把绳子解开,但道士们说话的声音已经能听见了。 猴哥说:呆子你赶紧把他们拦住!老孙这一时半会儿还解不开呢!俺一边张罗一边对猴哥说:那你要快点儿啊,估计老猪支撑不到多久呢!话正说间那几个道士就叫喊了起来:喂,那不是猪头么?怎么突然下来了?是啊!看样子是想逃走呢!另一个说。 咱们赶紧过去!站在最前面的那个道士说。俺说猴哥你要赶紧些啊,他们过来了。但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道士居然在眨眼之间就到了俺跟前,接着一个就要过来抓俺了,另外三个就准备往屋里冲去。他们已经看见猴哥和沙师弟了,并且也已经大声叫喊了:来人啊!来人啊!有人逃脱了!接着果真其它的房间里就嚷嚷起来,接着就从各个房屋里跑出了三五成群的道士,接着就听到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以及叫喊声。 猴哥说:呆子你也真是的,咋就不把他嘴巴捂住呢》现在好了,这么多人!俺显得很委屈地说:猴哥啊,你真是冤枉人;你想想看都知道嘛,他们一共是四个人四张嘴,老猪只不过才两只手罢了,哪儿忙得过来?猴哥不说话了,估计是觉得俺说得有道理。话说那几个道士朝着猴哥去了,外面又有许多道士朝咱们这边涌过来了,不得已,俺只好退到猴哥他们那边一起去了。 猴哥说呆子你过来干嘛?俺说人多力量大,老猪一个人顶不住呢!话正说间外面就有道士冲进来了,俺只是把先前那几个道士干倒之后就再也不敢前去了,因为人实在太多。终于,猴哥说解开了,之后咱们就一边退一边警惕地看着前面。直到退到了墙壁上俺才想起后面根本就没有门,俺说:猴哥啊,咱们现在只能冲出去了,要不然就会被他们抓住的;你看他们这么多人,实在是很强大啊!猴哥说:那好吧,就冲出去好了。 咱们喊了一二三之后就猛地朝房门冲出去了,奇怪的是那些道士并不奋力拦截,所以咱们居然比较顺利地就到达了外面院子里。俺笑着说这些道士真是草包,居然如此不堪一击。猴哥眼看前方愣愣地说道:呆子你莫说了,你看看前面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俺依照猴哥的说话果真朝前面望去,只见在院子的中央,布衣道长正两手反剪、一动不动、虎视眈眈地看着咱们。于是俺立马觉得刚才那些人虚伪起来,居然把咱们白白让给布衣道长来处理,如果是俺老猪的下属的话老猪一定会打他们屁股的。 猴哥说:呆子你胡思乱想啥?赶紧好生看着前面!哦!俺说。前面的布衣道长已经开始行动了,只见他把跟昨天差不多大的黑布朝咱们撒了过来。 立马,仿佛又天黑了一般。猴哥见状立马叫咱们三个分散开来,说再去不能待在一起了,免得待会儿被他一网打尽。果然,如此一来那一块黑布即使掉下来那也最多只能盖住一个人,另外两个人还可以施行拯救。俗话说“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看来布衣道长早就预料到咱们会来这招了,所以当咱们散开之后布衣道长大手一挥,只见周围的道长全都围拢了过来,并且每个人手里都撒出了相同的黑布,铺天盖地朝咱们笼罩下来。于是俺立马又跑到猴哥他们那边去了。 猴哥问:呆子你过来干嘛?俺说:咱们死也要在一起。正当猴哥打算叫咱们逃走的时候,才发现这一次跟先前那两次的情况已经完全不同了,因为前两次黑布都只是从上面罩下来,而这一次还有一些黑布是从旁边过来的,也就是说咱们冲出去的话势必会同样陷入它们的包围。并且,四面八方都一样。俺说猴哥这回比较操蛋了,估计又要被他们抓住了。猴哥说呆子你不要总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好不好?咱们都还没想办法呢!猴哥的话才刚刚说完,一张黑布就瞬间笼罩到他脸上了,幸好沙师弟手疾眼快,要不然猴哥现在都已经被他们抬走了。 沙师弟才刚刚把猴哥脸上的黑布揭开,只见沙师弟后面就又飞过来了一张黑布,并且上面布衣道长扔出的黑布已经快到咱们头顶了!千钧一发之际,猴哥突然灵机一动,把咱们肩头一按,接着就把咱们拉在地上了。猴哥这一招果真有效,只见那些黑布全都在咱们身上飘过来飘过去,但总不能将咱们裹起来。 俺笑着说猴哥你真有办法!猴哥向上看了一眼之后说:老孙马上就没有办法了!俺问此话怎讲?猴哥说你抬头自己看不就知道了? 俺抬头一看,只见布衣道长的那一张大黑布仍然直戳戳地掉了下来;幸好中间有那些小黑布阻挡了一下,所以它下降的速度就远远没有先前快了。之后猴哥仍然站了起来,俺和沙师弟见状连忙也跟着站了起来,咱们三个背靠背地互相照应着,一旦发现谁背后有黑布飘过来的话就帮忙抓住了。 就在咱们刚刚站起来没多久,突然之间,周围的道士就都把各自的黑布收了回去,并且连布衣道长那一块也同样是,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有点儿奇怪呢!怎么搞的好像突然想放咱们走一样!猴哥直勾勾地盯着布衣道长不说话,俺和沙师弟则直勾勾地盯着周围的那些道士。正当咱们郁闷的时候,周围那些道士又突然间出手了,那各自手中的黑布再一次撒了出来。明白了,他们这是叫卷土重来,是比较有威力的。所以,俺就感觉比较害怕了。但害怕是没有用的,有些事是必须经历,所以俺又决定勇敢去面对了。猴哥大叫一声“不好”,接着就打算从横七竖八的布条中穿透出去了。 但可惜的是猴哥的如意算盘并没有成功,因为周围那些布条不但在围拢来,而且还在沿着某个轨迹不停地旋转。所以,从理论上来说猴哥是出不去的。俺和沙师弟站在那里都傻眼了,都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咱们该怎么办。哈哈哈哈!外面传来了布衣道长嚣张的笑声,接着就仿佛能听见脚步声了,踢踏踢踏地正朝着咱们这方向走过来。 终于看清楚了,的确是布衣道长,说来也奇怪,布衣道长走进来的时候那些布条就仿佛是长了眼睛似地,主动地让出了一条路来。 沙师弟说:二师兄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都是自家人,它能找布衣道长的麻烦么?俺寻思也对,毕竟自家人还是要给点儿面子的。 哈哈哈哈!布衣道长已经走近了,就站在咱们跟前,而他周围就仿佛有一层无形的保护伞似地,周围那些布条根本不能挨近他的身子。 看你们今天还能往哪里逃!布衣道长不无得意地说。来人啊!布衣道长朝着外面喊道,接着就果真有道士进来了,一溜烟地围绕着咱们。抓住他们!布衣道长又吩咐说。如此一来那就相当于是瓮中捉鳖了。于是俺对猴哥说:猴哥啊,咱们还是投降吧!猴哥说:屁!沙师弟打算从旁边的位置上冲出去,但那谈何容易?不但周围有布条,而且还有密密麻麻的道士。就在那些道士逐渐朝咱们靠拢的时候,猴哥突然拉起咱们的手就往外跑去,俺正想说出去只能被布条缠住的时候,只见猴哥突然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了一个煤气瓶来,接着就点火拧气阀接着就朝向那些布条了。 只听得轰轰的响声立马起来了,那些大大小小的布条全都成了灰烬。布衣道长大惊失色,并且周围那些道士都已经吓得退了下去。还没等布衣道长叫那些道士攻上来的时候,猴哥就一个箭步向前抓住了布衣道长的喉咙,接着就俺和沙师弟紧紧地防守在他旁边。猴哥说:你们谁要是敢上来老孙今天就要他的命。 当然,那些道士只不过是布衣道长的徒弟,他们是不会那么拼命的,所以猴哥这一嗓子就见效了。按照老规矩,依然是打了布衣道长两百下屁股,结果布衣道长的屁股仿佛就是刚出笼的馒头,只是没有冒热气。 之后咱们进屋拿了一些吃的,出来的时候见有道士对咱们瞄一瞄的,于是俺就走到他跟前说:这算不算抢劫?那个道士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地说:不算不算!俺说:嗯,你很配合,你是个良好市民。猴哥说呆子你别跟他们废话行不? 赶紧走!待会儿都赶不上二路汽车了!于是俺就只好跟在猴哥屁股后面朝前走了。 ------------ 变形记——多灾多难(67) 那天咱们走着走着突然听见天空上面传来了嘎嘎的声音,抬头一看原来是一群大雁,此时正排成人字形在朝着远处的方向飞去。见雁群井然有序的样子,俺不禁感慨起来:啊!大雁东南飞……,刚刚才说了一句俺的耳朵又被猴哥拉住了,猴哥说:呆子你少发神经行不行?走路要紧!沙师弟笑着说:二师兄,那也不是大雁东南飞啊,好像是孔雀东南飞呢!俺想了一下说:西北有高楼,孔雀飞不过去嘛!就只好大雁飞了!沙师弟在那里哈哈大笑,猴哥则一把拉住俺的耳朵一边往里走一边说:狗屁不通!狗屁不通! 俺回过头去看那些大雁的时候,只见它们已经不见了,仿佛突然间从天空中消失了一般。俺寻思这些大雁飞得也太快了点儿。 猴哥在前面带路,俺和沙师弟在后面蹦蹦跳跳地跟着走;不对,应该是猴哥在前面蹦蹦跳跳地带路,俺和沙师弟跟在后面走。 走着走着,突然有一股熏天的臭气扑面而来,俺不禁立马捂住鼻子,一边说:猴哥啊,是不是前面有人在便便啊?猴哥说:切!老孙哪儿知道,你前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俺还以为猴哥是开玩笑,没想到他居然说的是真的,因为当俺躲闪的时候猴哥一把把俺拉了过去说道:呆子,叫你过去看看你咋推三阻四的呢?真去啊?俺说。那不咋地?猴哥说。于是俺只好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 但走了好长一段距离都还是没有发现拉便便的人,并且俺还叫喊了两声,都没有人答应。于是俺回去对猴哥说:猴哥啊,前面没人啊,咱们继续走好了。沙师弟一边张望一边说:奇怪,怎么突然这么臭呢?猴哥想了想之后说:算了,还是继续前进好了。这一次猴哥不再走前面了,而是吩咐俺走前面。虽然不乐意,但猴哥和沙师弟都表示赞同,于是俺又只好情非得已地走前面了。又走了一段路程,臭气越来越严重了,差不多能熏得人脑袋发蒙,以至于后来猴哥都不愿再往前走了,猴哥说:呆子还是你前去打探打探,俺和沙师弟在这儿等你。虽然不情愿,但俺还是嘀咕着往前走了。 走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村庄,不是很大,但房屋上面还冒着袅袅的炊烟。看来前面就有人家了,刚才那一阵阵臭气只不过是那些人家粪坑里发出来的罢了。一定是这样,俺寻思,于是接着就跑回去了。猴哥问:呆子,打探清楚没?打探清楚了!俺说:前面有几户人家,臭气就是粪坑里发出来的。当真?猴哥问。当真!俺显得很肯定地回答说。猴哥说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往前走好了。 沙师弟一边走一边说:这里的人都吃啥呢?怎么这么臭?俺说:这山村都这样,忍一忍都过去了,没准儿咱们还得在那些人家里歇息歇息呢!说着说着就到了那些房屋跟前,这回俺彻底看清楚了,的确是有人家,不过并不是村子,而是一个比较大的院子,因为房屋比较多,所以远远看上去就显得七零八落的,显得比较庞大。猴哥站在远处的地方看了看然后对沙师弟说:沙师弟你前去敲门,记得要跟主人说好了,不能说到时候咱们出去吓着他们。沙师弟说:好嘞!之后沙师弟就准备走了。 不过他才走出几步远的地方就又退回来了。猴哥问他干嘛?沙师弟显得不好意思地说:大师兄,咱们去麻烦人家你看咱们是不是得表示一下呢?猴哥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这当然!这当然!说完猴哥就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钞票递给沙师弟。俺说:沙师弟你也真是的,都咱这几个人你还不好意思干啥?再说又不是你一个人花钱。 沙师弟显得不好意思地走开了,俺问猴哥:猴哥啊,你咋这次给人家那么少呢?猴哥说:你傻啊?每次都大手大脚地俺老孙身上的钱能承受得起?俺寻思这倒是,于是也不再说话了。话说沙师弟过去之后没过多久就慌慌张张地跑回来了,还一边跑一边喊:大师兄二师兄不好了,前面住的是道士呢!当真?猴哥问。沙师弟说:当真,刚才我只不过是才趴到门口看了一下,就看见有两个道士坐在院子里聊天,幸好他们没发现我,不然就麻烦了!沙师弟说着就拉咱们从另外一条小路上走了。 沙师弟一边走一边说:大师兄二师兄,你们猜院子里养的是什么?猴哥说:啥?沙师弟显得很神秘的样子,接着又把目光转向了俺。俺说:沙师弟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咱们又没亲眼看见,能知道院子里有什么?沙师弟笑了一下说:院子里养着的全都是大雁,好像就是先前二师兄你看见的那些,好多呢!估计有成千上万只。院子里都是?俺进一步问。 沙师弟点点头说:是啊!猴哥说:呆子你问这些干嘛?又不关你事!俺说:如果不是道士那该多好,起码又能吃肉了!切!猴哥说了一声之后就跑到前面去了。离那个院子越来越远了,俺建议猴哥停下来休息一下,猴哥说也好,都走这么长时间了而且刚才又还受到了惊吓。于是咱们就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猴哥就站起来对咱们说:呆子沙师弟你们先坐这儿一会儿,老孙去去就来。俺问猴哥去干啥?猴哥说:老孙只不过是想去弄些果子来吃!俺说那好吧,猴哥你去好了,记得带些给咱们回来啊。之后猴哥就走了,转眼间消失地无影无踪。正当俺和沙师弟都在闭目养神的时候,从树丛飞深处突然传出了一阵嘎嘎嘎的叫声,并且还伴随着翅膀的扑腾声。听得明白,是那种鸟群受到惊吓之后所发出的声音。 沙师弟说:二师兄,大师兄的动静整得挺大的呢!俺说那可不是?要是把道士们惊动那就糟糕了。又过了一阵子猴哥回来了,沙师弟立马显得很关切地问:大师兄,刚才咋回事儿啊?树丛里好大声呢!猴哥呵呵一笑说:只不过是几只大雁,老孙把它们吓着了!大雁?沙师弟问。听说是大雁,俺立马一个骨碌起来了,接着就跳将起来拉着猴哥和沙师弟的衣袖就打算往前跑了。 猴哥挣脱了俺的拉扯问道:呆子你发啥神经?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俺说:猴哥啊,你闯祸了都还不知道?那些大雁很明显是人家道士专门饲养的,如今你把它们惊动了,不就等于惊动了道士么?惊动了道士不就等于是咱们要遭殃了么?沙师弟说:是啊大师兄,咱们还是快点儿走吧。猴哥听完咱们的说话之后反而坐了下来,呵呵一笑,说道:你们两个恁小心,都走出多远了?老孙就不信道士还能住过来!说完之后猴哥就开始吃起香蕉来。 如此一来俺和沙师弟就不再好说什么了,于是也只好跟着坐下来一块儿吃了。正当咱们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前面的树丛中突然传来了说话的声音。俺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接着就开始朝远处张望了。猴哥问:呆子,前面是什么人?俺看了看说:猴哥啊,好像是道士呢?当真?猴哥和沙师弟也大吃一惊,接着就跟着站了起来。 猴哥和沙师弟站起来的时候俺已经能听清楚那些人的说话声了:你们好好找找看,看刚才是什么人在这里捣乱!是!接着有人应承道,接着俺就听见了更多踢踢踏踏的声音,接着俺就看到了一个人影,不过是一闪而过的。道士!这一次俺的确是看清楚了,的确是道士。沙师弟说:哎呀,大师兄二师兄,咱们还是赶紧走吧,此地不宜久留。猴哥上前来看了看然后说道:怎么看不到人呢?俺说人家都四散开找咱们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得了。说完之后俺就带头在前面走了起来。 猴哥在那里张望了一会儿,仍然只听见了说话声,但并没有看见人影。沙师弟说:大师兄,人家都已经说明白了,说咱们在捣乱呢!猴哥想了一下,估计是觉得咱们说得有道理,所以最后也跟着咱们逃窜起来。 正当咱们逃窜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后面突然有人在说话了:大哥,前面好像有声音呢!咱们过去看看?走!有人用一种命令的口吻说。之后俺就听见有踢踢踏踏的声音朝咱们这边跑过来了。猴哥回过头去看了一眼,沙师弟说:大师兄你就不要看了,赶紧跑吧,很显然是冲着咱们来的呢!俺一边跑一边说:猴哥你也真是的,好端端的你干嘛要惊动那些大雁呢?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接着咱们就听到了一声暴喝:站住!!!猴哥说:呆子沙师弟,咱们也就别跑了,都被人家发现了如果还继续跑的话没准儿他们还以为咱们害怕呢!俺觉得猴哥说得有道理,所以第一个停了下来。 站住!后面又有声音传来了,接着就看见五六个道士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样子。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此捣乱、惊扰雁群?站定之后就有道士问话了。 猴哥往前走了两步然后笑嘻嘻地说道:老哥莫生气,咱们只不过是过路的,不小心惊扰了它们,还请各位见谅!过路的?那个道士又朝前走了两步,然后在距离咱们一丈开外的地方打量起咱们来。猴哥笑着说:是啊!是啊!大哥,他们好像就是人们传言的那几个从灵山来将要去神秘空间尽头的金刚不坏之身呢!先前跟猴哥说话的道士后面走出来一位道士对他说。是么?那个被称作大哥的道士问道。 猴哥这回不说话了,俺本来打算上前帮猴哥说两句的,但如今既然都已经拆穿了咱们的身份,于是俺只好闭口不言、静观其变了。 大哥,没错,据说那几个金刚不坏之身都长得奇形怪状的,据说是想去神秘空间尽头寻求变形的方呢;还有啊,据说吃了他们的肉没有增加修行呢!那个道士又说道。如此一来被称作大哥的那个道士就围着咱们细细地打量起来了。嗯!看样子的确是的!“大哥”说。估计猴哥是见咱们的真实身份被拆穿了,于是笑着说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大哥”阴险地笑着说:那咱们倒要试试看了。 没错!没错!他身后的一个道士说。听说他们要吃咱们的肉试试,于是俺和沙师弟又朝前走了两步,紧紧地挨着猴哥。猴哥说:呆子你能不能往后退一点儿?都踩到老孙的脚后跟了!哦!俺说,之后果真后退了两步。猴哥对那几个道士说:呵呵,既然你们想吃咱们的肉,从原则上来说老孙是不会反对的。 不过;猴哥接着说:就要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把咱们抓住了。“大哥”道士哈哈一笑,说道:真是笑话,有谁可以逃脱过我神雁道长的手心?神雁道长?俺嘀咕,这名字也真够怪的。大哥,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啊,据说他们个个都厉害非凡呢!神雁道长点点头,然后对咱们说道:如果你们今天能够顺利地走出这片森林,那我是不会再找你们麻烦的;如若不然……如若不然咱们就让你们吃好了!猴哥抢白说道。 神雁道长不再说话,之后就叫他身后的那些道士退下了,远远地站着。俺说:猴哥啊,看样子他很厉害呢,好像是要跟咱们单挑,你得注意点儿啊!猴哥说:切!老孙还没把他放眼里呢!到那奇怪的是神雁道长并没有按照咱们想象的那样比划起来,而是从后背拿出了一根短笛,之后就放在嘴边儿吹了起来。见状俺急忙把耳朵蒙上了。猴哥问:呆子你干嘛?俺说猴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前面有好几次咱们不都是上了这些当么?老猪这回可不能再吃亏了。沙师弟也把耳朵蒙上了,估计是觉得俺说得有道理。 悠扬的笛声响起来了,但俺并没有感觉到头疼,于是俺又把手放了下来。正当咱们纳闷儿神雁道长在搞什么鬼的时候,突然听见树丛中传来了嘎嘎嘎的叫声,接着又听到了噗嗤噗嗤的扑腾声。 终于,俺终于看清楚了,原来从远处飞来了一大群大雁,正朝咱们这边过来了。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神雁道长是要用雁群作为攻击武器呢!这还从来没见过,看来还得小心点儿。话正说间,那些雁群就越飞越近了,最后终于在咱们周围的树枝上停歇了下来,一个个都一动不动地站在枝头上,在等待着神雁道长的进一步命令。 哈哈哈哈,神雁道长哈哈大笑起来:今天只要你们能够逃得出我这百雁阵的围攻,那我是不反对你们继续走的。猴哥朝四周看了一眼,说道:老哥你有什么招数就尽管使出来好了,老孙照接不误。神雁道长不说话了,接着又拿起他的短笛放到嘴边去了。见状俺急忙拉着沙师弟走到了猴哥后面。猴哥说呆子你干啥呢?俺说猴哥啊,咱们三个人在一块儿会比较好一点。对面神雁道长把短笛放进嘴里吹了起来,立马,一阵比先前更悠扬、更婉转的笛声响了起来。立马,周围树上那些雁群就骚动起来了,显得躁动不安地短距离地从这棵树上飞到那棵树上。突然,神雁道长拔高的一个音调,接着就看见同时有好几十只大雁立马朝咱们俯冲下来了,而且还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嘎嘎嘎的叫声。 并且,那些大雁并不是直戳戳地冲下来,而是在不停地变化队形,就仿佛是几条抽象的巨龙,正蜿蜒曲折地朝咱们飞了下来。沙师弟紧张地问:大师兄二师兄,这该如何是好呢?