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宝书网(baoshu2.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我凭什么不能做游戏》 第一章 生如野草 2005年，6月12日。 燕京。 人声鼎沸的招聘会。 张扬啃着干脆面，如喽啰般蹲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 他眯起眼睛看向旁边的一个个招聘摊位。 虽然已经是午饭时间了，但是此时此刻，这场校园招聘依旧是人来人往。 他目光定格在三家游戏公司上。 “大地网络”“盛腾网络”“牧马人网络”！ 这三个摊位前，人山人海，所有人都在排着队，紧张地琢磨着自己接下来该怎样做自我介绍。 这三个摊位，都是目前华夏最厉害的游戏三巨头之一…… 张扬看着摊位里，几个HR如春风一般的笑容。 随后低头，看着几张褶皱，用透明胶沾上的简历。 他深吸一口气。 突然觉得有些憋屈。 想骂娘。 “您好，您对游戏行业有一定的见解，我们也期待与您的合作，请回去，我们随时联系您……” “……” “您好，我们对学历的要求并不是那么高，学历只是敲门砖，剧情构建更考虑的是个人的故事能力，嗯，不过鉴于您的情况，我们会认真斟酌的，期待我们能合作……” “……” “您好……” “……” 张扬脑海中回忆起这些人跟自己说话时候的模样。 那个时候，自己非常认真地走到他们摊位前，很认真地说着自己的优势。 并且，信心满满，渴望他们给自己一个机会尝试一下。 他看到他们都带着笑容，看起来很和善，很有耐心。 他们收下自己的简历，似乎是很认真地看了一眼，并告诉他，他们会很慎重而又认真地对待。 但是…… 在饭点即将到来的时候，张扬不经意间看到其中两个身影拿着简历离开了现场…… 他猜想他们应该暂时去不远处的“牧马人科技”招聘分部休息了。 他略微迟疑了一下，最终鼓足了勇气，毛遂自荐地跟了过去，打算过去“招聘分部”再跟他们私底下聊聊自己对未来的看法！ 他拥有其他人都不知道的历史轨迹与游戏前景预测！ 那是另一个世界的东西…… 他相信自己能让他们眼前一亮！ 甚至，能为自己谋求一份不错的岗位，借此咸鱼翻身！ 但是…… “今天看来是招不到合适的人了，这一届质量真的不高，很多没工作经验的宅男，专科学历都过来递简历了，他们以为游戏策划这个岗位的工作，就和他们打游戏一样简单？” “其实还算好，至少是专科……我在刚才，还遇到了一个高中的……关键是，高中学历的，还觉得自己很牛逼，夸夸其谈地说自己可以胜任剧情构建，和游戏一部分运营的工作，对我们公司有帮助，并开始跟我聊起未来游戏行业的规划……我听完以后当时都惊了。” “对对，我也遇到了！他还非常认真地给我递简历，说什么学历不一定重要，他需要一个机会，就算不要工资都没关系，只要让他实习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我当时也有些震惊，反复看了好几次，还以为他是捣乱……后来发现不是捣乱，是脑子真坏了……” “连大学都考不上的人，估计是智商方面真有点问题了……他也在我们牧马人招聘摊位前也是夸夸其谈，看他自信满满的模样，我当时还差点产生他是海外镀金归来的千里马……结果一看学历，瞬间我差点憋不住了！这啥玩意啊这是……” “其实，这样的奇葩还真不少……” “还有这几张，一个结巴，话都说不利索的人，还有这个，看起来像一个憨傻大个，说想进入运营部，他怎么不想上天呢？还有这个，这个人看起来病怏怏的……” “这场招聘会，怎么这么多奇葩！” “这些简历带回去太重了，反正早晚都要处理掉……” “……” 张扬听到了这些话。 然后…… 他充满期待的表情瞬间变成了僵硬。 在他口中，万千自我介绍，抑扬顿挫的话，化为了泡影。 他看到那几个身影撕碎了一张张简历，又再感慨了一阵以后，这才纷纷散去。 等他们离开以后，张扬看着那一张张撕碎了的简历，就这么被扔在垃圾桶里。 或许…… 这几个HR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淘汰的活了。 他们时间卡得很好，撕碎扔进去没多久以后，收垃圾的阿姨就上来了。 如果不是被张扬听到这些话的话，大概，没有人知道很多人的简历，就是这么在嘲笑中，被扔进垃圾桶的。 张扬在收垃圾的阿姨的怪异目光下，翻走了地上的碎纸屑。 然后…… 独自一个人跑到角落里，一点点地把一张张简历拼凑起来，并且沾好。 他盯着简历，他沉默了许久许久。 这些大公司，为什么就不能把简历审核完，甚至为什么不能先了解一下情况给个机会，再处理？ 为什么这么急不可耐？ 但或许…… 这是一种常态？ 有些人注定被淘汰？ 张扬觉得脸上被狠狠扇了一巴掌一样。 他总觉得，自己花了一个多星期很认真写出来的简历，不该这样被嘲讽。 更觉得…… 他们不该嘲笑那几个应聘者…… 说话结巴，影响编程吗？ 长得憨傻大个，游戏影响运营吗？ 看起来病怏怏的，有些瘸腿的青年，影响美术工作吗？ 形象…… 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他们又不是从事形象这一行业！ 好歹！ 你也打电话，跟他们说一句，他们不适合吧？ 你直接把他们简历这样撕碎扔了是几个意思？ 人就这么分三六九等，下等人连个电话都不配？ 回到招聘会现场，看到的依旧是人山人海。 张扬看到不远处，几个学生自己在吃饭。 角落里，一个朴素的身影在一边啃着馒头，一边非常认真地看着书。 他似乎和所有人都格格不入。 张扬觉得眼熟，又看了一下简历。 是简历里的“结巴”，名叫钟崇文…… 简历上显示，他是来自洛城一个偏远的小村庄里，是应届毕业生。 张扬咬了一口干脆面，又陷入了沉思。 没多久以后，那个钟崇文站了起来，继续拿着简历，结结巴巴地在各大摊位前投着…… 他确是一句话都说不利索，有时候脸都憋得通红，但是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挺怪异…… 他离开的时候，眼圈都有些泛红，看起来挺难受，张扬看到他狠狠地掐了自己手臂一下。 似乎非常讨厌自己的表现，但是，又没有任何办法。 看到这一幕…… 张扬又环顾四周。 紧接着，他又看到另一边，其中一个瘸着腿，离开招聘会，坐在地上茫然看着远方的身影，依旧很多人有意无意地看他…… 各种眼神都有。 他叫赵航。 从小，患有小儿麻痹症，长大后，腿脚不是很利索。 张扬啃完了最后一口后，默默地舒了一口气。 既然…… 这个挨千刀的世界，不让人出头，那么索性…… 这一刻…… 张扬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我特么自己干！ ………………………………………………………… “我们如野草野花，生活在荒茫世界之中……” “我们被风吹雨打，我们被烈火燃烧，我们无人关注，经常被人践踏……” “我们卑微地活着，既苟且，而又渺小……” “可是，我们从来都是向阳而生，终有一天，我们会绽放花儿，开遍漫山遍野，开遍世界的角落……” “……” 燕京。 人声鼎沸的招聘会。 张扬非常认真地用笔，在纸上写下这些字。 写完以后，他又非常认真地看了一遍，闭上眼睛，想象出自己念这些话的模样。 想象中…… 站在万众瞩目的地方。 他握着拳头，慷慨激昂地念出这段话！ 一呼百应！ 这么一想，他觉得情绪非常到位，又非常铿锵有力，甚至自己都有些忍不住地热血上涌。 他睁开眼睛，又看了一眼不远处大地网络的空位。 他深呼一口气，随后离开了招聘会。 十多分钟以后，他拿着一个高音喇叭和广告牌走了进来！ 然后！ 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下…… 拿着广告牌，站在大地网络旁边的空位边上。 “世界五百强游戏公司，游戏娱乐潮流之王，世界十大青年最爱游戏公司榜首，宇宙科技隆重招人啦！” “……” 第二章 厚颜无耻 “生命，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只有一次……” “你们是否，曾经为找不到方向，而感觉到茫然过？” “你们是否，对未来充满着期待，然后野心勃勃？” “你们是否，内心深处的炽热正在如火焰一般燃烧，希望在这行业里，留下属于自己的灿烂，成为缔造者，参与者？” “奥斯特洛夫斯基曾经在书中说过：一个人的一生应该是这样度过的：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在临死的时候，他就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经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 “……” 大地网络边上。 HR小姐姐瞬间长腿一抖动，只感觉高音喇叭的声音震得耳朵都嗡嗡声直响！ 甚至，桌上的白开水都差点洒出来。 她下意识转过头。 随后，震惊地看到自己旁边，一个衣衫朴素，似乎有些眼熟的家伙，一只手拿着高音喇叭，一只手微微抬起，握成为拳头，非常大声地说出了这番话。 他的声音极具穿透力，坐在他旁边，甚至觉得耳膜都震碎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这个家伙就是把喇叭对向她的！ 而且，当喇叭口对向自己的时候，他的声音似乎更加铿锵有力，更加的生猛！ 奥斯特洛夫斯基是谁？ 等等！ 这是不是有唾沫飞到自己脸上了？ 她惊呆了！ “当所有外国游戏，嘲讽我们华夏游戏没有爆款的时候……” “当老外们，正在兴奋地赚着我们的钱，让我们充点卡，充得手软，但又不得不充的时候……” “当我们正在疑惑，我们国产游戏，到底有没有未来的时候……” “我们是不是考虑过，我们为什么没有自己的游戏！” “为什么！” “为什么我们自己的游戏，从来都不行？” “……” 招聘会上。 所有的人都懵逼了。 很多人下意识地看向了张扬这边…… 这个年轻人说得唾沫星子横飞，越说越慷慨激昂，像极了几十年前的那些激进分子。 起初还好，但后面竟是越来越具煽动力。 他们盯着他旁边的广告牌…… 广告牌写着：宇宙科技招兵买马！ 广告牌下方。 “招聘：游戏美术、游戏编程，3D设计师，脚步策划……” “年薪：十万，加游戏提成！” “……” “……” 年薪十万？ 2005年的年薪十万！ 这不但让很多尚未毕业的学生很吃惊，甚至一些同样为游戏公司的HR都愣了！ 大地网络的小姐姐更是大眼睛瞪了好久，也没有将目光移开！ 她的月薪，也才两千多好吗？ 平均每月八千，就算在燕京，这也是神话！ 这家伙，怎么敢开这么牛逼的工资？ 随后，所有人又看到了广告牌的最下方。 最下方…… 是一个长得像煤炭一样的黑人小哥，正玩着一款模糊的电脑游戏，眼神之中如痴如醉，仿佛一个网瘾少年……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 “全球十大游戏公司之一……” “全球单机游戏之王！” “世界十大青年最受欢迎游戏公司……” “游戏从业人员最爱的游戏之家！” “……” 继年薪十万以后，很多人又惊呆了。 数不清看似很牛批的头衔，震得他们外焦里嫩！ 刚围过来的几个青年间见此刻倒抽一口凉气，震惊得看着那个拿着高音喇叭，说着一些热血话的青年。 他越说越兴奋。 似乎…… 又越来越离谱…… “未来，掌控在我们手中！” “为华夏游戏之崛起，而缔造！” “诸位，请上前来，你的一小步，就是我们的一大步！” “……” …………………………………… “这他妈是谁！” ““宇宙科技”这么牛批，为什么我完全没听说过？我特么甚至网上都找不到？” “是啊，我也一样……” “也许是国外品牌？这个黑人小哥为什么有点眼熟？” “……” 2005年。 正是2G网络的年代。 手机上充满着各种彩铃下载，但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手机网络游戏。 很多青年都没有像后来那么浮躁…… 信息也没有后来那么发达，相对来说有些闭塞，甚至手机上网，都把你卡得欲仙欲死。 网络上，暂时没有哗众取宠的网红乞丐，也没有必嫁给博士生的凤凰姐…… 所有人活得都相对还算很真实。 然后，来自张家口南闵县二龙湖村的张扬出现了。 所有人第一时间并没有怀疑，反而开始拿起电脑，开始查起了资料。 但是…… 一无所获。 就算是一无所获，很多人还是傻愣愣看着张扬，犹如被探照灯照傻的野猫，直勾勾地盯着工资……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加入我们！” “加入未来！” “请递上你们的简历！” “千里马常有，但伯乐却不常有，我们需要一些年轻的力量！” “这是……” “年轻人的战场！” 似乎……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张扬就越讲越嗨。 他本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在人少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有时候很拘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但是人多的时候，他突然就感觉思路无限放开，整个人都无限放飞自我！ “老板，你说的工资，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一年十万！” “那，你看我够不够资格？” “你哪里毕业的？” “燕京大学游戏工程学毕业的……” “可以！” “好！” “……” ……………………………… 大地网络！ 当看到本来填了自己简历的一个男生又给“宇宙科技”填了简历以后，刚擦完脸上唾沫星子的长腿小姐姐懵了。 愣神许久以后，她又盯着张扬，她瞳孔一缩！ 等等！ 这个家伙…… 这个家伙不是早上，跑过来向自己应聘的高中学历的家伙吗！ 一个小时前，还被同事质疑这家伙的智商有问题！ 这…… 怎么一个早上过后，这家伙…… 怎么变成了全世界十大游戏公司的HR了？ 什么情况？ 她猛地再次盯着招聘简历！ 随后…… 她窒息！ “全球单机游戏之王！” “世界十大青年最受欢迎游戏公司……” “游戏从业人员最爱的游戏之家！” 这些鲜艳醒目大字的前面…… 竟然…… 有两个字，两个很小，但认真看能看清的字。 那就是…… “未来！” 她见鬼了一般再次盯着那个张扬…… 刚想揭他…… 却是看到张扬被一帮保安给围住维持秩序，为首的是招聘会负责经理。 “先生，你的公司没有登记，你不可以在这里搞招聘宣传……” “先生，如果贵公司想要招聘的话，请缴纳八百块的场地费与五百块的保证金，还有，我们需对您的公司进行验证！” “……” “什么！八百块？” “是的先生。” “那好吧，八百块也不贵，小事，行吧，那我………” “先生，请这边登记，这边请，先生，您的公司是什么属性的？我们怎么从来……额，先生？” “……” “……” “……” 正准备带张扬去登记的市场部经理呆呆地看着他带起广告牌，拿着一部分简历，在所有人的震惊，转身走出招聘会。 然后…… 他走到门口不远处的大树下。 对着市场部经理做了一个手势。 “我在这里可以吗？” 市场部经理整个都惊呆，他下意识地点头。 然后…… “回收旧手机，二手电冰箱……” “？？？” “咳，咳……” “宇宙科技招人啦！” “宇宙科技招兵买马，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 “……” 高音喇叭的声音，在所有人耳畔中嗡嗡作响…… 等等！ 是错觉吗？ 这能开出十万神话年薪的家伙，竟然…… 不肯出八百块的保证金？ 第三章 自信的演讲 “你好，贵公司的地址是……” “你问的是总部，还是分部分？” “什么，贵公司还有分部？” “嗯，总部在亚非大陆非裔部瓦坎达国，黑豹广场39号……” “啊？我怎么没听过，在国外？” “嗯，暂时在国外……” “那分部呢？” “分部在华夏燕京……” “……” “……” 傍晚。 晚霞漫天。 张扬就站在门口，高音喇叭调成了一首《茉莉花》，他对着人来人往的街道，露着淡定的笑容。 沿途都是指指点点的人。 有些人尝试着递着简历，然后询问着张扬很多问题。 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张扬，此时此刻笑容满面，在所有人的疑惑下，非常认真地回答着所有人的问题。 他的眼神很真挚，并且清澈透底，让人打心眼里相信他…… 瓦坎达国！ 这是什么国家？ 很多人愣了许久，但依旧没有愣出个所以然！ 他们对这个国家的名字很陌生。 从未听过！ “我们为什么相信你！你连自己的摊位都没有，甚至，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早上还是一个应聘者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只有高中学历，更重要的是，我搜不到这个公司，搜不到这个国家，你能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吗？”几个应聘者瞪着张扬，眼神充满着质疑。 “我刚进游戏圈，我不太懂目前华夏游戏公司的现状，所以我以应聘者的身份，来摸摸这些华夏大公司的底……本来想着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们一起竞争的，可换来的却是疏远和拒绝，现在想想，我干脆摊牌了，不装了……” “？？？” 夕阳光芒照在张扬的脸上。 张扬的表情越发真诚。 他的声音充满着温和，字里行间里透露着坚定，全身上下充满着所有人都看不懂的自信。 这是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气质，总之很多人莫名其妙地就产生一种这个人可信的感觉。 于是…… 张扬又收到了一些试探性的简历。 “张先生，那你能回答一下，为什么我们查不到你的公司吗！请别逃避这个话题！还有，你的高中学历，你怎么解释？我很难相信，一个大公司，会需要一个高中学历的人，来当HR吧？” “……” 不远处。 来自大地网络的小姐姐终于听不下去了，招聘会结束了，本该上车离开的她，最终没有上车，反而走过来盯着张扬。 张扬闻言，反而露出了一个更为灿烂的笑容。 “闻道有先后，达者为师！” “学历确实是一个人的阶段性证明，它证明了你曾经很用心在学习，同时，也证明了你的阶段性成果，但这并不是未来……” “郑渊洁先生曾经在书中说过：有没有国家承认的学历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国家承认的能力！” “我希望，我们的公司，未来可以选贤举能，注重人品，能力，学历可以注重，但是，却不能成为普通人晋升的第一要素！” “事实上，虽然义务教育现在很普及了，但我们很多偏远贫穷县的人，上一个小学，每天得走二十多里路，很多时候，他们消息闭塞，眼界短浅，大城市里，很多人挥挥手就能得到的东西，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种梦想……就算是真正的毕业了，他们也很难有机会，我看到很多公司的简历，他们很注重实习经历，同样是大学毕业生，当你们一看到，你在某某某国外留学的时候，你们眼睛就很明亮，但是，当看到在餐厅端盘子的时候，你们就会皱眉，但是，对他们真正的能力，你们却无比忽略，甚至会因为一些生理上的缺陷而不肯给机会……” “梦想是什么？是一种追求，是一种做梦都想的东西，我们的宇宙科技，提供的不止是一份工作，还有一份晋升的学习机会，一份梦想……” “……” 大地网络的HR小姐姐只觉心脏乱颤。 她看着张扬在人群中侃侃而谈。 声音时而压抑，时而高亢，又时而振奋人心！ 她甚至觉得自己都有些被感染了。 她张了张嘴，她想反驳什么…… 可是，她发现张扬已经要将她要说的话都堵住了。 她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郑渊洁先生是谁？ 之前的，奥斯特洛夫斯基，又到底是谁？ 那一瞬间！ 她感觉自己在张扬面前，犹如一个学识浅薄无知的学生。 她只能看着张扬的表演。 …………………………………… 角落里。 有些结巴，来自偏远农村的钟崇文在人群中，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下一刻…… 他只觉得鼻子酸酸的。 他拿着简历，喉咙咽哽得不行。 上一个小学，每天得走二十多里路！ 这说的，就是他们…… 甚至就是他！ 这刹那，万般情绪在他的心酝酿着…… 他挤开人群。 “我，我，我……在，这是我的，我的简历……我……” “……” 他激动，但是，却又结巴，他确实有点生理上的缺陷。 而另一边…… 一个一瘸一拐的身影，也走了过来。 “张先生，这是我的简历……” “……” 夕阳西下。 晚霞漫天。 张扬看到了钟崇文和赵航的身影。 他笑着接受了他们的简历。 然后，又陆陆续续地接了其他人的简历。 接完以后，他满意地笑了起来。 “今天的招聘，取得很圆满的成功，感谢诸位的支持！” “后续……” “请期待我们公司的佳作……” “大家再见！” “钟先生，赵先生，方便详聊一下吗？” “……” 张扬看着钟崇文与赵航。 表情很认真，很真诚。 事实上，他早已看过他们的简历了！ 钟崇文，来自洛城，畔山区…… 他很认真地查过那个地方。 那是一个小山区，现在已经搬迁了，但是，十年前，唯一的小学，在距离钟崇文村子十里的地方，一来二去，大概就是二十里…… 赵航…… 同样来自芜莱县，从同学和他的对话，以及周围人的态度，与之前跟大地网络HR聊天的性格判断，他从小还有小儿麻痹。 他内心深处有些自卑！ 事实上…… 他的这份即兴脱稿演讲…… 讲的就是给他们听的！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他们需要一个机会。 而张扬！ 来自另外一个类似的世界的2021年！ 他！ 他觉得自己可以给他们一个机会！ 第四章 铿锵之音 夜。 充满着深邃。 钟崇文呆呆地望着夜空。 夜空下，繁星点点，月亮在薄纱中若隐若现。 他微微低下头，看着不远处的街巷。 街巷边的烧烤摊弥漫着一阵阵烧焦味道，很多中年人光着膀子，大口大口地喝着啤酒，吃着肉，在一阵阵汽笛夹杂的嘈杂中，聊起了天南地北。 他看向了前方。 前方。 充满着霉味，低矮的小平房被轻轻地推开，发出了阵阵“嘎吱”声。 门给人的感觉，似乎有些腐朽感，似乎一用力推就会倒下。 他看懵了。 他做梦都想不到，竟然会有人住在这里。 这甚至还不如他乡下的老房子。 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另一边，很显然，跟着过来，一瘸一拐的赵航也是瞪大了眼睛，充满着难以置信。 夜色下。 他觉得自己非常有落差感。 想说点什么，可是最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还杵着干什么？进来啊！” “张，张哥……我，我……我们就……住……” “……” 平日里，钟崇文就会结巴，现在，因为心中太过于震惊的关系，他结巴得太厉害了。 “宇宙科技”！ 听起来很牛逼，在张扬口中说出来更牛逼，完全是一副世界级别公司的模样。 但！ 这一刻…… 钟崇文犹如见鬼。 他看到张扬亲热地把他行李提走，然后进入了昏暗的房间里。 他愣愣地看着天花板上的白炽光，这白炽光，有些脏，似乎，结了蜘蛛网？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甚至脑海中开始找理由，准备离开了。 旁边的赵航也是如此。 他觉得他们被骗了。 他抓着行李箱。 环顾周围，赵航有些害怕，觉得这地方有些像某些“鞋教”的窝点，或者传销窝点。 他想走…… 可是！ “哎呀，怎么还杵在这里啊，别客气，进来吧……” “你们大老远的过来也不容易，来，先喝杯茶，我们再聊一聊未来！” “……” 张扬从屋内走出来，当看到两人的呆滞以后，脸上瞬间笑出了花，随后立马第一时间勾肩搭背，亲热地拉着两人进去。 赵航微微挣扎了一下。 但谁都想不到，张扬力量竟然是贼大，他怎么挣扎都没有任何用处，竟反而被张扬借势给拉进了黑漆漆的房间里。 “张总，其实我们……我突然觉得我有些东西没带来，我要不回去拿吧。” “是啊，张……张……张……哥，我，我，我……突然也觉得我有东西忘在招聘市场了，我这就去拿……” 当赵航和钟崇文被张扬拉进屋子，两人闻到一股无端端的腐味，以及一把放在桌上的明晃晃菜刀以后，两人瞬间有些慌了。 等看到张扬随手关了门，站在门口的瞬间，钟崇文吓得都不结巴了！ 这家伙要干嘛！ “拿什么？” “我，我，其实……我！” 钟崇文我了半天没我出来。 大脑一片空白，心中慌张得紧，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地狱杀人魔》《分尸之家》等电影的情景。 他们只是刚毕业的大学生…… 而且还是第一次经历了这种被欺骗的阵仗。 他们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别怕……”张扬看到两人的模样以后，顿时哭笑不得，随后摇摇头：“坐吧，现在是什么时代了？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而且外面都是人，你们吼一句，外面的人全听到了……” “那，那你……”钟崇文听到张扬的话以后，这才稍微好一点，转念一想，似乎也对。 “坐吧，详细的，我们坐下聊。” ………………………………………… 白炽灯昏暗。 桌子是老旧的八仙桌，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不远处的书桌上，摆着一本本书，一看望去，这些林林总总，这些书全部都是关于艺术类型的书籍。 坐在破木椅上，赵航和钟崇文看到张扬轻轻地拿起了一块牛奶糖，慢慢地嚼了起来，目光轻轻地看向窗外。 那么一瞬间，他的眼神似乎很沧桑。 随后转过头，张扬看起来很认真：“你们心中的落差，很大吧？” 赵航和钟崇文没有说话，被张扬的目光一注视，他略微有些心虚。 张扬继续笑了起来：“2005年，真是一个好的时代，游戏行业正在蓬勃发展，未来充满着希望与热血，互联网正在萌芽，网络时代，正迎来了爆发期……” 张扬嚼着牛奶糖，自顾自地说起了这些话。 赵航和钟崇文感觉到张扬的声音充满着怀念。 昏暗的白炽灯下，张扬的眼神无尽深邃，透露着丝丝感慨，明明很年轻，但却给人一种上了岁数的感觉。 张扬感慨完了以后，默默地看了他们一眼：“你们觉得，游戏是什么？它从什么时候起源…未来又在哪里？” 赵航下意识地回答：“张总，虽然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但游戏，就是网络上，我们玩的，参与进去玩的一种平台，它有很多种类，很久很久以前的小霸王，包括现在的街机，未来，我觉得电脑游戏会是主流……” “说得很对，但是……”张扬眯着眼睛，点了点头，但是眼神却更深邃了“不全面。” “啊？” “游戏，源自于远古，我们的祖先忙碌完了以后，需要一种方式来消遣疲惫的身躯和精神压力，它自人类诞生，从起源开始，它便陪伴着所有人了……”张扬在笑，笑得非常古怪“当然，我现在要聊的，并不是游戏的起源，而是，一款现实的游戏……譬如我，现在的我，口袋里只有三十块钱，度过了今天，我都不知道后天的早饭在哪里，甚至都不一定能撑到后天……如果，我没有做那张招聘广告牌的话，或许我会好一些……” “……” “房租还有两天就到期了，在燕京，想再租一个像这样的，一个月两百块的房子，真的很难再找到了，或者说根本没有……” “……” “在燕京这个寸土寸金的世界里，我已经半个月没有任何工作了，在街上捡废品，我都捡不过别人……你们在燕京呆不下去，可以回乡下，但是，我在乡下，却什么都没有，没有亲人，没有房子，甚至没有亲戚……这个世界上，我大概是孑身一人……” “……” “很多年以前，我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到达了人生最艰难的时刻，而很多很多年以后，我发现，我面对的只有更艰难，看不到希望的那种艰难……” “……” 赵航突然发现自己听不懂张扬在说什么。 他看到张扬似乎非常真诚，说出的内容，却似乎是非常的悲凉，声音之中的沧桑，似乎越来越强烈。 他到底要干什么？ “其实很多时候，我都在扪心自问，都觉得这辈子，过得真的很糟糕，又会反问，为什么我会这么惨……” “我曾经很愤怒过，觉得天道不公，也曾灰心丧气过，觉得这世界，没啥意思……” “但是，在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有灿烂的阳光，在某一瞬间，我突然觉得，我们的人生，其实都是一场游戏，只有，有些人游戏起点高一点，有些人起点低一点，而我，我算是这场游戏的1级号，目前的我，一无所有，没有钱，没有权，似乎世界，给我开了一场地狱模式……” “但是……” “又有什么关系呢？” “……” 张扬站了起来。 声音依旧的真诚，但是，却透着一股让人说不出来的热血沸腾感。 昏暗灯光下。 他眼神闪过一丝疯狂，这一丝疯狂令赵航与钟崇文有些心悸…… 此时此刻的张扬像一个狂热的教徒，正在吸收着信徒，然后又像一个疯子，你永远都不知道他想干嘛！ 窗外，一道月光照耀下来。 屋内，张扬徐徐地从兜里，拿出了几张被透明胶沾上的简历。 然后，拿出了手机。 播放了一段录音。 赵航愣了。 钟崇文也愣了。 他们死死地盯着这些东西。 “这是你们的简历，它被人像垃圾一样，扔进垃圾桶里……” “……” 张扬的话音刚落，手机录音就响了起来。 “连大学都考不上的人，估计是智商方面真有点问题了……他也在我们牧马人招聘摊位前也是夸夸其谈，看他自信满满的模样，我当时还差点产生他是海外镀金归来的千里马……结果一看学历，瞬间我差点憋不住了！这啥玩意啊这是……” “其实，这样的奇葩还真不少……” “还有这几张，一个结巴，话都说不利索的人，还有这个，看起来像一个憨傻大个，说想进入运营部，他怎么不想上天呢？还有这个，这个人看起来病怏怏的……这些人，搞不好会拉低公司的整体质量……算了吧。” “……” 录音的声音很模糊，但是…… 他们似乎能听清楚。 赵航和钟崇文惊呆了。 他们脑海中浮现出几个HR，他们笑容都很认真，很真诚。 但是…… 这样的大公司，怎么会这么做？ 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算要清理，难道不能回公司去清理这些简历吗？ 为什么…… 他们愣了！ 他们的心，瞬间就沉到了谷底。 “我曾经以为，这个世界是充满阳光，所以人都是积极向上的……” “但后来，我发现隐藏在阳光背面的黑暗，更为阴冷……” “但不可否认，这是一个风云际会的大时代！” “在这个风云际会的大时代里，你向前走一步，你创造的，可能就是历史！” “加入我，做一点事情，然后，给那些拒绝你的人看看，他们曾经做过的事情，是多么的愚蠢……” “虽如野草，却要迎风向上……” “让世界，为你起舞！” “……” 第五章 救世主 夜深了。 屋外的喧嚣，也终于安静了下来。 作为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钟崇文内心深处是跌宕起伏的。 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老房子的窗外，弥漫着片片皎洁的月光，但光芒却是如此的静幽，孤独，远方朦胧着无尽的神秘，不知道通往哪里。 这一天…！ 他经历了很多事情。 即将参加工作以及工作后的期待与展望，经历了现实的重重打击，对自己生理缺陷的自卑与失望…… 最后…… 又听到了张扬如恶魔般的靡靡之音，在绝望的深渊里，令他突然热血沸腾，充满着战意。 就算此时回想起来，他仍旧有种亢奋热血的感觉。 事实上。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谁不想被认可？ 谁不想，被人尊重？ “我觉得，这有些像传销诈骗……”破木床的另一边，拐哥赵航突然说出了这句话，随后，声音突然变得很复杂：“如果实在在燕京混不下去，我要不就走吧……” 赵航从小就经历了人情冷暖。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对人性，至始至终都保持着一种警惕的心理。 和张扬聊天的时候，张扬令他热血澎湃，恨不得低头就冲！ 但是冷静过后，理智终归是占据了上风。 梦想很灿烂，想法很美好，但是现实…… 张扬的做法，无疑是空手套白狼，任由他说得天南地北，可是，摆在他们面前的，仍旧是几个问题…… “他没钱，更没技术，甚至连基本的编程都不懂，这个房子里，根本没有一台配置高点的电脑，甚至这鼠标，都不是感应光标，而是一个圆丸的鼠标……我们都知道，这是淘汰货了！”赵航觉得眉头越皱越深：“我们虽然大学毕业，可是，我们不是三岁小孩……年薪十万，看似很诱人，但是，他拿什么给？他如果有这么多钱的话，为什么早上的时候，他还跑过来求职？” “嗯，好像是……” “这样吧，我们还是等一下电话吧，我现在对手机录音都持有一定的怀疑，这东西，我觉得能伪造……” “嗯。” 本来有些热血的钟崇文这一刻如同被一盆冷水浇下来一样，瞬间就变得透心凉。 现实照进了一切幻想。 仿佛梦破碎了一样。 仔细一想，他突然就觉得很对。 他们刚认识张扬…… 张扬看似跟他们很坦诚。 可是…… 这一切坦诚，都是建立在他把他们忽悠过来的前提下。 年薪十万！ 全球十大游戏公司？ 哪一个不是画大饼，哪一个不是忽悠？ 他环顾了一下这破败的屋子。 ………………………………………… 清晨。 张扬起床的时候，看到了隔壁房间空荡荡的。 然后，他看到了一封信。 这封信上，写着“抱歉，经过再三考虑，我们打算再等一下那边的电话……”。 张扬表情突然呆滞，随后盯着门口，沉默了很久。 最终，他释然地微微一笑。 一道阳光照在他的脸上。 他并没有失望。 很多东西，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毕竟…… 你凭什么让他们相信你？ 他们凭什么相信你？ 话说得再好，大饼画得再好，也改变不了你一无所有的本质。 人，都是要吃饭的！ 张扬无奈地叹了口气，摸了摸干扁的肚子，然后转身给自己先泡包方便面，然后再思索着下一步计划。 摆在他面前的，依旧是有一个问题！ 那就是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 没钱你能干啥？ “这个世界的2005年，我能怎么搞钱？” “2005年，真是一个尴尬的时代……网络现在还不发达，没有所谓的网红，只有一帮非主流，也没有流量明星这一类的说法，不过国产的山寨机倒是已经在萌芽了，未来会出现一批做山寨机的科技公司。” “现在基本上流动的是电视购物，网上购物虽然有了，但不算普及。” “可是这些都距离我很遥远，我就算要卖，也需要一定的成本……” “文抄公，我倒是可以，不过，问题是，我现在只记得怎么唱，但是完全不会编曲，写词……” “就算写了，大概也没有人能鸟自己，自己也接触不到……” “事实上，我只能暂时做好一件事，那就是站在游戏这个风口上！” “……” 张扬在房间里沉思了许久。 终于站了起来，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随后饿着肚子来到桌前，迟疑了一会，终于拿出笔记本，翻开笔记本，看着计划表。 “第一步，做游戏！” “第二步，卖游戏！” “第三步，赚钱！” “……” 当看到做游戏这一行以后，他眯起了眼睛，看着策划，美术，编程，运营…… 这几个步骤。 他把这几个步骤慢慢地拆开。 事实上，他除了脑海中拥有原先世界未来的游戏知识，大概知道未来几年的趋势以外，他一无所有，也压根不懂任何东西。 他的情绪再次有些失落。 但许久过后，他的目光又看向前面“注册公司”这几个字上。 他眯着眼睛。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眼神充满着坚定，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弧度。 “就走这条路！” 随后，他又拿出了一份被黏贴上的简历。 看了一会后，露出一丝笑容。 …………………………………… “抱歉，人已经招满了。” “抱歉，你们去其他家看看吧。” “钟先生你好，请问你有预约吗？如果没有预约的话，请你出去……” “……” 招聘会结束的第二天。 钟崇文和赵航并没有等来电话。 他们还怀着最后的希望，跑到了那几家公司里。 但最终，等到夕阳落山以后，他们得到的只有失落与失望。 坐在大公司的门口，他们看着不远处的人山人海…… 人们似乎都很忙碌，都有自己的事情做。 而他们，仿佛是一两个另类，不被这座城市所接受的人。 “他没有骗我们！” 当彻底失望了以后，赵航突然低下头，回想起张扬跟他们说过的话，以及…… 那一段录音。 录音里，每一个字都刺透了他们的心。 这一刻的他，仿佛吃了黄连一样，苦涩不堪。 至于钟崇文却一直低着头，一直沉默着。 心中的火焰一直在燃烧，有些咬牙。 “还不如……不如，就，就，跟，跟着张扬干了！” 他心中就是这么想着。 但是，现在…… 他觉得自己这么回去，又放不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患得患失的时候…… “人性的弱点，总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很多东西，都是损失厌恶心理……” “寒窗苦读这么多年了，谁都想有一个伯乐赏识自己，谁都想进大公司，大公司，才能让自己施展手脚！” “可是……” “……” 他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猛地抬头。 却见赵航目光呆滞地盯着一个方向，似乎眼神非常复杂。 夕阳下，张扬嚼着口香糖，拿着公文包，一步步朝他们走了过来。 披着夕阳的光辉，仿佛散着一丝丝的光芒。 “现在信了吧？” “张，张哥，你，你怎么……” “哦，我过来注册公司，顺便面试另一位同事的，他的名字叫吴壮……哦，他来了。” 张扬随后转过头，看向另一边，一个似乎憨憨的大个子拿着简历，一步步朝他走来。 “你们确定要一直坐在这里自怨自艾，抱怨老天不公，还是跟我上车，回公司进行背水一战？” “……” 一辆的士停在路边。 张扬坐在副驾驶上，看着两人…… 这一天。 在晚霞漫天下。 “宇宙科技”的营业执照在张扬手中摆动…… 两人下意识地跟了上去…… 当坐上车以后，赵航的情绪依旧非常复杂。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想什么，或者做什么，似乎都被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给猜中了。 “张总，你为什么知道我们会坐在这里？” “人性的弱点，就是这样……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们公司的第一款游戏策划方案，你们看一下……” “啊？” “……” 赵航和钟崇文接到了一份方案。 当看到这份方案以后，两人瞪大了眼睛！ 第六章 玩我的游戏能赚钱 “未来世界，人类与外星生物战斗，已经到白热化阶段了。” “这是一场旷日持久，让人绝望的战役。” “这场战役中……” “人类的所有现代化设备，都被摧毁，曾经数不清的绿洲，亦已经变成了黄沙飞舞的沙漠，到处都充满着核辐射与怪物，人类困于安全区瑟瑟发抖，其中，最为恐怖的沙漠，名萨拉哈……” “你，一觉醒来……” “发现自己躺在一片一望无际的黄沙之中，远处，是一条茫茫的公路，而当你回过神的时候，你发现，你是一名医疗兵，你必须要在八个小时内，把药品送往大本营，否则，不但大本营里的人会死，你也会死！” “这注定是一场孤独的八小时！” “玩家们，你们准备好了吗？” “……” 钟崇文看到故事背景的时候，内心深处其实是非常期待的。 现在是2005年。 2005年，虽然有很多星际类影视作品与游戏问世。 但对浩瀚星空，以及人类与外星生物之间的战斗，很多男孩子内心深处还是充满期待的。 自从大地网络今年三月份出品了一款名为《星际使命》的游戏以后，这种期待感被拉得更高了…… 未来世界！ 外星战斗！ 这给人最憧憬的东西是什么？ 诡异的外星人造型，闻所未闻现代化武器，浩瀚的星空飞船…… 钟崇文这么一想，瞬间就激动了起来。 还没有看游戏框架，他脑海中就冒出了怎么设计星际武器，怎么打怪物，怎么勾勒闯关模式…… 这么一想…… 他就更加激动了！ 随后，他看着下方的游戏框架！ 最终…… 他死死地盯着 他难以置信。 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他觉得自己把纸都要盯穿了，可是…… 那几行字依旧是那几行字，甚至，最后似乎怕自己不知道，还在 巨大的落差感，让他一时间非常很难接受！ 他转头看向旁边的赵航！ 此时此刻，赵航目光呆滞，不断地翻着那简单的，薄薄的一页！ 很显然…… 他也难以置信！ 一款游戏设计！ 总共一千字！ 五百字是介绍背景，一百字介绍人物，然后真正关于游戏框架设计，出场贴图与出场物品介绍，只有一百字！ 其他的？ 其他的没了…… 出场人物：爱德华！ 贴图任务：沙漠，仙人掌，自行车，简单医疗箱，公路，风暴系统与黑夜系统。 玩法：骑自行车八小时去送货抵达终点，时间和现实中的时间一致，有白天和黑夜。 …… 赵航与钟崇文都特么懵了！ 没了？ 真就没了？ 现代化武器，诡异而又恐怖的外星生物，惊险刺激的关卡…… 这些都特么没有？ 在上车前！ 他们内心充满着激动，一副认清现实，上了贼船，必须大干一笔证明自己的情绪！ 上车后，他们接到了第一款游戏设计。 他们期待，激动。 但是，这只持续了几秒钟后他们的情绪又被一盆凉水给浇了下来。 他们瞪着张扬。 却见副驾驶位置上的张扬咧嘴笑容，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设计的游戏很烂。 “张，张哥……我们……我们开发的第一款游戏，真的是……”钟崇文结结巴巴地终于忍不住了。 “是的！万事开头难，只要我们迈出这一步，未来就不难了！” “我们……” 他看着张扬的模样，就在他结结巴巴要说其他的话的时候，却听到了出租车司机非常感兴趣地转过头：“咦，你们是做游戏的？” “是啊，我们是做游戏的，最近，我们在做一款星际题材类型的游戏！” “我丢，星际题材的游戏？和《星际使命》一样吗？我可是《星际使命》的粉丝！” “从严格上来说，跟《星际使命》不一样，《星际使命》这款游戏，他主打的就是战斗情节，不过，我觉得他做得挺一般，贴图画面很粗糙，虽然目前算是游戏行业里面最新的星际类竞技游戏，但实际上玩法也就那样，内容卡顿过于严重影响游戏体验，并且剧情混乱，建筑显示不全，并且剧情上面非常单一，下一步策划出不来……”副驾驶位上，张扬滔滔不绝地说着《星际使命》的理解。 后排的两人，赵航与钟崇文都听得目瞪口呆。 《星际使命》他们都玩过，基本上，目前网吧百分之三十的玩家都在玩这款游戏。 《星际使命》是一种潮流，出现的那一刻，他们就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在这个时代里，他们感觉自己没有接触过更好玩的游戏了。 可是…… 当听到张扬滔滔不绝地说着这款游戏的漏洞，以及玩法上面的致命缺陷以后，他们突然发现，这游戏，还真特么存在这么多的缺陷。 如果不是他们清楚张扬的话，他们甚至觉得张扬就是这款游戏的资深玩家！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在张扬的眼中，这个世界的《星际使命》就是《红色警戒》的低配版。 而且，是低配到了极致的那种！ 他们更不知道的是…… 在张扬眼中，他有一百个方法，弥补这些体验上面的漏洞，甚至控不住地心中看不起这款《星际使命》。 相比于原先世界的2005年，这个世界的2005年游戏行业，还真是荒漠。 没有“刀塔”没有“联盟”甚至“植物大战僵尸”都没有，单机游戏外挂泛滥，网络游戏目前全部都是点卡模式…… 但是…… 对于张扬来说，这就是乐土！ “天啊，哥们，你这么牛逼吗？那你们开发的这款游戏……” “这是一种全新的玩法，这种玩法从未出现在市面上，而且，玩这款游戏，能赚钱！” “什么，还能赚钱？玩游戏还能赚钱？” “对！别人玩游戏烧钱，要充点卡，但是，我们这款游戏，不但不烧钱，而且能赚钱！” “天！这啥游戏？你跟我说说，一天能赚多少？” “只要你用心去玩，一天，赚个开车的钱是没问题的！” “真的假的？” “我张扬，从来都不骗人！如果你不信的话，我甚至可以跟你签协议！” “……” 司机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顿时眼睛放光！ 但又有些不敢相信。 玩游戏能赚钱！ 这种营销策略，简直是闻所未闻。 后排。 当听到张扬和司机的对话以后，钟崇文和赵航觉得自己头皮发麻。 他们的情绪，似乎在碰到张扬以后，就一直如同过山车一样，一上一下的！ 他们感觉张扬像个疯子！ 张扬！ 一分钱没有…… 甚至租的房子，马上就要到期了！ 现在，他竟然大言不惭地说，他们生产的游戏能赚钱，甚至，还能跟玩家签协议…… 这！ 这特么不是疯子是啥？ 而旁边…… 至始至终一直不说话的新成员，吴壮，此时此刻却用看上帝的目光，看着张扬。 眼神充满着无尽的炽热！ 犹如火焰般的燃烧！ “真的？” “当然，你不信的话，我现在就能跟你签保证协议！协议我都拟定好了！” “什么！” “……” 出租车停在了路边。 赵航和钟崇文看到张扬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玩游戏赚钱协议”！ 他们感觉到窒息！ 张扬！ 到底要干嘛？ 他哪里有钱！ 他怎么敢签这样的协议？ 他的钱哪里来？ 第七章 最大的难题 “你们的游戏，真的能赚钱？” “协议都签了，你觉得呢？” “那你的游戏什么时候上市？” “快了，就这两天……玩这款游戏的人越多，你们就越能赚钱……” “好！” “……” 当签完协议，司机有些将信将疑。 不过…… 在看到张扬非常认真的表情以后，司机又盯着合同上看了一阵。 说是合同，但实际上更像是一款签名海报。 海报上，写着几个字。 “宇宙科技第一届，S1游戏大赛，即将开启！” “第一名奖金，三万人民币！” “完成支线游戏任务者，每位皆能获得数额等价的现金奖励，最高可奖励一万人民币！” “如第一名，并且完成所有支线游戏任务，可在三万基础上，奖励人民币两万元整！” “……” “……” 一条条的款项最后一页，张扬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他黏贴了自己一张身份证复印件。 司机陈寿反复对比好几遍，又看了一眼张扬以后，这才点点头。 他觉得张扬不像是骗子，而且就算骗，骗五块钱，似乎也无所谓，而且五块钱，博三万人民币，确实可以试试！ 就当抽个五块钱的烟…… 随即，他看张扬的目光，竟是开始炽热了起来。 心中有些跃跃欲试。 “玩这款游戏的人越多，我们就越赚钱，那怎么赚？” “下载游戏需要充值五块钱，不过，如果邀请了十个人下载这个游戏，并且参赛，这个钱就可以免费，邀请二十个人，那么，我们公司将会反馈你十块钱，像师傅您这样的人，每天会接那么多客人，一天邀请个二十人是完全没问题的不是吗？就当赚外块了！” “真的？” “千真万确，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把自己的身份证都复制下来了，你们可以去查我，随时都可以……其实，我只是想推广一下我们的游戏而已，我们本身，就想做一款全世界最顶尖的游戏，但是，因为我们公司刚成立，知名度太低，我们才出此下策！” “好！” 出租车。 到地方了。 张扬和司机陈寿互相留了联系方式，然后挥手告别。 夕阳已经落下。 晚霞映照在这个世界上…… 张扬抬头，默默地看着晚霞，仿佛欣赏夜幕降临前的那一份美好。 一阵风吹过…… 站在旁边的钟崇文和赵航依旧沉浸在刚才张扬和司机的对话声中。 他们起初觉得张扬疯了。 但是…… 当琢磨了几遍，当真正想通了以后，他们无端端地内心深处一颤。 仿佛，正在进入一个圈套里面。 这个圈套里面，似乎充满着关于人心的算计。 而站在张扬身后的大高个吴壮眼神却是越发得狂热了起来。 张扬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招聘会上。 张扬跟他说了一些热血沸腾的话。 他热血汹涌…… 久久无法平复！ 再一次见到张扬的时候，是在他被公司拒绝，然后耷拉着脑袋拿着简历走出门口。 觉得偌大的燕京城，到处都充满着坎坷。 然后，他看到了笑容满面的张扬，正拿着那一张胶好的简历。 它曾经被他们扔进了垃圾桶里。 但是现在，他张扬捡到，并粘了起来。 那一刻的他，竟无法言语！ 晚霞下。 张扬的影子被晚霞映得很长很长的。 他们看着张扬。 “这是一个好的时代……所有的一切，都在蓬勃发展……” “使我有洛阳二顷田，安能佩六国相印？” 张扬突然说起了这些话。 充满着唏嘘与感慨，但却没有抑郁不得志。 随后，拿出一片口香糖，嚼着，并看向前方。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他有一种自信。 这种自信来源于骨子里，来源于灵魂深处。 他觉得，当自己走出第一步，他实际上就已经踏上了成功的第一步了。 夜幕降临下，灯火辉煌的城市中…… 他嚼着口香糖，坐在马路边上，静静地看着远方街上的人来人往…… 一幢幢高楼大厦矗立在眼前，一辆辆豪车从身边经过。 未来…… 他走过的地方。 就是华夏游戏的崭新历史！ …………………………………… 出租屋内。 三台电脑这么摆放着。 所有人都在忙碌着。 赵航负责美术贴图，而钟崇文负责按照文案上面的内容编程。 吴壮则是在调研目前的燕京市场，不断地搜寻着各大游戏公司的资料。 他们雄心壮志…… 他们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华夏最顶尖的三大游戏公司之一。 不远处。 张扬在继续写着文案与未来的规划。 鸦雀无声。 他是一切规则的制定者。 人生，就像是一款游戏。 而他，现在就在玩这款游戏…… 当午夜降临的时候。 张扬听到了电脑键盘停下的声音。 然后，他看到钟崇文站了起来。 “老钟，怎么了？” “张，哥……张总，我觉得，我们是不是有，有些……枯燥？我们开发这款游戏的意义是……” 钟崇文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他之前叫张扬是叫张哥的，但是后来，在听到张扬年纪比他还轻的时候，他就有些震惊。 直到现在称呼起来，还有些不习惯。 此时此刻，他有些犹豫。 当热血再次恢复到了平静，当真正开始设计起游戏的时候…… 他和赵航都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款名为《沙漠自行车》的游戏程序并不难。 不但不难…… 而且相当简单，一晚上，就能把程序，连同整个游戏项目都整出来。 随机天气系统程序、白天黑夜程序、仙人掌贴图、沙漠贴图、随机事件小程序。 全部规整下来，实际上就这么几个内容。 三个小时时间。 赵航就已经把脉络全部做好了。 真正开始模拟试玩的时候，他觉得这个游戏似乎有些枯燥，风景也很单一…… 整整八个小时，你只能盯着屏幕，然后要一直按着方向键，应付周围的随机风沙侵袭，操控着自行车前行，稍微分神，车就跑偏回不来了。 其他的？ 其他的没了。 “有些枯燥？” 张扬看到钟崇文脸色憋得慌以后，顿时笑了笑。 “是。”钟崇文点了点头。 这游戏，对他这样玩过很多单机游戏的人来说，确实很枯燥。 “你是做游戏的人，做游戏的人，会觉得自己做的程序过于简单，但是，你不要把你当成是游戏开发者，如果你把自己当成是一个赌徒的话，那么，就不一样了。” “啊？” “游戏玩家们，都有一颗好胜心，网络上，这是一款相对于简单的消遣类游戏，但是网络外，这款游戏的节点处，却充满着各种小奖励，还有一个排行榜榜单！” “……” “这是我的游戏运营方案，对了，我想做一个“宇宙科技”的游戏平台，这款游戏，我希望在这里下载……” “……” 张扬递给了钟崇文一份方案。 钟崇文接过来，看完以后，顿时惊讶地看着张扬。 随后，他点点头，转身回到座位上，继续噼里啪啦地敲起了键盘。 而张扬…… 也沉默了半晌，随后又低头给广告公司打了一个电话。 ……………………………… “玩游戏能赚钱？这真的假的？不是骗子吧？这个世界上，哪里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我也觉得这是骗子，不过，下载一个游戏才五块钱，参与一下也无所谓，而且人家把身份证都贴上了，我核实过了，这没问题，还有那家“宇宙科技”我也去查过了，确实是有这家公司，对了，儿子最近不是整天沉迷那个什么《星际》吗？