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宝书网(baoshu2.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万界竞技,开局我选张三丰》 第一章终末竞技(新书求支持) 当阳光穿过大大的落地窗,洒在曹柘那张和古校长一样,同样平平无奇的脸上时,一个巨大的时钟,便也突兀的便悬挂在了天际。 睡在隔壁的女网红,还在均匀的呼吸,曹柘却猛然惊醒,同时望向了窗外。 与此同时,巨大的钟声敲响,整个世界全都因为这一瞬的钟声,而按下了暂停键。 仿佛带着些许戏谑的声音,贯穿了整个世界,在一声无法听懂,却完全明白意思的宣告里,世间的每一个人,都被强制带到了一个无法形容的宏伟竞技场。 没有给人接受、反应这突如其来变化的时间。 声音的内容变得清晰,一切却又在继续暂停。 “终末开启,全宇宙所有种族共处统一竞技场,以万人为一组,随机投放未知世界。三场异世界投放之后,将第一次开启终末之战,每个种族当派遣十人,进行无限制乱斗,未取得名次的种族,将受到不同程度的种族灭绝。” “在这场猎杀的游戏里,每个人都可以选择不同的原住民身份,当同一个身份多人竞争时,赌上你们的寿命,付出最多的人,将获得身份上的优胜。自时停之日起,所有人的寿命都将固定,无论你们未来取得何等程度的成就,竞技场内的寿命上限几乎不可变。记住···活着才有输出?” “以异世界内每十年为一结算,进行积分累积,五十年为终幕,宣告世界完结。每一场内前百名,将随机获得所选身份的部分特质、技能,前十名有机会将所选身份的一切能力融入自身,第一名则获得来自终末竞技场的特殊奖励,奖励不限于神明血脉、仙道灵胎、仙丹、复活奇物、延长寿命上限至少一百年等,所有一切都将超乎想象。同时在异世界内消耗的时间,不计算在本身寿元上限概念之中。” “现在···有人让我少说废话,既然如此···没有解释清楚的,就不用解释了。直接进入第一场比赛。你们的疑问,都将在进行过程中,自然得到解答。如果还是不懂,那请一路走好哟!” 戏谑的声音宣告着所谓终末竞技的简单规则。 当然具体的内在,或许还需要参与者们自行体会。 根本望不到尽头和整体的巨型竞技场内,海量的声音开始喧哗,有人在咆哮,有人在哭泣,也有人在呼喊着亲朋的名字,乱哄哄的一片。 世间原本存在的一切规则,都在这里被完全打乱。 刹那之后,整个竞技场却又空荡了下来。 一阵剧烈的白光闪过,所有人都消失了。 曹柘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平静的白色广场,广场上空荡荡的没有旁人。 广场上空则是漂浮着巨大的光幕。 光幕上,陈列着大量的虚拟头像,每一个头像后面,都有简短的介绍。 “欢迎你进入第一场竞技,本次竞技世界为···神雕侠侣。” “请在五分钟内,选出你所钟意的原住民身份,超时将会以本体直接投放,警告···本体直接闯入异世界,会遭遇天意恶意针对,包括但不限于资质低下、运气极差、身体残缺、心神受损。” “如无法做出选择,可以三十天寿数支出为基础,进行随机分配。” 曹柘一边听着介绍,一边快速查看着漂浮在光幕中的头像。 “杨过,本世界第一主角,现为嘉兴城外一乞儿。” “小龙女,本世界第一女主,现为古墓派掌门人。” “郭靖,本世界重要配角,镇守襄阳,侠名远播。” 曹柘在看到郭靖的头像后,毫不犹豫的便点入了其中,理所当然的想要选择郭靖为开局。 曹柘虽然姓曹,但是他用节操保证,这个选择与黄蓉无关,作为穿越者,曹柘很确定,在他现在身处的世界里,并不存在神雕侠侣这么一部小说,自然也没有人知道神雕侠侣的前作射雕英雄传。 郭靖虽然在神雕侠侣里是配角,却是射雕英雄传的主角。 精通降龙十八掌、九阴真经、左右互搏等绝学,相比起第一主角杨过,天然便已经处在了整个世界的战力巅峰,如果能获得郭靖的身份,那么接下来在这场竞技中,他将拥有极大的优势。 “提醒,本人物已有七百三十六人暗标,如今最高出价为十三年零六个月寿命,请问您是否要在此基础上继续出价?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一个月。” 曹柘遗憾的看了一眼旁边黄蓉的头像,然后果断直接叉掉了郭靖的头像。 果然聪明人绝不会少,虽然头像后的简介很简略,但是从郭靖的简介中,还是有人分析出了不少内容。 自然,关于郭靖这个身份的暗标,也一路水涨船高。 曹柘相信,十三年寿元标价,还不是郭靖这个身份的最高点。 用大量的寿命去争取一个身份,在曹柘看来是不太划算的···主要是他有着别人所不具备的优势和金手指,这也是他穿越到了新世界短短五六年,便攒下大笔家业,财务自由,享受生活的重要因素。 撇开他对世界主线的了解不提,单单是他那金手指,就足够他以一个普通身份开局,在神雕侠侣的世界里混的不错。 前百还是有把握的,所以大可不必为了一个身份牺牲那么多。 飞快的拉着大量的人物头像,这些人物头像里,有一些是曹柘有印象的原著人物,却更多的是不曾听闻过的人物,单看简介的话,却又与许多寻常原著人物,没有太大区别。 有一部分,反而看着似乎更惊艳,更有诱惑力一些。 或许这些人物,本就是世界背景人物,他们未曾站上舞台,只是因为他们不曾与故事主角产生交集,当世界是真实的,那么他们自然也就应运而生。 依照印象,曹柘分别又找到了黄药师、洪七公、周伯通、裘千仞、一灯大师、金轮法王、全真七子等等神雕世界内高手的头像,其中此时暗标价格最低的高手是公孙止,价格始终在三年寿元出头浮动,看起来不会再涨多少了,如果一口气下三年半的寿元,应该可以一举拿下。 至于标注着‘天下第一’这个简介标识的欧阳锋,则是一举超过了主角杨过,如今的暗标价格,已经来到了五十四年寿元的巨高程度。 标价者可谓是已经孤注一掷,如果不能在这次竞技中拿到极好的名次,获得来自竞技场的寿命嘉奖,只怕回归现实,就没几年好活了。 “欧阳锋可是巨坑,他的所谓天下第一,是黄蓉为了哄骗他随口封的,虽然也不能说完全不合适,却也并不足以服众,最关键的是,他是个疯子。从万界竞技场直接传递到脑中的竞赛讯息,可以得知,所选原住民角色的部分特质,是会延续到选择身份的竞赛者身上的。比如黄药师性情孤傲,又比如洪七公贪嘴,黄蓉聪明,小龙女清冷,郭靖大智若愚,这些都是固定人设,选择了他们身份的人,就会不自觉的被这些特质所染,除非脱离了这层身份,否则必须延续这些特质。” “看似标注了一定简介的身份,实则像是开盲盒,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内幕,那谁都无法清楚知道,自己选择的那个身份,拥有着什么样的特质。” 曹柘又看了看时间,经过他的挑挑选选,用来选择身份的五分钟,只剩下不到两分钟。 “简介虽然很简略,却也还是将所属人物目前的处境、实力大致上侧写出来了,捡漏的概率很小,难道真的选择一个普通一点的身份?比如大小武?不行,标明了是郭靖的徒弟,如今叫价也有一年多了,不划算。” “等等···遗漏的高手里,应该还有觉远!少林觉远是个很好的选择。身负九阳神功,内功深厚,以觉远做开局,不会差。” 曹柘迅速拉动头像,找到了觉远的头像。 只见觉远头像后的简介是这样写的:“少林寺监管藏经阁僧人,佛法高深。” 暗标人数三人,价格是五个月寿元,如果曹柘一把加到一年左右,应该能直接拿下。 毕竟,很多人其实处于广撒网的阶段,觉得不错的人物,都设定了一定的标价,如果多个身份同时标中,则会被直接送入价格更高的那个身份中去,而放弃的身份,则会依照标价顺势落入第二高价格出价者身上。 所以,像觉远这样简介短小,讯息传播不明显的‘小人物’,其它竞赛者是不会时刻关注的。 “觉远···觉远!选觉远,那还不如选他。” “如果真的有他,且选中了他,那我就直接赚大发了!和他相比,什么杨过、郭靖、东邪西毒、南帝北丐···都属一般。” 第二章开局张君宝,落后二十年 曹柘开始迅速的在头像堆里翻找起来。 没错,曹柘想要选择的,正是未来的武当祖师爷,一代大宗师张三丰。 当然在神雕侠侣的世界里,他的身份应该还是张君宝,少林寺的一个未曾出家的俗家弟子。 在金系武侠世界里,张三丰的地位是极为特殊的。 金系武侠世界里高人不少,可称大宗师的,却不过二人。 张三丰和王重阳,二者一为武当祖师,一为全真祖师。 其余如独孤求败、黄裳等人,当然是惊采绝艳,却毕竟只是武林孤侠,所流传之绝学,通盘来看其实是更有针对性和专业性,并不像张三丰、王重阳传下的武学,不仅成体系,成流派,更各方面都俱全。 聪慧者可学之,下愚者亦可学之,只要运气不差,坚持修行,从零开始走到武林泰斗的位置也是无虞。反之,独孤九剑对资质要求极高,思想僵化、资质不够的蠢逼,请自动滚粗,九阴真经需要高级道教术语文凭,以及梵文文凭,学识不够者,分分钟走火入魔。 神雕的世界里,王重阳早已作古,自然是没得选了。 但是张三丰却是有的。 点开张君宝的简介,果不其然标注着的是‘少林藏经阁扫洒杂役,出场时间十二岁’,再细看这项标注后面,竟然还有一个小框,其中‘特别’提醒着‘将落后本世界主角杨过二十年’。 与之类似的其它人物选择,也有许多。 时间段靠后的人物,都有着类似的‘贴心’小标识,只是不仔细看,还真瞧不见。 没有再多做犹豫,曹柘直接压下了一个月的宝贵寿命,作为换取张君宝这个重要身份的筹码。 不是他不想压的更少些,而是每一次选择身份,最少支出三十天寿命。 其实仔细想想,这买卖不亏。 如果不打算出人头地,不打算一飞冲天,没有野心,没有太大的欲望,那么随便选一个人物,花费三十天的寿命到异世界苟起来,从开始苟到结束,就等于用三十天换了五十年···血赚。 距离身份选择结束,还有接近五十秒。 曹柘便一直盯着张君宝的头像,心中颇为忐忑,生怕有人也看出了这个小和尚的与众不同,来与他抢夺身份。 即便明知这种概率无限接近于零,心中也依旧忐忑。 “只要还有人与我同样进行暗标,我就直接将价码提到三年,这样即便是对方有所怀疑,犹豫、迟疑的时候,时间便已经到了,我还是能得到张君宝的身份。”曹柘心想。 至于以张君宝的身份出场,将落后主流剧情足足二十年的问题,他倒是不担心。 张君宝这个身份把握好了,即便第一场竞技,只剩下三十年的时间,照样可以博得一个极好的名次。 或者说,张君宝这个身份,缺失的二十年,也算是一种‘平衡’。 当最后一秒归零,曹柘终于松掉了憋着的一口气。 果然,他还是想多了,直到最后也没有人来与他争夺这个不值一提,未剃度小和尚的身份。 毕竟可以供选择的身份,其实有很多很多。 除了那些争夺最激烈的一线角色身份之外,如全真教的三代弟子,丐帮的精英弟子,少林寺各大禅院的首座等等,也是较为热门的选项。 与这些直观上便有所得的角色相比,张君宝确确实实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 除非给更多的时间,让竞赛者们逐个、逐个的排查,否则被识破的概率无限接近为零。 咚! 一声钟响,曹柘便感觉到自己正如流星一般飞速下坠。 刹那之后,他在一间大通铺内醒来。 左右睡着的,是一些光头小和尚,当然也有一些与张君宝一样,还未剃度的俗家弟子。 其中有两个俗家弟子的怀里,分别抱着一卷古怪的书籍,书封上描绘着的···好像是某个现实中,很出名的漫画角色。 曹柘的第一个念头便是···那些先二十年进来的竞赛者们,都干了些什么? 文化入侵异世界? 只怕是不止吧! 提起裤子,套上宽大的灰色僧衣,曹柘踏着还略为朦胧的天光,站在了少林寺杂役小院的门口。 从山上的溪流,引入一旁池子中的泉水,在朦胧的雾色里,还在散发着仿佛温热的水汽。 远处的天空中,好像漂浮着两个大大的热气球。 热气球下,还挂着长长的布条,上面应该写着些什么,只是曹柘一时间没能看清。 随后似乎是缓冲时间到了,属于张君宝的记忆开始灌输。 全程没有什么多余的感觉,毕竟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他的记忆并不太丰富,多数是在少林寺打杂的经历,以及大和尚教授文字,传授佛经等等。 稍稍习惯了多出来的记忆之后。 曹柘没有迟疑,呼唤出自穿越后,便携带的两种金手指其中之一,一个颇为简陋的鉴定图表,既可以作用于他人,也可以作用自身。 它能快速、简略的总结出鉴定目标的当前状态,并以数据辅佐以简略说明的方式,直观的呈现出来。 “张君宝,体七,力八,内力零,拥有技能扫地、种菜、挑水、砍材、读书写字,根骨九十六,悟性一百五。备注,肉体凡胎单项素质最高一百。” “所以,我现在是白装开局,但是资质直接爆炸?” “肉体凡胎悟性巅峰值是一百,张君宝悟性一百五?可以!可以!不愧是号称在武侠世界修仙的大佬,果然是世界禁锢了其成长。” “有这样的悟性和根骨,再辅佐我第二个金手指,即便是第一梯队,我也有把握在数年之内,便迎头赶上。” 曹柘收起眼前的分析表,接着在院子里活动手脚。 少林寺虽然是佛寺,却也是武林大派,其中规矩甚多,一不小心触犯了戒律,要挨板子。 “辰时敲钟之前,各院弟子,除却巡山僧人之外,都只能在各自院内活动,敲钟之后便开始早课,诵经礼佛。再之后武僧和受戒的禅师们,可以开始用早饭,而还未出家受戒的小和尚和俗家弟子们,则是要先做活,打扫庭院,种菜、收菜等等,之后干完活才能吃早饭,吃完早饭会有一定的自由活动时间,不过如罗汉堂、戒律院、达摩院等等有武僧出没,修行武学的地方,未曾拜师准许习武的小和尚们,不得靠近。偷学武功,是要被废除手脚经络,然后赶出少林寺的。” “直接投身到了十二岁的张君宝身上,却并非是原作中,张君宝出场之时。藏有九阳神功的楞伽经,或许还未被窃走。这或许是因为,先入者们对世界造成了改变,形成了蝴蝶效应?” 曹柘再一细想,面露喜色。 却原来,觉远大师已然在数日前,与张君宝定下了师徒名份。 前些时日,更是有意让张君宝诵读楞伽经,只是张君宝毕竟年少,不懂其中究竟,只把那经文当做寻常,诵读的也不甚仔细,倒是没有发现其中究竟,浪费了觉远大师的一番好心。 或许是张君宝这个身体的天赋属实惊人,神雕侠侣的原著小说,曹柘是看过的。 只是年月久远了,也就忘的差不多了。 大约能记得个梗概。 如今以张君宝的身体智慧再去回想,却竟然一字一句,仿佛就在眼前,当初只需是仔细看过的内容,如今回想便不会有所遗漏。 第三章魔改后的世界 哐!哐!哐! 伴随着钟声敲响,各院弟子,纷纷涌了出来,然后各自脚步或急或缓的赶往就近的佛殿。 曹柘跟着队伍走,很快就到了最近的天王殿外。 殿内已经有寺内高僧,坐在殿堂之下。 随着大量弟子整齐坐好,诵经早课开始。 半个时辰之后,早课结束,各院弟子纷纷散去。 曹柘竖起耳朵,刻意去倾听,便听到了一些年轻僧人,成群结队时所讨论的话题。 “大岳早报到了吗?昨天是江湖龙虎榜重新编排公布的日子,咱们少林寺又有哪位师兄上榜?” “听说了吗?咱们少林寺的金钟罩,被早些年破门而出的无相和尚推到了三十六关的层次,传闻足以硬抗火炮。” “裘千仞第七次约战北丐洪七公,争夺天下第一掌的名头,不过这一次,他们却都败在了狂魔杨过的大湮灭掌下,裘千仞当场就死了,洪七公则是被老顽童周伯通救走。” “老顽童?哪里还有什么老顽童,那是老魔童,洪七公落到周伯通手里,只怕还不如被杨过直接一掌打死。” “关于这个事情,好像···大岳武帝已经派出了铁卫,追捕周伯通,洪七公毕竟是他师父,虽然传言他们早已分道扬镳,但是武帝不可能坐视不管。” 曹柘听着那些年轻僧人们的对话,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 张君宝原本作为藏经阁的洒扫杂役,对这些寺外的各种消息,不是很感兴趣,故而在张君宝的记忆里,相关的内容有,却着实不多。 曹柘也想到了,那些先进入神雕侠侣世界的竞赛者们,为了提高个人评分,一定会努力的搞事情。 只不过,单凭这些年轻和尚们交流的只言片语,就不难得出结论,这个世界被魔改的十分严重。 从人物本身,到世界内容,都已经歪曲到了十万八千里远。 “杨过和老顽童,都成了邪魔外道,这不稀奇,这二人的性格底色,都并非是很正统,很纯粹的侠义正道中人,只是受身边人感染,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才会各具侠名。如今他们的身份被竞赛者替代,没有了思想上的禁锢,只维持了一些性格上的偏向设定,滑向魔道,倒也不奇怪。” “二十年的时间,一万个竞赛者,其中有人趁机搞出热武器,并不稀奇。毕竟武力不强的普通江湖客,在威力强大的热武器面前,和寻常人一般脆弱。” “至于大岳武帝···应该是郭靖?”曹柘又听了几耳朵之后,确定了自己的推测。 “有人深挖武学之道,比如那位破门而出的无相和尚,也有人开疆拓土,改天换地,比如郭靖。还有人以自身武力逞凶,如杨过、周伯通。” “经历了二十年的淘汰,所有还能留在这个世界的竞赛者们,都在用他们自己的方式,尽可能的获得更高的评价,至于如何具体评分,则是看竞技场的评判。总体而言,似乎是造成的传播、影响效应越大,对世界形成的改动越明显,或是直接的···猎杀的同世界竞赛者越多,获得的评价也就越高。” “最简单获得第一名的方式,就是杀掉几乎大半的其它竞赛者。不过最简单,也是最难。毕竟有很多投资巨大的竞赛者,打从一入世界起,便具备了强大的实力,如果再苟一点,想要击杀他们,几乎不可能,还有一些胆小的竞赛者,选一个无名小卒的身份,然后隐藏起来,也很难翻找出来杀掉。而大杀特杀者,则显得太过显眼,很容易被集火淘汰。”曹柘一面顺着记忆里的方向感,朝着藏经阁走,一面心中盘算。 而曹柘此时所不知道的是,他猜的确实不错。 在世界开放初期,那个花费巨大代价,获得欧阳锋身份的竞赛者,确实是直接就杀疯了。 本就深受疯癫困扰的竞赛者,化身武林杀神,以欧阳锋强大的实力,屠戮四方。 最后被获得郭靖、洪七公、黄药师、无色禅师、裘千仞身份的竞赛者,在华山之巅围杀。 自那以后,便再无其它竞赛者想过以一己之力,杀穿整个世界,然后强推所有,获得此界竞赛第一。 看着藏经阁附近,团团围住整个藏经阁的十八铜人,曹柘瞬间感觉到了一股决然不同于佛门清净地的肃杀氛围。 依照记忆,曹柘用独特的方式,或进或退,忽左忽右的走过了藏经阁大门前的场地。 标准的避开了所有的机关陷阱。 堵在门口的方脸大和尚,则是伸手在曹柘身上抓摸起来,最后还用手掌,自其后脑勺处起,往前一寸寸的摸索。 似乎是在用这样的方式,验证曹柘的身份是否有假。 “这也是竞赛者们闹的!” “虽然现如今号称天下第一大派的是全真教,但是少林武功,还有少林底蕴,依旧惹得不少竞赛者眼红。” “早先二十年,出过至少数百起强闯少林,然后潜入藏经阁,盗取经书的事件。” “只是这些家伙显然不知道,少林寺的武功秘籍,早就不藏在藏经阁了,藏经阁里放的多数是佛经孤本,历代皇家送来的贵人手抄佛经古卷,以及一些佛学大师批注过的经文译本。” “闯入其中,除非真的能找到类似于楞伽经内藏着九阳神功这种情况,否则只会是无端损坏藏经阁内的秘藏孤本。也难怪少林寺现在,会安排这么多的武僧,明里暗里的守护藏经阁。” 验证过身份之后,曹柘终于如愿以偿的进入了藏经阁。 藏经阁内,还有一些寺内的大和尚出入,并不都是武僧,更多的还是一心修佛者。 曹柘没有急不可耐的翻找楞伽经。 因为单靠他···根本找不到。 藏经阁内,各种经书之多,浩如烟海。 单单是楞伽经,便有各个注释、手抄版本。 曹柘若是单独翻看各个版本的楞伽经,寻找其中夹藏的九阳神功,反而惹人注目。 虽然获得了张君宝这个身份,根骨绝顶,悟性逆天,但是他依旧是个菜鸡,且需要先苟住发育。 只需要打开一个起点,往后三十年···曹柘有把握是他的。 甚至可以说,九阳神功其实也不是必须的。 获得九阳神功,只是缩短了最初的知识积累距离。 但如果不是九阳神功,是一门正统,有体系的其它武功,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第四章九阳与第二个金手指(新书求支持) 曹柘直接爬上三楼。 楼阁之中又细分了不少单独的禅室。 一间禅室内,灰衣老僧,正手持佛卷,半坐在一旁的木梯上,看的入神。 却见这僧人长身玉立,恂恂儒雅,若非光头僧服,宛然便是位书生相公。 身上倒是没有半点江湖气息,反而更接近那些饱学鸿儒之士,满身的书卷味道。 此人便是张君宝的师父觉远和尚了! 觉远和尚并非少林寺内的武僧,未曾获准修行武功,其本身对武功也并不感兴趣。 原著中他向潇湘子、尹克西追索楞伽经,也并非是为了卷中神功,而是为了四卷楞伽经本身。 足以见得,在他眼中,所谓的九阳神功,是不如楞伽经珍贵的。 曹柘没有客气,照面便先来一发鉴定术。 觉远和尚的数据,便以简单表格的方式,呈现在曹柘眼前。 “觉远,体二十八,力三十六,内力八十四,拥有技能佛学通晓、梵文通晓、九阳神功(精通),根骨八十二,悟性七十四。备注:年老体衰缺乏锻炼,内力强度与身体强度严重不匹配,无法全力发挥实力。” “好高的内力值!”曹柘心中感叹。 在鉴定术的列表中,低武世界的各项数值常规最高值是一百,而内力作为后天属性,却被觉远和尚升级到了八十四点,足以见得其内功修为之浑厚。 当然,数值不代表真实战斗能力。 觉远和尚的内力值虽高,但是其它数值相对拉胯,再加上并无什么江湖交手经验,真遇到高手,哪怕对方内力值不如他,只要差距不是很大,觉远扑街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来了就别愣着,先将东四、东五、东六、西一、西三,几处书室内的经卷整理妥当,然后再来同为师诵经。”觉远和尚抬头看了一眼曹柘,随后温和的吩咐道。 “看起来···不像是被穿越者领走了身份的模样。我怎么记得,当初有三人标了他的身份。” “是伪装···还是流拍了?”曹柘心想。 身份选择一贯是先选‘高价’,而竞拍身份可以多线进行,并不非得专注于某一个身份,所以存在流拍是很正常的事。 随后,曹柘收敛心神,道了一声:“是!” 便手脚麻利的干活起来。 等做完收拾打扫之后,觉远和尚却并未真的催促曹柘开始诵经,而是在开阔的走廊尽头,为他准备了一碗米粥,两个馒头还有一碟小菜。 想来这本应是送来给觉远和尚的早食。 曹柘遵从原本张君宝的习性,也不客气,走上前去,呼噜噜的便大口吃喝起来。 忙碌了一早上,他也确实饿了。 笑看着曹柘狼吞虎咽的吃完,觉远和尚便直接将一卷楞伽经摆在曹柘面前。 “今天还是学习这本经文,里面有些前人留注的呼吸吐纳之法,能强身健体。你也不妨跟着学一些,力气大了,晒书的时候也不吃力。”觉远和尚将楞伽经递过来,随意说道。 曹柘微微一愣,这下子他十足确信,眼前这个和尚是货真价实的觉远和尚了。 倘若是穿越者,无论本性如何,除非有极大的胸襟气魄,否则在激烈的竞争环境下,九阳神功这样的绝学,到手了就绝不可能这样轻易的外流出去。 送上门的绝学,曹柘没有推辞的道理。 至于其中是否有诈,倒不必想那么多。 在领先二十年的前提下,没人会这么无聊,用一本绝世武功去试探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如果每一个进入这个世界的竞赛者,都是从原著中初登场时开始算起,我这个身份的登场时间点,应该是觉远与张君宝一同追赶潇湘子、尹克西二人,巧遇杨过、小龙女之时。但是先入世界二十年的那些人,他们改变了过去,也就影响了现在。潇湘子和尹克西没有来到少林寺谋取九阳神功,自然我与觉远和尚,也就继续留在少林寺内,不曾外出。” 曹柘心中转着念头,手上却快速的接过经书。 这一卷经书中,夹藏的应该是九阳神功的总纲,也是其中最关键的部分。 剩下三卷,虽然还有大量补充,以及壁虎游墙功、缩骨功等应用,却也显得没有第一卷这么重要了。 翻开经卷,曹柘没有着急去看期待中的神功,反而先读经文。 这不是作秀,而是因为曹柘记得,少林武功皆有戾气,需相应佛经佛法化解。 如果这个说法玄乎了一些,用更贴切的解释或许就是,功法中涉及的某些‘术语’,在对应经文中,可以得到很好的解读。 只有充分理解了佛经中的典故、暗指、隐喻,才能更透彻的理解创造功法者的意图与方向。 少林寺内的武功,佛经与武功,本来就是相辅相成的。 就像九阴真经中的一些道家术语,只有纯正的道家门徒,才能充分理解,不至于走岔。 黑风双煞因为不解其中的道家用语,便将好好的神功,练成了邪功···岂不正是戾气大盛,入了旁门左道? 此时的曹柘,一边看着楞伽经中的经文原文与注释,一边又阅读着藏在夹缝中的九阳神功,轻松做到了一心二用,甚至是多用,却又格外专注。 听起来挺矛盾的···但这就是张君宝的资质。 阅读之中,他便开始跟着经文中记载的口诀,一道呼吸吐纳。 起初还稍稍有些生涩,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开始渐入佳境。 一丝丝微弱的内气,已经在体内自生,顺着行功路线运转。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曹柘精神疲惫,眉心跳动疼痛,意识出现散乱,这才见好就收的停了下来。 修炼内功是十分消耗精力的一件事,它需要一直专注,不起杂念,以免行差踏错,走火入魔。 寻常人第一次修习内功,连专注静心都做不到,更别提直接练出内气了。 便是资质上佳者,也当熟悉数次之后,再缓缓进入状态,第一次行功只求一个功行圆满,不求更多。 而曹柘仗着张君宝的逆天资质,第一次运功,便直接进入状态,且坚持了半个时辰,已经是十分了不得的成就了。 往后熟悉了运功修炼,会慢慢提升练功时间,常人需十年积累的内力,换做是他便数年就能达到了。 这属于天生资质的红利。 至于张君宝天生一百五的悟性···此时倒是没有显露出太多来,毕竟任何领悟和悟道的基础,都是丰富的积累,即便是那些不通文墨却能悟道者,也是因为曾游历山河,通过另一种方式完成了知识的积累。 曹柘第一次行功,便坚持了半个时辰。 放在旁的武林中人面前,便是不直接将其夸出花来,也会暗地里欣喜。 觉远和尚却没有多大反应,他是有真正修持与德行的高僧,虽然资质远不如自家徒弟,但是修炼九阳神功时,也一样能轻易做到心思纯净透彻,不滞于外物。 半个时辰的初尝试,对他而言,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这却是师徒二人,都缺乏对应的习武常识。 “将修炼九阳神功时的状态记录,取消耳聪目明,设定修炼状态为固定状态。”曹柘放下经书,然后悄然打开了属于他的第二道金手指。 也是他能在穿越过去的世界里,短时间便财富自由的最大功臣。 这第二道金手指,能将日常生活中,所经历的各种状态全都收录下来。 然后选择其中三种,设定为固定状态。 状态一旦固定,就在某种意义上无法被打破。 原本曹柘设定的三种状态是健康、精力充沛以及耳聪目明。 现在他有了张君宝的天赋加持,耳聪目明反而还比不上张君宝的天赋异禀,所以取消了半点不可惜。 将它换做修炼九阳神功的状态,就等同于曹柘二十四小时都在进行内气修炼。 古墓派有万年寒玉床,所以修炼内功一年,就等同于常人修炼十年,寒玉床可以起到排除杂念,帮助稳定心神的功效。 而曹柘,他直接将九阳神功挂机修炼,二十四小时行功,比借用寒玉床开挂的古墓派还要过份。 或许他积累一年的内力,就足以对应寻常人修炼二三十年。 再有九阳神功本身的特性加持,将来的曹柘绝对可以轻开无限火力,凡属于耗蓝大户的武功,对曹柘而言都是轻松上手的好武功。 (新书期间是需要算追读数据的,废纸恳求大家喜欢的话就别养!谢谢大家!) 第五章这就开始了? 获得九阳神功的曹柘,并没有急着离开少林寺。 对他而言,少林寺着实是个不错的新手村。 此时少林寺外有全真教顶着天下第一派的名头,力抗各方压力。 内又有诸多少林高僧护寺,虽时常有狂人闯寺,却也还算是维持了基本盘不散。 曹柘身处少林寺中,跟着觉远和尚修习诸多佛经古卷,也算是完成了一部分的知识积累,为将来解锁张君宝逆天的悟性,打下坚实基础。 毕竟依照曹柘前世看过的大多数武侠小说所积累的经验,历来的绝世武功,总是与释儒道三家挂钩,再不然就是奇门五行,八卦遁甲掺杂其中。 究其原因,可能是因为所谓修行武功,特别是内功修炼,就是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凝练精气神三宝,以达到内养生机,外放伤人的地步。 而释儒道三家,把持着无数生民的精神文化教育,更有古往今来数不清的能人志士,将毕生心血灌注其中。 后来者借用前人观念,打开途径,修筑武学宝典,就等于是站在了巨人肩膀上,当然容易攀上高峰,达到一个很不一般的高度。 相互之间的关联,一如理论物理和实用物理。 而舍弃了这些,全凭一己之力从无到有,其中难度便超乎想象。 如用现有文字写一本书不难,但如果从造字开始写书,那难度就超纲了。 有了这样的思想觉悟,曹柘学习起佛家典籍来,就没有半点不耐。 对于那些玄玄乎乎,涉及神话虚妄的内容,大多一沾即走。虽然万界竞技场的出现,似乎打碎了原有的三观,无法再坚定的否认仙佛神祇的存在,但是神雕侠侣毕竟只是一个低武世界,想来也不可能涉及仙佛,故而多做研究,暂时也并无裨益。 而对于涉及到哲学理念,天人之道,存乎之理,自然运转等等方面的内容,则是反复诵读。 逐渐的,也开始习惯用颇为唯心的视角,去看待世间万物,逐渐扭转原本纯粹的唯物主义价值观。 以张君宝的悟性,阅读理解起来,几乎没有半点难度,何况还有觉远和尚在一旁耐心指点,更是让曹柘的积累,可谓一日千里。 如此大约一个月后,曹柘已经以其超凡的悟性,超群的记忆力,以及绝佳的状态,将藏经阁内大量的孤本、古籍囫囵的看了一遍,记在心中作为知识储备。 而九阳神功也已然修炼到了第二重,内气贯通十二正经,如果单单以内力而论,足以媲美江湖上不少二流人物。 至于真正开始习武,这倒是不容易。 少林寺的僧人分文武两条线,觉远和尚是修禅打坐的文僧,张君宝作为他的弟子,即便是剃度出家了,遵循脉络,也依旧是文僧,不会被授予寺中武学。 文武两条线也不是不能相互转化,只是需当有一定身份的大和尚,在其中帮忙活动。 觉远虽出家多年,却不善经营,寺中地位不高,也就很难帮曹柘获得习武资格。 无法修炼外功,应用一身内力,曹柘也不着急,更没有急中出乱,选择去罗汉堂、降魔院这些地方偷学武功。 而是在藏经阁内,翻找出几本不同版本的五禽戏、养生操之内的学了起来。 “所谓外功,多为打磨筋骨,活动气血,强壮体魄之用,再进一步,就是合理的释放内气,结合筋骨气血之力,达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至于兵刃之法,亦是手脚延伸,将距离放长,杀伤力集中。养生类的拳脚活动之术,虽并不涉及攻伐手段,但是锻炼的基础根源,却应该和外功修炼是一致的。” “张三丰百岁创出的太极拳,简化简化···不也成了养生拳?既然可以逆推,那自然也能顺着方向,将这些养生类的拳法、招式,进行顺势推演,从无中化出有来。”曹柘心想。 之所以曹柘敢有这样的想法,还是笃信了自身现在的悟性。 神雕侠侣中的张君宝,也就得了部分九阳残篇,以及一个载有罗汉拳的铁罗汉,后竟以二者为武学根基,逐渐成为了武林中的一代大宗师。 虽不否认,他后续浪荡江湖时,定也收集获取过其它武学,但那也属于积累的一部分。 其实质上,与曹柘现在正做的,没有本质区别。 又半月,曹柘以三套不同的养生拳为基础,结合前世对形意拳和太极拳的一点模糊认知,创造了一套象形十二势以及简化养生版太极拳。 前者以模仿所见十二种兽类的攻击姿态,将积蓄之势释放出去,获得内力与拳脚之力结合叠加的力道。 由于未曾与任何人印证,曹柘也无法确认,自己创造出来的这套象形十二势,究竟达到了什么程度。 至于后者···就完全就是玩笑之作了。 太极拳的拳理太高,真要化作切实可用的武学招法,也需当了解和学习大量的相关知识,有触及核心的底蕴与领悟,并不是模拟出一两个动作形态,知道一些似是而非的口诀,便能完善完成的。 不过曹柘也有信心,在这个身体最多三十岁以前,将完整的太极拳复原出来,以此达到原本张三丰百岁之龄,才能抵达的高峰。 将太极拳暂且束之高阁后,曹柘又从藏经阁内汲取养份,逐渐将象形十二势,简化为了降魔八法。 应用了佛家之中,八部天龙为其精义内核,象形之法逐渐朝着神话形象靠拢。 八部天龙意为天、龙、夜叉、乾闼婆、阿修罗、迦楼罗、紧那罗、摩侯罗伽八位佛家神道怪物,其本相类兽类人,曹柘虽不曾见过八部天龙,却见过一些对应的兽类,譬如雕、蛇、鹰、虎等等,半结合实际,半幻象猜测,以之定心孕神,挥拳劈掌之间,诵念经文,加强意志,贯彻气息。 拳脚动静之间,竟然也因释放逐渐强大的内力,而于荒僻之地,形成了些许气象。 纵横起落,隐隐有风雷之声协同。 即便曹柘没有真的完整见过此世界的上乘武学是何等摸样,只是偶尔路过武僧们的练武场时,撇得一鳞半爪,却也能感受的出来,他所创造的降魔八法,虽难免有些基础不足之处,却有峥嵘之姿,若是补全基础部分,未来未必不能与一些上乘武学争锋。 这样的成效,非只是得益于张君宝那不似凡人的悟性,更得益于曹柘两世积累的见识,以及较为开阔的视野与脑洞。 哪怕是还原成张君宝本人,受限于个人的年纪、见识等原因,他也无法在这样的年纪,创出这样的武功来。 随着习武练气,曹柘的身体开始快速发育。 对营养的需求,也逐渐增大。 九阳神功虽可采天地之气入体内,如万川入大江,明月照清风一般,一口真气自给自足,无须如许多内功一般服药练气,算是对资源需求不高的神功,但是曹柘研习降魔八法,也要消耗大量体能,寺庙供给的那点粥食,着实也不够吃。 曹柘逐渐便逐渐打起了满山野味的主意。 “追赶野味,击杀猎物,需要用到轻功和暗器···要不我先再创造一门轻功,一门暗器手法再说?”曹柘这般想着,脑海中随随便便,就同时模拟出了一套轻身提纵之术的行功路线,以及一套以树枝、石子等物为依凭,投掷的暗器手法。 (新书需要计算追读数据,求大家别养书!谢谢!谢谢!谢谢!) 第六章这个世界(新书求支持) 有了满山的野味作为进补之后,曹柘的武学修习,又进入了高速猛涨期。 待到自行研究出一门模仿鸟雀飞渡的雀跃功之后,曹柘便稍稍放开手脚,时而偷摸前往罗汉堂,偷看少林武僧习武。 将罗汉拳、少林长拳、伏虎功、铁帚功、十二路少林腿法等等少林基础功夫,都学了个全,甚至加入自身理解,进行了细微调整,让这些基础武功融入他自身的锻炼体系,更贴合他本身的应用需求。 至于更加高级的韦陀掌、大慈大悲千叶手、大力金刚指等等位列七十二绝技的高阶武学,他便是偶尔瞧见,也并不动念去学。 越是高阶的武功,内置条件便越多。 就像曹柘的降魔八法,就需当对《法华经》有较为深入的研究,同时其中关于劲力的调动,内力的催发,血气的运行等等,皆有其独有的窍门,非学习一番外形动作,观看一下修行时的肌肉律动,便能尽数掌握。 曹柘的降魔八法如此,自然那些少林寺的高阶武功,也是一般无二,甚至其中关窍,要更多一些。 故而,可以适当的借鉴,却断不可就这样照搬。 反而是低阶基础武功,为少林弟子们打磨基础所用,涉及到的内涵没那么多,更关键的是在于如何打磨劲道,锤炼肌肉筋骨。 曹柘偷学这类武学,正是弥补自身短板,将降魔八法重新再行升级,夯实基础。 降临神雕侠侣后第八个月,曹柘已经以内力运行奇经八脉,只差一步就到冲破生死玄关,完成小周天,可以尝试打通大周天的程度。 如此精进,虽不能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却定然是世所罕见,远超凡俗。 等闲江湖中人,便是不缺上乘武功,可以按部就班的修炼,也当花费数十年的功夫,才能达到曹柘这样的内力修为。 自然,曹柘的内力精进如此之外,完全得益于张君宝这个身体,当世绝顶的资质,以及他本身的金手指加持。 至于武功方面,除了降魔八法之外,还有轻功雀跃功,暗器手法投石问路,棍法当头一棒以及腿法迷踪腿。 所有武功,均是自创,水准却是有好有坏。 此时的曹柘再自我鉴定后,得到的数据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体二十二,力三十一,内力三十七。” “从数据上来看,我拥有的实力,与最初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不过修炼是越往后进步越慢,不仅需要一些水磨工夫,还得有更好的武功,更全面的锻炼,以及等待身体的发育。低武世界不是玄幻世界,年龄始终是身体的限制器。”曹柘看着自身的数据,对高速的成长,还是挺满意的。 “从觉远大师那里,已经得不到什么帮助了,藏经阁内我所能接触到的经卷典籍,我也都看了个遍,能在现阶段理解应用的,已经完成消化,无法理解的则需要时间和经历的积累。也就是说,少林寺这个新手村,对我而言似乎暂时无用了。” “除非我能找到少林寺真正收藏武学秘籍的地方,并且不被知晓的潜入进去学习,继续深入积累。”曹柘想到这里,又不免想到了这些时日,通过翻看大岳日报,而知晓的关于魔改后‘神雕侠侣’世界的各种事件,心中不由的涌起了一丝闯入江湖的迫切,却又被他克制了下去。 万人竞赛者降临之后,第一波热潮便是欧阳锋的血弑天下。 自然其人被众多武林高手不讲道理的围杀在了华山之巅。 其后,郭靖借武林大会凝聚大量武林中人起势,又以降龙十八掌、九阴真经为诱饵,吸引了不少有能力的竞赛者加入其麾下,最终在起势三年后颠覆大宋,开创大岳。 后又以火炮之利,轰击蒙古人的铁骑,拓张版图,如今与蒙古形成对冲之势。 现如今大岳已经建国逾十年,国力愈发强盛,大岳兵锋也越发的无坚不摧。 其过程中,大岳武帝推行报纸,发放纸币,建设银行,普及基础教育,推广医疗,改善农业,提高生产工具水准等等一系列的行为,让大岳在短短十年间,国力日益兴盛,人口总数也实现了数次翻番。 如果这个世界独属于郭靖一人的话,他就是当之无愧的主角,做到了过去千年都鲜有人做到之事。 但是这只是整个世界,某一个层面而已。 江湖中,全真教本该逐渐式微,天下第一大派的名头,也该回流到少林手中。 但是全真三代弟子中,众所周知的龙骑士却并未沉迷于颜色,自毁前途。 而是以十年苦修,换来了一朝顿悟,曹柘降临前十年,江湖便宛如是他甄志丙的江湖。 一把铁剑,扫荡群雄,博得了全真剑仙之名。 虽然大岳武帝高居龙庭,并未与这位全真剑仙打过,但是无论是北丐还是南帝,无论是老魔童周伯通,还是狂魔杨过,都曾是这位全真剑仙的手下败将。 甄志丙天下第一剑的名头,可谓是实至名归。 也正是因为有这位全真剑仙的坐镇,全真教方能超然物外,完全不去管大岳、蒙古之间的争锋,继续撑起江湖的门面,为天下第一的名门正派,无数少年趋之若鹜的顶尖门派。 大岳武帝郭靖和全真剑仙甄志丙,这是现如今最耀眼的两个人物。 但除他们之外,还有新兴的川蜀霹雳门,以火药暗器著称,江湖中人无不闻风丧胆,霹雳门门主唐川更是江湖中一等一的豪杰,等闲不敢招惹。少林弃徒无相和尚,三十六关的金钟罩,简直就是金刚不坏之身,可以硬抗火炮,乱战军阵之中,如入无人之地,曾经独闯三军大营,强撕蒙古将军速不台。 以儒入武的儒剑白羽生,一人一剑独行江湖,潇洒自在,剑术超群,侠名远播···若非有甄志丙这位全真剑仙盖压江湖,他便是这江湖里,最出名的剑客。 摒弃武道,推崇科学的大科学家王钰,被尊之为春秋战国之后的又一位圣人,他以独特的视角阐述这世间万物变幻,虽自身不通武学,却改变了世界的知识结构,开拓了许多人的视野,在他的麾下,门徒无数,其中甚至不乏有原本名满江湖的人物。 这个江湖···不!这个世界很热闹! 非同一般的热闹。 竞赛者们都在用各自的方式,改变着这个对他们而言,其实原本陌生的世界。 其中的佼佼者,甚至已经在这个世界留下了很深、很深的烙印,直接扭转了世界的走向。 在阅读过这些人的事迹之后,曹柘不仅没有半点气馁或者胆怯,反而更加的踌躇满志。 如此江湖,如此世界···那才有意思,那才不枉走一遭。 否则的话,尽是一些早就被借用过无数次的老梗,还要他曹柘再走一遍,岂不无聊? (新书需要追读,求大家尽量别养!谢谢!谢谢!谢谢!) (另外,周一签约编辑上班后,就开始做寄签约书的工作,签约后再依照规律进行加更,恳请大家多多支持!谢谢!) 第七章第一条鱼(新书求支持) “下山,我得下山!”曹柘站在藏经阁的二楼窗前,眺望着远方,身后是青灯古佛,眼前是大好河山。 “八个月了!做了八个月的和尚···你们知道这八个月我是怎么过的吗?连牲畜棚里的牛都是公的,这日子还能过?”曹柘心中杂念四起。 前八个月,初来此界,为求自保,尚且还能静心修行,如今多少也算有了些许行走江湖的能力,少林寺这个新手村,暂时也刷的差不多了,当然想走。 “出家弟子除非叛寺,否则下山非得有寺中各院首座一级的大和尚批复,方能下山行走。我这样未曾剃度的俗家弟子要好些,如若是习武的俗家弟子,闯出木人巷,在双臂烙上青龙白虎,永远打上少林的标记,就可以出去江湖上闯荡了。少林能有诺大的名头,大量俗家弟子在外闯江湖,也算功不可没。” “然而走文僧路线的俗家弟子,反而却要艰难多了。说穿了,少林寺的俗家弟子,习武的多为富家子弟,来少林寺的目的除了习武学艺之外,也无外乎结交人脉,找组织找靠山。而少林寺也依靠这些出身富贵的俗家弟子,将触手伸向各方各面。而不配习武,却又不曾剃度的俗家弟子,多是山下的贫苦百姓,将孩子自幼卖入寺中,往后许多年,这些弟子都是做杂役使唤,等到了一定年限,才会给个身份,剃度出家,算是勉强熬出头。” “所以我现在的身份,在少林寺内名义上是弟子,实际上却是卖了身的杂役。若是侥幸逃了出去,少林寺大概是不会多做追究的,除非发现我偷学了少林寺的上乘武功,或是以少林的名头在外行凶作恶。以我现在的手段,要直接逃走不难,只是日后若是在江湖上显露了名头,难免会被怀疑偷学少林武功,多少张嘴都说不清楚,势必会再次结怨。” “这方面,倒是不能小觑了少林寺的小心眼。” “从神雕到倚天,原著中虽没有说清楚,但是猜想一番,也不难想得出,原本的张君宝在离开少林后,也是曾遭遇过少林和尚刁难的。否则一代大宗师张三丰与少林之间的关系,不会那样糟糕,毕竟还有一段香火缘分,张三丰本人也是认的,倒是少林寺一直将张三丰当成假想敌一般,表现的极具恶意。若说其中没有恩怨,这不合理。” “毕竟少林寺在面对真正的强者时,大多数时候都会甘当添狗···至少表面上不会处理的那么冷淡。看在风清扬的面子上,令狐冲一个外人可以学易筋经,看在张三丰的面子上,本无关紧要的少林九阳功,张无忌便万万学不得···这分明就是不给老张面子,肚子里还憋着气呢。” “当然,以上内容,纯属我个人揣测,如有异议···可以来神雕世界咬我。”曹柘心中浮想着各种念头。 身后觉远和尚的声音却传来:“君宝!这位是戒律院的无明大师,明后数日,大师都将在藏经阁参禅,你便随身伺候着吧!” 曹柘转身,正看见觉远和尚一身灰色僧衣,紧跟在一名身穿黄色僧袍的中年和尚身后。 和尚看起来骨架高大,太阳穴高高鼓起,双手手掌亦显得格外粗大,显然手上功夫极为了得,估摸着是学了大力金刚掌、韦陀掌之类的少林绝学。 但见其,目光闪烁之间,精光流转,颇有几分鹰视狼顾之相···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参禅打坐的老实和尚。 “无明···戒律院首座,少林寺内疑似竞赛者的人物之一。主张改变寺庙结构,在各地分建分寺,进一步稳固和扩大影响力。同时于各大城市,创办山下武院,将佛与武,完全分割开来,从而打开少林寺在江湖上的局面,与全真教分庭抗礼。” “毫无疑问,他是一个激进派,并且满心的世俗欲望,这样的人能静下心来参禅悟道···这就是鬼扯,无论他是否是竞赛者。”曹柘内心多有计较,表情却格外的纯良无害。 依照觉远和尚的指示,低眉顺眼的站在了无明和尚的身后。 与此同时,毫不客气的对无明和尚使用了鉴定术。 下一秒,无明和尚的身体数据,便‘简陋’的出现在曹柘眼前。 “体四十二,力四十七,内力五十一,技能少林龙爪手(熟练),大力金刚掌(熟练)、金刚降魔功(熟练)、大力金刚指(入门)、如影随行腿(入门)、韦陀掌前十四式(入门)、破戒刀前三式(入门),根骨五十六,悟性四十二。备注:资质这么普通,还学这么多技能?” 体、力属性属于半先天,半后天属性,内力属于纯粹的后天属性,而根骨和悟性,这是绝对的先天属性。 无明和尚的体、力、内力三项还算过得去,曹柘参照这些时日,对寺庙内其他和尚的鉴定数据推算,无明和尚在江湖上即便不算一流高手,也应该是二流顶尖。 但是不得不说,和张君宝这具身体的根骨天赋、悟性天赋比起来,无明和尚的这两项属性,当真是拉胯至极。 也难怪都一把年纪了,所会的大多数武功,都还是入门级别,仅有常常傍身的三门功夫,到了熟练程度。 ‘熟练’是曹柘在大规模鉴定少林寺和尚的过程中,最常见的技能评价之一。 这个阶段,也是多数庸碌之辈,于某项技艺锤炼的最终结果。 也就难怪,同样一门武学,在部分人手中会发挥出超强威力,而多数时候,在更多人手里,威力只能算是普普通通。 简单概括便是,武功本身的成色,决定了修行者的下限,而个人的天赋以及努力程度,决定了这门武功的上限。 无明和尚大摇大摆的走到桌前,随后一屁股坐在蒲团上,抬眼却不看曹柘,而是直接对觉远和尚道:“去!将所有达摩祖师手书或是东传携带而来的古经卷,都给我搬来,本座要一一参悟。” 觉远和尚应了一声,也没半点受人差使,指挥若奴仆的恼怒。 曹柘也跟着觉远和尚一起,在藏经阁内翻找。 不一会便搬来了大小一十四口箱子,其中有古籍七箱,锦书、兽皮古卷五箱,以各类杂物记录文字经文共两箱。 “行了!行了!都出去!都出去!” “不得本座召唤,你们休要靠近。”无明和尚这便开始赶人了。 曹柘用屁股想都明白,这厮定是从某种途径,知晓了九阳神功的存在,故而特来翻找。 只是他虽知道九阳神功藏在达摩所传的经卷之中,却并不知晓,究竟藏在哪一卷。 说话之间,这无明和尚已经开始随手在经文古卷中翻找起来,手掌起落,并无半点珍惜之意。 时常摊开一卷古经,发现满篇都是看不懂的梵文之后,便有随手散在一旁。 觉远和尚瞧的眉头直皱,退出的脚步暂缓。 随后,便听觉远和尚说道:“大师寺内杂务繁忙,或许于梵文所知不多,这世间文字每数百年当有些许变化,其中意思今时与往日也有不同,我汉人文化既是如此,西方梵国料想也是一般,贫僧于梵文尚有些许功底,大师若是有任何不解之处,贫僧愿替大师分忧。” 无明和尚闻言,不仅不领会觉远话语中的好意,反而怒道:“本座是戒律院首座,而你只是一个灰衣僧人,你有什么资格指点本座?” “滚出去!” 觉远和尚脚下生根般不动,继续用疼惜的眼神看着满地的经卷。 曹柘拉了拉觉远和尚的衣袖。 随后对无明和尚道:“首座大师,觉远师父并未有冒犯之意。” “大师苦读经文,未必不需有人端茶递水,帮忙处理一些杂活,弟子愿意侍奉。” “且弟子跟随觉远师父修行时日不浅,梵文也认识一些,或许也能帮大师一些忙。” 说罢又给觉远和尚递过去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 “这个无明和尚,无论是否是竞赛者,瞧着都不像是有多深心机的,能提出那些看似不错,实则于少林寺并无裨益的建议,或许是身后有人指点,或许也只是源于来自现代的见识,删删改改便是己见。无论如何···他算是一条不错的鱼儿!” “养一养,或许可以充当我的工具人。有这么一位戒律院首座帮忙背书,我以后的行动,也会自如许多。” 第八章鱼入塘了(新书求支持) 曹柘是立志要当海···武林大宗师的男人。 而在成为大宗师之前,首先得有几条帮忙摇旗呐喊的门下走狗。 毕竟有高人说过,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 像独孤求败一样从黄河流域砍到长江流域,不过数十年,便江湖不闻其名,死后也只配孤山野岭。 而有门徒帮忙摇旗呐喊,有门派宣扬名声的张老道,就是当之无愧震古烁今,与达摩齐名的大宗师。 “这既然是一场竞赛,那么就必然不是闭门造车就可以夺得好名次的。”曹柘心中想着,便冲着盯上的鱼儿,发出了一个清澈的微笑。 无明和尚抬眼看向曹柘。 下一秒钟。 “滚出克!”无明的乡音都被激活了。 曹柘的‘说服’并未起到所想要的效果。 有时候,交流仅存在于智慧与智慧之间。 以无明的‘悟性’,他很难理解曹柘释放出来的善意。 曹柘老老实实的拽着觉远和尚的衣袖,离开了禅室。 禅室门口,师徒二人四目相对。 觉远和尚听着室内哗啦啦的翻书声,时而还伴随着纸张碎裂的声音,心疼的五官都要扭曲了。 “如此···如此怎么得了!” “君宝!你且在此处照应着,待为师去请示天鸣方丈。”觉远和尚说着,已经急忙迈步下楼而去。 至于觉远区区一个灰衣文僧,有无资格面见方丈,却是他现在不会考量的。 曹柘衡量了一下自身现在与无明和尚的实力差距,对方骤然发难的情况下,是否有机会在交手后抽身离开,随后又在脑中规划出了至少三条逃跑路线后,便拉开了禅室的大门。 哗啦···! 一堆佛经劈头盖脸的砸来。 曹柘敏锐的躲过,小漏身法。 “咦!”无明虽然智力不太行,眼力倒也还是有的,自然瞧出了曹柘方才躲避的那一下子有些门道。 “好个监守自盗的小子,你敢偷学少林武功?”无明先声夺人,随后抢攻,一爪已经朝着曹柘的胸腹要穴抓来。 单单是这一手,若是拿住了,曹柘不仅气力顿消,只怕胸口也要被戳出几个大血窟窿来。 端是连半点出家人的慈悲之心也无。 曹柘接连两个转身,身法配合着早已娴熟于心的室内格局,灵巧的躲过两招连攻。 随后快速说道:“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无明和尚的脚步一顿,随后却竟然开口问道:“什么意思?你这口诀,从何而来,作何解释?” 曹柘心道:“好一个不学无术的废物和尚,只怕手上那点功夫,也是靠人手把手教的,就这还来找九阳神功,便是让你找到了,只怕也是走火入魔的主。” 嘴里却还是解释道:“风指的是呼吸,清风指调匀呼吸。山指骨和脊骨,山岗指头顶。” “所以‘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即不管身体是否不舒服和难受,调匀呼吸,把气从会阴通过尾闾引向头顶。” “明月指丹田,大江指肾和膀胱,以及周身运行的气血。即按照上面的指示去作,内力自然聚集在丹田,通过全身的江河渠道送达四肢百骸,以让身体得以恢复。” 接着还担心无明不懂,直接解释道:“这是九阳神功内的疗伤口诀,也是总纲内容之一,你既是来寻九阳神功的,我直接告诉你,岂不更好?” 曹柘既然选择了以张君宝作为开局,那就绝不可能只限制在一部九阳神功里。 九阳神功虽厉害,但若是局限在其中,也不过是拾人牙慧,便是练到了旷古烁今的地步,那也浪费了张君宝这大好的资质和悟性。 既是如此,曹柘当然不会将九阳神功看的有多重。 此刻用来钓鱼,却是再好不过。 无明终于停下了蠢蠢欲动的手掌,只是眼神中的凶狠,尤未消退。 “您是寺里的高僧,九阳神功本就是寺庙里的前辈大德,留在经文中让我们后人发现且修习的绝学,您若要学的话,我便教您,劳烦您切莫对这些经文孤本动怒,与这些经文瑰宝相比,区区武功···也不过如此了!”曹柘尽量模仿着平日里觉远和尚的姿态,这般说道。 无明眼神中的凶狠消退了几分。 曹柘知道选对了方向。 与这类头脑相对简单的家伙打交道,便不适合用太多的弯弯绕。 有时候说话简单点,反而更好。 “好!你教我神功,我替你遮掩,不通报你偷学少林绝学之事。”无明和尚说道。 这句话一出口,曹柘就百分百确定,无明此僧定是竞赛者了。 若无明只是少林和尚,没有其它身份,那么此刻依他的性格特点,当是拽着曹柘,不依不饶,定要将其法办。 唯有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竞赛者,本身对少林寺的那些戒律规定,并没有那么看重,才会轻而易举的将交换条件脱口而出。 “大师此言差矣,九阳神功本就是少林绝学,我既非偷,也非抢,机缘所得,想来便是闹到主持方丈那里,方丈大师慈悲心肠,想来也是不会与我这个少年郎计较的。”曹柘这话,说的自己决计不信,无明听了却不住点头。 竟然是信了曹柘的鬼话,把有些人设当做了真相。 “既然如此,你想要什么?”无明终于聪明了一回,知道曹柘主动暴露,是有所求。 “很简单,我要你帮我收集一百本武学秘籍,无论高低,无论强弱,其次···我还要自由出入少林寺的权限。只此二点,我便将九阳神功的口诀,以及运功关窍,全都详尽告知。”曹柘说道。 无明闻言道:“第一条简单,我将你转做武僧,你便可自由出入罗汉堂,罗汉堂内有少林入门武功近百种,你尽可学之。” 少林虽有七十二绝技之说,却绝非仅有七十二门武功。 有资格标入七十二绝技的武功,都是少林寺内的珍藏,多半属于上乘武学,或是有奇特功效的奇门功法。 而历经多年积累,少林寺内可供修习的下等武学,又岂止百种? 之所以如罗汉拳、达摩棍、金刚掌这些武功修习者众多,好似少林和尚基础只能学这些,便是因为它们打基础最好,且后续衔接的高级武功更多些。 “第二条嘛···也容易!明日我便安排你剃度,等出家做了和尚,我再安排你去管膳房采买之事,那样你便可以随时下山了。” (有些人表面看起来实力还行,却看不懂比较高深的秘籍,以金系标准去二设,还是合理的。比如黑风双煞,他们师父是江湖上最博学多才的黄药师,他们却把九阴真经练的稀烂,后来梅超风走火入魔,还需要向郭靖请教道家术语,才能缓解内伤,由此可见系出名门也有学渣,无明从悟性上来看,就是妥妥的学渣。) (再次唠叨,新书需要追读数据,求大家别养书!谢谢!谢谢!谢谢!) 第九章三丰道人今日营业(新书求支持) “剃度?” “那不行,剃度了就不能光明正大的找小姐姐谈心,去勾栏听曲,也不能帮漂亮的小嫂子修门锁了,那还有个什么乐趣?” “总不能穿个异世界,别人叫出来都是大岳武帝、全真剑仙啥的,我一说出去就是诨号花和尚、光头蝴蝶、浪里贼秃吧!那不合适!”曹柘内心戏演完,扭头对无明道:“大师见谅,弟子乃是家中独子,还需延续香火。” “这个无妨!剃度了也不影响你传递香火。不过总要遮掩一二,往东走一二百里地,有一处凤来镇,颇是隐蔽,你若需要,我倒是可以给你引荐几位良家女子,让你化名在那处成家立业。”无明倒是显出几分热心肠,只是···为什么这么熟练? 曹柘干笑,一般来讲,推脱就是拒绝,为什么无明这厮就是不懂? 智商低也就罢了,情商也不太够吗? 他怎么当的戒律院首座的? 靠裙带关系吗? “总之···你再想想?再想想!”曹柘直接拒绝无明的提议,不再给他活跃匮乏思想的空间。 “那···你就负责山下武院试点吧!” “本来已经不打算搞了,方丈给本座算了个帐,本座听了之后,委实觉得麻烦,这差事不想沾手了。你既然非要下山,待你学会几手罗汉拳、金刚掌,便下山去武院干活吧!” 说着无明又语气转为严厉:“不过你得先把九阳神功给我教好了,敢漏一个字,或是教的不仔细,本座就扭断你的脖子。” 这话属实不该是出家人说的。 不过无明嘛···是他的话就没事了! “这个自然,大师且放心。”曹柘说道,眼神却不自觉的看向其身后,若有所思。 曹柘是真没打算在九阳神功上搞鬼。 说句狂妄的话,最近曹柘总觉得九阳神功练的也不是那么得劲了。 这玩意虽然攻高防高,回气速度也快,内力储量更是不低,算是很全面的顶级内功了,但是却不太符合曹柘的想法,模模糊糊的他也有些不同的概念,只是积累还不够,东拼西凑的搞出一两门外功来,那倒也罢了,内功属于很吃积累和经验的玩意,还不能瞎搞。 虽是如此,曹柘却早已其意,自己创造出一门绝世内功出来,并不按部就班的修炼九阳神功。 接下来,曹柘开始逐字逐句的教无明九阳神功,同时收拾一下被无明弄得很是凌乱的禅室。 又过了半个时辰,觉远和尚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少林寺内文武两条线虽然并存,但是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武僧的地位是远高于文僧的,觉远一个图书馆馆长,有什么资格面见少林方丈呢? 只是回来之后,看到原本想象中应该杂乱的禅室,已经被收拾的整齐干净,曹柘杵在无明身后,好似木人桩,无明也似模似样的倒拿着一本佛经,看的摇头晃脑。 觉远抓了抓后脑勺的青皮。 好吧!只要古经孤本没事,他不想管那么多闲事。 有了无明这位戒律院首座帮忙背书,曹柘接下来便走的顺多了。 不过两日功夫,便成功获得了习武许可,虽还在觉远和尚这里听差办事,却俨然入了‘武僧’行列,平日得闲时,便可到罗汉堂去修习少林入门武功。 若是通过三年一次的考核,即便是俗家弟子,亦有资格选修一两门不太紧要的绝技。 当然,后者曹柘就不考虑了。 少林寺虽说有七十二绝学,但真被曹柘瞧的上眼的,未必有那么些。 与无明交流的时候,以曹柘的智慧,早就从无明那里套出了许多龙爪手、韦陀掌这些少林绝学的部分精要。 这些少林绝学,总得来说就是突出‘加持’性。 譬如少林的金刚降魔功,主要运行经脉,都集中在上肢,内力总是在上身经脉里多转几圈,长年累月下来,上身手臂的经脉,要比寻常更为粗壮、坚韧。 这个时候再修行如龙爪手、韦陀掌这类手上功夫,且威力集中爆发输出类的少林绝学,威力便大于一加一,达到摧枯拉朽的效果。 所以上乘武学的妙处,大约多在于内功与外功之间的配合,以及对内力的输出甚至是叠加、爆发的性能。 如降龙十八掌那类由外至内,不挑内功,却重品行的绝顶掌法,其中又有什么究竟,曹柘目前倒是不知。 到了罗汉堂,曹柘便是老鼠掉进了大米缸。 疯狂的吸收着养份,同时也不断的完善着降魔八法。 至于遥遥无期的太极拳···在看完罗汉堂的全部武功秘籍后,曹柘更觉得没影子了。 烂大街的那些个口诀都懂,不懂也能百度。 问题是,以慢打快,动静相宜,阴阳相合这些道理···该特么怎么通过内力运行经脉的方式表达出来? 总不能是纵容内力,在体内画一个阴阳双鱼图吧! 罗汉堂里又呆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曹柘等来了下放山下武院的调遣。 跟着几个歪瓜裂枣的秃头和尚下了山,安顿好后也无人管曹柘。 山上管的严,那不是针对曹柘,而是制度如此。 下了山,没了那么多规矩,谁又在意曹柘这么一个小小的俗家弟子? 反正也不是光头,吃花酒不给钱,也诬赖不到少林寺头上。 曹柘心中早有规划,悄然离开武院,不过是小半个时辰的功夫,便换了一身装束。 从没剃度的小和尚,便变成了一名额尖颈细、环眼大耳的小道士。 再之后,曹柘又逆转缩骨功,将不足一米六的身形,撑到了一米七五左右,脸上也做了些粗糙蜡黄处理,眨眼便瞧着老了至少二十岁。 “这就成了!” “虽然晚了二十年,但是贫道这回要弯道超车了!” “管你什么大岳武帝、全真剑仙,贫道这回得传武天下,让整片武林,都学贫道的武功,就不信这么搞,日后结算的时候,还不能评一个前三。”曹柘心中欢快的想。 这是曹柘早就针对现如今的身份与优势,想到的升级评价途径。 如果说评价积分,总结的是对异世界的改变,以及造成的影响。 那么,自创武功,然后流传天下,这就是独属于张君宝这个身份的天赋与才情。 旁的人便是耗费几十年的积累,创造出了一两门绝学,让他们这么撒出去、传出去,也是万万舍不得的。 不像曹柘,只要他想,他可以随手创造许多还算过得去的武功。 对旁人而言很难的事情,对他来讲便如吃饭喝水这么简单。 (新书需要追读,求别养!另外求推荐,求收藏,今天星期一,签约编辑应该会上线,废纸立马准备签约书!谢谢大家!) 第十章山下的世界(新书求支持) 站在山上眺望山下的世界,一片云遮雾绕。 此刻走在喧闹的街道上,一切便又都鲜活起来。 “卖报!卖报!大岳科技院院长王钰,首次试行千里传声筒,两人相隔数十里,对话无误。” 卖报的童子,骑着木质车轮的自行车,在街上飞快的穿梭着,手中的报纸精准无误的丢到家家户户订报的门框里。 “好吧!或许我传武天下后,可以试着争一争前四。”曹柘心想。 至于王钰这能耐,羡慕不来的。 虽然生活在现代社会,知道和应用过不少科技用品。 但是这些玩意,究竟是怎么造出来的,具体原理是什么,如何解决基础工艺水平不足的问题···这些大伙都晓得么? 除非是提前知道要穿越,要经历这么一场万人异世界大竞赛,做足了准备。 否则的话,要攀科技树,那也得有极为丰富的知识储备量。 此时登封城里,街面上的景象,完全不像一个纯粹传统的古代世界,反而更接近于晚清时期的摸样,陈腐落后的是街道与屋檐,新奇开创的是那些行走在街道上,穿梭于屋檐下的形形色色。 人们就夹杂在这剧烈的变量里,依旧守着过去的思想,看什么都像是神话降临现实。 “王钰很危险啊!” “我要是大岳武帝,利用完后首先得把他给咔嚓了,否则大岳武帝要想拿第一,最大的敌人不是那位全真剑仙,反而是大科学家王钰。”曹柘随手在街边小摊上,捡起一个玻璃球,玻璃球里还塞着两只看起来极为鲜活的红色小虫。 “道长,这可是上好的琉璃琥珀,萃取天地之灵气精华,只收您五两银卷,不过份吧!”小摊老板开口就是老诈骗了。 曹柘笑道:“不过份,给发票吗?给的话,我就买。” 小摊老板脸一垮,一把夺过玻璃球,然后驱赶蚊虫似的对曹柘摆手。 大岳律法规定,欺瞒市价,哄抬物价者,证据确凿,因具体情况不同,处于五十两以上罚款,或刑监三月以上,五年以下。 街边还有报摊,曹柘却没有去瞧。 少林寺虽然在山上,却也没有与外界脱轨。 曹柘在罗汉堂时,就已经通过不少罗汉堂的俗家弟子,获知了许多第一手的消息。 要比这小小报摊里收集到的各方面讯息全面多了。 随意在街角选了个有树荫的好位置,曹柘就摆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几本武功秘籍。 全都是他精心打造,最适合广泛流通的那种。 一个时辰过去了,无人问津。 两个时辰过去了,肚子有点饿。 三个时辰···开玩笑!曹柘根本坚持不了三个时辰。 “是我想劈叉了,我这秘籍虽然没问题,但是哪个武林中人大街上买秘籍修炼呢?” “这玩意,不都是上赶着送上门的不要,非得厮杀几场,打出狗脑子来,才显得珍贵么?”曹柘及时醒悟,然后自省。 正打算收摊,却见一名长相娇美可爱,肌肤雪白,眼睛明亮的小姑娘,正牵着一头驴子,朝他的摊位走过来。 然后堂而皇之的在曹柘的身边,同样拉开了一个摊位。 随后又掏出了数本武功秘籍,摆在了摊位上。 “玉箫剑法、碧波掌法、落英神剑掌、兰花拂穴手、劈空掌、旋风扫叶腿···?” “这一看名字就比我的高级!”曹柘看了一眼自家秘籍,稍稍掀起铺盖,遮住了些名字。 “等等···这些不都是桃花岛的绝学么?”曹柘再抬眼看向少女。 却见少女瞧着十五六岁,一派的机灵活泼模样,倒是与印象中的郭襄对上了名号。 “不过,这个世界还有郭襄吗?” “毕竟郭靖骨子里换人了,黄蓉只怕也不是最初的黄蓉,以杨过初登场为世界开幕,那时同时间段穿越过来的郭、黄二人,应该还没怀上郭襄和郭破虏吧!或许···两位竞赛者也看对眼,继续保持官方设定?”曹柘内心存疑,不由的盯着少女多瞧了几眼。 “这位道长,是要买我的书吗?”郭襄对曹柘问道。 曹柘道:“若是真的,当然要买,只是···贫道囊中羞涩,只怕买不起。” 少女笑道:“这有何妨,咱们交换便是了,等会买书挣了钱,我请道长去吃酒。” 说着少女也不看曹柘摊上的书籍内容,转手就相互交换了两三本。 竟然是将这些江湖上难得一见的绝学,全都不瞧在眼里,放在心上。 “看这做派,倒是像极了小东邪。只是···她没有被竞赛者替代?” “是因为也晚了十几年的原因?” “不对!如果是郭襄的话,不会晚十几年,倘若因为某种原因,她还是诞生出现了,那么她的戏份应该更靠前,也就是说穿越而来的竞赛者,选择了她的话,会以婴儿的身份入场。”曹柘心想着,手里直接拿起了一本兰花拂穴手。 翻开看了看,书中所载虽然也有些关键处刻意隐去,但是整体依旧连贯,只是或许比起原本,要威力弱上三五分。 即便如此,也是难能可贵了。 曹柘不过是粗略翻看,脑中便灵感爆发,有了许多新的思路,又可以创出一两种有独特见解的点穴手法。 两人比邻而坐。 疑似小东邪郭襄的少女,颇有耐心的等待,身后的驴子倒是不耐烦起来,哦咦、哦咦的叫唤着。 曹柘原本有心收摊,这会倒是不着急了。 又翻看了另外两本劈空掌和玉箫剑法,扭头对少女问道:“小道观这些秘籍,皆出自于名家,当是不传之秘才是,未曾请教?” 说着客气话,手里一点不客气,直接一发鉴定术。 “黄湘,体二十二,力二十七,内力三十,拥有技能桃花岛武功全餐,密宗瑜伽秘传,根骨八十九,悟性八十七。备注:野生的小富婆,还不赶紧冲上去,大力把握?” ??? 曹柘晕了。 “黄湘是谁?” “黄蓉的私生女?还是黄药师老树开花?” “所以,郭襄没了,多了一个黄湘?还是郭襄还在,只是被黄湘抢了部分人设和戏份?” 曹柘还在内心风暴,却听那少女回答道:“我是黄湘,武功皆是家传,想怎么处置都不打紧。” 曹柘却醒悟过来:“是了!是了!黄药师也换人了,既然换人了,那自然也不至于为黄蓉老娘冯衡死守,老树发新芽,梨花压海棠,那也是常规操作,再添个女儿,一点也不稀奇。” (签约书已经寄出去了,过两天应该就可以改签约状态了!新书期需要追读,恳求各位读者老爷们,尽量别养书!谢谢大家!) 第十一章危局逼近 半个时辰后,曹柘成功与少女黄湘混熟,而黄湘也终于明白,靠卖秘籍是解决不了生活和温饱问题的。 “要不,咱们还是劫富济贫吧!”曹柘提出了一个江湖侠士们日常解决差旅费的办法。 黄湘愁眉苦脸:“行倒是行,不过少林寺的和尚不好惹,咱们两个只怕是打不过。” 曹柘顿时无言以对。 差点忘了,嵩山脚下少林寺才是最大的土豪,劫富济贫的话怎么绕的过少林寺? “我觉得还是咱们卖秘籍的方法不对。” “别人不知道咱们的武功很强,又怎么会对咱们的秘籍感兴趣?”曹柘说道。 “所以,你要去挑战江湖名宿?”黄湘兴奋道。 只是随后却又萎靡下来:“也不行啊!自从名宿榜、龙虎榜、俊杰榜、豪侠榜,这榜那榜出来后,挑战榜上有名的高手,还是需要门槛的。要么是名家引荐,双方找个机会,友好切磋,要么就得花费大笔银钱打点,否则连面都见不着。” 黄湘说的一脸感慨,显然是刚刚经历过一轮打击。 曹柘无言以对。 这该死的竞赛者,看看都把好好的武侠世界,折腾成什么狗屁摸样了? 说着话,天空忽然飘下大量的彩色传单。 有人站在热气球上,朝下方抛洒。 曹柘将贴在脸上的传单揭下来。 “大岳镇山司招新,只要通过三重考验,便可享受高级待遇,月薪十两,有六险一金,名宿高手贴身指导武学,另有大量绝学,可供挑选。”曹柘诵念出声。 黄湘在一旁道:“我这一路上走来,瞧见了许多传单,都是在招新。她···说过,大岳迟早对江湖武林下手,镇山司就是为将来扫荡武林做准备。别听他们传单上说的好听,外部招收的,多半都是将来用来当炮灰使。” 黄湘的说话方式,颇为现代,似乎不能排除她可能是竞赛者。 但是,她自幼接触的亲属长辈是竞赛者的话,耳濡目染之下,会有这样的说话风格,似乎也不奇怪。 正体身份,依旧存疑。 曹柘的鉴定术,只能鉴定身体数据,给出简短评价,无法更深入的挖掘出‘真实身份’。 突然,大街上传来了一连串的惊呼声。 但见有人,提纵轻功,接连跳跃借力,眨眼飞跃上三层高的楼顶,随后···掏出一把木柄长管的燧发枪,架在一柄单刀刀背上,冲着飞低的热气球,便是一枪打去。 啪! 枪声响起的同时,原本在热气球上往下甩传单的男子,也仰头栽倒下来。 尸体摔在地上,便碎成了肉泥。 热气球失去操控,渐渐飞高、飞远,刺耳的尖叫声,从街头传到了街尾。 看似被吓坏了的百姓们,却很熟练的收起摊子,然后纷纷紧闭门窗。 除了极少数不讲规矩的,大多数江湖人都信奉江湖事江湖了。 对应的,这些江湖‘侠士’们的套路,百姓们都懂,奉行互不干涉。 “大胆狂徒,竟敢谋害朝廷宣传官!”呵斥声中,早已镇守在周围的镇山司差役们,便纷纷提着武器,朝着那楼顶的好汉围了过去,竟然是早有准备。 好汉单手持枪,另一只握着单刀,站在楼顶哈哈大笑:“好叫你们这些鹰犬知道,老子我是雁荡山吴三七,郭靖这个蒙古鞑子,窃据我中原大地,还想对付中原武林豪杰,我吴三七第一个不答应。” 自郭靖起势以来,关于他身份的谣言、谣传就不曾断绝过。 虽然早先大家都知道,郭靖祖先是梁山泊一百零八好汉之一的地祐星赛仁贵郭盛,但是毕竟其母李萍携子,曾于流落蒙古十几载,个中经历如何,外人怎么说的清楚,知道的明白? 郭靖起势,颠覆大宋皇权,侵害了太多人的利益,自然针对这段过往,便有了许多不堪的谣言与揣测。 虽没什么真凭实据,但谣言若是流传广了,证据也就莫须有了。 那些反对郭靖统治的人,便时常以蒙古鞑子称呼他,既是一种侮辱,也是一种排斥与敌视。 吴三七叫嚣的厉害,只是手上功夫,未必如嘴上那么厉害。 周遭枪声四起,他便是身法闪烁,也依旧被击中两枪,腹部和腿部都开始渗血。 曹柘在一旁看的心中起了念头:“枪炮已经在这个世界盛行,看情况···管理的还不严格,或许其中也有竞赛者们的博弈与内卷因素,总之对于一般的武林中人而言,枪炮是巨大的威胁。所以···防御型的武功还有曲线速度、灵活身法型的武功得抓紧起来。” “等我消化了黄湘手里的这堆武功秘籍,再结合少林寺的基础武功,不难自创出适合的身法和防御武功。” 连开数枪的吴三七,没能准确的击中那些围攻上来的镇山司差役。 手持单刀,淌着血杀进了人群中,手中单刀施展起来虎虎生威,若非负伤,此刻定能先斩下几颗脑袋来。 只是,毕竟是中枪了,那些镇山司的差役,也不与之强攻,挥舞着锁链,以阵势形成铁网,扎扎实实的落下。 吴三七被铁索轻而易举的勾住,然后结结实实的捆了起来。 铁索连着的穿骨钩,狠狠的抓拉着血肉,眨眼便将这铁铮铮的硬汉,抓成了个血人。 一众差役拖着血人在大街上奔跑,径直的便拉出一道长长的血印。 威慑的意图,十分明显。 更有杀鸡骇猴的意思。 以曹柘的眼力、智慧,如何看不出来,那吴三七虽然自称是雁荡山人,用的却是带有些许少林风范的小天星身法,以及劈风八斩。 这两本秘籍,在罗汉堂的武室里,可还有全本保留。 这个吴三七,应该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 只是隐匿了身份,在这里挑衅大岳官方。 “这里毕竟是嵩山脚下,接近少林山门之所在。大岳朝廷的人在这里大肆派发传单,分明就是在打少林的脸,少林如何能忍?”曹柘心想。 而此刻,他想到的不仅仅只有这些。 还有更多。 比如,或许大岳朝整合江湖武林,首先是要拿少林开刀了。 毕竟没有比少林更合适的目标了。 全真教位居天下第一派,又有全真剑仙甄志丙坐镇,暂时不好动弹。 少林寺为昔日的天下第一派,如今至少也是第二、第三,名头足够响,影响足够大。 如果一举拿下少林,就能打响大岳征服江湖武林的第一枪。 第十二章火炮围山,大军压境(新书求支持) “朝廷这是要对少林动手了。”黄湘跟在曹柘身后,以传音入密的手法小声说道。 曹柘闻言,却只能默不吭声,他不会传音入密。 不过,也快会了。 这种手段,算是内力运用的小技巧,以曹柘的悟性,给他一柱香就能搞明白。 只是还不等曹柘自己领悟,黄湘就直接道出了传音入密的关窍。 “内力走手少阴心经至上挟咽,孕声藏肺,再将内力于足少阴肾经循环,行至循喉咙,声音收束成线,精准发射。原来如此!传音入密并非是真的只传播与两人之间的秘密对话,而是收束了声音传播,避免了声音大范围扩散,有对应‘天听’之手段的高手,也可以针对性破译。”曹柘头脑清灵,霎时间便对其中要点,掌握透彻。 “你怎么知道?为什么这么说?”曹柘回应黄湘道。刚刚到手的传音入密技巧,上手就很熟练。 “我来的路上,看到不少镖师在押送辎重,车轴印很深,应该装运的是火炮。那些镖师,看起来训练有素,真实身份应该都是官兵。”黄湘说道。 曹柘道:“你就没有发现,有大规模的高手集结?” 黄湘智商不低,瞬间领悟了曹柘没有说透的话,回应道:“应该都是隐秘行动,火炮轰山门,确实能将少林的寻常弟子大量杀伤,却也等于释放了那些高手,如果不能毕其功于一役,散落江湖的少林高手,只怕会对大岳官员行暗杀之事,造成朝局动荡。” “郭靖究竟是想做什么?一群和尚吃斋念佛,便是多占了些良田,对朝局而言也无伤大雅,更何况江湖上少林的名声一贯不错。即使是为了整合武林···如此大费周章,也是得不偿失。” 曹柘又看了一眼黄湘,不确定她这话是真不知道背后的含义,还是有意在试探他的底细。 作为一个单纯的皇帝,想要将江山千秋万代的传承下去的话,郭靖确实不该招惹少林,更不需要有清扫武林,镇压江湖的想法。 但他不是一个单纯的皇帝,他是穿越而来,奋力搏命的竞赛者,手握大权占据优势的前提下,自然要继续扩大战果。 大岳朝建立后,他能留十年休养生息,已经算是很能忍了。 而杀局一旦铺开,必然就要有十足的准备。 以炮火、枪械镇杀普通的少林弟子,以高手策应针对,围杀那些逃下山的少林高手···至少这样的两层设置,是有必要的。 这甚至也可以看作是,大岳将来对全真出手的一次练兵。 化身郭靖的那位竞赛者,想要稳坐头把交椅,王钰和甄志丙,就是他必须击垮的对手。 否则,以这二人的影响,最后第五次结算之时,谁是第一还犹未可知。 想到这里,曹柘看向黄湘的眼神,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确定了···这丫头就是竞赛者,至于这见鬼的,不知道究竟是黄药师老树开花,还是黄蓉红杏出墙生出来的女儿身份,应该是随机出来的。 一万名竞赛者中,有人花重金,抢夺重要的角色身份,自然也有人选择赌一把,以基础寿命消耗为代价,随机身份。 如果运气好,随机出来的身份未必会差。 眼前这个叫‘黄湘’的丫头,或许可以算作一位欧皇。 “黄湘话里话外,都透出她对大岳将对少林动武强攻之事,有所了解。既然如此还上赶着往这泥坑里踩,不是看热闹到嫌命长,就是不想坐视郭靖继续坐大。” “倒也不见得是她有心争第一,而是郭靖麾下,聚集着一大批竞赛者,这些威胁不到郭靖地位的家伙,却可能牢牢把持住竞赛前区的名额。郭靖的大岳朝越强势,这些附人骥尾的家伙,就会被动的占据更好的位置,那些游落江湖的竞赛者,就愈发的没有机会。” “在这种前提下,如黄湘这样的竞赛者,当然不希望少林被一举覆灭,而是大岳朝在针对少林的行动中,吃一个大亏。”曹柘已然在心中,理清楚了头绪。 随后便也生出了些许恼怒。 他才用一本九阳神功,换来了无明这条鱼儿,就等着对方不断的提供资粮,以供将来好修仙(划掉)···修行所用。 转眼少林就要被大岳给毁了? 那他哪里再去找,如少林这般合适他初期快速发育的地方? “投身大岳朝也是个还算过得去的主意,但是我的出身经不起推敲,一旦大岳对少林动武,我便是乐意当少林叛徒,对方也不见得真心接受。何况如今神雕侠侣世界内的竞赛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我是郭靖···我也要开始准备收尾清场,以免再出现变数。” “像我这么优秀的人,一旦进入了大岳朝,处处受掣肘不提,但凡崭露头角,就要承受恶意,这恶意未必来自郭靖,也有可能只是他麾下那批,想要尾随其后获得高名次的竞赛者。”曹柘心中继续分析着。 黄湘却已经一巴掌拍在曹柘的背后,然后传音说道:“走,我带你去瞧瞧那批运送的辎重,搞两门火炮玩玩。” 这是直接跑偏了,起初卖书混饭吃的人设,开始崩塌。 意图逐渐明显,不加掩饰。 曹柘干笑道:“我···便不去了!小道一介江湖散人,云游四方即可,这样的大事,便不参与了。” 黄湘道:“和尚粘着头发,就不是秃子了吗?” 说着直接上手薅曹柘的头发。 用力拔了两下,发现没有如愿摘下头套来,这才面露尴尬之色。 “你···不是和尚?”黄湘尴尬的用脚在地上抠着,然后红着脸问道。 曹柘摸着受伤的头皮,龇牙咧嘴道:“你说呢?” “那你这几本武功秘籍怎么解释?”黄湘将从曹柘那里换走的几本秘籍亮出来。 “我都看过了,全都有少林功夫的影子,还说你不是和尚?我知道了···你是俗家弟子!”黄湘断定道。 曹柘搓着头皮,做愤怒态道:“少林寺和尚在自家门口卖自家秘籍···你觉得说得过去吗?” 黄湘语歇,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终究还是没有曹柘老辣。 不知道什么叫做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这一波,曹柘在大气层。 第十三章扑朔迷离(新书求支持) “群众里面有坏人啊!”曹柘内心感叹。 大军调动,火炮聚集,即便是大岳朝做了遮掩,连黄湘都能看明白的问题,少林寺内竟然没有风声流出,这其中当然有古怪。 要说少林寺内的那些大和尚们,完全对此事一无所知,那当然不可能。 但是出于某种原因,却都秘而不宣,导致了中下层的和尚,都没有察觉到异样。 “是这件事,还有转机,还是少林和尚们打算牺牲大部分人,悄悄转移部分精英,以断尾求生?”曹柘心中又有推想。 这样深思,以至于黄湘与他的对话,他都只是敷衍应对。 幸好曹柘现在的身体心思通透,精力强劲。 便是分神其它,也不至于在应对黄湘时,出现什么明显的错误。 “不过,很快我就会等到线索了。” “无明那里,应该很快就有‘结果’。”曹柘念头又转回了之前的布置上。 无明突兀到藏经阁寻找九阳神功。 曹柘当然会怀疑,他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线索。 以无明的‘智商’,曹柘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他是被操纵的。 这条鱼儿的背后,还有一双黑手。 或许,这双黑手原本的目标是觉远和尚,毕竟觉远虽深居简出,却未必没有露出马脚,他那一身浑厚的内力,任谁见了端倪,都会心生异样。 而曹柘刻意以‘九阳神功’作为筹码,与无明做交换,除了必要的置换资源之外,也是很明显的在投石问路。 这原本是目的较为简单的试探。 事到如今,导入了如今这么大的外部局势问题,背后涉及的事端,便愈发扑朔迷离了。 “首先,我要确立一个关键问题,我并没有打算完全隐于幕后,始终做一个操纵时局的隐形人,或是自以为是能永远扮演本世界的原住民。这是不合适的,更是不可能的,因为竞赛的规则就是造成影响、改变世界,所以只有站出来,走到台面上,一切荣辱才会尽归于己身,才能提高评价,隐藏幕后做个单纯精于算计的老阴比,确实会相对安全一些,却也在这个过程中,折损了大量的评价。想要力争上游,就要有力抗天下的勇气与决断。永远站在幕后的人,永远也不能奢望最高的位置。” “正是有了这样的一个基础思维方向,所以我刻意‘放水’,想要引出在无明背后操纵他的那个人,或是与之合作,或是通过其人,进入竞赛者们交流,互通有无的层面。我需要一个平台,替我推广我的武学之道,替我扬名天下。” “黄湘的出现,既在我的意料之中,也在我的意料之外。街市上贩卖秘籍,我不否认有钓鱼的成份,但是黄湘是条大鱼。而少林迫在眉睫的危局,则是打乱了我原本的规划与布局。” “我原定在五年内扬名天下,十年内天下无敌,二十年内攀登武道巅峰,然后再创新高,将整个天下武林的武学层次,往上再拔高一截,以此达到世界整体水准的进阶。” “这一切当然是建立在一个整体大环境,比较合适的基础上。” “很显然···大环境并不想遵照我的规划,它有它自己的想法。” 曹柘第一次较为完整的整理思路,一切却又都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作为武林同道,看到少林和尚即将遭逢大难,你难道不会动恻隐之心?” “他们是和尚,你是道士,都是出家人,算起来还是自己人。”黄湘还在曹柘的耳边叽叽喳喳。 她似乎很想试探出曹柘的真实身份,更想确定,他是否同为竞赛者。 这样的急迫,反而让她漏了怯。 “手段生涩了些,虽然有心机手腕,却不够老练。” “这样的功力,在黄药师或是黄蓉面前应该藏不住,所以···她也是最近才降临的,或许正是因为担心身份暴露,所以才选择‘离家出走’。”曹柘又有了新的发现,表情没有多大变化。 还不知道已经被看穿真实罩杯的黄湘,还在继续努力动员。 “既然你这么热心,那咱们不妨以武林同道的身份,去直接提醒少林和尚,岂不是更好?” “偷一两门火炮,能顶个什么用?”曹柘一开口,就要抢占主动权。 黄湘一愣,接着急忙说道:“炮火攻山,咱们两这点功夫,怕是逃不出来吧!” 曹柘道:“这你就别担心了,少林历经数朝而不倒,这么大的嵩山,没有几条密道,说不过去。” 黄湘觉得这话不对,但是却还没有想通,究竟是哪里不对。 “对了!” “你爹是黄药师,还是你娘是黄蓉?”曹柘突然发问。 这个问题感觉怪怪的,不认真阅读的人,总是容易想歪。 黄湘就歪了,以至于思维紊乱,嘴上忘记把门,直接道:“啊···!你瞎说什么呢?我爹是郭靖···呸!我爹不是郭靖。” “咦?” “黄湘还是郭襄?只是换了个名字?” “看来我之前猜测有误。” “不过,看情况黄蓉和郭靖是闹掰了。” “所以黄湘跟了老娘,而竞赛者占据黄湘身份后,害怕被识破,就逃离了黄蓉的掌控?”曹柘心想。 他倒是不介意猜测出错。 毕竟一切都只是源于推测,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出现谬误也属正常。 “你爹是郭靖,你还替少林打抱不平?” “赶紧回家抱大腿啊!”曹柘说道。 黄湘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曹柘,对曹柘这说法嗤之以鼻。 竞赛者的出现,等于消除了原有的那个人物。 无论是对郭靖还是黄蓉而言,眼下的这个黄湘,不仅不是他们的宝贝女儿,还是他们的杀女‘凶手’。 这大腿能抱的起来,那才有鬼了! 甚至可以说,任谁都可以投靠郭靖,唯有黄湘不可以。 她打出现起,就和郭靖黄蓉站在了对立面。 “等等···你这话···你是竞赛者!你和我一样?”黄湘终于从曹柘故意漏出的话茬中,确信了曹柘的身份。 “没错,我也是,而且我和你一样,比别人进来的都要晚!”曹柘露出一脸的苦相。 黄湘感同身受道:“看来你也是随机选的身份了,其实也没事,想想咱们运气还算好,那些投身更晚一点的,怕是汤都喝不着了。” 所谓喜乐悲痛,都是对比出来的。 黄湘看着眼前这个‘长相平庸’,似乎也没什么‘穿越’大礼包的同道中人,顿时觉得自己虽然晚了二十年,却还有一身的绝学可以用,开局已经算是不错了,心中积压的那点焦虑与气馁,也便消解了一半。 第十四章本性的限制(新书求支持) “等等,咱们认识这么一会了,你好像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黄湘突然又想到了先前,自己分明已经被瞧破了身份,而曹柘的真实身份她却依旧徘徊不定,就有一种智商被碾压了的羞愤,此时便要揪住一点事来,转移注意力。 曹柘很认真的说道:“张三丰···你也可以叫我三丰道人。” 黄湘道:“这不是你的真名吧!” 曹柘闻言反笑道:“说的好像你真的叫黄湘似的。” 黄湘小脸一红,就要赌气再说点什么,曹柘却转移话题道:“好了,咱们干点正事。” “迟了二十年,这是咱们的劣势,那些先入者们,都抢占了各方上游势力,咱们就只能在江湖上浪迹,混的和那些原住民土著没什么区别。” “想要打破他们的势力凝结,就要让他们先乱起来,大岳进攻少林,妄图镇压武林,这对咱们而言,是个机会。” “如果以少林作为中心战场,吸引各方武林人士不断来投,卷入这个大漩涡,很多地方就势必出现真空,咱们也能借这个机会扬名。” 说到这里,曹柘突然停顿下来,莫名之间,便感觉有些不对,心中一阵波澜起伏,心绪有些不宁。 原本清醒的头脑,敏锐的灵觉,此时似乎也蒙上了一层雾霭,正在分心推算的一门闪避身法,此时也模糊朦胧,不再如之前那般顺遂自然,在某些关键部位卡了壳。 “糟糕!太过了!” “前面这番发言,不自觉就搞的自己好像大反派了,张君宝是未来的道门大宗师,同时也是当之无愧的正道领袖,嫉恶如仇,不做亏心之事。我之前与无明周旋,与黄湘相互试探,都可以看作是一种江湖机变,未曾真有伤人、害人之心。张君宝虽本性正派,却并不迂腐,所以这样的行为,是在‘许可’范围内的。而如今说出这些好像要在幕后造成一番大杀戮,用来成就自身的话,却是违背了张君宝的本性设定,所以思绪蒙昧。”曹柘想到这里,直接便给自己来了一发鉴定术。 果然,前面几项数值都还正常,唯有最关键的悟性这道,出现了折损,从原本的一百五下降到了一百零七,幸好后面还括弧标注,只是暂时性的蒙昧,否则曹柘真要后悔死了。 “哈哈哈,你不会当真了吧!”曹柘迅速干笑着,扭头看向黄湘。 却见黄湘的脸色也不太好,似乎是因为曹柘刚才的言论有所心动,从而也违背了自身的‘设定’,导致某些先天属性下降。 只是黄湘不像曹柘有鉴定术,可以直观的看到数据,唯有本能的察觉到,做了有违人设本性的决定,导致身体不适。 “咱们要扬名,要获得好名次不假,却当走正道,堂堂正正,光明正大。” “无论如何,咱们约定好明日一早,一同先上少林。向少林高僧们传递讯息,至于接下来如何,就看他们如何选择了。希望咱们的报信,能够消弭一场武林浩劫,再不济也要多拯救一些无辜的僧人。”曹柘接着说道。 说完这番话,原本蒙蔽心神的阴霾,似乎也缓慢散去了一些,被封印的‘悟性’也跟着解锁了一些。 “这就是角色的束缚性,获取了某个‘角色’带来的好处与优势,就必然要承担其天性造成的负担与困扰,就是不知郭靖是怎么对抗这种源自角色本身的‘束缚’,看看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可与原本郭靖的侠义憨直,大相径庭。” “成功篡夺了天下皇权,如今更推行压制江湖武林的决策,主动掀起腥风血雨,在某些人眼中,他只怕已经是大魔头了。” “如此违背本性,还没有疯癫?怎么做到的?” “或者说···替代郭靖的那个竞赛者,天赋异禀,他从内心深处,就认为改朝换代是一种莫大的侠义行为,推翻腐朽的南宋,挽救汉室江山,是侠之大者,哪怕是占据皇位,也没有私心私欲。而镇压江湖武林,乃是为黎民百姓谋福祉,毕竟侠以武犯禁,高来高去的武林中人,本身确实会对普通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造成极大的威胁与损失。” “倘若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人就太可怕了!他与郭靖的融合,绝对超过了一加一的效果。即便是当初我痛下决心,选到了郭靖的角色,也决计做不到他这样的程度。”曹柘内心感慨着,思维的不顺畅,让他感觉不适应。 虽然依旧破格的悟性,让他还是天下独一份。 但是用惯了一千兆的网速,再用五百兆,那感觉还是不太一样的。 “好的!好的!” “你说的对!我辈侠义中人,遇到这种事情,就该义不容辞。” “减少杀孽,拯救黎民苍生,是咱们必须肩负起来的责任。”黄湘此刻也‘样板’起来,像极了几十年前二流武侠剧里的人物。 两人对视而笑,一脸正气。却竟然都同时默契的不去提,少林究竟需不需要他们的‘提醒’。 和黄湘约定好了第二天碰头的地点,曹柘先悄悄潜入一间普通的宅院内,换回了原本的装束,将身形也重新恢复到原本的模样,随后返回少林寺的山下武院。 武院内,氛围有些凝重。 上午曹柘离开的时候,分明不是这样。 显然,武院内的僧人弟子们,都收到了风声。 身在登封城中,他们的消息来源,总是要比山上的同门们,稍微敏锐一些的。 一些俗家弟子似乎神情闪烁,悄悄在收拾包袱,准备离开返乡。 几名管事的武僧则不在院中,或许已经回山,去通报消息。 看到曹柘回来,几名相熟的弟子,显得有些神情慌乱的和他打着招呼。 其中有些人脸上还挂着诧异的表情,显然曹柘半天不露面,他们以为曹柘是提前收到了风声,已经跑路了。 “君宝!你怎么回来了?” “你难道没有听说?” “你是俗家弟子,剃度名册上没有你的名字,你便是就这么走了,日后改名换姓,不用少林功夫···朝廷也查不到你身上,你何苦又回来跳这火坑?”一个长相憨厚,身材魁梧的少林弟子,朝着曹柘快步走来,一边走一边说,同时伸手似乎要将曹柘直接往外推。 这僧人法号弘广,是罗汉堂的武僧,以往与曹柘同在山中猎食,以满足口腹之欲,有几分交情。 此时弘广这样做,倒是显出好心。 只是弘广还未将曹柘推出门去,便听一僧人呵道:“大难临时,诸僧皆自顾,倒是忘了师门恩重,佛祖菩萨教诲,也不怕死后落下阿鼻地狱。” (感谢火星头陀一百点、孤独的布布汪一千二百五十七点,z清澜的一千五百点,龙欲语的一百点,玄衣m的一百点,幻竹海的一百点,柳尊的一百点,宅墨的五百点,书友20190921213105540的一千八百点,12314513456的五百点,仕书童的一千五百点,洛玖云的一千五百点打赏!谢谢大家的支持!么么哒!) 第十五章老凡尔赛(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 这话刺耳,却也不仅是针对曹柘来的。 所以也不等曹柘有任何回应,一名俗家弟子便先按耐不住大声道:“弘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咱们是上山学艺,都是交够了香火钱的,难不成如今还要大家伙,同着少林一起造反,被朝廷拉去砍头吗?” 那唤作宏远的和尚却道:“大岳一朝本就都是乱臣贼子,天下英豪迟早揭竿而起,群攻讨伐。如今倒行逆施,正是有志之士,有血气之辈,与之相抗的时候。你们只想着要逃,心中又怎还有半点昔日君父恩义,少林诸位高僧的传道受业的恩德?” 单听这话,就不难让人揣测,这位法号宏远的和尚,身份上有猫腻。 只怕是与被覆灭了的南宋皇族有什么瓜葛关联。 少林寺嘛!老阴阳人了! 干这种事情,属于熟手。 武院之中吵吵嚷嚷,却是没人发现,其实就在武院周围,早已潜伏了不少耳目。 那些俗家弟子们便是要走,其实也是逃不掉的。 反而会被尾随跟上,牵扯出其背后的家族势力。 所谓外松内紧,不外如是。 曹柘心知肚明,却不出言点醒,而是与弘广打过招呼后,便先回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一床铺盖,其它地方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显然原本应该与曹柘同房间的俗家弟子,全都已经跑了。 曹柘坐在桌前,点亮了油灯。 随后拿起从黄湘那里得来的武功秘籍,又仔仔细细的翻阅起来。 被封印的悟性,正在一点点的回归,显然是因为他虽动心起念,却并未真的做出有违大德道义之事,所以来自本性的‘惩罚’,不算严重。 倘若他不及时收敛,真的按照之前的设想去做了。 那只怕就真的要付出悟性折损的巨大代价,恢复不了了。 “武当派的绕指柔剑和神门十三剑,其实都好复原,有玉箫剑法做指引,我再结合一些精义,删删改改···总能套出个七八分,欠缺的部分也只是失其老辣,需当实战检验后再行调整。手上功夫也不缺,兰花拂穴手我可以改造出一门推云手来,结合掌法和点穴、拍穴手法为一体,既有攻击效果,也能起到困敌,甚至是疗伤的作用。” “身法上倒是还是遇到了点瓶颈,左脚踩右脚登天的梯云纵,我还是理不清楚其中的关健。使用两条主脉之中的内力,在脚掌之间形成碰撞对冲,造成不断叠力的冲天效果,关健不在于行功路线,而是经脉对力的承受能力,以及寻常江湖中人,能否有这么长的内力,可以反复重叠施力。要是修炼一门梯云纵,前提条件是将九阳神功练到大成,那就是我的失误。九阳都大成了,两条腿跑速度也慢不了。”曹柘冥思苦想着。 突然一股风,在房间里回旋起来。 桌面上的灯火,也开始不断的摇曳,燃烧起黑烟。 曹柘轻轻放下手里的兰花拂穴手秘籍,开口说道:“既然来了,就别藏头露尾。” “怎么样?九阳神功,是否令阁下失望?” 一个浑厚···甚至有些苍老的声音道:“谈不上失望,但是却也并不稀奇。” 这话说的,不免有些凡尔赛。 但如果知晓了这说话之人的身份,便不会觉得这番话,听起来刺耳了。 “心、天、无、弘、渡,少林寺内武僧辈分,如今大体便是这五种,后两者可没资格说这样的话,无明狂妄自大,愚蠢短视,若是其同辈,只怕降不住他。却不知今日来的,是天字辈的大师,还是心字辈的宿老?”曹柘问道。 但见一名老僧突兀便出现在了曹柘对面,灯光照在他脸上半明半暗。 瞧着倒也是白须白眉,一派的风度慈悲。 只是阴影打在其脸上,却显得贪嗔痴三毒俱全。 “你很年轻,年轻···是一件好事。”老僧没有回答曹柘的问题,反而扯开了一个好似不相干的话题。 曹柘却直接戳中了对方的肺管子:“不错!年轻确实是好事,不像大师···虽然功力深厚,一身的绝学,却没几年好活了。” 说话同时,曹柘毫不客气的使用鉴定术。 心斋,体三十七(衰败),力四十二(衰败),内力七十二(受限),技能:袈裟伏魔功(精通)、伏魔金刚圈(精通)、转译版易筋经(精通)、大慈大悲千叶手(熟练)、多罗叶指(熟练)、一苇渡江(熟练)、般若掌(熟练)、燃木刀法(熟练)、参差快慢三十六剑(化境)、拈花指(入门)、菩提心经(入门)、药师王佛功(入门)、含舍利功(入门)、大脱胎功(入门),根骨七十七,悟性八十一。 “好长的技能条,这么多的少林绝学集于一身,这老小子还没被戾气冲体而亡,也算是有些本事。” “从他后面所学的这些武功来看,后期他应该是开始侧重养生延寿,也因此缓解了那些少林绝学之间的戾气冲突。” “哈!也对,从江湖年代来对照少林寺的僧人辈分,无字辈与杨过的时代大体对应,往上的天字辈与郭靖对照,而再之上的心字辈则是黄药师、洪七公那一代人。心字辈的和尚,年轻也该有七八十岁了,习武虽然可以延年益寿,却也决计不能长生不老。“ “我和黄湘这种,进来算迟的,确实是短了前二十年。” “但是心斋这类,也不见得好,虽然一进来就高辈分,武学有成,但是年纪已经大了,很难全力发挥实力便罢了,说不定还活不到最后大结算的时候。” “所以心斋找九阳神功,应该是想要知道,这门隐藏的少林绝学中,是否存在延年益寿的法门。只可惜···九阳神功虽然各方面都很强势,但是对于延年益寿,是真没什么特别的奇效,要说养气蓄神,也有建树,却绝对算不上突出,在神功绝学里,并不拔尖···至少比起易筋经来,是有不如的。” “心斋既然已经学了易筋经,就当然也不再需要九阳神功。毕竟也不是人人都是我,有一百五的悟性,积累越丰厚,便爆发的越猛烈,可以直接开挂创功,自给自足。”曹柘不自觉的,也凡尔赛了一把。 (还差几张月票就加更啦!大家有票的投一投嘛!谢谢大家!) 第十六章健康的意义(一百月票加更) 心斋此时平静的看着曹柘,眼神深邃的宛如一潭死水。 从无明那里得知,九阳神功是眼前这个小子轻易交出来的,故而心斋来了兴趣,特意前来探查一番。 毕竟九阳神功怎么说也是一门绝学,能轻易交出来的人,或许胸中有些丘壑。 当然出于某些不好直言的缘由,他特意等到曹柘下山之后,方才前来问询。 山上毕竟人多眼杂了些。 “只是他这是在作死!”心斋内心已经给曹柘判了死刑。 如果是初穿越时,来自现代社会的灵魂,对‘杀人’这种事,或许还有抗拒与排斥。 经历了二十年的浮沉,心斋早已蜕变的铁石心肠。 对竞赛者之间的残酷竞争,有了极为深刻的了解。 “气凝于顶,如大雪封山,春消阳洒,当似清泉潺潺,养木于积阴之地,藏锋于厚云之上,顺天时而转,体迎四季,一日春秋···。”曹柘开始口诵妙诀。 心斋不是无明,用不着曹柘帮忙逐字逐句的解释。 不过是初入耳,心斋便大受震撼,体内内力稍稍遂从运转,便感觉体内正在积蓄、累积的顽疾,如冰消雪融一般消散,原本宛如背负大山,蹒跚而行的身体,也骤然生出了几许久违的活力,代价则是少量的内力被封存起来,暂时无法动用。 “这是什么武功?”心斋出声问道。 声音间不自然有些颤抖。 “化气海如雪山,存真阳入积阴,就叫···龟虽寿吧!”曹柘说道。 心斋有话要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你这···前一句有后面的一句,相互之间有关系吗?” “算了,随便你!这门养寿武功,你怎么得来的?”心斋问道。 曹柘道:“得来?这从何说起?” “这不过是在下,刚刚花了几分钟的时间,粗略想到的一点东西罢了!其实也就开了个头,想要得到完整版,非得···非得花上好几个时辰,认认真真的去想一想。” 心斋眉头紧锁,表情逐渐狰狞。 “你当老衲是好愚弄的么?”心斋心中震怒,脸上和嘴里也表达出来。 “这天下的武功,都是由人创造的,旁人创得,我张君宝就创不得?”曹柘问道。 心斋哈哈笑着,眼中寒意更甚:“黄口小儿,倒是学着蛤蟆吹大气,你这武功当是我少林先辈所留,今日你若不给出个交代,老衲便先清理门户了。” 说话之时,已然伸手,以一手少林小擒拿,朝着曹柘抓来。 显然是打定主意,先抓住曹柘后,再行逼问。 怎么也要让曹柘将这门‘龟虽寿’给完整的交出来。 面对心斋这突然的一伸手,早有准备的曹柘身形一弹,人已如惊弓之鸟般飞掠而起,背托着房顶,人如蝙蝠一般,歇在房梁之上,使得心斋这一抓完全落空。 心斋却经验老道,伸手抓的同时,内力微张,形成倒卷回钩之势。 狭小的房间内,气劲鼓胀,却没有掀翻屋顶,可见心斋对内力的掌控,已然达到了微妙之境界。 曹柘凌空翻滚,灵巧若猿猴,数十息不曾落地,却将心斋的袭击次次躲过。 心斋如大鸟般猛扑,同时身上的袈裟展开,宛如墙壁一般,从两面夹击而来,堵住了曹柘的退路。 曹柘倒立于房梁,身形扭动,发出‘呲呲’的声音,那袈裟裹来,他却如蛇蜕皮一般,从包夹中脱出。 心斋顿时心惊。 少林寺袈裟伏魔功,属于当世最一流的困人功夫。 充满内力的袈裟,坚韧若钢索,围堵似铜墙铁壁一般,等闲如何能挣脱? 正思量之中,却见之前还在不断闪躲的曹柘,竟然主动扑击过来。 一拳落下,隐隐可听见金刚叱咤之音。 心斋伸出双臂,周身却闪出重影。 正是大慈大悲千叶手。 这掌法不以刚猛为主,专攻灵巧,同样是制敌而不杀人的上等法门。 显然此时的心斋还是傲慢的。 担心以其深厚的内力,会不注意一掌镇死曹柘,导致‘龟虽寿’不得全篇。 曹柘不闪不避,呈怒目状,一拳落下正与心斋的手掌碰在一处。 嘭! 浑厚的内力发生碰撞,在手掌与拳头交汇之处,形成了音爆。 曹柘被一股巨力托着,直接穿过了屋顶。 而心斋也同样脚下下层几寸,闷哼了几声。 心斋虽内力深厚,却年老体衰,早就是不堪悍战的年纪,被迫与曹柘对攻一掌,气血的涌动,令其并不好受。 “糟糕!”心斋来不及完全压下伤势,直接纵身飞出屋顶,朝着曹柘寻去。 他那一掌应激之下,几乎爆发了全力。 威力足以开碑裂石,心斋担心曹柘根本承受不住。 飞出屋顶的刹那,却见重重叠叠的拳影袭来,曹柘精气神完好的对其继续发动进攻,却好似丝毫不受之前那一击对攻的影响。 “怎么可能?” “难道他还学了什么护身神功?”心斋大为震惊。 事实上,曹柘应该是要受伤···且身受重伤的。 已经成长到四十一点的内力,对上了七十二点的内力,从单纯的数据上来看,那就差了一大截。 何况大慈大悲千叶手属于少林千锤百炼的上乘绝学,而曹柘的降魔八法毕竟初成,缺少实战检验,成色上还是差了些,对内力的输出与爆发、延续性,暂时都是不如对手的。 如此一加一减,曹柘与心斋硬碰硬,属实不智。 然而曹柘偏偏选择了这样做。 底气就在于他保存的三种恒定状态其一···健康! 这是一个看似平凡,实则BUG至极的状态。 健康的意思就是,没有受伤,没有生病,没有中毒,没有在身体上···甚至是精神上,出现任何不良状态。 曹柘将‘健康’定格为了常规状态,也就意味着,在他的生命里,只有健康的活着与直接死亡,两种可能性。 不存在‘中间值’。 曹柘曾经也想过将状态定在‘活着’这个基础上,后又想到,这其中存在很多可操作的空间,甚至有时候,或许活着还不如死了划算。 故而选择了‘健康’作为固定项目。 至于为什么不取消‘精力充沛’,当然是因为精力充沛,同样是不可或缺的BUG。 健康和精力充沛搭配起来使用,曹柘才能犹如永动机一般,永远饱满,永远强势,永远的气息蓬勃。 事实上,二十四小时不停练功,属于一种理想状态。 即便是九阳神功以采集天地之气以补己身为精要,依旧对内在的精气神有所损耗,资质上乘又有足够营养补充者,一日也最多只能修习七八个小时,根本做不到二十四小时无限运转。 因为七八个小时是七八个小时,二十四小时却并不是二十四小时,而是无数个小时无限叠加。 曹柘能维持住这种运功速率,健康与精力充沛两项属性,是打底的关健。 同样,这两项属性,用在战斗过程中,也可以让曹柘少许多后顾之忧。 如果确信不会被直接打死,就可以不管不顾的莽上去! (新书需要追读数据,求大家尽量别养书!谢谢大家!) 第十七章毒计(推荐票五千加更) 拳影交错,手掌碰撞。 武院里的人都已经被交战声惊醒。 有些僧人提着武器急忙冲出了房间,也有一些躲在房间里,选择当缩头乌龟。 他们都以为是镇山司的人杀到了。 曹柘引着心斋,在屋檐房顶上飞驰。 心斋的身形飒沓流星一般,直接、简单却又快速。 反观曹柘,时常乘风盘旋,展开双臂犹如大鹏震翅一般,凌空滑翔。 两人一路交手,一路飞驰,自然也惹来了不少人的注意,早就盯着少林山下武院的镇山司差役,自然也在其中。 只是镇山司的高手,都已经悄悄围堵到了少林寺各方出入口,此时在登封城里,反而拿不出什么值得提一提的高手。 唯有看着两道快速的身影,从半空中掠过,踩着屋檐和砖瓦,飞驰到城外而去。 城外树林,曹柘与心斋已经交手过百招。 曹柘越打越兴奋,心斋却越打越心惊。 他猛然发现,这个正在与他交手的小子,竟然在以匪夷所思的速度,高速成长。 那些原本出现在招式中的破绽与疏漏,都会在下一次出手时,完全被弥补或是得到更有效的延伸,使得劣势变成优势。 “真的有人,可以越打越强,然后在战斗中完成突破吗?” “这难道不是网络小说的桥段吗?”心斋心中震撼。 且更令他不解的是,无论他与曹柘对攻多少次,又或者击中曹柘多少次,眼前这个小子,都好似金刚不坏一般,不会受到半点伤害。 和一个怎么打都打不烂的铜豌豆对攻,对心斋的信心无疑是非常大的打击。 “小子···你和无相是什么关系?”心斋飞掠在树梢之上,喘着气对曹柘问道。 心斋此时能想到的,唯有破出少林寺,将金钟罩推到三十六关这个层次去的无相和尚。 少林寺自然有金刚不坏功,只是那门功夫心斋见过,本意是一门护身罡气,需当有深厚内力为引···这里所指的深厚内力,指的是至少一甲子的内力,且必须精纯浑厚,劣质驳杂的内力,即便是有一甲子也学不了。 以心斋的眼力可以看得出来,眼前这个小子虽然古怪,内力远不似他这个年纪能有的,却也决计不到一甲子。 既然如此,也就唯有无相和尚的三十六关金钟罩,能达到如此神奇的境地。 曹柘闻言不回答问题,反而道:“老和尚可还有余力继续斗下去?这样的激烈打斗,我可以坚持一整天,却不知道老和尚年老体衰,还能维持多久?” 曹柘不提还好,一说心斋便感觉胸腹数处要穴,皆是针扎到锥般的疼痛,同时筋骨酥软,显然已经濒临极限。 毕竟是老了! 老不以筋骨为能。 “呼···!”长长吐出一口郁气,心斋终于暂时性的放下了心头的恶念,转而说道:“你要什么条件,才肯交出‘龟虽寿’?” 曹柘道:“龟虽寿我可以直接给你,要求只有一个,我要知道你们究竟在谋划什么。” “朝廷大举攻山,山上的僧众却好似聋了、瞎了,没有半点应对反应。山下武院的主管和尚,已经上山汇报有半日功夫了,却始终未曾看到山上有任何变化,山下也未曾来人督导···我想···即便不是全部,至少少林寺大半的高层僧人,都是你们的人,并且正在计划什么吧!” 心斋面上露出几分挣扎。 随后却又猛然释然。 “告诉你也无妨,你也算是‘自己人’。” “你小子奸诈狡猾,本性一看就不是什么正派人。想来不会坏事···!”这话说着,反而像是他在说服自己。 “你应该知道‘本性’对咱们的限制吧!” “以往二十年的经验得出结论,越是强大、出名的角色,获得其身份后,所受到的‘本性’限制就越大。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一种‘公平’。” “依照咱们对以往那位‘真’郭靖的讯息收集,那应该是一位至公无私之人,心怀侠义,仁者无双。所以现在的这个郭靖,想要维持‘本性’,不受遏制,就不能本心偏离本性太远。” “这其中涉及的唯心论点有很多,老衲也就不深聊了,你如果感兴趣,将来可以加入咱们光头会,会里有一些有闲工夫的家伙,做了许多相关总结报告,你可以看看。”心斋竹筒倒豆子一般,快速往外说着话,只是依旧没有涉及要点。 注意观察不难发现,这老贼正悄悄运功,镇压内伤。 显然依旧是贼心不死。 “光头会···?”曹柘无言以对。 这些竞赛者,都搞得点啥子哟? 本来感觉上心斋背后是一个阴谋腹黑的黑手组织,但是‘光头会’这个名字一出来,反派气质顿时少了一大截,搞笑气质提升一倍。 “郭靖一骑绝尘,独领风骚。咱们远远望着,快要连汤水都喝不着了。所以里应外合,趁着郭靖闭关之际,让镇山司的行动变得激进。” “等郭靖闭关出来,看到江湖上被杀的血色滚滚,满目疮痍。便是不信他的本性不会作乱,到那时郭靖一疯,大岳朝分崩离析在即,那些依附郭靖而抢占前排位置的家伙,也都会被击垮。” 心斋将幕后的毒计娓娓道来,曹柘听的则是背后直冒冷汗。 这歹毒算计,可比他之前说的那点玩意要绝多了。 何况他只是说说而已,眼前这老和尚,以及他背后的光头会,是真的要切实实施。 这毒计从头至尾,是冲着郭靖去的,却将影响整个朝堂,整个天下大局。 在这个过程中,会死多少人,会导致多少百姓流离失所,会让多少人无辜牺牲···这些自然都不在‘光头会’的考量之中。 他们要的只是击垮郭靖,同时击垮以郭靖为核心支柱的大岳朝。 “镇山司是郭靖为维持江湖稳定特别设立的,甚至推平武林,瓦解山头势力,也是郭靖本人曾经提出来的。这一招落实,他躲不了。死去的冤鬼亡魂,都会化作他的心魔,去找他算账。明日一过,后天一早,便是大计开端,待到尘埃落定,这江湖这朝堂,都要改天换日。”心斋继续说着。 此刻的心斋说的兴奋,却也丝毫没有察觉到,站在他对面的曹柘,表情和眼神,已经完全不对劲。 曹柘不想说自己是多高尚的人。 事实上,恶意的念头,他也有···甚至不少。 他也起过歹毒的心思,想要利用乱局,为自己扬名天下。 但是···人是有底线的! 这底线就是人与畜生的分界线。 外面的世界深不可测,那个宏伟而又恶毒的竞技场,就像套在每一个竞赛者头上的紧箍咒。 很少人主动提,却不代表没有记挂在心。 正因为忌讳、担忧与害怕、恐惧,所以才会很少提及。 “即便是如此···即便是这样,真的就可以,罔顾一切,在我们的文明被摧毁之前,自己先摧毁了文明建设下的道德吗?”曹柘扪心自问。 “或者说,如果依靠的是这样的可以恣意牺牲多数人生命,而只满足自身利益的家伙们,真的可能延续种族与文明的火种,在万界竞技场内,谋求到那一线生机吗?”曹柘再对自己问。 每问出一个问题,曹柘的内心反而透亮几分。 如果他此刻对自己施展鉴定术,大概就能发现,他的悟性不仅在恢复···还在增长。 虽然增长的很缓慢,波长在一百五十一和一百五十三之间,反复跳跃,更多稳定在一百五十二,但是确确实实是在增长。 违背了本性会受到惩罚,那么遵照本性,放大本性···又怎么可能不得到奖励? 或许,这就是郭靖、无相、甄志丙这些人,为什么能从人群中崛起,然后开创不可能之可能的真相? “你有想过,会死多少人吗?” “你有想过,大岳朝一倒,蒙古铁骑即刻南下,会导致多少百姓惨死铁骑之下吗?” “你觉得···眼前这些鲜活的生命,他们都不是命吗?” “那些口口声声叫着你们师父、师伯、祖师的小和尚们···都只是系统设定的NPC吗?”曹柘冷言质问道。 心斋一愣,随后却怒斥道:“混账!你竟然本性偏正?既然如此,那留你不得了!” 说罢之后,竟然从袖袍之中,抽出了一长一短,一宽一窄,两把剑来。 第十八章一杀(新书求支持) 曹柘果然没有嘴遁天赋,他激昂愤慨之语,落在了心斋的耳中,却也只是吵闹杂音。 对方精准捕捉到的唯有一件事···眼前这个小子,不是同道中人。 既然如此,就完全没有必要继续聊下去了。 本就只是拖延时间,寻找对策的心斋,径直拿出了压箱底的本事。 虽然他不知道曹柘为什么能连战不休,无惧负伤。 却相信,如果一个人的胳膊被斩断,就绝不可能还继续完好无损,脑袋被砍下来,便不可能继续大口喘气。 曹柘此时也盯着心斋手中一长一短,一宽一窄的两把剑。 心中虽激荡澎湃,精神却反而愈发的镇定、清明。 “参差快慢三十六剑,是心斋唯一入了化境的武功,不仅如此···这门剑法似乎并非少林剑法。如果我不是有鉴定术,可以直接获取心斋的数据,只怕难免会出现疏忽。”曹柘心想。 同时曹柘也完全拉高了警惕。 心斋预算的没有出错,曹柘虽然固定了‘健康’状态,但是健康不是断肢重生,更不是滴血不死。 如果曹柘被砍断了脖子,或者一剑刺穿了心脏,直接毙命,那么他只会是一具健康的尸体。 倘若他被斩断了手脚,那么他会是一个健康的残疾人。 “除非将手上功夫练到化境,否则的话我空手对他的兵刃,势必是吃亏的。何况无论是功力还是实战经验而论,心斋都远胜于我。”曹柘虽然这样分析着,却完全没有转身逃走的意思。 他并不是一个只会口头上痛快说说,随后便罢了的人。 既然知道了少林危局背后的阴毒算计,他就不可能坐视不理。 无论是否能抵挡的住这波阴谋,他都势在必行。 至于为什么? 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庸碌者才会不停问为什么。 “以己之长,攻敌之短,我要活用鸟渡术、半成版梯云纵、龙鹏翻腾等轻身提纵、灵巧飞渡之术,辅以推云手与心斋周旋,心斋年老体衰,便是内力再强,也无法强撑,半个时辰以内,不与之硬碰硬,半个时辰后可以游击灵活而战,一个时辰···之后,我当强杀之!”曹柘眼中精光闪烁,一个纵身已经如窜天猴般笔直飞天。 “哪里跑!”心斋见曹柘此举,只当他是要逃。 手中的宽厚短剑便化作飞剑一般,朝着曹柘笔直飞射过去。 曹柘人在半空中,无处躲闪,眼看着便要被这一剑刺中脚踝,怎料曹柘左脚在右脚小腿上一踢,身形竟在半空中来了个转折,横空挪移出一尺来长的距离,险之又险的躲开了那飞射过来的一剑。 虽然躲开了,上冲的速度却大减,速度稍减,原本笔直的冲天之势,便被中断,开始下落。 曹柘右脚趁机踩在了左脚脚面上,半空中高速转身,身形再拔高数尺。 就这样左右脚相互踩踏,接连五次后,曹柘竟飞的如浮云般高,双臂展开,又如大鹏鸟似的,御风滑翔。 连绵不断,浑厚且回气速度极快的九阳真气,是曹柘能这般操作的基础。 眼见曹柘上演了如此好戏,就要展翅飞离,心斋哪里肯作罢? 手中一甩,原本挂在脖子上的佛珠,被摘了下来。 一百单八颗佛珠,便化作细小的钉锤一般,向着曹柘飞驰的方向覆盖扫射而来。 定珠降魔无上神功···少林七十二绝技里唯一的暗器手法,同时也是范围性攻击手段,多为少林高僧群战脱困时所用,心斋在这门武功上连入门都谈不上,却也知道施展手法,此时临时用出来,威力依旧不容小觑。 曹柘人在半空中,身法、轻功再灵活多变,毕竟也不如在平地上自在,好四处借力。 如今这漫天的佛珠洒来,唯有在半空中挥拳踢腿迎对,数息之后滑翔之势彻底断绝,半空之中坠落下来,踩在树梢继续如蛇似狸般穿梭翻行。 索性此地已是城外,地势开阔,又有树林帮忙遮掩,曹柘一刻间倒也不至于活动不开,被堵在死角。 至于心斋,他当然也是吸取了之前的教训。 绝不与曹柘多做纠缠,手中剑光吞吐寒芒,便是要施辣手,下真本,将曹柘以极快的速度斩杀。 他自也知道,拖的越久,便对他本身越不利。 手持双剑,短剑宽厚却是远攻手段,剑柄上系着看不见的钢丝,手指提拉之间,这短剑便在山林之中穿梭跳跃,毒辣阴险。 手持着的细长之剑,则跟着身形移动,随时准备贴身近战。 剑法招式凌厉,招招不离要害,与佛门武学多数会留一线的风格,大有迥异。 曹柘此时也并非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一边游走,一边隔空施展推云手,以类似于劈空掌力的攻击方式,与心斋拼消耗。 如此纠缠了大约有半个时辰,心斋的攻势果然迟缓下来。 曹柘却并不着急反攻,而是先给对手来了个鉴定术。 鉴定结果却是心斋:体五十一(临时暴涨),力六十(临时暴涨),内力七十二(解放)。 很显然,这老贼秃使用了某种压榨身体的邪功,在短时间内恢复了巅峰战力。 如今却是在刻意演虚弱,曹柘若是大意贴过去,便会被其暴起一波带走。 “这老贼秃这般怕死,为了‘龟虽寿’不惜出卖情报给我,如今却为了杀我,封住我的嘴,不惜以伤害身体为代价···这只能说明,在‘光头会’内有某个他极为恐惧的存在,让他不得不这么做。”曹柘敏锐分析着,身形却再快几分。 得益于优秀的根骨和破界的悟性,曹柘在这场缠斗之中,越打越强。 各方面都又有所突破。 而看到曹柘不反攻,反而选择继续游走,心斋不由心焦起来。 迫不得已的进行冒险急攻,进攻时有些乱了章法,更加突出杀伤力与进攻性,几乎完全忘了防御。 “机会!”曹柘敏锐察觉到了心斋的变化。 也不客气,漫山遍野随处可见的树枝、木石,都是他的暗器。 即便是没用,也朝着心斋不断招呼。 心斋虽觉得心烦,却还是随手劈砍,仅仅是激荡起来的气劲,就足以将这些威胁力普通的‘暗器’,纷纷荡开。 此时的心斋,已然忘了什么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施展邪术后的急迫感,令他乱了分寸。 曹柘的推云手,化入的是桃花岛劈空掌与兰花拂穴手的部分妙义,一推之下,隔空施展的掌力只是表象,暗中打穴的功夫,才是杀招。 心斋不慎之下,便被曹柘一掌隔空,拍中了灵虚、神封两处要穴。 虽然内力隔空而来,中途消减大半,落在身上时,也不过是令双穴一麻,暂时断了动作。 却引得心斋原本就已经一塌糊涂的身体,彻底开始连锁性的崩塌。 此时,曹柘初见面时,就埋下的‘钉子’,开始显威。 丹田气海之内,雪山消融,冰川溶解,心斋损失的那部分内力,开始携带着被压下的病灶暗伤,在其体内齐齐爆发。 嘭!嘭!嘭!嘭! 接连炸响,心斋的身上炸出一个又一个的淋漓血洞。 前一秒还强势抢攻的老和尚,此时面色惨白,仰头栽倒。 眼瞅着,便只有出气,没有了入气。 (感谢龙浩淼的一百点,浮生若梦黑白休的一百点打赏!) 第十九章定议(新书求支持 ) 曹柘在远处又使用了一次鉴定术。 确定心斋已经死亡后,这才靠近过来。 其实就连曹柘自己也没有想到,之前埋下的‘伏笔’手段,竟然能起到如此大的作用。 堪称绝杀。 “怨只能怨你学了这么多的佛门武功,却连半本佛经都不愿细看,更未曾领悟半点佛家慈悲之心意,体内诸多杂气、戾气纠集,已然是积重难返。我传你的气海凝雪山之法,虽暂时冻结了这些隐患,好似让身体恢复了些许机能,实则冰消雪融之后,更将成涛涛之势,再难抵御。” “这世上的武功再怎么神奇,也总归不是神仙妙法,又哪里有什么绝世神功,能只修片刻,便将顽疾化解,随后延年益寿?”曹柘站在心斋的尸体前,缓缓说道。 这一战曹柘与心斋纠缠了大半夜,虽其中几番起伏,曹柘本身却收获颇多。 无论是体还是力,又或者是内力,都有了长足的变化。 搜了搜心斋的尸体,曹柘仅仅得到了两瓶不知用处的药粉,以及那一对参差宽窄剑。 至于武功秘籍是没有的。 用心斋的剑刨了个坑,将尸体埋了。 连同埋葬的还有心斋的两柄剑。 这一对宝剑,虽然也算优良,却并非曹柘喜好。 低武世界里,除了极少数所谓神兵利器之外,大多数的兵刃,其实也就是寻常的钢铁材质。 这对宽窄剑也是如此。 得之无用,反而惹麻烦,不如弃之,使其与心斋陪葬。 天渐清明,曹柘思维念头,已然有了极大的转变。 也不改换行头,修改样貌与身高,便朝着与黄湘约定好的地点快速飞驰过去。 等到了日上三竿时,早就在暗处偷偷观察了曹柘许久的黄湘,终于勇敢踏出脚步,试探性的问道:“你是那个贼道士?” 曹柘点头道:“不错!是我,出门在外,行个方便,所以用缩骨易容之术,改换了些样貌,你能理解吧!” 黄湘不想理解,但是此时还需与曹柘合作,共商扬名大计,故而只能忍气吞声。 “能···能理解!” “不过,你怎么换上和尚穿的僧袍了?” “你不做道士,改当和尚了?”黄湘问道。 曹柘道:“不!我本就是少林俗家弟子,穿僧袍很合理,至于我什么之前穿道袍···那是因为我内心向往当一个道士。” 黄湘:“···!” 她不知道谁是张三丰,自然听不懂曹柘的梗,也就理所当然的理解不了曹柘的脑回路。 “总之···咱们现在就上山去通知少林寺高僧,让他们早做准备。” “虽然他们未必需要咱们提醒,但是也得承咱们的情。” “将来也有必要帮咱们扬名···。”黄湘笑嘻嘻的说道。 只要想到扬名天下后的好处,黄湘脸色的笑容就更灿烂几分,挤压在心头的危机感,也稍稍散了几分。 至于朝廷大军炮火围山这件事,黄湘显然心中已经有了筹划,故而表现轻松。 曹柘抬头望了望天,果然在高空之中,瞧见了一个盘旋的黑点。 “只怕咱们的计划要变一变了!” “这一次,我要的不是悄悄上山,而是锣鼓喧天的去,大张旗鼓的去,我要闹的满山皆知,闹的诸佛不宁。” “这一去···少林高僧不会感激我,反而恨我入骨,朝廷更会视我为江湖叛逆,日后定会极尽绞杀···所以你就别去了,江湖扬名的机会很多,不见得非得用这种方式。”曹柘说道。 接着想了想又补充道:“你可以去京城寻你名义上的父亲,放心···你只要成功见到他,他就绝不会害你。或许不会对你太好,却一定可以关照你,让你平安成长。” “即便是黄蓉寻了去,也奈何不得你。” 已经明悟了几分本性妙用的曹柘,内心相信现在的这位‘郭靖’,是一个比原本的郭靖,还有彻头彻尾的‘大侠’。 郭靖的侠是为国为民,而眼下这位郭靖的侠,依旧是为国为民。 区别是一者被动,一者主动。 终结乱世,当有化身修罗之心,或是如此! “你要做什么?” “还有,你是不是知道了点什么?”黄湘脸色微变,急忙追问。 曹柘想了想,还是对黄湘道出了实情。 无论这一去结果如何,哪怕是让黄湘去到京城,将此局此事告知‘郭靖’,也算是好的。 曹柘从未想过能力挽狂澜,他只是···做他可以做的,做他能做的。 黄湘听完了曹柘的描述,面色煞白,虽然她也降临这个世界不久,对乱世、对黎民潦草,还没有什么很切实的了解与体会。 但是只要联想到那些普普通通的人们,将会因为部分人的野望、野心,而被卷入这样的灾难,心头便发颤。 无论她是黄湘还是郭襄,本性都是偏向‘正道’的。 此时不仅心中激荡,一股豪迈、侠义之气,也没来由的涌了上来。 “不!我同你一道上山。” “不对!你先上山,我随后接应,我会在山下将这些阴谋诡计想办法公布宣传出去,吸引江湖上有侠义之心的人,与我一道为你做接应。” “还有···我的身份也可以作为筹码,怎么说我也是大岳朝的公主,那些镇山司的人如果不清楚我的底细,便也不敢对我如何,我会尽量拖延时间,避免他们对少林炮火洗地。”黄湘快速说道。 曹柘摇摇头:“不必如此,既然是光头会与大岳朝内的某些人,里应外合的谋算,就不可能因为你的身份而停止计划。” “相反,你自报身份,只会成为他们将来与郭靖谈判的筹码。” “你如果非要做点什么···那就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终南山,去看看那位全真剑仙,是否能下山执剑,杀出点名堂来。” 曹柘这个法子,只是想支开黄湘而已。 黄湘与他不同。 这一去,不说是九死一生,也注定劫数重重。 曹柘有金手指傍身,万不得已还可以解锁九阳神功修炼状态,将第三固定状态改为‘活着’。 这样一来,健康、精力充沛与活着三项合一,曹柘就是打不死的小强。 再大的危机,也有把握安然度过。 带上一个黄湘,不仅于事无补,反而会碍手碍脚。 影响他出拳的速度。 第二十章闯少林(新书求支持) 黄湘认真的看着曹柘,数次犹豫终究还是点头道:“好!我去全真求援,实在不行···我就上京,去找郭靖。” “总之···你别乱来,危险就撤退,留着有用之身,咱们总有翻身的时候。” 曹柘摆摆手道:“行了!行了!别婆婆妈妈,怎么跟着娘们似的?” 黄湘瞪大了眼球,王冰冰似的看着曹柘。 脸上大大方方的写着‘我把你当朋友,你把我当伪娘’? “让你的雕儿载着你飞高点!” “别让人用炮给打下来了。”曹柘又补充说道。 说完感觉有些可惜的砸吧嘴。 以他的目力,即便是隔着老远,也能看清那只始终徘徊在黄湘头顶的白雕具体形态。 看其体型要比一般白雕更大些,却也最多只能拽着黄湘这样身体轻盈娇小的小姑娘飞行一段,不可能真的载多人翱翔于天际。 否者的话,曹柘不会和黄湘客气。 “你才会被人用炮打,呸呸···咱们谁都不会被炮打!”黄湘说道。 曹柘坏笑道:“我肯定不会,你将来可能会,总之···江湖路远,咱们改日再会,下一次相见时,希望你我都已名满江湖。” 说罢之后,不待黄湘再有什么反应,人已经提气纵身,如大鸟一般朝着远处滑翔离去。 黄湘看着曹柘远去的背影,鼓了鼓脸颊。 随后吹响口哨。 白雕拍着翅膀飞下来,盘旋在黄湘头顶。 “雕儿!雕儿!跟着他,如果他有危险,就拽着他离开,谢谢你啦!”黄湘对白雕说道。 白雕继续盘旋,发出清脆长鸣。 “好雕儿!算我求你!不用担心我,我会沿途留下记号,丐帮弟子都会瞧见,那个女人也一定会追上来,她虽对付我,但是我要是有危险,却一定也会帮我。”说着皱了皱鼻子,露出一个不太痛快的表情。 白雕又盘旋了两圈,终于长鸣一声,像是在交代黄湘自己注意安全,随后高高升空,朝着曹柘远离的方向追去。 曹柘离开黄湘之后,没有先返回少室山,反而回了登封城。 从几名毛贼身上‘借’了点银卷后,便到集市中购买了巨大的横幅,又采购了锣鼓,全都驮在马背上,一路穿出城去,直朝着少室山上行。 他本也还算是少林弟子。 如今却是要去‘硬’闯一闯少林。 谈不上立场,就是为了胸中那一口不平气。 午后,阳光炙热如常。 经过了一个盛夏,已经没多少气力的鸣蝉,正有气无力的在林中唱响。 少林寺山门前的知客小僧,正杵在门前,看似身挺神定的站在那守门,实则正魂游天外。 突然,激烈的锣鼓声,将这喧闹的午后彻底惊醒。 腰挂大鼓,手提着鸣锣,坐在马背上的曹柘,亮出了背后的横幅。 横幅上,并没有道明光头会的暗中恶事。 反而写着‘少林武功,一地鸡毛,少林僧人,毛都不是’,一共十六个大字。 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强。 并且用词简洁,只要会认字的人,都不会曲解意思。 站在山门前的知客僧,呆呆的看着曹柘,然后揉了揉眼睛。 没有看错! 确实是有人,打着这样的横幅,敲锣打鼓的在少林山门前挑衅。 知客僧首先涌起来的不是愤怒,而是不解与好奇。 少林寺虽然是佛家寺院,却更是武林泰斗,虽然近些年被全真教压了一头,但是过去数百年一直都是江湖第一的门派。 这样的名刹古寺,这样的武林圣地,也是一个不知打哪来的小子,能肆意挑衅的? 知客僧甚至可以断定,不用达摩院的那些高僧出手。 仅仅是罗汉堂的低辈武僧,就能轻松教这小子做人。 “那不是···俗家弟子张君宝吗?”听到锣鼓声,一些没事的弟子涌到山门前来看戏,其中便有人认出了曹柘。 “什么?他竟是我少林弟子?”一名僧人吃惊道。 “他这是疯了吗?欺师灭祖···还敢寻衅上门?当年叛门而出的火工头陀,也只敢到西域搞个西域少林,可不敢这样直接在我少林山门前挑衅。”又一名僧人说道。 自从有了大岳日报后,江湖武林上的许多旧事,就谈不上有多保密了。 许多被竞赛者们悄悄掌控的门派,相互之间为了扯后腿、泼脏水,内卷的十分厉害。 这也就导致了许多不为人知的江湖旧事,被重新翻出来,然后公之于众。 “张君宝!你莫非疯了不成?” “还是你被人挟持了?” “别怕,你是我少林弟子,若是有歹人威胁,你便知会一声,我等便去求请师祖,替你做主!”有少林寺的小和尚,高声对曹柘喊道。 也有人快速冲出来,也不冲着曹柘来,反而手持藤棍,朝着四周山林打量戒备。 同时回身对曹柘道:“快快入山门,莫要耽搁,若是身上中了毒,便去菩提院,那里的大师们都是菩萨心肠,断然不会坐视你遭难不管。” 群僧多如此,虽不免还有杂音,却无伤大雅。 曹柘心中微暖,便觉得这般冒险之举,不算错付。 能不能救一救这天下,他不敢妄言,更不会自以为是。 但是这满山的小和尚们···他多少还是得管上一管。 “何方歹人,敢挟持我少林弟子,大放狂言?” “可敢与我等小僧,当面对质,斗上一斗?”手持藤棍的僧人们,将曹柘护在中间,对山林喊着。 曹柘却猛然一敲锣。 嬉声笑道:“诸位可别在费力气了,我并未被人挟持,此番作为也并不为他人唆使,全然是自有体悟。” 说罢猛然敲了一阵鼓。 内力运转,鼓声如雷鸣。 周遭一众小僧,哪里遭得住这个,纷纷捂住耳朵,倒地不已。 曹柘虽不通音功,却知道以内力震荡鼓面,同时形成共振效果,如此即便是狂锤鼓面,声音依旧带着杀伤力。 几名功力稍深的僧人,踉跄着脚步,便朝着寺内狂奔,显然是去通报。 曹柘则是驱着马,就这样跨过山门,一路敲锣打鼓,嘴里更是将身后横幅上的话,叫嚣出了声。 “少林武功,一地鸡毛,少林僧人,毛都不是!” 如此狂妄,自然也就惹得这少林三十六院、七十二房的弟子,纷纷赶来,汇聚成阵,将之团团围住。 (新书需要追读数据,求大家尽量别养!) (感谢西门讲雪五百点,Akaneiro一百点,孤独的布布汪九百点,天草苍竹氏五百点打赏,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二十一章遛着秃子满山跑(新书求支持) “张君宝!你疯了不成?” “还不速速与我等去戒律院请罪?念在你年少不知事的份上,我们都会替你求情,让戒律院大师对你网开一面的。”手持藤棍的少林武僧,对曹柘说道。 曹柘摇了摇身后的横幅,继续敲锣打鼓,十六字真言半个字也不少,惹得少林和尚们额头青筋直跳。 “果真是疯了,别和他废话,先拿下再说。”一名武僧说道。 随后数名武僧手持藤棍扑了上来。 曹柘凌空跃起,却一脚踩在两个光头的脑门上,哈哈大笑道:“光头、光头,滑不溜脚。” 说着凌空飞渡,身体灵活而又矫健,就果真如脚下抹了油一般,朝他扑来的武僧,连衣角都沾不到。 原本还留有几分余地的武僧们,顿时心头火起,念十遍观自在心经都压不住的那种。 “结阵!”一名武僧大喝。 十三名棍僧越众而出,组成了罗汉奇门棍阵。 阵法暗合八卦,外照五行,虽还不如全真教的天罡北斗阵,可以七七相乘,不断叠置,却也是武林中十分难缠的阵势之一。 虽只是十三名武僧,此刻曹柘所见,却是棍影重重,排山倒海一般一阵阵的袭来,正在从各个方面,压制他的活动空间。 曹柘却并不惧怕,阵法不错···用的人却毕竟达不到数众一心。 人心有偏差,手脚有快慢,棍法施展,阵势运行之间的破绽,就会被不断的拉开放大。 等闲自然瞧不出来,只能被束缚阵中,逐步崩溃···强者当能以暴力破阵,强行撕出一道口子来,以一人之力,强行盖压过十三人之合力。 而曹柘,他当然看清了棍阵中的每一处破绽。 随后就像是戏耍一般,在阵势之中来回穿凿。 虽然不伤人,却时不时的撸一把棍僧们的光头,惹得他们更是愤怒不已。 又是一阵大喝。 棍僧增加到了十八位,组成了全新的罗汉伏虎阵。 只是他们显然是走错了方向。 十三个人都难以彼此完全兼顾一心,十八个人就更疏漏甚多了。 曹柘就这么利用灵活的身法,在棍阵内自如穿梭,进来又出去,出去又进来,进进出出···完全是把和尚庙当成了洗浴中心。 而一众光头佳丽们,却只能被动被选择,然后不停的换一批。 别看曹柘对付心斋,需要各种连消带打,甚至提前埋钉子。 那是因为心斋实力强大,积累浑厚。 而这些寻常的少林武僧,大多数也就十年以下的功力,手上的功夫比起等闲江湖中人当然还算不错,在曹柘眼中却只能是‘稀松’二字。 成功撩拨起这群和尚的怒火后,曹柘没有停下脚步,反而是一个劲的往寺庙深处冲。 每到一处院落,便是一番肆意的挑衅。 直到将院中僧人撩拨的菩萨都起无名火,这才带着大量的‘跟屁虫’,继续去往下一处。 不仅仅是武僧院落,便是那些文僧们待的地方,曹柘也不放过。 进去就是一把火,烧的那些文僧们苦心编撰、注解的经书,都化作白灰。 用不了二十分钟,曹柘的身后就已经尾随了数百人的庞大队伍。 这几乎已经是少林寺山门内,过半以上的和尚了。 上到各院精英武僧,下到一些杂役弟子,全都对曹柘进行围追堵截,势要将他捉住。 然而,也就要到此为止了! 曹柘的一番行为,已经惹来了数名无字辈的大和尚追逐。 若只是无字辈也就罢了,与天鸣方丈同一辈分的天字辈,也出来了两名老和尚,以多年默契组成降龙伏虎之势,左右擒拿,曹柘也是好险才堪堪躲过。 “也只能如此了,这一把···能救多少是多少吧!” “再撩拨下去,等心字辈的老不死出来,我就真的完球了!”曹柘心想。 随后大喊一声:“武林至呆,少林泰斗,光头光头,下雨不愁!” 这一嗓子,吼的那些本不打算继续追赶的僧人,心头嗔怒之火,再次熊熊燃烧。 而曹柘却是纵身一跃,化身大鹏鸟一般,飞出了少林寺高高的院墙,曹柘广阔的山林飞渡逃去。 “别叫他跑了!” “追上他!” “抓起来,堵住他那张嘴,点了他的哑穴,非得让他修三十年闭口禅不可!” “师兄!你犯了嗔戒。” “我犯他****个***的***,谁都别拦我,贫僧今天就要***,大不了改日到戒律院自领棍罚,我***!” 愤怒的光头们,齐刷刷的冲出来,跟着曹柘闯入山林。 他们倒也不怕曹柘在林中设下陷阱。 这里毕竟是少室山,若是有人在少室山内‘大兴土木’,他们不可能没有察觉。 当然···他们过于自信了! 朝廷的火炮都架在山脚下了,他们不也不知道么? 而也就在此时,一名无字辈的僧人,已然快步闯入了天鸣方丈的禅房。 “副会长!不好了!” “一名叫张君宝的俗家弟子,突然发疯似的闯进来,将大半的弟子都引出了寺院,闯进了林子里。”无尘和尚对方丈天鸣说道。 天鸣方丈缓缓睁开眼,已经满是老态的脸上,却镶嵌着逼近纯黑···黑到有些幽深的眸子。 “这不是巧合!他是有意为之,快···传令下去,所有大小僧众,一律在寺中待命,无本座手令,不准离开半步。” “还有,保护好引子,没有他···咱们要攻破那位武帝陛下的心防,可没那么简单。”天鸣说道。 无尘和尚快步去了。 等无尘离开后,天鸣却又对一处双手合十道:“还要劳烦师叔走一遭,那小东西敢捣乱,引得满寺鸡犬不宁,也是有些本事的,师叔当快刀斩乱麻,以降魔金刚之心,除去这为祸乱行的跳梁恶丑。” “郭靖是有大宏愿之人,你果真决意,这样做可以换来江山易主,万象更迭?”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 天鸣道:“成败半数,已为难得,咱们不能再等了,如此江山···若是让他再坐十年,你我之事,都将休提。” “蒙古国师不日前已与本座有了默契,在合适的时机,他会说服蒙古出兵。” 窗外的声音不再传来,显然天鸣方丈所托付之人已经离开,追杀曹柘而去。 天鸣方丈站在禅房内,看着蒲团后的如来铜像,合十低眉道一声:“阿弥陀佛!” 第二十二章少林武功速成辅导培训班(为微型例子万赏加更) 少林寺外的山林内,曹柘灵巧若猿,游走似蛇,盘旋跃动如鹰与鹏,呼啸突破时类虎···象形之法,是武学之道中,极为普遍的一种,而此时的曹柘,显然已经将这种手段,衔接应用到了巅峰。 那些少林寺的寻常武僧,根本拦不住他。 只能被其戏耍。 不过,曹柘的情况,却也并不一直游刃有余。 无字辈的大和尚合围上来的时候,一些等闲少林弟子难以接触的上乘武功,也开始显露锋芒。 “大摔碑手和偏花七星拳,两位当是罗汉堂。”曹柘对两名面相古板,三十多岁的和尚说道。 无念、无讳两名无字辈大和尚左右各持心法,动静之间章法娴熟,不与曹柘做口舌之论。 无字辈的和尚并不都身居高位,如无明那样不过四十多岁便身居戒律院首座的位置,属于极少数。 而坐不到一院首座或是寺中耆老的位置,所学少林绝学,其实都有一定程度上的限制。 譬如罗汉堂的和尚,学的多为硬桥硬马、大开大合的拳法、腿法,曾被誉为‘天下第一拳’的大光明拳,便是罗汉堂的最高武学,亦有波罗密手与之不相上下。 而般若堂则是精研掌法,如般若掌、大慈大悲千叶手、千手如来掌、韦陀掌等等精妙掌法,便属于般若堂的绝学,入般若堂需当对大多数较为普及的佛经有所涉猎,这才能充分理解诸多武学中的精义,‘般若’二字已经点明一切。 当然入了罗汉堂,不等于不能再入般若堂,只要通过考核,便可以转院,只是若无心佛学,一直待在罗汉堂,也无碍。 无念、无讳虽是少林莽夫,拳法开合却又刚猛无措、正大光明,曹柘的一身灵巧,在面对这二位的时候,就难免会有些束手束脚。 周旋一二后,曹柘索性运用起降魔八法与他们对攻起来。 前二十招,曹柘被压制,到了四十招时,曹柘已经从二人的招法中,汲取了养份,原本衔接不自然的降魔八法,再有变化,其中刚猛强劲一面,得以加强。 走到第六十招,曹柘便呵道一声:“去!” 两名大和尚便如滚地葫芦一般,咕噜噜的被一拳一脚击飞出去,撞在一旁的树杆上,强劲的内力余劲,直接将其身后的树木震的树叶狂坠。 曹柘不再一处久留,继续以嘲讽之音,啸傲山林,引来许多和尚的注意,脚下却抹了油继续狂奔。 未行走百步,又被三名般若堂的僧人堵住。 三人分别使般若掌、一拍两散掌、韦陀掌迎战曹柘,曹柘挺身而上,再无避让。 四十招后,三人败退,曹柘却在压他们一头后,直接溜走,给他们造成只需再使一把力,便能拿下曹柘的错觉。 随后不久,曹柘又遇到了达摩院的天鹤大师,这名老和尚已经年过五十皮松肉驰,瞧着没多大威胁,实则精研指法。 达摩院的老和尚们,多半早已过了逞凶斗狠的年纪,气血衰败之下,大开大合的掌法、拳法、腿法都不再适用,精妙、微妙的指法,便成了首选。 而积累数十年,浑厚精纯的内力,便是这些老和尚们持之以显威的依仗。 曹柘在这老和尚手中,先后见识了多罗叶指、拈花指、澄静指、去烦恼指等多种指法,这些指法有些专以打穴为主,有些则是蓄力实击,明暗变化,还有一些虚实转换,真假偏移···各有奥妙,各具千秋,令曹柘大开眼界。 曹柘没有与老和尚纠缠许久,见识过后,便仗着轻功好,身形快,气血足,直接跳出战局,在被大批量的和尚围拢过来之前,直接离开。 曹柘就这么边战边逃,同时不断挑衅引流。 竟然带领着这些少林和尚,渐渐的偏离了少室山,转而在整个嵩山山麓之间游走。 数百名大小和尚,散在这巍峨的山林之间,反而不显得聚众甚多了。 而曹柘分别与各院少林高手交手,竟然在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里,见识了少林过半数的绝学。 虽不能解析其中深奥部分,但是仅凭交手所获,以曹柘的悟性,便算是大有所得。 那起初所创的降魔八法,也更像是经历了千锤百炼一般,完全洗去了原本的浮华,此时若再拿出去,便与这少林寺大半的绝技,不分高下了,全然入了上乘武功的行列。 天色渐渐越发深沉。 山林中的瘴气,不会因为夏暑未曾远去,就收敛几分。 曹柘躺在一根老树的树枝上喘气,同时将早就准备好的冷馒头塞进嘴里,快速的咀嚼。 虽然有健康和精力充沛两项恒定状态保底,但是精神的消耗,还有体能的消耗依旧无法避免。 酣战这一天,曹柘无论从哪方面而言,都被绷紧到了极限。 突然,曹柘又听到了衣袂猎猎,在风中呼啸的声音。 “身法很快,只有一人。” “不过···很强!”曹柘动了动耳朵,收敛气息,压低呼吸频率,让自身逐渐与周遭自然融合在一起。 这是他效仿见识过的少林达摩闭息功,临时自创的敛息小诀。 先前他被一名少林和尚偷袭,险些被擒,便是因为对方用了达摩闭息功,藏在枯木落叶之下,而曹柘完全没有察觉。 几乎不过三五秒的功夫之后,便看到一名灰袍老僧,如巨大的蝙蝠一般,踩着树梢飞掠而来。 老僧头有深邃疤痕,脸上的白色虬髯,更是犹如钢针一般,肤色古铜,面皮粗糙,却是气血深厚···身形灵活且脚步稳定,丝毫不像是一位老人。 呼吸吐纳之间,竟隐隐有风雷相随之声,可见这和尚的内力修为,到了何等高深地步。 曹柘悄悄动用了鉴定术。 心缘,体七十七,力八十二,内力七十三,技能:金刚不坏神功(化境)、童子功(化境)、一零八路疯魔杖法(精通)、大力金刚掌(精通),根骨八十一,悟性七十四,备注:遇到这样的高手,你不跑难道等着全村吃席吗? 曹柘瞬间咂舌。 这是迄今为止,曹柘见过最华丽的数据了···当然他那高达一百五的悟性和九十七的根骨除外。 “和心斋完全不同,这老家伙一直保持在巅峰···没有半点滑落。或许是因为他修炼的少林绝学相对稀少,并且童子功和金刚不坏神功,都属于延续身体状态的绝佳绝学。”曹柘没有依照备注提示,真的抽身逃走,而是继续观察着心缘老和尚。 这个时候,面对这样的高手,贸然逃走,反而会惊到对方,引起注意。 愈发失了先手。 第二十三章强敌(两百月票加更) “出来吧!” “既然有胆子破坏我们的计划,为什么不敢出来正大光明的一战?” “还是说,你只是一只只敢躲在暗地里偷偷搞鬼的老鼠?”洪亮的声音在山林间游荡,深邃的雾霭化作朦胧的瘴气,迷蒙着人鬼不分的夜色。 曹柘并没有被这厮吓到。 对方如果真的发现了他,就绝不会开口,而是直接痛下辣手。 不过这话中透露出来的意思倒是明确,此人并非寻常的少林僧人,而是光头会的一员。 过去了超过二十年,整个世界还现存的竞赛者,绝不会还有一万名之多。 算上那些选择了随机,运气不好还未降临的。 现存的竞赛者,最多在两千到三千之间。 而这现有的两三千名竞赛者,除了那些已经在江湖上混出极大名堂,独树一帜的,大多数应该就隐藏在江湖和朝堂各大势力之中。 所以曹柘猜想光头会的具体成员,其实并不会太多。 只是占据了少林寺的高层。 毕竟竞赛者在这方面存在优势,在降临之前,只需多花费些代价,不难取代原本少林的高层。 而花费的代价越高昂,想要回本的‘决心’就越坚定。 这也就变相的造成了某些降临者的日渐‘疯狂’,为了取得良好的成绩,他们可以无所不为。 至于本性限制问题···其实拥有坚定善恶观的角色,毕竟只是少数。 执意为善与执意为恶,都相对稀少,大部分人存在于中间的混沌状态,本性束缚可能并非善恶观,而仅仅只是某些方面的执念,譬如‘酒色财气’,又或是个人偏向嗜好,只要不违背这些,本性就不会出来‘捣乱’,自然也就不会有坚决维持甚至放大‘本性’后,获得的奖励。 非要解释清楚的话,就是角色潜力问题。 潜力大的角色,拥有更大的束缚,却也有更大的拓展性。 而潜力小的角色,束缚相对更少,上限和可能性也就更小。 只不过,这也不绝对,需要根据具体人物,具体分析。 果然在喊了几声之后,心缘老和尚开始继续朝着远处飞掠,眨眼就消失不见。 曹柘继续待在原地不动,紧绷的精神,稍稍放松些许。 又过了一两个时辰,山林里搜寻曹柘的声音与人影,逐渐变得稀薄下来。 曹柘知道,这是少林寺的高层下了命令,在召回这些巡山的僧人。 哐!哐!哐! 喧嚣的锣鼓声,在深夜的山林里,再次惊醒了这座古老的大山。 那些正在撤退的少林僧人们,都听到了这刻意的锣鼓声,纷纷停下了脚步。 一名戒律院的僧人道:“速速返回寺中,不可为一狂妄之徒,耽误了清晨的早课,此人自有寺中长老们料理。” 众僧闻言,便不再理会。 虽被曹柘引入山林,乱转了大半夜,心中甚恼怒,但是毕竟也过了这么许久,心头怒意散去大半,而少林僧众虽被激怒,人员倒是没有什么折损,只有几个倒霉蛋在搜索曹柘时,意外摔断了腿。 此时心气消散许多,便也不再有耐心和毅力继续追逐,更何况寺中大和尚们还下了命令。 曹柘看了看天边的夜色,心中不免急躁。 又听到一众穿林过木的衣带声传来,虽不多···却异常快捷,显然闻声而来的都是高手。 “不能被围住,要想办法突围,然后继续吸引大多数僧人的注意,等到清晨炮火轰击少林寺的时候,一切便都清楚了!”曹柘心道。 虽然言说是炮火攻山。 其实以大岳朝现有的火炮与伤害威力,最多只能针对少林寺这个寺庙主体进行核心轰炸,万不可能覆盖整个少室山,乃至于嵩山山麓。 只是,事事岂能尽数顺遂由心? 曹柘还未脱离包围圈,便见有一莽撞僧人,直接撞碎矮小的灌木丛,从下至上一掌突兀的朝着他拍来。 这一掌,来的是又急又凶。 所谓佛门有慈悲度世,亦有金刚怒目。 这一掌乃是大力金刚掌中的攀星拿月式,不仅速度惊人,威力更呈现递进叠加之势。 一口真气存续于丹田,出掌之时便当一往无悔,距离越远,奔袭越长,威力越强,当然理论上是蓄势越长越好,实则这一口金刚气,在胸腹之间不可能留存太久,多则伤身,未伤敌先伤己。 曹柘此时,便感觉到了排山倒海的掌力,朝他扑面而来。 就像一堵看不见的气墙,笔直的撞向他,要将他拍成粉碎。 用不着犹豫,曹柘身若游龙,矫健穿梭,左右跳跃,弧形闪躲···正要避开这一掌的正面威胁。 别说有健康状态傍身,无须担忧。 这类势大力沉,积势而来的掌力,若是被直接击中,半边身子都可能裂开,到那时再健康都没用。 “哪里躲!” “给我死!”来的正是心缘。 他一直在曹柘附近徘徊。 他虽没有直接找到曹柘,却通过一些江湖上的追踪手段,确信曹柘就在这片山林附近,故而不曾远去,等着曹柘自己露出马脚。 果不其然,被他抓住了机会。 心缘手段老辣,招式狠毒,一式攀星拿月,用的极为沉稳。 但是另一方面,左手却施出如来手式,从侧面策应,封锁曹柘的挪移空间,逼迫曹柘不得不正面迎击他这一掌。 电光火石之间,曹柘身形微微一矮,一脚跺地,地面厚实的烂泥腐叶四溅,脚下硬生生的下陷一尺有余。 险之又险的避开了原本扑面而来的掌风,随后仰身翻踢,使出了降魔八法中的腿法。 一声沉闷的撞击,曹柘贴着地面滚落数米,脚下酥麻疼痛,却因为‘健康’常驻,豁免了负伤状态。 “有些本事,踢老衲一脚,你竟然无事。”心缘收掌,双目杀机四溢的看着曹柘。 曹柘自然清楚这话中的意思。 这老和尚身具金刚不坏功,此功为少林最强的护身罡气之功,凡攻击落在身具此功者身上,施加的力道,都会因为受力者功力强弱不同,有不同程度的反弹伤害。 简单来讲,就是金刚不坏功,相当于可以根据穿戴者实力不同,而造成不同反伤的反甲。 精通此功者,可不出一拳一脚,便震死强敌。 曹柘看着这老和尚,却根本无心与他纠缠。 苦心经营,不惜充作诱饵,引大量和尚入山林避祸,绝不可在此时功亏一篑。 (感谢龙浩淼一百点打赏!) 第二十四章炮火轰山(新书求支持) 脚下生风,曹柘腰身一晃,大量的内力以足阳明胃经和阴维脉为中心支点,身体在极短的时间内,进行了左右多次摇摆。 竟直接在黑夜中拉出了三道残影。 随后其中一道身影划破夜空,朝着远处跃去。 “哪里跑?”心缘冷哼一声,脚下用力一跺。 一截木桩被他一脚踢飞,四溅的木屑,竟然如子弹扫射一般,朝着曹柘横扫而来。 曹柘不得已躲闪,速度陡降。 此时的心缘已然追扑上来。 还是一招攀星拿月,比起心斋各种手段花活,心缘的招式可谓贫瘠。 却正因为如此,反而让曹柘难以抵挡,陷入绝境。 在最简单的招式直攻下,曹柘与心斋之间的实力差距,被完完全全的暴露出来。 无论曹柘拥有着什么样的天赋才情,短短不到一年的成长时间,还不足以追赶上数十年的差距。 心斋年老体衰,巅峰期不在,还会被曹柘算计。 心缘专修几种绝学,数十年如一日的苦修维持,这份实力···就不容亵渎。 曹柘已经将九阳神功运转切换下来,换上了‘活着’作为恒定状态。 这样一来,无论他被打成什么形状,哪怕是成了一团马赛克···那也还能算是活着。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唳! 骤然的一阵狂风袭来,曹柘感觉自己的身体骤然腾空起来。 一双锐利的爪子,快速抓住他的肩膀,将他猛然拉拽到了半空之中,然后急速升高。 心缘在下方,直接撞断一颗半腰身粗细的大树,扛着大树如投掷标枪似的朝着曹柘飞射而来。 白雕拽着曹柘,一个倾斜躲闪,避开了这一击。 显然白雕也是老江湖了,对于一些江湖人士的狙空打击,早就有了应对经验。 曹柘反应过来,知道自己是被黄湘的白雕救了,人在半空中,仰着头对白雕说道:“谢谢你了雕···朋友!也谢谢黄湘!” “多问一句···你是竞赛者吗?” 白雕没有回应,曹柘也看不到白雕的眼神。 “是就叫两声,不是就叫一声。”曹柘继续道。 白雕继续不回应。 曹柘叹了口气,然后对白雕说道:“那你把我在前面树林放下来,然后去找你的主人吧!她比我更需要你。” 唳! 白雕这回发出了声音,予以了回应。 似乎是在夸奖曹柘懂事、上道。 然后白雕就稍稍降下一点距离,随后便将曹柘直接从半空中给丢了下去。 “卧槽···太高了啊啊啊啊啊!”曹柘一边喊,一边连连施展身法,在半空中几次转折,达到稍稍卸力的效果。 即便如此,落地的时候,曹柘依旧感觉足心生疼,幸好健康常驻,很快疼痛感就消失,状态全满。 稍稍辨认了一下方向,曹柘往少林寺方向急冲冲的赶去。 此时,在山林中围堵曹柘的大部队,已经快要返回寺中,仅有少部分,还在山林中徘徊。 曹柘平缓呼吸,随后压下心头的燥郁,飞掠过树梢,站在高高的树枝上,对下方的‘光头大军’,继续施展以他的嘲讽大计。 “喂!你们要逃吗?” “也对!毕竟你们是和尚,断了三千烦恼丝,不生贪嗔痴怨妒,既然这样···我等会送你们一人一套女装,你们应该也会欣然接受吧!”曹柘深吸一口气后,大声挖苦道。 和尚们抬起头,正瞧见了曹柘这个‘混账’。 一些脾气大,火气旺的和尚,立马叫骂起来。 虽然出家人要修口德,但是出家人可以违反戒律,而戒律院的和尚,可以假装没听见。 四舍五入···他们等于没有破戒。 曹柘第一次知道,原来和尚也会骂街···并且词汇量不俗。 可能是有业务需求吧! 那也不好说。 “不喜欢女装啊!” “那没事,我送你们几套打蛋器吧!反正留着没用,还影响修行,正好全部敲碎了,然后专心修炼,来日成佛做菩萨、罗汉,也用不着感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曹柘对那些污言秽语毫不在意,这种简单的物理输出,连破防都做不到。 “打他!”一名罗汉院的僧人,手持藤棍浑身青筋跳动,怒而咆哮。 剩下的大批量和尚,已经响应号召,开始围堵曹柘。 曹柘见目的达成,自然一个翻身,就要逃跑。 “别追!他逞口舌,你们也动嗔念?” “平日里吃斋念佛,都是无用之功么?”一名般若堂的大和尚呵斥,阻止了队伍的散乱。 “不用管他,任由说去,些许辱骂,理会作甚?”大和尚说道。 群僧愤愤不平,却也依旧规整队伍,继续返寺。 “不准走!” “回去你们就都死定了!” “寺中老和尚拿你们当筹码,去算死大岳武帝,回寺等死而已!”曹柘大声喊道。 此时他不得不说出实情。 尽管他也很确信,这些和尚们压根都不会信。 果然,队伍依旧在前行,有些和尚的脸上,甚至露出了讥讽不屑之色。 所谓疏不间亲。 曹柘对他们而言,即便不是仇人,也最多只算是陌生人。 而那些寺中的老和尚,是他们慈眉善目的祖师、尊长,他们又怎么相信,师长们会欺骗、出卖他们? “左右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为何不信我···再等等?”曹柘大声喊道。 “菩萨、佛祖不会因为你们少做一天的早课,便惩罚你们。而你们若是这样自己去送死,惨死在恶贼阴谋之下,佛祖、菩萨反倒要落泪。”曹柘的呼喊声,在默默前行的队伍映衬下,显得格外无力。 大鸟般滑翔而来,心缘老和尚就站在一旁,冰冷而又讽刺的看着曹柘。 他暂时没有再出手对付曹柘。 似乎是要让曹柘亲眼看到惨剧的发生,然后绝望。 突然,伴随着突兀的轰鸣,不远处的少林寺方向,冒起了一阵刺目的红光。 瞬息之后,巨大的轰鸣爆炸声传来,掀起的风浪,甚至卷到了山林之中,推倒了一些树木。 轰隆隆···! 天摇地动般的声响。 整个大地都像是正在被撕裂。 再然后···以少林寺为核心,刺目的爆炸光芒,正在夜色下,四处开放! 罪恶的毁灭之花,盛开在积年佛国之地。 大雄宝殿的如来,在炮火中倒塌,罗汉堂的罗汉壁画,也纷纷破碎成残渣。 所有快步返回少林寺内的和尚,则纷纷定住了脚步,浑身呆滞且冰冷。 (感谢仕书童的再次一千五百点,感谢一叶知秋的一百点打赏!谢谢大家!) 第二十五章再战心缘(新书求支持) 轰鸣的炮火,倒塌的楼阁亭台,佛塔雕塑,远远看去,就像是在黎明前的黑夜里,盛放了一朵毁灭之花。 那些古老的建筑,曾经为人所津津乐道的传奇,在这毁灭性的攻击前,都显得脆弱且不堪一击。 一些身影在这轰鸣的炮火中起落,疯狂的逃离着正在崩塌、毁坏的佛国净土。 而就在少林寺地底深处的密道中,听到了炮火声隐隐传来的少林方丈天鸣,停下了脚步。 “提前了!” “怎么会提前?”天鸣此刻想到了很多。 脸色也不由的变得十分难看。 世界如猎场,当他瞄准猎物的时候,也有人将他同样视作了猎物。 而密道里的剧烈摇晃,让天鸣的表情更加难看。 如果依照原本约定的时间,等待炮轰山门之时,他已经带领着一群手下,逃离了少室山。 然而,炮击的提前,导致密道内的结构出现了不稳定。 不断落下的砂石与偶尔断裂的梁柱,都让天鸣有很不好的预感。 脚下不由又加速了许多。 整个并不庞大的逃离队伍,也都在其吩咐下,分别以两人为一组,轮流在前面抢路开道,遇到碎落下来拦路的石头、木梁,就直接暴力推开、击破。 少林寺的山门之外,大批量的少林僧人,脚下不住的发颤。 在那惶惶如天威般的炮火覆盖轰击下,即便是那些修行有成的武僧,也感觉到了那种凡人若蝼蚁般的脆弱。 事实上,如无相这种几乎已经站在了武林顶端,更将金钟罩推到了三十六关的绝世猛人,也不可能硬抗炮火的洗地式攻击。 能够硬抗火炮,与硬抗很多发火炮,那不是一个概念。 “他···他···他···!”有和尚用手指着曹柘,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但是舌头根本不听使唤。 一众僧群,却又在缓缓后退,因为炮火覆盖的范围,稍稍有扩大的趋势···或者是那些在山下与周遭山岭之间散布炮阵者,不想留有太多的漏网之鱼,通过这样的方式再行‘补刀’。 “还愣着作甚?” “还不速速退走,然后四散逃命去吧!”曹柘大喊一声,将人群惊醒。 大小和尚们,这才恍然大悟。 除了少数和尚,原本跑开几步后,又猛然咬牙回头,竟然朝着炮火覆盖中的寺庙奔去之外,大多数的和尚,还是依照曹柘所言,开始四散开来,疯狂撤退。 看到众僧逃命,曹柘吁出一口长气。 虽然此一役,少林寺被炸成废墟,也难免有不少僧人死在其中,他却也已然做到了最大程度的挽救。 这些和尚散落江湖,便是天然的证据。 少林被毁的只是建筑,而不是整个门派,希望和火种留下了,真相也将得到传播。 光头会的阴谋,即便不算完全破除,至少也折损了一半。 曹柘正要一同离开,却被拦住了去路。 “他们走得,你走不得!”心缘拦住下曹柘,此刻这个本就看着不像良善的老和尚,在炮火光影的照射下,更显得犹如恶鬼一般。 曹柘快步与其拉开距离,然后说道:“老和尚好没道理,这烟花难道是我放的不成?” “谁违反了你们的约定,你去找他们不就成了吗?” 心缘道:“他们要找,你···也该死!” 说罢之后,一掌朝着曹柘拍来,浑厚的掌力又一次堵的曹柘无处避让。 “小心!” “我等来助你!”一群眼尖的和尚,发现了曹柘与心缘的冲突。 持着藤棍的棍僧,结成棍阵,迅速朝着心缘围堵而来。 曹柘虽然没有道明全部的前因后果,但是和尚们也不都是傻子。 眼见为实之下,谁是真心助他们,谁又是暗怀叵测,难道还不清楚吗? “就凭你们?”心缘一把夺过一根藤棍,转手施展一百零八路疯魔杖法。 棍棒影重重,这些原本逃过一劫的和尚,这一次却没有躲过劫数。 心缘暴力抽棍时,这些无论是力道还是内力上,都差了心缘一大截的棍僧,纷纷头裂骨崩而亡。 几名少林无字辈的大和尚,同样围向心缘。 其中一人更是回身对曹柘说道:“君宝师侄!你是好孩子···是我们误解你了,也难为你了。你且速速离开,这老魔头···我等拦住。” “拦住?” “就凭你们···拿什么拦我?”心缘提着满是血浆的藤棍,发出狰狞的笑容。 随后如虎入羊群一般,杀向那几名无字辈的大和尚。 这些大和尚,多少也会一两手少林绝技,放在江湖中最不济也是二流好手。 但是心缘老和尚本就是少林目前最高辈分的耆老,虽然专精几门绝技,并不过多涉猎,却对少林的其它绝技,多少都有了解。 这些大和尚的手段,其中有什么软肋、破绽,他知道的很是清楚。 故而一交上手,便犹如虎入羊群一般。 任那些无字辈大和尚如何悍勇,也非其一合之敌。 曹柘没有依言退去,而是不断的敲边鼓、打外场。 以树枝草木作为暗器,施展推云手的手段,对心缘和尚进行干涉。 只是效果不佳。 对方有金刚不坏功护身,通体流转的金刚罡气圆润厚实,等闲手段根本连破防都做不到。 非得有一甲子以上的内力进行强攻,才有可能震开护身罡气,伤及脏腑。 又或是有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作为助力攻击。 恰在这艰难之事,那倒塌陷落的少林废墟中,觉远和尚提着两箱经书,快步闪挪跳跃出来。 曹柘原本就在想觉远和尚为何还不退出寺庙,远离炮火轰击的范围,却原来这书痴竟是为了抢救经书。 至于曹柘是否担心过觉远有危险,这倒没有太多。 除了时间紧迫,没有机会通知觉远之外,也因为曹柘深知觉远内功何其深厚。 有那般深厚的内力做保,只要不是运气不好,被一发炮弹直接当头击中,仅仅只是爆炸余波的话,是伤不到觉远的。 觉远飞驰出来,正好瞧见一众僧人连同曹柘,在围攻心缘。 “觉远师父!快来帮手,此老魔已然发狂,少林大劫他正是起因之一。”曹柘来不及多解释,只能先喊一嗓子。 觉远也不含糊,先小心放下手里的箱子,这才飞身过来,随后一掌拍向心缘。 这一掌虽不含什么精妙招式,关键却在于释放的内力惊人。 高达八十四的内力值,属于曹柘所见之最,比心缘还要高出十来点。 第二十六章师徒联手(为漫天的尘埃万赏加更) 感受到身后的浑厚内力袭来,心缘和尚不再只是仗着金刚不坏功逞凶,身形一转硬抗了两位无字辈大和尚的攻击,与觉远碰了一掌。 却听空中传来一声撕裂晴空般的炸响,就连不远处的炮火轰鸣声,也没有盖住此刻两股强大内力碰撞的声音。 觉远和尚凌空倒退出数米,双臂下垂,不自然的抖动。 而心缘老和尚,却是硬抗了这一击对攻,身形只是微微摇晃。 对掌之下,觉远和尚逊色不止一筹。 这也理所当然,心缘的内力虽然不如觉远,但是身具多门少林神功,并且修炼的相当精深。 而觉远除了九阳神功之外,并不会其它武功,对内力的输出甚至连百分之百都无法做到,更别提叠加、爆发了。 与心缘对碰一掌,能完好无损,还要多亏九阳神功有自动护身之效。 修炼到高处,护体罡气的威力,也就比金刚不坏功稍逊一筹而已。 “好深厚的内力,这样的内功修为,便是放眼整个江湖,能胜过你的也是屈指可数。我少林寺果然是藏龙卧虎,老衲单听闻过百年前,有位无名老僧,曾出手挽救少林于劫数,功力之深厚匪夷所思。不曾想今日竟然也见到了类同者,不过···你们的结果却绝不相同。”心缘老和尚说着话,脚下却已经快速移动,接连三掌,宛如巨浪一般,一重接着一重朝着觉远拍去。 此时心缘已经完全锁定了觉远,认定他就是最大的强敌。 而觉远也鼓起全部内力,将原本宽大的僧衣鼓胀成盔甲一般,然后推动内力,朝着心缘迎去。 人影错落,掌声如雷。 心缘与觉远,在短短一瞬间,就交掌十数次,而觉远更是数次不慎,被击中胸腹要害,若非九阳神功护体着实神妙,此刻只怕早已饮恨。 即便如此,肉眼可见的劣势,依旧难以挽回。 “君宝师侄,觉远师兄擅长内功,不通拳脚,只怕不是这老贼对手。只是···他们之间交手太过厉害,咱们也难以插手,这该如何是好?”一名般若堂的无字辈大和尚,捂着伤口,对曹柘问道。 此时,那些寻常的大小和尚,该跑的、该逃的大多走的差不多了。 还留在此地的不过二三十人。 都是一些侠肝义胆之辈,曹柘既然救了他们,他们便是冒着生命危险,也不忍心留他一人应对强敌,故而都停留此处,与曹柘一道共抗恶僧。 曹柘一皱眉,随后道:“可有精通须弥山掌的大师,劳烦请道出些许精义,传给家师。” 一名僧人道:“须弥山掌门槛极高,极为难练,纵能勉强练成,每次出掌也需坐马运气,凝神良久才能发掌,等闲是学不会的,不过小僧倒是知道一些口诀。” 曹柘道;“那也好!速速大声喊出。” 那僧人便大声口诵掌法口诀。 这篇掌法,在少林诸绝学中并不起眼,盖因为它并不以掌法精妙著称,而是需当有八风不动立地菩萨的心性,以及极其浑厚的内力,方能催使。 习武之人本就多心猿意马,想要达到诸事不烦心,诸果不沾身的境界,谈何容易? 故而这掌法,时常断代,少林寺中诸多武僧,鲜有能修行者。 但是曹柘正是看中了这门掌法的特性。 果不其然,当口诀诵出时,觉远和尚便下意识跟着运功行掌。 掌法开合,愈发的迟钝缓慢,但是每一掌打出去,却真宛如须弥山临,灵山降世。 浑厚的内力与高绝的心性,被利用起来,渐渐的与心缘形成了有来有往的平等对攻局势。 一众僧人见此,皆是喜笑颜开,唯有曹柘始终眉头紧锁。 “还是不成!” “觉远师父虽然算是会了这须弥山掌,隐约有了点攻击手段,却毕竟是草草的初学骤练,哪里比得上心缘这老家伙,在大力金刚掌上数十年的造诣?” “何况觉远师父虽然更年轻,但是体力、精力反而远不如心缘,战时拉长,更加不利。”曹柘想着,便扭头对身边这群和尚又问:“你们可有人知道,金刚不坏功的罩门、气眼所在?” “还有大力金刚掌,会有几处破绽,几时换气转劲?” 又一名僧人急忙上前来道:“金刚不坏功是本寺无上神功,以心缘师祖···呸!心缘老魔的修为程度,只怕早已到了周身无漏的程度,要想破护体金刚罡气,得用浑厚内力,辅以无相劫指、摩柯指这类以点击面的指法绝学才是。” “倒是大力金刚掌的换气转劲之机,可以说出来,但是···机会稍纵即逝,怕是难以把握。” 曹柘忙道:“快快说给我听。” “还有金刚不坏功,若是知晓功法口诀···烦劳告知,君宝发誓绝不外传。” 僧人道:“何必如此,山门已毁,连寺中长老们,也尽数入魔成贼,我等又何必抱残守缺?” “君宝师侄附耳过来,我与你说。” 说罢快速将两篇绝学的修行口诀传授。 少林绝学的修行口诀,其实往往并不太冗长,只是信息量极为集中。 与其说是口诀,不如说是目录。 有了这目录,才能在浩如烟海的佛经典籍中查找出处,获知具体的细节,然后再依法修炼。 也正因为这种既简单,又复杂的传承方式,少林才能在多次浩劫之后,屡屡重新站起来。 曹柘早就苦读过藏经阁内的大部分经书,如今听闻口诀,两篇精妙的佛家神功,便在其眼前展现真容。 此时灵感的火花,就在曹柘的意识中碰撞。 那些早就蠢蠢欲动的东西,此刻终于在这样的刺激下,彻底的喷薄而出。 “师父!阿嘛哈,多咕噜,希达玛尔,咗不路多呀哈,多吉多吉哈···。” 曹柘口中,开始吐出许多常人听不懂的音节。 少数少林僧人面露思索之色,显然听出了这是梵语···且是一种比较冷门的梵语。 就像汉语言有很多不同的地方音,梵语自然也是如此。 觉远原本已经又一次陷入下风,此时骤然听闻了曹柘的梵语提醒,却像是开了窍,接连数掌,都正好打在了心缘的软肋上,令其招架无功,左右失距,方寸大乱。 第二十七章临危创功,打破金刚(新书求支持) “好一个多嘴烦舌的小贼!”心缘见暂时拿觉远不下,反而被觉远处处看破招式中的机巧、门道,自然也知道这是曹柘在捣鬼,隔空一掌朝着曹柘按来,看似威力无穷,实则不过是避实就虚。 转手运掌,却是朴实无华的一掌朝着觉远打去。 正是要乱了节奏,好重新获取主动权。 只是他还是忘了,周围还有那些承蒙曹柘救命之恩的和尚。 两名无字辈的大和尚,见心缘一掌打向曹柘,便自发挡在前面,一人运起金钟罩,准备硬抗,另一人则是双手齐推,打算先抵消一部分掌力。 只是掌力袭来,却顿觉不对劲。 周遭虽飞沙走石,劲道却是散乱不堪,不值一提。 曹柘完全没有被这突然的一掌吓到,嘴里始终念叨不休,用全场只有他和觉远能完全听懂的冷门‘梵语’,做着交流。 觉远也始终稳扎稳打,不求有功,却是要死死的缠住心缘,令他无暇分神兼顾其它。 局势依旧不坏,曹柘却始终不曾展颜。 他看出来觉远只是在强撑,疏于锻炼的筋骨,强行催发全额的内力,就像一条本破旧不堪的小路,强行输送大量的军备辎重,时间长了小路便会破败不堪,被碾压断碎。 “不行,以少林武学压制少林武学,实不堪用。” “我将须弥山掌精要拆解,告诉觉远师父何时适合出手,何时适合反击,何时需当避让,并且提前做出预判,确实能挽回一些局势,但是依旧没有真正的改变局面。” “要想真的破解此局,就要想法子破了这心缘老和尚的金刚不坏功,也唯有如此,才能真解此局。” “虽然理论上,只要有一甲子以上的内力,就能打破金刚不坏功的罡气防御,但是这也只是理论罢了。心缘除非站着不动让觉远师父运功行气充足后,狠狠一掌打在要害,否则这个理论没有支点。” “就像之前那位少林和尚说的,要破金刚不坏功,还得用以点破面的指上功。” “且必须是与少林武功不同的···别出心裁。”曹柘有了方向。 口中快速念叨,直接预判了心缘接下来三四招的大致走向。 这其实没有那么难。 曹柘无法操控心缘,却能影响觉远。 让觉远以不变应万变掌控节奏,再不着痕迹的引导心缘对攻,又因为了解大力金刚掌的精要口诀,自然就能推算出,心缘会用什么手段。 只要足够的沉着冷静,眼光明亮,且有一定的知识储备···你也能做到(狗头)! “谁能告诉我少林指法精要?”曹柘头也不回的问向身边的二三十本活秘籍。 活秘籍们很热情,这个时候正是心绪跌宕起伏,极不稳定的时候。 激愤悲痛却又慷慨热烈,在这种情绪下,奉献主意精神极佳,立刻便有和尚纷纷报名。 “我!我会拈花指!” “我会无相劫指!” “我会摩柯指!” “我会多罗叶指!” “我会一指禅!” “我会大智无定指!” 吵吵嚷嚷中,竟还有人喊道:“我会双并出泉指。” 大规模的视线集中。 那和尚面色臊红,大声喊道:“怎么?我出家前是采花盗,天生师父领进门,断了我的烦恼根,这门指法可了不得,当年多少大姑娘小媳妇都拜倒在我这指法之下,不仅不去官府告我,反而替我遮掩,与我日夜修好···。” 曹柘干咳一声:“那个···大家依次在我耳边说指法要诀,还有那个···出泉指,要一并传我。” “不要误会,我只是想多一点可能性,多收集一些指法要点。” 群僧信了! 毕竟曹柘此时的身份才十三岁,一个十三岁的少年,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曹柘此时开始了一心二用。 一面指点觉远对战心缘,一面吸收消化那些和尚们在耳边提及的诸多少林指法。 这些指法,有的做虚求实,有些无形无相,也有的微妙神奇,各有侧重,各有专长。 虽然指法多为达摩院所演习,不过除了极少数指法如无相劫指,追求强大杀伤力外,大部分的指法本质上是御敌制敌,杀伤力并不强。所以有功于少林,或是师长中有达摩院精修老和尚的少林弟子,多少都能得传一门甚至两门指法。 诸多指法,在曹柘脑海中迅速的融会贯通。 随后又与兰花拂穴手相合碰撞,又引出玉箫剑法的精要。 最终,曹柘在剧烈的灵感碰撞之下,悟出了剑指三诀。 虽是草创,却已然不凡。 此剑指三诀,主要以深厚内力为引导,效仿传闻中的六脉神剑,以手指催发剑气。 当然,还做不到如六脉神剑一般,将内力在经脉中压缩,化作无坚不摧之剑气。 所以曹柘取巧,让内力在指尖压缩回弹,压为剑气,释放出去。 功法一成,曹柘仗着健康固定状态,先行试手,以免功法有误,影响了觉远发挥,反而不美。 食指与中指并拢伸出,其余三根手指快速活动压缩内力。 当内力压缩到了极致后,再以双指经脉为引,将这股力道输出。 曹柘没有撒谎···这最后的输出要诀,就是出自双并出泉指。 只是不同的是,双并出泉指分别输出的是冷暖气流,而剑指输出的却是高强度压缩的剑气。 剑气隔空一指,点向心缘。 心缘老和尚的护体金刚罡气自动护身,与曹柘的隔空一指发生碰撞。 刺耳的摩擦声中,曹柘的剑指剑气散去,而心缘老和尚却猛然回头,连觉远的连连出掌都不放在心上,转而脱离战场,发狂似的朝着曹柘扑来。 那一指剑气,虽然被心缘抗住了。 却让他察觉到了危险。 曹柘没能破防,不是因为剑指剑诀不够强,而是因为曹柘本身的内力还不够浑厚。 若是换了觉远来施展,心缘老和尚便只能夺路而逃,再也不敢纠缠。 心缘老和尚一动,曹柘便立马抽身,左右数名大和尚,也都悍不畏死的冲上去,阻挡心缘靠近。 心缘身后,觉远连忙追赶。 曹柘再用梵语,传授觉远剑指要诀。 电光火石之间,心缘爆发出绝强杀伤力,将那围拢过去的大和尚们崩飞,直扑向曹柘。 而觉远也顾不得还没完全掌握剑指剑诀要点,强行催动,将海量内力灌输于手指指尖,一道剑气射向心缘。 (感谢龙浩淼的一百点,书友20190727134956569的一百点,鸿落羽的五百点,老牛平天大圣的一百点打赏!谢谢大家!) 第二十八章二杀(新书求支持) 剑指三诀,一指疾如火,二指寒如冰,三指悍似惊雷。 其中前两指主控,辅攻。 而第三指则是完完全全的暴力输出。 觉远和尚临危之下,直接用出了惊雷剑指。 这一道剑气划破了长空,笔直落在了心缘和尚的背心。 高达八十几点的内力值,化作剑气输出时,会凝聚出来的那种威力,超乎寻常武人的想象。 金刚不坏功的金刚罡气,终究还是在这一指下破了。 随后锋利且狂暴的剑气,直冲心缘和尚的背脊,击穿背骨之后又在胸前炸出了一个大大的血洞。 此时的心缘才堪堪扑到曹柘面前,面上依旧挂着狰狞。 “小子···死吧!”心缘似乎没有感觉到胸口的疼痛与异样,眼中的凶狂,好似要化作恶毒的汁液流淌出来。 曹柘脚下闪躲,身形灵活,却指着心缘的胸口道:“大师何不低头,瞧一瞧自己?” 心缘闻言,猛然低头。 此时竟才惊觉到···他已经被击穿了胸背。 啊···哈···! 心缘发出一声极其不甘的长啸,随后面色一白,仰头栽倒。 这位极为难缠的少林高辈长老,来自现实的竞赛者,终于死在了曹柘与觉远的师徒合力之下。 当然这个过程中,那些少林和尚们的无私‘贡献’也起到了很好的推助效果。 心缘死了,强敌已去,一些和尚松懈疲软下来。 曹柘也急忙冲到觉远身前,将觉远搀扶住,同时一股颇为浑厚的九阳真气渡了过去,帮助觉远恢复气力。 觉远在用出那最后一剑后,就已经是彻底被掏空了。 不仅如此,强行使出惊雷剑指,他的右手五根手指头,有三根炸裂,露出了森森白骨,看着属实有些凄惨。 “大家伙还不能歇息,以炮火攻山之人,再过不久定会派人搜山,势必要做到鸡犬不留,所以当务之急···是找到一处藏身之处,或是想办法秘密离开少室山···甚至是嵩山范围。”曹柘说道。 一众僧人相互搀扶着起来。 其中一名大和尚便道:“我倒是知道有一处地漏洞窟,夏汛刚过,秋雨未至,只要穿过水潭,那洞窟或许并未被全淹,可做我们临时藏身之所。” 另一名大和尚道:“原来是菩提院的无念师兄,师兄常年在林中采药,料想是对着山林里的情况极为了解的。” 曹柘点点头:“好!那就速速带我们前往,还有这位无念大师!劳烦一会帮觉远师父瞧一瞧身上的伤势。” 无念急忙双手合十道:“这个自然,便是师侄不提,贫僧也当略尽绵薄。” 一行人脚步快速的在山林中穿行,负责在后方收尾的两名大和尚,则是不断的拍出凌乱掌力,将行走过的痕迹清扫。 大约小半个时辰之后,众人抵达一处凹谷,凹谷内有一片好似镶嵌在山峦间宝石般的湖泊。 “从这个位置下水,然后往左前方闭气潜水大约不到一柱香,便可抵达那处地漏洞窟。” “不过,若是有哪位师兄弟或是师侄内力修为不够,支撑不住的话,便还得先打晕过去,然后用泥巴塞住鼻子、耳朵,再由内功修为精深的师兄,渡过去几道真气,维系存活,拖拽着移动。”无念说道。 曹柘停下脚步,却说道:“用不着这样,给我半盏茶。” 说罢盘腿座下,闭目深思。 诸多和尚们不解其意,却还处于对曹柘极有信心的状态,纷纷停在湖边暂时修整,也调匀呼吸,以免待会下水之后,内力不够潜游不过去。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曹柘睁开双眼:“有了!” 随后便将一篇口诀快速大声道来。 众多僧人听着便感觉越来越神奇。 曹柘临时创造的这门内息运行法门,与少林的大部分内功心法,都能互通。 不仅如此,这个法门一旦运行,便可以用内力裹住一部分空气,暂时储存在肺部,从而达到水底短时间换气的效果。 所需内力不多,却是极佳的潜水法门。 能临时创造出这样的功法来,曹柘之才,是果真惊住了这些少林和尚。 因为本就是依托少林心法的方向创造出来的,所以少林僧人们上手都极快。 不过片刻,众人便齐齐缓慢入水,避免造成大量的水花溅射上岸,没入水中之后,便都调动法门,内呼吸似的换气,只向外吐出废气,却不必对外吸气。 依照无念的指引,一群人穿过水底,绕过水下石柱,不久后在一处上岸。 这果然是一处极佳的地底洞窟。 不仅足够宽敞,且还有一间小木屋和一些简单的生活物资。 甚至连药材也储备了一些。 想来这是无念平时入山采药,赶不及回寺后,便暂时停留歇脚之地。 觉远被请入了小屋之内,无念开始为觉远敷药。 而屋子外面,那群已经疲惫不堪,却也多少负伤的和尚们,开始相互敷药疗伤,也有些倒地休憩。 只是又过了一会,几名较为年轻的小和尚,却开始抹起了眼泪。 再然后···更多的和尚,神情低落,表情哀伤。 少林寺···被炸没了,少林的那些‘高僧大德’,十有七八成了坑害僧众的魔头。 这些和尚们,算是都无家可归了。 之前危险在侧,无人多想。 如今静下心来,便都觉得百感交集。 曹柘也没有出言安慰。 这个时候,说什么效果都不大。 等这些和尚们伤心够了,自然会相互抱团取暖,然后恢复精神。 接下来,无论他们是准备重建少林,还是流浪江湖,或是隐退···这都与曹柘无关。 曹柘取下‘活着’这个固定状态,重新将九阳神功替换上去。 经历了心斋到心缘一战,曹柘对自身的短板认识更清。 和那些江湖上一流、超一流甚至是顶级战力相比,他最欠缺的反而是进展最快的‘内力’。 武功方面,他有超高破界限的悟性做底,其实那些常规的武学修炼层次,放在曹柘身上并不适用。 比如剑指三诀,这就是曹柘自创出来的,那是用熟练还是精通还是化境来衡量? 要说只是熟练···曹柘对其中关窍了如指掌,没人比他更清楚。 要说直接到了化境,也不现实,毕竟真实操练使用的少,思维和身体记忆,并不完美协调。 第二十九章三十七门绝学(三百月票加更) 当然,无论是熟练还是化境,对曹柘而言,都无所谓。 随着积累越来越丰富,见识过的武学越来越多,曹柘在武学修养方面的积累,也是水涨船高。 这就导致,原本可能要花费两三天,甚至十天半月才能总结、归纳,推成出新出来的武功,如今或许只需要一盏茶、一柱香的功夫。 化入实际战斗中,他便不会局限拘泥于招式、章法框架。 弯道超车,等同于直接闯入了类似于‘无招胜有招’的境界里。 除非是遇到了那种江湖绝顶,将一门或是数门技艺,修炼到了震古烁今,足以化腐朽为神奇的地步,否则在招式手段上,曹柘已经不弱于人。 唯独是内力修为,是一个很明显的短板。 “君宝师侄,你也累了一整天,吃点东西吧!”一名大和尚走过来,递过来一块干面饼。 这是无念储存在木屋里的干粮,其实也不多,一群人分了分,多数人只能分到一点垫垫肚子。 送过来给曹柘的这块面饼,算是最大的一份了。 曹柘摇摇头:“你们分着吃吧!我是俗家弟子,等会下水抓点鱼吃,还更养人。” 大和尚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将话说出口。 是啊! 眼前这个少年,毕竟只是俗家弟子。 这些大和尚们原本合计着,让曹柘带领他们重建少林,送饼的同时也是想要先套套话。 如今听到曹柘这样的回应,自然是清楚,他们方才的讨论,已经被曹柘听在耳中。 此时这话,就等同于拒绝了。 队伍里,唯一一名天字辈的老僧,走了过来,接过面饼,撕了一小块,拿在手里,将剩下的塞回去。 然后将那小半块递给曹柘。 “先吃点垫垫吧!” “不管饱,不过总要吃点东西,才有精力做下一步打算。”老僧说道。 曹柘这回没有拒绝,接过了面饼。 老僧面露笑意。 “接下来,张施主有什么去处没有?”老僧一句话,像是将曹柘拒之门外,不认他这个少林俗家弟子,实则却是不想倚老卖老,用辈分欺压曹柘。 曹柘道:“没什么想法,先浪迹江湖吧!” “浪迹江湖需要实力,你虽天赋超群,灵活机变,却总归是实力上稍有不济。” “当然,就你现在的年纪而言,有这样的功力,已经是匪夷所思。”老僧似乎有意在引导什么。 曹柘嚼着面饼,不问也不抗拒,等待着对方接下来的话。 老僧见曹柘小小年纪,便心性不凡,心中更起了几分拉拢之心,只是却又想到了如今的少林,即将成为江湖与朝堂交锋的泥潭,原有的心思,又熄灭几分。 念头闪烁,不过是须臾间的事情。 “少林有《易筋经》堪称七十二绝技之首,只可惜老和尚无缘得见,否则若能传给施主,也能算是勉强报答一二。”老僧这话说的,听起来像是在说漂亮话,听着很悦耳,实际落不到半点好处。 “咱们出寺出的着急,那些多年积蓄的大小还丹,也并未携带而出,如今怕也都毁于炮火,便是有药方,也苦于没有材料,更需时间炼制。”老僧又说了一句,显得似乎有点过份了。 曹柘依旧咀嚼着面饼,将最后一点食物残渣吞咽入腹。 固定状态其实存在对应性,而非完全无解的绝对性。 譬如固定了九阳神功,持续二十四小时运转,却还是需要用健康和精力充沛两种状态作为辅佐,平时也要多补充食物与营养,否则就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毕竟持续不断增加的内力,并不是凭空而来。 同样健康状态和精力充沛的维系,也需要消耗一定的身体营养,如果身体营养不够了,那就会挖掘潜力和寿数,要是还不够就有可能导致固定状态效果下滑。 至于‘活着’这样的状态,当面对打击时,持续维系也存在消耗,而消耗的可能是更加神秘不可测的灵魂? 关于两种金手指,特别是第二种,曹柘是进入了神雕侠侣的世界之后,才逐步有了更加深入的研究。 在原本和平、繁荣的现代世界里,第一种金手指···鉴定术的应用效果,反而强过第二种。 “所以我等总结出了一共三十七门少林绝学,愿全部赠送给你,还望你不要推辞。” “少林被毁,寺中高僧,多半入了魔道,少林绝学流传江湖,万难避免···所以你也大可不必有什么负担。”老僧终于切入了主题,且直接奉上了大礼包。 这话说的真切,更是连借口都给曹柘找好了,就绝非什么客套话。 少林寺的易筋经牛不牛? 牛! 什么九阳、九阴、先天、北冥···或皆可争锋一时,但是无论什么样的神功绝学,都不敢放出豪言,绝对压过少林易筋经一头。 但是这么牛的易筋经,和足足三十七门少林绝学比起来,却又差了一大截。 这是量的取胜。 曹柘之前就在对敌过程中,从少林僧人这里套取过一些少林绝学。 如今他们提及感谢,当然不可能再拿出重复的绝学来。 所以四舍五入,曹柘几乎快要将少林绝学给收集全了。 这可是少林方丈都未必能做到的事情。 少林方丈有资格看全部的少林绝学,却不见得都会去看,更不可能学,因为武学之间存在理念冲突,便是同出一脉也依旧存在。 看多了会形成知见障,反而不利于修行。 唯有像曹柘这样悟性超群,达到匪夷所思地步的BUG存在,才能不滞于物,任心唯我。 就如达摩祖师,便是唯一精通七十二门绝学的存在。 或者说···少林的七十二绝学,本就多为达摩祖师所创,当然后来者补充、完整或是创造的也有,源头却也都还在达摩祖师处。 曹柘没有理由拒绝。 至于会不会因此与少林和尚们纠缠过深,这反而其实不必太在意。 低武世界而已,又不是哪里来的神话世界,所谓因果羁绊,不过人情往来。 现在是少林和尚欠了他曹柘人情,和尚们奉上少林绝学,是偿还他的人情,理所应当。 来日江湖再相逢,若是有了冲突,大家先断交情,再起争锋便是了! “如此,小子便却之不恭了!”曹柘十分坦然的接收了这份大礼包。 有了这份大礼包,曹柘就真的相当于把少林寺这个‘副本’给掏空了,剩下没有获取的那些,其实要不要都不打紧了。 因为整个体系、脉络,都在曹柘心中。 以他的悟性,知道了特性,想要还原出来,难度其实也不高。 (新书需要追读,求大家别养!谢谢!谢谢!谢谢!) 第三十章大周天(推荐票一万加更) 曹柘接收了少林绝学大礼包。 完全消化,还需要一段时间。 不过,却也算是较为彻底、完整的完成了武学知识的积累。 毕竟天下武功出少林这话,说着有些过了,但是少林武功几乎包含天下武学各门各类,倒是不假。 除了少数毒功、邪功、魔功一类的手段,少林武学不包含外,其它方面确实可以当做天下武学的集大成来看。 曹柘只要消化了这些少林绝学带来的给养,再去看天下种种武学,便可以做到洞若观火、高屋建瓴。 和尚们在吃过东西,涂抹了伤药之后,便都去找地方各自休息了。 曹柘盘腿坐在水边,主动感受体内的内力涌动。 九阳神功虽名字取的霸气,实则内力醇厚、绵长,带着浓郁的佛家色彩。 长久修炼,可以养心静气,凝神定心,后世张无忌分明身负深仇大恨,却能做到宽厚仁和,反而屡次拯救那些曾经陷害、逼死他父母的仇人,九阳神功内在的精义,在其中潜移默化的效果,或也有之。 当然,这种潜在效果,没有那么明显和突出···毕竟九阳神功并不明显涉及心灵和精神层面。 归根结底还是张无忌性格底色的缘由。 要说导人向善,引人放下仇恨,舍断俗念,少林有多种心法武功,更长于此类···即便如此,还不是时常有所谓的高僧,心生魔障,贪嗔痴俱全,远胜于常人。 “是时候贯通奇经八脉,然后打通大小周天了!”曹柘心想。 随后鼓足内力,开始在体内做不间断的高速循环。 修炼内功中时常提到的打通经脉,实际上并不是真的经脉堵塞,需要用内力去打通,才能继续运行。 一般来讲,哪怕是正常人,经脉都是通的,如果堵了···那就死了。 资质、根骨好坏,区别的是经脉的粗细、宽厚、韧性,以及筋骨的天生发育、成长状态,乃至于个人的领悟能力以及心性。 少数有人堵了部分经脉,也因为是受了严重的内伤,或是天生不健全,都会导致寿数不长久,需要有内功深厚的高人,辅佐以名医手段,帮忙疏通经脉,排出体内淤积的废血杂质。 那么武学概念里,所谓的打通经脉,贯穿小周天、大周天,究竟是什么意思? 道德经就给出了说法。 其中有言:“专气致柔,能婴儿乎?” 意为要把身体内的气理顺理通,让身体变得柔和饱满,就像婴儿一般,能够在与外界的接触中,高速的成长与壮大。 所以所谓的打通经脉,大多数时候,不是真的需要将堵塞的经脉打通,而是让身体里的气息,依照固定的规律与节奏,变得柔顺。 让体内的那口真气,顺应意图运转,从而成功的探出体外,与外界进行联系。 人身在自然万物之中,就犹如身在母体。 贯通的大小周天,就像是联络婴儿与母体的脐带。 故而,大多数上乘内功,都以柔和、包容、浑厚、纯粹、清澈为主,为的就是便于打通大小周天,形成柔顺的循环,让人体与外界天地之间,形成一种自然的循环交互。 部分内功偏离此道,强调独特的伤害性与破坏性,就等同是入了旁门左道,因为这样的内力,很难打通内外循环,理清楚体内的气理。 “一旦打通了大小周天,人体与外界天地自然,建立了更紧密的联系,身体机能就会获得高速成长。这段时期往往会持续一百天左右,在这一百天里,自身从天地自然中汲取的养份越多,获得的成长也就越大。”曹柘心想到这里,内力在体内在转一圈。 然后没有任何阻碍,很轻松的···内力突破了任督二脉,贯穿了十二正经,彻底凝成一股轻灵却又不失浑厚的气息,在内力吞吐之间从顶门跃了出来。 一瞬间,他感受到了决然不同的世界。 一种浑厚、玄溟,充沛于天地万物之间的气息与韵律,正与他的身体,发生着极其微妙的交互。 这种感觉是无法彻底用言语覆盖的。 因为每个人在这样的状态下,感受都不一样。 有人好似听到了花开的声音,有人却感觉到了雏鸟的破壳,还有人照见了明月高悬,旭日东升,还有人恍惚感应到了热闹的市井。 感觉不分大小,不分先后,这只是感觉而已。 就像每个人眼中看到的世界都有所不同,那也都是世界的一面。 每一面都存在,每一面都很重要,本就不分轩轾。 恰在此时,曹柘同样又感觉到了身体上的变化。 甚至不用打开鉴定术,他就能敏锐察觉到体力与力量数值的快速跳动。 本就是还处在快速成长期的少年身体,又恢复到了如婴儿般超高速成长的阶段,可以想象,曹柘会在这一百天的周天循环,万物反馈中,会获得多大的好处。 不过···这好处还不够! 曹柘取消了九阳神功的固定运转,转而将大周天沟通天地,高速成长状态,锁定在了固定栏。 从此,曹柘的高速成长期,不再是一百天,而是无限。 世界总会给他养份,助他成长。 迟早有一天,他的体力、力量、根骨也都会打破一百点的上限,破入一个破格的层次。 这种奇妙的状态,是否是所谓的‘先天境界’,曹柘并不清楚。 因为在这片武林,在曹柘所了解的武学之道中,并不存在‘先天’这么一层具体的境界划分。 江湖中人评价一个人的实力,往往是从其江湖地位,出身的门派,以及表现出来的功力强弱判断的。 所以有时候,所谓的顶尖高手,轻易丧命于无名小卒之手,也并不值得过于惊奇。 徒具虚名者,也不在少数。 “真正的张三丰,应该也是通过某种方式,不断的回归了这种与天地自然交互的状态,获得了身体机能的不断延续性生长,所以才能活到一百多岁,还是那么能打。”曹柘缓缓收功,心中却想。 “只是不知,他是怎么找到这条路的,能否推广。如果可以···我就等于直接为江湖武林,打开了前路,评价值一定飞涨。” 想到这里,曹柘便已经有了打算。 既然原本的张三丰能做到,他就一定也能做到,甚至做的更好。 (新书需要追读数据,求追读!求有一定渠道资源的朋友,帮忙推广!谢谢大家!) 第三十一章江湖我来啦(新书求支持) “体力增长到了四十二,力量增长到了四十五,内力到了五十,就连根骨也往上再拔高了一点,更接近于极限值。这个成长过程还会持续,当然越往后会进度越慢,后期的每一点数值提升,难度都在不断的增加,就像学习成绩从三十分提升到五十分,难度不高,从五十分到九十分,就很难,从九十分到一百分,如果不是天赋异禀,有时候就要看运气。”曹柘总结归纳了一番突破大周天后的收获,随后满意点头起身。 “施主似乎看起来心情很好,是有什么喜事吗?”一名路过的少林大和尚善意问道。 此时这些少林和尚,似乎已经都达成了共识,选择用‘施主’这个词汇来称呼曹柘,看似生分了,实际上却为表示尊重,更有意于将来好保护曹柘。 甚至他们传授曹柘大量的少林绝学,也未必没有留下火种的意思。 这些和尚里,有的是老江湖,当然很清楚,炮火轰山,摧毁寺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针对少林僧众的围捕,甚至针对整个武林的浩劫,才是正题。 “也没有什么,就是稍稍努力了一会,然后突破了大周天。”曹柘表情平静的说道。 “啊···!”大和尚表情呆滞,随后低下了头,念叨了一声‘阿弥陀佛’。 虽然不应该,但是他方才起了嗔念。 大周天不是想突破就能突破的···至少对于大多数人而言,是这样没错。 有很多武林人士,苦修了一辈子,身具超过一甲子的内力,依旧无法完美的调和体内气息,完成小周天与大周天的交汇,始终局限在二流。 在场的这些大小和尚,已然可以算是少林寺中,较为精英的一批。 即便是这样,他们中真正跨越大周天层次的,也就一两位而已,其中还不能包括觉远。 接下来,曹柘以及这群少林和尚,在这个不算宽敞,却也不算狭小的地洞里待了十四五天,平日里的吃食,全靠一些熟悉地形,擅长轻功的和尚,悄悄外出采集野果和野菜。 当然,曹柘可以肆无忌惮的吃湖里的肥鱼。 偶尔也有一两名小和尚,偷摸着和曹柘一起大快朵颐。 大和尚们便是‘不小心’瞧见了,也会自觉的挪开视线,并不死揪着不放。 事实上,自幼出家的和尚,年少时多少都有过那么一段偷摸在外猎野食的经历,等到年长之后,对油荤没那么渴望了,又因功力深厚,定力渐长,这才开始真正彻底的守戒。 当然,事分两面,不能一味怀疑,也不能一味维护。 有些和尚在外面粘了头发,大鱼大肉,还娶妻生子···这也是有的。比如无明···他那么熟练,肯定不是什么好货色。 但也有相当大的一部分和尚,是真守戒律,真有修持、德行,也大可不必因为一些老鼠屎,就弃了这一大锅粥。 十几天里,曹柘不仅从思想上榨干了这群和尚,从身体上也将他们掏空。 每天都随机挑选几个幸运和尚与他对练,然后很凶残的打击对方的习武积极性。 心智不够坚定,信仰不够纯粹的和尚,多半每天夜里都问佛祖···这公平吗? 然后第二天,便都为了和曹柘对练的名额,而争的师兄弟间起口角。 毕竟和曹柘交手一次,虽然自信心被打击的厉害,久违的快速成长,技艺的飞快提高,却也令他们感到迷醉。 因为有了这样的过程,倒是使得这十几天,不那么难熬。 “走了!走了!” “都走了!” “我远远瞧了,最后一批火炮都被运送走了,只留下一些普通的士兵在守在山脚下各处关隘。”负责在外探查的和尚无灭兴奋说道。 随后又忙问道:“咱们是不是可以离开这里了?” 老和尚们对视一番,由其中一位说道:“再过三天,便离开!” “对了···寺中如何?”老和尚又一次追问。 负责探查的和尚神情低落道:“全都毁了,藏起来的佛经古籍,还有武功秘籍,以及藏金···都被运走了。” 所有大小和尚纷纷叹气。 这也是早该想到的事情。 既然寺中高层本身就有问题,那这些藏起来,作为起复之用的‘宝藏’,又怎么可能不被掘走? 一行人又苦熬了三天,终于纷纷潜出地洞。 又依照一条隐蔽小道,出了少室山后,曹柘便与觉远一道,与众僧告辞。 觉远虽身具强横内功,却并非武林中人,不喜争斗。 此番之后,便会寻一处山野小庙,继续参禅悟道,同时依靠记忆,将少林藏经阁内的那些孤本、古籍全都默写出来。 少林将来若是重开,可去寻他,取回典籍。 至于曹柘,当然是开启他向往已久的江湖生涯,转战天涯,扬名天下。 而少林僧众则是要想方设法的沟通一些与少林寺多有往来的地方豪强以及富户,通过这些关系网,打探清楚情况,再召集大量与少林有旧的武林中人,讨一个说法,寻一个公道。 这些少林和尚的做法,不说是螳臂当车,至少也是并不理智的。 不过,这也是他们的选择,无法阻止,便只能祝福。 “好了!就在这里告别吧!” “君宝···!照顾好你师父,还有···如果少林有起复的一日,欢迎你们回少林。”天柱大师对曹柘、觉远合十双手说道。 曹柘、觉远二人同时回礼。 觉远道:“诸位大师烦请多保重,佛在心中,不在庙宇,心中有佛,何处不可参禅悟道?” 天柱大师闻言道:“佛法虽无界,佛理却有脉络,先辈留下荫庇,后人也当护其根络,菩提无处不生,护持佛祖悟道者,唯其一也!” “我还是觉得,咱们可以搞个蹴鞠队,相信我,有搞头!”曹柘插嘴。 众光头不理不睬,这话已经不是曹柘第一次说了,原本还有人问缘由,现在直接无视。 又闲话两句,觉远大师一心清修,一众少林僧人,则是决心重建少林,没什么好说的,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是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候了。 曹柘抱拳:“诸位大师,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众僧说道。 随后,原本整齐的队伍,细分两股。 曹柘与觉远一道,先小心翼翼的穿出少林周遭百里,随后找了一处并不涉足武林,单纯只是佛家寺庙的小庙,给觉远安身。 觉远深谙佛理,佛家修持精深,与那小庙主持相谈甚欢,小庙主持甚至对觉远行弟子礼,执意要拜在觉远门下。 觉远就这么在这小庙内安置下来,他习惯了深居简出,如无意外,总不至于遭受什么祸乱。 而曹柘又拜别了觉远大师,独自一人去闯荡江湖。 到了一处较大的城镇,在报停里租借了报纸,才知道少林被朝廷打为了藏污纳垢之所。 什么偷藏妇女,拐带孩童,破戒吃肉娶妻,强夺田产,拒不纳税,包庇重犯···甚至是改头换面,伪装盗匪,抢劫行窃,全都落在了少林头上。 这些罪责中,有一部分当然属实。 但是也有一部分,属于强行污蔑,半真半假···却也因为掌控舆论,令百姓对少林恶感大增,而朝廷覆灭少林,也就成了荡平贼窝的正义之举。 不仅仅是对少林的黑化传播,其中‘在逃’的少林余孽,也被描绘了画像,挂在报纸上的独立大版面上,依照实力、地位不同,而标注了不等额的悬赏金额。 悬赏中没有觉远···可能是因为觉远出手时,所见到他出手的,只有后来这群留下来帮曹柘的和尚。 但是曹柘却在这悬赏名单之上,且价钱不低。 (感谢龙浩淼的一百点,冻玉台的一百点,濯生的五百点,杀戮玄神的一百点,夜梦翁的两百点,书友20190727134956569的一百点,大威卍天龙的一百点打赏!谢谢大家!) 第三十二章小蜜蜂张君宝(新书求支持) “张君宝,少林俗家弟子,匪号小蜜蜂,采花伤人,罪大不赦,死活不论,赏银三百两。” 曹柘看着自己的悬赏头像,以及下面的简短介绍,陷入了深思。 他究竟是做了什么,以至于竟然有了‘小蜜蜂’这样一个匪号? 还有,负责构陷罪名的狗官···他们读过书吗? 他···张君宝!少林俗家弟子,才十三岁不满啊! 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竟然是一名‘采花贼’,这有说服力吗?这说的过去吗? 他靠什么采? 小嘴叭叭么? 还小蜜蜂···? 这妥妥的黑历史啊! 难不成将来武林登顶,有人提起过往,便有一代宗师小蜜蜂的说法? 社死!社死! 想到那幅场景,曹柘便觉得前途无亮。 “别让我知道是谁负责整理的悬赏单!”曹柘恨恨咬牙。 却还是只能轻描淡写的放下报纸。 应该庆幸,这些攀科技树的家伙,还没有把照相机给搞出来。 所以悬赏单上的头像,都是依照描述画出来的,失真度极高。 曹柘又突破了大周天,身形快速生长,如今已经长到了一米七几,咋一看还以为是个十七八岁的大小伙子,倒也不至于让人怀疑他就是报纸上通缉的小蜜蜂张君宝。 “张君宝这个名字,暂时是不能用了。” “所以,以后我就叫张三丰。” “被通缉的是张君宝,和我张三丰有什么关系?” “匪号小蜜蜂的是张君宝,和大宗师张三丰,没有瓜葛。”曹柘安慰了一下自己,同时感叹话语权的重要性。 “关于少林寺逃走的群僧下落,报纸上没有提及,不过想来应该是被抓住了不少。”曹柘想到这里,微微叹气。 离开报停,用身上仅有的···由小庙主持赞助的铜板购买了几个大馒头塞进包袱里,曹柘便正式开启了他的江湖流浪之路。 理想中的江湖之旅,是快马、烈酒、美人、山河如画、日落残阳里落叶如妆点了慢镜头一样,缓缓飘落,山水之间剑客们为理念而战。 现实中的江湖之旅,踩破了的鞋子,满身的尘土,错过了的小镇与村落,还有夜宿荒郊野岭时,听到的狼嚎···连遮风挡雨的破庙都没有。 用了半个时辰,也没能完成钻木取火的曹柘,不得已徒手打出一记燃木刀法,将火堆点燃,顺势畅想···当初达摩创出这么一门刀法,是否就是为了好在荒郊野外生火? 燃烧的火堆上,曹柘烤着冰冷的馒头,看着无星无月的夜空,祈祷后半夜千万不要下雨。 虽然淋一场雨,并不会让他生病,但是衣服湿漉漉的黏糊在身上,肯定很难受。 “也不知道黄湘那丫头是上了全真,还是去了京城找她便宜老爸。” “希望她不会有事。”曹柘又想。 所以说,人是不经念叨的。 曹柘正想着黄湘。 便听到了一声熟悉的雕鸣。 抬头一看,以曹柘的目力,不难发现有身形巨大的白雕,在云层之中快速的穿梭,似乎是竭力正要摆脱什么。 而它的身后,另外两只与其极为相似的大白雕,正朝着它包围着,阻止它继续逃窜。 黄湘的白雕不断的想要突破出去,却被屡次阻拦。 “黄湘有危险!”曹柘左右脚不断相互踩踏,扶摇直上,飞到高处朝着四周展望。 大小周天时刻贯通,外界的细微变化,都能照映在他的心湖。 很快他就发现,在距离他歇脚之处,大约三四十里地的方向,大约是黄河边上,有大量的人声沸腾。 如果黄湘足够聪明,就应该知道利用人群来遮掩自身。 脚下提气用力,双臂展开,人在半空中,已然如同一道闪电,一只扑击的大鹏鸟。 滑翔长空,曹柘朝着那处人群聚集之地赶去。 孟津渡口,黄湘躲在来往商旅的人群中,低着头尽量模仿着周围人的神态,背着遮掩用的货物,小心的踏上刚刚解封的客船。 在她留下印记后的第二天,她就被黄蓉派遣丐帮弟子盯上了。 不过黄湘很机灵,在留下许多关于朝廷中有人刻意针对少林···甚至江湖武林,实则是为了坑害郭靖的讯息后,又快速摆脱了丐帮弟子的尾随,然后化妆成商客,准备先到洛阳,转而乘坐大商船到长安,去全真教求助。 只可惜,她的手段还是生涩了些。 那些寻常的丐帮弟子虽然被黄湘骗走。 黄蓉却依照白雕的位置,锁定了黄湘的大致所在。 此时丐帮的人已经封锁了渡口,正在仔细的排查来往的商客。 郭靖登帝,黄蓉虽然出人意料的没有被封为后,反而继续流落江湖,好似与郭靖形同陌路。 但是无论是江湖还是朝堂,都视黄蓉为大岳朝的皇后,因为郭靖虽不曾立后,却也不曾纳妃,或是另结新欢。 这位大岳武帝的后宫,除了太监和侍女,实则空空荡荡,根本没有女主人。其膝下的唯一独子,是黄蓉所出,理所当然的便是大岳朝的未来,大岳朝的太子。 这样的怪异关系,从朝堂蔓延到了江湖,也就导致完全在黄蓉掌控之下的丐帮,俨然是另外一个‘小朝廷’。 足以称得上是朝廷在江湖上的‘代言人’。 在镇山司出现之前,历来是丐帮在替大岳朝打理、管束江湖上的事情。 所以,‘区区’丐帮,确实可以封锁渡口,进行排查。 朝廷官员不仅不会管,反而会提供一定的便利。 当然···前提是这些丐帮帮众,不会做的太过份。 比如长时间封锁渡口,或者直接抢走商客们的大批量货物等等。 如今黄蓉为了找出黄湘,已经封住了渡口以及离开渡口的关隘近十日,来往商客早已到了沸反盈天的地步。 再也封锁不下去的情况下,唯有‘少量’的开放商船,让商客们分批次的离开。 也就在同一时间段,黄蓉已经赶到了渡口,亲自来寻找她的‘宝贝女儿’。 “冷静!冷静!冷静!” “我的伪装技术很强,我的易容术没有太大的破绽,我现在是一个年过四十的大叔,应该有很娴熟的陕北口音,家里有两个女儿,还有一妻一妾···。”黄湘不断的在心中熟悉着自身的人设。 她所伪装的这个身份,是真有其人。 至于那个真正的商客,被她花了些手段,暂时扣在了赌场里,不打工还完赌资,是离不开了。 第三十三章劳模来了(月票四百加更) “凭什么上船还要脱衣检查?” “你们丐帮有什么资格这么干?”前方一名商客,大声叫嚷着,却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压入了船舱。 一名穿着朴素的丐帮长老站出来,飞身跃到船篷顶上,大声喊道:“诸位!诸位且听我一言,在下丐帮七袋长老许少川,这些时日守在此处,全因为听说有蒙古细作,偷取了我大岳军舆图,要经过此地,转道回蒙古。给诸位带来不便,许少川在这里给大伙赔不是了!” “凡是今日通过贴身搜查的朋友,都可以于在下这里领取一块通行牌,三山五岳的朋友见到我丐帮的牌子,多少都会给几分颜面。当然···咱们丐帮也有女弟子,一会若有女眷,搜查时会特别送到单独的船舱,由女弟子负责检查,还请大家放心。” 此言一出,那些原本要跟着一起吵嚷起来的商客们,顿时都熄声。 少数人却反而叫喊着:“许长老客气了,咱们都是大岳人,为大岳安定,自当配合长老。” “许长老辛苦了,丐帮的诸位都是好样的!” “咱们这点付出算什么?丐帮的诸位,才真是为天下安定,不辞劳苦!” 这样的话,也不知真的是这些商客们发自肺腑,还是有丐帮的人员混在其中,故意引导氛围。 不过无论如何,商客们的火气确实是被压下去了。 丐帮的通行牌未必真的那么管用,三山五岳的绿林好汉们,连朝廷都不怕,会怕丐帮? 当然这牌子也不能说无用,用来吓唬、吓唬一些小毛贼,却也是实惠的。 原本在人群里,打算蒙混过关的黄湘,只能停下了脚步。 她这么一过去,一搜身···不就什么都暴露了吗? 有些东西,她虽然不多,但是也不是没有,有些东西···也是真没有。 那不是易容能做到的,得是仙家法术。 小心翼翼的后退,此时却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所有商客都着急往前挤,就黄湘一人后退···站在高处的人,自然就瞧的格外明显。 “抓住他!”许长老一声令下,众多丐帮弟子,便从四面八方冒出来,朝着黄湘围去。周围那些拥挤的商客们,则是急忙一哄而散。 “别拦我!”黄湘一把撕掉脸上的面具,随后从怀里掏出一把石子,屈指连弹,一众围拢上来的丐帮弟子,便纷纷被打中要穴倒地不起。 要说起帮众多寡,可能整个少林寺加起来,都赶不上丐帮的一个分舵。 但若是说弟子的质量,丐帮也是真远不如少林寺。 以黄湘的那点实力,在数十丐帮弟子的合围下,却一时间闯出了纵横捭阖般的威势,足以见得大多数丐帮弟子,或许也就是普通人水准,最多比普通人多了几分狠气,真正会武的其实都不太多。 许长老隔空纵身而来,人在半空,吹响口哨。 顿时一阵犬吠乱叫,七八条恶犬,从不知何处窜出来,围向黄湘。 黄湘见这些恶犬凶悍,虽谈不上惧怕,却也稍稍弱了几分胆气。 再以弹指神通隔空打穴,便难有效果了。 打出去的石子,虽也让这些恶犬发出悲痛呼叫,却毕竟没有令它们失去行动能力,继续灵活逼近。 “我是你们黄帮主的女儿···谁敢对我不敬?”黄湘大声喊道。 一众丐帮弟子连同许长老,纷纷停下脚步,面露诧异之色。 “那我的好女儿···为何不告诉为娘一声,便离家出走?你叫娘找你找的好辛苦。”河面上,传来一个柔美的声音,既带着花信妇人的温柔,又有着仿佛少女般的清澈,单单只是听这声音,便知道这声音的主人,一定是一位风华绝代的美人。 黄湘听见这声音,面色一垮,眼神中流露出明显的惧色。 随后大喊:“此处衙官何在?” “我是你们大岳武皇的女儿,还不速速护我,送我上京?” “若是将我送到你们皇帝面前,连升三级也是少的!” 那柔美的声音却道:“你这随口认爹的本事,却果真是我的好女儿呢!只是可怜···我那女儿,却不知是遭了什么业障,竟有这般不幸。” 这话说的蹊跷,若非是竞赛者,便完全听不懂其中所指。 哗啦! 汹涌的黄河波涛之间,只见有一红衣妇人,踩着一根竹竿,划破了水浪,朝着渡口行来。 黄湘脚下生风,急于逃跑。 却见那妇人,随手一掌,激起水波,屈指一弹,将一滴水隔着老远,朝着黄湘弹来。 水滴在风中,本该速度越快,散的越快,此时却比那石子还要坚硬一些。 黄湘根本来不及躲避,便被击中了环跳穴,半截身子一麻,然后栽倒在地。 妇人这才慢吞吞的破水离开河面,纵身一跃犹如轻灵的燕儿一般,站在了一旁高高的旗杆上。 只见这女子,容貌秀丽,眼波流转,就像是会说话一般,肌肤雪白,身形窈窕,宛如少女,委实难以相信,她竟然是一位十六岁少女的母亲。 当然,知道的都晓得,她不仅是十六岁少女的母亲,还是一位三十多岁‘少妇’的母亲,说起来···都是已经可以当奶奶的人了。 江湖上,确实有可以长保容颜的神功,但是黄蓉能在半百之年,还有这样的少女感,那绝对是天赋。 黄湘趴在地上,双手还在用力的向前爬。 她不甘心就倒在这里。 明明已经有了一个不错的开局,明明都已经做好了扬名天下的计划···。 “你还想跑?” “之前伪装的倒是还不错,我竟然都被你蒙骗过去了。” “说实在话,我们本无仇怨,你与我实则一般。只是···你为什么偏偏就占了我女儿的身子?”黄蓉用传音入密的手段,对黄湘说着满是恶意的话,语气中的冰冷与杀意,再也不加半点掩饰。 “怨只怨你投错了身,下一次···记得眼睛亮一点。”说罢之后,黄蓉便要动手。 她当然不会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死自己的‘亲生女儿’。 但是她却会将一道暗劲打入黄湘体内,最多十天半月,黄湘便会因为不治而暴毙而亡。 黄湘看到黄蓉朝着她伸出手来,此刻也只能绝望的闭目等死。 “这就是传闻中,经久不衰的劳模吗?” “久仰久仰!毫不客气的说,我看过你至少几十篇的同人文,都是不能播的那种···。”一个声音突然传来,打断了黄蓉的辣手。 黄湘听到这个声音,也是一瞬间露出喜色,接着却喊道:“小道士快走,你不是这恶婆娘的对手,过十几年,等你神功大成,再来替我报仇。” 第三十四章第一场硬战(新书求支持) “哟!想不到,才离家这么点时间,你便在江湖上认识了好朋友,倒是为娘小瞧你了!”黄蓉口中说着,下手却是又黑又快又狠。 直接一掌朝着黄湘的背心处按去,用的正是九阴真经中的摧心掌。 这门掌法,原本的黄蓉瞧不上,也不屑用。 倒是继承了黄蓉身份的这位竞赛者,将这门阴毒的掌法练的纯熟。 一道浑厚的掌风袭来,直拍黄蓉头顶百会穴处,正是一手围魏救赵。 黄蓉自然不会愿意为一个黄湘,而让自己命丧于此,原本打向黄湘的一掌,也就顺势上翻,挡住了那扑来的掌风。 只是一接触,黄蓉才猛然察觉,这朝着他袭来的掌风,感觉上像是猛烈至极,实则虚有其表。 再之后,她才瞧见,有一额尖颈细、胸阔腿长、环眼大耳的少年,正踩着风一般,从数十米外飞掠而来。 黄蓉哪里不知道,是上了当。 便是武功再高的绝顶高手,也断然无法隔着几十米,打出浑厚实质性的掌力。 所以这小子,是用了一手障眼法,用来争取时间。 黄蓉自得了这具躯体之后,便觉得脑中满是奇思妙想,智慧、思维之灵活,远胜于以往,江湖之大能与之匹及者寥寥无几,如今却被一少年诈了一把,当真是阴沟里翻船。 至于曹柘之前说的那番话,黄蓉倒是没有多想。 毕竟她的‘美名’闻名整个江湖,有些色胆包天的家伙,偷摸着在私底下写点‘禁书’,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别忘了,这是一个被文化入侵过的世界,连漫画书都有了,再多点同人文,有什么稀奇的? 见到了某种意义上来说,早已是‘艳名远播’的黄蓉,曹柘没有客气,直接就朝脸来了一发。 黄蓉,体四十七,力四十四,内力七十九,技能:桃花岛全系武功(精通)、奇门遁甲(精通)、打狗棒法(化境)、九阴真经(化境)、降龙十八掌缺五掌(精通)、逍遥游(精通),根骨九十二,悟性九十六,备注:数据只能展现实力的一部分,这是一条美女蛇,想当许仙,你得有法海的实力。 其实不用鉴定术的备注提醒,曹柘也知道,黄蓉的实力,当然不能只看数据。 双双破九十的根骨与悟性,就不容小觑。 何况黄蓉一身所学,基本都是当前世界的顶尖绝学,周围接触的,也都是顶尖高手。 无论是战斗智慧,还是战斗眼光,以及战斗直觉上,反而都要胜过貌似数据上,更胜一筹的心缘和尚。 “这一次,可没有觉远师父帮忙打正面,所以···是一场硬战啊!” “不过也幸好,黄蓉的硬数据,并不太强,至少没有超过我太多,体与力两项数据都和我差不多,内力的差距,我也可以通过固定化的大周天状态,进行弥补。”曹柘心想。 “小道张三丰,是令爱的挚友,黄帮主要管教女儿,在下本不该插手,不过···江湖上传言,有人要对武帝不利,令爱似乎对其中详情,多有了解。黄帮主何不携女去京城,先向武帝陈述其中内情,再一道管教女儿?”