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猴哥一个纵身就跳将上去了,接着就骑到了一只大雁身上。俺寻思这大雁当真了得,居然能托起一个猴哥。沙师弟说二师兄你误会了,大师兄他只不过是同时在腾云驾雾罢了,实际上那只大雁并没有承受多少重量。俺寻思也对。话说猴哥骑到了那只大雁的身上,接着就一把抓住了它的脑袋。俺朝上面喊道:猴哥啊,要不要咱们上去帮忙啊?猴哥不说话,因为他此时正在忙活着与那只大雁搏斗。 当然,如此一来周围的那些大雁很显然是不能视而不见的,所以有好多大雁就都朝猴哥飞去了,不停地用宽大的翅膀拍打猴哥,有些则用锋利的爪子去抓猴哥。见势不妙俺立马决定上去帮忙了,但遗憾的是还没等俺纵身跳上去,好几只大雁已经同时俯冲下来了,从咱们头顶上,并且周围还盘旋着二三十只同样比较硕大的大雁,仿佛准备随时加入撕裂咱们的行列。那几只大雁围着咱们不停地飞动,而且在飞动的过程中不停地伸长爪子企图来抓咱们。俺和沙师弟一边躲闪俺一边想办法,不知怎么办才好,这种情况老猪以前可没见识过多少,跟人打架俺和在行,但跟这些牲畜打架老猪就感觉浑身不对劲儿了。所以,有次俺就差点儿被一只大雁抓伤了肩膀,幸亏在旁边的沙师弟手疾眼快,顺势拉了俺一把,才最终让俺脱离了大雁的魔爪。 沙师弟说二师兄没那么夸张吧,魔爪?待俺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猴哥那边正与一群大雁打得火热。俺说:沙师弟不如咱们也上去吧,看样子猴哥一个人蛮辛苦的。沙师弟一边招架一边说:要是能上去咱们还没上去么?俺寻思对啊,老猪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儿给忘了呢?不过俺还是朝着猴哥上面喊了一句:猴哥啊,咋样了?猴哥不说话,仍然在与那只大雁搏斗。 就在俺打算转身的那一刹那,俺突然看见猴哥猛地抓住了一只大雁的脖子,接着猛地一扭,那只大雁立马嘎嘎地叫了两声之后就一命呜呼了。之后猴哥就跳了下来,到了咱们身边,不过他手里仍然拿着那只大雁。 俺说:猴哥啊,你是不是想吃它的肉?猴哥说:屁!沙师弟说:大师兄你把它拿着干嘛?多费劲儿!猴哥说:老孙今天就来个杀一儆百,看这些畜牲还敢不敢来。杀一儆百?俺寻思。只见猴哥抓起那只刚刚死去大雁的尸体,两只手抓住它的两条大腿,然后使劲儿地一拉,立马,那只大雁就被硬生生地拉成两半了,撕裂的地方正冒着汩汩的鲜血。猴哥递过来一半给俺,说道:呆子你拿着这一半去,那些大雁就不会再靠拢过来了。猴哥这一招果真有效,无论俺走到哪里,无论前面有多少大雁,它们全都立马四散开去了。 终于,到最后差不多所有的大雁都站到树枝上去了,俺说:猴哥啊,真有你的,还真是个不错的好办法呢!如此一来站在旁边的神雁道长脸色看上去就非常不好了,就仿佛是一只战败的公鸡。神雁道长后退了两步,之后又吹起他手上的短笛来了。立马,周围树上的那些大雁全都朝远处飞走了,一只都没有剩下。俺大喜,说道:喂!臭道士,害怕了是吧?赶紧放咱们走吧!是啊!是啊!沙师弟也在旁边帮腔地说道。猴哥向前走了两步说道:呵呵,老哥咋样?没招了是吧?那就赶紧放咱们走,俺老孙从来都是宽宏大量的,一定既往不咎。俺说:老哥啊,刚才你要是留下几只卖给咱们那你不又做成了一桩生意?神雁道长不说话,仍然怒目以对。猴哥说:走走走,走到九月九,咱们走咱们的路去了。说完之后俺和沙师弟也跟着猴哥转过身去了。 站住!身后突然传来了神雁道长的大声呵斥。你又咋啦?猴哥转过身去说:你都已经输了还有什么话说?输了?刚才那只不过是我的一个阵势而已,后面还有两个阵势在等着你们呢,如果你们连它们同样能闯过去那我是没有意见的。 俺说老哥你也太不讲道理了,刚才明明说只要能闯过去就放咱们走的如今竟然又反悔了!猴哥制止了俺的进一步说话,对着神雁道长说:呵呵,你有什么本事就尽管使出来好了,老孙正好见识见识!神雁道长再一次吹起了短笛,先前听到的那种悠扬的琴声又响起来了,不过略微变化了一点点。 立马,树丛中又发出了嘎嘎嘎的声音,接着就听到了大雁翅膀的扑腾声,接着就看见黑压压的一群大雁朝咱们这边飞过来了。 俺说:老哥你也真是厚脸皮,刚才明明都已经打败了还把它们找来,真是一点儿创新意识都没有。话说那些大雁朝咱们飞了过来,但直到它们听到咱们周围的那些树干上之后俺才发现原来那些大雁全都是瞎子!猴哥和沙师弟也先后发现了这个现象。猴哥说:如此一来咱们刚才那招就不管用了,看来这神雁道长还真是有些办法!俺说:难怪他还敢叫大雁来呢,原来是一群“敢死队”啊!沙师弟问:此话怎讲?俺说:你看哈,既然人家的眼睛都是瞎的,那自然看不见什么了,只能是拼命地横冲直闯了,如此一来不相当于敢死队么?沙师弟听了点点头说:嗯,有道理。 话好说那些大雁全都站在咱们附近的树枝上定定地立着,仿佛随时都会俯冲下来攻击咱们一般。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呢?猴哥想了一下说:现在看来是必须各自顾着各自了,别指望俺老孙还能救你们。 俺后所猴哥你这哪里话,咱们几个不都一直是各自照顾各自么?闲话少说,因为那边神雁道长已经吹起笛子来了。笛声才刚刚响起,立马,周围枝头上的所有大雁呼啦一下冲着咱们就下来了,而且气势汹汹锐不可当;在加上它们又都是瞎眼的,所以下来的时候更是有一股拼命的劲儿。猴哥拉着咱们趴到地上了,说是要躲过这第一次的进攻,之后再想办法;猴哥说第一次的进攻是最猛烈的,一旦它们这一次抓不到咱们,那它们的锐气自然会下降下去的。果真如猴哥所说,咱们在地上躺了一会儿之后那些大雁果真就只是从咱们头顶上飞了过去,接着就茫然不知所措了。神雁道长又在那里吹笛子了,一声紧似一声。立马,那些骚动的大雁又都全折回来了。 当时咱们刚刚站起来,一不小心沙师弟的肩膀就被一只大雁抓伤了。俺急忙问:沙师弟你没事吧?猴哥说:呆子你们就不要婆婆妈妈的了,赶紧自己照顾自己,你看前面不是又有大雁飞过来了?再次回过头去看时果真看见两只大雁直戳戳地朝咱们这边飞过来了,而且它们的体型都还十分巨大。 俺把沙师弟推到一边,然后就去招架那些大雁了。突然,沙师弟那边传来了一阵凄惨的叫声,“哎呀”一声。俺急忙回过头去看,只见沙师弟的两只肩膀已经被两只大雁分别抓住了,此时正在用力撕扯。猴哥说:呆子你咋搞的呢?干嘛把沙师弟往外推?俺说:不好意思啊沙师弟,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俺说猴哥啊,老猪只不过是想把沙师弟推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罢了。猴哥说:切!安全的地方,你没看见这四面八方都是?话说见沙师弟被大雁抓住了,神雁道长立马吩咐他身后的那些道士说道:快去抓住他!猴哥说:呆子你赶紧过去帮忙,千万不能让沙师弟被他们抓住了。 好的!俺说,之后就过去了。俺去的同时旁边那几个道士也朝着沙师弟冲过去了,幸好俺过去的时候比那几个道士要快一些,所以将会是第一个抓住沙师弟的人。突然,身后的笛声猛地又响起来了,立马,抓住沙师弟肩膀的那两只大雁用力了,一下就把沙师弟提了上去。不过看样子它们并不能完全承受住沙师弟,因为之后他们又一起慢慢地降了下来。俺正准备喜滋滋地上前去抓住沙师弟的时候,神雁道长又吹起了一股怪异的笛声,接着,就有**上十只大雁同时朝沙师弟俯冲下来。 俺寻思这些家伙当真是奇怪,居然闭着眼睛就能准确地找到沙师弟的位置。与此同时,那边那几个道士也冲过来了,如此一来俺就是两头不能兼顾了,于是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沙师弟被那几只大雁抓走了。哈哈哈哈,正当俺和那几位道士打斗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大笑声,趁着空档转过头去看时才发现沙师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几个道士押着站在神雁道长的身边了。俺一边打斗一边朝着猴哥那边退去。 俺说:猴哥啊,咋办呢?猴哥朝周围看了看,然后又想了一会儿才说:看样子咱们今天是很难一起逃走了。那你的意思就是咱们要先逃走了?猴哥点点头,说目前也只能是这样了,并且咱们能不能顺利逃脱出去仍然还是一个未知数。俺比较同意猴哥的说法,所以俺最后决定跟猴哥一样先逃出去之后再想办法来营救沙师弟。周围那些大雁又飞过来了,一群紧接一群,要不是俺和猴哥轮番作战,一定会跟沙师弟一个下场的。猴哥说:呆子,准备逃走了啊!俺说好的。于是咱们瞅准一个空挡之后就立马朝树林间钻去,猴哥告诉俺说越高越好,越到高处枝桠就越密集,那些大雁是不容易找到咱们的,就算能找到咱们那它们也是不能够顺利抓到咱们的。所以俺一冲出去之后就立马呼啦呼啦地往上爬了。 不过俺并没有忘记下面的沙师弟,因为俺在向上爬的过程中还回过头去冲着沙师弟喊了一声:沙师弟你先呆着,老猪待会儿再回来救你!沙师弟弱弱地回答了一声:好的!估计是伤势较重。抓住他们!抓住他们!见俺和猴哥都朝上面爬去了,神雁道长气急败坏地大声叫喊着。接着就听到下面嚷嚷起来。不过这是没有用的,老猪已经爬到一个很高的位置了。 正当俺庆幸逃脱掉的时候,笛声又响起来了,接着就听到了大雁嘎嘎嘎的叫声,接着就听见了翅膀扑腾的声音。放眼望去,只见密密麻麻的大雁正朝着咱们这边飞了过来。俺寻思坏了,于是就加快速度朝上面爬去。猴哥喊道:呆子!赶紧屏住呼吸不要动!俺寻思也对,于是立马就学着猴哥的样紧紧地贴在树干上一动不动了,并且目不转睛地盯着飞近前来的那些大雁。果真,到达咱们这一块后它们就都茫然不知所措了,虽然神雁道长在下面卖力地吹,但那些大雁根本就是无头的苍蝇在咱们周围乱转。 并且,咱们现在已经爬到树丛的半中央来了,枝桠比较密集,所以只有一小部分大雁能够穿上来,不过都只能待一小会儿就又下去了。终于,大雁差不多都散开去了,于是俺和猴哥互换了一个眼神之后又开始向上攀爬了。 大师兄二师兄!注意你们下面啊!沙师弟的声音传来了。俺向下一看,只见下面的道士不知什么时候每个人手里正拿着一把弓箭,此时已经瞄准了咱们这边。猴哥也看见了,于是猴哥立马招呼俺说:呆子!赶紧跳到另外一棵树上去,不然就惨了!于是俺立马又学着猴哥的样儿朝旁边一棵大树跳了过去,刚刚抓住树干,忽然就听见后面在嗖嗖嗖地响,回过头去一看才发现就在俺刚刚待过的地方插着一支箭,俺出了一身冷汗,寻思要是晚一点儿估计俺老猪现在都成刺猬了。 正当俺想的时候,下面那些道士又冲过来了,俺立马朝远处的一棵树跳去,但估计是因为心有余悸,所以在跳过去的时候一不小心差点儿掉下去了,幸好中间有一个树枝挡着。猴哥说呆子你能不能认真点儿?现在是在逃命,不是在荡秋千!哦!明白了!俺说。虽然时有惊险,但到底还是逃出来了,直到猴哥叫俺停下来的时候俺才发现后面已经变得安静了,并且也感觉手脚都已经酸酸起来,于是立马噗通一下摔了下去。俺不无担心地说:猴哥啊,你说沙师弟会不会有事?猴哥说谁知道呢?咱们歇息一会儿之后就去救他,耽误久了怕节外生枝啊!俺说猴哥要是咱们能去哪儿弄点儿吃的就好了。 猴哥说走去前面看看,兴许前面就能找到人家。果真找到了,只是找到之后咱们已经不认得先前走过的到底是哪条路了。出来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当他听说咱们惹火了那个道士之后立马显得惊骇起来,说咱们的麻烦大了。男人说那道士很凶恶,所以这里人都躲着他。莫非他经常欺负你们?猴哥问。这个倒没有;男人回答说。猴哥叫男人给咱们去弄点儿吃的,之后男人就朝里屋喊了两声,于是就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回答了,没过多久一个女人就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盘烧饼。咱们一边吃猴哥一边问男人咱们怎样才能到达道士那儿呢?因为咱们现在已经迷路了。 男人想了一会儿说:不如这样吧,反正我下午要过那边去一趟,你们跟着坐马车就好了;不过得在远处下车,不然被道士他们看见了会记仇的。猴哥说那当然,自然不能连累了老哥你。就这样定了下来,吃完饭之后咱们就果真坐男人的马车摇摇晃晃地前进了。到达一个岔路口之后男人就叫咱们下车了,说是一直沿着中间那条路走就能看到道士他们的院子了。谢过男人之后俺和猴哥就小心翼翼地前进了,而之所以要小心翼翼,原因就是猴哥害怕周围的树丛里有埋伏。走到道士们的院子外面之后猴哥就叫俺前去打探打探了,说是知己知彼百战不胜。俺说猴哥你也真是的,既然迟早都是要掐架那好不如干脆点儿,咱们干脆过去叫阵好了,免得这么麻烦。 猴哥想了一下,估计是觉得俺说得有道理,所以最后决定还是跟俺一块儿前去叫阵了。臭道士!统统给你孙爷爷出来!猴哥比俺还大胆,居然一开口就如此叫骂了。里面立马嚷嚷起来,接着就有道士的脑袋出来了,接着那些道士就叫起来了:师父!师父!他们又来了!神雁道长出来了。把俺沙师弟乖乖地交出来,咱们还可以既往不咎,如若不然今天有你们好看!猴哥厉声说道。 哈哈哈哈,神雁道长大笑了一声,然后说道:今天就要你们也跟他进来做伴!说完之后神雁道长就又拿起他手中的那根短笛吹了起来。但这一次猴哥的反应要迅猛地多,只听得他吩咐了一声:呆子,你去屋里救沙师弟,老孙去抢他手上的短笛!说完之后猴哥就飞身前去了。明白了,只要短笛没有了那大雁就全都不能进攻咱们,那样一来咱们就只需要对付道士就行了,而那无疑是比较容易的。 所以,当猴哥冲上前去的时候俺立马也跟着猴哥冲上去了。猴哥最先到达神雁道长跟前,接着就伸手去抢他手上的短笛了。果真,如此一来院子里虽然有大把大雁,但它们全都纹丝不动地。猴哥在那边和神雁道长打得火热,俺则冲到了大门口。周围立马围上来了数十个道士,手忙脚乱站起来就找俺开战了。 因为气愤,所以俺更显得势不可挡,不一会儿功夫就把那些道士全都摔在地上了。于是俺立马抓紧时间朝屋里冲去。看见沙师弟了,此时他正被绑在一根柱子上。沙师弟也看到俺了,于是立马喊了起来:二师兄!就在俺进门的那一刹那,门后突然闪出了两个道士,并且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尖刀。 俺一边跟他们打斗一边埋怨沙师弟说:你咋不跟俺说一声呢?沙师弟显得很委屈地说:我本来是想说的,但他们已经围上去了嘛!闲话少说,其实这两个道士俺是根本就没放在眼里的,所以俺仍然是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们全都撂倒了。 出去的时候猴哥同样已经把神雁道长押住了。按照惯例,是需要打屁股两百下的,但猴哥说不行。俺说咋啦?猴哥说沙师弟受伤了,得多打二十下。俺比较同意猴哥的说法,于是就打了神雁道长两百二十下屁股。 最后,神雁道长的屁屁就变成了刚出笼的馒头,只是没有冒热气。之后俺吩咐周围的道士进去给咱们拿点儿吃的,猴哥说呆子你不怕他们下毒啊?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地好!于是俺只好自己进去拿了。 出来的时候俺问那些道士:咱们这算不算抢劫?那几个道士说:不算!不算!顺便还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地。俺说:嗯!你们是良好市民。 之后咱们又继续前进了。 ------------ 变形记——多灾多难(68) 那天咱们连续走了三天三夜的森林,并且中途一户人家都没碰着,走到第四天晚上的时候,俺实在忍不住了,于是就对猴哥和沙师弟说:猴哥沙师弟啊,咱们停下来歇会儿咋地?猴哥说再走一段路程吧,兴许就能看见人户了。见俺不愿动弹的样子,沙师弟走过来拉起俺说:二师兄,大师兄说得有道理啊,咱们可不能再在森林里睡觉了,不然身上会起青苔的。俺寻思沙师弟说得真有意思,不过既然沙师弟都已经过来拉俺了,那俺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俺就站起来跟着沙师弟后面走了。 走着走着俺突然发现明月已经升起来了,而且还很皎洁。于是俺一溜烟跑到猴哥前面去了,站在一块空地上张望起来。猴哥说:呆子你干嘛跑那么快?俺说猴哥你来看,今天晚上的月亮很明亮呢!猴哥说:切!都多大的人了还喜欢看月亮,看月亮那是小孩儿的事。俺不理会猴哥的说辞,仍然站在那里看俺的月亮。 话说俺见到那样皎洁的月亮不禁诗兴大发,于是就站在那里朗诵起李白的诗来:啊!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刚一念完,突然感到脑袋上被谁打了一下,回过头去看才发现是猴哥。俺说:猴哥你干嘛老喜欢打人家的脑袋?猴哥说:说你呆子发神经你还不信,什么床前明月光,哪儿来的床前?再不快点儿走咱们今晚就真的是床前明月光了!沙师弟没说话,只是在后面偷偷地笑。 话说咱们又走了好长一段路程才终于看到前面有一处灯火了。猴哥说:沙师弟你赶紧前去看看,注意要把情况给他们说明白,早点儿过去,不然他们会关门的。沙师弟应承了一声之后就跑开了,不过又很快被猴哥叫了回来。沙师弟问干嘛?猴哥把几张钞票塞到沙师弟手上说:万一他们要是不肯的话就拿钱砸他。沙师弟说:明白了!之后就跑开了。请大家注意俺的措辞,俺以前说猴哥花钱是“一叠”,现在俺只是说“几张”,这说明猴哥还是懂得了节约的。俺和猴哥在后面慢慢地走,一边走一边朝前面张望,希望能看到沙师弟的倩影。 正当咱们翘首以盼的时候,沙师弟的身影突然出现了,猴哥急忙迎上去问道:咋啦?没人?沙师弟显得有点儿气喘吁吁,沙师弟说:有人是有人,只不过我觉得非常奇怪。猴哥说:咋个奇怪法?沙师弟说:刚才我走到前面屋子的院子外面张望的时候,发现在院子中央有个人在练功!练功?是不是道士?俺问。 沙师弟喘了一口气说:这个我倒没看得那么明白了,因为距离比较远,所以只看到了一个身影。猴哥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下说:练功?练啥功?沙师弟想了一下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只看见那个练功的人浑身光亮透彻,好像被一层月光包围着一样。月光?猴哥问。沙师弟点点头说:是的,你们看那边,是不是能看见一股比较明亮的月光降下来了?俺和猴哥照着沙师弟说的方向望去,只见院子上空果真有一道非常显眼的亮光从天上倾斜而下,最后在院子里消失了。 沙师弟说:没错,就是那一股月光,那个人就仿佛是在月光的笼罩里。猴哥抓耳挠头地想了一下说:还从没听说有人练这种功的。沙师弟说是啊,我也是听都没听说过呢!俺说:哎呀,你们就别在这里东想西想地了,赶紧过去看看不就得了?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这个建议倒是不错啊,咱们是应该亲自过去看看。猴哥想了一下说:那好吧,大家小心一点儿为好。俺说猴哥你真会忽悠人,好端端的事被你说得好像是*一样。之后咱们就在沙师弟的正确带领下朝着那个院子进发了。 终于到了院子外面,终于看清楚了沙师弟刚才说的一点儿没错,的确是有人在院子中间练功,而且确实是有月光降落到他身上。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在这儿等着,我过去打扰他一下。猴哥说沙师弟你小心些,不对劲儿就赶紧跑回来。沙师弟说知道了,之后就进去了。只见沙师弟进去之后喊了两声,那个浑身笼罩着月光的人就站了起来,之后一阵吞吸吐纳,身上的月关又都消失不见了。猴哥说:高手啊高手!可以想象,能被猴哥称作高手的那就一定是高手了。话说沙师弟把那个人叫起来之后沙师弟就在跟他说话了,嘀嘀咕咕的,也不知到底是说些啥。 过了一会儿沙师弟回来了,说那个人已经答应咱们在他这里借宿了。是不是道士?猴哥警惕地问。沙师弟说不是,他跟咱们一样穿着轻便的衣服。猴哥说那就好,之后咱们就进去了。那是一个中年人,矮矮胖胖的,显得比较和蔼可亲。奇怪的是,见到咱们之后他并没有显出惊讶的神色,只是客客气气地把咱们让进屋去。 坐定之后,男人给咱们倒茶去了,猴哥一边对他说:老哥啊,敢问如何称呼?男人回答说:哦!人们都叫我逐月伊人,你们跟着叫就好了。逐月伊人?俺寻思这名字好像是个女人的。男人仿佛知道俺在想什么似地,说道:这名字只不过是人们送给我的罢了,其实我的真实姓名并不是这个。哦!原来如此!俺显得恍然大悟地说。逐月伊人把茶水端过来了,猴哥又在问了:老哥啊,你刚才练的那是什么功夫,当中很神奇呢!男人说:那啊,那叫月光宝盒,是我祖上传下来的秘密神功,是不会轻易传授给外人的。俺寻思逐月伊人一定是以为咱们想学,所以俺就对他说:老哥你放心,咱们是不会学你那一套功夫的。 逐月伊人笑了笑说他并不是那个意思,他只不过是想说明月光宝盒这门武功比较特殊罢了。月光宝盒?沙师弟突然显得欣喜起来,接着说道:老哥啊,你看过周星驰的电影没?他也有个月光宝盒呢!逐月伊人想了一下,但没说话。俺说沙师弟你也真是的,他这里连电视都没有哪儿能看周星驰的电影?沙师弟想了一下说:这倒是真的。俺说:没准儿啊,人家这月光宝盒的武功就是从周星驰那儿学来的呢!当然,俺说这话的时候是非常小声的,保证逐月伊人没听到,要不然他肯定会找俺麻烦的;至少反对。 之后又断断续续地说了一些话,之后逐月伊人就去准备饭菜去了。吃饭的时候逐月伊人才问道:请问几位是哪里人?看样子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吧?