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宝书网(baoshu2.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还珠之太后金安》作者:月下蝶影 文案: 荆央喜欢用这个世界上最恶毒的一句话骂人---你怎么不笨到QYNN的故事去! 这是什么,这是比断子绝孙还要狠毒的诅咒。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报应来了,荆央到了还珠世界,成了老佛爷,天天看着NC大戏上演,在风中凌乱如魔似幻。 荆央冷笑,既然来了,既然成为大清最有实权的女人 了,既然这个 NC世界也没有供她幻想的好男人,那就让这些人明白,NC没有罪,但是NC到要人厌恶就要受处罚了。 内容标签:灵魂转换 穿越时空 宫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荆央 ┃ 配角:乾隆紫薇小燕子等 ┃ 其它:NC什么的,最讨厌了 太后驾到   荆央从软榻上起身的时候,只见身边站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她首先看到的不是少女明月般的容颜,而是那具有明显时代背景的旗头。   作为一家大型公司分公司总经理,她虽然对眼前这种状况表示万分的惊愕,面上仍然沉静如水。   “老佛爷,您醒了?”少女见荆央睁开了眼睛,忙上前扶住她道,“就快要进宫门了,赶了这么远的路,您可是倦了?”   荆央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下微微有些摇晃,虽然不明显,但是还是察觉自己应该是在一种叫做马车的东西里面。   身下靠着的软榻是大红的缎子铺着,马车里的空间很大,甚至旁边还跪着两个宫女打扮的丫头,低着头,让人看不清长相,从身段上来看,应该长得也不错。   荆央心下隐隐猜测到自己可能是发生什么灵异事件了,她不动声色的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镶着珠玉的指甲套,“还好。”情况不明,她也不想多说。   身边的少女见她不愿多说,猜想她可能是累了,便也体贴的拿了靠垫放在她身后,让她靠得更舒适。   荆央靠着软垫,闭着眼睛,静静的思索眼下的情况,老佛爷……在清朝,唯一能被称为老佛爷的女人就只有太后,这样说来,自己这个身体应该是大清最有权力的女人。   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个太后,希望不是雍正时期的太后,自己这个太后恐怕也就是一个空架子。   “恭迎老佛爷金安。”第一道宫门。   “恭迎老佛爷金安。”第二道宫门。   约摸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马车停了下来,马车外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恭迎老佛爷。”   马车上的两个宫女这才打开帘子,然后各自跪到一边。   荆央把手放到少女的手中,任她扶着自己出了马车,下了马车才看到自己眼前跪着一大片人。   明黄的旗帜在风里发出簌簌的声音。   少女扶着她向穿着龙袍的中年男人走去。   “儿臣恭迎皇额娘。”中年男人态度恭敬,从面色上看,与这个身子似乎并没有不和的样子,看来不是雍正皇帝的母亲,荆央松了一口气。   “皇帝不用多礼,这些日子辛苦了。”荆央微微一笑,态度拿捏得当。   “臣妾恭迎老佛爷。”皇帝身后乌拉拉一群女人行礼。   “不用多礼,”荆央眼神落在离皇帝最近的两个女人身上,其中一个穿着凤袍,神色恭敬却有些呆板,另外一个长相倒是不俗,可是眉眼中有种难言的魅惑,从女人的角度上讲,这种女人向来让同性不喜,只是看那微微凸起的肚子,看来是有身孕了。   “皇后治理后宫辛苦了。”荆央微微向皇后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对此人的肯定。   从职场女性的角度来看,这个女人比旁边的女人更让她喜欢,所以她也不介意在这种场合表示自己对这位皇后的重视,就当是帮她一把。   “臣妾惶恐,皇额娘严重了。”皇后几乎有些受宠若惊,慌忙的回答。(以上对话与原著不符,请无视)   看这态度,想来是不受皇帝宠的,荆央仿是没有看到旁边另一个女人眼中的不安,待还要开口,被突然冲出来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少女吓愣在当场。   这是在拦路申冤吗?她看着其中一个少女头上朱钗叮叮当当滚了一地,微微皱了眉头,作为做人最基本的道理是不同的场合要有不同的表现,就现在的时代背景与场合来说,这样的状况算是大不敬了。   “紫、紫薇恭迎老佛爷,老佛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音很好听,很温柔,但是荆央却觉得这个声音就是一个噩梦,她觉得,没有什么比眼前一幕更让她觉得崩溃。   她终于明白这是什么年代,也终于明白自己到了怎样一个身体,有些无力的摆摆手,她不想看到这两个人。   荆央的一系列动作,在别人的眼中就显得耐人寻味了。   看这样子,这两位民间格格似乎不怎么受老佛爷的喜爱,皇上素来又是孝子,看来这两位格格以后在宫中可就没那么好过了。   令妃倒是在心里憋了一口气,刚才老佛爷对皇后说的那一席话是什么意思。   管理后宫辛苦了?!   整个后宫都知道掌管凤印的人是自己,老佛爷不可能不清楚,那么她当着自己的面说这话难道是想告诉自己,这后宫还是皇后说了算吗?   想到这,她微微打了个寒颤,看来老佛爷是在警告自己,同时也表明了她的立场。   侧头看了眼嘴角露出笑意的皇后,她在心底冷哼,就看让我看看你还能笑到什么时候。   乾隆看着紫薇与小燕子那满脸的五颜六色,心头一口气差点没有喘上来,看到老佛爷满脸不愉,也知道向来重礼的老佛爷恐怕对这俩丫头不喜,心下又有些恼怒,这两个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在这种情况还惹出这种事情来。   “老佛爷,晴儿扶你回慈宁宫给你揉揉肩吧,坐了这么久的马车,晴儿都觉得累了呢,”晴儿语气温和,语带关切,但是在场一些人精自然是看出晴儿是在为眼前这个尴尬的情况解围。   乾隆自然也明白,不由得多看了晴儿两眼,不愧是养在老佛爷身边的人,这谈吐说话比一些嫔妃生的女儿更得体,他又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小燕子,眉头又皱了起来,这个丫头谈吐若是赶上晴儿一半也好。   荆央懒得看地上跪着的两人,因为只要一看着这两人就会提醒自己来了一个怎样的世界,她微不可察的皱眉,“罢了,回吧。”   “恭送老佛爷,”百官的声音几乎是整齐划一,荆央听着这文武百官的声音,这才体会到封建王朝时期的一丝神韵,王权集中这也是表现之一。   “小燕子,我们这次留给老佛爷的印象一定差急了,我好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就不信她敢把我们怎么样,大不了要头一颗,要命一条!”小燕子的声音很精神,以至于已经走出十米远的一行人都听到了她说的话。   皇后冷笑,要头一颗,看样子你那颗脑袋也挂不稳了。   荆央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一言不发。   “请老佛爷恕罪,小燕子不是故意这样说,她只是不太懂宫里的规矩,请老佛爷原谅她这一次。”永琪猛的跪了下来,刚好挡住了小燕子的身影。   荆央看着他挡住小燕子,却没有挡住紫薇的动作,掩去眼底的讽刺,“那哀家可要问问别的公主格格犯了错都要惩罚,就连刚进宫的宫女有了错同样受罚,这还珠格格为什么要特别?”   说着,她语气一沉,带着一丝怒意,“是因为她还珠格格是你五阿哥喜欢的人,还是因为我大清别的正经格格都不如这位还珠格格冷艳高贵?”   “老佛爷息怒!”尔康见势不妙,忙跪下道,“还珠格格只是天性率直,实属无意,请老佛爷恕罪。”   “请老佛爷恕罪。”紫薇也不停的磕头,相较于她的小心翼翼,小燕子倒丝毫没有认为自己这话有何不妥,她拉住不停磕头的紫薇,有些气愤道,“紫薇,你干嘛要给她磕头,我有说错什么,本来就是,大不了我不做这个格格,出宫做我的小燕子更自由自在……”   “小燕子,你给朕住口!”乾隆见小燕子越说越不像话,打断小燕子的话,转头对荆央行礼道,“皇额娘,儿臣送您回慈宁宫。”   荆央知道这个场合不是处理内宫之事的场合,历史上的乾隆虽然极重孝道,但为人也极重面子,在为武百官都在的场合惩罚他亲封的两个格格,着实不是聪明的选择。   见太后走远,紫薇才无力的坐到地上,她想起太后刚才责备的眼神都觉得心头猛跳,她无奈的对小燕子道,“小燕子,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一点就被罚了。”   “我说了什么啊,本来就是嘛,她就算是太后也不能这么不讲道理,”小燕子站起身,扶着头顶上摇摇欲坠的旗头,“哎呀,紫薇,你不用担心,这不是没事了吗?”   永琪看着小燕子大大咧咧的样子,却不知道该怎么给她说宫里的复杂,小燕子不知道,自己却清楚的看到老佛爷眼底的厌恶,小燕子与紫薇给老佛爷留下的印象非常差。   “小燕子,你不要这个样子,”紫薇皱着眉道,“你刚才那样真的不好……”   “你说什么呢,紫薇!”小燕子睁大眼睛,不可置信道,“我哪里错了,明明就是太后莫什么妙好不好,你怎么和太后一样了?”   紫薇没有心思告诉小燕子这么成语是莫名其妙,她只是看着太后离去的方向发愣,她有种感觉,太后很不喜欢小燕子,非常的不喜欢。 太后威武   荆央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淡定,她看着这满屋子价值不凡的古董,还有眼前的皇帝皇后还有妃子宫女太监们,她终于明白一个事实,她就是那个钮钴禄氏,而且是没有了四爷的钮钴禄氏,她有些哀怨,有些悲伤,有些寂寞,为什么,为什么她遇到的不是四四或者八八,实在不行遇到康熙也不这种清穿好。   这是什么世界?是还珠的世界?   这根本不是真正的清朝历史,而是一个被大开金手指,脑残肆虐的世界。   各自赐了座,晴儿说要为她整理收拾衣物她也允了,只是看着眼前与电视中不相同的乾隆皇帝。   荆央不知道以前的太后是怎么对皇帝说话的,所以在这个时候她只能表示沉默。   只是这个样子在别的人眼中就是被小燕子与紫薇莽撞的行为气着了,一时间嫔妃们都不敢开口说话,皇后看了眼神色紧张的令妃,这一次她没有当着皇帝的面说那两个丫头的坏话,因为根本不用她说,老佛爷已经够不喜欢那两个丫头了,她可没有错过老佛爷看那两丫头的眼神。   尤其是那个小燕子,老佛爷看她的眼神可没有作为奶奶的慈爱。   乾隆见到这种状况,想起那两丫头今天做的事情,有些无奈的帮衬着道,“皇额娘,小燕子与紫薇进宫不久,很多规矩都还不懂,望皇额娘见谅。”   荆央淡淡的看着乾隆,她不会像原著里面的太后一样只会生气,她面对不顺心的人或者事情,只会解决,不会忍耐。   “皇帝,你是大清的皇帝,是吗?”荆央的严肃的看着乾隆,一时间她严肃的表情让整个屋子里的气氛也跟着沉了下来。   乾隆看着荆央,坚定的回答,“是。”   “那么今天在场跪着的是不是我们大清的大臣,亲王,还有阿哥与格格?”荆央继续问。   “是。”乾隆面色严肃,他或许已经明白太后的意思,或许仍然有些不明白,但是太后的问题他却要回答。   “那两个民间格格进宫半年了吧?”荆央不急不缓道,“进宫半年的格格连最基本的皇家礼仪都不懂,今天这个样子丢脸的不是她们,是我大清皇朝,你明白吗?”   “老佛爷,因为两个格格来自民间,所以很多规矩都还不明白,所以……”令妃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荆央喝斥住了。   “给哀家住嘴,哀家在与皇帝说话,你一个妃子,有你插嘴的份吗?连皇后,别的娘娘都没说话,哪来的权利让你开口?”荆央把桌子桌子重重一拍,“看来哀家真不该回来,这一回来格格妃子什么的都欺到哀家头上去了!”   令妃脸色顿时惨白,她跪下颤抖着道,“臣妾知罪。”   乾隆一听这话,顿时也惊恐道,“皇额娘息怒,朕一定惩罚小燕子,请皇额娘不要生气,儿臣惶恐。”想到当年在雍王府为了护住自己额娘受的苦,年妃对额娘的欺压,乾隆心中升起无限愧疚之情,是他这个做皇儿的不孝啊。   小燕子的率真,紫薇的善解人意又怎么能比得上额娘对自己的养育之情,想起曾经在雍王府的日子,乾隆心头一阵阵的抽痛,他转身对身边的太监道,“立刻传还珠格格,明珠格格。”   说完,他看了眼还跪在地上的令妃,想到令妃还怀有身孕,他为令妃求情道,“皇额娘,令妃如今怀有身孕,这有什么事让她起来再说。”   “罢了,起来吧,”荆央轻轻摆了摆手。   “谢皇上,谢老佛爷。”令妃感受着四周嘲笑的眼神,心中对小燕子升起一股不满,如果不是她不争气,自己今天又怎么会受这么大的侮辱?   “这女人啊,不能恃宠而骄,哀家这一生最讨厌的便是恃宠而骄的女人,你们要记着,你们都是皇帝的女人,你们所要做的就是好好伺候皇上,”荆央用茶杯盖擦着杯沿,“别想有的没的,想得太多,最终什么都没有。”   “谢老佛爷教诲。”众嫔妃行礼谢恩,但是任谁都知道,这话是说给谁的。   乾隆是皇帝,他可以管天下事,唯一不能管的就是后宫,他只是看着太后脸色好了一些,方才松了一口气。   皇后瞟了眼脸色惨白如纸失魂落魄的令妃,得意一笑,这宫里的女人最忌讳的就是恃宠而骄,而且太后当年在雍王府时因为恃宠而骄的年氏吃了不少苦,最讨厌的便是这类的人,令妃她今天这样,不是给了老佛爷讨厌她的理由。   她看了眼令妃的肚子,冷笑,如果令妃再这样下去,就算她生下的是一个阿哥,这抚养的人也可能不是她。   “禀皇上,老佛爷,皇后还有各位娘娘,明珠格格,还珠格格已经到了。”(虽然原著中貌似总把把还珠格格提在明珠前面,但是按照两人的真实身份来说,紫薇是皇帝的亲女,相较于没有任何背景的汉家养女身份是要高贵一些的,所以我觉得太监在禀报的时候应该是紫薇封号在前,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看法,做不了准,大家就当看着玩吧)   乾隆看了眼闭眼让嬷嬷按摩的荆央,对来报的太监道,“宣她们进来。”   紫薇与小燕子进了屋子,就看到了闭目养神的太后,面无表情的皇帝,面带得色的皇后,还有面色惨白的令妃,以及看不出心思的众位嫔妃。   紫薇心头漏跳一拍,身子微微发着抖,走近人群才跪下,“紫薇给老佛爷请安,老佛爷吉祥。”再对乾隆,皇后,令妃单独请安,再对众嫔妃请安。   荆央微微皱了一个眉头,但是却没有多说什么。   坐在皇后下首的纯贵妃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令妃,眼中升起嘲讽之色。   在场有两位贵妃在,她竟然面无异色的受一个格格单独之礼,真不知道该说这个女人太笨,还是因为面对这种待遇习以为常。   可惜,真可惜,纯贵妃看了眼同样眼带讽意的其他嫔妃们,这个地方还有老佛爷在,她真当她在这个宫里真是连皇后都让三分的第一人吗?刚才老佛爷的皱眉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贵妃在皇后面前单独受礼,她真是真够聪明的。   小燕子见紫薇行礼,才噗通一声跪下,依葫芦画瓢,请了个不规范的安,面上还有着明显的不甘不愿。   “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荆央倒要看看,这两个人是不是真如电视里演的那样。   紫薇的皮肤很白皙,脸蛋也是标准的瓜子脸,一双杏眼水光粼粼,倒还真有几分江南女子惹人怜爱之感。   至于小燕子,着实不怎么漂亮,皮肤也不似宫里女子的白皙,整体看起来也很普通,除了一双大了些的眼睛,实在看不出有何出彩之处。   “紫薇啊,过来,给哀家好好瞧瞧,”荆央并不讨厌紫薇,因为她至少识时务,知道自己是谁,如果不是小燕子的影响,或许宫里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人讨厌她。   虽然她不喜欢紫薇圣母的性格,但是相比小燕子的没心没肺,从不为别人考虑的性格,荆央还是不想为难这个女孩子的。   紫薇身子微微一抖,起身向前走了几步,跪在荆央的面前。   “就算是皇家流落在外的血脉,也还有着几分皇家的神韵,瞧这双会说话的眼睛,”荆央温和的握了握紫薇的手,“皇帝啊,这紫薇丫头生的不错。”   乾隆见老佛爷这种态度,就明白老佛爷对紫薇至少是喜欢的,他急忙回答道,“皇额娘明鉴,这紫薇丫头的母亲也是济南有名的才女,在雨荷的教导下,虽然不大明白宫里的规矩,但是还是知书达理。”   “嗯,”荆央点了点头,放开紫薇的手,对身边的宫女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扶着格格到那边坐着。”   “是。”宫女扶起紫薇,“格格,请。”   紫薇担忧的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小燕子,她也知道,此刻不适合给小燕子求情,而且刚才太后看她的眼神好温和,而且老佛爷对自己的娘亲是肯定的,娘亲爱了一辈子,等了一辈子,总算是有回报的,她不想破坏这份美好。   而且太后这么和蔼,这么慈祥,只要小燕子好好认错,太后一定不会为难她的。   小燕子不敢置信的看着紫薇这么听那个老姑婆的话,她睁大眼睛,看着紫薇在宫女的搀扶下坐在雕花圆凳上,她有种被紫薇背叛的感觉。   紫薇怎么这样,太后一回来,她就变得这么现实了?   在场的嫔妃们纷纷在猜测老佛爷的用意,太后不喜欢小燕子是肯定的,可是太后对待紫薇的态度又是什么意思?   纯贵妃拿起手绢掩饰住自己嘴角那抹并不明显的笑意,刚才小燕子看紫薇的眼神……   老佛爷,不愧是老佛爷。   能从一个不受宠的格格(这个格格指的是在雍王府时钮钴禄氏嫁给四四时的封号,是比较低的级别。)慢慢的升为庶福晋,后来是熹妃,熹贵妃,最后成为大清朝最尊贵的女人,怎么可能没有一丝的手段。   这个小丫头与太后斗,下场只有一个字,死! 太后调教记   紫薇坐下后,气氛显得更加的诡异了,在场的嫔妃也不是傻子,她们看着跪在地上左瞄右瞟的小燕子,在看了看依旧不动声色的太后,没有谁敢在这个时候多说一句话。   乾隆看着小燕子这个样子,眉头皱得更紧了,连皇后在向老佛爷请安的时候都不敢四处张望,这个丫头平日自己宠着玩玩闹闹也是天性可爱,可怎么能在皇额娘面前也这个样子?对长辈如此无力视为不孝,一个人可以无知,但不能没有作为人最基本的道理。   “小燕子,你给朕好好跪着,这看来望去像个什么样子?!”乾隆怒道,“简直让人失望至极!”   小燕子睁大眼睛,“皇阿玛,我一直是这个样子,你又不是现在才知道,你今天怎么变得这么奇怪?”   “你!”乾隆站起身,小燕子说这话仿佛是把他的脸面扫到了地上,她这话是说自己平日对她的宠爱错了吗?   “好了!”荆央没兴趣看这出吵闹的戏,“宫里的格格自小就有教养嬷嬷,这还珠格格竟然从民间来,就派人好好教她规矩,多抄抄《女戒》。”   乾隆见老佛爷面露疲态,想是赶路累了,自己这个做儿子的竟然因为这种事情让皇额娘担心,真是太不孝了,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小燕子,“小燕子,老佛爷的话记住了吗,跪安吧。”   小燕子不情不愿的嘀咕道,“皇阿玛,明明是你说我不用学宫里这些不七不八的规矩的,你怎么说话不算话,你是皇上啊,皇上不是应该一言顶很多个鼎的吗?”   “小燕子!“紫薇见小燕子越说越不像话,而皇阿玛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她忙走到小燕子身边跪下,“皇阿玛,我一定会和小燕子好好学规矩,请皇阿玛息怒。”   “紫薇,怎么你也要我学那些不七不八的东西?!”小燕子一听紫薇这话,不高兴了,“皇阿玛,明明是你说我不用守宫里规矩的,现在怎么太后一回来,你就变了呢?”   乾隆听着这话,自然是更加的生气,看着理直气壮的小燕子,哪还有开心果的样子,“你给朕闭嘴,连朕的话你也违背,真是太不像话了!”   “我像不像话不知道,但是皇阿玛你说话不算话我是知道的……”   紫薇一脸惊恐的想去捂住小燕子的嘴,却被小燕子一把推开,“紫薇你不要拦我,我就是要说,本来就是嘛,之前是皇阿玛你自己说我可以不用遵守宫里的规矩,说不用我学规矩的是你,叫我学规矩的也是你……”   “好了!”荆央一拍桌子,看了眼面色铁青的皇帝,也不想这位可怜的乾隆皇帝继续受刺激,“越说越不像话,来人,把还珠格格带回漱芳斋,罚抄女戒一百五十遍,一个月没有哀家或者皇上的口谕不能出漱芳斋,桂嬷嬷,容嬷嬷,从今天开始你们就给哀家好好教教这位还珠格格什么叫礼仪,皇家丢不起这个脸!”   说完,她叹了口气,“皇帝也回吧,留下皇后陪哀家说说话,其他的都跪安吧。”   乾隆看了眼皇后与紫薇,虽然不明白太后的用意,但是作为孝子的他也不会违背老佛爷的意思,行了礼带着嫔妃们浩浩荡荡的出了慈宁宫。   对于嫔妃们来说,今天是个不错的日子,无法五天的还珠格格总算是受了些教训,老佛爷回来了,这个后宫总不会还让这两个民间格格搅得乌烟瘴气吧。   而且还有向来受宠的令妃今天在老佛爷这受了教训,从今往后的日子可就没从前风光了,谁叫她与那两个民间格格搅在一起,自找苦吃。   荆央打量着眼前这个已经不年轻的中年女人,因为乾隆中年混乱的感情生活而受到冷落,在乾隆三十年辈打入冷宫,这是一个不知变通的女人,却也是可怜的女人。   一心为了自己的丈夫,却得到丈夫的不喜,就像是为男人付出所有的女人,最终却被一个小三夺去丈夫所有的感情,到是也得不到一个好的下场。   葬于裕陵妃园寝纯惠皇贵妃墓穴内,无享祭——这位废后最后的结局,连后人祭奠的资格也没有。   皇后不知道太后留下自己有什么用意,惴惴不安的扭着手中的帕子,却还要端着皇后的威仪,以免遭到太后的不满。   “儿媳妇啊,你辛苦了,”荆央只这一句,已经让皇后红了眼眶,她低垂着头,“这是媳妇儿的本分。”   “这后宫的女人啊,千万不要相信帝王的爱情,”荆央揉揉额角,继续道,“你是皇后,拥有的所有女人羡慕的位置,那么你要做的,就是怎么保住这个位置,怎么让皇帝看出你的好,而那些上不了台面儿的女人争什么,抓住手中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花无百日红,你可明白?”   皇后没有想到太后会这么直白的告诉自己这些,她走到太后面前跪下,“太后,媳妇儿……”   “这段时间的事情哀家也知道些,媳妇儿啊,你糊涂了,”荆央在心底是有些别扭的,叫比自己还大的女人为媳妇,这需要多大的心理建设?   但是,这个世界不是真正的清朝历史,而是一个架空的乾隆世界,她在心里翻个白眼,如果历史上的人物真要是这个样子,大清朝可能还撑不到光绪皇帝的时候就被八国联军拿下了。   “你只需要记住自己是皇后就好了,”荆央看着哭得浑身发抖的女人,突然想到自己的母亲,怀着自己时,那个男人就与别的女人跑了,最后还说不要自己这个女儿,她心底叹了一口气,“你是先帝爷钦赐给弘历的侧福晋,如今你又是咱们大清的皇后,怎么在处理这些事情上就这么傻呢?”   “你要大度,让皇帝看到你的好,至于那些人,不用别人找她们麻烦,她们自己都会露出尾巴来,”荆央站起身,“哀家言尽于此,你也回去好好想想吧。”   直到荆央离开大厅,皇后还呆呆的跪在凤座前想着太后的话,以前老佛爷虽然对自己不错,但是也不会这么直接的告诉自己这些,也不会这么直接的表现出对令妃的不喜,她一直以来不安的心在此刻似乎找到一些方向,是的,她是大清的皇后,令妃再受宠,她也只是一个贵妃,只要自己是皇后,她就永远没有机会爬到自己的头上。   想到自己以前做的那些事,她自己也出了一身冷汗,对皇帝的爱,也在这一次次的责备中消磨殆尽,如今她要保住的不仅仅是她自己的后位,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儿子永基,自己作为皇后,如果是别的阿哥坐上了皇帝之位,那么她的永基怎么办,不会又一个皇帝会饶过嫡子的。   因为她是皇后,所以她要保住自己的孩子,就算不能登上那个位置,至少也要让孩子安然一生。   容嬷嬷的走到皇后的身边,扶起她道,“娘娘,地上凉。”   皇后定定的看着容嬷嬷,“容嬷嬷,本宫以前真是错了。”   “皇后,你现在不用担心,现在老佛爷已经明着告诉你她的意思,你只要做好了,”容嬷嬷做了一个嘲讽的表情,“那位这一辈子都别想坐上凤位。”   在这一天,令妃回宫后就砸碎了一个青花瓷花瓶。   紫薇回到漱芳斋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小燕子扔东西的声音,还有不停的咒骂声。   “皇阿玛,你说话不算话,还有那个讨厌的老姑婆,太后就了不起了……”   小燕子骂人的音量不小,把一旁伺候的宫女太监吓得不行。   明月彩霞恨不得自己马上消失,听到这些言论,作为奴才的他们,也是要死路一条的。   “格格,”金锁眉头紧皱的站在屋子外面,“我们现在还是不要进去吧,小燕子现在发着疯,我真担心她连你也骂。”   紫薇想到今天小燕子的所作所为,还有皇阿玛和老佛爷的态度,听着小燕子现在的抱怨,心底也微微有些不喜的,但是小燕子是她的好姐妹,她又怎么能责备小燕子,她苍白着脸站在漱芳斋门外,也不知道该进还是不该进。   屋里闹腾了一会,就安静下来,紫薇进屋便看到满地的狼藉,她小心的避开地上破碎的陶瓷,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小燕子,“小燕子……”   “怎么,你是想来看过抄了多少《女戒》了?”小燕子看也不看紫薇,“我小燕子就是不懂规矩的民间丫头,什么规矩我不明白,大不了要头一颗,要命一条。”   紫薇叹了一口气,知道小燕子现在也听不进去自己劝告,由金锁扶着自己回了房间。   小燕子看着紫薇的背影,“不理我算了,我还不想理你呢。” 原来还有耗子!   如果上帝再给荆央一次选择的话,她再也不用穿到QYNN世界这种恶毒的诅咒骂人,她睁开眼,看到的仍旧是价值连城的屏风,古玩,还有复古的绣花蚊帐。   掀开蚊帐,就见两个嬷嬷安静的站在床脚处。见到她掀开帐子的动作,忙请了安,一个嬷嬷上前挂起蚊帐,伺候着穿衣,另一个嬷嬷出了内间,叫早侯在外面的宫女端着洗漱的用具轻手轻脚的进屋,伺候着洗漱。   梳洗完毕,顶着那不算轻的旗头,坐到餐桌前用早膳,荆央看着这些精致的菜肴,再一次的相信历史上对乾隆孝顺的记载,因为即使是太后,这样的早膳也算得上是极其的奢华。   用了早餐,便有宫女快速的撤了东西,荆央有些疲倦的闭了闭眼,就见晴儿领着两个宫女走了进来,一甩帕子,“晴儿给老佛爷请安。”   “免了免了,”荆央带着一脸温和的笑意道,“晴儿啊,哀家面前不用如此的拘谨,坐吧。”   “谢老佛爷,”晴儿不傻,虽然老佛爷对自己是万分宠爱,可是这里是皇宫,该守的礼不守,最终也只能是死路一条,老佛爷对自己的宠爱本就建立在乖巧懂事之上,如果自己不懂事,不乖巧了,那么这份宠爱也就会消失于无形。   现在的她没有锁仪仗的,唯一仪仗的便只有老佛爷的宠爱,所以她更加要明白老佛爷的喜好,一步也不可踏错。   比如说,老佛爷是一个喜欢讲究规矩的人。   无规矩不成方圆,这是做人最基本的道理,也是老佛爷对宫中之人最低的要求。   “禀老佛爷,皇后娘娘领各宫娘娘,格格来给您请安。”一个太监走进来跪下道。   荆央这才想起,古代是有媳妇给婆婆请安的规矩,而宫里更是要求严格,她点了点头。   太监明白,立刻躬身退下,宣等在宫外的娘娘们觐见,经过昨儿还珠格格这么一闹,今天这个宫里可不安静,这些娘娘们恐怕都想看出老佛爷今儿个的心情,以及对那两个格格的看法。   想要那两个格格不好过的,宫里大有人在,想要救她们的,除了延禧宫和景阳宫那两位,可能也没人了。   品阶不够高的嫔妃格格们除非太后召见,不然是没有资格来请安的,而皇后为六宫之首,自然是有资格判定谁能来请安,谁不能。   荆央看着眼前一拨拨行礼的女子,面色不变,她可没有某些穿越女主角的天真善良,在这种时候宣扬什么人人平等,除非她脑残了,封建社会哪来的人人平等,她需要做的就是怎么扮演好一个太后,然后在游戏完结后回到自己的世界。   皇后,贵妃,妃子,嫔,然后是格格,这些女人让荆央明白一件事情,那便是皇家出品,必是精品,一言一行,确实不辱皇家风范,想到那个还珠格格,她就觉得头疼,给嫔妃格格们赐了座,说了会话,当着众嫔妃的面赏了皇后一串佛珠,纯贵妃一副手镯,便叫众人跪安,只留下皇后与她身后的格格。   因为皇后刚才看自己的眼神欲言又止,恐怕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自己。   纯贵妃向来不受宠,虽然生了一个格格两个阿哥,但是近些年皇上几乎不到自己的宫里来,她也没有想到向来对自己不咸不淡的老佛爷会赐给自己东西。   她看了眼面色不怎么好看的令妃,今天早上老佛爷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即使她的肚子里还有着一个龙种。   向来对自己冷淡的嫔妃们此刻也带着笑意与自己交谈,纯妃也仿佛不知道之前她们的冷淡,有礼而不疏离的回应着,捂着手腕上的手镯,有些忐忑不安,老佛爷的用意究竟是什么,她赐给皇后佛珠,是想告诉嫔妃们皇后在六宫中至高无上的地位,可是赐手镯给自己又是什么意思。   待回了宫,纯贵妃才一脸不安的问身边的嬷嬷,“嬷嬷,你说太后她老人家是什么意思?”   嬷嬷也是在宫里呆了二十多年的老人,她一脸笑意的回答道,“娘娘你忘了老佛爷的话了吗,据说这镯子具有治病养身的功效,您近来身子不是不怎么爽利吗,这是老佛爷的恩宠,您只需要记得这一点就可以了。”   “老佛爷的恩宠……”纯贵妃恍然,是啊,她只是一个妃子,不管老佛爷想要做什么,自己也无法反对,她所要做的,就是记住老佛爷的恩宠,其他的,想太多做太多,就是错。   话分两头,慈宁宫里,荆央听到皇后说身边的少女叫兰馨时再次感慨不愧是QYNN的世界,当皇后隐晦的提起兰馨的婚事时,她已经没有惊讶了,这种刺激似乎遭受多了,自己反而变得麻木起来。   “哀家不知道放个白狐的男人算不算好男人,”荆央看了眼面带红云的兰馨,是个漂亮的小姑娘,怎么能让一只耗子给糟蹋了。   “既然是在皇后身边长大的格格,自然是与一般王府格格不同,既然等些日子有个小型的文武比赛,等到那时再看,这女人的一生不是小事,细细考察一下不是坏事,”荆央想起梅花烙里面的故事情节,皱起了眉头,“哀家可不相信什么放白狐的故事,就算他真的放了一只白狐,又能代表什么,他善良?在这个世道上,善良的人往往更能做正常人都不能做的傻事。”   皇后听出老佛爷语气中的不以为然,想来老佛爷对那个皓贞是知道些什么,不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谨遵皇额娘教诲,”皇后心下决定要好好的查查这个皓贞,经老佛爷这么一说,放白狐也的确没什么了不起,这也就是放了一个小畜生而已。   “你明白就好,”荆央道,“走吧,扶哀家到御花园走走,说说话。”   皇后一听,自然是惊喜万分,小心翼翼的扶着荆央,身后跟着兰馨,晴儿,还有嬷嬷宫女太监侍卫一大堆,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就这么招摇的出了慈宁宫。   荆央看着眼前的一草一木,这就是两百多年前的中国封建王朝,这种顶级的奢侈,这个高墙大院,埋葬了多少女人的青春?   荆央其实是庆幸自己成为了一个太后,而不是某位嫔妃,因为她不知道,一个被很多女人使用过的男人是否值得她去勾心斗角。   在这个时代,除了那些脑残主角,是没有一对一的夫妻的,与其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她不如不要爱情,这个皮囊除了老了一点外,其他的一切都让荆央很满意,更何况,她只是来看戏,顺便改改剧本而已。   御花园的景色还是很不错,荆央就当自己免费旅游了一次,就是旅游的时间有些长而已。   荆央的好心情维持的时间并不长,当她看到桂嬷嬷与容嬷嬷一身狼狈跌跌撞撞向这边跑来时,眉头就皱了起来。   突然,后面飞来一只鞋子,没有砸到容嬷嬷,却扔到了荆央的面前。   荆央不用猜就知道这鞋子的主人是谁,而从皇后的表情上看,恐怕也是知道的。   至于两人身后的兰馨与晴儿却是一脸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她们是没想到这皇宫里面竟然还有这么豪放的女子。   “容嬷嬷,你给我站住,”小燕子一面追着容嬷嬷,一面脱下另一只鞋子,还没有扔出去,就听到一声怒喝。   “放肆!”荆央看着年级一大把的容嬷嬷与桂嬷嬷被一个小丫头弄成这样,心中的火突突的冒,这小燕子就算不懂事,也不该这么对待老人,幼儿园小孩子都懂的道理,她竟然都不明白吗?   天真善良率直?!   依她看就只有刁蛮,任性,不可理喻!   小燕子一看,吓得立马扔了鞋,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不由得在心底大呼倒霉,自己怎么就碰到这个老姑婆了。 太后攻心计   荆央觉得穿越大神一定不待见她,不然怎么到哪都能遇到NC,看到跪在地上的少女,她颇为头痛的想,看来不搞定这些NC们,她也别想过些安静的日子,穿成太后已经是件杯具的事情,没道理还要她天天都“偶遇”NC吧?   御花园的这一个角落在这个时候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的人都等着大清朝地位最高的女性发表她的旨意。   “桂嬷嬷,容嬷嬷,你们都起来吧,”荆央看了眼满身狼狈的两人,也没叫跪在地上的人起来,转身对后面的太监道,“桂嬷嬷在哀家身边也伺候了几十年了,容嬷嬷也是皇后身边的老人了,你们马上宣太医,哀家没道理让为我们皇家付出几十年的老人就因为这种不知所谓的人受伤。”   这话很明白的说明两位嬷嬷的地位,同时也表明,你还珠格格在这个宫里,根本也就算个不知所谓的人。   皇后本就担心容嬷嬷,此时听到太后的话,才敢打量着容嬷嬷,担忧的问,“容嬷嬷,你有没有受伤?”   在这深宫中,真心待她好,为她考虑的人没有几个,如果没有容嬷嬷,自己这个皇后真的是没有一个真心待她好的人了。   “小燕子,你不要闹了。”假山后面,传来几个人的呼唤声,站在荆央身后的兰馨与晴儿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这五阿哥与小燕子虽然已经有了婚约,可是这常常厮混在一起,实在是有些逾越了。   永琪尔康跑过假山,“小……”   永琪看到眼前一行人时,顿时僵住了,立马单膝跪下,“永琪给老佛爷请安,给皇额娘请安。”   “臣给老佛爷,皇后娘娘,各位格格请安。”尔康一见这个状况,心中大呼不好,忐忑不安的等着老佛爷发话。   荆央看着走在最后的紫薇也向自己请安,跪在地方发着抖,她的目光落在紫薇身上,语带叹息,“紫薇,你真是让哀家太失望了,我以为你是个知书达理的女子,结果今天你就和还珠格格闹出这么一出,你可知桂嬷嬷与容嬷嬷的年龄足以坐你们的奶奶,面对老人,你们不知道最基本的尊重吗?”   紫薇的面色顿时惨白如纸,想起昨天老佛爷看自己时的慈爱眼神,再想到老佛爷的话,她心底也是一阵愧疚,是啊,容嬷嬷与桂嬷嬷年纪都这么大了,被这么一闹,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情,自己真应该劝住小燕子的。   “紫薇……知错。”紫薇头伏到地上,咬着下唇,“请老佛爷责罚。”她不敢抬头,她害怕自己这位“奶奶”对自己露出失望的眼神。   荆央眼神一转,看向跪在地上,满脸不服气的小燕子,语气瞬间带上严厉,“桂嬷嬷与容嬷嬷是哀家派去的人,就算是平日公主嫔妃也要给她们几分薄面,今天还珠格格竟然当着哀家的面对两位老嬷嬷如此无礼,你这是对哀家的安排不满吗?!”   “老佛爷,小燕子……”永琪的话没说完就被荆央打断。   “五阿哥!”荆央怒喝道,“我大清的子孙,都知道什么叫孝顺,你永琪为了这么一个民间不知礼数的格格,数次顶撞哀家,好,很好,愉妃教导的好儿子!”   在后宫,母以子贵,子以母贵,母亲失宠影响儿子,但是儿子做错了事情,同样也影响母亲在皇帝面前的宠爱,荆央这话就显得十分严厉了,皇后一听这话,就知道老佛爷对这个永琪极其不满,愉妃向来在后宫是不受宠的主儿,而且永琪早些年是养在前皇后名下的,而太后说这话,是故意为难五阿哥了,同时也是在威胁五阿哥,如果再这么胡闹下去,吃苦的不是他永琪,是他位本来就不受宠的娘。   想到这,皇后心底一颤,不愧是在这个皇宫里浮浮沉沉几十年的太后,这些手段用得让人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永琪听到老佛爷这样说,在这个宫里待过这么多年,自然明白老佛爷话中的意思,所有对小燕子的担忧化为自己对母妃的愧疚,他双膝跪下,一字一顿道,“永琪、知错。”   福尔康眼神微闪,他能够肯定,如果自己这个时候再多说一句话,老佛爷对自己话一定会温柔但是却不会客气。   荆央不是原著中的那个只会被小燕子气得发晕的太后,竟然她成了中国后宫历史中最幸运女人之一,她就会让自己过得更舒心,面对这些脑残们也不需要委屈,多的是手段对付他们。   一个注定做不了皇帝的阿哥,一个包衣奴才,虽然她不明白一个带刀侍卫怎么就成了琼瑶小说中难得的青年才俊,这紫禁城里的禁卫军可都是八旗子弟,这福尔康扔在这堆子人中也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吧。   想到这,荆央就想起更多的不可思议的地方了,剧中不是说乾隆极为喜爱这位五阿哥,可是在琼瑶小说中就显得匪夷所思了,喜爱的一个儿子会赐给他一个无权无势吾背景的汉人孤女?会在后面赐给他一个四品官员的女儿,而且这个陈知画也是一个汉族女子,虽然在乾隆时期满汉不能通婚这个条例执行得不那么严格,但是好歹永琪是个阿哥,就算是个不受宠的阿哥,也不至于在赐婚上这么寒碜吧?更何况这陈知画还做的正福晋,一个阿哥的正福晋是个汉人女子?就连八旗子弟的正福晋也很少有汉人的,这永琪是大清受宠的阿哥,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荆央觉得,这是《还珠》N大疑团之一,无人能解。   还是说,在以爱情为主的小说中,什么宫廷礼仪,什么家庭责任,什么国家事宜,都不过是布景板,在主角生活中就是一阵风,刮过就算?   在心底吐槽完毕,荆央端着高高在上的太后架子,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束缚这么天真,这么美好,这么率直的还珠格格有多么的冷酷,多么的无情,多么的冷血,多么的残忍,不紧不慢道,“来人,派些高手守在漱芳斋门外,还珠格格一日不学好规矩,一日不许她出门,也不许有谁去探望她,有急事想见者,除非有哀家或者皇后的手谕,违者打二十大板,谁求情就是与哀家过不去。”   这话够明白了吧,谁站在还珠格格这边,就是在找哀家的不痛快,哀家不痛快了,你们也就别想好过。   这个时候,紫薇不敢说话,尔康不敢说话,就连一直都护着小燕子的永琪也不敢多说一句。   小燕子第一次在遇到这种事情时,身边的朋友,爱人没有为自己求情,她猛的站起身,指着荆央道,“你干嘛啊,我做什么了,不就是推了两下容嬷嬷和桂嬷嬷吗,再说她们也没有受什么伤,你就是想不要我好过,说什么废话,我小燕子还不稀罕什么还珠格格!”   荆央冷笑着看向永琪,语带怜悯,“永琪啊,你看清楚了,这就是你爱的女人,在这个时候,也不会担心她惹怒哀家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这就是你要的爱情,真是让哀家大开眼界了。”她叹了一口气,“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皇后啊,随哀家回慈宁宫吧,哀家也累了。”   荆央不会真的在这个时候把小燕子怎么样,好歹还要考虑道她那位对小燕子新鲜劲还没有过去的便宜儿子。   永琪听着老佛爷的话,心中就像是扎着一根刺,隐隐发着疼。   见老佛爷一行人走远,紫薇才站起身,拉着小燕子的手道,“小燕子,你还是好好学规矩吧,老佛爷都已经生气了,而且老佛爷说的也有道理,刚才你这么对待两位老人家真的不好……”   “什么好不好的,”小燕子一把推开紫薇,紫薇一个踉跄,幸好被身后的金锁扶住。   “我不需要你来教,”小燕子怒气冲冲的看着眼前的几人,“你们刚才谁帮我说过什么话了吗,这时候就别假惺惺的装出一副关心我的样子,哼!”说着,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怎么这样啊?!”金锁不高兴的抱怨,“她害小姐你被老佛爷责备,怎么还这个样子,真是太过分了!”   “金锁,不要说了,”紫薇苦笑着到,“小燕子现在心情不好,她不是故意的。”   “小姐……”金锁见紫薇这个样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闷着生气,那个小燕子以前抢了小姐格格的位置,现在都是格格了,她还这么对小姐甩脸色看,她凭什么啊她!   尔康见着这个场景,微微皱眉,一言不发,而永琪也一反常态,没有追上去。   荆央回到慈宁宫,叫其他的人都退了下去,只剩下皇后与容嬷嬷和桂嬷嬷,她慵懒的拨弄着自己精致的指甲套,“那个还珠格格,你们不用做过激的行为,平日教养别的格格是怎么做的,你们还怎么做,不然以皇帝对那个格格的宠爱,到时有理也不定说得清,哀家倒想看看,这么个东西能闹成什么样!”   得,这用东西形容一个格格,足以表现太后对这位还珠格格的厌恶,容嬷嬷垂下眼想到,平日骂那些干事不利索的宫女太监也不定用上这样的词呢。 所谓真相   教训了小燕子不久后,慈宁宫就迎来了皇帝的大驾,荆央正翻着一本《女戒》打瞌睡,听到门外太监的禀报,把书放在一边,等着这位便宜儿子来找自己。   “儿臣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吉祥,”乾隆偷偷打量太后的表情,很平静,没有发怒的迹象。   “皇帝啊,咱们娘俩可不用这么客气,快来坐着,”荆央叫身后的嬷嬷端来参茶,“这参茶的味道虽不怎么好,可是皇帝你日理万机,这半年不见,你竟然瘦了这么一大圈,自个儿的身子也不好好顾着,这不是让为娘担心吗?”   看着太后一脸的心疼,乾隆心中一暖,这后宫中的女人对他再好,其中有一大半的原因也是他是皇帝,可是只有自己的皇额娘是真心的对自己好,可是自己这个做儿子的却在她老人家回到宫里这几日因为几个丫头生气,着实太不孝了,想起刚才永琪紫薇向自己来求情,乾隆心中有了些不舒服,皇额娘自然不会做过分的事情,看来又是那个小燕子惹皇额娘生气了,真是不让人省心。   “皇额娘,今儿个儿臣听说小燕子又惹您生气了,这个小燕子实在是太不像话了,皇额娘可不能因为这个丫头气坏了身子。”这话中虽然对小燕子带了些维护,但是也少不了一丝责备。   荆央垂下眼睑,微微叹了一口气,“哀家知道你喜欢这个小燕子,也不想为难你,今日看到她竟然在御花园对桂嬷嬷与容嬷嬷大打出手,难免生了气,现在想想,哀家也是冲动了些,或许还珠格格天性如此,竟然如此,就把漱芳斋的禁令取消了吧。”   乾隆一听皇额娘竟然担忧自己的心情而没有大加责备小燕子,而且小燕子竟然对一直服侍在老佛爷身边的老嬷嬷动手,真真是放肆了,桂嬷嬷对皇额娘来说有多重要,他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因为自己一句喜欢小燕子率直的话,皇额娘竟然只是对漱芳斋下了禁令,这让他做儿子的情何以堪?   皇额娘这么为自己着想,那个小燕子还不停的为自己找麻烦,天性率真也不能对老人动手,更何况还是皇额娘身边的老嬷嬷,这桂嬷嬷是皇额娘派去教她规矩了,她动手打桂嬷嬷,不就是看不起皇额娘这番心意,这个小燕子,真是太放肆了。   这么一圈想下来,乾隆哪还有心思为小燕子求情,这个时候他恨不得把小燕子拖去打三十大板,看着皇额娘有些憔悴的容颜,他心里一阵难受,“皇额娘,这个小燕子的确是不像话,这以后皇额娘怎么管教小燕子,朕绝对不心疼,朕知道皇额娘也是为了她好,小燕子就要您费心了。”   荆央叹息着摇摇头,“皇帝,哀家不知道这个格格哪个地方好,或许是这皇宫大院拘了哀家的眼睛,这个还珠格格我会像别的格格一般对待,可是哀家不能像你这样喜欢上她,就当皇额娘让你为难了吧。”   “是儿臣让皇额娘为难了,”乾隆一听自家母亲大人委屈的话,立刻慌了神,“儿臣一定会要小燕子好好学规矩,皇额娘您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   待两人又是一番母慈子孝,乾隆才抱着对母亲满肚子的愧疚出了慈宁宫。   荆央嘴角扬起一抹笑,拿起桌上的《女戒》,看着上面的一条条,看来要还珠格格抄这个《女戒》是明智的决定,这里面的字数可不少。   据说乾隆出了慈宁宫,就把等在外面的永琪紫薇尔康骂了一顿,然后还告诉永琪如果小燕子不好好学规矩,这正福晋的位置她也别想要了,又说紫薇枉费了老佛爷一番心意,居然瞒着小燕子对两位老嬷嬷动手的事情。   这件事,不出一个时辰就传遍了整个后宫,各宫的主子们态度各不相同。   纯贵妃听到这个消息时,只是淡淡一笑,并告诉下人,什么都不要说,也什么也不要做。   庆妃听到这个消息,冷笑两声,“就那几个嫩头小子和慈宁宫那位斗,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令妃摔碎了一个茶杯,但是后来心情又好了起来,因为太医已经肯定她怀里的是个皇子,永琪失宠,对她并没有坏处,至少,自己未出生的孩子就有争夺那个位置的机会。   坤宁宫,皇后安静的绣着一个花样,上面一朵牡丹正娇艳的胜放,她看着身边笑得得意的容嬷嬷道,“老佛爷她老人家对我们是好的,容嬷嬷,你只要记得,孝顺老佛爷就是我们以后的保障,至于景阳宫还有漱芳斋那些人,现在我们不要去管,也不要动手,恐怕延禧宫那位会比我们还要急。”   “娘娘说得对,”容嬷嬷得意的笑道,“无论她再怎么受宠,她也只是一个包衣奴才,后位除非她死,不然别想得到。”   令妃的出身注定了她生前是得不到皇后的位置的,但是如果她是死人,追封一个皇后的谥号,这满朝文武就不会反对,但是既然是死人了,又拿什么和她们斗。   “不,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她生的是个皇子,而她的孩子最后登上那个位置,”皇后小心的勾勒着花蕊,“但是她想要她的儿子成为皇帝,她就必须除掉现在受宠的永琪,你说,最着急的不是她,是谁?”   “娘娘,十二阿哥……”容嬷嬷不解的看着自家娘娘。   “皇上不是傻子,”皇后冷笑,“动作越大,死得越快,而且慈宁宫里还有一位老佛爷,她令妃当老佛爷是死人么?”   容嬷嬷恍然,那个令妃想要掀起大风大浪,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慈宁宫的那位主儿可不是好相与的。   漱芳斋内,不停的传来吵闹声,骂声,紫薇坐在自己的屋子里,听着小燕子越来越过分的话,心中也有些不满,皇上与老佛爷都是自己的亲人,小燕子这样骂,难道就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吗?   “金锁,我们出去走走吧,”不想再听下去,却也不想破坏姐妹之间的感情,紫薇只能选择逃避,因为只有当做没有听到,她才不介意小燕子说的那些话。   走到御花园,清新的空气让紫薇的心情好了一点,金锁看到假山后有一张石桌,忙道,“格格,你走了一会了,要不去那里坐着歇歇吧。”   紫薇想了想,点头道,“也好。”   两人在石桌上坐下,刚说了两句话,就听到假山后传来两个宫女的说话声,觉得听别人谈话不好,紫薇本想离开,但是提到还珠格格这个字样时,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你说还珠格格受宠还是明珠格格受宠?”   “那还用说,当然是明珠格格了,明珠格格可是皇上的亲生女儿呢?”   “亲生女儿又怎么样,皇上可是有好几个女儿呢,依我看,还珠格格可是比明珠格格受宠多了,这明珠格格晋升为格格时就住在还珠格格的漱芳斋里,连单独的寝宫都没有,这整个宫里,哪有指了婚的格格没有单独的居所?而且那个还珠格格那么讨厌,可是明珠格格还算是知书达理的样子,只是她倒霉,摊着一个抢了她格格封号的姐妹,现在人家还比她受宠。”   “什么知书达理,”这个声音中带上了些不屑,“和那个还珠格格在一起的人,知道什么叫知书达理,一点格格的样子都没有,就连延禧宫才几岁的和静格格都比这个格格表现得好。”   “其实这位明珠格格还不错,就是被那个丢人现眼的还珠格格连累了,真不知道这个明珠格格怎么想的,当初那个还珠格格被皇上错认为女儿时,她可连辩解的意思都没有,当时我还在场,那个还珠格格被人称为格格的时候可是高兴得不得了,那时那还记得明珠格格这个姐妹啊,我看,就只有明珠格格那么傻,真把还珠格格当成姐妹了。”   “嘘,别说了,被人听到我们就要掉脑袋了,我们走吧。”   假山四周再次变得一片寂静,紫薇听完两个宫女的谈话,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   “当初那个还珠格格被皇上错认为女儿时,她可连辩解的意思都没有,当时我还在场,那个还珠格格被人称为格格的时候可是高兴得不得了,那时那还记得明珠格格这个姐妹啊”这句话就像是一个魔咒,让紫薇的心里压抑得难受,小燕子那个时候,真的连一丝辩解的意思都没有吗?   “小姐……”金锁见到紫薇这样的脸色,有些不平道,“其实这件事情,我很早就听说了,小燕子那么自私,你……”   “别说了!”紫薇无力的坐在石凳上,难道,真的是自己太傻了吗?小燕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很多东西,一旦有了缝隙,就难以修补,到最后,这个缝隙只会越来越大,最终无力修补。   荆央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宫女,微微一笑,“你们做得很好,桂嬷嬷,带她们下去领赏银。”   不怕打,不怕骂的小燕子,在你骂我老姑婆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应该做好准备了,我荆央可是很不喜欢这个名词呢。 生病了?   所谓比武,总不能没有名头,于是大清朝的皇帝陛下便安排了一场好戏,“刺客”君在这个时候做出了不可泯灭的卓越贡献,荆央隔着帘子,看着跪在地上的青年,嘴角不可抑制的抽搐起来。   果然还是应该说命运是很强大的么?听着便宜儿子夸赞完颜皓祯有勇有谋,她揉了揉额头,她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不要皇帝赐婚。   她看了眼站在皇后身后脸颊微红的兰馨,在心底叹息,即使贵为公主格格,在这种社会环境下,也不见得有幸福的婚姻,只是一个放白狐的传说就在这个皇宫里掀起一股风浪,这让荆央就不明白了,要放就放白虎,放只白狐有什么厉害的?   “皇额娘,臣妾查过这个皓祯,今年二十岁,又是硕亲王府的嫡子,文武双全,虽说不是真正的皇亲,但是将来必定前途无量,府上也没有通房,配兰馨倒也不算降了身份。”皇后把自己打听的大致内容讲了出来,从言语上,荆央听出她对这个皓祯是极满意的。   荆央从桂嬷嬷手上拿过一张纸,递到皇后手中,“这是哀家找人查的,你先看看再说。”   荆央其实是不明白这个皓祯的,在原著中他极爱白吟霜,但是又为什么会在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大戏里博得头彩?如果是为了王府未来,他又为何会在后面因为一个白吟霜触怒皇室尊严,不顾王府的安危?   说好听一点,可以说这是一个矛盾的男人,说难听一点就是优柔寡断,脚踩两只船。   “这个……这个皓祯……真是太放肆了!”皇后已经气得话也说不全,她身后的兰馨也看到了纸上的内容,红晕的脸已经变得煞白,她无助的看着荆央,如果皇上把自己赐婚给那个完颜皓祯,自己怎么办?   乾隆不知道帘子下面的女眷们心思已经发生变化,他正高兴的夸奖着完颜皓贞,“很好,完颜皓祯有勇有谋,文武双亲,朕决定……”   “老佛爷,老佛爷,你怎么了?”   “太医,快宣太医!”   乾隆没说出口的话便被这一声声的惊呼下打断,素来孝顺的他听到女眷们的惊呼,面色大变,匆匆走下龙椅,向帘子后走去。   一掀帘子,就看到老佛爷面色苍白的靠着椅背,嫔妃,宫女太监们乱作一团,本就担忧太后,又看到现在这个样子,乾隆心头火起。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抬软榻来,把老佛爷抬到寝宫,快叫太医来,”皇后怒斥道,“快点!”   眼见着还有一个知道处事的,乾隆心头的气消了一点,走上前叫两个大力太监抬着软榻匆匆向慈宁宫的方向走,太后是女眷,自然不能再这里召太医,幸而慈宁宫离这里也不是很远,不然……乾隆摇了摇头,把心底那些不好的想法全部扔掉,脚步匆匆的领着一干嫔妃格格阿哥们到了慈宁宫。   留下一干大臣面面相觑,硕亲王心中隐隐有种不安,刚才皇上没有说出口的话,应该是为皓祯赐婚,而赐婚的对象就是兰馨格格,这兰馨公主是养在皇后身边的,封号下来必然会是和硕公主,真不知道这次老佛爷的病严不严重,如果严重的话,就麻烦了。   慈宁宫的寝宫内,几个太医给昏迷的太后把脉后,心下松了一口气,在面色焦急的皇帝陛下面前行以一礼后道,“皇上,老佛爷并不大碍……”   “没有大碍,没有大碍皇额娘怎么会晕倒,”乾隆气得一拍桌子,“你看皇额娘现在的样子像是没大碍吗?”   “皇上息怒!”几个太监咚咚的跪下来,连带着旁边的嫔妃阿哥格格也跪了一地,“皇上息怒。”   晴儿没有与太后在一起,所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见太后晕倒被送回慈宁宫,心里又急又慌,一条手绢都快揪成麻绳,因为凤塌上蚊帐是放下来的,所以她看不清太后究竟怎么样了,越想越急,这些年来老佛爷对自己一直很好,自己的待遇比一些嫔妃生的格格还高一等,如今太后这个样子,她心中的难过几乎难以抑制。   “皇上,老佛爷只是近些日子心火上升,夜不安寝造成身子有些虚弱,只要要老佛爷好好休养,让老佛爷心情愉快就没什么事情了,”太医这话说得有些颤抖,显然是被龙气威慑到了。   “心火上升,夜不安寝……”乾隆细细想近些日子发生的事情,皱起眉头,看着跪在地上阿哥格格们,令妃不在,永琪也不在。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五阿哥去了哪?”作为阿哥,在老佛爷生病竟然都没有担忧的意思,“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手一扫,一个上好的雕花细瓷瓶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众人此时是大气也不敢出,跪在角落的紫薇身子更是抖了抖,她自然知道五阿哥在什么地方,如果被皇阿玛发现永琪这个时候在漱芳斋,她已经不敢想下去。   