曹柘开口朗声说道。 这话不是说给黄蓉听的,而是说给那些还未散尽的商客,以及丐帮帮众听的。 黄蓉却笑道:“此事我已尽知,外子也早有打算,倒是我这不听话的女儿,便该早些管教,她的身份与众不同,越是如此,越当多些约束才是。” 说罢一掌还是要朝着黄湘拍去。 这一次,她真用了全力,哪怕是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将黄湘一掌打死。 方才曹柘小露一手,让黄蓉感觉不太妙,若再只是下暗手,担心会被曹柘找到办法解除。 “好毒的妇人!” “好狠辣的心肠,你莫非也背叛了武帝,想要杀其爱女,乱武帝的心神,好行那大不韪之事?”曹柘直接出言扣帽子,随后一拳朝着黄蓉轰去。 这一拳虽非少林绝学中的任何一种,却容纳了多种绝学的精妙之处。 一拳打出,力道凝聚不散,却有数种变化掺杂其中。 黄蓉素手一抹,却将曹柘这一拳悄然化解,随后手掌一翻,掏出一根翠绿的棒子,对准曹柘打来。 黄蓉此时用的,当然是丐帮绝学打狗棒法。 此三十六路打狗棒法,灵活跃动,机变百出,可谓是最合适黄蓉的武学。 入了化境的打狗棒法,此刻落在曹柘眼中,一瞬间便如同洒下了漫天的棒影。 层层叠叠之下,竟没有一丝破绽。 如若是硬抗,黄蓉浑厚的内力,以及坚硬如重锤的打狗棒,便会落在他身上,保证打的筋骨断裂,气息大损。 曹柘当然不会没有办法。 无解的招式,只是对普通人而言。 对曹柘来说,再复杂的招式,都有解法。 而此刻,曹柘的解法便是一字记之曰‘移’。 曹柘从未放弃复原出真正的太极拳,故而时常研究以柔克刚,以慢打快,后发制人,四两拨千斤的手法。 虽然太极拳依旧遥遥无期,毕竟太极拳立意高远,某种意义上来讲已经超出了当前世界的武道局限,非等闲可得。 即便无法完整复原真正的太极拳,却意外得出了以柔克刚、移花接木的法子。 一般武林中人的力量,大多发自丹田附近的几处穴道。 哪怕是学了九阴真经的黄蓉,若不使用改穴移位的法门,发力的部位,也不会变。 这就给了曹柘破其棍法的机会。 却见曹柘在刹那之间,先是伸出直势如矢的左掌,掌心深陷,蓄力不吐,暗含一股柔劲。 再以右掌引出,轻轻一引一拨,那原本向着曹柘右手边打来的打狗棒,便顺势跟着落在了左手。 随后曹柘快速用右掌,拍打自身左掌,左掌受打狗棒之浑厚巨力,力未竭下,直冲曹柘右手。 曹柘身形顺势一转,左右手齐齐发力,那一棒的威力,竟然被转移了出去,反而化作一股沛然大力,直拍向黄蓉挺拔的胸口。 曹柘发誓,这个位置真的是随机选的,毕竟一股外来巨力运转在身,准头上有些不好细挑,也是理所当然的。 而黄蓉,此刻竟也被曹柘这一手给弄的有点懵。 侥幸经验丰富,反应灵活,挥舞着打狗棒,硬生生拦下这一掌,随后退后两步,惊奇却又诧异问道:“斗转星移?你是姑苏慕容的后裔?” (感谢老牛平天大圣的一百点,感谢胆固醇高的一百点,感谢书友20190921213105540的一千五百点打赏!谢谢大家!) 第三十五章我虽姓曹,但我不··· 黄蓉竟然知道姑苏慕容? 是家学渊源,还是竞赛者里有人考古? 曹柘更倾向于后者。 “斗转星移?没听说过,我这一手是移花接木,黄帮主以为如何?”曹柘问道。 “不如何!”黄蓉霎时出手,打狗棒化作片片残影,齐刷刷的扫向黄湘。 她这一手,就是要逼曹柘不断的硬抗攻击。 移花接木虽然能挪移攻击,转移力道,却毕竟还需要一定的准备,并不是百分百转移每一份力道,如果一时间涌过来的攻势足够强烈、汹涌,是能打破这种偏移的。 她很聪明,且将这份聪明,应用到了战斗之中。 但是,和曹柘相比,她的这点聪明···远还不够。 她怎么能知道,曹柘只是在与他交手后的数息时间里,便从不存在的破绽中,找到了‘破绽’? 她又如何晓得,眼前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少年,居然可以因地制宜,在极短的时间内,想到一套适合他自己,专门用来对应打狗棒法的法子? 黄蓉当然是想不到的,因为能做到这一点的绝非凡人。 很巧···曹柘在悟性这一点上,确实不算是。 曹柘的身形,就像一颗闻风摇摆的狗尾巴草,瞧着不太好看,却在狂风骤雨般的棒影之下,左右偏倒,偏偏足下生根,总会在极为恰当的时候,躲开或者转移走落下来的杀招。 其间,时而会以剑指应对,一指点出便逼得黄蓉不得不飞身后退,以打狗棒承接剑指,曹柘那时而不合常理的反击,突兀的射出剑气,总是会让黄蓉略显狼狈。 剑指三诀,曹柘仅以前两诀对黄蓉。 一指冰剑气后,必续接一指火剑气。 如此这般,反复循环。 黄蓉以打狗棍硬接,将曹柘的指力全都接住。 交战到第六十手的时候,黄蓉突然面色大变,突兀后退,然后用心疼的眼神,看向手中的翠绿打狗棒。 此物不仅是丐帮帮主的信物,同时也是江湖上出类拔萃的神兵。 然而此刻,打狗棒上却多出了几道极为显眼的裂痕。 “你是故意的!” “你竟然每一指都落在了同一个位置,偏偏却好似都对着我来的···我没想到,你竟然可以算的如此精确!”黄蓉确实是有些被惊住了,看似简单的热胀冷缩原理应用背后,却是惊人的计算能力。 一块靶子定在原地不动,每一下都击中同一个位置,那都不容易。 何况打击的还是一块‘移动靶’,并且还要伪装攻击目标,做出假意其它的攻势掩护。 曹柘没有顺着黄蓉的话说,张扬他的超高悟性,而是笑着说道:“再精壮的棒子,也经不起反反复复的冰火洗礼,我先废了你的玩意,看你还怎么嚣张。” 打狗棒法确实精妙绝伦。 从招法上来看,这几乎是一种无解的棒法,在经由黄蓉这种心思机巧者施展,就完全不存在绝对的破绽。 但是同样,这门棒法对‘打狗棒’的依赖性,也极强。 同样的招式,用丐帮传承的打狗棒施展出来,便可以无往不利,且灵巧之余不缺浑厚,若是用寻常棍棒来施展,威力则至少锐减三成,失了那份厚重,仅仅余下机巧。 所以,曹柘针对打狗棒,反复使用冰剑指与火剑指。 反复折磨之下,打狗棒这种终归只是低武世界里的凡俗‘神兵’,自然也逃脱不掉自然法则。 一次次撞击之下,出现了裂痕。当然这个过程,并不是谁都可以实现,曹柘的计算能力,以及剑指三诀本身的强势与力道收束集中,也是关键。 黄蓉听闻曹柘这似乎另有内涵的话,面色飞霞,娇艳动人,却冷哼道:“好一个叼嘴的小子,原先怕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先除了你的祸根。” 说罢挥袖,漫天的金针,朝着曹柘洒来,每一根金针都直指曹柘的各处要穴要害,其中···曹柘的棒子所在位置,受到了重点关照。 漫天花雨撒金针,洪七公传授给黄蓉,破除欧阳锋蛇阵的暗器手法。 此时黄蓉再用出来,却谈不上原汁原味,更多了狠辣与歹毒的味道。 曹柘甚至嗅到了一丝腥臭味,显然是这些金针上都淬了毒。 身形一转,身上披着的大褂飞出,以袈裟伏魔功的手法化入一甩一拉之间。 所有的金针顿时倒飞回去,反而朝着黄蓉袭去。 每一根金针都对准了那娇美的脸蛋。 黄蓉急忙提起打狗棒挥舞成团,抵挡这倒转回来的金针。 此时曹柘却一把拽起了地上的黄湘,随后以梯云纵升空。 黄蓉的轻功更重身法,在拔高上升这一点上,远不如曹柘的梯云纵。 望着提着黄湘依旧高飞远去的曹柘,黄蓉恨的贝齿狠咬红唇,俏脸满是煞气。 脚下踩着云朵一般,曹柘拎着黄湘,急速飞驰。 竟然是不战而逃了。 “你···就这么跑了?”黄湘用诧异的口吻对曹柘问道。 在她看来,曹柘明明形式一片大好,已经完美的压制住了黄蓉。 “当然得跑,黄蓉底蕴深厚,而且还有丐帮和朝廷在背后当靠山,继续打下去,且先不提我能否打得过她,便是打赢了···丐帮和朝廷的人马合围上来,咱们也逃不掉。还不如见好就收,赶紧跑路!”曹柘头脑清晰的说道。 黄湘顿时点头:“有道理!” “不过现在,咱们去哪?” “那个恶婆娘,还是会追着我不放的!” 说完小脸皱巴巴成一团。 “两个选择,要么上全真,要么去京城,你自己选。整个江湖,能镇住黄蓉,让她忌惮不敢生事的,只怕也只有那两位了。”曹柘说道。 “你确定,郭靖不会对我出手?”黄湘问道。 曹柘道:“我确定,当然···猜错当我没说。” 黄湘闻言气结无语。 半响才回应道:“等雕儿来找我,你就把我放下吧!我去京城找郭靖,全真教···就不去了!我和全真教没交情,也不认识人,去了说不定吃个闭门羹。” 曹柘点头道:“好!等送走了你,我就去武当山,你有机会的话,可以去武当山找我。” 黄湘闻言,没有回应,只是重重的哼了一声。 曹柘当做没听见,完全不在意。 又过了一会,黄湘还是先忍不住,又问道:“你去武当山做什么?” 曹柘道:“去迎接我的命运···哈哈!” “开玩笑的!我是想去看看,有没有隐士的高人收我当个道童什么的,实在不行···我就自己修个道观,自个当个野道人。” (新书期需要追读数据,求大家尽量别养!谢谢大家!) 第三十六章寻找宝箱(新书求支持) 曹柘听懂了黄湘的暗示。 不过,却有意岔开话题。 黄湘还是太年轻了。 差点意思。 至于就这么让黄湘一人上京城会不会再遇到黄蓉,曹柘倒是不替她担心。 在遇到他之前,黄湘一个人隐藏的不也挺好? 只是为了传递消息,这才不慎暴露了行踪。 之后只要黄湘自己小心谨慎一些,大概率是不会再遇到黄蓉的。 毕竟世界那么大,人海茫茫的。 到处都是摄像头的现代社会,想到找到一个有心隐藏的人,都不容易。 更何况是交通、讯息方方面面都不够发达的古代社会? 找人那全靠运气。 告别了依依不舍的黄湘,莫名感觉像是当了一次渣男的曹柘,毫无负担的便一路南下,准备去武当山。 找什么隐士高人拜师这话,当然是假的。 但是武当山作为张三丰的起家之地,或许对他现在的‘身份’成长,有所帮助。 毕竟悟性上的变化,曹柘早就发现了。 一两点的变化,看似也不多,却一定有用,倘若是有近十点的增长,那就等于将原本就超凡脱俗的悟性,再上一个层次。 去一趟武当山,费不了太大的事,却可以试一试,能不能再‘激活’一下张君宝这个身份的潜力。 “去武当山之前,可以顺道先拐到襄阳城外,试着找一找独孤求败的剑冢,剑冢、昆仑秘境还有琅嬛福地,这可是号称金系三大新手开宝箱的地方,不去一趟···怎么也说不过去。当然杨过的成长轨迹虽然出了变化,但是他本身的‘主角’地位应该还不至于偏移,所以这世上有什么比较轻易就能得到的奇遇,应该会主动撞向他,或许剑冢宝箱已经被杨过开启过了也不一定。”曹柘一路穿行,一路思考,同时也看着这个被竞赛者们改变过的世界。 “城市周围修了不少路,将周围的村落与小镇,与城市更紧密的联系起来,城市与城市之间,也在修路。当然更多还是在修整过程中,水泥和炸药被应用在了基建中,但是劳动力的相对短缺,还有工程器械的落后,还是形成了掣肘。黄河与长江沿岸的许多容易倒口的地方,都用水泥加固了堤坝,一些产量明显更高的农作物,也在一些鱼米之乡进行试点,沿途所见的百姓,脸上大多挂有笑容,路上的流民也有,却远谈不上多。商队往来贸易很频繁,说明商业正在愈发的活跃、发达···。” “这是一个正在欣欣向荣的时代,对于那些普罗大众、平头百姓而言,大岳朝带来的改变,让他们切实获益。” 单只是看到这些,曹柘便不后悔戳破光头会的阴谋。 或许站在光头会的角度来看,他们要不惜一切的赢,获得在万界竞技中,更好的活,某种意义上来看,似乎也不能算错。 但是,曹柘也坚定的认为,他的选择没有问题。 这世上很多事情,本就是这样。 视角和立场而已。 以曹柘的脚程,从靠近洛阳的渡口,赶到襄阳,一路上也花费了小半个月。 风餐露宿,让曹柘的外表看起来,都像是长了好几岁,多了些风霜颜色。 “独孤剑冢应该是在襄阳城外的某种荒山之中,而荒山附近有一个山谷,山谷和森林里,应该有很多菩斯曲蛇头顶上生有肉角,行走如风,极难捕捉。” 曹柘打算先到襄阳城里,找一些来卖皮货的猎户询问。 作为大岳武帝郭靖的龙兴之地,襄阳城看起来是极为热闹的。 虽然大岳朝将国都定在了金陵,但是襄阳依旧被定义为陪都,政治地位上是仅次于金陵的。 这也就使得,在这个时代,襄阳的繁华与热闹程度,绝对一流水准。 从四面八方而来的商人,各方的江湖游侠,还有三教九流,都在此处汇集。 曹柘向一些为富不仁的富商借到了银卷之后,就挥舞着银卷找一些猎户打听菩斯曲蛇的下落。 当然,不能让那些猎户空口白牙的瞎说,得拿出真凭实据来···比如活的菩斯曲蛇,至少得有尸体。 打听了将近七八天,乱糟糟的假消息收到了不少,真的却线索却没见着。 就在曹柘快要放弃,直接乘船转道去武当山的时候,一名砍材的樵夫,却找上了门。 樵夫拿出了半截菩斯曲蛇的尸体,手臂粗细的蛇身,看起来应该是被什么利物直接撕了身体,只留下干瘪的残躯。 曹柘认真观察了一会,问清楚了樵夫找到蛇尸的位置,就给了对方五十两银卷作为报酬。 随后迅速收拾行囊,赶往桐柏山。 桐柏山距离襄阳城其实有相当一大段距离,并不能算作是‘较近’。 这确实是曹柘没有想清楚。 原文中杨过寄住在襄阳郭府,被郭芙断了一臂后,骑马狂奔出城,避开蒙古军往荒僻处跑,模模糊糊的找到了神雕,被带入独孤剑冢。 这也就导致了,曹柘以为剑冢就在襄阳附近,不会太远。 然而事实上,郭靖为抵御蒙古兵锋,当时府邸应该是在城外大胜关,并不属于在城内,而是山峰狭道的关隘处。 依照樵夫所指引,曹柘入桐柏山,寻找剑冢下落。 花费了三天功夫,在山中一处山谷,发现了第一条菩斯曲蛇。 随后又顺着痕迹寻找,找到了神雕活动过的痕迹。 最终,在一日午后,找到了剑冢所在。 荒谷剑冢之地,曹柘看到的却是被炸弹轰炸过,满地乱糟糟的痕迹。 独孤求败的坟茔,似乎也瞧不见了,倒是神雕还在,只是没了半边翅膀···幸好它也并不能飞,不依靠翅膀活着,否则只怕早就饿死了。 看到有人来,瞧着愈发的丑陋的神雕,发出警告的鸣叫声,眼神却难免透露着几分惊惧。 显然是被人用炸药炸怕了。 曹柘打了几声招呼,这神雕却并不理他,反而远远躲开,只是在远处警惕的窥探。 曹柘便只能不请自入,在满目废墟中寻找。 来到一座峭壁之前。 那峭壁便如一座极大的屏风,冲天而起,只是其上却多了许多丑陋的弹孔。 峭壁中部离地约二十余丈处,生着一块三四丈见方的大石,便似一个平台,石上隐隐刻得有字。 此时,曹柘当然知道,剑冢中的宝剑,应该都已经被取走。 不过也不在意,他并非为剑而来,只是想看看独孤求败的留字,希望做下这等事情之人,没有无聊到将独孤求败的字也都跟着毁了,让他白跑一趟。 (感谢龙浩淼的一百点,天草苍竹氏的一千五百点,遗忆的五千点,小说专用008的一百点打赏!谢谢大家!) 第三十七章路在何方(新书求支持) 飞身跳上平台,曹柘看着被弹孔打缺一角的‘剑冢’二字,伸手触摸。 字如其人,虽不谈什么承载剑意,暗藏精神,却终究透出一股锋锐之气。 “好凌厉的剑,四十岁以后不滞于物,单听其意,以为是入了禅境,实则不过是由剑器之凌厉,转变成了剑招、剑气之凌厉。” “快!他的剑应该很快,起先是依仗剑之形体,之后举重若轻,再重的剑,都能快如惊雷···。” “至于什么料敌先机,攻敌必自救···我倒是没瞧出来有这样的苗头。” “毕竟就这两个字,能看出这些玩意来,还得我悟性惊人,一半靠猜。” “后世流传的独孤九剑,究竟是不是独孤求败所创,其中是还是存疑。或许是杨过所创,假借独孤之名,或是又有后人闯入山谷,得剑石刻留字,有所感悟,也不一定。” 剑冢二字旁边,那一行小字,要看起来更模糊一些。 直接缺失了一大半。 仅余下‘群雄束手,长剑空利,不亦悲夫!’这一句。 依旧是凌厉之意扑面而来的同时,也带着一种被世界限制、束缚的悲愤。 曹柘从数据上来看,远远还未登顶,感受不到这其中的那种不甘与愤恨。 但是料想,若是张三丰到了晚年,进无可进之时···是否也曾有过类似的情绪? 只是老张或许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出口,将精力更多的填入了对‘道’的追寻与探索之中,其中或还有所得,比独孤求败往前又多走了两步。 石板是被掀开的状态,剑冢之内,就连那把腐烂了的木剑也没有留下,被暴力强拆的‘强盗’,一并洗劫了去。 至于那几行字,倒也都还留着。 曹柘也一一抚摸过去,感受着字里行间的骄傲与悲愤,寂静与虚无。 传闻中的剑意这种玩意,在眼下这个世界是否存在,曹柘不知道。 至少他的指尖,没有感觉到类似于被剑割般的刺痛,只有青石本质上的冰凉。 剑意···或许是没有的,但是曹柘希望有。 只可惜···独孤求败终究是没能给他以惊喜。 逝者已矣,再无敌的强者,如今躺在荒山旧冢之中,也只能任小人欺凌。 往日一人一剑,战尽天下英雄的豪气,事到如今也雨打风吹去。 “前路···又在何方?”曹柘叹息一声。 他来独孤剑冢,满足一些少时的幻想,自然是其中重要的缘由。 但是最关键的是,曹柘想要看看···独孤求败究竟有没有踏足前路。 曹柘如今虽未登顶,但是在集齐了少林大半绝学的前提下,其实已经看到了如今武道尽头的风景,给他最多三年,势必可以拳试天下,挑战绝顶的那几人。 如今所谓的绝顶,不外乎是以外功淬炼肉体,达到逼近巅峰之体能,以内功强劲气力,维系动能,以至非人,辅佐以化境绝顶之招法,洞察人心、武道,博取天下之长,而自取其上···这便是世界的极限,也是当前世界所呈现出来的至高之境界。 少林七十二绝学···名头响亮,任何一种拿到江湖上,都足以掀起腥风血雨。 曹柘如今看来···也不过就这样。 “独孤求败!独孤求败···你求个die的败,你当世无敌,可你曾战胜过先人?可曾无解于后世?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那才是真正的无敌,才是真正的孤独。”曹柘想到此处,顺手一撸,便从一旁崖壁上,扯下一根树枝来,持手做剑。 小小的平台上,曹柘手持树枝,比划剑招。 “剑锋凌厉,势不可挡···怎么不能挡?我只需以粘沾之劲,连消带打,连绵不尽,便能让你节奏乱掉,你能举重若轻,我便能举轻若重,你能窥尽破绽,我便能临时创招,永不重复。”曹柘挥剑说道。 唳! 一声雕鸣,却是那躲在远处偷瞄的神雕,听着不服气,然后用爪子抠着石壁,走到了石台上。 它看着曹柘,眼神中原本的惊惧之意消退,反而带着一种‘战意’。 作为独孤求败唯一的真传‘弟子’,神雕不愿听有人否定独孤求败的剑,否定他的道。 “你不服?” “那我们练练?”曹柘对神雕说道。 神雕看了看曹柘手里的树枝,露出不屑之意。 而曹柘也对神雕用了鉴定术。 神雕,体七十七,力八十九,内力九十一,技能独孤剑法?(怪异),根骨??,悟性??,备注,这是一只受到眷顾的大雕,四个字的书名,它占了两个字,所以它才是主角? “神雕的悟性和根骨鉴定不出来?” “难道是因为它身为异类?” “等等,如果是这样,要是以后到了更大的世界,遇到神仙妖怪什么的,我的鉴定术岂不是废了?” 曹柘不甘心的再鉴定一次,这一回原本是问号的根骨与悟性,倒是发生了变化。 显示出来,神雕的根骨是八十八,悟性是六十一。 看起来似乎要比无明还要高很多。 “无明的根骨和悟性,还不如一只雕?”曹柘有些疑惑。 这明显是不合理的,因为神雕再聪明,其实也远比不上人类思想的复杂。 就像一条再聪明的狗,如果人对它带有恶意,总能轻易的将它伤害。 暂时想不穿其中的问题,曹柘一甩手中的树枝,随后道:“就这样来吧!你主人可以做到草木均可为剑,我亦然。” 神雕长鸣一声,挥动着重重的左翅,向着曹柘挥来。 这一击锋利凌厉,果真如同门板般的阔剑,朝着曹柘扫荡而来。 还未临身,便感觉到了一股窒息之意。 曹柘却不急不慌,手中的树枝朝着神雕的翅膀点去,一拉一扯,那庞大的力道,瞬间消减了一大半,剩下一半在曹柘将手中的树枝绕了个圈后,也跟着一同消除。 树枝本是柔韧的,去硬接神雕的一击,定会在一瞬间被打的粉碎。 但是曹柘利用了这股柔韧劲,顺势化解力道,反而让树枝本身的‘质地’,成为了一种优势。 一路行走,一路见闻,经历了一月左右的时间沉淀,以曹柘的成长速度,其身体数据,自然也与同黄蓉一战时,又有了极大的成长。 若是再遇到黄蓉,曹柘便是不取胜,也绝不会败,更不会逃。 神雕一击未能如愿建功,顿时不解的歪头。 在它的记忆里,它的老主人也曾用树枝草木为剑于它对打。 只是记忆里,主人以草木为剑的模样···似乎与眼前这个人,用树枝为剑的模样,并不相同。 第三十八章人在山上就是仙(一百月票加更) 当然以神雕相对于人,还是简单许多的思维,它无法理解那么复杂的武学原理,所以它只能对着曹柘再次挥动翅膀。 这一次,它被直接弹开了。 势大力沉,且快如奔雷的挥翅,却在曹柘以树枝化出半圆弧线之后,被直接弹开,连带着强劲的力道,也倒转回来。 如此再三,神雕倒是锲而不舍,屡败屡战。 曹柘却已经觉得没意思了。 神雕终究不是人,它的身体不够灵活,限制了它的力量与内力的输出,简单来说就是只能玩碾压局,玩不了竞赛局。 “不打了!不打了!” “也难为了独孤前辈,竟然还能教会你几招,虽然一招鲜吃遍天,但是这套对我不管用。”曹柘已经渐渐习惯自己的优秀,以他现在的模板,是不适合套用常理的。 收起树枝,曹柘从石台上一跃而下。 随后站在山谷里,眺望着远处的山林。 他准备继续在这山谷里停留两日,细细感受一下独孤留字中,残存的那种韵味,试着去接近或是模拟独孤求败晚年的心境,同时···也收集一些菩斯曲蛇的蛇胆。 曹柘虽然觉得,这玩意对他应该没什么效果,持续不间断的大小周天贯通,来自天地自然的反馈于他而言,便是最大的‘补药’,但是收集一些···或许可以另做他用。 比如将来学会炼丹术,开炉炼丹什么的···。 神雕远远的站在曹柘的身后,虽然依旧不肯太过靠近,却不再像之前那样警惕。 两天之后,曹柘收集了几十颗蛇胆,等到了城市,便会找烈酒泡起来。 至于独孤求败的剑冢留字,曹柘也一再体悟过了,所得不算多,却更坚定了曹柘的决心。 临走之前,曹柘问神雕要不要随他出谷,神雕摇头拒绝,选择了继续留守独孤剑冢。 “如果有一天,我见到了独孤前辈的遗物,会替你带回来,送回剑冢!”曹柘对神雕说道。 神雕高兴的鸣叫两声。 虽然原著里,神雕主动将玄铁重剑送给杨过,但那是它在替独孤求败寻找传人,弟子继承师父的遗物,理所应当。 而现在,剑冢里的几把剑,分明是被强夺走的,神雕当然记挂在心。 “走了!” “道友,咱们再会。”曹柘说罢,脚下生风,曹柘襄阳城的方向飞奔而去。 等到了襄阳城,处理好蛇胆后,曹柘便搭乘商船,走汉水自襄阳到丹江口,上岸后直奔武当山。 此时,江湖上已经流传起‘张三丰’的名号。 他与黄蓉那一战,被宣扬流传出去。 当然因为对手是黄蓉,所以谈不上半点侠名,却也因为能与黄蓉过招不落下风,从而得了一个冰火指的绰号,听起来和小蜜蜂一样···一样不靠谱,总觉得有什么歧义。 新编的江湖新秀榜上,张三丰三个字,位列第三。 排在第一的是郭破虏,这个懂得都懂。 第二名则是昆仑何足道。 昆仑派远在西域,目前的昆仑掌门青灵子在江湖上,只能说是有这么一号人。 而何足道却自出道行走江湖起,便连挑西域金刚门,白驼山等西域大派,蒙古大汗三次下诏,邀其入勇士营,他都避而不见。 如此在江湖上的名头愈发响亮。 倘若不是郭破虏身份尊贵,只怕这个第一就是何足道的了。 至于曹柘···他以张三丰的名号活动,虽然能与黄蓉战的势均力敌很惹人瞩目,却毕竟战绩太少,说出去不够震撼,故而屈居第三。 此时,曹柘已然在采购了一些生活物资后,上了武当山。 武当山,又名太和山,汉末至魏晋隋唐时期,便已然是求仙学道者的栖隐之地。 所以武当山上并不是只有武当派,在张三丰在这里传道之前,便已经是许多寻仙修道之人的隐居避世之所。 当然,因为没有一个统一的大派坐镇此处,所以山上的道观,大多数占着一小块地方,立下一方窄小天地,自成一派,又有了别样自如。 曹柘一路深入此山中,见到不少隐修之人,仅仅只是结庐而居,半日修行,半日耕种,自给自足,怡然自乐。 也有一些人,却是在沽名钓誉,学那太公钓于渭水,诸葛隐于南阳,期待有一日会有达官显贵,前来请他们出山。 至于是否有真本事,便见仁见智了。 一路进山,曹柘对自己接连使用了几十次鉴定术。 每一次的坚定结果差别都不大。 因为时刻贯通大周天的缘故,身体数据一直在增长,速度且不慢。 但是最关键,也最重要的悟性,却并没有得到加持。 “或许···是我想错了?” “张三丰的悟性提升,只能通过追逐其本性,将本性扩大,而不能通过契合其原本的某些轨迹,而达到同等效果?”曹柘有些说不出的失望。 剑冢之行,本就不太顺意。 如今上了武当山,依旧只能是白跑一趟? 在山里转了三四天,见到了不少山中清修之士。 这群人中,通晓武学者甚少,便是会···也只是一些简单的健身、强体、防身的功夫,多数是与山中的一些野兽搏斗历练出来的。 如此不免让曹柘更加失望。 只是就这么下山离去,难免不甘心。 站在武当天柱峰顶,眺望着远处的云海浮沉,曹柘正想着心事,杂念四起。 却突然听到了远处,有担柴的老道,正在高歌。 歌曰:“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 此为《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历来是道家经典,道人必学典籍。 曹柘本就是知道此篇的。 少林寺藏经阁里,不仅有此篇,且还有数种注解过的孤本。 虽然和尚庙里藏道经,说起来有些古怪,其实并不稀奇。 佛家本是外来的,要想融入本土,自然当花费些功夫取长补短。 这么多年来,佛与道与儒···甚至是先秦的诸子百家,早就已经是相互掺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除了核心精义之外,外在表象实则难以分的清清楚楚。 藏经阁不至于藏着一整个道藏,却也将一些经典的道、儒典籍收录。 虽早就知道此篇《清静经》,甚至背诵在心,如今听这不通武学,不懂内功修炼,却在山中安贫乐道的老道人唱来,曹柘却又有了新的感受。 渐渐不觉沉溺其中,心中与老道人迎合背诵。 一阵山风吹来,清凉之意,如灵机灌顶。 恍惚间,曹柘像是窥见了这山峦起伏,云遮雾绕之外的另一番自然景象。 第三十九章我师自然(为小道铃铛的万赏加更) 此刻,曹柘的悟性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增长,而像是解开了锁! 不错,曹柘从未真正完整的领会与理解过,高达一百五十点的悟性,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神奇与妙用。 想想看,一般来讲,即便只是七八十点的悟性,再有比较丰富的积累,就可以进行自创武功···当然优劣各有不同。 曹柘的悟性高出了一倍,难道只是创造武功上更加方便一些? 虽然也很厉害···但是还不够! 属性点的增加,可不是一个平行状态,而是不断向上攀爬的状态,数值越高,整体带来的影响就越大。 还是拿悟性举例,五十点和五十一点悟性,没有多大差别,都只是中人之姿。 但是八十九和九十点悟性的区别,可能就分化出了什么是一般天才,什么是妖孽。 一百五十点和寻常的八九十点,那究竟是什么样的差别? 曹柘真的完全懂了吗? 曹柘此刻,听到了很多的声音。 但是却并不嘈杂。 好像风正在他的耳边低语,云正在空中排列组合出各种神奇的文字,花鸟虫鱼都在表达着它们的快活与苦闷,而脚下的这座大山,这样的沉稳···却将古往今来的无数事,如投影一般,照进曹柘的心湖。 大周天与小周天的贯通,真的化作了一个桥梁。 带着浓郁佛家气息的九阳真气,此时在曹柘的身体里,自然的拐了个弯,然后朝着一种更加自然、饱满的姿态转变。 这样的转变,未必超出了九阳神功的威力,却一定更加适合曹柘。 世上本来就不存在什么无敌的神功,只有无敌的人。 就像原本的张三丰,以九阳残篇为基础完整的武当九阳功,其实就已经不差,再于其上推出的纯阳无极功,就绝不弱于九阳神功,只是因为九阳神功更对症张无忌而已。 一只鸟雀飞来,落在了曹柘的肩膀上。 “你好!你好!”鸟儿似乎在这样对曹柘说。 曹柘转过头,看着鸟儿,回应道:“你好!” “我是翠翠,我是翠翠!” “你好!你好!”鸟儿似乎只会说这些,或许是它简单的思维,赋予不了它太多复杂的内容。 而曹柘却与这鸟儿不断的交流着,反反复复的介绍自己,直到鸟儿渐渐灵活,开始说第三句话:“你是张三丰!你是张三丰!” “你是张三丰,你是张三丰!” 鸟儿飞走了! 它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人和一只鸟说话,都要用小号。 没过多久,这片山崖上的很多鸟儿,都知道了有个人,他叫做‘张三丰’。 然后,每天鸟儿们觅食完毕后,就会来找‘张三丰’聊天。 起初只有几只鸟儿,后来闻讯而来的鸟儿越来越多。 再之后···不止是鸟儿,还有一些山里的小动物,也都找到了曹柘,和曹柘对话。 曹柘也自然就在山顶住了下来,饿了就吃山上的野果,也有一些小动物会给他指路,引导他找到松子,野生的猕猴桃,还有一些珍贵的何首乌、灵芝、人参等等用以充饥。 渐渐的,他就像是着了迷,沉溺于和这些自然界的动物对话,甚至与山对话,与树对话,和每一条溪流,每一片云朵对话。 有时候又会突然发疯似的,冲进一些避世修行的道士家中,翻看他们收藏的书籍,随手在上面进行一些寻常道人看不懂的批注。 那些道士们起初还会驱赶他,后来便老实躺平了···毕竟打不过,而且曹柘有时候上门,也会带上一些灵芝、人参这类名贵药材作为‘看资’。 一晃就这样过去了两个月。 武当山上来了一个疯子的消息,也逐渐传遍了整条山脉。 曹柘真的疯了吗? 他当然没有疯! 他只是在强大的悟性解锁后,突然改变了对万事万物的看法与视角。 就像一个古代人如果到现代走了一圈后,重新回到他落后的时代,他的言行举止放在旁人眼中,又岂不同样是疯了? 领先一步的是天才,领先几步的是疯子。 曹柘相对于普通人,领先的实在是太多了。 而只要曹柘习惯了这种状态,然后渐渐的去收敛它,调整它,就会恢复‘正常’。 与自然对话后的第二个月,曹柘开始在山顶上,教一些动物们习武。 这明明是很无稽的事情,却真的被曹柘做到了。 那些经常与他接触的动物们,贫瘠的智慧得到了启发,从而能理解更多的词句以及行为。 越来越多的动物,每天早上会聚集在天柱峰顶,等待着曹柘对着东方吞吐紫气之后,跟着一起练武。 从鸟雀到山林里的松鼠、猴子、狐狸、蛇,再然后还有野猪···甚至是老虎,都成为了曹柘的‘弟子’。 食物链上下的动物们,却在曹柘的身边,维系着极为和谐的平衡。 相互之间,表现的极为友爱。 正因为它们的思维简单,简单到纯粹,反而有时候,更容易教化。 当然···离开了曹柘的视线范围,它们依旧会为了生存,相互搏杀。 这是自然的法则,不由人意逆转,曹柘也绝不会干涉。 发生在天柱山的异样,终于吸引到了一些道人的注意。 他们起先远远的看。 后来也加入了动物们的队伍,跟着曹柘一起练拳、吐纳呼吸。 十天半月后,道人们感觉到了身体的轻盈与通透,生命的活跃与欣喜,便纷纷转告同道。 又一个月···武当山上出现了真仙的消息,便传遍了武当山方圆百里之地。 很多人都会带着好奇、探究,或是寻仙访道的心思,上到武当山来,去看那个引导万灵齐武的武当异人。 等到果真见到曹柘,跟着练过几次拳,便都感觉不虚此行。 再然后···也都在武当山上下扎住下来,准备常伴‘仙人’左右。 消息越传越广,同时也越传越神奇。 等到了三个月后,大雪封住了整个武当山,山峦上下一片银装素裹的时候,那白皑皑的山崖之上,却呈现出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早已经头发和胡子邋遢,看不清真容,衣衫褴褛破旧的曹柘,赤着脚衣着单薄的站在最高的大青石上,对着天空吐出一口呼啸雷音的剑气。 剑气盘旋于头顶不散,宛如传闻中的剑仙飞剑。 随后起势摆动拳脚。 手掌与拳头,腿脚动静···全都收放自如,随心而动。 没有什么章法,也不必有什么章法。 他只是在活动活动而已。 而曹柘的身后,却已经有乌泱泱的人群,与许多动物们并排站在一处,跟着曹柘的动作扭动身体。 伴随着齐齐的拳脚跺动,山崖上的雪,开始往下大块的崩断。 站在低处的人,面对那突然降下的天威,露出刺耳的惊叫,以及绝望的呼喊。 这一刻···仿佛沉睡了将近半年的曹柘,也突然‘醒了’。 第四十章相信我,这真的是武功 曹柘在这个瞬间,猛然便醒了! 从那种忘我的状态之中,逐渐的清醒退了出来。 没有我是谁、我在哪的迷茫感慨。 因为他的醒,并不是久睡沉迷后的醒,而是从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中,主动的‘苏醒’过来。 曹柘并不后悔脱离这种状态···因为他有金手指,感受过的状态,随时可以再通过金手指给续回去。 此时他更在意的是近在眼前的危险。 大量的积雪顺着山崖断裂,即将覆盖下方的半个山坡,山坡上的那些老树,根本起不到太大的阻碍作用,反而是堆积在山林里的厚实雪层,被连带着一同往下扑滚。 山坡上的人群,以两条腿去跑,根本不可能逃的掉这大自然的形成的危险。 幸好,武当山并非是极北之地的大雪山,尽管今年冬天特别的冷,雪层却也不算太厚。 曹柘凌空飞起,人已经横空挪移了出去。 半空中不下坠,更不用换气,在一群低声惊呼里,曹柘已经跳出了山崖,曹柘不断滚落的雪层追赶。 与此同时,并指做剑,只在须臾间便踩在了那下落雪层的顶峰浪尖处,一脚跺下,强横的内力爆发,先炸开了脚下的雪层,随后冰屑雪花乱溅四射中,曹柘以手做剑,一剑削下。 霎时间,剑气浩荡,恍如天威。 凌厉莫测,真如天剑降世。 滚落的雪层,在这一剑之下,被硬生生的断成了两截,声势大减。 危机仍未消除,曹柘又凌空旋转,双臂挥展。 一掌掌打出去,阴阳二气,在曹柘的手掌捉拿间,肆意的流动转换。 那下落的雪层里,便立因浑厚的掌力推使,起了一座座矮小的冰墙。 冰墙就像缓冲冲劲的阶梯,一层层的拦截下来,暴雪滚落之势,大大削减。 等到冲击到人群处时,已经失去了那种仿佛要掩埋一切的声势,仅仅只是将一些站立不稳的人撞倒。 曹柘此刻人依旧还在半空中,凌空盘旋后,还不落地,仅仅一个折转,竟然扶摇直上,宛如大鹏鸟一般重新飞回了崖顶,站在了那块大青石上,仿佛从未出手。 如此手段,已非凡人,而好似谪仙。 “乘风御气,如此易尔。”曹柘此时心想。 只要掌握了风的速率,身体的下落角度与倾斜方式,再辅佐以‘亿点点’的内力,与天地之间形成交互,做到乘风而行,宛如恣意飞天般的壮举,一点也不难。 曹柘展现神迹般的手段,拯救了大量的人。 霎时间,山道上下,跪满了人。 所有人都狂热的看着曹柘,等待着他的指示。 曹柘面对那一双双渴望的眼睛,却突然像一个宅了十几年的社恐人。 扬了扬手,还未说话,那漫山遍野跪倒的人群,便齐刷刷的叩头。 有叫真人的,有喊仙君的,还有口称真武大帝降世的···。 曹柘不得不出声解释:“诸位···我这是武功,并非仙法,诸位可信我?” 跪在最近处位置的几名道人,相互对视,随后像是领悟了什么天机似的,大点其头。 “仙师所言极是,仙法不可轻传···此为武学,绝非仙法!”一名长着山羊胡的道士,很快速的说道。 曹柘看着对方的一脸狂热,觉得他在说谎,没有交心说实话。 但是曹柘没有证据。 “那就好!” “武功而已,你们要学,我可以教,不过别喊我仙师,我并非修仙人士。”曹柘说道。 “好的真人!” “龙虎山张留孙,叩见真人,得见真人,方才知道这世上果真有长生之法,通神之术,恳请真人收弟子入门墙!”山羊胡的道士,高声喊道。 其身后,数十位同样在武当山隐修的道人,同样跟着喊,恳求曹柘收他们入门。 果然,虽然曹柘解释了,他用的是武功,并非仙法。 但是很显然,这些道士并不信。 武功他们也会···但是挥手之间可挡天地之威,脚下乘风,于空中肆意翱翔,这是武功能做到的? 他们读过很多书,眼前这位‘仙师’骗不了他们。 “你们···!”曹柘还想解释,却看向那些狂热的眼神,突然觉得解释苍白无力,只能等这些人将来自己领会。 等他们看穿了‘真相’,自然就会清楚,他所用的绝不是什么仙法,而是武功。 “好!你们今日拜在我门下,我会教你们导气炼体,强健筋骨之法,将来我们互相学习,互通有无,同为道友。”曹柘看向了张留孙。 他注意到这老道士说他出身龙虎山。 那可是道家大派,虽然在江湖上没太大的名号,但是那是因为龙虎山的道士,不屑于步履江湖。 这就好像少林寺虽然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但是于整个佛家而言,却也绝对算不上独领风骚。 张留孙出身龙虎山,那将来从龙虎山搞点道家典籍出来,想来是不难的吧! 半年进入玄之又玄的状态修行,曹柘感觉到已经提前踏入了‘顶峰’,还要往上,那就要探索前路,从儒释道三家典籍之中,汲取前人智慧。 随手给自己来了一发鉴定术。 曹柘便看到了自身目前的状态。 曹柘(张三丰),体八十八,力九十二,内力九十九,技能:三尺剑气、乘风御气、阴阳挪移、五行转换、不漏道体,根骨九十九,悟性一百五十五。备注,看看你的技能表,你还说你不是在修仙? “体与力还有上升空间,内力和根骨已经触摸到了壁垒,只能突破界限,才能继续成长。但是毫无疑问,如果我再行走江湖,应该没有不能交手的了。” “就是不知道,郭靖还有甄志丙,他们有没有突破界限,进入另一个层次。” 曹柘忽略了备注,觉得备注就是在胡扯。 虽然他的技能确实是花里胡哨了一点,但是···那怎么就不是武功了? 剑气嘛!虽然有三尺那么长,并且还能凝而不散,以真气于周遭十米范围内肆意调配、纵横穿梭,但是那怎么就不是武功了? 还有乘风御气···难道不是轻功? 阴阳挪移不是劲道的搬运法门? 五行转换不是一种应变手段? 最后还有不漏道体···其实也就是把金刚不坏功强化了一下,其实就是一种护体罡气嘛! 曹柘反正觉得自己挺武侠的! (感谢魂兮梦兮的五百点,感谢玄天赤帝的一百点,感谢树油一礼的一百点,感谢龙浩淼的一百点,感谢书友2021073091245372的一百点,感谢大威卍天龙的一百点,感谢天草苍竹氏的三千点,感谢大家的打赏!谢谢大家!) 第四十一章天子呼来不上船 口头上,定下了师徒名份,曹柘被请入了武当山上目前最好的一间道观。 三清祖师高坐神坛,曹柘就坐在三清祖师之下,一众大小道士,眼巴巴的看着曹柘,渴望他们眼中的得道真仙,开口讲道传授长生不老之法。 随后有小道童上前,替曹柘打理头发和面容。 等到料理干净了,众人才发现,他们拜的师父,瞧着竟然是一位不过双十的年轻人。 这不仅没有让道人们大失所望,反而愈发的恭敬,愈发的狂热。 他们满以为,眼前这位是得了道的真仙返老还童,压根不会想到,其真实年纪竟不足十五。 “你出身龙虎山?”曹柘对张留孙问道。 “禀真人,弟子师从第三十六代天师,如今游历到武当山,与同道交流,也是上天垂怜,恰逢仙缘,让弟子得见真人,大道可期。”老道神神叨叨的,自我攻略的很完整,用不着曹柘在费心忽悠。 “那你可会金光咒?或者阳五雷,阴五雷?”曹柘好奇问道。 老道回答道:“金光咒为我道家护道神咒之一,弟子自然是会的。至于雷法···在座也有几位神宵、清微派的同道,弟子出身的龙虎山是正一道,研习不多,还是请这些师兄们为真人演示吧!” 曹柘点点头:“好!你先用用金光咒,让我好生瞧瞧。” 老道起身,四方做了揖礼,随后脚踩八卦,开始口诵咒语:“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念法很有腔调,抑扬顿挫,显然是时常下功夫,同时手掐印诀,脸上浮现出一种安然自若的神情,像是排除了心中的杂念,进入了某种浑然物外的状态。 但是···也就这样? 等他念完一遍,曹柘砸吧了一下嘴。 “就这样?完了?”曹柘问道。 老道闻言,起先一愣,随后浑身激动的打起了摆子:“真人见谅,道家真咒历经传承,或有缺失,没了真效。恳求真人传下真经,再造神咒。” 一众道人,此刻再次跟着齐刷刷的拜倒。 曹柘笑道:“我倒是不会什么真咒,不过我刚才想了想,如果念咒之时,跟随调动内力,引导体内真气运行,再结合手印,做足够的心理暗示,或许可以达到这种效果···。” 说罢之后,体内五行之气运转,金气盛行。 手结指印,口诵道:“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霎时之间,周身覆盖金光,小小的道堂之内,就像是被塞进了一颗璀璨的太阳。 金光照耀之下,不少道人都被刺痛双眼,却还不愿闭上双眼,任由泪水横流。 “这才是我道家神咒,这才是降妖伏魔的道家神咒啊!” “朝闻道,夕可死···朝闻道···夕可死!”老道士们癫狂喊着,目光中的向往与崇拜,竟如流水一般,哗啦啦往外涌。 曹柘感觉这才醒悟:“等等···我做了什么?我是不是···又解释不清楚了?” 曹柘还想解释,他觉得···修仙至少也得是辟谷、延寿、随手甩出一个大火球或者一道闪电,又或者能驾驭法宝,须臾间纵横千里,那才正经。 他这几手,虽然声势大了点,但是还是能用‘武功’解释的吧! 传授了满座渴望的道士们一些他自行重新归纳总结出来的采气之法,曹柘随后就开始整理手中的‘武学’,将三尺剑气、乘风御气、阴阳挪移、五行转换、不漏道体拆分开来,化作了数十部不同效果,不同侧重的武功秘籍。 曹柘技能列表里的这些玩意,是没办法直接传授给别人的。 没办法···需求配置太高。 等闲根本连听都听不懂,更别说学了。 就好像顶级的游戏大作,全开效果,需要极其优秀先进的电脑配置。 如果没有足够的配置···就只能选择降低效果。 随后,曹柘便将这些武功秘籍传下,让那些道士们去自行学习。 这方面,曹柘没有小气。 他本就是要传武天下,从这个角度切入课题,提高竞赛评价的。 有这些道士学习,甚至帮忙推广,可比他一个人满江湖的散播要快捷的多。 道人们如获至宝,纷纷捧着武功秘籍,当做神仙妙法去了。 随后一段时日,道人们除了早晚请安,以及跟着曹柘一起练气、练拳之外,就是安心修炼曹柘传下的‘秘籍’。 暗中,也有一部分被抄录的‘秘籍’,通过各式各样的渠道,流通向江湖各处。 一个多月后,一封圣旨从金陵送到了武当山。 当今大岳武帝下诏,请张三丰、张真人去京城面圣。 换了之前,曹柘是乐意去的。 见一见当世最顶尖的人物,最强的竞赛者也是好的。 但是现在···他不去! 大家同为竞争者,方向不同,渠道也不同,没什么好聊的。 何况大岳朝现在身处漩涡中心,曹柘无心牵扯太深。 既然有了决定,曹柘便拒绝了接收圣旨,奉诏入京。 只是,这郭靖却好似和曹柘杠上了。 半个月后,到了第二封圣旨。 从时间和路程上来算,这圣旨甚至是连发的! 或许他对第一封圣旨的拒绝,还未传回金陵。 第二封圣旨,还给他加封了一个‘道源真武显佑真君’的封号,官授五品。 曹柘再拒。 又半个月,第三封圣旨传到武当山。 这回,圣旨里甚至提及,欲令曹柘总领天下道门的意图。 这就显得愈发的···有点意思了! 这样的‘锲而不舍’,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看着反而不太像是郭靖的手段。 至少,以曹柘侧面对郭靖的了解,这不该是郭靖会做的事情。 不问苍生问鬼神···郭靖绝非是这样的人主。 更何况,郭靖本质上是竞赛者,是见识过真正的‘恐怖’是什么概念的,更有可能将武功修行到了出神入化、超凡脱俗的境地,不会像那些一般的道士以及平民百姓那样,因为他的几手与众不同的‘武功’,而将之捧的太高。 “有人在京城做局,借用了朝廷之力,想要引我过去!”曹柘立刻反应过来。 “只是这个人是谁?” “既然可以连发圣旨?” “他便不是郭靖,也定然是郭靖极其信任的人。”曹柘心想。 第四十二章一架破船入金陵(月票两百加更) 一番推测,让曹柘反而提起了兴趣。 以他现如今的实力,天下大可去得,早已不必再忌讳太多。 便是用千军万马来围他,他亦可如入无人之境。 既然有了想法,曹柘便当即做决定,准备出发去金陵。 当然···不是奉诏入京,那太抢眼了些,也显得有些卑微,他想去哪就去哪,何须奉什么人的召唤? 召来门下一众弟子,曹柘此刻正坐在大青石上,不远处是正在修建中的道观殿宇,出钱的是山下的富户豪族,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曹柘本没有执意推动武当派的出现,但是当他在这里传道,有些东西便自然而然的应运而生。 “我要下山一趟,传你们的武功,不必敝扫自珍,有人要学,只要不是作奸犯科之辈,便任由他们学去。无论是武功还是道经,都是学的人越多,前路才会越开阔。”曹柘说道。 一众弟子纷纷点头称是。 曹柘扫了一眼,没有在弟子群中发现张留孙。 这才想起来,这老道返回龙虎山去了,等回来的时候,应该会将不少龙虎山秘传的道经孤本带回来。 “我让你们寻找的那个老道,你们是否寻得?”曹柘又问。 ‘自我’完全复苏的曹柘,至今回想之前半年的‘疯癫’之举,亦觉得神奇,而引他入道的那个老道,则让曹柘始终心心念念。 或许是偶然,身在独特的环境下,听到了这样的诵经,自生出感悟,入了玄之又玄的状态,非旁人之点化,只是机缘巧合。 但···也许并不是。 一众道人纷纷摇头,其中一人为代表说道:“禀真人,武当山上下,共有隐修者三百七十五人,其中有正经道家出身的一百二十二人,余者皆是有心向道的居士。真人要找的老道,或许并非是常驻武当,仅仅只是游历而过。” “我等已经向山下信众传递真人法旨,若是有人见过这老道,定会上山禀报。” 曹柘摇摇头:“寻不到便罢了!” “好了,你们好生修炼,我去也!” 说罢之后,纵身一跃,已然跳下了山崖,凌空飞渡向着远处的江滩飞去。 这般驭气乘风的本事,非说是轻功···信的人是真不多。 站在江边,曹柘目光如炬,眨眼便寻到了一艘坏了船底,已经被遗弃在淤泥中的小船,年月久了水蚀虫啃,破烂不堪。 曹柘却一掌拍出,将它再度推到了江中。 小船摇摇晃晃,正要下沉,曹柘一脚踩在船头,却正好维系了它的平衡。 小船停止了下沉,随后在曹柘的施力下,穿底的小船,却如离弦之箭一般,在江面上快速划过。 打渔的渔夫,在江心看到有道人乘船而过,正要打招呼,却一眼看到了他脚下那架,破旧到快要散架的小船,以及完全穿底的船舱,吓的一个哆嗦,随后急忙跪倒在船板上,不住磕头。 曹柘乘风御气,引风为力,顺应水流,将小小的破船,驾驭的飞快。 一路风驰电掣,竟好似在江面上开快艇。 破开水浪,驾船而行,轻舟飞快,一日便已千里。 从汉水转入长江,一日一夜不曾休息,等到了清晨时,曹柘已经乘船到了金陵码头。 码头的工人们,正从货船上,扛下一包一包的货物。 一些简单的蒸汽列车,已经在码头投入使用,驮着大量的货物,分别顺着铁轨,驶向各处仓库。 从码头往金陵城中眺望,一些高大的建筑,已经在云雾中耸立,钢铁和水泥浇筑而成的高楼,在这个时代就像是俯瞰芸芸众生的巨人。 从客船上走下来,同样第一次来到金陵的外地人,看着那高耸的‘怪物’,纷纷发出惊叹的声音。 对这座还在浓雾和梦境里,没有完全苏醒的城市,充满了好奇与期盼。 曹柘站在船头,穿底的小船缓缓靠岸,一点点的下沉。 等到他彻底跳上岸边的时候,小船也完成了它的使命,散成一块块的木渣,有些沉入水底,有些随波而去。 “你运气真好···这样的船,还能撑到上岸,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一名路过的码头工人对曹柘问道,听他说话的语气,并不像是常年做苦力的人,不过京城嘛!居大不易,外地人不好找工作,暂时在码头打工,算是一个过得去的开端。 “武当山!”曹柘笑着回应道。 “咦···那得有好些路了吧!道长莫要骗我。”码头工人说道,只当曹柘在和他开玩笑。 曹柘踩着踏实的地面,也不解释,随后一路进了金陵城。 大岳朝的金陵城,只有古城墙,没有后来修筑的新城墙。 便是古城墙的城门口,也不会设有关卡,反而拓宽了城门,拆掉了一部分的城墙。 这让整个城区,都在向外扩建,逐渐蔓延成一个庞然大物。 同样,也似乎完全‘牺牲’了这座城的‘防护’,显示出一个王朝的自信。 自信不会有敌人,能够一路攻占到金陵城来。 “六代兴亡国,三杯为尔歌。苑方秦地少,山似洛阳多。果然是人杰地灵的好地方,不过六朝古都,国祚却都不算长,郭靖选在此处为帝都,怕是有立旗的风险啊!”曹柘心想。 “道长!道长!”呼喊声从曹柘身后传来。 喊着曹柘的是之前码头上见过的那个工人。 却见他跑的飞快,隔着十米的距离,就一个滑跪,头磕了下来。 同时手里还捧着一枚生锈到腐烂的船钉。 “弟子李忠,今日得见真人真容,恳求真人渡弟子出这红尘苦海。”码头工人磕头大喊。 这一番动静,却也吸引了不少早上出来活动,寻早食的路人。 路人们都看着跪倒的李忠和曹柘,指指点点。 曹柘哈哈一笑,道一声:“不知所谓!” 随后快步朝着城中走去。 看似不紧不慢的迈步,却转眼间消失于人前。 只有李忠跪在原地,看着消失不见的曹柘,怅然若失。 “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武林中人而已,自己都还在苦海里打滚,怎么渡人?”曹柘此刻却是心想。 随后又想到了半年未见的黄湘。 “也不知她是否抱上了郭靖的大腿,当上了大岳朝的公主。”曹柘又想。 没等曹柘欣赏够大岳朝的京城风貌,却有一队手持火枪,穿着警服的警员,往曹柘处合围过来,不管别的,枪口先对准了曹柘,封锁住所有的方向。 “那道人!问你可是江湖中人?可有镇山司发放的武人证?什么门派,什么来历?速速上报,否则立刻拘拿,投入大牢。” 第四十三章与天争命者(新书求支持) “贫道张三丰,武当山上清修,今入金陵,前来访友。”曹柘做了个揖礼道。 一名警员拿出一本小册子,随后翻了翻,随后面色大变。 “冰火指张三丰!” “敢和皇后动手,开枪!开枪!”话音一落,十来把枪同时朝着张三丰开火。 这警员口中的皇后,当然是黄蓉。 虽然官方层面,从未公开承认黄蓉是皇后,但是当朝太子郭破虏是黄蓉所出,大岳武帝又并无其他后宫女眷。 如此一来,哪怕黄蓉依旧流落于江湖,她的地位也不可动摇。 至少在普通人眼里,是这样没错。 啪啪啪! 枪声四起,曹柘站在原地,金光自然流淌全身,无形的屏障,将子弹尽数拦下。 任由这些警员们如何不断开枪射击,曹柘都只是简单前行,然后走到他们身边,轻轻的‘拿’过他们手上的燧发枪,然后掰断。 “贫道只是来访友,又不曾作奸犯科,诸位何必这样大动干戈?”曹柘将枪全部掰断后,吐出一口无形剑气,悬在其中领头之人的脖子处,轻声细语、面目核善的说道。 一缕汗珠从那人的脸上垮下来,距离无形剑气还有一寸距离,便被自动蒸发。 原本渐渐热闹的街市上,此时鸦雀无声。 金陵城的百姓们,还是见多识广的···他们都快速的退入了左右的商铺之中,然后撬开门板,悄悄的继续看热闹。 “道长远道而来,我等···夹道欢迎,不胜荣幸,不胜荣幸!”被迫面露友好的警员,别扭的昂着脖子,说话的方式,有种高卢雄鸡般的桀骜不驯。 曹柘很满意他们的态度,所以顺手连弹。 众警员只觉得某处一麻,随后便不再有多余的感觉。 “放宽心,贫道只是顺手点了你们的死穴,并没有做什么其它多余的事情。”曹柘说道。 众警员笑的差点像哭,口水不自觉的就从眼眶里涌出来,显得十分激动,万分的热情。 “道···道···道长!?”警员们已经没有勇气继续说话了。 但是曹柘等的人,却来了! “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和这些人较真,有点失了身份吧!”显得有些异样干燥,甚至是古怪的声音,从街角传来。 一名头戴斗笠,穿着白衣,显得身姿玲珑,却看不清长相的女子,推着一架轮椅走了出来。 轮椅上坐着的是一个身形消瘦,面色苍白的男子,初春时节,身上裹着厚厚的一层,还铺着毛毯,手里捧着暖炉。 他看起来气息很弱,就像是狂风骤雨下的烛火,生命的痕迹,随时有可能消失。 “我什么身份?” “贫道自己倒是不知道。”曹柘道。 轮椅上的男子,喘了几口气,然后抽搐了一下身体,从其腹部发出了声音。 “大岳国师,道门领袖,当朝一品,道长以为如何?”男子问道。 曹柘道:“我从来不知道,武帝郭靖会是这样一个废人,周身经脉几乎全部堵塞,身患数种不治之症,五行之气几乎全部紊乱,如今不过是强行以虎狼之药···甚至是毒药续命。” 男子的身体,在轮椅上又抽搐了几下。 在其背后推动轮椅的女子,却急忙俯下身来,双手按在他的肩头,将真气渡过去。 “饮鸩止渴,你的内力精纯且性质偏阴柔,有冻结人体内五病三灾的功效,不过只是暂时有用,长年累月只会让他体内的情况愈发糟糕。不过···也没差别,不过是现在死和多缓几天死的不同而已。”曹柘说道。 女子手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似乎抬头看着曹柘,想要说什么,却被那男子止住。 “在下王钰,大岳科技院院长,承蒙陛下不弃,如今代为执掌玉玺,总领事务。”男子说道。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陈述两个事实。 第一,他是王钰,权倾朝野。 第二,他是郭靖的心腹,甚至可以生死依托。 若非如此,便是迟早都要抛去的江山,也绝不可能轻易这样放手交到对方手上。 毕竟,大丈夫立于世,唯名与器,不假于人。 “我已在别院备酒,道长何不赏脸?”王钰以腹语术说话,吃力的很,说完之后身体似乎又在抽搐。 他的嗓子应该是完全坏死了,根本无法通过正常的方式发音。 “好!带路吧!”曹柘艺高人胆大,哪怕是王钰在别院准备了五百刀斧手,他也能想走就走。 别院并未在很远之处,院子也并不大,带着一股现代风韵,又充分结合了古典园林的格局。 还算不错。 水榭之中,王钰身边的女助手代为敬酒,曹柘却一口饮下杯中酒后,完全以内力裹住,随后将其从脚下逼出。 酒没问题。 但是,小心无大错。 毕竟还有混毒这种说法。 尽管···曹柘其实也有把握,至少在当前世界,应该也没什么毒能毒倒他。 张无忌将九阳功练到大成,就能百毒不侵。 已经持续半年以上,处于大小周天贯通状态的曹柘,身体素质与内力浑厚程度,早已非人,只是还未破限而已。 顺势的,曹柘给王钰来了一发鉴定术。 王钰,体三,力二,内力零,技能:腹语术,高级化学,高级物理,高级数学,高级材料学,高级工程学,高级天文···,根骨八,悟性??。备注:老天爷都在诅咒的倒霉仔,最好离他远点,否则雷劈的时候,小心误伤。 “你没花费寿命购买身份?你是真身来的?”曹柘开口对王钰问道。 王钰眨了眨眼,算是回答了曹柘的问题。 “你···挑花了眼?”曹柘没想到,还真有选择真身穿越的···傻蛋?不是都已经提醒了真身穿越,会受到排斥与厌弃? 王钰艰难说道:“不!我只是觉得,当时我没有一个月可以活,支付不起代价,后果可能是直接死亡。” 说完,又更艰难道:“而现在我赚了,至少···我又多活了二十年。” 曹柘沉默不语。 有些问题不说,但其实心里都应该清楚。 那些寿命本就不够的老人,那些还未成长出一定认知的孩子,他们同样被送往了未知的世界。 他们该如何活?如何选?如何生存下来? 答案不言而喻···。 万界竞技,这本来就不是一场游戏,而是种族存续之争,万族夺运之战。 竞技场的残酷,从一开始,就已经展露了獠牙。 (感谢大威卍天龙的一百点,感谢电信誉品的一百点,感谢老牛平天大圣的一百点,感谢岁惟的一百点,感谢西杀的一百点,感谢67832的五千点,感谢老衲法号疯来的一百点,感谢鸿落羽的一千点,感谢砾志的一百点,感谢大家的打赏,谢谢!谢谢!谢谢!) 第四十四章郭靖破格(新书求支持) “我脑子里长了个东西。” “最好的医生都说我活不过一个月。” “所以当时我都已经买好了机票,准备去滇南,将自己埋葬在风花雪月里。” 王钰说话很慢,也很吃力。 但是他却依旧坚定的说着。 他的身体状况很复杂,有本就携带的畸变,有来到这个世界后遭受的‘诅咒’,有大量的异种真气纠缠于体内,还有海量未曾引爆的药性。 这具躯壳就像是一个火药桶,随时都可能爆炸。 就连曹柘,其实也稍稍分析了一波,暂时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能替王珏解决问题。 “也许是命不该绝,万界竞技场出现了,我选择了真身降临,进入这个世界的第一天,我就因为经脉不通,差点直接血液凝固而死。幸好···当时他正巧经过,也正是他费尽心思,才让我多苟延残喘了二十年。”王钰将这段过去说的比较轻描淡写,但是曹柘却听得出来,他和郭靖是过命的交情。 此刻曹柘再回想自己当初的揣测,难免有些小人之心。即便是身在危局,有无限诱惑悬挂头顶,也不该否定了侠肝义胆,否认存在肝胆相照的情谊。 人心存私,也当向往光明。 “所以你找我来的目的是什么?” “你听说过我的事情,所以认为我有办法,解决你身上的问题?”曹柘对王钰问道。 王钰停顿了好一会,这才缓过一口气,慢吞吞的说道:“我的情况我很清楚,假使我们进入的是一个有神怪的世界,我还会多挣扎几分,但是老郭坐拥天下十几载,寻遍了天下名医,找尽了天下的绝学,都无法替我争得更多的时间,寻你又有何益?” “三十年···还有三十年这个世界才会终结,太久了···太久了啊!” 王钰缓慢的语调里,依旧充塞着很多、很多的不甘心。 他还有很多想要做的事情,他来到这个世界,对世界造成了巨大的改变,却依旧不够,他还想要帮他的兄弟、朋友继续照看这个国家,谋千年计···。 “我找你,是因为大岳朝需要一个顶尖的高手坐镇,黄湘提到过你,我便派人专门打探你的消息,所以你在武当山的作为,我一直知道。你很强···甚至不弱于他的强,也唯有像你们这样的强者,才能镇住所有的蠢蠢欲动。我不行···如果再给我十年,我能造出对顶尖高手都具有威胁的武器,但是我没有时间。”王钰艰难的说着话。 她身后的白衣女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说道:“王师!今天已经说的够多了,陛下交代过,你一日最多只能说这么多。” 王钰吃力的摇头:“凌波,我知道了!不过今天,例外!” 随后却鼓足气力对曹柘接着道:“你既然到了这样的实力,应该也看到了和他一样的界限。他为了帮我,选择闭关破界,所以在他出关之前,我绝不容许有人坏了他的江山。” 说到此处,王钰浑身痉挛抽搐的更加厉害。 他没有内力,使用腹语术全靠腹部发力,以他虚弱的身体,这样持续不间断的发力,会出问题是理所当然的。 曹柘叹了口气,伸出手朝着王钰一掌缓缓推去。 他用的是重新再创造过的推云手,一掌推出,浑厚且强大,充满了生机勃勃的真气,强势的注入王钰的体内。而曹柘出手了,唤作凌波的女子才反应过来,想要阻止却被曹柘以气墙堵住,根本无法靠近半分。 只是须臾间,王钰的面色便稍稍红润起来,呼吸也不再那般急促,抽搐性痉挛也缓缓停止。 跟在王钰身后,唤作凌波的白衣女子,顿时露出喜色,看向曹柘的眼神,也由原本的不善,变得多出了几分期盼。 “用不着看我,我这一手也是饮鸩止渴。” “他的身体已经亏空、混乱到了极致,我强行注入一大股木行真气,虽然再次激活了他的部分身体机能,却也让他体内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全都更加的活跃。”曹柘说道。 所谓真气,其实就是一段实实在在的内气,输出体外后,就会彻底丢失。 而寻常内力不同,一时耗尽,却能在短时间内再生。 输出真气,也可以视为是传送功力。 当然,曹柘的真气绵长近乎无尽,给王钰输送的这点,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倒不是曹柘舍不得给更多,而是王钰这脆弱的身体,根本就扛不住。 再多的话,只会下一秒炸掉。 恢复了些精神和气力的王钰却发出了‘恐怖’的笑声。 “已经很好了!” “那么张国师···你打算接下这份任命吗?”王钰问道。 曹柘问道:“我能知道,我会有什么样的对手吗?” 王钰想了想道:“蒙古国师金轮、全真剑仙甄志丙、狂魔杨过、老魔童周伯通、少林方丈天鸣、大理一灯···还有黄蓉、黄药师甚至是洪七公。” “只会更多,不会更少。” 曹柘道:“这么天怒人怨?” 王钰道:“秦皇若有七十年,天下谁人敢自王?” “你就相信我?” “我就不会取而代之?”曹柘问道。 王钰道:“黄湘是个好孩子,她说的话我信,还有···你走的路,和我和他都不同,和我们合作,是合则两利的事情。” 王钰说的不错,假如有大岳朝帮忙背书,曹柘所创的武功,确实是能更快的流通江湖。 甚至借用大岳朝之力,于全国各地开办武校,而曹柘所创的武功,便是唯一的教材。 “怎么样?敢不敢?”王钰问道。 这话听起来,像是劣质的激将法。 曹柘却哈哈笑道:“如何不敢!这个国师···我张三丰应下了!” 王钰瘦弱的脸上,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似乎是在高兴。 “既然是自己人了,那我多问一句,郭靖破界限,准备怎么做?”曹柘问道。 曹柘对这个问题,更感兴趣一些。 他有几项属性,也卡在了一百点之下,再难进步。 虽然有金手指帮忙作弊,要比一般的极限强者,更多些耐力,蓝条也几乎无限,但是限制在低武巅峰,就是被限制在低武巅峰。 再怎么看起来像‘修仙’,他也不是真的在修仙。 至于天生破界限的悟性,那不在可参考的范围内。 王钰想了想,然后问道:“你读易经吗?” 第四十五章或为前路?(推荐票一万五加更) 曹柘闻言一愣,然后道:“当然!当然读过。” “诸经之首,大道之源,值得时常在手,反复诵读。” 王钰道:“易通移,也可解为‘变动’,易经便是阐述万事万物之间的关联与变动,把人与自然看做是一个互相感应的有机整体。如果是现实社会,我会认为它只是一部哲学书籍,但是在这里,它包罗万象,蕴含着许多你们武学上的变化道理,可为之借鉴出很多。” “他因为所学武功的缘故,对易经多有接触,反复通读,每每感触颇深。” “但是我却还有不同的解读,易者···周而复始者也!” 曹柘眉头一皱,有反驳之意,却又压了下来,听听王钰怎么继续往下说。 “被记录的变化,被寻找到了规律的变更,其实也可以视作是一种特别的循环。我们从过去的痕迹里,找寻现在的变化与对应的关系,这本身就可以视作是一种,在漫长时间里的自动循环。” “而突破界限,便要打破循环。” “古之易经有三部,《连山》《归藏》《周易》···现存于世者,唯有《周易》。” “我们可以假设,《连山》与《归藏》都是还在演变、归纳、总结过程中的易经,而《周易》是集大成者。但是也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天地大变,万象更迭,原有的循环被破坏,人们需要耗费时间、经历,总结出新的规律,旧的规律自然被抛弃。” 王钰所言,与如何打破界限,似乎毫无关系,没有瓜葛。 但是字字都直指核心。 在眼前的世界里,武道的尽头是大小周天循环,再往后不过是重复这个过程,然后获得功力和体能上的提升,等过了巅峰期,维持不好的武人,就会状态不断下滑,直到衰老、死亡。 这就是一个变量里的不变量。 武功的种类是不同的,修炼的过程是不同的,对应的状态是有区别的···但是结果没有区别。 曹柘能做到练武如修仙,施展武功宛如仙法,是因为他有金手指,可以每一击、每一次都倾泻出全部的内力,更能做到时刻运转大周天,达到‘天人合一’的效果。 超越常规的手段,成为了他的常规手段,连贯起来,自然愈发的显得匪夷所思。 但是他严格来说,还在原本的框架里,没有跳出去,只是转的比别人更快了些···却也依旧在周而复始。 而郭靖要破界限,就需要打破这个周而复始,形成一种全新的脉络与循环。 具体怎么做曹柘不知道,再往下问王钰也不会回答。 即便是已经达成了合作关系,这样聊下去也太深入了。 “确实不能小觑了天下人,郭靖的悟性是肯定远不如我的,但是他的根骨应该很高,基础也打的极为扎实。而竞赛者降临于此世界,获得本地身份,那并不简单的取而代之,更可以视作一种临时性的融合。原本的郭靖悟性不够,但是新来的这位悟性却可能不低,两两叠加就弥补上了短板,或许原本的张三丰悟性也未必直接爆表到一百五,我的加入···才使得悟性有了更大的增幅,当然我的作用可能没有那么大。毕竟越往上,增加起来越困难。”曹柘心中盘算着。 “当然,郭靖的路子也不一定走对了,他可能失败···这也是王钰笼络我的原因。他在找后路!” “独孤求败都没有闯过去的关隘,我并不觉得郭靖有那么容易闯过去。哪怕他坐拥天下,拥有海量的资源可以调配。”曹柘又想。 随后扭头对王钰道:“我知道前朝曾经整理出来过万寿道藏,共五百四十函,五千四百八十一卷,不知是否还有保留?” 王钰道:“战火中波及、遗失了一部分,不过还是整理出来了一些,你要看···可以直接搬到你的府上。” 曹柘诧异道:“我府上?” “不错!早在半个月前,我就已经准备好了国师府,就等着你走马上任!”王钰说道。 曹柘闻言道:“看来你很有自信,我会答应你?” “当然!我开出的条件很诱人,你不会拒绝。天下没人能拒绝,只有你配这样的待遇而已。”王钰小小的捧了一把,高情商的说道。 这话却也不假! 对曹柘来讲,官居一品,总领天下道门···这都是虚的,甚至是麻烦。 三山五岳的道士会不会服气,暂且不提,总领天下道门···问过全真教,问过那位全真剑仙了吗? 别听全真剑仙的称号里,有一个‘仙’字,就以为他超然物外。 神仙还要争一炷香,何况是一个江湖中人? 他不争,他的同门,他的师长,他背后的全真教数千弟子们,他们也不争? 所以,当曹柘坐上国师的位置,领了总领天下道门的名头,就和甄志丙之间,必然有一战。 对于曹柘来讲,实际的是有利于推广他的武道,同时借用朝廷之力,收集天下的三教典籍。 曹柘从少林寺藏经阁起家,在武当山上感悟天地自然,通读山上道士们的藏书,从而佛道合流,一飞冲天。 如今自然要朝着这条道,继续往下走下去。 郭靖有郭靖的道,他选择专精降龙十八掌,所以苦苦钻研易经,有了这样的结论。 而曹柘则可以博览群书,从无数先辈的智慧与经验里,找到前路。 “还有一件事,关于撤销一份通缉!” “少林寺有个叫张君宝的俗家弟子···关于他的通缉,我想是该撤下来了。”曹柘好像是才顺便想起了似的说道。 王钰脸上挂起了笑意。 他身后的叫做凌波的白衣女子,也发出一声轻笑。 “小蜜蜂这个说法,确实是损了点!我把当初负责罗列罪状,安排通缉的官员,送到了你的府上,替你管事。” “怎么处置···你自己决定。”王钰说道。 说起来这么处理一位官员,确实不妥。 不过大岳不是大宋,宋朝压制武人,与文人共天下,大岳没这毛病。 认真来论,大岳实则是一个高度中央集权的强权国家,郭靖和王钰双核运转,支撑起了大岳的一片天。 中间那些被他们笼络的竞赛者,也起到了支撑起这个‘帝国’的重担。 这些终将离开这个世界的竞赛者们,如果不再野心勃勃,选择了抱大腿躺平,确实是极为有效率的执行者。 他们不需要很多的财富,也不需要为后世子孙考虑,有些甚至根本不成家,没有了这样那样的需求,自然也就少了很多漏洞。 第四十六章万寿道藏(新书求支持) 曹柘和王钰,谁都没有主动提及光头会,以及与光头会有瓜葛的大岳朝中人。 曹柘是因为根本不想分心,去管大岳朝中的琐碎,对旁人而言如珍馐美味的权利,于他来说却是砒霜毒药。 王钰也不想曹柘参与过多的朝政。 二人虽然言深,却也毕竟交浅。 没有继续闲话,王钰虽得了曹柘的一道真气,精神稍微振作了些,却也还是疲了。 由院内仆人,引着曹柘去了所谓的国师府,水榭之中只余下王钰和凌波二人。 “他···靠得住吗?”凌波开口问道。 王钰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轻轻的敲着他自己的膝盖,一下、一下···看的出来他很用力。 “王师是没有选择了吧!陛下他···。”凌波还要往下说,却被王钰横眼阻止。 水榭之中,陷入了漫长的寂静。 远在别院之外的曹柘,停止运功,不再以天听之手段窃听。 用内力做一个放大的外耳蜗,然后听到更多、更远的声音···这也很武学吧! “郭靖的情况应该不只是闭关,王钰没有说实话,当然···他不说自然有他的立场,即便我不听这一耳朵,也该很清楚,如果不是情况到了某种极不乐观的程度,王钰也不至于病急乱投医。如果有得选,他更应该是去全真教找甄志丙,而不是我。”曹柘心想。 曹柘对自己很有信心,但毕竟他还没有什么太拿得出手的实打实战绩。 武当山上的显圣,又没有被拍摄记录,口口相传的话,并不见得大家都相信。 这和直接踩着江湖成名高手的名声上位,有很大的不同。 曹柘乘坐马车,才到国师府,推开门帘,就看到很多差役在进进出出的搬运书箱。 箱子里自然都是王钰承诺过的万寿道藏。 这可是一份大礼。 哪怕它本就是‘交易’的一部分。 看到这些书箱的时候,曹柘便先放下了那些琐碎的思考。 多思无用,他只要保证自己足够强···那所有的问题,其实都可以迎刃而解。 曹柘对于万寿道藏是极为重视的。 黄裳整理万寿道藏,便领悟出了当世绝顶的《九阴真经》,而在此之前,其人不过是一介文人,几乎没有半点武学基础。 足以见得,这万寿道藏实则为此世最顶级的武学宝藏。 当然想要从这宝山内挖出宝来,还得有极高的悟性,从浩瀚如烟海的知识中,筛选出有用讯息来。 曹柘没有二话,入了府也不管闲事,不上朝,不理会官员拜会,更不参与交际,直接闭门研究道藏。 老老实实的遵照与王钰之间的默契,当一个空头国师。 万寿道藏也没有令曹柘失望。 其中道经典籍,各代孤本,历代道家先贤的注解,对修行之道的感悟与推测,以及各种玄之又玄的内容,如符咒、咒语、印诀、口诀、请诵神之法···甚至还有极其古老的巫祭等等,都包含其中,简直可谓是包罗万象。 虽言道藏,却绝不完全仅仅是一家之言。 更像是经过道家整理,以道家思想改造、总汇过的各种说法与论解。 其中就有一部分是曹柘现在正所需要的。 那就是锻炼精神的具体法门。 《九阴真经》之中有移魂大法,就是萃取了万寿道藏中,关于锻炼精神的部分。 只是和道藏中描述所讲对比,九阴真经内的移魂大法,只能算是买椟还珠。 黄裳与明教结下血海深仇,为了给父母妻儿报仇,苦心专研,便将道藏中许多原本是探索人体奥秘,研究生命可能的法门,用作攻伐之处。 移魂大法也走岔了道,更追求精神的输出与偏移,而并非蕴养自身的‘神’。 “万寿道藏内,一共有三十四种冥想锻炼精神的法门,其中目前被证实有效的是十七种,而精神输出法门有三种,分别是摄心、惊魂、清净。” “摄心是移魂大法的基础,惊魂则是藏在一菡所谓的驱鬼咒篇之中,能够起到一瞬间令人精神惧怕、胆怯的效果,锻炼到极佳的层次,可以让人心防破碎,道出心中隐秘。” “同样九阴真经里的移魂大法,也应该还借鉴了一部分惊魂的精义。至于最后的清净,则是通过诵经或是奏乐的方式,传递一种平和、朴素的心境,让身边的人平静、安宁下来。” “整体而言,似乎都没有那么的神奇,只是通过某种方式,某种媒介,在一瞬间释放了较比常人更加强大的精神,而我如果想要改造它,就必须打破这种不直观的抒发方式,从冥想的时期开始,就有目的性的去引导。” 想到这里,曹柘不免又想到了独孤求败的剑冢。 “如果独孤求败知道这些冥想锻炼精神之法门,他会不会找到剑意之道,将一身凌厉的剑道修为,转化为精神修持?”曹柘忍不住去想。 “可惜,我做不了一个纯粹的剑客,在精神中观想一把锋利无匹的剑,对我来说不仅不是增益,反而是一种折损。” “所谓冥想者,归根结底是放空思想后,再往里面塞入更纯粹的东西,让思想能够更加集中,让精神可以完整的调配。我如果单纯的去想一把剑,时间久了···我就会自我催眠成一个剑客,这不合适。” 曹柘放下手中的典籍。 招来门口随时准备伺候的下人问道:“我看了多久的书?” “国师!您已经足足看了五天五夜了,没有吃一口饭,只是饮用了一些山泉水,也没有合眼休息。”下人说道。 曹柘点点头:“那就给我上一桌吃食。” “多些肉,最好有半头牛,两只羊,一头猪,还要有鸡鸭鱼若干,多用大补之物烹饪。” 曹柘终究是武人,而非修仙者。 做不到真正的辟谷不食,反而因为身体的不间断高速成长,对营养要求极高。 之前在武当山,他食用野果、松子、灵芝、山参,那些在他座下跟着一起习武的动物们,也会为他寻来各种山珍以供他享用。 这才让他在浑浑噩噩之中,依旧满足了对营养的极大需求。 否则的话···不能保证处于玄之又玄状态下的曹柘,不会对他的那些动物弟子们出手。 此时他五日不食,一张口自然就要大补亏空。 健康和精力充沛两种状态,只是维系他的身体表象,内在还是要消耗营养的。 曹柘从闭关状态下苏醒,整个国师府活跃起来。 而就在曹柘于客厅之中,大快朵颐之时,一个浑厚、狂傲的声音,在府门前响起。 “江湖传言,要拜真龙,先过国师这一关!” “今天我杨过来此,便是要先见一见你这位传言中的武当真人,称一称你的斤两。” (感谢魂兮梦兮五百点,感谢风独欲一百点,感谢白衣天黑一百点,感谢十三鸑的一百点,感谢不懂叶子的一千五百点,感谢大家的打赏!谢谢大家!) (另外,多说一句,虽时刻谨记郭老师说过的,别人夸你别信,别骂你别听,不过我还是解释一下,恳请大家稍稍有点耐心,并不是每一个剧情,都是直接全给了,很多暂时看到的剧情,也并不是最终结果···当然,废纸也无法保证,最终结果也是每个人都满意···哈哈哈!) 第四十七章杨过背棺(新书求支持) “马前卒是杨过吗?” “确实也很合理。”曹柘心想。 在进入这个世界前的五分钟,是挑选角色的时间。 杨过作为世界主角,是当之无愧的前三选择,并且是最优选择之一。 旁人不像曹柘,对世界内容了解很深,可以作为借鉴的,唯有那头像下的简短介绍。 而选择主角杨过的话,容错率确实很低,竞争也相当激烈。 然而换个方向思考,会选择杨过,以及能标中杨过这个身份的,能是什么人? 第一,得很年轻,并且身体好。 否则没有足够的寿命挥霍,杨过这样的角色,几乎不存在什么竞价的智慧,万众瞩目下,唯有用很踏实的价格,进行碾压。 所以这位标中杨过这个角色的竞赛者,其本身应该最多不过二十岁。 第二,赌性要强,因为选择了一个世界的主角,就等于要将几乎全部的寿命,全都压上去。 如果终幕之后,得到的评价不够,没有获得极好的名次,那么就算是亏本亏大发了。 这种事情,没点赌性,是做不出来的。 第三,脑子一定不太好使,因为脑子稍微好些的,都会选择从复杂的人物关系,以及简短的人物介绍中,筛选出更合适自己的角色,花费相对较小的代价获得某些比较便利的角色使用权。 综上所述,哪怕杨过这个角色本身的资质不一般,但是被外来的灵魂中和之后,被人当做枪使,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思虑之间,曹柘却缓缓的吞下口中的卤牛肉,然后甩着道袍,漫步走出了国师府。 国师府外,一名披头散发,发色半黑半白,好似阴阳头的男子,背着一口硕大的冰玉棺材,堵在正门口。 门口的两尊石狮子,其中一尊已经被拍碎,显示出来者极为浑厚的掌力。 曹柘照面就是一发鉴定术。 杨过,体七十七,力八十二,内力九十一,技能,大湮灭掌法(化境),玉女素心剑法(化境),古墓派武功(精通),全真教武功(熟练),打狗棒法(入门),弹指神通(入门),蛤蟆神功(入门),九阴真经(残缺),一字慧剑(入门),独孤重剑剑法(曲解),化功大法(残篇),五毒神掌(入门),灵蛇杖法(入门),龙象般若功(前六重),一阳指(四品),根骨九十,悟性八十八,备注:所有杀不死他的,都会令他更强大。 看着杨过这长长的鉴定词条,曹柘只是稍稍惊诧···果然不愧为世界主角。 好长的技能条。 不过···也没啥用。 学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什么益处吗? 曹柘浑然不放在眼里。 以曹柘掌握的绝学之多,若是全都转化为实实在在的技能,只会比杨过的技能条更长,但是他却没有这么做,而是在不断的简化、纯化,将武学分门别类归纳为几种,然后以自身状态为基准,往里补充所需。 真到了交手之时,各种手段亦可信手拈来,根本不受限制。 “你就是大岳国师张三丰?”杨过桀骜的看着曹柘,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浓郁到濒临癫狂的魔性。 杨过自幼悲苦,也没有受过多好的教育,内心自有一股子邪性···甚至是魔性,原本的杨过之所以没有走偏,是因为心中有小龙女这个牵挂,成长过程中感受过少数的温暖,以及有郭靖言传身教,死死的将他拽住,不让他跑偏。 而现在的杨过,继承了一身的邪性与桀骜,却没有人拽住他,又因竞赛者本身的刻意纵容,入了邪魔外道也不难理解。 “我确实是张三丰!”曹柘回应道。 “呵!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小道士,也敢自号国师,今天我就教你做人,让你知道什么是谦逊知礼。”杨过一言出,刹那间已然一掌朝着曹柘拍来。 这一掌内,蕴含了浓郁的毒气,又有浑厚、歹毒且复杂的掌力。 莫说是被这一掌击中,便是远远的嗅到了掌风,内力不够者也要横尸当场。 “这就是你的大湮灭掌法?” “说句实话···名不副实!比黯然销魂掌差远了!”曹柘直吐心声。 毕竟黯然销魂掌,算是整个神雕世界里,唯一很切实的描述到,具备精神与武学结合的强大武功,唯有心境与掌法契合,方能发挥出超强威力。 相比起简单的玩弄复杂多变的掌力,携强大内力逞凶,涉及到了精神运用的武学,毫无疑问更上一个档次。 “看看我这一掌!湮灭而已,何须那样麻烦?”曹柘挥袖,顺手一掌打出。 这一掌之下,五行之气轮番流转,犹如磨盘一般,碾压一切。 杨过与曹柘的手掌在半空中相撞。 杨过本面露喜色,霎时间后却面色发青,吐血狂退,他所有的掌力都在碰撞的瞬间被磨碎,强劲的毒气,更上完全倒灌回来,伤及自身脏腑。 急忙从怀里掏出一粒雪白的丹药来塞进嘴里。 “你是明教中人?” “会使乾坤大挪移?”杨过用笃定的语气与口吻说道。 曹柘摇了摇头,叹气道:“为什么你们总觉得,比你们厉害的武功,不是学来的,就是偷来的?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承认,我比你们强,比你们强很多?” “多到我随手一击···你便拼死也扛不住?” 话音未曾落下之时,曹柘又随手打出一掌。 这一掌调动的不再是五行之气,而是阴阳二气。 阴阳流转之间,隐约在空气中化出一道阴阳双鱼图。 杨过身形一转,甩出了背后的硕大冰玉棺。 竟将冰玉棺做剑使,向着那阴阳双鱼图撞去。 阴阳二气旋转,汇聚成一个简单却又完整的循环。 循环往复,竟然好似无穷无尽的掌力,铺天盖地的朝着杨过碾压过去。 杨过扛着冰玉棺,死死的抵挡。 双足插入地面,深入半尺,依旧被推着往后倒退了十几米。 刚刚压制下去的伤势,再次复发,连连吐血,面色惨白。 “你不行!” “掌法不行,剑法不行,内力也不行,说实话···我很失望!” “那种你无法理解的失望。”曹柘说道。 浅试两招之后,曹柘已经心中断定,杨过虽然名头响亮,实则并不在当世武力第一梯队。 不说与他这个开挂的张三丰相比。 距离郭靖那个正要破界限的境界,也差了很远。 更实在点说就是···成为杨过的这个竞赛者,他耽误了杨过这个身份,浪费了这个角色。 竞赛者与角色之间的融合,既然存在加法的效果,自然也存在减法效果。 这样的杨过,还能蹦跶到今时今日,靠的不是他有多强,而是因为他足够好运。 作为世界主角···在属于他的故事终结之前,他总是难以被杀死的。 而现在,杨过的好运,其实该要结束了! “我更好奇的是,你这口棺材里,装的是什么?”曹柘背负起双手,已然单方面结束这场战斗一般,从容的对杨过问道。 (还有几张月票投了,就有月票加更了!大家投月票啊!) 第四十八章被冰封的小龙女(三百月票加更) 杨过却像是被这个问题给激怒了。 他冲向了曹柘,如同他每一次面对强大的对手时那样,选择了不顾一切的战斗。 一次次的化险为夷,反而因祸得福,让杨过已经养成了极为固定的认知。 “不想回答?” “我自己看!”曹柘张口一吐,一道无形的剑气,化作惊世骇俗的锋芒,斩向了杨过双手抱着的冰玉棺。 冰玉棺的硬度胜过精钢,等闲所谓神兵利器,都难伤它分毫,此刻却根本挡不住曹柘这一口完全转换,以金行内力为基础,压缩后吐出的剑气。 剑气扫过,冰玉棺裂开。 冰玉棺内,却竟然落出一白衣少女。 少女穿着一袭薄薄的白色布衣。 冰玉棺内尤未散去的寒气,如云雾一般在她身边缭绕。 她有着乌黑整齐的秀发,长长的垂下来。 除了头发之外,便是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绝俗,本该点缀出一点血色的嘴唇,这时也苍白且没有血色。 少女的身体无力的从半空中坠落,曹柘伸手一引,内力微吐,便将少女引到一旁,落在另一头没有被杨过打坏的石狮子上。 “小龙女?”曹柘虽然是问句,实则已经肯定。 虽然年纪看起来不是很切合,但考虑到古墓派擅长保养,这少女的气质容貌,确实是与小龙女最搭的。 “把她还给我!”杨过怒吼一声,人已提纵,化作发狂的猛兽一般,不管不顾的向着曹柘暴冲而来。 只是狂怒不能解决问题,杨过绝不是曹柘的对手。 他的所有手段,在曹柘的眼里,都如孩童一般简陋。 张三丰的天赋太可怕,也太强大了,而曹柘还用金手指,为这份天赋插上了翅膀。 想想看,即便是没有曹柘,张三丰也是镇压武林一百年的存在,他只是在一百多岁的时候还依旧无敌天下,而绝不是一百多岁的时候才无敌于天下。 没有曹柘带来的改变,少年张三丰也能冠绝江湖。 至于杨过,无论是曾经的他,还是现在的他···他有真的无敌过吗? 单手战杨过的拳脚交加,曹柘却始终游刃有余。 甚至还抽空给小龙女来了一发···鉴定术。 小龙女,体三十一(虚弱),力二十(虚弱),内力十五(枯竭),技能,玉女素心剑法(精通),古墓派武功(精通),左右互搏(入门),驯蜂术(精通),根骨八十四,悟性七十九,备注:死了,但是没死透,要不···趁着还能用? 面对越来越不正经的备注,曹柘绝不承认,这备注本质上,可以算作是他内心活动的映射。 一掌将杨过扫飞,曹柘对杨过说道:“她还能活,你要不要救她?” 杨过原本往前冲的步伐稍稍一停顿。 随后却居然更加的狰狞。 “她是我的!” “她是我的!” “她是女主角,我是男主角,我们天生就应该是一对。” “你也想跟我抢她对不对?你也想抢她···你们都一样,都一样!” “我即使是毁了她,也绝不让你得到她。” 话音刚落,杨过竟然舍了曹柘,扭头一掌朝着石狮子上的小龙女打去。 这一掌要是打实在了,小龙女那仅存的最后一口气,也就彻底凉了。 技能列表不会骗人,无论小龙女是否换了灵魂,她依旧对杨过有着传道受业之恩,即便是没有了那份超越一切世俗束缚的情感,眼前这个人也不应凉薄、癫狂至此。 一瞬间,曹柘熄了收服他的心思。 “当着我的面,你还想杀人?” “谁给你的自信?”曹柘说话的同时,却没有动手,也没有动脚。 凌空虚浮的那口剑气,就这般在半空中一转。 杨过打向小龙女的那条胳膊,便直接齐根断裂。 痛苦的惨叫声,从杨过的嘴里咆哮出来。 “这样看着像样多了,二十年了你右手还在,我瞧着不痛快。”曹柘说道。 杨过捂着断臂处,咬着牙、红着眼死盯着曹柘。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如有来日,定将你碎尸万段···!”杨过咬牙切齿的说道。 曹柘却伸手一抓,狂风四起,吸力猛张。 凌空飞起,就要用轻功逃走的杨过,便硬生生的被从半空中拽了回来。 此时,街角阴暗处,猛然便有人冲着曹柘开炮了。 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运送过来,对准了国师府大门的火炮,带着一声炸响,轰向了曹柘。 “去!” 曹柘舌尖轻咬,牙齿一磕。 原本始终只在周身盘旋的剑气,竟然化作有形飞剑一般,对准了轰来的炮弹射去。 剑气与炮弹在半途遭遇,两相抵消,形成了剧烈的爆炸。 宽阔的街道,被轰出了一个大坑。 同一瞬间,曹柘伸出手指,稍稍弹动。 两名负责操控火炮之人,身不由己,宛如傀儡人一般,迈着艰难的步伐走向曹柘。 口中还在不停的喊着:“妖法!妖法!这是妖法!” 曹柘根本不屑向他们解释,什么叫做把内力压缩成丝线,然后弹射出去。 侧耳倾听,曹柘在一瞬间听到了各种各样的声音。 他听到了许多张弓弦绷紧的声音,听到了枪械上膛的声音,听到了刀兵与盔甲,细微摩擦、磕碰的声音。 “大岳朝的核心之地,竟然会糜烂至此,郭靖···到底怎么了?”曹柘心想。 下一刻伸手一抓,将被杨过打碎的石狮子抓取过来,顺手捏成细碎的小石头,然后甩手漫天洒去。 一粒粒小石子,就像是装了导航系统一般,纷纷穿透了屋檐、墙壁、瓦片,落在了那些早就埋伏好的人群身上。 弓弩崩裂,枪支毁坏,所有的埋伏,都只成了笑话。 曹柘却并没有大开杀戒,反而说道:“想对付我,就找点真像样子的对手过来,杨过···不行!你们这点埋伏手段,就更不行。” 说着一手提溜着已经被封住内力,点了穴道的杨过,一手又搂住了小龙女的纤腰,曹柘甩着道袍,就要返回府内。 此时,急促的骏马飞驰声,从街尾传来。 身穿黑色鳄皮衣裙,上半身着细密鱼鳞半甲,头戴铁冠,腰间和大腿外侧,分别绑着两把精致火枪的少女,正骑着黑色的骏马,犹如一道黑色闪电般冲来。 她的身后还有十几骑,打扮与她大抵相似,只是要落后几十步。 “镇山司已至,看谁敢放肆。”少女娇声高呼。 只是等刹住了马,定睛一看,这才发现,本以为激烈的战况,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 再看到曹柘搂着一名白衣女子时,有些圆圆的脸蛋,瞬间就鼓了起来。 第四十九章你的病,能治(为爱爱家的风中瑜伽一万两千打赏加更) 这时候赶来‘驰援’的当然是黄湘。 当然,现在也可以叫她‘郭襄’,毕竟她都已经选择抱大腿,认郭靖当爹了。 她看着曹柘一手揽着的小龙女,似乎想要问点什么,却发觉自己并没有这样的立场。 曹柘倒是大大方方,继续维持原状,却满面温和的冲着黄湘打招呼。 “你来了?” “那就处理一下善后事宜吧!”曹柘说道。 一众镇山司的差役,飞驰而来,看着那些被击伤在周围的伏击者,面露诧异的表情。 两门火炮,几十条枪,还有大量披甲的兵丁,这样的阵势,竟然被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足二十的少年道人,在刹那间解决。 这个道士的武力,究竟强横到了什么地步? “喔!对了!找个冰窖,把她放进去,别让人打搅。她现在的状态很有意思,非生非死,却有一股先天之气,盘踞其体内,纯化她的体质。我之后还要研···治疗她。”曹柘顺手又将小龙女递给了黄湘。 黄湘顿时笑开了花,将小龙女的‘尸体’接了过去,然后拍着没有四两肉的胸脯道:“你放心吧!我会保管好她的。” 杨过瞪大了血红的双眼,还想要挣扎,他似乎运用了逆九阴的移穴功夫,想要解开曹柘的点穴。 可惜,他压根不理解曹柘用的是什么手段。 一般的点穴,是用内力封住某些关键穴位的气血流动,形成类似于血栓的状态,麻痹人的部分经络,阻断行为。 而曹柘的点穴,却是从精神层面,切断了神经信号的传递···这是曹柘将精神与内力初步结合后,形成的手段之一。 故而被曹柘点穴之人,若非精神力强大到超越曹柘,便会中了他的精神暗示,没有曹柘解开这个暗示,即便是气血流通了,身体也无法恢复活动。 看着曹柘将人交给自己后,提着杨过就往外走,黄湘诧异询问道:“这个时候···你去哪?” “你不担心还有人埋伏你吗?” 曹柘头也不回的笑道:“该担心的,是埋伏我的人。” “还有···我是去解决麻烦的!毕竟我不喜欢麻烦总是来找我。” 说罢摆摆手,人已经拎着杨过扶摇直上。 瞬息之后,却又落了回来,有些尴尬的对黄湘问道:“你知道···王钰在什么地方吗?” 黄湘闻言吹响口哨。 白雕从高空之中降落下来。 “你跟着雕儿走吧!它会带你过去的。” “好!麻烦你了!”曹柘绷着脸,只要他不觉得尴尬,那么尴尬就追不上他。 有了白雕指路,曹柘精准的找到了王钰所在。 大岳科技院···就是那栋耸立城市中心,高达十二层的高楼。 这是超越了这个时代的建筑产物,在这样一个大多数建筑的主体还是木质结构的时代里,如此一个宛如巨人一般的高大建筑,突兀的耸立在城市的中央,便是一种跨越时代的标志。 十二层的高楼,形状有些像塔,安装着大量的玻璃窗户。 曹柘耳聪目明,盘旋在半空中,已经精准的找到了王钰之所在。 与此同时,数门火炮也从高高的墙壁内伸探出来,瞄准了曹柘。 “他没有敌意,解除警备。”王钰的声音,疲惫而又虚弱的从书房里传出来。 曹柘轻松的跨过悬空的阳台,飞进了玻璃窗户。 “你的武功真的很好,某种程度上甚至超越了寻常人的想象,近乎于道。”王钰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羡慕。 他没有问曹柘手中提着的人是谁,也没有问曹柘经历了什么。 尽管王钰身体虚弱,无法全盘代替郭靖管理朝政,但是发生在金陵城里的事情,他还是能做到了如指掌的。 “你是故意的!” “用我做饵,引人出手,然后你再坐收渔利?”曹柘问道。 王钰平息了一会抽搐的身体,这才缓缓回答道:“对!我们不是已经有这样的默契了吗?” 这话说的···当然是理所应当。 曹柘得到了便利,没有半点阻碍,便收获了宝贵的万寿道藏,又怎么能不付出半点代价? “我觉得麻烦!” “很麻烦,我只想专注的读书而已。”曹柘说道。 王钰没有再回话,只是用疲惫却又充满睿智的眼神看着曹柘。 “从今往后,除非是甄志丙、无相、金轮、老魔童周伯通这样的顶尖高手打上门来,否则别的闲事···别来烦我。”曹柘坦然说道。 “这不公平!”王钰只是缓缓的回应。 “这很公平,你的病···我能治,不仅能治,我还能让你习武,短时间内成为一代高手。”曹柘说道。 王钰闻言彻底愣住了。 随后竟然缓缓摇头。 “你在骗我!” “他废了二十年的时间,耗尽了资源,都没有解决的问题,你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办法?”王钰虽然说着不信,实则却用对他而言,这么长的一段话,来表述心中的波澜。 曹柘道:“你的问题,说难很难,说简单···其实很简单。” “你们不过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而已!” “我问你,若是这天下烽烟四起,门阀割据,民不聊生,外辱内乱···你当如何?” 王钰理所当然的回答道:“当然是推翻一切,再造乾坤。” 话音刚落,他的身体猛然震动。 随后却露出苦笑。 “不!不成的!” “江山疲敝,却毕竟是永存永续,而我的身体···却是千疮百孔,根本经不起再多的折腾了。” “如果是二十年···不!十年前,十年前都还有可能···现在,太迟了!” 曹柘道:“你如果信我,就照我说的去做,做到了你就把麻烦都引开,我不想卷入你们的泥潭里去。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王钰似乎在迟疑与挣扎。 他不是舍不得放弃利用曹柘,如果他真的可以成为一个健康的人,不···仅仅只是恢复行动能力,回归到五年前的状态,他都绝不会让朝局混乱、糜烂到如今这种程度。 违禁的火炮、枪支,明目张胆的出现在金陵城中,去围杀一位受到封赐的一品国师。 这是多么的肆无忌惮,多么的胆大妄为? 长此以往,才稳定了没多少年的江山,定会分崩离析。 “十日之内,铸造一所铜殿,铜殿立于高崖之上。” “若是做成了,再来找我。”说罢之后,曹柘一把丢下杨过,纵身跃出窗户,脚踩着云朵一般,返回他的国师府。 第五十章等一场春雷(为怪书腌的万赏加更) 用不着等十天。 不过六天,王钰便亲自来国师府通知曹柘,他吩咐的铜殿已经修筑好了。 尽管直到此刻,王钰都还不清楚,曹柘究竟意欲何为。 紫金山上,北高峰顶,一座纯铜打造的辉煌宫殿,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折射之下竟如金殿一般,耸立于云霄之上。 奇怪的是,这座纯铜的宫殿,竟然还不缺雕琢与细腻。 铜柱之上,有瑞兽盘旋,门框内外,都描着仙人渡世之景。 这本不可能完成的工程,却在权利和庞大的资源调度下,成为了可能。 “速度挺快。”曹柘对王钰说道。 “附近正好有,我不过是拆了大部分过来,借用了一下。”王钰矜持说道。 “我没有在夸你,我算过了,最近的一次春雷,也要等十天以上,十五天以内必有春雷惊响大地,那时才是给你脱胎换骨的最佳时机,现在···早了些!”曹柘说道。 王钰眼神明亮,应该是用了某种强行刺激身体的毒药,显得很有些亢奋。 听到曹柘说还要再等十来天,便着急起来。 “你要用电击激活我的身体?” “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办法,现实中这么干一定会出事,但是如果你用浑厚的内力护住我的五脏六腑,有一定的可能通过庞大的电流刺激,激活我的身体加快新陈代谢,将毒素和沉珂,在短时间内排出去。” “虽然还是很冒险,但是如今这种情况···也值得一试了!”王钰用前所未有的快语速说道。 曹柘却不言语,等着王钰自己把话说完。 他现在状态不对劲,毒素刺激他的大脑,让他格外的亢奋,容易激动。 “能不能直接用发电机制造的电流代替?” “虽然工艺还不是很成熟,但是大岳科技院确实已经造出了好几台发电机。”王钰紧接着说道。 曹柘打断了他的兴奋,然后说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非要用天雷吗?” “我会传授你一套我专门为你开发的‘雷法’,当然说是雷法,实则是一门能够利用雷霆之力的内功心法。你的身体就像是一个满是污垢的水桶,现在我不仅要将水桶里的污浊物倒掉,还要往里面添加清水,以免你的身体大量亏空,衰弱而死。” “加减之间,一切要发生于电光火石的刹那,你的发电机未必能达到需要的功率。”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对发电机,缺乏敬畏。” 王钰有些不太理解曹柘的说法。 如果是功率问题,他其实也能想到办法解决。 “你会害怕天雷,因为它是不可控的,但是你不会害怕你自己创造的发电机,因为你了解它的性能,知道它的功率。哪怕你可以做到,发电机放射出来的能量,与天雷霹雳下来的能量是相当的。” “我们修行,不仅仅是一个提升的过程,更要挖掘内心,尊崇本性。” “当你的身体被排空的一瞬间,强大的失落与空虚,会让你快速的直面死亡,而天雷震动带来的强大恐惧,会增强你的求生意志,激活你的生存本能。这是多大功率的发电机,都取代不了的。” 曹柘清晰的为王钰解释着。 人对天雷的恐惧,是刻录在DNA里的,这是天性。 而利用这种天性,便是修行的手段。 同时也是曹柘为王钰解除病灶的两个关键核心点之一。 所谓春雷孕育生机,从自然界的大环境出发,是因为它会伴随着雨水,春雨贵如油,滋润大地的雨水,不仅让草木茁壮生长,也同样让自然界的生态链,开始扬起了最基础的一环。 而从个人出发,骨子里对天威浩荡的敬畏,会让精神高度集中,肾上腺素加速分泌。 当滚滚雷霆在头顶炸开,整个铜殿都布满电弧之时,于刹那之间,人体将从不可能中爆发出难以想象的潜能。 就好比,年过七旬之人,本该濒临油尽灯枯,却也会在某种极端条件下,受到刺激爆发出强大的能量。 听完了朝着的解释,王钰压制着身体带动心灵的激动,明亮的眼眶中,带着血红的丝线。 “好!那就再等十天,千万不可再迟了,否则···我便真的顶不住了。”王钰说道。 曹柘点头,不再说话。 既然铜殿已经布置好,那曹柘也要做点事了。 他要在铜殿周围,布置引雷阵。 神雕世界里有阵法,不过多是利用类似于障眼法的手段,以重复布置某些相似的格局,形成一个迷惑人眼的迷宫,并不是随手布置,对外部环境有着一定程度上的依赖。 像桃花岛的阵法,或许还添加了一些机关阵在其中。 而曹柘的引雷阵,其实也差不太多。 通过竖立起高低、大小不一的铜柱和铜棍,再结合大量的磁铁,形成一个对天雷有着极佳吸引效果的磁场。 曹柘随时开启天人合一的状态,能够敏锐察觉到外界某些气场的变化,所以这个引雷阵,非他亲自出手布置不可。 若是胡乱堆砌,即便是引来了天雷,也未必落到想要的位置。 至于放个风筝上去,直接用铁索将雷电引下来,也不合适。 曹柘需要的雷电能量量很大···这一次替王钰解决问题,只能算是‘顺带’。 他还有他的需求。 时间就在王钰越来越虚弱的等待中,一天天过去。 同时,对紫金山上铜殿的保护,王钰也从未放下警惕。 方圆数百米,陈列炮阵,用的都是信任之人。 偶有一些窥视,不用曹柘出手,便会立刻有好手冲出去,将窥视者斩杀。 终于···伴随着春雷的第一声炸响,曹柘推着王钰,在很多人或是担心,或是忧虑,或是充满期盼的目光走,走进了铜殿。 轰隆隆···! 蔓延的电弧,在天空中云层上滚动。 仿佛巨神手中长矛大戟一般的雷霆,震落下来,击中了殿宇的飞檐。 悬挂在屋檐上的铜铃,发出刺耳的声音。 银蛇一般的电弧,顺着铜殿内的铜柱,开始朝着中央处汇聚。 曹柘扶着王钰走下轮椅,随后二人盘腿坐在中央。 “要开始了!” “依照我传你的心法,呼吸···注意无论多痛苦,都不要乱,一乱就出错,前功尽弃。” “前功尽弃的结果是,我伤···你死!”曹柘丝毫也不注意‘病患’的心理问题,毫不客气的施加心理负担。 这样的治疗,本就只属于内心强大的人,弱者根本承受不住。 而曹柘也相信,能在病痛折磨下,支撑二十年的王钰,内心一定十分强大,不至于连这点压力都无法承受。 第五十一章洗髓易经,脱胎换骨(为会拉屎的鱼万赏加更) “来了!”没有等王钰说两句,放松一下。 曹柘直接一掌,狠狠的打在他的背心。 浑厚庞大的内力,几乎以扫荡的方式,席卷过王钰的全身。 那些堵塞的经脉,堆积的毒素,爆发的病变,纠缠在一起的大量异种真气···统统都被这一掌震散,然后从王钰身上的每一个窍孔里挤压出来。 黑色粘稠,散发着恶臭味,类似于腐烂血浆的液体,霎时间便覆盖满了他的全身。 同时,原本就瘦弱的王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的单薄。 这些毒素和堆积的杂质、废弃物,竟然占据了他身体的三分之一。 当三分之一个‘身体’被直接挤压出体内,他的躯壳也将不可避免的走向灭亡。 就如同一条被污染了很多年的河。 当污水和淤泥都被排除后,等不来一场洗涤的春雨,这条河也将名存实亡。 王钰努力的瞪大了双眼,犹如千刀万剐般的痛苦,反而让他的灵魂,一瞬间像是跳出了身体躯壳之外。 混混沌沌中,他感觉自己就要越飘越远。 “不行,我要撑住···我不能死!” “大业未成,大恩未报,佳佳还在等我回家,我不能死···我绝不能死!”强大而又坚定的意志力,顽强的支撑着他,让他的思维没有彻底的涣散。 这时,曹柘的声音,犹如清泉活水一般,注入过来。 “定心,收神,运功···第一道雷要来了!”曹柘话音刚落。 轰鸣的雷声动摇着整个铜铸的宫殿,电弧流过那些雕刻在铜柱、铜墙上的图案,就像真的有雷中仙人,在直视着这场赌命。 沛然的雷霆,最先冲击的,却是曹柘的身躯。 护体的罡气自发运行,早已蕴含自然五行阴阳的真气,在丹田气海中先是缩成一团。 雷霆袭来的瞬间,强烈的疼痛感和酥麻感,席卷了曹柘的全身。 如果不是有强大的身体素质以及浑厚的内力做底,又有‘健康’状态作为修复,曹柘不敢这样冒失。 扛过了第一波的冲击,原本要撕裂身体的庞大能量,开始刺激着身体的快速新陈代谢。 曹柘运转内力,裹着那些在体内乱窜的雷电能量,冲刷着经脉,震动着骨髓。 深黑色的污血,从曹柘的指尖射出。 另一边,曹柘也将部分转化过的雷电真气,直接灌输到王钰的体内。 已经祛除了一定强势性质的雷电真气,开始刺激王钰已经油尽灯枯的身体。 他的五脏早已不堪重负,衰弱不堪,他的肌肉早已无力,他的经脉都是萎缩的···这所有的一切,都无法用常规的医药手段解决。 然而,身体本身就是一个可堪挖掘的大宝藏。 他最基础的基因,最细微的细胞,还有着没有被开发的活性。 当雷电真气的刺激蔓延过来,那些原本惰性的细胞,开始疯狂的分裂、增殖。 就连王钰大脑中的那颗肿瘤,也似乎发生了某种意想不到的变化。 它竟然能作为一个独立于丹田之外的奇妙器官,开始储存真气。 感受到王钰的身体,如干涸的大地一般,开始接受大量的雷电真气灌输,曹柘反而收了手,让王钰自己调动真气,运转内功。 常规上所谓的异种真气,指的是不同内功修炼出来的不同属性真气。 而曹柘看来,只要不是自己修炼得来的,都属于异种真气。 那些接收了旁人传功的人,往往在武道上的进境,就很难超越前人。 因为,他们将大量的时间,都消磨在了消化与吸收‘异种真气’上。 曹柘的真气,对于王钰来讲,就是强横的异种真气。 现在借助特殊的时机与环境,还能将真气洗练。 拖久了,又是新的负担。 一道道的雷霆,在引雷阵的作用下,霹在了铜殿之上。 从外部看,整个铜殿几乎都被雷光包裹。 而铜殿之内,曹柘与王钰二人,也分别化作了被雷光包裹住的‘光人’。 就像是有两个电弧大茧,将他们完全裹住。 其中曹柘所化的电弧大茧要更大一些。 庞大的雷电能量,遵从曹柘的推动指引,不断的洗练经脉、肌肉和骨髓。 一圈又一圈。 当雷声渐稀,铜殿之内蔓延的电弧,缓缓黯淡下去的时候。 曹柘口吐出一口夹杂着血沫残渣的灰烟。 虽然看起来形容狼狈,但是目光却格外的明亮,深邃幽深犹如最珍贵的黑宝石。 鉴定术! 曹柘立马给自己来了一发鉴定术。 此时,历经了雷电洗身的他,已经彻底成长到了这个世界武人的巅峰。 体一百,力一百,内力一百。 而这个一百,代表着‘满值’,再往上就必须破界限,冲破世界对人的束缚。 然而,三项数值的满额,并不是曹柘最大的收获。 他最大的收获是,得到了新的技能···掌法‘阳五雷’,以及根骨的进化···。 此时曹柘的根骨,竟然率先破界限,到了高达一百零七的数字。 “根骨、悟性双双破界限,其它属性则是达到满值,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个世界的武道···我已经走到了尽头。” “再往后,如果不能突破,就只是寂寥的无敌。”曹柘心想。 随后扭头,看向已经化作一块烧焦黑炭的王钰。 王钰看起来虽然凄惨。 但其实,在那焦枯的外壳下,孕育的是澎湃的新生。 他的心脏跳动的很有力。 新的肌肤正在生长,经脉的堵塞,堆积的毒素,甚至是随身携带而来的病变,全都一扫而空。 再次使用鉴定术。 王钰此刻的资料呈现。 王钰,体五十五,力六十二,内力九十,技能:雷霆真经(熟练),阴五雷(入门),根骨八十,悟性八十八,备注:寒冰不能断流水,枯木也会再逢春,得贵人相助,易筋洗髓,沉珂尽去,这位贵人···你还说你没修仙? “我真的只是在练武啊!” “我现在一拳连一座山都打不断,怎么能说我在修仙呢?” “不过可能我现在也不算低武了吧?” “最多···中武?”曹柘内心狡辩。 (求饶!求饶!六更了!给我留点存稿吧!) 第五十二章别打搅我练武(划掉)为会拉屎的鱼万赏加更 又过了半个时辰,王钰那里传来了动静。 他先是睁开了眼睛,眼皮处掉落了大量的死皮。 随后双手快速在身上扒拉起来。 先是剥蛋壳似的,揭下大片大片的死皮,随后又用力在身上猛搓。 “好了!好了!” “差不多行了,留着点,回家让妹子给你搓,它不香么?”曹柘打断了王钰继续往下播放限制级内容。 王钰手一停,感觉到从后腰涌向前(裂)腺的那股热力,露出了一个成年人的微笑。 “说的不错,确实该留着点。” 说着披上早就准备好的衣物,活动、活动手脚,虽然身形依旧单薄,却已经有了一股绝不同于以往的精气神。 “你现在头发被烧没了,有没有想过去光头会当卧底?”曹柘问道。 王钰也没抬头,系着腰带说道:“光头会并不都是光头,所以安排卧底,也不一定非得剃头。” 说完抬头看向曹柘:“怎么?你对光头会感兴趣?” “感兴趣的话给你找点事做,正好有一些新的情报送回来,少林寺前方丈天鸣,带着几个心字辈的老家伙,最近在临安出没。我倒是很乐意你帮忙去给抓回来。” 扫除沉珂,王钰终于能自然的张口说话。 气质也似乎鲜活了许多。 “别!没兴趣,贫道只想练武,早日打破界限。”曹柘摇头道。 他费心思给王钰解决身体上的问题,不是为了给他继续当跑腿和诱饵的。 王钰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将地上的黑灰寻了些抹在脸上,随后一屁股坐在轮椅上,对曹柘招手。 “还愣着做什么?” “还不推我出去?” 曹柘冷笑道:“果然是老阴比,还想着坑人···你这么搞会砸我招牌的。” 王钰道:“砸不了,你别嫌烦就是了。” 说话间,曹柘推着轮椅,二人一道出了铜殿。 铜殿之外,似乎经历过一场血战。 一些身穿软甲的镇山司校尉,纷纷提着带血的兵刃,站在周围警戒四周。 而地上还有许多穿着黑色夜行衣的尸体。 地面上掏出一个大洞,显然这些前来偷袭的人,是通过挖洞避开了明面上的炮火布防。 曹柘原本以为,镇山司是郭靖与王钰对立面的某人一手掌握的暴力衙门,如今看来似乎正好相反。 这么一想,当初在少室山上,那提前了的炮击,也就值得玩味了。 而江湖武林,并未因为镇山司的大量动作,而开始陷入极致的混乱,反而开始井井有条,更证明了镇山司,大体范围内,一直在王钰的掌控之下。 “果然老阴比。” “我这样的好小伙,和他们一比,内心就真的太纯洁了。” “还好赛道不同,至少暂时不存在竞争。” 曹柘虽然心中这样感慨着,实则一点都不担心。 绝对的实力,可以斩断一切的阴谋诡计。 如果被算计到了···那只是因为还不够强。 “先定一个小目标,谁对付我,我就念个咒,直接轰死他。”曹柘为自己加油鼓气。 看到王钰被推出来,并且气色似乎有了长进,不少人面露喜色,看向曹柘的眼神,也满是敬佩。 等到王钰被人群团团围住,护送返回金陵城内,曹柘看着那人群远离的身影,感觉似乎···又被当枪使了? 曹柘的感觉没有出错。 接下来数日,曹柘的国师府,收到了大量的礼单。 俗气点如金银珠宝、玛瑙翡翠,风格各异,却都同样美丽动人的妙龄少女等等,都是整车、整车,一队、一队的往国师府送。 再高雅点,就是送名画古董,甚至是容貌不俗,通晓道经的女冠。 送礼的多了,上门求访的则更是络绎不绝。 很显然,王钰隐瞒‘身体状况’,并没有隐瞒住。 反而让整个金陵,有点关系,有点人脉,有点能力的人,都知道张三丰,张国师施展妙手回春的手段,将早已病入膏肓的王钰王院长,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且变成了一个小有武力的高手。 这等夺天地之造化的能力,如何令人不惊叹,不眼馋? 曹柘既然能改造一个王钰,那就应该能改造更多人不是? 朝中的达官显贵,那些家财万贯的巨富,他们可不见得都有一身好武艺,身体上大小毛病也不少。 可不都想着让张国师给他们调调,好延年益寿,长命百岁。 “滚蛋!” “让他们都滚蛋!” “把这些东西都给我丢出去!” “把我这里当什么了?” “盲人按摩还是温州踩背?别都来打搅我习武!”继续钻研万寿道藏的曹柘,对这些络绎不绝的杂音,可谓是烦不胜烦。 这是朝堂和江湖之间的一次交手,而他所承受的···是余波。 王钰刻意隐瞒身体恢复的消息,却又透露出了一丝丝痕迹,想要顺水摸鱼将身边的钉子都挖出来。 而交手的另一方也不傻。 前一秒获知真相,后一秒就直接将消息公布。 然后导致了曹柘的口碑爆棚。 只是,回想一下王钰之前说的话,似乎这样的结果,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就不知道,这家伙还打着什么主意了。 曹柘本来打算,将万寿道藏直接打包,然后返回武当山清修,至于普及的‘教材’,曹柘早已抽空准备好,只等王钰兑现诺言便可。 不过,王钰却很上道,让人的将郭靖手书的降龙十八掌秘籍送上门来,作为赔罪。 以曹柘现在的能力实力,不眼红降龙十八掌。 除了一部分收集癖好外,最大的理由是想要通过这份手书秘籍,看穿郭靖所走的道路。 “亢龙有悔,为降龙十八掌核心精义,所有掌法真意,不在亢,而在悔。” “悔即回头,出七分力,留三分力,神龙摆尾,真龙回首。” “有惊山撼海之力,也当有临危无惧之胆魄。” “掌力衔接,一掌出一掌回,环环相扣,掌掌相合,愈战愈强,越战越勇,直至刚猛无匹,所向披靡。” 郭靖浑厚、大气的笔锋,十分简洁的将降龙十八掌的核心运劲秘密,娓娓道出。 “原来如此,难怪降龙十八掌被誉为天下第一掌。” “少林寺的大力金刚掌、般若掌、还有合二掌之妙,更在其上的金刚般若掌,都是以掌力雄奇著称,却远不可比降龙十八掌,归根结底就在于,降龙十八掌的掌力是叠加、累积的,而浑厚霸道的掌力回头时,出掌之人自己也要面对那样浑厚可怕的掌力,打出去的掌力越强,回来的掌力也就越强。若无豪杰之心,在这样的真龙回首前,失了胆魄,没了承接的勇气,自然也就无法续接掌力,重复叠力。” “也难怪降龙十八掌名头响亮,历代丐帮帮主,却又好些个拉胯的,那些得传一两式降龙十八掌的丐帮长老,也都没有什么亮眼表现。” “此掌法,非筋骨强健,胆魄雄奇者不可学,强行学了,也只是坏了降龙十八掌的名头,堕了威风。” (大锅!让我慢点更,在新书榜上多待几天呗!好多年没上过榜了,我苦啊!) 第五十三章我锤我自己(为纵马饮白虹万赏加更) 降龙十八掌的秘籍,对曹柘而言,并不只是开了开眼这么简单。 它解决了曹柘一直在构想,却始终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 那就是内力的压缩。 内力便是内炼的一口真气,修炼的过程,就是将这口真气变得愈发浑厚,愈发的充沛,愈发的纯粹。 但是,无论是浑厚程度,还是纯粹、精纯程度,都存在某个临时的极限值。 很显然,现在的曹柘,已经完完全全的抵达了这个极限值。 之前他的内力还欠缺一点纯度,所以卡在九十九点。 经过铜殿内,以雷火锻身之后,最后的一点不纯也被完全洗练。 “真气压缩,是一个构想,却很难实现,丹田不是液压机,不是说有想法压缩真气,就能立马压缩。它需要一个力,一个束缚住全部的真气,然后将它们集中按压的力。” “原本我想到的两个方向,其一是通过继续参悟《南华经》,而试着能否复现北冥神功,在丹田内模拟出一个真气漩涡,让真气形成坍塌聚拢,但是关于这个方法,我欠缺了一个点,一个作为漩涡中心的动力点。” “其二是创造一门顶级外功,由外而内的形成外炼真气,用外炼真气做锤,敲打内炼真气。” “然而第一个法子,缺少核心点,这个问题就和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似的,没有核心点,就形成不了真气漩涡,而核心点要求有质量极高的真气···也就是压缩过的真气。” “或者这就是北冥神功的修炼基础要求,就是不会武功,或是废掉原先内力的缘由?因为体内没有真气,所以反而好将最初诞生的真气,直接设定为核心点。” “而我必不可能,只是为了压缩真气,就将武功全部废掉,重头开始。” “第二个法子,则是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堆砌,把外炼真气的强度,提升到内炼真气的三倍以上,才能形成重锤打击。问题在于···我的内力已经到顶了,外炼真气再怎么练,其本身也只会与内炼平齐,不可能强三倍。” “至于直接调动大小周天,借天地之力锤炼真气,就更不可能了,我能主动抽借天地之力,以达到生生不息的境地,却不能放开了闸门,任由天地之力直接灌输,对于天地之浩瀚而言,我连小水洼都算不上,一旦开闸,后果就是我直接整个炸掉。” 思维中做着总结,曹柘却伸手打出了一掌。 掌风震动空气,强大的撕裂声,竟若龙吟一般。 强大的掌力脱手而出,却在一股牵引力下,于外游荡一圈后,重新快速的倒冲回来,直接落向曹柘的掌心。 单掌擒住,曹柘很稳当的抓住了这一股浑厚的掌力,在五指之间揉捏。 “回抓的这一下,很像少林寺的擒龙功,相传丐帮降龙掌本是二十八掌,后经过萧峰改造,便缩短到了十八掌。萧峰是少林俗家弟子,学会擒龙手一点也不意外。” “这糅合的确实巧妙,有了擒龙功技巧的辅助,掌力回归的冲击力,被稍稍卸掉了一部分,却又变得更加可控。原本的二十八掌我没见过,不过照瓢画葫,原本的二十八掌,被删减的掌法招式,应该是泄气、消力、承上启下之用,将可以持续不断回掌,接力,叠劲的无匹掌法,斩断成了数截,就像断掉的龙脉,虽然修炼和使用难度降低,却威力锐减。” 又是一掌拍出,两掌合作一掌,撕裂空气,咆哮出来的龙吟声,更加的清晰、明确。 曹柘身形不动,硬受折返回来的掌力,打出第三掌。 同时身体开始移动,配合身法,纵身越到掌力所至之处,提前接住了掌力。 再推出第四掌。 此时,曹柘打出去的掌力,已经难以想象的浑厚。 空气之中,被内力波动的空气气流,隐约好似波光粼粼,远看又犹如龙鳞一般。 第五掌! 龙吟之声震慑四野。 不少国师府周遭活动的百姓,以及江湖中人,都被这骤然的龙吟声震慑,生出了心惧之感。 怀疑国师府内,是不是藏着一条龙。 第六掌、第七掌、第八掌···。 曹柘一掌接着一掌打出,承接、叠加的掌力,也在不断的增持。 此时,曹柘挥掌之间,便果真有人有一条无形却有质的气龙,在他的操纵下,肆意的游走。 降龙十八掌,遇强则强,基础掌力越高,叠加之后的掌力就会更高。 曹柘正常情况下的一掌,都已然非凡。 如此叠加八掌,掌力之浩瀚,若是释放出去,恐怕会直接炸毁半条街。 已经验证过威力,曹柘也不再继续叠加掌力,而是抬手一冲,将手中掌力,往着天空射去。 天空隐显龙影,一团云朵正好路过,遭遇‘不测’,在掌风的偷袭下,化作豆点大的雨滴,快速的洒落下来。 龙影盘旋于云层,而乘云布雨。 不少无知百姓,纷纷跪地叩头,口诵‘龙王’。 而听到是国师府内传出动静的人,更是大为骇然。 不久后,便传出了国师与龙王相交,可驭龙王降雨的消息,便传遍了金陵城。 曹柘当然不知道,他的人设越走越远,只习武不修仙的自我狡辩,很难再有什么意义。 此时的他,只是一个专心习武的少年,能有什么复杂心思? “降龙十八掌的运劲法门十分的精妙,但是还是需要改造,它只有接力,叠力的部分,根本没有将回转回来的掌力,吸入体内用来压缩内力的部分。” “每一次出掌,也并不是调集了全身之力,而是以一部分的经脉、穴位为中心点,推动部分内力。这样或许是为了减轻负担,避免重复使用某几道经脉和穴位,而形成损伤。但是爆发出来的伤害,却又有消减。” “我要压缩真气,就要做到全力输出,然后来回叠置,再将堆积后的力道吸入体内,如重锤一般,敲打真气。” “嗯···这对筋骨强度要求极高,再去铜殿修炼几回,多压榨一下天雷之力,直到根骨暂时进无可进为止。”曹柘理清楚了压缩真气的头绪,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为了优化个人所需的‘降龙十八掌’,曹柘再次陷入了忘我状态,忽略了时间的流逝。 而国师府外,则不知何时,已经聚满了人群。 其中有相当一部分人跪倒在地,似乎磕头在求着什么。 人群里,别有用心者,正在壮大群众声势,刻意的将曹柘吹捧的更高。 (我躺了···你们随意,要是真上月票榜,以后天天五更都乐意!) 第五十四章求雨(为想当欧洲人万赏加更) 随着跪求的人越来越多,围观的群众也逐渐更多了起来。 “介为兄台,这是干嘛呢?”一位从直沽寨来的商人,站在人群堆了,拉住一个青年问道。 青年垫着脚,也不回头,却还是回答道:“从活(河)北来滴一群土老帽,听说张国师能请龙王降雨,他们那头现在正闹春旱,再不下雨,庄稼就都活不成了,所以堵在张国师门口求雨。” “原来是是介回事,腻味的很,求人也不送礼,恁小气。”直沽寨来的商人说道。 青年道:“你是外地人,不晓得,张国师不收礼,之前好几个大官给张国师送礼,礼没收。几个大官都被抄家了,闹的凶的很!” 人群中嗡嗡的闹着。 跪在国师府门前的众人,则是再一次于前方老者的带领下,齐刷刷的磕头。 国师府大门拉开,管事的管家说道:“诸位回去吧!国师闭关修行,一时半会出不了关,等国师他出关了,诸位再来可好?” 跪在当首位置的老者却道:“这位总管,我们等得,地里的庄稼等不得,咱们家乡千千万万的父老乡亲们等不得。劳您开天恩,去请示一下国师,国师有通天彻地之能,何苦不照应咱们百姓···。” 老者身后的一众人,不少跟着附和起来。 就连围观的人群里,也有一些人跟着起哄。 “地方上干旱,自有地方官员开水库,凿大河,转调用水,再不济也能打水井,武帝六年前就已经制定了北方储水,南方铸堤的全面计划,大岳朝三年不闻有大旱,如今你们却聚集在国师府前闹,是意欲何为?”黄湘一身镇山司的装束,率领着十几名下属,纵马而来。 老者不慌不忙道:“蓄水、调水只是解一时之急,地方老父母也都费心,无奈人意不如天意。张国师有惊世骇俗的本事,乃是天赐,天赐之德,用之于民,岂不正合天理?” 黄湘闻言,气的樱唇微抖。 明知道这老家伙是在拿话挤兑。 这背后定有人指点,刻意想用手段,将曹柘逼出金陵。 却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说不出太过强硬的话来。 镇山司对武林中人可以强硬、狠辣,那是因为他们代表了更广大百姓的生命财产利益,如今面对这些被煽动的‘百姓’,却不能真拿刀子赶吧! 那老者见黄湘不再说话,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得色。 随后再次冲着国师府的方向叩倒:“国师慈悲,既享百姓香火,何不恩泽黎民,难道真要看到中原大地,饿殍遍地,易子而食,才得罢了?” 表情激动,语气悲愤。 不少年轻人,亦感同身受。 纷纷开口,发出吵嚷之声。 国师府内,曹柘依旧专心研究他的武学之道。 对于这些杂音充耳不闻,世人诽谤···与他何干? “国师昏聩,空有神通,享用民脂民膏,却不思以民为本,为民生计···!” “妖道!蚀国乱政的妖道!”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声大喊。 黄湘立马警惕,朝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冲去,却见有人群混乱,根本抓不住之前说话之人。 喊声却在四处开花。 并非是一人行为,而是早有筹谋,时机成熟便齐齐发动。 被裹挟的人群,在混乱和狂热中,被带偏了思想。 他们绝不会细想,曹柘做这个‘国师’,还不足月,除了国师府以外,哪里又享用了什么民脂民膏? 若不体贴民意,便都是昏聩贪腐的狗官···这约莫是共识了。 大量的石子丢入府内。 门口饱受折磨的石狮子,也被人群推倒。 混乱的人群,在别有用心之人的鼓动下,拥挤到大门口,就要破门而入。 镇山司的一众人,有心驱赶人群,却又不便真的动武,显得束手束脚。 “无量天尊!”清净之音,从国师府内传出。 曹柘终究还是被惊动了。 蕴含着强大精神力的声音,散播出去的是一种清净、无争的意念。 听闻此音者,除却别有用心之辈,纷纷便若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一般,飞快的冷静下来。 “祸福无门,唯人所召!” “所念所想,皆有所得!” “静思己为,不如归去?” 曹柘一身青色的道袍踏门而出。 那些原本围观,凑热闹···接着被煽动的百姓,竟然面露思考之色,随后在一些人的带头作用下,纷纷冲着曹柘作揖道歉,随后大批量的扭头离开,仿佛之前那样狂热、沸燥的并非他们一般。 只留下暗中制造混乱,想要将曹柘挤兑出金陵的数人,还被定在原地,身体却都不住颤抖。 “妖···妖法!” “妖道···妖道!你···你!”面对神情淡然的曹柘,之前还老赖奸猾的老者,此刻却完全被压住了胆魄,就像是凡人面对一头巨龙一般,说话都难以完整。 曹柘的眼中闪过一道幽光。 随后便直接问道:“谁让你来的?” 老者面露挣扎,随后表情呆滞道:“是太子佐师王希还有太子武师赵志敬。” 大岳朝的太子,自然是郭破虏。 而大岳朝,负责教导太子的一共有五位老师。 太师一位,佐师两位,授文,武师两位,授武。 “太子?” “有意思!” “我已经警告过王钰,让他不要把麻烦往我这里引,不过他好像没有听···觉得我挺好说话?”曹柘冷笑道。 说罢扭头,对黄湘问道:“太子府···或者说东宫在什么位置,你那名义上的便宜哥哥在什么地方?” 黄湘吞了口唾沫,然后说道:“这个事···未必就是···。” “是不是,我自然能验证。” “我只想安安静静的修行,但是有人偏不让我安静,那我就闹个天翻地覆,等所有人都来求我安静。”曹柘说罢直接拽住那老者,摄心之术直指灵魂。 “太子在什么地方?” “还有王希、赵志敬,又在哪?” 老者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所有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曹柘顺手封住了他的两条经脉。 从今往后,每逢阴雨,他必浑身若刀绞斧劈一般疼痛。 他让曹柘去求雨,曹柘便让他以后都只能避着雨天走。 张三丰的本性虽正,却绝不迂腐。 年少时性烈如火、嫉恶如仇,一百岁了才开始修身养性。 武林至尊的位置,不是客气出来的,而是实打实的打出来、杀出来的。 曹柘融合了张三丰,自然也与之一般,只要无愧于心,便能直抒胸臆。 (月票加更只能稍稍推后了,存稿要见底了,在码字回血了!) 第五十五章我有一剑问权贵,不入深山可清净?(为天草苍竹氏的万赏加更) 太子府中,郭破虏倚红伴绿,正在饮酒作乐。 左边下首一人,面目古板,衣着穿戴,一丝不苟,看起来就像是个老古董。 而右边下首,则是坐着一道人,留着山羊胡,本该强行撑出点仙风道骨,偏生眼生的不正,显得阴险狡诈,令人见之不喜。 “两位师傅!今日赶走了那张道士,改日我向父皇举荐,让赵师傅当国师,等咱们掌了大权,这万里河山···共享之!”郭破虏显然已经喝多了,说话不过脑子。 左手边那人,神情不变,只是劝诫道:“太子还当谨言慎行,王院长尤代天子掌玉玺,此贼不除,国风不正!” 赵志敬却直接大笑道:“区区一个王钰而已,待贫道去斩了他的首级,只等那张三丰小儿一去,大事可定。” 话音未落,却听到门口传来一片厮杀声。 再然后声音迅速熄了。 原本闭合的大门,轰然炸开。 却见曹柘漫步而来,周身环绕三尺剑气,剑气吐寒芒,一啸九州惊。 殿内的舞姬们发出刺耳的尖叫。 正在饮酒作乐的三人,纷纷惊起身来。 郭破虏饮酒过多,脚下酸软,一个没有踩住,一头磕在了桌角,转眼起了好大个脓包。 “来者何人?”赵志敬拔剑问道,只是目光盯着曹柘那三尺剑气时,不由心尖打颤。 “武当,张三丰!”曹柘伸手一指,剑气直斩,根本没有废话的打算。 赵志敬作为曾经全真教的三代首席,倒也不是没本事,面对曹柘这无坚不摧的剑气,明知不敌便一个懒驴打滚,往着旁边一位舞女的裙底躲。 剑气一扫,仅仅斩断了一旁的柱子,没有直接迁怒,劈开舞女的同时,也杀死赵志敬。 赵志敬更扎扎实实的缩在裙子底下,不敢露头。 舞女同样惧怕,哆嗦着不敢动弹,只是一股温热的涓流洒下,正落了赵志敬满头。 “张三丰!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这是何处?”太子佐师王希,对曹柘质问道。 曹柘哈哈一笑:“太子府,我识字。” “你敢逞凶闯入太子府,莫非是反了不成?”王希质问。 然而曹柘这一次,回应他的便只有一剑。 剑气扫过,王希的咽喉出,渗出一缕血痕。 须臾间,人便死了! 任他还有什口舌,曹柘都不乐意听。 郭破虏发出一声犹如小女生般的刺耳尖叫。 随后胡乱喊道:“别杀我!别杀我!我爹是郭靖,我爹是郭靖···!你杀了我,他不会放过你。” 曹柘冷笑:“你爹是郭靖?你是郭破虏吗?” 竞赛者与原本角色相融,可以是加法,也可以是减法。 原本的郭破虏,虽然没有什么惊艳表现,却也毕竟无愧英雄之后的名号,抗击鞑虏始终战在一线,后随郭靖夫妇破城而亡,殉国而死。 而眼前这位,一身奢靡,满脸酒色,胆气全无,曹柘连对他用鉴定术都没兴趣。 正要一剑斩了,却听门外有人喊道:“万万不可!剑下留人!” 早已经身体恢复,且有了不俗实力的王钰,化作一道迅雷一般冲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数人,都是武林好手,一方强人。 虽不知其名,但是透露出来的气息不作假。 看到王钰赶到,原本吓的浑身哆嗦的郭破虏,立刻却又得瑟起来:“你不是要杀我吗?你来啊!” “混账王八羔子,敢来杀我?” “王院长,还不速速将这逆贼拿下,然后千刀万剐···他可是杀了王师傅,还敢威胁孤!” 王钰对郭破虏的咆哮充耳不闻,而是对着曹柘一鞠躬几乎到地面,低着头说道:“是我思虑不周,照应不全,未曾料到他竟狂妄自大到如此地步。他虽不算个什么东西,但毕竟名义上是太子,江山社稷稳定,当有太子为续,劳烦张真人网开一面,放他这一遭。” 郭破虏在一旁怒道:“王钰!你在说什么?” “还不杀了他!他要杀我!他要杀我!我是太子啊!他竟敢来杀我!” “他这是藐视法度,藐视大岳,不杀不足以正朝纲!” 王钰嘴角抽搐,微微起身,扭头对郭破虏道:“不错!你是太子,但是···你永远也只能是太子,你如果搞不清楚自己的定位,那就只能将你圈禁起来,让你知道你自己究竟是谁。” “这大岳江山,是他的,是我的,是诸多一道努力奋斗过的同僚的,却绝不是你这无知鼠辈的。” 权利迷人眼,富贵掩人心。 有人苦心孤诣,卧薪尝胆,只为了博得一个好名次,于现实求存求活。 也自然有人,痴迷于异世界里的享乐与权势富贵,不求将来,只管当下,渐渐的入戏太深,忘了自己究竟是谁。 王钰假借训斥郭破虏之事,实则已经在偏移视角与话题。 只是他终究是自负了。 他以为他可以掌控,实际上···他根本做不到。 曹柘的剑光,冷漠却又绝情的落下,完全无视了王钰的呵止。 在郭破虏完全没有想到的前提下,直接刺穿了他的心口。 看着郭破虏摔倒下来,砸在满桌狼藉上的尸体,王钰双眉紧皱,充斥怒火。 “张三丰!你竟···竟然杀他?” “你知不知道,他已无法亲自出面管理大岳,我虽执掌玉玺,用的却是太子正师的名份,如今太子死了,大义不畅,国将乱···!”王钰大声道。 曹柘抽了抽嘴角:“所以···这都怪我?” “公若待我以诚,今何至于此?” 曹柘虽有侠肝义胆,却绝非自以为是之人。 这天下江山的担子太重,他绝不会将它一肩挑之。 王钰说他乱了国,坏了江山···好大一顶帽子。 “你很聪明,也很有能力···但是我不是你的棋子,你也不配执我为棋。” “今天我不仅杀他,我还要杀你,这整个金陵城里,谁想称王,谁想造反,谁想乱江山,谁想为一己之私,改天换地···我都可杀之!” “我在小楼里躲清净,你们不让我清净!” “那好···我就用我的剑杀出一个清净来,我倒是要瞧一瞧,便是在这金陵繁华,六朝烟火之地,究竟能不能享一个大隐于市的清净日子。” 曹柘的剑,对准了王钰。 王钰那貌似惊人的内力,在剑气的瞄准下,逐渐有些失控。 冷汗,一瞬间就布满了王钰的全身。 第五十六章自今日起,她是太子,可行?(为挽歌少年梅万赏加更) “他不会杀我,他不会杀我,他不会杀我···!”王钰相信自己的判断,他知道自己对曹柘有用,所以才敢反复横跳。 但是当那凌厉锋芒,无坚不摧的剑气抵住胸口的时候,什么理智,什么谋算,都变得不再坚定。 他曾经死中求活,如今活过来了,反而更有些怕死。 人不害怕得不到,而是害怕会失去。 “你认为我不会杀你?” “你是基于什么,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你对我有用?能够帮我推广我所创的武学?” “你觉得···这些真的重要吗?我若天下无敌,镇压天下半甲子,这世上习武之人···何人不以修我所创之武为荣?”曹柘问道。 曹柘这话是有漏洞的。 他当然可以天下无敌,不是今时,便在明日。 但是同样,时不我待! 当以极快的脚步,走到了一个比计划筹谋中更好的位置,他何不要求更多,何不追求更高? 有朝廷帮忙推广,与个人以名声推广,效果还是不同的。 当然,这样的实话,曹柘不会对王钰说。 “吁···!”王钰长长的吐出一口郁气。 随后露出了一个放松的微笑:“如果是之前,我不确定,但是这一刻,我很相信,你不会杀我。” “没有人会跟一个死人,说那么多的废话,而你也绝不是喜欢废话之人。” “你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我能办到的,都会去办。” 此时,王钰终于摆正了自己的位置。 几十年前,江湖高手面对朝堂大佬,大多得避着走,便是偷袭暗杀,也不敢明目张胆,需当击其不慎。 然而几十年后,在竞赛者们的搅和下,江湖武林中人的普遍实力,其实都是往上提升的。 这个时候,高手的作用,尤为明显。 更何况···曹柘是一般的江湖高手吗? 那明晃晃悬浮在半空中的一口无形有质的剑气,是等闲江湖中人能有的手段? 这个时候,黄湘才带着人赶到。 在门外就喊:“莫要动手,莫要动手,有什么问题,我帮着承担···。” 冲进来后,正看到了王钰面对曹柘服软。 这样的场景,她从未见过。 她印象中的王钰,即便是病入膏肓,也依旧镇压着朝堂之上衮衮诸公,不敢喘大气。 那些牛鬼蛇神们,依旧只敢在暗地里搞小动作。 “要求?” “好!那我就提一个!” “从今日起,她便是当朝太子,你不是需要后继有人吗?那她就是了!我这个提议,不知是否可行?”曹柘眯着眼说道。 王钰锁紧眉头:“我不歧视女性,但是这个年代所限,女性登位太子···确实很受非议,更何况在她前面,还有一个长公主。” 曹柘道:“你给我找麻烦,那我就给你找点麻烦,要么照我说的做,要么我一剑杀了你,然后整个金陵城的官员府邸,我都走一遭。” “若是郭靖破关出来了,那更好···我正要试一试他的降龙十八掌。” 王钰却不知道是被曹柘的哪一句话给说服了,看了一眼黄湘,随后说道:“也罢!幸好此界历史之中,尚且有过一位尤为出众的女帝,如今再多一位女太子,想来也压得住。” “别急着承诺,我的话没说完。” 曹柘张口一吸,那三尺剑气纳入口中,犹如剑仙法宝一般。 “国师,我不当了,没什么意思。” “该做的,你们得做,别想着糊弄。” “自今日起,我搬到紫金山上的铜殿之中,日常饮食起居,你帮我寻人照看。” “武功秘籍、道经、佛经、儒家经典,无论是孤本、绝版还是先贤注释过的手书···我都要,集举国之力,为我收集。是否敷衍,我自有判断,你若不守信用,我便周游天下,为民除害杀贪官。” 曹柘这威胁,听着没什么力,毕竟杀贪官似乎是好事。 只是这‘好事’是对百姓而言。 对朝廷来讲,官员屡屡被杀,无法擒获凶手,威严会大受打击,公信力也会不断下降,民失其敬畏,则烽烟四起。 同时,有一部分官员虽然贪腐,却并不庸碌,身在其位是有一定职能性的。 若是被杀,朝廷对地方的掌控力度会持续下降。 治理一个国家,从来重要的都不是彻彻底底的黑白分明,而是什么时候,适合做什么事。 王钰很明白这一点。 也正是因为王钰帮忙承受了这些政治上的黑暗,郭靖才能在某种程度上,保证他心灵上的纯粹。 大岳朝···或许用一明一暗双君制来形容,更为贴切一些。 “你不觉得你要的太多了吗?”王钰冷笑质问。 “别急,等我说完!” “自今日起,你代我向天下群豪发战贴,我在紫金山上等人来战。” “对你们大岳朝而言,最大的威胁,不就是那些江湖高手么?” “我替你们按服他们。”曹柘霸气十足道。 王钰低头,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他很想说,现在对大岳朝威胁最大的,或许正是你张三丰。 但是他没有说,不是不敢···而是不用。 这话心知肚明,何须说出来? 今日发生在太子府的血案,已经表明了,曹柘与王钰身后的大岳朝之间,已经渡过了‘蜜月期’。 这是没有挽回余地的事情。 大岳朝,王钰乃至于郭靖,他们需要的是一条好狗,而不是一个真正镇压江湖与朝堂的大宗师。 而曹柘,他要的是天下群雄百万,见他尽需低眉。 方向不同,目标不一致,分道扬镳是迟早的事。 “好!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不过去了国师之名,那些人会用什么手段对付你,我不向你保证。江湖搏杀,可从来不止有正大光明。”王钰说道。 曹柘一道:“尽管让他们来吧!” 没有再多说废话,王钰让人收捡了大殿里的尸体,抹除了战斗过的痕迹,便退了出去。 赵志敬被揪了出来,捆在曹柘面前,吓的直哆嗦。 黄湘还没有晃过神来。 怎么就直接当太子了? 这也···太儿戏了吧! “别杀我!别杀我!” “我知道一个大秘密,一个和甄志丙有关的大秘密。” “你要称霸武林,最大的对手就是甄志丙。” “你的剑气很强,但是相信我···甄志丙他也很强,不···他不是人,是妖,是魔,是神,是怪物···总之不是人!而我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强,你放过我,只要你答应放过我,我就告诉你···我什么都告诉你。”赵志敬哆哆嗦嗦,浑身淅沥沥冒着汗珠,汗水与舞女的甘泉混合一处,味道属实冲鼻子。 第五十七章成为剑仙的秘密(为久生道童万赏加更) 赵志敬也能算个有点小聪明的人。 他知道,想活着,就得有价值。 曹柘与王钰的对话,他都听在耳中。 从而也对曹柘,勉强算是有了几分了解。 “什么秘密?”黄湘抢在了曹柘前面问道。 对比起曹柘的‘不武侠’式进步,反而是那位全真剑仙甄志丙的路线,似乎更有复制性? 毕竟有记忆,稍微仔细些翻看过入场时,角色选择的人,都应该模糊有印象,甄志丙在这个世界内,原本扮演的角色,本身并不强大。 那么他强大至此的秘密,又是什么呢? 赵志敬眼巴巴的看着曹柘,就等着他的一句承诺。 “自废武功,再抠了一对招子,今日之事便算罢了!”曹柘对赵志敬说道。 赵志敬面露阴郁之色,却也只能叩头再求:“求您···您大人大量,没了武功,又没了双眼,我这辈子就算是废了。为了获得这个角色,我花了四年阳寿,现实中我已经四十多岁了,我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消耗了。” 黄湘在一旁冷笑道:“但是你用四年已经赚了二十年,现在或许还能再活三十年,怎么想你也不亏本。” “你要是还想讲价,那剩下的三十年,干脆别要了。” 曹柘平淡说道:“你要清楚,我不是在同你商量。” 赵志敬面露绝望,却终究一咬牙,内力倒卷,冲入丹田,顷刻间吐出两口鲜血。 丹田破损,真气漏尽,他的武功算是基本废掉了。 虽然没有穿琵琶骨,没有挑断手脚筋脉,相比起普通人,还算是会几手拳脚、兵器,但是丹田破损后,提气运力都会受到影响,再想用武功做什么歹事,则是痴心妄想。 随后,他强忍着丹田内的疼痛,颤颤巍巍的伸出双指,来回在眼球处试探,却始终下不去手。 每一次试探后,都会用哀求的目光看向曹柘。 乞求曹柘能够心软。 黄湘似乎看他这幅狼狈邋遢摸样起了恻隐之心,抿了抿嘴唇,却终归什么话都没说。 屡次三番,见曹柘都不为所动,反而似乎又起了杀心,赵志敬终于鼓足勇气,狠狠将双指捣了下去。 啊···! 一声惨叫,赵志敬抛下两颗血肉模糊的眼球。 面容痛苦扭曲成一团,无法再掩饰的仇恨与怨毒,全都写满了整张脸。 “现在你可以说了。”曹柘依旧平静,显得铁石心肠。 赵志敬浑身疼痛的直哆嗦,咬着牙,嘴唇上都是血。 用颤抖的舌尖,发出有些模糊的声音。 “十五···或是十六年前,我亲眼看到,他在后山杀了尹师弟,也是自从那之后,他便一飞冲天,展现出了绝不同于以往的资质,不过两三年的功夫,几位师叔、师伯,包括他师父,都逐渐不是他的对手,再然后他便一剑下江南,剑荡群雄,未逢敌手···。” 说着说着,赵志敬的脸上,不由的浮现出了嫉妒、向往之色。 “我怀疑,我们每个人···每个人都有对应的‘宿敌’,只要我们斩杀了宿敌,就一定能够获得长足的进步,甚至是生命层次上的飞跃。甄志丙···甄志丙他就是这样,误打误撞的杀死了尹师弟,然后就成了一代剑仙。” “这么多年···这么多年,我一直保存着这个秘密,在寻找我的宿敌。所以我才要辅佐郭破虏这个废物,我要掌握大权,利用大岳朝的势力,帮我寻找属于我的宿敌。”赵志敬越说越癫狂,同时似乎用两个血肉模糊的眼眶,在看曹柘。 或者···他以为曹柘是他所谓的‘宿敌’? 对于赵志敬的推论,曹柘并不认同。 因为没有人比他更知道,甄志丙还有那位尹师弟是怎么回事。 “你口口声声的尹师弟,你记得他叫什么吗?”曹柘问道。 赵志敬一愣,紧接着露出了冥思苦想的神情,那张狰狞可怖的脸上,露出了极大的恐惧与迷茫。 他不记得! 他只知道,有一位尹师弟,但是那位师弟具体叫什么,他竟然模糊了。 而曹柘看似云淡风轻,实则感受更深,内心受到的震撼更大。 他本来以为,神雕侠侣的世界是真实存在的,曾经有过这么一部作品,为他所知,是因为世界与世界之间,形成的信息互动。 但是赵志敬吐露了关于甄志丙的秘密,则打破了曹柘的这个想法。 “这个世界或许是真实的,但是它却又是被某种存在,随手创造的。因为模板是通过文学作品照搬,所以才会出现了甄志丙,以及模模糊糊存在的尹志平。他们本就是同一个人,甄志丙杀死了尹志平,可以算作是抹除了世界存在的一处漏洞,所以获得了‘嘉奖’?又或者说···是两个个体,实则为一个人格,一生一死,活着的那个继承了亡者的全部?”曹柘心中想着,心气也逐渐有些浮躁。 “你在想,谁是你的宿敌?” “你觉得,我的宿敌会是谁?”黄湘冲着曹柘挥手道。 曹柘晃过神来,摇了摇头:“别听他胡扯,没什么宿敌的说法。” “至于那位全真剑仙···我倒是对他更感兴趣了。很想知道,他现在到底多强。” 一般竞赛者是角色加自我,一加一或者一减一。 而选择甄志丙,并且杀死尹志平的那位竞赛者,他却是一加一加一。 天赋属性,甚至是后天成就上,多叠加了一次,自然也就远超寻常。 “选龙骑士还有这样的好处?” “而且所料不差的话,无论是甄志丙还是尹志平,他们本心都是想要壮大全真教,至于小龙女那一插,属于被颜色迷了心窍,入了魔道,并不属于其真实且彻底的本心。这与很多干枯青年,兴致来了就去吃自助餐,吃完了却又觉得心中充满负罪感,其实是有类似之处的。并不能因此,就完全否定一个人的价值与本性。当然龙骑士罪该万死,这一世他就是没骑龙,单凭万千读者的怨念,我也最少该断他一肢。”曹柘心想着,已经转身往殿外走。 至于赵志敬,他已经废了,便是满心的怨恨,也不过是一个仇视曹柘的废人而已。 他便是没有废,对曹柘来讲,又能有什么威胁呢? 当然,曹柘所不在意的是,当他和黄湘离开太子府后。 王钰吩咐守在太子府外的暗哨,还是进去杀死了赵志敬,且将他的尸体直接剁碎。 曹柘击杀太子之事,不可宣之于众,为外人所知。 赵志敬本是王钰留给曹柘泄愤的。 曹柘不杀,王钰也绝不可能留下这条漏网之鱼。 至于那群舞女,则是被王钰统统送入了郭靖空荡荡的后宫。 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却也注定苦闷,只能想办法虚凰假凤。 “干旱的事情,是真的吗?”曹柘突然回头,对黄湘问道。 黄湘一愣,她没想到,曹柘出手强杀太子郭破虏,与王钰闹翻之后,回过身来问的竟然是这个问题。 黄湘一时间,忘了作答。 “是真的吗?”曹柘问的很认真。 “有一部分是真的,我知道有一些反馈到了中枢,不过应该还好,现在毕竟只是春季,上游雪水消融流下来,各地引水储水,即便是老天不下雨,也未必真有什么大问题。”黄湘模模糊糊的说着,显然她对这个问题,了解的并不全面。毕竟这事与她分管的差事,并没有什么直接关联。 “好!给我准备一条小船。”曹柘说道。 “好··好!啊?去哪?”黄湘问道。 曹柘目光平静的看向黄湘。 黄湘蠕动了一下嘴巴,然后说道:“我···我知道了!” 紧接着好奇追问道:“你···你真的会驭龙降雨?” 曹柘摇头道:“不会!那都是谣言而已,我一介武夫,哪里会什么法术神通?” 黄湘偷偷说了:“骗人!” 随后却道:“你既然不会降雨,那去做什么?” “义之所往,问心无愧!”曹柘摆着袖袍,大步向前。 (十二更了兄弟们!废纸也是第一次啊···!) 第五十八章人间有祸,天居其末,多半人为(为天草苍竹氏万赏加更) 曹柘让王钰传告天下,要战群雄。 却也不必真的在紫金山铜殿内久守。 若是那些等闲江湖人,曹柘战与不战,没有什么分别。 至于名动一方的‘大人物’,若真打算上山与曹柘一战,定然会提前传名江湖,惹出一番沸沸扬扬。 并不是今天说了,明天就来。 杨过这种,算是异类。 受人挑唆,被当枪使了。 黄湘吩咐属下去办事,很快就为曹柘配好了船。 到了码头,一艘长约五米,宽约三米的渔船,便停在那里,船头还拴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负责驾船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老船夫,应该有着丰富的经验。 “船留下,马留下,或许三五日后我便回来。”曹柘对黄湘说道。 黄湘还未答话,那老船夫便小声嘀咕道:“这道士好大的口气,金陵到保定,单走水路可不成,还得再走陆路,便是一路顺风顺水,快马加鞭也得走上一个月。” 黄湘柳眉竖起,正要呵斥。 曹柘却拉了拉她的衣袖,随后冲着那老船夫拱拱手,上了船。 怕了拍那枣红色骏马的脖子。 “马儿!马儿!坐稳了!”话音一落,不用船浆,船便破开水面,往远处飞快的冲去。 老船夫被吓了一跳,再看时那艘船已经飞出了百米多远,越来越小。 “这···这位道爷,是何妨神圣?”老船夫也算见多识广,知道有江湖上的高人,能以内力推动小船,在江面上快速穿行,但是如曹柘这般快的,却属实没有见过。 曹柘驾驭着渔船,飞快穿梭。 先从长江入汉水,一路往汉水支流丹水而去,等到了第二天一早,便已至(河)南地界。 随后再于丹水支流老鹳河上岸,骑马先往黄河边上跑。 等到了日落时分,已经到了黄河,只见浊浪涛涛,虽谈不上水力十足充沛,却也并未干涸。 一路往北,等到了(河)北地界,却逐渐发现,大片良田里的庄稼,都呈现缺水状态,有些泛黄的嫩苗,蔫趴趴的没有活力。 即便是天色渐晚,依旧有不少农民,就站在田间,面露哀愁之色,望天发愁。 春雨久久不至,这地里的庄稼,就都缺水。 没水就活不成,一整年的收成都受影响。 这个年代,收一斤粮,要留至少三分之一做种,如果一茬种不活,大多数农民,是没有本钱再弄来谷种,再种一茬的。 大岳朝的科技院里,有人培育粮种,优化粮食产量。 但是这东西,即便是知道方向,也需要时间培育与等待,并不是能那么快普及的。 曹柘跨过田间的小道,对一位老农问道:“这位善人,贫道武当张三丰,自南边来,见黄河水涛涛,各支流也多半未曾干涸,怎么这良田之中,却缺水至此?” 老农满脸愁容,用浓重的乡音道:“不机密呢!老天爷不下雨,添球的很,几古将是县太爷说了,河里的水,朝廷有用处。” “朝廷说不让动?”曹柘皱了皱眉。 “也末说不让动,就是要分配。” “上游都用了,下游就末了。”老农说道。 这时,又有一些旁的农民围过来,对曹柘有些戒心,看到他身穿道袍,便又放松了一些戒备。 足以见得,道士在民间的口碑,还是可以的。 “井水呢?” “井水也不让动?”曹柘又问。 一位口音稍轻的年轻农民回答道:“井水都干了,县太爷说的。反正俺们村子的井里头都干了。” “也末都干,徐大善人家的井挖的深,还有水咧,每天都送几车水给俺们。” “不过不够用咧!” “储水呢?” “朝廷早有法度,雨时储水,旱时用,去年好像没干吧!”曹柘又道。 “储水早用咧,前几天黑界(夜晚),县太爷和徐大善人带人挑的,都撒到田里了,就是庄稼末见好···。”又一位农民抢答。 曹柘又问了几句,答案大同小异。 听起来似乎是地方官府与乡绅通力合作,并未在其中捣鬼,只是天灾而已,人亦无可奈何。 没有妄下结论。 曹柘向农民们告辞,先去一些村子里的水井处查看。 井里确实是空了。 井打的不够深,地下水位下降,确实会容易干涸。 曹柘又转道去了徐大善人家,悄悄飞落在对方的房梁上。 看着正抱着十四岁小妾睡觉的五十岁大善人,曹柘也不客气,直接对他用了摄心术。 原本鼾声如雷的徐大善人,睁开双眼,呆呆的坐起来。 而他旁边的小妾,依旧睡的深沉。 “地方上的蓄水,真的都用完了吗?”曹柘问道。 徐大善人呆呆的回答道:“没有用完咧,都藏在蓄水库里,用黑布遮着,不让人靠近,谁靠近就蹲大牢。” “那为什么老乡都看到你们把水送到了田里?”曹柘接着问。 徐大善人道:“那是俺们在水车、水桶上动了手脚,瞧着是一大车水,其实也就很浅一层,晚上都看不清,不知道俺们的手段。” 古代普通人少有食肉,普遍存在夜盲症,到了晚上就看不清的大有人在。 这位徐大善人有官府做掩护,确实可以轻易动手脚,蒙骗过关。 “你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家的水井挖的深,根本不缺水。”曹柘问道。 “俺们不缺水,但是还缺良田,春天旱一场,秋天俺们就能低价收拢大量的良田,等方圆几百里,都是俺们的田产了,农民就都得租俺们的田···。”徐大善人说道。 “那你还给他们送水?”曹柘咬了咬牙,眼神凌厉接着问话。 “那么一点,救得活几株苗苗?俺们现在不送水,秋天交税交粮的时候,他们怎么会想着把田产抵押给俺们?” “总不能让别人白占了便宜,抢了俺们的功劳。”徐大善人理所当然的说道。 “天为半成,余下皆是人祸。” “好一个贪婪无度,卑鄙龌龊的徐大善人!”曹柘本想一剑将这厮了结了,却又觉得这样太便宜他了。 “既然水库有水,那就说明根本不缺水,缺的是公道,缺的是人心正道。” “只是我却也不能领着百姓冲击衙门看守,去水库直接抢水。此举虽是为正执事,却是引导民众,乱了法纪,我可以一走了之,地方上的人却难免受有心人蛊惑、煽动,做起乱来,苦的总归还是这些穷苦大众,便是一时的荣华富贵,也和他们没有关系。”曹柘心想。 随后先将一缕阴气,打入徐大善人的身体,让其之后总得坐立不安,饮酒吃肉都会痛苦不畅,更有不石不更之疾,算是先行一番惩戒。 辨清了方向,曹柘又快速赶往此地的储水库。 (今天第十三更,真的没有了!一滴也没有了!) 第五十九章云中雷鼓一令来(感谢大家的支持拜谢) 大岳七年便有令,常旱之地,当一县一水库。 雨时积水,旱时取用。 等到了大岳十五年时,已经基本在中原地区,完成了这项指标。 曹柘现在所在之地靠近大名府,县里的水库,则是修在低洼处,位于山坳之间。 水库周围用矮墙围着,门口有正在瞌睡的衙役看守。 越过矮墙,一大块黑布,就笼在水库池口。 所有水库都由水泥和砖头,于深挖地底修葺而成,是上窄下宽的格局。 水库中的水,也仅仅只是在农作物干旱缺水时应急而用。 池子周围,还有一些出水口,巧用了一些抽水装置,只要有人装上必要的设备,就能从池子里抽出储水来。 曹柘都不用看,仅仅用闻的,就能嗅到这池子里,正储满了水。 虽然整体也不算太多,却能解一解这百亩良田的燃眉之急。 “仅仅凭借我一人之力···如何将这么多的水,运送到田间?”曹柘微微有些发愁。 随后掐动手指,算了算时间,又抬头望了望夜空中清晰可见的星斗。 “明日无风,倒也应该可行···!” “那便试试吧!” 说着掀开黑布,直接纵身跃入那深邃的蓄水池中。 天空渐渐被金乌点亮。 又愁了半宿的农民们,从鸡叫前起,就望着天空,纷纷摇头叹气不止···又是一个大晴天! 干燥的天气,几乎已经抽干了空气里的最后一丝水份。 就连枣树的叶子,也都有些微微卷曲起来,显得没有精神。 田埂之上,早就站满了人。 一些昨天夜里,偷偷摸黑,赶着驴车去河里取水的人,正无神的打着哈欠,同时警惕着与那些同村的邻里打着招呼。 没有官府许可,擅自到河边取本就不多的河水灌溉到田间,是要挨板子,甚至是关大牢的。 现在河里的水,只能每三天到官府指定的地点去,按人头挑。 这些水是生活所用,万不够灌溉庄稼。 突然,有人站在高处大喊着什么,不断的挥手。 所有人都抬起头,朝着那人望去。 “云来咧!云来咧!” “老天爷可怜俺们咧!”呼喊声渐渐连贯、清晰起来。 人们高昂着头,正瞧着一片云,以比往常低许多的架势,朝着连绵起伏的麦田飘来。 等近些了,才隐约看清,那云雾起伏,绵延数里之中,似乎还有道人飞纵其中。 却见这道人,不住的推手,一掌掌落下,那本该散开的云雾,却被强行捏成了一大团。 等到了麦田上空时,道人骤然升高身形,单手撑开。 滚滚的雷鸣声,就在他的手掌和指尖跳跃。 一道雷光划破了天际,就像一道令剑,从九霄之上射下。 轰隆! 猛然炸响,天地万物皆惊惶。 豆点大的雨滴,霎时间便从云团中落下。 而道人却飞到了云团后侧,不住的推着云团往前跑。 尽可能的做到雨露均沾。 大约小半个时辰之后,所有的良田都被浇灌了一遍。 田间的作物,贪婪而又饥渴的吸收着这难得的‘雨水’。 生命的韧性,在这个时候展现的淋漓尽致。 看着又活过来的作物,农民们纷纷拜倒在地。 “谢谢仙人咧!” “大慈大悲的菩萨救命咧!” “别胡咧咧,穿着道袍,是神仙咧。”农民们一边叩头,一边小声交流。 对他们而言,这一场等待多时的春雨,不仅仅救活了农作物,更拯救了他们的家庭与生活。 “俺怎么瞧着,这神仙好像见过?”一位老农眯着眼,有些不太确定道。 “见过!见过!俺也见过!” “这不是昨天来问过俺们的那个小神仙么?”一个年轻些,记忆更好的农民说道。 “神仙名讳,你们可还记的清楚?”年纪要更长一些,或为村中耆老的老者,急忙问道。 “好像是叫张三!”一人说道。 “胡咧咧,怎么会有神仙叫张三,俺们记得是叫张胜!” “胡扯,俺怎么记得是张山?”众人七嘴八舌的说这话。 头顶的那团雨云,却已经开始渐渐消散。 同时,推着云团,一路降雨的‘仙人’,似乎朝着远处的山峦上落去。 “张三丰!俺记得清楚!” “这位小神仙叫张三丰!”说话之人异常笃定。 终于弄清楚‘真名’的农民们,有一些口中诵念着这个名字,继续叩头。 还有胆子大的,正朝着曹柘落下的方向跑去。 此时的曹柘,从半空中落下来。 面色一片惨白。 即使是以他的功力,还开了挂···这样来一出,也消耗极大,差点没顶住。 先是用烈阳掌将大半的储水蒸发成云,然后再以推云手推动,将这么大的云团送到田间之上,最后施展阳五雷掌法,将云重新化作雨点落下。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太难了。 曹柘要不是有天人合一与精力充沛两种固定状态顶着,再强的内力也撑不住这样消耗。 深吸几口气,算作吐纳休息,曹柘恢复了气力。 随后直接纵身,往县衙而去。 贪官庸腐,不杀心中不畅快。 至于换一个上来,是否还是这般···这是王钰该操心的事情。 当然,为了避免形成轰动,动摇地方稳定,曹柘选择给那位枉顾黎民,一心私利的县太爷,下了点暗手。 让其在病榻缠绵数月之后,再于痛苦中结束罪恶。 至于那位徐大善人,曹柘则是折返回去,给他种下一个散尽家财做好事的精神暗示,让他被迫的名副其实。 差不多等他家产耗尽之后,身上的暗伤就会好齐全了。 往后余生,他是选择做一个贫穷的好人,还是一个贫穷的坏人···就看他自己怎么选了。如果他选择安贫乐道,还能获得内心宁静,若是继续贪婪无耻,坏事做绝,那贫穷就是他最折磨的牢笼,让他日夜挠心,这比直接杀他,还要令其痛苦。 一路往北,有些县市旱情倒也还好。 部分官员还是有作为的,应用储水,从山上引来活泉,都是缓解旱情的手段,无须曹柘再多插手。 若是再遇到官员与乡绅、地主勾结,刻意人为推动、加剧旱情,好大肆圈地的行为,曹柘便如法炮制,一边挑好时间,将储水化作雨云,人工降雨撒入田间,一边又暗下手段,给予那些黑心肠的家伙们以惩戒。 虽没有刻意扬名,但是渐渐的,却有了‘真仙’之名。 百姓们自发的为其设牌位,进行供奉。 张三丰张小神仙的名头,也自然不胫而走,不仅在中原地区传播,更辐射向整个大岳之地。 (新书暂时排在第一了!叩谢大家的支持!废纸感激不尽,只能努力码字报答了!先定一个小目标,上架爆更二十章,上架前努力码存稿!冲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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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依旧是激动码字的一天!加油!加油!加油!上了第一,就尽量别掉下来!) 第六十章已无国师印,国已叩为师(冲鸭冲) 曹柘真的到了不图名利的地步吗? 显然还不至于。 只是他脱离了低级的名利观,有着更大的追求。 所以,他始终保持着‘神秘感’。 即便是在他一路‘施雨’,缓解旱情的背后,早有大量的寻仙访道者追逐,他也始终不做停留。 听到了风声,感觉到危险的地方土霸,便有了两种不同的选择。 一部分主动开闸放水,与官府配合行动,在曹柘到来之前,先行解决了旱情问题,甚至廉价租借麦苗,让老百姓们都有水用,田里有事做。 算是变相向曹柘求饶。 曹柘也并未赶尽杀绝,而是在其门口留下剑印,是为警告。 还有一部分则是想昏了头,纠集起来,耗费重金,请来江湖上的凶人,妄图对曹柘进行围杀。 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 那些所谓的江湖凶人,还没看到曹柘的脸,就被骤然凝结成冰的雨水,直接击穿了身体。 曹柘有慈悲心肠,也当然还有雷霆手段。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原本和黄湘说好了三五天便回,如今却耽搁了有大半个月有余。 不等曹柘继续下去,老天爷终于开恩了! 天降甘霖,万物复苏。 中原大地,都笼罩在一片烟雨茫茫之中,原本灰蒙蒙的山峦,渐渐的也开始点缀上脆嫩的新装。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在这春雨朦胧里,显得格外的鲜活、灵动。 曹柘站在云中,却依旧沐浴着风雨。 心中生出无限感动,再次进入到悟道状态。 于云中挥拳,手掌提纵之间,云和风,雨和雷,都成为了他的玩具。 “太极生两仪,两仪为风云,为日月,为阴阳,为生死无常,轮回幻灭。慢下来的不是动作,而是意念,是视野,是对外界自然的感官,快也不是真的快,而是蓄积之势,是积攒之威,是动静之间,阴阳之变时,转动携带之物。雷如锤,风似掌,身法如云,变化无常···。”曹柘吞吐山河壮丽之气,感怀天地之间的那种沛然。 下方一直追逐曹柘的人,则仰望头顶,效仿着曹柘的动作。 虽然远远不得神韵,却竟然在曹柘的带动下,有了些许皮毛上的感悟。 此时此刻,或者说···早在曹柘以一己之力缓解旱情之时,他的悟性就在不断的跳动增长,慢慢的加一、加一、加一。 如今已然一举突破了一百六十点,达到了一百六十三点的层次。 这样的悟性,不能说非人···只能说是和正常人类,已经是毫无关系了。 天空放晴,雨后的太阳,温柔的照射着大地。 清爽的风,带着温柔和细腻,柔软的拂过那些河岸的树梢。 曹柘再次从悟道状态下苏醒。 这一次持续的时间较短。 但是收获却一样不小。 体力和力道还有内力,虽然依旧没有打破界限,突破到另一个层次,却又有了新的变化,累积了底蕴,夯实了基础。 “张真人!张神仙···张国师!”我等一心向道,恳求神仙收留。 下方的人群拜倒,纷纷面露狂热。 “贫道非仙人,亦非国师,若是真有向道之心,家中也无父母妻儿牵绊,倒也可上武当山或是紫金山来寻我。” “不过,贫道若是知晓,你们中有人胆敢抛妻弃子,或是无视父母年迈,便舍家而去···却休要怪贫道辣手。”曹柘说到后一句时,气势已然大变。 这些时日,他救民于大灾之前,是真的。 但是一路杀伐果决,却也是真的。 无形中,身上便也凝聚出了一股杀气。 虽然佛道···特别是佛家,甚至刻意宣传过,一些虔诚信众,为侍奉佛祖菩萨,寻求所谓的大彻大悟,抛妻弃子、舍断红尘,将之视为一种开悟,一种觉醒。但是这样的悟与醒,曹柘这里绝不认同。 一个人若无小爱,如何大爱? 连自己的父母妻儿都能舍弃,待到修成了道,焉能不入魔道,极尽自私自利? 此想法,虽是曹柘一人之所想。 然而此时此刻,他站在云中,宛如仙神临凡,也就有了贯彻其意志的基础。 “真人慈悲!” “张仙人慈悲,恳请渡我等一把···。”许多家中还有妻儿老小的,自然是跪求不止。 曹柘却早已不再看他们,脚下生出风云,竟然凝结周遭水汽,化作了一团乘云一般。 曹柘的脚掌释放出大量的内力,如同一个大大的平面,敲击在云团之上。 云团一路穿梭,竟顺着浩荡的江河,直往金陵方向奔赴。 虽已得架云之术,曹柘却还是将其归纳为一种独特的轻功。 本质上是内力与技巧的运用,只是需要的内力多了一点点,对技巧的要求,也高了一点点而已。 乘云而行,却要比乘船要快捷的多。 不过是一个白天的功夫,曹柘便降下云头,落在了紫金山上。 此时,关于‘张真人中原降雨’‘张真仙荡寇除魔’的故事,已经通过人传人的方式,以极快的速度传递到了金陵。 可别忘了! 这个时代虽然交通还不够便利,但是电话却是被发明,且小范围内的应用起来。 消息的传递,要走的比人更快些。 因为消息传递的快,故而在紫金山上,已经满是等着曹柘回归的人群。 当云头落下,曹柘显露真身时,那些久侯在此的人们,便纷纷叩倒。 曾经堵在国师府门前,受人蛊惑利用,以道德绑架的方式,强迫曹柘出京平旱的部分人,早已背负着荆棘,跪在紫金山铜殿门前,等待着曹柘的发落。 “金陵百姓,恭迎张真人归山。”跪倒的人群里,那些最有身份的人,立刻率先大喊。 随后山呼海啸般的声音,从山脚一直蔓延到了山顶。 所有的人,都对曹柘翘首以盼,等待着他吐出的每一个字。 当然其中也夹杂着某些不太‘适宜’的声音。 比如从武当山着急赶来的道士便大喊着:“真人!武当山的道阁大殿在建,就要成型,还请真人回归主持事宜···。” 只是这样的声音,夹杂在狂热的人群里,显得那样的单薄无力。 真仙临凡,果然有大法力、大神通。 谁又舍得往外推? 还不都想着留在附近,方便守护一方,同时也好时刻请教。 第六十一章光头会的会长没光头(为我是流星1万赏加更) 曹柘看着热热闹闹的紫金山,只想回武当山。 “这里还是离繁华太近,嘈杂了些。”曹柘心想。 对于他而言,理想状态便是,天下无人不识,无人不敬仰,却鲜有人来打搅。 原本百年后的张三丰那样的状态,曹柘就很向往。 “我等在此久侯,愿聆昼夜听真人教诲。还请真人莫要吝啬,传我等真仙大法,大慈大悲,渡我等上永世宝筏。”一人高呼,万人紧从。 没有人不想修得仙法,长生久视。 曹柘所表现出来的力量和手段,都无疑是在昭示着,他就是驻世真仙···。 当然真正的真仙,不仅仅是曹柘这点手段可比的。 但是这只是一个低武世界,普通人哪里见过这个,铁了心就是认为曹柘是仙人临凡。 “你们若是想听怎么长生久视,怎么永享天福,贫道这里是真没有这样的法子,若只是想要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倒是愿意教你们一些。”曹柘望着山上山下,大量攒动的人头,还是开口说道。 无论如何,这是一个还不错的宣传机会。 人群哪管得了曹柘怎么说? 张口说不是就不是了? 他们觉得就是,所谓的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法子,一定是修仙的入门法门,只有过关的才能真正拜在张真人门下,跟着一起修仙。 广大的群众,目光如炬。 曹柘也不挑时间,更不挑地点。 直接一步跨坐到了铜殿屋顶,盘腿坐在那金灿灿的貔貅头上,声音如雷,传遍整个山麓。 “要修贫道之武道,首先要明白贫道对武道的见解。” “天下之人习武,大多自浑浑噩噩始,有些江湖中人便是漂泊数十载,依旧在门外,不曾推门而入。” “今朝我既传武道,便要定下一个章程,给这天下的武学,分个层次类别。”随着曹柘的声音传播,那些原本嘈杂的声音,渐渐的跟着安静下来。 只是还不等曹柘,将话继续讲明白,一个带着嘲讽的声音,从山脚下传来。 “好大的口气,我隔着几百里就闻到有人在放屁,原来是个小牛鼻子在吹牛。” “好臭!好臭!果真好臭!” “臭不可闻,臭气熏天,比老寡妇三十年没洗的袜子还臭···。”声音由远及近,原本还在山脚,说到这句话的时候,便已经近在了曹柘眼前。 来人是个面颊红润,皮肤嫩滑如婴儿,却有着半黑半白的头发与胡子的老头。 穿着一身灰色的麻布衣衫,腰间还挂着几个蛐蛐罐子,眼神竟散发出清澈的恶意。 曹柘已经猜到了来人的身份,却还是先使一发鉴定术。 周伯通,体九十,力八十二,内力九十五,技能,全真武学(化境),空明拳(化境),左右互搏(化境),九阴真经(化境),玉女素心剑法(化境),化功大法(化境),毒功(化境),达摩易筋经(化境),根骨八十一,悟性八十二,备注:赤子之心,能如婴儿?人性本恶,其善伪也! 这是曹柘第一次鉴定出全化境的技能表。 相比起杨过那大篇幅的技能表,周伯通的技能表算是简洁的多。 但是相对比之下,周伯通的实力,却一定强过杨过很多。 “达摩易筋经···周伯通怎么会达摩易筋经?” “虽然从很多文学作品中可以看到,易筋经经常失窃,经常被外人习得,完全没有镇派绝学的尊严。但是···事实上它并没有管理的那么松懈,别说是外人,就连少林寺内部,都鲜有人能学。” “而且,周伯通技能表里,显示的是达摩易筋经,而并非是如心斋那样的转译版易筋经。” “据我所知,少林正版易筋经,修行条件极为苛刻,须得勘破我相、人相,心中不存修习武功之念,方可有成,但是这个命题很矛盾,那就是若无习武之念,如何会想要修炼易筋经?选择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传授却也不成,他们悟不穿我相、人相的概念,还是少了修行基础。” “为了便于易筋经继续在少林传承,所以少林高僧在翻译达摩手书的梵文原本时,删改了其中的部分内容,降低了修行难度,只需要对佛学术语有相当程度了解便足矣。只是对比之下,威力也下降了很多,自然少林僧众,对其保管也不再那般严苛。” “周伯通从什么地方学得的原本达摩易筋经?” “他和少林寺的那些和尚们有瓜葛?” “难道他也是光头会的成员?” “确实···王钰是说过,光头会并不是只有光头,取这个名字,带有极强的误导性,还有些恶趣味···。” 想到恶趣味,曹柘又看向周伯通。 眼前这个已经彻底‘邪魔’化的老魔童,岂不正显得恶趣味十足? “大胆狂徒,张真人面前还敢放肆狂吠,不怕遭天诛么?”有人冲着周伯通喊道。 周伯通竟也没恼,反而哈哈笑道:“可笑死我了,一个做了点偷鸡摸狗的小事,有了点名头的小辈,还敢自称仙人,骂他几句,还有报应?” “有什么报应?” “让老天给我一下试试?” 轰! 天空一声炸响。 一道紫蓝色的雷霆,从天而降,直接就劈向了周伯通。 周伯通护体罡气本能撑开,却抵挡了不足两秒。 刹那之后,只见他头发直接被炸开,满脸的焦黑,吐出一口黑烟···。 “好···好麻!”周伯通抖着舌头说道。 坐在屋顶的曹柘,若无其事的收起袖子里掐住的手印。 以内功配合阳五雷掌法,再以剑指的手段射出去,引动天雷一起落下,这还是很合理的吧! 毕竟铜殿周围还布置着引雷阵。 只要天气不太好,空气中充满了电荷的时候,曹柘便随时可以在铜殿附近引雷。 “好个老头,老天爷竟然没劈死你。”人群传来哄笑声。 只是这一次,周伯通却被激怒了。 “笑?” “你们敢笑话我?” “这辈子,只能是我笑话别人,也能有人敢笑我?” 强横、暴戾的凶性被激发出来,周伯通狂啸一声,竟化作一团恶风,朝着最近处的人群扑去。 轰! 又是一道雷落下。 正预判了周伯通扑向的位置,精准的落在他的身上。 还没完全缓过劲来的周伯通,这一下被劈的扎扎实实,皮肤都烧焦了。 轰!轰!轰! 又是接连三道雷,自认骄狂的周伯通,被雷劈入地底。 半响才伸出颤抖烧焦的手指,慢慢吞吞的从坑里爬出来。 所以技能列表花里胡哨的,能有个什么用呢? 天雷之下,不也众生平等? (加更每天补,补不完的上架补!总之···废纸竭尽所能!) 第六十二章我给武道排个序(新书求支持) 周伯通没死,却也废的差不多了。 他确实很强,如果不是遇到了曹柘,他可以和任何人交手,哪怕是郭靖,哪怕是甄志丙。 毕竟数据上没有达到巅峰值不要紧,武学修为上是能进行一定程度弥补的。 就像超人不也被蝙蝠侠锤了两拳不是?(狗头) 只可惜,他偏偏选了最不该选的人。 所以,五道天雷教他做人。 他可以顽皮,也可以顽劣,甚至可以玩转世界···只要别惹曹柘,否则曹柘就亲手告诉他,什么叫做,他的人生就是个玩笑。 惹了,就得承担后果。 冒着黑烟的周伯通,全身焦黑的跪在地上,用同样焦了的舌头,撑着黏糊在一起的嘴唇,努力的想要说些什么。 却已然没有人能听得清。 曹柘不管周伯通,而是顺势开始继续之前被打断的话题。 “天下武学,分门别类,有外功,有内功,有轻功,有指法,有暗器,有兵刃,如是种种,既看用的人,也看武功本身的品质,铁掌水上漂裘千仞,单凭烂了江湖的铁掌功,就能独步一方,全真教的全真七子,修的都是当年天下第一王重阳的武功,却始终难入绝顶,说他们是一流,还是看了全真教的颜面。”曹柘这话说的冒犯,但是有五雷劈废周伯通的先例在这里,这话再无任何人敢打岔反驳。 毕竟武功再高···也遭不住满头窜雷啊! “旁人种种如何,贫道不多做评价。” “贫道这里,当前可布下三流武学共一百一十九部,二流武学六十四部,一流武学二十三部,绝学暂定九部。凡学会我门下五种三流武学者,可入三流。入三流者,当拜我为授业师父,为我门下弟子,日后再传弟子,奉我为祖师。” “学会三种我所传二流武学者,可入内传,为当世二流,天下大可去得。” “学会两种所传一流武学者,当为我门下护道弟子,入武当门庭,常伴为师左右,耳提面命。” 当曹柘说到此处时,不少人已经面露喜色。 这是什么? 这不就是修行长阶么? 等入了曹柘所设的一流,那就是曹柘的随行弟子啊! 那还不能学长生之法,仙家妙术? 再一想,有人脑洞大开,忍不住举手发问:“敢问真人,所传九部绝学,可是仙家手段?” 曹柘摇摇头:“仙家手段?” “谈何说起?” “九部绝学,分别为大推云手,可推云气,隔空传功,远擒近取,攻防一体,养性俢身。” “五脏五行经,内修五行,强化脏腑,五行真气运转,取天地之造化,应四季之轮转。” “阴阳五雷掌,外动天雷,内震髓脉,改换资质,伐毛洗穴,攻伐无双。” “足下缠云纵身术,提纵飞空,浮云借力,纵横千里,一日来回。” “傲世剑气,一口剑气胸中藏,一点剑意存浩然,若有天下不平事,只管口吐梅花寒。” “修魄经,人有精气神三宝,唯有神意最难精,修得不世不灭魄,窥见古今来往事。” 说到这里,曹柘却不再继续。 众人听的正起劲,心旌神摇的,哪里肯就此罢了,便不住哀求。 曹柘笑道:“且先说这么些,剩下三种,贫道尚未完善,等完善之后,再行公布。” “若是有心,一会贫道让人将所有三流武学,都送到各处书铺刊印。” “贫道所著三流武学,虽攻伐效果一般,却都见效较快,且走火入魔的概率不高,动静之间皆可修习,全凭个人喜好。” “往后,贫道也会收集江湖反馈,再推成出新,总是要让人人有功练,人人可练功。” 曹柘虽然说他不会修仙,但是那六种绝学描述的妙处,哪个听都觉得,这特么就是修仙啊喂! 江湖上所谓的绝学,修行之后,大多数不也就功效快些,内力深厚些,兼具一些护身、养生或是疗伤效果。 哪里有曹柘描绘的这六种绝学这般的神妙? 一些会点武功的人,在人群里甚至想到,或许眼前这位‘张真人’口中的一流武学,放到江湖上,是否便是赫赫有名的绝学? 这一点,见仁见智。 毕竟曹柘也不是什么神仙,怎么可能随便拿出来点东西,就能自诩绝学? 那也太不要脸了! 随着曹柘传下对武学境界的定义···当然是他一家之定义,整个紫金山上下的信众们,却纷纷陷入了某种极为亢奋的状态。 以前听道人讲道,道之理玄之又玄,简单而言就是懂得都懂,不懂听也白听。 而今这位张真人却不同。 按部就班的就把修行之道,给排序好了! 只要一步步往上爬,就能看到仙宫之景? 这就像是有人从仙宫之中抛出绳索,只要抓紧了绳索一点点往上爬,还是有可能登顶的! 想到特别激动之处,人群再难自持。 纷纷不住叩首。 “真人慈悲渡世,功德无量!” “真人慈悲渡世,功德无量!” “真人慈悲渡世,功德无量!” 人们大声的喊着,发泄着心中的激动。 而隐藏在人群里的光头会成员们,则是在这热闹的气氛里,显得尤为尴尬。 抛开那些已经放弃了立场,转而成为‘三丰吹’的家伙,剩下的光头会成员们悄悄聚成一团。 “怎么办?” “会长被电焦了,咱们救不救?”一人问道。 “救?怎么救?” “张真人驻世真仙,咱们可不是对手。” “我觉着张真人也不像是心狠手辣···,要不等他不管会长了,咱们再把会长捞回来?”有人小心翼翼的提议。 “我觉得可以!” “这个想法不错,我觉得很赞!” “会长会理解我们的,毕竟是张真人。” “张真人都没出手,会长都倒下了,这不能怪我们,毕竟不在一个次元。我怀疑张真人现实中就很厉害,咱们的现实世界,也一定不简单,可能是有都市修仙者什么的吧!”有人方向越跑越远。 “说的没错,等会去城里购买秘籍,咱们先说好,都只是学习学习,绝不加入武当派!”一名光头会的骨干说道。 其余人等纷纷点头:“好的!好的!一定!一定!” “等等···你跑什么?”众人见之前发话的骨干,正悄悄离队,率先往山下跑。 “我先去撒个尿,你们继续看着会长,记得把会长接回去疗伤。”骨干头也不回的说道。 众人一愣,其中有人突然惊醒:“糟糕!被他给骗了,他这是要提前去书店预约排队啊!” 此言一出,众人大感上当,哪里还顾得上自家会长,纷纷下山而去。 也就在差不多的时间点,广大群众也都反应过来,大批量的人群拥挤下山,就为了先到各个书店门口,占个好位置。 (感谢书友20191009215823387的一百点,感谢隐世桃源隐士的一百点,感谢龙浩淼的一百点,感谢2317628511的一百点,感谢睡老仙的一百点,感谢玄衣M的一百点,感谢啊撸鲁的一百点,感谢悠闲大白菜的一千五百点,感谢母给哇啦的一百点,感谢八块腹肌男的一千点) (感谢读书无情的一百点,感谢熬夜修仙党的一百点,感谢醉风的一百点,感谢z星星的五百点,感谢素衣莫叹风尘的一百点,感谢书友20210702081824286的一千五百点,感谢joy图的五百点,感谢多问己过少责人非的五百点,感谢战神1706245的一百点,感谢444200的一百点。) (感谢夜时秋的一百点,感谢呆尾狗的五百点,感谢V木祁V的一千五百点,感谢龙浩淼的一百点,感谢书友20210225013909922的一百点,感谢杨小某的某小洋一百点,感谢仰望天堂的五百点,感谢书友20210821090748927的一千五百点,感谢飞翔的马丁的一百点,感谢可好看呢的一百点。) (感谢望曦月大佬的万赏!谢谢!加更之后会补上!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六十三章死生之间(新书求支持) 人群乌泱泱的下山而去,却也还有一些苦心求道者,继续守候在曹柘的铜殿门外,只为了多看曹柘一眼,甚至是能伺候曹柘,为其鞍前马后。 对这些人而言,近曹柘便是近道。 古往今来,从来都不缺这样的痴人。 曹柘不管他们,闭门修行,再次总结所得所获所想。 铜殿内,不再是之前那样的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特制的一些铜箱子里,摆放着果蔬,道经、佛经、儒家经典,则是都由厚实的木箱子装着。 至于曹柘口中,要发往刊印的秘籍,应该早就准备好了! 这是曹柘在上次离开金陵时就交代好的,王钰不敢不赶紧办妥。 曹柘静思数个时辰,又总结归纳出了好几门二流武学,随手勾写了一些要点,然后随手丢垃圾似的散落在大殿内。 铜质却雕刻着花纹的大门,被人突然用力的推开。 曹柘听脚步声,就早已经知道,来的是黄湘。 “你···还好吗?”黄湘显得似乎有些拘谨,说话也不再像之前那样随意,眼神中带着尊敬和崇拜,却少了些亲近。 曹柘一步跨上前去,然后递过去一册手稿:“这是我为你量身定制的三部一流武学,很适合你,练熟之后,遭遇任何江湖绝学,都不至于没有还手余地。” 黄湘接过手稿,原本的那点距离感,也迅速化开,全都变成了感动。 “你一回来就直接闭关,原来都是为了我吗?”黄湘鼻尖有些泛红。 曹柘一愣,终究没有回答说,这是赶路回来的时候,在半路上顺便想的,毕竟···也只是把桃花岛武学,再升华加强,更贴合黄湘了一些。 其实真没什么难度。 “怎么样?你这个女太子,最近过的可好?”曹柘问道。 黄湘翻了个白眼,有些没好气道:“你可给我找了个大麻烦,最近我可是被那些言官们烦死了,还有人攻讦我是妖星祸国,说郭破虏就是被我克死的···真是冤枉死了。” 曹柘就是听得不这等凡尔赛之言语。 虽然一国之女太子,当着很有压力。 但是当了这个太子,竞赛积分肯定暴涨,直接上升到上游段位。 这还有什么不满的? “王钰是怎么说郭破虏之死的?”曹柘问道。 黄湘道:“刺杀呗!毕竟还要验尸,入殓。不过全都找了替死鬼,他趁机大肆剪除之前那些上蹿下跳,和他不对付的家伙。朝堂现在除了那些会打嘴架的,剩下干实事的,至少明面上,都是他的人了。” “郭靖究竟是在破关,还是另有隐情?”曹柘又问。 曹柘对王钰的观感不好,对其说过的话,自然也有怀疑。 对方直接拿出郭靖手书降龙十八掌做筹码,更像是直接捡了郭靖大礼包。 黄湘自信满满道:“这是你想多了,他们是过命的交情,王院长他确实有点···古怪!不过对郭靖没得说,我前两天还见着郭靖了,他给我的感觉很特殊。” “怎么说呢···就像是一个很危险的普通人。” “很危险的普通人?”曹柘皱眉。 不破不立倒也是常规操作。 而且,如果郭靖废掉了武功,选择从头开始,确实可能出现不可见于人前的特殊状态,也就呼应了之前王钰的那些操作与手段。 “选择牺牲全部的功力,然后运转九阴真经里的易筋锻骨篇,从根骨上进行突破,然后再利用根骨,反馈体力、内力和力量么?”曹柘想到了可能性。 当然这种可能性,曹柘走在了前面,并且已经否定了这种可能。 根骨和悟性可以比较简单的破界限,是因为这两种属性,直观意义上,再强势也是作用于自己。 属于一种内向型属性。 而力量、体力和内力,是可以实打实释放出去,作用于外的属性。 它们一旦破格,会对整个世界的某些‘设定’构成强大的冲击。 “郭靖的破格,不会只是提高根骨。” “这只是一个步骤,王钰说过,郭靖想要打破‘易经’,另辟新篇。所以他还要找到全新的武道,然后一路攀升上去。”曹柘心想。 扭头,却对正抱着手书秘籍眉开眼笑的黄湘说道:“我交给你的小龙女,你照看的怎么样了?” “明天把她带到我的铜殿来,我要帮她好好瞧一瞧。” 说着曹柘还搓了搓手。 黄湘尽管不是很乐意,却还是善良的点头。 毕竟,小龙女是真的惨。 死不死,活不活的。 如果意识还锁在身体里,没能得到释放,那更难过。 等于一个人好似无止境的关小黑屋。 又和黄湘简单的交流了一番,曹柘便以要修行为借口,将黄湘送出了铜殿。 今晚又有雷雨。 曹柘得抓紧练功。 雷电淬体,还有上升空间。 根骨,还可以再加强! 曹柘又想到了一种全新的,利用雷电提高根骨的办法。 不同于之前直接洗练,曹柘打算用共鸣的方式,与雷电形成共振。 从而将更细微处的杂质,也跟着一起震出来。 一夜修行,自然无话。 等到了第二天,黄湘果然带着小龙女来了。 马车内放置着大量的冰块,死了一大半的小龙女,躺在车厢内,却好似只是睡着了。 之所以曹柘说她死了一大半,是因为小龙女无论是心跳,还是脉搏、呼吸,都早就停了,身体也已经停止了新陈代谢。 如果不是之前杨过一直用冰玉棺材锁着她,后来黄湘又将其至于冰窖之中。 她早就腐烂了! 到那时,口味再重的,都没什么想法了。 除非有人觉得,丧尸也挺带感。 偏偏这样‘一具尸体’,却还有较为活跃的‘脑电波’。 脑电波这个说法,是曹柘的加工解释。 以这个世界的说法是,她处于极为特殊的天人合一状态,先天之气通过部分大周天运转,强行灌入她的体内,为她维系了一种别样的生机。 这就是曹柘觉得她与众不同的地方。 众所周知,大周天的前置是小周天贯通。 没有小周天抚平气息,将体内的内力调和为一个圆润整体,根本就感受不到大周天。 但是小龙女的小周天早停了。 大周天却自发运转,倒灌先天之气···这委实让曹柘一时半会,都理不清楚。 第六十四章好好一个小龙女,可惜长了嘴(为讨厌慢慢变得冷漠的自己加更) “先以木气护五脏,再以金气通百窍,雷电为引,怒火冲心,激发求生本能···嗯!还差了点,得有人给她渡一口纯阳真气,续接生机。如此调动她的小周天,使其大小周天相连,意识重新能操控身体。”曹柘掐着指头,花费了足足一柱香的时间,终于想到了靠谱的救治方案。 “就是隔着衣服,传功时会受到阻碍,但是除了我···也没人能同时进行这么多操作。”曹柘抓了抓脑门,天地可鉴他张大宗师,对小龙女绝无半点非份之想。 “把她抬到铜殿内,你在一旁帮忙护法,我要为她疗伤。”曹柘对黄湘说道,眼神淡定,表情庄重。 黄湘依言,将小龙女扛到了铜殿之中。 “好!将她放在铜殿中央的八卦图上,记得退掉上衣。”曹柘随后很淡定的对黄湘吩咐道。 黄湘本能点头答应,刹那后却又觉得不对劲。 “等等···你疗伤为什么要脱她的衣服?你是不是瞧她生的好看,所以···所以想耍流氓?”黄湘立刻红着脸质问道。 “衣服会阻隔内力和真气的传输,还有她体内淤积了大量的寒气,这是冰玉棺和冰窖保存她的尸···身体的时候,所附带附着进去的,如果不将寒气排除,她便是活了,也体弱多病,烙下病根,身上贴着衣服,寒气怎么拔除?”曹柘解释说道。 “快点,医者父母心,我还能有什么别的想法不成?何况···你不也在吗?”曹柘又说道。 黄湘仔细想想,觉得曹柘说的对。 确实在传功疗伤的时候,除去衣物,可以更方便治疗。 这点常识,黄湘也是有的。 稀稀落落的声音传来,黄湘想通了之后手脚很快,三下五除二,便将某具女尸,剥成了白羊。 云淡风轻的张真人,目不斜视的看着不远处的风景,感叹造物主的神奇。 “我只是说上衣,你用不着这么彻底。”曹柘淡淡的说道。 又给自己来了一发鉴定术。 还好,悟性没掉! 看来老张本人也不在意这种事情,或者说年轻时候的老张,也是位心有大海的伟人? “方便你运功嘛!” “反正看都看了,何况我用手巾挡住她的脸了。”黄湘轻描淡写的说道,此时一反常态,小小年纪竟然有两幅面孔。 此时一瞬间,曹柘对黄湘惊为天人···。 她怎么懂的? 黄湘红着脸,却冷哼了两声。 她虽然年轻,却也不是真的傻白甜。 真当她在大学寝室里,没和同学们熬夜研究教学材料? 女生在某些方面的好奇心,可不比男生差。 “好!你扶着她,我要一手抵住她背心的会阳穴,输送纯阳真气,另一只手抵住她的心脉,送出一道心火怒气。”曹柘吩咐道。 黄湘依言而行。 曹柘心绪也再无半点涟漪。 救人要紧,旁的都多说无益。 两股强大的真气,霎时间如一股暖,一股滚烫的热流,齐齐涌入洁白如玉的身躯。 几乎就在这一瞬间之后,小龙女的身上蒸腾起一股朦胧的白雾,就像是天赐的圣光降临,遮住了那些不能播的要点。 这是她体内排挤出来的寒气。 也正是因为这些保护她身体不腐烂的寒气,使得大周天倒灌的先天之气,无法穿行她的身体,唤醒她的身体机能。 正应了那句得失相伴,互为因果。 庞大的木系真气,开始流转在小龙女的五脏六腑之间。 曹柘惊奇的发现,小龙女的五脏,竟然也晶莹剔透,宛如水晶雕琢一般,完全失去了血肉之躯的感觉。 身体内的肠道功能,却好似已经退化消失大半,以后怕是要靠喝露水活着了。 “非生非死,假死遁逃···她成了一条本该在束缚之下的漏网之鱼!”曹柘一瞬间就有了感悟,同时一种全新的绝学功法,已然在他脑子里缓缓成型,如果这门绝学成了,那么内力、体力、力量三项属性破百,也就有了希望。 “雷来!”曹柘大呵一声。 九霄之上响彻雷音,铜殿之外,铜铃震响。 一道雷霆笔直的落在铜殿屋脊上。 蔓延的电弧,闪烁着光芒,曹柘八卦图汇集。 曹柘一手离开冰凉透骨,却又滑腻白皙的心脉,转而用手掌扣住了黄湘的脉门,将一道精纯强劲的真气渡了过去。 没有他的帮助,雷霆落下,黄湘铁定扛不住。 此刻,在曹柘的引导下,大量的雷光,就像笔直的长矛,直扎入了小龙女的心口处。 璀璨的光芒在其胸腹之间爆炸,原本清纯天花板,瞬间暴涨成了纯欲天花板。 而小龙女却违反了万界约定法则,最先睁开的却不是双眼。 “介爷们可不似好人,竟然给介介我下药,还偷袭···可闷死你介介我了!”小龙女开腔说道。 之后才猛然睁开秀丽明亮,清澈纯粹的双眸。 一翻身起来,小龙女先是揪下脸上的手巾,下意识的看了眼自个。 随后比划了一下手巾的大小,啪嗒一声,继续盖在了自个脸上。 “爷们,该咋办事,就办事,别下手轻喽,给介介我留点尾巴。” “治好了介介我,介介一闭眼,让你爽一爽。”小龙女蒙着脸,却依旧张嘴说话。 黄湘抱着之前收起来的衣物,走到小龙女身边,突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出现在这里了。怎么感觉···好像这位小龙女,并不是很急着穿衣服? “好了!已经治完了,还有点小问题,你自个运功去吧您!”曹柘搭腔说道。 小龙女翻身起来,一把抱住曹柘的大腿:“别介啊您!尼介是嘛意思?瞧不起介介我这两坨肉?” “你不晓得,介介我身子骨软,会的姿势多,十一区口语考试满分。” 曹柘用力拔腿。 “松开!你松开!” “好好一大姑娘,怎么就长了一张嘴?” 曹柘必须承认,虽然小龙女不是小笼包,但是她变成了狗不理。 这就过份了! “你真没事了,就是自己运功转两圈的事。”曹柘没奈何解释道。 小龙女死抱着大腿不放:“我不!介介我当时虽然瞧不见,却还感知的到,尼功力高,手上功夫硬,送进我身体里的东西可暖可暖了。” “尼还是再多坚持一个时辰吧!” “介介我不介意让你占便宜。” (再次感谢大家的投票支持,废纸拜谢!然后···继续厚颜求票!) 第六十五章天蚕变(新书求支持) 曹柘废了些力气,才将一口津门腔的小龙女,从大腿上撕下来。 不管对方在背后各种嚎,都走的十分干脆。 转身出了铜殿。 铜殿外,还有许多信众久侯,等待着曹柘开课讲道。那些背着荆棘,等着曹柘发落,然后还存着些旁的心思的家伙,也早就晕厥,被送下了山。 留在山上这些,打算用毅力来证明自己的家伙,也不敢喧哗,小心翼翼生怕吵了曹柘的清净,将他们轰下山去。 曹柘也不理会这些人,等了一会后,又返回铜殿。 这点时间,小龙女也应该把衣服全都穿好了···吧! 回到殿内,黄湘正像个小鹌鹑似的,被小龙女一把搂住。 两张同样娇艳的小脸蛋挤在一起,呈现出来的效果却决然不同。 黄湘小脸鲜红,低头娇羞,正恰似探出水面的小小红莲,一阵微风,便足以令她晃动涟漪。 而小龙女则是张大了嘴巴,正在哈哈大笑,勾肩搭背的搂着黄湘,似乎正在说什么骚话,活像路边花坛里招摇的木兰花。 “介告诉尼,男人都是视觉动物,你就学介介,外面刷刷的穿一身白,要多俏有多俏,披麻又带孝。下面再套一条嘿丝,踩个尖嘴高跟鞋,要多闷骚有多闷骚。保证让他目瞪口呆,眼珠子都恨不得扣下来,丢到尼大腿上···。”小龙女还在滔滔不绝,曹柘不得不咳嗽一声,告诉她这里还有个雄性生物。 “咳嘛咳?” “呗把尼猪腰子咳出来。” “给便宜都不占,走机的很!”小龙女抬眼看向曹柘,完全没有前一刻还坦诚相见过的尴尬,可谓是有一颗大心脏了。 曹柘刺了一句道:“这位介介这么厉害,为嘛被杨过那小子暗算了?” 这就是谈话的艺术了! 曹柘没有直接问是不是杨过暗算了她,而是跳过这一节,直接将之认定为事实,再进行事实层面的质问。 让小龙女无从反驳,搭话就落套。 小龙女揉了揉脑门,用手托着脑袋,叹气说道:“介娃楞了,非说介介我和他天生一对,就他那倒霉样儿,也想糟蹋介介我?介不可能!” “介把他当哥们,还教他武功,想着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他却想透介介,没得道义啊!” 曹柘点头:“我觉得他也挺难的!” 可不嘛! 小龙女不张嘴还好,靠着这幅充钱氪金的皮肤,很有迷惑性。 但是一张嘴···只能说是可以改名叫‘阻冲之’了,再叫小龙女,有点不合适。 看着眼下的小龙女,曹柘对自己少男时期,存在过的某些幻想,有了深深的负罪感。 “他给你下药了?” “你怎么活下来的?”曹柘又问。 小龙女道:“那倒霉玩意,给介介下了烈性···那啥药,你知道的,就那种女人吃了要上柱,男人吃了要跳坑的那种。介介我虽然大气,也不是蛋子儿,瞧他小子不舒坦,还能让他霍霍了?” “拿起冰蚕,介就一口吞了,好家伙那玩意,冰溜溜,滑鳅鳅的,堵我嗓子眼儿,好险没让介介我背过去。” “吃了就透心凉,气也不顺了,心也不跳了,那倒霉玩意也没法戳进去了···哈哈哈!” 说到后来,她还挺得意,竟然还笑出了声。 “冰蚕么?”曹柘心想。 在这方世界,存在某些奇特的异种生物,这一点无需质疑。 冰蚕能用来辅佐修炼一些特殊武功,也早有记载。 只是,小龙女生吞了一条冰蚕,所以就具备了自发沟通大周天,甚至发生身体蜕变的能力? “不对!冰蚕只是药引子,关键是非生非死的状态。这种状态,对于多数人而言,属于可遇不可求,难以复制。当然对我来讲不是,我只要知道了过程,就能推算出模拟方式,甚至进行多方优化。” “总之···小龙女的经历,很有借鉴价值。” “这让我想到了天蚕神功,作茧自缚,破茧重生。” “生死之间的转换,不仅能激发潜能,打破禁锢,甚至是脱胎换骨,改容易貌···。”曹柘一边与两女聊天,一边开始进行合理的推演。 随后,曹柘推导出了第一版的天蚕神功。 再然后,于这门功法之上,进行升级。 草草推出了第二版的生死蚕功。 当然,这还不够···。 生死蜕变,破茧重生,对于那些还未抵达极限的武人而言,确实是极大的奇迹。 但是用来给曹柘进行破界限,还是差了点意思。 还得在原有的基础上,再加强、加强。 大概需要曹柘用差不多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好好调增一些细节,升华一下概念,扩容一下内涵,以及补充许多设定。 “回神!回神!想嘛呢?” “听黄妮儿说你把杨过那蛋子儿膀子给卸了?” “兄die,以后你就是我这个!”小龙女冲着曹柘竖起大拇指,然后指了指其实不平坦的胸口。 如果不是亲眼看过,谁又相信,小龙女这么清纯的人设,还有这么不清纯的天赋? “你要找他报仇,可以让黄湘带你去,他现在应该被关押在天牢。”曹柘说道。 或许放在之前,王钰还会利用杨过的身份,再搞点什么花活。 而现在···他不敢! 曹柘交给他的人,没说给放了,他就得老老实实压在牢里。 小龙女迟疑了一瞬,然后却竟然摇头。 “那没溜儿玩意,别管他。” “他对介介不仁义,介介还念着他几分好。” “这几年他背着介介跋山涉水的,也不容易,没磕着介介。”小龙女大大咧咧的说道。 曹柘没劝,也没多说。 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价值观,没必要非得去强迫别人,依附他的价值观。 “既然是这样,那您自个去吧!” “我这就不留您吃饭了!” “对了···提醒一句,您现在吃不了饭了,就能喝点蜂蜜、露水啥的,都能活。大周天给开着,站门口喝西北风也能喝饱。可喜可贺···!”曹柘说道。 怎料之前还洒脱、大方的小龙女,却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 “哎呀(盖亚~~)!” “这嘛玩意啊!” “搞人啊!啤酒、小龙虾、烤串、烤鱼···嘛都不了吃了?” “我裂开了啊!” “杨过在哪?我剁了这鳖孙玩意儿!”小龙女此时破防。 曹柘呵呵一笑,背过身去,深藏功与名。 (感谢天空、唯独想你的一百点,感谢飞机位的一百点,感谢月下的漆黑的一百点,感谢改个名字又如何的一百点,感谢武大不矮的一百点,感谢清醒游魂的一百点,感谢书友20170517170611497的一百点,感谢131S的一百点,感谢09年书虫的一百点,感谢召领的一千点,谢谢大家的打赏!谢谢!) 第六十六章金陵纸贵 金陵城内,各个大大小小的书店门口,都已经排满了队。 这些自然都是等着购买曹柘所创武功秘籍的人群。 这些人,并不都只是武林中人,或是习武之人。 有很多还是瞧不起武夫的文人,以及根本不识字的平民百姓。 毕竟···谁不想修仙呢? 习武又脏又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到老一身的伤,多半还没不通武学的普通人命长,自然学的人不多。 但是修仙它不一样啊! 餐风饮露,长生久视,朝游北海暮苍梧···这是属于修仙者的浪漫和优势。 毕竟,谁又不喜欢修仙呢? “掌柜的,来一本饮风诀,还有天露剑法和云步,归元掌法也要一套。”一名看起来有些文弱的中年人,半个身子在人群的拥挤下,趴在柜子上,冲着书店内正满头大汗搬运书籍的掌柜喊道。 “这位客官!归元掌法和云步还有饮风诀都暂时缺货,要不您来一本铁衣功?或者是蛮牛劲?”掌柜的说道。 中年人面露不愉之色,不得已亮出了身份:“本官正七品监察院御使,买你几本秘籍,你还刻意有所欺瞒?” 掌柜的也不怂,直接回怼:“所有秘籍,都是成本价发放,谁也不敢提价售卖,负责刊印的是大岳科技院,每一间书铺的配给,都是科技院定的,客官若是不满,可以向王院长进言,不必难为我们这些平头百姓。” 言官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书铺老板又不当官。 对他而言,言官的威胁还不如街面上的小小胥吏。 言官身后,不少人起哄。 “买不买?” “不买滚蛋,我们还等着拿到秘籍,快些入门,然后拜师张真人呢!” “就是!就是!最烦有人阻挠我修仙。” 言官无奈,只能随便买了几本推荐的秘籍,然后低头离去。 喷子虽然无罪,但是不得人心的话,说什么都无力。 曹柘散布出去的三流武功秘籍,大多是以几种绝学为顶点,不断的拆解、简化出来的。 自然也有眼光贼亮的江湖高人,从中分析出了迹象。 所以,比武功秘籍卖的还火热的,是各种三流武学的排列组合攻略。 其中甚至有些猜测,哪几种武学组合在一起,可能会构成某种绝学,从而忽悠了一大批人。 信以为真者不在少数。 某种意义上,这些推算是对的···却不全对。 罗汉拳还是少林基础武功呢,一般人能学个罗汉拳,就通晓易筋经? 其实不止是金陵。 以金陵为中心,装载着大量曹柘所创武功秘籍的大船,正在顺着水路,运往大岳的各个方向。 伴随着曹柘‘真仙’名头的扩散,这些武功秘籍,也将迎来极大的市场。 这将是一场极为盛大的全民狂欢,而并不仅止于是江湖中人的盛宴。 大岳科技院的顶楼,王钰与一名面相端正的中年并肩而立。 一同看着那些密集扎堆在各处书店的人群。 “这个张三丰···确实很了不起。” “就凭他治好了你的顽疾,我就该感谢他,此时助他一臂之力,登顶巅峰也一点不过。”中年说道。 王钰却皱眉道:“话虽如此,但是咱们毕竟也还是竞争关系。” “我不求名次,但是你已经蝉联两次第一,只要再争下这十年,你就彻底稳在第一位了。” “原本我还打算驱虎吞狼,引甄志丙对付张三丰,只是就连周伯通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敌,只怕是甄志丙,也难以奈何他了,反而助长了他的名头。” 这个中年,当然是大家都以为还在闭关破界限的郭靖。 作为一手缔造大岳朝,被尊为武帝的人物,他单凭外表来看,除了面相显得颇具威严外,其实与常人区别不大。 既无张扬的霸气,也没有什么一米八的气场。 普通的就像是个寻常的贩夫走卒。 “你啊!心思就是多了些。” “我虽为帝二十载,却始终不忘自己是人民的子弟兵。”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来,能为咱们的国家尽一份力,现在能有人做的比我更好,我们为什么不成全?” “第一,或者第二,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是不是正义的,善良的,有责任心,有使命感的!” “事实证明,他是一个很不错的人,虽然有些脾气,但是依旧不失道德。我让你转交降龙十八掌的秘籍,就是有传承之意,你偏偏要多此一举···反而弄僵了关系。”郭靖语重深长的说着话。 王钰却依旧满脸固执,显然并没有被说服。 他不信任曹柘,哪怕曹柘对他而言,有着救命之恩。 他始终认为曹柘并不像郭靖那样至公无私。 没有至公无私的心胸,得到了竞赛排名的第一,将来积累更多的优势,却未必会回馈祖国,回馈世界···这就是王钰对曹柘的看法。 “好了!好了!不聊他。” “说说光头会吧!” “周伯通这个会长,算是个顶雷的,天鸣这伙人,才是真正的幕后操纵者。” “咱们团队里有内鬼,我虽不愿承认,却也还是要面对,你锁定人选了吗?”郭靖主动岔开话题,不愿让老朋友继续难堪。 王钰点头道:“多亏了张三丰,他们露出了马脚。” “我能确定的有鲁有脚、耶律齐、武敦儒还有···黄蓉。” “黄蓉···!”郭靖的脸上露出了极为复杂的神情。 随后长长的吐出一口燥郁之气。 “她的事情,你···看着处理吧!不必在意我。” “如果她真的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那就给她应有的惩罚,对她···我唯有辜负。”郭靖说话的神情,显得复杂又落寞。 王钰道:“我们利用张三丰,让他出手,对她惩戒···。” “不必了!” “如果没有好的出手人选,我可以亲自动手。” “便是真的做出不忍言之事,我也会给她一个交代。”郭靖直接打断了王钰的话,并且很认真的盯着王钰接着道:“你现在很危险,自从你的身体不再是负担后,你的心态正在失衡,你开始报复性的做一些事情,发泄你以前做不到的,肆无忌惮的发展下去,这不是好事。” “或许,你也可以学一些张三丰的秘籍,我看过他写的秘籍,对于调整心态,平心静气,也有好处。” 第六十七章造些兵fa器吧(为书友20190921213105540) “算了,不说我了,你呢?突破的怎么样了?”王钰转移话题,对郭靖问道。 郭靖摇了摇头。 神情稍稍有些低迷,却很快振作:“我们早就知道的,没有那么简单,世界既然被设定了规则,就没有那么容易打破。它有破绽,但是一直都在修复。就像你曾经必须承受的那些痛苦,而我现在,也是一样。” “不过没关系,我还有一战之力。” “我们再想想办法,你才是关键。”王钰坚定的说道。 两人的对话渐稀,逐渐只余下沉默。 城市里的喧嚣与热闹,始终是旁人的事。 曹柘在铜殿内,每逢阴雨,电荷狂躁之时,必借天雷之力,洗练筋骨,提升根骨。 如此坚持了七八天后,春雨也开始稀松起来,而曹柘的根骨,也暂时提升到了进无可进的地步。 不是没有更高的可能,而是仅仅以此世雷霆之威,只能做到如此地步。 小龙女并未离开,而是大大咧咧的吩咐曹柘的那群信徒,让他们帮她在铜殿附近起了一栋小楼,随后就十分坦然的住了进去,完全一幅赖在曹柘这里不走了的架势。 她的原话是:“介介生的貌美如花,外面一堆狂蜂浪蝶,都想透介介,介介不想被透,就只能找张真人你庇佑啦!” 虽然知道小龙女话中有隐瞒,曹柘也不管他。 竞赛者如果不是已经选择躺平,那么都有诉求,都有打算。 曹柘没打算都刨根问底,只管做好自己的事便罢了。 赖在曹柘身边不走的小龙女,换了女冠装束,驯养一些野蜂,不断的选种育种,似乎想要再培育出古墓派的玉蜂来。 曹柘所创的武功秘籍,她也跟着学了一些,不过还是以古墓派武功为主,并不打算改弦易辙。 当然,那是因为她还没有见识过曹柘的非凡手段,以及那些一流秘籍与绝学神功,否则一定哭喊着要拜师。 过程中,时常单口相声的小龙女,是踩着锋蜜罐子扬言说,要打造古代世界的高奢化妆品,让古代女性都懂得保养的重要性,做这个时代的时尚女魔头。 她甚至还想要举办一场天使秀,自己充当首席模特。 邀请曹柘作为初舞台排练的唯一嘉宾,面对黄湘的温柔微笑,曹柘果断(rentong)拒绝了,并觉得小龙女是故意挑衅,她凭什么不私下问? 随后,小龙女因为邀请金陵城的各大花魁试着装失败,而计划完全告吹。 这个时代的百姓,失去了大饱眼福的机会···。 随着时间的缓慢推移,逐渐有人开始上山,找曹柘求问二流武功秘籍。 曹柘起先还亲自考核,考核过关者,便能入铜殿内挑选秘籍。 后来前来考核的人多了···甚至有些自以为滑头的家伙,借着反反复复考核的机会,蹭曹柘的指点···这就很离谱了。 张三丰,字曹柘的某真人,一怒之下将那些滑头都丢到铜殿屋檐上挂了两天。 此后这种风气渐消,至少不敢明面上弄的这么肆无忌惮。 尽管采取了措施,然而曹柘手上又暂时没有多少可用之人,毕竟第一批经由曹柘认可,三丰派的二流高手还没有成长起来,一流就更别提了。 所以还得曹柘本人挑大梁! “不行!每天都看这些家伙破绽百出的演武,我都看吐了。” “得想个办法,让他们能自动考核,就像少林寺的木人巷和十八铜人阵。” “当然,木人巷太机械,其实少林俗家弟子中,流通着快速通关的法子,只要找准木人阵的其中关窍,身手稍微灵活些,过关不难。所以我如果只用傀儡机关,作为考核内容,很容易被抓到漏洞,借机利用,二流之中掺入太多水份。”曹柘又开始掐指计算。 关于武道排序,境界分化,曹柘是有更大野心的。 只是,路要一步步走,饭得一口口吃。 一步走的太快,会扯了蛋。 别人都不接受,那搞的花活再多,都没用。 总之是要先利用一批武功秘籍,将初步的等级划分,彻底明确下来再说以后。 等三流、二流、一流的概念被普遍接受,且推广适应了。 那再在其中,做出更加特别的分划,甚至是升华,岂不是就有了基础? 这就是循循渐进。 “如果我能做到,将意念附着在物体之上,甚至是将真气输出,灌注到器物内,意念结合真气,赋予物体强大的攻防能力,以及机变功效,那就好了。”曹柘有了新的想法。 有了想法,就要实践。 接下来两个月的时间里,曹柘基本不再考核新的二流弟子入门,而是一心钻研他的念、气合一,打造可以留存意念和真气的法···兵器! 翻遍了一些古籍,再加上自身的‘小小’改进与推动,曹柘终于亲手打造出了第一批···兵器。 树林中,几把被灌输了十年真气,并且附着了一道锋锐之念的宝剑,正寒光四溢的在追逐穿梭。 就像一群调皮的‘鱼儿’。 要说它们有了真实的灵性,那倒是不至于。 不过却也不再是单纯的死物,拥有一定的机变能力。 当剑与剑组合起来,依照曹柘提早的设定,便自发形成了剑阵。 每一份细微的机变,就都完成了必要的灵性叠加,让整体的灵活性大大增强。 “第一批法剑实验成功,不过威力强了点,一不小心就捅死人了。”看着满地的狼藉,倒塌的大量树木,以及碎裂的巨石,曹柘违心的得出了结论。 “但是输送的真气太少,只怕激活不了常驻剑身上的精神烙印。” “所以,将剑阵改为棍阵?” 曹柘只是犹豫了一秒钟,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弟子可以慢慢收,但是帅是一辈子的事。 棍阵哪有剑阵帅气? “有了!我给每个入关闯剑阵的弟子,都发放一枚特制令牌,其中同样留存一道精神烙印,再补充真气,就能用来抵挡致命伤害。” “如此一来,入门考核就用不着我亲自动手了!” “我果然很有一套!”曹柘想到这里,便唤来一位家中富庶的弟子,命令他寻能工巧匠,打造一批上等的宝剑,以及一批铁令牌。 等剑胚和令牌到位之后,就开始疯狂制造模式。 也亏得曹柘内功深厚,达到了满值,且精纯无与伦比,精力充沛和天人合一的常驻BUFF也能时刻起作用,否则大批量的兵···器制造,一定会将他掏空。 七天之后,全新、全自动的第一版真武七截剑阵,便立在了铜殿外的广场上。 每一个想要闯关入门,学习二流武功的弟子,都必须通过剑阵。 而闯剑阵之前,得先拿令牌,签下生死无悔书。 第六十八章上门拜师的老黄(新书求支持) 剑阵的出现,完美的解决了考核人手不够的问题。 在十年真气耗尽,或是剑器磨损之前,剑阵可以持续不断的运转。 如此,越来越多的三流弟子入门,开始选修二流武功。 当然,大多数的三流弟子,都是本就有武学基础的江湖中人,只有极少数是天赋异禀的年轻人。 至于上了年纪的那些人,无论他们多么努力的想要学会、学好曹柘传下的武功,努力却并无法等同于天赋。 渐渐的,山上的入门三流弟子越来越多,一些新的建筑,也出现在了山峦之上。 这让远派到紫金山,前来随身侍奉曹柘的武当道士很是心焦。 倘若紫金山上的势头越来越旺,那他们这位真仙小祖师,是否还会再返回武当山? 这个问题,其实对曹柘来讲,根本不算难题。 从紫金山到武当山···很远吗? 以他现在的轻功脚程,也就大半天的光景吧! 如果顺风的话,可能半天都不要。 众所周知,如果飞到平流层,受力就会稳定,阻力也会较少,所以曹柘也可以选择纵身越到平流层去踏云而行,那样速度也很快。 武当山和紫金山,一个住宅,一个别墅,有问题吗? 曹柘觉得没问题。 紫金山是入世,武当山是出世。 依照情况需求不同,驻扎地点不同而已。 打造自动流转的剑阵,只是曹柘修炼过程中的小插曲。 真正值得他费心的,还是优化生死蚕功。 当然,现在曹柘已经舍弃了‘蚕’这个概念,完全抛开了作茧自缚这个想法。天蚕神功、生死蚕,都已经成为了次级功法,丢到了秘籍堆里,分别标注是一流和绝顶。 曹柘选择继续深化,纯粹其中生死转换,瞒天过海,突破上限的妙义。 他从华山隐修士所藏的陈抟秘传中,得到了部分的《蛰龙睡丹功》,将之融入了新绝学的创造中。 逐渐成型了《九死蜕真阳》这样一篇,集合了生死转换,提炼真阳,欺天盗机,化凡蜕凡的至妙神功。 修炼这门神功的基础就是将体、力、内功三项都攀至巅峰,且拥有极为强壮的精神,随后还要有能力,将身体筋骨,体内的气劲全部击散,达到一种假死状态。 假死之中,功法自转,由死化生,新的气机,在旧的瓦砾之中茁壮成长。 反复九次,便可冲破界限,将体与力和内力,突破世界的限制与禁锢,达到更高的层次。 当然,每一次的生死转换,都极为危险,很有可能直接引火烧身,导致真实死亡,或者前功尽弃。 所以···曹柘还要将它继续进行优化。 如果一门绝学很强大,却又很危险,应该怎么办? 一般人可能会选择赌一把。 而曹柘选择改造它。 让它变得不危险。 看,只是转换一下思路,一切是不是和谐了很多? 