猴哥说:哦!我们是从灵山来的,将要去神秘空间的尽头。灵山?神秘空间尽头?逐月伊人显得很好奇,问道。是啊!俺显得很肯定地回答说:你看见咱们这长相没?咱们都是想去那儿变形的呢!哦!明白了!逐月伊人恍然大悟:你们就是人们传言的那几个金刚不坏之身?莫非?见逐月伊人听说过咱们,咱们都不禁松了一口气,好像突然间找到了知己一般,连连说道:是啊!是啊!没想到老哥你居然也知道咱们! 逐月伊人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奸笑,不过转瞬即逝了,于是俺又不禁怀疑起自己的眼神来。那就好!那就好!逐月伊人说。之后就起身站起去了,说是还有猫要照顾。咱们当时都没想那么多,只顾着吃饭,之后又在逐月伊人的安排下睡到一间小房子里面去了。睡觉之前俺还跟猴哥和沙师弟说刚才俺看到逐月伊人脸上表情的变化,但猴哥和沙师弟都说一定是俺看错了,说人家又不是道士,没理由要吃咱们的肉嘛!俺寻思也对,于是俺又认为是自己的眼神出差错了。 因为之前几天时间咱们都一直在走路,并且从来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于是现在就觉得仿佛在住在总统套房中一样了,舒服得不得了。晚上的时候俺又做梦了,梦见了鸡腿,因为刚才吃饭的时候逐月伊人并没有给咱们准备鸡腿,所以俺现在又在想念它们了。就这个问题猴哥曾经多次跟俺讨论说一定属于心理上的毛病,回去之后一定要找嫦娥姐姐看看;不过俺并不这样认为,俺认为这只不过跟俺好色一样,只是生理上的正常反应罢了,远远没有猴哥说的那么严重。当然,俺这些话只不过是在俺心里说说,俺并没有跟猴哥和沙师弟他们提起过。虽然做梦了,但俺仍然还是睡得十分香甜,以至于当猴哥叫俺的时候俺还以为是在梦中。猴哥说:呆子你赶紧起来!咱们都快没命了!俺一边起来一边说:好好的为啥会没命呢?猴哥说:你起来看看就知道了啦!于是俺就真的坐了起来。起来后俺一眼就看见了床前有一团月光,俺说:哎呀猴哥,这月光咋还真照到咱们床前来了呢?猴哥说:呆子你傻啊?你再仔细看看,那不是逐月伊人么? 俺定睛一看,这才看清楚月光团里面确实是逐月伊人,此时正对着咱们呢!俺说:猴哥啊,逐月伊人他好端端的来咱们这里干嘛?猴哥说:他想吃咱们肉呢!真的?俺问。猴哥说他刚才起来一眼就发现逐月伊人在咱们床前发功,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他也在修行。真的?俺还是不太相信。猴哥说呆子你先不要问那么多,待会儿你就知道了。话正说间,逐月伊人身上的光团越来越大了,看得很清楚,那些亮光全都是从窗子里照进来的月光,就仿佛是他身上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将周围所有的月光全都聚焦到他身上了一般。 沙师弟早就起来了,此时正站在咱们旁边,俺问沙师弟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沙师弟说他也不知道,说他也是刚才被猴哥叫醒的。喂!老哥啊,你到底想怎么样啊?说句话行不? 哈哈哈哈,逐月伊人终于笑了,说道:我以前同样是修行的道士,只是如今从道观出来罢了,前段时间就听说有几个金刚不坏之身将要经过这里,据说是吃了他们的肉就能增加修行,于是就想见识见识,没想到居然会自己送上门来了,你们说我应该放弃这个机会么?不应该!俺说。猴哥呵呵一笑,说道:老哥,如果你有本事一个人把咱们四个人都抓住的话老孙倒是没有意见,不见据俺老孙观察,好像你还没有那个能力啊! 哈哈哈哈;逐月伊人再次哈哈一笑,接着说:早就听说你们非常厉害,所以我就更想试一试你们到底有多厉害了。那你的意思是吃定咱们了?俺不无鄙夷地说。那不一定,只要你们能逃脱出去我是会让你们走的。俺说:猴哥啊,这个家伙还是蛮通情理的。逐月伊人?俺说:老猪今天倒要看看你那月光宝盒到底有多厉害!看招!逐月伊人大喊了一声,之后就朝咱们冲了过来。咔!!!猴哥立马喊了一声。咋啦?逐月道长突然停下来问道。 猴哥说:老哥啊,虽然你要吃咱们的肉但俺仍然要提醒你一下,你不觉得在这屋子里打架太挤了么?到院子里会不会比较宽敞一点儿?俺急忙帮衬着说道:是啊!是啊!老哥啊,你想想看,这屋里如此狭小,你采集月光也不会方便啊!逐月道长想了想,说:还真是这个道理!于是他就真的退到外面去了。出去之后不多会儿,逐月道长身上就又笼罩上了一层月光,看上去就仿佛是一个火球。接招!逐月道长喝道,接着就准备发起攻击了。 猴哥说:待会儿咱们得分散开,看样子他这月光宝盒的功夫还真是不同寻常,咱们得保存实力,就算是受伤那也不能三个人都受伤,那就更不能三个人都被他们抓住了。明白!俺和沙师弟异口同声地说。逐月道长的进攻已经开始了,只见他不断地吞吸吐纳,身上的那一团月光就仿佛一个气球般一鼓一鼓地。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逐月道长一声暴喝“啊”,立马,他身上的那些月光就仿佛爆裂开的气球皮一般,瞬间以他为圆心四散开来,并且每一小团月光此时都发出了耀眼的光芒,估计是先前的成百上千倍!立马,俺感觉眼睛受不了了,疼痛得厉害,于是立马双手捂住脸颊,一边回转过身去。不过好像猴哥和沙师弟都没那么好运气了,因为俺才刚转过身去就听见了“哎呀”一声大叫。很明显是沙师弟的。 俺本来是想转过头去看的,无奈周围仍然有一股强烈的光线照得俺几乎不能睁眼,于是俺又只好先求自保了。哈哈哈哈,身后传来了逐月道长的大笑声,接着就听到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俺说:猴哥啊,赶紧动手吧,他已经过来了!猴哥同样双手捂着脸颊说:动手?你以为俺老孙不想动手啊?你睁眼试试看,保管你眼睛一会儿就跟沙师弟一样。俺说:沙师弟:你咋啦?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我感觉眼睛好像瞎了!当真?俺说。 啪,一声响,俺就觉得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之后逐月道长的声音就在后面响起来了:看你们现在还有什么话说!俺正准备回头,却又被逐月道长的一句话给制止住了,逐月道长说:你最好还是先不要动,否则你的眼睛也会跟他一样的。臭道士!你弄瞎了俺沙师弟的眼睛老孙跟你没完!猴哥在那边恨恨地说了,但猴哥同样没动手,因为沙师弟的遭遇已经说明这家伙的功夫还是相当不错的。所以随机应变还是比较好的。 哈哈!逐月道长哈哈一笑,说道:你们放心好了,我是不会真正伤害你们的,不然吃肉的时候就不新鲜了;他只不过是暂时失明罢了,待我吃你们的时候自然会让他重新恢复光明的,我要让他亲眼看我是怎么向他下刀的,那样刺激起来的肉才会鲜美。俺呸!猴哥恨恨地说了一句。逐月道长说:你也不要嘴硬了,我现在就要将你们绑起来。之后就听到了踢踢踏踏的声音,远去了,很显然是逐月道长进去了。 猴哥说:呆子,你试着把眼睛睁开看看!于是俺信以为真就把眼睛睁开看了,但立马就有一股强烈的光线涌进了俺的眼睛,刺痛得厉害。幸好俺只不过才眯着眼睛看了一下,要不然准会受伤的。猴哥问:呆子咋啦?俺说:猴哥啊,你真是会捉弄人。猴哥呵呵一笑说:呆子你莫生气,老孙在问你话呢!俺说:就在院子的中央仿佛放着一个盒子,月光仿佛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猴哥说:难怪被称作月光宝盒呢,原来还真是跟周星驰电影里面的那个月光宝盒一样呢!猴哥接着又哎呀了一声,俺问他咋啦?猴哥说他本来想亲自看看,没想到俺老猪说的话居然是真的。 俺说猴哥你这是哪里话,老猪说的话岂能还假了不成?正当咱们坐也不是右也不是的时候,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就响起了,并且越来越近。猴哥说:呆子,咱们不能就这样束手就擒,咱们得反抗,不然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俺比较同意猴哥的说法,于是咱们就商议说等到逐月道长过来绑架咱们的时候就动手。 刚一说完,俺就觉得肩膀上又有人在拍了,接着就听到了逐月道长的声音:喂,转过来!注意不要睁眼啊,不然下场就跟他一样的!说完逐月道长就开始绑俺了。俺说:猴哥!可以了!这是咱们的暗号,也就是说可以动手了。俺说完这话之后就先动手了,首先摸到了逐月道长的手臂,接着就顺藤摸瓜摸到了他的肩膀。至此俺不再等待了,抓住他的肩膀,接着翻身到他后面,接着就弯腰打算将他摔在地上了。 猴哥也冲上来了,只不过因为是闭着眼睛的缘故,比较困难才摸到了逐月道长身上。呆子,抓住没?猴哥在问了。抓住了!俺回答说。的确是抓住了,并且逐月道长正在俺手上挣扎呢!猴哥说:呆子你先抓着他,千万不能放手,老孙先离开一会儿。去哪儿?俺问。猴哥说:你放心好了,咱们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老孙是不会一个人跑掉的,老孙只不过是想去把那个月光宝盒盖上罢了。哦!俺说:那你快去,这家伙比较狡猾,力气很大,估计老猪支撑不久。之后猴哥就过去了。行了没?俺问。 猴哥说:哎呀,这家伙怎么这么大而且还没有盖子呢?哈哈哈,俺手上的逐月道长顿时大笑起来。啪!俺一记响亮的耳光扇了过去,接着就听见了逐月道长的哎呀声。当然,逐月道长是不会就这样束手就擒的,更何况俺现在还打了他耳光,所以他决定奋起反抗了。如此一来俺就招架不住了,因为俺眼睛并不能看见,所以在“地利”方面俺就首先吃亏了。猴哥!行了没?俺一边招架一边问。猴哥说还是不行。俺说那你赶紧回来咱们一起把逐月道长抓住了然后再想办法嘛,待会儿他跑了咱们就都得遭殃!过了一会儿猴哥果真过来了,但当时俺已经与逐月道长打得不可开交了。 猛地,逐月道长突然用手来扳俺的眼皮子了,他的目的是很明显的,是想把俺也弄成一个瞎子。但俺是不能让他这么做的。猴哥已经过来了,已经抓住俺的手了。俺说猴哥你赶紧些,这家伙可狡猾了。正当俺准备把逐月道长拉倒俺和猴哥之间的时候,逐月道长突然一脚踹到俺脚下来了,接着俺就感觉到失去了重心,整个人呼啦一下就倒在地上了。幸好猴哥及时把俺拉了起来。俺说:猴哥啊,咱们现在黑灯瞎火的咱们干脆到外面去打斗算了,这明明咱们处于劣势嘛,只要逃到院子外面咱们就有办法对付他了。猴哥过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对啊,走!逐月道长已经站起来了,俺已经感觉到他把俺的衣服都拉住了。 俺飞起一脚,只听得哎呀一声叫,看来俺是踢中位置了。之后俺和猴哥就立马朝外面飞去了。飞到半空中的时候俺朝后面大喊了一声:沙师弟你先等着啊,俺和猴哥待会儿就回来救你!好的!沙师弟说。到达院子外面之后再回过头去看时只见整个院子里就仿佛大火在燃烧一样,难怪刚才都不能睁眼的。刚刚站定,院子的大门就打开了,随着一些亮光出来的还有逐月道长,此时他手上已经没有那个月光宝盒了。俺说:老哥啊,你武器都没了还能跟咱们斗么?逐月道长也不说话,只是慢慢地朝咱们靠近。突然,俺看见逐月道长的手上起了一层与里面那个同样的亮光,并且此时正在越变越大。俺说猴哥你看。猴哥说俺已经看见了,看来他还是要用刚才那一招。俺说:咱们不如小先发制人吧!猴哥想了想说:那好,你攻他上路,俺攻他下路,那样一来就总能抓住他的手。俺说好的!之后咱们就飞身起来了。看来逐月道长也已经发现了咱们的阴谋,只见他双手一伸,两团明亮的月光就已经聚集到他手上了,接着就准备朝咱们扔过来了。猴哥说:呆子你赶紧些,千万不能让他把手举起来,不然老孙是没有机会进攻他的。 说时迟那时快,逐月道长已经把手举起来了。俺只觉得眼前突然白花花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了。猴哥在下面又喊道了:呆子,赶紧掉头,用脚攻击他!听猴哥这么一指挥俺又才反应过来,果真就用脚踢出去了。 砰!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响声,接着就听到了逐月道长的“哎呀”声。待俺再次降落到地面的时候,猴哥已经上到逐月道长跟前去了。猴哥说呆子你赶紧过来,咱们俩一块儿抓住他。正当俺准备飞身过去的时候,逐月道长猛地就站起来了,接着就飞速地朝屋里奔去了。当俺和猴哥追到他院子大门的时候就再也不能进去了,因为里面的亮光实在太大。 并且,因为里面实在太亮,所以咱们并不能看见逐月道长的行动以及沙师弟的踪影。沙师弟!沙师弟!俺朝着屋里喊了两声,但没有人应答。猴哥说很有可能已经被逐月道长押到屋里去了。经过一番谈论之后猴哥决定先等逐月道长将院子里的月光宝盒撤去之后再进去。突然,俺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月光宝盒只能是在晚上使用,如果咱们等天亮了攻进去那不就什么事都没了?猴哥想了一下说:道理是这个道理,只是不知道逐月道长会啥时候吃沙师弟。俺寻思了一下说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了,猴哥也觉得俺说得有道理,所以最后咱们就决定先稍稍地歇息一下,等天亮了月光宝盒自然就会消散下去的。 咱们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然后就睡了下来,等咱们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天已经大亮了。猴哥说:呆子赶紧起来,别耽误时间了,沙师弟还在逐道长手上呢!当咱们赶到逐月道长院子外面的时候发现月光宝盒真的不见了,院子里又恢复了昨天白天时的宁静。俺探头进去看了一下,但并没有看见逐月道长的影子,猴哥在后面说:呆子你怕啥呢?现在都是白天了,咱们直接进去就成。 俺寻思也对,于是就显得理直气壮地进去了。进去之后仍然没看见逐月道长的身影,俺有点儿担心地说不知逐月道长会不会把沙师弟搬到别的地方去单独吃了。猴哥说别乱说话,咱们先进去看看再说。推门的时候才发现门已经从里面锁上了,猴哥说你看吧,老孙都说他还是会在屋里的嘛!昨天都已经受伤了他还能往哪儿跑?俺寻思昨天那“砰”地一声一定是把逐月道长的某个关节弄错位了,不然是不会发出那种声音的。话说房门被反锁住了,猴哥试着蹬了几脚大门仍然无动于衷。俺说猴哥你也是不会用人才,在这方面老猪的力气不比你强得多?于是猴哥就退下了。 老猪就是老猪,俺只一下就把房门撞开了,俺说猴哥你看吧,肥胖也还是有好处的。闲话少说,咱们进到逐月道长的房间里之后并没有发现逐月道长的身影,猴哥建议咱们两个分头找找看。之后猴哥就朝左边去了,那里是一个大堂,然后过去还有几间小房间;俺这边好像是几个杂物间,堆放着一些乱七八糟、零零碎碎的东西。俺逐个房间逐个房间地找,但都没看见逐月道长的影子。过了一会儿猴哥在那边喊道了:呆子,找到没?俺说:你呢?猴哥说:没有。俺说那老猪跟你的结果是一样的。咱们又在大堂旁边的那个房间里汇合了,猴哥说看来这家伙硬是躲到哪儿去了,咋就找不到呢?突然,房间里冒起了一股袅袅的炊烟。咦,这烟雾是哪儿来的?猴哥转身去看。俺也发现了,并且也转过身去看了,才发现空气中飘着的那些袅袅炊烟都是从一个缝隙里冒出来的。 俺和猴哥对视了一下,之后就决定过去看个明白了。走近终于看清楚了,那是一条缝隙,不太起眼,烟雾正是从那里面冒出来的。俺说:逐月道长一定是在里面,说不定正烧火准备吃沙师弟呢!猴哥想了一下,示意俺不要做声,之后又凑近了看,但因为烟雾太大,终究不能完全靠近。俺说:猴哥咱们就别犹豫了,赶紧动手拆了它咱们进去!猴哥说别忙,咱们还不清楚里面的情况,咱们不能就这样贸然进去。 那咋样?俺问。猴哥想了一下说咱们最好是先不要惊动逐月道长,不然沙师弟就吃不了兜着走了。猴哥说咱们得悄悄地下去看看。经过一番侦查咱们发现这只不过是一块木板,边上有一个木拴。猴哥小心翼翼地拨开木拴,再轻轻地一掰,结果那块木板果真就利利索索地下来了。 如今出现在咱们眼前的是一个黑黢黢的洞口,俺准备钻进去的时候猴哥“嘘”了一声,然后就示意说他下去了。俺跟在猴哥后面,进去之后并顺手把木板重新放回了原位。前面黑黢黢的,一点儿亮光都没有。 走了差不多五分钟,前面才终于出现了一丝亮光,猴哥示意俺停下来蹲在这里,他自个儿前去打探打探。这里已经到洞口了,刚才咱们一路进来都是弯腰前进的,现在才仿佛走到了尽头。当然,至于到底是不是尽头要猴哥前去看了才知道。俺凑到能看见光亮的地方看了一下,但不能很确定前面就是地下室,这地道弯弯曲曲地,把穿透进来的亮光全都吸收掉了。过了一会儿猴哥回来了,说的确是逐月道长在里面,果真是正在烧火,沙师弟就在他旁边呢!你咋不把沙师弟救出来?打不赢了叫俺老猪嘛!俺显得很生气地说。 猴哥说呆子你哪儿知道啊,那月光宝盒这会儿都还在发光呢!估计是昨天吸收在里面的,如果贸然动手的话势必会又遭殃,所以咱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就的把他身边的那个月光宝盒偷过来。俺说这个容易,老猪去就行了,待会儿你配合着救沙师弟。猴哥说这样不行,不能来硬的,别忘了沙师弟还在他手上。 后来经过俺和猴哥的一番商量之后咱们就决定先把逐月道长引到这边来,然后突然动手把他挟持住,然后一个人再去救沙师弟。猴哥说这边的空间小些,估计就算他还能使出月光宝盒那一招那也施展不开拳脚。俺说那好吧。于是猴哥就在装神弄鬼地叫唤了,显得很阴森恐怖的样子。 俺探出脑袋看了一下,果真就看见逐月道长站起来在朝咱们这边看了。俺注意到逐月道长的一只手臂已经吊着了,看来昨天俺拿一脚还是蛮管用的,如今就比较好对付了。只见逐月道长站了起来,之后就走过来了,走了两步之后逐月道长又仿佛想起了什么似地,转过身去结果把月光宝盒拿上了。猴哥叫唤了几声之后见逐月道长过来了就不再叫唤了,而是躲在地洞的暗处静静地观察着逐月道长的一举一动。 越来越近了,逐月道长已经走到了洞口边儿上,正当俺准备动手的时候,逐月道长又突然转过身去了往回走了。猴哥见了,急忙又装神弄鬼了一下,果真,逐月道长就又转过来了。这一次他是进来了,并且脑袋就在俺前面,俺当然是不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了,于是俺毫不犹豫地捏紧拳头朝他头上砸去。 可能是太黑了俺没看清楚,反正感觉自己的拳头砸空了。哎呀!逐月道长突然叫了一声。之后就把头缩了回去。猴哥见状急忙招呼俺说赶紧动手,于是咱们就呼啦一下出去了。到了洞口外面果真是一个地下室,显得很宽敞,不过到处都弥漫着一股烟雾;前面有一个锅一个灶,里面正冒着热气腾腾的水;俺出去的时候才看清楚逐月道长正捂着他的左耳朵,看来刚才俺是打歪了。猴哥说:呆子,你招呼他啊,老孙过去救沙师弟了!猴哥刚一说完就准备动身过去了。 但逐月道长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在猴哥左脚才刚刚踏出去的那一刹那就出手了,而武器就是他右手拿着的那个月光宝盒,这会儿它里面正发着耀眼的光芒。猴哥朝俺喊道:呆子,赶紧过来!俺反应过来了,急忙从逐月道长的背后包抄了过去,打算从后面抓住他的右手。不过逐月道长也已经反应过来了,一个箭步后退出去,之后月光宝盒的光就对着咱们两个了。估计不是晚上的缘故,反正月光宝盒发出的光芒没有昨天晚上发出的光芒强烈。猴哥说呆子你先撑着,哪怕是不让他靠近也好,老孙现在过去救沙师弟了!说完之后猴哥就闪开了。逐月道长见月光宝盒起不了作用,立马又使出了昨天他后来对付咱们的那一招,只见两只手上冒出了两个光球,并且还越聚越大。 猴哥见了急忙对俺喊道:呆子你还愣着干嘛》赶紧阻止他!哦!俺应承了一声,之后就朝逐月道长冲过去了。猴哥又转身去了,沙师弟倒在地上仿佛不省人事了。逐月道长朝俺抛出了他左手上的那个光团,朝猴哥抛出了他右手上的那个光团,只见两个光团就飞速朝咱们扑过来了。当然,俺这边是比较容易躲开的,并且真的很容易就躲开了。但猴哥那边就比较危险了,因为猴哥此时正背着咱们这个方向在给沙师弟解绳子。 并且,逐月道长在抛出光团之后就直接朝猴哥扑过去了。 俺闪身躲过之后就又立马奔那光团去了。逐月道长倒不用担心,就算他能靠近猴哥那也几乎是不能对猴哥形成威胁的。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那光团如今就显得无比厉害了。并且俺在飞身起来的时候还朝猴哥大喊了一声:猴哥小心啊!等猴哥回过头来的时候,光团已经到他背上了,立马,猴哥身上立马燃烧起了一股熊熊大火。 见救不到猴哥了,俺立马又把目标转向了逐月道长,此时他几乎已经抓住猴哥的衣领了。俺一个箭步跨前去,一把拉过他,噗通一声就把他摔倒在地了。猴哥身上的大火越烧越旺,俺甚至能闻到一股烤肉味了。猴哥一边跳一边喊:呆子赶紧过来帮忙!俺过去从水桶里舀起一瓢水朝猴哥身上泼去,只听得“区”一声响,猴哥身上的火势就消失了,不过仍然还在冒烟。逐月道长又冲上来了,结果被俺一脚踹出了三米远,最后噗通一声撞到了墙上,之后又噗通一声跌落回来了。 最恼火的就是猴哥了,只见他一个箭步冲上去啪啪左右开弓两个大耳光就落到了逐月道长脸上。俺说猴哥你先别生气了,赶紧看看沙师弟到底咋样了。大师兄二师兄?是你们么?沙师弟终于说话了。是啊!俺说:咱们救你来了呢!沙师弟的眼睛仍然睁不开,猴哥过去气冲冲地抓起逐月道长问:啥法子才能治好?