尔康,对,刚才发生的事情尔康一定也知道,他一定会去通知永琪,希望,希望永琪能赶得及。   “小燕子,小燕子,你不要这样,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是无拘无束的燕子,是快乐的燕子,是这皇宫束缚了你,可是再忍一忍,只要你学好了规矩,皇阿玛就会放你出来,老佛爷就不会再责怪你,小燕子……”永琪把小燕子一把搂入怀中,任怀中之人捶打着他的胸口,虽然疼,但是这种能抱住心爱之人的满足感,是什么也不能比拟的。   “你走,你走,你做你的阿哥去,我要出宫,再也不做什么还珠格格,我要做我的小燕子!”小燕子又气又怒的想要推开永琪,“什么皇阿玛,什么老佛爷,我通通不管了。”   “小燕子,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永琪扳着小燕子的肩,言辞恳切道,“小燕子,皇阿玛对我们那么好,难道你忘记了吗?还有老佛爷,那是我们的长辈,你不应该这么说她。”   “什么奶奶,民间哪个奶奶会逼自己的孙女学这些乱七八糟的规矩,皇阿玛早已经不是对我好的皇阿玛了,自从那个老佛爷从五台山回宫后他就变了,他不再对我好,总是惩罚我,说我这不好,那不好……”小燕子说着,语带哽咽,“永琪,我们一起离开这个大牢房好不好,再也不回来了,好不好?”   “小燕子……”永琪未说出口的话被突然闯进来的尔康打断,“五阿哥,老佛爷晕倒了,皇上还有各宫的娘娘阿哥格格都在慈宁宫候着,你现在快点过去。”   “老佛爷晕倒了?”永琪大惊,小时候老佛爷对自己也算是宠爱,如今老佛爷年近七十,现在晕倒恐怕不会是什么小事,想到这,他松开小燕子,大步匆匆踏出慈宁宫。   小燕子懵了,那个老太婆生病了?不就是生个病,至于弄得整个宫里人都不安宁吗?   尔康看着站在原地的小燕子,叹了口气,跟着匆匆走了出去。   慈宁宫内气氛很压抑,姗姗来迟的令妃被皇帝怒斥一番,言曰不孝,令妃脸色苍白,却无一人敢在这个时候求情。   荆央躺在塌上把外面的动静是听得清清楚楚,那些太医恐怕是实在诊断出自己的病症,想着这几天宫里发生的事情,才说什么心火上升,真是些人精。   她的本意是想打断乾隆的赐婚,不过太医对乾隆说自己的这些病症,就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还珠格格近些天惹怒她的一些列事情,这恐怕让素来孝顺的乾隆皇帝心里憋着一口气,而且这口气他现在还必须憋下去,谁叫他当初说小燕子天真率直,如果现在责罚小燕子,就等于打他自己的脸,但是这口气他总会在以后的日子发出来,只不过,希望这位还珠格格明白一个道理,伴君如伴虎。   到了这个世界,她不是来做圣母的,她只做合自己心意的事情,没必要为难自己。   “五阿哥到。”   太监的声音让荆央明白,叉烧君来了,她一直不喜欢这个人,没有责任感的男人,他就不算个男人。   一个人为了一己私欲,不顾亲人,不顾国家,与文成公主比,与王昭君比,与花木兰比,都觉得这个男人活着都是浪费资源(TAT,偶杯具的激动了)   “孽子,给朕跪下!”乾隆同志怒了,整个慈宁宫又是一阵死寂。   荆央听着便宜儿子对叉烧君一番责备,轻咳出声,以示她醒了。   “皇额娘,皇额娘,您醒了?”乾隆走到床边,掀开帘子,太医太监阿哥们纷纷垂下头,不敢直视。   荆央皱了皱眉,声音虚弱道,“叫他们都退下吧,留皇后还有晴儿丫头就行了……紫薇丫头也留下吧。”   紫薇一听老佛爷要留自己,心中五味陈杂,老佛爷生病与小燕子也有关,想到老佛爷已经年近七十,却还因为小燕子气成这样,她心中的愧疚就像是潮水般淹没了所有。 探心(修BUG)   谁也不知道老佛爷留下紫薇的用意,按理说老佛爷不喜欢小燕子,自然对紫薇没有好感,现在老佛爷留下紫薇,难道是为了私下管教紫薇?   尔康见到永琪垂头丧气的从慈宁宫出来,却没有看到紫薇的身影,有些惊慌失措的把永琪拉到一边,“五阿哥,紫薇呢,紫薇在哪里?为什么没有和你们一起出来?”   五阿哥还没有从皇帝对他的训斥中走出来,听到尔康急躁的声音,压抑着心底的不耐道,“老佛爷把紫薇留在里面了,你不用担心,老佛爷不会对紫薇怎么样的。”   “现在留在慈宁宫的只有紫薇还有皇后,我怎么不担心,怎么不焦急,紫薇那么柔弱,那么善良,如果老佛爷想要对她做什么,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尔康越想越可怕,他想起老佛爷对小燕子的不喜,小燕子与紫薇是一体的,如果老佛爷不喜欢小燕子,自然不会喜欢紫薇,现在紫薇居然一个人留在慈宁宫,不知道老佛爷会样对她。   “尔康,你冷静一点好不好?!”永琪听到尔康把老佛爷想得这么不堪,心底有些不舒服,“老佛爷是我们大清的太后,她不会对紫薇乱用私刑,尔康,这是皇宫,你说话的时候动动脑子行不行?”   “我动不了脑子,也不想动脑子,只要一想到紫薇在慈宁宫,我的大脑里就全是担忧,什么理智,什么冷静通通没有了,”尔康睁大眼睛,鼻孔也因为激动一扇一扇的(为毛我会想到某种肥胖的动物?),“五阿哥,如果里面的人是小燕子,你也会和我一样不理智,不冷静,不行,我一定要进去看看。”   “我也担心紫薇,紫薇是我的妹妹,我这么会不担心,”永琪拦住冲动的尔康,“况且这是慈宁宫,你用什么名义进去,你这样太放肆了。”   “我放肆?”尔康一把推开永琪,“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担心紫薇,我只知道,现在的我担心得不得了,如果你当我是朋友的话,你就不要拦我!”   “尔康,你说的是什么话?!”永琪不敢置信的睁开眼,“你怎么不担心紫薇了,你……”   “五阿哥,福侍卫,这里是慈宁宫,你们还是要好好控制自己的音量,毕竟……”纯贵妃看了眼走得不远的诸位阿哥格格嫔妃们,“老佛爷病还没有痊愈呃,在这里吵吵闹闹可不太好。”   “永琪给纯贵妃请安,”永琪看清来人,神色一惊,忙行礼请安,纯妃在宫里是个安静得过分的主儿,可是就是因为这份过分的安静,让她在这个宫里成为地位仅次于皇后的女人,与令妃并称为贵妃,虽然不受宠,但是在这宫里也算是说得上话的人,平日不说话的人,如果说了话,那必然要多多考虑一些,现下她这算是对自己与尔康的提醒吗?   “臣给贵妃娘娘请安。”尔康没有想到这位向来不多言的贵妃竟然这么直接的指责自己与永琪,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安。   “起身吧,”纯贵妃脸上带着温婉的笑,缓缓从两人身边走过,但是永琪却能察觉出,这位纯妃的眼神可没有她的笑温和。   纯贵妃生了两个阿哥,一个格格,在这宫里向来低调行事,现在就连这样一个人都会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在皇阿玛那失宠了吗?   纯贵妃可没有兴致去猜想永琪心里想什么,她走在青石板路上,本来有些不舒爽的身子似乎在这个时候也显得轻松不少。   “娘娘,你刚才怎么会那样与五阿哥说?”她身边的嬷嬷有些不解,娘娘向来不喜欢与宫里的阿哥深交,今个儿是怎么回事,说那样的话,不是有责备五阿哥与福尔康之意吗?   纯妃状似观赏风景般看了眼四周,随即摘起身边的一朵纯洁的白色花朵,“那个地方是慈宁宫,他们两个的争吵可是被慈宁宫躲在角落里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娘娘,你的意思是……”嬷嬷大惊。   “当然,老佛爷不喜欢五阿哥与令妃,那么五阿哥这辈子就不要再想那个位置了,至于那个福家的侍卫,更是没什么前途,老佛爷留下紫薇格格的用意可是深着呢,”纯妃把玩着手中的花,“在这个时候咱老佛爷面前讨个乖,讨个巧,没有坏处,你可要知道,贵妃这个位置没有实权就什么也不是。”   嬷嬷虽然不全明白自家主子话中的意思,但是有一点她却是明白了,只要老佛爷对娘娘满意,这个后宫,娘娘就是仅次于皇后的女人。   纯妃心底可是明白一个道理,令妃她再受宠,可是这宫里做主的是太后,而且在这个皇宫里,哪有一直受宠的嫔妃,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这是后宫女人都应该明白的事情,不是吗?她令妃不明白,到最后总会有现实让她明白。   这厢纯贵妃在计量着,那厢荆央靠在床头,一边享受着宫女轻重适中的按摩,一边打量着坐立不安的紫薇。   “紫薇丫头,你知道哀家为什么要留下你吗?”荆央不待紫薇回答,就叹了一口气,“你没怨哀家偏心,自见到你和小燕子,哀家就知道你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孩子,可是没想到你竟然整日与小燕子在一起胡闹,你可知这整个后宫被还珠格格的胡闹弄得乌烟瘴气?”   紫薇从凳子起身,跪在地上,“紫薇知错。”   “你知什么错,你错在哪?”荆央猛的咳了起来,显然是受了不小的刺激,皇后见状,忙走上前,轻轻拍着荆央的背,“老佛爷,您慢点说,紫薇不是小燕子,她读了不少书,一定能听进去您的一番苦心,您的身子还没好,也不是多大的事,气坏身子就不好了。”   紫薇听了皇后的话,一时心里说出的怪异,原来皇后不喜欢自己,也是因为小燕子吗?在皇后的心里,自己是能听话的人,只是小燕子,才会让自己也一样不得后宫的人喜欢吗?   “是啊,老佛爷,”晴儿见荆央这个样子,也担心的劝慰道,“我一眼见着紫薇格格,就觉得她是一个难得的女子,您有这样一个孙女,让晴儿都担心你会不会更喜欢紫薇,不喜欢晴儿呢。”   老佛爷似乎在两人的劝慰下舒缓了心情,她呼吸平静下来,轻声叹息道,“我也可怜紫薇这丫头,这些年也不知道在民间吃了多少苦,想要补偿,可是这丫头又与那个还珠格格姐妹情深,哀家也不好强留她在自己身边,唉……”   这话说得很委婉,紫薇也不傻,她自然听明白太后是想补偿自己,想留自己在身边,可是留小燕子一个人在漱芳斋……   “紫薇,这可是天大的好事,而且老佛爷现在身子不爽利,我们不是应该好好服侍老佛爷吗?”晴儿是个冰雪聪明的人物,老佛爷的意思她十分明白,便故意给紫薇一个叫她答应的眼神。   紫薇想起床上躺着的妇人是自己的奶奶,她虽然严肃,可是言语中也带着对自己的关爱,她虽然不喜欢小燕子,却是在心里接受了自己,也承认了娘亲的存在,这样一位慈爱的老人,自己怎么忍心伤她对自己的一片心意?   “紫薇想留在老佛爷身边一段时间,好好服侍老佛爷,希望老佛爷成全。”紫薇眼眶微红,这是自己的奶奶啊。   “傻孩子,哀家不是要你服侍,哀家只是想体会一下天伦之乐,在民间,你还应该叫哀家一声奶奶呢。”荆央觉得,自己这话如果不能让眼前这位圣母紫薇感动,这个世界就不是QY世界。   果然,紫薇一听荆央的话,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奶奶……”   皇后蹲下身,拭去紫薇脸上的泪,叹气道,“紫薇格格,你是大清的格格,老佛爷仁慈,在这个时候叫老佛爷奶奶也是好的,本宫也明白你是真心敬爱老佛爷,可是有别的人在场时可万万不能这么叫,会给你自己带来麻烦的。”   “谢皇额娘教诲。”紫薇不明白皇后会好心的提醒自己,但是这个时候,她不会忘记以前学的规矩,在这个时候,一定要行礼谢恩。   皇后显然也对紫薇的懂规矩很满意,她侧眼看到太后满意的眼神,看来自己这么做,是符合老佛爷心意的,她开始有些明白老佛爷的意思,松弛有度,不能降了皇后的威严,可是该温和的时候还是要温和。   晴儿一边为荆央按着肩,一边道,“老佛爷,现在晴儿可是有伴了,要不晴儿就让紫薇格格住晴儿旁边的那个阁楼吧,这样我与紫薇离得近,平日也好说说话儿。”   “好,好,晴儿也多教教紫薇宫里的一些规矩和行事,我大清的正统格格可不能让别的人瞧不起。”荆央眼睛眯了眯,“你们都自己安排,哀家有些困了,都跪安吧。”   在蚊帐放下的一刻,荆央的脸上哪还有一丝病色,她眼神清明,微微一笑,她想要看看,皇家的血脉是不是真的有特别之处。   所谓金兰姐妹,又有多么的坚定。 心战   整个后宫近日来都是议论纷纷,同时宫女太监们更是小心翼翼,慈宁宫的老佛爷生病,而且取消了各宫的请安,能见到老佛爷的除了皇帝就只有皇后与纯贵妃。   令妃抚着微微隆起的肚子,气得把桌上的茶杯一把扫在地上,刚才自己去请安,竟然被慈宁宫的人拦了下来,那些宫女太监对自己的态度着实可恨!   旁边伺候着的宫女见到这个状况,身子微微一抖,恨不得立马缩到角落里面去。   令妃不是傻瓜,老佛爷对自己的不喜与小燕子一定有关,以前自己在老佛爷面前不是最受宠,但是也不至于受到这样的对待,前两日还从慈宁宫那边的人传来老佛爷打听是谁把小燕子引进宫的事情。   令妃忆起自己曾经说过小燕子眉眼像皇上的话,也是那个时候小燕子被封为格格,想到这,她心底一凉,老佛爷肯定也是知道这件事情,而且这半年来,自己与漱芳斋的两位格格走得那么近,老佛爷自然是十分不喜。   令妃心下有些慌,与小燕子走近一些自然是因为五阿哥的关系,自己对紫薇好,当然是因为皇上喜欢体贴的女性,可是她却忽略了老佛爷的心思,老佛爷是极不喜欢不懂规矩的人,她怎么把这一点给忘了?   正当令妃越想心越凉的时候,就见自己身边的贴身宫女绿烟匆匆的走了进来,还没行礼就被她打断,“你们全部下去,绿烟,先说说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绿烟待屋子里的宫女太监们都退下后,才一脸惊慌到,“娘娘,刚才慈宁宫里传出消息,老佛爷要皇上升婉嫔为婉妃,现在正在慈宁宫里与皇上商量这件事情呢,而且着两天老佛爷也见了纯妃。”   “什么?”令妃大惊,站起身问道,“这个消息你能确定吗?”这个妃子不是八旗出生(貌似是汉人来着,有出错之处请大家指出,还有她在这里提位分的时间与历史不符,大家华丽的无视吧),老佛爷为什么突然会向皇上要求提升这婉嫔位分。   令妃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虽然纯妃出生不高,但是却是在先帝时就已经被服侍在了皇上的身边,而且这些年来一直安安静静,同时还生了三个孩子,这已经足以让她有让老佛爷高看的资格。   本来除去不受宠的皇后,还有不受重视的纯贵妃,自己就是后宫位分最高的女人,现如今老佛爷的态度改变,自己在这个宫里说话可就没有以前有用了。   “还有别的什么事情吗?”令妃深吸了一口气,坐回贵妃椅上上,不停的提醒自己冷静,事情还没有这么糟糕,自己一定要冷静。   “还有……刚才颖妃向太后请安,太后已经让她进了慈宁宫,”绿烟咬了咬牙,“据说,当时皇上也在慈宁宫,颖妃娘娘与皇上交谈得很愉快。”   “颖妃!”令妃皱眉,颖妃无子,虽然是蒙古镶红旗人,皇上对她无甚宠爱,老佛爷对她也不重视,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出生好,在这个宫里不知道还有没有她的位置,今个儿老佛爷究竟想要做什么?   相比于延禧宫里令妃的坐立不安,慈宁宫里倒是其乐融融,太后身子虽然还是比较虚弱,但是因为紫薇与晴儿的陪伴,还有皇后的悉心照顾,神色已经好了不少,乾隆见到老佛爷气色好了很多,心底也松了一口气。   见到皇后脸色苍白,神色也憔悴了不少,乾隆想起这些日子来对太后的悉心照顾,看皇后的眼神也柔软了不少,对身边的太监道,“皇后悉心照顾皇额娘,孝心可嘉,就把前些日子高丽进贡千年老参送到坤宁宫去。”   皇后一听,顿时眼眶微红,近些年来,皇上很少主动赐礼节外的东西给自己,如今听到这样的话,难免心生激动。   乾隆见皇后受宠若惊的样子,才想起这些日子里对皇后的冷淡,心下对皇后也生了几分怜惜,忙起身亲自扶起皇后,“皇后,快起来,是朕冷落了你。”   荆央微笑着看着这一幕,再看着坐在一旁不说话的颖妃,“颖妃近些日子身子可是清减不少,你可要注意身子。”   “臣妾多谢老佛爷关爱,臣妾没事,”颖妃不过是例行每天要做的事情,去慈宁宫请安,前两日被驳回,不知怎么的,今日就被接见了,而且她没想到的是,皇后也在。   她与皇后虽然没有多少交情,但是两人都是正统的八旗女儿,可是这个宫里受宠的大多是汉人女子,看到憔悴的皇后,便想到了自己,不免心生唏嘘。   不一会,就听到皇上请安的消息,她本是要回避的,可是不明白老佛爷为什么把她留了下来,她是真的看不懂老佛爷的用意,这些年来,老佛爷一直不重视自己,怎么这次从五台山回来,倒亲近起几个从前不怎么重视的嫔妃来?   皇帝听到老佛爷对颖妃的关爱,转头仔细打量颖妃,好些日子不曾召见过颖妃,如今一看,起色果然不怎么好,于是,乾隆君大手一挥,又赐了不少东西给皇后与颖妃。   后宫女人得皇帝的赏赐不是表明那些东西又多珍贵,而是向后宫的人表明,她没有失宠,皇帝还记着她,今天一过,恐怕后宫的风向就要变了。   晴儿在颖妃来请安时就把紫薇拉了出来,她虽然不知道老佛爷有什么打算,但是这个时候待在那里可不是一个聪明的决定。   两人领着几个宫女就来到了御花园,与晴儿相处几日,紫薇才真正的体会到什么叫皇家风范,与晴儿相比,自己就显得过于小家子气了,听了晴儿讲宫里的规矩,忌讳,还有各宫娘娘的喜好,以及在这个宫里好好生存的原则后,紫薇才知道自己与小燕子做的那些事在宫里有多么的惊世骇俗,还有……令妃的友好,也许并不是那么单纯。   这些日子伺候老佛爷,也讲了一些关于格格身份的事情,同时也听了一些老佛爷讲的有关女人为爱犯傻的事情。   女人不能因为爱而活着,应该为自己活着。   紫薇听着老佛爷这句话,总觉得老佛爷是对自己说的,尽管当时晴儿也在场。   两人走在御花园里,鸟语花香,紫薇才发觉,原来自己与小燕子在一起从未好好的看过路边的风景,自己总是跟在她的身后,不停的提醒她不要犯错,不停的被她连累一起受罚,原来,御花园有这么多美好的景致。   “紫薇,其实我真的很喜欢皇后,”晴儿轻声道,“皇后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皇上喜欢汉人女人,而皇后作为一个满人女子,看着自己的丈夫与别的女人相爱,自己还要辛苦的打理后宫,紫薇,你想过皇后的苦吗?”   晴儿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自然能看出紫薇对皇后心底的隔阂,她也不直接点明,“很多事情,换位思考一下,你才能体会对方有多为难。”   紫薇这些日子来也看到了皇后对老佛爷的态度,还有她处理事情的风采,虽然心里对以往的事情还有一些疙瘩,但是多少也没有敌意。   “还有,紫薇,你知道吗?你和小燕子从未到坤宁宫给皇后娘娘请安,这在后宫来说,就是说你们藐视皇后,这对于一个皇后来说,等于把她的脸面踩到了地上,因着皇上对你们的宠爱,皇后的尊严被你们践踏得不剩分毫,你说,皇后如何喜欢你与小燕子?”晴儿是真心喜欢紫薇这个又才华的女子,她不想紫薇因为小燕子而糊涂的过下去,才尽心的告诉她这些事情,好在紫薇也会好好思索她说的话,这一点,也让她觉得事情没有白做。   紫薇这些日子也知道宫里格格是要向皇后请安的,可是半年来,她和小燕子从未这样做过,想到这,她才发觉,原来自己与小燕子有这么多足以惹怒皇后的地方。   紫薇想通这些道理,脸色有些苍白道,“原来我们让皇后这样难堪,可是在慈宁宫里的日子,皇后对我还很好,我真是不可饶恕。”   “紫薇,你和我不一样,你是皇上的孩子,在向皇后请安的时候,你应该称她为皇额娘,明白吗?”晴儿似乎想起皇后在宫里的生活,叹息道,“皇后,真的很辛苦。”   紫薇与晴儿在一起,两人早已经是知己,晴儿说的话也总是很有道理,听着晴儿这样的口气,紫薇心中更加的难受了,皇阿玛不喜欢皇后,皇后还必须做好妻子的义务,真的很痛苦吧,想到这,紫薇心中一痛,相比自己爱了一辈子的娘亲,皇后更加的可怜,至少……娘亲得到过皇阿玛的心,可是皇后什么也没有。   晴儿与紫薇并没有交谈多久,就被一个欣喜的声音打断。   “紫薇!”   晴儿望向丝毫不避讳向这边走来的人,有些不满的皱起了眉头。 无处不在的主角世界   伴着一声深情呼唤,众人就见某个做深情状的男人犹如一头牛般撞了过来,然后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情况下与紫薇拥抱在一起。   “紫薇,紫薇,你好吗?快乐吗?老佛爷有为难你吗?”尔康一声声的询问暖了紫薇的心,吓倒一众旁边的宫女太监。   晴儿被福尔康这样的举动惊得睁大了眼睛,这大白天,一个御前侍卫竟然和大清的格格当着这么多奴才拥抱在一起,这成何体统?   晴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话,就见福尔康突然冲到她面前,惊得她一愣,然后就见福尔康给她打了一个千,声音深情而又痛心,“晴格格,请你让老佛爷放过紫薇吧,紫薇知书达理,那么善良,那么纯洁,她没有做错什么,你是老佛爷最宠爱的格格,你一定能说佛老佛爷放过紫薇的,如果你能让老佛爷放过紫薇,我福尔康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大恩,希望晴格格成全我与紫薇的爱。”   整个御花园的人都被福尔康这种深情的哀求……惊呆了,晴儿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什么叫做让老佛爷放过紫薇?”晴儿气怒道,“福侍卫,你作为一个御前侍卫,今日做出如此失礼之事,真是太放肆了!”   “晴格格!”尔康又是一个鞠躬,语气带着扼腕,“晴格格,我知道我与紫薇被皇上赐婚伤害了你,可是我与紫薇是真心相爱,请你成全我们的情不自禁,你那么善良,那么温和,那么有才华,你一定会理解我们的对不对?”   晴儿是真的气怒攻心,难道这个男人觉得自己这么说是因为喜欢他?当初他故意在皇上面前表现出对自己的好感,才让皇上有赐婚的打算,如今又了一个受宠的紫薇格格,他就说出如今失礼的话,一个小小的御前侍卫,好大的口气!好不要脸,好不顾及说话的场合!   “福侍卫,请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就算皇上真的要为本格格赐婚,也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御前侍卫,我是大清的和硕格格,你算个什么东西!”晴儿气得浑身颤抖,“你今日说话如此失礼,出言侮辱太后,侮辱我,”说着,她的视线扫过紫薇,语带失望道,“紫薇,老佛爷待你如此好,今天福侍卫的话对老佛爷如此无礼,你作为大清的格格,竟然不出言阻止,如果老佛爷在场,该有多么的伤心,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尔康心想,难道自己太过直白的话让晴格格恼羞成怒了吗?只是,紫薇究竟在老佛爷那吃了多少的苦?   “尔康,你怎么能这样说晴儿?”紫薇想起老佛爷的和蔼,想起晴儿的友好,不由得气道,“老佛爷对我很好很好,晴儿也对我很好很好,你怎么能这么说老佛爷,老佛爷是我的奶奶,你怎么能这么说!”紫薇摇着头后退两步,“尔康,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说着,紫薇走到晴儿身边,拉着晴儿的手不住的道歉,“晴儿,对不起,对不起,我向你道歉,我真的不知道尔康会说这样的话,你不要生气。”   “紫薇,你是大清的格格,我之前告诉你的那些话你忘了吗?”晴儿见紫薇脸色惨白,“即使两人成婚后,也不宜在这么多人面前……”晴儿脸上微红,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这种话,“这事我不会告诉老佛爷的,但是你以后不要再做会让老佛爷伤心的事情,她老人家现在身子不好,不能再让她生气了,你知道吗?”   紫薇深以为然,想到尔康的鲁莽,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只是心头闷闷的,让人实在不舒服。   至于在晴儿口中身子不好的某人,刚刚送走皇帝皇后还有庆妃,此刻正悠闲的靠着床头看书,顺便清理一下脑子里面的事情。   清闲的日子过得并不久,就见一个宫女走进来道,“老佛爷,端王世子、新月格格还有将军府老夫人,夫人求见。”   荆央听到新月格格这个名词的时候,有种被雷劈到的感觉,如同当成看到小燕子紫薇冲到自己面前时不真实之感,新月格格不是顺治年间的事情吗?乾隆时间从哪来的一个端王?!   脑子有毛病的就是不一样,满朝上下谁不知道太后生病养神,这几个人倒好,非要在这个时候觐见,得,这新月格格还真是为爱舍弃一切的“伟大”女子。   “叫她们在外室等着,”荆央实在不想与脑子不正常的人打交道,但是如果这个新月格格的命运还是如原创故事里一样的话,那么她就是“烈士遗孤”,作为太后,自然不能对烈士遗孤慢待,不然就会让朝廷里面的一些武将寒心,她记得乾隆时期似乎有一场“伊犁之战”,按照时间推算的话,应该还没有发生,在这个时候不给新月格格面子,传出去不太好。   当荆央到了外室,就看到了传说中的几个“传奇”人物,克善长得很乖巧,着实是个让人喜欢的孩子,至于他旁边的少女,一身素色旗装,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仿佛随时就有人要欺负她的可怜相,看到这,荆央觉得自己真有些头痛了,她大好的一个金领,穿成一个老太太已经够倒霉了,为什么要到这种世界天天受不正常人士的折磨,老天太狠了,在心中对上天竖了一个中指,她端着太后的威仪在凤座上缓缓坐下,待下面的人跪下后才客气道,“快快请起,哀家这里可不用这么多虚礼,来人,赐座!。”   太后说不用虚礼,也没有人真感把这些当成虚的,一番谢恩后方才小心翼翼的坐了小半边屁股。   荆央不是救世主,也没有圣母到让她们不必把自己当成太后,不必如此小心翼翼之类的劝慰,她把玩着手中的佛珠,面带笑意道,“老夫人最近身子可还好?”   “多谢太后关心,奴才一切都好。”虽然是客套,但是这样一句关心的话已经足以让将军府的老佛人露出欣喜之色。   “新月,在将军府可还习惯?”荆央继续微笑。   “回太后,一切都很好,将军府所有的人对新月都很好,将军府的人待我就像家人一般……”   “嘭!”将军夫人雁姬一下子跪了下来,荆央眯眼,看来将军府的人也没有傻到完全不可救药,新月刚才的一句话可说足以害死整个将军府的人。   “太后,奴才惶恐,新月格格所言虽然代表着奴才家人的心意,但是奴才绝无半点不尊重格格之意,请太后明鉴。”雁姬知道,一个二品将军府竟然敢把一个亲王府的格格当成自己的家人,是多么的无礼,一个奴才把皇亲国戚当成家人,是对皇族大大的不敬,她只期望太后能法外施恩,不然自己与婆婆今日就麻烦了。   “雁姬,雁姬,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是真的想成为你的家人啊,”新月格格嘭的跪在雁姬身边,一双纯真善良的大眼睛看着雁姬,“你那么善良,那么高贵,那么宽容,为什么不理解我的心呢,我只是想做你们的家人而已,雁姬夫人,你嫌弃新月了吗?”   这话一出,雁姬面色惨白,老妇人也随着跪了下来,“奴才及家人绝对不敢有任何轻视格格之意,请太后明鉴,奴才惶恐。”   “老夫人,老夫人,”新月顿时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落了下来,“为什么,我只是想要你们把我当做家人,你们为什么不愿接受我?!”   荆央看着眼前这出闹剧,真不知道现在这个老夫人是不是后悔死把新月格格收留在将军府,因为光新月这几句话,足以让将军府上上下下全部斩首。   真不知道这个新月是真傻还是假天真,难道她是想害死雁姬,然后和努达海双宿双栖?!   被自己的想法雷到,这个新月如果真有这个智商,那她就不会喜欢上那么一个男人,女人的智商与眼光是成正比的,她向来相信这个道理。   “好了,哀家累了,你们先跪安吧,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荆央对眼前的这幕大戏没有兴趣,摆摆手,恨不得眼前的人立马消失,哎哟,年级一大把了,身子骨也不硬朗了,干嘛还来一个两个脑残来刺激她本就不强悍的老心脏呢?真是阿米萝卜,咸菜咸菜。   “是,”老夫人与雁姬都松了一口气,忙匆匆跪安的离开慈宁宫。   离开慈宁宫后,老夫人眼角的余光扫了眼新月,本来以为是将军府的福星,现在看来,倒是成了将军府的祸害,从太后的态度上看,也不见得有多看重这位格格,看来将军府的未来是不能依靠一个不受宠的王府格格的。   送走了不正常的新月,荆央在心底叹气,不愧是QY的世界,为爱而生的人真是无处不在爱。 改变   给兰馨找额驸的事情因为太后生病而往后压了下来,兰馨松了一口气,虽然有些失落,但是更多的是庆幸,因为如果嫁给这样一个男人,她的后半辈子,一定不会幸福。   皇后却在心里堵了一口气,好一个硕王府,竟然敢欺骗本宫,养出的儿子不忠不义,竟然与守孝中的孤女厮混在一起,真是太让人难咽下这气,难道堂堂的和硕公主还比不上一个不知廉耻,在热孝期就与男人勾搭在一起的贱民吗?!真是反了天了!   手下的人查到的东西比老佛爷给自己看的那些更为不堪,皇后也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会放狐狸的男人他也算不了什么东西,只是个迷上狐狸精的糊涂虫一个。   “娘娘,刚刚传来消息说,令妃到慈宁宫请安被慈宁宫的人挡了下来,而且听闻福家的那个大公子前两日在慈宁宫外无礼被晴格格训斥一顿,与紫薇格格也恼了个不愉快,这事儿老佛爷可能已经知道了,”容嬷嬷走到皇后耳边,压低声音道,“娘娘,这些年你吃的苦受的累老奴都看在了眼中,也许从今往后你不用再受这些苦,不用受这些罪。”   “容嬷嬷,此话不能言,”皇后绣的牡丹荷包已经完成了雏形,她停下手中的动作,“老佛爷喜欢我的地方就是我的识大体,如果我现在趁机有所动作,恐怕到最后我会和令妃的下场一样的凄惨。”   容嬷嬷恍然,“皇后娘娘英明,是老奴愚钝了。”   皇后为牡丹花的边框收线,“不是我英明,是太后的心跟个明镜似的,既然斗不过,就要安安分分。”老佛爷只是从五台山回来这么几天,就能让令妃从高高在上变为后宫之人避之不及,后宫的女人再受宠,可是色衰而爱弛,只有真正的权利掌握在手中才是最重要的,她应该感谢老佛爷让自己明白这个道理。   慈宁宫。   紫薇痴迷的看着手中的书,她没有想到慈宁宫会有这种女性励志传奇小故事,她不由得想,太后一定是看着这些小说,才撑起这个后宫,成为万人敬仰的老佛爷,跟在老佛爷身边这些日子,让她真正的认识了一个老佛爷,睿智,仁慈,赏罚分明,处理事情也是公正公平,紫薇不得不承认,老佛爷是她认识的所有女性中,最伟大的女性。   她也在宫里的一些丫鬟口中听说了有关太后过去的一些故事,虽然没有动人的爱情,却有着让女人感动的母性。   原来老佛爷是不受先帝宠爱的,可是却在那种艰苦的条件下保全皇阿玛,护着皇阿玛长大,成为大清的皇帝,她终于明白,原来女人拥有的不仅仅是爱情才会让人感动。   老佛爷总是会语重心长的告诉她,爱情不是一时的感动和甜言蜜语,聪明的女人要看懂那张说着甜言蜜语的嘴下是否还掩藏着什么目的,她开始明白,原来男人说爱的时候不是真正的爱,女人只有先爱自己才能得到别人真正的爱。   紫薇觉得自己的认知在这些天里变得天翻地覆,可是却不会让她觉得难以忍受,她甚至觉得,也许,太后有些话是有些道理的。   晴儿敲门,久不见紫薇进门,倒是金锁见自家小姐这个样子,无奈的摇头,打开门就见平易近人的晴格格站在门外,她赶忙甩甩帕子,“女婢给晴格格请安。”   “金锁快别多礼,你家格格又在看太后的那些藏书了?”晴儿有些失笑的看着至今都还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到了的紫薇,“金锁,今个儿我可是要给你提个醒儿,这些书虽然老佛爷答应给紫薇看,可是你要记得告诉你家格格,这些书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不然到时候不仅是你家格格,就连老佛爷都有麻烦呢。”   “金锁知道,多谢晴格格提醒,”金锁知道晴儿是不会害自家主仆,忙在心里记下,就连福少爷她也一定不会告诉的。   自从格格主导慈宁宫,金锁才发现自家格格以前在漱芳斋的那些有多么的不对,现在格格身边除了有自己伺候外,还有两个教养嬷嬷,四个宫女,与漱芳斋相比,级别不知高了多少,她也才开始明白,原来就算是格格各自的地位也是不同的,而自家格格与小燕子竟是没有品级的,按着宫里的规矩,格格与小燕子以前做的那些事情是多么的不对,不过晴格格也说过,小姐虽然是由汉人女子所生,但是现在是生活在老佛爷身边,以后就算不能有公主的封号,至少也是一个和硕格格,嫁出去在夫家也不会受气。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生活,金锁看着静静看着书的小姐,她有多久没有看到小姐如此恬静的样子了,似乎与小燕子在一起后,小姐的日子就从来没有安宁过。   晴儿见金锁神色变来变去,想是她心里有事,也不再多言,走出紫薇住的阁楼,来到太后的寝居,见太后正靠着软榻让一个宫女为她按腿,她想了想,准备退下去。   “晴儿,怎么来了又走,是有什么事情吗?”荆央睁开眼睛,看着站在门外的晴儿,语气和缓道,“快点进来。”   “老佛爷真是太厉害了,晴儿在门外您都发现,”晴儿笑着进屋请了个安,“老佛爷今个儿起色看起来好极了,晴儿乍一看,老佛爷竟然年轻了十岁。”   “你这丫头就是会说话,”荆央觉得这个晴儿并不如原著般那么圣母,总的说来,可能真的只有一个冰雪聪明可以来形容,“好了,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哀家也知道你是个明事理儿的人,只要你好好说,哀家会好好考虑的。”   晴儿咬咬嘴角,跪下道,“老佛爷,请您不要让紫薇嫁给福侍卫,福侍卫不适合紫薇。” 可笑的求情   “老佛爷,请你不要让紫薇嫁给福侍卫。”晴儿这句话让荆央有些意外。   这句话放在现代也不过就是一个建议,可是放在这封建王朝的宫廷之中,更何况说出这话的人还是一个云英未嫁的女子,这该是多么惊世骇俗的一件事情?!   “晴儿,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荆央假意怒斥道,“哀家竟是不知道,原来温婉的晴格格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晴儿知道自己这话有多么的不好,可是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紫薇嫁给那样一个人,虽然紫薇的母妃出生低微,可是她却不忍心这样美好的一个女子被人用爱情的名义被蒙蔽,她磕了一个头,语气沉重道,“老佛爷,晴儿自知不该说这样的话,可是福侍卫配不上紫薇,有些事情紫薇不知道,可是我却很明白,我不想让紫薇就这样葬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这些日子,我与紫薇相处得非常好,紫薇也是难得的好女子,不应该被那样一个人得到。”   荆央听完这些话,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这个叫做晴儿的女子,她一直都知道晴儿这个角色甚为聪慧,可是到最后却因为爱情抛弃了一切,如今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的确让她很意外,同时也有种让她另眼相待,至少让她真正的欣赏上这个人,因为这个晴儿比故事里的那个人更加的明白现实。   “晴儿,哀家知道你的想法,可是紫薇会明白你的好意吗?”荆央看着晴儿,不去理会她脸上的不解,继续道,“如果被紫薇知道今天的事情,她会怎么想?”   晴儿脸色一白,是啊,如果紫薇知道自己叫老佛爷不要她与福尔康在一起,她是否会认为自己有意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那么自己与她之间的友情,也不复存在。   “如果你是真的担心她,就想办法让她自己看清这其中的道理,不然谁也救不了她,”荆央揉揉额头,“你也不必跪在这了,只要紫薇真的不再喜欢福尔康,哀家自然能够解决婚约,但是如果她不明白,哀家也不会费那么多的精力去管这些事儿,这个后宫格格可不止她一位。”   (以下为修改的内容)   见老佛爷已经把话说明,晴儿心中一动,跪下道,“晴儿明白了,多谢老佛爷成全。”   荆央叹气,她本不想管这么多事情,对于她来说,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是对她的惩罚,如今还要费力把这些人的脑筋扭过来,着实让她觉得无趣,可是如今晴儿一个大活人在她面前哀求,她也不得不给出这么一个机会,但是她仍旧坚持一个道理,幸福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的,如果紫薇的脑筋转不过弯,谁也救不了她。   “罢了罢了,你也用不着谢哀家,各自有命,你跪安吧。”荆央眯了眯眼睛,近来的日子闲了些,竟然忘记还有兰馨的事情没有完全解决,欺骗皇族的罪怎能轻易饶了去。   晴儿见老佛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也不敢多言,静静的跪安退了出去,出了门,便是漂亮的园子,百花盛开煞是迷人,晴儿看着花园里的姹紫嫣红,突然吐出一口气,刚才她以为老佛爷会发怒,幸好,幸好。   “晴格格,”一个宫女走到她身边行了礼后轻声道,“景阳宫的五阿哥派人来说要邀请你去看一副名画。”   晴儿皱眉,按理说,自己是一个养在老佛爷身边的格格,与五阿哥并无血缘关系,五阿哥就这么邀请自己,在宫里势必要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但是皇上素来看重五阿哥,如果自己不去,对自己也极为不利。   “你去回景阳宫的人,就说我稍后就过去,”晴儿在心中叹气,她当然知道等待自己的不是什么名画,而是五阿哥为小燕子的求情。   按着自己的品阶打扮好,带着嬷嬷宫女到了景阳宫,不出她所料,她见到的不仅仅有五阿哥,还有福家的大少爷。   “晴格格,”永琪见到晴儿,从椅子上站起身,拦住她要请安的动作,“晴格格,请你去向老佛爷求求情吧,小燕子现在日日吃不好,睡不好,我真的担心她的身子受不住,请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   晴儿微微后退一步,拉开自己与永琪的距离,她有些惊讶于五阿哥的情绪外露,难道五阿哥没有发现自己身后还有两个教养嬷嬷与两个宫女吗?而且她们死人都是慈宁宫的人,这样一来,他这个举动恐怕更加让老佛爷生气,难道五阿哥忘了老佛爷之前说的话吗?还是说,他现在只顾着小燕子,而忘记了不受宠的额娘?   “晴格格,我们素来知道你在老佛爷面前是说得上话的,”福尔康上前打了个千,做出一副我们理解我们明白的样子,深情道,“你也是个性情女子,你一定能够明白我们之间的爱情,我们经历了那么多才走在一起,所以请你一定要帮助我们,我们感激不尽。”   什么叫做性情女子?什么叫做明白他们之间的爱情?!晴儿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张了张嘴,突然觉得自己的言语是如此的匮乏,就连一句话也说不清楚。   “晴格格,无论尔康与你过去如何,但是现在他已经与紫薇相爱,你与紫薇也是好朋友,就算看在紫薇的面子上,你救救小燕子吧,”永琪急道,“我只要在漱芳斋外面听到小燕子的声音都觉得心疼,晴格格,请你成全我们的一片深情吧。”他只有相信眼前的这个女子了,也只能拜托眼前的女子了,他不能让小燕子在那里面受苦,他的心好痛好痛。   晴儿皱眉,这件事情怎么又扯到福尔康了,晴儿突然觉得,其实这个五阿哥脑子某些想法有些不正常吧?而且什么叫做“救救小燕子”?他的意思是说,老佛爷教小燕子规矩是在折磨她吗?那么后宫这么多的格格都是学着规矩长大的,为什么就没有谁觉得是折磨?   晴儿是不喜欢小燕子的,无关于她的身份,而是她的行为,晴儿觉得,一个善良的人不是有直率的性子,而是一颗心,当她看到小燕子对老嬷嬷们动手时便觉得那个女子不是缺少教养,而是缺心少肺,不孝顺的人,何来的善良。   如同现在五阿哥做的事情,只顾自己私欲,不顾自己娘亲的安危,这算什么?不忠,不孝,不义,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真正让人瞧不上眼。   “五阿哥,”晴儿福了福,“我并不知道你们之间的爱情有多么的感天动地,但是晴儿却知道宫里的每位格格都在学规矩,老佛爷是大清的太后,她让小燕子学规矩也是必须的,五阿哥又何须用得上救这个字,这话可是说不得,晴儿今个儿就当没听见,五阿哥今后也万万说不得,这画儿晴儿也赏了,果真是举世难得一见,晴儿这便告辞。”   “晴格格,”尔康见势不妙,立刻闪身挡住晴儿的去路,满脸的沉痛,“晴格格,没想到你竟也与这些后宫女子一样,满口的规矩,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晴儿看着面前一副我很痛心的男人,掩饰住心底的不耐,“福侍卫,晴儿自然与宫中的人一样,福侍卫这话是瞧不上眼我们这些后宫女子吗?”她脸一沉,“福侍卫,你这话真是放肆,真正是让晴儿开眼了,你给我让开!”   被晴儿这样的举止惊到,福尔康不禁退到一边,他不禁想,皇家的格格无论看起来多么的温柔,可这性子一出,还真让人有些吃不住,果然还是紫薇温柔。   “今天这些事儿我就当没发生过,只是以后五阿哥也不要请晴儿看画,晴儿一介俗人,不懂赏画,还请五阿哥恕罪。”晴儿知道今天的事情就算自己不说,也会传到皇上与太后的口中,而她必须要端正自己的态度,不然自己再受老佛爷的宠,恐怕也会有麻烦。   出了景阳宫,晴儿方才气得攥紧手中的帕子,她真是没有想到,半年多时间没有见,五阿哥竟变成这个样子,说话完全不经大脑,难怪老佛爷气成那个样子,真是让人不省心,他们难道没有想过,今天这番话传到皇上口中,等待他们的又会是什么?   福尔康那番话把后宫的女子全部贬了下去,后宫的女人是什么人,是皇上的母亲,妻子还有女儿,这番话无疑是在打皇家的嘴巴,他真当令妃受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说话吗?恐怕到时候令妃自身都难保。   五阿哥喜欢这么一个没有身份地位的汉人女子,只要他真的与小燕子大婚,那么他就不会有登上大宝的机会,因为大清不可能会有一个汉女皇后,而且是个如此粗鄙的汉女。   想到这,晴儿摇头,今日真不该来景阳宫,以后一定要离他们几人远一些,如若不然,就连自己也会倒霉。 杯具还是茶几   荆央还没有来得及处理小耗子与小月亮事件就得到一个消息,回族首领阿里和卓叩拜天朝,就快要到京城。   荆央作为太后,是应该做一些准备的,可是她并不是真正的太后,也就不知道该按照怎样的等级准备,想了想,也就把这件事交给皇后做,纯贵妃协助。   至于令妃,既然是个已经怀孕的女人,那就好好呆在延禧宫养胎,热闹的地方太危险。   因为这件事,后宫中的女人们立马明白了太后的意思,这不是告诉所有人,这后宫里还是皇后说了算,这令妃就算再得宠,那也得讨得太后欢心才行。   “令妃,她也不过是靠着孝贤皇后得的宠,”纯妃坐在明明灭灭的烛光下,脸上带着讽刺的笑意,“老佛爷近些日子就快要办她,她也得意不了几日了。”   她身边的嬷嬷有些不解道,“娘娘,老佛爷从五台山回来后,似乎极不喜欢令妃,难道是因为还珠格格的原因吗?”   “金嬷嬷,这些事情不是我们该去想的,”纯妃取下指甲套,“你要记着,我们只需要讨老佛爷欢心就好。”   “是,老奴明白,”金嬷嬷微微一震,知道自己是多问了,在这后宫里,做奴才最基本的就是少问多做,自己今个儿怎么会犯这么大的糊涂。   纯妃没有理会金嬷嬷的脸色,她想起这半年来后宫因为一个还珠格格闹得鸡犬不宁,而且令妃也明显是与那两个格格是一块的,以老佛爷的性子,怎么能容忍后宫乱成这样,更何况令妃已经威胁到皇后的地位,老佛爷怎么可能让一个包衣奴才做后宫之主,要怪就只能怪令妃过于恃宠而骄了。   一个贵妃比皇后还能在后宫说得上话,老佛爷怎么不讨厌这件事,而且这个令妃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活脱脱就是当年府邸年的侧福晋翻版,本来以前的令妃还懂得什么叫隐忍,如今闹成这样,老佛爷是怎么也不可能容忍得了她了。   皇上再宠令妃,也只是宠,不是爱,皇上对老佛爷有多孝顺,天下人都知道的,一个令妃哪有资格在太后面前叫板,就算怀了龙子凤孙,她这条路到最后也只有两个结局,冷宫或者死。   如今老佛爷把接待回族女子的事情交给皇后,而协助的人选是自己,这足以表明老佛爷的态度,她不喜欢令妃,老佛爷不喜欢的人,后宫之中又有谁敢靠近?   晚风起,整个御花园沐浴在祥和的月色之下,一对对巡逻的侍卫保持着整齐的队形走过,偶尔传来一点声音。   慈宁宫的屋顶闪过一道黑影,然后快速的隐藏在黑暗之中,来人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动作虽然轻缓,但是难以掩饰他的焦急。   荆央站在窗前,看着那道黑影在房顶上越来跳去,极为蛋腚的打了个哈欠,下一秒突然开口,“有刺客!”   顿时,整个慈宁宫的烛火亮哥起来,一阵阵喧闹的声音响起。   “保护太后!”   “护驾!”“放箭!”   荆央心情很好的看着黑影窜来跳去,把玩着手心一颗白色的大珍珠把玩,“福尔康,我可是等了你很久,你终于来创慈宁宫了,老娘不抓住你也吓死你。”   打个哈欠往旁边的软榻上一坐,门外就响起敲门声,“老佛爷,晴儿与紫薇想陪着老佛爷。”   荆央微笑,福尔康,你要找的人就在老娘身边,看你又能怎么办?调整出一幅慈爱的表情,“都进来吧。”   话毕,就见晴儿与紫薇满脸焦急的走了进来,请了安就慌忙的问,“老佛爷可好,贼人现在可能还没有出慈宁宫,我们陪着您吧。”   “你们这两个丫头真是孝顺,这个时候还想着哀家,”荆央叹气,“叫下面的人在外间收拾收拾,今夜你们就在外间歇下吧。”福尔康,你做梦都没想到,你找的人会在哀家的眼皮底下,叫你出言不逊!早晚不折腾死你。   紫薇担忧的看着太后,“老佛爷,紫薇和晴儿就在外面,您要是有什么事就叫我们。”她担心贼人进来,老佛爷年纪这么大,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荆央摆摆手,“不用担心,你们下去吧,这里是慈宁宫,贼人当这是什么地方,哀家经历论三朝皇帝,什么没见过,他若敢来,哀家必定要他有来无回。”   这一瞬间,紫薇突然觉得,自己面对的虽然是一个老人,却有着年轻人都难以拥有的坚定,老佛爷身上的威亚让她震惊于折服,太后这样的女性,才是真正的伟大,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能镇定如常,自己与太后相比,真是差太远了,这就是皇家女性的气度吗?   也许紫薇不知道,在不知不觉间,太后已经成了她心目中的一个楷模,在行事做人上,也有着向太后学习靠拢的心态。   出了外间,紫薇才感慨道,“老佛爷,真的是个很了不起的女人。”那个时候,太后的眼神,让她完完全全的折服了,她突然发现,原来除了拥有美丽的女子爱情外,这样的女子也同样让人心动,前者是因为感动,后者却是心灵的撼动,紫薇隐隐觉得,也许爱情这种大义前,也显得暗淡了。   “当然,那可是老佛爷啊,”晴儿的语气里也带着满满崇拜,她笑着看向紫薇,“我一直想要做太后这么完美的女性,就算做不到,也要学到三分,这样就好了。”   就连冰雪聪明晴儿都认为能学到太后三分就是一件极了不起的事情吗?紫薇心中有些忐忑,她又该怎样才能学到太后的气度。   这厢慈宁忙着崇拜与憧憬,慈宁宫外的某个黑衣君就显得悲惨了,身上的衣服因为忙着奔逃变得松松垮垮,脸上也因为慌张而被树枝划出了几道血痕。   这位倒霉君就是福尔康了,他没有想到自己怎么刚进慈宁宫就被人发现了,这几日他想见紫薇也见不到,虽然听五阿哥说紫薇在慈宁宫过的很好,可是他总是不放心,紫薇那么善良,就算老佛爷真的对她做了什么,她也会因为担心自己做出不理智的事情而瞒下来,紫薇,紫薇,怎么会那么傻,无论怎么样,自己也要把紫薇从那个可怕的地方救出来。   “尔康,居然真的是你!”永琪听闻慈宁宫有刺客,匆忙的赶来,就发现穿着夜行衣的人,走近才发现是尔康,他有些气道,“尔康,那是慈宁宫,你做什么?”   福尔康看着永琪,“永琪,紫薇在里面,我要做什么你还不明白吗?我真的忍受不了紫薇在那么一个地方,我看不见她,她看不见我,慈宁宫的人那么冷血,那么残忍,紫薇那么善良,如果紫薇出了事情,我怎么办?”   “尔康,我早就告诉过你,紫薇在慈宁宫身生活得很好,老佛爷对紫薇也很好,你不要这么莽撞好不好,你这么做很危险,”永琪叹气道,“我们现在先回去,明天我到慈宁宫请安时带你一起去,不然你总是不能放心。”   福尔康有些不舍的看着慈宁宫的方向,可是除了五阿哥这个方法,现在的确也没有别的法子想,虽然不甘,福尔康还是跟着永琪走了。   隔日一早,荆央真打发掉便宜儿子的探望,看来因为昨夜刺客时间,慈宁宫的守卫又会多一倍,这下子好看了。   后宫中的嫔妃格格这个时候也开始大表孝心,各种安神茶,什么经书,什么符一股脑儿的往慈宁宫孝敬,弄得荆央怀疑自己不是遇到刺客,而是遇到鬼了。   自然又是把各宫娘娘夸赞一番,刚刚闲下来,又听到小太监说五阿哥来请安。   荆央觉得有些意思,前些日子可没见五阿哥来给自己请安,今个儿怎么就来了,她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后的紫薇与晴儿,抬了抬手,“让他进来吧。”   进来的不止永琪一个人,还有尔康。   “永琪给老佛爷请安。”   “臣福尔康给老佛爷请安。”   荆央皱了皱没,抬手道,“起吧。”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福家应该是包衣,这福尔康怎么自称臣,还是说他有自知之名,觉得自己还没有自称奴才的资格?(奴才为内,臣为外,这亲疏远近大家也就明白。)还是说,这是按照原著的思想走?(还珠中福尔康好像是自称的臣,如果我记忆混乱,请亲提出来,我好修改。)   荆央不得不承认原著的力量是伟大的,她也不想纠结这种小事,若是一直纠结下去,她可能也会被这些人同化,到时候可就不是杯具,而是茶几了。   她倒要看看,这两个人又想来做什么。   阿米豆腐,希望不要太刺激她这颗老迈的心脏,她这颗心不禁老迈,还是一颗琉璃心。 离间计(抓虫)   荆央不知道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笨的的人,她甚至觉得,与这些人过不去,完全是侮辱自己的智商,可是不压下这几个人的气焰,她也别想有安宁的日子。   她端坐在上首,视线扫过福尔康脸颊上的伤痕,心底叹气,昨夜慈宁宫才闹出刺客事件,今个儿他就顶着一脸的伤跑到慈宁宫里面来,难道他觉得世界上没有叫“怀疑”的词语,还是他觉得,整个后宫的人智商都像他一样低?   荆央觉得很委屈,鸭梨很大,别人穿越都是皇子公主,为毛就她穿成一个老太婆,还要天天看白痴们演三流四流剧情,这完全就是某个水果电视台才能拍出来的剧情啊。   “五阿哥今个儿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荆央此言一出,随侍的宫女太监都是些人精,往日太后在五阿哥请安的时候也会亲昵的唤一声“永琪”,今日却唤五阿哥的兄弟排位,看来五阿哥在老佛爷面前真的是失去欢心了。   晴儿乖巧的垂着头,掩去眼底的讽刺,在五阿哥为了一个小燕子把后宫闹得一团乱时,就应该想到有今天这个下场,太后恐怕也因为五阿哥这些行为寒了心。   “这些日子听闻老佛爷身体欠安,永琪特来探望,”永琪似乎还未察觉荆央有意的疏远,一板一眼的回答。   “哦,五阿哥还真是孝顺,哀家身子不爽利这么久,你居然还记得来给哀家这把老骨头请安,哀家还真是倍感意外!”荆央冷冷道。   “老佛爷恕罪,永琪知错,”永琪也意识到不对劲,忙跪了下来,额际冒出丝丝冷汗,在皇子中,不孝可是大忌。   “错,五阿哥何错之有!”荆央语气淡然道,“哀家听闻五阿哥为还珠格格茶饭不思,这可是情深意重,哀家若是因为你对还珠格格一番深情而忘记给哀家这把老骨头请安治罪,岂不显得哀家不近人情。”   “老佛爷息怒,永琪惶恐!”永琪额际的汗顺着脸颊滴落,却不敢伸手去擦。   尔康见势不对,急忙跪下道,“请太后恕罪,五阿……”   “给哀家住嘴,一个小小的侍卫,竟然打断哀家的话,谁给你的胆子,难道令妃的娘家人就是这等模样,真是太放肆了!”荆央厉声道,“福尔康,哀家念你是紫薇未来的额附,对你失礼之处向来宽容,如今你竟是如此无礼,你是当哀家老了,令妃得宠就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吗?”   这一顶帽子压下来,若果坐实,不单单是福家倒霉,就连令妃也得跟着遭罪,福尔康此时已经是连连告罪,连说不敢,把求助的目光放在紫薇身上。   紫薇接到尔康的目光,还未开口,就听到太后叫了她的名字,她微微一怔,竟也停下想要为尔康求情的念头,毕竟尔康刚才的行为看起来,的确是极为失礼的一件事。   “紫薇,你也不必为他求情,哀家也不是无情的人,今日之事哀家只当没发生过,但是不要再有下次,”荆央语气中故意带上一抹无奈何疲倦,“紫薇丫头,哀家不仅是你的奶奶,而且还是大清的太后,你跟着哀家这些日子,难道还不明白哀家吗?”恩威并施,到最后才能赢得更加漂亮。她要对付这些人,也不过是猫捉老鼠,太急就赢得没有成就感。   “紫薇明白,是紫薇让老佛爷您为难了。”紫薇欠了欠身,不再看尔康一眼,低眉顺眼的站在荆央的身后。   福尔康看着这样的紫薇,又欣慰又难过,欣慰的是紫薇在老佛爷这是真的过得很好,难过的是紫薇变了,总觉得现在的紫薇变得让他有些看不懂了。脑子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一时间福尔康的脑子里变得懵懵懂懂,就连身边的五阿哥说了什么也没有听清楚。   “好了,哀家乏了,你们跪安吧,”荆央没有掩饰自己眼底的不耐,这个时候永琪来的用意她怎么会不明白,相比于他其他的兄弟早早送了礼物来孝敬,这位到现在才请安的五阿哥还真是“孝顺”,别的阿哥们也不见得有多孝顺,但是他们至少在面子上做足了,真不知道这个叉烧君脑子究竟是什么结构,这种时候居然连演戏都做不到。   这样的智商如果能做储君,可能大清朝很快就能换主人,还撑不到光绪帝的时候,荆央越想越觉得这个五阿哥是个极品,这要多笨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这眼光得多么的惊世骇俗才能喜欢上小燕子那样的女性?难道这位五阿哥是爱新觉罗家族基因突变的产物?   带五阿哥与福尔康退了出去,荆央才侧头看向紫薇,做出一副沉痛的样子,对身边的桂嬷嬷道,“桂嬷嬷,带他们都下去,把门关上。”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房间里立刻变得阴暗不少,紫薇看到坐在凤椅上的太后,突然觉得她的全身都透着浓浓的疲倦与无奈,让她看着心酸。   荆央见到紫薇的表情,心下很满意,这样就很好,她就是要挽救这个花圣母,好歹她除了圣母一些,别的还不让她觉得难以忍受,“你可知福尔康在背后如何说哀家?”   紫薇看着太后,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残酷,冷漠,无情。”