有时候不能太固执,要懂得变通。 哗···! 巨大的喧哗声,从铜殿之外传来,打断了曹柘澎湃汹涌,犹如尿崩的思路。 曹柘却也不恼怒。 毕竟这样的灵感大爆发,对他来说就像一日三餐似的,没什么好稀奇的,完全不值得有多期待。 推门而出,正瞧见一名须发皆白,穿着青衣,外表上看,至少年近七旬,却依旧瞧的出年轻时风华绝世的老者,正在七把自由飞梭的宝剑之间,来回的跳动、飞跃。 “飞云功,穿甲劲,还有连环金偶步,都是我所创的三流武功中,比较有潜力的。虽然与公布出来的六种绝学,有关联的只有飞云劲,不过剩下两种,我也是废了点心思创造的,只是后来进步太快,这两种构思还没有来得及升华,就已经完全不需要了,所以也就放弃了。” “是谁这么有眼光?”曹柘心想。 随即来了一发鉴定术。 黄药师,体六十四(下降),力七十七(下降),内力九十六(受限),技能:桃花岛武学(自创)、奇门遁甲(化境)、医卜星象(精通)、炼丹(精通)、九阴真经(化境),根骨九十二,悟性九十三。备注: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看着黄药师这相比起心缘,明面上都有些部分不如的数据,曹柘不得不感叹,时间真是一把杀人无形的利器。 天下五绝之一的黄药师,一把年纪了,反而落了威风。 以黄药师的武学功底,自然轻松过了剑阵。 人们不断的发出惊呼声,是因为黄药师不仅仅是目前为止,过剑阵过的最潇洒从容的那一个,且是唯一没有接受护身令牌的那个。 当然,能直接凭借外貌,就认出黄药师身份的,着实还没有。 毕竟对于普通江湖客来说,黄药师···天下五绝,那都已经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 黄药师突破了剑阵,抬眼正瞧见了走出铜殿的曹柘。 脸上竟然也没有半点犹豫与挣扎,却竟然一头拜下,结结实实的跪倒。 这一跪,无人知道,一个武林传奇,其实正在坍塌。 甚至是黄药师此人的根骨和悟性,都受到了折损。 以黄药师的骄傲,又怎么能做出跪拜一个十五岁少年的事情来? 而换一个角度看,又可见跪拜者那已然不顾一切的决心。 “弟子黄药师,见过张师!” 当黄药师说出他的名字时,自小听过这个名字的江湖中人,不由的便哗然。 他们认不出人,却听过名字。 人的名,树的影,即便是现在的曹柘如日中天,甚至有驻世真仙之名,但是一位曾经绝顶天下的公认强者,前来拜师,还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你想要什么?”曹柘对黄药师问道。 即便是冲着‘黄药师’这个名字,曹柘也不会继续维持高冷人设。 何况,他确实是为这位竞赛者的决心动容。 如果是武功的话,曹柘不认为黄药师还必要向他来求取。 同时,对于选择了黄药师这个身份的竞赛者,曹柘也很感兴趣。 郭靖是他名义上的女婿,黄蓉是他名义上的女儿,但是他却一直抽离在这漩涡之外,竟然真好似活成了隐士,很少参与他们的活动。 这违背了常理。 毕竟,花费了那么大的代价,选择了黄药师的身份,难不成只是想有足够实力游走江湖? 不打算搞点事业? 黄药师整了整衣冠,随后叩首高声道:“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 这一瞬间,曹柘对上了黄药师的眼神,也有些理解黄药师的打算了。 这是一个打算跳出规则,自寻道功的人。 对他来说,竞技场的竞赛规则,就像是在养蛊。 他不愿成为某些存在观赏的玩物,所以在来到这个世界后,就在寻找可能性。 直到他听说了张三丰的大名,直到他亲自体验了剑阵之奇妙。 然后便是顺理成章的拜师。 此人心比天高,不甘受束,所以想要寻找一切可能,从棋盘里跳出去。 只是这样的野望,究竟是骄傲自负,还是自以为是,痴心妄想? (感谢道友福寿无量天尊的三百点,感谢醉生梦死的一千五百点,感谢呆尾狗的一百点,感谢小桃红99的一百点,感谢末骨参玄的一百点,感谢回头望向前看的一百点,感谢无何有之乡0的两百点,感谢何止利息的一百点,感谢贫道小月的一百点,感谢神上人的一百点,感谢书友202000121161055180的一百点) (感谢天羽地翼的一百点,感谢战神1706245的一百点,感谢三口山的一百点,感谢yhs213的一百点,感谢龙浩淼的一百点,感谢天绝无刹的两千点,感谢雄鹰道长的一百点,感谢心里有只魔鬼的两百点,感谢吾心何归的一百点,感谢大威卍天龙的一百点,感谢老瑞得小友的一百点,感谢鸿落羽的一千点。) (感谢131S的一百点,感谢钰王老镖师的五百点,感谢书友20180616184939002的一百点,感谢道无炎凉的五百点。) 第六十九章一个发展中江湖门派的必要配备 黄药师要拜师,这等于是送上门的大礼包,收肯定是要收的,关键是怎么收。 低情商,直接收做弟子。 高情商,代师收徒,收做师弟。 曹柘一瞬间就有了选择,微笑看着黄药师:“您是江湖前辈,成名在数十年前,江湖名宿,贫道何德何能,敢狂妄至此?” 看着似乎要再说话表决心的黄药师,曹柘伸手轻托,在对方完全无法反抗与反对的情况下,将其稳稳当当的从地上扶起来,站的直溜了。 “不过,看黄前辈这般向道心切,贫道今日便斗胆托大,代师收徒,收你做贫道师弟吧!”曹柘说道。 原本辈分高了一层,理应高兴些才是,黄药师却绷着老脸,反而略显不喜的问道:“不知尊师何人?” 还有没有直接吐露出来的后半句,大概便是‘也配当我黄药师的师父’? 黄药师还是骄傲的···换了芯子,这份骄傲也丢不掉。 拉下脸来拜师曹柘,那是因为曹柘展现出了种种非常人的神奇。 黄药师相信,曹柘一定找到了某个打开天地开关,破解万象机相的钥匙,与其说他是在拜师曹柘,不如说他是在拜师所追寻的大道。 但是曹柘的师父···那是谁? 曹柘背负双手,神情淡然道:“十二岁以前,幸得一位少林的无名老僧开蒙,算是认了些字,十二岁以后便师法武当山的风云气象,自然万物。如果非要说谁是我的师父,他们都是,在我眼中一般无二,师弟···你想拜他们哪一位?” 曹柘没有提觉远的名字,不是不齿于提,而是了解觉远,知道他不求名利,只想安静的读书、参禅,所以不给他惹麻烦。 否则只要曹柘吐出他的名字,江湖上那些有各种杂念、幻想的家伙,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将觉远给刨出来。 黄药师果断选择了后者,直接了当道:“那我便与师兄一道,拜在天地门下,为自然弟子。” 曹柘哈哈笑道:“好!好!往后咱们师兄弟,便亲如一家人,我的便是你的,你的便是我的。” 此时此刻,曹柘的目的昭然若揭。 收了一个小龙女,驯兽师get,将来武当派很有可能会多一个御兽堂。 小龙女能驯养蜜蜂,并将其逐步筛选、培育成神奇的玉蜂,那么稍微拓展一下,用来驯养其它的兽类,甚至提升它们的基础水准,产出一些灵蜜、灵珍,是不是也很值得期待? 还有现在收的黄药师,他除了是五绝高人,武功曾经天下绝顶之外,他还精通阵法、奇门术数以及炼丹术。 武功多高曹柘不看重,反正再高也没他高。 阵法、机关术,还有炼丹术,却是一个江湖门派要发展强大的必要配置。 曹柘觉得自己炼制的法···兵器还是机械生硬了些,如果糅合一些微型阵法在其中,会不会更好? 对一些阵法进行修正、改良,能不能与炼器、炼丹结合起来,产生某种蜕变效果? 最重要的是炼丹,江湖门派怎么能没有炼丹堂? 这说不过去吧! 正经的江湖门派,谁不搞个炼丹堂,专门炼制一些珍奇宝药? 少林寺不就有大小还丹么? 除了御兽堂、炼丹堂,曹柘还要逐渐拓展出阵法堂、机关傀儡堂、炼器堂、灵药堂等等所有一个发展中江湖门派,所必备的设置。 如果可以的话,曹柘还想弄出符咒堂、道法堂等等,不为别的就是想研究一下传统文化,弘扬民族糟粕。 “师弟,你所学甚多,功力深厚,积累不俗。” “一般的武学,对你来说,已经没什么用了。” “不过,师兄都这里有一本《天蚕神功》,向死而生,九死九蜕,向天再借百年,这就传给你,你要好生修行,莫要荒废了一身的志向与手段。”曹柘揽着黄药师,突然想到黄湘再见面时,从辈分上来讲,应该喊他什么? 不是曹柘不想传最新编出的《九死蜕真阳》,完全是因为黄药师功力不够,担心他把握不住。 《天蚕神功》足够了,危险性比《九死蜕真阳》要低不少,成功的概率也更高些。 《九死蜕真阳》的出发点是打破世界限制,让基础力量飞升到另一个层次,为了这么目的,其它方面的状况,都被暂时放弃了。 黄药师尽管是老江湖,也被曹柘的热情弄得有点感动。 毕竟江湖上的门派,九成九都是敝帚自珍,能够避死延生的内功心法,那当是顶级的镇派绝学,哪有一入门就大赠送的? 等到跟着曹柘入铜殿,得曹柘口述了《天蚕神功》的各关机要,以及其中的运功理念,行功要诀之后,便被震撼的不能自已。 这样的神功···这样的妙法,甚至已经脱离了大多数‘武功’的层面。 这是道,而非术。 甚至是在黄药师前半生看来,最高深莫测的《九阴真经》,于生死轮转,蜕变化生的概念上,都远不如《天蚕神功》精深。 《九阴真经》虽然号称天下武学总纲,却毕竟还是驳杂了些。 黄裳晚年为了报仇,实则是走岔了道的。 早年间所创易筋锻骨篇,大伏魔拳,等等手段都偏向正道,是正统的道家锤炼功夫。 而到了晚年,再创的九阴神爪、白蟒鞭法、螺旋九影、移魂大法等等,就开始偏重杀伐,得小功而忘大道。 按照网络文学里的说法,这算是典型的烂尾。 只是因为那年头没得看,没有多少对比,所以被捧上神坛。 现在遇到了曹柘所创的神功做对比,那优劣立马就显露出来了。 “师兄大恩,药师···感激!如今投奔门下,不知师兄可有吩咐,但所能为,万不敢辞!”黄药师功行一圈,已经感觉到身体里被‘封印’的力量有些松动,同时袖口、手腕处也生出了一些细密的绒毛。 那是他体内排除出来的‘杂质’,以及一些暗伤、沉珂,内力里不纯的部分。 等到积累到一定程度,这些杂质,就会结成大茧,将他包裹起来,将其引入非生非死的状态。 这时,这些杂质结成的大茧,反而像是母亲的子(宫)一般,让身处其中的人,重归婴儿状态。 也算是让已经过了或是还未达到大周天蜕变期的武人,重新进入那个高速蜕变,高速发展的状态,身体重新变得生机勃勃。 第七十章一封战书(为天草苍竹氏万赏加更) 除了避死延生之外,《天蚕神功》的蚕丝,还可以用来进攻。 将带着强烈身体毒素的蚕丝打入敌人体内,蚕丝便会寄生,在对方体内不断的抽取养份生长,直到塞满对方全部的经脉。 算是一种较为阴狠的手段。 若是心思不正者修炼了《天蚕神功》,很容易就走岔道,选择吞服剧毒之物辅佐修行,让吐出的蚕丝毒素更加惊人难解。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曹柘牛皮! 因为这么厉害的绝学,是他为了突破顺便创造的,属于边角料。 看着已经有些上头激动的黄药师,曹柘露出了云淡风轻的微笑:“大家同在一门中,师兄弟相称,何须这般客气?” “以后师弟你就负责管理一下新弟子入门的事宜,帮助那些武当山来的道士,将咱们宗门的框架给搭起来。” “还有就是,与那些擅长炼丹的道士们交流一下,多多推导药方,江湖子弟行走江湖,难免有个头疼脑热的,多有些丹药备着防身,也是好的···将来若有多的,拿出去卖,也算是给宗门多一份进项。” 黄药师闻言点头。 对曹柘的安排,没有半点推辞。 这些事情,对他来讲,都是顺手可为的小事而已。 黄药师几十年的江湖经验,各方面都出类拔萃,帮忙管理一个还未完全成型的宗派,岂不是手到擒来? “好了!贫道便不打搅师弟你修炼了!” “你的身体状况下滑的厉害,先紧着修炼为要,其它都稍稍放后一些。” “铜殿日常引雷,怕是不便修行,师弟可以挑些弟子,在山后修筑小楼,咱们师兄弟比邻而居。”曹柘接着说道。 黄药师拱手道:“自当听从掌教师兄令!” “师弟在东海尚有一座桃花岛,地处偏远,常人难至,又有阵法守护,最是清净不过。师兄如若是需要地方闭关修行,师弟愿将桃花岛让出。” “说一句本不该说的,师兄原是当世真仙,何不与师弟一道,隐居海外,共参那天地大道?” “何必在这红尘中打滚,混得一身浑浊?” 好家伙! 真是好家伙! 果然是人老成精,这黄药师看着是一派投诚的摸样,竟然是想着连吃带拿,将曹柘整个拐带出海,做他的家庭教师。 要换了是黄蓉来说这话也就罢了! 他黄药师一张老脸,怎么说得出口? 不对,年轻的黄药师也不行! “入世为功,出世为法,功法相合,才是大道。师弟你经验虽丰富,却毕竟少了些迎世的心性,为人做事都悲观了些,以后记得要改。”曹柘一秒进入师兄状态,开始了说教模式。 黄药师勉强一笑,不再提之前的话题,转身离开了铜殿。 有了黄药师的加入,原本看起来有些像草台班子的武当派,迅速正规化。 他将一部分有能力的三流入门弟子,提拔为管事,负责分管摊派各项事宜。 又拿出一些二流武学秘籍,奖励那些主动为门派做突出贡献的弟子,毕竟每一个入门的三流弟子,都只能挑选三种二流武学修习,如果选错了就没有改换的机会。 毕竟二流秘籍不像三流秘籍,完全公开、公布,是处于一个相对保密状态的。 同时,黄药师还制定了颇为严格的门规,用来约束众弟子。 违反门规者,会受到较为严格的处理,轻则逐出师门,重则废掉武功···这还多亏了黄药师换了芯子不说,年纪也大了,火气不旺,否则在处罚一项,只会更为严苛。 然而严格之余,黄药师却又并未将初生的武当派,管理的分崩离析,反而是让原本天南地北而来,相互之间有隔阂,没有什么交集的弟子们,相互之间快速的亲密起来,对门派也逐渐有了归属感。 这就是老黄的牛批之处了! 如果不是骄傲了点,他几乎就是最顶级的管理型人才。 想想老黄原本的那些个弟子,背叛师门了的,始终后悔,一心想要重返师门,被牵连打断腿了的,对其也毫无怨恨,反而是挖空心思想着怎么讨好师父,重回门下。 相比之下,洪七公把丐帮管理的一团糟,一灯大师的弟子干脆是原本的家臣转换的,王重阳的几个徒弟倒也还算过得去,就是不怎么争气,没多大本事,惹祸水准一流。 在老黄的严格管理之下,紫金山上的武当派分部,开始进入了飞速发展期,全然都变得井井有条起来。 内部强化的同时,曹柘对江湖的改造,也显露出了其极为锋利的獠牙。 那些散落出去的所有‘三流武学’,成为了江湖中人,习武之人争先恐后修炼的对象。 毕竟在曹柘这里是三流,放在一些一代三五人的小门小户里,就是无可争议的一流了。 和他们原本修炼的那些玩意相比,曹柘散出的武功秘籍,虽然浅显,却蕴含深刻的道理,指明了前路。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选择修炼这些秘籍。 同时也有越来越多的人,选择加入武当派,渴望成为张三丰,张真人的门下弟子。 在这种疯狂的,好似滚雪球一般的扩张中。 原本还在潜伏的矛盾,也开始不断的显出。 “三丰道兄,君之美名,天下传响,放眼中原,无可争议。闻君美名,心向往之,倚为同道,或为知己?” “可叹天下之人,尽知武当,而忘全真。三教九流,皆尚武道,茫茫草莽,多有头角峥嵘之辈。” “此非善事,人心向背,犹如猛兽,不可轻测,不可轻纵。” “你我皆非凡人,临身此界,实为应劫,化劫而去,空留高阁,不可不警惕也!” “苦思多日,心中不安,有意向道兄请教。” “清秋之月,万像肃杀,草木凋零,南雀北渡。” “吾欲渡江南下,愿与道兄,共观秋色,印证大道!” “全真,甄志丙,顺致问候!” “丙子年中秋。” 黄湘逐字逐句的将一封从终南山送来的信,读给曹柘听。 曹柘听着抓了抓脑门:“甄志丙···他这是想和我打,还是想和我睡?” “怎么听着古里古怪的!” 小龙女在一旁哈哈大笑:“小丙丙啊!我记得他,当年他可喜欢冲着介介我笑了,介介我一瞧他,他就脸红。” “他这个兄弟,我是打算交的,就是不知为嘛,和我喝过两顿酒,这爷们就没溜了。” “为嘛你不知道吗?”此时曹柘与黄湘的视线,十分的相似,传达出一致的讯息。 或者···甄志丙能全心一致的习武,发扬全真教,也有这位狗不理的一点功劳? 第七十一章会长的眼泪 “那看来是想和我打了!”曹柘松了一口气。 知道对方和自己一样,对这个时常单口相声的小龙女冲不动,曹柘就完全懂了,甄志丙一定是个取向健康的好男儿。 曹柘已经向小龙女确认过了。 她的魂也是女号,只是现实中出生的地点有点巧妙,她本人觉得一点都不奇怪,反而引以为傲。 “来就来吧!” “我和他之间,迟早有一战。”曹柘总结道。 武当与全真,都属于道家,同样又都涉足江湖门派,争的是江湖这块饼。 这块饼,曹柘的武当多吃一口,甄志丙所掌控的全真就少吃一口。 明面是道理之争,实质上是利益之争。 毕竟继续这么发展下去,用不了几年,武当就成当世第一大派,全面替代全真教了。 甄志丙作为全真掌教,不可能就这么干看着,什么都不做。 “不过···他这也没说什么时候来啊!” “我也不能天天搁家里等他来吧!这事情做的,有点次!”曹柘上上下下又刷了几遍‘战书’,确定甄志丙没有写下具体的挑战时间。 还是黄药师老江湖,懂得多。 此时说道:“这是一份提前预约的告知书,等你回信,确定会回应约战后,对方就会正式的公告江湖。至于约战时间、地点,都由你来定,毕竟他是挑战方。” 曹柘点头,感慨一句:“不愧是江湖名门正派,做事讲究!” “就是麻烦了些。” “其实我吃个饭的功夫,就能解决问题了,这么一搞,起码耽搁半个月。”曹柘又补充一句。 这话说的···在场众人都无言以对。 还是龙介介会搭茬,竖起大拇指:“爷们大气!” 紫金山下,一名披头散发,遮眼蒙面的好汉,鬼鬼祟祟的登山,然后排队到验证处领取牌号,准备挑战真武剑阵,正式加入武当这个温暖的大家庭。 剑阵的难度,被黄药师调节过,降低了一些。 所以最近一些时日,入门的弟子更多了些。 自然前来挑战入门的人,也更多了些。 即便是到了日落时分,也还有不少人在排队领取牌号,有人已经接连战了好几轮,淘汰了几次还不甘心,总得赌一赌运气,认为自己被淘汰只是一时失误,而并非本领不济。 人群拥挤,推推嚷嚷之下,也难免会有人心浮气躁,弄出点小事端来。 因为令牌有限,剑阵也才布了五处,等了一天还没轮到挑战位的江湖客们,多少都有些按耐不住脾气,吵嚷的时候,起了些冲突。 人群也在冲突下,跟着起伏,犹如海浪的汹涌。 啪! 混乱之中,两颗鬼鬼祟祟的脑袋,不期而遇的撞在了一起。 其中一人被撞掉了帽子,另一人被撞掉了假发。 两颗在夜色和火光下,都显得有些锃亮的光头,就这么亮了出来,相互照面,尴尬的打了个招呼。 两人齐齐抬头,认出了彼此那张早就熟悉的脸。 “哥几个···也来刺探敌情?”一旁却传来一个让两位光头,都很熟悉的声音。 一个矮个子,摘掉了脸上的胡子,露出那张娃娃脸。 “哈哈!是啊!是啊!” “我们也是来刺探敌情的!”两个光头小声说道,生怕被一旁抄录名单的武当弟子听见。 “你们听说了吗?” “全真教有意向武当动武,咱们的机会来了,只要全真和武当斗起来,被囚禁的会长,咱们也可以趁机救出来。”娃娃脸一脸激动道。 “啊?全真教?” “他们怎么敢?吃了熊心豹子胆?” “甄志丙?还剑仙?他脸大?他能是张···三丰的对手?”两名光头立刻气愤填膺。 娃娃脸看着态度格外一致的两人,用手指迟疑的指向二人:“你···你们不会是···。” “不会是想要打入敌人内部,然后趁机利用这个机会,鼓吹甄志丙不如张三丰,挑唆两派大规模火拼吧!” “真的是好主意,你们这个想法,我会向上面汇报,天鸣副会长知道了,一定会奖励你们的!” “利用大家对张三丰的崇拜,刻意制造冲突和矛盾···真有你们的!”娃娃脸兴奋说道。 两光头各自对了一眼,松了一口气···却又迅速提了一口气起来。 “这个···就不必了吧!” “咱们私下里行动,不涉及整个光头会,万一搞砸了,那也是咱们两人的主意,连累不到整个组织。”一名光头狡辩道。 另一名光头迅速配合战友:“王德发说的不错!咱们得小心谨慎,从长计议,这事还是不要声张的好。” 娃娃脸深受感动,狠狠点头:“好!好!都是好兄弟,好伙伴!你们的功劳和付出,我会记得的,等时机合适了,我会向副会长报告你们的付出。为了拯救深陷敌人囚禁中的会长,你们抛头颅、洒热血,奉献了不屈的努力,与艰苦卓绝的斗争。” “哈哈···哈哈哈···说的是!” “这位会友,咱们借一步说话!”王德发对娃娃脸发出了友善的邀请。 另一人也赶忙配合:“兄弟,我有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得对你说,不说今晚睡不着。” 娃娃脸激动点头。 三人勾肩搭背去了小树林。 不一会后,剩下两个光头,带着一脸的轻松,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出来。 “今晚的事情,你不会说出去吧!”王德发对身边同伴问道。 “当然,刚才是我先用了一招黑虎掏心,随后你再补了一击力劈华山。”同伴回应道。 “我觉得你刚才应该用穿花手里的‘抚琴弄月’,虽然娘了些,但是手段更不沾烟火气,那才是咱们武当风范。”王德发说道。 同伴摇头道:“我这也是担心给咱们武当惹祸,这些光头会的家伙,点用没有,屁事挺多。全真教想着对付咱们武当派,这个时候光头会来插一脚,咱们武当便是不怕,也不好招惹多的是非。” “师兄言之有理啊!”王德发立刻抱拳,紧接着又改成了道士通用的揖礼。 “不不不···王道兄你才是师兄,刚才领号牌,你拍在我前面。”同伴急忙客气。 阴森的小树林外,两个闪亮的光头勾肩搭背,笑的十分畅快。 被武当道士们囚禁在临时搭建石牢中的周伯通,下意识的又抽搐了一下重度烧伤的身体,睡梦中突然痛苦的流下了一滴眼泪。 (感谢水之特性的五百点,感谢书友20170114120044101的一百点,感谢易哲柒的一百点,感谢书友20210903184612838的一百点,感谢颙卬的一百点,感谢道我行烬的五百点,感谢人生如大梦的一千五百点,感谢狼族盟约的一百点,感谢qwcb的一百点,感谢书友20190613195926353的一百点,感谢百世经纶瓜的一百点,感谢大家的支持!谢谢!) 第七十二章那就突破吧 王德发两人,并不是唯二的叛徒。 这也不怪他们,毕竟光头会的核心宗旨,是颠覆郭靖的统治,然后取代他以及他手下的那群人,在这个世界创造的地位。 从眼前看,是为了获得更高的评价,更大的利益。 从长远看,就是借此收获在万界竞技中,活下去的本钱。 而这两项,曹柘这里都能更加轻而易举的提供。 曹柘只是在传播他的武学,但是所有人都看到了,他在颠覆整个世界的格局。 曹柘公布的六种绝学,单听介绍,更像是超越了时代的产物,拥有着如同仙法般的威力。 在这样的诱惑下,是真不能怪王德发等人不够忠诚。 还是那句话···谁能抵挡住修仙的诱惑呢? 发生在阴暗角落里的这点事情,没有必要反馈到曹柘那里。 此时的曹柘已经顺手给甄志丙送了一封回信。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寒露、紫金。 这是同意了约战,且定下了时间和地点。 此时距离寒露还有十几天,曹柘是刻意留出时间来,给这件事以发酵、扩散的余地。 既然要战,就要一举定乾坤。 要打的有意义才行。 当然,曹柘也有在备战。 比如说,他改版出了第三版的《九死蜕真阳》,其中又夹杂了一些龟息功的蕴意,利用强大的内力,制造出物理意义上的身体停止生命状态,此举一为欺天,二为欺人,三为欺己,从而达到生死一瞬,聚散霎时,水火之中盗真阳的目的。 然后,曹柘顺势一举连破四次死关,吃个晚饭的功夫,就率先突破了力关。 将通俗意义上的力量,上升到了一百零一点,打破了界限。 破界限的力量,虽然只上升了一点,但是给曹柘的感觉,却绝不同于以往。 站在山上,他有感觉,只要一拳用力,就有可能让脚下的一座山裂开。 从简单的数据上来看,一百零一点和一百点有如此大的差别,这不正确。 但是,有些时候,看的并不只是数据。 “世界有时候就像一层窗户纸,捅不破的时候,它硬如钢板,但是能捅破的时候,它却薄薄的好似蝉翼。” “不过,在我突破的一瞬间,也承受了来自世界的重量,它正在排挤我,想要将我丢出去。” “我想,我理解此时郭靖的状态了,也清楚他为什么选择不出手,而王钰则是要处处推我出面挡刀。”曹柘没有隐瞒,将突破后的感受,直接传递给了身边的小团队。 黄湘一脸担心道:“你现在这样,还能和甄志丙动手吗?” “要不让老黄出手吧!他现在学了你的《天蚕神功》,应该可以和甄志丙打了!” “就算是万一不慎重伤,也死不了,还能因祸得福···。” 能说出这样的话,黄湘也是真的亲外孙女了。 黄老邪在一旁,锁着眉头,简直就要被孝死了。 “用不着,如果只是突破力量的话,我会被排挤,因为我还不够强。” “但如果我连体力和内力这些都做出突破的话,世界就将我挤不出去了,我会变成钉子户。”曹柘喝了一口热茶,然后很轻松的说道。 如果不是有了十足的把握,他又怎么会选择突破呢? 努力了足足半年这么久,终于得见成效,打破了困扰好些日子的破界限问题,他总是有那么点开心的。 在曹柘看来,当前世界人与世界之间的关系,就可以简单看作店大欺客和客大欺店的因果逻辑。 你不够强,老天说啥就是啥。 你有点强,威胁到了老天爷,老天便让你滚蛋,不做你的生意。 你足够强,你说是啥就是啥,老天不敢有意见。 并不是所有的打破极限都必须要破碎虚空。 其实也可以逼世界跟着进步一下,挖掘挖掘自身潜力嘛! 你不试着包容一下,怎么知道包容不下去?一米四和一米九,也不见得真的没有未来,对不对? “那你再突破还得多久?要不我们轮班值守,为你护法吧!”黄湘担心道。 小龙女在一旁补充说道:“对!对!我和老黄白班,你辛苦点值夜班,记得穿嘿丝和高跟鞋。” 黄湘在一旁气的直接给了小龙女一拳。 这话···你私下里说不行吗? 黄药师眉头锁的更紧了。 这些时日,他一心修习《天蚕神功》,虽然有些进步,恢复了不少实力,却也有力有未逮之处。 第一次结茧所需要的庞大内力和真气,他都还没有凑齐,距离触摸界限,还没有方向。 这让老黄的自尊心很受挫。 面对黄湘的提问,曹柘竖起了三根手指。 “三个月?” “你行不行?” “十几天后就要和甄志丙动手喽!”小龙女道。 曹柘摇摇头,直接说道:“不是三个月,是三个时辰,不对现在是两个半时辰了,我们说话这会功夫,我又完成了一次生死转换,改变了我身体里的气机结构,让真气以更适合我个人习惯、喜好的方式,进行了多倍数的运转,对天地气机的吸纳,增加了五点七五倍,并且保持着每半个时辰,就增加一成速率的效果,进行逐步增压。” 小龙女捂着耳朵:“师兄!别念了!别念了!介介服了!” “还有!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等到内力破界限之后,内力的属性会发生奇妙的变化,它可以做到离体精细操控,甚至操控内力,在空气中描绘出各种不同的形态,成为肢体和精神的远距离延续,而不仅仅只是一股打出去的能量。所以只要内力破界限,不需要斩断真气,只要输送内力,你们就可以像我一样,炼制一些简单的自动化器具,所以都加油吧!努力你们也可以做到。”曹柘做了个加油鼓励的手势。 其余三人面面相觑,一点激动的样子都没有。 可能是曹柘本身,没有什么演讲的天赋吧! “我突然有点担心甄志丙。”小龙女难得将强调捋直了说话,浑身上下释放出一股名为‘女神’气场的玩意。 “我突然有点担心紫金山。”黄湘顺着梗往下接。 黄药师道:“我突然有点担心这个世界,它会不会被师兄玩坏。” 曹柘被吓了一跳:“别瞎说,我不是那种变态,我对大地和天空没什么特别的想法。” “你说你没想法,没说你做不到···。”黄药师精准把握要点,一语命中。 曹柘闭嘴,再说下去,难免有装哔的嫌疑。 所以,来一发自我鉴定吧! 曹柘,体一百零三,力一百零五,内力一百零八,技能:略···,根骨一百二十二,悟性一百六十九,备注:我无话可说。 显然,曹柘欺骗了黄湘、小龙女还有黄药师。 他竖起三根手指的意思是,一、二、三···好了! 第七十三章我逼还没有装完呢(为望曦月的万赏加更) “我毕竟是个善良的人,给他们留了追逐我身影的可能性,如果告诉他们真相的话,他们很有可能丧失斗志,从此不再努力,放弃进步,这可就是我的罪过了,毕竟我创造这么多的武功,这么多的可能性,不是为了告诉所有人,你们都是垃圾,这不是我的初衷与目的。”曹柘心中这般想着。 随后时间悄然流淌,又是十几日过去不提。 天气越来越冷,就连秦淮河上也渐渐起了寒雾。 画舫里的表演者们,也都换上了更保暖的衣服。 画舫听曲,乐趣减半。 寒露,二十四节气之一,露气寒冷,将凝结也。 清晨的寒雾,还没有从山林间完全化开。 南方的寒冷,是往人骨头缝里扎的那种,通常用衣服是扛不住的,得依靠意志力。 远山上的枫叶,火红一片,在朦胧的晨光里,点燃着有些模糊的视野。 刚刚下过一场秋雨的山林,就像是被擦干净了的眼镜,有着一种恍然大悟般的透亮。 然而不懂事的江湖小儿们,已经开始了他们的清晨活动。 喧闹的声音,吵醒了这个本该安心暖贴被窝的早晨。 成群结队的江湖中人,迫不及待的涌上了紫金山,寻找着最佳的‘观战位置’。 然而他们还是失策了! 好的位置,昨夜就已经被‘预定’。 拳头如果不够硬,面子如果不够大的话,来晚了就只能想办法爬树或者用钱买位置。 今天,是江湖上公认的两大宗师交手的日子。 北方的全真教和南方的武当派,已经逐渐有了水火之势,而两位掌教之间的争斗,将会角逐出下一个甲子,谁才是江湖的领头羊。 “要我说,当然还是张真人更厉害些,他毕竟是修仙的,随手召唤风雷,甚至可能喊来天兵天将下凡,甄志丙哪里会是对手?”看客自然也被自动分成了两派,且开始各执一词的争论。 至于曹柘能召唤天兵天将这回事,曹柘本人是绝对会矢口否认的! 或许是他半夜的时候,用内力在半空中模拟复杂的景象,所以给某些正巧看到的人造成了不必要的误会? “我觉得不然,呼风唤雨、撒豆成兵,那都是传说中的仙家手段,但是具体是仙法还是戏法···这也没个准,但是甄志丙甄掌教的威风,是实打实打出来的,七年前那一战,蒙古三位护国大法师南下,要横推咱们整个中原武林,甄掌教一人一剑,打了三天三夜,硬是砍下了三人的脑袋,坏了这些蒙古鞑子的奸计。” “按我说,张三丰是假真人,甄掌教才是真剑仙。”从北方来的江湖中人,自然更维护全真掌教一些。 毕竟全真教也不止是终南山上的一些道观。 江湖上的经略,也决计不少。 “你敢说张真人有假?” “你怕是不想活着走出紫金山。”立刻就有曹柘的忠实迷弟跳出来怒怼。 激烈的口角,眼看就要演变成大规模的械斗。 两位掌教之间的战斗还未开始,紫金山上的氛围,已经濒临触发。 曹柘站在铜殿门口,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他虽然没有必要在睡觉,却还是坚持去睡,因为依照道经所学,他推导出了一门睡功,可以轻松进入极度深沉睡眠的境地,却又保持身体上的警惕性。 而极深的睡眠,已经不仅仅是恢复精神,更是在蕴养精神,是属于精神修行的一种。 每天一觉自然醒,精神充沛又长进···何其妙哉! 至于那种,通过对精神进行极端压迫、压榨,来达到精神力进步、提升的方式。 曹柘却觉得并不可取,所有最好的修行,都应该是在最舒适的状态下进行,那才是更正确的做法。 真正强大的人,是要让一切去适应他,而不是他去适应一切。 “啊···!早!你走光了!”曹柘站在后门口,对着正对面推开窗,同样伸懒腰的小龙女招手说道。 小龙女面不改色道:“嗯!介介故意的!你今天有场硬战,给你提提神,让你硬起来,怎么样得劲不?” 嘴上说的牛逼,身体却很诚实的关上了半边窗户,遮住了美好的画面。 此时,山脚下突然传来了许多人的高呼声。 随后,天地间都响彻清脆的剑鸣。 清亮的声音,盘旋于九霄,宛如利剑一般,笼罩了整个紫金山林。 “大地山河一卷经,拈来题目甚分明。山花野草皆谈吾,灵台仙宫侧耳听。” 声未落,人已至。 双手背负身后,背着长剑的道人,仿佛化作了这世间最凌厉无双的剑气,破开了深秋的寒空,斩断了这山涧的寒露。 还未出手,便已然是锋芒毕露。 这一手,直接就震住了所有人。 那些原本对曹柘还信心满满的江湖中人,此时也多少有些犯嘀咕。 这全真教甄志丙的手段,却也不似凡人啊! 曹柘端着漱口水,咕咕噜的在嘴里转了几下,然后披上了青色宽大的道袍,拎着一双鞋,就出了门。 “道兄!你好啊!”曹柘伸手打着招呼。 甄志丙凝神定睛看着不修边幅的曹柘,皱了皱眉。 “形散气虚,脚不生根,张三丰···你让我有些失望。”甄志丙骄傲的说道。 曹柘啪嗒丢掉了手里的鞋子。 然后轻笑一声。 “哦?” “是吗?” “你确实该失望了,不过···可能和你想的不太一样。” 咄! 曹柘口吐一声,霎时间天地间气象大变。 所有人···不仅仅是甄志丙,都感觉到了天地间蔓延肆掠的那股杀机。 飘落的树叶,枯黄的百草,蛰伏的虫豸,平静的秋水。 此刻都像是在释放着它们的恶意与杀机。 如同一把把的利剑,汇聚成了万剑凝于一处的可怕剑压。 甄志丙的手,不由的有些颤抖。 持续三次摸向身后的宝剑,都没有胆量拔出来。 他的剑心,在这交撞的一瞬间,便直接破碎了。 冲着神祇呐喊的凡人,在最勇敢的一瞬间,看到了整个世界的残酷破碎···。 你以为还没有开始,其实早就结束。 “你的剑···还不如独孤求败!” “可惜了!” “你只是运气好,捡了个便宜,然后身体数据上濒临极限而已。”曹柘坚定了一下甄志丙,发出不满的叹息声。 毕竟在见到甄志丙本人前,曹柘多少还是抱有了几分期待的。 第七十二章一个解说员的重要性 拔剑! 拔剑! 拔剑啊···! 甄志丙的内心不断的催促着,那些在远处观战的人群,无法感知到场中的气息变化,看到的便也只是甄志丙数次伸手,却始终握不住剑柄。 “这甄志丙能不能行啊!” “都这么久了,还以为马上会开打···怎么耽搁这么久?”有人小声不满。 “这你就不懂了!” “高手搏斗,可能是几天几夜的鏖战,也可能是胜负就在刹那之间,甄掌教想要拔剑,但是拔剑的一瞬间,才是锋芒毕露之时,也是蓄势而发的最强一剑,所以他是在试探与等待,等待绝佳的良机。” “而张真人看似松松垮垮的站着,全身都是破绽,但其实周身应该早已布满了罡气,宛如佛祖的不漏金身,时刻防备着甄掌教出剑,只要甄掌教出剑,张真人就会后发先至,立马进行反击。”自诩有些见识的前辈高人,在远处的树林里,踩着树梢充当起了临时解说员。 还别说,被他这么一解释,再看看远处对立二人的景象,似乎就是这个意思。 “还想着拔剑呐?” “这样吧!今天这剑,你要是拔出来了,就算我输,怎么样?”曹柘蹲下身,然后开始穿鞋。 此时空门大露,已经不可谓是满身破绽了,根本就是破绽无处不在。 就连刚刚会拎刀跑的小屁孩,都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往哪动手。 然而甄志丙却僵在了原地,手继续颤抖着,根本握不上剑柄,他的手心和额头,都已经是密密麻麻的细汗。 风吹过来是,他的头发和胡子黏黏糊糊的已经拧巴在一起,显得格外狼狈。 “小丙丙!你上啊!爷们就要干。” “你打赢了他,介介今晚请你喝酒。”小龙女不知从什么地方转悠出来,冲着甄志丙加油鼓劲。 只是那神态与表情,分明和曹柘更加亲昵一些。 毕竟只有对外人才客气,对自己人才会肆无忌惮。 许许多多过往的经历,齐刷刷的涌上甄志丙的脑门。 那张曾经无数次令他魂牵梦萦的脸,此刻却好似满眼都是另一个人。 放下了,却没有完全放下的情愫,缠绕在他本就已经支离破碎的剑心上,重重的敲打下了最后一击。 当然,没有人是故意的! 小龙女大大咧咧,没有这样的心机。 而曹柘···他需要吗? 甄志丙突然大吼一声,直接卸掉了背上的那柄随他扬名天下的宝剑,随后宛如疯了一般,踉踉跄跄的往山下跑去。 轻功倒是真不错,眨眼功夫就消失在了紫金山,追赶他的江湖中人,也逐渐无法再看清他的背影。 对于很多观战者而言,这才期待已久的大战,还未开始···竟然就已经结束了? 发生了什么? 他们有错过点什么吗? 很多视线,此刻都集中在了之前负责讲解的江湖老油条身上。 一名足够老的老油条干咳一声,随后十分得意的说道:“这一战,境界不够的人,是看不懂的。” “在肉眼凡胎看来,他们之间从未真正动手。” “但是只有真正身具慧眼的人,才能看清他们之间,其实已经有了至少上千个回合的交手。” “而这一切,就发生在意念或者说意识之中。” 这番解释,让不少想要弄清楚究竟的人来了兴趣。 人群不断靠拢,拥挤到这根老油条的身边。 “参老怪!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做意念中已经打了上千个回合?咱们怎么就瞧不见了?”西北双刀中的老大盖雄,大声问道。 老油条顺势说道:“首先是甄掌教,携带穿山过江的锐意而来,虽然没有拔剑,却已经出剑,这一剑有着山河雄霸的气势,如果这个时候张真人选择出手直接硬抗,你们猜怎么着?” 人群有些发愣,有人试探性的说道:“那···张真人就中了计,以人力对抗山河之气魄?” 老油条表情微微有变化,却大声道:“对喽!所以张真人乘机丢掉了手里的鞋子,这是以退为进。双脚赤着踩着紫金山的地面,这是什么?这是人与山势合一,用天地之势,对抗天地之势,所以这第一波冲突,他们是势均力敌。” 有了老油条的这番解释,原本看着好像有些没头没脑的决斗,瞬间就变得精彩跌宕起来。 看着周遭众人,全都眼神钦佩,表情向往,老油条也有些飘飘然。 作为长白山的参客,虽然也是吃的一口江湖饭,但是江湖山的地位却并不高。 以往哪有这么些个江湖成名高手,用这样敬仰的眼神看他? 老油条吞了口唾沫,然后接着乱盖···不对解说! “这第一次交手,虽然是无胜无败,但却是张真人小胜一筹的。”老油条很精明,从结果上看,无疑是张三丰赢了,既然如此这个时候张真人就开始占据上风,这没错了吧! “你们道是为何?因为甄掌教是蓄势而来,而张真人只是被动应战,这准备时间,发动时机,都在甄掌教的掌控之下,便是这样依旧是一个平手结局,可见张真人是真的本领通天。”老油条紧接着还吹了张真人几句。 毕竟他也打算等会就去参加武当派的入门考核。 要是过了,那就是张真人的门下弟子了! 作为武当未来弟子,吹一下自家掌教···这很合理吧! “接下来大家注意了!” “我要讲的,就是今天这场决战的关健。”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那一阵风!”老油条的视线飘远,仿佛是看到了什么雄奇瑰丽的场景一般。 众人的视线,也下意识的跟着转移,思想也被带跑偏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 “那一阵风,对我们来说只是风,但是对他们这样的盖世宗师而言,却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决斗。” “眼神交汇之间,他们的意识已经随着风,去了竹海,去了雪山,去了沙漠,去了戈壁,去了瀚海···,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交手,各种招式的对攻与拆解,全都在那一阵风里。”老油条也不知道要怎么继续往下编,所以只能往意识上引导。 别问···问就是神交! 人群中不乏有人恍然大悟,却也有人冷笑不语。 这样的话,糊弄糊弄外行也就罢了。 真正的江湖高手,是不信的! “甄志丙在张真人面前竟然不敢拔剑!” “也就是说,张真人的境界,至少高出了甄志丙两个身位···张真人真的有这么强吗?” “要知道往前推十年,甄志丙已经无敌江湖。”背着琴,抱着剑的青年男子,站在山麓上,眺望着远处的铜殿,突然有了求教的心思。 (感谢戈米的一百点,感谢叫咱囧哥的一百点,感谢迷途风云的一百点,感谢DXB的一百点,感谢蝶飞花醉的一百点,感谢大威卍天龙的一百点,感谢洗澡湿人的一百点,感谢蹩脚的龙的一百点,感谢我的相貌平平无奇的一百点,感谢书友20201022194029979的一百点,感谢北月空城的一百点,感谢书友20180123073204223的一百点,感谢恐怖事的一百点,感谢jack2020的一百点,感谢清风啊l的一百点,感谢时间长河里的迷茫的着的一百点,感谢苍月雪辉的一百点,感谢吾心何归的一百点,感谢蓝鹅豆腐的五百点,感谢wactor的一百点,谢谢大家!) 第七十五章第二次开课(新书求支持) “跑···跑了?”刚刚从山下赶上来,准备观战的黄湘,正巧看到了甄志丙狼狈离开的背影。 “对!跑了!”曹柘点头说道。 “这就打完了?”黄湘有点懵,她单知道曹柘很强,却并不清楚曹柘具体有多强。 在她的构想里,曹柘即便是与甄志丙交手,分出胜负也得是几百招以后的事情。 “我说过啊!” “一顿饭的功夫就解决了。”曹柘说道。 “我···我还以为你吹牛呢!”黄湘小声哔哔道。 曹柘没有理会黄湘,而是扭头看向黄药师。 “机会不错,把人召集一下,我要讲道。”曹柘说道。 费劲搞了一出,就这么散场,属实不应该。 曹柘本就是打算,利用甄志丙与他交手的这场风波,吸引足够的江湖人士前来,然后进一步的推广他的武道设定。 否则一个甄志丙而已,还能拖十几天? 老早就乘云驾雾飞到终南山,一巴掌打塌重阳宫了。 当然,过程所用,都是武功,绝非仙法特此相告,切莫妄加揣测,传递谣言。 经过一段时间的消化,人们对于曹柘对武功三流、二流、一流的定义,已经有了比较高的接受度。 这个时候,再提高一下,抛出更多的东西来,就有了发展的基础。 这叫什么? 这就叫步步为营。 山顶的钟声敲响,所有人都被钟声吸引。 而黄药师鼓足了内力大声道:“今日胜负已定,鄙派掌教小胜一筹,今特在铜殿外讲道传法,诸位有缘,皆可来听。” 声音在山峦之间起起伏伏,传递的很远很远。 那些原本因为完全没有满足观战欲,而有所不满的江湖中人,听到张真人要亲自讲道,立刻将那点不满抛到了九霄云外。 即便是从北方远道而来的一些武林中人,也对张三丰这位新崛起的武林大宗师充满了好奇心,很想知道他能讲出点啥来。 依旧是铜殿之上,曹柘一人坐在屋檐上的···云团之中。 漂浮于半空,恣意清闲,半点也不费力。 内力突破一百点后,拥有了覆盖意志,体外恣意塑形的特点,所以曹柘再用内力凝结云团,作为蒲团来用,就费不了什么气力了。 看着曹柘这样堂而皇之的坐在半空中,下方无有半点支撑,人们便不由的发出一些惊呼与质疑。 “变戏法而已,有什么稀奇的?” “都是提前布局好的,给我时间准备,我也会。”有些江湖人自以为窥得真相,小声说道。 曹柘却伸了个懒腰,然后卧躺了下来,甚至在半空中又翻了个身,让自个躺的更舒服了一些。 顺手一招,还从远处山林里抓来一串野果,放在嘴边嚼着。 “这如果也是戏法,老子把头剁了给你当凳子。”一名有着满脸络腮胡,拎着两把大斧子的壮汉,堵在那多嘴舌的江湖汉子身边,瞪着铜铃大的双眼说道。 此时,曹柘感觉到人群聚集的差不多了,就直接开始了第二讲。 “话接上回···当然上回没来的,贫道也不负责再补充,你们自己找认识的问。” “想来,贫道送到山下刊发的秘籍,你们中有不少,都学过了吧!”曹柘道。 人群立刻响起了热烈的回应声:“学过了!” 也有人立刻大声喊:“张真人再多发行一点秘籍吧!我祖传的斜飞脉,一般的武功,学不了啊!” “斜飞脉?斜飞脉好啊!等会你去找你黄师叔,让他领你入门,找机会我帮你瞧瞧。”曹柘回应道。 听到曹柘这么说,人群更加疯狂激动。 各种乱七八糟的身体症状,一下子就全都给涌了出来。 简直就是把曹柘这里,当成了疑难杂症处理现场。 “静一静!”曹柘喊了一嗓子。 喧嚣的人群,却依旧没有停止的打算。 “定!”曹柘一声轻吐。 手指前伸。 霎时间无形的气浪卷过整片山峦。 所有人,连同一些掺杂在人堆里的所谓武林高手,全都被定住了身形。 身体里的经脉没有一处堵塞,却偏偏所有人都无法出声,无法再有多余的半点动作。 “先安静一柱香,一柱香后,贫道对大家的点穴立止。”曹柘说道。 众人心中,纷纷吐槽:“张真人!张神仙···您管这叫点穴?” 殊不知,这也是点穴的一种。 曹柘不过是用内力点住了紫金山上的一处风孔气洞,让一整块地方的气脉,暂时停止了流动。 气脉不行,身处其中的人,就像是被凝固在了冰块中的鱼。 其实点穴手段,点人的穴位与点山河的穴位,是一样的道理。 只要在原有的基础上升华一下,也并不难。 “一流、二流、三流,这个说法还是太笼统,也太粗糙了些。” “为了更加方便大家修习本门武功,贫道殚精竭虑,特意将绝顶之下的层次,分为了八品。” “一品为练力,是初入门者,习武先练力,拳脚若是无力,便也看不到劲。劲不足则,内力难聚。” “二品为行气,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所谓由外而内,外功化出内劲,江湖之中实属罕见,寻常资质者,当修习一门稳妥内功,淬炼真气。” “三品为善巧,习武本是搏击之术,搏击便是技巧,利用招式、套路、随机应变的手段,将一分力用作七八分,甚至是十几分。拥有了内力,且熟练掌握至少三门不同武功的武人,便入三品善巧。” 曹柘说到这里时,人群之中那些心思浮躁的也都内心安静下来,等待着曹柘的下文。 此时便是解了点穴的手段,人群也嘈杂不起来。 “四品为通窍,内力足以洗练各处窍穴,运转自如,气息平稳。放在现在的江湖上,可对接一些功力较为深厚的好手。” “五品为外景,内力沟通外力,形成外在气象变化。” “六品为周流,内外周天顺势沟通流转,天地与人常合一体。” “七品为步虚,冯虚御风、化气而行,天地万象变化,已在心中,肆意而动。” “八品为真武,明悟何为真正武道,内外之气已调和至不破、不漏、无尽之势。” 随着曹柘将武道的八品境界划分出来,人们却越听越不对劲。 好像从五品开始,就和他们了解的武学概念,有了很大的不同。 比如很多高手,确实可以做到内力外放,但是以内力沟通外力,形成外景···这是什么鬼? 难道内力外放,不应该就是劈空掌、弹指功、一阳指这种,就是如枪打子弹一样,简单的将内力压缩之后射出去吗? 还有,八品武道之上,还有绝顶? 难道曹柘描述的六品,不就应该已经是当世绝顶了吗? 这就像所有人都认为满分是一百分的时候,突然被告知满分是两百分,他们才考了一半···。 就···挺突然的! 如果不是说这话的是刚刚被确定为江湖第一人的张三丰,唤作旁人早就被啐的满脸唾沫了。 第七十六章一言而为天下法(四百月票加更) 曹柘当然是故意的! 如果定武道品级不是为了夹带私货,那将毫无意义。 名传天下,为天下独一无二的大宗师,这确实很能提高竞赛评价。 但要说站稳第一,就属实想多了。 别说是超过再造乾坤的郭靖,就连挑战王钰的地位也差那么点意思。 毕竟王钰还是大岳科技院的院长,正为整个世界源源不断的带来技术上的改变。 抛开武林,放眼世界,这些东西造成的影响,实则更大。 五品外景,这是一个分水岭。 只有能进入这个品级的江湖武者,才是精英。 而这些也是曹柘笼络与改造的目标。 散落在江湖上,可以让这些江湖客们,修炼到描述中‘外景’境界的绝学,少之又少。 大多数不过是简单的内力外放,如降龙十八掌这样一掌打出一条龙来的,世所罕见。 而此类秘籍,曹柘创造了很多。 全都归纳收藏在铜殿之中,只有经过他的许可,才能去翻看借阅。 此举培植势力是一,改造此界武道是二。 双管齐下,只需最多二十年,整个世界的武道风气便会大变,上限会被拉高很多。 “敢问张真人,八品之上,是何等境界?”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人们终于可以开口说话,此时向曹柘提问的,是一名背着琴盒,腰挎长剑的白衣青年,样貌颜值也就只差曹柘本人分毫。 曹柘随手给了一发鉴定术。 “何足道?” “未来的昆仑三圣?原本与张三丰同时代,曾经竞争过的一代奇人,只是他终究没有达到原本张三丰的境界,更没有张三丰活的久。”曹柘心中有数,语气也愈发的平和。 这样的人才,不加入武当派,可惜了! “八品之上,为破碎!” “破碎虚空,破界飞升!”曹柘十分肯定的说道。 虽然他并不知道,打破界限,被挤出这个世界后,会去往何处。 有可能是无尽的虚空,也有可能是某个更高级的世界。 但是破碎虚空确实是存在的。 世界有其承载上限,承载不住了就会将之挤压出去···除非遇到像曹柘这样强势的钉子户。 不仅不敢强制排斥,还要好生伺候着。 人群听闻此言,皆是哗然。 武者可破碎虚空这回事,这个世界的人们闻所未闻。 自古以来,只有修行者得道飞升的说法。 那是否就是说,当武道修行超过了八品,进入了最后不记录排列的第九品,就能飞升仙界? 人们的目光愈发的明亮。 只觉得传说中的修仙大道近在咫尺。 何足道同样心绪波动极大,只是隐藏的好,显得定气功夫不俗:“那敢问张真人,您如今身居几品?” 曹柘认真想了想,随后漫不经心的说道:“贫道?贫道和你们有些不同,如果真要计较的话···大概在十品,或是十一品?” ···! 全场再次鸦雀无声。 只是这一次,并非是因为曹柘用了他特别的点穴术。 何足道也被曹柘的这句回答给整不会了。 原本他以为,曹柘回说在第七品或者第八品。 毕竟本身境界未至,却对前路有所揣测,是很多江湖中人的通病。 所以有不少所谓的绝世武功,练到后来,往往无以为继,所载口诀,记录练法,存在疏漏或者缺陷,根本无法修炼完整。 他怎么也想不到,曹柘直接超越了自己规划的品级定义,一跃所有之上。 “那···您为什么还在这里?”何足道问出这句话,确实是需要相当大勇气的。 毕竟,何足道可能还是何足道。 但是张三丰却绝不再是张三丰。 “因为我强!” “我很强哦!”曹柘竖起手指,笑眯眯的说道。 “强到只要我不想走,老天都拿我没办法。”曹柘接着说道。 曹柘没有收敛、隐藏的意思。 这本来就是秀肌肉的时候,隐藏就没意思了。 这个世界,除非来一次技术大跨越,直接撸出和平主义者来。 否则没有什么还能对他造成威胁。 “他这么强···我们真的穿的是一个世界吗?”人群里,一名光头会的死忠党,默默的动摇了心思。 “可能,这就是现实中的修仙大佬吧!惹不起!惹不起!”这名原本还想着,趁人多制造混乱,然后去搭救周伯通的光头会成员,悄悄的熄了心思,然后也有了加入武当派的想法。 毕竟大树底下好乘凉! “好了,不说这些没意思的事情了!” “关于八品武道定级,有什么不解的,可以现在提问,我会随机回答。”曹柘说道。 被狠狠震撼了一波的众人,不管心中是否完全信服,至少嘴上不会落后,纷纷举手提出问题。 而曹柘也会随机挑选顺眼的回答。 问答之间,时间悄然飞逝。 从清晨到了傍晚,又从傍晚到了清晨。 持续了一天一夜的问答终究结束。 曹柘可以餐风饮露,不眠不休,那些寻常的江湖中人,虽然身体素质远比寻常人强,却也还是肉体凡胎,需要吃饭睡觉。 十二个时辰的问答拉练,精神高强度集中,已经让不少人疲惫不堪。 “好了!今次讲课,到此为止。” “诸位且散了吧!” “还有,下次要来寻贫道问道,就得到武当山了!”曹柘说道。 这个突然的决定,让不少人惊诧。 一名常驻紫金山,家就在金陵城中的弟子,更是忍不住道:“掌教!您···要抛下基业,舍下我们了吗?” 曹柘哈哈大笑,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而是一步越下云端。 一伸手抓住了铜殿的一角。 “起!” 一声轻呵,轰隆巨响,最少有万斤重的铜殿,竟然就这么轻轻松松的被直接抬起。 曹柘单手托着铜殿,一步凌空。 “移将北斗过南辰,单手擎住日月轮。飞趁武当山上去,须臾化作一天云。” 说罢之后,道一声:“此间事毕,贫道去也!” 随后卷起万千云斗,乘着红光朝霞,直往武当山的方向纵身而去。 紫金山上传真武,入世本为出世行! 种子已经撒出去了! 再想要继续推进,紫金山便不合适了。 求道!求道! 不求何以证道? 紫金山终究距离繁华太近,凡俗之气太浓,做一处别院便罢,若是当了大本营,确实是差点意思的。 唯有回归武当山,隐蔽山峦起伏之间,坐镇于波涛云海之上,凡人来见,需解剑步行,十步一叩。 再见真仙之时,方有敬畏,方能严尊妙法,感激涕零。 第七十七章风过江湖(新书求支持) 曹柘走的潇洒,却相当于将一枚东风快递,丢进了整个江湖,席卷天下。 如果说曹柘的第一次讲道,仅仅只是在传播他自己的武道的话,那么这第二次讲道的用意,就是改造整个世界的武道结构。 让世界逐步变成他的形状。 而面对曹柘的这种强势猛攻,其它江湖门派,偏偏没有什么抵挡能力。 这不是简单的打打杀杀,曹柘也不是那些总想着莫名其妙一统江湖,却将江湖杀个干净,准备统治个寂寞的武林枭雄。 能释放外景的绝学,当然不是曹柘的武当派独有,但问题是江湖上有此类绝学的门派,哪个不是将这种绝学当做门派存续的关健,通常只有门中最紧要的数人,才有资格学习。 哪里能像武当派一样,只要入门,只要达到要求的品级,就都能逛超市一样的挑选? 即便是有人打破常规,选择效仿武当,将绝学外传。 然而数量上的差距,依旧无法弥补。 最终结果不过是绝学外泄,而人才也并没有保留住。 对很多所谓的名门大派而言,他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只是被时代抛弃了。 曹柘公布的武道八品境界风行江湖之后,曹柘所传的那些三流秘籍,就成为了最枪手的硬通货。 在那些物流、交通发达的地方倒也罢了! 较为偏远,运输不便之地,曹柘所传的武功秘籍,也确实引起了好一番血战连连。 不少所谓的江湖好汉,都为了一本甚至是半部武功秘籍,打的头破血流···。 相比起相信曹柘是驻世真仙,那些没有看到他展现超凡手段的江湖人,更信任名传中的‘天下第一’。 呼风唤雨可能是假的,但是打败了甄志丙,成为天下武林第一人,这是做不得假的。 少林寺···一些原本坚定的修整着残垣断壁,打算重建庙宇的僧人,在翻看了曹柘的秘籍,以及对武道的新定义后,对着佛祖默默叩首一夜,随后背着包袱下了少室山,转道前往武当山。 全真派,大量外门弟子出逃,再严苛的教规,也管束不住已经涣散的人心。 甄志丙溃败而归,将自己关进了古墓,丘处机等人也早已年事已高,不利管事。 全真教上下,群龙失首,一团乱糟糟,处于分崩离析的边缘。 丐帮也有一些逐渐不喜现如今,丐帮做派的弟子,开始选择往着武当山方向转道,或许改换一番,丢掉叫花子的行头,装备去穿道袍。 昆仑、伏牛、崆峒、青城,甚至是元气大伤,还未复原,又遭重创的明教,都有大量的弟子出逃,然后选择去改投武当派。 偏偏这些选择离开的,不少都是后辈精英弟子,属于往后几十年,门派发展的中流砥柱。 失去了这批人才,一些底子薄弱的门派,甚至有可能直接消失于江湖波涛之中。 渭水河畔! 三名年过三旬的中年人,正在围攻一名英武的少年。 原本应该是压倒性的镇压,却是这英武少年,一直左右支招,手下留情。 终于一招不查,少年一剑挑穿了其中一人的肩头。 鲜血立刻染红了地上的野草。 少年慌乱之下,没有了之前的那一丝狠气,立刻就跪了下来。 “师父···弟子不孝!”少年说道。 一旁搀扶着受伤中年的男子,怒目圆瞪道:“常平!你是你师父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含辛茹苦养育你十七年,如今你听了点风言风语,就要离开我长安剑派,改投他门···你良心让狗叼了?” 少年虎目含泪,不住叩头,却又挺身说道:“师父!师叔!你们看过张真人所传的武功秘籍吗?你们知道天下武道,八品定分,八品之上还有九品么?” “师父,师叔···咱们长安剑派,虽说是沿袭古老,上追唐代,但是最强大的长河剑诀,也比不过现在大街上到处都是的武当三流。” “弟子愿意侍奉你们,但是弟子···弟子不甘心!看到了天上的雄鹰,弟子不愿再做地上的蚂蚁。” “面片汤老板的女儿阿娟,她原本心仪弟子,如今却因为原本的街头混混王英,多学了几手武当三流招式,就变了心意。” “弟子非是见利忘义,更无心那位阿娟,但是师父、师叔···弟子也不愿就这么···就这么耽搁一辈子啊!” 受伤的中年渐渐的平静下来,只是神情中,免不了带着哀色。 “你···!” “罢了!罢了!我这个做师父的,教不了你什么好东西,你便···你便另奔前程去吧!”中年说道。 少年却突然像是灵机一转,竟开口道:“师父!武当派有教无类,不排斥有人带艺投师,只要是江湖善类,皆可教之。” “咱们长安剑派,也算是薄有侠名,何不举派投奔?” 中年闻言一愣,正要破口大骂,却发现原本搀扶着他的两位师弟,竟然都十分整齐的手抖了一下。 他们虽然年长了些,却又何尝不心动呢? 被一个原本还需耳提面命的小子,以一敌三的击败,他们这些做长辈的,没有颜面的同时,难道就不好奇,那些更强的武功,究竟是什么样,有多强么? “你···你们!”受伤的中年气的差点吐血,可惜内力微弱,便是气的气息紊乱,那点内力也不足以震出一口老血来。 少年常平见到有戏,立刻加把劲:“师父!投奔武当,并非是数典忘祖,相反是找到机会,将咱们长安剑派发扬光大,先辈泉下有知,是会高兴的。” “武当并非是全真教,走的是正一道散居道士的路子,咱们入门了也非全然出家,等到将来学有所成,或许还能申请下山,另开别院,到那时咱们再聚首,重塑长安剑派,岂不是光耀门楣?” 受伤的中年逐渐冷静下来。 再一细想,便觉得自家弟子说的,竟然也有些道理。 两名师弟也开始相劝。 一柱香后,原本追逐酣战的四人,竟然结成一道,同样往着武当山方向而去。 类似的场景,以不同的方式,在整个天下武林上演。 有些酿成了惨剧,也有些就如长安剑派一样,举派投奔。 如果在地图上画上了箭头,那么就有数以万计的箭头,从全国各地的方向,齐刷刷的涌向武当方向。 相对应的便是,武当山脚下的城镇,全都人员爆满。 显得格外的热闹、鼎沸起来。 第七十八章北风卷地白草折 “老天何其不公也!”忽必烈骑着马,眺望着茫茫无尽的雪线,手中紧握着的正是一本曹柘编撰的《玄真功》。 此功法深入浅出的讲解了何为内功,何为练气呼吸吐纳,虽不涉及什么高深武学道理,却能让简单识字的人,都轻松入门,便是不识字,有人在一旁教,数日之内也能入门。 “大汗!要传发下去,让孩子们都学习吗?”一名账下的猛将,对忽必烈问道。 “这个当然!有了这些汉人的武学,我们的孩子们才能更加的强壮,对抗越来越残酷的风雪。” 说着这位实则为竞赛者的蒙古大汗,望着天空,神情愈发的阴郁。 暴风雪已经连续下了快一个月,应该是化冰雪的时节,长嫩草的时候了,但是老天依旧没有收敛的意思。 他并不真的在意那些人的死亡与生存。 但是,这是他逐鹿中原,争取竞赛评价的资本。 不能受到太多的折损。 “将那些不听从调遣的部落,全都从版图上抹掉吧!” “他们的孩子和男人,不配继续享有长生天的眷顾,将女人分给立功的孩子们。”忽必烈说完,纵着马转回了不远身后,连绵的无尽,在风雪里显得尤为壮阔的帐篷群。 帐篷连绵之中,有一些古怪的光头,穿着并不厚实的寒衣,在其人群中穿梭,教一些蒙古武士汉人的武功。 一个瞎眼的老头,被囚禁在大铁笼子里,嘴里还塞满了细碎的钢针,只要嘴皮稍稍一动,就会被扎的满嘴鲜血淋漓。 但是他却始终不肯服软,嘴唇总是蠕动着,虽然听不清具体在说什么,却总归不会是什么好话。 相隔万里的金陵城,依旧是一派的歌舞升平。 暗地里的波涛汹涌,却似乎没有影响到水面上的浮华。 紫金山被包裹在一片朦胧的香火烟气里,原本茂密的山林,逐渐变成了热闹的广场。 大量的建筑在山峦上修筑起来,密密麻麻的人群,在其中穿梭不断。 有前来习武的年轻人,有来烧香拜真仙的信徒,还有随着人群而至,来此地做生意的小贩,喜欢看热闹的小孩···。 人间的烟火味,已经弥漫了整座山峦。 而原本铜殿所在的位置,如今正竖起曹柘高大伟岸的雕像。 由此可见,曹柘的选择是多么的正确。 这里并不是清修、积累的良地。 声音太多,欲望太多,杂念也太多。 虽大隐隐于市,但是关键一个字在‘隐’。 曹柘可以对权贵轻易拔剑,却不可能屠戮满山的信众与百姓。 从北面吹来的寒风,在这六朝烟火气息里一荡,便成了秦淮河上的一曲歌声,一舞水袖。 黄湘带领着镇山司的人马,骑着骏马在宽大的街道上飞驰而过。 空荡荡的皇宫大殿内,王钰一人站在殿前,殿内的光线忽明忽暗。 一声叹息,从地底深处升起来,在大殿内不断的回荡。 似乎是有无数的劝诫之言,最终都包含在了这一声叹息里。 两名来自大雪山的喇嘛,突然从屋顶破瓦而落。 相比起常人要厚实许多的手掌,重重的打向王钰。 王钰身贯雷霆,犹如利剑,将两名喇嘛逼退。 “大岳科技院院长王钰!” “我们要找的不是你,让郭靖出来见面,都说他的掌法汉人里面天下第一,我们师兄弟二人,师从活佛,专修大手印四十载,不服他的名头,特来挑战。”两名喇嘛用十分生涩的汉语说道。 王钰道:“挑战你们不走正门?” “还有,这里是大岳,此地是大岳皇宫,岂是你们说来就来的?” 暴喝声中,迅速有大批披甲士兵,持着火枪,推着火炮赶了过来,将这两名喇嘛团团围住。 “你们,没有江湖的道义!”一名喇嘛说道。 王钰抽搐嘴角:“这里是朝廷,不是江湖!” “拿下!” 随后枪炮声四起,两名喇嘛虽然功力深厚,却毕竟抵不住子弹密密麻麻而来,很快就身中数枪,倒在了血泊之中。 “以身法矫健、手脚灵活之人训练专门针对江湖高手的枪阵,确实有些功效,只可惜···。”王钰摇摇头,不再去想那个问题。 此时黄湘正好赶到,看到两具被拖出去的尸体,不由说道:“这个月第四次了!” “我觉得不对劲!” 王钰点头道:“当然不对劲!” “这是最新来的消息,你看看。” 说罢将一卷纸递给黄湘。 黄湘看了之后,表情出现了极为剧烈的变化。 “蒙古人又要南下了?” “列阵在十三边防的炮阵,难道防不住吗?”黄湘问道。 王钰道:“今年是拦的住的···但是天气变化很大,北方越来越冷,我们的炮管用材用料还是不行,冷热温差过大,很容易炸管,还有天气太冷,风雪太大无法引燃的问题。” “我会安排着手去解决,不过···哪怕是改进出新的样品,全军更换装备,大面积换代,也需要至少三年的时间。” 黄湘闻言却不再搭话,反而好像是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他呢?准备怎么做?” 王钰目光闪烁,随后道:“他还在闭关,交给我全权处理。” “黄湘,你既然是当朝太子,就要肩负起重任。” “我们给你的,并不是白给。” 黄湘却突然笑道:“你给的吗?” “我怎么不记得?” “王钰!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我现在就告诉你,绝不可能!” “他不杀你,只是顾全大局,而我···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心眼不大的女人,如果你不知收敛,我会杀了你,至于功与罪,我一并担了。” 说罢之后,黄湘拂袖而去。 数十名江湖高手组成的镇山司校尉,紧跟黄湘身后,寸步不离。 她竟然已经收服了镇山司,有了属于她的实权。 “我已经试过了,不可能再继续。” “这是我的错误,你便是拘着我,也无济于事,王钰···你就让我去吧!” “这是我必须承担的后果。”一个声音在大殿之下悠悠说道。 王钰却突然愤怒,双目通红:“不行!大好局面,不能就这样放弃,他可以做到···我相信你也一定可以。” “现在的局面,我还顶得住,三年···我可以撑三年,如果三年你还不能破局,那我就认命。” 大殿下的声音,不再传出。 只是隐约的风雷贯通,阵阵龙吟,却在地底深处不断的回荡传响。 第七十九章劫起劫生(五百月票加更) 此时,距离紫金山上的第二次讲道,已经过去了足足两年零四个月。 又是一年深冬近年关。 武当山上同样是一片银装素裹。 江湖上的喧喧扰扰,被重重的关卡,锁在了山峦之外。 尽管每天前来拜师的人依旧是络绎不绝,但是能真正通过七重关考核,入武当真武大殿的弟子,却寥寥无几。 更多的只能闯过三关,加入外院,选修三门二流武学后,继续下山浪荡江湖。 然而,有着整个江湖的输血,优秀的年轻人,依旧源源不绝的加入武当。 即便是一再挑剔、筛选,武当真武大殿,也已然凑齐了三十六英才,十多位曹柘定义下的五品外景高手,入外景在江湖上便已然是无可争议的一流。 自然,这些所谓的外景高手,都是在学习了曹柘所创的一流武功之后晋升的。 山里的世界清净又自如。 连绵起伏的道宫,有近半已经建起。 这些建筑,动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最重要的是,有不少江湖上的外家高手充当志愿劳动力。 有这些高手帮忙,那些难以运上山的建筑材料,都变得比较容易,就被送上了山顶。 当然,钢筋和水泥,在其中也起到了最重要的推动作用。 否则即便是有高手帮忙分担重活,要想修筑这么大的一片宫殿,也需要至少七八年以上的光景。 大雪封山,山上的工地都已经停工。 原本的嘈杂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人与自然相互和谐的寂静。 闪烁着金光,泛着紫意的铜殿,坐落在原本曹柘悟道的山崖上,一旁就是他经常盘腿吐纳的大青石。 此时的曹柘,一身白色的道袍,坐在云雾缭绕,雪色纷飞之中,周遭却是一派暖意。 被反复提炼的一点真阳,在丹田之中已经壮大犹如鸽子蛋一般,生出璀璨金光。 只是须臾间,这真阳又化作液体,流淌入全身的经脉,甚至贴在了皮肤之上,充塞入肌肉之中。 曹柘的一只手猛然金光闪烁,然后变成原本的数倍大小。 一拳震出,远处的云雾,破开了长长的空洞。 “还是不行!以真阳覆盖身体,强行改变身体结构,进行实质性的变化,这涉及太多更深奥的问题。单凭内功、真气还有锻炼出来的精神力,都不足以解决。这不是我的问题,而是力量的基础结构,所形成的限制。”曹柘摇了摇头,然后继续闭目冥想。 等到了中午,两只小松鼠,却托着两个比它们身体还大的木盘,摇摇晃晃的小跑过来。 木盘上不仅摆放着松塔、人参、灵芝等珍贵的山珍,还有一些新鲜的水果,以及一杯芳香四溢,呈现羊脂白玉般色泽的蜂蜜。 山中多福地,有些隐蔽到常人难至的山谷里,由于环境特殊,能做到四季如春。 一些山中的猿猴部落,便多聚集在那里,酿制果酒,采集鲜果。 而曹柘作为这武当山上的百兽之师,自然时常有动物供奉的鲜果享用。 至于蜂蜜,是从御兽堂那里取来的。 一些弟子已经完全学会了小龙女的驭蜂术,且在这个基础上,进行拓展,与更多不同种类的兽类沟通。 当他,他们依靠的还是归纳总结经验,不像曹柘这么的轻松自在,可以与动物随意交流。 吱吱吱!吱吱! 两只松鼠冲着曹柘手舞足蹈一番,似乎是在愤愤不平的告状。 “你是说,大花偷吃了你的表哥松松?”曹柘对其中一只松鼠问道。 那只松鼠立刻点头,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曹柘却摇摇头道:“不!你说的不对!” “你表哥是因为越过了我画的安全线,自己贪玩走到了猎区,大花吃它是为了生存,而松松被吃是因为贪玩,追着一只麻雀,想要玩弄它。” 松鼠吱吱叫着,还要狡辩。 曹柘却不再理会。 两年多的修行,内力、体力、力量突破不多,只是全都增进到了一百四十几点,濒临一百五。 唯有精神力,迎来了长足的进步。 隐约恍惚间,曹柘的意识不仅能覆盖整个武当山山麓,更能与这天地之间的许多气息变化,形成一种信息上的广义交流。 也正是日以继夜的模糊交流,曹柘才能抚平世界本能上对他的敌意,反而开始偏向于他。 武当山上多出了许多奇花异草,洞天福地。这就是世界主动向曹柘释放的善意。 拿起一枚玉质的小钟,曹柘轻轻摇了摇。 清脆的声音,却在武当山上下各处同时响起。 一些管事弟子的腰间,原本悬挂着的铃铛,也跟着曹柘的摇铃一同作响。 错落的人影,在松雪之间跳跃,很快就有十几道身影,分别立在了曹柘身后。 为首的二人正是黄药师与何足道。 黄药师是曹柘认下的师弟,而何足道才是曹柘真正的第一名开山大弟子。 至于所谓的记名弟子,散落江湖···可谓是不计其数了。 “准备一下,通知下去,山下开始闭门谢客,山上阵法全开,同时储备粮食,开设救济通道,有信心从容进退于乱世的弟子,也可申请下山,剑救苍生。”曹柘说道。 黄药师不为所动,他虽没有曹柘能掐能算的本事,却有着多年的经验,以及不俗的眼光、智慧。 从许许多多江湖上的痕迹,就能察觉到整个天下的变化。 何足道便代表一众道人问道:“师父!可是乱象已显?” 曹柘点头道:“这是劫!有人避劫不出,这天便要逼他出手,以他的身份,这一次的大劫将从北方草原起,席卷半个中原,直到生灵涂炭,破解的方法其实也很简单。” 曹柘说的那个人,当然是郭靖。 郭靖同他一样,也破开了世界的界限,从直观的力量层面,打破了这个世界所能容忍的极限。 区别在于,曹柘不仅有着更强大的能力,可以强行滞留,成为钉子户。 且与世界达成了协议,帮助它提升整个世界的位格。 所以他哪怕是最大的威胁,却不会有劫数冲着他来。 就像封神演义的起因是十二金仙身犯杀劫,但是在他们之上的圣人却能高枕无忧。 “多做些准备吧!” “信徒供奉的财货,剿除匪患积累的银钱,都不必在意,花出去便可,人命才是最宝贵的,其它都可以忽视。”曹柘对众道人说道。 “还有···我要等会,往金陵一趟。” “问一问郭靖,他到底是什么打算。”曹柘最后说道。 道人们默默记下曹柘的话,没有人发表意见。 只是曹柘在起身纵云而去前,黄药师突然问道:“如果他不肯,你怎么办?” 曹柘闻言,有些矛盾。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何况从外部大局出发,让郭靖保持优势记录,走到最后,确实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但是天发杀机,而郭靖不像他。 曹柘虽也破界限,却快速成长到了天不敢动,只能各自相安无事的境界。 而郭靖破界限,很有可能是体或力破关,震慑不住此界,迟迟不做离去,天象自动,便开始对其排挤、清除。 “他不会!”曹柘想了想说道。 “但是我想替他想想办法!” “第三次结算之前,我想留一留他!”曹柘说道。 黄药师点了点头,毫不意外曹柘的决定:“你想光明正大的赢他,不带任何的假设。” “你还想他成为你后面的第二名,但是你不觉得···你想要的有点多吗?” 曹柘微笑:“多吗?” “不多吧!” 说罢抬头,目光仿佛穿透了席卷的云层,厚实的风雪,看着那发光之处,看着那炙热的太阳。 这自由的世界,是一个充满了限制的牢笼。 透过重重的阻碍,仿佛能看到一双双戏谑的眼睛。 芸芸众生,不过是笼中斗兽,取悦于外而已。 “我迟早,掀翻了它!”曹柘心中定下决心,眼中泛着寒芒,口吐剑气,啸云而起。 身形跟着剑气,化作虹光,往远方投纵。 第八十章被囚禁的郭靖(新书求支持) 曹柘出发前往金陵前四天,蒙古大军出兵十万,频繁叩关。 大岳列阵于边境的重镇关卡,纷纷遭到了猛烈的袭击。 有武林高手摸黑上城墙偷袭,连杀镇关守将,炸毁火药库,焚烧粮草,导致边关守军大乱。 火炮失利之下,边军两日连退百里,蒙古大军入关劫掠,已屠十三城,杀人盈野,端是灭族灭种之势。 曹柘出发前往金陵前两天,大岳科技院院长王钰,已经悄然离开金陵,带着贴身心腹快马加鞭前往边关。 与此同时,一封讨战书送到了金陵城中。 随同战书一起送到的,还有一根带着蝙蝠花纹的铁杖。 曹柘出发去金陵前的一天,武敦儒率三万火枪骑兵队出城破敌,妄图收复失地,却遭遇了突然猛烈的暴风雪,武敦儒大军被困荒原,折损过半。 剩下一半都被蒙古大军俘虏,剥光洗净,如羊炙火,以充军粮。 蒙古借此缴获大量的枪支弹药,以及几门轻型火炮。 就在曹柘出发的这一天,蒙古国师金轮,在襄阳城头上,以飞轮刻下‘郭姓小儿,不忠不孝,忘恩负义,避不敢战’一共十六个大字。 邀战之意,分外明显。 就像是挤压多时的沉珂,在突然之间尽数爆发。 而金陵城中,依旧是一片繁华,连边关最紧急的战报都还没有送到。 无数人依旧沉浸在醉生梦死之中,享受着这安定天下,带来的社会红利。 此时,曹柘轻装简行的进入了金陵城。 一路畅通,如入无人之境。 皇宫大内,众多的守军侍卫,根本对曹柘的出现视若无睹。 曹柘以内力制造了一个特殊的力场,可以偏移肉体凡胎的瞩目。 在常人眼里,他是隐身的状态。 同样···还是要提醒一句,这只是内力的多种应用手段之一,绝对不是什么神通、法术。 巍峨的大殿,空荡荡的立在那里,摇曳的烛火时而拉的老长。 这分明关闭了门窗的大殿,竟然会无故生风,时而传出阵阵龙吟。 曹柘推门而入,然后一掌按在了地板上。 掌心用力,微微一吐。 地面塌陷,露出一个长长的通道来。 通道直抵地底深处,正前方竖着一扇玄铁浇筑的大铁门。 门上刻着一行大字。 “放他可以,替他一战,赢的光彩,输的体面。” 这字显然是王钰留给曹柘的。 看着这一行大字,曹柘轻笑一声,毫不在意,随后一掌落在门上。 玄铁浇筑的大铁门,从外向里面被推开。 这是一扇单向门,从里向外无论是推还是拉,都基本无法打开,唯有从外部用力去推,才能打开门。 门后面是一个还算宽敞的空间。 衣服、食物、饮水、用具,什么都不缺。 房间的一角,堆放着大量的武功秘籍。 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曹柘所创,甚至还有曹柘没有发行于江湖的部分二流秘籍。 一个披头散发,身穿布衣的中年男子,却戴着陨铁制成的手铐与脚镣,坐在房间的一角,手里捧着一本易经,抬头望向曹柘。 “他怎么锁住你的?”曹柘像是对老友打招呼似的问道。 中年男子摇了摇手里的手铐,手铐上用焊接的方式,镶嵌着两块曹柘有些眼熟的令牌。 ···! 这就有点尴尬了! 令牌是曹柘草草制作的护身令牌,因为早期制作成品,缺乏经验和手段,制造出来的东西,简单来讲就是只有硬抗、吸收伤害的作用,触发机制并不是很智能,更不灵活。 这玩意被镶嵌在了手铐上,自然也就能吸收郭靖施加给手铐的力,导致郭靖只能被囚在这地牢之中,无法脱身。 “是贫道疏忽了!” 说罢曹柘伸手,隔空一指,剑气啸动,轻易将困着郭靖的手铐和脚镣击碎。 郭靖看着曹柘,露出一抹苦笑:“他让我闭关习武,等什么时候我自己能挣脱束缚了,我便可以由着性子做事。” “没想到我们之间的差距这么大。” 曹柘却先给郭靖来了一发鉴定术。 自从和甄志丙一战后,这天下还值得曹柘动用鉴定术的,委实不多了。 郭靖,体力九十八,力量一百零七,内力九十七,技能:降龙十八掌(绝顶)、九阴真经(绝顶)、全真大道歌(绝顶)、金雕功(化境),南山拳、妙手空空、玉女剑法等略!根骨九十九,悟性八十九,备注:如果没有你,一切都会有意义。 从数据上看,除了力量破格之外,其实其它数据都没有达到一百点满值。 但这才是常态。 人的状态并不是持久恒定的,会在一定的数值之间,出现来回的波动。 不仅仅是郭靖,曹柘本身的数值变化,日常之中也会因为各种情况不同,出现一些细微的波动。 只要变化不大,就用不着太过在意。 当然,能稳定在全满值状态,也是极好的,就像曹柘当初全破界限之前。 那时是因为曹柘永远在进步,获得的成长,始终是水满则溢的状态,故而持续满值。 “差距是有,但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 “你是我见过各方面,除了我本身之外,最强的一个了。”曹柘‘实话实说’道。 郭靖却不知是否相信,只是揉了揉手腕,然后道:“王钰两天前离开金陵,如果他足够快,现在可能已经快要靠近边关。” “我知道他想做什么,所以···我得阻止他。” “所以如果有机会的话,下次再聊。” “如果没有机会于这个世界再相见,那么我们可以回到竞技场后,再看是否有机会聊一聊。” 曹柘却一把拽住了郭靖:“你可知道,你这一去,就回不来了。” “就让王钰代替你一战,难道不好吗?” “他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你可以尊重他的决定,他本就是遭天厌弃的身穿者,易容成你的模样与蒙古人大战,很有可能真的可以瞒天过海。” “等到他死在蒙古人手中,或是遭天诛之后,你身上的压力会暂时转移。你也有可能走到更高的位置,继续保持第一名的优势。” 郭靖扭头,笑着对曹柘问道:“如果是你有这样一位朋友、兄弟,你会让他替你去死?” “他是身穿!” “死了,就没机会了!” 曹柘闻言一笑,松开了手:“虽然我不喜欢他,但是你说的不错,如果有这样一位兄弟,我哪怕是恨他,也绝不会看着他代我去死。” 第八十一章风雪满弓,铁甲难凉(新书求支持) 从地牢里出来,曹柘没有主动提出代替郭靖出战。 他知道郭靖一定不会答应。 而且他代替郭靖出战也没有用。 问题的关健不在于蒙古入侵,而在于天地生变,要逼迫郭靖离开这个世界。 某种意义上来说,郭靖走岔了路。 他没有做一个真正开疆拓土,改换新天的万乘之主。 却也做不到像曹柘这样,改造世界的武道,推动世界向上,往更深处发展。 左顾右盼之下,反而陷入了一种难堪的僵局。 当然,如果没有曹柘的话,他其实还是成功的。 哪怕是二十年而破境,离开世界,他依旧是无可争议的第一人。 因为他做到了一统中原,打造一个强盛的国家,同时还作为第一人破界限,打破虚空,创造了飞升传说。 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讲,郭靖的难堪是曹柘给的。 离开了皇宫,郭靖直接去镇山司索要了王钰前往边关的路线图,随后快马加鞭,追赶着方向而去。 至于曹柘,他却要先返回一趟武当山。 这一次的大劫,虽是天地要逼迫郭靖离开,收尾却未必那么简单。 对世界而言,郭靖离开就是胜利,至于结果如何,它本就不必在乎。 然而这芸芸众生,曹柘却还要准从本心,予以守护。 在大劫之下,尽可能的减少黎民遭劫。 翱翔于天际的白雕,跟随着他的主人,往着愈发寒冷的北方一路飞驰。 顺着雕的视角,看到的是蝼蚁般的人群,正向潮水一般,向着高大、巍峨的城墙,发起悍不惧死的冲锋。 奔驰的烈马,招摇的旗帜,轰鸣的炮火,绷紧的弓弦···。 所有的一切,都组合成血与铁的歌谣。 进攻!进攻!进攻! 嘶吼和厮杀声,在滚滚的浓烟与炮火的轰鸣中,显得尤为的沙哑。 大地被炮火洗过,原本结实的冻土,在鲜血的侵泡下,也变得有了些泥泞。 倒在血泊中的战马,正发出绝望的哀鸣,用马嘴叼着它死去战友的残尸。 倒下的战士,挣扎着蠕动在通往关隘前的道上,坚定的望着前进的方向。 大雪顷刻掩埋了一些尸体和一些已经冻僵无法动弹的伤者,此时他们之间没有区别。 弓箭与子弹,对准了同一个方向射击。 轰! 城墙上,又一座炮台的炮管炸裂了。 负责开炮的五六名士兵,在顷刻间就被炸的粉碎,城墙上也出现了不大不小的豁口。 大量的士兵,立刻搬运着烧开的滚水,顺着缺口处往下倒。 不过片刻,缺口处便镀上了厚实的冰层。 原本就结实的墙体,被厚厚的冰层一裹,好像变得愈发的坚不可摧。 持续零下二十几度的低温,让材质并不过硬的铁铸炮,难以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持续的进行攻击,炸管的事情时有发生,渐渐的城墙上还能运作的铁炮越来越少。 虽然城墙厚实,但是那些蒙古人的士兵,也都是精锐。 隔着老远就甩出铁钩,远远的抓住城墙,拉扯着绳索,往城墙上飞速的攀登。 身穿冰冷铁甲的战士们,用僵硬通红的双手,持燧发枪,正冲着城墙下,不断骑马飞奔而来的蒙古士兵开枪,再与利用铁钩飞索爬上来的蒙古士兵战成一团。 狂风和暴雪,让战士们射击的准头很差。 而对于那些蒙古战士而言,不进攻,不打入温暖的关内,他们还有他们的妻子、孩子,就都只有在越来越恶劣的环境下死亡。 这是生存之战,在他们大肆屠戮之前,站在一个冷酷的角度,似乎无关正邪。 王钰比郭靖预料的要更早抵达边关。 他乘坐了改进后的蒸汽船,一路顺水系而上,等到了边关地区,又骑乘快马,不过三日功夫,便抵达了边关,一路飞跃万里,可谓是风尘仆仆。 站在城墙上,看着那些狰狞、嘶吼的面孔,王钰的神情阴沉如水。 武敦儒主动出战,折损三万,还为敌人奉送一大批枪支弹药的消息,他自然早就收到了。 即便心中再如何恼恨武敦儒的不中用,便是将武敦儒抓回来千刀万剐,也无法缓解此时的危局。 蒙古人弓马娴熟,又有了火枪作为攻击补足,进攻性猛然上涨了一大截。 如今只能借助城墙之厚实,与他们做拉锯战。 然而王钰担忧的却并不是这个。 “炸药和火炮!” “我并不是唯一会制造它们的人。” “只是因为我有着整个大岳的资源可以调用,所以在技术上更成熟领先。” “但是蒙古人不需要多成熟的技术,他们甚至可以用人肉背炸弹,然后冲击城墙···。”王钰看着下方疯狂的面孔,毫不怀疑他们的决心。 轰隆! 一声炸响,完全印证了王钰的猜测。 厚实的城墙微微震动,墙脚下的冰层,被震碎了一大片,已经被动摇了一些真正的墙砖。 随后,更多的快马在蒙古战士的驾驭下,冲向城墙的缺口处。 一阵阵火光爆炸,高大结实的城墙,也眼看着塌垮一小片。 大量的沙包,连同砖头和石块,从缺口处丢了出来。 一盆盆的热水迅速浇上去。 这么冷的天气下,浇水比灌水泥都要来的效果立竿见影。 远处一根高高的旗杆立起来。 一个满头白发,面容枯老,满嘴血痕,双目失明的老瞎子,被竖在旗杆上,狂风暴雪不断的拍打着他那张老脸。 “郭靖!这是你的授业恩师,是养育你成人的大师父。” “如果你还有点骨气,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金刀驸马,就立刻出来,与我们的国师一战。” “无论你是胜是负,我们都会放了你的大师父。”一个光头站在高处,拿着扩音筒,对着城墙大喊。 他们似乎笃定,郭靖一定会来。 即便没有来,此举也能动摇大岳一方的军心。 “怎么?” “你不敢露面吗?” “还是说,你骨子里变了,不再是郭靖了,就不认这个大师父了?”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召唤鹰,吃掉你的大师父,让他代替你回归长生天。”挑衅的声音一再传来。 突然一声炸响。 天鸣惊雷之声,竟震开了风雪。 王钰易容成郭靖的摸样,站在城墙上,往那喊话之人打出了一掌。 正是降龙十八掌中,攻势十足的震惊百里。 第八十二章铸魂(六百月票加更) 轰隆! 飞骑卷云雪,天怒欲摧城。 漫天的风雪,竟还夹杂着奔驰的雷光。 咆哮的怒龙,义无反顾的撞向了铁骑,然后冲向高高竖起的旗杆。 一道霹雳闪过。 昏暗的天空,迷蒙的大地,被点亮了一道惨白的颜色。 身披袈裟的光头,站在各处高耸的山岗,当看到那狂奔而出的怒龙时,彼此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佛音大作,天公擂鼓,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武当山,愈发的飘渺俊秀,奇峻挺拔。 常驻的云烟与白鹤,像是点缀在山水里的精灵。 然而真武大殿之内,自掌教张三丰以下,道人皆背剑,傲意凌霄,岂有半点与世无争的模样? 曹柘站在人群中,背对着窗外的浮云流光、苍松白鹤,却握紧手中之剑,目光在众弟子之中来回扫荡。 “诸位可是诧异,贫道今日为何将尔等全都召集在此?”曹柘问道。 众道士多半心中有数,只是仍有不解。 曹柘背过身,看着窗外,却更像是视线穿透了浮云,看向浩荡无限的江山。 “自盘古开天,三皇定论,五帝开疆,诸圣留书,汉唐教化,凡国遇大事,男必在祀与戎泯躯祭国。”曹柘回身定睛看着每一个人,慷慨而言。 人群中有个别人,似乎有话要说,当面对曹柘那如电目光时,却电击般收敛,闭口不言。 “吾等身在世外,却享世人香火供奉,虽非仙神之躯,却抱三尺剑,理当略尽绵薄,岂敢隔岸观火!” “即燹骨成丘,溢血江河,亦不可辱国之土,丧国之疆。” “士披肝沥胆,将寄身刀锋,帅槊血满袖,王利刃辉光。” “护国不分老幼尊卑,不分先后贵贱,僧道俗同,理应如此。” “凡有国难,必同心协力,倾黄河之水,决东海之波,征胡虏之地,绞鞑靼之穴,讨欺吾之寇,伐蛮夷之戮,遂沧海横流,吾等立身无愧,任尸覆边野,唯精魂可依,上无愧于老君点拨,下无悔于百姓相奉。” “今贫道欲立三大誓,一誓驱鞑虏,如有外敌来犯,吾辈修士,当持剑而行,不惜一战,多年习武,用在此时。二誓镇山河,如有作奸犯科,为非作歹,持武逞凶,吾辈修士,当持剑而行,一往无悔。三誓定心魔,知足常乐,静心苦修,不为名利所动,不为俗事动邪心。” “凡此誓者,皆是贫道门徒,真武门下,诸位可敢?” 曹柘此举,便是要一举为武当宗门铸魂。 他对世界的改造,一直在继续。 但是他只有三十年···现在只有二十几年的时光,倘若他走了,失控的武当,又何尝不可能成为一个欺凌天下的庞然大物? 所以,外敌叩关来袭,曹柘返回武当山,却是要带着武当的全部精英,赶赴边关战场。 用一场血与火的试炼,让他们铸造出‘真武’之魂。 “吾等敢!”众道人齐齐大吼。 同时背诵曹柘所言之三大誓。 曹柘大笑一声,纵身落在真武大帝雕像之下,手持宝剑,高高举起。 “诸位!背剑!” “下山!” “为师带你们风驰电掣,腾云驾雾!一日飞渡万里江山,剑镇外辱,武定山河!待到山河无恙时,为师在这武当山上,为尔等接引天露,举杯庆功!”曹柘一声说罢,那满山的云雾,就像是被曹柘所吸引,将大殿内的众道人团团包围,随后狂风吹过,在真武大帝的注视下,一众道人齐刷刷的飞上天穹,在曹柘的带领之下,往边关飞驰。 与此同时,边关之地,易容成郭靖的王钰,已经在众僧的围攻下,愈发的难以支撑。 那些近在边关,前来驰援的江湖中人,一旦跳下城墙,想要支援。 便会被大量的弓箭、枪炮射击压制。 不过是凭白送了性命。 城中的守兵,无命令不可出城。 王钰临行前曾有交代,无论此一战结果如何,驻军当稳打稳扎,快速更换新的炮台,高铸城墙,防备敌人通过挖地道、炸城墙等方式冲入关内。 只要与这些蒙古人进行鏖战,将作战时间拉长,时间越长对大岳便越有利。 断不能让他们入关。 一旦破入关内,烧杀抢掠,获得了大量的作战物质与粮草补充,这些蒙古人将逞其野蛮,损毁文明。 大岳二十年的江山稳定,发展出来的先进与优势,都将毁于一旦。 战场之上,龙吟显悲。 王钰虽已有决死之心,手中推动的降龙十八掌,也模拟出了郭靖的七分神韵,却毕竟不是郭靖。 围攻之下,不仅身受箭疾之伤,更多次被拳掌击中,体内的伤势乱成一团。 如非是早先曹柘替他伐毛洗髓,使其筋骨强健远胜于常人,早已支撑不住。 虽是如此,败局已定。 噗嗤···! 王钰口吐鲜血,步伐踉跄,周围是十几具光头和尚以及蒙古高手的尸体。 断裂的箭疾,扎入他的胸腹和背部,损伤内脏。 雷光和着龙吟,在王钰的掌心不断的徘徊,已经持续接发的降龙掌力,看似内敛实则已经膨胀、扩张到了极为可怖的程度。 这样庞大的掌力,擒在掌心每多坚持一秒,对自身都是极大的伤害。 降龙十八掌内虽有卸力之法,王钰却不用。 既然顶了郭靖的名头,他便绝不弱了其威风。 他可以死! 却绝不会输! 吼···! 双掌打开,剧烈的龙吟。 又是一招龙战于野。 此掌为十八掌中最为残酷,也最为凶险的一掌。 舍弃了全部的防守,只为了进攻。 左臂右掌,均是可实可虚,非拘一格,却又实际都是攻势。 庞大的掌力,在双手之间不断的徘徊。 竟然是就在原地,不断的续接掌力,叠加力道。 一边叠加掌力,王钰的内腑也不断受创。 突然五道飞轮,破开了风雪,朝着王钰划来。 王钰翻开手掌,双臂一推。 怒龙卷动着风雪,浩浩荡荡的冲了出去,与那五道飞轮,直接在半空之中撞击于一处。 剧烈的炸响,一瞬间竟然像是破开了天云。 两名曾经少林天字辈的‘高僧’,从左右横飞出来,一人一掌前后落在了王钰的胸口和后背。 滚滚电流流淌。 阴五雷爆发,将两名光头和尚逼退。 王钰一个转身,双掌齐推,又是两掌拍出。 随后硬接住了之前打出的一掌回头转回来的掌力。 嘴角沥血,已然不是淤血,而是夹杂着内脏的碎末。 他虽要死! 此刻却是大岳的武帝! 群狼环伺,便当是无敌之姿! 第八十三章君王当死社稷前 又是一声嘶吼的龙吟。 雷光爆炸中,围攻过来的数名光头和数名蒙古高手,被齐刷刷的震开。 与此同时,两道箭光,划破了风雪,直刺王钰的咽喉和心口。 这两箭来的时机太巧了。 正是王钰旧力已卸,新力未生之时。 其中一箭被王钰用胳膊挡住,另一箭却直刺入心口,穿过了胸膛。 王钰倒退两步,身形委顿下去。 只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身死时,他却又笔挺的站直了起来,双臂开合,掌法号令风雷,还未出掌,周身已然环绕龙影龙鳞。 此时,若是曹柘在场,对王钰使用鉴定术。 一定能看到,王钰的降龙十八掌,正从精通跨入化境,又在化境与绝顶之间,来回的调换。 境界虽不稳定,但是施展出来的威力,却绝对强横。 咚咚咚咚···! 寒风瑟瑟,城墙上却有人点亮了火把,擂动军鼓为王钰鼓劲、宣威。 “将军百战当死,烈马裹尸而还,今我舍身护家园,家中妻儿莫忘···!”城头之上,众多将士手握枪与刀,一面与冲击城墙的蒙古士兵相抗,一面高声而歌,慷慨赴死。 有时三五个蒙古士兵冲上墙头,枪刺刀劈都无法将他们击退,便有战士舍身忘命,飞身一扑,将数名蒙古士兵一同扯下城墙,一起滚入风雪,摔成肉泥。 “刀兵入朽库,马放深草山,爹娘你莫望,儿郎把家还。”歌声渐成势,风雪之中渐成山河一般。 没有了大炮,士兵们便持刀持戟,近身搏斗。 没有了子弹,就将手中的长枪,当做棍棒使用,迎头敲打,向死而击。 刀光、剑光还有远处飞射而来的羽箭,全都落向一人独战数十高手的王钰。 蒙古人知道,被他们围攻的‘郭靖’,是那座城墙之上,众多大岳军人的军魂。 杀了‘郭靖’,将他的头颅砍下来,竖立在旗杆之上,才有可能瓦解那些大岳军人的战意,攻下这座艰难的城墙。 然而‘郭靖’简直太难杀死了! 每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倒下,再也站不起来的时候。 他总是能凭借一股顽强的意志,再度站起来。 然后悍然的发动猛烈的攻击。 一次又一次! 王钰,他虽然没有郭靖的气魄,没有曹柘的天赋,却在那生不如死的二十年里,历练出了一颗不死心。 他顽强的意志力,已经某种意义上超越了生死。 在这一刻,他要燃尽生命最后的一点余晖。 轰隆···! 天空突然荡漾起了猛烈的波纹。 似乎是老天都被激怒了,正在警告着什么。 下一秒钟,一把携带着雷光的巨剑,如山一般从天而降。 笔直的落入了蒙古大军的军阵之中,同时横扫向那些围攻王钰的蒙古高手以及光头会成员。 曹柘···终于来了! 一剑而压全军,一人可挡百万师。 忽必烈骑马站在远处的高崖上,望着曹柘如神如魔般降临的身影,感觉双目有些酸涩。 “那是谁?”忽必烈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其实已经知道了来的是谁。 在忽必烈身旁的天鸣说道:“大汗!那是武当派的张三丰!当然···他曾经只是我少林的一介小僧。” 忽必烈道:“所以他展翅高飞,而少林根本容不下他。” “如果他愿意,我可以将他奉为师尊,以最高的礼仪来对待他,甚至举国之资源,供养他一人···。” “只要他可以帮助我横扫诸国,一统世界!” 天鸣的眼中暴露出强烈的嫉妒,却还是说道:“那大汗您可以试试。” 忽必烈内力同样深厚,站在山崖上,往曹柘的方向大喊:“张真人!吾等入关,只为求活,汉人的命是命,我们蒙古人的命便不是命?” “你本是世外真仙,不该步履凡尘,我大元愿意尊奉你为天尊,位比长生天,武当山为世间圣山,便是君王至,亦当下马下轿。” “如此,你可愿退去?” 曹柘闻言,只是反问一句:“为何屠城?” 忽必烈还欲狡辩,曹柘已然不耐:“多说无益,诸道人!拔剑···救江山,挽天倾!” “是!掌教!”众多声音响彻,大量的道人施展梯云纵,从云端落下,然后与蒙古高手战在一处。 与此同时,几乎所有蒙古军中的火炮,炮口都对准了曹柘。 一声令下,所有的火炮齐齐开轰。 同一时间,一道金色的身影,从暴风雪中卷了出来,无视火炮的轰击洗地,纠缠向曹柘。 曹柘抬手一发鉴定术,知晓了来者是谁。 无相,体九十八,力一百,内力九十六,技能:金钟罩三十六关(绝顶),大力金刚掌(化境),大力金刚指(化境),大力金刚腿(化境),龙象般若功(十重),根骨八十六,悟性八十一,备注:打死他,打烂他! 张口一吐,曹柘便吐出了一道无坚不摧的剑气。 剑气横扫撞击在了无相身上,洪钟大吕般的震音传出,无相整个倒飞出去,炮火直轰无法破防的金刚不坏之躯上,此时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剑痕。 曹柘一剑吐出,他未被枭首,已经是他体强命硬。 只是这一打岔的功夫,众多的炮火,业已落在了曹柘身上,以及周遭附近。 轰鸣若山崩的爆炸,齐齐绽放。 曹柘身处其中,道袍高鼓,一身不破不坏的罡气,将方圆五米,化作了静态。 一张符纸,从曹柘的袖口里飞出。 烙印了深厚真气与精神烙印的符纸,更像是一道令箭直冲天际。 以真气为引,以精神做饵。 盘踞于天际的厚实阴云,继续压下来,落下万千若箭疾般的冰雹。 冰雹笼罩着整片战场,大量的蒙古士兵,被这些冰雹穿凿而过。 霎时间,万马齐喑,战场上仿佛只剩下了一道身影,一种场景。 退! 退! 疯狂的后退! 此时,所有的蒙古士兵,都在这煌煌天威般的攻击下,疯狂后撤。 他们认为这是长生天的惩罚。 惩罚他们在攻入汉人的土地后,进行的那些烧杀抢掠,甚至是报复性的屠城灭种。 他们为了求活而来,但是他们的行为并不正义。 “张三丰···!”忽必烈在马背上看的怒目圆瞪,须发皆张。 他恨不能冲上前去,将曹柘撕碎。 只是他不该再出声。 正召唤冰雹,化作万千冰箭落下的曹柘,分神察觉到了忽必烈的存在。 顺手一招,一把真气汇成的飞剑,隔空射出,直朝着忽必烈而去。 (新书需要追读数据,求大家尽量别养书,上架了爆更报答大家!谢谢!) 第八十四章救他,等二十年后再说吧 曹柘的剑气去势正大堂皇,毫无加以掩饰。 故而飞纵一去后,数十名蒙古高手,纷纷前仆后继的飞身上去,妄图抵挡。 只是那剑气毕竟是曹柘所发,以其无上修为所凝聚,等闲高手又岂能抵挡的住? 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 忽必烈也急忙纵马,转身而逃。 只是那飞来的剑气,如同有了灵性一般,死死的锁定住他,紧不放松。 无论忽必烈找了什么遮掩之物,寻了什么阻挡之法,都不过是在做无用功。 没有被一击夺命,这是他的不幸,而非是幸运。 剑气流转,贯穿了半个战场,忽必烈躲在数十人的护持之后。 这些保护忽必烈的士兵,身前必都挟持着一名之前俘虏,尚未吃掉的大岳士兵。 忽必烈在人墙的包裹下,大声喊道:“张三丰!你狠辣无情,却也好好看看,你若是要杀我,便要先杀你们汉人的士兵,他们···。” 话未说完,那剑气冲宵而起,又从高空笔直落下,从忽必烈的头顶直接贯穿下去。 重重的尸体,轰然倒地。 蒙元的一代雄主,就此殒命。 忽必烈一死,本就已经持续溃败的战场,开始了全线崩塌。 大量的蒙古士兵,骑着马丢盔弃甲,调头而逃。 城门打开,大岳的战士们冲杀出来,快速的清扫战场上那些还在厮杀的蒙古士兵,枪火轰鸣,俘虏了大量的蒙古兵,以及俘获大量战马。 庆祝胜利的声音,已经开始从一些角落里蔓延出来,直到波及整个战场。 但是也有相当一部分人的视线,聚焦在了那个半跪在战场中央的身影。 “靖···靖儿!” “靖儿···!”模模糊糊的声音,从嘶哑的喉咙里传出来。 瞎眼的老头,摸索着跌跌撞撞的在战场废墟中奔跑,他也是身负重伤,新伤和旧伤不断叠置着向外渗血,他却根本不会管顾。 曹柘一把扶住老人家,然后说道:“别急!他不是郭靖。” “但是,他也是条汉子。” 说着,跨步曹柘王钰走去。 此时王钰也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看到曹柘走过来,他竟然还勉强的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 “你以为你终于算计到我了?”曹柘对王钰问道。 王钰却用细微的声音说道:“我只是高兴,你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不可靠,我确实应该···更相信他的判断一些。” “嘴真硬,你快死了,而且是一死百了。” “别人死了,只是损失寿命,还有再来的机会,你机会没了···你真身穿越,死在这个世界,就不会再有下次。”曹柘说道。 王钰道:“死就死吧!多活了二十几年,我赚了!” “前二十年,我一直怕死,为了活着我费尽心思。现在我就要死了,所以我告诉你···死亡真的是很恐怖的事情,就像是···就像是正要被潮水淹没,却无法挣扎。所以···能不死的话,千万要活着···咳咳。” 王钰说着说着就开始咳血。 曹柘手搭在他的脉门上,眉头紧锁。 王钰的身体不仅仅千疮百孔,并且潜力早已耗尽,空壳一具。 他又不是大罗神仙,怎么救得回来? “看来我又赢了你一回,连你都救不了我,我这回是真的死透了。”王钰说道。 曹柘冷笑道:“少用激将法,贫道是真没辙了,看你不顺眼是一回事,这次···你倒是挺爷们了一回。” 王钰咳血道:“张三丰···张君宝!我不管你真的叫什么,你既然赢了一次,以后就要一直赢下去,永远像现在这样,保持你的绝对优势,如果你做不到,我会诅咒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 曹柘没有废话,体内真气五行转换,一掌打在王钰身上,将其全身冰封的同时,又以一股长春木属真气,将他的最后一口气护住。 “现在救不了你,等二十几年吧!” “或许二十几年后,我能顺便救你一命。” “要是到那个时候,我还做不到,那只能怨你自己命不好。” 曹柘低声说罢,随后伸手一招,大量散落于战场之上的刀兵,被他召集过来。 袖口一张,便吐出灼热的火舌,大量的兵器融为铁水。 铁水被曹柘肆意的揉捏,转眼变成了一具大铁棺材。 一掌打出,水波流转,铁棺淬火,落在地上。 长袖一扫,王钰被冰封的身体,便落入了棺中,封盖起来。 风雪渐收,持续了一月有余的暴风雪,此时竟然开始收敛。 天边渐渐出现了一抹光。 一骑快马,从天边而来。 来者孤身一人,却有着浑厚之势,宛若千军万马。 是郭靖! 他终于赶到了。 看着大岳的战士们正在打扫战场。 郭靖的目光快速的在战场上扫荡,终于目光一凝,看到了曹柘身边的那口大铁棺。 他的眼孔收缩,嘴角也颤抖了一瞬。 “你救了他?”郭靖对曹柘问道。 曹柘摇头:“我现在还救不了他,只能先想办法钓着他一口气,等二十年再说。” 郭靖却好似放心下来,说道:“好!有你这个承诺,我就放心了。” “二十年后,拜托你了!” 曹柘忍不住吐槽道:“你对我也太有信心了,他现在的情况,是距离断气只差一丝一毫。体内连血都快流干了,潜力也全都耗尽,这和他之前那幅半死不活时候的情况完全不同。说真的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支撑到现在还活着的。” “如果他提前学过我创造的《天蚕神功》或许还有得救,现在···我是真没办法。” 郭靖道:“你也说了,二十年后再说。你不到十年便已然是驻世真仙,举世无敌。二十年后···逆转生死,或许早已不在话下。” 曹柘叹了口气,他究竟是做了什么,让大家对他的误会这么深? 凭什么郭靖这么有理智的人,竟然会相信他二十年后可以逆转生死这么无稽的事情? 杀人和救人是两回事。 当然,力量强大到可以毁天灭地,与能逆转生死,阎王手里抢人,也是两回事啊! “现在还有一件事,必须要拜托你。”郭靖突然说道。 “什么?贫道不乐意听。”曹柘猜到了郭靖要说什么,却转身甩袖就要离开。 若不是有那么多些个武当山的道人牵绊,曹柘已经一个离地飞天,远远离开了。 “与我一战,我想知道,我们究竟差距有多大。” “还有,我也很想知道,被这个世界推出去后,究竟会遭遇什么。”郭靖快速说出了他的目的。 然而,这些都不是他做出这个决定的初衷。 第八十五章破界限之战(七百月票加更) “你做出这个决定,对得起他吗?”曹柘指着亲手打造的那口大铁棺材问道。 郭靖神情略显黯淡,随后却飞快坚定起来:“原本我是犹豫的,但是这天下还有你,不是吗?” “有你,就乱不起来。” “咱们都是过客,今日舍,与明日舍,又有什么分别?或者···不舍又能如何?” 说着郭靖又报出一串电话号码。 “如果咱们还有机会回到我们的世界,打这个电话,我请你喝酒。” 曹柘道:“喝酒现在就能喝。” 郭靖指苦笑摇头,伸手指了指头顶:“我倒是想,它不允许啊!” 曹柘大笑一声,却道:“这有何难?” 说罢仰头,一剑啸出,直刺九霄,雷光四溢,凶神恶煞。 “给我一个面子,允他七日如何?”曹柘对头顶狂卷的风云问道。 天穹之上,更加狂躁的雷音大造,撕扯的电弧,似乎瞄准了郭靖,随时准备落下来。 却最终没有落。 就连还在隐约持续,有继续扩大的风雪,也又一次的停止。 其实,王钰虽然为郭靖争取了时间。 但是前提是王钰以郭靖的身份身死,而郭靖隐藏在地牢之中,不主动走出来,做一个不存在的人。 当他出现的那一刻起,王钰的谋划就已经失效了。 当然,也或许···这个计划从来就不可能成功。 人无法理解天地的视野,就像蝼蚁无法理解人的一生。 在王钰看来,似乎没有缺漏的计划,实则从一开始,就出了错。 “哈哈哈,好气魄,好脸面,没想到你一张口,连老天都得买账。”郭靖见之大笑。 接着说道:“这下我更相信你二十年后,可以救他了!” “七天···足够了!”神情振奋,郭靖拍手说道。 “我会亲自下诏,让黄湘继位,为大岳女帝,你为驻世真仙镇国柱石,平时大事小事,都不必劳烦你,只是···若遇到倾国之祸,众生招灾,还请你持剑下武当。”郭靖对曹柘说道。 曹柘道:“用不着你说,我自然会这么做。” 大战结束,风雪停歇。 蒙古人失了大汗,被大岳军队撵出八百里,不仅撤出了大岳境内,且丢掉了大量原本属于他们的牧场,只能往更北边走。 幸好风雪已歇,虽然艰难了些,但是活下来的蒙古人,还可以继续在他们习惯了的土地上,继续生存。 而大战的余波,或许要等到数十日后,才会传遍整个大岳。 人们才会恍然惊觉,曾经发生过这样一场大战···却不可尽知,这一战有多惊险。 如若输了,又会如何。 七天时间一晃而过。 这七天里,郭靖以有别于以往的果断,将早就知晓,却并不舍得撕破脸皮的那些蛀虫,大部分都一扫而空。 给黄湘留下了一个较为干净的朝堂。 最后一天,与曹柘在涛涛江河之上饮酒。 明月照大江,两岸崖突立,远山若天柱,近江似银河。 两船的美酒,须臾间就被二人饮尽大半。 岸边亦有看客,只是不多。 黄蓉、黄湘、被营救出来的洪七公、黄药师、一灯大师、小龙女等都在,再多却是没有了。 这是一场不会被大范围内公开的决战。 而这一晚的月亮,尤为的明亮。 好似天公监察着这一战,生怕曹柘在其中搞了什么猫腻。 “酒已尽,兴致起···你尽招吧!”曹柘丢掉手里的酒坛子,对郭靖说道。 郭靖顺势用袖子抹了抹嘴唇,然后道一声:“好!看掌!” 须臾之间,气势全开,那些起伏不定的数据,此时全都稳定在了巅峰状态。 除了破界限的力量,直接暴涨入一百一十二点之外,其它如内力、体力,都进入了一百点满值。 呈现出来的场面便是,长江之上飞腾起一条怒龙。 鳞爪飞扬,活灵活现。 怒龙咆哮,朝着曹柘俯冲而来。 而郭靖没有闲着,另一只手掌同时施展降龙掌。 竟然以左右互搏之术,同开两掌,却又蓄力不同,左右双掌接力、蓄力可相互切换,彼此交融。 就像两名同样擅长降龙十八掌的绝顶高手,彼此配合无间的施展降龙十八掌,将这掌法的刚猛与绝伦,施展到了巅峰之上。 站在岸边的洪七公,看着郭靖露出的这一手掌法,表现出了自嘲的神情。 随后竟然低声对黄药师道:“药兄!面对这样的掌法,你觉得你能支撑几招?” 黄药师想了想,然后说道:“只要我不被一掌直接击毙,我可以一直打下去。” 洪七公面露诧异之色,还想再问,江面上的战斗,却一瞬步入了高(潮)。 曹柘伸手握剑,涛涛大江,便仿佛化作了其掌中之绝世锋芒。 一剑落下,龙鳞四溅,溃散的真气,犹如龙血洒落。 郭靖双龙合一的一掌,在曹柘面前,不过是轻松一剑,宛如只是杀了一条鱼这么简单。 “好!好一剑,你不仅是力量、内力都绝强于我,技法之上更已经超越了寻常绝巅,抵达了一个无人可媲美的极致,上升成了另一种概念。” “说其为仙法、神通,毫不为过。”郭靖不仅没有气馁,反而更加兴奋,双掌连拍,江面上竟一瞬飞出了足足三十六条水龙。 曹柘散去手中的水凝之剑,淡然说道:“你别诬赖我,贫道所用尽是武功,只是手段稍显独特了些,若是资质足够,学了贫道的手段,也不难达到贫道的高度。” 岸上听到这番对话者,心绪究竟如何,旁人不知。 只是便是洪七公、一灯大师这样的江湖耆老,也难免生出了向往之色。 此时三十六条水龙,纠缠旋转着,已经朝着曹柘围攻而来。 曹柘却一甩宽大的袖袍,身形一转,竟然慢吞吞的比划了一个太极的形状。 随后站在小船之上,自顾自的打起了拳。 动静之间,虚实相合。 在人们眼中,曹柘很慢···不仅他很慢,那些围拢上去,要将他撕碎的水龙,也骤然变得很慢起来。 伸手一引,三十六条水龙,竟若归巢一般,投入了曹柘的双掌盘旋之间。 一个游动着三十六条迷你水龙的圆球,被曹柘环抱。 “降龙十八掌以蓄力、接力为要,这一掌我还给你,看你接不得接得住。”顺势一抛。 水球化作一条长龙撞向郭靖。 郭靖向前踏出一步,伸手去抓。 他所乘坐的小船,便在狂风怒涛之中,一路往后飞驰,迅速的划破江面,仿佛是一把利刃,在江面上砍凿出了一道伤痕。 第八十六章郭靖离界(新书求支持) 看着郭靖被自己顺势一掌震飞,曹柘反而叫了一声:“好!” 那将降龙掌力转投回去的一式,曹柘虽然本身在这个过程中,并未用多少力,但是郭靖接住掌力后,脚下的小船却没有被劲力影响而炸碎,反而是郭靖利用向后滑行,不断的向水面卸去部分掌力。 足以见得,郭靖算是唯一能和曹柘过上两手的顶级高手了,那一掌虽让其后退,却没有失控。 这已经是极为难能可贵了。 曹柘叫好之时,郭靖也已经定住了身形,龙影流身,顺势引导。 一声龙吟,巨大的水龙竟然一头扎入江面,随后潜入了江底。 江面上波涛起伏,却未见龙影踪迹,仿佛郭靖那一掌,只是打了个寂寞。 “降龙掌至刚至阳,你却早将之练到了至阴至柔,好手段,好技巧。”曹柘说着,脚下轻轻一跺。 “定!” 水底潜藏,即将爆发的龙影,被完全定格在了江底,宛如被冰封一般,一片江面此刻都定住了波涛,平静若镜面。 随后曹柘手掌对着江面,内力微吐。 不过是转瞬之间,江水竟然开始沸腾,宛如在江底深处,埋藏着一座火山,将欲喷发。 蒸腾的水雾,弥漫了整个江面。 曹柘伸手一拍,袖口扫出一团云雾,云雾变幻之中,被曹柘定住的水龙,在云雾之中穿梭,见首不见尾。 “友人临别相赠,郭兄莫要推辞。” “此掌本是贫道以推云手为基础,删减改良而出,不似推云手一般过于柔和,反而与降龙掌相配,掌力奇伟,招式飘忽不定,难以捉摸。” “其名为,排云掌···还请郭兄品鉴。”说罢之后,一掌打出。 厚实云雾之中,隐藏着一条强壮的水龙。 云龙相合,这两种原没有什么瓜葛的掌法,如今配合起来,竟然产生了极为不可思议的反应。 郭靖痴迷的看着曹柘打出的这一掌,双臂交叉在胸口,手掌翻腾,竟然不顾场合的效仿起了曹柘之前的运掌动作。 而曹柘也随口,将排云掌的运劲精要道出:“云无常,难有定形,忽则如山间云雾,轻盈自若,忽则如黑云压城,欲摧山河。掌法精要,在于···变!” “降龙掌虽悔却不变,排云掌虽变不悔,互为补足。” 此时的郭靖,也已然以左右互搏,一掌打出龙形,一掌打出云气,云龙合一与曹柘打来的掌力碰撞在一起。 两团云雾在江面交汇,龙吟嘶吼。 岸边一众,看不清云中景象,却只见那云团时收时缩,隐隐约约又会有一些碎裂的掌力落下,砸在水面炸起巨浪,就如同两条龙在云中撕咬,相互扯下对方的肢体。 此景,已然仿佛非武力所能到达。 更像是两位牧龙者,在江面上,以他们放牧的真龙,相互厮杀。 最终一声炸响后,云团散开,曹柘主动撤销了更胜数筹的掌力,避免一掌飞过去,真的将郭靖打死。 郭靖终究也只是力量破了界限,内力还卡在一百点以下,无法从量变转换为质变,使得内力充斥灵韵,即便是离体之后,依旧能操控由心。 这一掌交手后,郭靖似乎已经没有了再战的打算。 他没有看透自己与曹柘之间的差距,但是他已然尽力,这反而更像是一种明示。 “多谢张兄馈赠,在下愧领了!”郭靖对曹柘说道。 曹柘挥袖打出一块玉佩。 郭靖顺手一接,玉佩落在其掌心。 但见这玉佩晶莹剔透,水头十足,至少价值千金。 只是,单单用金银钱财来衡量这块玉佩,就太肤浅了。 “排云掌的招式精要,还有各种运气关隘,贫道都以念头刻录其中,你可随时感受。”曹柘说道。 郭靖将玉佩放在怀中。 抱拳致谢,随后目光看向了岸边。 郭芙、武修文、黄药师等人他只是一扫而过。 从郭靖的身份出发,他对这些人应该有一定的感情。 但是他毕竟只继承了记忆,而不是继承了全部的情感,又因这些人,内核也早变,原本就不算深刻的情感,又需当再淡薄几分。 此时一眼扫过,全当暂时告别。 随后,郭靖又看向了黄蓉。 缓缓开口道:“昨日种种,皆成梦幻,今朝我去,不定还有重聚之时,还望你好自珍重,切莫自误。” 黄蓉面露凄惨之色,已然丢掉了风度和气质,大声质问道:“现实中的身份为何,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你说是假的,当初你对我说过的话,都不算数了吗?你不是大英雄,大豪杰吗?” 仿佛撕心裂肺的质问,却没有得到一个真切的回答。 再英雄的人物,也有他不想提及的软肋。 郭靖叹息一声,仰头望着原本清明的天空。 夜色渐深,星月已隐。 天空此刻一片阴郁,巨大的龙卷竟然从天而降,笼罩住了郭靖全身。 隐约之间,天空像是睁开了一只眼。 龙卷如同天梯,勾连天与江,中间被扯动的,就是郭靖。 旁人看不清,曹柘跟着冲天飞起,看的真切,通道的另一端,并非是一个新的世界,或是所谓的上界,而是无尽的虚空与混沌。 即便是曹柘被丢出去,存活的概率都不大,郭靖更是直接就会被混沌切碎,死的透彻。 曹柘正要伸手将郭靖从那龙卷中心拽出来。 却突然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触。 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半点的异样。 但是曹柘感觉到了···那是时间凝固,万象停止活动与呼吸的异样。 而郭靖,就在这个时候,被一束光带走。 他回归了万界竞技场。 郭靖消失后,那种凝固的感觉完全消失。 岸边的众人,都在揣测郭靖的去处,唯有曹柘心知肚明。 即便是破碎虚空,也不可能摆脱万界竞技场的控制。 它根本不会纵容竞赛者离开圈定的赛道。 当有些人达到条件,离开圈定的赛道时,万界竞技场只会默认此人放弃继续竞赛,将其接引离开。 “这一点也不意外,如果这么容易就能跳出去,那万界竞技场难免显得太没水准了一些。”曹柘并未因此失去信心。 从原本的无有知觉,到在那种禁锢之中,真切的感受到那种禁锢与封锁,这已经是极为长足的进步了。 而他不会停止进步。 他还有时间! 第八十七章第三次结算,曹柘的第一次 郭靖‘飞升’了! 至少对于那些普通的大岳百姓而言,朝廷是这样解释的。 百姓和江湖中人信或者不信,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大岳进入了一个崭新的篇章。 由于郭靖的提前安排,黄湘继任大岳皇帝还算顺利。 整个继任大典,全程曹柘没有亲自出面参与,仅仅只是站在紫金山上,往金陵城的上空推去了一片紫云,于天边挂上了一架彩虹作为贺礼。 于是朝堂之上,仅有的一些反对的声音,也变得偃旗息鼓,只敢在暗地里还有些鬼祟见不得光的谋划。 而这些,也不再是曹柘需要操心的问题。 作为朋友,撑一撑场面足矣,没有必要到去当保姆,以免恩大成仇。 黄湘要想取得好成绩,单靠曹柘拽着她跑,是远远不够的。 郭靖离开后,曹柘似乎就真的彻底举目无敌了。 三十六关金钟罩的无相,非一合之敌,龙象般若功十二重的金轮法王干脆不敢和曹柘交手,光头会的余党隐匿起来,根本不敢在阳光底下大声说话,那些叛入武当的光头会成员,如今是死死咬着光头会,咬的最凶的一群人。 洪七公和一灯大师效仿黄药师,投奔了曹柘门下,都沦为曹柘师弟。 若是原主,或许还有傲意和坚持,但换了芯子之后,有些坚持似乎也没有那么大的必要。 江湖一片鼎盛,但是在曹柘眼里,却又仿佛寂寥。 但是他却并不觉得寂寞,或者无聊。 因为他的心,从未被禁锢在区区一个世界之内。 而世界的上限,也并不会禁锢他的成长,让他进无可进。 自次年开春之后,曹柘便孤身下了武当山,开始游历山河,用脚步丈量这片以为熟悉,实则依旧陌生的世界。 他改换了面容,脱下了道袍,时而化作游方的郎中,时而又是以翻山越岭的货郎脚商为伪装,客串过江湖上走街串巷的杂耍艺人,也于酒楼茶馆里说过书唱过小曲,人生百态种种皆是修行,便是不曾亲身体会,也在近处旁观,融入他们的生活,感受他们的喜悲。 这修行,练的既不是气,也谈不上炼心。 凡间种种,于修为本身而言,虽无大害,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益处。 就像看一万本烂书,也不见得真能提升多高的写作水平,天赋出众,能一样捕捉其中有点,兼而学习之的天才除外。 更多时候,这种行为,是一种视野的拓宽,一种对自我更加清醒的认知。 通俗意义上成功的人思考问题,容易习惯性的居高临下,反而处理某些事情时脱离现实。 而曹柘,并不想变成这样。 当曹柘用三年多的时间,一步步走遍了中原大地,江南水乡和大漠草原,距离第三次结算,也是曹柘的第一次结算,已经剩下不了多长时间。 曹柘选择返回武当山,等待这一次的结算结果。 三年不见的武当山,已经彻底成了一番与众不同的傲世气象。 上天的格外眷顾,让这座山从远处看,便觉得钟灵毓秀。 等真的身处其中,便更能察觉到其中妙处。 若是久在樊笼里的人,初至此地,便会感觉心胸开阔,目光清明,头脑也清晰了许多,精力也变得充沛。 以科学的角度来看,就是整个武当山都有着极为充沛的负氧离子。 人到了这里,就是让全身的细胞都做了一个彻底的按摩放松。 山林之间,道宫若隐若现,隐匿在云雾山遮之间,别有一番隐世妙意。 几年前,黄药师便带着一群道人开始栽树种花,设石布景。 如今已有所成,层层叠叠的阵法包裹着山峦,没有武当山上的道人引路,等闲到此只会迷失在山野之中,不停的打转,寻不得正途。 曹柘迈开大脚,在林子里转悠了大约一个时辰,最后展开强大的精神力,从浓雾遮锁中,理清正确的方向,然后悄然返回铜殿,绝不让旁人知晓,他这位武当掌教,没有第一时间摸清楚自家阵法结构。 “老黄有两把刷子啊!” “虽然最近几年设置的阵法,我基本上没有插手参与,也没有研究过阵图,但是让我在不动用超常规手段的前提下,足足打转了一个时辰···这足以自夸了!”曹柘忍不住感慨,同时也起了奋发学习之心。 这个世界的武道,他当为巅峰,巅峰之上还有什么,那也要看他会再研究出什么。 至于从未到手的那些传闻中的神功,譬如北冥神功、小无相功、六脉神剑等等所谓绝学,其实对曹柘来讲早就毫无必要了。 这些绝学,如果曹柘想,他可以轻易复原而出,甚至超越原版。 尽管已经是武道巅峰,却不代表没有什么可以学习研究。 古代先贤,当代大师的思想境界,便足够让他探索。 那些可能在更古老的年代里,或许出现过的强大武者,似乎也可以探寻一二他们的足迹。 还有奇门遁甲,如冰蚕、神雕这些山河异兽异种,都是打开曹柘新思路的钥匙。 世界永远不会变得无聊,只要肯探索与深究。 伴随着只有竞赛者们才能听到的一声钟鸣。 曹柘的眼前,浮现出了一个大大的方框。 而方框里先出现的是一行文字。 “恭喜你位列神雕侠侣世界榜首,请问是否公布真名?” 曹柘开口道:“不公布!” “那请设置临时用名。”对话发生了变化,就像有人就站在他的身边,听他讲话一般。 曹柘直接道:“张三丰!” “好的!现在为你打开当前世界竞赛榜单。” “本榜单只列举前百名,名次之外的竞赛者,不列入其中。”方框里的字眼再度发生变化,随后整体闪烁,列出了一个列表。 位居第一的,便是‘张三丰’三个大字。 同时还有简短的介绍。 张三丰,天下第一,武道巅峰,当前世界,目前竞赛排名第一,种族分类竞赛排名第一百七十四名,万界总榜排名第五千三百三十二名。 紧随着曹柘之后的,是郭靖。他虽然已经离开了当前世界,但是以他做出的成绩,紧随曹柘之后,位列第二毫无问题。 或许等到了第四次、第五次排名时,第二名的位置具体属谁,会发生一些变化。 只是郭靖除了显示当前世界排名之外,并不显示整体竞赛排名。 可能是第二名,以及第二名以后的竞赛者,都没有这项标注。 “一百七十四···!全球共有七十多亿人,当然数据可能不准确,却也不会相差太多。” “七十多亿人口,也就意味着,即便只是计算人类正在进行中的竞赛世界,也多达七百多万个,在这七百多万个世界中,有七百多万个单体世界第一,我能排在第一百七十四,怎么看似乎都已经足以自傲了。” “但是···这怎么够?” “我要第一!” “不仅仅是人类分类第一,还要万界总榜第一!”原本因为失去对手,而稍稍有些没有干劲的曹柘,立刻就燃了起来。 第八十八章三百六十行,行行有功练(八百月票加更) “人与人的机遇是不同的,世界与世界之间,也存在参差。” “我目前已经做到了大多数人,可能在一个武侠世界里所能达到的极致,却在人类这个族群里,整体排名一百多名,这并不合理。” “这就说明,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进入了武侠世界,或是与武侠世界能级差不多的低武世界。” “或许有一小部分人,进入的第一个世界,就涉及仙佛神魔,闯入了高等级的世界,这样的世界虽然一开始的淘汰比例惊人,但是只要存活下来,或许收获也同样惊人。” “更何况···如果真的和我猜测的一样,那么最初耗费寿命挑选角色,对不少随机匹配到高等级世界的人而言,就相当于是一次开挂。” “当然,这个挂可能有毒,就看那些竞赛者是否冷静,是否拥有极为宽广的联想能力。” “比如一个普通的上班族,选择去成为一个修炼了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老怪,这看似很占便宜,实则就一定是个妥妥的大坑。” “有着数百年修行经验,数百年记忆的老怪,对方不论其它,单单只是靠着庞大的记忆洪流,就足以将普通上班族的意识碾碎。” “到那时···究竟是一个上班族穿越成了异世界的高修老怪,还是一个高修老怪,成功截获了一个来自异世界的意识,同时拥有了特殊的能力。五十年后可以跨越世界,进入一个伟大的战场?” “我们毫无证据证明,制造万界竞技场的存在,会无条件的维护我们,替我们整理好前因与后果。” “对他们来说,我们更像是斗兽场的斗兽,只要表演足够精彩,具体上场的是谁,他们可能根本就不在乎。” “就以我身边人举例,黄湘、小龙女她们穿越过来的时候,原角色的记忆不够丰富,阅历也不够多,经历单纯,所以她们保留了更多个人色彩,几乎等于是本人照搬过来。但是黄药师、洪七公等人,就受原角色影响太多了,不仅会被影响到立场与判断,甚至是会因此,经常‘感情用事’。” “就像黄药师,他即便是与黄蓉存在某些争端,最终在面对黄蓉时,也只会选择退让,因为他的记忆时刻在干涉与影响他。哪怕是已经过去了足足三十年,依旧没能完全消化。” “黄药师数十年的记忆,尚且有如此威力,可以做到直接扭转、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几百年、上千年又当是何等恐怖?” 曹柘在内心进行着推算,归纳出结论,同时也惊醒自身。 在获得足够坚韧、强大的内心之前,绝不可贸然挑战那些自身可能把握不住的角色。 无法如当前世界一般捡漏的世界里,哪怕是选择一个看起来相对普通一些的小人物,也好过耗费重金,去选择那些所谓的大佬级人物。 “其实,这个结论一早就可以归纳出来,只是我一直没有很注意而已。大概是因为,我所选择的张君宝,虽然天赋超群,却自幼跟在觉远和尚身边,成长在封闭的少林寺里,经历单纯极了,对我在性格、思维上的影响算是极小。” “而天下五绝以及与他们同时代的强者,几乎都是除了郭靖、杨过之外,耗费寿命最多的角色了,但是选择了这些竞赛身份的竞赛者,在神雕侠侣的世界里,却又基本没有什么亮眼的成绩,反而是让郭靖、甄志丙甚至是原本籍籍无名的无相跑在了前面,其中原角色的记忆,对竞赛者的耽误,可能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一想到这里,曹柘就不免同情选择了全真七子的竞赛者。 那七个坑货的大坑,可不比欧阳锋差多少。 全真七子实力在顶尖那一层,真的只能算一般,但是经历丰富,性格也都鲜明,等闲竞赛者化作他们,可有的受了。 铜殿之中,曹柘摇动玉铃。 收到讯息的武当派精英们,纷纷面露喜色。 “掌教回来了?”一众道人齐刷刷的赶往铜殿。 经历了数年的修行,再加上武当山的环境愈发的有优势,这些道人们的武功,都得到了极大的进步。 其中最拔尖的,如今已然有了不弱于年轻时五绝的实力。 数十人在铜殿外整理好衣冠,随后列队鱼贯而入。 见到曹柘便纷纷拜倒。 曹柘视线一扫,黄、洪二人不在其中,唯有一灯大师依旧是一身僧人打扮,独成一列,站在一旁,在人群中显得突兀。 “贫道今天唤你们前来,便是让你们帮贫道抄录武功秘籍。一会贫道口述,尔等轮番抄录。” “等抄录完全之后,便以各个渠道,传播天下。”曹柘开口说道。 一众道人闻言倒也没有露出奇怪之色,只是其中分出一小列,迅速前去武当库房,取来大量的笔墨纸砚,好当场抄录秘籍。 至于刊印,倒是不必再麻烦朝廷。 单单以武当派现在的能量,就足以发行天下。 只是,等到具体开始抄录后,不少道人却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因为曹柘所说的这些武功,听起来都太简单,也太儿戏了! 往往几十句便是一部武功,口诀背诵犹如儿歌、童谣,甚至是民间俚语,充满了乡土气息。 而武功的名字也都很简陋。 如《老农功》、《农夫三拳》、《锄头诀》、《伐木功》、《生火功》、《挑水功》、《洗菜功》、《揉面诀》、《菜刀刀法》、《砍材刀法》、《训子棍法》等等。 唯有一灯大师站在一旁,瞪大了双眼,不停的道着:“阿弥陀佛!” 曹柘创造的这些武功,看似都很简单,实则却对应、包含了三百六十五行,与他们生活、劳作皆息息相关在了一起。 不仅如此,这些武功都同样简单、容易至极,不需要识字,也不需要知道什么道家、佛家术语,只要背会了口诀,然后唱出来,就有可能在长时间的坚持之中,练成一股气,汇集于丹田之中。 天长日久,未必不能修成一身不可小觑的内力。 这就等于是,打破了万古未有之禁锢。 撕毁了‘穷文富武’这个固有观念,让所有人,都有机会习武,都有机会变强。 简单的武功,不代表没有潜力。 卖油翁卖油,尚且可以经过长时间的锻炼与运用,达到技近于道。 那些普通百姓,为了生活,常年累月的去做一件事情,持之以恒后,何尝不可能化腐朽为神奇? 曹柘此举,仿佛是要将‘人人如龙’这四个字,落实入现实实际之中。 想想看,凶名赫赫的强人,以为寻常百姓好欺,上门威胁,却被手持锄头的老农,直接一锄头刨死,是不是立刻就有了一种世界将被颠覆的既视感? 第八十九章我愿人人如龙(求月票,推荐票) 很早以前,曹柘就一直在构想,如何让整个世界的人,人人都可以习武,人人都可以练功? 然而这个问题,很难有答案。 因为练武本身,是需要消耗精力的。 就像少林寺的罗汉拳,宋朝太祖所创的太祖长拳,都属于普及率极高的武功,并且有着十分可观的上限,如若练到一定层次,依旧可称为一方高手。 这些普及度高,并且难度一般的武功,为什么还是做不到完全普及?并且从宗门、世家、豪门走出去,走到乡野田间,走入寻常百姓家? 除了因为寻常老百姓不识字,没有师父领进门教导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老百姓的肚子里没有多的食物,日常的气力,用来劳作已经是超负荷运转,哪里还有时间、精力、体力,练习武功? 站在所谓武林高手的角度去看待百姓消极习武,就像是富豪们鄙视九九六的普通上班族,不懂得利用空闲时间提升自我一样。 带着一种‘何不食肉糜’的阶级傲慢。 在这种傲慢下,能够战胜自我,努力挑战阶层,跨越阶层的人少之又少,更多的不过是在原本的苦难中轮回。 习武练气,就是一个炼精化气的过程。 从天地之中采集元气,以补足自身当然也可行。 正如九阴真经开篇所述,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正是强调自天地之中获取养份的精要,以损耗天地之气的方式,来蕴养自身的不足。 但是,能做到这一点的武功,无一不是当世界绝学,且对各方面的素养要求极高,又绝不是平常百姓可以做到的。 游历天下三载,曹柘做过了各行各业,了解了底层百姓的生活,也便在这个过程中,总结出了千变万化的各类简单武学。 这些武学,看似各有对应,可以依照不同的职业,不同的人群,有着不同的转换方式。 比如说书人专用的《扩音功》以及《提气功》,主要追求的就是一口真气的连绵不尽,以及以内力释放声音,让声音变得更加洪亮、清晰。而渔家专用的《水行诀》和《化湿功》,则是借水修行,内力更偏重水相,能提高修习者水下的运动能力,对湿气的抵御能力,也会得到极大的加强。 前者与后者,作用、功效可谓南辕北辙。 然而,它们却有着极其相似的内核。 那就是‘省力’以及‘储能’。 曹柘的这些简单武功,出发点不在于如何快速变强,而在于帮助百姓们,解决生活、生产中,一些工作、劳动的问题。 比如《砍材刀法》的每一种招式,都对应了劈材,无论是在野外采集木材,还是回家将成形的木材劈碎砍断。 《砍材刀法》的发力技巧,以及省力方式,都有利于劈材者,更快速、更便捷的砍伐好木材。 同时发力砍材时,所施展出去的力道,以及反馈回来的力道,都会作为动功的一部分,积蓄为‘内力’,运转于体魄之中。 日积月累之下,即便是寻常人,也会感受到这股真气的流动,进而让体魄更加强健,气力更加旺盛。 简单形容就是,曹柘不是在引导人群消费‘身体’能量,而是在教会人们,如何正确的利用这份能量,以及储存这股能量。 消耗本身没有增加,但是获得的反馈却增加了。 如同一个有良心的企业老板,在帮助员工获得更好的生活质量的同时,也渐渐的收获更好的自己。 没有了额外的消耗,反而能方便平时的生产、生活,曹柘创造的这些底层武学,也就有了快速扩大、快速蔓延、推广的基础。 铜殿里的抄录,一直持续了七天七夜。 这七天七夜里,曹柘一边说,一边想,时而还做出一些细微的调整。 而负责抄录的道人,则是分作三班倒,不断的交替。 等到第七天,曹柘终于吐完了最后一个字。 整个人在精力充沛这个状态的加持下,竟然也有了空虚之感。 这是灵魂上的疲惫。 然而疲惫的同时,却又有一种极其强烈的升华之感。 某一个瞬间,曹柘甚至隐约感觉,自己的眉心祖窍,仿佛有什么东西,会跳出来似的。 随后这个感觉虽然暂时消失了,但是精神力量的长足进步,却让曹柘感觉到了意外的惊喜。 “刊印之后,就宣传出去吧!” “还有,组织外门弟子,以三人为一组,下到乡野之间,身体力行的去宣扬这些武功,务必手把手的教会百姓,让百姓之间也相互转告,相互传授。” “再以精英弟子组成巡查组,那些在宣传基础武功进程中,表现良好的弟子,拥有与我面对面论道的机会,也可以到铜殿之中,挑选一门一流武学修行。”曹柘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然后说道。 一旁早有弟子送上了玉蜂浆。 一口饮下满杯的玉蜂浆,曹柘从心中涌起的疲惫感,也稍稍减弱了几分。 一灯大师也同样陪着在铜殿里整理各种秘籍,七天七夜只休息了两次,每次都仅仅打坐三个时辰便罢了。 此时见曹柘已经完工,便走上前来,开口说道:“师兄此举功德无量,可谓是万家生佛,此后世界当人人如龙,我等···不如你甚多也!” 不同于以往曹柘创造那么多奇思妙想的绝学武功,甚至是以武学的方式,复位一些传闻中的神通道法。 这一次,曹柘做的事情,其实很多武林高手也能做,只是耗费时间精力不同而已。 曹柘做到这一切,只用了三年,而换了一灯或者黄药师的话,可能需要三十年,甚至是五十年。 但是···三、五十年从基础上改变一个世界,对他们而言,其实还是划算的。 偏偏,他们却都没有想到。 是真的没有想到,还是因为某些不可说的自傲? 又或者是本能的觉得吃力不讨好,所以思想上落点之前,就直觉绕了过去? 曹柘望着窗外的云起云落,长长吐息道:“我只愿天下,人人皆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哪怕这机会微乎其微。” 说罢,又摇摇头。 “其实我做的还不够完美。” “我无法真的照顾到每一个行业,有一些所谓的基础武功,是更加取巧通用一些的,那些不好归类的职业,通常只能选择这种。” “所以,我希望有更多的人加入进来,一起为改变这个世界而努力。” “一灯师弟···你愿意做这样的先行者吗?”曹柘对一灯大师问道。 一灯立刻双手合十,神采奕奕道:“吾所欲也!今朝见真佛,已然悟道矣!” 第九十章学习使我快乐(求月票,求推荐票) 虽然有时候文化人更会拍马屁,但是也经常拍的不够准确。 曹柘就不吃一灯这一套。 所以,一灯被派下山,负责深入民间,去了解下夜香郎、更夫等职业的特性,好为他们量身定做适合他们的武功。 随着武当这个新崛起的天下第一大派完全动员起来,各式各样的练功口诀,编成了歌谣,开始在各地传唱,甚至是一些口诀,被化入了乡土气息极为浓郁的小故事里,流传在整片大地之上。 这些歌谣和故事里的打油诗、顺口溜,都是一篇篇简短,却又实用的功法口诀。 不仅方便上手,并且几乎不存在走火入魔的问题。 毛病就是见效不快,并且对初始力量、体力的加成,并不算多,需要日积月累的水磨工夫,才能见出不凡来。 曹柘此举,并没有打算一下子培育出多少高手来。 而是在创造适合更多强大武学普及、推广的土壤。 这就像扫盲。 扫盲不是要求每个人都上大学,而是让那些原本不识字的人识字,知道识字之后的好处,之后就会支持他们的子女们学习、读书。 练武也是一样。 如果练武不仅不会耽误生产、生活,反而提高了工作效率,提高了身体素质,那又为什么不学呢? 然而,即便是曹柘这样煞费苦心,又有鼎盛的武当派代为推广,想要达成几乎全民习武的概念,也是一场持久战。 幸好,曹柘的奖励机制,对于很多武当弟子,甚至是还未拜入武当的江湖中人,极具诱惑力。 有这些江湖中人的带动,武学传播、教育的速度,会比想象中的缓慢,稍微快一些。 或许五六年后,可以做到基本普及。 等到十年后,下一代出生的时候,才是真正的大爆之时。 编撰了大量的亲民武学之后,曹柘在武当山上开启了狂热的‘学习’模式。 黄药师被召唤回来,充当他的老师。 虽然在武学一道上,黄药师绝对没有什么可以教曹柘的。 但是炼丹、布阵、下棋、绘画、医学、星象等等方面,黄药师都可以暂时充当曹柘的老师,教他一些东西。 短短三天,当黄药师亲眼看到,曹柘布置的聚元阵,真的聚拢了大量的天地元气,盘踞在一块区域内不散的时候,表情是凝重而又感慨万分的。 当他身处阵法之中时,能够感觉到体内真气的活跃,甚至结茧的速度都加快了几分。 “其实我们只要转换一下思维,阵法既然可以用来困人,为什么不能用来困住看似飘渺无定的天地元气?” “等完成了这一步,接下来只要利用增压、虹吸、漩涡效应等等手段,将周围的天地元气吸附过来,就可以算作是完成聚元阵的布置了。” “有了聚元阵,不仅身处其中的弟子们习武会更加的快速便捷,在药园布置聚元阵,也有利于培养出更多珍贵药材。”曹柘这样对黄药师讲解道。 黄药师麻木的点点头,道理他都懂,问题是···他做不到啊! 能不能不要将第一步那么轻描淡写的跳过? “所以,具体的,应该怎么才能布阵困住天地元气?还有为什么你吸引天地元气,天地元气就要听你的,全都投射、吸附过来?”黄药师问出了心中疑问。 曹柘这才恍然大悟般道:“喔!不好意思,贫道记忆力最近不太好,有些忘了。你的内力没有破界限,对天地元气是没有约束力的,布阵的时候用不到。还有吸引天地元气集中的···当然是贫道品质极高,并且蕴含强大武道气息的真气了,我将它附着在符纸之上,制作成了灵符,充当聚能的核心。” 黄药师袖子里的拳头紧了紧,点头表示学废了。 “阵法,我已经没什么好教你的了!” “现在我教你炼丹,炼丹首先要辨别药材,通识药性,了解不同药材之间的关联与所能共同产生的效果,以及在通过不同方式制作,加温、改变形态后,又呈现出来的效果,具体会有什么不同。”黄药师说着,嘴角不由挂上了笑意。 他相信,这一定是一门极其高深的学问。 连他都是学了二十年,才真正懂,又花了二十年才算是精。 此后年月,不过是将那些精通的东西,不断的在挑挑拣拣,找出最擅长的而已。 “以掌教师兄的天赋,或许三年五载,便能有所成就。”黄药师面带笑容,满面春风的说道。 曹柘乖巧点头:“好的!好的!” 七天后,看着已经开始熟练炼丹的曹柘,黄药师有些不安。 三个时辰后,药香飘出,黄药师嗅了嗅,竟然没有嗅到焦糊味。 “不对!那么猛的火,怎么会炼出丹来?”黄药师跟着曹柘一起揭开丹炉。 炉子里竟然已经圆溜溜的躺着几十粒花生米大小的赤红色丹药。 “直接成丹了?” “不···不对!不是应该炼成药膏,然后辅佐以蜂蜜、凝胶之类的物品,揉搓成药丸,再用蜜蜡封住药性,制作成成品药丸么?” “怎么会直接就在丹炉里成丹了?” “还有这药味···好奇怪!好独特,仅仅只是嗅到药香味,我的真气就变得愈发的活跃···这不可能。”黄药师瞪大了眼珠子,看着曹柘挥袖将丹药引入一个黄皮葫芦里,还是忍不住好奇心,再次发问。 “你炼丹···怎么会直接成丹的?” “这是怎么做到的?”黄药师问道。 曹柘诧异道:“这···你不是这么干的吗?” “用内力模拟双手,直接渗入丹炉内,然后以内力护住药汁,不断的调整药汁的受热、凝结、聚合程度,在最合适的时候,再揉捏成丸,在短时间内,完成全部的药性蜕变效果。” “其实,我觉得还不太够,我炼制的这一炉,最多算是练气丹,辅佐辅佐内功修行,一粒最多也就增加七八年的功力,属实不算什么。炼丹的火力也不太足,也许我应该寻找一处有地火喷发的地方,打造特殊的炼丹房,又或者创造出一门独特的催火武功,提高丹炉底部的火焰温度,那样我能更快成丹,也能让药性在高强的温度下,发生更剧烈的变化反应。” “我还得再想想怎么优化丹方,可以做到让丹药的药力,去洗练服丹者的资质,从根本上改变一个人的部分根骨,我已经有了点方向,准备将它命名为‘培元丹’,你觉得怎么样?” “不止是这样,我将来还要研究,帮助人进入天人合一状态的筑基丹,以及打破界限的破界丹。” “黄师弟,这些都离不开你的帮助和加持啊!” 曹柘说的热火朝天,黄药师却已经像是有些耳鸣,渐渐对曹柘的话,有些听不太清了。 第九十一章细说明教(九百月票加更) “师弟!” “师弟!” “师弟!”一声雷鸣,骤然将黄药师涣散的心神给重新拉回来,同时也为其日渐虚乏的身体,注入了一股活力。 “你的心不定了!心定不住,气就会散乱,若是如此你这一身强大的内力,反而会害了你。”曹柘严肃的对黄药师说道。 经过曹柘长时间的研究发现,除了少数专走阳脉或者专走阴脉,以突出杀伤力,不注重蕴养自身的内功之外,绝大多数内功修行后,所产生的内力,其实对身体都有一定的滋养作用。 按道理,内功越是深厚,活的时间就越长。 长生不敢说,到了五绝这个层次,应该一百多岁是轻而易举才对。 但是此方世界,古往今来,即便是武林高手,也很少有真正长寿的。 归根结底,便在于这些高手的内力浑厚,却又往往不够凝练,等到年纪大精力不充沛后,就对内力失去了掌控力,导致自身气息大乱,内力越深死的越快。 黄药师修炼《天蚕神功》虽然正在补足各方面的缺漏,却毕竟还没有积蓄满结茧的功力,没有经过蜕变重生,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一旦心神失守,很容易走火入魔而死。 “看来是我表现的太突出了些,对他造成了心灵冲击。” “或许,需要先暂且换一个师父了!” “也罢!洪七公和一灯会的虽然没有黄药师多,但是知识面也算是广,特别是洪七公,这些年走南闯北的,见过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对我开阔视野,也是有帮助的。”想到这里,曹柘便对黄药师说道:“黄师弟!贫道此处有两件要事,还得劳烦你去办一办。” “不知师弟是否能代替贫道去走一遭?” 黄药师原本被曹柘打击的心灰意冷,如今回过神来,惊了一身冷汗的同时,反而躺平看开了,暗道又是黄药师记忆里的傲气作祟,害得他差点直接殒命退场,幸而有曹柘及时将他拉了回来。 “掌教师兄有什么吩咐,尽管道来。” “老夫定然为您办的妥帖。”黄药师自信道。 只要不面对曹柘,黄药师自信这天下,没有什么事对他而言是有很大难度的。 曹柘道:“我知晓有一处绝情谷,里面有异种情花,被情花毒刺刺中之人,若是心中有情欲之念,便会痛苦不堪,生不如死。情花花丛之中,当有断肠草,可解情花之毒。劳烦师弟将这情花与断肠草取回,且带回些根茎、种子以作栽培之用,此乃第一件事。” 曹柘要情花,倒不是制作毒丹用来控制人。 这种手段,对他而言太低级了些,便是他真想要用类似的手段去控制人,生死符制作起来,可要比用情花方便多了。 这世间万物,一草一木,有其害便有其益。 曹柘很想试试,将情花与断肠草合炼一炉,再辅佐以其它优质药材,以他独特的炼丹手法炼制,能制作出什么丹药来。 此方世界,虽然有各种天生异种,灵奇妙物,但多数属于机缘巧合而成,可遇不可求,极难复制。 情花和菩斯曲蛇算是少有的功效奇特,却又可以大规模培育的奇物。 菩斯曲蛇对生存环境的要求特殊,早先几年,曹柘只是安排一些武当弟子在那处无名山谷附近驻守,时常取一些蛇胆送回武当山,让黄药师炼制成药丸后,赐给对武当有功绩的弟子。 如今武当山的环境大变,又有了曹柘推导出来的聚元阵,倒是可以试着,将菩斯曲蛇引入武当山,进行更大程度的人工培育。 这么一来,小龙女也算是又有活干了! 想想那些菩斯曲蛇本身长着角,小龙似的。 而小龙女驯养了大量的菩斯曲蛇,甚至将来可以拿它们驱使做武器,这小龙女的说法,是不是更贴切了一些? “此事简单,第二件事为何?”黄药师问道。 曹柘道:“襄阳城外一处荒谷里,曾经有一位绝世剑客埋身于其中,为他守墓的是一头天生的异种神雕。” 随后曹柘对黄药师讲了独孤求败的经历,以及他留下的那些刻字。 黄药师听的也难免心旌神摇,只恨不曾与这位剑道奇人碰面交手。 “我告诉你独孤前辈之事,就是因为近日有武当弟子回禀,已经找到了当初被窃走的玄铁重剑与青光剑,这两柄剑都落在了明教教主石天罗的手中,你去将两把剑取回来,同时断了这位明教教主的两条胳膊,当做惩戒。”曹柘轻描淡写的说道。 仿11佛他说的不是一位江湖大派的教主,而只是一头猪,一只羊。 而黄药师也答应的很痛快,爽快说道:“好!那我便先去西域办了第二件事,再去找绝情谷取情花和断肠草,也免得去晚了,这厮被自己人砍了脑袋,两条胳膊都臭了。” 黄药师说这话,是有根据的。 明教自方腊起,从波斯明教处,学得一些武功、教义,又借来了圣火令,曾经也是如火如荼的壮大过一段时日,对比今时今日的武当,或许除了少了一位驻世真仙之外,声势方面更胜几分。 只是随着方腊起势失败,被水泊梁山的好汉们剿灭,明教也是元气大伤。 不错,无论是射雕还是神雕,往上顺一顺脉络···也算是和水浒有些瓜葛。 曹柘在获知这一点的时候,也感觉惊奇。 再一想,郭靖的出身就是地佑星郭盛的后人,也就不奇怪了。 只是,这毕竟是以‘小说’为原型创造的世界。 不是先有了世界,才有的‘小说’。 这也就导致,有些漏洞,根本就没办法自圆其说。 如果真的是水浒传延续下来的世界,那么张天师、入云龙公孙胜这些都是有真法力、真神通的修行者,曹柘在这个世界,也当然不必如此寂寞,这个世界也多了许多可以挖掘的内容。 可惜,只有一些隐约的脉络相连,世界背景,世界深度,或许并不真的相干,除非世界大变,看戏的存在,推动命运,重新装修舞台。 让隐在浓雾之后的历史,呈现出新的真实。 此时此刻,就曹柘来看,那位曾经存在过的天闲星公孙胜,究竟是凭了什么在呼风唤雨,确实有待考证了。也需只是像诸葛亮借东风一样,懂得观星斗,而判天象变幻。 言而总之,自从方腊这位初代明教教主之后,明教就算是拉了。 辗转中原,被各方名门正派踢皮球似的赶到了西域。 经过多年发展,终于在一位钟教主手中发扬光大。 此人天赋异禀,竟然将明教神功乾坤大挪移前所未有的修到了第四重,随后带领着一众明教教徒踌躇满志的杀回中原,他们想要的可不是武林,而是江山。 毕竟明教起家就是干这个的,这叫有始有终,不忘初心。 然后,很幸运的···他们就遇到了万寿道藏的编修,一个不懂武功的文官黄裳。 钟教主被黄裳狠狠的用随手所创的大伏魔拳锤了之后,自信心大为受挫。 心有不甘派人杀了黄裳全家,就逃回了西域,躲在光明顶总坛不出来,借教众之多而抵御黄裳。 最后心急求成,强行修炼乾坤大挪移第五重,刚刚成功就潜力耗尽,一命呜呼。 也就造成了黄裳苦心琢磨九阴真经,弄出大量的攻杀手段,出关之后却听说仇人已经死了的悲剧···。 随后,因为教内高层,不是因为惧怕黄裳假死、隐退,便是被黄裳打死。 西域明教便一直处于混乱的状态。 往往有教主登位不久,就被其他教众合谋杀害。 更新换代之快,可谓冠绝江湖。 往后论,这种乱局,得等到阳顶天当上教主才堪堪止住,这也是为什么阳顶天会在一众明教高层心中地位那么高的原因。 扯远了! 回归当下眼前,对于黄药师来说,区区明教理所当然是不足挂齿,小小一个石天罗,自然也是手到擒来。 第九十二章悟道得宝(求月票,求推荐) 黄药师领命去了,曹柘却算出,他此去另有机遇,或许果真能再活出新生,也未可知。 没了黄药师,返回武当山的洪七公正好补位上来。 洪七公会的不多,除了和曹柘讲述他记忆里的那些经历之外,最多的还是和曹柘讨论怎么吃,以及怎么做吃的。 曹柘也花几天时间,想要搞出一门灵药膳来,也可以算是炼丹的一个分类。 只可惜做出来的都是黑暗料理。 炼丹需要的不仅仅是各类药材,最关键的还是火候的利用,以及在烈火熬煮、炼制之中,药性之间发生的剧烈反应。 而煮菜要是这么干,那只能将菜肴全都烧糊,或者烧焦、煮烂。 “要是黄丫头在就好了,有她参与,这灵药膳或许还有现世的可能。”洪七公遗憾摇头,看着那些倒进垃圾桶的残渣,露出了惋惜之色。 这些黑乎乎的‘煤渣’,曾经可都是难得一见的美味,本该即使用最简单的烹饪方式,也很美味才是。 这样的浪费,对于他这样的老饕之言,确实是一种残忍。 研究灵药膳失败的曹柘,调转方向,转而开始研究灵酒。 半个月后,略有所成。 酒成当日,洪七公便偷酒喝,于是喝的酩酊大醉,同时内力发生微妙蜕变,竟然先黄药师一步,开始在体外结茧。 等到大茧结成,七日之内他若是苏醒,破茧而出就可重获新生,不仅一定程度上返老还童,更能提升资质和提纯内力,往巅峰值迈进。 若是七日之后还不能破茧而出,他便算是彻底的死在了其中,至少此方世界,他再无机会。 洪七公进入了另类的闭关状态,曹柘的临时抓的导师再减一。 无法从这些老江湖处获取讯息,曹柘便再次进入了读书和练拳交替的状态。 数日之后,感觉进度缓慢的曹柘,下定决心取消了天人合一,转而将之前悟道的状态挂上去,定为固定。 随后曹柘又进入了那种玄之又玄,与天地万物、自然万景之间,相互交流,相互感受的特殊状态。 在这种状态里,所见、所思、所想,都是有别于常的。 每日清晨,曹柘甚至会深入山林,与猛虎、棕熊为伴,与鸟雀为邻。 自文明衍生起,在人类身上逐渐消失的本能与直觉,又开始在曹柘的身上重新出现,让他每一日都能看到自然界中,常人肉眼看不到的新奇。 自然界十分的神奇,更十分的神秘。 家养的宠物狗,被驯化了凶性,变得几乎没了独立生存的可能,但是其中有一些,自幼没有母亲教导的小狗,如果感觉身体不适,依旧会自己在外面寻找一些较为对症的草叶咀嚼食用。 在自然界中,更有多种动物能提前感知自身的死亡时间,然后为自己寻找合适的墓地。 这些都是它们的生存本能,甚至可以说,很多动物或许存在读取‘基因记忆’的能力,它们从血脉里获知讯息,获得力量和能力。 而这却是人类早已经缺失的。 现在,曹柘重新获得了这种本能。 并且与那些动物们,又有很大的不同。 清晨,太阳初生之时,曹柘蹲在树梢,就像一只大猿,此刻却抬头,用双目直视着那火红的太阳。 在他的眼里,太阳仿佛变幻了形状,在几种不同的图案之间,来回的交替转换。 而当曹柘模拟这些图案与形状时,身体里就涌起一股莫名的燥热。 这种燥热感与内力穿行体内的感觉完全不同。 它更像是血液的沸腾。 随后曹柘又看向森林里古老的树木,顺着树木看到了其埋藏在地底深处的根茎。 隐约间,就像有一条似龙似蛇的怪物,在地底和树木之间穿梭扭动。 一条条像锁链,像丝带般的东西,将植物们扭起来,让它们形成了一个人们看不到的信息交流之地。 植物们都是活着的,它们存在着它们独特的‘思维’,不同于人,不同于动物,却绝不是没有。 这是很新奇的发现。 曹柘对着几株古老的大树说了很久的话,却没有得到多少回应。 他想要加入那个网络之中,通过树木感知自然界的变化更迭,各种讯息的起落。 但是当曹柘将自己隐约的站成一棵树,即将完成这种融入的前一刻,突然又从这种状态之中醒悟过来。 植物们存在它们的交流网络。 却又太缓慢,太漫长,太细致了。 没有经过筛选的庞大讯息,在流淌过缓慢的思维处理时,会出现庞大的沉积。 最终出现的结果就是,几百年过去了,当一株大树缓缓的想明白一个其实很简单,很无效的问题时,它已经将要枯朽。 会有新的树木从它的根茎处发芽再长出来,但是那却已经不再是它了。 虽然摆脱了那种独特的状态,没有真的变成一棵树。 曹柘却在森林里,找到了极为特殊的那一株古树。 那是一株曾经遭受雷击,却活过了千年的古松。 这株古松因为雷击的原因,思维速度是一般树木的千万倍以上,勉强能够做到和曹柘进行粗浅的交流。 曹柘和它交流了整整二十多天,它才明白了曹柘的意思,并大方的让曹柘取走了一根树枝。 它将以往从那个庞大网络里获悉、整理出来的讯息,灌注在这一截树枝之中,送给了曹柘,当做给予朋友的礼物。 得到了这一截树枝的曹柘欣喜不已,心绪中的那种近乎绝对的宁静,在这一刻因为树枝里的讯息冲击,暂时被打破。 曹柘的主观意识彻底回归,随后曹柘迅速的将悟道状态取下来,然后站在森林之中,长长的吐出一口长气。 “太危险了!” “也太不可思议了!” “如无必要,这种状态···还是尽量少用吧!”曹柘心中感慨。 悟道状态确实很BUG,这个状态甚至超过了天人合一。 天人合一更多的是大小周天的贯通,是天地对人的一种反哺,更倾向于身体上的进步与变化。 而悟道状态,却是去忘我的感受一切,不仅仅是天地自然,还有存在于这自然之中的万事万物。 位于这个状态之中,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自我,忘记了目的,只是简单的追求着某种道理。 如果不是因为之前站成树的‘目的’,与曹柘本心之中的‘初衷’不符,在曹柘清醒之前,他就已经真的成为了一棵树···也就将化作真正的活死人。 此时曹柘再看手中握着的这根树枝,定睛细看,不由为其形状感到惊奇。 也不知是否有意,这树枝天生的就像是长成了一把剑的形状。 握柄处甚至还有契合曹柘手掌五指的凹痕。 剑身无剑格,类似于古代的青铜剑。 剑身略显圆润,上有金色的细丝松纹,隐隐还泛着一股紫意。 握在手中,手感略沉,竟有数十斤。 同时有着金属的触感冰凉,又有着木质的细腻与温润。 “好宝贝!”曹柘忍不住感叹一声。 第九十三章太阳炼形(求月票,求推荐) 剑虽是新得的,却泛着一股古韵。 当然,如果从成长年份来算,这把剑长在树上,也确实有一千多年了,说它是古剑···也似乎合适? 开玩笑的! 要真这么算,寻常铁剑还是用埋在地下不知多少年的铁矿石炼成的呢! 那都算是古剑? 顺手将松纹古剑挂在腰间,曹柘跳上云头,辨认了一下方向。 武当山主峰以及大片的殿宇,距离他现在所在之地,浅浅一算至少该有七八十里。 也不着急回去,落下云头,曹柘就这么赤着脚,在山林之中自由的奔跑穿梭。 一面奔跑,还一面回忆记忆里,悟道时抬头望太阳,所看到的那些图案。 不知不觉,竟又模仿起了那些图案里的动作。 只是这一回,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曹柘的根骨已经提升到了一百多点,全身的肌肉、经脉、韧带、软骨,全都处于最佳激活状态,理论上人类所能做到的动作,他都可以轻易做到。 但是偏偏就是模仿那些图案里的动作,对他来讲极其艰难,完全没有悟道时的顺畅。 不是动作本身有多难,而是在做出这些动作的同时,身体内的某些神秘未知‘穴位’,总是会突然的跳动,发出一股滚烫的热流,打断曹柘的动作模仿。 众所周知人体内共有七百二十个穴位,一般的内功行脉,走穴练气以及医学上都只涉及四百零二个穴位。 因为这些穴位,往往与经脉行气相关,更能带动人体整体的机能调度。 而有些神功,则是会涉及一些不常规的穴位,且将这些穴位与原本利用的大量穴位进行关联起来。 拿《九阴真经》里的转移穴位来举例,其实不是穴位本身转移了,而是本该流经某处的穴位的血液以及行走过那处穴位的真气,被改流入了另外一处不常规的穴位,让那一处不常规穴位临时代替了被封住穴位的职能,因而也让点穴手段变得失效。 其实点穴者若是耐心一点,多点几处穴道,最少点它个十几处,那么被点穴之人,无论是怎么转移穴位,都是解不开的,只能自己用真气冲穴,想办法强行解开。 此处举例是为了说明,虽然通俗应用只有四百零二处穴位,但是总会有一些人突发奇想,将其它剩余的穴位利用起来。 所以七百二十处穴位,实则没有一处真的废弃不用。 就像曹柘,他全身的所有窍穴,便都处于激活状态,整体形成一个圆满的小循环,每一处窍穴内都储存着极为庞大的真气。 然而,此时曹柘可以感觉到,跳动且涌出热流的位置,并非是七百二十处穴位之中,任何一处。 他甚至不确定,那是否就是‘穴位’。 因为他根本抓不住‘固定’的感觉。 每一次做出动作,都会感受到涌动的热流,但是每一次的出发点,却又都会存在细微的偏差。 热流涌动之后,曹柘会感觉到,热流流动过的地方,有小半边身子火辣辣的一片,甚至火辣疼痛到难以感受到那部分肢体的存在,需要将真气转换为水行,在灼热火辣的区域流转好一会,才能缓解这种疼痛。 停止了继续锻炼,曹柘随手给自己来了一发鉴定术。 “咦?” “体力和力量竟然都又上涨了一点,而且还多了一个太阳炼形的入门技能?”曹柘稍稍惊奇。 要知道,曹柘所有的技能,除了最开始修炼九阳神功时,经历过一个入门阶段之外,其它技能就基本没有过常规的评价。 “这说明,太阳炼形这门技能,并不是我通过悟道自创的,而是它原本就存在于烈阳之中,我只是在悟道的状态下,无意中窥得了部分。”曹柘飞快有了结论。 进而深思:“是了!这个世界原本是并不存在的,它是由万界竞技场背后的推动者们打造,自然这个世界无论表现出来的力量结构如何,它的底层构架,是真正上限极高的超凡手段。” “世界本质上,记录着一些伟大的力量痕迹,只是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看见。” “也只有我,各项属性都已经破界限,并且超出界限许多,又进入了悟道状态,这才看到了一些痕迹,获得了些许的皮毛。” “就如同建筑在现代社会里的一栋仿古建筑,无论它看起来多么的古色古香,它的地基是钢筋水泥,它的内核是现代建筑,墙体里还埋着电线。” 曹柘此刻,属实有一股冲动。 再次装备上悟道状态,再看一眼天上的烈日。 只是随后,却又将这冲动克制下来。 “太阳炼形,绝不是武功,而是一种锤炼肉身的超凡功法,而修炼这种功法的门槛很高。” “如果我没有猜错,在我做出那些动作的时候,天上的太阳会有一缕真火,落在我身上的相关部位进行灼烧,这也是让我感觉做出某个动作后,大片区域一阵火辣疼痛的原因。” “通俗来讲,这算是一种深层次的晒伤。” “如果没有足够强韧的躯体,以及浑厚的水属性真气,用来抚平这种晒伤,正常人修炼不了两个动作,就会被烤成焦炭。” “假设所有的超凡修行,都是这样起步的,那寻常人该怎么入门修行?是对身体素质,或是资质、根骨,有什么特殊要求吗?”曹柘心想。 当然,曹柘想的不止是这些。 他甚至还想着,能否将太阳炼形简化之后,传播出去。 “原本没打算搞纯阳无极功了,现在来看,还是得搞。” “将太阳炼形的部分简单动作,再简化之后融入其中,让修习者先熟悉和感受一番,每日清晨太阳初升时,只练一趟,应该大部分功力深厚,体力在八十点以上的武者,都能承受。”曹柘立刻有了方向。 他毕竟是要争取更高、更好的成绩的。 一个人厉害没什么了不起。 要厉害,就带着整个世界一起变得更厉害。 等返回了武当山紫霄宫,曹柘直接就将还未完全成型的《纯阳无极功》定为了武当派的镇派绝学,所有入了内门,拜在他门下成为真正入室弟子之人,皆有机会修习。 此令下达,顿时令不少道人惊奇。 武当如今的神功绝学太多,简直让人眼花缭乱,根本挑不过来。 在这种大前提下,究竟是什么样的神功,才能一举压过所有,成为武当的镇派绝学? 第九十四章黄药师昆仑遇险(一千月票加更) 一名御兽堂的弟子,以轻功在山峦殿宇之间快速的奔跑着。 路过的武当弟子,在看到这名弟子手中的羽令之后,便纷纷让开身位,同时露出了好奇之色。 “禀告掌教!御兽堂弟子白林有急事求见。”紫霄宫外一名弟子通报道。 曹柘手指掐算,露出惊愕之色。 “快!让他进来说话。”曹柘说道。 御兽堂弟子持着羽令快步进来,然后拜见曹柘后,立马呈上了手中的信函。 信函装在竹筒里,由御兽堂驯养的鹰隼负责传递。 相比起用飞鸽传书,鹰隼传书更有效率。 毕竟相比起来,鹰隼比鸽子在半途中被人射下来,或者被其它猛禽吃掉的概率要小的多。 只是训练难度,也比鸽子更高许多。 曹柘拆开竹筒,竹筒内的信件显然是已经被看过了,这才急忙送上紫霄宫。 快速看完信件中的文字,曹柘面露异色,随后再掐指细算,仔细推演,紧皱的眉心方才稍稍舒缓。 “黄药师前去取回独孤三剑,顺带斩断明教教主石天罗的双臂,这本该是十分简单之事,如今却起了变化,此时的黄药师,被困在昆仑山一处绝谷之中,勉强以阵法调度谷外毒瘴御敌,本身也身受重伤,即将进入结茧状态。” “起因竟是波斯明教已经悄然占领了西域明教,山中老人的徒孙阿尔伯兹坐镇如今的明教光明顶总坛,显然是图谋不小。”想到这里,曹柘下意识的抬头望天,总觉得这番变化,与他在当前世界里的作为,有这某些关联。 “波斯明教的武功怪异,与如今的中原武学大有不同,山中老人亦曾是中亚一代的大宗师,创立了波斯明教,同时还是一支强大暗杀者组织的领袖。如今山中老人当然已经死了,但是他留下的徒子徒孙还在。” “只是波斯明教会选择这个时间点悄然入侵,占领了西域明教,看来是其中也有竞赛者干预,或许这位阿尔伯兹就是一位竞赛者也难说。”曹柘当初在前百名单中,并没有看到阿尔伯兹的名字,但是这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十年前,前百名单也没有他‘张三丰’,现如今他不也是位列第一? 有时候更新换代,远比想象的快。 能将黄药师逼到这等境地,甚至拉下脸面求援,足以见得这个波斯明教是真有几把刷子。 毕竟黄药师也曾是天下五绝之一,便是如今年老气衰,体力和力量大不如前,远不是巅峰期的战斗力,却也不容小觑。 曹柘还在想问题,前两天便已经破关,看起来像是年轻了二十岁,勉强算是回归巅峰期八成状态的洪七公,却已经急急忙忙的赶来。 “听说黄老邪被堵在了西域,现在正难堪的紧,掌教!不如就让我老叫花子走一趟吧!” “我倒是要见识一番番邦武学,有什么惊奇之处,等救出黄老邪,我老叫花子第一个要笑话他!”洪七公跨门进来,便吵嚷着说道。 曹柘摇摇头:“这件事不简单,那些波斯明教的家伙有些古怪,我和你一起去!” “一会我直接驾云而行,速度更快些,或许赶在明天下午之前,能够赶到昆仑山。” 曹柘之所以带洪七公同行,随身带个伙夫这个理由只能说是添头,最重要还是因为洪七公有着极为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以及江湖阅历。 这些经验和阅历,算是曹柘欠缺的。 有时候出门在外,多个帮手总是好的。 曹柘总不能森林里迷路了就推平一座森林,被山挡了去路,就将山砍断···那太不环保,也太费力气了,老天爷也会有意见的。 “对了,出发前去御兽堂找小龙女要点玉蜂浆,再到厨房多准备点盐巴、猪油、香料,还有我酿的酒也带上些,以备不时之需。”曹柘对洪七公说道。 洪七公舔了舔舌头:“昆仑山上冰雪层腐木内,藏着一种滋味格外不错的肉虫,肥大饱满,口感香软,要是裹上一层鸡蛋液,再往滚油里滚一滚,那滋味可别说了···。” 曹柘点头:“那就多带点油!路上咱们再找水果。” “好嘞!”洪七公点头,表示很赞。 也不知道这趟出行,究竟是救人还是郊游。 远在昆仑山深处的黄药师,此时正艰难的将最后一粒无常丹服下。 随后面露几分苦涩。 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体内的经脉、真气,都已经乱做一团。 如果不是大量的异种真气,都被排出体外化作结茧的蚕丝,他早已经百脉皆碎而亡。 “那波斯人看起来不过四十多岁,竟然会有如此浑厚的内力,这样强大的内力,是我见过除了掌教和郭靖之外的第三人。” “最古怪的是,他竟然可以在一瞬间,将力量和内力,都推到一个极高的程度,从他面色的变化上来看,他是用某种方式,刺激出了潜力。但是为什么,在激发潜力之后,他竟然没有遭受反噬?”黄药师心中极为不解。 在中原武学的概念里,也有激发潜力,临时提高战力的手段。 其中最出名的就是以银针刺入死穴,从而激发出临死前的爆发力。 这样的手段,往往是拼命时用的,用完之后即便是不死,也会元气大伤。 而那个波斯人,竟然频繁使用激活潜力的法门,却并未表现出身体状态上有什么不妥。 “倒是听说过,明教有一门绝学,唤作‘乾坤大挪移’。除了有转移劲道的作用之外,激发潜力也有一手,只是···威力不该有这么强才是。”黄药师冥思苦想,渐渐的身边的蚕丝越来越多。 半响之后,整个人完全化作了一具大茧。 与先他一步结茧的洪七公一样。 如果不能在七天之内破茧而出,他就会彻底死在这大茧内。 然而,黄药师的处境,又要比洪七公更加凶险。 因为就在他藏身的山谷之外,有大批的明教五行旗弟子,正在加紧的开山凿道,准备绕开毒雾和瘴气,以及黄药师利用地形布置的阵法,强行闯入谷内。 若是被这些人闯入进来,外力打破大茧,黄药师就会遭到巨量的恶气攻心,顷刻而死。 第九十五章疑起昆仑(求月票,求推荐) 曹柘说是第二天下午才到昆仑山,实际上当晚大概转钟两三点的时候,便赶到了昆仑山外围。 一路倾泻内力,风驰电掣的曹柘,也稍稍有些精神不振,拉着洪七公下了云团,一头扎进了一处树林。 曹柘盘腿坐在树梢上打坐,主要是恢复精神,而洪七公则是去弄点吃食,填一填肚子。 没过多久,不远处传来洪七公的一阵欢笑声。 随后就看见他拎着五只好似野鸡,却又大半羽毛纯白,尾后羽毛格外修长艳丽的禽类,从山林的另一端冒出来。 这些禽类,每一只看起来都比鸽子稍微大些,算是比较肥美了。 五只···多少够两人塞塞牙缝。 “你今天有口福了,这东西老叫花子管它叫雪鸡,以前去蜀西的时候,曾经捉到过两只,那滋味···回味无穷,不过那也已经是四十几年前的事了,后来老叫花子再去找,还一直没找到,没曾想竟然在这昆仑山内找到了。”洪七公拎着雪鸡笑说道。 说话间,洪七公熟练且动作麻利的料理了五只雪鸡,其中两只用的是叫花鸡的烹饪手法,更多是就地取材,对细节并不格外注重,鸡肚子里塞的是一些可食用的野果,甚至是苔藓,用来给肉增香,祛除苦味。 而另外三只一只熬汤,两只火烤,再搭配上一些携带的干粮,也能够两人吃个半饱。 “老叫花子没正经学过下厨,不过走南闯北,遇到好食材了,便都用最简单的方法烹饪,虽然没有黄丫头做的菜那么费心思、多花样,但是也能将食材最好的鲜味给引出来,掌教师兄一会只管尝尝,吃了就知道我老叫花子没说谎。”洪七公边用枯松木烤着雪鸡,一边说道。 正说着,忽然愣住不动,伸手握住了随身携带的竹棍。 曹柘也目光看向不远处。 不远处的山林里,一头看起来似乎足足有四五米长的巨大棕熊,正人立起来,眺望着曹柘和洪七公的方向,似乎嗅到了洪七公往烤雪鸡上涂抹的玉蜂浆味道。 洪七公将目光投向曹柘,似乎是在询问,是否需要他出手驱赶。 曹柘却开口对那棕熊说道:“给你一瓶蜂蜜,你便去吧!” 说着挥袖,将洪七公没有用完的半罐蜂蜜,丢向那棕熊。 棕熊抱住蜂蜜罐子,拿起来对着嘴里倒。 一口闷后,拿着空空的罐子,眼珠子直打转。 下一秒,却见一道闪电飞射而来,狠狠的劈在了它的脚边。 棕熊吓的一跳,扭头飞快的就跑了,速度好似一辆飞驰的小卡车。 “好肥的棕熊,可惜不是吃熊掌的季节,咱们现在也没有时间和精力料理,否则怎么也放不过它。”洪七公遗憾的砸吧了两下嘴,丝毫没有将那庞大巨物般的棕熊放在心上。 “是头母熊,应该刚刚产过子。”曹柘从树梢上越下来,想要顺手接过一串烤雪鸡,帮洪七公一起制作,却被洪七公悄悄的避开。 “也是奇怪了!” “雪鸡,五米长的棕熊,这些都多少年没见过了,怎么一进这昆仑山,就都见着了。”洪七公无意感慨道。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曹柘直接起身飞起,然后又盘旋着一片区域飞了小半圈。 随后落下云头。 “山里正在形成天然的大阵。” “阵法的许多要点,与我在武当山内布下的聚元阵,有异曲同工之妙。”曹柘说道。 说一句很自傲的话,曹柘感觉世界正在效仿和学习他。 昆仑山···或许就是天地效仿他的一处试验场。 雪鸡还有五米长的棕熊,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都是在剧烈元气的浇灌下,生出来的异种。 “如果真的是效仿我的聚元阵,那么在这座天然大阵的中心,就应该有一处格外激烈的能量聚集地,那里也有可能产生一些更奇妙的东西。”曹柘心想。 轰隆! 一声炸响,远处的深山之中,似乎有什么人,动用了大量的炸药。 一时间地动山摇,将夜色下的鸟雀与动物,都惊的四处乱窜。 曹柘和洪七公对视了一眼,然后却又都看向手里的烤雪鸡。 “搞快点?”曹柘对洪七公问道。 洪七公点点头,然后快速往烤雪鸡上刷蜂蜜,洒盐巴。 曹柘也催动火力,往地下渗透,让地底下被泥土和松叶包裹的叫花鸡,更快熟透,将松叶的香气吸收的更好。 爆炸声自一声起了之后,便连绵不绝。 而黄药师藏身的山谷内,也是落石不断的滚落,厚实的岩壁,已经出现了一道道丑陋的裂口。 与此同时,包裹着黄药师的大茧,也开始不断的摇晃起来。 似乎有一股强大的气息,即将破茧而出。 虽然黄药师结茧的时间较短,还不足一整天,但是他在结茧之前,曾经服用过一枚无常丹,此处又是昆仑山深处,天然结成聚元阵,天地元气浓郁,便于吸收。 他在结茧状态下,等同于回归母体,对天地元气的吸收力也自然大增,短短一天也已经够他破茧而出的养份。 哗啦啦! 伴随着山石如雨般碎落,明教锐金、烈火、厚土三旗的弟子,终于凿开了一条通道,闯入了黄药师闭关的山谷之中。 还未等他们发现黄药师化作的大茧,两块巨石,已经十分灵活的朝着他们砸来,将数人直接碾成肉饼。 黄药师精通的可不止是阵法,还有机关术。 虽然材料简单了些,但是因地制宜,他还是在这山谷里,设置了不少陷阱,以防备明教中人闯入。 不少的巨石,在地面和半空中来回滚动,形成了一片遮掩。 明教五行旗的弟子们,虽然各有所长,却毕竟修为不够,又哪里闯的过这样的难关? “一群废物!”有人用生硬的汉语说道。 随后便见一名有着黑色半长卷发,深色眼珠和鹰钩鼻,中高身材的波斯男子,手持着弯刀冲了进来。 身形在半空中古怪的旋转,手中弯刀飞出,在半空中发出磨砂般的声音。 却是弯刀持续旋转于同一处,斩断了黄药师为布置巨石陷阵,而调控中央的一根天蚕丝。 丝线一断,原本滚动的巨石,似乎就此失去了牵扯力,看起来好像不再移动。 这波斯男子目光扫过狭小的山谷,目光很快就盯住了显眼的白色大茧。 “神奇的中原武学,你们···过去将那个大蛋拿过来。”波斯男子对身旁两名受伤的厚土旗弟子吩咐道。 第九十六章山谷汇合(求月票,求推荐) 两名厚土旗弟子听从指令,小心翼翼的迈着脚步,往黄药师结成的大茧方向行去。 还未走两步,便见那原本停止移动的巨石,又滚动起来,朝着他们包夹而来。 二人急步往回冲,却正被一股沙土迷了眼,迟疑两步,随后死在了巨石包夹之下。 那波斯男子虽然斩断了一根天蚕丝,却并未真的完全坏了黄药师的布置。 若是堂堂黄药师的陷阱机关,这么容易破解,他这五绝的名头,岂不是浪得虚名? 被当场打脸的波斯男子倒也不觉得尴尬,反而辱骂道:“你们唐国人就是蠢猪,这么简单的机关陷阱,也会上当。” “你们,再过去···将所有的机关,全都触发。” “我会在后面看着你们。” 说罢冲着身边其他五行旗弟子一挥手。 众多五行旗弟子纷纷露出犹豫之色,如此送死之举,谁会心甘情愿的踏上去? 这波斯人却拿出了一面鼓,在腰间快速拍响。 鼓声一动,这些五行旗弟子纷纷倒地不起,疼痛哀嚎。 “我等愿去了!愿去了!”五行旗弟子纷纷求饶,这波斯人却并不罢手,直到众人哀痛惨叫了七八分钟之后,这才缓缓罢手。 众弟子挣扎着爬起身来,仇恨的看着波斯男子,却不得不听从他的派遣,小心翼翼的踏入山谷内。 数十人拥挤进来后,黄药师布置在山谷里的各种陷阱机关,便被纷纷触发。 不仅仅有巨石滚动,还有一些树藤也都若毒蛇一般被牵引缠绕向五行旗的弟子,另外还有头顶的山石坍塌,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大洞,连环机关触发。 除非轻功高妙到若羽毛漂浮,轻松于山谷内横飞而过,否则总会触发机关,陷入连锁反应之中。 波斯男子自然没有这样的绝顶轻功,却选择了用人命去堆填。 将所有的陷阱机关都触发一遍。 黄药师布置的虽然精巧,却毕竟是临时构建,何况机关阵又不是永动机,怎么可能一直起效用? 五行旗弟子在丢下至少十几条人命,又伤了几十人后,终于趟出了一条道来。 此时那波斯男子,见全部机关都已经被触发破解。 便得意的兴奋起来,用别扭的汉语道一声:“好了!一群废物,都住手吧!让我来。” 话音一落,人已经脚尖贴着地面,人则是笔直向前横飞了出去。 手中的弯刀落下,直接带着锋锐气息,劈砍向黄药师结成的大茧。 也就在这个刹那同时间,黄药师打破了大茧,破茧而出。 积蓄在大茧内的强大气流,一时间爆发出来,顺着黄药师拍起的手掌,直接冲撞到了那波斯男子的脸上。 波斯男子惨叫一声,身上满是孔洞的倒飞出去,一头撞在了岩壁上,顿时脑浆迸裂而亡。 已经是残伤一大片的五行旗弟子,哪里敢和黄药师正面起冲突? 还能行动的,纷纷转身回头,往山谷外跑。 有些慌不择路的,一头撞进了黄药师布置在出口处的毒阵,自寻了死路。 “恭喜黄师弟,成功第一次破茧重生,返老还童二十年,重新回到接近巅峰的状态。”曹柘和洪七公出现在山谷口,二人手里还一人拿着一只烤雪鸡,吃的正满嘴流油。 却原来二人早已至此,只是见黄药师没有危险,所以并未现身而已。 黄药师看到二人这幅吃货嘴脸,抽搐了一下嘴角,别扭的转过头。 当看到洪七公将脏兮兮的叫花鸡泥团递给自己时,急忙闪烁了一下脚步,完美避开。 “牛嚼牡丹,雪地凤尾雉这等好食材,被你用这种方法烹饪,简直浪费。”黄药师说道。 显而易见,黄药师也是‘贪嘴’的,只是隐藏的好而已。 他若不贪嘴,黄蓉那一手的好厨艺,又是怎么练出来的? 洪七公收回泥团,哈哈笑道:“你笑我老叫花子不会吃,你自个吃了这么大个亏,怎么咽下去?” 黄药师闻言面色铁青,恢复成中年老帅哥的面容,此刻正布满了阴云。 “好了,说说具体怎么回事?” “以黄师弟你的实力,除非是被多位顶尖高手围攻,又或是不慎中了算计,否则绝不至于落到加速第一次结茧的地步。”曹柘还是阻止了两位‘老冤家’的斗嘴,将话题掰正。 黄药师锁紧眉头说道:“我确实被围攻了,那些波斯人的武功路数,与中原武学大有迥异,甚至和藏传密宗乃至天竺僧人的武学路数,都大有不同。” “我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洪七公这时插嘴道:“只是这般,还不会让你黄老邪这么狼狈吧!” “当年五绝,就属你最为灵活多变,一身的招式、手段,虽然都非强攻强击之法,却在你手中运用极妙。” “如果仅仅只是招式怪异一些,怕是将你害不到这个地步吧!” 洪七公话说起当年来,一点障碍也没有,显然是原本洪七公的记忆对他影响十分之大,以至于他根本就没有再去辨别‘我是谁’‘谁是我’这个深奥的哲学问题。 又或者说,这样的问题,早在刚刚到这个世界的前些年,他已经暗中思考、探讨过了。 如今选择了躺平接受。 黄药师闻言点头道:“还是洪兄知我。” “招式怪异些确实无妨,他们的招式于我而言显得古怪,我的招式于他们而言,却也谈不上熟悉,咱们半斤八两,本也是没什么挂碍。待到数十招后,我熟悉了他们的手法,也自然不会被这些怪招困扰。” “最麻烦的,还是他们的教主阿尔伯兹。” “他使用了一种特别的手段,可以刺激潜力,短时间内爆发出极强的功力,给我的感觉有些像离开前的郭靖。” 曹柘闻言微微诧异。 凝神稍稍感应了一番。 却又感知到,如今的天地虽然有所‘进步’,但是却还是没有真的拓展上限。 也就是说,一般的武林高手,若是破了界限,还是会受到天地的恶意对待与排斥。 如果黄药师口中的阿尔伯兹真的破了界限,那么在这方世界,不会有他的容身之地。 “或许,他是利用某种特殊的功法,临时打破了界限,潜力激发,待到获得的力量使用出去后,又重新锁死了上限。”曹柘说道。 随后又道:“无论是什么,咱们去一趟光明顶,就全都清楚了!” (已经定下来了,下个星期五,也就是九月二十四上架,恳求喜欢这本书的朋友,一定要记得订阅支持啊!) 第九十七章波斯武学(月票一千一百加更) 曹柘确实是已经对这位从波斯来的明教教主来了兴趣。 尽管他已经站在了武道的巅峰,并且不断的向上拓展着这个巅峰。 却不代表他可以揽尽一切可能,不需要再向外学习。 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 保持向下的谦卑,才能永远保持向上的进步。 有黄药师引路,三人直接光明正大的闯上光明顶。 一路上众多明教弟子阻拦,包括但不限于明教的护法、散人、法王等高层,都不是洪、黄二人的对手。 此时的二人,已经恢复了大约巅峰期八成以上的实力,妥妥的五绝风采。 还处于萎靡时期的明教,也远远谈不上人才济济,如何能是他们二人的对手? 至于曹柘全程没有动手,哪怕是有一些暗器、箭疾朝着他飞来,也在三尺开外就被罡气气墙挡开。 三人就这么一路横推,不到一个时辰,就闯入了光明顶。 此时光明顶上晨光照耀,洒落在建筑群上,像是点燃了火。 大量的明教教众,以及一部分的波斯武士,都列阵在此,等候着三人的到来。 一张仿佛火焰勾勒而成的座椅上,留着大胡子,有着深灰色眼眸,身穿波斯服饰,腰间挂着六枚圣火令的教主阿尔伯兹,当看到黄药师时,眼神微微起了变化,随即开口用较为熟练的汉语说道:“果然不愧是大名鼎鼎的东邪黄药师,听说你擅长东方的医术,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治好我留给你的伤。” “不过,你还是太愚蠢了,竟然敢选择再回来。” 黄药师、洪七公却同时看向曹柘。 曹柘对黄药师做了个请的手势:“黄师弟,给你个机会报仇!” “当然,最好快一点。” 黄药师朗声笑道:“师兄放心,老夫再快不过了。” 随后袖中一把玉萧飞出,萧做剑使,已经遥指向阿尔伯兹。 阿尔伯兹身边一名波斯法王正要出手阻拦,却被阿尔伯兹呵止,似乎是说了两句波斯语。 随后,阿尔伯兹亲自出手,朝着黄药师迎战过来。 却见阿尔伯兹的身法极为古怪,出招的手法也尤为奇异却精妙,一出手竟仿佛一个人有三头六臂一般,将四面八方都照顾的周到。 曹柘却不去看这阿尔伯兹繁杂、怪异的招法,这些其实有些时候都是虚的,有时候高手搏斗,招式越怪,死的越快,大成若缺、大巧若拙这样的道理,即便是套用在波斯武学上,依旧适用。 阿尔伯兹的手段,真正厉害的不在其招法,而是他的身法,所以曹柘只盯着他的脚尖看。 不过片刻,便全然明白了这古怪身法和招式的由来。 “这身法应当是在流沙中练出来的,流沙之中人越是动弹的厉害,下陷的便越快,所以想要挣脱,用力方式当与寻常不同,做到力不透形,动作幅度轻微,却每一次动弹,都必有其作用与用意,说穿了就是通过脚趾的扭动,以及身体的细微钻动,来达到快速移动的效果。”曹柘和洪七公交流说道。 洪七公恍然大悟道:“就像沙蛇,来去如风,穿梭沙土,如入水潭,以扭动而主,带动身体的移动。” 与阿尔伯兹交手的黄药师,招法微变,不再用贴身短打的方式与阿尔伯兹交手,反而是利用灵便的轻功,纵身飞跃的同时,施展看家手段弹指神通。 这种击打穴位,且穿透力极强的攻击,正克制阿尔伯兹那古怪的身法。 阿尔伯兹身法被限,却也没有乱了方寸,反而往地上一躺,竟然贴着地面,半点风度也无的快速滚动。 与此同时,被他跨在腰间的六枚圣火令,也都齐齐飞出。 此物由山中老人霍山所铸,他在其中刻了他毕生武功的精要,却需当懂得波斯语的人,才能破译其中的武学密要。 圣火令本身的材质也不同寻常,为白金玄铁和金刚砂混和铸成,质地坚硬无比,长短大小各不相同,似透明,非透明,令中隐隐有火焰飞腾,颜色变幻。 此番配合阿尔伯兹的特殊手法打出,六枚圣火令,竟然如同六把受其操纵的飞刀一般,不断的纠缠黄药师。 六枚圣火令,有收有回,相互撞击借力,形成一个包夹之势,往往力歇之前,便会被撞飞回到阿尔伯兹的怀中,蓄势之后再行抛出。 黄药师手中的玉萧虽然材质也算坚硬,却毕竟只能媲美寻常精制兵刃,与这些堪称神兵利刃的圣火令撞击,顷刻便出现了裂痕。 “黄师弟!” “借你三尺剑,斩了他的圣火令!”曹柘说罢伸手一抓,竟然抓来了一旁池水中的一团水,水凝成冰,化作冰剑。 冰剑飞出,直送入黄药师手中。 黄药师一剑在手,只觉像是握住了冰玉雕琢的宝剑一般。 玉箫剑法顺势挥舞,剑锋与那些飞梭的圣火令碰撞在一起,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 分明是冰凝而成的冰剑,此时竟有着不弱于圣火令的坚韧与锋利。 来不及再感慨,曹柘的武功究竟到了何等地步。 黄药师身形猛然拉高,凌空一剑,直指阿尔伯兹。 他已经看透了那些稀奇古怪、花里胡哨的手段,准备直取核心。 至于那些不断纠缠的圣火令,则是被黄药师用蚕丝黏住,纠缠在一起,失去了相互撞击的作用,砸落在了地上。 黄药师这一剑,时机选的极为巧妙。 剑法招式算不上绝顶豪横,却在黄药师的施展下,妙到了极致。 面对这样必杀的一剑,阿尔伯兹面色猛然一阵发青,随后发红。 双手一翻,竟然打出一股磅礴巨力。 同一时间,曹柘往阿尔伯兹丢了一发鉴定术。 阿尔伯兹,体力八十七,力量一百零四(暂时),内力八十五,技能:阿萨辛刺杀术(化境),圣火令神功(化境),乾坤大挪移(第六层),野芒蓄能功(化境),根骨八十四,悟性八十三,备注:送上门的礼包? “果然是暂时破界限了!” “用的应该是乾坤大挪移,这个阿尔伯兹,竟然能将乾坤大挪移练到第六层,这已经是依照原本修行,所能达到的最高层了,因为就连创造这门武功的人,也没有练到所谓的第七层,只是依照想象,构设了这一层。” “第六层的乾坤大挪移,激活潜力之下,确实可以让阿尔伯兹的实力,短暂破界限。只是···他哪里来的潜力?他可不是张无忌,有大成的九阳神功保底,又自幼得张三丰和武当诸侠传输功力。张无忌能在短时间内将乾坤大挪移练到第六层,不只是他个人厉害,而是九阳神功、张三丰、武当诸侠,甚至是蝶谷医仙胡青牛的手段,在他身上齐齐显露的效果。玄冥神掌对张无忌的侵害如潮水,而众人的帮助就是在铸堤,等到潮水退了,堤坝却还在。” “乾坤大挪移激发潜力,算是将这些堤坝,转换成了张无忌本身可以动用的能力。否则杨逍也算是顶尖高手,凭什么同样修炼乾坤大挪移,却只得了皮毛?他内力不深厚?终究是潜力远不如张无忌,便是再怎么激发,也没有源头活水罢了。” 思到此处,却见战场之中,早就防备着阿尔伯兹这一手的黄药师,避实就虚一个闪身,躲开了扑面而来的浑厚掌力,随后手中的冰剑,若飞剑一般顺势射出,直刺阿尔伯兹的心口。 (九月二十四,也就是下个星期五上架,求大家到时候记得订阅支持!谢谢大家!) 第九十八章潜能储蓄(求月票,求收藏) 阿尔伯兹以乾坤大挪移刺激潜能,强行在力量上突破界限,虽然一瞬间拥有了远超寻常的力量,但是对这股力量的掌控力却很低,远比不上同样在力量上破界限的郭靖。 故而在有了提前防备之后,黄药师凭借灵活的身法与丰富的经验,躲过了浑厚掌力的冲击。 随后曹柘再使用鉴定术,便看到阿尔伯兹的力量开始大幅削弱,甚至降低到了六十七点,成为诸项数据中最拉胯的哪一项。 跌幅接近一半。 而黄药师那同一时间妙到极处的一剑,却没有被阿尔伯兹完全躲开。 他虽凭借诡异的身法,凭空往左挪移了两寸,却还是被一剑刺中了肩头,贯穿而过。 冰剑本身自带的寒气侵入其体内,将气血冻僵,头发和眉毛上,都布满了寒霜,霎时间已经失去了再战之力。 众多波斯武士此时纷纷激动起来,当然不会再管之前阿尔伯兹的交代,纷纷持着武器围攻上来。 洪七公大笑道:“老叫花子正手痒,群魔小丑来的正好!” 说话之余,双掌开合已经打出了降龙十八掌。 洪七公的降龙掌虽然不如郭靖的大气堂皇,却多了一丝圆润饱满,似乎更为老辣。 对掌力的接与卸,完全做到了随心所欲的程度,总是正好控制在所能承受的‘安全值’内。 半空中龙影一闪,大量的波斯武士,便被扫飞出去。 那些花里胡哨的波斯武功,在洪七公这里完全不管用。 对洪七公而言,管你什么招式,他就不管不顾,直接一掌打出去,接得住就接,接不住就非死即伤。 这样的招法,其实就和独孤求败的重剑剑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属于不和你讲什么花哨,这一击下去,多少年的功力,就问你挡不挡得住。 当然,这样的风格,劣势也十分明显。 那就是遇到更强的硬攻对手,就很容易折戟沉沙。 假设方才与阿尔伯兹交手的是洪七公,那面对阿尔伯兹的爆发,洪七公就很有可能躲不过,然后直接饮恨当场。 不是洪七公不如黄药师,而是相比起黄药师的机变灵活,洪七公在游斗方面,还是稍稍逊色一些。 洪、黄二人出手,不过须臾便镇压了整个光明顶。 黄药师更是直接施针,帮原本的明教中人,镇压了体内的毒虫作祟。 随后这些感觉有救了的明教弟子,立刻倒戈,帮助曹柘等人,将这些波斯明教的外来者,全都捆绑、羁押、看管起来。 其中阿尔伯兹自然是受到了隆重对待。 不仅以陨铁手铐和脚镣,锁住了手脚,还戴上了上百斤的沉重枷锁,身后硬生生的拽上了两个上千斤的大铁球,两把钢钩更是直接穿过了阿尔伯兹的琵琶骨,将他吊在了半空中。 如此浓重对待之下,且不说阿尔伯兹体内还有曹柘凝结的冰剑,所附带的寒气封锁经脉,便是去了这一层的顾虑,他也几乎不可能逃脱。 而曹柘则是将手指搭在阿尔伯兹的脉门处,一缕真气探入进去,快速的在阿尔伯兹的全身流转一圈。 随后便对阿尔伯兹体内的状态了如指掌。 “原来如此!” “看来关键就在那门《野芒蓄能功》上,竟然想到以肾脏为第二丹田,开辟一处特殊的储能之处,所有的精力,绝不外泄,而是储存起来,转化为临时可以激发的潜力。这勉强能理解为,可以随时控制激发的一大股肾上腺素,而副作用就是,修炼了这门武功的人,不仅不能生育,甚至可能连那方面的功能都没有了。” “因为所有的精力,都被储蓄了起来,等到需要的时候,再化作推动乾坤大挪移的潜力激活。乾坤大挪移此功,乾坤在前,挪移在后。其中激活潜力的部分,应该是来自于波斯,是波斯暗杀派的一种爆发手段,好让原本功力不够的刺客,能在刺杀之时,爆发出远超寻常的伤害性。” “说穿了其实是一种培养死士的武功,而其中的挪移法门,应该是传入中原后,被明教的先辈高手改造融合进去的。” “嗯···明教!方腊造反,斗转星移···姑苏慕容?可能是我想多了吧!”曹柘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是在较真了。 这个世界本就源于竞技场背后的推动者随手创造,世界固然是真,但是背景却其实相当的虚化,存在种种可能性,但其实可能什么可能都不真实。 “不得不说,这些波斯武功,还是有点意思的。” “乾坤大挪移里的激发潜力,刺激潜能之法,野芒蓄能功里的潜能储蓄,甚至是圣火令武功上的那些诡异招式,暗杀、刺杀的手段,都让我对武学,有了一些新的见解。”曹柘站在石牢里,闭目冥思片刻。 随后睁开双眼。 此时阳光正从牢房窄小的窗户口里探照进来。 曹柘于阳光下的影子,突然扭曲变幻了两下,竟然如同一道真实的人影般窜了出去。 然后直接扎在了一旁的石墙上,碎裂消失。 影子重新出现在曹柘的脚下。 “不行!” “需要再好好想想。” “以影身代替真身,于影子里储蓄真气,然后利用圣火令武功中的诡异暗杀术,推动影子移动···其中还缺少了一些关键的依凭。” “影子还是虚幻了些。” “没有办法将攻击完全实质化。”曹柘心想。 随后走出了石牢。 石牢外,众多的明教弟子已经跪了一地。 明教仅存的左使者范松,正手捧着当初石天罗率领教众,从独孤剑冢内取走的三把剑,等着曹柘出来。 看到曹柘走出石牢,范松立刻大声道:“明教左使者范松,携众明教弟子,特向张真人请罪,还望张真人海涵,愿张真人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曹柘脸色不变,眼神却锐利起来。 范松这老货,是在给他插旗? 当他是丁春秋么? 曹柘的视线,又分别从三把剑上扫过。 木剑似乎经过一定的修复,不再是虫噬啃咬过的模样,看起来油光水亮的,反而失去了其本意。只是曹柘的眼神,却又分明在这把木剑上,多停留了好一会,稍稍有些深思。 青光剑倒是保养的不错,应该是之前被明教之中的某位高层使用过。 至于玄铁重剑···则是已经被打磨开了锋,又是有人不懂瞎搞。 “三把剑落在了明教手中,那杨过技能表里的重剑剑法,是哪里来的?”曹柘突然想到这个疑问,随后又抛之脑后。 这种其实无关紧要的问题,是否知道答案,一点也不重要。 他万里飞驰来此,除了救老黄之外,也是为了兑现承诺,将独孤三剑带回独孤剑冢,送还给神雕。 此时事了,自当离开。 明教如何更新换代,如何处理那些波斯明教的来客,是他们自己的问题,曹柘不会插手。 第九十九章昆仑秘境(求月票,求推荐) 老黄和老洪两老货,杵在一旁,眼神中都透露着看笑话的笑意。 果不其然,当曹柘收下三把剑后,一众明教弟子却并未起身,还是由范松代为说道:“张真人!我等愿意投效张真人门下,替张真人经略西域,镇守一方。日后张真人如有吩咐,我等都将誓死相随。” 曹柘闻言,面无表情,随后对洪七公说道:“洪师弟!你江湖经验丰富,你替我翻译翻译,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洪七公说道:“这还不简单?借你的名头,打你的旗号,然后在西域这一块招兵买马,扩大势力。你堂堂武当张真人,还真能有什么麻烦事,需要他们这些远在西域的人马效劳不成?” “逢年过节,派人给你送点土特产,那就算是孝敬您了。” 其实这一套,洪七公也是熟的很。 丐帮曾经分作污衣和净衣两派,其中净衣一派,便是由依附在丐帮麾下的商队、镖局、私盐贩子、私马贩子等等一系列灰色链条组成的,真说他们是乞丐,也不合适。 主要就是这票闯江湖,捞偏门的,需要借助丐帮的信息网以及江湖上的威慑力,来方便他们行事。 而丐帮也很简单,需要这一票人提供的钱财,好供养帮内的核心弟子与高层。 故而类似的依附,洪七公当帮主的时候,没少经历。 曹柘没有再说话,只是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明教这一摊子,他没兴趣。 范松重重一脑袋扎在地板上,磕的石板都裂开了。 “张真人!我等愿意效死,我们也可以信奉道祖,也可以供奉三清。” “张真人···求您开恩,搭救我们一把吧!明教损失惨重,元气大伤。若是没有您震慑宵小,明教百年传承,便要断了···。” 范松的语气口吻愈发的哀切,仿佛字字啼血。 曹柘却冷漠道:“断便断了吧!与我何干?” “尔等俗事,还来打搅贫道修行?” 说罢之后,直接拂袖而去,完全不管身后那群明教弟子不断变换的脸色。 等下了光明顶,一行三人中,两人齐刷刷的往中间那人看去。 洪七公直接搓手道:“掌教师兄!您看···这回去的时候,能否您再辛苦一二,将我二人搭载回去?” 黄药师虽然没有开口,但是眼神已经表达出了对应的渴求。 虽然他们骨子里的灵魂来自于现代社会,不能说是没有上天飞过,毕竟也坐过飞机。 但是坐飞机和直接腾云驾雾的感觉,那还是不同的。 现如今,武当内门中,有资格修行一流武功的弟子,几乎都主修或是选修了大推云手的下级武功,其目的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如同曹柘一般,推云爬空,体验一把腾云驾雾,万里一日的感觉。 曹柘面对两双期盼的眼睛,却说道:“不着急回去,咱们还得在昆仑山内多盘桓几日。” “昆仑山这座天然的聚元阵,还未完全成型,我需要花点时间,找到其中的阵法核心,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用得着的宝贝。” 黄、洪二人同时露出感兴趣的神情。 能够让曹柘认定的‘宝贝’,那绝非凡品。 “既是如此,可有我二人能做之事,掌教且尽管吩咐。”洪七公立刻说道。 又被抢了搭茬机会的黄药师,表情有些抑郁。 明明是他先投奔的,但是现在怎么感觉洪七公和张真人关系更近了? “老夫也是一样!”黄药师干巴巴的在一旁补充了一句,表达立场。 老黄还是太保守了! 有这闲心,去找自己的女儿问问打算,岂不是更好? 曹柘闻言笑道:“无须劳烦两位师弟,贫道已经找到了!” 黄药师和洪七公同时一愣。 这话···刚才不是还说需要盘桓几日的吗? 感情这时间备注就是随口说的玩玩的? 似乎是从两人的脸色看到了心声,曹柘客气道:“贫道小小手段,不足挂齿,总是需要稍稍谦逊一些的。” 说罢袖袍一卷,拉着二人上了云端,直朝着昆仑山中的一处绝壁飞去。 绝壁看似陡峭,实则内藏着玄机。 一挂瀑布之下,藏着深邃的裂谷。 裂谷之中,竟也有阳光投射。 朦胧氤氲之中,裂谷之中满是蟠桃美果,有猴群在其中欢快雀跃。 奇花异草遍地,黄药师已经接连认出了好几味,原本苦寻不得的良药,正是用来炼制无常丹的主材料。 洪七公站在裂谷口,抽了抽鼻子,露出了欣喜之色。 “果然有猴儿酒,并且此地多为灵花奇果,酿造的猴儿酒也当是美味非常,咱们有口福了!”老叫花子欢喜的口水都快冒出来了。 曹柘的目光,却在裂谷里不断的移动。 最终定格在了一只白毛猿猴和一株长着碧色小桃的矮小桃树之上。 “竟然是双生的灵物。” “这白猿天生的骨骼精壮,气息旺盛,且灵智不凡,远超同类,隐隐有成精的姿态。而这株矮小的桃树,实则是处于阵眼核心,正是这千里昆仑山的先天大阵的最关键之处,所产出的灵桃,怕是已经不是凡品,另有奇用。”曹柘心想。 入得谷中。 洪、黄二人分别去采药和窃取美酒。 曹柘独自走到那矮小的桃树边,伸手去触碰碧色小桃。 却见那小白猿,手持木棍,直接往着曹柘的手腕处打来。 “咦!” “竟然无师自通,会些剑法路数,这一下直指我阳池、合谷、三间三处穴位,或是凑巧···或是天成?”曹柘心想。 随手却是一翻,将那小白猿手中的木棍夺了过去。 另一只手已经落在了碧玉般的小桃上。 “手感似木非木,似玉非玉,内有一股强大的生机活力,只是还不完整,需要长时间的生长。”曹柘试着用真气感应其根茎。 发现这小小的桃树,根系却极为发达、粗壮,死死的扎在地底深处,蔓延向四面八方。 且不说它本就是先天大阵的阵眼。 即便不是,想要移植也几乎不可能。 “看来暂时只能将它留在这裂谷之中,等过些时日,再来采摘果实。”曹柘心想。 随后又看向那白毛小猿。 细看这小猿,全身白毛,接近银白色,没有一根杂毛,面颊通红,双目漆黑通灵。 身后尾巴细长卷曲,钩锁一般,不断的挥舞。 此时它正冲着曹柘龇牙咧嘴的示威,发出鸣叫声。 周遭许多原本玩耍的猿猴,听到它的呼唤声,都围拢过来。 (下个星期五,也就是九月二十四号上架,恳求大家喜欢的话,请一定订阅支持!谢谢大家!) 第一百章白猿习剑(为光缘的万赏加更) 猴群有些持着木棍,有些举着野果和石头,齐刷刷的围拢曹柘。 曹柘也不与这些猴儿生气,只是释放出一股强大的气息,让这些猴儿们惊的四处逃窜。 之前还响应小白猿召唤的一众猴群,立马很不讲义气的将小白猿独自抛下。 小白猿却也硬气,唯独没有受曹柘那一缕气息的影响,继续冲着曹柘呲牙咧嘴。 “好了!猴儿,莫要恼怒,你有名字吗?”曹柘对小白猿问道。 小白猿一愣,似乎正在惊疑,为什么能听到曹柘说话。 它能有这样的‘疑惑’,恰恰说明了它的智慧远超同类。 至少,曹柘在武当山上接触过的那些猴子、松鼠,就从来没有直接怀疑过,曹柘为什么会有别于其他人,可以和它们产生交流。 “吱吱!我没有名字,但是你可以叫我王,我是猴王。”小白猿回应道,虽然对曹柘依旧警惕。 曹柘笑道:“猴王?你确定?那头黑背灰毛,正蹲在最大那一棵果树上吃果子的,它是什么?” 曹柘开始深入的聊天,聊一些更复杂的话题。 他想要试试看,这只小白猿能有多聪明。 “我会击败它的,我需要成长,它们···可以帮助我快速成长。”小白猿指着矮小桃树上,那几枚碧绿的果实说道。 曹柘大概推算出了这小白猿的智慧程度,应该和人类幼崽四五岁差不多。 这个数字很惊人了! 因为这只小白猿,绝对没有四五岁那么大。 同龄的人类幼崽,说不定还没它这么聪明。 这也不稀奇。 很多自然界的动物,成长初期是惊人的,往往更胜过人类。 只是后期上限锁死,而不像人类,几乎一生都会不断的有所进步,直到死去。 “那我们做个交易好不好?” “我教你怎么用剑,而你帮我看着这棵树,树上的果子成熟的话,我分你一半。”曹柘对小白猿说道。 小白猿立马炸毛:“它们都是我的。” 曹柘道:“但是你打不过我,按照规矩,它们就都是我的。” 小白猿露出了悲伤、失落的表情,随后精神振奋问道:“什么是剑?” “学会了,我就可以打败你吗?” 曹柘闻言哈哈笑道:“你可以试试看!” “我觉得你有点机会。” 小白猿道:“那好!我跟你学···学剑!” 小白猿此刻的喉咙里,竟然真的模糊的发出了‘剑’这个字眼。 一旁还在兴奋收集草药和猴儿酒的洪、黄二人,看到曹柘和白猿对话,却早已是见怪不怪。 武当山上的道士,谁不知道自家掌教,有着与动物无障碍交流的能力? 有时候发起疯来,和树木、野草、石头也能讲上半天。 “好!从现在起,我先教你,什么是剑。”曹柘对小白猿说道。 随后,曹柘寻来两根木条,一根递给小白猿,一根自己捏在手里。 又找了两块锋利的石片。 “看好我的动作,跟着我学习,直到你认为,自己可以掌握到更好,更舒服的形状。”曹柘说道。 他没有说的很清楚,其目的就是如此。 小白猿也没有多问。 它的心思单纯,不会去想太多的为什么,只是认为曹柘这么教它,必然有其道理。 随后,接连两天,小白猿都只是在跟着学习,怎么用石片,打磨出一把像样子的木剑。 而黄、洪二人,则是经常相伴离谷,去外面采集山珍野味。 有了黄药师的加入队伍,菜肴不够精致的问题,算是解决了。 黄药师虽然不是很擅长做,但是他确实很会吃,也很会提出意见。 二人合作,烹饪出的美食,确实很有风味。 有这二位随行当厨···同伴,的的确确可以让野居生活,也变得不那么乏味。 当然,这个其间,黄药师最怕的,还是曹柘找他‘学习’。 虽然老黄知识储备极为丰富,但是曹柘的学习速度太快,并且总能轻易的将他在某些方面超越,让老黄时常怀疑人生。 之后,更是为了应付曹柘的提问,而不得不绞尽脑汁。 等到了入谷的第三天,小白猿终于打磨出了它最满意的一把木剑。 随后曹柘就教会了它所有的基础剑招,以及一套专门为它量身定做的呼吸吐纳,淬炼内力之法。 猿猴的身体结构与人类大体相似,只是少了许多窍穴,经脉的走向也略有不同。 曹柘这套专门为小白猿量身定做的内功,不仅提炼内力,还可以淬炼形体,其中融入了极少部分太阳炼形的动作。 交代小白猿,这些动作只能在太阳升起之前,晨曦照耀之时,或是太阳落山之后,只剩下落日余晖的时候,才能练习。 等到教会了小白猿这些之后,也便到了分别之时。 小白猿眼泪巴巴的看着曹柘,显得很是不舍。 它虽在猴群中成长,却没有见过父母,与同类之间,也缺乏有效率的交流,显得格外的孤独。 数日相处,曹柘的温和教导,让它感受到了不同于猴群的情感。 “不必如此!” “今日分别,是为改日重逢。” “小白猿!咱们后会有期了,希望下次相见时,你能对我说出你自己的名字。”曹柘说道。 小白猿不舍道:“师···父!你能给我取个名字吗?” 师父这两个字,它的发音也不标准,却还是艰难的吐出来了。 曹柘从未教过它,可能是小白猿从曹柘与洪、黄二人的交流中,自己学会的。 “你的名字,得你自己取。” “我不给你名字,是因为你的路需要自己走。” “外面的世界和你想的不同,你如果有一天打算下山,会发现每一步都很艰难,所有的一切,都会对你充满恶意,少数的善意,也多伴有目的。” “师父二字···你也不必再提,等你有朝一日,能背着剑,正大光明的走到武当山来寻我,对我说出你的名字,那时我便收你当入室弟子。”说罢之后,也不再理会小白猿,目光看向黄药师。 黄药师道:“阵法早就布置好了,保管外面的人只要不炸山,就定寻不进来。” 曹柘点点头,道一声:“那便走吧!” 洪七公问道:“回武当?” “不!先去襄阳,咱们一起见一位前辈。” (下个星期五,也就是九月二十四号上架,恳请大家记得订阅哟!谢谢大家!) 第一百零一章招魂(求月票,求推荐) 说走就走,腾云驾雾之间,曹柘三人便在第二天下午,飞到了襄阳城外的无名山谷。 还在山道上慢行,远远的便听到了一些兵刃相撞的杂音。 等走近了一瞧,正是一群武当弟子和全真弟子在交手。 听他们交手时的对话,起因很可能是这群武当弟子里,有一名曾经是全真教的弟子。 这群全真弟子‘碰巧’路过,却正好与守在这山谷附近,负责豢养菩斯曲蛇的武当弟子发生了冲突。 其中对错是难以分辨的,人在江湖有矛盾就会有纠纷,纠纷处理不当,就会发生械斗。 曹柘作为武当掌教看的很开。 故而,刹那之间,所有全真弟子手中的兵刃,都在一瞬间碎成了渣。 而武当弟子手中的刀剑,则是不受控制的归鞘。 当看到曹柘带着他的左右护法走出来后,所有的武当弟子发自内心的拜倒,那些全真弟子也都面露不安,有几个膝盖一软,竟然也做出了拜倒的姿势。 “有什么问题,不能坐下来好好谈呢?” “大家都是习武之人,做事容易冲动,贫道很能理解。” “但是凡事要懂得收敛脾气,克制情绪。要知道世界是何等的美好,而我们却不该这么暴躁。”曹柘用最温和的口吻,缓缓说道。 一名全真弟子却似乎得到了某种支持一般,鼓起勇气说道:“张真人!您是当世高人,不理凡尘俗事。但是任何事,都逃不过一个理字,吴清方打伤了陈师兄逃下山,改投了武当派,像这等欺师灭祖之徒,武当派作为正道领袖,也要收入门中,有辱门风吗?” 曹柘脸上的笑意渐渐变冷。 目光落下那名唤作‘吴方’的武当弟子身上。 曹柘记忆力很好,见过的人,听过的名字,总能对上号。 “我记得,他上山的时候,全身有大大小小四十几处伤口,更有暗伤、旧伤百处,活着已然不易,若非我武当有治旧伤、暗伤的良方,洗练筋骨的神功,他这个人已经废了。” “新伤贫道不管,他敢破门而出,就要承担被追杀的风险。但是满身的旧伤、暗伤,该如何说?” 说着曹柘目光严厉的盯着那名全真弟子道:“你们全真教是怎么做事的,贫道不管。但你莫不是以为贫道真是脾气好,容易说话?” “还有···你什么人?竟来质问贫道?” “要问道理,让你们掌教甄志丙来,看他敢不敢当着贫道的面,问贫道收弟子是否合乎礼数,合乎正道。” 这些全真弟子,是真的不懂。 但今天下,什么是正道? 曹柘所在,便是正道! 竟想用区区‘正道’二字要挟,简直可笑。 一众全真弟子被曹柘的气势吓的浑身直打哆嗦。 那名质问曹柘的全真弟子,更是冷汗津津,罩在外层的衣物都被汗水侵湿。 洪七公这时打圆场道:“罢了!罢了!不过是一些不懂事的小娃,师兄你把他们一人打断一条腿,这事就算了,也用不着杀了他们。” 这话说的,让一众全真弟子更害怕了。 曹柘却翻白眼道:“就你这老叫花子心肠好。” 说罢大步曹柘山谷内走去。 老叫花子急忙跟上去,嘴里报菜名似的,说着许多烹饪蛇的方式。 黄药师伸手连点,几名全真弟子纷纷瘫软在地,痛呼不已。 “点了你们的膊胦穴小惩大诫,往后每逢阴雨,你们都需以内力强压,否则便浑身如此时般痛苦难挡。” 黄药师说罢,这才紧跟着曹柘,步入山谷之内。 山谷里,早已不复之前满地废墟、残缺碎石的摸样。 神雕躺在一株大树下,两名武当弟子正伺候大爷似的,好生伺候着它,端茶递水,揉肩捏脚。 而神雕也时常发出一些舒坦的呼噜声。 别以为这两武当弟子太卑微,他们精明着呢! 神雕毕竟是跟过独孤求败的,又精通独孤求败传下的剑法招式,随便露两手都够这两弟子学半辈子了。 见到曹柘三人进来,武当弟子连忙见礼,悄悄打量着曹柘。 对大部分武当弟子而言,曹柘这位‘张真人’,传奇且难以见得一面。 曹柘却开口对神雕道:“雕兄!贫道承诺的三把剑,给你带回来了!” 说罢解下背后的包裹,将三把剑分别列在半空中。 神雕看着这三把剑,目光落在开锋了的玄铁重剑上,发出几声鸣叫,随后挥动翅膀送向曹柘。 “你这是不满意退货,还是送给我?”曹柘问道。 神雕发出几声长鸣。 “送你!送你!”曹柘当然也听懂了神雕的回答。 “别着急送我,今天我来是想要验证一下手段,三把剑···说不定还得回归正主。当我我也并不保证成功···得看看,你的主人,曾经到底走到了什么程度。” “如果他走的太近,不够远的话,只怕就连影子都留不下了。”曹柘意有所指道。 神雕歪着头,好奇的看着曹柘。 它自然是能听懂人说话的。 当年它在独孤求败的教化下,对人类语言的认知,有了一定的概念。 当然,更多的时候,它对一句话的总结,是连蒙带猜,顺便还夹杂着对人脸上表情的分析,来总结出话中的意思。 而这一次,是它头一回清晰的听懂人说话。 仿佛曹柘说的并不是汉语,而是一种万物通用的神奇语言。 曹柘缓步走到独孤求败的坟前。 幸得神雕守护的好,虽然宝剑被窃,但是独孤求败的坟茔,却还在。 曹柘手持松纹木剑,看了看天色。 随后却又放下手中剑。 “再等几个时辰。”曹柘说道。 此时洪七公早已按耐不住,迫不及待的问道:“掌教师兄!你这是打算做什么?” 曹柘简短回答道:“招魂!” “招魂?招谁的魂?”洪七公问道。 曹柘道:“当然是独孤求败的魂!” “他生前求一败而不得,如今他死了,我倒是想再赐他一败,让他死的安心些。” 洪七公主动屏蔽了后一句话,惊诧且激动问道:“招魂?这···这真的可以做到吗?” 曹柘道:“或许可以,或许不行,不是有现成的招魂咒吗?” “我念着试试看。” “主要是我在这把剑里,感觉到了一丝独孤求败留在其中的剑意。”说着曹柘瞟了一眼被神雕抱在怀里的木剑。 “他可能在晚年最后时光里,终究还是往前稍稍踏出过一步的。” “所以我想看看,他的灵魂和意志,是否强大到,可以在时隔多年后,响应我的召唤。” 曹柘并不觉得这种试验有多无稽。 一念时停,万界竞技,亿万人同时穿越,这些极为匪夷所思的事情都经历了。 那谈什么否认世上不存在招魂、复生、阴魂煞鬼? 至于世界的限制···? 世界真的存在限制吗? 限制一切发生的究竟是世界,还是认知? 在曹柘于悟道状态下,看到太阳中记录的太阳炼形,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不够强大的只是世界里的‘设定’,而不是世界本身。 倘若冲破了这个设定,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被万界竞技场背后的那些手,推动出现的世界,应该都是‘一样’的。 第一百零二章独孤剑魂(求月票,求推荐) 在如今的曹柘想来,不同的世界,或许是那些推动万界竞技的存在,以相同的材料批量制造的。 既然如此,世界虽有设定不同,但本质趋近。 只要构成了某些必要的条件,未必不能在‘不可能’的世界里,构建出‘可能’。 思维受限,能力就会受限。 夜幕渐临,武当弟子们已经在周围点燃了篝火,整整齐齐的站在曹柘三人的身后,时不时露出好奇的神情,却也不敢窃窃私语,进行交流。 黄药师和洪七公站在一处,相互交换着眼神。 虽然曹柘过去已经表现过太多不同于寻常武学概念的武功,但是也勉强可以生拉硬拽的和武功扯上关系。 然而···招魂啊! 这还能说是武功? 不管成或是不成,这一定就是法术了! 曹柘像是知道这两人怎么想似的,开口主动解释道:“独孤求败在木剑内留下了一丝剑意,这可以算是他灵魂,留在这个世界的最后印记。” “而我接下来要做的,是通过以我的精神对这道剑意,进行催眠、强化,再招来大量的无属性天地元气,对其进行养护。试着看看能否将这一丝剑意放大,拓展成完整的灵魂。” 黄药师和洪七公,同时露出了一个,你尽管编,看我们信不信就完了的表情。 曹柘真心表示,他说的都是实话。 阿基米德说过‘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撬动地球’,对曹柘而言,武功就可以是他的支点。 只要他的杠杆足够长,自然就能化不可能为可能。 夜色越发的深邃,远处的荒山,黑压压的垛在那里,就像一尊尊巨人,对此处投来注视。 呼啸的山风吹过树林,宛如山鬼在林中尖啸。 曹柘手持松纹木剑,开始围绕着独孤求败的坟茔转圈。 