逐月道长刚开始还不肯说,但后来猴哥又啪啪两个耳光上去了,于是他终于肯说了。 逐月道长说你们让他休息一天就能好了,什么事都没有。 为了保险起见,咱们在逐月道长那里住了一天,等沙师弟的眼睛真的能看见之后咱们又才前进了。临走前一招惯例还是要打逐月道长屁股的,但逐月道长说那样不行,于是后来又改为掌嘴了。 掌嘴的最后结果是逐月道长的牙齿被打掉了三颗,并且整个脑袋肿得跟猪头一样——也就是跟俺的脑袋一样。 ------------ 变形记——多灾多难(69上) 那天咱们正朝着一个山头往上爬,颇有感触,于是俺就趁着歇息的空间吟诵道:啊!蜀道难难于山青天!猴哥说:屁,你抬头看看,咱们马上就要到山顶了!俺抬头一看还真是的,看来是表达错误,于是俺又换了一首诗,说道: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沙师弟说:二师兄,咱们这不是人么?俺说沙师弟你别这样好不好?猴哥欺负俺你可不能也欺负俺呐!沙师弟笑着说:那好!那好! 此时约莫中午时分,骄阳似火,浑身上下都流淌着汗水。俺说:猴哥啊,这种天气是比较容易中暑的,咱们还是找个阴凉地方歇歇吧!猴哥朝远处看了看说:咱们不能就在这儿歇着,咱们得赶紧找个人家,你们看前面一眼望去都好像没有人家似地,估计就算再走半天也不一定能找到晚上借宿的地方;为了保险起见咱们还得继续走,直到找着人家为止!说完之后猴哥就在前面带头走了起来,于是俺也只好跟着猴哥他们走了。 下山的时候是比较轻松的,俺甚至有往下滚的念头,但后来一寻思那是不安全的,所以就打消了。走着走着,突然,走在队伍最前面的猴哥叫了起来。俺说:猴哥你咋啦?一惊一乍地?猴哥说呆子沙师弟你们赶紧些,前面就有人家了。 当真?沙师弟一边跑一边问。听说有人家了俺也急忙快步跑上前去一边张望一边问:哪儿啊?猴哥指着丛林深处说道:你们看,那不是一个房屋的角么?顺着猴哥指出的方向看去,果然能看见一座房屋若隐若现地坐落在那里。沙师弟说:二师兄,还真是的呢!咱们赶紧过去吧!猴哥说:莫急,沙师弟你先前面打探打探,顺便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沙师弟应承了一声,之后就跑向前去了。 猴哥一边走一边说:呆子你能不能快点儿?俺说来了!来了!之后又赶紧走了两步。奇怪的是,直到咱们走到了房屋院子的外面都仍然没看见沙师弟出来。俺说这沙师弟也太自私了,一定是主人拿好吃的在招待他了,结果把咱们都忘了……正当俺说的时候,却突然被猴哥制止住了。俺说:猴哥咋啦?猴哥嘘了一声说道:前面的屋子里好像不对劲儿,怎么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俺侧耳一听,还真是的,虽然里面灯火辉煌,但真是一点儿声音都没有,连鸡叫狗叫的声音都没有。 咱们小心翼翼地走到了院子大门朝里面张望了一下,但见里面的房门全都是敞开着的,但仍然还是看不到一个人影。沙师弟!沙师弟!猴哥在叫唤了。但屋里没有应承的声音。猴哥想了想说:不好了!猴哥想了一会儿对俺说:呆子你先在外面守着,待俺老孙进去看看。俺说猴哥你小心点儿啊,千万别也掉进去了。 说完之后猴哥就一个闪身进去了,接着就消失在了俺的视线中。周围显得很安静,再加上这气氛,让人感觉毛骨悚然。乒乒乓乓,乒乒乓乓。突然,屋里传出了打斗的声音,接着就听见猴哥在叫喊了:呆子!赶紧进来帮忙!呆子!听到猴哥的叫喊声俺一激灵,立马拔腿就往里面跑,一边跑一边回答说:猴哥!老猪来了! 进去的时候俺就已经看见猴哥退到房门处来了。猴哥回过头来对俺说:呆子,不要进来了,就站在院子里!哦!俺应承说。从门缝里望去,能隐隐约约看见一个穿青布衣服的男子正在与猴哥打斗。猴哥极力想把男子拖出来,但男子说什么都不肯出到院子里来,所以猴哥和男子就一直在那里纠缠。猴哥,要不要帮忙啊?俺问。猴哥说不用了,呆子你就站那儿好了,老孙一会儿把他弄出来了咱们俩再一起对付他。猴哥说完这话之后就又进到屋子里去了。猴哥这一进去俺才终于看清楚了,原来在屋里与猴哥打斗的是一个道士,比较年轻的样子。正当俺看得入神的时候,突然有黑影从屋里飞了出来,接着就听见“噗通”一声响,接着就有人掉落到俺前面的地上了。定睛一看,正是那个道士。抓住他!猴哥一边从屋里跑出来一边朝俺喊道。哦!俺立马箭步向前,蹲下去打算抓住那个道士。但还没等俺接触到他的衣领,只见道士一个翻身就起来了,接着身子一挺,一个扫堂腿招呼了过来。 幸好老猪也喜欢使扫堂腿,所以躲闪开并不是一件难事,所以俺跳起来躲开了。就在道士打出扫堂腿的那一刹那,猴哥冲上来了,飞起一脚正好踢中道士的脑袋,立马,道士“哎呀”叫唤了一声之后就倒下去了。猴哥说:呆子你赶紧进去救沙师弟,好像在后面一个房间里,动作要快,这家伙蛮厉害的。 好!俺应承了一声,之后就朝屋里跑去了。俺才刚刚进门,只听得“啊”一声叫唤,接着就一个人影落到了俺前面,挡住了俺的去路。还是那个道士!看来猴哥说他厉害还是比较正确的。俺才刚刚反应过来,那个道士就一把抓了过来,俺一个闪身躲过了,并且顺势往里跨出了一步。道士想继续阻止俺前进,紧接着猴哥就从外面冲进来了,道士首尾不能相顾,所以俺很顺利就进去了。 沿着一条走廊俺一路找寻开去,现在才知道原来从外面看没有多大的房子规模居然还不小呢!沙师弟!沙师弟!俺一边走一边叫喊。当俺走到走廊中间位置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沙师弟回答的声音:二师兄!是你么?沙师弟?你在哪儿?老猪救你来了!俺说。二师兄,你再往前走几步,我就在这个红色门框的房间里!沙师弟的声音又传来了。俺又走了两步,果真看见了一个红色门框。 推门,但没开;用力推,仍然没开;于是俺飞起一脚哐当一声踢了出去,于是房门就打开了。屋里很黑暗,看不清楚沙师弟到底在哪儿。二师兄!沙师弟的声音传来了,俺寻着声音找去,结果就看见沙师弟了,此时正被绑在一个柱子上。俺一边解绳子一边说:沙师弟你咋搞的被人家抓起来了呢?老猪还以为你贪吃一个人在享受呢!沙师弟说:唉,我也没想到一进来就被那道士抓住了,他好像事先就知道俺要来一样。俺说如此说来他是知道咱们底细的了,咱们还得小心为妙。 解开绳子之后咱们正要打算出去,但道士又突然出现在咱们眼前了。哪里走!道士一声暴喝,接着就冲咱们飞过来了,并且手里还多了一柄长剑。沙师弟,你先走,老猪就能搞定他!俺一边对沙师弟说一边就迎了上去,对着道士。“噗嗤”一声响,俺的上衣立马被长剑划破了一条口子。 啊!俺大叫了一声,但回过头去看时才发现长剑并没有伤着俺的身体,原来是虚惊一场。猴哥也进来了,一边朝道士扑过来一边对沙师弟说:沙师弟!一起上,老孙就不信咱三个人还搞不定你一个道士!是!站在旁边的沙师弟应承了一声,之后也飞身扑上来了。如此一来那道士就显得力不从心了,接连好几次都被咱们逼退了好几步。 终于,道士背靠着一根柱子站住了,虎视眈眈地看着咱们。猴哥呵呵一笑,说道:你这道士好不大胆,居然敢暗算咱们!今天非得教训教训你不可!接着猴哥就又打算飞身上去了。俺一把拉住猴哥,猴哥问:咋啦?俺说:猴哥啊,咱们得先问个清楚他到底是什么人以及抓咱们干嘛,那样打起来才名正言顺嘛!猴哥想了想,估计是觉得俺说得有道理,于是就冲着道士说道:何方道士?赶紧报上名来!暗算咱们目的何在? 道士冷冷地笑了一声,然后说道:我乃人称圆命道长,再次修行多年;前段时间听一个远房的师兄说将有几个从灵山来要去神秘空间尽头的金刚不坏之身经过这里,说是吃了他们的肉就能增加一千年修行,如今看你们的长相,就一定是了。 猴哥呵呵一笑说道:莫非你想吃咱们的肉?圆命都长说:没错,不光要吃你们的肉,而且还要喝你们的血、拿你们的骨头熬汤喝!猴哥呵呵一笑说:老哥你好不知趣,竟然听信谗言,真是枉为聪明人呢!废话少说!圆命道长厉声说道:今天我是吃定你们了!猴哥说:老哥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可曾也听说过咱们的厉害?那当然!圆命道长说:不过今天我倒要领教领教。猴哥说:这个容易,咱们去院子里一决高下不就行了?请!圆命道长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猴哥带头往外面走去了,但就在俺转身的那一刹那,俺突然瞥见圆命道长朝咱们飞身过来了,迅猛异常。猴哥!俺大喊了一声,之后就一边转身一边说道:臭道士上来了!砰!俺挥出的拳头正着圆命道长的脑袋,于是他就掉了下来。猴哥和沙师弟此时已经回过头来了,见此情形就打算围攻上来了,到那圆命道长却忽地又站了起来,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朝外面飞了出去。 咱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圆命道长已经站在院子里了,做好了战斗的准备。猴哥首先飞了出来,骂道:好你个臭道士,居然暗箭伤人!看俺老孙今天怎么收拾你!俺和沙师弟随后也纵身出去了,三个人呈品字形把圆命道长团团围住了。猴哥出手了,随后俺和沙师弟也出手了,三个人从三个不同地角度把圆命道长围得水泄不通,俺寻思除非圆命道长有三头六臂,不然至少会遭到咱们其中一个人的袭击。 咱们三个人几乎是同时进攻的,并且三个人是呈上中下的姿势进攻圆命道长的,如此一来就算他有长剑撑腰那对咱们也是构不成威胁的。正当俺得意于咱们三个人灵犀相通、配合天衣无缝的时候,却突然看见圆命道长从他背后的口袋里掏出了两个略比拳头大些的铁环,之后他吹了一口气,立马,那两个铁环上就燃烧起了熊熊大火!事情比较突然,所以咱们三个都在瞬间停手了,之后就围着圆命道长在距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站住了。 哈哈哈!见咱们停手了,圆命道长显得很得意地笑了,说道:今天就让你们尝尝我无敌风火轮的厉害!无敌风火轮?俺说老哥你这好像是套用的被人的名字吧?看招!圆命道长大喊了一声,之后就抛出了他手上的那两个无敌风火轮来。只见周围立马亮了起来,接着就看见那两个无敌风火轮仿佛长了眼睛似地,朝着猴哥和俺的方向过来了。猴哥一边躲闪一边朝沙师弟喊道:沙师弟!赶紧进攻臭道士!他的念咒呢!俺用眼角瞥了一眼,果真看见圆命道长的嘴巴正不停地念叨着,而这两个无敌风火轮似乎就是根据他嘴巴的节奏而运动的,忽东忽西忽上忽下。 明白!沙师弟应承了一声,之后就朝圆命道长扑过去了。“呼”地一声响,立马,猴哥的虎皮裙就着火了,大有燎原之势。猴哥立马就跳了起来。俺说:猴哥啊,赶紧把虎皮裙脱下来吧!猴哥恍然大悟,果真就把虎皮裙脱了下来。俺这边同样不轻松,那只风火轮就好像是一枚远程追踪导弹,而俺就是它里面所设定的那个目标。话说沙师弟那边已经进攻到圆命道长跟前去了。就在沙师弟的拳头差点儿接触到圆命道长脑袋的时候,突然,刚才还热烈追逐俺和猴哥的那两个无敌风火轮掉头就朝沙师弟身上去了。沙师弟!小心啊!俺立马喊道。沙师弟当时背对着咱们,正与圆命道长纠缠。 沙师弟反应过来了,不过已经晚了,因为他才刚一转身,那两个风火轮就已经落到他身上了。立马,沙师弟身上也燃烧起了呼呼的大火,沙师弟一边跳一边不停地扑打。猴哥你那边还没搞定,猴哥还在拯救他的虎皮裙。 见状俺立马冲了过来,并且喊道叫沙师弟把他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圆命道长此时出手了,并且先于俺半秒一脚把沙师弟踢了开去,顺势还把那两个无敌风火轮拿在了他手上。噗通!沙师弟终于尘埃落定了,摔倒在一个距离咱们一丈开外的地方。沙师弟身上的大火并没有熄灭,而且还越烧越旺了。沙师弟!俺大喊了一声,接着就转身朝着沙师弟的方向跑去了。呆子!小心后面!猴哥的声音突然传来了。 俺寻思一定是圆命道长在偷袭了,不过俺并没有立即回头,而是先蹲了下去,就地打滚闪到了一边,然后才站起来看清楚了,的确是圆命道长在偷袭,只见一个风火轮正在往下落。圆命道长飞身前来,在半空中的时候把那个风火轮抓住了。猴哥往俺这边跑了过来,说:呆子你赶紧去帮沙师弟!这道士就交给俺好了。站起来正准备跑,才发现圆命道长再一次抛出了他手上的无敌风火轮,分别朝着俺和猴哥飞来了。 啊!沙师弟发出了一声惨叫,熊熊的大火已经包围住了他整个人。哈哈哈哈,圆命道长得意地大笑。咱们显然是抽不开身去救沙师弟的,因为眼前风火轮上的大火比先前两次都要猛烈,还能听到呼呼的声音。正当俺左右躲闪的时候,突然发现猴哥的屁股上着火了,但猴哥却仿佛一点儿都不知道!猴哥!注意你后面啊!俺一边躲闪一边喊道。猴哥这才回头看了一下,看完后立马就哎呀一声,接着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呼,又一声响,只见屁股上大火还没完全熄灭的猴哥背后又着火了。俺这一次连叫喊的机会都没有了,因为俺现在已经退到了墙壁跟前,无路可逃了,如果不及时想出办法,恐怕连俺自己都要栽进去。 突然俺灵机一定,进到房间里去圆命道长不就不得不把风火轮收回去了么?这真是一个不错的好主意,于是俺一个纵身就撞开了房门,接着就一个骨碌滚了进去。果然,风火轮在房门外的停住了,接着就被圆命道长收回去了。 外面的猴哥和沙师弟还在拼命想扑灭身上大火,但无奈火势太猛,常常是首尾不能相顾,所以他们身上的火势是此起彼伏。兄弟有难老猪是不能见死不救的,于是俺又打开房门准备出去了。刚前脚刚一踏出房门,圆命手上的无敌风火轮就又朝着俺的方向飞过来了,并且,圆命道长本人也跟着无敌风火轮一起飞过来了。 见状俺急忙又把房门关上了,结果那两个无敌风火轮就在房门跟前停住了,接着就被圆命道长拿在了手中。出来!猪头猪脑猪尾巴!圆命道长在外面喊了。俺从门缝里往外望去,只见圆命道长正怒气冲冲地站着门口,远处,猴哥还在挣扎,但沙师弟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俺寻思完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于是就操起房门后的一根棍子,打开房门然后迅速地冲了出去。 见俺出去了,圆命道长又举起手来了,接着就把无敌风火轮扔过来了。俺举起棍子,“啪”一声就把其中一个打到房门里去了。立马,房间里就燃烧起了熊熊大火。圆命道长气急败坏起来,接着又扔出了他的第二个无敌风火轮。“啪”这一次俺瞄得更准了,一下又把它打进房间里去了。 呼!!!无敌风火轮落到了一床被子上,接着就熊熊燃烧了起来。 ------------ 变形记——多灾多难(69下) 圆命道长的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接着就猛地冲了进去。俺飞快地朝着猴哥跑去,然后抓起院子当中的水桶朝猴哥身上泼了去。 只听得“嗤”一声响,猴哥身上的火势瞬间扑灭了。猴哥一下子瘫倒在地。俺说:猴哥啊,你先忍忍,老猪先过去救沙师弟了!说完之后俺就又打了一桶水朝沙师弟跑了过去。嗤!又一声响,沙师弟身上的大火同样熄灭了。 沙师弟!沙师弟!俺放下水桶摇晃着已经昏迷不醒的沙师弟喊道。但沙师弟没有回答,并且连眼睛都没张开下。俺把手伸到沙师弟的鼻孔跟前探了探,还好还有气息,于是俺接着又跑到猴哥那边去了。猴哥!你咋样了?俺问。 猴哥说:不行了,老孙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猴哥身上已经被烧得黑黢黢地了,俺寻思一定是脱水了,于是又赶紧提了一桶水起来,说:猴哥赶紧喝两口。猴哥只喝了一点点,然后睁开眼睛朝正在屋里救火的圆命道长看了一眼然后说:呆子,赶紧把咱们先弄出去,不然待会儿就来不及了。俺寻思也对,现在只有老猪单独一个人,很显然不是圆命道长的对手。于是俺站起来抱着猴哥就往外跑,之后一路狂奔,直到再也看不见后面的房子之后俺才把猴哥放了下来。 俺说:猴哥啊,你先在这儿待会儿!老猪这去救沙师弟!猴哥说你赶紧些,说不定那个道士已经发现了!好的!俺折了一些树枝盖在猴哥身上,之后就飞身朝原来的方向跑去了。才刚刚到大门口,俺立马发现圆命道长正把沙师弟往他肩膀上扛。站住!俺大喊一声,接着就飞快地跑过去了。圆命道长回头一看是俺来了,立马单手从他背后又掏出了一个无敌风火轮,接着吹了一口气,接着就朝俺扔过来了;趁俺躲闪的机会,他本人则迅速地朝院墙上飞去。在他踏上院墙之后,又转过身来把无敌风火轮收了回去,之后就一个纵身跳了下去,之后就带着沙师弟消失在俺的视线中了。 俺立马追上去张望,但哪里能看见圆命道长和沙师弟的身影?甚至连他们朝哪个方向去了都不知道,周围都静悄悄地。俺试着找寻了一下,但一点儿踪影都没见着。不得已,俺只好怏怏地回去了,寻思沙师弟这回是凶多吉少了。猴哥见俺空手而归、垂头丧气的样子,说道:呆子,咱们先找户人家歇息一会儿,估计沙师弟一时半会儿也是不会有事的。俺寻思也只好这样了,于是就搀扶起猴哥沿着大路一边走一边观察看有没有人家。走了大约个多小时,终于看到了一户人家,于是咱们就前去敲门了。 出来开门的是一位老人,在见到咱们刚开始吓了他一跳。俺说:大爷您别怕,咱们只不过是长得特殊了一点儿,咱们是好人!俺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笑眯眯地,估计是老人家被俺的笑容感动了,所以最后到底还是把咱们让进去了。 见到猴哥被烧成那样,老人家急忙问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森林里发生了火灾?俺说大爷您想象力真丰富,不过不是火灾,俺猴哥只不过是被前面的那个道士烧成这样的……道士?还没等俺说完老人家就插嘴道,显得很惊异地。是啊!俺说:就是一个道士,他有两个无敌风火轮嘛!哎呀!老人家确定了之后叹了一口气说:你们为啥要去惹他呢?他不但为人凶残,而且还很厉害呢!咱们都不敢与他打交道!俺说:老人家您误会了,并不是咱们惹他,而是他想吃咱们的肉呢!当真?老人家大吃一惊。 当真!俺说:当他听说咱们是要去神秘空间尽头的,于是就说要吃咱们的肉了,并且俺还有一个师弟被他抓走了呢!啊!莫非你们就是那几个金刚不坏之身?老人家问。是啊!俺说:您怎么知道?老人家一边转身一边说:全世界都知道啦!老人家从里屋拿出了一瓶药膏,说是专门治烧伤的,叫俺给猴哥身上涂个遍。 老人家看着猴哥的一身毛说:你这汗毛咋这么长呢?俺叫老人家去给咱们弄点儿吃的,说现在饿得慌。老人家说吃的倒是有些,不过你们千万不要嫌弃。猴哥说大爷您这哪里话,咱谢谢你都还来不及呢!涂抹完成之后老人家就吩咐猴哥躺下休息了,说只消一两天时间就能好转过来。 吃完饭之后猴哥就叫俺回到圆命道长住的地方去看看,看能不能找到沙师弟,尽量把他救回来。俺说好嘞!到那遗憾的是,俺把整个院子都翻来覆去地找了个遍都仍然没找到圆命道长的踪影,并且俺绕着院子周围仔细地观察了好几遍,同样没发现蛛丝马迹。俺回去把这些情况跟猴哥说了,老人家说:恐怕你们要想再找到他就比较困难了,那家伙总是来无影去无踪地。猴哥说呆子你先修会儿,等晚上了再去看看,晚上他总要回来睡觉吧!于是俺就躺下准备休息了,俺说也不知沙师弟现在怎样了,圆命道长会不会吃了他呢?猴哥说你担心这些干嘛?担心也是没用的,还是好好休息待会儿再小心点儿去看看。之后俺就果真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还是猴哥把俺叫醒的,猴哥说呆子你该起来了,待会儿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后又看不清楚了! 俺坐起来才发现太阳已经下山了,于是就一个骨碌翻身下去了。呆子!正当俺准备出门的时候猴哥把俺叫住了。啥事儿?俺问。猴哥说你不能就这么去,你得把身上淋湿了再去。为啥?俺问。猴哥说你哪儿那么多问题啊?叫你淋湿你就淋湿嘛!这时候老人家走过来了,老人家说:淋湿了会比较好一点,起码你不用太担心他再烧你!俺寻思也对,于是就把自己身上淋了个遍。再次回到圆命道长院子外面的时候,果然看见里面亮起了灯光。臭道士!你给俺滚出来!俺冲着里面大喊。果真,圆命道长果真出来了。 呵呵!圆命道长阴险地笑了一声,之后说道:你的师弟都快变成我口中肉了,怎么?你也还想来凑一脚?欢迎之至!说完圆命道长就朝俺飞了过来,手里仍然拽着那两个无敌风火轮。呼!只见圆命道长吹了一口气,无敌风火轮上立马燃烧起了熊熊大火。 呼!一声响亮地响声,接着看看见无敌风火轮飞过来了,两个一起,一上一下地。俺寻思这回是有备而来的,不用怕被火烧,于是俺就理直气壮地继续朝圆命道长冲去了。但猴哥失算了,并且俺也上当了,因为大火依然在俺身上熊熊燃烧起来了,并且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身上的水不但不能让火势小下来,而且还仿佛是汽油一般为虎作伥,把火势弄得更大了。俺一边跳一边拍打身上的大火,圆命道长则一边走过来一边说:看你今天还能不能跑掉!见势不妙俺立马掉头就跑了。 圆命道长追上来了一段距离,但终究还是被俺甩掉了。身上的大火仍然还在继续,直到现在停下来俺才突然感觉到疼痛无比,低头一看才发现衣服差点儿被大火烧得精光了,并且烧掉的衣服紧紧地贴在俺身上,就更加疼痛了。俺立马在草地上打起滚来,说也奇怪,这大火生命力特强,无论俺怎么打滚都不能让它熄灭。 俺立马狂奔起来,终于看到了一块农田,之后就一个纵身跳将下去,把整个人都淹没后大火才嗤地一声熄灭了。再次站起来看时身上已经“溃不成军”了,还好内裤还在,不然人家就要说俺裸奔了。 