反正也是玩游戏，要不让他试试，反正都是玩游戏，没啥区别……指不定还能赚钱呢。” “好！对了，老陈，你说这三万人民币的奖励，能拿到？” “三万我估计拿不到，但是，我们一家拿个几十块钱，应该没啥问题，就当赚外块吧” “那要不，我跟弟弟他们说一下？拉多一点的人，能免单？” “嗯，是的，这是我签的合同，不信你看，要不实在不信的话，等明儿抽空了，我去他们公司看看……” “……” 一晚上。 出租车司机陈寿一家发动了自己所有的资源，打起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 陈寿给张扬打了一个电话，说是自己抽空去他们公司看看…… 打完以后，他就出车拉生意了。 ……………………………… 而接完电话以后的张扬…… 看了一眼破败的屋子以及催房租，不断敲门的房东陷入了深思。 此时此刻他面临了人生中最大的一个难题。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科技公司，总要一个科技公司该有的样子……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就算是诈骗公司，也得有一个皮包像样的门面。 如果陈寿来到这里，看到这破败的房子，这无疑是完蛋！ 租这样屋子的穷鬼…… 怎么可能有钱发奖金？ 这不是诈骗？ 无形之中，就拉低了信用分。 “张扬……”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你到底还租不租，给个准信！” “我已经给你足够多的时间了！你如果不租的话，就早点收拾一下东西，我下午好带客人过来看房！” “……” 张扬迟疑了一会。 随后眯着起了眼睛，推开门。 他看着房东。 我该怎么让房东不但不给我要房租，而且给我租更好的，整洁的店面房呢？ 第八章 空手套白狼进行时 “包哥！我突然有一个想法……” “什么？” “我希望跟你坐下来，好好地聊聊未来……” “啥玩意？” “……” 房东包强今年虽然刚过四十，但已经达到了很多男人梦寐以求的状态。 整天拿着一串钥匙，穿着大裤衩与拖鞋，溜着狗，穿梭在大街小巷中，过着朴素无华的日子。 燕京城十套房，两套门面房…… 这是他的朴实无华且枯燥的资本。 而张扬，则是他众多租客中的其中一个。 在他印象中，这个张扬平日里抱着公文包早出晚归，话也不多，人看起来有些文质彬彬，像是什么公司的文员，但皮肤略有些黝黑，又不像是公司的文员，像是在外面跑业务的…… 当然，包强对之前的张扬也并不会很关注，这几十年，来燕京租他房子的租客实在是太多了，形形色色匆匆忙忙，如一个个过客。 他不可能每个都去关注。 但是…… 今天的张扬，却给他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似乎与他印象中的张扬，完全不一样。 “包哥，能聊聊吗？” “聊啥？” “我们其实正在创业……” “哦？” “我来自一个非常偏远的小山村，从第一天来到这个城市，我就被这个城市路灯迷花了眼，我头一次见到，马路上竟然有这么多车，站在高楼大厦下，我觉得我是如此的渺小……那一天，我站在路灯下，看着这繁华的城市，我发誓，我要出人头地！” “嗯？” “包哥，我记得，你以前是3D设计专业？” “是，所以呢？” “奥斯特洛夫斯基曾经说过，嗯，其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觉得人的一生应该这么度过，他不应该……” “停，停！你到底要干嘛！” “……” 包强整个人都懵了！ 这家伙咋回事？ 怎么一套一套的？ 这货要干嘛？ 包强被张扬绕得有些晕。 他被张扬非常热情地迎进了屋子。 他看着张扬走进屋子，眼神充满着炽热，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多出了一份营业执照。 营业执照上，写着“宇宙科技”这几个字。 还没等他整明白怎么回事，他就听到张扬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随后无比郑重地看着他。 “包哥，你说，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要做点什么吧？”张扬眼神透露着一丝叹息，声音更是充满着怅然感。 包强环顾四周。 看到了两台电脑，以及电脑前，两个青年正呆呆地看着他们。 “你每天都在穿梭大街小巷，每天都做着同一件事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你真打算，这辈子就这么过去了吗？” “？？？”包强突然听到张扬声音充满着一丝穿透力，声线也逐渐开始提了起来。 眼神似乎能刺穿自己的内心，无端端就产生了一丝敬畏。 “人总要做点什么不是吗？包哥，你曾经的梦想，是收租吗？” “是，不过我没梦想……” “人没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张扬又逼了一下。 “我这个人其实也没有太多追求，日子过得很平淡，每天睡觉睡到自然醒，吃个早饭健个身，空的时候去喝喝茶，散散步，偶尔开着车去郊外兜兜风，一个月省内旅游一次，半年境外旅游一次……虽然有时候会很无聊，不过我相对来说还是挺满意的。”包强看着张扬认真的表情以后，稍稍犹豫了一会，最终摇摇头，目光看了一眼窗外停着的奔驰大G，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你说完全没梦想，倒也不是，其实，我想着买一款明年上市的兰博基尼限量版的小牛，听说手感不错，只是，不一定能抢得到……” “……”张扬认真的表情突然就蚌埠住了。 脸色微微地抽动了一下，呼吸停滞。 他只感觉周遭冷幽得可怕。 赵航与钟崇文两人目光呆滞地顺着包强的眼神看向那辆大G。 他们突然觉得未来的奋斗毫无意义。 就算是所谓的年薪十万，似乎也不香了…… 特么奋斗十年，能买到不？ “怎么了？”包强盯着大G看了一阵以后，又转过头看向张扬。 他看到张扬的眼神似乎低沉了下去，随后，又突然眼神变了。 没有之前的锐利，但却变得更加得热情。 “包哥！” “嗯？”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包哥，我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感觉和你一见如故，隐约间，有种你是我哥的感觉……特亲切，那种感觉你知道吗，你走进来的时候，我就感觉冬日里，一抹暖阳照着，我心里都窝暖窝暖的……”张扬热切得脸都笑成了褶子，拉着包强坐下，不断地端茶倒水，口中肉麻的话竟是一套一套。 “你到底想说什么？”听得包强鸡皮疙瘩都起来，甚至有些发怵！ “哥，我们其实有一个梦想……” “啊？” “其实，我开了一家游戏公司，但目前，游戏公司碰到了一点点小困境，哥，需要您的一点点小帮助。” “什么帮助？” “能将门面房租给我们一天不？” “啥玩意？” “能将您朝东的门面房租给我们一天不？我们觉得您的门面房，面朝冬阳，采光剔透，从风水上来说，是紫气东来，青阳明媚，更有龙腾虎啸之格局，这样的格局，一般人不太镇得住，所以一直在换租客，像我就不一样，我本身就是属龙，而且批命的说我潜龙在渊，一朝得势，便是飞黄腾达，能令家宅兴旺……” “停停停，你扯了那么多，又是梦想又是算命，你就是想租房？” “是啊！” “你早说要租不就好了？扯那么多干嘛？八万一年，正好现在我也带着合同……” “我这不是潜龙在渊吗，潜龙尚未张目，在深渊之中临跃吗……” “你没钱？” “哥，不是我没钱，这不星期六吗？我钱在股票里，取不出来……要周一才有。” “多少钱？” “整整二十多万呢！” “你像是有二十多万的人？”包强看着张扬，都特么惊住了，怀疑地盯着张扬。 “哥，您这就小看人了啊？要知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真的周一就有？” “是啊，本来周一准备租的，但是因为客户想看看我们的公司，所以我想跟您商量一下，提前把房子给租了……如果我周一没钱，您可以随时把我赶走不是？您不信的话，我把身份证复印件压给您……不对，身份证原件给您也成！我人在这里，又跑不了，而且，您那房子里只有桌子椅子，也没啥其他贵重的东西……我们想搬也搬不走啊。” “行吧！”包强看着张扬。 张扬表情非常认真，骨子里甚至透露着一股来自偏远乡下的憨感与真诚感。 包强将信将疑了一会，终于点点头。 “包哥，那钥匙……” “先签合同。” “好嘞！” “那个包哥，我觉得您今天特别帅……” “别这样看着我，你直说要干嘛吧？你整得我有些头皮发麻……” “包哥，能不能，就是，我听说哈，门面房二楼有投影仪，我能不能把它搬下来？” “行吧，别弄坏了。” “好嘞，包哥，我突然……嗯，就是，作为租客，我肯定是长期租赁的，作为房东，谁都不希望房子几天就换个租客不是？” “你到底要整啥？” “能不能给我整台饮水机？” “……” “……” 屋子内。 赵航和钟崇文呆呆地看着张扬，一脸诚恳地聊着条件。 清楚张扬底细的他们只觉头皮发麻。 这家伙，就是在空手套白狼啊！ 就算周一没钱被赶走，但至少今天，应该应付过去了！ 十多分钟以后，包强再次提着钥匙，走着空虚枯燥的步伐去下一个地方收租了。 而张扬，则是收好合同，则是在打电话。 “喂？帮我整个广告牌，我要三小时内做好！越快越好，加钱也没关系……” “……” “喂？陈哥啊？我们公司今天要稍微晚点开业，你懂的，我们这些编程的人，基本上白天都在睡觉，晚上才有精神。” “……” “是的，晚上，晚上十点吧……你应该刚出车回来，顺路，刚好，哈哈……” “……” 打完电话以后，他又看向了赵航与钟崇文。 “老赵，老钟，给你们一个任务……你们周围有没有找到工作的同学吗？邀请他们来咱公司参观参观……提供免费饮料，零食……” “……” ………………………… 夜。 深了。 司机陈寿出车回来。 身体有些疲惫。 不过，心中却存着期待。 这个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他按照电话上的地址，走到了一处写字楼边上…… “喂？是这里吗？” 当陈寿下了车，看到繁华路段远处非常显眼的“宇宙科技”的招牌后，他微微一愣。 这地方的房租，可不便宜！ 第九章 游戏推广试玩 “这地方，我听说是最贵的写字楼店面，去年的时候，房租都要七万一年，今年似乎又涨了，涨到了八万，上一家忍受不住这高昂的费用，跟房东沟通无果，终于搬走了，还在社区平台上骂过这家房东……虽然街上人来人往很热闹，可是性价比，不太高……如果不是特别赚钱的店，肯定是撑不住的。” “嗯，开饭店的话，生意应该还行，但是开这样的科技公司，我感觉不靠谱，反正如果我有钱，我不会这么糟蹋的，而且在我印象中，科技公司不需要去这种人流量多的地方，一般在工业区，或者写字楼中央层比较好……谁会开在写字楼一楼的？这不是钱多没地方花吗？而且这一楼，在外面看起来占地也不大啊！” “嘘，老陈不是说这家店老板是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吗？也许是家里有钱的富二代创业也说不准，没有长期的规划，自以为是地以为花钱就能开店……” “……” 陈寿停好车走了下来。 后面他的老婆和小姨子刚从后门走出来，在看到店面的瞬间，就忍不住窃窃私语。 这地方他们有听人议论过。 从前年的三月份到今年的五月份，这家店面的房租就一直在涨。 从刚开始的四万到五万，然后竟到达了今年八万这个夸张的数字，这也没谁了。 而且这家店面的租客也一直在换…… 从刚开始的衣服店，到高档化妆品店，到餐厅…… 几乎就没持续两个月过。 毕竟开门做生意，都讲究性价比的，不是吗？ 在他们的印象中，科技公司一般是开在什么什么工业科技园区的写字楼里…… 哪有直接开在店面里？ 而且是这么昂贵的店面？ 这不是人傻钱多？ 这一刻，她们第一印象就是张扬是那种人傻钱多，且没有务实商业头脑，但是非常想证明自己的富二代。 当走进写字楼一楼的店面以后，她们就更加相信自己的猜想了。 写字楼一楼店面并不大，大概三十平方左右。 走进去的时候…… 他们看到了一张张办公桌。 但办公桌上摆放着并不是电脑，而是一堆堆零食和饮料。 四五个年轻人坐在椅子上，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看着前方，似乎非常激动。 “我们的公司目标是，做大做强……” “任正非：任老爷子曾经说过，企业发展就是要发展一批狼。狼有三大特性：一是敏锐的嗅觉；二是不屈不挠、奋不顾身的进攻精神；三是群体奋斗的意识……” “鲁迅先生说过：世界上本来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变成了路……我们都是在尝试，在走前人没有走过的路，在创业……” “……” 隔着很远，陈寿就听到了一个年轻人穿着西装，正在投影仪前不断地讲着“创业洗脑”。 任正非？任老爷子是谁？ 鲁迅？ 鲁迅又是谁？ 我怎么没听过？ 虽然很多话他们从未听过，但是呆在旁边看了一会，竟无端端地有些热血沸腾感。 不得不承认，这个年轻人动员演讲的时候，非常投入，一楼偌大的会议室里，充满了他的回音，震得耳鸣声阵阵。 这就是年轻人啊！ 为了创业，为了梦想而热血沸腾，充满着活力。 可惜…… 他们还没有经过社会的毒打，根本就不清楚梦想在这玩意是需要代价的…… 谁都年轻过，都曾经想过乘风破浪，一步登天，但现实…… 多少人都是失败以后，才认清自我的？ 陈寿心中有些感慨。 他觉得张扬大概率是要失败的，这种撒钱玩游戏宣传方法很实用，但是挺蠢…… 不过，这些东西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就是一个司机。 而他的小姨子和老婆，却是看着墙壁上的各种游戏概念海报，以及各种成功标语。 她们心中越来越觉得这张扬就是一个创业的理想分子了。 这样的人，为了证明自己能成功，撒点钱做做业绩给老爹看看，可能性很大。 “呀，陈先生，你来了？刚才我们在介绍企业的文化，哈哈，没打扰到你吧？” “没有。” “哈哈，没有就好，陈先生，我来带你参观一下我们公司，并向你介绍一下我们的具体游戏规则……” “好，好。” 当张扬看到陈寿过来的时候，他瞬间眼睛一亮，把舞台交给赵航以后，就非常热情地让人泡了三杯茶，热情地带着陈寿参观了一楼二楼。 不得不说，一楼装修稍微普通了一点，二楼的装修却是非常高档！ 所有的椅子，桌子，都是真正的红木桌椅，茶桌更是上万起步…… 陈寿的小姨子刘梅眼睛都看直了。 当然，张扬并没有在二楼外面逗留，而是直接把他们带到了总经理室。 在总经理室内，张扬坐下来打开了电脑，电脑开始运行起了一款名为《沙漠自行车》的游戏。 游戏看起来很简陋，就是在漫天黄沙下，有一条公路，而主角则是骑着自行车，在公路上行驶。 画面泛黄，且单调。 他指了指网页：“我们的游戏是从“宇宙科技”平台里下载的，这是我们的网址……我们的参赛报名，也是这个网址，下载成功一次，就能得到一个积分，十个积分能兑换一毛钱……” “游戏下载完以后，我们会进行数据追踪……” “游戏其实难度不高，游戏总共时长八小时，沙尘暴会不定时地出现，会干扰你的行驶，同时，位置会偏移，你躲过十次沙尘暴，就能获得一毛钱……” “连续二十次躲过沙尘暴，并且没有出线的，会额外奖励五积分，也就是五分钱……” “第一名，第一个全程无伤成者，经确认没有任何外挂等辅助系统的用户，能奖三万人民币！” “其中会经历很多支线任务，支线任务，有风沙，有黑夜，同时也会进行自行车磨损，未及时修理就会散架，但是修理的时候，你也会遇到沙尘暴，所以这得看运气……” “如果全部完成这些支线任务，你将会额外奖励两万人民币！” “……” “……” 陈寿听着。 然后，他看着张扬坐下来亲自试玩操作…… 泛黄的界面上，一个孤独的身影骑着自行车，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上行驶着，周围风景除了仙人掌以外，只有一处处沙堆…… 游戏界面很简单，像极了曾经的像素游戏。 但…… “叮！” “完成游戏第一个躲避风沙任务，奖励一积分（人民币一分钱）！” “叮！” “提示：一块钱（一百积分）可绑定提现！距离绑定提现还有九十九分！” “……” “……” 这款似乎非常简单，没有任何操作难度。 只要你一直盯着电脑，就算风沙过来，只要操作得稳当，就能得到奖励。 “叮！” “完成游戏躲避风沙任务，奖励一积分（人民币一分钱）！” “叮！” “触发特殊级任务：补充水分，躲避沙尘暴并修理自行车……” “陈先生，这是特殊任务，特大沙尘暴，如果特殊任务完成了，能一次得到三分积分，就是三三块钱……” “……” 这款游戏的像素做得挺一般，但是显示的积分和金币，却是非常逼真！ 特别是完成任务以后的金币入口袋的声音…… “叮！” “叮！” 不断地完成任务，不断地有金币进入口袋，不断地提示距离提现还有多少分！ 陈寿老婆和小姨子起初没啥反应，但到后面，她们瞬间眼睛都看直了。 女人，最抗拒不了的就是闪闪发光的东西。 金子！ 金币！ 一次次的成功，一次次地接近目标，无形中，大脑内的多巴胺一次次地给他们刺激…… “噗！” “自行车爆胎，遭遇沙尘暴，游戏失败……” “目前积分余额为三十分，距离提现还有七十分，是否花费十积分继续？” “是————否。” “……” “失败了？” “这边，这边，这样玩，哎，听我的，早点按这个键！你怎么反应这么慢！” “哎，这都能失败！” “……” 当看到张扬在玩任务的时候手一抖，任务失败以后，陈寿的小姨子刘梅终于忍不住开始叫了起来。 虽然…… 看似钱赚得不多！ 可是！ 这种短暂成功的喜悦，却是一次又一次地刺激着她的内心。 她渴望早日提现，早日成功…… 她厌恶失败，就算这个操纵人是张扬也一样！ 这是人的本性！ 她甚至希望张扬再花十积分，再重新来过！ 当张扬关掉电脑以后，陈寿的小姨子刘梅心中突然有些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她非常不舒服！ 此时此刻她脑海中总是迸发着那一块块的金灿灿的金币。 她想亲自玩一下。 她觉得自己可以！ 至少自己能比张扬拿到更多的钱！ “陈先生，这款游戏大概就是这个类型……其实不难的……” 张扬转过头，当看到诸人的反应以后，他的嘴角不自觉露出一丝弧度。 “张老板，我们现在能下载吗？”陈寿还没说话，小姨子刘梅就第一时间就看着张扬。 “能啊，能下的，不过每一个用户ID得付费五块钱……” “五块钱，没问题，我现在就下，刚好我车上有电脑了，我拿过来下一个？我直接现金给你吧？姐，我把你的也下了吧，十块钱，感觉空的时候可以玩……” “嗯，好。” 张扬桌上多了十块钱人民币。 刘梅带着自家亲姐快速地离开了总经理室。 陈寿看到小姨子和老婆怀着试一试的心理离开了屋子以后，也想去付款下一个。 不过随后却看到张扬摇摇头。 “陈先生……先不急，这个宣传海报，你能帮我们贴在出租车床上吗？” “还有，陈先生算上自己，应该是三个人吧？再带七个人，就可以免费下载一次……” “陈先生，这是我们系统里的付费小程序，是公司的银行账户，你随时能查，还有这个系统，是带人奖励系统……我们的“宇宙科技平台”上会给你专人的邀请码，邀请了十个，自动解封下载游戏……” “什么时候开始？” 当陈寿看到“宇宙科技”平台上的奖励页面里面的一些奖励机制以后，他无形之中，突然又兴奋了起来。 他似乎看到了一条零花钱的赚取之路。 “随时都可以！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好！” ……………………………… 送走几人，又看了一眼桌上的十五块钱以后，张扬收好，眯起了眼睛。 随后，他打开了后台的下载页面，上面的下载数据是3。 他嘴角露出一丝弧度，随后把下载页面投屏到一楼的投影仪内。 走下去楼，看到几个赵航等人带过来的新人正盯着突然出现的投影画面…… “诸位……” “我说了这么多，只是想告诉你们，我们确确实实正在成功的路上！” “投影仪上的画面，是我们“宇宙科技”正式开放第一款游戏的下载数据与营收数据……他将全程公开给诸位……” “接下来的一天时间，或几天时间里……” “诸位，请见证奇迹！” “不要眨眼！” “……” 张扬的话音刚落…… 他们瞬间就看到后台数据的下载量从三，变成了五。 公司账户上的数据，也瞬间又进账了十块…… 第十章 疯狂的游戏推广（上） 夜。 深了。 陈寿回家的时候，耳畔总是回荡着金币“叮叮叮”的声音，脑海中也不断地浮现《沙漠自行车》的游戏画面。 不知道为什么…… 他有些说不出来的兴奋。 而陈寿的老婆，则在隔壁的电脑房里，已经拿到电脑，正安装完了游戏，已经开玩了。 她是全职太太，每天除了带孩子外，并没有其它事情，所以空闲时间很多，现在孩子睡了，她的夜生活正式开启。 陈寿拿出手机，开始打起了电话！ “对，大哥，对的，那家公司我确实去过了……” “那个老板太年轻了，给人一种富二代的感觉，估计就是为了业绩，能撒钱的那种人……” “这款游戏下载才五块钱，紧一紧就有了，就算是亏，也就亏五块钱……去网吧上一小时都要两块钱了，万一有几万奖励呢？那个老板的身份证复印件我都有，放心，他跑不了的……” “对的，我给你提供网址，我发短信给你，这里面有我的邀请码……” “……” “……” 陈寿四处打电话。 当打完第十个人，并邀请成功的时候，隔壁传来了老婆刘佳的声音…… 大半夜的。 刘佳似乎非常兴奋！ “老陈，你邀请成功了？你的账户多了五百积分！” 听到声音以后，老陈一愣。 这么快就积分到账可以提现了？ 他第一时间跑到电脑房里，看到老婆正兴奋地盯着《沙漠自行车》的电脑界面，界面旁边的另一个账号上，显示到账五百积分，可以提现！ “对，这么快就到账了？要不，把这五块钱提现？” “老陈，提现四块钱吧，我这里遇到隐藏任务了，奖励非常丰厚，我需要凑足三十积分才能复活继续……都是你的账号弹窗出积分到账害我失败了！” “那好吧……” 陈寿无奈地点点头。 随后在扣掉一百积分以后，在游戏的界面上点了提现界面，输入了自己的银行卡账户。 他起初还是有些紧张。 虽然五块钱是小钱，但是如果不能提现，被骗了的感觉却是非常不好！ 他点提现以后，就一直盯着界面！ 无端端就有些忐忑与期待。 没多久以后…… “嘟嘟” 他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他第一时间看到账户上提示到账了四块钱。 看着这四块钱，陈寿兴奋了！ 这能提现！ 所以说，邀请十个人，我就能赚五块钱，这是真正的钱，能提现的钱！ 如果我一天邀请一百个人的话，我就能额外赚五十钱！一个月就是额外一千五百块！ 当然，一天拉这么多人不现实，但是，我一天能拉起码三十个客人，只要每个客人都跟他们说的话，不求多，赚点零花钱是没问题的！ 每天赚一包烟，这应该可以吧？ 大半夜的，陈寿突然就想出车了。 他看着正在玩起劲的老婆…… “媳妇，我跟你说……” “别吵，正在做任务呢！”媳妇刘佳正操控着自行车在沙漠上遇到了沙尘暴。 沙尘暴很急，一波接着一波。 她必须不断地图标的左右键，躲避着沙尘暴。 “媳妇，放下任务，我跟你说啊，你别玩游戏了，你拉一下亲戚朋友还有你以前的那些同事，十个人就是五块钱，二十个人就是十块钱……这些都是能提现的钱！” “陈寿，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就不能在我完成任务的时候，跟我说吗！现在任务又失败了，要四十积分才能复活，之前赚的完成任务就能提现了，现在全没了，你这是不是有病？”刘佳扔掉键盘，看了一眼陈寿，气得不打一出来。 这游戏…… 实在是太勾人了。 好几次，她都接近提现的边缘了，只要她再全神贯注一点，她就能提现一块钱！ 但是，老陈总在旁边逼逼赖赖，害得她失败！ 她就很气。 这游戏，看起来不难，但第一次失败重开，要十积分，第二次，二十积分，第三次就三十积分…… 失败得多了，赚的积分就全塞进去了。 “我说，你先别玩游戏了，你打电话啊！” “神经病啊，大半夜的打电话，别人不睡觉了？你有病！还是脑子坏了？” “额……” “行了，你的账号还没有玩过吧？还有试玩机会吧？” “有！” “你给我玩……” “行吧！” “你出去吧，你明天还要出车，不要打扰我了……” “好吧。” 就在刘佳打开陈寿的游戏，并且把陈寿赶走，自己能好好玩游戏的时候，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吓得她又一哆嗦，又被风沙推到一边，任务失败了，又要额外花十积分才能复活！ 她气瞬间气了！ 脑瘫吧？ 大半夜了，谁给她打电话？ 一看电话是自己妹妹刘梅，她都无语了！ 她接了电话。 “喂，姐，这游戏能赚钱，真的能，我刚才触发了隐藏任务，很难，不过我已经完成了，我已经提现一块钱了！本来能提现一块三的，不过三十积分是保存存档，明天再玩！我估计明天就能把成本赚回来了，对了，还有无伤通关，好像也不难嘛，三万，我估计能赚到！” “……” “……” 电话那头，她的妹妹刘梅声音非常兴奋，甚至兴致勃勃地拍了一张提现成功的照片。 看到彩信上的照片以后，刘佳突然就很气。 挂掉电话以后，关了手机，第一时间沉浸于游戏当中。 玩游戏的时间确实很快。 一晚上的时间，刘梅终于凑足了一百积分，点了一下提现按钮……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以后，当看到银行卡提现成功以后，她突然有种非常畅快的感觉。 她下掉游戏，进入“宇宙科技”看了一下游戏的排名。 发现自己的排名竟然排在了两百多位！ 好家伙！ 这什么时候，这一晚上多出了两百多人了？ 随后，她又看了一眼提现界面…… 到处都是一块钱，两块钱与五块钱的提现……甚至，还有十块钱！” 她无端端的就有危机感。 她正准备躺在床上睡一觉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了门铃声。 “叮咚！” 她跑出去开门。 只见刘梅兴奋地走了进来。 “姐，一晚上，我提现了十块钱！我拉了二十个人，这玩意，似乎赚点零花钱，还真挺容易的，现在，我的闺蜜同事都在转发了……” “姐，我还缺三个人，就能再提现五块钱了，你帮我打打电话，拉一拉我的邀请码？” “……” 看到刘梅兴奋的模样。 这一刻的刘佳突然觉得很不舒服。 就在这个时候…… 隔壁的房间传来了一阵阵电话声。 陈寿已经醒了，第一时间开始到处在打电话…… 第十一章 疯狂的游戏推广（中） “嘿，大哥，你有兴趣就玩玩这赚钱的游戏，赚个零花钱，挺好的，我昨天就已经赚了十块钱了！每天显着没事干，就当是赚零花钱了。” “什么玩意？赚钱游戏？” “对，就是这款《沙漠自行车》，你先点进去花个五块钱下载，然后你每完成一个任务，就有钱，你看我的手机账户，这些都是提现过来的钱……” “真的假的？五块钱，会不会是骗子哦。” “就五块钱，你还怕骗？就算骗，也就五块钱，五块钱买不了上当的，跟你说吧，他们老板的身份证复印件我都有……” “那我试试？” “好嘞，回去用这个邀请码去试，对了，家里没电脑的话，网吧也可以的！” “行！” “……” 出租车在路上行驶着。 陈寿一边开车，一边跟客人侃大山，当然，话题一直朝着《沙漠自行车》上面带。 此时此刻，他把自己出租车的车椅后背。车窗后面，车门边上，全部贴了《沙漠自行车》的下载网址以及他的邀请码。 有些刺激…… 是游戏上面的刺激。 一个个奖励，一次次的提现！ 这些都刺激人的神经，触发人神经中的奖励机制！ 这些都是真金白银！ 而有些刺激，却是现实中的刺激…… 比如。 陈寿！ 陈寿不玩游戏，但是，他对赚外块却特别感兴趣。 特别是这样动动嘴皮子就能赚到的外块，他特别感兴趣。 反正，那五块钱的成本，他早就回本了。 今天上午到现在中午，他又邀请了十个人，又赚了五块钱。 提现快，没有负担，刚好顺带，虽然赚得不多，但额外的钱，谁会嫌少呢？ 几乎每一个客人，他都会用同样的话术说一遍，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跟保险业务员一样，业务已经非常熟练了。 再次看到这个客人复制了邀请码，走下车以后，他笑得灿烂。 他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 “老婆，你看看我现在我多少积分了？” “一千积分了？” “十块钱到手！提现吧！” “什么？要玩游戏？复活任务？再给你五百积分？” “好吧，那就提现五块钱吧，不过，刘梅都玩游戏赚钱了，你怎么就不能？实在不行的话，咱就别试了，你没那天赋……” “……” 陈寿苦口婆心地劝老婆刘佳，却见刘佳愤怒地挂掉电话后，他的嘴角就闪过一丝无奈。 这婆娘入魔了。 没有天赋，咱就不能放弃吗？ 我辛辛苦苦拉来可以拉来的积分，就这么被玩没了？ 这…… ……………………………… 这款游戏确实非常沉迷。 刘佳已经意识到自己踩坑了。 但是，她却不愿意出来。 电脑前面。 每次完成任务，金币到账的声音，都在疯狂地刺激着她的神经。 这游戏确实不需要很高的难度，但是却需要你极高的专注度。 每一次距离提现还有三十积分左右的时候，都会出现一次隐藏任务，完成隐藏任务以后，你就能凑足一百积分提现！ 出现隐藏任务的时候，你必须一直盯着屏幕，一看到沙尘暴的出现，你就得操控键盘上面的左右键开始骑车。 刘佳确实专注度不太够，总是会慢半拍上车。 慢半拍上车，自行车就会被风沙挂倒，最终提示“任务失败”“游戏失败”。 有些强迫症的她，已经不在乎自己用了自己丈夫多少积分了，此时此刻，她只希望自己能完成，哪怕是一次的隐藏任务就行。 也不在乎能赚多少钱，甚至她都对那个第一名三万的奖金，完全没有任何兴趣了！ 只要能提现一块钱！ 哪怕是一块钱，她都能行。 但是…… 偏偏就是达不到！ 当然，这不可能是游戏的问题，毕竟她的妹妹已经提现了，而且已经开始做下一轮的任务了。 并且每次完成任务，还发她彩信炫耀！ 而她？ “又没了？” 她盯着失败的页面，就很生气。 想再次用陈寿的积分复活，却发现陈寿已经提现了！ 这游戏复活只能靠积分！ 而这个游戏，又特么没有充值界面，唯一的付款界面，就是花五块钱下载游戏，申请新的账号。 只能积分换钱，不能钱换积分，或者是拉满十个人，凑足五百积分，再进行游戏人物复活！ 她就觉得很恶心！ “算了，打电话吧！” 作为全职太太，很少打电话的她终于咬着牙，开始打起了电话！ “喂？老张啊？你能帮我一个忙吗？你下载一个游戏，我给你一个邀请码。” “什么？《沙漠自行车》你也下载了？你刚要给我打电话？” “这……谁邀请的？是刘梅？” “……” 挂完电话以后，刘佳再次开始打电话。 “喂？小刘啊……” “什么？你也下载了？” “这……” “……” ………………………… 星星网吧。 2005年的网吧里，到处都是牧马人网络的《传说》。 相当于张扬原先世界的《传奇》。 除了名字不同以外，内容竟是差不多，都是大棒国引进来的游戏，都有三个职业，法师，道士，战士…… 当然自从大地网络今年三月份出品了一款名为《星际使命》以后，《传说》的流量分出了一部分给《星际使命》，隐约间，两大游戏开始有些分庭抗礼的趋势。 网吧一眼望去，很多都是这种类型的游戏。 6月20日下午。 老板李宗男如往常一样巡视完网吧以后，坐在吧台上抽烟。 门口停了几辆出租车，几个出租车司机模样的走了进来。 为首的司机带着一张宣传照，并且非常热情地递过来一根烟。 “老板。” “嗯？” “我们想跟你弄个合作！” “什么合作？” “我们花钱，在你电脑主机上安装这个游戏，然后，你把这张图贴一下，每下载一个这个游戏，我们就给你三块钱，你觉得怎么样？” “啊？这是……” “这是《沙漠自行车》，一款最新出来的富二代撒钱游戏……” “你们是做游戏推广的？” “不是，我们就是做合作的……” “哦，把海报给我，我先看看吧……” “好！” 在看完海报，又看着几个殷勤的出租车司机模样的人以后，他有些纳闷，这帮人怎么宣传起游戏来了？ 他并不相信这些东西，摇摇头以后，他把海报扔到一边。 但没多久以后，又走过来几个人…… 这次似乎是几个大学生模样的人。 “老板，跟你聊一下合作？” “什么合作？” “沙漠自行车，你让你的用户下载一个，我给你两块，不，三块钱，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算是赚外块，这是我的邀请码，下载注册成功，就行……” “？？？？” 老板李宗男看着这个海报。 他愣住了。 随后，下意识地点开了网址，点开了“宇宙科技”的官网…… 醒目的第一排字，就是“一款赚钱的娱乐游戏！” 他茫然…… ……………………………… 傍晚。 张扬看到电脑后台上面的下载数据已经突破一千以后…… 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 随后，又看到账户进账五千多，支出一千多，目前还赚四千以后，他眯起了眼睛。 随后，给赵航打了一个电话。 赵航眼神通红，兴奋地走了进来，准备跟张扬汇报一下数据。 “张哥，我们成功了，我们……” 张扬却是没有被迷失。 而是盯着那一个个被筛选出来的用户，以及后台一个个跳动的数据。 “淡定点！” “现在是起风了！” “但是，风还不够大……” “派奖吧……” “是时候再来一波大风了！ “对了，我们服务器的容量是三千人，剩下一点钱，升级服务器容量吧……” “更多的人会进来……” “只要到一万，我们就开始赚了。” 说完以后…… 他眯起了眼睛。 继续盯着不断上涨的下载人数。 他内心有些激动，但是，表情却是无比的平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世间如棋…… 他就是下棋人。 弹指间。 大战将起…… 硝烟弥漫！ 第十二章 疯狂的游戏推广（下） 6月20日傍晚。 夜幕逐渐降临。 网吧老板李宗男抽了一口“四九”，眼睛盯着《沙漠自行车》的下载成功页面。 赚钱游戏？ 这到底是一款什么样的游戏？ 不会是骗子吧？ 他活了大半辈子，什么场面没见过，就从来都没有听过玩游戏能赚钱的！ 不过，好奇心害死猫。 就算是知道套路，他也觉得想知道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套路。 下载要五块钱？ 一台机器上两个小时，不就回来了？ 不缺这五块钱。 想到这的时候，他就看着电脑桌面。 很快，桌面上就出现了一款游戏…… 这款游戏的图标很简单，就是泛黄沙漠上，有一个骑着自行车的人，正在通往不知名的远方，周围的景物除了公路以外，只有黄色的土山与两株仙人掌。 像极了几年前曾流行过一段时间的像素游戏。 他点开这款游戏又看了一眼。 其他的游戏都是几G几G，而这款游戏却非常小，1G都不到。 越是容量小的游戏，里面的内容就越简单，富含的元素就越少。 他下意识地点开游戏。 第一时间跳出来的是注册页面，注册页面下还有银行卡绑定页面。 他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绑定了一张没有任何钱的银行卡。 在做完这一切以后，他才点开游戏…… “未来世界，人类与外星生物战斗，已经到白热化阶段了……” “你，一觉醒来……” “发现自己躺在一片一望无际的黄沙之中，远处，是一条茫茫的公路，而当你回过神的时候，你发现，你是一名医疗兵，你必须要在八个小时内，把药品送往大本营，否则，不但大本营里的人会死，你也会死！” “这注定是一场孤独的八小时！” “玩家们，你们准备好了吗？” “……” 游戏刚开始的时候，就跳过来这样的背景文字，并且配了一张非常沉重的废墟图。 李宗男看完以后，开始沉思了起来。 他其实并不是一个莽撞的人，他在年轻的时候，也非常有游戏天赋，很多R本过来的家庭游戏，在所有人都在琢磨怎么过关的时候，他其实就已经过关了！ 八小时？ 这款游戏总时长，也就是说，玩通关只需要八小时！ 如果八小时没到的话，游戏就会失败！ 背景故事大概就是这么暗示…… 随后，他正式进入了游戏。 游戏操纵很简单，就是鼠标的左右键控制方向，还有旁边的回车键控制自行车上下车与修整…… “这游戏似乎有点意思！” 李宗男操控着自行车躲避着一个又一个沙尘暴以后，他看到了旁边的积分金币不断地在跳动着增加。 他虽然很冷静，他知道，这是游戏的奖励机制！ 这是一种心理暗示，每个人其实都希望自己能获得什么，都厌恶自己失去什么…… 而这款游戏的奖励机制，简直用得炉火纯青，每一次完成任务，那金币的声音，做得特别响，甚至配乐都开始变得非常的喜庆，并且不断提醒你距离提现，还有多少积分币。 这无形中，会刺激人体内的多巴胺分泌，让你对完成任务，变得无比期待，会给你一种无形的成就感。 李宗男注意力非常集中，各方面都非常厉害！ 他很快就完成了一项任务！ 完成任务以后，他看着提现的一块钱。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提现的时候，突然，他听到了网吧传来了一阵大喊！ “卧槽，妈呀，我完成了任务成就，游戏里第一个达到两百积分的玩家成就……” “奖励我两万积分！奖励我两百人民币！” “我的妈呀！” “我提现了，特么，还真给我提现了两百块！” “这是真的，天啊，这游戏他妈是真的，他妈是真的能赚钱！” “靠！” “老板，给我来三瓶可乐，给我充五十网费，我特么要把这款游戏肝通关，赚三万！” “快，老板，你特么过来，我不能断，断了就完不成任务了！” 李宗男愣住了。 紧接着，他看到一个年轻人非常激动地大吼大叫，如同疯了一样冲过来。 李宗男认识这个男的，这个男的葛余淼，是一位“大神”，常年都在网吧里砍《传说》，渴了困了都是睡在网吧，在所有家长口中，就是网烂的代表！ 李宗男下意识走过去，随后，看到他眼神通红地盯着屏幕，玩着沙漠自行车，情绪无比激动。 李宗男甚至担心这家伙因为太过于激动而直接猝死。 “卧槽，这游戏是真的？我大鹅聊天里很多人在刷这个游戏的成就，我还不信！” “这是真的？” “我靠！” “还真有？” “葛神，你能给我拍张照吗！我发大鹅聊天群里。” “草，我也要下载玩一下，我之前一直觉得这是骗子游戏，没想到，还真是富二代撒钱游戏？” “……” “……” 网吧里，那些在砍《传说》的玩家，在听到这一连串的大喊以后，都纷纷汹涌了过来。 他们盯着屏幕，看着“提现成功”的字样，以及葛余淼手机银行的提示音…… 当确认这玩意真的提现成功以后，所有人都激动了！ “你们别围着，别影响我操作，老板，你他妈别看，你给我加网费，别断了，钱我等会给你，你不是有刷卡机吗？你自己去刷，密码是六个六，这游戏不能断，后面的任务越来越难，但是奖励却是越来越高！” “……” 葛余淼依旧在机器前咆哮，但是眼睛却死死盯着屏幕，完成了一项又一项任务，专注到甚至都不管卡的密码是多少了…… 李宗男一愣，随后下意识地拿着他去刷卡机那边刷…… “老板，这是真的吗？” “卡上有钱吗？” “……” 很多人下意识地围了过来。 在刷的时候，李宗男检查了一下，还真发现这张卡上有钱！ “有！” 李宗男点点头，怀疑似乎地盯着自己的游戏界面。 当听到卡上有钱以后，这帮正在砍《传说》的玩家们瞬间疯了！ 纷纷开始回到位置上，开始下起了游戏。 而李宗男在帮葛余淼充值的时候，恰好看到自己的游戏界面上提示。 “任务失败，是否花十积分复活，是否提现……提示：提现后，你仍需花十积分复活重启游戏，若是需要赚取积分，详情请见积分官网……” “……” 他点了否认提现，并换取十积分以后…… 那边又开始骂了起来。 “老板，你给我充了没，别这个时候给我断网，我他妈又快完成任务了！” “草，老板，我任务失败了，慢了半拍！” “靠，被人抢先了！” “……” 他把葛余淼的钱充值了以后，再盯着自己的游戏界面，却发现游戏界面又失败了。 “任务失败，是否花二十积分复活……积分尚未到提现标准，不可提现！” “……” 这一刻，他算是明白了，这游戏，就是一款要全神贯注玩的游戏！ 随后，当他点开官网，看到积分获取途径以后……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今天总有人过来问他了，让他帮忙宣传这款游戏了…… 拉十个就是五百积分，就是五块钱！ 而一般他的网吧流量一天两百个是没问题的！ 如果两百个全部都拉来的话！ 那就是一百块钱。 这一刻…… 他全都懂了！ 就在这个时候…… 《沙漠自行车》界面又出现了一条横幅。 “叮！” “张某某完成第二阶段任务，奖励三万积分，人民币三百！” 当听到这个提示以后…… 整个网吧瞬间振奋了！ 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 本来在砍《传说》的网友们突然转了性子一般一大半全部下载了《沙漠自行车》，甚至有人开始掏出手机，到处打电话到处在拉人…… 而葛余淼则死死地盯着“游戏失败”的界面，发狂一般地敲着键盘。 “啊啊啊，刚才失误了，妈的，游戏崩盘了，第三阶段任务失败了，复活，复活！冲击第四阶段任务奖励！” “积分不够了？草，怎么没充值界面？你妹，不能充值的吗？” “我他妈有钱还不能充吗？投诉了啊，草！” “早知道就不提现了，先复活过关，拿奖励了！” “打电话赚积分？” “……” 夜幕降临…… 网吧大神葛余淼，这样从来都不用手机的人，都开始第一时间拿起了手机，加入了打电话的阵容中…… 第十三章 席卷与外挂 6月21日。 星期一。 有些东西，就跟病毒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爆发开，然后瞬间就疯狂地肆虐了起来。 燕京各大网吧里。 突然就出现了一款名叫《沙漠自行车》的赚钱游戏。 而且，这款游戏一经开始，就突然火爆！ 这款游戏只要完成任务，你就能赚钱，投入成本只需要五块钱，奖励却高得惊人！ 投入不贵，只需要五块钱！ 迄今为止…… 几块钱，几十块钱的小奖你经常能听到，甚至，有些就是你的亲戚朋友。 很多沉迷于网络游戏的网瘾分子也第一时间加入了“赚钱”的行列。 而且只要一沾染上这个游戏，就很难脱坑了。 很多游戏玩家都在打电话，拉人入伙赚取积分。 有些把积分换钱，买点饮料，而有些则是直接用作游戏里面的复活用…… 第一次复活十积分，第二次二十，第三次四十…… 每一次复活积分都是翻倍！ 除此以外！ 你甚至大街小巷上的出租车上…… 你都能看到几张关于《沙漠自行车》的广告。 各大广告公司，也经常会接到《沙漠自行车》的宣传单子！ 单子上面的文案非常地吸引人。 “游戏史上第一款能赚钱的竞技类游戏！” “宇宙科技，S1赛季！” “正式开启！” “……” 很多人通过这些单子，进入了宇宙科技官网。 官网上，其实只有一款《沙漠自行车》的游戏。 但是，这款游戏的下载量却已经突破五千了！ 而且这个数据在不断地疯狂攀升着…… 宇宙科技平台的官网上，在6月21日早上公布了一项排行榜。 排行榜上…… 有任务完成得到奖励玩家网名的名单。 这个名单不断地在刷新着。 起初这个官网还算可以，但是后面，这官网越来越卡了。 同一时间，涌入服务器的人越来越多…… 等到上午十点的时候，官网被挤爆，终于崩溃。 当然，崩溃以后，更新得也很快。 更新完了以后…… 所有人震惊地看到官网又派了一个惊人的大奖！ “恭喜游戏玩家，老子天下第一，完成了第五阶段首次的隐藏任务，拿到五千元终极大奖！” 看到五千元终极大奖以后，很多人第一时间点开了玩家截图！ 所有玩家都疯了一般，各种懊恼与无语！ 事实上，这游戏特么就是有一个机制！ 你提现是需要花时间的，你如果花了时间的话，那么游戏时间就会少个几秒钟，少个几秒钟，对你完成下一步任务就很不利，毕竟下一个任务也会少几秒钟！ 想要拿到任务奖励，你必须不提现，忍住，就是操控着自行车进入下一个阶段，而且不能失误！ “这游戏！” “你真正想要拿到三万的奖励，我懂了！” “八小时，不能有任何失误，并且不能提现，你必须完成全程，游戏任务和节奏每过一阶段，就会很更难，稍微一不注意，就会失误，就算你全神贯注，你节奏不对，你也失误！” “想要获得五万奖励，就更夸张了，你必须在八小时内，没有任何失误，甚至游戏节奏也要把握得极好，完成所有任务，加隐藏任务，并过关！” “中途如果提现，如果失误，那么就算你用积分复活，大奖跟你也没有任何关系！” “这个游戏赚小钱是可以的，但是，你如果想要赚大钱，这就跟登天一样！” “个人建议，完成五百积分的任务，你们就可以提现回本了，因为接下来的任务，太考验人了，一般人，除非是那些大神，否则真心顶不住！” “……” 各大贴吧里。 很快就出现了许许多多关于《沙漠自行车》的赚钱回本攻略。 当然，这些攻略后面，还有各路大神晒出了一张张照片截图，来反驳！ 有的是提现了两百，有的是提现了几十块…… 当然，夸张的大神晒出上千块的都有！ 甚至……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回本怎么够？只要你坚持下去，好好完成任务，赚个饮料钱不香吗？” “大不了，你打电话啊！” “拉十个人，重新开始呗！” “……” …………………………………… 宇宙科技。 张扬咀嚼着口香糖，看着官网。 午后的阳光照在张扬的脸上。 他微微舒了一口气。 今天早上的时候，突然涌入的玩家成倍地增加，游戏服务器与官网都崩了。 还好有先见之明，提前打了补丁，进行了各方面升级，才稍稍稳住了局面。 事实上…… 从19号晚上游戏发行到现在…… 下载量已经突破了八千了！ 八千，总收入是四万！ 除开很多奖励系统，张扬看到自己账户上硬生生赚了一万！ 事实上…… 很多人都想冲击最后的五万元大奖！ 人性确实是贪婪的！ 只要你点开游戏，你就不可能满足赚个五块钱，六块钱…… 你想赚的只有更多。 就算给你赚了一百块，因为没有充值界面的关系，很多人想的并不是提现，而是继续换成积分，继续玩，冲击大奖！ 可是，五万元大奖非常难。 看似奖励非常多，但是给出去的大奖最多是五千元！ 其他基本上都是小奖诸多…… 张扬整理了一下衣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房东包强打过来的。 事实上，今天是星期一，今天包强大概是要过来问自己要房租了。 张扬稍稍地一合计。 算了一下得失后，他轻轻眯起眼睛，打开电脑上的股票界面。 随后…… 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喂，包哥！” “房租？” “抱歉啊，包哥，这房子，我的钱还卡在股票里，你也知道的，今天股票大跌，要不，我们不租了，我们搬了，你让其他人来看房子吧。” “……” 电话那头。 房东包强似乎懵逼了。 没多久，张扬听到了敲门声。 “喂？” “张哥，咱……咱不租了？” “嗯！” “可是，我们公司刚好赚钱，为什么就……” “这地方太贵，我们租不起，而且，现在游戏进入正轨，去哪里租都一样……” “但是，如果有人过来看的话……” “只要我们的游戏一直有奖励系统，这些无伤大雅，我们势头已经做上去了，现在很多东西无伤大雅了……事实上，现在有很多皮包诈骗公司，你甚至都不知道他们公司地点，但他还不是照样骗你钱？” “哦……等等，咱是游戏公司，不是诈骗公司！” “咳，咳，对，是游戏公司，但是性质，嗯，性质也不一样，总之，你现在有空的话，去随便找一个相对便宜点的地方，作为办公室吧……” “好……” 赵航满脸疑惑地点点头，便点点头。 赵航离开以后，又传来了敲门声…… “哥……哥，我们……这……这款游戏，……有人……用外挂……刷关……我……” “……” 钟崇文表情非常凝重地走了过来，然后递给张扬一些数据……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不可能所有人都遵守规则在玩…… 像很多游戏一样…… 他们的《沙漠自行车》，也出现影响平衡的刷关，刷奖励的外挂玩家了。 第十四章 独特的开挂奖励 2005年。 《传说》这款游戏虽然依旧火热，但是外挂与私服同样开始逐渐萌芽了。 伴随着这些东西的的萌芽，《传说》从刚开始的肝时间与点卡的游戏，开始慢慢变味了，很多人逐渐加入私服与外挂当中。 对很多人来说…… 他们玩游戏就是为了轻松，为了体验游戏的乐趣，花少一点的钱，能达到正版一模一样的效果。 他们何乐而不为？ 他们为什么要玩这种既花钱，又花时间，也不一定能爽的游戏呢？ 张扬曾经见识过原先世界《传奇》的火爆，也曾见过外挂私服泛滥，然后经过各种原因以后，《传奇》开始一蹶不振，变得落寞。 多年以后…… 当很多人聊起《传奇》的时候，一些人免不了唏嘘，免不了说起遍地的私服与外挂，免不了说一下曾经的辉煌岁月。 而这个世界的《传说》，其实也是有这种征兆。 事实上…… 哪个世界都一样的。 你制定了规则，总有人会想着走捷径，去破坏规则，以最小的代价，得到最大的利益。 《沙漠自行车》其实就是一款很简单的闯关游戏。 游戏的代码只要稍微懂行的人一看，就很容易把游戏给破解，然后在破解的基础上，增加一些辅助软件，这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哥……这是，异常数据！” 钟崇文拿过来一叠A4纸。 A4纸上，出现了一连串异常数据账号。 半个小时前，当这些异常数据刚开始运行的时候，钟崇文就注意到了。 他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用这段异常的数据运行游戏，开始加速模拟通关流程。 发现这一串数据，已经严重影响到了这款小游戏的平衡性。 这些数据账号在经过每一次关卡代码以后，就会涌入一段乱码数据，这些乱码数据会影响游戏的判定，从而让系统判定玩家已过关。 游戏时长虽然是八小时，但是在外挂辅助的帮助下，模拟通关甚至提前了半个小时，并且全部都是几乎不可能的节奏通关。 “按照设定，这……这……这……”钟崇文结巴了半天，气得自己拿起了笔记本开始打字“按照设定，真正人玩的话，游戏不可能提前半小时，因为有些关卡，必须要复活才能过，复活就会消耗时间，毕竟则判定规则就在那里……” “能查到外挂的发源地吗？” “这个不好查，是挂在网络上的，最多查到IP，但是做外挂的这个家伙，应该是个高手，IP极有可能想虚假的。” “哦。” 张扬摸了摸下巴。 在沉思了一会以后，眯起了眼睛。 “对了，游戏现在能做补丁吗？能赶在外挂泛滥前，做好补丁吗？” “能，，咱们要把外挂封死吗？提前把外挂给下了……” “不，外挂封死这个太麻烦了，我们只需要更改游戏后面的奖励判定，与结局画面好了。” “啊？”钟崇文愣愣地看着张扬，突然有些茫然。 “奖励那个挂逼一份神秘大奖……” “额？” …………………………………… “妈的！” “这《沙漠自行车》好难，我到一万积分，就总是出错，我赚来的积分，几乎全部复活光了。” “哥这么弱的吗？我到了三万积分……不过我提现了，这游戏就和赌博一样，玩的是心理战，赚一笔就跑，不玩，就是赚！” “但是，你难道不想最终大奖吗？最终大奖，玩玩游戏就有三万，而且完美过关的话，有五万！” “这怎么可能？这款游戏就不可能给你完美过关，至少人类是不可能完成的！” “是啊，太难了，四万积分以后的过关，虽然操作简单，但是里面的上下车，躲避风暴，这种节奏简直离谱，哪个怪物能过关？” “这游戏，根本就不可能让你拿到最终的钱！” “……” “……” “……” 当看到贴吧里无数人都在讨论这款突然爆火的赚钱游戏难得发指的时候…… 燕京大学旁边的出租屋内。 一个头发蓬乱的青年死死地盯着屏幕。 屏幕正在运行《沙漠自行车》，而《沙漠自行车》旁边正在有条不紊地运行着他刚写好的程序。 游戏里，骑着自行车的主角路过了一次次的障碍，以完美的节奏躲过了一次次风沙判定，在短短的五小时时间，就已经赚到三十万积分了。 看到三十万积分到手以后，他切屏看了一眼贴吧里那些吧友的呜呼哀哉。 他笑得非常兴奋，非常有成就感。 “你们懂不懂高科技的含金量，懂不懂啊！这游戏太简单了……躺一觉就能拿奖励！” “笨！” “老老实实玩游戏，被游戏玩实在是太笨了！” “人类就应该玩游戏，而不是被游戏玩！” “……” 他感慨了一阵以后，犹豫了一会，最终截了一张图放在了贴吧里。 “天，这么吊？” “靠，这怎么过关的？” “妈呀，三十万积分，而且是无伤，这也太吓人了……” “触发了无伤隐藏任务，奖励双倍积分？积分六十万？已经进入第六阶段的闯关了？” “我的妈呀，这不比那个“老子天下第一”牛逼？“老子天下第一”还倒在了第六阶段提现了呢！” “新的记录又要诞生了？靠！这人该不会拿终极大奖吧！” “怎么做到的？” “……” 现实中。 他是一个唯唯诺诺，靠着帮写《传说》私服，《传说》外挂赚钱的程序员。 被一工作室无情地压榨着。 而在网络上…… 他却是受所有贴吧的网友顶礼膜拜，呼风唤雨的大神。 他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想着以后自己以后拿了五万元奖金，就从工作室辞职，再把《沙漠自行车》的外挂给卖了，然后好好放松一下。 这么一想，他点燃一根烟，关掉电脑。 抽完以后，他伸了伸懒腰，然后躺在了床上。 “叮！” “《沙漠自行车》进行升级！升级时，所有数据将会进行免积分，自动存档，赠送复活机会！” 就在准备好好睡一觉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系统提示声。 