同时,这把木剑之中,充斥着的庞大讯息,主动与周围的草木,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临时网络。 曹柘开始有节奏的诵念咒语。 “荡荡游魂,何处留存。三魂早降,七魄来临,河边野处,庙宇村庄,宫廷牢狱,坟墓山林。” 山风大造,仿佛山林之中的草木,都在响应曹柘的召唤。 被这咒语所动。 这不是错觉! 而是真的! 曹柘口中的咒语,词句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节奏、频率,以及震动的精神。 这些精神,混合着频率,通过松纹木剑,传递到了草木之间的临时网络里。 曹柘此举,动员了那些反应缓慢的草木,让周遭形成了一个临时天然聚元阵。 这种手段,是曹柘于昆仑山观察天然大阵时学到的。 世界效仿曹柘,以万物的生命磁场,构建天然的聚元大阵。 而曹柘则是效仿天地,以自然草木的生机磁场,在这处山谷里快速布阵。 二者之间相互套娃,堪称大型互抄现场。 而随着那些草木的摇曳,莹莹碧光仿佛也从四面八方总汇而来,聚集在了独孤求败的坟茔上方。 几名武当弟子,用惊为天人的眼神看着曹柘。 如果这个时候,曹柘说自己是真武大帝转世降临,这些武当弟子只怕也必信无疑。 而黄药师和洪七公受到的震撼与冲击,则是更大一些。 因为他们有着更加坚硬的三观,更加相信以及确定,武功不可能达到这种程度。 当事实好像要摆在眼前,他们的三观再次遭到了强烈的冲击。 同时对破界限,也有了极强的渴望与追求。 这渴望和追求,甚至盖过了之前,郭靖被强制驱逐造成的‘阴影’。 “虚惊怪异,失落真魂,今请山神,五道游路将军,当方土地,家宅灶君···。”曹柘还在诵念咒语。 咒语的目的,在于安神定念,在于催眠和引导。 再说透一点,咒语中提到的山神、土地、灶君···曹柘都无法沟通他们。 更不能断定他们是否存在。 但是却借用了他们的‘公信力’。 一如,几乎所有的成功学大师,在举例的时候,都会提到某云。 渐渐的,在精神的支出与引导下,在海量元气的汇集、灌注下。 早早在曹柘的操控下,漂浮在半空中的独孤木剑,开始散发出一声声锋利的剑啸。 而独孤求败的坟茔,也似乎蔓延出一丝丝的微光。 微光与剑啸融合。 在海量天地元气的背景里,模糊中于黑夜的摇曳火光下,众人仿佛果真看见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他穿着黑色的破布衣衫,有着花白的头发和凌乱的胡须,尽管面容看不清···却有着极为坚定、锋利的双眸。 此时,这双眸子,正看向曹柘。 似乎是在审视,随后竟然露出了战意。 曹柘停下了脚步,放下了手中的松纹木剑。 想了想,抬手打出鉴定术。 独孤求败(剑魂),体零,力零,内力零,技能:万物皆可为剑,根骨0,悟性一百一十四,备注:吵醒一个死了几十年的老鬼,你做好和他大战一场的准备了吗? 虽然因为没有身体的缘由,独孤求败的大多数数据,显示为零。 但是他的悟性,竟然也高达一百二十四点。 是曹柘迄今为止,除了他本身之外,见过悟性最高的那一个。 “你很强,不知道剑法怎么样?”独孤求败的剑魂,对曹柘问道。 他的声音,是通过木剑震动元气,而发出来的。 所以声音显得干硬,不够鲜活。 “不知道算不算强,至少在这个世界,没有人敢再和我比剑,尽管剑法只是我众多手段中,很普通的一种。”曹柘微笑看着独孤剑魂说道。 “好!好久没有遇到这么骄傲的人了!” “上一次有人在老夫面前这么说话,还得是三、四十年前,那真是个好时候啊!还有人敢在我面前拔剑!”独孤剑魂一开口也是老逼王了,这口气至少也得有七八段的水准。 曹柘道:“想打?” “我也想!” “所以,怎么打?” “你现在只是一道剑魂而已,别说比武,走两步,风一吹就散了!” 独孤剑魂露出了几丝不愉,却还是坚定说道:“那我们就比想法。” “你能唤醒我,也至少是一代宗师,比武较量应有风度,绝不至于如地痞无赖一般,用一些满口荒唐的招式来应付老夫。”独孤剑魂很笃定说着。 只是,他显然是笃定的太早了! 曹柘的那些手段,可比荒唐妄语,还要更不合理一些。 (星期五,九月二十四号上架!应该是凌晨转钟的时候上传章节!喜欢本书的朋友,恳请多多支持!谢谢大家!) 第一百零三章我做得到(月票一千二加更) “好!那你是前辈,你先进招吧!”曹柘对着独孤求败说道。 独孤求败却反而更加骄傲道:“你是晚辈,还是你先吧!老夫纵横天下,自三十岁以后,便不曾先动过手。” 曹柘点了点头,没有继续和独孤求败争执。 毕竟,无论是先出手还是后出手,结果都不会有什么不同。 终究是一个过程而已。 故而,曹柘便开口说道:“首先,我口吐出一股无坚不摧之剑气,纵横十几丈,一息之内连斩七次,纵横交错封锁八方,将你周遭尽数封锁,令你退无可退,唯有迎击。” 独孤求败一愣,着实被曹柘这一张嘴给秀到了。 这话说的···这年月说书先生也不敢讲这么夸张啊! 刚才他还认为曹柘靠谱。 怎么转脸就推翻了他的说法? 这能要点脸不? “断无可能,剑气老夫亦能激发,最强不过二尺来长,离剑五六丈,便算是极限。” “何况剑气本身锋利绝伦,又怎么可能纳入口中?即便是老夫最鼎盛之时,也只是以手指代剑,打出剑气。”独孤求败反驳说道。 曹柘却用实际,回应了独孤求败的质疑。 他张嘴一吐,锋芒绝世的剑气,竟如一把仙剑一般,往着十几丈之外的一块巨大的山石斩去。 一声清鸣,巨石被当中切开,却不漏丝毫烟火气息,显得游刃有余,切面光滑若镜面,显得剑气格外的锋利、果决。 这剑气离开十丈开外,竟然还凝练至此。 独孤求败亲眼得见,顿时表情失去管理,虽然看不清面容,却能看到他脸上的迷雾,都像是卷曲起来。 “好强劲的内功,你的内力···打破了那层限制?”独孤求败连忙追问道。 曹柘拱手道:“侥幸!侥幸而已!” 独孤求败冷哼一声:“罢了!你有如此内力,能施展出这样的剑气绝学,也算你本事。” 说罢他接着说道:“应对你这一道无坚不摧的剑气,我会先避锋芒,再挫其锐,以入微之剑技,破开你这道剑气的破绽之处。此非老夫妄言,你方才那一口剑气,虽然强横绝伦,但是剑气分布并不完全合适恰当,剑尖之处过于集中,反而忘了剑身、剑格,我若以灵巧身法闪出半尺,再用同样不弱的剑气截击,便能将你这剑气击碎。” 曹柘脑中一想,便知道独孤求败所言非虚。 以往曹柘口吐剑气无往不利,是因为没有对手可以真的应对这一招。 而独孤求败如果身处其巅峰之时,确实有可能做到他说的。 不等曹柘说话,独孤求败紧接着说道:“你口吐如此剑气,可见此刻气力空乏,我当逞剑而行,先刺你的眉心,引你中门大开,再临阵抽剑,以剑气应对,直击你的胸腹。” 曹柘打断道:“慢来!慢来!” “老前辈切莫着急,贫道气力悠长,您还未至贫道身边,便已然被贫道的三尺罡气,挡在了外面。” 独孤求败一眼又看向曹柘,本打算反驳,却想到了方才刚刚被打脸,故而只是盯着曹柘,让他证明。 曹柘也不废话,微微引动体内的真气,释放出强劲的内力。 浑厚不止三尺,甚至足足有七尺厚实的罡气,如同一堵堵厚墙一般,堆在曹柘周围,证明他所言非虚,更不是巧借对话之机,恢复了一些气力,利用空挡耍滑头。 “竟然真可以?” “你这内功···简直震古烁今,老夫也只是听闻过,哲宗时期曾经有位灵鹫宫主名唤虚竹,有足足近两百年内力,一旦展开一身内功,可于体外形成五尺气墙,却比你眼下,还要差些。”独孤求败说道。 接着,他却像是愈发被激发了战意,不仅没有曹柘的‘无解’而感到难堪,反而更为兴奋。 “既然你有七尺气墙护体,那我这抢攻一剑,便当是无用了,被你一击瓦解,落了下风。” “此时你当如何对付我?” 说着,他却又自发说道:“我若是你,此时便会击我的天突、璇玑两处要害,让我需当临阵换气,急转身形。待到那时,我气息浑浊,内力翻涌,你便可趁胜追击,稳定上风,渐渐扩大优势。” 曹柘却摇摇头:“不!我会一甩袖袍,袖子里飞出一道青蛇般的剑光,恣意流转,常驻长存,对你进行密不透风,狂风骤雨般的卷击。到那时,无论你逃到天上地下,都难免被我这一道剑光,刺穿胸膛。” 说罢也不等独孤求败质疑,袖口一张。 竟果真飞出一道青蛇般的剑光来。 剑光在半空中环绕飞转,灵活自如。 充满了不似凡间的灵韵。 比那浩荡强势的三尺剑气,显得更加的活力。 独孤求败看着这道剑光,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他没有话说了! 此时他感觉自己好像是败了,却又···不完全败! 因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曹柘用的都只能算是‘剑’类攻击,而绝对算不上剑法、剑招。 差不多的手法,曹柘甚至可以肆意转换为刀、枪、棍、戟,本质上没有区别。 只是选择了‘剑’这种形态,作为载体而已。 “老夫输了!” “哈哈哈···老夫输了!” “不曾想,时过境迁,死到骨头都烂了,竟然会输了!” “哈哈哈!” “输得好!” “输得好!”独孤求败仰头大笑,不像是发怒,反而更像是找到了某种追求一般,变得更加的兴奋。 只是这兴奋之后,却又变成了一种深邃的寂寥。 是啊! 他败了! 终于败了! 他找到了梦寐以求的对手。 但是他却没有机会再去迎头赶超,再如年少时学剑,青年时转战江湖那般,可以激情澎湃,可以勇攀高峰。 “独孤求败···以后再也没有独孤求败了!”独孤剑魂失落,却又果断的说道。 曹柘却摇头说道:“未必!前辈剑道修为惊人,只是生错了时代,没有与我同出一个年代。” “但是前辈还是与我结缘,所以你还有机会。” 说罢举起手中的木剑道:“此剑为一株千年古松所赠,内置强大的灵性,前辈若是不嫌弃,可将魂魄暂时依凭在此,待到过些时日,贫道研究出了转世化生之术,便送前辈再活一世。” (九月二十四,星期五上架,喜欢的朋友,恳请订阅支持!谢谢大家!) 第一百零四章洞天福地(祝大家中秋节快乐比心) 曹柘确实是在套路独孤求败。 虽然比了一场文斗,曹柘算是赢了独孤求败。 却并不能否认独孤求败其在剑术上的超凡领悟,以及强大。 曹柘虽说是赢了,却是以力压人的赢,凭借的不完全算是剑法、剑术,更是其当前世界无可匹敌的超强实力。 这当然不可耻,独孤求败自己搞出一套重剑之法,难道就不是同样以力压人? 执着于招式、技巧,本身就是邪道。 只是,力量、速度乃至技巧,都是没有上限的。 所以尽量全面发展,才能避免被克制或者针对。 曹柘的目光不止是局限在眼前这个世界,眼前的无敌,也并不是真正的无敌。 所以,多找一个剑道强者当做私人家教,补充一下剑法技巧上的‘短板’,这没问题吧! 别的不说,单单只是独孤求败那丰富的战斗经验,就已然算得上是一盒大礼包。 假设曹柘吐出一道剑气,能直接飞过去击杀对手,那当然最好,若是不成,再顺势来隔空来一手超强的剑术,甚至一人打出多道离体剑气,组成强势的剑阵,是不是就能某种程度上,弥补硬实力的不足? 独孤求败如他所愿的败了! 正因为败了,重新有了追求,所以也就理所当然的答应了曹柘的提议。 看着曹柘手中的木剑,独孤求败笑道:“原来如此,你倒也是有心了!我这雕儿,便也托付给你了!” 说罢,直接化作一道朦胧的灰光,遁入了曹柘手中的松纹木剑之中。 此时此刻,所有看完全程变化的人,才纷纷恍惚回神。 这一夜,对他们而言,都过于刺激了。 招魂,成名于最少一甲子之前的剑魔独孤求败剑魂苏醒,且与张三丰张真人以口头交手的方式一战。 最终张真人成功收服了独孤求败这个老鬼···。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那还真以为是哪个三流话本里的故事。 来的时候是三个人,返回武当山的时候,却是三人一雕。 毕竟独孤求败都被曹柘拐带走了,神雕再守着山谷也没有什么意义。 至于那三把剑,只有木剑重新放回了剑冢。 本来就因为身体笨重,羽毛脱落飞不起来的神雕,断了半边翅膀后,就更谈不上飞了,所以它明明是一只雕,却要曹柘以内力托着它,一道驾云而行。 久违飞上天空的神雕很兴奋,时不时的撑开翅膀,做无意义的尝试。 它似乎妄想着还能飞,就像一位年过三十,都长了啤酒肚的中年男人,还想着能在床上来个鲤鱼打挺。 不过两个时辰,曹柘三人一雕,便到了武当山。 站在云端俯瞰武当山山脉,曹柘便敏锐的察觉到,武当山似乎也在形成一座天然的聚元大阵。 而阵法的核心,正是曹柘常坐的那块大青石。 这似乎是···主动示好? 当然,有了天然大阵,不妨碍武当派在驻地内构建一些人为的小阵。 阵中套阵,才会让元气更加集中。 在其中锻炼的效果才会更好! 当然,也要适可而止。 否则太过依赖高浓度的元气,等出了大阵,就会立刻出现不适应的反应,甚至功力消退,状态下滑。 所以,武当山内的聚元阵,更多是给突破境界的弟子使用。 而不会作为常规建筑,始终向任何弟子开放。 从云头上落下,洪七公深吸一口气:“空气变得更好了,我甚至能够感觉到,内力运转更加活跃。” 洪七公是典型的外功突破入内功,由外而内,所以他的内力在感受上要比同阶的其他高手,更加敏锐。 简单来说就是,普通的内功修行,是完全通过口鼻呼吸吐纳。 而由外而内获得内力的武者,却是可以通过毛孔去吐纳呼吸。 当然,高手都讲究内外兼修,所以到了洪七公、黄药师这样的境界,彼此内功、外功都相差不大,只是各有偏向不同而已。 果然黄药师也说道:“确实是更有助于修炼内功了。” “这是要朝着洞天福地转化的趋势?” 从古至今,很多修行之人遁入深山老林,除了讨个清净之外,也因为深山之中,元气更为充沛。 而如今的武当山,弟子繁多且大兴土木,反而越发的毓秀。 海量的元气,甚至已经化作了明显的浓雾,时常笼罩在山林之间。 风一吹过,更是落下泛青的雨滴,洒落下来,即便是沾在了身上,也只是觉得一阵舒爽。 曹柘挥手用内力虚构出武当山的地图,随即在地图上标注了几个点。 “真正的仙家福地,一半天成,一半人为。” “既然天降海量元气,用以滋补山川,蕴养众生,那咱们就不能放过。” “黄师弟,情花和断肠草的事情,暂时交给洪师弟,你接下来,主要抓一抓这几个点的建筑问题。” “我所标出的点,都是武当山的气脉凝结要点,你需在这些点,分别因地制宜,建造宝塔、水坝、广场、楼阁,钉住气脉,不至于让元气流失,走向它方。”曹柘对黄药师说道。 黄药师郑重的记下地图上的标记。 随后点头道:“好!这些交给我,保证不会出错。” 曹柘道:“好!你和洪师弟办完这一次的事情,便去铜殿学我新创的《纯阳无极功》,此功外锻体魄,内修纯阳,乃是最上等的内外合练之法,只是见效不算快,需当长年累月的积累。不过练好了,可能会让你们重返先天,内外周天再次贯通。” 黄药师和洪七公闻言,纷纷表情郑重。 他们都是经历过大小周天贯通,也就是进入过先天境的人。 且身处蜕变大茧中时,也等同于变相贯通大小周天。 正是经历过,所以完全明白,大小周天贯通的好处。 倘若能将这种状态转化为常态,那么他们亦有把握,在数年之内,触摸到那层界限。 洪七公和黄药师,分别领命去了。 曹柘独独留下神雕,试着用真气为它洗刷筋骨,先去掉体内挤压的毒素、沉珂再说。 等给神雕洗练好了筋骨,曹柘还会专门传授它一门《金翅大鹏功》,试着让神雕也修炼进入先天状态,重塑肉翅,重回天空。 “如果神雕能飞了,那以后无论去哪,我都可以坐着它去,而不是靠自己辛苦爬云。” “这一看就更有逼格。” “毕竟以前小时候看电视剧,有来头的神仙都有神兽当坐骑,没来头的小仙小神,才自个爬云。”曹柘心想。 第一百零五章剑意乃为任侠气(这周五上架哟) 曹柘没有立刻传授神雕《金翅大鹏功》,因为他还没有创造出来。 现在只是有了一个草创的蓝图,需要神雕主动配合,将身体贡献给他研究,才能逐步完善。 毕竟人是人,雕是雕,神雕是神雕。 将琐碎杂务,再一次甩出去的曹柘,又进入了轻·闭关状态。 除了帮神雕调养身体,摸索它的身体结构与探索可能性之外,曹柘最多的还是向独孤求败讨教剑法。 在独孤求败的帮助下,曹柘又分别创造出了多种一流、二流的剑法,用来充实武当底蕴。至于绝学级的剑法,再悟通剑意这条道之前,其实都是殊途同归。 就是剑气,更粗、更强、更大、更持久的剑气,只要剑气足够充沛,那这剑法,就是无敌。 譬如六脉神剑,曾经号称天下第一的剑法,它究竟是剑法吗? 曹柘都不好意思拆穿它! 段誉要是多长几根手指,出家后都可以转头去拜加特林菩萨了! 还有曹柘的三尺剑气,独孤求败的草木皆可为剑,都是如出一辙。 就是仗着无与伦比的内功,进行暴力的火力输出。 所以,当今天下,当今武林,有绝学,却并没有真正绝世的剑法。 这个短板,或许还要曹柘来补足。 这一日,当曹柘将《碧水剑法》创造出最后一招,收录入铜殿之后,便对漂浮在一旁的独孤求败随意问道:“前辈既然能以一缕残魂,留存在木剑之内,可见是晚年悟出了剑意,不知这剑意究竟有何妙处?又是怎么形成的?” 曹柘自身的意志力或者说精神力十分的强壮,精神展开甚至可以笼罩住整片武当山主峰。 但是这是属于学习道家法门,通过观想、放空思维、心近自然等等方式,获得的整体提高,而不像独孤求败这样,分明没有专门打磨过精神,却在某种状态下,凌空一跃···使得灵魂在失去了肉身的依凭下,依旧可以长存。 说实在话,就连曹柘,其实也不敢保证,假设当他的肉身陨灭后,灵魂还能如独孤求败这样,继续留存在某件物品之中,保持数十年之久。 曹柘现在拓宽的是精神的厚度与广度,却似乎还及不上独孤求败的凝聚度。 独孤求败似乎早就料到曹柘会问这个问题,甚至还诧异,曹柘怎么会等了这么久才问。 所以被问到时,也早就有了腹稿。 “剑意,其实我听这个词,还是从你口中得知,不过也算不错,便这么称呼吧!” “依老夫之见,所谓剑意,大可不必看的太高,或者太玄奇。它更像是执念,只是执着的人,特意执着于剑而已。”独孤求败说道。 曹柘玩笑道:“那这执着,是诚于己,诚于剑,还是极于情,极于剑?” 独孤求败闻言稍稍有些发愣,接着点头说道:“你说的,其实要和我表达的,是同一个道理。情感、真诚或者杀戮、仇恨,它们都需要一个载体,可以是某件物品,也可以是某个人,当然也就可以是剑!” “剑客练剑,长年累月,形成了本能习惯,剑已经成为了他生命、身体的一部分,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人剑合一。” “这不是一种固有的力量阶段或者实力水准,仅仅只是一种态度和习惯,有了这种习惯,可能会更容易将剑法练的更高些,但也有可能实力依旧一般。” “我就杀过几个剑客,他们将剑看的比一切都要崇高,胜过自己的生命和所有,但是他们的剑法···属实稀松,不过寻常。” 曹柘听了这话,总结归纳一下,独孤求败就是在说,有些人虽然爱剑,且极端推崇剑道,却是属于又菜又爱玩。 天赋不够,别拿热爱来说事。 热爱解决不了实力问题。 就像那些把联盟看的比爹妈还亲,各个英雄技能、背景如数家珍的骨灰玩家,也未必都能上王者,很有可能还在白银···。 热爱和擅长,本来就两回事。 熟练和能从熟练中,获得某些提升,且灵机一动的展开属于自身的奇迹,是决然不同的。 曹柘没有打断独孤求败的话。 果然独孤求败的话语迎来了转折。 “但是热爱和痴迷,也并非毫无意义。或许天赋存在差距,但是将两个绝顶的剑客区分高下的,就是他们对手中之剑的热爱与真诚的区别。”独孤求败似乎回忆着什么,语重深长的说道。 曹柘想到的却是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他们是同时代的剑道双壁,却最终西门吹雪胜于诚,或许就是独孤求败口中,真正热爱所形成的细微差别。 “其实老夫曾经也并不真钟情于剑,对老夫而言,剑曾经与刀,与棍棒,与其它兵刃没有区别。它们只是我拿在手中的兵刃,用来复仇,用来证明自己的一种手段。” “选择了剑,只是因为老夫正好获得了一本剑法秘籍,如此而已!如果老夫得到的是刀法,或是掌法,江湖上传名的,必然是刀魔,或是拳魔。”独孤求败深谙凡尔赛大法,同为装道中人。 “正因为如此,所以老夫直到了晚年,才开始真正的明悟过来,并且时常回望一生,所有荣耀与经历,都系于剑上。” “剑于老夫而言,已然也不再只是工具或者杀戮方式,而是朝夕相伴的朋友,日夜相对的伴侣。”独孤求败逐渐入神的说着。 曹柘也继续安静的聆听。 独孤求败曾被称之为‘剑魔’。 如果单单只是依照他的留字,以及其中他对剑道的感悟,似乎会觉得‘剑神’‘剑圣’这样的称谓,更适合他才对。 为什么是剑魔? 因为他在他的时代,他仗着手中的利剑,杀的血色滔天,将江湖杀的一片凋零。 也正是因为有独孤求败的存在,所以那个年代,整个江湖岁月,群雄黯淡。 剑魔独孤求败之前,往上推有梁山好汉,有天龙群雄。 而剑魔之后,天下五绝成名都是在青壮之年,也就王重阳的年纪稍微大了些,却也是半路出家,以前其实也没怎么在江湖上混过。 当时能和五绝争锋的前辈高人,可谓是几乎没有,这不符合常理,但如果在此之前横着一位独孤求败,那就再合理不过了。 “剑意乃是任侠气!” “一股不平之气,留于胸中,纵使化身白骨,也仍旧愤愤不平!” “这就是老夫,对于所谓剑意的感悟。” “以之为骄傲、热爱、虔诚的信仰,都只是一种加固。”独孤求败最终给出了他的结论,而曹柘也隐约有了较为清晰、完整的认知。 第一百零六章第一门意境武学(为云不复万赏加更) 强烈的灵感与澎湃的创造欲望,正在朝着的心底里泛滥,即将喷涌而出。 已经高达一百七十几点的悟性,让曹柘的创造力与想象力,以及具体的实施执行力,都达到了一个极为不可思议的层次。 此时曹柘,同时也想到了原本属于杨过的黯然销魂掌。 这是整个神雕世界里,唯一真切出现过的意境武学。 其强大毋庸置疑,心如死灰下的杨过,施展此掌法,让龙象般若功练到了十龙十象境界的金轮法王,也无法抵挡。 “强大的技艺,深厚的内力,是一切的基础,就像任何表现抽象的艺术,其本质都需要极为坚实的写实基础,而不是谁到画纸上乱描一通,都可以称之为艺术。而某一瞬间迸发出来的强烈且鲜明的情感,便是收束精神,化作意志的钥匙。” “独孤求败和杨过不同,他对手中剑的信任与骄傲,是几乎永筑的。这是他一生无敌,所塑造出来的绝强信念。” “而杨过的绝望与心如死灰,则是在重逢他的姑姑后,便尽数消退,黯然销魂掌也就此被封印,成为了绝响。”曹柘越想,越有灵感。 虽然任何一种极致、绝对的情感心境,都是难寻、难求的,但是毕竟已经有了方向,那么往着这个方向前进便可。 此时天光大亮,又是一个好天气。 黎明前下了一场小雨,此时已经完全放晴。 武当弟子们,也都伴随着钟声,开始了新一天的修行。 入了道门的弟子,照例要去参拜三清道祖和真武大帝,随后跟着年长的老道士们背诵经文,学习道经典籍。 而仅仅只是上山学武的弟子,则是在各处开阔之地,展开拳脚或是兵刃架势,开始活动筋骨。 就在此时,天空突然响起了阵阵雷鸣。 厚实的阴云突然笼罩了整个山峦上空。 乌压压的云层上,骤然浮现出一张鲜明的大脸。 这张脸,众人抬头瞧着,便只觉得越来越熟悉。 “是掌教!” “掌教又显圣了!”众人大声喊道,显得极为兴奋。 只是这种兴奋过后,在那厚实的人脸阴云的注视下,莫名的每个人都燃起了一股昂扬之志。 不少弟子拔剑,开始在黑云磅礴之下,疾风骤雨般的舞剑。 原本不解之处,随着酣畅淋漓的舞剑、打拳,而豁然开朗。 所有的障碍都只源于畏首畏尾,裹足不前。 甭管前面堵着的是什么,闭上眼,不去管它,只管做···然后迎头撞上去! 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就是一个字···莽撞! 莽撞,听着不雅!却也是平凡人通往成功的唯一捷径。 懦弱的智慧,赐予不了成功。 因为它总是在思考失败的可能。 在失败和危险可能的胁迫下,始终徘徊不定。 内功卡瓶颈,抚平气息,然后冲上去。 剑法不通畅,不用怕,手持利刃,往着巨大的山石猛力的劈砍。 轻功不够好,那就站在悬崖孤壁之上,快速的跳跃攀爬,享受如在云端翱翔的感觉。 这当然都很危险,一个不查就会走火入魔,甚至付出生命。 但是这就是习武的意义所在,甚至是很多时候,人生的意义所在。 练武,练的本身就是一股上头的血气,一股徘徊于胸中的任侠气,不平意。 没有这股气,这股意,又怎么去攀登高峰? 此时,整个武当山上的人,都被曹柘‘点化’了。 而厚实的阴云,却开始在雷、风、火、电四种表象中来回交替转变。 却又分别呈现出怒、喜、乐、哀四种不同的情绪,干扰着山上所有人的意志。 让身处其间的人,一时狂怒不止,一时欢声大笑,一时满脸喜色,一时哀痛嚎叫···整个武当山上下,都充斥着不堪直视的社死现场。 到了中午时分,这种情绪波动极大的特殊状态,才缓缓收敛下来。 而站在大青石上的曹柘,也终于收了他的‘神通’。 “你这是···什么武功?”已经带回了情花和断肠草的洪七公,早就闻讯赶来,抹了一把脸上的鼻涕和眼泪,老脸一红然后问道。 “此功融入了情绪,带着极为强烈的主观意志,以意志驱动天象,以人意代替天意,便叫···天意四相决吧!”曹柘随口说道。 这是曹柘创造的第一门意境武学。 具有一定划时代的意义。 喜怒哀乐,是人性中最常见的情绪,也是最容易细分且极致化出来的情绪。 只要掌握好了这四种情绪的供给,在强大精神力的压缩下,将它们化作意境,结合独特的内功心法,就能够做到以心意操控四种天象。 “天意四相决···这真的是武功吗?” “为什么会如此恐怖?”洪七公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曹柘的神奇,却依旧被震的心口酥麻。 曹柘转身道:“这当然是武功,你想学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教你!” 曹柘很是大方! 因为曹柘认为,降龙十八掌其实是很有潜力进阶为意境武学。 或者,那位北宋年间的萧峰,曾经就通过降龙掌,触摸到意境武学的层次,只是他本身对此钻研不深,故而没有将相关讯息流传下来。 又或者流传了,只是丐帮失传了! 毕竟降龙十八掌传到洪七公手中时,是只剩下十五掌的。 剩下三掌,属于洪七公依靠自身见识和理解,在原本五掌的基础上,进行的补足。 也已然算不得原本的十八掌了。 “我···我能学?” “这是我老叫花子不花钱就能学的?”洪七公被震的更麻了。 曹柘神奇非凡的手段不少,比如三尺剑气,比如腾云驾雾,比如阴阳五雷,但是这些手段,入门条件都过于苛刻,所需要的基础也太过艰难,很难做到传授给他人使用施展。 但是天意四象决不同。 它是有痕迹,有轨迹,有脉络可以顺着攀上去的。 “自然可以学!你不仅要学,还要化为己用。” “降龙十八掌的潜力绝不仅止于此,我希望你能把它推到更高。” “找机会,你可以去天山缥缈峰一趟,看看是否有灵鹫宫的遗迹,其中或许还能找到原本的降龙十八掌也说不定。”曹柘顺口说道。 对于缥缈峰灵鹫宫这个宝箱,连同什么太湖的曼陀山庄、还施水阁,曹柘都没有去找寻其遗迹,或者其后搬迁线索的欲望与想法,不过随口道出,让旁人去跑腿瞧瞧,倒也不赖。 第一百零七章山中疏岁月,世上已千年 曹柘愈发的有些宅了。 自创造出天意四象决后,曹柘又先后创造了好几种,调动不同情绪的意境武学。 而所谓的意境武学,也并非真的完全比普通武功更强。 透彻些解析,这就是一种精神力结合内功、外功的独特武功,在发挥时多了一种‘力量’的投入,所以可能会更强,却还是要看施展者本身的素质。 其本质,还是与绝世武功具体要看是谁在用,是一样的道理。 而伴随着武当山的环境、资源的不断供给提升,很多内门弟子,都可以比较轻易的获得入聚元阵修行,或是直接增加功力的丹药,这让武当弟子的整体实力水平,都在飞速进步。 彼此激烈的竞争,形成了一股蓬勃向上的昂扬之意。 如何足道这类天赋才情俱佳的弟子,便都跨入了江湖一流顶点的层次,距离曾经的五绝那一档,也就欠缺了些经验积累。 当然现在投入曹柘门下的洪、黄、一灯三人,也都各有进展,并非驻步不前。 山中无甲子,世上已千年。 时间当然是公平的。 但是在相同的时间里,更多的人,发生更多的事,确实会让时间呈现出被拉伸一般的感觉。 武当山上的清修时日,总是又短暂又迅捷。 而在山下,随着曹柘创造的那些贴近人们生活的基础武学铺开,世界正在悄然发生狂风暴雨般的变革。 首先是人们的身体素质,正在普遍的提升。 这是最直观,也最有利于民的收获。 其次,在那些芸芸众生里,总会有极个别的人,是本该闪耀,却被埋没的珍贵原石。 而曹柘对武学的推广,深入民间,贴合人们的生活、生存所需,就像是打磨器,将这些原石从泥土和砂石之中打磨出来,让他们开始从平凡中闪耀,进而走上一个更大的舞台。 更多的‘人才’涌现,也造成了诸多势力对人才的极度渴求与哄抢。 武当的超然,并不可能压住江湖上的纷争与潮流汹涌。 有眼光的人都不难看出,此时正处在一个大时代变革的风口。 江湖、武林、朝堂,全都因为曹柘的一举一动,而陷入别样的‘狂欢’。 可谓是,曹柘虽不在江湖与朝堂,却时刻牵绊与影响着一切的发生与运转。 在黄湘领导下的大岳朝,积极配合着曹柘的武道普及行为,甚至以官方出面,对一些顽固的百姓进行说服、教化,同时于各地开放‘演武堂’,邀请武当弟子常驻,负责为登门的百姓解答习武过程中的疑惑。 武当俨然已经替代了丐帮,成为了朝廷在江湖上的代言者。 当然,相比起曾经的丐帮,多做一些脏活、累活。 武当的地位,显得更加的显著突出,甚至是在这种关系维系里,占据了上风。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武当有一位驻世真仙张三丰。 他就像一座厚实的大山,死死的压在那些野心勃勃之人的头顶。 无论是光头会的余孽,还是那些曾经与郭靖、王钰为一党,占据竞赛上游圈的竞赛者们,或是其它什么乱七八糟的家伙,他们当然都会有不甘心,想要搞事情。 但是,所有的不逊与卑劣,都必须在远离武当与远离曹柘的前提下进行。 他们承担不起触怒曹柘的后果,哪怕仅仅只是可能性。 变化的不止是民间,许许多多人迹罕至的名山大川,也开始出现了神奇的改变,且这种改变逐步为人们所知。 一座座先天大阵,出现在了那些人迹罕至之处,构建出天然的洞天福地,改变着生态环境。 浓郁的天地元气,催生出大量的奇珍异果,以及异种灵物。 如神雕这样的异类,以往百年都未必出现一种,如今却已然有了逐渐泛滥的趋势。 冰蚕、莽牯朱蛤、火龟、巨型仙鹤、水蛟、三翅金蝉、白狮、金象···等等都在似真似假的江湖传闻中显世。 大岳日报甚至为此,专门开辟了一个全新的版块,收集、整理出各种奇珍异兽、奇花异草的相关消息,以及发布收购讯息。 江湖上也有不少有能量的组织,在积极的收集这些东西,其中便也有相当一大部分,被主动送上了武当山。 显然是有不少人打着通过贡献珍奇异兽,奇花异果与武当搭上关系,或是拜在张真人门下的主意。 “江湖上的高手,越来越多了!”襄阳城中一间酒馆里,混迹江湖十几年的老赵,就拍着刀鞘,吐着酒气对同桌的好友说道。 “以前大家交口称赞的高手,无外乎就那些人,能用一根筷子一下刺中三五只苍蝇的翅膀,那便是用剑好手,能以内力将酒水凝结成冰,或是煮沸,便算是一方豪强。”说到这里,老赵端起杯中酒,运转炎炎功。 霎时间杯中之酒便温热起来。 他美滋滋的将温热的酒,一口倒入喉中,似乎还发出了满足而又遗憾的叹息。 老赵的朋友,伸手接住一滴酒液,在手掌中化作薄冰,再将薄冰放在一块果肉上,同时纳入口中。 表情同样舒坦。 “咱们这些手段,放在以前的话,只要露出来,谁不过来敬几杯酒?” “现在不行啦!过时了!过时了!”老赵的朋友眯着眼睛说道。 老赵道:“要不是张真人体恤众生,传下诸多功法,你我二人如今还只是江湖上的不入流混子,会一两手残缺的门外功夫,便算是罢了,怎么还能有今时今日这样的奇异手段?” 说着老赵话锋一转:“听说···六眼飞鱼梁遄,在王屋山发现了一株三色金莲,正要送往武当山,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嘿···梁遄那老小子,是真的走运,他也算是脑子好,知道自己护不住这宝贝,就放出风来要送上武当山。” “他打什么主意,当我等不知么?” “从王屋山到武当山,走了快两个月都还没到,他这是在故意磨蹭,暗戳戳的找三色金莲的用法罢了,扯出武当来,不过是震慑巧取豪夺之人罢了。”老赵的朋友多少有几分酒意,开口说出了大实话。 老赵却突然小声说道:“他送得,咱们也送得!” “他是假送,咱们真送!” “你说,要是三色金莲在咱们手里,咱们送上了武当山,张真人会不会给咱们点好处,收咱们入门墙?” 此言一出,两人突然一拍即合,越聊越深入,越聊越开心,渐渐酒也越喝越多。 这仅仅只是一个江湖微小的缩影。 在这变化莫测的时代里,似乎投入武当门下,才能给予一些人安全感。 想方设法的加入武当,就成为了近乎无止境的话题。 第一百零八章朴实枯燥的山上生活 嗤啦···! 随着一阵青烟冒出,切片的九窍冰心玉质藕片,夹着半肥半瘦的云山血猪肉,裹上一层面粉混合鸡蛋调匀的面糊,滚入了油锅之中。 香气立马就挤满了整个房间。 曹柘、小龙女、洪七公三人坐在桌前,整齐划一的拿起了筷子,然后又彼此尴尬的放下。 除了曹柘,剩下两人屁股上都像是长了钉螺似的,始终坐不住,不住的扭动。 “用一片就能增加五到八年功力的九窍冰心玉质莲藕做藕夹,会不会过于奢侈了?”洪七公吸溜着口水问道。 面对曹柘和小龙女质疑的目光,洪七公急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难道不应该等黄蓉那丫头来了,再让她做几手更好的菜肴,将食材的风味拉满么?” 小龙女遗憾摇头:“七公!你是了解我的,我毒抗不高,怕她下毒。” 曹柘也叹气道:“师弟!你也是了解我的,我虽然不怕下毒,但是以我的节操,让堂堂丐帮帮主,前大岳皇后来给我下厨,贫道开不了这个口。” 视线又集中到了正穿着淡粉色围裙,围裙上还绣着一头棕色小熊,此时正在锅前忙碌的黄药师身上。 黄药师继续往锅里下着藕夹,头也不回的说道:“七兄!你也是了解我的,以我的骄傲,万事不求人,她要有孝心,就该主动上门。” 洪七公只能叹气,随后抽了抽鼻子,急忙道:“好了!好了!快点捞出来,不用全熟,云山血猪可是难得一见的异兽,它的肉质最是鲜嫩不过,如果太老了,不仅流失它增强体魄的作用,还会让口感受损。” 一盘宛如黄金般的藕夹被端了过来。 一同送上桌面的,还有几碟小菜。 都是用武当弟子们送来的各种奇珍烹制而成。 所以洪七公才只能在一旁‘指点’,由黄药师负责掌勺主厨。 毕竟药性之间的搭配,也是一门学问。 小龙女和洪七公同时下筷,两人的筷子在半空中以剑法、棍法碰撞,终究是小龙女输了一筹,让洪七公抢先叼走了一块藕夹。 曹柘悄无声息的掐了一个手印,盘子里的一半藕夹,都将坚硬如铁,沉重似巨石,除了他别人都别想碰。 其它的小菜,曹柘也如法炮制。 能不能增加功力,曹柘不在乎。 但是这些天材地宝,异种奇珍用来烧菜···真的都是味道绝了! 喝着用九珍凤鸡熬制的鸡汤,小龙女肿着脸,将嘴里的食物哽下去,然后说道:“嚼铁大法永远的神!竟然不需要通过肠道排解,直接就在胃里全部分解吸收,完全转化成营养了。” 说着扭头用星星眼看着曹柘。 “我会永远感激你的!” “比心!” 曹柘淡然一笑,对小龙女的感谢漠不关心。 比心如果不是在心口比,又有什么意义? “你们说,像我们这样,每天宅在山上,日以继夜的苦修,呼噜···呲哈!有点烫···为天下习武之人谋求未来,呼呼···给我一杯酒缓缓,是不是过的,哈赤···哈赤,过的太平淡没有波折了些?”曹柘将滚烫的肉丸子塞进嘴里,然后喝了一口滚汤,整个人都眯着眼,感觉治愈了起来。 黄药师与洪七公对视一眼,表情有些诡异,似乎欲言又止。 小龙女胸怀浅,直抒胸意:“所以,当今天下,谁能给你造成波折呢?” 曹柘又吃了一筷子金绒猴菇,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我该给自己找个对手?” “这有点难度,往前推百年,也就黄裳和独孤求败还有点看头。” “但是他们都死了,独孤也算是和我交过手···不是我的对手。” “往后看的话···还是别看了,越看越没看头,王阳明还得等几百年,我哪有那个时间···。” 曹柘随口说着,也不怕泄露天机。 而在场众人,对曹柘时不时的奇怪言语,早就不会感到半点惊奇。 毕竟能掐会算嘛! “也不是这个,就是做点更有挑战的。” “比如说,随随便便先环球旅行,然后统一全球?”小龙女提议道。 曹柘摇头:“不行!换!换!太麻烦了,最好别打搅贫道在山上修···道!而且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在这个世界我已经是第一,而仅仅只是统一全球的话,形成的冲击力,还不如继续推动武道全普及,完全无助于我在整体排名中的排名进步。” “再要不然,你就干脆加快社会进程,让封建社会直奔···嗯?”小龙女耸动着秀气的眉毛,卖弄着颜艺。 整张桌子一片沉静。 “咳···吃菜!吃菜!” “闭嘴吧!狗不理!” “万人血书,求您别张嘴。”饭桌上,低头的人里,响起了各式各样的声音。 吃饱喝足,曹柘端着茶碗道:“说点正事。” “贫道准备在武当山上,推广精气神三宝合一的练气之术了!” 小龙女嘴比脑子快:“你终于准备教大家修仙了吗?” “对···呸!什么叫终于教大家修仙?” “再次申明,没有修仙,至少现在没有!” “我这练气术,就是取名图个方便。” “其实就是贫道以道经典籍为要,结合自身所想,创造出的一门集合内功、外功、精神锻炼于一体的法门,等大家都入门了,才能进一步的修炼,九鼎锻气诀、天意四象诀、万剑归宗、金蝉秘法、太极禅功、揽月钓蟾劲这些高阶的意境武功,最后还能兼修纯阳无极功,直到打破界限。”曹柘说道。 虽然曹柘说的简单,但是没有人觉得简单。 天意四象诀和金蝉秘法,洪、黄二人是分别已经开始修行的。 但是只觉得生涩难懂,且进展缓慢,虽然如得大道,但是这大道仿佛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高速公路,而他们骑的是自行车···。 “修炼之中,悟性和根骨不足的问题,贫道也在着手解决。” “从波斯人那里得到的野芒储能功,很有借鉴意义,贫道正以那个方向为基础,同时效仿乾坤大挪移中开发潜力的方式,创造一门开启‘神藏’的法门。” “五脏为要,筋骨为表,脑髓为本,等到神藏全开,自当是根骨大进,悟性大涨,到那时自然修炼起来,也会事半功倍。”曹柘说道。 此时桌上的众人,又用‘你为什么这么秀’的眼神看着曹柘。 第一百零九章天机变(为月票一千三加更) 认真修炼(划掉)。 吃吃喝喝的日子,过的格外要快些! 江湖中的风风雨雨,吹不进武当山内。 而如果有人能如曹柘一般,用超越凡俗的双眼去看整个武当山。 就该发现,这座愈发神峻的山峦之上,已经重重叠叠的累积了六重先天大阵,这是老天对给予它无限贡献的曹柘,格外的厚爱。 当然有些时候,曹柘如果不若有所思的拿着剑指着它,就更好了! 而这六重先天大阵之内,还有各式人为构建的小阵。 阵法与阵法之间相互勾连,形成了整体的互补效应。 天地生成的大阵,毕竟粗糙,却更为宏伟、自然。而人为构建的大阵,虽然精细,却始终缺了那股以万物为棋子,以天地为棋盘的豪迈···主要是这么大的阵势,人为制造的话,花销太高了。 半山腰的巨大演武场上,时不时有冲天而起的异象闪烁。 那是武当派的内门弟子们,正在演练武功,相互切磋。 能够释放外景的武功,在催发之后,确实更容易牵动外界气象,形成匪夷所思之景。 半山腰时而有巨大的剑光冲天,时而又有龙吟虎啸之声,伴随着虚影闪烁,有时候又有巨大的鲲与大鹏浮现一瞬,转眼却又消失。 更有甚者,甚至出现了仙人执剑荡魔恢弘景象。 如此武学,莫说是放在过去。 便是拿到当今武林,也是并不多见的。 然而这里是武当山,是众所周知的武学圣地,仙家道场。 武当派的外景武学太多了,以至于时而涌现的异象,也是跟着五花八门。 曹柘眺望着半山腰的景色,不由有些感慨。 “世界越来越大方了!” “不仅仅是对元气的投入,更有在施展武学时,伴随的元气调度。” “以前要想打出外景,就得用浑厚至极的功力,强行推动周遭间的一切气流,形成空气间的相互剧烈摩擦。” “而现在,只要内外沟通,稍稍引导,便可以显化出不错的气象。” “世界正在学习和进步,又或是解开它本来就存在的潜力。”曹柘一边想着,手指一面灵活的跳跃。 伴随着曹柘的推演,他脚下那已经如同剔透美玉一般的大青石,悄然的裂开了一道细细的裂纹。 曹柘也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天机,果然是变了!” “周而复始被打破,也就是说,现在除了我以外,也有其他人,可以突破原本的界限,将数据提升到一百点以上了。”曹柘抓了抓脑勺。 假设郭靖没有离开,留到这个时候,那他就不用被迫离开了。 “上限被提升,以后破百的数据,就不算破界限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个世界正式升档了!”曹柘有一种极大的满足感。 因为世界的变化与提升,算是他一手带上来的。 与此同时,曹柘察觉到了天地间,有一些汹涌独特的气流,正在快速的涌动。 竟然在世界升档的同时,世界之内,又多了足足五位,数据破百的人物。 虽然当世界升档之后,数据破百已经不再如之前那般有意义。 但是,这依旧代表了硬实力。 笼子放大了,笼子里的猛兽,依旧惊人。 “五位,果然这个世界始终都会有惊喜。” “如果不是我今日心血来潮,算了一算,只怕还错过了。” “这五个人里,没有洪七公和黄药师,他们虽然有我的帮助,又吃了不少灵药补足身体上的亏空,但毕竟年纪还是大了,能熬下来不容易。哪怕真的是修仙,年纪大些的人,也要走的比年轻人更艰难许多。” “当然,他们也快了···甚至是只要我向他们点明天地的变化,他们立刻就可以推动某一项数据破百。只是这最好还是他们自己悟透,毕竟敢于向天发出挑战,无惧生死···这也是一种进步与考验。” 曹柘又摇响了腰间的玉铃铛。 刹那之后,一共七道剑光,同时裹着人影,落在了曹柘的身后。 如此宛如剑仙般的飞纵景象,实则只是曹柘创造的一门剑纵术而已。 以强大的内力打出手中的宝剑,或是任何兵刃,然后再利用这股推动力,带动本身快速朝着一个方向移动···简单来讲,就是这么个道理,懂得了这个道理,再具备对应的能力,其实也不难学会。 不了解其中真相的人,咋一看就真的以为,这是某种剑仙飞驰之法。 “师父!”七人同时拜倒,眼神中泛着最深刻的狂热。 只有这些最接近曹柘的人,才会最明白曹柘的伟大与神奇。 他所做的,以及所创造的,都是那浩如烟海的无上大道。 随便一种,都足够他们学习一生。 “传令天下,神秀一十三年,三月三日,贫道将在武当山上,举办第一届武道大会。” “第一名我会亲自传他一式绝世武功。” “第二名可以任选一部武当绝学。” “第三名则赠予一枚筑基丹。” “凡入前十者,可入我武当门墙。” “同时,为保公平,凡属我武当内门,皆不可参赛。”曹柘开口说道。 七名弟子,以何足道为首,纷纷道是! 只是心中依旧不解,为什么曹柘要这么做。 以曹柘今时今日在武林,在江湖,在朝堂的地位,还需要举办所谓的武道大会,来做出任何的证明或者宣扬威风吗? 当然,他们不会,更不敢质疑曹柘。 曹柘也并没有向这些弟子们解释他的想法。 “好了!都去吧!” “记得,大会开始前,做足准备,不可让我武当失了礼仪,乱了威仪。” “还有···招待用的菜,烧的好吃点。”曹柘笑着说道。 七名弟子纷纷点头如捣蒜,显然是习惯了自家师父的这般‘不着调’。 等到七名弟子散去后。 曹柘身后的山林,开始猛烈的摇晃。 山风呼啸之中,似乎有什么极为凶恶的猛兽,正在破闸而出。 一条长着独角的巨蟒率先滚了出来,它浑身泛着金光,瞧着好似一条小金龙。 随后出现的,是一头背生神秘花纹的巨龟,看起来憨厚老实些,实则双眼时不时泛着精光。 肋下生出青色双翅的黑色猛虎,呼啸着出来,睥睨霸气在曹柘面前,却跪地臣服。 满身金羽,展翅足有七八米的神俊大雕从高空落下,骄傲的冲着曹柘,发出清澈的长鸣。 它们聚集在曹柘的身边,显然是早就听到了曹柘的召唤。 “你们也是,记得收束各自的手下,让它们不要胡乱生事!” “当然,有谁敢胆大妄为,闯入你们的领地,不顾警告,你们也尽管给些教训。” “让松鼠、鸟雀、鱼群这些人们觉得喜庆,不会惧怕的动物,这些时日抓紧排练节目,你们想要融入人类社会,需要认同感···这是个机会。”曹柘又接着说道。 (周五二十四号上架,凌晨更新,恳求喜欢的朋友,多多支持!) 第一百一十章开山门(晚上凌晨转钟上架) 黄湘继位后,便改年号‘神秀’。 如今已然是神秀十二年,昔日的娇俏少女,常年身居高位,也早已养成了庄严的威仪。 收到武当传来讯息的黄湘,立刻便下达圣旨,全力配合武当举办第一届武道大会。 而相应的消息,等到传遍整个武林的时候,武道大会的名字却在人们的口口相传之中,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更多人将之称为···升仙会。 因为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驻世真仙张三丰,会在这场武道大会中,收下他的衣钵弟子。 谣言传的有鼻子有眼,甚至连武当内部有不少人也信了。 还出现了一些不服气的声音。 毕竟曹柘阻止武当内门参加比赛,而武当内门之中,并不是谁都有资格真正拜在曹柘门下。 大多数只能算是记名弟子。 也有一些算是黄药师、洪七公、一灯的弟子。 然而无论是谁,都想要得到曹柘的亲自指点与教导。 那几乎等同于,拿到了修行成仙的通关令牌···至少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他们是这么想的。 吵吵嚷嚷,人心浮躁里,过完了新年。 年关刚过,距离武当较远的江湖中人,便已经告别了家人、朋友,踏上了前往武当山的道路。 等到了二月份的时候,武当山山脚下,便再次挤满了来自五湖四海的江湖客。 无论是年少得意,怒马鲜衣的少年侠士,还是那些白发苍苍已经身体状态下滑的江湖老鬼,都想要参与这一次的盛世,赌一赌运气和命数。 还是那句经典的自我安慰···万一呢? 人聚集多了,本该生出许多是非。 但是武当山脚下,龙得盘着,虎得趴着。 谁也别想造次。 起初有些人不信,顶风作案。 随后就被武当弟子教训做人了! 那威势浩大的外景神功一展露,寻常江湖中人,又岂是对手? 等被教训的人多了,大家伙也便都学乖了。 至少明面上,不再冲动乱来。 至于暗地里是否还有鬼祟斗争···武当弟子也管不了那么多。 他们只是依照命令,维持秩序罢了! 时间在人们焦急的等待与期盼中,悄然流转。 三月三,真武大帝诞辰。 武当山上传来了悠扬的钟鸣之声。 云端好似有上百架雷鼓,同一时间开始响彻,震动四野。 彩色的旗帜,从山顶蔓延到了山脚。 数不清的鸟雀,叼着鲜花,在空中盘旋,组成凤凰的形状。 鲜花洒下,本有人出于隐晦心思躲避可能同时降临的鸟屎,却发现尽管鸟群庞大的惊人,却并没有任何一只鸟儿,在这个时候控制不好它们自己的括约肌。 纷纷扬扬的花瓣洒下来的时候,有道人站在武当山脚下的山门前,抑扬顿挫的高喊一声:“阵开···开山门!” 伴随着万兽的齐鸣,浓雾遮锁的武当山,一层层的云雾剥开,显露出葱郁的本来面目。 那些古老苍劲的大树,盘踞在石板路上,却十分有眼力般的避开了主道生长,反而用厚实的树冠与树枝,为沿途的道路遮住了部分阳光。 斑驳的光芒洒落下来,落在绘制着精致图案的石板上,带着一种别样的雅致。 人群在武当弟子的指引下,分批次的上山。嗅着山林之中充裕的元气,便觉得内力运转竟然都活跃了数分,身上像是被解开了重担。 “果是仙家福地!”不少江湖人感慨,对留在此处习武,更多了些热切与向往。 山道左右两侧,早有猴群、松鼠群拎着篮子,等候多时。 篮子多为新鲜的水果,一路上山饥渴了的人可以享用。 而那些本该粗鲁不堪的武林中人们,也都尽可能的收敛了身上的恶意与粗鲁,却仔细、认真的对待这些友善的小动物。 他们早就听说过,武当山上的动物,都可以算是张真人的记名弟子。 怎么敢随意得罪? 人与动物之间,仿佛在此时,完成了某种和平相处···。 或许和平本身,需要的就是一半教化,一半威慑。 此时,紫霄宫中已经聚集了江湖上,各大门派的掌门人。 他们是前来观战的。 同时也可以当做是‘大众评委’,偶尔还要客串一下场外解说。 具体来说就是···没什么屁用。 曹柘的武道大会,谁胜谁负,谁第一谁第二,轮得到他们叽叽歪歪? 说实在话,要不是身份所限,实在拉不下脸面,这些各大门派的掌门们,也想要参加武道大会,赌一赌看是否真的会被张真人收为弟子。 毕竟,他们也想成仙啊! 猴子们穿着整齐干净的道袍,顶着果盘走进来。 每一只猴子都似乎经过精细的梳洗,身上没有异味,毛发也并不凌乱,走起路来也十分的周正。 这让不少人啧啧称奇。 毕竟这些猴子,都显得太气定神闲了。 看过训猴的都知道,猴性难改。 哪怕是懂得做些动作,也必然抓耳挠腮,上蹿下跳。 而此刻,入殿内奉上瓜果的猴子们,却都姿态端庄,竟然与那些周遭护殿,八风不动的道人们,颇有相似之处。 “天合方丈!您觉得···这一次武道大会,是不是显得有点···怪怪的?”崆峒派的掌门苍碧小声对一旁的光头大和尚问道。 这光头大和尚,正是新上任的少林方丈。 曾经与曹柘,也算是共过患难。 只是时过境迁,再相见时,身份地位早已悬殊。 天合方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众生平等,实在善哉!”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苍碧讨了个软钉子,便也不再多言,拿起一粒葡萄,在手心里揉捻着,眼神不断的在那些猴儿身上扫荡。 全真教掌教甄志丙也同样坐在席间,只是和他打招呼的人却不多。 他本身也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味道。 有谣言说,甄志丙此次上山,是为了一雪前耻。 他要再次挑战张真人,重新夺回天下第一的位置。 如今看他一幅养精蓄锐的模样,这谣言似乎也有了根据。 除了少林、崆峒、全真之外,还有昆仑、青城、丐帮、薛家堡、万兽山庄、大理段氏等等名门大派在大殿之中等候开场。 而曹柘的迟迟未至,倒也没有明面上惹得谁不快。 当几乎过大半的参赛者,进入武当山内,且多盘踞在半山腰的巨型演武场上时。 大岳女帝黄湘,便也带着一群镇山司的校尉,英姿勃发的走进了紫霄宫,坐在了主位左手边第一个位置上。 众多江湖掌门,纷纷起身见礼。 与此同时,钟声再响,武当山似乎又要再次被浓雾遮掩起来。 唯有一束天光,似乎受到了指引,从云层之上飞纵而来,笔直的落在了那浮在云端的演武场中。 第一百一十一章自不量力的第二次挑战(今晚凌晨上架) “来了!”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挺直了腰板,然后在一人的带领下,其他人也都跟着纷纷起身。 这并非事先排练好的,却比排练更显得出曹柘的威慑力与江湖名望。 浩瀚的白光之中,曹柘一身白色的道袍凌空而立,飘然如仙,周遭的一切,包括山与风,包括云和光,都是他的点缀,都在他的身边黯淡。 厚实的云层,搅拌着朦胧的白雾,却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一切以曹柘为中心旋转。 此时···曹柘就像是与太阳之光融为了一体,成为了这世间唯一的光源体。 “真是会装哔啊!”崆峒派的掌门苍碧小声嘀咕道。 殊不知此刻他已经被某女子盯上了,同时盯上他的,还有一些耳聪目明的武当弟子···甚至是一些跟在自家师父、掌门身后的别派弟子。 怎么说呢? 大家伙正愁不知道怎么讨好张真人呢!谁又不想当个体体面面的武当人呢? 感谢苍碧老铁做出的杰出贡献!你今天说的话,咱们大家伙会替你宣扬出去的! 然后就看谁下手快,把握的时机妙了! 曹柘站在光中,心中一派平静。 他御光而来,非他有心装哔,而是世人愚昧,崇拜强者。 如同佛祖菩萨镀金身,非他们虚荣,而是世人虚荣。 “武当欢迎诸位江湖同道的莅临,今年这场武道大会,指在交流天下武学,让江湖新秀们,有一个展露自己的舞台,扬名天下。” “如此,便该干嘛干嘛吧!贫道会一直看着的。”曹柘就说了这么简短的两句话,就要离开。 毕竟大佬发言有两大特征。 第一声音越小,别人越认真听。 第二话说的越少,别人越仔细解读。 长篇大论的都是催眠曲,不接受反驳。 果然曹柘的两句话说完,广场上便是响起了剧烈的欢呼声。 各种嘈杂的声音里,呼喊‘张真人’这三个字的声音,最为浓烈,也最为激动。 曹柘冲着下方点头,微笑着正要离开。 一道人影却快速的闪出了紫霄宫。 是甄志丙。 他一步飞身,竟然也勉强离地十丈,站在了半空中,虽然还仰望着曹柘,脸上却挂着坚毅的桀骜。 “张三丰!今日我甄志丙要再挑战你一回,你这个当今武林的天下第一人,可敢应战?”甄志丙这回没有搞那些虚头巴脑的诗号,直接就奔向主题。 可能是吸取了教训。 有时候装的越高,打脸就越疼。 某不具名的安姓仙王,在这方面特别有发言权。 曹柘闻言,反而纳闷的抓了抓脑勺。 “天下第一人?” “这从何说起?”曹柘摊了摊手问道。 “我在此天之上,也当然是第一!”曹柘当仁不让道。 此言一出,下方一片欢呼,赢得了海量的认同。 甄志丙气的手都有些哆嗦。 他是来等曹柘应战,好夺回失去的面子、尊严、江湖地位以及那个女人目光的,而不是来听曹柘装哔的。 “喔!原来你也突破了?” “从品级上来算,你合该是入了七品,所以想来再挑战我?”曹柘用赞许的眼神看着甄志丙,就像是在看一个努力追求梦想的晚辈。 且此时,曹柘连鉴定术都不需要用,便确认了甄志丙,为五位突破属性者之一。 甄志丙面对曹柘那温和的眼神,心中的怒火却愈发难以克制。 “师父!不如让弟子代劳,与这位全真剑仙印证一番吧!”一个声音插足进来,何足道踩着蹬云步,同样凌空而来。 虽然何足道的纸面数据,还是不如甄志丙华丽,但是他同样也入了七品步虚,同时还兼修了多门武当绝学,打起来真未必会输给甄志丙。 甄志丙看向何足道,只是一眼便察觉出,眼前这名身穿道袍的青年,堪称劲敌。 虽是如此,甄志丙却刻意倨傲道:“你是何人,有何名目,也能与我一战?” 甄志丙这是故意摆出这般无礼的姿态,想要逼曹柘出手。 与曹柘再战,对如今的甄志丙而已,不仅无害,反而有益。 江湖挑战,没有仇怨,正道中人理当都是点到为止。 而他第二次的挑战,可以视作一种不甘落后,奋力追赶。 即便是败了,流传到江湖,那也是屡败屡战,同时还能贩卖一波‘宿敌’人设,至少也稳居江湖老二的位置。 要知道曹柘现在的江湖地位有多高? 再过十年,这天下间几乎没有多少人,不自称为张真人的弟子。 天下武功,皆出自张真人! 与张三丰几近齐名,这就是巨大的利! 几乎就是一条终南捷径,甚至可能直通郭靖离开后,虚位以待的竞赛第二。 所以甄志丙此番挑战,并非头脑发热,或是不自量力。 恰恰便是早有谋算,前后都有铺垫。 倘若他与何足道一战,那除非是如当初的曹柘对战他一般,一剑不发便已然败敌,否则的话无论胜负,只要缠斗的时间越长,对他甄志丙的名声折损便越大。 要是拖到了一百招开外,即便是赢了,也面上无光,反而矮了曹柘一个辈分,凭白落到了弟子那一层去。 万一打输了···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正因为如此,甄志丙才不惜在此刻污名,哪怕是让自己变成无礼之辈,也要逼曹柘出手与他一战。 曹柘看穿了甄志丙这些小心思吗? 他可以想到,但没有必要。 这一战,他打或者不打···都不重要。 赢了,人们不会因此更崇拜他。 避而不战,也不会有多少人认为,他是因为惧怕甄志丙,所以才不打。 只是还不等曹柘回应甄志丙的死缠烂打,何足道却已然嘲讽道:“堂堂全真剑仙,莫不是就只有这点气量?” “还是说,你代表全真教,瞧不起我武当之剑?” 这话听起来比甄志丙之前的发言,更加的刺耳,更加的没有分寸。 但正因为这份‘没有分寸’,反而逼得甄志丙不好避开。 对曹柘而言,一切都无所谓。 但是对何足道,乃至大多数武当弟子而言,‘张三丰’便是他们的精神信仰。 他们可以污名江湖,却绝不容忍,那三个字下,掺杂着一粒尘埃。 所以何足道,主动站出来,不惜以言语激烈的挑衅,甚至是逼迫,也要拦下这一战。 在何足道,以及武当弟子看来,甄志丙···没有资格当曹柘的对手,哪怕是口头上的对手,也是一样! 第一百一十二章武当一剑(为月票一千四加更) 面对何足道的‘逼宫’,甄志丙只能说道:“岂敢!岂敢!只是···。” “好!既然不敢,那就一战!” “请进招吧!”何足道立刻抢答说道。 甄志丙面色阴沉的看向何足道,他已经被彻底挑起了怒火。 无论他在曹柘崛起后的十多年里,被打击的有多体无完肤。 再往前推十年,他也曾是江湖上,许多人认定的第一人,号称‘全真剑仙’。 岂能任由一个小辈,一直在面皮上蹦跶? “还是你先请吧!” “你怎么说也是晚辈,贫道便让你三招。”甄志丙背负宝剑,骄傲说道。 甄志丙此时唇下有一尺长髯,一身玄色道袍,剑眉高耸,眼神锐利,倒也是高人风度。 何足道伸手一招,却从一名随身伺候他的道童身上,招来了一架长琴。 盘膝坐在半空中,何足道挥袖抚琴,琴音如清泉一般流淌,往着四周扩散。 这琴音中,蕴含着深奥的心法,又辅佐以音功,却是容易将人领入一个心思平静,无思无想的境地。 但是这样的手段,对甄志丙又岂能算是有效攻击? 何足道是在用这样的方式回应甄志丙,甄志丙让的三招,他何足道领了,但是却也还了。 不占这份便宜。 紫霄宫门口,站定的一群掌门中,不知自身死兆星不停闪烁的崆峒掌门苍碧,还在疯狂试探。 “青灵子道兄!这何足道当年是你昆仑弟子吧!” “之后改投了武当,痛失人才啊。如今他这般维护张真人,道兄心里很不是滋味吧!”苍碧自以为很小声的说道。 青灵子年过花甲,早已是心平如水,对江湖上的纷扰,本就没有什么兴趣。 此次若非是武当召开武道大会,而他对张三丰张真人早有向往,怕也不会特意远从昆仑而来,赶这一趟热闹。 面对苍碧的小声挑唆,青灵子无意回答,倒是跟在他身后的灵宝道人,按耐不住说道:“苍碧师叔言过了,何师弟虽曾在我昆仑门下,但是我昆仑并不拘束弟子来去,何师弟有幸拜在张真人门下,我昆仑上下亦是与有荣焉。” 苍碧冷笑道:“师侄倒是说的漂亮,莫非也是想另投它门?” 给自己把坟头都砌好的苍碧,完全没有看到,自己身后的两名弟子,眼神也有些不对。 紫霄宫前的小插曲进行中时,何足道在半空中已收了琴,随后对甄志丙拔出了剑。 何足道手中之剑宛如一道青光,吐露寒芒。 正是江湖上难得的神兵利器。 却是独孤求败的青光剑! 当然,这剑是独孤求败亲自授权,给何足道使用的。 他在剑法上的天赋,很受独孤求败认可。 独孤求败甚至私下里,传授了何足道不少用剑的技巧和招式。 比曹柘这位正经的师父,还要称职一些。 曹柘教徒弟的方式,大多就两种。 要么直接丢出秘籍,能学就学,学不会就拿着秘籍去垫桌脚。 再不然就是带着弟子一同练,将对方直接拉入他的精神世界里,感受挥拳、舞剑时的韵律与奥妙。 后一种的教学质量,当然是极高。 只是曹柘很少这么带着弟子们练而已。 “好剑!”甄志丙亦是爱剑之人,看到何足道手中的青光剑,忍不住便感叹道。 “当然是好剑!”话音一落,何足道已然挥剑。 当这一剑飞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表的韵律。 仿佛天上的云,都在随着何足道的剑移动。 而何足道本身,却犹如天上飞仙一般,手持长剑,刺向甄志丙。 这一剑很美,仿佛不露丝毫杀机。 但是那种宛如云端俯视众生的骄傲,却又在这一剑之中,展现的淋漓尽致。 甄志丙背心一瞬间,就竖起了一层白毛汗。 随后背在身后的宝剑,在内力的推动下,一瞬跃出剑鞘,落入掌心。 强横的剑气,肆无忌惮的宣泄出来,就像是要将他压抑了十几年的愤怒和憋屈,尽数的释放。 这一手,竟然也勉强有了几分意境武学的端倪。 只可惜,甄志丙终究是没能悟透其中的关窍,所以只是草具其形,距离何足道施展的这一剑,从各个方面来看,都有不小的差距。 唯独只有那沛然浩荡的剑气,还有几分看头。 “可惜了!”曹柘看着甄志丙的运剑,摇了摇头。 腰间挂着的松纹木剑上,传来独孤求败震动木剑发出的声音:“剑匠而已,有什么可惜的!” “他若早生些,也不过是老夫剑下的野鬼一只。” “何足道只要不被他这般威势所欺,最多不过三十招,便能败他。”独孤求败笃定说道。 曹柘却摇摇头:“前辈一叶障目了!” “谁又说,全真剑仙···只会剑法?” “三十招,太欺负人了!” “给他个面子,就说五十招吧!”曹柘随便说道。 从属性上来讲,甄志丙当然是更胜一筹。 但是比武较量,比的也并不单纯只是属性。 何足道得名师教导,又有各种绝学可以修行,走在了武道的最前沿。 这样的优势,难道还不能抹平属性上的那点差距,岂不显得曹柘这位武当掌教,有些不称职? 对话之间,剑气与剑气,剑锋与剑锋,已然如针尖对麦芒一般对立起来。 何足道果然没有退,无论甄志丙表现出来的剑气有多强势,他的骄傲都不允许他退。 某种意义上来讲,何足道与黄药师更像是一类人。 剑锋碰撞,便是内力的比拼。 甄志丙破了界限的内力,带着极强的侵蚀、侵略属性。 更超过了昔日王重阳境界的先天功,被甄志丙催发到了极致。 同时他体内的经脉、穴位不断的移位,将更加直接、庞大的内力输送出来。 甄志丙这是要直接以势压人,借着这剑尖碰撞的刹那,直接压服何足道,一击结束战斗。 不少观战者,都本能的替何足道捏了一把冷汗。 他们虽看不透甄志丙体内的气力转换,却能看到甄志丙这一剑之下,蕴含的力道与凌厉的剑气,正在飞快的提升。 而逐渐被可怕剑气包裹的何足道,正如狂风骤雨中的小舟,随时都有可能翻船。 “甄志丙太急于求成了!” “看来我刚才猜错了,这一剑之后,何足道赢甄志丙,只需要三招。”曹柘抬头望着甄志丙、何足道二人头顶已经有些漆黑的云层,笑着说道。 话音刚落,不等独孤求败回话。 那正在疾风骤雨般的冲击中,仿佛随时可能败退的何足道,却突然丢开手中的宝剑。 双指并拢,凌空一指。 青光剑裹着剑气,竟在半空中分光化影。 随后化作数十道实实在在的流光,从不同的角度散射出抛物线,四面八方的朝着甄志丙包围过去。 人群看到此一幕,顿时一片哗然。 这是武功? 这难道不是话本中的剑仙手段么? 面对何足道这武当门风味道十足的一剑,甄志丙这手持宝剑,近身格击的模样,倒是显得他的江湖称号,变得格外的滑稽。 (今晚过了十二点上架,欢迎大家前来订阅!) 上架感言 就要上架了! 感慨什么的,就不说了! 晓得说了也没啥用,大家也不耐烦看。 先照例感谢一波。 感谢一群新老书友的相伴,以及鼎力支持。也定大家之后,也多多关照! 很多人的名字,在废纸指尖划过,但是我傲娇,我不说!将来有机会面基的话,废纸自备肥皂。 也要感谢编辑培根的支持与鼓励。 再过两个多月,废纸就要晋级当奶爸了! 欣喜之余,压力也是滚滚而来。 所以,慈悲万能的书友们啊!请赐予我更多的订阅,多挣点奶粉钱吧! 最后,就是更新问题了! 这个一定是大家最想知道的话题。 但是废纸就是要最后说。 原本定下的是上架先来二十开开胃,然后自以为有些存稿的废纸,就被现实痛击了! 今天是感冒第四天,接连挂了两天针,现在脑袋还是隐隐作痛,强撑着在码字。 上架当天只能保证至少十更,具体多少看状态,看能力。 至于日常更新,应该会稳定在每天三更,不定四更、五更,偶尔有存稿的话,也可以爆更。 那就看机会,看状态。 至于上架时间,是明天中午十二点以后! 是中午十二点! 中午十二点! 废纸也是刚刚看的站短。 之前只知道是二十四号上架,习惯性的就以为是凌晨十二点。 这一招···是着实没料到! 是我大意了!没有闪! 总之,希望大家有条件的,还是可以订阅支持一下! 废纸也一定竭尽全力,不让大家失望! 谢谢! 谢谢! 谢谢! 第一百一十三章白猿背剑叩山门(求订阅) “果然是武当门下,真仙弟子啊!”紫霄宫前的一众掌门,纷纷叹息,既有向往,亦有遗憾,更有深深的无力感。 而身处剑光飞瀑包围之中的甄志丙,则感觉更为清晰、透彻一些。 那些散射飞刺而来的剑光,每一道都那么的真实,并且竟然都指向了他剑法之中的破绽之处。 这不禁令甄志丙稍稍有些许慌乱。 别怀疑为什么甄志丙的剑法破绽会如此之多。 如果何足道是以手持剑与甄志丙相互交手,身体的体型,手臂的延长距离,剑锋刺入的角度等等,都会限制了剑器本身的发挥。 在这种状态下,呈现在何足道面前的破绽,实则是相当有限···甚至可以说是稍纵即逝的。 但是,当剑脱离了双手,变得更加的自由,可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进行攻击。 那么原本定性的招式,便变得千疮百孔。 至于以应对暗器的手法来对付飞剑,却也不可行。 江湖上比较通用的应对暗器的法子,多为施展掌风,或是荡起剑风、刀风等等类似的手段,通过制造大面积的气场扭动,而使得所有覆盖过来的暗器失效。 毕竟暗器洒出的数量越多,其本身的体积就越小,附着的力道也不会太强,只要稍有阻挡,就可以做到轻易扫落。 但是飞剑不同,它本身附带的力量,以及整体的体型,都导致了轻易施展的掌法一类手段,对其并不会起到有效作用。 简单一句话,甄志丙跟不上版本了! 甄志丙好像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在无法使用剑招抵挡的前提下,他开始全面爆发强劲的内力。 他属于内力破百,虽然世界的上限提升,所以他这个破百的内力属性,也再也谈不上‘破界限’这三个字,却依旧具备了一定的破百特性。 不仅格外的浑厚,并且内力本身充斥着一股灵性,即便是打出了体外,也能通过人体与外界的交互,回收不少。 浑厚的内力爆发,立刻形成了一堵堵的气墙,将飞来的剑光牢牢的挡住。 虽然何足道的飞剑手段,确实惊人。 但是附着的内力,本身强度不会改变。 在正面碰撞之中,确实并不是甄志丙的对手。 飞剑被截,散开的剑光纷纷消散,唯有一柄青光剑,继续砥砺而行。 何足道隔空连推手掌。 用的正是曹柘改版为大推云手之前的低配版推云手。 尽管是低配,威力却依旧不俗。 隔空施力,推动着钉在气墙上的青光剑,不断往前刺入。 青光剑遭到一股股隔空施力的加持,疯狂的抖动,爆发出夺目的青光,旋即转动起来,电钻一般往气墙内钻。 甄志丙一收宝剑,掌至顶门,随后翻手一掌而下,一掌朝着青光剑打去。 正是要推着气墙,将青光剑直接拍飞,顺势撞向何足道。 他这一手,是全真绝学三花聚顶掌,是全真教中,最吃内力的一门掌法。 内力雄厚者施展此掌,便能显化出三花聚顶般的妙意。 在曹柘划下的规范中,这种武学被统称为‘外景绝学’。 当然,外景绝学已经在武当派内门,基本普及这种事,就用不着专程告诉别人了! 以免被视为炫耀。 一眨眼功夫,二人又交换了一手。 何足道似乎也还没有显露出取胜的趋势。 难不成曹柘又猜错了? 不至于吧! 当然不至于,因为甄志丙完全被带入了何足道的节奏,而甄志丙自身身在局中,反而以为脆响了反攻的号角。 即便没有曹柘带来的改变,单凭何足道本的资质,就足以成为宗师级的人物,天生的七巧玲珑心,战斗之中又岂会真的显得那样鲁莽。 打从邀战起,何足道就在给不熟悉他的甄志丙刻意制造一种‘假象’。 包括迫不及待的邀战,包括‘自大’的放弃三招先手,这些都是何足道打造临时‘人设’的一环。 一步步将甄志丙这位全真剑仙,带入他设置好的心理陷阱。 比武较量,绝非只有简单的相互挥拳,然后不停的欧拉、欧拉、欧拉! 战斗的智慧,同样很重要。 当何足道表现出,仿佛极其想要毕其功于一役,不断施展推云手推动青光剑,顽固的刺向甄志丙。 而甄志丙也果真上当,全力施展三花聚顶掌,对抗青光剑入侵,顺势想要发起反攻。 此时,也就表示甄志丙彻底的落入了圈套。 他开始忽略了更重要的事情。 武当派也并不是只有剑法! 何足道单手捏印,早就盘踞在天空之上许久的阴云,此时终于露出了狰狞的一角。 轰隆! 雷光落下,雪白的雷霆,劈落在甄志丙的身上,他护体的真气,已经推出,暂时未曾回复多少内力。 当雷光落下之时,除了全身蔓延的酥麻和剧痛,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甄志丙来不及多想,举剑相抗。 却被连续落下的剧烈雷霆,狠狠的砸向地面。 这里是武当山,武当山的天地元气,远比外界厚实。 即便是以何足道的功力,施展天意四相诀中的雷诀,在这武当山中也显得略微游刃有余···尽管也还需要比较漫长的前摇蓄力。 然而因为何足道前期的表现太过花哨,用一手仿佛剑仙般的飞剑手段,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以至于别说是身在局中的甄志丙,便是那些场外观战的人,也多半没有注意到二人头顶上空的异样。 直到这一道雷霆霹雳下来,所有人这才恍然大悟。 甄志丙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与他一道摔在地上的,还有稀碎的自尊心与骄傲。 败给张三丰,他起初懊恼、愤恨、不甘心,随着其名声的日益渐浓,反而变成了一种混杂着荣幸、欣喜甚至是向往之,仿佛回味的复杂情绪。 但是败给张三丰的弟子何足道,这一关他只怕真的很难再过去了。 原本以为,会赢来刺耳的嘲笑。 却只听见曹柘说道:“速速送甄掌教去药堂疗伤,奉上淬体丹三颗。” “甄掌教!小徒功力浅薄,没了分寸,还望恕罪。淬体丹可有效化解体内残余雷劲,对舒筋活络,以及打熬提升根骨,亦有妙用,万莫推辞!” 甄志丙舌头酥麻,想要说些什么,却也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很快就被飞驰过去的武当弟子们背走。 曹柘转头说道:“那继续干正事吧!” “诸位同道,咱们接着继续。” “何足道!你既然这么喜欢出风头,那这接下来的比赛规则,就由你来宣布。” 说罢曹柘嘴角微微含笑,一个转身飞入了紫霄宫中,直接掠过众人头顶,坐在了主位之上。 一众武林各派的掌门,纷纷退回殿内。 然后对着曹柘说着各种肉麻的客气话。 就差把‘添狗’两个字刻在脸上。 曹柘也随口应付着,并不将这些人的奉承放在心上。 身处于世,有人捧别信,有人骂别听,秉持本心,方能思想自由,得始得终。 眼下这些人,表面奉承的厉害,谁又知道私下里是怎么骂的? 毕竟,曹柘传武天下,对天下人而言是大德,对这些各大门派的掌门,既得利益者而言,却是缺了大德。 要不是打不过,将武当划为邪魔外道,然后群起攻之,大伙并肩子上,别讲江湖规矩的心,只怕都早起了。 而甄志丙‘轻易’败给了何足道,就等同于再给这些掌门们敲了一次警钟。 武当便是没了‘张三丰’,那也是武林第一,那也是世间圣地。 谁又知道,在这武当山中,如何足道这样的弟子,还有几个? 广场之上,刚刚战胜甄志丙的何足道,携大胜之威,扬声说道:“武当仙门,今开武道大会,扬我门风,立我标杆,尊崇家师张真人教诲,今取十人入门,还望诸位武林同道,奋进勃发,竭尽全力,莫要耽误大好前程···。” 曹柘坐在紫霄宫内,听着何足道这番话,顿时尴尬的直抠脚趾。 “他这说的都是些啥啊!” “他这么说,我特么的哪里还解释的清楚?” “真就你一句,他一句,早晚送我上天庭?” “何足道这小子,怕不是得好好教育一番了!” 曹柘端着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对四周示意。 恒山派的小尼姑们,面对曹 柘的微笑,面色纷纷微红。 “张真人对我笑了···!” “啊···!菩萨!我错了,我想拜道尊!”小尼姑们纷纷手捧心口,低着头笑的灿烂。 黄湘看着那些思凡的小尼姑,不满的冷哼一声,随后却扭头,对着曹柘甜美一笑。 这丫头竟也生了两幅面孔。 至于小龙女,正在一旁吃西瓜,眼睛发亮,不停的在黄湘、曹柘以及小尼姑们身上徘徊,偶尔也瞧一瞧面色沉静,端坐一旁没什么言语的黄蓉,似乎也有她自己的快乐。 恒山派初立武林,门内多为晓风师太收留的无家可归的可怜女子,武当是有心扶持之,所以才特请了恒山派入紫霄宫,与多数名门大派的掌门同列。 至于晓风师太,也勉强可以算是曹柘的记名弟子。 那是发生在曹柘游历江湖那几年的另一段故事了。 广场之上,伴随着何足道这一席话落地,响起了更激烈的欢呼声。 正经人上山参加武道大会,谁是为了什么绝学、筑基丹来的? 都不是为了加入武当派? 入了武当···那绝学还能少了? 这笔账好算的很! 就在这人群里,正值盛年的百损道人,持书抱剑走江湖的儒剑白羽生,霹雳门的唐川···等等在江湖上,已经久负盛名的高手,也赫然在列,等待着比武的正式开始。 “我等会布下无人剑阵,共计一百零八座,每一座剑阵都由七七四十九把法剑组成,燃香一柱,一柱香内,入阵而不倒者,可通过海选,进入第二轮比试。”何足道说道。 剑阵筛选是必然的。 否则的话,参赛人员过多,即便是分组比武,只怕也要比上至少十几天,那就将时间线拉的太长了。 就在何足道即将宣布,比赛开始时,已经封闭的山门大阵,突然出现了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波纹。 激荡的云雾,传到了半山腰,竟然还显化出一把巨剑的模样。 “有人正在闯山?” “是谁?” “竟然如此大胆?”紫霄宫内的诸派掌门,有些暗戳戳的激动起来。 而武当山上,多数的道人不仅不慌,反而露出了冷峻之色。 何足道更是提足气息,大声说道:“何人闯山门?” 山下传来一个尖锐、别扭的声音。 “昆仑袁不破,今日特来拜师!还望师父宽仁,见我一面,受我一拜。” 曹柘坐在紫霄宫中,一挥衣袖。 山上的云雾散去大半,山脚下来客,逐渐显露出身形。 他穿着一身并不贴身的黑色劲装,头戴斗笠遮住了面容,肩膀上挑着一把寻常的铁剑,腰间却又挂着一把看起来宛如孩童儿戏所做的木剑,身形矮小,与孩童一般。 曹柘看着来者,传音问道:“来者是谁?” 矮小的身影一定,拜倒在地,重重磕头:“昆仑袁不破!” 曹柘却再问:“来者是谁?” 矮小身影趴在地上,似乎迟疑着,头上的斗笠,微微颤抖。 随后,他竟解开了斗篷,露出了一颗银白的猿猴脑袋。 无论是山顶还是半山腰的武林中人,皆是一片哗然。 “猿猴说话了!” “这是···妖物!妖物!” “这世界怎么了?竟然真的有妖?”嘈杂的声音沸腾起来。 而紫霄宫内,所有的掌门,也都用诧异和异样的眼神,看着曹柘。 他们将方才曹柘与那猿妖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 这猿妖,竟也是曹柘的弟子? 曹柘微微含笑,面对质疑、疑惑甚至是质问般的目光,毫不在意。 站起身来,对那叩头的白猿说道:“好!你既已走到这里,那你就用你自己的能力,一步步站上来,你若夺得第一,我便正式收你入门。” 此言一出,群众更是一片哗然。 张真人···竟然要收一只妖猴当弟子? 且不说这有多冲击三观。 这件事本身就不能忍,别说是那些本打算冲击夺得第一,拜师张三丰的武林中人。 便是武当山的道人们,也没有几个给袁不破好眼色的。 第一百一十四章天生剑种(求订阅) “师兄,该怎么办?” “咱们开阵放那猴子上来吗?”一名武当弟子,低声对何足道问道。 何足道皱眉细想,随后说道:“不必特殊对待,这猴子既然没赶上入山门的时机,再想上来,那就得过大阵,闯陷林,入沿路布下的阵势。” “师父没有让直接开阵,放他进来,那便是要让他自己闯一闯。” 此时的何足道,隐约已经领会了曹柘更深层次的意思,却没有主动说穿。 一只白毛猿猴,竟然越过众多武当弟子,妄图拜在张真人门下。 如此岂不是犯了众怒? 若是直接给他开后门,放他进来,却是让更多人更加的愤愤不平。 只有真刀真剑的打上来,踏踏实实的成绩,才无可争议。 白猿袁不破身为异类,想要融入人群之中,就必定要比一般人,承受更多,经历更多。 若无此决心,还求什么大道? 至于袁不破,果然开始闯阵。 由天地所赐,天然而成的迷雾大阵,对白猿而言,却仿佛并不存在一般。 也没见他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却居然左摇右晃,开始在阵中快速窜动,一路顺着山道,灵活攀爬。 半途之中,机关阵势启动。 大量的树藤抽向白猿,路边的巨木也朝着他压下去。 铺天盖地的竹剑飞出山林,密密麻麻的覆盖下来,几乎不留余地。 站在半山腰远远眺望的不少人,纷纷露出一身的冷汗,此时才猛然惊觉,这仙家福地,竟然也是此等凶险之处。 白猿却信步而行,手中的铁剑就挑在肩上,随意的摇晃步伐,便将那铺天盖地的竹剑挑开。 轻描淡写到毫不费力一般。 至于那抽击的树藤,压下的巨木,在他面前,也宛如儿戏,灵活的身法,让他总能在险之又险中从容抽身。 广场之上,何足道却喊一声道:“比赛开始,现在请大家依次排序,进入剑阵之中,通过考验的,可以领取牌号,等待接下来的第二轮比赛。” 不少人收敛了心神,开始调匀气息,然后闯入了列好的剑阵之中。 白猿袁不破快速奔跑的脚步,被阻拦了下来。 他遇到了第一组武当弟子组成的真武七截剑阵。 此阵为曹柘,为还原武当绝学所创,与原著中相同之处在于,这阵法由七套武功分别行使,各套各有精妙之处,单独拿出来亦是一流剑法。 若二人合力,则相辅相成,攻守兼备,威力便即大增。 若是三人同使,则比两人同使的威力又强一倍。四人相当于八位高手,五人相当于十六位高手,六人相当于三十二位,到得七人齐施,犹如六十四位高手同时出手。 比起全真教的天罡北斗阵,集众人之力于一体,随后不断大阵套小阵,显得要更为精妙一些。 只是原本的真武七截阵,对组阵之人的素质要求极高,非一流高手不可入阵,否则剑气纵横,内力流淌倒逼之下,顷刻会被挤的内脏破裂而死。 经过曹柘改编后,低配版本威力会有所下降,却对结阵难度要求降低不少。 当然既然有了低配版,也就有高配、顶配版,以及一人成阵的御剑版。 只是如今的武当,除了曹柘本人之外,尚无人练成七剑齐飞,一人成阵。 一瞬便被笼入剑阵之中的袁不破,终于完全正视起来。 他握住剑柄,然后看着七位结阵的武当弟子。 “七位师兄!请赐教!”袁不破的声音,很尖锐,却听不出半点野兽的戾气与野性。 “谁是你师兄!”一名武当弟子说道。 随后七道剑光齐齐亮起。 剑阵之中剑气纵横,原本不过二流的七名武当弟子,此时竟然结阵纷纷抵达一流,剑阵之上龟蛇盘旋,呈现出玄武之景。 正是外景绝学的标签。 袁不破铁剑抽出,随后逞剑而行。 剑出,只是最简单的刺! 没有招式,却可以说妙到了巅峰。 一瞬便有两名武当弟子的手腕处,出现了细如针扎般的红点。 佩剑脱手,剑阵立刻消减大半威力。 两名武当弟子虽未曾身负重伤,却暂时伤了手腕,被剑气点住了脉门,暂时无法动武了。 袁不破没有与其余五名弟子纠缠,顺着剑阵缺口跳出去,然后以更快的速度赶往半山腰。 如果不能赶在第一轮海选结束之前,上到半山腰的广场。 那他就等于在第一轮前,被直接淘汰。 穿过了第一重剑阵的袁不破,很快就迎来了第二重剑阵。 这一次,挡在他面前的,只有两名武当弟子。 却是一男一女,站位一阴一阳。 一人用刀,且是厚背大刀,造型上显得刚猛非常。 一人用剑,且是最细最尖锐的细长软剑,格外阴柔。 等到阵势一开,却让人大跌眼镜。 用剑的女子,走的却是刚猛路线,剑路大开大合,反而是那手持大刀的男子,手中的厚背大刀,犹如绣花一般,招式细腻阴柔。 这样的矛盾,并不符合兵刃本身的格调,除了出其不意之外,似乎无法真的形成有效的威胁。 但是偏偏在这二人之阵中,两种武功,颠倒的阴阳,却被利用起来,形成了一种视觉上的扭曲,以及感官上的冲突。 第一眼感觉的错位,让入阵者会一步步的踏入陷阱。 这一套阵法,不是曹柘创造的。 而是洪七公去取情花与断肠草时,以从绝情谷得来的阴阳倒乱刃法为基础,自行改造出来的。 曹柘只是提供了一种站位阴阳的步法,提升了这套阵法的整体灵活度与呈现力。 袁不破身在这颠倒迷乱之中,却秉持本心,不动不摇。 于电光火石之间,刺出一剑。 剑出,则是刀断,剑崩。 袁不破继续快速上山。 一直观战的不少人,纷纷露出了惊愕的神情。易地而处,他们自觉连最初的那些陷阱、机关都闯不过。 更别提随后的两种兵斗阵法。 “这猴子,似乎真有些本事?”不少人心里嘀咕。 独孤求败更是激动的对曹柘说道:“好家伙!你从哪里找的这样的天生剑种?” “他这样的异兽,本就是生来有别于常,聪慧如人,却心思单纯,且身形、手臂与人无异,若是诚心学剑,一年半载便能有所成,三年五载便堪称宗师。” “将他交给我来教,不出五年,我保管还你一位白猿剑圣!” 第一百一十五章过关(求订阅) “他不用教!自己就可以找到最适合的路,教的太多,反而刻意了。” “就像我,我师父也没教我多少,如今这一身的本事,不也全靠自悟么?” “可见,最好的老师,便是我们自己。”曹柘对独孤求败说道。 独孤求败似乎思索了一会,也认同说道:“你说的不错!我习剑也就是靠一本秘籍启蒙,之后便全靠自悟,三十岁便横行天下无敌手,确实不是有人能教出来的。” “不过,你收一名猿猴入门,难道不怕天下人非议么?”独孤求败问道。 曹柘淡然反问:“我应该怕吗?” 独孤求败哈哈笑道:“你要是怕了,就不是你了!依老夫看来,这可能才是你的第一步吧!” “你究竟想做什么?” 曹柘道:“做什么?世界太寡淡了,我给它加点佐料,如此而已。” 显然,某位剑魂,始终没有想到,他本人其实也是曹柘某个计划中的一环。 世间既然要有妖魔,又岂能没有鬼怪? 由始至终,二人讨论之时,都没有提到袁不破无法登上半山腰的广场,参加剑阵海选考核。 袁不破一步步登山,越往上走,遭遇的阻拦也就越强。 除了武当的特色兵斗之阵外,还有那些出类拔萃的内门弟子,都会是阻拦袁不破登山的对手。 而不断眺望着山道上,袁不破登山近况的人,不仅震惊于袁不破剑法的既精妙且朴实,也骇然于武当派的底蕴与强大实力。 那些阻拦袁不破上山的弟子,几乎随便挑出一两个来,都可以成为任意其它门派的中坚顶梁柱,被定为下一代的领军人物。 但是在武当山上,他们却是极为普通的一员。 强烈的妒忌之后,便是深深的无力感。 这一场妖猴闯山,让不少掌门认清了现实,对赶超武当,再无半点奢望与念想。 广场上的剑阵海选,进行的其实很快。 大部分的人闯入剑阵之中,根本就撑不到一柱香的时间,最多的也就三五个呼吸,便被那些刻意用布条缠住了剑尖的法剑,刺中要穴,身体酥麻然后倒地不起。 能够成功撑住一柱香的,多少都是江湖上已经成名了的高手。 初出茅庐还能一鸣惊人者,少之又少。 至于游刃有余,破阵而出者,寥寥无几。 目前为止也就只有百损道人、白羽生二人而已。 终于,在正午时分,袁不破击败了最后拦路的两名武当内门弟子。 此时,武当弟子中,大多数人的态度已经悄然发生了改变。 被袁不破三剑缴械的武当内门弟子王德发,此刻便冲着袁不破抱拳道一声:“师弟!请了!这第一届武道大会的头名,可千万不要花落别家了!” 袁不破同样抱拳说道:“好!多谢师兄!” 在江湖武林中,认同感首先是要靠打出来的。 有了超强的武力,才能再谈仁义道德。 袁不破直入广场,广场之上众人齐刷刷的看着这个身形矮小的白猿。 探究与恶意的目光,很少加以掩饰。 袁不破目不斜视,径自走到一座剑阵前。 负责看守剑阵的武当弟子,将一支笔丢给袁不破。 “虽已经做了防护,但亦有凶险,一入剑阵便是生死无二话,若是同意便请签字。”这名武当弟子说着,又丢过来一张契书。 袁不破伸了伸手,却又表现的略有迟疑。 他虽早早看透了黄药师布下的阵法,出了昆仑秘境,下了昆仑山。 却因为身为异类,一路被驱逐、驱赶,或是被恶意哄骗、欺瞒,所有遇到的人,坏人多,好人少。 一路的颠沛流离,饱经冷暖。 打听武当山所在,却被一个耍猴戏的骗到了峨眉山。 那人甚至还欺骗袁不破,帮他端了一整个猴子窝。 后来袁不破虽然一怒拔剑,杀了那耍猴戏的,放了所有被欺压的猴子,却对人类起了极深的戒心。 如此兜兜转转,直到听到了武当山举办第一届武道大会的消息,这才跟着人群,悄悄尾随到了武当山。 这般经历之下,袁不破虽为自己取了名字,却并不识字。 要他签名,属实为难。 “这位师兄,我用按手印代替可否?”袁不破问道。 那武当弟子却是有意刁难,便说道:“旁人倒是无妨,只是你这猴头猢狲,哪个知道你这手印,是否容易造假?若是你不慎死在剑阵之中,你那些猴子猴孙们上门来闹,岂不是惹了笑话?” “旁的不清楚的,还以为我武当成了猴子窝。” 周围不少人闻言,便哄笑起来。 一旁另有一位武当弟子却看不过眼,便张口对袁不破道:“袁师弟!来我这边入阵吧!你宋师兄喜欢开玩笑,与你闹着玩。” 袁不破却飞快拔剑,一剑刺在那契书纸上。 剑痕虽浅,却透露出无穷锋芒。 即便是握住纸张,也有芒刺在背之感。 “这一剑,我留的!” “没人可以冒充!” “现在,我可以入阵么?”袁不破盯着那位宋师兄问道。 宋师兄被盯的浑身不自在,心中也毛毛的,不得已开放剑阵。 袁不破抱拳道:“多谢!” 说罢之后,一跃入阵。 七七四十九把法剑,齐刷刷的朝着他飞袭而来,却被袁不破以剑鞘轻描淡写的拨开。 不过三五个呼吸,他便穿阵而过。 “好高的悟性,好强的剑道领悟能力,这剑阵虽然被弱化了,刻意降低的法剑穿梭的速度,但是他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破阵而出,果然不愧是师父亲自点化么?”何足道远远看着,暗暗点头。 随后小声对身边的师弟说道:“宋犀德行不够,送到道德宫抄写经书三个月,派人暗中观察他的日常操守,如若还没有长进,就剥去内门资格,下放到外院,外出行事,不得以武当名义。如若听闻再有作奸犯科之举···斩之!” 那师弟急忙点头,大气不敢喘。 “真是很少见到何师兄发火呢!” “何师兄这是生气了?”这名师弟偷偷想。 随后速速去安排何足道所言之事。 袁不破穿出剑阵之后,整体的筛选速度,变得更快了些。 等到中午放饭后,再过一两个时辰,所有前来参加武道大会的江湖中人,便全都筛选了一遍。 其中大半被拦在了第一关。 撑过一柱香,通过海选的江湖中人,只剩下二百三十四人。 而上到武当山半山腰的广场处,参与海选的,粗略一看至少有五六千人。 第一百一十六章开剑宫,登天梯(求订阅) 没有通过海选的江湖中人,就只能留在半山腰的广场上,感受感受氛围了。 当然也可以选择下山。 只是需要每百人为一组,由武当弟子引导下山。 自然···是没有多少人肯提前离开的。 如此武林盛事,还没看出个究竟来,谁又乐意离开? 何足道站在高大的石碑之上,对所有通关领取到牌号的江湖中人说道:“接下来的比试,会移步到剑宫。” “看到这条白石台阶长道了么?” “一路顺着这条道往上走,走到尽头便是剑宫,先入剑宫的前一百人,有资格首先挑选对手。” “后百名进入剑宫者,面对别人的邀战,没有拒绝的资格。” “一天之内,达成连胜十场者,进入下一关。” 此时人群中有人问道:“那要是没有一人可以在一天内完成十场连胜,岂不是就分不出前十和第一名?” 何足道淡漠道:“若果真如此,便只能恕武当招待不周了!” 说罢一跃下了石碑。 有人还想再问点什么,速度快、反应灵敏的,却已经率先冲上了台阶。 前百名可以获得优先挑战权,这可是很大的便利了。 能通过第一关的,都不是无名之辈。 谁强些谁弱些,也多少心里都有一杆秤。 如果接连选择更弱的对手,那便可以持续保存体力,直到完成十场连胜。 只是,当一步踏上台阶,那些原本提足了内力,准备扶摇直上的江湖中人,立刻便感觉到了不对劲。 头顶和四周,就像是有一堵墙猛然压了过来一般。 脚下一软,竟然跪了下去。 虽然紧接着便回弹站了起来,但是明显可以看到,这些人的表情都不太好,显得有些吃力,原本矫健的步伐,也变得沉重。 “怎么回事,怎么感觉身体好重!” “这里有古怪···感觉重力和正常情况不同。” “是张真人在这里施了什么仙法吗?我感觉我的轻功,连正常三分之一的状态都发挥不出来。”踏上这条路的人,纷纷抱怨着。 当然也有数人,好似没有什么反应一般,继续快速前进。 其中有一名两米高的壮汉,直接从脚下解开了上百斤重的铁鞋,随后再踏上台阶,瞬间竟又健步如飞。 紫霄宫内,曹柘也迎来了一片询问的目光。 “小小重力阵法罢了!不值一提。”曹柘平淡说道。 利用冲击力和重力改变练剑,这个独孤求败熟。 自然这种习武方式,在营养充沛供给,不会压榨身体潜力的前提下,可以放心大胆的借用。 而武当山中,找不到合适广泛应用的大型瀑布,曹柘便索性花了些时间,布置了一座重力阵,加持在了通往剑宫的路上。 并且规定,在一定时间内冲到剑宫的弟子,可以获得一把精品宝剑作为奖励。 此番,却是被何足道,用在了武道大会上。 只是···这么一看,从剑阵考核到登山考核,怎么画风越来越接近‘考核’,而不是‘比武’?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何足道是不是对曹柘举办这次大会的用意,有什么误解? “我这真不是要招收新弟子啊!” “为什么大家的领悟能力,都这么强?”曹柘有些纳闷。 果然完全当了甩手掌柜,就是容易遇到这种问题,下面的人总是容易自我领会的太多,直接超过了原本的‘预期’。 曹柘可不知道,这条通往剑宫的路,又被武当弟子们称之为登天梯。 因为一旦踏上剑宫,领取了精品宝剑,也就象征着可以进入武当内门,成为内门弟子,距离紫霄宫和铜殿更近,距离张三丰张真人也更近。 甚至时不时,可以获得来自张真人的亲自指点。 这岂不是等同于,拿到了通往仙妙之门的邀请函? 看看已经隐隐有‘大师兄’风范的何足道,他现在的水准,放在江湖上,谁不以仙人视之? 这就是有张真人亲自指点的好处。 有了先例再强,后来者自然前赴后继。 “这条通往剑宫的山道,一共有九百三十三个台阶,前三百一十一个台阶,重力是正常情况的一倍,习武有成者若是有了准备,都不难承受住压力,继续前进。” “到了第二个三百一十一阶,重力则是正常的三倍,此时多半是需当爆发内力,借助内力推动身体继续向上,考验的是内力的浑厚度。” “至于最后的三百一十一阶,则是五倍重力,筋骨不强,功力不深厚者,最好不要强闯,否则容易压成内伤。” “当然,此次不同···整条台阶,最高只调节出了三倍重力,大概率不会伤人。”用不着曹柘解释,同在紫霄宫中的张留孙,便开始自傲的向各派掌门们普及起来。 毕竟解说这种事,怎么能由一派掌教亲自出马? 各派掌门们,纷纷露出好奇,甚至是跃跃欲试的神情。 少林新任方丈,更小声冲着曹柘说道:“张真人如若得暇,能否重返少林,为我少林也布置这么一处阵法?” “我少林武学,多大开大合,对筋骨强劲,需求不低。如若有此阵加持,必是让院内弟子,武学精进速度加倍。” 曹柘笑道:“此事不麻烦,一会我便让人将阵法精要,为方丈抄录一份,方丈带回去后,尽管依照精要布置便是。” “不过,具体能成型多少,还需与周遭环境相合。” “武当也是得天独厚,有了浓郁的天地元气加持,方能长久开着这重力之阵,且对重力进行多档次调节。” 一旁其它各个门派的掌门,也有心讨要阵法精要,或是委婉或是直接的向曹柘恳求,曹柘却大多随意糊弄过去,这些人也不敢胡搅蛮缠。 曹柘与少林算是故交,一身起家的本领,多来自少林。 一直到后来,也没有撕破脸,反而维持着一分香火情。 给少林方丈一分脸面,也算是全了一番故人情谊。 其它各门各派,却又有什么脸皮,敢开这个口? 尽管这阵法阵图,对曹柘而言算不得什么,但是他却不乐意成全。 传武天下,传的也只是低阶武功。 可见曹柘有将那些花费了些心思的一二流武功,以及绝学轻易传授出去? 不是曹柘舍不得,将这些对他而言,其实没什么大要紧的东西看的太重。 而是法不可轻传,否则便会轻慢,甚至觉得理所当然。 普渡众生的佛法,佛祖还要让唐僧师徒走十万八千里路,经历一百零八难,方才传下。 是佛祖心无慈悲吗? 当是这妙法,不可轻易相托,乱了诚心,失了虔诚。 第一百一十七章白猿战百损(求订阅) 登天梯上,有人快,有人慢,也有人走的不急不缓,从容不迫。 不过左右不过最高三倍的重力,对这些江湖上的精英阶层而言,还算不上太大的难题。 差不多一个时辰,便都站在了剑宫之中。 此时剑宫的景象,外人便都看不清了。 紫霄宫中的众人,视线集中,都等着曹柘出言移步剑宫,好继续近距离观战。 却不料曹柘仅仅只是一伸手,将殿中石刻八卦盆中的清水用指尖气劲一拨。 下一刻,那原本清澈的水盆内,竟然折射出了剑宫大殿内的场景。 众人不由再一次的啧啧称奇。 “诸位见笑了,小小的光学手段,不值一提。”曹柘说道。 众人立马开启新一轮的马屁狂潮,内心独白大约便都是:“我信你个鬼,你个牛鼻子道士坏得很。” 天可怜见,曹柘这用的真的是光学原理。 只是真气在空中形成了多个镜面,对剑宫内的景象,进行了多次折射而已啊! 与此同时,半山腰的广场上,低压的云层上,竟然也投放出了剑宫内的景象。 江湖中人们,当然是又一轮的惊叹。 此时,剑宫之中,俨然已经开始捉对厮杀。 时间紧张,不过是区区一天而已。 连胜十场,谈何容易? 十场之中,输掉一场,就得重头开始。 不仅如此,若是两人势均力敌,那打斗起来很有可能便会耗费大量的时间。 这时候,当然也很考验这些江湖客的智慧。 规则本身,是存在漏洞的。 比如一群人约定好,相互架桥做梯子,彼此成全,再由少部分人,彻底做垫脚石,最后被淘汰出局,而其他晋级的人,给予这群人补偿,就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大量的完成十连胜。 然而,这仅仅是一种可能性而已。 对于大多数缺乏合作精神和契约精神,以及彼此信任度的江湖中人而言,他们更相信自己手中的兵刃。 有人借着前百的优先挑选对手的权利,恃强凌弱。 也有人一眼就瞄准了想要挑战的对手,然后蓄势待发。 此时,在混乱的剑宫之内,最受大众瞩目的一场争斗,就发生在袁不破与百损之间。 百损道人看起来不过是年过三十左右,却已经满头白发,而他最擅长的,便是由他自创的玄冥神掌。 此掌法阴损歹毒,江湖中人不少高手都吃过亏。 这道人,是江湖上出了名的邪派中人,绝非善类。 却不知为何,竟敢来武当山参加武道大会。 难不成真是为了前几名的奖励? 至于入武当派···他如果没昏头,就不应该做这个指望。 以他的劣迹斑斑,即便是得了第一,曹柘也不可能收他,更有可能看不过眼,就直接一掌按死。 至于会不会有什么不良影响···。 曹柘会担心这个吗? 江湖规则,难道不是他张真人在写吗? 他说可以,那当然百无禁忌。 视线重回剑宫。 没有废话,两道身影,已经碰撞在了一处。 百损道人的掌法力道虽然阴毒寒邪,但是掌法本身却极为精妙,并不似于大多数的毒掌武功,仅仗着歹毒的优势。 不仅如此,这掌法竟然也入了外景行列。 挥舞手掌之间,时不时可见青蓝色的掌印飞出,而百损道人的身后,更隐约浮现出一条深青色的无眼毒蛇。 袁不破这边,依旧是一把铁剑,使的滴水不漏。 简单到了极致的剑招,反而在某种意义上,是最缺少破绽,也最没有漏洞的。 尽管没能显化出任何的外景声势,却与那百损道人斗的有来有回,并不落入半点下风。 紫霄宫里的众掌门,看的津津有味。 时不时似模似样的点评一两句,仿佛他们真的有资格插嘴似的。 “这个百损道人,果然是邪道强者,如此玄冥神掌,若非是武当神功,只怕放了旁的地方,能有力敌者不多。”点苍派的掌门,再一次发起了硬拍马屁的功力。 崆峒掌门苍碧却道:“不然,我崆峒的七伤拳,定能胜过这所谓的玄冥神掌。” 此言一出,惹得不少人暗讽其大言不惭。 这苍碧却将部分讽刺当做了夸奖,脸上笑的愈发灿烂。 曹柘的注意力,此时却完全不在剑宫之中。 笼在袖子里的手指,悄悄的摇动了铃铛。 随后若无其事的继续观战,时不时与身边的黄湘、少林方丈等人闲聊两句。 剑宫之中,袁不破与百损道人的交手,没有纠缠太久。 百损道人内力深厚,掌法精绝,却始终攻不破袁不破的剑网。 相反,袁不破一步步的收缩剑势,已经将百损道人逼到了避无可避的境地。 无可奈何之下,百损道人孤注一掷,双手推出一片寒霜。 四周的地面也凝结上了冰片。 掌风所过,不少在附近交手的江湖中人,纷纷遭到了波及。 而浑厚庞大的掌力,也如浓雾般笼罩向袁不破,像是毒蛇张大了嘴,要将他吞食。 袁不破却依旧不紧不慢,却是收起了铁剑,反而拔出了腰间玩具似的木剑。 木剑刺出。 紫霄宫中,几乎是同时间,响起了三声惊异之声。 声音的出处分别是木剑中的独孤,以及洪、黄二人。 其他人还没有这个眼力,能一眼就看出袁不破这一剑的不简单。 此时,袁不破手中简陋的木剑,却像是正好穿过了百损道人掌法之中的每一处疏漏。 强大的掌力虽看似凶狠歹毒,却依旧在掌力分布上,存在不均匀之处。 而脆弱的木剑,正巧从那些不均匀的薄弱点,锋利且快速的撕开。 自然,轻巧,简单! 如绸缎般丝滑。 一剑落下,百损道人的一只手掌落地。 随后百损道人发出一声闷哼,埋头捡起齐手腕断裂的手掌,转身飞驰着离开了剑宫大殿。 虽然他一句狠话都没有留下。 但是临走前的阴毒眼神,看向袁不破那怨恨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百损?” “我等不曾斩妖除魔,他倒是敢自己上山?” “既然他受伤了!那就别让他下山了!好好留在武当山养伤吧!”看到百损道人那个眼神的何足道,开口说道。 只是话音未落。 下一瞬,突然天摇地动,仿佛整个山峦都陷入了剧烈的摇晃一般。 一层层笼罩在武当山上的大阵,都同时荡漾起了猛烈的波纹。 “地龙翻身了?” “小心,地龙翻身了!” 有人大声惊呼。 还未等众人回神,却见一条周身鳞片呈现金黄,头顶生着独角的巨蟒,似乎撕裂了云层,从云中探下头来。 冰冷的盯着所有对它而言,相对显得瘦小的人群。 第一百一十八真人伏妖录(求订阅) “众弟子,列剑阵!”何足道一声长啸,大量内门弟子手持宝剑,从四周飞跃而出,已然各自站定了位置,尽管看着那巨大的独角金蟒,都面色紧张,却未曾后退。 纷纷竖起长剑,激昂剑气,准备与那巨大的怪物,做殊死搏斗。 只是还未等剑阵生威。 曹柘却已经笔直的从紫霄宫中飞了出来。 凌空站在那巨蟒一侧,挥动袖袍,逼退剑阵。 “此事不由你们插手,退下!” 说罢之后,人已经直冲云霄,在众人眼中,一伸手竟然抓向了那巨蟒的身体。 随后云层之中,金光翻滚,雷声震震,偶尔还有强烈的剑气碎屑,以及一些红金色的能量,四溢下来,将一些建筑物和山石摧毁。 云浪翻滚,渐渐染上了一丝血色。依稀之间,仿佛从高天之上传下,可以听见凄厉的惨叫之声。 未过片刻,一条巨大却浑身滴血的独角金蟒从天上落下,随后狠狠的摔在广场前,鳞片碎裂一地,将大片的石板碾碎,激其烟尘。 而曹柘则是衣带未显凌乱的站在这独角金蟒头顶,握着它头顶的独角,似乎掐着手印,将一道道玄奥的流光打入进去。 “大胆蛇妖,为何来犯我武当?”曹柘厉声问道。 却听那独角金蟒竟口吐人言:“真人饶命,小妖本是深山天生的异种,今日修行,只觉心思浮躁,难以自持。却嗅到此间气味鲜活,血气旺盛。便按耐不住,想要前来松快一下口舌。” “小妖发誓,这绝对是第一次,求真人饶我一命,小妖定当披肝沥胆以报答。” 曹柘单手持伏魔印诀,于眉心一刮。 旁人看来,却好似曹柘的眉心,突然闪过一道璀璨金光。 随后曹柘便说道:“你身上未染冤魂,想来是初犯,贫道感念你修行不易,今日将你压在武当山中,你当勤学苦修,褪去兽性,清心寡欲,断舍俗念,你可服气?” 独角金蟒立即道:“小妖服气!小妖服气!” 说罢之后身形竟然还收缩了几分,从原本的水缸粗细,变得只有一株大树粗细,随后盘在曹柘身边,低头顺眼显示臣服。 看起来简直比家养的狗子还乖巧。 曹柘飞回紫霄宫后,这巨蟒也不远去离开,而是就盘在紫霄宫后的高大石柱上,吞吐着云雾,瞧着竟然宛如一条蜿蜒的金龙一般,显得异常的神骏威武。 “接着比斗!大赛继续!”曹柘的声音传遍整个武当山。 然而,骤然巨变之后,谁还有心思看人和人之间的比武? 所有人都看着那盘在石柱上的独角金蟒,尤未相信这宛如神话般的一幕,这么轻易的发生,又这么轻易收场。 虽然剑宫内还有一头白猿。 但是猿猴这东西,本来就类人,古往今来从不缺老猿猴与人类打交道的野史传说。 接受程度上,是远远超过如此庞大的独角金蟒的。 曹柘回归之后,自然又迎来了一系列换汤不换药的马屁声。 只是,这一回那些拍马屁的人,也多少有点神思不属。 以至于有时候说出来的话,显得牛头不对马嘴,马屁拍在了马腿上。 他们的三观正在被冲击,然后重启。 大脑暂时陷入了一系列的宕机。 袁不破如果算是一个特例,独角金蟒的出现,就显然在告诉所有人···神话传说中的妖魔显世,绝对是一个既定的事实。 有一、有二,就一定有三、有四。 武当山有张真人,能轻易擒拿这巨蟒,使其心甘情愿的做了武当山的护山灵兽。 但是其它门派呢? 他们同样不少身处所谓的灵山福地,如若有妖魔来犯,他们挡得住吗? 果真山门遭到冲击,他们该怎么应对? 寻常武功,能否对付这样庞大凶猛的巨兽? 忧心忡忡之下,谁还有心思专心拍马屁,或是看比赛? 也就在此时,最先说实话的,便是崆峒派的苍碧。 他似乎憋不住了,直接越众而出,随后对曹柘抱拳说道:“张真人,敢问这天下,是否将有大量的妖魔复苏?” 曹柘似乎有所迟疑,却还是坚定说道:“确实如此!贫道近日夜观天象,察觉到了天地间的气息涌动,或许未过多久此方世界,当回归上古年间,也未可知。” 这就是曹柘在埋设定了! 当然他这也不算是撒谎。 最多就是,颠倒了一下因果。 世界不如别人怎么样? 那就改造身处的世界! 让环境适应人,而不是人去适应不同的环境,这一直都是华夏民族的传统美德。 愚公移山、大禹治水、女娲补天、精卫填海···这些都是在说同一件事,世界不行,便改天换地。 而曹柘,不过是在继承华夏民族的传统美德而已。 世界限制他的发挥,他那就让世界往上快速提升,不再成为他的限制。 植入妖魔回归这个概念,就是他推动这一场声势浩大的第一届武道大会的真实目的。 而独角金蟒的出现,只是在袁不破之后,进行了一定的‘互补’。 同时,它也绝不是最后一个出场的‘意外’。 这一场比武,意外···还多着呢! “诸位难道没有察觉吗?” “越来越多的天地奇珍显世,亦有各种各样的异种为人所见,如此情形之下,再有一些出类拔萃的异类,机缘巧合之下,修得一口妖类真气,幻化成妖物,也是理所当然了。”曹柘语气沉重的说道。 苍碧又追问道:“那再斗胆问一句张真人,您觉得···这妖类的实力,相比我等如何?” 曹柘想了想,似乎正在思考,随后慢慢道:“人分三六九等,这妖自然也是各有所不同。我方才所擒的这头金蟒,当属幼蛟,天生异种,十分不凡,乃是传说中的神话血脉,实力不弱于八品真武境界的武者。” “等闲与之相遇,逃走的概率不足一成。” 此言一出,满大殿无人不变了颜色。 “既是如此···在下斗胆,替天下众生,恳求张真人下山猎妖,荡除这天地间的一切妖魔,还人间清净。”苍碧直接拜倒下来,高声大呼。 周遭不少被扇动的掌门人,也都跟着蠢蠢欲动。 第一百一十九章名正言顺的第三次开讲(求订阅) 且不论其它,苍碧这个要求,曹柘断不可能答应。 尽管这场妖魔之辩,是他主动挑起的。 却也是顺应时事,主动占据上游,对即将发生的某些可能,进行引导。 先展现妖魔,再顺势收服妖魔,最终教化妖魔。 这得一步步来。 对更多的人而言,妖魔是异类。 未见其恶,而先导其善,则此善非善。正如袁不破,他未有恶妖之名,却受人忌惮,如非有曹柘的名头压着,早就被群起攻之。 因为芸芸众生,会坚定其必生异心。 如见其恶,以拳脚和礼法,同约束之,那天下众人,皆祈祷其从善。 因为芸芸众生,皆害怕妖魔,担心其真的再次为恶,祸害苍生,只能祈祷这妖魔,真的已经一心向善。 就如同被曹柘,在众目睽睽之下驯服的独角金蟒。 持剑下山,荡除妖魔。 此举当时或为天下善,再之后却将为天下鄙,最后总归会落得为天下恶。 为何? 曹柘又非大罗金仙,可以做到有念必应,有难皆至。 妖魔若是真大量的从山林里冲出来乱世,他能救一地,就有可能错过另一地,被救者逐渐习以为常,被错过的地方,却需要宣泄愤怒和恨意,所有的恶意,找不到正主,或是害怕正主···那都将针对曹柘而来。 就像那部该申遗的电影里说的···好人就该让人拿枪指着? 更麻烦在于,人心阴私,即便是妖魔不显于世之时,都常有人假借妖魔鬼怪之名,残害结怨结仇之人。 若是真有了妖魔,这样的行为,理所当然更被加剧。 曹柘便是斩的过来所有害人的妖魔,也斩不过来所有害人的人。 妖魔并非曹柘所制造,而是天地在曹柘的影响下,元气波动加剧,山林之中的元气愈发的充沛,而导致的一种必然结果。 这个时候,于其它门派中有‘内鬼’的好处,就显露出来了。 苍碧有意鼓动其他掌门,协同大义一起对曹柘逼宫。 晓风师太却说道:“张真人一人如何斩的尽这天下的妖魔?” “还请张真人传下斩妖除魔之法,我等身为习武之人,还当有救世利民之心,自强不息,自强自保!” 晓风师太说的铿锵有力,她一位尼姑尚且有这般雄浑气魄,其他人又哪里还好意思,将责任全都推给曹柘? 果不其然,随着晓风师太话音刚落,少林方丈便也立刻表态道:“师太所言甚是!我少林弟子,有慈悲之心,亦有金刚之怒,如若真有妖魔乱世,我少林弟子下山救济世人,也是当仁不让。” 少林方丈这话,更是直接彻底的摆明了立场。 这也算是一次公开表态了! 毕竟因为光头会的事情,少林寺的公信力和口碑,近些年几乎跌落谷底,大岳朝的尊崇武当,更使得全天下的百姓,都开始弃佛崇道。 他若这个时候还选择退缩,千年少林或许就真要垮了。 有了两位出家人带头,其他人也自然只有纷纷跟进。 齐齐拜倒,叩求曹柘道:“还请真人慈悲,赐下斩妖除魔之法。” 曹柘此时理所当然说道:“好!此事,贫道自当竭尽全力。” “贫道手中,有训妖、荡魔二篇,共三万七千言,分阵法、符法、兵刃之法以及人炼、妖炼之法,与妖魔为战,和与人为战不同,当有向死之心,方能济世渡民。” 其实依照更‘合适’的角度出发。 曹柘应当是等到真有一些恶妖下山,迫害一方后,再行传道之举。 那样天下人,才会更加感念他。 西游记里的佛教,这方面就做的挺有深度的。 但是,他的本性不允许他等待事情真的发生、发酵后,再做出贴合利益的举动。 那符合了利益,却不符合人性。 所以,才有了今时今日,在武当山上的一场演戏。 曹柘这番表演,并不是为了彰显自己,而是为了说服广大的江湖中人。 “敢问真人,何为训妖,何为荡魔?”还是晓风师太问道。 曹柘说道:“人有善恶,妖亦有善恶,有些无可救药,当以荡魔之心,以霹雳手段,将其斩杀。有些不过是一念之差,尚未铸成大错,便当惩戒、驯服为主,收束入山门,好生教导,养为山门之灵兽。” “训妖以困阵、锁法、驯兽之法为主,集合众人之力,收服妖物,化为己用。而荡魔则是符法、杀阵、兵刃之法为主,指在镇杀魔物。” 曹柘说话的声音,并不局限在紫霄宫中,更是直接传到了整个半山腰的广场以及已经渐渐停息下来的剑宫。 这群武林中最精英的江湖客们,都张大了耳朵仔细听着。 即便是再迟钝的人,也察觉到,今日之后天下将会迎来更彻底的大变革。 “斗胆再问张真人,何为人炼与妖炼?”少林方丈问道。 曹柘说道:“人与妖魔之间,存在体型、体力的巨大差别,寻常之人便是将一种绝世武功修炼到了极致,也很难在气力上与妖魔抗衡。故而贫道创出人炼、妖炼之法,为这训妖、荡魔的基础底气所在。” “人炼乃是,在人体之外,刻录贫道将传的三十六种天罡符号之一,在特定的时辰修炼外功,接引天地自然中的一种先天罡气,以此来强壮肉身,易筋洗髓。只是修炼者需当本身筋骨强劲,至少达到外景之境,方可尝试。” “并且修炼之时,会伴随着各种不同程度、反应的剧烈疼痛或是不适,当以坚韧真气对疼痛与不适进行镇压、修复,可谓每前进一步,都走在刀尖之上。” “妖炼则是于体表烙印七十二种地煞符号之一,以妖魔之血涂抹身体,接受妖魔气血对身体的改造,直到人体强劲犹如妖魔。虽修行对本身境界没有太高要求,但是很有可能,越往后修行,便愈发非人,会兼具一些妖魔形态,需当秉持本心,方不堕入魔道。” 曹柘颇为详细的解释着。 而落在很多学识不够的人耳朵中,却变了味道。 “懂了!” “人炼就是修仙之法,张真人终于打算将修仙法门,外传出来了。” “妖炼就是妖修、魔修之法,虽然运用全看一心,但是很大概率走到后面,就半人半妖了。不过起步要求低,见效快。”半山腰的广场上,秀道人大声说道,秀出他的理解能力与智商。 还别说,这番理解,虽然与曹柘的本意,有了微妙的偏差。 但是···莫名的却又有些切合。 曹柘的这一套人炼、妖炼之法,虽然都是从太阳炼形中拆解出来一些皮毛,然后加上了改造,变得门槛更低。 但是本质上,它们都可以算是正儿八经的修炼了道的法门。 只是曹柘还没有获得炼神之法,所以无论是人炼还是妖炼,忍受痛苦,秉持本心,都当依靠修行者自身的意志力。 第一百二十章灵龟献瑞(求订阅) 此时,就连苍碧也没有问,为什么曹柘会已经准备的如此充分。 因为无论真相是什么,他们总归是占便宜的。 这个时候质疑,万一张真人动怒不传妙法,那岂不是失去了修仙的机会? 这笔账,大家都会算。 而曹柘,他打从一开始,就不会在意,有人是否猜疑他是故意的。 接下来,曹柘便开始正式传授‘训妖’‘荡魔’两篇,以及其中最为关键的人炼与妖炼之法门。 不仅如此,更是操纵空中流云,不断扭曲转化为不同的符号,以及锻炼姿势,让那些对各种道家典籍,了解的不那么透彻的江湖文盲,也能学会其中法门,不至于神功在侧,而不得其门而入。 满武当山上下,一派的热火朝天。 不少的江湖好汉,更是直接开练,熟悉其中比较粗浅一些的门道。 众多武当弟子,却表情骄傲,大多数没有跟随大流。 因为他们很快就发现,无论是人炼还是妖炼,都只是从他们每天练习的‘早操’中提取了一部分,虽然他们的‘早操’之中,并不涉及天罡、地煞符号。 但是这些武当弟子们相信,自家掌教一定是已经做好了更好的安排。 至此,好似暂时已经完全没有人在意,这一次的武道大会,究竟谁是第一,哪些是前十。 剑宫中的那些人,同样也都把握机会,尽可能的熟记着曹柘吐出的每一个字,在空中画出的每一个符号。 当曹柘口中的最后一个音节落下。 所有人都露出了怅然若失之感。 因为曹柘在传授口诀的同时,也展开了精神力场,用自身的精神感染、拉拽着所有人,一同感受他创造这篇修行之法时的体悟与感受。 这等同于直接从意识的角度传授经验。 让所有人,都能在较短的时间内,记住甚至是领会大半的内容。 全篇念完,就连曹柘都感觉稍稍有些心累。 此时,不少人还在感受余韵。 更自以为机灵的,已经跪倒下来,恳求曹柘继续多讲一会。 从山腰到山顶,一片沸沸扬扬。 曹柘还未再开口说些什么。 猛然,所有人都听到了哗啦啦的水响。 从山脚下,突兀的一道水柱升起,大量鳞片斑斓的鱼儿,顺着水柱,组成彩虹一般,从半空中划过。 正痴迷于曹柘所传妙法的人,纷纷抬起头,看着这古怪的奇景。 浓雾遮绕的武当山,在这绚丽色彩与景象的点缀下,更多了几分奇幻般的不可思议。 武当山脚下,一只背有神秘花纹的巨龟,正操纵着水波,朝着武当山紫霄宫的方向不断的点头,同时伏地挺身···好似叩首一般。 姿势虽然古怪了一点,但是表达出来的意思还是明确的。 “真人慈悲!” “我等生来异类,血气元丹,皆被人所觊觎。” “如今真人传下妙法,这天下岂有我等异类容身之处?”巨龟一边说,一边落着眼泪珠子。 曹柘纵身站在紫霄宫门前,却冷笑道:“孽障!尔等若是不心生歹念,且只管在深山中修行,又有哪个能来打搅尔等?” 巨龟继续哀求道:“凡属人间,人皆可至,真人传法本为守护人间正道,却难免有人心起歹念,贪图速进,来谋求吾等异类骨血,真人既得道于天,我等异类,亦是天道万灵之一,真人为何这般厚此薄彼?” 山上人群,闻言不少便都叫骂出声。 主要是,也不怕触怒了这巨龟,反正万事有张真人顶着。 反倒是紫霄宫内,要更‘安静’一些。 在场这些江湖各派的掌门,多少都还是有城府的。 知道这巨龟并非偶然而来,或许早就是张真人设计好的。 定然还有其用意。 若是出言讽刺,反而恼了张真人。 且只管往下看。 果然,便听到曹柘说道:“既如此,那贫道也就托大,替你们做一回主。” “自今日起,凡属天下异类,皆可来我武当山,求得一枚‘功德道玉’。” “持此玉下山,做满五百件功德善事,便可返回武当山,贫道亲自为其传法,授予成体系的修行之道。” “往后如若再有人妄图猎杀,尔等尽管祭出功行圆满的‘功德道玉’,此玉自泛金光,来人若是就此散去,则两不追究,若是依旧固执,尔等便可摔碎道玉,贫道便是在天涯海角,亦能感知。” 曹柘说的玄乎,其实就是利用一点小手段,将玉球改造的能留存一些图像,同时还保留了一股属于他的真气。 让这些妖类做善事,是争取人们对异类的认同感,同时也是让它们习惯如何走入人群社会。 与狗狗的社会化训练,其实没有多大区别。 此举并不只是保护异类,其实也是在保护人。 毕竟相对比起来,绝大多数的人,在面对强大的异类时,是没有什么抵抗能力的。 无论是人炼还是妖炼,资质和资源的卡脖子,都必然使得能修炼有所成的,始终是少数中的少数。 仗着人多力量大,来杀死甚至是灭绝某些异类,那不是个体的胜利,而是群体的胜利。 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两败俱伤。 站在世界巨变的风口,曹柘不可能阻止任何的悲剧诞生。 他只能尽量的去减少,改变对世界造成的冲击。 巨龟得到了曹柘的答复,立刻欣喜道:“多谢真人!多谢真人!” “老龟这就想法子转告天下各方异类,烦请真人先赐下功德道玉,老龟也好行走于世。” 曹柘顺势从腰间,摘下玉佩,输入真气之后,往着山下抛去。 那巨龟一张嘴,将玉佩含在口里,随后摇头摆脑的顺着水波,步入江中。 老龟是曹柘引导异类进入社会的一个开始。 毕竟,龟本身历来就寓意吉祥,而老龟本身的防御力和生命力,也是曹柘麾下异类之中最强的,可以扛住大量的攻击与伤害。 送走了巨龟,曹柘转身开口说道:“耽误了太多时间,这场武道大会,只怕很难再长时间继续了!” “不如这样,我亲自出一招,将这一招的影像留在一块山石上。” “所有剑宫中的江湖同道,皆可参悟。” “每人皆可看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在贫道面前展示。” “贫道会依照诸位的领悟不同,而给出合适的评判。” “诸位以为如何?” 第一百二十一章照壁留影(求订阅) 曹柘既然这么说了,那所有的江湖中人,自然都没有意见。 本来就是比试,怎么比不是比呢? 成不成都能白嫖一式张真人的神功妙诀,这有什么不划算的? 紫霄宫中的少林方丈,似乎想说话,他认为曹柘这是抄袭···。 毕竟少林内曾经也有一块很出名的留影石。 留的据说是当初达摩祖师面壁悟道时的影子。 其中是否有藏着不世绝学,不得而知···反正上一次炮火轰山的时候,已经被毁了。 当然,也可能是被光头会的人带走了! 少林寺如今正在积极追查。 曹柘见没有人反对,便一步跨出,凌空越下悬崖。 人漂浮在半空中,伸手一引。 “来!” 漫天的光,近乎完全集中在了他一人身上,残阳的余晖已然尽数的暗淡,唯有他一人独自光明,就像是天空中升起的第二个太阳。 光芒在曹柘的引导下,犹如一道道星火一般,洒向那片身后的断崖绝壁。 此时,所有人的双眼,都被这强烈的光芒刺痛,完全看不清曹柘的任何动作。 当光芒渐渐收敛,仿佛化作一层光衣笼罩在曹柘身上时,他已经飞上了悬崖,然后站在一株松树的树冠上。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往着那块悬崖绝壁望去。 随后整个武当山的云雾,都被抽的稀薄了几分。 只见那原本大致远观上看,还算光滑绝壁,此时已经被打磨的犹如镜面一般。 而这光滑如镜面的绝壁之上,清晰的浮现着一道人影。 神奇却在于,每一个看到这影子的人,所得到的反馈,都不尽相同。 “好神奇的一式剑法!” “我仿佛看到了这世上最强的一招剑术,如果我能学会···不···就算只学得三分之一,甚至是五分之一,这天下我便大可去得!”一名江湖剑客,痴痴的看着绝壁上的留影,神情痴迷的说道。 “胡说,这明明是一招拳法,好强的一拳,这一拳至少包含了二三十种不同的劲道,传闻崆峒派的七伤拳,劲道变化最是诡异、多样,但是比起这一拳来,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一名老拳师,立刻呵斥,否定了那名剑客的说法。 “等等,那不是一招掌法吗?” “不对!我看到的是一招刀法!” 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杂。 各有所见,各有所得,便是同样看到的都是剑法,得出的剑招相互一对,也是不尽相同,牛头不对马嘴。 越是这样的多变,那些似有所得的江湖中人们,便越是震惊。 他们无法理解,曹柘在他们双目无法直视的那一瞬间,究竟做了什么,又在这岩壁之上,留下了什么。 以至于千人千式,每人在这绝壁之下,见到的都不相同。 “靠近些!最好是靠近些!” “只有靠的更近,我们才能看的更清楚!”有些人着了魔,完全忘记忌惮,开始飞速的往着岩壁下方靠近。 然而一只金色的巨雕和一头插翅的猛虎,却从天而降,镇守在了这石壁之旁。 任何未经许可,企图靠近的人,哪怕是武当弟子,也会被它们扇动飓风推飞。 “留影成灵,神兽自来镇守,张真人···果真是好手段,好神通。”少林方丈嘴里很苦,心里更苦,却还是得竖起大拇指夸人。 如果有的选,谁又想当一条添狗? 假设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赶紧抓着还未崛起的‘张真人’出家剃度,让他当个和尚。 曹柘飞回紫霄宫来,笑着客气道:“谈不上神通,一点最近领悟的小手段而已,其实与内功运用,也脱不了关系。” “方丈只需认真修行···。” “算了!” 剩下来的客气话,曹柘自己也说不下去。 毕竟,有些时候努力是真没用。 如果努力就可以追平差距,世人就不会推崇天才了。 少林方丈闻言,也只能转动着手里的佛珠,然后道一声:“阿弥陀佛!” 随后切换了一个位置,找到一个更佳的观景角度,同样痴迷的看着那块绝壁。 独孤求败同样也以另类的视角看着绝壁上的留影。 相比起其他人,他看懂的稍微多些。 “你用了某种类似于意念的手法,将你的一道意念,留在了那块石壁之上。” “正因为如此,所以每个人看到的都会不同。” “归根结底,他们看到的其实是他们自己的可能性,你只是通过某种手段,中转之后呈现了他们的可能性。你这样的手段,已经与神明无异了吧!照见而断未来,闻影而知因果。”独孤求败自己也没有发现,他的语气逐渐充满了惊叹感。 尽管独孤求败自负且孤傲,却还是要承认,曹柘的这等手段,是他生前、死后,都远无法企及的。 听着独孤求败的分析,曹柘笑着点头。 “你说的对!” “你说的不错!” 曹柘认为,现在还费力的解释自己所用的是武功,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何必让人觉得,他是在凡尔赛呢? “不过,独孤求败还是少说了一点,那就是我的这道留影,是可以回收的。它立在这里,照见众生心中的未来自我,却也是在为我收集群众的智慧。或许我一人之悟性,超过了万人、十万人,但是当更多的人集合起来的时候,总会有些东西,是我没有想到,而他们却归纳总结出来的。” “武学之道,既要见自己,也要见众生。”曹柘心想。 此时,早已迫不及待的剑宫内参赛者们,纷纷拿着各自的牌号,冲到崖壁前。 一次准入六十人,还是依靠之前的牌号先后入场。 一个时辰之后,无论是谁,都必须退出崖壁之下,最好的观影地段,然后让后续的人进去。 这个时候,又似乎是后入场的有优势了。 因为石壁那么大,即便是在不那么好的位置,其实也可以看的。 多看一会,就能多一刻总结归纳,好像对之后的展示,也更加有利。 但曹柘会留下这么大的破绽吗? 那石壁留影,无论是谁,短时间内可以直视观看的时间,绝不会超过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之内,他们的所有武学经验、思想甚至是联想,都会被消耗干净,化作他们最向往的一招。 如果继续往下看,就只会是杂念四起,乱了方寸。 反而让之前得到的东西,变得支离破碎。 唯有等到武学见识,武学手段,以及各种感悟更上一层楼后,才可前来再看,再添新的感触。 第一百二十二章再次结算(求订阅) “我若在这个世界,有百年,千年的时光,以照壁留影采集天下人的智慧,却不知能走到什么程度?”曹柘心想。 随后却又摇了摇头。 他只是一介习武之人,即便在此方世界,不受原本的寿元多寡限制,但是现如今的肉身本身,也是存在极限的。 就像曹柘,他现在就能比较清晰的感觉到,以他如今的躯体,哪怕是时刻以天地元气,贯通肉身,保持在先天成长状态,最长也只可以活到三百岁左右。 这似乎是由某种冥冥中的框架和规定,所约束限制住的。 以曹柘现在的积累,还无法打破。 或许多积累几年,可以挑战一下。 当然,还有一条路子,那就是动用金手指。 但是动用金手指,那叫实力吗? 那叫开挂,曹柘是随便开挂的人吗? 数个时辰之后,所有曾在剑宫内的江湖中人,便都退出了观看留影的最佳位置。 随后分别上前来,到紫霄宫前的殿外,演示所感悟到的招式。 能悟到什么,又能表达出多少,也是检验个人能力与成色的标准。 最先上前的是白猿袁不破。 在所有人的期盼之中,他却仅仅只是平平稳稳的刺了一剑。 这一剑和他之前刺出的那些剑,好像也没有什么分别。 就像他在那留影之中,什么都没有感受到。 他身后的那些江湖客们,迫于曹柘的压力不敢议论,远远眺望的人群,则是嗡嗡嘲笑起来。 偏见和成见,坚固在人心,宛如高山,不是曹柘凭借三言两语,以及一些布置,就能轻易瓦解的。 哪怕是将来,大量的妖怪被引导向善,民间依旧未必都是好评,暗中的恶意,绝不会少。就如同现在,私下里称呼曹柘为‘妖道’的人,难不成就少了? “好!” “好!” “好!” 曹柘看着白猿,却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说实在话,白猿令曹柘感到惊喜。 被他的留影感染很容易,在这种强大的感染中,始终纯粹的坚持自身的想法,且贯彻这种想法,那才是极难。 白猿确实有一颗寻常人,极为难得的赤子之心。 整个江湖武林,原本周伯通或许也是赤子之心,所以他后发先至,到了后期不仅返老还童,且实力上已经超过了原本的五绝。可惜,外来的竞赛者的灵魂注入,破坏了这种特殊心性的完整。 当然,也有可能,周伯通的所谓‘赤子之心’也并不真切,他更应该用‘稚子之心’来描述,才更为准确。 “我若离去,武当门庭,便全仰仗你了。”曹柘对白猿说道。 这话他并没有当着所有人说,而是用了传音入密的手段。 毕竟,过度的捧杀也是要不得的。 白猿当即跪倒:“弟子袁不破,叩见师父!” 袁不破之后,接着上前演示的是白羽生。 他没有出剑,而是念了一句诗:“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 言辞之中,内力化利刃,隐隐在风中旋转。 “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诗句落定,一道凌空的剑气划破长空,斩在了一旁早就放置好的铁柱上。 深深的剑痕,显示出白羽生这玄妙一剑的不凡。 “吐词成剑,张真人···白先生的这一剑,已然有你几分风采了!”少林方丈说道。 曹柘知道不同,却没有拆台。 白羽生这一剑,从精妙程度上来讲,其实是稍稍胜过吐气成剑的。 他通过吟唱诗词,以声音震动元气,牵扯内力,甚至稍稍调度了一丝模糊不成型的意境,化作了一道锋利的剑气。 属于一种机巧行为。 而曹柘的吐气成剑,说穿了就是强大的内力,强大的凝聚力,强大的穿透力,强大的冲击力。 与白羽生的诗词化剑相比,就是精巧手枪与大炮的区别。 “想法不错,拿来吧你!” “现在这个路子,是我的了!”曹柘心想。 嘴上却说道:“白先生算起来是贫道的前辈,不知前辈是否有意,拜入我武当门下,贫道可代师传道,收你为师弟。” 白羽生却十分干脆,磕头拜倒:“白羽生叩见师父!” 作为不靠原著人物加成,随机选了一个无名之辈,发展到现如今如此实力的竞赛者,白羽生绝不缺少机变能力。 师弟听起来好听,但是实惠哪里比得上入室弟子? 抱大腿不可耻! 抱张真人的大腿,更不可耻。 既然白羽生已经这么有主意了,曹柘也并不坚持,认下了这名弟子。 随后又有更多的人上前来演示。 虽然偶尔也有一些较为亮眼的招式,却多过于疏狂,缺了根基和底蕴,导致表现不足,实在遗憾。 曹柘分别点出了前十,派发了奖励。 随后便当场宣布,第一届武道大会结束。 对曹柘而言,目的达成,就不必去管,这场声势浩大的武道大会,算不算虎头蛇尾的草草收场。 而对于广大的武林中人而言,他们也得了实惠,虽然意犹未尽,恋恋不舍离去,却也无可奈何。 最不甘心的,要属那些自诩实力不凡,却止步前十之外者。 他们抱着加入武当,拜入曹柘门下的心思而来,如今却被直接拒绝,丢了颜面,也失了里子。 只能无能狂怒。 而随着这些武林中人的散去,发生在武当山上的一切,也自然疯传天下。 关于白猿袁不破,关于独角金蟒,关于训妖、荡魔二法,关于人炼与妖炼,以及神祇的照壁留影。 赶到武当山,参加了这一次盛会的武林中人,无论是否博得了一个名次,都觉得大有所获。 而那些因为种种原因,没有赶到的人,听到了一些朋友、同门的转述后,顿时悔恨的捶胸顿足,连扇自个耳光。 随后,竟然出现了人潮逆流。 有些人离开武当的同时,更多的人赶往武当。 除了要拜谢张真人再次传法天下之外,也想远远的看一看,那块神奇的照壁留影,试试看能否从中悟出绝世招式。 江湖愈发的热闹。 武当山上的雾气,也越来越浓。 当曹柘第一次,将全身的每一处肌肤、骨骼、肌肉,都以太阳炼形淬炼完十遍的时候。 时间悄然来到了第四次结算,也就是曹柘的第二次结算之时。 这一次,在当前世界,曹柘的排名,理所当然的还是列于第一。 如果有具体积分显示的话,那一定是大比分优先。 假设曹柘就此离开这个世界,往后十年,也断不会有人超越他,夺走他的这个第一。 而曹柘真正在意的,是剩下两个榜单。 种族榜,以及总榜。 第一百二十三章世界的画风因我而改(求订阅) “种族榜第三,总榜第一千一百三十二名,总榜不去管,种族分类还不是第一,这就有点意思了!”曹柘看着两行数据,陷入深思。 “个人在竞赛中的排名,比的不完全是个人所拥有的能力与实力,更多的还有对世界造成的改变与影响。” “所以,哪怕我所在的世界比较‘低级’,以至于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实力的发展,但是我对世界形成的改变,却是很难有人比拟的。我甚至可以断言,有些如今硬实力强过我的竞赛者,他们的种族榜、总榜排名,未必比我要高。” “我都已经让世界升级了,却只是种族分类第三,前两位搞了什么?创世还是灭世?”曹柘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相对比起来,更让他忧心的,是总榜所呈现出来的问题。 他种族分类一百七十四名的时候,万界总榜排名是五千多名。 但是等到他分类第三的时候,总榜排名却是一千多名。 这说明,人类在万界万族之中,或许算是比较靠前的种族,却并不具备真正的领先优势。 总榜的前端,被其它某些种族,大比分占领。 “这些年,我走南闯北,也在江湖遍布耳目,却没有发现任何一名竞赛者,表现出‘非人类’的特征,要么是对方极为擅长隐藏,要么就是在当前关卡,不同种族之间的异世界之行,并不相通。他们有更适应他们文化和思维方式的异世界。” “彼此之间,暂时处于平稳发展阶段,还没到短兵相交之时。” “这固然给彼此都留下了足够的发展、发育空间,却也相对的,让我们对彼此充满了猜疑,不清楚对方任何的底细。” 曹柘想到这里,打断了原本的思路,打算换一换脑子。 他随手取下了精力充沛和天人合一两种固定状态,将悟道和理性思维,两种状态替换了上去。 一瞬间,曹柘便‘通透’起来,整个世界,都在他的面前,呈现出一种更为清晰的面容。 就像一个由程序编造的游戏世界,在他的眼中还原成了大量的零和一。 悟道状态,让曹柘保持超然,甚至是超脱的触觉。 理性思维,则是暂时让曹柘不至于陷入癫狂。 当然,理性思维不是绝对理智,所以曹柘必须在理性堤坝被冲破之前,快速的切换出悟道状态,将其从固定栏取消。 至于固定绝对理智,这个曹柘真做不到。 他曾闭合某些窍穴和经络,减少干扰情绪的元素出现,然后试图进入一个更加空明的贤者状态,保持思维上的纯粹与干净,却发现这依旧只是徒劳。 绝对理智就像永生、极限速度、极限力量,至少目前来讲,是虚数的存在。 没有感受过,体会过的状态,自然就无法化为固定。 此刻,曹柘之所以进入悟道的状态,便是要改变常规的视角。 尝试着去进入那些创造万界竞技场背后的存在,他们的视角,去看待问题。 隐约的,曹柘捕获到了一些纷乱的讯息。 随后简单的整理。 “保持期待,保持神秘,渲染氛围?或是等待下注,制造悬念?” “这是一场生死存亡之战,亦不过是一场游戏。” “蝼蚁的悲欢离合,不过是一门利益极大化的生意?”曹柘将状态切出来,随后先取消了悟道,换回天人合一。 又在理性思维的状态下沉浸了许久,这才换回了原本的老三样。 回归常态思维的曹柘,心中立刻涌起一股汹涌的怒火。 克制着怒火,曹柘再一次的拔剑向天。 天空风起云涌,在无垠的夜色下,一些流光落向了世间的许多地方。 世界总是需要曹柘的鞭策,才肯继续进步。 曹柘在学习与进步,世界也在学习与进步。 自那一夜之后,江湖上开始流传鬼怪的传说。 世间总会有不少人,因为执念太深,而留下了某些特别的印记。 在天地效仿曹柘施法还魂的过程中,这些印记被唤醒,还原成了一个个完整的灵魂。 至此,世界的画风,完完全全的走入了另一个节奏。 妖魔、鬼怪,元气浑厚的洞天福地,以及那些逐渐开始有飞天遁地之能的武者。 这就是被曹柘一路魔改后的世界。 如此大的变数,以至于一些上了年纪的江湖中人,时常会感叹跟不上时代。 他们中曾经也有人叱咤风云,如今却逐渐沦为了弱势群体。 曹柘早先埋下的种子,也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利于各行各业的基础武学,深入民间,融入百姓的生活。 有天赋,有能力的人,就很难再隐藏和埋没。 就像全民教育的时代,会读书,智商高的孩子,总是会显出水面,而不同于过去,连展示的机会都没有。 十年,换了人间! 人炼与妖炼之法,也当然跟着大范围的传播开来。 当然这个门槛较高,有底蕴的多数会选妖炼,起步早、见效快,哪怕是有隐患,却暂时来看不明显。 反而随着一些妖炼者,带着鳞角、羽翼的外形异象在人前显露,这逐渐成为了某些人,彰显实力与优势,甚至是与众不同,高于凡俗的标签。 而一般出身的,就只能一步步打熬筋骨,等到了外景阶段,再转入人炼,再进入人炼之后,依旧是步步仔细,不敢有丝毫大意与放松警惕,否则就会被天地间的宏伟力量反噬。 一段时间,妖炼势力占尽了上风。 也引得江湖上妖魔道,一时兴盛。 为求精进,甚至有一些人胆大妄为,暗中绑架外功高手,利用外功高手强劲的气血练功,以人代妖。 毕竟杀妖的代价太高昂,杀人则不同。 这些以人为妖,妖炼人血的,化身人魔的做法,鼎盛时期曾大批量的聚众而行,纠集群众,组合门派。 随后,便被武当弟子万里奔袭,直接捣毁了总坛,销毁其炼法,杀死所有敢以人血练功的魔人,一朝击穿,震慑江湖。 镇压这股妖风邪气之后,武当张真人传令天下,再有胆敢以人代妖,以人血练妖法则,杀无赦。 更以此,设立了举报奖励机制,以及猎杀奖励机制。 只要证据确凿,举报与杀死以人代妖,进行妖炼者,便可得到武当派的丰厚奖励。 时间匆匆,曹柘留在当前世界的最后十年,反而过的要更快一些。 因为该做的,可以做的,他几乎都做的差不多了。 集齐了妖魔鬼怪,改变了世人的活法,再往上,就只能敕封神仙,再造天庭了···。 这个曹柘不是不敢,更不是不能。 而是没有时间。 如果他有一千年,让他手搓封神榜,他都敢! 第一百二十四章将离(求订阅) 可惜的是,从头到尾都只有五十年,而对于曹柘而言,他选择了张三丰这个身份,便只有三十年。 三十年的时间啊! 以凡人的视角来看,这是半生。 而站在更宽广的角度来看,它又能做多少事呢? “这个世界已经被带离了原本的圈定范畴,朝着一个未知的方向演变。” “也不知道百年之后,这个世界究竟会变成什么模样。” “或许,真的会变成一个高武世界?”曹柘很显然,估算的有些保守。 “无论这个世界最终会如何,我都要留下点东西,做一些布置。”曹柘望着天空,仿佛有了某种直觉。 随后在剩下的几年里,曹柘再一次的下山行走。 这一次,他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 所以,不仅仅是武当山与金陵城外的紫金山。 更多的名山大川,都留下了曹柘的踪迹,甚至传下了道统。 他游戏人间,与众生结缘。 当了二十年的真人,现在他得再做十年的自己。 距离最终结算倒计时三年。 曹柘又回到了武当山,进行了最后的一次闭关。 这一次,他抚平心气,进入常定的状态之中,随后将这个状态固定,又再次开启悟道模式。 望月而逐渐半癫狂。 得道而忘我。 伴随着曹柘的修为境界愈高,这种疯癫悟道的状态,开启时的风险,也愈发的大。 因为他看到的更多,感悟的更多,也更容易迷失自我。 七日之后,曹柘从皓月之中,悟出了太阴炼魂之法,随后快速取下悟道状态,花费了三日时间,平复自我心绪,斩断诸多杂念。 又七日,曹柘归纳出了第一版《纯阴无量功》,并且将之放入铜殿之中,凡属武当内门弟子,都有资格选修。 同时,将纯阴、纯阳两种神功,归入太极神功的体系内。 只是太极神功愈发的深奥,即便不定为独传掌门,想来将来整个武当,有机会练会的人也不多。 半个月后,曹柘将《纯阴无量功》简化,创下了钓蟾、灵鳌、鱼吞、鲸游四法,直接传入外门。 这是打磨心境,纯化精神,开启上丹田的高妙之法,藏着生命的无上之秘。 哪怕其中只有太阴炼魂的皮毛,却也多结合了道门的修行锻造精神之法,不说更多,帮助弟子们修习意境武学,也是很有帮助的。 已经武学以意境动摇天地元气,首先就得意志力强大。 这一点,单凭自身打磨,却是比较难以到达。 这四种法门,传入外门,其实就等同于传播天下。 武当只能算是占了个先手,天下武者,迟早也都会踏入此门中。 至此,炼体与炼魂,二法皆有,这方世界的修行之道,也似乎被曹柘勉强打通。 就不知道,再往上去,上限究竟是多高了。 曹柘本身不能以常理而论。 他第一次打破界限后,世界对他而言,就不存在实际意义上的所谓‘限制’,限制曹柘发展的,一直都只是他个人的思维以及见识。 换句话说,曹柘要想获得更大的进步,需要的是获得更多更具体、更高端的知识。 距离最终结算,离开当前世界前两年,曹柘亲手在武当山主峰顶,刻下了真武石剑,以镇山门。 同时也在石剑之上,刻下了七十四言的‘箴言’。 如有一日,武当上下,举派失格。 有人熬过万剑穿心之苦,剑意摧魂之磨,义无反顾的在这真武石剑之下,诵出这七十四言,所有的真武石剑,便会立刻崩解,再不复守护武当之职责。 曹柘此举,并非是刻意为武当的防护留下破绽。 恰恰想法,而是弥补破绽。 孟子曰: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再坚固的城墙,也可以从内部攻破。 曹柘深以为然。 尽管他希望,武当可以千年万年的传承下去。 等他有朝一日,若是归来此界,基业尤在,香火依旧鼎盛。 所以留下了护山的手段。 却也留下了破解的法子。 若是后来者争气,自创高峰,不再依靠这真武巨石剑阵,便是再好不过。 如若不然,让他们心有忌讳,不至于灭亡于狂妄与傲慢,也是他这个开派祖师,最后的眷顾。 最终结算前一年。 曹柘开始召集武当派上下,几乎所有的竞赛者,督促他们提升修为···至少是数字上的修为。 他准备在离开前,最后在玩一手。 也算是我为武当派,留下一段传奇。 铜殿之中,共有九十七位武当弟子,分别坐在不同的方位,占据不同的阵眼。 而曹柘则是引下漫天的雷电,化作电流电浆,看似‘温和’的注入这些人的体内。 他们的身体,正在被加速锻造。 一些人迟迟未曾有的突破,此时也快速精进。 虽然这种精进,很有可能是在消耗潜能。 但是,都快离开了···还有什么潜能保留的意义? “贫道借天雷之力,刺激尔等的生机,强行为你们开启五脏神藏,释放其中的大量潜力。” “借此一着,且速速尝试突破,不断向上,直到感应到自身,可飞往九天之上,破离此界!”曹柘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洪、黄二人,依旧如左右护法一般,杵在曹柘身后。 他们早就够境界,够修为了。 经过数次化茧,他们看起来,都宛如中年人一般,属实难以看出,都已经是百岁老人。 小龙女也同样在列···只是她属于被电的那一个。 后二十年,小龙女专心搞事业,推广她的高奢保养品、化妆品以及新时装。 在修行上有些放松了。 尽管在背靠武当的前提下,这些行为为她争取了一个第七名的好成绩。 其实也真不算亏。 吼! 有人发出了极度压抑后,释放的咆哮声。 随后气息节节高涨。 一路打开五座神藏,将其中隐藏的潜力激发,该弟子的身体直接凌空漂浮起来,真有飘飘欲飞之感。 就像是打响了信号。 接下来,更多的弟子进行了突破。 到最后,几乎所有人都凌空漂浮起来。 连带着整座铜殿,似乎也在巨大的立场作用下,飘上了半空,在一串串的闪电锁链下,如同一把铜锁,锁住了半个天空。 第一百二十五章率众‘飞升’(猪哥哥的万赏加更) “掌教师兄,再继续下去,咱们就得都‘飞升’咯!”洪七公在曹柘身后提醒道。 曹柘笑道:“放心吧!不会的,我不同意,谁敢?” 殿外的电弧,逐渐开始收敛下来。 这似乎又是一次天地对曹柘的试探。 曹柘只需有一回,表现的不那么的强势且游刃有余,立马就会遭到反噬。 铜殿从半空中,缓缓的落了下去,重新落在了山头上。 其实那一刹那,一起随着铜殿‘飞升’,也并无不可。 只是,这就与曹柘的初衷不符了。 他要带领一众竞赛者‘飞升’,其目的是为武当留下一段神话传说,而不是单纯的要进行一次这样的行为。 行为本身,不具备任何的意义。 铜殿之内,大量的弟子纷纷醒来。 感受到自身的强大,众弟子纷纷喜笑颜开。 虽然竞赛之中,只有每一场内的前十名,可以有机会,完全融合异世界身体,完全接收一切实力。 但是前一百名,则是有可能从异世界身体内,抽取一部分特质。 在场的这些武当弟子,其中有一部分,是入了前百的。 自然各方面呈现的越强,他们抽取到强大特质的机会也就越高。 即便是没有机会抽取特质,感受过强大,感受过某一层境界,回归或是下一次穿越后重修,也会顺畅许多。 “好了,收拾一下,然后向你们的朋友、家人进行告别,咱们到了要离开的时候了!”曹柘说道。 铜殿内,原本喜悦的气氛,为之一敛。 在场的众人中,有人来到这个世界近五十年,也有人来了二三十年,最短也有十年。 如此漫长的时间,甚至比他们中多数人,在现实中生活、经历的都长。 这个世界里,有他们的亲人、朋友、兄弟姊妹,甚至是儿女、子孙。 如今却要抛下一切,离开这里,如何又舍得? “掌教真人···真的没有办法留下来吗?”有人忍不住对曹柘问道。 似乎是因为曹柘创造了太多的奇迹,以至于这些人竟然都开始迷信曹柘,迷信他能解决一切的问题。 唯独这次,曹柘沉默。 他做不到! 强大是一个相对定义。 但是曹柘却永远不会气馁。 “相信我,你们会回来。”曹柘对众人说道。 一众弟子纷纷点头,不再多言。 武当山内的竞赛者比例其实还是挺高的,而这些人能得到曹柘的培养,自然都是经过考验,称得上一声‘心腹’。 即便是他们在现实中的身份,也为曹柘所知晓。 人群散去之后,关于武当派祖师爷张真人,将率众‘飞升’的消息,也通过各个渠道传遍武林。 此时,有人弹冠相庆。 有人心情复杂。 也有人如释重负。 更有人怅然若失。 这个武林,这个天下有曹柘在的时候,容不下第二个名字。 无论是谁,与他一对比,都显得暗淡无光。 这种对比和遮蔽,是方方面面的。 以至于所有能做出点成绩来的竞赛者,都只能另辟蹊径,完全放弃在武道上的挖掘。 因为无论你多努力,还不如随随便便,跟着学点武当武功来的实在。 大抵类似于,魔都卖房创业,辛苦十年资产百万,然而十年后,那套卖掉的房产价值千万。 苦熬不如躺赢,那还努力什么呢? 对于竞赛者来说,曹柘离开与否,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剩下的那点时间,即便没有了曹柘,他们也翻不起什么浪来。 而对于普通的江湖中人来说,曹柘离开无疑是搬掉了一座头顶的大山。 其实江湖中人是很可爱的! 倚天屠龙记里的老张还活着,这群人居然也信了‘武林至尊,宝刀屠龙’,这种鬼话···就很离谱。 那时候的武林至尊,难道不是张老道么? 拿把屠龙刀难不成就敢和老张叫板了? 那只是屠龙刀,又不是意大利炮。 当然,屠龙刀本身的意义,以及那句话原本的含义,并非如此。 但是对大多数武林中人而言,他们认为的武林至尊,就是江湖第一人,就是武功最高的那个。 所以,这一回江湖人们一样‘可爱’了。 他们以为,武当派只要没有了曹柘,他们崛起的机会就来了。 江湖武林,各领风骚数十年,也是时候让新人出头了! 且不说曹柘在武当留了那么多的后手。 比如已经转修纯阴无量多年的独孤求败,比如神雕、飞虎、白猿、巨龟、独角金蟒这些妖怪。 哪怕是那些原住民武当弟子,也都已经各自能顶起半边天。 任何一个拿到武林中,也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有这样的底蕴,镇压天下百年,完全不在话下。 至于百年之后,武当会不会后继无人,这个概率不大。 如果真的没落了,也只能说时也命也。 就看这个世界的天道是不是真的这么皮,不怕曹柘回来找它算账。 无论江湖中人们都是在怎么想。 约定的时间到了之后,武当山脚下,已经聚集满了前来观礼的人。 就连早已经将监国之权,交给郭芙之女的女帝黄湘,也赶到了现场。 在众人期盼、期待的眼神中。 最先蔓延而来的,是万里的紫云! 这不是曹柘自己搞出来的场面,更像是···世界欢送曹柘的礼炮。 虽然曹柘的存在,对世界而言是有极大好处的。 但就像,谁会喜欢一个严厉的家庭教师呢? 更何况这个家庭教师还没有穿嘿丝和很大的邪恶。 在宛如龙鳞般的一片片紫云蔓延中,曹柘率先登天而起。 随后,大量的弟子景从。 不止是即将离去的那些竞赛者弟子,所有武当的内门弟子,也都齐刷刷的跟着飞了起来。 霎时间,紫色的云霞之下,万千星光闪耀,宛如云中仙人,齐聚于此。 “今朝吾去,乃为前路,诸弟子紧守正道,当记戒律,清修苦学,他日或有再见之时。”曹柘一语双关的说道。 众多弟子齐齐拜倒:“恭送掌教,登临仙界,重归帝位。” 曹柘:“???” 这话从何说起? “说我是真武大帝转世···这就过份了!我一直以为是谣言,没想到你们这些憨批还真信?”曹柘很想骂,但是这个时候说脏话,太掉逼格了。 或许是受到了感染。 山下的那些江湖中人,也都自发的跟着拜倒下来。 “恭送张真人回归仙界,重归帝位!”山呼海啸般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如果这是一个信念可神化阴魂的世界,单凭这么多人的信仰,曹柘只怕真的可以立地封神。 曹柘哭笑不得,却也不好解释。 只能道一声:“贫道去也!” 便也不管最后结算时间还没到,便率先打开了通往界外的通道。 虽然无论如何,都是回归竞技场。 但是曹柘依旧想要看看,界外是什么,还有他能在界外的混沌之中,存在多久。 又能在那混沌之中,看到些什么。 第一百二十六章回归(过去梦的万赏加更) 武当山脚下,黄湘看着于众人恭送声中,缓缓高飞的曹柘,恍然之间突然回想起了三十年前的那一天。 那时,阳光洒在一个小道士的身上,他懒洋洋的眯着眼,像只猫一样蹲在街角卖秘籍。 莫名的她就凑拢了上去,并且做了和他一样的‘蠢事情’。 “仔细想想,那竟然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 “张君宝啊!张君宝!无论你真名叫什么,我都会找到你的。下一次相见,你别想躲开我。”黄湘心中暗暗说道。 天空破开了一个大洞,近百道人影,几乎都化作了光,跟着曹柘一起进入这破开的大洞之中。 众人一起踏足世界之外的混沌。 不到千分之一秒的时间,原本跟在曹柘身后的所有人,便都被化作了飞灰。 湮灭在无光无暗的混沌之中。 而曹柘也感觉到了一股无法抵挡的侵蚀之力,正在腐蚀他的一切。 第一个瞬间,他那在世界之内,近乎无穷无尽,无坚不摧,无物不防的护体罡气完全熄灭。 而曹柘也在同时,切换上了理性思维与悟道状态,看向一望无际的混沌。 于此同时,曹柘也往混沌之中迈入一步。 第二个瞬间,曹柘经历过十几次太阳炼形打磨的肉身,开始崩溃。 而曹柘,也在混沌之中,看到了一座一望无际的大阵。 大阵的一角,隐约便有太极阴阳在转动。 曹柘知道,这并非混沌的本来面目,只是他理解的混沌而已。 即便如此,也对其太极之道的提升,有了极大的帮助。 第三个瞬间,曹柘感受到了灵魂即将湮灭,而此时曹柘也往前走了第三步。 也就在这个瞬间,生死之际的大恐怖,将曹柘从悟道的状态下惊醒,转而又让他进入了一种更加玄虚境地。 没等曹柘仔细体会,巨大的吸力拉扯着曹柘,将他拽出了混沌。 一秒之后,睁开双眼。 他就站在那无边无际的竞技场内,仿佛那三十年的岁月峥嵘,从未发生。 恍惚之后,充沛的体力,强大的内力,浑厚的真气,以及强劲的根骨、悟性等等曹柘在神雕世界里获得的一切,全都反馈于其身。 所有的一切,整整持续了五分钟,才缓缓结束。 而此时的广场之上,已经是喧嚣一片。 曹柘听到了很多人的对话声。 “王凯!你是王凯吧!你不是十年前就被淘汰了吗?” “你没有进入下一个世界?” “不是啊!我也才刚刚出来,怎么你也是?” “退出时间不同,却同时在广场苏醒,好可怕的万界竞技场。” “许戈!我是你初中同学啊!” “没想到这么相遇了,我第一个世界是飞鹰龙斗,这个世界我熟的很,选了重要配角之一的王裴庆,成功活了五十年,得了个三十七名。” “你运气真好,我就不一样了,我加入的世界···一言难尽!不胜腰力!” “说说看嘛!” “DBR-784。” “···!”果然是一言难尽,不胜腰力。 曹柘以天听之术,同时听取着周围各种嘈杂的对话声,从中快速整理出有用的讯息。 “首先,创造世界的蓝本,并不只取自于我穿越前,前世的影视文学作品,今生所在世界的作品,甚至是许许多多平行世界的作品,或许也都包含其中,我只是运气好第一次随机到了神雕世界,获得了先机。其次,无论什么时候被淘汰或者退出世界,再次抵达万界竞技场的时间都是一致的,似乎是为了统一方便管理。” “最后,竟然还有那种世界···也不知道加入其中的人,是幸运还是不幸。想要在那种世界里取得好的名次,难道是比谁更长、更久、更多次数么?”曹柘摇了摇,收起一丝嫉···轻视之心。 荒诞的世界,出产荒诞之物。 塑料手表能时停,随便一点迷药就能腰翻高手,触手怪、外星生物还有不讲理的变态道具,也不少见。 曹柘还在想着,天空之中,传来了那个最初戏谑的声音。 “啪啪啪!精彩!实在是太精彩了!” “恭喜大家完成了第一次竞赛,在为大家安排奖励之前,让我们先回顾一下,发生在上一轮竞赛中的十佳画面。” 说着,天空之上,出现了一片真实的投影。 第一段浮现出来的画面,赫然是无尽的星空。 一艘巨大的怪物星舰,在一名长着章鱼脑袋的怪人操控下,对准了一颗璀璨的星球开炮。 炮击之后,整个巨大的生命星球,就这样在星空之中,化作了耀眼的火球。 而那个负责开炮的章鱼头怪人,转而却又被巨大的怪物星舰吞噬,重归为它的一部分。 很显然,这个怪物战舰,才是画面主角真正的本体。 “射程便是真理,怪械族的精英,用十年的时间,吞噬了百万生灵的血肉,化作了怪物星舰,发出了这样美丽的一击。” “了不起!实在太了不起了!” 原本热闹的广场,突然变得有些安静下来。 曹柘的身边,一个年轻人突然跪倒在地:“马萨卡,我们将来要和这样的怪物做斗争吗?不!不!这是梦!醒来!醒来!不要!我绝对不要!” 明显出身岛国的和族少年,用拳头锤着地板。 画面一转,第二个出现在众人眼前的画面,竟然是曹柘举派飞天时的场景。 “以一人之力,引导世界升格,挖掘不可能的潜力,战胜世界原本的设定。可惜···他没有毁灭世界,否则就我而言,我会更喜欢一些。” “让我们关注他,期待下一次十佳里面,是否还会有这个人。”说着镜头对准了飞升中,飞在前端,被拥簇着的曹柘。 幸好,曝光的是‘张三丰’的模样,而回归后的曹柘,已经还原了他的本来面目。 接下来,天空之上,一次次的投放不同的画面。 各种各样的异类种族,都有登场。 属于人类的篇幅,仅仅便只有曹柘那一张。 “好了,所有的单体世界第一名,都会被暂时抓取到宝箱世界。” “在宝箱世界里,存在无尽的宝箱。” “单体世界第一,可以开启一个宝箱,种族第一可以开启两个宝箱,总竞赛第一可以开启三个宝箱。” “现在,请幸运儿们,去试试你们的手气吧!” 一瞬之后,曹柘被传送到了绿水青山之间,而在这青山绿水里,正以各种形式,存在着数不尽的宝箱。 有些长在树上,有些游在河里,有些飘在天上,还有些则是四处乱窜。 而曹柘的胸口,出现了两把钥匙的光标。 这表示他可以打开两口宝箱。 看来,曹柘最终还是得到了种族第一的评价,只可惜没能达到三个第一,完成最高目标。 第一百二十七章道体圣胎(过去梦万赏加更) “两次机会吗?” “应该是可以了!”曹柘将好运的状态,放入了固定栏。 运气是很飘渺的! 但是人这一生,总有过几次好运。 所以曹柘可以将好运固定下来。因为他体验过运气爆棚的感觉。 当然,就像任何的固定状态,都会付出一定的代价。 好运也是一样。 以曹柘以往的经验,通过固定好运状态获得了一定的好处,也将会面临一次收获与风险对等的突发事件。 这或许就是透支运气的代价。 而此时,曹柘做出了抉择。 两次机会,可能开出很有用的东西,也可能浪费机会。 曹柘不想浪费机会,需要扩大胜果,稳定优势。 所以,搏一把在所难免。 远处山峦震动,隐约间一个身高百丈的巨人,仰头倒下。 而杀死他的,竟然是一滩流动的液体。 液体盘旋在巨人胸口的那一道光标处,似乎想要夺走对方的钥匙,却发现这钥匙根本无法夺取。 另一边,有一名强壮的黑人,身上闪烁着绿光,不断的拟态着各种武器,却依旧被一名长的像蟑螂似的强壮肌肉生物,掐住了脖子。 “弱小的家伙,将你的钥匙转给我。”蟑螂似的生物说道。 很奇怪,明明是不同的种族,说出来的语言,也绝不互通,但是偏偏却又都听懂了。 黑人挣扎着,不断的伸手去扒拉胸口,却没能将胸口的钥匙撕下来递出去。 最终,他窒息而亡。 “钥匙无法抢夺,也无法转让···!”曹柘摸着下巴。 “有意思啊!”曹柘不仅没有失望,反而兴奋的眼睛闪闪发亮。 他不惧挑战,更有野心抢夺钥匙···如果规则允许的话。 但如果,不允许,他会更高兴。 因为这已经表明了两件事。 “第一,在这个宝箱世界里,藏着让那些制造万界竞技场的家伙,也感到忌惮的力量。所以他们才会限制与禁止钥匙的集中,避免令他们害怕的力量被开启。否则以之前那个声音偏向邪恶向的态度,能够让所有第一场竞赛的优胜者们,先来一场相互袭杀,他们一定乐于观看。” “第二,这个万界境界场,绝不像表现出来的这么简单,它并不只是一场愚弄众生的产物。如果只是为了游戏,没有谁会放出能够威胁到他们的‘武器’,除非他们也有迫不得已,必须做出一定的妥协。” 得出了这两个结论,就足够让曹柘感觉不虚此行了。 随后,曹柘开始挑选起宝箱来。 当然,从某种角度出发,似乎那些更难获得的宝箱,开出来好物的概率会高些。 所以,很多人都朝着天上飞,或者地下挖。 也有的选择跳入岩浆,或是深入海底。 曹柘既然洞悉了这背后的某些‘算法’,自然不会追逐难度高的宝箱。 因为,那本来就只是愚弄人的把戏。 作为观看着,坐在竞技场外,如果看着有人千辛万苦的得到宝箱,打开一看却是一套女装或是一根魔法棒,那是否表情会异常精彩? 兼具了滑稽的喜剧效果? 代入这种心态和感官,曹柘选择相信‘好运’。 随手从树上摘下一枚宝箱,然后伸手打开。 啪! 胸口的一枚钥匙光标消散了。 而宝箱冒着金光开启。 “恭喜获得一千年阳寿!”一个冷漠的声音在曹柘耳边响起,同时似乎有某个存在,就在他的身边,冲着他吹了一口气。 下一刻,曹柘感觉到被禁锢的寿命,似乎得到了极大的延长。 在万界竞技场里,本体修行是无法增加寿元的,消耗只会让真实寿元越来越少。 但是,这一瞬间增加的一千年,却是直接加在他的真实寿元上。 “一千年的寿元?” “好东西啊!虽然依照万界竞技场的运转模式,如果我们无法反攻,根本活不过一千年。但是这一千年却可以作为特殊的‘货币’使用,它能够让我购买到心仪的角色,而不是都依靠捡漏。” “毕竟捡到张三丰这种大漏,也不是常有的事。更多的世界里,主角就是主角,前辈高人就是前辈高人,几乎不存在某个出场次数少,表现也不算惊艳的小角色,却其实是隐藏的超级大佬。” 一发手红,曹柘再接再厉。 就在之前的宝箱旁边,又摘下一枚宝箱,随手开启。 啪! 第二枚钥匙破碎。 宝箱却没有立即打开,而是在原地不停的跳跃着、挣扎着,似乎正在挣脱某种束缚一般。 终于,一枚闪耀着七彩的光团,飞了出来,落向曹柘的眉心。 一发入魂! 曹柘整个人都僵直在原地。 一瞬间,前世的一切,现实的一切,神雕世界里的一切,都走马观灯一般的闪回。 再之后,佛经、道经、儒经、武经···等等曹柘所掌握的知识,都化作流光,在他的意念之中纠缠、重组,演变成全新且瑰丽的模样。 而曹柘一路自行摸索修行,多少显得有些复杂的真气,也得到了规整,返本归元成了一种极为质朴,却也极具可塑性的无色真气。 太阴炼魂与太阳炼形,也纠缠在一起,化作了阴阳双鱼。 “这···竟然是道体圣胎,传说中先天神圣才具备的顶尖跟脚。虽然只是最基础的状态,需要不断的填充各种‘营养’来补全发育,但是哪怕是最基础的状态,竟也超过了张三丰的超绝资质,给我带来了又一次的进步。” “我居然开出了这玩意?”曹柘先是大喜,随后面色微变,将好运取下来,换上了‘路人’状态。 虽然很玄学,但是曹柘依旧期望,能够通过降低存在感,来消弭即将到来的‘考验’。 当然,曹柘这是想多了。 通过开挂的方式,得到了这么大的好处,他又怎么可能躲得掉接下来,来自运气的反噬? 一股吸力朝他袭来,刚刚融合了道体圣胎的曹柘,根本无法抵挡。 直接便被抓取了过去。 下一瞬间,他进入了一个相对狭小的空间。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顶着乌鸦头套的怪人。 “幸运的人族青年,欢迎你来到偶遇空间!” “恭喜你见到了美丽的我,我是随机在人群中挑选‘幸运儿’的乌鸦先生!” “现在,有位尊贵的存在,已经从无垠无穷中,偶然的看到了你,便希望邀请你参加一场临时的游戏。” “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当然,你的意见并不重要。你可以事先想好,死之前能说些什么话,这或许是你唯一的自由。”戴着乌鸦头套的怪人,用古怪的腔调对曹柘说道。 曹柘听着这个声音,仔细的辨认着。 随后却说道:“你就是天上那个声音,尽管你改变了腔调和语种,但是言辞中的恶趣味,还是改不掉。”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曹柘还是用出了真正的判断手法。 鉴定术! 曹柘一发鉴定术,往戴着乌鸦头套的家伙身上打去。 没得踪影的时候,曹柘还用不了鉴定术。 既然现身了,那能让他跑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一场简单的小游戏(求订阅) 域外不明之神,体?,力?,技能?,根骨?,悟性?,备注:恐怖,好恐怖啊! 曹柘并不意外鉴定出来的,是一堆问号。 鉴定术本身,虽然有探测的功能,却是建立在他的三观与知识框架之上的产物。 超出他理解范畴的东西,就都会化作问号代替。 比如原本的神雕,在曹柘最初的鉴定中,有一些数据就是问号。 而等到曹柘真正了解它,在思想中建立了一个标准后,便成功的鉴定出其全部数据。连带后来的那些妖兽,曹柘也在基于神雕的标准中,给予了它们类似的鉴定结果。 所以,无法鉴定的原因,不是因为实力差别,而是因为不了解。 不会踢球的足球解说员可以解说球赛,因为他虽然不会踢,但是了解。 换一种他所不知的赛事,这个解说员便是一头问号了! “恐怖!” “我的内心直觉认为,他是恐怖的?” “这至少说明了他的强大,或许他只是被推上前台的一个‘主持人’,却也并不表示他弱小。”曹柘心想。 随后跟着带着乌鸦头套的怪人,一同走过了一片瑰丽梦幻之地。 重叠的圈与线条,扭曲构成了让人欲呕吐的炫彩画面。 而出现在曹柘面前的,是一只巨大的石质脚掌。 无法望到尽头的星空之上,似乎有某种极为恐怖的呼吸声传来,起落之间,宛如星空的波纹。 “哦!你想抬头看清楚这位存在的脸?” “但是你无法理解,甚至是无法去想象,你贫瘠而又简陋的见识,只会让你忽略了祂真实的本相,而被自己的愚蠢,引导入误差。”戴着乌鸦头套的不明之神,用嘲讽的语气说道。 曹柘不被他的话语动摇,定住心神。 随后替换上了在混沌之中,感受到的那种生死一线的状态。 这种状态,曹柘将之具体命名为‘夕可死’,因为曾经‘朝闻道’。 与悟道状态下的癫狂不同。 夕可死,是一种在见道之后的平静与豁达。 它更具备可控性,并且对道的敏锐与感触,不输于悟道状态,只是需要克服与战胜一点点的‘自损’倾向,以及长时间开启这个状态,可能出现的衰亡体征。 曹柘倒是也想试试看,将夕可死与悟道状态叠加是什么感觉。 理性让他刹住了车。 一个有着自损倾向的疯子···那想想都太可怕了! 此时又有数道身影,先后出现在了巨足之下。 负责引领的,都是同样带着乌鸦头套的不明之神,不需要鉴定,曹柘也知道所有的乌鸦头套不明之神,都是同一位。 作为还无法理解的不明之神,他可以做到同时分化多个躯体,进行不同的活动,属实再正常不过了。 星空之上的波纹似乎变得更加的急促。 一张张金色的卡牌,在半空中凝聚,然后落下来。 戴着乌鸦头套的不明之神,对卡牌进行了分配。 曹柘面前也落了一张。 “现在翻开你们面前的卡牌。” “上面的数字从零到十,是你们接下来可以出手的次数。” “而这场临时小游戏的唯一胜利方式就是,作为唯一活着的选手,离开这里。” “是不是很简单?” “我也觉得有些简单!” “不过这位尊贵的先生,他就喜欢这样简单的小游戏,用这样的小游戏,打发一下无聊的等待时光。” “当然,优胜者可以获得奖励,奖励是···先生今早修剪下来的一根胡子?” “慷慨!实在是太慷慨了!” “先生,我···我可以参赛吗?”所有的乌鸦头套合一,然后像个陀螺似的满场乱转,一边转一边说着话,解释着游戏的规则。 曹柘自动过滤了那些废话,看着面前的卡牌。 “牌已经分好了!” “负责发牌的是不明之神。” “他可能是随机分配,也有可能依照个人好恶,而做手脚。” “如他所说,这只是一场随机的‘小游戏’,所以他如果作弊,作为这场游戏的发起者,那看不见尽头的巨足之主,并不在意。”曹柘想到这里,熄了再次使用好运的想法。 因为无论他的运气好坏,面前的卡牌数字,都已经固定。 随手点了点面前的卡牌。 卡牌翻开,不幸却又幸运的是,上面画着一竖。 这代表着,曹柘有一次出手机会。 而这唯一的出手机会,如果他无法击溃所有的对手,接下来就只能挨打,然后被淘汰。 另一边,一名蜥蜴人发出了愤怒与恐惧的咆哮。 随后他发疯似的攻击,企图逃走。 蜥蜴人的攻击,在曹柘看来并不弱。 他使用一种类似于魔法或是异能的攻击,制造了大量残像的同时,也散射出大量的火球。 只是下一瞬间,他所有造成的一切,却又像是被人用黑板擦,硬生生的擦掉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他则是被溯回到原地,回归到爆发之前。 “忘了提醒你们,违反规则,是不被允许的哦!”乌鸦头套的不明之神,用充满恶趣味的口吻说道。 摆明了,他就是故意的。 卡牌上的具体数字,只有拿到卡牌的人才看的到。 所以,在场的一共有十一位被邀请入内的‘玩家’,除了蜥蜴人已经暴露了自己身为零的真相之外,其他人都是未知。 贸然出手,可能会引起反攻与群殴。 因为一般来说,只有数字上位圈的家伙,才会率先出手。 而数字下位圈的人,则是更珍惜出手机会。 “但是,万事万物,需要颠倒来看。” “换一个视角,赢下这场游戏,没有多难!” 下一个瞬间,曹柘这个仅有一次出手机会的家伙,竟然选择第一个出手了。 抬手就是一张太极图。 阴阳双鱼既是阵,又是法,更是武,原地盘旋,随后不断扩大。 而其它的‘玩家’们,也理所当然的往曹柘集火。 打算率先清除,拥有上位数字的曹柘。 只是这也正中曹柘下怀,他们就被卷入了漩涡。 曹柘确实只能出手一次,但是这些家伙不同。 如此正好! “一生二,二生三,三三无穷也!”曹柘摆出一个揽雀尾的姿势,推动着手臂。 那些铺盖而来的攻击,便在他的太极图中,搬运流转,调转位置,朝着其他人弹射反击。 这是什么? 这一发叫‘四两拨千斤’。 第一百二十九章规则更新(求订阅,求月票) 绚烂的光影,碰撞的花火,爆炸的能量,撞击的攻势,以及···陨灭的生命。 一切都在肆意的绽放,一切又都在黯淡的凋零。 有些人拥有最高的数字,可以十次出手。 但那又如何? 质量的差别,是无法用数量弥补的! 曹柘怎么说也是种族第一,随便抓几个人进来,就能和他打个势均力敌,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至于将最强的竞赛者抓来组一局···也不可能! 万界竞技场不是某个别存在推动的棋盘,那些最耀眼的‘棋子’,又怎么可能被轻易的送往一处,提前夭折一大批? 太极图犹如一个巨大的磨盘,推动着整个力场里所有的攻击,依照它的调配,去往该去的地方。 当最后一名‘玩家’被淘汰出局。 曹柘成为了唯一还站在场上的活人。 他只需要一次出手机会,就能逆风翻盘。 不明之神暗做手脚,却迫于某些原因,没有直接给他一个零,这就是不明之神的‘怯懦’。 巨大的脚掌上,两根粗壮的脚趾,似乎相互搭着摩擦了两下,溅落出暗金色的尘屑。 一根宛如擎天玉柱般的···胡子,带着古怪的花纹,从星空中落下,重重的砸入地面。 不明之神,像采蜜的小蜜蜂一样,围绕着这根胡子,不停的转动。 “这个!这个!这就是祂的胡子啊!” “好伟大,好神奇,好喜欢!”不明之神浮夸的喊着。 曹柘走到这根胡子旁边,抬头看了看,随后转身对不明之神道:“你喜欢?” 不明之神似乎有些诧异,随后立即欣喜的点头道:“你要送给我吗?” “你是要送给我吧!” “如果你非要送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尽管···我不会帮你作弊的!” 曹柘道:“不!我只是想说,你喜欢···但是它现在是我的了。” 不明之神居然也没有生气,反而对曹柘商量道:“但是它太大,太重了对不对?” “你根本拿不走它,所以分我一部分,我帮你在上面下一道如意咒。” “让剩下的一半,可以在你手中大小如意。” 曹柘却抬头对那还未离开的巨大身影道:“您的奖励,就是一根我无法搬动的胡子吗?” 不明之神发出刺耳的尖叫:“你的语气!语气!你该懂得谦卑,还有什么叫就是一根你无法搬动的胡子?它不是普通的胡子,它是、它是···的胡子!” 不明之神声音中的某几个字眼,似乎被规则抹除了。 在这个空间里,有些字眼是禁忌。 胡子开始不断的变小,变短。 最终如同一道毫光一般,飞向曹柘,落入曹柘的手心,细看就像一枚坚硬的玉色钢针。 “长!长长!”曹柘对着手中的胡子下命令,胡子果然变长。 “粗!粗一些!”胡子又变成了婴儿手腕粗细。 随意在手中挥舞,这胡子竟然兼具了柔韧和坚硬两种特性,变幻由心。 即便是不再附加其它的特性,它也是极为趁手的武器。 “好胡子!好胡子!”曹柘哈哈大笑。 不明之神在一旁表现的似乎望眼欲穿,显得羡慕极了。 “你不知道,祂的胡子可以用来调配至少一百多种不同作用的神药,并且是其中的绝对主材料,也可以用来提炼一丝神韵,消化后会有绝大的提升。” “你分我一截,我替你炼药。”不明之神在一旁继续蛊惑、暗示着曹柘。 曹柘却收起胡子道:“神的胡子,就他娘的不是一根胡子了吗?” “这武器我用着还趁手,等我不用了,再和你交易。” 说罢又对不明之神道:“此间事了,你不送我返回广场,准备下一场竞赛么?” 曹柘已经逐渐掌握了一丝万界竞技场的真意,不明之神只是站在台前的‘主持人’而已,他没有多大的权利,更不必对他毕恭毕敬或者感到害怕。 不明之神,同样必须遵守万界竞技场的规则。 曹柘也相信胡子的作用,绝不仅仅只是用来当武器。 只是曹柘不信任不明之神而已。 从之前的事情来看,这位不明之神显然是个卑劣的家伙,他的话能信才有鬼。 更有可能,曹柘无论交给他半根胡子还是一整根,他都会贪墨下来,翻脸就不认账。 反而是将胡子握在手里,咬着不松口,他心中有贪念,还会对曹柘客气些。 “好吧!好吧!” “你是赢家,你说了算!” “等你想通了,记得联系我,我会等你的好消息的。”不明之神笑嘻嘻的说道。 光芒一闪,曹柘重新回到了万界竞技场内。 只是随机出现的位置,不再是之前的范围。 不过也无所谓。 因为不明之神的声音,紧接着就出现在了高天之上,笼罩了整个万界竞技场。 “交流心得的时间,到此为止了!” “接下来,咱们即将进行下一场竞赛。” “组委会积极听取了一些建议,决定对第二轮竞赛,做出小小的改变。” “首先,竞赛时间会提升一倍,由原本的五十年,变更为一百年,依旧是每十年一次结算。” 人群嘈杂而又兴奋。 一百年! 绝大多数人的人生,也没有一百年这么长。 如果不论其它,到异世界去活上一百年,就稳赚不赔了。 “别先急着激动。” “有福利,就有压力。” “每一场竞赛人员,提升十倍,由一万人,变更为十万人。” “同时,每三十年之后,会随机抽取属性、设定、相性相同的世界进行融合,形成一个更大的世界。” “不仅如此,随机出现的世界,很有可能出现别人嚼剩下的‘口香糖’。” “一切交给运气,是不是很惊喜?”不明之神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看好戏的恶趣味。 那些刚刚知道,有些世界可能是为他们所熟知的小说、影视作品或是动漫的竞赛者,听闻这个消息,顿时觉得心中没底,感觉不妙。 世界可能已经被上一轮进入者们篡改、玩坏,原本的剧情很难作为依赖也就罢了! 每三十年为一期,会有相同属性的世界融合,这就等于是不断的要进入对抗、竞争状态。 两个相互融合的世界,原本各自有第一。 一旦融合后,谁第一谁落后? 一百年间,第一个三十年,算是两个世界的融合,等到六十年时,就是四个世界的融合,到了九十年时,却又是八个世界的融合。 也就是固有的排名,会遭到多次冲击。 不用多想,也知道在这多次,甚至翻倍的冲击里,会爆发出多少激烈的冲突。 为了第一名,为了前十、前百名的位置,一定会产生远超过第一次竞赛的过十倍的冲突与争斗。 第一百三十章新世界,新选择(求订阅,求月票) “好!现在开始随机分配世界,诸位···祝好运!” “希望,可以在下一次见面时,见到各位展现出更多精彩的画面。”天空之上,不明之神的声音突然消失。 虽然大部分人没有察觉,但是曹柘却感觉,那天空之上的声音,语气变了! 就像是···突然换了个芯子。 刹那之后,广场上的人在一阵炫白的光芒之中,全部消失。 曹柘再一次进入了那个平静的白色广场。 “欢迎来到第二场竞技,优秀的第一名获得者。” “你接下来将要前往的世界是···鬼狐聊斋!” “请在五分钟内,选出你所钟意的原住民身份,超时将会以本体直接投放,警告···本体直接闯入异世界,会遭遇天意恶意针对,包括但不限于资质低下、运气极差、身体残缺、心神受损。” “如无法做出选择,可以三十天寿数支出为基础,进行随机分配。” 曹柘听着与上一次进入这个广场时,几乎如出一辙的播音,同时快速的打开了漂浮在半空中的头像,进行着粗略的第一轮筛选。 鬼狐聊斋! 这个世界他谈不上多熟悉,却也谈不上陌生。 依旧是前世的著名小说,蒲松龄所著。 小时候的曹柘看过插图版,后来又零散的看过白话版、文言文版以及某些在网上流传的成年人版。 相关的电视剧、电影也看过一些。 著名的倩女幽魂,便取自聊斋中的小倩一篇,就是不知道,这个鬼狐聊斋世界里的小倩,是不是依照电影版,进行了丰富更改。 身怀巨款的曹柘,指在于众多的身份中,找到心仪的身份。 至于花费多少,则不必太在意了。 经过了第一场竞赛的疯狂竞价,许多人都为此付出了高昂的代价。 想来这第二场竞赛,不少人会收敛许多。 何况,鬼狐聊斋里,并不存在绝对的主角,只有一个又一个的人物。 而简短的介绍,大多数都是‘某生’,某某县的秀才或者童生。 宛如不走心的批发似制造角色,咋一看好像都是龙套,不值一提,不值得投入。 这些‘某生’多以读书人居多,再不然就是富商,伟大的工农阶级很少。 也有一些小妖、小鬼可供选择。 高人角色也有,乞丐、疯僧、赖头道士、邋遢道士,这些就是常态。 有了第一次竞赛经验的人们,对这类角色不再疯狂投入,反而都相当谨慎的处理。 其中的大坑,显然是在之前的交流中,有了一定的了解。 花费重本,却要受原主记忆、情绪、情感、道德、三观支配,甚至逐渐被同化,这谁受得了? 至于鬼狐聊斋之中,偶尔惊鸿一闪的仙神、大妖,则并不在可供选择的范畴之内。 不知是何缘由。 当然,即便是可以选,曹柘也断然不会去选择。 很快,曹柘就锁定了三个目标。 王七郎、朱尔旦以及冯生。 王七郎有仙缘,入崂山拜得有修行的崂山道士为师,因为经不住苦熬,所以学了一手穿墙术下山,却因为心思不纯洁,以至于穿墙术都失效,算是错失仙缘。 朱尔旦就不必细说了,与陆判官交情深厚,与神结缘,给自己换心,给老婆换头的骚操作,可谓是让曾经少年时代的曹柘惊奇不已。 至于冯生,他老婆是辛十四娘,后来成仙了的女修。简单来说就是,软饭很香,胃不好速来! 鬼狐聊斋之中,有幸撞见过奇人异事的人物不少,但是果真能有机会,借此踏上修行之道的却不多。 这就好比,路上偶遇知名富豪。 与对方因为某种缘由产生了交集,被提携带着一起发财的少,更多的也就是一起吃顿饭,或是留个影的缘分。 曹柘虽然也有把握,即便是再普通的身份,也能发挥的很好,但是一个更为便利的身份,岂不是省了很多麻烦? 没有多想,曹柘在这三个身份的下方,都分别标上了二十年,随后想了想,又改成了十年。 就一口价。 寿元多!不怕浪费! 时间一到,曹柘被吸入了鬼狐聊斋的世界之中。 睁开眼时,曹柘已经完全融合了此身的记忆。 王七郎!望族子弟,家境殷实,自幼喜好学道。 三个身份曹柘中标了两个,他选择放弃了冯生这个身份。 虽然曹柘也很想吃一口香香甜甜的软饭。 而且辛十四娘···很香啊! 但是,修行讲究缘法,修行中人也讲劫数。 或许对于辛十四娘而言,冯生只是她修行路上最后的劫数,是她前尘未曾还完的因果。 与白娘子找许仙报恩的初衷,或许一样。 区别只在于,白娘子只羡鸳鸯不羡仙,而辛十四娘最终看破了情欲,成功脱身。 所以,选择了冯生这个身份的话,未必就真能轻易获得修仙之法门。 唯有王七郎,是真正入了门庭的。 只是未曾通过考验。 他不行,但是曹柘一定可以! 一切都变得清澈起来。 曹柘坐在书桌前,手里正拿着一本《太上感应篇》,一旁的桌面上,还堆积着不少道经。 身后的墙壁上,挂着的字画,则是老君骑牛出函谷关。 镇纸雕刻的是道家瑞兽,摆在桌角的是八卦铜镜。 处处都彰显着,王七郎道迷的身份。 而这些,也都象征的是王七郎的‘出世之心’。 古来高人,都喜好渡那些出身富贵,却起了出世之心者,修道寻仙,问佛求法。 或许是因为,这些富贵中人,一旦果断出世,就已然算是过了富贵如过眼云烟这一关,有了清心寡欲修道、参禅的底色。 而出身贫苦者,一旦获得了神通法术,最先动心起念的,或许便是利用手段,为非作歹,好让自己升官发财,鱼肉一方。 虽非绝对,却总有些道理。 鉴定术! 曹柘先给自己来了一发鉴定术! 王七郎,体十一,力十二,内力零,技能,道家经典(熟练)儒家经典(熟练),根骨八十八,悟性八十一(两百二十点缓慢解封成长中),备注:张真人打算嘛时候天下第一? “先上崂山,学会仙法再说。” “至于武学技能,倒是不着急,带艺投师说不定会引起变数。” “不过,出门在外,要防备小人偷袭,路遇不测。所以得先准备几手,防备一二才是!” 第一百三十一章食谱第一页(为醉风的万赏加更) 虽然保守起见不能直接开练,但是对天地元气的驾驭,却是驾轻就熟。 只要开启天人合一的状态,就能调动天地之力,制作蕴含有各种自然力量的符咒。 “先定个小目标,制作一百张雷符,一百张火符,一百张风符,一百张冰符,另外剑意符、金光符、一日千里符···这些都有必要制作一些,留以备用。” “还有,安排下人们采购黑狗血、黑驴蹄子、童子尿,制作一些护身的简单小法器。” “最后再花重金或是直接以一流武功秘籍悬赏,请几个武功好手,帮忙跑腿,就算是准备做的差不多了。”曹柘迅速整理好思路,然后开始行动。 准备时间并不算太长,加持了精力充沛和天人合一之后,曹柘一边喝补药,一边画符箓。 大约三天时间,就做好了全部准备,随后带着五位招募来的高手,一路快马加鞭往崂山方向而去。 虽然地名重叠,但是聊斋世界的地域之辽阔,显然超过了神雕世界。 从王家所在的县城,赶往崂山,竟然有三千多里的路程。 快马加鞭,第一天众人无惊无险的赶到了一座小城投宿。 虽然半夜有山鬼偷偷潜入客栈吸食来往商客的少量精气,但是这山鬼很识趣,感应到曹柘身边的那五位高手气血旺盛,并不是好惹之辈,便也没来打搅。 第二天,众人路遇急雨,被强行滞留在了一处荒山。 山雨突兀,阴风阵阵之下,摇曳的树枝,晃动着爪牙一般,显得尤为可怖。 “公子,这是有妖物做法,想要将我们困在山中,咱们不能慌乱,先寻一处干燥之地生火,然后团坐起来,一起睁眼撑到天亮就没事了。”招募而来的高手中,一名姓左的青年,对曹柘说道。 曹柘点了点头,认同了这个主意。 一行五人,寻得一处山洞,然后走了进去,迅速收拾好周围,两人寻柴,一人引火,一人想着打点野味,便有三人结伴出了山洞。 最后姓左的青年,则是始终护在曹柘身后。 半响之后,山林之中,传来了两声惨叫。 再之后,第三声惨叫如约而至。 正在点火的青年,下的手指直哆嗦,火是愈发的点不燃了。 “别慌!别管是鬼,是妖。我们惧它七分,它便惧我们三分,若是真的肆无忌惮,何不直接来袭?”左姓青年说道。 随后扬起长刀,磕在火石之上。 星火溅射,点燃了一堆枯木。 火焰升起,温暖了山洞。 正在哆嗦的另一名青年,也跟着镇定下来,面色有些微红。 显得不太好意思。 “你守着王公子,我出去看看,总归是相识一场,他们如若遭遇不测,我也当为他们收殓尸体,若只是受伤,我也好救他们回来。”左姓青年对之前还有些哆嗦的青年说道。 随后,他便冲着曹柘抱拳,大步跨入了夜雨之中。 曹柘手持一本《清静经》,另一只手拿着冷馒头,一边看书,一边吃馒头,显得怡然自乐,对周遭发生的一切,好似毫不在意。 片刻之后,却有三道身影,齐齐闯了进来。 目光凶恶,肆无忌惮的在山洞中扫荡,看到洞内只有两人后,纷纷露出一丝喜色。 “你们···没事?” “等等!你们是人是鬼?”显得有些胆小的青年,拔出宝剑,然后警惕的问道,虽然有些害怕,他还是义无反顾的站在了曹柘的面前,挡住了那三人的视线。 “就只有这个废物,姓左的已经离开了!” “那就成了!剁了这两个小鬼,然后瓜分银钱,秘籍共享。”三人说话之间,同时往曹柘和挡在曹柘身前的青年扑来。 青年听三人对话,自然明白三人不是鬼怪,心中胆怯退去不少,奋力扬起长剑抗击。 只可惜他一人之力,怎是三人对手? 不过交手数招,胆怯青年身上就已经被刀锋划出了四五道不深不浅的伤口。 “你的内力不如他们深厚,招式也不如他们狠辣,也就身法稍微强些,却偏偏还要护在我身前,失了灵活,再打下去不出三招,你就会被一刀砍死。”曹柘翻着书,吃着冷馒头,然后颇有闲情逸致般说道。 攻势渐停,那见利弃义的三人,纷纷有些惊疑不定的看向曹柘。 “装腔作势!” “杀了他!”三人之中,最年长,也最凶狠的那一个,低吼一声说道。 随后三人又扑上来。 “你的剑要是往左在稍微递一寸,他这条膀子就算是废了。”曹柘说道。 胆怯青年下意识照做。 哗啦! 果不其然,三人中最凶恶的那一人,竟然像是自己撞上了剑锋一般,被砍断了胳膊。 “别走神,别发愣,走坤位,转身,劈剑!” “要快!”曹柘甚至连看都没看,便出声指点。 胆怯青年再次依言。 那三人经过方才的变故,本起了疑心,又生了忌惮,刻意改变了原本的进攻节奏,却不料其中一人,还是被胆怯青年的一剑劈中,直接在胸腹之间,拉开了一道大大的血痕。若非是那胆怯青年最后迟疑,此人定会被直接一剑劈成两半。 与此同时,一个更加急促的脚步声,从山洞外传来。 人未至,刀先至。 长鞭裹着长刀,刺向三人中的一人,强劲的内力,激荡出来,扬起微微毫光。 “三个鼠辈!竟有这般诡计!” “枉我还将你们视作朋友。”左姓青年,此时已经赶了回来。 “走!”三人眼见不敌,只能选择逃走。 分作三个方向,快速窜出山洞。 “哪里跑?”左姓青年正欲追,曹柘却在其身后喊道:“别追了,今晚还热闹着呢!” “他们既然已经受伤了,就活不过今晚。” 说着,曹柘终于放下了手里的书。 随后打开书箱,取出笔墨。 又掏出一本小册子来,在册子上第一页写道:“积雨之山有妖,形似巨鸡,多冠,羽毛艳色,三足而六翅。” 火光闪烁之中,一具已经被掏空了内脏的尸体,丢回山洞之中。 伴随着古怪的‘咕咕’声,一只足有两人高,头生多个人骨面具,羽毛鲜艳如血滴,长着三条带着倒钩刺足,足足有六只翅膀的巨型鸡妖,凶恶的闯入了山洞。 左姓青年的额头,也浮现出了冷汗。 如果五人齐全,或能与这鸡妖斗一斗。 如今只剩下两人,左姓青年也没有把握。 只是还不等左姓青年做出决断,他的身后曹柘已经起身,洒出了两张符。 第一张符,化作了一团剧烈的火。 火焰落在鸡妖的身上,将其全身羽毛尽数灼烧一空,进而开始有灼热的火力,往鸡肉、内脏渗透。 第二张符则是化作了一把无形之剑,一剑斩断鸡头,顺势挤压出全部的鸡血。 此时鸡血还带着温热,既没有凝固在肉中,导致肉质便的腥臭,也没有因为提前放血干净,导致鸡肉烘烤时过柴。 曹柘可谓是将火候掌握的极好了。 随着香味开始溢出,烘烤中的鸡肉,呈现出金红的色泽。 “果然,不是我的厨艺不行,而是以前的食材不行,实践不了我的超凡厨艺。”曹柘心想。 剑尖一挑,一块烤熟的肉翅,飞向曹柘,落入其手中。 曹柘放进嘴里撕咬一口,眼睛一亮。 随后快速在小册子上,继续快速写着:“以火法烘烤,以剑诀斩切,最好的食材,可以采用最朴素的烹饪方式,另外或可以用油炸、熏蒸等方式烹饪,当别有风味,评价三颗星。” 第一百三十二章巧用敲门砖(为醉风的万赏加更) 曹柘之所以开始撰写这片食谱···呸!是平妖秘录,就是为之后的部分计划做前期铺垫与准备。 永远别忘了,竞赛者们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并不是去适应它,体验它,而是去改变它,甚至是创造与毁灭它。 只是一个有仙有神的世界里,再随便说引导世界升级,也太狂妄了一些。 曹柘也不敢轻易下这样的判断,认为自己一定能行。 主要是一百年太短了。 所以,曹柘准备另辟蹊径,比如改变这个世界人们的生活饮食习惯。 将鬼狐聊斋,变成舌尖上的聊斋,或是美食的聊斋,算是一个可以试一试的小尝试。 当然,曹柘并不一定非要去走这条路,仅仅只是想到的几种选择之一而已,且并非最优先选择。 收起平妖秘录,曹柘看着神情郑重,表情痴傻的二人道:“愣着做什么?趁热吃啊!” 左姓青年抱拳道:“我二人有眼无珠,倒是不知道王公子是身具法术的高人。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请我二人前来护卫?单凭公子这一手法术,天下便大可去得。” 曹柘摇头道:“我虽有些手段,却手无缚鸡之力,许多方面,还得仰仗二位帮衬。” 虽然事实上,只是拿他们当跑腿的,但是这话不能照实了说。 这就是情商。 左姓青年闻言,似乎接受了这个答案。 聪明人懂得不去刨根问底,免得让自己尴尬。 随后走到那巨大的烤鸡前,挥刀斩下一条鸡腿,分给同伴一半,就大口的咀嚼起来。 一夜无话,三人继续赶路。 如此一路走了小半月,遇到过一只主动讨酒喝的水鬼,也遭遇过好问问题的山君,得一条猪婆龙的便宜,快速走了八百里水路,然后在这猪婆龙翻脸之前,曹柘先将它斩了,一半做肉羹,一半做鱼生,滋味也是不错,有资格上食·平妖秘录。 终于赶在月底之前,三人抵达了崂山。 崂山脚下,左、赵二人,与曹柘告别。 而曹柘也分别赠送给了二人一人一本武功秘籍。 “我交给你们的秘籍记得好好练,如果遇到渡不过的坎,就倒过来想想秘籍的内容,以及回忆回忆我一路上对你们说过的话。”曹柘临别前,对二人交代道。 二人抱拳离去,纵马扬鞭,渐行渐远。 似乎是因为这个世界的‘荒诞’与妖魔鬼怪频出,这些跑江湖的人,身上多少都有一股看淡生死与离别的洒脱。 曹柘转身一路上山,接连两日盘桓于群山之间,等到了第三日,登上一座山顶,突然就在云开雾散之间,见到了一间道观,寂静的山林之间,这道观也显得格外的幽静。 敲门而入,有小道童指引,直接带到了主殿。 主殿内,只见有一道人,盘腿坐在蒲团上。 长长的白发披垂在肩头,精神焕发,气度豪迈。 见到曹柘到来,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曹柘立刻上前,向道人见礼,随后道明来意。 道人却说道:“我见你娇生惯养,只怕受不了山上的清苦,不如早点下山去吧!” 曹柘立刻说道:“只需师父收下我,我定能吃苦。” 道人见状,也不再劝,而是说道:“既然如此,你且先住下来,每日与观中同门,一起挑水、砍材,打坐、学道。” 曹柘知道,这算是要开始考验了。 如果走一般正常路线,这个时候,定然是顺势答应下来,然后只需耐心苦等、苦熬,总有一日会熬得这道人认可其向道之心。 而这苦熬之中,道人定然也会用美色、美酒、功名利禄予以诱惑,一面引导其向道之心,一面又动摇心智,令其怀念红尘繁华。 然而,曹柘却不愿等! 时间不等人! 他之所以放弃辛十四娘的那口软饭,就是因为拜师崂山道人,可以更直接,更快捷的获得修仙之法门,窥入门径。 而不必花费大量的心神、心思,去与一名实则本心向道,执意成仙的女修,做太多的纠缠。 便是那冯生祖上,与阴司中的大人物有些交集,实则对入道修行,也并无太多益处。 须知道,出家入道得断俗缘,而阴司内鼎盛的家族,最断不得现世香火。 种种因果纠缠,那更麻烦。 “师父!此处有弟子自在家中,自学道经,著作的一点心得,不知师父可否指点一二?”曹柘说着,递上了一本早已准备好的书册。 而书册上写着四个大字···炁体源流! 此书为前世米晶子道长所著,堪称现代道学经典,曹柘稍微删改之后,便拿出来,作为敲门砖。 道人本不在意,看到书册上的四个大字后,便稍稍来了几分兴致。 等到翻开书页,仔细诵读几句后,便顿时神情郑重起来。 只见其快速合上书。 随后挥袖招来净水,反复洗手,直到确定一尘不染。 再点燃一根灵香,平心静气,这才继续翻开书页诵读。 越读越是欣喜,竟然忍不住手舞足蹈起来。 等一本书读完,天色已暗,而道人却站起身来,向曹柘行礼。 “道友此书,已窥得大道几分真意,如非不知修仙入道的法门,修行早在贫道之上。” “贫道确实愧不敢当道友之师,若是道友不弃,可拜在我崂山门下,与贫道师兄弟相称,道友以为如何?”此时这道人的态度,比之先前,简直便是天壤之别。 曹柘这也算是另类的展现了一番‘实力’。 虽然以曹柘自身的见解,也能写出一本‘道经’来。 但是那样的道经,更有可能是离经叛道,疏离了道家真意,反而会被这道人,视作邪魔外道。 即是如此,也只能做一番文贼了! 反正,那么多穿越者前辈都做得,他曹柘凭什么做不得? “如此,师弟见过师兄!”曹柘立刻说道。 只要能入道,学得真正的修仙法门,是当徒弟还是当师弟,曹柘不在意。 “师弟有如此见地,我此处便有三种修行之法,可供师弟选择。” “只是今日天色渐晚,师弟也是一路舟车劳顿,不若修整一夜。” “等到了明日,师弟再听我一一道来。” 第一百三十三章三种修行之法(求订阅,求月票)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曹柘被小道童引到了后山。 古松之下,一共七八名道士,正在集体打坐。 纷纷面相东方,吞吐天地之间,大日初升时的那一缕气机。 唯有昨日见到的那名道人,却是背对大日,面向诸道,口诵道经,并不吞吐元气。 曹柘也盘腿坐在人群之后,也未做任何的修炼,只是眯着眼,享受此刻清晨山涧的风,看着还未从西边落下的月。 待到一轮红日,彻底的跃出海面,渐渐爬上了山顶,大多数道人,便都散去。 后山此处,便只剩下曹柘与观主。 时至现在,曹柘尚且不知这道人名号。 道人也并未主动提及。 曹柘却也知晓这道人真实身份,并不简单。 聊斋崂山道士一篇中,这道人曾以筷为令,邀请嫦娥下凡献舞,而嫦娥所唱的词句却是:“仙仙乎,而还乎,而幽我于广寒乎!” 细细品味,是不是很有意思? 将嫦娥幽于月宫者谁也? 当然,这是一切往真了看,若这一手算是道人弄的一出戏法,则另当别论。 不过只是单纯戏法的可能性也不高,这是个诵念仙佛神祇之名,就真有可能应验回应的世界,作为有修为的道士,他若真没那些个本事,就当不会触犯忌讳,贸然邀请嫦娥,而是该随便变出一些活色生香的场景来,效果也不至于差。 道人看向曹柘,开口说道:“师弟本与我有些浅薄的师徒缘分,不过昨日贫道通宵诵读《炁体源流》,深为师弟才华折服,只是其中尚有几处,不甚明解。” 曹柘知道,这道人是在考验他的真才实学了。 毕竟,这样的道经拿出来,很难让人完全相信,是出于一青年之手。 只是有了在神雕世界内的积累,曹柘自然不虚考验。 与道人之间,相互辩解大道,偶有语句,也令道人恍然大悟。 相互论辨到了午时三刻,道人站起身来,向曹柘道歉道:“确实是师兄起了小人之心,以师弟的才学,并不止于一本《炁体源流》,今邀你入道,实属荣幸。” 曹柘立刻客气几句。 道人便又说道:“师弟如今既已选择出家,不妨弃了昨日姓名,再取道家名号。” “如今贫道托大,替你取一道号,曰:玄玄子,你看如何?” 曹柘闻言,目光顿时古怪且复杂起来。 看向道人的眼神,也隐约带着探究。 不知这道人究竟是无意间的误打误撞,还是有意为之,又或是在这之外,还有某种无形力量在推动。 玄玄子···正是张三丰的道号之一。 不仅如此,曹柘又想起来,前世传说中的张三丰,也确实曾在崂山修行,留下仙踪。 “玄玄子见过师兄!”曹柘微微躬身说道。 无论是巧合,还是某种冥冥中的推动,这个时候曹柘都不可能再后退了。 道人闻言欢喜道:“好!玄玄子,今朝贫道便传你通天大道,超凡脱俗之法门。” “你且听好。” “吾法有三,一曰功,二曰炼,三曰炁。” “功之法门,除了请仙扶鸾,问卜揲蓍等诸多小术外,最主要的修行方向,便是积累功德,以咒为令,请神做法,若是除妖斩恶,便有功德,此功德上录于天书,下载于冥册,功行为上,功德圆满便可白日飞升,功行为下,亦可阴司封神,享人间香火。” 曹柘听了,却只问道:“若是请神做法,功德如何去分?” 道人一愣,若是果真是初入门下的弟子这般问,他定会呵斥其狂妄无礼,然而曹柘有《炁体源流》加持,又与道人方才一番论道,学识和见解已经折服了道人,故而道人只以为这是真性情,不拘小节。 果然是双标存在于万事万物之间。 “各方仙家、神祇各有收取不同,依照缘法,也都会有参差,不过总归是二八、一九。”道人细说道。 曹柘道:“我九?” 道人道:“你一!” 曹柘很想接一句:“那我不成要饭的了?” 终究没有说出口。 还不是霸气外露的时候! 张麻子手里没人没枪,也不能这样硬气。 “没劲没劲,换一个!换一个!”曹柘摇头说道。 且不说,积累功德,走神仙的后门,想办法靠裙带关系成仙有多不靠谱。 他终归是要离开的,而这种依靠外力的成仙成神,出了此界,怕是便成了泡影。 “好,那贫道再说着‘炼’字。” “炼乃百炼,习得这天下间的各家法门,以医、法、药、儒、墨、道任意一种学说、见解,开拓进取,流传于江湖,造福于当代后世,便可于寿尽之时,得天敕封,立地飞升。”道人说道。 曹柘摇头道:“不学!不学!” 这法子虽然不难,但是与前一种,基本还是没有差别。 道人笑道:“那只有最后的炁字诀了!” “静则为,休粮守谷,清静无为,参禅打坐,戒语持斋,或睡功,或立功,并入定坐关之类。动则是,有为有作,采阴补阳,攀弓踏弩,摩脐过气,用方炮制,烧茅打鼎。” “最后需得三花聚顶,五气朝元,诸气平服,万理通透,再经三灾九劫,天人之衰,断前因,斩后果,无牵无挂,无尘无垢,方可得一正果,堪为诸法门之至艰难也!” 曹柘立刻点头道:“好!好!就这个!” 随后却又补充道:“劳烦师兄,将前两种法子,也一并传我,我不学,我只瞧瞧,见识、见识!” 曹柘相信,哪怕是再不靠谱的法子,经过他的妙手改造,也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绝妙效果。 比如功字诀,虽然用来修仙成道坑了些,但是关键时刻,请天神下凡来抗伤害、挡刀子、背黑锅···岂不正是妙哉? 功德他尽管拿去,黑锅和刀子,也尽管拿去! 又比如炼字诀,随便先传出一两卷后世医书,名传天下,伪造出走炼字诀的假象,如此功德之士,寻常妖魔不敢纠缠,路过的神仙阴差,也多要给几分脸面,这就好比中了举人,虽然还不是官,却是官员预备役,等闲也不敢得罪。 有了身份护身,各种神怪场景,也都方便出入,更能与种种异人结交,或能得些好处。 道人迟疑道:“这···师弟何不先择一法门,精修便可,贪多可就容易无功而返。” 曹柘笑道:“贪多嚼不烂,那是对应庸俗。如我与师兄这般,天赋才情俱为顶尖者,何必受这般限制?” 第一百三十四章从今天开始,做一个快乐的修仙者 对曹柘的说法,道人一时默然,竟也无言以对。 虽然知道不该,但是···这马屁拍的还挺爽。 “也罢!便也依了你,只盼你终有所成,不至于辜负了这一身所学。”道人说罢,便以法不传六耳之术,将先后三种法门的口诀、要点以及关隘,一一详细讲解。其中又有如穿墙、隐身、化气、遁地、飞天、引化生机等等旁门法术,也都传了一些。 随着越听越深入,曹柘也熄了原本对功、炼二字诀的少许轻慢之心。 如‘功’字诀,可不是简单的请神降妖伏魔,便可以一路躺赢到成仙。 这满天下求神拜仙的人多了去了,天上的神仙,个个都回应的话,忙得过来? 所以也需当在切合的时辰,向天宫之中,正在巡游执勤的仙家求助。 而等闲之辈,如何能知晓天宫之中的仙家执勤排班表?那不得靠有背景,有后台的师门,在身后面授机宜,泄露天机? 再之后,还要有对应的身份。 这身份,首先得是道家正统的受箓道士,有品级,有职称,这才叫正宗,烧符上天,念咒请神,才会得到回应。 最后,请神下凡后,供奉的香火、果品、祭品等等,最好也准备一些,这样下凡降妖除魔的神仙,享用一番后回归天宫,也会念好,下一次响应积极。 这其实和请领导洗脚,差不多是一个道理。 如若不然,烧符上天,奏请某位仙神下凡,对方稍稍延迟片刻,很有可能在与妖魔的斗争中,请神者便已然身死道消。 除此之外,还要学会趋利避害,占卜问挂,改换容貌,甚至是些许易形换骨的本事。 走‘功’字诀,归根结底,就是杀妖魔,而养自身。 属于不论天赋,不论才情,不讲苦修的捷径。 走捷径,那当然有凶险。 神仙早有天地正果,又高在天庭,杀妖除魔之后,尽管离去。 留在人间行走的道人,却很有可能招致报复,被某些妖魔背后的靠山所仇视,如果没几分逃命、躲避的本事,出门积功德未有所成,就先被打的魂飞魄散了。 炼字诀不需多提! 这是最吃天赋的法门。 天下九成修行者,都只能邯郸学步。 只有极少数,能开拓进取,且走的还是通天正道。 如若这样的人,都不能成仙,何人可成? 即便是这样,其中也有诸多需要注意的小窍门、小花招。 若是不注意,甚至可能被人窃走道果,夺了功行,前功尽弃。 最后,也是曹柘最看重的‘炁’字诀,就是练气术。 只是这练气术,却又与武者修行的内功,锤炼的真气,不尽相同。 武者的真气,是凝聚了精气神三宝,转化为一股强劲气息,可释放出体外,做到斩将杀敌。 这其实是对自身的一种极强消耗。 再注重养生的武功,它还是会消耗身体,进而影响到寿数。 虽有神功,夺天地之造化,以补全自身,消耗本身却不会改变。 而崂山道人所传的练气术,却是要截取万物的一点生炁,纳体存神,蕴养精神,滋润肉身,以图长生不死。 这种法门,就是与天地生死轮转规则的一种隐晦对抗。 比如天年已至,有地府阴差前来勾魂。 修得一口至纯真炁的修道者,却将肉窍紧锁,阴风吹不动三魂七魄,勾魂索打不入不倒金身,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尽奈何不得,便也只能错过了时辰,任这修行者继续逍遥于世。 如此长年累月,经年日久,自然也就生死除名,成了众所周知的地仙、散仙。 若再被唤入天庭,赐了仙官,却又成了天仙之属,某种意义上,也算得道。 “这仙修的,忒没劲了些!”曹柘听完所有的口诀、关隘,心中不禁嘀咕。 那还不如他自行悟出的那些法门,来的畅快、直接。 只是这些口诀、法门,毕竟也有可取之处。 且法门之中的许多小术,运用起来,也确实有着寻常武功,难以比拟的神奇。 “炁字诀,讲究采纳天地之中,万物一点生炁入体,并不强求归入某一处丹田,而是自行藏匿,可为内丹,亦可为外丹,只需不被寻得,刻意针对,便能避死延生。” “但是这个法子,太保守,也太消极了。” “我要···我要···我要怎么来着?”曹柘抓了抓脑勺。 然后又自我鉴定了一下。 果然,现在的悟性才解锁到九十八点,连一百都没破。 等到自然的完全解锁,只怕还要两三个月。 至于以道体圣胎之底蕴,再往前进步,那还得收集天地奇珍,进化道体圣胎才行。 曹柘先后将健康、精力充沛以及天人合一,老三样挂在了固定栏中,推动悟性的加速解锁,以及强化身体各项数据。 随后先进行纯阳无极功和纯阴无量功的修炼。 等有所底蕴之后,再转入太阴炼魂与太阳炼形。 如此,便能超级加倍悟性的解锁,同时提高根骨。 山上清修,一晃月余! 经过曹柘艰苦卓绝的锻炼,两百多的悟性,已经解锁大半。 而之前曹柘没有想通透的问题,此时也逐渐的通透起来。 “我知道了!” “我要选的不是避开,而是硬刚上去。” “人体拥有无尽的可能,人体亦是由无尽微粒组成,若是每一颗微粒,都被我修炼成一道不死炁,在以体内大量的不死微粒,于体内构建大阵。” “那时,动静之间,便皆是无可匹敌的巨大伟力。小鬼来勾魂,未曾靠近,就被我的气息震碎,若是阎王来锁我,我便将阎王送去轮回。” 道理一通,曹柘的脑海中,已经开始快速组合、排列出,各式各样的功法运行可能。 而无论是哪一种,都需要海量的资源与营养。 “所以,食谱,不对!平妖秘录还是要搞起来。” “天下荡魔,截取万妖之生炁,转换为我的众多不死炁,如若体内形成了八亿四千万的不死炁,那我便是立地之仙,谁要是敢否认,我就打死他!” 越想,曹柘越觉得此举可行,此道可走! 自然,在没有走完这条路之前,功字诀与炼字诀,就可以充当双层掩护。 “毕竟,我走功字诀,天下除妖,以图功德证道,这很合理吧!” “我兼修了炼字诀,所以周身气息,多了些许非凡之处,也说得过去吧!”曹柘脸上,渐渐露出了和善的笑容,心思虽然平静,却已有了壮阔波澜。 第一百三十五章道士下山(求月票,求订阅) 有了方向,修行起来,也就不再迷惑,寻不得方向。 当然,一切也都并不简单。 曹柘所有的构想,都需要一点点的花费时间去打磨与填充。 且他对于修仙问道之上的积累,还是不够。 需当多与奇人异士结交,获取更多的灵感。 仅以上个世界的积累为资粮,远不足以让曹柘,真的将构想中的修仙神功推导完全。 目前为止,他也仅仅解决了如何分化不死炁,然后在体内不同位置隐藏的关隘。 至于以不死炁联动结阵,甚至形成超强的神通、法术,这些都需要后续的补充与研究。 至于具体到修行方面,就更落了一大截。 “万事开头难啊!中间也很难,往后更难。”曹柘鲸吞着崂山上的海量元气,随后吐出一口长气。 不死炁并非只由天地元气组成,还当有修行者自身的精气神和道家真意,对其进行洗练,又有大量不同源头的生炁,进行补充,完善这一道不死炁的灵性与活力,圆满其性质与属性。 曹柘在山上苦修两月,也没有将一道不死炁练出来。 体内虽流淌法力,有了利用术法的能力,却都只是‘假道’,如若不苦修不死炁,等到寿元一尽,便也只是白骨一杯。 到那时,会再多的法术神通,也没有什么大用。 当然,如果百年竞赛时间未到,他又不是遭遇魂飞魄散之险,便不会脱离世界,回归竞技场,而很有可能转入鬼道,或是妖魔道。 “是时候下山了!” “师兄虽然还有一些压箱底的本事,但是我看他暂时是不会传我了!” “或许,那些压箱底的手段,与他的真实身份有关,现在还不是时候。”曹柘心想。 随后起身,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便往主殿方向而去。 等寻到了道人,曹柘提出了自己下山的想法。 “早就知道你不能久留,贫道也不阻你。” “只望你好生修行,莫要被红尘俗事,乱了道心。”道人说着递过来一把铜剑,一个黄皮葫芦。 曹柘接过二物,已知它们妙用。 葫芦有收纳物品,以及吸收消融鬼物的作用,而铜剑则是一柄斩妖剑,上有伏魔法印,等闲妖魔若是被刺中,则会妖气涣散,难用妖法,甚至是化回原型。 天下妖魔,多数一旦回归原型,便能耐大减,只有少数天生的异种,反而会爆发强横的凶性,愈发难缠。 “有想要去的地方吗?”道人对曹柘问道。 曹柘摇头:“兴之所至,随性而游吧!” 道人点头道:“那好!我这里有一封信,需你亲自送到昆卢禅院,交给了空和尚,你便往京城走一遭吧!” 曹柘这还是第一次听道人主动提及同道。 还想细问,这道人却不再深说。 只言,曹柘只需去了,便一切皆明。 曹柘拿了信,转而收拾了行囊,便下山去。 山中三月,虽没有修出曾经在武当山上三十年的雄奇伟力,却也有了自保之力,更学会了一些简单的术法。 行走天下,倒也无惧妖魔。 脚下微微用力,法力一吐,便唤来了云雾。 云雾托着曹柘摇摇晃晃的飞起,一个时辰竟然才飞了不到五十里地。 “这爬云术果然没什么用,还不如我之前的轻功和大推云手。”想到这里,曹柘自由切换,直接以轻功赶路,速度一下子便快捷起来。 只是,飞往京城的半路上,遇到一头倒着飞跑的驴子。 屁股像是着了火,一溜烟尽超过了曹柘。 只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曹柘甩开老远。 曹柘奋力直追,不知不觉便追了一个下午。 等落下云头,辨别了一下方位,已然知道,偏离了原本的路线。 “倒也无妨,师兄本也没说,让我将信在什么时候送到。” “何况以他的能耐,若真的是重要之事,早通过旁的手段传讯了,何须再由我来当这个信使?” “只怕这一趟送信,名为送信,实则送人···葫芦里也不知卖的什么药。”曹柘心想。 随后就一步跨入了荒山脚下的破庙之中,准备等鱼儿上钩,正好打打牙祭。 夜半时分,阴风呼啸。 一名娇艳的少女,穿着粉色的薄衣,步履娇柔的走了过来。 看到曹柘时,本是满面艳光,下一瞬却突然变了脸色,转身要跑。 曹柘冷哼一声,腰间的铜剑,却是已经飞了出去,架在了少女脖子上。 “你跑什么?” “贫道等了你半宿,你连个流程都不走?” “难不成是嫌贫道凶神恶煞?长的丑陋?”曹柘质问道。 少女哆嗦着身体,苦涩着脸,用颤抖的声音道:“大仙饶命,小妖只是在这山里清修的鼠妖,虽平日做些窃索阳气的勾当,却从未坏人性命。那些来往的商客,还有入山砍柴的樵夫,许多都知道奴家并非是人,却也愿意以一点阳气,当做办那事的酬劳。” 曹柘顿时失望道:“没想到是只老鼠,味柴、肉少,土腥味也重,骨头也没什么嚼头,熬汤也不成。” “喂!你是什么鼠?” “要是竹鼠,便也还成。” 少女吓的就地一个打滚,已经变成了一只黑漆漆的大田鼠。 缩在衣裙里,瑟瑟发抖。 “好一个焚琴煮鹤的道士!” “如此美艳佳人,也只想着扒皮拆骨的吃掉。”破庙外传来调笑的声音。 却见一个身穿鲜红官府的壮汉,生着满脸络腮胡子,手提着一滴血的人头,大步曹柘破庙走来。 却见他手中的人头竟然还在活动,不断的蠕动着嘴,要嚼碎正拴住他嘴的绳索。 “原来是位判官!” “崂山道士玄玄子,见过判官老爷!”曹柘抱拳说道。 那壮汉闻言,眉目又和善了一些。 “原来是那位仙君的门下!” “倒是小神失礼了!” “今日既然偶遇,也是你有口福,这恶鬼为祸一方,今朝我正好得空,除了他的鬼身,唯有这鬼头,怎么都无法斩除干净,正约了灶王,准备借他仙家宝具一用,将这恶鬼头给炸了。” “一会分你一口!却不知你敢不敢吃。”这位判官,很是豪迈道。 曹柘闻言便笑:“如此再好不过,只怕这一颗鬼头太小,不太够吃。” 第一百三十六章烹鬼宴(为枭龙帝的万赏加更) 判官闻言,哈哈笑道:“且管放心,此鬼头似有神通,斩之不尽,只需以刃切分,反复通炸,大快朵颐便是!” 曹柘道:“如此最好!” 一人一判官,加一只瑟瑟发抖的田鼠,就在这破庙里等着。 曹柘不允,那数次反复想要逃跑的田鼠妖,也只能屡次无奈的被逼迫回来,看着曹柘和判官,甚至是判官手中的鬼头,继续抖···腿都软成了面条。 未过片刻,天边一道红光落下,走出一位身穿黄衣,披头散发的慈祥中年。 判官见此人,立刻便欣喜道:“子郭兄可让我一通好等!” “可带来了灶具?” 来者正是灶王爷。 专管人间炊火之事。 灶王爷看了一眼曹柘,微微颔首,随后对判官道:“这是自然。还拿了十斤上好的酥油,上个月剐龙台上刚斩了孽龙,我正好去收拾龙骨,便带回去煸出来的。” 说着,便抛出灶台、铁锅,顺势又取出一坛金黄色的油。 吹一口气,灶台之下,无柴而生火。 金黄色泽,却泛着清香的香油下锅,不过一会就似乎滋滋滚烫起来。 判官一手解开捆在那鬼头上的绳索,掏出一把尖刀来,便朝着那鬼头脸上割。 