越往前走就越是感觉呼吸困难得厉害,待俺走到老人家房门跟前的时候俺终于忍不住噗通一声栽进去了。老人大惊失色,连连说道:哎呀!真是作孽啊!……猴哥也挣扎着起来与老人家一起把俺抬到了一块木板上,然后老人就给俺身上涂抹药膏了。俺说:猴哥啊,看来咱们是斗不过那道士了,唉,只可惜沙师弟就要成他口中食了,咱们却无能为力!唉!俺一脸哀叹了几声。 想起从前咱们三个打打闹闹的情景俺不禁落下泪的。猴哥说:呆子你恁没出息?就哭了起来?俺哽咽着说:猴哥你就别装了,老猪还不知道你的性格?假装坚强!猴哥不说话了,良久才说了一句:那倒是真的;唉!猴哥转过身去平躺着,接着也哀叹了一声。老人家见咱们伤心的样子也不再说话了,过了好大一阵子老人家才说:要制服那道士也并不是没有可能。当真?猴哥立马坐了起来,接着又“哎呀”一声继续躺了下去。 老人家过去给他弄了一下说道:你伤势很严重,需要好好休息,不能乱动的。老人家,你倒说说看有什么办法?俺说:就算咱们带伤上战场那也是必须的,不然沙师弟就要被他吃掉了!老人家想了一会儿才说:你们可以试着去找圆命道长的师父圆真道长帮忙,只要他肯出手那是一定能救出你们师弟的;他就住是前面那个山头的一座小房子里。不过!老人家接着又说了:他是比较不好说话的,平时都不怎么与人交流。俺说:老猪给他磕头认他做爷爷还不行?老人笑了一下说那倒不用,估计你们客客气气地跟他把事情说明白之后他是一定会帮你们的。俺对猴哥说:猴哥啊,既然这样那老猪现在就去,再晚会儿沙师弟就没命了。猴哥说那好。但老人不同意了,老人家说:还是明天去比较好一点,你现在自己的身体都还没恢复,没准儿走到半路就晕倒了呢;如果到时候再遇上圆命道长的话,不就跟着完了?俺寻思也对,于是只好耐着性子又躺了下来。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身子好了许多,老人说那当然,我这药膏是祖传的呢!正当俺吃完饭准备出门的时候,猴哥把俺叫住了,说他也要跟着一块去。俺说猴哥你行不?别勉强啊!猴哥说还可以,走路基本不成问题。 老人说这也好,你们两个都过去把伤势让圆真道长看看,估计更能增强说服力。猴哥果真能走路了,只不过浑身黑黢黢的,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这是一个人!沿着老人家告诉咱们的路径咱们一路找去,终于在中午的时候找到了老人家所说的那栋小房子。猴哥上去敲门,咚咚咚。谁啊?里面传出了一个苍老的声音,接着房门就打开了。果真是一个老道士,只见猴哥恭恭敬敬地问:请问您可是圆真道长?猴哥刚一开口就把圆真道长吓得倒退了好几步,估计他做梦都没想到一只猴子还能开口说话,并且还是这样一只黑黢黢的猴子!老人家您莫怕!俺急忙笑着说:咱们不是坏人。 圆真道长这才意识到刚才失态了,急忙说:就算你们是坏人我也是不会怕的。那是!那是!俺急忙拍他的马屁。圆真道长转向猴哥说道:没错,我就是圆真道长;你们是什么人?找我有何贵干?见找对了人俺不禁欢喜起来,接着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圆真道长说了。真有此事?圆真道长大怒!拍案而起。 俺说:老人家,咱们岂能骗你?你看看咱们身上都烧成这样,全都是你徒弟干的好事。俺刚一说完立马觉察到说错话了,急忙想纠正过来,但圆真道长抢白了:徒弟?他早已就不是我徒弟了!你们还是自己想办法去吧!圆真道长说完之后就朝里屋走去了。猴哥说:呆子你说啥话呢?不会说就不要说嘛!什么徒弟不徒弟,那样说不就等于间接骂人家么?猴哥说完之后就一瘸一拐地走到老人家身边去了,笑着说:老人家您别生气,他不懂事,您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你们走吧,我是不会再管这件事的!我没有他这个徒弟!猴哥继续笑着说:老人家您看您说的,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哪儿有父亲不管儿子的。出去!!!圆真道长突然把声音拔高了许多,粗着嗓门儿对咱们叫喊道。 喊完之后圆真道长竟然动手把咱们往门外推了!砰!把咱们推到门外之后圆真道长猛地就把房门关上了。俺说:猴哥啊,咱们现在该怎么办?猴哥冲着俺大声说:都是你呆子害的!要是沙师弟有个三长两短老孙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说完之后猴哥就在门前的空地上来回踱步了。 过了一会儿猴哥终于忍不住了,上前咚咚咚地拍打房门,一边拍打一边朝里面叫喊道:好你个道士!自视清高!还说什么修行!全都是骗人的!如今你徒弟既然要吃俺师弟的肉,你却躲在屋里不闻不问!是何道理?哼!等你徒弟把咱师弟的肉吃了,俺老孙就把师弟的头骨拿来埋到你屋后面,让你一辈子都不得安心!猴哥说完这些话之后就转过身来招呼俺走了。 站住!正当咱们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圆真道长的声音突然响起了,接着就听见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了,接着就看见圆真道长走了出来。你们说的可都是实话?圆真道长问。 那还有假?猴哥说:你去就知道了,没准儿你徒弟这会儿正在吃俺沙师弟的肉呢!俺说:是啊!是啊!他还把咱们都烧成这样了,老猪还没找他赔医药费呢!孽畜!!!圆真道长恨恨地骂了一句,之后转身去把房门锁上了,之后就气呼呼地走到咱们前面去了。见圆真道长愿意出山了,猴哥立马满脸堆笑地对他说:老人家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小事儿!小事儿!俺也急忙帮衬着说道:是啊!是啊!你上火了咱们可没有王老吉啊!圆真道长一直走得都很快,看得出来他非常生气。 没过多久咱们就到了圆命道长院子外面。孽畜出来!!!圆真道长大声喊道。俺急忙走前去把院子的大门打开了,方便圆真道长进去。臭道士!师父来了你还不出来!俺也朝着里屋喊道。但咱们进去之后发现圆命道长并不在屋内,而且沙师弟也不再。俺立马哭了,圆真道长问:咋啦?俺说:沙师弟一定是被圆命道长吃了!呜呜……圆真道长不说话了,仍然显得怒气冲冲地带着咱们又到了院子后面,之后朝森林里大喊了一声:圆命!你这个孽畜给我滚出来!果真,圆命道长不多时就出现了。 啪!圆真道长一记响亮的耳光迎着圆命道长脸上去了,圆命道长脸颊上立马起来了五根红红的印痕。那个人呢?圆真道长怒气冲冲地问:快去把他放出来!圆命道长迟疑了一下,看了咱们一眼,之后才不情愿地回到森林中去了。 俺跟着去看了一下,原来他正在森林中间的空地上烧水,沙师弟则被绑在一棵大树上。沙师弟!俺急忙迎上去:你没事吧?圆真道长从他口袋里掏出一瓶药膏交给猴哥说:你们把这药膏抹在身上,半天时间就会好的。 多谢!多谢!猴哥一边接过去一边笑着对圆真道长说。之后俺和猴哥就把沙师弟搀扶着回到了老人家里,临走前俺问猴哥:猴哥啊,咱们还要不要打他屁股啊?猴哥说你傻啊?人家师父不正教训他么? 俺转过头去一看圆真道长果真在左右开弓噼噼啪啪地扇圆命道长的耳光。别说,圆真道长给的药膏还真有效,差不多就一顿饭的功夫先前还腐烂的皮肤就又长出来了。 之后咱们又在老人家那里歇息了一晚,然后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又才出发了。 ------------ 变形记——多灾多难(70上) 那天咱们走到了一个集镇上,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俺不禁诗兴大发,于是就当场朗诵了一首诗:啊!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猴哥说:呆子你发什么神经?这哪儿有黄河?俺说猴哥只要你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些人群其实很像黄河里面的水流一样川流不息。沙师弟说:二师兄,虽然很形象,但你最好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毕竟这里都是一些文化不高的人,没准儿人家就把你当神经病了呢!俺觉得沙师弟说得有道理,所以最后俺一直是闭口不言。 猴哥说咱们得先找个旅馆住宿一晚,然后明天早上再启程。虽然现在天色还早,但连续走了好几天的山路,中间都没有正儿八经地睡过觉,俺咱们决定先好好歇息歇息,等天亮了再一鼓作气前进。俺说猴哥啊,咱们都已经走这么长时间了咋连个神秘空间的影子都没见着呢?猴哥胡说要是见着神秘空间影子那就到头了,还能有这么多人?沙师弟说是啊二师兄,估计也就不远了,当年咱们去西天取经不是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么?依我看呐,这一次估计咱们经历的也不会比那一次的少。 沙师弟说完之后俺就掰着手指数起来了:一二三四……猴哥说:呆子你干嘛呢?俺说老猪算算看到目前为止咱们这一路上总共经历了多少次磨难。猴哥说:切!你们慢慢数吧,咱们要去吃饭了。说完之后猴哥就带着笑嘻嘻的沙师弟离开了。糟糕!跟猴哥说话俺倒把数数忘了,俺准备再来一遍的,但后来想着猴哥和沙师弟都已经在吃饭了,并且就算俺能一清二楚地把它们都列举出来,对于咱们的行程那是一点儿帮忙都没有的,于是俺又立马决定不数了,还是吃饭要紧。于是俺就过去吃饭了。 因为天色尚早,为了缓解一下咱们一路上来的紧张神经,猴哥破天荒地提议说咱们上街走走看,见识见识。俺决定猴哥真是伟大,俺说猴哥你真是民主的形象代言人。猴哥说呆子你就少拍马屁了,赶紧走吧,出去的时候别忘了戴顶帽子,不能把人家吓着了。俺说那是当然,接着就把咱们三个各自的帽子从背包里拿了出来。之后咱们三个人就浩浩荡荡地出去了,一路上看姑娘看美女看小媳妇。 沙师弟说:二师兄,咱们只不过才三个人罢了,是不能够用浩浩荡荡这个词的。俺说三人成众嘛,那就已经很多了。沙师弟也不再跟俺争论了,只是笑了笑,之后就走到猴哥身边去了。走着走着,猴哥前面出现了一个算命的瞎子挡住了咱们的去路,正当猴哥和沙师弟打算绕过去的时候,没想到瞎子居然又准确无误地把他们拦住了。 俺走上去的时候猴哥正在跟他说:老哥啊,麻烦你让一让,咱们要过去呢!俺纳闷儿得很,这瞎子是咋个能知道猴哥和沙师弟动向的呢?猴哥说完之后只听得瞎子呵呵一笑,说道:先生啊,听你的口音好像是外地人。猴哥呵呵一笑,说道:那是!瞎子说:先生啊,大事不好了,你们有血光之灾啊!哦!猴哥嘀咕了一声,接着又呵呵一笑说道:老头儿,咱们是不信这些的,你还是去向别人兜生意吧!咱们得赶紧走了。说完之后猴哥就又绕过瞎子走过去了。俺一边跟上去一边回头去看算命的瞎子,俺对猴哥说:猴哥啊,咱们不妨停下来听听他到底说些啥。猴哥说你要听你自个儿听好了,只要你有钱给他!明明的兜生意的嘛。请问你们中间有一位是不是姓孙的?猴哥的话刚一说完,身后不远出那个瞎眼算命先生转过身来又问道了。哦!猴哥站住了,想了一会儿才转过身去对瞎子说:你怎么知道?瞎子哈哈一笑说:我乃未卜先知的糊涂半仙,这点儿小事岂能不知道?说完之后糊涂半仙就摸索着走到他靠墙角的摊位后面去了,也不再理睬咱们。 如此一来猴哥倒显得有兴趣了,猴哥走向前问道:老人家,你倒是说说,你是咋个知道咱们中间有人姓孙的?糊涂半仙呵呵一笑说道:我说了你信不信?猴哥说:你先说,老孙自然会知道真假。糊涂半仙说:那好!你把手给我,我就知道你姓名。当真?咱们三个都面面相觑了一下。糊涂半仙说:不信你们就试试看。 猴哥想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把手伸出去了。糊涂半仙摸着猴哥的脉搏,嘴里嘀咕了几句,然后恍然大悟似地抬起头来说:你就是那个姓孙的!糊涂半仙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肯定。啊!俺和沙师弟大叫了一声,你是怎么知道的?糊涂半仙说:这是机密事件,是不能告诉你们的。猴哥显得很惊奇,说:老人家您真行,好好混吧,很有钱途。糊涂半仙笑着说:我不光能知道你的,还能知道你同伴的姓。 听糊涂半仙这么一说俺就想试试了,猴哥说那呆子你就让老人家瞧瞧。不过;猴哥接着又转向糊涂半仙说:老孙得事先给你说好了,咱们可是没有钱给你的!糊涂半仙哈哈一笑说:没有钱不打紧,就当是玩玩,打磨时间。猴哥说那就好!之后猴哥又把沙师弟推向前来说让他也看看。 糊涂半仙用他冰凉的手摸着俺的脉搏,想了一会儿说:你姓猪!如此一来俺不得不佩服糊涂半仙了,俺说:老人家啊,你应该把你这个招牌换换了,换成糊涂神仙!俺站起来对沙师弟说:来,你来试试,看老人家能不能猜出你的姓名。沙师弟果真就坐到凳子上去了。糊涂半仙又摸着沙师弟的脉搏想了一会儿说:你可是姓沙?沙师弟一脸惊愕说:大师兄二师兄,老人家当真厉害呢!就在沙师弟准备站起来的时候糊涂半仙突然又开口说话了,他说:且慢!接着就把沙师弟拉住了。沙师弟问:咋啦?糊涂半仙微微一笑说道:你们三个可是师兄弟的关系?是啊!沙师弟如实回答说。 俺寻思这老头儿也真是够神的,居然连这也知道!糊涂半仙又接着问了:你是不是三兄弟中最小的?沙师弟愣了一下说:是啊!糊涂半仙哈哈一笑,接着居然睁开了眼睛!!!你……???沙师弟大吃一惊,并且俺和猴哥也不禁惊愕住了。你……你怎么能睁开眼睛?终于还是沙师弟最先说话了。 哈哈哈哈,糊涂半仙大笑了几声之后说:你们可是从灵山来将要去神秘空间尽头的那几个金刚不坏之身?看着糊涂半仙笑得阴险的样子,并且还问到了这个问题,再联系到刚才他对咱们的底细一清二楚,咱们立马警觉起来了。猴哥问:你是什么人?糊涂半仙说:待会儿你们就知道了。沙师弟也反应过来了,急忙用力想抽回被糊涂半仙抓着的那只手来,但奇怪的是无论沙师弟怎么用力就是不能抽出来半分。 咱们现在差不多已经知道糊涂半仙的身份了,他也一定是想吃咱们的肉了。莫非你是修行的道士?俺问。猴哥准备动手了,但俺拉住猴哥示意等把事情弄明白了再说。糊涂半仙这时摘下头上的帽子说道:事已至此那我也就不再隐瞒了,我的确是个修行的道士,前段时间听说你们将要经过这里,听说吃了你们的肉就能增加修行,所以就决定斗胆试试了。猴哥呵呵一笑,说道:想吃咱们肉的人一大把,那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说完之后猴哥就上前抓住了沙师弟的胳膊,打算把他拉回来。正当俺也准备上前去帮忙的时候,突然听见沙师弟一声大叫“啊”!接着就看见沙师弟脸上露初了痛苦的神色,接着就看见沙师弟蹲下去了。糊涂半仙仍然还捏着沙师弟的手腕,但猴哥此时已经松开了;猴哥蹲下去问道:沙师弟你咋啦?沙师弟说:我感觉浑身疼痛得厉害,仿佛全身都散架了一般!接着沙师弟又开始*起来。 哈哈!糊涂半仙不无得意地笑着说:他现在已经被我独门的一阳指所控制了全身的穴位,只有我一人能解开,如果你们还想他继续活两天的话,那我劝你们最好还是不要随便乱动,否则我就不客气了!说完之后糊涂道长手上一用力,只听得沙师弟又“哎呀”地惨叫了一声。沙师弟! 俺准备上前看个究竟,但被糊涂道长拦住了,于是咱们就真的不敢动了。糊涂道长说:听说你们武艺超群,我正想试试;这样吧,两天之内你们去后山的道观里找我,到时候咱们一决高下,如果你们赢了就无条件放你们走。如果你输了呢?俺追问道。糊涂道长恨恨地看了一眼之后说道:那就到时候再说了。说完之后糊涂道长就打算转身走了。且慢!猴哥叫住他了。什么事?糊涂道长回过头来问。猴哥向前两步说道:在咱们没去之前,你要是敢动我沙师弟一根汗毛,老孙一定把要你十倍补偿!糊涂道长笑了笑说:你放心好了,在没抓到你们之前我是不会吃掉他的,不然你们还会来么? 就在糊涂道长转身的时候,俺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打算来个突然袭击。但就在俺离糊涂道长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他突然转过身来了,糊涂道长直勾勾地盯着俺说:别忘了这里是大街上!俺回过头去一看,果真有好多人已经围观上来了。猴哥说:呆子别急,咱们还有时间营救沙师弟,先回去想想办法。糊涂道长见咱们转身了,于是他也扛着沙师弟从一条小巷子里消失在街道上了。 回去之后猴哥就叹气说真不该出去走动,要不然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俺说猴哥你这哪里话,你听糊涂道长那口气很明显他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嘛,就算咱们不出去那他也一样会找上门来的。猴哥想了想,之后就叫俺跟他一起下去问问旅馆的老板了。 咱们没敢把道士吃人的事告诉他,只是说咱们想去道观拜访拜访,问他知不知道一些道观里道士的情况。旅馆老板想了一下说:那些人我不大了解,不过经常看见有道士从门前经过,顺便在路边的店铺里买一些日常用品,好像还有几个道士在这条街上算命;至于其它的情况我就不知道了。后来咱们又打听了一下道观的方位,老板说这个好找,只要你们上到山顶后往下看就能看见那座道观了。 谢过老板之后俺和猴哥就回房休息了,猴哥说先好好歇歇,只要沙师弟没事就好,明白了再去,要不然精神状态不佳反而会误事的。俺比较同意猴哥的说法,认为“磨刀不误砍柴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有些事只能慢慢来。 第二天吃过早饭之后咱们就按照老板所说的一路走去,到达山顶的时候果然就看见了树丛间隐隐约约地露着一些房屋的棱角,俺和猴哥一路小跑下去了,到了那跟前才发现那只不过是一户平常人家的房子罢了,那家主人听说咱们要找道士,说道:道士也不在这边呐,还得往前走,一直走就能看见了。原来过错了对象!再往前走果然就看见道观了,这一次是肯定没错的,道观那种高高翘起的屋檐老猪是打死也认得的。猴哥说:呆子你先前去看看。于是俺就只好轻手轻脚地往前走了。 猴哥说呆子你不要那么夸张行不行?还远着呢!赶紧些!哦!俺立马又直起身子来昂首挺胸地朝前走了。猴哥在后面慢慢地跟了上来,就仿佛是一个老大在叫他的小弟前去刺探情报、而他自己却在后面观战一样,很有将军的派头。到了道观围墙外面,只听得里面有说话的声音,但并不能看见哪怕一个人影。 俺回去之后把这些情况汇报给猴哥。猴哥想了想,用他的脑袋分析了一下说:走!咱们再进去看看。脑袋分析?难不成呆子你还有嘴巴分析?猴哥一边走一边埋怨俺的措辞不当,于是俺又只好改过来了。猴哥走到大门跟前看了看,之后并不跟俺先前一样躲躲闪闪地,而是显得理直气壮地在那里叫阵了:臭道士!统统给你孙爷爷出来!不然俺就杀进去了哈!经过猴哥这一喊,果真就陆陆续续地有道士出来了。 谁在叫喊?有威严的声音响起来了,接着就看见糊涂道长走了出来。见屋子里仍然还有道士在源源不断地走出来,俺说:猴哥啊,被叫他们都出来,叫他们出来几个就好了,出来太多咱们可不一定能对付得了啊!猴哥说:这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老孙就是想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少人呢!好有个心理准备嘛!俺比较同意猴哥的说法,于是也跟猴哥一样显得理直气壮地看着前面了。 原来是你们!糊涂道长一边阴险的笑一边朝咱们走过来了。咱们走到院子里去了,现在才看清楚院子里密密麻麻地站着好几十个道士,全都恶狠狠的眼神看着咱们。俺沙师弟呢?猴哥开门见山地说。糊涂道长说:这个你倒不用担心,他现在好得很,还是替你们自己担心担心吧!猴哥呵呵一笑,说道:老头儿你好大的口气,居然关心起咱们来了;看来今天老孙不给你点儿颜色看看你是不知道俺老孙的厉害了! 说完猴哥就摆出了一副准备进攻的样子,猴哥转过身来对俺说:呆子啊,你要密切注意周围这些道士的举动啊,千万不能让他们偷袭俺老孙。放心吧猴哥!俺拍着胸脯说道:谁要是敢动一下,老猪立马叫他趴下!俺恨恨地说,顺便朝周围看了一圈。拿我的兵器来!!!糊涂道长在吩咐了。 后面有人动了起来,接着就看见一个年轻的道士拿出了一把拂尘来。哈哈!猴哥见了大笑,说道:老头儿你好不寒酸,居然敢把区区拂尘叫做兵器!糊涂道长并不理会猴哥的取笑,而是反问猴哥道:你可要什么兵器?别到时候说我仗势欺人!我今天要你们心服口服!猴哥呵呵一笑说:老头儿你尽管放马过来,老孙一概接招就是了,绝不躲闪!俺说猴哥你这话说得也太冲动了点儿!猴哥说怕啥?老孙只不过是想让他放松警惕罢了,过来后就由不得他了!说时迟那时快,糊涂道长已经进攻过来了,还一边说道:今天就让你尝尝我如意拂尘的厉害!转眼间糊涂道长就飞过来了,猴哥却仍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离猴哥还有两三米远的地方,糊涂道长猛地甩出了他的如意拂尘,只见丝丝缕缕的拂尘丝就仿佛是天仙撒花搬笼罩在猴哥头顶上了。 猴哥一个闪身躲过了,但还没等猴哥站稳的时候,拂尘上的拂尘丝突然一下子增长了许多,直戳戳地就朝着猴哥卷去!猴哥!注意后面啊!俺在旁边喊道。待猴哥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因为猴哥才刚刚回过头来,一部分拂尘丝已经卷住了他的胳膊,接着就看见糊涂道长顺势一拉,猴哥立马就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了。 