他猛地醒来，随后盯着《沙漠自行车》启动了自动更新的提示…… “难道是发现我开挂了？” “进行剔除？” 想到这的时候，他的喜悦瞬间消失，紧紧地盯着提示界面。 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击了升级。 大不了，升级以后，他再扒这游戏的代码，再做数据呗，反正这游戏代码太简单了，随便就能改。 等到《沙漠自行车》更新完了以后，他打算挂掉辅助外挂。 没想到…… 外挂竟然还能自动运行。 他瞪大了眼睛。 啥玩意？ 我还能用？ “积分已到八十万，是否提现？” “积分已到一百万，是否提现？” “积分已到一百二十万，是否提现？” “……” 看着不断上涨的积分以及过去的一个个关卡，他迟疑了一会。 难道他们没发现数据异常？ 也对，我的辅助写得很谨慎，只是利用一些系统BUG而已，其他的都像真人操作，不可能查得出来的。 不过虽然这么想，但他还是盯着屏幕，只要稍微异常，他就进行代码整改。 “积分已到一百五十万！” “积分已到一百六十万！” “……” 从下午到晚上八点。 他一直死死盯着屏幕，看着积分不断地上涨。 等到完成全部隐藏任务，积分到达惊人的五百万，到达极限的时候…… 他看到《沙漠自行车》停在了路边。 然后，他看到了提现那个按键变成了红色。 然后…… “恭喜“我是牛逼”大佬通关！” 屏幕跳出了鞭炮的恭喜画面！ 他激动地点开了五百万积分的提现按钮。 然后…… “大佬，你太牛逼了，宇宙都容不下你了！” “为了表彰你的英勇，我们将亲自派美女客服小薇与您对接！” “……” 他很激动！ 第一时间打开了自己的Q狗聊天软件，加了一个搔首弄姿的美女账号。 这美女，刚好是他喜欢的类型。 “您好，帅哥，我们将竭诚为您服务，因为您是我们《沙漠自行车》第一个通关的用户，我们将奖励你一款05款兰博基尼大牛……请输入您的地址，我们会将实物开到你楼下，并当场过户给您！” “什么？” 他瞪大了眼睛！ 兰博基尼大牛！ 我特么的，这是几百万的神车，而且是限量版的！ 他激动了！ “您是选择现金奖励，全网通报您的荣耀，还是兰博基尼奖励呢？只能二选一哦……” “兰博基尼！傻子才会选现金！” “……” 因为太过于激动，而且这个游戏之前的提前完全是真实的，从未欺骗消费者，他就完全没有想其他的，就输入了自己家的地址。 “已收到您的地址，请稍等二十分钟……” “……” 他忐忑地等待着。 既期待，又兴奋，甚至还有些不安。 这游戏该不会骗人的吧？ 不可能啊！ 如果是骗子的话，他之前为什么都能提现？ 而且有传闻这是富二代为了业绩的撒钱游戏，应该不至于骗人。 而且，这么做很利于游戏的宣传，这种博人眼球的东西，流量多大啊，对下一款游戏，也是很大的帮助不是吗？ 应该是…… 真的！ 大概二十分钟以后，他听到了敲门声。 随后…… “恭喜恭喜！这是您的实物奖品，感谢您对我们游戏的支持……” 迎接而来的并不是美女秘书，而是一个露着憨笑的高大东北大汉！ 而他手中捧着的是，是一辆…… 等等！ 是兰博基尼的…… 模型车？ 模型车！ “草！” 他一口气没上头，瞬间脑淤血…… 第十五章 良禽择木而栖 “怎么没直播了？” “大佬呢？” “那位大佬应该提现了吧？怎么官网没有播报？” “啥情况？是骗子吗？” “？？？” “……” 因为人传人的关系。 《沙漠自行车》这款游戏第三天的下载量已经到达惊人的一万四了。 而且，这个下载的数据正在以惊人的数据增加。 紧跟着增加的还有千度的《沙漠自行车》贴吧用户。 几乎每过一分钟，都有几十个玩家汹涌进贴吧里，开始讨论这款游戏。 事实上，加入的玩家都是游戏失败，或者游戏卡住，或是来寻求攻略的。 他们一进来就看到了一个火热帖子。 帖子里面的玩家已经达到游戏的第八阶段！ 已经攒足一百多万积分，即将通关了。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这贴吧楼主的继续播报…… 但是，到达一百二十万的时候，播报突然停住了！ 他们每隔几分钟就看着上来看帖子，结果帖子一直没有直播。 他们很奇怪。 “难道是提现了？” “有可能是提现了，毕竟一百二十万积分，就是一万二啊，赚这么多钱，能收手了！这是从来都没有人达到过的阶段吧？” “他就不想终极大奖吗？” “那可是五万啊！” “不知道啊！” “……” 贴吧吧友们等了很久很久，等八个小时过去以后，仍旧什么都没等到。 难道失败了？ ……………………………… 赵松这辈子都没想到…… 自己做了这么多外挂，竟然会有栽了的那一天。 而且…… 栽得很彻底。 简陋的屋子。 不算明亮的白炽灯，以及几台配置挺一般的电脑，还有…… 几个青年。 谁都想不到，传说中的富二代撒钱的《沙漠自行车》公司，竟然会在这种鸟地方。 或者说…… 他们是刚搬到了这个地方？ 赵松看到刚打包好的行李以后，不自觉出现了这么一个念头。 “外挂好玩不？” 就在这个时候…… 一个青年看着他，嘴角露出如沐春风一般的笑容，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问着这个问题。 “我……”赵松心中一颤。 越是陌生的地方，就越会让人觉得不安。 那青年的眼神仿佛能刺穿一切一般！ 赵松怂了。 在网络上，他呼风唤雨，口吐芬芳，但是在现实中，他却是一个营养不良，细胳膊细腿的小人物。 旁边的憨憨东北大汉一抓就能把他抓起来。 嗯，如老鹰抓小鸡一样。 “你是《传说》工作室的人吧？偷偷出来接私活了？” “我……我……你们想干什么，你们非法拘禁我，你这是……你这是，犯罪！” “我们就是邀请你过来喝喝茶就犯罪了？你随时能掏出手机报警……” “我……” 那个嚼着口香糖的青年眯起了眼睛，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 赵松在那个青年眼神的注视下，仿佛没有任何秘密，甚至，隐约间，这个青年还透露着一股压抑的气势。 赵松不敢与其对视，只是低下头。 他越来越紧张了。 “不要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对了，我们公司的茶好喝吗？刚买的菊花茶，还新鲜……趁热吧，对了，老吴，给这哥们切个西瓜……” “……” 房间里。 赵松愣愣地看着一个憨大汉掏出一把菜刀，对着青年点点头，对着西瓜就是猛地一声砍下…… 西瓜碎成好几片。 “好，好，对不起，我，我…你们放过我，我不应该这样，我……”看到西瓜的瞬间，赵松只觉头皮发麻，下意识地喝了一口茶，却发现茶更是烫嘴。 “工作室给你的工资很低吧？我想，你应该很不满工作室给你的工资？”青年依旧在笑，吐出了口香糖以后，伸了伸懒腰，看了一眼窗外。 旁边的东北大汉却是非常震惊地看着青年。 整个房间已经非常压抑，形容不出来的毛骨悚然感。 “你怎么知道！” “工作室的矛盾越来越厉害，所以你打算做完这一笔，就直接回家了？” “你……” 他骇然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那个青年。 他太过于恐惧，而感觉到不可思议…… “你看起来营养不良，房间里只有几桶泡面，说明你过得确实不好，而且非常缺钱，更重要的是《沙漠自行车》的外挂是你独立完成，就说明你不想让工作室知道，还有我看到了你房间里的一些零碎行李，大概地分析出你应该赚一笔以后就打算离开燕京……然后，还有贴吧里的帖子，帖子说明你是一个希望被认同的人，这种认同哪怕是虚的，你也会感觉到兴奋……” “那么，大概能猜出你是一个非常要自尊的人，这样的人和目前的工作室，肯定都处不好……” “还有，网络上其实是有痕迹的，你在贴吧上留下的那些留言，其实很容易就判断出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在加了你的Q狗，看到你曾经的QQ签名以及说说，还有空间里的一些文章，我甚至能确定你干完这一票，就准备回老家了！ “这其实是很简单的事情。” “……” 灯光下。 赵松越来越悚然。 他感觉自己犹如一个被扒光衣服的人一样，丝毫没有任何秘密。 他感觉到这个青年太恐怖了，恐怖到猜中了他的心思！ 他深深呼了一口气，想冷静，但是无法冷静。 “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突然意识到…… 《沙漠自行车》就是一个局，把很多人骗了！ 再认真一想，《沙漠自行车》的游戏模式里面藏着数不清的心理暗示！ 这人…… 他脊背发凉！ “只是想和你聊聊天，毕竟，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张扬笑眯眯地摇摇头，眼神却无比炽热。 “……”这股炽热让赵松都无法呼吸！ 特别是一想到，那跟自己聊天的小姐姐竟然是一个东北大汉以后，他竟无端端地菊花一紧！ 特别是…… “小哥哥好厉害！” “小哥哥，恭喜你……” “小哥哥……” 越想，他就胃部一阵反酸，差点要吐！ 当他想到之前他特么还幻想自己和客服小姐姐因为游戏而认识，然后…… 我特么！ 他想立马逃离这个鬼地方！ 这帮家伙！ “你还好吧，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事实上，我们只想跟你坦诚地聊聊天……” “我……我……”他感觉自己被张扬的声音压得喘不过气来。 坦诚这两个字，在他的耳中，甚至都有些不正常了！ 他大腿都哆嗦了起来，特别是看到那个东北大汉露着笑容拿过来西瓜以后，他就更受不了了。 “但是啊，你能逃到哪里呢？你应该，是一个想出人头地的人吧？我甚至能从你的口音之中，分析出你是川省那边的人……你想逃回川省？如果让我猜的话，你大概想拿着这四五万，在川省弄一个自己的外挂工作室？你应该觉得这玩意能赚钱，而且很赚钱？！” “……”赵松汗毛直竖。 “这是一个大时代！未来网络，只会更加地蓬勃发展……我觉得你是一个人才，你应该有一个更好的未来，我可以为你规划一下你接下来的正确人生道路，现在只是兰博基尼玩具，但是三年后，你能开上真正的兰博基尼跑车……不要整天想着整外挂，这玩意没前途的！” “……” “你愿意，试试吗？” “……” 赵松低着头喝了一杯水，拿杯子的手都在轻颤。 这人咋回事？ 突然亢奋了？ 他到底要干嘛！ 这特么为什么这么像一个鞋教传销组织！ 而张扬看着赵松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完全没有要搭话的状态后，突然就尴住。 是不是…… 整过头了？ 还好他脸皮厚，而且正在这个时候，手机也收到了一条短信。 他拿出了手机。 “老钟，《沙漠自行车》有人正式通关了吗？有人通关，就先派奖吧。” “……” “派奖以后做什么？这游戏结束了？没有结束！等等，先不派奖，我亲自去派奖，我去整套西装，还有横幅，与界面……” “……” “肯定有其他外挂的，等弄完奖以后，我们自己做自己的外挂去挂个平台去卖，其他关于《沙漠自行车》的外挂，一律封杀！” “……” 赵松瞪大了眼睛。 整个人都痴呆了！ 刚对自己说的是做外挂没有前途！ 转手间，这家伙…… 特么自己做了？ “赵先生，咱赚钱嘛，不磕碜……反正你来都来了，要不……你加入我的团队，为未来的游戏事业，发光发热？我不会亏待你的……” “对，小哥哥，你别这么坐着，吃瓜，咱吃瓜……” “有话好好说，你别碰我……我不搞基！” 当赵松看到东北大汉非常热情地放下西瓜，一手自来熟地揽住他肩膀以后，他如惊弓之鸟一般，瞬间弹起，惊恐大叫！ 第十六章 大奖宣传（上） 星星网吧。 网吧柜台上，贴着一张纸，纸上有一个关于《沙漠自行车》的链接与邀请码。 下方还有一个海报。 海报里是“宇宙科技S1，等你来参加！” 海报的下方，依旧是一个穿着西装的黑人小哥露出雪白的牙齿，做出了一个邀请姿势，显得国际范十足…… 老板李宗男对网管小王千叮咛万嘱咐，要跟所有人过来上网的客人都说一遍，有兴趣的话，让他们赶紧下载。 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趁着大奖还没有派发的时候，多进几个人。 事实上…… 不需要老板叮嘱，网管小王就已经下载这款游戏，偷偷在家里玩了。 事实上，这几天时间，这款游戏就突然爆火，到处都能听到有人在聊在这款游戏。 甚至很多痴迷玩老虎机，玩彩票的哥们，都屁颠屁颠跑到网吧开始玩起了《沙漠自行车》。 他们时常都能听到某某某中奖，时常听到身边哥们随便玩了一会，就赚到了烟钱，甚至还听到了某某某拿到了几千块的大奖…… 几千块对十多年以后或许并不怎么值钱，但是在现在看来，却是一笔不错的奖金。 “今天下载了几个？” “今天下载了三十个了。” “哦，好。” 6月23日。 李宗男巡视者网吧，询问着下载量，当听到三十这个数字以后，他点点头，随后转个弯，找了个机子继续用积分开始复活，继续玩了起来。 没多久以后…… 他听到了网吧角落里出现了一阵吵闹声！ 当听到吵闹声以后，他下意识转头看向那个角落。 他看到数不清的人都围在那里，所有人眼神疯狂，神情激动，甚至还憋红了脸，握紧拳头。 很多玩《传说》的玩家都放下手头的任务朝那边围了过去了。 “差一点！” “卧槽，葛神牛逼啊！差一点，再快一点！” “躲过去了，躲过第二十阶段了！” “复活，继续跑……快一点，再快一点！” “卧槽，新纪录！” “……” 李宗男站起来。 他记得，那个角落里是网吧熬夜神人葛余淼坐着的地方。 他走到那个方向，挤人群。 随后，震惊得盯着屏幕！ 他看到屏幕里，葛余淼，葛大神正操作着屏幕，以非常不可思议的节奏状态，骑着自行车加速穿过公路。 下车，修车，上车，躲风沙…… 这些动作一气呵成！ 随后，上面的积分更是让人触目惊心！ 他竟然拥有一百万的积分了！ 他记得葛余淼这段时间，一直在邀请亲戚朋友，并且用他们的账号打游戏…… 他呆在角落里换了一个又一个账号，累了就躺在位置上眯个几个小时，醒了继续干…… 一大桶纯净水，竟然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全部被喝光了。 “你已经获得一百三十万积分，请问，您是提现，亦或是献祭所有积分，换最后阶段？” “作为第一个完成该游戏支线任务的玩家，系统温馨提示：最后阶段若是失败，您将一无所有……” “温馨再提示：您本次提现以后，其他人将不再获得支线任务提现奖励，但依旧可以冲击终极大奖！” “倒计时，二十秒，十九秒，十八秒……” “……” “……” 所有人围观的人都紧张了起来。 倒计时结束以后如果还没有点提现的话，《沙漠自行车》将会自动默认进入最终阶段！ 目前，除了葛余淼以外，其他人最多就玩到了第十阶段，死活上不去了。 而且第十阶段，他们还没奖励，因为奖励被葛余淼这位大神给拿走了。 这个游戏的一个让人无语的是，第一个过关的会有隐藏大奖，而其他人，则只能赚个几十几十积分这样子，而且稍微不慎，你就得用这些积分复活，除非真的很专注，才能不失误过关，但是，这样的人本身就是凤毛麟角好吗？ “提现，那是一万多，你提现啊！” “是的，提现，这游戏不可能给你一个账号同时拿全部任务奖励和通关奖励的！” “对！” “及时止损，这么多钱，能让你爽一年了！” “是啊！葛神，听我的！” “……” 周围很多人都被这百万积分给弄花了眼，纷纷开始劝说了起来。 而葛余淼则是听不到他们说话一般，依旧盯着屏幕，充满黑眼圈的眼睛泛着通红。 倒计时一秒一秒地出现，他迟疑了很久很久，终于咬着牙！ “干了！” “……” 他点击了下一步，随后，在所有人吃惊，不解，无语的眼神下，点击了下一步…… 所有人看着一百万积分瞬间清空，所有人内心深处有种空荡荡的！ 他们恨不得替葛余淼提现！ 甚至网吧老板李宗男都非常无语！ 在点到下一步的瞬间。 屏幕上再次出现了自行车与黄沙，操纵的节奏难度已经变成了极难，风沙无尽肆虐，自行车不断地晃动，经常损坏维修，仿佛永远都修不好一样，而且要经常躲避下方的钉刺 稍微迟一秒，就是输！ 而且，最后一阶段，不能复活，不能失误，不能断哪怕是一秒的节奏…… 简直是非人类！ 葛余淼全身都是汗水…… 但是，却一直盯着屏幕！ 网吧里…… 闻讯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了。 人竟然把网吧挤得水泄不通…… “他要通关了！” “他妈，他要通关了！” “卧槽，这破游戏，竟然还有人能通关！” “这家伙献祭了自己所有积分开启最终一关的！” “草他大爷，这么狠？” “……” 半个小时以后！ 整个网吧爆发出了一阵疯狂的大叫声…… “恭喜你！打爆所有关卡！” “恭喜你，赢得宇宙科技，S1赛季最终大奖！” “……” 当屏幕出现这个字样以后，葛余淼全身如同从水中爬起来一样，浸湿了汗！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整个人也无比激动！ 几乎不是人类能通的最后一阶段，所有人看到都觉得头皮发麻，而葛余淼，竟然完成了！ 紧接着…… 整个“宇宙科技”官网出现了一条横幅！ “恭喜，老子天下第一，赢得宇宙科技S1赛季最终大奖！” “恭喜！” “……” …………………………………… 木人工作室。 “那赵松怎么回事，两天都不见人影了！” “不知道啊，自从他提供了外挂数据以后，他人就失踪了……” “这……算了，不管他了，对了，外挂现在挂上去卖了吗？销量怎么样？” “我们的外挂，好像，不能用了，那边用了一个外挂补丁，好像用外挂通关，积分就全部清零，并且说……” “啥玩意？” 木人外挂工作室内，一个戴着眼镜的青年懵逼地看着另一个提供过来的屏幕截图。 特别是看着那几个字以后，他整个人都懵了。 “你太牛逼了，积分对你没什么用了，你这么牛逼，应该也看不上积分排行榜，地球已经容不下你了，你去外太空吧！” “……” 没多久以后，又有一个青年推门进来。 “孙哥，不好了，好像另一款付款辅助软件出现了，这款外挂比我们更牛逼，好像全程侦测不到数据……虽然也拿不到奖，但好像能进最终排行榜，这特么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玩意？” ………………………………………… 宇宙科技。 赵航和钟崇文把辅助外挂挂上去以后，第一时间跑到了办公室里。 几个小时以后…… 张扬穿好了一身西装，激动拿着一张“三万元”大奖的牌子与印着宇宙科技S1的奖杯，租了一台摄像机，跟赵航与钟崇文两人拿着喇叭，跟着一起离开了低矮的小屋子。 他们征得获奖者同意！ 而张扬则是要充当一下记者，然后进行后续采访与宣传工作…… ………………………………………… 星星网吧。 隔着很远，所有人都听到了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特别是唢呐声，更是响得嘹亮！ 当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 他们看到几个青年拿着喇叭，非常喜庆，喜气洋洋地冲进网吧。 “恭喜葛大神，恭喜恭喜！” “……” 第十七章 大奖宣传（下） 千度。 《沙漠自行车》贴吧里。 吧主“我是大壮”开始更新了一个精华帖。 标题非常显眼。 “震惊！这一天，游戏史上最震撼的结局诞生！世界纪录的见证者，突破人类极限的大神，真实身份竟然是……” 看到这个标题以后…… 那些在找外挂，找攻略的吧友不由自主地就点了进去。 突破人类极限？ 啥玩意？ 吉尼斯世界纪录？ 浓浓的标题党。 点进去以后…… 他们在帖子的一楼，看到了这么一段文字！ “宇宙科技S1竞技，就在半个小时前，正式步入尾声……” “众所周知，《沙漠自行车》是一款考验人类专注极限，考验人类节奏极限的游戏！” “无数的华夏玩家们，在接触了这款游戏以后，被奖励机制所吸引的同时又震惊这款游戏的超高操作难度……” “事实上，这款游戏的核心，就是对人类的考验，对毅力的肯定，前期赚积分容易，但是到了后面，每一秒，都是一次极限！” “很多人都在说这款游戏，不可能有人会通关，很多人在到处找攻略，在到处找外挂，甚至有人开始骂这是一款骗子游戏……” “很多人说，不可能有人会拿到三万元奖金，官方，就是愚弄玩家，毕竟没有人有这么恐怖的节奏能力，有这么惊人的专注力！” “但是……” “有这么一位玩家，却是在逆境之中，逆风翻盘，在绝境之中，突破人类极限，让整个游戏官方都为之震颤，甚至，宇宙科技在董事长兼张扬当场吓趴了……” “S1，一个游戏新时代的大神正在诞生！” “……” “……” 帖子 图片是“宇宙科技”的背景墙，背景墙下，一个穿着西装，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年轻人趴在电脑桌前，震惊地盯着电脑屏幕。 紧接着…… 帖子又更新了另一张图片。 另一张图片里，是几个带着奖杯与锦旗的身影，站在马路边，指挥着一帮人敲锣打鼓。 锦旗，在风中飞扬…… 看到这一幕。 很多网友们都愣住！ “卧槽，这游戏还真有人通关？” “好像是……” “这游戏肯定有人通关，这人就是我们网吧的大神，葛大神，这可是神人啊！” “对这帮人是去颁奖的？为什么我感觉这地方有些熟悉？” “我也是！” “我特么，这不就是我们星星网吧吗？” “我的妈呀！” “我听到声音了，颁奖的真的过来了！” “我他妈，我就在网吧里，我去看看，等会跟大家说情况！” “……” “哥们，你们人呢？你们直播一下颁奖啊！拍几张照片过来啊……” “……” 星星网吧。 几个本来正在贴吧找外挂的网友听到了一阵阵敲锣打鼓声。 他们下意识地站起来 随后…… 他们看到几个面带微笑，喜气洋洋带着一队乐队，扛着摄像机与话筒的青年，走进网吧。 唢呐声嘹亮，充满着喜庆与欢快，外面，礼炮齐鸣，犹如，古时候中状元一般。 他们围着葛余淼，在镜头下，把话筒递给他！ 这是采访？ 卧槽！ 这么牛逼？ 几个人顿时瞪大了眼睛围了上去…… …………………………………………………… “恭喜你，葛大神！恭喜你获得大奖！” 张扬的声音出现在葛余淼的身边。 葛余淼震惊！ 他手足无措，脸憋的通红。 围的人越多，他越觉得紧张…… 当看到奖杯与锦旗以后。 他激动得大脑一片空白。 从小到大，从来都是学校里差生，是老师口中网烂，最终只能去当乞丐的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了这么隆重的待遇。 唢呐的声音更加嘹亮与喜庆，围观的很多人精神恍惚，不知怎的，竟有一种随时能开席的感觉！ “宇宙科技S1赛季，《沙漠自行车》冠军！” 张扬把奖杯非常郑重地递给他…… 他接过奖杯，整个人都是恍惚的，他低下头，他看到了这么几个字！ 那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到了无尽的感慨，鼻子竟然无比酸涩，甚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网吧里响起了一连串掌声。 他更加的恍惚了！ 竟然有人为我鼓掌？ 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却见他早已被人围满，不远处，摄像机正在抓着他猛拍…… 我竟然能出现在镜头下？ 我玩游戏，竟然也能…… 我…… “葛大神，我们合个影吧！你是我们S1赛季的第一个冠军，也是我们宇宙科技的第一个冠军，意义非常远大！” “我很荣幸，能与你合影！” 葛余淼看到为首的青年激动地抓着他的手，然后非常认真地说出了这句话。 然后，让人和他合了一个影，合影完了以后，又交给他一张写着“三万元”奖金的牌子，又合了一个影。 他虽然还没有认清楚这到底是什么阵仗！ 他现在都有些懵。 但是，他的鼻子更加酸涩了。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想梗咽的感觉。 敲锣打鼓的声音，吸引了更多人进入了网吧。 很多人都是过来看热闹的，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了。 网吧老板李宗男瞪着眼睛看着这一幕…… 随后，看着张扬非常认真地掏出一个黑袋子，然后，将黑袋子塞给了葛余淼。 他敏锐地感觉…… 这是钱！ 这是现金！ 有些，沉甸甸的。 “感谢诸位对我们《沙漠自行车》，对我们宇宙科技的支持！” “所有人都觉得《沙漠自行车》只是一款游戏……” “但是，我能从后台，看到多少个日日夜夜，很多人都在肝这款游戏……” “我看到一个又一个账号的失败，一个又一个的坚持着不放弃……” “甚至，很多人都不要积分，就是想要通关，想要看到故事的结局！” “这一刻，故事的结局来了！” “这一刻，它或许有些遗憾，跟很多人的人生一样，它不完美，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但是，再一次恭喜葛大神，恭喜他，也恭喜我们，在在无人相信这款游戏的时候，他选择相信了这款游戏，并且牺牲了所有的积分，所有的努力，给所有人带来了故事的结局！” “不管故事的结局如何，诸位，未来，请继续加油吧！” “” “……” 张扬慷慨激昂地说完以后，再次鼓掌了起来。 随着他的鼓掌声，周围的人无端端地觉得热血汹涌，也跟着开始鼓掌。 葛余淼看到了话筒放在自己面前。 沉甸甸的现金，还有象征意义的奖杯…… 他极为的不真切！ 一年前，他被班主任骂，被学校劝退，他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一天又一天。 所有人都在骂他，都觉得他没出路，甚至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这辈子就完了。 就是一个废物…… 甚至，接触到《沙漠自行车》也都是偶然机会，只是想赚点钱，仅此而已。 但是，他自己都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坚持到这一步…… 是想证明什么吗？ 这一刻…… 看着所有人都在盯着他…… 听到了掌声…… 他突然眼圈泛红。 “我，感谢《沙漠自行车》……” “……” ………………………… 牧马人科技。 几个工作人员看到了贴吧的首页。 他们看到了一条上万回复的热帖。 他们下意识地点开关于《沙漠自行车》的帖子，。 然后…… “这个《沙漠自行车》怎么回事？怎么热度这么高？” “这款游戏最近确实很火，我的弟弟都在玩……” “真的假的？” “是真的！这游戏的营销手段闻所未闻，我起初以这游戏也就那样，没想到，现在竟然这么火了……” “等等，这帖子里的这个家伙……不就是被你淘汰的那个家伙吗？” “啊？” 第十八章 电子竞技 刘芸呆呆地看着屏幕。 然后…… 见鬼了一般看着《沙漠自行车》的下载量。 截止今天6月23日，这款游戏的下载量已经突破两万了。 这个数据对于他们公司的其他游戏来说，或许不值一提。 但是。 这可是仅有几天时间，就创造出来的数据！ 这一刻！ 她感觉有些疯狂。 她点开《沙漠自行车》的贴吧，看到《沙漠自行车》的贴吧人数早已突破了三万…… 整个贴吧的活跃量正在疯狂地增加着。 她在贴吧里，看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 当看到这个身影以后，旁边同事出现了一个疑惑的声音。 “这不是被你淘汰的那个家伙吗？” 他们都在议论。 他们的声音传入刘芸的耳朵里。 刘芸死死地盯着屏幕。 她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在自己摊位不远处，突然摆了招聘摊位的家伙！ 她当初觉得有些好笑，甚至觉得这家伙是哗众取宠。 不但是她，甚至整个招聘会的那些人，那一刻全部都在嘲笑这个人是神经病，脑壳坏了，想工作想疯了…… 偶然HR之间聊天，还能聊到这个人…… 所有人都当成是一个茶余笑料，而且还把他当初毛遂自荐的话给嘲讽了一遍！ 但是，所有人都想不到，这个人竟然真的…… 做到了！ 这是运气吧，这肯定是运气，而且，一款游戏，真的代表不了什么！ 是啊，代表不了什么！ 她这么提醒着自己，希望让自己心中的落差好受一点。 可是，她的脸突然就赤红与燥热了起来。 她觉得憋得慌。 “刘芸，你还好吧？” “刘芸，这个人就是运气好……” “刘芸……” “别在意，一款游戏而已，代表不了什么……而且这种事情确实常有，毕竟我们的招聘条件，就是大专及以上，而且要形象好，健康的，这不怪你……” “……” 旁边的几个同事注意到了这一幕，几个凑过来安慰着她。 她似乎有被安慰到。 可是，就在她关掉贴吧，想把这件事给压进心中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随后…… 她看到自己的部门人事领导匆匆地走了过来。 领导名叫沈毅…… 平常大多数都是非常平静，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过。 此时此刻，他似乎非常激动，甚至拿着一叠文件！ 他是怎么了？ 遇到什么好事了，还是彩票中奖了？ “刘芸，你来我办公室一下……” 刘芸下意识地跟着他走进了办公室。 当走进沈毅办公室以后，刘芸看到沈毅正指了指电脑屏幕，电脑屏幕上，正在运行着…… 刘芸心中一颤，本来红色的脸突然变得煞白。 电脑屏幕上，竟然运行着《沙漠自行车》！ “这款《沙漠自行车》，你玩过吗？这是一款这几天突然爆火的游戏，我刚才下载了玩了一下……游戏内容简单，但是却很上头……” “……” “我发现这个张扬是个人才，他对客户，对用户的心理，把握得非常到位，这种运营的手段闻所未闻，但是，效果却出奇得好！” “……” “还有，你看贴吧了吗？这个家伙提出的S1竞技概念，还有这一番话说得，确实有些热血汹涌！” “……” “这样的人才，我希望你能给他打个电话，跟他约一下时间，如果有空的话，我希望我们能一起去拜访一下他……” “……”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的公司不是有一个策划主任位置空缺吗？我可以跟柳总申请一下……这家伙，策划能力真的很强，对游戏的概念理解也非常强，给我一种志同道合的感觉！” “……” “这样的人才，不在我们公司，实在是很让人难受，你赶紧想办法拿个联系方式，打电话约一下……” 沈毅说得唾沫星子横飞。 很激动，而且很开心，眼神散发着亮光！ 而刘芸却是嘴角露出一丝苦涩。 沈毅根本不知道，张扬其实到他们公司来应聘过！ 更不知道的是，张扬递过来的简历，被他们这些人扔进了垃圾桶…… 那个时候的张扬，对她刘芸来说是一个小人物。 她甚至没有任何负担！ 但是，此时此刻…… 刘芸低下头。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沈毅办公室的，她只知道自己的心中逐渐地沉了下去…… 这个世界，似乎没有后悔药能吃？ 就在刚坐下的时候，她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 这是她的闺蜜，在另一家大地科技公司上班的HR发过来的。 “我丢工作了……” “就是因为那个高中学历的家伙！” “……” ………………………………………… “感谢所有人……” “感谢网吧的所有人……” “我……我会加油，继续加油的！” 贴吧里的直播依旧在继续。 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发出采访视频，或者现场画面。 葛余淼，葛大神眼圈泛红，经历了前所未有的荣耀，握着奖杯的手都在不断颤抖。 在说完以后，他感觉自己如梦如幻。 采访又变成了网吧老板李宗男。 李宗男在星星网吧下，唾沫星子横飞地一阵狂吹！ “他在这里非常努力！” “是的，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有天赋，又这么努力的人！” “现在社会，很少有人看到这样的人了……”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大概在，半年前吧……” “……” 葛余淼听着网吧老板在讲述着他背后的故事，说起来的时候，表情眉飞色舞！ 他在为我骄傲？ 我让他觉得脸上有光？ 他心中一颤！ 随后…… 他又看到“宇宙科技”的其他人，在采访着其他网友…… 其他人都在说着关于他的故事…… 每一个版本都不一样，但无一例外，充满着佩服！ 曾经…… 葛余淼的内心深处，已经没有光了！ 仿佛陷入深渊，无法自拔，自暴自弃！ 但是这一刻…… 他的内心，却感觉暖洋洋的…… “三万奖金的S1已经结束一半，另外还有两万的奖金，还需要各位加油！” “真正奖励结束以后，我们将会更新游戏玩家排行榜……” “这是一款游戏！” “但是同时，这是电子竞技！” “和现实中的体育竞技一样，唯一区别是，它是存在于网上！” “每一个坚持者，不管获奖不获奖，他都值得尊重。” “诸位，是电子竞技诞生的见证者！” “……” 张扬的一句话…… 仿佛另一道光。 照亮着葛余淼…… 他愣愣地看着张扬。 这一刻…… 只觉得这个人好高大！ 他玩的游戏…… 这是…… 电子竞技？ 第十九章 这是一个好时代 “这是一款游戏！” “但是同时，这是电子竞技！” “和现实中的体育竞技一样，唯一区别是，它是存在于网上！” “……” “我希望，在某一天，我们的很多人， 宝 书 网 ( w w w . x b a o s h u . c o m )都能站在赛场上，并且，在万众瞩目中，和各国的朋友们一起同台竞技！” “我们会有对手，对手很强！” “我们会有队友，有战队，有如同足球一半的俱乐部，有自己的荣誉，有为之而战的梦想，有嘹亮的战歌！” “……” “……” 贴吧里。 张扬的感言全程以文字的方式正在直播着。 时不时会出现一张张扬的照片。 照片里，张扬站在万众瞩目的地方，拿着话筒，非常激动地说出了这一番话。 这个时代的2005年，和张扬那个世界的年份很多东西都相同，还没有智能机，彩屏手机都很少，更没有什么直播…… 但是，很多东西又不一样。 支付系统还算完善，资本早早就做出了一套完整的网络支付系统，逐渐用于网上充值，网上银行提现…… 网购的概念也在逐步开始完善，很多网购网站也逐渐兴起。 但是…… 这里没有《魔兽争霸》，没有《三国争霸》，没有《英雄联盟》，《王者荣耀》！ 竞技类游戏虽然有，可是，从来都没有电子竞技这个概念…… 类似《拳皇》之类的格斗游戏也有，可是，从来都没有人想过要跨国举办街机格斗，最多就是几个游戏爱好者拿出点钱，看看精彩。 这是一个好的时代。 但是…… 这同时又是一个不好的时代！ 贴吧里。 很多本来就是单纯找外挂的玩家们不自觉就看着这段文字…… 第一眼，他们并没有什么感觉。 因为他们觉得这根本就不现实。 觉得这就是一次吹嘘。 但是…… 不知道为什么…… 他们就算知道不现实，也跟着贴吧上面的直播文字看了下去…… 看得人越来越多了。 看着看着，他们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丝憧憬感。 未来的…… 俱乐部？ 像足球一样的俱乐部？ 各国的游戏战队？ 并肩作战的队友？ 世界级的对抗竞技？ 张扬，仿佛在为他们勾勒出一个非常美好的未来…… ………………………………… “我们生活在这个时代……” “请大家珍惜这个时代，也请问大家关注我们的宇宙科技…” “我们将和这个时代一起成长……” “未来不管经历了多少风吹雨打，我都希望我们能如野草一般，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致敬那些热爱游戏，并且为之而努力，为之而证明的人们！” “请，见证！” “……” 网吧里。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 事实上，文字直播远没有现场绘声绘色地来得有感染力。 很多玩家都鼻子一酸，网吧老板李宗男虽然觉得张扬说得有些假大空，但还是忍不住地鼓掌…… 随着他们的鼓掌，玩家们的情绪都被感染了起来。 不知道是谁突然欢呼…… 整个现场都爆发出了非常强烈的情绪。 有人走上来问张扬…… “张总，你觉得真有那么一天吗？我是玩《全球格斗》的玩家，我们也曾经希望有那么一种比赛……这款游戏在海内外玩家其实都不少……可惜，说是有人说过，但是，却不太行！” “是啊张总，你说的未来，他到底有多远，我们怕跟不上时代了……” “……” 玩家们很激动。 他们感觉到了美好与未来的荣耀。 但是，他们又感觉到了一丝的不真实，激动之余，却又患得患失。 张扬嚼了一下口香糖，嘴角露出笑容。 “我如果是骗子的话，我会说，在遥远的将来……” “但是，我并不是骗子！” “《全球格斗》大赛是吗？” “请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的时间里……这是我们宇宙科技的Q狗群，我需要一些关于《全球格斗》的玩家资料！” “……” “……” 网吧里。 张扬被越来越多的人围着。 他仿佛所有人的救世主一般…… ……………………………… 夜幕下的燕京城，难掩其繁华。 大街小巷充满着一盏盏路灯，车水马龙的远方，永远都有那么一些忙碌的人。 烧烤摊内，烟雾缭绕。 葛余淼吃着烤串，整个人有些飘，不过，却是不断地擦着鼻涕。 他的眼圈很红。 他的旁边，坐着张扬和吴壮。 人和人之间需要尊重。 而尊重，是葛余淼从来都不曾拥有的东西。 从小到大，葛余淼都是一个不太待见的人，总是亲戚朋友口中的没前途，老师口中的坏学生…… 他逐渐习以为常，开始麻木，觉得自己本身就是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就算某一天自己死在了路上，父母顶多也就哭两声，然后该咋办咋办…… 但是这一天，当他拿到奖金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像个人了。 他给家里汇款了两万。 那一瞬间，家里人还以为他抢银行，或者是卖肾了。 最后当知道真相的时候…… 家里人还在震惊！ “真的假的？” “你玩游戏还能赚这么多钱？” “……” 他们的震惊，让葛余淼突然心中激动。 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舒服。 随后，他突然发现父母亲突然开始嘘寒问暖了，问他在燕京怎么样，怎么样…… 接连的转变，让他犹如重获新生！ 烧烤摊上。 葛余淼依旧沉浸于那种激动的心情中。 就在这个时候…… “葛神，你有没有兴趣，到我们这里来上班？” 他抬头，然后看到了张扬笑眯眯地看着他。 “是啊！贴吧里，现在有差不多两万人都在关注你了……你来我们公司，当一个游戏内部侧评师吧！” “我，真的可以吗？” “你不可以，我邀请你干嘛？” “好，好，我干，我干！” “……” 烧烤摊内，葛余淼激动地站了起来。 半个小时以后，喝得醉醺醺的葛余淼当来到“宇宙科技”以后…… 他瞬间酒醒了。 “杨总，这出租房，就是咱们公司，而不是宿舍？” ………………………………………… 深夜。 牧马人科技。 人事部。 忙完一天工作的沈毅点开了《沙漠自行车》的贴吧。 贴吧里。 到处都在刷着数不清关于电子竞技的字样。 许许多多玩家在欢呼！ 沈毅看完贴吧以后，眼睛顿时一亮，只觉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第一时间站起来拿出了手机。 “喂！小刘，我让你联系张扬他们，你联系了吗？” “……” “什么！还没有？联系方式你总找到了吧？” “……” “也没有？好吧，那你帮忙找一找吧，辛苦了！” “……” 打完电话以后，他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作为一名高管，他敏锐地感觉到张扬提出来的概念，并不止是概念…… 他就是游戏行业的未来！ 随后…… 他激动地拿出手机。 “喂，柳总，你看了吗？看贴吧了吗？游戏行业，未来可以走向电子竞技，这是未来的大方向……” “……” 打完电话以后，他热情依旧未消。 紧接着，他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没多久以后，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本来激动的心情瞬间变得阴冷。 “你说什么？他曾经来我们公司面试过？我们没把握住？” “……” 第二十章 分钱 早上。 沈毅很愤怒地把刘芸叫到了办公室里，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阵。 刘芸非常委屈，终于忍不住地回击！ “沈总，我只是做了HR应该做的事情，学历在你看来你重要，你更看重个人能力，但是，用学历筛选，是最合理的方法！我没有错，错的就是运气不好！” “我听说，他在招聘会上，和你聊过未来的游戏各种趋势，你看不出来？” “他一个高中学历，跟我夸夸其谈，这些话，换成你你会信吗？沈总，让你过去，你面对他，在一群名牌大学的简历中，你会挑这些夸夸其谈的人，还是其他人？垃圾里面挑金子，也许有，但是，时间不是成本吗？我们大公司，哪有时间一点点地问，去挑！你就算跟柳总说，我也在理！” “好，好好！那昨天，我问你要他的联系方式，你怎么说没有！” “我就是没有！” “没有怎么不去查，错了，我们就要弥补，人才，我们就要招到麾下！” “沈总！一个张扬，我不觉得他多厉害，我们公司，比他厉害的大有人在，不值得这样！” “砰！” “你是负责人，还是我是负责人？” 办公室里。 沈毅气得拍起了桌子。 以前从来都不跟他顶嘴的刘芸，此时此刻跟他顶起了嘴，甚至半步不让…… 他前所未有的愤怒。 但是，拍完桌子以后，刘芸依旧笔直地站在他面前，丝毫没有惧怕：“沈总，你是负责人没错，但是，我也没错！” “你……” “沈总，我已经打好辞职报告了，就算你把我开除了，我也不会为我的行为而感觉到后悔！一个公司要前进，必须要剩下更多的精力，做更多有意义的事情，而且，就算把张扬招过来，你给他安排什么职位？游戏策划？游戏策划早已经有人了，他是美国加利福尼亚名牌大学毕业的杰瑞，曾经供职于美国多家游戏公司，有丰富的游戏设计经验……” “我们可以……” “可以什么？安排张扬当他的助理？杰瑞过来的时候，就跟我们公司提过，他是自己带助理！” “……” “还有什么岗位？游戏分析师？市场部？市场部需要张扬吗？我们牧马人科技的市场部，人才早就满了，你说，市场部经理的位置？你知道为什么市场部副经理位置一直悬空着吗？不说张扬有没有资格担当得起这么一个重任，就算担当得起，他也不可能，我曾经听柳总说过，他的女儿即将回国了，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这岗位，就是为他女儿准备的，她的女儿，现在才十八岁，但是，已经是国外经济学博士，并精通五门外语，这样的人，放在任何公司，都是非常抢手的存在，张扬，拿什么跟他比？” “……” “沈总，我们要招的是打工者，不是管理者，不是部门负责人！就算是招这些，张扬一样条件都不符合，就算现在开发了一款爆款游戏，但是，这样的游戏早在几年前，我们公司就有了，公司不可能因为这个人，而把位置让给年轻人而寒了那些老人的心……而且，你让张扬这样在外面有成绩的人，跑到我们公司当小职员，他肯吗？这样的人，现在肯定觉得自己牛逼上天了，你不给副总给他，他都觉得自己大材小用……” “……” “沈总，我该说的说完了，不用你说，我把辞职报告已经写完了，我随时都可以走！” “……” 刘芸越说越起劲，最终，竟是直面沈毅，把辞职报告拍在了桌上。 沈毅被说得哑口无言。 他沉默了许久，低着头，终于抬头看着刘芸。 空气突然变得异常地压抑…… “小刘，你别激动……我没有这个意思。” “沈总，我就是这个意思，好了，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要去工作了，柳总的女儿要过来了，我要提前帮她安排，具体，我是继续上班还是离开这里，我在这里等你通知……但是，不管你怎么决定，我依旧认为，我们公司需要效率，更快的效率然后做更好的事情！” “……” 人事部经理室里。 沈毅沉默了许久许久…… 一时间…… 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 无论如何，都要去见见张扬！ …………………………………… 6月25日。 《沙漠自行车》的总下载量已经突破三万了。 这是一个非常惊人的数据。 张扬看到公司账户上的钱，除开奖励以及各方面的提现资金以后，还剩七万以后，他的心情非常好。 这是他们的第一桶金。 大清早，他就把所有人叫到了办公室里。 说是办公室，其实就是出租房里的书房。 总共十个平方，来五六个人就非常拥挤了。 包哥的店面很好，客流量很大，免费白嫖是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张扬不会真的去租下来。 太贵，而且不使用。 出租车司机老婆都能看出来的东西，他自然也知道。 于是，他带着其他人，来到了曾经的出租屋里，给包哥付了半年的出租屋钱。 屋外。 赵松和葛余淼两人大眼瞪小眼。 一个是开外挂的，一个是玩游戏的。 他们就这么相对坐着，时不时地看着办公室的方向。 办公室内。 “张总……” “张哥……” “张哥，怎么了？” “……” 赵航、吴壮、钟崇文几人来到了办公室里。 在看到数据以后他们非常激动！ 他们仍旧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是的！ 很不真切。 一个星期前。 他们还是招聘市场极不受待见的人。 而现在…… 他们却是一款爆款游戏的开发者。 2005年！ 一款付费的单机游戏，在盗版猖獗的年代，在一个星期时间里，正版下载量竟然能突破三万，这简直就是奇迹。 他们目光都盯着不远处的黑袋子。 黑袋子似乎放着一叠叠的东西…… 那是…… “感谢诸位这段时间的辛苦！” “苦心人，天不负！我们终于做到了！” “这份努力，是所有人共同努力的结果……” “当然，我们看到了成绩，自然免不了要奖励和分成！” “我曾经许诺你们年薪十万，现在，我做到十分之一了……” “……” 张扬笑着看着这几个人。 然后，在他们的震惊霞，打开那个袋子，然后，拿出三沓钱出来递给每个人。 赵航几人瞬间手开始颤抖了起来。 那是钱！ 真的是钱！ 他们都是刚毕业的学生，他们还是第一次拿到这么多钱。 这钱！ 有些沉甸甸的，竟说不出来的分量。 赵航和钟崇文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眼神之中都是震惊！ 他们跟张扬算过，张扬这款游戏其实赚得不多，银行账户里真正盈利的钱，只有五万，现在给他们每人一万…… 这…… 抛开公司运行与房租，以及接下来的开发费用，其实张扬自己并没有多少钱。 在这样的情况下，张扬依旧能履行诺言，把大部分的盈利都给他们！ 这…… “好了，大家把钱收好，掉了我可不管，接下来，就是规划公司，确定岗位职责，确定部门职务了，新游戏，也要着手准备了，最近会很辛苦，大家要好好地开始筹划……” “……” 就在张扬说了一会以后…… 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你好？” “啊，你好，沈总你好你好……” “恐怕现在没空，我们正在开会，要不，你在外面稍等一会……等我们分完，咳，咳，开完会就出来……” “……” 张扬接完电话，有些茫然。 “张哥，怎么了？”吴壮把钱塞进口袋里，看着张扬很疑惑。 “牧马人科技的人事部老总沈毅登门了？” “啊？这样的人，过来会不会打压我们……” “我倒想的不是这个问题，我想的是……你们说，他能成为我们的同事不？”张扬继续摸了摸下巴，回答道。 “啥玩意？” ……………………………… 华夏。 一位戴着眼镜与口罩的少女从飞机上徐徐走下来。 人群中，很多男人不自觉就看了她一眼。 虽然看不到她的正脸，但她高挑的身材与眼神，以及那不属于常人的气质，依旧是令人忍不住就想多看一眼，甚至产生一种口罩下，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 而少女则是拿着笔记本走进了机场大厅里，刚联上无线网以后。 她就下载了《沙漠自行车》。 还没有等运营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对，我三天后才回华夏……” “是滴！” “那麻烦刘姐啦……” “……” 打完电话以后，她推了推眼镜。 她很少撒谎…… 不过，这一次…… 她撒谎了。 第二十一章 张扬的算计 沈毅曾在网络上看过《沙漠自行车》老板张扬的传闻…… 有传闻说，他曾是某某某富二代，公司租在燕京很繁华，但却并不实用的地段。 沈毅去了那个地方…… 却发现那个地方人去楼空，“宇宙科技”的招牌也被卸了。 后来…… 他才知道张扬公司搬了。 搬到了一个狭小的胡同里…… 当沈毅走进胡同，在七弯八绕，绕到了另一处低矮房子的时候，他愣在当场。 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那巨大的落差感实在是让他难以置信…… 但是，“宇宙科技”那几个发光字，却挂在门边上，旁边螺丝钉的痕迹，表明这玩意是刚装上的。 沈毅内心深处突然出现了一个念头。 这个家伙…… 该不会真的在玩空手套白狼那一套吧？ 当他走进屋子以后，他很明显就闻到了一股说不出来的霉味。 破旧的沙发…… 凌乱又老式的写字桌上，放着五台电脑，电脑虽然不算差，但根本比不上他们牧马人，哪怕是前台的电脑！ 白炽灯看起来有些昏暗。 衬着整个客厅显得阴沉无比，就算现在把窗户全部打开，阳光都不见得能透进来。 “谢谢！” 一个头发蓬乱，充满黑眼圈，看起来网瘾过头的青年小心翼翼地给他倒了杯白开水。 “没，没事，张总在开会，您稍等。” “我知道。” “……” 网瘾青年似乎有些紧张，脸色不太自然地坐在了不远处的凳子上。 而另一边，一个国字脸的青年则是时不时地看他，表情似乎有些莫名心虚。 “你们就是在这里做出《沙漠自行车》的？” “我……我不知道，我是刚加入的……”网瘾青年摇摇头。 “你是负责哪一块的？” “我……负责游戏测评。” “哦，在这个工作前，你是做什么的？” “我打游戏的。” “额……等等，你是葛神？” 沈毅在看到葛余淼的瞬间，他突然一愣，随后下意识地问道。 这不就是之前《沙漠自行车》贴吧里吹捧的那个通关大神吗？ 虽然貌不修边幅，但是，现在在贴吧里，甚至在游戏圈里，人气都很旺。 “额，是的，沈总……” “张扬把你拉过来了？” “嗯……” “那这位先生，你是……”沈毅愣了愣，下意识地点点头，又看向另一位国字脸青年。 “我是开……负责系统运营测试……”张松刚想说自己是开外挂的，但随后一想到自己曾经负责参与牧马人科技的多项外挂研发，甚至还是盗版的始作俑者之一后，他便下意识地住口了。 这玩意…… 真整起来，搞不好会被起诉！ “哦。” 沈毅倒是没有想其他，只是环顾了四周，突然觉得张扬这个团队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 接下来直到张扬出办公室的时间里，沈毅一直就在沙发上坐着的喝茶，时不时地神游太虚，似乎在琢磨着什么东西。 大概半个小时以后。 张扬从办公室里带着三人走出来。 “哇，哈哈，沈总，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我就说窗边枝头上的喜鹊不断地在叫着肯定有贵人到访，哈哈，沈总，你到来简直令我公司蓬荜生辉，熠熠闪光啊，你看这灯都亮敞了不少，哈哈……” “张先生，你说笑了。”张扬出门的瞬间，沈毅就感觉到了一阵如沐春风般，他的声音非常舒服，明明是吹捧，明明其他人也说差不多的话，但他却能让人说不出来的受用，仿佛天生就带着一股气势一般。 “哈哈，我这个人从来都不说笑，实际上，我对沈总可是钦佩得紧呢，沈总随着牧马人科技从微末到辉煌，行业间一直传闻沈总有识人之明，是柳总不可缺少的左膀右臂，实际上，我对沈总非常敬仰，觉得你就是我们年轻人的楷模。” “张先生，咳，咳，其实也没有，就是在其职，做其事……”沈毅发现张扬是一个自来熟的人，马屁话是一套接着一套，让他一时间都不太好招架，心中有些被吹起的同时，又略微有些脸红，但想挑张扬的漏洞，却又挑不了。 “哈哈，沈总谦虚了，事实上，我很早就想见沈总一面，跟沈总您聊聊游戏产业的未来了，事实上，我当初投简历进牧马人科技的时候，我也是存在着这个想法，我觉得沈总是一个非常不拘一格用人才的人，您在游戏报里说的对游戏产业的愿景，我可是天天在床头摆着，时刻提醒自己……”张扬说着，又如同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掏出一份游戏报，脸上笑开了花。 “啊，这……”沈毅当看到这一幕以后，他惊呆了。 “但是很可惜，可能是我学历确实不行，我落选了，事实上，落选以后，我依旧天天在牧马人科技旁边徘徊，期待能见您一面，跟您聊一聊我的想法，但是每一次，都见不到您……其实，我们都是被淘汰下来的，不受待见的人……”张扬本来笑容满面的脸突然变得黯然，随后低下了头，最终转过头幽幽长叹。 “这……张先生，我的错，我当时也没有关注招聘……” 沈毅突然内心深处一突。 随后突然觉得内心很难受，有一种强烈的亏欠感。 