荆央似乎了解到紫薇现下复杂的心情,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么好的离间机会,叹息道,“当年皇上给你赐婚,哀家并不在宫里,皇上宠爱小燕子多于你,哀家也是知道的,只是哀家怎么也没想到,皇帝竟然会糊涂到把你赐给一个没有军功没有爵位的包衣奴才,紫薇,你可知道什么叫包衣,那是咱们满清八旗的奴才啊,哀家真的没有想到,一个皇家格格竟然嫁给爱新觉罗家族奴才的奴才。”   紫薇听完这些话,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反应不过来,皇阿玛偏宠小燕子……想到在御花园遇到的那两个宫女说的话,她心底微微颤抖,自己……在皇阿玛心里还不如一个与他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么?   “老佛爷,尔康他与我……他与我是两情相悦,这不是皇阿玛的意思,皇阿玛只是成全我们……”紫薇的声音微微有些发抖,不知道是在说服荆央,还是想说服她自己。   “两情相悦?”荆央的叹息声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的清晰,引得紫薇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明显。   “傻丫头,你若是下嫁到福家,那么是包衣奴才的福家就有机会抬旗,这是多么包衣奴才盼望的,”荆央故意顿了顿,显示出她心底的犹豫,“你可知,两年前,福尔康追求过晴儿,只是因为身份太过低贱,被晴儿严词拒绝了。”   紫薇顿时仿佛被五雷轰顶,她不敢置信的扭头看着站在一旁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的晴儿一眼,一张清秀的脸变得苍白无色,仿佛随时就有可能倒下。   晴儿看到紫薇这个样子,心下不忍,却不想紫薇沉迷于这个爱情陷阱中,缓缓的点了点,表明荆央说的事情是真实的。   “不会的,不会的,”紫薇眼泪顺着眼眶滑落,她却犹如不知般摇着头,一步步的往后退,“尔康不会骗我的,怎么可能……”她转过身,拉开门跑了出去,仿佛身后有什么追着她,只要停下就会万劫不复。   “老佛爷……”晴儿担忧的看着拉开的房门,不知道紫薇会做出什么样的傻事。   “年轻的女人,总是会做这样的梦,”荆央看着门外的阳光,恍惚的笑了笑,“可是,爱情的梦中会醒,只能看透爱情的本质,才会真正的享受人生,她会明白的,这个世界上很多美好的东西不是一个男人能给得起的。”   晴儿看着这样的老佛爷,似乎在她的眼中看到一丝怀念与释怀,老佛爷的过去是不是也经历过这些虚无的爱情?   也许很多年后,她还会记得这个大清朝最尊贵的女人说的这些话,也许,在她看到门外草长莺飞的春色,她也会发出这样的感慨。   紫薇一气跑到一座假山下坐下,任眼泪顺着脸颊落下,她想起过去与尔康之间的誓言,“山无棱,天地合,不敢与君绝,尔康,尔康,你告诉我,这不是谎言,这不是谎言……”可是,她找不到答案,也许在她的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只是她不敢承认,也不想承认。   “五阿哥,我真的很担心,今天紫薇看我的眼神让我觉得好陌生,让我心里很不安。”   “老佛爷不是待紫薇很好,你还担心什么?”   “你忘了,现在紫薇与晴格格在一起,如果紫薇知道两年前的事情,我真的担心紫薇……”   “应该不会,晴格格为人应该不会嚼舌之人……”   他们还说了什么,紫薇已经听不见了,因为她已经听到了事情的真相,即使她多么的不想,现实依旧是现实。   她睁大眼睛,视线变得一片模糊。 特权是好物   近几日紫薇精神不太好,慈宁宫的宫女太监们也不敢得罪状态不佳的明珠格格,毕竟明珠格格现在可是老佛爷眼前的红人,得罪她可不是件好事。   荆央也没有劝解失恋少女的心情,若是紫薇实在想不过也是她自己的事情,一个为了爱情要死要活的女人管她有何用,这两天她听着皇后与纯妃关于接待回族来使的准备工作进程,感到颇为满意,很快阿里和卓就要带女儿进京了,不知道这位传说中的香妃娘娘是不是真的美若天仙,自带奇香,其实她最担心的还是这位香妃真如原著中那样,为了一个男人,忘记自己的民族,忘记自己的使命,那这个女人再漂亮,她也是看不上眼的。   荆央很清楚自己穿越的并不是真正历史上的乾隆时期,而是一个虚构的伪乾隆时期,因为这个世界太多脑子不正常的人,脑子正常的人在这里只会被鄙视。   荆央可以肯定的一件事就是,所谓生不如死,大抵就是自己这个样子,拥有一颗清醒的大脑,却生活在疯子与傻子的世界,不在沉默中反抗,就在沉默中变态,她不想变态,只有把这些疯子傻子能掰过来的就掰过来,不能掰过来就处理了,她一直觉得,一个傻,一个痴是没有错的,可是痴傻到伤害到别人就不对了。   想到后宫里面被小燕子荼毒的各宫女子,荆央在心底表示深切的同情,她想这个祸害不除,自己剩下的这十几年夜不好过,荆央记得很清楚,钮钴禄氏可是活到乾隆四十二年才寿终正寝,她虽然不喜欢这老迈的身子,但也没理由放着好好的荣华富贵不去享受,非给自己找无趣,提前享受养老生活也是件不错的事情,更何况这个豪华的养老院护工都是顶级的好,而且全是免费,天下有多少人梦也梦不到的事情。   当然,前提是必须消灭一切后宫的害虫,后宫明明就应该是拿来宫斗的地方,怎么能成了一只小麻雀捣乱的地方呢。   春色无限好,荆央端着太后的架子,领着一众嫔妃在御花园品茶,名曰“赏花会”,宫里的日子虽然无聊,但是这么多美人儿自己总不会无聊的。   除了原著中那些不正常的角色外,宫里其他的嫔妃格格脑子却还是十分清楚的,说话也总是挑着捡着说,一句话也要掰得细细的,不会傻到触到一些怒点。   “紫薇格格这些日子是越发俊俏了,”和嘉笑眯眯道,“让人好生羡慕。”这话表面上是夸紫薇长得好,但是却是在恭维荆央,说她把紫薇养得好,这种隐晦的讨好荆央自然是不讨厌的,就像是职场中人讨好上司,不能太明显,但是却不能不讨好。   “和嘉这丫头,自个儿也是一水灵灵的丫头,光羡慕紫薇丫头去了,以臣妾看,这两个丫头都是极其标志的,”庆妃性子表现得极为爽直,她上上下下看了几个格格,“应该说,在场的格格们都是妙人儿,让臣妾都嫉妒了,老佛爷,您啊,都让臣妾看花了眼了。”   “贫嘴,”荆央自然不会真当这个庆妃是没半点心机的人,她可是记得,这个庆妃死后的谥号为庆恭皇贵妃,想来也是个有本事的女人,她向来不讨厌有心计的女人,但是她讨厌自不量力的女人,庆妃是前者,而令妃便是后者。   基本上嫔级以上的后妃们都在园子里,荆央打量着风格各异的女人们,不得不得感慨当皇帝的好处,至少各色美人任君采撷,而且毫无怨言,甚至是用尽手段。   她心情颇好,赏了和嘉与庆妃东西,看着四周女人或嫉妒,或恼怒的眼神,笑眯眯道,“哀家也好久不曾和各位在一起话话家常了,今日趁着天气好就把大家叫来,本也就是叫大家陪哀家这老婆子说说闲话,大家也就别拘着,有什么说什么才好。”   太后这样说,可也没谁真敢这么做,但是各宫也是想尽办法说着逗乐子的话让太后开心,一时间气氛也极为融洽,荆央端着茶杯,看着各类美人竞相向自己示好,心情也是极为舒爽,又连连赏赐了几位嫔妃。   嫔妃们得了赏赐,也是高兴,虽然太后赏赐的东西并不见得比自己宫里的东西更精致,可是太后赏的意义就不一样,这是一种荣耀,一番下来,个个喜笑颜开,更加卖力的讨好着后宫里最尊贵的女人。   令妃看着这些平日见到自己也要让三分的女人纷纷得了太后的赏赐,而自己说话太后连笑容都没有几分,不由得心下愤愤,脸上维持的笑也僵了几分。   荆央没有错过令妃的表情,她无暇在这种还算融洽的时候为自己找不快,后宫的女人本就可怜,她也不想让这些女人连这种相互攀比的快乐也没有。   “老佛爷,娘娘们竟然都打趣我们,老佛爷您可要为我们做主,”晴儿脸颊微红道,“老佛爷可不能偏爱娘娘们,不然晴儿可不依。”   荆央不得不承认,晴儿真的很会适时带动气氛,因着晴儿这一闹,各宫主子立马又取笑起来,如果不是看看多了什么XX秘史,什么XX计,XX后宫,她还真要以为眼前的一群女人是好姐妹。   荆央看着面带微笑适时说上几句的纯贵妃,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不久这位纯贵妃就要病逝,在历史上,也不过是留下短短数字而已。   不可否认的是,荆央很欣赏这个女人,有心计,也会隐忍会审时度势,如果她出生够高的话,皇后的位置她做也是可以的,可是她的出生远远及不上继皇后乌喇那拉氏,就连自己的儿子永瑢也过继给了别人,儿子过继,女儿出嫁,最后一个人孤单的死去。   想起皇后的姓氏,荆央想起另外一个姓氏尊贵的女人,叶赫那拉氏,她把目光放到坐在角落带着微笑却不怎么说话的女人身上,舒妃,向来不受宠的一个后宫女人。   她今年似乎已经三十有三了,荆央收回视线,即使是再不受宠,这个女人的身份放在那,最后也是一宫之主,如果最后自己不能避免纯妃的死亡,那么这个舒妃还有那个庆妃倒也是能用上的。   对了,还有那个还没到紫禁城的“香妃”,如果她不是原著中那么残的话,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历史上的容妃貌似还是比较讨太后欢心的)   乾隆孝顺也只是史书上的记载,可是她也知道每一个皇帝都是顶级的演员,她没亲眼看到历史的过程,也不会完全相信历史记载,无论如何,她都要在后宫中培植属于自己的势力,避免出现“有了媳妇忘了娘”事件发生,有一个脑子不正常的叉烧五已经让人够受的,这样乾隆是叉烧君的父亲,万一也有这样的毛病,她不就杯具了。思来想去,把一切不幸的可能扼杀在摇篮中方是上策。   “哀家瞧着舒妃倒有几分御花园白玉兰的样子,”她笑了笑,对身后的嬷嬷道,“桂嬷嬷,给哀家记下,哀家前些日子刚得的那几匹料子,颜色着实艳了些,哀家这把年纪也用不了,就给皇后纯妃还有庆妃与舒妃送去吧,自个儿虽然用不了,送给自家人也好。”   此言一出,四人纷纷谢恩,舒妃没有想到这等赏赐会有自己,她的宫里除了节日按份例得的赏赐,甚少得到什么荣赏,今日太后竟然夸自己像玉兰花,就连赏赐也有自己一份,她谢恩后,脸上虽然笑着,却难免恍恍惚惚。   荆央赏赐后,又见着旁边坐着的颖妃,这位乾隆后妃中较为长命的女人,而她似乎是蒙古镶红旗人,自然不能忘记这么一位主儿,她又道,“颖妃这身宝蓝色衣服倒很衬哀家宫里一只朱钗,若是颖妃不嫌弃这是哀家早些年佩戴过的东西,哀家就把它送给你,颖妃可嫌弃?”   太后强调是送,而且是太后自己佩戴过的东西,这几乎是天大的荣宠,颖妃一扫刚刚心底的沉闷,忙跪下道,“太后竟然赐予臣妾心爱之物,臣妾甚感惶恐。”   “罢了,罢了,你们啊,就别那么客套了,都是一家人,”荆央似乎强调了一家人这句话,“你们的好,哀家自是看在眼里,你们也不用惶恐,哀家是打心底喜欢你们,你们伺候皇帝也辛苦了。”   这话一出,又是一番谢恩。   一后,一贵妃,三位妃子都得了赏赐,而作为贵妃的令妃竟然连太后一句话也没有得,而且太后“这一家人”中,似乎也没有捎上令妃的样子,身份不及妃的人自然也没想过能得到太后赏赐,不过太后今日这番态度是明明白白告诉后宫之人,她不待见这位令妃娘娘,竟然想与太后是一家人,又有谁会傻到再亲近令妃。   赏花后的当天夜里,太后的赏赐便到了,就连在场的嫔们都得了赏赐,唯一什么也没有的只有延禧宫,只一夜,整个后宫的风向就变了。   这一场战役,荆央兵不血刃的赢得极为轻松,她在睡前不由得感慨,特权主义就是好啊。 紫薇V小燕子   “老佛爷,延禧宫那边传来消息说,令妃身子不适,太医说是令妃娘娘心情不适,才导致腹内胎儿不稳……”   “好了,不用说了,”荆央喝了一口清热去火的清茶,“哀家知道了,待会叫咱们宫里的总管带支老山参过去,叫她好好养胎,延禧宫的宫女太监究竟是做什么的,竟然会让令妃娘娘心情不适,今个儿就把就近伺候的几个宫女太监换了。”   又品了一口茶,荆央在心底冷笑,昨日赏完花,今天就身子不适,现今居然敢拿孩子说事,她如果真想死,历史上嘉庆帝可是由庆妃抚养过一段时间,既然不是真正的历史,她也能想办法让十五阿哥从庆妃肚子里生出来。   眯了眯眼,荆央觉得自己真有向变态老婆婆路线走的趋势,放下茶杯,对身边的晴儿和紫薇道,“这件事你们怎么看,紫薇你先说?”   紫薇咬咬了唇角,跟着太后这些日子,她也看了不少,也知道这个后宫里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就算是令妃娘娘,对自己的好也不是无缘无故的,今天太后这么问,那么说明令妃并不是真正的不舒适。   “紫薇,紫薇不知……”紫薇想了想,不知道该说什么,低下了头。   这几日紫薇也渐渐有了些精神,脸色虽然看起来不怎么好,但是还算能看,荆央知道她也不会说什么,侧头看向晴儿,“晴儿,你来说说。”   晴儿陪着笑脸道,“老佛爷您就是喜欢逗我们玩儿,您啦,一定早就在心底有打算了吧。”   荆央也不在意晴儿这点小聪明,她不说自然是担忧到最后落下一个“多言”之罪,所以荆央也不为难她,淡淡开口,“她这是在威胁哀家呢,拿咱们大清的龙脉威胁哀家!”话说到这里,语气中已经带上一丝厌恶,“她这是在警告哀家,她心头不顺,没准这大清龙子风孙也会出问题,叫我这个皇太后掂量掂量呢。”   紫薇听着这话,心头一颤,她自然明白太后这话的意思,只是她没想到令妃竟然会这么做,惹怒太后,对她根本没有一丝好处,令妃怎么会这么做。   “恃宠而骄的女人倒最后总是没有什么好下场!”荆央站起身,“哀家去看看佛经,不用人伺候,叫人在佛堂外候着就可以了。”   荆央也不是真的喜欢吃斋念佛,只是年纪大了,吃些素可以减少得高血压的可能,念念佛也可能穿越回去了,反正就当是给自己一个念想了。   待太后离开,晴儿才低声对紫薇道,“紫薇,这次令妃恐怕真的惹怒太后了,太后最讨厌的就是恃宠而骄的后妃,这令妃娘娘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会用这么傻的手段。”说着,晴儿摇了摇头,“咱们只是格格,也不要插手这些事情,紫薇,你也千万别问这些事情,后宫的事情牵扯起来很麻烦,你现在的新兴根本就看不透别人的心思,若是插手太多,被人利用是小事,被人陷害就麻烦了。”   紫薇张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这些日子来,她也明白皇宫不是自己想的那种样子,不只是拥有金碧辉煌的宫殿与无数珍宝的地方,它同样是一个复杂无比,充满阴谋手段的牢笼。   “我知道,”自从知道尔康对自己的爱情也许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当她明白爱情不是生命中全部时,她就已经明白,眼见的不一定为实,太过美好的东西总是有毒,明白了,看多了,也就死心了。   “你呀,也别多想,”晴儿安慰她,“我知道你这些日子一直闷闷不乐,若是你没待在老佛爷身边,我也不会把那些事情告诉你,可是你竟然与我都待在老佛爷身边,而且又和我是朋友,我也不能眼睁睁的就那么被骗了,”说到这,晴儿看了看紫薇的脸色,不是很难看,才放心继续说下去,“你也别怪我这话说得难听,福家的地位的确是配不上你的,前些日子太后对皇上说,你还在守孝期,不宜婚嫁,这婚事自然会往后推,虽然这婚约不好取消,但是若你真的不想嫁,老佛爷这么疼你,一定会为你想办法的。”   听到这些话,紫薇心底不知道该感动还是难过,她勉强的挤出一丝笑,“晴儿,谢谢你,”她眼眶微微有些发红,“这些日子来,我也想明白了,我不能接受这种欺骗类的感情,我……我恐怕要麻烦老佛爷了。”   “这才是一个格格的气度,”晴儿笑着拿手绢拭去紫薇眼角的泪,“若你还执意嫁到福家,我倒是看不起你了。”   两人说说笑笑一番,紫薇的心情也好了不少,最后决定带着几个宫女到御花园逛逛。   到了御花园,也会遇到一些嫔妃,都是互相问好请安,紫薇这才发觉,以前在漱芳斋的日子里,就算走到御花园碰到嫔妃们,她们也是远远的避开,仿佛漱芳斋出来的人是灾星般,原来的与小燕子在一起的自己,恐怕也只是这些人眼中的笑话吧。   不一会儿,又在园子里遇到了皇后,皇后受了两人的礼,又是闻言嘱咐两人好好伺候太后一番,也没有做出什么为难之事,不紧不慢的走了。   紫薇看着皇后的背影,似乎明白了皇后以前对自己与小燕子恶劣态度的原因,又似乎什么也没有明白,恍恍惚惚,总觉得曾经自己究竟做了很多傻事,又错过了多少真相?   两人慢慢逛着,聊着一些书上有趣的事情,旁边晴儿的贴身宫女与金锁偶尔也会说几句话逗两位格格开心,倒也惬意。   可是这份惬意并没有持续多久,紫薇就听到了一声呼喊,似乎还带着某种愤怒。   “紫薇!”小燕子看到紫薇竟然与那个什么晴格格说说笑笑,看样子心情好得不得了,根本就没有担心自己这些日子来的有没有吃苦,太让人失望了。   “小燕子,”紫薇见到小燕子竟然已经可以自由出入了,显然也很高兴,可是还是牢记自己所学的礼仪,露出标准的笑容,“小燕子,你已经可以自由出入漱芳斋了吗,真是太好了。”   “你不要在我面前假装高兴了,”小燕子怒指着紫薇,“我看错你了,你现在是太后面前的红人,我惹不起,别说什么看到我很高兴的话,真恶心。”   紫薇听到这话,脸色一白,怔住了。   小燕子觉得,自己说了这些话,紫薇一定会向自己陪赔礼道歉,求着自己原谅,她才不会原谅紫薇,绝对不会。   紫薇缓缓的回过神,她脸上带出一丝笑意,“还珠格格是来御花园赏花吗?你竟然不想看到我,我也就不打扰了,先走一步。”   “你……”小燕子见到紫薇这样说话,气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你……你竟然……”   紫薇看着她,甩了甩帕子,就准备和晴儿一起离开,结果后面一股冲力上来,一直手死死的拽住她的手臂,疼得她连眼泪都快要流出来。   “你先别走,你给我说清楚,”小燕子的武功虽然不怎么高明,但是好歹也是练家子,这一抓也没轻重,她也不管紫薇已经疼得脸色发白,只是气愤的问道,“你叫我什么,还珠格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个样子了,难道你为了讨好太后,连我这个朋友都不要了吗?”   倒是晴儿看出紫薇的脸色不太对劲,加之小燕子说的这些话,她才从震惊中回过神,对身后的宫女们道,“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紫薇格格疼得脸色发白了吗,给我把还珠格格拉开,快点!”   宫女们这才反应过来,金锁领着几个宫女,废了好大的力才七手八脚的把小燕子拉开,金锁眼睛含泪的执起紫薇的手,“格格,格格,你怎么样了?”   微微把袖子往上撩了撩,只见刺眼的淤青出现在白皙的手腕上,身后的宫女们纷纷吸了一口冷气,扑通一声跪下,“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晴儿见状也吓了一跳,也顾不得责备小燕子鲁莽,对紫薇道,“紫薇,我们回去擦擦药,这女儿家受这种伤实在不好。”   紫薇点了点,还没说什么话,小燕子却在一边嚷嚷起来,“什么伤不伤的,我在大杂院的时候不知道受过多少比这个还严重的伤呢,哪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   “还珠格格,”金锁气愤的看着小燕子,“我家格格是个女儿家,自小也是夫人好好养大的,请你不要用你和我家小姐做比较,你骗去我家格格原来的位置,小姐也没有跟你计较,你现在竟然对格格动粗,你太过分了。”   “什么我过分,我哪里对她不好了,再说紫薇现在不也是格格吗?我……”   “还珠格格,请你不用解释了,我也不想听你的解释,”紫薇转身对金锁道,“金锁,你太放肆了,你怎么能这样与一位格格说话,这要传出去还说我管教无方,回去!”   “是,格格!”金锁知道紫薇这是做给别人看的,对小燕子福了福,“奴才失礼了,请还珠格格见谅。”   “好了,金锁,你快扶着你家格格回慈宁宫,”晴儿看了眼小燕子,对紫薇道,“你先回去,我来处理这事。”   紫薇点了点,带着宫女头也不回的匆匆走了。 咆哮君乾隆   清风起,落花纷纷的御花园少了它应有的美,却多了尴尬。   晴儿侧头看着神色不平的小燕子,带着笑容解释道,“还珠格格,老佛爷待紫薇很好,紫薇作为一个格格,按照祖制,你们是不能住在一起的,所以……”   “我不想听你说话,你和太后是一伙的,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小燕子打断晴儿的话,“我不管你是什么格格,我要你把紫薇交出来。”   晴儿笑容僵了僵,这个还珠格格的大脑是正常的吧?刚才紫薇离开是自愿的,可是现在怎么成了要自己交出紫薇了?还是说,这位还珠格格对事物上的理解与大众不同?   慈宁宫的宫女此刻也是一脸惊讶,她们本来以为这位还珠格格只是缺少教养,举止粗鲁一些,可是没想到连脑子也有问题,这样的人竟然会嫁给五阿哥,真不知道皇上是宠爱五阿哥还是害五阿哥。   晴儿调整好自己的表情,“还珠格格,如果你想见紫薇,可是在早上向皇后请安后,让皇后娘娘带你到慈宁宫请安,这样你就能见到紫薇了。”   “我为什么要去那个女人请安啊?”小燕子睁大眼睛,一脸不平,“她又不是我娘,我凭什么见紫薇还要她同意,什么请安不请安的,我才不要管这些,我去请了她们就安了吗?别说笑了。”   这话一出,不仅是慈宁宫的宫女们面脸煞白,就连匆匆赶来的永琪,尔康还有漱芳斋的明月与彩霞也是脸色大变,这话要是被太后或者皇后听到是会砍头的。   “放肆!”乾隆面色阴寒的看着小燕子,“不孝的东西,竟然诅咒太后,你在漱芳斋学了这么久的规矩就是这个样子吗?”   “给皇上请安,”在场众人见皇上的脸色难看得这个样子,纷纷跪了下去,大气也不敢出,就怕龙霆大怒,到时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晴儿跪下的时候,特意看了眼还站在原地的小燕子,在心底叹了叹气,这个小燕子真是太没规矩了,刚才的那一席话如果只是说皇后,也许皇上还不会这么生气,可是现在带上了太后,恐怕她今天说的这些话不会被皇上轻易的原谅,一个帝王的宠爱是有限度的,小燕子她会付出巨大的代价明白这个道理。   小燕子恍若未觉的站着,看着跪在自己旁边不停向自己眨眼睛的永琪,她不解的想,永琪眨眼睛做什么?   气氛已经由尴尬向诡异的方向发展,与乾隆走在一起的舒妃安静的看着这一幕,没有落井下石,却也没有开口为小燕子求情。   她也料不准皇上对小燕子的宠爱会到何种程度,所以她不会多言,可是太后这些日子里有意无意让皇上渐渐的重视自己,自己是万万不能让太后心寒的,在这个后宫之中,有谁不知道太后对这位还珠格格并不喜欢。   “你给朕跪下!”乾隆的声音已经接近咆哮,小燕子甚少见过皇阿玛这样发怒,普通一声跪了下来,地面上的小石子隔得她的膝盖一阵钻心的疼,她开始后悔自己没有戴“跪的容易”出来,这下子自己的膝盖就遭罪了。   “朕宠你,让你自由,不是让你胆大包天的对朕的皇额娘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乾隆虎目大睁,“看来是朕过于宠你,宠到让你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自己的身份!”   跪在地上的永琪见皇阿玛是真的怒到极点,忙抬起头求情道,“皇阿玛,你饶了小燕子这次吧,小燕子天性纯真,根本不知道这些话是什么意思,皇阿玛,我以后一定好好教小燕子,再也不会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永琪!”乾隆气得全身颤抖,“你刚才可是听到小燕子说的话了,可挺清楚她骂的人了,那两人是谁,是你的母后与玛姆!你这个混账东西,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什么都不管不顾,朕真是太失望了。”乾隆想起永琪经常无所顾忌的去延禧宫,又想起令妃平时的好,可是此刻令妃的好在乾隆的心中便是成了别有用心,有所图,他勉强压下心底的怒火,“不忠,不孝,好一个五阿哥永琪。”   在场众人一听,顿时大惊失色,皇上竟然这样斥责宠爱的五阿哥,不忠不孝,这对于一个皇子来说,是一个多么严厉的骂语,此言一出,五阿哥离那个宝座就更加的远了。   永琪此时已经满脸的煞白,一边是自己喜爱的女子,一边是自己敬爱的皇阿玛,他颤抖着唇,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只能伏在地上,任心里乱成一团。   福尔康见状只好道,“皇上……”   “你给朕闭嘴,”乾隆想起眼前的人与令妃有可能算计着自己,脸色更是好不到哪去,“你作为大内侍卫,可是却经常四处乱闯,甚至还曾对太后言语不逊,朕念在你阿玛的份也只当没有听见,如今你整日与五阿哥在一起,五阿哥变成今日这个样子,你这个好侍卫也有责任,从今日起,你给朕停职在家好好思过!”做皇帝的人,都有一种习惯,那就是迁怒,福尔康你不是与五阿哥情同兄弟么,那么朕就让你好好的明白,皇族血脉又怎么是你一个包衣奴才的兄弟。   福尔康声音微微颤抖,“臣……领旨谢恩。”皇上此举,是断了他以后发展的路,皇上只说了他停职思过,却没有说时间限制,如果皇上一直不召见自己,那么自己就永远没有向上升的可能,不,不,自己还有紫薇,只要紫薇嫁给了自己,自己还会有机会的,一定还会有机会的。   福尔康垂下的头掩去了眼中的厉色,如果小燕子不是这么惹事,自己又怎么会不能与紫薇见面,自己又怎么会被五阿哥连累,最后被皇上处罚,这个祸害!   “皇阿玛,这明明是我的错,你骂永琪与尔康做什么,你要处罚就处罚我好了,”小燕子蹭的站起来,“我小燕子才不会连累别人。”   扶着宫女的手,一直站在旁边看戏的荆央看到小燕子一副威武不屈的样子,看戏也看得差不多,便出声道,“这都是在做什么,哀家刚刚念了一会儿佛,就见金锁丫头扶着紫薇哭得稀里哗啦,紫薇那张脸白得连哀家看着都心疼,走到这又听见还珠格格大吵大闹的声音,这都像个什么话?”   “儿臣给皇额娘请安,”乾隆见太后到了,急忙撤下满脸怒火,陪着笑脸向荆央请安,其他的人给匆忙的请安问候,唯一倔强的还珠格格却极为有性格的站在那。   请完安的乾隆一见小燕子这个样子,心里的火蹭蹭的往上冒,怎么也压不住,“小燕子,你给朕跪下!”这一声怒吼,整个御花园都能听见。   荆央嘴角微微抽搐,便宜儿子啊,你怎么也有了咆哮马的功力呢?她瞥了眼因为惊吓跪下的小燕子,这个小燕子就是欺软怕硬,小模样生得也不怎么样,真不知道永琪眼珠子是出了什么毛病,就看上她了?   “来人,把还珠格格拖下去打二十大板!”乾隆也不想让太后知道小燕子说了什么,以免太后气坏了身子,说完也不看跪着的漱芳斋一众人,“皇额娘,今个儿天气很好,儿臣陪你逛逛吧。”   荆央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小燕子不可置信的声音,“皇阿玛,你不是说再也不打我板子了么,为什么太后一回来,你什么都变了,再也不是那慈祥的皇阿玛了,你变得好冷酷,好无情,好残忍。”   荆央听着这经典的QY语录,浑身一抖,乾隆见状,以为是太后是被小燕子气得,对身边的一个宫女道,“太放肆了,你去给朕掌嘴!”   这个宫女本就是皇帝身边的人,对于这些格格只是没有别的人那么胆怯,但是她也要顾及皇上是一时之气,所以有些犹豫的站在原地。   “愣着做什么,难道还要朕亲自动手吗?”乾隆低吼,“难道说,朕连一个格格都不敢处罚?!”   见皇上是下定决心要惩治这个还珠格格,宫女那还敢怠慢,忙走到小燕子身边,挥手就是给小燕子一巴掌,然后就被小燕子一脚给踢开,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看样子挨得不轻。   “你居然敢动朕的人,真是反了!”乾隆虎躯一震,大手一挥,几个大力太监一哄而上,把小燕子狠狠的压在地上,对于小燕子的叫骂充耳不闻,“四十大板,谁要是敢求情,同罚!”   得,这个皇帝终于能够体会到皇后身边人被打的心情了,荆央看了眼还在骂骂咧咧的小燕子,由二十大板变成四十大板,这个还珠格格还真是自己找死的本事,宫里的人谁有她这个能耐?   戏也看得差不多,荆央道,“皇帝,还珠格格也还是未出阁的姑娘,教训一下也就算了,你政务繁忙,也不要在这些个小事上动怒,舒妃,陪皇上好好在园子里转转,哀家去坤宁宫看看。”   “是,臣妾领旨,”舒妃在心底感慨,不愧是老佛爷,表面上看是为小燕子求情了,可是实际上却什么也没说,这么一个民间丫头,非要去惹怒太后,这后悔的日子还长着呢。 纯贵妃生病   福尔康被停职,小燕子被挨了板子,五阿哥被严厉训斥,这些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后宫,延禧宫的主儿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当场砸了一个彩釉花瓶。   荆央品着茶,听着手下的嬷嬷报告着各宫的动态,听到皇帝来了,就顺便安慰了一下盛怒中的皇帝,意思意思的提醒了皇帝那个叫皓贞的世子似乎与一个守孝期的女子有染,暗示暗示自己对兰馨与皓贞的婚姻不看好,好心好心提醒皇帝不要那么早的赐婚,然后在母慈儿孝下完成了一幕大戏。   送走皇帝,迎来皇后与兰馨,她又是一番说明,对兰馨意思意思的劝导一下,顺便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皇帝不会赐婚给她,让愁眉苦脸好些日子的丫头松了一口气。   荆央看着兰馨恢复血色的脸蛋,放下手中的茶杯,“兰馨品级是和硕公主,无论指婚给谁,也不允许公主还未进门额附就和别人不清不楚的事儿,他硕亲王府不会教导人,皇后你作为一国之母就好好的教教硕亲王福晋为人母应该是怎么样的。”   “臣妾领旨,”皇后明白荆央是叫她为兰馨出出气了,硕亲王府那样做,不仅是对不起兰馨,更是瞧不起皇室,那天的戏码在场各位都是心知肚明,你皓贞既然无意娶公主,又何必才参一脚,难道说是珍珠玉兰都想要?什么狗东西,既然与一个守孝期的汉女不清不楚还窥视皇家公主,真真该死!有了太后这话,她也就明白了太后的意思,既然这事儿有太后做主,就不用担心后宫别的主儿在这件事情上嚼舌根了,至于延禧宫那位,能否保住她自己已经是一个问题。   送走皇后,荆央看着慈宁宫园子里的花花草草,抬头看着天空半是明媚半是忧伤的深沉状,在心底学着咆哮君内牛,上帝啊,这个世界上既然又还珠这样的空间,为何还要有我荆央的存在,天理何在埃   “太后,纯贵妃娘娘在御花园晕倒了。”一个宫女急急进来请安后就说出了这么大一个消息。   荆央心底一颤,历史仍旧按照原来的轨迹上演,乾隆二十五年四月十九日薨,同年五月被追封为纯惠皇贵妃,这个不受宠的女人死的时候也不过四十八岁,生的儿子还有个过继给了别的亲王,她多少是有些同情这个女人的,她不明白,这个时空明明很多都不是照着历史的发展走的,可是为什么到了与原著有关的人物却是活得无法无天,连皇家的规则都可以不用遵守?   也许,这就是主角定律,其他的人就低到了尘埃中,一切的不合理都只是为了主角的存在,无论这些主角们做过多少不可思议的事情,只因为他们是主角?!   赶到纯贵妃的宫里,拒绝了太医“以防过病气”的说法,荆央到了内室,皇帝已经到了,看纯妃的脸色略有些苍白,情况还不是很坏。   见到荆央到来,屋子里大大小小的人物都向她请安,荆央免了礼走近床边,便有机灵的太监端着雕花圆凳放在旁边,她坐下后执起纯妃的手温言安慰一番。   皇帝走后,荆央看着纯妃,叹息一声,“哀家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吧,太医说了,你只是身子虚了些,好好养着就没什么事了。”   “太后,”纯妃撑着病体从床上挣扎着起来,跪在荆央面前,“太后,臣妾知道太后一直恩宠臣妾,臣妾自知愧对太后宠爱,只是臣妾的孩子和嘉如今还未出嫁,臣妾担心,臣妾担心……请太后为和嘉寻一位好的额附,臣妾叩谢老佛爷恩典。”   “紫薇,晴儿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把贵妃娘娘扶起来,”荆央看着纯妃被重新扶到床上,才把视线放在已经哭道哽咽的和嘉身上,不过十五岁左右的丫头,此刻早没了赏花时的机灵模样,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和嘉不受皇帝的宠,如果纯贵妃不在了,她这个未出阁的格格便要守孝,这守孝时间没有人照应着在宫里的日子恐怕也是难熬,纯妃恐怕也是明白这一点,才会在这个时候向自己求个恩典吧。   这后宫的女子无论多么机关算计,到头来也还是为自己的孩子考虑得多一点,可怜天下父母心吧,她还记得原著里有这么一个场景,紫薇在皇后那受刑时,说过这么一句“皇后娘娘,十二阿哥在看着您呢”,那时皇后的表情也是惊慌不安,是担心自己的孩子厌恶自己吧?即使她做这一切也是为了自己的孩子。   荆央的心柔软下来,她亲自为纯贵妃压了压被角,“你不用担心,哀家自然会为和嘉好好的考虑,和嘉是哀家的孙女,是大清的公主,谁敢委屈她。”   这话已经是一个最好的承诺,纯妃看着荆央,眼角的泪滑过苍白的脸颊,“臣妾多谢太后恩典。”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了。   “你好好养着,哀家也喜欢和嘉这个伶俐的丫头,”荆央心里一酸,这个女人固然有着很多让人不齿的手段,可是只是这一条就让她感动,母亲的伟大,“哀家必会好好的照顾她,不过你也要给哀家好好的养病,别去想有的没的。”   待太后离开,和嘉强忍着泪意服侍在纯贵妃身边,端茶倒水,倒也是孝顺至极。   纯妃拉着她的手在自己床头坐下,有些感慨道,“和嘉,额娘一直以来在万岁爷面前不受宠,出生也不高,好在这些日子太后转了性子,对我多是照顾,今日太后出了金口,日后你的夫家必不敢为难的,可是你要记着,一定要好好孝顺太后,额娘只希望你好好照顾自己,这女人家嫁了人,便是相夫教子,即使是皇家的女儿也不例外。”   “额娘,和嘉知道,和嘉都知道,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和嘉早已经泣不成声,娘俩抱头痛哭,惹得一干宫女太监也红了眼眶,或是因为眼前这一幕感动,或是因为主子真不在了,这做奴才的日子就难过了。   紫薇出来的时候,眼眶已经红了,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母亲临终前对自己的一番话,可是如今天人相隔,再是无缘相见。   荆央叹了一口气,心里也有些闷,想起自己的父母,不由对身边的晴儿道,“晴儿,紫薇你们这些日子也多陪陪和嘉与纯贵妃娘娘,和她们说说话儿,等会到哀家的私库看看有什么用得上的药材,都赐给纯贵妃吧。”   “太后仁慈,晴儿省得了。”晴儿知道太后是真的心疼纯贵妃,也不多说一些无用的话,替纯贵妃谢了恩。   紫薇此刻却是更加的认识到太后的仁慈,她心里也越发的敬爱太后,这个和蔼的老人便是她的奶奶了,她心头不禁一热,幸好自己留在了太后身边,能够认识到自己的奶奶是如此伟大如此和蔼善良的一位老人。   想起小燕子对太后的一些无礼的话,紫薇的心里便起了一丝不舒服,小燕子那样骂太后也只是因为太后不是她的亲奶奶,所以没有丝毫的顾及吧,可是自己太后的孙女,太后没有因为自己娘亲的身份而对自己有什么微词,甚至还叫晴儿与自己做伴,学规矩,就连平日用的东西也是与晴儿一个级,跟着太后这些日子,她早已经明白自己的出身是比不上晴儿的,可是待遇却与晴儿一样,这不是太后对自己的宠爱吗?就连以前在漱芳斋,也没有因为多了自己这一个格格而多派一个奴才,就连一个教养嬷嬷都没有,没有教养嬷嬷的格格算得上什么正统的格格呢?   因为纯贵妃生病,宫里的人谁也不敢笑笑闹闹,做奴才的说话做事也都小心翼翼,没有谁敢因为明日回族的友人要到来而有一丝的懈担   延禧宫里的令妃心情倒是不错,听太医院传来的消息,这纯贵妃的病怕是来势汹汹,俗语言,“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没有纯贵妃这个对手,自己就是皇后之下,众妃之上。   但是想到太后对自己的不满,她便揪住了自己的手绢,这还珠格格着实能惹祸,自己当初怎么就瞎眼了非要亲近这个民间格格,这下好了,老佛爷对她不喜,连带自己也受到牵连,还有福家的那个,也是个不争气不长脑子的东西,如果太后对自己不喜欢,一切都是白搭,不,不,自己还有皇上,只要牢牢抓住皇上的心,再顺利的生下皇子,她的以后就有保障了。   看来现在必须要离景阳宫还有漱芳斋的人远一点。   “娘娘,五阿哥来向您请安。”一个太监报道。   恐怕是因为小燕子的事情来找自己吧,这个五阿哥恐怕是忘了皇上叫他思过的事情,现下自己不能见他,令妃打定主意,对太监道,“回下去,就说本宫身子不适,还在休息,叫他先回去。”   紧了紧帕子,现在自己在老佛爷面前失了宠,绝不能再做让皇上不喜的事情,五阿哥现在刚被皇上训斥,自己就与五阿哥亲近,不是给皇上添堵么?   五阿哥,你别怪本宫,要怪就怪你自己特别的眼光,喜欢上那么一个祸胎好了。 含香到来   剧情虽然有所改变,但是前进的脚步还是没有停下,回族的阿里和卓到了紫禁城,进了皇宫。   荆央捧着一杯花茶,靠在窗棂上看着外面的景色发呆,屋子里面的宫女太监全部被她遣了出去,若是以往,现在的她此刻一定还趴在电脑键盘上,喝了一口上好的花茶,享受般的叹息一声,她笑眯眯的看着外面灿烂的阳光,管那么多的事情做什么,不如好好享受每一天。   放下茶杯,叫来宫女给自己换上太后正式品级的服装,一件件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套在了自己的身上,荆央扶着身边宫女的手,微微一笑。   戏怎么开场,她就怎么看下去,而她也会让这一出出戏变得如她的意。走过一道殿门,九曲回廊,宫女太监远远见着都跪下来请安,因为这么一个老太太足以决定他们的生死,他们害怕死亡,渴望生存。   “太后吉祥!”慈宁宫外殿早已经站满了嫔妃们,荆央想起晚上将会上演的精彩一幕,再看看这些嫔妃们,也许她们还不知道,她们的姐妹群里又会增加一个人。   把手递给皇后,由她扶着自己,表明自己的态度,皇后是自己认定的儿媳,谁对她不敬,便是与她过不去。   一路上吩咐人好好照顾纯贵妃,纯贵妃生病,自然不能来参加这种场合,念着生病时期人的心理比较脆弱,荆央还是觉得特意叫人关照,表明自己这个做太后的没有忘记她,宽慰她的心比较好。   称病的令妃这个时候也出现了,因为怀孕略有些浮肿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仔细看去倒也有几分我见犹怜的意味,不过再怎么我见犹怜,也是一个年纪过了三十的女人,比起年轻的女子,她少了最重要的东西,青春。   不然努达海为什么会喜欢上面容清秀的新月,而忘记真正如明月般的原配妻子,他他拉家的男人,没出息的人多,脑子也都是都是一团浆糊,代表人物就是努达海,骥远。   皇后扶着她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她的左首是皇后,后面是晴儿与紫薇,她在心底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有真的像电视剧里那样,乱坐一气,至少位置的安排是按照位份安排的,还有那个福尔康被停了职,是没有机会出现在这里的,虽然她没大想明白为什么一个侍卫能与阿哥坐在一块,不过至少现在没出现如此凌乱的一幕。   本土歌舞赏完后就是友人的舞蹈,荆央眯着眼睛看着强壮有力的男人出场,然后便是从花蕾中出现的白衣女子,然后便是大殿上有关香味的说辞,她在心底腹诽,要是在现代,这个含香恐怕就要到某某科研机构做客了,至于在这些人眼中新奇的舞蹈嘛……那还是对不起了,现代什么舞蹈没有,她偶尔陪着上流社会的客户参加什么晚会,听的看的早已经造成视觉疲倦了,至于这个舞蹈,她还真没觉得有什么了不起。   而在这里晴儿也没有向她与皇后解说什么刚与柔的什么美,其实在荆央心目中,以晴儿的聪慧,又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因为一个太后,一个皇后,看一个舞蹈还需要一个格格来解说,这意思是太后与皇后都没有见识,还需要一个小小的格格来解说吗?这个一不小心让上级不高兴的事情,怎么会是冰雪聪明的晴儿做的事情?(原著中有这么一段,皇后与太后都夸晴儿有见识,聪明,不知道大家还没有印象)   荆央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某个角落里传来喳喳呼呼的声音,听到这声音,她不由得揉了揉额角,这个小燕子刚挨了板子不久,怎么还有精力来参加皇家宴会,难道说祸害遗千年不是一个传说?   在场的人都是些大清朝的重要人物,她小燕子不嫌丢脸么?荆央抽了抽嘴角,没准她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脸面。收回自己的目光,装作什么也没听到继续微笑,只是握着扶手的手紧了紧。   紫薇看了眼太后,再看了眼小燕子,眉头微微皱起来,今天这种场合,小燕子怎么能这么失礼,她越来越认识到自己与小燕子的不同之处,这些不同的地方足以让两人划开难以跨越的鸿沟,那些过往的友谊也会在这鸿沟中慢慢的消失,再无痕迹。   在场众人也都是些人精,见高位者不说话,他们也当什么也没听见,只是一些格格们不甚明显的拉开了与小燕子的距离,她们不是养在太后或是皇后身边的格格受尽宠爱,所以在这种时候,她们更要注意,如果出了错,等待她们便是万劫不复,这就是帝王家的规矩。   她们不是小燕子,出生贫寒却能受到皇上的庇护,她们只是养在深宫的女子,她们只是想好好的活着,只是这样而已,可是这个小燕子却总是打乱宫里的平静,就连她们教训自己手下做错事情的宫女也有可能被她教训,一个没有背景的格格没有品级的格格凭什么爬到她们的头上?你现在爬得有多高,死得就有多快,她们看着呢。   “真是放肆!”和敬厌恶的皱起了眉头,想着皇阿玛对这个民间格格的宠爱以及自己额附的不争气,也只能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看见,但是心中对小燕子的不满又多了一些。   “她跳不了多久了,”和嘉坐在她的右首,语带讽刺道,“太后对她是极为不喜,前两日还被皇阿玛打了板子,民间格格打打闹闹一段日子叫做新鲜,久了就让人觉得粗俗无礼。”和嘉看了眼小燕子的方向,没有掩饰自己眼底的不屑。   “你不喜欢这个格格?”和敬对这个妹妹的印象并不深,只知道她的母亲纯贵妃并不受宠,皇阿玛对她的注意力也并不多,没想到这个平日不怎么交集的皇妹也这么讨厌小燕子。   “宫里又有谁喜欢她,”和嘉到现在都还记得一个月前小燕子在御花园里见到自己额娘时居然直接就走了,连请安都没有,难道额娘不受宠就要受一个民间格格的无礼吗?这叫她怎么不恨,额娘与令妃同是贵妃,小燕子居然无视自己的母妃,她永远不会忘记额娘那时眼中的难过,永远都不会。   和敬瞟了眼还在大喊大叫的小燕子,长相不怎么样,气质更是没有,的确,这个宫里除了五阿哥那个没有脑子的谁还喜欢她?   荆央看完这场舞蹈,就见自己的便宜儿子哈哈大笑的夸奖阿里和卓,然后就上演了阿里和卓送自己女儿给皇帝的一幕,荆央没有错过皇帝眼中的惊艳,在心底叹息一声,男人啊,果然都过不了美色那一关。   皇后的脸色在瞬间有些暗淡,但也只是眨眼间,荆央在心底叹息,皇后可能已经习惯了吧,这后宫的女人恐怕都已经习惯了,她们不过是关在这个金色牢笼里面无助的灵魂而已,她侧头看到脸色惨白的令妃,突然觉得这个女人虽然让人不喜欢,这个时候也是让人觉得可怜的。   皇帝果然把含香收下了,荆央远远的看着含香,的确是个极美的女子,除了拥有江南女子的纤细,也有回族女子特别的美,清纯而又妖娆,两种特质糅合咋一起,便是化不开的魅惑,乾隆帝是历史上出名的爱美人皇帝,面对如此绝色,又怎么会放过。   这场宴会就在各宫嫔妃或嫉妒,或气愤,或不安之下结束了,荆央扶着紫薇的手回了慈宁宫,放开紫薇时,她说了一句,“紫薇,男人的爱,是不会长久的。”   紫薇站在院子里,想着这一句话,整夜难眠。 男人的通病   清晨起床不久,荆央就听到下面的人说昨个儿夜里令妃生病了,最后还传了太医,到最后五阿哥竟然还去了延禧宫,她不得不说,这五阿哥真是个没脑子的东西,自己父皇的妃子身子不适哪轮到他去看,他倒好,不仅不去看了,还是在夜里的时间,这脑子究竟要残到什么地步才能做出这等事情来。   这令妃身子不适,恐怕是心里不适,荆央把玩着指甲套,昨晚对令妃的同情也在听到这些报告后消失得无影无踪,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宫人报告这些事情的时候,晴儿与紫薇也在场,晴儿听完这些话,脸色当场就变了,这种事情弄个不好就是宫廷丑闻,她也担心太后因为这些事儿气着身子,忙说着小笑话逗乐,看到太后脸色稍霁才放下心来,只是在心底暗暗下了主意,离那些人远一些。   紫薇本没觉得这些事情有多严重,但是看到晴儿与太后的神色,便知这不是小事,细细想来也是出了一身冷汗,方才明白以前的自己做了多少掉脑袋的事情。   几人又聊了些闲话,就听到太监来报,皇上来给太后请安,看看了门外的艳阳,早过了请安的时间,荆央也不多说,只是叫太监迎皇帝进来。   在听到便宜儿子来给自己请安时,荆央可以肯定这个儿子不是来看自己这个娘的,而是为了那个回族来的小美人。   荆央看乾隆那张泛着春。色的脸,心下明白这位乾隆帝的第N春到了,她也没心思管这么多事情,按照祖制道,“这含香刚入宫,位份太高会引起后宫不满,就先封为和贵人,待你宠幸过后再想升位份之事,皇帝以为如何?”   乾隆一听,知道自己的皇额娘也没有为难之意,想了想后宫的规矩,这后宫嫔妃升位也要经过皇额娘的口,皇额娘把话说到这份上,做儿子的自然不会拂了她的面子,也忙称好,态度极为恭敬。   “这含香哀家看着也是让人心疼,这么千里迢迢的来到京城,想必对京城里的很多生活都不习惯,依哀家的意思来看,就给含香赐个清真厨房,在着装上也依着她们回族的习惯,这也表示咱们皇室对回族子民的恩宠,如果皇帝不反对的话,哀家就擅自下这道旨意了。”反正自己不说,这个便宜儿子也要开口,还不如自己主动说了出来,在这个儿子心中增加对娘的敬爱,自己也表示了立场。   “皇额娘的设想周到,儿并无意见,”皇帝本在心底也有些犹豫这些事情,如今皇额娘亲自提出,他心底也是松了一口气,对太后又是一阵感动,皇额娘想必也看出来自己对这含香的喜爱,不想自己为难才自己说了出来,想到这,乾隆不禁感慨,在这个世界上,果然还是皇额娘对自己是最好的。   荆央一看乾隆的脸色,便知道这个皇帝又在自行脑补,她微微一笑,“皇帝,昨个儿哀家听说五阿哥又去了延禧宫,这宫里人多嘴杂,即使清清白白的事情,说多了,这皇家的脸面怕也是不好看,哀家知你念着旧情,可这令妃确实不如孝贤,平日哀家训斥一句,第二日便有什么动胎气之类的话从延禧宫里传出来,这些日子她也甚少给哀家请安,哀家也念着她怀有龙种,并没有多加计较,只是这五阿哥与她之间也着实近了些,这可如何是好?”   荆央知道在这个时候提出令妃与五阿哥的事情更能让皇帝感到厌恶,因为男人都有一个通病,喜新厌旧,当他看到更加美好的东西时,就觉得原来的东西一无是处,哪都不好,与新爱一比,更是上不了眼,令妃与含香就是现在的状况,所以自己现在表示对令妃的不满,只会让皇帝对令妃也更加的不满,而不会帮着她说情。   “这令妃这太不识大体了,朕纳了个新人,她就身子不适,这不是告诉朕她心里不舒服?晦气!”乾隆皱眉,“皇额娘,这件事就让额娘来处理,后宫之事儿子不便插手,至于永琪,朕也要好好考虑给他在宫外建府的事情了。”   荆央在心底冷笑,果然是这样,男人就是这个样子,在新爱面前,旧爱就算表示一点点不高兴也是件不可饶恕的事情,什么不好插手后宫的事情,如果两个月前自己说这样的话,这皇帝恐怕就是为令妃求情而不是全部交给自己处理了吧,男人啊男人,多么靠不住的一种生物。   “哀家知你政事繁忙,也不好多留你,记得好好顾着自个儿身体,别总忙着政事,”荆央捧起茶杯,意思就是你可以走了。   皇帝自己的目的达成,也是爽快的请辞,笑容满面的走出了慈宁宫,也没有看到荆央沉下来的脸以及紫薇苍白的脸色。   紫薇没有想到自己崇拜的皇阿玛竟然会这么冷酷的对待令妃,令妃娘娘不是他最宠爱的妃子吗?只是因为一个含香,便把令妃忘记了,那么自己的娘亲呢,爱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苦了一辈子,等了一辈子,得到的又是什么。   “紫薇丫头,你的娘亲其实是一个幸运的女子,”荆央喝了一口清香的茶,“至少在皇上的心底,你的娘亲一直都是大明湖畔那个清新的女子,而不是一颗失去光华的鱼目,这就是男人的爱情,哀家希望你能早一点明白这个道理。”   紫薇想到皇后,想到令妃,想到在病榻上的纯妃,心中渐渐的明白,爱情不过是年少女子最美好的梦,可是那也只是梦,梦终究是要醒的。   紫薇咚的一声跪在荆央面前,把头靠在荆央的膝盖上,“老佛爷,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老佛爷,你告诉我,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荆央看着膝盖上眼泪如断线珠子落下的少女,缓缓的伸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紫薇,哀家也曾年轻过,也做过这样的梦,可是现实就是这样,让人慢慢的从梦中醒来,然后学着成长。”她轻轻的叹一口气,无论怎么样,眼前的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对与错,人啊,总是要好好的替自己想想,努力的让自己活得更好,便是对的。咱们做女人的在这宫里更是不易。”   紫薇肩膀微微颤抖,想来是在哭,荆央也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的背,她想起自己也曾在学生时代爱恋过干净的男孩子,只是面包的诱惑终究比玫瑰大,走到后来,她才发现,如果当时自己选择的是玫瑰,那么到后来的生活一定会后悔万分,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玫瑰又怎能活下去。   “老佛爷,紫薇明白老佛爷对紫薇的苦心了,”紫薇抬起头,通红的眼睛看向荆央满是感激,她本就聪慧,只是小家碧玉出生,限制了她的眼界,现在细细想来,老佛爷这些事情都是让她明白,女人要爱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傻丫头,哀家也是喜欢你才会这么多,别的人哀家怕还懒得理会,”荆央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在心底松了口气,终于不用看山无棱天地合了。   晴儿见状,知道气氛已经融洽了,便上前扶起紫薇,打趣道,“紫薇,我就说你来了老佛爷都不宠我了,我现在心底可是酸溜溜的,老佛爷对我可没这么好。”   紫薇心下微暖,知道晴儿是为了安慰自己,只是老佛爷对自己的好自己也是看在眼里,她突然有种放开的感觉,多爱自己一点,以前的自己,太多的顾及,太多的挂念,一次次的帮小燕子闯的祸承担后果,现在想来,那样的日子真的太累,她不过是想过看看书,下下棋的日子而已,想到这,她释然一笑,“谢老佛爷,紫薇已经明白了。”   荆央点了点,“那么福家的那个公子呢?”   “紫薇年幼,并不懂这些事情,这些事情紫薇就要向老佛爷您讨个恩宠了。”紫薇已经明白这些事情,也知道太后对自己是真好,对于自己婚姻之事自然不会亏待,全权交给太后处理更好。   “你这丫头,和晴儿一样是个鬼灵精,”荆央在心底大叹,子啊,自己竟然把紫薇给调。教过来了,这是多么神奇的一件事情,这工程堪比神六的艰巨。   晴儿眼睛笑成了弯月,“前些日子太后才夸晴儿聪慧,今日在紫薇面前就说人家是鬼灵精了,太后您偏心,晴儿不依,”晴儿是何等人物,此刻自然会讨得老佛爷高兴。   荆央在心里叹息,这个晴儿果然是个聪明的丫头,也难得是在原著中让人勉强看得顺眼一些,虽然在第三部里面的时候残了,但是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这个人却是极为熟悉皇宫里规则的人,她怎么也想不到,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和那个萧剑私奔,这是个多么难以理解的奥秘。   几人说了会,就听到金嬷嬷进来报告说,他他拉家的递了牌子,说是想来给她请安。   荆央想了想,就允了她们明日来请安,她倒是忘了,新月的大戏也在上演,她这是什么命啊,解决一个,又来一个。 斥责新月   一夜无梦,睡得很好,在听到下面的太监报他他拉家的人与新月格格在慈宁宫外等待召见之前,荆央的心情一直很好。   扶着晴儿的手到了外殿,早有几个人站在那等着,见到荆央出来,纷纷跪地请安。   荆央没有说话,由身边的晴儿代替她把老夫人扶了起来,又赐了座后,荆央才开口道,“他他拉夫人脸色似乎比前些日子憔悴了不少,可是府内事务过于繁忙了?”   雁姬的脸上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就连那双漂亮的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她听到太后这声询问,起身回了礼才回答道,“多谢太后关心,奴才惶恐,只是得知今日要见太后的凤颜,奴才激动难当,故才少了睡意,今日精神不济,望太后恕罪。”雁姬低垂着头,肩膀微微发着抖。   荆央心底微微叹了口气,这会子雁姬应该已经发现努达海与新月的私情,碍于将军府的未来以及新月的地位,她也只能尽力的瞒着这些事情,这个女人怕是也快要精神崩溃了吧,自己丈夫曾经对自己情深意重,甚至没有纳妾,结果当自己人老珠黄的时候,自己的丈夫却爱上娇弱的皇家格格,这让她情何以堪。   “哀家瞧着你也是个贤惠的孩子,见你脸色不好,便问上一句,你这孩子胆子着实小了些,”雁姬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但是以荆央身体的年龄,称她为孩子也不为过,同时也表明自己对雁姬的喜爱。   荆央知道他他拉老夫人的打算,这雁姬娘家并不显赫,如果新月闹起来,在将军府里受苦的也只有雁姬,荆央对于雁姬后来嫉妒的行为虽然也颇不喜欢,但是却情有可原,难道要一个女人对一个抢自己老公足以当自己女儿的人和蔼可亲?!要是她的话,不折腾死那两个人才怪。   “他他拉老夫人,这雁姬哀家瞧着极为喜欢,看着就像自己的孩子般可亲,你可得好好照顾哀家这个女儿,”荆央笑眯眯的看着他他拉老夫人,“希望下一次进宫的时候哀家能见到一个漂漂亮亮的雁姬。”   此言一出,他他拉老夫人立刻变了脸色,她年纪一把,自然也见过不少,太后把雁姬称为自己的孩子,就表明太后对雁姬的看重,这也是对他他拉家的看重,虽然不明白太后怎么对雁姬特别,但是冲着太后这句“哀家的这个女儿”将军府的人恐怕也要让雁姬三分,他他拉老夫人忙跪了下来,“奴才谨遵懿旨,雁姬是个好孩子,奴才也以有这个儿媳为荣,定会叫下人们好好伺候。”   “他他拉老妇人不用多礼,哀家寻摸着什么时候认雁姬为义女,按照民间的说法,咱们还是亲家,”荆央侧头对身边的一个宫女的道,“快请老夫人起来。”   说完,也不看老夫人的脸色,对雁姬招手道,“雁姬,快过来让哀家瞧瞧,”荆央侧眼瞧了瞧新月惨白的脸色,在心底冷笑,日后雁姬与你同个身份,我看你怎么用下跪来折杀雁姬,既然是好戏,就要上好道具不是。   