猴哥!没事吧?俺冲过去扶起猴哥说。嗖,只听得一声响,糊涂道长手上拂尘上的拂尘丝又都收缩了回去。难怪叫“如意拂尘”啊,原来是收缩自如的意思。俺说猴哥你没事吧?猴哥说你站一边去,待俺老孙亲自领教领教! 就在俺刚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糊涂道长又把他手中的拂尘撒过来了,仍然跟先前一样丝丝缕缕地从咱们上面笼罩下来,就仿佛一张大网从天而降。 ------------ 变形记——多灾多难(70下) 俺已经来不及躲开了,更何况周围还有那么多道士守候着。猴哥腾空而起,一把抓住一部分拂尘丝,顺势一拉,企图将拂尘抢过来!明白了猴哥的意思,俺也立马上去帮忙了,就在咱们和糊涂道长僵持的时候,周围另外那些拂尘丝“呼”地就卷过来了,缠绕在咱们身上,接着糊涂道长一拉一甩,俺和猴哥就都摔到地上了。 抓住他们!刚一落地就听见糊涂道长在喊话了。接着俺就看见密密麻麻的大腿朝咱们这边跑过来了。猴哥最先爬起来,扫堂腿干倒了最前面的那几个道士之后俺又才爬起来,接着就同时有好几个道士冲到俺跟前来了。抓住他们!糊涂道长又在那边喊道了。看着那些道士一副拼死拼活的样儿,俺不禁劝他们说:老兄啊,都是打工的何必那么拼命呢?刚一说完后背就挨了一拳,接着就感到钻心的痛了。 奶奶的!俺学着猴哥那样骂了一句:还放冷箭?之后俺一把抓起那个道士,然后噗通一声就把他扔到墙角去了,发出了“哎呀”一声惨叫。周围的那些道士全都吓呆了,估计他们还从没见过有俺这么大力气的,所以一时都愣住了。 趁着他们**的机会,俺的拳头就毫不犹豫地打落开去,一阵咚咚咚的响声之后,围在俺周围的道士有一半都倒下去了!老虎不发威你还以为是病猫!俺恨恨地说了一句,之后就丢下那些**的道士,赶过去与猴哥汇合了。俗话说擒贼先擒王,根据以往的经验俺已经意识到这个的重要性了,所以俺过去之后就对猴哥说:猴哥啊,咱们先把那个老家伙拿下,之后这些虾兵虾将就不会乱动了! 猴哥想了一下,之后一个纵身,果真朝着糊涂道长那边飞身过去了。周围有些道士打算阻拦,但被俺一一地清除开了,接着俺也到了糊涂道长跟前。猴哥首先冲上去了,糊涂道长一边招呼那些道士过来一边招架猴哥的进攻。 眼看猴哥就要抓住糊涂道长的左手臂了,他右手上的拂尘突然又卷了过来。猴哥看见了,不过他并没有躲闪,猴哥冲着俺喊道:呆子!赶紧去他身后!哦!俺应承了一声,之后就飞身过去了。别说这一招还真有效,糊涂道长见俺冲到了他后面,急忙把已经撒出去的拂尘又收了回来,转而朝后面俺的方向撒开来,而他则侧面后退了两步,暂时躲开了猴哥的进攻。猴哥见有机可乘,立马又上去了,眼看就又要抓住糊涂道长手臂了,糊涂道长却猛地坐了下去,之后把拂尘在空中划出了一个“之”字形,瞬间,不但拂尘的拂尘丝变长了许多,而且拂尘丝分两股分别朝俺和猴哥缠绕过来。 猴哥打算逃走了,拂尘丝实在是太密集,被他卷住了那可不是一件好事。这期间俺做出了一个明智之举那就是躺到了地上,于是大部分的拂尘丝就都只是从俺身上扫过去了,俺正准备起来的时候,突然发现远处正有一缕拂尘丝正扫过来,躲闪不及,于是那就被拂尘丝缠绕住了。跟先前不同的是,这一次糊涂道长并没有甩那一下,如果他甩一下的话那老猪只不过再摔一跤,不会像这般被捆绑得动弹不得。 不管俺怎么使劲儿都没用,周围的拂尘丝就仿佛铁丝一般结实,勒得胳膊生疼。话说俺被拂尘丝缠绕住了,猴哥那边境况也好不到哪儿去,刚开始猴哥还躲闪开了,很顺利地,但后来他回过头去张望周围那些道士的时候,一不小心就被几缕长长的拂尘丝绊了个嘴啃泥。猴哥还没爬起来,周围那些道士全都涌了上去,于是猴哥就被抓住了。 当然,俺是肯定会被抓住的,没见着被渔人钓进桶里的鱼还有几条重新又跑回池塘里去的吧?反正俺老猪是一回都没见着。话说俺和猴哥都被道士们抓住了,之后糊涂道长就拿一种细而透明、并且结实非常的绳子绑住了咱们,之后就把咱们推到屋里去了。沙师弟!俺首先看见了,沙师弟此时正被绑在一根柱子上。 把他们俩绑到那边去!糊涂道长吩咐着说,并且指了指远处的柱子。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咋个也进来了?咱们经过沙师弟跟前的时候沙师弟问。先别说了;猴哥说:待会儿有时间了咱们再聊。道士把咱们押过去之后就绑住咱们了。 师父,啥时候吃他们?一个道士一边往回走一边问。赶趟!糊涂道长说:明天天亮了就开杀!你们几个负责看好他们;你们几个下半夜的时候跟他们换班!糊涂道长指点着一群道长说道。好的!那些道士异口同声地应承道。之后糊涂道长就出去了,临走前又回过头来看了咱们一眼,不过不是依依不舍。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咋整的呢?没等咱们回答,只听得“啪”一声响,一记响亮的耳光就落到了沙师弟脸上:看你还嚷嚷!睡觉啦!靠!俺说:你发什么神经,现在才不过四五点钟,睡觉?睡你个头!那个道士朝外面张望了一下说:哎呀,真不好意思,搞错了! 当天晚上咱们并没有机会逃走,因为通宵都有道士值班,并且,俺发现这些道士比之前咱们所见过的那些道士都要规矩得多,因为他们在值班的时候居然不斗地主!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外面就响起了口哨声,接着道士们就陆陆续续地起床了,之后俺瞥见好像全部都聚集到操场上去了。 沙师弟说二师兄你有没有搞错啊?操场?对!不是操场,是院子!又过了一阵子那些道士就进来了,糊涂道长也在他们后面,只听见糊涂道长说:把那个肥头大耳的家伙抓出来!肥头大耳当然是俺老猪了,果真,立马就有几个道士过来了。二师兄,大师兄呢?正当那几个道士抓俺的时候沙师弟突然发问了。俺朝旁边一看,猴哥果真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好像刚才俺都还看见他的嘛!喂!俺冲着糊涂道长喊道:你把俺猴哥弄哪儿去了?当然,俺这只不过是明知故问罢了,猴哥一定是逃走了,只是走之前并没有跟咱们打招呼,俺之所以要这么对糊涂道长说,是因为俺想拖延时间,一旦他把注意力集中到猴哥失踪这件事上之后,俺就有机会逃脱出去了。 糊涂道长果真注重起来了:咦!刚才不是还在的么?昨天晚上守夜的那几个道士急忙应承着说道:就是!今天早上明明都还在的嘛!快去找!糊涂道长大喝一声,接着就往外走去了。见逃过一劫,俺不禁松了口气,说道:猴哥啊,你真是俺老猪的保护神啊!那些道士都陆陆续续地出去了,只剩下三个人在屋里守着咱们。 小心看着他们俩!糊涂道长临走时说:千万不能让他们也跑了!是!那三个道士显得很干脆地回答说。之后糊涂道长又出去了。正当俺聚精会神听外面道士们嚷嚷声的时候,猴哥突然出现在门口了。猴哥!俺叫了一声,那几个道士朝俺这边望了一眼,之后又才顺着俺的目光看到了猴哥。 但为时已晚,猴哥已经冲到他们跟前了,只见猴哥左右开弓干倒了两个,正准备去抓另外两个的时候,其中一个非常机灵地跑到门口叫喊了起来:来人啊!他在这里!来人啊!他在这里!等猴哥冲上去蒙住他嘴巴的时候俺已经能听到有人朝咱们这边跑过来了,并且还一边跑一边喊叫:快叫师父过来!快叫师父过来!之后踢踢踏踏的声音越来越近了。猴哥见状立马扔掉了手上的那个道士,转而向俺跑了过来,之后就开始解俺身上的绳子了。 就在猴哥刚刚解开俺身上的绳子,打算去解沙师弟身上绳子的时候,几个道士已经冲到猴哥跟前去了。呆子!过来帮忙!猴哥喊道。 俺应承了一声,之后就飞身上去了。但已经来不及了,因为越来越多的道士都涌了进来,铺天盖地朝咱们涌了过来!不好意思,老猪说得有点儿夸张,其实没那么多人。话说那些道士铺天盖地朝咱们冲了过来,沙师弟急忙说道: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先走好了,我身上的穴道都还被糊涂道长的一阳指锁着呢! 你们先走,然后再想办法!没抓到你们之前他是不会吃我的。正当猴哥准备采取沙师弟的意见叫俺出去的时候,糊涂道长也进来了,之后就叫那些道士让他,接着又拿出了他背后的那把拂尘。只见挥手之间,漫山遍野的拂尘丝纷纷扰扰地从咱们头顶上罩了下来。 不好意思,用错词了,漫山遍野不对,但俺又一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所以暂时将就一下!这一次与以往几次都不相同,因为糊涂道长在把拂尘丝扫向咱们的时候,已经将一阳指暗暗地传送到了拂尘丝上,也就是说只要咱们的身体触碰到拂尘丝,那咱们就是会中一阳指的。这是糊涂道长亲口说的,他的原话是这样的:让你们尝尝我隔空一阳指的厉害!俺已经觉察到不对劲儿了,因为周围飘起来的那些拂尘丝劲道十足,甚至能感觉到它们末端呼呼的风声!啊! 正当俺忙着躲闪的时候,猛然听见了猴哥的叫喊声,回过头去看才发现猴哥已经倒在地上了。俺瞅准一个空挡钻了过去,扶起猴哥问道:猴哥你咋啦?猴哥刚一站起来,一把就把俺拉开了,待俺回头去看时才发现有一缕拂尘丝正从俺刚才站的地方横扫过来。之后猴哥又蹲了下去,猴哥说他腿关节疼痛得厉害,估计是刚才中了糊涂道长的隔空一阳指。俺准备上去继续奋斗,但被猴哥一把拉住了,之后猴哥就一边跑一边说:别急躁!现在不能硬碰硬,咱们俩不是他的对手,还是先等俺的伤好了之后再来想办法。 在草丛间胡乱地逃窜了一阵子,直到周围都完全安静下来之后咱们又才停了下来。猴哥撸起他的裤脚一看,果真在膝盖上有一块青紫的伤疤。猴哥说看样子是伤到骨头了,得先找个安稳的地方才行。但俺几乎找遍了周围方圆一公里的范围,但都没找着人家。最后猴哥说:得了,随便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就行了。把猴哥放到一个阴凉地方之后,猴哥就叫俺去找点儿车前草来。俺问猴哥要车前草干嘛?猴哥说老孙都伤成这样了难道还不应该治疗治疗?俺寻思也对,不过走了两步俺又回来了,猴哥问:干嘛?俺说:猴哥啊,车前草长啥样啊?猴哥想了一下说:只要看上去像车前草不就行了?俺寻思也对,于是就走开了。只不过直到走到半路上俺才发现猴哥回答的对俺一点儿帮助都没有。 不过到底还是找到了,方法很简单,就是每一种草俺都扯了一些,回去后让猴哥自己挑。别说,猴哥还真有办法,果真捣成泥敷上去之后肿块就消失了,不过猴哥说仍然还有点儿疼。猴哥说幸好只是沾到了一点儿,要不然肯定会跟沙师弟一样的,动弹不得。咱们在树林里找了些果子吃,然后在树林里将就着睡了一晚,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猴哥说好得已经差不多了,只是恐怕不能长时间打斗,去救沙师弟的话。 经过一番商议,猴哥决定由俺到院子前面叫骂,把大部分的道士引出来,之后他再悄悄地进去救沙师弟出来。俺说猴哥啊,这样好像行不通呢!沙师弟不是还中了糊涂道长的一阳指么?那还得他亲手解开;咱们还是得想办法把糊涂道长抓住才行!猴哥想了想说:对啊!又经过一番商议,猴哥决定还是按照咱们刚才说的那个方法行动,不过这一次目标不再是沙师弟了,而是糊涂道长。 猴哥说待会儿俺叫骂的时候糊涂道长一定会领着众道士出去,到时候猴哥再从后面偷袭他,一定能将他抓住的。俺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好主意,于是就决定跟猴哥一起合作了。按照计划,去到道观围墙外之后猴哥就翻身进去了,藏在一个角落里,俺则在院子外面大声叫骂,直到把糊涂道长引出来为止。 叫骂开始了,果真那些道士就出来了,接着俺就看见糊涂道长走在最后同样出来了。臭道士!俺说:赶紧把俺沙师弟交出来,不然老猪今天就踏平你这道观!哈哈!糊涂道长大笑一声,然后说道:还有一个呢?当了缩头乌龟不敢来了?糊涂道长说这话的时候已经站到俺跟前来了,他身边则是一溜的道士。 猴哥出现了,就在墙头上,只见他纵身一跃而下,嘴里喊道:臭道士!你孙爷爷在此!待糊涂道长回过头去的时候猴哥已经扑到他后面双手紧紧抱住他脖子了。接着猴哥就去抢他手上的拂尘了。猴哥说:呆子你还站在那儿干嘛?干净呢过来帮忙!哦!俺应承了一声之后就跑过去了。只不过还没等俺到达糊涂道长跟前,周围那些道士就都围上来了,他们就像飞蛾扑火一样朝俺扑过来了,俺急忙朝猴哥大喊:猴哥啊,能不能招架得住啊? 猴哥一边与拂尘道长争抢一边回答说:你把那些道士全部搞定就行了,之后再进去救沙师弟!俺说猴哥你真看得起俺老猪,居然把这么多人全部交给俺!话说这边许多道士都围上来了,眼看就要招架不住了,俺突然想起了猴哥惯用的一招,于是也学着他喊了一声“咔”。果真,那些道士就全都住手了,全都怔怔地看着俺。啥事儿?其中一个道士问道。俺说:老哥啊,你们是不是给糊涂道长打工的?是啊!那个道士回答说。 俺说这就对了,打工的是不可以这么拼命的,就算你们帮糊涂道长把咱们抓住了,你们能吃到咱们的肉么?不能!那个道士很诚实地回答说。俺说这不就得了?既然吃力不讨好,何必那么拼命呢?那个道士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别说,还真是那个道理。是啊!是啊!他后面的那几位道士跟着说道。俺说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好说好商量,你们就不要挡住俺了。好吧!那几个道士果真就让开一条路了。 话说猴哥正和糊涂道长打得火热,俺的过去让局势立马扭转了。趁着糊涂道长背对俺的机会,俺拾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就朝他脑袋上砸去,只听得砰一声响,接着糊涂道长就倒下去了。猴哥说呆子你能不能轻点儿?沙师弟还指望他救命呢!俺伸手到他鼻孔下探了一下说:猴哥,他还活着!猴哥叫俺去取一盆水来,之后猛地淋在了他头上,糊涂道长果真就醒过来了。刚开始糊涂道长说什么都不肯给沙师弟解开身上的穴道,但后来猴哥只说了一句话糊涂道长就立马同意了,猴哥是这样说的:你丫再不答应老孙今天就把你阉了!于是糊涂道长就立马答应了。 看来这家伙尘念未绝。解开穴道之后沙师弟下来摇晃了几下身子之后又开始佩服糊涂道长一阳指的厉害来。猴哥说:废话少说,赶紧想办法看怎么处置他吧。 老规矩!俺说:只有打他屁股老猪心里才好过!于是最后就真的打了糊涂道长屁股两百下,结果他屁股就变成了刚出笼的馒头,鼓鼓囊囊的,只是没有冒热气。 ------------ 变形记——多灾多难(71上) 那天咱们正在走路,突然扑面而来了一股药味。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你们闻到没?好像有人在熬药呢!猴哥嗅了嗅说:嗯,好像是的!俺说:猴哥啊,咱们还是绕道过去吧,人家吃药咱们经过那里是不太吉利的呢!猴哥说:切!都什么年代了还迷信,要走你自个儿走,俺和沙师弟走前面好了。 于是俺又只好跟在他们后面了。走了不远,前面就出现了一个小村庄,不大的样子,看样子药味就是从那里飘过来的。猴哥说:沙师弟你前去打探一下,看看都是些什么人家。沙师弟应承了一声之后就跑开了。俺说:猴哥啊,你不给沙师弟点儿钱人家好意思开口么? 猴哥说急什么,俺老孙从来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看着沙师弟渐渐远去的身影,俺和猴哥就坐下来休息了一会儿了,正当俺打算闭目养神一小会儿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问话的声音:你们这是干嘛?俺和猴哥几乎是同时坐起来了,接着就看见了一个道士。见是道士,俺和猴哥立马机灵地站了起来。 哈哈!见咱们反应如此迅速,那道士大笑了一声,接着又继续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将要到哪里去?猴哥想了一下说:咱们只是过路的,在这里休息呢!老哥你走好了!那个道士向前走了两步,之后就仔细地打量起咱们来了,之后就用一种疑问的口气说:你们可是从灵山来将要去神秘空间尽头的那几个金刚不坏之身?你是什么人?猴哥警惕地问道。道士呵呵一笑说:这你就不用管了,看样子你们还真是那几个!你想怎么样?俺学着猴哥恶狠狠地说。 道士说:前段时间听说有几个金刚不坏之身将要经过这里,听说吃了他们的肉就能增加一千年的修行,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猴哥呵呵一笑说道:老哥你好大的口气,看样子你也是想吃咱们的肉了?道士阴险地笑了一下说:那当然,有如此便宜的事,那是一定要试试的。猴哥呵呵一笑继续说道:吃咱们的肉的大有人在,可惜都成了咱们的手下败将,不知老哥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道士说:那就只有试试看了。 猴哥问:敢问道长高姓大名?日后俺老孙出去了跟人家也好有个说道,总不能说俺老孙打败了一个无名小辈吧,那是肯定不光彩的。道士说:我乃药仙道士,与药圣道士、药王道士两兄弟居住在此多年,苦苦修行不得果,如今你们来了,正好助咱们一臂之力。猴哥呵呵一笑说:老哥你好大的口气,听你那样一说就好像是吃定咱们了?大师兄二师兄!大师兄二师兄!猴哥才刚一说完,就看见沙师弟从先前的那条路上过来了,还一边跑一边喊咱们的名字。咋啦?俺问。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不好了,前面住的是道士啊!咱们赶紧走吧!说完之后沙师弟就准备往前走了。俺说:不用了。 沙师弟问:为啥?俺说:你抬头看看,其中一个道士已经站在咱们面前了,你要过去他是肯定不会让的。沙师弟抬头一看,接着脸就青了,喃喃地说道:大师兄二师兄,这该如何是好啊?突然,后面又响起了说话的声音:在哪儿呢?人呢?刚才明明还在这里的嘛!仔细找找看!另一个声音:一定要把他找出来,看他样子好像就是从灵山来要去神秘空间尽头的那几个金刚不坏之身,咱们得把他抓住了,吃肉就能增加修行呢;这是个千年等一回的好机会!之后就听见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还伴随着窸窸窣窣拨动草丛的声音。沙师弟啊,你被他们发现了?俺问。 沙师弟想了一会儿说:可能吧!我进去了一下见是道士就又急忙退了出来,估计被他们看见了。两位师弟!药仙道长朝着远处喊道:你们快过来!他们都在这里呢!之后就听见了急促的脚步声,之后就看见一老一少两个道士出现了;那个最年轻的一定就是药王道长了,他们三个人很好区别,年龄相差比较大,药王道长的胡子都还没长出来。大哥!药圣道长喊道。药仙道长说:就是他们几个,全都到齐了!药王道长看着咱们喜滋滋地说道:这下可好了,咱们三个正好一人一个!三个道士把咱们围住了,之后又慢慢地聚拢了过来。见势不妙,猴哥就打算叫咱们开溜了,但猴哥才刚刚跑了两步,就被药仙道长叫住了。干嘛?猴哥怔怔地看着药仙道长问。药仙道长显得意味深长地说: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提醒你了,这周围都已经被我们撒上了剧毒的药物,如果你们还想多活一些时辰的话,乖乖听话是非常有必要的。猴哥说:老哥,俺老孙可是被人吓大的! 说完之后猴哥就又向前走了两步。药仙道长说:如果你们不信可以把你们的脚抬起来看看,看看你们的鞋底是不是正在腐烂!俺大吃一惊,急忙把脚抬起来一看,果真鞋底已经融掉了一半,就像是塑料被高温熔化掉时的情形一模一样。 怎样?现在该相信了吧?药仙道长不无得意地说。猴哥想了想说:呆子沙师弟!跟着老孙走!之后猴哥就一蹦一跳地朝着远处去了,于是咱们也赶紧跟着猴哥一样,跳出一段距离,然后用脚尖轻轻地点一下地面,然后再腾空而起,跳出一段距离之后再点一下地面……如此反复,相比之下就不那么容易受到剧毒的侵害了。 这一招果真有效,连药仙道长他们都看得一愣一愣地,估计他们还没有听说过咱们有这么厉害的功夫吧?一定是!咱们越跳越远了,正当俺称赞猴哥说他这是一个好办法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药仙道长在喊话了:快放毒气! 俺回过头去看时就看见药圣道长和药王道长分别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瓶子,之后就把瓶盖打开了,接着就朝咱们扔了过来。瓶子掉在地上了,里面冒出了一股白色的烟雾。俺说:猴哥你看!他们在放毒气了呢!猴哥和沙师弟都停了下来,都回过头去看。猴哥说:靠!这也没什么嘛,不就是一点儿烟雾?老孙才不怕呢!说完之后猴哥又转过身去准备继续前进了。俺也觉得猴哥说得有道理,并且咱们现在不好都是好好的,么?所以俺决定跟猴哥他们一起继续前进了。 跳着跳着,一股菊花的香气迎面扑来了。俺说:猴哥沙师弟,你们闻到香味没有?很舒服呢!猴哥一边跳一边说:呆子你哪儿那么多话?现在咱们是在逃命!哦!俺立马又反应过来了,接着又跟着猴哥和沙师弟一蹦一跳起来。 正当咱们全力前进的时候,俺突然觉得头晕得厉害,并且四肢都仿佛僵硬了一般不听使唤了。于是俺不得不停了下来。俺才刚刚站定,还没来得及跟猴哥和沙师弟说话,只见跳在最前面的猴哥和沙师弟也都停了下来,怔怔地站着不动了。俺问:猴哥沙师弟你们咋啦?沙师弟说:二师兄啊,我觉得好像动弹不得了呢!猴哥说:呆子你咋样了?