他脑中不自觉就浮现出一个画面！ 这个有想法的年轻人费尽心思想加入自己公司，他就是想跟自己聊聊天，然后释放自己的满身才华！ 但奈何学历不高，最终怀才不遇，非常遗憾地离场…… 就算是离场以后，也是天天守在牧马人门口，但奈何总见不到自己，无法一舒内心深处的想法与抱负，最终只能咬牙自己创业。 最终，市场证明他是对的…… 事实上！ 人都有一个患得患失的心理，特别是做人事部多年的沈毅。 他非常见不到到手的人才因为各种莫须有的原因从自己身边离开，转而成为自己的对手。 越厉害的人才，在成为对手以后，对公司造成的伤害也就越大！ 这种遗憾，将会影响他很久很久。 “没事，沈总，其实我们现在也很好，我们也有自己的团队，虽然资金紧张了一点，不过还能凑合……”张扬露出了一个笑容。 “你们，好样的……”沈毅听到这，再联想到这个环境以后，心情更加难受了。 这帮人，其实本应该有一个更好的工作场所的，但是，就是因为自己的疏忽而…… 哎…… ……………………………… 另一边。 钟崇文和赵航看着张扬的表情，他们惊呆了！ 游戏报？ 天天摆在床头？ 哪有天天摆？ 如果他们记忆没问题的话！ 就在几分钟前，他们还在帮张扬拼命找一款有沈毅的游戏报。 在找到以后，张扬嫌那游戏报太新了，然后反复在桌上碾压，碾旧一点以后，又放在了地上踩了两脚，擦光灰尘以后，这才小心翼翼地踹进胸里，营造一种自己天天翻游戏报的错觉…… 紧接着…… 他们又看了沈毅那难受的表情一面，他们突然意识到，这沈总似乎是掉坑里了。 “张先生，其实，一个公司，也不是我能说了算……随着公司越来越大，很多东西都不如当初一样了。” “啊？沈总，您这么优秀，这么厉害的人，也有无奈？您终归是元老吧？”张扬突然变得有些岔岔不平起来的。 “元老？呵呵……对了，张先生，我为公司之前的所作所为，替他们道歉，现在，张先生，你们现在还愿意来我们公司吗？来我的部门，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沈总，其实，我们都很希望来你的公司，但是……你在公司，现在应该能说得上话吧？”张扬下意识问道。 “这点权利还是有的……”沈毅点点头，随后又突然想起刘芸的话以后，又有些无奈。 “算了吧，沈总，我经常听到那些元老逐渐被排斥出权利核心……而现在牧马人科技也确实不需要人，而且我们宇宙科技现在运营得也不错，等等，我电话响了，我接一下哈……咦，好像是大地公司的邱总打过来的……” “……” “……” ……………………………… 半个小时以后。 沈毅在一阵复杂的眼神下离开了公司。 离开前，他说会跟公司争取一下属于他们的权利…… 张扬看起来很激动，握着沈毅的手握了很久，依旧热情。 等到他离开以后…… 张扬表情突然又变成了平静。 “张哥，大地公司的邱总真的约你吃饭？” “没有……” “那你……竞争才有价值，这叫待价而沽……” “我们真的要加入牧马人科技？” “怎么可能……” “那你……” “老钟啊，从跟沈总的聊天中，我发现沈总其实也有郁闷，他的理念和牧马人公司改革的理念估计是很有冲突，我们现在在他眼中，是一群很有前途的年轻人，但是，我想牧马人科技现在正在新老交替的关键时候，肯定太允许我们进去，就算进去，也没有我们要的岗位……” “所以……” “以沈毅的性格，他会去为我们争取，为我们争取，肯定要动一部分人的蛋糕，矛盾肯定会加深，年轻的时候我们可以共患难，但是功成名就以后的同享福，就没那么简单了，我甚至觉得牧马人科技，有人想把沈毅排除出权利中心了，这似乎是大公司的必然趋势，新的管理层过来，旧的就必须要清洗……推演一下，未来离心离德似乎是趋势，我们争气点把公司弄得有前途一点，这样，我们的竞争面也大，他想挖我们，我何尝不想挖他……” “……” 赵航听到这一幕，整个人都深深呼了一口气。 他突然觉得张扬这个人，仿佛是一个在深渊之中的人，特别是那一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 既让人钦佩，也令人害怕。 “当然，我们现在要把将来考虑好，岗位职责分好，未来，我们才不会闹矛盾……很多公司的前车之鉴，我们必须要认真对待！老赵，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你担心的话，我们现在签合同公证都行……” “不，不用，张总，我没其他意思……” “嗯，好吧……嗯？好像又有人通关所有任务的奖励了？我去看看……” “……” ……………………………… 另一边。 一处宾馆里。 一个高挑的身影在笔记本上玩着《沙漠自行车》，攻略着两万奖励。 她很厉害。 很多常人很难完成的任务，她一次性就通关了。 并且畅通无阻。 当她攻略完所有隐藏关卡以后，她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游戏…… 有点意思。 果然，流行确实是有流行道理的。 随后…… 她看到了界面上出现了一连串Q狗号码。 她稍微迟疑了一下，最终申请了一个新的男Q狗号加上。 “恭喜您！成为游戏第一个全部完成隐藏任务的玩家，我是您的客服小薇……” “……” 当她看到这个头像以后，她笑容顿时僵硬了… 第二十二章 这人咋回事 “如果通关者是注册的身份是男孩子……我们就用美女的头像！” “如果是女孩子，我们就用帅哥头像……” “同性相斥，但异性相吸，这不无道理，事实上，对于宅男宅女来说，美女帅哥的杀伤力还是有的，更容易交流……” “网络是虚拟的，我们更应该利用这种虚拟，给自己创造便利……” “葛神，你还好吧？” “……” 张扬坐在椅子上，操控着聊天界面的同时，又科普了一遍他的心理学小知识。 他看到葛余淼脸色苍白，下意识地问了一嘴。 “我其实，还好……” “……” 葛余淼突然有些恶心。 胃部不自觉就抽搐了起来。 他不自觉看了一眼东北大汉吴壮。 他又回想过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小哥哥……” “小哥哥好棒哦！” “小哥哥……” 他曾经幻想过Q狗身后那个人到底是谁…… 是萝莉少女，是肤白貌美大长腿的眼镜娘，或者是…… 他沉浸其中，幻想着各种不切实际，甚至幻想着一些里的情景，那些美女一眼看到自己，就被自己所吸引的场景。 但是！ 他怎么都想不到，那漂亮的美女头像后面，是一个抠脚的东北大汉？ 这一刻…… 他鸡皮疙瘩再次起了。 “咦？这是一个新注册的Q狗号？” “新注册的Q狗号，老吴啊，一般这种新注册的Q狗号，都是想隐藏自己身份的人，或者说，他怕我们携带病毒给他……” “所以，跟这样的人聊天，一定要谨慎……” “不能用小哥哥，小姐姐，当然，像葛神那样用二次元头像的人，很大一部分都是吃不消小哥哥小姐姐的……” “当然一个眼镜娘，并且肤白貌美，看起来这么的清纯美女头像，只要是男的，大部分都是无法抗拒的……除非他是GAY，当然，就算是GAY也无所谓，这种概率太小了，能遇到就是祖坟冒青烟了，所以不作考虑……” 张扬在科普。 吴壮在学习，甚至拿着笔记本在记着。 而…… 葛余淼却是在社死。 他觉得自己想找一个地洞钻进去，然后这辈子都不出来了。 他终于忍不住，走出了屋外透透气。 他觉得！ 这辈子实在是太长了！ 看着葛余淼离开以后，张扬也并不在意，继续拉着吴壮科普。 “首先，面对这样新注册的号，我们应该确认一点，这个人的防诈骗意识很强！这样的人，我们发小哥哥小姐姐这样的内容，有时候会适得其反，我们应该稍微认真点……” “我们要发一条：“恭喜您！成为游戏第一个全部完成隐藏任务的玩家，我是您的客服小薇……” “发完以后，确认他是怎么回答的，从语气中，判断出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果聊天兴趣很旺盛的话，我们可以进行下一步操作，利用自己的头像优势，跟他套近乎，让他有种自己很厉害，被人崇拜的错觉……” “如果像这样，就回了一个哦的话，那么，就说明这个人的警惕心超级强烈，这样的人，线下不太好约出来……就算是约出来，我们也必须要约一个公众的，所有人都知道的场合之中……” “……” 张扬看到屏幕上对方回了一个“哦”以后，顿时皱起了眉头，继续转身看着吴壮。 ……………………………… “尊敬的先生，我们能否线下约一个时间？” “……” “您是否有空，能接受我们一个简单的采访呢？像您这样的操作大神，我们非常渴望能见您一面……” “……” “您是第一个完成全部隐藏任务的人，甚至积分比之前的葛神还高，突破我们游戏有史以来的记录了……我本人非常崇拜您这样的大神，如果能要您一个签名，那就更好了，我觉得这非常有意义……” “……” “您请放心，我们是一群很靠谱的人，不用怕仙人跳……” “……” “地点，您可以挑，咖啡厅，网吧，餐厅，这些都可以……” “……” “小哥哥，怎么不回话了？” 如果。 某一天…… 你看到一个用你的头像的人，然后和你聊天，并且似乎在百般暗示，希望能见你一面，并且当面帮你庆祝宣传…… 这种感觉会怎么样？ 柳若晗感觉不怎么样。 她抱着枕头坐在床上盯着笔记本界面，觉得自己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当看完聊天记录以后，她第一时间脸色通红。 特别是听到小哥哥这句话以后…… 她直接当场就绷不住，把头埋在枕头里。 不知怎的…… 她甚至不自觉想象到自己非常温柔地叫陌生男人小哥哥的情景…… 以及那些男的，会怎样怎样的情景。 瞬间…… 她忍不住地关掉了电脑。 这也实在是太受不了吧！ “这人怎么可以这样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 另一边。 张扬碰到了有史以来最难应付的困难。 自负自己精通聊天心理学的他，此时此刻心中充满着尴尬。 剧本似乎不按照自己说得走了？ 这个人…… 怎么一直回“哦”或者是“……”？ 怎么一副无语的模样？ 自己到底哪里没做好吗？ 不对啊！ 按照分析来说，这应该没有任何问题啊！ 而且…… 怎么后面直接不鸟自己了？ 就算是GAY，也不可能是这个态度啊？ 吴壮在旁边看着…… 张扬已经不再跟吴壮科普了。 他脑子急速飞转，数不清的身份选择信息在他的脑海中浮过。 他等了许久…… 终于…… 他看到Q狗回话了。 “你用别人的头像，不怕侵权吗？” “……” 对方突然回了这么一个问题。 张扬看到这个问题以后瞬间傻眼！ 这人怎么会这么问？ 别人的头像？ 这…… 他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没道理啊！ 这…… 张扬想不通了。 “抱歉哈，头像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先生，我们希望能与您见一面，然后正式地给您颁奖……” “颁奖是其次，但是，我觉得你用别人头像骗人，这样很不好，你说呢？” “先生，我们没有骗人……” “那你为什么用别人的头像，你难道不知道这样会给人造成困扰吗？” “先生……我们没有用别人头像……” “那这是你吗？你是头像本人吗？” “这……” 张扬愣了很久。 他觉得自己是不是碰到杠精了。 我不是头像本人，难道你是？ 张扬表情非常无语…… 他深深呼了一口气，看着正在关注的吴壮。 张扬知道自己似乎是翻车了。 但自己却不能表现出翻车模样。 “嗯，老吴啊，碰到这样的杠精呢，其实就很难整……我们要怎么回呢？首先，我们要真诚一点……” “……” 随后，他输入了一句。 “这是我们以前一个同学的头像……确实不是我本人的头像，如果对您造成困扰的话，在这里，我给替您说声抱歉……我们聊聊颁奖的事情吧……” “……” “……” 没想到…… “你又撒谎！你根本没有这样的同学！” “……” 张扬懵了看到这个截图。 他懵了。 这人咋回事？ 第二十三章 新游戏 “你又撒谎！你根本没有这样的同学！” 张扬盯着Q狗屏幕上面的回复。 他愣是在电脑面前琢磨了许久许久，依旧想不到自己的聊天哪出问题。 而且…… 更重要的原因是，自己特么是派奖的！ 那可是两万元现金奖励啊！ 这年头，就算不是现在，就算是2021年，特么仍旧很多人会眼馋这两万好吗？ 和我的头像到底是谁，有毛线关系！ 我头像就是一个网图，就是几年前在各大贴吧风靡了一阵子的眼镜妹妹。 这怎么了？ 影响你拿两万吗？ 这人脑子瓦特了？ 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干嘛？ 玩家柳叶：“我觉得，你拿别人的头像谋取自己的关注，这很不好……” 见张扬许久没有回应以后，那边又回应了一下。 张扬瞪着聊天框。 ？？？ 碰到圣母了？ 玩家柳叶：“我觉得你应该像当事人道歉，然后取得人家头像的使用权，人家同意你能用，你才能用……” “……” 圣母又来了？ 当事人？ 当事人特么是谁我都不知道，我道歉个啥？ 我拿别人的头像，管你屁事？ 盯着聊天框盯了很久以后，张扬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专向旁边同样痴呆，似乎在憋着什么的吴壮。 “老吴啊，碰到这样的玩家……” “其实这个世界形形色色的玩家都有，网络世界，就是一个小世界……” “当然，也不排除这种圣母类型的玩家，这样的玩家总会想着受害者怎么样怎么样，哪怕是没有受害者……” “比如，看了一些外星人侵略地球电影，一些脑回路不正常的圣母玩家就说，啊，外星人好可怜哦，我们不应该防备他们……” “当然，不排除，我们使用网图的行为确实有些不当……” “面对这样的人，我们不能跟他讲道理，只能顺着他……” “……” 张扬轻咳了一声，随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 客服小薇：“抱歉啊，如果有一天，我遇到头像本人的话，我会向她本人寻求同意，并且好好道歉……现在呢，可以先给您派奖了吗？是否可以现场与您取得会面？” 玩家柳叶：“你先把头像换了！” “……”张扬一脸黑线。 我特么是给你派钱的，怎么整得我求着要送你钱一样？ 你特么爱要不要！ 老子不伺候了。 客服小薇：“先生，您是否确认要奖励？如果放弃奖励……” 玩家柳叶：“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们必须为这件事负责！” 客服小薇：“嘟嘟嘟，现在切换智能聊天，十秒钟若是不确认，则视为放弃领奖……” 客服小薇：“十，九，八，七……” 玩家柳叶：“……” 客服小薇：“一……玩家未及时回应确认，系统默认放弃奖励，感谢您对我们公司的支持，谢谢！” 玩家柳叶：“喂，喂，喂？” 客服小薇：“提示：系统将会将奖励发放给下一个完成任务的玩家……” 张扬发完这段话以后，第一时间就退出聊天页面，随后转过头看向吴壮：“老吴，我们在占据主动的时候，千万不要被人牵着鼻子走，特别是这种脑回路清奇的玩家，我们要做的就是要公事公办……我们是送钱的，我们还怕钱送不出去？以后碰到了类似情况，我们要减少跟这类人聊天，会被影响智商的，好了，老吴，你在这里截个图，如果真有吧友问的话，就给他们看截图，是这家伙不要自动放弃的，不是我们不给……” “好的，张总。” 东北大汉吴壮看完以后下意识地点点头。 随后坐回了位置上。 灯光下…… 张扬转身回自己办公室的刹那。 越想越觉得这家伙奇葩！ 怎么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关注点新奇的人？ 这样的人简直是…… 够了…… 想起刚才的聊天故事以后。 张扬突然有些想抽那个家伙一顿。 这么圣母你怎么不去拯救世界？ “可惜……作为斯文人，在现实中碰到这种奇葩，我真不能做什么……” 随后…… 张扬打开电脑，浏览起了一些《沙漠自行车》的销量情况。 看着看着…… 突然看到了一条“熊孩子砸车窗，车主上门理论，熊孩子母亲反骂车主不该停在该车位上，严重影响孩子玩耍，再狡辩不过，反拒绝赔偿……的新闻。 新闻 张扬摇摇头。 突然觉得这世界的奇葩还真挺多…… 随后！ 他突然一愣，然后脑子精光一闪…… 最后第一时间拿着笔和纸刷刷刷地写了起来。 写完了以后，他琢磨了一遍，随后拿起了电话。 “老赵，老钟，你们过来，咱开始整新游戏了……” “……” …………………………………… “这人怎么回事啊！” “我没说我不要奖励啊！” “我就是就事论事，我说错了吗？” “你随便用其他人的头像，这样就是不对！” “我提醒他了，他反而还你一副我无理取闹的样子是几个意思？我没有无理取闹，我是争取正当权益，我只是让你换一个头像而已，你这个盗用别人头像的人，还有理了？” “等等，这个家伙好像不知道用的是我的头像？” “所以……” “……” 宾馆里。 少女先是气得不断地拍枕头，咬牙切齿盯着笔记本，恨不得把里面的人拽出来撕。 她联系发了好几条消息，却见对方把她已经拉黑了，消息发不出去。 她更是气得想把电脑给砸了。 但随后，她仿佛想到什么一般，突然就一阵尴尬。 回顾了一下自己的聊天记录，似乎就是自己无理取闹？ 算了算了！ 不去想了。 接下来再去试玩一下国内的其他游戏公司作品吧。 她推了推眼镜，随意地理了理秀发，接着把白皙的长腿往床上一盘，又打开笔记本，下载了另一款“大地网络”刚五月份出品的爆款新游戏《魔兽之战》。 这款游戏现在虽然是刚上线不久，就隐隐有一种统治华夏游戏圈的趋势。 她绝对要试玩并测评一遍。 一夜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魔兽之战》这款游戏确实让人非常沉迷，直到凌晨的时候，少女依旧在副本之中驰骋，直到早上的时候，她才恋恋不舍地退出游戏。 脑海中全是精美的3D制作概念，以及数不清的怪物模拟…… “看来，目前牧马人最大的对手就是《魔兽之战》，还有大地网络的《星际使命》……” 她推了推眼镜，在笔记本上备注了这两款游戏的吸引人之处后，打了一个哈欠。 该休息了。 等睡醒以后，偷偷去这两家公司实地考察一下，看看有没有管理上面的漏洞吧。 在休息前，她按照惯例浏览了一下贴吧，看看玩家们的情绪。 就在这个时候…… “宇宙科技新游戏项目正在启动中，又是一款爆款游戏即将诞生？” “……” 她下意识地点了进去。 随后…… “你是否，非常讨厌一些经常给你捣乱，增加困扰的熊孩子？然后，你说孩子这样不对，家长就会说，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啊！” “你是否，讨厌那个让你经常加班的老板，整天拽得跟二百五一样？” “你是否，非常厌恶那些电视剧里的圣母？明明主角要杀掉反派，却被圣母女主给拦住，最终酿成大祸？” “你是否，厌恶那些多管闲事的人？一不小心用了别人的东西，那主人还没说话呢，这人就跑出来对着你逼逼赖赖？说你必须道歉什么什么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 “……” “你是否经常面对这些你所讨厌的，但是现实中没办法揍的人！” “来我这里！” “让你爽！爽到爆！爽到飞起！” “………” 她看到这些宣传语，特别是看到“多管闲事”这个字的瞬间…… 她瞪大了眼睛！ 瞬间气精神了！ 等等！ 这家伙是不是在说我？ 说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这家伙把我做进游戏里了？ 第二十四章 新游戏狂扁草泥马 “我们是普通人。” “我们会遭遇现实中许许多多无能为力，却又不得不忍受的事情。” “很多事情真的很恶心……” “你恨不得握紧拳头，恨不得一拳把他们揍得稀里哗啦的，再吐几口唾沫……” “譬如，某某某熊孩子的父母，譬如，电视剧里的圣母，譬如，那秃顶的上司……” “可是，最终，我们只能憋着，我们无法发泄，因为，我们是文明人，斯文人……” “我相信，不止是我们，还有许多多的玩家都是这样的！” “我一直觉得游戏是另一个世界，很多被现实折磨得死去活来的人，来游戏里，都渴望能好好地发泄一下……” “现在，我们提供他们这样的发泄平台！” “我们做他们的需要的发泄游戏！” “……” 早上。 办公室里。 张扬拿着投影仪，嚼着口香糖，在介绍着自己设计这款游戏的初衷。 昨天…… 熊孩子的新闻以及 他突然想到了原先世界的一款网页版小游戏。 那款小游戏的名字叫《狂扁小朋友》。 在他初中的时候，在电脑课上，他曾玩过那款游戏。 虽然以他现在的眼光看，那款游戏确实很LOW，甚至没有任何技术含量，可在那个时候，他却玩得非常嗨，非常爽。 事实上，那款游戏在部分玩家心中确实有一定的分量，整体的访问流量，也是不少。 然后！ 这一刻…… 他脑子灵光一现！ 如果用《狂扁小朋友》的格斗闯关游戏模板，再配上现实生活中的一些憋屈情节剧情，那么…… 会不会产生一种另类的解压效果？ 什么样的角色，会让很多人厌恶？ “圣母、绿茶、男闺蜜、领导上司，熊孩子，举报者，要高价的丈母娘……” 这样的角色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把这些角色，按照《狂扁小朋友》的模板来搞！ 那么…… 总有一款，能代入玩家的发泄点吧！ “张总，这款游戏叫什么名字？”赵航盯着投影仪上的那些文字叙述，突然有些新奇，随后下意识问道。 “这个游戏叫，狂扁草泥马！” “……” 当听到这个名字以后，本来正在喝水的钟崇文瞬间就喷了。 他痴呆地看着张扬，结结巴巴：“张，张总，这名字，这，会不会和……和谐？为什么，听着像骂人？” “不和谐！而且非常点题，事实上，我们可以把《沙漠自行车》那条公路拉过来，然后，把游戏角色全部换成马的模板，我很认真地考虑过了，这些马有秃头领导马，有熊样熊孩子马，有长发家长马，有圣母光辉马……” “他们都是沙漠公路尽头，草原上的一批批闻着泥土芬芳的马，怎么是骂人？” “……” 钟崇文，赵航，还有刚进来的葛余淼葛大神听到张扬的话以后，只感觉大脑嗡嗡声直响。 “游戏名字，我们首先要具有幽默感，让人一看就移不开眼睛，而且游戏内核也需要有幽默感……当然，既然是解压游戏，我们从游戏名字开始，就解压，多少人憋着这么一句话，骂不出口？” 钟崇文，赵航几人此时此刻一时间已经听不到张扬在说什么了。 简陋的会议室里，突然陷入了一阵安静。 会议桌前的所有人大脑一片空白。 我们要开发的游戏…… 就是这一款游戏？ 这种安静并没有持续多少时间以后，他们便听到了一阵开门声。 随后“市场部总经理”吴壮推开了门，拿着一份数据。 “帖子关注度多少了？” “关注度破万了！” “哦？” 张扬接过数据，脸上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笑容。 随后…… 他转头看向正一脸痴呆的众人。 “看到了吗？同志们，再不跑起来就来不及了！同志们，这就是民心所向，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东西，在法律允许下，我们就坚决支持！” “……” “……” 会议室里，回荡着张扬非常兴奋，似乎永远充满能量的声音。 赵航吞了口唾沫。 不知怎的，他感觉自己掉坑里了。 就在这个时候…… “老赵！” “在的张总……” “我有一个美术构想，你觉得这个咋样？能整出来吗？” “……” 赵航抬头，看着投影仪上那一副歪歪扭扭的“秃头马”。 赵航张了张嘴。 他发誓！ 这应该是自己做的美术贴图之中，最丑的设计！ “咳，咳，我本人画工可能不怎么样，但是，咱用的就是这个类似的设计，这个你可以吧？” “可以的张总……”赵航收回目光。 只觉辣眼睛得不行。 “反派角色，一定要丑！” “当然，正派角色不需要太帅或太漂亮，能看过眼就行，这样的模板，两天内能设计完成吧？” “能……” “还有一些诸如煤气罐，小刀，拳套等一些武器，反正越是家里常见，常用的东西，你都能画吧？” “能……” 赵航点点头，但他依旧没有看投影仪上面那几幅辣眼睛的画。 随后…… 张扬又将目光看向了设计部总经理钟崇文。 “老钟，我们以闯关的思路……” “……” 偌大的会议室里。 张扬正在发布一项项任务。 会议结束以后，张扬并没有立刻解散，而是上网查了一下电动车。 随后…… “我给你们每人配一辆电动车吧！” “……” ………………………………………… 6月27日中午。 柳若晗分别在大地科技展厅、盛腾科技网络科技以及燕京的其他游戏公司旁边路过。 她大概地知道了这几家公司目前在华夏的现状，也大概知道他们目前正处于什么样的状态。 事实上…… 在她心中，她觉得不太乐观。 大地科技的《魔兽之战》来势汹汹，坚不可摧…… 还有之前《星际使命》的打底，此时此刻隐隐为王的趋势。 盛腾网络则是换了新版底，靠着Q狗用户量，目前似乎有一种谁出爆款，就抄谁的操作…… 牧马人科技的《巨龙OL》已经和盛腾陷入扯皮官司很久了。 似乎…… 亏的永远都是牧马人科技…… 柳若晗突然表情凝重了起来。 就在她准备联系刘芸刘姐，说自己到华夏的时候…… 她听到了一阵喇叭的声音。 她下意识转过头…… “宇宙科技，宇宙科技官方征集新游戏剧情剧本啦！” “一旦引用剧本，将最高可获得一万元奖金！” “诚信经营，童叟无欺！” “宇宙科技，宇宙科技，欢迎广大网友，广大人民群众一起合作……” “如需商家广告代理，可联系13586******……” “……” 她看到几个年轻人骑着电动车，在大街小巷上风骚地扛着喇叭在街边驶过…… 第二十五章 征集游戏剧本 6月27日。 晚霞的余晖，在天空之中飘荡着。 千度贴吧里的《沙漠自行车》吧已经有五万多人关注了。 正版的游戏下载数据，已经正式突破四万…… 虽然大奖派发了以后，后续下载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而且市面上也开始多出了一些类似的盗版游戏，但《沙漠自行车》的关注度一直很能打。 并且，在整个华夏最新单机游戏榜单里面，《沙漠自行车》已经成功地杀入了前二十，并且隐约间，似乎还在上升…… 沈毅盯着下载量…… 心中不是滋味。 他们或许不如其他大公司开发的大型单机游戏，但他觉得他们如同野草一样，在荒漠之中迎着风雨顽强地生存着。 至今为止…… 这些成绩全部都是靠着他们团队的营销才做成的。 或者说，这些全部都是靠着张扬，那个时常嚼着口香糖的小青年。 这样的人才必须重视起来，一旦未来成为自己公司的对手，那么绝对后患无穷！ “柳总，就算我们公司没有位置，但是，我觉得依旧可以把他们招进来！” “就算把他们养废，也不能让他们成为我们的对手！” “现在他们还很弱小……” “而且，万一他们的新游戏大火呢？” “没有岗位，我们可以给他一个岗位，最多一年，我们给他们高薪，最多一年，我觉得他们就会内部产生矛盾而崩溃……” “毕竟是一群年轻人，不可能会一直铁板钉钉的！” “……” “……” 两个小时前。 沈毅曾给柳总打过电话。 柳总电话里说得很认真，说这件事会慎重对待，并且找了一些部分确实商讨过这件事。 但是，几个小时以后，当以开发部为首的迟瑞以及市场部孙英等人离开办公室的时候，他就预感到了一丝不妙。 “沈总，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以盛腾网络，网络为主……” “我们公司要减少内耗，全力应对将来要发生的事情。” “你没有参与开发过游戏，你肯定不明白一款游戏的开发到上市，绝对不是一帮小青年能完成的，中间稍微有一点不慎，我们前期开发游戏的整个项目就会濒临破产……” “沈总，你年龄越大，胆子却越小了？连几个刚出道的小青年都怕？” “……” 擦肩而过的时候，沈毅听到了一阵阵似笑非笑的声音。 在他们看来，这帮青年完全构不成对手这个层次，甚至都构不成任何的威胁。 牧马人科技现在已经到达一个高度了，到达一个高度，就应该做那个高度，而不是把消耗放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上不是吗？ 沈毅听到这的时候…… 瞬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无力感。 夕阳西下…… 沈毅点燃一根烟抽着。 随着公司逐渐壮大，上市，公司已经越来越不像当初那家公司了，似乎丧失了本该有的警惕。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他感觉自己的权利正在不断地缩减。 整家公司仿佛一架马车，正在疯狂地朝着他所不能控制的地方行驶。 是的。 他就有这种感觉。 他沉默了很久，终归是没有给张扬他们打任何电话。 “或许，这已经是定局了，希望新管理层上来，能慎重一点吧。” “……” 就在他感慨的时候，他的手机又收到了另外一条消息。 人事部的刘芸，在今天被正式任命为人事部副经理…… 他脸色微微一变。 为什么他之前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 “这游戏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开这款外挂，都没有开始跑呢，就提示我们太牛逼了，直接清空所有的数据积分重来！” “为什么开那款外挂，这游戏就很稳定到游戏结束？” “这特么也太区别对待了吧！” “……” 老鹰外挂工作室内。 几个青年死死地盯着他们研发了几天的《沙漠自行车》外挂。 所有人都特么无语了！ 他们本来想整一个《沙漠自行车》的外挂，赚点快钱的。 但是…… 他们辛辛苦苦研究出来的外挂被别人抢先了不说，而且还中途运行出现了各种问题，完全没有任何游戏体验！ 这特么！ 几个意思？ …………………………………… 当《狂扁草泥马》游戏审核下来以后，张扬本来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这个世界，很多东西都稍微宽松一些。 或者说，2005年应该稍微宽松一些？ 除了不能真正出现骂人的字样以外，其他稍微恶搞一些，只要没有家长举报，基本上都是给过的。 办公室里。 张扬把审核通过的报告往旁边一放，开始认真地看起了自己赚到的钱。 《沙漠自行车》依旧在为他赚钱。 几天时间，他又差不多赚了两万多了。 当然。 一部分是游戏本身为他赚钱，而另一部分则是…… 外挂辅助软件！ 是的！ 《沙漠自行车》的外挂软件虽然价格比较高，十块钱下载一次…… 但是，下载的人却非常多。 短短几天时间，下载量就突破一千多了。 2005年． 游戏外挂虽然能打击，但在利益的趋势下，很多人依旧会选择开发。 而且真的越来越猖獗了，张扬稍稍在网上看了一下，网络上就起码有五六款类似《沙漠自行车》的游戏…… 也许未来的游戏环境会稍微好一点，但是目前的游戏环境就是那样，自从《传说》爆火以后，外挂就到处都是！ 牧马人科技禁了半年，却反而越禁越多。 这玩意目前赌不如疏。 与其让其他外挂占便宜，还不如自己先下手为强，特么偷偷摸摸把这笔钱都给赚了！ 外挂整得比其他都要完善，都要稳定，然后让其他《沙漠自行车》的外挂无路可走。 嗯…… 外挂是不能参与到竞争，外挂数据也进不了排行榜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会影响游戏正常玩家的体验，相当于一个私服。 嗯…… 等到差不多了，他又可以把外挂给取消掉…… 思路大概就是这个思路。 夜深了。 张扬打了一个哈欠…… 随后。 他又看到了宇宙科技官网的“新游戏剧本征集大赛”项目点击量以及《狂扁草泥马》新建贴吧的关注度。 官网的游戏项目点击量已经破三千了。 贴吧的关注度在建立到现在仅仅两小时，关注度就破千了。 这些都说明是一个好兆头。 当然，这些不能乐观。 张扬眯起了眼睛，随后又拿出了电话…… “喂，是陈师傅吗？” “对，我是张扬，陈师傅，您现在有空吗？能来我们公司开个会吗？” “对，出租车师傅们越多越好……” “要不，我请诸位一起吃顿烧烤吧。” “你们有摩的的师傅？” “那更好！” “……” “是星星网吧的李老板吗？” “哈哈，今天有空吗？对了，其他网吧老板的联系方式，您有吗？” “哈哈，我们想跟你们聊聊合作的事情。” “……” “是创业广告的刘总吗？” “对，广告越多越好……” “……” 第二十六章 张扬的商业合作 6月28日早上。 星星网吧里，正式地帖上了一条来自于“宇宙科技”的链接。 事实上…… 不止是星星网吧。 甚至是其他网吧，此时此刻都贴上了这么一条链接海报。 所有网名们走进来看到这条链接的时候，都愣住了。 “什么？宇宙科技这么快就要研发新游戏了？” “这次又整什么了？整了一个剧本创意大赛？” “这是什么剧本？” “请说出，你最讨厌人，为什么讨厌他的剧本？” “这是啥意思？” “他们到底要开发什么游戏？” “……” “……” 很多人走进的第一时间看到“剧本”创意大赛以后，都惊呆了。 随后…… 当他们注意到“入选剧本的剧本，策划部将会协同开发部与您一起做游戏”的申明出现以后，顿时他们大感新奇！ 不过，新奇是感觉到新奇。 但是真正参与其中的人，倒是并不多。 很多人看一眼，然后自觉自己没有编故事的天赋，就离开了。 《魔兽之战》今天刚开发了新服，很多人都抵挡不住《魔兽之战》的新服冲击，已经进入冲级领奖励了。 不过…… “卧槽，还能这么玩？” 星星网吧里。 网烂之一的通宵大神钱才刚看到这个字以后，顿时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不真切的画面。 他似乎看到自己写的本子，被改编成了游戏的一个剧情，然后，被很多玩家如痴如醉地正在玩着。 随后他猛地摇摇头，再看网吧老板李宗男的时候，他有些疑惑。 “李老板，这玩意是真的吗？” “是真的，昨天我们去开完会了……” 李宗男昨天喝了不少酒。 直到现在脑子还有些混混的感觉。 虽然烧烤摊的质量也就那样，但…… 张扬太盛情款待了，一瓶接一瓶地灌酒，竟灌得所有人都有些嗨起来，气氛非常不错。 “哦，那点这个参赛？” “嗯，对！” 钱才听到这以后，迟疑了一会，随后第一时间开了机，按照链接登录了“宇宙科技官网”，看了参赛的条款！ 什么？ 剧本一经采用，不但有设计师紧跟设计剧情，而且剧本作者名字还有隐藏彩蛋，被所有参与的玩家知道？ 而且！ 第一名的剧本，竟然还有一万元奖励！ 第二名三千，第三名两千…… 前十名，皆有现金奖励！ 我的妈呀！ 钱才看到这的时候。 突然更加惊喜了！ ……………………………………………… 柳若晗走在大街上。 她看到了很多一些租车在一夜间，竟然全部挂上了“宇宙科技”新游戏的广告。 除了这些出租车以外，还有一部分的“摩滴”竟也出现了一些高音喇叭，在不断地叫嚣着“新游戏剧本征集大赛”。 柳若晗惊呆了。 更让她惊呆的时候，当她走到“宇宙科技”公司不远处的时候…… 看着低矮的楼房，有些破败凌乱的街道，她整个人都难以置信。 这真是…… “宇宙科技”公司？ 科技游戏公司？ 给人的印象是什么？ 不说科技感，但写字楼什么的，应该有吧？ 可是！ “宇宙科技”的公司位置实在是…… 违和感十足好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街角开了一家按摩店呢！ 她轻轻蹙眉。 就在她疑虑的时候，她看到“宇宙科技”的门开了。 随后…… 她看到张扬嚼着口香糖，伸了伸懒腰，从屋外夹着一叠广告走了出来。 走出来的时候…… 她看到他打了一个哈欠，拿出手机。 本来略有疲惫的表情突然变得无比精神，眼神都散发着光芒。 “喂？” “你们快到了？” “哈哈，好！有你们参与，我们的新游戏绝对能成功，简直是如虎添翼啊，哈哈，你们吃饭了没……” “吃了？哈，先不忙着入职，先跟我谈合作去，这是我教你们的第一课……” “……” “……” 巷子的另外一边，四五个年轻人的身影出现在柳若晗的视线中…… 没多久后，张扬就和他们汇合。 张扬这个人似乎很厉害，她虽然听不清张扬跟他们说了啥，但人群中的哈哈大笑声，以及各种激动的声音简直是此起彼伏…… 渐渐地，这些人拿着张扬的广告，逐渐消失在人群中。 她下意识地跟了过去。 刚出巷口没多久，她就见到张扬在一家名为“阿伟”手机店前停下。 “老板……可以耽误你几分钟时间吗？” “额，你是……” “你听说过《沙漠自行车》吧？” “听说过啊，《沙漠自行车》，这游戏很火啊……你问这个干嘛，你是……” “哈哈，我就是《沙漠自行车》的负责人，张扬……” “你是，张总？” “嗯，是的！” “张总，你这是……” “我们可以免费帮你打广告，我们这不是开发新游戏了吗？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把你的店面给做进游戏里……” “啥玩意？” “你的阿伟手机店面，我们可以做就游戏里面，帮你免费宣传！” “啊？” “而你要做的就是把我们这些广告给帖上，如果你有亲戚朋友开店的话，我们也可以帮你们……” “你能把我们设计里面？” “当然可以！” “哈哈，这有点意思啊！” “对了，老板……” “什么？” “你把这个宣传图帖上的同时，你去网上注册一个商家渠道，去报个名？” “报名？” “对，去报个名……你是我亲自跑的第一家商店，我将会给你特殊福利，其他商家，就要付钱合作了！” “可以可以，怎么整？” “这样……” “……” 柳若晗看到张扬“阿伟手机店”出来，让几个青年给自己与手机店的老板拍了一张照以后，又走进了不远处的烤肉店里…… ………………………… ““宇宙科技”新游戏诚邀各大商家，各大玩家合作！” “游戏内剧情，将会以一比一的概念，设计进场景里面……” “恭喜“阿伟手机”入选第一个合作场景！” “恭喜！” “……” 贴吧里。 第一时间，就有人晒出了这么一张张扬和手机店老板合作的照片。 随后…… 所有的吧友都懵了。 “张总到底要干啥？” “卧槽？手机店？又是编剧情，又是设计概念的……张总这到底要干啥？” “不知道啊，你问我，我问谁？” “对了，剧情你参加报名了吗？” “我报名了！感觉这个项目挺有意思的……” “我也是……” “……” 第二十七章 员工大福利 半个月前。 张扬还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 半个月后。 他的游戏《沙漠自行车》已经成为各大网吧标配单机游戏了。 就算你没玩过，但是只要你接触网络，你玩游戏，你基本就听过《沙漠自行车》，同时听过很多人提现的消息。 通宵大神打开“宇宙科技”官网。 随后…… 他看到了葛余淼拿着奖杯的照片，依旧在官网上挂着。 他有些羡慕。 葛大神曾经和他一样，是星星网吧三大网烂之一，大家都过着暗无天日，被世俗深恶痛绝的生活。 而现在！ 葛大神不但拿到奖金，同时也得到了一份工作。 每次来网吧的时候，都整得人模狗样，甚至抽烟都不再抽五块的，而是要抽十块钱的白沙。 特别是那一口白牙…… 钱才记得葛大神没有发迹前，牙齿一直都是蜡黄蜡黄，几十天都不刷牙…… 而现在…… 这家伙绝对是去洗牙了！ 这些深深地刺刺痛了钱才的内心。 他觉得是葛大神背叛了他们的信仰。 “写点让自己不爽的人发泄？” “让我不爽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 网吧里。 人声鼎沸。 钱才点开“宇宙科技”官方，新游戏的征集入口。 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戾气满满。 又看了一眼奖金以后，第一时间就噼里啪啦地敲起了键盘。 “图书馆里不听劝阻，依旧自顾自大声吵闹的人……” “排队时，突然插队……” “大巴车上，仰着座椅，丝毫不顾及身后的人，多次劝阻无效……” “还有网吧里，经常有意无意朝人吐烟的人！” “……” 钱才一口气狠狠地写了四五个生活中的小剧本，写完以后，觉得心中的戾气舒展了很多，随后把这几个小剧本一股脑儿全部上传到官网上。 生活中…… 碰到这样的人，你似乎完全没有任何办法。 但是！ 在游戏世界之中，你却可以为所欲为！ 这一刻！ 钱才突然很想看到自己写的东西，被做成游戏的一个小剧情，然后狠狠揍这些人一顿！ 这么一想，他就爽到爆！ 写完以后没多久…… “宇宙科技”官方就开始对他第一时间进行了回复。 “感谢您的参与，请期待后续改编，如有创意，请继续投稿，多投多中，诸多大奖等着你！” “……” …………………………………… “你这方案是怎么做的！” “哎……” “你是猪脑子吗？你通宵做的方案，就是这样的？” “……” 铭轩装饰。 经理办公室里。 刚参加工作不久的许印听到了领导一阵噼里啪啦的骂声。 他心中既气，又委屈。 气什么？ 这个方案，他按照领导的要求，已经改了十几遍了！ 基本上都是通宵改的。 但是，领导怎么改都不满意。 委屈什么？ 委屈就是领导的要求模凌两可，一会这样一会那样，简直他妈为难人，他鼓足勇气希望能找到一个准确的要求，但是领导就回应一句“你这点都做不好，还问我？我招你干嘛！” 许印回到座位上…… 想到领导那一张臭脸以后，他恨不得把方案狠狠地砸在领导的脸上…… 这太他妈欺负人了！ 但是，他最终又不敢，毕竟在燕京这样的寸金寸土的地方，如果丢了工作，就会很难生存。 夜深了。 等领导离开以后，他不经意间看到了网络上的“游戏创意征集”广告。 如同魔性一样，他打开官方，噼里啪啦地敲了一通东西上去。 敲完了以后，他觉得还不够，非常详细地把领导外貌模样给描述了一遍！ 描述完以后，第一时间上传了本子！ 他的心情瞬间好了很多，也没有再管什么了。 等到网上十多点的时候，他看到官网出现了一个小弹窗…… 随后…… 出现了一个Q狗聊天按键…… 他下意识地点开。 没多久，就弹出了一个客服。 “您好……恭喜您，您的创意经过商讨，已经被入选了……” 看到这一幕，他瞬间一个激灵！ 卧槽！ 真的假的？ 他下意识加了客服的Q狗号、紧接着，在一阵激动和憧憬之中，进行了进一步配合描述。 ……………………………… 千度贴吧。 “狂扁草泥马”关注度疯一般地在野蛮生长。 从刚开始的一两千，到后面的一万，到两天后，关注度已经破五万，隐隐竟有超越《沙漠自行车》的趋势…… 贴吧里。 各种各样的剧本创意层出不穷，很多在生活中怨声载道的人，似乎找到了宣泄口，他们涌入了贴吧，开始各种骂娘！ 张扬看到贴吧里各种各样的戾气，顿时大开眼界。 婆媳之间的矛盾，老师学生之间的矛盾，领导和打工者之间的矛盾，公众场合的矛盾…… 数不清由矛盾编成的小故事，简直要把整个贴吧都挤炸了。 更让张扬觉得痴呆的是…… 他竟然看到了赘婿矛盾！ 对的，你没猜错，一个叫，我是钱才的网友，竟写了一篇类似赘婿文开头的故事…… “赘婿三年，我受尽了屈辱，被女方各种瞧不起，甚至被人打骂……” 张扬看到这，顿时瞪大了眼睛。 他仿佛回到了原先世界的2021年，各种视频软件上的小说广告！ 随后，他点开了这个“我是钱才”网友的界面，发现这位网友一次性投靠了十多个戾气满满的小剧本。 这家伙文字功底不错，每一个都能让人吐一口老血！ “这家伙是个人才啊！” “得招过来！” “……” 想到这的时候，张扬眯起了眼睛。 看完贴吧以后，张扬又浏览了一遍《沙漠自行车》的下载行情。 整体下载量已经突破三九了。 不过。 下载量确是变慢了很多。 大奖结束以后，除了全部完成隐藏关卡的奖励因为某人放弃还在悬而未派以外，其他的现金奖励其实已经停止了。 这款游戏本身就是营销为主，失去了金钱的刺激，在游戏本身新鲜感过了以后，其实玩起来也就那样。 张扬又看了一眼市面上其他类似的游戏。 下载量也有，不过总体来说确实挺些惨淡的。 很多人也在学张扬类似的营销手段…… 但不知道是运气的原因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这些游戏最多就是小火小赚，但完全进不了“单机游戏排行榜”，有些人下载量很多，但似乎…… 张扬看了一眼。 这些游戏似乎正在亏钱…… 关掉电脑以后，张扬走出办公室。 离开办公室以后，他看到大厅外，一帮人正在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 自从《沙漠自行车》小火以后…… 那些曾经被拉过来参观的赵航同学们纷纷都加入了团队里面。 他们现在面临的第一款游戏，就是《狂扁草泥马》。 但就算全部加入了，整个团队也只有七八个人。 张扬这次玩得比较大…… 很多玩家的意见把官网和贴吧全部挤爆了。 很明显，他们人手依旧是不太够。 “张总……” “我们实在来不及回复……” “是啊，张总，我们现在跟家庭作坊一样，各种信息把我头都挤大了！” “张总，能再弄点人来不？” “……” 张扬听到赵航既兴奋，又无奈地站了起来。 兴奋的是这款游戏还没有诞生，玩家的热情就燃爆了。 等游戏真正发售时，肯定能小火一把。 无奈的是…… 他们来不及处理全部涌过来的玩家。 他负责美术贴图的，此时此刻都加入回复玩家的行列了。 而…… 钟崇文？ 钟崇文不断地敲着各种各样的维护代码…… 他们官网的服务器又被挤崩了！ “你们先忍一忍！” “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我跟你们一起来！今天，红牛什么的，管够！” “……” 张扬找了一台电脑坐下，继续披着“小姐姐”的头像，也加入了忙碌当中。 没多久以后，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走回办公室里。 “是凯迪电动车的老板？” “哈哈，张老板你好你好……我没忘，我前几天在你隔壁那边买过电动车……” “你看到我们的游戏热度了？希望跟我们合作？希望我们不要去隔壁买了？” “好啊，合作好啊，你问我有没有合作方案？” “哈哈，你算是问对人了……” “……” 刚聊完以后…… 他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看到电话以后，他眼睛一亮！ “喂，您好……” “……” 半个小时以后。 张扬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同志们，停一下！” “新加入的同志们，我经过再三考虑，觉得诸位未来会很辛苦，每天上下班也不容易……” “这样！明天！明天！我给没有电动车的同志们全部送一辆电动车！有送过电动车的同志，全部再进行电动车升级一次，加送头盔雨披，再加一台电瓶，还有，等下诸位报一个尺寸给我，我给诸位人手配一手西装，今后，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了，腰板挺直，说话都给我硬气点！” “对了，还有公司内部手机项目正在考虑采购当中，到时候，大家都有彩屏手机可以用，能拍照，听音乐的手机哦……” “……” 当听到大厅里响起了一阵激动的掌声与欢呼声后…… 张扬嘴角笑眯起了眼睛。 赵航与钟崇文等人却迟疑了一会…… 想到所有人骑着电动车，喊着高音喇叭的场景，突然就有些尬。 “张总，既然是福利，那么那个喇叭……”葛余淼深深呼了一口气。 “对哦，你不提醒我还忘了，你们的喇叭要不也升级一下，再加装一个吧……” “张总，我总有一种，我们是穿行在大街小巷，收废铜烂铁的感觉，咱是做游戏的，有必要在现实这么……咳，咳，这很容易社死的……” “……” “……” 第二十八章 普通人在家也能赚钱 6月29日。 6月的最后一天里，沈毅在办公室里憋得慌。 特别是在看到“狂扁草泥马”的贴吧人数越来越多以后，他就很焦虑。 他已经不止一次反应过了。 但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人家做的是单机游戏，我们是网络游戏……”这样的回应。 不知道为什么。 他现在越来越没话语权了。 似乎，只要他的意见，就总有人跑出来反对…… 所有人似乎都沉醉于《传说》与大地网络的《魔兽之战》流量PK之中。 那《沙漠自行车》几万几万的下载量，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实在是太不值钱了。 但是…… 《传说》这款游戏也有一个隐患。 那就是外挂现在有泛滥的趋势！ 他们曾打击过，不过，最终收效甚低…… 当然，除了外挂以外，还有私服…… 高层现在不知道干什么，各大部门与部门之间，关系日渐紧张，特别是他的人事部，以前大家开始创业的时候，人事部自己还能管着，似乎谁过来都能掺和一手了，而且刚进来的那一批人，不知道怎的，第一天还和自己客客气气的，但是过段时间，都似乎开始孤立自己了。 至于柳总则是高坐上位，既不劝阻，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有种坐山观虎斗的感觉。 内部在内耗。 外部大地公司，盛腾科技来势汹汹…… 其他刚成立的新公司也是不甘示弱地加入战场，希望能分一杯羹…… 虽然《传说》依旧是华夏游戏圈的独霸，皇城第一，可是沈毅已经看到了十足的危机。 可是…… 他现在能做什么？ 面对着刚升起的朝阳，坐在办公室里的沈毅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没多久以后…… 沈毅听到了市场部一阵喧闹声。 他下意识离开办公室。 当他走到办公室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少女，在万众瞩目的掌声中，坐在了市场部副经理的位置上。 是柳总的女儿就职了？ 市场部，技术部，财务部…… 这几个部门领导都在场了。 甚至人事部的刘芸，也在场…… 柳总的女儿就职，都没人通知他吗？ 沈毅下意识地看向另一边的刘芸。 刘芸此时此刻俨然一副人事部负责人的样子。 这一刻…… 沈毅都不知道怎么到底怎么了…… 好像，不知不觉中，自己就被孤立了？ 他回到了办公室里，不知怎的，竟有些心寒感…… 以前的时候，作为起家的股东之一，他每周还会和柳总一起打打高尔夫，聊聊工作上面的牢骚。 那时候，大家似乎都挺和谐的。 但…… 自从《传奇》火了以后，这家公司越来越开始不对劲了。 他和柳总无端端就有了疏远感。 不但和柳总有了疏远感，而且其他股东也开始不知怎的远离了他。 他似乎没有反任何错吧？ 他沉默了许久，终于站起来。 在一阵喧嚣之中，他敲开了柳总的办公室。 “柳总……” “哦，是老沈啊，快进来，你怎么了，一副便秘的样子？” “……” 沈毅看着柳总柳重山。 还是一如当初那样的精神奕奕，满脸笑容。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却无端端地多出了一些梳离感。 “柳总，我觉得，好像什么东西变了……” “什么变了？你多想了，对了……技术部昨天晚上还给我打电话，不过被我批评了一顿……” “说什么了？” “老沈啊，我们每一个部门有每个部门的职责，技术部负责技术，人事部负责人事，他们希望你不要对他们指手画脚……哈。” “柳总，我觉得他们反外挂，还有反私服的行为实在是太消极，明明有技术，但整天都在干嘛，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一家公司不能这样内斗……” “好了好了，老沈啊，我知道，你消消气，这不，年轻人也有年轻人的思路吗？可能思路不太对，回头我说说他们，而且，我们这款游戏毕竟是代理韩方的游戏，很多事情，我们得跟韩方商量……” “柳总，跟韩方商量有结果吗？” “对方态度比较消极……哎……” “对方态度消极，我们就不能想想办法吗？我觉得很多事情，我们可以坐下来聊，还有，我坚决反对《传说》接下来要推出来的充钱模式，充钱模式是没问题的，但这你们如果一味地以充钱为主，这会严重影响游戏平衡了，会流失更多玩家的！” “……” “……” “……” 半个小时以后，沈毅从柳总办公室里走出来。 不过表情却很无力。 聊天的过程，并没有实质性的矛盾。 他一直在提意见，而柳重山也很认真地在听着。 一如当初一样笑眯眯的。 也会偶尔说几句话。 但是…… 他似乎没有听到任何有用性的改变决定。 很多年前他觉得柳总，柳重山是一个很有野心勃勃，并且充满着抱负的人，会开启华夏游戏的新时代。 而现在…… 他却突然意识到，李重山已经逐渐变成了一个只想圈钱的资本家。 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终于回到了自己办公室。 大家这都是怎么了？ 当看到《狂扁草泥马》的贴吧人数又增加了许多以后，他低下了头。 “人家张扬正在努力地迎合玩家，找寻突破口……” “而你们……” “却把玩家当成韭菜工具了？” “……” ……………………………… 相比牧马人科技沈毅的无奈担忧。 宇宙科技的工作人员却迎来了他们的高光时刻。 所有人都穿着西装革履，坐在电脑面前斗志昂扬地努力着。 门口摆放着一辆辆崭新的，贴着“宇宙科技”图标的电动车…… 当然，暂时还没装喇叭。 而张扬，则是嚼着口香糖，看着一张张贴图被弄出来做成了场景！ “张总……我们画成这样，这真没问题吗？有种画风扭曲感……” “没问题，有什么问题啊！” “可是这……” “就这么画！” 而负责贴图的赵航则看着一幅幅不忍直视的手工图，吞了口唾沫。 随后又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看着那一家电动车的商铺和西装商铺…… 事实上，当拿到这些门面照片以后，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张总会给他们发福利了。 原来…… 特么全是以植入广告为代价的！ “我们真的要把这么多植入广告给画进去？” “画！用力画，这样多好，照着画就好，都不用动脑筋，你看，多方便啊。”张扬很认真。 “张总，我……” “怎么了？” “没事。” “哦，老赵啊，你们组多久能整好？” “工程量有些大，一个星期？外包的话，可能快一点……” “还不够，要越快越好，我希望的是一个星期，能把整个游戏给搞出来！” “啊？这，人手不够啊，就算是现在招人，恐怕也来不及了吧？” “人手是问题吗？” “……”赵航没有说话，只是瞧了张扬一眼。 这不是废话吗？ 没人手，谁来画？ 鬼来画吗？ 张扬沉默了一会，随后摸了摸下巴，紧接着突然眼睛一亮。 “我们《沙漠自行车》拥有很多玩家啊！” “所以呢？” “那些游戏小剧本创意是玩家提供的，那么索性画画，也让玩家帮忙整一下？反正我们这款游戏……” “？？？” …………………………………… “工作八小时，没有任何学历门槛，只要会画画，月入过万，年入十万，普通人在家坐着也能赚钱！” 6月29日晚。 正在喝茶的网吧老板李宗男懵逼地看着《沙漠自行车》贴吧与《狂扁草泥马》贴吧同时出现了数十条广告刷屏…… 他起初以为贴吧中毒了，或者被水军给冲了。 但认真一看！ 他擦了擦眼睛，整个人都痴呆了！ 啥玩意？ 这特么是“宇宙科技”官方发的广告？ 这张总又在整什么幺蛾子？ 在家也能赚钱？ 第二十九章 全部来做任务 “工作八小时，没有任何学历门槛，只要会画画，月入过万，年入十万，普通人在家坐着也能赚钱！” “这玩意真的假的，为什么这么像骗子传销？” “我也觉得像，这天上有掉馅饼的事情？” “不知道，可是，这似乎真的是“宇宙科技”官方发的消息，我在官网上也看到了！” “卧槽？张总这么骚的吗？这么嗨？” “……” “……” 贴吧里。 不管是《沙漠自行车》还是《狂扁草泥马》…… 这条赚钱广告都被刷疯了。 很多人看到这一幕，特别是看到月入过万，年入十万的时候，全部难以置信地顶着帖子。 他们脑海中想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 天上掉馅饼，似乎不太实际！ 毕竟！ 2005年，就算是在燕京，真正的高学历人才，都不一定做到月入过万！ 而这个帖子…… 当他们看清楚发贴是官方工作号的时候，他们深深呼了一口气！ 第二个念头就是…… 张总这又在搞什么博人眼球的玩意了？ 但是，不管他们内心深处到底是怎么想的，贴吧数不清的网友们全部第一时间点了进去。 点进去以后…… 他们看到了一个链接！ 这特么，该不会是官方的账号被黑了吧？这链接…… 很多网友第一时间又想到了一条消息。 公安部门前几天有发过诈骗通知，说一些来路不明的链接你能不点就别点，里面会泄露个人信息！ 不过，他们仅仅迟疑了一会以后，终于纷纷点了进去。 点进去瞬间！ “你会画画吗？是or否！” “你会熟练地运用画图软件吗？是or否！” “请下载画图软件！” “任务1.画一个小草看看……” “任务2.画一幢房子看看……” “任务3.画一个帅哥看看……” “任务4画一个美女看看……” “……” 当让他们点金的时候，他们看到了很多选项，以及一些莫名其妙的画图任务。 很多人在胡乱画了一通以后，直接软件就没下文了，如同卡住了一样。 而另一部分人则在画完图上传以后，直接给了任务完成的提示！ 当他们完成任务以后，突然跳出来一个美女号qq。 “完成任务，请加小薇qq号……” “……” “……” …………………………………… 牧马人科技。 晚上十点。 沈毅并没有睡觉，而是依旧呆在电脑前，浏览着《沙漠自行车》与《狂扁草泥马》贴吧。 “工作八小时，没有任何学历门槛，只要会画画，月入过万，年入十万，普通人在家坐着也能赚钱！” 好家伙！ 这实在是太博人眼球了。 事实上，这个帖子不但在两个贴吧里肆虐，甚至在其他吧，“美术吧”“宅男吧”“民科吧”…… 这些热门的贴吧里，全部都是这些广告。 这则广告的话题关注度，竟在短短的几个小时时间内，突破六万了！ 宇宙科技一如既往地口气极大！ 月入过万！ 年入十万，就算他们牧马人科技，也不一定能给这些普通人开这个价格！ 而宇宙科技…… 他到底又在玩什么花样？ 沈毅想了许久，甚至把头发都想秃了，但依旧想不通张扬要干什么…… 月光照在他脸上的时候，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已经老了的感觉。 “咚咚咚！” 这个时候…… 他听到了办公室的敲门声。 “进来……” 随后，他看到梳着高马尾，穿着牛仔裤，看起来清纯靓丽的柳若晗走了进来。 “沈叔叔……” “哦，是若晗啊。” “沈叔叔……今天我本来要第一时间过来看你，不过，其他人太热情了，而且，公司的岗位太多了，我熟悉到现在……” “哈哈，你有这份心就好了，尽早熟悉岗位，才能尽早参与工作……” 沈毅看着这个漂亮的少女。 他心情有些复杂。 那一年，公司刚成立那会，柳若晗还只是个刚十岁出头的小女孩。 开业那天跟柳总后面学着大人模样小心翼翼地端茶倒水。 没想到，这一晃就这么多年过去了。 “沈叔叔，我今天过来，是想跟你聊聊《沙漠自行车》以及这款游戏后面的张扬……” “哦？你也关注到了？” “这段时间，华夏的三大游戏公司的游戏，我全部试玩了一遍，多多少少明白一些华夏目前游戏的现状，事实上，在回到牧马人以后，我发现目前牧马人的形式不太乐观……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目前我是主要负责运营，市场这一块的，这些暂时不是我的职责范围……今天我想跟你聊的是这个……”柳若晗从文件夹里拿出了很多资料，随后默默地看了一眼沈毅“沈总，我想挖张扬，我觉得这个人是人才，你觉得多少钱合适？” “……” “……” …………………………………… 夜，深邃。 张扬这帮年轻人依旧在电脑前，噼里啪啦地干活着。 钟崇文和两个同学在敲着《狂扁草泥马》的游戏框架！ 这款游戏的框架设定其实很简单，张扬早就给他们弄了。 张扬也充当客服，在跟所有人聊着天。 张扬保持着自己的倔强，依旧用着那款头像。 毕竟…… 那款头像实在是无敌。 一些宅男们就算知道不是本人，也依旧非常活跃得不行。 就算是那些女同志也一样热情，毕竟这头像，真有些男女通杀的感觉…… 你说侵权？ 这种网图，很多人都有，你难道把这么多网友全部告了不成？ 你要告的话，你来啊！ 我就是当头像，我又没有弄其他的盈利项目！ 这一刻…… 张扬已经在知法犯法的路上，已经无所畏惧了。 “你好，我把你们都拉进一个群里。” “你们有些画植物，有些画动物，有些画店面，有的画太阳……” “是的，就这么简单，就是这么朴实无华，录用的东西，这些都会用于游戏当中……一经采用，我们就会给你们报酬，最高一天三百报酬哦！” “诸位请稍等，明天，我会给你们分组，并且，会给你们分发任务！” “……” “……” “……” 张扬弄了一个q狗群。 群里面瞬间就加了一百多人…… 看到这一百多人，张扬又将他们分成一个小组一个小组，总共三十个小组。 随后，张扬又建了另一个q狗群。 在q狗群里，张扬又拉了三十个人…… 这三十个人，都是之前写了剧本，拟定获奖入围者！ …………………………………… 7月1日。 小雨。 星星网吧里。 “卧槽，我的故事审核通过了！” “我好像，要拿一千块奖金了？” “我的妈呀！” “我的创意不但能拿钱，而且，还能私人订制游戏场景，有专人的业务？” “这么牛皮？” “……” 钱才昨天失眠了！ 以往都是中午左右跑到网吧来嗨，但是今天，凌晨四五点就冒着小雨冲进了网吧。 他第一时间点开了“宇宙科技”的官网。 点开以后…… 他瞬间激动得大喊大叫，把很多睡在网吧的网民都给吓到了…… 他们愤怒地瞪着钱才的方向。 却见这个大吵大闹的家伙满脸的兴奋，面色潮红，整个人如同半疯了一般！ 他下意识地点开了q狗。 没多久以后…… 他瞪大眼睛，看着自己被分配的小组里面。 “先生你好，您希望自己的游戏剧本，会有什么样的东西呢？” “嗯，请指定三样，你觉得在场景里必不可少的东西……” “……” 很快。 他就被分到了三人小组里。 三人小组。 钱才一愣！ 随后激动地噼里啪啦地敲下了自己的构想。 当他说出三样东西以后…… 他激动地盯着q狗群。 他幻想着q狗群未来会怎样怎样…… 没多久以后…… “很好，感谢您的意见与对我们公司的支持！” “请期待后续消息！” “谢谢！” “……” “……” 他看到q狗群里出现了一个解散的提示。 他瞪大眼睛。 啥玩意？ 群被解散了？ 为什么突然有种…… 自己是工具人的感觉？ 等等！ 我是不是被坑了？ 第三十章 我好像掉坑了…… 网吧里。 钱才憋红了脸。 他愣愣的看着解散的Q狗群。 脑子嗡嗡声直响。 甚至过了半分钟他都没有恢复过来。 所以，这帮人到底要干啥？ “滴滴滴。” 就在钱才目光呆滞的时候，他的Q狗收到了“小薇”的消息。 “恭喜您，获得大奖，一千元奖金！” “同时，将赠送你一份我们新游戏《狂扁草泥马》的免费内测账号……” “小哥哥，您现在有空吗？” “……” “……” 小薇的头像实在是难以让人拒绝。 清纯，甜美，可爱。 笑得把他的心都给化了。 就这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来到了一片春天的大草原里，到处都是芬芳的气息…… 他连忙点点头。 早就忘记了Q狗群被解散时候的懵逼！ “有，有！” “小哥哥，既然您有空的话，那么，您能填一份自己的资料吗？” “好的好的！” “……” 钱才刷刷刷地把资料全部填完。 填写完以后，他满怀期待地传了过去。 过了许久以后…… 小薇的Q狗头像又抖动了起来。 “小哥哥，你希望有一份工作吗？你希望和我们成为同事，共同研发游戏，创造国产游戏的巅峰吗？” “有，有！” “……” 这一刻…… 钱才瞬间气血上涌，整个人都差点高声怒吼，脑海中瞬间就出现了未来的各种美好画面。 随后，他第一时间填了意向书，在网吧里点了结账以后，在网吧老板李宗男的怪异的眼神下，第一时间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 ……………………………… 7月1日中午。 宇宙科技。 葛余淼，葛神有一个私人的办公室。 嗯…… 说是私人办公室，其实就是阁楼里，一间三四平方的房间，大概放得下一台电脑，与一张桌子…… 此时此刻，葛神很忙碌，他正在拼命地看着一张张网友们画出来的东西。 这些其实是素材，素材有了，接下来各方面就好弄了。 在筛选与比对的同时，又将那些剧情给结合起来，勾勒游戏场景，写了一些作为玩家希望玩到的爽点，并且把这些场景全部传送到贴图部，赵航那一边。 三十个剧本！ 三十个场景游戏全部输送到了赵航这一边…… 赵航则是把这些剧情和故事，全部按照顺序整合起来，并且把一些需要渲染，以及简单特效的场景给渲染完毕，融合成一张张场景画。 融合完成以后…… 他将这些全部都输送到钟崇文的技术部，钟崇文的技术部把早已敲好的代，与场景画相结合，套进框架里面。 等弄完一个小系统以后，这个系统又传输到了葛神这边。 葛神开始试运营，体验与整改…… 虽然这是一个小公司。 但是，小公司的流程和分工却非常明确。 “打击感不太行！” “老钟，这玩意还能优化一些吗？” “还有，这最初的样板不太流畅，文字方面还不行……” “对了，我们玩家最希望看到的是有难度，可是，难度不能过分难，这些我个人觉得可以调整……” “……” 傍晚。 当葛神试完了一遍部分游戏环节以后…… 第一时间又开始穿梭在各个部门之间，提出了一些修改意见。 “妈，我在忙，我们在开发新游戏！” “新游戏正在各种测试，应该快了，这游戏并不大，而且素材都是现成的，大概三天时间差不多能搞定！” “嗯，没事的，我身体熬得住……” “……” 忙碌完以后，葛神电话响了起来。 电话那头，是母亲亲切的问候声，以及询问他什么时候有空回家看看。 他明显感觉到自己和半个月前完全不一样了。 半个月前！ 他甚至连家都不敢回，一回家，就是各种数落，还有亲戚们的各种冷眼与“语重心长”的指点。 但是自从他给家里寄钱以后，家里人给他的感官发生了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在得知他加入了一家公司，开始参与进去做游戏以后，家人的态度再次变了！ 虽然他们讨厌游戏！ 但是做游戏！ 这在他们看来，是非常高端的玩意，起码是有学历，有能力的人才能参与其中。 夕阳照进阁楼间的瞬间，葛余淼一阵恍惚。 他低头看着桌上的数不清资料！ 他有些疲惫，但是，却斗志昂扬！ 相比曾经在网吧里暗无天日的生活，他突然觉得这一刻的他，才算掌控了人生！ 这是他的战场！ 没多久… 葛余淼听到了敲门声。 随后…… “张总？” “葛神，今天工作还适应吧？你确认的那个版本我看过了，细节很不错。” “啊，谢谢张总。” “对了，葛神……我打算成立一个部门，叫内容负责部……” “啊？” “就是未来主管游戏内容一块，暂时你是一个，我从那些写剧本的玩家里，挑了两个出来，他们现在来了……你下去看看吧，估计有人是你的老熟人，老吴在外面跑市场，索性你帮我拿一下照相机，我给他们派奖……” “啊？” “……” 葛神葛余淼下意识地低下头，他发现，张扬手中出现了三个广告牌！ “一千元现金”，“三千元现金”“还有一万元现金。” 他跟着张扬愣愣地走出去。 随后，看到阁楼下方，钱才懵逼地看着屋子里的一切，一副自己被骗了，很震惊的模样。 钱才反复观察了许久以后，终于张大嘴巴！ “卧槽！” “这公司没有小姐姐？” “不会……” “不会连一只母苍蝇都没有吧？” “所以……” “为什么客服的头像全都是女孩子？” “……” 而另一个戴着眼镜的青年同样是满脸痴呆…… 在看到张扬和葛神下来以后…… 他们似乎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 半个小时以后。 钱才浑浑噩噩地拍了一张照，弄出了一个剪刀手的表情。 拿了一千元奖金以后，跟着另一个拿了三千奖励的眼镜男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入职了。 看着拥挤的出租房，以及一个个忙碌的年轻人。 钱才觉得自己总有种格格不入感觉，他实在是很难把这一切，跟一家科技公司联系在一起。 “杨总。” “你说……” “一万元奖金的那位呢？” “哦，一万元奖金的那位他不方便露面……这个人比较低调……” “哦，张总，你去干嘛？” “没事，我去溜达溜达，你和葛神是老熟人了，葛神会给你说做什么的。” “好……” 钱才愣愣地看着张扬拿着照相机与一万元牌子离开。 他并不知道张扬在离开公司以后，就立马朝着不远处僻静的公园里走。 来到公园以后，张扬蹑手蹑脚地看了一下周围，见旁若无人以后，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随后…… 把照相机摆好了，换上了另一套不曾穿过的衣服。 ……………………………… 又过去两个小时…… 钱才看到电脑的贴吧里，出现了三张照片…… 他和眼镜男各一张拿着写着“一千元”“三千元”的牌子的照片…… “恭喜诸位，获得本次征文大赛冠亚季军！” “奖金已按时发放！” “请诸位多多参与宇宙科技建设……” “……” 还有另一个，一个只露着双手拿着“一万元”奖金牌子的半身照…… 他茫然了。 这个一万元的家伙，到底写了什么天花乱坠的东西？ 怎么能拿一万元奖金的？ 就在他猜测的时候…… 他看到张扬回到了屋子里。 没多久以后，一个高大的东北大汉也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 钱才听到两人在聊天…… “这一批完奖以后，那些入选画图网友们的酬劳，该发了……嗯，我简单地算了一下，总共是四千元左右……” “杨总，咱的工作八小时月入一万，年入十万广告该不会是……” “我没说错啊，我看过数据，平均每人画图的时间，都是八小时不到，我给他们算八小时三百五了，一百多人，刚好四千多……如果我们天天有活的话，一个月不是一万吗？一年不是十万？对了，老吴啊，交你一个任务，就是画得好的，专业的，你另外多给点……多点关注，问问他们是否有工作意向……我们这样用实际操作筛选人才，这不比招聘会实际？” “……” “老钱，对不？” “……” “等等，我觉得个别优秀的，应该先发一份荣誉证书！” 距离游戏问世界倒计时三天。 听到这一切的旁边者钱才看到张扬转过头，笑眯眯地看着他。 他一激灵。 下意识地点点头。 为什么我有种被算计了的感觉？ 像一个猎物？ 仔细一想…… 特么！ 自己似乎从头开始，就是被引诱着一步步掉进陷阱？ 第三十一章 宇宙科技的荣誉证书 《传说》虽然依旧是华夏网络游戏的风潮。 但，大地网络的《魔兽之战》确实越来越顶了。 同样是点卡游戏，但是，《魔兽之战》的画质更加优美，外挂各方面也极少，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内，就席卷了大半个华夏网吧。 而且…… 《魔兽之战》是华夏引进的第一款大型多人角色扮演的，并且剧情非常丰富的3D游戏。 很多《传说》玩家在接触到《魔兽之战》以后，第一时间就被画面所吸引，整体各项感官体验比《传说》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根据大地官方六月底公布的数据。 《魔兽之战》注册用户量在几个月时间，就突破了六十万，同时在线付费人数已经突破十五万了。 在2005年。 这是一个相当惊人的数据。 要知道现在的《传说》，同时在线人数也才三十万，而且，这个数据已经相对来说已经饱和，似乎每天都有很多玩家开始流失了。 牧马人科技的另一款游戏《巨龙OL》其实是今年三月份发布的，当时也是感受到了《魔兽之战》的威胁，特意打出了3D 这股概念，并扬言说这是华夏第一款3D游戏。 发布时候人声鼎沸，但是到了今年六月份，流量不增反减。 很多用户在看到3D的时候，觉得很新颖，但是真正进入游戏以后，他们却大失所望。 这特么就是骗子！ 就是所谓的鼠标移一移，几张地图跟着动一动…… 3D？ 3D个鸡儿，国产就这技术？ 更让牧马人科技无语的是，《巨龙OL》刚公测没一个月，盛腾科技就出品了一款名叫《巨龙洞穴OL》的游戏，二话不说就加入战场，宣传做得比本尊《巨龙OL》更牛逼，直接把牧马人拖入了官司场中，这一拖，就是一年多时间…… 7月3日早上。 “每一个时代，似乎都有一个聊天霸主，这个时代，真有意思……” 阳光照在张扬脸上，他看着这个世界各大游戏公司的资料，摸了摸下巴。 这是一个类似原先世界，但是又不太一样的世界。 张扬稍稍沉思了一会，随后低着头，看了一眼自己目前可以动用的流动资金。 各种奖金发出去以后，自己可供动用的流动资金大概还有三万块左右。 这几天…… 自从用户突破五万以后，《沙漠自行车》就开始越来越不行了，跟随着外挂辅助软件的下载量也越来越少。 大概，已经到瓶颈了。 之前是金钱刺激，但是自从大奖颁了以后，金钱刺激已经荡然无存，真正想要享受这款单机游戏的玩家，其实并不多。 这就很现实…… 大家都是冲着钱来玩的。 现在你不发钱了，还得花个五块钱下载这款游戏…… 谁愿意？ 还不如砍两局《传说》来得爽呢。 虽然还有两万的奖金隐藏任务没有人拿到，可是不知怎的，大家兴致都开始不是很高了。 游戏到现在，除了那个莫名其妙，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家伙以外，还真没人能完全全部隐藏任务。 游戏的衰退是必然的趋势。 看完账户的余额，就算知道这余额里面还有两万是没有发的《沙漠自行车》的奖金后，张扬也没有任何危机感，反而觉得很淡定。 他是从一无所有起家的。 到现在能有余额，虽然可能对其他公司来说不太够看，但他却觉得无所谓。 张扬离开办公室，看着通宵了一晚上，顶着黑眼圈正在测试《狂扁草泥马》的钟崇文等人。 他们似乎很憔悴，可是眼神却充满着兴奋。 特别是刚入职的内容部成员钱才和那个眼镜男。 两人反复地测试着游戏给人的感官，不断地琢磨着各种细节问题…… 再过一天。 这款游戏就可以正式登录宇宙科技平台了。 所有人都希望这款游戏给人的感官能更好点，能更渲染人的情绪。 “张总！” “张总……” “张总！” “……” 当这些人看到张扬走下来以后，所有人纷纷地对着张扬打招呼。 张扬对着他们点点头，当走到市场部吴壮那边的时候，还没说话，吴壮就激动地站了起来。 “张总，好消息，又突破了，我们的游戏预定人数已经突破五千了……贴吧对这款游戏的讨论兴致非常高！” “不对，已经六千了，刚才短短的一个小时内，又多了一千！” “还有，张总，我们的《狂扁草泥马》贴吧牛皮了，关注要用户已经达到六万了……” “时间段的讨论度，竟然上升到了贴吧实时热度的前二十！已经上榜了！” “我们的新游戏，可能比《沙漠自行车》更牛皮！” “……” 吴壮拿着一份数据，声音亢奋，面色潮红，更是激动得难以抑制…… 张扬看到了他电脑上的Q狗聊天，Q狗聊天早就炸了。 “淡定点，老吴，我们是做大事的人，要做到泰山崩于前，心平气和……继续按照计划办事吧！” “好！” “张总，您这是要出门？” “是啊。” “出门做什么？” “我听说燕京最近有一场门捷列夫的艺术画展，我想去看看……” “张总，你懂艺术？” “略懂一点，我其实非常喜欢艺术的……我看门捷列夫的长相如此儒雅，他的画作很个性鲜明充满着哲理与童趣，我觉得我们应该有共同语言……” “哦哦！卧槽，张总，您该不会是……想去占这位大艺术家的便宜吧？” “……” 吴壮瞪大惊！ 想起张扬这雁过拔毛的尿性…… 他瞬间瞳孔一缩！ 只是，张扬却是摇摇头，整理了一下西装，留给他一个挺拔的背影…… …………………………………… “你们听说了吗？好像张总又发放奖励了，剧本征文的前三名奖励全部发放了……” “真的假的？” “真的，我是第二十八名，我也拿到了一百块！” “靠！这么爽？” “骗你干什么？” “等等，我这里也来通知了，这次是短信通知，让我加QQ？” “卧槽，我按要求画了一张图，我竟然得到了三百块奖励！” “我也是，我就画了一幢房子，我就拿到了两百……” “还有我，我也拿掉了，张总又开始新一轮的撒钱了吗？” “兄弟们，你们，有拿到荣誉证书吗？我好像得到了五百块，还有一份“宇宙科技”特别嘉奖的荣誉证书！似乎正在邮寄的路上，这好像是我的截图……” “我擦？真的假的？我为什么没有？” “我也有！” “……” “……” 7月3日傍晚。 《狂扁草泥马》贴吧里人越来越多了。 似乎隐隐有炸贴吧的趋势…… 第三十二章 这是我的艺术 《沙漠自行车》贴吧里。 葛余淼葛大神的获奖照片依旧是被置顶，被数不清的人膜拜…… 照片里。 葛大神拿着三万元奖金，笑得灿烂。 所有人呆在网吧里的人都知道，他曾经是星星网吧著名的网烂，曾经是亲戚朋友口中最没前途的社会垃圾。 而现在…… 有人在帖子得很显眼。 就在进门口的位置上。 亲戚朋友们虽然依旧对打这样的网烂不认同，但是全部非常羡慕那三万元的奖金！ 他打个游戏，竟然赚了这么多钱！ 打游戏，真的能赚钱？ 他们心中出现了这么一个将信将疑的念头。 《狂扁草泥马》贴吧里，同样置顶了星星网吧卧龙凤雏的凤雏钱才和一个眼镜男。 一万元，三千元，一千元…… 奖金数额的牌子在照片上，非常醒目。 “他们每一个剧本，都不足七百字……” “他们都很平凡……” “他们和葛神一样，曾经都是默默无闻，不知道未来的人……” “不过，是金子总会发光，千里马，也总会等来他们的伯乐！” “他们，现在是宇宙科技的，梦想构筑师！” “……” 在这些照片的 有一篇关于他们的简单的官方采访。 采访更像是一种鸡汤文。 内容里写着，钱才大学毕业，即失业，曾经也野心勃勃地开始创业过，可是最终创业失败，父母白眼，女友离开…… 诸多打击让他沉沦于网吧之中，如同行尸走肉，暗无天日，在偶然的机会，他看到了葛大神的成功，他抱着试一试的念头，参加了这次征文大赛…… 后来，他成功了，并且，参与到了新游戏的构筑当中。 昏暗的世界出现了一道光明，遥远的未来，充满着期待。 鸡汤跌宕起伏，充满着坎坷时的绝望与悲凉，不认同的挣扎，到后面的见到曙光…… 这种鸡汤对张扬来说确实没什么了不起的，在2021年，太看得太多太多了。 不过，这个时代，这样的鸡汤，对普通人来说特别地刺激，充满着热血沸腾！ 鸡汤文发出来以后，整个贴吧非常地亢奋！ 然后…… “这是我的证书！” “我虽然没有他们那么幸运，但是，我也拿到奖金，并且获得证书了！” “……” 有一说一。 赵丰就是这样的人！ 他也参赛，同样也入围了。 不过，他并没有获得前三大奖…… 他并不失望，毕竟他知道幸运儿毕竟是少数。 而且，看了钱才的故事以后，他都鼻子酸酸的，钱才真的太惨了…… 赵丰和其他人一样，同情弱者，在看到弱者励志故事的时候，总会忍不住为他们喝彩与为鼓掌。 当然，当赵丰看到Q狗里，客服小薇正在询问自己地址，给自己打完钱以后，准备再给自己寄一份荣誉证书以后…… 他目光紧紧地盯着Q狗里的那份截图，心脏一阵窒息，无法形容的激动。 “恭喜赵丰先生获得宇宙科技S1剧本征文构图活动入围前十！” 这几个字，金灿灿的，显得非常夺目，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其实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被认同！ 就算是一张纸，也依旧会让人兴奋无穷。 赵丰就感受到了这种认同感与尊重感，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获奖！ 他打开贴吧。 贴吧里…… 一部分画图和创作剧本的人都晒出了证书…… 更有甚者，甚至已经直拿到了实物，拍了照片传到了网上。 实物照片并不LOW，反而看起来质量还挺不错，摆在阳光下，证书的逼格确实很高。 看到这一幕以后，很多网友都很羡慕，当然，还有很多网友很懊恼的。 “我也拿到了奖金，不过，我只有五十块，早知道，我就认真画了……” “哎，谁知道呢，我只是随便画了一下，没想到就入围了，可惜，我只有奖金没有证书……” “好像前十五才有证书？二十名以外，只有奖金……” “啊啊啊，为什么不认真画，我只用了半小时不到就画了！” “你就偷着乐吧，半小时不到就拿到了五十块！” “……” “……” 贴吧里。 讨论的热度越来越高了。 更像是一种炫耀大会！ 拿到证书的，都纷纷在晒，没想到的，都在晒奖金，奖金小的，都在说早知道自己就认真点画了等等，这奖金，不要也罢…… 他们大多都是一群普通人。 在学校里默默无闻，在社会里生活在最边缘的地方无人关注，甚至有些还面临被解雇的危机。 但是到了网络上，这就是他们的一种成就，可以吹嘘的成就，他们觉得自己被万众瞩目…… 拿着微不足道的成就来骗自己？ 算是吧！ 但至少此刻，他们是兴奋的！ “为什么我之前不知道有这样的好事？” “在家也能赚钱，这个为什么之前我不信？” “随便画画，写写，赚点网费没问题吧，我怎么不知道？” “……” 当看到贴吧里许许多多这样的评论以后，他们的心情更加兴奋与膨胀了。 赵丰兴奋了一阵后，就关掉贴吧，随后登录了宇宙科技的官网…… 宇宙科技的官网上，他看到《狂扁草泥马》的预定量已经突破一万了…… 事实上，比证书更兴奋的就是他的画，他的剧本到底会以什么样的形式被制作成游戏！ 数不清的人，都在磨刀霍霍等着这款充满讨论度的《狂扁草泥马》的问世…… “你是否经常面对这些你所讨厌的，但是现实中没办法揍的人！” “来我这里！” “让你爽！爽到爆！爽到飞起！” “……” 宇宙科技的官网上，这条广告词被拉得很长…… 倒计时…… 24小时！ ……………………………… 网络上面的潮起潮落，张扬没有去关注。 此时此刻…… 他像一个体面人，穿着西装革履，在画展还没开始的时候，就第一个冲进门捷列夫的艺术画展，认真地盯着一个少女的图！ 他看起来非常兴奋，眼神深处，充满着激动 “这是一个时代，最伟大的杰作！” “我从这幅画里面，看到了时代的变迁，艺术的兴衰，以及创作者的悲凉！” “……” 在所有人还在茫然的时候，他突然不断地感慨，声音充满着狂热！ 然后，他又走到了另一边，名为《春天》的主题了。 “这是梦想的天堂，是人性最美好的美丽，但是，却夹杂着抑郁味道……” “这幅画，有一个不羁的灵魂！” “……” “可是，为什么我还有一种败笔的感觉？” “……” 张扬在评头论足，在感受到一个身影接近的时候，他突然就微微皱起了眉头，一副吃了苍蝇一般的感觉摇摇头。 第三十三章 门捷列夫醍醐灌顶（上） 门捷列夫来自于俄国，是当代最著名的画家之一。 他曾经经历过战乱，经历过颠沛流离，对小人物的刻画丝丝入扣，早先年，他曾经崇尚于批判为主，批判资本主义獠牙，揭露人民与领导者的矛盾，还有资本家的阴险毒辣，最著名的画作有《放债的人》，《大公司》等等，全都是国际上著名的画作。 随着年纪逐渐大了，享受到名利带来的快乐以后，门捷列夫开始醉心于自由的浪漫主义，充满着对生活的热情。 那之后，他拘泥于这个现实世界，感觉自己丧失了灵魂，再拿起笔，想画，却怎么都画不出来原先的感觉了。 但是…… 这不影响他的名气。 他随便画什么，都有人买单，随便弄点什么东西，都被人吹捧…… 诸多的阿谀之词在他的身边环绕。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曾经厌恶所憎恨的资本主义，现在慢慢也觉得似乎……也能接受？ 一次次画展的大获成功，就是闭着眼睛随便画点东西，都能成一幅价格几百万的画作，有的甚至上千万，就算是略有瑕疵，也会被人解析为另类的隐晦留白，事后再一看，似乎那瑕疵确实有那么一点道理。 艺术嘛…… 本身如同华夏的一句话说得一样，就是所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那一刹那间，他开始恍惚地觉得自己应该大成了，甚至是觉得自己应该到华夏一句话“无招胜有招”的境界。 这些年，他每年都会开一次画展，展示他的新画。 那些还没开始，就已经被预定了的珍藏“画”，还有那些数不清的狂热崇拜者犹如信徒一样看着他…… 站在镜头下，万众瞩目的灯光下。 他有时候会想着几百年以后，自己载入史册，“伟大”这个词语会不会是他的墓志铭。 这一次…… 他又来华夏办画展了。 带来几幅自己刚画的画，以及曾经的那些获奖画作…… 还没来华夏的时候！ 各大新闻就刷爆了艺术圈的头条，很多华夏闻讯而来的艺术家，把自己经纪人的门槛都踏破了。 他们携带千金，拼命竞争，只希望购得一幅画…… 今天。 画展上。 人来人往…… 门捷列夫像往常一样戴着小帽，混入人群偷偷地走进了会场。 他挺喜欢这样的。 他听到了如潮一样的赞扬与惊叹声。 还有一个个拿着相机在拍照的粉丝。 经纪人在很远的地方被人包围着，每一个人都渴望买一幅画过去珍藏…… 就在走到《春天》画前的时候，他听到了一阵吵嚷声！ “败笔？你说什么呢？” “你刚才说了那么多，我还以为你有点专业，但是没想到，你压根就不懂门捷列夫……” “门捷列夫是什么样的存在，你不知道吗？他是一个时代变迁的见证者，他笔下的画作，每一幅画都有不同的寓意，哥们，你得好好学习一下艺术了……” “哥们，我问你，这幅画，门捷列夫用了多少技巧，你知道吗？每一个技巧，都堪称是神来之笔，我们美院的张老师，还天天念叨着，做梦都想拥有一幅画，这都成执念了……” “哥们你哪所学校毕业的？” “每年像你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好吗？” “……” “……” “……” 他看到很多人围着一个平头的青年。 平头青年似乎说了什么画作不好的话？ 他突然来了兴致，下意识地凑了过去。 这些年，他一直被吹捧，一直都是站在神坛高处的，从来都没有听过有人非议的。 稍稍挤开人群…… 他看到了这个平头青年似乎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反而不紧不慢，嘴角露出一丝平静。 “我不否认，门捷列夫先生的技法已经到达巅峰了。” “我更不否认，这幅画在一般人眼中，确实是一副值得收藏的画，甚至这幅画里面的内容，也同时表现出了你们想要的寓意……” “可是，从这幅《春》开始，《春》确实有灵魂，充满着浪漫主义的自由和向往……但是这幅画就没有“心”了……你看这里收笔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一丝的仓促感……” “至《春》以后，再到这幅《路灯》，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路灯》想表达黎明前的昏暗，可是，这里的线条明显开始类同于《春》，而且，我看不到这幅画里面的灵魂，仿佛，开始行尸走肉……” “……” 门捷列夫愣了。 他听得懂中文。 在那场战争结束后，在华夏生活过一段时间，接触过许许多多的华夏人。 起初听到这个家伙在指指点点以后，他心中产生了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我的画作，你也能评论？你懂不懂艺术？ 但看了许久以后…… 他死死地盯着《路灯》的那幅画！ 他瞳孔一缩。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如梦初醒的感觉，他张了张嘴。 随后，他死死地盯着这幅画…… 没多久以后…… 这个青年被各种反驳，然后被“保安”给请了出去…… 保安已经见怪不怪了。 事实上，这样的画展里面，实在是有太多太多这种借此扬名立万，哗众取宠的人了。 可是…… “行尸走肉”这几个字，却刺到了门捷列夫的心脏。 这一刻的他，如同如梦初醒，他瞬间回顾自己出名以后到现在的点点滴滴日子…… 他曾经生活在底层，曾经觉得世界不公，创作欲强大到了极点，画出了很多经典画作…… 后来，成名了！ 他沉醉于吹捧，他觉得自己到达了顶点！ 画《路灯》的时候，他确实是十分钟就画出来了。 丝毫没有想过主题。 因为会有人给他想主题的，线条也是非常粗糙，这种粗糙在很久很久以前的他看来，确实是不能接受，可是…… 这或许是一种残缺美呢？ 另一种属于他门捷列夫的流派！ 总之，都会有艺术学者会帮他掩盖过去，这丝毫不能影响他的名气…… 可是…… 在这一刻！ 他的心被狠狠捏了一样！ 我背叛了我的信仰，我沉醉于资本的运营享受他带来的名利…… 我，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你干什么？” “……”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下…… 他挤开人群，冲进《路灯》前，猛地把这幅画撕了粉碎…… 就在保安吓坏了，以及其他人冲过来的时候，他拿着帽子一扔，如疯子一样跑出了画展…… ………………………… “呼！” 被赶出来的张扬没有觉得狼狈。 他只是整理了一下衣服，再看了一眼画展。 他对画确实只是略懂，但是在原先世界，只要有钱，他每周都会听一场音乐会，看一场画展。 很多人都说，艺术熏陶，能让一个人的气质变得儒雅。 张扬起初就是奔着这个目的去的，让自己变得儒雅一点，儒雅的气质很容易就让人产生好感，特别是在谈那些大生意的时候。 来到这个世界，这狗娘养的老天给他来了一发地狱模式，他没钱熏陶，只能想着先填饱肚子…… 后来《沙漠自行车》赚钱了，张扬琢磨自己的公司，需要一副高雅的，有代表作的画，同时，也需要一个专业的logo 。 但是…… 真正出名的画都是几千万，几百万！ 他怎么有钱？ 偶然间，他看到了门捷列夫的消息…… 一个想法突兀地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如果，门捷列夫能为他免费画一幅画的话…… 画展外…… 人来人往。 张扬脑海中回忆着门捷列夫的生平，并且琢磨着他的人格与心理，细细分析他生平到现在每一个时期的心理变化。 他觉得门捷列夫肯定是会混在人群中，然后享受着信徒们给他的各种吹捧。 毕竟之前在网上查到的好几场画展，门捷列夫都是这么干的！ 不过现在！ 张扬有些茫然。 难道是我猜错了？ 门捷列夫没有在人群中？ 他没有那种艺术家的心理？ 这…… 不应该啊，从早先他的画作中，张扬觉得门捷列夫应该是一个追求艺术极致的人，后来就是被虚荣与资本蒙蔽，然后自以为是…… 自己从反方向下手，搞不好能点醒他，然后…… 我分析没问题啊！ 为什么没有按照我想的走？ 算了，回去…… 分析错了也正常。 就在张扬摇摇头准备离开的时候…… 突然…… “等等！你好……” 他突然听到后面一个声音…… 他瞬间惊喜，笑容都快洋溢出来了！ 但是在转过头的时候，表情却非常感慨与绝望，仿佛是对艺术的落幕，不被人理解的落寞感…… “怎么了？你是……门捷列夫先生？” 第三十四章 门捷列夫醍醐灌顶（下） “我其实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关注你了！” “我曾经立志，要当一名画家，像你一样……” “我曾在你的画作中，感觉到了你的孤独……那是一种荒漠一样的孤独，你仿佛在奔跑，但是永无止境……” “我也在你的画作中看到了沉沦，譬如《春天》，你希望表达浪漫，但是一直透露着沉沦……” “我更在你的画作中看到了应付，从《路灯》开始以后，你的每一幅作品，都觉得应付！” “……现在，你的每一幅画，都让我觉得越来越应付，仿佛是几分钟画出来的作品！” “很多人，都觉得你是在讽刺现实，可是，我却不这样觉得……我觉得你麻木，你越发得沉沦……” “门捷列夫先生，你到底是怎么了？我觉得曾经的你，应该是一个追求极致，但是现在，你真的满足现状了吗？” 燕京郊外的小酒馆里。 张扬一杯一杯地喝着。 脸色有些潮红，像极了哀其不争的人。 他盯着门捷列夫，他在反问这个留着大胡子的艺术家。 门捷列夫坐在旁边，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比自己小那么多，自己孙子辈的年轻人，他竟有种羞愧难当的感觉。 这个年轻人，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刺进了他的胸膛。 让他清醒，却又，面子上很难过得去…… 虽然这个人说得非常对，让他醍醐灌顶，自从老一辈的著名画家一个个离开以后，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这样的话了。 可是，这个人太年轻了！ 事实上。 如果眼前这个青年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在同一个层次的画家的话，他大概不会有这样复杂的情绪。 但是…… 他是一个年轻人，大概是二十多岁，反正绝对没有二十五岁！ “我……你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不，我知道，你的灵魂和你的心一样，正在被资本主义腐朽！” “……” 门捷列夫沉默。 这个年轻人气势太强了，不知不觉中，自己就被他压了气势。 他想说点什么，为自己辩解，可是，真说不出来。 “我知道你觉得我很年轻，我不配给你说这些，但是，既然觉得我不配，那么，你为什么追出来？” “……” 门捷列夫下意识抬头。 看着张扬。 却见这个年轻人眼神充满着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 他的每一句话，似乎都把自己想的东西给拉了出来。 这样的人…… 不太像是这个年龄阶段的人！ 绝对不像！ “门捷列夫先生，我把话说完了，我心里舒服了很多，后面，你想怎么想，怎么骂我都无所谓……” 张扬摇摇头。 艺术是什么呢？ 艺术是把一件东西追求到极致…… 这叫艺术！ 艺术家，基本都很偏执，偏执型人格。 画家也是一样…… 纵观门捷列夫的上半辈子，他已经将讽刺艺术弄到了极致。 这样的人，在张扬看来就是偏执，这辈子都不会更改。 但是，人性又有另一面，那就是很容易就被社会浸染。 就算，曾经自己所厌恶的东西，但是能给予自己带来所需要的名利，他也会逐渐被腐朽…… 这是人性！ 事实上也对，该有的都有了，多少人会坚守着呢？ 真正认真画的东西，也是吹捧，不认真画的东西，同样也是吹捧，随着一代代人艺术家离开以后，你成了泰斗级的人物之一…… 在资本的运营下，所有人对待你，看待你的眼神只有两个字“牛逼”。 那么，在这样的状态，你也会沉沦的…… 这也是人性！ 当然，偶尔会怀念曾经那个时代的人们，怀念那些志同道合的人…… 他们早已逝去…… 然后，你内心深处就会感觉到孤独。 这也是人性。 张扬觉得自己掌控住了人性！ 他觉得自己可以应对门捷列夫。 “张先生……虽然很不想承认，甚至，觉得很难受，我竟然被一个你这样的小孩子给批评了……” “可是，我确实错了……谢谢！” 酒馆里。 门捷列夫憋了很久，终于幽幽地叹了口气，然后，给张扬敬了一杯酒。 ……………………………… 牧马人网络。 距离《狂扁草泥马》还有八个小时！ 沈毅和柳若晗看着《狂扁草泥马》的数据。 他们看到《狂扁草泥马》的预定数据已经突破三万了！ 柳若晗终于叹了一口气，可爱地皱起了眉头。 “沈叔叔，我们一百万一年挖他差不多够了吧？” “够了，这个行业里面，能开出这样价格的人不多，不过，若晗，你确定不跟柳总说一下？” “爸爸现在正在应对其他公司的挑战，肯定不管这些，而且，根据我的观察，我们牧马人内部感觉确实出了问题……这些，我负责到底，父亲怪起来，直接说是我说的！” “好。” “优秀的人才，不能成为我们的对手，更不能成为我们的敌人，我们不能小看任何人……”柳若晗推了推眼镜，清纯绝美的脸上尽是认真！ “好，那我现在联系他吧？趁着他新游戏还没有问世前？” “嗯……如果可以的话，我们甚至可以高价收购他的游戏，绝对比他发售要盈利得多……” “好！” 夜幕下。 沈毅很认真地给张扬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了。 似乎有些嘈杂…… 那边断断续续的，但似乎在酒吧酒馆这样的地方？ 后面，不知道是信号的问题还是什么，在说出小酒馆名字以后，张扬就挂掉了电话。 “他在不远处的小酒馆里喝酒，那个地方我去过，好像他现在情绪不是很好，要不，我现在带着合同，去看看他？” “嗯，好，要不，沈叔叔，我戴着帽子口罩，我也跟着去看看吧……” “嗯，好。” 沈毅柳若晗两人带着合同离开了公司。 半个小时以后…… 当他们走进小酒馆门，看到角落里两个正在喝着酒的人以后…… “这是……门捷列夫？” 沈毅张大了嘴。 “……” 而柳若晗则是难以置信地拿下眼镜擦了擦，这一刻，还以为自己的眼镜出问题了，给她折射出了幻觉…… 但是…… 当她再戴上眼镜看清楚的时候…… 她震惊了…… 第三十五章 骗画 柳若晗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竟然会看到这么不可思议的一幕。 一个是…… 普普通通的游戏公司小老板，高中学历，前段时间，还求职不顺，屡屡受挫。 另一个是名誉天下，曾是一个时代流派的代表性人物，目前狂受资本追捧，每一幅画作都是几百，几千万起步。 她在国外的时候，当导师跟她聊起当代艺术的时候，门捷列夫是无法绕过的存在！ 这是两个世界，两个阶层的人啊！ 所以…… 他们怎么会聚在一起喝酒？ 见鬼了！ 柳若晗慢慢地接近那张桌子。 随后…… “喝！当浮一大白，浮了以后，咱重新来过的……” “好！” “……” 她听到张扬声音似乎有些兴奋，给门捷列夫敬了一杯酒。 门捷列夫眼圈略微泛红，脸微熏，但却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看起来非常豪爽。 “其实，我这辈子，对艺术非常憧憬，有些艺术，就是历史的见证者，让我们有跟那个时代人对话的感觉……很长一段时间，我会经常去音乐会听交响乐，也会去画展看画，雕塑展看雕塑……我其实非常崇尚艺术的！” 张扬似乎有些醉醺，说话开始咬起了舌头，略微含糊不清。 但是却很认真。 “我其实很喜欢的就是莫扎特的《安魂曲》，还有柴达夫斯基的《悲怆交响曲》，当然，贝多芬的《五号交响曲命运》我也是非常喜欢……” “很多人在生命尽头的经典，我至今都在脑海中回荡着……” “翻开历史书上，不管过了多少年，你都能清晰地听到他们的声音，仿佛在和他们对话，听着他们述说着一个个的故事……” “……” “……” 门捷列夫愣愣地听着这一幕。 他听着。 但是，张扬说的人物里面，他一个都没听说过。 是他孤陋寡闻了，还是怎么回事？ 同样愣神的还有后面的沈毅和柳若晗。 张扬说艺术的话，他们能听懂，可是张扬举例的那些人，他们却从来都没有任何，哪怕是一丝的印象。 张扬这是喝高了，整个人都懵糊涂了吗？ 看他的表情，他似乎并不是在胡编乱造啊！ 他们并不清楚。 他们只知道张扬似乎也在发泄着内心深处的什么东西。 随后…… 又在喝了点酒以后，他们突然看到张扬从口袋里掏出了纸和笔。 “门捷列夫先生，其实……” “啊？张先生？” “我能请你帮我写几个字吗？” “啊？可以的，你要写什么？” “宇宙科技，就这几个字。” “啊？可以！” “那个，门捷列夫先生？我又有一个疑问……” “你说……” “你觉得，画宇宙，应该怎么画？” “宇宙？” “是啊，比如，让你在这张纸上画宇宙星河……” “这张纸这么小，要画宇宙星河？” “你可以画吗？我其实，我知道这个难度可能很高，而且现在这样的场合，大家都醉了，似乎影响创作……” “你想要什么样的形式？没事，我曾在最艰苦的，牛棚墙壁上做过画，这些不算什么！” “越简单的形式越好？” “好！” 小酒馆里。 喧嚣与昏暗的灯光里。 门捷列夫似乎并没有受任何影响，用在那张纸上写了宇宙科技这几个字以后，又沉思了一会…… 接着，用张扬给的笔画了一个圈，然后，在圈里开始在圈里点点星辰。 很快…… 一个简单的宇宙雏形，竟然在门捷列夫手中若隐若现。 “厉害啊，门捷列夫先生！”张扬眼睛一亮！ “哈哈，就是简单地画了一下，刚才画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一些童趣，想到了多年前，我呆在华夏的那段日子……” 门捷列夫放下笔醉眼熏熏地看着喧嚣的远方，仿佛陷入了回忆，有很多话想说。 但是…… “门捷列夫先生……”张扬却突然打断了门捷列夫的回忆。 “怎么了？”被打断的门捷列夫有些愣愣的。 “现在天色似乎有些晚了，要不，我们散了？要回家睡觉了……”张扬如获至宝一般收好纸，然后轻咳了一声。 “啊？”门捷列夫这些年一直被虚荣和金钱的腐朽，难免心中有些孤独感，好不容易借着酒劲找个人可以说说，憋了半天正要抒发一下胸中所想。 然后…… 话还没说半句呢？ 你特么跟我说要回家睡觉？ “门捷列夫先生，您的经纪人坐在那里，我看她已经等很久了，熬夜，对女孩子不太好……”张扬指了指不远处那个红发的女人，然后又非常认真：“其实我觉得这样让女孩子等这么久，这样不够绅士……” “？？？” 刚才你唾沫星子横飞的时候，怎么不觉得你自己很绅士？ 现在就突然绅士了？ 门捷列夫觉得自己一时间就突然转不过弯来了。 ……………………………… 门口。 门捷列夫走了。 似乎憋了一肚子话，想说出来，但对方不给他任何机会！ 最终，他还是被红衣女人给扶上了车。 离开前，他看了一眼张扬。 万般情绪浮上心。 上车后，他突然觉得自己又有些可笑。 这个事情还是挺扯淡的，一个著名的画家，能跟一个萍水相逢的普通人喝酒…… 甚至，喝完酒以后，他只知道他是一家小公司的老板，然后，连他具体是什么公司的老板，他都没问…… 这…… 换谁，谁都不信啊！ 几个保镖四处看了一眼，也非常警惕地跟着上了旁边的面包车。 张扬对着门捷列夫的车挥了挥手，等到车远行以后，他在路灯下摸了摸口袋。 咧牙笑得分外灿烂。 他摸了摸口袋。 随后，又坐上了一辆似乎早就准备好的出租车，最终消失在茫茫夜色当中。 沈毅和柳若晗在不远处沉默了许久，终于还是选择没有上去搭话。 今天碰到的事情，实在是让他们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原本想挖人的话，到他们口中，突然就尬住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张口…… 柳若晗却是在网上查找莫扎特的《安魂曲》，还有柴达夫斯基的《悲怆交响曲》，当然，贝多芬的《五号交响曲命运》…… 怎么查，都查无此人和词曲。 这些都是这家伙吹牛的？ 吹得都跟真的一样！ 她摇摇头，都无语了！ 当然…… 她根本不知道，在未来的几年，这些东西…… 嗯，那是在很遥远的未来了。 ………………………… 距离《狂扁草泥马》游戏发售还有四小时！ 门捷列夫彻夜难眠。 但凡搞艺术的，就很容易钻进死胡同。 张扬的话，让他醍醐灌顶，让他幡然醒悟，又让他无比惭愧。 一个普通的老板，都比我能看清楚这个世道…… 我竟然…… 早上。 门捷列夫从床上爬起来，身体似乎有些疲惫，但是精神却很好。 他突然出现了一个念头。 随后，匆匆忙忙地跑到卫生间里，看着自己的模样。 越看，越觉得恶心！ 他终于握紧拳头！ 紧接着…… “堕落的画家！” 他来到自己的画室里，用自己的形象，画了一副讽刺画！ 风词画里，画家躺在金钱和名利的山上，呼呼大睡。 而旁边，是一群大腹便便的资本家。 而另一边，有一个年轻人，正疯狂，试图叫醒画家！ 画完以后，他觉得自己内心深处的那种复杂情绪终于彻底一扫而空。 朝阳照在画室里。 他迎着朝阳，觉得自己宛如新生。 无端端地对着那个青年充满着些许感激……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 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接完电话以后，他表情懵逼，随后经纪人带着一份资料走了进来。 一份新闻，是今日的艺术圈头条，上面写着自己当场毁画，在艺术圈里造成巨大轰动！ 另一份资料，是一则贴吧的头条新闻。 新闻里…… “采访宇宙科技董事长张扬先生！” “张扬：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们的每一款游戏，都是艺术！ “昨晚，我与门捷列夫先生大聊我们的游戏艺术，从人类原始游戏，聊到未来科技游戏，门捷列夫先生大受感慨，只觉灵感迸发，当场浮了几大白，趁兴起时，提笔为我们宇宙科技圣手点睛“宇宙科技”，并，设计了一张宇宙LOGO，并勉励我们公司再接再厉！” “想必，大家已经听说了门捷列先生在画展上，当场毁画吧！” “很多人觉得门捷列夫先生很疯狂！” “但是，我觉得他不但不疯狂，反而对艺术的理解，更近一步了！” “他是打破桎梏，再登巅峰！” “我们的LOGO，是门捷列夫先生破茧重生之作，象征着他抛弃世俗，重归艺术至高殿堂！未来，它必是一个时代的代表性作品，我断言，他会徜徉在艺术历史长河之中，谁都绕不过去……” “我们不生产艺术，我们人类艺术的搬运工……” “科技画，他融入了门捷列夫先生的诸多思想……” “……” “……” 看完以后…… 门捷列夫全身一颤！ 瞬间！ 他觉得自己血压都高了！ 这家伙怎么比那些可恶的资本家更会吹嘘！ 第三十六章 怎么是你（上） 牧马人公司。 阳光照在办公室里。 照出一个忙碌倩影。 事实上。 今天是柳若晗正式上班熟悉工作的第一天。 她一大早就起床，来到办公室里先将薯片、果冻、棒棒糖等诸类零食先放上。 放上以后，又给自己的鼠标垫换上了可爱的小猫垫子，再兴致勃勃地将显示器的两边角粘上猫耳朵，远远看去，整台电脑看起来可可爱爱的。 当做完这一切以后，她又拿着扫把，把已经非常干净的办公室又里里外外地给打扫了一遍，这才满意地坐在位置上打开电脑。 在她的字典里，一日之计在于晨，舒适的环境和可爱的配置能让她心情愉悦，在心情愉悦了以后，这工作效率就提升了。 “嗯？” 打开电脑以后，她随手拿起一根棒棒糖含在嘴里，兴致勃勃地看着电脑上面的备忘录，思考着一天的工作项目。 备忘录第一条是“早上八点钟，《传说》市场部会议，重点讨论改版风险评估。” 第二天条是“八点三十分，大地网络官方将推出首款《魔兽之战》的背景资料片，牧马人市场部将重点跟踪资料片的市场反馈，以便应对《魔兽之战》的竞争，设计《传说》吸引玩家的项目……” 第三条是“九点钟，市场部项目会议，新人培训入职……” “……” “……” “第十条，与张扬接触，评估其团队价值……” 她轻轻吮吸着棒棒糖，一条一条地看下来。 她一天的工作量都排得满满的。 当看到第十条的时候，她可爱地轻轻蹙眉，脑海中回想起张扬昨晚离开时候的模样。 她突然觉得这个人有些不好挖。 价格开高了，公司肯定不同意的，现在公司主要负责的是网络游戏这一块，单机游戏利润太小，实在是看不上眼，但是开低了…… 这个人会过来吗？ “张扬公司的第二款游戏，是不是马上就要问世了？” 想到这…… 她就打开搜度贴吧，想看看《狂扁草泥马》贴吧到底有多少人了。 按照她之前的预测《狂扁草泥马》贴吧应该有七八万人了…… 但是打开一瞬间，她看到张扬这个名字竟然出现在热搜贴前十的帖子里。 那帖子名叫“宇宙科技董事长张扬先生访谈。” 她愣住。 她下意识地点开帖子。 然后…… “作为一个艺术工作者，我们很希望让游戏变成是一种艺术，给所有人一种感官上的享受，除此以外，我希望所有人能用一种客观的眼神来看待我们的每一款游戏……” “只要你仔细观察，你就会发现我们现在以及将来的每一款游戏，都富有人性的哲理……” “蜕变，是我们永恒的主题，譬如，门捷列夫这幅宇宙的画……” “他包含了一种新生的思维，以及森罗万千的容纳，很多东西，我们要静下心来细细品味，才会体会到真谛……” “……” 她看到张扬在恬不知耻地拿着一张刚装裱好的画在贴吧里大谈特谈门捷列夫的思想。 