一刀落下,鬼头大声咒骂不止。 判官切下来的,却是一团团模糊的黑色肉团。 丢进滚油之中,滚油之上,伴随着一声龙吟,便冒出一阵阵黑烟。 不出一会,便有金黄色泽的薄片漂浮上来,如同秋天的落叶一般,平静的飘在滚油上,无论炸多久,都不见焦糊。 而那被切了一刀的鬼头,却在这个时候,长全了脸颊,被判官立马下刀,又一次切开了脸面。 如此反复,大约一柱香后,锅面上已经漂浮了一整锅的金黄色薄片。 判官直接伸手下油锅,捞起一片来,放进嘴里咀嚼,发出宛如吃薯片般的清脆声响。 随后眉开眼笑的招呼曹柘和灶王爷道:“都吃!都吃!味道好极了!这么美味的炸鬼面,上一回吃还是一百年前了。” 灶王爷也不客气,同样伸手到油锅里去捞,一次抓起三五片来,塞进嘴里后,露出满足的神情。 曹柘面对此情此景,也丝毫不见胆怯,大方跨步上前,同样就这么伸手,摸向油锅。 与此同时,判官与灶王爷的视线,似乎也都微微集中在了曹柘身上。 却见曹柘的手掌,安然无恙的穿过了滚油,然后捞起了一片金黄的薄片来。 判官与灶王,便都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判官虽然因为曹柘之前不受妖女蛊惑,反而要吃妖的气魄,对其心生好感,又因曹柘是崂山道人门下,而有了几分亲近之意,故而邀他一同吃鬼。 但若是他连自己动手吃食都做不到,那便也并不适宜长久相处。 金黄色的炸鬼片放入口中,却是一股冰凉脆爽的口感,有点像是在吃黄瓜味的薯片,只是没有那么油腻,且口感更加的酥脆,在口中有时还有一丝丝肉汁爆浆的感觉。 不止如此,一股鲜活的生炁,同样自腹中涌起,然后快速被曹柘饥渴的身体吸收消化。 “省了我大约三日的苦功,好东西!”曹柘眼头微亮,也不客气,快速下手。 而判官手脚也不慢,一刀接着一刀,宛如削刀削面似的,将那鬼头的面皮削下来,丢入油锅之中。 而鬼头也好似真的怎么都吃不完一般,尽管已经被削了上百片,却依旧不断的长出来。 正吃着,一名赤着脚,穿着百衲衣的丐僧,身形单薄,瘦骨嶙峋的走来,看着判官手中的鬼头,双手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老衲厚颜路过,想向判官讨个人情。” “向判官化缘,还望判官慈悲,将这鬼头,舍给老僧。”丐僧对判官说道。 判官冷笑一声,只管切肉下锅。 灶王爷也只管生火烹炸。 至于完全是跟着蹭饭的曹柘···他吃的正爽,恨不得这鬼头,真的吃不尽,吃不穷才好。 鬼头不住的咒骂,尽管被砍了上百刀,却依旧没有悔过求饶的意思。 判官运刀如飞,切片切的更快了。 灶王爷渐渐已经停止伸手去油锅里捞薄片,继续还在吃的,就只有曹柘。 那丐僧走到曹柘身边说道:“老僧找施主化个缘,还请施主嘴下留情。” 曹柘吃的痛快,便说道:“这鬼肉也是荤菜,老和尚化缘,该去旁的地,如此油荤腥重之处,不是老和尚该来的地方。” 曹柘怎么说也是当过几个月和尚的,少林寺的那些佛家经典也看了不少。 如那些作奸犯科,大凶大恶的妖魔鬼怪,历来就是和尚们渡化以示众生平等,展现任何存在都可以挣脱开悟的上好题材。 此番或许是撞到了。 判官斩恶鬼,见其竟有上等的神通护身,故而约了灶王爷吃油炸鬼脸。 而与这恶鬼,或有关联的老和尚,却是追了上来,想要讨个人情。 老和尚无奈,掏出一盏金色的莲花,递向判官道:“不如老僧用此物与判官交换如何?” 判官却扭头对曹柘问道:“此恶鬼,三月而啖百人,其中有怀胎八月的妇人,有不足三月的婴孩,血债累累,罄竹难书。” “老和尚手里这朵莲花,是灵山宝寺中,功德池里的妙物,只此一朵便足以在阎君那讨个人情,勾去生死簿上的名字一甲子。” “你若住口不再吃,这莲花我便赠给你?” “而这个老和尚,出身白马寺,灵山之上也有些根底来历,难缠的很。” “你可还敢,还愿继续吃?” 曹柘闻言道:“判官无须多言,且管下菜,可惜有肉无酒,终究是少了些乐事。” “小妖这里倒是有些酒,若是道长不嫌弃,倒是可以饮些。”一个尖细的声音说道。 却见漆黑的山林里,一群矮小的狐狸,抬着轿子,脚步无声的走来。 轿子上的白纱被风吹起,看清轿子里坐着的,却是穿着如人类员外,瞧着有几分富态的老狐狸。 它虽口吐人言,却并未幻化人形。 田鼠妖看到这老狐狸,顿时像是遇到了救世主一般,不住磕头,似乎在求救。 曹柘底气十足道:“是何好酒?且只管拿来尝一尝!” 老狐狸挥了挥爪子,两只狐狸嘿咻、嘿咻的抬着一个酒坛子,往曹柘脚边走来。 开了封的酒坛子里,泛出一股浓郁的酒香味。 还未入口,酒香味就似乎要将人醉倒。 第一百三十七章自己狐(甩笔的万赏加更) 曹柘一把捞起酒坛子,却先递给判官。 判官接过酒坛,仰头便是一大口,随后畅快道一声:“舒坦!老狐狸果然有好酒!” 老狐狸坐在轿子里,用金纸折扇遮住长长的狐狸嘴笑道:“这坛酒,用的是这天下狼心狗肺负心人的心血所酿,最是甘冽不过,判官喜欢最好。” 判官喝了酒,将酒坛子往曹柘手里一塞,随后继续下刀。 一连百刀之后,那鬼头的恢复竟渐慢了下来。 他虽受千刀万剐般的酷刑,一番下来,反而似乎让这鬼头脸上的凶恶与狰狞消减了数分。 同样,也显得单薄、虚弱了许多。 看起来,判官从他脸上切下来的,竟是其身上的恶? 曹柘提着酒坛子,同样一口灌入喉中。 烈酒入喉,就像一柄钢刀,直插心腹。 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之后,却又是一种通透豁达般的舒爽。 “好!好酒!”曹柘大笑说道。 酒入豪肠,曹柘张口便吐出一口剑气,随后却对那判官说道:“老哥哥且先休息一二,让贫道来伺候老哥哥吃肉喝酒。” 判官看着曹柘这一道成型的剑气,神情微动,随后将手里的鬼头递了过来。 鬼头一入手,便是满手的冰凉。 凶煞之气上涌,仿佛有血海往曹柘扑来。 曹柘却淡漠冷哼,念头一动,却是那股盖压天下,以欺天道的气势,微微释放一分。 鬼头那里抵的过这个? 便被吓得紧闭双眼,而曹柘剑气一动,刷刷刷便开始切面皮。 面皮下油锅,炸的嗤啦作响。 看着越来越单薄的鬼头,那丐僧的表情,也变得愈发的凝重。 古有一词,曰‘为虎作伥’。 其意为,被猛虎杀死的人,会化作伥鬼,依附于猛虎,帮助猛虎吸引过路人,引入虎穴,为猛虎所食。 而这鬼头,也有着与猛虎类似的天生异能。 被其所害的人,都会化作纠缠他的恶念,缠绕于其身,恶念不消则猛鬼不死。 如此天生的异能,若是被发挥到了极致,堪称可怖。 故而这和尚瞄准了恶鬼,刻意栽培,意为引导其成为新生鬼王,再渡入佛门,转为佛门护法。 有此功绩,和尚也自觉定能归入灵山,有一席之地。 却不料,判官路过,横插一杠,斩了这恶鬼,断其头颅,以灶王爷的油锅,烹炸恶意,消减天生异能,使得这猛鬼渐失灵性,渐泯于众。 老和尚没动手强抢,不仅因为判官本身实力不凡,也因为灶王爷在一旁,更有不知深浅的曹柘。后又有老狐狸插足进来,局势愈发的难辨别分明。 贸然出手,恐怕会吃大亏。 须臾间三两句对话,实则已经经过了数次的交锋。 “好判官!” “好道人!” “端是心肠狠毒,毫无慈悲,贫僧今日便记下了。”和尚说罢,转身便走。 似乎是担心曹柘和判官在身后偷袭,这和尚用金光护住身体,脚步飞快,不过数息功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另一边的老狐狸,看了一出好戏,却也不凑上前来吃鬼宴。 而是转动着眼珠子道:“道长好俊的剑法,不知是否缺个捧剑的女童,老夫有一孙女,唤作红玉,正好赠给道长。” 曹柘本打算拒绝,但听到‘红玉’这个名字,又有些愣住。 毕竟怎么说,这也算是一‘名狐’。 见曹柘没有立马拒绝,老狐狸立马拍板决断道:“好!道长收下了我这孙女,便算是与我有了些姻亲,往后若是和尚有意报复,我等若是收到消息,定会转告。” 说罢留下一只红色的小狐狸,转而便要离去。 至于那一直磕头的田鼠,老狐狸却并未看一眼。 判官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不一会便酒足肉饱,看着已经被曹柘削的不能再恢复脸皮的鬼头,一把接过来,随后对曹柘说道:“我生前姓钟,以后你不必唤我判官,只需以姓名称呼便可。” “今日我还有要事,需当回地府一趟,便不再多叙,咱们改日再会。” 说罢便一抹嘴巴,拎着那还在不断哀嚎的鬼头,化作一道青烟,消失在了原地,遁入了地底。 至于灶王爷,倒是一直没有与曹柘说话,冲着曹柘拱拱手,随后收了灶具、铁锅,化光而遁走,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神仙、阴神、和尚、老狐狸,他们突然而来,却又都走的毫不拖泥带水。 若非曹柘体内的不死炁,已经初步凝聚一粒,只怕还以为方才不过是见了一场幻觉。 红玉小狐狸,此刻却踩在那田鼠妖的头上,似乎在折腾它。 随后一爪子将这田鼠妖拍晕。 “好了!现在只剩下咱们了!” “我也不兜圈子,我是自己狐!”通体鲜红,宛如美玉的狐狸,转了个身,变成一名粉雕玉琢的小女童,穿着一身红衣,和年画娃娃似的,对曹柘奶声奶气的说道。 曹柘一愣,随后反应过来。 “哦!你也是竞赛者!”曹柘并不意外,红玉会变成竞赛者。 作为有名有姓,却又并不算修为高深的狐狸精,被选中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当然!”红玉骄傲的说道。 曹柘问道:“你怎么认出我的?” 红玉道:“我在宝箱世界开出了真视之眼,每天可以用一次,辨认出一个人的真实身份。” 曹柘诧异道:“你竟也拿了第一?” “你第一个世界,是什么世界?” 红玉有些恼怒道:“你的怀疑十分的无礼,但是我还是会回答你,我第一个世界叫爱情公寓,我选了一个叫陈美嘉的女生做身份,莫名其妙就躺赢到了最后。” 曹柘点了点头,这就很合理了! 陈美嘉虽然傻,但是隐藏设定是欧皇。 “是你主动要求跟我的?”曹柘问道。 红玉回答道:“是这样没错!爷爷很疼我,知道我一直想去人类的世界看看,但是担心我的安全,正好遇到了你们开烹鬼宴,就带我来见识一下,我就发现了你,对爷爷提了要跟你。” 接着她警惕的看着曹柘。 “你连好处都收了,不会不要我吧!” 曹柘道:“怎么可能!对了你会下厨吗?” “还有,你觉得狐狸肉味道怎么样?” 红玉警惕的看着曹柘,稍稍退开几步。 然后才说道:“我现在是狐狸,怎么知道狐狸什么味道?还有,我厨艺很好,现实世界我可是有一级厨师资格证的。” 曹柘喜笑颜开:“很好!你合格了!恭喜你,从捧剑女童,荣升为厨师长。” “现在···你可以料理田鼠吗?” 第一百三十八章八大王请客(求订阅,求月票) 曹柘最终还是没有吃到田鼠肉。 因为红玉表示,田鼠肉土腥气重,要做的好吃,需要一些香料和水果作为搭配。 水果不难找,香料却不是随便哪个小城里就能买到的,只能等到了京城再说。 带上厨师长红玉,以及储备粮田鼠妖一只,一行出发,上了曹柘的驾云,直往京城的方向而去。 走到洮水上空,突然听闻下方有人在喊。 “玄玄子道长!玄玄子道长!” “烦请下来一叙,小王已准备好了酒宴,就等着玄玄子道长前来,便好开宴呢!” 曹柘心中纳闷,这是哪里来的‘王’,却知晓他的名号,还截住了他的去路? 本不意理会。 却突然一阵猛烈的香气飘上天来。 同时下方宝光粼粼,显得极为不凡。 落下云头,正见涛涛江水之畔,有一巨型庄园,庄园修的甚是华美,房廊屋舍都很华丽,好似贵人之家。 曹柘将法力运转,汇集在眉心处,刺激印堂穴打开法眼,看到的却是一片野芦苇荡。 “原来是些障眼法,不过已然功力不浅,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曹柘心想。 却见那庄园门口,站着一名头很大,眉心生着白纹的大汉,穿着很是富态,携带着两三名小厮,正笑眯眯的看着曹柘,不住的招手。 待到曹柘从云头上落下,这人便热情的招呼道:“玄玄子道长!小王久侯多时啦!” “还请进!请进!”说着便上前来拉曹柘的手,将曹柘往里间引。 红玉拎着田鼠妖,跟在曹柘的身后,有些不知所措。 她本能的嗅到了极为强大的妖气,直觉感应危险,却又受制于本能,已经不太敢说话。 曹柘却艺高人胆大,半点无惧,跟着这大汉,一起走入里间。 客厅里果然已经摆满了上好的酒肉。 也不知,这大汉从何而知,知晓曹柘喜好美食,这桌上的珍馐美味,别说是寻常人家,便是皇宫内院,只怕也不多见。 浓郁的香气交织成一片,几乎在半空中汇成瑞彩。 曹柘却没有立刻入席,而是拱手对大汉道:“八大王有事相招,小道虽不敢推辞,却也是能力有限,只怕难有作为。” 显然,曹柘已经认出了这突然宴请他的是谁。 这八大王本是一头巨鳖,却非寻常妖类,曾经入天庭为官,分管一方,相当于人间一县令,官虽不大,却也有品级,要比寻常散仙、小神地位要高些。 只是后来沉醉于饮酒,触怒了天帝,被贬谪下凡。 虽然失了官职,但是本身底蕴还在。 倒是也不好随意开罪。 至于这八大王为何要宴请曹柘。 曹柘心中,也已然有了几分猜测。 八大王见曹柘不入席,却直接开口推辞,顿时拉下脸来。 “道长不吃我的酒菜,莫非是嫌弃我此处招待不周?” “若是传言出去,我将来还怎么在江河流域中厮混?” 曹柘却道:“临行前师兄多有嘱咐,莫要误入了红尘俗事,耽误了修行,八大王还请莫要让我恼了师兄。” 二者对话,看似简单,实则已经是在相互威胁。 八大王警告曹柘,他交游广阔,江河流域都有他的故交旧友,若是恼了他,以后怕是寸步难行。 而曹柘却告诉八大王,他有师兄在,若是做的过火,师兄追责,八大王吃罪不起! 果然,八大王还是服软了! 曹柘猜的不错,崂山道人的真实身份很不简单。 “道长何必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说着递上一枚明珠道:“此物为辟尘珠,水火不侵,采集日月之光,于修行有益,若是道长答应帮忙走上一遭,此物便赠给道长。” 曹柘却摇头不受。 曹柘需要这点玩意帮忙修炼吗? 只要给足资源,他可以开足马力,一日千里式的进步。 所以坦白而言,一粒辟尘珠的诱惑力,还不如那一桌子的酒菜。 八大王无可奈何,遂小心翼翼的从袖子里掏出一本书册来,隐晦的递给曹柘。 随后用传音之法,在曹柘耳边说道:“此书之中,载有不少山川异类,凶恶妖魔老巢所在,以及它们所忌讳、害怕之物,乃是我昔日在天庭当差时,借用异宝所记载。今日便送给道长,让道长好积外功,早日飞升成仙。” 曹柘倒是被这书册吸引,翻开来稍稍看了两眼,其中记载果与他记忆中,聊斋故事里一些妖魔的出入位置,有所对应。 倒不似这八大王胡编乱造。 收起书册,曹柘正色道:“你是想让我去肃王府搭救你那救命恩人吧!” 八大王神情起了变化,再不敢对曹柘有丝毫轻视之心。 “道长能掐会算,果然不假。” “您说的不错,我自下凡之后,年岁日长,又失了仙灵之气,已没有多少时日了,便贪杯醉酒,不慎被捉了去。正应了那该有的灾劫,本是在劫难逃。” “却因贵人搭救,脱离了死劫,再得一新生。” “只是我那贵人,却因此命中该有一劫数,若是无法化劫,或将代我一死。我本以至宝相赠,以为他凭借收集的财宝,可以在灾劫来临之时,有些抵挡能力。却不料,正是我这送出至宝的行为,为他招来了灾祸···。”说着这老鳖精,不住摇头,显得唏嘘。 只是他这话,能否当真了听? 曹柘是看过原篇故事的。 临洮冯生,原是富贵人家的后代,后来家事衰败。有一个以捉鳖为业的人,欠他的债务偿还不起,打到鳖就献给他抵债。 而冯生看到八大王生的神异,便将其放生。 后来八大王宴请冯生,便送了冯生鳖宝。 至此以后,冯生双目便十分明亮,凡是藏有宝贝的地方,即使在很深的地下,都可见到。即使平日所不认识的东西,也可随口说出它的名字。 之后,冯生因为寻得的一面宝镜惹祸,得罪了肃王。 几次差点身死,幸而得其妻子,聪明果敢,拼命搭救,这才将其救出。 等到冯生脱险之后,八大王却又取回了鳖宝,只言借予时间已至,鳖宝久留体内,有损心血,折损寿命。 前后对应来看,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这八大王就是借用冯生祖上的阴功、阴德,避祸渡劫。 如今,八大王寻曹柘帮冯生出劫难。 这究竟是帮冯生,还是帮他自己? “我想知道,是谁告诉你,我要经过此地,且有能力搭救冯生的?”曹柘始终不松口,却追问八大王,他的行踪是谁泄露的。 第一百三十九章剑说(求订阅,求月票) 八大王推脱道:“传言者,特意交代,让我莫要告知道长,道长若是逼问,岂不是陷我于不义?” 这话听着像是拒绝。 低情商:他讲义气,他不说。 高情商:他要个台阶下。 “朋友之义当然不能不顾,但是救命之人的恩义,难道就能视若无睹吗?” “孰轻孰重,想来你也是清楚的。既是你的朋友,以后也定能明白你的难处。”曹柘很贴心的送上了台阶。 八大王又迟疑了一会,这才说道:“是岐山的老狐狸告诉我的,他只是通报各方朋友,遇到道长可多多照应,而我确实是打听过后,对道长您知道的多了些,清楚您有能力解决我那恩人的麻烦。” 这话得深入的听。 中间加一句‘知道您师兄有能力’,就算是完整了。 否则曹柘在这方世界,从未真正出过手,也没宣扬过名气,八大王如何果断认定,他能解决问题? “这老鳖说的是假话。” “老狐狸老于世故,与我无冤无仇,且将孙女托付给我,不会做这等昏聩之事。这老鳖精这般遮遮掩掩,反而生疑,若不是有什么歪鬼乱妖,在其中捣乱生事,便定与那和尚有关了!”曹柘头脑清醒,如何能被这老王八给蒙骗了? 得一话佐证,不是要听这话里怎么说,而是听这话里没怎么说。 即便是知道其中有诈,曹柘却还是没有完全一口拒绝,然后拂袖而去。 因为他也眼馋鳖宝。 修仙不是习武。 习武除了萃取天地元气之外,更多的是压榨自身,故而修武不修命,虽得一时之强横,却难以持久。 曹柘不会放弃武学之道,却要先打下修仙的根基,以仙道为本,再扬武学之威。 修仙既然不是压榨自身,那便是向外压榨灵机,一锅炸鬼脸,让曹柘勉强凝聚了一粒不死炁。 但是他还要更多的话,就得寻得更多具有充沛灵机生炁的天地奇珍,采集服用。 吃妖也可以,但是还不是那么的快捷。 有法子更快些,那当然最好。 鳖宝既然能辨别宝物,甚至寻宝光而探宝窟,曹柘既然撞见了,便没理由错过。 思虑之间,八大王已经拉着曹柘坐席。 红玉和田鼠妖也跟了上来,坐在桌角,等着开席。 觥筹交错之间,曹柘与八大王相谈甚欢。 这老王八别管用心如何,见识是有的,且交游广阔,江河流域、五湖四海的事情,他都能提上一嘴。 虽不往深处说,却也算是让曹柘开了些见识。 酒足饭饱,曹柘体内的另一粒不死炁,也草草有了几分痕迹。 老王八这顿酒菜,还是下了些本钱的。 袖子里,曹柘已经用一手点字成灵的小术,将那本书中的内容,全都拓印在了道袍内侧。 随后掏出书册,交还给八大王。 “实在抱歉,师兄有事嘱托,贫道该速速去办才是,不宜再行耽搁了。” “今日感念你的招待,来日你到了崂山,贫道定与师兄一道设宴答谢。”曹柘仿佛带着三分酒意,拱手对八大王说道。 酒菜吃了,话也说了,曹柘这会要走,八大王哪里能放? 正要说些胁迫之语,却见曹柘一拍腰间的铜剑,醉醺醺的起身,随后说道:“趁着酒兴,不如贫道舞剑一曲,来助助兴,也算是答谢大王今日招待我等的恩情。” “大王可有曲乐?” 八大王眯着眼,拍拍手,立刻有蚌精、蟹妖、鱼妖,纷纷踏入进来,个个变化的妖艳多姿,窈窕动人。 蚌精手持长萧,蟹妖抚琴,鱼妖抱着琵琶。 一时,厅内竟然响起铮铮管弦之音,曲乐悠扬。 曹柘提剑便挥,恣意潇洒,虽不成体系,仿佛胡乱挥剑,却看得观看者直冒冷汗,时刻都感觉像是杀机四溢,下一瞬就会被刺穿胸腹。 以至于原本曲乐娴熟的三妖精,也都屡屡破音,乱了节奏。 “举头西北浮云,倚天万里须长剑。” 剑气微吐,虽不璀璨,却刺的人头晕目眩,不敢直视。 “人言此地,夜深长见,斗牛光焰。我觉山高,潭空水冷,月明星淡。” 剑锋遥指八大王,虽如灵蛇般摇晃,却寒芒轻吐,时刻准备挺剑而行。 八大王屡次扭身,反复调整坐姿,却发现无论怎么转换位置,都似乎逃不掉随时可能落下的割喉一剑。 唯一能破局的法子,或许唯有化出原身,以其庞大的鳖身,强行摧毁曹柘此刻若有若无的剑意。 只是如此一来,便是他先撕破脸了。 八大王唯有端起酒杯,尴尬饮酒,用手挡住自己的喉咙,不至于让破绽暴露。 “待燃犀下看,凭栏却怕,风雷怒,鱼龙惨。峡束苍江对起,过危楼,欲飞还敛。” 剑锋一转,却分别点向了八大王在暗中布置的‘刀斧手’。 当然‘刀斧手’这个说法,实则严厉了些。 那些隐于暗处的妖魔,若说是随时可以出场,以供驱使的奴仆也好,说是可能对曹柘离去,造成阻碍的家丁也罢,总归都是有些用处的。 “元龙老矣!”曹柘没有将辛弃疾的整首词念完。 只到这一句,然后收剑看向八大王。 随后一甩长袖,朗声长笑。 道一声:“红玉!咱们走!” 说罢便大跨步的出门而去。 八大王在后面,看着曹柘潇洒离去的背影,恨的咬牙切齿,攥在手心里的酒杯,都已经捏成了粉末,却犹不自知。 他老了!没有了仙职,也没有了胆魄。 红玉丢掉鸡腿骨,拎着田鼠妖,快速的跟随上来。 本要说话,却被曹柘下了封嘴咒,嘴巴像是被缝合了一般,根本开不了口。 等一行飞出了几十里,曹柘停了下来,解开红玉的封嘴咒,然后说道:“用你的真视之眼看看,有没有谁幻化而来,紧跟在后面。” 红玉到了嘴边的抱怨,被曹柘这么一打岔,然后就忘了。 双目亮起微微的青芒,不过一会她便冲着曹柘,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平平无奇的石头。 曹柘笑着接过红玉手中的田鼠妖。 然后对它说道:“去!到那块石头上撒泡尿,尿完了我就不吃你了!” 田鼠妖得了这样天大的好处,那里还能不卖力? 撒欢的往曹柘指着的那块石头冲去,岔开腿就是一大泡黄尿。 尿完了还不顺意,顺势将憋了大半天的‘恐惧’,化作的那股翻江倒海之威,全都倾泻出来。 当真是有了天崩地裂的气魄。 简单形容就是,小小的身体,竟有大大的能量。 随后,曹柘带着红玉以及竟然还跑回来的田鼠妖,一同上了云层,继续飞驰,做出直往京城而去的假象。 第一百四十章谋鳖宝(求订阅,求月票) 半道中,曹柘数次转向,随后施了隐身术,携带着一狐一鼠,同入了甘州城内。 先化作一老汉,打听冯生家宅所在。 寻得之后,见到的便是一间已经被贴上了封条的大宅。 宅子里的下人都已经被遣散。 本该以财货帮忙打点,寻求转机的冯生之妻,却也并不在宅院之中。 只听人说回娘家去了。 曹柘摇身一变,幻化成了游方的郎中,走街串巷。 熟练的变幻口音,也模拟出了脸上的风霜。 就在附近,支起了摊位,给一些百姓看病问诊的时候,便悄然已经打听清楚了冯家的情况。 虽是临时的‘副业’,却因为曹柘展现出来的医术,以及每次问诊只收一文钱的仁德,许多百姓都闻讯赶来,拥挤在曹柘的小摊前。 “冯生得了鳖宝之后,如同原著中所载,凭借异能,得到了一面可照人一次,便留住容貌的宝镜,冯生偶然见到肃王府的三郡主,魂牵梦萦便起了色胆,以宝镜留住了肃王三郡主的容貌,日夜欣赏,东窗事发后,被肃王派人抓走,打入死牢,只等秋后问斩,这是冯生替八大王所受的劫。” 曹柘随手写着药方,都是一些常见的平价草药,多数百姓都应该吃的起。 “但是肃王假意要将三郡主嫁给冯生,而冯生竟一口答应,立马要休了糟糠之妻,迎娶三郡主···这就与原著故事不符了。”曹柘拿住一名满身污垢的老汉手腕,也半点不嫌脏,凝神片刻之后,挥手写下药方,且反复嘱咐对方,往后喝水,定要煮沸了再喝,若实在买不起柴炭,也最好饮用活水,同时免了老汉一文钱的诊金。 看病问诊的队伍,已经越排越长了。 曹柘毕竟是从黄药师手上毕业,且青出于蓝。 医术这方面,自诩神医是过了,但是比寻常庸医,却又不知高明多少。 即便是聊斋世界,只要不是与鬼怪妖魔相关,或是沾染了某些奇异事件,只是单纯的生病抓药,曹柘都不在话下。 “原本的冯生,虽然贪慕三郡主美色,却还是知道糟糠之妻不下堂的道理,故而即便是刀斧在侧,也没有答应肃王,休妻另娶。” “这也是冯生唯一的生机。留得一丝底线,便是为自己留有一丝生机。” “或许冯生也成了竞赛者,他以为自己可以攀龙附凤,获得更好的开局优势,顺便还能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殊不知却是斩断了最后的一线生机,正如冯生是八大王的‘贵人’,冯生的妻子,也是冯生的贵人。劫不会无端而消,只会因故转移,或许冯生的妻子,才是真正的福厚之人,也未曾可知。”曹柘总结着可能性,却还没有想好,应该怎么做才能到肃王府拿到鳖宝。 望着已经越排越长的队伍,索性先放下那点心思,快速诊疗病患为要。 这个时代穷人看病艰难,碰到曹柘这类有医术,还有仁心的医生,可不常见。 且来看病者,多是积劳成疾,问题大多数大同小异,只需依照个人体质不同,调整药方便可。 曹柘也尽量少开药,而是临场传授一些呼吸要诀,以及拉伸筋骨的姿势,如此既能免了吃药的开销,且能强身健体,以后也少生些病痛。 小狐狸红玉趴在曹柘的怀里,显得有些郁闷。 扒拉了两下,无聊的跳了下来。 随后传音对曹柘问道:“咱们为什么不立刻去王府,盗了鳖宝就走?” “王府并不是可随意依仗法术擅闯之地!”曹柘只简单回应道。 些许所谓王朝气运形成的反噬,曹柘不放在眼里,他大可以舍了法术,单凭一身武功闯进去,拿了鳖宝便走。 但是,王府门口,还有高人请法开光后的门神护佑。 曹柘要想强闯肃王府,就很有可能与当值的门神撞到,单凭他现在连巅峰状态十分之一都不到的武力值,遭遇了门神合围,很有可能跑都跑不掉。 曹柘陷入忙碌,也不曾在意,变成了小狗模样的红玉,悄悄嗅着某个味道,穿过人群,便跑开了去。 不一会便叼着一块桂花糕跑了回来。 如此再三,不一会就在她面前堆了整整一小堆的桂花糕。 红玉与田鼠妖分了分,一起吃的正高兴。 却见一衣着华贵,明眸善睐的女子,带着丫鬟和护卫追了上来。 看到趴在桌角吃糕点的红玉之后,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再看见正在给老人问诊,同时传授健身之法的曹柘之后,却又收敛了喜色,变得端庄起来。 也不曾上前打搅,只是仔细观察着。 等到过了中午,人群渐稀之后,女子方才靠近。 “这位先生!” “家父近来感染了些风寒,城中名医都瞧了遍,也不见大好。” “先生若有把握,不妨同小女子去一趟,若是家父得以痊愈,便全仗先生之功劳,定是重金感谢。”女子在一旁,看了好一会曹柘给穷人、老人问诊治病,见其手法老练,并且问病确诊极为准确笃定,写药方也似乎独有一套,便上前来说道。 曹柘见这女子的第一眼,便知道这女子定是肃王之女,那位三郡主。 法眼一开,刺目的贵气红光,几乎迷了眼。 若非是宗室皇族之女,难有如此气象。 再看一眼吃糕点正吃的开心的红玉。 “难道这就是欧皇体质?” “随便出去偷点吃食,就引来了正主,解决了我正痛疼的问题。”曹柘终于下定决心,将红玉从食谱上正式划掉。 虽然解决了近在眼前的小问题,曹柘却很矜持的说道:“好!且待老夫,瞧完这几个病人。” 说罢依旧不紧不慢的替排在那里的最后几人看病,温和的询问不适之处的感觉,待到送走了最后一位病人。 这才收摊,跟着女子一道,前往肃王府。 肃王府正门口,两尊石雕的狻猊趴在那里,显得灵性十足。 察觉到气息,发现曹柘等靠近后,它们便‘活了’过来,正张牙舞爪的冲着嘶吼。 只是这样的气象,唯有身具法力者才能瞧见。 大门上贴着的门神,也猛然睁开双目,严厉审视着。 三郡主却招呼下人道:“快开中门,我请回来一位有德行的大夫,定能瞧好父王的病症。” 话音一落,那狻猊和门神,便都收敛,回归了原本死物的模样。 第一百四十一章闹小人(月票加更) 中门打开,门神闭眼,曹柘一人一狐一鼠,得以入得肃王府。 府内富丽堂皇,处处可见奢靡。 来往的下人婢女,却都忧心忡忡。 便是见到三郡主领着新的郎中入府,也未曾有多少诧异神情,显然这些时日,已经有不少郎中,到过府上了。 穿过中庭,到了后院,还未跨入主人居所,便听到了有人正在大声呼痛。 “痛杀我也!” “把刀给我!” “把刀给我!”说话之人,似乎十分的狂躁。 而后便听到一阵宛如兵荒马乱般的声响,一众持械的侍卫,都被赶到了庭院之外。 庭门大开,却见一名中年美妇人,跪倒在地,不断的哀求着。 而须发皆张的中年男子,正手持一把钢刀,竟要往自己脑门上劈砍。 三郡主急忙叫了一声:“父王!不可!” 说罢便也扑了上去,一同那中年美妇人一道,抱住了中年男子的大腿。 而中年男子的表情却十分的狰狞,看着手里的钢刀,似乎不断的要下定决心,将刀锋利口,往着脑门正中劈下。 果然,下一秒钟,不等众人劝阻,这中年男子,便挥刀直往脑门而来。 曹柘这时恰好出手,手里的砚台飞出,将中年男子手中的钢刀击落。 随后飞速上前来,一指点在了中年男子的玉枕穴处。 中年男子便像是骤然被抽走了疼痛与挣扎一般,整个人都松弛瘫软下来。 “呼···!舒服了!”中年男子放弃了危险的自残行为,所有人也都跟着松了一口气。 三郡主立刻对中年男子说道:“这位先生是女儿请回来的大夫,劳请父亲,且让他在瞧瞧,或许病便好了。” 中年男子见识了曹柘的一手功夫,也不敢小觑曹柘,勉强起身,冲着曹柘说道:“让先生见笑了,劳烦先生了,先生若能治好本王这病症,无论你要什么,本王都替你办到。” 曹柘拿起中年男子的手腕,运用一缕真气探入对方体内,游走一圈后紧锁起眉头。 这位肃王的身体,当然不算太好。 年轻的时候似乎受过重伤,虽痊愈了,但是还有暗疾残留,确实也有些受惊受寒。 但是都不是什么大问题,绝不至于闹到恨不能提刀自劈脑门的程度。 曹柘便问道:“王爷可否描述一下,疼痛时的感觉?” 肃王道:“就像有人在我脑子里乱崩,本王还能听到他们说话,一会说让本王头疼欲裂,一会又说要让本王寝食难安,还有说让本王口不能言、无法闭目,他们相互商量,商量不妥当,就在本王脑子里打了起来。” 曹柘没有轻易下判断,将这认定为疼痛时的精神错乱。 尽管方才探查时,曹柘可并没有发现在肃王的脑子里,有什么小人。 但是这里是聊斋世界。 脑子里真长了几个小人,又有什么好稀奇的呢? “有没有找寺庙、道观里的高人看过?”曹柘又问道。 曹柘这时,想到了肃王府门前的门神、狻猊,这些都应该是得高人开光过的,灵性自生。 莫说是邪祟,便是有些修行的人物,不得主人家的许可,也很难悄悄进来。 肃王脑子里闹小人,却不知是如何被下的暗手。 一旁的中年美妇人,也便是王妃,神情哀愁道:“已经请过白云寺的长老,与松风观的道长了!给王爷画了符咒,也念了经,虽一时半会好些了,之后却又会复发。再派人去请,这两处的长老与道长,却都一道云游去了。” 曹柘听懂了,这是在刻意避开。 如此便说明,暗中下手,这般坑害肃王的,若不是凶名一方的大妖,便是某位有正经来历的鬼神一流。 曹柘更倾向于后者。 若真是不可一世的大妖,真要对付肃王,手段大概会更凶狠一些,而不是这般阴损。 “本王已向陛下请旨,本打算启程返回京城就医,或是请国师出手,帮忙医治。只可恨那刘太监,卡着本王的请旨不发送,一直索要宝物,本王放开宝库任他挑选,他竟都不满意。”似乎是疼痛昏了头,肃王肆意发泄般说着,竟也将这等秘事脱口说出。 “太监求财到胆大包天,这不稀奇。但若是因其延误,导致肃王惨死,追究下来那太监也脱不了干系。” “究竟是什么宝物,让这太监利欲熏心至此···?”曹柘此刻,立马想到了冯生身上的鳖宝。 有了鳖宝,就等于有了数之不尽的财宝。 且依靠鳖宝获得的宝物,并不全都是凡品,那些具备奇特异能的法器,或是一些能延年益寿,养魂续神的宝物,鳖宝也能寻得。 如果肃王口中的刘太监,不知从何处得知鳖宝落入了肃王府,却不清楚它就在冯生身上,确实有可能为了鳖宝,刻意去刁难肃王。 此时天下的主人姓朱,朝廷也是明朝,只是又与曹柘记忆历史上的那个明朝不同。 当然,站在后世者的角度看,并不存在真正的历史。 但是,大致的走向还是有脉络可依的。 此明朝却与曹柘记忆中的明朝,有很大的偏差,就连在任的皇帝,历经的数代先帝,都大为不同。 外地藩王无诏不得入京,否则视为谋反,当诛杀全府。 如有要事非要入京,便需要向本地镇守的太监递交奏疏,代为送往京城,再由皇帝御批,获准之后才能入京。 肃王手中并无兵权,也不怎么管理封地内的实际政权,与闲散王爷无异,一般来说不至于被针对。 隔三差五,想要入京一趟,打点好本地镇守太监的关系,京城里那一关,都不难过。 曹柘张开法眼,仔细再看这肃王。 依旧未曾看到他身上有被诅咒过的痕迹。 “难不成,真是得了癔症?” “不!不对!如果是癔症,那和尚和道士跑什么?”曹柘感觉,这件事缠绕着许多谜团。 八大王的宴请,丐僧可能在背后的算计···这和尚既然敢算计,就说明这件事里本身藏着蹊跷,有把握让曹柘陷进去后,难以抽身,会遇到大麻烦。 冯生的妻子,那个本该搭救冯生的‘贵人’,如今却以‘回娘家’的名义,消失的无影无踪。 虽有冯生负心在前,却也未免表现的过于绝情了一些。 “冯生!冯生!或许线索会在冯生身上,我得先见见他。”曹柘心想,此时他却并没有抽身而退的想法。 继续惦记鳖宝是其一,那和尚既然已经出招了,躲有什么用?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何况曹柘是遇到问题,便一直躲避的那种人吗? 当然是迎上去,然后···干碎它! 第一百四十二章此冯生为彼冯生(月票加更) “先生如何?” “可有把握?”王妃期待的看着曹柘,温柔的眼神,宛如一泓秋水,如她女儿般娇艳,却又多了成熟风韵的脸上,挂着一丝焦急。 曹柘点点头道:“已经有把握了,只是我开的这一贴药,却还需一味药引子。” 原本已经听够了失望答案的众人,此时却突然有些发愣,一瞬竟都没有反应过来。 还是三郡主反应快些,急忙道:“是何药引子,还请先生道来,无论是千年的人参,还是万年的雪莲,王府之中都有保存。” 这话说的,曹柘口水一下子就快滴流下来了。 “是一颗心,一颗忘情负义之人,心甘情愿奉送上的心脏。”曹柘说道。 王妃表情焦急,神情慌张道:“忘情负义之人虽多,却不见得都该死,何况如何寻得这样一个人,还要心甘情愿的奉上心脏?” 肃王却道:“我倒是还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咱们府上地牢内,不是还关着这么一个人么?” “他敢用法器暗算本王的女儿,做下那等龌龊之事,千刀万剐也不为过。今日让他献出一颗心脏,却是便宜他不过了。” 三郡主面色泛红,低下头小声说道:“便是如此···只怕他也并不愿意。” 曹柘适时道:“那不如让我去试试如何?待我问他一问。” “他若是愿意,自然是好的。” “若是不愿,咱们再想办法,改改药方。” 肃王立刻道:“好!管家,带先生去见那冯生!” 曹柘见肃王一口答应,又只觉得奇怪,再一细想,却又明白了。 冯生若不是原本那个人,而变成了竞赛者,以多数竞赛者的尿性,绝不会肯泄露鳖宝的秘密,来换取一线生机。 毕竟留着鳖宝,活着出了王府,很有可能借此获得好成绩。 但如果没有了这个宝贝,便是侥幸逃脱大劫,也不过是白身一个,还怎么混? 地牢之中,一名男子被铁链锁在墙上,此刻正在背诵圆周率。 似乎是想要通过这种法子,派遣寂寞的同时,保持理智不至于发疯。 听到牢门有响声,立刻住嘴往来人看去。 “劳烦诸位在门口稍候,待我与他说上几句。”曹柘对管家与侍卫客气说道。 众人退出,牢房里只剩下二人。 “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如果救你脱困,你能否将你身上的异宝转赠给我?”曹柘问道,一开口就直奔主题。 虽然现在强抢了鳖宝就跑,然后不管其它,似乎也很不错。 但这不是曹柘的风格。 何况,传回到崂山道人耳中,他担心会被清理门户。 原本看到有人来访,还生出些许期待的冯生,立刻讽刺道:“我不管你从什么地方听说了谣言,总之···我没有什么异宝,你打错算盘了。” 曹柘摇头道:“你先别着急反对,再听听我的建议,如何?” “你不用浪费口舌了,没有就是没有!”冯生坚定的说道。 “好!没有!”曹柘说道。 “现在你身陷囹圄,天大的本事,也没了用处。外面有一只老王八,总想着把放在你身上的宝贝拿走,还有一个心怀叵测的老和尚,躲在暗地里也不知在算计什么。除此之外,这肃王府被某个强大的鬼神盯上了,随时可能化作鬼域险地,这些都并非是我在哄骗你。” “你若不信,只管让我出了这扇门,往后咱们当没见过,你我本是竞争关系,你不信我,我也不怪你。”曹柘语调缓慢的说着。 冯生只是一脸冷笑。 “罢了!罢了!” “你信不过我张三丰,我也无可奈何,既是如此,那我便走了!”说罢转身要走。 冯生却突然尖叫道:“等等!你是张三丰?” 曹柘点头道:“确实是张三丰!” “种族榜第一的张三丰!”冯生露出了小粉丝看见超级巨星的表情,如果不是被锁在墙上,几乎就要过来讨要签名了。 曹柘单手一托,化出一块太极图。 虽然比起聚众飞升时,幻化出来的那块太极图要显得迷你的多,却还是那个味道,还是那个风采。 “果然是你!果然是你!” “既然是你,那我信你,你救我出去,我以后就是你的狗腿子,鳖宝在我身上和在你身上没有差别,找到的宝贝你先挑,挑剩下的我再拿。”冯生立刻抓住机会,开始谈条件。 显然张三丰种族第一的名头,还是给了冯生信心。 无论曹柘自己是不是这么想。 在不少人心中,他已经被视作了万界竞技场中,人类种族延续的希望。 甚至可以说,如果曹柘在聊斋世界中,公布自己的身份,立刻就会有大量的竞赛者来投奔,聚拢在他的麾下,准备干一番大事。 “好!肯合作就好!” “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首先,你和你现在名份上的妻子怎么回事?” “她为什么没有来想办法救你?”曹柘准备一个接一个的解开疑惑。 谜团往往是解开一个,剩下的便也都迎刃而解。 纠缠在一起,一个都解不开,便会愈发显得没有头绪。 冯生露出厌恶的表情道:“什么妻子,我可都看到她的狐狸尾巴了!那是一只狐狸精,害人的狐狸精,我用一件宝贝,换了白云寺的长老出手,帮我赶走了她,对外我只说她回了娘家。” “狐狸精!?”曹柘诧异道。 聊斋虽然被称为鬼狐聊斋,可见鬼怪与狐狸精是最常见的物种,但是叫冯生的家伙,有个狐狸精老婆···这怎么不让人多想? “你老婆是不是叫辛十四娘?”曹柘追问道。 冯生表情依旧厌恶,仿佛想起了都觉得恶心似的道:“确实是这个名字,起先我还以为占了便宜,没曾想她当天就露出了狐狸尾巴,被我抓了个正着。” “张大神!你是不知道,那一晚有多惊险,如果不是我机灵,暗中用宝贝暗算她,那白云寺的和尚,差点就打不过她。” 曹柘脑子里,突然就有很多线索,完全串联起来。 “倘若,此冯生便是彼冯生的话,一切就都对上了啊!” “八大王故事里的冯生,只是祖上阔过,后来没落了。但是辛十四娘故事里的冯生,虽然本身没什么本事,但是他的家族在阴司之中很有能量,辛十四娘快要成仙的女狐妖,之所以嫁给他,也有其家族长辈,在其中保媒拉纤的作用,甚至可能用了阴功作为聘礼。” “或许是冯生在阴司的长辈,料准了冯生会有劫数,故而为他找了这么一个快成仙的妻子,给他保命护身。” 第一百四十三章辛十四娘(感谢 星语¢无痕的盟主打赏) “两个冯生,合成了一个冯生,这都能硬凑,看来创造这个世界的那一位或者那些位,有点懒啊!”曹柘心想。 当然,真实的世界,毕竟不能完全一比一照搬小说。 哪怕是小说改编电视剧,也得删删改改,因为呈现方式毕竟不同。 当世界多元化,丰富化,真实化之后,人设的丰满或是融合,或许也是为了让有些事情的发生,变得更加的逻辑通顺。 理清楚了冯生以及其妻子辛十四娘的问题,有些难点也就迎刃而解了。 对肃王暗中下术的,或许便是冯生的某位先祖。 当然,仅仅只是可能。 毕竟大家都有祖宗,没理由皇室的祖宗,还比不上一介草民的祖宗。 虽说世事无绝对,阴归阴,阳归阳,阳间的权势再大,到了阴间也得重头开始,但是有些东西,总归还是可以继承与延续的。 “你在白云寺请的和尚,是不是看起来一张老苦瓜脸,穿着破烂的百纳僧衣?”曹柘对冯生问道。 与曹柘交恶的和尚,钟判官虽然说那和尚是来自白马寺,但是谁也没规定,白马寺的和尚,不能在白云寺住着。 冯生道:“你怎么知道?” “等等!你莫非是寻得了仙法,入了道修行?所以能掐会算?” 冯生的脸上,涌现出强烈的嫉妒之色,近乎不加掩饰。 随后却又失落道:“我倒是拿着宝贝,四处求教,好东西送出去不少,真法术却没学到,学的尽是一些不入流的戏法,用来街头卖艺都嫌不够精彩。” 曹柘也没有讽刺冯生。 竞赛者本来就是没有经过筛选的普罗大众。 能够出彩的毕竟是少数,大多数人其实就是各方面都很寻常的一般人,即便是到了异世界,也未必能玩出什么花来,反而有可能将一手好牌打的稀烂。 “张大神!你能不能教我?” “我也想学法术,我也想成仙啊!” “只要你教我,我一定替你鞍前马后。”冯生一脸希冀的看着曹柘说道。 曹柘却并未一口回绝,修行这档子事,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义,曹柘在上一个世界,敢传武天下,到了这个世界,为什么不敢传道天下? 只是事要一点点做,路要一点点走,步子大了,容易扯淡。 “入道需舍红尘,斩俗业,有大定力,大缘法。你与我相交,算是你的大缘法,但是这心性定力上的修为,你还得自己来。我可以先传你一本清虚经,提炼内力的同时,也可以洗涤精神,等你什么时候修到了天人合一的境地,我便引你入道。”曹柘说道。 冯生露出些许失望,却还是立刻精神振作道:“多谢大神!大神果然慷慨。” 无论怎么说,曹柘的许诺,已经是他至今为止,遇到的最好条件了。 “行了!你先在这地牢里暂时待着,等我救你出来。” “之后的事情再慢慢说。”说罢曹柘转身走出地牢。 在管家的引领下,却去了偏厅。 此时肃王已经换了一身衣物,气色也显得稍稍好了几分。 曹柘那一指头,暂时截断了肃王对大脑疼痛的感应。 所以,不是在他脑袋里的那些小人没有吵闹了,而是肃王感觉不到。 只是这法子不能总用,否则气血不畅,大脑会逐渐失去对身体的感应,最后变成一个瘫子。 曹柘若是江湖骗子,只打算骗些好处了就走,大可以继续用这个法子。 “先生可说服了他?”肃王见到曹柘的第一眼,便立刻问道。 曹柘抱拳对肃王说道:“抱歉!那人虽看似对妻子恩断义绝,实则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妻子,不想连累她。他并非是什么负心薄情之辈,反而有情有义。王爷若是以他的心脏入药,不仅不能药到病除,反而容易沾染恶业,再生痛楚。” 曹柘没有直接说冯生不愿意,而是从根子上,将这事斩断。 果然,听闻曹柘的说法,肃王面露难色。 他虽贵为王爷,实则手中并无多少实权。 冯生确实是做了触犯皇家的禁忌之事,故而他可以将冯生拿下,任意处置。 但是,其他的寻常百姓,若是没有什么把柄落在他的手中,他便是明知谁是负心薄情之人,也不好上门抓捕,逼其献出心脏。 否则地方官员一份奏疏送到京城,便有他好受的。 “这···这可如何是好?”肃王着急说道。 这时同样换了一身衣衫,穿着雪白的蚕衣,头戴步摇,身着素色首饰,看着淡雅,实则华贵的三郡主,端着两盏茶走了出来,暖声说道:“父王何必着急,先生既然有一种法子,那定然还能想到第二种。” 曹柘却看向这三郡主,皱了皱眉。 随后看了一眼对方端来的茶水,说道:“贵府下人竟然这般不得体,使主人家亲自奉茶。” 肃王面色微变,正要发怒。 那三郡主却道:“此乃小女子一片赤诚孝心,那些下人们怎敢阻拦?” 曹柘却一把推翻面前的茶水,冷笑说道:“孝心?好一个孝心,孝心便是在茶水里放蒙汗药么?” “大胆妖孽!贫道不管你如何蒙骗了门口的门神守卫,在我玄玄子面前,休要猖獗!” “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曹柘身形一转,还原成本来面目,身穿道袍,手持铜剑,已经遥指着那三郡主。 而三郡主确巧笑道:“藏头露尾的原来是道长你啊!” “这般巧借名目的入得王府,可见是居心叵测哩。” 肃王被这眼花缭乱的变化,一时弄的有点晕头。 醒悟之后,便大喊道:“来了!快来人!” “速速将这妖道与妖女拿下,好大的胆子!真是好大的胆子!” “这等方外妖邪,竟也敢擅闯王府了!” 曹柘笑道:“王爷莫要着急,这狐妖竟然敢来,就已然是做了十足的布置,偏厅里被下了符咒,若不破解,外面的人是听不见里面说话的,只瞧见咱们相谈甚欢。” 说罢提剑指着那假的三郡主道:“你可是冯生的狐妻辛十四娘?” “他对你这般薄情,你还要来救他?” 伪装成三郡主的辛十四娘道:“你方才的话,我全都听见了,果然是我误会了他,他虽孟浪了些,却绝非无情之辈,既然我已知晓,他是为我好,我便也不能弃他不顾,任由他遭劫。” 第一百四十四章请神 “啊!这···!”曹柘突然有点无言以对。 很想说一句:“你们狐狸都这么好骗的吗?” “这辛十四娘莫不是双鱼座吧!给个理由就信了,顺势把台阶给下了。”曹柘心想。 此时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扭头对肃王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爷这病,眼瞅着快要好了。” 肃王诧异道:“何出此言?” “莫非是这妖女给本王下的咒?” 辛十四娘道:“此事并非奴家所为,王爷一身贵气逼人,小女子又非真神真仙,如何敢对您下此等恶咒。” 曹柘也相信,这绝不是辛十四娘所为。 她的目的是救出冯生,然后偿还因果,最后飞升成仙。 而不是沾染一身的麻烦,最后被闻讯而来的有道之士,给顺便斩妖除魔了。 原本她搭救冯生的方式,也是先后结交三郡主和王妃,通过走夫人路线,救出冯生,虽耗费了大量财货,却并未使出半点神通法术。 可见应该是有分寸的。 曹柘说道:“王爷天潢贵胄,自有神明庇佑,只需贫道施法,请来真神临凡,便可解王爷脑中之疾。” 肃王迟疑道:“既是如此,你先前为何不用?” 曹柘道:“请神需等待合适的时辰,还需有让尊神满意的贡品,否则要请的神不来,只下来一两位寻常天兵小将,又能顶什么事?” 辛十四娘听闻这话,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对。 眼前这个道士,言语仿佛狂妄了些,什么叫‘寻常天兵小将’? 那些所谓的天兵小将,曾经哪一个不是一派祖师,或是修行多年的前辈高人,又或是对人间有过大功德的德行之辈? 肃王不清楚其中的究竟,倒是对曹柘所言颇为信服。 “道长需要什么贡品,且尽管来提,只要是王府里有的,本王全都应允。”肃王躺平般说道,经历过那种头疼欲裂,他愿意用一切,换一个脑子里的安静舒坦。 曹柘却说道:“这贡品,你给不了。” 说罢视线转移向辛十四娘道:“冯生之前,若有藏起来的奇珍异宝,便都拿出来吧!等闲用物,怕是难以入了那些大神的眼。” 其实,肃王的头疾,随便请个神仙,都可以解决。 只是其中没有什么大的功德可挣,毕竟这位肃王,并非是镇守一方的要员,仅仅只是一个空壳王爷。 请来了神仙下凡,对方空手而回,便会恶了这位神仙,对方在仙家聚会上,顺嘴说一句,曹柘甚至在天宫中的名声也烂了。 以后再请神,就没神愿意回应。 毕竟赔本的买卖,谁乐意跑? 而此番,曹柘却打算借花献佛,用别人的宝贝,搭自己的桥,拉自己的关系。 第一次伺候舒坦了,下一次再请还难? 这约莫类似于,小官请大官吃饭,顺便一起到水会与民同乐,后来喊冯老板来结账。 辛十四娘闻言后,知道这是搭救冯生的最好时机,便说道:“贡品的事情,便交给奴家了!” 说罢化作一道青烟,消失在了偏厅之内。 与此同时,偏厅外的幻术顿解。 肃王开始大声喊叫,招来了府中的侍卫。 曹柘笼着袖子站在原地,只需一收那股还盘旋在肃王后脑勺的指力,肃王便开始大声呼痛起来。 “退下!退下!全都退下!”侍卫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是王妃匆忙赶到,那仿佛会说话的眸子,犹如带着幽怨一般,盯了曹柘一眼,然后挥袖道:“都退出去吧!守在门口。” 说着又搀扶着不住喊疼的肃王,对曹柘说道:“这位道长与我家王爷,究竟有何冤仇,要这般害他?” 曹柘长袖扫脸,换了一幅面容道;“王妃再看我是谁!” 却是重新变成了那老郎中的模样。 随后走上前去,用手指点在肃王的脑勺处,看着肃王道:“贫道本是一片好心,前来替王爷解厄,王爷若是信不过贫道,贫道大可以就此离去。” “王爷也无须怀疑贫道有什么图谋。” “贫道若是图谋你府上财物,又何须自行奉上珍宝,以请天神下凡,来为王爷治病?” 肃王一听,可不是这个道理? 他一个无权无势的闲散王爷,又有什么好图谋的呢? 一旁搀扶着肃王的王妃,用葱白的手指,轻揉着肃王的太阳穴,缓声道:“道长便是好心,这般藏头露尾,倒是显得可疑了。” 曹柘却哈哈笑道:“贫道幻化一二,指在为百姓治病,不求闻达,变的老一些,也是好让百姓对贫道多些信任,可是我主动登门,入府来问诊?” 这时,真正的三郡主也终于赶来,看到曹柘的变化,也知晓了一些前因后果。 便对肃王和王妃,解释了之前‘偶遇’曹柘之事。 却又没有提及红玉。 对了···红玉呢? 红玉正躺在三郡主的秀楼内,与田鼠妖一道大快朵颐。 吃鸡屁股吃的可开心了。 等到了正午时分,辛十四娘终于取来了一共三件宝物。 这三件宝物,分别是一把缺口的石剑,一面花了镜面的铜镜,以及一个香囊。 曹柘并无鳖宝,没有开识宝之眼,自然认不出这三件宝物,究竟有什么妙用。 还是辛十四娘一一解释道:“这石剑天然生成,曾经为一位义士所用,沾染了忠勇之血,若是经高人炼化,不难化作一把难得的神剑,当初他便是用这剑,伤了我。幸好他不懂法术,也不通武功,否则···。” 说着神情略显黯淡的摇头。 接着说道:“这铜镜···这铜镜便是害得他,被下了大牢的那一面,王爷虽派人当场划烂了它,但是其本身的灵韵还在,修复之后,仍旧可用。” “至于这最后的香囊,藏着的是一袋凝形之后的功德。” 曹柘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辛十四娘,很显然这后面的一袋功德,算是她私人的补贴。 她本是为修仙成道,如今却为了搭救冯生,倒贴功德,倒是显得格外有心了。 至于为什么不干脆抢了冯生就跑? 这个世界因果牵绊,种种劫数,一环扣一环,今日孟浪,明日就遭劫,若没有横行天下的本事,且还是先要讲些规矩的。 院子里搭好了法台。 曹柘站在了法台之上,将三件宝物,连同各种珍贵的瓜果,一同摆上去。 随后点燃引神香,口中便开始诵念请神咒。 第一百四十五章怎么来的有点多(求订阅,求月票) 叮铃铃! 铃铛摇响,先请三炷香,供奉香炉。 点燃请神符,奉上早就写好的恭维之词。 随后曹柘口诵请神咒:“天灵灵,地灵灵,拜请天宫众神明。” 洒出香灰,又释放出法力,激引令旗,送入云霄。 “弟子崂山玄玄子,今日以三柱清香,化做百千万亿香云,朵朵五彩祥云。” “叩请,九天玄女娘娘,太上仙师,北斗星君,四方天王,四值功曹,诸天道主,仙佛神圣,脚踏祥云到此坐镇。” “十方世界,上下虚空,无所不在,无虚不现身,恭请速速降临来也。” 声音清澈,响彻九霄,可谓是运足了功力。 如此三遍,天空之上却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曹柘眼巴巴的看着没风没云的天空,强自镇定,只要这个时候他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同时手指不断掐算,算一算,在这个时辰他还漏掉了哪位神仙。 随后口中又一次念念有词:“香气沉沉应乾坤,燃起清香透天门,金鸟奔走如云箭,玉兔光辉似车轮,南辰北斗满天照,五色彩云闹纷纷,紫微宫中开圣殿,崂山道人请神仙,千里路途香伸请,飞云走马降来临,拜请本坛三恩主。” “烈圣金刚眾诸尊玄天真武大将军,五方五帝显如云,香山雪山二大圣,金吒木吒哪吒郎,扶到童子来指点,弟子一心专拜请!” 随后手持法剑,鞠躬拜下。 此时起了一阵风,曹柘心中微喜,正要看准了是谁降临,随后送上一波美好的祝福,让对方宾至如归。 数息之后,却见天空万里无云,依旧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下面的肃王看的眼睛有些干涩,所以已经在低头饮茶,也不知道是不是心中过于焦虑,以至于肩头一直在耸动,显得格外伤心,抽搐的厉害。 和他一样的还有本来温婉的王妃,居高临下,可以看见雪山的悲恸,盛大的画面,感动人心。 辛十四娘却在一旁,好心提醒道:“道长!咱们还是且先务实,您师门长辈,可有交代某些仙家祖师的名号?您直接奏请自家祖师爷,或是祖师交好的仙家,或许更为奏效一些!” 这天下修请神之法的道士千千万,天上有名有姓,说出来有头有脸的大仙正神,却只有那么些个。 若是个个道人都响应,这些神仙便是有分身术,也怕是要忙死。 故而若非是与他们有些瓜葛的下界道人,或干脆是应劫转世的同道仙友,等闲道人请神,其实是基本请不动这些大神的。 曹柘也愁啊! 崂山道士传授他请神之法的时候,也没告诉他,崂山一脉有什么前辈高人在天宫当值,可供请下来啊! “我再试试!再试试!”曹柘手持法剑,激荡法力,随后跃入高空,凌空舞剑。 剑光霍霍,声势不浅。 咒语再念,再次请神。 只是半空之中,有的只是曹柘自己荡起的剑影。 下方,那些看好戏的肃王府家丁、侍卫们,似乎都欢乐起来。 虽碍于府中的规矩,不敢放肆,却都憋着笑,忍的很辛苦。 “咳咳···道长!要不然,咱们还是换个时辰,试试看请六丁六甲,日游夜游诸神试试看吧!”就连肃王,这个事件的中心点之一,也开始劝曹柘不要做无用的坚持。 他口中的这些个神,都是天宫小神,不仅职位低,并且同一职位下,容纳的神也多。 请起来,也更容易得到回应些。 可见,肃王对仙神之事,也不是完全一无所知。 曹柘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遥想曾经,他也是提着剑威胁老天爷的三丰真人。 如今换了个世界,却一直受这鸟气,属实有些窝囊。 “呔!尔等是何意思?” “烧符焚香,供奉果品,献上珍宝,尔等却这般不给贫道脸面?” “且等着,莫要···。” 曹柘的威胁还未说完,突见天空闪烁瑞彩。 一仙翁从云中快速的浮现出身影,瞧见曹柘后,脸上露出一丝急切,随后忙道:“这位道友莫怪,方才正值天帝凌霄宝殿开会,老夫回应的却是迟了些,这便来了。” 曹柘对应了一下崂山道人传授的仙人谱,愕然发现,这老仙翁竟是月老! 不是···这个时候月老来凑什么热闹? 虽然月老在天宫众神中,当然也排得上名号,比那些不配拥有姓名的天兵天将要强的多,但是这老汉不是管姻缘的么? 曹柘还未与月老打招呼,客气的送上两句转换气氛的话语。 便又绝世女仙,从云端显一尊法相,看向曹柘时,神情却又温和起来。 月老急忙让开身位,道一声:“恭迎九天玄女娘娘法身驾临,不知娘娘可也是听到道友传召,特意到此?” 这绝世女仙,竟是九天玄女,天界女仙之中,排得上前列的先天神祇。 却听九天玄女声音悦耳道:“不错!方才大天尊开会,本座不便抽身,如今却好分一化身至此。” 说罢,一仙翁一女仙,同时看向曹柘,等着他说话。 曹柘还在琢磨词句,怎么将原本准备好的‘马屁文’重新分配一下,好同时适用于两位仙家身上,下一秒天上云层滚滚,万道霞光落下,又有仙家驾临。 这一次,来的不是一两位,而是整整数百‘大军’。 一名银甲天将,手持雷火棍,骑着穿云兽,神威赫赫的出现。 “李伏龙见过···道友,道友如有所嘱,我等北方天将天兵,定愿前往,踏山平海,无有不至。” 说罢目光灼灼的看着曹柘,看的他浑身不自在。 再往后,五路诸神,各方灵应,大仙、大神都纷纷响应。 有些常人也都耳熟能详,有些虽然不怎么熟于凡人口耳,却在天宫之中,也属实权之辈。 一时间,漫天霞光,万千瑞彩,竟像是神仙聚集在此,开一出法会。 肃王、辛十四娘,以及众多肃王府的家眷、家丁、侍卫等等,自然早都全跪伏了下去,恨不得将头深深的埋入地底。 心中都只有一个念头···这道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看他平平无奇的样子,难不成是拜了太上老君当师父,所以才能一口唤来这么多的仙家相助么? 第一百四十六章你转世去吧(为盟主 星语¢无痕加更) 众多仙家神祇,目光所汇集的曹柘,也承担了不小的压力。 他虽也练得了一粒不死炁,但是既没有经历三灾九劫,又不曾跨过天人五衰,甚至连地府勾魂,都未曾经历过,距离成仙可还有相当大的一段距离。 如此情况下,看着这漫天有头有脸的神仙,都被他唤来,多多少少心底有些嘀咕:“我那便宜师兄,究竟是有多大的脸面?竟能调度如此之多的仙家,前来与我助阵?” “而且,该说不说,这场面也太大了些,三件勉勉强强的宝物做贡品,怕是不够分啊!” 曹柘心中虽这般想,却也不能真让局面蚌埠住。 顺势支棱起来,指着那肃王道:“诸位仙家,肃王脑中有小人作祟,吵闹的他寝食难安,不知你们谁可替他,先解了这烦恼?” 至于准备好的马屁文? 什么马屁文? 从来没有过的东西,说它作甚? 李伏龙立刻说道:“此事易尔,只需末将一棍下去,保管打的他脑子里的小人,灰飞烟灭,疼痛立消。” 这话听起来,更像是可以把肃王一道给打的灰飞烟灭了。 不过确实也有道理,如果人被打没了,那脑子里自然也就不闹小人了···是不是这个理? 肃王浑身一抖,小腿联动大腿,再推动双臀,如午夜十二点过后的女主播一般,快速的抖动起臀部来。 这个时候,什么王爷身份,什么天潢贵胄···这好使么? 天上的神仙,确实不能随意干涉人间之事,但是这就和未成年不准玩游戏似的,卡的都是老实人啊! 何况,看目前的情况是,在场的神仙,都是想法子领了成年人身份证的,照章办事。 “这个,方法不错。”曹柘干巴巴的夸了一句,李伏龙堂堂天庭大将,却闻言笑的极为开心,一点都不稳重。 “就是,能不能用点能活人的法子?”曹柘补充说道。 一旁早就亮相许久,姿势都摆的有点僵硬的寿星公立刻说道:“无妨!只需李将军将那小人打出,老夫再将肃王复活,便无碍了。” “啊!还能这么操作的吗?”曹柘表示大开眼界,突然就像被老马指点过的小撒似的,打通了任督二脉,开启了修仙世界的新三观。 “那要不然···试试?”曹柘迟疑道。 肃王不住叩头:“道长慈悲!道长慈悲!”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漫天的神仙,虽然个顶个的来头大,却都没这位看似和善的道士来头大。 也不知是哪位大仙,又转世下凡历劫,这漫天的仙神,竟然都这么给面子。 “道友有所不知,此人脑中的小人,并非是恶咒,而是有人为他种下的福报!”九天玄女说道。 说话之时,已经出手,一道妙光洒向肃王。 一个接一个的小人,便从肃王的鼻子、口中、耳洞里冒出来,一共六个,活蹦乱跳的,显得异常的活跃、凶狠。 “此六贼也!” “由人的眼、耳、口、鼻、身、心产生的六种情绪,即眼看喜,耳听怒,鼻嗅爱,舌尝思,意见欲,身本忧。六贼化生,若小人一般在脑中乱窜,若是悟到大清净、大自在,便就此超脱,得道也。”九天玄女说道。 “只是六贼非己不能斩,或是重新来过,生死一回,大彻大悟。或是将这化生的六贼重新打散,再入灵窍之中,错过这般机缘。”九天玄女根本没有将选择的机会给肃王,而是看向曹柘,显然是看他怎么选。 肃王再次冲着曹柘叩头:“还原便可,还原便可啊!道长!道长!” 他是生怕曹柘选了第一条道。 死了容易,那复活···谁知道是不是靠谱? 万一全身有哪个不为不完全复活,守着这么漂亮的王妃,岂不是浪费了? 曹柘干咳一声道:“嗯!那便依他!” 九天玄女道:“如此,便先破了这佛门妙术。” 这话便是在有意点醒了。 曹柘一瞬间就明悟过来。 这肃王所中的,既然不是诅咒,而是‘福报’,自然也就不会被粗浅的门神所阻。 而肃王不过是没有修行的凡人,对他来讲,这么大的‘福报’,功果不曾见,倒是背负的痛苦加剧,功大成了累赘,苦熬不住的话,反而会走入极端。 那和尚以八大王做引,以鳖宝做诱饵引曹柘入局,就是想让他卷入肃王脑中闹小人这出戏码中。 他若是找错了方向,医坏了肃王。 那肃王身后的世俗皇朝,乃至于阴司甚至天庭的牵扯,都会嫉恨、针对曹柘。 到那时,他便是背靠崂山一系,也怕是闯了大祸,难有善了。 “好阴损的毒计,好歹毒的和尚。”曹柘心想。 若非他这一次,突发奇想,想到了借花献佛,来先试一试请神术,顺便和请下凡的神仙打好交道,还不知其中有如此大的弯弯绕。 “我来打散他们!”李伏龙似乎格外急于表现,骑纵着穿云兽,手提着雷火棍,从天而降。 在肃王胆战心惊的注视下,一棍就将那六个小人,砸的稀巴烂。 随后死去的六个小人,化作六道气息,重新归入肃王体内。 而远在白马寺中,一名身穿丐衣的老和尚,突然惨叫起来。 他的额头开始不断渗血,像是被人用大棍子当头打了一下,血肉模糊、坍塌凹陷,凄惨无比。 一道佛光引入禅房内,想要安抚住老和尚,却与那纠缠在老和尚身上的劲力起了冲突。 霹雳一声炸响,整个禅房都被雷光击破。 前来帮助老和尚的同门,全都被这道雷光,犹如棍棒一般扫荡出去。 “快去请佛爷法旨!”一名肥头大耳的和尚,咳血说道。 不一会,一道明黄色的法旨被请来,佛音大作,隐隐对抗着那还在霹雳的雷光。 却见雷光依旧暴躁,没有丝毫平复给面子的姿态。 与佛音做着顽强的对抗。 随后法旨无火自燃,化作一点佛光,落在了好似已经被乱棍打的不成人形的丐僧身上。 “让他转世重修去吧!”冥冥中,传来一声叹息。 随后佛音渐远。 而凭空出现的雷电,却依旧犹如棍棒一般,一下一下的抽打着丐僧,毫不留情。 肃王府中,清除了六贼小人的李伏龙,却好似没有做过其它事情一般,对曹柘十分···谦卑,甚至到了讨好的地步说道:“道友往后有什么指令,只需呼喊我北方三十六部诸神名号便可,我等皆只需道友一声指令,便顷刻而至,繁琐的焚香、告祭、念咒皆可省了!” “毕竟···荡妖除魔,是我辈职责,义不容辞,不可推卸,不敢懈怠。” 曹柘想了想,然后道:“这···功德的话···。” “功德?我们不要功德!” “为黎民众生服务,要什么功德?” “有心为善不为善!” “是我等时刻不忘的警语!” 第一百四十七章这狐狸好狗(为盟主 星语¢无痕加更) 曹柘看着背宣誓似的李伏龙,不得不再一次对崂山那位师兄的真实身份,感到深深的好奇。 “我果然还是选对了!” “软饭虽然香,但是哪有靠山硬来的靠谱?” “师兄能用一根筷子做令箭,唤下嫦娥下凡献舞,可见是真正的大佬,这不比还没成仙,就算是成了仙,只怕也就只能上天扫地种花的狐狸精强?”曹柘心想。 随后与李伏龙客气道:“没事,该要还得要,咱不能仗势欺人,以后我有需要找将军,将军与我五五分账便可。” 李伏龙还想推脱,却似乎又侧耳听到了点什么,便勉为其难的答应道:“好!所得一应,我等都会储蓄下来,道友如有需要,尽管开口。” 此时九天玄女开口说道:“下凡已有半刻,我等并非凡躯,不便久留。道友···此间事了,我等便先去了!” 其余一众仙家,纷纷开口,抢着在曹柘面前最后刷一波眼缘。 随后在曹柘的揖礼中,纷纷快速抢先消失不见。 最后走的是李伏龙,他反复叮嘱曹柘,如若有需要,可速速召唤北方三十六部的诸神。 如此再三之后,方才率众回归天宫。 云收雾歇,彩光淡去,瑞彩无踪。 肃王府内,却还是一片安静。 所有人都在等着曹柘发话。 而曹柘则是看着摆在供桌上的三件宝物。 “不拿人民群众的一针一线,这可真是好神仙啊!”曹柘感慨。 随后将石剑收入黄皮葫芦里,铜镜放入袖袍内,只有那个香囊,想了想重新丢还给辛十四娘。 “肃王爷!既然你的病症解了,不妨就放了地牢里的冯生吧!”曹柘携着之前请众神下凡的余威,对肃王说道。 肃王哪敢不遵照? 立刻说道:“好!我放!我放!” 此时,大概不会再一口一个本王了。 地牢内,被放出来的冯生,看到曹柘的那一瞬间,喜上眉梢。 虽然对曹柘很有信心,但是真被放出来了,那感觉还是不同的。 只是再看到曹柘身后的辛十四娘后,表情却又拉胯下来。 “又是你这个狐狸精?” “怎么,还嫌坑害的我不够惨吗?”冯生看到辛十四娘便破口大骂。 曹柘直接打断道:“好了!她为了救你,也是煞费苦心,你便是不喜欢、不领情,也大可不必如此。” 冯生看向曹柘,立刻化身添狗道:“大神!不如你替我收了这狐狸精吧!我是真没料到,选的这个身份,竟然还有这样的麻烦,我可是花了整整九年的寿命呢,竟就换了这么个身份。” 当着原住民的面,提及了竞技场相关的内容。 原住民却没有半点反应,这属于关键字消音。 曹柘还未问他,怎么个收法。 却见那辛十四娘突然惨笑起来,随后咳出一口鲜血。 挥手,却将一粒破碎的狐丹丢向冯生。 “你不是一直想修行吗?” “我现在就成全你,从今往后,你我不再是夫妻,恩断义绝!”说罢之后,辛十四娘化作一道红光,消失在了肃王府内。 而被破碎的狐丹击中的冯生,却立马发生了变化。 不仅长出了狐狸尾巴和狐狸耳朵,就连嘴巴也变长,整个一半人半狐狸的模样。 “啊···我变成狐狸了?” “大神!我变成狐狸了啊!” “大神救我!”冯生急的上火,跳脚乱窜。 一道红色的线从远处窜来,却是红玉拎着田鼠妖,终于知道回来了。 转身之后,幻化成女童摸样,红玉皱着眉,看着冯生,扭头对曹柘不满道:“你怎么背着我,又养了一只狐狸?还是一只公狐狸,还长的这么丑,哪有我可爱!” 曹柘解释道:“他算不得狐狸精,最多只能说是半人半妖,所以可以叫他···半只狐狸。” 冯生苦涩着脸,可怜巴巴的看着曹柘道:“大神!您别开玩笑了,帮我想想办法吧!” 曹柘道:“这我可没办法,你自己的因果,得你自己想法子偿还,不过好消息是,你不用习武,可以直接开始修行了!” “明天我就可以教你修炼。” “毕竟你有了半颗狐狸内丹,等于直接跨过了数层入道门槛,已然进入了一个很不错的境地。” 别看曹柘是瞬息入道,数月就修得了一粒不死炁,就认为修行简单。 曹柘属于开挂的,不能以常理而论。 正常的修行者,想要入道,至少也要用十年打磨心性、气力、筋骨,食用山上的松子、灵芝,洗刷掉多年食五谷荤肉,而在体内囤积的废气杂质。 之后才是感应万物,缓慢的截取一丝丝生机,化入体内,精心打磨炼化,不敢有丝毫大意和冒进。 否则随时可能走火入魔,步入魔道。 也唯有曹柘,身体有恒定的天人合一的状态,时刻保持身体高速成长进化,悟性极高,又有道体圣胎的属性,帮忙持续提升各项天赋,对天地气机的感应,同样非人,早已到了一个极佳的状态,完全不在意所谓的反噬。 这才能在短短数月,完成寻常修行者数十年的修行。 当然,这个过程中,被曹柘吃掉的那些妖魔鬼怪,也起到了不菲的贡献作用。 一听到曹柘要教自己修行,冯生的尾巴便欢快的摇起来。 “大神!是不是我开始修行了,就能把尾巴和耳朵去掉?”冯生问道。 曹柘道:“不!不会!除非你的境界超过了辛十四娘,否则这尾巴和耳朵,你得一直留着。” 冯生希冀道:“那···超过那个狐狸精很难吗?” 曹柘摇摇头道:“也不是很难,只要你修炼成仙,就足够了!” 说着拿捏着一个让棒子国人愤怒的手势道:“也就稍微努力这么一点点,就可以做到了,加油!你行的!” 红玉已经抱着肚子,在一旁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她虽然也是只狐狸,但是对此心中并无芥蒂。 而且她可以自由变化,在人类与狐狸形态中反复切换。 这对她而言,反而更加方便自在些。 “啊···怎么这样啊!”冯生绝望大喊,虽然对修行还没有概念,但是成仙···那能简单了? 曹柘却突然正色道:“好了!危险还没有完全过去。” “你身上的那个宝贝,还会引来麻烦,在离开王府之前,我先教你点东西,等你学好了,说不定会有大用。” 第一百四十八章九湖十八妖,汇成一桌席(求月票,求订阅) 曹柘一行,又在王府小住了几日。 全程肃王都得用心照料着,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大意。 三郡主也屡屡登门,暗示有出家入道,跟随修行的意思。 不过曹柘觉得她居心不纯,主要是天赋太差,良心不够她娘那么大,所以拒绝了她。 冯生对此显得很是惋惜,可惜人微言轻,小队伍里他暂时只是工具人的角色,不配有发言权,就连充当宠物和储备粮的田鼠妖,都比他更有地位。 等到曹柘等人离开后,肃王立刻在家中供奉起了曹柘的牌位,放的比菩萨还高些。 他可是瞧见了,那漫天的仙神,都在讨好这位玄玄子道长。 可见其来历肯定非凡。 多拜一拜,准没错。 离开王府的曹柘一行,多了一个半人半狐的‘累赘’。 而且似乎是因为狐狸内丹的影响,而冯生又不具备抵抗其中兽性的心性,以至于本性都被扭曲,总是会做出一些狐里狐气的举动。 之前在王府,他就经常半夜去厨房偷鸡吃,被看守王府厨房的灶君童子,好生教训了一番。 这也引来红玉的一阵嘲笑。 更让冯生难堪的是,曹柘让红玉当他的小师父。 因为他们都是‘狐妖’,红玉教起他来,更有经验和说服力。 主要是要调教冯生,收敛兽性,不要随便发作。 偷鸡吃不算大问题,时不时留一两泡骚尿在半路上,就很让人有些受不了。 冯生既然身怀鳖宝,曹柘当然也不会浪费。 一路往京城的方向去,不再驾云腾飞,而是就骑马赶路,哪里看到了宝光,便上前去探寻一番。 兜兜转转走了七八日,竟也收集了不少好物。 曹柘让小狐狸红玉用其中可以食用的材料,熬制了一锅高汤,喝了之后修为又有了些许精进,距离第二粒不死炁完全成型,已然不远。 到了离开王府后的第十日,一众抵达了一片宽阔的水域。 举目望去,竟然望不到对岸,只见远处还有高山,云深遮住了山顶,阵阵金光透过云层洒下,照在水面上,呈现片片金鳞。 “好大的水!”冯生感慨道。 红玉怼道;“一句废话!” 曹柘却凝神,侧耳倾听之后,快速挥手打出一长串的冰符,冰符落在湖面上,将大片的湖面冻结,同时也凝结住了湖下正要泛滥而起的汹涌波涛。 轰! 一声炸响,一条鲶鱼精蹦跶上来,撕裂了冰层,幻化出巨大的鲶鱼脑袋,张嘴却露出獠牙,往曹柘等一众咬来。 与此同时,地底蔓延出树藤,同时缠绕向曹柘的手脚。 天空也飞来一根根尖锐的毒刺。 远处的高山之上,有妖怪念着恶咒,扇动阴风,意图让曹柘头昏脑涨,直接倒地失去反抗能力。 而作为在这背后推动一切的黑手,八大王正踩着水面,满脸笑容的渡波而来,同样正在施法,准备用阴火烧死曹柘。 “去!” 曹柘摇晃着脑袋,一瞬间挂上了头脑清明的状态,随后以法力打出了手中的法剑。 法剑在半空中,被施以分形术。 上百道同样材质,同样效用,都具备实体的黄铜法剑,迸发出强烈的剑光。 多次叠加的真武七截阵,在湖面上瞬间爆发。 这些阴邪鬼祟的妖魔,若是暗戳戳的用些鬼蜮伎俩,曹柘或许还要头疼几分。 这般摆明车马的过来强袭,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曹柘可是在一方世界,直接将低武推到高武的猛人,近战搏杀的手段,即便是放在了这个世界,放在了仙神之中,都可以说是出类拔萃。 是什么让八大王觉得,他们可以正面强攻? 曹柘的手掌挥动,施展出大推云手。 磅礴的剑气,在推云手的作用下,就像高速移动的加特林机枪,快速的扫荡过整片湖面。 隐藏的妖魔,暴露的妖魔···一瞬间就都化作了死掉的妖魔。 随后曹柘单手持印,招呼一声:“雷来!” 下一个瞬间,漫天的雷霆,竟犹如瀑布一般落下。 这威力···比曹柘在神雕世界时引雷,还要可怖的多。 毕竟,那时候引雷全靠个人内力输出,以及精神引导天地元气配合。 而现在,他的法力与印诀输出,只是一道指令。 指令一下,正在执勤的雷部正神,收到了传讯,立刻就开足了功率,在许可范围内,最大程度的响应召唤。 雷霆洗地之后。 所有的包围与埋伏,就都成了笑话。 而八大王却化作一只巨大的王八,硬扛住了伤害,冲上前来,一口咬在了冯生的胳膊上。 冯生发出疼痛的惨叫。 随后却也激发了几分血勇,嘶吼道:“妖怪!尝尝这个吧!” “玄冰手!” 冯生激活体内的狐狸内丹,以曹柘传授的运功路线,将一身气血,几乎都转化的寒气十足。 八大王是鳖妖,虽曾经也有仙籍,如今却被下放,早已沦为妖魔一类。 是妖就有妖性,遵从本身的喜好与惧怕,保留原有的一些特质。 比如白素贞,即便是千年的蛇妖,就要成仙,也依旧受不了雄黄酒。 而这鳖妖,本就是冷血动物。 被玄冰手化出的寒气一冲,体内的温度快速降低,原本快捷的速度,也变得异常迟缓。 随后被曹柘张开黄皮葫芦,收了进去。 飓风卷过,黄皮葫芦大吸特吸,将八大王呼来的妖魔朋友们,全都一网打尽。 “好好好!老鳖、乌鱼、鲶鱼、老山根、毒蜂、大螃蟹···这些足够烧一大桌好菜了。”曹柘将视线转向小狐狸红玉。 “厨师长!速速拟出一份菜单来,我要吃河鲜大餐。”曹柘拍手说道。 红玉点头道:“没问题!交给我吧!” “对了,那些电焦了的,就直接做成照烧或是炭烤口味吧!” “我刚刚看到有一条鳝鱼妖,或许可以改做鳗鱼饭,口味也不错的!” 曹柘听的直点头。 随后想了想,又说道:“你等会多做几个菜,多准备点饭。还有小田鼠···你去弄点好酒回来。” “有菜无酒,怎能畅快?” “今晚我们可能会有客人来访,多做些准备,也是好的。” 第一百四十九章雪劫(求月票,求订阅) 就像荒山孤岭总少不了山精野怪出没,有意错过了投宿驿站的曹柘一众,也当然再次入住了荒山野庙,省下了一笔住宿费,可能还能临时加餐。 早就备好的各式厨具,从黄皮葫芦里吐出来,红玉指挥着田鼠妖,正在忙碌操办。 升起的袅袅炊火,还有泛起的水雾香气,都让这原本荒废已久的小庙,添了一丝鲜活气息。 曹柘点燃三炷香,插在早已空了许久的香槽中。 倒地的神像,侧卧着看着曹柘,粗糙雕琢的面容上,像是挂着模糊的笑容,显得有些讥讽而又滑稽。 蒸笼里冒出来的白烟,裹住了屋檐,鱼肉的腥香味,驱散最后的陈腐。 曹柘又悄悄伸手,往那神像身上,贴了两张符。 借宝地吃顿饭,所以敬上三炷香。 但是该有的防备不能少,失去了香火供奉,年久荒废的破庙神像,最容易堕化为妖魔。 特别是,这供奉的山神,并非是天庭正神的情况下,更是如此。 曹先生,可是个讲究人! 而冯生正蹲在墙角打坐,屁股地下塞着一堆火。 他必须保持专注,否则尾巴就会垂下,被火堆点燃。 这是曹柘总结出来,帮助专注力不够的人,快速入定的小办法之一。 做过了些许调整,原本摆在屁股底下的,应该是尖锐的刀口。 当然,现在冯生的尾巴,已经泛出了迷人的焦香。 “坚韧性倒是不错,可惜就是傻了点,脑子不太够,城府也一般,喜怒皆形于色。说是中人之姿,好像也有点拉低平均线的意思。”曹柘对冯生悄然的下了个判断。 对于这样的人,曹柘的看法是可交,不可深交。 可以委任,不可委以重任。 这种人本质上并谈不上坏,但是有时候蠢比坏,还要恶。 当然,曹柘对冯生并无任何偏见。 人都有自己的好恶。 辛十四娘对他付出甚多,但那也是基于,他是‘冯生’。 是身份赋予的天然‘福利’,而冯生本身出于对妖类的厌恶,或者说接受不了人与动物这个设定,所以主观意识上,放弃了这种优势,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曹柘不会予以干涉。 这样的人,不会因为‘利益’而轻易出卖自身的立场与三观,却也思维不够成熟理性,在重大问题上,判断极易失误。 曹柘之所以带着他,最大的原因,依旧还是因为‘鳖宝’。 至于为什么不干脆给点好处,把鳖宝交易过来。 曹柘也是注意到,那鳖宝本身,发挥作用,是通过汲取寄生者的精血甚至是寿元、运数而进行推动的。 拥有此宝,福祸各占一半。 留在冯生体内,倒也挺好。 关于这一点,曹柘也对冯生说过,只是他本人也并不是很在意,反而很乐于自身,还有这样的异于常人之处,将其视为崛起的底牌。 寒风,从破漏的墙缝里吹进来。 倒塌的山神雕像,残缺的在地板上好像在冷的发抖。 红玉刚刚做好一道剁椒大鱼头,站在火炉边,竟然也冷的浑身直打哆嗦,天然的皮毛也变得不那么保暖。 “嗑嗑嗑嗑···好冷啊!” “这才几月?怎么就这么冷了啊!”冯生差点一屁股坐在火堆上,却发现哪怕是尾巴都被再次点燃了,他却依旧只觉得手脚全身,都是冰凉的。 曹柘却对着山庙门口喊道:“门外的朋友,进来喝一杯热酒,暖暖身体吧!” 狂风吹开破木门板。 两个身体僵硬的怪人走了进来。 他们的头发、眉毛、胡子上,都凝结着厚厚的寒霜。 伴随着他们的,还有猛烈的风雪。 原本还算青翠的山道,此刻再抬眼望去,已然是白茫茫一大片。 随着两人走进来,小庙里的气温,一瞬间又陡降了十几度。 这时,就连火堆也似乎无法再散发任何的温度了。 原本明亮温暖的火光,此时也被莫名的力量,渲染成了冰蓝色,带着刺骨的寒意。 曹柘扫了扫袖子,施展法力,将火焰的温度重新提升上来。 同时驱逐着庙里的寒气,将两杯酒用烈火掌逼成温热,往两名怪人递过去。 两名怪人,一人接过一杯酒,然后同时仰头,倒入口中。 “暖和!” “真暖和!”他们同样语调冰冷的说道。 “走吗?” “该走了!”两人说罢,也不去看那满桌的菜肴,随后又带着风雪,出了庙门而去。 一眨眼的功夫,便都消失不见。 而窗外的风雪也都停歇下来。 再过一会,便开始消融,化作了涓涓细流,汇入了山下的江水之中。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红玉搓着小手,似乎依旧还能感受到那刺骨的寒冻。 曹柘浅饮了一口浊酒,随后用筷子夹起一块老鳖肉,放进嘴里咀嚼。 面色也快速的变得红润,体内的不死炁,也愈发的饱满、圆润,生机勃勃。 “那是三灾九劫之中的雪劫。” “先聚不死炁,再过九劫,后渡三灾,又历天人五衰,方可成仙。”曹柘不是很清楚,为什么地府勾魂都还没来,九劫便先至,不过却暂时还未将之特别放在心上。 如今他已经凝聚了两粒不死炁,相比起一般的修仙者,等于已经多了一倍的底气。 更何况,他还有一身逐渐浑厚的真气打底,所会的那些超凡武学,也随着真气的浑厚,而逐步解封。 就更不必担心惧怕了。 “雪劫?” “那刚才那两个人,就是传闻中的玄雪二煞?”红玉惊叫道。 面对冯生和田鼠妖疑惑望过来的眼神,红玉骄傲的昂着脖子解释道:“玄雪二煞,他们非人,非妖,非神,非鬼,是这天地所生的劫数,而催生出来的特定之灵。” “他们会向正在遭劫的修仙者,讨要取暖之物,若是让他们感受到了温度,这一劫就算是过了,但如果不能,他们就会将修仙者的全部温度带走,让修仙者死于冰寒,阳气尽损,有些魂飞魄散,有些逃得魂魄,转入阴司,还有些魂魄会被束缚在冰尸之内,被转化为冰魔。” “总之,渡劫的方式,看起来简单,实际上十分的凶险,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 说着红玉眼巴巴望着曹柘,然后好奇道:“你渡过了雪劫,有什么感觉?有没有觉得功力大增,或是直接悟到什么神通法术?” 曹柘摇了摇头:“别想这么多,功果非一日之成,哪有什么渡劫就涨功力的说法?” 曹柘又吃了一大口鳖肉,体内的第三粒不死炁,正在缓慢初具雏形。 第一百五十章邪道(求订阅,求月票) “都来吃点东西吧!” “今夜还很漫长,不吃点东西,只怕顶不住。”曹柘对一众说道。 最先不客气的就是红玉,作为曹柘的厨师长,她这半天是最忙碌的。 尽管如此,白天猎到的妖魔,也仅仅只是烹饪了一小半。 还剩下大半,继续在黄皮葫芦里放着,等着以后再吃。 冯生也捂着有些烧红的屁股,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抓起一块鱼肉,便吃的满嘴是油。 刚才被那么冻了一会,全身的能量消耗很大,以至于他这会都不太想说话。 田鼠妖不敢上桌,只捡点红玉抛下去的剩菜剩饭,就已经吃的十分满足了。 窗外,不远处的山脚下,原本潺潺的江水,突然间就似乎传来了惊涛骇浪的声音。 随后,便隐约听到了有船在江心里翻了的声音。 还有人在大声的咒骂,说着很污秽与恶毒的词汇。 冯生立马起身,走到门口往外眺望,一边望着一边回头对曹柘说道:“大神!好像是江里有人翻船了,我们要不要去救人?” 曹柘摇摇头道:“用不着我们救,他自己一会就爬上来了。” 说罢一伸手,在庙里幻化出一道镜面。 镜面正折射出江面上的景象。 只见一名道人,此刻正笔直的平躺在波涛之上,好似不会下沉一般,顺着惊涛骇浪被送往了岸边。 等被冲到了岸边,道人随后笔直起身,身上竟然没有沾染一滴水。 只是神情显得格外的阴翳,似乎正诅咒着什么。 冯生见了大为惊异道:“这也是一位得道高人?遇水竟然不沉,可以随波而行。” 曹柘却淡笑道:“旁门左道而已。不修性命,只修法术,灾劫一至,便再难抵挡。” 说罢目光低垂,带着一丝厉色。 画面中,这道人竟然往山上而来,头顶闪烁着灯光,就像是在头顶点亮了一盏蜡烛。 而道人在这烛光的庇佑下,如履平地。 任由多么险峻、陡峭的山势,他都能轻易的跨越。 曹柘不动声色,将双指并拢,竖在唇边,轻轻吐念咒语,催动法力。 下一刻,烛火摇晃,道人头顶的烛光被熄灭。 而原本还健步如飞的道人,顷刻便像是迷失了方向,在山中打转,脚步也变得更加的迟缓。 一阵凛冽的山风吹过去,竟将这道人,要送回山脚。 曹柘甩袖子,将镜面散去。 小庙之中,杯盘狼藉,食物大多已经被吃尽。 而曹柘作为消耗大户,此时体内的不死炁第三粒,也终于成型大半。 “效果还是不如炸鬼面!” “果然,那鬼头是难得的异种,而这些妖魔,除了八大王这头老鳖之外,其它的只能说是勉强凑数。”曹柘心想。 嘎吱一声响。 那个在山脚江面上翻船的道人,踏入了庙中。 看到曹柘一行,一人一狐妖一半妖一鼠妖之后,竟然也没有半点诧异的反应,反而露出了十分谦和的神态。 “诸位!贫道叨扰了,方才贫道家中弟子照料不周,导致船翻灯灭,不得已向诸位求助,还望见谅,容小道在这庙内借宿一宿。”道士说的很客气,眼睛却不断的瞄上桌上还未吃完的酒菜,吞咽了一口唾沫。 冯生很热情道:“道长不必客气,我们也是借住而已,这里的主人家,也未曾赶我们走。我们又哪里好代替主人家,来驱赶您?” 道士笑道:“如此便好!” 说着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一张肉饼来。 这肉饼虽又湿又软,且是凉的,看着却依旧让人觉得很有食欲。 道士将肉饼拿到火堆盘,用树枝穿起来,准备烘烤干后再享用。 不过一会,肉饼开始烘干,泛出焦黄。 同时奇异的香味,也在小庙内弥漫。 刚刚吃饱了的冯生、红玉、田鼠妖,纷纷露出了垂涎的表情。 道士拿起肉饼,然后撕成几瓣递给一众,随后说道:“相逢即是有缘,诸位一同吃点?” 冯生一边吞口水,一边小心翼翼的看向曹柘,见曹柘没什么反应后,便稍微大胆些道:“这如何好意思,不如咱们交换吧!若是道长不嫌弃,咱们桌上也还有些酒肉,一并换了吃?” 道士喜道:“更好!更好!” 随后便将半个肉饼递给冯生,而他也毫不客气的上桌,开始对准残羹剩饭大快朵颐。 对曹柘等人而言是残羹冷饭,但是对着道人而言,却是难得的美味佳肴。 要知道用来做菜的材料,可都是一些修行多年的妖魔精怪,食之若能克化,便是大补。 吃喝之时,冯生自来熟的与这道士闲聊起来。 这才知道,这道士姓徐,这次远行,本是为了访友。 只是友人离家未归,他便只能扫兴而回。 原本出门之前,在家中水缸内放置了一艘小船,让徒弟帮忙照应,却不知怎么,或是水缸里的小船出了差错,以至于他乘船不利,同样遭遇风浪。 听到道人的讲述,冯生大感兴趣,便问道:“道长这用的是何等法术?” “竟在家中放置一小船,便可保证一路一帆风顺?” 道人说道:“这不过是一点小小的手段罢了,真正的高人,就在你身边,你难道看不见吗?” 说着继续打量着曹柘,似乎是在对曹柘感到好奇。 随后又对曹柘说道:“这位道友,小道自制的肉饼,采集了多种名贵药材融入其中,自诩口感还算不错,道友不尝尝么?” 曹柘闻言,猛然抬起双目,犹如惊雷闪电一般,刺的这道士一个趔趄,差点翻倒在地。 “贫道可不好吃人肉。”曹柘说道。 “什么?人肉?”刚才正将一大块肉饼塞进嘴里,吃的香甜的冯生,立刻抠着嗓子眼干呕起来。 道士干笑道:“道友何必这般污蔑于我?我这肉饼,是以香猪肉制成,如何是人肉?” 曹柘说道:“听闻白莲邪教,有缝人变羊化驴之术,又有法子,可以激发人的贪婪欲念,将人变成猪,做军粮使用。妖人食之,气力渐增,便是一些歪门邪道,吃了也可以增长法力。” “你这肉饼,闻着味道···可是相似的很。” 道士摇头道:“我可不是白莲教中人。” 说着,突然目中泛白,射出两条毒蛇,直往着曹柘的喉咙咬来。 第一百五十一章天上飞(为盟主 星语¢无痕加更) 两条毒蛇飞来的同时,这道人嘴里喷出一道邪火,同样烧向曹柘。 一出手,便是要至曹柘于死地。 曹柘身在庙宇之中,本是借了山神宝地来歇息,倒也不好直接唤来雷法,掀了屋顶。 故而张口吐出一道剑气。 剑气横空,化作了分光化影的剑光,轻易斩断了两条毒蛇,又熄灭了那邪火,斩向道士的脖子。 剑影掠过,道士的脖子被斩断。 但却没有鲜血从脖子处流处,他的头飞了起来,身体还在继续活动。 两截身躯,竟然分开行动,身体扭曲成无头的蜥蜴,爬上了房梁,从脖子处喷射出黑色的粘液。粘液带着强烈的毒性,就要腐蚀一大片。 曹柘还未动,红玉便先吐出红色的霞光,将那些剧毒粘液罩住,暂且凝在了一旁。 道士的头漂浮在半空中,露出满嘴骇人的利齿,吱吱呀呀的,往曹柘的方向啃咬。 “果然,对付这种旁门左道的妖邪,单单只是用武功,除非碾成碎末,否则是很难一瞬间完全杀死的。” “只有法术,才能针对法术。”曹柘很庆幸,他也不是一个单纯的近战战士。 所以手掐印诀,口诵咒语。 濛濛灵光绽放,就像一朵美丽的繁花,在这残破的山庙之中,得以显露真容。 花开之后,攀爬在房梁上的无头蜥蜴,和飞驰而来的恶头,都被定在了半空之中。 花谢之时,它们却又跟着一起凋谢,散成了满地的白灰。 一道模糊的影子,烙印在地面上,就要顺着月光,一路逃窜。 曹柘拿起桌上的筷子,左手中指在上一抹,道一声:“着!” 筷子泛着金光,钉在了地面,将那影子牢牢的钉死在原地,任由它如何的扭曲,也休想逃脱。 “大···大神!他···那个道士,他被杀死了吗?”冯生此时,方才回过神来,再想到之前对那道士的热情,浑身又一次冒气了冷汗,同时恶心反胃之感,再次涌上心头。 即使那半空肉饼,让他体内的气息壮大了一些,在狐狸丹的作用下,快要帮助他凝结出第一丝属于他的法力,他也半点不觉得欣喜,反而愈发觉得恶心,浑身就像是蚂蚁爬过一样难受。 曹柘道:“还没有,他的身体里虽然只空有法力,并未修出不死炁,但是他的魂魄却经过邪法打磨,有了些不同寻常的特性,等闲手段,杀他不死。” 不过无妨,等到天亮之后,掀开屋瓦,任阳光洒在他的影子上,他藏在影子里的魂魄,也就跟着一起散了。 “不过首先,咱们得有功夫和他耗到第二天天亮!”曹柘说道。 冯生道:“这有何难,我瞧着,距离天亮,也就差三四个时辰而已。” 曹柘道:“哦?是吗?你再往外面看看。” 冯生依言,探头往窗外看去。 却被吓了一大跳。 此时他们已经离开了荒山山顶,整个小庙正悬浮在云层之上,快速的飞驰。 一轮巨大的圆月,就悬挂在中天,而快速疾行飞驰的小庙,却竟然没有让身处庙宇之中的众人,有半点异样察觉···曹柘除外。 “这···这又是怎么了啊!”冯生感觉自己都快精神衰弱了。 从白天遭遇八大王开始,一直到晚上此时,乱七八糟的事情就没断过。 曹柘道:“没什么,凑巧了而已!有人算到我今晚要渡劫,所以特别给我加点料,想让我走的干脆些。” “我也免得他们麻烦,所以就守在庙里,以逸待劳。” 曹柘当然能掐能算,但是以他的修为境界,在这个世界也不可能算的那么准。 之所以提前就有布置与交代,是因为他洞悉人心、人性。 修行之劫,人间之祸,掺杂在一起,便是真的神仙,都可能遭不住。 红玉吐出一块鱼骨头,看了一眼刚才没来得及吃的肉饼,用小手拍了拍心口。 至于田鼠妖···如果不是曹柘就在一旁,它会把红玉不吃的那半块,也快速囫囵吞了。 “我们这是要去哪啊?”红玉看了一眼外面,然后对曹柘问道。 曹柘说道:“不知道,那我们得问问它了!” 说着指了指倒地的神像。 神像倒在地上,紧闭着双眼,细看它却不难看出,它虽是人形,却具备一定的兽态。 袖子下雕刻的手掌,更像是鸟爪,而脖子处也隐约有鱼鳞的痕迹。 正经的山神雕像,很少还会具备兽形,只能说明它本就不是什么正经山神。 很有可能就是山上的精怪有灵后,以各种方式逼迫山下山中的百姓,为他修筑了庙宇,窃取香火。 此时在曹柘等的注视下,却没有半点反应,拒绝承认它是醒着的,且是它在其中捣鬼。 “那那那咱们还继续耽搁什么?” “还不快冲出去跑啊!”红玉着急道。 曹柘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红玉一头撞向庙门口。 只听哐当一声,她被弹了回来,脑袋上立刻红肿了一片。 “还有窗户,也试试!”曹柘说道。 红玉继续一脑袋撞过去。 哐当! 头晕目眩的,红玉像喝多了似的,打着醉拳飘了回来,瘫在了桌子旁。 “也没让你用这么大力气。”曹柘笑道。 冯生着急道:“大神!这个时候咱们还说笑呢?继续这么飞,谁知道飞什么地方去?” 曹柘道:“我知道啊!从人间上到九重天,得经过人间与天界交界的罡风层。” “所以它是想拖着咱们,去罡风层,让我在那里引发九劫中的风劫。” “寻常风劫,多为阴风、邪风、妖风,吹魂,熄阳火,离骨肉。而上了罡风层,吹的就不是这三样了,是生机、修行还有过往。” “断了生机,肉身则亡,断了修行,便无力反抗,没了过往,也就忘了自己是谁,空白残魂一片,生死皆两难。” 冯生急了,大声道:“那你还不跑?” “还在这里说这些?” 曹柘道:“反正总是要过这一关的,否则以后想上天宫逛逛,不也还得想法子抗这九天上的罡风么?” “何况,我也很想知道,是谁在算我。” “以八大王的人情交际,寻一个白莲教的妖道来对付我,已经是极限了,我不信他还有底牌。” “但是能唤醒已散灵的假山神,不动声色的将咱们绑到这天上来,寻常怕是没有这份能耐。” 第一百五十二章风劫(为盟主 星语¢无痕加更) 曹柘有种直觉,似乎是自他在地牢,见过冯生,自爆身份之后,仿佛有些什么发生了变化。 最直观的就是···他的悟性解锁速度加快了! 不仅如此,似乎是在道体圣胎的推动下,各项属性,都还在加速成长。 加速凝聚成型的第三粒不死炁,也是曹柘的底气所在。 一元、两仪之阵,太过深奥,越简单,反而越要返璞归真。 想要在体内以不死炁布置出这两种阵势来,最少也得有几千粒不死炁之后,再看看能否尝试。 故而曹柘现在所能期待的,就是以三粒不死炁,布置出三才阵。 三三无尽之下,法力便可生生不息。 到那时,曹柘就又回归了无限火力状态,只要再配合好合适的固定状态,实力将会迎来一次飞速跃迁。 就像他曾经在神雕世界里经历的那些一样。 只是因为这个世界的上限够高,所以曹柘攀上巅峰的速度,可能不会再那么快。 会稍微多耽搁几年。 正因为出于这种考量,曹柘才会选择主动迎接更加强势的风劫。 渡劫确实无法助长实力,但是却可以让身体快速的进入更佳的状态。 而在更好的状态下,曹柘能更快的消化吃进去的营养,将那些源自妖魔的生机,化入体内的不死炁颗粒中。 此中种种谋算,曹柘当然不打算宣之于口。 伸手掏出一沓符纸,递给冯生道:“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你给我用这些符咒,鞭挞这山神神像,打到它开口说话为止。” 冯生接过符咒,立马拍着胸口道:“好!大神可瞧好了,我之前在地牢,可是跟着学了两手,保管不让你失望。” 曹柘一愣,终究没有问,他是通过什么方式学的。 手持一沓符咒的冯生,立刻以一丝微弱的法力,激活符咒在手中幻化成鞭子,随后在头顶摇晃两圈,使劲的往那石像身上抽打。 一边抽打,还一边问道:“一会的风劫,和之前的雪劫,是一样的吗?” 红玉代替曹柘回答道:“我听爷爷说过,我们修行之辈的九劫,是由九种不同的自然元素构成的,没有固定的前后顺序,但是每一劫都会往上翻倍。” “玄玄子道长的雪劫是第一劫,所以玄雪二煞只是向他讨了一杯酒。” “等到了风劫,吹向他的风,前后会吹两次,每一次都极强,很难抵御的。” 正说着话,山庙已经带着一众,飞入了九天之下的罡风之中。 罡风呼啸,原本就残破的山庙也摇摇欲坠,随时可能散架。 身处在庙中的一众,都不会有被‘呵护’‘守护’的感觉。 因为这件破庙,它本就是四处漏风。 风呼啸进来,吹的人思维迟缓,肢体僵硬,骨肉生疼。 红玉和田鼠妖抱成一团,躲进了八大王遗留下的鳖甲里不出来。 冯生身上的狐狸内丹,也主动激活,化作一层光晕,摇摇晃晃的护着他,只是看起来支撑不了太久。 唯有曹柘走到门口,竟然主动的推开大门。 任由狂风,灌入他的袖袍,吹进他的衣领。 无所不在,无孔不入的风,几乎顺着所有的脉络,挤压入了他的肌肉、筋骨、经脉、骨髓甚至是内脏。 曹柘站在门口,却第一次在夜晚,运转起了太阳炼形。 此时虽没有太阳光加持,却有更加猛烈的罡风,同样可以作为一种能源支配。 这些宛如最难驯服的野马一般的罡风,在进入曹柘的身体之后,却被曹柘凭借超强的意志力,一点点的收服、驯服下来。 它们听从号令,开始洗刷曹柘的每一寸肌肤。 当再一次的罡风袭来时,这一次它吹的不再是肉身,而是灵魂。 灵魂里的记忆,都像是要被这一阵风给猛烈的带走。 曹柘却将‘夕可死’的状态挂在了固定栏中,太阴和太阳炼魂、炼形之术,就在此刻,在这种压力下完全融合在一处,逐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太阴亦可炼形,太阳亦可炼魂。 正如那纠缠的阴阳双鱼,极阳之中生极阴,极阴之中生极阳。 阴阳互生,相互转换,循环往复,无穷无尽。 在冯生努力睁开的模糊视线里,看到的就是站在门口,堵住了剧烈的风眼,独自抗住大部分风压、风害的曹柘,正在狂风之中,从容淡定的打着拳。 曹柘打的当然是太极拳。 很显然,冯生也并不认识什么是太极拳。 所以,他只是模糊的觉得,这拳···打的好慢,好像很没劲。 随后在一股风里的推动下,冯生的那半颗狐狸内丹,重新塞回体内。 而冯生也仰头栽倒。 在这强大罡风的推动下,冯生体内的狐狸内丹与鳖宝,正在被动、被迫的合在一处,共同保护他。 逐渐竟然圆融成了一粒完整的内丹。 而冯生的背后,也隐约出现了鳖甲的虚影,时而真实,时而虚无。 而他的头顶也开始泛起了青光。 呼···! 曹柘站在门口,缓缓的吐出了一口长气。 然后伸了个懒腰,舒展筋骨。 第三粒不死炁,已然圆满。 不仅如此,太阴太阳彻底融合,化作了阴阳炼。 曹柘的身体与灵魂,愈发的通透,没有瑕疵。 鉴定术! 曹柘给自己先来了一发鉴定术。 此时,鉴定术给出来的数据,又有了极大的变化。 曹柘,体力一百零七,力量一百一十八,内力一百一十二,法力四十七,不死炁三,技能···略!根骨一百二十二,悟性一百九十八(快速解锁升级中),备注:张真人!是不是今天!是不是今天? “坚定的数据中,多了法力和不死炁,就是数据还不亮眼,其它数据都在一百以上,就法力和不死炁,看着单薄了些,竟然都在一百以下,特别是不死炁,才三点···看着来气。”曹柘心想。 随即调动体内的三粒不死炁,将它们摆出三才阵的位置。 所谓三才,便是天地人。 所以一粒不死炁,被曹柘放在了头顶百会穴处,外接天地之力,贯通天地桥梁。 一粒放在丹田处,居中而住。 一粒这是放在右脚脚底,往下勾连九幽地煞。 三才已定,那正在狂吹而来的罡风,竟顺势被曹柘吸入体内,然后于三粒不死炁的调停、驯服下,隐约在曹柘的灵台之中,绘成了一个细小的实体风旋。 三才阵中,初定神通。 引九天之罡风,吹骨销魂,断前世,灭今生! (求订阅,求月票) 第一百五十三章劫数转移(求订阅,求月票) “九劫已过其二,然修仙之路,慢慢修远兮!”曹柘微微感慨。 随后微微施展神通,以风对风,将庙外的罡风,挡在了一尺之外。 庙内的风,渐渐的也都停歇下来。 红玉和田鼠妖,还躲在鳖壳里瑟瑟发抖。 冯生仰头栽倒,此刻模样半人半鳖半狐,要说丑,也不太准确,要说萌,又差点意思,要说帅···这是真不搭,就怪异二字,能勉强形容。 “只希望他醒了别照镜子吧!”曹柘想到这里,就贴心的将一块大些的白色鱼鳞,丢到了冯生的脑袋边,透过鱼鳞,他也能勉强看清自己现在的模样。 走到那神像面前,看了看贴在神像背后的符咒。 其中有一张,或许是在刚才的罡风之中,被吹散了,还有一张半贴在神像背后。 如若不是曹柘一早防备了这一手,这庙飞到罡风层中时,庙就会自动垮掉,而这神像里的山神,就会立刻遁走,回到凡间某处山林里,或再次落草为妖魔。 “能在罡风层中支撑这么久,看来你也很了不得。” “现在能说说话,是谁让你这么干了么?”曹柘用脚踢着神像,然后质问道。 神像依旧呆滞,好似并无灵魂。 曹柘伸出一根手指,压缩的罡风,正在指尖旋转。 “罡风的威力如何,我想你再清楚不过,再经过贫道的压缩,威力更不同凡响。” “你如果不想被吹的魂飞魄散,最好还是老实合作。” “你要知道,我其实也可以不追究幕后主使者,但是你···作为亲自出手引导出这么一着的载体,我对你出手不会留情。”曹柘说道。 原本呆滞的雕像,突然睁开了双目,然后怒视着曹柘。 张嘴说道:“大胆狂妄的道士,你可知道你是在冒犯神威?” 曹柘冷笑道:“这个时候,你就别装了吧!你是什么神,你我心中都有数,你若是有天帝敕封的山神印,还能混到这个境地?” 正封的山神,都是有天庭俸禄吃的。 并不依赖于人间香火,便是没有人祭祀、祭拜,也能长长久久的存在于山林之间,显化神圣,拥有非凡之能。 相当于国家单位的员工,享有极高的福利待遇,哪怕公司绩效不好,年年亏损,工资和福利待遇也不会打什么折扣,日子照过。 其次,就是地府阴司,所封的地祇。 同样也有山神、土地之称谓,却多享用阴功,需要替地府办差。 比如收敛山中迷路的亡魂,撑起一片小区域内的冥土,收容那些因天灾人祸而大批量枉死的亡魂等等。 他们同样也不太需要香火供奉。 相当于派遣合同工,收入有一定的保障,不过会被中介和公司,抽走一部分。 唯有那些无依无靠的野神,自得了几许灵韵,便忽悠百姓,建起了神庙。 有人祭拜时,享用了香火,还能有些神奇之处。 一旦没了人祭拜,就会快速的消亡,又或是干脆转入魔道,化作凶恶的邪神、邪灵、魔神。 称谓很吓人,其实力大多其实一般,往往是一些走功德路线的修士,所致力追求的经验大礼包。 如同无依无靠的个体户小商贩,城管抓业绩的时候,这类就是重点打击对象。 被曹柘一言戳中痛处的山神,再次闭眼沉默。 然后曹柘指尖的罡风,就直接往他的灵魂吹来。 “好!我说!我说!” “我不知道是谁唤醒了我!” “但是我知道,他曾许诺我,如果我将你送到了九天之下的罡风中,便赐我一个出身,封我为真正的山神。”山神像闭着眼说道。 曹柘没有轻易相信这话,却也没有不信。 能敕封山神的,只有天庭和地府的掌权者,当然西方灵山佛门,也有能耐敕封山神,但是多是在西方地界,不会轻易越界。 “你在骗我!” “你告诉我,天庭和地府,有什么大人物,会要针对我一个小道士?”曹柘说道。 心中却嘀咕,莫非是便宜师兄的对家? 毕竟,受其恩惠,承其因果。 “请神我能请出那么多的神仙来撑腰,所以···自然也就还有和便宜师兄不对付的神仙,瞧我不顺眼,想惩治我?”曹柘心想。 “不对!我被带跑偏了思维。” “虽然一般来说,只有天庭和地府以及灵山有资格敕封山神,但其实还有一处,也能敕封山神,虽然路子不同,却殊途同归。” “那就是人间王朝。” “人间王朝,帝王下旨,确可封神,然而是以王朝气运养神,对王朝气运有损,而受封之神,也与王朝气运相连,只有极少数能跳脱出来,入得天庭,成为天庭正神。”曹柘又想起了一事。 顺着这个思路,开始仔细的推算起来。 “呵!原来是这老阉鸡!”曹柘暗道一声疏忽。 谁能晓得,一个本只听过一次名字的人,竟然会与他之间,有了这样的深仇大恨? 却道是谁? 原是那甘州的镇守太监刘美。 这老太监或是从八大王那里听说了鳖宝之事,便一心想从肃王府某得鳖宝。 如今肃王府鳖宝被曹柘带走,而肃王之厄,也被曹柘所解。 这老太监便心有不甘,暗中盯梢了曹柘等人的行踪,且请来一道人,助他唤醒了已经假死的山神,许诺山神敕封,哄骗这山神来坑害于他。当然这些细节,是曹柘算不出来的。 曹柘只是在因果牵绊之下,又因洞悉了一丝蛛丝马迹,故而算出了刘美其人而已。 “只是,这老太监,又如何知道,我何时渡劫?”曹柘又想。 之前他身在局中,推算不出因果。 如今寻得了线索,倒是看破了一些迷雾,察觉到了幕后黑手是谁。 就像之前说的,劫数不会轻易消失,只会随之转移,直到它被完全消化,或是被另一种对冲的力量抵消。 八大王身在五衰之劫,即将寿尽而亡。 将鳖宝寄在冯生身上,妄图借冯生祖上的阴功,来对冲消劫。 而冯生受了鳖宝,享了鳖宝的好处,自然也就承接了八大王的劫数,这劫数应在了肃王身上。 此事原本应是由辛十四娘来搭救于冯生,最终劫数转而落在辛十四娘身上。 她的成仙之路,当有波折,最终多有耽搁,才能修成正果。 曹柘的横加插手,让这劫数转移,落到了他的头上。 所以原本与肃王有了龃龉,又想要将鳖宝弄到手的刘太监,会对曹柘怀恨在心,且暗中出手。 一切合情合理···但也太合情合理了。 偏偏,最不合理的是,刘太监身边,怎么会有能推算曹柘应劫之时日的高人,以及对方还有唤醒野神,对其许诺敕封的能耐。 这山神虽然看着被曹柘欺负的厉害,却也不该是个傻子。 若不见到一点真凭实据,便全盘信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千里快哉风(求订阅,求月票) 甘州城内,镇守太监刘美,正在席间饮酒作乐。 伴之饮酒,席间献舞的,却不是红粉佳人。 而是一些自幼被当做女儿家养的阴柔少年,这些少年们穿女装,画红妆,眉目犹如女子一般,身材消瘦,气质婉约,竟比多数女子,还要来的更娇柔一些。 老太监玩的很花,最好用的便是假傀之术,往往在床榻之上交换身体,这些少年便多是一些讨好他的地方官员,以及来往豪商,送给他的玩物。 “一个过路的道人,也敢坏咱家的好事,今晚咱家就让他魂飞魄散。”满头白发的老太监,翘着兰花指拈起酒杯,满脸的褶子,卡着厚厚的脂粉,阴狠说道。 席间,不少听闻了些许风声的客人们,便都说着恭维的话,不敢有半分忤逆。 “徐道人呢?怎不见他?”老太监伸手在一旁的少年下身用力的掏挖着。 狠手的掐的对方发出一声声‘娇呼’,随即发出一阵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笑声。 一旁的侍者禀报道:“徐道长数个时辰前,就一直在房间内修行,我等也不敢打搅。” 老太监起先也不在意,又派人去传唤。 接连三次,都听回禀,那道人只在窗前修行,并不回话后,便起了疑心。 正好酒兴已到了尾声,便趁着夜色,带着一群门客,转向口中道人所暂住的庭院。 迈着醉步,穿过了比王府还要奢华几分的花园,花园的角落里,花丛的遮掩下,一些被乱刀斩碎的乞儿,尸体正被园丁们塞入花肥之中,搅拌均匀。 绽放正艳丽的花朵,带着妖异的色彩,似乎是因为吸收了人血的温度,香味也变得格外的浓烈。 一株正开十八种不同花色的玫瑰花树下,花季少女的头,只掩埋了一半,无神的眸子,似乎依旧挂着生前残留的惊恐。 “好生照料,这是今年要送到太后宫里的,若是养坏了,咱家就扒了你们的皮。”老太监指着那几个花农说道,满身的酒气,从姹紫嫣红中穿过,脚底沾染了一片红。 过了花园和成片的假山。 便至于一处庭院,庭院湖畔有一栋二层的阁楼。 只见那月下的阁楼之上,一间屋子里灯火通明。 有一道人,正站在窗户旁,似乎是在吞吐天地精华,日月之气,两条火蛇般的气息,在其口鼻之间来回穿凿,胸前时而泛出红光,显出几分神异。 老太监饮酒不少,目光有些迷糊,相对于常人而言,视线难以集中,反而看出了一些蹊跷。 “不对劲!” “快!快上楼!”老太监怒吼一声。 一众虎狼般的侍卫,纷纷拥挤冲上楼去,尽管心中发憷,也都表现的张牙舞爪,气势汹汹。 等上了阁楼之后,一众人却都傻了眼。 窗户前哪有什么正在修炼的道人。 那分明是一个极为精巧的纸人。 纸人肚子里揣着两盏油灯,风一吹那灯火摇晃,从楼下往上瞧,便呈现出了吞吐火蛇般的气象。 老太监顿时觉得不妙。 “快!快给咱家备马,立刻回京···回京!”老太监没来由的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只是这话还未彻底落地。 九天之上,突然吹来了一股罡风。 罡风扫荡,阁楼的屋顶被一瞬间掀翻。 狂风激烈,却将这老太监定在了原地,使劲的吹拂。 任他如何绝望的想要扭动身体,他的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 先是头发扯着头皮撕裂,随后是皮肉炸开,紧接着是筋骨消融,最后就连三魂七魄,也都吹的四散开来。 虽算不上彻彻底底的魂飞魄散,却比魂飞魄散还要惨。 三魂七魄散于天地之间,注定永远做游魂野鬼,且是最弱的游魂野鬼。 就连山林里通了灵的小动物,也能欺负折腾他。 狂风推倒了小楼,也折断了满庭院的鲜花。 那裹在厚实泥土里的森森白骨,被花瓣掩埋,倒塌的假山,还有连根拔起的花树,将许多同太监一起作恶的爪牙,一同埋在了这场风灾之下。 远在千里之外的曹柘,掐着印诀,收起那一道贯穿千里的罡风,一丝丝来自于王朝气运的反噬,被曹柘以三颗不死炁结成的三才阵缓缓抵消化解。 “恶首已除,但是整个宅邸之内,却没有寻得半点‘同道’气息,看来是先有闻讯,便已然逃了。”曹柘想到这里,内心稍稍有一丝阴霾。 无论如何,这幕后调度一切的黑手,在讯息敏锐度上,暂时是超过他的。 虽是以有心算无心,但是却能赶在曹柘还击之前,先行抽身离开,这份能力,不容小觑。 “却也不值得太过担心,他既然逃,就说明没有勇气与我正面放对。” “实力上大概是不如我的,只是有些奇异神通,可以先知洞察。”曹柘心想。 这也不稀奇。 八大王那等实力,不也酝酿出了能寻宝辨宝的鳖宝么? 硬实力和某些奇特能力,并不完全划上等号。 在修行界中,这种情况其实尤为明显。 破庙正从天上,缓缓的降落下去。 已经被曹柘审问过好几遍的山神,此时精神都变得有些恍惚。 随后被强制胁迫,变成了一个巴掌大的‘手办’,收入曹柘的黄皮葫芦中。 这玩意虽然暂时不能吃,但是将来也许可以找到合适的烹饪方法。 再不济,也能用来穿山遁地,山神在这方面,还是有些天赋的。 落地之时,天空渐渐泛起了红光。 被钉死在小庙地板上的影子,也开始发出刺耳的惨叫。 随后化作一缕白烟,渐渐的彻底消散。 太阳彻底出来了。 温暖的阳光,照耀了亿万山河。 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了。 至于曹柘的劫,虽然还没有渡完,却也暂时不需要担心。 九劫、三灾,乃至于天人五衰,都不是一窝蜂一下子堆积过来的。 一劫一劫之间,短着差三五日,长则十年二十年,都有可能。 曹柘听师兄说过,曾经有位修仙者,两种劫数之间,硬是差了整整三百七十多年,刚渡劫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崭露头角的后起之秀,等再渡劫的时候,已经是当时人间修仙圈子里,少有的大佬了! “鳖宝的事情,应该可以告一段落。” “接下来,还是先赶往京城,把师兄让我转交的信送到再说。”曹柘看着初升的太阳,感受着太阳的温度,随后心想。 第一百五十五章和尚请我煮饭(求月票,求订阅) 大明朱家王朝的京城,依旧定在金陵。 虽同了名,也同了姓,但是历史进程,与曹柘所知的那个明朝,并不相同。 太祖朱九重结束了一百多年的六国之乱,扫除了入侵中原大地的胡虏,重炼江山,再造乾坤,让天下再复安定,可谓是功德无量。 其后得神人传法,在位七十年后,于泰山之巅,饮天露而飞天阙。 临别前传位皇七子朱崇德。 此后又传了十四个皇帝。 如今国祚已有四百七十多年。 金陵城中,奢靡遍地,再看那秦淮之水,每一滴都像是泛着金光银辉。 此时,距离竞赛者们进入这个世界,实则也不过是小半年的光景,在一个有神仙、妖魔、鬼怪,有天庭有地府的世界里,那些仅凭借一些奇思妙想,想要搞事情的竞赛者,大多数注定都会折戟成沙。 以至于,暂时来看,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风平浪静。 能在极端时间内,如曹柘这样,具备相当实力的竞赛者,不说绝无仅有,也定然是凤毛麟角。 断不可能那么快就对世界造成多么深远的影响。 不过,也不是没有人弄出些动静。 太常寺卿家的六公子,最近在秦淮河画舫上办歌会的消息,就传遍了半个金陵城,一时沦为笑谈。 这年月,勾栏听曲是时尚流行,勾栏唱曲的豪门公子,倒是头一遭。 很明显,这是一个竞赛者。 妄图通过,这样胡乱搞事情的方式,打响自家名号。 无论是好名声还是坏名声,又或是浪荡名声···总好过什么都不做。 这一点对竞赛者来说,也是常识。 而风月里弄些花活,虽然轰动一时,却毕竟也没有犯什么忌讳,反而是属于成本最低廉,几乎没有太大后患的扬名方式。 就是可能,这位六公子回家后,家里的藤条要换的勤快些。 “花里胡哨!”路之时,听到路人讨论那位六公子的冯生,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随后捂着嘴,再一次干呕。 比怀胎三月的准妈妈,还要更吐的勤快些。 他的脸色很白,牙齿更白。 一路上他硬是用柳枝刷了一路的牙,又让红玉用法术帮他洗胃,即使是身体里多了一颗半狐半鳖的内丹,看起来也虚弱的一批。 用宽大的袍子,将背上的鳖甲罩住,又用帽子把狐狸耳朵给遮住,冯生的穿着打扮瞧着,多少有几分怪异。 不一会,负责去打听昆卢禅寺的田鼠妖,窜了回来,跳进曹柘的袖子里,小声说道:“老爷!小妖已经打听过了,金陵城内外,大小寺庙共有三十八处,却未闻有昆卢禅寺之说。” “不过,有些贵人宅邸,小妖修为浅薄,不敢打听。” “或许哪些贵人自家院子里修的私家小庙,有唤作昆卢禅院的,也未可知。” “没有?”曹柘稍稍皱眉。 随后问道:“可有供奉大日如来的毗卢寺?” 曹柘怎么说,也是在少林佛学院进修过的。 知道昆卢又译作‘毗卢’,而毗卢寺中,供奉的一般都是大日如来毗卢遮那。 田鼠妖立刻点头道:“有的!有的!有一座毗卢寺,就在城西郊。” “好!那就先去毗卢寺。”曹柘拍板说道。 金陵城繁华非常,不仅有寺庙,有道观,甚至还有一些西方来的景教等等小众教派,都在城内外有据点。 毗卢寺拜的是大日如来,而大日如来,为密宗法系中是最高身位如来。 放在有仙佛的背景下,等同于灵山内一个佛修派系的最高领导。 虽是如此,在城西西郊的毗卢寺,却并不奢华,占地面积也不大。 从入门处到宝殿,再入后院禅房,总共也不过一两百步的距离。 曹柘等人到访的时候,寺庙大门是敞开的。 门口没有知客僧。 敲门之后,没有人回应。 站在门口喊了几声,只有屋檐上的鸟鸣,予以了回应。 曹柘正要转身离开,却见一深眼窝、高鼻梁,一看就带着胡人血统的老僧,穿着一身粗布僧袍,背着一代稻谷从寺外的小道上走了过来。 正瞧见曹柘等一行,便站定打招呼。 曹柘立刻问道:“可是了空大师当面?” “贫道奉师兄之命,前来送信。” 老僧砸吧了一下嘴,指了指自己的舌头。 却见他口中之舌,早已齐根而断,显然无法说话。 放下手中的麻袋,冲着曹柘双手合十行礼。 曹柘立马回礼。 老僧锤了锤肩膀,示意曹柘将那袋稻谷背上,跟他一起入寺。 却不着急,看曹柘递过来的信件。 等入了寺中,老僧关上寺庙大门,带着一众到了后院禅房。 禅房外也种着竹子,瞧着却有些凌乱,没有怎么打理。 一株高大的桑树,也歪歪斜斜的,病恹恹的倒在一旁。 禅房旁边,就是窄小的厨房。 老僧指了指脱谷壳的石碾,又指了指一旁的炉灶,似乎是有让曹柘帮忙碾米,然后做饭的意思。 曹柘不知这和尚葫芦里卖了什么药,却还是依他。 也不动用法术,将一粒粒饱满泛黄的米粒,碾出来后,便加水上锅蒸。 只是无论怎么往炉灶之中添柴火,锅里的米,却始终不见熟。 曹柘索性,以法力催动法术,在炉灶之下生火。 却依旧似乎温度不够。 老和尚眯着眼,指了指头顶的太阳,随后就坐在蒲团上,继续闭目打坐。 曹柘想了想,开始一面运转阴阳炼,萃取太阳火力,一面施展火咒,对着炉底生火。 终于,锅里的米饭,开始泛出神奇的香气。 香气中,田鼠妖和小狐狸红玉,最先醉倒,脸上挂着甜美的微笑,酣然入睡。 再之后是冯生。 他也缓缓睡着,看他的表情,一样似乎在做什么美梦。 至于曹柘,他始终抵挡着那一波波如潮水般袭来的困意。 尽管曹柘知道,或许这一次‘入梦’。 就是他来此处的真意,但是他就是要对抗一番,看能在这股香气下,支撑多久。 “有最胜者智,常在生死中,广度诸众生,而不入涅槃。”模模糊糊之中,曹柘似乎听到了那无舌的老僧,开口说话。 弥漫的黄粱香气之中,曹柘也最终酣然入梦。 迷迷糊糊间,曹柘听到了仙音悦耳,拨开眼前的浓雾,万千金碧的宫殿,耸立在彩云之上,穿梭的仙鹤与瑞兽,在宫殿群中,不断的往来。 容姿个个绝世的仙女,捧着花篮,奉着仙果,远远而来。 当看到曹柘时,却又纷纷花容失色,随后齐齐拜倒。 第一百五十六章黄粱一梦(为盟主星语¢无痕加更) 曹柘见其中一名仙女,很像之前和他打过友谊赛的女主播,那女主播虽然离异带娃,但是身材保持的很好,且依旧少女感十足。 有心想要上前去打个招呼,套套话。 却发现脚步并不听使唤,轻飘飘的就从这些仙女身边走了过去,全程竟然目不斜视。 随后画面一转,他已至一处宫殿,雕梁画栋,极其壮观,宫殿左右,有八千仙甲戍卫,见曹柘乘云走来,都纷纷跪倒,眼中泛着狂热光芒。 曹柘自己都不知道,他怎么就这么厉害了。 单单感受气息,那每一名仙甲戍卫,都有着远超他的实力,他们手中的仙兵,身上的仙甲,都有着极为恐怖、古老的韵味,曹柘单看其中的花纹,就不免有些入迷出神。 但是此刻,这些强大的仙家戍卫,却都虔诚的向他跪倒,不敢有丝毫的不恭敬。 随后他步入宫殿之中,坐在了高高的玄武宝座之上,时而有一些极有名头的仙家来访。 有些传闻中的仙道大能,却为他送来域外奇珍,甚至有些奉承讨好的意思。 唯有三清六御来了,他才会主动起身迎接,那些镇守一方的天庭大将,他都只是打个招呼,略微寒暄。 地位再低一些的仙家来访,他便只是温和的点头而已,话并不多说。 大天尊经常往他的仙宫里送女仙,许多刚刚从下界飞升的女仙,都会刻意先选优秀的,送到他的宫中照应他的起居,替他打扫宫殿。 但是他却只是一心习武,修炼仙法,对这些繁杂琐碎,全然不放在心上。 与那些部将们常在北方星空中交手大战,每一场大战,都会打的星空乱颤,凡间的妖魔,看到了北方诸神的神光照耀下来,都惊骇的不敢出门,更不敢肆意妄为。 如此这般,却不知过了多久。 曹柘甚至已经遗忘了自己是谁,完全将自身代入到了这位天庭帝君的身份之中。 过着简单、朴实,却又日复一日的生活。 直到突然有一日,他想到了那些曾经的故交。 便一道令下,寻遍诸天星界,将黄药师、洪七公、郭靖、黄湘、红玉、小龙女等人,全都唤上天庭,且赐给了他们仙籍。 但是这些原本与他还算是能说笑的故交,如今却表现的十分生份。 就连小龙女,也强行憋回了正常口音,并且寡言少语,符合了她的外形设定。 他们似乎再也不是能一起吃火锅,涮肉片的关系了。 突然有一日,大天尊下旨,让他领兵出征,与一群域外之神,战于天虚。 混沌深处破开了一个大洞。 有域外之神,源源不断的涌入。 这一战十分的惨烈,每一刻都有仙与神在陨灭,战场后方负责加持佛咒,治疗伤者的菩萨与佛陀,都在泣血,金灿灿的金身,在乱溅的神光之中,被撞击的都裂开了一道道细密的裂纹。 四道冲天而起的杀戮剑光,浩荡的冲击过战场,随后却被金色的长矛夹杂着疯狂的气息,居中刺的断裂。 破碎的古钟,在虚空之上震响,然后彻底的碎裂成残渣。 转动的指针,虚化在战场之上,每一刻时,都会有混沌的灾劫落下,强大的仙人和神祇,在灾劫中无可抵挡的陨落,只留下虚假的影子,散落向四野八荒。 而混乱之中,一道光束冲向了曹柘,在他抵挡之前,就已经跳跃了时空,穿过了他的所有抵挡,轰然贯穿了他的胸膛。 庞大且魁梧的身躯,身着燃烧的玄黑色战甲,在战场上轰然倒下。 在他倒下的一瞬间,万千星辰同时燃烧,又同时黯淡。 曹柘大吼一声:“谁敢杀我?” 随后猛然惊醒。 此时再看,却原来是坐在禅房门口的桑树下。 厨房里的黄粱米饭,还在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老僧坐在蒲团上,慢吞吞的转动着念珠。 红玉、冯生和田鼠妖,都还在酣睡,嘴角依旧挂着笑容,时不时发出痴傻的鼾声。 曹柘整理了一下衣冠,随后走到那老僧面前,恭敬说道:“大师!方才那个梦,究竟是什么意思?” 老僧却将曹柘师兄写的信,递给了他。 曹柘打开信,便见其中写道:“梦非梦,假不假,一念起时需还记,莫忘来时路,莫忘去时景。” “我是我,他是他,任他千人诵,休许空前程,当年明月照,清风拂山岗。” 曹柘看到最后两句时,手指微微一抖。 这两句,竟是暗合了九阳神功的主旨。 那是他起步之时,获得的的‘第一桶金’。 只是如今再读来,却又是全然不同的感受。 当年读的是行功练气,如今读的,却是人生态度。 “无量天尊!” “多谢大师!”曹柘只觉此时神清气爽,许多杂念与负担,此刻已经尽数摒除。 虽心中有多了更多的疑惑与不解,此时却不再会耽搁眼下的修行与进步。 老僧不言,仿佛之前曹柘听到的那几句佛言,非是这老僧所说一般。 曹柘也不追究老僧的身份,只当他与崂山的师兄一般。 其中必定另有乾坤,只是远不是开解之时。 又等了一柱香的时间。 先醒来的,竟然是冯生。 他脸上冒出满头的虚汗,头上的帽子和那宽大的袍子,都被他掀开。 此时一蹦起身,却已然没有了之前的轻浮。 任由狐耳和鳖甲展露出来,他已经变得相当的‘自在’。 正在坦然的接受这个,在异世界里,并不完美,也并不理想的自己。 随后醒来的是田鼠妖,她顺势在地上一滚,竟变成了一身穿灰色僧袍的女尼,面容丑陋,身材五短,再无半点诱人的姿态,眉宇之间却恬静了许多,心灵得到了释放。 又等了小片刻,红玉这才伸着懒腰,揉着眼睛缓缓起身。 看到众人都围绕着自己,她抓着后脑勺,憨憨一笑:“哎呀!睡的好舒服,感觉像是回到了我家小阁楼上,抱着我家‘呼噜’一起睡午觉,对了呼噜是一只美短,长的胖乎乎的,很喜欢笑。” 老僧停下了手中的念珠转动,看向红玉。 随后,竟将念珠解下来,然后挂在了红玉藕节似的手腕上。 双手合十,冲着众人行礼后,便走进厨房,端起那一锅的黄粱米饭,走进了禅房之中,关上了房门。 第一百五十七章仙姿宴( 为盟主星语¢无痕加更) “走吧!”曹柘招呼一声说道。 一行离开了毗卢寺,等他们彻底远去后,这毗卢寺却又变成了一间禅院。 来往的人群,也骤然多了起来。 分明是寺庙门口,却也有道人在这里算卦解签。 虽比不得城中热闹,却也不再是荒僻之地,无人之所。 返回金陵城中,冯生的奇形怪状,虽引来了不少的瞩目,却并无人惊慌失措到大叫大喊,显示出了天子脚下,普通百姓亦有强大心脏。 只是还未走几步远,便见有几名衣着华贵,面白无须的中年,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中年的视线,都集中在冯生身上,露出惊喜的神色。 “几位!几位且留步,不知可是来参加仙姿宴的仙家?”一名中年,用略显尖锐的嗓音问道。 曹柘对冯生传音道:“你出面应对。” 冯生暗暗点头,随后走到队伍前列,背着双手很是自负道:“什么仙姿宴,倒是闻所未闻。” “本座在山中修行多年,久未出世。” “此番出山,也不过是寻一友人罢了。如今友人未归,将扫兴而归。” 冯生这番话,有一半以上,是曹柘传音,让他说的。 当然他自己也自由发挥了一小部分。 声音尖锐的中年,立即欣喜道:“不扫兴!不扫兴!这正是真真的缘分。” “这位大仙,我家主人在城东碧水院,将开仙姿宴。” “那是群仙毕至,金陵城里的达官贵人,也都会来,珍馐美味,各方珍品,也都有所展示。大仙何不去露个脸,展示一番。若是得了彩头,也算是不枉此行。” 冯生假意思考,实则是在等曹柘的指令。 迟疑片刻后,这才缓缓说道:“如此···便叨扰了!不过不知这仙姿宴,都有哪些仙家参与?” 声音尖锐的中年说道:“已经确认有虎啸山的黑风大王,麻姑岭的白林大仙,玄阴洞的玉蛟仙子,北邙山的奇峰将军,都会前来。” 曹柘在冯生后面,暗道一声:“好家伙,都是些旁门左道,妖魔鬼怪里有点头脸的家伙,这么齐聚京城,搞什么仙姿大会,这是要做什么?” 要做什么,去瞧瞧就知道了! 曹柘如今早已是艺高人胆大,虽才渡了两劫,手段却绝对不容小觑,别说是这凡间的妖魔鬼怪,便是天庭地府的天神地祇,他也自信能过几招。 即是如此,他当然要去看,这些妖魔鬼怪们,被召集齐聚京城,还将所谓的仙姿宴,办的这么的明目张胆,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跟着两名中年上了华丽的马车。 马车在京城里转了小半个时辰,随后停在了一处宅邸前。 宅邸前门看着平平无奇。 门前没有挂匾,也没有瑞兽镇守宅邸。 等进了门之后,穿过影壁,便豁然开朗起来。 “好一池湖水。”曹柘忍不住赞叹。 扑面而来的水风中,夹杂着荷香味。 浅碧色的湖水两侧,满是各式的鲜花绿树。 蜿蜒的亭廊穿过瑰奇的假山,错落有致的阁楼与殿宇,就起伏在这曲径通幽的庭院之中。 从四周幽暗处,弥漫而出的水雾,为所有的一切,都朦胧上了几分不真切。 穿着华丽宫装的女子,蹁跹的走在各处,摇晃着头上的珠花,衬托着秀美的娇颜。 所见所得,堪称一步一景,再举目眺望,又是景景各有不同。 与那老僧所在的毗卢寺相比,此处庭院,仿佛才有身在樊笼里,却得世外音的飘渺仙气。 冯生带头,一行人跟着中年的脚步,穿过了小半个庭院。 随后被安置在了一间雅舍之内。 雅舍有白衣女子,在凉亭之中抚琴,又有女侍煮茶、斟酒。 屋角的残局,桌面上的水墨画,似乎都带着一种别样的诗意。 一声刺耳的尖叫,从隔壁一间雅舍内传来。 被撕裂了衣衫的少女,狼狈不堪的从雅舍内奔逃出来。 转而却被一道钩锁拴住了身体。 曹柘还未出手,一道飞驰的箭疾,便射入了水雾深处,将那钩锁的主人钉死。 随后,少女被一群赶来的壮妇搀扶走。 而长着狼头蝎尾的妖人,却被两名壮汉,从雅舍内抬出来。 泛着青光的箭疾,正钉在他的眉心,将其妖魄定住,根本无法反抗挣扎。 曹柘将法力运入双目,眉心法眼同样无形打开。 往那箭疾飞射来处看去。 便看见一白衣公子,正缓缓放下手中的金弓。 他的额头上,长着晶莹的鹿角,眉心有一片青色的龙鳞。 “龙族?” “有意思!”曹柘心想。 等到夜幕渐临的时候。 庭院里突然就灯火辉煌起来。 蔓延的寒霜,冻住了整个湖面。 各式各样的妖魔鬼怪,便都从四处涌了出来,然后踏上了冰面。 曹柘看着其中很多还没有尝过的物种,吞了一口不争气的唾沫。 “麻辣小龙虾,卤牛蛙,口味蛇,香辣蟹,深井烧鹅,脆皮鸭···。”红玉似乎是受到了曹柘的感染,在曹柘的身边,小声嘀咕着报菜名。 “收敛点!” “这个时候说这些,早了点!” “咱们是来瞧热闹的,不是来吃席的。”曹柘说道。 红玉道:“知道!知道!等他们闹事,你再出手对不?” “总不能不教而诛。” 正说着闲话,冰面上空,一头凶恶的猛虎,突然跳将出来。 大声喊道:“这都已经七日了,仙姿宴到底开不开?” “此地主家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消遣我等吗?” 另有一头恶妖道:“不错!不错!又不让我等吃人解馋,且不让我等杀人取乐,整日看些没意思的歌舞,都快淡出鸟来了。” 喧闹之声一起,便形成了轰然之势。 大量杂乱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几乎就要形成鼎沸之势。 曹柘扭头对红玉道:“可以先开菜单了,这一次咱们先涮火锅怎么样?” 红玉道:“可以做个杂烩火锅。” 一人一狐,正讨论着菜式。 却突见一道青色玄光,从天而降。 修长的龙影,释放出雄厚的龙威。 大量的妖魔,迫于血脉的压力,都只能住嘴。 只有寥寥数名,还在继续哔哔。 “诸位,仙姿宴今晚就会开始。” “来自四海八荒的宝物,都会呈现出来。” “只是诸位,你们将拿什么交换?” “不会真的以为,全都白送吧!”白天一箭钉死蝎尾狼妖的龙族青年,显露身形,然后开口说道。 好似他便是这一次所谓仙姿宴的主家? 第一百五十八章超凡市场的雏形(求订阅,求月票) “小泥鳅!你又不是此间主人,强出什么头?”坐在白骨堆成的椅子上,玄阴洞的玉蛟仙子,全身罩着黑纱,偏偏将两条白皙修长的大腿这么光明正大的敞开在外面,然后对着那正释放龙威的白衣青年说道。 只是再要细看这玉蛟仙子,却能看出,她那黑色面纱下的面容,一半妩媚娇艳,一半狰狞如鬼。 白衣青年道:“我受此间主人相邀,代为主持操办,受人之托,当然要忠人之事。” 说罢,冲着玉蛟仙子拱手道:“玉蛟姑姑!都说你的玄阴洞内宝贝无数,不妨先拿出一件来,好让大伙开开眼。” “若是玉蛟姑姑有意交换,我便再派人,取出这府上的宝贝来,任姑姑您挑选,如何?” 玉蛟仙子咯咯笑道:“倒是个滑头的小子,虽只是条井龙,但却是个有出息的,将来说不定还能入洞庭,居黄河呢!” 说罢之后,便先取出一物来,托在手心道:“诸位可有人,识得此宝?” 冯生却亢奋起来,小声对曹柘嘀咕道:“这是石丹,食之可肉身不坏不腐,只是食用者却是须臾间,便魂飞魄散了。” “相传乾德年间,有一匪人,时常一怒杀人,邻人乡亲皆惧他厌他。因此祸级了家人,其妻子儿女皆困苦不堪,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便是有银钱在身,旁人也不做他们的生意。” “后这匪人,得一老僧相劝,出家剃度,放下屠刀,不再作恶,邻里乡亲却依旧厌恶其人品,不愿释怀。这匪人便服下石丹,一夜坐化而去,肉身坚硬若金石,刀砍斧劈不坏,百姓皆以为他已成佛,便为之建庙供奉肉身,一应香火钱便都给其儿女,他们再外出买菜买衣,便在无人不愿做他们的生意了。” 曹柘听了之后,却并未觉得这石丹无用,反而起了兴趣。 此物若是利用的好了,倒是有些妙处,未必只是表现的那么简单。 没过多久,在妖魔群中,便也有一妖,说出了这石丹的用处,只是没有像冯生一样,还提到了典故。 有妖立刻笑道:“玉蛟仙子,你这石丹有什么用?食之必死,徒留坚硬肉身有何用?且此物不小,难以研磨成粉末,用来下毒坑害仇敌,怕是也难度颇高,简直鸡肋。” 玉蛟仙子却冷笑道:“无知鼠辈,也敢放屁?” “此物于修行之人,可有大用,天人五衰时,肉身归若凡人,由内向外开始腐烂,需当熬过七七四十九天不死,方能蜕凡,活出仙寿。若是有此石丹,便可先遁出元神,再让信任之人,喂服石丹,肉身不坏不腐,此后只需再寻得三光之水,于四十九日后化解肉身石化之毒,便可元神归入肉身,巧渡劫数。” 此言一出,不少已经到九劫后期,或是已经开始步入三灾的妖魔,看向石丹的眼神,都起了变化,贪婪不加掩饰。 那白衣的龙族青年道:“此宝确实难能可贵,不知姑姑可愿交换?” 说着已有人持着琉璃宫灯,从假山后穿梭出来。 俊俏的婢女们,手捧着托盘,鱼贯而入。 每一块托盘之上,都摆放着一件珍贵的宝物。 冯生双目放光,眼球充血似的快速说道:“灵杏、千年何首乌、九窍鬼藤壶、三色飞蓬、玉质莲筋、黑金鹿皮、太白精铁、雷击木···都是好东西啊!都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曹柘倒是瞧着无所谓。 好东西他见的多了,如今对他来说只分两种。 能吃的,和不能吃的! 能吃的才是好的! 不能吃的,那就一般。 玉蛟仙子扫了一眼那些托盘上的宝物,随后点了九窍鬼藤壶、三色飞蓬以及太白精铁道:“用这三样,我便将石丹换给你。” 白衣龙族青年道:“如此···便依了姑姑!” 这笔交易,白衣龙族青年,看起来似乎是亏了。 石丹的用处虽巧妙,却也还得配合三光神水来用,否则对大多数修行者而言,就是与废物无异。 而三光神水可比石丹难得、难寻多了。 而白衣龙族青年支付的三件宝物,都很具备实用价值,应用更加广泛,或许珍惜程度上比石丹略有不如,但是应用性更强的物品,实际价值反而更高些。 以三换一,实则是大亏。 不少妖魔都了然其中的弯弯绕,便都兴奋起来。 纷纷拿出手中的宝物要做交换。 而那龙族青年,似乎也完全不计较成本,只要是看的中的东西,都会溢价购买,有时甚至会高出原本价值的数倍不止。 “杀头的生意有人做,赔本的生意没人做。” “这龙族青年,打的是什么主意?”曹柘心想。 随后看了一眼红玉和冯生以及田鼠妖,叹了一口气。 他身边的跟班,就这么一群货色。 关键时候,连个讨论的都没有。 交易的阀门一旦被扭开,便是宣泄之势。 龙族青年并不是所有的宝物都收购,只是选择性的交易。 但是妖魔与妖魔之间,鬼怪与鬼怪之间,也有互通有无的必要。 有些将藏着的宝贝拿出来亮相,旁的有需求的,便会主动上前来,试探性的购买或者交易。 渐渐的,一个初具规模的市场,便在形成。 整个被冰面覆盖的湖面上,开始喧嚣热闹起来。 不仅仅是妖魔鬼怪,一些穿戴者斗篷的‘神秘人’,也穿插在这场特殊的集会里。 然后兴奋的购买着许多,对他们而言,难得一见的‘宝物’。 比如一名看体型,就显得不年轻的老男人,便从驴妖那里购买了一根‘移动弹夹’,随后兴奋离去。 一些妇人,也都购买了欢雀兽的粪便。 这种具备轻微毒性的粪便,涂抹在皮肤上,会让皮肤变得紧绷,并且充满光泽。 虽然也会导致肌肉变得僵硬,难以做出丰富的动作与表情,但是比起它带来的保颜效果,其它的都不值一提。 “原来,是想要打造一个超凡类别的市场么?” “所谓的随机溢价交易,其实是诱饵,让这些妖魔鬼怪们,舍得且放心将手中的宝贝都掏出来。” “看来在幕后布置这个局面的人,也是个竞赛者,这样的思维与行为,不是说原住民不会做,而是风险太高,收益却不明,开销和支出也不菲,对原住民来说,做这种事情带来的好处,远比不上承担的风险,没有这个必要。” 第一百五十九章宴无好宴(求订阅,求月票) 妖魔啊! 大多都是混乱且无序的。 需要有强力角色镇场子。 一条井龙,还谈不上多强力。 果不其然,繁荣是暂时的,无序才是永恒的。 正如曹柘所料的那般。 当大量的珍宝,被没有忌讳的呈现出来,市场确实开始变得活跃,而那些心怀鬼胎的妖魔鬼怪们,小心思也变成了大心思。 他们又怎么可能安分守己,依照规矩进行交易? “都不要动!” “把宝贝全都交出来!”巨大的蟒蛇妖,半人半蛇躯,手持丈八蛇矛,凶威赫赫的看着周围那些正在交易的妖魔,满脸都是贪婪。 与此同时,十几名妖魔、恶鬼,也都齐齐爆发。 各自抢占一方,然后开始掠夺宝物。 白衣井龙手持金弓,立即射出灵箭,其中有两箭精准命中,却并未伤及性命,剩下的箭却全都落空,被妖魔用兵刃挡下。 “小泥鳅!别费力了!” “你的手段,我们早就看透了。” “这些时日,你刻意纵容引导一些蠢货触犯规矩、忌讳,然后射箭杀之,以为可以立威。” “但是你的箭,要想威力足够,需要蓄势吧!现在咱们一起发难,你的箭威力就大打折扣,还能伤的了谁?”凶恶的猛鬼,化作五米高的巨影,长着血盆大口,哈哈笑着说道。 那些穿戴者斗篷,隐匿了行迹而来的贵人们,此刻纷纷被惊的胆颤心惊。 其中有人忍耐不住,直接喊出了这次仙姿宴的幕后主使者名字:“刘莲生!这就是干的好事,还不出来收拾局面吗?我等若是出事,你爹也保不住你。” 一顶软轿被快速的抬了出来。 轿子里坐着的,却是一个看起来体弱多病的青年,他气色很差,气息不足,人却生的很白,月光下就像是自身在发光一般。 “瞧瞧,咱们都发现了什么?” “这竟然是一个鬼生子,这可是稀罕货色,某家修行了几百年,也才见过三个。” “今日倒是见到第四个了!端是好口福!”一头凶猛的大妖,幻化出凶狠、残暴的摸样,然后大笑着说道。 旁边另有一鬼道:“朝中礼部尚书刘随安是你什么人?” 轿子里的青年,有气无力道:“正是家父!” “难怪你能有这样的本事,弄出这么大的局面。” “可惜了!你父亲藏了你十几年,如今你却要自己跑出来抛头露面。” “鬼生之子,非人非鬼,需有大鬼假借奇异灵物寄身存魂,才能与人结合,诞下子嗣。生子之后元气大伤,百年修行一朝散去。” “吃了你,就等同于吃掉难得的灵物,还能获得一名大鬼上百年的修行,这可休怪我等不能忍了。”做秀才打扮的老鬼,手持着折扇,用阴毒的口吻,将轿中青年的底细,完全给泄露了个干净。 红玉站在曹柘身边,小声嘀咕道:“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吃席!吃席!吃席!” 她可太懂曹柘了! 这些妖魔鬼怪,要是老老实实的做生意,相互之间礼貌的交易。 曹柘还不好就这么直接下手。 但若是这些妖魔鬼怪们自己乱起来作死,曹柘一定会大开杀戒,然后大快朵颐。 跟着曹柘吃了几回之后,红玉的修为也是一日千里。 享受了快速进步的乐趣,谁还乐意一心苦修? 那轿中青年,却不慌不忙,只是对一处拱拱手道:“洪大将军!此事我怕是兜不住了,太后交代的事情,小子没有办妥,辜负了太后的一片厚爱。” 尖细的声音,从假山后传出来,一群身穿符甲的士兵,明火执仗的从四处显露身形,然后手持各式烙印着符咒的兵器,将整个湖面团团包围。 “咱家就知道你小子靠不住。” “幸好做了几手准备。” “这些个妖魔鬼怪,连着几个闯进来的小娃,都一并杀了,取了心头血肉,给太后她老人家做一道养颜汤送去。” “一众妖魔,皆入了太后的仙汤,养了太后的仙姿,岂不正是仙姿宴的本意?” 妖魔鬼怪们,听闻此言,哪里还不知道是上了当? 纷纷卷起周围的宝贝,便往外杀去。 却见那原本冰封的湖面之下,亮起了刺目的白光。 一朵绚烂且巨大的白莲,从湖底升起。 大半的妖魔都被包裹了进去,白光照耀下,便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一般,瘫软在原处,再难以动弹。 曹柘拽着冯生、红玉,纵身一跃,体内的三粒不死炁,组成的三才阵,对抗着白光的侵袭。 “截住他,休让他跑了!” “好俊的小狐狸,这身火红皮毛,正好给太后她老人做个围脖。”声音尖锐的太监,发出猖狂的奸笑。 曹柘腰间的法剑瞬间出鞘。 伸手在剑柄上一点,原本的一柄剑,分化做数百柄。 随后在半空盘旋,接成剑阵。 剑阵盘旋之中,一道道的剑影分列落下,化作了一个巨型的剑气磨盘一般,将那升起的白莲,一点点的磨碎。 被封印在白莲阵中的妖魔们,顿时得以解封,纷纷四下散开。 有些急着逃跑,也有些凶性大发,杀入了兵甲群中。 数百柄剑汇聚成洪流,在曹柘的指引下,往一处冲去。 “快躲开!”太监一声大喊,随后率先化作一道影子,躲到了大量兵甲的身后,妄图用这些血肉之躯,当做盾牌抵挡危险。 岂料曹柘那数百剑影,眨眼之间,便皆化作虚无,从大量的士兵身体中穿凿而过,却没伤他们。 一瞬间,曹柘将‘穿墙术’,运用到了这些施加了‘分身术’的法剑之上。 简单的小法术,只要运用得当,都能起到非同一般的作用。 数百法剑,汇聚成洪流,穿过了人群,依旧是全部落在了太监身上。 一瞬间便将其撞成了细碎的血肉,散落在假山碎石各处。 整个庭院,完全乱了起来。 曹柘纵身到那刘莲生的身边,一把拽住他道:“你这庭院之中,设了困阵,且速速开启,贫道再删改两处,保管让这些凶神恶煞之辈,一个也逃不出去。” “如若不然,任由他们闯将出去,怕是要酿出滔天的血案来。” 曹柘所言不假。 妖魔鬼怪本就多好血食,凶残狠毒。 如今被激发了凶性,又聚众成灾,失了顾忌、敬畏之心,一旦涌入民间,势必会大肆杀戮一番。 即便是有天神阴神速速赶来镇场,那时也迟了,惨剧酿成。 京城将乱! 京城一乱,这天下也动荡不安。 第一百六十章小冯,记菜(求订阅,求月票) 被曹柘一把抓住的刘莲生,还想再说什么,却发现庭院里的妖魔鬼怪,都开始往外冲。 若非有阵势在外勉强支撑,这些妖魔鬼怪,便已全都逃了出去。 只是看那薄薄的一层阵势灵光,在众多妖魔的共同冲击下,却也撑不了许久,或许三五息后,阵势就会被冲散。 刘莲生终究还是交出阵眼石。 手持阵眼石的曹柘,快速往其中输送法力,稍稍调整了阵势中的几处结构。 随后将阵眼石丢还给刘莲生。 “好了,最多一柱香后,整个大阵就会土崩瓦解,而这一柱香内,阵法的强度会被调整到之前的十倍左右。”曹柘说道。 刘莲生吓的一哆嗦,嘴唇微颤道:“那···一柱香之后,该怎么办?” 曹柘回头,露齿一笑:“贫道不会让他们活到一柱香以后。” 说罢大喊一声:“红玉!来!” 红玉还原成红狐状态,跳到了曹柘的脖子上,盘旋趴下。 “开眼,告诉我,哪些妖魔吃人害人,死有余辜。哪些妖魔阴毒邪怪,曾有祸乱之举。哪些妖魔的部位最鲜嫩可口,最好不要伤及破坏。”曹柘朗声笑道,任由声音往四周扩散,完全不怕被那些妖魔鬼怪听见。 红玉也是个人来疯,此时不仅不怕,反而用小爪子揪着曹柘的头发,然后兴奋道:“好的!好的!左边!那个长了三只眼的蛇妖,它吃人吃的最多,全身都是血色红光,不过小心别刺破了苦胆,要不然肉不能吃了。” 曹柘道一声:“好!冯生!记下来,今晚加餐一道···芙蓉蛇片。” 说罢之后,黄铜法剑滴溜溜的在身边直转,顺势射出。 那蛇妖正将两名穿着斗篷,躲在假山后的人揪出来,往嘴里塞。 下一瞬间,被飞来的法剑射穿了七寸,鲜血同样被挤压出去,溅射一片。 黄皮葫芦一开,返还原形的巨大蛇尸,被吸入了葫芦之中,储存起来。 “右前方,那个三头老鬼,用过蛊惑之术,害得不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他身上的光半红半黑,冤魂缠绕,还在尖叫着说他的罪状。”红玉指路道。 曹柘的法剑随后便至。 单手一引,不用召唤天雷,直接用出了自创的雷法。 那飞驰的法剑,缠绕上电光,化作了雷龙,往三头老鬼呼啸而去。 “冯生!记着,再添一道菜,油炸酥片,单吃、涮火锅两不误。”曹柘又对冯生说道。 冯生此刻虽然没有能出手,仅仅只是跟在曹柘身后,却也被带动着燃了起来,大声喊道:“是!我这就全部记下来。” 与此同时,红玉再一次引路,报出了方位。 经过黄粱一梦后,红玉的真视之眼,也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进化’,又有老僧给的那串佛珠加持,续航能力得到了加强。 曹柘在红玉的指引下,杀入妖魔鬼怪之中,纵横捭阖几乎未有一合之敌。 “狂妄道人,敢拿吾等做菜肴,我先咒死你。”一名老鬼在远处说道。 随后念动鬼咒,一股不详气息,往曹柘身上缠绕。 以三枚不死炁结成的三才阵,竟也无法完全抵挡这诅咒。 人道浩瀚,鬼道微渺。 鬼怪之咒术,确实防不胜防。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曹柘口诵金光咒,一心二用,双重施法。 以真气震动天地元气,是第一重施法,用的是其在神雕世界内,自创的金光咒用法。 而以法力调动自然之中的雷霆生气,随后隐约与天界雷法雷神相呼应,震动雷光化作金光护体,则是第二重。 双重施法,一者流动于体表,一者霹雳爆炸向外,双向合一,内外同源。 鬼怪的诅咒之术,顷刻消解。 不仅如此,雷光释放,覆盖了大面积的湖面,直接将大量的妖魔鬼怪直接击倒。 罪大恶极,死有余辜者,顷刻毙命,被收入黄皮葫芦之中,早晚是桌上一道菜肴。 只有小过,而无大恶者,小惩大诫,电个半死,之后丢出城去,任它们自生自灭。 全然无过,反而偶有善行者,则是会被雷电金光巧妙避开,绕过而行。 曹柘说要用一柱香的时间清场。 但其实,根本没有到一柱香。 最多就一根烟的功夫,就将全场那些最难缠,最凶恶的妖魔,几乎都铲除掉了。 唯有玉蛟仙子、黑风大王、奇峰将军等等少量的妖魔鬼怪,还在负隅顽抗。 骑着黑色的魔马,浑身笼罩在黑雾里的奇峰将军,拼命抵挡着不断落下的雷霆,大声对曹柘喊道:“这位仙长,吾乃北邙鬼王麾下先锋大将,还望仙长看在我家大王面上,饶我这一遭。” 曹柘闻言道:“北邙荒丘无数,历来多出恶鬼,你不说···贫道也迟早要去见识一趟。” 说罢之后,手指以引,覆盖着金色雷光的雷龙,呼啸过去。 张口撕咬,转瞬便将这恶鬼撕碎,化作一道道残缺的鬼肢,被黄皮葫芦收入进去。 玉蛟仙子则是向一旁躲着,既是看戏,又是后怕的井龙青年喊道:“贤侄!救救你姑姑!姑姑也是龙族,只是误入魔道,姑姑也不想的,救救姑姑···姑姑出自洞庭龙族,你若搭救姑姑,姑姑便引你与洞庭龙君相识,让你出任一方水系龙王,可比在这小小井底窝着,不要痛快许多?” 那白衣的井龙青年,正在纠结。 曹柘的法剑却已经斩断了玉蛟仙子还原而出的蛟龙龙头。 “小冯,记得扒龙筋,咱们做一道玉质龙筋。”曹柘说道。 冯生与有荣焉道:“好嘞!” 井龙青年伸了伸手,一脸的失落。 他想过要帮忙说句话,只是终究在曹柘的正义凛然(xiongshenesha)下,失去了说话的勇气。 尽管不曾为恶,他也怕曹柘一言不合,将他做成一道菜。 而手里还捏着阵眼石的刘莲生,此时也张大了嘴,说不出半个字来。 他苦心孤诣,上讨好太后,请来旨意,让金陵城里的各方人马都买账,放松戒备,任由妖魔鬼怪入城。 下又用收集到的各种奇珍异宝,吸引各方妖魔而至,又布置了这么一处独特的园林,用来安置妖魔,调节各方矛盾,直到今日验收成果之时。 本以为到了一飞冲天之际。 怎料,他只算到了开头,没算到这结尾。 看着大杀四方的曹柘,刘莲生从灵魂深处,涌出深深的无力之感。 “这是···哪里来的怪物?” 第一百六十一章太后凶名(为盟主 星语¢无痕加更) 终于,整个庭院变得‘干净’了起来。 除了少部分潜心修行,并无恶果的妖怪之外,那些为非作歹的妖魔,几乎尽数被斩,收入了曹柘的黄皮葫芦之中。 摇晃着葫芦的曹柘,此刻却在想,为什么这葫芦,不能自己做菜。 把切好的食材倒进去,然后它就吐出已经制作好的美食出来。 难道不是这样,才更符合修仙的元素与特点么? 仅仅只是收容一些杂物,那也太基础了,完全没有代入感啊!葫芦! 对曹柘而言,这是一次食材补充。 而对于还活着的妖魔而言,却一定是终身噩梦。 “那位牛兄!对!说的就是你,我这里有两块千年灵芝,用来烧烤的话有些干了,用来炖锅底又会苦,你要不要用两块牛上脑和我换一下?我下刀很快,一定不致命。”曹柘掏出两块灵芝,对一旁持续看戏的牛妖,友好的打着招呼。 “母亲!救我!”牛妖飚出眼泪,甩开蹄子狂奔,飞快的冲出了已经解开限制的院落。 而其他原本还在发愣的妖魔,在对上曹柘的视线之后,也都慌了起来。 有些连自家遗落的宝贝都不找了,撒腿就跑。 甚至有会变化之术的,直接变出八条腿,齐齐发力跑在了最前面。 曹柘甩着两块灵芝,扭头看向小狐狸红玉:“我很吓人吗?” 红玉摇头:“没觉得啊!道长棒棒哒!” 曹柘点头道:“看来是他们误会我了,谈不拢我又不会强买强卖,跑这么快搞的我像是要怎么样似的。” 此时,失神了已经有一会的刘莲生终于彻底晃过神来。 看着满地的狼藉,他调整了一番心态,随后对曹柘说道:“几位···也都是竞赛者吧!” 冯生嘴快道:“你怎么知道?” 小狐狸红玉甩着尾巴,抽了他一嘴巴。 就连红玉这本蠢萌,也知道随便就给交代了竞赛者的底细,并不合适。 即便这其实很明显。 “既然都是竞赛者,那咱们就可以合作了!” “这一次我确实是失败了,但是下一次做足了准备,一定会成功。如果有几位帮忙震慑群妖,我想我们的事业一定会很成功。”刘莲生说道。 曹柘摇头道:“不必了!你这个主意,并不新鲜,并且容易过线。” “妖魔鬼怪并非善类,所需所好,多挑战人心底线,若是有这么一个妖魔集市,迟早也会变成贩卖人肉,交易孩童之处。我劝你也最好收敛一二,莫要招惹了惹不起的存在。” 曹柘这话,是带着善意的。 刘莲生想要做的这门营生,其实早就有了。 陆地上有山市,最出名的就是奂山山市,山市主人是一千年老鬼,传闻之中天帝下旨传召上天,也抗旨不去的真正巨孽。 而海上有罗刹海市,由罗刹一族掌管,交易的种类,也都是五花八门,各式各样。 其实,市场本身已经被占领饱和了。 刘莲生非要进入这个领域,那就是与罗刹族与山市主人抢饭碗,那能让他松快了? 只可惜,刘莲生却以为曹柘是不乐意配合,便不咸不淡道:“既然如此,那这位朋友就请便吧!” “只是,你今日毕竟是坏了太后的大事,又杀害了太后跟前的红人洪公公,只怕之后还有恶果要尝。” 曹柘道:“贫道本非世俗之人,却也不需这什么太后来管。” 说罢便带着冯生等,往庭院外走去。 奇怪的却是,那井龙却跟了上来,不远不近的尾随在身后,似乎有意上前搭讪,却又有些惧怕。 “喂!那小龙,你有事说事,没事自去,难不成还想道爷我请你吃饭?”曹柘笑着对那井龙说道。 不知为何,看着露齿微笑的曹柘,井龙总觉得下一瞬间,他就会被一口吃掉。 犹豫再三,井龙还是踩着小碎步跑上前来,随后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个···冒昧打搅,小龙能暂且跟着道长吗?” 曹柘盯着这井龙,上下打量。 井龙顿时浑身鳞片一紧,总觉得曹柘这视线很不礼貌,似乎是在看他身上哪块地方比较好吃。 “你在担心什么?” “或是害怕什么?” “害怕被清算?”曹柘对井龙问道。 井龙苦笑道:“小龙本是皇宫之中的一口甜水井生灵,由于受到王朝气运所染,故而得以化龙。此番是受了太后之命,前来帮助刘公子主持这仙姿宴。” “如今仙姿宴算是彻底黄了,太后的命令无法执行,刘公子尚且有其父亲帮忙作保。小龙却不敢再回井内了,否则怕是要被扒皮拆骨,熬成一锅鲜汤。” “唯有跟着道长,或许才能离了这金陵城,往后寻一处无主的好水,自行安顿下来。” 曹柘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太后’的恶名了。 第一次听,还是在甘州驻守太监刘美处。 当时他以一缕罡风吹入刘美府邸,虽不是亲至,却也还是听到了那刘美的一些话。 刘美以人为肥,种植鲜花,为的就是讨好太后。 曹柘那时并未多想。 毕竟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刘太监以人为花肥种花,未必表示太后本身,就是凶恶残忍之辈。 只是如今再看,这位太后···妖性重的很啊! “跟着贫道可以!” “不过你得先说说这位太后。”曹柘说道。 曹柘在崂山的时候,只是听崂山师兄说过一些修行圈子里的事情,对于朝堂、皇室、后宫之事,则没什么涉猎。 对大明朝所知的一些讯息,都是王七郎这个身份原本自备的,以及后来下山后,顺耳听的一些。 提到太后,井龙似乎更为惧怕,浑身一个哆嗦,竟然主动往曹柘靠拢。 这更说明,对于太后的恐惧,是根植在他灵魂深处的,以至于忘记了之前曹柘的凶残。 “这个···小龙还是不说了吧!” “如此,小龙便先告辞了。”井龙说罢,竟离了曹柘一众,快速化作一道青光,往金陵城外飞去。 冯生看那井龙磨磨蹭蹭的模样,来脾气道:“扭扭捏捏的,看着来气。” “问他话,他还推三阻四的,还想咱们罩着他,活该他被扒皮抽筋。” 小狐狸红玉道:“你可嘴上积点德吧!他若逃了,那最好不过,可千万别被抓回去。便宜了别人,还不如当初便宜咱们。” “他逃不掉,他既然是井水生灵化龙,就与地脉相连,和那些依靠血脉而生的龙族有所不同。水脉不改,他又没有将自身与水脉的联系斩断,便只能在这金陵城内活动。”曹柘说道。 第一百六十二章请城隍(为盟主 星语¢无痕加更) “那咱们等他自己回来,再问他与太后有关的事?”冯生兴奋问道。 他倒是显得一点也不担心,会招致祸患,也不知道是胆子大不怕死,还是对曹柘有充分的信心。 “那倒也不必,咱们可以直接问地头蛇。”曹柘说道。 “谁啊?”冯生迅速接梗。 曹柘道:“自然是本地城隍了!” 金陵城的城隍,是开国太祖朱九重的把兄弟。 唤作常信达,死后被追封为英国公。 当初二人一同打江山,开国之前,常信达为掩护太祖大军撤退,好在接下来的关健战役之中抢占时机,便率三千人断后,战死沙场。 死后从其身上拔出箭镞便足足有四斤重。 开国之后,朱九重便在金陵城中设立城隍庙,上告天庭,下告地府,将常信达奉为金陵城隍,庇护一方百姓。 他虽死在了开国前,好似没有享受到荣华富贵。 但若是结合太祖开国之后,数十年所作所为来看,这位英国公委实是死的好、死的妙。 不仅家族因他之死,荣显至今。 他本身也因此封为地祇,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得了长生。 反观那群活到了开国之后的老兄弟么···那都叫一个惨。 最走运的,也是被发配到了边陲地区,永镇边境。 当然,这也不能说太祖做的不对。 从私人感情出发,哥几个一起打江山,当初都是一起洗澡拍屁股的交情,转头其中一人当了皇帝,就要哥几个又磕头又讨饶的,便是皇宫里出来个太监,都能在他们面前趾高气昂,这谁受得了?脑子一乱,就做下一些糊涂事。 除此之外,有一部分人占了江山,就觉得到了该瓜分胜利果实的时候,所作所为与过去那些凶狠的大官僚、大地主乃至于异族所为,都一模一样,甚至是尤有过之。太祖出身穷苦,对此当然也是不能忍,只能操起屠刀,对准了昔日的好兄弟。 时过境迁,当年的公侯贵族,如今也剩下不了几家了。 城隍庙却依旧好好的立在城南,香火旺盛。 只是,开国初期,历代国君还偶有入庙祭拜。 时至今日,却早未曾听闻,国君再提及这位开国城隍了。 甚至于金陵三家常府,都不怎么来城隍庙,反而是一幅与自家祖宗断个干净的做派。 曹柘到城隍庙的时候,正是清晨。 城隍庙的大门还没开。 曹柘便穿墙而过。 在香盒里,拿出三炷香,挥手点燃,插在了香炉里。 “崂山道士玄玄子,有事请教常城隍,今晚在城西松林设宴,还望城隍赏脸。”说罢之后,又往功德箱里塞了几枚铜板,转身离去。 等曹柘离开后。 穿着盔甲,骑着枣红骏马,手持马槊,看起来更像威武将军的城隍,从塑像中走出来。 看了一眼香炉里的三炷香。 那三炷香,在他的眼里,根本就不是香火,而是三把笔直且冒着雷霆、火焰、星光的神异令箭。 常城隍伸手想要去拔那令箭,却发现根本无法靠近,手指单单只是靠拢几分,便似乎要被削断消散。 “这道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莫不是,又有天庭的哪位大德,转世下界,修行镀金?”常城隍心想。 随后就开始发愁,今晚赴宴,该准备什么礼物为好。 这样的大人物相招,去是一定得去的,又不知对方品性,要是礼备的轻了,又担心得罪人。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礼,我可以不要,但是你不能不送’。 城隍也属阴神,故而白天一般只能在城隍庙内活动。 唯有等到了夜晚,太阳的阳火不再笼罩大地,城隍方可出行,在所管辖的地界巡游。 由于有常城隍在,金陵城夜晚的治安,反而要比白天更好一些。 至少,几乎没有什么妖魔,敢在夜晚胡乱放肆。 常城隍不仅是一人得道,他麾下的精兵悍将,也都在城隍阴府之中,充当衙役、阴差。 往往出行猎魔,都是大军齐动,等闲哪里敢招惹? 只是今夜,常城隍出行,却显得格外的‘简陋’。 唯有十几位亲卫相随。 等到了城西的松林,隔着老远,便嗅到了浓郁的饭菜香味。 寻常的阴魂无法吃东西,只能闻闻味道。 但是城隍是地祇,某种意义上,也是具备身躯的,只是不同于人的身躯,他所有的是功德之身。 同样可以用来享用人间美食。 常城隍还未至,便听到曹柘在篝火旁招呼道:“可是城隍到了?” “且快快过来,贫道家的厨子,正做好了叫花鸡,用的是三头花鸡精烹饪的,肚子里塞的都是名贵灵药,食之有助于修行。” 常城隍立马加快了脚步。 走到篝火旁,便见一切明亮。 周遭半空中,凭空悬浮着火把。 一只返还原身,手腕上戴着佛珠手串的红毛狐狸,正在忙碌的烹饪美食。 丑陋的女尼,正听从她的指挥,同样忙的脚不沾地。 而一个长着狐狸耳朵、嘴巴以及尾巴,背着鳖壳的怪人,正盘腿坐在一旁,用功修炼。 唯有一道人,瞧着剑眉星目,坐在枯树干上,一手拎着酒壶,一手拿着炙烤的羊腿,正吃的欢畅。 虽然说是宴请···但是这主家好像也并没有等客人来了,再一道开席的意思。 “来!来!来!坐!” “别客气,这些都是刚猎的野味,趁新鲜的吃。”曹柘递给城隍一块野猪肉。 常城隍看着手里这块猪肉,有些哭笑不得道:“如果牛蟒山的撞山大王,就只是野味的话,那某家怕也算不得什么了。” 曹柘闻言,摇头说道:“它们生前是什么身份,那都是过去式了,现在它们就是一盘菜,不是么?” “少说闲话,先吃···我这身边几个,可都是吃货。” “等这厮休息好了,消化了增长的法力,只怕是要再来胡吃海塞的。”曹柘指着冯生说道。 一个队伍里,总会出现一个对象,被当做活跃气氛,进行调侃的道具。 他们往往工作并不出众,品貌也很一般,除了心胸宽广些,几乎没有什么大的特点了。 但是领导却总喜欢把话题往这个人身上引,显得似乎很得领导的欢心。 其实就是有时候打开话题,需要一个脚垫子。 这类角色,也偶尔出现在联谊场上,或是同学聚会中。 或许···冯生在队伍里存在的必要性,这也是其中之一? 第一百六十三章秘事(求订阅,求月票) 曹柘这么一闲扯,原本稍稍有些紧张的气氛,果然立马就放松下来。 相视一笑之下,篝火畔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曹柘没有直接步入主题,而是拉着这位常城隍先吃吃喝喝,然后闲聊一些过去的风土人情,回忆一番他曾与太祖转战天下的峥嵘往事。 等到了有三分酒性,五分熟悉之后,才渐渐的将话题往正事上引。 他可不知道,常城隍也是有意迎合,故而这聊天,确实是愉快的很。 “想来常老哥也是知道了,贫道这在城东惹了好大的骚乱,太后用来做仙汤的材料,却是被我给一网打尽了。” “如今得罪了太后,却是不知道这位太后,究竟有什么来历,竟能有如此手段,将这三山五岳的妖魔鬼怪,都算计进去,也不怕惹出什么骚乱来。”曹柘说道。 朝廷与妖魔鬼怪以及修行中人,历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朝廷受天眷顾,国祚不断,气运笼罩的时候,凡属朝廷官员,有品级的存在,都不能轻易冒犯。 若是打杀,更会遭到气运反噬,品级越高,对朝廷的作用越重要,反噬也就越激烈。 不仅如此,还有可能会引来天庭和地府的重视,一些走功德路线的修仙者,也将立马开启替天行道模式,去拆大礼包。 而山野精怪,多隐匿于荒山,或是藏身在市井,与高官显贵之间的交集,也往往不多。 如无必要,朝廷也不会主动针对某些妖魔鬼怪,或是山中清修之人。 毕竟,朝廷的力量,主要集中在各处重镇,实则王权不下乡,在这个时代都是通理。 各方边陲之地,荒山野岭的山贼土匪都绞不干净,还谈什么针对妖魔鬼怪? 天庭和地府盯着,打造神朝,只能是个畅想,而很难实现为现实。 常城隍其实对曹柘邀请他的用意,也猜到了几分,如今听曹柘正式提起,便斟酌了片刻,这才回答道:“此事,在某家看来,从头说起的话,首先得关联到乾德年间的一件旧事。” “乾德年间?这么远么?”曹柘微微有些诧异。 毕竟当今明天子往上,便是元丰皇帝,元丰再往上才是乾德。 哪怕是从乾德晚年开始算,距今也有四五十载了。 “当年的乾德皇帝曾经三下江南,白龙鱼服游历山河,很是惹出了一些风流债,至今依旧不少民间话本,便是以当年这位荒唐皇帝为主角,进行编造的。” 说到这里,常城隍锁着眉头,显然尽管这位风流皇帝早死了,他却依旧不喜。 “其中最出名的,便是一个名叫‘玉芙蓉’的花魁,曾经与这位乾德皇帝,有一段轰动一时的纠葛。” “当年边关告急,朝中重臣一连十三此奏请,乾德皇帝却依旧宿在花楼,乐不思蜀。”常城隍说到此处时,更已经很有代入感,恨的直咬牙。 毕竟这大明江山,有他一份功劳,看见被后来的皇帝如此糟践,难免会心生不快。 “总而言之,后来玉芙蓉被刺身亡,而乾德皇帝却一意孤行,将其尸骨带回了皇宫,就葬在了御花园。只因为这位花魁,曾最爱奇花。” “三十年后新皇选秀,已经是太上皇的乾德皇帝,却一眼看中了其中一名秀女,只因她长的与那位花魁十分相似。” 常城隍喝了一口酒,表情显得阴沉道:“乾德皇帝便将这秀女要了去,从宫外寻得一徐姓道人,将御花园内花魁的尸骨挖出,强行招魂,妄图让花魁的魂魄,在秀女身上死而复生。” 曹柘没有吭声,已经蹲坐过来的冯生,却连忙追问道:“那花魁复活了吗?” 常城隍却摇头道:“不知道!” “不知道?”冯生纳闷道。 “不知道,说这么半天,有什么意思?”随后他小声嘀咕。 常城隍也不恼,而是接着说道:“没有人见到花魁是否复活,也没有人再见到那名秀女。只是半年之后,乾德皇帝病亡,对外宣称是天年已尽,但是我知道的稍微多些。” “翻看过太医院封存的秘录,其中记载,乾德亡于阳气衰歇。” “有传言,乾德死前一晚,寝宫之中曾传来与女子嬉戏之声。” “只是到了第二日,筛查之后却知,整个寝宫之内,无论是宫女还是太监,甚至是侍卫,都被驱赶出去,并未留一人守候。” “所有的妃嫔,都没有侍寝的传召。” “那一日,皇宫内被打死了数十名宫女,悄悄投入井中的冤魂,又不知多少。” 话题进行到这里,似乎还是和当今的太后,没有什么关联。 毕竟说起来,乾德皇帝是当今太后的公公。 虽然皇家的事情,有时候可以很开放,但是明朝在这方面还是很节制的。 何况众所周知,当今太后属于先帝后纳的妃子,乾德皇帝还在时,并未入宫。 “说了这么多,究竟和太后有什么关联?”曹柘直接问道。 常城隍神情阴翳,语气森然道:“我曾在二十多年前见过那位太后,他与死去的花魁,那位被选中的秀女,都长的十分相像。甚至可以说,她们三个,就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而当今的太后,是在常德皇帝死后第三年,大选秀女的时候入宫的。” “元丰皇帝一眼看中,先纳为嫔,后诞下子嗣,晋升为贵妃。” “万贵妃入宫不出五年,元丰皇帝其它子嗣纷纷夭折,当时宗室长老曾经请某代为探查一番,某家手下折损了数十老兵,却一无所得。” “后元丰皇帝早亡,万贵妃之子顺势登基做了皇帝。某家也就不便再查了。” 说着,常城隍停顿了片刻,用十分痛恨的口吻说道:“这位万太后,无论与曾经的花魁、秀女有没有瓜葛,她都是该被下地狱的恶毒妇人。” “便是某家所知,她便常年饮用童男童女之血,只为保持容颜不老。” “又喜好各类奇花异草,天下的官员,为了讨好她,都会想尽办法寻来奇花,向她献媚。” “三年前,有位知府,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以人颅为钵,种出了一株白如霜雪,香气半年不散的海棠。这妖妇不仅不惩罚,反而操纵皇帝,为其加官进爵,连升三级。” “她更是奢靡无度,每日花销银钱,便在数千两往上,国库耗费竟有过半在其日常开销之中。” “如此妖妇,如若不除,这大明的国祚,怕是就要完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以退为进(求订阅,求月票) 曹柘听着这位常城隍的慷慨愤慨之语,却撸着肉串,始终没有什么言语。 常城隍的意思,他听出来了。 也不知这位城隍从哪里来了把握,又或者单纯只是想有枣没枣先打一杆子。 言辞之中,多少带着点煽动之意。 只是这些言语,终究只是片面之言罢了。 曹柘又不是三岁小孩,岂会全部当真? 王朝皇室有气运守护,亦有天意眷顾,除非是到了王朝灭亡、改朝换代之时,否则哪有那么容易,被妖魔所乘? 换而言之,如果那位万太后果真是妖魔一道,定是一尊盖世凶魔,然难缠至极。 曹柘虽无惧,却也绝不会无脑的一头撞上去,直接开片硬怼。 倘若再给他十年发育,那还差不多。 见曹柘始终神情冷淡,并未义愤填膺,常城隍鬼老奸猾,岂会不知曹柘心中所想? 原本激烈的言辞,逐渐收敛了一些,便又复说道:“此事,终究是人间之士,你我皆已非世间之人,但且当做是发一些牢骚吧!” 随后话锋一转,开始聊一些奇闻异事。 甚至是修行上的话题。 城隍走的是香火神道,与修仙者的打坐练炁,截取万化生机又有不同。 不过在修行法术,淬炼法力上,倒是都有共通之处。 只是阴神毕竟依旧为鬼物,故而如雷法一类,至刚至阳的法术,多半阴神都无法修炼,能练者十分罕见,亿万阴魂之中,都不见得能遇到一个。 常城隍虽生时为人杰,死后为鬼雄,却也并没有这样的天赋。 曹柘倒是可以传授其阴雷之法,却没有这样做。 非是吝啬法门,而是一切赠予,都不该轻易付出。 一夜闲聊,吃吃喝喝。 不知不觉,便已经晨曦微吐,夜尽天明。 城隍率着亲卫踏着晨露离去。 火堆的余烬处,正升起袅袅青烟,参与的酒肉香气,与清晨的朝露气息混合在一起,依旧令人头脑清醒,为之舒爽。 红玉忙碌了一夜,此时正躺在一张熊皮上,抱着尾巴呼呼大睡。 田鼠妖很自觉的负责收尾,收拾满地的残渣。 冯生用草茎当做牙签,在嘴里拨弄着,然后对曹柘问道:“大神!太后这个大BOSS,咱们打还是不打?” “要是打了,这前十年的头几名,可就是咱们的了。” “试问天下,在十年间,还能有谁干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曹柘冷笑道:“你怕是光记得和尚吃肉,瞧不见和尚挨打吧!” “这位常城隍盘踞金陵如此香火旺盛之地,经营了四百多年,手下精兵强将甚多。却对这位万太后如此忌讳,拐弯抹角的想让咱们出手对付,充当马前卒。那这太后,能是好招惹的?” “凡事不能只听一面之词,咱们得多从几个方面,再找找线索之后,再谈其它。” 朱家王朝在天庭也是有人的。 而且曹柘夜观星象,也并未看到群星坠落,将星降世,紫薇星虽有些晦暗,却也依旧闪耀。 这说明朱家王朝气运未断,国祚还未到尽时。 放在神雕世界这类低武开端的世界,竞赛者们掌握了先进的战斗力和生产力,改朝换代并不算难。 但是在如今这个有神、有仙、有佛、有妖、有魔、有鬼的世界里,人间的王朝更迭,都与天庭中的某些博弈关联在一起。 凡是改朝换代之时,都会有潜龙藏于草莽,将星落凡应劫。 若无天时对应,凡人妄图强取。 那便总会遭遇到各种挫折,便是纠集了十万强兵,也有可能突然就在兵营里爆发一场瘟疫,又或者遇到的对手,正好各方面都克制,使其寸步难行。 曹柘贸然出手对付万太后,他再强也会遭到王朝气运压制,十分的手段,只怕也难发挥出三四分来。 “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去找那条井龙,如果他有危险,你便救他一救。”曹柘对冯生说道。 冯生闻言先是一喜,有种被委以重任的激动,随后却又很尴尬道:“那个···大神,我修炼的时间还短,虽然稀里糊涂的有了一颗内丹,但是法力却还浅薄,一些法术应用也都还很生疏,怕是遇到危险,罩不住啊!” 曹柘早有准备,递给他一幅亲手写的字道:“遇到危险,你便只管打开它。” “到那时危机自解。” “还有,记得小心谨慎行事,凡事不要冲动,更不要强出头。” 冯生接过曹柘递过来的那一卷字帖,立刻拍着胸脯保证道:“好的!大神!我一定没问题的大神!” 说罢冯生便颠颠的去了,虽形象不佳,此刻挺胸抬头,却显得精气神很是可观。 等冯生走远了之后,田鼠妖期期艾艾的走过来,似乎有话要说,却又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吧!” “现在吃的东西多了,我瞧不上你身上那几两肉,不吃你了。”曹柘说道。 该说不说,田鼠妖这段时间在小队伍里任劳任怨,虽然不出彩,却永远是干活干的最多,吃的最少,休息的最少的那个。 资本家看到了这样的劳动力,也得感动的流泪。 更何况是曹柘? 田鼠妖小声说道:“那个···我并不是想要诋毁冯公子,只是···只是他的性格,似乎有些···不太稳妥,将这样的大事交给他,难道不担心搞砸吗?” “要不然···小妖我远远跟上去,看看能不能与他相互照应一二吧!” 曹柘却笑道:“搞砸?” “我便是要让他搞砸啊!” “不为了搞砸,我派他去做什么?” “那条井龙不老实,之前故意接近,又欲言又止,分明是想引我们主动上钩,然后再牵着咱们的鼻子走。” “既然如此,那贫道就把冯生给他送过去。” “这叫乱拳打死老师父,井龙以常理布局,偏偏却遇到了冯生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那不管他有什么计划,都被打乱了。等他真的没有了依仗,自然只能全心全意的来投奔咱们,到那时···还能多听到一些真话。” 田鼠妖瞪大了眼睛,震惊的看着曹柘。 仿佛是没有想到,曹柘在吃吃喝喝之时,竟然还想了这么多。 “怎么?以为贫道只会提着剑就乱砍,然后喝酒吃肉?”曹柘对田鼠妖问道。 田鼠妖低头道:“小妖不敢!” “不过,要是冯公子遇到危险怎么办?” 曹柘道:“我给他的字帖,可没那么简单。还有···他虽看似孤寡一人,实则家族在阴司内很有能量,常城隍不会不管他的。” 第一百六十五章皇陵之内审天子(求订阅,求月票) 田鼠妖虽然还有几分忧虑之色,却也在曹柘那镇定自若的情绪带动下,逐渐的平复下来。 随后快速的收拾好最后的残渣,将余烬用沙土掩埋。 等到了日上三竿的时候,红玉终于睡好了觉,迷迷糊糊的爬起来,钻进草丛就去解决一些生理问题。 变成狐狸的红玉,似乎也解放了天性。 某些方面,倒是没有了女孩子的矜持。 “道长!接下来咱们去哪?”红玉用法术招来水球,将身上的灰尘都搓洗干净后,便跳到了曹柘的肩膀上,随后蹲下来问道。 曹柘指着紫金山南麓的方向说道:“咱们去皇陵。” 大明皇室的皇陵,多半都在紫金山南麓。 曹柘等人本就在城外,花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便赶到了皇陵。 皇陵有浓郁的气运守护,又有守陵的卫队,不断的巡山,莫说是百姓、盗贼,便是等闲妖魔鬼怪,也万万不敢靠近。 还没进入皇陵之内,红玉和田鼠妖便都感觉不适应。 曹柘的三粒不死炁,也在气运压制下,变得有些惰性,不再如之前那般活跃。 “好了!你们就在皇陵外等着,我一人进去。”曹柘将田鼠妖和红玉二妖抛下,随后运转轻功,如青烟一般溜进了皇陵。 虽无法动用法术,但是可别忘了,曹柘的武功,某种程度上,也能模拟出犹如法术般的效用。 而武功乃是纯粹的自修、内炼之术,并不受王朝气运的压制。 曹柘一人入皇陵,不一会便找到了乾德皇帝的陵墓。 手持法剑劈开墓室大门,留下一道真气幻化遮掩,曹柘无视了陵墓内的各种暗器、机关、阵势,快速进入主墓之中。 随后推开了乾德皇帝的棺椁。 看向乾德皇帝的尸身。 此时乾德皇帝的尸体早已腐烂成了骨头,只是骨头的色泽,却呈现出青红色泽。 “自然死亡,骨头应该是又灰又黄且白,若是中毒,则是骨头发黑。只有死于妖异之下,尸骨才会呈现出不同的色泽。” “如此看来,无论当朝太后究竟是个什么玩意,乾德皇帝的死,确实是有蹊跷。” “只是···当年的大明朝,国力正值鼎盛,便是荒唐皇帝折腾了十几年,也只是生了些小波折,并未伤筋动骨。国力强盛则气运强盛,乾德皇帝便是退位了,当了太上皇,身上的气运也一定仍旧十分强盛,什么样的妖魔手段,能将其杀害?”曹柘心中不解。 王朝气运的压制力,曹柘是亲身体会过的。 他的三粒不死炁,组成三才大阵,本对外的各种气息,都有相当强的抵挡能力。 即便如此,面对气运压制,也几乎难以冒头。 “除非,这位荒唐皇帝,自己用了什么损招,折损或者说遮蔽、斩除了气运,然后又被妖魔所乘···。”曹柘心想。 随后快速的在陵寝四周布置。 以妖魔残骨,支撑起一座聚元阵。 聚拢海量的天地元气,天地元气汇集后,曹柘以真气震动元气,随后强行施展招魂法术。 万千气象,皆汇集于乾德皇帝的尸骨。 皇陵上空,阴云密布,隐约有阵阵龙吟。 天雷滚滚,仿佛随时都会劈扯而下,却又被强行收束,并未真的落下。 狂风卷地,百草枯折,地面不断的震动,仿佛是皇陵之中,沉睡的历代皇帝,都在震怒咆哮。 巡陵的士兵们,开始飞快的探查各处墓室入口处,查看是否有什么不对劲。 只是乾德皇帝的陵寝入口处,却被曹柘以真气化作一道玄光,折射了视线,偏差了那些士兵的注意力,以至于让他们没有发现入口处的异样。 墓室之内,乾德皇帝的尸骨开始漂浮起来。 在庞大的元气灌输之下,残存在尸体里的灵魂精魄,被勉强汇聚成灵。 乾德皇帝,真正的三魂七魄已经归入地府,曹柘想要讨要,那得下地府一趟,且不说地府判官、阎王给不给面子,即便是给···人间帝王的魂魄,也非同一般,岂是那么好审问的? 所以曹柘干脆压榨乾德皇帝尸骨上的残存灵魂碎片,将其暂时凝练成灵。 这灵可以说是乾德皇帝,却也可以说只是其记忆与尸骨,在元气灌输下的临时产物。 终于,乾德皇帝的尸骨,张了张嘴。 青红色的骷髅头,扭动了两下。 空洞洞的眼窟窿,无神的看向曹柘。 曹柘从黄皮葫芦里,取出一截肉灵芝,屈指一弹塞进了那骷髅头的嘴里。 须臾之后,这骷髅头的口中,便生出了舌头,眼窟窿里也暂时长出了眼睛。 “还有没有,再给朕来点!”骷髅头看向曹柘,说出了第一句话。 “给你也没用,你就只有最多一柱香的时间,随后就得烟消云散。”曹柘说道。 乾德皇帝不是独孤求败,没有独孤求败那么坚定、强大的意志,自然也就不可能以一点灵魂,便活出新生。 不料在骷髅头却闻言大喜道:“一柱香?一柱香够了!够三次了,快!快送朕去储秀宫!” 曹柘顿时无语,这皇帝···死的不亏。 正常人复活,看到陌生人在自己的陵墓内,若不是质问目的,此时何时何年何月,也是恳求搭救,贪图再活些年月。 如这位乾德皇帝这般,一活过来就想乘机去来几发,是真的奇葩。 “行了!别想那么些没用的了。” “告诉我,你是怎么死的!” “抓紧时间,都挺忙的。”曹柘打断了骷髅头的妄想。 骷髅头却端起摸样来,干咳一声道:“你想知道啊?” “朕偏不说,除非你给朕把肉身复全了,再送朕到储秀宫。” 曹柘冷笑道:“你确定你还能回皇宫?出了这陵寝,就您现在这模样,这气质,分分钟让王朝气运给碾碎了。” 骷髅头遗憾的砸吧嘴,然后说道:“那···送我到安泰府上吧!他最懂朕的喜好了,会安排妥当的。” 安泰是乾德朝有名的大贪官,也是这位乾德皇帝最忠实的狗腿子。 乾德皇帝一半的荒唐事,都是这位大贪官帮忙促成的。 “不要意思,安泰也就比您晚走一个月,后被株连三代,听说残存的后人,都已经改名换姓,不认祖宗了。”曹柘说道。 当然,这话其实是曹柘胡诌的。 安泰是死了,但是安家其实还在,毕竟乾德皇帝对自己的狗腿子,还是很好的。 安泰的长子,娶了元丰皇帝的胞妹。 元丰皇帝再怎么痛恨安泰,进行清算。 也不能不给亲妹妹留条活路。 天家虽言无情,但是还是要具体看人的。 元丰皇帝并非刻薄寡恩,狠辣无情的帝王。 第一百六十六章另一个版本(为盟主 星语¢无痕加更) “你说的话,朕不信!”怎么说也是当了几十年皇帝,骷髅头对曹柘的说辞并不相信。 曹柘一伸手道:“好!你不信,那你现在出去求证吧!反正一柱香的时间,对贫道而言,真相是什么不重要。但是你自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有没有不甘心,你自己清楚。” 曹柘也是半点不惯着骷髅头。 虽然时间短暂,但是双方却都不着急。 乾德想谈判,故作荒唐,实则是要试探曹柘的底线。 既然‘复活’了,他当然不想再死一回。 而曹柘并不是不能延长乾德这种特殊的‘复活’时间,但是付出与回报不成正比的话,那就算了。 总不能被这厮揪住一点苗头,然后无限提要求吧! 那不成工具人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骷髅头开始有些慌,东扯西拉的想要再试探曹柘的态度。 曹柘却一言不发,甚至还掏出一根香,直接折断一大半,随后点燃放在墙角。 看着残香一点点的燃烧,快要接近尾声。 乾德终于还是扛不住了,他终究是处于劣势的。 “好!好!好!朕算是怕了。” “朕说!朕说!”骷髅头假意开始认怂。 随后却慢悠悠的开口道:“朕不管你为什么想知道朕的死因,看看朕身上这一排排骨头,想来朕也死了至少几十年了。几十年了突然要查真相,难不成是朕那不成器的儿子,惹了什么众怒,有人想用朕的驾崩来做文章?” 曹柘不回答这个问题,更完全没有向骷髅头解释前因后果的意图。 一旦解释了,这骷髅头心中有了计较,说出来的话,就会再假三成。 很有可能假话里面一句真话都没有。 香一点点的烧没,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骷髅头已经感觉到,对下半截骨头,渐渐失去了感应。 看着面无表情的曹柘,他的语速稍稍加快:“既然找到朕这里,那你一定是知道,朕为了复活丽妃,曾经做过的事情。” “但是你不知道的是,丽妃因朕而死,而丽妃本是白莲教的圣女,是为了刺杀朕,所以被派来刻意接近朕的。” “只是后来与朕逐渐有了真情,当那些白莲妖人前来刺杀时,她便挡在了朕的身前,被白莲妖人用邪术,打的魂飞魄散。” 说着骷髅头很是有些惆怅道:“当时朕只是惋惜,没能提前给她一个名份,否则的话有气运保护,她应不至于会走的那么突然。” “后来朕寻得一个办法,将丽妃的尸骨带回皇宫,埋在御花园中,以奇花精魄来滋养她的肉身,再通过肉身唤醒她四散的魂魄,如此一埋便是三十年。” 曹柘没有让骷髅头糊弄过去,而是直接逼问道:“是谁给你的这个办法?皇宫本应是诸法隔绝之地,什么样的法子,反而偏偏要在皇宫之内使用?” 曹柘不信任井龙,察觉到他有问题的原因,也是类似。 理论上来讲,井中有灵,触碰到了龙气,确实是有化龙的可能。 但是,那指的是某些溃散的龙气,或是山河龙脉之气,而不是皇宫内,由王朝气运所凝聚之气魄。 王朝气运拥有极强的排他性。 这是天帝赐予的一种‘保护’,同时也是一种‘限制’。 骷髅头看了眼即将到底的香火,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回答道:“是徐鸿儒,他同样也是白莲教中人,不过他叛出了白莲教,又自行组织了闻香教。” 曹柘道:“这背后,应也是你在推动支持吧!” 白莲教的成因,复杂且深奥,其中还牵扯到一些仙佛大佬的博弈,人间帝王虽不胜其扰,却也没有法子,更没有魄力,真的将之彻底铲除。 想方设法的分裂白莲教,降低其影响力和凝聚力,算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乾德虽是荒唐帝王,却终究是帝王,相应的手段和手腕,还是不缺的。 其实检验一个皇帝,帝王成色的标准,就是其在位时间。 甭管生前死后名声如何,能坐稳皇位几十年,那就说明其本身具备极为可观的政治嗅觉和政治能力,而政治能力又与其是否能真的将一个国家,引导的欣欣向荣,并无直接关联。 乾德荒唐,但是他的在位时长,却在明朝已有的十四位皇帝之中,排在前列。 “邪门歪道的法子,你也敢用,还真是无愧你的荒唐之名。”曹柘讽刺道。 乾德却并不反驳这个‘荒唐’的说法,而是反问道:“此事朕若去寻那些名门正道的修士,他们会助朕么?” “一个男人,费尽心思的想要去救自己的女人,这有什么错?” 曹柘闻言,并不再和乾德辩论。 因为接下来往下说,是三观上的差别,根本无法继续。 对乾德而言,他是天子,是国家的主人,所有人的存在,都应该服侍于他的意志和欲望。 所以,用一名秀女的命,去换取他心爱丽妃的命,再正常合理不过。 “你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你以为,将话说一半,然后故意留下重要的不说,我就会多允你一些时间,那你大可不必这样费心思。” “我想知道的,其实已经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我对你的死因,其实不感兴趣,只要知道你是被妖邪之术害死的,便已然足够了。”曹柘坦诚说道。 这话并不是假话。 乾德也终于变了眼神,他开始变得很慌乱。 随后以更快的语速说道:“他骗了我!但是也没有说谎!” “丽妃确实是复活了,但是复活的却是另一个丽妃。” “我没有察觉到这其中的差别,所以听从丽妃的嘱咐,遣散了所有的宫人和侍卫,甚至主动服下陨龙丹,压制住了气运,只因为她说,我身上的气息让她感觉难受,无法呼吸。” “如果你遇到了丽妃,请你一定要救她!” “她并不是故意的,她身不由己···你一定要救她···一定···!”话音还未完全落下,这位复活的荒唐帝王,又彻底还原成枯骨,倒头摔回了棺椁之中。 挥袖盖上棺椁,曹柘收拾好陵墓内留下的痕迹,随后往外走。 依旧是不留一丝踪影,便悄然出了皇陵。 “通过乾德的印证,几乎可以确定,如今的万太后,就是丽妃,也是曾经的白莲教圣女。” “而这背后,有闻香教的教主徐鸿儒在幕后操控。” 第一百六十七章如我亲临(为盟主 星语¢无痕加更) “徐鸿儒,徐真人···白莲妖道!”曹柘隐隐约约的算到了一点头绪。 正掐指再算,那一丝模糊的痕迹,却又被遮掩起来。 “三粒不死炁,还是不够用,虽然以三粒不死炁为核心,每日炼化、产生的法力,是一般修仙之人的三倍以上,但是对我来讲,还是太慢了。”曹柘停止了手中的掐算,同时静立原地。 须臾之后,第四粒和第五粒不死炁,竟然同时又在两个不同的位置出现。 这是曹柘以快速消化昨夜吃掉的那些妖魔,而凝结出来的不死炁。 如果是缓慢消化的话,减少浪费的情况下,一个月内可以产生至少三粒新生的不死炁。 不过现在,却也顾不得这些许消耗了。 一共五粒不死炁,曹柘调整不死炁的位置,将它们分布在五脏之中,内应五脏,外接五行,直接就构成了一座简单的五行大阵。 同时五行阵又内裹着三才、四象之阵。 阵中套着阵,即便是曹柘不出手,单凭这五粒不死炁间的共振形成的阵势威力,便可以直接抵挡、隔绝大多数的法术。 另一边,返回金陵城里的冯生,耽搁了些时间后,如愿找到了井龙。 以冯生的马虎,根本不会细想,以他的能力,为什么可以找到有心躲藏的井龙。 在寻得井龙之时,便立马拽着对方道:“快!跟我走,你有危险,还是跟我一起去找大神更好。” “有什么事,你老实交代了,大神一定护你周全。” 井龙本就是有意被冯生寻得,这个时候自然不会依冯生之言,立马跟着去与曹柘他们汇合。 所以露出为难之色道:“这···恐怕不行,太后已经派人堵死了孕育我的那口井,并且下了封灵之阵,要不了几日,我的灵魂便会被磨灭,身躯也会同时死亡。” 依照常理,这个时候,冯生应该是帮忙想办法,解决问题。 但是冯生显然并不一般,直接说道:“啊!既然是这样,你就更应该跟我一起先去找大神了!” “有大神出手,将来一定可以给你报仇的。” 冯生说的很真挚,显然并不是在说客气话,更不是在故意兜圈子。 井龙无言看着冯生,似乎很想问一句:“你礼貌吗?” “怎么?你不是说你没救了吗?” “既然没救了,那当然是先安排后事了!” “如果我是你,我就一定张贴大字报,把太后的行径全都曝光出去。反正都活不成了,那就不能让她好过,就算是恶心她,也得搞一把。”冯生仿佛代入了井龙的角色,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如我们就去贴大字报吧!” “你负责说,我负责写,以前我在校刊干过,宣传这块我熟。” “咳咳···你听听标题,六十岁老太后,为何半夜殿内,传出婴儿哭声,庆丰皇帝恐坟头长绿草···你觉得这个标题怎么样?够不够亮眼?”冯生很兴奋的问道。 他已经完全嗨了,甚至有些跑偏了原本的重点和主题。 而井龙只能无力的挣扎道:“太后只有不到四十···。” 冯生一摆手道:“哈!你不懂,六十我说的还保守了,八十最好,九十、一百也不赖,谁想听四十岁女人的花边新闻?” “还有!还有!咱们可以扇动百姓,直接托梦告诉那些走失孩童的百姓,他们的孩子都被太后抓进宫吃了。” “就说太后每天要吃十个孩子的心,二十个孩子的肝。” 井龙一脸呆滞的看着疯狂想要作死的冯生,突然觉得贸然来接触这个人,是很不明智的选择。 不接触冯生,他只会慢慢被太后的人寻到,然后弄死。 而接触冯生,他会自己把自己弄死。 造谣生事,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事情万一闹大了,别说是太后容不得他们,便是城隍、阴司,乃至于这金陵城里的王公贵族,都容不得他们。 那才是真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这样大肆造谣,看似针对的只是太后一人,实则却是对地府阴司的公正性,进行质疑与挑战。同时也是对整个大明朝廷的挑衅与动摇。 井龙能在金陵城里东躲西藏这么久,当然是因为暗中还有一些盟友。 若是来了这么一出,他的盟友可全都要成仇敌了。 “好!好了,住嘴吧!”井龙终于忍受够了冯生漫无边际的脑洞。 随后按住脾气,更加浅白的引导道:“咱们不如请你家那位道长出手,先替小龙,解开封印如何?” 冯生一愣,随后诧异道:“你还有的救的吗?还可以解开封印的吗?” 井龙无力解释道:“我也从未说过不行···。” “原来是行,但是现在怕是不行了。”一个声音插入进来。 有人撑着黑色的铁伞走来,铁伞上贴满了符咒,全身笼罩在黑色的袍子里,突兀的出现在冯生和井龙的面前。 井龙看见来者,连先交手试探的心都没有,拽住冯生便要逃。 “逃?” “逃的了么?” “孩儿们,抓住他们。” “我要将他们的魂抽出来,好好折磨。” 铁伞转动,大量的小鬼阴魂,竟然在大白天显形,张牙舞爪的往井龙和冯生飞去。 “别看那些小鬼!” “那并不是真的鬼,而是它的眼!” “他是百目邪君,是太后招揽的妖道,本体是一只百目蜈蚣,他将每一只眼都炼成了小鬼,一旦对视就会被拉入最惧怕的幻觉之中,直到被他折磨致死。”井龙开口说道。 只是他说的有些迟了。 冯生已经跳着脚大声叫骂起来。 “呸!又是你个狐狸精!” “还敢来纠缠我?” “看看我大神给的法宝,去死吧!狐狸精!”冯生说罢,竟然直接将压箱底的宝贝···曹柘给的那幅字帖从怀来掏出来,然后双手一展,将其拉开。 百目邪君停下了动作,大量的小鬼漂浮在半空中,同时看向那幅字帖。 “如我亲临?” “哈哈哈!如我亲临?” “什么狗屁玩意?” “也在这里张扬?”百目邪君看着那平平无奇的字帖,发出刺耳的笑声。 而此刻在冯生的耳边,却响起了曹柘的声音:“别慌,记住我教的,先用雷法!” 冯生口中念咒,动用法力,开始召唤天雷。 只是他的法力低微,生出的电弧雷云,微弱窄小,看起来十分的寒酸。 别说是用来灭杀百目邪君这样的大妖魔,便是用来对付寻常的厉鬼,只怕也够呛。 百目邪君继续大笑,而井龙已经拿出了金弓,正准备开弓射箭。 突然,天空一声炸响,方圆近乎数十里的雷云,蔓延铺开。 云层之上,隐隐约约的仿佛还能看见雷神的雷车,在其中穿梭翱翔。 而粗壮若龙的雷霆,正在乌云层上蔓延,与冯生头顶的雷云,快速连接。 噶···! 百目邪君的笑声戛然而止,一口浓痰卡在喉咙口,差点堵死嗓子眼。 第一百六十八章第三个版本(求订阅,求月票) 雷法,是一切妖魔鬼怪,邪道妖人的克星。 而引天庭雷部众神,帮忙一起施雷,则是雷法之中最上乘。 雷音一震,井龙和冯生,都从幻觉之中被震醒。 再定睛一看,雷霆犹如怒龙一般,从云端落下,撕咬向那打着铁伞的百目邪君。 在这怒雷的席卷下,原本猖狂的百目邪君,此时却只能狼狈躲闪。 百目邪君化作小鬼飞出的眼球,一颗颗的爆掉,在雷电的鞭挞下,完全没有反抗能力。 最终,他只能请出一件绣着龙纹的手帕,高高的举起用来抵挡雷霆的轰击。 手帕被雷电撕扯的粉碎,但是百目邪君,却在王朝气运与雷神雷法的对冲中,以断裂半截身躯为替身的代价,飞速的逃离了原地,往皇宫方向掠去。 冯生手持字帖,哈哈大笑,只觉手握重宝,天下再难有敌手。 一种宝书在手,天下我有的气概,由身上散发出来,带着不可一世的猖獗。 曹柘在王府请神那会,他还被关在地牢里,不曾知道自家老大,在天庭的面子有多大。 而后续曹柘荡妖除魔的过程中,由于曹柘一直表现的都很无解,所以他也没有机会去了解,自家老大的背景后台有多硬。 这一刻,他终于清楚的感受到,种族第一这四个字,所蕴含的强大含金量。 “大神!果然是大神啊!” 冯生得意没有多久,手中的字帖却无端自燃,随风消散。 “啊···没了啊!”冯生很遗憾的看了看手心,想要握住那些燃烧的余烬,却只在掌心里化作了渣。 “别耽搁,带他回来。”曹柘的声音在冯生耳边再度响起。 有了冯生之前不靠谱的打岔,又有百目邪君这一遭,井龙应该会老实些,更加知道应该要主动配合。 这便是敲打! 果不其然,当冯生再说带井龙去找曹柘时,井龙便收起了那些复杂的小心思,跟着冯生一道,往城外松林去与曹柘汇合。 而此时的曹柘,自然也已经寻到了红玉和田鼠妖,正回归昨夜扎营之处,准备再生火做午饭。 毕竟,再怎么斩妖除魔,也不能耽误吃饭不是! 至于曹柘为什么会给冯生那样一张字帖。 倘若最初曹柘以为一切都是看在崂山师兄面子上的话,黄粱一梦后曹柘其实便已经有所察觉。 只是,崂山师兄的信却又及时的点醒了他,没有让他执着于此。 无论他身上背负的是什么。 不必抗拒,也不必在意,更不必太当一回事。 我便是我,一切皆如清风拂山岗,明月照大江,我自知我,一切皆足。 所以,曹柘不抵触使用某些特权。 却也并不将其视为一切之依仗,处处动用。 特权当然用的很舒服。 但如果有朝一日,遇到拥有更大特权的家伙了呢?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 “世界还有很多秘密,万界竞技场也绝不单纯,这些我迟早都会搞清楚,但是不必着急,也不必太刻意,时间会给我答案,而增长的实力,也迟早会将真相,带到我的面前。”曹柘此时心中所想,便是如此。 井龙被冯生带到了松林。 或许是因为距离金陵城主城区有些远了的缘故,井龙显得很虚弱,走路都在喘气,整体也显得虚无起来。 “没事吧!来跟我做,深呼吸。”冯生以为自己和井龙很投缘,是过命的交情,所以很热情的说道。 井龙很想一脚踹死冯生,但是看在曹柘的面子上,只能忍了。 “你很难受,无形的锁链缠绕在你身上,你离开的越远,锁链勒的就越紧。” “你拼命的挣扎,这些锁链却往更深处扎。” “按理说,像你这样的,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逃出太后的手掌心,但是你偏偏有运气,走到我面前···那你告诉我,这是运气吗?”曹柘问道。 井龙喘了口气,然后冒着冷汗,咬牙说道:“这当然不是运气!” “我受睿王所邀,受他的保护,所以才能周旋至今。” “太后的奢靡与妖性,已经动摇了国本,宗室不可能继续放任。” “我是太后亲手培养出来的,当年她将一共三位刚出世的皇子,丢入井中溺死。而我就是那口井,所以我虽受太后驱策,却心中恨她入魂,杀她是我最大的心愿与目的。”井龙双目泛红说道。 他似乎显得很坦诚。 见识到曹柘的强势之后,他迫切的想要将曹柘争取过来,与他站在一处。 为此,他不惜敞开胸怀,说出一些本不该言的隐秘。 “睿王···?” 曹柘知道,井龙口中的睿王,算是先皇元丰的胞弟。 因为身体不好,曾经有名医诊断,活不过二十。 故而被两代先皇特许,他可以不必就任封地,而在京城疗养。 然而如今,这位睿王也有四十多岁了,连其胞兄元丰都已经死了,他却还活的好好的。 “说说你认为的太后吧!”曹柘说道。 至今为止,曹柘已经听到了两个版本。 在常城隍的口中,她是祸国的妖妇,必须除之而后快。 在乾德口中,她又是一个被利用的可怜女人,需要人搭救。 现在曹柘想要听听,井龙口中的太后,又是个什么模样。 只有弄清楚了敌人的‘模样’,才能找到对付的方法。 否则,太后只需要宅在皇宫里不出来,那大明江山不坏,便没人能奈何的了她。 井龙整理了一下思路,随后说道:“她当然便是全天下最美的女人!她的美丽,甚至超越了‘人’的范畴,便是妖魔,便是精怪,都会觉得她的美,无可匹敌,甘愿受她驱策!” “只有见过她,才会知道为什么,元丰皇帝即便是知道她的真面目,依旧会愿意宠着她,任由她毒害子嗣。” “也只有见过她,才会清楚,为什么如刘随安、张丰载、李延年、胡舟、甄坪这样的人,都愿意为她肝脑涂地,竭尽所能的取国家之所有,为讨她一人之欢心。” “但她又是最可怕,最丑陋的人,为了美丽和年轻,她可以做出任何令人发指之事,为了奢靡与享受,她可以致一切于不顾。” “大明国祚绵延,国运未衰。但所有清楚她的人,都很明白,有她在一日,大明的国运长不了。天发杀机,固然移星易宿,然人发杀机,则天地翻覆。” 曹柘从井龙的口中,获知了一个更客观的万太后。 他没有一味的诋毁。 但是,却又撕开了她美丽的外衣,展现出了其真实的丑陋。 无论她成为这样的原因是什么。 为天下计,为苍生计,为得到第一名,太后她死定了! 曹柘说的! 第一百六十九章如何引蛇出洞(求订阅,求月票) 集合了三种说法,以及一些源自民间的零碎情报收集,曹柘对这位万太后,虽未曾谋面,却已经有了相当程度的了解。 “杀她绝不容易。” “死而复生,妖性十足,王朝气运不仅不会伤害她,反而成为了她的护身符。这就类似于她先开了金身,然后又能对外进行强力输出,麾下还有一大帮的爪牙。” “攻略档位,即便不是地狱级,也是噩梦难度。” “换言之,如果真很简单,常城隍早就已经动手了,虽然说阴司城隍插手阳间之事不合规矩,但是这年月不守规矩的多了,还缺一个常城隍?只要套娃套的好,对常城隍而言,未必会有什么来自阴司的苛责风险。” “最常见的手法,就有驱使鬼狐,为门下走卒,用完之后再顺势铲除妖魔,合情合理合规矩。”曹柘停止了思维的发散。 这个时候,不是想这些玩意的时候。 “杀太后,不是说杀就杀的。要么等,等我无敌,要么用谋,将太后从皇宫老巢里引出来,引到外面来杀。”曹柘立刻就有了一个十分清晰的方向。 再复杂的事情,只要在目的和结果之间先拉出线来,其实该怎么做,就很清晰明了了。 “等我无敌的话,就得耗时间。” “我也不可能双手一拍,今天下定决心,明天就能单枪匹马杀进皇宫,这不科学,更不修仙。”曹柘自我认知十分清醒。 “井龙!既然你与睿王有联系,那就代贫道约他,今晚子时在紫金山守云观相见。”曹柘对井龙说道。 井龙本有心推脱,毕竟他一个受人恩惠,被人招揽的‘下属’,怎么可能代替主家做主? 只是面对曹柘那锐利的眼神,最主要是看到炭火上正炙烤的那块蛟龙肉,推脱拒绝的话,便到了嘴边,怎么也吐不出来。 太后很恐怖···难道眼前这个道人,他便不恐怖了吗? 对井龙而言,太后吃人,而眼前这道人,他也吃妖啊! 井龙没有正式的天庭敕封,其实要说是妖龙,也很合理! “我···我尽量转达!”最终井龙也还是没敢将话说太满。 等井龙离开后,曹柘又对田鼠妖说道:“就劳烦你去城隍庙一趟,代替我约常城隍,让他子时,在紫金山守云观相见。记得小心点,你这一趟入城,可能会有危险。” 冯生突然聪明道:“等等!这么大的动静,会不会惹太后注意?” 曹柘没有回答,田鼠妖小声说道:“冯公子!不是会不会,而是一定会。道长一连除了太后两名手下,又坏了太后的仙姿宴,太后现在对道长肯定是恨之入骨,并且暗中也会有派人窥探,寻找道长的破绽,同时也在打探道长的底细。城隍与睿王,都是太后的眼中钉,也同样会被监视。” “道长此举,其实也是在下战书,打算先把太后手下的其它爪牙引出来,杀掉一批。今晚子时,他请的不止是睿王和常城隍,还有太后麾下的人马。” 曹柘诧异的看向田鼠妖,不曾想这没什么来历背景,以前靠卖弄姿色在荒山野岭骗些阳气的小妖,竟然还有这样的见识。 田鼠妖更小声道:“我们这些没什么背景,也没什么能力的小妖,想要安稳活着,最紧要的就是眼头亮,有什么风吹草动,要知道趋利避害。” 事实上,要不是她倒霉的遇到了曹柘,她往日那些,用美色布施,换点阳气做‘援助’的行为,可以很长久的进行下去。 毕竟又便宜,又实惠,又隐蔽的个体经营户,谁又忍心举报呢? 曹柘闻言哈哈笑道:“好!去办事吧!办妥了,贫道许你一个出身。” 田鼠妖闻言大喜,跪在地上砰砰砰的磕头。 尽管她只是一个原住民小妖,并非竞赛者。 反而却是这一群中,对曹柘的能力与强大,最有深刻体会的。 而无论是红玉还是冯生,从内心深处出发,他们始终觉得,自己与曹柘是平等的,本能的忽视了一些要点。 当然,细节上又有不同。 红玉是憨,万事不挂在心上。 而冯生是傻,觉得机会均等,以为穿梭异世界竞赛,就像游戏练级,你能到一百级,我也能,最多是时间先后的区别而已。 曹柘这次,没有给田鼠妖一纸字帖护身。 有些手段,短时间内,属于可一不可再。 用多了,太后就生出了忌惮,察觉出不妙。 那时便是曹柘将香饵摆满了金陵城,她也绝不会踏出皇宫一步。 至于其它的护身用具,则显得尴尬。 威力太低的符咒、法器,拿着反而占地方,影响灵活。 威力太大的,以田鼠妖的修为道行,也催使不动。 田鼠妖领命去了。 而曹柘则是要先上紫金山,开始布置设局。 要想引太后出皇宫,就得先砍断她可以安逸躲在皇宫里,享受一切成果的触手。 今晚子时的聚会,商量什么不是重点。 重点是聚会! 曹柘、睿王、常城隍,三方聚拢在一起,无论太后是否察觉到这是个陷阱,她都必然要一脚踩进来。 因为她更无法容忍,三个心腹大患碰头商议‘大事’,而她却只能被动的一无所知,这会让她坐立不安,如坐针毡。 紫金山守云观是一座小道观,只是所在的地理位置较为特殊。 紫金山拔地而起,形似盘曲的巨龙,称为“钟阜龙蟠”,一路蔓延,顺势而望,却又有虎踞之姿,曰为“石城虎踞”。 此为难得的龙虎交汇,龙盘虎踞之地。 而守云观,看似位于龙虎交汇之下风口,并不在中心,实则结合天时,再辨地脉气息走向。 往后一连七日,守云观所在之地,才是龙虎相争的风口所在。 曹柘将约见地点选在守云观,就是借助风口形势,布下天地之阵。 来此世,曹柘虽到紫金山不久。 但是在神雕世界,紫金山却是曹柘的第二道场。 对照到聊斋世界,虽山更高,坡更险,松木更老,但是大体上的走势、脉络却不曾有太多变化。 曹柘只需半日时光,稍加对照,便能找到合适的节点,将阵势布起。 “人为之阵,虽严谨细致,却缺之大气。天成之阵,虽处处疏漏,实则凝天地之势于浑然一体,动静之间皆有伟力。我曾见过紫金山的先天大阵,如今复刻,却是犹如天成一般,便是太后派人前一步来探查,也无法发现什么端倪,更谈不上事先毁阵,或是抢占地利,反客为主。”曹柘一步一步走在山峦起伏之间,随手打出气机布阵。 很快整个山峦龙虎之势,便活灵活现起来,渐渐有与曹柘融为一体的征兆。 第一百七十章一触即发(求月票,求订阅) 天色渐暗,夜色渐浓。 山峦起伏之间,攒动的人影,正将各种机关、阵器,埋进山石草木之中。 “都准备妥当了吗?”一只猫头鹰,站在树梢上,对下方问道。 “妥当了!妥当了!” “甭管他们来多少人,保证全都葬在这里。”树下一条银环毒蛇,扭动着身体,化作娇媚的女子,如此说道。 “好!都埋伏起来,太后许诺了,只需将这群叛贼一网打尽,咱们便都可以入庙宇享用香火,往后咱们便都是仙家神祇啦。”一头长着人面的野猪,人立起来,掀开巨大的山石,将复杂的阵器埋入进去。 更远处,一些纸人脚下,撑着长长的竹竿,正在灵活的跳跃。 头顶点燃的烛火,在夜风中摇曳,闪烁着荧碧色的光。 “快些!快些!将毒粉都撒下去。” “还有从庙里请来的神像、佛像,也都埋在山里,有这些开了光的神像、佛像做保,那道人定请不来雷神神雷。”纸人们也在热闹的忙碌。 一尊尊蒙着眼,或是用女子肚兜蒙住头的神像、佛像,从马车厢里被搬运出来,然后依照规律,放置在埋伏点的各处。 金陵城中,睿王府内,再次染病,显得虚弱的睿王,正在侍女的搀扶下,踏上马车。 左右火把通明,是睿王府的侍卫都护持在旁。 一名留着络腮胡,身形魁梧高大的和尚,提着水磨禅杖站在睿王身侧,犹如佛门金刚一般,威慑力十足。 “王爷!真的要去赴会吗?” “今晚必定很危险,不如让小龙幻化成您的模样,代为参与吧!”井龙在睿王身边说道。 睿王咳嗽两声,随后说道:“不必多言,此事本王定要亲自前往。” “世外之人,尚且可为家国之事舍身忘死,本王又岂能惜身?” 说罢跨入马车之内,六轮而四匹马拉着的马车,在众多侍卫的护持下,往城外而去。 行至城门口,那本该早拉起来的城门,此刻却敞开着,并无人守卫。 应是提前做好了安排。 睿王在马车内咳嗽着,听声音似乎要将肺都咳出来。 “看来太后是早容不下本王了,竟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杀了本王。”睿王说道。 睿王身边那魁梧的大和尚却道:“有洒家在,没有人能奈何的了王爷!” 睿王却反问道:“若是本王天年已至呢?” 大和尚沉默一刻,随后说道:“那洒家就杀到地府,陪王爷走一遭,任他什么小鬼阎王,都休想伤害王爷!” 睿王闻言,却是哈哈笑起来。 “好!有慈心陪本王走这一遭,本王很安心。”笑着笑着,却又咳嗽,显然是老毛病了。 另一边,常城隍的人马要走的还快些。 身为阴兵,根本不用走人路。 穿墙过林,乘着阴风,呼啸之间便上了紫金山。 一入紫金山,常城隍便感觉身体微沉。 “老爷!是阴煞阵,入得此阵,我等虽形体更为凝固,实力微增,但是却不再飘渺无踪来去自如,凶险大于增益啊!老爷!”一名同行的阴差,对常城隍说道。 这阴差曾是常城隍的副将。 当初开国那关键一战中,与常城隍一道,负责断后的三千人之一,跟随城隍数百年,是其最信任者。 常城隍稍稍犹豫,随后果断道;“行兵布阵,最忌讳畏首畏尾,此局将定未来咱们与妖太后博弈先后手,岂能在此时退却?” “走!随我闯一闯!” “四百多年了,也该让他们知晓,我老常的兵马依旧娴熟,手下的将士,也仍是当年的百战之师。” 一众阴兵,快速过境。 很快就上了紫金山,到了守云观前。 此时守云观原本的道士,早就被曹柘施了法术送入金陵城中。 空荡荡的道观,如今唯有殿上的老君像与曹柘为伴。 曹柘正在下棋。 正脸对着老君像,曹柘执黑子,而对着老君像那一方,则是白子。 “玄玄子道长好雅兴,只是不知这自盘一局,你是黑子,还是白子?”常城隍从观外进来,在老君像前,恭敬磕头,不敢有半点不敬。 曹柘放下手中的棋子,随后冲着老君像拱手,转身说道:“不过是打发时间而已,黑子、白子都无所谓。” 随后看了一眼道观外,数千的阴兵,微微摇头笑道:“城隍倒是好大的格局,如此这般倾巢而出,看来是想要先决死一战了!” 常城隍道:“金陵城里施展不开,到了这紫金山上,倒是勉强可以放手一搏。” “那些个太后麾下的妖魔邪道,闹的城内乌烟瘴气,早就该清扫一番了,此时若不尽力,更待何时?” 曹柘称赞道:“好!城隍倒是对得起这一城百姓早晚一柱香。” 闲话之中,睿王也到了。 门外阴兵与侍卫泾渭分明,相互警惕,却又相互打量。 似乎都知道,在接下来的一场硬战中,彼此将是战友。 睿王在侍女的搀扶下,迈步入观内,看到曹柘与常城隍后,先是对城隍微微颔首致意,随后抱拳对曹柘说道:“道长高义,愿为苍生犯险,朱铳感激不尽。” 曹柘盯着睿王看了几眼,随后说道:“王爷倒是好福气,竟有修行高人,愿意以自身苦修的不死炁,为你续命解厄。” 睿王苦笑道:“妖太后未除,本王不敢轻言生死,否则又怎能让慈心兄弟,这般为我耽误修行?” 曹柘目光放远,看向观外。 挥袖一动,山林之间云卷云舒。 “来的还真不少。” “妖精鬼怪,邪道妖人,各方异种,各有路数,不过都是开胃小菜。” “北麓潜伏着一队阴军,似有五千往上,训练有素,非同小可啊!”曹柘说道。 常城隍神情微微一动,随后说道:“应是北邙来的鬼军,看来这妖太后是与北邙鬼王,有了交易。” “既是如此···这五千阴军,交给本城隍。” 睿王也说道:“我麾下人马虽少,却都是精兵强将,配合符兵符水,可与妖魔誓死一战。” “只是,妖太后麾下,共有八魔三士,皆非等闲,不知道长可唤来同门道友,施以援手?” 曹柘却道:“用不着寻帮手,这所谓的八魔三士,且尽管交予贫道便可!” 第一百七十一章来了,就别走了(为会拉屎的鱼万赏加更) 城隍和睿王同时往曹柘看来。 彼此心中,都是咯噔一下,瞬间觉得这一战,有点悬。 他们都是倾尽所有,将这一战,当做对妖太后发起反攻的分水岭。 怎么到了曹柘这里,反应显得有点···儿戏? 曹柘却推开道观大门,站在敞亮的月光下。 月光洒在他那显得清冷而又俊秀的面容上,一股凛然的气势,冉冉升起。 伸手从袖子里掏出一根道观里用来占卜的竹签,随后对着月亮比划了一二。 “今晚势必很是热闹,开战之前,不如请人来先歌舞一番,且助助兴吧!”曹柘开口对着月亮说道。 随后抛出竹签,飞向高空,直往月亮的方向而去。 须臾之后,便见有一绝色美人,翩翩从月中飞来。 当看到满地站定,皆是戎装之后,美人摇身一变,原本柔美的仙衣仙裙,竟转换成了一身红色的矫健战甲,手持宝剑,英姿勃发。 曹柘拱拱手道:“有劳仙子了!” 美人遥遥拜倒,眉目如画,肌肤雪白胜雪,随后歌曰:“大将生来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风吹鼍鼓山河动,电闪旌旗日月高。天上麒麟原有种,穴中蝼蚁岂能逃。太平待诏归来日,我与将军解战袍。” 那歌声清丽激越,清脆犹如管萧之声。 同时舞动手中宝剑,舞姿蹁跹,翩若惊鸿,矫若惊龙,柔韧连贯,动静皆宜。 剑锋张弛之间,竟也有凌厉浑然之气势,眉宇流转眼波,却又风情万种。 一时间,众人皆醉,却也都升起了无边的战意。 都不愿在这样的美人眼前,露了半分胆怯。 唱完之后,月宫中飞下来的仙子,在天空盘旋一圈,随后遥遥飞起,竟然在众人的头顶上空,化作了招摇的旌旗。 旌旗高悬,就像是仙子,继续注视着所有人,等待着他们凯旋。 常城隍和睿王同时跟出来,看着战意勃发的将士们,怎不知军心可用? 正要下令,调兵遣将。 曹柘却挥动衣袖,伸手向前,若探入迷雾之中,摸抓起来。 “玄阴阵、雷鼓阵、三分生死阵、白蛇吞象阵···阵势挺多的,不过都给贫道化!”话音一落。 太后的人马在紫金山中所布置的那些阵法,全都被天然裹住整个山峦的先天大阵所吸收消化,阵法的主控权,不仅完全转移到了曹柘手中,并且进行了一定程度上的转变与加强。 “好!入阵···开战!”曹柘一挥手。 常城隍与睿王的人马,便纷纷依照编排好的任务,奔赴各处要点。 山林之中,厮杀声成片,时而亦有法术灵光,闪耀而出。 轰鸣声、爆炸声,以及嘶吼、呐喊之声,逐渐连贯却又掩埋在了浓雾遮绕之中。 山峦剧烈的摇晃中,一株巨木挺拔而起,高达百米的巨木,挥舞着树藤和树枝,正疯狂的捶打着山林。 林间的浓雾,犹如锁链,一层层的捆向它,将它重新拉入漆黑夜中的深邃。 “那是八魔中的树魔,构树成精,妖太后以大量牲畜甚至是人血喂养,根系无数、力大无穷。正面交战极难被克制···。”睿王在曹柘身后说道。 常城隍已经与麾下阴兵一道,赶赴北麓战场,阻击北邙鬼军。 睿王身体虚弱,故而留在原处,站在曹柘身后。 