俺笑着说:猴哥啊,咱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咱们现在肯定是中毒了。 猴哥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还在冒着白色烟雾的那个瓶子说道:完了,这次是真的上当了。俺使劲儿地运动了一下,但无论怎样都不能动弹丝毫。猴哥和沙师弟同样在挣扎,只不过效果跟俺是一样的,都不能动弹丝毫。 哈哈哈哈,后面响起了一阵大笑声,接着就看见药仙道长他们走过来了,之后围着咱们转了两圈然后才用一种鄙夷的口吻说:听说你们如何如何厉害,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嘛!猴哥说:臭道士!有本事你就别玩儿这些旁门左道,有本事把咱们放了,老孙跟你们单挑!俺说:不光是单挑,就算是你们三个一起上俺老猪老猪都不会眨一下眼睛!俺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理直气壮,俺本来是想激起他们斗志的,无奈他们的智商太高,所以俺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哈哈!药仙道长笑了一声然后说道:我早就告诉过你们我们的名号了,怎么连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师弟你们过来!药仙道长招呼药圣道长和药王道长说:把他们几个绑着押回去。好的!药圣和药王道长应承了一声,之后果真就上来了,从口袋里掏出一种柔韧的绳子,之后就把咱们绑住了。 俺说:老哥啊,看样子你们是早知道咱们会来的了?那当然!药圣道长一边绑一边说:不然你们还不逃走?之后他们三个人就把咱们押回了下面的那几座房子里,到了这里俺才知道原来这里并不是村庄,只不过是他们单独居住的一个院子罢了,房屋比较多,所以远看就仿佛是一个村庄。药仙道长吩咐药圣道长和药王道长把咱们押到一个小房间里,然后把咱们绑在了同一根柱子上。俺说老哥你们好不抠门,这么多房子就把咱们绑在一根柱子上。 啪!俺刚一说完,一记响亮的耳光就落到了俺脸颊上。看你还说!药王道长恶狠狠地说道。俺寻思这家伙如此年轻竟然如此狠毒,待俺老猪下去之后一定得给他点儿颜色看看。药圣道长和药王道长把咱们绑定之后就出去了,然后哐当一声把房门锁上了。俺说:猴哥啊,老猪的身子骨好像还是不能动呢!猴哥说:老孙还不一样,这一次咱谁也别指望谁,走着瞧好了。药圣道长和药王道长出去之后就听见他们在问话了:大哥,咱们啥时候吃他们的肉?过来一会儿药仙道长的声音响起来了:别急,明天是个好日子,明天再开杀!之后就看见药仙道长伸进了一个脑袋来,看了一眼之后又走开了。 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呢?猴哥说看着办吧!经过一番秘密的商议,猴哥说看来只有等到道士吃咱们的时候才有机会逃走了。当然,秘密商议只不过是小范围的,这儿就咱们三个,是比较秘密的。话说当天晚上咱们都没吃饭,老猪的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了,猴哥说呆子你能不能憋着点儿?别整那么大声音出来嘛!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药仙道长就大清早起来看咱们了,之后又上去叫药圣道长和药王道长下来把咱们拉了上去,说是要先给咱们解掉身上的毒性,然后等到中午的时候再动手。猴哥朝咱们使了个眼色,咱们就知道逃走的机会来了。药圣道长和药王道长下来了,他们首先把沙师弟拉了出去,俺说:沙师弟你小心点儿啊!药王道长回过头来说:别担心,你们还能活几个时辰,体内的毒性还没消失我们哪儿敢吃你们?把沙师弟抓上去之后药王道长他们又下来把俺拉上去了,到了前面的一个大房间里,最后才是猴哥上来。 药仙道长拿出一个小小的瓶子,之后放到咱们鼻子下晃动了一下,之后就对咱们说:你们现在活动活动看看!俺说:老哥你有没有搞错啊!你把咱们都绑得结结实实地,咱们怎么活动?药仙道长想了一下说:对啊!我把这事给忘了!不过还是能感觉到的,至少能感觉到全身的经脉都通畅了,不再像之前那样甚至连呼吸都成困难。药仙道长一边收起瓶子一边对药王道长和药圣道长说:你们两个轮流看着他们,千万不能让他们跑了,我出去挖点儿药材回来,待会儿混着跟他们一起炖了吃。 好的!药王道长和药圣道长说。之后药仙道长就出去了,只留下药圣道长和药王道长在旁边看守着咱们。猴哥朝咱们使了个眼色,但俺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逃走的话好像现在并不是一个好机会。于是俺只好费心地琢磨了。 突然猴哥说话了:老哥啊!你们俩不觉得无聊么?干坐着?斗地主都不会?药王道长和药圣道长面面相觑了一下说:对啊!咱们在这儿干坐着那多没意思。不过药王道长很快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三缺一。猴哥呵呵一笑说道:两位何不把俺老孙放下来跟你们一块儿玩儿?药圣道长马上说:那不行!猴哥又呵呵一笑,接着说道:老哥你多虑了,你想想看,咱们是三个人一起来的,并且还是师兄弟,俺老孙是绝对不会扔下他们不管的不是?你们把俺放下去,而他们两个仍然还是被绑在柱子上,俺是绝对不会逃走的! 见猴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药王道长最先开窍了,药王道长说:二哥,这瘦猴说得有道理啊!药圣道长想了一下说:也好,谅你也不敢逃走!就把他放下来陪咱们耍子一回!猴哥说那是!那是!之后药王道长就过来解开猴哥身上的绳子了。 俺冲着猴哥笑了一下,寻思猴哥还真有办法,把两个如此聪明伶俐道士的智商给忽悠瘸了,不过转念一想一定是那两个道士先前是假装聪明。猴哥下去了,但他并没有按照俺所想象的那样及时逃走,而是真的坐下来与药王道长他们斗起地主来了。俺说:猴哥啊,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办?什么事?立马,药圣道长警觉地问道。没事!没事!猴哥急忙笑着说:老孙刚才只不过是想上厕所,如今既然正玩儿得高兴,那老孙就暂时不去了!哦!药圣道长显得恍然大悟的样子。 当他们玩儿得高兴,俺和沙师弟却心急火燎般,俺寻思猴哥这玩性也太大了点儿,居然把正经事儿给忘了。沙师弟小声安慰说:二师兄,大师兄是一定有他计划的,咱们等着看就好了。又过了一阵子,外面突然响起了药仙道长的声音:师弟啊,准备动手吧!先杀那个肥头大耳的!说着说着药仙道长就进来了。 啊!药仙道长吓了一跳,然后严厉地问道:他是怎么下来的?药王道长连忙解释说:大哥你放心,他答应咱们不逃跑的,你看他现在不是还在这儿么?药仙道长勃然大怒,一边骂药圣道长和药王道长一边朝猴哥扑过来了,接着又朝着药王道长和药圣道长叫喊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过来抓住他?哦!药圣道长和药王道长反应过来了,接着就果真向着猴哥扑了过去。 猴哥呵呵一笑,接着就躲开了,说道:两位大哥好不通情理,刚才咱们还玩得好好的,如今竟然翻脸不认人了么?抓住他!药仙道长一边继续动作一边叫道:千万不能让他跑了,千年等一会的机会是不能够错过的。猴哥现在才终于开始实施他的计划了,俺说:猴哥啊,你可把咱们坑苦了,要是早动手多好,现在好了,自身难保了吧?猴哥不说话,躲开了药仙道长的抓捕,之后一个纵身就上到房梁上去了,接着就坐在上面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俺说:猴哥啊,你正经一点儿行不?赶紧下来救咱们,不然你一个人是搞不定他们三个的!猴哥说:呆子沙师弟你们先等等,就算老孙现在不能救你们出去,待会儿俺老孙同样是会来救你们的。俺说:猴哥啊,只怕你待会儿进来的时候咱们已经被他们吃进肚子里去了!猴哥说呆子你放心,老孙一定不会让他们吃你的。 ------------ 变形记——多灾多难(71下) 说这话的时候药圣道长和药王道长已经同样纵身上去了,结果他们三个人就在上面房梁上打了起来。 突然,从上面掉下来了一些瓦片,俺急忙对猴哥说:猴哥啊,赶紧下来打,别把房子弄塌了,那样咱们就都没命了啊!药仙道长也在下面喊了:师弟你们快些下来,房子要倒掉了!果真,他们三个几乎就是在同一时间纵身下来了。不过猴哥并没有落到地上,而是转身朝着门口的方向去了,接着就一个翻身到了外面。 追上去!药仙道长吩咐着说道,之后就带头追了出去。当药王道长也准备出去的时候却被药仙道长拦住了,药仙道长说:师弟你就在这儿看着他们,以防那个瘦猴回来救他们!是!药王道长应承了一声之后就又折回来了。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小了,最后都差不多听不见了,沙师弟显得比较担心地说:唉,也不知道大师兄咋样了?俺说:沙师弟,咱们现在还是给自己考虑多一点儿吧,猴哥现在都已经逃出去了! 闭嘴!旁边的药王道长显得很生气,仿佛刚才猴哥就是俺放走的一般。又过了好大一阵子,药仙道长和药圣道长终于回来了。咋啦?大哥二哥,那个瘦猴呢?跑了!药仙道长没好气地说,接着就开始数落起药圣道长和药王道长来了:叫你们好生看着你们居然把他放下来斗地主!猪脑袋都能想到不应该这么做嘛!这要是传出去拿还不叫人笑话咱们?说完之后药仙道长就背着背篓进里屋去了。 药王道长和药圣道长的脸此时红得跟鸡冠子似地,红彤彤的;最后,药王道长一个箭步冲到俺跟前来,噼噼啪啪就两个耳光招呼了上来,药圣道长也冲到了沙师弟跟前,同样噼噼啪啪两个耳光左右开弓上去了。 干啥呢?药仙道长从里屋探出一个脑袋来,发现药王道长和药圣道长在打咱们的耳光之后药仙道长说了一句让俺感动十足的话,那就是:打他俩有啥用?要怪都怪你们自己不争气!猪脑袋!把他们脸打肿了待会儿可不好吃!之后药仙道长就又把脑袋缩回去了。药圣道长和药王道长恨恨地看了咱们一眼之后就走到旁边坐着去了。坐着干啥?药仙道长又把脑袋伸出来了:赶紧生火烧水去!于是药圣道长和药王道长又显得不情愿地出去了,接着就有袅袅的炊烟冒了进来。呆子沙师弟! 正当药仙道长出来打算拉咱们出去的时候猴哥的声音突然在咱们身后响起了。猴哥!俺叫出了声来。猴哥说呆子你莫嚷,老孙自有办法救你们出去。虽然能听见猴哥的声音,但并不能看见猴哥的影子。药仙道长在招呼药圣道长和药王道长他们进来了,说是要先把俺拉出去咔嚓了。猴哥!在药王道长他们把俺从柱子上解下来的时候俺大喊了一声。叫啥?药王道长显得很吧满意地说:你现在就是叫天王老子都不会有人来救你了!药圣道长显得很通情达理地说:反正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就让他喊两嗓子吧!于是俺又有机会继续喊猴哥了。可惜猴哥再也没有应答俺了。药圣道长和药王道长把俺拉到院子旁边的大树底下之后就站住了,之后药仙道长就递给他们一把尖刀,说是把俺的脑袋砍下来之后直接拿给他吃新鲜的。药王道长已经把尖刀举起来了,俺寻思这回是彻底死翘翘了,于是就闭上眼睛等着痛苦时刻的来临。突然,药王道长一声惨叫,“哎呀”,俺急忙回过头去一看,只见猴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俺身后了,此时手上正拿着先前药王道长拿着的那把尖刀,药王道长则躺着一边儿的地上,手上有鲜血正流下来。 猴哥!俺欣喜地喊道,接着就站起来一脚踢倒了药圣道长,接着就跑到猴哥跟前叫他给俺解开身上的绳子了。大哥!药圣道长叫喊起来了:他们跑了!药仙道长的脑袋立马就露了出来,当时猴哥正在给俺解绳子。站住!药仙道长喊道,接着就转身进去了,接着就拿了一个瓶子出来,比先前咱们看见的那两个都要大。终于猴哥把俺身上的绳子解开了,药仙道长正好冲到了咱们跟前。呆子,你赶紧进去救沙师弟!这儿交给老孙好了!猴哥说。好的!俺说,之后就跑进去了。沙师弟身上的那根绳子绑得很结实,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他解开。刚一解开药圣道长又冲进来了,接着就朝咱们这边扑过来了。 俺一边迎上去一边对沙师弟说:你赶紧去外面帮猴哥的忙,估计猴哥一个人应付不了!这儿就交给俺老猪好了!好的!沙师弟应承了一声之后就跑出去了。药圣道长打算阻止他,但被俺一脚拦住了,于是俺就和药圣道长在屋里掐起架来。沙师弟才刚跑出去不多会儿又进来了,沙师弟说:二师兄不好了,大师兄在外面被药仙道长抓住了。当真?俺问。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快点儿出来看看,咱们一起过去帮忙吧,要不然大师兄就要被要先打道长绑住了。听说猴哥都被抓了,俺立马决定出去了,于是虚晃一枪之后俺就一个闪身到了外面。出去之后果然看见猴哥正昏昏沉沉地摇摇欲坠。 猴哥!俺大叫了一声,然后就朝猴哥那边跑过去了。 药仙道长见俺过去了,立马举起他手上的那个瓶子,瓶口冲着俺的方向,接着就有一股白色的烟雾从立马冒了出来。故伎重演!俺说。小心啊二师兄!沙师弟在后面喊道。俺飞身起来,一下超越到了药仙道长的头顶,接着一脚踏在他拿着瓶子伸出来的那只手上,一脚飞过去踢中了他的脸颊。药仙道长立马倒了下去,跟着倒下去的还有猴哥。大师兄!沙师弟冲了上来,抱起猴哥一边摇晃一边喊道:大师兄你怎么了?俺说:沙师弟你先别问那么多,赶紧把猴哥先抱出去,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出去之后咱们再想办法!沙师弟果真就抱起猴哥了。但还没等沙师弟站起身来,屋里的药圣道长却突然冲了出来,接着一脚踹在沙师弟屁股上,于是沙师弟就倒在地上了。 俺正准备前去帮忙,刚才被俺踢倒在地的药仙道长却突然站了起来,接着又捡起地上的那个瓶子,然后就冲俺脸上贴过来了。俺寻思那里面是毒气,万万不能接触到,于是赶紧退后了两步。趁着这个空挡,药仙道长一个箭步冲到猴哥跟前,拦腰抱住,然后一溜烟就朝屋里跑去了。猴哥!俺大喊一声,紧接着就冲了上去,沙师弟见状也暂时放弃了与药圣道长的打斗,跟在俺后面上来了。 砰,一声响,进到屋里去的药仙道长竟然把房门都关上了。正当俺和沙师弟打算齐心协力把房门撞开的时候,突然从门缝里冒出了一股白色的烟雾,跟先前的那种一模一样。不好!俺大叫一声,然后就拉着沙师弟往后退了。只不过白色的烟雾一直源源不断地从门缝里冒了出来,以至于后来将整个院子都笼罩其间了。 俺和沙师弟已经退到院墙上去站着了,突然,一阵风吹了过来,俺就觉得脑袋一沉,仿佛就要摔倒下去了。幸好沙师弟及时把俺抓住了。快走!俺对沙师弟说:这些雾气是不能吸进去的,咱们必须得先走开,然后再找时间来救猴哥。之后沙师弟果真扶着俺跳了下去,还好,下去没多久俺就感觉恢复过来了,估计是吸收得少的缘故。俺说猴哥你真是命苦,把咱们两个救出来了你自己却陷进去了。 沙师弟说:二师兄,咱们现在该怎么办?俺向着院子里看了看,只见里面仍然烟雾袅绕地,然后对沙师弟说:咱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休息,然后吃点儿东西,然后再回来看看。沙师弟说那自然是好的,只不过现在这里人烟荒芜,上哪儿去找人家?俺寻思也对,于是最后咱们又临时决定就到山林里休息一会儿了,等精神劲儿足了之后再说。 沙师弟让俺躺下休息一会儿,说是人去找些吃的来。没过多久沙师弟就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俺问他咋啦?沙师弟说他刚才看见药仙道长和药圣道长正扛着猴哥朝着一个山洞里去了。当真?俺大吃一惊,急忙站了起来。沙师弟说:当真,刚才我在树上的时候看的真真切切的。走!俺立马冲着沙师弟喊道:带俺老猪去看看!千万不能跟丢了,待会儿找不到他们住哪儿不就麻烦了?于是沙师弟就立马在前面跑了起来,俺则跟在后面跑了起来。 跑到了一块儿平地跟前之后沙师弟就停住了,然后指着远处的一个山洞说道:二师兄你看,药仙道长他们就是把猴哥扛进那个洞里去了。你看清楚了?确定没错?俺问。沙师弟说:真的,我是看见他们走进去之后才回来的。 俺想了一会儿说:那好,咱们先过去看看,只要知道猴哥确实是在里面那就行。那个洞口开在一个背风的地方,咱们是从侧面走过去的,小心翼翼地。沙师弟说:二师兄你不如先待在这里,待我过去看个明白。 俺说那好,之后沙师弟就过去了。沙师弟走到洞口前东张西望了一会儿,之后又探头探脑地朝洞里张望了一番,之后沙师弟就跑回来了。咋样?俺问。沙师弟说:二师兄,里面好像没有动静呢!俺说:先前你确实看见他们进去了?确实!沙师弟显得很肯定地回答说。俺寻思一定是还有地下室之类的,咱们刚才最多只用了半个小时,前前后后的,而前面又是一块平地,就算是药仙道长他们把猴哥转移到了别的地方那咱们也还是能看见一丝蛛丝马迹的。于是俺决定咱们进去看看了。 到了洞口跟前果真里面静悄悄地一点儿声音都没有。轻手轻脚地进去之后里面黑黢黢地,看不见一点儿亮光。俺仔细听了听,里面好像的确是没有声音,于是又不禁怀疑起沙师弟刚才的所见所闻来。俺摸索着走了一圈,都没发现有什么地洞之类的入口,于是俺断定一定是沙师弟刚才看花眼了。 沙师弟同样一脸郁闷,说不可能啊,刚才他们明明进来的嘛!俺说算了,咱们还是先出去再想办法,这里面黑布隆冬的,怪不好受。之后咱们就出去了,沙师弟一边出去一边不服气地说:刚才明明看见他们进去了嘛!说着说着咱们就走到了旁边山坳处,俺说不如咱们先坐下来歇会儿,顺便想想看到底怎么救猴哥,那毒气能用什么方法消除得掉。沙师弟说咱们不如把鼻子捂住然后进去。 俺说那是行不通的,你捂着鼻子了那咋样呼吸?最好是能买到防毒面具,那样一来就无所畏惧了。沙师弟说那倒是真的,只不过去哪儿买?再说猴哥现在又不在,关键是没钱啊!突然,前面方向响起了说话的声音:大哥,我看他们这次是一定找不到的了,咱们都已经把他藏到这里来了,明天就好了,明天就可以吃肉了! 俺寻着声音望去,只见果真是药仙道长和药圣道长从山洞里走了出来,正一边说一边东张西望。沙师弟说:二师兄你看,我就说他们进去了吧?大师兄是一定在里面的。等药仙道长和药圣道长他们走远之后俺和沙师弟就进去了,之后逐一地找,终于找到了一条缝隙,之后用力一掰开,结果就被咱们顺利地掰开了。进去走了一段路程之后终于看见了一丁点儿的亮光,又继续走了一段路程之后终于到了一个大厅里。二师兄你看,那边不是大师兄么?沙师弟说。俺顺着沙师弟指出的方向望去,果真看见猴哥正躺在那边地上。猴哥!俺大喊了一声,之后就冲过去了。猴哥被绑着,面目朝下。呆子沙师弟!把猴哥翻转过来猴哥看见咱们之后显得很惊喜,说道: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俺说猴哥你就先别管咱们是怎么进来的了,咱们现在得救你出去。猴哥说:先别忙,老孙现在中了药仙道长的剧毒,如果没有解药就算出去那也是不行的。俺说:那怎么办? 猴哥想了一下说:你们不妨就待在这里,等待会儿药仙道长他们再进来的时候你们再动手把他们拿下,切忌不能让他们再放毒气了,不然咱们就都得跟着玩完。经过一番商议之后咱们决定兵分两路,俺在洞门口守候着,只要等药仙道长他们一出现接着就进攻他们;沙师弟则潜藏在山洞里,万一俺那边偷袭不成功的话沙师弟再补上。 猴哥说你们这次千万不能失手啊,药王道长被俺砍掉了手指头不能参战,光是药仙道长和药圣道长你们应该没问题吧?俺和沙师弟齐声说那当然。之后咱们就准备去了,咱们都各拿了好多石头到咱们藏身的地方,接着就等药仙道长他们到来了。 根据猴哥的说法是,药仙道长他们说好了下午天黑的时候再过来行动,说那时候咱们一定会去院子里找他们,道士把咱们一网打尽了正好一块儿吃。 天色渐渐晚下来了,俺的肚子也在咕咕叫了,猴哥说呆子你不能这样的,一定要忍住,待会儿被人家发现那就操蛋了。天色差不多完全黑下来之后远处终于响起了说话的声音:大哥,你说那两个家伙怎么没来呢?是药圣道长的声音。 害怕了呗!是药仙道长的声音。接着就听见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朝咱们这边过来了,接着就看见药仙道长和药圣道长并排着出现了。 当他们走到洞门口的时候,俺举起一块石头朝走在最后面的药圣道长头上砸去,只听得“砰”一声响,药圣道长就蹲下去了。谁?走在前面的药仙道长大吃一惊,接着就回过头来看了。俺立马从旁边的石堆里跳了出去,之后又举起石头朝药圣道长头上砸去,于是药圣道长终于倒在血泊中了。这时俺才放心大胆地站起来对药仙道长说:你猪外公在此,还不快点儿把俺猴哥身上的解药交出来? 猪头!药仙道长大叫了一声,之后就飞身上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沙师弟一个纵身扑了上来,举起手上的石头就朝药仙道长头上砸去。俺说:沙师弟啊,千万不能砸他脑袋,咱们还得指望他给猴哥解药呢!哦!沙师弟明白过来了,接着又放低了手臂,朝着药仙道长的背部砸去。 药仙道长听到沙师弟说话的声音吓了一跳,赶忙回过头去看。俺瞅准这个机会扑了上去,噗通一声石头就砸在药仙道长的屁股上了。哎呀!药仙道长大叫一声,接着就回过头来了。沙师弟从后面紧紧地箍住了药仙道长的脖子,俺上去啪啪啪三个大大的耳光就落到了药仙道长的脸上。解药呢?俺问。 药仙道长不说话,俺再一次啪啪两个耳光上到了他脸上,立马,药仙道长的两颗门牙就掉了下来。说不说?