从画的时间，从画的笔法，又从画的基调，以及整体构图思维，还有当时的环境与作画人的情绪…… 他全部吹了一遍，不但吹了一遍，而且还加上了一些个人的发散思维…… 她嘴里的棒棒糖差点都掉下来…… 她震惊了。 从头看到尾，她从未见过如此能吹的人，简直是全方位，无死角地猛吹。 “这人……” “这人……” “能要点脸吗？” “恶心死了！” “……” 她果断关掉贴吧，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她整个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关掉贴吧以后，她又看了一下时间，时间正好是七点三十，距离开会还有半小时。 这个时间，好像是《狂扁草泥马》的发售时间？ 这名字…… 虽然很容易记！ 但确实…… 好低俗！ 像是在骂人。 要不算了吧…… 她犹豫了一下。 明知道这款游戏也许对她有些恶意，但是，她最终还是点开了官方…… 不得不承认，张扬之前的宣传，让她确实对这款游戏产生了一丝丝的兴趣。 这种所有人一起出剧本，出画的游戏到底会弄成啥样？ “怎么这么卡？” “……” 今天的宇宙科技官网特别卡，加载了好久这才加载进去。 加载完了以后…… 她看到了《狂扁草泥马》的下载页。 她还没点呢。 她就看到官网崩溃了，整个官网都是404。 随后，不管她怎么刷新，这页面都是404！ “这什么服务器？这是学习机吧？” 柳若晗无语了。 她打开官方《狂扁草泥马》的贴吧。 《狂扁草泥马》的贴吧非常热闹，全部都是各种争议和骂娘声…… 充斥着各种骗子，圈钱，垃圾服务器的声音。 有些是刚点进去，付款完以后下载不了的。 有些压根就点不进去官网…… 有些则是卡得要死，好不容易能下载了，卡在了百分之九十九后数据不传送了。 ………………………… “张总，完蛋！一下子涌进来三万多的数据，整个数据崩溃了……” “张总，我们要升级一下服务器了，这服务器出大问题了……” “我们正在紧急修复，但是人手不够……” “张总，我电脑配置太低了，运行不起来了……” “……” 宇宙科技。 刚吹完牛逼，正神清气爽的张扬转头就看到了出租房里几个人正在电脑面前哭爹喊娘，哀声载道。 他笑容瞬间消失不见，突然有些尴尬。 宇宙科技成立至今基本上用的要么是员工自带的东西，要么就是淘汰下来的便宜货。 这省钱那省钱的，现在省出大问题了！ 整个网络服务器都省瘫痪了。 “去贴吧发个公告，说技术维护……不要急，慢慢来，我去买服务器！” “实在不行我先租一个！” “……” ………………………… 牧马人科技。 柳若晗看到贴吧里出现了“官网服务器升级申明，《狂扁草泥马》推迟五小时下载……” 她乐了。 这服务器是纸做的吗？ 这么容易就崩溃？ 随后，她摇摇头，看了下时间，去会议室里开会。 半个小时以后。 她从会议室里走出来。 走出来的时候…… 她看到一个沈毅正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神情略微有些犹豫。 “沈叔叔，怎么了？” “我刚接了一个电话，张扬，嗯，他想问我们帮他升级一下服务器，或者租我们的也行，我知道这种事情应该交给其他部门，不过张扬，我觉得是不是先帮他一下，这是个人才，接下来谈收购可能方便一点……” “哈？这家伙跑到我们这里来了？”柳若晗一听，顿时又乐了。 “他就我办公室旁的会客室里等着，要不，我先……” “沈叔叔，这样，我去见见他吧，接下来的事情，我来处理……” “好！” ………………………… 张扬披着刚烫好的西装，特地又戴上一副文质彬彬的眼镜，非常认真地坐在会客室里。 他脸上表情倒是一点都不焦急。 完全没有一副需要帮忙的样子。 事实上，服务器崩溃对他来说真不算什么大事…… 借着这个幌子，试探一下沈毅到底是不是真对自己重视，这才是他的目的。 他觉得沈毅是个人才，多聊聊，等到沈毅以后被公司排挤了，实在是呆不下去了，就能顺理成章的挖人。 是的！ 你没想错！ 现在面临服务器崩溃，几乎是家庭作坊式公司的张扬，此时此刻竟狗胆包天地琢磨未来挖一个华夏巨头游戏公司的人事部经理！ 起初，沈毅是非常热情地，他亲自下来迎接自己，并且非常热情地让自己去他的办公室里坐下，还给自己倒水，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 无端端让张扬有些受宠若惊感。 这特么也太热情了吧？ 怎么有种被当成猎物的感觉？ 然后…… 他说先过去申请一下。 张扬点点头。 于是就认认真真地等着，顺便观察一下沈毅的办公室。 嗯…… 这个装饰好，以后我的办公室也要这么装…… 这个龙头不够大气，以后我要大气一点！ 这棵发财树怎么长这样？太垃圾了…… 就在他兴致勃勃看装饰的时候。 他突然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随后…… “张先生，听说，你的服务器崩了？” “是啊！” 他听到了一阵悦耳的声音，似乎有些俏皮感。 他下意识转过头。 然后…… 当看清楚来人以后…… 他的笑容逐渐开始僵硬。 呼吸都停了。 第三十七章 怎么是你（下） 生命中有很多的偶遇。 有些偶遇只是匆匆一瞥，你不知道他是谁，她不知道你是谁…… 擦肩而过，各自安好。 而有些偶遇…… 却是有第二次。 乌黑靓丽的高马尾顺理得分外整齐，戴着黑框圆形眼镜看起来非常斯文，明明张相挺清纯，笑靥如花，但长裙下修长的身材配着挺拔的波涛汹涌就让人瞪直了眼，含着棒棒糖那可爱模样，恍惚间张扬犹如见到了漫画里面漂亮的眼镜娘。 但是…… 此时此刻他并没有被她的美貌所吸引。 他感觉到的只有震惊！ 心脏骤停的那种震惊！ 这是他的Q狗客服小薇的模样！ 这是他招摇撞骗，忽悠那些宅男的网络美女头像！ 我的头像，特么怎么跑出来变成真人了！ “张先生，您怎么了？”柳若晗坐在了张扬对面的位置上，轻轻地翘起了二郎腿，明明摆得很严肃，但清澈的大眼睛却充满着笑意。 “柳……柳总！” 平日里，就算泰山崩了仍能冷静对待，遇到神都能忽悠一遍的张扬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钟崇文。 无端端地有些结巴感，大脑空白得可怕。 甚至有些慌！ 他确实有些慌，眼神不由自主地往地上瞄。 嗯…… 他看到了一双可爱的小白鞋？ 小白鞋上，那细腻的腿…… “张先生，您是不是被我的美貌所震惊了？这也正常，从小到大，我都习惯了……”柳若晗眼眸含水继续笑嘻嘻地盯着张扬，他看到张扬眼神往下瞄，然后又往上抬。 “柳总，很高兴认识你，您的到来让我这里蓬荜，哦，不对，我的到来让您这里蓬荜，咳，有蓬荜生辉吗？”张扬心中逐渐冷静下来，随后伸出手，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连他自己都特么想抽自己一耳光。 我怎么回事？ 这舌头打结了？ 该不会真的被老钟给传染了吧？ “噗嗤！有！张先生，您过来让我这里蓬荜生辉，你看，现在整个办公室都亮敞很多了……”柳若晗还是第一次看到张扬这个模样，实在是忍俊不禁，如果不是现在场合不允许的话，她估计会笑惨。 “啪嗒。” 她打开了会客室里的白炽灯，让整个会客室更加得亮敞，然后眨着眼看着张扬。 这不蓬荜生辉都生辉了。 昨晚。 在她的印象中，这家伙还对着门捷列夫侃侃而谈，一副没有什么能难倒他的意思，而现在，这家伙…… 似乎挺窘迫啊。 “咳，咳……柳总，抱歉，我这个人是从小地方过来的，看着柳总长得这么好看，就像画上一样，身材又这么好，比模特还好，特别是……咳，总之，刚才那么一瞬间，我竟感觉到了一丝自卑感……”张扬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终于看着柳若晗，特意又扫了一圈，眼神之中赞叹。 他其实心中还怀着一丝侥幸。 “所以，你们公司就用我的头像招摇撞骗？”柳若晗继续眨了眨眼盯着张扬，可爱地又舔了舔棒棒糖。 “这……柳总，我承认，我确实有冒犯的成分在，不过，你说招摇撞骗，这我不承认的！” “哦？那你不算侵权？” “柳总这么美貌，堪称三千年第一美女，俗话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见到柳总您头像的时候，我震惊世界上有这么漂亮，又这么清纯的女孩，我当时就心跳加速，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满脑子都是您的笑容，我对您的憧憬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之水泛滥……我因为太过憧憬，所以希望让更多的人看到柳总的美，这个怎么能算侵权呢？”张扬盯着柳若晗，一波一波的马屁不要脸地猛拍。 “停，停！张先生……”柳若晗都被拍麻了，脸都略微羞红，她连忙喊停。 这人怎么这样！ 扯到哪去了？ 刚才那种窘迫样呢？ 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 “柳总，我希望您能理解我们，我虽然可能对您有不敬，或者略有冒犯，但我们都是刚创业的小团队，一切都是不容易，也许您从小锦衣玉食，不清楚我们的不容易，游戏就是我们的生命，我们的一切，我们为了一款游戏，绞尽脑汁，我们为了一个代码错误，我们……”张扬拍完马屁以后第一时间又转了一个态度，瞬间如变脸一样表情充满着艰辛与唏嘘，甚至隐隐间还透着穷苦人民的悲凉感觉，甚至还轻轻叹了口气低下头。 这一副迫不得已的模样。 “张扬，你别演戏了成吗？”柳若晗震惊于张扬的变脸，她怀疑如果需要的话，张扬估计眼泪和鼻涕都能当场掉下来！ “柳总，我一切都是发自内心肺腑的，而且我从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这次过来，我实在是遇到了人生中最艰难，最黑暗的时刻……”张扬丝毫没有任何羞愧，而是依旧表情苦大深仇，充满着感性。 这柳总看起来这么年轻，又这么不谙世事的模样。 应该…… 整点悲凉的戏码，能博博她的同情？ “是买了便宜服务器造成的吧！”柳若晗推推眼镜，看着张扬。 “你懂的，我们这样的团队……” “根据我的资料，你《沙漠自行车》骗了不少钱吧？也许不够用其他的，但是买个服务器没问题吧？”柳若晗打断张扬的话。 “我们怎么能说骗，我们确实不够啊……”张扬连忙摇头，继续装可怜，声音还有些委屈。 “张扬，我们开门见山吧，服务器，我可以租给你们暂时用，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您说……” “虽然我对你这个人的人品一直抱有怀疑态度，不过，我很欣赏你的能力，我们公司一向来都是求贤若渴，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的团队能过来，我会专门为你们成立一个开发组，背靠着我们牧马人，你们可以大展宏图，不会发生这类服务器崩溃的情况，或者说，我们注资你的公司……” “呀，柳总，您这么整，这就让我有些受宠若惊……我何德何能，竟能得到柳总您的垂青，我感觉我祖坟都冒青烟了……”张扬瞬间惊喜！ “哈，当然，有能力的人，在我们这里都是能发光的！” “啊呀，那您能给我团队开多少钱？或者给我开多少钱？” “一百万一年，你觉得怎么样？你的团队，另外按照我们内部员工发工资……” “天啊，柳总，您不但漂亮，而且还善良，简直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简直是雅典娜女神再世……柳总！那我替我的团队谢谢您……” “哈哈，张先生……你不用这样。”柳若晗看着张扬的模样也笑了起来。 她本来以为签张扬很费口舌，没想到一说出一百万，张扬就跪了。 也对，现在的一百万，绝对是顶尖的高价了！ 张扬这样刚创业的团队，谁顶得住啊！ “柳总，实在是让我受宠若惊，不过，您这样签了我们团队，您公司没意见吗？” “意见多多少少是有的，不过，放心吧，这些都是小事情，只要你们以后做出成绩了，那么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 “不行！柳总，我一见到您，我就有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觉，同时，我觉得您是我心目中的女神，柳总，我也是一个有志气的人，不能平白无故地受了您的恩惠，这不跟吃软饭一样吗?这不成！这样，等我的新游戏做出成绩，我们再谈签约，您觉得怎么样？这样就算我们过来，也不算辱没您的慧眼识珠……” “可以！”看着张扬的模样，柳若晗下笑着点点头。 这一刻…… 她竟突然有些欣赏张扬这个人了。 “那服务器的事情，我们……” “服务器，你就先拿去用吧！” “好嘞！感谢柳总您的大恩大德……柳总，请让我多看您一眼，我觉得您真漂亮，如果不是我们地位差距实在太大的话，我一定要成为您忠实的骑士，守护您一辈子……” “你……张扬你别老说这种怪话，你走吧……拿着我的条子去批吧。”柳若晗的脸简直羞红，下意识地连连摆手。 “好嘞，谢谢柳总！祝您越来越漂亮，祝您笑口常开，青春永驻……” “……” “……” 等张扬离开以后，本来强装镇定的柳若晗整张脸都羞得通红。 这人这嘴是怎么回事！ 怎么这么尽说这些怪话…… 什么越漂亮，青春永驻，什么骑士。 我心中的骑士，可是要非常优秀英俊的好吗！ 你差远了！ …………………………………… 几分钟以后。 沈毅走进了柳若晗的办公室，看着正在处理文件的柳若晗。 他发现收购合同空着。 “柳总，收购合同没签？” “没有，他觉得现在过来，我们公司会有争议，他想做出点成绩再过来……” “什么？没签？” 沈毅皱起了眉头。 不知道为什么…… 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凭他对张扬的了解，张扬似乎不是这样要自尊的人。 等等，难道…… 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然后瞪着眼睛。 “柳总，他说确定在游戏出成果以后，就会来我们公司？” “确定，不过，好像又没直说？等等，这家伙不会在玩文字游戏吧！” ……………………………… 两小时以后。 宇宙科技的官网终于恢复正常了。 玩家们疯狂踊跃地加入了战场。 柳若晗下载了《狂扁草泥马》。 她点开游戏的时候，嘴角还回荡着张扬的怪话…… ““未来世界，人类与外星生物战斗，已经到白热化阶段了。” “这是一场旷日持久，让人绝望的战役。” “这场战役中……” “人类的所有现代化设备，都被摧毁，曾经数不清的绿洲，亦已经变成了黄沙飞舞的沙漠，到处都充满着核辐射与怪物，人类困于安全区瑟瑟发抖，其中，最为恐怖的沙漠，名萨拉哈……” “……” 咦？ 这不是《沙漠自行车》的开头吗？ 柳若晗呆呆地看着《沙漠自行车》的片头，一个骑着自行车的主角，在万众瞩目下，骑到了终点。 刚下车以后，后面自行车后座放着的东西突然冒出了一阵青烟，紧接着，他看到主角全身变异，紧接着，全身变成了蓝色，然后肌肉膨胀…… （参考狂扁小朋友） “我们的主角，变异了！” 随后…… 游戏动画拉到了远处…… 她看到了一片草原…… 然后！ 他看到了一群长相怪异，又像狗，又像人的马，正咬着一只老鼠。 而第一头马，似乎是…… 等等！ 这是……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意思？” 还有对话？ “你不能抓猫马的东西！” “你这是侵权知道吗？” “那你为什么抓猫的老鼠，你难道不知道这样会给猫造成困扰吗？”” “你……” “……” 看着这些对话！ 柳若晗觉得似成相识…… 随后，她下意识地打开Q狗看着自己和张扬的聊天…… 不能说相似，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她瞪大了眼睛！ 气得咬牙切齿！ “张扬！” 第三十八章 游戏发售 柳若晗感觉自己肺都气炸了！ 游戏的第一关，第一场景就是那个紫色的肌肉主角冲进场所里，狠狠地揍那几头马！ 特别是揍一个又长相猥琐，又丑陋的圣母模样的马的时候，肌肉主角瞬间就浑身散发着一股倾泻的霸气，攻击速度和移动速度倍增…… 甚至还能捡起地上的石头，狠狠砸那圣母马的脑袋，然后就是一系列按键盘的连招！ 圣母马？ 对！ 就是那个指责小狗模样的马！ 它对那只狗马骂的话，除了修改了一些词汇以外，几乎原封不动地照搬了柳若晗与张扬对话的内容…… “嘭”“嘭！”“嘭！” 紫色肌肉主角狠冲过去，就是一巴掌扇过去，这游戏打击感十足…… 几乎是拳拳到肉！ 而且！ 让人无语的是，这一切都是游戏自动操作！ 对，第一关是教程关，柳若晗几乎不用动键盘鼠标，里面的主角就能自动打人。 柳若晗瞪着眼睛！ 她气得差点把电脑都给砸了，不断地在办公室里跺脚！ 张扬…… 张扬！！！ 这一刻…… 她几乎要把张扬给吞了！ 我为什么要租你服务器！ 为什么！ ……………………………… “阿伟手机”。 老板王伟下载完了以后，第一时间打开电脑。 随后…… 他进入了游戏。 “咦？这个游戏和《沙漠自行车》的游戏是相连的？” 进入游戏后，他看到了让他愣神的一幕。 随后，通过新手教程关以后，他操控着主角进入了下一个游戏场景。 下一个游戏场似乎是一辆公交车。 公交车里没有对话。 不过，他们却是看到一个赤着上半身的大汉马，正仰躺着脱了袜子…… 他的脚上，还冒着一丝丝毒烟，周围的观众马似乎都露着厌恶的表情，有个老人似乎在反复劝阻，这个大汉马却充耳不闻…… 而另一边，有一个青年马正在高声打电话，电话里充满着各种“***”之类的脏话，并且唾沫星子横飞，和雨一样喷到前面座位的头发上。 又在不远处，还有青年马在吃东西，吃完东西乱扔垃圾，他的周围一地苍蝇…… 还有几个长相怪异的青年马正在抽烟，时不时地朝前面的乘客吐烟圈，一脸得意模样…… 还有老人马提着一个大喇叭，喇叭里播放着声音，周围的乘客都在捂耳朵似乎很痛苦，而他却乐在其中！ 还有一个穿得怪异的女性马，边骂公交车司机，还边动手抢公交车司机的方向盘。 王伟看到这一幕…… 他顿时精神一震！ 他坐过公交车。 虽然现在大家素质都普遍有所提高，大家都很客客气气的，但是偶尔还是能碰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低素质情况。 事实上，现实中碰到那样的情况，很多人都是奔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忍一忍就过去了。 但是，心中确实有些郁闷，敢怒不敢言，更不敢动手。 而这款游戏…… 把这些乱象全部集中在一起了。 王伟操控着主角，拳拳到肉地冲进了这些制造奇葩乱象的人…… 狠狠地抓起那个脱袜子的赤身马，就是一巴掌扇过去，扇完以后，就是一通极为赶紧利落，爽得不能再爽的连招。 这些人冲过来打主角，把主角打掉了一些血，但主角猛地一阵爆气，全身肌肉暴涨，散发着更为惊人的力量，狠狠地拿起桌子椅子凳子，就是一通猛砸…… 特别是面对那个对着司机打骂的妇女马，主角拎起来就是扔出窗外…… 王伟觉得全身都很爽！ 而且，这游戏做得非常细致！ 起初正辆车都歪歪斜斜的，不稳定，但是在打完扔出窗外以后，整辆车就稳了下来。 随后…… 公交车平稳地行驶到目的地，来到了一处街道旁。 王伟惊喜地看到自己的“阿伟手机”店，竟原汁原味地在游戏里呈现，甚至，还有一个长相酷似自己的眼镜马正在卖手机…… 而街上…… ………………………… “这是我们设计的游戏剧情，你看到了吗？那辆公交车，他是我们宿舍的304号，这是彩蛋，哈哈！” “还有这个乘客叫林栋！” “这个叫王城！” “天啊，这是我，这是我……” “我不但拿到了奖金，还有这个彩蛋……” “惊喜，赶紧截图发网上！” “早就截了！” “……” 燕京职业学院。 304宿舍里。 几个青年惊喜地大叫，纷纷把关于他们的彩蛋给发到了贴吧上。 一时间，贴吧炸锅一般热闹非凡，很多人羡慕的回复让他们有些飘飘然…… 他们继续玩着游戏。 在阿伟手机旁边的马路。 他们看到了几个似乎正在随地小便模样的青年马…… 他们操控着主角，二话不说狠狠地冲了过去，就是一通猛揍。 “哟，你随地大小便，还敢反抗？” “……” 看到那个反派突然转头就反抗以后， 宝 书 网 ( w w w . x b a o s h u . c o m )宿舍哥几个都一愣，随后猛地操控着主角，一通花里胡哨的连招…… 干完了小便马以后，马路上很快又出现了一辆车撞向了主角，并把主角撞飞，透过车玻璃，有一个正在喝酒的胡子马一边拿着酒瓶，一边哈哈大笑。 “曝气，对，曝气对干他！” “旁边好像有煤气罐！” “对！” “这家伙车好像停了！” “等等，他这是想逃逸？” “草！” “……” 宿舍里。 几个青年盯着旁边的煤气罐，随后操控主角捡起煤气罐就狠狠地往车上一砸！ 轰！ 车爆炸了！ 那个胡子马从爆炸的车里拿起酒瓶就冲了出来，狠狠地扎了主角一刀…… “干死他！” “卧槽，你特么酒驾撞人，还准备逃逸，你还有理了？” “还敢还手？” “草！” 宿舍里！ 几个青年盯着电脑，气得直咬牙，猛地冲了进去…… ……………………………… 另一边。 沈毅也在玩这款游戏。 不过…… 他看到的剧情却是。 “苏杭，你这个赘婿，即日起，给我滚出云家！” “为什么？” “你这个废物赘婿，你还有脸问为什么？我们云家即将升级为世家，你……简直是丢我们的脸！” “你们给我等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不装！” “……” 紫色肌肉主角冲进一幢房子。 随后，看到所有人都在嘲笑他，骂他…… 当看到紫色肌肉主角猛得再度曝气以后…… 沈毅眼珠子都快瞪掉了！ 这是…… 哪个鬼才想出来的剧情？ 这也行？ 第三十九章 这游戏杀疯了（上）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 多多少少都有些敢怒不敢言的人。 很多时候，你咬牙切齿，你甚至想脱下裤子抽出皮带，狠狠地抽某个人的脸，把他抽得跪在地上哭爹喊娘，承认他是一个小畜生！ 但…… 现实中，你不得不对他卑躬屈膝，跟个孙子一样，他得时刻担心自己丢了工作。 成年人的世界。 还真没多少是容易的。 孙琦…… 就是这么一个人。 他是魔都一家建材行业的打工仔。 每天累死累活地跑业务，讨好客户弄得跟孙子一样，回到公司虽然勤勤恳恳，却依旧要面临那个经常会心情不好的秃头老板无端责骂。 往往只要犯了一些小错，就被骂得跟孙子一样。 “你不想干就别干，公司离了谁都转！” 唾沫星子骂完以后，往往最后就留下这句话。 已经有很多年轻人忍受不住这个无端端发火的老板，愤而离开。 每次看到他们离开以后，孙琦都会很羡慕。 年轻真的好…… 可以肆无忌惮不考虑后果地做任何事情。 如果在十多年前的话，他大概可以把辞职报告摔在人事部的桌上，骂一句“草泥马”，然后转身离开。 而现在？ 他却不行。 他是外来户，有老婆和孩子在魔都生活，日子过得紧巴巴，全靠自己的工资来养活一家人，至于买房子就更别想了，能过上日子就算不错了！ 他每天睁开眼睛都是，房租水电费、孩子早餐费、吃穿用度兴趣班…… 这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当然，他也曾想过回乡下。 但是，又不甘心离开，而且乡下孩子的教育问题和魔都确实是比不了，就算死撑，也要撑下去。 可是，他是这么想的，但是孩子却不这么想，孩子经常会大哭大闹，也有攀比心理，经常会埋怨为什么自己这么无能……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点燃一根烟，孙琦总在想自己这样到底有什么意义。 客户的刁难，老板经常的责骂，生活的不容易…… 想着想着，他总会长长叹了一口气。 憋屈得不行。 他曾经，也是意气风发的青年，也曾经想跨过山和大海…… 7月4日夜晚。 他接到了一个朋友的电话。 朋友推荐给他一款游戏，说这款游戏确实很解压，玩得很爽。 他当时觉得朋友很幼稚，而且这又是付费游戏，又有什么意思？ 但最终架不住朋友的推荐，最终登上了官网，狠心地花了五块钱买了一款名叫《狂扁草泥马》的游戏。 当他进入游戏以后…… 他还在不断地吐槽这款游戏，觉得这款游戏实在是太LOW了点，不管是画面还是造型，质量方面都很一般。 不过打击感确实很强…… 在玩了一些关卡！ 在玩到主角冲进一个办公室的时候…… 他瞪大了眼睛！ “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你做的到底是什么玩意！” “草！” “你算什么东西！” “你不想干就给我滚！” “……” “……” 他看到了一个人形的秃头马，正在不断地咒骂着一个唯唯诺诺的西装马。 各种难听的声音此起彼伏。 他看到以后，热血上涌，操控着游戏主角狠狠就冲了上去。 这里还能拿书砸？ 他一愣！ 他按下X键，然后看到主角捡起地上的文件，狠狠就砸在那秃头领导的脑门上…… 这种打击感，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积压了这么多年的怨气，愤怒全部发泄出来，整个人有一种超级轻松的感觉。 特别是把领导血槽打完以后，看着领导跪在地上求饶的表情…… 他只觉全身心都爽到了极致！ 随后又操纵着主角，一脚就把人踹开！ 踹完以后…… 他长出一口气，全身毛孔都全部舒张开了！ “草泥马！” “狂扁草泥马！” “……” 这游戏，真的超棒！ 随后，他又在办公室里看到了另外场景，另外的场景里，似乎是公司的老板，正早面对甲方的各种刁难的情景…… 他根本不知道另一边。 他那个经常骂人的老板，此时此刻就玩到了这个关卡…… 他开始骂骂咧咧地土嗨！ ………………………… “妈呀，这款游戏真的好解压！” “是啊，我本来今天分手了，心情很抑郁的，但是，直到我看到了一个小三的场景故事，我操控主角冲过去就是一顿暴揍，这对狗男女！” “我也是，不过让我感觉爽的是暴揍那些调皮捣蛋的熊孩子，哈哈，我拿着拿着皮带就是一阵阵猛抽，抽得他们哭爹喊娘……” “我抽完以后，遇到他们的爸妈，他们的爸妈竟然说他们还是一群孩子，还企图打我，这我能忍的？” “这里还有熊孩子划车窗，马路上无缘无故有人在停车拦路！” “……” “我在第三关遇到了地痞流氓，还有那些校霸！” “……” 《狂扁草泥马》贴吧里。 数不清的截图在不断地更新着。 网友们都很激动，不断地晒出了自己的成绩和关卡！ 有一说一！ 这款游戏真的很神奇。 他的每一个反派，每一个小BOSS和对手，在生活中，你总能看到或听到类似的人…… 他们总有一个人触动你的神经。 领导、熊孩子、甲方审核、地痞流氓恶霸…… 各色各样的人，虽然都是一副马的模样，可是，他们却被做得非常有特色，呲牙咧嘴，张牙舞爪…… 各种特色都有！ 不但有特色，游戏的各种道具也非常耳目一新！ 皮带，书本，棒球棍，文件…… 各色道具简直非常完美地模拟了玩家心中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 虽然简简单单的都是那些连招，但是打击感却非常强，甚至还隐隐有些音效！ 随着关卡越推进，这游戏拉仇恨的本事也越高，人就越上头…… 甚至玩着玩着，不自觉就玩了好几个小时！ ………………………… “这是我的彩蛋！我的笔记本彩蛋，你看到没，笔记本上竟然写着我的网名，哈哈！” “这场景是我设计的，星星网吧的格斗场景是我的设计的……” “这个是我，你们看到没的？这块石头就是我的网名……” “还有我的……” “……” 玩家们很嗨。 参与设计者的网友们更嗨。 他们不但拿了钱，而且还能在游戏里看到自己的彩蛋！ 他们疯狂都推销着这款游戏，逢人就说！ 随着游戏销量越来越爆炸以后，他们心中的成就感就越来越强！ 他们盯着游戏的下载排行榜！ 他们非常渴望能看到这一款单机小游戏能成为爆款！ 三千…… 五千…… 一万！ 两万…… 这些数据在不断地刷新着。 他们与有荣焉！ …………………………………… “这个时代的人太压抑了！” “他们想发泄，但是，却找不到渠道发泄……” “一款游戏的意义是什么？是参与其中的代入感，和一样……” “我们做的不是一款游戏，而是一种解压的艺术……” “我们是为人民服务，为大众提供解压渠道！” “……” 张扬看着短短五个小时时间，这款游戏的下载量就突破三万了以后，嘴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随后…… 他盯着排行榜。 目光突然变得炽热。 ……………………………… 盛腾网络。 单机游戏《人间杀器》在同天发售。 负责人陈强却死死地盯着《狂扁草泥马》的销售数据…… 他做梦都想不到。 这款单机游戏，竟然不断地屠榜，竟然在一步步地从前二十杀入前十，然后…… 都快逼近他们的《人间杀器》了！ “这什么情况？” “这游戏疯了？” “……” 第四十章 这游戏杀疯了（下） 如果有人要排华夏最受争议游戏公司的话，那么肯定绕不开盛腾科技。 盛腾科技，手握华夏顶尖的聊天软件Q狗，在一众游戏公司里面，背靠着恐怖的软件流量，如一头蛮荒巨兽般在游戏圈横冲直撞，隐隐有称王称霸的趋势。 《人间杀器》！ 这是盛腾网络发行的一款精良版的剧情类星战射击游戏。 作为这款游戏的开发者，陈强对这款游戏的期待值非常高。 他甚至在游戏发售前的一天，就跟游戏总部会议上拍了桌子。 “第一天用户下载量破二十万！” “缔造创行业单机游戏正版销售神话！” “……” 豪言壮志说出来后，他依稀记得会议上如雷鸣一般的掌声与叫好声！ 他热血澎湃的同时，也有些压力山大。 盛腾科技不但跟外部有竞争，在内部也有竞争。 此时此刻，盛腾科技的管理层对游戏这块大蛋糕分成了两个阵营。 一部分自主研发创作，而另一部分，则和法律部门挂钩，进行“借鉴”型潮流创作。 两部门一直在进行着竞争，谁都希望自己的部门能占据盛腾科技主流话语权，但谁都奈何不了谁。 事实上。 盛腾科技到处都是竞争。 就算是单机游戏部门，也有好几个游戏工作室加入其中。 他们在盛腾公司这把大伞下，相互博弈，相互竞争，谁都渴望成为龙头第一。 而陈强，也是属于“梦龙”工作室负责人。 他渴望能一鸣惊人！ “陈总，六小时，我们的下载量已经突破八万了！” “距离目标还差十二万！” “下载速度已经开始变慢，用户各方面反馈各方面数据良好，体验良好，引流效果评估中等。” “预计明天中午达到十八万的下载量，突破纪录是没问题的……” “但是，应该达不到您心中的那种爆款。” “……” 助手在陈强面前汇报着实时下载数据。 她看着陈强，略微有些遗憾感。 陈强看完数据以后，轻轻地皱起了眉头。 数据走势没那么强势了。 明天中午十八万？ 不行！ 远远不够！ 虽然按照数据分析，这款《人间杀器》已经能破单机游戏的下载纪录了。 可是距离目标，距离自己说出去的豪言壮语还差两万！ 这怎么行？ 他不止要破纪录！ 甚至要缔造一个让其他单机游戏公司一年内都追不上的数据神话啊！ “陈总，目标数据已汇报完毕，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吩咐吗？” “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辛苦了。” “好。” 助手点点头，非常干练地带着资料踩着高跟鞋离开。 陈强迟疑了一下，然后打开电脑看起来排行榜。 不经意间，他又看到了《狂扁草泥马》。 瞬间！ 他看直了眼。 他看到《狂扁草泥马》已经从五小时的三万，仅仅才过了一小时，就猛增到了四万五！ 它的递增速度不但没有衰减，反而猛增了很多，基数仅仅就差《人间杀器》一倍。 这游戏怎么会这么猛？ 他顺着链接，下意识地点开宇宙科技官网。 当他准备下载的实话，看到这款游戏的内存，他有些奇怪…… 这是一款不足1G的单机小游戏？ 在下载完开始运行的时候，他发现这款游戏其实整体画面非常粗糙，除了打击感很不错以外，其余都是普普通通的。 不过，玩着玩着，他就沉浸进去。 他发现这款游戏有一种另类的爽感，发泄感。 现实中你想过的一切发泄途径，你似乎都能在这款游戏里看到影子。 一小时过后…… 他退出游戏，继续看着排行榜。 他发现自己的《人间杀器》下载量突破十三万已经排名第一，而《狂扁草泥马》则是已经杀向了单机游戏排行榜第八，下载量破五万！ 这增幅也太惊人了吧？ 要知道他的《人间杀器》是经过Q狗引流的，本身就有数不清的点击和用户量…… 但是！ 《狂扁草泥马》则是没有经过引流，甚至不属于任何大型的游戏公司旗下啊！ 这游戏是宇宙科技？ 宇宙科技是什么公司？ 陈强第一时间开始在网上到处查询这款游戏设计者张扬的资料…… 他查到了《沙漠自行车》。 “什么？真的假的？” 一个月前…… 这家伙还是一个找不到工作的小人物？ 而《沙漠自行车》的运营方式…… 他震惊了！ 怎么可能？ 这…… 小人物竟然有这么恐怖的商业思维！ 这…… 这…… ………………………… 时间一点点过去。 从白天到黑夜，《狂扁草泥马》的数据一直在更新着，它似乎已经杀疯了！ 四小时以后。 《人间杀器》突破了十七万，依旧稳住第一，而《狂扁草泥马》则进入了第六，下载量破了七万…… 陈强感觉有些人麻了。 又过了六小时。 游戏发行刚好一天时间！ 《人间杀器》虽然没有达到军令状的成绩，但已经刷新纪录了。 而《狂扁草泥马》则是已经突破八万五！ 数据硬生生地冲到了第五！ 游戏方面评论已经突破十万…… 这数据疯了一样！ “这家伙是个人才！” “对！” 想到这的时候，他顾不上休息，第一时间离开办公室，朝着游戏部门老大徐总那边跑去。 徐总是专门负责盛腾内部游戏工作室和总部沟通的领导。 “小陈，怎么回事？我们正在开会……” “徐总，打扰您几分钟，想聊点事情……” “什么事？是你的《人间杀器》破二十万了？”徐总看到陈强模样，顿时一阵惊喜，随后第一时间跟了出来。 破二十万！ 这可是值得庆贺的大事啊！ “那个，没破二十万……我似乎，牛皮有些吹大了，嗯，徐总，我其实想跟你聊聊一个人，这个人叫张扬，他开发了一款游戏名叫《狂扁草泥马》……” “小陈，你晚了！”徐总打断了他的声音。 “啊？” “我们刚才的会议就是在评估收购注资事宜，事实上，从《沙漠自行车》开始，我就在关注这个年轻人了，这是一个对市场有敏锐直觉，并且很懂运营的年轻人，说实话，我有被惊艳到……” “？？？？” ……………………………… 盛腾网络正在关注张扬。 准备拿下张扬的团队。 而牧马人网络则是掀起了一场激烈的内讧。 沈毅在股东会议上，拿出了一份注资协议。 这本来不算什么大事。 毕竟收购一家工作室，拿出个几百万，对他们这样华夏一流网络公司来说，顶多算是挠痒。 可是，拿出这份合同以后，却遭到全体股东的反对，甚至都不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这些股东们就把话题带到了《传说》改版的内容。 他在会议上似乎已经完全边缘化了。 当他看到站在一旁的刘芸以后。 他皱眉。 一般情况下，刘芸是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场合的。 而现在… 这说明什么？ 等会议结束以后，他看到柳若晗的办公室里空荡荡的。 今天。 柳若晗怎么没有来公司上班？ 这个小公主是怎么回事？ “嘟嘟嘟！” 就在这个时候，他接到了一个来自柳总柳重山的电话。 ………………………… 宇宙科技。 所有人都沉浸在兴奋之中。 每一分钟，他们的心脏都在狂跳。 当下载量突破八万五的时候，所有人都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尖叫！ 有人摇晃着啤酒，在大厅里对着墙壁乱射…… 有人如猴子一样上窜下跳，嘴里发出古怪的怪声！ 有几个人在拥抱…… 所有人疯了一样！ 这是一天的下载量！ 这是他们公司的一块里程碑！ “张总，张总！” “我们发达了，这数据，我接到消息！” “盛腾科技可能要收购我们或者给我们公司注资！” “甚至，还能给我们更为宽大，亮敞的办公场所，每个人都能配一台起码上万的电脑主机还有大容量的服务器！” “张总！” “我们要真正参与研发游戏，我们要成为正规军了，我们距离目标又近了！” “我们未来能拿到Q狗的引流，只要游戏做得好，我们这辈子就上岸了，搞不好还能拿点盛腾游戏的股份！” “张总？” “……” “……” 吴壮推开门。 看着张扬正坐在电脑前看着屋外的阳光。 他似乎非常冷静，并没有因为做出过人的成绩而兴奋。 他看着吴壮。 “老吴。” “啊？” “你知道我现在想的是什么吗？” “什么？” “我在想，牧马人科技的沈总，总有一天，会来我们公司的……甚至，有一天，盛腾公司的一些人员，会来我们公司，当然，不是我们成为他们一部分，而是他们成为我们一部分……” “卧槽？” 看着站在起来，表情非常冷静的张扬。 吴壮瞪大了眼睛。 这…… 这…… 第四十一章 新游戏进行时（上） “八万六！” “八万七！” “九万！” “……” 宇宙科技的大厅里。 一帮人盯着跳动的数据。 他们目光炽热如火，如同看球赛一样为每一次数据跳动而欢呼，他们仿佛看到了美好的未来。 没有人，比他们更渴望成功。 张扬走下楼，看着一个个兴奋的表情，他只是平静地跟着鼓了鼓掌。 他走出屋子，感受到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嚼着口香糖，脑海中在沉思着下一步计划。 不知不觉中，他就来到大街上。 他下意识地看着川流不息的马路。 七月份。 确实是一个闷热的季节。 他看到大街上很多漂亮小妹妹穿着超短裙，秀着大美腿，不断地来来回回…… 盯着她们的背影，张扬忍不住深陷其中，觉得分外美好。 大长腿，挺山峰，超短裙，白衬衣，制服装…… 各色各样美女让张扬看花了眼。 不过…… 唯一有些遗憾的是，像柳若晗这样的看起可爱清纯的眼镜娘，在大街上却很少见到。 他摸了摸下巴。 《狂扁草泥马》现在确实算是小火一把。 不过这种小火，也只不过是借着新鲜劲，让玩家们尝尝鲜而已，不太能持久的样子。 他拿出今天的下载数据低着头看了起来。 很明显，，《狂扁草泥马》刚开始的下载数据确实很猛，不过今天…… 下载数据开始慢慢减弱下来了。 这毕竟是一款不足1G的小游戏，第一天生猛了点，但是第二天的后劲就开始出现颓势了。 接下来，如果出现断崖式下跌，也是正常。 十三万下载量。 这大概是张扬内心深处的估算目标。 接下来的游戏，准备做什么呢？ 要不…… 张扬又盯上了那些街上的美女们，眼神闪过一丝想法！ ……………………………… 在街上转了一圈以后…… 张扬又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阿伟手机店。 今天的阿伟手机店人山人海，很多人都对着阿伟手机店照片指指点点。 小老板王伟此时此刻贴上了“狂扁草泥马”指定代理景点的牌子。 不断地开始进行着各种吆喝。 张扬脑海中出现了一个想法。 2005年。 华夏的手机已经出现了一系列包装的山寨机了。 而老美那边类似苹果手机的产品似乎已经在萌芽，但并未出现大规模普及，更没有变成所谓的肾机。 真正的王者叫“诺维亚”手机。 “诺维亚”这个牌子，大概就是张扬原先世界的“诺基亚”。 此时此刻，正是它的天下。 “质量靠谱”“待机时间长”“各方面效果突出”“价格各种档次都有。” 这些都是这款手机的优势。 张扬站在手机店看了许久，看着王伟卖出一款又一款炫彩的“跑马灯”“大音浪MP3”的手机眼神闪过一丝深邃。 随着时代的潮流推进，手机逐渐从打电话的概念，变成了娱乐工具。 他们未来的一系列游戏，也会搭载进手机里面，变成手游。 “呀，张总？您来了？快请，快里面请……” “哈哈，王总今天生意不错啊。” “托张总您的福，今天有很多慕名而来的客户争着抢着在合影，也带了不少生意，哈哈……” “挺好的。” 张扬看着王伟柜台上的手机，看得出神。 “张总，您怎么了？” “王总，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做手机？” “啥？啥玩意？” “自己做手机！” “啊！不不不，我干不来这个，我哪懂这些科技啊。”王伟瞪大了眼睛，一时间被张扬的话给惊到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张扬。 “你会修手机吧？” “会啊，可是，手机软件什么的，我都不懂啊，而且我也没有渠道啊。”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手机软件什么的不用制作，只要去买来组装好，再贴上自己的牌子，再进行销售……” “啊？这……这……” 王伟听到张扬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瞪大了眼睛。 他觉得这玩意太离经叛道，也太过于恐怖了。 “目前，我看到了国外的安卓系统，似乎已经进入华夏了，只要搭载这个系统，就行……”张扬眯起了眼睛，继续盯着王伟。 “我，我……” 王伟低下头，说话有些结巴，这种重磅炸弹炸得他外焦里嫩。 “你难道甘心一辈子都在这里卖手机吗？卖手机，人人都能卖，但是，真正要在未来华夏做到中流砥柱的，永远只有高新科技产业，永远只有源头，现在这个时代，是一个遍地是黄金的时代，就看你，敢不敢捡了……”张扬坐在小板凳上，眼睛越眯越深了。 “……” 王伟依旧在低头纠结。 不过，在许久以后，他终于抬眼看着张扬。 他摇摇头。 现在他过得挺好的，每天都有很不错的生意。 再存个几年钱，他就能凑足燕京城郊边的首付了…… 人其实就是这样…… 温水煮青蛙其实是有道理的。 如果甘于安逸，就不太想去冒险。 “张总，以后如果有手机渠道的话，我可以帮忙销售……” “哦，那挺好。” 张扬看到他摇头以后，只是眼神闪过些许失望，随后却又换上了一个笑容，紧接着站了起来。 “张总，其实，并不是我不想做，而是我现在快三十岁了，又谈了个女朋友，存款不多，我打算再存几年，买套房子……”王伟看着张扬站起来，突然觉得心中有些不说出的感觉，于是下意识地跟张扬解释起来。 “王总，如果我说，未来的房价，你会追不上，就算追上了，你也会后悔，那么，你现在会怎么想呢？” “啊，不可能吧，我刚听了谢教授的讲座，谢教授说未来华夏的房价会调控，会跌价……”王伟迟疑了一下，连忙摇头。 “你相信谢教授的话吗？” “谢教授是首都师范大学特聘的经济学教授，他拥有很毒辣的眼光，比我们应该……”王伟弱弱地说道。 “哦，也许他是对的。”张扬看着王伟拿出一张谢教授讲座的报纸，眼神闪过一丝怪异。 随后又轻咳一声，对着王伟挥了挥手转身离开，继续回到自己公司里。 …………………… 夕阳西下。 王伟关掉手机店门回到了家里。 回到家里的时候，张扬的话一直在他耳畔回荡着。 他突然有些纠结。 感觉自己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上，去搏一搏，还是维持现状，安稳买房。 他跟着女朋友商量…… “你难道不相信谢教授的话了？你还信这个做游戏的？” “……” “我们应该认清楚现实，稳扎稳打一点……谢教授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科班！他不可能骗我们的，而且现在房价这么高我们买得有些吃力，未来他它肯定会降下来！” “……” 小区里。 王伟的女朋友跟着王伟喋喋不休地灌输各种未来房价会跌的理论，又拿出了一系列谢教授的话。 就在这个时候…… 旁边一个青年探进了脑袋打断王伟女朋友的话。 “王哥，这真是张扬说的？” “是的，是张扬说的，怎么了？” “王哥，你确定不试试？” “啊？要不，就算了吧……” “王哥，我觉得还是听张扬的吧，我觉得张扬说得有道理，未来……” “童威！你先找一份工作吧，整天都呆在家里打游戏，你能有什么资格对我们王伟指手画脚的？你不要影响我们王伟前途好吗！你烂了，还想让大家跟着你一起烂？” 王伟还没说话，旁边却传来王伟女朋友忍不住气话。 王伟女朋友最看不惯童威这种整天宅在家里不知道在捣鼓什么的宅男。 童威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最终什么都说不出来。 最终…… 他犹豫了一会，随后仿佛下定决心一般疯一样冲出了院子。 “以后少跟这样的人来往，没前途的，你知道吗？” “……” 看着他发疯一般离开。 王伟女朋友摇摇头，一阵鄙夷。 第四十二章 新游戏进行时（中） 吃过晚饭，当张扬回到宇宙科技的时候，他看到众人依旧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 所有人都在盯着游戏的数据，宛如着魔一样，你很容易就从他们的眼神之中看出现在的数据增幅到底是快还是慢。 事实上…… 现阶段的公司大家也不需要干什么其他活，只需要认真地维护好系统就行了。 其他的！ 也没有其他硬性要求，只要完成任务，你想干啥就干哈。 嗯…… 整体来说大家都是处于一种轻松愉悦的氛围之中工作的。 这就是家庭作坊的好处。 不过这些只是暂时的。 张扬没有打扰他们的喜悦，而是走上楼继续在办公室里准备写着下一部游戏的策划书。 还没开始动工呢，张扬就听到办公室里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 张扬放下笔，抬起来头。 “张总，这位先生说想找你聊聊，我说你很忙，但他就一直站在门外不走，一定要见你一面……” “哦？” 张扬看到吴壮有些尴尬地带着一个黑框眼睛，梳理着西瓜头，看起来宅里宅气的青年站在门口。 他笑眯眯地打量着这个宅里宅气的青年。 “先生，怎么称呼？” “杨，杨总，我叫童威，来自三里外的山坳区，和王伟哥租在同一个胡同……” “哦，哦，童先生您好，请进……” 张扬看了童威一眼，满面春风地把童威请了进来。 吴壮见状，也不再说什么，对着张扬使了一个眼色以后就转身离开。 “那个……” “童先生，您平时喜欢外出吗？” “啊？” “童先生，我的意思是，您是否偏向于宅男属性？” “啊？那个，是宅男，我比较喜欢玩游戏，还有捣鼓一些数码产品……” 童威刚想自我介绍说明来意，却见张扬打断了他的话，反而问出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他一时间脑子转不过弯来。 “哦，童先生，您有女朋友吗？” “我……”童威憋红了脸，随后摇摇头。 “那你心目中所向往的漂亮女孩子，到底是什么样？” “这……” 童威更懵了。 看着张扬那古怪的眼神，他的脑子里都是问号。 他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跟不上张扬的脑回路。 我还没说我过来干啥呢，张总为什么问我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童先生，您请坐，我们就当是普通朋友一起聊聊天，您别紧张……来，嚼嚼口香糖？” “哦哦，谢谢。” “童先生，是整天呆在家里，很少出门的那种？” “额，是的……”童威尴尬地点点头。 “童先生，如果给你选择，您会选择什么样的女孩子，当您的女朋友呢？可爱的，知性的，成熟的？萝莉？御姐？” “这……” “放开胆子，用力想，想象力无边界……” “那个，会做饭的，然后，长得漂亮的……” “漂亮的，有很多定义，到底是什么样的漂亮呢？” “就是电影中那种女明星，就是，那种你一看到就喜欢……” “身材有要求吗？” “身材，要好的。” “多好？” “就是那种，就是……张总，就是动漫里的那种，该突的地方突，该翘的地方翘……” “如果声音再温柔一点，譬如，能让你酥麻的那种呢？” “呀，那可以可以，如果是那样的就更好了，最好再带一点点可爱的……” “哦？” “就如同，如同，几年前，我在贴吧看到了一个非常漂亮的清纯少女，当时，我满脑子都是她的模样，张总，不瞒你说，我晚上有时候都睡不着觉……” 童威起初还有些紧张的。 但随后，随着张扬一点点暗示，他不自觉就被张扬带得有些偏了，开始眉飞色舞地描绘出来自己对未来对象的看法。 他越说越起劲，脑海中不断地完善着对未来对象的模样，竟有些深陷其中，他都快忘了自己的目的了。 而张扬则是乐呵呵地听着，时不时地在笔记本上记下几笔。 “让你设计剧本的话，你打算怎么设计跟你未来的女朋友偶遇呢？” “啊？这……” “是在花园里，学校里，还是偶然的一次撞车意外……” “我，我……我喜欢在学校图书管理，她戴着眼镜，然后非常温柔地在我面前经过，然后……” “……” 夜幕降临。 童威兴奋地说了起来，沉浸其中，已经无法自拔了，甚至把他和“她”未来的孩子名字都取好了。 而张扬却更加乐呵了。 不断地笑着记录着。 等记录得差不多，童威说得差不多以后，他才满意地点点头。 “对了，童先生……” “嘿嘿……”童威沉浸于美好之中，到现在依旧云里雾里地傻笑。 宛如一个痴汉…… “童先生，回魂了，你都流口水了。” “咳，咳……张总，您说……”童威尴尬地擦了擦嘴边，发现没口水…… “童先生，如果我给你这么一位女朋友，您会不会一直好好对待他？” “啊，那可以，那绝对可以，我把我一切给她都行啊！” “不需要一切，只需要十块钱就行。” “十块钱？卧槽！真的假的？”童威震惊了。 “真的！”张扬笑了起来。 “那……” “你只需要把你想象中的一切美好情景，写出来就好了，记住，怎么美好，你怎么写！” “写了我就能有女朋友？” “能！” “张总，我总觉得你在忽悠我。” “我从不忽悠任何人，对了，童先生，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啊。” “啥？” “你过来是干什么的？” “张总，我……我过来是……”童威瞪大眼睛，瞬间盯着张扬“张总，我过来是询问手机的……” “手机？” “就是……您不是跟王伟哥说过吗？说未来的手机行业……” “啊？你不早说……” “我想说，可是，你突然问我女朋友，我也没办法插嘴啊。” “哦哦哦，童先生，您自我介绍一下吧。” “啊？我现在还要自我介绍？” “嗯，对！” 张扬认真地看着童威，摸了摸下巴。 ……………………………… 夜深了。 柳若晗在机场里，带着几个助理准备坐上去往首尔的飞机。 《传说》国内版和韩国版有一定的争议，需要去协商。 如果协商不下来的话，公司极可能进行内部改革大变动。 此时此刻，她有些忧心忡忡的。 虽然她知道自己责任很大，但总有一种被支开的感觉。 收购张扬公司的计划被她父亲搁置了。 而沈毅沈叔叔…… 似乎所有人都有意把他排出了权利中心。 柳若晗大概是懂为什么。 沈毅占着牧马人科技的一部分股份，而自己父亲柳重山，则希望权利收拢，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刚开始一起创业的那几位叔叔，很多要么就是无缘无故生病，要么就是退出权利中心，出国疗养，要么套现改行做其他事情。 商场如战场…… 她算是局中人，可是，她却没办法做什么。 毕竟，她也是这场权利争斗的获利者之一，沈毅的一部分股份，将会握在她手中。 她很矛盾！ 一方面希望沈毅沈叔叔能在这个家庭里，一方面要面对的是自己的父母，而从另外一个角度上来说…… 她其实也需要权利，需要权利才能改革心中的想法。 她父亲，就是在为她铺路！ “哎……” “早知道就不回来了。” 柳若晗推了推眼镜，有些无语地跺了跺脚。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接了电话…… “喂，是柳总吗？” “嗯，我是，您是……” “我是张扬啊，就是前几天的张扬……” “张扬？张扬，很抱歉，我现在马上就要出国了，等我回来再聊收购或注资好吗？” “不不不，柳总，我找你聊的不是这个问题，嗯，我能耽误您几分钟吗？” “你说……” “柳总，像您这样的优质女性，又漂亮，又可爱，身材又好，又清纯，又有钱……” “张扬，你少拍马屁，到底想说什么啊？”听到电话那头张扬又在拍马屁了，柳若晗都无语了。 “那个，我想知道……您喜欢最完美的男神，到底是什么样的？” “？？？” “柳总，您应该清楚男神是什么意思吧？就是您从小到大，学生时代，或者出社会以后，您没有遇到一位您觉得很心动，或者说，让您心跳加速的男人……” “？？？” 第四十三章 新游戏进行时（下） 这张扬怎么回事？ 无缘无故问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干嘛？ 有病吗！ 男神？ 从小到大，我都是万众瞩目的存在…… 我哪有什么完美的男神？ 我没有！ 我肯定没有啊！ 他为什么要这个问题？是想干嘛！ 难道是…… 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失礼！ 飞机上。 柳若晗看着窗外飘荡的白云，耳畔仿佛回荡着张扬的话。 想着想着，不知怎的突然就霞飞双颊。 她下意识摸了摸脸，做贼心虚似地偷瞄周围的几个助理，见几个助理正低头看着文件似乎没有任何异样以后她才放松一点。 随后，又不自觉想到了小时候。 男神？ 在很久很以前，柳若晗和大多数的女孩子一样，确实有幻想过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那是一个夜晚，在母亲给她讲完《王子斗恶龙》的童话故事以后关了灯离开的时候…… 她躺在床上，回忆着童话里的精彩故事。 想着想着，脑海中不自觉就想到了故事里面。 她是一个被残忍的恶龙囚禁在城堡里的公主，在孤寂与黑暗之中绝望地对着窗外呼救。 然后…… 王子听到了她的呼救！ 