他虽不能战,却要立在战场之上,为那些穿梭在山林之中,与妖魔作战的士兵们壮威。 看着不断挣扎,不断迈动大量树藤,翻滚着海量尘土,往守云观扑来的树魔,曹柘隔空伸手,用力一握。 嗡! 树魔上空,重力加十倍! 原本高大、粗壮的树魔,直接被压倒。 大量的寻常蝗虫、蚂蚁,都像是受到了信号,向树魔涌去。 不过片刻功夫,便将这高达百米的树木,几乎啃食一空。 构树妖而已,全身没一处能吃的,曹柘不怕浪费食材。 八魔之一的树魔,就此陨灭。 睿王此时看向曹柘的眼神,已然悄然的发生了变化。 曹柘站在原地,不曾挪动一步,隔空一手就捏死了八魔中,战力几乎排在前三甲的树魔,如此实力···简直高深莫测、匪夷所思。 忽然大量孩童嬉闹的声音传来。 少女清脆若铃音的笑声,也在四面八方回荡。 听闻此音者,不免都心旌神摇,脑海中出现了许多美好的画面,却不知已然有一根根毒刺,从阴影里绽放,即将刺穿失神者的身体。 曹柘伸手一指,九天罡风顺势落下。 风卷云动,所有的声音和幻觉,皆被这股穿山过境的狂风所吹走。 隐藏在那声音和阴影里的家伙,也在须臾之间,便被狂风撕裂,碎裂成渣。 “又是个没什么嚼头的家伙。”曹柘不满道。 睿王瞳孔收缩道:“音影魔,太后麾下的暗杀之王,多少仁人志士,多少守正辟邪的朝廷栋梁,都是死于这魔头之手。” “如今它终于死了!” “诸位同仁,你们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曹柘一步跨出,居于山林之上,明月清辉之下,独自一人,曝露在所有的恶意与攻击范围之内。 “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 “有手段的就且使出来,否则便也没机会了。” 曹柘的声音笼罩了整片山林。 一名脖子上套着骷髅串珠的光头僧人,手里提着一截人腿,正大口咀嚼,满嘴是血。 “好狂妄的道人,小僧来会会你!”满身魔意的僧人,看着曹柘说道。 只是一道身影,却抢先闯入了山林,先一步往那魔僧而来。 飞驰的水磨禅杖,锋利的月牙铲正射向那魔僧。 “慈远师兄!许久不见了!” “你可还记得惠安师父?”出手的是睿王身边一直跟着的那个大胡子和尚。 满身魔意的僧人看到慈心之后,却说道:“原来是师弟啊!被掏了心脏,竟然也没死,师弟果真是异于常人。不过无妨,今天师兄将你脑浆也啃了,想来你也该安息了!” 说罢之后,两名光头和尚,直接强势的碰撞在一起,砰砰乱战起来。 一者浑身缠绕金光,背后隐隐有佛光震动。 另一方则是身若修罗,恶业纠缠,凶狠非凡。 曹柘视线从魔僧身上转移,随后一挥手,打出腰间的黄铜法剑。 法剑凌空一转,于半空中分化出上千柄来。 随后盘旋成阴阳太极之阵,飞速旋转,笼罩而下。 数道逃窜的身影,被强行的卷入了剑阵之中,然后万剑穿心。 第一百七十二章太阳照常升起(月票加更) 八魔三士···曹柘不认得。 但是只要是来了,在这山林大阵之中,实力达到一定级别的,都逃不过曹柘这比定位导弹还精准的飞剑攻势。 曹柘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雷霆万钧。 你有本事挡得住一剑,也挡不住十剑、一百剑、一千剑。 以阵势为基准,开启无限火力的曹柘,可以肆意的挥洒他的强大与无敌。 剑之所向,群魔枭首。 妖太后的人马,以为请来了大量开光的神像,就可以杜绝曹柘引天雷,借助天庭雷神之威。 却根本不知道,曹柘有时候借用天威,不过是图一个方便。 并非是真只有这点手段,只将之视为底牌、绝学。 剑阵渐渐的停歇下来,曹柘停止了继续推动他那无敌的攻击,而是飞上了云端,坐在一朵悠闲的白云上,用法力幻化出口琴,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激昂的曲调,陪着在下方奋力搏杀的人群,仿佛将这血色的夜晚,也染上了一丝莫名的浪漫。 小狐狸红玉从曹柘的肩膀上探出头来:“你为什么不直接结束战斗?” “以你的实力,可以轻易的全灭所有敌人。” “其实今晚,只要有你一人就够了,对不对?” 曹柘说道:“你说的不对!” “我可以杀死这里的每一个敌人,但是我不能杀死所有的敌人。” “他们需要我带领他们胜利,却不需要我代替他们胜利。” 红玉摇晃着脑袋道:“好复杂!我不懂。” “不懂!我也不懂。”曹柘哈哈笑了起来。 山林里的战斗,逐渐开始平息。 浴血厮杀的战士们,相互搀扶着,开始打扫战场。 天边隐隐映出一点红光,太阳就要升起来了。 紫金山北麓,已经鏖战一夜的两支阴兵队伍,此刻终于彼此收兵。 麾下已经减员过半的常城隍,手持马槊,横在三军阵前,身上冒着滚滚的黑烟,射穿鬼躯的箭疾,正在不断的灼烧着他的躯体。 他却站的依旧笔挺,浓烈的气概,振奋着所有跟随他的战士。 一如四百多年前,所有人慷慨赴死。 “鬼王!你输了!” “天就要亮了,而紫金山上的太后爪牙,已经被清空。”常城隍豪声说道。 远处的山岗上,骑着魔蛟的鬼王,戴着黑色的面具,冰冷的注视着常城隍。 随后,一阵阵锣鼓声宣泄,鬼王终究选择了鸣金收兵。 天要亮了,阴兵们多半无法承受白日的炙烤,如若不及时躲避,便会被照的灰飞烟灭。 此战,已然失去了继续战下去的必要,继续纠缠不过是进一步的彼此消耗而已。 “今夜一战,非败给你,而是败给了那个道士。”鬼王的声音,从远处传回来。 回应他的,却是常城隍桀骜不驯的狂笑。 败者只管狂吠! 胜者只需···笑! 笑着笑着,常城隍的脸上,难免有挂上了哀容。 今夜一战,数百年的老部下折损过半。 虽胜,却是惨胜。 幸好,这些阴兵都是在城隍司里挂了号,留了魂灯的,只需浇灌香火,长则数十年,短则数载,迟早都会重新凝聚阴身归来。 鬼王并没有出尽全力,也并没有将事情做绝。 山林之中,伴随着最后一名妖人被睿王府的战士斩杀,滚烫的血浆喷射起来的时候,沉默之后,爆发出了极为强烈的欢呼声。 霞光万道,笼罩了山野,层林尽染,每个人的脸上,都沐浴着欣喜的阳光。 慈心捂着胸口,提着他师兄的人头,吐着血,举起禅杖仰头咆哮。 随后丢掉人头,对着东方,砰砰砰的磕头。 “师父!弟子给您报仇了!” “您告诉我要讲究四大皆空,但弟子就是嗔痴怨憎俱全,今朝杀了这仇敌,便觉心中开阔。”说罢了,脑门上竟顶起了一圈金光,修行有了一番精进。 天边迎着霞光,正逐渐被点燃的云朵上,曹柘吹着口琴,落下了最后一个音符。 “这首曲子很不错,我怎么没听过?” “它叫什么?”红玉舒服的眯着眼睛问道。 曹柘撸了一把她顺滑的皮毛,然后说道:“太阳照常升起!” “黑夜终将过去,太阳照常升起!” 此战! 大胜! 妖太后的核心嫡系人马,近乎被全灭。 城隍、睿王既然是倾巢而出,那太后即便是原本实力更雄厚一些,又怎么可能还有太多的保留? “既断其爪牙,那接下来就是请君入瓮了!”曹柘说道。 纵身一跃,跳下云来,落入了道观之中。 道观内,身体虚弱,熬了一整晚已经有些萎靡的睿王,正在侍女的服侍下吃药。 虽然面有倦色,但是眼神却很亮。 “道长神通,果然是举世无双,昨夜多亏了道长出手,咱们方能大获全胜。” “接下来斩除妖太后,也劳烦道长,多多费心了。”看到曹柘走进来,睿王立刻说道。 此时他对曹柘的态度,更多了几分谦卑。 见过那样遮天蔽月的剑阵,没有谁还会在曹柘面前,保持原本的骄傲与平常心。 自诩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只是因为没有真的见过泰山崩塌,天倾地陷。 “斩断她的爪牙,只是让她暂时无人可用。” “但是必须要抓紧时机,否则时间拖长,她又会借用权势,招揽各方妖魔为她所用,昨夜一战也就白打了。”附身在一名侍卫身上的城隍,此刻开口说道。 睿王点头道:“不错!妖太后最注重的,便是她的容貌,所以本王准备联合宗室,以及朝中还有热血的朝臣,先断了她的花纲,各地进贡的名贵鲜花,奇花异草···一律不准入京。” 常城隍也说道:“我麾下的阴差,会分作十二组,以四组为一时,三班轮换,昼夜执勤,以免妖太后的人,继续在城中盗窃孩童。所以劳烦睿王,为我手下的阴差,寻一些可用于白日的肉身。” “请以自愿为本,本城隍这里,也会给出一笔银钱,作为补充阳气的汤药费用。” 睿王道:“常公此言生份了!一应消耗,我睿王便是拿不出来,宗室也是有钱的,何必劳烦常公?” “做了这些布置,都只是为了最重要的一着!” “引这妖太后出宫。” “所以,必须有一样东西,是她无法拒绝,无法抢夺或是必须要在短时间内得手、使用,否则无用之物,如此方能将她引出皇宫。” 第一百七十三章造个不老泉(求月票,求订阅) 说到此处,城隍和睿王,便都难住了。 同样参与了战斗,此时正在一旁疗伤的井龙提议道:“难道不能虚构一处秘境,传言其中有可永葆青春之物,然后将太后吸引出皇宫吗?” 城隍和睿王都没有接话茬。 倒是冯生拍手说道:“这个办法不错!我提议,伪造一株仙果树,吃一颗果子,就可以长生不老,只要传的真真的,我不信妖太后不上当。” 冯生之前也在混战之中,斩了几颗贼首,如今同样负伤,不过伤势要比井龙轻。 井龙出城在外,状态下滑,本就是负重作战。 而冯生背着鳖甲,这玩意虽然难看,却为他抵挡了大半伤害。 红玉嘲笑道:“你们真是聪明的很!就连我都知道,如果是假象,太后只需要派人打探清楚,就断然不会出宫。至于伪造仙果树,就更不可能了,她难道不会派人,把果子摘回去吗?” 说着红玉很有几分智商上的优越感。 只是她说的其实仍旧不对。 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真真假假有时候不在于真相,而在于人心。 此时如若紫金山上突兀的蹦出一朵金莲,食之可成仙,即便是真的,妖太后也不会信,因为这事情的发生,既无前因,也无后续,没头没脑,就没有说服力。 但如果,有人说找到了昆仑山西王母的神域,求得了不死药,那就有些说服力了···哪怕这只是有人编出来的瞎话。 此时,视线下意识的,都集中在了曹柘身上。 曹柘纳闷道:“都看着贫道作甚?贫道又不知道,哪里有合适的布局之地。” 只是说着说着,曹柘却又感觉,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啊! “世界与世界的表层呈现不同,但是世界与世界却又有着同样的内核。既然在神雕世界里,学来的先天大阵布置之法可以行之有效。那是不是说,有些原本出现在了神雕世界的奇观,其实也可以在这个世界,找到一定的对应升级版?” “我只需要在找到奇景秘境之后,再布下多重的先天之阵,便能推动某种特殊奇境的诞生?”曹柘心想。 而睿王和城隍,也都是聪慧精明之辈,看到曹柘表情有异,便知道他实则已经想到了办法。 睿王当场下跪道:“道长慈悲,若有合适之处,恳求能暂借,待到除掉了妖太后,我大明一朝定当寻遍三山五岳,取天地灵珍,供奉道长。” 常城隍虽然没有说话,却用万分期待的眼神看着曹柘,等待着答案。 曹柘道:“睿王言重了,此事贫道亦有参与,一路推进到此,又岂有轻言放弃的道理?” “贫道确实是想到了一处地方,只是不知是否合用,还需花费时间再去探查一番,再做些布置,方才能有结论。” 曹柘虽然已经有了八九分的把握,却不会把话说的太满。 睿王还想说些什么,城隍却抢先一步道:“如此,便都托付给道长了!” “如有需要我等搭手之处,道长尽管开口,我等但凡可以做到,无有不应。” 接着又对睿王说道:“想要除掉太后,单单是剪除她的这些爪牙还不够。” “刘随安、张丰载、李延年、胡舟、甄坪···这些太后的裙下之臣,皆有可能成为阻碍。而除了他们之外,还有最大的变数···国师!” 睿王说道:“刘随安等人不足为虑,他们虽有执政之权,却无调兵遣将之能,本王早已联动一众言官,揪着他们一些旧事,进行弹劾。朝中有言老帮忙顶住压力,这群人得消停一段时日。” “至于国师,他并非与太后一路。” 城隍道:“狗急跳墙,不能不防啊!” “国师对太后之事,一直表现暧昧,虽不与之同流合污,却也一直没有任何反对之举。太后如今爪牙尽去,迫不得已之下,寻国师帮助,许下某些承诺,与之联合一道,也未可知。” 睿王点了点头,随后说道:“确实不能不防,此番之后,本王便去梅山,求见体玄真人。” 常城隍点头道:“若是有体玄真人出面,国师方面,确实是不用再多担心了。” 全程曹柘没有插话。 虽然他很有把握,只要太后走出皇宫,不再于大明王朝的中心腹地,受到几乎全部的气运保护。 他便可将其击杀。 但是曹柘没有说。 就像曹柘之前对红玉说的。 很多人需要有人带领他们胜利,却并不需要某个人完全的替他们胜利。 任何的变革与自省,都需要伴随着痛苦与牺牲,才能铭记。 今日曹柘若是当了这个保姆,替他们做了一切。 那么没了曹柘,不出二十年,整个朝局只会更加的糜烂,大明江山将会更快的走向灭亡。 “此间已无贫道之事。” “那贫道便先去探查合适的布局之地了。” “若是寻得地方,贫道会传讯给二位。”曹柘说罢,拎着红玉就踏门而出,没有继续在道观里折腾。 曹柘此行,便是赶时间求快,带上厨子是必须的。 至于冯生这个捧哏,以及身受重伤,正在养伤的田鼠妖,就先不带在身边了。 “我去也!”曹柘落下一声后,纵身一跃已飞上云端。 风驰电掣中,曹柘正赶往云台山。 云台山内有不老泉,相传魏晋逸人王烈,不食人间烟火,渴饮此泉,饿食黄精,寿至三百三十八岁,仍然健步如飞,不减少年。 当然此时云台山内的不老泉,最多只能算是一口灵泉。 或有些灵韵,却并不至于饮其泉水之后,会容颜不老。 曹柘赶往云台山,就是要复刻神雕世界内,天道于云台山之中所布置的先天大阵。 以先天大阵,推动云台山不老泉发生变化。 让原本普通的泉水,果真具备令人容颜不老的功效。 “为了杀一个妖太后,这样大费周章!” “却不知杀一个妖太后之后,第一次十年结算,我在种族和总榜二排名中,会排到什么位置。”曹柘心想。 不过无论排名多少,曹柘都不着急。 他走的路子,前期固然已经很不一般。 但是后期更是一路火花带闪电。 严格来说···曹柘属于后期崛起的类型。 前期稳步发育便可。 第一百七十四章宫中有美人,年已过七旬(求订阅,求月票) 曹柘在云台山造不老泉,同时静下心来整理一身修为,明心悟道,进一步解锁悟性,以参悟后续提高竞赛总排名的核心要法。 提炼诸多不死炁,以不死炁在体内构建大阵,进行超脱。 这只是渡一人的法门,不可复制。 而曹柘接下来要悟的,是渡千万人的法门,是改变整个世界格局,甚至影响到天庭地府不世之法。 金陵城里的风波,却时刻不曾停歇。 太后的爪牙近乎一战全灭,除了官面上的那些力量,太后在暗地里的触角,全然便都断了。 而睿王也趁机对太后发起了进攻,在朝堂之上,合纵联合将拥簇在太后麾下的一众党羽,暂时压制。 失去了明面和暗处两方力量协助的太后,就果真犹如坐牢一般,被死死的锁在了皇宫之中。 命令无法送出宫,意志无法得到通达,太后正经历着近几十年来,最难熬的时光。 仁寿宫中,太后看着镜中那张原本比花更娇艳,比明月更皎洁的面庞上,出现了一丝憔悴之色,便更加的愤怒。 又转眼瞧了一眼,御膳房刚刚送来的莲子心尖汤,气的立即将玉碗摔碎。 “童子心!童子心!只有五岁不到的童子心尖上的那块肉,才能滋补养颜。你们拿个小太监的心尖来,是想要糊弄欺辱哀家吗?”羊脂白玉串成的珠帘后面,玲珑的身姿,斜躺在软塌之上。 寝宫之内,无人敢喘气,整个空间里的氛围,都凝固到了极点。 “罢了!速速去招揽人手,催促刘尚书将各地送来的花岗送入宫来,哀家要采百花精气,用作保养。”慵懒的声音里,带着严厉。 大气不敢喘的宫人们,小心翼翼的收拾好碎落的碗碟,随后悄无声音的退出了寝宫。 寝宫之内,太后用纤细的手指,轻抚着额头,随后却对着自己灯下的影子说道:“姐姐!你说我不过是想要保养我们美丽的容颜,倒是碍着那些大头巾们什么事了,非要这般的来欺负我一个苦命的女子。” 影子在灯光下晃动了两下,似乎在回应她。 “行了!行了!别唠叨了!” “你高尚,便不会连累得我陪你受罪,要不是我机灵,咱们早就再死一回了。” “这次有些小虫子想要害了咱们,咱们可千万要沉住气,不能上了他们的恶当。” “只要咱们齐心协力,就是躲在皇宫里不出去。那些张牙舞爪的乱贼们,又能拿咱们怎么样呢?”说着这太后竟然咯咯咯的笑起来,声音清脆悦耳,竟犹如少女一般。 软塌一角,雪白的金莲,调皮的晃动着,玲珑娇小却又饱满圆润的脚趾,俏皮的撩拨着一只全身乌黑的狮子猫。 狮子猫的嘴里,却叼着一颗婴儿的头骨,异色的双瞳,显得冰冷而又残忍。 睿王府中,已经接连病了十几天的睿王,此时却依旧强撑着久病的身体,处理着各方汇集而来的讯息,对针对封锁太后之事的人员,做着调配与调整。 他将手中刚刚从宫里送出来的消息递给井龙。 “看看吧!这是宫里刚刚传出来的消息。” “太后又发怒了,这一次她砸碎了最喜欢的一只玉碗。” “且又派人出宫,想要再招揽一批替她办事的爪牙,联络城隍,不可放松,任何一点痕迹,都要完全切断,咱们要一口气,逼得她走投无路!”睿王一边咳嗽,一边很硬气的说道。 井龙拿着那张消息纸条,立刻出了王府,直往城隍庙而去。 常城隍收到消息后,自然是大喜。 “好!好!” “她越是着急,便越会乱了分寸。” “这一壶酒,还得再烫一烫,等她真的开始容颜衰败,无法忍受之时,再将玄玄子道长传回来的消息,在金陵城里公布。”常城隍说道。 这场博弈,已经快要逼近图穷匕见之时。 时间往后再推一个月。 金陵城里的氛围,已经不可以用山雨欲来形容了。 那分明就是整个堆在炸药桶上,只差一点火星子,就能完全爆炸。 仁寿宫中,太后的尖叫与咆哮声,已经接连响了三天。 半夜甚至还能听到撕心裂肺般的哀嚎。 有宫女发现,太后换下的衣服上,沾染了碎裂的皮屑,以及掉落的白发。 虽然衣服很快被销毁,而察觉到这一点的宫女,也被杖毙。 但是消息依旧传出了宫。 睿王和城隍都知道,火候到了! 时机成熟。 于是,无端端的,在金陵城中,流传起了云台山中,出现不老泉的消息。 传闻中,不老泉的泉水,源自天宫中掉落的一只玉瓶。 瓶子里装着的,是王母所用的琼浆玉液。 凡人若是在那不老泉中泡上三日,便可长寿延年,且至死容颜不老。 消息起初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随后,竟然出现了真正的‘实践者’。 城西一名孝子,听说了这个消息后,雇了商船,带着即将寿尽的老母亲前往云台山。 意外入了一处秘境仙谷,寻得了那不老泉。 母亲在不老泉中侵泡三天之后,果然返老还童,竟然变得犹如娇艳少女一般。 如今那孝子家的门槛,都快要被踩破了。 都是金陵城里,有头有脸的贵妇人,特意去拜访其返老还童的母亲。 同时再三追问寻得不老泉的细节。 随后,大量的车队、行船,往云台山的方向而去。 不止是爱美怕老的妇人,便是一些达官贵人,也同样想借用不老泉,恢复青春活力,再次能策马扬鞭。 寻找不老泉,已经在短时间内,就成为了一场席卷整个上流社会的风潮。 至于那些中下层的百姓,他们倒不是不想去···而是没有资本。 即便是交通便利的现代社会,都有不少人困顿于生活,而举步维艰,没去过多少地方,不敢随意出门出行,更遑论是各方面都不方便的古代社会,出远门往往只是有钱、有权者的专属。 在这场风潮里,大部分人都只能空手而归。 但却总有幸运儿,能够入得那处仙谷,侵泡不老泉,脱胎换骨而归。 而这些人,也就成为了最好的宣传符号。 皇宫内,通过太监打探,再次确认了不老泉真实存在的太后,看着镜子里已经有些枯黄的头发,以及一旁桌角,拔掉的一堆白发,终于也下定了决心。 她很怕死···但是更怕变老!变丑! 如果非要选择,她宁愿死去,也不愿老去! 第一百七十五章鱼上钩了(求订阅,求月票) 太后即将出宫,摆驾前往云台山礼佛! 如此消息,震动朝野。 对朝中博弈一无所知的百姓,只当是听了个稀奇,更能看个稀奇。 但是稍稍了解其中内情的人却知道,大明宗室以及有志推翻太后暴政的朝臣,与太后党羽之间的博弈,已经到了赤膊战的阶段。 而朝堂上,却出现了决然相反于立场的廷议。 那些恨不得将妖太后挫骨扬灰的朝臣们,纷纷赞同太后出宫,去云台山礼佛。 而依附于太后的那些官员,则是细数祖制,慷慨激昂的反对太后贸然出宫。 只是,反对者们,显得尤其无力。 因为他们所守护的那个‘核心’,与他们持相反意见。 无奈之下,这些朝臣们,也唯有费尽心机的为太后挑选护送的将领、侍卫,以及去游说国师,恳求让国师护送太后,去云台山···礼佛! 嗯! 让一个道士,送太后去云台山礼佛,这说出去怎么听都古怪。 各方博弈之中,送太后礼佛的队伍,终于在半个月后彻底的确定下来。 多达七千多人的护送队伍,以及大量随行的宫人、医官、侍从,甚至是杂耍班子,戏曲班子,歌舞班子,曲乐班子等等,杂七杂八的加起来,整个队伍膨胀到多达万人。 一只万人的队伍,从金陵出发,一路奢靡享乐,人吃马嚼到焦作云台,不可谓不劳民伤财。 而曹柘呢?或者说城隍、睿王的人马呢? 他们为什么没有直接半路出手,狙杀太后? 因为太后在队伍里‘消失’了! 这庞大到一万人的队伍,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太后的伪装。 太后虽离开了皇宫,却依旧有浓厚的王朝气运护身,所以任何占卜测算,法眼窥探之术,都无法精准的将她从人群中揪出来。 要想半路动手,除非将这一万人的队伍,近乎全部坑杀。 睿王的人,混在这个队伍里,每一天都在疯狂的打听真正的太后下落。 同样,这些负责探查的暗探,几乎每一天,都在折损。 更奇葩的是,太后下令与民同乐。 邀请所有沿途的百姓,可以跟随大部队移动,同往云台山,一同前往寻找不老泉···不对!是去礼佛! 如此,原本就庞大的队伍,每一天都在快速膨胀。 等到行走了近一月,快要逼近云台山时,原本一万人的队伍,竟然扩充到了三万多人。 除了身穿盔甲,性质鲜明的七千侍卫之外。 其它后续加入的人群,可谓是鱼龙混杂,什么来历都有···甚至可能并不全都是人。 “如此一来,就只能等妖太后入了不老泉后,再动手杀她了!” “她便是再会藏,侵泡不老泉,总归要亲自动身,等到那时,她必然无法再隐藏。”睿王乘坐着马车,远远的跟在大部队后方,眺望着远处蔓延起伏的山峦,随后无奈说道。 不老泉所在的山谷里,曹柘却并未修炼,而是在提笔挥毫。 以云雾为墨,山河为纸,天地之间的沛然之气为笔。 书写一篇浩荡文字,扬千年风骨。 此时的睿王等大概不知,对他们而言,最难的问题,曹柘早已经迎刃而解。 不仅如此,更推导出了改天换地,重塑乾坤的新篇。 一旦推行,整个世界都将迎来巨大的变革。 一切都将被重塑、颠覆。 “舞台已经搭好了!” “就让这一点浩然之气,以这位妖太后为磨刀石,在这方世界,进行初登场吧!”曹柘看着这写满山河的三百字,将其熠熠闪烁的辉煌,以法术遮掩隐去。 此时未曾到了暴露之时。 太后为求自保,一路缓慢而行,吸引了数万民众随同。 却不知,这是在给曹柘搭建舞台。 一切都顺遂了曹柘之意。 最后的一段路,庞大的队伍,走的愈发的缓慢。 抵达云台山时,从金陵出发,如今已然膨胀到五万人以上的巨大队伍,已然算是满打满算走了两个多月。 五万多人涌入云台山中。 山上的和尚狂喜。 这下香火钱不用愁了! 送几瓢水,都能挣来几个月的香火钱。 这五万多人,礼佛当然是假的,寻找不老泉所在,才是真的。 而不老泉,也在众多人的仔细搜寻下,一点点的被锁定本似不可捉摸的方位。 终于,海量的人头,闯入了原本寂静的山谷。 狭小的泉溪里,似乎下一瞬间,就会挤满拥簇的人头。 五万多人,一人一口,都会在极短时间内,将这口泉给咗干。 大量的士兵,拥挤进来。 原本一路相护送,显得格外亲民的士兵,此时都穿戴好了盔甲,手里的刀枪,打磨的光亮。 “退后!” “全都退出山谷!”身披银甲的将军,站在高处喊道。 人躯不曾后退,反而推搡起来。 “这位将军,是太后特许,咱们一路跟随到此,怎么入了仙谷,见到了仙泉,便让咱们退出去?”一名跟随队伍而行,占了一路便宜的商人,在人群中大喊。 银甲将军却冷笑道:“太后允许尔等跟随前来礼佛,可曾许诺,允许尔等入这仙谷,享用仙泉?” “休要在多言,否则莫怪我等刀斧锋利。” 说罢之后,所有的士兵,都拔出了兵刃。 同时锋利到似乎在吞吐锐芒的弓箭,也对准了人群。 人群里,胆小的人先开始退去。 有胆大想要闹事的,被一些隐藏在人群里的好手,先行制服。 这个时候,杀人是下策。 一旦死人,整个群体就会恐慌暴动。 对太后而言,死人她不在意。 却担心这些人,毁坏了此处仙谷,破坏了不老泉的格局。 终于,人群被驱逐出了山谷。 身披战甲的士兵们,高举起鲜艳的绸缎,将整个山谷围拢起来,遮住了任何可能窥探的目光。 一架马车,缓缓的驶入山谷内。 简陋的马车上,走下来一个穿着略显张扬‘简陋’的舞女。 如果有人注意过她的话,就会想起这个,虽然身材极好,却面容丑陋的舞女。 她曾经跟随着队伍而行,在最卑贱的人群中献艺,赚取微薄的酬劳。 甚至曾经忍受过一些地痞流氓的调戏。 此时,她虽还穿着‘简陋’的舞女裙装,将纤细雪白的杨柳腰显露出来,迈着若隐若现的修长美腿曼妙的走下马车,套在脚上的银色铃铛,此时也发出清脆的声响,腰间的红绳,也轻快的摇晃,对照着雪白,显示其主人的好心情。 摘掉脸上的面纱,又揭下遮掩容貌的面具。 一张似嗔似娇,虽有憔悴之色,却难掩绝世之姿的面容,就曝露在这云霞晚照的山谷。 一瞬间,原本就仙气缭绕的山谷,仿佛果真等来了下凡的仙子。 万籁俱寂,似乎都盯着这张,无法挑出半点瑕疵的面容。 第一百七十六章天地之间,当有浩然正气(月票加更) 衣着虽然‘简陋’,还带着一种媚俗的曝露,却依旧将其美丽衬托的不减分毫。 又或者说,有些女子,便可以做到‘艳俗’的超凡脱俗、不可方物。 周遭已然寂静,天地之间的一切音节,都在这绝美的容颜下,变得失去了发声的权利。 她的美,既是震撼性的,也是充满攻击性与掠夺性的。 她不是在俘获人的心,而是在掠夺人的心。 只怕除了死鬼和病秧子,这类无法正常分泌荷尔蒙的男人之外,大多数意志力不坚定的男人,在面对她的时候,很难不被她的美丽所折服。 然而曹柘却是第三类。 他透过皮囊,看到了本质。 那本质是流着脓液,挂着腐烂,并且生了蛆虫、蚊虫的,最是肮脏、卑劣不过。 如果三观都跟着五官走,那这世界,岂还有正义,岂还有正道,岂还有公理? “出来吧!我都听到你粗狂的呼吸声了!” “就像饿狼似的,恨不得把哀家给吞了。”妖太后妩媚的笑着,用言语在进行着试探。 却听不到任何真实的回应。 “你不出来,是想看看哀家这件衣服下面,还剩下的是什么吗?”妖太后轻轻拉开系在脖子上的纤细丝带,那薄薄的一片衣衫,随时都可能滑落下来,却又被支撑挺拔的山峦所阻。 这样欲拒还迎,半遮半掩的姿态,反而更加的动人。 如此直接,不加掩饰的诱惑与勾引,却在她施展来,多了一丝丝撩拨人心,动摇心弦的魔性。 仿佛在那具躯壳之下,隐藏着的是一种歇斯底里,引人堕入地狱的疯狂。 人们恐惧地狱,却又往往对之感到好奇。 这个女人,就像地狱。 此时的曹柘从山坳后面走了出来,带着仿佛朦胧未醒的迷茫感,对眼前美丽的画卷,没有半点的留恋。 一身青色的素布道袍,头戴铁冠,手持铜剑,腰挎着黄皮葫芦。 他微微的侧耳,似乎还能听到山谷外,冲杀的声音。 这个妖太后,竟然在前来云台山的半路上,就又悄然的招揽了一批手下。 虽然质量上应该不如在紫金山上被覆灭的那一拨,但是在此时此刻,却已然能起到一定的阻拦作用。 “不用等了,你等的援兵不会来的。” “他们都被拦在了山谷外面,一时半会冲不进来。”妖太后娇声笑道,乌溜溜的眼睛,浅浅的望向曹柘,微微颤抖的睫毛,在浓雾微卷的寒风里,细细的颤抖,就像是一个幽会情郎的女子,正用妩媚与清澈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心上人。 “让我们忘记外面的那些打打杀杀,在这样好的地方,做点快乐的事情···难道不好吗?”说话之时,那最后的遮掩,伴随着轻盈的脚步,而轻轻滑落,掩盖在了寂寞的小草和山石上。 以肉眼去看,这几乎是无法拒绝的美景。 只有看到了这样的风景,才会知道什么叫做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山谷之外,两位道人正在斗法。 他们似乎系出同门,斗法之间风雷齐动,山河受之驱赶,草木为其所令。 轰鸣呼啸,反而形成了屏障,遮住了进入山谷的唯一路径。 斗法的是国师与睿王请来的帮手。 妖太后终究是说服了国师,与她站在了一道。 成为了她此行的真正护法。 曹柘手中的铜剑,缓缓的抬起。 随后伴随着曹柘一声轻呵。 数十道剑影,在分身术的加持下,带着凌厉的风啸,刺向妖太后。 妖太后娇笑一声,身形一转,身上笼罩上了一层明黄色的薄纱。 随后这薄纱扭转,竟然转换成了龙袍般的模样。 而在她的胸口,挂着一串骨质珠串,一共四百多颗,正是有明一朝,至今开国年数。 曹柘的剑影,落到她的身前时,那珠串大放光芒,阵阵龙吟齐响。 而妖太后,就被包裹在这光芒里,肆无忌惮的笑。 任由剑影在她周身游走,始终无法撼动她分毫。 “放弃吧!小道士,你奈何不了哀家。” “哀家穿着的是天子命格所化的龙袍,脖子上的这串珠串,用的是历代明皇的骨头打磨,哀家···便是这世上的天命,国在一日,哀家便在一日,你要斩了哀家,就得斩了大明的江山,四百多年的国祚。”妖太后的眼神里,挂着早有准备的傲慢,那宛如清泉般的表象下,是冰冷无情的底色。 美丽、妩媚、娇柔···都只是她的武器,而并非是她的本质或者修养。 曹柘收起铜剑,吐出一口真气。 真气化剑,无坚不摧的剑气横扫过去。 这是最纯粹不过的武学。 武学之道,在人在己,近在咫尺,人尽敌国。 三尺剑气横扫,那护持住妖太后的气运,无法在给予她无微不至的防护。 妖太后一个闪烁,体外升起了一朵洁白的莲花。 莲花护体,三尺剑气再怎么穿凿,也无法将其撕开。 “好优秀的习武天赋!” “小道士,再给你几年,说不得哀家还真该惧怕你了。只可惜···你没能忍住,早早的让哀家发现了你,既然你有如此武学天赋,那哀家便绝留不得你了!”妖太后在见识到曹柘的三尺剑气之后,便彻底不再有半点撩拨、挑逗之心。 法术、神通一应修行者所用手段,她都可以仗着一身所携带的庞大气运,毫不在意。 但是武者之手段,她不能不畏惧。 王朝气运对武者手段的防御力,几近于无。 言毕之后,妖太后施法,须臾间宛有一片阴森鬼国,重叠降临在这山谷之中。 可怕的阴秽力量,正在腐蚀向曹柘的身体,要将他拖入无边的死寂。 曹柘抬手,指尖凝聚九天罡风,撕裂了眼前的一切黑暗。 随后,往那潺潺流淌的清泉击去! 狂风吹拂,水浪飞空。 浅浅的,小小的一汪清泉,就如此被散入了山林,碎落在云台山的云雾之中。 这本就是取自这山林的生机,如今曹柘不过是将它们还回去而已。 山林中,一些被遮掩的文字,正在若隐若现的熠熠生辉。 妖太后见不老泉被毁,发出刺耳的尖啸与怒吼:“臭道士!你竟敢毁了它,你竟敢毁了它···哀家要挖出你的心来,封印在瓶子里,每日割一刀,要抽出你的魂魄,每日鞭挞,你将不得好死!” 疯狂而又愤怒的咒骂,恰恰说明,曹柘这一手,直接刺激到了她最不可触碰的软肋。 然而曹柘却不为所动的挥袖,散去了满山的浓雾。 浓雾卷动之中,那遮蔽了山岭的红色绸布,也都往远方飞去。 曹柘一步跨出,居于高处,吐出一口长气,随后以精神沟通天地间,一股沛然豪迈,凌然不可动摇的气韵。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此时云开,日明,天朗,风清。 所有的人,都看到那高高的山岭上,宛如骄阳般的人。 他站在那里,站定成一种精神,一个符号,一种信仰。 而浩荡之词,正汇集成浩然之势。 山河齐动,万象齐鸣。 天地之间,真的多出了一股不同于仙,不从于佛,不求于神,不屈于鬼怪妖魔的气息。 它虽还似乎弱小,却韧性十足,充满了无穷的可能性。 与此同时,本仗着妖法与气运,以为立于不败之地的妖太后,却发出了刺耳尖锐的哀嚎声。 她感觉到了一种来自天地山河,以及这山河之中,黎民众生的···敌视。 在这敌视之中,她无地自容,身体和灵魂,竟然在被强行的驱散与消解。 第一百七十七章天地剧变,鬼哭妖嚎(月票加更)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曹柘重复着,将这一句再诵一遍。 山河之上,云烟袅袅,将这几个字浮现出来,挂在天际,人人仰望。 妖太后哀嚎的更惨了,她的肌肤···她那赛雪欺霜的肌肤,正在快速的灰化,就像被流走的流沙。 她乌黑的头发,开始花白,原本娇媚绝艳的脸蛋,此时也出现了刀斧凿砍过一般的深邃痕迹。 她现在已经丑陋极了! 虽还远远及不上她的内心丑恶,却对她而言,已然是最恶毒,最凶狠的惩罚。 夺走她最在乎的美貌,远比将她杀死,更令她痛苦和疯狂。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同样一句,曹柘在众目睽睽,万众瞩目之下,念到了第三遍。 这一次,曹柘的声音更大。 大到顺着风,上扬九霄,下达九幽。 似乎天下间,所有心怀正义之士,都能听到这发自灵魂一般的呐喊。 他那原本漆黑的长发,也同样蔓延上了霜雪。 三句之间,曹柘已然白头。 银白的长发,不仅没有削减他的气度,反而使得其身上,多上了一层威严。 与此同时,天地间的那股凌然正气,被猛然的拉升了一大截。 得到了极大的加强。 所有心怀正义,怀揣理想的人,此刻都仿佛看到了这片土地上,先民筚路蓝缕的开拓生存的沃土,看到了那些周游天下,只为了寻得济世之法的先贤,如何的一步一叩,字字泣血,看到了无数在平凡的岁月里,闪耀过、痛苦过、挣扎过最终选择了与世界和解,然后依旧热爱一切的普通人。 这一刻,他们中,有人下意识的跟着曹柘诵起了正气歌。 起先只是少数人,随后是多数人,最后是所有人。 当数万人的意志,被凝成了一股绳,加持在这词句之中时,它便已然充满了匪夷所思的力量。 这一次,人们崇拜的不再是某个个体,某个神明,而是一段文字,一种文化,一方传承。 曹柘的目的就是如此。 “我不需要你们崇拜我、相信我,但我需要你们相信自己,崇拜自己。” 这一刻,曹柘仿佛看到了天庭诸神的惊愕。 仿佛看到了地府深处的震动。 仿佛听到了这莽莽世间,那数不尽的妖魔鬼怪,在发出绝望而又疯狂的哀嚎。 隐藏在人群里,或是被妖太后收服的妖魔鬼怪,都开始原地消散。 初生的浩然正气,就像是新生的火苗,在众人的举柴之下,逐渐熊熊燃烧。 “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 曹柘接着往下诵念着正气歌。 浩然正气,伴随着这一曲正气歌,如火种一般,塞进所有人的脑子里、心田中。 过了今天,他们中有些人,会因为世俗的繁杂,物欲的横流,而忘记了此刻的感动,不再坚持那一点浩然正气。 但是总会有人,选择坚守与传承。 星星之火,终将燎原! 在神雕世界,曹柘传播初始武道,给了所有人,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 而这一次,他又是如此! 在这个神怪遍地,妖鬼齐害人的世界里,他让普通人,也有了与那些妖魔鬼怪说不的权利。 不求神! 不拜佛! 当然,这也只是最初阶的浩然正气。 一条路要走的宽敞,单靠一个人的力量是不行的。 曹柘只是领路人,而不是整条路的修筑者。 这条路能走到哪,需要看更广大的人民,看看他们能将它推到哪。 妖太后已经完全没有了挣扎的余地。 当数万人同时跟着曹柘合诵正气歌的时候,她便无法在做任何的挣扎。 她窃取了命格,蒙骗了国运,以一国为护甲,行暴虐之私欲。 在此之前,人间的定义是‘下民易虐,上天难欺’,仿佛有些不被公开,不被曝露的罪恶,只能依靠天理的循环来予以报应。 在此之后,正气流转于人间,它便是生民之眼,便是下民之怒。 浩然正气,不为修行。 它不养命,不强体魄,不抗拒生死,不奢求富贵,不显圣于人前。 正因为如此,它无欲则刚! 它的入门极简,也极难。 心中有一腔正气,习得文字,继承先贤意志者,便可以浩然正气为剑,上斩贪婪枉法之神,下斩祸害世间之妖。 若无正气,便是求遍了天下诸佛,叩见了万般仙神,也是无用。 骨磨的珠串,就像是绳索,死死的捆住妖太后,不让她逃走。 她所精心打造的护身之宝,如今却成了束缚她,杀死她的催命符。 阳光下她的影子定住了她的身形,两道魂魄死死的纠缠在一起。 然后一道在浩荡的正气下化作了尘埃散去,一道飘渺无踪潜入地底,直投奔地府而去。 这个在大明朝中,如贪婪的寄生虫一般,啃食血肉,吸食骨髓的妖太后,终于彻底终结了她罪恶的一生。 她的经历,究竟有过什么样的波澜,已经无须再叙说。 三百字的正气歌,就烙印在山河之上,烙印在人们的心中。 此时,早已无人在意,区区一个妖太后的死亡。 正如同她最后落得的那般丑陋。 她就连如此痛苦的死去,也变得不再重要。 这对于喜好奢华、热闹,汇集一切视线焦点的妖太后而言,又是一种不必言的惩罚。 远处的山岗上,同样背诵着正气歌的睿王,似乎被点醒了一般。 那颗久困于病榻的七窍玲珑心,仿佛获得了甘泉的滋润。 浩然正气不滋养身体,却强壮精神。 对有些人而言,信念可战胜身体,超越躯体的束缚。 曹柘此时抬头仰望天空,忽然在想。 “如果我这个时候再入黄粱一梦,却不知···又是个什么身份?” “世界是一面镜子,而我们都是镜子外面的人。我们做了什么动作,它就会将我们折射成什么样的存在。或许···是这样吧!”曹柘又想。 随后收拾心情,一步踏出山顶,御风而去! 浩然正气开启,儒修之道将会盛行。 整个世界都会迎来一场巨变。 而作为这场巨变当之无愧的推动者,曹柘需要做的事情,其实还有很多。 第一百七十八章追索(求订阅,求月票) 曹柘传下了浩然正气之道后,一路飞驰却并非毫无目的。 而是笔直往金陵而来,飞临紫金山南麓的皇陵。 皇陵上空,笼罩的气运果然稀薄了很多。 曹柘冷哼一声,调集紫金山上并未散去的先天大阵,笼罩四方,先形成一个逐步收缩的牢笼。 以儒家为本,实则是抒发胸中一股浩然气的浩然正道,此时并不适用。 因为曹柘接下来对付的并非妖魔,更不是鬼怪。 而是同样修行道法,走练炁成仙之道的同道。 阵法笼罩下来的同时,一只黄色的纸鹤,将飞出大阵,穿云而走。 曹柘并不移动位置,五指收缩之间,已经抓拿住那纸鹤。 纸鹤须臾间,在曹柘掌心爆发成一团恶业,其中隐藏的某个人,则是抽身而退,再次隐匿。 恶业化火,即将焚烧曹柘全身。 曹柘手指尖一点罡风凝聚,顺势将恶火甩出,射入高空,在云层中被缓缓消化。 腰间黄铜法剑清鸣,化作数百柄盘旋四周,犹如剑龙。 遥指着皇陵外某处,曹柘开口说道:“出来吧!你已经暴露了。” 声音落下后,却并不见人影。 曹柘也不着急,而是继续封锁四周,上天入地保管都不存在半点的撤离之路。 “你不仅暴露了!” “并且我还知道,你是谁,以什么身份,一直隐藏在我们周围。”曹柘说道。 “是你吧!井龙!” “又或者说···徐鸿儒,徐真人!”曹柘一口叫穿了隐藏者的身份。 “很多事情,我起初都没有想通。” “比如,妖后为恶多年,虽恶贯满盈,死有余辜,却为何突然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可以说是某种程度上的‘厚积薄发’,却也可以视作是有人刻意而为,有意引导。” “以妖后为饵,引得天下为之而动,甚至是天庭地府的视线,都被大量转移,而你则趁此时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妖后曾经蒙骗乾德皇帝,窃取了他的天子命格,故而身为妖魔之躯,却受气运保护。但是你···井龙,你的出现依旧是个破绽,尽管你对我说,是因为妖后曾数次将皇子溺亡于井中,以此来试图弥补这个漏洞。但是这个说法,依旧不能完全说服我。所以,那个时候我就存疑了,当然···我起初只是怀疑,你本是太后的麾下。” “直到紫金山一战,那一战···你漏出了更大的破绽。” 曹柘说到这里,目光已经锁定了位置。 他找到了井龙···或者说徐鸿儒的下落。 剑光飞驰,剑影掠过,一道身影狼狈躲闪。 当剑影袭来时,他接连七闪,留下七道蜕躯,承受了曹柘袭来的飞剑。 而他褪下的躯壳,也犹如粘稠的浊物,将曹柘的法剑暂时粘住,等闲手段召唤不回。 “竟然被你看穿了!” “我自诩已经格外高看你了···玄玄子,不料却还是低估了你的智慧。”井龙的脸上,露出了有别于以往神情。 显得格外的阴沉、深沉。 “不错!贫道徐鸿儒,见过道友。”井龙身上的白衣变化,还原成一身白色的道袍,异香萦绕之中,潜藏的手段,已经悄然向曹柘施展。 徐鸿儒却刻意与曹柘说着话,讲着自己这些年的布置。 “一切还得从六十年前说起,那时乾德三下江南,留恋美色。贫道受白莲教主驱策,与圣女联络,要一举拿下乾德,利用乾德动摇大明江山。” 白莲教也算是专业造反了! 门下派系众多,除此之外,闻香教、无生教,都与其有千丝万缕的瓜葛。 其究竟,亦可视作是一种佛道博弈,以及某些仙佛势力,对人道的渗透与颠覆改造。 再上升一二,也关联天庭之中的某些权利斗争。 曹柘也假意没有发现徐鸿儒的暗手,听着他继续往下说。 曹柘虽然察觉到了井龙,也就是徐鸿儒的暗中谋算,却是通过妖太后的一些举动与行为,进行的逆推。 这个过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曹柘还是好奇的。 “接下来想来你也应该稍稍了解过了。” “乾德对圣女动了真情,而圣女对乾德,也已然有意···不得不说,气运之回护,当真是匪夷所思,白莲圣女···何等骄傲,又何等远大前程之修行者,与这乾德搅和在一起之后,却乱了心智,俗心一起便元神分裂。” 徐鸿儒这话,算是解开了曹柘的一个疑惑。 原来那妖后一体双魂,并非是天生,而是元神分裂而成。 暗香渐浓,然而嗅觉感官上,却愈发的稀薄。 只有曹柘知道,周遭的一切元气,都在被‘渲染’。 等到这种渲染达到最高浓度时,这里将完全化作徐鸿儒的主场。 他的法术威力,将会得到极大的加强。 而曹柘动用法术,仅能消耗自身法力,而无法沟通天地间的宏伟能量,似乎会大打折扣。 “接下来,白莲教针对乾德进行刺杀,当时最强的剑客慕容岚作为主攻手,本应是万无一失。却被圣女所阻,以白莲洗身之术,与乾德强行交换位置。圣女心口中剑,生机断绝,而乾德躲开了必杀一击,等来了当时国师体玄真人的驰援。”徐鸿儒说到此时,话锋突停。 骤然之间,便已发难。 阵阵异香之中,曹柘仿佛看到了长着狐尾的菩萨,端坐于莲台之上,向其慈悲而笑。 而这笑容之中,带着无尽往生之意。 “今生尽苦,不如来世。渡尽苦劫,方入极乐!” 咒念之声不绝于耳。 曹柘却大笑一声:“就这?” 手中剑光浩荡,真气与法力共同震鸣。 雷霆闪耀之间,菩萨、异香,皆被震散。 曹柘是无法借助外界之力。 但是单凭他的法力与真气,便已经无惧、无畏。 徐鸿儒也没有真的想击败曹柘,他身负神通,可通晓许多隐秘之事。 对于曹柘的强大,他早有知晓。 行这种手段,只为了找到机会逃命。 只是当他飞出一片山林后,看到迎面走来的‘第二个’曹柘时,眼神便发生了绝对的变化。 原本还算镇定的神色,变得不再那么的笃定。 通常而言,分身术是可以看穿本体与分身之间差别的。 然而,徐鸿儒根本不知道,方才与他交谈的曹柘是本体,还是眼前这个再一次阻挡他去路的曹柘,是真身。 “故事没讲完,我让你走了吗?” “断章可是要被寄刀片的哟!” 第一百七十九章幕后的故事(求月票,求订阅) 徐鸿儒退后两步,套在袖子里的手指,悄悄的捏住了印诀。 随后脚踩着特殊的步伐,暗中积蓄力量。 口中却顺从说道:“好!既然道友喜欢听,那贫道就继续说。” “刺杀事情败露,贫道无颜回归圣教,正好遇到恩师石佛,便拜在其门下,修行道法。” “之后又一次偶然,见到了在酒馆买醉的乾德,得知他竟将圣女残躯,埋在了御花园中。” 此处,徐鸿儒的说法,却又与乾德所言并不一致。 不过无所谓,事实本就是罗生门。 不同的人口述同一件事,都会以自身不同的立场,进行不同程度的删改。 曹柘不需要知道完全的真相,只需要知道一个合理的梗概便可。 “白莲圣女本是修行中人,肉身可百年不朽不腐,但是皇宫乃是禁法之地,乾德此举却是于圣女遗躯有害,只是他不知而已。贫道好意相告,乾德大为愤怒,便逼迫贫道告知补救之法。” 徐鸿儒三言两语,便将自己在这件事里,扮演的不光彩角色,摘的一干二净。 只是,瞧一瞧曹柘手中扬起的剑,可看他是否信了? 徐鸿儒一个转身,身形虚化,人已经化作片片落叶,消失在了原地。 是潜身术配合了遁地术。 徐鸿儒依旧不敢真的和曹柘正面冲突,只想逃跑。 曹柘却又岂能任他如意? 伸手一指,先天大阵配合之下,指地成钢。 徐鸿儒被凝固在了地底,不能移动,也不能呼吸,身体又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只需数息时间,便会窒息而亡。 曹柘却一直等着,直到徐鸿儒遁出阴魂,以魂魄升出地面来讨饶。 “道友!道友手下留情!贫道不敢了,您想知道什么,贫道都如实道来。”徐鸿儒说道。 曹柘却不心软,直接道:“你且用龟息之法撑一撑,等你以魂躯将话说清楚了,再来论你的生死。” 徐鸿儒的魂魄无奈,只能继续快速说道:“耐不住乾德的苦苦哀求,贫道便只能传了他以花养神,引气运灌溉尸骨的手段,因为御花园在皇宫之中,引不到半点天地灵机,故而只能以乾德精血为引,每七日浇灌一次。” “如此反复,直到三十年后。” “其实圣女虽然肉身还在被蕴养,但是魂魄早已归入地府,转世而去。” “三十年后,受前世肉身所引,入得宫来,当了秀女,与乾德皇帝再行照面。” “贫道本劝乾德,既然再遇转世之人,便就此续接前缘便可。怎料他格外执着,非要复活圣女,言转世非她。” “贫道不得已,只能再教其移魂换体的法门,幸而那一具圣女的残躯,养在御花园中,受奇花精魄供养,又有乾德皇帝三十年精血灌溉,早已非比寻常。这有伤天和的法门,竟然在皇宫内,隐秘的成了。” 徐鸿儒这话中的说法,依旧不能往全了听。 以曹柘对乾德的认知,他虽然可能很痴情,但是并非是那样吹毛求疵之辈。 若是知道,前来选秀的秀女,本就是圣女转世,怎么可能还再执着于复活前身? 其中肯定是徐鸿儒加以蒙蔽,进行了蛊惑。 不过曹柘并不拆穿徐鸿儒,任由他继续往下说。 “圣女确实复活了,却也出了问题,前世分裂的元神,又经过了一道轮回,早已是性情大变。” “乾德察觉不到其中的异样,只与其日夜温存,甚至忘乎所以。” “贫道也曾苦苦规劝,他是半句也不愿听。”徐鸿儒见曹柘始终没有戳穿,便一步步的得寸进尺,妄图扭转人设,求得一线生机。 “够了!再敢胡说,贫道这就塞住你全部窍穴,任你的肉身,在泥土之下腐烂。”曹柘终于呵止了徐鸿儒一再的夹带私货。 徐鸿儒表情一僵,只能无奈说道:“不错···贫道确实也有私心,故而以前朝血脉,制成了陨龙丹,交给圣女,使其转交给乾德,乾德主动食用陨龙丹后,十二个时辰之内,气运消解,不再对道法妖术,形成克制。” 曹柘不发一言,示意徐鸿儒继续。 徐鸿儒接着道:“等到乾德皇帝服下陨龙丹之后,我便配合圣女,剥离了乾德的大半命格,大部分加持在了圣女身上,小半贫道自行消化。” “只是贫道终究没有如圣女般,得乾德三十年如一日的精血供养,故而对命格的消化,十分艰难,身躯甚至有了化龙迹象。” 这话听起来,怎么都像是受害者。 但通篇排除了徐鸿儒的私人夹杂,以客观来看。 不难发现,这便是他的目的。 王朝气运是个好东西。 它可以隔绝道法、妖术等等诸多手段,但同样它又是双刃剑,身具王朝气运者,若不斩断过往,彻底与以往的身份告别,则几乎不可能修行入道。 徐鸿儒却走了歪门邪道,与妖后一道,窃取了乾德的命格,汲取了王朝气运,依旧保留了原本的修行实力。 如此,便可立于某种不败之地。 就像是现在,曹柘虽以滔滔大势,汇集先天大阵的威力,碾压徐鸿儒,却也没有能将他彻底压垮。 他始终还保留着反抗的一丝能力。 当然,徐鸿儒身上的气运气息,相对妖后要微弱的多。 或许这一层气运,对他来讲,并非是护身符···而是一把钥匙! 一把打开通天大道的钥匙。 “之后,乾德驾崩,圣女与贫道本离宫而去,却又受气运召引,回了宫中。她成了元丰皇帝的妃子,而贫道则是就居于井底,化作了一条井龙。” “随着圣女的日渐骄狂,她对知道她过往的贫道,也愈发的警惕和敌视。” “不仅以手段封住了井口,让贫道饱受折磨,且以闻香教众要挟贫道,让贫道不敢多言。” “为了铲除这妖太后,贫道也才以井龙的身份,合纵联合···最终得道友您的帮助,才将这贫道一念之差,亲手培养的妖孽铲除。” “道友不仅挽救了贫道,以免贫道造下无边恶业,也挽救了苍生于水火。” “道友恩德,贫道没齿难忘。” 徐鸿儒巧舌如簧,即便是被曹柘压制至此,依旧还妄想着通过胡说八道而翻盘。 曹柘闻言,只是冷笑道:“是吗?” “那你要不要听一听,我的看法?” “我倒是对这件事,有着与你不同的见解。” 第一百八十章隐晦的牵扯(求订阅,求月票) 身在当时,妖太后之名如雷贯耳,曹柘也不免有些忽略了细微的细节。 但是时过境迁,再来细想,将不合理之处串联起来,背后的隐秘,也就呼之欲出。 “乾德皇帝无论是贪念美色,还是动了真情。当白莲圣女为救他而亡的那一刻起,你便已经起了心思。” “那一刻,对乾德与圣女而言,是死生契阔,是从此天人永隔的别离,是无法言诉的伤痛。但是对你···徐鸿儒徐真人而言,却是通天大道,泛彩金光。”曹柘盯着徐鸿儒的魂魄说道,同时却也没有闲着,将各种手段都一一用出,将周遭围堵的若铁桶一般。 这徐鸿儒分别入白莲、闻香,修行道法、佛法以及某些诡异妖术,手段绝不仅止于此。 修仙不是习武,习武之人比斗很简单,一横一竖,强的站着,弱的倒下。 而修仙有时候却可以通过某些功用古怪的法宝,一手独特的法术、神通,而突然翻盘。 就连佛祖都会被蝎子精的倒马毒桩扎一下,曹柘又岂会疏忽大意? 此时曹柘已经直接戳穿了徐鸿儒的伪装,撕开了他的面具,将他的目的,近乎明明白白的道出。 徐鸿儒什么目的? 说起来简单,不过是掀起人间浩劫,颠覆大明江山。 但是这背后的含义,却很深奥。 一般的百姓起义,江山四起烟尘,无外乎天道循环,周而复始,一朝国祚走到尽头,故而天降潜龙,又落将星,相互配合,再造人间乾坤,又定数百年的江山主宰。 而白莲教、闻香教的造反,却并不合天时,更不合黎民所需。 便是要制造混乱和事端,无风起浪,硬改乾坤。 这既是某些古佛与仙神,暗戳戳的对天庭制度的挑战,也是他们野心的触角,蔓延到了凡间,所显化的痕迹。 徐鸿儒作为白莲教高层,闻香教二把手,对这其中的猫腻,定是知晓不少。 故而他以乾德、圣女为棋子,布局六十年,为的就是强行消磨大明气数,引导整个朝局走向不可避免的崩塌。暗中应也有那些古佛、仙神的配合与遮掩,这才让徐鸿儒的谋划,在初期未成是,直接夭折。 “乾德自服陨龙丹,妖太后窃取命格,占龙庭,延误大明江山三十年,这些都在你的算计之中。” “原本在你的引导下,妖太后一步步的愈发骄狂,愈发的不可收拾,愈发的挑战朝臣、宗室、阴司甚至是天庭的底线,再继续下去,妖太后定会让这原本本该蓬勃向上的大明朝,急转直下陷入分崩离析。” “在金陵城···一国之都,堂而皇之的举办所谓仙姿宴,引各方妖魔入场,便是你们又一轮的试探。仙姿宴实为妖魔宴,此宴无论成与不成,大量进驻金陵城的妖魔,都势必会闹的民怨沸腾,国都不宁。” “你算准了一切,却偏偏没有料到,会有贫道出现,一把铜剑便将你这些阴谋算计,全都切了个稀碎。”曹柘娓娓道来,戳穿徐鸿儒的打算,徐鸿儒脸上原本还勉强挂着的些许讨好,此时也尽数还原成冰冷与嫉恨。 “我的纵横无敌,一剑荡群魔,让你的算计落空。你便又生一计,顺势合纵联合城隍与睿王,以扳倒妖太后为名,实则借用我等之手,快速消耗大明气数。” “妖太后身上那一大串的骨珠,是你的手笔吧!” “若非我创出浩然正气之道,以黎民之浩荡正气,反制那串骨珠,激发其中气运反噬,使得妖太后作茧自缚。而是持剑斩之,或是以极为高深的道法、神通,强行冲破。那这整个紫金山的皇陵,就会尽数炸开,龙气蒸腾,气运流失,须臾之间···便是天下争龙,逐鹿中原的格局。” “而贫道,亦会被这庞大的气运反噬,一身的修行,怕是散去大半,也难以抵消,运气不好非得沉沦几世,消解这番灾厄不可。” “倘若贫道没有这份本事,斩不掉这妖太后,此番之后的妖太后,便会愈发的猖狂,且肆无忌惮。于朝廷之内,排除异己,清洗宗室。于外则是更加的张扬邪性,直到其恶毒之行,到人尽皆知,沸反盈天的地步。” “所以无论出现何种结果,你都会欣喜不已,因为那代表你的计划,即将接近尾声,到了收获成果之时。” 曹柘将徐鸿儒的想法与做法,娓娓道来,或许也有出入之处,却整体不会有什么大的偏差。 徐鸿儒听完曹柘的讲述,此刻彻底的安静下来。 虽是魂躯,却宛如真身一般。 他镇定自若的看着曹柘,岂有方才表现出的慌乱? “好!好!好!” “贫道修得先知前觉之神通,早就察觉到你是个祸害,故而在甘州便使那刘美,对你暗下杀手,引你入九天罡风之中,想亡你于风劫之下。” “只可惜,不仅没能杀你,反而是助你成了一番道行。” “那时,贫道便知晓,你便是这天庭推出来,阻止贫道完成白莲圣教,千年不成之伟业的最大障碍。” “其后果不其然,区区一介凡俗道人,却能驱使天庭诸多雷神,一令出则诸神景从,若非是天命在身,岂会如此?” 说到这里,徐鸿儒的眼神,变得更加的阴毒,甚至夹杂着不甘与嫉妒。 “你命好!天道使然,对上了贫道!所以你不需要布局,不需要辛苦谋划,更不需要苦苦修行···你只需要针对我,针对我所有的一切,便可以一路精进至此!”徐鸿儒停顿了下来。 这话好似没说完。 但是他准备好的攻势,却已经来了。 这一回,是真的倾尽全力。 不远处的皇陵之中,窜出了几条黑色的孽龙。 浓郁的死亡与腐败气息,几乎都化作滚滚的浓烟往曹柘袭来。 紫金山上的先天大阵,是基于其地脉、天时、气候、环境为一体,所构建出来的。 曹柘并非是这大阵的原创者,只是复制而已。 当地相被改变,天时出现了误差,整个先天大阵也开始往一方倾斜,出现了真正的漏洞。 而徐鸿儒,仅以魂躯高高飞起。 背后是肆掠咆哮的孽龙,头顶是遮蔽天穹的黑烟。 而脚下踩着的,是纯白无瑕的莲花。 道法、佛法、妖法! 诸法汇合,化作一股冲上云霄的邪意,刹那封锁了曹柘的一切退路与进攻点。 “玄玄子道友!你且再猜猜看,你能赶到皇陵截住贫道,究竟是因为贫道棋差一着,还是贫道在这里···守株待兔?” 第一百八十一章你算到了吗?(为今夜星空璀璨万赏加更) 曹柘的回答是! 天地之间,瞬发无穷杀机! 草叶、树叶、山石、流云···全都化作了供曹柘调配的剑。 哔哔赖赖,还不是要打? 打架斗法嘛! 曹柘怂过吗? 双指并拢,凌空一点,这些自然万物所化之剑,便都仿佛有灵。 自行结成剑阵。 剑阵浩荡,犹如枷锁,一层层的落下,套住了那狰狞凶恶的孽龙。 孽龙不可斩,斩之则皇陵塌,龙气散。 孽龙斩不得···徐鸿儒还斩不得么? 曹柘身形一晃,已经飞至徐鸿儒身前,手掐雷印,将以雷法突袭。 徐鸿儒的魂躯却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漫天突兀飘下了雪花,若有若无的香气之中,快速被覆盖成白茫茫一片的大地上,盛开出一朵朵雪白的莲花。 “果然你就这三板斧,剑气、雷法、请神···最多再加上你初创的浩然正气。”徐鸿儒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捉摸不透他的具体位置,而这句话说道后半截时,分明还能闻到浓郁之极的酸味。 试想,同在一家网络公司,你苦心孤诣的搞销售、搞业绩、搞营销,请网红代言,找水军刷单,拉踩竞争对手,处处都费尽心机。 而一个刚进公司的新手,他直接编写了一段新的程序,然后···改变了整个产业结构,即将影响亿万用户的全新体验,使得整个互联网生态链都变得更加完整,直接就有出任CEO,迎娶白富美的征兆。更离谱的是,他老爸可能还是公司董事长。 那你酸不酸? 不仅如此,全新的产业结构,将让你之前多年的努力,直接打水漂,你心里恨不恨? 此时的徐鸿儒,面对曹柘时,便是这样的心态。 大家都一步一个脚印,苦苦求道。 凭什么你就要快速的弯道超车? 漫天的风雪里,盛开的白莲,愈发的显得妖异。 白莲下,是森森白骨。 而摇曳的花瓣,飘散着异香。 突然那些白莲彻底绽放,莲蓬中的莲子,滚落下来,化作一个个胖乎乎的小娃。 他们哭闹着,嬉笑着,无比的真实。 无论是气息还是触感上来判断,都是活生生的人。 很快他们全都开始哭闹。 因为这里太冷了。 冷的受不了。 曹柘这个时候,应该施展法术,引来火,或者以树叶剪切幻化为衣物,披在这些小娃娃身上。 当然,心肠硬一些的,便笃定这些全都是幻觉。 随后扬剑斩之,杀个痛快。 以上选择,曹柘当然是一个都不选。 单手一推,阴阳二气轮回旋转。 巨大的阴阳磨盘通天而起。 漫天的风雪,气象的变化,都被收止,随后···崩碎。 “你说我就三板斧,这一斧头···你扛得住吗?”曹柘冷笑着说道。 阴阳磨盘继续推动,没有去寻找徐鸿儒飘渺不见踪影的魂躯,而是顺势而下,落向对方被束缚的肉身。 便是天上的神仙,肉身与魂魄之间,亦有牵连。 何况徐鸿儒只是一介妖道? 曹柘这一手,叫攻敌必自救! 谁说修仙了就用不了独孤九剑? 剑法虽会过时,但是其中的战法,却永不褪色。 山势横斜,天地一瞬颠倒。 笔直的山峰,突兀且主动的往曹柘撞来。 徐鸿儒以孽龙勾连地脉,行妖法改换天与地的位置。 当然,这其实是一种感官、磁场上的扭曲。 就像一个人喝醉了酒,感觉很多事物出现了重影,看到了很多东西都出现了歪曲。 那不是世界在变化,而是人本身的视角,出现了偏差。 曹柘闭上双眼,站定于原地。 袖袍一甩,满头的白发,在狂风和冲来的山势撞击之下,潇洒的飞扬。 太极拳顺势挥洒,一切宛如行云流水一般,流畅如意。 盘旋的太极图,以曹柘为中心,定住了一切混乱的地气、风水。 黑白盘旋的阴阳双鱼,化作一个平面,压住了整片山峦和大地。 颠倒的世界,一瞬回归平常。 徐鸿儒的魂躯,从风的缝隙里,被挤压出来,震惊的看着曹柘这一手太极拳推动的太极图。 “以拳法糅合真气与法力,竟推出了定地火水风般的太极图···你究竟是什么人?” “不对···是哪位尊神下凡?”徐鸿儒惊的完全无法动弹,却绝不甘心,即将败给一个和他一样的修行者。 他更愿意相信,这是大佬开小号,来新手村虐菜。 此时曹柘体内的不死炁,突然暴涨,从原本的五粒,成长到了八粒。 八粒不死炁,站定八卦方位。 太极八卦之图,在其体内应运而生。 一瞬间,所有由徐鸿儒缔造的气象,全都得以平复。 那些狰狞的孽龙,也在太极图的推动下,被塞回了皇陵之中,被迫平息怒火。 曹柘睁开双眼,淡漠的看着徐鸿儒:“你说你能知前后事,却算到了这一遭么?” 徐鸿儒瞪大了双眼,眼中好似有流光飞淌,突然他像是看到了极为恐怖的景象,发出刺耳的惊叫。 “怎么可能!” “这不可能!” “你如何能做到,时刻进步,瞬息成长?” “我算到了你的一种可能,你就会立刻衍生出三种以上,更强大的可能,直到···无穷无尽,遮天蔽日!”徐鸿儒崩溃大喊。 曹柘却没有将徐鸿儒的这些呼喊当一回事。 人是活的,未来也一定是活的。 徐鸿儒当真算尽一切,就不会算不到曹柘入九天之下的罡风中,不仅无恙,反而习得一式神通。 此时也是一样,曹柘确实似乎一直只用三板斧。 那是因为,所遭遇的对手,没有资格让他再用更多。 等到有必要的时候,曹柘自然会解锁更多的技能。 “你不是有话没说完么?” “我等你,给你机会让你说,你继续!”曹柘说道。 徐鸿儒却不说话,而是突然一爪,刺向自己的额头。 一击之下,三魂七魄竟然四散开来,化作十道流光,以不同的遁法,逃向不同的方位。 他这一招,是要短尾求生。 即便是有一部分魂魄被囚,也能逃出一部分,再想办法修复补全,重新来过。 曹柘站在未曾散去的太极图中,轻推云手。 太极图转动,逃窜的三魂七魄,尽数顺着气数流转,须臾间顺着天地间卷动的气流,完全无法挣扎的转动回来,重新合成一个整体。 “让你走了吗?”曹柘问道。 徐鸿儒身上,还有很多秘密可以挖掘。 就这么杀了,可惜了! 何况,他还会大量的道法、佛法以及一些歪门邪道、旁门左道的法门,曹柘也要从他身上逼问出来。 便是不学,也是一种知识的积累。 尝过了积累之后,推陈出新的好处,曹柘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第一百八十二章发扬光大(月票加更) 徐鸿儒此时方才真的露出惊慌的神情,相比起最初的伪装,此时看起来要真实的多。 所以,戏要演的好,还得多体验生活。 曹柘也不去管徐鸿儒的肉身,隔空抓来一片树叶,挥手在树叶上写下一道符,随后便将徐鸿儒的魂魄给塞了进去。 树叶被塞进徐鸿儒的魂魄后,变成了漆黑的色泽,犹如金属一般的质地。 将树叶丢进黄皮葫芦里,曹柘又将徐鸿儒的肉身从地底翻出来。 “他这具肉身,已经龙化,沾染了大明的王朝气运,流落在外恐怕还会生变,直接毁了倒也有些浪费。” “只可惜师兄没有教我炼尸的法子,否则将徐鸿儒的肉身,炼成一具僵尸或者护道傀儡,也是不错。”曹柘心想。 毕竟徐鸿儒的肉身,拥有一定的不粘术法的效果,可谓法抗极高,如果再炼化成僵尸,拉高物抗,那就堪称一个小BUG了。 不一定依仗它做什么,用来打打杂,清理一些杂兵,还是不错的。 “且先放在皇陵之中吧!” 想到此处,曹柘收敛法力,仅运转真气,提着徐鸿儒的肉身,便入了皇陵。 还是熟悉的位置,还是熟悉的棺椁。 看着乾德那一把发着不正常妖异光晕的老骨头,曹柘对着他的骨头说道:“你仇家我算是给你送来了,往后你们两就先做个伴。有什么不痛快的,你们有大把的时间,相互唠嗑。” 说罢将徐鸿儒的肉身,塞进了乾德的棺椁之中。 虽然棺椁内的空间不小,曹柘却还是将他们并排放着,好似同衾而眠。 盖上棺椁,曹柘悄然的出了皇陵。 虽然在徐鸿儒和妖太后处,皇陵像个筛子,随意去留。 但实际上,只要大明江山不倒,皇陵还是很安全的。 这一场动乱,无论是妖太后的肆意妄为,奢靡浪费,草菅人命,还是徐鸿儒在背后苦心经营,步步算计。 归根结底,问题还是出在了乾德这个荒唐皇帝身上。 他荒唐而又多情,这才为徐鸿儒所利用。 这种人,多少年才出一个,恰好还是皇帝,就更难得极了。 等闲之辈,守陵的侍卫会拦住。 修行有成的高人,会被皇陵中释放的气运所阻。 暂时解决了徐鸿儒的曹柘,便开始了又一次的游历天下。 放在聊斋世界来说,这算是第一次。 从崂山下来,曹柘一路都勉强算是颇有目的性的。 这样随机而行的游历,本身也是一个积累与沉淀的过程。 师法天地,也要先见过天地。 至于见过天地之后,就是要上天入地。 当然,这还不着急。 游历之时,曹柘当然也带上私人的厨子和打杂的与跑腿的。 除了日常的荡妖除魔,顺便解决吃饭问题之外。 曹柘最主要的活动,便是推广浩然正气。 浩然正气并非专属于读书人,只是读书人更容易懂得其中的道理,进入锤炼浩然气的阶段而已。 事实上,只要有一颗凛然正气之心,并懂得调度浩然正气之法,哪怕是不通文墨的农夫,也有一定的可能,获得浩然之气的加持。 浩然之气至公,而非私。 所有锤炼过的浩然之气,都只会流淌在天地之间,充塞于万物之中,等待着有人用契合的浩然正道之心,将其震动唤醒。 这般修行,皆不为己,全为天下人,为后世人。 意志越纯粹,道理越坚定,道德素养越接近完美,所能在刹那间调动的浩然之气,便越充沛。 此时,天地间的浩然正气,其中有一大半都是依靠曹柘一人推动而来。 所有激活浩然气,对抗妖魔鬼怪之人,其实都相当于是在向曹柘借力。 只有等数之不尽的人,一代代的传承,一代代的坚持相信与锤炼浩然之气后,这股流淌在天地间的气韵,才会愈发的浑厚且深不可测,甚至可以与一切为之对抗。 在妖魔肆掠,鬼怪害人的聊斋世界里,推广浩然正气,遇到的阻碍有,却也不算太多。 因为浩然正气的门槛缘由,曹柘的推广行为,暂时还没有遭到来自仙佛的阻挠甚至是针对。 倘若,曹柘真的可以将浩然正气,降低成人人皆可学,人人都能学,人人都可以学会、学成的地步,那他的出发点虽然是以此荡妖除魔,却一定会成为仙佛···特别是诸多神祇的眼中钉、肉中刺。 人若不求助与仙佛神祇,便能完完全全的对抗所有的恐怖。 那人们岂会还敬仰神祇,供奉那样多的香火? 只修一口不死炁,爱信信,不信滚的道家真修,或许对此不在意。 除此之外,其它那些高高在上的身影,可要被曹柘这一手,抖落神坛了。 至于某些神祇仙家的想法,大概就是···大帝因何而造反? 殊不知曹柘早已看穿究竟,从原有的框架内跳了出去。 他可以成为某个存在,在某个节点与时机,但他也可以不是,在更广阔的天地,在更宽广的未来。 终究,他不是真武的标记的书签。 而真武,却只是他便宜行事的马甲。 其实与张三丰、王七郎、玄玄子···没有分别! 一晃,距离妖太后被除,徐鸿儒被曹柘囚禁,已然过去了五年。 五年的时间里,浩然正气之道,已经在整个大明彻底的风靡起来。 或许也是源于睿王,狂热的在朝堂之上竭尽全力的推动。 以至于能调度浩然正气的多寡,已经成为了衡量一名儒家名士,其真正学识与涵养的一个标准。 人们还经过总结,将由低到高的层次,划分为开蒙、初识、立德、不惑、天命、耳顺、不逾矩,七重境界,能至天命境,便堪称一代大儒。 除此之外,以诗词为引,快速凝聚、调动精神气魄,牵动更多的浩然正气,做攻伐、助力、增益等等之用。 也由曹柘开发出来,分别在颍川、曲阜等地率先传播。 从这一点上来看,不难看出,曹柘能创出浩然之气这一道,与他在神雕世界里的积累,也脱不开关系。 儒剑白羽生,如若知晓,恐哭晕在茅房。 当然,真让白羽生本人来,他也多半没这个本事,将原本以诗动念,以念动气的本事,推到如此高度,上升到这样的境地。 除去诗词为引,简化浩然之气使用之法之外。又有立言、立说、著书等修持之法,可提炼精神,排除疑惑,更快进入更高层次的境界。 这个新生的体系,迅速的蔓延与推广,且逐渐成为了人族立足于妖魔鬼怪环伺之下,渐渐笔挺的脊梁。 也是在这五年来,不少竞赛者,终于缓缓冒出头来。 他们中大多数人,都并未怀疑过,那个名扬天下,已被定为儒修之祖的玄玄子,实则和他们一样,都是竞赛者。 反而认定这位玄玄子,是这个世界的前辈高人,都想要寻得曹柘的下落,抱大腿、拜师学艺。 毕竟差距太大了,很多人想都不会往那个方向去想。 或许也唯有等到第一次结算之时,看到高居榜首的曹柘,以玄玄子的名号登上榜首,他们才会恍然大悟。 第一百八十三章西风吹老洞庭波(求订阅,求月票) 一叶扁舟,泛在洞庭之上。 曹柘坐在船头,拎着酒壶,仰头看着漫天的星斗,眼中闪烁的是无穷奥妙。 冯生站在船尾,撑着竹篙,负责驾船,披着蓑衣,身上的那些异样,早被收敛起来,少了几分怪异,多了些许内敛。 小狐狸在船舱里煮着鱼汤,奶白的鲜汤,正散发出迷人的香气。 田鼠妖持着小扇子,目不转睛的盯着炉火,一如既往踏踏实实做事。 恍然见,曹柘仿佛感觉,这漫天的星斗,都化作了一粒粒细小的蝌蚪,往他游奔而来。 随后却又在眼中放大,犹如万千的流星,齐砸向他。 须臾间,星空倒转,漫天的银河,都化作倾泻的瀑布,从九天之外落下,冲向曹柘。 已经多达七十二颗的不死炁,在不同的位置,微微跳动,散发出滋润身体与灵魂的温热。 所有的异样,都像是被局限在了曹柘眼中、身前一尺之地。 近在数米之隔的小狐狸红玉,始终一无所觉。 这是曹柘修行至今的第七劫,星宿劫! 此劫超出常规,本不在大部分修仙者的九劫之中。 然自然界中的所谓常规能量,早就无法对曹柘形成半点的冲击与伤害。 劫数的变化,实则是修行的变化。 既是劫也是运,渡劫虽不涨修行,却总能在渡劫之后,明悟一些道理,打破一些与生俱来,对天地自然的恐惧。 就像妖修、鬼修,他们最致命的劫数,绝对九成是雷劫。 修炼不死炁,便是突破限制,打破恐惧,最终无惧无畏,端坐于九天之上,啸傲于星穹之间。 所谓不死炁,修的不仅仅是不死身,更是不死心。 劫数浩瀚,星河无垠。 小船行于洞庭湖水之上,漫天的光,照应在湖面上,却像是将原本静谧的湖水,镀上了无穷的辉煌。 波澜微惊,湖面上倒映的星光,围绕着小船,不断的盘旋转动。 终于,就像是一场美丽的幻象,于刹那之间极致的绚烂后,便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犹如一场突兀而来的盛大烟花。 在最美丽的一刻,悄然谢幕,骤然离场。 “西风吹老洞庭波,一夜潇湘白发多。”曹柘将壶中酒倒入口中,随口吟道。 浩荡的浩然之气,流转在天地之间。 伴随着步入浩然之道的人越来越多,天地间的浩然之气也愈发的充沛、浑厚。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仰头在四仰八叉的躺着,伸手揉拂着水波,却好似从水波柔光里,捧起了一手的星辉。 既已渡劫,当有神通。 此时曹柘的灵台之上,已有足足五种神通,而这便是第六种。 终究是第一劫,雪劫渡的太草率了些。 或许当时曹柘提剑而行,斩了那二老,还能再得一门神通,也说不一定。 当然,没得到也无所谓。 曹柘又不依赖这些神通而保持其强大! 突然水波掀起了巨浪。 一道浪打来,有老龟穿着青色官袍,带着虾兵蟹将,爬着水波,站在了巨浪之上。 看到曹柘时,他们却立马跪拜下来,随后高呼道:“可是儒祖玄玄子仙长当面?” 曹柘继续躺着,摆手道:“不是!滚!” 老龟尴尬极了,却依旧不得不舔着脸道:“仙长莫要说笑,龙君派遣小的前来请您赴宴,您若不去,龙君怕是要拿小的熬汤了。” 曹柘不搭话,红玉却探出头来,娇声道:“你被熬汤,与我家老爷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还能分咱们一碗?” 老龟满脸尴尬,对红玉哀求道:“这位小仙姑,老龟修行不易,多年未曾沾过半点荤腥,也曾救人无数,这才有了今日今时之修行,若是恼了龙君,这几百年的修行,便算是白修一场了,劳烦小仙姑帮忙说说话。” “龙君听闻仙长将至洞庭,半个月前就已经开始筹备酒宴,如今更是请来了三山五岳的朋客,又准备了最上等的宴席,与那仙宫天庭的琼浆宴,也不差多少。” 曹柘看了这老龟一眼,随后笑道:“你家龙君倒是狡猾,知道贫道从不欺负老实人。” 这老龟全身瑞气蓬勃,身泛功德。 比和尚庙里,养在功德池里的功德龟,还要显得吉祥许多。 可见他不曾撒谎,确实救人无数。 派这样一个老龟来请客,倒是比龙君亲至,还要更有面子一些。 毕竟,曹柘不会因为看在洞庭龙君的颜面上,就去吃一场不必要的酒宴。 但若是不忍一心怀慈悲,身具功德的老龟受责难,而应允邀约,却很有可能。 当然,龙君此举用的巧妙。 并无半点胁迫之意。 全都只是这老乌龟,游说之言罢了。 谁若是当了真,就是真的傻。 身具如此功德的老龟,放在哪一方水域不是一宝? 龙君若是不傻,都不会舍得苛责的。 “好!给你这老乌龟面子。” “带路吧!”曹柘刚刚渡过星宿劫,心中又有了感悟,心绪也更加豁达,便也不在意其中的细枝末节,开口对老龟说道。 老乌龟脸上,顿时泛开了笑容。 “好!小的这就引路。” 说罢摇身一变,化作一只巨型的青壳乌龟,脚掌扒拉之下,水面分裂开来,出现了一条长长的通道,直通湖底。 涛涛水波,蒸腾而起,化作云烟,散落于湖面。 浩渺之间,隐隐有倒垂天幕之气派。 而水底亦有琉璃龙宫,恢弘浩大,古朴森严,不弱那些海族龙宫半点。 “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洞庭虽只是曾经云梦大泽一角,却算是得其传承,继其水脉。洞庭龙君,当为天下湖水水神之主,不可小觑。”站在船头,操控小船跟着老龟而行的曹柘,这般对身后的小狐狸等说道。 田鼠妖看着锅里翻滚的鲤鱼出神。 如果没忘的话,这条鲤鱼也曾是一方野神,因迫使沿河两岸的百姓,每年以童男童女祭祀,被曹柘知道后,便将其钓了上来,熬成了这一锅鲜汤。 那条河···叫渭河。 而鲤鱼,也不单单是鲤鱼。 曾经越过了龙门,化作了真龙。 只是被曹柘抽走了龙筋,所以又返还了其本来模样。 第一百八十四章龙君大胆相邀,只因嫁女愁 入得湖底,穿过了一层隔水大阵。 相比起五光十色的海龙宫,显得更为堂皇大气,有着汉唐建筑风格的龙宫,便彻底的呈现在一众面前。 龙宫殿前,看起来如同一名威严中年的龙君,穿着一身的白袍,做秀士打扮,正于门口等待,时刻张望着,显得有些焦急。 看到曹柘的小船落定,立刻便三步并做两步的迎上来,那原本有些紧绷的脸上,硬是挤满了笑容。 “夫子大驾光临,小龙蓬荜生辉!”龙君高声说道。 夫子,是很多走浩然之道的人,对曹柘的称呼。 对很多读书人而言,曹柘不是一个道士,而是传道受业,为生民开万古长存之道,继承往圣绝学的存在。 无论是谁,皆尊称他一声‘夫子’。 此时龙君称呼曹柘为‘夫子’,似乎也在明示,他也是浩然之道的一员。 曹柘稍稍感应,确实在这龙君身上,察觉到了浩然之气存在过的痕迹。 浩然之道既是正道,便绝非一族一家之修行,否则难免偏颇。 凡是正道中人,坚守道德之辈,皆可能得到浩然之气的认同。 只是相比起人族,异族走浩然之道,要更加的艰难,更加的考验本心,在三观、道德、是非观上的考量,要更为严苛。 “身为龙君,却能悟出一丝浩然之意,你很不错。”曹柘淡然笑着说道。 随后走下了船,表示正式接受龙君的邀请。 若是这龙君,他瞧着不顺眼,即便是已经到了龙宫门前,也可以扭头便走。 龙君得了曹柘一句夸奖,却真的笑开了花。 连连拱手,随后在前引路。 一路穿过水底的花园,见过了古云梦时期,曾被淹没入水底的遗迹,最后抵达一处明亮大殿。 天光折射下来,照射在这宫殿之上。 竟然将宫殿烘托的宛如是着了火。 湖底的火殿,摇晃出炫彩的光晕,万道霞光在柔波里荡漾。 如此奇妙之景,若非身在其中,是极难想象,究竟有多美的。 仙乐已经从殿内传出。 同样传出的,还有鼎沸的声音。 当龙君引着曹柘一行进入殿内时。 原本喧闹的声音,片刻后安静下来。 有见过曹柘,与之打过交道的湖神,立刻起身,一揖到底。 “学生赵德安,见过夫子!”一名同做文生打扮的湖神,兴奋喊道。 这名湖神,却非天生的水族,而是乾德年间的一名进士,只因为救助落水孩童,而被水鬼拉扯,做了其替身,亡于湖中。 多年来,屡次获悉天机,可寻一替身后,便转世而去,他却始终不曾如此,反而屡屡救人。 终在遇到曹柘之后,功德圆满,被引入了浩然之门,随后又得了敕封,正式成为一方湖神。 赵德安一语叫破曹柘的身份。 随后,原本无法确认曹柘身份的四方水神、山神,游方之神,山野散修,都完全确信下来。 紧接着,殿内尤其热闹起来。 谁都知道,曹柘不仅将来会在天庭之上,雄踞一方。更确定,现在还在人间行走的他,便已经是大佬中的大佬。 不论其它,单单只是曹柘创造浩然之道,传遍人间一事,便为其收集了无量功德。 如果曹柘乐意,早就可以依靠功德举霞飞升。 如今有机会结交这样的大佬,谁又会甘愿落后? 无论是否是浩然门下,混个眼缘,也总是好的。 龙君也同样笑着,完全不介意,他这个龙宫的主人,受到了冷落。 反而招呼着龙宫婢女们,将狼藉的酒菜杯盘撤掉,换上新鲜的食物和酒水。 曹柘在众神的拥簇下,拒绝了龙君让出主位,随意选了个位置坐下来。 与诸神的交谈之中,随意玩笑,并不拘泥于任何的形式或者身份。 浩然之道的最高境界是不逾矩,全意为‘从心所欲,不逾矩’。 即便是放任心性,任意自由,也不会违背了规则和礼法、道德。 曹柘如今,便有几分这样的风采。 但却又在这之上。 他将活成礼法、规矩与道德。 他站在什么位置,什么就是标杆。 其他人,不过是在照着他的样子去活而已。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龙君终于将话题扯到了正事上来。 说道:“小龙有一独女,只因盼了千年,方才有这一女,宫中龙后、龙子,皆将其视为掌上明珠,不忍有半分苛责。” “十年前,她出宫游玩,不慎被渔夫捕了去,也是她命中该有此一劫。” “幸而有天命庇佑,小女得一少年相助,脱困而去。便在临别前许下承诺,十年之后,当化作凡妇,嫁予这少年。” “眼看婚期将近,却怎料生了波折。” 说着龙君摇摇头,显得格外惆怅、无奈。 “难不成是龙女遭遇了负心之人?” “且让某家去钩锁了他的魂来,问问他可长了良心。”一名游方神说道。 这类游神,并无固定的神庙居所,却得了敕封,有了神位。 以游走四方,惩戒不法,代天行公,拘拿为非作歹的妖魔为任务。 有点像朝廷的捕快,只是没有固定的办案场所,机动性极强。 龙君急忙道:“仲伯兄勿急!此事与那张生无关。” “这张生我亦观察过,确实是人才品貌,都是极佳,在家孝顺父母,恭敬兄长,爱护姊妹,在外于朋友在义,于陌生人也多有仁德慈悲之心,实在不可多得。” “正因为他过于宽仁了些,前些时日搭救了一少女,怎料这少女竟是那炳灵公之女。” “少女心生爱慕,便向他许下三生之约,张生虽屡屡言明,早有婚约,少女却并不在意。” “不日之前,炳灵公派人来与我商议,言辞真切,却望小女能主动退婚···。” 龙君言语之间,虽多为无奈,似无愤怒之意。 但是听者却都能听出其中的隐藏的愤慨。 炳灵公为东岳帝君三子,洞庭龙君虽也算是水神中的人物,却终究远不是远古时期的云梦大君,如何能扛得住东岳帝君的压力? 曹柘听到此处,已全然明白了。 “原来如此,我道龙君为何邀我。” “却原来是想要托我做这个媒人!解了这个僵局。” 第一百八十五章高端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面子,曹柘当然是有的。 无论从哪个方面出发,天上地下的那些神祇仙家,多少都会看他几分颜面。 但是俗话说的好,清官难断家务事。 涉及到儿女婚嫁的纠纷,他一个外人插手,并不妥当。 何况,此时所知所闻,也不过是龙君一面之词。 炳灵公在神祇仙家之中,虽也素有,骑从华丽,忏若峰王,鲁人畏敬,过于天齐的说法,但是近几百年,这种恶名也少了。 先入为主的定性,也要不得。 故而曹柘不等龙君将话挑明,便坐在位置上,用手臂撑着脑袋,做出不胜酒力的姿态。 虽也可就这般离席而去,却终究处理的过于生硬了些。 便是无惧得罪龙君,却也与曹柘一贯的风格并不符。 一直跟着曹柘的冯生,相比以往也多了些眼力劲,立刻说道:“大···老爷醉了,怕是要休息了。” 龙君忙道:“快!送夫子去客房休息,安排备好醒酒汤药。再唤我那两位儿子来,就守在夫子门口,随时准备伺候着。” 这是要留客了,并且做足了态度。 以亲生龙子,如奴仆般伺候门前,虽是做姿态,却也说明其态度之谦卑。 如此,却又让曹柘心中,起了一点疑惑。 龙君爱女,何至于此? 换言之,若果真爱女,又如何这般急着嫁出去? 女儿奴···是这样的吗? 曹柘揉了揉眉心,然后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龙君,伸了个懒腰。 随口说道:“不好意思,方才借着酒意入梦,与周公下棋去了,如今棋局过半,贫道稍稍转醒,且先开会小差。” 曹柘倒是真的时常与周公下棋,只是方才不是。 随后伸手在杯中酒水上一点。 曲指微弹,指尖的一点酒液,飞到半空放大成一个水球。 水球之中,折射出的,正是龙君口中,张生的模样。 单从外表上来看,张生确实十分俊俏。 和年轻时的陈浩民颇有些相似。 画面中的张生,正在购买菘菜,见买菜的老婆婆年纪大了,经不住夏日清晨的日头暴晒,便将所有的菘菜全都买下。 还多给了老婆婆几文钱。 满大殿内,不少仙家神祇,都忍不住点头。 纷纷称赞。 龙君也露出了一幅与有荣焉的表情。 冯生依旧不改毛躁、鲁莽的性格,低声哔哔道:“呵!装模作样,老婆婆天天卖菜,他也天天来买?菜都被他一人买了,别人要买怎么办?便是还有别家卖菜,老婆婆的菜也天天卖给他,要是有一天他不买了,那老婆婆又没有其它的顾客,岂不是要喝西北风?” 冯生这是纯粹的杠精精神。 曹柘横了他一眼,小葫芦红玉直接照着膝盖一脚。 倒是大殿上,听到冯生这故意小声···却又没那么小声哔哔的人,纷纷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其中也有几位老实人,被真的说服了,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龙君也很是尴尬道:“哈哈!毕竟还年轻,想事情未必这般长远。” “还有学习的空间!还有学习的空间!” 说罢又看向曹柘,似乎想要趁机说点什么。 却发现,曹柘又撑着脑袋,似乎睡着了。 当然···依照之前的说法,这是有和周公下棋去了。 曹柘虽然‘睡着’,但是水球里的画面,却没有停下。 买了一大篮子菘菜的张生,没有直接回家,转而将这些菘菜,全都送给了邻居,和一些独居没有儿女孝顺的老人。 这又让大殿内的人,纷纷赞不绝口起来。 之后,张生又去地主家借书抄书,用抄书换来的钱财,接济一些贫苦人。 一转眼到了下午,还会去教一些没钱上学,却想读书的孩子读书认字。 画面跟着张生了一整天,几乎都在看他怎么无私奉献,做足好人好事。 此时,不少人已经开始恭贺龙君。 若是能得如此佳婿,定是福报绵延。 龙君也是摸着胡子大笑,虽还有忧色,屡屡将目光投向曹柘,表情却还是笑的开怀。 冯生依旧杠精,只是这一次是真的很小声了。 “做作!作秀!” “我就不信真有这么大公无私的人。” “一定有图谋。” “这么有爱心,也没见他修浩然气!”冯生说着,小心翼翼的又去接触浩然气,然后被蔓延到洞庭湖底的浩然气,抽了一鞭子,脑壳疼。 酒宴依旧开着,只是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画面中那位张生身上。 直到深夜,看着还在灯下苦读的张生,所有人都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一个人如果是伪装,那么到了夜深人静,无外人的时候,总会暴露出来。 但是张生的人设,维持的一直很好。 没有半点崩人设的迹象。 曹柘再一次从梦中醒来,睡眼朦胧般的看了一眼水球中的画面。 随后说道:“恭喜龙君,寻得如此人杰。” “既然龙君这般执着,不如贫道今日,便请来炳灵公,咱们一道商量一个章程,公平竞争如何?” 龙君闻言大喜,哪里会推辞,立刻站起身来,作揖到底:“那就全都仰仗夫子了!” 曹柘随手捡起一根筷子,伸手在筷子上写写画画,随后顺手一抛。 筷子便化作令箭一般,飞向龙宫之外,直往泰山方向而去。 未过多久,便有火光,从东方贯穿而来。 火光之中,有凶恶威武的大汉,驾驶着麒麟,拉着宝车,抵达了洞庭湖上空。 随后麒麟一头扎进水里。 水面沸腾,火光穿透了厚厚的水层,直抵龙宫。 “走!随我去迎接吧!”曹柘说道。 一众抵达龙宫入口处,正见一巨型壮汉,身高至少有三米开外,生的凶恶丑陋,却从宝车内走下来。 神情似怒,仿佛随时要爆发一般。 看到曹柘,却又收敛了几分火气,上前来见礼。 “此番受龙君相邀,盛情难却。” “便请炳灵公前来共同商讨一番。” “此事贫道并无任何偏私,只望诸位莫要伤了和气。”曹柘开口说道,直接给事情定性。 有什么矛盾可以! 想武力冲突解决,没毛病! 等贫道走了再说! 现在,都得看贫道的面子,把张牙舞爪的姿态给收起来! 当然,这些是潜台词,没必要说的那么透了。 炳灵公果然收敛了凶焰火势,身形也微微收缩几分,显得自然正常多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摸到游戏规则的竞赛者(月票加更) 一众又回殿内,分主次坐。 这一次,曹柘却是当仁不让的坐在了主位上。 因为他需要居中调停,洞庭龙君与炳灵公之间的矛盾。 此事,看似是儿女婚嫁之争,实则却内有隐情。 曹柘之前说梦会周公,开始确实是托词。 但是后来,却假戏真做,真的寻周公下棋去了。 而就在与周公下棋的过程中,提起了这龙君与炳灵公两家争婿之事。 周公搭桥,引曹柘入那张生梦中一观。 又与曹柘说了一些近来在神道之中,流传的隐秘小道消息,此事发生的前因后果,曹柘便大致通晓明悟了。 也因为如此,才做出决定,插手此事。 首先,张生表现出来的那些,是真的吗? 是真的,却也可以说是假的。 曹柘入其梦中,所见灯红酒绿,奢靡享乐,权倾一方,甚至是得了仙缘,飞仙成道,于天庭手握重权,都是一闪而过的杂念。 虽不能以杂念定性,因为人心本就浮躁。 至善之人,也难免有恶念,所以凡事论行不论心。 但是,这却表示出,张生本是红尘欲望所累之人,绝不会仅仅是表现出来的这么‘单纯’。 “或许曾经的张生,是这样的人,但是现在的张生,却不过是一个弄懂了这个世界,某些浅显运行逻辑的竞赛者。” “首先是身份,在聊斋的世界里,读书人的身份,是具有‘特权’的。世外高人会尤其看重几分,神祇仙家也会多几分礼遇,就连妖魔鬼怪知晓些礼法者,也会对读书人多些热情与招待,并不像对普通人那般,直接就煮开了吃掉,或者抽干阳气,弃尸荒野。” “当然读书人这项身份特权,具有通用性,也很难显示出独特效果。” “所以张生延续了前主的处事风格,甚至犹有过之。为的就说塑造人设,一个众所周知的至善美名,对一个好似一无所有的书生而言,既是护身符,也是进身之阶。” “当然,能将如此至善无私的人设,坚持维持五六年,这人不仅是个狠人,更是个能人。等闲之辈,便是让他坚持十天半月,那也是要了老命了!”曹柘并没有因为看清了‘张生’的真实脾性,而对其有半分轻视。 若真真只是纯善之人,反而还入不得曹柘的法眼了。 曹柘捋了捋思路,随后说道:“两家女儿,既然都瞧上了这张生一人,不妨两位便都带着女儿,伪装幻化一番,去到那张生之侧,近距离接触一番。再看这张生如何选择,两位以为如何?” 炳灵公似乎有话要说,却在对上曹柘警告的视线后,将话憋了回去。 龙君闻言,却是大喜。 立刻说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随后竟得意忘形般道:“小女与张生本就相熟,虽未曾暴露身份,却毕竟有了姻缘,如此定能续上这段缘分。” 炳灵公冷哼道:“你那女儿,只算是小家碧玉,哪里比得上我家女儿,生的国色天香。张生眼若不瞎,便知道怎么选。” 言辞一下子就激烈起来。 两名老父亲,开始花式夸耀各自的女儿,进行各种丧尽天良的攀比。 曹柘等他们口水耗干,中场休息时,才又接着说道:“不过,怎么伪装,如何接近,贫道却给你们两个选择。” “也当做最后再试试这张生的人品。” 原本还欲续接下一场,接着争吵的二神,同时住嘴。 “其一,是富甲一方的巨贾之家,第二,是穷困潦倒的清贵之门。你们可以各选一种,又或是同选一方。” “以一月为期,哪一方先交换婚书,便算是这桩婚事成了。另一方不得以任何形式插手干预,还需奉上一份丰厚的贺礼。如此两位以为如何?” 炳灵公和龙君,同时点头,并无异议。 在炳灵公看来,他女儿毕竟是后来的,原本以势压人,如今有曹柘插手,还能有机会竞争,已经是曹柘‘公平公正’了。 而龙君与曹柘并无什么实质交情,曹柘愿意管,他已经乐开了花,哪里还敢挑三拣四? 也担心曹柘拂袖而去,干脆不管。 龙君率先说道:“那我选清贵之门,贤婿品性高洁,并非贪慕钱财之人。” 炳灵公本也打算同选清贵之门。 但又一细想,曹柘不会无端端的无的放矢,便犹豫起来。 再三思量之后说道:“虽是巨贾之家,却也未必非要为富不仁,富贵积善之家也是有的。我便选巨贾之家吧!” 曹柘一拍手道:“好!二位都是慷慨豪杰之辈,今日既已许诺,便不可寻衅反悔,在场一众都是见证。”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既有曹柘牵头,做这个公证,这些各方的小神小仙们,依附而上也不怕得罪了谁。 “既已有了决定,二位且去安排吧!” “贫道却是不久留了。”曹柘说道。 龙君似还有挽留之意。 炳灵公却先一步开口道:“道长既饮了龙君家的酒,何不也去我家做客?” “此时尚未尘埃落地,我也担心,有些长虫输人又输阵,事后到处哭诉,某家仗势欺人!” 龙君被这般讥讽,便是心中分明是敬畏炳灵公背后东岳大帝之权威,此时也不能怂,立马说道:“我洞庭虽小,却也是古来正神传承,岂会有这等小人之举?倒是不似,有些蒙受荫庇,得了权势,便忘乎所以。” 曹柘这一次,便任由他们吵去。 嘴上斗的凶,又有人压场子的情况下,一般是真打不起来的。 让他们过过嘴瘾,发泄一下情绪,也是好的。 火候差不多后,曹柘便又说道:“贫道还有事,要回一趟崂山,一个月后再来,为此事定论,如何?” 龙君和炳灵公,见曹柘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在纠缠。 只能任由曹柘,带着冯生、小狐狸红玉以及田鼠妖离去。 等出了洞庭龙宫,驾船浮出水面。 冯生不痛快道:“不就是个小白脸吗?怎么值得两家去抢?” 红玉怼道:“你当初不也有好姻缘?还不是你自己作没了?” 冯生红脸道:“那能一样吗?龙君与炳灵公是仙家,她···她不过是一只狐狸!” 红玉冷笑道:“我可听说了,她现在已经成仙了,是天宫中的女仙,早就褪去凡躯了。” “你便自己后悔去吧!” 曹柘摇头笑道:“这可未必见得,就是什么好事。” “天降横福,必有缘由。而这背后的缘由,是否顶得住,是否能受得了,就未可知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俱是天恩?(月票加更) 冯生一拍手,大笑道:“啊哈!我就知道,其中另有隐情。” “是不是这个张生,祖上积了大德,所以这两家都瞧上了那些功德,故意以嫁女的名义,窃取他家的功德?” 冯生麻溜的说着,这些年跟着曹柘走南闯北,类似的案例,也见过一些。 对于凡人而言,财帛动人心。 而对鬼神而言,则是功德动其心。 功德又分为大功德与小功德。 大功德,德行在天道,在万物众生。 如曹柘开创浩然之道,某种程度上,甚至是动摇了一些神祇的根基,于天庭诸神,或许有恶有罪,但对黎民众生来说,却是大大的福音。 更补全了这方天地,所缺失的法门,推动了世界规律的完整性。 这就是无可争议的大功德,无法转嫁,无法迁移。 天道认定,打上了特定的标签。纵然是百世轮回,也不可消磨,不会被偏倚认错。 而小功德是日常的善行,斩妖除魔的善举,治病救人、修桥铺路等等,都可以获得小功德。 小功德载于天地功册上,相当于一种特殊的存款。 有了这笔‘存款’,多的话可以换取神位,脱离轮回之苦。 少也可以,在轮回之时,于下一世换一个好些的出身。甚至还可以留存起来,给后世子孙‘花销’。 这也是为什么,有些人分明恶事做尽,却又福泽绵延的缘由之一。 只是,这功德既然可记载、传承,便定然有法子在其中操作一番,进行转移。 所以,有些距离敕封正神,还差一步之遥的伪神、邪神、恶神,便会想些歪门邪道的法子,去寻那些福报深厚,身具功德的人,套取他们的功德,转移到自己身上。 以此来完成身份最后的飞跃。 曹柘遇到此类,都是当即打杀,不留情面。 面对冯生的猜测,曹柘没说话,还是红玉怼道:“你这脑子,驴踢三遍,都没你这么傻。” “洞庭龙君和炳灵公,都是一方正神,且根脚深厚,岂用得上这花哨,套取这点功德?” “八百里洞庭,数不清的湖泊河流,都需要洞庭龙君,居中调度,掌控风雨。他只需每日做好差事,便是功德无数。” “炳灵公背靠东岳大帝,有监察诸鬼诸恶之职权,同样是功德不薄。” 冯生被红玉怼习惯了,也不生气,只是用充满求知欲的眼神看向曹柘。 “行了!” “对你们说也无妨。” “此事还得从五年前说起。” “五年前斩了妖太后之后,拨乱反正。使得原本渐微的大明江山,再次兴旺起来。” “只是,有妖人盗窃国之气运,为祸苍生之事,终究还是捅到了天帝那里。天帝便下令,贪狼星君下界,降为草莽伪龙,在数年后,掀起一场起义风暴。虽不为颠覆大明江山,却是要警告人君,不可疏忽大意,更不能以一己私欲,而乱了天道章程。”曹柘说到此处。 除了田鼠妖,狐狸红玉与冯生,都没懂。 这事又和炳灵公、洞庭龙君抢女婿有什么关系。 曹柘唯有掰开了,嚼碎了把后续真相喂给他们。 “凡是潜龙、伪龙,要争天下,都少不了三山五岳的正神暗中协助。” “这相助的法子,无外乎是相交微末,或是结成姻亲。在之后的起势之中,帮忙分担来自仙神层面的压力。” “原本这也是一种投资下注的法子。正神若是辅佐到了真龙,真改朝换代,重塑了江山,那得了江山的正主,也多投桃报李,以王朝气运进行加封,人道意愿,配上天命,有些止步不前的正神,便可再进一步,得升位格。” “便是投注失败了,也不过是沉沦几年,少些香火,倒也不是太打紧。” “只是这一次,分明就只是做一场戏。贪狼星君等到功成身退,尚可回归天庭,重归星位,即便无功,也是无过。但是下界依附的山水湖神,就可能受到牵连,若是有国君心胸狭隘些,针对性的破山伐庙,他们可就是损失惨重了!” “故而家中还有待嫁女儿的这些山神湖神,便都想法子寻得佳偶良配,将家中女儿给嫁出去,以免受天机牵引,与那伪龙撞见,成了好事,坏了家族气运。” 曹柘这么一说,整件事,便清晰透彻、明了起来。 拉郎配也不是随便找的。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所以,能娶仙神之女的人,必须都是德行足够之辈。 如若不然,妻子还没过门,说不准就有破家灭门之祸。 冯生小声道:“都过了五年了,还···。” 话没出口,曹柘便施法封住了冯生的嘴。 “依照惯例,拖出去挂在桅杆上,晾晒三天,不给半点水米,再让他长长记性。” 曹柘说完,田鼠妖立刻就代劳,严格去执行。 虽然已经习惯了冯生这张破嘴了。 却还是得惩戒一番。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对人间而言,是五年前的事了,但是对于天庭来说,却不过是五天前的事情而已。” “天帝此举,在凡人的角度来看,似乎是不可理喻。” “但是站在天帝的角度,他这样的处理,却又恰如其份。” “毕竟,雷霆雨露,俱是天恩?”曹柘抬头望天。 一瞬间,仿佛与某个高高在上,淡漠至极的目光,隔空撞上。 曹柘双眼刺疼,眯起了双眼。 体内的七十二粒不死炁,齐齐震动,在体内仿佛发出了洪流咆哮般的声音。 稍稍收了视线,曹柘又看向平静的湖面。 回崂山? 没有这个必要了! 曹柘三年前就回去过了。 早就是人去楼空,整个崂山虽还有修仙者在其中徘徊,却已然寻不得昔日山门,寻不得崂山师兄半点影子。 感觉上,和孙猴子拜的菩提老祖,入的灵台方寸,像是一个路子。 而曹柘,却也对崂山师兄的身份,有了些许的揣测。 “实力还是不够啊!” “这个时候若是上天,依旧是要屈居于人下,还不如在凡间自在。” “何况,上升天庭,就进入了另一个时间流速。” “以一日换一年,便是以我的水准、天赋,那也太伤了!” “所以,还是且先在人间发育为好!” “此世间便是无敌了,也还有三十年、六十年、九十年后的世界融合,便是都无敌了,我要比拼的对象,也是万族强者。”曹柘心想。 第一百八十八章干预的意义(求订阅,求月票) 岳阳城内,悄然搬迁来了两户人家。 一家清贵,听说是书香门第,只是近年落魄,却也曾是簪缨世家,祖上也风光过。 一家富贵,主家是富甲一方的巨贾,豪爽大方,周济百姓,虽出身不高,却是珠光宝气,显赫非凡。 恰巧的是,而这两家,都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 这两个女儿,却又都瞧上了城西的清贫书生张生。 虽只是父母出面,并未有小儿女之间有伤风俗的拉扯,但是这绯闻消息,依旧是传遍了整个岳阳城。 成为了不少人茶余饭后的聊天话题。 “这张生还真是好运,那君家的女儿,我远远瞧见过半面,那···当真是天仙一般的人儿,怎么就瞧上了张生那个穷光蛋?”岳阳城里出名的浪荡子们,扎堆在一起,小声讨论着。 “君家女儿好看?那是你没见过巨贾岳家的女儿,那才是真正的天姿国色,绝世的佳人!我要是能摸摸她的小手,便是死了也甘愿。” “且还是巨富之家,若是娶了,单是嫁妆,怕是就够吃好几辈人。”另有偶然遇到过另一家女儿的人,摸着下巴,就差流着哈喇子说道。 讨论之间,也当然有一些坏种,开始打一些卑劣的主意。 无须做什么太过火的举动,只要冒失一些,与那良家女子,同在一处较为封闭的环境下待上一会,对方便有可能出于名声考虑,而将女儿下嫁。 这种手段,往往为地方泼皮无赖利用,通常都能抱得美人归,甚至财色兼收。 只有极少数,恶了人家,被乱棍打出,送去见官。 毕竟,这种事情,关乎女儿名节。 若非是气性极大,否则都要考量一番,后忍下这口气,认下这门亲。 以免坏了家风,误了门楣。 当然,大家闺秀通常都是锁在深宅大院之中,并不好得窥见。 落魄了的清贵人家的女儿,似乎就是一个好目标? 很快,那些敢冒险搏一搏的泼皮们,就都尝到了恶果。 清贵人家没有家丁护院,却有两个五大三粗,身材壮硕,且武力强横的儿子。 甭管地方上,怎么恶名昭彰的地痞去了,都要挨上一顿老拳,随后被打的晕头转向,十几天下不来床。 名声传出去后,原本在清贵人家门前打转的媒婆,也少了好些。 寻常小院内,人比花娇的龙女,正坐在窗前,默默的抹眼泪。 两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此刻正在挨自家老爹的鞭子。 “你们···你们还真是好样的!” “那些泼皮,理会他们作甚?丢出去便是了,非要闹的人尽皆知?”龙君气的直哆嗦,手里的鞭子抽在两儿子身上,都快打折了。 两儿子闷不啃声。 一旁的龙后化作的妇人叹气道:“老爷不必再气了,这定是那炳灵公在其中捣鬼。” 随后又对自家女儿说道:“你哭有什么用?再多哭些,招来了雨云,露了马脚,你父亲还要受批。” “你但凡真有些本事,就让那张生下定决心,主动来咱们家下聘。” 此时龙君气恼的跺脚道:“还是我选错了啊!” “我只一心想着,清贵人家,必更受那张生喜欢。不曾想,清贵落魄,却是死鸭子嘴硬。这女儿关在门里,不好抛头露面,仅靠咱们和那张生结眼缘,得耽搁到什么时候?” “虽说是有约定,却毕竟只是口头之言,并未交换任何信物,也不足以为凭。” “倒是那炳灵公,他选了富贵之家,以财货开道,给自家女儿创造机会,已经让他女儿,与张生有过三次偶遇了!” 这边,龙君在懊悔。 另一边,炳灵公也同样心中不顺畅。 虽是巨富,但是商贾地位低。 不过是来着岳阳城内几日,前后来打秋风的地方官僚,还有一些举人老爷,便已经快踩破门槛了。 不仅如此,还有些色胆包天的,在打他女儿的主意。 前日便有一狂生,扬言要娶她女儿做小妾,另还需奉上五千两的嫁妆···。 简直可恶、可笑、可恨! 而那张生,虽屡屡与他女儿,打过照面。 却并未有任何表示,或许是···瞧不上他们这商贾门户? “这玄玄子,究竟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都说他是真武应劫,化世之身。却做了那等古怪之事,惹得好大的风波。” “如今调停我与龙君之间的分歧,却定下了这样的古怪规矩,究竟意欲何为?”炳灵公毕竟是比龙君多了一层靠山,知道的也要更多些。 如龙君,只知道曹柘是浩然之道的开创者,是人人敬仰的夫子。 却不知道,在天庭之中,他亦是被认定为真武转劫之身。 龙君倘若是知道了曹柘还有另一层身份,怕是便不敢死皮赖脸的请曹柘出面,来调停他与炳灵公之间的矛盾了。 “罢了!如今父君未归,仅有一道道法之身,立于泰山,这玄玄子若非太过份,便且让他一让吧!”炳灵公轻合双眼,一点灵光已然冲天而起,飞往九重天。 曹柘要做什么呢? 他当然有事情要做了! 否则他为什么要插手、干预龙君与炳灵公之间的这点纠纷? 真是闲着没事干了吗? 如若不是知道这背后的隐情,曹柘当时就在龙宫中,随便找个借口抽身离开了。 “虽是天帝旨意,浩劫注定。但是我既已经知晓,也还是得想法子,消弭灾劫。否则这人祸一起,苦的还是天下百姓。” “此事并不容易,但是插手龙君与炳灵公之间的纠纷,却是一个不错的切入点。” “只是,具体该怎么引导,我还要多做一些推演。” “这一次,我不是与人斗法,而是与天斗法,棋差一着便是寸步难行。”曹柘同样出现在岳阳城内,只是做了伪装。 这一次他伪装成了算命先生。 红玉变成了他身后跟着的童子。 冯生则是另有他用,带着田鼠妖一道,分成了另一路。 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以外戚的身份,抵达岳阳城,同样定居下来。 具体的身份,是当朝皇后的远方表哥和表妹。 依照太祖定下的规矩,大明朝的皇室不娶世家女,以免外戚坐大干政。 都只能迎娶一些从清白人家选出来的女儿,虽也免不了外戚攀附,但是毕竟根基浅薄,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所以皇帝家有几门不成器的亲戚,那也是正常、合理的。 这个身份,曹柘用不着作假。 只要交代一声,无论是睿王还是当朝天子,都会主动配合,将身份锤死,做的妥当。 这场两家争亲。 曹柘要安排冯生和田鼠妖插进来,成为第三方。 也成为一贴催化剂。 第一百八十九章众生之心(求订阅,求月票) 曹柘心中有万千丘壑,却并不沉溺于所谓的谋划算计。 一切都只是手段,而非根本的目的。 本末倒置,陷入迷障,就是乱了修行,坏了心境。 做好了布置之后,曹柘便安心摆摊算命,既是修行,也是一种自我的沉淀。 他无法经历每一种人生,却能通过某些特殊的方式,去感受不同的人生。 为人算命消灾解厄,也是与众生结缘的一种方式。 曹柘求的不是名与财,而是命数。 入世,是为见,出世,是为证,修行便在出世与入世之间反复横跳。 若是只执着于一种,虽不能说全然无所获,却总归是所见偏颇,失了本真。 曹柘支起的算命摊子,既没有什么人数限制,搞饥饿营销。也没有什么卦卦皆准,反而是常有谬误,言语不利人之处,便被人追着赶半条街。 寻常人见了,也只当他是个混饭吃的江湖骗子。 绝不至于往那位名传天下的‘夫子’身上去想。 如此一连数日,曹柘倒也在岳阳城街头出了名。 任谁都知道,有个不着调的算命先生,十卦九不准,唯有一次准确,还得靠碰运气。 因为曹柘化名自号‘李半仙’,故而却又被街面上称之为‘李瞎子’。 他人虽不瞎,但是算命的算不准,那岂不是和瞎子一样? “老爷!那女人一看就是红杏出墙,有心想要和他情夫坑害丈夫,你却偏说她家庭和睦,日后定能儿女双全,子孙满堂,还当着她情夫的面,恭喜她怀了个大胖小子。” “我都看的出来的事情,你怎么就不往准了说?”帮着曹柘扛着摊子跑了半条街的红玉,很是不满的说道。 曹柘笑道:“那我问你,我要是告诉她,她此行必会成功,与情夫一道杀了丈夫,随后远走高飞,隐姓埋名二十年后,却又被邻居告发,最后与情夫同样被抓,斩首示众,等下了地狱又要遭受多番刑苦,她是信还是不信?又会信什么?不信什么?” “我告诉她,以后家庭和睦,儿孙满堂,便是在劝她一句,只因她现在虽与情夫有所勾结,却还未有真正做出恶事。而他丈夫有此一劫,也只因为七年前,在外地做过一桩丑事,虽非主谋,却也是从犯,如今也算是遭了报应。” “人世间种种,前因后果,掺杂联系,宛如一个又一个的死结。我自可持剑斩之,却也不能杀个通透。只能以算命之名,劝说良言。” “听入心了的,算是他自个的造化,我所批注之命,非当前命数,而是自强不息,自尊自信后的命数。若是只当成个笑话,却也由他,日后灾劫临头,人生不顺,又与我何干?” 红玉修为境界太低,不理解曹柘此时的感悟与想法。 更不知道,曹柘这么做的目的与意义。 只是说道:“那咱们就一直在这里摆摊算命?” 曹柘抬头看了一眼整个岳阳城的上空。 因果交织、命数勾连的大网,已经隐隐达成了完全的覆盖。 “也快差不多了!” “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去寻冯生他们。”曹柘说道。 红玉立马摇头。 跟着曹柘虽然无聊,但是偶尔也能得到一些修行上的指点。 跟着冯生那个大嘴巴的蠢货,她感觉自己狐生岌岌可危。 她虽然也不是很聪明,但是直觉很准。 作为隐藏的欧皇,她相信自己的直觉与本能。 曹柘此时,将固定状态栏里的天人合一取下来,随后心中念道:“将众生之心,设定为固定状态。” 须臾之后,果然成了! 这个状态,他一直都在尝试着获取。 如今终于看到了结果。 随后一个闪身,出了岳阳城,原本固定的状态,变得不再稳定,开始快速消散。 返回岳阳城中,状态再次稳定下来。 “这算是不完全buff?” “也对,我此时所感受的众生之心,实则只是岳阳城里的百姓众生,而非这天下的众生。” “只有等有朝一日,我真的一步步,一次次感受过,无数地方,无数人的命运与悲苦、欢乐、离别,我才能真正的具备有众生之心这个状态。再任何时刻,都将它加持在身上,恒定不变。” “到那时,我便可以,用这天下的黎民众生为阵线脉络,构建成一个举世无双的人间大阵。” “只要有着人间大阵在,哪怕是天帝降世,也当为这阵势所阻。”曹柘心想。 身在岳阳城内,曹柘又取下了精力充沛的状态,将‘夕可死’换上去。 精力充沛,对现在已经有七十二粒不死炁的曹柘而言,作用早就不明显了,取消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而‘夕可死’,与众生之心,可以组成配套的固定状态体系。 以往‘夕可死’虽是超越了悟道状态,更进一步的感悟天地万化之境界,却容易造成一种自毁、自伤的心理倾向。 长时间佩戴,会心理逐渐失衡。 在某一刻,为求得道,甘愿放弃生命。 故而,以前曹柘不敢多用。 而现在,搭配上了众生之心,一念死则一念生,我为众生,众生为我。 ‘夕可死’的那点负面影响,就被完美的中和、消化掉了。 并且,在‘众生之心’的状态下,曹柘真正的隐匿到了人群之中。 无论是谁,都无法在于人群之中,一眼发现他的与众不同。 这就相当于,曹柘在岳阳城里,经营了半个多月,用这段时间,将自己藏了起来。 如果他不能藏起来,那么在接下来的博弈之中,无论他怎么做,怎么选,都只是‘顺应天命’。 就像他当初铲除妖太后。 虽是他个人所想,却也何尝不是一种顺应天命而为? 某种意义上来讲,徐鸿儒说的那些话,不完全是错误的。 要想与天博弈,首先就要让天都看不透你。 徐鸿儒妄图胜天半子,借用了王朝气运,但是王朝气运虽抵抗道法、妖术,却是天帝所赐。 王朝气运可抗法术,却扛不住天帝的目光如炬。 曹柘不求天道,只寻求于人道。 借用黎民众生之命数,跳脱原本命运框架的‘可能’,构建成一张遮蔽的大网,偏移着从九天之上,窥探下来的视线。 第一百九十章被送温暖的曹柘 清晨,太阳刚刚将温暖的光芒,洒在冷清了一夜的城墙上,曹柘暂住的小院,就被敲响了大门。 红玉原本蜷缩着睡在床脚,如今却在这敲门声中,不得不睁开朦胧的双眼。 蠕动了一下脚丫子,红玉撑起头来,露出了一个懵懵懂懂的表情,还没有从深层的睡眠中,回过神来。 她在曹柘的提点下,早就练出了不死炁,甚至将原本的妖性内丹都给化了,转化为纯粹的法力。 对于自然的睡眠,也就没有了需求。 不过,曹柘又传了她一套《养魂经》,只需进入最接近底层的睡眠,就可以安养魂魄,定神定心。 可谓是懒人修炼的又一大妙法。 有曹柘在,她可以足够安心的进入这种深层睡眠之中,进行修炼。 “快去开门吧!” “有趣的家伙上门了。”曹柘站在书桌前,正在作画。 画的虽然属实一般,但是姿势、派头倒是挺足。 红玉揉了揉眼睛,然后套上小靴子,快步朝着门口走去。 打开门一看,正瞧见一个油头粉面的家伙,手里拎着一大串菘菜,站在清晨还算有些陡峭的寒风中,冻的有些哆嗦。 “张生?”红玉惊讶出了声。 站在门口,被凉风吹的有些哆嗦的青年,露出了惊愕的表情:“小公子认得我?” 红玉在外人面前,是伪装成童子模样的。 曹柘的声音,从屋内传出:“张公子的名号,老朽和这徒儿,还未入岳阳城,便已是久闻了。” “不知公子今日,寻上门来,可是要问卦?” 张生道:“学生鲁钝,只相信人定胜天。今日路过菜摊,刘阿婆多送了我几捆菘菜,便想着往邻里都送些,大家都尝尝。” 曹柘示意红玉接过了一捆菘菜,随后便平淡的对张生问道:“已然已经送到了,可还有事?” 张生一愣,稍稍往院子里看了一眼,随后摇头道:“没事!没事!” “那就···打搅了!” 说罢,快步转身离去,然后去敲别家的门。 红玉拎着一小捆菘菜,看了看然后说道:“这个张生···还挺有趣的!竟然一大早的,就专门上门来给咱们送菜。” 曹柘道:“他是来试探咱们的!” “从西市到我们所居住的院落,隔了足足五条街,而张生就住在西市附近,回家也不顺路经过我们这里。” “他每天虽然买的菘菜有很多,却也不必摊发到咱们这来。” 红玉惊讶道:“啊?我们暴露了吗?” 曹柘道:“却也不是,应该是他从什么地方,听说了咱们的名声,有些好奇,所以找个理由上门来瞧瞧吧!” “瞧什么?”红玉又问。 “瞧什么得问他自己了,等着吧!既然有了这一捆菘菜的交情,往后便也还有打交道的时候。”曹柘道。 张生主动接触曹柘,这既是张生自己的意愿,也是曹柘在冥冥中的推动。 其实很简单,只需要一个见过曹柘,找他算过命的人,碰巧认识张生,然后顺嘴提起,再惹起张生的好奇心,便足够了。 这一系列的巧合,从偶然之中,引导出了必然。 而此时的张生,也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平淡。 “遇见高人了!” “这一次,一定是遇见高人了!” “六年多了!终于···六年多了!我辛苦凹人设,终于见着真正的高人了!” “我一定要把握机会,冷静!冷静!吴长戈!你可以的!就当是进剧组,多待了些天,遇到老戏骨了,也别慌,千万别被压戏。”张生走路的脚步,也不由自主的轻快了几分。 小院中,红玉还有些懵懂,她不是很理解,试探就试探,为什么后续还有交道要打? 曹柘却看着院子里,正旺盛开着的一树梨花,面含微笑。 此时虽已至初秋,却远非梨花绽放之时。 若是粗心大意之人,定会忽略这一点。 但是张生,绝非那样粗心之人。 他可是个有心人呢! “有了这一捆菘菜的交情。” “我稍稍的教他点东西,这很合适吧!”曹柘心想。 张生,一个被龙君与炳灵公,争抢做女婿的‘幸运儿’,曹柘为什么要看重他? 回归原本的问题,炳灵公和龙君,又为什么急着嫁女儿? 是为了避开贪狼星君,为了避开即将掀起的人道浩劫。 问题是,如果天帝的意志,这么容易被避开,那还是天帝的意志吗? “既然我都可以是真武,那为什么张生不可以是贪狼?” “炳灵公和龙君,选女婿首重人品,就是因为贪狼星君,最重人欲,如若降世,往往都是欲望深重之人。不仅如此,桃花也十分旺盛,周遭总是不缺女子围绕。” “张生的表象,是完美的避开了这些‘缺点’,又显得福德深厚,有能耐取仙家之女,故而被他们挑中。” “殊不知,这却都是伪装而已。炳灵公和龙君,千方百计的想要避开,实则却是各自一头撞了上去。” “如果在见到张生之前,我还稍稍怀疑这个判断。那么在见到他之后,这点怀疑,也都尽去了!”曹柘心想。 “当然,我和张生的情况又有不同。” “我之所以会被认为是真武,有可能是因为,我曾经在神雕世界的作为,受到了神雕世界天道的认可,懵懂的天道,听信了民众的祷告,在我身上打上了真武印记。等到了这方世界后,因为世界底层构架,是统一模板的缘故,这印记同样得到了这方世界天道的承认,我也就自然而然的拥有了对应的身份。” “而张生···他却是适逢其会。” “毕竟也没有谁规定,贪狼星军下界,非得转世投胎,从婴孩开始。直接成年人开局,仅以命格照应某个具体的人,而非主观招惹因果是非,也有相当大的可能性。” “如此一来,人间劫数完结,贪狼星军仅仅只是以命格入世,并未主观上推动任何的混乱,所受到的人道反噬,会小很多。而作为真正制造祸乱主体的‘张生’,就有可能堕入地狱,饱受酷刑。” “这一套操作,也算是不少星君下界应劫的老手段、老套路了。” “当然,翻车的也有,有些星君借出了命格,却被下界凡人在各种意义上反超,等待功德圆满之后,下界应劫者直接以人道封神,鸠占鹊巢反向侵吞了借出命格的星君,于天宫之中,地位相比原来的星君再进一步,也是有的。”曹柘时常与一些仙家们打交道,逐渐也听了不少的八卦。 对这些星君神祇,应天帝之命,下界应劫的各种套路、遭遇,都有相当的了解。 第一百九十一章选一本吧(为萝莉是我哒的万赏加更) 接下来几天,曹柘总会与张生,有各种各样的偶遇。 这些‘偶遇’,当然都是张生有意为之。 对方很有分寸的把握着距离,既不会太冒失,却也不会太拖沓。 显得很有技巧。 “老爷!他这是想向你求教,还是想向你求爱?” “这套路,我怎么觉得眼熟啊!” “追我的那些男生,不就都这个套路么?”红玉看着装模作样远去的张生,忍不住说道。 曹柘抚了抚额头,随后没奈何道:“他太小心翼翼了,担心机会流失,患得患失,所以才会如此。” “毕竟···他可没有你这样的好运气,这个机会他等了六年,有这样的情况,很正常。” “走吧!咱们继续摆摊!” 如此又是一天,等到傍晚收摊时,张生再度出现在曹柘眼前。 二话不说,上前便是咚咚咚几个响头。 “弟子张生,恳求真人搭救,传我修行妙法,拉我出这红尘苦海。”张生果断而又坚决的说道。 曹柘倒是不诧异,原本还小心翼翼接触的张生,为什么突然转变了态度。 一切,不过是‘因缘际会’罢了! 身在一张大网下,操持着这张网上的每一根线条,曹柘只需要轻轻的拨弄,便可以得到一种他想要的结果。 这张感觉固然十分美妙。 但是曹柘却需要在其中,保持理性的克制。 “老朽今日挣钱一十三文,自家吃饭尚且困难,如何渡你?”曹柘摸着胡子说道。 张生立刻掏出钱袋子,双手奉上:“此中有十七两银子,又铜钱若干。是弟子全部的余财,愿献给真人。” 曹柘摇了摇头:“你我没有师徒的缘分,便不收你了!” “不过,你当日既然敲了老朽家的大门,送了老朽一捆菘菜,老朽今日便给你一个选择。” 说罢,曹柘掏出五本书来,摊开摆放在桌面上。 张生抬头看去,便见这五本书分别是《太平要术》、《黄石天书》、《大乘宝箓》、《白莲秘法》、《无生经》。 有些张生也曾听闻过。 各种传闻之中,可谓是赫赫有名···虽然也不定是什么好名声。 有些却又闻所未闻,只是能与那些‘声名赫赫’的秘策合在一处,可见也都不凡。 张生不知如何选,便叩头说道:“弟子不敢妄言,老先生愿赠何书,弟子便都收下。” 曹柘闻言哈哈大笑:“滑头!” “既然如此,我便给你这本书吧!” 说罢之后,带着小狐狸红玉,袖袍一甩便腾云而起。 张生见曹柘和红玉当面消失不见,更加笃定是遇到了真正的高人。 只可惜没能拜在门下。 如今再看那桌面上,却只摆放着一本薄薄的册子,却非之前曹柘拿出来的五本之中,任何一本。 “《种田经》?” “种田···还得专门出本经书?”张生一愣,单看名字,就觉得心中微突,有点不太妙的感觉。 再细看这薄薄的一册,比起之前五本,简直单薄了一大半。 虽然功法好坏,与内容多寡无关。 但是毫无疑问,对于初学者而言,越丰富的内容,就代表了越多的可能性。 无论如何···也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张生拿起了桌上那本薄薄的《种田经》。 只见开篇用的是荀子的劝学之句,作为总纲点题。 上曰:“积土成山,风雨兴焉。积水成渊,蛟龙生焉。积善成德,而神明自得,圣心备焉。故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 随后又有言道:“此经修行,在德,在明,在己,亦在众生。寻一地,建一城,若使百姓富足,民各有其乐,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稚童皆有其学,老者皆可食肉。便可得其助也,彼越强,己越强,息息相关,处处关联。” 张生起初心中,还有不乐意。 等到越往后面翻看,便越觉得此《种田经》深不可测。 其中虽主要讲的是如何种田与修行,将二者结合,以领地之民生,反馈领主之修行。 但是亦有排兵布阵,兵法谋略,攻城、守城如此种种,皆有涉猎。 书册虽然不厚,但却也可作为一本总纲。 以此总纲,再结合其它书籍,便能得到诸多解释。 拿着书,张生心神恍惚的回了家。 往后几日,不由自主的,便沉溺其中。 以至于屡屡想要登门拜访的龙君与炳灵公,也都吃了闭门羹。 曹柘取下夕可死与众生之心两种状态,又将原来的老几样替换上去。 带着红玉,便出了岳阳城。 “咱们为什么不再在岳阳城里多待些时日?”红玉问道。 曹柘道:“有些面子,总也是要给的,否则现在咱们的处境,就会变得比较尴尬。” “与张生有这么些接触,已经算是踩线了!” 曹柘没有说透的是,眼下天帝对贪狼星君的任务,还并不是很放在心上。 曹柘暗戳戳的埋线,是可以的。 但如果做的太多,反而露了痕迹。 到那时,仅仅以他在岳阳一城内编织的众生网,怕是兜不住天帝的天算。 毕竟,人有千算,天则一算,人算却不如天算。 曹柘再高的悟性,再大的能耐,也只有一人。 要想人算胜过天算,他得是无数人。 “其实无论张生怎么选,我都会给他种田经。” “一个一心种田,不想着快速横推,席卷天下的伪龙,却不知会对之后的格局,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无论结果是什么,至少···喜好种田的伪龙,不会过于苛责治下的百姓,终究算是尽量的缩小了浩劫所带来的灾祸。” “历史上那些曾经席卷半壁江山,却又在顷刻间兵败山倒的伪龙,多半都是在极短的时间内聚集庞大的声势,麾下多是乌合之众。所过之处,也可谓是遍地狼藉。故而凡伪龙,身死之后,都没有好下场。” “乌合之众,可胜,不可败。打几场硬战,吃几次挫折,便会立刻崩溃,随后原本看似大好的局势,会立刻出现不可逆转的崩盘。” “在这个时代,谈什么纲领···还不如说信仰,但是信仰一旦牵扯,就又是一通乱账。算来算去···不如种田!”曹柘回望远去的岳阳城。 只希望留下的这本书,能够在不久后的将来,起到一些神奇的作用与变化。 第一百九十二章一个月后的结果(月票加更) 约定后的一个月,很快就到期了。 而令炳灵公和龙君,都很尴尬的是,无论他们哪一家,都没有得到张生与他们交换的婚书。 这其中,固然有后加入的冯生与田鼠妖搅局。 但是最为关键的,还是在于曹柘传给张生的那本《种田经》。 曹柘拿出来的,能是简单玩意? 张生本就是心中有猛虎,细嗅蔷薇之人。 哪怕是炳灵公和龙君,都不曾暴露身份,仅仅只是表象出来的那一层身份,便都足以让张生心动。 他倘若想要真正开始修炼《种田经》,就必然少不了炳灵公的财力支持,以及龙君在名望上的加持。 此时的张生,固然还没有造反的心思,却已经有了寻得一处,独立建村寨的想法。 正因为如此,所以才左右摇摆,定不下心来。 至于建城···这太敏感了,哪怕是真的建成了,朝廷也一定会派官员前来接管。 断然不会容许一个国中国出现。 但是,建立一个村寨···那就没问题了! 毕竟皇权不下乡,整个大明天下,不知道有多少关起门来躲在山沟沟里自己过日子的村寨,张生觉得···那就是他努力的方向。 不管村子有多大,他只管照例缴税,然后始终称之为村,自己当个村长便好。 至于更高的追求,更大的野心···他也当然有! 只是得等拥有足够的实力再说。 一月之其已至,龙宫之中,炳灵公、龙君、曹柘三方,再次聚首。 “咱们都没成,那这事···该怎么办吧!”炳灵公看着曹柘,语气显得有些不快。 毕竟,冯生和田鼠妖伪装的可并不好。 如果不是他们在中间搅和,似乎有几次机会,张生是有可能与他们之中两方,任意一方交换婚书的。 曹柘却笑着说道:“二位可是一叶障目!” “这冯生既不要财,也不要名,更不要权,那他要什么?” 炳灵公一愣,随后说道:“啊?那他不是要出家吧!” “他想要修行?” “这不成!” “我这便传讯四方,任谁也不能传他修行法门,这个张生!非得做我女婿不可!” 曹柘看向炳灵公,表情有些玩味。 张生这类人,虽然不好找,却也不见得是世间仅有。 龙君和炳灵公,却像是猪油蒙了心。 非得一头扎进去。 龙君也此时插话道:“夫子!老龙我也是没法子了!我家女儿,每日以泪洗面,倘若我这个做父亲的不能替她达成心愿,那还有什么意思?” 曹柘一拍手道:“既然如此,那不妨两位女儿义结金兰,然后共侍一夫?” 炳灵公率先大怒道:“不可!此时绝无商量!我的女儿,招女婿尚且嫌其出身低微,焉能与他人共侍一夫?” 龙君也苦着脸道:“夫子!您···莫要说笑!这凡夫俗子,便是有天大的造化,又怎么能娶两位神女?” 曹柘又道:“既是如此,那便将这张生,切成两半吧!贫道这就去地府借锯子,保管每一半都活生生的。” “对了···你们不妨问问各家女儿,是喜欢上半截,还是下半截。上半截好看,下半截好用,各取所需嘛!” “当然···竖着切也行,就是用起来不太方便,看起来也不太舒坦。” 龙君和炳灵公同时被曹柘这话,挤兑的说不出多的话来,只是气的怒火冲冲。 “两位!” “莫不是要为了一个女婿,与贫道生疏了?”曹柘的声音,恰如洪钟大吕一般传来。 霎时间之后,炳灵公和龙君,同时清醒。 随后冷汗津津,表情惊恐,脸色煞白。 同时起身,冲着曹柘作揖。 “多谢夫子,救我等全家性命。”龙君先说道。 炳灵公也是礼数周全,虽没有说什么,眼神中的感激,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曹柘起先以言语刺激,再一句点醒。 同时让二神明白过来。 什么样的女婿,值得他们开罪彼此的同时,还得罪了曹柘? 又不是什么真的无可替代的存在。 既然是如此,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蒙蔽了心窍,乱了神智。 故而才会越陷越深。 “贫道宽限尔等一月,本是让你们自己想清楚。” “至于些许安排,也不过是担心你们一时冲动,做出后悔之事罢了!”曹柘乘势卖乖,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做好事不留名,那是对百姓,对黎民,对众生。 对炳灵公和龙君,曹柘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他在背后做了多少,对他们有多好! 这份人情,他们不欠也得欠,且还要欠的深厚,将来还得还。 “还请夫子教我!”炳灵公也跟着龙君,称呼曹柘为‘夫子’了。 这似乎象征着,他也跳出了曹柘,在天庭上‘备注’的那一层身份,更认可了他在人间的这个身份。 “天意不可违···但可改!”曹柘说道。 “贫道方才所言,可并非全然是戏弄尔等。” “所谓造反起势,无外乎是天时、地利、人和。” “一方为势,二方却是冲。” “若是有了第三方,那便是平。犹如一潭死水,波澜不兴了!”曹柘继续说道。 话虽然没有说透,但是顺着曹柘之前的思路往下想。 龙君和炳灵公,却理解的很透彻。 说穿了,就是让他们相互演戏,然后不断的相互扯后腿。 如此一来,便是真的伪龙起势造反,他们相互之间,因为争斗而牵制住手脚,也就卷不入更大的风波之中。 至少能得以保全大半的家底。 “这第三方···。”炳灵公的视线看向了曹柘。 曹柘摇头道:“我那小厮,选的可是皇亲国戚的身份,不合适!” “若是再重头来过,就刻意了!” “第三方选谁,你们自己商量,不必问我,也不必再来寻我。” “此事,贫道该说的,不该说的,该做的,不该做的,都说了、做了。再继续下去,怕是不好做人了!” “此番事了,便要周游天下,好好安生些日子。” 曹柘几句话,便将自己摘了出去。 同时也消除了龙君与炳灵公最后的质疑与戒心。 殊不知曹柘想的却是。 “一两个神仙势力,在背后支撑是伪龙,但若是三个来头不小的势力在背后支撑···那还是伪龙吗?” “倘若这江山注定要乱,那为什么不交给一个,能将它管好、治理好,尽量减少损耗与伤亡的人?” 此等浩劫,天帝是掀起者,且无可挽回。 而曹柘,只是补鞋匠。 只是这个补鞋匠,又在想着,是不是要瞒着掀起者,做一双新鞋。 一双不会被随意抛弃,被随意践踏的新鞋。 第一百九十三章涝灾(求月票,求订阅) 时间一晃,已过去五月。 张生业已成婚,得了三位如花美眷。 当真是羡煞旁人。 张生却并未坐享齐人之福,而是带着三位佳人,寻了一处宝地,开山种地,引水灌田,修建屋舍,当真是一派隐居世外,不理闲事的模样。 偶有进城,城中百姓见这张生,竟越发富足,便忍不住询问。 张生也不隐瞒,将自耕自辟的宝地,就这么告知众人。 没过多少时日,原本的荒山深处,又多了许多搬迁户。 大多是在城里日子难过,受不住那些官僚、地主层层盘剥的苦命人。 大明四百多年,哪怕便是国君贤明,朝中大员也都是能臣,地方上也难免早已官绅一体,寻常百姓能挣钱过生活的路子,也是越来越窄。无论做点什么,都得先被那些本无所事事,庸碌无能之辈,仗着权势与荫庇,先过一手油。 能寻得一处荒山,自建村落,稍稍隐于管束之外,对很多人而言,已然是难能可贵。 至于没有了城墙守护,没有香火旺盛的正神庙宇,没有府衙、受王朝气运所庇佑的官员照看,是否有妖邪会侵入山村,荼毒性命? 殊不知!苛政猛于虎也! 张生见来投奔的人越来越多,也都不嫌弃驱赶。 而是依照人头,分配良田,带领壮丁继续开山垦地,又教授青壮武术,日夜操练棍棒,以做狩猎、护村之用。 如此发展,过了大约半年后,小小的山村,短时间内扩大数倍,已然有了规模。 张生带领村民们建造各种利于耕种,方便生活的器物。 大大节约了劳作时间成本的同时,也在原有的基础上,尽可能的提高各项产能。 不过是半年光景,那些原本穷的一无所有的,便小小的富足起来。 至少有些人吃得饱饭,时而还能见些荤腥了。 如此功德,更是让张生深受爱戴,在小山村里的地位无可取代。 一夜妻子君若枚对张生说道:“荒山虽无主,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夫君不若拿些银钱,去打点官员,也好将这方圆百里的地界,全都盘下来,也好安心。” 张生却摇头道:“此非我一人之地,又岂能以我一人之银钱购买?” “若是传出去,旁人只以为是我张生在哄骗他们,侵占他们的房屋田地。若是我分文不取,直言赠送,反而又生出邻里龃龉,养出懒惰、散漫之心来。” “此事,且先放放吧!” 龙女只能无奈离去,再去找那炳灵公之女商讨。 等龙女走后,张生却从怀里,抽出《种田经》。 这种田经前三篇都主讲如何种田,如何养民,如何富民,如何借民之富足生息,养自身的长久之炁。 唯有最后一篇‘人怒’,讲的却是如何募兵打战,如何激发民心信念,真正的令行禁止,舍身忘死。 “凡无所有者,虽不甘于庸碌,却局限于方寸,唯能窃窃苟活。凡皆有者,多为肉食之鄙,为守其成,难免奸狡难测。唯先有再无,有进无退,方才激其怒,定其性,民心可用,战意不绝。”张生看着这段话,久久沉默。 这句话在整部《种田经》中,都显得很是突兀。 幸而他是现代人,有着更开阔的思维,故而能够解读出其中的韵味。 人可以忍受贫困和一无所有,哪怕是心有不甘,但因为从未获取,从未有过希望,所以也便不至于陷入更大的绝望。 人也可以享受富贵带来的好处,并且为了维持这份富贵,做许多卑劣苟且之事,逐渐泯灭良知。 但是人无法忍受,拥有后却又无可避免的彻底失去。 为了拿回属于他们的那份财富,他们愿意去做任何的牺牲。 这是《种田经》人怒篇的第一段,也是最浅显、基础的一段。 将有些事情,剖析的冷酷几近残忍。 只是,凡事不可能一开始就讲绝对的信念。 那是没有基础的。 那些大字不识几个的普通百姓,也不会听进去。 相比起所谓信念,还不如直接赋予他们一个飘渺的信仰···。 这就又难免卷入了类似于白莲、无生、闻香一类之中,犹如死循环。 又三月之后,天降大雨,一连七日不歇。 两湖之地,已经是一片泽国。 偶有水妖借此天灾,兴风作浪,好不猖狂。 张生的小山村,因为地势偏高,又有大量的树林巩固山土,未形成大范围的泥石流,冲毁良田屋舍。 损失虽有,却不算多。 而山下的百姓,可都遭了大难。 不仅一年耕种白费,良田被冲毁,家园被淹没。 就连仅有的一些浮财,也被地方的豪绅勾结官府,而趁火打劫给夺了去。 普通百姓遭灾,地主豪绅们也遭灾。 区别在于,那些遭了灾的地主豪绅们,可以选择与贪官勾结,将这损失转嫁到百姓身上。 至于会不会引起哗变,官逼民反? 这些人不是想不到,而是眼红于利益,而忘记了危险。 又一次回到武当山,已经结庐而居数月的曹柘,看着手掌中的那张众生大网,表情阴沉可怕。 此时这张网,已经覆盖了两湖之地,以后还会随着曹柘的脚步丈量,而覆盖更多的地方。 “开始了吗?” “伪龙起势,席卷天下,总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 “一场涝灾,再由地方的贪官污吏,豪绅地主肆意妄为,而作为推引。稍加酝酿,暴动便是一触即发!” “只是如此一来,又将有多少无辜的人流离失所,多少人在这场混乱中,死于非命?” “天欲彰显其威严,而不顾黎民生死。” “既是如此,庶民何以畏天?”曹柘心念一动,拨动手指尖的一道道丝线。 须臾间,一些原本贪心作祟,心肠狠毒的地主豪绅,突然因为某个契机,有了一些醒悟。 虽不至于为救济灾民而散尽家财,却也还是取出部分存粮,用以救济灾民。 不仅如此,亦有人开放药铺,为百姓看病治病,有人组织起乡勇,开始想方设法的排洪解涝。 那些在这片土地上活跃的竞赛者们! 他们所不知道的时候,便也自发的成为了曹柘的‘棋子’。 在他们看来,这是一个刷评价的极好机会,更有可能因为表现优异,而被某些世外高人看重,收为弟子,开启修行之路。 相比起寻常百姓,他们有的优势十分明显。 都是源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哪怕本也是普通人,却都有着较为丰富的学识和见识。 在经历了一些事情后,又有一些熟悉地理环境,本土详情的原住民作为辅佐的前提下,这些竞赛者们,也爆发出了非同一般的活跃力。 通过他们各自的方式与办法,正在一件件的缓解这次灾情。 虽依旧是满目疮痍,但是很多人却又在这场灾难里,看到了生存的希望。 众志成城之火,正无声的对抗着从九天银河之上,倾泻下来的洪水。 第一百九十四章与天斗法(求订阅,求月票) 一个人的力量很渺小。 但如果将多数人的力量集合起来,会有多大? 历史已经给出了答案。 大禹治水历经两代人,水患共历二十二年! 二十二年! 上古先民,尚且能如此坚韧不拔,与天抗争。 更何况是如今? 曹柘站在武当山上,顶着狂风暴雨,双手手指,不断的弹动。 每一次拨动指尖,都是在调动许多人的命数,那些本该在灾劫中死去的人,那些本该利欲熏心的人,那些本该舍家弃业逃走的人,那些本该昏庸糊涂,做出不智判断的人···他们都在曹柘的众生大网下,做出了更人性,更明智,更坚韧勇敢的选择。 不错! 曹柘没有操纵人心! 他做不到! 无数人的意志力汇合起来,比海还要宽广,比天空还要深邃,曹柘又如何能操纵? 他只是在干预,以一个人的心意去传染另一个人,以一种情怀,感染另一种情怀。 人性是复杂而又多变的。 在一瞬间,可以选择恶,也可以选择善。 区别在于,在那个做出决定的瞬间,他们想到了什么人,见到了什么事,有了什么样的觉悟。 恶事做绝的一方恶霸,本该在这个时候趁火打劫。 但是此时的他,却守在母亲的坟前,召集弟兄们,开挖河渠,排除积水,无形中缓解了许多灾情。 因为他虽恶,却也孝! 他记得年幼时,母亲为了将他拉扯大,所付出的那些苦楚。 所以,纵使葬身洪水,他也要守住母亲的坟茔。 小气奸猾的地主,本该借着这次洪灾,盘剥手下的佃户,用来尽可能的减少自己的损失。 但是,此时他却将手下的佃户,全都收入了他地势偏高的祖宅之中,供给吃喝。 只因为,他手下原本十分苛刻对待的一名佃户,于洪水爆发的那一刻,舍命救了他的独子。 而地主所不知的是,那名佃户,原本是想要绑架了他的独子,敲诈一笔后就去落草为寇。 只是突如其来的洪灾,让一切悄然发生了变化。 绑架变成了恰逢其会的救人。 轰隆隆! 天穹之上,雷声震动。 四方雷神的雷车,在雷云之上不断的飞驰。 厚实的雨云,再次积厚三分,山河湖泊的龙君,正在雨云之中,毫不节制的往人间倾泻暴雨。 红玉已经可以变化成少女之身,穿着红色的长裙,撑着油纸伞,站在曹柘的身后。 “老爷!雨越来越大了!” “咱们怎么办?”红玉问道。 曹柘稍稍沉默,随后道:“起坛,做法!” “今天,贫道便要与这天,斗一斗法!” 胸中既有不平气,曹柘又岂会憋屈、忍耐? 冯生和田鼠妖,很快就为曹柘搭好了法台。 曹柘独自站在法台之上。 一身青色的道袍,在狂风暴雨之中,却依旧肆意的卷动。 满头的白发,如疯如魔般张扬。 曹柘一掌托起。 武当山上,已经接连立起了六重先天大阵。 阵法加持之下,所有倾泻下来的暴雨,便都在山峦之上,被蒸腾成了浓雾,散去了山峦各处,笼罩在了飘渺挺拔的峰脉之中。 曹柘手持黄铜法剑,口中不再诵念任何的神咒。 法力、真气汇聚一处。 已经多达八十一粒的不死炁,齐齐震动,凝成九九开元之阵。 阵势一开,曹柘推动阴阳炼,一团真火从人间飞上天穹,烧上了九天之下的阴云之中。 啪! 海量的雨水,往那一团真火迎去。 水火相冲,将天撕开了一个大洞。 冷冽的目光,从大洞之上探照下来,穿透了武当山的层层云雾,看到了法台之上的曹柘。 “肆意妄为!永除仙籍!”冰冷的声音传下来,几乎冻结了整个武当山。 曹柘却朗声大笑,随后高声诵道:“吾有昆吾剑,求趋夫子庭。白虹时切玉,紫气夜干星。” 浩荡的浩然之气,盘旋于曹柘头顶。 犹如华盖一般,将曹柘四周团团遮蔽。 天帝以其位格,要消曹柘所携而来的命数,曹柘却以浩然之气与之对抗。 他所拥有的,不是这位天帝给的,而是他自己争来的! 不是他想拿,便拿的走! 想要,便夺的去! 浩然之气化剑,一剑斩入长空。 万里阴云,顿时消散不少。 云中有龙王哀鸣,向曹柘发出质问:“夫子为何如此狠心,年前吾等方才一道饮酒,相谈甚欢。如今吾等不过是奉命行事···!” 曹柘哈哈冷笑:“你奉的什么命?” “积年香火无功?各岁祭祀无善?如今肆掠天下,却安的是什么心?对得住黎民百姓早晚一炷香?对得住每年祭祀时的三牲犒劳?” “我不斩尔等这无信无义之辈,还斩谁?” 说罢之后,手中之剑再动。 浩然之气挥下,阴云炸开,星斗放亮。 就像是扯下了那些仙神的遮羞布,撕开了他们的伪装。 将他们就这般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 雨声渐稀,山风却愈发的凛冽陡峭。 一人与漫天仙神对恃,曹柘却依旧凛然无惧。 “罪神真武,抗逆天命,无可饶恕,打入牲畜道无量年,非日沉于东,月红胜血,星若斗大,万里连云,不可解脱。”天帝下旨,众多的仙神,无论是与曹柘有交情的,没交情的纷纷站在云天之上,目光渐渐淡漠。 随后一道道法力束缚,从天空之上打下,往曹柘处捆来。 曹柘却凛然不惧。 提起拳头,一拳砸下! 这一拳,带着粉碎虚空,泯灭六道般的力量。 被曹柘命名为‘生死轮’。 以阴阳二气为基,汇入曹柘领悟黎民众生之生死无常。 一拳打出,迎着这拳击着,犹如坠入生死轮转之中,体会各种人间苦楚。 出手的众多仙神,有些全力以赴,也有更多看似出大法力,实则出工不出力,只是打的凶猛,实则做做样子。 尽管如此,却全都被曹柘这一拳掀开。 曹柘虽还未走完三灾九劫,过天人五衰。 但是八十一粒不死炁,可谓是此方世界震古烁今。 以八十一粒不死炁于体内布阵,更使得曹柘的法力,上升到了一个极为可怖的境地。 而早已加载在身的众生之心,则是让所有仙神,对曹柘的判断,出现了微妙的偏差。 浩然之气,再次化剑! 一剑斩下,数条在天神驱策下,继续施云布雨的龙王,被刮掉了鳞片,从天而降,坠入江河之中。 鲜血染红江面。 第一百九十五章生民之念,夫子无双(求订阅,求月票) 曹柘一人持剑,堵住了天门。 竟然是以凡人之躯,战尽漫天诸神的姿态。 白发狂舞,肆意的张扬。 浩荡的浩然之气,始终盘旋在他的周身。 浩然之气可斩妖魔鬼怪,是因为妖魔鬼怪···不善,为恶。 今有天帝,为一己之威严,而肆意迫害无数黎民众生,曹柘便认为他为大恶! 既是大恶,那浩然之气,为什么不能斩? 只是,还是初生没有多久的浩然之气,终究是缺了底蕴和积累。 庞大的力量,从九重天上镇压下来的时候,曹柘即便是竭力抵挡,也依旧是节节败退,只能退回武当山中,依靠六重先天大阵,作为支撑进行对抗。 小狐狸吐出一口不死炁,化作狂风卷入上空,却在须臾间被撞碎了法力,随后坠入山中,不知生死。 冯生狂吼一声,背上的鳖甲不断的放大,随后肌肉高高隆起,纵身一跃跳上云头,想要帮曹柘抵挡住一部分的压力。 “我干你姥姥的!”冯生咆哮着,随后被一位金甲神将,用金鞭打碎了鳖甲,抽入了地底。 田鼠妖在地面不断的跳跃、纠结、挣扎着,最终一咬牙,吐出大量的粉红色气息,想要幻化出景象,遮住天上仙神的视野,然后好去救起小狐狸和冯生。 岂料,风伯张开了手中的口袋。 狂风吹过,那点幻化气息,须臾便散。 曹柘一手推动着众生大网,继续让灾难下的百姓们,觉醒信念,自强不息。 一面持剑对抗诸神的封锁,虽略显狼狈,却始终凌然不惧。 既要战! 就战的酣畅,战的癫狂! 何况,曹柘既然选择开战,又岂会没有半点准备? 反手一合,浩然之气与众生大网,竟然掺在一处。 此举,方才是曹柘真正的杀手锏。 一瞬间,这正在发生的一切,快速的通过众生大网,通过庞大的浩然之气,清晰的出现在许多人的脑海中。 两湖之地的众生大网,成为了一个中央处理器。 而浩然之气沟通的每一位儒修,都是一个定位的节点。 一张张大网,快速在整片辽阔的大地铺开。 然后彼此相连,彼此沟通。 京城之中,睿王站在高楼之上,眺望着远方,他的目光跟随着浩然之气,看到了那些在洪灾里,挣扎求生的人们。 高天之下,这些人宛如蝼蚁。 他们的哭号,他们的惨叫,他们的挣扎,他们的悲痛,在更高的高处去看···显得无足轻重,甚至毫不刺目。 但是···他们是人! 是活生生,有思想,有情感,有喜好,有爱憎的人。 是父母,是妻儿,是子女,有着他们各自的身份与生活。 他们毫不起眼,却不该这样···死的没有半点的声响。 曹柘执剑! 不只是为自己,也为他们! 至少要让这些人,死的时候···有人为他们仗义执言,有人为他们,弄出一点声响。 睿王泪如雨下,单薄的身体,在高楼之上,仿佛随时都会摇摇欲坠。 但是,他却快速的定稳了身形,随后整理好衣冠,一揖拜倒:“天不生夫子,万古如长夜!” 霎时之后,此言通过浩然之气,沟通众生之网,传递到了山河各处。 “天不生夫子,万古如长夜!” 起先是走儒修之道的儒生。 他们虽敬畏仙神,却也是黎民,更是这天下的芸芸众生。 随后,竟也有普通百姓加入进来。 渐渐的,这个声音,汇集成了一条线。 一条贯穿天际,刺入苍穹的线。 它更像是一道长枪! 从来没有什么必须的高高在上。 天穹震动! 天宫摇晃! 天门快速闭合,诸神神情复杂的看向曹柘,随后与天帝一道,回返天宫。 白线被锁在了天门之外。 但是这场人与天对抗的战争···却似乎已经被打响。 这是必然的! 当天帝做出决定,想要推出伪龙,混乱世间,以作惩处之时。 当他以连降多日大雨,水淹两湖之地,造成无数生命凋零、熄灭之时。 他的高高在上,便已经刺痛了曹柘。 曹柘与他之间的矛盾,就必然无可调和。 曹柘可以容忍天帝推出伪龙,二者以伪龙为棋局,隔空斗上一场,依旧不坏脾性,不露敌意。 但是,却不能坐视这天下黎民,仅仅为了那伪龙起势做铺垫,而流离失所,颠沛流离,伤亡无数! “操纵万民之念,激活浩然之气,暂时堵住了天门。” “但是此事不可久,最多天上七天,人间七年,天门就会再次打开,天帝的怒火,还是会倾泻而下。” “那时···有将是更大的凶险。”曹柘并没有半点对抗天帝的后悔。 其实早在许久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他必然会走上这么一条道。 这是一个神的世界,仙的世界,妖魔鬼怪的世界···唯独人,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是羔羊,是家养的肥猪。 成为一个修仙者,攀登长生不死之路。 走到了高处,无外乎就两个选择。 顺成狗! 逆成狼! 曹柘他身具真武命格,可以上天当真武大帝。 以真武大帝之权势,再反向推动世界的各种变化,竞赛名额即便是上了总榜,也绝不会低。 但是曹柘就偏不当狗! 他选择了更难一些的那条路。 但是,也更有意思,更具备可能性的那条路。 “这个天,我要封锁!” “这个世界,我要改变!” “而这一次!竞赛的总榜第一名,我也要收入囊中!” “若是连掀翻这陈腐恶臭的破规矩的傲气都没有,拿什么得第一?”曹柘望着渐渐锁住的天幕,心想着。 不一会,田鼠妖背着小狐狸红玉和冯生回来了。 小狐狸还好,虽然不死炁被打散了,但是因为跟着曹柘胡吃海喝,体内继续的生机足够。 此时一粒不死炁,竟然自动分化做了三粒,虽然都很微弱,但是培养之后,却不难都强壮起来。 以后可以跟着曹柘,转修以不死炁于体内布阵的路子。 至于冯生,他的情况就有些凄惨了! 他体内那颗以鳖宝混合狐狸内丹,聚合的妖丹,彻底的碎了。 不仅如此,许多杂气混入了三魂七魄之中,导致他的意识出现了迷失。 意念从大脑里走不出来。 除此之外,他的身体骨骼全部粉碎,经脉也都寸寸崩断。 如果不是田鼠妖不计成本的输送本命气息给冯生续命,冯生已经死了,或许唯有退出这次竞赛,返回万界竞技场。 看着大颗大颗掉眼泪的田鼠妖,曹柘安慰道:“无事!无事!这是劫数,也是造化。待我为他重塑身躯,再唤醒他的魂魄,他便能重新开始,走入正道。” 说着,曹柘自己却咳出了一口血。 以一己之力,对抗诸多仙神。 虽其中亦有不少选择放水,曹柘终究一人抗住了太多的压力,会受伤也属正常。 第一百九十六章请您上天,登顶(月票加更) 封锁天门一战后,曹柘耗费了一月养伤。 小狐狸红玉的伤势好说,多补补也就回来了。 麻烦的是冯生,虽然筋骨好修复,但是精神却被打入了自身的深层意识之中,犹如陷进了无尽的轮回。 曹柘试过几种唤魂之术,效果都不是很明显。 索性便将《天蚕神功》改了改,改出修仙版,以自身法力带动冯生的法力,进行自发运转。 期待通过一次次的蜕变,从生命的源层次,唤醒冯生的意识。 即便是还唤不醒,曹柘也要将他这具肉身,打磨成顶尖,再保他一个前十的位置。 等出了这个世界,回归竞技场的时候,总也不亏。 曹柘也并不只盯着人的缺点,毕竟人无完人。 冯生虽然嘴臭、自以为是、鲁莽、情商低、还有一些精神洁癖,但是他同样勇敢、义气,敢于为搏命,不矫情,且对曹柘忠心耿耿。 疗伤之余,更神奇的事情来了! 因为天门封锁,前来与曹柘交流的神祇、仙家,不仅没有减少、断绝,反而更多了! 这其中,仿佛有某种暗流在涌动。 似乎···曹柘那与天斗法的一战,完全没有影响到下界这些仙神,甚至还像是收获了一批特殊的···粉丝? 直到这一日,炳灵公造访。 茶室之内,曹柘与炳灵公对坐。 炳灵公一直盯着曹柘看,看的曹柘多少有些不太自在后,突然起身,一甩身后的长袍,半跪下来。 双手捧出一卷金册。 “东岳第三子,叩见真武君!” “此为近来与吾联系,愿投奔您麾下的所有神祇、仙家名册,天上、地下皆有。” “只待您一声令下,吾等愿与您共上天宫,改换时朝。”炳灵公大声说道。 曹柘端着茶碗,有点愣。 这大清早的···他牙还没刷呢!突然说这个? 还有,他抗击天命,为的是芸芸众生,为什么会有神曲解他,竟是想要反攻天庭,改天换日? “这···草率了些吧!” “贸然上天,若非是羊入虎口?”曹柘直接问道。 这种事情,没什么好遮遮掩掩,避讳不提的。 炳灵公道:“帝君!我家父君,多年来只留一道道法之身,镇守在泰山之上,虽神威浩荡,但一应机变之事,多由在下代劳。” 曹柘闻言,稍稍一愣。 千万思绪,突然在脑中总汇起来。 抓住了那一闪而逝的灵感。 “你是说···?”曹柘盯着炳灵公问道。 炳灵公点头道:“上古有大变化,所有大能都抽身离去,仅余下道法之身,策应天命,顺习惯而为。” “帝君既然回归,当扛起大旗,顺接大天尊之位。” 此时炳灵公在说什么,曹柘已经不在意了。 翻滚的思绪,黄粱一梦中的见闻,崂山师兄的留字,以及万界竞技场的特殊,都在曹柘的脑海中,汇集于一处,逐渐整理出一条或许并不完全正确,却一定拥有一定参考性的思路。 “或许在凡人所无法窥测到的某处,曾经发生过一场无与伦比的神系之战。” “所有达到一定级别的神祇、仙家都参战了,最终是战败还是战胜,不得而知。” “而这场战役,导致了万界竞技场的出现。” “不同的时空碎片,依照不同的故事,被捏成了大量的世界。” “而在这些世界里,曾经那些强大的神祇,拥有伟力的仙人,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不断的复苏归来。” “就像我,机缘巧合契合了真武命格,所以在这个世界被认定为真武大帝转劫之身。如果我遵照真武之道继续走下去,或许有朝一日,我真的会成为他,或是他真的会成为我。” “真武不是个例!” “东岳大帝或者说···天上那些最顶尖的神祇、仙家,都有着与真武类似的局面。包括之前与我冲突过的天帝!” “这些人间的小神、小仙,虽然地位寻常,嗅觉却还是有的。” “察觉到了这其中的古怪,便想要拱火,让我上天当新的大天尊,从而论功行赏,重布神位。”曹柘的思路紧接着又乱了些。 重新整理之后,又想到了,每三十年一次的世界融合。 “随着世界的融合,如果每一次融合的世界,都是类似于聊斋世界的神话世界。那是不是说,如东岳帝君这般存在,他们的道法之身,会在融合的过程中,不断的叠加···这同样也是一种另类的复苏。” “也就表示,前三十年的天帝,是一种状态,再三十年的天帝,又会是一种状态,如果到了第九十年···还会是一种状态。经过八个世界的道法之身重叠,所有机械简单的灵智,都会得到极大的加强,甚至完全的复苏?”想到这里,曹柘心中微微起了的一丝松快,此时又紧绷起来。 倘若真的是如此,那他绝不能小觑了天上地下的对手。 “我这个想法,倒也是个方向。” “只是还有一个较大的漏洞,东岳、天帝这类存在,还可以用道法之身不断融合,来消除世界融合时,存在的差异感。如寻常的地祇小神,比如龙君、比如炳灵公一类,他们若是遭遇了融入世界里的‘自己’,该是如何?”曹柘想到了这个问题。 万千念头在脑海里翻腾。 完全没有在意,炳灵公在他眼前,越说越兴奋,越来越慷慨激昂。 在炳灵公看来,天庭里的天帝,连同那些镇压八荒的大佬,其实都是些花架子。 拥有的是天地的位格,对小神小仙进行压制。 如今有了位格几乎平齐的真武帝君牵头,在于天庭之中唤来北方旧部。 里应外合之下,改换天庭之主,就在眼前,就在当下。 而作为拥立之臣,炳灵公也会摆脱泰山属神尴尬的地位,拥有真正属于他独立的神位。 当然,即便是失败了,炳灵公也可以往东岳一躲,便是天帝道法之身,也不好真追到东岳之内。 这点小心思,就没必要向曹柘言明了。 炳灵公说的兴奋,曹柘却在快速的推算炳灵公的命数。 一秒切换状态。 曹柘甚至终于取下了健康状态,将悟道状态放入了固定栏。 此时‘夕可死’与‘悟道’状态,终于完成了大汇合。 幸好‘夕可死’的负面影响,被‘众生之心’抵消,甚至‘悟道’状态的疯癫负面影响,也被‘众生之心’转移不少。 这三种状态,似乎又可以构成新的铁三角。 双重超级状态下,曹柘的推算能力,以及窥测能力,达到了至今为止的最高峰。 随着双指不断的掐动,各种推演法门,纷纷交汇、替换,最终形成了最独特的个人风格。 曹柘拿在手里,代表炳灵公的那一枚玉扣,啪嗒一声,碎裂开来。 曹柘猛然瞪大了双眼。 所有的疑惑,顿时豁然开朗,完全解开。 第一百九十七章再一次的世界解析(月票加更) 眼前的炳灵公,在曹柘的眼前,突然变得虚幻起来。 他像是一道影子。 一道停留在人间的执念,一段闪回的记忆载体,一个没有真正灵魂内核的壳···。 “原来!死亡的不是东岳、真武、天帝这些强大的神祇、大仙,而是炳灵公、龙君他们这些小神、小仙吗?” “他们只是被动的活在这个,以某些时空碎片为基础,以特定故事为模板,制造出来的世界里。” “以为自己活着的···实则已经死了!被认定为陨灭或者消失的,才真正活着!”曹柘突然对万界竞技场,多了更多、更多的窥探欲。 曹柘又想起了那个被鉴定的乌鸦头,域外不明之神! “或许,发生在不可测之地的神之战,属于我华夏文明的仙神,至少并没有占到绝对的上风。所以才有了万界竞技场,所以才有了这一个个的竞赛世界。” “这既是一场种族之间的生存之战,也是一场选神之争。” “在下一次开战前,哪一方能苏醒、觉醒更多的强者,哪一方就获得了更多的优势!” 想到这里,曹柘暗骂一声。 本以为前三场竞赛,是属于新手保护期。 却没有想到,这三场竞赛,根本就是最关键的征兵期。 三场竞赛之后,万族对抗正式开启,到那时整体的局面,将会变得更加的恶劣与残酷。 一旦落入下风,被直接清除一千万人口,实则是最基础,最无足轻重的惩罚···哪怕这本身,已经足够让整个族群,为之悲痛。 但是,落后的真正后果,只怕那时,才刚刚开启。 落后就要挨打,鼓破众人捶。 强大的族群,会先联手清除弱小的族群,这才是生存的常态。 想到这里,曹柘的心中,又增添了许多紧迫感。 在这个世界里的那些‘微不足道’的成绩,此时也完全不值得让他有任何的沾沾自喜。 “看来,我也要调整接下来的处事方针了。” “对张生的处理,可谓极为妥当,有我提前埋下的线,他很有可能做出一番成绩,等到了下个世界,获得某种强大的位格,也未可知。” “然而一个张生还不够!我需要推引出更多有潜质的竞赛者,引导他们走上某种强大之路。第二个世界承上启下,十分的关健,不可浪费。我能在这个关健的节点,认知到关健的讯息,实在太及时了。” “至于选人培养,能自强不息者,当然最好。即便没有能力自强,与某些正在通过各种方式归来的强大、古老神祇,完成主动的融合,也算是一种贡献。当然这方面最好是以自愿为主,单纯的过于功利,算是误入邪道。”曹柘心中筹谋着。 在他眼前的炳灵公,却已经讲到了攻入天庭的具体计划。 这计划一听就不是三两天拿出来的。 很有可能这些身在人间,察觉到某些不对劲的小神、小仙,早就秘密商议、谋划了许久。 只是一直缺少一个领导者。 在对抗那些强大拥有强大位格的神祇时,缺乏足够的实力与底气。 而曹柘拥有真武命格,一旦归入天庭,真武遗留的一切,都会自动归入他的体内,与他重叠融合,实力会迎来又一次的飞速暴涨。 顷刻便会具备压倒性的实力。 曹柘快步冲出茶室。 以双重高悟性状态,抬头看向天空。 此时所有的一切,在曹柘眼中,都大变了模样。 天空之上一切的运行规则,那被封锁住的天门,甚至是天门后的种种。 都化作了一道道神妙的符号。 最终这些符号,又在曹柘的脑海中,汇集成一门神通。 一门曹柘一直耳熟能详,却从未在崂山师兄处,完整学到过的神通。 “斡旋造化···吗?” “三十六天罡变化中的第一种变化!” “它竟然就记载在天空之上,只要抬眼去看,就能瞧见。但是···没有我这样的悟性和能力,寻常人又怎么看得见?又怎么能感知的到?”曹柘心中,完全的谦逊下来。 他从新获得的神通‘斡旋造化’中,感受到了一种深不可测。 不说修满三十六天罡变化,便是将这一式,斡旋造化修炼圆满,他也能达到一个全新的高度。 将体内的不死炁,整合的更加的完美,更趋近于最初的构想。 “这天!不能上去!” “这个时候的我上天,哪怕是真的登顶了,那我也不是我了。” “我要忍耐,直到有朝一日,可以完美的消化真武命格所赋予的一切,才可以飞到九天之上,取走那份···真武宝藏!”曹柘心中有了决意。 随后扭头对炳灵公说道:“诸位好意心领了,贫道只想一心修行,参悟黄庭,对成为大天尊,执掌万物乾坤,没有兴趣。” “啊···?”还在滔滔不绝,跟在曹柘身后一路追出来的炳灵公,当头就被曹柘这一句给弄懵了。 “大天尊啊!三界至尊啊!还有人···不!还有神不想当?这怎么想的?”炳灵公看着曹柘,眼神疑惑,表情游移不定。 随后竟然一拍脑门,放出一道神火。 “帝君!此乃下神本命神火,您只需在神火之上留下烙印,便可掌控下神生死。” “您若是不信我等,我等在册众神,皆可任您掌控!”炳灵公在此时,体现出了他野心的同时,也展现出了他破釜沉舟的决心。 只可惜,看穿真相的曹柘,完全不为所动。 一掌将对方的神火给拍回脑门中,随后说道:“好好伺候你家父君的道法之身吧!或许用不了多久,你家父君就要醒了!” “到那时,你有什么野心和想法,找你家父君说去!” 炳灵公一愣,紧接着神情纠结起来。 最后还是演变成了无法掩饰的欢喜。 “帝君所言···可是真的?”炳灵公问道。 曹柘道:“最迟还等八十多年,你家父君定然会复苏真正的神智,哪怕不是完全苏醒,交流已然无碍。” “只是到那时,对你而言,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就不可知了!” 曹柘言下之意,是不知道东岳大帝,会不会告知炳灵公,他已经身死的消息。 当然,在这个被人为捏造出来的世界里,炳灵公又可谓是还活着。 只是永远也只能在这种‘虚假’里活着罢了! “也难怪竞赛者们,无法选择小神、小仙作为身份。” “因为他们是特定的NPC,至于大神、大仙的身份,需要独特的身份牌,就像我在神雕世界里,获得的真武命格认定一样。没有这个独有的身份牌,也就得不到对应的身份。” 第一百九十八章再造武道(求订阅,求月票) 炳灵公终究还是带着被浇灭的热情,以及满心的疑惑走了。 而曹柘则是坐在武当山上,眺望着芸芸众生。 与天斗法之后,天门被锁。 洪灾正在消退,来自朝廷的赈灾,也在往两湖而来。 虽然中间少不了被层层盘剥,但总能剩下一些。 曹柘没有再强行干预。 人世间的各种运行,自有其法度。 曹柘在必要的时候推一把,已然够了。 再多就会偏移,将世间完全以自身喜好而引导,反而束缚了世界的精彩与可能性。 此时的曹柘,正在以双重悟性加持的状态,领悟斡旋造化。 此神通当为天罡第一法,甚至以斡旋造化为始,能补齐完整的三十六天罡神通。 参悟斡旋造化的同时,曹柘又在寻找新的道路。 “浩然之气虽然有其优势,但是局限性也十分明显。对心性要求高,并且攻击性受约束。放置到将来的种族对战之中,却是有些不适用的。因为种族之间的生死搏杀,很难用正义或者非正义来进行定义。” “固然可以将‘正义’,恒定于种族之上,站在人类的立场,认定一切符合人类利益的生存要则,皆是正义。但是这样的正义又是矛盾的,心志不坚者步入其中,很容易走火入魔。” “所以我需要在竞赛者中,传播一种更有普适性的修行法门。同时通过这种法门,筛选出我任何合适的精英,入我门下,传我所修、所学、所会,进行重点培养···甚至可以一定程度上,透露万界竞技场的真相。” “这是种族之争,存亡之续。单凭我一人之力,很难做到独挡乾坤。”想到这里,曹柘又回想起了,在黄粱一梦中,看到那击断诛仙四剑的一矛。 那梦中所见,可能是假的,却也有可能是真的。 崂山师兄与了空和尚,可能是在通过这种特殊的方式,传达至关重要的讯息。 关于竞技场,关于世界的真相,其实早就有模模糊糊的概念,传递到曹柘这里。 只是那时,一切都还没有贯通起来,曹柘没有想明白而已。 直到与天斗法,从炳灵公处获得了灵感,曹柘才抹开了眼前的迷雾,重新认清了眼前这个世界的真相。 进而还推导出了万界竞技场的部分真实。 至于了空和尚与崂山师兄具体是谁,他们有可能是神之战场上,完全存活下来的大能,同时也是万界竞技场幕后的推动者、创造者。 就像当初,神雕世界里,于武当山中,点化曹柘的那名老道。 如果只是简单的游戏,这样类似于‘作弊’的私相授受,当然大可不必。 但是既然如此事关紧要,那么找准目标,进行‘投资’,就变得十分合理了。 这种作弊,甚至可能有些种族内,出现的更加过份。 “传统的修仙之道不行!” “门槛太高了!” “我不是要凡尔赛,但是该说不说,修行要想入门,机缘、才智、根骨、悟性、心性,全都缺一不可。红玉能入门,除了有我开小灶之外,还因为她运气好,误打误撞,算是勉强顺应了修行之中的‘无为’二字。而冯生就比较惨了,吃吃喝喝一样没拉下,但是始终都只是假修,没有真的入门。一身法力再浑厚,那颗胡乱得来的内丹再浑圆,修不出不死炁,灾劫一到,便是冢中枯骨。” “田鼠妖也是一样,甚至比冯生还要惨一些。”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许多修仙者,对功德有着极大执着的缘由。不能求道于己,只能求道于天,奢望看着一身功德的份上,跨入门槛吧!”曹柘想着便紧锁起了眉头。 “继续神雕世界内,未完之事,将武道往上接着推?” “这倒也是个路子!而且这本身也是我要做的事情。” “武道虽然听着粗鄙,但却有它无可比拟的优越性。” “它的适应力极高,并且基本不受针对,也可以对任何超凡体系,进行打击。只是这方世界的武道系统并不出众,甚至也就和神雕世界差不多,许多所谓的武道高手,其实都兼修道法、佛法,本身性质并不纯粹。”曹柘的思维,逐渐进入深层次的推演。 单纯的武道不行,单纯的道法难学。 那就将二者结合,走出一条武与道结合的法武之道来。 曹柘正在闭关,张生还在种田,冯生正在不断的酣睡,一次次的化茧,又一次次的在曹柘的法力操控下,被动破茧。 历经两年,大雪封山之际。 曹柘终于抖落了身上的积雪,随后发出一声长啸。 天空之上,那一道贯穿天幕的白虹,依旧死死的堵住天门,让天上的神仙,无法下凡。 当然,也因为对他们而言,只是几天的闭门不出而已,完全不叫事。 此时,曹柘经过两年的间断性努力,终于整理出了一套全新的武道。 将法力与真气,融汇为了真力。 从修行之初的锻体,到接下来的开脉,再到开神藏,入外景,最终修成法身。 暂且分为五大境界。 而其中又有细分。 譬如锻体,便分了易筋、锻骨、炼肉、炼脏、炼髓几个步骤。可以同时进行,也可以分别进行。 总之都要练到位了,才能进行下一步的开脉。 其目的就是为了铸造强大的根基,以满足后续的修行所需。 否则肉身基础孱弱,往后的每一步修行,都会导致肉身快速崩塌、崩溃。 自然,在锻体筑基其间,少不了对外汲取营养。 那些妖魔血肉,就是最佳的营养来源。 对应的练法之中,曹柘也适当的加入了之前在神雕世界里,创造的天罡、地煞之炼。 而开脉,开的不是体内的经脉,而是体外的通天气脉,又可称之为体外灵根。 犹如人体中生长出来的大树,向外伸出枝丫,汲取能源。 此脉,是人与外界的桥梁。 此处,曹柘是借鉴了自身常驻天人合一状态的经验。 只有源源不断的汲取天地元气滋养自身,才能在极短的时间内,飞速提升体能、潜力和力量。 否则的话,以人体之脆弱,生命之短暂,只怕还没有积累足够的底蕴和能力,打开后续的体内神藏,便已经天年已至,一命呜呼了。 到了开脉之后,曹柘又颠倒了原本开启神藏与入外景的顺序。 因为过早的依赖外景武学,激发天地的威力,反而是一种自我潜能的对外释放。 这一点,曹柘也是经过了神雕世界的总结归纳,到了后期才发现的。 唯有开启了全部的神藏,将所有的潜能全都掌握之后,再进行外景催动,才会不消耗潜力,反而从天地能量之中,汲取潜力。 自然,打开全部神藏后,再使用外景武学,威力不可同日而语。 此时,拥有外景之力的武道强者,便已经挥洒之间,与修行有成的修仙之士,没有太多区别了。 最多只是攻击方式上,存在差异。 却同样神奇,攻势也是防不胜防。 飞天、入地、开山、断海,种种异能,修仙者有的,武道之中的外景高手,也一样有。 不仅如此,在打开神藏的过程中,寿命也会得到一定的延续,虽然远不如修仙来的那么长,却对武道修习者而言,显得弥足珍贵了。 最后! 是法身! 这是曹柘,在看到天帝时,从天帝道法之身上,得到的灵感。 一道道法,留下的影子,却如此的真实,强大、威严,难以匹敌。 那如果武者以自身气魄,效仿这些神道、仙道的至强者道法之身,模拟出对应的能力,是否就能够截获一些传闻中强大神祇、仙人们的能力? 可以说,法身这一层境界的构设,就是曹柘对那些传闻中神仙、佛陀的试探与···贪婪的觊觎! 第一百九十九章不求诸神,只求于己(求订阅,求月票) “既然定下了新武道的第五重,也是至关重要的一重是法身。那么对那些有能力在这个世界留下道法之身的神祇、大仙,我还要接触一番,探寻其道法之身构建隐秘才是。” “也唯有真的见过,才能绘制出法身观想之图···这么一想,我至少在绘画和雕刻的手艺方面,也还得多多进步。” “就目前来讲,我能绘出的法身观想图,除了模糊的天帝图之外,就只有借用自身命格,推导出来的真武图。这当然是远远不够的!” “观想图越多,才能对应更多不同天赋、潜质的修习者。很多人擅长的方向不同,却无可否认,都是天才。” “其实我之前所想所思,还是一瞬间有了局限性。” “第二场竞赛,世界与世界之间进行重叠、融合,绝不是像不明之神所说的那样,仅仅是为了‘有趣’。这本身也是竞赛的一部分,异世界的人族也是人族,同样是可以团结的一部分。” “所以我宣传的新武道,不仅仅可以传授给竞赛者们,也可以传授给志同道合的原住民。” 曹柘的思想以极高的功率活跃着。 虽然有着众生之心作为调和,曹柘在悟道状态下,不再进入疯癫状态。 但是依旧有影响,现在的曹柘不太注重个人卫生,近乎两年没有打理过头发,换洗过衣物。即便是修行有成,本不染污垢,却也依旧显得很是邋遢。 摇了摇身上的雪,曹柘一步跨出,脚下的山河却像是在自行流转。 此法,天涯咫尺···小术而已! 一瞬间,曹柘抵达了泰山脚下。 随后摘下一枚草叶,送入泰山阴司之中,以作为拜帖。 没过多久,炳灵公亲自出来迎接,大量的泰山阴司官员,也跟着一同前来‘接驾’。 曹柘没有与炳灵公多做口舌上的废话,直接道:“我想见一见你家父君的道法之身,可否代为引荐?” 东岳帝君的道法之身,一直都在泰山阴司之内,且曹柘与炳灵公也算是有交情。 故而想要观摩不同的道法之身,对更多的‘法身图’进行推演,曹柘首先想到的便是东岳帝君。 炳灵公有些犹豫。 他是实在不知,眼前这位转劫而归的真武帝君,究竟是想做什么。 与天帝对抗,却并不趁势造反,推上天庭,改天换日。 如今却要来见他的父君,东岳帝君。 不过细想之后,炳灵公却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他对其父君的道法之身,十分的信任。 只要在泰山阴司之内,便是天帝亲至,也未必奈何的了他的父君,一个还未归天,取回全部权柄,仅有命格的真武帝君,又能如何? “好!帝君且稍等,容我向父君先行禀告。”炳灵公说道。 从天帝处便不难看出,道法之身并非绝无任何的判断力和执行力,完全机械犹如傀儡。 而是他们的灵活、机变性不如真身,仅仅只是依照早已设定好的规律,在不同的事件中,做出不同的判断,随后执行。 类似于弱人工智能。 未过多久,炳灵公回告道:“帝君请!父君正在府中设宴,等候帝君。” 曹柘跟着炳灵公上了泰山,至封禅台后,往半空一步跨出,便进入了另一重天地。 此处便是泰山阴司。 泰山神在山神之中,也属另类。 华夏神系之中,一般的山神,其实大多与土地神没什么太大的区别,都是管理一方地界之大小事宜。 而泰山神却自古以来,还兼具了主生、主死的重要职能,也是历代帝王受命于天、治理天下的保护神。 不仅如此,他还掌管着上天与人间沟通的职权。 可谓是位高权重了。 虽然各方面的权柄,在后来都被屡屡分化,却始终无法否认其在神道体系中的重要地位。 泰山阴司,并非是阴曹地府,也不可比天庭,却也并完全在人间。 此中天地内,缺少了人间灿烂、活跃、涌动的生机与活力,却又充斥着庞大的灵性能量。 即便是曹柘,也感觉进入此间后,体内的一百零八粒不死炁,变得活跃了许多。 “泰山阴司便有如此浓度的灵性能量,天庭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难怪时间流速不对等,神仙却都想往天上去,只怕除了那些功德仙、香火神们,担心身在人间,受时间侵蚀,迫入天人五衰之外,也因为天上的修行环境,确实是极为优越。”曹柘心想。 虽然是这般想,曹柘对上不上天,却都没什么想法。 对他来讲,只要身处之地,便是修行的无上福地。 天上和地下,也没多大区别。 行至泰山阴司深处,便见又一座‘泰山’突兀而起。 只是此处之‘泰山’,却要比人间真实的泰山,要显得雄浑、巍峨、巨大十倍不止。 而当曹柘靠近时,这座无比巨大的泰山,突然睁开了眼! 曹柘瞬间明了,这就是东岳帝君的道法之身! 真是惊人! 对方留下的,竟然并非人像道法之身,而是还原了泰山本相,然后镇守在这泰山阴司之中。 “此处为六道轮回之外的神道阴司,凡殒命之神,消亡之仙,不入轮回的佛陀,乱了生死的精怪、妖魔,都会入得此间,被镇压在吾身之下。” “故,吾唯有以此身与你相见!” “真武!你来见吾,意欲何为?”东岳帝君‘俯视’这曹柘,然后询问道。 曹柘仅仅回答了两个字:“好奇!” 这样的回答,让跟在曹柘身后的炳灵公,吓了一哆嗦。 他虽是东岳三子,却从来不敢与其父君这般说话。 虽然都是三太子,他可比天上那位孝出天际的哪吒三太子要怂多了。 哪吒三太子是打的自家老爹,非得天天托着宝塔,时刻提防自家儿子,背后来一枪。 而他这位三太子,却在自家老爹面前,吓的神情都不自然。 哪怕···仅仅面对的是一具道法之身。 如果是真实的东岳帝君,此时面对曹柘的调侃,多少会有些许愠怒,或是察觉到曹柘的特殊来意。 但是作为道法之躯,他的判断,却依照某些早就设定好的运行准则。 其核心准则便是···泰山阴司法度不能乱。 除此之外,并无大事。 就像曹柘在人间推行动摇神道根基的浩然之道,天帝没有多大反应。因为在其应对机制里,没有设定相关的‘程序’。 浩然之道的出现,是超出预设之外的变化,却又并无害与人间、三界正道。 但是妖太后乱国,窃用王朝气运,他却要降下惩处,警告众生。 曹柘对抗其以洪水淹没世间,为伪龙起势做铺垫,他会直接率众神出手。 这些都是早已设定好,应对不同程度的‘危害’,做出的不同层级反应。 曹柘正是因为知晓这一点,所以在与东岳帝君道法之身交流时,才会说话如此随意。 如此大神虽不可辱,但是曹柘本身的命格也摆在这里。 在东岳帝君的道法之身判断里,大大约算是···同道之间的交流与调侃? 第两百章此界第一次结算(求订阅,求月票) “原来如此!” “我的构想,还是有不足之处!” “奇妙!真的是太奇妙了!” “道法之身为规则所显化,对应的规则存于世,这道法之身永存。” “从这一点上,就直接跳出了所谓的能耗问题。等同于这些强大的神祇和大仙,他们留下的道法之身,是嵌入天道内的一段,独属于他们自己的‘小程序’,天道不绝,则这些‘小程序’,永远都会持续运转。” “知道这一点,对我来说很关键。” “不说以此为模板,绘制法身观想图的问题。单单只是清楚了这一点,等到五年后天门再开时,再次面对天帝,我也会从容许多。” “知道了他们的运行规律,就可以精准的避开这个规律。否则···除非将天帝赶下位,否则只要他占据着那个位置,拥有着那份职权,就能在天道的加持下,无限强化···除非我能再如第一个世界那样,打破世界上限,达到天道所不能容忍,却又无可奈何的境界。” “世界虽本质相同,但是这个世界的上限,无疑要高很多。哪怕是到现在,我也没有触摸到顶!”曹柘心中想着,同时也飞快的在心中,勾勒着东岳帝君的形象。 将其从‘山’的概念中剥离出来,还原成人形。 法身观想图,并不是单纯的复刻某位强大存在的道法之身。 而是萃取其中最关键的一些点,然后完美的融入到武道体系中去。 其中‘人’才是关键,而不是去依附于道法之身,使得人成为法身的附庸,直至最后,逐渐成为某些强大神祇、大仙归来的坐标。 尽管好似人族的存在,好似依靠于神的‘怜悯’,但是曹柘却并不会将全部的希望和底气,都寄托在这些神身上。 哪怕这些神,不含有其它任何的想法,单纯为‘人族’而战,曾经伟大而又辉煌,慷慨高歌,向死一战! 那他们也没有胜利不是吗? 没有获得胜利的神与仙,即便是将他们唤醒,让他们再战一次···结果也不会更好,甚至可能更糟。 此时的曹柘,已经渐渐的将自身,过渡到了一个‘掌舵者’的心态中去。 他当仁不让! 不仅仅因为他是目前为止的种族第一,必须肩负起这个重任。 更因为,他可能是唯一获得了万界境界场部分真相的人。 面对曹柘逐渐肆无忌惮的目光,东岳帝君的道法之身,没有任何的感觉。 他不是活生生,真实的存在。 对目光并不敏感。 跟在曹柘身后的炳灵公,小腿肚子却直哆嗦。 两位大佬,仿佛在眼神交流,他在一旁只感觉好似天要塌了。 “不对!不对!这里不对!” “不能这么描绘,虽然更具神韵,却失了武道真意,少了精进勇猛,全然依靠‘规矩’,向天借力。” “不是借力不好,而是战斗的对象是万族,最终的目标是异域神,那么‘天’也是不可控、不可靠的,所以更多的方向,还是向内挖掘和找寻。” “只是,如果是往内探索的话,人体之中···如何才能放得下如此海量的能量与法则?” “内世界?小宇宙?说倒是简单···这特么我也不会啊!” “不仅不会,连一点方向和苗头都没有。”曹柘终于缓缓收回了自己‘贪婪’的视线。 随后扭头对炳灵公说道:“好了!我与你父君聊的很开心,如今已经兴尽,该走了!” 炳灵公一脸疑惑。 “聊完了?” “什么时候的事?” “我怎么不知道?” “我错过了什么?” “难道是什么意念割开世界的神通?我被放逐在了这场交流之外?”炳灵公发挥着想象力,然后只觉得高深莫测,高山仰止,高不可攀,高手高手高高手。 曹柘心中有疑惑解不开,也没有了最初的兴奋,走的也相当沉默。 等出了泰山阴司之后,曹柘还在愣神之际,巨大的钟声,猛然在耳边敲响。 曹柘随后反应过来。 第一次十年结算···来了! 毫无疑问,曹柘的眼前又出现了询问他是否公布真名的选项。 如果是获知真相之前,曹柘会选择再用一个假名,比如直接用‘玄玄子’或者‘王七郎’就挺好。 但是此次,曹柘选择用‘张三丰’这个算不得真名的真名。 只有不断的叠加、扩大影响力,扩大公信力,扩大知名度,他才能有足够的说服力,去将大量的竞赛者人才,汇集到他的麾下,听从他的调派。 理所当然的! 本世界竞赛第一名,是曹柘。 当然公告板上面写的是‘张三丰’这个名字。 而这个名字一登顶,便吸引了所有还留存在这个世界里,所有竞赛者的目光。 此时,这些大多还在凡俗间打滚的竞赛者们,方才知晓。 他们原来与大名鼎鼎的种族第一‘张三丰’,同在一个世界。 这让不少人既感到兴奋,又感到失落。 接着往后看,无可争议···曹柘依旧是种族第一! 斩妖太后,灭徐鸿儒,传播浩然之道,以一己之力对抗天帝。 如果这样还不是种族第一,那谁能第一? 全人类自然不缺天才,更不缺妖孽。 但是开挂···且开了大挂的,可只有曹柘这么一号。 何况,曹柘也并不只依赖于其开的挂,他本身也已经算是一个BUG了。 “当前世界第一,种族第一,这都是稳住了已有的位置,关键在于最后的···总榜!” 曹柘的视线,落在了总榜之上。 总榜排名竟然还在剧烈的闪烁。 似乎竞争、撕咬的十分激烈,这幕后又关联到了许多博弈。 终于,排名彻底的清晰起来。 “第二···吗?”曹柘有些沉默。 虽然第二名不是不能接受,但是曹柘又想到了十佳画面中,那毁灭世界的一炮。 “看来,我这个第二名,是被压了‘热度’了!怪械族有独特的天赋,却也不见得在更高级的世界,还能那样的肆无忌惮。” “他不可能永远一炮解决一切。” “推动万界竞技场的诸多强大神祇,都有不同的来历,相同的是···以竞技场为赌局,将决定种族存亡。在这个大前提下,如那个怪械族的竞赛者,以简单粗暴的毁灭世界为刷分标准,当然可以获得更高的评价。” “甚至···都在下意识的引导这种毁灭性的刷分行为,殊不知!这是个大坑。除非能养出以一己之力,独挡万界强敌的无双存在,否则这样的行为,就是在消耗整个族群的潜力。” 第二百零一章曹柘学画(月票加更) 不再细想排名的问题。 单纯的灭世、毁界,固然简单直接,且刷分效果极佳。 但是推动世界不断的蓬勃向上,一次又一次的突破上限,或是开拓进取,同样可以获得极高的评价。 曹柘甚至都能断定,他这一个十年,能再次锁定种族第一,开创出浩然之道,是关键点。 所以,只要在接下来的九十年里,表现的无可争议。 那么哪怕存在被‘压分’情况,他也依旧有可能,夺得总榜第一,站在顶端。 顺着排名往下看,第二名是红玉! 这个不出曹柘所料。 红玉虽然属于跟着蹭分,但是毕竟曹柘所做的许多大事,都随身带着她,她在其中起到了多少作用不知···但总归是有作用的。 放置在无数世界中去对比,可能不算出类拔萃。 但是在眼下这个世界,得一个第二名,也算是恰如其分。 至于第三名,却并非另一个抱大腿的冯生,而是由曹柘传授了《种田经》的张生。 冯生落在了第四名,以他个人的才能而言,这已经算是一个极高的位置了。 其实,如果不是第一名的话,从第二名到第十名,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 “这也只是暂时的数据而已,且不说单单这个单独的聊斋世界还有二十年,其中也会发生一些排名变化,二十年后就是第一次世界融合。到那时另一个世界的十万名竞赛者,也会合并进来,所有既定的排名,会遭到大洗牌。” 曹柘接着快速扫了一眼前百名单。 记住这些名字,然后关掉眼前的面板。 一步跨出,已经返回了武当山。 接下来,曹柘并没有着急的去寻找新的强大神祇的道法之身,窥探其奥秘。 而是变化一番后,去探访民间,擅长绘画和雕刻者,拜访学习。 不过两三月的功夫,曹柘见过了不少名头响亮的技艺者,不断的取长补短,从技巧上,曹柘已经增进到了极高的境界。 只是要将法身神韵,附在画像或是雕琢在木石之上,却极有难度。 曹柘可以选择直接以意念灌注,赋予神韵。 但如此一来,无论是制作什么观想图、观想雕像,本质上都是在复刻他曹柘而已。 不仅如此,等闲材质,根本无法承受曹柘的神韵灌注。 他需要将技巧拔高一截,突破到一个技近于道的境界。 从单纯绘画或者雕刻的层面,赋予一幅画,一件雕刻品以神韵。 这一日,曹柘游历到了苏州。 听说有一位吴姓画工,绘画的水平非常优秀。 时常有人,向这位画工请画各方神像,随后将画像请回家去,挂在厅中。 从此便鬼邪避让,不敢靠近。 曹柘便有心想要前往拜访。 若是这位画工,身为凡人,却能画出令妖邪鬼怪惊惧的神像来,这就说明他已经找到了如同画龙点睛般的窍诀。 曹柘此时,多日不曾打理衣衫,又变化的头发、胡子凌乱。 远远看去,就像是乞丐一般。 只是身姿却很是挺拔,并不像寻常乞丐那般岣嵝、萎靡。 走在大街上,不需要曹柘去找这位吴姓画工,只需稍稍牵扯手指,命数推动之下,这名画工便碰巧上街,遇到了曹柘。 在看到曹柘的一瞬间,这画工便挪不开视线。 随后曹柘走到哪里,他便跟到哪里。 终于在一条小巷处,堵住了曹柘的去路,随后跪倒在地磕头拜倒道:“弟子吴良有,拜见吕祖!” 曹柘闻言,稍稍一愣,随后一算便知。 这吴画工最喜画吕祖像,如今见了他,却以为是见到了吕祖。 “你认错了!我并不是吕祖!” “我不过是一个游方之人,哪里担得起吕祖的名号!”曹柘说道。 吴画工却跪地磕头,认死理道:“我绝不会认错,您就是吕祖啊!” 曹柘只能笑道:“你既然这么笃定,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我很喜欢你的绘画技术,如果你能够为我画一张让我满意的画像,我便给你一只画什么成什么的神笔。” 吴画工听闻此言,更加笃定曹柘的身份是吕祖。 急忙引领着曹柘回了家中。 只见吴画工的家中,处处挂着不同风姿的吕祖像。 这些画像虽并不写实,但是意境却极为了不起。 即便是曹柘看了,也隐约感觉,仿佛能与吕祖隔着画纸对视一眼。 “果然,民间多奇才异人,虽不入修行之门,却是在合适他们的行业里,有着非同一般的技艺。”曹柘心想至此,也再次坚定了已经定好的路线。 吴画工先用净水洗干净手,随后点燃了三支香,认真盘腿坐在蒲团上,诵念了几遍安抚心境的经文。 紧接着,就开始不断的打量曹柘。 足足观察了一个时辰之后,才开始下笔。 不过一柱香的功夫,他便画好了第一幅画。 但是自己看了看后,却又快速揉成一团。 接着是第二幅,第三幅,第四幅···。 如此一直到第九幅画,已然到了夜深之时。 吴画工方才捧着画卷,走到曹柘面前,拜倒说道:“确实是弟子孟浪了,您绝非吕祖,却定是如吕祖一般,有着通天彻地造化的真仙。” “弟子能否知道您的名字,然后日夜诵念、叩拜,好消除自己的不敬之罪过?” 曹柘却先接过了画,展开一看。 画卷中的曹柘,与他此刻的形象,可谓没有半点相似。 而是身穿玄黑色道袍,道袍上却绣着玄武神兽图案,腰间挎着剑,手中却捧着书卷,站在山巅之上,似乎抬头望天,又似在俯首看向大地。 “有点意思,有七成相似了!”曹柘笑着说道。 随后伸手一指。 门外庭院中,种植的竹子,飞了一截过来。 在桌面上一滚,便化成了一只画笔。 “此笔可画一切生灵、死物,却有三不画,一不画神!因为神祇有灵,你受不住。二不画妖鬼!若是绘画成真,你吃不足住,害人害己。三不画美人!沉迷纸片人,身体是会日渐消瘦的!” 说罢之后,曹柘便抱着那一卷画,消失在了吴画工的面前。 以普通的凡竹,化作能作画成灵的‘神笔’,曹柘使用的正是斡旋造化之神通。 曹柘对吴画工说有三不画。 但如果他真的都画了,还能活下来,那么将来自然还有再见的缘分。 第二百零二章传令,风云涌动(月票加更) 曹柘从吴画工身上,找到了无法突破绘画技巧的最后关键一点。 痴迷! 无论他怎么去学习技巧,他都无法全身心的代入所绘画的人物中,去成为他们。 吴画工之所以能够透过曹柘伪装出来的表象,看到更深层次的东西,就是因为他痴迷的进入了曹柘的角色,然后进入了一个专注到极致的境地。 这不是在以手中的纸笔作画,而是在以心血作画。 找到了窍门···曹柘就能想到办法,绕开其中他本身无法切身执行的部分。 然后一点点的将天帝图、真武图和东岳图绘制出来。 “其实我只需要引导一个开始,往后还会有更多的‘聪明人’,甚至是神祇、仙家主动的加入进来,补充更多的‘法身图’,所以初始的法身图,有六到九幅就足够了。不仅如此,这些法身图之间,还可以有一些隐秘的联系,由我亲手绘制的法身图,若是多图重叠,又会显露出更加不同的气象。” “这并不是某种藏宝癖,或是恶趣味。而是要扎根基础的道理,人定胜天···而非是天意不可违。任何一种强大的法身,都并非是唯一,或是不可变的!永远是法身顺从人意,而非人意顺从法身。”曹柘做足了准备,终于离开了武当山,进入了妖魔鬼怪遍地的十万妖山。 随后却从十万妖山内,传出了轰动天下的消息。 首先,玄玄子、夫子、张三丰,是同一个人! 其次,他将在十万妖山的深处,开辟一处仙家福地,能够寻得这处福地者,将会得其倾囊相授。 最后,消息之中点明,所传之法将不受任何的限制,任何有缘者皆可学之。 这个消息,彻彻底底的风靡天下,为几乎每一个人知晓的时候,曹柘已经走进十万妖山两月。 这两个月里,十万妖山深处的鬼王窟、血妖山、毒龙谷、饿狼崖、野鬼城、白骨峰···等等曾经,为三界众生所恐惧的妖魔巢穴,全都被曹柘一人一剑清扫干净。 那些懂点事的妖魔鬼怪,全都排着队,让曹柘使用斡旋造化之术,变成了听话乖巧的‘童子’,将会在不久后,作为接待四方‘宾客’的主力。 而那些不听话的,则是送进了红玉的厨房,就当加餐。 两个月,十万妖山深处变得干干净净。 至于外部,有些小妖、小鬼作祟,倒也无妨。 想要前来学习曹柘所创的新武道,没点能耐怎么行? 曹柘可没有精力,去当各方面的启蒙老师。 此时此刻,十万妖山最深处的黑山之中,正绽放出无量宝光。 原本妖魔化的巨大山体,此时正被曹柘施展法力,快速的炼化,化作一块玄色的镇界碑。 石碑立在山脚,上面不仅刻录着新武道的基础篇,并且时刻会释放出强大的镇压气息。 武道修为不足者,很难跨过这镇界碑,爬上山来。 曹柘此举,并不是想要将千里迢迢赶来的人们,都拒之门外。 而是让他们远离俗事,好静心修行武道基础篇。 从一开始就摆正位置,而非是以为抱住了大腿,就可以一路躺赢。 种族存亡之际,曹柘可以容忍咸鱼,但是咸鱼党如果不是有绝顶的资质和天赋,那就去自安天命,而不是到这里来带坏风气。 曹柘之所以不再以武当山为基,再立武当派,便是因为这十万妖山内,有妖魔无数,各类猛兽更是数不胜数。 不仅如此,各类珍贵的灵药,虽谈不上遍地都是,但只要用心寻找,总不难发觉。 再有曹柘一重重的布下先天大阵,山中的各类物资,只会愈发的丰富。 武道筑基所需要的高能量营养,在十万妖山之中,可以得到极大的补足。 这也是这个世界的底色,所赋予的底气。 倘若是在神雕世界里,曹柘想要这么搞就不成。 因为世界的底蕴不够。 除了自力更生的普通人。 那些有着深厚家底,可以耗费家财资助修行之人,在学会了基础篇之后,返回家族借用家族资源修炼,也完全可以。 并无特殊限制。 曹柘并不强求,必须人人都依靠自身的努力去获得一切。 曹柘这里,不是在教会人们,什么叫公平。 习惯不公平,然后不停的奋发向上,不甘与命运的低谷,那才是武道修行的内核重点之一。 终于,当曹柘引导着又一座苍翠的巨峰,从地底深处,不断的拔地而起,耸向高空之时。 第一批前来拜师的人,终于抵达了界碑处。 他们显得极为狼狈,身上多少都带着伤。 其中几人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交流着。 通过对话,牵扯着相互的精神,以免因为精神不振,而被突然跳出来的猛兽或者妖魔袭击。 “前面就是了!前面就是了!” “我看到了!前面有块碑,上面好像写着什么字。” “快!快!过去看看!”一群人快步上前,冲到了石碑前。 只是还未靠近,庞大的重力,却突然无端而生,往众人镇压下来。 所有人都免不了跪倒。 只是跪倒之后,再抬头去看,原本近在眼前的石碑,却消失不见了。 眼前空荡荡一片,仿佛还有无数未走完之路。 跪趴着,退后几步,挣扎着起身再看,石碑却定在那里,上面似乎写满了神奇的文字。 “怎么回事?为什么刚才石碑消失了?”有人问道。 立刻便有同伴给出了答案:“不是消失了!而是跪下后消失了!” “似乎只有我们走到石碑前,才会看到石碑上的文字,靠跪着爬过去,就什么都看不到。” “啊?怎么这样?” “张三丰他怕不是有什么毛病?”同伴中有人嘴快道。 听这口吻,就一定是竞赛者。 来自于现代社会的竞赛者们,哪怕是经历到了第二个异世界,依旧本能的对许多人,许多事,许多存在,缺乏敬畏。 这当然不是坏事。 心中的大山被搬走了,虽然变得毛躁,但同样也拥有了更多的可能。 这是无数牺牲换来的结果,怎么可能是坏事? “他应该是不想我们跪,哪怕是我们跪的是他!” “他要教我们的东西,需要我们有骨气,自强不息!”有生活经验丰富些的同行者,语气悠悠的说道,随后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步往石碑挪去。 只是很快却又坚持不住,爬了回来。 直到有一人,想到办法,用尖锐的木棍抵住双腿后弯,然后再缓步上前。 一旦扛不住压力要跪倒,木棍便会刺穿大腿,鲜血流淌,疼痛刺激精神。 终于,他走到了石碑前,看到了石碑上的字。 第二百零三章入我门下,不得轮回(求订阅,求月票) 顾不得还在滴血的双腿,温友良看向石碑上的刻字。 入眼的第一句便是‘入我门下,百折勿悔,向死而生,不得轮回’。 温友良盯着这十六个字,不解其中真意,却能感觉到一股透骨的寒意。 随后却莫名的,涌起一阵沸腾的热血。 其实曹柘这句话的意思很简单。 武道修行,特别是初期,相比起修仙,哪怕是修仙中的伪道,也是有太多的短板和不如的。 所以,武者在前期,难免会遭受各种各样的挫折,甚至会被其它类别的修行者看不起。 一旦入门,就不要后悔,需当精进勇猛,一往无前的向前迈进。 而向死而生,不得轮回,则是与曹柘所创的新武道特性有关。 首先,在神藏境有一个选项,那就是打开脑藏,完成最后的神藏开启。 打开脑藏之后,整体会得到一个质的提升,进行一种极为深刻的蜕变。 但同时,灵魂再难遁出躯壳,甚至身死之后,灵魂也有可能散于躯体之中,而不再去往轮回,拥有来世。 倘若是到了法身境,那更不得了。 窃取仙神大能的道法之身为己用,这要是死了,魂归地府···那是多大的罪过? 十八重地狱来回游历一千遍,都不够惩罚。 魂飞魄散都是轻的,怎么可能还有来世? 当然换一个方向去看,这也意味着,走上这条道,可以打破轮回,以肉身为宝船,横渡苦海。 从此得一个长生久视,再无生死轮回之碍。 只是这要走的更远一些才行,单单一个法身境,还远远谈不上长生。 曹柘留下这十六个字,除了警告来者之外,也是在鞭策他们,一旦开始修炼新武道,便要秉持一颗有进无退之心。 若是首鼠两端,摇摆不定最终只会落到惨淡收场。 当然···超出一般定义的天才和妖孽,不在这个陈述范围之内。 比如曹柘,他既是修仙者,也是新武道的创造者与修行者,同时也是浩然之气的开创者和使用者。 将来或许,他还会有更多重的身份。 这些所谓的定义与框架,限制不住曹柘。 温友良接着往下看,便看到了新武道的初篇,也就是锻体筑基一篇。 “牛魔炼皮、虎魔炼骨、猿魔炼脏、蛟魔炼筋···怎么都是魔?” 再往下看,温友良恍然大悟,原来这既然是练法,也是‘食谱’。 以形补形的说法,在这篇锻体筑基篇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通过在不同的锤炼阶段,食用不同的妖魔,达到身体各处的强化,打下坚实的基础。 而为了让所有修炼者,拥有能初期猎杀妖魔的底气与本钱,石碑的最下方,曹柘特意留下了一招剑法,一招拳法,一招腿法,以及一套身法。 其中剑法可以化入刀法、棍法等等兵器使用法门之中。 拳法也可以化作掌法、指法、爪法。 以此类推,剩下的腿法和身法,亦是如此。 这些招式,看着虽然简单,其实却又很高深,拥有极大的潜力。 如果有人能潜心修炼,一直只练这一招,将这些基础招法,练到高深之处,将来未必不能拥有超凡脱俗之能。 温友良看着石碑上的文字和图案,贪婪的学习与吸收着。 身后有同行的朋友喊他,他终于回过神来。 “温友良!你看到了什么?” “快点告诉我们!”同伴对他喊道。 温友良张嘴想要说,却发现他竟然无法将石碑上的任何一个字说出口。 只能不断的蠕动嘴唇,最后说道:“对不起!我说不出口,这里似乎有特别的禁法,我看到了石碑上的内容,但是我没有办法向你们转达,必须你们自己来看才行。” 同行中人,有的相信,有的不信。 聪明人都不会质疑温友良。 因为说一个可能一戳就破的谎言,毫无益处。 温友良又不可能将石碑藏起来,不让他人看。 只有心胸狭隘的愚笨之人,才会怀疑温友良不愿分享,心中愤愤不平。 这种人,乘早断交为妙。 继续结交,迟早也会被他们所坑。 有了温友良带头,后续便也有几人,咬着牙在腿上绑上了木棍,随后忍着剧烈的疼痛,走到了石碑前,看到了石碑上的文字。 同时也证实了温友良的话。 石碑上的内容,确实无法转述。 非要亲自来看。 这也是曹柘一个筛选‘人才’的过程。 这方世界的资源虽然多,却也还是有限的! 妖魔也有被吃少、吃绝的时候。 所以有限的资源,就应该留给那些真正有决心修行新武道的人。 越来越多的人,抵达了石碑前。 也有越来越多的人,依靠各种办法,看到石碑上的内容。 只有极少数,是单纯直接迈步,走到石碑前,看到碑上内容的。 而能跨过石碑,继续往前,直接上山的,更是寥寥无几。 被曹柘一手升起来的高山之上,曹柘坐在巨大的石台上,看着第一个走上来,走到自己面前的人,神情中带着赞许。 “时隔多年,左大侠!想不到又相见了!”曹柘认出了来者。 虽然其人壮年早秃,又蓄起了胡子,但是曹柘看人,看的并非外貌,而是命数。 无论外表发生多大的变化,曹柘都能一眼认出来者是谁。 “左子雄见过夫子!”来者抱拳对曹柘说道。 他原本有半跪下来的趋势,却又想到了山下石碑处的考验,硬生生止住了。 曹柘道:“十年之后再相见,你如今可愿拜我为师?” 左子雄立马说道:“弟子拜见师父!” 左子雄当年得了曹柘所传的刀法,武道修为一路精进,不过十年已经是当世少有的武道宗师。 寻常的妖魔鬼怪,都非其刀下之敌。 若是配合符咒、符水等针对性的驱邪物品,杀伤力会更强。 如今正在朝廷效力,出任锦衣卫千户。 二人正说话叙旧,却见有一青年,乐颠颠的跑上来,看到曹柘就像是见到了亲人一般,隔着老远就大喊:“掌教!掌教!我终于又见到您了啊!掌教!” “是我!是我!” “我是王德发!武当派的内门弟子王德发!当初还跟您一起破界飞升啊!” 曹柘确实有想过,最初进入这个世界的十万人中,会不会有当初同进入过神雕世界的人。 只是因为概率不高,也没有必要,所以没有专门找过。 没想到还真有。 那也就难怪,王德发可以紧随着左子雄之后,爬上山来,拜见曹柘。 毕竟也曾是武当内门弟子,即使是没有获得前排名次奖励,记忆中的那些神功妙诀总是有保留的,重头再修炼,没有环境加持,即便是慢了点,十年也足够出点成绩了。 第二百零四章逐渐传开(求订阅,求月票) 难得遇见故人,曹柘的心情也是极好。 抬眼一看,对王德发如今的境界,也已然了如指掌。 “初入外景?不坏!不坏!”说罢一挥手,王德发体内的真气,顿时如冰雪消融一般散去,化作精纯的精气,浇灌入他的筋骨、肌肉之中,快速的替其伐毛洗髓,锤炼根基。 有曹柘这一手帮助,王德发至少节约了三年苦功。 辛苦修炼的真气一瞬瓦解,王德发要说不惊,那当然是假的。 不过他对曹柘的信任度极高,故而也依旧忍耐,任其施为。 等到将其一身的真气,全部转换为了肉身潜力,曹柘这才说道:“当年我修行见识不够,所创功法,还是有不少疏漏之处,虽谈不上错,却毕竟耽误了前程。” “如今替你化去了一身真气,你当静心苦修锻体筑基篇,等到周身各处,都被锤炼的无有疏漏,根基浑厚之后,我再传你开辟灵根气脉之法,踏上真正的仙武之途。”曹柘对王德发解释说道。 这也是老交情,算是真正嫡系心腹才有的待遇。 换了新入门的,曹柘绝不会解释这么多。 最多丢出一本秘籍,让对方自己化去一身功力,然后按部就班的去练。 王德发此时稍稍感应一番,虽没了一身真气感觉不习惯,但是肉身通畅,气力大增加,哪里不知道还得了好处,立刻便笑嘻嘻的说道:“多谢掌教成全!” 说罢又想了想,才接着说道:“可惜咱们武当派的那些旧人,我找了十年,也没找到一个,看来还是都散落到不同的世界里去了,也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重聚武当。” 曹柘道:“会有机会的!” 说罢之后,也不好厚此薄彼,又挥手将左子雄的一身真气,同样化去。 他们虽然好似被打回了原形,实则在锻体筑基一道上,已经超过了那些同行者太多。 只需要花费少量的时间和资源,将全身打磨的圆满无漏,就可以在曹柘处获得后续功法,开辟灵根气脉,进入下一层的修行。 曹柘的新武道,往根源处说,其实就是炼化天地。 将外界的一切,都逐渐炼化为自身所有,对天地元气的借用,调用也有,却得等到重塑之后的外景境界之时。 即便是如此,那也是以内景震动外景,形成共鸣,在战斗中减少体内积蓄能量的消耗。 如果真被逼到了天地能量不可用之地,武者依旧可以释放出内景气象,形成宛如外景般的攻势,虽续航能力减弱,战力却未必消减。 左子雄、王德发之后,陆陆续续又有人走上山来。 这些人中,有的早就是名震一方的武道大宗师,也有些是原本闭关苦修的修仙者,想要改投在曹柘的门下,得到指点,参悟大道。 至于竞赛者,除了王德发之外,另外还有一人。 名叫龚若琳,是一名身形高挑,显得干练矫健的女子。 样貌中上,但是穿着紧身劲装的身形,却勾勒的极具美感。 自然生长很难有这样的形状,很有可能是耗费了一番苦功,进行专门的打磨锻炼。 在见到曹柘的那一刻,她便直接交代,她曾经获得过第一轮竞赛的单体世界第二名,全部接收了上个世界的所得,拥有着操控风火的异能。 同时还有一套独特的异能锻体之术,这也是她可以闯过镇界碑,还爬上山来的原因。 这一次来拜师,当然是冲着曹柘那种族第一,总榜第二的名头。 希望能够学到更为高深的超凡手段,提高在万界竞技场内的生存率与存活率。 她甚至还交代,她在现实世界中,是一名健身教练。 主教瑜伽、美体等项目,对肌肉锻炼的小窍门,以及各种不同范围、类别的肌肉,分别的锻炼方式,以及营养的搭配与吸收,都很有心得,甚至拿过不少各类的专业证书。 这是干脆将拜师当做应聘一般了。 虽然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确实是有相似之处。 曹柘虽然名头响亮,但是在十万妖山内再开宗派,一切也都还处于百废待兴的状态。 拜入师门的人,都有些什么才干,对方自己讲清楚,总比他这个做师父的一点点挖掘,要来的方便的多。 又过了大约十几天,随着消息的扩散,越来越多的人抵达了界碑处,不仅见到了碑文,也尝试闯山。 闯过第一关,能够上山面见曹柘的人,便也逐渐多达一百多人。 这当然是曹柘有意放宽了一些限制的结果。 早期的框架要搭建起来,总不能都依靠曹柘一人。 这一百多号工···徒弟,总是有他们的用处的。 其中王德发自然被曹柘暂时任命为督造总管,负责带领一帮新弟子们,在曹柘不断拉高,不断聚拢天地元气的山峦上,修建宫殿、楼阁。 至于左子雄则是带领着另一帮人,负责在山下,将完全连修炼基础都没有的人,引入门槛。 山上一片热火朝天,山下也同样是人潮涌动。 每天都会有新人,看到石碑上的内容,然后记熟了内容后,闯入荒野,千万猎杀对应的妖魔,锤炼肉身,以求尽快突破,进入真正的门内,成为曹柘的弟子。 当然也每天都会有人选择离开,或者不信丧命于妖魔之口。 对离开的人,曹柘不会阻拦。 因为有一些人,是冲着玄玄子、夫子这两个称呼来的。 他们要学的,本就不是‘粗鄙’的武道。 既然道不同,自然就只能原路而返。 而那些命丧妖魔之口的人,经过曹柘的再三警告,既然依旧选择走上这条道,就应该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十万妖山之中,曹柘确实可以做到如圈养牲畜一般,将妖魔们全都圈养起来,任由人们宰杀。 但是那也只会养出一些空有外壳的花架子,一些依赖于他供养的巨婴。 曹柘可以供养、帮助他们一时。 等到踏上了真正的万族战场,谁还能照应他们? 能依靠的,还是只有他们自己。 残酷的不是曹柘,而是打从万界竞技场开辟起,就一直都伴随着残酷。 只是初期选兵练兵的入门世界,给了许多人一种虚假和平的错觉。 比如红玉,她的第一个世界是爱情公寓,那个世界只要自己不去触碰危险,就真的与现实中的和平稳定无异。 许多人相当于白赚了几十年。 这种情况,麻痹了相当多人的精神。 即便是到了聊斋这个妖魔鬼怪遍地的世界里,依旧也还有不少人,抱着原本的念头与态度,继续打算享受平凡且安逸的人生。 第二百零五章狐狸拜山(求订阅,求月票) 曹柘没有打算直接去做那个唤醒者。 毕竟打搅人睡觉、做美梦,可是罪大恶极的。 哪怕是有很重要的原因,也未必会等来感激。 但是,先醒和一直清醒的人,曹柘会酌情给予奖励。 所以,那些表现出色的竞赛者们,曹柘总是会尤为关注一些。 比如,有时候将妖魔群,直接往他们的活动范围处驱赶。 只要及时防御,猎杀的足够多,那就是一笔大丰收。 送上门的好肉,有什么不好的呢? 相比起第一次创立武当派,这一回曹柘对山上的整体建设,参与度更少了。 全都交给那些收入门下的弟子们,任意发挥。 一晃又过去了几个月,山上的各类建筑,都开始初具规模。 合理的利用道法,武者的蛮力,以及一些被驯服的妖魔,为加快建设增色不少。 而正在山上打磨法身,同时尝试将更多不死炁化作独特的窍穴,塞进法身里的曹柘,见到了闭关多时的小狐狸红玉。 此时红玉已经彻底变成了大姑娘。 一身火红的长裙,肌肤赛雪,眉目如画,清纯中却带着天成的魅惑,一颦一笑都能勾人心魄···果然不愧为狐狸精。 正风风火火的往曹柘处飞着,一个不慎披在身上的斗篷挂在了树枝上,霎时间岔气,从半空倒翻着摔了下来。 再起身的时候,便脸上脏兮兮的,头发也格外的凌乱,上面还插着一朵紫色的大灵芝。 果然是仙不过三秒···还是个蠢妞。 “这么着急,是有什么急事?”曹柘可以算,但没必要。 红玉将头上插着的大灵芝给拔下来,随手丢在一旁,随便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这才说道:“那个···我在这个世界的爷爷,说要带着大量的狐族,前来投奔咱们。” 曹柘闻言,稍稍一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便笑道一声:“果然是老狐狸!” 这事根源还是在曹柘这里。 随着新的武道基础传出,越来越多没有天赋和机缘修仙,却渴望长生,渴望站在更高处的人,开始选择修习曹柘传下的新武道。 但是牛魔、虎魔、蛟魔都毕竟不是那么好找的,那怎么办? 找其它的妖魔替代。 买不起正品,买高仿不也一样? 确实也是一样,虽然效果不格外显著,但是一般的妖魔,对应的‘滋补’效果还是有的。 比如寻常人修炼牛魔炼皮,通常吃掉三分之一到一半的成年牛魔,就足以将练皮这一关,推到巅峰,进而转向其它方面的锤炼。 如果以牛魔的皮混合各类灵药,熬制出阿胶糕食用,效果更佳。 对牛魔的食用,也算更合理。往往一头牛魔的皮,可以满足五到七人的练皮需求。 但如果没有牛魔怎么办?驴魔、马魔也都是可以考虑的,再不然猪魔、狗魔、羊魔···也能凑活,反正总归是妖魔血肉,食之大补,有助修行。 这也就导致,不仅仅是十万妖山中的妖魔。 便是别处的妖魔们,也都遭了殃。 甭管是能吃的,不能吃的,肉多的,肉少的。 价值都飞速飙升。 以前人们谈论妖魔而色变,而如今人们谈论起妖魔则是‘变色’。 据说,只要寻得一头合适的牛魔或者虎魔到市场上贩卖,哪怕只是出卖正确的捕猎讯息,都可以获得极为可观的财富。 有老猎人带着只修法力的伪道法师,在山中猎得一头成年的牛魔,到市场上换的钱财,够他在最好的青楼挥霍半年。 至今这位老猎人,还没走出那消磨志气的勾栏,小楼里的地方小花魁都睡了三代了! 在这种人人都发了疯似的,想要猎取妖魔,要么用之修行,要么用来换取钱财的大前提下,狐妖便是肉少了些···也能吃不是? 老狐狸深刻洞悉了这人道浪潮不可阻挡,便下定决心,率领嫡系的狐狸,全都来十万妖山,投奔曹柘。 如今这般吃妖的世道,反而只有推动这一切发生的曹柘,能庇佑他的族群。 “这老狐狸,倒也懂事,知道让红玉来先探探我的口风。”曹柘心想。 随后便对红玉说道:“我没意见,不过该讲的规矩还是要讲,我不会专门开后门。要入门,先登山。他们上的来,就是我门下修行者。” 曹柘也不清楚,在万界竞技场的规划里,妖魔一类到底算不算是被划分在了人族一方,还是单独算是一方。 从文化的角度出发,哪怕是妖魔鬼怪,它们也属于人类文明里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但是从单纯的种族角度出发,它们又是妥妥的异类。 然而无论是什么,曹柘没有拒绝狐妖入山的打算。 任何的异类,首先要想的都不是先驱逐或者铲除,也可以试试驾驭。 强盛的大唐,也曾有许多为唐朝强盛,而抛头颅洒热血的胡人将领与士兵。 他们同样为唐朝的兴盛,奉献了力量。 只是到了无法驾驭之时,才又逐渐变成了祸患。 “便是再怎么说,狐妖···甚至更多妖怪的入山,也可以是成为一个矛盾的宣泄口。武者总是精力充沛的,打架闹事将是他们的本性,别指望这些气血充沛,精力旺盛的家伙们,会像参禅的和尚与练气的道士一样,安安稳稳的度日。” “有一些妖怪在山上,作为情绪的宣泄点,也有助于整体内部的和谐。老狐狸或许也是算到了这一点,所以才选择前来投靠。主动充当这个宣泄点,同时也得到我的庇护,逐渐往整体大势靠拢。”曹柘心想。 随后就将这事放下了! 转而继续研究法身,以及参悟斡旋造化。 此神通,越是研究,便越能感受到自身的渺小与所拥有能力与实力的匮乏。 属于真正可以吃一辈子的宝藏。 十日之后,在浓浓的白雾之中,大量的俊朗美女,抬着一口口的宝箱,大张旗鼓的赶到了界碑前。 他们看起来,每一个都拥有着非同一般的容姿。 高贵且漂亮,在白雾之中,仿佛下凡的仙人。 但是,仔细去看,也能看到一些‘人’屁股后面,藏起来的狐狸尾巴。 真正能完整化作人形的狐狸是少数。 多数的狐狸,只是会利用一丝法力,施展幻术而已。 狐狸精之所以都显得那么好看,仅仅只是因为它们通晓人性,知道人们对好看的人没有抵抗力,拥有更大的宽容和容忍度。 而一大群狐狸精的现身,也让徘徊在界碑之外,没能入山门的武者们,双眼放光。 好看? 好看有什么用? 比得上好吃? 狐狸肉少不打紧···多吃几只啊! 多吃几只就武道筑基成功,可以登山,正式拜在夫子门下了啊! 第二百零六章用意(月票加更) 就在很多人都蠢蠢欲动的时候,左子雄拿着曹柘随意用树叶写的手令下山而来。 “夫子有令,允许狐妖拜山,入山则是同门,同门不可相残。” 说罢左子雄手持曹柘用斡旋造化精炼过的双刀,站在界碑左侧,看着那些狐妖,目光冰冷且锋利。 听到这个消息的武者们,纷纷露出不解的神情,紧接着群情汹涌议论纷纷。 这不仅仅是立场问题,更关系到···食物问题! 倘若所有的妖魔,都可以拜入夫子门下,与他们同出一门,那他们往后···吃什么啊? 很快,却又有人从这话中,品味出了其它的意思。 “入山就是同门,也就是说,不入山就是异类,是可以吃的?” 想明白这一点,所有人的视线,都开始放光,随后死死的锁定每一只狐狸,就差流口水了。 如果是以前,看到那些千娇百媚的狐族美人,有些久旱的男子,还会有些别样的心思。 但是现在,他们满脑子想的都是清蒸还是红烧,炭烤还是直接切片水煮。 面对周遭一众武者们贪婪的视线,狐狸们纷纷夹紧了尾巴。 再次想到了临行前,自家老祖宗所过的话。 当时老狐狸就告知他们,此行将有莫大的凶险,过关则生,不过则死。 生死都是自己的选择,休要有任何的怨言和积恨。 不愿去者,可即时退出,安守狐狸洞,小心一些也能度日。 当时许多狐狸精还不解,如今却明白过来。 “好了!担心害怕已然无益,孩儿们!谁先过去?”老狐狸依旧没有变化,是唯一保持狐狸形态的狐妖。 坐在软轿内,老狐狸手持着一把金色的折扇,轻轻的摇晃着,目光决然的扫过所有那些同行而来的狐妖。 一名自以为有些份量的狐妖,小声说道:“老祖宗,这只怕是个陷阱,咱们不如杀出去吧!” 话音未落,老狐狸冷哼一声。 从鼻孔里冒出两条灰烟。 灰烟缠绕在那多嘴的狐妖身上,死死的捆住,然后不断收缩。 最终这狐妖竟被缩成了一个只有小拇指大小的灰丸子。 老狐狸将灰丸子丢入口中,嘎嘣、嘎嘣的嚼着,随后说道:“老祖我年纪大了!再去拜师,也惹人笑话,便不同行了!此去谁若是再多有怨言,多说废话,便休怪老祖我不客气。” 说着他却又自顾自的抹起了眼泪:“今日一别,再相见时,或已不同。只望你们好生修行,莫要自误,也算是全了咱们的一番血脉缘分。” 一众狐狸们纷纷拜倒叩头,一时间这石碑前,竟然是狐狸的哭声连成一片,显得好不凄惨。 