俺再次大声喊道。沙师弟说:二师兄,看样子他是不会说的,再来点儿狠的!正当俺举起拳头准备朝他的肚皮上砸去的时候,药仙道长开口了,显得很急忙的样子说道:我给!我给!就在我的口袋里!这才像话嘛!俺说,之后伸手进去果真就在他口袋里找出了一个小小的瓶子。 猴哥说:不行,得先让他吃一颗试试!不然是毒药就惨了。俺觉得有理,所以不顾一切地就塞了一颗进到药仙道长的嘴里,还好,是真的。猴哥好起来之后决定不再打他的屁股了,而是揪耳朵。所以,到最后药仙道长的耳朵变得跟俺差不多了。 药圣道长猴哥并没有惩罚他,原因就是他被俺砸中之后一直都没醒过来。之后咱们到了道士先前的屋子里拿了些吃的,然后就上路了。 ------------ 变形记——变形成功(结局) 这一次咱们又连续走了差不多半个月,都还没见着一户人家。沙师弟说真有点儿奇怪呢,以前走几天时间就能看见一户人家,最多不过一个礼拜总能见上一户,但这一次居然走了这么长时间都还没见着。猴哥同样看上去很恼火,不过猴哥比咱们多一个优点就是他不随便抱怨,比如这一次沙师弟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猴哥只是用手搭成凉棚的形状朝远处张望。俺一边走一边说,兴许是神秘空间的尽头要到了呢!咱们再加把劲儿! 俺又问走在前面的猴哥说:猴哥啊,你都看这老半天了到底有没有看见人家?猴哥说看见了!俺急忙欣喜地问道:哪儿?猴哥说:再走半个月总能找到!俺立马泄气了,说猴哥你怎么老是拿俺老猪开玩笑呢?话说咱们走着走着就越来越泄气了,俺已经差不多一个礼拜都没吃到鸡腿了,这对于俺的身体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考验。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俺说看来咱们今晚又要露宿了。俺才刚把话说完就听见猴哥叫喊起来了:呆子沙师弟,你们看前面那是什么?俺抬头一看,说:猴哥啊,前面只不过还是山林罢,还有什么?猴哥说:呆子你再仔细看看!俺仔细地看了看,还是没看出前面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沙师弟说:是啊大师兄,前面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嘛!猴哥呵呵一笑,说:你们抬头看天空就知道了。 俺和沙师弟果真就抬起头来看了。看见没?猴哥问。看见了!俺说:好像有些星星。猴哥说:屁!沙师弟说:大师兄,前面方向上空好像有灯光呢!猴哥说:正是!俺再仔细看,果真见着前面方向的上空要比咱们后面的明亮许多。对啊!俺附和着说道。猴哥显得很认真地说:没准儿前面还是个集镇呢!呆子你享福了!俺说心动不如行动,咱们赶紧过去!之后俺就走到猴哥和沙师弟前面去了。 猴哥一边跟上来一边说:瞧你呆子这副德性,听说有鸡腿吃好像命都不要了似地。俺几乎是一口气跑上山头的,上去之后眼前的景象让俺惊呆了,因为前面果真出现了一个非常庞大的城市,从一座山的一边延伸到了另一边,然后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一眼看不到尽头。俺说:猴哥沙师弟你们赶紧些,前面果真是个城市呢!而且还很大,根本就是一座山城!猴哥和沙师弟终于走上来了,猴哥对俺说:呆子你赶紧前去打探打探,顺便订个好点儿的房间!之后猴哥就拿了一叠钱出来交给俺,之后俺就飞快地朝着那个方向跑去了。因为有了目标,因为俺一路上跑得飞快,以至于跑掉了一只鞋俺都不知道,直到后来到了城市的街道上。果真是座繁华的城市,只不过可能是因为天色已晚的缘故,街道上并没有多少行人。 俺找了一间比较气派的旅馆住下,然后就叫了许多吃的,然后就坐在房间里等猴哥和沙师弟前来了。刚开始那个老板还不让俺进来,于是钱在这个时候就显示出他的重要性了。猴哥和沙师弟在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才进来,猴哥看见堆在俺跟前的那些盘子和视频包装袋,不禁大吃一惊,问道:呆子你来多长时间了?俺说猴哥你自己算算看不就知道了?老猪都已经吃这么多东西了!猴哥一边坐下来一边说:了不起!了不起!之后猴哥和沙师弟才单独叫东西吃了。给咱们送东西上来的时候,那个服务员问:哥几位这是要到哪里去?猴哥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俺说猴哥你用不着这么小心,人家只不过是服务员罢了!沙师弟说:小弟,实话告诉你无妨,咱们是要去神秘空间尽头的。 当真?服务员问道。 那还有假?俺没好气地说。沙师弟问:咋啦?服务员说:实话告诉哥几位吧,这里已经是尽头了!啊!咱们三个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同时瞪大着眼睛看着服务员。服务员说:哥几个不要紧张,我只是随便说说!随便说说!估计是他看见咱们惊诧的样子,以为是吓着咱们了,所以一边道歉一边朝门口退去了。站住!猴哥叫了一声,之后就站起来跑到服务员跟前问他说:小弟,你把事情说清楚不妨,咱们还用得着它的地方。俺说:是啊!是啊!咱们只不过是好奇罢了,并没有别的意思。 服务员见咱们并不是反感他的说法,这才又走了进来对咱们说道:这里名叫天涯市,再往前走就是这个空间的尽头了,所以你们不能再前进了,不然会遭到灭顶之灾的!当真?猴哥问。俺说是啊,盘古他自己都说过叫咱们进来的嘛,咱们都已经走差不多半年了,没道理说回去就回去吧?那个服务员并没理会俺的说辞,继续说道:再往前就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沙漠,一般人进去都是出不来的,更别说进到盘古神墓中去了。 盘古神墓?咱们三个又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没错!服务员说:盘古神墓就是盘古下葬的地方,那里同时也是天的尽头,所以这里才被称作天涯市。猴哥警惕地问: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服务员笑了笑说:不瞒你们说,以前我也是跟你们一样打算进盘古神墓中去盗宝的,但后来跟我一起来的那些同伴全都是去盘古神墓的路途中相继死去,并且之前同样有许多人的前进的过程中死去了,所以我也就不再怀疑盘古神墓的威力了。后来你们就在这儿住了下来?猴哥接着问。 没错!服务员说:并且这个城市几乎所有的人都是盗墓者的后代。盗墓者?俺寻思这年轻人一定是把咱们当成盗墓者了。怎么?你们不是盗墓的?年轻人仿佛对俺的质疑产生了莫大的兴趣,就好像亲兄弟见面之后其中一方竟然不承认另一方是他的哥哥或者弟弟那般惊异!俺寻思一时半会儿也是解释不清楚的,更何况就算能解释清楚那他也不一定能明白,所以俺只好笑着打着哈哈说:是!是!是! 年轻服务员接着说:所以,我们基本上赚的都是外来人的钱。猴哥说:当真就没有一个人平平安安进去、平平安安出来的?服务员说:进去的倒挺多,只不过至今还没有一个出来的。沙师弟说:哎呀大师兄二师兄,如此说来咱们这一行是凶多吉少啊!猴哥想了一会儿说:好了,咱们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咱们再想想看!那好的!服务员客客气气地说了一句之后就退出去了。俺说:猴哥啊,事情有点儿蹊跷。 猴哥想了一会儿说:怕啥?别听他小子胡说,老孙才不信邪呢!没事,咱们今晚好好地歇息歇息,明天再逛逛,后天一早就出发,老孙倒要看看到底有多危险!俺寻思咱们既然都已经来了,没道理说回去就回去吧,至少得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有些事如果不亲眼看见亲耳听到,那是没有说服力的,不管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按照计划,咱们安安稳稳地在那里睡了一觉之后第二天又上街四处游逛了一番,只见满大街都是各种肤色、各种形态的人,所以咱们走在大街上并没有遭到特别高的回头率。猴哥还特别打听了一下,大家的说辞与昨天晚上服务员的说辞大相径庭;甚至还有一个老婆婆拒绝谈论这个话题,说以谈起就会钩起他的那些伤心事。 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看来还真是那么回事儿呢!猴哥说甭管了,走咱们的路让别人去说好了。又在旅馆里歇息了一晚,猴哥就决定带着咱们上路了。咱们走的时候为了避免服务员以及旅馆老板的唠叨,所以并没有跟他们说咱们是要去神秘空间尽头,只是说咱们要过去走走看。服务员说: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学好就好!祝你们旅途愉快! 沿着大街一直走,然后就到了一片森林,不过不大,咱们只用了两个小时左右就走到了尽头。当咱们在穿过那片森林的时候,遇到了几位垂头丧气、灰头土脸的人。俺准备过去问个明白,但猴哥制止住了俺,说是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是望而止步的人了。俺寻思他们一定是盗墓的,想要去盘古神墓,但如今扫兴而归。 一直走到了森林的尽头咱们才发现原来前面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沙漠,并且上面还有稀稀疏疏的脚印,看样子是刚才那些人踩过去的。沿着刚才那些人的足迹咱们一路走去,才发现那些足迹在半路上的时候差不多都已经停住了,再往前又比较少一点,再往前又少一点。走着走着,沙师弟突然叫了起来:大师兄二师兄你们看!看啥?俺问。沙师弟说:二师兄你朝远处看! 俺抬头一看,只见远处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些房屋的棱角,俺说:那只不过是海市蜃楼罢了。猴哥想了一会儿说那不一定,说不定还真有盘古神墓的存在呢!走到近前一看,果真是一座城门,向上看根本看不到边缘。并且,城门上还写着“危险勿进”四个大字。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看来还真是有些名堂呢!俺说:猴哥啊,这一定是前面那些人留下来的,专门警告咱们的呢!沙师弟也比较赞同俺的说法。猴哥说:不管了,既来之则安之!之后咱们就打开房门进去了。 进去之后咱们才发现刚才并没有遭到什么危险的事情,并且咱们也才发现原来这里面跟外面的一模一样的,也全都是沙漠。又走了几个小时,,前面又出现了一座城门,并且上面同样写着“危险勿进”四个大字,并且还在旁边写着“黄色警告”。猴哥问:黄色警告是啥意思?俺说:黄色警告就是比较高级的危险了,只与红色警告一步之遥。 猴哥点点头,算是明白了。商量了一番、打探了一番之后咱们又决定进去了。很明显,到这里基本上都没有脚印了,沙师弟显得很奇怪的说:为什么就没有人进来呢?打开城门,仍然没有遇到然后阻扰,虽然咱们已做好了一切准备,包括心理准备。 俺有点儿不耐烦了,说盘古也真是会捣蛋,说危险咋就一点儿危险都没有呢?进去之后又走了一段距离,远远地又看见一座城堡了,只见大门上同样写着“危险勿进”四个大字,并且旁边还写着“红色警告”四个小字。 俺说:猴哥啊,红色警告就是最高级警告了,估计会很危险。猴哥说先不管了,先进去看看。打开城门,仍然没有遇到任何阻扰,轻轻松松地。这下猴哥也沉不住气了,大声说道:这盘古到底在搞什么鬼呢?这不是骗人么?因为出现在咱们眼前的什么都没有,除了还是一片沙漠以外。俺和沙师弟同样沉不住气了,都觉得咱们被盘古耍子了一回。 正当咱们手足无措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洪亮的声音:你们可是从灵山来这里寻求变形的那几个?听到声音咱们都吃了一惊,赶紧回过头去看,但什么都没看到,并且周围也没有。谁?猴哥警惕地问。你们不用害怕!那个洪亮的声音说:我就是盘古,也就是能达成你们愿望的人,你们现在只需要跟着我走就行了,我自然会帮助你们!你在哪儿?猴哥问:咱们看不见你又怎么能跟你走呢? 那个洪亮的声音说:你们顺着风向走,直到风停下来为止,到时候我就会出现的。果真,立马就刮起了一阵风来,虽然不是很大,但还是能感觉到它方向的,于是咱们就跟着风走了。最后,咱们在一个土丘前停住了。 你们站上去!那个洪亮的声音对咱们说。站上去之后,下面的土丘上立马发出了一股金灿灿的光来,接着咱们就随着那一股金光一直上升,直到最后周围都模模糊糊起来。最后,咱们到了一个明媚的世界,一切都仿佛的全新的,就好像是刚刚被制造出来的产品一样。你在哪儿?猴哥朝着空气中问那个说话的人。 你们向后看!那个洪亮的声音又响起了。咱们立马往后面看去,只见身后站着一个头上长着一个独角的人。你是谁?猴哥拉着咱们往后退了两步然后警惕地问道。我就是盘古!那个说,声音依然洪亮,让俺想起了以前取经时候如来说话时的声音,仿佛能将人震飘起来似地。当真?猴哥问。 盘古呵呵一笑说道:如果你们不信那我也没有办法。猴哥说:那你得赶紧把咱们变成人形,老孙那才能信你啊!盘古依然笑着说:那个容易!容易!接着盘古就吩咐咱们坐到了旁边一块溜圆的石头上,石头很光洁,就仿佛是琉璃做的。 接着盘古就伸出他的双手,然后在咱们每个人头上都轮流摸了一下,然后盘古说:好了!当真?猴哥首先说话了。听说好了,俺急忙转过身去看猴哥和沙师弟,果真!猴哥身上的猴毛全都不见了,变得跟正常人一模一样了! 沙师弟也一样,连肚子都收缩进去了。俺急忙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同样不见了,再摸摸耳朵、鼻子,全都变成正常人一模一样了!耶!咱们三个顿时欢呼了起来,没想到事情会进展得如此顺利。猴哥上去拉着盘古的手说:真是谢谢你啊!盘古说:不用客气,还多亏你们有耐心啊!之后盘古就答应咱们在他那儿去吃饭了,说他就住在不远处的一栋房子里。咱们一路走一路跟盘古说起咱们路上所经历的那些。 最后猴哥问道:你为啥在三座城门上都写上“危险勿进”?盘古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其实人在很多时候都是被自己吓坏的,比如说我在城门上写了几个危险勿进的字,他们就真的不敢进来了,我就是赏识有胆量的人,不然如何才能成就一番事业呢?猴哥比较赞同盘古的说法,沙师弟说幸好咱们果断地进来了。猴哥又接着问了:那外面的人说有许多人进来之后都没出去,那又是怎么回事儿? 盘古神秘地笑了笑说:这个问题待会儿再回答你,或许不用回答你们也会知道答案的。终于走到了盘古住的地方,只见高楼大厦拔地而起,眼前突然出现了,跟外面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 盘古带着咱们走进了一栋别墅样的单独着的房子,刚一进去立马就有几个女人迎了上来,有人递水有人拿毛巾有人帮他拿衣服。猴哥好奇地问:她们都是什么人?盘古说:她们就是跟你们一样勇敢闯进来的人。 都还活着?猴哥明知故问。估计是猴哥不相信外面那些人传得沸沸扬扬的故事竟然是假的!盘古吩咐那些女人去做饭给咱们吃,咱们才坐下来没多久就又有些男人进来了。猴哥问盘古他们又是什么人? 盘古说还是勇敢闯进来的。那些人见到咱们之后很吃惊,说已经很久都没看到有新人进来了。你们可好?俺显得很关心地问。好得很!其中一个人仿佛相当满意,他说:这里人人平等!真正实现了社会主义社会的目标,没有战争也没有阶级!当真!猴哥问。 盘古说:的确是这样,所以我想告诫你们就是,倘若想实现真正的人人平等,唯一的方法就是跟他们还有你们一样,变得勇敢些,命运永远掌握在自己手中! 俺听的热血沸腾,说老哥你说得真的是太好了!看着咱们一个个面貌端正的样子,俺兴高采烈,几乎不想吃饭了,但猴哥说:待会儿咱们还要回去,不吃饭怎么行?沙师弟说:二师兄啊,你现在简直比刘德华还帅啊!清妹妹一定喜欢!俺一边说一边想找镜子仔细看看。猴哥说呆子你就别找了,这里哪儿来的镜子?盘古听见了咱们的说话,接着说道:那倒是,这里面是不分丑美的。 吃完饭,咱们在盘古家里歇息了一晚,第二天咱们就决定回去了。正当咱们转身的时候盘古突然把咱们叫住了,说是要送咱们一程。猴哥呵呵一笑说道:老哥啊,就不用麻烦你了,谢谢你把咱们变回人形;咱们知道回去的路呢!盘古呵呵一笑,说道:回去的时候就不用从原路返回了,我直接送你们下去。 当真?猴哥问。盘古说那当然,我说话可是要算数的。猴哥说那好。盘古仍然带着咱们来到了先前咱们变形的那块石头上,接着就叫咱们坐上去了。盘古叫咱们闭上眼睛,接着就把他的手放到咱们三个人紧挨着的头上了。 突然,俺只觉得眼前明亮了起来,接着就感觉到身子仿佛飘了起来,要不是先前盘古吩咐咱们不许睁眼的话,老猪一定要看看咱们到底是怎么下来的。砰!只听得一声响,接着就感觉脚触底了。睁眼一看,果真已经到地上了,周围都是车水马龙的。俺抬头看天上,猴哥问:呆子你看啥呢?俺说老猪想看看盘古还在不!猴哥说真是个呆子,盘古你能看见的?何止十万八千里呢!沙师弟看了看俺说:二师兄,你这一回去保管嫂子你认识你了!俺想了想说:也许吧。 现在咱们才仔细地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只见车水马龙的,也搞不懂这里是哪儿。猴哥决定拦住一个过路的人问问了。经过打听,咱们才发现这里已经是W县了,已经离咱们哪里老远了,于是咱们决定坐车回去了。 半路上的时候猴哥和沙师弟都陆陆续续地下了车,因为咱高老庄是比较远的,所以俺是咱们三个人当中最后一个下车的。俺在咱们酒店附近下了车,之后就悄悄地从后门进去了。 上到二楼,俺从中间的镂空位置上看,正见着清妹妹在下面招呼客人,于是俺就单独上了五楼,之前俺住过的那间房子。上到三楼的时候,遇见了白骨精,白骨精问:您找谁啊?俺说:怎么?连老猪都不认得了?白骨精上来仔仔细细地看了俺一遍说:不可能,我猪哥哪儿有你这么帅?俺说:你不信是吧?你的手机号是不是12345678900? 白骨精说:哎呀!这是我的私密手机号你都知道,那你一定是猪哥了!真的变得好帅啊!我去通知亦姐!白骨精自告奋勇地说。俺说不用了,老猪上去了亲自给他打个电话。白骨精显得很高兴地说:那好,今晚咱们一起吃个饭。俺说好的。 上到房间里以后俺就给清妹妹打了个电话,当听说是俺回来后清妹妹说她马上就上来,声音里有控制不住的喜悦。但上来后清妹妹就不相信俺是老猪了,说老猪再变形哪儿能变得这么帅?俺说那好,你走过来俺告诉你一个秘密。 之后清妹妹果真就走过来了,俺只跟她说了一句话结果她的相信了,俺对她说:你大腿根部内侧是不是有一颗痣?立马,清妹妹立马就相信是俺了,因为她以前曾对俺说过这个秘密只有俺和她的父母亲知道。耶!清妹妹大叫了一声,接着就猛地扑了过来。俺一把抱着她接着就压倒在桌子上了,憋了这么久,也该放松放松了。 之后俺就到下面清妹妹的办公室里去坐了一小会儿,白骨精见俺下去了,同样坐到了一块儿同俺聊天儿,并且要求俺给她讲一些见闻。俺说这个得慢慢来,以后有的是时候,以后老猪再也不用躲躲藏藏了。当天晚饭咱们是一块儿吃的,之后俺给师父打了个电话,师父说他过两天有时间了就带着惠子过来看俺。 第二天俺一直睡到下午才起来,吃晚饭的时候清妹妹回来了,说是要过到她父母那里去看看。岳父岳母大人见了俺的模样欢喜得不得了,一个劲儿地说:帅呆了!帅呆了!按照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的要求,俺和清妹妹在过年的时候结了婚,岳母大人显得语重心长地对俺说:女娃子跟着你为了你这事儿受了不少苦,也该享福啦!俺说爸妈您二老尽管放心,以后酒店的事就老猪一个人全包了!岳母大人说:那就好!那就好! 俺和清妹妹结婚的那天来了许多客人,有师父、猴哥、沙师弟、白骨精、嫦娥姐姐、千里眼、顺风耳、太白老儿、土地老儿、观音等等,还有最难请动的如来都亲自来了,如来说:元帅啊,咱们又有合作的机会了!俺问:啥机会?如来说:你们三个变形成功,不是一个重大的题材么?俺寻思这倒是,不过如来说他这次只是出书,不管别的记者采不采访俺了。如来说他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休息。 结婚那天,他们都说了好多祝福的话,说得清妹妹眼泪噗嗤噗嗤地流。俺一边帮着擦一边说:别哭!好事儿!好事儿!之后俺问猴哥和沙师弟,问他们打算啥时候找对象?现在都变成帅锅了! 猴哥呵呵一笑说:俺老孙还是喜欢逍遥快活无拘无束的日子,就算是要结婚那也还得再等几年喽!沙师弟则说:再等等吧,等到两厢情愿的那个人之后再讨论也不迟;一个人也蛮好的。师父说:八戒啊!俺急忙回答说:师父,啥事儿?师父说:你倒是要抓紧啊!抓紧什么?俺不解。 抓紧生娃啊!师父笑着意味深长。猴哥打着哈哈说:是啊!是啊!赶紧些,老孙等着当叔叔呢!看着旁边幸福依偎的清妹妹,俺感觉到无比的甜蜜,就仿佛是一罐蜂蜜直接倒在了俺心口上,甜得都快要麻痹了。 人,总是要结婚的!俺这样想,这是一种经历,倘若不去经历,那是人生的一大遗憾!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宝书网(baoshu2.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