雁姬不明白太后的用意,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太后是在帮她,甚至有可能太后知道将军府的事情,想到这,她身子不由得一颤,浑身冷得厉害,当手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时,她才回过神,她睁大眼睛的看着太后取下腕上的手镯戴到了她的手腕上,她慌张的想下跪,却被太后拦了下来。   “这镯子跟着哀家也有些年头了,还是先帝爷在世的时候赐给哀家的,今个儿却觉得雁姬配得上这镯子,就把这镯子送给你吧,等些日子哀家就把升你为和硕格格的文书下了,往后有什么不长眼的狗东西对你不敬,你只管告诉哀家,哀家定不会轻饶了去。”荆央拍拍雁姬细腻的手背,在心底感慨雁姬的皮肤真是细腻。   雁姬眼眶微红,这些日子在将军府的委屈,将军的冷漠,新月有意无意身份上的打压下跪,儿子女儿的不孝,老夫人想要讨好新月的行为通通涌进脑海中,今日终于有种松口气的感觉,和硕格格,那就是与新月平级,而且自己是老佛爷认的义女,理论上比新月还要高上两分,她想到这,嘭的一声跪下,“雁姬多谢太后恩典。”   “还称什么太后啊,你应该称哀家为皇额娘,”荆央抚着跪在自己面前雁姬的头,视线扫过老夫人与新月,唇角微勾,老夫人此刻想的恐怕不是怎么讨好新月,而是怎么讨好雁姬了,至于新月日后在将军府的日子……老夫人自然不会因为一个没有实力的格格得罪太后认的女儿,那么日后新月在将军府里自然不会有老夫人的偏爱,要与将军月下私语恐怕就难了点,至于雁姬生的那两个不孝的畜生,荆央若是有精力,自然会好好的调、教调、教他们什么叫做孝道。   所谓百善孝为先,这句话便是衡量一个人最基本的道德底线,荆央是怎么也想不明白洛琳与骥远会因为一个外来的女人那样对自己的母亲,这完全不符合人类关系规则定律,甚至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荆央叹口气,这雁姬就是与愉妃相同的杯具,生下有等于没有的孩子。   与雁姬表演了一番认女儿的大戏,荆央仿佛才想起旁边还坐了一个新月格格,懒懒开口道,“新月啊,哀家前些日子听闻克善身上有很多伤痕,你要知道,克善是将来端王爷,你不知道该怎么教育孩子,日后也不用插手了,哀家决定克善日后生活在宫里,由哀家亲自教养……”(原著中有新月打克善的一段,原因是因为克善去给她买生日礼物,没有去上学,这也是那个新月项链的由来TAT)   “太后!”   荆央还没有说完话便被这声凄厉的呼喊惊得出了身冷汗,她皱眉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新月,自己要杀她还怎么的,至于叫的那么惨,不知道的还以为慈宁宫里在用私刑呢,这像个什么话。   “太后,我不能没有克善,克善还那么小,他还那么小,太后您这么善良,这么慈悲,求求您让克善留在我的身边吧,我一定做牛做马的报答你,求求你。”说着就不停的在地上磕着头。   荆央眉头皱得更紧了,她这话说得怎么好像自己要折磨克善似的,还有一个格格什么时候能在自己面前称我了,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做牛做马,这都什么跟什么,荆央脸色看她一副柔弱状就觉得心里揪得厉害,手一拍桌子,“放肆!新月格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哀家还要为难克善吗,你一个格格居然对世子用私刑,哀家没有加罪于你,你竟然还敢在哀家面前说这些,若不是端亲王已逝,哀家真是想问问他怎么教的女儿,真真是为端王府蒙羞。”   荆央站起身,“雁姬,你是个懂事的,日后好好教教新月格格什么叫做规矩,不要丢了皇家的规矩,她要是学不好,你尽管告诉哀家。”说完又盯着跪在地上的新月,“你新月格格丢得起这个脸,咱们皇家丢不起这个脸,今个儿哀家就把话放在这儿了,你若真不学好,这和硕格格你也别做了,皇家没有这种不知进退的东西!”   这话便说得极为严重了,荆央说的这席话,不出一日肯定会传到各家格格贵妇耳中,新月的闺誉也是没有了,被太后斥责没有规矩,这对于未出阁的格格来说,是件极为耻辱的事情,京城里贵妇圈子里恐怕会因为这事传上一些日子。至于雁姬受太后宠爱的话题也会传遍整个京城,到时就算新月与那个努达海真做出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舆论也会偏向雁姬,对新月会更为不齿。   新月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太后这话是说明自己比不上雁姬吗?她想起第一次见到雁姬的时候,雁姬高贵大方,漂亮非凡……   不,不,自己还有努达海,他会叫自己月牙儿,在他的眼中自己是特别的,他不会要求自己会这些规矩,他会爱着自己,呵护着自己,是的,自己还有努达海。   “跪安吧,”荆央冷冷的看着还跪在地上的新月,面无表情的走开,她觉得自己再不走,就怕自己真的被这个女人气死。   前世荆央便是极为讨厌遇事就哭哭啼啼的女人,觉得这种女人掉了女性的价,今日看到这样的女人还恬不知耻的和老男人勾搭不清,害得人家原配这个样子,这样的女人完全就是女人中的耻辱,大大的耻辱。   而且这个新月不是还在守孝期么,怎么就有心情与男人勾勾搭搭了,真是要不得的陋习,阿米豆腐,荆央真怕自己会改变历史,改变的地方就是大清朝的钮钴禄氏太后没有活到八十六岁,提前死亡的原因是被气死的。   雁姬恍然有种做梦的感觉,她看着面色苍白的新月,再看看自己手腕上的玉镯,她是格格了? 将军府闹剧(一)   乾隆为回族来的含香大肆翻修宝月楼,此举让后宫的女子心中隐隐不安,但是鉴于阿里和卓还没有离开,宫里之人也未有人敢多说一句话。   荆央自然不会在这上面与乾隆皇帝闹得不快,而且她知道剧情,皇帝对这个含香也有段日子的迷恋,虽然没过几年又迷恋上一个歌女夏盈盈,不过乾隆本就是历史上喜好美女的皇帝,风流韵事在后世流传也不少,这种事情她看得倒是比较淡定,再怎么说,乾隆不过自己的便宜儿子,她也没那么多的心思让他向他的康熙爷爷雍正爸爸学习,他也不是那份料,不过年轻时期的乾隆皇帝倒还几分能耐,年过中年,倒是越发不像样起来。   让荆央不怎么高兴的是,那个福家的老头不知道给乾隆说了什么,福尔康竟然又进宫做了侍卫,虽然降了一个等级,但是能待在宫里,便不愁没有向上升的机会。   荆央不得不感慨剧情的力量,因为在这个时空的乾隆还是颇为信任福伦的,但是一个包衣奴才,又没多大建树,而且还没有和珅那张讨人喜欢的嘴,他怎么就能让皇帝改变主意呢?果真是剧情无敌么,居然大开无敌状态,真是无耻。   心底虽是不悦,面上却没有什么表现,反正那些人有无敌状态,自己也有金手指,这个世道还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她在这宫里偶尔也会觉得无聊,他们若是一直这么不懂事下去,她也不介意动动自己的金手指。   没过多少时日,阿里和卓回故土,含香作为女儿,自然是要去送行,而负责保卫工作的就是五阿哥与福尔康,听着宫里太监说有人行刺,最后被五阿哥与福侍卫拿下,荆央也只是喝着参茶,当听八卦了。   她记得原著里似乎是福尔康把蒙丹放了,这福尔康的大脑也是宇宙无敌,在五阿哥眼皮子底下放了刺客,真不知道他坚信自己与五阿哥间的情谊,还是觉得五阿哥那个草包肯定不会想太多?   摆摆手,让太监停止了“说书”,荆央对身后的紫薇道,“紫薇丫头,这宝月楼的人不可得罪,但是也不能过于亲近,这些日子你要好好的跟着晴儿学习皇家格格的手段以及气势,这日子久了,你自然会明白其中的道理。”   紫薇也没有问为什么,福了福身子,表示明白,这些日子她早已经想得通透,也渐渐看清其中的厉害关系,倒也明白太后是对自己好。   晴儿听得这些吩咐,心头一紧,太后这般吩咐,莫不是那些刺客与宝月楼的那位主儿有关联,她看了眼太后看不出心情的和蔼面容,心下也有了打算。   纯贵妃的病依旧不见好,倒是越发严重起来,荆央日日派人去探望,也叫人送了不少东西过去,但是从太医院传来的消息却不太妙,荆央心下也快,依照年龄,纯贵妃也不过四十出头,在现代还能参加各种大选,到这里却依旧是垂暮之态,让人难免辛酸。   慈宁宫的宫人见太后心绪不好,伺候起来也越加的小心翼翼,虽然偶犯小错,太后也不曾严厉惩戒,心里不免舒口气,但是心底仍旧不敢大意,就怕一不小心惹得主子雷霆大怒,小命休矣。   趁着乾隆皇帝心情好,荆央便把收雁姬为义女的事情告诉了皇帝,皇帝见荆央喜欢一个旗人女子,皇家多一个格格也不是什么大事,便允了,加之是太后认的义女,最后份位是和硕格格,身份倒也是极高。   文书下达将军府,将军府里的下人们各个面有喜色,因为在这京城里,主子地位越高,这做奴才的才有面子,如今将军府里的待人和善的将军夫人成了太后的义女,自然是件天大的好事。   只是望月小筑的新月哭了一晚上,日后雁姬是不用给她行礼了,但是自己却是真的要给她请安,因为雁姬年长自己,加之是太后认的义女,自己算起来,恐怕是要称雁姬为姑姑了,自己本没有雁姬美貌,如今就连品级与雁姬一样,雁姬算下来还是自己的长辈,自己日后在雁姬面前哪还有什么优势?   午间用饭时,努达海见新月两眼通红,急忙问道,“新月,你怎么了?”   新月见努达海此刻对自己的紧张,心中的沉郁减了不少,她低下头,“昨日梦到阿玛额娘,心中怀念,所以……”   新月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急急跑进来的下人打断,“格格,太后的懿旨到了。”   新月一愣,“太后的懿旨?”   下人也是一愣,反应过来才尴尬的看着坐在上首的雁姬,“是雁姬格格懿旨。”如今雁姬是和硕格格,府里自然以她为尊,就连努达海与他他拉老夫人见到她也是要行礼的,雁姬虽然免了这些,但是座位上的排座自然要以雁姬为尊,就算雁姬不在意这些,但不代表慈宁宫的那位不在意,他他拉老夫人年纪一大把,自然知道其中的厉害,在这些事情上自然不会出纰漏。   新月一听下人这般说,脸一红,眼圈眼泪滴下,“雁姬,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   “好了,我又没有指责之意,更何况按规矩你还要称我一声姑姑,做姑姑的哪有责怪侄女之意,”雁姬这些日子见多了努达海与雁姬之间的不耻之事,加之不孝的儿女,冷血的婆婆,早已经心灰意冷,现在自己身份摆在这里,对新月自然不必客气,言语上虽客气,但是意思是指责新月直呼自己姓名是为无礼。   新月听着这些话,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一个劲的说对不起,该死之类的话。   什么雁姬,她哪有资格直呼自己的名字?雁姬冷笑着站起身,刚走一步便被努达海揪住手臂,疼得她白了脸色。   “雁姬,你怎么能这样,你现在是格格了,就对新月这个样子,你怎么能这么冷酷,这么无情?!”努达海愤怒的看着雁姬,她怎么能伤害这么善良美好的月牙儿,真是太恶毒了,自己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她是如此的恶毒。   他他拉老夫人见状,急忙怒吼道,“努达海,你这是做什么,雁姬哪有对新月格格无礼,宣旨的公公就快进来了,你这个样子像什么话?!”   可惜老夫人的提醒晚了点,努达海的倔脾气也厉害了点儿,所以当门口的斥责声响起时,整个将军府的人都懵了。   “他他拉将军,你这是做什么,真是太放肆了,”严厉的女声带着皇家独有的威严,“来人,把他他拉将军拉开。”   待几个太监把努达海拉开,将军府的人才反应过来,这次来宣旨的竟然是太后身边两个得宠的格格,屋子里的人急忙行礼,乱坐一团。   晴儿与紫薇怎么也没想到,今日来宣旨会看到这么一幕,本以为他他拉将军不纳妾,自然是与雁姬伉俪情深,今日一瞧,恐怕不是自己猜想的那样。   晴儿与紫薇也不急着让将军府的免礼,走到雁姬面前福了福,“晴儿(紫薇)给雁姬姑姑请安。”   雁姬知这两位格格是太后面前的红人,哪能受礼,忙扶住两人的手,拉着两人在上首坐下。   晴儿紫薇这才让将军府的人免了礼,让各自落座。   晴儿皱着眉头看着一旁眼眶发红,一副可怜样的新月,“这太后刚升雁姬姑姑位份,新月格格就一副哀戚的样子,可是对太后收雁姬姑姑为女儿不满?”   晴儿语气并不重,但是话中自然带着一种皇家格格的傲气,与新月这种不成气候的王府格格自然不同,新月一听这话,忙噗通一声在晴儿面前跪下,惊得晴儿猛的站起来,至于新月说的什么善良,什么美好是一个词儿也没听进去,光是新月格格这种惊世骇俗的行为已经够让她惊呆了。   这还没完,新月一跪,努达海急了,忙上前拉起新月,把新月护在怀里,口里喊着什么月牙儿,一边还训斥雁姬成了格格就怎么怎么样,一时间整个大厅就剩下努达海与新月的倾情演出,还有一众目瞪口呆从宫里来的人。   就连站在紫薇晴儿身后的金锁玉两位嬷嬷也是一脸的惊讶,这将军府的主人与在守孝期的新月格格怎么抱在一起?这个他他拉将军竟然对几位格格大吼大叫?!   这场闹剧中,雁姬始终没有说一句话,紫薇侧头看去,才发现雁姬已经满脸的淡漠,她的心微微一抖,她似乎有些明白将军与新月之间有什么,也渐渐明白雁姬现在是什么心情,她突然觉得,他他拉将军与新月在一起的样子是如此的刺眼,明明是曾经让自己感动的爱情,此刻怎么会让她有种恶心的感觉?   是因为雁姬吧?!她看着雁姬,这个女人是将军的原配,是陪伴将军二十年的发妻,如今因为一个年轻女子便轻易的放弃,这样的爱情又有什么美好的?二十年前,他他拉将军与雁姬应该也有过爱情,只是时间太久,这份爱情哪抵得上年轻美好女子的诱、惑,在年轻美好的少女面前,发妻不过是阻碍他爱情道路的一块绊脚石而已。   紫薇这时真正的能体会皇后娘娘的心情了,她如今对爱情早已经没有那种幻想,终究是现实太可怕,梦想总会有醒的一刻。 将军府闹剧(二)   晴儿看着他他拉将军与新月抱在一起的时候已经惊呆了,她心中已经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一时间竟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先不说雁姬现在的身份,新月此时正在守孝期,端王爷刚逝,她就这个样子,怎么对得起自己的阿玛额娘,更何况他他拉将军年纪已经能做新月的父亲,雁姬又持家有道,这两个人怎么能这么不知廉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抱在一起,皇家的面子还要不要,将军府的面子还要不要,雁姬姑姑的面子还要不要?!   “放肆!”晴儿好歹是在太后面前养大的格格,气势自是比紫薇拿捏得当,她纤手执起桌上的茶杯,往地上一扔,“他他拉将军,你好大的胆子,今日当着本格格的面如此失礼,成何体统!本格格是代表太后而来,你今个儿是表明对太后的不满吗?!”晴儿站起身,一声声的斥责铿锵有力,吓得四周的下人们跪了一地。   若是平时,晴儿定不会摆出这副姿态,但是今日走之前,太后有意的吩咐,此行代表的是哀家,若是将军府之人有无礼之处,尽管责罚。   晴儿料想太后恐怕心中知晓将军与新月格格的私情,今日派自己与紫薇也是为了给雁姬撑腰,晴儿虽然不愿开罪于人,但是也知道审时度势,太后的意思是万万不能得罪的,更何况太后对自己的恩情,还有他他拉将军这些行为着实不堪,这么一圈想下来,晴儿自然是疾言厉色。   坐在一旁的紫薇也皱起了眉头,她不甚赞同的看了眼努达海与新月,漂亮的眉也微微皱了起来。   “晴格格,”新月再次在晴儿面前跪下,拉着晴儿的裙摆道,“晴格格,请你不要责备努达海,这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你那么高贵,那么善良,请你宽恕他,你要罚就罚我吧,我给你跪下了。”   晴儿这下真是被新月这种举动弄得没了法子,她没有想到新月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若按品级,她现在与新月品级相同,加之她是烈士遗孤,给自己这么一跪,也不知道会传出什么话来,她心头一怒,对伺候在新月身边的丫头道,“你这个奴才,看着你家格格下跪,怎的不把她扶起来,你若是不会伺候主子,本格格今个儿就去禀告太后,马上给新月格格换下人。”   云娃一听晴儿这话,方才懵懵懂懂的去扶新月,却被新月一把推开,重重的摔倒在一旁。   晴儿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这个新月格格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样子,这气力倒是不小,她看着新月这个样子,顿时觉得脑子突突的疼,这是个什么格格啊?   “云娃,你不要拦着我,我要向晴格格求情,”新月这次开始给晴儿磕头了,晴儿吓得忙错开身,不敢受这个礼,要是受了这个礼,也不知道会不会折寿。   紫薇见晴儿被这个新月格格折腾得没有法子,便叫身后的嬷嬷“友好”的把新月格格扶起来,叫太监把太后给雁姬的赏赐拿进雁姬的屋子,才叹气道,“雁姬姑姑,今日我和晴儿来,实在是没有想到……”她看着一旁嘤嘤哭着的新月以及不停劝慰新月的努达海,攥着手绢的手紧了紧,“雁姬姑姑,你受委屈了。”   雁姬仿佛对眼前的闹剧恍若未闻,她淡淡一笑,“紫薇格格,太后对雁姬的好,雁姬心里明白,雁姬也没有什么好求的,倒是让两位格格看笑话了。”   “额娘,你怎么能这么说,”一旁的络琳听到雁姬的话,气愤的对雁姬怒吼道,“新月那么善良,她与阿玛是真心相爱,新月说过,即使是做妾也甘愿,你为什么不能成全他们,他们的爱情是情不自禁,他们的爱情是那么美好,他们的爱情那么的让人感动,额娘你是铁石心肠吗?”   “啪!”响亮的耳光声让整个大厅静寂下来。   他他拉老夫人已经吓得跪在了地上,一只手还不停的拉络琳,“你个小畜生,还不向你额娘,向明珠格格赔礼!”   络琳抚着自己的脸颊,她没有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明珠格格会打自己耳光,她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紫薇。   “络琳,络琳,你没事吧?”新月见状,忙想过去看络琳,却被两位嬷嬷“扶着”,一动也不动。   紫薇怎么也没想到,作为一个女儿竟然会当着自己的娘亲说这样的话,她忍无可忍的扔出这个耳光后,自己也有些意外,但是她却不后悔,倒是脸颊被气得发红,指着络琳的手微微发着抖,“你、你……竟然这么对自己的额娘这么说话,你知不知道你额娘养你有多么的辛苦,那是你的额娘,你知道不知道?!”她被气得一个踉跄,被身后的金锁扶住,担忧的问道,“格格,你怎么了?”   “金锁,我没事,”紫薇摆摆手,随即又看着络琳道,“我一直觉得自己见多了丑恶之人,今日这位小姐倒是让我开了眼界,这种行为真真是连畜生也及不上。”   晴儿早被将军府一众人的行为弄得大脑混乱,听到络琳的话时,脑子里已经成了一团,见到紫薇动手,便上去扶住紫薇道,“紫薇,你何必因为一个奴才置气,有什么事情叫下人去做,为这么一个不孝的东西失了身份何苦来哉?”   “晴儿,我是为雁姬姑姑不值,”紫薇疲惫的看着雁姬,“雁姬姑姑,你有什么话要我们转达给太后吗?”   雁姬看着一出出闹剧,对上紫薇与晴儿关心的眼神,蓦然苦笑,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女儿,竟然还不如只与自己见过几面的格格,她雁姬这辈子还有什么可盼?   她缓缓站起身,一字一顿道,“雁姬请皇额娘允许雁姬合离出府,雁姬自愿远离尘世,到庵堂带发修行,为皇上祈福,为太后祈福,为大清祈福。”   紫薇与晴儿闻言俱是变了脸色,合离出府是件多么严重的事情,这对一个女子来说,声誉影响该是多大,更何况雁姬现在是大清的格格,这事情闹大了更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晴儿看着眼前的一片混乱,开口道,“雁姬姑姑,太后也是很想你,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回宫吧,太后一定会很高兴的。”晴儿认真想了一下,这话她和紫薇不能带,带了也不知道会惹出什么样的麻烦,加之她与紫薇走了,若是留雁姬姑姑独自一人在这个地方,不知道那位新月格格还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仔细想想,以太后对雁姬的态度,把她带进宫方是最好的办法。   雁姬自然也明白晴儿的顾虑,想了想,便应了,她也没有请示老夫人与努达海,更是不理会新月的哭哭啼啼与络琳责备的眼神,只当自己不认识这些人。   待雁姬随着宫里的人离开将军府,他他拉老夫人才看着新月,一双老眼中说不出的怨恨,良久后才疲倦的叹息,“冤孽啊。”如果不是冤孽,将军府又怎么能出这么多的乱子,如今这一闹,将军府怕也是完了,完了。   而新月只是靠在努达海的怀里,嘤嘤的哭泣。   慈宁宫里,荆央合上手中的《金刚经》,起身看着窗外的天色,推算了晴儿紫薇也快要回来了。   她叫这两个丫头去宣旨,就是想让这两个丫头看看,爱情是不是真的如想象中的美好。   不用多想就知道,自己单单给雁姬赏赐新月心里一定不痛快,她不痛快自然就会哭哭啼啼,然后努达海就会咆哮,再然后就是一团乱,这回去将军府那两个丫头恐怕是要看场大戏了。   就是不知道这场大戏会不会把两个丫头片子吓着,想到这,荆央脸上再次出现和蔼慈祥的笑容来。 无心便休   雁姬会和晴儿紫薇一起进宫让荆央感到有些意外,这似乎与原著的情节已经大大的不同,她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神情憔悴的女人,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此时合离是万万不可以的,且不说新月遗孤的身份,还有努达海在朝中的地位,单单以雁姬现在的身份,便不可以随意说出合离的话,她算到了雁姬会因为新月的身份而两头为难,却没有算到雁姬会做出如此决绝的打算。   若她只是荆央,那么这件事情她根本就不用犹豫便答应,可是她现在还是太后,这个事情一个没处理好,就要引起权臣新贵一些话题,若是因为此事引得朝政上出现麻烦,自己这个太后与便宜儿子之间的关系可就没那么好了。   把玩着手中的佛珠,荆央叹气道,“雁姬,若是哀家只是代表自己,那么哀家便答应你了,可是哀家还是大清的太后,所以此事现在不可行,但是哀家必不会让你委屈了去,你权且住在慈宁宫,这件事情容哀家慢慢帮你处理。”   “雁姬知道此事让皇额娘为难了,”雁姬一路上也想了很多,就连太后听闻此事会勃然大怒也想过,现在太后这么说,已出乎她的意料,仔细想来,这已经是天大的恩典,她又磕了一个头才道,“皇额娘,雁姬别无所求,只求余生清净,合离与否已不是那么重要。”   荆央听得这话,方才明白自己眼前的雁姬的的确确不是电视里面失去理智的那个女人,她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看法,而不是一味的怨恨,“雁姬,可曾怨过,恨过?”那样的丈夫,那样的婆婆,那样的儿女,若是自己,必然是极恨的,难怪雁姬心如死灰。   “若是不恨,不怨也是假话,”雁姬惨然一笑,“可是有什么用,变心了就是变心了,男人若是变了心,女人做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君既无心吾便休,只当自己这一生看错了人,爱错了人,也就罢了。”   “君既无心吾便休……”荆央细细念着这句话,微笑道,“好,不愧是哀家认的义女,拿得起放得下,倒是咱们皇家格格的范儿,晴儿,扶你雁姬姑姑坐下,你们也坐下吧,咱们也话话家常。”   晴儿松了一口气,知道太后是不会处罚雁姬姑姑了,上前扶起雁姬后道,“前些日子晴儿倒是听了一个小笑话,不如讲给大家听听。”   荆央知道晴儿的意图,倒也配合,“哦,晴儿倒是给大家伙讲讲,这讲好了大大有赏,若是没讲好啊,看哀家怎么罚你。”   晴儿一脸委屈,“太后又欺负晴儿,自从紫薇来了您都不宠我了。”说完,才可怜巴巴的讲起笑话来。   晴儿的笑话对看过很多笑话书的荆央来说并不新颖,不过紫薇和一众宫女倒是笑得开心,雁姬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不少,荆央不得不在心底叹气,这个晴儿真真是原著里难得正常的一个人物了,现在自己到了这里,她也是最讨喜的,至少要荆央觉得,这个世界上正常人不是只有她一个。   说说笑笑一会,就听到太监来报说是还珠格格跑到宝月楼闹事,被皇上打了一耳光,现在淑芳斋里闹翻了天,还珠格格正嚷着要出宫,又说了一些禁忌的浑话儿,转述的太监不敢照着原话说,只说还珠格格在言语上对皇家言语不逊,不过看小太监的脸色,便知道那些话必是要掉脑袋的。   雁姬在宫外便听过这个民间格格在宫里的事迹,偶尔命妇们私下也把还珠格格闹的事情当作笑话来看,只是没想到这个还珠格格竟然是如此大胆的主儿,她看了眼太后无奈的表情,便知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那个还珠格格当真那么受宠,就连太后也拿她没有办法吗?   “这个还珠格格真是让哀家觉得头疼,”荆央叹气,“晴儿,带雁姬去换上宫里格格品级的衣服,等下你们一道陪哀家去淑芳斋看看去。”   晴儿看了眼紫薇,领着雁姬出去了,太后带雁姬在身边,是想表明雁姬的身份,至于把紫薇单独留在那,怕是要与紫薇谈小燕子的事情,她在宫里这么多年,知道什么事情该问,什么事情不该问,她只需要好好的保障自己的利益就好,其他的,便不是她能管的范围。   雁姬见晴儿慎重的表情,也不便多问,只跟在晴儿后面,细细的为自己以后的日子打算。   “紫薇,”荆央一颗一颗的扒拉着佛珠,面上的表情很平静,“你若是哀家,你会怎么做?”   紫薇知太后是对小燕子忍无可忍,但是碍着自己与紫薇的交情,才会有此一问,她摇了摇头,一字一顿道,“太后,紫薇是大清的格格,一切以大清为重。”看了那么多,听了那么多,学了那么多,她已经明白很多东西是那么的虚无,比如爱情,比如友情。   她不想成为第二个雁姬姑姑,也不想再为小燕子犯的错去负责,她也会累,她也会自私,她也与小燕子同龄,她也是皇阿玛的女儿,她是大清正宗的格格,她不能因为小燕子让太后为难,她再也不想傻下去。   荆央很满意,但是脸上却是欣慰的笑,“你能这样想便好,哀家知道你也为难,如果你不想去淑芳斋,哀家也不强求你……”   “不,老佛爷,我是养在老佛爷身边的格格,”紫薇坚定的看着荆央,“我会陪在您的身边,是老佛爷教会了紫薇怎样才能活得更好,老佛爷对紫薇的好,紫薇心里明白的。”   荆央叹气,在心底高呼,不容易啊,不容易啊,把一个圣母姐姐扭曲成一个理智型的格格,不枉她穿一场啊。   半个时辰过去,荆央带着三个格格,两个嬷嬷,一众宫女太监侍卫浩浩荡荡的向淑芳斋前进,她突然有种以前在公司去生产线上检查的感觉,她挑了挑眉,把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开,七转八绕,终是到了淑芳斋外面。   守在门外的小桌子小凳子一见到太后来了,惊得面色大变,急忙道,“太后驾到。” 宝 书 网 w w w . b ao s h u 2 . c o m   荆央扫了眼小桌子小凳子惊慌的表情,面上神色不变的踏进淑芳斋大门,至于跪在脚边的小桌子小凳子她抬了抬手,表示免礼,可惜小桌子小凳子全身抖得越发厉害,眼神落在紫薇身上,眼中满满的哀求。   紫薇微微移开目光,她看到他们两人的表情,就知道此刻在淑芳斋的人不止是小燕子,但是现在的自己帮不了小燕子了,也不想再帮,做错了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人这一辈子,总不能总是要别人帮她收拾烂摊子。   两人见紫薇移开目光,而跟在紫薇身后的金锁还冷冷哼了一声时,心底便咯噔一声,知道这下完了,全身一软,瘫坐在门边。   一行人还没有进屋子,就听到小燕子的大嗓门,“小坏蛋,小坏蛋,又骗我,太后那个老姑婆怎么会来淑芳斋。”   “小燕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太后,”这声音是五阿哥的。   “小燕子,你这话若是传到太后耳中会引起麻烦的,”这是福尔康的声音。   众人默然的看着神色莫辨的太后,默然的低下头,默然的装出一副什么也没有听见的样子。   荆央嘴角在众人没有发觉的时候抽搐了,她突然想起那个传说中的坏东西似乎是一只八哥,貌似只会说两句话,“坏东西,格格吉祥。”记得原著里,因为这只八哥,小燕子可是把御花园闹得一团乱,太后也被气得半死。   晴儿有种预感,小燕子要倒霉了。 惩戒   荆央觉得自己没有宽阔的胸膛,但是有广阔的胸襟。   她听着屋子里关于太后是不是老姑婆的激烈讨论,再看看四周已经吓得变了脸色的太监宫女,突然在心底涌起无限的同情,幸好今日是自己在,若是原著里的那个太后,今天可能就会被气得去见如来佛祖了。   荆央不说话,宫女太监们也不敢出声,只能听着里间嘻哈的打闹声不绝,让他们更为诧异的是,格格阿哥和侍卫居然一起待在里间,这种事情对于女子闺誉来说是十分不好的,他们知道还珠格格来自民间。但是也没想到还珠格格竟然如此的“不拘小节”,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   紫薇皱起眉头,她侧头看着太后,又看看里间,不由得对小燕子的行为产生不赞同,她怎么能这么说太后,老姑婆?太失礼,太过分了!   就在这时,就见小燕子从里间走了出来,当她看到外间站着的人群时,脸色一慌,脚下一绊,往后仰去。   “小心,”一个高大的身影快速的揽住了她的腰,让她站稳,“小燕子,你慌什么?!”   众人默,偶尔还用同情的眼光看向紫薇,原来福侍卫与还珠格格交情已经好到喊还珠格格的闺名,两人刚才的举止早已经超出男女间应有的界限,看来这两人之间有猫腻啊。   “太……太后吉祥!”小燕子吓得一脸惨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她身边的永琪与福尔康也是面色大变,纷纷跪下请安,大气也不敢出,他们不知道刚才的话太后听见了多少,他们也看不出太后平静表情下究竟掩埋着多少情绪。   紫薇的视线落在尔康身上,刚才他搂住小燕子腰的那一幕她看在眼里,记在心底,现在的她早已经不相信什么生死相许,而尔康的做法更是让她坚定心底的信念而已。想着刚才宫女太监看自己那种类似同情的眼神,她的眉头皱了皱,她为什么要因为他们两个人害得自己也被别人耻笑?   收回目光,紫薇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也不想为三人求情,因为他们的行为无情可求。   “太后吉祥什么?”荆央由雁姬扶着在上首坐下,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哀家这个老姑婆在你们三人眼中恐怕是早早死了你们才开心吧。”   “太后恕罪,太后恕罪。”永琪忙向前跪了几步,“太后,小燕子一时失言,请太后恕罪。”   “好,很好,”荆央不怒反笑,“哀家被一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格格骂做老姑婆,在你堂堂五阿哥眼里,也不过是失言,真是好,好极了,我们大清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了不起的阿哥,以哀家看来,你永琪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极品皇子,哀家没这么大的荣幸有你这么个孙子,愉妃真是生了一个好儿子。”   荆央明褒暗讽的话让永琪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前些日子才被皇阿玛训斥,今日又被太后这么说,他的心里冰寒一片,知道自己惹怒了太后,也不敢多说一句,只是低着头听着太后的训斥,希望太后不要气坏了身子,不然小燕子的麻烦就大了。   明月颤抖的为荆央端上茶,然后快速的跪在一旁,也不敢为主子求情,只希望自己不会被主子连累就好。   荆央端起茶杯,吹着水面上的茶梗,不紧不慢道,“福侍卫今天可否当值,怎么到了淑芳斋内室来了,你一个侍卫,怎么可以到格格寝居的内室,这传出去你让别人怎么说,让紫薇的脸往哪搁?难道让外面传言明珠格格未来额附居然在另一个格格的寝居里,真是荒唐!”说着,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搁,让周围的人跟着这个动作抖了抖。   尔康忙抬起头解释道,“请太后息怒,臣与还珠格格只是朋友,这一点我相信紫薇也知道的。”说着,深情的望向紫薇,才发现紫薇此刻根本没有看自己,而是用手绢捂着嘴角,与晴儿悄声说着什么。尔康心底不禁有些失落,紫薇竟然不在乎自己了吗?   “朋友?!”荆央音调往上提了半分,眉头皱道,“你一个奴才竟然与一个未来是五阿哥房里的女人是朋友,而且还直呼明珠格格的闺名,谁教你的规矩,你们福家好大的架子!”你不是振振有词吗?背上福家的未来,你还敢这么理直气壮吗?我就要看看,你一个小小的福尔康厉害到什么地步?!荆央端起茶杯,继续品茶。   这些规矩在皇帝宠爱他们时是不存在的,在紫薇与小燕子是好朋友时是不存在的,在紫薇与尔康互相深情时也是不存在的,可是如今这些东西都不在了,福尔康这些行为便是罪,便是不可饶恕。   荆央叹了口气,“皇帝给你和紫薇赐婚之事,哀家本是不同意的,但见你与紫薇两人相互倾心,也不便多说什么,如今你做出如此失仪之事,让皇家的面子搁在哪,把紫薇置于何地,虽然说皇帝是金口玉言,但是哀家今日也只有拼着这张老脸让皇上收回这道旨意,你一个小小包衣奴才,能让皇上赐婚已经是天大荣幸,没想到你还做出这等事情来,真是岂有此理!”   福尔康一听此话,脸色大变,忙磕头道,“太后,请太后收回成命,臣对紫……对明珠格格是真心的,此心天地可鉴,请太后明察。”说完,又在地上磕了两个响头。   “明鉴?”荆央嗤笑,“哀家一个老姑婆,能明鉴什么,人的心谁能明鉴,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福尔康是否真心还是别有用心,除了你自己,又有谁明白?”   “好了!”小燕子气愤的站起来,指着荆央道,“说什么为了紫薇,说什么皇家面子,你不就是因为我说了你老姑婆心里不舒服嘛,我小燕子不想连累别人,你对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要怪别人,哼!”   还珠格格此举很傻很天真,众人很愣很惊讶,这个还珠格格的大脑结构究竟是什么样的,太后说的这些话明明句句在理,怎么到了这个还珠格格口中,就成了为难了呢?   雁姬早已经膛目结舌了,她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新月一个不懂规矩的格格,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而且这个格格显然比新月胆子更大,做出的事情同样让人惊恐万分,雁姬看向太后,不过太后显然比自己沉得住气,在处事上比自己更在理,不像自己做出那些疯狂的举动来。   “还珠格格,哀家什么时候让你开口了?”荆央把茶杯往地上一扫,很好很完美的落地开花,不过荆央的声音却是越发的平静,“你留在宫里,也没有半分皇室的血脉,这也不是个事儿,既然如此,就去延禧宫做个格格吧,哀家懒得管你,你与五阿哥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荆央站起身,冷冷的视线落在永琪身上,“五阿哥,别怪本宫没有提醒你,本宫很不喜欢没有规矩的东西,若是你不好好管着,那么哀家就要除掉碍眼的东西,你好自为之。”荆央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觉得自己全身散发着圣母的光辉,如果自己不是圣母,怎么会做出这么温和的一个决定。   永琪心底一凉,自然明白太后话中的意思,宫里面少一个民间来的格格太容易了,更何况皇上现在对小燕子的宠爱大大的不如以前,虽然小燕子做一个格格委屈了她,但是至少能够保住小燕子的命,想到这,永琪行礼无奈道,“永琪谨遵太后教诲。”格格也没关系,待小燕子以后为自己生下孩子,就能向皇阿玛讨赏,升她为侧室也不是问题,现在皇阿玛虽然生小燕子的气,但是心里对小燕子应该还是喜欢的,仔细想了想,心中最后一丝不愿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旁边的明月心中一震,同情的看着毫无所觉的小燕子,竟然只是嫁给五阿哥做格格,格格的地位有多低他们都明白,可是还珠格格现在可能还不明白,此格格非彼格格。   这厢事情这么着了,可是另一事情却没有解决,荆央的去路被福尔康拦下了,他跪在荆央面前,“太后,臣是真心喜欢明珠格格的,请你收回成命。”   而五阿哥这才从自己的事情中反映过来,急忙在荆央面前跪下,“太后,请太后明鉴,此事皇阿玛已经在文武百官面前承诺过,若是收回,对皇阿玛的的圣明之誉会有影响的。”   “你五阿哥还能想着皇上的圣明,天儿下红雨了吗?”荆央冷嗤道,“你用皇上来压哀家?”眼一眯,“既然如此,哀家当然会想一个不损皇上圣明的方法来解除婚约,哀家还真是谢谢你的提醒了。”   说完,荆央冷瞪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永琪与尔康,“给哀家闪开,别挡道!摆驾乾清宫!”既然是决定了,就要占先机,不能让叉烧五去求情等皇帝心软自己再为难他们,到后面吃亏的就会是自己了。   永琪一听这话,全身一冷,看着神奇恍惚的尔康,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尔康看着离开的一众人,喃喃开口道,“紫薇……她没有求情,她没有向太后求情……”紫薇为什么不为这段感情努力,紫薇要放弃自己了吗?明明彼此生死相许,为什么在这么短短一个月里,变了这么多,到底是哪里不对? 亲情牌大戏   荆央到乾清宫的目的很简单,让小燕子搬出淑芳斋,去景阳宫,并且把今日发生在淑芳斋的事情告诉皇帝,表示自己这个太后感到很无力。   “放肆,这些东西是越发的不像话了,”乾隆近些日子与含香感情生活还算顺利,但是没想到惹事的小燕子竟然说自己的亲娘,想起自己亲娘这么大把年纪,还被小辈们如今无礼辱骂,气得浑身颤抖,“做什么永琪的格格,朕该砍了她的脑袋,如此不孝的东西!”   荆央叹了口气道,“皇帝,哀家知道你也是一时之气,心里对那丫头怕也是有几分喜爱的,今个儿的事就这么着了,若是以后再犯便严惩不贷,哀家也老了,看到孙儿孙女们过得好就罢了。”说完,再次幽幽长叹一声。   乾隆皇帝被这一声叹息引得心中的愧疚无限放大,他自然明白皇额娘做这些忍让全是因为他,越想越不是滋味,就越发觉得自己对皇额娘还不够好,于是就放软姿态柔声问道,“皇额娘,若是以后小燕子还有不对之处,你尽管责罚,不用再顾及儿臣,儿臣心中最重要的人永远是额娘。”   荆央被这煽情的话惊得全身汗毛起立站好,她不着痕迹的抽了抽嘴角,“皇帝不要说胡话,你心中最重要的应该是我大清的江山,我大清的子民。”在心底冷哼,你老娘是最重要的?当初原著里,你的可爱女儿可是把你的亲娘气得半死,也没见你这个大孝子做出什么真正的惩罚举动。   “儿臣受教,”乾隆也知道自己是失言了,忙改口道,“但是儿臣的心中,额娘高于那些不孝的东西,请额娘再也不要因为额娘的喜好受委屈。”   荆央在心底冷哼,若是我与你的含香过不去,以后与你的夏盈盈过不去,你还不在心底把不把老娘咒死。荆央换上慈祥感动的笑脸,“皇帝啊,哀家是明白你的心意的,可是你是哀家的孩子啊,做母亲的,又怎么忍心委屈自己的孩子,先帝在世时,你便是哀家唯一的寄托,你对哀家孝顺,哀家怎么能不为你多想一些?”好么,你竟然要煽情,咱们一起来好了。   听着自己皇额娘的话,乾隆皇帝心底感动得一塌糊涂,想起皇额娘说自己是唯一的寄托,乾隆想起过去,自己因为皇爷爷的关系而备受宫里人的宠爱,而皇阿玛也对自己十分看重,可是皇额娘在府里却颇受年氏欺压,每每看到额娘憔悴的脸他都觉得自己力量的弱小,那时候额娘都会笑着摸着自己的脑袋道,“弘历要听皇上与爷的话,只要你出息,额娘就开心了,别的你不要去想,你还小,插手这些事情对你不好。”   后来皇阿玛做了皇上,年氏被封为贵妃,额娘虽然因为自己的关系被晋升为熹到这一步,后宫里的女人,哪里有真正简单的存在?他也不敢多看,收回目光,乖乖的垂着手立到角落里去。   荆央也不再去注意他,再怎么说,和珅成为大贪官的时候,已经没她什么事了,她与皇帝又闲聊了几句,便起身回慈宁宫。   她走在御花园里,看着怒放的花朵,还有偶尔飞过的蝴蝶,突然就想起含香能引蝴蝶的那个灵异画面,她对身边的晴儿道,“寻个日子,你代哀家给宝月楼的那位主子送些首饰过去,就说是哀家赏赐给她的。”   她也要看看,这位香妃是不是如原著般清高得不食人间烟火,为了爱情自己的名族性命皆可抛。   晴儿不知道向来不怎么关注和贵人的太后怎么突然想到她了,但是她也不敢多问,应了后就扶着荆央往慈宁宫的方向走,心中的疑惑却一丝不减。   荆央也没打算告诉晴儿什么,回了慈宁宫就说乏了,要去躺了,便留下几个格格在大厅,自己扶着宫女的手回了内室。   见太后进了内室,紫薇才颓然的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仿佛身上的力气全部用光了,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她一坐下,就引得金锁紧张得不行,立马担忧的问,“格格,你怎么了?”   “金锁,你不要担心,我没事,”紫薇勉强的笑了笑,脑海里却浮现福尔康抱着小燕子的那一幕,那个时候自己心底浮现一种感觉,那是被背叛的愤怒,她捂住自己的心口,才发现那里带着怒意,以及不甘心。   晴儿见到紫薇这个样子,便明白她是怎么回事,可是一时间也不知道用什么话可以安慰她,只是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个她安慰。   雁姬刚才也见了那一幕,见紫薇这个样子,便叹息着道,“紫薇,你叫我一声姑姑,我也不跟你客气,见你这个样子,做姑姑的心里也不好受,只是你要记得,万万不可沉湎与爱情这种虚无的东西中,不然后悔的人只会是你自己。”   雁姬苦涩一笑,“就像我,嫁给努达海二十年,不纳妾,不养外室,我便以为这是爱情,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份爱情抵不上一个年轻女子一滴眼泪,抵不上年轻女子的一个笑,然后他告诉我说,他终于找到自己的爱情,他对我的感情是尊重,是亲情,是感情,但是那不是爱,二十年的时间也抵不上他与年轻女子情不自禁的爱情,”雁姬自嘲的笑道,“所以紫薇啊,现在爱你的男人,也许会在以后背叛你的时候告诉你,他对你的不是爱情,是感激,他以前不懂爱情,但是现在懂了,希望你能成全他和别人情不自禁的爱情。”说完,就看向紫薇。   见紫薇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雁姬继续道,“这种没用的东西,太过在意,反倒会失去自己。”她恨新月,怨新月,为了那么一个没有责任感的男人,真真是不值当。   她最恨的不是新月,是努达海,一个为了所谓爱情丢失家庭责任感的男人,明明知道新月的身份是不能爱,他却爱上了,明明知道不能惹怒宫里的格格,他却因为新月的眼泪惹怒了,那个愚蠢的男人,自己何必为了他伤神一辈子,不值,真的不值。   紫薇看着雁姬,心中微微一酸,她想起雁姬遇到的那些,比自己所遇到的更为可怕,可是雁姬姑姑却为了安慰自己把那些伤口剖开,她心中一阵感激,“雁姬姑姑,紫薇明白了,我不会因为这些事情消沉。”   晴儿微微一叹,见两人黯然的表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说,爱情这种东西害死人。 不一样的含香~   没过几日,后宫里便传出还珠格格被一顶小轿抬进了景阳宫,连个正式的婚礼都没有便成了五阿哥的人。   不过是做个格格,哪有什么资格办什么婚礼,宫里的人都明白是这个还珠格格得罪了太后,到最后才落得这么一个下场,日后这个宫里便没有嚣张跋扈的还珠格格了,想到这,后宫众人都是松了口气,对太后此举更是千恩万谢。   只是纯贵妃的病越发重了起来,宫里的人都明白,这位纯贵妃恐怕是活不到夏天了,一个个聪明的也不敢在人多的场合大笑大闹,以免落了口实,毕竟那位主儿虽说不受皇上的宠,但是还有个太后护着。   宫里的气氛有些诡异,纯贵妃病重,令贵妃失宠,回族来的和贵人风头正胜,但是让人意外的是坤宁宫的那位也没有去找麻烦,安静得让人有些意外,倒是延禧宫的主儿晕倒了好几次,请了几回太医,但是也没引得太后注意,最终也不了了之。   结果不到半日,又传出和贵人到慈宁宫去给太后请安,被太后宣召的事情。   贵人品级按理说是不能直接向太后请安,是需要皇后带领的,但是这次皇后却没有和贵人越矩行为有什么反应,加之太后的态度,后宫之人也没有谁敢多说什么,只是吩咐着下面的人,多注意着宫里的风声。   此刻慈宁宫,荆央真端着茶杯,闻着清新的幽香,打量着回族小美人。   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睛,樱桃般的红唇,总的说来是个美人,但也没有到让人如痴如醉的地步,能如此吸引人,她身上的香味也要占很大的原因,直觉告诉荆央,眼前这个进退有度的女子不像是个会为了狗P爱情抛弃一切的人,从她的表现来看,这手段怕是不简单。   待含香向直觉行了礼,请了安,荆央才笑眯眯道,“好一个水灵的姑娘,”说完,自己先抖了抖,赐座后便聊一些回族的风情,后宫的规矩,从话语中,荆央探测出含香对自己的族人还是十分看重的,至少荆央觉得眼前这个女子脑袋不会残到因为一个男人让自己的族人陷入困境中。   含香料想过太后对自己的态度,但是没有想到太后对自己亲近,因为从她在后宫打听来的消息看,太后颇为喜欢现在的皇后,自己如此受宠,自然会引起太后的不满,而现在故意不经过皇后的引领而来向她请安,对方也没有任何不满的反应,这让含香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这个太后,比自己想象中更难应付,让她看不透,含香掩去心底的不安,脸上带着不甚明显的讨好之意,“太后的气质才是让奴才望尘莫及。”因为位份只是贵人,在太后面前,自然只能称奴才。   荆央再一次在心底肯定,这个女人绝对不是奶奶版的含香,而是历史上那位手段不错的容妃娘娘,瞧瞧这张嘴,瞧瞧那进退有度的手段,原著里的那位含香姑娘可是时不时来一次我啊我的,要不就是向真神阿拉祈祷保佑自己的心上人,哪会有这么多的心眼。   荆央见到这样的含香,心情大好,终于不用去看什么你是风儿我是沙了,这真是美好的未来啊,她心情一好,就决定把含香留下来用午膳了,这对于一个贵人来说,又是天大的恩宠,含香自然不会拒绝,在这个宫里想要立足,光有皇帝的宠爱是不行的,还要有太后的承认,如今太后把自己留下来用膳,不出一个时辰就会传各宫娘娘耳中,那以后在这个宫里就会省很多麻烦。   两人各自都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便开始用餐,用晚餐荆央以困了的名义叫慈宁宫的人送和贵人回宝月楼,这其中的含义自然是不言而喻。   含香回了宝月楼,不由得细细想起太后近几天这些行为的深意,先是赐东西给自己,然后又对自己表示亲近,难道是不喜欢皇后?刚这么一想,含香就马上否定这个想法,皇后的出身比较好,相比其他娘娘,更有资格做皇后这个位置,以太后这个角度看,是不可能对皇后不满的。   含香细细想来,恍然明白,应该是令贵妃了,传闻在自己入宫前这位令贵妃颇为受宠,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得罪了太后,太后对这位贵妃极为不喜,难道太后是想借自己的力量扳倒令妃?这样想,含香又摇了摇头,这位太后一看就知道不是简单的人物,以她在后宫中的地位,想扳倒一个包衣出身的贵妃是件极为容易的事情,哪用得上自己。   含香越想越不对劲,索性不再去想,走一步算一步,她想要做的就是为了族人的安慰而来,做得太多引起后宫之中的不满,反倒给自己的族人引来麻烦。   睡完午觉,荆央颇为堕落的由年轻漂亮的宫女为自己梳妆打扮,然后坐在靠窗的软榻上看着春日的宫景捧着茶感慨,真是庭院深深深几许啊。   荆央的感慨时光没有多久,就听到宫人来报,皇后娘娘,令妃娘娘前来请安。   荆央眉一挑,什么时候皇后与令妃竟然走到一起了,这比小燕子变成紫薇还恐怖,她想了想,便起身向外室走去。   皇后与令妃见荆央出来了,都急忙的行李请安,荆央坐在上首,视线扫过令妃隆起的小腹以及苍白的脸色,微微一笑看向皇后,“皇后怎么这个时候想起来见哀家了?”   皇后急忙道,“臣妾刚绣好牡丹花样,本是想献给太后,没想到在园子遇到令妃,就与令妃一道来了。”   看来是偶遇,荆央暗自思量,这个令妃恐怕早知道皇后要从园子里路过,怕自己不会见她,就与皇后一道,到时自己也不可能单独撇下她,自然就能与自己见面了。   荆央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现在宫里的各位娘娘谁想与令妃沾上关系,皇后这么急切解释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荆央心情不错的喝了口茶,“那令妃又是来做什么的?”   令妃见太后似笑非笑的神色,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微微垂着头道,“臣妾只是来向太后请安。”   早上不来请安,下午来?!荆央放下茶杯,也没有继续问下去,视线落在皇后身上,“皇后,把你的绣品给哀家看看。”   是一盏小屏风,上面的牡丹开的很漂亮,就连上面的蝴蝶也绣得栩栩如生,荆央抚着绣面,笑着赞许道,“皇后的手艺是越发好了,哀家瞧着这牡丹就觉得欢喜,来人,把这摆在哀家的寝居里。”说完,又赏赐了不少东西给皇后,至于令妃,再次被荆央华丽的无视了。   令妃脸色不怎么好看,她听着皇后与太后之间的闲谈,无意识的抚着自己的小腹,太后对自己不喜,如今自己又失去了皇上的宠爱,如果自己这一胎不是男孩,以后自己在宫里又有何立足之地?今日来请安,本就是想看看太后对皇后究竟好到什么地步,对自己又冷淡到什么程度,今日一看,情况对自己已经十分的不利。   早知道小燕子那么容易惹事,自己当成就不应该走她太近,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了,令妃在心里气得咬牙,面上却不能透露半分,只看着太后与皇后之间说着体己的话。   这些东西在以前都是属于自己的,令妃咬紧牙关,这些本来是属于自己的,究竟是谁让自己失去了这一切,是谁?是五阿哥还是小燕子?!   如果没有小燕子,自己就不会走这一步棋,如果没有她,太后也不会对自己不满,如果不是她,自己也许不会失宠,而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也许还没有出生就已经失了宠,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几人聊了一会,皇后道,“太后,臣妾听闻您收的义女落落大方,可否让臣妾看看这位妹妹,臣妾对她可是好奇急了。”   “你啊,”荆央放下茶杯,叫旁边的宫女把几个格格叫来,方才又道,“这雁姬也是个苦命的,日后你若是得闲就和她多聊聊,哀家年纪也大了,有些话儿是聊不到一处去,你是这后宫之主,很多事情还是要你来操心才是。”   “多谢太后提醒,臣妾会尽心用力的,”皇后听闻这话,心里一喜,太后这话是说明要给自己放权,她看了眼脸色惨白的令妃,心中更加的高兴,见到雁姬晴儿还有紫薇来的时候,脸上的笑意也没有减半分。   待三人请了安,落了座,皇后才开口道,“这雁姬妹妹果然长得标致,太后您的义女果真瞧着气度不凡。”   雁姬知这夸奖的话大半是因为太后而赞,她忙着起身福了福才道,“雁姬惶恐,皇后谬赞了。”她并不清楚皇后的为人,不敢轻易的得罪。   “雁姬你也不用拘谨,你是哀家的女儿,皇后是哀家的儿媳妇,你们就是姐妹,何必这么客气,”荆央一句话就点明,皇后是自己的人。   雁姬一听此言,心里松了口气,如此便好。   几人说了一些客气的话,就散了,荆央捧着茶杯,茶已经凉了,她嗤笑,这场戏,何时才会落幕。 这是一场洗具   小燕子觉得现在的生活很美好,因为在景阳宫里没有人要求她这样做,那样做,自由得不得了,也没有谁让她跪来跪去,反正景阳宫里最大的人就是永琪,永琪是不会让她跪的。   日子是和和美美,每日是练练九节鞭,逗逗宫女太监,倒也惬意,但是生活总是充满意外,比如说小燕子就遇到了一个意外。   在一个夕阳满天的傍晚,小燕子正迎着春日的暖风噼里啪啦的练着九节鞭,听得后面一个不高不低的女音道,“这就是太后赐给永琪的格格,当真不是个懂规矩的。”这话说得实在是咬牙切齿,恨不得眼前之人能立马消失,再也不要回来危害社会。   小燕子人虽然不聪明,但是直觉却是难得的灵敏,她听出对方不喜欢自己,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身看着来人,双手叉腰道,“你谁啊你,我会不会规矩又关你什么事情?!”   就连永琪都没有说自己,她一个老女人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站在对面的女人穿着一身蓝色袍子,穿着虽然不是闪闪发亮,但是看起来品级也不低,漂亮的脸上还带着怒意,就是年纪大了点,小燕子皱起了眉,这个女人是谁?怎么来了景阳宫也这么嚣张?   “大婶,我说你是谁啊?”小燕子大手一抹,擦去自己额头上的热汗,丝毫没有发现自己身后已经跪了一地瑟瑟发抖的宫女太监。   愉妃看着眼前长相平凡举止粗鲁毫无仪态可言的女人,一口气差点没上来,颤抖的手指着小燕子,“你……你,你这个……”   “我,我什么我?”小燕子看着愉妃跟抽风似的手,“大婶,你究竟要说什么?”看她抖来抖去的样子,好像是生病了,哎呀,这可不好。   愉妃没有荆央那么广阔的胸襟,本来体弱的她,终于眼一翻,噗通一下晕倒过去,引得她身后的宫女太监嬷嬷大惊失色,“娘娘,娘娘。”   ~~~~~~~~~~~~~~~~~~~~~~~~~~~~~~~~~~~~~~~~   “什么,你说小燕子把愉妃气得晕倒了?”皇后略略提高声音,“宫里的其他嫔妃知道吗?”   容嬷嬷幸灾乐祸的笑了笑,“这事儿在宫里都传遍了,您可不知道现在宫里的人都拿还珠格格做的事情当茶余饭后的笑话呢。”   “哪还有什么还珠格格,”皇后想起以前自己受过的委屈,不屑的哼了哼,“不过是个景阳宫的格格,她还当自己是淑芳斋的那个格格呢,今个儿她把永琪的生母气成那个样子,以后有好戏看了。”   皇后这才明白太后的用意,小燕子不是喜欢折腾么,就让她去景阳宫折腾,永琪不是爱小燕子么,就看他有多爱,一边是自己的生母,一边是自己喜爱的女子,这下有好戏看了,真想看看五阿哥会怎么做,这后宫里的人都瞧着呢,若是不顾及自己的亲娘,皇上那里可是不好过,作为皇子,最忌讳的便是不孝,五阿哥已经被皇上太后斥责过,现在如果再被斥责,这面上不知会多难看。   这厢各宫主子们已经开始做围观党,荆央却捧着一本佛教心经研究,上面一个个字虽然是繁体,但她也都认识,可是合在一起愣是没有看明白这些话的意思,她在心底泪流,好么,不就是以前做经理的时候嘴毒了点,也不至于让她就留在这个恐怖地方不走了吧,这么恶毒的惩罚不是给人受的啊,她都已经虔心向佛了,仁慈的佛主啊,请带走你虔诚的信徒吧。   