原本满口流着口水的武者中,有一小部分,看到此情此景,也难免动了恻隐之心。 另有一部分,曾经与妖魔打过交道,甚至本身有家人、亲朋为妖魔所害的人,则是面露不屑与嘲讽。 狐妖最擅动摇、蛊惑人心。 这蛊惑与动摇,可不仅仅只是出卖颜色。 装可怜、卖惨,那也是一把好手。 眼下这些狐狸瞧着可怜。 曾经,在曹柘出现,带来改变之前,这群狐狸里,又有多少曾吸食过人的阳气,玩虐过寻常人? 老狐狸带着一群小狐狸在哭。 哭声传到了山上,曹柘却充耳不闻,没有半点动摇。 他便是要用这群狐狸,给门下的弟子们先上一课。 无论是妖魔,还是别的什么···都不是站定不动,等着被击杀靶子。 他们会耍心眼,会卖弄可怜,会利用不同的心理,进行侧面进攻。 牛魔、虎魔虽凶狠,却只是放在明面上的狠。 这些习惯了狐假虎威的狐狸精,才是洞察了人心,懂得利用人性。 万族究竟有哪些,曹柘也不清楚。 但其中一定有着擅长利用和撩拨情绪的种族。 而这也正是武者的软肋。 突破外界的限制还不够,打破自身的限制,补全可能存在的漏洞,才是关键。 这也是曹柘允许狐狸精上山的另一个缘由。 见人群中有一部分人露出心软的神情,老狐狸带队哭的更厉害。 随后又细碎的闲话多句之后,才嘱咐那些小狐狸们开始靠近界碑,然后登山。 只是有些狐狸精大胆往前,靠近不足十步,却见那石碑之上,突然爆发出璀璨的白光。 一股浑厚的浩然之气,被激发出来,犹如利剑飞来,将七八只狐狸直接穿凿而过。 下一个瞬间,便有几名守在一旁的武者,发出了欢呼之声。 显然是早在等待,此时抢先下手。 冲上前去,捡走了狐妖们的尸体,之后就是大快朵颐。 老狐狸的脸色,一瞬间有些阴沉下来。 虽然他对狐族多有约束,禁止狐狸们猎杀人族,采补阳气以作修行。 但是很显然,很多狐狸并未听进去。 他们痴迷于妖法的增长,体内法力的膨胀,妖丹的壮大,沉浸在这种虚假的‘强大’之中,以为可以凭借这种强大,强行渡过三灾九劫。 殊不知,没有真正的不死炁,再强的法力,在天地灾劫面前,都会立刻消融崩塌。 假的就是假的,不会变成真的。 有些大妖吃人、采集阳气,还活过了几百年。 原因很特殊,要么是本身就属于寿数偏长的种族,比如树妖。 要么则是有着特殊的法宝或者独立的小灵境作为庇护,可以龟缩起来,躲避灾劫。 只有极少数,哪怕是在杀人吃人之中,也能截取人的生机,汇入自身体内,演化出真正的不死炁。 这就像人类中少有的天才妖孽。 罕见的很! 大多数想要修行有成的妖怪,还是得像真正有修行的和尚、道士一般,清心寡欲、刻苦修行,从天地万物之中采集灵机,获得生命的反馈。 此时,石碑爆发浩然之气,射杀了大量的狐狸。 原本整体朝着石碑进发的狐狸大军,就此停下了脚步。 许多想明白缘由的狐狸,不禁都露出了惊惧的表情,开始下意识的后退。 “过去!快过去!” “往前走!不准后退!谁敢后退,老子便先吃了谁!”老狐狸彻底发怒了。 一个跳跃起身,竟然化作了一只有着十几丈高的五尾狐。 赤灰色的毛发上,燃烧缠绕的竟然是幽蓝色的鬼火,凶狠的獠牙从他的嘴里突咧出来,显得残暴且暴戾。 第二百零七章全天下都在等着这个男人死(为深海的孤独L万赏加更) 一批又一批的狐狸精,在自家老祖宗的威逼下,靠近石碑。 然后一批接着一批倒下。 只有寥寥无几的几只小狐狸,浑身哆嗦着,能够穿过众多同族的尸体,站在石碑处,看到石碑上的那些大字,不断的瑟瑟发抖。 老狐狸是在用这种方式,向曹柘表态,更是用这种方式,为那仅仅存活下来的几只小狐狸,扑出一条血路。 这条血路上,倒着他们大量的同族。 从今往后,就像是在他们的思想上,打上了一个牢牢的钢印。 那些本以为可以触碰、违反的禁忌,将成为他们无法挣脱的梦魇。 “好狠的老狐狸!” “好大的决心、决断!”曹柘也不得不叹服,这老狐狸的决心与决断。 这些都是他的子孙,都是他的孩子,他却能亲自将他们逼上死路。 为的却是搭上曹柘的快车,在未来的大变革中,占据一个较好的位置。 曹柘身边的红玉,则是显得有些沉默。 她也看到了发生在山脚的一切。 虽然她并不是真正的狐狸精,仅仅只是在这个世界,选择了这个身份。 但是,看到那么多的狐狸,一队接着一队,就这么冲向死亡,依旧有一种物伤其类之感。 “不忍心?” “浩然之气在某些方面的嗅觉,是不会出错的。” “他们死有余辜!若是能让这样的妖魔拜入门下,那我岂不成了个笑话?”曹柘淡淡说道。 红玉摇摇头,而是说道:“爷爷对我很好,对小蓝,小白,还有芍药、玉楼、涟生他们都很好,但是现在,他却又在亲自送他们去死!” “其实你没有逼他们必须要这样,有爷爷保护,他们也可以回头。” 曹柘说道:“修仙之中,有一种说法,叫‘斩红尘’,用尤为激烈的手段,切断某个弟子与过往的一切联系与交集。你爷爷现在做的,也是如此!” “他知道我对什么是零容忍,所以通过一些同族的血,给另一些铺路。” “他是一只很了不起的狐狸。” “但也是一只,值得警惕的狐狸!”后一句曹柘没有说出来,因为没必要让红玉去思考这么多。 老狐狸或许有他的狠辣与决绝,但是这些狠辣与决绝,在曹柘的眼里,依旧显得狭隘。 相同的处境下,曹柘绝不会做出与老狐狸相同的选择。 终于,所有该死的狐狸,都死完了。 最终站在石碑前,有资格继续前进的狐狸精,仅仅只有十二只。 最绝的是,十二只竟然都是母狐狸! 幻化成人形,粉雕玉琢的,都站在那里浑身哆嗦的厉害。 一只大手从山顶落下,一把拽住了那变化出真实形态的老狐狸。 老狐狸本能的挣扎,浑身的鬼火,膨胀凶厉,却没有伤到那只大手分毫。 须臾之间,他便落在了曹柘的身前。 一杯茶水递过来,迎接他的便是曹柘那清冷、睿智,洞察一切的眸子。 所有的抱怨还有堵在喉咙里的话语,都被咽了回去,重新咀嚼一遍,然后自行消化。 老狐狸重新变回干瘦的模样,接过了曹柘手中的茶杯。 “青丘九尾狐,算不得一般狐族,有着上古神兽血脉。” “怎么你这些后辈,没瞧见一只有继承血脉?”曹柘对老狐狸问道。 老狐狸喝了茶,心里那点不顺,彻底顺了下去,低眉顺眼道:“子孙不争气,老夫也只能徒呼奈何!” “让您见笑了!” “您也瞧见了,这些个混账羔子,在老夫面前都装的实诚,其实个个贪嘴,都在外面胡吃,如今也算是他们自取死路!” 曹柘毫不客气道:“这可不是他们自己选的!” 老狐狸果断道:“他们不选,老夫替他们选,总比有朝一日被寻上门来,撅了狐狸洞,全都死干净的好。” “如今总能留下些香火,以后入了您的门下,就多依靠您照料了。” 曹柘道:“即便是入门了,他们也只能做些端茶递水,伺候人的活。” 老狐狸也不以为意,反而笑道:“妙哉!妙哉!我等狐族最通人性,伺候人方面也是没得说。” “您还得将自家徒弟们看紧了,我这十二个孙女、玄孙女,都是狐族翘楚,若是真正化形而出,都是个顶个的美人,都不差于红玉。” 曹柘笑道:“色是刮骨刀,亦是英雄冢!” “以后十二狐,单立一宫,就都算在···红玉门下!” “我会挑一些适合她们学的教了。” “我门下弟子,若是连她们这一关都过不了,那就老老实实的留在山上教徒弟,也别下山丢人了!” 老狐狸端着茶杯,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话锋一转,突然说道:“如今外面的情况,您···还在意吗?” 曹柘知道老狐狸想说什么,直接便替他说道:“你是想说,现在全天下,都在等着他死?” 老狐狸点了点头:“不错!自妖太后之后,睿王虽力挽狂澜,却与皇帝生出间隙。如今天子愈发荒唐,与那乾德相比,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您以浩然之气锁住天门,天上的神仙不干预凡间的万象更替,各地的小神们,又摄于您的威严,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这几年都是风调雨顺。” “朝廷失了对地方严谨的调控法度,以至于各地割据势力坐大,要钱有钱,要粮有粮,要人有人。之所以没反,只因睿王还在,没人敢擅动。” 这个天下真有意思! 若是降下灾难,百姓活不下去,为了生存,就得造反。 如今风调雨顺,年年丰收。 地方的大官僚,大门阀手中有了钱粮和人马,也想造反。 终归是无论好坏,只要是有空子钻,就会冒出头来。 “他们不止是在等睿王死!” “还是想看看,我和睿王的交情,究竟在哪一步。” “他们忌惮睿王,也忌惮我!”曹柘直言不讳,没有半点的谦逊。 这本就是事实。 天子失恃,各方群雄皆有机会问鼎九州,这是曹柘的手笔。 无论是斩妖太后,使得朝廷威严、颜面大失,还是封住天门,让天庭无法干涉人间之事,都是促成如今这种格局的因。 有因就有果。 人们的野心,首先要撞在曹柘这堵高墙上。 如果曹柘坐视睿王寿尽而亡,也就象征着,他对这个江山,对这个朝廷,没有任何的眷顾之心。 到那时,烽火便会点燃,江山易主,各方群雄,亦是要粉墨登场。 只是,这些问题,这些话,从老狐狸这么一个妖怪的嘴里问出来···便显得有点意思了! 他又想要做什么? 第二百零八章这个男人选择迎接死亡(求订阅,求月票) 曹柘的目光锁定着老狐狸,等着他接下来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当然合不合理,曹柘说了算。 如果不合理,那老狐狸今天算是白来了。 不仅白来了,并且白给了。 曹柘就是会头疼,今晚谁负责下厨。 “老夫与那睿王曾经有过数面缘分,像他这样的人物,就这么死了···着实有些可惜!” “夫子您封锁天门,为的不也是不至于天下大乱,不是吗?”老狐狸笑着说道。 曹柘直接说道:“你可以走了!” “你今天送来了一批狐子狐孙,我就权当你有心向善,不曾为恶。” “但是,记得以后管好。” 曹柘全程没有说一个字的威胁,但是老狐狸却感觉到,每一个字都在叫他‘老实点’。 将老狐狸送出山,曹柘扭头对后方竹林处说道:“他来了,你不见一见?” 红玉走出来,摇晃着脑袋上的小铃铛:“不了!他做的虽然没有错,但是太冷酷了,我很难接受。” 曹柘点了点头,随后便转移了话题,闲聊了几句。 最近冯生醒了,只是还处在半痴傻状态,原本就不高的智慧,如今直接打了三折。 不过,这种质朴纯真的状态,用来修行倒也还不错,当然前提是要有曹柘这么一位好大哥带飞。 等到了夜幕降临之时,曹柘便一步跨出山河万里,抵达了灯火辉煌的金陵城。 如今的金陵城内,已经有一些位置,出现了电灯的痕迹。 这显然是竞赛者的手笔。 无论哪个世界,只要没有出现科技萌芽的迹象,攀科技树都是提高竞赛积分的捷径。 只可惜,没有摸准脉搏,除非能造出歼星炮、高达、星际战舰,否则只是复刻现代社会已有的科技,甚至还比现代科技更低端的话,真实的作用极低。 无法获得真正的高评价。 改变,并不只是单纯意义上的带来变化而已。 在聊斋的世界里,闪耀起现代文明的点灯,其实也没什么稀奇的! 懂一点法术,会变戏法的江湖艺人,还能将上百个灯笼送到半空,连成一片,大放光亮,洒下来的光辉···胜过还处在粗糙阶段的灯泡不知多少倍。 半空中,巨大的鱼形灯笼,正灵活的游动着,就像将天空当成了水底。 绽放的烟花,在秦淮河畔不断的闪耀着梦幻的色彩,造型艳丽浮夸的花船,就像水中的奇兽,吞吐着波涛,然后发出古怪的声响。 木制的巨型人傀儡,冒着黑烟,从人群中缓步穿过。 扭动纤细、雪白腰肢的西域舞女,正踩着飞毯,从半空中穿城而过,飞向官员的宅邸。 冒着寒气的雪人娃娃,坐在城墙上,对着一个方向,猛吹着寒气,让一些区域,提前到达冬季,开始降雪。 热闹的人群,穿梭入古怪而又炫彩的集市,购买着许许多多,曾经不曾听闻的古怪玩意。 金陵城更繁华了···也比以前更透着古怪了。 这都是当今皇帝的‘功劳’。 喜好玩闹,喜欢热闹,爱舞姬,爱艺耍,爱看表演,爱见稀奇的皇帝,只需要动一动念头,便会有数不清的人,将这些都送到他的眼前,然后便将这大好的金陵城,妆点成了这般古怪而又瑰丽,艳色而又充斥着妖性的模样。 原本被拒在城门外的异人、伪修、妖人、山海异族···全都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这座城里。 曹柘却直接飞临到了城中一处塔楼内。 塔楼的最高处,身形佝偻、单薄到了极点的男子,正穿着厚厚的冬衣,怀里揣着一个暖炉,看向曹柘,露出了微笑。 此时还只是初秋,虽然温度已经不高,却也还不至于寒冷至此。 看了看此人桌面上,满桌子的文书,曹柘摇头说道:“你就要死了!却怎么还笑的出来?” 这男子当然就是当今睿王。 大明王朝唯一仅剩下的擎天巨柱。 他如果倒下了,那么这个看似繁花似锦的江山,便将分崩离析。 “如果愁眉苦脸,能够解决所有的问题,那我可以现在就痛哭一场。”睿王放下手中的笔,然后摇晃了一下身体说道。 “跟我入山,我传你武道,你可活!”曹柘说道。 睿王的问题并不简单。 他的天年早尽了,是慈心和尚以自身的不死炁,强行为之续命,这才让睿王支撑到了今日。 但是现在,慈心和尚的不死炁,也就要没什么用处了。 引睿王修仙,只怕也是来不及了。 唯有曹柘所创的新武道,若是入了通脉之境,便可续命。 入了神藏境界,便能彻底解决睿王身体上的毛病。 习武是自身的强化与锤炼,曹柘可以予以一定的帮助,却无法替代。 而睿王若是继续身在如此烦劳之中,如何可能静心习武? 至于用灵药补充身体的亏空,如果有用,早就用了。 “生与死,不过是生命轮转的两端。生转死,死转生,轮回更迭,如是而已。” “我便是死了,也不过是迈向另一种生,又何必那么在意?” “让我留着这幅残躯,继续为这个国家,做点事情吧!”睿王轻声拒绝了曹柘的好意。 类似的对话,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你又能做什么呢?” “这盘棋,你盘不活!”曹柘说道。 现在整个天下的问题,不是当今天子是否荒唐无状。 哪怕他再贤明,有些直观的问题,也很难解决。 妖太后作乱多年,国库早已被蛀空,各方军备也早已疲敝。 而相对比之下,地方上许多力量得以保存,近几年的风调雨顺,更是给了他们足够的动力。 弱干强枝的状态下,一位精明强干的君王,所能起到的作用,也并不大。 “但是只要我死了,就能解决很多的问题。”说着睿王将一份文书交给曹柘。 曹柘翻开一看,随后便合上。 冷笑道:“这就是你的办法?赌上一辈子的名声,然后硬拽着这辆破旧的马车,再等上几年?” 睿王道:“总是要试一试的!不是吗?” “既然你决定了,我不阻止!”曹柘说道。 睿王露出喜色:“这便好!这便好!” 曹柘知道,他今天其实是被睿王邀请来的。 老狐狸提起那番话,不是无的放矢。 睿王就是要将这份文书递给曹柘看,用他的性命做一次筹码,强行为王朝续命。 不需要很久,只要等到天门再开之时。 到那时,人道自乱,天帝便不会再推动灾劫。 而大明王朝的气运不绝,即便是有所挫折,也会又获得新的转机,重新掌控局面。 第二百零九章睿王毒计(求订阅,求月票) “他想的很好!” “只是可惜了!”曹柘离开了金陵,站在云端,仰望天穹明月,俯视大地苍茫,心中的坚定,却不曾有半点的动摇。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曹柘虽非将军,却已然是人类在未来前行中的舵手。 他不可能,因为睿王的牺牲与决然,而停下脚步。 睿王用生命作为赌注,既想要以此来恳求曹柘,不要插手,也想要用他最后的余晖,暂时推迟各路烟尘起势或坐大,直至等到天门解封。 就在曹柘与睿王会面,离开后的第三天,大明王朝的擎天巨柱睿王···薨了! 尽管很多人一直都有这个心理准备,尽管很多人一直期待着这一刻。 消息一传出,天下为之震动。 这个拖着病躯,一直扛着满是疮痍的大明王朝,一路艰难而行的贤王,终于与世长辞。 金陵城里的百姓,自发的在门前挂起了白幡,表达着对这位贤王的眷恋。 远离了京城的百姓,对此却没有什么感触。 对他们而言,皇帝就叫皇帝,王爷就是王爷,无论是一百年前,还是一百年后,都没有区别。 然而对读书人而言,睿王的薨亡,就像是天塌了。 悲观者直接认为,天下将要大乱,大明将亡。 除非那位隐于十万妖山的夫子出来主持正道,只是夫子超然物外···他会出来么? 各方割据的门阀、豪强,有野心争夺天下,窥视整个江山者,则是都大为欣喜。 睿王薨了,而夫子没有任何的举措。 这似乎表明了,夫子与大明之间,最后一点直接的联系,都已然被斩断。 不仅如此,睿王一走,大明就没有了主心骨。 单靠那位荒唐的皇帝,能成什么事情呢? 万里烟云,无限江山仿佛唾手可得! 与此同时,一封一封的书信,通过最快的速度,送往了各方野心家的手中。 这是睿王生前,所亲手写下的书信。 信中言辞真切,情感真挚,既回忆过去的艰难与繁荣,也展望未来的美好与平和,最后则是邀请所有人,前往金陵,在他的灵堂上议事,哪怕是真的要改朝换代,他也希望是通过不流血,尽量避免战争的方式。 其中睿王甚至提到,如果真有人得到了众口一致的推举,有着治国经世的才能,那么他留下的一封手书,会直接送到大明天子处,请求对方退位禅让。 天子禅让之后,继位者当善待朱氏王族,善待退位的天子,虽不再保证他们的荣华富贵,却也当许诺他们衣食无忧。 言辞之中,满是恳求。 将一个将死身亡之人,最后的哀求与无奈,表达的淋漓尽致。 这封信,自然有人怀疑其中别有用心。 但是不得不说,其中下的香饵,实在是太诱人了! 举兵起势,谁也不敢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但如果真的可以得到睿王的遗泽支持,又有各方的共同拥立,兵不血刃的夺取天下,那就太好不过了。 捷径有毒,却总是无法拒绝捷径。 这是多数人的劣根性。 何况大明皇帝的禅让,会让朝代的过渡,变得名正言顺。 哪怕是天门再开时,有了这样的前提,天庭问责的可能性,也将微乎其微。 更重要的是! 哪怕是明知道其中可能有诈,但却是阳谋···各方有心天下的所谓豪杰,不得不提点人马,然后赶赴京城。 因为他们不敢赌,哪怕是万一···书信中所言,都是真的呢? 只要一个人去了,剩下的人不去,就相当于主动错过、放弃了这个机会。 睿王正是算准了这一点,所以才写出这些信。 而这个邀请,能够起到作用的前提是···他真的死了! 如果他不死,那哪怕是他将所有的话都说开花,旁人也万万不会相信。 说的更透一些便是。 无论睿王这些说法,是真的还是诱惑各方群雄前往的‘陷阱’,只要睿王真的死了,那最终获胜者,都可以运用手段,将睿王的‘许诺’敲死为真的。 借此以较小的代价,完成王朝的更替,坐定江山。 睿王薨后第七天,几乎所有志在天下的浩劫,都群聚在了金陵。 同日共赴睿王头七,为其祭奠。 等人到齐之后,众人从原本友好的商议,到激烈的争执。 本该满堂哀声的灵堂,变成了剑拔弩张的会堂。 睿王长年积病,未曾婚娶,也无后人。 负责张罗灵堂的,也都是一些睿王府的老人。 面对各方而来的豪强,这些睿王府的老人们,神情麻木,唯有眼神哀伤。 始终跪在灵堂之上,不断的烧着纸钱。 完全没有人注意到,其中有一张特殊的符纸,夹杂在纸钱中,丢入了火盆。 下一瞬间,一道璀璨夺目的光,自睿王的棺木中爆发出来。 绚烂而又充满了毁灭气息的爆炸,直接裹住了整个灵堂。 那些前来的各方豪强们,本做足了准备,身上都有多重防护。 但是,在这剧烈的能量爆发之中,所有的防护,都显得脆弱无力。 从妖太后的尸体上,缴获的那些骨珠,并没有被睿王重新放回皇陵,而是镶嵌在了箭头之上。 随着强大能量的爆发,大量的羽箭也从四面八方飞射进来,将那些没有被炸死,身上闪烁着各色道法妖光的豪强,全都射成了马蜂窝。 不过须臾,这天下间,有能力与实力造反的豪强,近乎折损殆尽。 虽然他们各自的家族底蕴还在,但是只要他们死了,家族内部争权夺利,会让原本大好的局势,直接崩溃瓦解。 即便是有些家族权利,可以做到平稳过渡到下一代人手中,这些新上手的人,也比不上原本的执掌者那般老辣、熟练。等他们熟练上手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 就在京城发动陷阱的同时,直接听命于大明皇室的锦衣卫,大量在未曾赶赴金陵的几处豪强老巢处聚集,直接在一些强横武者的带领下,杀进了豪强们的老巢。 睿王所一直担心的是各方豪强,同时爆发,然后各占据一地,滚雪球般的坐大。 朝廷无法做到各方兼顾,最终四面开花,被拖拽而亡。 如今他以身死为赌注,一举轰杀了超过八成的豪强。 剩下的那两成,再分别派遣重兵击破。 便犹如扬汤止沸一般,暂时刹住了即将暴动的各路烟尘,强行为大明江山,再续上了一口气。 此举一战定江山。 也将睿王数十年积累下来的仁厚之名,粉碎殆尽。 毕竟,无论那些地方豪强表现出来的反意有多明显,他们都还没有开始做。 睿王此举,便可算是不教而诛。 且手段过于酷烈,哪怕是已经死了,也难免会被人在坟头吐口唾沫。 从人人敬仰,道几乎人人唾骂,不过是一日之差别! 两湖之地,已经在深山之中,将原本村寨扩大了数十近百倍的张生,突然抬了抬头。 感觉体内炼化的气息,发生了某种不可言说的变化。 远处顺着风浪,左右摇摆的稻田,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波光。 “又是一年好时节啊!”张生满足的说道。 远处,龙女正拎着水壶,翩翩而来。 高空之中,曹柘收手,体内的不死炁,已损七粒,回到了三百零五粒这个不太整齐的数字。 第二百一十章天帝图,伪龙化蛟(求订阅,求月票) 张生抬头,望着远方,总觉得脑海里突然多出了一幅模模糊糊的图像。 他也曾去过十万妖山,到过界碑处,看到了武道锻体筑基篇。 虽然学会后不能转述,却可以在吃透之后,再以原本的筑基篇为基础,拓展出新的武道锻体篇来。 原本的没办法传,自创的就没问题了。 张生便是自创了一套锻体招诀,传授给了村子里的村民。 如今整个山村,已经有常驻人口过三万,其中青壮占了八九千。 这已经是一个极为可观的比例了。 早在山村草创之初,当时整个村子里,多数都是老人和孩子,再不然就是身体有缺陷的人。 否则的话,又怎么会在山下的城市里生存不下去,跟着他上山? 短短数年光景,就发展到如今这种局面,足以说明张生对种田经的实践能力,非同一般。 而且不仅仅是眼前这个山村,张生以同样的方式,在两湖的深山老林里,又分别建立了另外十一座村寨,以相同的模式经营和管理。 因为同时是龙君、炳灵公的女婿,各方妖魔鬼怪,多少都要给几分颜面,不敢随意造次。 如今新武道传播,等闲妖魔反而变成了武者们的猎物、食物,张生麾下的村寨,也都在推广武道,虽谈不上强者如云,却也确实是能人辈出。 如今自然就更没有什么妖魔鬼怪,敢主动送上门来了。 十二个山村联合起来算,人口多达十万,青壮在三四万以上。 张生只需振臂一呼,便可聚拢一只多达四五万人的精兵。 当然,此时的张生,还没有起势的打算。 哪怕是头顶锁住天门的那一道浩然之气,越来越淡薄。 他却始终坐定,不急不缓。 甚至山外面的人,很少有知道,在这莽莽大山之中,还隐藏着这么一支队伍。 夜深人静之时,张生与龙女同塌而眠。 却迷迷糊糊的,闯入了一个满是白雾的空间,在这里他看到了一幅图···一幅仿佛遮蔽了星空与日月的宏伟巨图。 图中所绘制的那个人,隐约隔着浓雾,似乎在和他对视。 莫名的,张生感觉到体内的气息,也发生了变化。 由种田经引导,囤积在他体内的庞大法力与真气,开始自动的交汇,不断的攀爬过头顶。 随后一种畅快之感,涌上张生心头。 他从梦中惊醒,却发现他的头顶好像是长出了一株参天大树。 外界源源不绝的元气,正在不断的涌入他的身体,被他的身体吸收、消化。 在他看不见,也感知不到的地方。 原本属于他的贪狼命格与伪龙气数,开始在那幅图的强行捏合下,化作了一条无鳞的青蛟。 蛟虽不如龙,却是龙之前身。 而伪龙占了一个伪字,就永远是虚假,做不得真。 以七粒不死炁,传授张生天帝图,且为其更改命格的曹柘,没有在张生处久留,而是返回了十万妖山。 此时武道的传播,也将大规模的踏入第二段。 也就是通脉境。 曹柘所创的通脉功法,其实对应的便是不同的法身图。 对天地元气没有选择的提取,确实可以更好的推动身体机能的进一步加速强化。 但是,等到将要跨入法身时,就会需要耗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对身体的各项属性,进行细微的调整,方能真正抵达法身。 与其如此,不如最初便选定一个方向,然后从通脉开始,就做好铺垫。 当然,对于天赋上佳者而言,随时调整与跨越不同的法身图修行,也属于可行的。 曹柘的推广与规范,始终对应的是更广大的人群。 此时那座已经仿佛与天齐高的山峰之上,早已竖起了一座九重高的高楼。 这座楼里,有曹柘一早就绘制好的九幅法身图。 每一重,都放置着一幅图。 而弟子们会依照各自的命格、资质、属性以及自身意愿,进入不同的楼层,学会不同法身图对应的通脉功法。 而每一幅法身图,所下属的通脉功法,却并非只有一种。 少的有几十种,多的有上百种。 通脉所开启的灵根,也各有不同。 有些会如大树,有些则宛如野草,常规意义上的优劣区分自然有,但是本质上没有差别。 数百名弟子,站在高塔门前,纷纷紧张不已。 早在数天之前,他们就已经被告知了入楼获取通脉功法的规则。 此时人群中,相熟的人,正小声讨论着。 “温师兄!听说法身楼里,一共有九幅图,但是不知道这九幅图,分别都代表这什么?您入门早,能给我们说说吗?”两个女弟子缠着温友良,希望他可以透露点口风。 温友良却摇摇头道:“很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 “不仅是我,王师兄、左师兄、龚师姐他们也不知道。” “师父有言,法身图绘制的是诸天大德大能,诵其名,或被知。吾等借其身韵修行武道,便是盗取天机,如果心神和体魄不够强大,那么最好不宜知道太多。” 两名女弟子顿时噘着嘴道:“啊!怎么是这样啊!但是我们真的很好奇嘛!” 看她们这幅茶香四溢的摸样,想知道九幅图的真相是假,找机会撩汉才是真。 一旁不少人,讨论的话题也都大体差不多。 其中人们最为笃定的便是,在九幅法身图中,绝对有真武图。 得益于王德发的科普,至少在竞赛者团体中,曹柘等于真武的概念,已经深入人心。 “我希望我可以得到真武图的传承,虽然真武帝君在诸多神仙之中,未必排第一。但是咱们师父就是真武本尊,对真武图的描绘,也一定是最细致,最深刻的。”一名竞赛者高昂着头,表达自己的看法。 另一名弟子,随即附和道:“说的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学了师父的真武图,以后只怕很难超越师父吧!” 有弟子讥笑道:“你还想超越?等你能看到师父的背影再说吧!” 立刻便又有弟子反驳:“师父教我们自强不息,不可自轻自贱,师父虽强,但是我们身为弟子,就是要有赶超之心,那才不负武道!” 说话之间,法身楼的法门,轰然打开。 曹柘骤然飞临,从一道白光中化出,站在了塔楼之前。 目光温和的看向这群朝气蓬勃的弟子们。 第二百一十一章通脉、通天(月票加更) 眼前这些弟子们,都是不成熟的。 但正因为不成熟,所以朝气蓬勃。 和创立武当派不同。 曹柘在创建武当派的时候,是稍稍走了捷径,直接收拢了武当山上的那些隐修道士。 如此虽然让武当派更快的踏上正轨,方方面面都显得妥当,却也稍稍牺牲了一部分的活力。 当然,无论哪一种选择,都无伤大雅。 “好了,静一静!” “一会你们只要在脑中,仔细的想清楚,自己最想要,最渴望的是什么,就足够了。” “它会将你们送到最适合你们的那一层。” “当然,不清楚想要什么也无所谓,你们的身体会代替你们做出选择。”曹柘身旁的王德发,朗声说道。 从实用的角度出发,每个人的选择,应该直接参照其命格、运数、身体状态,进行‘合理’的分配。 但是任何的修行,其本质都是相当唯心的,所以心灵的重要程度,超过了一切的外在。 曹柘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将最关键的选择权,交还给了这些弟子们自己。 哪怕他们的身体,不太适合心灵所选择的‘未来’,但只要他们自己是心甘情愿的,那么迟早会蹚出一条道来,且能走的更远。 当然,更多的人,只会倒在半路上。 只是无论怎么选,这一类都是最多的。 不必执着。 “现在,列成两队,然后两两入塔!”曹柘说完,挥袖推开塔门。 排列好的弟子们,纷纷涌入塔中。 踏入塔内,就像是踩入了一片白茫茫的雾色之中。 他们起先是茫然的行走着,找不到方向。 直到在这雾色里,看到一点细微的光亮。 追逐着光亮,有一部分的弟子,率先站在了适合他们自己的楼层。 朦胧中,他们看到了那挂在塔内的图画。 温友良此刻,看到的便是一个金黑色的影子,那与其说是一张图,不如说是被照映在一张图上的身影。 巍峨、壮阔、雄浑、霸道···一应的气息,朝着温友良扑面而来。 下一刻,温友良的脑海里,便多出了一篇通脉法门。 “《泰岳移山诀》”温友良缓缓的道出了所得通脉法门的名字。 随后体内的劲力,凝聚成一个整体,在气血的震动中,于身体里汇聚成一股庞大的真力。 真力冲击,依照《泰岳移山诀》的行功路线,开始与外界天地的海量元气,形成共振。 啪! 身上好像是碎开了一道枷锁。 他的身体里,仿佛长出了一株巨树。 这就是灵根,扎根于肉身,却从天地之间,捕捉无尽的养份,滋养身躯。 而获得灵根,打开通天之脉的温友良,感觉到从东方有一股奇异的力量,正在不断的呼唤与感染着他。 温友良下意识的往那个方向看去,脚步也跟着迈动。 走了一会,头猛然狠狠的撞在了墙上,温友良瞬间清醒,随后冷汗遍布全身。 “师父说过,修行武道,观看法身图,需要定心神,明悟何为自我,何为外物。” “方才我便是迷失在了力量的诱惑中,差点失去自我?”温友良急忙站定原地,开始接连不断的施展基础架势。 因为天地元气的补足,原本已经不再提升的皮肉、筋骨,又开始有了缓慢的进步。 气血流淌,真力迸发时,那种混合着疲惫与力量宣泄的痛快之感,让温友良快速的感受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真实。 又打了几遍拳,温友良被送出了法身塔。 站在塔外,温友良感觉有些遗憾和可惜。 通脉获得灵根之前,温友良还不觉得,等有了灵根,再感受就会发现,相比起塔内的环境,塔外的天地元气浓度,只有塔内的十之一二。 完全就是从森林氧吧,被直接放逐到了都市沙漠的感觉。 温友良并不知道,这还是山上,若是下山,天地元气更加稀薄。 哪怕聊斋世界本身的天地元气平均浓度,已经是神雕世界的十倍以上。 人体肉身,确实拥有无限的可能性。 但同样,任何的可能性,都需要营养的支撑。 武者不断的提升身体状态,却也需要不断的从外界获取养份。 温友良并不是第一个从塔里被赶出来的。 法身塔门前,还站着另外两人。 温友良走过去,打了个招呼。 “黄师兄!霍师兄!” 另外两人连道不敢,对温友良口称:“温师兄!” 如今这座武道山上,除了最先登山拜师的那几位之外,其他人也很难彻底定性,排资论辈。 所以客气点,都是相互叫师兄师姐。 “不知温师兄在塔里,得了什么法门?”黄师兄显得有些不那么客气的问道。 温友良却不在意,只因为对这位黄师兄的性格很是了解,知道他只是单纯的爽直。 加上也并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情,便直接道出了自己所得的通脉功法名称。 “泰岳···或许是东岳帝君图?”霍师兄说道。 虽然没有人可以确定,具体是哪九幅图,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曹柘是以仙神中的大能为蓝本,绘制的九幅图。 东岳帝君便是此世,当之无愧的大能之一。 “或许吧!两位师兄呢?”温友良问道。 黄师兄抢先说道:“我得了一部《银河落九天》,开辟的灵根,也有些古怪,看起来不像是树形,反而像是支脉甚多的河流,接引到最多的天地元气,源自星空。也不知对应的是哪位大能。” “霍师兄说可能是斗姆元君,也有可能是紫薇大帝!” 霍师兄也跟着说道:“我得了一部《土相遁尘功》,开辟的灵根,看起来像一株草,草叶并不茂盛,但是根系十分发达。接引到的天地元气,也多从地底而来。或许我看到的法身图,是后土娘娘。也有可能是某位地祇大能。” 此时,从塔里出来的人越来越多。 交流之中,所有人都没有看清,所见法身图的真貌。 各种从功法特性上研究,粗略一合计,就能数出几十位对应的东方仙神与西方佛陀来。 “好了!用不着再推测了!” “师父不让咱们一下看清,自然有其用意。” “咱们既然开了脉,有了灵根,只需好好修行,早日开神藏,入外景,等到了合适的境界,对应的法身图自然显露全貌。”王德发此时从一旁冒出来,负责主持局势,收住了场上的议论纷纷。 第二百一十二章天子失鹿(月票加更) 十万妖山的核心深处,武道山上,大批量的弟子破入武道第二境通脉,如同昔日的曹柘一般,时刻处于天人合一的状态,可以每分每秒从天地间汲取养份,滋养自身。 而十万妖山之外,从朝堂到民间,从京城到地方,都是一片吠骂之声。 虽然睿王提前布置,做了舆论引导,将所有的罪责,都一肩负担,尽量减少这其中,对整个朝廷,大明皇室的波及。 其死后,爵位一再被削。 如今已经不配葬入皇陵,而是将衣冠埋入了荒山之中,仅立一块石碑,墓前连镇墓兽都没有。 但是,由于影响太过恶劣,以至于朝廷的威信,依旧是一再被削弱。 这个时候,天子应谨记睿王死前所交代的那般,轻徭薄赋、减少奢靡,大赦天下···同时紧守重镇,收缩兵力,拱卫京师,以不变应万变。 如此便可拖延王朝的‘死亡’时间,等到天门一开,王朝气运与天庭内的排定的功果轮转相合,即便是江山四起烟尘,经过一番动乱,一切也都将回归正朔。 只可惜,皇帝却始终荒唐。 睿王死后不足半月,当今天子便率众出城,带着两万骑兵,五万步甲,以及大量的宫人、伶人等等,赶往行宫,准备秋闱狩猎。 此举不仅劳民伤财,更将睿王的一番布局,荒废过半。 此时正是民间对皇室,非议不断之时。 所谓‘民间’,并非是那些几乎一无所有的草民,而是掌握了大量财富、田产、佃户,诗书传家拥有喉舌的大地主阶级与官绅阶级。 那些被睿王一股脑炸死的豪强,十有八九都是他们在背后支持和推动。 睿王那一炸,无论得了多大的恶名,从实际上来看,确实可以延迟江山彻底陷入乱局的时间。 所谓起义,除了灾荒之年的农民起义之外,其它所谓的‘反贼’,十有八九都是朝廷的旧臣。 没有了主心骨,这些想要造反作乱的‘旧臣’,也都只能暂时偃旗息鼓。 睿王没有解决问题,只是推迟了问题,解决了那些制造问题的人。 只可惜,当今天子,没能领会到睿王的这番苦心。 如此大费周章的围猎之举,便成为了许多民间声音,进一步攻击大明皇室的点。 原本散乱的局势,也似乎有了再度凝聚的情况。 虽说英雄造时势,却也有时势造英雄。 此番如火如荼的情况下,未必不会有新的草莽豪杰,登高一呼···便是从者云集。 猎场之中,天子在众多骑士的护卫下,纵马狂奔。 远处看到一只灵巧的白鹿,瞬间兴奋起来,跟着那只白鹿不断追逐。 远远便拉满了弓,射出一疾! 这一箭落空,射在了距离白鹿还有数米的灌木丛中。 白鹿停下来,不断的冲着天子点头示意。 显示出它已经隆起的腹部,眼泪大颗大颗的往外滴。 “好鹿!好灵鹿!今晚朕要吃鹿胎宴!”天子看着白鹿的肚子,哈哈大笑道。 左右骑兵快速从两侧包夹围拢,将白鹿往天子的方向驱赶。 天子拉弓,再射。 箭疾飞出,却中了一名骑兵。 那名骑兵从马背上摔下来,转眼却被奔驰的烈马,从身上不断的踩踏而过。 天子继续兴奋的追赶白鹿,第三次拉弓···射箭! 这一次他好像命中了! 山呼海啸般的烈马狂奔,往那白鹿中箭的方向驰疾而去。 只是赶到了位置,却并没有发现任何白鹿的踪迹。 “在那里!在那里!”有人指着一旁的矮山岗喊道。 天子下令,众箭齐发! 大量的箭疾,以抛物线的方式,若雨点一般,落向山岗。 仿佛要将山岗推平。 只是那白鹿却周身泛起了彩光,将所有的箭疾,都抵挡在了彩光之外。 它的嘴里叼着天子射向它的第三根箭疾,张口吐出人言:“天子失德,明失其鹿。” 说着,它看了一眼高高隆起的腹部,充满灵性的双眼,仿佛带着无尽的伤痛。 “今朝吾去,天下共逐。” 说罢之后,一摆头,往左面的山崖上撞去。 这一撞,起先好像是血肉横飞,鲜血洒落遍地。 再仔细一看,那血又变成了明黄色,渐渐的渗透入了地底。 在场的所有人,模模糊糊中,仿佛还能听见龙吟哀鸣之声。 此时,突然有人小声说道:“我以前听说书的先生说过,太祖打天下时,便是得白鹿引路,方才获得生机,迎来转机,一举夺得天下!” “那只白鹿···不会就是太祖遇见过的那只吧!” 这声音虽小,但是周围的人群密度却是极高。 很快这个消息,便传遍了整个队伍。 天子愤而摔弓,命令即刻缉拿传播谣言者,枭首示众。 只是···说过类似话的人太多了。 稍稍一查,便有数百上千人。 天子不理会其中风险,依旧执意杀之。 于是,军中哗变,本该是拱卫京师的大军,竟然先一步在乱象起前,陷入了混乱。 混乱之中,天子被忠心的将领护送回京。 数日后,消息传遍了整个天下。 睿王所有的布局,就此宣告彻底瓦解。 一支支的义军,从山河各地冒出,迅速在各方势力的支持下坐大。 其中专业造反的白莲教、闻香教,也都有份参与,甚至是其中的主流队伍。 短短时间,便汇集了近十万义军。 虽然多数都是乌合之众,却也是声势浩大。 大明江山顷刻之间,便已然到了岌岌可危之时。 武道山上,曹柘从武室内睁开双眼,背后的法相竟然一瞬间闪烁过九种不同的状态。 随后化作庞大的能量,被曹柘缓缓收回体内。 “动手了吗!”曹柘手指中,更加细密的众生之网,将外界的讯息,时刻反馈给他。 曹柘之所以认为睿王的谋算,从一开始就不会成功。 正是因为睿王算漏了很关键的一点。 会影响到大明国祚的,不仅仅是曹柘,以及那些已经显露峥嵘的豪强。 还有失去了天庭约束的各方小神、小仙以及妖魔鬼怪。 他们甚至比各地的豪强,更期待改朝换代。 对他们而言,只要扶植一方势力登上人道至尊的宝座,就等于掌握了快速登临高位的密码。 那些小神、小仙们,为了提升位格,连怂恿曹柘上天夺取天帝宝座的主意都敢打,在人间推动一股力量争夺江山之主的位置,又有什么不敢的呢? 没有天庭的监管,支持一方势力造反,对于在凡间的那些小神、小仙而言,风险已经极低。 而一旦成功,借助王朝气运,他们可以立刻完成神道等级的飞跃。 第二百一十三章乱局显露(求订阅,求月票) 此时,张生还在种田。 十二座村寨,扩大到那等规模,要说张生对天下此时发生之事一无所知,那绝对是个笑话。 但是他依旧能忍,没有半分不耐烦。 即便是山寨里,一些多少知道一点他的心思,早已嗷嗷叫着要冲下山的下属,再怎么劝他,张生依旧很稳着,显示不出半分着急。 虽然起势晚了,容易肉汤都喝不着一口。 然而起势太早,容易被针对打击。 大明王朝毕竟有四百多年的国祚,虽已经被弄得破败不堪,仿佛四处漏风。 却也不知道,在江山危难之时,会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跑出些能人强将来,试图力挽狂澜。 虽然没有直接起势,张生却悄悄派遣一部分精明能干之人,加入各方起势队伍。 不求他们坐到高位,至少能掌握各方动向。 此时,在武道山中,曹柘也没有限制弟子们的去留。 那些耐不住寂寞,听闻山外面已经热闹起来,有些坐不住的家伙,便任由他们自行下山。 强大的武者都是打出来、杀出来的。 曹柘虽不主动鼓励弟子们参与山外的混战,却也绝不会阻止。 庆弘十七年,冬! 白莲教率先攻克半个北方,随后拥簇教主盛千纶为帝。 如果仔细看过第一次竞赛排行榜的话,就不难察觉到,这个盛千纶也是竞赛者,第一次结算排名第六。 同年,天子调兵十五万,任薛平为帅,前往平乱。 白莲教与薛平的朝廷大军隔江对恃,不断拉扯,战局一开始就陷入胶着。 薛平并非庸人,知道这些白莲教的大军,大都是乌合之众,交战时间拖延的越久,对方的防御便会愈发松散。 只等人心浮躁之时,再发起进攻,便可一路推进,平掉叛乱。 只可惜,薛平只有战术眼光,而不具备宏观的战略视野。 此时大明所遭遇的,可不仅仅只有一个白莲教。 庆弘十八年一月十七日,闻香教教徒烧毁金陵城南城七条街,高喊‘三界无安,犹如火宅,唯大石佛,可解灾劫’。 随后石佛王森率兵七万,抢占了川蜀之地,随后不断征兵,携带二十万之众,沿江而下,一路抢占诸多城地。 虽有强迫各地民众入教之举,却并未大肆屠杀,或是放纵手下教众,肆意抢夺、杀戮。 此举可谓大安民心,也显示出王森志在江山,虽没有如盛千纶一般称帝,却也绝不仅仅只是想做一方诸侯。 闻香教如此一动,整个大明的军力,便即可紧张起来。 大明有常驻军户过一百五十万,不过这只是纸面数据,薛平带着十五万精兵,与白莲教在北方交战,其实就已经算是将地方屯兵,收走了大半。 所谓一百五十万的军户,大多不过是各方将领们在吃空饷。 如果朝廷这些年认真查过的话,就足以发现,有些一两百年前的‘老兵’,至今都还在吃饷。 闻香教呼应发难,朝廷势必又要召集兵力,进行堵截与反攻。 只是,再要抽调兵力,除了拨走守卫京畿的五军营之外,地方可调用之兵,合加起来,竟然也不到十万。 如此,十万加上十五万,再有五军营、神机营、术士营等等零碎加起来,总共也不到四十万。 即便还算上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二十万边军,整个大明王朝真正可动用的兵力,最多不超过六十万。 距离满算的一百五十万,差了一大半。 然而这六十万军,也不是可以随意调动的。 边军不可轻动,且从边关调兵入关勤王,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粮草,暂时是来不及的。 而地方残余兵力调集起来,也还需要时间。 且地方军力一旦过于空虚,许多小股的造反势力,也会趁机而起,抢占各地县城,然后收缴粮草,裹挟逼迫地方青壮入伍。 天子震怒,却也只命夏青为帅,先领令旗,四方募兵,征集粮草后,再去赌截闻香教大军。 竟丝毫不敢动用京畿五军营,反而将更多兵力,调返京城附近,予以重兵镇守。 庆弘十八年,夏! 有妖龙乱世,掀起巨浪,想要冲毁沿江水坝,将洪水泄入江南之地,淹没守军。 左子雄入江斩龙,五神藏齐开,强催外景之力,一刀断江河,斩杀妖龙。 同在此时,闻香教已经突破汉阳,两湖之地,几近全部沦陷。 也就在这时,张生率领众多村民,杀下了山。 只因随着闻香教坐大,教内的规范制度,已然越来越无法约束那些凶恶教众。 两湖之地,已经被闻香教弄得乌烟瘴气,民怨沸腾。 与之在川蜀之地时的情况,早大不相同。 还是同年,差不多的时段,各方起义军,纷纷揭竿而起。 有些属于地方农民起义,纠集几十上百人,就敢造反。 也有的,是地方门阀势力,终于整合好了内部矛盾,开始续接原本的计划。 张生率领众多村民下山,起初却并不直言造反,而是反抗闻香教的压迫与对百姓的侵害。 通过公义之举,逐渐在两湖之地,渐获民心。 闻香教大军欲回头反攻之时,夏青却终于凑齐了十万兵力,将闻香教大军堵在了长江中游一段,与之交战一处。 此时,整个天下,就像是一锅乱炖。 而武道山下来的武者们,则是活跃在各处战场。 又因各自的因缘际会,以及家族、朋友牵扯,而加入到不同的队伍中去。 他们各有不同的立场,有时在战场相见,初期还会相互留手,打到后来,打出了真火,也就不再顾忌什么师兄弟的交情,时常便在战场之上,生死相见。 却也因此,将武道之中,许多隐藏的手段与威力,通过生死之战,不断的开发出来。 不仅如此,由于新武道的普适性高,学习难度低,以及上限同样深不可测。 闻香教、白莲教等等背景深厚,来历不小的教派组织,都开始通过一些武道山下来的弟子,研究新武道。 以各种方式,获得相关讯息后,快速改造出适合他们的武学体系。 这也正合曹柘心意。 武道想要壮大,单靠他一门是远远不够的。 只有拉扯更多的势力进来,一起钻研,才能将之进一步的壮大,且推向更高峰。 第二百一十四章请判官(求订阅,求月票) 山外乱成了一锅粥,这暂时和曹柘没有关系。 张生已经开始由原本的保守,转为主动进取,即便是没有曹柘后续的两次干预,仅仅只是贪狼命格,就足以让他在极短的时间内,成长位最强势的一方诸侯。 只是能否跨越那层障碍,由蛟龙转为真龙,还是要看张生自己。 曹柘只是给他机会,从不会去想当保姆。 此时的武道山中,相比起之前,要显得清净许多。 女弟子龚若琳穿着一身蛟皮制成的运动瑜伽服,坦露着纤细、优美的腹部十一字肌肉,以及笔直修长、紧实的大腿,坦然自若的站在曹柘面前,不断的指着身上各处的肌肉,进行着详细而又专业的介绍。 每一块肌肉的作用,锻炼方式,组成成份,以及如何锻炼才会让整体呈现的更加好看,这些她都十分有心得。 对于她而言,这便是她日常的工作与生活,没有什么好羞耻的。 而曹柘,也绝不是满柰子只有脑子的白痴。 “好!你讲解的十分详细,那么现在,说说你的想法。”曹柘鼓励龚若琳继续深入的说下去。 龚若琳得到鼓励,深吸一口气,随后展开双臂,撑开上肢。 她原本有着马甲线,十分纤细的腰肢,瞬间再次收缩,竟只剩下一掌宽。 而她的上半身则是完全舒展开来,不仅胸前高高鼓起,就连两臂的肌肉,也开始变得比之前更加的发达。 不仅如此,曹柘还能听到,她体内哗哗的气血流淌声音,似乎她的上肢力量,在一瞬间得到了数倍的增强。 而这种增强,并不是刺激性的,对身体不会形成伤害。 更像是,将别处的肌肉力量,通过肌肉之间的相互连贯,调动到了上肢,进行了集中的爆发。 “师父,我觉得你创造的锻体功法,还有一定改进的空间,您的立意十分高深,锻造肌肉、筋膜、骨骼、骨髓以及内脏的方式,也无可指摘。但是···您对肌肉的了解,还是太片面了。” “如果我们能以不同的倾向型锻炼,改变一些锤炼的方向,或许在锻体筑基的阶段,就能形成极佳的战斗力、防御力或者速度。”龚若琳说道。 曹柘点了点头,显得有些高兴。 他虽然知道很多,却并不是全知全能,许多专业性的建议,如果有帮助,他一定都会采纳。 龚若琳说的不错,曹柘创造的基础锻体功法,其实走的就是‘雨露均沾’的路子。 无论是哪一块肌肉,哪一处筋膜,都是用相同的方式,消耗对应的资源,去进行锤炼。 这个方法适合曹柘,也适合一些天赋出众,各方面表现平均的人,却并不一定适合所有人。 “既然你有想法,那你就去放心大胆的创造新的功法,我很期待你能在我的基础上,进一步拔高。”曹柘对龚若琳说道。 龚若琳露出喜色。 她一早就有了一系列的打算,其中自然也夹杂着一点点的私心,但是如果没有得到曹柘的许可,擅自就开始行动,她总会觉得心中不安。 如今得到了曹柘的亲口支持,她自然大为振作。 看着深黑色的贴身蜜桃,转而消失在殿门口,曹柘收回目光,随后调整肌肉的律动。 他的身体,一瞬间膨胀到了三米高,变成了一个十分可怕的肌肉壮汉。 浑身上下,都呈现出无比可怕的狂暴气息。 随后,身体却又收敛坍塌回来,回归原本平平无奇的模样。 “有用,但其实用处也不大。不过用来打基础,增加基础阶段的应用手段,确实很不错。” “确实是个人才啊!只可惜,我一直寻找的科研人才,在目前掌握的竞赛者群体中,始终不见踪影。” “毕竟还是占比太低了,十万人中没有分配到一个,或是有却没有入我门下。”曹柘心想。 随后画出一道通幽符。 通幽符闪烁着幽暗之光,面前的地面,一瞬间在视线中,坍塌出一个漆黑幽深的大洞。 洞口通往地府。 而一名长相凶恶的判官,正提着两个恶鬼头,从洞口浮现出来。 来的正是曾经请曹柘吃过炸鬼面的钟判官。 “最近人间大乱,地府也跟着乱成一团,你有何事找我?且快些说。”钟判官对曹柘说道,他虽有耳闻曹柘的‘身份’,却始终不曾表现的卑微或者生疏。 “前些时日,得你帮助,窥见了阎君和地藏王的道法之身,今天请你吃酒,算是答谢。”曹柘说道。 天庭上不去,也暂时不便上去,曹柘想要观摩足够的道法之身,自然要往地府打主意。 经过打听,便得知地府有阎君道法十身,地藏地狱坐照留影。 便前往探寻,只是贸然闯入,却遭遇了正值班的转轮王攻击,若非是钟判官插手,地府当时只怕要被掀翻。 如今的地府,主政的是十殿阎罗。 但他们却又都是阎君的道法之身,依照时辰、日子不同,阎君道法之身,会自动转换为不同的阎罗形象,拥有不同的职权,以及不同的性格,甚至连家眷,部属都有不同。 算是曹柘至今为止,见过最多变的道法之身。 而地藏王的道法之身···或者说佛法之身,则是化作了无量的净化之光,停留在地狱最深之处,只有那些最难洗清罪孽的灵魂,才会堕入此间,为地藏王的佛光所照见。 若是连地藏王都无法搭救,最恶毒,最卑劣,最无可救药的灵魂,方才会被打入无间地狱,永受无间之劫。 “请我吃酒,倒是免了!” “只是这人间的混乱,你不制止么?”钟判官问道。 曹柘道:“人间三百年就该有一轮转,资源的严重集中,形成的各种矛盾,都会在不可调和中,剧烈的爆发。我能镇压一时,却不可能永久镇压,现在情况还算好,虽然各方争天下,闹的纷纷扰扰,但始终还被束缚在一定的框架之内。” “很快···最多在天门打开之前,一切就都会尘埃落定。” 说着曹柘却还是挥手召出了酒菜。 钟判官想了想,还是坐了下来。 他还是很想知道,曹柘今次找他,又是有何事。 如今人间每天都有大量的士兵、流寇、将领,甚至是一些地方的小叛贼首领死亡,这些家伙若是徘徊人间,便会聚拢成堆,形成一方鬼域。即便是下到了地府,也喜好扎堆,啸聚而行,妄图在地府内也抢占一块地盘,自立为王。 阎君法身只能被动依靠规律行事,具体的对外清剿,还得是各大判官拿主意。 钟判官作为地府的大判官之一,日常忙碌。 当然也就更清楚,曹柘不会无端请他上来,总是有要事相商。 第二百一十五章死后成鬼的竞赛者(求订阅,求月票) 吃着负责厨房的美狐妖厨娘们,精心准备的菜肴,曹柘与钟判官一路闲扯着。 将一块猪蹄骨丢在桌子上,钟判官一抹胡子,随后说道:“好!你的意思我懂了,你想我悄悄运作,将一部分已经被发配到地府的鬼魂,给你捞上来,送到你这里?” 曹柘笑道:“别说的这么别扭,搞的好像咱们要做什么阴谋之事似的,毕竟咱们交情不错,我总也不好意思去抢。” 钟判官盯着曹柘狠狠看了几眼,随后叹气道:“越发是看不透你了!” “也罢!你要的那些个鬼魂,本就不好处置,一个个跳脱的厉害,对什么都好奇,四处乱窜就罢了。最奇怪的是,竟然连孟婆汤都对他们无效,洗不掉他们前尘记忆,继续留在地府,也是些麻烦,交给你也算是让他们有个去处!”钟判官用最硬的语气,说着软话。 他绝不会承认,他是因为曹柘的威胁,而有些心虚。 堂堂地府大判官做的决定,怎么能叫怂? “多谢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曹柘拱手道。 有些竞赛者在聊斋世界里不慎便死了,死后魂魄无损的情况下,不会直接结束竞赛,被踢出世界,而是有可能转化为鬼魂,或是成为孤魂野鬼,或是被拉入地府。 曹柘早就对这一批特殊的竞赛者感兴趣了,只是阎罗十身太麻烦,研究过他们的曹柘很清楚,一旦地府遭到更强的冲击,十种阎罗道法之身,便会齐出。 即便是他,也会感到头疼。 如此还不如直接找钟判官,让他卖个人情。 吃了曹柘酒肉的钟判官办事效率很高,不过一个时辰,就给曹柘打包送来了几百只鬼。 这些鬼魂,被统一装在一个阴魂袋里。 小小的口袋中,阴魂们挤压成一团。 打开袋口,还能听到他们相互的吵闹。 “混蛋!你的屁股压到我的头了!” “啊···那不是我的屁股,是我的胸口,不好意思啊!兄嘚!最近贡品吃的有点多,二次发育了!” “你这句兄嘚!叫的我毛骨悚然,有些事情做人的时候没突破,做鬼就更不想了,你能不能挪挪位置?” “这···不行,你让旁边这位老兄,别用枪柄顶着我行不行?” 吵吵嚷嚷的声音,从袋子里飘出来,曹柘感觉有些头疼,钟判官觉得有些丢脸。 虽然这些都是来历不明的古怪鬼魂,却也毕竟是地府‘特产’。 一抖口袋,数百阴魂便从口袋中飘了出来,站满了整个大殿。 “哇!这次又是哪里?不会又要下油锅吧!” “哈!下油锅算什么?上次我被锯成了十八段,不得不说,体验很独特,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能直观的看到自己的菊花。”一众阴魂显得相当跳脱。 可见不怕沙雕,就怕沙雕扎堆。 当然,数百个阴魂里,有相当数量的沙雕···这很合理。 如果不是沙雕,又怎么会在开局不过十来年,就直接横死? 要知道,如果小心谨慎点,苟在有城隍庙、土地庙镇守的城内,轻易不出去,运气有也不太差的话,一般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而竞赛者与原住民最大不同在于,进入世界之前,他们可以选择身份。 聊斋世界可供选择的身份很多,其实花费不高,就可以得到一个出身相当可以的身份,至少衣食无忧。 就像曹柘初期选择世家出身的王七郎,花费也没多少。 衣食无忧的前提下,努力的苟起来,等待机会···其实想死,也没那么容易。 “你们好,我是张三丰!”曹柘直接进行了自我介绍,打断了这些阴魂们的交流。 当然,其实大多数的阴魂,还是靠谱的,咋咋呼呼的就那些个。 曹柘觉得,可以考虑退货一部分。 “卧槽!种族第一,见着活的了!”沙雕阴魂们大声惊呼,剩下的大半阴魂,也都用充满希冀的眼神看着曹柘。 “你们都是意外在这个世界死亡后,落入了地府。” “只可惜,这个世界并没有专属于鬼魂修炼的法门,要想进步,只有两条路,要么吃人、吃鬼,吞噬更多的魂魄,但是后果就是,逐渐陷入疯狂,最终在混乱之中,被人斩妖除魔,或是于特殊情况下,诞生出全新的灵智,变成一个完全陌生的强大鬼王。”曹柘这话绝没有任何恐吓的成份,只是单纯的在陈述事实。 “我知道!我知道!另一条路就是当阴差,吃上公家饭,积攒阴功,然后用阴功抵消吃鬼的恶业。”一名阴魂学会了抢答。 曹柘记下了他,准备一会先拿他做实验。 不对,是先传他鬼修法门。 “咱们身处一个庞大的竞技场,每一个同族,都不是对手,而是将来必须协同合作的战友。” “所以,我不希望你们浪费了这么好的一次机会。” “特意请求判官,将你们送上来,然后传授你们我所创造的鬼修法门。”曹柘直接将话题扯入正题,如此也免得阴魂中的那几个沙雕,再次打岔。 当曹柘说出这句话后,可以明显感觉到,大量阴魂的目光,都明亮起来。 地府的阴差,其实是个苦差事,且危险系数不低。 即便如此,那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很多阴差在位的时候,就积攒了部分阴功,为自己的后代换取了阴差位置。 他们这些‘鬼’,想要补缺,难度太高了。 也不是没有成功的,但都与他们阳世选择的身份息息相关。 阳世身份在地府没有背景、靠山的,下到了地府,也只能当无法投胎的幽魂,被关在枉死城里,隔段时间就被抓出来被研究一下。 比如下个油锅,或是被砍成十几截什么的。 这种生活,是没有指望,看不到未来的。 而曹柘的话,无疑是为他们打开了希望的窗口。 那么曹柘真的是创造了鬼修法门吗?他有这么无聊? 是!也不是! 其实所谓鬼修法门,更应该称之为修魂法门。 属于曹柘将武者一道继续往上推演时,灵感迸发时,所衍生的附加产物。 武者修身,不修命,要想打破寿命的禁锢,补齐在灵魂上的短板,对应适合武者的修魂法门,也必须跟上。 曹柘自己不需要,也没必要学与练。 但是手下的弟子们,距离学习修魂法门的门槛,还差的太远,无法实践,单凭曹柘猜想着来,容易走岔。 故而曹柘将主意,打到了这些不幸成鬼的竞赛者兄弟的身上。 能被曹柘翻牌···这也可以算是他们的幸运吧! 第二百一十六章山市(月票加更) “要修魂,就得先有依凭。” “我对你们现在的状态,没有切身体会,所以需要有鬼配合我,一起去寻找合适的依凭器物。” “你们谁愿意主动跟我走一趟?”曹柘对众鬼问道。 话音刚落,便立马见到之前就很活跃的一沙雕鬼,高高举手:“我!我!我!我可以!我吃得少,干的多,任劳任怨吃苦耐劳,百公里耗油两根香。” 曹柘看了这沙雕鬼两眼,想了想还是点了他的名。 “先自我介绍一下吧!兄嘚!”曹柘对此鬼说道。 竞赛者们来自于教育全面、先进的现代社会,尽管会崇拜金钱和迷信权威,但是在饱经社会毒打之前,于人格上却始终都是‘平等’‘自在’的。 所以与他们相处,曹柘不会将自己摆的太高,会主动的去维护他们的‘尊严’。 养出这些尊严很不容易,曹柘又何必为了莫须有的所谓高人风范,而败坏了他们难得的这点品格? 果然,曹柘这一句‘兄嘚’,让那些原本还带着些许陌生和警惕的视线,变得缓和了许多。 沙雕鬼道:“我叫苟日升,大神可以叫我狗子!” 哈哈哈! 身后是一片鬼的嘲笑声。 “笑什么笑!你们谁诨号好听了?约德尔人、红屁股、秒哥···你们笑个屁!”狗子扭头,直接开怼。 曹柘忍了,却还是笑出了声,随后整个大殿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或许这些沙雕,没有曹柘想的那么深。 远远没有察觉到,万界竞技场背后的凶险。 但是那有什么关系呢? 即便明日便是世界末日,也大可不必那样的苦大仇深。 “好!狗子!你再替我找两人,咱们一道去一趟奂山山市!”曹柘说道。 虽然曹柘掌握了神通斡旋造化,理论上可以转换物品性质,手搓出万物来。但是他得首先先了解,所要转换的物品,具体是个什么样的性质,将其摸透。 真不可能喊啥来啥,得先做研究和调研。 而奂山山市,是除去罗刹海市之外,最大的非凡物品交易市场。 狗子就像是骤然被提升为管理员的群成员,瞬间就洋洋得意起来。 目光骄傲的从鬼群中扫过,然后···相当一部分鬼扭开了头,还有一部分做出了鄙视他的动作和表情。 管理员的威严受到了强烈挑衅。 狗子最终挑选了他口中的约德尔人和秒哥。 约德尔人是个矮个子鬼,不仅个子矮,且还显得有些秃。 人死之后,灵魂会趋近于心灵本相,也就是说,生前死后一个模样的,其实是少数,那种一般被称之为灵鬼。 大多数鬼魂,会有恶相。 拥有妙相的鬼魂,即便是下了地府,也会受到礼遇。 狗子的鬼相有些滑稽,眼睛很大,舌头很长,头发也很飘逸,带着放荡不羁的留海,染着鸡毛黄。 而约德尔人的鬼相偏矮小,说明他内心不自信,秃顶的地中海说明了什么···曹柘暂时还没想出来。 至于秒哥,看起来更像一个肌肉发达的肌肉猛男,脸上长满了铁锈般的痕迹,遮住了大半张脸,上半身赤着,下半截则是一条紧身短裤。 从鬼相上看,这三鬼都只能说是怪异,而不能说是‘恶’。 这就足以表明,他们的内心,实际上是偏向善良守序方面的。 整个大殿内,几百个鬼,其实有真正恶相的没有。 钟判官还是很有底线的。 那些该受到严酷惩罚的恶鬼,哪怕是曹柘开口讨要,他还是不会给。 当然,曹柘也并不需要。 “行!就你们三!” “准备好···要起飞了!”曹柘用袖子裹住三鬼,刹那之后穿梭万里。 瞬间便抵达了奂山。 只见浓浓的鬼雾,盘旋笼罩着整座奂山。 当曹柘拨开眼前的浓雾后,那孤零零的山顶上,便耸立着一座高塔,直插入云天。 再往高塔下看,便有看到了一栋又一栋的宫殿。 就像是约定好了一般,宫殿瞬间都点亮了灯火,霎时间将整座奂山,都点的闪耀通明。 “这,自助式感应照明?”狗子在曹柘的袖子里,探头看着,发出惊叹声。 曹柘解说道:“你说的也没错,不过更应该称之为‘不明者驱逐’,对于不知道此处山市,或者不相信它存在的人,是看不到它具体存在的。只有相信它、知道它的人,才能在山顶看到它,并且逐渐窥得它的全貌。” 不明者驱逐,这种法术,在修行界内很常见。 小到鬼狐宅院,大到云宫海市,都是如此。 一些吃了酒,看过一些杂书的书生,往往容易误入此间,便是因为酒水乱了思绪,改变了原本看待事情的视角,将既定世界观里的理智压制住了。 等到清醒之后,便再也寻不到,不是那些地方消失了,而是理智遮蔽了视线。 这也可以说是一种幻术。 只是效果不固定于某个个体,而是针对群体。 当然,这类法术,对身具不死炁的曹柘,早就半点效用都没有了。 此时,宫殿四周,已经升起了城墙,城墙上还有垛口,绵延数十里,居然在原本光秃秃的山顶,须臾间显露出了一座不算狭小的城市。 在高空中俯视,便能看清,城池之中有楼阁,有厅堂,有街坊,清清楚楚的呈现。 且热闹不已。 鬼怪、妖魔、道人、和尚、乞丐、一些隐居避世的异人,等等寻常难得一见的存在,都在这座城池里,自由的穿梭。 甚至还有一些并不固定区域的小神,在城中开店摆摊。 目力好的话,可以看见东海龙宫在这里开的海鲜酒楼,西海龙宫开的珠宝阁,北海龙宫开的海妖歌舞馆,南海龙宫开的法器堂。 曹柘带着三鬼,从云头落下,来到了城池门口。 两名方相氏站在门口,手持着长长的招鬼幡,不停的打着哈欠。 看到要入城的曹柘与他袖子里的三鬼,立刻清醒过来。 其中一位伸出了手:“劳烦!一人三鬼,入城需五枚阳钱。” 所谓阳钱,便是指阳气充足的货币。 不拘于铜钱、银角子甚至是用过的器物。 只需在人群中,多做流通,积年为人所用,沾染了人间的阳气,便可称之为阳钱。 曹柘在袖子里掏了掏,然后掏出五枚铜板。 这玩意当初扫荡十万妖山的时候,缴获了不少,曹柘倒是不缺的。 此次前来采购,他也没想直接强抢。 毕竟,一般来说,曹柘是一个挺有风度的人。 第二百一十七章山塔(月票加更) 曹柘先交了入城的钱。 随后又取出两团阴气,盘在手中,对两名方相氏道:“我们想买一点,能对阴魂有些精纯裨益的东西,不知两位神君,可有什么介绍?” 方相氏属阴神,不过是并不怎么出彩的阴神,也没什么固定的活计。 一般是帮公侯王爵守墓,跟着大户人家的阴宅,讨几口香火,吃些阴气。 偶尔也打零工,响应一些道人的召唤,或是替有头有脸的鬼王、妖王看看大门。 曹柘拿出的这两团阴气质量很不错,两名方相氏类似于熊脸一般,带着面具的鬼脸上,立刻露出了贪婪的神情。 随后其中一名,快速指向城中高塔道:“那就去山塔吧!那里什么都有,只要你有钱···什么都可以买到。四海八荒的珍宝,天涯海角的奇物,龙女、修罗、罗刹、甚至是天女、切片的蟠桃果肉,在那里都出现过,都卖过。” “就在七天前,刚刚成交了一个灵鬼,听说模样是极好的!买家还没出城,可能是想要再转手,卖出更高价。” “道长要是喜欢鬼,可以去瞧瞧,就在第七层的鬼物园。” 显然这方相氏是见曹柘袖子里揣着三只鬼,将他认作是喜好驱鬼、养鬼的道士了。 曹柘也不辩解,将两团阴气交给两名方相氏后,便甩着袖子入了城。 视线锁定那当中的高塔,忽然之间便在街道上,刮起了大风。 尘土弥漫,云烟遮蔽,一瞬间所有的景物,都像是变得模糊起来。 不久之后,视线再清明时,周遭的那些建筑,便像是都化作了乌有,只余下一座高塔,愈发的挺拔、神异。 “啊!怎么都消失不见了?” “我刚才还看到一个长着三个头的鬼,骑着八条腿的马,从旁边冲过去···。”狗子咋呼道。 曹柘的视线里,一切倒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笑了笑,随后说道:“看来,只有这座山塔,才是此间主人最在意的产业,外围的那些街坊,算是其它各处,各有来历者,在这里跟风、蹭热度开的店铺,咱们既然锁定了这山塔,自然其它的店铺,也就被此间主人的法术给掩盖了。” 说实在这种做法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不过也无可厚非,聊斋世界虽然有各类神怪鬼物,但是整体市场消费,就那么多,就那么些。 没可能再做大做强的情况下,任谁都想做独门生意,当资本寡头,才更好提拉价格,赚取更多。 说透了就是,不装了!摊牌了! 高塔共有四十八层,每一层都开五门,每一排都亮着五处灯火,分赤、橙、青、紫、白五色,照应五方宾客,对应人、妖、鬼、神、仙五类。 高楼耸入云霄,从低处往高处数,越高处的灯光便越昏暗,似乎是在隐匿位置,不好直接曝露在天庭之下。 楼外有走廊,有亭台,甚至还有探出来的虹桥,来往有各式各样的行人,分外的热闹。 曹柘带着三鬼,直接踏入了高塔之中。 入门第一层是宽阔壮丽的大堂。 许多来自各类族群的女子,穿着温婉的服装,等待着门口,给来往的宾客做指引。 一条套着宽大绸缎袍子的鲶鱼精,黏糊糊的从曹柘的身边走过,斜眼看了曹柘一眼,似乎是想到了点什么,随后却又神情一阵茫然,转身揽着两名鲤鱼精小妹,悠哉的上了五楼。 五楼冒着浓浓的白烟,散发着一股带着硫磺味的热气,看来是很多凯迪拉克车主熟悉的场所。 莫名的,曹柘也觉得背有点痒,忽然怀念起了已经很久没见的十八号。 也不知道她进入万界竞技场后,过的好不好。 一甩袖子,三鬼从袖子里冒出来,瞪大了眼珠子,看着周遭的一切。 塔内是中空的。 从底部大堂第一层,仿佛可以一眼望到塔顶。 而塔的周围,才是各种经营类的主要场所。 第一层是大卖场,不过看各类标牌,卖的都是贵重物品。 比如稀有的精金打造的首饰类法器,又或者珍贵的名家出品的法衣,各种具备各种用途的百宝袋等等。 随便一件,起步价就是上万阳钱。 等闲消费不起。 第二层就要平价一些。 第三层如第二层。 第四层开始出现一些饭庄、酒店,以及一些特色服务的店铺。 第五层是洗浴中心,不必多言。 第六层往上,就更加的杂乱,经营什么的都有。 当然,主营业务是有规划的。 第六层到第十六层,共十层都是主营鬼物类产业,十七到二十七层是妖类,二十八到三十八层主营一些各方面都会喜欢的稀罕物。 至于最后的几层,似乎并不独立对外开放。 曹柘带领着视线始终盯着五层不放的狗子与约德尔人,以及面无表情的秒哥,直接上了七层。 然后在鬼物园里逛了起来。 不得不说,鬼物园里的情况,有些出乎曹柘的意料之外。 他本以为,会看到贩卖人心人肝,或是人血内脏,乃至于婴儿孩童的场面。 毕竟很多恶鬼就好这一口。 然而没有! 至少粗略一看,市场环境很干净。 最过火的也不过是一些沾染了浓郁阴气或者灵性的人骨贩卖,虽然诡异了些,却也还没有踩到曹柘的底线上。 “有点可惜!”曹柘低声道。 “可惜什么?”狗子瞪着茫然的大眼睛,看着自家老大。 曹柘笑道:“没什么!” “分开逛逛吧!你们也都找一找,什么适合你们,让你们特别有感觉。”说着递出去三张符。 “都拿好了,别丢了,有它在我就能时刻感应到你们。有危险的话,我也可以随时救你们。记住···你们是我的鬼,别给我丢人!遇到事别怂!”曹柘叮嘱说道。 三鬼接过符,随后却没有散开,而是眼巴巴的望着曹柘。 曹柘这才恍然大悟道:“对了!再给你们点零花钱,不过记住了···别去一些不正当场所,做鬼也要堂堂正正的!” 三鬼一人领了一百阳钱,随后去了。 等三鬼走远后,曹柘折返回了五层。 对站在门口,有着赤色长发,与劲爆身材的女招待说道:“有搓澡、按摩手法老练些的女技师么?” 这名红发女罗刹,立刻点头说道:“有的!有的!咱们这有蜘蛛精、螃蟹精、蜈蚣精可供选择,都是有十年以上从业经验,如果您喜欢手法软一些的,咱们还有蛇妖、鳝妖、蚯蚓妖。如果不喜欢妖的话,还有一些鬼族技师,精通幻化、分身的法术。” “另外一些兼职的神女,需要提前预约,特别安排时间,价格也都高一些,一万阳钱起步,且要先交五万阳钱,作为保证金,不过后续会退还的!” 第二百一十八章一间鬼市搞这么规范? 对于这种说辞,曹柘毫不在意的摆摆手。 “不用了!就找两个熟手就成!手法老练些,别的都不重要···当然不能丑,也别太老。”曹柘说道。 在这种场所,神女的名头大抵类似于网红、三线小明星以及空姐、车模,只是说的好听而已。 实际上体验感极差。 很有可能,就是一些破落的小神,甚至是根本没有正经敕封的伪神、野神,打着神女的名号,收一波智商税。 这类服务人员,从各方面的资质而言,未必会高出一截,收费却高了一大截。 服务水准就更别提了,稀烂可能是一个好的评价。毕竟什么行业,都讲究熟能生巧不是? 反正也只是来按按摩,又不做别的,搞那么多花头做什么? 正说着话,两个熟悉的身影,勾肩搭背的走了进来。 “服务员!你这洗脚怎么算?”狗子的声音,在曹柘身后响起。 “如果您不专门挑选,有特别指定的话,两百阳钱一个时辰。”另有一名女招待迎了上去说道。 狗子立马对约德尔人说道:“兄弟,你的阳钱拿来,咱们两兄弟,我捏上半场,你捏下半场,谁也不吃亏。” 约德尔人瓮声瓮气道:“胡说,上半场都热情些,下半场就只剩下聊天了,你当我第一次洗脚?” 狗子猛然一抬头,正瞧见了曹柘。 随后就感觉脑袋一懵,眼冒金星。 鬼使神差的就拽着同样眼冒金星的约德尔人,一起机械的走出了汤屋。 等返回了第七层后,才回过神来。 “我刚才···要做什么来着?”狗子对约德尔人问道。 约德尔人看向第五层。 “走?” “走!” 两兄弟又下了楼,数息之后,再次眼冒金星的走出来,返回第七层。 等清醒之后,相互对视一眼,连‘走’字都省略了,快速下楼。 或许,对于很多男性而言,记忆可以丢失,生命形态可能转变,但是有些嗜好,是刻在灵魂里的。 曹柘此时,闭上双眼,正在体验久违的按摩放松。 这种触感,和修炼时,万物归一,灵机灌溉时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差别就像是自己挠痒痒和别人替你挠痒痒。 自己挠痒,只能止痒。 但是别人替你挠痒,却能感觉很舒服。 放松的同时,曹柘的意念,却跟着那三张符,监控着三鬼。 看着他们咋咋呼呼的穿梭在各个楼层,闹出了不少的笑话。 虽然有些妖魔鬼怪,都对他们怒目而视,恶形恶状。却始终没有爆发出什么真正的冲突。 “难道是我对他们交代的不够清楚?” “他们难道就不能精准的发现,这里其实是一个魔窟?而我···就要荡妖除魔,顺便捡一些战利品?他们背靠着我这样的大佬,难道不应该嚣张一点?跋扈一点?”曹柘有些疑惑。 “还是说,这里的治安真的这么好?”曹柘用玩笑般的心态想着。 找个理由捞一笔,又或者花费一些阳钱买东西,都可以,他都能接受。 “算了!看在这里治安挺好的份上,暂时不动它。” “毕竟有这么一个市场也挺好的。而且这里治安这么好,或许有些东西,通过这里散出去,也可以!”曹柘心想。 蛇妖和蜘蛛精,分别一左一右,捏脚捏的起劲。 见曹柘在闭目养神,便也没有打搅,没有强行推销更多收费项目···这一点也值得好评! 山市能保住,或许二妖有功劳。 神清气爽的走出第五层,曹柘又转道去第四层,吃了个‘简餐’。 虽然食材没有武道山上准备的那些好,口味也不如红玉烧的合胃口,但是重要是有新鲜感。 家常菜再好吃,偶尔也得出门吃点烧烤、小龙虾不是? 耳听八方之下,曹柘发现,即便是在这里,也能听到许多与大明王朝,各路反王,各路烟尘相关的消息。 甚至,还有一些妖魔,本就参与其中,是某一路反王麾下的妖将。 “世道艰难啊!哪怕是貌似自由散漫的妖魔,又何尝不想混一个正经有编制的身份?”曹柘想。 随后转入了第七层,往里走。 正看到前方人头攒动。 一间搭好的高台上,钓着一盏琉璃宫灯。 宫灯之中,封着一位白衣美人。 身材欣长,肌肤赛雪欺霜,自有一股楚楚可怜的气质。 “灯内是阳火,保证破除任何的鬼术、妖法,诸位!这可是没有任何变化、幻化的女鬼,天生如此美貌,当是灵鬼无疑。” “如此难得一见的灵鬼,诸位可愿出高价购回?若是与灵鬼结合,令她对你死心塌地,便可诞下灵童,天赋之高超乎寻常,将来靠着这灵童,一道飞升天界都有可能。”卖灵鬼的老妖,简直就是画饼高手,随便瞎吹,简直和靠着一颗鸡蛋可以开一个养鸡场一样不靠谱。 当然,真相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是灵鬼之珍贵,却是真的。 灵鬼是少数没有生殖隔离的鬼类。 说她是鬼,实则却可以说介于人鬼之间。 寻常人与鬼结合,即便鬼无害人之心,人的阳气也依旧会逐渐被鬼物侵蚀,最终死于非命。 但是灵鬼不会,她的阴气,反而会滋润阳气愈发茁壮。 同时当她真心实意的想要为某人诞下后裔时,她的体内阴阳二气便会结合,诞下婴孩。 此婴孩天资聪慧,将来修仙成道夸张了些,考个状元还是很靠谱的。 “我出十万钱!”一名野猪精,发出憨厚壕气的笑声。 “十万钱就别丢脸了,我出两枚南海灵珠,这可是难得的宝贝,随便一粒都价值十万钱以上。”一名鹤妖骄傲的说道。 曹柘看着那越瞧越眼熟的女鬼,又一次感受到了创造这个世界的那些家伙,深入骨髓的···懒惰? “我出一幅画!”曹柘开口了。 他的声音震慑全场,下一刻有妖谨慎提问:“什么画?” 曹柘微微翘起了嘴角:“武道山夫子所绘的···武道法身图···仿制品!” 曹柘在进入山城后,便使用了特定的法术,让自身气息隐匿。 哪怕是他并没有改变外貌,但是所有看到他的,无论是妖魔鬼怪,还是别的什么,都会对他的认知出现偏差,以至于无法认准他,看穿他的真实身份。 怂人才用变化之术来隐藏身份。 真正的大佬,就是要杵在所有人面前不改分毫,却强行扭曲认知,让谁都瞧不出他来。 第二百一十九章我造自己的假,这合适吧 武道发展和浩然之道是不同的。 浩然之道说穿了可以寄托在儒家之上,与其一道推行,天然的具备基础。 所以曹柘不必太过费心,只要不断的传播就行了。 而曹柘所开创的新武道,甚至与原本传统的武道,都有很大的区别,初期只能利用他个人的影响力,来进行单线推广。 等到如今,修行了新武道的弟子们,在战场上都大为出彩后,曹柘才方便进行下一步计划。 将一部分的核心精要流传出去,让更多的人,或者妖魔、神仙参与进来。 一起将整个体系做大、做强。 山市是一个很不错的散播场所。 所以曹柘这一次前来,寻找适合阴魂修行的依凭之物,其实只是顺带。 传播新武道思想与方向,才是重中之重。 至于为什么叫价喊出的是法身图仿制品? 那当然是拿出正品的话,就太惊人了! 而且用来购买一只灵鬼,也确实有点太说不过去。 否则的话,曹柘倒是挺想直接拿正品出来。 “话说,自己造自己的假,这很合适吧!”曹柘心想。 此时,在场的诸多鬼怪、妖魔,纷纷将视线盯紧了曹柘,就像是在看一个笑话。 夫子的武道法身图,当然已经随着那些下山的武者们,而传遍天下。 传言中,法身图里藏着成仙之秘,也有说那其实是通往强大神祇的捷径,更有说法倒果为因,认为夫子之所以那么强,就是因为他拥有九幅法身图。 天下间的谣言千千万万,其中关于夫子和他九幅法身图的谣言,短期内就占了一半。 面对周围质疑的视线,曹柘道:“怎么?不信?” “不信让你们看看,长长见识!” 说罢从袖子里,取出一卷画卷,随后缓缓展开了三分之一。 就只有三分之一,勉强只能看到半个额头,以及头顶的星光与星辉。 即便如此,强大的神韵,都透过画卷,直接倾泻出来。 周围所有的存在,无论是什么,只要有意识,都被卷入了那庞大的神韵之中,感受到了那种至强的压迫,连气都喘不过来,只觉满眼都是星辉,就像是灵魂被星河冲刷过一般。 他们不懂武道,却能感受到画卷中,所承载的妙义。 果真仿佛,有伟岸的神祇,被封印在了小小的画卷之中,却又隐藏着无穷无尽的强大秘密。 只需要费心研究,就能找到真理。 哗! 曹柘快速的将画卷卷合起来,显得十分小气。 而周遭的妖魔鬼怪们,都露出了十分遗憾的表情。 “我出一百万阳钱,这幅画,我要了!”一名龙子从妖魔堆里走出来,看其装束,以及头上的龙角颜色,足以分辨出他来自北海龙宫。 海龙族都是土豪,这是共识。 没人能和他们比富裕。 一百万阳钱的一口价,也很有震撼力,原本还想搏一搏的妖魔,瞬间有些犹豫起来。 那正在贩卖灵鬼的家伙,却快速将宫灯取下来,递到曹柘手边:“这位道长!您可是说好要换我这灵鬼的,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曹柘适当的表现出犹豫,却又在看到那灵鬼之后,露出了果断的神情。 随后一咬牙般,‘忍痛’将法身图的仿品,递给了贩卖灵鬼的老妖。 自己则是欣喜的接过了封印着灵鬼的宫灯。 用灵鬼换了法身图仿品的老妖,一转身便又对那北海龙宫的龙子说道:“三百万阳钱,一个月后交易,我就在这山市里等着,五太子可要回龙宫,找龙王商量商量?” 龙子冷哼着,转身离去。 周遭不少妖魔,看着那老妖手里的画卷,都露出贪婪的神色。 “诸位!一个月后!就一个月后,无论老夫能否参悟出点什么来,一个月后都将此画公开出售,到时候价高者得!”老妖很机灵的大声喊道。 他似乎也清楚,这样的宝贝他捂不住。 现在只因是在山市之中,山市几百年来的规矩,以及山市主人的名头,暂时压制住了所有鬼怪妖魔的贪婪。 但他也不能一辈子躲在山市不出去,不是么? 此刻,也有妖魔跟踪着曹柘,想要弄清楚他的底细,同时查探一番,曹柘手中是否还有其它仿品。 毕竟传闻法身图有九幅,不可能只有一幅仿品吧! 然而只是一个转身,他们却彻底丢失了曹柘的位置,哪怕曹柘就提着宫灯,站在他们的眼前,他们也对曹柘视若无睹,只将其视作其他人。 拎着宫灯,曹柘就这么在山塔内闲逛着。 遇见感觉稀奇的玩意,或是上手把玩,或是干脆花费一点阳钱给买下来。 斡旋造化不是闭门造车,就能修炼到高深处的。 需要对世间万物的存在基础,存在法则,存在规律,都有自己的心得和总结。 然后才能运用神通,调转法力,将事物的性质,进行更改。 又过了一个时辰,秒男处终于传回了讯息。 “找到了!”秒男简短的说道,三个字说完,连一秒钟都没有。 曹柘一瞬抵达秒男跟前,意外的是,他竟然不在鬼物区,而是在妖物区。 而他手里拿着的,也并非适用于鬼物的法器或者灵材,而是一截古怪的妖怪腿骨。 再一辨认,曹柘认出,这是一只山魈的小腿骨,似乎是这名山魈生前刻意多锻炼过这块骨头,相比起寻常的山魈骨,它的质地要显得细密的多,且充斥着古怪的阴金之气。 “你对它有感觉?”曹柘对秒男问道。 秒男点点头,然后说道:“我想和它融合一体。” 说话的语速依旧很快,幸好曹柘听得清。 “好!先买下来,然后再去给狗子他们试试看!”曹柘说道。 随后依照商贩的标价,付账离开。 山市管理的还是很有制度的。 除了刻意表明,价高者得的货品之外,其它的一应商品,大多是提前标好了价格,不允许临时涨价。 曹柘感应符箓,一瞬抓取到了狗子和约德尔人的位置,他们此时正在十一层逛鬼屋。 这···就挺奇怪的! 两只鬼,他们逛妖魔假扮的鬼,开的鬼屋···。 这是图个什么乐子? 等曹柘将玩的忘了正事的狗子和约德尔人揪出来,将山魈腿骨递过去的时候,二鬼同时露出了不解的懵逼表情。 看来他们对着腿骨无感。 “这么说来,是每一个阴魂,对应所需的依凭之物,都不相同。” “这是无序的?还是其中有什么规律可以挖掘?”曹柘心中做着总结。 第二百二十章人有人性,鬼有鬼格 想到这里,曹柘看向了贪玩而又沙雕的狗子和约德尔人。 带他们出来,是指望他们搞事情,而他作为老大,可以名正言顺的替自家小弟主持公道。 不曾想这两玩意,玩的倒是挺开心,正经事倒是一样不干。 “再给你们一人一千阳钱,限时一个时辰,找到合适你们的寄托奇物,便算你们过关,找不到···就送你们回地府。我不提,但是你们都知道,我和地府判官之间的关系,还挺不错的。”曹柘用轻松的口吻,安抚着两个眼神有些期期艾艾,此时显得有点小心翼翼的沙雕鬼。 两鬼闻言,却钱也不拿,冲着曹柘迅速行个礼后,便快速散入了各个楼层。 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就传来了找到的讯息。 狗子找到的是一块泥土和某种不明液体的混合物,看起来更像是某些商家,将用途不明显,价值不高的玩意,强行胡乱混合起来,故弄玄虚,专坑想捡漏者的产物。 而约德尔人找到的是一截长的像人形的灰色草根,草根上还泛着红色的汁液。 这个倒是好辨认,是有了百年的铜炎草根,属于一种灵材,能够入药,也可以切片下火锅,口感有些类似于山药。 就是处理起来不太好弄,表皮有着较为剧烈的毒素,一个不慎可能会被毒倒。 以前这类食材,都是田鼠妖负责处理的。 “你们没有糊弄我吧!”曹柘盯着两鬼看着说道。 两鬼用实际行动表示,他们没有撒谎。 身形一转,扭化作黑烟,没入了各自选择的寄托之物中。 同时在曹柘的感知里,这两鬼的阴魂气息,果真在缓慢的成长,且与天地间的某些元气,有了极低的共振频率。 这种涨幅,连他们的日常消耗都抵消不了,效果远不如吃贡品和吃香,更别提吃鬼,吸收消化阴功了。 却也难怪,很多阴魂,或许也都知道有些特殊的物质,会与他们形成某种共鸣,却对之没有什么额外的需求。 曹柘看着三件寄托物,又看着三鬼。 却随手掏出一块玉,这玉石在曹柘的指尖,不断的扭动,变幻着性质。 须臾之后,变成了一块黑金色的石头。 曹柘将石头递给秒哥道:“试试看,能不能进去?” 秒哥化作黑烟,往石头飘去,精准无误的将全部阴魂注入其中。 随后依旧能感觉到,他的阴魂在以极低的频率成长,只是这种成长频率,依旧抵不住消耗。 “看来不是随机需求,而是每一只鬼,都有他特定的属性、鬼格,就像人都有不同的性格一样。或许细微上有差别,但其实总共可以分化为不同的大类。” “如此说来,武者修魂,也就同样需要先找到合适的镇魂之物,然后再通过淬炼灵魂,达到灵魂与肉身同样强壮的程度。”曹柘心中有了谱。 此行的目的,算是基本全部完成。 “好!你们做的挺不错的。” “再给你们一会时间逛逛,咱们就返回武道山。之后便传授你们鬼修之道,这些寄托之物,你们也都收好,这关系到你们往后的修行。”曹柘认真说道。 狗子这时小心翼翼的举手说道:“老···老大!刚才说好的···一人一千阳钱,可以给咱们吗?我···我就是代替约德尔人问问,不是我自己想要。” 约德尔人扭头震惊的看着狗子,仿佛想不到狗子是这样的狗子似的。 曹柘问道:“拿钱你们想做什么?” 狗子舔着脸笑道:“买礼物!” “买礼物?”曹柘看着狗子,明显不信。 就狗子这一路的表现,他要不直奔五层,曹柘直播扣眼珠子。 “买礼物送给谁?”曹柘追着问道。 “送您!”狗子舔着脸笑道。 “然后呢?”曹柘等着狗子的下文。 “然后再找您借钱!嘿嘿!”狗子发出憨笑。 曹柘再问:“我要是借给你,你打算借多少?” 狗子道:“一万!” “借来做什么?”曹柘饶有兴致的追问。 “再买礼物!”狗子果断回答。 曹柘道:“还送我?” “还送您!”狗子点头道。 “然后再借钱?借多少?”曹柘问。 狗子答:“六万!” “还是买礼物?”曹柘接着问道。 狗子神情微微茫然,然后本能摇头说道:“不!挥霍!” 曹柘猛然想起来了,五层的神女指定···好像要花六万,五万的保证金,一万的低消···。 “拖出去喂狗吧!”曹柘挥挥手。 左右站着的秒哥和约德尔人,将狗子结结实实的按住,然后往一旁某条狗妖处拖拽。 轰! 突然,一声剧烈的炸响,几乎震动了整个山塔。 曹柘双眼望去,正瞧见一红须红发的道人,口吐着漆黑的浓烟,身形半虚半实,盘旋在半空中,手里拽着一幅图卷,正要闯出山塔。 同时七层处,还传来那老妖刺耳的尖叫和悲呼声。 立刻,便有数十道流光,犹如萤火一般飞出,往那红须红发的道人围去。 “噬魂鬼火,这是山市主人早就种下的鬼术,那道人肯定扛不住,他要完了!”一旁有兔妖低声说道,随后娇柔的趴在身边虎妖的怀里,露出害怕的表情。 然而这是两只雄妖。 兔妖的评价,显然出现了谬误。 那红发道人或许自知不敌山市主人留在山塔内的鬼术,便直接展开了曹柘刻意抛出去的那幅画卷。 画卷虽然是‘仿品’,却也可以说是‘正品’,只是曹柘对其中灌注的神韵,以及各种武道高深处的精义,某些更加神妙的部分,进行了隐匿、删减。 即便如此,放在此间,它依旧是了不得的宝贝。 画卷一展开,沛然的神韵爆发出来,那荧光闪烁的鬼火,便在炽烈的武道之意下,被冲击消散。 全场许多妖魔鬼怪,以及来此参观、购物的道士、和尚,都露出了同款痴迷、向往的神情。 那样的强大、神异,是多少存在,都梦寐以求的。 “快拦住他!绝不能任他将画卷带走!”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 随后整个山塔内,都疯狂暴动起来。 原本一派井然有序的气象,在顷刻间,被绞碎的干净。 前几天的打赏感谢 因为前段时间生病,精力不够,打赏感谢暂时停了几天! 今天一并补上! 感谢龙浩淼的一百点,感谢取名废明的五百点,感谢131s的一百点,感谢徐徐清风奈何卿的一百点,感谢母蟹蘸大葱的一百点,感谢一个小神仙的一百点,感谢清醒游魂的一百点,感谢demonswarde的一千五百点,感谢环保大使弃天帝的一百点,感谢品茶饮酒的一百点,感谢朝阳和李子的五百点,感谢东土木南的一百点,再次感谢萝莉是我哒的万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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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发道人似乎也自知不敌众人,一旦有危险,便展开画卷,利用画卷上强大的神韵,自发将所有的攻击,全都弹开。 很显然,他正是察觉到了这画卷的妙处,才敢在山市下手,抢夺画卷。 却在此时,站在二层的一名书生出手了。 却见这书生,沉声呵斥。 口中诵念诗文。 二指并拢,以指代笔。 竟是在调动浩然之气。 浩然之气一凝聚,周遭的不少妖魔都炸了锅,瞬间逃离这书生远远的,生怕沾染了浩然之气。 过去的数年里,为非作歹过的妖魔鬼怪,已经用数不清的生命,印证了浩然之气的强大。 这种丝毫不会被任何修习者存入体内的力量,便也有着几乎不讲规矩的强大。 只要情况恰当,状态合适,一名还在开蒙阶段的浩然之气使用者,便可镇杀一名积年的恶鬼,或是有百年修为的妖怪。 只能说,这种力量,太针对妖魔鬼怪而来了。 白光若霹雳一般,扫过大堂,直劈入半空。 那红发道人身上的黑烟,一阵翻腾,似乎就要被白光驱散。 随着那书生念出一句‘手持三尺定山河,四海为家共饮和。擒尽妖邪归地网,收残奸宄落天罗’。 层层白光,洒落下来,竟化作一柄浩然之剑。 在这浩然之剑的威严下,赤发道人已经快要难以维持自身的飞行法术,从半空中坠落。 眼看着浩然之剑即将斩落,赤发道人再次打开画卷。 画卷中,磅礴的神韵,夹杂着凶猛的武意,与浩然之剑发生了一次硬碰硬。 这一遭,算是曹柘的左手和右手对攻了一拳。 而曹柘在楼上看的津津有味。 “有劳宁秀才了!” “此贼,还是由我山市之人,进行抓捕才是!”一只巨犬从上方落下,随后化作一名黑袍男子。 书生收起浩然之气,冲着那黑袍男子说道:“獒兄何必与我客气,总归都是为了···。” “行了!不必多言,收住你的浩然气。”说话之时,这黑袍男子,竟然也无惧还未散去的浩然之气,直接往那赤发道人冲去。 “咦!竟然还真是一位正神!” “一条天狗,竟然在凡间给山市看门···有点意思。”别误会,说这话的不是曹柘。 而是狗子这个二货。 他正杵在一旁,摸着下巴,模仿着曹柘的语气,一本正经的这般说着。 至于他为什么知道这黑袍男子是正神? 这还不明显吗? 若非是拥有天地加持的正神,等闲妖魔鬼怪,谁敢照着那浩然之气凝结的浩然剑往前冲? 虽然那书生凝聚的浩然剑,与曹柘所用有着无穷差距,但是浩然之气本身的特性,却还是十分难缠的。 “约德尔人!你觉得此战,谁会胜?” “是天狗?还是赤发老道?还是那个书生?” “我觉得是书生!我赌一百枚阳钱。”狗子很狗的对约德尔人说道。 同时暗戳戳的想要拍曹柘马屁。 毕竟···他以为曹柘是浩然之气的开创者,自然不会看着自家门徒被欺负了。 曹柘此时,却拿出了宫灯,看着宫灯里的灵鬼,然后将灯罩打开。 “你觉得呢?” “山市主人!”曹柘对宫灯里飘着的灵鬼问道。 狗子和约德尔人同时回头,当看到那灵鬼时,脸上同时都露出了惊艳的神情。 狗子的具体表现是舌头伸的更长,而约德尔人努力踮了踮脚尖,然后尽量昂着头,避免被看到尴尬的地中海。 可能比秃顶更令鬼难受的就是,个子矮···很难避开旁人投注过来的视线。 灵鬼从灯里飘出来,依旧是小小的模样,坐在宫灯的灯罩上,看着曹柘巧笑嫣然的说道:“这奴家怎会知道?” “谁赢谁输···不全都要看您夫子的想法么?” 事情回到入市前,两头方相氏最后的‘指点’,细想其实也显得有些刻意。 等曹柘碰巧还遇到了灵鬼被拍卖,那就更可疑了。 当然,曹柘能够完全辨别出,看似弱小的灵鬼,实则就是山市主人,还得是因为鉴定术···。 不然是什么呢? 曹柘虽然神通、法力样样惊人。 但是眼前这只灵鬼也不简单,且其现在的模样,本身就是其本体特意分裂出来的‘化身’,是用来历经红尘,解厄脱难用的。 除非曹柘各种能力全开,然后执意去算,否则就看两眼,也看不出什么来。 至于曹柘的身份暴露,也很明显。 毕竟曹柘一直提着宫灯,他偏移思维的法术,对旁的起效,对一直跟着他的灵鬼,也很难起效。 “也可以是你说了算。” “只要你肯配合我。”曹柘笑着说道。 灵鬼纵身一跃,在曹柘身边,化作正常人大小。 “夫子想要奴家如何配合?奴家哪敢不竭尽全力呢?”灵鬼柔声说着,声音里带着一种小鸟依人般的楚楚可怜。 “哦?” “那我让你左脚抬高,绕过后颈,然后你用舌头舔自己的脚后跟,你也做吗?”曹柘问道。 ??? 灵鬼诧异至极的看着曹柘,眼神变得幽怨且古怪。 而一旁的狗子和约德尔人,则是同时露出大笑的表情,然后相互拍手。 曹柘抚了抚额头,可能是和狗子他们在一起的时间稍微长了点,被沙雕气质传染了! 上面那句话不算! 重新来过! 曹柘不动声色的删掉了在场除了他自己之外,其余几位的相关记忆,然后对灵鬼说道:“既如此,山主何不舞一曲龟兹?” 灵鬼分明是鬼,此刻却面颊飞红,看向曹柘的眼神,既娇柔魅惑,却又显得青涩纯净。 龟兹舞的动作和服装,在这个时代背景下,可是相当之大胆。 即便是一般的青楼里,也不会有多少从艺女子愿跳。 跳龟兹舞的,多还是胡姬。 “咦!夫子这是在戏弄奴家吗?”灵鬼一个转身,却落下一根丝带,飘向曹柘。 丝带的另一端是她的纤腰,仿佛暗示着,可以上楼密谈。 “不!我只是在告诉你,做不到就别瞎哔哔!”曹柘脸上的笑容猛然收敛,随后说道。 此时大堂上空,天狗已经逐渐控制了局面。 虽然那赤发道人借助了画卷之威,但是画卷只能被动防御,无法主动进攻。 天狗找到这个破绽,不断的引诱赤发道人主动出手,又限制他逃离。 时间拖久了,赤发道人已经有些脱力、走神,眼看着就要露出破绽,被天狗一举擒拿。 第二百二十二章万妙灵鬼,一鬼凑成姐妹团(月票加更) 果然,趁着那赤发道人一个失神,天狗发出一声猛烈的长嚎,刺耳而又充满了穿透力的啸声,几乎震碎了门框。 声音穿透那赤发道人的肉身,直接打击着他已经疲敝的灵魂。 没有修出不死炁的道人,虽然法力还算可观,但是面对这种直接针对灵魂的冲击,却没有抵挡能力。 看到此刻的道人,就更应该明悟,曹柘为什么要给武道补上修魂一项。 虽然肉身与精神,相辅相成。 但是毫无疑问,目前曹柘所创造出来的武道内容,大多数是主观替身肉身各方面实力的。 灵魂上的加强,只是被动提升。 就像肌肉练习的发达了,速度同样会获得成长,但是那并不是直观、直接的在提练速度,只是被动的加强。 当遇到真正针对性的挑战时,很容易成为短板。 在曹柘目前的武道体系之中,只有进入了法身境,灵魂的力量才会突破肉身的限制,降临于凡尘,拥有超凡的特性。 但是法身境···曹柘不敢保证,有多少武者能跨入进去。 等到第三场竞赛结束,修行武道者,能有几人入法身,曹柘都不敢打保票。 故而,在法身境之下,为武者修行,提供另一种方向与可能,确实有着其必要性。 换个方向,锻炼灵魂,本身就有助于提升境界,更早的帮助武者,进入法身境,这是统一的,而非是对立的。 视线回归当下。 赤发道人根本来不及以画卷抵挡,便被嚎声击中。 身体一软,便瘫倒下来。 天狗急忙上前接住画卷,却没有立刻还给那老妖,而是直接说道:“此画卷引起混乱,即日起被收入高阁,一月之后进行拍卖,所得尽数交还给原主,可有异议?” 周遭一众,包括那老妖都服气道:“无异议!” 这宝贝确实很诱人,但是没有相对应的实力,拿在手里只能是无端取祸。 楼层一角,被曹柘戏弄过的灵鬼,尽管尴尬,却还是邀请曹柘···以及狗子三鬼,一起去顶楼细商。 她既然知道了曹柘的身份,又怎么可能不好好的交集一番? 虽然作为山市之主,在人间她已经十分的显赫,哪怕是等闲的仙家神祇,也都要给她几分颜面。 但是与曹柘做对比,她却也还是差的远了些。 毕竟,敢调动庞大的浩然之气,封锁住天门的狠人···谁又能不敬畏呢? 何况···即便是在妖魔鬼怪的群体之中,也流传着关于曹柘真实身份的传言。 跟着灵鬼上了顶层。 这座山塔的最高处,一般情况下,并不允许其它任何的存在进入,故而显得十分空旷。 登顶之后,便能沐浴到极为浓郁的星辉灵光。 显然是有某位星河任职的仙家神祇,悄悄给这塔顶拉通了一条通道,将一些星河灵气灌入而来。 换句话说,这山市塔顶,存在着一条进入天庭的‘密道’。 果然,连下界小神都能察觉到的事情,上界的天神、天仙又怎么可能不察觉? 若非是因为天庭那些真正的大佬,都变成了道法之身,对天庭的管束,失去了严密性,怎么可能出现这样一处‘密道’? 灵鬼带着曹柘上到此处,未必没有展现自身能耐,显露几分背景的意思。 曹柘一人三鬼方才坐定。 便见有许多与灵鬼长的一模一样,只是打扮并不相同的灵鬼走了进来。 她们中,有的穿红衣,有的穿白衣,有些又穿青衣,有的在屋子里也撑着伞,显得极为害羞,也有的衣着稍显单薄,气质也更加的成熟‘外放’。 虽然是同样的面容,却又有着不同的气质,甚至是外显性格。 “姐妹们!一起来见过夫子!”灵鬼一声招呼,几十个长的一模一样,却又各有不同特色的灵鬼,齐刷刷的向曹柘问好,然后做出各式的见面礼仪。 这让曹柘颇有一种梦回选秀的感觉。 狗子他们都已经看呆了,鬼相显露的更加明显,逐渐更加脱离人形。 “万妙灵鬼,万化诸身!” “你这条路子,倒是有点意思,但是不怕走岔了,无法还原么?”曹柘问道。 这就像精神分裂了去学不同的技能,将来有机会所有人格合一,然后获得所有不同人格专注锻炼出来的技能? 收益听着犹人,但是风险更高。 一名红衣女鬼,主动依靠过来,大胆的一把抱住曹柘的胳膊,直往怀里搂:“有什么办法呢?我们这些鬼物,修行之艰难,又岂是寻常所能想象的?” “寻常修行者,也不过是三灾九劫,再加天人五衰。” “我等鬼物,除了这些之外,还需偿还因果,斩除业力,每过数十年,还需入尘世应人劫,稍有不慎便是魂飞魄散。” “我便是天生为灵鬼,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自身又能得什么好处?” “把心送给一个男人,然后耗尽灵性,为他生一个注定成气候的孩子···谁又替我们想过?我们最终会落得如何?” 说着有着相同面容的女鬼群中,不少女鬼开始跟着嘤嘤哭泣起来。 尽管知道其中有很大做戏的成份,但是女人的眼泪,有时候确实也难以拒绝···女鬼也一样。 所以曹柘说道:“然而,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你们不会以为,贫道可以替你们改天规吧?” 一众女鬼也露出茫然的表情。 她们确实有求于曹柘,但是···绝不是改天规这么高端的操作啊! 那个···她们连想都不敢这么想。 “这事,还是奴家来说罢!” “方才奴家听了您与几位···同道的对话,知道您有心为咱们鬼物创造一门真正的修行之法。” “奴家就是想,您能否有怜悯之心,将这法门,也一并传给我们?” 说着最初带曹柘上来的那名灵鬼,快速补充道:“当然!您有什么需求,只要是咱们能做到的···都会给您办到。” 说着,脸颊又染上了红晕,低着头道:“哪怕是您要看···要看龟兹舞,咱们也可以依您。” “我们姐妹中,有几个大胆的,也曾学过这舞蹈。” “只是···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跳,就太羞鬼了!” 曹柘闻言点了点头:“那好!以后我武道山所需要的鬼物修行,依凭之物,便全仗你们帮忙收集了!” “每过一段时间,我会安排一批弟子进入山市,寻找合适的依凭镇魂之物,无论价值几何,只要合适···你们就必须出让!” 曹柘的回答,让几乎所有灵鬼都露出欣喜之色,唯有少数几位,表现的有些失落。 一众灵鬼,连忙应承下来,没有半分犹豫。 第二百二十三章现场发挥(求月票,求订阅) 对一众灵鬼而言,些许财货,便能换得未来,那实在再划算不过了。 而对曹柘来讲,迟早都会传出去的东西,换来山市之主充当工具人,以后为武道山弟子配备镇魂、依凭之物,也是格外划算。 这笔买卖,那是双赢。 而此时,眼瞅着相谈甚欢的曹柘与一众灵鬼。 狗子和约德尔人,猛然间恍然惊醒。 他们似乎不应该这里,而应该在楼底啊! 拿千把个阳钱,到五楼去泡个澡它不香吗? 为什么要跟上来? 曹柘可没他们想的那么多,而是说道:“既然已经说到这里了,那我便讲讲,我创造的修魂之道,顺势便直接传你们一篇初始修行之法。往后若有更改、变化、加强之处,也会派人传讯予尔等!” 艺高人胆大,曹柘完全不担心灵鬼拿了好处不办事。 她要有这个胆子,曹柘就直接将她的山市给拔了。 一众灵鬼立刻露出了渴望且急迫的神情。 鬼怪无法直接修行,只能通过吞噬同类,或是吸食阳气,以及获取阴功,来助长修为,减缓阴魂的消散速度。 哪怕是灵鬼,也逃脱不掉这个定律。 “你方才一直看着,想来也应该知道,我们在寻找阴魂的依凭之物,也可称之为镇魂之物。” “此物因不同鬼格,而有不同的对应,当然大体上有脉络可寻,等我返回武道山,再稍稍研究后,会列出一则公式表,那时也会派人给你传一份。”曹柘说道。 其中最先与曹柘接触的那位灵鬼,立刻说道:“若是夫子不弃,奴家可随您返回武道山,伺候您起居,常伴···常伴左右,添香剪烛。” 说着脸颊又红了,似乎格外容易害羞。 灵鬼与一般鬼物不同,除了皮肤略显冰凉外,从外表上看,实则与常人无异。 不仅如此,更可以吃人食,见日光,甚至是结婚生子。 可谓是造化神奇下的独特产物了。 曹柘闻言,稍稍一想,便也点头答应下来。 心中却想:“这灵鬼有诸多不同于寻常阴魂鬼物之处,我还可顺势多做一些研究,找到灵鬼的奥秘,对解锁修魂上限应有帮助。” “好,咱们继续接着说。” “有了镇魂之物,便能先效仿天地间那些成精的草木精灵,吸收天地日月之精华,用来蕴养镇魂之物,提升阴魂与镇魂物之间的契合度。”曹柘说到这里时,所有灵鬼的眼睛,便先明亮起来。 其中一名身穿紫衣,做略显豪放打扮的灵鬼,轻抚精致完美的锁骨,笑着说道:“原来如此!还得是夫子您呐!此前无数鬼雄,都想要效仿修仙之法,创造出鬼修之术,却完全忽略了那些不起眼的精怪聚灵的法则。” “咱们若是依凭在了特定契合的器物之上,可不正是如那精怪一般么?” 曹柘道:“别急!这还只是第一步,此前也未必是没有鬼想到,只是效率太低,应该最终放弃了而已。” 天地自然中诞生的精怪,如石头、草木等等,汲取日月之精华,吸收天地之灵韵,确实可以聚拢增强灵魄。 但那往往需要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积累。 一个诞生灵智不过数年的精怪,可能在真正成为具备有智慧的生命前,耗费了数百上千年的时光,去完成这种蜕变与积累。 大多数的鬼怪,可没有这个时间去等待。 哪怕是地府的那些阴差,他们也多是积累够阴功后,便留存一部分给后代或者来世,而耗费大量阴功,为自己谋求一个好的转世出身,重新入人间为人。 绝不会出现什么存在了数千年的阴差老鬼。 人有阳寿,鬼亦有阴寿。 至于各大判官···那已经不属于阴差,而是地祇,受天地敕封,享人间香火,性质又有所不同。 “所以,必须给这个过程提提速。” “我已创造特定的阴符一百七十二道,每一道都可以加速对日月精华的吸收与凝聚、压缩,将所有的阴符在镇魂之物上刻录齐全,则吸收日月精华的速度,将会是寻常精怪的数百倍不止。”曹柘话没有说尽。 那一百多道阴符,不仅仅是聚拢日月精华所用,还能用来凝聚出不同的阴魂攻击法术。 一众灵鬼越听越来劲,甚至已经有一部分,正在研墨执笔,将曹柘说的话,进行誊写。 她们虽然名为一体,但却也可视作是,有统一出身的‘多胞胎’。 面对强敌时,她们可以做到临时合体,但是更多的时候,她们则是分开行动,各有思想。 不仅如此,每过一段时间,每每生出一劫来,她们都要聚拢在一起,共同孕育出新的‘个体’,让新的个体去人间,寻求化劫之法。 因为是‘个体’,所以都存了一些小心思。 越是听着曹柘的修魂之法,这些灵鬼们,便越是心旌神摇,看向曹柘的眼神,也已然从原本的敬与畏,逐渐完全往崇拜的方向转变。 似乎曹柘即将收获一大群的迷妹。 同时,迷妹们看向那个曹柘答应带回武道山的‘姐妹’,眼神也渐渐变得有些充斥着醋味起来。 为一众灵鬼解释完了修魂之术的初始阶段,曹柘便要起身告辞了。 今晚来山市的目的,基本已经完全达成,至于没能零元购的小小遗憾,也不足以记挂在心。 毕竟看这架势,零元购虽然不成,但是以后再来,直接享受至尊VIP服务,还是相当靠谱的。 看出曹柘想走,一名身穿青衣的灵鬼,一个转身,竟然变出了一套五层的制式装束,曼妙的走到曹柘身边,巧笑嫣然的蹲下,然后说道:“夫子劳累了一晚上了,奴家也学过一些推拿按摩的手法,不如就让奴家替您服务一两个时辰再走吧!” 身后是一众火辣辣的视线,无疑都在传递一个讯息:“贱人!竟敢偷跑?还要不要脸?” 曹柘看了一眼坐在一旁,早已如坐针毡的狗子三鬼,哈哈笑道:“不必了!改日!改日!” “此番,山中还有一群饿鬼,等着发粮,就不便久留了!” 说罢,袖袍一卷,将狗子三鬼卷入袖中。 又拽起那名白衣灵鬼,一跃遁入高空,随后一步跨越,返回了武道山中。 当落定之后,便又面对了大量赤果果、火辣辣的眼神。 这些目光的主人,都是那些不幸变成了鬼物的竞赛者们,他们可期待曹柘带回来的好消息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兵临城下时 无须多说,又是一番传授。 接下来,曹柘花费了几天功夫,研究众鬼,弄出了一套鬼格性质周期表。 以后无论是鬼修,还是武者修魂,都可以依照这个规律,去寻找镇魂物。 至此,武者的最后一处短板,也被曹柘闭合了起来。 虽然修魂暂时没有开发出更高端的部分,但是如果是对武者来说的话,其实是已经够用了。 对武者而言,这毕竟只是过渡,等到修成了法身,身具神话强者的威仪加持,又能将周身全部精气神贯穿于一处,肉身与灵魂的相互循环结合,就完成了完整的闭合。 曹柘在忙碌进一步补全武道体系的时候,山外的混乱,也在不断的推进。 当然,各方势力如今的当务之急,是先推翻大明王朝。 之后才是群雄争霸。 由于多线开战,国库又极为空虚的缘故,大明王朝的双线大战场,以及各方小战场,都接连告急。 白莲教已经打过江来,眼看直捣江南,窥探金陵之地。 闻香教也已经拿下了三镇之地,只差顺流而下,直碎龙庭。 大明朝的剩余兵力,加紧收缩全都囤积在京城周围,准备打一场艰苦卓绝的守城之战。 此时大明的一众核心权利阶层,也方才想起了睿王的警告。 想要通过拖延续命的方式,等到天门打开,天子身居皇城,而天人交感,续接气运,迎来转机。 同时,也派遣新任国师,联络各方道人、方外之士,想方设法的去削弱封锁天门的浩然之气,试着让天门提前打开。 也就在这仿佛江山即将易主,万象即将革新之时。 张生在做什么? 他正在将触角缓缓的探出两湖之地,往更广大的区域蔓延。 他已经与石佛王森达成了协议,并不招兵买马,反而帮助闻香教稳定后方,安稳民心,鼓励百姓们不必忧心国事,多注重田里的庄稼。 同时也将更先进的耕种经验,以及耕种方式,无私的传授给百姓。 如此反而在大片区域内,形成了极为矛盾的情况。 交战区域,战况激烈,简直是人间地狱。 交战区之外,却是百姓们在张生的带队安抚下,安心种田,一派平和盛世般的气象。 此时,距离天门再开,已经不足两年。 各方有心占领天下,改朝换代的野心家,多数已经按耐不住,明知再往前进,便是杀敌一百自损一千的绞肉机,也还是硬着头皮往前推进,而不是静候时机。 也就在这样的背景下,曹柘的那一张‘仿制’的法身图,在山市内以足足九百万阳钱的价格完成了拍卖。 买家是白莲教。 他们买走这幅法身图的目的,就是以其为样板,彻底推演出属于他们的超强武道。 甚至是以他们背后的那些古佛、大仙为锚点,创造出新的法身图。 曹柘创造的所有法身图,源头都可以推导向在这方世界留下道法之身的超强大佬,然而其他人却不必如此执着,他们会放下‘身段’,以一些不那么强势的仙佛神祇为‘终点’,创造出更好修行,也更方便快速精进的‘法身图’。 如此在法身图泄露后的第七个月。 整个天下,竟然已经多出了足足有十七种不同的‘法身图’。 其中尤以白莲教的‘白莲净世法身’与闻香教的‘闻香古佛图’为最亮眼,另有从白莲教中,又分裂出来的一支‘无生教’,亦喊出了‘无生老母,真空家乡’的口号,创造出了‘无生老母图’。 以这些法身图为基准,一应的筑基锻体武学、通脉武学、神藏开辟武学、外景武学等等,都大爆发似的,开始活跃出现。 没有曹柘的超高悟性与能力,一人而成体系,将前后上下,都推导的严谨。 那些短期内创造出来,没有经过打磨的武学,处处都是大坑。 修习者有些精进确实极快,但是死的也更快。 走火入魔的概率,也是始终高居不下。 如果放在平时,定然是修习者渐少,然后需要时间和大量经验的积累后,才能逐渐发酵。 但是在这特殊的时间段里,许多底层的战士、教众,都处于朝不保夕的状态。 快速能提升实力的新武道、新武学,往往是他们能够再一次走下战场,活到明天的保障。 在这样的前提下,即便是走火入魔的概率极高,依旧有无数的修行者前仆后继。 而许多原本粗糙、简陋的武学法门,也就是在这快速的一代代人牺牲中,被总结、归纳出来,逐渐变得完善。 这其实就像乾坤大挪移,原本是爆发潜力,用来以命换命,刺杀的武功。 后传入中原后,经过改造,又历经战场的打磨,便逐渐成为了开发潜力,提升功力的神功。 这是乱世,也是武学的盛世。 一切虽非曹柘所愿,更非他执意在背后操纵,却又可以说与他息息相关。 这是无法避免的因果牵连。 当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会受到千万人侧耳倾听,仔细揣摩的时候,即便是他避居在十万妖山,世界依旧会为他而改变。 当距离天门打开还剩下一年的时候。 闻香教与白莲教的大军,以及各方反王诸侯的军队,都在金陵城外会师。 当然,现在名义上的领袖,只剩下白莲教的盛千纶和闻香教的石佛王森。 其它的各路反王,多少都明里暗里投奔了两大教派,将来若是任意一派坐稳江山,那些跟随的各路诸侯们,也免不了封侯封爵。 接下来便是攻破金陵,然后彻底将大明的标记,从地图上拔除。 而这一回,就连张生也都穿上了战甲,提点着麾下的数万人马,跟随着各方诸侯一起,聚集在金陵城外,等待着决战的到来。 这将是改变‘天命’的时刻。 无论接下来是谁去坐那江山。 至少现在,当他们的兵锋攻破金陵,将那受天认可,却不受人认可的天子,赶下皇位。 属于人道新盛的时代,便即将来临。 此时的曹柘,也悄然的来到了金陵城外。 站在高空之中,眺望着远处金陵城内的灯火。 往日的繁华与奢靡,早已不见了踪影,就连一些富足的百姓,也早就通过各种渠道,逃出了金陵。 唯有满城墙的兵甲,肃穆的立在城头,看着城下的那些攻城者,遮住了眼底的迷茫,然后紧握兵器,展现出向死一战的决心。 曹柘并没有多做犹豫,而是甩着袖子,一步踏入了皇宫之中。 没有了天庭的支持,又因为江山已失大半,大明皇宫的气运守护,早已降低到了冰点。 何况,如今的曹柘,在武道上也是冠绝天下,即便是不依靠仙道之能,这一座皇宫,同样还是拦不住他。 第二百二十五章点帝(求订阅,求月票) 皇宫之中,也已见萧条,有能耐有能力逃走的宫人,早就已经逃了。 天子盛怒之下,又杀了一批。 如今冷飕飕的皇宫,竟像是一个大大的坟场,正要埋葬四百多年的王朝。 群臣早已散去,其中有多少早已与城外暗通曲款,根本不得而知。 江山崩塌,改朝换代。 臣子可以易主,但是天子,只能以死殉国。 庆弘皇帝已经年过四十,此时坐在龙椅上,却像一个孩子一般茫然无措。 在他的前半生,都是受妖太后控制、压制,没有半点自由与之主。 所以当妖太后被除后,这位当了十几年傀儡皇帝的天子,便放飞了自我。 往后数年,虽有睿王一直在旁各种絮叨,但是睿王却并非是权臣,权王,没有剥夺了皇帝手中的权利,而独断朝纲。 这或许,也是睿王生前的一大败笔。 此后,睿王虽努力的当一个补鞋匠,却根本补不好大明王朝这双破鞋。 当看到曹柘一步步走进大殿时,这位皇帝陛下,立刻惊慌失措,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护卫!护卫!有刺客!来人啊!有刺客!” 曹柘一甩袖袍,笔挺的站直,看着这位失措的天子道:“在下玄玄子,天下人尊我一声夫子,此番见过皇帝!” 庆弘皇帝闻言,起先根本克制不住愤怒,紧接着却又勉强收敛住眼神中的恶意,随后用干涩的嗓音说道:“你就是夫子?朕曾多次宣你入朝为官,你为何不允?” 曹柘微笑不言,实则在想:“有这么回事吗?” 庆弘皇帝接着快速说道:“夫子!现在朕封你为国师,大国柱,一字并肩王,有见皇不拜之权,另外朕的皇宫中,有什么你喜欢的?财宝!女人!什么都可以,你尽管拿去!” “你···你即刻替朕退了那反贼,朕命令你···不···不求你!” 曹柘根本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这位皇帝却从龙椅上滑落下来,然后濒临崩溃。 曹柘却道:“确实可以做到!但是我只问一句,陛下觉得,这天下该怎么治理为好?” 庆弘皇帝猛然抬头,双目之中,爆射出璀璨的光:“开仓放粮,还有···轻徭薄赋,还有···减少徭役,朕会当个好皇帝,求···求求你!” 曹柘摇了摇头,随后说道:“准备写禅让书吧!” 庆弘皇帝瞪大了双眼,立刻尖叫道:“不!不!我不写!不写!” 曹柘道:“你会写的!” 说罢,走出了大殿。 殿门口,两名早已站定的太监,冲着曹柘鞠躬,随后走入了殿内。 曹柘传播浩然之气,或许门徒多为心怀正义的读书人。 但是他传播武道,那门徒便是三教九流无所不包。 皇宫里的太监,也有他的弟子···这不稀奇! 城墙上,战火已经点燃。 飞驰的武者,操控着各种道术的道人,隐匿在人群中的妖魔,还有各种各样的异族、鬼祟,都在这战场之上,神出鬼没,各自有着谋算和贪婪的需求。 而曹柘登上城楼的时候,这所有的一切混乱,都被按下了暂停键。 多达一千零一颗的不死炁,在曹柘的体内汇聚成一座浩瀚的大阵。 阵势展开时,天地间所有的一切,都必须听从曹柘的号令。 “夫子!”有人认出了曹柘,然后想要拜倒,接下来又想到了曹柘的教导,而止住了身形。 随后无论是哪一方的阵营里,呼喊‘夫子’的声音,都一浪高过一浪。 中军阵中,石佛王森和白莲教主盛千纶,同时都变了脸色,却不敢下令对这个站在城头上的道人发难。 “这一战,打了挺久!” “该歇一歇了!”曹柘说道。 下方不少人,原本澎湃的战意,顿时为之收敛,等待着曹柘的下文。 王森骑着魔化后的战马,来到阵前,仰望着这位名扬天下的夫子,随后抱拳说道:“战已至此,明失其鹿,我等不可能回返,还请夫子见谅!” 曹柘却道:“诸位误解我的意思了!” “我是说···这一战结束了!新的王朝,新的皇帝,也将登基。” “皇宫里的那位,已经在写禅让诏书,当年睿王既然欠下了这么一个承诺,那今天我便代他,将这个承诺还给各位。” 曹柘的话音一落地,无论是城墙之下,还是城墙上,几乎所有的士兵,都松了一口气,随后欢呼声四面八方的聚拢而来。 这场必将死伤惨重的大战,如果能不打,一切和平过渡,那当然是再好不过。 王森也露出喜色,如今诸方诸侯之中,就属他的闻香教,兵最多,实力最强。 如果论谁有资格当新皇,他当仁不让。 至于白莲教,之前与朝廷大军纠缠的太凶,且没有如张生这样的人才,在背后帮忙种田,表面上实力是远不如闻香教的。 “敢问夫子,既然庆弘愿意退位,那这新的皇帝,归属何人?”王森问道。 曹柘的目光,在所有诸侯的身上,一一扫过。 随后问道:“那我倒是想要问一问,这江山归属尔等,尔等又打算如何治理这大好河山?” 王森率先给予了回应。 他的回答,要比庆弘深入、深刻的多。 绝不是口头上的所谓轻徭薄赋,修养民生,这话谁都会说,做该怎么做,该怎么落实,那才是真正的老大难。 王森回答完之后,盛千纶以及各方诸侯,纷纷都给予了回应。 说法大同小异,也有一些偶有亮点,但过于‘超前’实则不足取。 曹柘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张生身上。 随后说道:“又见面了!这一次···你会给我什么答案?” 张生一愣,随后领会了曹柘话中的意思! 是啊! 除了这位教授天下的夫子,谁又能创造出《种田经》这么神奇而又强大的功法? 张生深深一鞠躬,随后答道:“我觉得,治理国家,无外乎让所有人都吃得饱,穿得暖,安居乐业,少忧少虑。只要能做到,其实无所谓政策。” 这个回答属实简陋了一些。 王森露出了满意的神情,递给张生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说的不错!虽然简单了点,但是我很喜欢!” “所以,这个皇帝,你接着来做!”曹柘直接点帝,定下了张生。 这个决定当然不是一拍脑袋,便临时得出的结论。 漫长的这么多年里,张生始终克制欲望,克制贪婪,甚至跨越了功法诱惑,选择了修养民生,真正的将百姓福祉放在第一位,而个人的权势名利放在了之后。 这场争夺天下的混战,张生有很多次机会,可以壮大、坐强,他却偏偏选择了身在后方,默默的安稳民心,稳固百姓的生计之本,甚至名义上投效了王森,等同于一定程度上,放弃了自身的前途。 这样的人,或许并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皇者’。 但是曹柘喜欢! 而只要曹柘喜欢,这便也已经是最强大,且最无可争议的理由了! 曹柘此言一出,所有的诸侯,皆是哗然。 随后王森和盛千纶的脸色,同样都阴沉下来。 王森甚至冷笑道:“夫子难免有些高看自己了!这天下,是我们这些人用一刀一剑换回来的,岂是你一言可决?” 第二百二十六章新朝立(月票加更) 曹柘看着王森,可以看清,在王森身上,已经叠加了大量的法术。 同时王森的两侧袖袍之中,实则已经藏着数件法器,随时准备暴起攻击。 此人号称石佛,却精通佛道两派法术,更是徐鸿儒的半路师父,不说水准一定强过徐鸿儒,至少不会比徐鸿儒弱。 然而,没什么用。 此时的曹柘要杀他,不费吹灰之力。 但是,曹柘偏是要让他服气。 故而站在城楼上,目光穿过了整个战场,随后对下方的所有人问道:“我这个决定,你们答应吗?” 声音扫过战场,一瞬间无人应答。 王森脸上的笑意,几乎快要收敛不住,他觉得曹柘这一波,必须要被打脸了。 “答应!”最先喊出声的是一群跟着曹柘学过武的竞赛者。 这些竞赛者们,耳濡目染下,多少跟着曹柘,打开了见识和格局。 不再只是计较个人的得失。 改朝换代的机会,目前来看就这一次。 这样的机会让给了原住民,那就是巨大的资源浪费。 而张生···很多竞赛者都知道,张生也是竞赛者。 虽然竞赛者之间存在竞争,但是从大范围的立场上来看,却又一致。 毕竟,这不是单纯的种族内部的内卷斗争,在外还有万族威胁。 这个时候,人类族群中,能够有强大的、优秀的人站出来承担压力,也是很多普通竞赛者的底层心愿。 紧随着这些竞赛者之后,喊出‘答应’的,却竟然是那些辅佐各方诸侯的文臣、武将。 很凑巧,无论是那些满腹才华,不得施展的‘文人’,还是那些战场凶悍,攻城拔寨的‘猛将’,他们多数都可以算作是曹柘的弟子。 如今曹柘有令,又是大势所趋,他们当然欣然景从。 王森以为自己手握重兵,所以还有谈判的机会和资本。 实际上这些资本,竟有过半,是曹柘给的。 当这些来自不同势力的文臣、武将,纷纷高喊出‘答应’的时候,王森的脸色已经彻底的发生了变化。 盛千纶也同样表情狰狞。 他也是竞赛者,为什么这些人不支持他? 为什么夫子不支持他? 此时王森看着自己最信任,也最倚重的一名部将,声音艰难而又干涩道:“痴虎!你也要背叛我吗?” 那名身材魁梧,提着两把金刚锏的壮汉,扭身说道:“大帅抱歉!俺的本事都是师父教的,师父让俺听谁的,俺就听谁的!” 王森捂着心口,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最后,响应号召,齐齐呐喊出‘答应’二字的,是大量的士兵···特别是王森麾下的士兵。 这些士兵发声在最后,却最为真心。 张生过往所做的那些事,并不是毫无意义。 对于底层的士兵而言,张生反而是他们最认可的领袖。 因为唯有他们的生活,才与张生的所作所为,真正的息息相关。 江山谁做主,对这些底层卖命的士兵而言,其实都差别不大。 因为坐地分金,裂土封王,论功行赏的时候,很难分到他们的头上。 即便是大胜之后,能得两亩薄田,便已经算是上官有情有义。 何况闻香教的军队中,不少人本就是被胁迫入伍、入教。 属于被压迫者。 而张生的所作所为,最得民心,也最让这些底层的士兵们信任。 当所有的声音,众口一致的汇聚,然后变作一个名字时,王森便已然知道,无论他再做什么,都是无力回天。 此时,太监持着庆弘皇帝的禅位诏书,爬上了城墙。 先是冲着曹柘行礼,随后高声说道:“庆弘帝已自缢身亡,留下禅让书一封,即日起传位张生,凡昔大明所属,当诚心归化,不可生事···。” 尖细的声音,气力悠长的在城头上,念着庆弘皇帝最后的禅位诏书。 一旁处,响起了一些最后大明老臣的哭号声。 他们在哭,却没有拒绝。 因为这对他们而言,已经是最好,也最容易接受的结果了。 一个他们没有怎么听说过的‘张生’,成为了被夫子点名的幸运儿。 总好过王森、盛千纶之流,窃据江山。 故而最后的一腔怨愤,便只化作了这一阵阵哭号。 王森举目望向四周,却见许多士兵,已经主动向张生的方向,放下兵器跪倒。 继续站立的,只有在曹柘门下,修行过的那些武者。 他们的脊梁依旧是顶天立地。 既然连夫子,他们都不跪,那自然也不会跪被夫子点名的‘皇帝’。 “张生!这个皇帝!你当的好吗?”曹柘对张生问道。 张生深吸一口气,随后说道:“我有信心!我可以做好!并且没人能比我做的更好!” “好!有信心,就好好干!” “想一个漂亮一点的国号,然后···富国强民,做到你承诺的!”曹柘说道。 张生郑重点头,在一群部将的簇拥下,走到了所有人前。 此时城门缓缓打开。 城中最后的精锐守将,全都跪在张生身前,奉上了兵符。 随后又有太监,奉上了传国玉玺。 如此顺利的接管,等同于张生,直接获取了来自大明王朝最后的遗产。 当他接过玉玺的那一刻,属于张生的命格,在一瞬间发生了彻底的蜕变,由蛟龙化作了真龙。 整个国家凌乱的气运,也开始向着张生缓缓汇聚。 王森长叹一口气,下马跪地,拜倒在张生身后。 之后是盛千纶,以及大量其他的反王诸侯。 他们未必真心服气,还想寻找机会,再行谋反。 只是,他们却不会再有机会了。 睿王当初有些话说的不错。 如果是大明国君禅让皇位,受天认可。 那么这样的改朝换代,是不会为天所不承认的。 张生随着人群,缓缓入城,即将坐镇皇宫,与各方商议,立下新朝。 而曹柘,已经跨过了万里山河,回归了他的山中。 此番曹柘强势插手。 只因为他念头通达。 既然是当仁不让,那便无须客气,也无须有太多的顾忌。 以最符合他心意,最符合他想法的方式,去改造这个世界。 做皇帝很累,也很浪费时间。 那就找一个合乎他想法的人,将他放到皇帝的那个位置上去。 以后无论是谁要当皇帝,不是因为他合适,而是因为曹柘要他当他才能当。 如是而已! 第二百二十七章再开天门(月票加更) 大明灭亡一个月后,新朝定立,拥张生为帝。 新朝定国号为‘楚’,只因楚地为其兴盛之地。 后续已经没怎么努力‘造反’的张生,在实在想不到别的名词的情况下,便取了这么个巧。 而这新的国号,也曾送到武道山曹柘处,经由曹柘通过后,方才确定下来。 张生也在立国之时,改名为‘百忍’。 这又是曹柘有意为之了! 传闻中,取代天帝的玉皇大帝,便名为‘张百忍’,而张生如今逆着天意,在曹柘的帮助下,成为了新朝国君,又修习有天帝法身图,将来或许与天帝之间,还有纠葛。 曹柘给他改这个名字,也是想为他争取几分,或许存在的冥冥气数。 至于会不会再给张生招来什么‘麻烦’,曹柘倒是没有往更深处细想。 从无到有,总是需要左右逢源。 不冒险,如何做到火中取栗,抢占机缘? 就像曹柘,也从未真正抗拒、拒绝过‘真武大帝’的说法,而是欣然接受,然后嚼碎了化为己有。 张百忍立楚国后,当众宣布刀兵入库,马放南山。 除了必要的地方守军与边军之外,大量的军人,发放银钱或是良田,解甲归田。 如此无形中,便等于卸掉了那些还手握重兵,如今只是被封爵位的各路反王手中,掌握的大量兵力。 这一手,便是无欲则刚。 张百忍不贪图兵力,只想民养生息,让整片江山,修复混乱后的创伤,一道令下,那些还有异心的反王们,不从也要从。 兵心已失,几乎所有的士兵,都想着能得多少银钱,能依靠几亩地做何等营生,取一房媳妇,将小日子过的美滋滋的。 他们若是强行螳臂当车,违背众人的意志,只会第二天被割掉脑袋,头被部将捧上大殿,送到新帝面前。 随后,张百忍接连下达了各种修养民生的政策。 再之后···作为皇帝,他便一头扎入了田间,闲暇之余处理政务,大部分时间竟也和老农一般,对耕作,对收成,对天时气象,格外的关心。 虽然偶尔也会遭到闻香教、白莲教以及无生教的教内高层刺杀。 但是此时的张百忍不仅身具逐渐庞大的气运护体,更精通武道,由种田经聚拢的庞大真炁,也流淌于体内,时刻帮助他领悟‘天帝法身图’的妙义。 那些刺杀者,都只能有来无回。 不仅无害,反而是推动其强大的助力、资粮。 时间一晃又过去了一整年。 终于伴随着一声轰隆巨响。 天空之中闪烁过瓷白的光芒。 封锁住天门的浩然之气,一丝丝的消解,重新融入了愈发庞大的浩然之气群体中。 而封闭了七年的天门,在此时被轰然打开。 众多仙神的目光,重新透过九重天,注视到了苍茫的大地。 对于人间的变化,那些有着主观本体意识的仙神,都并不诧异。 虽然天门被锁,却不代表他们对人间的变化,已经失去了感应。 而天帝的视线,首先扫过了皇城,看到了正在试验田里种庄稼的张百忍。 目光在张百忍的身上,长久的停留了好一会。 然后···转移了目光。 天空中,一道流星划过,坠落人间,转世而去。 落入凡尘的,是原本的贪狼星君。 贪狼命格无法归天,而是被张百忍嚼碎了吞掉,成为了转换真龙命格的底蕴之一。 贪狼星君失其命格,唯有返回人间,重新再生。 若是无法掀起一番兵乱,重新凝聚命格。 就唯有投奔新的大楚朝廷,成为一员猛将,帮忙开疆拓土,得到王朝气运的加持,重新得到敕封。 此时,天帝目光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了寻找曹柘处。 他虽然没有十分完全的灵智,更没有灵活机变的能力,但是却也分外的执着。 当其视线,一遍遍的从人间扫过,却始终没有发现曹柘的气息。 有时候,他觉得,整个世界都是曹柘。 而作为天帝的道法之身,天帝在创造它时,便没有准许它,可以毁灭世界。 有时候,天帝道法之身,却又觉得整个世界里,根本没有出现过曹柘这么一号人物。 就连真武殿内的真武大帝道法之身,也有时变得明暗不明,时而好像要彻底的消失。 而人间,曹柘就站在武道山上,一直在观察着天帝的道法之身,感受着天帝道法之身的韵味,以及其中气息的变化。 “之前看的还是浅显了。” “天帝的这一具道法之身,要比真武、东岳、阎君他们的道法之身,都要显得更加玄妙一些。” “真武、东岳的道法之身,只是嵌入了规则之中,保持着长久的强大与运转。阎君的道法之身,因为寻常分为了十份,又各自有了亲眷家属,多了几分机变灵活的味道,却少了高深莫测。唯有天帝的道法之身,它其实是在不断的汲取天道规则,汲取来自三界的‘养份’进行成长。” “如果再过几千年,或许这道道法之身,会诞生出真正的灵智,不再是道法之身,而是天帝在此界,真正的一道化身。” “看似只有一点的进步和变化,实则透露出来的讯息很不一般。” “足以说明,天帝在真实修为上,是高过真武、东岳、阎君一筹的···当然这些只是我自己的推论,正确与否不敢保证。”曹柘不断的做着总结,同时根据天帝道法之身的韵律,调整着自身的不死炁,以及武道法身的某些关窍。 天帝看不到曹柘,是因为曹柘以人间为棋盘,立起了一座遮蔽天目的大阵。 阵眼就在武道山,而阵脚却密布了天下间任何一处。 每一个人,都可以是曹柘的阵法落脚点。 当曹柘身在阵中之时,在天帝的眼中,便所有人都是曹柘,又所有人都不是曹柘。 久寻不到曹柘的天帝,最终只能不甘的收回了他的视线。 在他设定好的‘程序’里,不存在因为寻不到人,便要愤怒倾毁天地这一个选项。 倘若人间帝王失德,再导致人道出现波折起伏,他却又会再次降下灾劫,进行警告。 只是身在人间的曹柘,既然拒绝过他的这种暴力管控一次,就还会拒绝更多次。 帝王失德!自有他曹柘去管。 从今以后,此方世界,所有的皇帝都不再是天子。 而是他曹夫子的门生。 弟子不懂事,那当然是老师去教。 用不着天管,更轮不到天管。 第二百二十八章潜入天庭(求订阅,求月票) 世事万般变化,武道山上的雪也下了八次。 因为战乱而导致的元气损伤,已经彻底在山河间被抹平。 人间大地,换上了一身新装。 人道昌盛,神道却也不见得凋零,只是有起有落而已。 正合了当初的选择。 楚皇张百忍一心农事,却也经略商事。 为百年计,常年拨款,遇山开道,遇水架桥。 若有恶妖伪神为祸,也自有强横武者,持剑而行,悍而斩之。 如此数年下来,整个江山彻底洗刷了旧朝时的那股奢靡疲敝之风,变得整体欣欣向荣起来。 有道人和地祇合力,于四方保风调雨顺,又有方士与竞赛者合力,培育良种,不断的提高各种作物产量。 百姓愈发的富足,家中有粮,心里不慌。 且因富足,不少百姓,也开始习文、修武,国力也愈发的强盛。 在人间编织出一张红尘大网的曹柘,掌控着这张网的源头,时刻感受着人生百态,各种神通、法术之变化,也都愈发的得心应手,穷极想象。 此时,曹柘已经渡完了最后的两次劫数。 九劫已过,还剩三灾。 九劫是来自自然界不同能量汇集的冲击,而三灾则是天地人三灾。 只是以曹柘目前的强大,三灾若要引发,那又需要何等量的浩劫,才能算是他之灾厄? 再次来到山市的曹柘,已经不仅仅算是故地重游。 充满温热灵泉的池水里,浮动的水波,正在讲述着一些足够美好的故事。 “塔顶那条道,还能用么?”曹柘闭上眼,轻轻感受着身后的头部按摩,随后问道。 其实答案他心里清楚,只是这么一问。 留着青色长发,气质更显娴静的灵鬼,温柔的说道:“当然还能用,最近天上送下来一批仙果,是否需要送到武道山去?” 曹柘道:“不用,我想上天一趟,借你的通道一用。” 灵鬼一愣。 紧接着温热的水波起伏,两道同样窈窕的身影,浮出水面。 一者眉心点着朱砂痣,一者耳朵上挂着明月珠,分别依靠过来:“你要上天?上天做什么?” 曹柘用毛巾盖住脸,声音有些沉闷道:“有些问题,总是要解决的!” “还有···你们鬼修更进一步的方法,我试验出来了。” “春季第一场雷雨时,以阴魂之身飞入雷云,接受雷霆洗礼,便可转化出纯阳念头,逐渐洗练出阳身。此法不仅是鬼修可用,修行魂法的武者,同样可以尝试。” “不过需要我上天去,和那些雷部的诸神进行沟通,否则的话,你们这些鬼修一入雷云,顷刻便被他们给打杀了!” “还有雷霆力度也不够,一次雷霆洗礼无法将念头全部转化纯阳,需要至少经历九次雷劫,洗掉至少九成九的阴气,然后再于正午之时,直接接引太阳真火入魂身,彻底的洗刷掉最后一丝阴邪之气,方能大成,修成纯阳鬼仙!” 曹柘说的很轻松,几位灵鬼却越听越骇然。 这些年的修行,原本几十名灵鬼,已经逐渐重新‘融合’成了七名。 但是再想继续融合,却困难重重。 本以为再无法精进,却不料曹柘再来,会带来如此大的惊喜,当然听这继续修行的法子,也可能是惊吓。 毕竟雷霆和太阳真火,都是鬼物最害怕之物。 借此修炼,不得不说是胆大妄为之极。 灵鬼没有问,曹柘准备怎么解决问题。 因为有些天规戒律,是天帝所定,曹柘上天与雷部众神商议,最终还是要过天帝那一关。 但是···天帝这一关,怎么过? 灵鬼想着,却又忧心忡忡的看着曹柘,担心他会不会太过自信。 上了天,情况便与下界不同。 灵鬼知道曹柘可以推动庞大、浩瀚的浩然之气。 但是浩然之气是人间之气,飞不到九重天之上。 而灵鬼不知道的是,曹柘的红尘大网,到了天庭也就基本废了,不起作用。 “这,会不会太冒险了?” “我等鬼修,能有今时今日修行功法,全依仗你。” “你也不必为此,再行险事。”眉心点着朱砂痣的灵鬼低声说道。 曹柘摇摇头:“解决雷劫洗魂之事,不过是顺便,其它两件事更加重要。” “其实直接走正门也可以,但是我不想最开始就和天帝爆发冲突。” 随后直接站起身来,挥手间道袍已经披在身上,腰间依旧挎着黄铜剑和黄皮葫芦。 相比以往,也就多了一柄竹戒尺。 “鬼修之法,我已经倾囊相授,以后尔等按部就班修行,便不会有碍。” “你的状况特殊,诸鬼合一只是第一步,再化再合,如此再三,直至一切顺势流淌,顺心而为,便算是有了真正的成就。”曹柘说完,已经走到了塔顶。 山塔顶端,有一处秘密通道,直接通入天庭的外围。 曹柘顺着通道往天上飞去。 穿过了一层阻碍,人间的丝网,还有那浩瀚的浩然之气,已经全失去了感应。 而九天之上,垂落下来的星辉,密集到了极点的天地元气,以及比天地元气更加充沛,更加具备活性和生机的能量,几乎密密麻麻的填补在了所有接触到的每一寸空气之中。 “果然是天庭重地,无数仙神向往的终点。” “虽然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从时间上来讲吃亏,但是这样充沛、活跃的能量,已经足够弥补一切。”曹柘心想着,却克制着体内上万颗不死炁,避免它们齐齐发动,进行侵吞,将周围的能量吸出真空。 曹柘选择暂离人间,悄然的进入天庭,也有一小部分的原因,是为了继续修行。 身处人间,即便是他已经可以调度一切的资源,但是修行的速度,依旧一缓再缓。 须知道,随着曹柘不死炁的不断增多。 这些不死炁本身就可以形成共鸣,在身体里组成先天的聚元大阵。 也就是说,曹柘本身就是一个时刻可以移动的聚元体,任何在他身边修行的个体,都会在极短时间内,就得到巨大的好处。 那些灵鬼伺候曹柘,你以为是曹柘在占便宜? 其实恰恰相反,这些灵鬼,恨不能十二个时辰粘着曹柘。 当曹柘有一千多粒不死炁的时候,每过两个时辰,都可以凝聚出新的不死炁。 无须他再吃什么妖魔,来满足截取生机所需。 但是当不死炁涨到了八千多的时候,这个进步速率大大的放缓下来。 直到不死炁的数值来到一万一千三时,便彻底停止不动。 曹柘已经有整整快两个月,没有形成新的不死炁了。 这样的进步迟缓,让他很不习惯。 第二百二十九章织女宫(求订阅,求月票) “可惜,还是不那么划算。” “天庭的元气虽然充沛,但是时间比例太伤。以这样的日常环境,我在此地一天,或许能积攒一两粒不死炁,但是在下界一年,我也能积累出一两粒不死炁,从这方面的收获上来讲,几乎是没有差别的。而在凡间一年,我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而在天庭一天,我能做的事情,却不太多。”曹柘迅速的清醒,丝毫不贪念天庭充沛的元气。 “若是能想想法子,将天庭的海量元气,引渡下界,以下界的时间比例,调动吸收天庭的丰厚元气,这还差不多。”曹柘挥袖对自己施展了一层法术。 效果很简单,形成思维偏差。 也就是曹柘站在人前,分明是这么的耀眼,分明是这么的陌生,却只会被当成普通人,当成一个路人背景板。算是一种幻术的延伸使用吧!小术而已。 施法之后,曹柘便这么大摇大摆的在天庭外围闲逛起来。 远处是流淌的云波。 一重重的仙宫,一层层的门楼,一片片的楼阁,顺着云势,不断的往上堆砌。 就像是一座云山,顺着大大小小的宫殿楼阁,而攀延到了更高的九重天之上。 万千条瑞彩,化作丝带一般,缠绕飞驰在云层之间,充满了灵性。 一朵朵雪白无暇的云,在七彩的虹光照射下,被染上了不同的光晕。 此时,一队仙女,从云层中飞出来。 她们穿着轻薄的云纱,身形蹁跹,飞翔的姿势,就如同在云中跳舞一般。 素手挥洒,被染色的云朵,被抽成一条条的云线。 随后又有云梭在丝线之中快速的转动,被抽出来的云线,眨眼又被织成了一匹匹云纱。 “抛梭掷纴愁零乱,彩凤飘飘度霄汉。重来指点昔游处,香奁宝箧虫丝满。”云中的织云女仙们,一边织布,一边嬉笑着歌唱起来。 相互之间协作,很快就将一片区域内的云朵,都织成了精致、美丽的云纱。 当看到曹柘靠近时,这些女仙们纷纷退开几步,然后躲在云后面,悄悄的看。 “好俊朗的仙家!只是瞧着眼熟,不知是什么时候见过。”一名织女说道。 另一名织女呸道:“好不要脸吖!怎么就说眼熟?莫不是再要说前世见过?” 一名领头的织女,用眼神打断了这些女仙们颇为放肆的对话。 这样的话题,在外人面前说,不仅失礼,且太放肆了些。 若是被举报,只怕就要被打落凡尘去。 天庭戒律并不真的完全严禁仙神结亲、嫁娶,或是思凡动念。 但是···得有那个资格。 说穿了,就像是大户人家的庄园里,主人家自然都是有妻有妾,有儿有女,婚娶生育,都不受节制,可以任意而为。 受主人家看重的管家、护院首领,也能讨一房老婆,权当是生养家生子。 普通的家丁、婢女,则是没有这个自主权,如果敢私相授受,暗通曲款,那便是要被乱棍打死。 至于传闻中七仙女、云华仙子、三圣母这一类,那属于大户人家的小姐,和外头的野男人私奔,抓回来要么直接吊死、浸猪笼,要么就关一辈子,免得丢人。 说穿了就都是封建糟粕。 曹柘视线在这些女仙身上掠过,清冷的视线,却依旧吓的织女们躲到了云深处。 只有一名穿着红衣的织女,头上盘着妇人发髻,插着喜鹊模样的发簪,落落大方的站在原地,然后审视着曹柘。 她倒也没有怀疑曹柘的身份,毕竟以曹柘如今的道法能力,蒙蔽一些织女的感官,还不是手到擒来? 莫说是让对方不起疑心,怀疑他并非上界仙人。 便是让织女将其误认为牛lang,也不过顺手而为。 “大仙勿怪,几位妹妹不过是活泼了些,并无凡心,还望大仙宽厚。”红衣织女对曹柘微微蹲身说道。 曹柘笑道:“少女如花似玉,活泼娇蛮,如何见怪?” “好好一个天宫仙境,偏要搞的宛如封建家族似的,那才是真的可恶。” 红衣织女闻言,不便说话,只是脸颊微红,低着头不去看曹柘。 “牛lang倒是好运气!” “找机会交他这个朋友!”曹柘说着朗声一笑,随后迈步继续向前。 身后,那些织女们又活泼的从云朵中冒出来,全都围拢在红衣织女身前,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姐姐,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和姐夫当朋友啊!”一名圆脸的织女说道。 一旁一名大眼睛的织女立刻道:“我知道!他一定是觉得,能娶到姐姐这样美人的姐夫,也一定是一个很好的人,所以想要和姐夫交朋友。” 红衣织女听着这些小仙女们的吵闹,虽然本能的觉得···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却也解读不出别的意思来,只能闭口不言。 再之后,这些仙女们对曹柘的印象,慢慢的淡化、模糊,直到彻底忘掉了这个人。 继续她们的日常工作。 织女只能算是天庭中,较为‘底层’的劳动者。 与花匠、果农等等,都属于依靠福泽,飞升上天,入了升仙池,洗去凡躯,所转化而成的底层小仙。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这些小仙,便是那好运的‘鸡犬’。 至于下界依靠各种修行,功德圆满飞升上天的仙人,又因其修行方式的区别,以及根脚不同,上天后的待遇有所差别。 但只要不行差踏错,总归不会总是打杂。 过了织女宫,再往前穿过一片建筑,方才是天庭诸宫诸殿的主体。 所谓天庭三十六宫,七十二殿。 并不包含一些小仙、小神居住的场所。 譬如大名鼎鼎的孙弼马温,当年在天庭暂住的居所,便不在三十六宫、七十二殿的范畴之中。 曹柘一路穿行,虽无仙籍也无神位,却根本没有受到半点的阻挠。 任何与他撞见的仙人、神祇,都没有怀疑过他的身份。 在主观意识上,将曹柘直接代入进了某个认识,却不熟的仙家身上。 如此,曹柘便在一柱香后,快速抵达了紫微宫中真武殿内。 入得真武殿中,便于那殿中宝座上,第一次真正见到了真武大帝的道法之身。 此时面对曹柘,真武大帝的道法之身,不断的明暗闪烁起来,似乎即将化作一股黑白二色的气流,汇入曹柘的体内,与他彻彻底底的融为一体。 第二百三十章‘吃’真武,薅羊毛(求订阅,求月票) 曹柘也有一股几乎无法隐藏的冲动。 被人叫‘真武转世’叫了这么久,冥冥之中早就有了牵连。 如今若是融合了这一具真武大帝的道法之身,就等于彻底坐实身份,再无半点虚假。 但是,曹柘却仅仅只是看着,不断的分析着真武大帝的道法之身。 稍后想了想,久违的,还使用了一发鉴定术。 真武道法之身,体∞,力∞,法力∞,技能:阴阳规,真武判,生死剑,荡魔玉册,真武九剑,根骨∞,悟性不明,备注:我以为我没了,没想到我又出来了。 “所以,除了鉴定出个技能栏之外,别的就真什么都是∞呗!这金手指真废!还好我是双金手指穿越。”曹柘心想。 体、力、法力都是无限,根骨也是无限,瞧着很唬人。 其实凡事讲究一个实用性。 “可惜,上了天,就不能用双悟性BUFF了,否则分分钟想自杀。”开着夕可死状态的曹柘,看着自己已经高达三百多的悟性,不禁吐槽。 随后快速的分析、记忆着真武大帝的道法之身。 从怀里掏出几枚玉石,挥手洒出。 玉石散落在大殿四周,形成了一层层严密厚实的阵法结界。 曹柘扭动着脖子,身上层层光晕震动。 与真武道法之身,几乎有大半相似的法身,凝聚在曹柘的身后,然后迅速与曹柘完全重叠一体。 真武道法之身,原本想要融入曹柘,与曹柘合成此方世界真正的‘真武大帝’。 如今却反而止住了这种趋势,显得愤怒。 因为曹柘的法身,虽也冠以真武之名,实则内核完全不同。 是属于曹柘本身极为强烈、独立的武道真意之汇集。 “窃法之魔,当斩!”真武道法之身,漆黑的双瞳凝视着曹柘,随后手提金剑挥出,往曹柘斩下。 这一剑斩出,生死之气,便在金剑左右相伴随。 剑势雄浑无比,带着劈开一切的压力。 但是仅仅最是盯着剑锋去看,就太草率了。 在真武道法之身出手的一瞬间,整个大殿里的阴阳、生死二气,都化作了无形的磨盘,将曹柘陷入其中,欲将其磨碎。 曹柘却没有半点焦急,任由那磅礴的气息,在他的身体周遭,不断的旋转。 体内一万多粒不死炁,却分作两段,组成了庞大的两仪之阵。 阵势一开,曹柘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处于坍塌中心的奇点。 那些旋转、绞杀而来的生死、阴阳二气,全都坍塌锁入曹柘的体内,反而化作了引发新生不死炁的养份。 一瞬间,曹柘竟暴涨了十几粒不死炁。 这一瞬间的增长,堪比下界数年收获。 而这些气息里,属于真武大帝的烙印与痕迹,正在被缓缓的磨灭、磨碎。 曹柘的灵台之中,已经快要化作‘纯阳之神’的元神,正坐镇当中,将真武大帝的印记,从那些气息之中提炼出来,然后以斡旋造化之术,化作手中的一方宝印。 曹柘此行上天,第一个目的,便是来‘吃’真武的! 真武的问题,迟早都要面对和解决。 抢在世界融合之前执行,对曹柘而言更加有利。 等到世界融合后,天庭之中或许会再生出一尊真武道法之身,但是此消彼长之下,曹柘便会持续占据主动权。 来一个,吃一个,直到第二场竞赛结束。 倘若留着,迟迟不动。 等到真武道法之身,聚拢了八个世界的‘份量’,生出了更加机变灵活的性质,主动寻衅下界,便是一场混乱。 吞掉了真武道法之身的一道攻击,曹柘却没有即刻反击。 真武道法之身所掌握的技能,是趋近于完美的···至少在此刻曹柘的眼中,无法发现任何的破绽。 局限其发挥的,只是释放功率。 而曹柘,正是利用了差别,不断的蚕食着真武道法之身。 甚至干脆将他当做了一枚‘充电宝’。 真武道法之身的能量是无限的,因为它直接镶嵌在了天道之上。 而曹柘要修出更多的不死炁,需要大量具备了生机与灵性的高质量能量。 真武道法之身释放出来的攻击,正好合适。 且只有真武道法之身释放的攻击合适。 因为曹柘不仅具备了真武命格,也凝练了真武法身。 双开之下,略等同于另一个真武。 如此一丢一接,方能快速磨碎、吸收、消化。 若此时换了是天帝道法之身出手,曹柘便决计不敢这般托大。 表面上,曹柘这一遭是在‘吃’真武。 实际上却也算是在薅这方天地的羊毛。 这不比直接在天庭内,吸收天地元气,来的更快捷,更方便? 在真武道法之身的‘帮助’与‘喂养’下,曹柘承受着一次次的攻击,体内的两仪阵图,反复吸收、研磨,将所有坍塌收缩进来的能量,都归入身体里,一个个的神秘粒子之中,转化为强劲的不死炁。 不死炁的总数开始快速的提升。 很快就到了一万五千粒。 短短时间,曹柘的不死炁便增加了数千粒之多。 这样的收益,如果老老实实在下界修行,只怕等到竞赛结束,也无法达成。 因为越往后,每一粒新定型的不死炁,都是在和前面诞生的那么多不死炁,抢夺能量。 新生不死炁需要能量,原本就存在的不死炁,同样也需要能量。 想要虎口夺食,除了费尽心机的去‘帮衬’,就只有‘食物不缺’才行。 此刻,曹柘贪婪的吸收着每一次碾压而来的攻击。 而真武道法之身,也丝毫没有察觉到这种资‘敌’行为。 一次次的挥舞着金剑,打出强横的攻击,释放出无边无际般的阴阳二气,却都被曹柘来者不拒的侵吞。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而这样的‘僵局’竟然持续了整整三天,也就是人间三年。 曹柘在这三天里,不断的吞下由真武道法之身‘转化’过的天地元气,只需要提炼出其中真武的印记,封印为元神手中的法宝大印,便可将这股力量全盘吸收,提炼为不死炁。 “已经有十二万粒不死炁了!” “很快就要够一元之数。” “是该见好就收了!否则天地元气在短时间内大量失衡,天道会有所察觉,直接寻衅而来,我也扛不住···毕竟这方世界的上限不低,天道的权威,也远非神雕世界的天道可比。”曹柘心想着,随后一步跨出,主动往那真武道法之身迎去。 这一回,是真的要彻底开吃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兜率宫中见老君(月票加更) 一步步的走近真武大帝的道法之身,曹柘身体里的十二万粒不死炁,齐齐震动。 随后在曹柘的拳头之上,凝成了朴实无华的一拳。 一拳震出,真武道法之身即刻开始涣散。 虽然他体、力、法力都是‘无限’,但是一瞬间的利用与爆发功率,完全无法与曹柘相比。 用一句更清晰的概括,天之下容不得逆天之力。 真武道法之身既镶嵌在天道之上,受天地之影响,始终不减,却也不增。 所谓道法之身重叠后,实力会得以加强。 更大的根源还是在于,世界重叠,天道可容纳上限提升。 而曹柘极致爆发的一拳,却可撼天,此为一人之力,却有着打破上限的冲劲与闯劲。 涣散的真武道法之身,开始汇入曹柘的体内,被曹柘吸收。 庞大而又驳杂的记忆,凌厉、浑厚的真武印记,都如潮水一般,往曹柘汹涌袭来。 如果不是曹柘先以一拳,打散了其形体,这些记忆和印记,就会拧成一股绳,直冲曹柘的元神,窃据灵台。 如今被曹柘一拳打散了形体,记忆和印记虽然依旧庞大浑厚,却已经不再形成整体,而是流淌的碎片。 在吸收真武大帝道法之身的同时,曹柘体内不死炁也正在往一元之数飞快靠拢。 刹那间,不死炁便达成了十二万九千六百粒。 一元之后,周而复始。 凡属命运管束之下,未曾跳出三界,不在五行的存在,都在这一元之中轮转。 于十二万九千六百年间,复生复死,重复经历。 而曹柘达成了十二万九千六百粒不死炁,便能在体内结成一元之阵。 至此,曹柘的法力,再也没有枯竭的可能。 因为他所拥有的,都会在这十二万九千六百粒不死炁中,周而复始,即便是损耗了,也会轮转调动回来。 曹柘的身体,与外界的天地、自然、宇宙,形成了一种仿佛平等般的平衡。 然而,此时的曹柘···还不能算是仙。 至少常规意义上,不算是! 因为他还没有渡过三灾,还未身具仙籍。 当然,融合了真武大帝道法之身,他可以完全没有任何缺陷的化作真武大帝,某种意义上,又可以说他成仙了。 “不死炁到了一元之数,便不再成长,吸收真武大帝道法之身的能量残余,全都被平均塞进了这一元之数的不死炁里。” “我曾经设想,效仿神象镇狱劲,在体内落下八亿四千万的不死炁粒子,暂时怕是无法继续了。”曹柘想到此处,却没有任何的气馁。 路是一步步走通的。 今天不行,也不代表明天、后天也不行。 所谓不可能,只是积累不够,掌握的知识和讯息还不够全面,自身的悟性还不够强,不能将脑洞化为现实。 耐心点!等一等! 真武道法之身中,那些记忆与印记,同样被曹柘存储到了元神手中的法宝大印之中。 此时大印已经转为纯黑之色,犹如玄武一般。 被曹柘接近纯阳的元神,紧握在手中,为元神之宝。 其中属于真武大帝的一些记忆,曹柘也可以偶尔翻阅查看。 走出真武殿,曹柘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直往九重天之上行去。 此番,他要去兜率宫,看一看太上老君的道法之身。 在很多神话传说中,太上老君都可算是传说的顶点,曹柘很想看看,他的道法之身,与真武、天帝、东岳、阎君会有多大的不同。 行至兜率宫前,曹柘面不改色的从几位道童身边穿行而过。 等入了宫内,只见有一白须白发的老道,坐在八卦炼丹炉前,正在凝神打坐,以元神结合炉火,炼制金丹。 而一旁的看火道童,则是摇着扇子,每一下都使足了劲。 扇子一落,便是强劲的罡风吹入炉底,将本就已经温度难辨的炉火,吹的更加的旺盛凶猛。 曹柘先抬眼看向太上老君,恭恭敬敬的做了个揖礼。 坐在丹炉前的太上老君,却对曹柘的到来,仿佛没有什么察觉。 看火的道童看了一眼曹柘,也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曹柘出现的有什么值得惊奇···是受了曹柘的法术影响。 曹柘暗道一声:“告罪!” 随后便抬眼仔细往太上老君看去。 “咦!?”曹柘愣住了! 在他的眼中,太上老君竟然是···活的! 并且给他的感觉,竟然与那些在此方世界内真实的炳灵公、龙君等神祇,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这竟不是一具道法之身! 曹柘不敢置信,盘腿坐在太上老君的身侧,然后仔细的观察起来。 这一观察便是足足一个时辰。 曹柘很确定,眼前这名太上老君,虽然是在闭目炼丹,却是确实活着无疑。 再行一礼后,曹柘果断对太上老君使用了鉴定术。 太上老君,体一千零九十九,力一千八百七十七,法力两千八百八,技能:炼丹,算卦,驭火神通,太极太清真经,根骨∞,悟性∞,备注:虽然很厉害,但也就想象范围以内的厉害? “鉴定结果也和道法之身不同,这确确实实···是一个真的、活的太上老君!”曹柘心想。 “但是这又怎么可能?如果依照我之前的推算,此界真实存在的神仙,实则都已经死了,反而是仅存在道法之身的神仙,才是真正活着。那太上老君怎么解释?总不能这位大佬···他真身死了吧?” “换句话说,如果关于这位的传说都是真的,那么到了太上老君的级别,存在这样的化身,就等同于真身活着才对。倘若是真身已亡,便是存在全消,所有人,所有存在,都将不再记得、知道他。”曹柘继续打量着太上老君。 总觉得从这位老道身上,能够看出某些了不得的端倪。 只可惜···一无所获。 这真真,就像是一个只擅长炼丹的‘寻常仙人’而已···如果不是无限的根骨和无限的悟性,在那里刺目闪烁的话。 体会过悟性之妙的曹柘,十分清楚,悟性强大是一种什么感觉。 那是一种可以将脑洞,通过不断的知识积累与拓展,真实带动降临于世的BUG能力。 拥有无限悟性和无限根骨的太上老君,哪怕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仙人,修炼一些岁月后···也足以无敌三界。 绝不可能仅仅只有这样···有着不显眼的前排数据。 第二百三十二章被忽视的第二次结算(月票加更) 曹柘悄上天庭,在天庭之中停留了超过三天。 于人间却是已经消失了三年有余。 虽然修行者闭关数载,并不值得惊讶,但是曹柘毕竟不同。 何况,第二次结算,也已经结算过了。 毫无疑问,曹柘又是当前世界与种族第一。 至于总榜排名,不仅没有上升到第一,反而下降到了第三。 或许是与曹柘在第二个十年里,所作所为稍显‘平淡’了些有关。 而这个排名,却被曹柘给忽略了。 当时他正在全力吸收与化解真武大帝道法之身释放的攻击,将之尽数转化为不死炁颗粒,根本无暇顾及其它。 何况,不过是第二个十年的排名,也算不得有多重要。 曹柘在兜率宫中,待了大半天的时间,后续的时间,曹柘就一直在观看老君炼丹。 尽管太上老君的其它数据,不知为何显得‘一般’,但是其无限的悟性,是曹柘看在眼里的。 而悟性的许多妙用,也都体现在了太上老君的丹炉里。 太上老君炼丹,只需丹炉、炉火,却根本不需要任何的药材。 因为,他是直接采集天地间,某一瞬间诞生的某一缕气机,将其抓取过来,以恰到好处的时机,投入丹炉之中。 犹如从无到有一般,炼制金丹。 每一粒金丹,似乎都需要耗费漫长的时间,以至于曹柘根本无法等待太上老君,从无到有的将一粒金丹练成,只能在半途中,看个半截。 即便如此,亦对他的炼丹术提升,有极大的帮助。 各种控火的手法,以元神感应的微调,还有那丹炉内仿佛自成天地般的炼化,都让曹柘有种感觉···好似那根本就不止是炼丹之法,其中还藏着许多更奇妙的法则,只是曹柘看的时间太短,无法尽数通透。 也因为曹柘的悟性‘太低’,所以看不穿其中的究竟。 “要是能在人间,看到老君炼丹就好了,不仅时间上足够,并且我在人间可以叠加双状态,基础悟性加上双状态的加持,或许能真正看透点什么。”曹柘有些遗憾的走出兜率宫,没有再在其中‘耽搁’。 毕竟兜率宫中转了一圈,一粒金丹都没有发现,好似之前老君炼制的金丹,都已经被消耗、送走了一般。 总不至于是专门为了防他,所以提前收起来了吧! 而看老君炼丹,就像是站在山涧观水,树下看落叶,总以为可以悟出点什么,得到点什么。 但其实一般情况下,什么结论也得不出来,站久了的结果,最终只是满地找厕所。 这不是这景不行,而是人不行。 离开兜率宫的曹柘,就这般在天庭之内,肆意的闲逛起来。 各方宫殿都逛了个遍,也见到了不少的道法之身。 曹柘没有与之起冲突,顶着真武的身份来去自如。 至于那些有分辨能力的小神小仙,却又会被曹柘的法术迷惑。 蟠桃园内,曹柘看着满树的果子,露出了遗憾的神情。 这些果子,瞧着让人垂涎欲滴,实则不过是一些高能量的结晶,年份越长的蟠桃,不过是凝练的能量越多,越精纯而已。 实在大失曹柘所望。或许是因为,这里的蟠桃树和蟠桃,也并不是真正的‘正版’吧! 卷走满园的蟠桃后,曹柘试着想要挖树。 发现所有蟠桃树的树根都卷在一起。 曹柘要想挖走一棵,就必须搬走整个蟠桃园。 那动静太大了,整个天庭的神仙都会被惊动,曹柘怀疑自己有可能会打不过···主要还是有一个莫测的太上老君在,让曹柘不敢过于放肆。 折断了几根粗壮的枝条,曹柘想回到武道山后,试着能否种活。 然后,前往此行理论上最后一站,雷神殿! 天庭神祇之中,拥有雷部职权的神祇,其实有很多。 就像真武麾下的北方诸神,也有不少拥有雷部权柄,可以驾驭天雷。 但是一般而言,负责日常管理天庭布雷的,还是二十四天君。 而曹柘入雷神殿,便是要和这二十四天君好好沟通、沟通。 让他们答应配合下界鬼修、魂修历经雷劫,洗练阴魂。 曹柘曾经在神雕世界内总结过。 所谓天雷显化生机,不是因为天雷本身具备了强大的生机,而是人···或者万物本身对天雷的敬畏,导致了当天雷临身时,体内的潜能,会被完全激活,然后全面爆发。 生机是身体本身自带的,而天雷只是起到了一个暴力推动的作用。 这个理论,即便是到了聊斋世界,也一样适用。 在聊斋的世界里,天雷本质上,还是一种具有极强毁灭性与破坏性的能量。 当然这种能量属至阳至烈。 之所以修魂需要用到雷劫,是因为阴魂本身,最畏惧的便是天雷,以及太阳真火。 只有面对恐惧,才能战胜恐惧,最终完成彻底的蜕变。 所谓阴与阳,有时并不是一种实际上的特指,有时候也可以是一种心灵上的变化。 当阴魂可以做到直面雷霆和太阳真火,不被损伤。 那时的阴魂,便从概念上消除了天然的‘恐惧’,补全了短板。 自然也就得到了‘生’,摒弃了‘死’。 这也是曹柘为何,连一次阴魂雷劫都没有渡过,却已经快要凝结纯阳元神的缘故。 因为他的概念里,雷甚至是太阳真火,都不再是值得惧怕、担忧的能量,从根本上发生了心灵、意识、灵魂三位一体的蜕变。 说透彻一些,那就是雷劫只是一个引子。 就像催眠师手里的怀表或者别的指引物。 曹柘定下九次雷劫之数,就是要循循渐进,引导鬼修们一步步的窥入他们本不敢侵入的领域。 至于在这个过程中,会不会有人突然心灵崩塌,恐惧战胜了自身的信念,导致魂飞魄散···。 曹柘只能说修行有风险,渡劫需谨慎。 雷神宫内,亦有道法之身。 不过二十四天君,却都属于‘真身’,可见他们或许是在万族战场上,已经牺牲了。 曹柘直接显化出真武大帝之身,走入了雷神殿内。 正在殿内,以玄光镜,扫视芸芸众生,寻找那些作奸犯科,违背人伦之辈,或是为祸一方的妖魔,施以雷劫,进行惩处。 当曹柘进来时,二十四天君,明显都愣了一下。 随后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眼神热络的往曹柘看来。 道法之身不会擅离岗位。 事实上除了天帝道法之身,偶尔可以在天庭之中转悠一圈外,其它的所有道法之身,都只是保留在各自驻扎的宫殿之内,从不外出。 此番他们看到了真武大帝,却正说明,来者不是道法之身···而是真身! 第二百三十三章改天规(求订阅,求月票) “雷部二十四天君,见过真武帝君!”二十四名天君,分列而立,齐刷刷向曹柘拜倒。 曹柘看向二十四天君,随后也不多说废话,直奔主题。 原本对‘真武帝君’突然归来而感到好奇的一众天君,闻言后便纷纷露出了难色。 “帝君!此事我等自然是愿意领命。” “只是天规如此,我等不敢违逆。”一名天君回应道。 只是这话还未彻底落定,却见雷光纵横,从雷神殿外,乌泱泱的又涌入三十六将。 却道来者是谁? 当是真武大帝麾下直属的三十六雷将部众,虽未至全,却是来了大半。 二十四天君与三十六雷将,都有在雷神殿执勤的权利与职能。 只是三十六雷将,多数时候多坐镇北方星天,很少与二十四天君进行重叠执勤。 如今得到天君中的某些天君传讯,知道自家老大归位,如何还敢耽搁,立马就组团降临雷神殿。 等看到曹柘的那一刻,三十六名雷将,纷纷虎目含泪,叩头拜倒,高呼之声,简直震慑星空。 领头的正是当初率众下界,为曹柘站台的先锋大将李伏龙。 曹柘的目光在一众雷将身上扫过。 果然,少的那几个,都是来历不凡,另有出处的。 譬如万法教主神功妙济许真君,虽为真武麾下部将,却也是四大天师之一,算在真武麾下,相当于挂职,多领一份香火、功德而已。 又比如在雷部三十六将中,被奉为都掌金轮如意赵元帅的赵公明,他另有多重身份,其中在神道之中,最重要的身份并非是雷神,而是武财神,在雷神部将中挂职,为的可能是操持天雷的权柄,至于香火···武财神一神之香火,就远胜所有雷部众神。 这些神祇仙家,挂职在三十六雷将之中,多领一份俸禄,同时也是神祇仙家势力之间,相互渗沙子,其中究竟,便不必再次多做描述。 “帝君既已回归,为何不归北方诸天神殿,坐镇星宫?”李伏龙拜倒在地,满眼满口激动道。 在李伏龙的认知里,上古之后,诸般大能大德,都莫名失踪,只留下道法之躯。 天地之间,实则欠缺了真正的统治与主宰者。 真武大帝既然回归,那就应该执掌大权,甚至逐步取代天帝,成为三界之主。 曹柘只是笑道:“有你们在,我很放心,是否回归,又有何妨?” 随后又将想要做的事,对三十六雷将交代了一遍。 李伏龙思索后道:“帝君所欲之事,唯有二法!” “第一法,帝君于北方天宫正式宣告归来,全面排除天帝对北方星天之干涉。之后再于北方星天定下规定,往后那些人间鬼修,皆需飞到北方天幕之下渡劫,由我等三十六部将,布下雷霆,共为九劫。” 说着,李伏龙期盼的看着曹柘,希望曹柘能一口应下,直接选择第一法。 只可惜,曹柘没有给予他想要的回应。 作为部将,李伏龙也不敢有半分强迫或者勉强的意图。 “第二法,帝君去寻天帝道法之身,与之商议,修改天规。” “只是···天帝道法之身,虽高深莫测,却依旧依照法度而行,即便是帝君当面,也未必···。” 话不说透,那是给自家老大留面子。 大概意思是,此时的天帝,变通能力不够,未必会给曹柘这个面子。 修改天规,会动摇天帝道法之身的根基,天帝岂会轻易妥协? 曹柘听完后,却点头道:“好!那我就找天帝聊两句。” 让他坐镇北方星天,彻底激活北方众神星宫,在天庭之外独立出一个小天庭,这不是不行···但是没必要。 天庭虽好,但是时间流速太快。 如果曹柘一直待在天庭,这一轮的竞赛时间,对他而言可就只剩下七十几天了,那岂不是太短了一些。 “帝君···还请三思!”李伏龙忙劝。 其他北方雷神部将也有心劝阻,却又不敢上前乱言。 生怕曹柘认为他们聚众结党,想要架空北方星天,弄巧成拙。 曹柘哈哈大笑:“用不着多想,尔等若是不放心,何妨同行?” 说罢一甩长袖,已经飞向凌霄宝殿。 入得宝殿之中,便见到了天帝的道法之身。 虽与天帝有过交手,但是这一次,才是曹柘真切的看到天帝完整的道法之身。 相比起曹柘手绘的法身图,天帝的道法之身细看之下,更加的玄妙。 当然,曹柘也不会再因此而删改法身图。 法身图的存在目的,本就是形成一个强者的影子,引导那些不会走、不会跑的武者,跟着学步而行。 而并非真的是要让他们,成为拙劣的模仿着,完全进入一个框架里出不来···尽管会如此的可能性,高达六七成以上。 但,总能有一些真正的英杰,找到曹柘留下的真正的路。 看到不一样的精彩。 曹柘在打量天帝道法之身,天帝也在看曹柘。 “你终于肯归来了!” “既如此,便即刻就任,当予你四方诸天督管之权,吾若有不力而行处,尔当尽力而往,维护天庭威严,三界秩序!”天帝的道法之身,看着曹柘如此说道。 此时天帝的道法之身,是没有好恶,没有自我情绪的。 他一切的判断,都基于真正天帝留给他的运转‘规则’。 判断要降下洪水,惩罚世间,警告世人,是基于这种‘规则’。 因为曹柘阻挡,要废除曹柘的真武命格,也是源于此‘规则’。 此时在‘规则’的设定中,当有真正的帝君一流神祇归来,他便要逐渐过渡手中的权利,让对方掌管要事,也是‘规则’的设定。 跟随曹柘而来的北方诸神,听闻天帝道法之身所言,便都露出喜色。 曹柘若是领命,就等于从北方主神,变更为四方主神,权威彻底仅在天帝之下。 再加上天帝毕竟只是道法之身,无法亲自处理的事情太多,曹柘若是应承下来,即便名义上不是三界至尊,实际上却已经主宰了三界一切众生生灭。 “啊!你说的很有诱惑力!” “但是我不愿意!”曹柘摇头拒绝。 随后将自己前来的目的,第三次讲出。 “为人间鬼物,擅改天规,以天雷助其修行···荒唐可笑!绝无可能!”天帝果然直接拒绝。 曹柘也毫不意外。 所以,他可以执行计划B。 用更加擅长的一种商量方式,让天帝改变他之前的固执看法。 第二百三十四章天帝 我变了,他在我体内留了东西 此刻,在曹柘的眼中,天帝彻底变了摸样。 他不再是具体的形态,而是一条条勾连在一起的规则锁链,以及在这锁链的封锁下,所拴住的庞大能量。 近乎无穷无尽的力量,又从这些锁链的另一端,输送到天帝道法之身的形体之中。 曹柘双目敏锐的在这些规则锁链之中,寻找着他所需要删改的那个部分。 须臾之间,曹柘身体之内,总共一元之数的不死炁,齐齐共振,汹涌出无匹的浑厚法力。 而这样的法力,又是否能在这个世界,担得起一个‘无限’评价呢? 且见如此浑厚磅礴,足以令星天颤抖的法力,在曹柘的手指之间,轻易便被转化作了一片清辉嘹亮的净土。 斡旋造化神通之下,曹柘以法力,短暂的模拟出了一片红尘人间。 身在‘人间’,曹柘的状态,一瞬全开。 曹柘人间十几年积攒的那些因果,则从他的身体里涌出,化作一道道具体的丝线,丝线在人间净土之上,耸立为伟岸的巨人。 曹柘的突然出手,却并没有令天帝的道法之身惊异。 他既然没有真正的个体意志,便不会奇怪于任何事件的发生与转变。 面对曹柘的出手,天帝却只是公式化的愤怒咆哮道:“大胆真武,胆敢逆天!当斩!” 话音一落,无穷的神辉,化作无法阻挡的利刃,从九天之上的天穹之中坠落下来,直接斩向了曹柘以人间净土,以及万般因果,所点化出来的那个巨人。 哧啦! 可怕的神辉,犹如无穷利刃,抢先刺入了巨人的身躯。 仿佛苍生万物凝聚的赤红血液,不断的溅洒出来,将大片的天幕,都渲染成了一种暗红的颜色。 原本飘渺圣洁的天庭,在这一瞬间,仿佛被拉入了一个血腥的炼狱。 此刻,曹柘被天帝后发先至,斩了一击,却并无任何的慌乱之色。 先得上风,却不代表已经锁定胜机。 恰恰相反,天帝实则已经落入了曹柘的掌控。 对天帝的道法之身,曹柘了解颇深。 但是天帝道法之身对曹柘的了解,却过于粗浅。 在天帝道法之身的眼中,曹柘就只是‘真武大帝’而已。 这样的认知,实在太粗浅,也太傲慢了。 曹柘的手心,托起了一旁炙热的焰光。 带着浓烈、浩瀚气息的拳头,高高的举起时,就像是在这天宫仙境,升起了第二个太阳。 此时,这般动静,吸引来了大量神仙的关注。 只是却没有任何一位插手干预。 两位帝君的对战,他们不需要站队。 选择去帮助天帝道法之身,天帝道法之身不会感激,最多只会在事后,依照‘制度’论功行赏。 而选择不帮助天帝道法之身,只要不与之作对,事后也不会被清算。 至于站在‘真武大帝’这边? 细看看···这位真武大帝,真的需要帮助吗? 炙热的光芒里,散落的苍生之血,正在沸腾。 一种对天帝道法之身而言,无法抵抗的‘污染’,正在顺着他勾连三界的规则锁链,一点点的注入他的躯体。 那无所不在的规则牵绊,既是天帝的强大基础,却也是他最容易被攻破、侵犯的软肋。 道法、武功,曹柘同时施展,全都顺遂由心,任意而行。 强势的拳,与神异的道术,完成了一场早就事先设定好的配合。 此时的曹柘,手里握住了真武大帝的‘金剑’,真武九剑的妙义,自然而然的从玄武宝印中流淌出来。 曹柘顺由心意,做着临时的删改。 这删改不是真武九剑本身不行,而是要使其更贴合曹柘的风格与习惯。 适合他的,才是真正最强的。 快速的斩出了切断天穹般的一剑。 一剑出,天帝那强大到仿佛与天空融为一体的道法之身,竟然被戳出了一个大大的透明窟窿。 天帝道法之身不会感觉痛苦。 他只会更加的···公式化的‘愤怒’。 因为在他的‘设定’里,这是有人竟敢挑战天的权威。 于曹柘眼中,天帝身上的每一根锁链,都开始闪烁着无穷无尽的光晕。 暴涨的能量流动与输送,将显化成更加好似难以抵挡的冲击,然后碾压而来。 曹柘随手打出一道鉴定术。 再次探知此时,天帝道法之身的数据。 天帝道法之身,体∞,力∞,法力∞,技能:我即天。特殊状态,天之怒。根骨∞,悟性未知,备注:请尽快在三息之内,结束战斗,否则你一定后悔。 “技能条缩短了,之前鉴定过,出现的冗长技能条,已经全部取代为‘我即天’,同时叠加了一个状态,天之怒。” “众所周知,技能条越短,发挥出的战力越强。” “所以,我真的要抓紧时间了!” 伸手紧握,原本侵入天帝体内的苍生之血,开始快速的凝固。 原本愤怒的天帝,在刹那之间,眼神中出现了一丝本不该属于他的迷茫。 曹柘在瞬息内,以沾染了红尘气息的苍生之血,为天帝道法之身,强行添加了一缕‘人性’。 尽管这一缕人性,在瞬息后就会被彻底的蒸发。 但是,在这个紧要的刹那之间,却能起到扭转战局的重要作用。 曹柘手掌心,托着的一道法力,在斡旋造化的作用下,不断的凝聚、凝固,转换成虚虚实实的一截锁链。 身形化光,曹柘一瞬顺着天帝胸前,正在愈合的窟窿,遁入天帝的躯体之内。 随后硬生生的掰断天帝道法之身体内的一截锁链,然后将手中自行凝聚出来的锁链,强行续接在断裂处。 哗啦啦! 锁链抽动,天帝道法之身,将曹柘从身体里强硬的挤出去。 随后开始闪烁起极为剧烈、可怖的光芒。 仿佛下一秒钟,就要彻底的爆开,炸毁整个天庭。 天庭之上,大量的宫殿在颤抖,万象都似乎在濒临崩溃与坍塌。 三界一片昏暗,仿佛将临末日。 但是,一切终归是稳住了。 天帝的身体也慢慢的‘恢复如常’,原本愤怒的神情,也全都收敛。 淡漠且公式化的看着曹柘,随后开口说道:“自即刻起,凡属人间阴魂于惊蛰时渡雷劫,雷部一应众神,当予以辅助,劫开九重,重重各有不同。” 天帝口含天宪,一言出,便是这方世界的规则法度。 周遭不解其中缘由的神仙们,看不懂曹柘的操作,但大受震撼。 而知晓前因后果的雷部众神,看向曹柘的眼神,则显得莫名的···激动以及狂热。 他们不知道曹柘是怎么做的! 但是他做到了! 他扭转了天帝的意志,改变了本不可能被改变的天规! 第二百三十五章踏月色,重返人间(求订阅,求月票) 天帝道法之身下令之后,便重新转回凌霄宝殿,仿佛对之前所发生的战斗,完全的遗忘。 曹柘看着天帝道法之身的背影,心中也悄悄松了一口气。 天帝道法之身,竟然和BOSS似的,竟然还有二阶段,这是曹柘没有料到的。 至于往后还会不会有三阶段、四阶段,也不好说。 战局拖的越久,确实是对曹柘越不利。 主要是战场在天庭之中,而非是在人间,不是曹柘的主场,对他有诸多不便,算不上是全状态发挥。 当然这也给曹柘提醒,他之强大,并不彻底。 应将一切伟力,皆归于自身。 当然,与天帝交手时,曹柘倒也确实可以借用‘真武大帝’的身份,震动北方星天,利用权柄与天帝的规则显化对撞,但是如此一来,便是天崩地裂的结果。 两位帝君相斗,苦难的却是三界众生。 幸好,一切依照计划执行,曹柘在完全吸收消化了真武大帝道法之身后,实力大进。 提前设定好针对性计划的同时,也在刹那间爆发出极强的攻击力,一举完成了更改天规的壮举。 “我给天帝添加的那一节‘规则’,可不仅仅是定下了鬼修渡劫的法理。倘若只是为了这点目的,专程和天帝闹这么一出,就太不值得了!总不能真为了这点醋,就包了这顿饺子。” “我实则是将武道修行的法门,都送入了天帝道法之身的体内,让整个天地的规则,都更加适应武道修行,让武者们逐渐更加受天意眷顾。不仅如此···天帝道法之身,也将兼具‘武道之神’的性质,并且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不断的加强这一份属性。” “如此等到数年后,另一方世界与本世界重叠融合,由于明显的强弱区别,新生的天帝道法之身,将会以眼前这位为主体融合,我所做的改变,也有极大概率,得以延续。我今天所做的一切,也就自然算不得白费苦功。”曹柘心中有诸多盘算,此时也都尽数沉淀在心底。 等到战局彻底落定,大量的神仙围拢过来,纷纷向曹柘见礼,热闹的打着招呼。 其中地位最高的,便当属九天玄女。 不难看出,九天玄女当非道法之身。 如此一想,反而可惜了! 如此声名显赫的古老女神,竟然也有可能,已然在某个曹柘还窥探不到的战场内战死。 打过招呼之后,自然是各方神祇、仙家,对曹柘发出宴请邀约。 任谁都看得出来,虽然天帝并未‘退位’,但是天庭已经易主。 此时不讨好,更待何时? 曹柘却不会将时间,浪费在这些没意义的交集上,统统敷衍过去。 此时曹柘上天已经超过了四天,放在人间便是四年。 如果继续在天庭这么待下去,可能很快就要迎来世界第一次融合。 而曹柘在人间的诸多布局,还不算布置完全。 真武殿内,曹柘首先还是选择,招待了李伏龙等北方的嫡系众神。 当初,这些家伙给面子、撑场面的人情,曹柘不会不记得。 至于招待的主要‘菜肴’,那当然是从蟠桃园里借来的蟠桃了。 曹柘与天帝好的如同‘亲兄弟’一般。 如今天帝体内,更是有了曹柘给他留的东西,曹柘拿他一点蟠桃,那不也是理所应当? 虽曹柘一时间,能拿出来招待诸多手下的,只有蟠桃。 但是作为下属,北方众神却绝不会不懂事。 一声令下,整个天庭都快速的造作起来。 各种好东西,都赶快扒拉出来,汇聚成宴席上的菜品,流水一样的端入殿内。 而一些闻讯赶来的仙家、神祇,也都厚着脸皮攀交情,自备酒菜,也要加入这场宴会。 虽是仙,却也未必都是超然出尘。 虽是神,却也不见得都是那样的高高在上。 被邀请而来献舞、奏乐的仙子们,也都竭尽所能的表演,将最美好的姿态,全都呈现在曹柘的眼前。 仙神不可思凡,那是对一般仙人、神祇。 堂堂真武大帝,如今天庭明面二把手,实际上的一把手,那算是一般仙神? 听说真武大帝的后宫,可都还空着呢! 都是当仙子的,谁还没点野心,想往上在走几步,当个仙母什么的? 而蜂拥而来的仙子之中,也夹杂着一位熟人···不对是熟狐! 隔着老远···几乎就是在殿外几十里的地方,辛十四娘与一群仙子‘姐妹’,远远的眺望着仙殿之中,一身青色道袍,只作寻常打扮,却被无数仙家、神祇环绕在中间,不住奉承的曹柘,只觉恍如隔世。 至于曹柘,他看也看见辛十四娘了吗? 或许看见了! 或许没看见! 都无所谓。 辛十四娘没有对不住冯生的地方,而冯生对辛十四娘也没有半点想法,这段过往已成云烟。 说起冯生,这回下界之后,确实是该让他‘醒了’。 再傻下去,就要错过好多大事了! 此刻殿内,觥筹交错,仙乐飘飘。 神祇仙家们,哪怕不都是刻意讨好曹柘,却也态度谦和,姿态都很低。 宴席上琼香缭绕,瑞霭缤纷。 瑶台铺彩结,宝阁散氤氲。 桌上有龙肝和凤髓,熊掌与猩唇。 珍馐百味般般美,异果嘉肴色色新。 当真是穷尽奢欲。 人间一滴,就价值无数的琼浆玉液,在此席间却是遍洒都是。 酒神杜康,亲自酿造的美酒,一壶接着一壶,给曹柘送上来。 曹柘也是来者不拒。 食神和灶王爷搭伙,就在一旁表演烹饪的菜肴,也都是美味绝伦,香气弥漫整个大殿。 酒至正酣畅,菜肴世无双。 曹柘却站起了身,一甩长袖,将那仙酒佳肴,全都弃在了脑后,方才的沉迷与沉醉,都化作尘埃散去。 随后大笑一声:“黄粱一梦,原来如此!” “师兄!你多虑了。” 说罢之后,丢下一本食谱···不对一本平妖宝箓。 甩开袖子,大步而出。 席间不少的仙人,端着酒杯,看着走出大殿的曹柘,露出了惊愕之后,突然又明悟的表情,仿佛也都回想起了什么,一脸的感慨。 他们也曾这般潇洒,只是时过境迁。 一步跨越漫天的云霞,穿过了重重的仙宫大殿。 北方诸神远远的跟着,眼巴巴的望着曹柘。 曹柘却径自走到南天门,眺望着西边的太阴星,大笑着跳下登仙台,随后坠往人间。 来时偷偷摸摸,去时却携星带月,无限风光! 第二百三十六章五年一换人间事,俯问童子谁是仙(月票加更)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七雄五霸斗春秋,顷刻兴亡过手。” “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 “前人田地后人收,说甚···龙争虎斗!” 惊堂木猛然拍下,坐在茶馆二楼的老先生,口齿伶俐,声音洪亮。 “今天咱们书接上回,讲一讲那‘妖太后刁用毒计,夫子巧设棋局’的故事。”老先生说着便要开讲。 只是这回不等他继续,却听下方有人喊道:“夫子的故事都听说了八百回了,能不能有点新鲜的?” 老先生也不生气,手里把玩着折扇,笑着说道:“这同一个故事,不同的先生说出来,便是不同的味道,就像前街观荷园的赵先生,说的就雄浑大气。前些时日来咱们楼里说书的万先生,便说的诡谲神奇。广场上的那些路过讨生活的同行,得说的皮薄馅大,多有露骨。” “老夫要说,便也说些等闲不知的秘闻趣事,再道出些许前因后果,保管让诸位听的是不愿挪脚。” 只是这话还未说定,之前叫嚷着的人便道:“管你说的多花里胡哨,还能改了结局,让那妖太后活着,夫子遭难不成?” “来个新的!新的!” 这话说的轻佻,在场的众人,即便听着觉得刺耳,却也大多没什么反应。 只是有一武修大汉却不满至极,一拍桌上的刀,豁然起身走到了那正口出狂言的地痞无赖面前。 久在街边厮混的地痞吴三,一抬头正瞧见一张脸上划着两道刀疤的脸,便吓的一哆嗦。 还未来得及说些讨饶的俏皮话,便被那提着刀的汉子,一把拽起来,往门外拎去。 随后,楼外传来了那地痞吴三的惨叫声。 听那嘴里漏风的惨叫声,应该是被打掉了满嘴的牙。 老先生坐在桌前,笑着说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诸位可要记得,出门在外,多留点口德,有些话还是不要随便说的好。” “不过,既然想听新鲜的,那老夫便讲一段新鲜的!” “不知大伙可听说过崇圣教?” “还有崇圣三仙,夜上邙山,万鬼窟里救渔女的故事?” 楼下一众纷纷喊着‘没听过’。 随后这老先生便将故事娓娓道来,口齿伶俐、妙趣横生。 一个本是简简单单,显圣救人的故事,却被说的跌宕起伏,让人挠心抓肝。 一张靠近窗前的小桌上,曹柘独自坐在那里,一壶酒一把花生,听着故事,与周围的那些客人们,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崇圣教···没听说过的新教派?” “是白莲教那些玩意又搞出来的新花样?还是竞赛者们的骚操作?”曹柘饮着颇为粗劣的浊酒,似有似无的想着。 人间之酒,自然不如天庭的仙酿有滋味。 但是曹柘喝的,本就不是味道,而是这人间的烟火之气。 从窗外往远处眺望,整条街道都十分的繁华。 这座南方的小城,整洁干净,人来人往。 大多数人的脸上,都有着鲜活的神情。 这足以说明,张百忍做的很不错。 他将这片江山,治理的很妥当。 “你们却道那被救出的渔女是谁?” “仙人指引,冥冥注定,那渔女虽平凡,但她肚子里的孩子可不一般。” “夫子五年不知去向,却原来是入了轮回,重修一世,再临凡尘。” “渔女肚子里的孩子,正是转世之后,还未降世的夫子···。”老先生的嗓门洪亮,曹柘想不听到都不行。 一眼抬头往那老先生看去,曹柘此刻满脸都是问号。 他好好坐在这里吃杯酒,怎么就转世投胎到渔女肚子里去了? 再看那老先生,普普通通,没什么出奇的。 显然不是什么修行中人,刻意在此胡言乱语,做不当引导。 “看来是我将近五年没有现身,有些人不老实,打算用我来当幌子,搞事情?” “呵!胆子还真大!”曹柘随手一点,将手中的酒杯变成了黄金,留在了桌上,随后身形如云烟一般散开,消失在了原本坐着的位置上。 衡山,位于三湘之地偏东南部。 素称南岳,山势雄伟,连绵千里。 山中奇峰林立,高插云霄,甚多人迹罕至之处,亦有隐修之人,藏身此处,故传言仙迹颇多。 衡山之中,有一高峰,名叫回雁峰,传说每至北雁南飞之夜,群雁飞越此峰,均引颈长鸣,不断回转,仿佛眷念不舍离去。 峰腰满生苍松古柏,峰顶更是云雾纷绕,罕有人至。 峰下有凹谷,方圆约有十几里大小。 却是奇花遍地,明溪交错,松梅丛生。 三面浅峰环抱,风景清优秀丽。 原本为一些入山打猎、砍材的樵夫猎人,暂居此处。 后楚帝推行各种垦山改造良田之法,又有凡出仕书生,当习浩然之气,于地方村寨坐镇两年,防范妖魔鬼怪害人,年满方可入京应试的规定之后,此处山坳,也便有了更多人愿意搬迁而来,聚集而居。 如今,也有近百户人家,民风纯朴,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自行垦地耕作,显得与世无争,不啻一世外桃园。 而曹柘,在茶楼消失后,却是在一瞬间出现在了此地。 拦住了一名骑在牛背上的童子,柔声问道:“可知道三仙洞在何处?” 童子有些害怕的看着曹柘,但当看到曹柘递过来的酥糖之后,却又笑了起来,舔着酥糖,指了指身后半山腰处,被云雾遮锁之地。 曹柘抬眼望去,微微眯了眯眼。 “有趣!”曹柘说道。 虽然五年不曾步履人间,所以红尘大网对人间的掌控力度大幅削弱。 但是,能够让曹柘也仅仅只是推算出了‘大致’位置,没有直接锁定具体的老巢。 不得不说这崇圣教三仙,还当真有几分本事。 或许也正是这几分本事,让他们误以为,他们可以拿‘夫子’的名头,做一做文章? 身形闪烁,曹柘瞬间出现在了半山腰的三仙洞内。 洞口布置了大量的阵法,其中有些阵法的痕迹,曹柘瞧着还挺眼熟。 “白莲教、无生教···还有武道山秘传,呵!更有意思了。”曹柘对这些阵法视若无睹,直接飘了进去。 山洞初窄后宽。 等到了山腹之中,便是一座颇为恢弘的殿堂。 而一男两女,三尊人影,坐在赤红色的莲台之上,下方则跪拜着上千名信众。 “夫子转劫,天失其柱,五年前夫子以生命为代价,封印了即将入世的无上天魔。附近天魔即将再度入世,而夫子的转世之身,尚未诞生,要抵挡天魔,就必须要依靠我们自己的力量。”坐在正当中的那名女子说道。 “吾三仙为夫子座下护法,只因不忍人间生灵涂炭,故而出世。” 下方人群纷纷拜倒,口称‘红玉仙子慈悲’‘天素仙子慈悲’‘冯大仙慈悲’。 曹柘却露出古怪讽刺的表情,只因那三仙虽也算勉强推开了仙门,却绝非是红玉、田鼠妖和冯生。 第二百三十七章假亦真时,真亦假(月票加更) 看着那三个在赤色莲台上装模作样的三位小仙,曹柘的目光,有些古怪的探往洞中一角。 却见洞中,有三者披着黑色的斗篷,隐在人群之中,显得格外的鬼祟一些。 其中一个较为高大些的身影,一时没有被另外两个按住,直接站起身来。 “你不是我!” “你不是我!” “你凭什么冒充我?”掀开斗篷的冯生,如孩童一般指着莲台上三仙中,那名‘冯大仙人’说道。 不算明亮的烛火照映下,那莲台上的‘冯大仙人’,看起来确实和冯生长的一模一样。 冯生身边,另外两道身影,不得已,也都摘下了身上的斗篷,露出真容。 正是红玉和田鼠妖。 “你们冒充我家老爷的名头,做下恶事。如今还要用我们的模样蛊惑众人。难道就不怕天下读书人口诛笔伐,天下的武者群起攻之吗?”红玉指着那莲台上的三仙说道。 三仙之中,与红玉长的一模一样的那位却开口笑道:“大胆狐妖!竟敢在此冒充本座,还在此处大放厥词。诸位瞧好了,且让本座让她显露真容。” “还不给我速速显形。” 声音一落,山洞之中响起一阵霹雳乱响。 一层层玄光从各处照射而来,直接锁定了红玉三者。 红玉与田鼠妖在这玄光的照射下,同时显露出几分妖相,暴露出部分本来面目。 山洞里的普通人,都纷纷惊呼起来。 他们根本不知道,跟在曹柘身边的红玉三者,本就有两名是妖。 虽然也有说书先生提到过这一点,但是经过一些文人的‘加工润笔’,红玉和田鼠妖的身份,就都变成了下凡辅佐夫子的仙子,而并非是原本普普通通的小妖。 “果然是妖怪!” “竟然敢冒充大仙!” “杀了他们!”人群中有人大喊,随后群情汹涌,纷纷义愤填膺。 坐在莲台上的三仙,暗中施展道法,封锁了红玉三者的法术和武道气劲,而后任由那些愤怒的人,拿着各种棍棒武器,冲向红玉他们。 而红玉三者虽也有手段,却顾忌人群,不敢乱开杀戒,又因手段被封。 在人群混乱下,便显得颇为狼狈。 冯生挡在两妖身前,挨了好几下铁锹和棍棒,若不是身体打磨的极为坚硬,只怕是要被打出血来。 叮! 清脆的声响。 像是有玉佩敲击的声音。 正陷入困局的红玉三者,此时同时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笑容。 整个空间,都像是在这一刻凝固了。 而曹柘就这么从黑暗里走出来,然后走到了莲台上,走到了那三仙面前。 “表面修的是道法,骨子里藏着妖术,但是内在却是佛法···!” “能和我说说,你们是什么玩意么?”曹柘站在那位‘冯大仙人’的身后,用铜剑压着他的肩膀问道。 ‘冯大仙人’很想要哆嗦,但是他却连哆嗦都做不到。 在曹柘出现的一瞬间,他便已经认出了曹柘。 当着正主的面,他哪里还嚣张的起来? 山洞里凝固的一切,在曹柘的一眨眼间消解。 看着曹柘用剑按在‘冯大仙人’的肩上,人群中有人喊:“妖人劫持了仙师,快用粪团丢他!” 大量的粪水混合泥土,搓成的泥团,往曹柘砸来。 这玩意用来对付一些三脚猫手段的伪修,还是有点用处的,可以破除法术。 曹柘伸手一引,三仙叠加在一起,将所有的粪团,全都给挡住。 随后曹柘的手指微敲空气。 在粪团乱射下的三仙,便不断的‘收缩’,像是因此显露了原形。 身上的衣物很快滑落,显露出三只肮脏的屎壳郎。 只是相比起一般的屎壳郎,他们足足有脸盆那么大,看起来更恶心了。 “看来···他们才是妖怪!” “你们被骗了!”曹柘的声音很有说服力,修正思维的力量,正在无形中散发出去。 人们看着那三只显露‘原型’的屎壳郎,同时表现出厌恶与恐惧。 “打死他们!”一人高喊。 随后其他人纷纷跟上。 从莲台上掉落下去的三只‘屎壳郎’,便遭遇了狂风暴雨般的袭击。 大量的棍棒,犹如雨点般落下,然后将他们砸的浑身稀烂。 大约一柱香后,人们纷纷收手,然后冲着曹柘拜倒,口称大仙。 他们自然还没有认出曹柘来。 只将曹柘当做路过,顺势收妖的‘仙人’。 曹柘也不解释,只是好言劝这些人以后不要再随意听信谣言。 随后便让他们自行散去。 能被轻易愚弄,也并非他们的本意。 如果给他们学习和分辨的机会,这些人未必还会如此。 以曹柘的心胸,又何必执着于这点误会? 等到人群散尽之后,红玉三个迅速靠拢过来。 红玉直接化出原身,一个飞跃跳到了曹柘的怀里。 “你怎么走了这么久?” “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红玉声音里带着哭腔。 曹柘笑道:“我能有什么事?不过是上天解决了一点小纠纷,和一个结怨的朋友将矛盾说开,如今化敌为友,重新有了很好的合作关系而已。” 红玉道:“那也不能什么都不说,就走这么久!” “你不知道,现在武道山上有多乱,你那些弟子,可都太难缠了。” “有的要拿了法身图自立门户,有的要抢占山门,当二代祖师。” “幸好还有王德发和左子雄,但是他们也快扛不住了。” 红玉说的这些,早就在曹柘的意料之中。 人性复杂,忠诚本就难得。 而且,野心本来就是会随着敬畏的消散,而快速的膨胀。 曹柘毕竟消失了快五年。 对于很多人而言,五年···已经可以带来足够多的改变了。 “好!我以后不走这么久了!” “就算要走···也先和你们交代一身。” 说着,视线又转向那三只被‘打死’的屎壳郎。 手指一点,他们却又还原成原本的模样,只是鼻青脸肿,浑身渗血,显得好不凄惨。 “你们的来历,我心中多少有点知晓了。” “假借我的名义,欺骗民众,然后制造祸端,也不过是想要往我身上引污名。” “但是这些都是手段,而不是目的。” “如果你们将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告诉我,那我可以选择,放你们的一缕魂魄去投胎。”曹柘对三仙说道。 伪装红玉的那位仙人立刻说道:“你别痴心妄想了!” “夫子!你也只是名头响亮而已,有本事就立刻杀了我等,且看看会不会有报应。” 第二百三十八章报应?谁报谁?(求月票,求订阅) “哦?” “报应?”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倒是想瞧瞧,谁敢来给我报应!”曹柘伸手一抹。 直接点穿了三名小仙体内的不死炁,消了他们的仙籍。 吸收了真武大帝道法之身,在这方天地之内,曹柘有这样的权柄。 须臾间一阵清风吹过,三名小仙便立刻身死魂消,完全归散于虚无。 他们以为嘴硬就能活,想要用讯息作为谈判的筹码。 曹柘却直接让他们‘顺心如意’,死的干净。 带着红玉、田鼠妖和冯生走出山洞,洞外云雾已散,诸阵消解。 曹柘抬头一看,头顶上空,却已然是雷云阵阵,漆黑一片。 雷云中洒下一道金光,金光中有神人呼喊:“下界道人,胆敢杀···杀···杀···,小神见过帝君!” 却是原本只是张扬威风,待到定睛一看后,顿时被吓破了胆。 雷云之上,跪倒一片,几名神将,皆瑟瑟发抖。 虽然曹柘站的的位置低,但是此刻却比那雷云上的一众神将,显得都要高很多、很多。 “谁让你们来的?”曹柘没有与他们多费口舌,直接问道。 云中一将急忙道:“是摩腾尊者,他曾传讯一封,只言在他三位弟子身上留了法印,法印一破便让吾等落下神雷,打杀···打杀···妖···妖道!” 说着话,云中一众,已经恨不得直接撕碎那摩腾尊者。 若非是如此,他们又怎么会撞到枪口上来? 曹柘闻言,便很确信,这是针对他而来。 天降神雷不是重点,重点是一旦曹柘出手对抗神雷,放在五年前,他就会暴露在天帝的注视之下,失去隐藏。 红尘众生为网,布置的大阵再神奇,曹柘作为隐匿者,也不可能太跳。 只是布局者显然不知道,曹柘消失的五年里,已然打通了天庭关卡。 现在整个天庭,他最大。 或许在那位摩腾尊者看来,曹柘正是为了躲避天帝,所以才消失了五年。 毕竟以浩然之气封住天门,这在任何人看来,都是大逆不道之事,不躲难道还送上门? “摩腾尊者?” “哪个摩腾尊者?”曹柘又问。 “迦摄摩腾···白马寺的佛尊,入得西天灵山,在雷音寺学佛法!”云中神将立刻回答道。 随后更快速说道:“帝君!吾等愿意受罚,之所以愿受差遣,只因那迦摄摩腾说他的三名弟子,皆是上善之辈,又拿灵山与天庭交好,当同维护天地法度来言语,吾等也是上了他的恶当,受了他的蒙蔽。” 这番狡辩之语,曹柘根本不听。 无论什么怎么说,这就是他们给西方佛门当狗的理由? 曹柘也不宣判如何惩处,他相信早已经在一旁候着,盘踞在另外一团更大的雷云之上的李伏龙等雷部神将,一定会很‘妥善’的处理。 “迦摄摩腾···如此来者不善,看起来像是因为最初那个乞僧之事。” “不过也只是看起来而已!” “报仇的话,早就该来了,等了这么多年,突然又开始发难,除了落井下石,也应该是因为我的所作所为,让他们难堪了吧!”曹柘心想。 浩然之气、武者之道,一文一武,几乎斩断了许多神祇仙家的香火源头。 有正式赦封的神祇还好,虽然少了香火,但是所辖区域内的民生变好,天地也自有嘉奖,从功德以及天庭俸禄、地府阴功方面得到了补足,也算是有得有失。 但是那些没敕封的野神、伪神、邪神,乃至于那些靠着忽悠香火修行过日子的佛陀、菩萨,罗汉,日子可就要难过了。 都说佛门传教厉害,比道士强多了。 那是因为和尚修行离不开红尘万丈,离不开众生的香火、愿景。 诸多佛法,都起于人群的动心起念之间。 曹柘传播文武二道,让人们自强不息,不求于神佛。 这足以让许多名山大寺香火大减,都快沦落为景区的住宿客栈。 如此‘深仇大恨’,足够算是理由,让佛门对曹柘出手了。 “且我与他们的纠葛,不止于此。” “无论是白莲教还是闻香教,虽然掺杂了道家成份,但其实根子都在佛门。” “我钦点了张百忍当皇帝,就算是断送了它们背后的佛门一番谋划,坏了他们想要将东方世界,改造的如西方世界一般,为彻底宗教之国的目的。”曹柘虽不往西方游历,却对西方国度,有不少了解。 在聊斋的世界里,除了作为天地中心的东方世界之外,北方和南方都是大片的蛮荒,只有妖魔与荒人生存。 而西方世界,则是分裂成近百个不同大小的国家,统一信奉佛教。 国王的任免,王朝的更替,甚至一些国家王室的婚嫁、生育后代,都需要得到来自特定寺庙的认可与指定。 “李伏龙!率兵去将迦摄摩腾给我拿来,我要亲自审他!”曹柘背着双手,冷声说道。 “末将领命!”云端传来李伏龙兴奋的声音。 随后天宫之中,雷鼓震动。 数千强兵,在李伏龙等雷部神将的带领下,直奔西天灵山脚下。 他们此行,是先提前回去请了天帝法旨的。 有天帝法旨在,西天灵山的那些佛祖、大菩萨的佛法之身,不会予以为难。 至于其余那些尊者、罗汉,除非联合起来一道反抗,否则如何是李伏龙等雷部正神的对手? 天地虽分四方,但天帝是三界正主,天庭是三界正统,这一点毋庸置疑。 佛祖、菩萨还在,西方那些光头还能耍无赖。 都不在了···还牛逼什么? 比人多,天庭怕吗? 此时跟在曹柘身后的红玉、田鼠妖,都用震惊的眼神看着曹柘。 虽然曹柘一再的刷新他们的认知,但是···更夸张了! 听曹柘这语气,就像天上的众神,都是他的马仔。 整个天庭,都归他做主一样。 “走!先回武道山!” “将山上扫一扫,该留的留,该滚的滚,该杀的杀。” “冲洗干净了,我还有正事要办。”曹柘说道。 这一声,将红玉和田鼠妖叫醒,只有冯生还是那样憨憨的,只会舔着手指头傻笑。 如果不是他的防高,可以当肉盾,或许这一趟红玉和田鼠妖,还都不会带他出来。 第二百三十九章你竟然敢跪我?(求订阅,求月票) 武道山上,法身塔下,数队人马正在对恃。 约莫有四分之一的武者,守在法身塔下,身上多少都有些负伤。 剩下的四分之三又分作了七八派。 虽有些面带凶恶,有些面呈难色,还有一些毫无表情。 但是此时此刻···他们所扮演的角色,都绝谈不上光彩。 “左子雄、王德发!你们死守着法身塔,说是要等夫子回来,其实也不过是想独占九幅法身图而已。” “你们不觉得,你们太过贪婪了吗?” “大家都想看看,夫子的九幅法身图,究竟藏着什么秘密,不如取出来大家一起瞧,然后寻擅画之人,将这法身图复制几份,大家均分岂不是更好?”一名身材魁梧,肌肉健硕,皮肤黝黑的大汉,站在一队武者最前端,看着左子雄和王德发说道。 说话之时,此人头顶还闪烁着五团火云,火云之中隐约有炎龙翻腾,显然是将外景修炼到了一定境界。 看似只是在商讨,实则也是在示威。 王德发咳嗽两声,身形一晃却有青衣道人的形象,隐约在其身后,模糊成型。 虽很快散去,却威慑力更强。 这已经不止是外景,已然无限接近于法身。 “慕容元,你什么打算,我心知肚明。” “白莲教那些余孽,给了你多大的好处?竟然让你做出如此弃宗背师之行为?”王德发质问道。 被王德发质问的黑壮大汉,冷笑道:“可别急着给我戴帽子,夫子消失的突然,也没说谁来继承道统。你们自诩夫子的嫡传,且拿出证据来啊!” “我还怀疑是你们这些日常伺候夫子的家伙,暗中毒害了夫子呢!” “你放屁!” “有胆子,就过来和姑奶奶我练练!”龚若琳脾气火爆,哪里忍得了这个?提着一根混铁棍,穿着一身蛟皮贴身劲装,越到人前,用长棍指着慕容元道。 慕容元看着龚若琳那完美的身段,眼中闪烁着贪婪,却稍稍缩了缩头。 众所周知,以前在整个武道山上,要说修为高深,龚若琳只能算是前列,绝对入不了前五。 但要说实战能力,龚若琳与左子雄难分伯仲,是武道山上当之无愧的大师姐。 她自创的一套‘斗战体系’,几乎全面舍弃了不必要的繁琐花招,从锻体筑基开始,就致力于开发肌肉与人体的潜力,以及实战作用。 虽然修行起来更耗时间,更花精力,每天一套完整锤炼下来,十二个时辰都不够用,且需要长年累月的苦修坚持。 但是效果,也的的确确是立竿见影。 “龚师姐!你已经在山外自立了门派,何苦还来蹚浑水?” “还是说,你斗战门,也想分法身图的一杯羹?”慕容元看着一身战意,气势凶悍的龚若琳,开口挑拨道。 龚若琳冷笑着,铁棍一扫,激起风旋,并不争辩。 她独立出去,自开一门,那还是曹柘当初在武道山上坐镇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的事情。 也就是经过曹柘认同、许可的! 曹柘又不是要当什么武林霸主,全然没有必要抓着手下这些人不放。 龚若琳···或者说其他有心出去自己再开一脉的弟子,曹柘都是秉持支持看法的。 因为一直跟着他,他们就永远找不到属于自己的道路。 “废话真多!” “打是不打?” “想抢图,就直接来!” “打赢了姑奶奶我,就放你们过去,打不赢就滚下山,别漏出来丢人现眼。”龚若琳说罢,已经提着棍子,卷入了人群之中。 一阵狂风,夹杂着烈火,她就像一个不断跳动的狂躁火球,轻易便将众多修为不弱的武者撞飞出去。 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正在以一种极具美感的方式跳动,跳动的同时,每一次打出去的力道,都像是凝结了全身的肌肉、气血之力。 能做到如此地步,全得益于她数十年如一日的苦功锻炼。 龚若琳的凶悍,确实是震慑住了一部分人。 但是却也激发了更多人的凶性。 混乱的大战一触即发,除了左子雄坐镇塔前之外,原本大量环绕在塔旁的弟子,纷纷抽出兵刃,往外微微散开,准备再次迎战。 这已经是连日来,不知是第几次大战了。 尽管煎熬,却没人妥协。 叮! 叮! 叮! 是玉器相互交撞的声音。 这声音,十分耳熟。 以前‘夫子’好像最喜欢这样。 原本混乱的战局,突然僵硬、停歇下来。 人群中,有一半秃男子,哈哈大笑:“装神弄鬼罢了!瞧把你们给吓的!” “他们已经没招了!” “竟然想出这种法子。真以为夫子还能回来?” “给我杀!” 王德发此时且战且问身边的一名同门道:“胡师弟向那些儒修弟子求援,还没回信吗?” 一旁紧跟着王德发的同门,苦涩道:“哪有这么容易,天下儒修虽多,但能和武者正面对抗的儒修,起码也得是不惑境。而且儒修大多身体孱弱,没了浩然之气护身,可能连任一武者一击都挡不住,这求援···可不好求啊!” 正说着话,却见一只火红的狐狸,越过了人群,跳到了法身塔下。 随后冯生也跟着飞奔过来,将沿途挡路的人,尽数撞飞。 “老爷已经回来了!” “谁还敢放肆?”红玉大声呵道。 慕容元却反而更加放心了似的,一边躲避着龚若琳的‘追杀’,一边在人群中说道:“一只狐狸,一个傻子,想唬谁?” “某家正缺一件狐裘,今天就扒了你这小狐狸的皮!” “你要扒谁的皮?”曹柘的声音,平淡且穿透力十足的传来。 就在所有人都无法相信的目光中,曹柘就这么平静且平淡的出现在了人群中,仿佛他一直都在这里,一直看着所有事的发生。 又或者,他从未离开一般。 “扒···扒···扒了!”慕容元吓的直哆嗦。 随后也不躲闪龚若琳的追杀,被其一棍子打翻在地。 慕容元干脆跪在地上,冲着曹柘磕头。 “夫···夫子!我···我鬼迷心窍,我不是东西,求您···求您网开一面。”只有慕容元自己,才知道此刻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在旁人眼里,他只是在曹柘出现的一瞬间,就这么突然软了。 但是唯有慕容元才看得见,他已经快要被打入无边的炼狱,再往下走一步,那就是尸骨无存,魂飞魄散。 这并不是虚假的幻象,恰恰是曹柘将力量完全的收束集中,没有半点的外溢与浪费。 “哈!” “你跪我?” “我他娘教了你们这么久,就是让你们他娘的,学会了怎么跪我?”曹柘冷声呵道,目光一扫,人群中竟然又跪下了一大片。 “我不给,你们敢来抢···我很欣赏。” “这至少说明你们有种,不屈居人下。” “但是你们他娘的跪我,就是他娘的让我难堪。”曹柘指着慕容元,以及那在他的目光压迫下,跪下的那群人,一瞬间就是口吐芬芳。 第二百四十章蜗壳寺 曹柘的愤怒是当然有理由的。 他从来无意当一个实际上的‘掌权者’,尽管各种意义上,他在这个世界的权利,已经攀升到了顶峰。 但这一切并不出自于他的本意,只是在执行一些目的的时候,顺带收获的附加品。 既然无心‘权势’,自然也就对那些拜在门下的武者们,是否忠诚,并不在意。 他要的只是这些人,能够习武自强,然后自强不息。 甚至,曹柘在回到武道山之前,还稍稍期待过,法身塔被真的推倒,九幅武道法身图,就此散落于江湖。 也唯有如此,曹柘藏在九幅图里的秘密,才有可能在某一天被揭开。 这也是曹柘,即便是回到了武道山,却没有第一时间出现露面的缘由。 看着眼前这些屈从于压力,惧怕死亡与惩罚而跪下的人们,曹柘反而愤怒。 因为他们能跪一次,就可能跪一百次。 如此之人,不堪造就。 “跪下的废除武功,丢出下山去,任由自生自灭。没跪的苦刑三年,然后入法身塔观图一月。”曹柘做出了一个十分令人诧异的决定。 即便是那些原本满怀恶意而来,却在曹柘的目光下,依靠意志力抵挡住了侵袭,依旧站定的人,也都分外的不解。 三年苦刑,那当然是很苦···不苦能叫苦刑? 但是入法身塔观图一月,也是真的很香啊! 即便是曹柘最看重的那几名弟子,观看法身图的机会也并不多。 轻描淡写的解决了武道山上的混乱。 曹柘转身回到了经过了战火袭击的传武殿,等待着李伏龙抓捕摩腾尊者归来,然后解决崇圣教的问题。 只是左等右等,却始终等不到人。 传令上天询问,却得知李伏龙等天兵天将,自出发前往西天之后,如今都未曾有消息。 天庭也派人去灵山询问过,却被告知,李伏龙等并未到访灵山。 而依照几位天君推算,灵山也未曾发生过任何的‘战斗’,也就排除了李伏龙等天兵天将,被围攻陷落的可能。 “呵!看来之前是我看轻了。” “他们不是不知我,而是已知我,却依旧选择设局,这便是要请君入瓮?” 曹柘张开双手,掌上观纹。 须臾之间,身影在原地消失,出现在了一株菩提树下。 此地已经靠近西方,往远处看,城市风格、穿着打扮,都偏向于西方佛国的风格。 而菩提树下,仅有一个小小的蜗牛壳,落在大树突出地面的根茎之上。 曹柘的一根手指点向那蜗牛壳。 蜗牛壳不断的原地转动,却泛出金光,没有半点被击碎的征兆,反而将曹柘那强大的指力,通过卸力的方式化解。 “佛门圣器!” “看来虽然这方世界不存在佛门真正的大能,却还是有一些极为强大的佛门法宝坐镇,这还真是···。”曹柘想了想,顺手往天下各处,洒下一些看不见的‘定锚’点,随后化作一道光,主动遁入了那蜗牛壳中。 外面瞧着极为微小,但是等进入了蜗牛壳内,却能发现,这里竟然藏着一间大大的寺庙。 寺庙前守着两名金色的沙弥,看见曹柘前来,同时双手合十见礼。 曹柘打出一道指风,强大的冲击力,足以撕碎天穹。 此刻却在这两名金色的小沙弥面前被一股无形的柔和力量,轻松抚平。 指风消散,一切风淡云轻。 “施主!可是要来拜见方丈?”一名小沙弥双手合十问道。 曹柘感应着随时可以利用的外界定锚点,随后点头说道:“不错!你们方丈是谁?” 小沙弥说道:“我们方丈是了尘长老,施主既然想入寺,那就先给点东西,当见面礼吧!” 说着两名小沙弥摊开了手掌。 曹柘想了想,从黄皮葫芦里直接取出百两黄金,塞进了两名小沙弥手中。 佛法微妙且精细,未必只能用强硬暴力拆除粉碎。 这座蜗壳寺里,内情不明,曹柘并不想因为过于暴力的行为,导致李伏龙他们遭遇不测。 两名小沙弥抱着金子入了寺内。 很快却又跑出来,将金子还给了曹柘。 “方丈说了!佛门清净之地,不需要这样的俗物。”一名沙弥说道。 曹柘转手,又掏出两朵五彩的千年灵芝,放到两名小沙弥手中。 小沙弥又飞快的入了寺内。 不一会又跑了出来,只是依旧捧着灵芝,摇头说道:“方丈又说了,灵芝是活人吃的,已经涅槃了的和尚吃不了,也当还给施主。” 曹柘闻言有些诧异。 这蜗壳寺里的大和尚,竟然说‘涅槃’? 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知道自身已死?还是觉得没死透,还有机会? 曹柘很清楚,这是一个针对他的局。 又或者说,将他引导到这里,就是之前所有那些事件的根本目的。 曹柘举目望向四周。 周遭古木苍翠,且能听闻鸟鸣钟声。 斑驳的院墙上,生长着野草和小花,墙缝里长出来的生命,正描述着生命的奇迹。 寺庙并无牌匾,却让曹柘觉得眼熟。 看起来,竟然越来越像曹柘曾经待过的少林寺。 “有意思!不露半点杀气,更没有丝毫的恶意之感。” “这更像是一次有预谋的试探,一次还未得到完全‘邀请’的对话?”曹柘又想到了万界竞技场的那些‘真相’。 如果跳出世界的限制,去用更宏大的‘格局’去看待这一次的‘阴谋’。 似乎还能得到更多有趣的解读? 之前曹柘所想,所怀疑的那些,也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因为视角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把手伸出来!”曹柘对两名小沙弥说道。 两名小沙弥依言而行,显得十分乖巧。 曹柘想了想,随后在两名小沙弥的手上写了起来。 悟道休言天命,修行勿取真经。 一悲一喜一枯荣,哪个前生注定? 袈裟本无清净,红尘不染性空。 幽幽古刹千年钟,都是痴人说梦。 “去吧!再去拿给你家方丈看。”曹柘说道。 两名小沙弥,迈着步子,飞快的去了。 不一会,二沙弥合着手掌,对曹柘道:“施主!方丈愿意见你了!您里面请!” 说罢之后,原本挡在曹柘面前,那股无形的屏障,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跟着两名小沙弥入得寺内。 曹柘一眼便看到了寺内正结着果子的那一棵枣树。 枣树上挂着的果子,正与消失的天兵天将数额对等。 曹柘试着施展斡旋造化,却被无形之力再次弹开。 强行对冲,恐怕对枣树有所损伤,坏了一些枣子。 第二百四十一章了尘大师(月票加更) 过了庭院,入得禅房,却见一灰衣老僧,面容枯槁,身形消瘦,懒洋洋的坐在铺着软垫的椅子上,用悠然深邃的双眼,看着跟着沙弥走进来的曹柘。 这一眼看过来,并不像是在看陌生人,反而如同是久别重逢。 “坐吧!”老和尚对曹柘伸手一点,指了指身边的座位。 曹柘却一伸手,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随手折了两下,化作一把椅子,放在了老和尚的正对面,然后对齐而坐,泾渭分明。 “敢问大师,和毗卢寺的了空大师,有何关联?”曹柘一开口问道,有些先声夺人的意思。 这个问题,看似是在询问身份,实则是在确认关键的讯息。 那就是这一次的对话,究竟是关乎界内,还是关乎界外。 如果是界内之事,那当然最好不过。 左右不过是打上一场,曹柘何以惧之? 若是关乎界外,与整个大背景联动起来,那就值得深入思考了。 老和尚缓缓说道:“他算是老僧的师兄。” 曹柘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这一出戏,只怕不是为了‘除掉他’,而是另有深意。 这一战,只怕是打不起来。 要脱身,得费费脑子,动动口舌。 “那不知大师,邀我至此,是有何事?”曹柘没有直接提李伏龙等天兵天将。 该说的话不说完,提李伏龙等天兵天将,意义不大。 他们本就只是鱼饵,如今鱼钓到了,鱼饵对老和尚而言,也就不重要了,去或是留,无关紧要。 “你如何看待涅槃?”老和尚发问道。 这个问题很突兀,不过再想到之前小沙弥提到过,老和尚了尘似入涅槃,却又显得不那么突兀了。 “不住因果,不畏戒法,不求于世,不乱于行,视为涅槃。”曹柘想了想后,隐匿了心中的其它答案,随口说道。 老和尚闻言,却像是读懂了曹柘心中的想法,摇摇头:“你心中并非如此想,却要如此说,刻意了!心不诚,道不明,儒释道皆难成至境。” 随后又道:“你觉得,什么是佛?什么又是佛性?” 曹柘想了想,又回答道:“张三在寺门前撒了泡尿,觉得这寺庙有意思,就进去逛一逛,看一看,最后出来的时候,看到野草野花在他撒的那一泡尿下,茁壮成长,然后欣慰的笑了,这就是佛性。寺庙里的和尚,看到了这些,却始终不动怒,反而同样微笑,这就是佛!” 老和尚闻言,稍稍沉默一会,随后说道:“你能不拘泥于经文,说出这样的见解,可见你也身具佛性。” 曹柘先是一愣,随后瞬间懂了! 