在她的幻想中，在灿烂的阳光之下，在漫天的玫瑰花下，英俊而又高大的王子骑着白马，历经艰辛，披荆斩棘最终战胜恶龙。 沿途，所有的恶魔都在他的脚下臣服，所有的对手都不敢抬头看他。 他一步步走上城堡，来到自己身边，单膝跪地，最终在万众瞩目下非常温柔地看着她。 “我的公主殿下……” “抱歉，我来晚了！” “……” 搭配着漫天美妙的音乐，在无比浪漫的氛围下，他温柔地亲吻自己的手背…… 述说着自己的失礼，希望一辈子当自己的骑士，永远守护在自己身边。 然后…… 不对！ 我在想什么！ 以前的我竟然会想这么不切实际的东西…… 啊啊啊啊啊！ 这羞死人了！ 等等！ 骑士？ 张扬这家伙是不是之前也说过什么骑士的？ 这个人到底要干什么？ 这个人怎么能…… 这么失礼？ 飞机上，柳若晗满脑子都是乱哄哄的，她的脸不知怎的，竟是更红了…… 两个小时以后…… 飞机降落在首尔机场上。 柳若晗戴上口罩帽子离开机场。 就在准备下飞机坐车的时候，她的手机传来了十多条短信！ 这十多条，竟然都是张扬发过来的。 她震惊了！ “柳总，我刚才想了想，内心深处非常迫切，同时非常希望能与您能合作一款新游戏……” “像您这么善良又可爱，然后又这么善解人意的人，柳总，我很希望能跟您近一步深聊……” “晚上您有空吗？如果有空的话，希望您能回我个电话，如果没空的话，那我……那我给您发短信？” “柳总，我无意于骚扰您，就是，我想问一下，像您这么优秀的女孩子，是不是也有童年？是不是想过王子，骑士这类的剧情？” “柳总，我知道您在飞机上，那个，王子救治公主这样的恶俗剧情，你说会有人幻想过吗？会不会很幼稚？” “……” “……” 看到这一系列短信。 柳若晗惊呆了，特别是在看到张扬短信内容突然围着公主与骑士的时候，她突然就有点毛骨悚然！ 天！ 这家伙怎么知道的！ 猜的？ 等等！ 这家伙是人是鬼！ “柳总，你还好吧？” “我还好，没事。” “哦，接下来谈很多事情，柳总，要不，您先休息一会？” “没事。” …………………………………… “曾经有人说过，只要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 “我们华夏的科技一直在进步……” “未来不止3G，4G，甚至还有5G……” “手机如果你把它定位成是一种通信工具的话，那么，你就错了。” “它可以是MP3，也可以是MP4，也可以是游戏机，可以是照相机数码相机，甚至可以是一台可随身携带的电脑……” “未来，拥有很多可能性……” “如果你有兴趣的话，你可以去深圳去考察一下，半个月回来后，你再来找我，到时候，我会教你该做什么……” “……” 童威离开了宇宙科技。 他的脑子乱哄哄的。 张扬跟他的聊天内容实在是太有颠覆性了，颠覆得让他觉得不可思议，却又充满着紧迫感。 他拿出自己的黑白屏手机。 他有些愣神。 现在目前市场上确实有拍照听歌的手机了。 但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未来的手机竟然能无线上网，登Q狗，看电影，变成电脑一样的存在，甚至还有许许多多闻所未闻的功能。 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超前了！ 不过…… 他毕竟是年轻人，接受事情很快，而且本身就是电子专业毕业的，对一般的电路，还是懂的。 也许！ 这就是风口，这就是未来的风口！ 童威回到了出租房里。 在出租屋几个邻居的窃窃私语下，收拾完行李，离开了出租屋。 ……………………………… 7月6日。 雨。 热度退去，新鲜不再以后，《狂扁草泥马》这款解压游戏的下载数据已经变得很慢了。 在单机游戏的日排行榜上，也是一跌再跌…… 十二万三千万下载量。 差不多算是极限数据了。 宇宙科技的很多人看着这个数据，心中难免有一些失望。 钟崇文也有些落差感。 第一天这么猛，有种屠神灭魔，甚至能跟《人间杀器》拼一拼的感觉。 但是接下来的两天…… 实在是太疲软了。 不过，他也清楚这就是一款简单的解压游戏，虽然爆款，但也不可能爆到哪里去。 “叮~” 就在这个时候…… 钟崇文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他一看，是短信提示。 当看到账户到账数目以后。 他惊呆了！ 天！ 两万！ 这么多？ “我擦！这么多？是弄错了吗？” 他还在震惊，旁边的赵航下意识地跳了起来，眼睛瞪得贼大…… “靠，我也到了，一万五，我的天老爷，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 另一边，葛余淼摸着心脏，他同样被吓了一跳。 他们的手机上，几乎同一时间出现了到账的消息！ 就在诸人被到账的金额给吓住的时候…… 他们看到张扬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同志们，都这种表情干嘛？我之前就说了，你们跟着我赚钱，月入过万，年入十二万，我说话从来都是一口唾沫一个钉……” “好了好了！别急着欢呼雀跃！” “同志们，今天交给你们一项任务！” “俗话说，温饱思那啥……” “你们想要什么样的女朋友？想要的女朋友，全部写在文档里发给我，越详细越好……不管是大长腿，大波浪，不管是御姐，萝莉，清纯邻家小妹都可以……” “……” “张总，您要发女朋友？”吴壮听到这下意识问道。 “是的，的不过，不是我要发女朋友，而是我们的游戏要给你们，不止是你们，是面对所有的玩家发虚拟女友、男友……” “啊？这是啥游戏？” “差不多算恋爱游戏，嗯，我暂时想到两个名字，一个是《攻略之神》，另一个叫《心跳回忆》……” ……………………………… 夜。 柳若晗忙完一天工作…… 犹豫了一下，终于没有给张扬回电话。 不过…… 她登上了千度的宇宙科技贴吧。 刚登上贴吧。 她就看到了两个让她目瞪口呆的消息。 “宇宙科技，发女朋友啦！” “宇宙科技，发男朋友啦！” “……” 什么情况？ ？？？ 第四十四章 我脑子里都是你 “什么情况？宇宙科技发女朋友了？真的假的？我不信……特么，张总越来越离谱了！” “难道……真会给我发小姐姐？” “我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我是听消息过来吃瓜的，宇宙科技不是游戏公司吗？难道开始发展线上的红娘业务了？” “我不知道啊，我也是过来吃瓜的！” “咦？这里好像有一个表格，我去下载了看看……” “啥玩意？量身定制女朋友？卧槽，这真的假的？” “等等，填完表格，说完要求还有奖励？现金奖金？” “啥玩意？这张总又要开始撒钱了？” “……” 千度贴吧里。 一众吧友在看到置顶热帖“宇宙科技发女朋友（男朋友）！”以后，他们看直了眼。 这特么啥玩意？ 他们盯着屏幕上的那一行行字！ 满脑子都是好奇的问号。 很多人下意识地点了进去。 当他们点进去以后…… 他们更振奋了！ 好像，宇宙科技这次是在玩真的？ 真给我们发女朋友了？ …………………………… “曾经的你……” “是否曾经幻想过那个命中注定的人？” “你们到底会怎么相遇，你们相遇到底会发生一个什么样的故事，是擦肩而过抱憾终身，还是紧握双手，共度一生？” “他（她）在你心中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是否在现实中遇到了心仪的女孩子(男孩子)，会紧张，会不知所措，明明心中有千言万语，但最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是否生怕说错一些话，会让对方反感，然后对方拂袖而过？” “你是否也曾自卑，也曾经懊恼过？也曾悔恨过自己为什么没有试试？” “来吧！” “把你们的困惑，全部告诉我们的吧！” “点击下载问卷表格！” “只要你够诚意，够详细，我们就能为您量身定制女朋友(男朋友)！” “高冷，温柔，善良，热情……” “……” 柳若晗看到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问题以后，瞬间有些呆滞。 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发女朋友？ 男朋友？ 他的公司全部都是男人，连个雌性动物都没有，更重要的是从资料上面显示几员工明显发际线后移，一看就是过些年就会变成地中海，他拿什么发？ 谁要？ 柳若晗看了半天，把字里行间都琢磨了一遍，她终于有些恍然！ “这家伙，竟然想做恋爱游戏！” “……” 看到这的时候，她注意到旁边有一个表格下载页。 她点了进去，下载完表格打开。 “你的网名是：” “你的出生日期是：” “你的身高是：” “你觉得你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请实际回答：” “你喜欢什么样类型的男孩（女孩）：” “能具体说说吗？你写得越详细，越好我们的现金奖励就越高哦……” “你的账户是，备注（账户是公司奖励打钱用）：” “……” 表格是以问卷的形式。 从头看到尾以后，柳若晗有些无语！ 这家伙，又在众筹创意做意思了。 就在这个时候…… 她的手机又出现了一条短信。 “嘟嘟” “柳总，很抱歉，这么晚打扰您，不过，确实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您能回应一下我吗？电话是否方便？” “……” 柳若晗都无语了。 这家伙…… 到底要闹哪样，到底要合作什么！ “什么事？” 她终于回了一条短信。 “柳总，您终于回了，太好了，那个，我们现在正在开发一款大数据恋爱题材的软件，像您这么漂亮可爱，又清纯的女孩子简直是我们广大男同胞心目中的女神，绝对是游戏人物模板的首先！” “事实上，自从我第一次见到你以后，我到现在满脑子都是你的影子，甚至你的每一句话，都在我耳畔不断地环绕，如同世间最美好的仙乐一样，甚至我幻想过，我如果未来，我说的是如果，如果有像您这样的优秀的女朋友的话，我祖坟到底要冒多少青烟，上辈子积了多少德了……” “……” 柳若晗看到这一条滔滔不绝，疑似表白文字以后，顿时脸色又是一阵发烫。 她有些受不了了！ 恶心！ 低俗！ 这人有完没完啊！ 怎么这样， 这人！ 就不能要点脸吗？ 算了算了，不看了。 柳若晗明明不想看了，但是，手指又下意识地打开了下一条短信。 “但是，我知道我是配不上您的，我要学历没学历，要能力勉强有点能力，但也不够看，所以，我偶尔想到的时候会很自卑，甚至遇到您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心跳加速，呼吸都困难，最终只能把这种幻想隐藏在心中，现实中根本不可能奢望您的亲睐……” “…… 柳若晗看到这的时候，表情就越呆滞，有些抓狂！ 等等！ 这怎么这么像表白！ 这家伙！ 这家伙怎么回事！ 呕！ 太恶心，太肉麻了。 什么自卑，配不上，心跳加速呼吸困难？ 你有心脏病吗！ 看到这的时候，柳若晗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她以前也见过很多表白，但那些表白基本上都挺隐晦绅士，像张扬这么大胆的表白，这实在是…… “张扬，你够了！你正常点好吗！” 她终于忍不住地发回应了一条短信。 “柳总，那个，我今天的这通短信，没有让您觉得困扰吧？”张扬弱弱地回了一句。 “你说呢？” “那个，如果有冒犯到你，我希望你能原谅我，毕竟，我是以个人举例，觉得像我这样的人，只敢在虚拟世界谈感情的可怜虫，很需要一些虚拟的慰藉，让我得到快乐！” “张扬，你恶不恶心！”不知道为什么，当听到这里的时候，柳若晗脑海中想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画面。 她都无语了。 “我想征得您的允许，非常希望，以您为蓝本创作一款虚拟女神，这款游戏……” “我不允许！” “啊，不是你的形象，就是，和你类似的形象……” “不允许就是不允许！” “那我请您吃顿饭？” “不可以，不是一顿饭的事情……” “那您说，怎样您才能允许呢？或者我请您吃两顿饭？您喜欢吃烤肉吗？” “张扬，我不是吃货！我减肥呢，不能吃这个……” “哦，哦……那您有闺蜜吗？像你这么漂亮的人，闺蜜应该也很漂亮吧？能介绍给我吗？” “不行！”柳若晗觉得自己都要抓狂了。 这个人怎么把主意都打到自己闺蜜身上了！ 这人就不能专心一点？ “那个……” “还有什么事？”她拿着手机，看到消息就一阵无名烦躁感。 “柳总，我好像还欠您钱吧？那个《沙漠自行车》你好像……” “所以呢？” “我能把这笔钱算成是你入股我们游戏，用于开发不？” “随便你……” “我能适当地用你的形象，作为宣传不？毕竟您也入股了一些，然后如果游戏火了，我会给您分成……” “张扬，你这个人是不是不把我便宜占光，你就没完？” “天地良心，我不是这个意思，就算是宣传，我也会给您看宣传图案的，我不会乱来的，我守信誉，如果不信，我和您签合同？” “行吧行吧，随便你了……” 柳若晗都无语了。 本来脸颊略微有些红红的，现在都闷气闷到白了。 这人给点阳光，就灿烂了？ 算了！ 入股他的游戏，也算是从某种程度上达到目的了？ 想到这的时候，柳若晗才心里舒服了点。 第四十五章 张扬的“免费” 7月7日。 早上。 张扬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看自己两款游戏的下载量。 《沙漠自行车》的总下载量终于突破七万了！ 可惜…… 潜力已经耗尽了。 虽然每天都有下载量，但基本都是几十几十地增加…… 《狂扁草泥马》总下载量突破十三万。 现在增速非常慢，各方面的数据都提示着这款游戏的潜力基本上已经接近极限了。 当然，这和盛腾科技是不能比的，盛腾科技的《人间杀器》总下载量依旧排在第一，已经朝着二十三万冲刺…… 又缔造了一个单机游戏下载量的纪录。 “盛腾科技还是牛逼啊，不愧是背靠q狗……” “……” 张扬感慨了一阵，然后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公司账户里的余额。 十三万！ 这个数据让张扬有些欣慰。 当然，他并没有沉浸在这个数据的喜悦里面，反而默默地看了一眼天边的朝阳。 不够。 还远远不够。 半晌后，他站起来看着房间里的简陋的房间，顿时陷入了深思。 事实上，他面临一个问题。 那就是新游戏的制作问题。 新游戏，虽然是单机游戏，但不可能是《沙漠自行车》和《狂扁草泥马》这样容量较小的小游戏了。 单单目前公司的几个人肯定努力肯定不够。 恋爱游戏。 其实在很久以前，市面上就有了。 销量方面其实还不错。 不要小看宅男宅女的能量。 想要真正脱颖而出的，只有做得更加的精良，更加得有代入感。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视觉和感官的设定游戏，玩家需要看到他们心中最美好，最憧憬的东西。 设定和画面，还有各种偶然间的桥段，都必须追求到极致。 这些很重要！ 只有把这种东西做到极致，你才会让玩家有代入感…… 他们才更愿意去玩。 想要极致，它就需要更复杂的程序，同时也需要更多的人设美工图，而且这类图必须越细致，如果能细致到每一根头发，就更好。 越是细致的工作，工作量越大，工作量越大，就越需要人手。 现在的出租房太过于简陋，也实在是太拥挤了。 就算只增加一两个人，整个公司都有种被挤爆的感觉。 这毕竟是两层楼的家用出租房。 “看来，又需要搬公司了！” “哎……” “这次是真的要花大价钱了……” “……” 张扬幽幽一叹。 心情突然就有些堵得慌。 就在张扬准备下楼吃早饭的时候，他听到了窗户下出现了一阵狗叫声…… 张扬下意识地看向窗户。 然后…… 他看到房东包强一手牵着狗一手吃着手抓饼，穿着拖鞋，提着一串钥匙，一脸枯燥无味地朝着前方走去。 好吧。 包强包哥又起了个大早，准备收租了。 看到包强，张扬心就更赌得慌了。 我们不要面皮，整天琢磨这个琢磨那个累死累活的工作都是为了赚点小钱…… 而包强！ 这家伙为了让自己的收租有点工作的仪式感，每到租期了，他都会亲自过来收租。 而且！ 这货不是每年收，而是每个月收一次…… 这么多租客，这么多套房子。 张扬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他揣着一串钥匙在胡同口溜达，走街串巷的…… 这人比人！ 简直气死人…… 不知道为什么，张扬觉得包哥有种自己克星的感觉。 他能跟其他人聊梦想，聊金钱，聊未来，聊趋势…… 但凡只要是普通人，张扬总能找到他们的人性弱点，然后想尽办法攻克。 可是面对包强！ 这人整天裤衩拖鞋加条狗，一副寂寞如雪的模样。 你怎么整？ 你确定自己不羡慕？ 两个小时以后。 “张总，本来原计划我那幢写字楼七楼八楼总共一年租金是十二万准备跟着趋势涨点价，不过看张总你年少有为前途不可限量，今年我就不涨价了，嗯，再免费赠送你旁边的配套宿舍房吧。” “……” “房租按月收，每个月到时间了我会过来收租，你先签合同，再给我两万的押金……” “……” “这是钥匙，你随便怎么折腾都行……只要别把承重墙敲了就行了。” “……” “哎哟，张总，你们先忙着，我出去继续收租了。” 张扬签完合同。 在看着包强继续牵着狗乐呵呵离开以后，心情颇有种说不出来的蛋疼感。 包强的写字楼他确实是看过的，一层三百多平方，两层六百平方。 一年七八万…… 写字楼位置也挺不错，算是中心地段比较闹腾的位置，确实值这个价…… 而且今天包强还送宿舍房，宿舍房虽然差一点，但好歹比现在这么多人挤在一个小地方要好。 但是…… 人比人，真有些气死人。 有些人做梦都想去罗马！ 而有些人…… 特么出生就在罗马。 租完房子还不算，张扬还得去给核心人员都配一台起码一万左右的电脑。 毕竟！ 总不能一直让大家都用自己带着的电脑吧？ 目前核心五个人，就是五万！ 后续还得更多电脑！ 尼玛！ 钱从哪来？ 这么一算…… 先外包？ 外包暂时是可以的，不过外包也同样需要钱，而且搞不好更多的钱…… 哎呦。 钱，钱，钱！ 张扬突然心痛到无法呼吸。 “哎，张总，我这辈子有没有机会跟包哥一样潇洒啊！以后等赚点钱，我要买房……”美工部负责人赵航看着窗外已经消失的包强，突然发出了这么一阵感慨。 “是的，这几年赚钱了一定要买房，其他投资，都不一定有买房赚……” “嗯……对了，张总，您找我过来是……” “现在新公司场地也租了，器材也在日程上了，现在我们差不多该收网了……” “啊？收网，收什么网？” “之前做《狂扁草泥马》的时候，我们不是特意给那些美术大神颁了奖状和奖金吗？你这边有他们的资料吧？” “是的。” “联系一下奖金最高那一拨人，问他们愿不愿意做一份月入一万，年入十二万的工作，如果愿意的话明天就过来上班，对了，听说好几个看照片就感觉很漂亮妹子对吧？” “是！” “那更好，公司正缺几个养眼的妹子，对了，还有几个做程序做得很好的网友你也有资料吧……也一起去联系一下……” “……” 当看到张扬看向窗外，眼神非常深邃的时候。 赵航愣住！ 随后恍然！ 这一刻！ 他终于知道张扬之前为什么一直执着于要这些网络的资料，发奖金，发奖状了！ 原来…… 他是从他们之中挑选人才，然后…… 等等！ 张总从《沙漠自行车》开始，就在靠着奖金的名义撒网捕鱼了！ 葛余淼，钱才这些人不就是…… 被捞到的鱼吗？ 而且，本身拿到奖金和奖状的网友就对公司非常有好感，觉得公司非常有信誉，也懂得慧眼识才！ 这不就是…… 等赵航离开以后，张扬一直默默地看着窗外。 他的脑海中一直都是那一批电脑。 最终…… 他打开一台电脑，从网上翻开了各大电脑品牌厂方的联系方式。 当翻到一台电脑厂以后…… 他迟疑了一会。 ……………………………… 青鸟电脑公司总部。 商业部负责人刘颖一丝不苟地处理着各种商业事宜。 作为刚成立不久的国产电脑品牌公司，公司一直想为电脑找一个代言人作品牌宣传。 就在她在盯着明星赵依曼，准备和赵依曼聊聊的时候，她突然接到了一通电话。 “喂？” “您好？” “哦哦哦，是张总啊，张总，您好您好……” “嗯？” 刘颖有些愣神地听着电话里的声音。 有些难以置信。 “您好，刘小姐，我对贵公司的创业经历非常尊崇，觉得贵公司的创业理念和经营理念与我一致，特别是对贵公司陈总更加敬佩，作为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女人，在这个时代里竟然能顶着这么大的压力投身创业，并且步步坎坷一路前行，这本身就是一件让人崇敬的事情！” “……” “为了表达对贵公司的欣赏与敬意……我们愿意免费为贵公司设计一款游戏！并免费搭载贵公司电脑进行同步宣传，并将以陈总个人为原型，同公司企业理念与企业场景为基础，设计游戏风格……” “……” （感谢圣骑士的传说，嗯，感谢奶骑成为本书的盟主！鞠躬，嘤嘤……） 第四十六章 刘小姐你好漂亮 这是一个属于it的时代。 现在看起来很昂贵很高端的电脑，到未来十年甚至是未来的几年就会成为家家户户的标配工具。 这是一块潜力巨大的市场，马上就要迎来蓬勃的生机。 陈薇薇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大学毕业以后，陈薇薇就一直从事着相关行业，兢兢业业干了几年以后，把电脑软件硬件琢磨得透彻，就开始拿着自己赚的第一桶金与家里给的一点钱创办了“青鸟”科技。 不过还是进场得有些晚。 04年进场到现在，很多国外的电脑牌子肆虐华夏，霸占了一大块蛋糕，华夏本土也有龙头老大“联众科技”，瓜分着剩余的资源。 他们青鸟能分到的实在是有限。 很多时候，商场如战场。 很多同期起步的电脑公司要么被收购同化，要么直接坚持不住市场的挤压而倒闭，真正能撑下来的，也是半死不活的。 嗯，青鸟科技在这些公司里面算是为数不多运营得不错，还算能稳步盈利的。 “品牌需要一个形象……” “我觉得女生中赵依曼算是不错的，男生里面，新锐歌手周洋周小天王就很不错，我觉得他潜力巨大……” “针对这两人，我做了一本计划书以及报价，陈总，我想将他们拿下来，不知您的意见是……” “……” 陈薇薇办公室里。 陈薇薇听着刘颖在汇报着工作情况。 特别是在看了新一季度的销量以后陷入了沉思。 第一季度的电脑销量并不算差，也有六万台左右，不过，却并没有特别大的增涨点。 各方面反馈渠道里，用户对电脑的反馈也没有特别大的反响，品牌知名度也一直都处于三四线左右…… 这其实已经能给陈薇薇一丝的危机感了。 “赵依曼是没问题的，她的粉丝量很广，而且经纪人也挺好交流，不过这周洋，周洋现在的报价可不低啊，而且唱歌有些吐字不清，实在是不太理解为什么年轻人会这么喜欢他……”陈薇薇皱眉盯着计划书上周洋那酷酷的模样。 她其实有听过周洋的歌。 周洋的歌语速很快，而且听完一整首以后，她仔细回顾，却愣是没有想起周洋唱的到底是什么歌词…… “可是，却有效果不是吗？很多年轻人就是追着这股潮流，觉得周洋长得特别酷，而且吐字不清也并不是什么坏事，这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风格，这个人如果能拿下来的话，我们品牌的知名度在年轻人心中肯定能一炮打响……” “他的代言费是多少？” “八百万左右，嗯……不过目前他也不是有钱就能拿下他代言的，我听说国际品牌，汇佳也在找他，可能开出的价格更高……” “……” 陈薇薇听到这个数字以后又沉默了。 八百万的代言费，这在05年的确是一个非常恐怖的天文数字。 她不是出不起，而是在衡量出了这笔钱以后的得失…… 如果未来周洋能一直红火，并且踏足天王这个名头的话，这笔钱绝对是值的。 但是…… 娱乐圈这个东西。 浮浮沉沉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陈总，您听说过张扬这个人吗？” “张扬？”陈薇薇一愣，她觉得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说过，随后：“嗯，是最近游戏圈有些小火的《狂扁草泥马》公司的负责人？” “对，就是宇宙科技的张扬，他刚才跟我们打电话，说要跟我们合作开发游戏……他似乎，对您非常推崇，希望以咱们公司为蓝本，一起创作一款游戏……您需要约个时间见见她吗？” “哦？那就见见吧。” 陈薇薇有些奇怪。 “……” ……………………………… 上午刚签了合同。 下午一伙人就浩浩荡荡得跑进了包强的写字楼。 包强的写字楼确实是不错。 宽敞，采光也好。 唯一有些遗憾的是，除了贴好地砖，做好了一些诸如水电这样的必备设备以外，看着宽敞的，空荡荡的大厅。 连一椅子，一张桌子都没有！ 张扬仿佛看到了很多钞票从自己口袋里跑出来，在大厅里不断得扑腾…… 他脸色大变！ 这他娘的！ 怎么一张电脑桌都不留给我们？ 全都得自己买？ 这得花多少钱啊！ 该死！ 为什么我签合同的时候，不来现场看看…… 一向来精明无比的张扬，此时此刻觉得自己犹如吃苦瓜一样，脸都变成绿股票了。 不过…… 其他人却很欢腾！ “哇，这个地方是好地方……” “这里可以弄茶水间，还有这个角落，可以设计一个小阳台……” “这里摆几张沙发，对，我觉得这窗户的风景不错，可以在忙的时候，看看外面的世界……” “还有这里……” “摆上几张品牌桌，要不，把新款的电脑椅给安排上？” “我觉得行！” “张总，之前不是听说你会弹吉他吗？咱们需不需要再弄个音乐娱乐室？” “……” 葛余淼葛大神兴奋得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他四处蹦跳，宛如一只捡到香蕉的瘦猴子一样，充满着喜悦。 而赵航和吴壮等人也是不断地盯着空地，畅想着自己的未来。 他们的每一句话，对张扬来说都是一把插向张扬心中的剑…… 让张扬心痛欲炸。 这特么…… 谁顶得住？ 就在这个时候，张扬听到了手机声音…… 他拿出手机。 “喂？啊，你好！” “啊，是刘小姐啊，你好你好……啊，什么时候有空？现在就有空，对！现在就有空！您在哪里？我现在就过来……” “……” ……………………………… “师傅，您能把音乐关一关吗？” “你们年轻人不是都喜欢周洋吗？他唱的歌多好听啊……” “额，轻点吧。” “行，我关轻一点……” 张扬接完电话第一时间就打车朝着青鸟科技总部奔去。 对他来说这一次会谈相当重要…… 公司今后的命运，就差不多在这一次会谈里面。 所以在出租车上，一直在思考着怎么措辞，以及分析着陈总陈薇薇的心里状态。 没想到出租车司机却是一个很时尚的主。 不断地播放着一首首快节奏旋律。 张扬听得不由自主思维就跟着快节奏的旋律跑了，很难集中。 像极了以前听周董的《双节棍》，哼哼哈嘿…… 在司机把音乐关轻一点以后，张扬这才稍微舒服一点，继续陷入了深思。 很快！ 张扬就来到了青鸟科技的门口。 是一幢写字楼，规模并不大，只比现在的“宇宙科技”大个两三层的样子。 这是青鸟科技的销售总部。 真正的生产工业园区并不在燕京，而是在深圳。 刚走进去的等电梯的时候，张扬听到了几个职员激动地议论…… “听说吗？” “听说什么了？” “听说我们公司也许，我说也许啊，准备邀请周洋和赵依曼当品牌代言人了……” “哇，真的假的？” “嘘，目前应该正在考虑当中……” “……” 当这几个小职员看到张扬以后，下意识就闭嘴了，连忙快步离开。 张扬看着这两个职员的背影，略微皱了皱眉。 周洋？ 张扬是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 这是一个歌手吧？ 跟周董一样早期唱的歌，歌词都咬字不清…… 等等！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很多穿越小说里面怎么搞钱？ 能写歌啊！ 虽然很多小说里面说主角写了一首歌火了，几千万几千万来了…… 虽然知道的流行歌曲并不是很多。 但是…… 只要能整出来，而且被认同了，我赚点小钱没问题吧？ 而且，我本身也会一点点吉他啊！ 不懂谱曲？ 只懂歌词和唱歌？ 这重要吗？ 只要会唱。 花点钱，再找个内行人帮忙整一下，不就能整出来了？ 那么怎么接触到这些大咖的团队呢？ 关键是，我一个做游戏的，怎么才能让他们觉得我写歌也牛逼呢？ 写歌他们也不会信啊？ 张扬胡思乱想之际…… 电梯停在了五楼。 “叮！” 电梯门开了。 张扬看到一个高挑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 “是张总吧？” “啊，您好。” “我是刘颖，张总您好……” “哦，刘小姐你好，呀，刘小姐你好漂亮啊……” “……” 看到刘颖以后，张扬眼睛一亮，突然瞳孔闪过了一阵炽热！ 第四十七章 张扬你想得到什么 但凡是女人。 就没有不喜欢被夸漂亮的。 就算无缘无故夸她漂亮，多少她都会觉得心里一喜。 如果你非常真诚地夸赞，声音、动作、包括眼神等每一个细节都表现出欣赏的话。 那么！ 她会更高兴。 当然，表现得这样就差不多该适合而止了，不要再做什么其他冒失的事情了。 不然她会觉得你对她有意思。 或者…… 她觉得你有病！ 这是张扬在原先世界，被N多女孩子拒绝以后才得出的一套社交理论。 “张总……这边请。” “嗯，好的。” 不过，这套社交理论似乎在刘颖身上并不适用。 踩着高跟鞋，露耳短发，长相漂亮的刘颖似乎对张扬的赞赏并没有任何兴趣。 她只是露出职业性的笑容，随后很认真地带着张扬朝着总经理办公室走去。 途中如游戏中的NPC一样，除了回答张扬的一些简单问题以外，其余时间就是把张扬当成是一个普通的访客，似乎还隐隐有些冷漠感。 至于关于陈薇薇陈总的一些情况，刘颖基本上选择沉默。 套不出任何有用的消息以后张扬略微有些失望。 但随后他看了一眼“青鸟科技”办公室大厅里的一排排整齐的桌子与一排排液晶显示器的电脑。 他有些眼馋。 虽然这个时代的电脑不算奢侈品，但也不是人人都能拥有的，更别说是目前最新款的液晶显示屏了，家里没矿的基本上没有。 就算是张扬的办公室…… 好吧！ 也是那种大脑袋的显示器。 张扬又注意到到大厅墙壁上的一张张概念宣传画。 概念宣传画的内容是青鸟的新型超薄笔记本电脑…… 目前的新型超薄本在张扬看来还是比未来厚上不少，但是这个时代，笔记本电脑还是很厉害了。 紧接着他又看到了一些新款的打印机，鼠标与机械键盘等宣传海报，还有一些服务器的概念海报。 看来这家公司的设备很齐全。 张扬心中有底了。 来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口，刘颖敲了敲门，在得到允许以后，刘颖推开门对着张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转身离开了。 张扬推门进去。 心中对这位陈总有些期待！ 从网络上的零星资料上，张扬查到了这位陈总之前是华夏最著名的电脑公司，联众电脑的高管，后来得了家里的一些赞助和做杀毒软件的第一桶金，开始选择了自主创业…… 年纪轻轻，就这么厉害，而且在网络上看照片的模样，似乎长得也不赖…… 这不是那种“我的美女总裁”的现实版吗？ “陈总，您好。” “哦，张总，您好，请坐……” 张扬终于看到了陈薇薇。 然后，大失所望…… 想象中的绝美女总裁并没有映照在现实中。 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大概二十七岁左右的长发女人。 她看起来倒不算普通，还是挺漂亮的，但整个人却显得非常憔悴。 她梳着中马尾，但头发却有些蓬乱，随意地穿着一件白衬衫看起来还算整洁干净，但整体的皮肤因为经常熬夜而看起来有些泛黄，稍稍仔细看，便能看到她打上粉底的脸上长着几颗痘痘，两边的黑眼圈比张扬自己的更严重，她左手边的桌子上似乎还摆着几瓶写着英文字母的药。 张扬猜测这可能是某种进口的安眠药，或者褪黑素？ 当然尽管看起来很憔悴，但她看张扬的眼神却是明眸犀利，在抬眼看自己的时候，张扬无端端有一种心虚感。 这人的气势还是挺强的。 这应该，是一个很努力的女强人？ 等张扬坐下来以后，旁边的助理帮张扬倒了杯水。 “陈总，其实我今天过来是想跟您聊一聊未来发展问题的……”张扬看着陈薇薇，短暂地分析了一下性格，就开始说了起来。 “张总，说实话我听说你过来的时候我还是挺好奇，您一个做游戏的，跟我们卖电脑的，有什么可以合作的吗？”陈薇薇看着张扬有些好奇。 事实上…… 她莫名其妙接到了张扬给公司打的电话，她想了一上午都搞不明白张扬到底过来是干什么的。 不过像张扬这种白手起家的人，绝对是天下熙攘皆为利来…… “陈总，我们公司设计了一款新型游戏，新型游戏里面，有一个总裁的女性角色，但是，这个角色一直找不到人选，直到，我偶然间看到您的模样以后，我眼睛一亮，再在网上查到您的创业经历，我是发自内心深处的敬佩，觉得21世纪像您这样肯吃苦，砥砺前行的女孩子，真的很少，这样的女性，绝对是很多男孩子心目中最为憧憬的对象……”张扬开始顺口拍马屁。 “张总……冒昧一句，您的这些话骗骗十八岁的小女孩还是没问题的，但在我面前……这些就免了吧，直说吧，您是看上了我们公司什么东西，还是您想要通过我们得到什么东西？”陈薇薇听着张扬一通吹捧后直接揉了揉额头，随后打断了张扬的话。 “咳，咳……”张扬一阵尴尬：“其实就是单纯的希望用陈总您的形象与公司做一款游戏，只要是陈总青鸟电脑的客户，我们这款游戏免费无偿使用……您应该查过我的资料，知道我个人，自身就拥有潜力吧？” “继续……”陈薇薇点点头，憔悴的脸上却是波澜不惊地看着张扬。 “陈总，您知道的，我们宇宙科技目前拥有很多的潜在客户，两个游戏贴吧里用户已经将近十五万，官网每天的访问量接近三十万，并且这个数据在不断增加当中，这些都是潜在的资源，同时，我们的新游戏已经和柳总，嗯，就是网络上人气最高的清纯女神，柳若晗柳踪达成了合作，她非常看好，并且已经入股了我们的新游戏，她在网络上的号召力，绝对不亚于很多明星，这些都是巨大的流量资源……”张扬说完以后又停顿了一下看着陈薇薇。 看着一脸平静倾听的陈薇薇，他心里突然就没底。 这个女人怎么回事？ 你给个反应啊？ 你这一脸平静模样是几个意思？ 难道我的条件还不够？ “继续说……”陈薇薇听到张扬停顿以后，示意张扬继续。 “事实上，陈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觉得陈总您现在最关注的就是咱们青鸟电脑销量的增长点吧？毕竟像咱青鸟科技，目前虽然在新电脑公司里面业绩还不错，但毕竟面临着国内外的竞争，每一步，对青鸟科技来说都至关重要，我相信我们的游戏，嗯，包括我们的公司，在未来能让您有很大的增长点……”张扬继续说道。 “条件看起来不错，那么……张总，您需要什么？我查过您的资料，您是真正意义上白手起家的，你不可能无缘无故做好人吧？还是回到老问题，您想得到什么？”陈薇薇继续平静地看着张扬。 “陈总，我们刚搬了公司，逐渐正规化了，各方面的条件都拥有了，现在就缺一个实力一点的合作伙伴……”张扬觉得自己把牌都打完了，最终只能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因为新游戏的需要，以及各方面的设备升级，所以，我需要一批稍微好一点的电脑设备……” “什么设备？” “最新的电脑，还有电脑桌……” “多少台？” “三十台。”张扬盯着陈薇薇，继续回答。 “最新款的？”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是！” “三十台设备三十万……如果张总采购三十台的话，那么我们可以给你打九五折，也就是二十八万五……嗯，当然，除此之外，我可以免费赠送您两台新款的电脑，当成是我们初步合作的开始……”陈薇薇露出了一个笑容，淡淡地看着张扬。 “……”张扬瞬间尬住了。 二十八万？ 就算赠送了电脑，他一时间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啊！ 交了房租以后，他两万八都不一定拿得出来。 这一刻…… 他瞬间沉默。 “张总，怎么了？”陈薇薇看着张扬，有些奇怪。 她已经非常有诚意了。 “没事，价格挺合理，什么时候能到？”张扬随后表情如常，露出了一个笑容问道。 “随时都可以。” “好，那我回去跟同事们商量一下，看他们需要什么规则的电脑，我列一份清单出来。”张扬喝了喝了一杯水站了起来。 “嗯，好的，那张总，合作愉快。”陈薇薇点点头，站起来跟张扬握了握手。 “嗯，合作愉快。”张扬点点头，依旧是笑容满脸，但是转过头的时候，张扬的眼神就如同变脸一样，变得有些深邃，随后一步步在陈薇薇的目送下走出办公室。 就在张扬准备关门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 他转过头，笑容依旧灿烂。 “陈总……” “怎么了，张总？” “我听说你们考虑签周洋和赵依曼作为代言人？” “嗯，正在考虑中，怎么了？” “赵依曼好说，但是周洋，好像不太好签吧？” “是啊，我们确实也考虑过这个问题，预算有限，如果真签不下的话，我们可能得放弃……” “放弃不可惜吗？我听说联众电脑也正在接触，联众电脑拿下代言以后，按照周天王目前的号召力，我觉得他们对你有更大的威胁吧？” “那有什么办法，我们不太占优势，毕竟他们的代言，也是要挑人的……”陈薇薇摇摇头。 “如果我能帮你们签下呢？” “在我们的预算内签下？” “是的，除了这个，再加上我们公司未来的诸多资源，这种分量应该是够了吧？” “你要什么？” “和之前一样，我需要你们提供的三十万台电脑与三十万台电脑桌椅！” “等等，你难道一开始……”陈薇薇一愣，随后瞪着眼睛震惊地看着张扬。 这家伙跟自己扯了这么久，难道一开始就想着空手套白狼过来的？ 这人…… “嗯，不瞒陈总你，目前的我确实买不起这么多台电脑。” “你可以贷款吧？只要你对自己的新游戏有信心，贷款应该是一个不错的途径……” “因为一些原因，我没办法贷款。”张扬笑着摇摇头。 “好吧，那我不问了，总之，如果你帮我们预定的价格里签下周洋的话，我不但电脑桌椅全部送给你，以后你们公司需要的服务器，我们也可以想半价租给你……”陈薇薇眼睛一亮，紧紧盯着张扬。 她解决不了的问题。 如果张扬能解决的话。 那么说明张扬这个人身上的能力实在是恐怖！ 这样的话…… 确实值得这么做！ “嗯，陈总一言为定，不过，我需要你们公司帮我个忙。” “什么忙？” “我需要和周洋本人见个面，陈总，你有办法安排吗？” “我试试，嗯，应该可以的！”陈薇薇点点头。 看到陈薇薇点头以后，张扬继续笑了起来。 他现在是一个小人物。 小人物就借力！ 他要借力！ 借一切能借的力…… 只要有哪怕一丝的机会，他都要试试！ 第四十八章 一张光盘 这个世界上的东西，除了父母以外，从来都不可能有人会白白给你的…… 你想要的话，你就去换。 要么等价交换，要么用自己最重要的，别人也觉得重要的东西交换。 如果你换不到的话…… 那么！ 就是你的分量不够。 ……………………………… “是这吗？” “……” 孙莉莉背着背包，从很远浙省赶到了燕京。 她来到一幢写字楼前停下，呆呆地看着上方的“宇宙科技”这几个大字。 她看得有些出神。 就在昨天，她的Q狗里接到了一条信息。 信息是宇宙科技人事部吴经理发过来的。 吴经理询问她有没有兴趣来公司上班，如果正式聘用的话，公司将会承诺月薪一万，年薪十二万！ 当孙莉莉听到这个数字以后，她非常震惊！ 这个时代，能开出这样的高价的公司并不多…… 而且她是一个来自小县城的妹子，对燕京这样的皇城脚下，自然而然地有一种向往感。 于是…… 她就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了！ 当然，来之前她有很明确地强调过自己的学历。 自己只有大专学历，目前在老家从事着很简单的销售工作，画画只是她闲暇时候的爱好，画图软件，也是她抽空时候学的。 甚至是之前，她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给“宇宙科技”投稿，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能有奖金，更想不到的是自己能获奖。 之前，她一直觉得这是一场意外。 意外结束以后，一切照常。 她依旧是那个每天累死累活的空调销售员。 燕京？ 向往是向往，等以后赚了钱，过来旅游旅游吧。 不过！ Q狗上宇宙科技的回复却彻底地改变了她的决定。 对方却说学历没有任何关系。 只要带着获奖证书过来就行…… 他们看重的就是个人能力。 夜里。 她辗转反侧了许久以后，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买下了去燕京的机票…… 夕阳的光芒是如此的美丽。 当她按照着地址，坐上电梯走向七楼。 她发现一些人正在钉着部门标识牌。 “技术部” “策划部” “美术部” “财务部”…… 除此以外，一眼望去，她发现整个办公区域都空荡荡的，没有电脑，没有桌子… “你好，你是孙莉莉小姐吧？” “是的。” “你好，我是这边暂时负责你的人事部经理兼市场部经理吴壮，我先带你们去宿舍吧？” “啊，还有宿舍？” “是的。” 孙莉莉正在观察的时候，不远处突然出现了四个跟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孩子，这些女孩子被一个高个的东北大汉带着，在公司里转悠。 东北大汉在看到自己的时候，眼睛一亮，随后笑得很热情…… 孙莉莉有些愣住，随即是惊喜。 她在Q狗上没有问，毕竟在她的潜意识里，月薪一万，年薪十二万的工作，基本上都是租房子住的。 没想到…… 公司还包宿舍的吗？ 当她提着行李，准备跟这个吴经理离开的时候的…… 突然看到了不远处的门开了。 一个嚼着口香糖拿着几张A4纸急匆匆地走了出来。 “张总……我先带他们去宿舍。” “哦，好的。” 张总？ 孙莉莉下意识地转过头看着这股嚼着口香糖的年轻人。 这个人就是传闻中的张扬吗？ 贴吧里，你总能刷到这个人的传说…… 他从一穷二白开始创业，凭借着前所未有的营销模式，让第一部游戏大火，随后又凭着“互动”模式，让第二部《狂扁草泥马》登上了单机游戏排行榜…… 孙莉莉看着张扬对着她们这些新人笑了笑。 “哇！这个张总好帅啊！” “是啊，本人比照片，甚至比网上的视频都要帅很多……” “为什么看起来很年轻的样子？” “……” 人群中…… 几个女孩子盯着张扬的背影在偷偷小声议论。 孙莉莉也觉得震惊！ 这个人的年纪好像比自己还小一点。 看起来好像刚满二十岁的样子？ “我们张总实际年龄二十一！” “什么？” 当听到吴壮吴经理露着无可奈何的笑容说出这句话以后，所有人都震惊到了！ 二十一岁！ 天啊！ 孙莉莉都感觉自己大脑一片空白…… 这个年龄段，应该在上大学吧？ “事实上，当得知张总的实际年龄以后，我们也很震惊……” “……” 吴壮耸了耸肩，表情也挺复杂。 就在他准备带着这些新加入的同事先去宿舍楼的时候，他突然看到张扬又回过头来看着他…… “老吴啊！” “怎么了？张总？” “你知道录音棚在哪里吗？” “录音棚？” “对，就是那种能录歌的地方，我想录个清唱的歌……” “啊？” “……” 吴壮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张扬手中的A4稿子。 孙莉莉也瞥了一眼。 他们发现这个稿子上似乎写着“七里”什么东西的…… 另一页，似乎标题是“青花”…… 当看到吴壮跟张扬说了录音棚的位置以后…… 孙莉莉看着张扬背影有些茫然。 张总这是要干什么去？ …………………………………… 7月9日。 晚霞漫天。 李薇薇疲惫地躺在办公室里的休息椅上。 但她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觉。 她的压力很大。 事实上…… 一闭上眼睛就是各种商业数据，各种大公司面临的竞争压力…… 她压力能不大吗？ 手机响了起来。 她下意识地接了电话。 “李总？” “哦，是张总啊，张总，你有什么事吗？” “你联系过周洋了吗？” “还没有，马上联系，怎么了？” “联系的时候，能不能帮我寄一个光盘？” “什么？” ……………………………… 台岛。 华兴娱乐。 周洋的经纪人李子文接到了来自大陆的一个电话。 接完电话以后，她沉默了一会，终于敲开了周洋的办公室。 周洋此时此刻正在看稿子。 那些稿子是李子文帮他约过来的歌。 旧专辑发行已经差不多一年了，新专辑迟迟没有出来…… 这让他也有些急。 只是，这么多歌里面，他一直找不到相对来说合适的。 或者说，他没有找到一首差不多能适合他的歌。 现在虽然一炮而红，但是这些年来这样的歌手实在是太多太多了，真正能长久的歌手，必须要有相应的作品。 不然…… 肯定会沉寂下去。 他看起来有些苦恼。 “小周……” “怎么了？文姐？” “大陆那边，有两家电脑品牌希望和我们达成代言合作，其中一个品牌是联众，老牌的电脑企业，而另一个企业叫青鸟，刚成立的企业……” “他们的报价怎么样？” “一个报价一千万左右，是市场的最高价，而另一家则是七百多万，平平无奇……” “大品牌，还是大品牌靠谱一点。” “青鸟那边，给我们发了一张光盘……要听一下吗？” “光盘？” “嗯……” 第四十九章 鬼哭狼嚎 “周先生你好……” “我是一家游戏公司的老板，兼自由创作人……” “我非常清楚目前的周洋先生你现在是处在一个什么环境里……” “这是一个大时代，在这么一个大时代里，很多人都沉浸万众瞩目的舞台以及光鲜亮丽虚荣，就算这个虚荣如泡沫一样转瞬即逝也一样……” “我见过很多明星曾经很璀璨，他们曾耀目得不可一世，踏足一个领域的顶流……” “我也见过他们的陨落，曾经多璀璨的明星，陨落时候，也依旧是如流星般划过夜空，留下一阵唏嘘……” “但是，我却知道周洋先生并不是这么一个人……” “网络上很多人都在猜你这一年左右的时间不发专辑到底在干什么……” “甚至网络上已经出现很多网友在讨论你是否会和前面几位前辈一样，已经逐渐江郎才尽，陨落之前了……” “但是，我却知道你一直在精心打磨自己的专辑，你希望自己的专辑能超越前作，让自己的事业更上一层楼，甚至，我能想象得到，你每天都会面对很多来自四面八方的创作稿，充满着期待，又一遍一遍失望……” “我想，他们写的东西或许很游戏，但肯定不是你所期待的调调……” “……” 光盘插入电脑中。 很快，就跳出了一个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盯着镜头，表情非常平静，言语之间不卑不亢，声音却富有一定的冲击力。 同时，表情很丰富，每一句话说完，眼神真挚得让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周洋看着张扬。 他有些疑惑。 这个人是谁？ 他要干什么？ 张扬的单机游戏虽然火了一阵。 但并没有辐射整个大陆，甚至都没出单机游戏这个圈子，更别说是台岛了。 自由创作人？ 这个人是要投稿吗？ “关了吧，应该又是什么粉丝寄过来博关注的，求签名的。”经纪人李子文看到一半以后皱起了眉头。 自从周洋火了以后，这些年他们公司总会收到乱七八糟的东西。 玫瑰花、礼物、零食什么的都还算正常。 最夸张的是寄过来的东西竟然有私人内衣，内裤之类求签名的…… 这特么不是让人脑淤血的玩意吗？ “再看看……这个人，好像有点东西……” 周洋却是摇摇头。 他暂停了张扬的录像。 然后把张扬的名字和他的游戏公司放在网上搜了一下…… 没想到网上瞬间就跳出了不少关于张扬的新闻。 最早期的新闻…… 就是张扬站在网吧里颁奖的视频。 “这是一款游戏！” “但是同时，这是电子竞技！” “和现实中的体育竞技一样，唯一区别是，它是存在于网上！” “我希望，在某一天，我们的很多人，都能站在赛场上，并且，在万众瞩目中，和各国的朋友们一起同台竞技！” “我们会有对手，对手很强！” “我们会有队友，有战队，有如同足球一半的俱乐部，有自己的荣誉，有为之而战的梦想，有嘹亮的战歌！” “……” “……” 网吧里，张扬非常自信地站着，面对着所有人，然后豪情万丈。 周洋短暂地看完视频以后，确认这个家伙并不是什么骗子，也并不是什么粉丝。 他查看了这个家伙的游戏下载量以及各方面的经历以后，周洋突然觉得这家伙这几个月的经历确是非常精彩。 “这人像个疯子，打游戏就是打游戏，扯什么电子竞技？”经纪人李子文摇摇头。 “不，我觉得这个人挺有想法的，不管怎么样，先听听视频的下半段吧，也许有惊喜。” “那你看吧，我先下去处理其他事情了，接下来还有几个国外的品牌要接触一下……”李子文很明显对张扬的兴趣不大，在看了一眼视频以后就转身就走了。 “嗯，好。” 周洋继续看着视频。 “周先生，我将会带来一首原创歌曲，如果用歌谱寄给你的话，显得我不够诚意，同时也很容易被你忽视……” “索性，我就直接在录音棚里直接清唱了，我希望你能把声音稍微放大一点，稍微花个一分钟时间听一下！” “……” 当看到这的时候，周洋饶有兴趣地盯着屏幕，下意识把声音稍微放大一些…… 虽然知道这大概率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但不知道为什么！ 他竟有些小期待？ 最后，他看到屏幕里的张扬清了清嗓…… “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 你说这~一句很有夏天的感~觉……” 周洋听完以后！ 顿时大惊失色！ 随后…… “什么情况，这闷雷一样的声音是怎么回事，这真是人能唱出来的东西？” 屋外正在处理事情的经纪人当听到一阵炸雷一般的声音以后，也是吓了一大跳。 她推开门…… 看着屏幕里自我陶醉的，甚至自我感觉极端良好，开始摇头晃脑的张扬。 她瞪着眼睛。 她有些被吓坏了！ 这唱的什么玩意…… ………………………………………… 7月10日。 又是一个失眠的夜晚。 青鸟科技的老总陈薇薇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看自己的手机信息。 周洋那一方，到现在还没有给她回信。 她有些失望。 看来还是自己公司太小了，周洋根本就不想回应自己。 大概…… 这一笔代言要吹了。 不过，就算是拒绝，也好歹给个回信吧？ 难道我们公司连回音都不值得了？ 陈薇薇虽然失望，但并没有灰心丧气，而是起床洗漱完以后吃了点东西，又开始进行了新一天的忙碌当中。 中午的时候。 助理刘颖带过来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消息声称联众电脑那边，代言要价一千万…… 一千万，这已经是差不多溢价代言费了。 基本上没什么人能拒绝这个价格。 大概应该是没戏了。 就在她摇摇头不去想这个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陈总……” “啊？文姐你好……” “陈总，你想邀请我们聊代言就聊代言，干嘛发张扬的清唱过来吓人……” “啊？张扬的光盘里是什么？” “是他五音不全，却自我感觉良好的清唱！” “啊？”陈薇薇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整个人几乎都懵了。 张扬这货到底要干嘛？ “你让张扬直接发张谱子歌词过来也行啊，那首歌已经注册了，我们又不会侵权，犯得着大费周章自己跑录音棚里唱一遍？好啦，等会到大陆的时候再聊吧。” “啊，现在过来？” “嗯，张扬唱得是鬼哭狼嚎了点，但我们周洋觉得这首歌不错……嗯，我们要了！” “？？？？” 第五十章 他们过来了 很多年前的夏天。 张扬的一个同学兴奋地拿着一盒磁带在他面前晃了晃。 夕阳的光芒照在那位同学的脸上。 他看起来非常激动。 他说，周董出新歌了，我买到了！ 《七里香》它出来了，它终于出来了！ 那个同学仿佛站在潮流的最前沿，觉得自己时尚得一塌糊涂。 多少年以后，张扬始终都记得当时他的表情。 他的脸色潮红，拿着磁带如获珍宝。 每天第一个到班上，然后趁着老师们都没来的时候，他把磁带放进录音机里…… 在早读上铃声响起来前，他一遍遍地听着，循环着。 张扬不以为然，他并不喜欢听歌，也对流行音乐兴趣不大。 初中的繁忙功课与升学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觉得前途暗淡。 后来。 不知道怎么回事，街边的音像店到处都在播放着这首歌。 学校广播站休息厅里，播放着“秋刀鱼的滋味……” 就算没有买磁带，他也能被迫地跟着哼上一两句。 这就是流行音乐吗？ 再后来，在初二升初三的班会上，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当着全班的面弹着电子琴又唱起了这首歌。 那一天！ 张扬突然觉得这首歌真的好好听！ 美得不像话！ 多少年以后…… 偶然间当听到《七里香》以后，张扬脑海中都会浮现出那个夏天，那个白裙飘飘的女孩子…… 突然想想那大概就是张扬已经走过的青春吧。 7月10日一大早。 “想到了！” “还有！” 张扬一睁开眼睛就仿佛想到什么一般，连早饭都没吃就匆匆忙忙地跑到办公室里，拿起电脑键盘就拼命敲了起来。 ………………………………………… 早上。 宇宙科技旧公司里。 葛余淼带着策划部新进来的同事们开始了新游戏的筹备工作。 网友们回馈了许许多多的问卷过来，他们需要把这些问卷整理起来，并且进行一系列的分析，并找出共同点，最后进行游戏人物的策划与归档分类。 看起来很简单的任务，但任务量却非常大…… 信息整理这一块，就没有任务小的。 因为刚进公司，并没有什么其他事情，也不需要画图，孙莉莉便跟着这些人一起干着这类活。 