佛主没有理会荆央,所以荆央仍旧留在这个世界,她耸拉着脑袋靠着软榻把玩着佛珠,看着心经,脑子里却想着自己存折里的钱,以及刚刚装修完的三居室套房。   “唉,”荆央合上心经,想毛想,还有什么是待在脑残界做太后更杯具啊,才想到这里,就听到紫薇在门外轻柔的问,“太后,已经到了晚膳的时间,您该用膳了。”   荆央叹口气,紫薇最近表现得很淡定,让荆央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是不是调、教得太过,把紫薇变成这种清淡的模样,她抚了抚额,拉开门就见到站在门外的紫薇与金锁。   紫薇上前扶着荆央的手,微笑着道,“太后,今日看佛经看得久了点,我们担心太后您误了膳食,所以才来打扰,还望太后恕罪。”   荆央微微一笑,“你们何罪之有,关心哀家还要被治罪,哀家可不是不讲人情的老姑婆。”说着,自己反倒笑了出来。   紫薇见太后如此坦荡,也不由得在心底赞叹一句好气度,作为一个年老的女人,对于这样的词汇是忌讳万分的,更何况她是大清的太后,如今被太后如此玩笑般的说出口,反倒觉得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若是小燕子不是这般惹是生非,也许太后也不会那样带她,紫薇有些黯然的想,即使小燕子那么过分,太后也只是斥责了她一番,最后还让她与永琪在一起了,若是太后在寻常百姓家,一定会是个慈祥的奶奶。   荆央不知道此时自己在紫薇心中已经升级为慈祥牌奶奶,她只是坐在饭桌前,由着膳食太监为自己布菜,看着样样精致却只能吃一两口的菜品在心底叹息,封建王权就是这么堕落啊,随便一道菜的成本就足以普通人家吃上一个月,腐败太腐败了。   吃完饭,依旧是四处走走,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这是至理名言,荆央带着三个格格,宫女太监还有侍卫们出门了。   所谓主角的气场是强大的,所以荆央遇到了所有穿越女主们都会有的福利,那就是—   “抓刺客,护驾,保护太后!保护格格!”   荆央看着一群侍卫们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涌了出啦,那个可怜的刺客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便被一个人踹倒在地,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又是一脚,然后在地上弹了弹,终于昏死了过去。   而这位英勇的侍卫一脸我为人人的大无畏神情跪倒在荆央面前,“太后格格受惊了,臣已将刺客拿下,请太后发落。”话语间带着骄傲,那表情也得瑟得让人想揍他。   是了,这位英勇的侍卫便是福尔康,他对自己刚才的表现很满意,料想这次太后一定会对自己刮目相看。   荆央这才反应过来,看了眼晕倒的刺客,再看了眼邀功的福尔康,在心底感慨,这个刺客独自一人居然能冲破宫里这么多重关卡,最后终于找到自己这个大BOSS,结果被一个算不上厉害的侍卫两脚就踹飞了,这个……其实是在演喜剧片吗?她眨了眨眼,她怎么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御花园陷入一种诡异的气场中,荆央仰头45度,明媚又忧伤的看着天际的弯月,好么,这种弱智的算计她现在却不得不领情,福尔康,你好样的!   荆央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匆匆脚步声从御花园另一方传来,她侧头就看到皇帝带着一众大小老婆匆匆赶来,不管是真担忧还是假担忧都得挂上焦急的样子,让荆央都替她们牙疼,不一会,便宜儿子便带领着大小老婆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皇额娘可有受惊,”乾隆见荆央身上没有伤口,便知道没有大事,松了一口气,但是心中仍旧怒火难耐,见旁边跪着一个侍卫,想也不想的一脚踹过去,“狗奴才,怎么弄的,竟然让一个刺客进了御花园,如果太后出了什么事情,你们担待得起吗?”   荆央嘴角微微一抽,看着被踢的尔康君,再看看咆哮的便宜儿子,好么,人倒霉也只能怪他自己,虽然说负负得正,但是霉霉只有得更霉,她干咳一声,安抚自己正在表演孝子的便宜儿子,既然子孝了,自然也要有母慈才行。   “皇帝不用担心,哀家无碍,”荆央视线落到一种嫔妃身上,“各宫妃嫔们也都回去吧,今夜大家都小心一些,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漏网之鱼。”说完,又吩咐侍卫们四处搜查,加紧各宫防卫后才继续端着慈爱的笑容与皇帝唠嗑两句,至于被踹到一边的尔康君,对不起,她选择性失忆了。   荆央不是傻子,她当然知道这个侍卫怎么会这么巧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怎么会这么巧的让福尔康踹翻在地,这种老套的路数连男生们追妞都不屑拿出来用了,他福尔康还好意思用这种计谋来算计她?!侮、辱她的智商!   各方渐渐的退去,荆央知道乾隆皇帝心里也挂念着宝月楼的小美人,也就客气两句放人了,皇帝走后,荆央也领着慈宁宫的人回了自己的寝宫,留下站在原地的一众侍卫和身上留着一个鞋印的福尔康。   福尔康不明白自己明明救了太后,为什么连一个赏赐都没有?!   旁边的侍卫们对他这种邀功行为很是不满,见他没有捞到好处,都露出嘲笑的表情,也没有谁去管他,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尔康君,你救的其实不是驾,是寂寞。 蠢是没有极限的 刺客事件造成的后果便是后宫的侍卫们工作量增加,各个地方的守卫增加了一倍,至于那位可怜的刺客,早已经“畏罪自杀”在天牢里,至于真的是自杀还是被人杀了灭口,恐怕只有死者自己知道了。 救驾的尔康君因为被乾隆一脚踹到了胸口,造成气有些不顺,回家休养去了,而让老佛爷受惊的罪名在所有侍卫们的默认下,也让他扛了下来,人缘是种妙不可言的东西,而福尔康显然在这方面非常的失败,失败到这次被群众们一起陷害了,所以这个过错也被害休养在家的福尔康也背了下来。 乾隆显然很生气,当着朝臣巴扒拉扒拉的说了一些福尔康的不是,顺势又说如果朕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他的会如何如何,最后表明,这样的人是不适合做一名额附的,所以他与明珠格格的婚约取消。 朝臣都有些惊讶,当初皇上会把格格赐给一个包衣,已经让他们够惊讶的了,虽然这个包衣够受宠,但是如今又取消,是因为对福家的恩宠不在了吗?想着宫里传出令妃失宠的消息,朝臣们心中都有了计较,看来福家是真的失宠了。 福伦听到皇上说出这句话时,早已经满脸的惨白,而另一边的硕亲王却是一脸的喜色,刚刚皇上给皓祯指了婚,而且是个亲王府的和硕格格,这可是帝王的恩宠。 想到自己优秀的儿子,可比好多亲王府里纨绔的世子们有些多了,能娶到皇家血脉的格格,对于外姓世子来说,是件极大的荣幸了。 纪晓岚却是一副早料到的样子,早在皇上给明珠格格与福尔康赐婚时他就知道,福尔康这个额附能不能坐稳还是一回事,毕竟皇上后面还有一个太后,皇上虽然因为一时冲动让一个格格与包衣奴才有了婚约,可是太后却不会冲动,这不,太后才回宫没一个月,那个还珠格格不是已经被一顶小轿抬进了景阳宫,连侧福晋的位置也没捞着,这福尔康与明珠格格的婚约也被取消了,就连后宫中受宠的令妃也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皇后再度紧握凤印,这姜还是老的辣。 福伦回了家,看着躺在床上的儿子,叹气道,“皇上今天当着朝臣的面下旨……取消你与明珠格格的婚事,这次恐怕麻烦了。”他在朝里这么多年,怎么会看不出这是怎么回事,怕就怕在自家儿子不懂,还做些傻事,到时福家就真的是万劫不复了。 “阿玛!”福尔康听得这消息,猛的坐起身,“为什么,为什么?!”他不甘的吼道,“我救了驾,皇上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就算他不给我赏赐,也不应该惩罚我!” 福伦看着激动的儿子,再次叹了一口气,“儿子,你还看不出来吗?令妃娘娘现在已经失宠了,我们家自然也不会受到皇上的重视,你与明珠格格的婚事本就是一个天大的恩宠,太后回宫后,本就对这门婚事很不满,可是你又做了什么?” 福尔康怒道,“原来是太后搞的鬼,她究竟想做什么?” “胡闹!”福伦没有想到他的脑子如此转不过弯来,气得也提高声音道,“你究竟有没有脑子,不是太后针对你,是你做的事情让太后以为你和她过不去!” “我做什么了!”尔康愤愤不平道,“她做这么多事情出来,不就是看我不顺,看紫薇不顺,想要拆散我们吗?” 福伦气得想给他一巴掌,“你给我闭嘴,你自己惹了什么事你还不明白吗?”福伦深吸了口气后才道,“太后极为不喜还珠格格,你倒好,既然进了人家女儿家的内室,与还珠格格说些无礼的话竟被太后听见,你当你是谁,就连五阿哥现在都被皇上冷遇了,你算个什么东西,没有要你的命就算好的,你还在这大吵大闹,我怎么就有你这么个没脑子的儿子,鲁莽冲动,你连尔泰的一半都不如。” 福尔康本是个高傲的人,一听自己阿玛说他连自己的弟弟都不如,他顿时有些不舒服,加之与紫薇的婚约取消,想起以后在同僚面前会受到何种嘲讽与冷遇,他就不能淡定,“阿玛,我要去见皇上,我要知道皇上为什么会这么做,我与紫薇时真心相爱的,他不能拆散我们。” 福伦突然觉得有些无力,就这么个蠢儿子,福家未来还有什么望,别说抬旗,就维持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可能。 “你个蠢货,你还看不出来吗?紫薇在后宫里现在是个受宠的格格,不仅是皇上待她好,就连太后也看重他,人家现在是嫌咱们地位低,不想嫁给你,你还不明白?”福伦不是尔康,他自然知道太后是看中太后的,但是解除婚约是不是紫薇的主意,他却不能确定但是能让自己的儿子死心也是好的。 “不信,我不相信,”尔康一听福伦这么说,急忙道,“紫薇不是这样的人,你忘了吗,就连小燕子顶替了她去做格格,她也没有责怪过小燕子。” 福伦沉默半晌,他叹口气道,“那是因为她没有看清那些现实,还珠格格做的那些事情,待明珠格格想明白,怕是不会轻易原谅还珠格格的,尔康,这件事你以后都不要想了,你是一个侍卫,就好好的做你的侍卫,不要做出越矩的事情,如今令妃娘娘已经失宠,到时谁也救不了你。” 福尔康恍若雷击般的怔在原地,突然疯了般的冲出福家,任谁也拦不住,他要找紫薇问个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不相信紫薇不爱他,不相信。 慈宁宫里,大小主子们坐在园子里的石桌旁饮茶品糕点加观花,很是惬意。 荆央喜滋滋的捧着茶杯,晒着暖洋洋的阳光,偶尔和小美人们说笑两句,吃吃糕点,正想着,这一天的日子也算过去了一半,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虽然悠闲,单终究让她不畅快,结果让她更加不畅快的事情就来了。 一个小太监匆匆的走了过来,见到荆央就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启禀太后,福侍卫在宫外说要给你请安。”这位小太监的话说得极为客气,不过看他紧张的样子,也就明白慈宁宫外不定闹成了什么样子。 紫薇本与晴儿在下棋,一听这话,下棋的动作一愣,视线看向荆央,一时间也没有表态。晴儿见她此刻怕是没有心情下棋,也放下手里的棋子,等着太后的决定。 荆央看看雁姬,再看看晴儿与紫薇,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吧,都随哀家去看看。” 晴儿见状,忙上前扶着太后,给紫薇使了个眼色,紫薇走到荆央另一边,也不多说,只是当自己不是这次事件的主角。 出了慈宁宫,就看到宫门外被几个侍卫压着着不停咆哮的福尔康,只见他满身狼狈,辫子上还留着一根枯草,两片树叶的,只是精神头却是极好,不停的唤着紫薇,那声音足以绕两三次,不绝于耳,不是因为这声音美妙,而是因为这声音足以恐怖得让人做噩梦至少三日。 荆央真相揉着额头来句“额的神啊”,但是她必须要端着太后的架子,高傲的看着不停吵闹的福尔康道,“放肆,谁在慈宁宫外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侍卫们见太后出来,怕发疯的福侍卫,于是手上加了几分力道,福尔康噗通一声被压到地上,白净的脸擦在地上,也不知道粘上多少尘土。 荆央嘴角抽了抽,干咳一声后才道,“福侍卫,你这是做什么,慈宁宫里都是女眷,你跑到这里吵吵嚷嚷成何体统?你作为侍卫,竟然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吗?” 好么,这个福尔康的智商已经负到外太空去了,她突然觉得胃疼,闯慈宁宫啊,闯慈宁宫啊,这种行为足以杀头,甚至被有心人参一本的话,是可以诛九族的,这个人的脑子里长得全部是肌肉吗?啊!! 她突然觉得自己与这些人耍心机是一件极为没有成就感的事情,就如同你用一根手指头去对付一个刚学走路的孩子,即使只用一根手指头,都会让人觉得欺负人。 不是她瞧不起福尔康的智商,而是这种事情实在不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就算他不为自己想,总还要为福家上上下下的人考虑吧?这么闹下去对他完全没有任何好处,而且皇上的旨意哪有那么容易就改了?他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受宠的福尔康吗? “太后,请太后让臣与紫薇见一面。”福尔康极力的把脸扭向荆央方向,脸上青青紫紫,还带着尘土,那张明明扭曲却还要做深情状的脸引得荆央一阵胃疼,她移开脸,真不明白这张脸已经成这个样子,还做出一副深情状,真是想吓死人啊,她年纪一大把,心脏不好啊,要是这么一吓就去见佛祖了,他福家酒真的要被诛九族了。 无理取闹 荆央看着这样的福尔康,终究只是叹了口气,让押着他的侍卫让他站起来,这样吵着闹着实在不像个样子。 她站在石阶之上,语气平缓道,“福侍卫,你今日来见哀家有何事?”她的眉头微微皱着,仿佛忍着巨大的不耐,但是碍着这么多人在场,也没有发作。 “太后,请你成全我与紫薇,臣与紫薇是真心相爱的,”福尔康此时只看得见低垂着头的紫薇,哪还注意得到四周之人的态度,他向前走近,却被侍卫一再拦了下来,他痴痴的看着紫薇,“紫薇,紫薇”一声声呼唤如泣如诉,凄厉非常。 荆央被这深情的呼唤惊得一个哆嗦,她扶着晴儿的手微微一抖,但是面上却是岿然不动,“放肆,福侍卫,你在这胡说八道什么,还不给哀家退下!” “太后,请你个给臣与紫薇一个机会,臣与紫薇早已经互许誓言,生死不离,”说完,福尔康一撩衣袍,在青石板上跪下,一双眼睛写满两个字,深情。 “求太后成全我们这段爱情,”福尔康低下头,坚定的,如同雕塑般演示了自己的爱情。 整个慈宁宫门外一片寂静,荆央突然觉得天际有群乌鸦飞过,一会摆成S字,一会排成B字,这个福尔康果真是个胆子比本事大的人,他这话说得太有水平了,意思就是他与紫薇本来深情相爱,而自己仗着权势把他们俩拆开,恶劣至极,合着自己就是那万恶的棒子,他们是那苦难的鸳鸯。刚刚这么想,荆央自己呸了自己,果然是与脑残呆久了么,竟然把自己形容成棒子,这是多么恶心的形容! 荆央眼神一寒,落在福尔康身上的视线自然而然带着上位者的气压,“福尔康,哀家念着你是福家的长子,对你多加包容,如今你说话做事却是越加的放肆,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你这话是在指责哀家的不是么?” “臣并没有此事,臣只是想让太后你成全一对有情人而已,”福尔康抬起身,毫不退缩的与荆央对视。 朝臣不得直视帝王,这是君臣间不用明说的规矩,更何况自己是个太后,而福尔康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廷侍卫,他哪来这么大的胆子,敢这么盯着自己?荆央在心底感叹,不愧是原著里面的男主之一,这脑子与正常人果真是不同,俗话说,天才与弱智只有一线之隔,这话可能还是有道理的。 荆央仔细的打量福尔康,凭心而论福尔康长得还不错,可能是他的那些行为让她极为不喜,所以不管这张脸怎么好看她也欣赏不起来,她有些无力的叹气道,“福尔康,你知不知道哀家看到你头都疼,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让正常人难以理解,你知不知道你这些行为极为不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无情很无耻很无理取闹?!” 慈宁宫再次陷入一片寂静,特别是近身伺候太后的一行人感到无比的惊讶,毕竟很少听到太后如此……如此直白的批评,看来这个福尔康的确是差劲到了极点。 “臣无情无耻无理取闹了吗?”福尔康痛苦的嘶吼,“可是臣爱着紫薇,太后,你曾经也爱过,恨过,为什么不能明白我与紫薇之间的爱情?!” 得,上升到精神程度了,如果是真的钮钴禄氏在这听到这句话,福尔康恐怕早就死了,这个宫里谁不知道钮钴禄氏在先帝爷跟前并不得宠,居然还说什么爱过恨过?这种话题该是一个奴才说的吗? 但是荆央不是钮钴禄氏,她不能体会那个女人心中的苦,她能代她做好太后,却不能带她体会那些过去的不幸,她的视线静静的落到福尔康身上,如果是真的钮钴禄氏,听到这些话该是多么伤心?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主角们总是只会顾及着自己的心意,说话做事从未想过别人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五阿哥,福尔康,小燕子,努达海,皓祯,新月,白吟霜,在他们的世界永远是爱情第一,为了爱情他们不惜牺牲一切,在他们眼中没有家庭责任,没有做子女应有的孝道,或许这些爱情在不食人间疾苦的人眼中的确很美好,可是在她的眼中却觉得这样的爱情让人心寒。 再美好的东西,建立在自私上面,就显得丑陋。 安静是暴风雨前的预兆,雁姬对于太后过去的事情也有所耳闻,她看向福尔康时皱了皱眉,然后担忧的看向太后,发现对方的脸色虽然难看,但是依旧保持着太后应有的高贵,只是眼中那浓浓的失望或许是厌恶让她心微微一酸。 她突然想起了新月与努达海,那两人之间的爱情也是这样,无所顾忌,即使让所有人因为他们的爱情而牺牲也不会选择放弃,这样的感情,这样的人,又怎么能让人不厌恶?雁姬收回目光,在面色苍白苍白的紫薇身边道,“紫薇,今天这个事,你不能让老佛爷失望啊。” 紫薇点了点头,视线放在了一身狼狈的福尔康身上,今天福尔康的行为有多么的不合规矩,还有老佛爷的忍让她都看在眼里,她知道今天自己面临的是什么,即将失去的是什么,遗憾,心酸,涩然都有,但是唯独没有不舍。 “福尔康!”荆央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你说你爱紫薇,那么哀家问你,你今天做的这些行为,对紫薇的闺誉会有多大的影响?你说你爱紫薇,为什么不与小燕子保持距离?你说你爱紫薇,为什么不好好的表现自己,总是做出让哀家与皇帝失望的事情?” 福尔康一愣,张了张嘴,竟然说不出话来,他心头一慌,找不到一句辩解的话来,最终无力的垂下头。 “爱情谁都会说,但是并不是谁都能做到,”荆央冷道,“今日你擅闯慈宁宫,并且出言不逊,哀家本是可以治你的罪,但是念在福伦在朝为官多年的份上,哀家便不与你多计较,你还是回去吧,若再发生此类事情,哀家必定不会轻饶。”荆央深深的无力,她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让这位福大爷从自己的眼前消失,她很想对他吼,思想有多远就滚多远,可是又担心福尔康的脑容量太小,滚得没有五步远,所以只有忍着一口气,急急的想要赶走他。 福尔康虽然被太后一席话噎得无言以对,但是却不想错过这次机会,仍旧跪在地上不起来,并且煽情道,“太后,你不答应臣,臣便长跪不起。” 玛丽隔壁的!荆央眯起眼睛,他这是在威胁自己?微微抬了抬下巴,荆央略微表示自己的不爽,“福尔康,哀家不得不告诉你,旨意是皇上当着文武百官下的,你跪在慈宁宫外面也没用,而你不要忘了尊称紫薇明珠格格,这规矩还是要守的,哀家不治你的罪,你也不要得寸进尺。” 言罢,也不想继续看猴戏,对身边的众人道,“都回吧,他要跪就让他跪着。”说着,视线扫过紫薇,向内院走去,晴儿给紫薇递了个跟上的眼神,便也跟了上去。 紫薇没有回头,她能够看明白晴儿的眼神,她也没有想过回心转意,所以没有迟疑的跟在荆央后面。 “太后!”一声摧心肝的痛呼声在身后响起,惊得荆央脚下一个踉跄,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失了太后的架子,不过随行的人显然也好不到哪去,看来都被这声呼喊吓着了。 “紫薇,紫薇,你不要走,你不要走,”福尔康继续在那里进行深情告白,“山无棱,天地合,不敢与君绝,这些你都忘了吗?蝴蝶谷你也忘了吗?我们之间的生死相许你也忘了吗?” 这厢福尔康深情款款,却不知紫薇的脸色是越加的难看,清白交织,显然对于福尔康这种行为感到难堪。 作为未出阁的女儿家,被这么多的人知道自己与一个男人说这些话,是极为不好的,她面色难堪的撰紧手里的绢子,指节泛白而不自知。 荆央看了眼紫薇,“紫薇,你今日就与他说清楚,剩下的就由哀家来打发,必不会委屈了你。” 紫薇也知道这么闹下去对自己很不好,她走到离福尔康五步远的地方,面上没有福尔康熟悉的深情,而是他没有见过的冷漠与高贵,“福侍卫,今日皇上取消你我婚约,说明你我无缘,你仪表堂堂,何愁找不到心仪的女子,现今你这么在慈宁宫大吵大闹,实在是失礼,也让太后与我感到为难,还是请你早些离去。” 紫薇这番话是说得极为客气,但是在福尔康耳中却犹如晴天霹雳,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与自己山盟海誓的女子有一天竟然会如此冷漠的待自己,他看着高高在上的心上人,忽然觉得这个人陌生得厉害。 这个人,还是自己爱的那个紫薇吗? 一时间,两人间有种难堪的寂静弥漫开来。 有病得治 是杯具也好,是洗具也罢,荆央是没了看戏的兴致,她看着紫薇与福尔康说着什么,紫薇的脸色很冷淡,而福尔康却越来越激动,她能猜到两人在说什么,也能够明白福尔康为什么会有这些举动,作为一个女人,她也幻想过美丽的爱情,但是当一个人慢慢长大,也明白了一个道理,爱情也要建立在责任与孝道之上,如果为了爱情而伤害身边所有的人,这样的爱情,多少也显得自私了些。 福尔康的声音越来越大,荆央隐隐听见他在说什么变了,是不是太后逼迫什么的,她嘴角抽了抽,她都觉得自己是圣母了,被人当着面说,还能如此的淡定。 “福侍卫,请你自重,太后没有逼我做出什么决定,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决定的,请你以后恪尽职守,你我解除婚约就什么关系也没有了,该有的规矩也不要忘了。”说完,紫薇也不再看福尔康一眼,转身向荆央等人的方向走去。 “你以前都叫我尔康的,而现在跟在太后身边,就叫我福侍卫……”福尔康失魂落魄的看着紫薇的背影,“原来不是我变了,是你变了。” 紫薇脚步一顿,停在原地头也不回的道,“人总是会变的,而你现在不变,并不代表着以后一直都不会改变。”她突然回头看向福尔康,“我不是一个只想要爱情的女人。” 福尔康被紫薇这个眼神看得一震,这样坚定凌厉的眼神,是他从未在紫薇身上看到过的,说不出的耀眼。 紫薇收回目光,转身便走。 “紫薇,你站住!”一声娇喝让本该落幕的闹剧再次走向另一个高、潮。 荆央看着从一边踩着花盆底几乎用上轻功冲来的人,眉头一皱,这种闹剧何时是个头啊。她叹口气,又往外走了几步,“小燕子,你给哀家跪下,这么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一个福尔康已经够让她头痛了,没想到还跑出一个小燕子来,难道被愉妃被小燕子气晕了后就没有后续发展了嘛?这个五阿哥还真是典型的有了媳妇忘了娘啊,连气晕的老妈也顾不上,仍然纵容这个女人闯祸,这样的爱情还真是让人毛骨悚然,让四周之人生不如死。 可惜小燕子根本就没有把荆央这个太后放在眼里,她飞身跳到紫薇身边,大吼道,“紫薇,你怎么会是这个样子,你知不知道尔康为了你闯进来废了多大的劲,你居然还说这样的话,你太冷酷太无情了!” 很好,自己被华丽的无视了,荆央看到紫薇被小燕子紧紧拽住的手臂,对身后两个大力嬷嬷使了个眼色,两个大力嬷嬷立刻向两人走去。 紫薇的手腕被小燕子拽得很疼,但是这次她没有挣扎,只是冷笑道,“尔康?你叫得挺亲切的嘛,小燕子,我是大清的格格,你一个小小的景阳宫格格不向我请安便罢了,竟然还对本格格动粗,我紫薇在你眼中永远就是那个面团,任你揉捏的可怜格格吗?” “紫薇,你……”小燕子不敢置信的看着紫薇,听着这些话,看着紫薇冷漠的表情,小燕子心头火起,拽着紫薇的手用的力气更加大了起来,疼得紫薇倒吸一口冷气。 “小燕子,你好大的胆子,快放开格格,”金锁看到紫薇这个表情,就明白小燕子拽疼了自家小姐,忙冲上前想拉开小燕子,结果被正在气头上的小燕子一手推开,重重的摔在地上,“金锁,你不要插手我们的事情。” “金锁!”紫薇一见从小陪伴自己长大的姐妹被小燕子推倒在地,连忙想推开小燕子,可她哪里是平日练着武术的小燕子的对手,几番争执只让她手腕疼得更加厉害罢了。 这时两个嬷嬷刚好赶了过来,强行分开两人,紫薇看着自己与上次同样受伤的地方,似乎从她与小燕子在一起来,总是不停的受伤,不停的惹到麻烦,不停的流泪,小燕子给自己带来的痛苦比快乐还要多,姐妹会是这样子的吗? 自己与晴儿可以畅谈书中的传奇,可以一起弹琴,一起下棋,而且晴儿会安静的陪伴自己,也不会让自己一次次遇到麻烦,所谓姐妹,应该是这样的吧,有共同的语言,也尽量不会给对方惹上麻烦,并且能为对方分忧。 走到摔倒在地的金锁身边扶起对方,紫薇视线也没有在小燕子身上停留,“小燕子,这里是慈宁宫外面,你不要吵吵闹闹的,失了身份。” 听着紫薇这般生疏的语气,小燕子睁着大大的眼睛,死死的瞪着紫薇,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紫薇,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什么时候你也同这些宫里的人一样,开口闭口的规矩,你这个样子让我觉得好陌生。” 紫薇看着小燕子,半晌突然笑了笑,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般看着小燕子,“小燕子,我是大清的格格,是大清皇帝的女儿,当然是宫里的人,当然要守宫里的规矩,你这话真真是可笑了。”凭什么我要照你的喜好去做事,凭什么我一个正统的格格要听你的吩咐,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你已经不是还珠格格,可我还是受太后宠爱的明珠格格。 小燕子一时间目瞪口呆,这个人,是紫薇吗?可是紫薇怎么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怎么会那么对尔康? “小姐,你的手……”金锁看着紫薇手腕那块刺眼的乌青,想起上次也是这个样子,小燕子永远都是这样,冲动而不顾及后果,所以一直以来,她就不喜欢小燕子,这个小燕子抢走了小姐一切,还伤害小姐,她对小燕子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没事,”紫薇淡淡的开口,扫了眼小燕子,领着金锁走到了太后身边,显然是不想再与小燕子有什么纠缠。 荆央看着这样的紫薇,突然想起了自己以前看的一部小说,里面曾经说过这样一段话,女人是种执拗的动物,当她坚持一件事情的时候,那么即使是上天也难改变她的决定,当她放弃一件事情的时候,那么即使是魔鬼的诱惑也不能让她再次回头。 荆央不知道别人面对这种事情时会是什么反应,但是她是真的想掐死眼前的一男一女。 只见小燕子走到福尔康面前,一脸担忧的问,“尔康,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太后对你做了什么,是不是她逼紫薇说那些话的?” 荆央摩挲着下巴,看不出来小燕子竟然与福尔康心有灵犀,想法都差不多,按着他们这种说法,自己这个角色不是言情剧里最经典的大反派么?把玩自己的指甲套,荆央突然想到,不知道会不会突然冒出一个人对自己说要代表月亮惩罚你呢。 救世主没有来,倒是来了一个叉烧包,就见五阿哥急匆匆的跑来,满额头的汗,没有一丝阿哥该有德尔样子,那摸样活像要去超市打特价的区位抢购物品,看着让人胃疼。 荆央暗暗叹了一口气,见永琪上上下下打量小燕子一番后才向自己请安,那脸上的表情虽然看起来比尔康与小燕子平静,但是眼中却也带着某种责备之意,看来这三个人的想法都一样,紫薇是被自己逼迫的。 看着他们这种眼神,就连荆央自己都觉得是自己逼迫紫薇的了,她摆摆手,也不想与永琪多废话,“你们都退下吧。” 可惜荆央想算了,对方却不见得就这么算了,小燕子高亢的声音响起,“太后,你为什么不要紫薇与尔康在一起,我们知道你喜欢晴儿,但是强求的爱情是不会圆满的,难道你为了晴儿就要拆散尔康与紫吗,尔康根本就不喜欢晴儿,他喜欢的是紫薇,你不要拆散他们不行吗?” 如果荆央现在不是太后,她一定会送小燕子两句话,草泥马!玛丽隔壁的!她没有想到小燕子的发散性思维这么强,居然能把这些有的没的事情扯到一块,不说尔康是不是对晴儿有意思,就说尔康那点身份,他能配的上晴儿吗?当自己是什么玩意儿,难道尔康就是这么对小燕子说的吗? 福尔康也没料到小燕子会说这种话,一时间脸上时青时白,难看到极点,他想起自己阿玛说的那些话,太后因为讨厌小燕子才会不喜与她交好的人,他皱了皱眉,小燕子说话着实不经大脑了些。 五阿哥一听小燕子说这话,立马喝道,“小燕子,不要胡说!”他视线扫过去,发现晴儿,紫薇,太后的脸色都极为难看。 “本来就是!”小燕子声音不低反高道,“尔康,你告诉晴格格,你是不是对她无意?” 晴儿听着这些颠倒黑白的话,怒极反笑,“福侍卫,本格格倒是想问你,本格格何时对你有意了,太后何时说过想把本格格指给你了?你一个小小的包衣奴才,有什么资格让本格格下嫁给你,福侍卫,脑子有毛病就去太医院看看,大白天不要做些梦来寒碜人!” 荆央看着这样的晴儿,不由得在心底感慨,原来晴儿气势打开的时候还蛮有女王样的嘛,果真威武。 “哀家就算不想紫薇与福尔康在一起,也不是因为晴儿,而是因为福尔康的身份,不过一个包衣奴才,拿什么娶格格,”荆央脸上露出不屑,“哀家不知道福尔康对你们说了什么,但是哀家今个儿就明明白白告诉你们,这个福尔康哀家看不上眼,当年晴儿看他不上,竟然如此诋毁晴儿声誉,此事哀家会告诉皇帝,让他来处理的。” 说着,也不管三人有何反应,转身领着众人就走。 脑子有病得治啊。 收债 当永琪在暗自庆幸太后竟然没有处罚他们,安然度过一劫时,慈宁宫传来太后晕倒的消息。 整个太医院的人来来去去,而太医最后诊断出来的结果是太后虚火上升,引起心律不齐,换言之太后患了上次的毛病,被气的。 这下大孝子怒了,自己的老娘贵为大清的太后,居然有人敢气她,顿时下令严查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气着了太后,最后的结果没有出众人的意料,小燕子福尔康五阿哥高居榜首,然后调查的人又把当时的闹剧前前后后说了一番,就连他们对太后不敬的言语也复述得详详细细。 天子一怒,自然就有人倒霉,于是把三人召到了慈宁宫,由太后发落,做儿子的怎么能让自己的娘亲的委屈,他们不尊敬的皇额娘,不就是不尊敬自己这个皇帝吗? 越想越怒,到三人还没来慈宁宫前,慈宁宫的东西已经被砸了一地,坐在一旁装憔悴的荆央看着满地的碎瓷片,实在是想说,这里是慈宁宫,砸的全是她的东西,不过她不是原著的女主角,脑子自然不会那么极品,于是她只是咳嗽道,“皇帝,你也不要动怒,对身子不好,那几个孩子哀家现在瞧着也是没有办法,五阿哥是你最宠爱的儿子,福尔康又是令妃娘家的人,你为哀家感到气愤,哀家也明白,可是哀家不希望你太为难自己。” “为难?”乾隆气得又扔了一个青花瓷瓶,“是他们在为难朕,作为子孙不孝,作为臣子不忠,这样的东西要着有何用,大清没有这样不忠不孝的东西。” 荆央在心底冷笑,还不能把五阿哥赶出皇宫,她花的这番心思就白费了!她继续咳嗽,然后无奈道,“哀家老了,也管不了这么多了,罢了,罢了,这几日就叫宫里的人收拾东西,哀家还是去五台山拜佛为大清祈福吧。” 一听这话,乾隆皇帝惊了,自己的皇额娘是被那几个不孝不忠的东西气得准备离开皇宫了吗?他立马劝慰自己的亲娘,一面承诺会重重惩罚三人。 想起那几个惹事的东西,乾隆皇帝很快升级为暴龙,听到外面的太监说禀报三人到了时,乾隆甚至想一把掐死三人。 永琪三人进了屋,见了满地的碎瓷片,一时间不知道该跪哪,正准备找一个干净点的地方跪,就见一个茶杯飞了过来,永琪反射性的一躲。 乾隆心里那个怒,他进来了竟然不请安,自己砸他竟然敢躲,难怪一个小小的阿哥敢对太后无礼,难怪太后会被他们气得卧病在床,原来他们就是这个态度,就连对自己都这番无礼,更何况对待一向宽容的皇额娘?! “混账东西,还不给朕跪下?!”乾隆怒吼道。 永琪与福尔康立刻反应过来,咚的一声跪了下来,尖利的瓷器碎片扎进膝盖里连眉头也不敢皱一下,他们知道皇上是真的怒了,他们本以为太后没有追究那件事情,也就没什么事情,没想到皇上会发怒。 小燕子不敢置信的看着跪在碎瓷片上面的两人,“永琪,尔康,你们干什么,地上这么多……” “啪!”乾隆又是一个东西扔向小燕子,砸到了她的额角之上,“贱妇!还不给朕跪下!”乾隆看着小燕子一副什么规矩都不懂,大大咧咧的样子都觉得心头火起,当初他怎么就认为这么个玩意儿是自己的女儿,当初如果不是令妃说那些话,自己又怎么会认错?! “皇阿玛!”小燕子震惊的看着对自己一向宠爱的乾隆,不敢相信乾隆竟然会这么对自己,她抚着自己流血的额角,怔怔的站在原地。直到后面一个大力太监把她踢倒在地,膝盖上的疼痛才让她反应过来。 “别叫朕阿玛,你一个小小的格格有什么资格叫朕阿玛!”乾隆君的话说得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视线落到一脸心疼的永琪身上,“明日永琪你就给朕滚出宫去,你早就该出去建府了,朕就不该把你这个不忠不孝的东西留在宫里。” 永琪一脸惨白,皇阿玛把他逐出宫,就代表自己失去了争夺皇位的资格,他这时才真正的明白过来,他失宠了。 小燕子却没有想到这么多,她听到皇帝说可以出宫,顿时满脸喜色,以后终于可以不用呆在宫里了,也就没人叫她跪来跪去,这样多好。 荆央看着小燕子那明显很高兴的脸,在心底叹了口气,在五阿哥万分悲痛的时候,你却这么高兴,这种不能心有灵犀的爱情,只有一方付出的爱情,究竟又能维持多久,永琪爱小燕子,能容忍小燕子这些无礼甚至无知的行为,一年可以,两年可以,可是三年,四年后呢? 她总是把永琪对他的好当成理所当然,单方面付出的爱情,时间久了,就会疲倦,就会慢慢的冷淡,到那个时候,不怕天不怕地的小燕子又还怎么张扬得起来? 就如同现在,小燕子只顾着自己高兴,根本没有发现永琪惨白的脸色,如果是一个知心的女子,必会握住永琪的人,与他共同度过这种让人难过的时刻。 乾隆却没有理会永琪那难看的脸色,视线一转,落到福尔康身上,“福尔康,你作为一个宫廷侍卫,竟然跑到慈宁宫外大吵大闹,并且对太后格格无礼,着实可恨,朕若是不罚你,难消心头之恨,来人,把福尔康拉下去责杖四十,取消他御前侍卫之职,朕不想以后再宫里还看到这么个东西!” 责杖四十,不算轻的处罚了,不过还是留有情面,荆央在心底冷笑,以福尔康的罪名,掉脑袋都行,乾隆皇帝这个处罚虽然不轻,但是还是看在令妃的面子上,饶了了福尔康的一条小命。不过,她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自然也不想要谁的命,只要不再看到脑残大剧就好,五阿哥被赶出宫,福尔康以后也不当侍卫,总算还了自己一片清净的环境,昨天自己受的那些气也不是白受的,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可是脑残之所以被称为脑残,正是因为他们是与常人不同的,小燕子不为永琪叫屈,倒是为福尔康叫起屈来。 “皇阿玛,尔康也是为了见紫薇一面,你为什么要这么处罚他,你太冷酷了。”小燕子打抱不平的精神再次出现,她对乾隆吼道,“为了爱情努力,这有什么错?!” “放肆,明珠格格的名讳是你个小小阿哥的格格能叫的吗?”荆央眉一跳,“简直不懂规矩,你一个小小格格,哪有资格叫皇帝皇阿玛,有什么资格叫明珠格格名讳,连点规矩都不懂,永琪,你作为一个阿哥,就是这么教导自己的妾室的吗?太过放肆了。” 永琪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触怒太后,急忙道,“永琪一定会让小燕子好好学规矩,请太后皇阿玛恕罪。” “学?她能学什么?”乾隆气怒道,“朕看她这辈子就只会现在这个样子,咱们皇家的脸都被她丢光了。”说完,还沉沉的哼了一声,极大的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小燕子这时却是非常的不淡定了,什么叫妾室?什么叫皇家的脸都被她丢光了?永琪不是说,自己还是格格吗?为什么不能叫皇上为阿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明明都是格格,为什么从太后与皇上的话中听出自己现在的地位没有以前高? 可是小燕子没有机会说出自己的不满,因为永琪已经紧紧的拉着她的手,不让她再说出惊世骇俗的话来,只求小燕子安静这一会,再惹怒皇阿玛的话,小燕子连脑袋都不保。 荆央也看出永琪的担忧,她看向眼睛睁得大大的小燕子,越看越觉得气不顺,这个小燕子怎么就长得一副欠扁样呢?她真的很不明白,很不明白,一般说来,一个民间女子有幸成为格格,不是小心翼翼感恩戴德吗?为什么到了她这就是飞扬跋扈,把这个后宫的女子都当成了她的敌人呢?难道在她的眼里,后宫的女人就不是人,只有她才是正义女侠吗? 端着自己身边唯一幸存的茶杯品了一口茶,荆央很是大度道,“皇帝,你也不要生气,这个小燕子从民间来,哀家听闻她以前在民间还喜欢骗骗人,抢抢东西,现在进了宫这些毛病不是没有了,”说着,荆央又温和一笑,“依哀家看,她这些不好的性子慢慢改,也是能改的掉的。” 皇帝皱眉的看了小燕子一眼,没有说话。 “皇帝,永琪是你的儿子,这个小燕子他又喜欢,虽然有些小毛病,但现在到底也是永琪的人了,就让永琪好好教教好了,毕竟这两个孩子是真心相爱的,哀家相信,小燕子也愿意为永琪学这些规矩的,爱情的力量总是伟大的。”荆央在心底冷笑,小燕子若是你不愿意学这些,永琪会怎么想你呢? 其实,这是善良高贵的荆央在为无理取闹的小燕子求情啊,看看这是多么广阔的胸襟? 克善养成计 纯妃的病越来越重,而她的女儿和嘉按照历史的轨迹被乾隆指给了傅恒的二子福隆安,荆央在心底叹了口气,虽然福隆安最后承袭了他父亲的爵位,可是和嘉却不能等到那个时候,历史上的和嘉似乎只活到23岁。 她心头一紧,这乾隆的儿女长命的并不多,真正长命的就只有皇八子与皇十一子,而且这两个皇子的生母是同一个人,其他的皇女似乎就只有和敬活到六十二岁,其他的皆是红颜薄命,真不知道生在皇家是幸还是不幸。 合上手里枯燥的佛经,荆央疲倦的揉着额角,她已经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不是历史上的那个乾隆时代,如果说是,那么又怎么会有小燕子这样的存在?如果不是,那么为什么其他人的命运依旧照着历史的轨迹前行? “太后,新月格格还有他他拉家老夫人递了牌子,说是想要向您请安。” 荆央听着宫女的禀报,眉头微皱,他他拉老夫人来她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这新月来是为了做什么?是求雁姬或是自己高贵善良的成全她与怒达海,还是为了见克善一面? “你去回将军的人,就说哀家叫他们明儿个来,对了,把克善小世子带到哀家这里来,”荆央起身灭了香炉里德香,对于小孩子来说,闻太多似乎对呼吸道不好。 推开雕花木窗,荆央看着窗外的世界,绿柳红墙看久了也会腻,嗤笑一声,荆央看着自己现在这双保养极好的手,优雅的吐出一个字,“靠!” 没一会儿,就听到响起敲门声,声音很轻,因为这里是佛堂的关系,宫女太监都轻手轻脚,以免触犯神灵。 “太后,小世子已经到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 克善看着紧闭的房门,听着门内温和的女声,有些紧张,虽然已经在慈宁宫住了几天,但是他并没有真正的与太后单独相处,年纪还小的他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小世子,太后就在里面,您进去吧,”宫女福了福,为克善打开门,再甩了甩帕子,方才退了下去。 房里很明亮,站在门口就能看到里面整齐的摆放,放眼望去,让人最先看到的就是摆在神龛上的玉佛,玉佛前海燃着青烟,克善能闻到屋子里淡淡的檀香味道,与姐姐屋子里的脂粉味道不一样,这个檀香让人闻着心底很舒爽。 “克善,进来吧,站在那里做什么?”站在窗前的妇人笑容很和蔼,就像,就像是自己的奶奶,克善歪着头看着明亮处的妇人,如果自己有奶奶的话,一定也是这个样子吧?此刻的他完全已经忘记站在他面前的是大清朝的太后,而作为世子的他,见到太后是要行礼请安的。 见到白白可爱的克善歪着头的样子,荆央心中母性大发,真是个可爱的小正太,她走到克善身边,伸手拉拉克善的脸颊,“在发什么呆呢,快进来坐着,站在外面像什么话,外面的人还以为哀家让你罚站呢。”恩恩,脸蛋摸起来的手感也不错。 单纯无辜的小白兔在怪阿姨的魔掌骚扰下,终于反应过来,连忙行礼,不过这个礼荆央当然没有让他行下去,她把克善抱在怀里,光明正大的吃着嫩豆腐,“克善啊,今天的功课完成了吗?” 被温热的怀抱圈在里面,克善脸蛋一红,整个脸像个水蜜桃般,惹得某个怪阿姨差点又伸出魔爪,但是碍着太后的身份,只得扮作慈祥奶奶状。 “嗯,今天的功课都完成了,”克善有些不自在,但是却很喜欢这个温暖的怀抱,因为已经很久没有谁抱过他了,阿玛额娘过世后自己一直跟着姐姐,可是姐姐却…… 想起在将军府挨得打,还有姐姐一次次的提醒,说什么自己是将军府希望的话,他的身子禁不住微微一抖,那时候的姐姐好可怕,他不明白姐姐为什么总是要自己这样要自己那样,可是姐姐自己却总是哭,什么都不会做,只会哭。 都说小孩子是最敏感的,荆央感觉到克善抖了抖,看了眼开着的窗户,“冷吗,哀家去把窗户关上。” “太后,没有。”克善紧紧的抓住荆央的袖子,潜意识里不想离开这个温暖的怀抱,“我只是想姐姐了。” 荆央抽了抽嘴角,孩子啊,我不是想拆散你们姐弟,只是不想你被脑子不怎么平凡的姐姐连累成为一个杯具,她叹口气,摸摸克善半边光溜溜的脑袋,“克善,也许你现在回怨哀家拆散你们姐弟俩,可是等你长大了,再想想哀家现在做的这一切,你就会明白,哀家是为了保住你,为了保住你端王府。”养在太后身边,什么都不知道的世子,总不会被那个新月惊世骇俗的行为影响了吧。 克善的确不明白荆央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能听出对方话语中的善意,他点了点头,仰着小脸蛋看向荆央道,“克善相信太后。” 这样子戳中荆央的萌点,她很不河蟹的在克善脸蛋上啾了一下,脸上露出怪阿姨常有的YD笑容,至于怀里的克善,一张脸早就红成了煮熟的虾子。 怪阿姨想继续吃小正太的豆腐,于是使出了以下手段,糕点诱惑,一些精致的小玩意儿诱惑,最后还使出了童话故事诱惑。 夕阳的余光下,坐在床边的……老人,还有她怀里的……小孩子,迎着美妙的夕阳,讲着不怎么美妙的故事,《小红帽》,而且是改编版的小红帽。 “小红帽说,大灰狼,你不要吃奶奶,要吃就吃我吧,我的肉比奶奶的鲜嫩。”荆央在心里计划着多讲几个孝敬老人的故事给克善听,对自己一定没有坏处。 “就在小红帽以为自己要被大灰狼吃掉的时候,一个神仙出现了,神仙说,小红帽啊小红帽,你这么孝敬老人,我要帮助你打败大灰狼……” 在克善完全被童话故事迷住的时候,紫薇来请荆央用膳了,她看着太后抱着克善一脸慈祥讲着童话故事,脸上不自觉露出笑意,太后真的是一个很和蔼的人呢。 荆央见到紫薇进来,便停下讲第五个童话故事,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似乎到了用晚膳的时间,她放下没几两肉的克善,不禁在心底腹诽,也不知道新月怎么养这孩子的,看来自己要把他养成一个白白的包子才有成就感,伸手拍拍克善的头顶,“走吧,和哀家一起去用膳,今天晚上有好吃的红酥手,包你吃了还想吃。” “红酥手?那是什么?”经过大半下午的相处,克善已经把荆央当成了奶奶般的存在,所以说,诱拐这种事情,怪阿姨是最拿手的。 “呵呵,就是水晶肘子,”荆央心情很好的捏捏克善的鼻尖,“若不是哀家年纪太大,一定会多吃,可惜这身子不能吃太多荤腥的东西,所以克善等会帮哀家多吃点。” “嗯!”克善小童鞋很是坚定的点头,帮助老人是应该的,而且他一定会比小红帽做得更好!这可怜的娃,已经被成功洗脑了,已经变成了太后党。 果然逗小正太是件有趣的事情,荆央很满意的弯了弯嘴角,至少让自己心里的郁闷全部退散了,她摸着下巴,要不来个养成游戏? 走在后面的紫薇看着两人间的互动,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消失过,现在看来,太后与克善小世子,真的很像民间的祖孙,让人觉得很温馨,很温暖。 开饭的时候,雁姬看到克善,并没有什么不友好的举动,而是带着温和笑容问好,而且还问了些克善学堂上的事情,看得荆央在一边叹气,真不知道怒达海哪里不正常了,放着贤良淑德的老婆不要,非要喜欢一个只会哭哭啼啼的女人,她本人向来很讨厌哭哭啼啼的女人,看到那样的女人就觉得胃疼,凭什么一个女人什么都不会,只会哭,只会躲在男人的臂弯里,作为一个女人来说,那是无能。 如果一个女人认为眼泪就是自身的价值的,那么她便是看低了自己,顺带侮、辱了女人这个词语。 看着雁姬还有紫薇晴儿为克善布菜,她突然感悟到一个事实,其实不是自己一个人萌可爱的正太吧,这三个人不是也一样,不然布菜这种事情哪用得上她们来做? 拿着手绢擦去克善脸蛋上的油渍,荆央微笑道,“傻孩子,哀家叫你帮哀家多吃,可不是叫你吃撑着,克善,你要记着,很多事情都要有度,过了那个度,就要伤害到自己,无论你要帮什么忙,也要保全自己,因为只有保全了自己,才能继续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人。” 克善怔怔的点头,看着眼前慈祥的老人,眼中全是小孩子天真的信赖,“我会记得的,太后。” “呵。”荆央笑了笑,不再多说。 倒是一边的雁姬若有所思的看着克善,看来太后是想弃新月保克善了。 太后之怒(一) 他他拉老夫人与新月在慈宁宫外等着太后的宣召,看着一副弱女子样的新月,他他拉老夫人心里是不喜的,作为一个王府的格格,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先不论这个,就说她一个守孝期的格格怎么会那么恬不知耻的和男性勾勾搭搭,把自己的儿子迷得神魂颠倒,做出那么多混事来,结果雁姬现在也不回将军府,府里乱成一团,连带太后身边的两位格格也对他他拉家不满,以她看,这个新月格格就是个扫把星,若不是她格格身份,真想一棒子把这个新月撵出将军府去。 约莫等了半个时辰,才有一个太监出来,脸上的表情不咸不淡,懒懒的瞟了眼两人,“跟着杂家进去吧。”宫里的人都是人精,也看出太后不待见两人,连带着底下的宫女太监也没给两人好脸色。 小太监引着二人穿过两道月亮门,引到慈宁宫待客的外厅,“候着吧。”也不说太后什么时候来,转身便离开了。 他他拉老夫人常来给太后请安,从未受到如此冷淡的待遇,看着从自己身边路过的那些面色淡漠的宫女太监,他他拉老夫人面上强撑的笑容越来越浅。 新月见这些太监宫女如此忽视他们,眼圈微红,一脸委屈的看着他他拉老夫人,“老夫人,他们为什么会这个样子,他们是人,我们也是人,人与人之间为什么要这么冷漠呢,难道就不能互相体谅互相理解么?” 他他拉老夫人老脸一抽,她不自觉的把步子往旁边移了移,这个新月格格怎么越发没有规矩了,这些话是能随便乱说的吗?何况这里是慈宁宫,大清朝最尊贵女性的住处,太后身边的宫女可是比一些官家小姐贵重,这个新月格格的脑子究竟长在哪的?说她没有脑子,当成又怎么从那些乱匪手中活下来的,说她有脑子吧,说话做事也没见她分个轻重。 两人又在外厅站了半个时辰,才听得传唤太监的声音,“太后驾到。”他他拉老夫人也不敢去想有的没的,老老实实的跪了下去,新月更是噗通一声跪下,那委屈的小摸样倒还真有几分我见犹怜的味道。 只闻得一个女子细细柔柔的声音,“太后,小心脚下。”然后便是珠帘被掀起来的声音,听着脚步声,知道一行人是进来了,听着上面传来略带威严的声音,“都起来吧。” 他他拉老夫人心中一震,以往给太后请安,太后必是会叫人扶起自己,今日太后冷淡的态度让她有些不安的预感,在下一刻,新月惊世骇俗的行为让她的不安变成不祥。 “克善!”新月的声音中充满了喜悦,她在起身的时候看到站在太后身边的克善,猛的冲过去把克善抱在怀中,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掉落,“克善,你有没有怎样,你瘦了。” 荆央一头黑线,什么叫“你有没有怎样”,难道她虐待克善了?再看着眼前无视自己,与自己弟弟深情相拥的新月,她的额头神经末梢弹了弹,“新月格格,注意你的身份,还有你说话的方式。”为毛啊为毛,这些主角们说话都不怕掉脑袋?难道真的是因为主角都开了无敌状态,任何病毒木马都攻克不下,即使这个主角没有本事,脑子傻得足以死了又活,活了又死一万次。 新月似乎这才反应过来旁边还坐着一个太后,忙哭得梨花带雨道,“太后,请太后赎罪,新月只是太思念弟弟,所以才会一时失态,请太后赎罪,新月给你磕头了。”然后,便磕起头来。 荆央面无表情的看着新月磕了几个头后,才带着笑意对克善道,“克善,叫你姐姐起来吧,这个样子像什么话?” 克善忙拉着新月站起来,以防她不停的磕头,看着自家姐姐哭哭啼啼的样子,克善不知怎么的,想起了《白雪公主》里面,利用眼泪陷害白雪公主的皇后,咳咳,当然,可爱的克善自然不会知道,这个《白雪公主》的内容已经被怪阿姨修改得面目全非。 虽然不怎么待见新月,但是碍于皇家的面子,依旧给他他拉老夫人和新月赐座,更何况人家他他拉老夫人年纪一大把了,她也不怎么好意思让人家一直站在那里。 各方坐定,荆央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雁姬,又看看仍旧泪眼朦胧的新月,心头一股火星子在那跳啊跳的,她真的不明白,一个女人究竟有多无耻才能在破坏别的女人婚姻后,还在这个女人面前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 他他拉老夫人先是恭维的说了不少荆央的好话,然后便把话题引到了雁姬身上,大体意思就是想接雁姬回将军府,将军府没有了雁姬不行云云。 荆央没有表态,倒是站在一旁的晴儿与紫薇皱起了眉头,她们想起他他拉将军对雁姬姑姑的态度,还有他他拉将军与新月格格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若是雁姬姑姑回了将军府,不定要受这两人多大的委屈。 “他他拉老夫人,晴儿想要问你一句,雁姬姑姑既是太后的义女,为何我见到的却是他他拉将军对和硕格格的无礼?”晴儿见太后并没有阻拦之意,便继续道,“我看不是将军府没了雁姬姑姑不行,是巴不得雁姬姑姑不在,好方便某些不齿之人做出不齿之事吧。”晴儿说这话的态度极为犀利,她也看出太后对此事的态度,才敢把这种丑闻拿到台面上说,也不算是说明,毕竟在这个宫里说的话,太后不想让它传出去的,自然是传不到一个人的耳朵,若是想要传出去的,不消半日,整个京城都会知道,后宫之主的手段,聪明的人只需知道,蠢物才想去见识。 他他拉老夫人一听这话,就知道大事不妙,太后要秋后算账,没有太后的默许,这晴格格哪来这么大的胆子说这些话,她手心开始沁出汗来,一时间找不到该说什么话来。 这还不是最不幸的,不幸的是他他拉老夫人身边还坐着一个新月格格,当晴儿说完这番话后,她再次咚的一声跪在黑亮的地板上,干脆利落的让荆央看得不由得在心头颤了颤,这新月格格膝盖是什么做的,这么跪来跪去也不见她皱一下眉头。 “晴格格,你听我解释,这不是老夫人的错,也不是怒达海的错,这都是我的错,”说着,她又看向雁姬,泪眼迷蒙道,“雁姬,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什么都好,比我漂亮,比我贤惠,我不求别的,只求能留在将军的身边,为奴为妾都可以,你就当我是小猫小狗,我与怒达海是真心相爱的,我们也知道这是不对的,可是我们是情不自禁,请你大慈大悲的成全我们吧。” 荆央心头大为惊悚,小猫小狗这话不是小白花的名言么?怎么被新月给套用去了?她微微皱眉,这话明面儿上一听,此情感动了天感动了地,可往细里想,恶心了天恶心了地,瞧这小三当得,人家原配若是不答应她光明正大的做小三,就不是好人了,若好人都这个样子,那好人们未免也太茶几了点,荆央看向雁姬,才发现对方脸上竟然是出人意料的平静,荆央微讶,这样的雁姬,让她也看不透。 雁姬冷冰冰的看着新月的唱作俱佳,待她说完,才淡淡开口道,“新月格格可是说完了?” 新月眼眶里德一滴眼泪悬挂在睫毛上,怎么也掉不下来,我见犹怜的点了点头,再怯怯的看着雁姬,仿佛自己是那受气的小媳妇。 雁姬也见不得她这副摸样,移开目光,不咸不淡的继续道,“新月格格,我再次提醒你一次,不要直呼我的名字,要叫我雁姬姑姑,至于你与怒达海情不自禁的爱情,我并不关心你要做猫做狗还是做猫肉做狗肉,今日我便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虽然明面上还挂着一个他他拉夫人的称号,但是我要与怒达海分居,对外就麻烦皇额娘说雁姬病了,需到宫里养病。”说着,对荆央福了福,继续对新月道,“你们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管。” 新月一听这话,急忙又向雁姬跪下磕头,“谢谢雁姬姑姑成全,下辈子我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你的。” 雁姬心中冷哼,这辈子遇到你,我已经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儿女,下辈子再遇到你,不知道我还要倒霉成什么样子呢。 新月不会想自己这样的举动会伤害别人什么,也不会想到别人会不会伤心,她只知道,她终于能与怒达海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而高兴的新月没有看到,站在一旁的克善皱起了眉头,看她的眼神犹如一个陌生人。 荆央一听这话,就知道雁姬对怒达海是真的死了心,她见到新月那满脸欣喜的样子,怒喝道,“新月格格,你一个大清的格格,怎么能做出此等败坏名声的事来,你可还把皇家看在眼里,可还把哀家与皇上看在眼里?!” 正文 36 太后之怒(二) 太后这番话是明明白白的表明她已经怒火中烧了,可是有些人偏偏是不长眼睛的,一个劲儿的诉说她与怒达海爱情的美好,又说她是何等的不求回报云云,然后便是什么高贵善良,那一套套的话让旁边的人听得是目瞪口呆。 他他拉老夫人已经是面如死灰,瘫在了椅子上,她知道这下子是真的完了,不管是新月格格勾引的自己的儿子,还是自己的儿子迷惑的格格,这件事情就是皇家的大丑闻,太后必定不会善了,新月格格落不了好,怒达海这将军之路也走到了头,想到将军府未来的命运,他他拉老夫人此刻是满心的黯然与愤恨,恨不得现在就掐死还在不停说什么伟大爱情的新月格格,一了百了。 这厢他他拉老夫人着急不已,荆央反倒平静起来,她听着新月说的那一套套的爱情宣言,甚至还心情很好的品了口香茗,再用绢子试了试嘴角,然后继续听着爱情宣言。 “•••我只求这一生能陪伴在他身边,早晨看着他睁开眼睛,夜里陪着他一起入梦,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这样也不行吗?”终于发表完自己的宣言,新月用自己真挚的双眼看着荆央,仿佛荆央就是她未来幸福生活的主宰者。 好一个新月格格,看破封建世俗,说出如此一番感动天地的痴情话来,口牙!荆央黑线,这个新月也不想想她一个没有出阁的女儿家,怎么就说出一些早晨看着他睁眼,夜里陪着他一起入梦的话来,这种话,这种话在这种时代里来说,恐怕也就楼子里面的那些女人才说得出口吧,她真不敢相信一个堂堂的端王府格格竟然可以随意说出这种话来,端王府的教养呢?若是端王府没有教养,那么克善那个小正太说话做事倒也有板有眼的,怎么这个新月比克善还大上好几岁,说话做事却是让人如此的不省心? “说完了?”荆央面无表情的问道,一时间在场的众人也看不出她的心思。 新月瑟缩的点了点头,那小家子气的样子看得荆央蛋疼。 “端亲王满门忠烈,只是没曾想死后自己女儿在他尸骨未寒之时与别的男人纠缠不清,哀家只想为他感到心寒。”说着,脸色一变,语气立刻严厉起来,啪的一下把茶杯扫到了地上,“你算个什么东西,这皇家正宗的皇子格格遇长辈过世都要守孝三年,你一个王府格格,端王府唯二的血脉,就是这样迫不及待的想爬上别的男人的床?!”这话已经说得极为难听,甚至有些粗鄙了,旁边的嬷嬷知道太后是被这个新月格格气极了,一时间整个屋子里面的人看这个新月格格的眼神也充满了蔑视,一个女儿家没有了闺誉,谁还看得起,俗语有言,树要活层皮,人要活张脸,这不要脸的女人,那就是个骚蹄子,这若是骚蹄子,不就与勾栏院那些女人一个货色了么? 各自在心里腹诽,这嬷嬷见识见多,想的东西自然要粗鄙许多,旁边的两个年轻格格虽听不出太后话中极为讽刺之意,但是也觉得这个新月格格说的话实在是不能听,看新月的眼神也极为鄙夷,好女儿家怎么会说这样的话来? 近些日子荆央是越发喜欢上摔杯扔盏的感觉了,既能让对方察觉自己滔天怒火,又能让自己也爽快不少,她看着地上摔坏的杯子,看样子该叫人去内务府多拿两套茶具来,她要摔坏这些杯具,用杯具来打击一切名为“脑残”的幺蛾子。 见太后发了火,此时谁也不敢乱说话,晴儿与紫薇自然不会为这么个格格求情,而雁姬更不可能多说什么,她没有落井下石已经算是有心胸了,怎么还可能去求情。 “好你个新月格格,哀家今儿可是大大的开了眼,这话是你个格格说的吗?”荆央眼神冰寒,语气也是极为的厌恶,“也不嫌臊得慌,你连你的弟弟半分也及不上,”说着,看了眼克善的方向,见克善白嫩的脸颊上带着疑惑与不解,虽然克善不过十岁左右的孩子,但是也读了不少书,这规矩也懂得不少,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姐姐诶此举有多么的不妥,他的疑惑恐怕是自己的姐姐怎么会成了破坏别人家庭的人物,就像是白雪公主的后母,这样的角色可是极坏的。 荆央看也不看新月一眼,眼神温和的看着雁姬道,“雁姬,你可是当真不想回将军府?” 雁姬走下玉阶,离着与新月五步远的地方跪下,“太后,您竟然认雁姬做您的义女,今儿雁姬也就当是女儿对自己的娘亲说真心话,”说完,她一字一句道,“我,雁姬,宁死,不做他他拉将军夫人,雁姬早说过,君既无心吾便休。” 一个说是做小猫小狗也要留在怒达海身边,一个说宁可死也不再做他他拉将军夫人,荆央算是明白了,她叫一旁的嬷嬷把雁姬扶了起来,冷眼看着满脸灰败得他他拉老夫人,以及一副弱柳扶风样儿的新月,垂下眼睑想保下雁姬的对策。 这厢荆央还没来得及说处置方法,就听得小太监来报,皇后与兰馨格格来请安了。 荆央想了想,这皇后怕是担心太后无聊,又想来瞧瞧新月格格的,毕竟当初新月格格被救下后,就是她与令妃接见的,只是荆央不明白,这好好一个格格,怎么会养到外臣的家里去,这按规矩说不过去啊,细细一想,这皇后这个时候来,还带着兰馨,这其中就大有文章了。 皇后听闻新月格格觐见太后,她也听闻了一些新月格格的“事迹”,想着当初新月格格与端王世子道外臣他他拉家居住这件事情虽然不是自己一口答应,但是想来现在出了这么大乱子,自己这个皇后也麻烦了。 想着那次令妃故作好人答应新月格格与他他拉将军的请求,自己虽然是皇后,却也及不上一个令妃的话,更何况当时凤印在令妃手上,自己也不过是空架子,现在不早些在太后面前把这件事情撇清,若事情闹大,太后追究起来,可就麻烦了。 见嬷嬷出来,并且还对自己使了个眼色,皇后便知道,太后虽然在气头上,但是看样子并不会责怪自己,她心下松了口气,又责怪自己糊涂,太后那么精明的人,又怎么会看不清这后面的弯弯绕绕,自己这番担忧是多余了。 进了外室,皇后刚松下的气又提了起来,看着地上的碎杯盏,还有跪在地上的新月格格及面色惨白的他他拉老夫人,她忙上前福勒福身子,请了安,然后又受了他他拉老夫人的礼,只是看着哭哭啼啼对自己磕头的新月心里有些不痛快,这个新月格格怎么像延禧宫的那位,在太后面前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样? 皇后也是个直性子的人,见新月这个样子,便沉下脸道,“在太后面前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样,真是个没教养的。”皇后说的也是个实诚话,这太后皇后面前,是极为忌讳这些事儿的,也不知这个新月格格有脑子没脑子,皇后心下不痛快,脸色不大好,但是还是站在太后面前,陪着太后说了些话儿,跪在地上的新月也就让她继续跪着。 宫里收拾人,最轻的惩罚也就是这个了,若不是碍着新月的身份,依着皇后的性子,没准还要掌嘴的。 话说得差不多了,荆央才把话题往新月身上引,“皇后啊,这新月格格一个守孝期的格格,怎么会养在外臣家里,这规矩可说不过去。” 皇后一听这话,就知道太后对这个安排大为不满,急忙福勒福才道,“皇额娘,臣妾•••臣妾•••当时这事令妃同意了,臣妾也没法子。”这话虽说撇清了自己,但是皇后心底却是真的是极为黯然,并且在心底恨得咬牙,她堂堂一个皇后,竟然被一个包衣奴才压着,让她怎么咽下这口气?! 荆央也明白皇后当时的处境,眉头微皱,“哀家明白,这事不怪你。”这令妃恐怕也只是想卖个好,只是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所以这奴才出身的,多少都显得有些小家子气,哪里比得上大家出生的满蒙贵族小姐,这做事总是欠妥当,荆央细细想了想,这个令妃自己也该收拾了,不然再弄出些幺蛾子来,又要自己看大戏,这老迈的心脏着实受不住这些刺激。 皇后这才是真正的放下心来,太后这些日子对自己多加照拂,就连嫔妃们也乖巧不少,这令妃势头被太后打压着,如今太后这语气,恐怕令妃是讨不了好了。 荆央看着跪在地上的新月,“新月格格服丧期间,悲伤过度,很多规矩恐怕也忘了,传哀家懿旨,把新月格格送到延禧宫,叫令妃娘娘好好教她些规矩。” 令妃,你不是闲么,那就给你找些事情做,看你们两个圣母呆在一起会闹成什么样。 按照品级,贵妃教养一个格格也算是规矩之内的,荆央自然不担心这事违了祖宗家法。什么?!放在皇后那更合适?对不起,太后老人家年纪大了,一时糊涂,想不起皇后了。 皇后看着那泪包似的新月格格,打了个寒噤,太后这招•••实在是厉害,也不知道令妃会不会被新月气疯。 一个受宠的和贵人已经让她食不下咽了,如今多了个哭哭啼啼的格格让她教规矩,真不知道她是不是连睡觉都不安稳了?! 正文 37 令妃VS新月 翌日,以怀孕理由没有去请安的令妃刚刚从床上起来,就听到宫女说太后有懿旨,她心下有些疑惑,太后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理会自己了,这么一大早给自己懿旨做什么? 当她听完懿旨的内容,又看到那个娇弱得如风中拂柳的新月格格,差点没咬碎自己一口牙,这个新月格格一副娇弱得样子,摆在自己的宫里算什么意思?她心念一转,这端王府虽然老王爷不在了,可是克善小世子还在,如果现在自己待新月好一点,若是自己生下的是儿子•••令妃抚着自己隆起的肚子,将来荣登大宝,端王世子总还是有些用的。 “新月格格,快来坐,腊梅,上茶。”令妃脸上挂起和煦的笑,她就要看看,太后把这个新月格格放在自己身边是什么目的。 坤宁宫,皇后吹着茶杯上漂浮的一片茶梗,人已经到齐,除了病重的纯贵妃与怀孕害喜严重的令妃,她视线往下一瞟,嫔妃们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出深浅,她在心中冷哼,不知道又多少看着自己现在的这个位置呢。她放下茶杯,“都随本宫向太后请安吧。” 走在最前面的皇后想起令妃,嘴角溢出一丝冷笑,这个新月格格犯的事儿可不小,出了事,就是令妃管教不严,不出事,也是太后安排的好,更何况端王世子养在太后身边,一个要嫁出去的格格又有什么用,令妃这次,总会知道后悔这两字是怎么写的。 你不是得宠吗?你不是能装可怜吗?那个新月格格可是比你还可怜的年轻姑娘,你就等着好戏吧。 皇后带了嫔妃们来请了安,说了会话,方才离开,荆央端着已经凉了的茶,叹息一声,这后宫的女人太可怜了,每天都要给太后皇后请安,这样的日子哪是人过的。 偶尔她也想起一些小说,那里面的人物虽然穿到了琼瑶世界,可是人家可是好命的身份尊贵的围观党,凭什么到了她这里她就要穿成了这个受气的老太太,还要参与一切脑残事件?! 刚才皇后请安,荆央才想起兰馨,晴儿,紫薇的婚事都应该考虑了,颇为烦恼的叹口气,想她自己都没有结过婚,现在还要给别的人找老公,真是杯具的生活。 仔细罗列了乾隆时期的青年才俊,还是很多嘛,那个福尔康还排不上号,她就不明白了,那位福大爷怎么就成了还珠原著里面两个格格争相喜欢的对象,两个水灵灵的丫头又不是嫁不出去?干嘛非要揪着一个包衣奴才不放? 还是说,剧情的力量是无敌的? 慈宁宫里,荆央难得的悲春伤秋,而延禧宫已经乱作一团,令妃更是被气得半死。 令妃接了懿旨,本是想与端王府的格格之间关系亲密些,所以也就温和的请新月格格坐下交谈,谁知对方根本就不理会自己的好心,只是噗通一声跪在她的面前,惊得她往后退了一大步,若不是身后的腊梅扶着自己,没准自己就摔倒在了地上。 “令妃娘娘,”新月仰头45°,可怜巴巴的看着令妃,“令妃,你行行好,我不想离开克善,你帮我去求求太后,让克善回到我的身边吧,求求您了。”说着,就开始不断的磕头起来,那一下下磕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音。 令妃被新月这一莫名其妙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就连对方害得自己几乎摔跤的事情也被她忘记了,在她记忆中,王府的格格虽然知书达理,性子温和,但是骨子里也有股傲气,哪会随意下跪磕头的?!她抚着自己的肚子,错开新月格格磕头的方向,勉强的挤出笑,“新月格格这是做什么,太后的安排自是有道理的,太后仁慈,把克善世子养在自己面前,这是多大的荣宠。 ”这个女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想那几个母妃早逝的阿哥也是养在阿哥所,这个克善世子被太后养在自己面前,说明了天家对端王府的看重,怎么到了这个新月格格口中就成了拆散他们姐弟的恶行了? 这话若被有心人听了去,倒霉的不仅有新月,恐怕就连自己延禧宫也脱不了干系,想到这,令妃话语中带上了几分严厉,“新月格格,太后待克善好,是天大的荣幸,以后你再不要说这样的话。” “令妃娘娘,”新月格格跪着向前爬了几步,手拉住了令妃的裙摆,眼泪如断线般的珠子落下,“娘娘,我只剩下了克善这一个亲人,您是贵妃娘娘,一定能帮新月的。” 想到太后对自己的不待见,新月这话几乎戳中了令妃心中的痛点,她脸上的笑已经挂不住,“新月格格,本宫的话你记不住吗?太后的决定是没有错的,你只需要好好在延禧宫学习规矩,等孝期过了,太后与皇后会为你找个好额附的。”她皱眉的看着自己被新月抓着的裙摆,这料子可是皇上赏的,就连皇后都没有,这新月这么撰着,不知道会不会起皱?!越看越觉得这个新月不顺眼,令妃脸上的笑意最终全部散去。 “娘娘!”新月似乎没有想到自己这么求情会得到对方这么几句冷淡的话,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美好的女子却能说出如此无情的话,她怔怔的看着令妃,一脸的绝望。 令妃被新月这种眼神看得心头发渗,她似乎对这个新月没有做什么吧,这个新月格格怎么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心头大大的不爽快,但是碍着对方是烈士遗孤,而且太后指明要自己教她规矩,令妃只有强忍着,不过既然要学规矩,总是要受些苦不是。 刚才想利用新月的心思现在是一点也不剩,令妃不是傻子,世子还在太后手上,自己这里有个泪包格格有什么用,太后本对自己不喜,怎么会把好处指给自己,看来这个新月格格也是个麻烦玩意儿。想到这里,令妃对身边的腊梅道,“咱们延禧宫侧殿可空着?” 腊梅心下疑惑,侧殿里明明还住着一位常在一位贵人,哪还能空着,这娘娘也是知道的,怎么会这么问,她看了眼一脸可怜的新月格格,再看到令妃眼底的厌弃,心中立马明白过来,“回娘娘,偏殿里面还住着两位小主,还剩下后殿没有人住。” “那就在后殿给新月格格安置吧,”令妃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新月,“新月格格,真是对不住,让你住后殿,要不本宫把侧殿里的两位小姐移出来。” “不,不,那怎么可以,新月能得到娘娘的关照已经是万分感激了,怎么能还麻烦别人,”新月忙摆头,“住后殿就很好了。” 后殿当然好,安静。腊梅在心里冷笑,这个新月格格当真不是个大气的主,说话做事这个样子也只能坐在后殿,免得出来给延禧宫丢脸。 “那既然这样,本宫就叫宫女去给你安排了,”令妃不想再看着这个新月格格,免得自己忍不住发火,她拉拉了自己的裙摆,结果对方没有放手。 “娘娘,”新月似乎没有看到令妃这个举动,继续纯洁娇羞的仰视善良美好的令妃娘娘,“娘娘,新月被怒达海将军所救,一路上将军也对新月多加照顾,在将军府新月也在将军府受到家人般的关怀,所以请娘娘帮新月转告怒达海将军新月对他的谢意。” “放肆!”腊梅听新月这话越说越不像样,顿时气极,什么叫娘娘转告怒达海将军,娘娘一个深宫妃子,何时与外面的臣子有联系,“新月格格,你是何居心,如此诋毁我家娘娘清誉?!” 令妃也是气得咬牙,沉下脸道,“新月格格,本宫一个深宫娘娘,可没有什么本事与外臣说什么话,你这话严重了!”难道这个新月诗太后故意放在自己面前给自己找麻烦的?!这么说来,这个格格可能是太后是皇后的人呢? 想到这里,令妃眼中寒光一闪,既然放到了我手上,就别想好过。她一脚踢开新月拉住自己裙摆的手,嫌弃的看了眼裙摆上的褶皱,由腊梅扶着在放了软垫的贵妃椅上坐下,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自己的指甲套,她倒是想看看,这个新月格格玩什么花样。 “没有,没有,新月绝没有什么坏的心思,请娘娘明鉴,”说着又重重的磕了几下头才道,“新月只是想感激怒达海将军,请娘娘相信我,新月没有别的意思。”说着,又开始磕头起来。 腊梅不屑的冷哼,一个未出阁的格格居然称一个男子的名字,倒与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燕子有一比,什么怒达海将军,按规矩也只能称一句他他拉将军,这个新月格格还真是个不知羞耻的人。 令妃此刻的脸色已经看不出喜怒,她冷冷的看着磕头的新月,“新月格格,你是主子,他他拉将军不过是奴才,他救你是天经地义,你该谢的是皇上与太后,不是怒大海救了你,是万岁爷与太后救了你们端王府,你可明白?”怒达海是皇上的奴才,主子叫奴才做事天经地义,平乱的旨意是皇上下的,这谢恩自然是向皇上谢,这个新月格格究竟是谁教出来的,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再看了眼一身素衣的少女,令妃冷哼,就连宫里浣衣局的宫女太监都比这个格格懂规矩,什么玩意儿,还什么满清格格! 正文 38都是祸害 荆央近来的日子过得比较滋润,每天早上等着各宫嫔妃来给自己请安,然后品茶,下棋,听听紫薇弹琴,这日子虽然比不上现代里的生活,却还是十分惬意。 传闻说愉妃卧床不起,而期间五阿哥只向她请安过一次,母子俩交谈不久便争吵起来,话题似乎围着小燕子。 永琪被迁出宫,但是皇帝只封他为贝子,府邸的位置虽然处于京城里高官聚集地,但是府邸却算不上出挑,比之三阿哥也没有特别的地方。 朝臣间都是聪明的人,自然看出皇上对五阿哥的疏远,宫里又传出本来宠爱五阿哥的太后因为还珠格格的原因也不待见五阿哥,甚至对五阿哥极为不满,言谈举止间也对五阿哥极为疏远。 上位者既然不待见之人,他们作为臣子的,自然不会亲近,被皇上斥责不忠不孝的阿哥,根本就没有继承大统的机会,虽然被封了一个贝子,可是在这京城中夜不算什么。 再说,为了一个女人惹怒长辈,忘记祖宗,忘记责任的男人,那还算是个男人吗?就连窑姐儿也知道什么叫孝顺,就连宫里的阉人也知道什么叫责任,这个五阿哥就连这两类人也比不上,就算有个阿哥身份,也不过是个玩意儿。 不管宫外的流言传成什么样子,宫里却喜气洋洋,因为和硕和嘉公主下嫁给福隆安,各宫主子的礼物纷纷转交给和嘉公主,而太后在这件事情上也极为重视,而且因为纯贵妃病重,婚礼交予皇后主持。 公主府的维修花费了两个多月时间,虽然时间赶了一些,但是在太后的监督下,也没有谁敢偷工减料,与别的公主府比起来,也丝毫不差。 和嘉出嫁,宫里举办了热闹的酒宴,荆央独自一人来到了纯贵妃的病床边,看着躺在床上却极力想听外面热闹的女人,心底一酸,顿住脚步,她有什么资格打断一个母亲对女儿的祝福?而她来这里,不就是想知道这个女子是不是对这桩婚事真的满意。 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个世界上,除了不忠不孝天不管地不收的主角们,还有很多正常的苦苦挣扎的人,不是每个人都有嚣张的资本,难道就是因为是主角,才能对那些任性的事情当成理所当然? 轻轻的退出,并叫身边保持安静的宫女小心伺候,转身走进夜幕中,速度快得仿佛身后有什么让她不能面对的事情。 宫女不解的看着荆央的背影,太后怎么会这个时候单独出现在这里,而且不要太监通传,宫女按捺下心底中的好奇心,在这宫里,什么心都可以有,就是不能有好奇心。 “太后,”晴儿一脸惨白,见到荆央出现松了一大口气,她看了看荆央身后竟然没有跟着一个宫女,有些担忧的问,“太后,晴儿刚才有些事情想向你请教,没想到没有找到您。” 这个丫头是在担心自己吧,荆央看着对方脸上的惨白,微笑着道,“没事,哀家见月色好,就自己走了走,怎么了,晴儿有什么事情吗?” 晴儿这才想起自己这是个借口,那么自己该说什么理由呢?不过晴儿似乎不用找借口了,因为酒宴方向传来吵闹声,其中小燕子的声音特别明显。 荆央皱了皱眉,这个永琪是猪脑子吗?以小燕子现在的地位,有什么资格出现这种场合上,就算她是永琪第一个偏旁,勉强也能带进来,但是谁建过一个府邸格格如此嚣张的?当真比皇家真正的公主还要傲上三分。 宫廷酒宴是要分男女坐的,男在左,女在右,乾隆皇帝送不胜酒力的和贵人回了宝月楼,在场的女人只有皇后还有令妃及各宫的嫔妃格格们,谁能拿小燕子怎么样?! 荆央眉头一挑,怎么这个小燕子现在这种身份也能闹腾成这个样子,所谓的主角光环当真有这么厉害?难道她不知道这是别人的婚宴,不知道这是一个女儿家幸福的起点吗?她凭什么这么打乱这些,她又凭什么打乱一个病重母亲心底最后的祈祷?! 晴儿觉得,太后的心情不好,很不好,而这似乎与现在吵吵嚷嚷的小燕子十分有关,她向前扶着太后的手,看来小燕子这次是真的惹怒太后了。 荆央一出现,慈宁宫的宫女太监嬷嬷仿佛找到组织般,纷纷向太后请安,嫔妃宫女太监跪了一大片,不过总还有那么一个人鹤立鸡群,就是双手叉腰的小燕子,就连令妃也乖乖的由宫女扶着请安,小燕子竟然比一个孕妇的膝盖还要硬吗? 视线扫过众人,荆央淡淡开口道,“免礼,姜嬷嬷,你会功夫,替哀家好好教教永琪家的格格什么叫做规矩。”说完,荆央闲闲的在雕花贵妃椅上坐下,伸出戴着指甲套的白皙手指捻住一颗无花果在手中把玩,小燕子不是会些功夫吗?这后宫中会些把式的女嬷嬷并不是没有,就算宫里没有,去宫外找一个又有何难?堂堂大清太后,要做这么一件小事,又有什么难的? 听得太后这话,众人神色不一,但是多少都有些幸灾乐祸,就连令妃也没有出来求情,至于是不敢还是不愿,也许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那双美丽的眼睛里,平静得就像是一弯湖泊,让人看不透她的想法。 “嗻!”姜嬷嬷眼中厉光一闪,脚下站得很稳,一步步走在地上,几乎没有一丝声音,下盘很稳,颇有几分高手的感觉,就连眼神也有种让人觉得与众不同的感觉。 “你想干什么?”小燕子感觉出这个嬷嬷与其他的嬷嬷有些不同,心下有些害怕,却还是撑着脖子,故作勇敢道,“我告诉你,你不能对我动手!” “啪!”一个耳光以看不见的速度打在小燕子的脸上,小燕子根本连躲都不能躲,她摸着脸颊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老妇,就连脸上传来的痛觉也没有让她反应过来,她就这么被打了? “奴才这一耳光是要告诉格格,在太后以及各宫娘娘格格们面前,您作为一个府邸格格,只能自称奴才。”姜嬷嬷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除了眼睛大些,并没有什么特色的女人,眼底闪过不屑,她轻视的不是这人的身份,而是轻视这个人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识时务的人,总是让人难以喜欢起来,不是吗? “啪!”第二耳光响起的时候,整个卷帘后的女眷们已经没有一丝声音,所有的人都以看戏子的眼神看着站在空地上被嬷嬷惩罚的小燕子。 “第二光奴才是想告诉格格,见到太后以及各位主子要请安问好,在这里每一位都是你这个小小府邸格格的主子,若是五阿哥没有好好教你,奴才就让你知道这一点。” “你敢打我!”小燕子挨了两耳光,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一个嬷嬷打了,她睁大眼睛,伸出手指向面前的嬷嬷,可是下一刻她的手却被姜嬷嬷一手敲去,手背上明明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却让她疼得钻心刺骨,就如同她的脸。 “啪!”再一个巴掌,而姜嬷嬷的眼神也越来越冷,“第三耳光奴才是想告诉格格,奴才虽然只是奴才,却是代表着太后千岁前来对你进行教导,你这么指着奴才是对太后不满,还是不把太后放在眼里?!” 令妃侧眼看着坐在上首一直面色不变的太后,心头一震,看来这次太后是要好好整治小燕子了,在这么多的嫔妃格格还有京城命妇面前整治小燕子,小燕子日后哪还能在命妇圈子里立足? 也许,太后连带着把五阿哥也一并整治了吧,打狗也要看主人,如今太后当着命妇们这样惩罚小燕子,不是向整个京城高官表明,她不待见五阿哥吗?这招表面上的教导,还真是厉害呢。 “太后,您怎么可以这样,小燕子格格只是把汤汁倒在皇后身上而已,这有什么关系,您怎么可以这么处罚她,皇后那么善良,她没有惩罚小燕子格格,您为什么还要这么处罚她呢?”新月捂住自己的胸口,“大家不是应该用一颗心温暖彼此吗?为什么还要这么冷酷呢?” 若是小燕子受处罚的时候整个女眷席是幸灾乐祸的安静,那么现在就是诡异的死寂了,她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位传说中新月格格,用一颗心温暖彼此?冷酷?! 这个新月格格,是在指责太后? 被新月指责的某人显然比围观党们还要淡定,她端起茶杯吹了吹浮在水面的茶叶,“令妃,这就是你教新月格格的规矩?”说完,眼神淡淡的瞟向面色难看的令妃。 令妃咬碎了一口银牙,新月这个扫把星,她在心底把新月狠狠诅咒了一番,起身下跪请罪道,“太后,臣妾知罪,臣妾一定会好好教导新月格格的。” 一把掐死算了!令妃绞碎了手中的手绢,她怎么就摊到了这么个惹祸精!走了个小燕子来个新月,看来她虽然去拜拜佛,莫不是惹上了些不干净的东西,不然自己怎么就总是遇上这些祸害?!—— 作者有话要说:7月1日,瓦失业了,毕业就是失业啊~不过对于大家也许是件好事,因为此文以后更新就会加快了~要处理的事情也快处理完了~望天~瓦就这样华丽的失业了~就这样落寞的毕业了~ 正文 39光明正大的打压 令妃一跪下,众人看戏的眼神就更加的明显了,皇后把玩着指甲上的指甲套,现在她自然不会急着做什么落井下石的事情,到时候传到皇上的耳中,对自己绝对没有好处,而且看今天的情形,太后心中自有打算,她犯不着再出这个头。 荆央放下茶杯,才缓缓开口道,“扶令妃娘娘起来吧,这肚子里还有一个呢,跪来跪去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哀家岂不是罪人了,”说着,就让身边的一个宫女向前扶起令妃,才懒洋洋的开口,“新月格格,哀家不管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作什么尊敬老人,哀家的决定也不想谁来质疑,你这话的意思是哀家不该让别人懂规矩,你的意思是,在这个宫里不需要规矩,哀家叫大家守规矩就是冷酷无情了?” 瞧这新月多现代主义的想法,荆央在心底叹息,其实应该让新月穿越到现代去的,没准她这一套说法还能有人接受,只是在现代,这种小花似的女人可能不那么受欢迎,而现代的女子大多更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不会为了所谓的爱情失去自我,也不会动不动就下跪磕头。 荆央的话一出,新月格格立即就跪了下来,可怜巴巴的磕头道,“太后,新月只是觉得,小燕子格格没有多大的错误,太后那么高贵,怎么会和小燕子格格计较呢。” 本想看戏的皇后一听这话,脸色有些难看,这个新月格格是逼自己为小燕子求情吗?若是自己求情,便是理所应当,若是不为小燕子求情,自己便是不大度?她在心底冷哼,她到没有看出,这个新月格格是个如此有心机的人,难怪能把他他拉将军迷得神魂颠倒,把自己的糟糠之妻弃之一旁,皇后看着站在太后身后规规矩矩,但是气度不凡的雁姬,雁姬可比那个不知所谓的新月格格强多了,也不知道这个他他拉将军的眼睛长在什么地方,就被这个新月格格糊住了眼睛。皇后心里不乐意,自然不会继续坐在那看戏,“新月格格,本宫自然不介意小燕子格格失礼的举止,但是她对太后无礼,是万万不该的,这不仅是失礼,更是不孝,难道新月格格认为她的这些行为没有错吗?” 皇后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她介意的不是小燕子对自己的无礼,而是觉得小燕子对太后的态度是不孝,若是新月格格再为小燕子求情,这新月格格也是个不孝的女子。 在场的人谁听不出皇后话中的意思,令妃因着新月害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也没有帮新月的意思,她甚至恨不得新月就这么被太后治了,省得养在自己眼前碍眼。 想着这两日新月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时不时就说些什么朋友,什么平等,她几乎快要疯了,不知道这个新月格格究竟是怎么养大的,这哪是一个和硕格格说的话,简直让人叹为观止,甚至让人怀疑这个人不是格格,而是从哪些不干不净的地方出来的女子。 “皇后娘娘,新月•••新月不是那个意思,新月只是•••新月只是•••”她睁大眼睛,眼中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似乎皇后对她做了天怒人怨的事情。 “太后,皇后!”小燕子见到为自己说情的新月格格如此被人对待,顿时便怒了,她睁大眼睛,大吼道,“你们也不用在我面前演戏,说些什么规矩,什么孝顺的,不就是想要跟我过不去吗,大不了要头一颗,要命一条!”说完,便仰着脖子,大无畏的看着坐在上首的荆央。 “看来奴才刚才对格格的教导您没有记住,”姜嬷嬷反手打了过去,“格格是不是忘了老奴说过的话,您在太后面前要称奴才,不要我啊我的。” “我才不是奴才!”小燕子三番两次被打,其怒攻心就要还手,结果被姜嬷嬷一脚踢跪在地上,膝盖与地面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哀家是否没有提醒在场的各位,今日是和嘉的大喜之日,不喜欢听到那些不吉利的话,”荆央转着手中的一串佛珠,语气不快道,“小燕子,你在永琪府上怎么闹,哀家看不见也就管不着,但是今日哀家就由不得你胡闹,你可要知道,今日出嫁的是皇家的公主,你一个小小的府邸格格出言不逊,着实可恨,来人!” 几个侍卫进来,走在最前面的赫然就是和珅,荆央的视线在他身上扫过,然后平淡的开口,“把小燕子押下去,关进宗人府,待今日喜宴过后,哀家再治她的罪。” 看和珅的样子,似乎已经升到了三书侍卫,这才多少日子,竟然已经爬得这么高,不愧是历史上的大贪官,倒是很有头脑的一个人。 “嗻!”几个侍卫一见这个场景,就知道事情已经闹大了,虽然刚才就听到里面吵吵闹闹的,但是没有想到竟然会唠叨进宗人府这种地步。 和珅心下明白这位小燕子格格是不受各宫主子待见的,本来今日这种事情可大可小,虽然押进宗人府也算不上过分,但是很少有宗室之人因为这些原因进宗人府,看来这个小燕子格格是让宫里的人忍无可忍,才有现在这么个下场。一个民间格格,得到皇上隆宠,本就该小心行事,为何还要做这么招人嫉恨的事情,有现在的下场,不是自找的吗? 在场这么多嫔妃,愉妃是五阿哥的额娘,令贵妃与小燕子传闻中私交甚好,在这个时候,两位娘娘谁都没有为小燕子格格说一句情,这个小燕子格格还不明白自己究竟有多么的不讨喜吗? 荆央并不认为小燕子能被押到宗人府去,这里闹这么大的动静,外围的阿哥亲王臣子们不可能没有察觉,这不,小燕子还没有被押出去,就听到五阿哥在外面的深情呼喊,“小燕子,小燕子,你怎么样了?”看样子是外面的侍卫把永琪拦在了外面,永琪进不来。 “永琪,永琪快来救我,”小燕子一听见永琪的声音,本来有些沮丧和害怕的情绪很快消失无踪,她一把推开身边的侍卫,因为侍卫不好与她又肢体接触,小燕子这个举动让他们有些反应不过,哪有一个府邸格格敢这么违抗太后的命令,这让他们根本就意料不到,所以只能呆愣愣的看着小燕子冲出帘子。 “愣着做什么,还不把格格抓回来!”和珅当然明白这件事代表着什么,赶忙提醒自己身边的同僚,让他们先冲出去,自己跟在了他们的身后出去。 永琪见小燕子出来了,赶忙把小燕子护在怀中,怒瞪着追出来的侍卫们,“狗奴才,你们想做什么?!” 几个侍卫领了太后的命令做事,没想到一个失势的阿哥对他们这么客气,哥几个的脸色也不好看,僵硬的行了礼后,冷着脸道,“五阿哥请不要奴才为难,这是太后的命令,您如果有什么疑问,请您去询问太后千岁。” 说完,几人也不待永琪废话,向前就要去捉小燕子,被永琪眼疾手快的搂着小燕子躲开,他被侍卫这种无礼举动气得半死,过去自己哪受到过这种待遇,宫里谁对自己不是客客气气,现在就连一个小小的侍卫就这么不给自己面子,难道就因为皇阿玛斥责了自己几句吗?这些人,真是冷血,在自己得势的时候,就整日讨好,如今一见自己运气稍有些顺,就这么落井下石,等自己重新得到皇阿玛宠爱时,一定要好好的治这些人的罪。 “你们太放肆了,你们是不把本阿哥放在眼中吗?!”永琪沉下脸怒斥的摸样,倒还真有几分皇子的气势。 “五阿哥,哀家看是你放肆!”卷帘后传出太后带着怒意的声音,“你此举是表明哀家没有资格惩罚小燕子吗?!”说着,冷冷的一哼,“看来,五阿哥是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孝道了,是要皇上叫你重回太学院学习什么叫为人子,为人孙?!” 说完,不知道帘子里有谁说了什么,太后没有继续斥责五阿哥,而是冷声道,“外面的人都给哀家听着,把小燕子押下,不用顾忌五阿哥。” 瞧这话说得多明显,几个被骂狗奴才的侍卫看着五阿哥青一阵白一阵的脸,在心底冷笑,阿哥又怎么样,失去宠爱,又没有正式的公职在身,那还还有什么了不起的,落魄的凤凰不如鸡,这点道理谁还不明白。 得到老佛爷的意思,在场的侍卫可就没有客气了,相比养尊处优的阿哥,侍卫们的训练更加辛苦,不多时两人便被分开,小燕子也被几个大力嬷嬷押到了一边,只是整个喜宴乱作一团,无论是臣子们,还是命妇们,都在心底把五阿哥以及五阿哥府上的人当作拒绝往来户。 荆央闲闲的喝了一口茶,在心底冷笑,不要以为老娘治不了你们,现在皇上连理会你们的心思都没有,没有脑抽皇帝的维护,你们几个小跳蚤也不过就是一捏就能死的跳蚤。 看着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新月,还有听着外面咆哮的五阿哥,荆央摆摆手,优雅的站起身,“哀家乏了,回宫吧。”—— 正文 40皓祯克妻 五阿哥失势了,这次不是传言,而是所有王公大臣都心照不宣之事,五阿哥府上的格格在和硕和嘉公主婚宴上无礼之事也传遍了整个京城,各家都在说这个小燕子格格的事情,听闻最后这个小燕子格格被押往宗人府也不过是打了四十个板子,大家都知太后是个心善之人,这般惩罚,也算是宽宏大量了。 不过也有人说,这小燕子格格领了板子出宗人府时还骂骂咧咧,对太后与皇后极为不敬,又有人说当时宗人府外还站着接小燕子格格回府的五阿哥,立时大家都明白了,这个五阿哥也算不得上什么好方小说西,难怪被皇上斥责不忠不孝,照这么看来,果真是过分,任由自己的女人对长辈不敬,莫说是在皇家,就算是在寻常百姓家里,这也是不容许的。 宫里这会子也许很安静,可是宫外的传言就不那么好听了,先不说五阿哥这事,就说原赐婚于完颜府皓祯贝勒的和硕格格竟然患病暴病而亡,这皓祯贝勒的婚事就这么被耽搁下来,也有人说是皓祯贝勒克妻什么的传言,但是碍于是天子脚下,更何况这婚事是由皇上赐的,也没有谁敢把这些话放在明面上说,只是私下传传。 这话越传越远,不知怎么的,就传到了福家,这日刚巧福晋进宫给令贵妃请安,客气一番后,令妃退了四周伺候的宫女太监,只留了腊梅在旁伺候。 “福晋,你不知道,这新月格格养在本宫这里,真真不是个省心的,”令妃想到新月给自己带来的麻烦,不禁有些咬牙切齿。 前两日和嘉公主的婚宴福晋也在,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叹了口气,谁能想到一个和硕格格竟然会是那个样子,福家与令妃本是一体,如今令妃因为新月格格掉了那么大个脸面,福晋对那什么新月格格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感。 “娘娘,依奴才看,还是要想法子把这新月格格送出去才行,”福晋皱眉,“也不知道那端王府怎么教的闺女,一个格格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满口朋友高贵善良的,这个样子,哪是格格,就连那些宫女下人也比她强上十倍。” 令妃绞了绞手中的帕子,有些烦闷道,“罢了罢了,不提那个晦气格格,说说宫外有什么事儿吧。” 福晋一听,便说了些宫外有关五阿哥与小燕子的传言,见令妃面上一片平静,福晋犹豫道,“娘娘,这宫外的传言对五阿哥很不利啊 “那与本宫何干,”令妃看着自己白皙的手背,想到自己因为小燕子受到太后的那些冷遇,她冷声道,“本宫现在怀了皇子,五阿哥已经失了势,宫外怎么传都随他去,更何况•••若不是他们,本宫又何至被太后如此不待见!” 听出令妃话语中隐隐的恨意,福晋心中一震,这些日子她也听闻令妃失宠的传言,照这个样子看,想来与五阿哥与小燕子脱不了干系,她叹了口气,“对了,娘娘,奴才听到一个有关皓祯贝勒的事情,外面都传皓祯贝勒是个克妻之人呢。” “克妻?”令妃挑了挑眉,“怎么说?” 福晋把外面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说完后,福晋才幸灾乐祸的道,“想那硕亲王福晋前些日子的得意劲儿,现在不还是什么都没有。” 令妃知她是因为皇上解除了紫薇与福尔康婚约心里不痛快,眼见着别人不好过,嘴上说说两句解气,也不理会,细细打算着另外一事。 这新月格格不还是没有指人吗,这身份上倒也说得过去,若是自己想法子让皇上把这新月格格指给皓祯,如果真能克妻,也解了自己这些日子里在她身上受的气。 想到前两日自己因为这个新月格格受到的侮辱,令妃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克妻的男人与扫把星凑到一对,倒是刚刚好,打定主意,令妃就开始想起法子来。 两人又说了会话,福晋方才出了宫,留下令妃在那计划着“消灭半月计划。” 前两天因为新月格格一番壮举,太后罚新月一月不能出门,好好的学习规矩和做皇家女儿的气度,令妃也听出太后言语上对新月的不满,若是自己让新月嫁给那个什么皓祯的,太后应该不会从中插手才是。 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计划可行,令妃冷笑一番,谁也不能得罪了自己还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自己既然有能收拾皇后,又怎么会拿这么一个小小的孤女没有法子。 慈宁宫。 “太后,太后,后来呢,后来那个国王怎么样了?” 温暖的阳光下,一老一笑坐在一棵银杏树下,旁边还坐着三个美丽的女子,气氛极为温馨。 “后来啊,这个国王失去了他的臣民,他的金银财宝,他死的时候什么也没有,然后他就想起了自己年少的时候,他还是一个王子,而陪伴在他身边的是早被自己抛弃的妻子,那时他才明白,原来真心对他的是与自己同生共死的妻子,可是已经晚了,因为被他抛弃的妻子已经被神赐予了祝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那个国王活该,”克善接过荆央递来的点心,咬了一口后道,“陪伴在他身边的妻子不是很好吗?干嘛后面要喜欢上年轻美貌的女子?”在单纯的孩子眼中,错就是错,没有所谓什么情不自禁的爱情,也许只有孩子才能看到,什么情不自禁的爱情,都比不上那么多年的陪伴以及对家庭的责任,荆央叹口气,为什么连孩子都明白的道理,怒达海不明白? 摸摸克善光亮的前脑门,荆央笑着道,“克善,哀家可是听到纪大人你的功课完成得很好,克善真厉害。” 听到荆央的夸奖,克善立即笑弯了眼睛,在现在的克善眼中,荆央就是如同自己奶奶般的存在,被自己的长辈夸奖,自然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而且太后玛嬷不会总是叫自己记得端王府的未来,但是太后玛嬷会指导自己功课,还会教自己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而且太后玛嬷会讲很多好听的故事,慈宁宫的宫女姐姐们对自己也很好,他最喜欢太后玛嬷了。 虽然云娃说自己不能叫太后玛嬷,但是自己在心底偷偷叫总没事了吧,克善任由那双温热的手掌轻轻的拍着头,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呢。 雁姬听着太后讲着这些故事,这些日子来,心里也放宽不少,与太后理理佛,与晴儿紫薇一起刺绣,日子过得也很惬意,克善也是个可爱的孩子,她对克善也只有喜欢,没有迁怒之情,自己虽对新月不喜,但是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这么可爱的孩子,就连太后也宠爱有加,自己又怎么会不心疼,有时候也跟着太后一起唤他善包子,看着小孩儿脸皱成包子状,还真是让人喜欢得不行。 晴儿看着犹如祖孙般的两人,笑着对雁姬道,“雁姬姑姑,你瞧瞧太后,如今善小包子可是让咱们三斗失了宠,瞧着我心里酸溜溜的。” “晴格格吃我家格格的醋,又吃雁姬格格的醋,现在又吃克善小世子的醋,”金锁笑着道,“难怪奴才闻得酸溜溜的味道,原是格格您打翻了醋坛子。” “好啊,金锁,你竟也打趣我,”晴儿也不恼,在她眼中,金锁虽是奴才,但是紫薇与金锁情同姐妹,连带着她对金锁也高看几分,平日打趣两句也是无伤大雅,她啐了金锁几句,几人便又是一番热闹。 荆央看着眼前一幕,不由得感慨,若是有谁穿越到这里,看到雁姬晴儿紫薇还有克善在一起,会不会惊得风中凌乱?叹口气,抛去心里有的没的,荆央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没好一会,竟是变了天,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领着一众人回了内殿,果真不出一会儿,天就下起雨来,一屋子的人看着窗外的雨,兴致大减。 “如今正值春季,这雨一下,田间很多农物就旱不着,倒是场好雨,”荆央喝了口热茶道,她知道这些丫头怎么想的,可是这天下还有比玩闹更有意义的事情,这雨虽坏了玩闹的兴致,可是对农民来说却是一场及时雨,她说这句话,也是希望她们明白事情轻重,她不想自己身边的人只注重玩乐,忘了时间上其他事情。 “倒是了,晴儿想着今年一定有个好收成,”晴儿素来是个心事活泛的妙人儿,明白了太后的用意,立马接了口,心底却也有些感触,太后这话是真的提醒了自己。 紫薇与雁姬又说了会关于农物的事情,坐在一旁的克善听得很仔细,俨然一副乖宝宝的摸样。 荆央见状,心下很满意,至少这个孩子不是他姐姐那个样子,虽然年幼,却能听进去这些事情,倒也不枉自己现在就为他打算,将他保下来。 听着外面的雨声,荆央想了想,今天夜里睡得一定会很舒服,至于明天会有什么不正常的人出现,便是明天的事,反正她就对这些人有了免疫。 至于令妃,就不知道她最近睡得好不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了红雷梦··我··我只想哭,那时不时出现的女人怪笑声,让我看的虎躯一震,这哪是曹先生的红楼梦,分明就是蒲先生的聊斋啊~ 正文 41天罚?! 雨下了一夜,夹杂着阵阵春雷,弄得人心烦气乱,荆央这一夜睡得极不安稳,谁能在阵阵春雷声下睡得安稳?! 早晨宫女太监伺候着起床的时候,荆央才听闻说是延禧宫有棵树昨天夜里被雷劈断,很多人都认为这种事情很不祥,宫里越传越难听,这才没过多少时间,就已经传出很多版本,甚至有人说是令妃做了很多天怒人怨的事情,就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这是在警告令妃娘娘。 荆央听着这些言论,很是蛋腚的微笑,倒是身边的嬷嬷对这种传言表示了极大的信任度,甚至开始编排起令妃可能做过的错事,以及神灵发怒的原因。 早餐荆央吃得很不错,虽然雨还是没有停,但是却没有打雷了,用完早膳,叫下面的太监去通知皇后那里,叫各宫不用来请安,至于紫薇晴儿雁姬自然是叫她们自由安排时间,克善叫宫女太监送去了学习,而作为老人家的荆央站在窗前欣赏春雨,学学文人们开始附庸风雅。 捧着一杯热茶,听着簌簌的雨声,荆央突然想,不知道这样的言论究竟是谁传出来的,令妃又该怎么应付这件事情。她自然不会相信是什么宫女太监传出来的,这宫里的人,谁会真的乱编排主子,除非有人推波助澜,只是这池水是谁开始搅动起来的? 值得怀疑的,也不过是那几个人,皇后嘛•••倒不是个有这等脑子的人,荆央嗤笑一声,是谁又怎么样,生活在这个对方的女人,有谁又不是斗来斗去? 午膳过后,宫里又有新的传言出来,说是这雷劈的可不是令妃娘娘,而是另有其人。 是谁呢?这话可不好说呢,这延禧宫里住着的主子可不是只有令妃娘娘呢?这不还有一位答应,一位贵人,一位和硕格格呢? 那两位小主地位低,也犯不了大错,可是还有一位说得上去的主子啊,就是那个整日说要和各宫格格娘娘们做朋友的新月格格啊?就那个不懂规矩的样子,甚至还顶撞太后凤驾,这不,连老天都看不过这种行为了,这雷是在想新月格格警告呢? 听到这些传言,荆央连笑都懒得笑了,这很明显就是令妃反击了,也不算反击,不过是转移视线,令妃知晓自己不喜新月,便用了这个法子,倒也不能说不聪明,只是她就这么肯定自己不会插手,荆央眯了眯眼睛,不过她还真的不想多管这件事情,毕竟看这样的戏对她来说也算是消遣,这场仗可不是那么简单就结束的。 想了想,荆央决定保下雁姬,这流言恐怕不多时就会牵扯到新月与怒达海不清不楚的关系上,毕竟新月与怒达海在将军府里做的那些小动作实在是算不上隐晦,若是宫里这些女人真的相查,也不是查不出方小说西的,这个流言到最后如果压不下去,倒霉的不是新月一个人,恐怕还有将军府里的人,这样一来,雁姬也会受到牵连。 事情如荆央预料般发展,待用完晚膳时,宫里的流言用换了一个版本,大概意思就是,这雷不可能劈的是新月格格,毕竟人家是烈士之后,而且是没出阁的闺女,又能做出多大的孽事出来,更何况对太后更加无礼的燕格格不是更加的无礼吗?为何这燕格格没有被雷劈? 荆央听着这些乐子,不由得在心底感慨,封建时期的人就是这样,这么个自然现象也会被人当成什么天意大做文章,而且一大群人还一副心有戚戚焉的摸样,她只能在心底感慨,人家英国已经开始工业革命了,大清朝却还在传些有的没的神鬼之说,这是何等悲催的落后啊。 “太后,我听外面人说姐姐是坏人,姐姐做的那些事真的是不好吗?”克善小包子终于问出在心底埋了一下午的问题,脸上除了有对自己姐姐的担忧外,还有对事情真相的探索,并不是一味的想要去袒护新月。 荆央对现在的情况很满意,如果克善对自己的姐姐丝毫的不担心,她就担心这孩子的书性,可是若是他一味的哭着闹着要见姐姐之类的话,就表明这个孩子没有脑子,那也就不值得她待他的好,毕竟这深宫之中,太过意气用事的人都活不了多久,而且她也不喜欢识时务的人。 看来自己这些日子对他的教导也没有白费,荆央换上和蔼的笑容,摸着克善的头道,“克善,宫里的传言很多都是夸大的,并不能全新,但是•••”她声音微微一顿,“很多流言也不是无风起浪,你的姐姐的确做了很多事情,这些事情一旦被人察觉,不仅会伤害到她自己,还会伤害到别人,这其中也包括你。” “连太后您都不能解决吗?”克善听出这话中的凝重,不由得问道。 荆央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克善,哀家是大清的太后,不是一个人的太后,有些错是不能容忍的,所谓顾全大局,便是这样,更何况,有些错犯了,就算哀家能容她,天下之人的悠悠之口却容不了。” “姐姐犯的错•••很严重吗?”克善担忧的问。 荆央摸着他光光的脑门,“克善,你还太小,哀家可以肯定就是等你长大了,你便明白这是多大的错儿。” 夜深了,克善已经被嬷嬷带去休息,荆央听着窗外的雨声,轻轻叹了一声,这个新月怎么就不能多想想呢,如果是才子佳人般的爱情,也会美多了,可是为什么她要爱上一个有了妻儿,而且年龄足以做她父亲的男人,这样的爱情,要毁去多少人幸福,世界上有谁的爱情值得毁去别人的爱情,难道就因为你新月是小说中的主角,就独独显得高贵些吗?真是•••让人恶心透顶。 也是在这一夜,宝月楼传来了好消息,和贵人怀孕了。本来已经打定主意去延禧宫看令妃的乾隆立马改了方向,大步去了宝月楼。 本来喜滋滋等待皇上到来的令妃听到这个消息时,摔碎了一个茶杯,又是包月楼的那个女人,真不知道那个回族狐媚子使了什么手段,把皇上迷得神魂颠倒。令妃心中气急,又想着今天这些传言,更是气得浑身发抖,这些人都与自己作对,那就让她看看,谁会笑到最后。 这一夜,有多少人无法入眠,又有多少人陷入兴奋之中,有心之人自然是心知肚明,也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触主子的霉头,伺候起来小心翼翼。 荆央第二天早上听到这个消息时,自然要为自己便宜儿子表示高兴,派了好几个慈宁宫的人去宝月楼,好好的照顾和贵人,特别是对吃的用的要多加小心,这怀孕的女人,在宫里就是个靶子,不好好守着,随时就会是一尸两命。 至于其他的,就要靠和贵人自己解决那些手段,毕竟该太后要做的事情她已经做了,事情是怎么样的,她也不清楚,历史上关于这个香妃的争论太多,她甚至不知道这个香妃最后的结局就是那个和卓氏容妃,还是原著中含香一样,早早在这个深宫中以暴毙的理由消失,实际上是与别的男人私奔,不过看现在的情况,前者似乎更靠谱一些。 皇后带着各宫嫔妃前来请安的时候,荆央也把这事向在座各宫主子说了,这些女人虽然嘴里说着恭喜,可心里也不见得好受,荆央叹气,若是在现代哪个女人听到自己的老公弄大了别人的肚子,非得一个大耳刮子过去不可,然后就是潇洒的离婚,哪像现在,明明难受,嘴里还说着恭喜。 荆央没有学着真正的太后要她们好好为皇上分忧的话,只是挥手让她们退下,留下了皇后与兰馨。 对皇后叮嘱了很多,尤其让皇后尽量不要送吃食给含香,免得被有心人利用,皇后表示明白后荆央才又说兰馨的事情。 “哀家近日也察看了多家的孩子,觉得傅恒家的福灵安很是不错,哀家想了想,就准备问皇后你的意见,这福灵安也是不错的。”荆央在心中叹气,其实除了那个什么皓祯,什么福尔康的,别人家的公子都不错。 傅恒家的公子?!皇后有些意外,这傅恒家是孝贤皇后的娘家人,至今仍旧很受皇上的宠爱,若是兰馨能嫁给福灵安,倒也是不错的。 加之和嘉嫁给了福隆安,和嘉性子也算是好相处,兰馨嫁过去断断不会出现什么长嫂弟媳不合的情况,更何况以兰馨的身份,虽然日后的封号也能是个和硕格格,但是毕竟不能比得上正宗的公主,能嫁给福灵安,自然是太后对兰馨的宠爱,她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 看了眼羞涩得低下头的兰馨,皇后起身福了福,“一切全由皇额娘做主。” 兰馨见状,忙跟着皇后起身福了福,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一张脸早已经羞得绯红。 待皇后走了,荆央叹息,现在需要解决的就是剩下的几个格格了,这几个格格一解决,她老人家就能享清福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从医院出来的,看到一位妇女哭晕了过去,突然觉得,医院是个好可怕的地方。昨天下午我的父母才赶回来,本来昨天打算更新的,可是前天晚上守了一晚上的夜,奶奶晚上要输液,不能没有人守着,就怕出什么事,昨天上午又守了一上午,昨天下午我父母回来就睡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的觉,今天早上把父母换了回来,中午才回家码字,大家原谅。鞠躬。 正文 42令妃请乾隆赐婚 流言之所以被人称为流言,自然是因为这种话虚虚实实,让人吃不准究竟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假的。 荆央听着嬷嬷的报告,这后宫现在因为雷劈事件已经流言四起,不过这主角无非是围绕着令妃与新月格格上面,一说是令妃失德,二说是新月不守女儿家的规矩,两种说法在宫女太监口中传得沸沸扬扬,众说纷纭,没的也说出几分有的来,因为还珠格格出宫变得安静的后宫,再一次沸腾起来。 皇帝来向她请安的时候,荆央正听完传得最多的几个版本,见到便宜儿子的到来,她只得收敛自己的八卦之魂,换上慈祥温婉的摸样,谁叫乾隆君喜欢温柔的女子,她这做娘的自然不能是彪悍女。 “儿臣给皇额娘请安,”乾隆这一礼还没行完,便被荆央温柔的扶住,然后用无敌的慈祥双眼对乾隆进行秒杀,母子俩之间的气氛很好,虽然近些日子乾隆请安的频、率没有那么勤,虽然乾隆专宠含香,虽然乾隆这次来的原因可能与含香有关,荆央还是要扮演好自己的慈母角色,不能因为这些摆出严母形象,破坏母子关系。不过,若是自己的儿子也是是这个样子,她肯定恨不得一把掐死。 两人说了会话,乾隆终于吱吱呜呜说明了来意,要升含香的位分,这后宫之事自然是要经过太后同意的,乾隆自己也知晓这样升含香的位分速度是过于快了,可是想到那个美丽的女子为自己孕育了一个新生命,他就抑制不住心里的感激,便许下了要升她位分的诺言。至于延禧宫还有位为他孕育生命的女人•••对不起,他忘了。 “现在升含香的位分的确快了些,”荆央说完这句话,自然看到乾隆脸上的笑沉了两分,荆央在心底嗤笑,继而道,“但是现在含香怀了龙种,升升她的位分也不过分,依哀家看,就先升她为嫔,皇帝意下如何?” 乾隆本意是想升含香为妃,但是太后的话也是有道理,当年愉妃也是生了永琪后才由贵人升为嫔,而含香现在就升为嫔,在后宫之中已经算是快的了,这么一想,乾隆自然没有不满意的地方,两人又说了会话,乾隆正准备告辞,结果就见一个小太监来报说是令贵妃来向太后请安。 荆央多看了眼小太监,用绢子试试嘴角,“宣。” “令妃这个时候请安?”乾隆眉头皱了皱,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想来对令妃这个行为颇有微词。 不一会,就见两个宫女扶着令妃走了进来,荆央看着那圆滚滚的肚子,还真有些担心令妃一不小心就把这颗球给摔没了,那未来的嘉庆皇帝就没了,虽然历史上这位皇帝最大的功劳就是抄了和珅的家,别的事情也没见到他做两件。 “臣妾给皇上太后请安,皇上吉祥,太后吉祥。”令妃缓缓的行礼,自然是被哈哈大笑的乾隆拦了下来。 听着乾隆的招牌笑声,荆央抽抽嘴角,突然想起了张大叔,她的视线落到笑得温柔似水的令妃,挑了挑眉,令妃竟然知道皇帝在自己这里,看来这慈宁宫的人还是太闲了,她心底冷笑,争宠什么的本是正常,可是把手段用到她的面前来,不是把自己当成踏板了吗? 她最恨的便是做踏板,她可以自愿做那渡船的人,却不喜做那上船的踏板,想到这,荆央神色沉了沉,“令妃今儿到哀家这来可是有事?” 令妃一听这话,委委屈屈道,“这些日子臣妾一直没有机会给太后请安,今日来只是想为太后您请请安,然后向太后您请示新月格格的事情。” 没有机会给太后请安?!荆央听着这句,眯了眯眼,她这话是想向皇帝暗示自己被排挤?!“令妃,哀家的确是有些奇怪,这些日子哀家叫你再延禧宫好好养胎,你肚子里可是龙种,马虎不得。”把话说白了,看着令妃还能在皇帝面前扮什么柔弱可怜。 “皇额娘说得极是,令妃啊,你有了身子,还是不要大意,”乾隆此刻对自己亲娘的话是没有丝毫怀疑的,听到荆央这些话,自然是连忙附和。 令妃听到乾隆这些话,眼神一黯,但是很快便带着笑意谢了恩由宫女扶着在一旁坐下,“皇上,太后,这些日子新月格格与臣妾住在一起,臣妾见新月格格也是个难得的女子,就想向您们讨个恩典,为新月格格指位好额附。” 特别的女子?当然特别了,整个京城哪家大臣还找得出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子? 荆央听得这些话,明白令妃是受不了那个哭哭啼啼满口善良高贵的新月格格了,至于令妃打的什么主意,她还没有确定,所有也没有开口,只是端着茶杯书茗,眼角的余光扫向皇帝,见他皱起眉头,想来新月格格某些传言这位皇帝也不是没有耳闻。 令妃又说了些话,话里话外透着硕王府嫡子与新月格格身份相配之意,就差没说,皇上,你就把新月指给皓祯那个克妻的皓祯贝勒吧。 “前些日子朕为硕王府嫡子指的格格过世了,今儿就把新月格格指给皓祯贝勒。”乾隆皇帝没怎么考虑,就这么说道,说完后,他才想起一言未发的太后,立刻侧头看向荆央,“皇额娘意下如何?” 令妃娘娘,你有多恨新月才做得出这样的事情?!荆央在心里感慨,但是还是深思着道,“这皓祯与新月的身份倒也相配•••”宫外那些克妻的传言当她没听到呢?一个克妻,一个不守闺誉,自然相配,这令妃虽然总是做让她不顺眼的事情,不过这件事情自己却打算遂了她的愿,“依哀家来看,令妃这个提议倒也不错,这事皇上你做主吧。” 反正是令妃提议的,圣旨是皇上下的,这事可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什么?