起初她没什么兴趣。 但是到后面，当看到一则则理想对象描述，并希望官方制作的游戏背景描述的时候，她简直大开眼界…… 有摄影棚萝莉的，有上班高冷御姐的、有身材丰满大X的店主的，有易推倒兽娘的，有眼镜娘的…… 当她看到明显是一个男网友写的想要可爱一点的小受男主的时候，她顿时呼吸一滞，特别是在描述两个人相遇，然后在卧室里一起写作业怎么怎么的时候…… 她瞬间就面红耳赤，想要批判两句，但还是一点点地看了下去。 这太精彩了！ 她无法想象，这玩意如果做成游戏的话，那有多么劲爆！ 难道咱们的《攻略之神》也有18禁版本吗？ 那她有点想画！ 不但想画，甚至都想亲自参与进去玩…… 她感觉她身上的腐女属性已经崛起了。 “葛总……网友的内容全部做进去吗？” “那倒不是，我们先开发一些网友们觉得好的内容先试试水，如果市场反响不错的话，我们再接着开发其他内容……” “葛总，如果，我说如果啊，如果有一点点隐晦的暗示，渲染男孩子和男孩子友情的，咱们是不是也能做？” “咱们这是爱情游戏，友情不存在的，你说男孩子和男孩子……等等，你看的是什么东西？我看看！” 葛总葛神下意识地点开孙莉莉的电脑，看到了那片《桂花树下的相遇》的调查报告。 他看到一半，顿时表情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坏了。 怎么写得跟市场上的搞基小黄文一样？ 这…… “葛总，我个人觉得，其实腐女群体也挺多的……要不，我们适当地……” “咳，咳，再说吧，我去洗洗眼睛。” 葛余淼直到现在都没有从那一篇《桂花树下的相遇》恢复过来，一想到里面的文字，他只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一想到两个男的你侬我侬的…… 你妹！ 这特么也太难受了！ 葛余淼离开以后，孙莉莉嘿嘿一笑，继续老老实实地开始整理起网友们的调查问卷来。 看着看着…… 时间就过去了两个小时。 期间…… 她偶然间看了一眼张扬的办公室。 张扬的办公室在二楼。 早上七点钟张扬一进办公室以后，办公室里打印机的声音就一直没停过…… 仿佛在不断地打印着什么东西。 上午十点钟。 打印机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看到张扬拿着手机一边打电话，一边拿着已经装订好的A4纸，也不管西装的多么凌乱，匆匆忙忙地跑出公司。 “张总去做什么了？” “不知道，这两天好像神神秘秘的……嗯，不过张总肯定是在办什么大事，我很少看到张总这么匆忙过……”赵航路过这里，看了张扬背影一眼，有些奇怪。 他们话音刚落没多久。 又看到本来离开公司的张扬又走了进来。 “不要吧，不是说好去你们公司吗？” “……” “我觉得不合适，我这里有些小，真的很小不骗你，你们过来，都不一定有地方呆，而且这里的交通不方便……” “……” “新公司？陈总，我这么跟你说吧，新公司现在连桌子椅子都没有！总不能坐地上吧？陈总，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他们要过来啊……” “……” “要不，陈总，你先批发我一些桌子椅子？还有电脑也给我整上？啊？怎么回事啊，来不及了？你们已经接到人了，正准备朝我们这里过来？” “……” “多久？十多分钟？这么快？这……” “……” “我刚才一直在忙着写东西啊，我手机静音了，接不到你的电话啊！他们一定要来我公司谈？这不对啊，我公司现在真不方便……” “……” “记者不会来吧？记者不来？记者不来倒还好，不对，也不好，这么好的一个宣传机会没把握住，只能说这意外来得太突然了……” “……” 孙莉莉看到张扬表情有些纠结。 似乎非常出现了什么出人意外的事情一样有些郁闷。 她看着张扬打完电话以后环顾了四周，又看了一下远方的马路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张总，怎么了？”赵航看着张扬这种表情后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出了点棘手的事情，计划被打乱了。”张扬摇摇头。 “什么事？” “小天王周洋要来我们这里参观了，我们这里这么凌乱，他过来都没地方坐，哎，之前不是约了去青鸟科技吗？跑我们这里来看什么？这不是添乱吗！我们的企业形象，估计得毁了……”张扬声音之中充满着无奈，看着凌乱的公司，显得更加无语了。 “？？？” 孙莉莉听完以后，整个人都震惊了！ 等等！ 他在说什么？ 小天王周洋？ 这是…… 哪个周洋？ 难道是那个…… 十分钟后！ 当屋外传来一阵喧嚣声以后，恍惚不已的孙莉莉看向了窗外。 随后…… 她见到了自己做梦都梦不到的惊人一幕！ 第五十一章 到底是什么力量 在韩国的日子是很不爽的。 谈判一直没有任何进展。 《传说》官方那一批人在柳若晗看起来有病！ 华夏《传说》各种外挂逐渐肆虐，市面上私服也开始逐渐增多，韩国那一边虽然嘴巴上答应得好好的，但却没有任何实际行动，反而要求牧马人方增加代理费用，并且一增加，就是以十倍为基础！ 现在还是合同代理期啊。 之前的合同签得明明白白的，十年，每年七百万的代理费用！ 签的时候你们高高兴兴的，把我们当祖宗一样，甚至当傻缺一样。 毕竟《传说》在韩方舅舅不爱姥姥不疼，根本赚不了钱，现在有冤大头接受，他们能不开心？ 现在…… 看到华夏这边牧马人靠着《传说》一年赚N的个亿，你们每年只有几百万的代理费…… 你眼馋不干了？ 出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外挂私服问题你不去管，你现在却想毁约，增加代理费用？ 当然…… 你适当地增加一些代理费用，柳若晗自己是能决定的。 但是，你一来就增加了十来倍！ 这谁受得了？ 柳若晗自己都已经做出让步了！ 只要他们先解决私服和外挂等问题提供技术，她就承诺去跟柳重山说，适当增加一些代理费。 可是人家不干啊！ 人家要先签新合同，否则就是不干！ 反馈到柳总，柳重山那边，柳重山勃然大怒气得拍桌子…… 甚至说出了一分钱不加，你爱玩就玩，不玩拉倒的态度。 这事情就这么僵住了。 柳若晗知道自己父亲这性子，父亲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人，无论什么谈判，都必须掌控自主权，他最恨别人要挟他了！ “啊啊啊，我好像就是当个翻译，在中间做个传声筒一样！” “啊啊啊啊，可恶！太可恶了啊啊！” “……” 柳若晗躺在床上，看着异国他乡的灯红酒绿，想起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 气得她不断地揉着头发，咬牙切齿，恨不得要这帮人给咬死算了。 气了一阵以后…… 她终于冷静下来，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听起了歌。 她其实比较喜欢流行音乐。 比如潘伟荣、周洋这样的新生代的歌手，她都是比较喜欢…… 不但帅，而且唱歌又好听。 听了一阵以后…… 她感觉烦躁的心情好多了。 随后继续认真琢磨起明天的工作内容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 她突然看到打开的千度贴吧弹出来一则消息。 “震惊，周洋考察宇宙科技，与张扬携手进入……” 她下意识想点X，但是，当她看清楚消息内容以后…… 她瞳孔一缩！ 什么情况？ …………………………………… 宇宙科技所有人都在震惊。 恍如梦中…… 很多人擦了擦眼睛，随后掐了掐自己的大腿，难以置信地盯着刚推开的门。 他们只觉脑袋嗡嗡声直响，张开嘴，最终却不知道怎么合拢。 孙莉莉感觉自己要疯了！ 她看到一个帅气的年轻人露着笑容，戴着鸭舌帽墨镜，一副酷酷地走了进来。 他的身后带着几个随从…… 而他的前面，张扬露着笑容，带着他走进来。 他似乎在好奇地打量着整个公司，他似乎也是难以置信。 整个公司（出租房）一阵寂静，只有电风扇在呼呼声在响，仿佛提醒着所有人，他们依旧生活在现实中…… 那是谁！ 那是…… 那是！ 那是周洋！ 那真的是周洋！ 是真人，我不是在做梦，他是真人，他真的来我们公司了？ 他怎么能来我们公司！ 他怎么会来我们公司！ 她的心中出现了这么多的问号…… 周洋的真人跟电视上，跟海报上一模一样！ “周，周，周……周……”葛余淼张大了嘴巴，他和钟崇文一样结巴了，说了半天，都说不出来。 “你好。” “这位是我们宇宙科技S1《沙漠自行车》的冠军，葛余淼，葛神，目前是游戏策划部主管……” “有听说过，你好，葛神……” 葛余淼感觉自己大脑都炸了。 他没想到张扬能在周洋这样的大明星前这么介绍自己…… 冠军、主管…… 介绍得很得体，甚至说，特别有身份！ 他曾经是一个网烂啊！ “这位是赵航，赵经理，是我们美术部的主管……” “赵经理你好……” “这位是钟经理，我们技术部的负责人……” “这位是吴经理，我们市场部兼运营部的主管……” “……” “……” 张扬一一为周洋介绍着。 周洋对着他们笑，并且点点头。 有些阴暗的屋子，拥挤杂乱，摆放着各种电脑的大厅…… 甚至连卫生间，都被利用起来放着各种各样的设备与服务器。 这是周洋看到的情景。 周洋这帮人进来以后，一时间都找不到地方坐。 “周先生，这边请……” 张扬虽然心中很尴尬，但还是把周洋等人迎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嗯…… 一间大概七个平方左右的房间。 那里有几个老式木椅凳。 “周先生，陈小姐，李女士，我们……嗯，这里是我们之前工作的地方，现在搬了新公司，不过，新公司现在正在装修……” 张扬对着所有人介绍着自己的新公司。 周洋的经纪人李子文皱了皱眉头，她很不适应这样的地方。 陈薇薇同样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 但是…… 她似乎挺理解张扬的不容易。 他们很快就上了楼。 上楼以后，周洋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张扬。 “张先生，你们之前一直都是在这里？” “嗯，是啊，别看我们这里小，但是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嘛……”张扬依旧保持着微笑请周洋坐下来。 周洋表情似乎有些触动。 “你们都是因为什么而聚在一起的？” “梦想呢？” “你们的梦想是做游戏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张扬迟疑了一下，看着 “哦，好吧。”周洋点点头，环顾着周围的一切。 他做梦都想不到，这是一家科技公司。 他又看了一眼窗外那些小心翼翼往这边看，似乎激动好奇，又或是坐在电脑面前工作的年轻人们…… 电脑，是最老式的大脑袋电脑，而且品牌似乎都不统一。 “这些电脑是二手电脑吗？” “咳，咳，这些电脑，很多都是他们自己的带的……嗯，基本上……”张扬又是略微有些小尴尬感。 “啊？” 周洋呆了。 陈薇薇也呆了。 电脑是自己带？ 这…… 她突然想起了张扬跟自己说，她希望自己能免费提供电脑的情景。 这是一个穷到渣的公司！ “到底是怎样的力量，你才能这样地把他们凝聚在一起啊……”周洋看着下方，心中颇受震动。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过来的这一趟很值。 “我们就是一路走着，也没有想其他东西……”张扬在笑着，整个人都是不卑不亢。 “张先生，你手中的装订的稿子……” “哦，都是歌词。” “什么？有这么多？” “大概算是吧。” “我能看一眼吗？” “额，只能给你看两页……其他的是刚写完，还没来得及注册，希望理解……” “嗯……” 周洋看到这个年轻人撕下了两张递给他。 他好奇地接过稿子。 当看到《青花瓷》 他全身一颤！ 第五十二章 都震惊了 陈薇薇静静地看着昏暗的灯光。 她无法想象一个人在这里办公到底是什么情景。 她看向张扬。 他有时候跟人聊天似乎很卑微，偶尔会奉承，拍马屁。 但是。 他似乎永远都带着不卑不亢的笑容。 周洋的经纪人李子文目光却是看着周洋…… 她看到周洋正在死死地盯着那一页的歌词，反复地在看，在琢磨，甚至眼神充满着赞叹。 她很少见到周洋露出这样的表情过。 甚至去年见到《风爆》歌词的时候，也没有这种表情。 这歌词到底什么？ 她又看了一眼张扬手中的另一叠A4稿子。 张扬把它们握在手中。 那一叠，有十几张吧？ 里面难道也全部都是…… 不可能吧！ 李子文心中出现了一个疯狂的念头，但还是把这种念头给压了下去。 也许有可能，但是不可能每一篇都…… 她觉得很疯狂！ 她再度看着周洋。 她看到周洋的手在颤抖，脸开始潮红，似乎努力压抑着自己内心深处的激动…… 她瞥了一眼…… 只有歌词！ 却没谱子！ ………………………………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美的东西。 但是…… 当周洋看到这一句歌词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内心深处已经被深深地吸引住了。 他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个画面！ 他之前了解过青花瓷，知道青花瓷的这道工序…… 天青色！ 是一种非常难得的颜色。 同样是釉料、同样的坯、同样的工艺、同样的烧制过程，区别只是在出窑的那日，必须是烟雨蒙蒙的天气，才能让一层层水气氤氲在坯体上，渲染出如梦似幻的天青烟雨色。 可惜，整窑器皿，能成色者不足十之一二，成匀色者更是凤毛麟角。 那种意境，那种古典文学的功底与爱情相结合！ 竟是无比的相配！ 这是好词！ 真的是好词！ 他要这首歌，无论如何，他都要这首歌！ 而且，这首歌必须要当成是主打歌！ 在他心中有一个声音疯狂地提醒着他，他无法抗拒。 他继续看下去…… 他甚至感觉自己深陷这种意境深远的另类作词里面，有笔墨山水浮屠感觉！ 这似乎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冲击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抬起头看着张扬。 “张先生，这……这首歌词，你没有给，其他人看过吧？” 他尽量压抑心中的那份激动感，但声音之中确实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他虽然是一个华夏非常厉害的歌手，虽然地位在歌坛有小天王之称。 但…… 那也是一个个精挑细选的好作品堆出来的！ 一个好的歌手，遇到一首适合自己的好歌，这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真错过了，周洋会遗憾很久很久…… 这一刻！ 他甚至有些紧张，生怕张扬摇摇头，说给人看过了，更怕张扬说这首歌其实已经给别人了！ 不过最后…… 他见到张扬摇摇头以后，这才是松了一口气。 “天青色在等烟雨，这首歌，大概就是在等你周先生吧……” 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周洋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激动地拼命点头。 随后，又努力深深地舒了一口气看着张扬。 “张先生，这首歌，怎么唱？” “我唱给你听？” “好，不对，不好！你给我谱子，我自己唱，你可千万不要唱……”周洋先是点点头，随后意识到什么脸色又是一变，最终摇摇头。 “我没有谱子，我只会唱……其实，我对音乐不是很懂，所以也不是很懂谱子……但是我知道旋律，我会唱……” “啊？” 你会唱？ 你，你，你…… 周洋看着张扬认真的表情以后，他呆住了。 没有谱子？ 你会唱？ 你唱什么？ 他只觉脑壳嗡嗡声直响。 他耳畔似乎又浮现出了张扬唱《七里香》的场景。 如果不是他分析了《七里香》的曲调以后感觉万分惊艳的话，他都要错过那首《七里香》了！ 现在，张扬说他要唱《青花瓷》？ 你会毁了这首歌的啊！ 他觉得自己心脏承受不住了…… 可是，看到张扬那种表情的时候。 他心中又开始深深无奈。 “那……张先生，你唱一下？需要我为你伴奏吗？等等，张先生，你这里有一把吉他，你总会弹吉他吧？你告诉我和弦？” “吉他……我学过，但是，现在基本上忘了，嗯，不会弹……不过，这首《青花瓷》刚开始是C9和弦，然后接下来应该是……” “是这样？”周洋连忙拿起吉他，开始弹了一下。 “是的！”张扬回忆起《青花瓷》的开头和弦，没想到周洋竟真能弹出来。 “继续？” “那我开始唱？” “额，那你唱！” 周洋点点头看着张扬。 随后，他看到张扬清了清嗓子。 “等等！” “额？” “陈总，那个，李姐，你们要不，先出去一会？” “好。” 周洋下意识地停住，看了一眼陈薇薇和经纪人李子文。 两人依旧处于一种恍惚和震惊之中。 似乎很难接受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 但还是点点头，离开了办公室。 看到两人离开以后，张扬继续清了清嗓子。 紧接着……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 几分钟以后。 当张扬唱完以后，周洋整个人都麻了！ “张先生，如果你信我的话，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啊？” “就一下，我需要一个稍微安静一点的环境，趁着现在我还有记忆……放心，我不会动你这里任何东西的。” “好吧。” 张扬点点头，随后拿着A4纸离开了办公室，随后带上了门。 随着张扬离开以后！ 周洋满脸都是汗水…… 脸色有些白，但还是反复地回忆着曲调，调整着和弦，并且谱曲。 不得不说！ 《青花瓷》的词曲都是非常惊艳的。 抛开张扬的一些破音处，其他地方令周洋心脏都颤抖！ “那个……” “周先生……” 就在这个时候，门又开了一些。 周洋看着张扬。 “张先生？” “我……周先生，你说我，有没有唱歌的天赋？有没有当歌手的天赋？刚才我唱歌的时候，感觉自己很沉浸，一首歌唱得也很流畅……” “……” 周洋听到这…… 特别是看到张扬嘴上的笑容。 顿时他整个人都麻了。 …………………………………… 办公室外。 孙莉莉盯着办公室里的情景。 她大着胆子，偷偷地凑到了张扬面前。 “张，张总，你们……在里面聊什么事情？” “哦，周洋看上我的两首歌，想买下版权，现在正在帮忙谱曲……” “什么？” 她见鬼一般盯着张扬，又盯着办公室里时不时传来一声声吉他音。 本来就震惊的孙莉莉，现在觉得自己好像是疯了！ 而其他人…… 更是一副地球爆炸一般的见鬼表情！ 特么！ 真的假的？ 第五十三章 张扬侵权 《青花瓷》的曲子并不难编。 不过…… 周洋却格外认真，每一个音符都在脑海中循环了好几次，变成旋律，终于才下笔谱出来。 谱出来以后。 他又反复校对，确认跟张扬唱得差不多，再进行下一步操作。 本来半个小时能做完的事情，他做了两个小时还没做完。 期间。 经纪人李子文轻轻推开门送来了午餐。 不过…… 他却仿佛没有看到经纪人一样，依旧沉迷于谱子里面。 事实上…… 周洋绝对是一个人很认真的人。 这跟他曾经的生活的经历有关。 在没出道前，他曾在台岛的酒吧当过服务员。 那时候，青涩的他曾经遇到过那种让他高不可攀，只存在于电视中的明星。 他当时看着他们豪掷千金，在前呼后拥中，被保安的保护下站在最闪耀的地方。 他曾经很羡慕他们。 羡慕他们的一夜翻红，羡慕他们一首歌就能赚很多很多钱，一个代言就是他十年的工资。 于世，他换了一份工作，费尽心思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公司里当一个端茶倒水的，每天勤勤恳恳地干活，只为了求一线机会…… 他曾被人笑着说，如果你三天之内，能给我谱十首曲子的话，我就答应让你加入公司，帮你出单曲。 周围都是笑话的人。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一次调侃。 但是，他却觉得这是一次来之不易的机会。 他把自己关在房子里，疯一般地折磨着自己，每天都在各种音符折磨之中度过。 终于…… 在第四天早上来公司的时候，头发蓬乱的他不但谱出了十首曲子，甚至还写了三首歌！ 老板被他的执着震惊了。 在万众瞩目下，老板有些下不来台，终于在他的歌里面，随意地拿出了一首曲子，帮他出单曲。 那首曲子，就是周洋的出道单曲《不认输》。 那首曲子虽然销量在所有歌手里面平平无奇，但是，在那个天王纵横的年代，不但没亏，还小赚…… 他给老板看到了潜质，后来…… 他步步走来，步步登高，终于爆火！ 这一路上走来，所有人都只能看到他灿烂的一面，从来都没人知道他背后到底有多少个日日夜夜的折磨。 ………………………………………… 中午。 张扬吃过晚饭以后看着办公室的方向。 周洋依旧没有出来。 经纪人李子文站在门口无奈地摇摇头。 很显然，周洋病没有吃午饭。 张扬突然对周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敬佩感。 有些人的成功是必然的。 而有些人…… 张扬想了想自己，随后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投机取巧，这一路走来，虽然不算坑蒙拐骗，但也是冲着人性的弱点去的。 脸皮厚如张扬的存在，心中依旧泛出了那么一丝的涟漪。 涟漪泛完以后…… 张扬就拿出口香糖，找了一个椅子坐下来。 其实…… 我应该也把自己静下来，好好地进修一下。 歪门邪道一时间能让我获得不错的利益，但是这毕竟不能长久…… 就算未来，我赚了几千万，甚至上亿，我都不一定能开心。 毕竟，这些钱…… 额…… 上亿现在是不是能买燕京的别墅了？买了燕京的别墅以后是不是要买一辆车？ 我到底买什么车？ 跑车还是越野车？ 宝马？ 奔驰？ 还是兰博基尼？ 好像劳斯莱斯也不错！ 有了车以后，是不是又要一个女朋友？ 等等！ 如果是白富美是不是能让我少奋斗二十年…… 但是，好像白手起家的，跟陈总那样奋斗的女强人也挺好？ 所以，该怎么选？ 张扬本来打算自我反思的。 但是当坐下来以后，脑海中想着的东西就莫名其妙地变成了未来在燕京买套花园别墅。 想着想着，他不由自主地微微皱起眉头，看了一眼陈薇薇，紧接着又看向窗外。 ……………………………… 不远处。 尽管时间已经经过了一个多小时。 但孙莉莉仍旧处于难以置信的如梦如幻中。 她看着周洋的经纪人李子文。 又看着上前跟李子文什么东西的陈薇薇…… 目光最终定格在了张扬身上。 张总不是做游戏的吗？怎么会，写歌？ 然后…… 张总到底写了什么东西，能让周洋在里面呆这么长时间？ 数不清的疑问在她脑海中回荡…… 但是，怎么想都想不到答案！ 阳光照耀下，她眼中的张扬似乎非常的深邃，时而睿智无比，时而感慨叹息，时而又忧心忡忡。 张总肯定想的是公司未来的规划以及未来要面对的问题吧？ 哎…… 毕竟这么年轻就开了这么一家公司，基本上全部的担子都扛在了他的身上，他肯定压力不小。 这么有才华，这么年轻，却这么努力…… 哎！ 这样的老板，不成功就鬼了！ 她想着想着，不自觉就有些崇拜与期待！ 对自己公司的未来更是十足的信心！ 不止是她，甚至宇宙科技的赵航、钟崇文、葛余淼等人也是无心工作。 他们呆在电脑面前，如同梦游一样眼神时不时地瞄向办公室里，同样也时不时地看着盯着张扬。 震惊、不可思议、茫然、痴呆、错愕…… 各种各样的表情在他们脸上浮现。 他们越看，就越觉得张扬深不可测。 他们做梦都想不到。 此时此刻张扬满脑子都是跑车，白富美与未来…… ………………………… 半小时后。 办公室里的门终于开了。 李子文第一时间迎了过去。 她看到周洋兴奋地拿着稿子从屋里跑出来。 “李姐……” “周洋，怎么了？” “谱完了，对了，张扬，张先生呢？” 周洋四处搜寻着张扬，随后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张扬后第一时间不顾形象地小跑过去。 “啊？周先生？” “张先生，我把你的《七里香》和《青花瓷》全部谱完了！同时，我也写了一首歌，这首歌的名字叫《追梦人》，你帮我看一看！”周洋非常兴奋地拿起一份稿子递给张扬。 “啥？”张扬从幻想中醒来，随后愣神地看着那一张写着密密麻麻的歌谱。 他有些茫然。 “我前几天创作灵感枯竭……后来在看了你的《青花瓷》与《七里香》以后，又想到了你公司的模样，突然就有了想法，这是一群为了梦想而奋斗的年轻人，事实上，我也策划了我的MV，现在，我诚挚地邀请公司里的每一位同事们一同录制我的MV……不会占用你们太多时间，只要你们留下几句对未来的话就好了……” “……” 周洋兴致勃勃地说着话，同时看着公司里的每一个人…… 所有人都被周洋的话惊呆了！ 兴奋得几乎跳了起来。 而张扬此时此刻仍旧处于懵逼当中。 啥玩意？ 等等！ 还有这种好事？ 张扬张了张嘴，想再说点什么…… 随后，他的电话响了。 他下意识地接了电话！ “张先生，你这个骗子！我现在要起诉你，你们公司未经过我的允许，擅自用我写的东西，画的东西作商业用途，你这是犯法的，我已经请好律师了……我们已经过来了！” “……”张扬听到了门捷列夫非常愤怒的声音。 张扬脑壳嗡嗡声直响。 没多久…… 他听到了屋外一阵敲门声。 随后…… 吴壮跑出去开门。 开门以后，只见著名画家门捷列夫带着一个律师与几个保镖走了进来！ “张先生，你涉嫌侵犯我的著作权，我现在希望得到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如果答复不到的话，我将会起诉你！” “……”张扬看着来势汹汹的门捷列夫后，整个人都被吓到了！ 这特么…… 什么情况？ 而且，门捷列夫怎么亲自杀上门来了？ 这…… 不科学吧？ 要上门也是他的经纪人，他的代言人吧？ “张先生，你得到我的允许了吗？” “门捷列夫先生，这，误会，误会，我们坐下来谈谈？” “不是误会，我问你，张先生，你得到我的允许了吗？我问你！”门捷列夫瞪着张扬。 “这……那，门捷列夫先生，我其实……” “你根本没问我同不同意！” “那，门捷列夫先生，您会同意吗？”张扬脑子一阵凌乱。 “你侵犯了我的著作权等多项权利，你觉得我同意了，我会带着律师过来吗？” “门捷列夫先生，您会允许我使用您写的东西吗？如果对您造成的困扰，我会依法赔偿……您说，要赔多少钱？” “我不允许！我不需要你赔任何钱，你这个万恶又丑陋的资本家！” “啊？那，门捷列夫先生，有话好好说，我……要不……”张扬突然头大了。 门捷列夫这样的人物突然较真起来的话。 那可就麻烦了！ 好不好牢狱之灾免不了啊！ 纵然像张扬这样的人，此时此刻心中也开始慌了起来！ “我现在正式回答你，我可以允许你使用我写的东西！但是，因为你是没有经过我同意擅自用我的画作的，所以，我也不会先经过你的同意，我也擅自用以你为形象的画作进行环球展览！同时，我的经纪团队，包括我本人不会支付你任何钱……” 就在张扬有些被吓到，有些六神无主的时候…… 门捷列夫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啥玩意？” 张扬脑子好像没转过弯了。 我要被展览？ 是这个意思？ 等等？ 我的形象作画？ 他再看门捷列夫的时候…… 突然发现门捷列夫非常愤怒的表情，瞬间就变了，看着自己的表情，他似乎在努力憋着什么东西…… 似乎在憋笑？ 第五十四章 他怎么可能是老赖（上） 本来就拥挤的小屋内，现在因为画家门捷列夫的到来而变得更加拥挤了。 周洋看着门捷列夫。 他自然是知道这位享誉中外的世界级画家。 标志性的蓬乱头发与大胡子，还有那看起来不像常人的偏执眼神，满足了他对艺术家的一切幻想。 艺术家，都是长这样的。 事实上…… 当这位画家气势汹汹地冲进来以后，周洋和经纪人也被吓了一跳。 从画家的对话当中，他突然意识到张扬似乎骗了他的东西，而且侵权了！ 当听到这的时候…… 周洋心中猛地一突！ 诈骗、侵权！ 这种事情可大可小，放在普通人身上，顶多赔偿一下，就算完事情了。 但是放在这样国际级别的画家身上，这可不是赔偿一下就能解决的事情，搞不好还会在整个世界上臭名昭著，甚至上升到华夏形象层次。 那张扬！ 就算完了。 经纪人李子文第一时间给他看了张扬公司的招牌，与贴吧上一些张扬说过的内容。 大致上，他懂了！ 张扬骗门捷列夫写东西，画logo，并且堂而皇之地用门捷列夫写出来的东西，当招牌。 这实在是…… 张扬怎么能这样，怎么能在关键时候犯糊涂！ 经纪人李子文就是想到这一点，在门捷列夫带着律师冲进来没多久后，就拉着周洋的手示意让他赶紧离开。 这种事情一旦沾染上，就算和你无关你也会变得浑身臭烘烘的。 就算张扬写的歌再好，其实都没意义了！ 搞不好张扬要被华夏艺术部门封掉，还得吃官司…… 这种情况…… 不离得远远的？ 可是，周洋却并没有走。 他反而想方设法希望能帮张扬说说话。 他觉得张扬不是故意的，或许只是有些糊涂。 能写出这样词的人，绝对不可能故意却做什么侵权之类的事情，这一定有误会。 他这么有才华！ 总不可能…… 这两首歌也是侵权吧？ “李姐，要不，您联系一下律师……” “什么！” 他轻轻地拉着李子文，甚至考虑帮张扬请个律师，至少希望把这件事能压下来就压下来。 至少…… 不能让失态继续严重下去…… 李子文都惊呆了。 都这个时候了，周洋还敢为张扬说话？甚至要帮张扬请律师？ 这不是疯了吗？ 但是！ 随后…… 两人看到张扬和门捷列夫相互握手拥抱的时候…… 他们愣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 …………………………………… 7月10日夜。 夜深了。 刘伟平已经困在了瓶颈已经很长时间了。 自从去年写了一首《繁华》给周洋，并且大火以后，刘伟平就一直陷入找不到切入点的困境之中。 从前个月开始。 周洋经纪人李子文几乎隔三差五都会给他打电话，向他邀歌。 他知道周洋要发新专辑，需要一首主打歌了！ 但是，他写不出来了。 很多东西都需要灵感。 他写了许许多多东西，但最终都被他揉成团扔进纸篓里，变成废品。 写的什么玩意？ 他甚至都想吐。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很多东西强求不的。 就是这个道理。 就在晚上八点的时候…… 偶然间，他看到了电视上正在播放一档鉴宝节目！ 他突然眼睛一亮，顿时文思如泉涌，第一时间拿下笔，一气呵成地写了一首歌。 写完以后，他看了许久，非常满意！ 他突然觉得，这未来的华夏是国风的天下！ 周洋如果唱这首歌，肯定能掀起一阵国风热潮，甚至能开宗立派？ 他激动了起来。 他把这首歌发到了经纪人李子文的邮箱里，然后第一时间给李子文打电话。 但是，当打完电话以后，他呆呆地听到了电话里的抱歉声。 他愣了。 “已经有歌了？” “我写的是国风歌，是一种潮流，周洋很适合走这个流派，有些歌看起来辞藻不错，但并不合适……” “啊，也是国风的？” “……” 挂掉电话以后，刘伟平猛然地盯着手机。 周洋到底拿了一首什么歌？ 他很想知道！ 但同时，心中隐隐有种不甘心…… 自己干耗了这么长时间才得到的灵感创作出来的东西，怎么能这样？ 他沉默许久，随后拨通了另一个新锐歌手赵海路的经纪人号码…… ……………………………… 夕阳西下。 孙莉莉看着窗外的晚霞如云，又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所有人。 有些人正在整理着“大头电脑”里面的东西，把重要的数据全部拷在硬盘上，准备带到新公司的电脑里。 赵航赵总正在兴奋地跟刚加入的新人们一起畅想未来，他们聊起了规划，聊起了构图，聊起了公司未来将会进军3d游戏，将会让那些老外游戏公司看看，我们华夏的游戏照样能亮瞎他们的双眼。 他们每一个人手里都有一个来自周洋的签名。 有的在纸上，有的在专辑上，有的则在衣服上…… 周洋没有架子，只要是公司里的员工，所有人都给了一个签名。 她也要到了签名，甚至还要到了一张合影。 更让她做梦都想不到的是，她甚至还能有在周洋新专辑里面露脸的机会！ 尽管…… 只有剪短的一句话，但是，这对她这种周洋粉丝来说，就是一种莫大的荣耀！ 屋外，传来了大车的轰鸣声。 他们要搬公司了！ 现在就要搬！ 但是…… 她恍如梦中，到处都充满着不真实的感觉。 我到底加入了一家什么样的公司了？ 她拼命摇摇头，让自己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就在这个时候…… “我们公司上娱乐新闻了！” “天啊，我们公司上娱乐新闻了！” “张总好帅啊！” “天啊！” 有人指着电脑新闻，突然兴奋得大叫。 孙莉莉下意识地看过去。 “震惊，周洋竟然光顾这么一家小公司！” “周洋拒绝联众电脑，反选青鸟，其背后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他！” “门捷列夫的画作，竟然是……” “……” 随后，她看到新闻里，到处都是周洋来到他们游戏公司的消息。 除了周洋的消息以外，还有门捷列夫的新画作《堕落的画家》的消息…… 甚至，还有内部传闻，门捷列夫的画作，竟也和“宇宙科技”游戏公司有关！ 所有人仿佛嗑药了一般，兴奋得大吼大叫！ ………………………… 张扬他看着两份合同发呆。 一份是免费无偿赠送电脑和办公桌椅的合同。 而另一份是周洋两首新歌的签约合同。 然后…… 他听到了屋外排山倒海的兴奋声音。 但是，他却没有很兴奋。 他只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很疲惫地靠在了椅子上。 这种疲惫，似乎来源于内心深处！ 当看了一下账户里的钱以后，他如释重负一般松了口气。 有钱了！ 终于能还清所有的债了！ 谁都不曾看到他如此表情过。 屋外依旧在兴奋。 而办公室内，他轻轻地拿出了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随后，从另一件衣服口袋里面，拿出了一张账号。 他迟疑了一下…… 准备通过往上银行，给这张账号打四十万！ 就在这个时候…… 他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随后…… 他的脸色一大变！ 从刚开始的如释重负，转瞬间变成了前所未有的愤怒，随后又咬牙切齿一般地强迫自己恢复平静。 他紧握拳头，不曾爆发任何东西。 在打完钱以后，他推开门…… 脸上又变成了笑容。 “好了，大家兴奋得差不多了，努力开始做游戏吧！” “争取让游戏早点问世！” “……” ……………………………… 准备回国的柳若晗看到了一条消息。 公司上下全部坚决反对入股，或者收购“宇宙科技”。 当柳若晗看到短信内容以后…… 她呆住了。 “这个人，怎么可能是老赖？” “他才刚满二十岁啊！” “怎么可能是……” “老赖？” “……” 第五十五章 他怎么可能是老赖（下） 燕京。 牧马人科技。 柳若晗回到了华夏，跟父亲柳重山汇报完《传说》的事情以后就离开了办公室。 柳重山表情非常愤怒。 有一种受制于人，却没办法发泄的怒意。 他是《传说》这款游戏的救世主好吗！ 如果不是他代理过来的话，《传说》在韩国都快要死了！ 他至今都能记得那些人感恩戴德，恨不得把自己当爸爸的样子！ 现在…… 《传说》在华夏火了，韩国游戏那一边却又换了一副嘴脸。 说必须要增加代理费用，否则，他们不但不会更新版本，甚至都不会管外挂私服！ 这次的谈判非常失败！ 他这辈子，最恨人要挟他！ 他哪能不愤怒？ 他死死地盯着韩国方面反馈的资料。 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当然…… 走出办公室的柳若晗并不管柳重山怎么样。 她只是觉得公司似乎越来越不一样了。 很多人都被换了，都被清洗了。 此时此刻，她刚好和刘芸擦肩而过。 擦肩而过以后，她突然停了下来。 “刘经理。” “柳副总你好。”刘芸看到柳若晗以后目光很恭敬。 “沈叔叔，嗯，沈总真的退休了？” “嗯，退休了。” “现在人事部，是你管的吗？” “啊，暂时不是，柳总应该会邀请领导过来……” “哦，好的吧，对了，刘经理，关于张扬的资料，是真实的吗？” “是，张扬以前不叫张扬，叫张林……两年前，张扬刚成年的时候，就成为了一家借贷公司的担保人，同时，张扬的身份证被人多次抵押，小额贷款已经逾期很多项，而且，目前信用卡银行卡账户都已被限制消费……嗯，似乎在高二时候就辍学了，高中文凭都没拿到，之前给我看的高中简历，估估计也是造假的……” “他这样都能开公司？”柳若晗难以置信。 十八岁…… 就信用就烂成这样了…… 他到底做了什么？ “法律这方面并不完善可能被钻了空子，不过理论上他经营得到的各种钱，除开最基本的花销意外，必须先用于还债，直到结清为止。” “他十八岁，到底做了什么？”柳若晗听到这的时候震惊了。 “这个就暂时查不到了。”刘芸摇摇头“不过我查到了一些零碎的消息，他似乎在张家口南闵县二龙湖村里没有任何产业，以前有幢房子，但是一万块卖了，亲戚也跟他们家断绝了一切关系，他母亲在他十四岁左右就死了，具体原因，还要去查……” “他的父亲呢？” “没有什么消息，具体要去当地公安局去查……总之，这样的人，公司股东是极其反对收购其工作室的，我听说本来盛腾那边也想收购，但是查到这种资料以后，顿时就放弃了，这家伙太复杂了。”刘芸说到这的时候，眼神有些略冷。 她觉得自己确实没做错什么。 “……”柳若晗听到这，却是沉默了。 ……………………………… 7月11日。 一大早，窗外就下起了小雨。 听着窗外刷刷刷的雨声，看着宽敞的办公室，崭新的办公桌，望着那最新的液晶电脑，播放着周洋和一些歌手的新歌…… 瞬间，张扬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这才一家科技公司应该有的样子嘛！ 他走到旁边的玻璃前，微微地照了一下自己。 “嗯，看起来有点世界百百强公司老总的样子了……” “不过，有些年轻。” “但是年少有为嘛……” “……” 不知道是不是办公室采光变好了，还是搬新公司以后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原因。 张扬越看自己越满意。 有些小帅，特别这双眼睛，嗯，眯着笑眼，温柔之中又渗着些许痞意，远远看过来，倒有一丝书卷气，戴个眼镜，说是名牌大学生在读都有人信。 而且…… 我这个年纪，也刚好是大一，大二上半学期的年纪吧？ 张扬说到这的时候，笑容微凝，随后有些意兴阑珊地拿起口香糖嚼了起来。 “公司接下来要做一个三个月计划……” “首先，这款恋爱游戏，《攻略之神》的剧情问题……” “剧情……” “玩家要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 张扬坐回到了椅子上，开始拿起笔，回忆起原来世界的一些恋爱游戏和剧情。 随后，开始刷刷刷地写了起来。 刚写没几分钟后，张扬就听到了敲门声。 “进来！” “张总，这些是我们公司收到的求职者简历，还有一名刚大二的大学生说想要来公司看看……”张扬看到葛余淼拿着一叠简历走了进来。 短短的一个多月的时间…… 葛余淼已经由一个网烂，摇身一变成了挂着“宇宙科技”工作证的的策划部总监。 穿着西装革履的他很明显有打理过自己的头发，往后梳成了大背，油光发亮不说，似乎每一根都经过精心呵护。 同时眼眶边上还戴上了一副眼镜，认认真真站在张扬旁边拿着简历的样子，像极了某些人模狗样的社会精英。 “哦，好的。” 张扬点点头。 “张总，还有，我们策划部经过两天的调查问卷筛选，我们大致已经确定了《攻略之神》的角色元素，目前已经和赵经理的美术部门接洽，张总，等会九点钟有空吗？有空的话，我们希望短暂地成立一个《攻略之神》小组，然后您来定夺我们的方案？还有，这个是我策划出来的大概游戏升级数值与方案……” “嗯，好的，葛神，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 张扬看到葛神递过来的方案以后，简直惊喜。 方案做得非常认真，而且方案里的每一句话，似乎都是经过精雕细琢才最终确定出来的。 自己猜得没错。 葛神果然是个人才！ “嘿……张总，我现在时刻提醒自己是一个部门主管，毕竟，我现在是一个有身份的人了，做的事情，要对得起自己的身份……”葛余淼在听到张扬的称赞以后瞬间就咧嘴一笑。 “哈哈哈，好，你先下去吧，等我先看看简历，看完以后，我就过来开会……” “好的！” 葛余淼点点头离开了办公室。 张扬等葛余淼离开以后，看了一眼简历。 事实上，这些简历基本上都是贴吧里曾经给张扬投过稿的老熟人，本身就带着作品。 张扬稍稍看了几眼，这些人基本上都没啥问题。 就在张扬准备看实习生简历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来自深圳的号码。 随后…… 他接了电话。 “张总！我在这里认识了好多人……” “这里简直是二手数码市场的天堂啊！” “我算是开眼界了，原来，我们之前用的MP3，MP4的原理竟然这么简单……” “经过我这段时间的琢磨，我基本上能搞定一些简单的手机系统问题了……” “原来市面上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手机牌子都是一堆现成的零部件组装起来，然后套上一个壳就能卖……” “我认识了一个做手机的中年人，我把你跟我说的东西跟他说了一遍以后，他非常迫切希望能跟您见上一面！” “……” 电话那头。 基本上都是童威兴奋的声音。 来到深圳以后，他仿佛大开眼界，也意识到了手机这块领域的巨大市场。 他说，他找了一家公司，努力在这家公司里干活，并且遇到了一个跟张扬有着差不多想法的中年人。 那个中年人现在好像辞了工作，如果可以的话，他准备明天就飞到燕京跟自己见面聊天…… 絮絮叨叨地听着童威说了一大堆话以后，张扬这才挂掉电话。 张扬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式黑白机上面的时间。 “这个时代，真是一个好时代啊！” “嗯，快开会了！” “早点把这些东西写完去开会……” 他再次发生了一阵感慨，突然间斗志满满。 在拿起笔，低头刷刷刷地写了一些关于新游戏《攻略之神》的剧情。 …………………………………… “您好……” “你好，你是刚才打电话过来的宋青青吧？” “嗯嗯，是的！” “你还在上大二吧？真年轻啊。” “嗯，九月份开学就大二了。” “我有个问题啊，你是燕京大学法律系的，怎么会想来我们公司实习呢？我们是一家游戏公司，专业不太对口……其实，我们也暂时用不到法律系的人才，可能要屈才了。” “那个，这些问题，我想见到张总的时候跟他当面聊聊……” “哦，好的，张总可能在开会，请稍等。” “好。” 早上九点钟。 一位长发的女孩背着双肩包，走进了“宇宙科技”新公司。 女孩子穿着牛仔裤，长相清丽，充满着青春味道。 她好奇地打量着公司里崭新的一切。 最终，目光停在了远处办公室里。 办公室里，隐约传来了张扬的声音。 “2012年……” “地狱门大开，幽灵为逃避地狱使者拘捕，俯身在人类身上，以负面情绪为食……” “我们的主角，嗯，就是玩家将扮演攻略之神，面对一个个高冷学长（学姐），害羞学妹（学弟）等角色，用爱消除负面情绪，从而配合地狱使者拘捕幽灵，这就是我们恋爱游戏的背景……” “攻略值满以后，我们玩家会亲吻对方…” “……” “……” 当听到这个声音以后，女孩呆了呆。 随后老老实实地坐着。 大概一个多小时以后，会议结束。 随后，门开了。 女孩第一时间站了起来。 “学长？” 当看到张扬以后，她下意识地叫了一声。 “啊？你好，你是……” 张扬微微转过头，看着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孩站在自己面前。 “我是宋青青。” “啊，是实习同事吗？” “学长，你不记得我了？” “有印象，不过，好像记不清楚……”张扬盯着女孩看了一阵以后有些茫然。 确实有点印象。 但是…… 这是谁啊？ “法律系，学长，你当初不是说过要考燕京大学法学系吗？高一的时候，你带我来的……我当时成绩不好，你收费帮我补课的，你还让我给你买各种吃的，你还让我骗我爸，说我……” “咳，咳，咳……去办公室聊，这里人多……” “……” 第五十五章 学长你怎么了 宋青青跟着张扬走进办公室。 当张扬为她倒了一杯茶以后，她坐在椅子上好奇地看着办公室里的一切。 只能在电视里看到的液晶显示器摆在了散发着包装味的办公桌上，桌面上，密密麻麻地摆着各种乱七八糟的策划方案和简历。 除了这些以外，旁边的书架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大堆各种名人的书籍，这些书籍一看就是刚买放上去装饰的，再稍稍抬头看去，张扬办公桌的后面，挂着一张歪歪扭扭的，写着“紫气东来”的装裱书法，这些字体不像是行书、也不像是草书、更不像隶书…… 总之，笔法非常古怪。 紧盯着书法落款名，宋青青瞪了很长时间，终于才看清楚了落款字“张扬”！ “学长……你什么时候改名字了？” “找过算命，算命的说张林这个名字和我的八字不合，会一生落魄，于是我就改成了张扬……”张扬看着宋青青，一本正经地认真回答着她的话。 在他模糊的记忆中，四五年前，他偷偷在周末或是课余时间拿着自己的数学满分成绩开过一段时间的家教补习课。 那时候的生活费，都是用补习课赚的钱对付过去的。 在他的记忆中，他带过很多学生，这些人对他很崇拜，好像其中一个学生，就名叫宋青青。 不过印象中的宋青青，似乎是一个有些怯生生的，穿搭土里土气的小女孩，还总是会犯傻的乡下小女孩。 跟眼前这个活泼清丽，似乎还略有些时尚的女孩似乎完全是两个人。 张扬不断地回忆，这才从样貌上面重合起来。 这女大十八变，短短的四五年，也过得太过分了吧？ 是整容了吗？ “哦……”宋青青点点头，随后又看着张扬，问出了一个自己多年一直积累在内心深处的问题：“学长，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有个问题，当初，你为什么突然不上学了？你成绩这么好，而且又这么聪明，这么有才华，我们所有人都觉得你考上燕京大学完全是闭着眼睛的事情，甚至我们都觉得县高考状元搞不好就是你，为什么你高三突然就不读了？” 宋青青喝了一口水。 记忆回到了五年前。 五年前…… 张扬，不对，应该说张林。 那个时候，张林各科成绩非常变态，全校每次的考试中，她都能看到张林考试名列前五，从来都没有掉下来过。 她们那个补习小团队每次在放榜时候看的并不是她们的考试成绩，而是紧盯着张扬的成绩，所有人都觉得非常难的150满分数学试卷，张林就没有下过140，简直堪称变态。 她们团体的那些孩子们，非常崇拜张林，觉得张林简直就是文曲星下凡，牛逼得一塌糊涂。 同时，她们还幻想过张林以后成为高考状元，被采访的时候，她们也能沾沾光，然后说这是我的学长，他曾经为我们补习过数学，英语…… 然而…… 就在她们这些人上高二，张林准备上高三的时候。 就出现了一次变故。 她拿着家里给她的零花钱，跟着其他人一起来小树林找张林补习数学。 然而…… 小树林空荡荡的，她们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人。 那一天的9月1日。 宋青青跑到了张林班级，询问着班主任张林的情况，但是得到的消息却是张林退学了。 她至今还记得班主任当时无可奈何，非常痛惜的表情。 班主任说，他曾经说过，并且非常认真地跟张林说着以后的就业形势与学历的重要性，甚至说如果学费凑不齐的话，他可以去申请国家的贫困生补助，或者干脆帮张林先交学费，等以后有钱了再慢慢还。 事实上！ 他非常希望张林能够上高三！ 但张林最终还是跟着他父亲办理了退学手续，在所有人过来上学的时候，张林他们离开了学校。 也许是转学了吧？ 班主任感慨一般地说出了这句话，声音还带着一丝希望。 但从那以后。 宋青青就再也没有听说过张林的消息了。 周末时间，她约了人，陆陆续续地去找过张林的村子。 但村子里就压根没有张林这个人。 他似乎一直在骗他们！ 补习时候说跟他们聊过的那个村子，根本就不是他的村…… 后来！ 就一直杳无音讯，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没想到，在多年以后的新闻里。 她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影子。 但是，他的名字却叫张扬。 她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来到了这家科技公司里…… 上午的阳光很灿烂。 墙壁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在走着。 宋青青紧紧盯着张扬，她似乎一直等待着张扬的回答。 但张扬却没有看她，而是擦了擦汗。 “有些热……我先开空调。” 她看到张扬转身开了空调，再转过头的时候，风吹着张扬的头发，张扬笑容满面地看着她。 “宋同学……其实，怎么说呢？我当时觉得读书没什么用，想创业……事实上，你看国外的福尔马林，他大二时候就辍学创业了，现在才有了微创（微软）帝国……还有手机行业大佬哈默，他也是发现了新商机，辍学创业……”张扬笑得很灿烂，举例着一个个国际上非常有名的商业巨头，随后又指了指周围的环境“你看，我现在多好啊，有了自己的公司，而且人还不少，前途不可限量……” “可是，学长，你说过的，你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律师，你说要搞清楚那些条条款款的法律，要把很多放高利贷的人给送进去啊？你当时说得非常认真，我觉得你是真心的……”宋青青听到宋同学的这个称呼以后，突然非常的不适，无端端的，她的声音就重了一些。 “哈哈，律师这个职业多高档啊，我当初不这么骗你，你怎么能花钱让我培训呢？律师？赚的钱能有多少？”张扬笑了起来，不过并没有哈哈大笑，只是笑眯起了眼睛“宋同学，我为我当初骗你而道歉，事实上，当初我的村子也是骗你的，当时就是习惯性地喜欢骗你们这些蠢萌蠢萌的学弟学妹，看你们信任崇拜的样子，我现在回忆起来，仍旧觉得挺有意思的……” “……”看着嬉皮笑脸的张扬，宋青青突然无言以对。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些愤怒。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欺骗还是其他原因…… 但她最终还是摇摇头看向窗外。 “当律师不仅仅是为了钱，而且，律师也很赚钱！”她摇了摇头，似乎挺认真。 “做游戏更赚钱！宋同学，既然你过来实习了，正好我有空，我就带你了解一下我们公司的情况吧……”张扬却是依旧带笑站起来，准备带宋青青参观公司。 宋青青跟在张扬后面，张扬在介绍着未来的趋势，以及公司欣欣向荣的状态，还有一些理念方面的知识。 但宋青青却是心不在焉。 她似乎很失望。 整个过程都是一声不吭的看着。 直到最后…… 张扬回到办公室以后，宋青青这才低下头。 “学长……” “怎么了？” “我感觉你好像变了，但是，又没变……我感觉你，你似乎很累，在极力掩饰着什么……” “嗯，确实挺累的……新公司事情很多。” “我能做什么事情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帮我拟拟合同，我们公司未来肯定需要法律团队顾问，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希望能聘请你，当然，工资你放心，毕竟认识这么多年了，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 宋青青看着张扬的表情以后，下意识地点点头。 “学长，你能跟我说句实话吗？” “什么？” “你难道真不喜欢上大学吗？觉得上大学没用？学历没用？” “……” 宋青青看到张扬表情一滞。 随后笑脸得摇摇头“有用，肯定有用，对了，我要策划新游戏《攻略之神》的内容了，如果你暂时没事情做的话，你先熟悉一下我们公司其他部门的流程吧，辛苦了……” 张扬说完以后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就在他进门的时候，他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眼神闪过一阵黯然，随后看着窗外的雨点。 “怎么可能没用？” ……………………………… 傍晚。 宋青青熟悉了工作流程以后，来到了公司为她分配的宿舍里。 在拿起电脑上网的时候…… 她看到了网上的两条消息。 “《狂扁草泥马》遭家长举报……里面有太多负面暴力元素，影响孩子成长……” “宇宙科技负责人张扬被爆为失信人员……” “……”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宝书网(baoshu2.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