我也在场?!对不起,我只是围观党。 只是新月指婚给皓祯,从另一个角度坐实了宫内的传言,那就是雷劈的原因在新月身上,令妃这一招还真是高,扫清了自己的障碍,同时还洗清了对自己不利的传言。 令妃心中是有些惊讶的,没有想到太后竟然这么容易就同意了这件事情,至于说皓祯与新月身份相符的话•••那个皓祯不过是外姓贝勒,而新月诗烈士遗孤,身份是要高于皓祯的,加之外界对皓祯的传言,以太后的耳目,太后不可能没有一点耳闻,那么按现在的状况来看,说明太后也很不喜欢那个新月格格。 令妃心中恍然,原来太后也巴不得那个新月嫁出去,她在心里冷哼,你不待见新月格格,就把人往延禧宫塞吗?! 乾隆心里对令妃是有些不满的,就刚才令妃在自己面前有意无意的说皇额娘坏话时,就让他的心里很不舒服,难道自己在她的眼中是个为了一个女人不顾自己娘亲的人吗?更何况皇额娘做的事情没有错,她在自己面前耍这些小手段是什么意思?!当初自己要晋升令妃的位分,额娘虽然不喜,却也没有多说什么,现在她做这些弯弯绕绕,看来是自己太宠她,让她忘了自己是谁了?! 令妃不知道乾隆心里对她的不满,只是说着一些叫皇上注意身子的话,非常隐晦的表达了对皇帝的思恋,但是想着自己前些日子被内务府撤掉的牌子,令妃的心里便有些暗恨,太后对自己这一手的确够狠。 荆央见着乾隆的心不在焉与令妃的含情脉脉,不由得感到十分无语,若说令妃心思太重,那么乾隆就是没有心,若说乾隆前些日子还觉得令妃是一朵清新百合,那么现在的令妃在他眼中也就是粒扎眼的饭粒子。 没有心情让令妃在自己面前表演苦情戏,荆央借口要去礼佛,便不理会两人之间的风起云涌,扶着一个宫女的手去了佛堂,留下面无表情的乾隆与温婉的令贵妃娘娘。 “令妃啊,朕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你好好养身子,”说完这句话,乾隆君毫不留恋的出了慈宁宫。 令妃见着君王没有丝毫犹豫的步伐,想起曾经那些缠绵的日子,她的眼神黯了黯,即使今日来的目地达到,可是心里还是有种被堵住的感觉。 扶着宫女的手,她出了慈宁宫,抛去心底那些想法,在这个深宫之中,只有笑到最后才是赢家,那个含香虽然受宠,但是她是回族女子,就算生下皇子也不能继承大统,对自己根本就构不成威胁。 这么一向,令妃才做好心理建设,觉得自己心里好受了不少,回到延禧宫,她对身边的人道,“在圣旨下来前不能让新月格格知道这件事。”想到新月那哭哭啼啼的本事,令妃就觉得一阵头疼,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想到不久后赐婚的旨意就要下来,令妃冷笑,你新月不是高贵的和硕格格吗?皇家的女儿,就让我看看,高贵善良的和硕格格会是个什么下场—— 作者有话要说:在此我再次解释魏氏究竟是贵妃还是妃子的问题···本文故事发生在乾隆二十五年,历史上令妃在乾隆二十四年晋升为令贵妃,关于令妃的身份我是借用历史上的,至于原著里面,我也不知道她是贵妃还是妃子~所有亲们表要再纠结这个问题了~ 正文 43 掌嘴!   乾隆二十五年三月,乾隆皇帝赐婚新月,和硕亲王的嫡子为新月未来额附,京城内传出皇上欣赏富察皓祯的传闻,不然之前为皓祯贝勒指的和硕格格刚亡,又怎么会这么快又指了一位?   只有几位聪明的大臣但笑不语,宫内的传闻他们也有所耳闻,那个新月格格可不受太后待见,皇上若是真的宠爱和硕亲王家,又怎么会指这么一个没有娘家势力的格格?更何况还是一个不受太后喜爱的格格?   当日和嘉公主婚宴上发生的事情也有些人知道,这一番细想下来,皇上的用意就不言而喻了,虽然是个亲王,但终究是个外姓王爷,上位者多少对这也有些忌讳的,赐一个没有娘家势力的和硕格格给和硕亲王的嫡子,也算是给他脸了,至于其他的,就不是臣子该猜测的了。   朝堂上的风云虽然偶尔会传到后宫中来,但是大多在后宫不会掀起多少风云,各宫娘娘依旧是绣花的绣花,耍心计的耍心计,讨好太后的讨好太后。   一切都很美好,鸟语花香,唯一不怎么美好的就是延禧宫时不时传出阵阵哭声,还有宫女嬷嬷太监们劝阻的声音,隐隐传出一个女子声嘶力竭的低吼声。   令妃站在院子里,听着后殿传来的吵闹声,面无表情的对身边的腊梅道,“去慈宁宫通报太后,就说新月格格在身子不适,想要求见太后一面,叫人拦住那个小贱人,不要让她从后殿跑出来。”她不会傻到在这个时候对新月做什么,到时候有理也说不清。   慈宁宫内,雁姬绣着福字香包,看样式便知道这是位小孩子绣的玩意儿,荆央坐在一边看着雁姬认真的表情,实在想不到电视剧里面的那个雁姬也会在发生那件事后变得这么安宁,这么温柔。   其实,这本来就是一个温柔的女子吧,只是被那两人所谓的荒唐爱情逼得发疯,最终才会竭斯底里,成为一个嫉妒的女人,收回目光,荆央叹口气,近来的日子倒还算是顺心。   “奴才给太后请安,”一个蓝衣太监噗通一声跪在荆央等人面前,“延禧宫那边的人来报,说是新月格格吵着要见您……”小太监恐怕有所耳闻延禧宫里发生的事情,说起话来有些结结巴巴。   荆央皱眉,这顺心的日子果然不是自己能够肖想的,这个扭曲疯狂的世界,哪来的安宁?!这个新月也真能够折腾的,还有那个令妃是故意让自己没有安宁日子吧?   好吧,荆央女士成功的犯了女人的通病,那就是迁怒,所以令妃也就杯具了,她在荆央心中罪状又多了一条。   “你们三个都跟着哀家,好好看看什么叫皇家的笑话,”说着,荆央还多看了晴儿,希望这个丫头不要最后抽风,真看上那个什么萧剑,来个私奔的狗血戏码。   雁姬听到新月这个名字的时候,手中的动作就停了下来,这会听到太后要带她们一起过去,愣了愣,便把手边的活儿交给身旁的宫女,乖乖的去看戏……不,去关心一个新月格格。   因为不知道这次新月格格的杀伤力有多么的巨大,荆央带了嬷嬷宫女还有大力太监才放心的去延禧宫,她这把老骨头可经不得新月的折腾。   刚到延禧宫,就听到守门太监大声呼喊道,“太后驾到,雁姬格格驾到,晴儿格格驾到,明珠格格驾到。”这嗓音中掩不住的喜悦,让荆央几乎以为自己是救苦救难的佛陀,而这小太监就是饱受折磨的信徒。   小太监急急忙忙领着荆央等人向后殿的方向走去,穿过一道月亮门,离后殿还有一段距离,他们就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哭喊声,“令妃娘娘,我求求你,你去告诉太后与皇上,我不想嫁个皓祯贝勒,新月向你磕头了。”然后就是嬷嬷的斥责声,还有宫女们的哀求声,吵吵嚷嚷,乱成一片。   额滴神啊,荆央抽了抽嘴角,这个新月疯了不成,这是圣旨,圣旨啊,帝王的圣旨就是恩典,这个新月藐视皇恩,是真的嫌脖子上的东西太重了吗?她侧头看看落后自己两步的几个格格,很好,她们果然也很惊诧,看样子新月这个举动在正常人眼中就是癫狂的代名词。   扶着荆央的太监似乎察觉到太后的不悦,头埋得更加低,大气也不敢出,一行人越加的安静,而新月的低吼声就让人听得更加的清楚。   “令妃娘娘,为什么你要这么冷漠,你高高在上,可是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在滴血,在痛苦,佛度世人,可是娘娘你为什么不愿意帮帮我这个可怜的人?”   好,很好,新月你很可怜?你被我还是皇帝虐待了?这种话是随便乱说的吗?   “闭嘴!”令妃显然也是被新月这不着调的话气着了,而且这会子她竟然还用佛来与自己做对比,若是这话被太后听见了,恐怕又够自己吃一壶了,这个小贱人果然是个扫把星,令妃担心的扭头看向身后,发现太后带着几个格格已经走近了,脸色变了变,忙站在一边规规矩矩的准备给太后请安,并在心底祈祷太后没有听见新月那些话。   “给太后请安,太后吉祥,”令妃首先请安,然后就是其他人互相请来请去,如果忽略被关在屋子里吵吵闹闹的新月,一切都很和、谐……可是那声音很刺耳,让人想忽略也不行,荆央皱了皱眉,差点没有掰断一支指甲套。   一旁的令妃瞟到太后这个举动,眉梢扬了扬,这个新月格格折腾了自己这么久,今天总有人会收拾她了。   “我不要嫁,求求你们告诉皇上,新月不想嫁。”那厢新月还自顾自的哭喊,殊不知屋子外站了一堆子的人。   荆央的脸色更加的沉,她看着令妃道,“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让她把嘴给哀家闭上,只要她能安安分分的出嫁,其他的事情都由你安排。”想看戏,哪有免费的戏看,这烫手的山芋交给你,你又能怎么办?   令妃眼神一变,随即温和一笑,“臣妾谨遵太后懿旨。”   荆央多看了眼令妃,准备转身离开,就听到“嘭”的一声,新月就那么从屋子里冲了出来,目标直指荆央,不过荆央提前的安排在这个时候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只见几个大力太监站在了她的面前,把猛冲过来的新月格格挡住,新月因为用力过猛被摔倒在地上。   “太后,”这声凄厉的叫喊把荆央惊得一个哆嗦,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真的很想冲上去抽她两大丫子,然后怒骂,叫你没脸没皮,叫你丢女人的脸,叫你整天就知道爱来爱去,脑部结束,荆央只是用高高早上的语气道,“新月格格,皇上既然给了你恩典,你就好好谢恩,好好的等着孝期结束出嫁,别吵吵嚷嚷的,哀家年纪大了,听不得这些个。”   “太后,”新月同学似乎有种坚持不懈的精神,她那双水光粼粼的眼睛就那样可怜巴巴的看着荆央,“太后,新月不是想要太后您为难,只是新月实在不能嫁给皓祯贝勒,您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你一定能皇上收回成命,求求太后,不要让新月嫁给皓祯贝勒吧。”   荆央皱眉,她现在想掐死眼前这个人。   “太后,您是明白新月的心的,我不求有多显赫的身份,我不求以后有多风风光光,太后你嫁给先帝爷时也只是一个格格,不正是因为爱,您才会一直陪伴在先帝爷身边吗?”新月半是明媚半是忧伤的看着荆央,“可是为什么太后现在不能理解新月呢?”   好么,这个新月竟然开始揭她的老底,荆央很幸运自己不是那个真正的太后,不然一定会吐血内伤,不死也伤,她懒懒的拔下小指上的指甲套,缓缓吐出两个字,“掌嘴!”   四周的人早已经吓得脸色煞白,新月说的那些话,本就是一个忌讳,说一个太后曾经不过是一个府邸的格格?还有那些不清不楚的话,是该说的吗?   没有谁敢在现在多说一句话,就连令妃也吓白了一张脸,她低下头,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掌嘴的太监不敢放水,每一巴掌都打到实处,一声声巴掌声在宫里的人听来,不过是轻巧的教训。   “新月格格,哀家念你是端王府的遗孤,今日就不治你不敬之罪,但是哀家要让你明白,在这个宫里,有些话是该说,有些话是不该说的,”荆央理了理自己衣服上的璎珞链子,“在这个宫里,死个格格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情。”说完,才冷冷的开口道,“好了,停下吧。”   看了眼脸肿得像个包子的新月,荆央语气平和的开口,“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变成这个样子,你这又是何必呢?端王府和硕新月格格?”   新月身子不自觉颤了颤。   “回宫吧,”荆央侧头看向令妃,“令妃,不要忘记哀家的交待。”   “臣妾领旨。”令妃额头沁出点点冷汗。   这就是常年在上位的气势吗?令妃看着扶着太监走远的妇人,身子一颤,好可怕。 正文 44雁姬回府   出了延禧宫,气氛有些沉闷,晴儿不明白太后为什么会说出那句话,“在这个宫里,死个格格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情”,这句话虽然是个事实,但是她不明白太后为什么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太后的用意究竟是什么?   紫薇见晴儿神色间晦涩难明,心中有疑惑却也不能在这个当口问什么,她再瞧了瞧走在前面的太后,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现在看起来面色平静得太后,总给她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你们都给哀家记着,你们不仅仅是自己,还是咱们大清的格格!”走在前面的人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身后的三人,一字一顿道,“自私的感情是不容于世的,就是得到了,也不会真正的幸福。”   这个老人的眼睛是那么的明亮,紫薇看着眼前的人,突然心中有什么流过,这,就是大清的太后,最尊贵的女人!   荆央也不管她们是怎么想的,现在不论公或私,她都不允许新月胡来,这件事已经干系到大清的颜面问题,至于她以后嫁了,有什么事情还有个硕亲王府顶着,出了事还不削了硕亲王府一层皮。   既然令妃瞧不上新月,以令妃的手段,新月恐怕也会吃一段日子的苦,还让人找不出话来说,荆央突然在心底感慨,她终于明白借刀杀人的感觉了,感觉很不错。   这厢荆央一行人离开了延禧宫,可是这会儿延禧宫就热闹了,太监嬷嬷乱作一团,就为了堵住新月那张不知死活的嘴。   令妃咬牙切齿的绞着手中的帕子,“你给本宫闭嘴!”想着新月刚才说的那些话,一个不小心连自己都会被连累,越想越气,令妃对身边的太监道,“给本宫掌嘴,狠狠的掌!”   太后的态度很明显,显然是不想护着这个什么子格格,且不说她刚才那席话可能连累多少人,就她这种没脑子的行为不定以后还要害多少人,打了也就打了,只要弄不死她,在这个宫里谁还想见她。刚才的事情恐怕不出多时就能传到各宫耳中,不受太后待见的格格谁还会靠近,就连当初受皇上宠爱的还珠格格不也让各宫远着吗?大家都明白,这后宫做主的不是皇上,而是太后,开罪太后这种事情,没脑子的人才会去做。   得到令妃命令的太监也不管新月已经肿成馒头般的脸,待一个老嬷嬷用手绢堵住了她的嘴,扬起就是一个大耳刮子下去,显然也是气恼刚才新月没有脑子的胡话,毕竟如果太后恼了,四周伺候着的人都有可能脑袋不保。   令妃听着响亮的耳光声,心中的怒火消了不少,也不敢真把新月弄得怎么样了,摆摆手道,“罢了,派几个嬷嬷好好教和硕新月格格规矩,”说完,令妃又似笑非笑道,“嬷嬷可要耐心点,新月格格学不会就慢慢儿的教,出了错嬷嬷们也别性急,本宫可不想看到新月格格身上有什么伤口啊。”   “嗻!”几个嬷嬷忙领了命,各自交换了一个眼神,她们都是令妃身边的人,怎么会不明白娘娘的意思,这宫里处置一个人又不留疤的手段可是多了去,还怕收拾不了这个没脸没皮毫不害臊的格格去?!   令妃眼微微一眯,随即恢复平日里温和的摸样,“那就这样吧,你们扶格格回去好好休息。”视线扫过新月肿得不像样子,涕泪横流的狼狈样子,令妃拿着绢子遮掩住嘴角一丝讽笑,“好了,本宫也该回去休息了,这小阿哥近来折腾得厉害。”   “恭送娘娘。”下面的人急忙行礼。   一个没脑子的格格,在本宫面前闹幺蛾子,令妃冷笑,就连皇后都不是自己的对手,你一个小小的和硕格格算什么东西?!什么满清贵族,又有什么了不起的,现在不也在本宫手上任人揉捏吗?   没过多少日子,兰馨的封号定了下来,因是养在皇后身边的格格,最后被定为和硕公主,与前些日子出嫁的和嘉同品级,看皇后似乎也很满意。   荆央见着兰馨羞涩得样子,都不由得感慨,这些女孩子都很纯情啊,想想自己生活的那个时代,这么大的女孩子都换了好几个男朋友了。   日子就这么过去,乾隆二十五年四月初晋封病重的纯贵妃为皇贵妃,经过太医院多日细心诊治,最终无果,乾隆二十五年四月十九日,纯皇贵妃薨。   作为一个乾隆并不宠爱的女人,纯皇贵妃的死似乎并没有为宫里带来多大的影响,唯独荆央在慈宁宫的佛堂真心为她念了整整一夜的佛经,当天夜里下了一夜的雨,第二天的阳光很灿烂,灿烂到了刺目的地步。   同年五月,乾隆下旨追谥苏佳氏为纯惠皇贵妃,葬纯惠皇贵妃于裕陵妃园寝。   一切都归于平静,一个在宫里斗争了一生的女人,一个仅仅活了四十八岁的女人,就这么消逝,而四周的人依旧过着自己的日子,这就是皇宫,这就是生活。   时近六月,天儿也渐渐热起来,荆央也没心思叫各宫妃子到御花园赏花看画了,她捧着茶杯在慈宁宫的后园子的树荫下听听紫薇弹琴,听听克善讲讲学堂里一些趣事,打发着日子。   期间他他拉老夫人递了几次牌子,也被荆央挡了回去,传言说他他拉将军日渐暴躁,将军府里鸡犬不宁。见雁姬面无表情的样子,荆央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念着雁姬是个母亲的关系,为骥远与珞琳赐了婚,早早的平了骥远那心思,算算日子,两人的婚礼也没有多少日子了。   荆央虽然没有见过怒达海,但是在心底却是不喜欢这个人的,且不说他是否有什么本事,但是一个男人要有多无耻才能在结发二十年的妻子面前说自己爱上一个足以做自己女儿的女人,她知道清朝的男人能三妻四妾,可是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在之前用爱着雁姬的名义不纳妾,到了雁姬人老珠黄时又说出爱上一个年轻女子的话?   时年七月,天气正热,骥远迎娶多罗格格塞雅,荆央让雁姬出宫参加骥远的婚礼,并让两个嬷嬷,四个宫女,四个太监,几个宫廷侍卫跟了去,同时还带去了她的赏赐,她要将军府的人明白,雁姬如今是和硕格格,不是那个受怒达海委屈的将军夫人,就连怒达海与老夫人也得行礼见福。   宫里出来的格格,就连坐的轿子也有自己的品级,雁姬的轿子停在将军府外时,引得官员命妇侧目,心下也都明白轿子里面的人是谁,京城里也有不少传言流出,这轿子里面恐怕就是被太后收为义女的雁姬。   两个嬷嬷扶着雁姬下了轿,因着两位嬷嬷是太后身边的老人,那全身上下的气势自然与别人府上的丫鬟婆子不同,一些给太后请过安的命妇们自然认出了两位嬷嬷,于是向前给雁姬请了安,纷纷落后雁姬一步,让雁姬走在前面。   门房见到雁姬,忙上前打千,“福晋,您回来了,少爷的婚礼就快要开始了……”   “放肆,什么福晋不福晋的,咱们家主子是太后的义女,是和硕格格,你个不长眼的奴才,仔细你的皮!”金嬷嬷脸一肃,今日她是代表着太后立场前来,自然不会让将军府这些不长眼的东西欺了去。   门房一听这话,知道是自己说错了话,立刻跪下请罪,头一下一下磕着,就怕开罪了宫里的贵人。   四周的官员命妇们见着这个场景,便知道太后身边的人是在给将军府的人下马威,一个个也不敢靠拢,装作互相看天看地,就是不去看门房那个方向。   “罢了,金嬷嬷,想来他也只是叫习惯了,”雁姬也不想去为难一个门房,便开了口。   “格格,您啊,就是太心善了,”金嬷嬷见目的达到,也不再为难,只是虎着脸道,“既然格格心善,你就起来吧。”   “谢格格,谢格格,”门房待一行人进了府才敢起身,擦去额头上的血渍,脚下发软,之前将军对夫人做的那些事情,下人们都已经传遍了,如今看这态度,将军恐怕是开罪太后了,好在自己签的不是卖身契,该想着另找地方了。   越接近正厅,人群的宣传声便更加大,随时的嬷嬷见着四周匆匆忙忙的下人,竟然没几个人给雁姬格格行礼,那眉头是越皱越紧,快进正厅的时候,身边的一个太大声道,“和硕雁姬格格到。”   大厅中的众人听出这是宫里太监的声音,各自站好,在见到雁姬进来的时候,纷纷行礼问安,就连骥远也乖乖的下跪,站在大厅里的人只有一个怒达海。   “各位大人快快请起,格格说了,今日是骥远公子的好日子,大家不必拘着。”金嬷嬷开口,扶着雁姬在上首坐下,扫了眼站得跟个碉堡似的怒达海,脸色沉了沉。   骥远上前给雁姬行了一个礼,神色间满是恭敬,倒是少了前些日子的浮躁,“额娘。”他的眼中有水光浮现,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但是也能看得出他对母亲的思念。   雁姬本来还记着骥远以前做的混账事,但是见着骥远这个样子,心不禁软了不少,这个孩子,也渐渐学着长大了。 正文 45 胖大海杯具了~   太后身边老嬷嬷的到来让这场喜宴变了些味道,先不说雁姬由一个洁命夫人变成和硕格格,就说怒达海对待雁姬格格的态度,就让很多聪明人看出这其中恐怕有说不出的弯弯绕绕。   “他他拉将军不愧是个将军,这腰板还真是硬,”金嬷嬷阴阴的刺道,“太后她老人家可是说了,雁姬格格是太后面前的格格,若是有哪个没有眼力见儿的冒犯,那么就按照大清律利冲撞皇室处置,还是说他他拉将军不把太后她老人家放在眼里?!”   怒达海的脸色变了又变,一双铜铃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雁姬,恨不得吃掉雁姬一般。   雁姬坐在上首的右方,等待新人行跪拜礼,也不理会怒达海怎么想,声音不高不低的询问,“新娘子可到了?”   下人们哪还敢对雁姬不敬,忙上前仔细行了礼才恭敬的回答,“回格格,这会子轿应该快到了。”话说着,就见他他拉老夫人身边的婢女亲自端上将军府最好的茶放到雁姬身边,“格格,请用茶。”   这个丫头很是聪明,微微低着头,并不直视雁姬的容貌,以示格格的尊贵,轻啜一口茶,雁姬轻轻扬手,“赏!”                   “奴才谢格格赏赐,”小丫头见状,急忙下跪谢恩,这并不是因为自己得到那些赏赐,而是荣耀,被一个养在太后身边的和硕格格赏赐,这对于一个汉人奴婢来说,是个多大的荣耀。   金嬷嬷与桂嬷嬷上前给了赏赐,小丫头很聪明的退了下去,雁姬放下茶杯,用车巾子试试嘴角,身上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   他他拉老夫人看着这样的雁姬,不过养在太后身边几个月,雁姬就有了这番气度,这通身气度又岂是那个新月格格能及的?!无奈的看了自家不争气的儿子,他他拉心头又重了重,也不知道怒达海究竟是发哪门子疯,非喜欢那么个扫把星。   怒达海见着雁姬进府后这一番动作,心头怒火翻腾,藏在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雁姬作为自己的夫人,怎么能在自己面前摆出这样的姿态,这样子太难看了?他是一千分一万分的不满,越想这脸色就越加难看起来。   金嬷嬷与桂嬷嬷一瞧怒达海这样子,心下越发的不满,且不说这个怒达海见着格格不行礼,一个小小的外臣竟然还敢给他们甩脸色,他他拉家的人不要命了吗?两位嬷嬷都是伺候在太后身边的老人,自然有些默契,两人交换一个眼神,暂且把这事记下,待回了宫禀告太后再治他。   怒达海不知道自己已经得罪了连各宫娘娘都不敢得罪的老嬷嬷,只是一味面色难看的在左首坐了,与雁姬一左一右任谁也能看出两人间的貌合神离。   哪有夫妻间各自分开好几个月的,太后素来是个讲理的人,这次竟公然维护者雁姬,也不知道这怒达海究竟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恐怕也不是什么简单的错儿。   请来的客人中不仅有武将,也有一些文臣,他们一面看着怒达海的好戏,一面在心里想着法儿以后怎么远着怒达海,免得一不小心怎么被连累的都不知道。   骥远给雁姬见了礼后就出去迎新娘子了,也不知道自己的阿玛这些行为,他看着大红花轿在自己面前落下,有些怔忪,自己曾经也想用大红花轿里迎娶新月,可是现在看着自己阿玛为了新月那么对待额娘,他才觉得,爱情带来的不仅仅有美好,还有伤害。   会为新月眼泪感到心疼,可是更为额娘的憔悴与大度感到愧疚,愤怒,还有满心的痛,在额娘离开的这些日子,将军府乱作一团,他这时才知道,原来失去了额娘的将军府就是一个可怕的地狱,永远真有争吵,杂乱,毫无生气,往日的宁静早已经消失不见,这一切,这一切……全是因为一个新月的到来,那个如月牙般的女子,毁了将军府,毁了额娘的幸福,也毁了额娘对自己与络琳的疼爱,经过这几个月的思考,他发现自己做得有多错,额娘受了多大的委屈。   看着现在的额娘,骥远觉得一切悔过都有些晚了,可是他不会忘记额娘对自己的好,只要自己一直对额娘好,额娘一定会原谅自己的,更何况……自己与多罗赛雅格格的赐婚也是因为太后的恩典,太后做这一切定然是看着额娘的脸面上,即使到现在,自己与络琳做了这么多不可理喻的事情,额娘依旧不忘了自己与络琳的未来,想起自己与络琳做得那些混账事,说的那些混账话,骥远就觉得自己实在是混蛋。   牵着与新娘像连结的喜球一端,骥远一步步走近正厅,那里坐着自己一生中对自己最好的女性,也是自己最对不起的女性。   二十年前,额娘是不是也是这样嫁给了阿玛,怀着一个少女的梦想,她有没有想到二十年后,她的梦想,她的幸福会被一个年轻女子摧毁殆尽?!   司仪一句话,新人便跟着一个动作,雁姬看着在自己面前下跪的骥远,眼眶红了红,终究也只是微笑的看着,看着自己的儿子终于长大成人,待两人拜完天地,一旁的小太监才拿出一道圣旨,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宣读。   雁姬继续喝着茶,听到身边太监宣读让骥远出外建府并且还赐了府邸的内容时,嘴角向上扬了扬,她的视线扫过怒达海与他他拉老夫人难看的脸色,把茶杯轻轻放下,“骥远,太后对你很是赞赏,过些日子你就去军队里好好锻炼,可不要辜负了太后对你的期望。”   “奴才骥远领旨谢恩,”骥远接过圣旨,又对深深雁姬鞠了一躬,“儿子让额娘受累了。”不是做戏,不是虚伪,只是明白了额娘的不易,额娘的委屈,现在悔悟过来,才明白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额娘又是怎么因为自己与络琳的忍辱负重?!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与络琳,恐怕额娘早已经与阿玛合离了,毕竟现在还有太后护着额娘,还有阿玛做的那些事情,根本就是件诛九族的事情,太后没有追究,恐怕也是因为额娘的关系吧。   现在的他很庆幸,庆幸太后维护额娘不然额娘还得受多少委屈。   骥远得了皇上的恩典,而且还被皇上下令与怒达海分府,这其中的用意恐怕是越来越明显,一些年轻的公子又羡又妒的想,这个骥远真是好运,摊着个受太后宠爱的额娘,连带着他以后在京城的地位也会高几分。   不管是羡慕还是嫉妒,骥远是被宾客啦着灌酒了,正席开始,男女自然要分开坐,女眷宾客主桌上,雁姬理所当然的坐在上首,开席也是由她下令。   身边的宫女挥退了一个将军府里上前伺候的丫头,仔细的为雁姬布菜,看得同桌的女眷不由得感慨,不愧是宫里出来的,那气度果真是不凡,就是随意一个宫女,也是一般官家小姐不及的。   喜宴过后,看了会戏,雁姬便早早休息去,待明日新媳妇奉了茶,雁姬就要回宫,今天夜里也只得暂时住在将军府里面,嬷嬷宫女们把雁姬原来住的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又伺候着雁姬沐浴,穿好衣服才服侍这雁姬上、床睡觉。   雁姬刚躺下,就听到门外有吵闹声,仔细听声音竟然是怒达海的声音,雁姬皱了皱眉,因为今日骥远悔过的态度,她不想为难怒达海,但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个时候还跑到自己房外来闹,这着实太欺负人了。   怒达海带着酒意还没进雁姬的房门,就被两个太监拦了下来,“他他拉将军,格格并未召你,请你退下。”   怒达海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新月也是格格,也没见她这么多规矩,雁姬不过是太后认的一个义女,她竟然在自己面前摆起架子来,想着就一手推开身边的一个太监,“你说什么混话,雁姬是我的福晋,难道我要见她还要她召见,雁姬的妇德去了哪?不知道什么叫三从四德吗?”   “他他拉将军这说的什么话?”太监被推开,但是也只是后退一步便站稳了脚跟,他嘲讽的看着怒达海,“雁姬格格可是太后的义女,那便是主子,将军你虽然是格格的额附,但是终究是奴才,奴才见主子,自然是要等召见。”   这话说得怒达海脸青一阵的白一阵,雁姬现在是太后的义女是没错的,他无法反驳,可是雁姬不能因为是格格了,就摆格格的架子,果然还是自己的月牙儿好,她那么的善良,那么的亲和……   怒达海心中的感慨还没有发完,就见金嬷嬷桂嬷嬷领着好几个宫女太监向这边走来,走在最前面的金嬷嬷面色嘲讽的拦在门前,“额附,格格没有召见您,您还是退下吧。”         被几个奴才给了难堪,怒达海哼了哼,“不过是几个奴才!”   “额附这是哪的话,我们几个虽是奴才,那也是太后面前的奴才,怎么又成了将军的奴才了,难道说你认为自己有资格与太后平起平坐?”金嬷嬷眉梢动了动,就见跟来的几个大力太监冲上前去一脚把怒达海踹翻在地,没等怒达海爬起来,又是一个太监拎着他的衣襟,狠狠的给了几个大耳刮子。   “好了,念着今日是骥远公子的大喜日子,就饶了他他拉将军这次,”金嬷嬷高高在上的看着躺在地上满身狼狈的怒达海,刺刺的开口,“不过将军可就要记着,奴才也是要分等级的,下次将军再说这些混话,可不是今日这个样子了。”   若论平日,金嬷嬷等人虽然有着一些地位,但是也万万做不出这些事来的,不过太后有命,不规矩的人就要好好治治,他今日做的这些事情,即使是挨板子也不过分,这么踹两脚,打两耳光,倒是便宜这个东西了。   怒达海看着紧闭的房门,心中气急却是无可奈何,何况这件事闹大自己也没脸,这些奴才上头还有个太后,这么一想,怒达海只能把这个亏暗暗吃下。 正文 46欠抽   第二天早上,当怒达海顶着一张满是淤青的脸出现在正厅时,受到了过往仆人们的注目礼,怒达海被仆人们的眼神看得心头火起,却又不能发作,只得忍着气,往上首一坐,伸手就拿起一杯茶往嘴里灌。   哪知这杯茶是新泡上的,怒达海一喝,差点没烫死他,这下子他找到发泄的地方了,怒达海把茶杯往地上一砸,“谁泡的茶,是想烫死我吗?!”   在正厅伺候的几个奴才这会儿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纷纷跪了一地,昨天晚上的事情早已经在奴才嘴里传了个遍,将军丢了那么大个脸,这会子肯定会发脾气,也不知道将军会怎么惩罚他们,几个仆人在心中大叹倒霉,他们怎么就被分到这里当值呢。   “这是在干什么呢?”雁姬一走进正厅,就见到跪了一屋子的人,她视线落在面色难看的怒达海身上,“你这是做什么呢,等会儿塞雅就要来敬茶,你现在闹起来像个什么样子?!”想着怒达海只顾自己,不顾儿子,雁姬心里就止不住对这个男人的厌恶。   “我连教训自己的下人权利都没有吗?!”怒达海怒吼道,“我叫他们跪,他们就得跪!”   雁姬冷笑,“那你这种话恐怕会让你的月牙儿听见,会让她伤心的,这里跪着的人,有些可是月牙儿想交朋友的。”当着新月时,就说对方有多么多么特别,现在不还是摆出一副主子的架势么?这个男人,怎么就这么恶心?   “闭嘴,你凭什么叫她月牙儿?!”怒达海怒吼。   雁姬冷笑,“怒达海,按辈分上新月格格还要叫我一声姑姑,我怎么不能称她的名字,我不能叫,难道你才能叫?!”说罢,雁姬扫视了眼跪着的下人,“你们都给本格格起来,有本格格在,你们就不是他怒达海的奴才。”   金嬷嬷接过雁姬的话头道,“额附,你也不过是个奴才,竟然对格格如此无礼,难道说你对太后认格格为义女不满吗?”   “别用什么格格太后来压我!”怒达海双目赤红道,“我怒达海征战四方,为大清立了多少汗马功劳!我不相信太后和皇上会这么对我!”   雁姬嘴角抽搐,顿时觉得自己真的不应该与怒达海说什么话,太降低自己身份了,眼下最紧要的就是等着骥远分府,络琳出嫁,然后自己再与怒达海合离,她只需要等到络琳出嫁就好,至于以后怒达海要怎么闹,怎么疯,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金嬷嬷被怒达海吼了,心里自然很不舒服,她冷哼一声,“咱们大清朝征战沙场的将军多了去了,别家的将军可没有拿那么点军功就自命不凡,他他拉将军最大的功劳不就是救了新月格格吗?”还真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   怒达海被一个老嬷嬷这么奚落,面上更加的过不去,他目眦尽裂的瞪着金嬷嬷,仿佛恨不得掐死金嬷嬷般。   若是一般的下人早被吓住了,可是金嬷嬷是谁啊?她在太后身边待了这么多年,见过多少风浪,岂会被怒达海这点小打小闹吓住,她扶着雁姬坐下,然后看向怒达海,“怒达海将军,看来你是不知道什么叫请安了,也不知道他他拉老夫人是怎么教你的,不然怎么会是这么个没礼没脸的东西!”   “你个恶妇,再口出……”   “住口!”雁姬一拍桌子,怒斥道,“怒达海,这是太后身边的金嬷嬷,哪轮到你来说话,别说你,就连我都要敬嬷嬷三分,你今儿如此,果真是不把老人放在眼里,”她眼神冰寒的冷笑,“倒真是与延禧宫后院的那位天生一对。”   “阿玛,你在做什么!”骥远老远就听到自己阿玛说的那些话,吓得面色惨白,与塞雅急急忙忙的进来,就听到阿玛竟然骂太后身边的人为恶妇,阿玛不要脑袋了吗?竟然说这样的话?!瞪了怒达海一眼,骥远领着塞雅给雁姬请安,再给怒达海请安。   金嬷嬷很满意的点点头,好在这个骥远不像怒达海,不然这将军府就没个明白人了,她看了眼雁姬,对下面的丫鬟使了个眼色,表示可以准备奉茶了。   怒达海虽然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但是见四周之人都顺着雁姬的意思来,加之今天又是骥远带着新媳妇,也只好忍着心中的怒火,铁青着脸色在左首坐了。   塞雅他他拉将军竟然是个这么可怕的人,她大气也不敢出,只求早点奉了茶,三日后就去新建的府上去住,免得被这个公公吓出毛病来。   丫鬟端了茶上来,塞雅端端正正的跪了,先把茶递给雁姬,按理说是该先敬怒达海的,可是因为雁姬现在是皇家格格,自然以皇家为尊。   “媳妇给婆婆敬茶。”端着茶杯越过头顶,塞雅也不敢看,只得乖乖的把头垂着,当感觉到手上一轻了时,就知道雁姬格格已经把茶杯拿走了。   “抬起头来,”一道温和却不失气度的声音响起。塞雅缓缓的抬起头,看到一个美丽温婉的女子,虽然听闻雁姬格格已经年近四十,可是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三十左右的样子,脸蛋犹如珍珠般温润有光泽。   “是个不错的孩子,”雁姬喝了茶,让金嬷嬷接过茶杯,然后拿出一个封好的红包,递给塞雅。   塞雅接过红包,叩头,“谢谢额娘。”   “嗯,很懂规矩,也很大气,”雁姬褪下手腕上的一个碧玉镯子,套在塞雅手腕上,笑着打量后道,“塞雅戴着很好看,”她拍拍塞雅的手背,“这镯子本事太后赏我的,今日见到塞雅,就觉得这镯子很配塞雅,塞雅可喜欢?”   “多谢太后,多谢额娘,塞雅很喜欢,”听到这是太后的赏赐,塞雅就知道这是宫里的东西,这意义自然是不凡,不知怎的,看着这样的雁姬,塞雅觉得他他拉将军根本就配不上雁姬格格,无论是从气度还是容貌,他他拉将军都是大大不配的。   骥远看着自己额娘对塞雅的态度,心下感动,以他现在的身份,能娶一个多罗格格,那是太后的恩典,现在娘亲对塞雅的态度,明明白白的表明了她在宫中的地位,娘亲这一切都是在为他着想,想到娘亲对自己的好,他心中的愧疚就越发的重,怎么也不消不了这份愧疚。   塞雅又给怒达海敬茶,怒达海喝了茶,给了塞雅一个红包,什么话也没说,最后只是一家人一起用了早餐。   早餐过后,雁姬就准备回宫,她吩咐了让骥远早些去自己府上住,脸色凝重的样子让骥远明白事情恐怕不简单,为了不让雁姬不担心,他只能答应了,他已经让额娘受了这么多的委屈,他不能在额娘一直为自己担心。   待对骥远与塞雅吩咐了一番,雁姬出了将军府,还没踏上坐进轿子里,就听到怒达海的声音,雁姬皱了皱眉头,但是还是回了头来。   怒达海走近新月,说出了他一直想问的话,“雁姬,你……你知不知道新月怎么样了,你和她都在宫里,新月那么可怜,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她……”   “怒达海,”雁姬冷笑的看着怒达海,“新月格格在宫里会有奴才照顾的,你操什么心,我也是个格格,新月也要叫我一声姑姑,可没有听说一个长辈照顾一个成年格格的理。”她冷冷的扫了眼怒达海,“这宫闱之事,岂是你一个外臣能关心的事?你当真是糊涂了?!”   怒达海被雁姬这话噎得脸红一阵的白一阵,而轿子四周的太监宫女嘲笑的声音让他更加的难堪,他只能看着雁姬被嬷嬷扶着进了轿子,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将军府。   “恭送格格!”送行的下人们都恭敬的下跪,所以怒达海也没瞧见身后一众下人鄙夷的眼神。   那么好的雁姬格格不珍惜,非要喜欢那个什么不着调的新月格格,新月格格在将军府上,谁不知道她不守孝道,不仅与将军不清不楚,还去勾引少爷。   这哪是什么格格,依他们这些做奴才的看,这个新月格格连迎春楼的妓、女都不如,人家虽然一双玉臂千人枕,但是好歹不是免费的,这个格格不仅不要银子,而且还要倒贴。那副轻狂样儿让人瞧着真是不舒爽。   慈宁宫,荆央一边翻着一本佛经,一边听着小太监讲延禧宫的笑话儿,听到好笑的地方,也禁不住笑不出声来。   “那新月格格说是要绝食,谁知道后来忍不住,就把放在门外的冷饭冷菜吃了,结果不小心噎住,还叫了太医,”小太监知道太后不待见新月,一个劲儿的讲好笑的事。   “这些事情宫里知道的人多吗?”荆央不由得问一句。   “太后您说过,要把延禧宫的消息按死,所以宫里没有谁嚼舌根,”小太监想了想,“除了延禧宫的人,就知道奴才知道了。”   “嗯,你去给令妃传话,若是宫里谁要是嚼舌根,哀家唯他是问。”荆央合上手里的佛经,闹与不闹,你令妃就不能省心了,这戏,就慢慢演,看谁笑到最后。 正文 47永琪杯具了               不出荆央所料,金嬷嬷回来后,果然说了一大堆怒达海的不是,又说了些骥远与塞雅的好处,荆央是总结出一个结论,那就是骥远与塞雅并没有原著那么残,至少骥远脑子里面那根筋回转了过来。   叫人给雁姬做了些补品,被将军府的那个脑残折腾,总是要来补补的,荆央很是厚道的想。   “太后,您是不知道,那个他他拉将军说他是什么将军立了多少军功,把雁姬格格根本就不放在眼里,昨个儿夜里还在格格房门外不守规矩,今天早上又对格格大吼大叫,完全没有规矩。”金嬷嬷很想说一句,就像是那个新月格格,但是想到新月格格好歹是皇家格格,这么一说便是扫了皇家的面子,也就没有不怕死的说出这句话。   荆央取下手指上的指甲套,摆车道,“哀家知道了,你派人去告诉皇帝,告诉他如果有时间,哀家有些事情要找他。”   金嬷嬷了然,笑眯眯的退了下去。   第二天,他他拉将军因为公务上处理不当,惹得皇上大怒,最后降职一等,但是皇上却又下令让其子填补兵部的一个空缺,让朝中大臣完全不知道这是宠他他拉,还是打压他他拉家。说是打压吧,太后却认了雁姬为义女,还封为和硕格格,皇上又叫骥远填补了兵部的空缺。说是宠吧,可是却对他他拉将军进行了打压,而且雁姬格格自从封为格格后,就一直住在慈宁宫,根本就没住在将军府。   皇家的态度总是这么扑朔迷离,作为臣子的又不敢多加关心,一个个也只能把疑惑压在心底。   乾隆君才不管自己的臣子怎么想,他只知道太后怒斥他他拉对雁姬无礼,如今雁姬是皇额娘的义女,那也就是自己的义妹,怎么能让一个小小的将军无礼对待,于是乾隆君一怒,怒达海便杯具了,所谓乾隆皇帝的脑抽毛病,也不全是没有用的。   没过多少日子,五阿哥的府邸传出小燕子流产的消息,荆央听到这个事情时,面上的表情很冷淡。   第二日早上,皇后领着一众人前来请安,荆央发现愉妃的脸色非常的难看,荆央在心底叹了口气,当初这个愉妃一定是生了孩子,把孩子弄丢把胎盘养大了,不然世界上怎么有五阿哥这样的胎神存在。   摊上一个脑残儿子已经是杯具了,可是还出现一个疯疯癫癫的儿媳妇,那已经不是用餐具能形容的悲催了。   “愉妃啊,哀家可是听说那个燕格格小产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可是大清的血脉,怎么马虎的?”荆央想起原著里那个小燕子掉胎的次数,再想想她那无敌的破坏能力,掉胎才是正常的,若是不掉,那才是恐怖故事。   愉妃一听这话,忙吓得跪了下来,一边说呐呐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荆央想着这会在自己面前下跪的愉妃,又想想此时可能抱着小燕子大秀恩爱的永琪,不由得同情起愉妃来,她还不如像原著里一样被和谐了,这么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不想为难愉妃,荆央让愉妃起来,叹了口气道,“哀家知道这事儿不怪你,那个小燕子也不是个省心的东西,正好这段时日正在小选,哀家会好好注意的,到时给永琪指个正正经经的贵族女子,那个小燕子你也不用理会了。”她想了想,又开口道,“哀家这儿有个人,就指给永琪做个格格吧,这个女子虽然不是满清贵族,但哀家瞧着,也是个规矩的人。”   愉妃一听这话,又忙谢了恩,对太后这番安排是真的感动不已。那个小燕子怀孕了还蹦来跳去,瞧着也不是个省心的,给永琪指个妾室也好,至少有机会添加子嗣。   想到原著中的那个什么陈知画,荆央抽了抽嘴角,那个太后又不能脑抽,怎么会指一个汉女给一个阿哥做嫡福晋,还有知画生的那个叫绵亿的孩子,不知道历史上的绵亿知道自己的生母被QY奶奶换了,会不会气得从墓穴里爬出来。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绵亿生母是永琪侧福晋,而永琪的这个侧福晋为索绰罗氏,左都御史观保之女,历史上的荣亲王(永琪)根本就没有一个叫还珠郡主的妻妾,他的嫡福晋是雍、乾时大学士鄂而泰的孙女西林觉罗氏,而他唯一的一个妾室是胡存柱之女胡氏,也不知道历史上的荣亲王看到所谓的《还珠格格》时会不会被气活又气死。   荆央在心底哀叹,如果她穿越的是正史上乾隆时期的太后也好,至少那个五阿哥敏而好学,又善骑射,而且为人孝顺,哪像这里的这脑残,不气死几个人他就不安心。   待各宫主子退下,荆央才让金嬷嬷领了个清新如荷的女子出来,“这丫头叫胡香荷,是个懂事的孩子,今儿哀家就把她赐给了永琪做格格,你这个做额娘的要好好教育永琪,叫他好好待胡氏,好歹也是哀家面下的人。”   胡氏这个女人可没有面上那么清新如荷!她让下面的人仔细观察过,小燕子那点脑子在胡香荷眼里完全不够看,待小选过后,就把那个索绰罗氏给永琪做侧福晋,把西林觉罗氏指给永琪做嫡福晋,她就要看看,无权无势的小燕子得罪了大学士的孙女西林觉罗氏以及左都御使索绰罗氏怎么活下去。   荆央在心底冷哼,不说别的,就说这个胡氏的身份也是高于小燕子的,因为这个胡氏的还有个做官的父亲胡存柱,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小燕子在这三个女人面前算得上个什么玩意儿?   五阿哥府上,因为燕格格小产,下人们有幸的看到五阿哥咆哮的奇景,一些被罚的下人心里可就不舒服了,那个燕格格自己蹦来跳去,他们做下人的哪敢多说她,上次就连愉妃娘娘身边的宫女说了燕格格两句,都被抽了两鞭子,他们这些下人就更不敢了。   当宫里的懿旨传到时,下人们都存了看好戏的心思,燕格格刚小产,太后就指了个胡格格给他们爷,看来这宫里的太后也很不待见燕格格啊。   永琪看着眼前知书达理的女人,一张白皙的脸蛋,还有那怯生生的双眼,本来心里的不满也化为一丝怜惜,这还是个少女呢。   “爷,”胡氏曲曲身子,盈盈一拜,只有一番说不出的风味,让永琪不由得暗自赞叹,好一个清新的女子。   “永琪,永琪,他们说你有新的女人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小燕子听到消息风风火火的冲了出来,还没等到永琪解释,她就看到了站在一边穿着素色衣服的女子,她指着永琪的鼻子怒吼道,“好啊,永琪,当初你说什么只要我一个,现在看着我孩子没了,就去找别的女人,你……你……”小燕子想要找个词语来形容永琪的恶劣的行径,可是因为文化程度实在过低,一时间只能你你的,找不出话来。   “燕格格,请您不要生气,奴婢是太后赐给爷的,不是爷找的,您不要生气,”胡氏身子微微发抖,显然是被小燕子气愤的样子吓到了,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盈着水光,却极力不想让它们掉下来。   永琪听着她用您尊称小燕子,而且明明自己害怕,还为自己解释,不由得对眼前的女子有了些好感,虽然自己不爱她,可是也不能让这个女子受到惊吓。   ”你哭什么哭,我欺负你了吗?“小燕子见永琪瞧着胡氏,心中怒火更胜,蹭蹭两步走到胡氏面前,“不要以为你这副样子我就会同情你!”   “燕格格,请您听说解释……”胡氏一时着急,就想抓小燕子的手,却被小燕子一把手挥开,胡氏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般撞上一边的桌角,额角顿时流出鲜血。   “血……”娇弱如花的女子无助的看向永琪站的方向,似乎是向他求助,似乎又是在乞求五阿哥不要责怪小燕子,下一刻便晕了过去。   被这个眼神看得心头一动的永琪对四周目瞪口呆的仆人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大夫。”   “永琪,你为什么这么关心这个女人,你说,你是不是爱上她了,你说?”小燕子被永琪这个样子刺激到了,也对永琪吼道,“你是不是觉得她比我漂亮,比我……”   “小燕子,你让开,”永琪此刻哪还顾得上与小燕子争吵,看着胡氏流出的那些鲜红血液,永琪自然认识到事态的严重,推开拦在自己前面的小燕子,弯腰抱起胡氏就向自己的房里走。   “永琪……”小燕子不敢置信的拉住永琪的手臂,她不敢相信永琪会为了别的女人推开她,她不敢相信。   “小燕子,你讲理些好不好,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女子,现在她被你伤成这样,我要送她到房间去,”永琪没说出口的是,更何况这个女子还是太后赐的,若是出了事,麻烦就大了。   不讲理……小燕子呆呆的看着永琪的背影,全身犹如被石化了般。   永琪,你变了。 正文 48神马玩意儿 胡氏刚赐到五阿哥府邸便受了伤,这个消息传到荆央耳中的时候,荆央皱了皱眉,胡氏虽然真的不是什么白莲花般的女子,但是德性上也是不错的,也不至于刚去五阿哥府上就闹什么幺蛾子。 当听到下面太监说是燕格格动手时,荆央真是感到身心疲惫,这个小燕子小产了也这么不省心,她叹了口气,这幸好不是真正的历史,不然…… 这次荆央是真的感到无力,也不想听太监再说什么,直接让他退了出去,然后荆央叹了口气,她真想对上天吼一句:子啊,请你带我走吧。 小太监见太后脸色难看,知道这次五阿哥府上是等于打了太后的脸,这件事闹到整个后宫的主子都知道了,这下五阿哥是彻彻底底失了太后的心,也不知道太后会不会治那个燕格格的罪。 荆央觉得有些后悔,她不应该把一个好好的胡氏给五阿哥折腾,毕竟这个胡氏是历史上的胡氏,可是五阿哥却不是历史上的五阿哥,她心下一叹,揉着发疼的额际,她怎么就被愉妃那哀怨的表情弄晕头了? 赐了些药物给胡氏,是要五阿哥府上的人明白胡氏是太后边上的人,不容这些奴才小视,只是这个小燕子…… “太后,愉妃娘娘跪在慈宁宫外说是要向您请罪,”晴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话语中带着犹豫,“愉妃说,她深感愧疚,只求太后不要气坏身子。” 荆央知道晴儿是在为愉妃说情,她并不想为难愉妃,想到这,叹了口气,“进来吧。” 晴儿进门见太后神色晦涩难明,一时也拿不准太后的心思,只得小心的扶着太后,向正厅走去。 进了正厅,就见愉妃局促难安的站着,荆央心微微一酸,愉妃年过中年,却还因为不孝的孩子在宫里如此抬不起头,如今犯了错的后辈不来请罪,反倒是愉妃在自己这赔小心,看得她连斥责的话也不忍心在愉妃面前说。 在上首坐下,又赐了座,见愉妃只敢挨着凳子的样子,荆央在心里叹气,那个混账永琪,让自己的额娘这个样子,TMD还算个什么玩意儿,就应该找个鬼畜攻给他! “愉妃,哀家知道你今儿来时为了什么事情,这事情哀家虽然很生气,但是哀家也不想迁怒于你,做额娘的再好,也架不住后人他自己不争气,今儿哀家只是赐了个格格就闹成这般,也不知道以后若是赐了嫡福晋,侧福晋又该闹成什么样子,”荆央啜了口清火的茶,才继续开口道,“永琪是咱们满清的阿哥,没有贤妻便没了宁日,今儿哀家也看明白了,今后永琪府上的事情一概不想再管,哀家不想管,也管不了,这事和你没什么关系,哀家听闻有个贵人生了个格格,明日就让那贵人把格格过继给你吧,依哀家看,这听话的格格,可是比一些不成器的阿哥贴心多了。” 荆央这话暗示得比较明白,就是说以后这个永琪与你愉妃没多大关系,就当他不存在,以后那个小格格就是你的孩子,这个永琪她太后是不会管了,换句话就是说,以后如果真的要立永琪为储,她这关永琪也过不了。 愉妃听这话,脸色已经是惨白一片,其实这样的后果,对于她来说,已经是极好的,只是永琪……想着自己在阿哥府上见着的那些,还有永琪的没有理智,她感到一片心寒,罢了,现在至少还有一个格格,至少还有些想头。 她生永琪的时候,因为只是个贵人,并没有资格把永琪养在自己身边,后来永琪长大了,与她也很是疏离,倒是与令妃走得极近,现在…… 永琪那个不成器的东西,难道看不出令妃是在利用他吗?如今闹出了事,又哪见令妃出来说上一句话儿?如今也不知道他晕了什么头,非要喜欢那个民间来的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闹得家宅不宁,还非说什么真爱,难道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他们那份真爱,什么都看不见了吗? 荆央看着愉妃那副伤心欲绝的样子,现在的永琪又在做什么呢?在想他那位美丽的小鹿?他可知道,他的额娘因为他,在慈宁宫下跪,在宫里被别人的嫔妃嘲笑,人家都说,养儿防老,可是养到永琪这样的孩子,不是防老,是催老,不仅不能指望他能报什么生养之恩,只求他不能把生母气死提早归天已经是幸事。 晴儿看着神色疲惫的太后还有伤心的愉妃,微微叹了口气,五阿哥的确是过分了。 愉妃绞着手中的帕子,终是落了泪,作为母亲,谁又真正想要看着儿子这个样子。 可是她不怨太后,怨只怨那个小燕子,怨只怨永琪自己不争气,她站起身在大厅里跪下,“太后……”只说了这么两字,便已经是泣不成声。 如果早知道生下的孩子会这么不争气,不如当初生下来便死了,至少不会让自己这么伤心,至少不会连累自己的娘家。 她的出身并不高,如果永琪出了岔子,娘家人根本连帮着说话的人都没有。 荆央见着这样,叹了口气,便让愉妃放宽心,回去好好休息。有这么一个儿子,也不知道集乐多少辈子的霉运。 没过一天,就听到赐药的太监传来下面的消息说是胡氏不想待在五阿哥府上,甚至说出了宁可死的话。 看来这个胡氏本是想做一个阿哥的格格,但是没有想到这个永琪是如此的不着调,就怕这个没什么福气的格格做不了多久,反倒是怕最后连命都保不住,这杯秘密处置的阿哥又不是没有,到时连带着她一起受罪。 荆央听着这些话,又想起胡氏还没有在五阿哥府上开脸,沉吟半晌道,“传哀家懿旨,宫女胡氏昨日奉哀家之命去安慰小产的燕格格,今日哀家有事需要她办,特召她回宫。”荆央说这话时差点没有咬碎自己一口牙,胡氏,愉妃,都不过是你永琪与小燕子高贵爱情的牺牲品吗? 那好,我就要看看,这份爱情究竟有多高贵,是不是能凌驾于忠义孝德前面?! 一旁伺候的人看到太后这个神色,吓得大气也不敢出,都瑟瑟发抖的跪了下来,就怕太后一怒,他们都要去领板子。 胡氏虽然回了宫,可是那些传言却没有断过,荆央叫下面的人去查,发现谁多嘴,就掌嘴,没多久也没有谁敢乱嚼舌根,宫里人都知道,永琪这次是真正失去了继承资格,因为没有哪个阿哥没有一个像样的女人,他五阿哥还是头一份。 各宫都等着看笑话,端看着那个五阿哥怎么在这个京城里抬起脸来。 这事传到皇帝耳中,对永琪已经失望的乾隆很是爽快的给永琪下了“判决书”,罚俸一年,停掉在朝中的任职,抄500遍孝经,不教好小燕子,就永远不要到朝上任职。 而小燕子好好学规矩,罚抄《女戒》300遍,若是再闹出什么乱子……乱棍打死。 然后乾隆君又孝敬了太后不少东西,就怕自己的老娘一不小心被自己不孝顺的儿子给气得怎么样,到时就真的不好看了。 荆央现在是打定主意不管永琪的事情,她当着乾隆的面摔碎了一个茶杯,“哀家一个太后,竟然比不上一个格格,好好,”说着又摔了一个茶壶,“从今儿起,哀家就当着皇帝你的面儿说了,哀家管不了永琪,也不能管永琪了,谁也不要在哀家提永琪,哀家就当是没有这么个孙子,以后后宫也免了请安,哀家年纪大了,不中用了,你们年轻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看到脑残,不用早早起床看一堆女人演戏,多么美好的日子。 这话一出,乾隆是真的惊恐了,皇额娘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是当真被永琪气寒了心,当下又是劝,又是请罪,当听到永琪根本就没有来慈宁宫请安的时候,乾隆怒发冲冠,又下旨打了永琪的板子,甚至下了命令让小燕子用不入宫的旨意,罚永琪在府中思过半年。 后来虽然太后没再说什么老了之类的话,但是还是取消了近两个月的请安,乾隆见太后不想再谈永琪的事情,一向以孝子著称的他也不敢再去触太后的逆鳞,只是心里把五阿哥划了个大大的叉。 荆央到这里来,第一次用了“哀兵政策”,她是真的被永琪气到半死,这样一来断了永琪进宫的路,除了一些大宴会,是不用看到他了,更何况以后没了小燕子,就算是宴会也不用担心闹出什么乱子…… “太后,延禧宫那边传来消息说,说……说新月格格闹着要自杀。” 荆央气得又砸了一个杯子,如果她现在不是太后,她一定会说,让她死了算了! 都TMD什么玩意儿! 荆央觉得,她真的想掐死这些总是不安分的人。 深吸一口气,荆央在小太监战战兢兢的目光下,“摆驾延禧宫。” 正文 49治新月VIP   话说荆央带着宫女太监嬷嬷一行人向延禧宫方向走,延禧宫离慈宁宫有些距离,加之这次太后让几个格格都留在慈宁宫,下面伺候的人可是话也不敢多说一句,就怕一不小心让太后恼了去。   一个不着调的阿哥,一个疯疯癫癫的府邸格格,如果又来一个痴痴傻傻的王府格格,搁在谁身上也不见能让人轻松的事情,如今太后年纪一大把,还要因为这几个人走来跑去,也着实让慈宁宫的人觉得那几人可恨。   金嬷嬷与桂嬷嬷也随行在内,两人因为跟着雁姬去过将军府,自然知道将军府上与那位新月格格之间乱七八糟的关系,若是才子佳人也罢了,竟是如此乱辈乱祖宗家法的事情,这大清的格格,哪里还出过这么一个格格?   桂嬷嬷见太后脸色难看,怕太后急坏了身子,只得劝道,“太后,那位格格也就是这么个事儿,您又何必为这么个人气坏了身子呢。”   若是别的人这么说一位格格,那必是不敬的大罪,可是因着金嬷嬷在宫里的身份,还有新月格格的不着调,任哪个知情的人也不会觉得金嬷嬷这话有多过分。   荆央见金嬷嬷年纪一把还来劝导自己,也知道自己情绪外露了,这对于一个太后来说,实在是不妥,她忍了忍气,开口道,“金嬷嬷,你无需担忧,哀家自然不会让那个什么新月格格乱了家法,更不会因为这个格格把自个儿气着了。”   金嬷嬷只应着是,只是眼中依旧难掩担忧,荆央在心中感慨,这个金嬷嬷不过是个服侍在太后身边的人,也会如此关心太后,而那个永琪从小受太后的宠爱,如今竟然这个样子,如果真正的太后处在自己的这个位置上,也不知道会作何想。   也不管众人都是如何想的,反正就是……延禧宫到了。   “令妃娘娘,我求求你,你那么美丽,那么高贵,为什么不成全我们呢,我们的爱有什么错,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们?”   “天啦,谁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老天,我的爱错了吗?错了吗?我只是想陪伴在他身边而已,这有什么错?”   荆央听着室内传出来的声音,眉头皱了皱,没有错吗?伤害别人,不顾家庭道义,不顾人道伦常,不顾朝廷颜面,不顾端王府兴衰,不顾别人的感受,这样的爱情难道没有错吗?还是说,爱情就那么高贵,别的什么都比不上一份爱情?爱情是凌驾一切之上的东西?她当她是仙女么?   “她不是上吊了吗?”荆央冷冷的开口,“怎么还没死?”真正想死,哪有死不掉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么?这种后宫女人玩剩下都不想用的手段,她还好意思拿出来?   旁边的众人集体沉默,知道太后是气急之话,都不敢回话。   荆央也没有叫太监通报,直接带着人进去,看着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新月,招了招手,“掌嘴。”   令妃一见太后进来,急忙向前请安,待太后在上首坐下后,便想说新月的种种事情,结果被荆央打断,“好了,哀家不想听什么前因后果,在外面哀家已经听得清清楚楚,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给哀家掌嘴!”   这才有太监急忙上去,扬手就啪啪的大耳刮子下去,声音并不响,但是不见得力道有多轻。   在场的宫女太监都是些机灵人,不然也没本事在慈宁宫当差。这掌嘴也是有讲究的,响的不一定疼,这疼的不一定响,只要注意力度与角度,根本就不是问题,看着新月脸上的红肿程度,便知道这些耳光不轻。太后的地位与新月格格的地位一比,轻重自然能够分辨,加之这个新月格格在后宫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依靠,这么个没有实权的格格,谁还稀罕?这整个朝里格格可是不少。   这二十巴掌下来,新月的脸基本肿得连眼睛也看不见,比起上次的掌嘴,这次显然下手更重些,她只觉得脸火烧火燎的疼,一说话就扯动整个面部的疼痛感,“太湖……”   我还西湖呢,太湖!荆央把手中的茶往几上一搁,也不理会新月在说什么外星语,而是看向令妃道,“令妃,哀家记得话上次便说得很清楚,今儿你这事儿究竟是怎么做的?”   令妃见太后不满,也不敢多辩解,在这个时候,辩解只能引起太后更大的怒气而已,她老老实实的请罪,比辩解什么的好多了。   荆央眯眼打量低眉顺眼的令妃,“毕竟是一个宫殿的主人,若是你真的不会管人,哀家也就会考虑一下你适合坐什么位置。”   一宫之主也只有妃级以上,还有受宠的嫔,太后这话一出,令妃吓得脸色惨白,如今皇上偏宠回族来的那个和卓氏,根本就没有多少时间来延禧宫,即使来了,也只是坐坐就走,自己在皇上面前已经是失了宠,若是再被太后寻个什么错儿出来,别说现在这个贵妃位置,就怕到最后连自己的孩子都会叫别人额娘,自己现在的这一切都会保不住。   令妃越想越寒,本以为因为新月给太后找些麻烦,哪知太后竟然不怒,直接把这事交给自己,自己这次失策了,看来……令妃侧眼看着满脸眼泪的新月,这个新月格格自己再也不能让她闹出什么幺蛾子,就算闹了,也要死死的压着,不能再让太后知晓了,不然到最后麻烦的会是自己。   新月听着这些话,知道太后是下定决心让自己嫁给那个什么贝勒,她跪行着上前,然后抓住了荆央的腿,“太后……”因为脸受伤的关系,她说话有些断断续续,“太后,我不能嫁给富察贝勒,求您开恩……”   “哀家做了什么,你要哀家开恩?”荆央眼一眯,看着那只白皙的手拉着自己的衣摆,“你是不能嫁,还是不敢嫁,又或者你和什么人私定终生?!”   荆央冷哼一声道,“最好不要让哀家知道你是与谁私定终生,毁坏一个格格的名誉,那个人是要杀头的。”顿了顿,“新月格格,你告诉哀家,你可是与谁私定终生了?”   新月一听这话,全身僵住了,她的爱会害死怒达海吗?天啦,怎么会这个样子,她无力的摇头,“没有,新月没有与谁私定终生。”   “那就好,”荆央笑眯眯的恢复成和蔼的样子,“哀家听闻那个富察贝勒也是个文武双全的人,前些日子,哀家也见过那个孩子,身份与你也是相配的,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新月咬着下唇,一句原因也说不出来。   “你可曾听过富察贝勒五年前放白狐的故事?”荆央继续笑眯眯的道,“富察贝勒为人善良热情,依哀家看,这是个不错的归宿。”   那可是难得不错的好归宿呢!荆央冷冷一笑,继续道,“新月,你给哀家说说,你为什么不愿意嫁给富察贝勒,是因为他的身份,还是他的学识,又或者是他的武艺?”   荆央问一个原因,新月摇一次头,放白狐的故事她也听过,这个富察贝勒的确是个文武双全的人,可是……可是……她的怒达海,自己若是嫁给了富察贝勒,怒达海怎么办?他们曾经那些美好的誓言怎么办?   “既然没什么不满,你还想什么呢?”荆央站起身,“你啊,也不要胡思乱想,这些日子就好好的为你的阿玛额娘守孝,后面的事情,令妃娘娘会为你安排好的。”   令妃僵硬的微笑,“是的,你不用担心。”   至于令妃究竟是怎么想的,荆央可就管不着了,她就不信了,自己堂堂一个太后,还治不了一个小小的和硕格格,什么美好什么真爱的她没看到,只看到破坏别人家庭,灭妻这类的混账事情,也就不要怪她做事过分。   令妃看着新月那副呆呆的样子,就恨不得掐死她,也不想看着这个影响自己心情的人,令妃道,“给本宫好好看着,别又弄出什么幺蛾子来,本宫若是在太后那受了罚,你们一个个也跑不了,仔细你们的皮!”   一荣俱荣的道理都是懂的,众人也只能低着头,一个嬷嬷把新月拉着往内室里面拖,看架势是要好好的“关照”新月了。   “对了,新月格格,”令妃开口对挣扎着的新月道,“你千万别寻死了,惹怒太后,自然是要查你为什么要寻死,到时候若是查到什么人,那个人的命能不能保住,就不是本宫能猜测的事情了。”   新月一听令妃的话,顿时眼中的生气全无,她在心中一直念叨着一个名字:怒达海,怒达海。   看着新月那副死样子,令妃不耐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请新月格格回房休息去。”   待新月被扶了下去,令妃才冷冷的看着横梁上挂着的白绫,寻死?早着呢,要真嫁给富察贝勒,有你受的。   当日皇上本是要把富察贝勒指给兰馨公主的,后来却只指了另一个格格,前些日子叫人查了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下子可就真的好看了。 正文 50 合离VIP 日子照旧过着,八月底,雁姬的女儿珞琳出嫁,荆央也赐了些东西。 珞琳婚礼结束后,雁姬回了慈宁宫,便安静的回了自己屋子里刺绣,倒是跟着去的老嬷嬷向荆央说了不少的事情。 什么他他拉将军越来越不像话,什么将军府里没有规矩,什么雁姬格格受了委屈,看老嬷嬷的样子,便知道对他他拉的成见有多么大。 荆央揉着额际,叹了口气,怒达海现在降了职,在朝中早就没了为他说话的人,如今雁姬的两个孩子都各自有了家,这合离之事也不是没有办法。 不久之后,传出怒达海与一个汉人女子私通,这汉人女子还怀孕了,被接进了将军府。 怒达海现在的品级并不高,加之雁姬现在又是太后身边的格格,这事自然在规矩上有些说不过去,若严格来说,雁姬不是皇室血统格格,怒达海纳妾,也不是不可以,只要雁姬没有意见。但是明面上来说,只要雁姬说不可以,怒达海是没有权利纳妾的,如今怒达海趁雁姬在宫里“养病”便与一个汉女纠纠缠缠,那便是打了雁姬的脸,也是打了太后的脸。 打了雁姬的脸没什么事情,可是你打了大清最尊贵女人的脸,那就是不想要命啊。 果真不久后,将军府就接到一道圣旨一道懿旨,圣旨上写着怒达海办事不力,责打二十大板,同时官降两级。懿旨上,明着斥责了怒达海的荒诞行为,又细数了雁姬的美德操行,然后让两人合离。这暗下的意思就是,你怒达海为人低劣,配不上温婉的雁姬格格呢。 现在的怒达海不过是个小小的五品武官,没了做和硕格格的嫡福晋,加之又连连被皇上太后责罚,得罪了太后,哪还有人敢与之来往,远远躲着都来不及。 珞琳夫家的人也因为这事对珞琳颇为冷淡,这段日子珞琳的日子并不好过,这些日子她想明白了很多,有关阿玛的,额娘的,还有新月的。 那时的自己只看到爱情的美好,新月的眼泪,额娘的竭斯底里,却忘记了额娘的苦,额娘的泪,如果……是新月真的和阿玛有了什么,也许将军府的人就连命都保不住吧。 “福晋,太后有懿旨到,快出去领旨吧,”一个面带喜色的丫头匆匆走了出来,这个丫头本就是她房里的人,想必想到太后的懿旨能让她们房里的人出头吧。 珞琳苦笑,想起自己以前说的混账话,还有上花轿前,额娘说的那些话。 “珞琳,出嫁之后,很多东西便不是依着自己的性子来,额娘现在早已经没有什么想法,你且自己好好过日子吧。” 那个时候,自己还觉得额娘摆什么格格的谱,现在才觉得,不是额娘摆谱,而是新月不守规矩。 领着丫鬟婆子出了屋子,到了前厅一看,好几日不见的丈夫与向来对自己冷淡的婆婆都在,她微微一顿步子,继续向前走。 宣旨的小太监见到珞琳,忙笑着道,“这位就是嫡福晋吧,太后这些日子就念着要见见您呢,但因着太后这些日子身子不爽利,便叫杂家领了些东西给福晋,太后说了,您是雁姬格格的女儿,便是太后的孙女,有空儿啊,就多进宫给太后请安。”这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面色各异,只是看珞琳的眼神明显热络起来。 小太监说完,便宣了旨,叫后面的人把东西拿去了雁姬的房间,吃着茶的当儿,又说了些太后有多喜爱雁姬格格云云,又询问了些在府上过得可习惯的话,反正重点就是雁姬很受宠,太后很关注珞琳的生活。 小太监走后,大厅里的人都换上了笑脸,珞琳听着自己婆婆关心的话,又看自己夫君对自己体贴,突然心中生出无限凉意,她自然知道这些人是为了什么,也知道这些荣耀是因为额娘才有的。 想起自己以前的作为,太后又怎么会喜欢自己,这一切不过是看在额娘的面上而已。 什么爱情,那都是虚假的存在,曾经的自己,怎么就那么轻易因为阿玛与新月的爱情让额娘伤心,让额娘心寒? 她后悔了,看着面前太后赐的名贵绣品,她才明白额娘对自己的恩情,还有自己做的那些事有多混账。 回了屋子,听到下面人说自己的丈夫今夜要歇在自己这里,珞琳嘲讽的笑开,这就是自己以后的生活了。 慈宁宫里,荆央喝着茶,心中感慨,这新月的事情也处理得差不多了,只要把新月往硕亲王府一嫁,其他的事情就差不多了,还有那个小燕子与五阿哥,现在也碍不到她的眼,也倒是好了。 在这些阿哥中,哪有阿哥挨板子的,哪有阿哥三番两次被皇上斥责不忠不孝的?这五阿哥可是头一个。 没了继承权,被皇上斥责,被太后厌弃,而且还没有爵位,这样一个阿哥,谁还看得起? 都说府里的格格不能随意嫁人,可是这位倒好,经常到大街上非说做什么“行侠仗义”,比如某家嫁女,按着规矩哭嫁,这位燕格格倒好,直接把新娘的父母骂了一顿,说他们自私云云,后来害得这个女子被人嘲笑,差点没去自杀。 久而久之,京城里都知道了五阿哥府上有个不着调的格格,天天抛头露面,比那窑姐儿还开放,也只有五阿哥府上才能出这样的女人,别家阿哥可没见到这种女子。 正经人家的女儿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后来,京城里的老百姓教育自家姑娘,都拿五阿哥府上的燕格格做比喻,“你不好好守规矩,是想成为那个燕格格吗?” 五阿哥府上已经成了京城里的笑话,就像他他拉将军府上一样,两府的下人都在外面抬不起头来。 这些,永琪都是不知道的,他要在家闭门思过,而小燕子的性子他实在不想拘着,加之小燕子小产,他也不想这事对小燕子产生什么影响,其他的事情也就由他去了,至于皇帝对他的那些警告,早已经被他忘记了。 皇家怎么会允许一个毁了皇家面子的府邸格格存在? 永琪不知道,乾隆已经对小燕子起了杀心。因为京城里面的风言风语早已经传进了宫里,因为太后不管永琪的事情,皇后不愿管,令妃不能管,最后这事终于传到了乾隆耳中。 有人传言,养心殿换了一套茶器,可是这些又怎么样呢? 荆央只是安静的呆在慈宁宫,做着历史上安静的太后,偶尔给克善讲故事,让下面的人准备着晴儿与紫薇的婚事,虽然两人还没有正式指婚,可是时间也要快了。 穿越过来,虽然诸多不如意,可是这里两个丫头却是可心的人,她也想这两个丫头有个安定的归宿,而不是如原著中那样,经受那么多波折。 她不是救世主,拯救不了别人,能做的,只是让一些人走向历史上的正途,可是改变不了的人,她也无力勉强,因为她只是一个太后,不是皇帝。 就如同五阿哥,她想过让这个五阿哥成为历史上的人物,可是显然她高估了这位阿哥,到最后,这位仍旧是这个样子。 烂泥,怎么上墙?荆央看着初秋的景色,已经有树叶慢慢变凉,有些东西,也要如这落叶般,早该落定了。 正文 51 宫廷悲剧VIP 在紫禁城里一些树叶慢慢开始落下的时候,兰馨出嫁,宫里热热闹闹,荆央看着坤宁宫里喜气洋洋的氛围,笑了笑,至少这位公主的幸福没有被一些情不自禁的爱情所牺牲。 看着兰馨捧着象征平平安安的苹果上了花轿,荆央突然想起《梅花烙》里面的剧情,那里面的兰馨怀着对未来夫君的憧憬,最后却得到了皓祯的冷待,后来又出现了什么吟霜,他们在兰馨面前大秀情不自禁的爱情,视皇家尊严为无物,她甚至记得皓祯为了吟霜,好做出威胁公主的事情,她完全不能想象,这怎么会是一个有脑子的男人做出的事情,这样一个冲动莽撞的男人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让女人托付终生? 闹剧,荒诞可笑的闹剧,荆央看着花轿抬远,希望有自己干预的人生,兰馨可以得到自己的幸福。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唯一的主角,值得让别人牺牲一切以成全他们的爱情。皓祯与白吟霜不是,小燕子与五阿哥不是,紫薇与福尔康不是,怒达海与新月也不是。 由老嬷嬷扶着自己,荆央叹了口气,“这样也好。” 一边的皇后也红了眼眶,毕竟兰馨是养在自己身边的女儿,虽不是自己亲生的,可是养在自己身边这么些年,早已经有了母女之情,她想起之前皇上差一点就把兰馨指给那个不着调的皓帧贝勒,就忍不住全身发寒,如果不是太后,兰馨就要嫁给那么一个男人…… 那个金嬷嬷一直跟在兰馨身边的,一定会好好照顾兰馨的,皇后定了定心后想,那个福灵安是傅恒的孩子,自然与那个皓帧不一样,兰馨一定会幸福的,至少不会像自己这个样子,虽然是一国之母,却不受帝王待见。 不管有多么热闹,最终整个宫里仍旧还是会恢复宁静,荆央回到慈宁宫,走进佛堂,就看到被供奉在奉台上的观音像,她嘲讽的笑了笑,关上了门。 荆央刚刚由人伺候着取下头饰,就听到延禧宫的太监来报,令妃娘娘快要生产了。 宫女想把头饰又给荆央戴上去,荆央挥了挥手,“行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去延禧宫。”历史上的嘉庆帝?令妃现在不过是个包衣,若是这孩子养在令妃身边,是不可能有登基的机会的。历史上,这位嘉庆皇帝小时候是交给哪位后宫妃子养着来着? 感到延禧宫的时候,乾隆和皇后都在,让荆央感到意外的是,和嫔也在,看样子乾隆皇帝刚才是歇在宝月楼了,荆央看着含香微微隆起的小腹,没有多言。 当小孩的哭声传出来的时候,荆央看到皇后与含香的脸色都不是很好,只是乾隆的脸上有了些喜色,但是荆央却发现,乾隆的脸上除了有喜色外,还有一丝戒备,看来当男人对一个女人失去兴趣后,这看得也多了,自然看到的缺点比优点多,而令妃以前玩的那些手段,都成了乾隆心底的一根刺。 男人爱你的时候,你就是那纯洁无暇的白珍珠,不爱你的时候,你就是那碍眼的饭粒子,令妃受宠这些年,想过宠爱的男人会对自己起了怀疑的心思么? 其实不过都是些可怜人罢了。令妃的可怜之处在于她的出生,在这样的出生下,她能走到这一步,的确是不容易的,荆央看着天际的秋月,低声一叹。 “恭喜皇上,恭喜太后,令妃娘娘生了一个小阿哥,”嬷嬷喜气洋洋的道喜。 “哈哈,很好,赏,”乾隆不能进内室,嬷嬷就抱了小阿哥出来,乾隆抱了抱孩子,荆央本着身份原因,小心翼翼的抱过孩子,皱巴巴的,是在看不出以后漂亮还是难看。 把孩子递给一边的嬷嬷,荆央依旧没有说话,毕竟这是令妃辛苦生下的孩子,她就算不想让这个孩子养在令妃身边,也不想现在就说出这种话来。 “传朕旨意,令妃刚生下小阿哥,身子虚弱,责令皇后代为抚养十五阿哥。”乾隆说的话听似对令妃的体恤,但是在场谁有听不出来,这是要剥夺令妃抚养阿哥的机会。依着令妃现在贵妃的身份,即使是个包衣,那也是能把阿哥养在自己身边的,可是皇上这个旨意一下,令妃便失去了这机会,而这后宫真正的主人是谁,在场也都心知肚明。 荆央看着令妃惨白的脸色,微微移开目光,不忍心再看这帝王的心,本就是这个样子,变来变去,比天上的月亮变化更大,至少天上月亮的变化有规律,而帝王的心,却是无迹可寻。 皇后谢了恩,这个十五阿哥就是烫手山芋,养得好那是自己应该的,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到时自己就麻烦了,看来坤宁宫应该好好清理清理,若是被有心人利用,那就有够自己受的。 乾隆又恭送荆央回了宫,便随着含香去了宝月楼,荆央也没心思理会乾隆对后宫那个女人感兴趣,换了衣服就去睡觉,睡前想起令妃惨白的脸色,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后宫之中,永远也没有笑到最后的女人,即使做到太后这一步,她也无法笑到最后。 皇宫,本就是埋葬女人一生的地方,哪还有什么真正的笑? 早晨起床,因为免了后宫女人来请安,荆央也没有早早的起来,用过早膳后,又派了几个有经验的嬷嬷去帮助皇后,毕竟这后宫里面的事情不清不楚,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情,这个那拉皇后就会如同历史上的那位一样,被废,最后还以贵妃礼下葬。 没过几日,便听说令妃娘娘不知怎的,冲撞到宝月楼的和嫔,其实按理来说,一个贵妃与一个嫔,根本就没有冲撞的说法,但是坏就坏在和嫔有了肚子,结果这一闹,把整个太医院的人招来了,折腾了大半天,总算是把肚子里的孩子保住了,可是含香委屈了,捂着自己的肚子向皇帝倾诉了她的恐慌,她对孩子的期待云云。 乾隆这个对女人没有抵抗力的男人这下子自然发怒了,本来他就觉得令妃心思不纯,如今还差点害得含香小产,一定要惩罚,严惩。 不久后,延禧宫就得到了皇上的一道旨意,令贵妃降为令嫔,并且以刚生产身子虚弱的缘由,撤掉令嫔半年的绿头牌子,这无疑就是把令妃打入了冷宫。 荆央听到这件事后没有多问,既然她说过不想多管这些事情,自然不会再参言,对于乾隆的脑残她已经有了深刻的认知,别的她也就不期待了,难道她能期待乾隆突然变得有康熙圣祖爷的能耐?那又不是悬疑片。 所以荆央也就学着真正的修身养性,偶尔去坤宁宫看看十五阿哥,嗯……好吧,长开了过后的十五阿哥也是能看的,但是想到以后大清朝一代代的衰败下去,她就觉得,从乾隆后期这些当皇帝的,都入不了她的眼。 好吧,可能只要想起八国联军做的那些事情,没有谁不对清王朝的无能感到气氛,荆央虽然不是愤青,但是至少还是爱国的,想到自己面前躺着的是个清王朝中后期的皇帝,即使这孩子长得再可爱,她也喜欢不起来。 偶尔逗逗孩子,戳戳他的包子脸,然后回慈宁宫念念佛经,虽然无聊了些,但是比天天见着一些不着调的东西要惬意不少。 没过多少日子,荆央便让皇帝给晴儿指了婚,很好,这次还是傅恒家的孩子,晴儿指给了福康安,年后出嫁。 到了十五阿哥的满月酒,十五阿哥的满月酒办在慈宁宫,各宫妃子,阿哥格格都参加了十五阿哥的满月酒,令嫔一副哭哭啼啼的摸样出现在十五阿哥的面前,可惜十五阿哥比她还能哭,令嫔刚刚抱着他,就嚎啕大哭起来,最后还是皇后哄着才安静下来。 众嫔妃看令嫔的眼神各异,但是都不乏嘲笑在其中,自己的孩子与自己不亲,却亲近养母,这不是大大的讽刺是什么? 五阿哥同样出席了这次满月酒,但是因着太后不喜的关系,他的座位安排得比较远,是阿哥们位置比较靠后的,加之他出宫建府没有爵位,在众阿哥里面也抬不起头来。 听着四周阿哥们有意无意的嘲笑话语,永琪感到很难堪,又想到自己进宫前,小燕子的骂骂嚷嚷,他就觉得非常的疲倦,说不出的难受,明明他是最受皇阿玛宠爱的皇子,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呢。 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荆央看着被众嫔妃排挤的令嫔,暗暗摇头,令嫔又何曾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宫里的女人啊。 满月酒上,乾隆给十五阿哥赐名,永琰。 永琰,荆央眯了眯眼睛,历史上的嘉庆皇帝,从今天开始,就真正的出现了。 这出戏,也该快要谢幕了吧。 52 何谓找死(抓虫)[VIP] 乾隆二十七年元月,晴儿出嫁,慈宁宫少了一位善解人意的格格,冷清了不少。 克善在荆央的教导下,越来越懂得为人处世的道理,文学骑射都学得不错,京里都说克善世子养在慈宁宫后是越发的聪慧了。 荆央听着这些话,只当是这些人奉承之话,并不记在心里,她只是让克善明白一个道理,一个无依无靠的世子,如果不懂得做人的道理,那么这辈子端王府也不一定有重振的机会。现实总是比理想残酷很多。 荆央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救世主,她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命运之轮究竟走向何方,是她自己也不知道的一件事情。她每天要做的,就是好好的养身体,让自己活得更久一点。 乾隆二十七年四月,他他拉老将军府里增添了一个小少爷,满月酒时少有人前去祝贺,只是派了下人意思意思的送上了贺礼,怒达海早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征战沙场的将军,而是失势不受皇上宠爱的臣子。 因着骥远与怒达海分府,加之因着雁姬在太后面前受宠的关系,朝中官员对骥远大多比较客气,也没有受怒达海多大的影响,但是骥远与怒达海却渐渐疏远起来,因为怒达海的所作所为,早已经让骥远寒了心,先是一个新月格格,现在又是一个汉女,现在还收了那个女人为侧室,这让他这个做儿子的还有什么可说? 作为孝道方面,他没有权利指责他的父亲,可是他却不能忘记额娘受到的伤害,最后在面对很多事情上他只能沉默,只能做一个儿子该做的。 宫里,荆央却是明白,现在的永琰如果一直养在皇后身边,还是有继位的机会的,可是若是拿给令嫔养,那就真正的失去了机会了,毕竟由一个贵妃降为嫔,不论是什么原因,她的孩子就已经失去了继位的机会。 荆央没有想要改变历史的意思,她只希望永琰好好学会一些事情,不要那么不着调,至于最后做那个皇帝,也不是她要管的事情,她只是一个太后而已,身份再高贵,后宫也不能干政,她只能影响谁不能做皇帝,却影响不了谁可以做皇帝。 乾隆二十七年初,乾隆给紫薇指了婚,对方是一个外姓郡王嫡子,身份虽然不算显赫,但是配着紫薇的身份,却是有余了。 乾隆二十年末,紫薇三年守孝期满,乾隆封她为和硕和薇格格,年底出嫁。 紫薇明面儿上的身份是比不上兰馨与晴儿的,晴儿与兰馨都是亲王格格,加之养在太后和皇后身边,封公主并不是什么难事,可是紫薇就不同了,虽然是挂在一个亲王头上的,但是朝中之人终究都是明白人,因着这两年养在太后身边,最后才被封为和硕格格,这已经是一个大大的恩宠了。 乾隆二十七年的秋天来得很快,荆央看着满地的落叶,微微一叹。 到了年底,紫薇出嫁,在一片欢乐的气氛中,宫里出现了一个形迹可疑的太监,这个太监自然被坚守岗位的侍卫们逮个正着,带出啦一看,竟是削职一年多的福尔康。 众侍卫想起以前受的气,自然是先把福尔康暴打一顿,而且专打看不见的地方,然后再把人提到负责宫廷护卫安全的善保大人面前去。 今儿是受太后宠爱的和薇格格的大喜日子,若是被一些不长眼睛的人闹得没了脸面,他们虽然都是八旗弟子,但是也别想好好过日子了。 “哟,这不是福大人家的大公子吗?”善保蹲下、身看着一脸愤恨不平的福尔康,“皇上不是说以后福公子没有召见,不得入宫,今儿个福公子穿成这样是要做什么?”善保顿了顿,脸上的取笑换成严肃,“难道说福公子意欲刺杀皇上或是太后,其心如此歹毒,看样子我只有上报皇上了。” “我没有,钮钴禄善保你不要含血喷人,”福尔康想站起身来与善保来个平等对视,结果被身后的侍卫一脚踩在地板上,“乱闯皇宫,其罪当诛,福公子还是老实点比较好。” 福尔康一听这话,挣扎得更厉害了,但是身后的两名侍卫哪会让他如意,反手扭着他的手,让他越是挣扎,手腕就越疼。 善保可不是脑子不清醒的人,福尔康这次来是为了什么他也明白,可是他实在怀疑福尔康的智商,他以为这是民间流传的那些小杂记么,什么私奔的哪有那么容易,这里是皇宫,不是大门随时敞开的街头破房子。还有,他究竟有没有想过此举可能给他们一族带来的灾难,男女私相授受,是件多么不能见光的事情,更何况人家这位和硕格格早已经把这位不着调的人忘在了脑后。 和硕格格要嫁的男人自然是郡王府的贝子,这个没有军工没有爵位的福尔康算什么?善保讽刺的看着挣扎的福尔康,“福公子,我想你恐怕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了,不要用你深情什么的那一套,听说前些日子福公子纳了一房妾室,可是真的?”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放开我!”福尔康听到善保说的话,恼羞成怒,吼着叫着。 “你叫吧,叫破喉咙和薇格格也是听不到你的声音的,”善保看了眼天色,笑眯眯的开口,“这会儿和薇格格的轿子恐怕已经出了宫,你还是乖乖与我见皇上去。” 紫薇的大红花轿抬出了皇宫,荆央叹口气,虽然说拆散了一对官方恋人,可是那个贝子怎么也比福尔康强吧?叹口气,荆央觉得自己越来越有老妈子的潜质了。 “太后,”雁姬见荆央的神色有些悲戚,上前道,“太后,紫薇这丫头出去一定会生活得很好的。”一年之中,慈宁宫的两位格格相继出嫁,太后想必也是不舍的。 荆央笑了笑,扶着雁姬的手道,“现下这慈宁宫里就只有我们两个啦,”月前已经让克善搬去了阿哥所,毕竟克善已经快13岁了,住在慈宁宫也不像话,加之荆央瞧着他也聪慧,也就放心让他去了阿哥所,加之自己的缘故,阿哥所的人也不敢慢待克善。 雁姬忙道,“太后,咱们慈宁宫的丫头们也都是机灵的,您啊,也就别太难过了,晴儿这些日子不也经常向您请安么,您就放宽心吧,不然那俩丫头恐怕心里也是不安的。” 荆央拍拍雁姬的手背,没有说话,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侍卫匆匆走了过来,说是抓到一位此刻,此时皇上正在审理中。 把刺客交给皇上审理?荆央眉头微皱,什么刺客还要交给皇上,直接往牢里一扔不就得了?还是说,这个刺客身份特别?心下一转,对那侍卫道,“带路,哀家也去看看。” 到了养心殿,就听到一阵吵闹声,荆央微微皱眉,就看到跪在地上的福尔康,还有几位皇后嫔妃也在,就连令嫔也脸色难堪的站在一旁。 “这都吵嚷什么呢?”荆央许久不见福尔康,此时一见到他,心下一阵不爽,扶着雁姬的手就进了门。 然后屋子里的人又是一阵请安,唯一直着腰的便是被侍卫押着的福尔康,荆央扫了他一眼,往上首右边一坐,乾隆坐在左首,皇后站在她的后面。 整个屋子里除了福尔康的声音,没有谁敢乱发出什么声音来。荆央扫了眼福尔康,“这是怎么回事?” 福尔康仰头看向太后,“太后,紫薇•••” “给哀家把他的嘴堵上,”荆央一听这话,心下怒起,今日紫薇出嫁,福尔康又想闹什么,她眉头一皱,若是日后这个福尔康去郡王府吵闹,那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荆央扭头对乾隆道,“这个福尔康太不像话了,这后宫之中岂容他乱闯,皇帝,这事若不重罚,实在难安人心。” 乾隆也觉得这件事简直罪无可赦,他狠狠拍了下桌子,一句训斥的话还没出口,就听到一个人吼,“皇阿玛,请你开恩啊,尔康只是对紫薇深情一片•••” “给哀家把五阿哥叉出去!”荆央神色不变,“哀家早就说过,有哀家的地方,不想有五阿哥出现。”把玩着宝玉镶嵌的指甲套,荆央面无表情。 众嫔妃不管是有儿子还是没有儿子的,看着五阿哥难堪的脸色,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这个五阿哥向来心高气傲,这几年被皇上太后冷遇,自然有人看热闹。 倒是一旁愉妃抱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眼睛也不转,仿佛跪在门外的人不是她生的儿子。 53 没有脑子的后果[VIP] 荆央看着跪在下面满身狼狈的福尔康,侧头看向脸色难看的乾隆,“皇帝,这福尔康的事情还是交给你来处理吧,哀家不管这些事情。” 乾隆对永琪早已经失望,连带着对永琪以前身边的人也没有好感,也许不是身边这些不着调的人,永琪也不会变成那副样子,他嫌恶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男人,什么深情不悔,这两年福家不是给他讨了两房侧室?他以为皇家的格格是什么,没了他就不能活? “福尔康,朕的旨意你忘记了么,”乾隆喝了一口茶,“谁给你的权利让你进宫?”说着,冷冷的扫了一眼令嫔,不管这事与她有没有关,但是当一个男人厌恶一个女人的时候,什么错事都可能与她有关。 福尔康抬起头,大有我为了爱情我骄傲我自豪之感,“皇上,不是谁叫我进宫,而是爱情吸引着我进宫,我听到有谁在呼唤着我,我的心指导着我,我知道,我所盼望的,我所等待的•••” “给哀家闭嘴,”荆央喝了一口顶级茶,才勉强压住心底的恶心,她干咳一声,“皇帝啊,虽然这件事情哀家不想管,但是哀家和在场的嫔妃们也不想听恐怖故事,毕竟正常人哪会听见什么呼唤的,咱们一些妇道人家胆子都小,这些话还是不听较好。” 此言一出,在场的嫔妃们都用帕子掩着嘴,吃吃的笑了出来,不管是觉得好笑还是不好笑,此时大家都应景的发出嘲笑声。 令嫔的一张脸已经难堪到了极点,看着跪在地上的福尔康,恨不得撕了他的嘴。 乾隆本来听到这些话已经是火冒三丈,不过听到荆央这么说,心中的怒火也降了两分,这些话也确实不适合在这种场合说,于是沉下脸道,“朕不想听这些有的没的,你究竟是如何进宫的,你的太监服装又是谁给你的?” 太监服装都是有内务府统一管理,这外面谁敢私自做太监服装,恐怕这服装也是从宫里拿出来的,就是不知道这是令嫔做的还是五阿哥那个混账东西做的事情。 荆央把玩着指甲套,眼神微微一转,落在令嫔难堪的脸色上,这件事情绝对不是令嫔插的手,令嫔不是傻女人,这种事情对她没有好处的事情绝对不是她做出来的,恐怕只有五阿哥那个没有脑子的和热血少妇小燕子才做得出来的事情,就是不知道身边这个偶尔抽风的皇帝会不会这么想了?也许,令妃与五阿哥一起被怪罪? 皇后不屑的看了令嫔一眼,在你得宠的时候,你一个贵妃竟然夺本宫凤印,如今你失了宠,你什么就不是,可本宫依旧还是皇后,所谓在后宫里,笑到最后才是赢家,你魏氏从此再无翻身的机会。 想到这些年自己在令嫔身上受的气,皇后冷冷哼了一声,拿着帕子掩着嘴冷笑,一个小小的包衣奴才秧子,真当自己是什么了。 庆妃看了皇后一眼,知道皇后想的是什么,这后宫的女人谁没有受过令嫔的气,如今在这里的人都是嫔啊,妃什么的,在地位上,令嫔早就没了优势,就算做出柔柔弱弱的样子又能怎么样,皇上不宠她,这些做派也就只能是别人眼中的笑话,以前受的气,以后就慢慢讨吧。 这厢嫔妃们心思各异,那厢福尔康已经斯巴达状态,声嘶力竭的吼着,“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我和紫薇相爱相守有什么错,难道我们的爱有错吗?太后,您是后宫之首,您是大清最伟大的女人,为什么不能体会我们的爱情?为什么?” 荆央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哀家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你问哀家,哀家问谁去?“福尔康,哀家再跟你说一次,紫薇现在是郡王府上嫡子的福晋,你一个小小的包衣奴才有什么资格提到格格的闺名,福家养的好儿子。” 这个好字一出,乾隆君立刻一拍桌子,“传朕旨意,撤去福伦大学士之位,管降两品,撤去他一等公称号。” 一等公?荆央眉头一皱,这福伦有什么资格被封为一等公,话说就什么公的是一个包衣奴才能拿的称号吗?就算这福伦是满清贵族,像这样的爵位也不是一个文臣能轻易拿到的,荆央疑惑的看了眼乾隆,难道这位有精神分裂病症,一时正常,一时脑子堪比动物智力? 瞧着现在的乾隆虽然偶尔抽了点,但是还不至于到脑残的地步,这个空间究竟存在着多大的BUG,若是网络游戏,这家游戏开放商恐怕早被玩家用泡沫星子淹死了。 荆央抽抽嘴角,这究竟是一个多么没有常识的世界,这让正常人怎么过啊?看了眼下面满脸痛苦,满脸彷徨的福尔康,荆央觉得自己还是喝茶比较好。 “皇上!”听到皇上的处罚,福尔康不敢置信的看着皇上,“皇上,您为什么要这样惩罚阿玛,阿玛这些年为您做了这么多,您为什么还要这么对待他?” 荆央嘴角抽搐了,众嫔妃风中凌乱了,这大孽不道的话要说出来,要需要何等的勇气,何等的脑残。 乾隆气得拿起身边的茶杯就砸向福尔康,似乎还不解气,顺手把荆央的茶杯也砸向了福尔康,福尔康顿时被砸得头破血流。 荆央看看福尔康的伤口,在看看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的茶杯,上好的景德镇杯具啊,就这么碎了?发威风扔自己的就够了吧,把她的杯子也扔了,若是她也想耍威风,那她扔什么? 众人这时候谁都不敢说话,毕竟天子一怒,至少也要血溅五步之类的,更何况受处罚的是令 嫔娘家的人,她们幸灾乐祸都还来不及,谁还在这倒霉当口出声啊? “福尔康,你真是太放肆了!”天子威严被受到藐视,乾隆气怒攻心,“传朕旨意,福尔康以下犯上,擅闯宫闱,毁坏皇室清誉,其心险恶,罪该当诛,朕念今日是和薇格格大喜之日,特饶你一命,将你发配北方,永不许回京,福伦教子不严,撤销其封号,官降四等,若有求情者,一律严惩。” 本来是官降两品的,如今被福尔康这么一折腾,就成了官降四品,都翻了一个倍了,虽说五品官员也不算太寒碜,可惜在这京城里面,亲王侍卫四品官,在这京城里的五品官员,就连一些宗室王爷身边的侍卫都不如,从今往后,福家算是真正的没落了。 令嫔听着这些,脸色惨白,她算是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如今她已经不年轻了,又没有了娘家做靠山,后宫倾轧之事她见过不少,看着四周嫔妃们嘲讽的眼神,她就知道,她这次是真的完了。 含香一直站在不显眼的角落,一直没有说过话,因为她只生了一个格格,加之又是回族人,就算比较受宠,在宫里也比较安全,加之太后对她也很不错,前些日子被晋为妃在宫里的日子过得也挺好,她看到令嫔这个光景,就庆幸当初自己没有犯傻做出跟蒙丹私奔的决定,因为现在她的族人都受到了皇上的庇护,生活得很好,现在她的日子虽然单调了些,但是也算平淡。想着出宫的生活,她打了个寒噤,这几年在宫中的日子让她非常的清醒,宫外的那种日子,她根本就没有办法生活下去。 她是一只养在深宫里的蝴蝶,而不是一只可惜迁徙的候鸟,所谓爱情,也不过是年少时期一种梦而已。 福尔康听到皇上的旨意,顿时呆住了,发配北方,北方的条件那么艰苦,路途那么遥远,他要怎么办?他想到以后的生活,不由得挣扎起来,“皇上,皇上•••” “给朕把他扔出去!”乾隆听得这一阵阵的呼喊声,只觉得两耳发疼,耐性不怎么好的他选择把发出噪音的东西扔出去。 看戏看得差不多,荆央也就扶着雁姬的手出了养心殿,一出养心殿就看到永琪跪在外面,眉头一皱,旁边几个侍卫见太后脸色变了,看了一眼跪在不远处的五阿哥,开始极力透明化自己。 “想跪就让他跪着,”荆央虽然极为不喜五阿哥,但是怎么说她也只是太后,不想干涉太多,以免引起人诟病,至于这个五阿哥,早晚会把自己玩完,她懒得再管。 雁姬看了五阿哥一眼,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没有大脑的怒达海,所以略带厌恶的看了他一眼,扶着荆央从永琪面前走了过去。 跟在后面的愉妃看着跪着的永琪,叹了口气,抱着小格格不再停留的走开了。 令嫔却是匆匆的从永琪身边走过,一刻也不敢停留,现在的她,再也不敢与这些人扯上关系。 第二天,慈宁宫就听到五阿哥爱新觉罗永琪触怒天颜,乾隆大怒,最后被圈禁的消息。 圈禁啊,荆央想着小燕子的性子,理家理财都不会,这五阿哥府上又没有一个正经的女主子,愉妃又不受宠,加之永琪伤了她的心,自然也不会再管五阿哥府上的事情,这一圈禁,恐怕五阿哥府上也就没法子过日子了。 以小燕子四处惹事生非闲不住的性子,就算是圈禁恐怕也会惹出麻烦来。 五阿哥向来心高气傲,这被圈禁的阿哥等于皇帝向世人宣告这个儿子被自己放弃了,这可是比大阿哥三阿哥被乾隆训斥更为严重的事情。 在封建社会,哪有那么多的特权,拥有特权而又没有本事后台的人物,到最后的下场都很惨,古往今来,受帝王恩宠的人物,又有几个落到过好下场,那些人可是比永琪小燕子之流聪明多了,即使他们都没有逃脱这样的命运,而这些人又怎么逃得过? 荆央叹了口气,摇头叹息,拥有的本就该好好珍惜,而不是拿去挥霍——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原著里面福伦好像是一等什么公,我记不清了~但是的确有这么个什么公的~==! 还有几章就完结了,哈哈~ 54 柔弱无人怜[VIP] 乾隆二十八年春,新月格格嫁入硕王府,封号也只是一个和硕格格,没有再赐什么东西,这么冷冷清清的嫁入了硕王府,这与二十七年底出嫁的和硕和薇格格是完全不同的待遇,这其中弯弯道道自然有人看出苗头,即使都是和硕格格,这受宠与不受宠的差别还是很大的。 新月格格出嫁的事情是由令嫔负责,毕竟新月格格养在她身边,这事情自然就应该她负责。 令嫔自然不会让新月嫁得风风光光,这些年她本就不受皇上的宠爱,天天还在新月耳边听什么高贵善良伟大情不自禁的,早就想一把掐死新月,这次新月出嫁,给新月安排的嬷嬷都是些不好相与的,以后新月召见额附,恐怕就没那么简单。 一个没有子嗣的和硕格格,又算什么?令妃在明面上按照了和硕格格的份例来办,但是实际上是做了很多手脚的,作为在宫里呆了十多年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如何在不知不觉间给人使绊子,更何况慈宁宫的那位对这位格格不喜,即使她做了什么,那位也只会睁只眼,闭只眼。 想到这两年过的日子,令嫔就觉得五味杂陈,她以为自己降为嫔后太后对自己恐怕会更加严厉,但是太后却没有对她诸多为难,更多时候却是当自己是不存在,这种感觉就像是本来以为自己是死定了,可是到了最后别人却告诉自己,不用死。 她一直都不明白太后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哀家并不是想要你的命,这后宫的女人都是争来斗去,又有什么差别,只是你忘了自己的身份,追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到最后总是没有好下场。” 令嫔不明白太后的意思,但是从那以后她也收了性子,安安分分的呆在自己的宫里,后来内务府派发东西上对自己也没有多加为难,现在除了日子冷清一点,也不是很难过。 十五阿哥养在皇后身边已经两年多的时间,有时见到十五阿哥,也只能听到十五阿哥叫皇后皇额娘,而自己却还要对他请安,在他的眼中,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令嫔。 宫里面的生活,就是这个样子,看起来繁华,到最后却是无尽的落寞,争了这么久,斗了这么久,最终却是什么也没有,她这些年来争来斗去又是为了什么? 到最后也不过是落落寡欢,老死宫中。 慈宁宫,荆央认真的研究着一本佛经,本着能有一丝抱佛脚的机会绝对不放弃的原理,她开始天天认真的祈求佛祖,只希望自己能哪天嗖的就回去了。 出了佛室,就听到下面的宫女说是皇后来了,她想了想,就让皇后进来,这几年帝后之间的感情虽然冷淡,但是也不至于到剑拔弩张的地步,整个宫里安宁不少。 皇后见荆央出来,忙起身请安,荆央摆摆手,待两人都坐下后,荆央才看着皇后道,“皇后神色慌张的,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皇后绞着帕子,有些为难道,“太后,令嫔那里传来消息说是内务府克扣令嫔份例,您看这事?”这几年来,皇上虽然不再恩宠令嫔,但是太后也没有特意为难令嫔,如今内务府克扣令嫔的份例,定是后宫的嫔妃使的绊子,她现在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她还是交给太后比较好。 荆央喝了一口茶道,“明儿你派人去内务府说,该什么份例就什么份例,至于下面的人闹什么幺蛾子,你堂堂一个后宫之主,大清国母,那些芝麻谷粒子小事哪有那么多精力去管。” 皇后了然,这后宫的女人不都是这样,得宠时高高在上,失宠时被人踩到泥里,她作为国母该做的都做了,若是以后真查了起来,那也不是她的错,她不是去内务府“好好”管理了么? 令嫔落到如今的地步,又怪得了谁,想着自己曾经在令嫔那里受到的气,皇后在心底冷哼,若不是碍着身份,恐怕她也会去为难令嫔,只是太后似乎并不管令嫔的事情,如今她再多做什么,实在是失了皇后的身份,在太后这儿恐怕不好看,更何况太后也是重规矩的人。 出了慈宁宫,走到御花园就遇到了庆妃舒妃颖妃三人,这三人走在一起让皇后有些意外,毕竟庆妃与颖妃因为是同年晋妃,走得较近一些,舒妃虽然是镶黄旗人,出身高贵,但是为人并不柔情似水,所以并不受皇上宠爱,这些年来也很少与其他妃子交好,为人也是清清淡淡的,今天又是怎么回事? 三人见到皇后,自然是规规矩矩的请安,即使近来被皇上临幸较多性子较为直爽的颖妃也没有丝毫的怠慢,想起那个曾经一副可怜样子的令嫔,皇后面色僵了僵,但是很快免了三人的礼,询问三人去处。 这么一问,才知道三人是去“探望”令嫔,皇后立马明白过来,难怪舒妃这种性子的人都要去看看热闹,她还记得令嫔曾经在中秋宴上给舒妃难堪的事情,她那哭哭啼啼柔柔弱弱的样子害得舒妃被皇上当着众嫔妃的面,对舒妃进行指责。 叶赫那拉氏入宫多年,在十四年的时候便已经晋位为妃,虽然不甚受宠,但是因为出身高贵,在宫里也算顺风顺水,哪里受到过这么没脸的事情,所以说即使再不爱争的女人,被人逼急了也是会记恨上的。 那拉皇后自然明白这几人的主意,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本宫就同你们一起去探望探望,毕竟我们都是伺候皇上的好姐妹。” “是啊,这位好姐妹曾经可是对我们多加照顾呢,”庆妃吃吃笑着,用帕子掩着嘴角,眼中却带着浓浓的讽刺,进宫多年的嫔妃们谁没有受过令嫔的气,明明皇上都翻了自己的牌子,却被令嫔用手段勾走,不是不报,而是时候不到,她令嫔当初敢做那么多事,就该想到有这样一天。 延禧宫早已经失去了往日的金碧辉煌,屋子里的摆设也是以前的物品,一些伺候的宫人也是懒洋洋的,一副懈怠的样子。 令嫔看着眼前死气沉沉的景象,再想到几年前自己受宠时宫里的样子,宫里的嫔妃讨好她,宫女太监们敬畏她,可是如今什么都没有了,留下的只有这个冰冷的宫殿,还有一个不上不下嫔的封号。 “皇后娘娘驾到,舒妃娘娘颖妃娘娘庆妃娘娘驾到,”传唤太监的声音传进来,令嫔听到来人,手一抖,嘭的打翻了手中的茶杯。 “哟,令嫔娘娘,这是做什么呢,”颖妃人未到声先至,“听到我们到了,竟然摔杯子,这是不欢迎我们来么?” 令嫔听着这话,知道她们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可是如今自己没了依仗,想到这,她咬着牙规规矩矩的行礼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吉祥,给各位娘娘请安。” 皇后进门看着一副低姿态的令嫔,在上首坐了,也请了其他三位坐了,才不咸不淡的开口,“起吧,”说着,扫了眼四周寒碜的摆设,又看了眼令嫔身上半旧的袍子,嘲讽的笑了笑。 有宫女上前奉茶,只见颖妃扔出几个金瓜子到面前的宫女托盘中,“拿去吧,这是本宫赏你的,跟着不靠谱的主子,这做奴才的也跟着倒霉,瞧这可怜劲儿的。” 这个颖妃也是个没有脑子的,皇后看了眼颖妃,此举虽然解恨,但是却让人诟病,这个颖妃看来不仅有着蒙古族的爽利,还有着蒙古族的直率,这直率过度不小心的话会给自己惹来麻烦的。 令嫔站在厅中央,一张脸惨白得没有丝毫血色。 “好了妹妹,”舒妃喝了一口茶,淡淡的开口,“令嫔妹妹本就是柔弱的人,你何必拿她和我们比?”说着,露出一个温温和和的笑。 皇后乐得看戏,舒妃这席话实际上比颖妃那些话更狠,她暗指令嫔出身低,在场谁听不出来?这柔弱一词用在这,相比舒妃还是记恨着中秋宴上的那件事。 令嫔很忌讳自己的身份,可是如今她哪敢多说什么,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如今这几位在后宫是主要的几位主子,更何况在场还坐着一个皇后,她若是出言不敬,皇后随时都能用以上犯下的理由来治她的罪。 “舒妃妹妹说得是,”庆妃笑眯眯的接话,虽然她晋位比舒妃晚,但是年龄却比舒妃还要大上四岁,叫一声妹妹也算合理,“这令嫔妹妹可是包衣中的奇女子,咱们这些五大三粗的,还是不要相比较才好。” 颖妃立马接了口,“哎呀,哎呀,该打该打,这倒是我的不是了,令嫔妹妹可是会怪本宫?” 令嫔咬牙福了福身子,“颖妃娘娘体恤我宫里的人,本是我的福气,怎么会有责怪之心。” “瞧瞧,令嫔妹妹多会说话,”颖妃尖利的笑了笑,“这张嘴啊,”说着咬了咬牙,她是真的想撕了这张嘴,若不是这张嘴,她们又怎么会吃了那么多的亏? 皇后一直没有说话,她看着三人为难令嫔,没有阻拦,但是也没有推波助澜,她现在明白太后的心情了,有些事即使不是自己坐,但是一样能让人大快人心。 看着站在厅中面色苍白的令嫔,这次的柔弱不是扮演的,但是皇上却再也不会怜惜疼爱,因为在后宫中,一个位分不高被皇上遗忘的女人,再也不能爬起来。 在后宫,笑到最后才是赢家。 慈宁宫里,荆央听到几位嫔妃去了延禧宫的消息,就知道这些人是去解气去了,她看了眼身边的嬷嬷道,“哀家老了,这些事情哀家也不想管了。” 她看着窗外发芽的树枝,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不是死亡,而是明明还活着,却失去了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晚上码了一半,结果打雷下雨,只好关电脑,今天停电==! 今天晚上好不容易等电来了,码完了,结果外面又打雷下雨囧RZ 55 大结局[VIP] 乾隆二十八年秋,是个大丰收的季节,就在老百姓为今年收成感到高兴的时候,养心殿里却一点也不平静。 皇家出了一个大丑闻,所以在养心殿的人除了太后,皇帝,皇后还有跪在地上的郡王克善,和硕格格新月,以及硕王府的贝勒皓祯。 “好一个皓祯,好一个新月!”乾隆脸色气得发青,上前直直踹了皓祯一脚,皇家的人从小就锻炼骑射,乾隆虽然多年未练,但是比起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墨客还是强上许多,这一脚下去,足足让皓祯半天才喘上气来。 “你皓祯竟然把一个汉女养在府上,待遇与嫡福晋一样,你是用一个汉女讽刺咱们皇家的脸面么?”乾隆这话说完,说冤枉的不是皓祯,却是跪在一边的新月。 “仁慈的皇上,皓祯与吟霜是真心相爱的,我不介意他们之间的感情,请你也不要介意,新月在此请求你,拜托你了。”新月磕了一个头,“这样的不在乎身份的爱情,是让人感动的。” “给朕闭嘴!”乾隆嫌恶的看了新月一眼,“在你心中,难道你就是一个新月了?” 新月不解的看着乾隆,她不是新月是谁? “朕的皇女们,有远嫁塞外的,她们为的不是爱情,而是大清的安宁,她们知道自己是谁,但是更记得她们身后还有谁,”乾隆指着新月,“而你,一个不知廉耻,不忠不孝的贱妇,竟然…竟然…” 想着新月做的那些事情,乾隆竟是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男盗女娼,无耻至极!”乾隆一拍桌子,“你一个已经嫁为人妇的格格,竟然与别的男人不清不楚,这皇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新月看着愤怒的皇帝,呐呐不成言,抬头四顾,发现在场的几个人都面露耻笑,就连自己的亲弟弟克善也是一脸冷漠的看着她,仿佛自己只是一个陌生人,而不是她的弟弟。 荆央见新月似乎在向克善求救,她侧眼望去,却发现克善眼中满满都是冷漠,她微微叹口气,这个新月做的那些事情,克善早就知道了,在这种封建社会中,谁家出了这么一个女儿家,都是要赶出宗族浸猪笼的,这个新月难道还想用她哪高贵的爱情来打动克善? “克善,克善,你相信我,我不是那样的,我与怒达海只是…我们只是相爱了,我们也不想的,可是等到爱情来临了,我才发现,那是世间最美好的东西,那样的感觉你一定会体会到的,等你有了心爱的女子,你一定会明白我的…” “住口,我的姐姐今天与额附出门的时候,遭遇到白莲教的袭击,她为了朝廷的声誉,不屈服与逆匪,已丧与逆匪刀下,你这个女人又是谁?”克善听到新月说爱情是世间最美好东西时,心已经全部冷下来了,既然你当爱情最重要,忘记王府的荣誉,他又何必还念着? 听到克善的话,新月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克善,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你怎么会变得这么的冷血,我已经快不认识你了。 ” 克善冷冷的看着新月,“本王本来就不认识你一个野妇,端王府的关系又岂是你这等下贱之人随意攀附的?”如果早知道自己的姐姐是这个样子,还不如这个姐姐在当年就死去,至少在自己的心里,姐姐会一直是那个单纯却又自爱的女孩。 “皇上,奴才的姐姐已经死了,眼前这个人奴才不认识,”这是克善最终的选择,现在他已经是郡王,府上近一百口人,他不能因为新月还得府上的人遭罪,所以,新月只有牺牲,他早就明白,只有舍得必要的牺牲,才能保留最大的福分。 如果不是太后,也许他现在仍旧是一个傻傻的,没有任何实权的世子,太后对他的好,他记在了心底,毕竟若不是因为太后,有着那么一个不着调的姐姐,自己又怎么能在这个宫里安稳的生活下去。 “嗯,克善如今年龄也大了,朕前些日子与太后商量了,你以后就留在京里,晋亲王,可不要辜负朕与太后的期望。”一个亲王在京城更好控制,但若不是太后,这个克善也就只是个郡王了,明白太后宠爱这个孩子,封他为一个闲散亲王,也不是什么大事。 “奴才谢皇上,太后恩典,”克善自然是明白自己处境的,而他也没有想到自己能晋亲王,皇上竟然晋自己为亲王,他侧眼看向太后,发现她的脸上满是欣慰而又慈祥的笑,他心底一暖,太后…这些年太后对他的维护,一幕幕的浮现在心底,他重重的跪下,给乾隆行了一个大礼,又对荆央行了一个大礼。 “行了,克善,快起来,”荆央在心底庆幸克善是个明白人,叫身边的太监扶起克善,“只要你日后好好为皇上分忧,哀家也就放心了。” 克善心下明白太后话中的意思,再次磕了头,领了恩便退了出去,至于身后的新月,他再也没有看她一眼。 乾隆二十八年,硕王府贝勒与其嫡福晋遇到反贼,因为强烈反抗被杀害,皇上令怒达海带兵剿灭反贼,并连升其三级。 乾隆二十八年冬,怒达海因用兵不当,最后被反贼当场砍下首级,最后由其子骥远带兵前往,最终打退反贼,为其父报仇雪恨。 乾隆二十九年春,硕王府因被人揭发受贿,于是由亲王降为贝勒,硕贝勒因为此事一蹶不振,一月后逝去,由其子皓祥继承他的爵位,从此硕王府的风光消失在岁月里。 乾隆三十年,福伦因为办事不力,被皇上一贬再贬,最后到了一个偏远县城做了一个小小知县,而当地知府与他早有嫌隙,于是福伦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不久就因为忧思过度病逝。 而也是在这一年,五阿哥永琪府上的格格对太后不敬,皇上得知后,大怒于是要赐死这位格格,但是五阿哥苦苦哀求,皇上虽放过这位格格,但是对这位五阿哥却是彻底的失去信心,五阿哥府上越发的冷清起来。 乾隆三十年秋,五阿哥府上的格格病逝,但是有传闻说这位格格与一位江湖男子私奔了,五阿哥府上现在不仅冷清,而且还十分的压抑。 永琪看着自己日渐冷清的府,再想着与小燕子往日的情爱,悲从心来,自己为了小燕子才沦落到如此地步,可是她却以自己禁锢了她的自由为理由,与她的哥哥萧剑离开了自己,这样的爱情真是让人感到讽刺。 小燕子离开了,让他感到难过,难过爱情的不可信,却又觉得松口气,他再也不用因为这个女子焦头烂额,当轰轰烈烈的爱情过后,也只剩下灰烬,这种灰烬的名字叫做疲倦。 也许小燕子离开也是好的,至少自己对她还存有一丝感情,他不知道当这份浓烈的爱在小燕子一次次的善良天真而又直率的行为下,能撑到什么时候,也许不久的将来他就会厌弃了这份天真与直率,尽管这是曾经年轻时最向往的东西。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爱上小燕子,而是娶了一个八旗中望族女子,也许现在他还是那个受太后与皇阿玛喜欢的五阿哥,也许将来那个位置也是他的,可是到了如今什么也没有了。 看着院子里的秋叶,永琪自嘲的笑了,这些秋叶不就是自己的下场么?以为树枝禁锢了自己,羡慕秋风的自由,当他真的随着秋风飞舞时,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变得暗黄没有生机,到最后秋风离开,孤零零躺在地上时,才明白过来,自己奋力想要逃开的,才是自己的生命之源,树叶离开了大树,便是他的死期,他离了皇上的宠爱,也就是一个失去所有的阿哥。 这一生,便是这么毁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后悔多一点,还是惆怅遗憾多一点,当秋天过去,冬天过去,来年春天到了时,他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生机,没有了皇上宠爱的五阿哥,还算什么? 太医来了后,也只是摇头,开着的药也不是什么名贵的药材,因为他不受宠,连太医院的人也瞧不起他了么?记得当年自己只是小小的咳嗽,那些珍贵药品也是源源不断的送往景阳宫,如今自己病了这么久,除了皇后按照规矩叫人送了东西来,再无人探望他。 乾隆三十一年秋,永琪看着窗外的秋叶,冷清的逝去。 永琪时候,以亲王礼下葬,乾隆加封他为荣郡王,这其中不管是做戏,还是真的愧疚,反正关于五阿哥的这一页就这么折腾下去了。 日子照旧这么过着,没有了小燕子等人的吵闹,宫里再次恢复了往日尽然有序的日子。 只是乾隆三十四年的时候,有人抓住了一个女匪,那人说自己是什么格格,不过后来还是被人押入大劳,后来因为有人劫狱,这个女人被官兵射杀于当场。 乾隆四十年春,令嫔薨。 乾隆四十三年正月二十五,八十六岁高龄的太后逝于长春仙馆,在二十六日,乾隆为她谥号为“孝圣宪皇后”,同时免了大清钱粮一年,同年五月,她的牌位供奉于太庙。 到了嘉庆年间,这位大清曾经最尊贵的女人,谥号为“孝圣慈宣康惠敦和诚徽仁穆敬天光圣宪皇后”。 曾经在太后面前生活过两年的嘉庆帝每每想起这位慈祥的老人,还有她给自己讲的那些具有深刻含义的小故事,都忍不住心酸,真正待他的老人,已经逝去这么多年了。 “知道什么叫顾全大局吗?” “知道这个小明为什么会被欺负吗?” 当看着在自己治理下繁荣昌盛的大清,嘉庆帝不禁在心底默念,皇玛嬷,请你看着吧,大清不会成为那个被欺负的小明的。 “经理,这是这月的计划表,请你看一看。” 荆央接过助手递过来的文件,揉了揉额角,刚才做了一个好可怕的梦,幸好…这只是梦而已。 -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宝书网(baoshu2.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