这是来拉人的! “佛性非性,凡天性善良,心怀正义,心胸坦荡者,皆可入我浩然之道,修我浩然正气。” “大师以为如何?”曹柘反而问道。 随后又道:“大师何不修我浩然之道?” 老和尚手指尖,亮起了白光。 虽然不多,却正是曹柘所创所传的浩然之气。 曹柘也身形微动,背后的法身气象,出现了变化,恍惚间有一尊菩萨,镇住了无边地狱,无量因果。 只是其中却并无太多佛家的慈悲开悟之意,反而显得强横、凶狠,外相为佛,内核是武。 所谓佛光宝气,都只是借法利用的武器而已。 于武者而言,刀剑是武器,佛道之流的神仙、菩萨,也同样是武器。 “如此甚好!” “可愿再得一世功?”老和尚却好似没有看懂其中真实情况一般,对曹柘问道。 曹柘哈哈一笑:“一为已过,岂可再乎?” 说罢一翻手,一元之数的不死炁齐齐震动。 海量的法力爆发,就要城破这蜗壳寺。 这是曹柘的底气所在。 他可以主动入局,也可以直接掀了此局。 “如此···便全凭机缘吧!”老和尚没有再劝,闭上了双眼,气息越来越淡,直到好似彻底断气一般。 随后又可见到,他的身形在不断的淡化。 等老和尚消失,蜗壳寺也同样跟着消失不见后。 原本留在树根处的蜗牛壳则是落在了曹柘的手中。 而那一株巨大的菩提树,则是落光了叶子,显得格外的萧条。 李伏龙等一众天兵天将,也都化作流光,散在了山峦起伏之间,看到曹柘之后,纷纷拜倒,却对之前发生的事情,没有半点记忆与察觉。 “行了!你们都回天庭复命吧!” “之前嘱咐之事,便算罢了!”曹柘说道。 既然已经确定,是为了这么一档子事。 那么在寻那白马寺的尊者,意义也不大。 李伏龙等天兵天将即便是不解,也不敢主动询问缘由,只能散去。 只是未能与曹柘分忧,心中都压着火气。 只怕回归天庭后,又是一番辛苦操练。 曹柘一步转向,返回了正在重新修葺中的武道山。 暂时没有去管任何的琐碎,而是坐在山崖上,把玩着手里的蜗牛壳。 “这算是什么?” “一个信物?” “小小的蜗牛壳里,就像是封锁住了一个独立的小世界。除了没有了那个寺庙,山林、草木、鸟兽虫鱼,都得以保留,甚至还有天地元气储存其中,只是不存天意,且生态循环也并不完整。” “但是,它最珍贵之处在于,它本质上确确实实,是由蜗牛壳改造的。” “尽管它太小,几乎容纳不了太多的东西,但是对我来说,它确实是十分珍贵。” “因为我本意中,推动武道进一步发展升华,就有劈开肉身小世界的谋划。有这样一个蜗壳小世界作为参考,可谓是雪中送炭。人体没有蜗牛壳,但是可以寻找一个可以代替的部位,同样用适用于武者的办法,去开辟出一个自给自足的肉身小世界。”曹柘心想。 “但是,拿了它,却也有一丝后患。” “那就是,很有可能到了下一个世界,我选择的身份,最终的走向,会偏移向佛门。” “我会从一个道士,转变为一个和尚,甚至如同对应真武大帝一般,又对应上佛门的某个大佬。” “所以,这是想拿我当壳,好复活佛门大能。还是单纯的与道门竞争人才?” “那些留下道法之身的神话强者,他们是生是死?”曹柘心中充满了疑问。 有些原本笃定了的推断,此时却又变的不那么坚定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世界融合,来了(月票加更) 刨除杂念,曹柘将心神沉浸入对蜗壳小世界的探究之中。 蜗壳可以算作是蜗牛的器官,但是它却被化作了一方小世界,可以容纳天地元气,甚至滋养生命。 如何做到小世界与生命物质之间的相互交融,这是一个哪怕有了样本,也极难攻克的课题。 以曹柘如今的悟性来看,哪怕是叠加了双状态,也解读的很有些吃力。 只能通过一点点的摸索,然后来解开其中的奥秘。 虽然进展缓慢,但是却已经在路上。 曹柘迟早会将其中的关窍摸透,然后在人体内找到合适的‘蜗壳’,打开一个肉身小世界,容纳天地元气,让武者们能做到真正的自给自足,不假于外。 至于那些凌乱的幕后故事,那就留着以后慢慢开解便是了。 实力的提升,甚至是整个种族的实力提升,才是第一要务。 曹柘回归后一个月,冯生在曹柘的帮助下,终于‘醒了’。 他的思维从被封锁的心灵中归来,然后开始修行魂修之法,在此道之上,进步一日千里。 随后曹柘招呼漫天星君,在武道山山顶,单独开了一个天洞。 沛然的天界元气,顺着天洞,灌入武道山中。 又被曹柘以阵法锁在武道山了,不会溢出太多。 即便如此,快要被武者们吃空的十万妖山,也又迎来了‘生机’。 大量的妖魔,在充沛元气的浇灌下,迅速的成型、成长。 只是缺乏了时间的历练,显得智慧不太够。 与其说是妖魔,不如说是空有蛮力的妖兽,反而更加符合武者们的饮食、进补需求。 而曹柘也在充沛的元气下,开始效仿太上老君,引气炼丹。 虽然炼不出金丹,却也炼制出了不少辅佐修行的元丹。 其中元丹由因品质不同,分为天地人三种级别。 其中最宝贵的天元大丹,即便是对外景巅峰的武者,都有极大的推动帮助作用。 一粒可抵数年苦功。 自然,这类元丹,也只有武道山内那些曾经护卫法身塔,对曹柘始终忠心的弟子们可以享用。 曹柘虽然不在意有些人的背叛,却不至于还大度到有这样的好处,都不紧着自己人,反而送给外人的地步。 随后,曹柘又分派了蟠桃,种下了满山的桃枝。 等待着明年的桃花盛开,染色山坡。 因为有了大量的‘营养’补足,在曹柘归来后第五个月,左子雄和王德发,先后彻底迈入法身境。 他们以前无法跨入法身境,除了确实是境界上稍稍差了些许,也因为‘营养’不够,从人间汲取天地元气太过缓慢,他们要想彻底凝聚法身,需要积累的功力太深厚。 是蟠桃和天元大丹,弥补了他们积累的不足,帮助他们跨越境界。 进阶入如今武道修行,明面上的顶点。 紧随着左、王二人,龚若琳也在地元大丹和蟠桃的帮助下,进入了法身之境,且是她改变了原本学习的法身图,自创的斗战女神法身。 虽然还显得粗糙,短期内境界及不上正常依照九幅法身图,进入法身的武者。 却未来可期,抢先一步,打开了通往更强境界的道路。 而进步的,也不仅仅是武修。 大楚十七年,有大儒徐立,入耳顺境,世称亚圣。 徐立游历天下两载,于京城立下‘浩然书院’,遥尊曹柘为院长,而其只为教习。 传授人们更加细致,更加入微,更加‘简单’的浩然之道。 且将浩然正气的诸多用法,诸多引化法门,编撰成更加具体的体系,让原本对浩然之气,还算粗糙的使用方式,逐渐变得复杂、精致,且更有利用率起来。 至此,此方天下,文武双开花。 更多的法身境武修,以及破入知命、耳顺境界的儒修出现,让世间愈发的精彩纷呈。 在曹柘不主动入世的情况下,世间众人口中的强者、高人,也多了很多。 其中有些是原住民,也有不少是竞赛者。 接近三十年的发展,足够让不少竞赛者,真正的从人群中走出来,彻底的展现他们的才华与与众不同。 有这些文武之道上的顶尖强者镇世,妖魔鬼怪更多被驱赶回深山之中,不敢再轻易入世害人。 而除了明面上的文武二道,曹柘所创的鬼修、魂修之法,也同样影响深远。 大量的阴魂,转入鬼修之道,虽还未出现渡过九次雷劫,引入太阳真火,转化纯阳之魂的鬼仙,却也有数不清的阴魂,正在路上。 他们同样会成为未来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为渡种族浩劫,需当要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 在这一点上,曹柘一直都是竭尽所能。 一晃,三十年已到。 聊斋世界内,出现了第三次结算。 曹柘没有意外,还是双料第一,总榜又被压在了第二。 这个时候,曹柘即便不说什么,许多知晓曹柘事迹的竞赛者,也都大叫离谱。 同在一个世界,他们很有发言权。 知道曹柘究竟做了多少匪夷所思,甚至是超乎想象之事。 世人叫屈。 但是曹柘无所谓。 洞悉背后的隐情后,会有这样的结算结果,毫不意外。 如果超过第一名些许的成绩,不足以动摇某些‘观点’,那就用超过数倍的成绩,去狠狠的打脸。 到那时,只要他们敢再公布十佳画面,那曹柘便一定是妥妥的无冕之王。 而三十年的时间点,除了是又一次的结算之外。 也是第一次世界融合的时间点。 这就是一个平平常常的夜晚。 但是曹柘却根本无眠,整夜都望着天空,时而又看看辽阔大大地。 手掌中的丝线,若隐若现,时明时灭。 此夜好似无事发生。 对于原本这方天地的原住民而言,不过是一如往常般,睡了一觉。 只是他们一觉醒来,或是多了兄弟,或是多了姐妹,或是多了子女,或是多了邻居、朋友。 然而他们却又都觉得很正常,与往日没有半点不同。 那些多出来的亲人、朋友、邻居,都是一直存在,从未有过变化。 这是人际关系的变化。 城市被无形中扩大,山河被变得更加的浩瀚巍峨,海天更加的深邃辽阔。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无形中,没有想象中的天摇地动,也没有如同大陆撞击一般的挤压碰撞。 就是一觉醒来,多了很多人,多了很多事,多了一些新的国家,出现了许多新的‘设定’。 但是对融合中的两个世界的原住民而言,一切都是再正常不过了。 与此同时,所有的竞赛者们,也都在接收另一个‘陌生’世界的讯息。 第二百四十三章另一个世界(求订阅,求月票) “融合世界,仙剑白蛇。” “千年白蛇报恩还愿,少年剑仙意气勃发,驻世神僧因情入魔,谪落青龙化凡历劫。因是果,果是因,因果纠缠,不得解脱,恶业无边,皆因心起妄念,千般罪过,只是不服命数。” 简短的介绍,透露出来的讯息,却也不算少。 曹柘看着眼前的这段文字,眉头微锁。 “仙剑、白蛇,那究竟是仙剑还是白蛇?” “从简介中看,似乎主线是白蛇传,但是却又不是纯粹的白蛇传。” “难道那些创造世界的大拿们,已经毫无节操到,不仅照搬抄袭名著,就连同人衍生作品,也不放过了吗?”曹柘心想。 随后,却见眼前的那段文字化开,逐渐转变成了三张固定的图像。 第一幅图像中,身穿白衣的少年,腰间挎着长剑,站在风口浪尖,而在他的正对面,一青一白两条巨蛇纠缠而起,远处的高山巨崖上,身穿火红袈裟的青年和尚,手持禅杖,神色坚毅,仿佛与他脚下的山石化作一体。 这一幅图,表达出来的似乎是一种对抗,画面中的人物,被切割为了三个部分,似乎各有立场。 第二幅画中,却是一名和尚半面慈悲,半面癫狂,一手拿着佛珠,一手提着人头,虽面相西方,脚下却是累累白骨,白衣剑仙在其身后伸手追赶,剑锋却直指和尚的背心。 显示出画面中,两人的矛盾与复杂。 第三幅图中,浑身都在滴血的青龙,正用尾巴拽着一身袈裟,被染色成血衣的和尚飞上高空,而从天而降的巨大金色手掌,镇压下来,挡住了青龙的登天之路,仿佛要直接拍碎大地,不远处的长空之中,白衣的青年手持仙剑,虽螳臂当车一般,却义无反顾的挥剑,斩向那巨大的手掌,一名白衣女子,死死拽着青年的衣袖,满脸的哀求。 曹柘看着这三幅图,尽管对其中发生的具体故事毫不了解,却也大致猜到,这应该就是在融合的那个世界里,发生在三十年间的三次大事。 “看来,世界的原形脚本是白蛇传。” “但由于竞赛者的出现,世界的原定故事走向,自然发生了变化。在融合的时候,世界原本的名字也自然发生更改。从世界名词上分析,另一个世界的第一人,应该是选择了许仙作为初始身份的竞赛者,而他修成了剑仙之手段?”即便是曹柘,也并不能直接便下断言。 两方世界,还在融合中,天庭也暂时被封闭起来,曹柘除非这个时候,选择强行破开天门,闯入天庭去询问、收集讯息,否则的话,想要知道什么,暂时也还是得靠猜的。 曹柘这里在猜,另一边刚刚借着世界融合的契机,终于躲过灭顶之灾的两人两蛇妖,也都神情复杂的看着呈现在眼前的讯息。 “融合世界,真武荡魔传?夫子衍世录?武祖开天记?” 连续三个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的名词,让两人两蛇,都有些无言。 随后本该出现的三幅画,也都发生了闪屏般的混乱,似乎很难判定,究竟哪三幅图,最具有代表性。 最终被筛选出来的,便是曹柘以浩然之气镇杀妖太后,武当山上对抗天帝与众神仙围攻,强行用浩然之气封住天门,以及最后在天庭与天帝道法之身一战,一剑贯穿天帝胸口,这样的三幅画面。 看着三幅画面中,那无比统一的一张脸。 白衣挎剑的剑仙许仙,露出了一个明朗的笑容:“我想,我知道咱们接下来该去哪了!” 一身血色衣衫的和尚,双手合十,闭目调息,似乎正在克制着身体里的某种极恶力量。 “果然,我的想法没有出错。” “等到世界融合,一切就会迎来转机。”许仙继续说道。 一旁头生龙角,穿着青衣的女子,一边吐血,却一边怼道:“但是也有可能,更死的透透的。那些神仙、佛陀,都会因为世界融合而得到加强,而咱们已经是过街老鼠,早就没人愿意帮手了。谁还能帮咱们,和漫天神佛对抗?” 许仙指着画面中,正一剑刺穿天帝胸膛的曹柘道:“当然是他了!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一定就是人族榜首张三丰!” “也只有张三丰,才能有这样的实力和霸气。” “好强!即便只是隔着画面,我也能看出他真的超级强。” “咱们被灵山佛陀的佛法之身压的喘不过气来,只能东躲西藏。他却直接拔剑砍了天帝,看情况似乎还过的不错!” 青衣女子冷声道:“你说的很好,但是···他凭什么帮咱们?” “就因为你许诗仙,许大文抄公的名头么?” 抄诗、抄文装哔这档子事,在竞赛世界内,从来不少。 如果不小心撞车了,那就更是社死级别的大尴尬。 不过许仙用了点小技巧,他抄的诗词并不来源于现世,而是他上一次经历的世界。 属于另一个世界的文化瑰宝。 如此与其他人的重合率就下降到几近于零,通过抄诗,获得了第一口名。 有因此名,得高人传授剑修之法门,入了剑仙门槛,一路走到如今。 “啊这···!”被当面怼了一脸的许仙,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此时,一直没有说话,似乎是在压制体内某种魔性的和尚,睁开双眼然后说道:“那我们就去找他,用我们知道的那个秘密,与他交换庇护。” “如果他真的是张三丰的话,就绝不会拒绝!” 青衣女子再怼:“你就这么肯定?你又不是他!咱们现在这样,和送上门的肉包子,有什么区别?” “他当然不是我!” “不过他说错了话了,哪怕是你们不给我什么秘密,我也还是会选择帮你们一把。”一个声音突兀的响起,打断了几人间的对话。 许仙的腰间立刻跳出仙剑,挡在了众人身前。 只是妄动体内法力,内伤触发,即便是克制之下,嘴角也溢出了一道道血丝。 “如果你不想功力全失,那还是收敛剑气为好。” “你的丹田已经碎了,灵台也半损···就连纳入体内的剑魂,也开始消散。” “如果你就是之前你们世界的第一人,那你属实混的有点惨。”曹柘说着,递过去一枚蟠桃。 “如果信得过我,或者说···没有其它选择的话,那就先分一分吃了。”曹柘说道。 对曹柘来讲,蟠桃的疗伤效果,还是可以的,至少不拉垮。 至于提升修为···那还是他自己炼制的元丹靠谱。 几个初见一面的人,用蟠桃对付一下就得了,没必要用元丹。 第二百四十四章你们要习惯大腿(求订阅,求月票) 看着曹柘随手递过来的蟠桃,两人两蛇都有些发愣。 他们都是见过世面的,白蛇上天盗过仙草,法海灵山拜过佛陀,青蛇本是龙种入过龙宫,许仙···许仙有个好老婆。 所以他们都见过世面。 “蟠···蟠桃?”青蛇咬了咬舌尖。 此刻不要想,青蛇自己咬自己,会不会中毒这么无聊的问题,她毕竟是条龙,虽然可能还有蛇的习性和毒素,但是自己把自己毒倒,这也太奇怪了。 青蛇昂起了头。 就在一秒钟前,她流鼻血了。 不得不鼓着腮帮子,像仓鼠似的,激起一丝胆汁,为自己解毒。 “啊!这···太破费了吧!”始终保持潇洒风度的许仙,看着曹柘递过来的蟠桃,也风度不起来了。 作为一名剑仙,他听说过蟠桃。 但是这玩意,他哪里吃过? 天庭神仙都不够分,能给他一下界小仙? 法海双手合十,想习惯性的说一句‘阿弥陀佛’,却又止住了习惯,显得有些神情僵硬,只是看向蟠桃的双眼,依旧免不了出现了几许期待。 如果真的是蟠桃的话,他们这一身的五劳七伤,确实是可以都好全大半了。 即便得不到曹柘的庇佑,他们也可以躲藏一段时间,不至于坐地等死。 最后一直没说话的白蛇,反而是四者中最镇定的。 虽然一直紧绷着的面色,此时也由衷的露出了喜色。 曹柘再一细看,心中了然。 这白蛇不是竞赛者,而是原版。 和法海、青蛇、许仙不同。 想想也很合理。 青蛇既然是龙种,那修成人身,化作人形游戏人间,估摸有五百年道行,却也可能并没有五百岁这么‘老’,在妖怪里算是年轻的。 这就看这一版的‘白蛇传’是怎么设定的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个身份可以选,也有人选了,这就是事实。 法海、许仙不必说,既然设定上都是年轻人,且都是主角,被选不稀奇。 只是他们受到原主心性、记忆影响有多少,那曹柘就不得而知了。 至于白蛇,一千年的修为道行,一千年的阅历,有点经验和脑子的,都不会选。 所以哪怕能选,保持原设的概率,也是极高。 现在的曹柘,一眼分辨等闲竞赛者或是原住民,已经很轻易了。 曹柘说的等闲,是指没有获得大佬身份的竞赛者。 至于有没有竞赛者和他一样,能获得了某位神话大能的身份牌,曹柘觉得···可能是有的吧! 到了第三场竞赛的时候,一定就有了! 毕竟曹柘都已经做了那么多。 “这,多不好意思!”许仙虽然说着这话,下手却一点不慢,迅速从曹柘的手中,接过了蟠桃。 都这个时候,死要面子就是活受罪。 接过蟠桃,然后指尖吐出剑气一划拉,将蟠桃一分为四。 其中二蛇那两半偏大,他和法海两半偏小。 随后纷纷迫不及待的放入口中。 这些蟠桃,虽没有真正的正品蟠桃那么神奇,可以使凡人升仙,长生久视,在曹柘看来,只是一种‘能量结晶’,但它其实也绝没有那么废。 其中孕育的庞大柔和,便与吸收的精纯能量,是极为难得的,且其中还有极为磅礴的生机,可以划入体内,时刻滋养身体。 如果是修行者服用,确实有概率提高成仙可能性。 二人二蛇吃下四分之一个蟠桃后,体内的伤势,都在被快速修复。 那些容易好的地方都好了,不容易好的伤势,也在蟠桃能量的稳定下,渐渐的转好,至少不会再恶化。 “好!既然吃了蟠桃,那就都站稳了!” “跟我去山上修养一段时日,不必有什么负担,大家都是竞赛者,相互搭把手是很寻常之事。”曹柘确实很看好这二人一龙,正是因为看了他们敢于向佛陀出手的那张图,曹柘才选择来帮他们一把。 不甘向强权、命运低头的人,曹柘总是会多高看两眼的。 “是要带着我们腾云吗?” “稍微等我们将气息调匀···啊···!”许仙废话没说完,眼前一片颠倒,已经转换了视界。 入眼的是满山的桃花,亭台楼阁和起落的殿宇,在桃林的遮掩下,竟显得格外的崇高、神圣。 远处的山峰,耸立入云霄,覆盖着皑皑白雪。 雪山之上,却有数人正在其中比斗,拳脚震荡、兵刃呼啸之间,带起的劲道,让许仙等瞧着都直冒冷汗。 “这等实力,我便是全盛时期,只怕也只是与之在伯仲之间,这位张三丰手下,果然是人才济济,想来那几位,就是他麾下的核心要员吧!如果真的要借住在他们这里,可要打好关系。”许仙心想。 再一看,却没有看到曹柘的身影。 正要说话,却见一名顶着鸡毛黄头发,拉着长长舌头,瞪着大眼,好似金毛狗一般的阴魂,竟然在白日出没,完全无惧头顶的烈日,飞到了他们身边。 “欢迎!欢迎!” “你们便是许仙、法海、白素贞和小青吧!” “我是苟日升,你们可以叫我狗子,夫子门下的鬼修,夫子忠诚的狗腿子。” “现在你们跟着我走,我带你们去客宿区。”狗子正说着话。 远处的雪山上,雷音呼啸,一名壮汉被直接击飞出来,直接划破长空,砸向远处的桃林,激起大片的桃花纷飞。 “喂!那边的莽汉!别乱搞,弄乱了夫子准备酿酒的桃花,小心红玉姑娘拆了你们的骨头。”狗子冲着那大汉坠落的方向大喊,语气中没有半点客气。 那大汉急忙翻身起来,摸着头上的大包,哈哈哈笑着,随便吐了两口血,精气神却极佳,摸着头显得极为尴尬。 “苟大哥!通融通融!别告诉红玉姑娘,改天请你到山市五楼捏脚。”大汉搓着手,有些讨好似的道。 狗子一挥手:“捏脚就不必了!你给我会员卡里冲点值吧!多少看心意,一会我去说,就算是那群试验结合外景武功和神通法术的家伙搞的鬼。” 大汉立刻道:“苟大哥爽快!” 说罢大汉一跺脚,人已经如炮弹一般,又曹柘远处的雪山上撞去。 飞在半空中,还发出呜呜啊啊的声音,显得极为狂躁,十分的兴奋。 “苟···先生!刚才那人,不是你们···你们夫子门下的重要成员吗?”许仙有些谨慎的问道。 狗子不屑道:“他算个der的重要成员,练了这么多年,才刚刚入外景,一刀连山都斩断的不平整,江河都劈开的不利索。真正重要的那几位,有些不在山里,都到外面去行走了,不过红玉姑娘、冯大先生、王总管都在,还有龚大师姐最近也回山拜见夫子,他们才是咱们武道山的核心,你们如果有机会遇见,倒是可以向他们请教、请教。” “别的不敢说,要是天上再掉下那么一只大手来,他们任意一个出手,都能替你把那只手给剁了!” 只是悄悄的,他又在内心补了一句:“红玉姑娘···可能不算吧!当然,没有谁敢对红玉姑娘出手,上一个龇牙的,现在还在地府的石磨里趴着没出来呢!” 第二百四十五章夫子有多高 许仙等,都觉得狗子难免有些自吹自擂的嫌疑。 不过,想想‘张三丰’有这样一群门下弟子,许仙等便又莫名的感到安全、安定了许多,心中的那一点小慌乱,也在狗子对整个武道山的介绍中,逐渐的抚平许多。 “那里是法身塔,属于咱们武道山最重要的地方,轻易不要靠近。”狗子指着竖立在远处,有九层高的高塔说道。 小青吃了蟠桃后,伤势好了许多,此刻也活泼起来,便用玩笑的口吻道:“那里是你们的禁地吗?” “我其实很好奇,为什么禁地一定要先警告说明是禁地,那不是更有诱惑力,更让人想靠近、探究吗?” 狗子却摇头道:“不!那里不是禁地,而是每个武修都向往的圣地,不过本钱不硬,或者本事不够,最好不要靠近,否则容易被打断腿。当然你们要是自忖本领足够,也可以去挑战,如果被打死了,做鬼也别那么大怨气,自找的!” 说到这里,狗子忧伤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腿。 又想起了那个镇守法身塔的疯子,分明是阴魂之躯的右腿,竟然如风湿般隐隐作痛,走路都有些拖沓起来。 虽然他只是鬼修,但是这天下···谁又不对夫子的九幅法身图好奇呢? “前面是狐宫,住着咱们武道山上的十二朵娇花,不过没事别凑过去,她们现在都被龚大师姐带坏了,越漂亮越凶,哪里还像是软萌的狐狸妹子,都是个顶个的母暴龙。胳膊上能跑龙象的主,一拳下去你人就没了。”狗子接着做着介绍,说着说着,又感觉胸口开始闷闷的疼了。 “那便是演武场,不过最近有些小了,在演武场习武的,都是一些刚上山的新丁。如果你在别处受了打击,可以去演武场看看,可以找回不少自信。”说到这里,狗子仿佛深有感慨。 “还有那里是藏书阁,其中各种武功、道法、儒修之法、鬼修之法,都可以在其中找到,不过能不能看到具体的内容,看不看得进去,得看造化。只要上山的人,都可以去看,不拘于是否是武道山的弟子,你们要是感兴趣,也可以去瞧瞧,说不定还能撞到什么机缘。” 狗子一路说,众人一路听,逐渐对这个武道山,有了较为明确的定位与理解。 这就像是一所开放式的‘大学’。 有些地方是谁都可以去,可以去旁听,去学习的。 有些地方,就得看资格。 同时传授的内容,除了武道之外,也有鬼修之法,修仙之法,以及各种道术,只是不占据主流,夫子也不负责教,弟子们自己学习交流便罢了。 越是听着狗子的介绍,许仙等便越是对曹柘充满了好奇心。 从那三幅图中,他们看到了曹柘的强势与强大。 但是,能在一个陌生的世界,打造一个这样犹如净土圣地般的武学殿堂,进而影响整个天下,这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想想他们,别说是改变世界了! 单单只是改变自己,改变自身的命运,便仿佛与世道一切为敌,狼狈不堪···。 “好了!这里就是客宿区了!” “客房很多,你们自己选着住,住进去后摘掉门上的标牌,然后自己拿好,外人就进不去了!”狗子将许仙等引到了客宿区,站在院子门口说道。 许仙等人也早是满身疲惫,与狗子稍稍客气几句后,便纷纷找了一间合眼缘的,拿下标牌,走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陈设虽然并不奢华,却看起来都十分的顺心自然。 每间房都配备了独立的洗浴室,以及一池子的温泉水,显得很贴心。 就在各自的房间里休息一夜后,第二天一大早,许仙等便齐聚在了院中的凉亭内。 “好浓郁的天地元气!” “我昨夜不过是稍稍修行了一会,便抵得上以往月余的苦修。”小青最先说道。 许仙也说道:“确实很奢侈,温泉水用的都是灵泉,可以入药炼丹的那种。” 法海换下了身上的血衣,穿着一身白色的僧衣说道:“这里的床榻,用的应该是某种凝神静气的灵木,我昨夜打坐,将心魔压下不少,戾气也消解了一些。” 白素贞最后说道:“此处···此处还残余着天界气息,或许是因为天界暂时封闭,否则这里应该与天界直接连通。” 二人二蛇相互对视,彼此都交换了默契的眼神。 这个大腿···必须要抱! 正说这话,天空微起波澜。 随后便都可以冥冥感应到,被封锁的天界,此时又豁然洞开了。 许仙等一众,便都紧张起来。 法力不自觉便齐齐运转,显露出一番气象。 正好过来看望他们的狗子,瞧见他们这般剑拔弩张的摸样,便出声安抚道:“淡定!淡定!夫子在山上,天塌了都没事。” 突然天穹炸响,金光四射。 一尊佛陀的身影,隐隐显化于云端,威势相比起许仙等记忆中的摸样,更加的雄浑、恐怖。 “逆僧法海,邪修许仙,妖魔白素贞,罪神小青,尔等逆天而行,不尊佛旨,恣意妄为,荼毒苍生,今朝便要将尔等化作飞灰,打入地狱,望黄泉之水,能洗清你们的罪过。”金色的佛陀扬起了巨大的手掌,即将从天际落下。 武道山上的那些武修们,却都站在原地,没有半点惊慌失措的神情。 有些甚至还拿出了瓜果,正吃的热闹。 曹柘坐在云松之下,玉台之上,正在把玩蜗牛壳,细细的解析其中的奥秘。 抬眼一瞧,看到的却是一尊西方灵山的佛陀虚影,连道法之身都不是,更像是一种应激而现的‘执念幻象’。 “散了吧!”曹柘一甩袖子。 前一刻还仿佛要推翻整个武道山的巨大金色佛影,须臾间便化作尘埃般散去,半点挣扎也无。 “李伏龙!”曹柘喊了一声。 “末将在!”李伏龙迅速于云端显露身形,很显然天界大门一开,他便守在了附近,随时等候曹柘的召唤。 “去告诉西方灵山一声,许仙他们我保了,让他们注意分寸。”曹柘轻描淡写道。 李伏龙道:“末将遵命!” 说罢之后,化作流光,往西方飞去。 庭院中,看到这一幕的许仙等,完全就惊呆了。 在他们看来,无法战胜的佛陀,在曹柘手中,却是挥袖可散。 “好强!真的好强!高明!真的太高明了!” “这就是种族第一,总榜第二吗?” “太强了!太高了!夫子···他究竟有多高、多强?”许仙代替同伴,问出了心声。 第二百四十六章世界融合带来的影响(月票加更) “夫子当然很高!” “比天高,比日月星辰都要高!” “是最高,最高的···!”狗子宛如脑残粉般说道。 虽然是竞赛者,虽然来自于现代社会,但是这并不能阻止很多竞赛者,对曹柘有着疯狂的崇拜。狗子并不是唯一的,甚至不是最疯狂的。 毕竟连流量小鲜肉,都有大量的脑残粉,愿意为他们不顾一切。 以曹柘的能耐和展现出来的风采,有一大批脑残粉,又有什么稀奇的? “不!我只比你们高一点点,就一点点!”曹柘出现在了院子中,稍稍比划了一个手势。 然而这个手势,让在场的所有人与妖,都有些尴尬。 都挺想问,这个一点点,他是正经的一点点么? 还是亿点点? 然而在曹柘的个人理解里,他确实是只高了一点点。 毕竟,他还没成仙。 三灾还没过呢! 也还处于能量积累、功力积蓄的阶段,没有完全进入某种玄之又玄的规则领域。 虽然无穷蓄力,确实有以力破道这个说法,但是这个命题,有时候看着,又挺假的。 “昨晚休息的怎么样?”曹柘对许仙等问道。 许仙立马抱拳道:“多谢夫子款待,我们休息的很好,还有就是···我们都商量过了,想投奔夫子门下,不知夫子能否接纳我等?” 虽然说是之前一个世界的第一,但是很显然世界融合之后,连前十都保不住···指不定掉到什么位置去了。 既然如此,那就快速调整好心态,然后认真学习,迎头赶上。 曹柘点头道:“武道山不拒绝任何想来学习的人,只要通过考验。” “一会让狗子带你们去界碑那里,通过了测验,就能入山修行。当然也可以直接去藏书阁看书,只是武道山内的法身图,你们便也很难轻易窥见了。” 许仙立刻道:“我等愿意尝试入门,希望有资格,成为夫子您的弟子。” 果然不愧为一代草莽英雄,就是懂得审时度势,以及极为顺滑的抱大腿。 曹柘着重看了一眼法海,然后说道:“你体内的状况,有点意思。” “你的心乱了,所以气息也跟着走入了岔道。” “不过不是什么大问题,武道山上有修魂一脉,应该适合你,你可以多学习一二。” “无论是佛还是魔,做自己,走出自己的路来,就是最重要的。其它的,都不重要。” “我门下有一人,曾经是山下的侩子手,一口砍头刀杀了数百凶人,入山修行后,凶气入体,时常大发狂性。如今却也把持住了心性,将凶气化为己用,未来可期。” 曹柘平淡的说着,像是在与朋友间闲聊家常。 只是见过曹柘挥手散去大佛的手段之后,许仙等人便再难维持最初的心态。 那点傲气,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曹柘一边与许仙等人说这话,一边通过与许仙、白素贞、小青、法海结缘,而再次将红尘众生之网铺开。 这二人二蛇,算是白蛇世界的核心矛盾点。 因为他们,而牵连的人与事,极多、也极广。 曹柘以他们为基准点,再铺开红尘众生之网,就能减少将近三分之一的定点架设,直接就复原原本红尘众生之网,大约四分之三的效用。 大网一开,曹柘对人间万事的掌控,便再度顺遂由心起来。 关于改变后的许多事,都有了更加具体与直观的了解。 “大楚之外,又出现了一个宋朝,与我所知的那个宋朝,有些相似,但···就如之前的大明一般,这个宋朝也只是套取了模型,而并不全然一致。” “除了宋朝之外,北面多了几个游牧民族组成的国家,南面也多了些蒙昧小国。至于西方···依旧是佛国之地。” “被武者们扫荡了一遍的山河大地,又新出现了许多妖魔鬼怪,不仅如此···还有许多积年的老妖出没。这是原本的世界所匮乏的,聊斋世界里虽然多有山鬼精怪,但是修为大多都不算强,即便是寻常人,掌握了窍门,也能针对铲除。但是白蛇世界融入进来后,一些修行数百年,上千年的大妖,便开始出没。” “然而问题不大,可能就是给我门下的那些武者们进补···。” “这些年有我在武道山上给一众弟子们开挂,他们的整体修为,实际上是超过了人间基础资源,所能供养极限许多的。” “如今多了这些大妖,他们不出来作祟还好,要是敢乱来···武者都会很兴奋的赶过去斩妖除魔吧!” 曹柘看着手中的纹路网络,心情愈发的好起来。 他推广文武之道,给弟子们开挂,目的便也在于此。 世界融合,本该是对原本的体系,原本的格局,原本的稳定,形成一个难以阻挡的冲击。 让原本既定的格局,陷入混乱,甚至是强烈的对冲之中。 本该是这样的! 但是曹柘的出现,改变了这种固有的结果。 修行浩然之气的儒修,修行超凡武道的武者,他们就像是两座镇世的大山,专镇一切不服。 天上那一摊,有曹柘管着。 天下人间,则还是武者们强硬的拳头,儒修们锋利的口舌说了算。 至于竞赛者方面的麻烦。 白蛇世界的几个头名,都已经要纳头便拜了,其他的还能翻起什么浪? “世界出现了一定的混乱,但是都在可控范围之内。” “不过···我竟然还多了个妹妹,这是我没想到的。”曹柘方才一眼看过天下,自然也看到了‘王七郎’的家中。 自从扬名之后,曹柘只以玄玄子、张三丰、夫子的身份活动,从未主动或者被动的透露出,其王七郎的身份。 唯一能知晓这一单的左子雄,口风极严。 二十年来,从未向任何一人吐露过半句。 而曹柘从未主动曝光这一点,让王七郎的家人们也清净些。 否则一些不知好歹的人,因为他的缘故被架起来的太高,做出一些龌龊事来,反而让曹柘还要亲自动手,扫除垃圾。 虽没有给予明面的关照,曹柘却也暗中出手,为王七郎的父母调养过身体,使得他们足以长命百岁。 也算是代替王七郎,尽了孝心,偿还了因果。 “五十多岁的时候,老蚌怀珠。生下来个女儿,如今正好芳玲十八?”曹柘表情古怪。 难不成,会有这样的‘改变’,也和他给二老调养身体有关? 这么说倒是也···合情合理? “我这个妹妹···也不简单啊!” “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命格。”曹柘手指跳动,随后握紧了拳头。 “究竟是随机分配,还是有意为之?” 身在曹柘如今的地位,有些事情,真的不能怪他多想。 第二百四十七章异族之影(月票加更) 尽管心中存疑,曹柘却没有贸然而动。 家中新添的十八岁小妹,命格特殊,这确实很古怪。 但曹柘也可以置之不理。 如果那不是冲着他来的,那么他留在王家的某些手段,足以应付一切危机。 如果是冲着他来的,那暗中布局者,便更不敢妄动,以免触碰到了曹柘的底线,无法收场。 现在的曹柘,单单用天下无敌来形容,实在太过保守了。 天上无敌,才是他的真实写照。 除了没办法拿剑威胁天道之外,此时的曹柘,已经无限接近于曾经上个世界,在武当山上时的那个状态。 “夫子,我们还有一件事,想找您商量一二。” “只是这件事···太过于匪夷所思,所以其实我们也不确信,这究竟是不是真的。”许仙有些吞吞吐吐的对曹柘说道。 狗子看到许仙这表情,哪里不懂。 立刻说道:“啊!我才想起来,我家煮了粥,还没关火呢!我先走了!” 也不知道,他一个鬼,熬粥做什么。 说完冲着曹柘拱手行礼,随后转身离去。 等狗子走后,许仙又说道:“还请夫子设下屏障,莫要让人偷听。” 曹柘微笑道:“不必麻烦,且说便是了。在人间,只要我不想让旁人听去的话,便无人可听。” 之前许仙他们会被佛影一眼盯住,是因为曹柘主动散去了武当山上的防护,帮他们先解决这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否则的话,除非是佛祖佛法之身亲临,不然完全看不透武道山内的丝毫深浅,更别提直接锁定许仙等人了。 “这件事,还是法海来说吧!” “他是亲身经历者,能讲的更透彻些。”许仙扭头看向法海。 法海点点头,随后说道:“这话得从我现实中的身份说起。” “我现实中是一名心理医生,曾经也是无信仰主义者。” “上个世界,我只是前百名,抽中的身份特性却不错,保留了上个身份的理性思维。到了这个世界之后,因为我本身的思维逻辑缜密,又有双重理性思维,法海原本的记忆和思想,对我的影响,并没有纠缠太久,在第一个十年末尾,便已经可以逐渐摆脱,寻回真我。” “也就是在那十年里,我结识了许仙、白素贞和小青。其中小青的‘自我’,也是我后来通过一些心理医疗方面的手段,帮她寻回的。” 说到这里,他与小青隐晦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个眼神里···绝对有事。 “问题就出现在第二个十年,每当我深夜拷问内心,不断的纯化自我的时候,总能在内心深处,看到一团黑影。” “它像是我自己心底生出来的心魔,但是却会给我传递一些特别的讯息。” “这些讯息中,包含了一些极为独特的修炼法门。我没有经受住诱惑,进行了学习和修炼。” “而一切,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了无法挽回的变化。我越来越嗜血,越来越好杀。起先是妖魔,然后是为恶之人,最后···甚至是无辜的民众。” 说到这里,法海的双拳紧握,指甲都已经扎入了肉中,显得内心十分的挣扎。 曹柘看着法海,等着他的下文。 “我说的话,确实是听起来像是狡辩。” “但是,我敢肯定,一定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在蛊惑我,在引诱我,让我变得嗜血而疯狂。” “佛门的修行法门,虽然因需舍弃偏执,而显得愈发的偏执,却断不会轻易滑落到另一边,直接使我入魔到如此境地。” “我曾向灵山救助,等来的结果却是,灵山下令将我完全抹杀。” “他们甚至没有想过囚禁我,或者废掉我的修行。如果不是小青和许仙一直帮我,我早已身死。” 法海的描述有点干,不过能从中提炼出来的内容却不少。 曹柘认真的看着法海,想了想随后说道:“如果你相信我,就先放开心神,降低抵抗。” “让我来看看,究竟是你自己心魔作祟,还是有外邪入侵。” 法海点了点头,随后就这般盘腿坐在地上,放空思维,等待曹柘施为。 曹柘也没有大意,早已晋升纯阳的元神,包容数万不死炁,在元神中组成大阵。 随手手持铜剑,施展真武大帝的荡魔之法,化作一道灵光,顺着法海开放的心神,直往其心灵底部。 在法海的心灵浅层阶段,所呈现出来的画面,都是美好而又柔和的。 等到了再深入一些,便是肃穆而又庄严。 再往下,则是冷漠···甚至是冷酷。 直到最底层,显得疯狂且血腥、残忍。 所有人世间所不容许,不被接受的内容,都在他的心底肆意的生长、蔓延,将侵占他更表层的思维。 而在最核心的地方,却长着一株‘怪树’。 它看起来像是一团模糊的影子,却又挂着血肉,长着经络。 树枝般展开的触角上,挂着各种可怕的景象,散发出难以理解的怪音。 曹柘走到这怪树前,强大的法力齐齐震动,先以斡旋造化之法,去分析、解析。 却发现,斡旋造化根本无法切入其中。 要知道,在曹柘所接触的世界中,斡旋造化犹如一把万能钥匙,可以通过法力的延伸,而解析万事万物。 而眼前这团不明的阴影,却完全拒绝了斡旋造化的解析。 就像是另一种规则下的产物。 “难道···是异族生物?”曹柘心想。 虽然还没有开始真正的万族竞赛,但是曹柘已经得出的结论里,人族头顶的诸神,或许处于下风,便是结论之一。 就连可能落入下风的人族诸神,都可以通过各种手段作弊。 那其它异族,通过某些手法,将一些古怪的玩意,先送到人族的‘新手村’,也很合理。 曹柘正想着,那一团古怪的阴影,突然显露出狰狞的獠牙,往曹柘扑来。 而现实中,一直显得很‘老实’的法海,也骤然露出了一个极其邪恶的表情。 随后身形一动,化作幽影一般,往曹柘的肉身扑去。 许仙惊呼一声,抬手要拦,却根本没抓住。 就在这一瞬间,曹柘双眼绽放玄光,法海扑来的身形,被暂时定在了半空。 元神与肉身,同时呵斥一声。 “浩然天地!正气长存!” 声音一落,滚滚无量的浩然之气,犹如大山一般镇压下来,直接将法海的身体压趴,使其无法有半点动弹。 而心灵深处,同样遭受了浩然之气的暴击。 那所有的污秽,在一瞬间被震荡一空,白闪一片的心灵底层。 一团黑色,犹如油脂般粘稠的物质,被浩然之气化作的纯白牢笼,死死的封锁其中,任其如何的冲撞,都崩不开这封锁。 第二百四十八章如何拓展标本(求订阅,求月票) 浩然之气在曹柘的元神细微操控下,一点点的压缩,将那团黑影封印在浩然之气形成的圆球内,顺势落在曹柘的手中。 随后曹柘拿着封印着黑影的圆球,一层层的遁出法海的心灵。 没有了黑影的蛊惑与影响,可以看得出来法海的心灵底层的颜色,正在发生改变,虽然其中还有许多不堪入目的画面与场景,却相对于之前,让人好接受了许多。 至少没有那么的挑战人心理底线。 总之,换做之前的话,许仙、小青、白素贞只怕是不太好进法海的底层心灵窥看的,如果看见了···那将是一生的心理阴影。 现实中,曹柘的身体开始扭着脖子,渐渐活动起来,元神归位。 那原本落于心灵深处,封印着黑影的圆球,则被曹柘此刻紧握在手中,时而还能感受到,被封印其中的黑影,不甘的跳动,时刻想要冲出封印。 只可惜天地间无处不在的浩然之气,正在这圆球周遭不断的徘徊,反复的加持,根本不给它留下半点分析和空子。 而此时的法海,面色也已然平静下来,原本的狰狞与挣扎,都从他的眼孔中消失。 曹柘为他斩除了心中魔念源头,往后只需自己抚平心意,顺心而为,便不会再有癫狂、失控之举。 即便是堕落成魔···那也是‘自我’之魔,而不是受操控的傀儡。 “他已经没事了!你们去藏书楼,给他找一本‘睡梦蕴神篇’,给练一练,长则三五月,短则三五天,都可能好全。实在还有什么问题,还有一篇‘葵花要诀’他可以暂时学一学,修为上去了,断肢重生也不是难题。”曹柘说罢,一步跨出,人已经返回了云松之下。 随手打开浩然之气凝结的圆球上,微微的一丝缝隙,任由一缕古怪,且充满了邪异的气息透露出来。 这一缕气息一冒出来,便化作一道黑光,要顺着曹柘的眉心,钻入其灵台。 只是撞在曹柘的额头处时,却被曹柘体表覆盖的一层白光,轻易弹开,差点直接震散。 曹柘以武道真力将其夹着,随后施展以各类手法,对其进行试探。 片刻之后,有了初步的结论。 “不怕雷电、冰火、风割、金袭,或许是因为本就适应的‘规则’不同,算是一种另类的,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不过武者的真力,儒修的浩然之气,分别属于个体锤炼,我自求我道的纯粹力量,与心灵交感天地而生的特殊力量,不在自然规则的大量限制范围以内,故而能对这黑影起效。” “不过效果也不算太好,只能说是管用。一般的武者和儒修遇到了这玩意,还是可能吃亏。”曹柘有了初步的判断。 随后使用了鉴定术。 域外诡灵,体?,力?,法力?,技能:寄生心灵,根骨?,悟性?,备注:别犹豫了,先切片吧! “所以,鉴定术还是这么废,鉴定了之后,只是得出了一个名称和一个技能,还有完全没有什么价值的备注么?”曹柘已经不想在吐槽越来越表现拉胯的鉴定技能了。 “这是一个很好的样本,可以让我在进入万族战场之前,先对一些其它种族,有一定的了解。至少是一个提前预备的方向,比如有些外族,对道法中,动用自然能量这一手,就有极强抗性,这是不同规则下,孕育出来的不同生命,所表现出来的基础特性。” “就像这个域外诡灵,它并不惧怕基础自然规则,所衍生的攻击手段,只有涉及心灵,或者本身各方面,都表现的十分独立的体系,才能对它产生作用。这样的优势,对修仙者其实就很不友好,至少绝大多数的低阶修仙者,所用的都是调动自然能量的法术。” “所以,得出的结论是,在第三场新手竞赛结束,开启第一次万族竞赛之前,我可以先想办法,丰富道法体系,然后找机会更广泛的传播出去。虽然武道和浩然之气,都很可以起到作用,但是新武道修行与推广,短期内只能受到我直接的影响,而浩然之气限制太大,未必能适用于万族战场。” “反而是在更广阔的竞赛世界里,更多的竞赛者,应该都会踏上修仙之路。我一旦丰富了道法体系,创造出多种普适性强,可以用来针对异族的道法,那么只要找准机会传播,就能在短时间内,让更多的竞赛者们上手,不至于在面对异族时,显得手忙脚乱。”曹柘飞快的理清楚思绪。 再看向手中被囚禁的域外诡灵,愈发的觉得其珍贵。 “这么说来,这玩意有点少啊!” “就是再怎么省着用,切割上千份,应该就是极限了。” “但是我要做实验的次数,又何止上千次?” “培育?这玩意怎么培育?往人心里种?等长大了再去割?那也太脏了!”曹柘捏了捏眉心。 却并没有被这个问题难住。 “还得从斡旋造化下手,神通受限,不是思路有问题,而是原本的框架,不适用于这些外来物种。” “但如果将原本的框架拆掉,仅仅保留思路,障碍也就不存在了。” “所以,我要最先解决的,是斡旋造化无法分析、解读、复刻这域外诡灵的问题,只要解决了斡旋造化的限制,往后其它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想到这里,曹柘算是有了大致上的思路,只是还缺点启动资本。 “嗯!悟性还是低了点,虽然因为道体圣胎的缘故,还在涨···但是涨幅属实有点慢,毕竟我现在的灵魂与肉身,并不全然匹配,道体圣胎也就等于是只带进来一半。” “还得再上天一趟,把新融入进来的真武道法之身给吃了!”曹柘彻底理清楚了头绪。 首先将域外诡灵,尽可能多的切片、保留,然后想办法,用一些它可以吸收的灵物、能量做培养,试着能否再衍生出来一批,进一步的切割,获得更多的样本。 其次,再上一次天庭,把新来的真武大帝道法之身吃掉···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现在天庭的格局未稳,而且新出现的真武道法之身,还没有全面接管原本属于聊斋世界的‘真武职能’,不算成长到了巅峰,现在去吃的话,属实有点浪费。 最后,当各方面都成长到了合适的阶段,就将斡旋造化进行拓展性能改造,使其可以将此界之物,转化为与域外诡灵性质相同的个体,彻底摆脱实验材料不足的问题。 作为补充,曹柘也还需更细致的搜寻,找一找看还有没有与域外诡灵类似的‘玩意’,一道都搜罗回来,全都充当标本。 第二百四十九章第一次组团实验(求订阅,求月票) “狗子!”曹柘的声音,从山顶平静的传递到了半山腰。 不需要多说废话,苟日升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奔跑上山,拉长着舌头,兴奋的看着曹柘:“夫子!有什么指示?” 曹柘道:“去将这份名单上的竞赛者,全都召集回来,给你们两天时间,够不够?” 狗子大声道:“够了!够了!给我一天就够了!” 狗子别看瞧着挺狗的,但要是没有几分本事,曹柘也不会用他当跑腿。 作为鬼修,他很有天赋。 在达到渡劫标准后,一口气连渡五重雷劫,直到脱力之后,才从雷云层中落下。 如今是武道山上,少数接近纯阳的鬼修之一,将来第一批鬼仙里,必然有他一份。 同时狗子天赋异禀,不仅飞纵速度极快,拥有临危化虚的神通,在武道山上,修为亦可排入鬼修前三甲,且拥有极强的追踪、寻人能力。 天生就是干信使的材料。 拿了曹柘给的名单,狗子飞快便去了。 而曹柘则是运指如剑,正在一剑剑的切割着那域外诡灵,在保留其活性的同时,尽可能的多切割几份。 果然不过一天的功夫,曹柘交代狗子寻的人,他便都寻回来了。 除了本就在山上的王德发、龚若琳、红玉、冯生之外,也还有如后来崛起的曾如海、袁妙子、罗峰、白无忧、徐霜、上官白凤等人,都是竞赛者中的佼佼者,最次都是外景巅峰,初入法身门槛。 这些人,曹柘早就多次考验,各方验证,已经算是大致确信了他们的人品。 即便有假···那也无妨,能将假的做的那么真,可比一般人才难得多了。 曹柘只需要真正确定的,永远只有一点。 那就是骨头硬不硬,在面对生死危机时,会不会为求一己之存,而完全违背自身的立场与信念。 “既然都来了!” “那就看看这玩意吧!” “都注意点,别被寄生了。”曹柘说着取出一块薄片,掰断浩然之气凝聚成的薄片,将其中的一缕域外诡灵释放出来。 这一缕域外诡灵,因为被切割了太多次,早就没有了完整的灵智,只能凭借本能行动。 此时,它本能的害怕曹柘,故而逆着曹柘的方向,笔直往龚若琳的方向冲去,妄图遁入其体内,寄生在她的心灵之中,吸收其灵魂与意识,再壮大复苏。 只可惜,它第一次就完全的挑错了人。 龚若琳是个什么人? 即便是在现实中,也是多年坚持凌晨四点起床锻炼,每天各种组合运动,超过八小时的猛人。 为了锻炼每一块肌肉,让每一块肌肉的形状,都显得柔和美观,又极具力量感,她所付出的汗水与努力,常人难以想象。 这样一个狠人,其心灵意志,绝非寻常可比。 更何况,如今早已是法身高人,对对标神佛仙家的存在,那小小的一缕域外诡灵气息,往龚若琳飞去。 还未靠近,便被一股强大的真力,裹挟着极具冲击力的元神力量,进行了撞击。 原本就虚弱的一道气息,差点就震散。 知道惹不起,这气息一转,又冲向王德发。 王德发确实圆滑,本也不过是普通人,但是他跟曹柘的时间,在眼下这群人中最长,虽处处模仿曹柘,却模仿的越发相像,哪怕只有三分气度,也非同小可。 周身阴阳二气旋转,犹如磨盘一般,那一缕气息撞过去,连王德发的衣角都碰不到,便被转的晕头转向,差点散架。 随后它又是数次碰壁。 直接就被全员恶人般的一众武道山弟子们,封在中间,既无法逃,也无法躲。 随后被一些人直接抓在手中,揉搓、打量一番后,又顺手丢掉。 “确实很危险!” “如果是一般人,很有可能会被它寄生成功。”龚若琳捏着小蚯蚓一般的域外诡灵样本,揉捻了一下指尖。 也不见她多用力,那域外诡灵却发出了古怪的,犹如惨叫般的波动,本就虚弱不堪,如今又加速了几分消散的痕迹。 “龚大师姐!这玩意罕见的很,您还是手下留情,多容咱们观察些时日吧!”一旁的白无忧,有些惊怕的看着龚若琳,随后小心翼翼的说道。 作为后进弟子,谁又没有被龚若琳揍过呢? 特别是一些男性弟子。 第一眼看到龚若琳惊若天人,往后便是无尽的噩梦。 “放心,它比你扛打!”龚若琳轻松说道,随后将这一缕‘蚯蚓’还给曹柘。 “师父!你让我们看它,除了因为它的特性,还有别的事吧!”龚若琳说道。 曹柘点头道:“不错!这东西算是咱们第一次真正接触的外族生命,它与咱们认识中的妖族、鬼怪都不同,鬼怪妖魔从物种上和咱们不是一类,但是从文化属性上,与咱们却又同荣辱共兴衰。而这东西,不在三界内,不归五行管,大多数的常规手段,对它都很难起到作用。” “刚才你们应该也察觉到了,它的抗性很高,即便是你们多半入了法身,不完全发力的话,也伤不到它。而这···却只是一道域外诡灵,近乎千分之一的分裂体。” “也就是说,一个完整的域外诡灵,哪怕是对你们而言,都可能造成巨大的危险与威胁。” 曹柘这话,可不是危言耸听。 那法海也不是等闲,原本算是灵山散入人间的杰出弟子,白蛇世界的主角之一。 却被这域外诡灵寄生后,几乎没有反抗能力,入了癫狂,杀人如麻,心中更是乱象丛生。 眼前这群弟子,虽是精锐,入了法身,却也未必比法海强过太多。 “我给你们看这东西,除了给你们提醒。” “告知你们,战争已经打响,敌人已经在往我们中潜伏之外,也是要集思广益,推演出一套在咱们武者之中,可以于底层推广,针对这些异类行之有效的手段。”曹柘说道。 一枝独秀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 曹柘虽然悟性过人,但是灵感和脑洞之玩意,与悟性不完全挂钩。 眼前这些人,都是精英。 他们有些想法,或许可以给曹柘查漏补缺,提供方向。 再不济也能锻炼他们,让他们更早接触到异族,更早开始进入‘战争’状态,也是有好处的。 第二百五十章故乡的彧荼花开了吗?(求订阅,求月票) 曹柘倒也不是不想召集更多人一起研究。 只是研究这域外诡灵,也是有门槛的。 一般来讲,也只有入了耳顺境的大儒,和基本凝练了法身,能够将心神与真力合二为一的武者,才能在精神警惕的前提下,不被这域外诡灵寄生。 换了一般的武者、儒修、鬼修,哪怕是再细微的一缕气息,他们都有可能经受不住。 而没有研究就没有发言权。 脑洞好开,但是具体落实,那就很难。 所以提出意见,也还是需要一点实际理论基础的。 召集了一众门下弟子,共同研究域外诡灵后,虽然对域外诡灵的具体解析,开没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 但是针对性的手段,倒是开发出不少。 其中最核心的,便是曹柘早在神雕世界就尝试过的意境武学,如今将其提炼出来,降低其中以意念震动天地元气的部分,改为进一步的凝练意志,纯粹以意念作为驱动核心,辅佐以武者真力。 如此能有效的对域外诡灵形成伤害,甚至是削弱与抵抗。 而一次又一次被强行钉在研究台上的域外诡灵,偶尔也会在曹柘‘借’来的地府冥花的作用下,振作起精神,恢复一些被消耗的形体。 只是唯有它自身知道,被不断消磨的‘本质’,正在不可避免的消亡,没有了来自于属于它的‘世界’规则,进行补充,它的消耗也比想象中更大。 毕竟受限制的,不可能只有人族。 在人族的世界里,这些域外诡灵仿佛极难克制,但同样受世界规则排斥与冷落的它们,也不会得到任何的帮助与补充。 受伤或者损耗,都是永久性的,不存在真正恢复的可能。 “已经被这样折磨了有多久了呢?”偶尔恢复一丝清醒的域外诡灵,麻木的躺在两层浩然之气化作的薄片包夹之中,早已放弃了抵抗。 这浅浅的一层能量,却是最克制它不过了,更多的挣扎,只会更加的疼痛。 “我又是怎么,逐渐沦落到这个地步的?”域外诡灵又想起了那一日,母神给它的启示。 它来到了一个人族的世界,本打算悄悄的潜伏在人族英才的心灵底层,然后不断的做负面引导。 让他们都推崇毁灭、杀戮还有破坏,认为这样就能足够强大,获得活下去的资本。 同时和他一起出发的,还有一些同伴。 都被送往了不同的世界。 “但是它们,应该不会像我这样吧!” “我大概···是最倒霉的诡灵吧!” “好想回归母神的怀抱啊!重新成为母神的一份子,然后跟着母神一起,徜徉在无边的星河,包裹住整个生命星球,散播无尽的恐怖与恐慌,在一切的毁灭中,看到在绝望中,盛放的彧荼花···。”域外诡灵的思维,再次出现了中断。 还是那个可怕的女人! 龚若琳将指尖的一点寒芒散去,金色的光晕,在她的体表,闪过一层犹如油脂般的光亮。 健美而又诱人的身姿,舒展开来,肉身且优美的伸了一个懒腰。 周围一些同门的弟子们,隐晦的看着,然后快速转移视线,深怕被抓住。 “第一百三十七次试验失败!” “窥神指,没能撕破它的灵魂防护,窥探到它的内心。试验目标经过三十七次试验,意识加强再次无效,切片分肢开始消散,消散时间三分钟十五秒,比上次延长了七秒钟···。”龚若琳视线一扫,发现了那些同门···包括一些女同门隐晦的目光,嘴角带起微微一笑,下唇角的美人痣,愈发的水润诱人。 随后立刻厉声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记录下来,然后和之前的数据做比对,最后送到何博士那里去!” 曹柘门下人才济济,如今也是有现实中专职研究的科研人员的。 不过也就两位,一位现实中是研究航天的,另一位则是专攻微生物。 专攻微生物这位,就是何博士。 曹柘用了二十年,才找到了这么两位,一直将他们保护在武道山内。 何博士入山比较早,算是自己‘送山门’,原本拜在门下修炼武道,如今武道修为还在打磨神藏阶段,从修为上算属于第三梯队。 而另一位研究航天的廖博士,则原本是加入了大楚工部,打算在封建神话社会背景下,手撸出航天飞船,然后飞到九天之上,进入天庭去逛逛···。 他运气不错,借助修士和武者的能力,草创的飞行器,在九天之下的罡风中破损时,正好被李伏龙所救,送到了曹柘这里。 何博士武道修为一般,所以无法安全的进入一线研究,只能通过前方研究的龚若琳等人,总汇了各方面的数据之后,再进行数据上的分析与钻研。 曹柘分出了一百多份样本,全都交给龚若琳保管。 以龚若琳的性格,曹柘即便是担心自己不小心漏了一份样本,导致某些隐患,也不会担心龚若琳出问题。 这个自律、自控到可怕的女人,曹柘是极为认同的。 “现在开始,进行第一百三十八次试验,换样本。这一次我们用真力模拟心灵深处色彩,当它放松警惕,然后在打开被包裹的灵核之后,在使用窥神指。一定要弄清楚它的来历、构造以及还有多少同党!”龚若琳发号施令,一众对她又敬又怕的迷弟迷妹们,纷纷响应。 龚若琳主导的研究或···拷问?正如火如荼。 曹柘却正在挖空心思的,去拆卸斡旋造化的边界,将这门天罡第一神通,从原本的限制规则中释放出来。 “斡旋造化,集创造、演变、转换、点化于一体,堪称有无限可能。但是它就像是万能钥匙,施展的基础是得有一把锁。” “而此处的锁,便是天地间的规则。” “我要打开边界,不是去直接破坏斡旋造化的施展逻辑,而是释放其中受束缚,限制的地方。” “就像万能钥匙,可以是一把真的钥匙,可以去打开所有具体的锁。也可以是一种手机软件程序,打开别人家的wifi。” 曹柘不断的构建着逻辑,同时手指不停的跳跃,借用众生大网,进行复杂的演算。 悟性不过关,加上两重叠加悟性的状态,都不够用怎么办? 曹柘便将众生大网,直接改造成云运算服务器,通过将某些计算细节,分摊到众生头上,借用一部分‘脑力’,而完成某些细节上的演算。 当然,借‘脑力’说着玄乎,其实就是给一部分闲人,施加一点点的思想偏向。 对他们而言,只是做了一个稍稍有点费脑子的怪梦。 而曹柘,则是总汇这些人的计算结果,通过筛选,找到最优路径。 虽然不至于真借此,就将斡旋造化完成改造,却也可以做主前期的准备工作。 等曹柘再次上天吞了真武大帝道法之身,获得了更高的悟性叠加之后,便可以正式开始进行完整的蜕变工作。 第二百五十一章聪明的挑战者(月票加更) 天庭无恙,人间无事,两个世界的融合,在一个世界极端强势,各方面都完全碾压的前提下,显得一切都是那么的···风平浪静。 这也是必然。 毕竟,世界融合对那些原住民而言,并无任何实际感触。 在他们的认知里,世界一直如此,从未有过更改。 而两个世界叠加起来算,满打满也不过二十万的竞赛者,洒在广袤的天地里,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一个世界的竞赛者,完全碾压性的超过另一个世界···就像一个孩子和成年人的对垒,能有什么纠缠战斗的结果? 这孩子又不叫小龙。 世界与世界,都这样平稳过渡,越过了竞赛满三十年这个关口。 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它们会同时拥有一个共同的名字。 而这个名字,一定和曹柘有关。 但是,平静的湖面,也会偶尔有些许波澜。 来自白蛇世界的一名竞赛者,最近来到武道山下,叫嚷着要代表白蛇世界的竞赛者们,与‘夫子’对话,且发起了一场自不量力的‘挑战’。 虽然他被山脚下的武者们,好几次修理过,却从不气馁,即便是鼻青脸肿,手脚都被打断,也依旧不改初衷。 清晨一早,浓雾还没有从山顶到半山腰化开,从天庭落下的海量星光和巨量的精纯元气,便依旧若银辉一般,裹住了整个山峦起伏。 世界重叠融合之后,天庭洒落的元气,也比以往要更充沛了许多。 如果掘开武道山的泥土,去窥看山石,不难发现很多石头,都开始出现了玉化的征兆。 充沛的能量,因为来不及吸收,都被渗透储存到了地底,一点点的改变了山石的质地。 如果不是曹柘镇压,这座山都会在这样的元气灌输下,变成一尊了不得的大妖。 山脚下,已经是满身绷带的男子,杵着拐棍,拿着扬声筒,又一次锲而不舍的张口大喊:“举世无双,震古烁今的夫子,您好!我是白蛇世界的竞赛者萧霆,我将代表我们白蛇世界的十万竞赛者,向您发起虔诚的挑战,无论胜负,我都希望您能听到我们的声音,将目光看向我们,了解我们的诉求。” “我们都期待您能给予我们一定合理的关照,让我们这些新加入的竞赛者们,能够同样获得您无私的帮助···。” 日常的长篇大论···。 “他这是要挑战你,还是跪舔你?”红玉拨着板栗,然后将香甜的糖炒栗子,塞进曹柘的嘴里,小脸在清晨的寒气里,冻的有些红扑扑的,很是可爱。 “最好是能挑战成功,即便是一上场就输,那也是输给我,不丢人。不行的话,我收下他也可以···最不济也能养望,提高在白蛇世界里的那一批竞赛者中的名望。” “这是一个挺有想法的家伙,分寸拿捏的也还行。虽然打着白蛇世界竞赛者的旗号,却并没有疯狂的搞世界对立,人为的制造矛盾,通过这种方式,谋求更多的利益。” “不得不说,他对我,应该还是有一定研究的。知道怎么做,不会触及我的底线。”曹柘吃着甘甜软糯的糖炒栗子,然后笑着说道。 也只有是红玉,曹柘才会先稍稍放松下来,进行这样的闲聊。 否则他虽然精力充沛,十二个时辰连轴转,不需要休息,但是时间也还是挺紧的。 无论是解析斡旋造化,还是研究域外诡灵,又或者通过分析蜗壳,来研究如何打开武者的肉身小世界,完成一个自给自足的闭环,都要耗费曹柘巨量的精力。 当然,有时候稍稍休息、消遣一下,也是为了更好的继续钻研。 所以原本曹柘是打算这个时候去一趟山市,到五楼去转转,最后去顶楼喝茶。 现在被红玉揪住了,也只好和她一起吃糖炒栗子。 “那你打算收下他吗?”红玉笑嘻嘻的抓起一块炒焦了的板栗,悄悄的塞进曹柘嘴里问道。 曹柘吹了一口气,原本炒焦了的板栗,眨眼就变成了一块香软的板栗糕,依旧是可口美味。 红玉皱了皱精致可爱的鼻子,圆圆的小脸鼓了起来,穿着一身火红的斗篷,头上戴着帽子,不像小狐狸,倒像小红帽。 “还要看看!” “会来事,有小聪明,能主动争取机会和地位,这些都不是坏毛病。就看他能坚持被打几回,被打多少次还屹立不倒,还有···能不能通过半山腰的问心试!”曹柘说道。 后一句才是关键。 这种状态下,能抗打,只能说萧霆的野心,克服了身体的上的疼痛,无法说明全部的问题。 自从上一回真武山内乱之后,曹柘便改变了入门检测基础。 除了山脚下的界碑,以威压之势,测验来拜山的人,膝盖软不软之外。 也会在半山腰,以模仿‘黄粱一梦’的幻阵,对拜山弟子进行精神考核。 在幻境之中,他们会经历一段较为漫长的岁月,经过世俗百态的打磨,最后再一次问心问道。 有些人,少年意气,一腔血勇,确实是无畏无惧。 但是经历多了,被世道打磨圆润之后,膝盖也就软了。 所以原本那些通过了界碑考核,入山拜师的弟子,后来再见到曹柘时,选择了跪地求饶。不是他们一开始就那么软,而是经历多了,知晓了利害,有了更大的野心,反而变软了。 而这种软蛋,曹柘是不需要的。 半山腰的问心试,就是将这部分,会被岁月打磨的人,剔除出去。 不是杜绝他们修行武道的途径。 毕竟人之命数,能算的只有九成,还有一成算不尽,说不绝。 即便是软弱的懦夫,未必没有成长为坚强英雄的一日。 只是,无法正式入门的人,只能选择到藏书楼学习,能学多少看运气和造化。 至于留在武道山上修行,享受超人一等的资源,以及曹柘时不时的亲自点拨,那就别想了。 那是属于正式入门的弟子,才能有的待遇。 山脚下,萧霆又一次被打了。 这一次,他被打的更惨,他却死死的抱着传音筒,继续断断续续的说话。 “是个人物啊!” “如果他能通过考验,那我就会重点培养,同时交代给他一个艰巨的任务。” “毕竟···有来无往,非礼也!”曹柘手指尖转动着一枚域外诡灵的切片,目光中闪烁寒芒。 第二百五十二章是人是鬼,你自己选(月票加更) 半个月! 历时半个月,萧霆在全身的骨头都断了一遍后,终于得到了曹柘的召见,却需要他自己爬上武道山。 萧霆连养伤都不顾,便强撑着身体,杵着拐棍往山上跑。 在几乎毫无阻碍的通过了界碑之后,在半山腰遭遇了问心试。 出乎曹柘的意料之外,萧霆竟然很快就通过了问心试。 山顶云中大殿中,曹柘接见了萧霆。 曹柘不过是轻轻一抬手,萧霆便感觉身上瘙痒难耐。 随后身上的绷带全都崩裂、碎裂落下,他满身的创伤,在须臾间恢复完好。 无论是皲裂的伤口,还是断了的骨头,都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完美的愈合。 好像之前所受到的伤害,不过是一场梦幻。 眼前所有,才是真实。 萧霆不断的用手在自己身上摸着,发现就连多年前受的暗伤、旧伤,竟然也好了,不仅如此体内那股磨练多年的真气,也有了不小的进步。 粗略一运转,竟若涛涛大河一般,举手投足之间,仿佛能释放出碎石破浪的巨力。 萧霆欣喜的看向曹柘,到了嘴边的感谢,还未说得出口。 就对上了曹柘那深邃若星辰大海的眸子,所有的话,便莫名的噎住了,没有办法熟练犹如贯口一般,快速道出。 曹柘温和的看着萧霆。 “见到我了!真的想挑战吗?”曹柘笑问道。 “给你个机会,能在我面前,将那把木剑拿起来,就算你赢了。”曹柘接着说道。 萧霆闻言,没有半点犹豫,转身便向一旁木架上的木剑迈动脚步。 他想要赢曹柘,也想要证明自己。 他自幼的生存法则,就一直在提醒他,没有人会选择一个没用的人。 一个人如果在另一个人面前,显得一无所有,那么他唯一值得对方重视的,便只有莽撞无礼,且有义无反顾的勇气。 啪! 萧霆原本坚挺的身体,直接拍在了地板上。 他距离木剑还有三米的距离,而这三米,宛如天堑。 “这不是我对你做了什么,而是那柄木剑,本就早早被施加了重力阵法,是弟子们日常练力所用。”曹柘说道。 萧霆咬着牙,艰难的支撑起上半身,然后用抠地板的方式,往那木剑的方向一点点的挪动着。 一点、一点,在重力的压制下,他刚刚恢复的身体,又开始出现肌肉撕裂的痕迹。 曹柘只是看着,没有阻拦,更不会制止。 有他站在这里,阎罗王也别想勾走萧霆的魂,既然不会死,受了伤也可以轻易治好,那就看看萧霆,究竟还有多大的决心。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即便是心志坚定之辈,在接连数次接近‘成功’,却又被告知再要面临‘挑战’,也难免会有些心态失衡。 而曹柘所要挑选的人,就是要在机变、聪敏之余,有着百折不挠的精神。 这种人很难选,但是必须是这样的人。 萧霆其实并不是曹柘首选的目标,他只是最接近的那一个。 终于拖着满身的鲜血,萧霆握住了剑柄。 剧烈的反震力,却将他直接掀飞,撞到了五米之远。 那费尽了他全身的力道,好不容易靠近的目标,就这样再次显得遥不可及。 而他已经遍体鳞伤。 第二次,他第二次往木剑挪去,这一次他先在手上系上了一个活扣。 当他的手掌再次触碰到木剑时,活扣就会将木剑与他的手腕捆在一起。 哪怕是他会被弹飞,依旧要带动木剑,脱离木架。 终于···当他全身的骨头,都在发出艰难的抗拒之声时,萧霆再次握住了木剑。 活扣将他的手掌与木剑捆在一起,一同带飞,然后在半空中不断的旋转,将鲜血洒向四周,即将撕裂他的身体。 将他拉扯的四分五裂。 下一秒钟,温和的能量包裹住了他,不仅抚平了他全身的伤口,更是在快速的替他易筋锻骨、伐毛洗髓。 不过是须臾间,萧霆便完成了寻常武者,需要消耗半年,吃下大量妖魔血肉,才能达到的锤炼效果。 而那原本不断反抗他,要震碎他身体的木剑,也在他的手中,逐渐‘温和’。 这不是木剑本身具备灵性,被其收服。 而是他的力量,正在快速的提升,原本握不住的剑柄,如今也能勉强捏住。 “你赢了!” “恭喜你!你可以对外宣称,你击败了我。”曹柘温和的说道,没有半点恼怒。 对于曹柘而言,这些所谓的名头,都不过是虚妄。 能够满足一个可堪培养之人的野心,他很乐意成全。 萧霆却抱剑鞠躬道:“弟子岂敢如此狂妄!之所以要去握剑,只是想向师父您证明自己,我不是一个无用之人。” 曹柘点了点头,随后带着萧霆,走到大殿深处。 指着不远处的桌面道:“上面有一套咱们武道山的标准制服,以及配套的兵刃、法器、猎妖图册等等。还有一瓶,是我给你准备的极毒之物,用了之后,你将可能变成嗜杀、凶恶的暴徒,时刻在疯狂和崩溃的边缘徘徊,直到堕入你难以想象的炼狱,甚至被抽离出本该你去往的世界。” “我给你两个选择,所以···是人是鬼!你自己选!” “我绝不勉强!” “还有,不要多想,这并不是考验,我也绝不会因为你没有选择什么,而对你有半点的误解或者不公。” 萧霆看着桌面上,一边看起来满目宝光的武道山制式装备,一边是朴实无华却散发出一股恶意的玉白小瓶。 表情很是纠结。 “我能知道,如果我选了那个瓶子,我可以得到什么吗?”萧霆问道。 敢在山脚下叫阵曹柘,他当然是一个赌性十足的赌徒。 明明可以用按部就班的方式拜在曹柘门下,他偏偏要选最‘刺激’的那一种。 这说明,他喜欢危险,并且迷信危险的‘捷径’。 无论他因为什么,养成了这样的认知,但是事实上,他是曹柘这里,唯一‘合格’的人选。 “一份正品的法身图,一瓶十二粒的天元大丹,以及武道山弟子的真实追杀,天下人的唾骂。至于拿着这法身图,能走多远,能走多高,全看你自己,我不会再给你半点帮助,直到有一天,你在会在合适的时候,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曹柘说道。 曹柘的话音刚落,萧霆便直接回答道:“我选瓶子!” 他知道法身图,也从武道山弟子口中,知道天地人三种元丹,其中天元大丹更被誉为直通法身的无上神丹,一粒就足以让任何武者的修为,在极短时间内得到极大的突飞猛进。 十二粒···或许真的可以在短时间内,堆出一个法身。 这就是萧霆所需要,所乞求的‘捷径’。 既然是捷径,他就不会想放弃。 “你确定吗?” “选了就不能后悔。” “即便你成为正式弟子,认真修行,也依旧可以入法身塔,观看法身图。本质上与直接获得法身图,其实没有太大的区别。”曹柘确认道。 萧霆坚定道:“我选瓶子!并且我绝不后悔。” “现在,请您告诉我,选了瓶子···我将要真正去做什么?” 第二百五十三章雨夜落子(求订阅,求月票) 曹柘认真的看着萧霆,能够感受到他眼神中的坚持,以及底色里的癫狂。 曹柘并不清楚,他都经历过什么,才会对‘捷径’,有着超出寻常的执着与追求。 但这确实也可能是一个隐患。 所以,话到了嘴边,又转了一圈,决定再保留一番。 “这一点先不说,我想你心中多少已经有数。” “现在,你先跟着我学习一个月,这一个月里,我会尽可能的多教会你一些东西。” “同时也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好好想清楚。如果一个月后,你依旧坚持,那么我会对你进行安排。”曹柘看着萧霆,认真说道。 安排卧底,是一件很矛盾的事情。 曹柘很清楚,去做这样的事情,一个没有信仰,没有坚持,没有底线的人,是无法做到的,迟早都会迷失。 但是将一个可以有其它更好前程的优秀人才,送到那样一条难以回头的道上去,同样也是他必须承担的心理负担。 故而,自古一句话,慈不掌兵! 接下来一个月,曹柘先带着萧霆在武道山上转了几天,带他见识了武道山上的各处风景,引导他与武道山内的弟子们,逐渐的解除隔阂,打成一片。 随后,又带着萧霆以极快的速度游历人间,看到这世间的繁华奢靡,也看到这世间的苦难与痛楚。 在这个过程中,曹柘也仿佛随意的,传授给了萧霆许多的知识和乱七八糟的各种‘小技巧’。 一个月后,在一场狂风暴雨中,二人躲入了一间小庙。 庙门外是大雨和狂风,吹动着门板,嘎吱作响。 狂风仿佛随时会掀翻屋顶,破旧的小庙摇摇欲坠。 “如果是以前,咱们留宿在这样的荒山野庙,碰到妖怪的概率是六成,碰到野鬼的概率是八成,妖怪和野鬼一起来的概率,是五成,运气好还能免费看一场肉香大片。不过现在···怕是很难见到了,算你没口福。”曹柘笑着对萧霆说道。 萧霆拧着衣服上的水,抬头看着曹柘,随后却好像完全不搭的说道:“你可以相信我,我渴望最快速的成功,渴望最极致的强大,为此我可以付出很多,但是我也有我的坚持和底线,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一直都很清楚。” 曹柘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收敛:“看来你是真的想清楚了!” 萧霆坚定道:“是!我一直想的很清楚,要成非常人之成就,必遭非常人之罪过。” “那好!现在你就喝下它!” 曹柘再出拿出了那个玉白色的小瓶。 萧霆一把接过去,打开瓶口,便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瓶子里外泄出来,一瞬间竟将他直接冻僵。 “瓶子里,是一只域外诡灵的残片,它的记忆我虽然无法完全读取,却能将它的思维搅乱,让它相比以往变得迟缓、愚笨。” “你一旦服下它,它便会在你的心灵深处寄生,直到彻底的主宰你的全部心神,将你化作它的傀儡。”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记住这首诗,这是暂时封禁冻结它的咒语。” “将这首诗谨记,你可以在最难熬的时候,得到喘息之机。” 随后曹柘又取出一幅法身图:“这是法身图,地藏镇狱图,身在地狱,心在光明,地狱未空,誓不成佛!” 同时,曹柘也拿出了早就承诺的一瓶天元大丹。 萧霆二话不说,端起那散发着透骨寒意的瓶子,一口干了。 随后起初是无法忍受的寒冷与孤寂,从灵魂深处往外渗透,就像是有一座寒冰地狱,从他的灵魂本根处往外蔓延出来。 再然后,在这寒冰地狱深处,却有一种邪恶与疯狂,正在快速的蔓延与生长。 疯狂、邪恶、残忍的念头,一瞬间就占据了萧霆的脑海。 萧霆蹲在地上,双手紧抓着小庙里碎裂的石块,发出绝望般的嘶吼。 “凝神!背诗!”曹柘的声音,像唯一的暖流,灌输进来。 萧霆哆嗦着嘴唇,全身青筋暴起,还是缓缓的念了出来:“千山···鸟飞绝!” 念到此处时,蔓延的寒气开始收缩内敛,那原本蔓延生长的邪恶魔念,也被重新冰封压制回了心底几分。 萧霆以更快速的速度念道:“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一首诗念完,他整个人都像是白了一个色度,而那原本张狂到即将爆发的魔念与恶意,却都缩回了心灵深处。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萧霆原本纯黑色的眸子,竟闪过一道白紫色的诡光。 “这只是第一次,往后每一次爆发,都会比这一次更强烈。” “它会在你的心灵中成长,逐渐侵蚀你的理智。” “这首诗对它的束缚力,并不会太长久。同时因为它是寄生在心灵之上的,所以哪怕是离开了这个世界,它也依旧会纠缠着你。” “唯一能解决的办法,就是在它的鞭策下变强,变得更强···地藏镇狱图,是我所绘制的九幅法身图之中,对心性、意志打磨,最强的一篇,它可以帮助你,在绝望之中,开出一朵花来。” “能不能肃清炼狱,坐地而成佛!就看你了!” “未来的大魔头,背叛人族的魔尊或者魔主!同时···也是人族在这场注定残忍、残酷的战争中,获取胜利的幕后英雄。”曹柘一句句的说着,就像是一道道标枪,扎向萧霆。 萧霆挣扎着起身,却佝偻着背,披散着头发。 哆嗦着手指,从腰间摘下酒囊。 咕噜噜的灌入一大口酒:“痛快!” 随后他一把收走了法身图和一瓶天元大丹,转身便一头撞入了雨幕之中,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曹柘看着萧霆远去的背影,双手抱拳,鞠躬一礼。 等到萧霆远去后。 头顶的雨消,风停。 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一个小小的蜗牛壳,落到了曹柘的手心之中。 从最初的开始,到之后的收尾,曹柘所有的交代,都是在蜗壳小世界中完成的。 曹柘独自返回武道山十天后,便传出消息,新入门的弟子萧霆,盗走了一幅法身图,叛门而去。 随后无论是武道山的弟子,还是其它门派的武者,都闻风而动。 武道山的弟子们,要夺回法身图。 而其它门派的武者,则将这视为一个大好的机会,想要窥探一番,夫子亲手手绘的武道法身图,究竟有多么的神奇、高妙。 第二百五十四章再上天,吃他一回(求订阅,求月票) 消息传出后第七天,萧霆被白莲教的人马堵在壶口,血战一日,重伤借水而逃。 十天后,又被武道山弟子,在楚、宋边境发现。 一场鏖战,萧霆引大火烧山,驱赶山林百兽,而于乱象中奔逃。 此战数名武道山弟子殒命,不得已转道鬼修。 又半个月后,萧霆在大宋临安现身,同样又是一场围杀。 此战最为惨烈,伤亡人数达到一百以上,萧霆‘魔头’之名,也就在此时不胫而走。 同时,更令人津津乐道的,便是萧霆的实力进步。 在最初遭遇白莲教时,萧霆还只是勉强入通脉。 等到了宋、楚边境时,便已经开了四座神藏,且爆发力十足,以四座神藏形成的内景气象,竟然也能强开外景,杀出一条血路。 大宋临安现身,妥妥入了外景,一身实力已经极为高深。 前后不过一月左右,一个原本不过不入流的武道山弟子,竟然飞跃成了外景境的一流高手。 别看武道山上,法身都有好些位。 那是因为武道山本就是天下武道的核心源头,最优秀的人才,最好的资源,都在武道山上。 下了武道山,放在广阔的天下江湖去看,法身高人凤毛麟角,入了外景便已经是一方大佬。 山外,关于萧霆的消息不断传来。 山内,不少武道山的弟子,也在等着···等着曹柘亲手去收回法身图,或是派出法身高手,去拘拿萧霆。 只是,左等右等,却半点相关的风声也没有。 而法身塔内,也永久性的缺失了一幅法身图。 曹柘并没有补上一幅,重新挂上去。 倒是藏书阁内,与地藏法身图相关的一应秘籍,却也不少。 按部就班的练,也能窥得地藏法身图奥秘一二,只是终究是不如直接去看法身图来的直观。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 武道山上的桃花,却一直盛开。 清雅、绵长的花香味,始终笼罩着这座宏伟、雄奇的山峦。 曹柘光明正大的一步扶摇直上九重天。 穿过了南天门,直往真武殿而去。 这一次,他又是去‘吃自助’的。 对斡旋造化的重塑,已经进入了关键点,悟性上的不足,成为了最大的限制。 这不是借用众生大网,调用众生‘脑力’,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需要的是曹柘这个‘核心处理器’,进行升级换代。 再次吃掉一具真武大帝的道法之身,就是升级换代,最快速、也最便捷的法子。 没有知会任何人,曹柘独自入了真武殿。 看到了熟悉的真武道法之身。 “看起来有些相同,却又并不完全相同。” “果然虽然是类似的世界,但其实还是在规则上,有着细微的偏差。天界之前的封锁,就是在适应、消化这种偏差,毕竟天界是规则的集散地,有些细小的差别,会在这里,显露的更加明显。”曹柘没有多做犹豫,直接怼了上去。 一剑劈向真武的道法之身。 而真武大帝道法之身,同样一剑劈向曹柘。 二者的剑锋对立,彼此之间形成了一个完整交融的力场。 曹柘想要‘吞掉’真武大帝道法之身的同时,这具道法之身,也本能要‘吞掉’曹柘,将曹柘真正的转化而真武。 而不是如现在这般,真武仅仅只是曹柘的马甲之一,他的外显表象的一种。 这是一次公平的较量,相互之间拔河角力般的竞争。 曹柘的身体里,一元之数的不死炁,齐齐大放光亮,循环无尽般的法力,浩荡的释放出来。 与真武大帝周遭,不断盘旋的阴阳二气,死死的纠缠、扭捏在一起。 就像是两条巨蟒,正在彼此咬着对方的尾巴,蚕食着对方。 曹柘的实力,相比起上一次‘吃自助’,要强上许多。 但是,在吃真武这方面,反而退步了。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曹柘所修炼的不死炁,已经达到了数额上的饱和。 于个体上的质量、浑厚上进行提升,就必须牵扯曹柘更多的精神,同时也要防备真武道法之身的反向侵蚀。 一心多用,虽也不难,但是对手是真武大帝道法之身的话,也绝对容不得半点大意。 更深入些,这场博弈,与其说是曹柘与真武道法之身之间的搏斗。 还不如说是曹柘与天道之间的赌斗。 真武道法之身,也不过是一部分天道规则的代行者。 曹柘吃真武,其实就是在吃天道。 天道已经上过一次当了,这一回变得更强壮之后,当然不会让曹柘轻易得逞。 如此不断纠缠。 曹柘与真武大帝道法之身之间,直接僵持了两日,双方几乎都没有什么增减。 天上两日,地上两年。 曹柘约等于,直接耗费了两年时光,与真武道法之身,进行这场好像分不出胜负的博弈。 然而,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两日的僵持,其意义就在于麻痹天道,让真武道法之身的能量运行、输送,形成最大开放的惯性。 随后,曹柘元神凝于灵台,所有的不死炁,齐齐震动。 大量的元气,蜂拥的能量,都开始往曹柘的灵台汇集。 这时,曹柘以灵台为炉,元神为火,真武道法之身释放出来的能量,以及自身的法力作为材料,开始‘炼丹’。 炼的正是太上老君八卦炉里的金丹! 炉一开,火已升。 真武道法之身反应还是慢了些,澎湃的能量涌入曹柘的身体,本以为可以侵占灵台,实则却被塞进了‘炼丹炉’之中。 等到反应过来,想要抽走能量,斩断联系时。 却被曹柘紧紧的吸住,根本无法挣脱。 只能被吸的越来越虚无,越来越单薄。 直到一天后,真武大帝道法之身再一次的消失。 而曹柘又集齐了一道真武大帝的道法之身,将其化作养份,消化吸收。 不仅元神手中托着的那枚真武宝印,愈发的真实、凝聚,灵台之中,也产出了一枚圆溜溜,金灿灿的紫纹金丹。 它似实,似虚。 正在缓缓的释放着一种玄妙的气息,不断的滋养着曹柘的灵台与元神,更将一些天地间存在的玄奥至理,偶尔诱导下来,塞进曹柘的灵台之中,以供他吸收、消化。 而金丹本身,消散的极为缓慢,依照现在的速率,至少二十年内,不必担心它会耗尽。 第二百五十五章优秀的时间管理,需要统一‘度量衡’ 酒足饭饱,多谢款待! 曹柘出门右拐,顺道去了一趟天庭库房,收获了一批上好的仙酿,反正天帝也用不上,不如交给他,免得放在库房里堆积如山,也是浪费。 随后顺路拐了几百里,到蟠桃园摘果子。 果然,世界融合,就等于资源点刷新。 蟠桃园里不仅又长满了蟠桃,并且个头更大,营养更足,一看就很好吃。 等下界后,让红玉做一份蟠桃水果沙拉,想来也是极美好的。 最后一站,还是兜率宫。 太上老君依旧还在炼丹,一如上一次见时,丹炉里的金丹,始终虚幻闪烁,没有凝聚成型。 这让曹柘的小小期待,有些落空。 原本以为,世界融合后,未成的金丹···也要凝成才是。 寻了一圈,丹房里一粒药渣都没有···也不知道在防备谁。 真小气! 悄悄来一发鉴定术! 果然,任何的数据,都没有变化。 没有变化,就是最大的变化。 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曹柘抽出半天时间,又看了一会老君炼丹。 这一次看懂的更多了。 毕竟吃了第二次真武大帝道法之身后,曹柘的悟性已经涨到了四百六十点,比上一次来要高了一百点左右。 只是懂的越多,问题也就越多。 曹柘试着向老君提问,老君却不搭理他。 果然不愧为修道的鼻祖。 深谙其中三味! 爱看看,不看滚! 别打搅你祖师爷炼丹。 曹柘讨了没趣,顺手搓了几个录像的玉简,从不同的角度,记录了老君炼丹的手法,控火、集气的节奏之后,便下了天庭,返回人间。 这一趟,总共花费了将近四天的时间。 人间也已然过去了四年。 只是这一回,武道山不会再遇到之前那样,即将分崩离析的‘危机’了。 毕竟王德发、龚若琳他们这一批人都成长起来了,每一个都是顶梁柱般的角色。 还有人敢生出什么古怪心思,头都给他们按碎。 返回武道山之前,曹柘选择先去山市五楼捏了个脚。 然后去顶楼喝茶,放松心情之余,也从灵鬼处,了解一番动向。 曹柘可以通过众生大网去看,但是信息过于零散,不够集中。 等了解筛选过的重要讯息后,再去专门搜索查询,了解细节,要更加的节约时间成本。 “你成鬼仙了?”曹柘抓着唯一的灵鬼,握住她与常人无异,不对···要比那些仙子的肌肤还要顺滑的胳膊,慵懒的问道。 灵鬼懒洋洋的翻了个身,有些酸软的起身,然后跪坐在曹柘身边,为他捏着肩膀。 “嗯!大概是两年前的事,太阳真火把所有的分身,都融到了一块。现在我感觉很好,舒畅自由,既如鬼魂般轻灵,亦有肉身般的厚重,褪去束缚,可以自由的呼吸万物之灵机,采集天地之精粹。现在的我,或许更可以算是天地的精灵,而非是阴秽的鬼物。”灵鬼巧笑嫣然的说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下一步怎么走?”曹柘问道。 “下一步?”灵鬼有些发愣。 她以为,这已经是尽头了。 自由、长久、无拘无束,且强大非凡。 作为天地间少有的鬼仙,灵鬼自己知晓,她有多少种强大、诡异的神通,以及这些神通,所能产生的可怕效用。 “还有下一步吗?”灵鬼对曹柘问道。 曹柘翻了个身,让灵鬼翻坐在他的背上,更好发力按摩背部。 “当然有下一步!” “任何修行,在我看来都是没有止境的。” “如果有限制,那就打破限制。如果是思维的极限,那就拆掉原本固定的思维。”曹柘说道。 此时他的眼中,又闪过了一道寒芒。 赫然是回想起了黄粱一梦中所闻所见。 那些或许是假的,但···如果是真的呢? 号称不死不灭,不朽不败的神仙大能们,也都会在那样的战场上陨灭。 难道不是因为,停留在过去的荣耀里,然后不再进步向前的原因吗? 当然,曹柘现在来想这样的问题,似乎也显得傲慢了些。 只是···还是忍不住去想。 同时这对曹柘而言,也是一种鞭策。 短暂的休憩可以,但是不能一直休息,停留在过去,只会逐渐从原本的声势鼎沸,变成抱残守缺。 “那你有什么想法?”灵鬼附身下来,熟练的运用着曹柘教她的漫游世界。 “想法?” “我又不是鬼修,开个头便罢了,再往后我没有实际感触,很难给出格外贴合的建议。” “就我个人的感悟是,修行越往后,越唯心,越独立,越自我。”曹柘说道。 随后拿出一块玉简:“上面有我记录的三十七种猜想,都应该安全无隐患,你可以都试着走一走,哪一条走通了,走的很舒服,那就继续下去。” 说罢之后,曹柘猛然起身,一步之间已经穿好了衣物。 把玩了一下放在一旁桌面上的灵香。 下一步,便返回了武道山上,他日常居住的木楼之中。 正拿起一本书,看的出神。 红玉照例提着一盒桃花酥走了进来,来替他打扫书房。 看到曹柘后,小脸上露出笑意,随后抽了抽敏锐的鼻子,最后狐疑的看了看曹柘,这才欣喜道:“你回来啦!” “嗯!上天一趟,很有收获。” “有了这一次的经历,我应该很快就能完全破解斡旋造化的框架限制,将它拓展开来。”曹柘拿起一块桃花酥说道。 至于送灵鬼桃花灵香这档子事,就不必专程多提了。 优秀的时间管理者,需要懂得统一‘度量衡’。 唇纸、腮红、香囊、发色,都可以标准化。 说话之间,曹柘的手指尖,点向一旁砚台中的墨汁。 墨汁扭曲着,变化着开始渐渐的,趋近于域外诡灵的形态。 除了并不具备域外诡灵那邪恶疯狂的内核之外,从外形和性质上看,已经极度接近。 曹柘将这一团物质,还原成墨汁,又倒进砚台内。 “还差一点,不过也快了!” “等我消化了之前提取出来的一些运算结果,就可以着手完成全部的框架改造。” “再然后,就是真正破译域外诡灵所有的秘密之时。” 第二百五十六章破译诡灵(月票加更) 消化完之前就总结出来后,就存放在众生大网上的讯息。 曹柘手指尖的灵光,变幻的更加的迅速。 虚无中,仿佛有亿万的星辉,就在曹柘的指尖旋转,不断的膨胀,然后压缩坍塌。 就像是有什么可怕的物质,将在他的指尖爆炸出来,进而摧毁世界。 一点朦胧清澈的灵光,贯穿指尖仿佛无穷的星辉,正在其中,模糊的画出一个玄妙至极的痕迹。 看似轻盈的动作里,曹柘却已经调动了全身所有的力量。 整个武道山内,储存的庞大元气,也都开始往他汇集。 此刻···由于大量元气的输送,整个武道山都在不断的加强绽放光亮,泥土之下,呈现玉色的山石,此刻绽放出来的光线,让整座山,都在黑夜里通明若昊阳。 各处建筑之中,感受到天地元气变化的武道山法身强者们,纷纷从各自的居所、闭关之地跃出,随后往曹柘处集中。 当看到曹柘指尖的那一点灵光后,便纷纷表情微变。 几乎难分先后的艰难挪开视线,随后站定守候在曹柘身边的各个方向,警惕的戒备着四周。 以防万一。 从黑夜到清晨,又从黎明到漫天星辉与指尖星辰星河交辉相印。 曹柘就这样一直吞吐着海量的能量,手指尖的变化,却始终没有彻底凝固成型。 须臾间,那磅礴的能量,仿佛化作了扁平的巨兽,就这么匍匐在山峦之上,贪婪而又疯狂的吞吐着天上与天下的一切灵机。 身处其中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种颤栗灵魂的强大。 啵! 就像是一个梦幻的泡泡,被人用针戳破。 一瞬间,所有狂涌的能量,都开始往四面八方倾泻。 飓风卷席过整个十万妖山。 大山里众多的妖兽嘶吼,在痛苦中褪去原本的躯壳,开始变幻出半人半兽的形状。 竟然在这股余波之中,进化出了全新的种族。 而曹柘指尖的那一点灵光,最终消退、隐匿下去。 曹柘紧闭双眼,随后吐出一口长气。 这一缕气息,若龙若蛇一般,在他的身边游转,最终落地一个翻滚,化作了一柄灵气十足,半虚半实的宝剑。 曹柘顺手一招,将宝剑送向红玉,在她的发梢之上,又化作了一根精巧的发簪。 “留着吧!别偷懒,将它炼化了,对你有好处。”曹柘说道。 周遭护法的一众法身弟子,纷纷都露出了羡慕的表情,却又都没有任何负面的情绪泄露。 作为目前的武道巅峰,法身高人。 他们只会在曹柘面前,显露谦卑。 实际上都自有傲气,虽羡慕红玉有曹柘在特殊感应修行之下,所凝聚出来的法宝,却也仅止于此。 “师父!成了吗?”龚若琳最先心急问道。 穿着一身蛟龙皮制成的紧身劲装,削短了头发,显得更加干练的龚若琳,手持长棍站在那里,愈发的有女斗神的威武与霸气。 曹柘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注意看红玉的发簪!” “虽然它看起来不同,实际上质地却与那域外诡灵类似。” “它同样可以免疫几乎所有的自然能量攻击,不受多数规则约束,唯有纯粹‘唯我’‘唯心’的能量,才能于它形成对抗。” 龚若琳看了一眼,随后道:“那好!师父,您既然可以制造更多的样本,那我们接下来的第二期、第三期实验计划,就可以展开了。还有···您既然可以制造更安全的样本,何博士也可以涉及参与一定一线研究。” 这是正事,曹柘没理由拒绝。 接下来便立刻,随手给龚若琳制造了一批样本。 这些性质与域外诡灵类似的样本,起到的作用,就类似于‘小白鼠’。 是用来做前期准备,研究用的。 等到真正要探索域外诡灵奥秘的时候,还是得上‘正品’。 毕竟,域外诡灵更宝贵的,是它隐藏在意识深处的记忆。 只有研究了它的记忆,才能对人族未来,即将面对的对手,有更多、更深的理解。 得到了大量样本支持的龚若琳,又进入了疯狂工作模式。 手下的一组人,经常几十个时辰不休息,日夜兼顾着钻研。 终于,在曹柘改造斡旋造化,手搓出大量样本后的第三个月,龚若琳给曹柘交上来了一份答卷。 “师父!这里都是从域外诡灵体内,提取出来的记忆片段。” “只可惜···或许是我们的手段还不够好,又或者是因为它脱离‘养份’太久,就像快要渴死的鱼,它的记忆里凌乱的碎片有很多,真正有用的讯息,还不算太多。”龚若琳说道。 曹柘拿着龚若琳交上来的答卷···记录着域外诡灵记忆的玉球,点了点头:“这段时间辛苦了!” “多休息一段时间,然后继续研究。” “既然有了足够的样本,那就大力开发针对性的武功法门。” 曹柘没有因为获得暂时性的‘胜利’,就放松下来。 龚若琳也道:“已经在开始研究了!有师父您提供的蟠桃,众同门都很有干劲,长时间的研究拉练,对他们的精神毅力提升,也很有帮助。” 曹柘看着面不改色的提出,让已经几乎没日没夜奋斗三个多月的弟子们,继续接着奋斗的龚若琳,稍稍有点心虚的移开了视线。 毕竟,就在昨天,他又去山市了。 “好!你去忙吧!” “我看看它的记忆,分析分析!”曹柘说道。 龚若琳点了点头,准备转身离开。 只是走了两步,却又回头说道:“个体空间大小不同,浓度也会有所差别。师父···下次注意点。” 曹柘闻言,平静淡然的点头。 “好!我会注意的!” 龚若琳大步离去,显得愈发潇洒。 拿起玉球,曹柘驱散了身上所有的味道,推开窗让窗外的晚风吹进来。 窗外,是绵延起伏的山峦,以及山峦上日夜绽放,常年不败的桃花。 这些以蟠桃树的枝条为种,种出来的桃树,好像不会结果。 但是开出的桃花,却是在不干扰它们的前提下,可以永远绽放。 不仅如此,以桃花制成的食物,酿造的美酒,做成的各种加工品,都拥有极佳的效用。 心神微微一动,勾出了玉球之中,储存的记忆画面。 此时,曹柘如同切换了视角,进入了域外诡灵的‘视界’。 去体会它所曾经感受的一切。 第二百五十七章诡灵记忆(月票加更) 曹柘此时,切入了诡灵的视角。 画面似乎已经经过一次剪辑,并非从诡灵最初的记忆开始。 首先映入过来的,是一颗湛蓝色的···正在炙热、疯狂燃烧的恒星。 它的巨大与宏伟,难以用简单的笔墨形容。 而无数的诡灵,就从这恒星中,蓝色如海水般的岩浆中诞生。 它们起初的形状,并不像后来那样‘古怪’,而是如一团团软绵绵的‘果冻’一般。 在这颗初始的‘恒星’上,所有的诡灵,都会渡过漫长的岁月。 直到有一天,它们从原本的集体意识中,诞生出独立意识。 从那一刻起,它们会脱离原本的群体,改变了颜色···被燃烧了漆黑如油脂般的‘污垢’。 之后它们就会被一束光,带离母星,融入一片巨大无比,无法窥得全貌,更难以直视的黑影中。 所有的诡灵,都将那团黑影,称之为‘母神’。 母神会带着它们,遨游虚空,穿过一层层世界与世界之间的隔膜,闯入陌生的生命世界,将它们如种子一般洒下。 对于那些‘无魔’的世界而言,它们就是完全无解的存在。 无法被杀死,无法被针对,无法被消除,只能在它们的‘围捕’下,千方百计的躲藏。 当一个世界被完全的侵蚀,整个世界就会被母神吞没,当所有的生命气息都被抽空,所有的存在物质,都被销蚀的时候,废墟里最后残余的世界残渣···就像一朵短暂艳丽后,迅速凋零的花。 这朵花,诡灵们将它称之为‘彧荼’,这是它们最喜欢看的‘风景’。 母神抽取了大量的物质后,会返回母星。 将汲取来的物质,投入母星独特的燃烧之中,化作养份,滋养更多的诡灵诞生。 如此循环。 直到有一天,独特的钟声响彻了整个母星,也笼罩住了母神。 他们全都进入了万界竞技场。 母神消失不见,而所有的诡灵,都必须参与竞赛。 阅读着域外诡灵的记忆,曹柘可以从中找到很多的漏洞。 这说明,这个诡灵的记忆,除了切割提取时,造成的破损之外,也有很多一早就被删改过的地方。 “看来,埋下这钉子的‘母神’,早就预料到了有可能有些诡灵会被捕获。所以,在诡灵们的记忆中动了手脚。” “即便如此,我也稍稍总结出了一些结论。” “首先,其它种族可能只存在一位神,但是域外之神之间,或许早就形成了联盟。域外诡灵是万族之一,而在万族之上的一些神灵却并非单独行动。” “否则,只是诡灵母神独立一位的话,不可能表现的这么强势。” “母神本身,也可能只是某些更庞大的神话势力的马前卒。” “同时诡灵的特殊性,在域外应该也是特别的。并不是所有的异族,都不吃自然规则那一套,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通过诡灵侵蚀的世界中,表现出来的某些画面,可以印证这一点。” “否则的话,我再怎么着急推广武道,推广一些针对性更强,普适性更广的法门,也很难做到全人类覆盖。” “能被我波及影响到的,目前只是极少、极少、极少的一部分。”曹柘收起玉球。 心情莫名的,反而放松下来。 恐慌源于未知。 当渐渐的抹开了眼前的迷雾。 那么无论对手多么强大,他都有勇气去屮翻它。 “关于域外诡灵这一篇,在我这里可以暂时翻篇了。” “时间很宝贵,我不能一直耽搁在这里。” “关于后续的针对性武学研究,有龚若琳他们就很好了,他们能力足够,即使效率远不如我,但是集思广益也不会差。” “我现在应该想的是,如何推动这个世界,发生更激烈,更强势的变动。” “武道、儒修、鬼修···这些其实都只是在补充世界的不足与短板,没有能推动世界,往更高的一层迁移。” “这其实是限制了后续发展的。”曹柘陷入冥思。 眼下这个重叠过的仙神世界,毕竟和简单的神雕世界,有大不同。 推动世界修行文明的整体进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修行的三大要素,修行体系、修行资源还有修行资质。三者缺一不可!” “资源可以通过引天界元气入凡,将三界打通归于一体的方式,暂时得到补足,等到再过二十来年,第二次世界融合,就等于是四个世界形成了叠加,资源上的压力,会得到完全的释放。” “修行体系先跳开,目前武道与鬼修两条路子,其实都还有极大的拓展空间,不必再另起炉灶,对它们进行不断的升华与补足,就已经够用了。” “最多还推演出‘平民修仙’这条路来,让更多资质、机缘、福运、造化一般的人,也能踏上修仙之路,但是这和武修不同,武修是强取天地万物,为己用。” “修仙需要的是采集天地灵机,截取万物生机,其中法门玄之又玄,懂了就懂了,不懂说也说不明白,门槛还是相当高的。” 想到这里,曹柘又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看过的一篇修真小说。 其中的某一个设定,给了他灵感。 人的资质,是先天注定的,但是器物的资质,却可以后天塑造。 “以器为基,借器修仙,铸本命之器,吞吐天地灵机,截取万物生机?”曹柘稍稍一算,倒是觉得这条路有点搞头。 “只是···还不够!限制有点多,而且对资源的需求,依旧是巨大的缺口。”曹柘又盘玩起蜗壳。 法身之后的境界,曹柘原本想设定为开辟肉身小世界。 只是真研究下去,却发现法身与肉身小世界之间,其实还间隔着相当长的一段距离。 需要再补充两重境界作为过渡。 否则的话,断裂点太长,几乎九成九的法身武者,都跳不过去,只能被堵在法身境,难以寸进。 此时,遥远的北荒之地,萧霆浑身燃烧着血色的炎,穿着黑色袈裟,浑身染着血渍的地藏法身虚影,在他的身后不断明灭。 而他的口中,正执着的念着曹柘教他的那首诗。 蔓延的寒意,不断的收缩、坍塌,终于将他体内,即将喷涌而出的滔天魔意,重新克制镇压下去。 萧霆又逃过了一劫。 而他的心底,那个声音已经越来越明显。 第二百五十八章需要一点动静 “杀人吧!吃人吧!毁灭吧!” “用我教你的,你不是已经试过了吗?” “真的很强对不对?” “打开你的胸怀,众生都是资粮,万物无不可食,你将立地成魔,掌控诸世无量。”蛊惑的声音,在萧霆的心底,不断的响起。 这个声音,并不完全来自于诡灵。 诡灵属于一种个体行动时,有一定独立意识,但是一旦合体,却又会汇集成集体意志的特殊生命。 当它寄生之后,确实会对人的心性,进行引导和扭曲。 但是更多的,还是放大人心中本就存在的许多恶念、邪念、妄念。 这个声音,也可以算是萧霆内心,另一个他。 一个甚至不被他自己认可、认同的‘他’。 至于那些获得的‘知识’,则是在诡灵的帮助下,扭曲之后的‘认知’。 起点在于萧霆本身的积累,终点却是绝对不容于世的灭世、恶世之物。 萧霆盘腿坐在原地,全身的筋脉由于气血的疯狂涌动,高高的隆起,犹如一条条毒蟒,缠绕在身上,不断的蠕动。 “闭嘴!闭嘴!闭嘴!” “地狱未空,誓不成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地藏法身!给我镇压!”萧霆一声暴喝,身后的地藏法身,重叠汇入躯体之内,然后狠狠的往萧霆的心灵深处跨去。 须臾之后,萧霆浑身流淌着血汗,倒在地上,眼神恢复了清明。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 “我必须想到办法,镇压心底的恶念,不能被它掌控。” “佛性!我的佛性不足!”想到这里,萧霆将目光看向了西方。 此时的他,早已非当年一无所知的小白。 他知道,在天庭和西方灵山,存在着一些神话大能留下的道法之身。 “或许,我可以借助那些佛陀的佛法之身,帮我镇压体内的魔念。”萧霆做出了决定,挣扎起身,熟练的蠕动肌肉,改变了样貌,然后杵着拐杖,往西方行去。 武道山上,依旧是那样的平和。 入门的弟子,有些刚刚通过考验,正在热闹的学习着各种武道法门。 有些则是已经积累足够了功力,需要下山检验所学,冲着曹柘闭关的方向,拜别‘夫子’。 “肉身开辟世界,首先需要身体足够的强大,这种强大必须深入到细胞,甚至是基因。所以接下来还是对身体的锤炼,某种程度上来讲,龚若琳是在这条道上,走在了前面,具备了前瞻性,但是她走的还不够深入,挖掘的只是肌肉和骨骼、身体的力量,而并非是更深层次的东西。” “而要挖掘的更深,强大的精神层面力量,必不可少。因为只有强大的精神,才能细微的掌控力量,对细胞层次,进行锤炼。”曹柘此时已经打开了思路,同时正在快速的编写武者后续的修行方向。 “武道法身,元神纯阳,神、肉合一,气贯通体。这一重境界,可以命名为‘合相’。” “魂修与武修,完成彻底的汇流,殊途同归。” “等到合相之后,便是将身体往最深处挖掘,探索出最深层次的宝藏。比如身体里的基因,它承载着古老的讯息片段,或许还可以解读出某些古老的强大。”曹柘不断的推算,同时将想法落实,化作具体的口诀与词句,烙印在玉简之中。 在他的周围,已经布满了大量的玉简。 这些都是他不断演算后,得出的各种结论与草稿。 有些方向,被证实无效,有些方向太过狭隘、小众,值得记录,不值得推广。 而有些方向,会陷入难以自拔的死循环,看似会变得更强,实则却难以完成质的跳跃,需要无止境的积累,却不知何处是尽头。 啪! 将最后一块玉简拍在桌面上,曹柘停止了思考,有一瞬间愣神。 又过了片刻,才缓缓回劲。 取下加持在身上的两重悟道状态,曹柘心灵上的疲惫感,一瞬间消散了许多。 “看来众生大网,也无法完全转移这两种悟道状态,所附加的负面效果,只是因为以前很少全面开动而已。”曹柘心想。 走出书房,曹柘望向远处东渡而来的一片红云,有了一个临时起意的想法。 “这个世界···变得有点安静了!” “这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让一切都动一动?”曹柘想到这里,便随手写下了一张纸条,将它在手指尖,化作一柄纸剑。 纸剑在半空中,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 不过须臾功夫,便化作了铺天盖地上万柄。 “去!”伸手一引。 上万柄纸剑,在半空盘旋片刻后,同时射向天下各处。 这方世界里,所有曹柘认为,有资格的人,都会收到这样一封邀约。 大楚皇宫,楚帝张百忍正在批阅奏折。 看着奏折上,各地上报的‘丰收’,他却紧锁眉头。 这些丰收的汇报,与他得到的气机反馈,并不匹配。 足以说明,有人在作假。 为了彰显政绩,正用虚假的数据,粉饰太平。 想到此处,张百忍的眉头紧锁出一个川字。 正思虑之间,一柄纸剑飞射过来。 “谁?”张百忍用手指夹住飞剑。 下一刻这纸剑,在他的指尖,自动松开,化作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一行简短的字。 “八月十五,共商大道,邀入法身塔,看遍满山花。” 张百忍眉头形成的川字,缓缓的解开。 “原来是夫子啊!” “已经好些年,没有听到夫子,有什么大行动了。” “这一回,却不知有什么要事。”张百忍心想。 对于曹柘而言,他确实是一刻没闲着,但是外人却不知。 如今江湖上,左子雄、王德发、龚若琳他们的名头正响亮,反而是曹柘,因为很少插足人间之事,显得过于‘深居简出’,而逐渐不再如起初那般耀眼。 不止是张百忍,闻香教的石佛王森,白莲教的盛千纶,无生教的元若若,各大门派的掌教、长老、后起之秀,许多人都收到了曹柘的飞剑传书。 和大楚不同,同样被一剑飞入宫闱的宋朝,却因此掀起了一番波澜。 宋朝天子被这一剑吓破了胆,生怕还有类似的飞剑,是冲着他脑门来的。 最后在群臣的劝解下,不得不忍下这口气,转而安排一位不受宠的皇子,代替他前往武道山,参与盛事。 第二百五十九章狗子的‘武道山武友交流’ 曹柘总共发出了大约一万份邀请书,但是真到了赴约之时,拥挤在武道山山脚下的人,却多达十万之众,并且还有更多的人,往此处拥挤。 这还是多亏了十万妖山内妖兽遍地,又有新生的半妖人族群作为阻拦,否则的话抵达武道山的人只会更多。 曹柘虽然久不在江湖,仿佛名字已经变得久远,但是江湖上始终有他的传说。 要说如今天下,最风光,最显赫的那几人,又有几个和他没有瓜葛呢? 何况,曹柘对世界的影响是深远的。 就像孔夫子,大家不会将他的名字挂在嘴边,却又有几个人不知道他是谁? “山脚下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这让我想起了上一个世界,在武当山的时候。” “当时也是这么热闹,全天下的习武之人,都涌向咱们武当山,都要拜见掌教!”王德发又是一如既往的回忆往昔,甚至身上的装束,也更偏向于当年武当山弟子的穿着。 负责和王德发搭档的罗峰,同样是竞赛者,早已经不是第一次听王德发提到上一个世界的武当派了。 原本还感兴趣,如今耳朵早就听的起茧子了。 对王德发的唠叨,只以表面微笑面对,实则已经封闭了耳窍穴位。 “你说,掌教这一次,搞这么大的动作,是想要做什么?”王德发对罗峰问道。 却发现罗峰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然后赞许的点了点头,同时还轻轻鼓掌。 “嗯???”王德发懂了,察觉到了罗峰的敷衍。 脚下踩着卦位,袖袍微微一抖,一股真力涌出。 只是一瞬,一座小山,便突兀的往罗峰撞来。 罗峰伸手去挡,正以金光掌劈山,那迎面撞来的小山,却一瞬消散,变成了一大团冷水,往罗峰头顶浇下。 哗啦! 水流打湿了罗峰全身,尽管他微微抖动真力,便将水分全部甩干,方才的狼狈样子,却被王德发用玉球记录下来。 “王师兄···你还真是···半点不饶人!”罗峰解开耳窍,苦笑着说道。 方才他若不是主动封闭了耳窍,定能听风辨别,识破王德发在那一手中,藏着的猫腻。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在于,他对王德发很信任,没有真的手段全开。 这也不过是师兄弟之间的玩闹而已。 “山脚下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没师父手信的人,固然不准上山,但他们要是在山下吵闹起来,也是麻烦···王师兄可有解决的办法?”罗峰对王德发问道。 虽然可以暴力驱逐,或者完全不管不问。 但是毕竟过于强硬与消极,哪怕是武道山不在乎这点‘污名’,但是这样处理,终究稍显不妥。 王德发很有经验道:“这很容易,拿一部些可以随便学的精品武学,散播出去作为伴手礼,让那些没资格入山的人都老实听话,至于不老实的···就当众揪出来,然后严厉处置。如此既彰显了咱们的风度,也维持了威严。” 罗峰点头道:“如此妥当,师弟我便交代下去了!” 只是话音才刚落。 就听到山脚下,喧嚣嘈杂起来。 一群鬼修光天化日下,施展了鬼术,于眨眼的功夫,便在人群最热闹的地方,搭建起了一个大大的舞台。 舞台上,一群蝴蝶化作衣着单薄的少女,正大跳宅舞,动感的音乐,加上周围一些鬼修们,搞出来的幻彩效果,瞬间给人一种置身于音乐节现场的既视感。 原本都昂头看向武道山,等着‘夫子’网开一面,放更多人上山的人,也不自觉的被吸引了注意力。 多数男人,都十分真实的遵从了本能,看向那些有大又白,又细又长的舞蹈。 “欢迎大家,来到第一届武道山武友交流会现场,让我们先伴随着动感的音乐声嗨起来!”狗子戴着自制的魔镜,脖子上戴着大金链子,拿着纯木质,没有实际效果的话筒,大声说道。 一边说还一边骚气的跟着那些蝴蝶少女们跳舞,只是蝴蝶少女们的舞步,能算是赏心悦目。 而狗子的舞步,就只能说是···很下饭了。 一曲结束,蝴蝶们翩翩飞走。 看台下的人们,意犹未尽。 假当然是假的,但是看的心情舒畅,那却是真的。 一场舞蹈表演后,人们近几日囤积的郁气,也都散掉了不少。 “很遗憾,大家虽然没有得到夫子的手信召见!” “但是不要紧,我!苟日升!武道山的狗子,仅代表夫子的意思,为大家准备了盛大的聚会。” “我们将随机挑选有表演欲望的朋友,上台来表演或者友好的切磋比斗,一切都以点到为止为主旨。” “依照大众的呼声高低,我们将派发武道山不同档次的特色礼品,包括有武道山的桃花糕、桃花茶、桃花酒、武道山玉石雕刻的纪念品,还有夫子亲手写的字帖,以及秘传的武功秘籍···总之,会让有能力的人,满载而归。” “诸位···你们觉得自己,能不能通过展现自己的魅力与才华,赢得大奖?”狗子将话筒递向台下的大众。 人群起先回应声不算太热烈。 但是狗子一直用语言挑拨气氛,到后来整个场子,完全就热闹起来。 与此同时,大量的巨型蚂蚁,背着瓜果,抬着酒肉菜肴,不断的在人群中穿梭,用来满足人们的饮食需求。 原本僵硬,甚至有些蠢蠢欲动的氛围,在这一刻彻底化为了热烈和兴奋。 更多的人,在人群的带动下,暂时忘记了原本的目的。 “啊这···!似乎不需要咱们再出马了!”罗峰笑着说道。 王德发道:“狗子确实很有些能耐,活跃气氛他是一把好手。” “可惜了!他没有肉身,而掌教最近推导出来的‘合相’境,却是需要武道法身,与魂修纯阳,进行合一联动,才能抵达。” 在喧闹中,有着曹柘‘邀请信’的人,却有条不紊的上了山,穿过了茂密的桃花林,踏着玉白的阶梯,仰望着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洁白、高大的楼墙,在阳光下,闪耀着神圣的辉煌。 再骄傲的人,此时也下意识的谦卑低下了头。 龚若琳引导着这些人,抵达了早就布置好的广场。 广场上,仅仅依照顺序,摆放着上万个蒲团,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显得格外的朴素。 而广场的中央,是一座石台。 这场召集大会的主人曹柘,已经坐在了那里。 等待着邀请众人的入场。 第二百六十章坐而论道 “来了?” “来了就都找个自己觉得合适的位置坐下!”曹柘冲着人群招招手,显得格外的和善。 人群十分安静的步入广场,然后分别寻找位置坐下。 哪怕是同一个位置,有所‘争议’,也会极小声的交流、商量,而绝不会起什么明显的冲突。 而曹柘身前那一圈蒲团,反而空了出来,暂时无人敢‘认领’。 最先坐下去,且当仁不让的是龚若琳。 她始终是这样自信的女人,并且她的强大与努力,配得上这样的自信。 之后是大楚皇帝张百忍,他是第二个坐下的人。 虽然他这个皇位,来的有些···奇妙,算是曹柘钦点。 但是,如今他不仅是大楚的皇帝,更是法身强者,坐在曹柘周围,旁人一点意见也没有。 第三个紧挨着张百忍坐下的,是石佛王森。 作为大楚境内最大的‘藩王’,同时也是暗戳戳搞事的‘反王’,如今他挨着张百忍坐下,可谓是有几分步步紧逼的姿态。 只是他坐下后,张百忍却冲着他十分温和的点头,仿佛一点也不在意暗地里的那些龃龉。 紧随着王森之后的,是盛千纶。 至于曹柘的其他弟子们,都守在周围,并不落座。 似乎是由龚若琳,已经全权代表了他们。 否则的话,单单是武道山上的弟子,就足以将整个广场上的蒲团全部坐满。 曹柘身边的位置,一共有十个。 如今已经被占去了四个位置,还剩下六个。 第五个坐到位置上的,是一名选择了妖族出身的竞赛者,是近些年来涌现出来的妖族‘佼佼者’。 在眼下这个世界,妖魔的处境,实则是愈发的艰难。 正因为如此,反而让妖魔们开始抱团取暖。 这名自号‘鹰王’的竞赛者,正是万刃山九大王中的老三,以其智慧而闻名,万刃山妖魔联盟的实际掌权者。 曹柘邀请的,并不只有人族,或者武者、儒修。 第六个坐下的,是大儒程竟,此人是如今的儒修领袖之一,同时也是浩然书院新的第一教习,至于原本创立浩然书院那位大儒,早已年迈不堪舟车劳顿,此番怕是难以赶赴。 位置还剩下四个。 灵鬼翩翩而来,坐在了第七个蒲团上,然后美目闪闪的看着曹柘,一脸的崇拜。 第八个蒲团归了李伏龙,他算是天庭派遣下来的‘代表’。 第九个蒲团上,坐着的是钟判官。 而最后一个蒲团,代表大宋天子的那位皇子,小心翼翼的坐了上去。 只是屁股还没有坐稳,便感觉有针扎般的剧痛,一个不留神,便跳了起来。 一名赖头和尚,立刻一屁股抢坐下去,占了最后一个位置,随后咧嘴对着大宋皇子呵呵笑。 大宋皇子看着这赖头和尚,气的直哆嗦,正想呵斥,讨回位置。 只是面对周围投注过来的视线,他没能顶住压力,低着头走到了后几排的一个位置,安安稳稳的坐了下来。 看着诸人基本已经都坐定,曹柘摇了摇手边的玉钟,然后说道:“贫道兴致所起,邀请大家前来此处,坐而论道。在诸位百忙之中,叨扰了各位,还请勿要见怪。” 这话说出去,自然没有谁会脑残到顺势说出‘见怪’二字。 纷纷连道不敢。 “诸位既然来了,那就听贫道随便说几句。” “若是你们都能有所得,那也便是贫道的荣幸!”曹柘接着说道。 随后,翻开自己手书的经文,开始一字一句的讲说起来。 其中从阐述自然的道理,引申到了天下间,各种各样的规律变化,再到武道、鬼修之道、儒修之道的某些精义和最初的定论核心。 曹柘讲的很杂,也很笼统。 听懂的人,固然喜笑颜开。 没听懂的人,也被其中的某些描述,吸引的神往。 这一讲,便讲了足足三个时辰。 武道山的弟子们,端来了简单的茶水和馒头,分派给所有道场的人、妖、鬼、神。 看着曹柘也同样是一口粗茶,一口馒头。 所有人都跟着吃嚼,没有半点怨言。 能得到夫子亲自的教化,这是多大的荣幸和机缘,便是饿死在位置上,也不敢轻易挪屁股,岂会因为一点点吃食的简陋,而错过了大好的机会? 这就是参与论道的人群,先经过了一遍筛选的好处。 至少可以保证最低标准,不会出现那种破坏气氛,看不懂情况的SB。 如此这般,曹柘整整讲了十个时辰。 人群中,身体虚弱的儒修还有一些没有修炼过的普通人,已经有些难以经受辛苦,却都是强撑着。 曹柘一招手,有弟子上前,喂下一小块蟠桃果肉。 他们便又都精神奕奕起来。 “诸位!” “贫道召集诸位到此,为大家讲解天地众生之妙道,便是想要向诸位求教。” “此方世界,未来将往何处?” “诸位可以畅所欲言,不必有任何的顾忌。” “今日、此时、此地,我等绝不以言而论罪,往后也绝不因今日之言论,而有任何后续的追究。” 曹柘的视线扫过人群,等待着有人率先发言。 只是不少人的目光躲闪,显然心中还有顾忌。 一些竞赛者倒是跃跃欲试,只是却又在忍耐。 因为此处并不只有竞赛者,还有很多原住民。 如果第一个问题就消音处理的话,就显得太狭隘了些。 最先举手的,竟然是那位倒霉的大宋皇子。 曹柘看向他,他小心翼翼的起身,看了一眼张百忍的方向,随后问道:“请问夫子,大楚会对我大宋用兵吗?” 这个问题,似乎与曹柘之前的话,并不完全搭。 但细想,也能算是一回事。 毕竟大楚和大宋,是最核心的两个国家,代表了天下八成的繁荣与兴盛。 大楚和大宋之事,也可以算是天下之事,世界之事。 眼下,大宋皇子这个问题,是在问曹柘,也不是! 但终究···还是在问。 如果曹柘说会,那么大宋就要立刻考量,是直接投诚加入大楚,保留一个王爵位置,还是动员全国之力,即刻起组织反抗,殊死一战。 但如果曹柘说不会,那大宋便可高枕无忧,继续安享太平。 曹柘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张百忍。 张百忍说道:“此事,便由我来回答吧!” “倘若大宋愿与我楚交好,我便承诺,绝不主动开启战端。” 大宋皇子闻言,先是冲着曹柘鞠躬,随后又对张百忍抱拳行礼,之后才缓缓坐下。 坦然的迎接周围一些嘲讽的目光。 在夫子的论道大会上,率先问出这样一个问题,难道不是买椟还珠吗? 第二百六十一章世界将欲往何处(月票加更) 曹柘为什么要举办一场这样的论道大会? 除了集思广益,为自身增添灵感之外,他也是在重新寻找一个更贴切的定位。 站在世界第一人的位置上太久,他会逐渐偏离了视角,看不到这世间更多的角度。 这不是说他对世界的变化,缺乏了敏锐。 而恰恰是这种过渡的敏锐,导致了一些观念上的疏忽与淡化。 就像是,已经习惯了用百元为单位消费的人,他们不是不知道,还有十块、一块、五毛乃至一毛、几分钱的消费,而是已经忘记或者说忽视了那种缩衣节食,日子过的紧巴巴的感觉。 这并不危险,也可能并不关键。 但是曹柘不喜欢。 曹柘就是要找回这种感觉。 ‘何不食肉糜’是一个笑话,但是现实中,有着相似内核的‘笑话’,其实比比皆是。 曹柘也不是圣人,他无法真的做到不出错,不犯错。 思维和视野,不陷入狭隘的盲区。 所以,他需要与人论道,和那些从修为、境界上似乎远远不如他的人,讨论问题。 这从不是一场居高临下的调教与引导。 恰恰是一场,曹柘的自我‘认证’。 大宋皇子的问题,问的好像不那么‘高大上’,但这就是最关键的! 大楚和大宋如若动武,牵连的便是两国百姓,数以千万计人的生死存亡。 这如何能算是小事? 如果这就是小事,而非大事,那又是什么时候,改变了心态,开始如此的傲慢,且高高在上? 有了人带头,接下来便又有不少人提问。 其中询问修行境界,修行法门的很多,问级三界众生,众生何渡的人,也有一些。 曹柘都予以了一定的回答,同时也鼓励在场的其他人,给出不同的答案。 随着话题越聊越开,万刃山的鹰王,便起身问道:“夫子!儒修能张口以浩然之气镇杀妖魔,吾等若是作奸犯科,自然也无有怨言。然武者以妖魔血肉为食,打熬筋骨,修行武道。岂不是要将我等妖魔,赶尽杀绝?” “莫非这三界六道之中,便容不得我妖魔一类么?” 鹰王本是竞赛者,但是选择这个身份的竞赛者太过大胆,显然是被鹰王原本的记忆给侵蚀,如今已以妖魔而自居,逐渐忘却了自我。 曹柘听闻这个问题,看向下方,视线先落在龚若琳身上。 似乎是有让龚若琳代为回答的意思。 龚若琳冷哼一声道:“天生万物以养人,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昔日妖魔强,而人道弱,故而人为妖魔所食,朝不保夕,求全于神道,哀戚于仙佛。如今人道昌盛,妖魔式微,也不过是万般轮转,攻守易位罢了!” “尔等何以自怨自艾?莫非是只过得风光,吃不住落魄?” 灵鬼也捂嘴笑道:“人有人道,鬼有鬼道,妖···自然也该有妖道!你这憨直,不去求夫子传你们妖修之法,反而在这里质问夫子,为何不对尔等平等以视,当真是可笑了些。夫子生而为人,难不成还替你们妖魔说话办事不成?” 鹰王闻言,不甘就此坐下,只是看着曹柘,等着他亲口给出答案。 “我说,该杀!” “你们,便都引颈就戮么?”曹柘对鹰王问道。 鹰王立刻摇头:“当然不会!无论是谁,想要将吾等赶尽杀绝,吾等都会奋起反抗,势要博出一个出路。” 曹柘道:“既是如此,你又何必问我?” “我今日给你,你想要的‘公平’,便是对更多人‘不公平’。” “何况,我只是夫子,又不是老子,世人听我几句,只因我所言皆是良言,若是不顺遂他们的心意,他们又何必听我的?”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连道不敢,定唯曹柘之命是从。 曹柘且听听罢了! 当初打上武道山的那些叛逆弟子,其中又有多少,是在场这些人中,某些人,某些势力的棋子? 曹柘只是不计较罢了! 不是不知道! 话题继续。 接下来曹柘又分别回答了好几个比较刁钻古怪的问题。 话题的尺度,也开始越来越大。 一名竞赛者便直接问道:“夫子!下一次世界融合,您觉得,还是以这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将足足四个世界重叠在一起吗?” “如果还是这样,会不会出现更多伦理上的问题?” 这名竞赛者,问的是如今世界,比较常见的一个情况。 那就是,当世界以嵌入的方式融合后,有些家庭里,会无端多出一些人来。 如果是多出兄弟姐妹,多出子女、亲朋。 那都是合适的。 但是也会有例外。 比如有人一觉醒来,有了两个丈夫,或者两个妻子。 有人发现自己还有另外一重身份,过着另一种生活。 还有人明明已经七老八十了,却多出了不过一两岁的孩子。 若是家庭富裕些还好,若是家庭贫苦,这孩子将来由谁来抚养,便是大问题。 曹柘终于等到了这个问题,于是说道:“关于这一点,我也想过了。” “我们其实可以做个尝试。” “尝试着,让世界的重叠融合,从平铺嵌入,变成递进塔状!” 之前提问的竞赛者惊讶的接着追问道:“啊!难道世界融合,会听我们的吗?” 曹柘大笑道:“它不一定听我们的,但是我们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不行?” “所以接下来,我们或许可以尝试着,去挑战、改变一些竞赛规则。” “看看,我们究竟,可不可以···动摇些什么。” “首先,我们可以先从,将咱们现在的世界,打造成‘上界’开始!” 曹柘在神雕世界里,就经营出过‘破碎虚空’这个概念。 但是那时的破碎虚空,是不存在真正的飞升上界的。 破碎虚空后,进入的只能是虚无的混沌。 但是这个理论,或许可以在眼前这个世界,得以完成。 让十几年后,将要融入进来的世界,分散开来,化作眼前这个世界的‘下界’。 只有达到一定门槛的人,才可以破碎虚空,进入上界修行、生活。 如此,除了避免人伦上的更大变故之外。 最大的好处就是···拓展了世界深度的同时,也同样在试探着竞赛世界的‘底线’。 曹柘一直想要看看,在竞赛世界里的灵活度,究竟可以达到什么样的程度。 是否可以,从简单的竞赛,上升到干涉‘游戏规则’。 这一点,其实至关重要。 第二百六十二章我可不是什么老实人(月票加更) 曹柘的设想,不可谓不大胆。 在那些原住民的耳朵里,关于竞赛的一应讯息,都被删除,自动转换成他们理解的意思。 他们听出来了,曹柘想要将世界提升一个‘阶位’,变成其它世界的‘上界’。 等等,还有其它世界? 原住民们一阵恍然,随后心中大起炙念。 石佛王森、灵鬼等原住民,陷入了沉思。 而对于竞赛者来说,曹柘的这一番说辞,是更具有轰动性的。 这已经不是在与其他竞赛者竞赛,而是在挑战‘游戏规则’,向那些制定规则的存在,发起竞赛。 “他怎么敢?”这是鹰王、盛千纶的想法。 “我为什么不敢,我为什么没有想到?”这是龚若琳、张百忍的想法。 “果然不愧为夫子!”这是所有竞赛者,共同的想法。 无论此举是否能成功,单单只是想到了,然后再敢去做···就已经足以让人叹为观止。 “那,我们该如何具体实施?”龚若琳直接提出了疑问。 同时周遭站定的一众武道山弟子,纷纷投来视线,骄傲的挺起胸膛。 如果曹柘有了打算,那他们一定就是曹柘麾下,最有力的执行者。 “改造世界,从各个层面,各个角度,各个方面,让一切都有极为剧烈的提升。让自然的‘融合’,变得不再恰当,这是一切实行的基础。当世界融合时,出现了融合不当的错位,也就有了我出手改造的契机。” “当然这个基础的建设,非一朝一夕之功,我会想方设法,将天庭的元气,大量引入凡间,对环境上进行改变。如果在下一次世界融合时,无法达成基础要求,那就再等三十年。方向和目标不变,咱们只需尽力而为。” “当然···具体到细节里的变化,还得有很多人,从各个方面,帮忙搭把手。”曹柘说道。 这也是曹柘,将这么多人,邀约到此地坐而论道的缘由。改造世界,需要借助到方方面面的力量,单靠武道山的能量,还是稍显势单力孤了些。 之前是心平气和的讲道,传授修行经验,解开修行疑惑。 算是提前支付了一些报酬。 此时是‘我话讲完,谁有意见’? 啪啪啪啪! 张百忍首先鼓掌:“好!我愿陪夫子,赌这一把!看看究竟是规则由他们说了算,还是我们也能自己决定规则的变化。” 之后掌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包围了曹柘。 即便是心中还有其它想法,此时也不好明摆着说出来,直接唱反调。 只是,既然听了曹柘的道,入了曹柘的门槛,那自然也就与曹柘结缘,成为了众生大网下的一个突出的结点。 曹柘不会读心术,看不穿每个人的内心。 但是从今往后,他们有什么‘过火’的行为,曹柘都会得到感应,进而处理。 曹柘,可从来都不是什么老实人。 他可以坐视很多事的发生,甚至不去计较,不是因为他真的很大度,而是因为他真的不在意。 “好!既然大家都很赞成我的想法,那就祝我们举界跃迁,升为上界成功!”曹柘举起了杯中的粗茶,随手一摇。 所有人杯中的茶水,便都变成了天庭的琼浆玉液。 一杯酒入肚,人人都感觉飘飘欲仙起来,原本克制的‘心里话’,也都开始更加激烈的冒出来。 大部分的话题,都围绕着曹柘‘举界跃迁’的核心。 少部分的话题,还是归于其原本的处境、环境、立场出发,对曹柘提出更为激烈的‘质问’。 对话持续到了论道大会第三天的半夜。 此时,山脚下的‘狂欢’早已经结束。 舞台散,人群撤了,狗子等也都已经累瘫了。 山上和山下的悲喜,并不相通。 或许对于那些没有能上山的人而言,他们反而是参加了一场所梦寐以求的盛会。 等到了第四天清晨,曹柘唤醒众人已经有些迷糊的精神,开口说道:“既然诸位来了一趟武道山,作为东道主,若是什么都不招待,也显得贫道小气了些。” “今日便开放法身塔,法身塔中现存的八幅法身图,诸位都可凭借机缘,尽管去看。” “每人限时半个时辰,能看多少,看到什么,全凭个人的能力,若是诸位有本事靠近法身图,将它摘走。也尽管去尝试,我武道山弟子日后,亦绝不追究。” 曹柘此话一出,满场皆惊。 虽然曹柘的传书中提到了法身塔,好似会将其公开给人看。 但是人们自以为,这是一种说法。 最终,选择一两位‘幸运儿’,送入法身塔,便算是罢了! 岂料,竟然还有这样造福广大人群的福利? “夫子此言当真?”盛千纶沉不住气,立刻问道。 白莲教是最先开发出属于他们独有‘法身图’的势力。 但是他们开发的法身图,与曹柘的法身图,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其具体表现就是,江湖上那些别派法身,遭遇了武道山法身,都只有被爆锤的份,还手的机会都不多。 故而,曹柘亲手手绘的九幅法身图,一直都是法身之最上品。 时至今日,也并未被人所完全知晓,九幅法身图,具体是哪九幅。 只知道,其中必然有真武法身图、天帝法身图、斗姆元君法身图、阎君法身图、地藏法身图以及东岳大帝法身图。 还有三幅法身图,究竟是什么,至今无人得知。 哪怕是武道山的弟子,所展现出来的法身,也多在这六种之中,或是干脆跳出了原本的框架,如龚若琳一般,具备了自身独有的性质。 “自然当真!”曹柘回应说道。 小范围内,几乎完全公开法身图,这也是曹柘为后续计划,做铺垫的手段之一。 仅仅只是世界内的能量层次提升怎么能行? 还得将方方面面的素质,以及一批量的高端战力水准,都提上去,那才更有操作空间。 这便是阳谋。 即便那些心中抵触曹柘世界跃迁计划的人,在面对法身图诱惑时,还是不得不配合。 他们甚至不敢藏私,学到了什么,回去后必然多半会交代出来,与身边的人一起研究。 毕竟入法身塔的人,此次多达万人。 你不传,总会有人传。 别人传了,身边一众整体水准发生飞跃,你不传,大部分的同门、同道,却还在原地踏步。 再发生冲突,便会有顷刻覆灭的危险。 第二百六十三章邪入佛国,魔出灵山(求订阅,求月票) 众人移步法身塔,纷纷入内,排着队观看法身图。 对于这样难得的机会,即便是对粗鄙的武道,毫不感兴趣的儒修,也绝不会错过。 只是,终究没有人真的能摘下一幅法身图,带离法身塔。 没有曹柘的‘许可’,谁又能做到这种事呢? 远在西方之地,佛国之中,萧霆却在大肆屠杀,撬开金殿,捣毁佛像,只为强行摄取一丝丝佛性,用来修行地藏法身图,镇压体内的魔意。 在他的身前,是被斩首的佛像,点燃珠帘的油灯,逐渐蔓延火势,点亮了奢华的佛殿。 在他的身后,蔓延的血泊里,身死倒下的,是那些世代礼佛,却依旧残害生民,不会有半点心慈手软的王室贵族。 如果说世间真的存在报应,那么萧霆或许就可以算作是他们的‘报应’。 萧霆以杀而问佛,强取佛性,此举又无异于饮鸩止渴。 他越是杀戮,魔性便越重。 同时摄取而来的杂乱佛性,塞进了原本纯粹的地藏法相之中,反而污染了原本的道路。 他不如此,理性会完全消失,只剩下杀戮和疯狂。 他若如此,会愈发的凶狠,愈发的癫狂,愈发的堕向无边地狱,杀戮不绝。 原本他只是身染血色的地藏法身,此番已然逐渐衍生出了天魔、恶鬼之相。 终于,在捣毁了大量的佛寺,疯狂的吸收了海量驳杂的佛性之后,萧霆双目一红,胸中的魔意沸腾,不再克制,不再顾忌,终究是选择放纵心头的贪婪,杀上了灵山。 论道的人群,在观看完法身塔后,带着满心的收获离去。 他们这一去,世界都将逐渐发生扭转和变化。 就在论道大会后的第二天,伴随着世界的微微摇晃,原本天地难通的天穹,连开七十二孔,海量的九天元气,灌入人间苍茫大地。 无穷的星辉,也洒在山河大地,塑造出各式各样的珍贵奇珍。 天成的先天之阵,重叠起伏,坐落在山河之间,生出氤氲,染遍霞光。 庞大的元气灌入,虽然快速被稀释,却也还是形成了许多元气相比以往,格外浓郁、雄厚的节点。 不少势力,为了争夺这些元气节点,发生了一次次的激斗,伤亡惨重。 却也同样变相推动着武道的发展。 武学的进步,多数时候还是杀出来的,而不是坐在静室里空想出来的。 同一时间,灵山之上,发生了极为惨烈的大战。 萧霆在诸佛围攻之下,终被打残肉身,镇压在了灵山一侧的深渊之中,以迦叶尊者的佛法之身为柱,化作巨大的石佛,镇压入深渊。 浓郁的血色,在深渊底部翻腾,每一滴粘稠、激涌的血液里,都是萧霆日以继夜不甘的咆哮与魔性十足的呢喃。 他似乎时刻都准备侵蚀出来,再闯灵山。 武道又一次的迎来了蓬勃的发展。 曹柘的‘大公无私’,造就了武道的百花齐放。 各门各派的武道法身图,都在细节上,有了精进,虽还比不上曹柘亲创的九种法身,却也都仅仅只是稍稍落后一步,若是修习者资质上佳,手段高明。则未必不能与九图法身武者,一较长短。 时间开始快速的推移。 武道山上的春秋,似乎也轮转的更快一些。 曹柘开创出‘合相’境界之后,龚若琳一举超过左子雄、王德发等人,率先进入这一层境界。 自此,龚若琳亦可自由任意出入于三界各处,虽还未必比得上那些强大的道法之身,但是寻常的天庭神祇,则绝非她之对手。 黑云翻腾,天空之上盘踞的阴云,仿佛要压的人完全喘不过气来。 偶尔散落下来的一点天光,也显得格外的吝啬。 剧风呼啸之间,有人骑乘着巨大的飞行妖兽,正快速的划破长空,穿越了层层的山幕,往西方而去。 这站在妖兽背上的二人,正是闻香教教主王森,和白莲教盛千纶。 二人并肩而立,迎着高空中的猎猎狂风,衣袂作响。 身形却都站定的挺拔而又坚决,带着一股即将掀翻一切的锐意。 “王兄!此番我等听从菩萨调遣,赶往灵山,便是要从那萧霆手中,取出地藏法身图,窥得夫子武道之秘。” “只要有了地藏法身图作为参考,你我之法身,便可圆满,再佐以你我原本的道法修行,未必不能走出前路,与那夫子一较高低。”盛千纶站在巨大的飞行妖兽背上,意气勃发的说道。 相对比起来,王森要显得沉稳许多。 他没有盛千纶这么乐观。 萧霆为什么能盗出地藏法身图,王森···或者说整个江湖,都没有人清楚。 有人甚至猜测,萧霆本就是夫子放出来,祸乱江湖的一条疯狗。 只是这个说法,得到的支持度并不高。 因为找不到夫子要这样做的理由。 如果夫子愿意,整个天上天下,都在他的掌心,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还是不可大意!萧霆魔性缠身,独上灵山,还斩了三位尊者,伤了四尊罗汉,你我若是大意了,说不定也会折在他手里。”王森这般说道。 盛千纶却并未听入心,不过是被囚禁的败犬而已,他又何必太过在意? 想着,盛千纶反而更隐晦忌惮的看了一眼同行的王森。 地藏法身图···夫子九图之一,谁又不想独占呢? 武道山内,依旧是满山的桃花盛开。 曹柘满头的白发,只是简单的用缎带,稍稍打理后,捆在脑后。 一手托着一壶酒,一手撑着脑袋,曹柘正在仰头望月。 月光虽被阴云所阻,但是月宫中跳舞的仙子,却正赤脚摆动着雪白的裙摆,跳的蹁跹。 那冠绝三界的舞姿,只在清冷的月宫之中,鲜有人能看见。 你以为曹柘是月下独酌,对影成三人,说不出的孤独,看不尽的寂寥。 但其实···夫子的快乐,你想象不到。 “萧霆原本快要顶不住了,灵山的镇压,对他而言,反而是好事,让他能沉淀下来,将吸收的佛性,进行规整和消化。” “盛千纶与王森此行,只怕会被他借机吞掉,转而破封而出,魔意大成···。” “距离他被真正的‘接纳’,应该不远了。” “只是在这之前,他还得再走两步。” “第一步···屠尽灵山,灭尽诸佛!”曹柘掌上观纹,心中则是波澜壮阔。 即便在远方,将是血色涛涛,于他眼下,亦不过清辉明月。 第二百六十四章二众弟子邀战(求订阅,求月票) “师父!关于合相之后,我做了一共七种猜测,相互组合,又有四十二种印证,目前在我看来,其中有可能成功有三种···。”龚若琳突兀的出现在曹柘的身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面对那满满求知欲,不断提醒他要开始营业的眼神,曹柘只能顺势接过玉简,然后观看其中的内容。 手下能干是好事,但有时候太能干,却也未必了。 曹柘盲猜,龚若琳现实中一定母胎单身。 拿着玉简,遗憾的收回目光,不去看月宫仙子的独舞。 用了一小会,将玉简中的内容看完:“你想的都不错,不过这只是下一步,你有没有想过下下步,以及更长久的以后该如何是好?” 龚若琳也不气馁,收回玉简道:“嗯!我会仔细思考,做出更长远的甄别。” 其实,站在龚若琳的角度,她连下一步在什么地方都看不到,如何能看到更长远的地方? 她和曹柘又不同。 曹柘是手握有蜗壳小世界,通过不断的研究蜗壳小世界,掌握了一定肉身开辟小世界的方法,从此逆推开辟肉身小世界的必要因素,才引导武道修行进步,算是一开始就在有的放矢。 当然,曹柘不会打击龚若琳的积极性。 他确实可以什么都安排好,什么都做完。 但是如果有朝一日,他顶不住四面八方的压力,无法做到面面俱到了呢? 所以,对人才的培养,以及放任其自我成长,也是相当有必要的一环。 “你可以多看一些佛道经典,无论是那些长篇大论的教义,还是一些宗教故事,又或者在你看来,胡思乱想的呓语,都可以试着用自己的方式去理解、领会。或者从中,你可以找到一些答案。”曹柘作为师父,有时候还是可靠的。 龚若琳点了点头,记下了曹柘的话。 “对了!要不要和我打一场?”曹柘对龚若琳问道。 说起来,曹柘自从在天庭和天帝道法之身动手后,便再也没有出过手。 因为目前而言,无论是天上还是天下,都没有谁是他必须出手对付的目标。 那些天庭和灵山的道法、佛法之身,倒也还有些可堪一战,但其实也没什么意思。 终究不具真实的灵智,连分身都算不上。 看似花样各有不同,其实都只是天道傀儡,内核差不多。 曹柘观摩过一部分后,看清楚了底细,也就没有了挑战的兴趣。 此时,此境,倒也不是寂寞,只是有点···无聊。 龚若琳算是他看着成长起来的,并且在武道之上,有她独特的见解。 曹柘邀她一战,未必不能与她的战斗中,学到些什么。 当然···也就这么一说! 毕竟还要谦虚。 龚若琳闻言,双眼立刻明亮起来:“可以吗?” 曹柘道:“除非你不想,否则···有何不可?” 龚若琳立马一招手。 半空中盘旋飞来一根星铁精金浇筑而成的长棍,看着并不算多笨重,实则重量过万均,每一棍下去,单单只是重量,就足以断山开海。 “师父!请指教!”龚若琳双手抱拳,随后摆出了架势。 她的眼中燃烧着熊熊战火,显然是对于曹柘一战,早有期待。 甚至可能连如何连招都想好了。 曹柘却并未同样用武者的方式迎战龚若琳。 这本就是一场指导战,为的是让龚若琳自己打开视野,非并不仅仅只是一场临时起意的切磋。 面对手握长棍,紧守中门,同时暗运真力,悄使诡劲的龚若琳。 曹柘只是伸手一指,龚若琳手中的长棍,便柔软下来,眨眼间化作一条碧色的大蟒,仰头朝着龚若琳的咽喉咬去。 龚若琳丝毫不慌,手中真力一抖,那大蟒瞬间僵直,依旧若长棍一般,往曹柘甩来。 棍法一出,带着一种悍烈、血勇之气。如果不看其人,只当用出这样棍法的人,是战场上的百战猛将。 同时,曹柘的脚底,开始塌陷,其中喷涌出极为剧烈的星火。 曹柘也不躲闪,站在原地,任由那棍子落下来,被其周遭自发凝聚的气墙所阻挡。脚下的星火,也若幻象一般湮灭。 随后打了个响指,大蟒又变,化作了镣铐,死死的锁住了龚若琳的双手,让她难以挣脱。 龚若琳稍稍吸气,胸前膨胀,双臂肌肉却快速萎缩。 须臾间两条胳膊,便变得只有桌球杆粗细,随后在电光火石间,从镣铐之中挣脱出来。 一个翻身,她已经扬起修长健美的大长腿,往曹柘的头部踢来。 这一脚,恰如龙象扬鼻,带着一股压垮一切的冲击力。 曹柘手指在身前一划,面前就立刻隔开了一个镜面。 龚若琳的这一脚,正踹中了镜面中同样踢出来的一脚。 两个一模一样的龚若琳,一瞬间在半空中交手碰撞起来。 真正的龚若琳摇身一晃,身后出现了一尊沐浴星光,三头六臂,身穿金甲,英武不凡的女神。 女神与她重叠,她的身上立刻出现了气息凝聚的战甲与武器。 曹柘却隔空吹出一口气。 龚若琳身上的战甲和武器,便都不断的缩小、收紧。 就像牢笼一般,将龚若琳死死的捆在其中,不得挣脱。 “你对肌肉的掌控,无与伦比。” “但是你对元神的运用,还有体内气息的调动,还不够。” “你的气,我可以轻易的接管,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想往下走···先解决这些问题。”曹柘说罢,背着手,拎着酒壶往远处走去。 身后是被自己的盔甲勒成葫芦形的龚若琳,继续僵直若木桩一般站定,沐浴夜晚的寒风与霜露。 她不会以为,打搅了自家师父看直播,真的没有半点问题吧! 龚若琳在曹柘手下轻易败北,甚至没有真正见过曹柘出手。 如此大的差距,一般人也就气馁了。 但是龚若琳偏不。 每当有了些许成长,就会立刻再来寻曹柘挑战。 她不是自以为可以战胜曹柘,而是将其当做了一面镜子,通过与曹柘的对战,快速的总结、归纳出自身的不足。 这同样是一种快速强大、成长的‘捷径’。 不仅仅是龚若琳,在她的带动下,王德发、罗峰···甚至是狗子,都开始厚着脸皮往曹柘身边凑,然后趁着曹柘心情好,就提出‘对战’要求。 一来二去,曹柘反而还好像成了这些家伙的‘陪练’。 弟子们是快速成长了,曹柘却感觉有点头疼。 就像狗子,每次都是蹲在一旁,可怜巴巴的望着,也不多说话,就是望着。 像极了吃饭时,蹲在脚边的大金毛。 总会有不忍心的时候···。 “所以,我这算是自作自受?” “嘿!这些家伙,是在小看我这个师父啊!” “既然如此,那就给你们上上课。” “你们不是喜欢打么?” “正好···最近对众生大网,有了新的研究和拓展,就拿这些家伙,做实验。” 第二百六十五章再给弟子们开挂(求订阅,求月票) 众生大网究竟是什么? 往浅了说,是曹柘与众生结缘,从而编织的一套因果网。 但如果只是如此的话,那曹柘的众生大网,就完全不会那般神奇了。 它更可以视作是一个庞大的数据库。 通过收集芸芸众生的生活资讯,而组合成一个云端讯息中心。 而曹柘便是这个讯息中心的起点与终点。 这也是只有曹柘才能玩得转的玩意,因为它日常维系、消耗的法力,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同时复杂的计算与各种杂念的清除、组合、排列、规整,都需要强大的脑力。 而积累了庞大的数据之后,曹柘自然便可以利用这些数据,做一些特别的事情。 也算是众生大网下,一些分支到具体的利用方式。 武道山后山,一处石阵入口,曹柘看着被召集而来的一众弟子,指着石阵大门道:“你们不是喜欢打吗?” “去里面打吧!” “石阵里,会自动演算出你们的‘未来可能’,你们入阵就是与未来更强大的自己交手。”曹柘简短的解说道。 狗子闻言,立刻惊叹道:“啊!夫子!我知道你很强,但是推算我们所有人的未来,然后将他们显化出来,放在石阵里和咱们交手···这真的修仙吗?” 曹柘闻言道:“这不修仙,但是很科学!” “狗子啊!作为新时代的接班人,你可以不相信玄学,但是一定要相信科学啊!” “大数据你们不陌生吧!你网购了一条女式项链,网站就会给你推送钻戒。你搜索了一下女网红,网站就可能给你推荐同款人造硅胶玩具。” “基于你们之前的行为,收集你们各方面的讯息,然后得出一个大概率的结论,在你想到之前,将你需要的提前推送给你。” “而我现在做的也一样,收集你们日常的修行、战斗、学习数据,然后对你们的未来,进行一个大致上的推测,再将这个推测的结果,放置在石阵之中。” 曹柘说的很简单,但谁都不会真的认为,这很简单。 “我!我!我不信!”狗子举手说道。 虽然屡屡挨打,但是狗子始终不改初心。 做一个快乐的沙雕。 “我如果说,我想幻化成一个美女,以后走魅惑路线,不走正面强攻的路子,那也算的到?”狗子贱兮兮的笑道。 曹柘伸手一指:“你可以进去试一试。” 狗子果然无所畏惧,第一个走进了石门,十分自觉的充当了众人的探路石。 与此同时,就在石门之外,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镜面。 镜面中,出现的正是狗子入石阵之后的画面。 狗子在石阵中狂奔,一阵云雾过后,却进入了一个满园春色的庭院。 庭院里,身穿碧衣的金发少女,正斜卧在凉亭之中,撩开的裙摆下,雪白的肌肤透过浅浅的纱,映着周遭的花月之色,格外的吸引人瞩目,曼妙的身姿,全都撩拨着人心底的那根骚动的弦,像极了许多男人,想得而又得不到的梦。 狗子看到少女的一瞬间,整个鬼都僵直了。 他虽然从未见过这个少女,却无比的熟悉。 因为这所有的一切,都太符合他的取向了,如果他有一天会变化成女鬼···那大概率就是这个模样。 石门之外,扬起了一阵欢快的笑声。 只是笑声过后,众人却又纷纷口吸凉气。 狗子不过是随口说说,等到了石阵之中,却因他之前所言,果然变化出了一个女鬼狗子,且如此的烟视媚行,撩人心魄。 再之后的战斗画面,被一阵浓烟裹住,鬼修之间的交手,显得格外的隐蔽而又暗流汹涌。 又过了一会,狗子垂头丧气的出来了。 他果然是没有打过。 “我服了!我服了!” “师父!我能学这个吗?”狗子瞪大了渴望的双眼,看向曹柘。 曹柘笑道:“当然可以!只要你先修成至少几百颗不死炁,组成一套生生不息,法力不竭的大阵,然后再与众生结缘,拥有一瞬而算尽诸多因果的能力,最后将一切放置数十年,日以继夜的规整···。” “算了!算了!我不学了!”狗子立刻告饶。 原本不少期待的目光,也跟着狗子的告饶,一起黯淡。 众弟子早就知道曹柘有一套众生大网,以芸芸众生,组成红尘大阵,可观世间万事万物。 其中不少细节,就被大大方方的记录在藏书楼内,想看的内门弟子,都可翻看。 只是这玩意,看有什么用? 得学得会啊! 玩笑之后,众弟子纷纷排队入阵。 虽然狗子闹了个笑话,但是这个石阵的作用,众弟子却是一瞬间都领会通透。 这是比找曹柘比武,还要便捷的修行矫正器。 没有什么,比依照他们目前的‘数据’,推断出来的未来战上一场,更加具有说服力的了。 无论是为了简单的成长,还是为了一个心之所向的方向,有了这个石阵的矫正,弟子们都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曹柘这也算是,又给弟子们开挂了。 “只可惜,能耗有点大,也是武道山上,积累了庞大的元气,所以才能布阵成功。” “否则的话,将这石阵传遍天下,天下人的修行,或许又会往前快速多踏上几步。”曹柘心想。 只可惜,这石阵对曹柘而言是无效的。 因为别人的‘数据’都是一点点的在变化,一点点的在叠加。 而他的数据,却是在跳跃式的前进,野蛮的突进。 或许前一秒与后一秒,都有很大不同。 哪怕同样是无敌于世间,三十岁的张三丰和一百岁的张三丰,不也决然不同么? 同样,在以不同凡响的速率进步的还有萧霆。 果如曹柘所预料的那样,前往夺取地藏法身图的盛千纶与王森,不仅没能成功,反而被萧霆以魔音呓语蛊惑,将他从深渊之中释放了出来。 已经在深渊之中,完全融合了大量佛性的萧霆,同时也兼具了部分诡灵的特性。 那就是许多法术,对他都失去了作用。 而拥有了大量融合佛性的萧霆,对佛门法术的抗性,更是几乎叠满。 一路杀上灵山,很快就将灵山上下,杀的血海滔滔。 第二百六十六章再见萧霆(月票加更) 众弟子在石阵之中,打的不亦乐乎。 而曹柘却悄悄的掀起了遮住整个星空的庞大能量潮汐,将世界都宛如要绞成一片混沌。 在这样的混沌里,世界就像一颗被沙子淹没的水晶球。 站在水晶球外观看的眼睛,也暂时无法看清,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尽管之后会满心的猜疑,但是也找不到半点证据。 即便明知与曹柘有关,却又无法在人群的掩护下,一瞬间标记出曹柘的具体位置。 何况···游戏规则摆在那里,很多存在可以暗戳戳的下手,却绝对不能轻易的掀翻赌局。 如果真的可以这么做,赌局从一开始,就全然没有存在的必要性。 遮蔽的天象,弥漫的混乱之中,曹柘漫步而行,穿过了破碎的灵山大门,看到了满地倒在血泊里的罗汉、尊者。 那些佛陀的佛法之身,都被击碎,化作残渣倒在了灵山断裂的崖壁之下,脸上依旧残余着的慈悲,却不知在此时,还能怜悯谁。 永远不会流干的金色佛血,从断裂的伤口处涌出,在低洼冒着魔气和邪气的地方,汇集成池塘,开出了血色的魔莲。 一把血色的火炎,正点燃着许多灵山僧众的尸骨。 金色的佛脂被提炼出来,滚落在地上,化作一粒粒的金珠,竟散发着诱人的芬芳。 满身缠绕着疯狂与魔性的萧霆,此刻却双手合十,站在那火堆前,轻声诵经,就像是在给满山逝去的和尚超度。 曹柘的到来,让萧霆有些意外。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竭力压制的疯狂,还有深深的忌惮。 生长出来的獠牙微张,似乎正在寻找曹柘身上,哪一个位置更好下口。 一道玄光打来,萧霆本能躲闪,眼中还带着愕然。 他似乎没有料到,曹柘一照面就会动手。 只是,那玄光预判了他的躲闪,抢在他之前,抵达他躲避的身位,完美命中。 玄光散发着一股奇妙的波纹。 不过刹那,萧霆眼中的疯狂与杀意,褪去了一大半,但是还有相当一部分,已经固化在了他的性格和灵魂中,成为了他本来的色彩,无法被洗清。 “你找到针对它们的法子了?”萧霆看着曹柘,对他问道。 “不是我!是我们!是我们找到了针对它们的法子。十三种指法,二十四门剑法,还有十一种刀法与拳法,辅佐有六十六门心法,都是专门针对域外诡灵而开发的,足以从很多方面,对它们形成限制。”曹柘说道。 萧霆露出一个莫名的笑容,既狰狞又凶恶:“这么说···我算是白做了?” 曹柘摇了摇头。 萧霆一愣,随后点了点头:“我懂了!该我做的,不是这些。” “你上次说不会再帮我,在需要之前,也不会再见我,怎么?反悔了?还是说,你已经掌控不住局面,想要向我求助?” 曹柘道:“不!只是现在的我,已经有把握,在这个世界,遮住一些东西而已。” “我们的对话,不会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历史。” 萧霆没有听明白曹柘具体指的是什么意思,当然他其实不是那么的在乎。 “你来见我,是认为我已经失控了吗?”萧霆问道。 曹柘道:“我并不想控制你。” “但是,是你选择了我!并且把我送到这条道上来的!是你让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摸样,是你将我一脚揣入了无边的炼狱,是你···是你···!”萧霆突然怒吼,满脸狰狞的看向曹柘。 像是要通过这样,激起曹柘的愤怒,或是让他有一丝愧疚。 只是在面对曹柘清冷的视线时,却又渐渐冷静下来。 “对不起!我有些掌控不住自己的心态,这一切是我自己选的,你劝过我···但是现在的我,忍不住就会有这样的负面情绪,忍不住就会想要恨你!”萧霆像是在给曹柘解释,却又像是在给自己解释。 “把你克制诡灵的手段传给我吧!”萧霆看向曹柘说道,眼神深处,带着狡狯。 曹柘却摇摇头:“你其实很清楚,这不可能。” “而且你也不能学,你学了之后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萧霆咬了咬牙齿,一拳探入火炎之中,抓出一颗金灿灿的骷髅头,随后在掌心捏碎。 散落的残渣随风而逝,洒在了这原本极乐的西方灵山。 “可惜,我吃遍了灵山,竟然都看不透你。” “你的强大,远远超出了我的意料之外。”萧霆说道。 “我会在北方给你设置一处真实的幻境,在所有人看来,那里存在的一切生命,都是真实不假。” “等你杀尽了幻境中,我虚构出来的每一个人,我就会约战你,送你进入下一个阶段。”曹柘冷静的看着萧霆说道。 萧霆闻言,哈哈笑道:“你还真是慈悲呢!” “那你觉得,我会听你的吗?” “我要杀人,凭什么听你指挥?我想杀谁就杀···。” 话音未落,曹柘的手掌,已经迎面击来。 在萧霆完全无法反应的瞬间,直接按在了他的面门,然后将萧霆整个按入了地底。 强大的法力,化作呼啸的冲击力,如打桩机一般,疯狂冲击着萧霆的脑海,同时也将他的后脑勺,按在地上快速的···拉着无数残影般摩擦。 浩瀚的元神,裹挟着萧霆的灵魂,如同将其卷入甩干机似的,将其中那些负面的、阴暗的、狂妄的、自以为是···全都甩出来,然后快速的捏成一件红黑色的战甲,裹在了萧霆的灵魂之上。 随后曹柘收手起身,再看向萧霆。 不再被负面情绪所困扰,失去了这一层放纵的底气,彻底冷静下来的萧霆,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虽然疯狂和血腥的意念还在,却与他的灵魂底色,间隔了一层。 他就像是一个已经‘出戏’的演员,虽然还能再次入戏,却已经很清楚,自己只是演员,而并非真的是戏中人。 更不可能借着‘戏剧’,再耍一出疯癫。 “刚才···嚣张了点!” “您别见怪!”萧霆小声说道。 曹柘点头:“当然!我不见怪!” 毕竟,曹柘要是见怪的话,萧霆早就至少回归竞技场了。 曹柘并不是一个会放任局面轻易失控的人。 在放出萧霆这枚棋子之后,就一直在想如何将其中的不稳定补足。 在研究出针对诡灵的手段后,就被曹柘想到了这个办法。 在萧霆的气势和气焰,最为张扬的时候,将这些都剥离出来,做成一个外壳,包裹在萧霆真实的灵魂之外。 第二百六十七章蜗壳小雷音(月票加更) “您还有什么吩咐吗?”萧霆有些不安的看着曹柘,很怕曹柘突然又按着他的头,一阵猛锤。 表面上攻击力度一般,实则是最具有迷惑性的,真实的打击,让萧霆怀疑自己至今毫无成长。 那种被一掌按下之后,毫无反抗力,只能任由摆布的状态,让他好似回到了最初的起点,呆呆的站在武道山下时。 哪怕他屠了整个灵山,在曹柘面前,他也一如当初那样,脆弱的宛如一个孩子。 “他真的好强,强大的让人绝望···我甚至还看不到他的背影。”萧霆心想。 “如果可以的话,请努力经营一下人设。” “也免得将来我找你决斗的时候,显得我像是在欺负小朋友。毕竟我···也是要维持人设的!”曹柘想了想,然后认真建议道。 萧霆感觉很‘淦’,但是他无话可说。 已经被教做人的他,此时不敢在大发狂言狂语。 “我想···过了今天,我的名声一定会···很好。”萧霆看着周围的狼藉,勉强的笑了笑说道。 回归完全理智,不再疯狂的萧霆,看着周围的满地碎尸,不由也有些发寒。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选择,他一定会选那套制服,而不是那个放着诡灵碎片的瓶子。 曹柘点了点头:“恭喜你,达成了佛门公敌成就,你以后的处境,可能会很热闹。人多的时候,最好不要表现的和我很熟悉,以免将来佛门对你进行天诛的时候,不小心误伤到我。” 萧霆脸皮一僵。 他承认,能攻破灵山,血洗雷音寺,他确实是有取巧的成份。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佛法对他几乎无效,那些灵山上的和尚们,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 诡灵的某些能力,在这个世界之中,就像是漏洞、BUG。 越是强大的佛法之身,反而越难对他形成伤害,反而被他一点点的蚕食,从天道的操控下撕裂下来。 但是,这也不能否认,他的实力也得到这一步才行。 否则佛门这些罗汉、尊者打他无伤,他打佛门罗汉的金身像是在刮痧,那岂能形成此时这般景象? “别自视过高!” “连我都还没成仙,你以为自己真能杀穿真正的灵山,覆灭诸佛?”曹柘问道。 “这不过是被随手创造出来的诸多世界,其中之一而已。”曹柘没有给萧霆解释太多的内幕,有些所谓的内幕,也不过是曹柘自己对背后隐秘的一种理解,也谈不上绝对正确。 萧霆被曹柘这一句话,却说的如梦初醒。 心底的那点自傲,也都如泼了一盆冷水一般,瞬间熄灭。 “好了!依照计划行事,如果你足够顺利,将来会有诡灵母神替你撑腰,和尚们不敢拿你怎么样的!”曹柘没有什么诚意的安慰着萧霆。 萧霆却说道:“诡灵母神会不会关照我,我不知道。但是夫子,我是你的人!你得罩着我!” 曹柘看着这就开始添的萧霆,叹了口气。 “你这个样子,我突然感觉,还是你之前那种桀骜不驯,更有感觉。”曹柘说道。 随后一挥衣袖,大量的灵山残骸,断裂破碎的佛法之躯,全都被引入了曹柘手中的蜗壳之中。 世界还会融合,新的灵山诸佛,还会出现。 但是曹柘却提前将此事的灵山诸佛残骸,大多搬入了蜗壳之中。 将来融合之时,或许能以此设置,将融合进来的灵山诸佛,引入蜗壳世界,在蜗壳世界之中,打造一处小雷音寺。 无所谓成不成功,就是做一番尝试。 若是能真的数次接纳灵山诸佛,在蜗壳之中创造一个小雷音寺,那曹柘就等于随身携带了一件可成长的强大佛宝。 又一次丰富了手段。 看着曹柘的手法,萧霆看不懂,但是大受启发。 原来,单单只是杀光,还不够。 得抢光! 这波大意了! “行了!这里你负责收尾,我先走了!” “等你的消息。”曹柘说罢,一步跨出消失在萧霆面前。 与此同时,混乱了大约一柱香不到的世界,开始重归于平静。 一些隐晦的视线,又开始寻找曹柘的下落,只是却始终无法在众多的‘砂砾’中,将他完整的锁定。 曹柘离开后,萧霆看着摇摇欲坠的灵山,用手搓了搓有些僵硬的脸颊。 然后握紧双拳,发出一声咆哮,努力的找感觉。 随着一股怨气、怒意、杀意的激发,套在灵魂上的盔甲开始完成灵魂的完全伪装。 片刻之后,他的身上,再次燃起了血色的炎,已经全然魔化的地藏法身,在炼狱之中,带着阴暗、邪恶的笑。 三天后,灵山被萧霆一人扫灭的消息,传遍天上天下。 天帝道法之身下旨,三界众生,无论是谁,有斩萧霆者,可入凌霄,受封天王。 各方小神,纷纷打听萧霆的下落。 虽未必敢战,却也存着通风报信的心思。 一时间,在天下间,萧霆的风头,甚至盖过了曹柘。 有很多人怀疑,夫子是否能敌得过萧霆。 毕竟,夫子明面上的最大战绩,也不过是当初封锁天门的那一击。 而萧霆···却是独自屠灭了整个灵山。 至于第一次世界融合时的那三张图,也只有白蛇世界的竞赛者见过,流传并不算广泛。 此时,武道山上的氛围,也变得紧张起来。 不少武道山的弟子相信,萧霆一定会怀恨在心,如今有了这等实力,定会回山寻衅,报仇雪恨。 他们将萧霆当初在山脚下受过的‘考验’,当做了萧霆背负的‘侮辱’。 同样也是萧霆背叛武道山的根源所在。 龚若琳已经第三次向曹柘请命,愿亲自下山,追杀萧霆,将其正法,以安人心。 “师父!便让我去将他击杀吧!” “萧霆应该也是被诡灵寄生,才会有能力屠灭灵山。我有针对诡灵创造出的各种法门傍身,且修行的是武道,对外在力量的借用不算大,杀他绝对有把握。”龚若琳说道。 曹柘却摇头:“我去灵山看过了,罗汉、尊者不提,那些佛门大能的佛法之身,竟也全都消散。不留半点残骸,以待日月充盈,元气流淌,而将它们自行恢复。” “这样的手段,整个天下,原本除了我,没有旁人能做到。” “萧霆竟然可以做到,那他就不在我之下,你不是对手。” 曹柘这个时候,还是要抬萧霆一手的。 这个风声,等会还要传出去,为将来的邀战,做足铺垫。 第二百六十八章魔道大涨(求订阅,求月票) 北方星空,算是曹柘的‘大本营’。 以星光为遮掩,万象做掩护,一座曹柘早就‘经营’好的城池,早在数年前,便屹立在了荒漠戈壁之上,沟通着北方更广袤的荒漠,与南下的繁华热闹。 很多人都到过这座城市,将它称之为戈壁里绽放出来的奇迹之花。 这里虽然三教九流都有,但是莫名的却又有一种无法形容的‘祥和’。 只是它却又很排外,似乎很难接收外来人在此定居。 常驻人口,仅仅维持在一万多。 这样一座边陲小城,却在寸草不生的荒漠里,长出了生活的各种美妙姿态。 鸡飞狗跳里,满满的都是生活的气息。 邓小年是在一年前,被人贩子拐到这里,然后被卖肉的疤脸大叔救下的。 之后邓小年便留在了这座戈壁上的野城之中,日常就是给一些赌场里的赌徒跑跑腿,挣点跑腿钱。 虽然生活清贫,但是邓小年觉得很快乐。 他没有想过回到故国,那个叫做‘宋’的国家。 他的母亲已经改嫁了,父亲死在了四年前的一场匪乱之中,也没有旁的亲人照料,反而因为家中的一点薄产,曾经被乡民百般刁难。 甚至于他被拐卖,其实也是早有预谋。 家乡的恶,让邓小年没有归属感,反而是这座小城里,充满了生活气息的喧闹,让邓小年十分的喜欢。 他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在十八岁之前,攒钱买一间小院,然后让蛮子伯伯,领他到荒人部落里,挑一个媳妇,在这座城里扎根下来,成家立业。 蹲在城门口的土墩旁,邓小年一如既往的等待着那些劫掠过商队的马匪们,拿着瓜分的钱财,踏着烟尘往小城而来,然后直奔酒馆、赌场。 而他只要帮忙做一些小事,就能得一笔还算可观的赏钱。 这些马匪,虽然杀人不眨眼,但是在小城却很老实,从不乱来。 除了因为他们也需要有一个稳定的销赃点,以及购买物资,寻欢作乐的去处之外,也因为这座小城里,隐藏着一些高人。 比如救下邓小年的那个疤脸大叔,就是一名刀法十分过硬的刀客。 虽然不知道他有着什么样的过往,但是他隐居在此,以卖各种肉为生,有时候是荒漠上的狼肉,有时候也有一些岩羊、骆驼、牛马肉。 邓小年本来想拜师疤脸大叔,但是疤脸大叔没有答应。 只是说他没有教徒弟的资格,如果邓小年真的想要学武,就一直往南走,走到十万妖山,去寻武道的源头。 今天,邓小年没有等到马匪。 等来的只有一个人! 一个明明穿着、打扮,都很像和尚,却又让邓小年感觉,比马匪头子还要凶恶的人。 还没有靠近对方,邓小年便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一股气息,让他浑身僵冷,难以呼吸。 那人看了一眼邓小年,随后却又无视了他,从他身边跨过去。 邓小年本能感觉不妙,很想跑回去,去告诉疤脸大叔,去告诉蛮子伯伯,去告诉酒馆的老瞎子,去告诉开客栈很好看的娇二娘。 但是他无法动弹,他的身体就像是被冻僵了一样,根本不听使唤。 过了一会,邓小年似乎听到了城里传来了呵斥声与咆哮声。 那是疤脸大叔和蛮子伯伯的声音。 他从未听过,他们发出这样的怒吼。 声音里,分明还带着恐惧。 又过了一会,又有了一阵厮杀声。 整个城池都在剧烈的摇晃,城头上掉落的石块,砸在了邓小年的身边,差点就砸中他的头。 再之后,厮杀的声音停了。 那个之前走进去的人,又走了出来。 他还是没有看一眼邓小年,而是径自往南边走去。 他的脚下,还带着浓郁的血浆,看着那远去的足迹,邓小年的眼中充满的恐惧。 太阳很大、很毒。 但是这么大的太阳,却无法完全驱散邓小年身上的寒冷。 他终于可以活动手指和脚踝,用尽全身的力气,他朝着门口爬去。 还未到城门口,他便嗅到了浓郁至极的血腥味。 他突然有些害怕,害怕去推开门,看到他想象中的画面。 但是邓小年还是努力,推开了门。 举目望去···原本生机勃勃的小城,已经彻底的被染成了血色。 满眼入目,皆是猩红一片。 疤脸大叔正被斩断成两截,倒在大路的正中央,蛮子伯伯的头挂在一旁的屋檐上,瞪大了双眼,怒视着什么。 娇二娘的尸体,似乎是被硬生生拽成了数截,丢在墙角,雪白的肌肤,此时也显得格外晦暗。 “大家···大家···!”邓小年哆嗦着,想要嘶吼,想要放声大哭,但是他也必须要承认,他感到害怕。 他担心哭声和喊声,将那个人重新引回来,将他同样杀死。 又过了两个时辰,一阵烈马奔袭之声传来。 马匪们来了,他们发现了晕倒在城门口的邓小年,也看到了整个小城里的惨状。 七天后,消息传遍宋、楚两国,位于北方戈壁上的奇迹之城,被魔君萧霆满城屠绝。 全城一共六千多人,只留下了一个活口。 消息一出,瞬间天下间人心惶惶。 萧霆杀绝了灵山,那是远离人间之事。 但是他屠绝一城,这对许多人而言,便是迫在眉睫的危机。 此时,已经有很多的呼声,高喊着请夫子出山,荡妖除魔! 而天下无论正邪法身高人,此时都联合起来,开始搜寻萧霆的下落。 屠城事件后,一个月。 白莲教、闻香教,汇合一部分曾经叛出武道山的武修,在雁门关堵住了萧霆。 白莲教和闻香教,共同邀请萧霆,成为他们的‘教主’,商讨颠覆大楚,甚至推倒武道山的大计。 显然是打着,将萧霆顶到前面去对抗夫子,而他们在后面占便宜的主意。 当然,也因为白莲教和闻香教,本就失去了原本的教主,如今为争夺教主之位,内乱不断。 也确实需要一根足够壮的粗大腿,出来稳定人心。 萧霆闻言嘲讽,之后便与众多邪道高手交战。 这一战极为惨烈。 战后,萧霆毫发无损,白莲教和闻香教却共计损失五名法身高人,修得不死炁的真修近十位,其余核心教众过百。 也正是在这一战后,江湖上又有谣言,说萧霆是‘夫子’刻意打造的一把屠刀。 为的就是杀尽天下,对他不服、不逊之辈。 与此同时,趁着大势,想要裹挟夫子,下山除魔的声音,再一次高涨,愈发的变得炽烈起来。 不久后,又有消息传出,萧霆已入宋境,与宋朝缉妖司发生冲突。 缉妖司三大金牌捕头,全都殒命。 人心更加惶恐,而请夫子出山的呼声,已然达到鼎沸。 第二百六十九章万众瞩目出深山 山外一片吵吵嚷嚷,拥挤在十万妖山之外,恳求曹柘出山降魔的人,已经多达近万,且还有继续增长的趋势。 或者说,目前在山外哀求的人,都只是被蛊惑的民众,他们是‘试验品’,用来试探曹柘的态度。 当发现并不会招致反感与苛责之后,掌权者们才会蛊惑和怂恿,甚至亲自带领着更多的人,在山外乞求。 曹柘一直计算的很好。 萧霆攻下灵山,只是表现了他的强大。 屠灭一城,才让所有人有真正的唇亡齿寒之感。 那座曹柘一手捏造出来的虚构之城,在配合萧霆完成了它的使命之后,并不会立刻消失,而是在人们逐渐遗忘它之后,在戈壁的风沙中凋零,最后被一场巨大的沙尘暴掩盖。 这一场戏,激化了矛盾,让接下来的布置,变得合情合理。 也让萧霆完完全全的符合了‘条件’,在诡灵的观测中,属于泯灭了人性的存在。 至于会不会被看穿,曹柘有自信不会。 这里是他经营了五十年的世界,一切都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 更何况,倘若那些窥视这个世界的眼,真的可以做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又何必还有各种各样的小手段? 说穿了,曹柘的‘小手段’,或许也可以视为一种,别样的‘浑水摸鱼’。 当所有的‘庄家’,都要彼此监视着,遵守一定游戏规则的时候,曹柘便可以利用这规则,悄悄的去做他自己的事情。 时间还在推移,曹柘等待着事件的进一步发酵。 红炉点雪,月落屋梁。 小小的书房内,堆满了各种经卷、典籍。 曹柘穿着一身舒适的棉布衣,满头白发披散开来,手里捧着一本《黄庭外景玉经》正看的入神。 “你真的不出山看看吗?”红玉站在门外,半探着头问道。 曹柘翻着书页,随后说道:“裹挟民意而来,赶鸭子上架,有一便有二,无穷祸也!” 红玉沉默了一小会,随后有些不解,也有些疑惑道:“但是我以为,你是从来都不在乎,更不在意这些事的人。” “他们的喜好与怨憎,都与你无关。你只做你想做的事情。” 曹柘放下书,露出笑容:“进来吧!” 门外的红玉,小心的挪着碎步,从凌乱的书堆中穿过,然后看到了曹柘面前正在冒着水汽的茶壶。 “老爷!你这么干会把整个屋子都点了的。”红玉说道。 曹柘用铁签拨了拨炉火,然后说道:“不会!灶君他不敢。” 红玉一时语塞,随后说道:“所以,你去不去嘛?” 曹柘道:“你不担心我?萧霆可是杀了整个灵山,灭尽诸佛!” 红玉闻言,立刻改口:“那还是算了!就在山上挺好的,他要是敢来,咱们一起对付他。” “哈哈哈哈···!”曹柘高声笑着,用手揉了揉红玉的脑袋。 “所有人都在等我和他一战,但是我得给一些人,准备好的时间,干脆一劳永逸的解决掉。否则,单只是我知道他们心怀不轨,却并无实证,若是就这么不教而诛,反而要被污为祸乱天下的大魔头了!”曹柘说道。 “他们谁敢?” “谁乱说,看我不撕烂他们的嘴!”红玉狠狠道。 曹柘笑道:“当然是敢的!你能阻止人们不如何做,还能阻止他们不如何想么?” “有时候,也并不是做的越多,便对的越多。” “你无端杀十个真心恨你的人,就会多一百个真心恨你的人,继续杀下去,人们口中不说了,人也死干净了。那还不是魔么?” 曹柘修行到如今这等境界,比一身修为更关键的是心性上的圆满。 这圆满并不一定是事无巨细的洞察,也有可能是对旁枝末节的···不计较。 “那···你这一次出去,会不会很危险啊!” “要不···叫上龚姐姐他们一起出去,谁敢算计你,就让龚姐姐打爆他们的头。”红玉说道。 曹柘道:“你放心吧!对他们,我早就有安排了。” 说着将滚开的水,倒入茶壶之中,伸手一指,茶壶里倒出来的,却是冰凉的可乐。 红玉看着曹柘递过来的一杯可乐,翻了个白眼。 然后美滋滋的享用久违了的冰阔乐。 斡旋造化给曹柘用来造可乐,也是属实奢侈了。 “好了!应该也差不多了!” “我该出门了!” “今晚我想吃可乐鸡翅,还有蒜香排骨,你最拿手的烧鸡,也记得来一份。” “你们狐狸吃鸡,可是行家了!”曹柘起身,抖了抖身上的袍子,然后说道。 红玉闻言一愣,随后重重点头。 看到曹柘推门而出后,稍稍愣了愣,随后急忙跑到窗户边喊道:“记得早点回来!” “还有···我想要金陵城里云香楼的胭脂,你记得抽空帮我带。” 曹柘闻言,扭头笑道:“好!等我回来。” 说罢之后,一步一步,看似缓慢,实则迅疾的走出了武道山,出了十万妖山。 十万妖山之外,乌泱泱的人群,跪在那里,高举着横幅,全都是一派义愤填膺的摸样。 “诸位!让我们将心情,完全传递到夫子那里!” “请夫子出山,主持公道。” “对!大家一起高声大喊!相信夫子听到了我们的呼声,一定会替我们做主的。”人群中,有些活跃份子,不断的鼓动着气氛。 正说着话,突然人群躁动起来。 “夫子!是夫子!” “他出来了!他出来了!” 人们立刻抛开原本在人群中,不断鼓舞气氛的那些家伙,开始往曹柘出现的位置聚拢。 喧闹的人群,一下子就像是往热油之中倒入了一大碗凉水。 “夫子!您一定要替我们做主啊!” “夫子,现在只有您,可以除掉那魔君萧霆,还天下一片朗朗乾坤。” 人们乱糟糟的喊着,曹柘的视线,却十分平和的从人群中扫过。 “此事,我应下了!”曹柘说道。 话音刚落,人群便响起了更加沸腾的欢呼声。 仿佛已经提前迎来了胜利。 “你们···高兴的太早了吧!!” “他不过是一个早就过时的老家伙,求他出山,又能如何?”阴冷、凶恶充满了浓郁煞气,仿佛每一个字眼,都带着血腥味的声音,从天外传来。 下一刻,一柄戒刀,穿着三个人头,从天而降。 而落在戒刀身边的人影,穿着黑色的袈裟,披散着长发,如同一直就在此地一般,出现在那戒刀右侧。 第二百七十章恭请夫子显圣 看着那戒刀上的三个人头,所有的喧嚣与热闹,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三个人头,都还很‘新鲜’。 有见识的人,认得这三个人头,所代表的身份。 宋天子、道魁首、佛门圣。 宋朝的天子,人间道门的魁首,还有人间佛门的圣僧。 虽然都不如夫子来的惊采绝艳,但是在寻常人心中,亦是了不得的大人物,是打个咳嗽,天下就会颤几颤的存在。 在人间,他们拥有着难以想象的权势、声望以及地位。 他们未必是最强大的,但是他们可以驱使太多强大的人,为他们服务。 在世俗眼中,他们的权势,就是强大。 而现在,这三位,却被一把戒刀,穿成了串。 就像是一把无情的刀,粉碎了人们心中,对‘强大’的固定印象,然后将另一种想法,强势的刺入每一个人的心中。 看那还在滴血的人头,不难想象,他们都是在极短的时间内,被砍下了脑袋。 前后相差,绝对不到一柱香的时间。 “本来还想顺道去曲阜杀一人。” “不过他很聪明,穿上了女装,化作了仆人,藏在人群里,我便放他一马。”萧霆盯着曹柘,然后说道。 只是他在这数万人面前,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可不像是要放过对方的意思。 传出去,那人虽然还活着,却等同于死了。 又或者说,会有更多的人,让那个苟延残喘活下来的人,找个体面的方法死去。 由不得他自己愿不愿意。 人群更加的惊惧,直吓的哆嗦,不敢言语。 萧霆出现,带来的冲击感太强烈了。 这一刻,他似乎要屠戮所有人,然后杀上武道山。 浓郁如鲜血般的能量,从萧霆的身上喷涌而出。 随后,滚滚的血色云烟升起,只在须臾间,便遮天蔽日。 无穷的呓语,在这血色的云层下,不断的徘徊、回荡。 听到这些呓语的人,纷纷抱头痛呼,拼命的挣扎。 他们心中的欲望越多,恶意越多,痛苦也就越剧烈。 诡灵的‘不死’,除了因为它们本身不受寻常规则约束之外,也因为它们扎根于人性,寄生于阴暗。 阴暗杀不死,它们又怎么会轻易杀死? 无数的血色,化作了一根根明显的丝线。 这些丝线的尽头,都是曹柘。 这是第一次,众生大网在人前具体的显露。 曹柘没有杂念。 但是众生的杂念,却在侵蚀他。 曹柘不会把持不住心绪,但是在这里的数万人,他们却心中都有恶意,都有欲望。 这些恶意和欲望,开始如病毒一般,往曹柘蔓延,即将占领他的心灵。 曹柘望着那些一层层,一圈圈缠绕着他的丝线,以及那些从丝线的彼端,传过来的杂念与呓语,不仅没有觉得危险,反而认为很有趣。 这些疯狂的呓语里,传递着无数扭曲的讯息。 根源在于人们的对世界的认知,但是当这些认知被扭曲后,却又出现了无数有趣的幻景。 萧霆看着逐渐被血色的丝线包裹的曹柘,目光平静中,却愈发泛滥着无穷无尽的恶意。 这恶意,有几分是出自演绎,有几分是出自真心? 万众瞩目的‘舞台’,会不会成为‘夫子’的谢幕? 此时的萧霆,又想起了闻香教的那名长老,向他说起的计划。 “夫子他太自负了!甚至将众生大网的凝结之法,堂而皇之的放在了藏书楼,任由人们去看。” “我们自然无法复制他的奇迹,但是却能抓住他的破绽。” “夫子是没有破绽的!但是夫子与众生结缘,众生的破绽,就是夫子的破绽。他因人群而强大,也必将因人群而陨灭。”闻香教的长老当时是这样说的。 而萧霆的回答是:“无稽之谈!” 随后斩断了那名闻香教长老的脖子。 但是此刻,他却用出了这一招,实践了那名长老的计划。 武道山上,眺望着远方,看着曹柘被血色丝线,形成的大茧包裹住的红玉,紧了紧拳头,然后摘下了手腕上的那串佛珠。 当她正要抛出佛珠的时候。 血色的大茧内,却响起了一阵弦音。 周遭还在痛苦中挣扎的竞赛者们,听着这声音,最先醒来。 随后纷纷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这是···战歌?”一名人群中的竞赛者,迟疑说道。 在被‘强化’的大网下,他们的心声,都仿佛被一瞬间联络入了一个飞速交流的心灵网络。 “我很确定,这特么就是核姬战歌!我当年上大学的时候,迎新晚会还表演过配套的舞蹈。”一名男子在网络中说道。 “等等,这舞蹈不是···女子单人舞吗?” 随后网络里出现了大量的颜文字和表情符号。 曲调,开始变得激昂起来。 已经到了最热烈的部分。 那一根根牵连众生的丝线,正在以血色的大茧为中心,甩开那些负面的呓语和杂念,变得纯粹。 万人可干扰曹柘,曹柘也可以反向感染万人。 这并没有什么难度。 人们在激烈的音乐声中,纷纷惊醒过来。 然后不知从何处,不知是何人,率先喊出了一句:“恭请夫子显圣!” 随后这个声音,便传染了整个网络,列成了不被打破的队形。 “恭请夫子显圣!” 曹柘用五十年的时间,传儒修之道,传武修之道,传鬼修之道,养出了无上的人望。 于此时,在这一曲之中,被彻底的激发。 人们再也没有半点的怀疑。 他们相信,曹柘一定可以一如既往,解决萧霆带来的危机。 曹柘的念头,在这一瞬间,得到了加强。 一人之心,可替万人之心。 一人之念,可谓万人之念。 此时,曹柘再看萧霆,萧霆眼中的杀意不减。 但是曹柘知道,他已经彻底的惧怕了,往后再也不敢放肆。 萧霆不再迟疑,他知道不能再等了! 哪怕是必将一败,他也绝不能败的那样的···孱弱。 至少,他不能在曹柘的眼中看来,是那样的无能。 萧霆的价值观依旧朴素。 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没有人会去在关键时刻搭救一个没有价值的人,所以他必须在这个时候彰显自己的价值。 如果曹柘听懂了他的心声,一定会反驳他···比如直接给他一个嘴巴子,然后使劲的揉搓他的脑袋。 但是此刻,曹柘看到了萧霆拔刀,随后同时也在指尖凝聚出了一道剑气。 第二百七十一章战友一路顺风(月票加更) 刀光和剑气,在半空中第一次碰撞。 刺目的强光,将所有人都压垮在地上,不敢抬头,生怕被刺瞎了双眼。 刀威若山海,可平世间。 剑轻若风雪,可掩万物。 周遭的人群,在这股狂涌碰撞的力量中,像秋风中的落叶一般,被远远的吹走。 但是一股柔和的力量护着这些人,让他们在这股能量的碰撞中,没有伤到分毫。 曹柘的分心他用,似乎激怒了萧霆。 他手中的刀,变得更加的狂躁。 只有萧霆自己知道,他也留了三分力。 不是为了有续无尽,而是他本就没有杀意。 他只为了证明自己,而并不是为了杀人。 一路走来,除了灵山一战,佛国肆掠,他并未在中原伤过、杀过不可杀、不可伤之人。 他的手中的刀,仿佛沉沦地狱。 但是他的心灵,却愈发的平静,明悟初心。 山林间的大树,厚实的地面,都在不断的掀开,然后撕裂。 曹柘伸手指点,有神人出现,背着山峦,驮着大量的人群,即刻远离。 分神驱山,只为让那些观战之人,远离战场,不至于被殃及池鱼。 人心有垢,但人间始终值得。 萧霆看着曹柘这仿佛下意识的举动,心中又有感慨,眼神中的杀意,却愈发的明显、张扬。 “与我一战,你还敢兼顾它?” “夫子!你太傲慢了!”话音一落,漫天的血色,化作了无穷的疯狂血灵,从天而降。 这不是武功,而是邪法。 每一道血灵,都暗藏着诡灵的一丝气息。 一旦被寄生,就会如萧霆一样,堕入‘地狱’。 这是萧霆的投名状! 他只有用出这一招,他心底的那个声音,才会愈发的‘满意’。 同时,萧霆也充分的展现了对曹柘的信任。 他相信,有曹柘在,这所有的血灵,都不会逃走一丝一毫。 果然,曹柘又出手了。 天地间浩荡的浩然之气,开始化作一道道光柱从天而降。 不断收缩的光柱,就像一个鸟笼,将所有的血灵锁在其中。 然后收拢。 与此同时,曹柘反手一拍掌。 萧霆挥刀抵挡,却根本挡不住这一掌的神威。 萧霆身上的黑色袈裟,立刻裂开了一道道皲裂的疤痕。 这一掌,不仅打散了萧霆身上凝结的煞气,更将他还在运行的邪功,也同样打断。 邪功的反噬,让萧霆的身体,在老态龙钟和青年健壮之间,不断的跳跃。 最终他变成了一个满脸皱纹的半百老者,只是身形依旧如青年般笔挺。 “夫子!这就是你的手段吗?” “也不过如此!你没有能一如往常般,直接结束战斗。” “是不是已经说明,你本就失去了无敌的地位。” “我和你不同,我成长的很快,即便今天斩不得你,待我逃离···噬尽众生,再归来时,便能杀你!”萧霆的声音传遍天穹和四野。 他是有心为之。 夫子的名声已经很大了。 但是萧霆想要让夫子的名声更大。 他在替曹柘为众生施恩! 他不说这些话,人们会觉得,曹柘出手挽天倾是应该的。 但他说了,曹柘击败他后,便会再一次的成为人们心中无可争议的‘救世主’。 萧霆是距离曹柘的心中所想,最近的那一个。 所以他恰恰懂得,曹柘要获得那样巨大‘名声’的缘由。 “既然如此!就让我,也一样成为你的踏脚石吧!”萧霆看着曹柘,然后举刀向天,脸上的神情异常坚定执着。 邪恶、古怪、无法理解,却被人们听清的声音,传遍了四野八荒。 “无所不能,无所不知,无所不在,无所不应的诡灵母神,让我成为你,化作你净世的利刃。”萧霆用诡灵的语言,喊出了这句话。 在他心底的诡灵,开始更深一步的与他完成融合。 诡灵的特性,在萧霆的身上,进一步的展现。 充满了邪恶和凶厉的声音,还在天地间飘荡。 一瞬间,仿佛真的有某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目光,穿透了世界的隔膜,投注到了这里。 虽然那很快就被驱逐。 但是萧霆已经从中,获得了进一步的力量。 他的身体已经改变了外形,不再是人的形态。 而是变得狰狞、丑陋,半虚半实。 可怕的刀锋,生长在他的胳膊上,锋利且残忍。 一股磅礴的力量,从萧霆的身体里释放出来。 这是域外诡灵所不具备的能力。 域外诡灵除了寄生心灵外,所展现出来的能力,几乎都只是守。 而如今这般力量,展现出来的却是攻。 萧霆已经异化成三米高的身形,突然穿透了空间的阻碍,出现在曹柘的右侧。 他的身体,已经完全无视了许多的规则限制。 一刀斩来,没有风,没有声,甚至没有光影相随。 从视觉上,也都已经消失了。 任何感官上的判断,都会出现错误和忽视。 看见、听见、嗅到、感受到···都基于自然界的各种规则。 而现在,这些规则,无法再束缚萧霆。 萧霆成为了这个世界里,规则的漏洞。 这一刀,砍中了曹柘的脖子。 但是,却没能砍入分毫。 因为曹柘的身形,也变得异常的魁梧。 九道法身重叠于身,元神与肉身,完全的合一。 不仅如此,曹柘体内一元之数的不死炁,更化作了一个永恒不间断的‘动力炉’,源源不断的提供着无法计算的能量。 曹柘也受限于规则,看不见、听不见! 但是他站在这里,站的坚定、笔挺,举世无敌。 任由什么样的攻击,打过来不破防···而对手已经暴露。 叮! 曹柘一弹指,须臾间仿佛已过岁月百年。 萧霆的身体,在时间的冰封中,被凝聚出现。 曹柘的掌中剑气,刺中了他的身体,却没有伤到他分毫。 曹柘的脸上,也恰到好处的出现了‘错愕’。 在更广大的概念里,曹柘从未开发过针对域外邪灵的武功和法门。 这是必须在一定程度上,暂时保密的底牌。 “哈哈哈!你无法伤害我,更无法杀死我!” “只能等着被我杀死!”萧霆猖狂大笑。 只是看向曹柘的眼神,分明带着一份决然,一份恳切。 曹柘顺手劈开了天! 天空之上,破出一个巨大的空洞。 空洞正对着萧霆,在他的‘拼命挣扎’中,将他一点点的吸入。 “一路顺风!战友!”曹柘看着萧霆,无声告别。 萧霆却用最污秽的语言,咒骂着曹柘,直到被那空洞吞没。 世界的裂缝,也悄然弥合。 第二百七十二章再一次的十年结算(月票加更) 萧霆被驱逐出了世界。 这是曹柘一早就设定好的。 也唯有这样,萧霆才能打入诡灵内部,去了解更多的敌情。 这很冒险,但是这就是战争。 战争没有不冒险的。 包括曹柘,他将自己显眼的暴露在了许多恶意的目光之下,同样承受了许多无形的压力。 或许就在这个世界,或许是下一个世界,他一定会遭到刻意的针对。 但是这些都是必须的,在多数人都是一盘散沙,在很多人还没有完全意识到危险的时候,曹柘既然走到了这个位置,就要坚定的站出来。 他可以躲闪。 可以隐藏。 可以躲进小楼成一统,安然过自己的小日子,享受自己狭隘的快乐。 但是这样的结果,必将导致他一切的‘苟且’,都变得毫无意义。 倘若当所有熟悉的一切,都被毁灭,独自的存在,将会是更加虚无的痛苦。 无论如何···对于眼前的许多人而言,魔君萧霆被驱逐了,夫子一如既往的再次获得了胜利。 欢呼声响彻云霄,曹柘却并没有加入人们的欢笑。 他去了金陵城,找到了一间小酒馆。 外面街道繁华,迂回在巷子深处的小酒馆,却显得有几分暮气和没落。 这里似乎始终繁华,王朝的更迭,世事的变幻,都没有给这座城市,增添更多明显的伤痛。 繁华会带走很多东西。 或许只有当百年之后,再回首一望,许多人、许多事,历历在目,才会猛然有所惊觉,随后满眼感伤。 曹柘记得,他是来金陵城里买胭脂的。 只是现在时辰尚早,胭脂铺没有开门,所以他要等等。 他可以随心所欲的用斡旋造化,变化出世间任何的物质,但是他无法精准的把握住女人想要的胭脂,以及其具体的色号。 天空已经微亮,曹柘知道武道山上还有人在等他回去。 胭脂其实并不重要。 但是他想在这里饮一杯酒,然后送一送战友。 一壶酒,两个酒杯,曹柘隔空碰杯,就像萧霆,就坐在他的对面。 那一战,曹柘感应到了萧霆的蜕变。 对萧霆的微微不放心,他此时也完全放了下来,剩下的只有对他安危的关心。 “老板!加一壶酒,还有上一份卤煮,荤素都要。”一个声音响起,人坐在了曹柘的身旁。 曹柘不用抬头也知道,来的是谁。 这个时候,会闻着味过来的,只有大楚皇帝张百忍。 他看似绵软可欺,却早已将《种田经》修炼的出神入化,更以天帝图入法身,如今与龚若琳一般,同样合了元神与肉身,入了合相境。 当世之下,亦是顶尖。 其实,单单就战力而论,只要找到了合适的针对手法,龚若琳和张百忍,都未必弱于萧霆。 龚若琳是被曹柘刻意压了下来,不让她去战萧霆。 而张百忍···他是个聪明人。 张百忍接过老板送来的温酒,将浊酒倒入杯中。 昏暗的酒馆外,老板揭开卤煮的大锅,在朦胧的夜色,与微微的熹光之下,冒着蒸腾的热气。 热气翻涌,卤煮的辛香味道飘来···这就是人间。 “我父亲拿了三届影帝,我母亲是曾经的歌后,从小所有人都对我充满期待,但是同样,我所有的成就,都会被视为理所当然。” “五岁我开始当童星,六岁拿了第一个新人奖,然后一共拿了七年的新人奖。” “十七岁,我第一次叛逆,背着父母参加偶像选秀。选择去做一名他们瞧不上眼的流量偶像。” 此时,曹柘已经知道张百忍现实的身份是谁。 毕竟符合这些特质的人,本来就不会多。 “二十四岁,我离团单飞,开始走回父亲的老路。” “我曾经那么的自以为是,可以独自飞的更高、更远,但是终归还是要借用父亲的人脉去讨要真正好的资源,给自己打上实力派的标签。” “二十六岁,我终于拿到了人生中,第一个有份量的演艺大赏!”张百忍继续说着,曹柘也只是听。 “我说这些,只是想说···我对演戏,一直是有追求的,它甚至贯穿了我生命的始终。但是他···我敬佩他!他是最好的演员,我远不能及!”张百忍说道。 说着,张百忍冲着摆放萧霆酒杯的方向敬了一杯酒。 “看来我做的很失败,这么容易就被你看穿了。”曹柘一点也没有惊讶的说道。 张百忍摇头:“不!这只是为自己猜的。” “如果我不是知道,您会在多久之前,就提前为某件事埋下伏笔。并且我是亲身受益者,我便绝不会想这么多。” “他很出色,但是···您绝不会任由失控者,在您的掌控之外这么久。” “就像我同样知道,我们这一场对话,一定也在您的预料之中,并且您早就做好了准备,遮蔽了一切讯息泄露的可能。” 曹柘只是递过去酒杯:“喝酒!” 二人碰杯,随后一饮而尽。 随后同时无话。 就在相互碰杯之中,第五次结算出现。 曹柘无可争议的还是双项第一。 而萧霆,位列第二。 张百忍第三。 这几乎是没有什么‘惊喜’的结果。 “总竞赛第一···或许这是一个‘诅咒’吧!” “就像是挂在驴子面前的胡萝卜,不断的散发诱惑,激起人的挑战欲望,从而被它蒙蔽双眼,做出一些不智之事。”张百忍看着榜单,然后说道。 曹柘知道张百忍的意思,没有给予任何的回应。 只是说道:“我给你的名字,很不一般。” “或许有巨大的机缘,或许是巨大的危险。” 张百忍道:“我知道!我上一个世界叫‘锦衣卫’,同样是明朝背景,所以我听说过‘张三丰’,也知道谁是‘张百忍’。” 曹柘毫不意外张百忍察觉到这其中的隐喻。 但也正因为他能察觉到,依旧‘义无反顾’,才显得其胸中藏着猛虎,只是表面温吞。 “第一个世界是习惯,第二个世界是缓缓展开,那么第三个世界应该就是剧烈的演变或者演练。” “记得抓住机会。” “我该走了!红玉等着我给她带胭脂回去。”曹柘起身。 张百忍看了看桌上没怎么动的卤煮,便招呼老板打包。 “别都自己扛!” “你要相信,我们也可以!”张百忍对着曹柘的背影说道。 曹柘闻言一笑:“好!有机会的话,不会客气!” 第二百七十三章不死身(求订阅,求月票) 拎着一盒胭脂,曹柘回到了武道山,书房内红玉正抱着膝盖,坐在椅子上,扎着头似乎在小盹。 一旁的矮桌上,摆着可乐鸡翅、烧鸡还有蒜香排骨,另外配着几道精致的小菜。 都用精巧的恒温阵法护着,始终保持着食物的新鲜与温热。 曹柘将胭脂放在了红玉的手边,然后拿起毛笔,开始给她画胡子。 一边画胡子,一边啃排骨。 等到艺术创作完成后,桌面上也留了一堆骨头,便放下笔,曹柘拎着烧鸡,悄悄的逃离了犯罪现场。 与萧霆一战后,前来武道山拜师的人越发的多了。 当然,想要拜入武道山,依旧不容易。 曹柘确实是在大规模的推广武道,但是直属于他的弟子、门人,还是要经过一定挑选的。 毕竟某种意义上,弟子们行走于江湖,也代表了他。 加入太多心思不纯的家伙,难免坏了武道山的氛围。 龚若琳照例隔三差五‘骚扰’曹柘,拿着她草创的下一层武道境界,来与曹柘商讨。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可以将修仙之法,加入武道修行之中?”曹柘对龚若琳问道。 龚若琳微微一愣。 她确实是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毕竟这跨体系了。 但是,曹柘一提醒,她立马想到了许许多多种可能。 修仙之道,伪修易得,真修难寻。 就是因为学会一些旁门左道的法术,具备一些法力,其实不难。 往往一些本没有什么修持的人,得遇高人后,被传一两手法术,不得长生,不见大道,却也有了常人难以企及的异能。 法力好修,浅薄的法术也不难学。 难的就是感悟天地,采集万物之灵机,汇集成不死炁。 这门槛很高,只是回过头来,对已经达到合相境界的武者而言,却又绝对不算高了。 隔行确实如隔山。 但是站在一座高山的山顶,往另一座山眺望,也能将那座山中的风景尽收眼底,若是再去攀登,定会少走很多弯路。 “您的意思是,等到了合相境界,就转修仙法,修出不死炁,再将不死炁融入到我们的血肉、真力之中?”龚若琳目光明亮的问道。 曹柘点头道:“不错!合相之后,武者的元神与肉身,几乎都达到了完美,即使是深入的挖掘肉身,将每一粒细胞都填满了能量,暂时也很难看到质变。” “这方面,我已经做过一些研究,不能说不好,只是···太慢!” “而转修不死炁,将不死炁化入血肉精魄之中,使得万物生机,都充塞于体魄各处,达到不死身的地步,或许滴血再生,血肉存而身不亡的境地。” 龚若琳已经开始记录曹柘的传授。 同时等待着曹柘的下文。 不死身如果是合相的下一层境界的话,虽然很厉害,却又不够! 毕竟武者之道,其立意之基,就不是为了证一个不死不朽,如果有一天做到了,那也只是顺带。 武者,是平凡人,因不甘平凡的愤怒而搏! “等生机衍化,得了不死身,便可以顺势开辟肉身小世界,以我身代天地,自成方圆,自有规则,不求于外物。”曹柘道出了自己的方向。 龚若琳终于又一次的被曹柘惊到了。 “肉身开辟一个小世界···这真的有可能吗?”龚若琳喃喃道。 正因为了解武者之道,才更知晓,开辟肉身世界,宛如天方夜谭。 “这就是需要在法身之后,进行合相,以及转修仙道,提炼不死炁,再将不死炁融入肉身,练就不死身的原因。合相的目的,是让元神可以细微的操控身体里的每一丝能量。而不死身则是让肉身,可以最大可能的承受住,开辟肉身小世界的压力与压强。” “有了足够强大的基础,还有足够精细的操控,开辟肉身小世界,也将成为现实。”曹柘说道。 龚若琳放下笔记,双手抱胸,随后甩了甩利落的短发。 “果然!还是师父你更厉害!” “肉身小世界···真是一个很好的想法,而且也完美的符合了我们以后的需求。” “一旦武修们开辟了肉身小世界,那么自身的战斗力,以及续航能力,都会得到极大的延展,对各种环境和状况的适应力,也会极大的上升。” “这不一定是最优选择,但一定是在目前这种环境下,最适合的选择。”龚若琳此时,悄然的将自身原本的一些打算,从心中划掉。 在她的构想里,对力量的叠加与技巧的延伸,才是关键。 通过元神与血肉相容,而调动气血、肌肉,在身体里另外构建一些新的、独特的器官。 再通过这些个人新生的特定器官,达到力量、速度甚至是技巧的增幅。 这个想法不能说不行,甚至也很有搞头。 但是却显得‘狭隘’了,很多时候的适用性不强。 “好了!既然你已经知道我后续的想法,那就准确的拿出一套,适合转修仙道,同时快速凝练不死炁,打造不死身的方案。”曹柘精准的布置任务。 肉身开辟小世界的法子,他已经推演出来了。 甚至他自身也已经在做相关的修行准备。 但是要更广阔的推广,还需要铺垫。 往开了说就是曹柘本身是个bug,他的个人经验,并不具有普适性。 看着诱人的蜜桃远去,曹柘开始为下一阶段的计划,不断的做准备。 从天界灌入凡间的元气,越来越充沛。 人间的修行者,想要开启修行,也愈发的容易。 其中,门槛最低的武道,更是不断的蓬勃发展,成为了当世主流。 北海深处,曹柘砍断了一头巨龟的脚,将它化作了四道天梯,暂时收入蜗壳小世界。 云深之处,曹柘效仿织女们抽云丝的方式,从万千因果之中,滤出需要的线头,编织着新的大网。 数月之后,在一阵风沙之中,曹柘来到了北方戈壁上,那座早已经废弃的小城。 无论是一间房屋,还是一座城,都需要人来居住,才能保持其完好与繁荣。 这座原本被称之为奇迹之花的小城,不过是空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却已经凋零破败不堪。 甚至因为某些传闻,这座城连过路的商队与劫掠的马匪,也不会轻易前往。 然而,袅袅的炊烟,却依旧顽强的从小城的一角,缓缓升起。 这里竟然还有人居住。 这样看来,这座城···好像并不算是完全的死去。 第二百七十四章少年意气重 曹柘披着白色的斗篷,站在已经半塌的城门口,掸了掸身上的尘土。 穿过已经被风沙覆盖大半的街道,那些原本零碎散落,本该随着这座小城一起,被风沙覆盖的尸骸,也早已被人收走,就近掩埋在了小城后的荒坡之中。 这座城,没有人比曹柘更熟悉。 他曾经用法术,幻化了整个城里所有的人。 贩夫走卒、市井百姓、城中权贵、苦弱孤寡,都是他一手变化,借众生之网,在此地结出的幻象之果。 这些身影,取之于黎民,本就来自于人间,是人间种种生活,投放在这座小城里的海市蜃楼。 也唯有他,才能维持那般庞大的运算,将一整个城里的人,都演变的栩栩如生。 所有在这座城里,被萧霆屠杀的人,都是假的。 唯一活下来的那个,才是真正的活人。 穿过主街道,又经过了两个在风沙下缺少维护而倒塌的院墙,曹柘在一条巷尾,找到了这一趟行程的主角。 他正在院子里练牛魔炼皮拳法,这门基础拳法,早就通过某些方式流传了出去,如今早已传遍了天下。 曹柘在界碑上下的封禁,也只是拦得住一些门外汉,等到了神藏境,便已经能完整的书写、传授界碑上的那些基础武学。 界碑现在对于武道山的意义,更多的还是象征性的。 一直在向天下传递一个讯息···不跪! 因为跪了,就很难再站起来了。 少年邓小年独自生活在这荒废的小城里,日常生活的物质,都靠在城里翻找一些残留的旧物。 缺少新鲜的肉食,更没有妖兽血肉作为补充,他每打出一拳,随着气血的涌动,身上的肌肉都抽搐式的疼痛。 “你这样练拳,门槛还没入,就先把自己练废了!”曹柘开口说道。 邓小年停顿了下来,身上干瘪的肌肉,一阵阵抽搐着,就像皮肤底下藏着小耗子。 “这里是鬼城,你如果不怕的话,可以留下过夜。”邓小年冷漠的说道。 曹柘闻言笑道:“不过是一些谣言罢了!魔君萧霆的手段何等惊人,被他击杀者,很难不魂飞魄散。此处煞气虽重,却只是有些吓人而已,鬼城却绝不至于的,倒不如说···寻常的妖魔鬼怪,嗅到了萧霆留在这里的气味,便不敢靠近,反而是一处安家的好地方。” 邓小年抬眼看向曹柘,这一次他的眼神认真了很多。 “魔君萧霆···你认识他?”邓小年问道。 曹柘道:“打过交道,不算太熟!” 邓小年咬了咬牙:“我听说,他还没有死,只是被夫子放逐出界。” “什么是放逐出界?” 曹柘道:“就和赶出城是一个意思。” 邓小年双目明亮起来:“好!还活着就好!我迟早会亲手杀他。” 曹柘没有打击邓小年的这一股意气。 少年人最重要的就是这一股意气。 只有那些年少失意的人,才会自以为圆滑的去打磨这股难得的意气。 “嗯!你很有抱负!” “但是,你得先把武学好,我听说武道山是个不错的地方。如果你想去,我可以送你到附近的商队,托他们带你去武道山。”曹柘说道。 邓小年摇摇头:“不!我不会走,我走了,城就没了,也就不会有人再记得疤脸叔、蛮人伯伯、娇二娘、乔七哥···。” “我会留在这里,一直守着这座城,只要有人还看见城里燃起的炊火,就知道这座城还在,它还是活着的。” 曹柘没有继续苦口婆心的去劝。 少年人有意气,还能耐得住寂寞,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那我教你一套武功吧!”曹柘说道。 “我虽然本事不济,当今天下而言,也实在算不得什么,但是自忖还有几手功夫,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曹柘接着说道。 邓小年目光明亮,起先有些疑惑,随后却又坦然。 他已经如此了,难不成还担心被骗走、夺走什么吗? “好!你愿意教,我当然愿意学。” “不过我基础应该不好,就跟着野狼山的六当家,学了半套拳。如果我学不会你的武功,你可别恼。”邓小年说道。 曹柘哈哈一笑:“你放心,我这武功,你绝对学得会。” “看好了!第一招‘庖丁解牛’,这是一招刀法,学好了天下刀法,都尽在你掌握之中,可任意拆解组合。” 说罢曹柘伸手抓来一根树枝,开始挥动起来。 邓小年看的十分的认真,不知为何,他看着曹柘舞刀,却想到了疤脸叔切肉时的画面。 两相对比,竟对这一招刀法,格外的领会通透。 下意识的也跟着以手做刀,挥舞手臂。 挥刀之间,天地间沛然的天地元气,也开始往邓小年干涸的身体里‘灌溉’。 曹柘传的这一招刀法,本就是内外合一的动功,练刀便是练气。 “第二招,蛮人掷象。” 这却是一招拳法。 “第三招,叶底藏花。” 这是掌法,也是身法。 “第四招,偷梁换柱。” 这是轻功,也是擒拿巧劲。 曹柘一招一招的教,邓小年也一招一招学的飞快。 这些招式,都是为他量身定做,曹柘每打出一招,邓小年的脑海里,都会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回忆起那个人曾经习惯的动作与姿态,两相结合自然是学的迅速。 等到三十六招传完,曹柘将一块木牌,挂在了院墙上。 “等你什么时候想出城了,就拿着它去武道山。” “当然,你也可以一直留在这里。” “邓小年!记得你现在的意气,它不中用,却已经是你最宝贵的东西了。” “别丢了它!”曹柘说完,人影已经消失不见。 邓小年却还沉浸在那些招式之中,却不知是否听见了曹柘的话。 曹柘专程来见邓小年,只为了全一段因果而已。 那些由他一手制造的‘幻象’虽是假的,但也可以是真的。 疤脸叔收留邓小年,是超出了曹柘原本计算的一个意外。 对于曹柘来讲,城是假的,人也是假的。 对于萧霆而言,那不过是一个推进任务的‘副本’场地。 但是对邓小年来说,却都是真的。 他知道,他记得,且始终都在回忆和怀念,不肯忘记,不肯放下。 离开了小城,告别了邓小年,曹柘还是没有直接回武道山,而是往罗刹海市而去。 第二百七十五章罗刹海族 天下间,有两处专为异类开放的集市。 一者是山市,这就不必再多做赘述。 而另一者,便是罗刹海市。 和山市不同,罗刹海市并不招待人族。 多数入罗刹海市的,都是一些山海残留的异族,以及妖魔、鬼怪、精怪、野神。 而他们入海市,也需要收到特定的‘邀请函’。 如果没有获得门票,那么即使是赶到了特定的海域,也基本无法进入海市之内。 其中海市内主要经营产业的,便是罗刹一族。 背后又与龙宫有所关联。 自然,海市内能拿出来贩卖的,多是深海奇珍。 不仅货好,且价廉。 任何人,只要能进一趟罗刹海市,总是可以满载而归,然后富甲一方。 只是,古往今来,有运气进去,还能出来的人,都是凤毛麟角。 罗刹族以丑为美,以美为丑,孤悬海外,自成一国。 山市已然不小,但是与罗刹海市相比,却要显得‘小巧’多了。 曹柘穿过了罗刹海市布置在外围的阵法结界,也依旧不需要变化摸样,以配合此地的风俗习惯。 只要他不想暴露,哪怕他再怎么表现的不一样,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他。 “阵法倒是奇妙,不仅隐匿效果不凡,并且还带着定点传送效果。” “也就是说,这座庞大的岛屿,其实是可以在数个点位之间,依照一定的频率进行传送,转换位置的。” “如果有人想要守株待兔,入罗刹海市,便是痴人说梦了。” “当然···即便如此,它也拦不住我。”曹柘对罗刹海市的护持大阵,做着简短的评价。 入得此间,所见之人,果然都丑陋异常。 越是丑陋者,地位越高。 那些相貌近乎常人,与常人相比,只是‘稍显’丑陋的人,是最下等的罗刹人。 而那些长的完全有别于常人,多眼、多鼻、多口、多耳,或是五官随意搭配,显得格外自由的人,则地位更高,是罗刹人中的贵族。 曹柘目光如炬,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 “这些罗刹人,算是海族,却是深海人。” “与那些深海鱼一样,似乎是因为深藏海底,所以生长的时候,就任意妄为了一些。”曹柘心想。 他此次到此,目的有两个。 第一,是为了继续编织众生大网。 如今曹柘的众生大网,已经覆盖了几乎整个人间,唯有海域···特别是深海海域,还不在笼罩范围以内。 罗刹海市很符合曹柘的要求。 只要他将罗刹海市纳入囊中,那么要不了多久,整个深海领域,也依旧会遍布他的红尘丝线,众生之网。 第二,则是寻找一种能够承载部分众生大网,进而与曹柘用斡旋造化,变化出的诡灵物质融合的材料。 与萧霆一战是,萧霆给他制造的那点小麻烦,却给了他更多的灵感。 曹柘听说深海有一种奇玉,百年长一寸,千年生氤氲,半生半死。 食之可长寿,千年后化作雕像,万载不朽。 曹柘主要找的,就是它。 这种奇玉,连天庭没有没有储备,似乎在这方世界,也仅有谣传,并没有人见过实物。 如果还有什么地方有可能寻得,那就只有深海。 不一会功夫,曹柘便一路走到了罗刹都城。 都城的城墙,都是用海底的黑石砌成,颜色似墨,城中亦有楼阁高数十丈,只是楼顶却很少用瓦,而是用红色的珊瑚覆盖在上面。 曹柘刚刚入城,正打量着四周,并不着急开始‘结缘’。 突然听到人声沸扬起来。 “是宰相来了!” “是宰相来了!” 周围那些长相稀奇古怪的罗刹人,纷纷高喊。 然后大量的罗刹人,呼啦啦的围拢过来,站在街道两边,翘首以盼。 不一会,两匹巨大的海马,拉着一架车行驶过来。 风吹动纱帘,露出了车架内那宰相的真容。 “啊!宰相真好看,真希望能嫁给他!”一名长着三只眼,两张嘴,身材魁梧粗犷的···罗刹人少女,这样说道。 “这么好看的人,哪怕是同性别,我也是可以的。”一名长着鲨鱼嘴,满脸刺须,只有独眼的壮汉,却做出了西子捧心状。 周遭类似的声音,还有很多。 而坐在车架内的那名宰相,听到从周围的百姓中,传来的这些声音,面色紧绷,显得极为···严肃。 他长着类似于五边形般的头,眼睛也是一大一小,鼻孔翻天,好似猪鼻,嘴唇肥厚,且泛着乌色,耳垂巨大,落到了肩膀,头发却呈现灰、黄、白、蓝、黑一共五种颜色,且都向左倾斜,炸开形成了一个大大的扫把形状。 虽然看起来很有些奇怪,但是曹柘却断定,这并非是一名深海的罗刹人···他是真正的人族。 “一个人族,却在罗刹族当了宰相。” “而且···他好像还是竞赛者?”曹柘面露笑容,已经找到了合适的结缘目标。 谢志强坐在车架内,进行着例行公事般的‘巡街’。 这是他作为宰相的‘任务’之一。 每三天游街一次,让周围的百姓们,瞻仰他的···美貌? 投身此界,成为渔民,这没问题。 作为渔民,却长相···独特,不遭人待见,谢志强也能忍。 但是一场风暴,将他卷到了这个以丑为美的罗刹国,这实在让谢志强很难接受。 而为了活下来,并且找到回归陆地的途径,他不得不拿出封印多年的技能,重新换回皇族装束,以此来博得罗刹人的‘喜爱’,成为最亮眼的仔。 深紫色的眼影,映衬着他蜡黄的皮肤,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矛盾感。 谢志强已经很久不敢照镜子了。 “你喜欢这里吗?”一个声音响起。 谢志强一愣,随后他就看到,一名身穿白色斗篷的白发男子,不知何时坐在了他的对面。 然而,周围那些疯狂瞻仰他‘绝世容颜’的罗刹人,却丝毫没有发现这名白发男子一般。 看着白发男子英武、俊俏的脸庞,还有那一身超绝的气质,谢志强真有一种久违的洗眼之感。 “你是谁?”谢志强问道。 紧接着又快速道:“我不在乎你是谁!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吗?” “只要你带我离开这里,无论是金银珠宝,还是更珍贵的宝物,我都可以送给你。” “这鬼地方···我一秒钟都不想待。” 第二百七十六章太阳宫炼宝(月票加更) “这里不好吗?” “除了都长的难看了点,权利、地位、荣华富贵,都能满足你。”曹柘对谢志强说道。 谢志强闻言,深吸一口气,然后闭上了双眼,眼角隐隐泛出泪光。 “你知道让一个已经觉醒正常审美,每每想起过往都觉得是社死的人,重新穿上这身装束,是什么感受吗?” “你不知道!” “还有,国王给的太多了,我就快顶不住了啊!”谢志强说道。 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在曹柘这个陌生人面前,他竟然这么容易就说了真心话。 “送你离开可以,不过帮我做件事吧!”曹柘说道。 谢志强立刻道:“别说是一件事,就是十件、一百件,我也办到。” 曹柘道:“你听说过奇玉么?” 谢志强一愣,似乎是在回忆,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词。 “有点印象,你让我好好想想。”谢志强揉着自己五边形的大脑袋。 隔着纱帘,外面的百姓们一阵欢呼。 似乎是因为谢志强的这个动作,意外的刺激到了他们的某个点。 让他们感觉异常的兴奋。 “对了!我想起来了,国王的龙床就是用奇玉做的!” “一个月前他刚对我说过,还邀请我一起去鉴赏宝床,我很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谢志强说道。 曹柘道:“我对你和罗刹国王的绯闻不感兴趣。你觉得,我用什么代价,能让国王把他的龙床让出?” 谢志强摇头道:“不可能的!奇玉有奇效,食之可长寿。以奇玉制成的龙床,日夜睡在上面,可保青春永驻,长寿长安。如果我是国王,任何代价我都不会出让。何况···他是罗刹国王,还会缺什么呢?” “在我看来,国王最看重的就是那龙床。” “是这样吗?” “那就真的有点遗憾了!”曹柘说道。 他本来想做个好人,用交易的方式得到奇玉。 只可惜···这条路似乎走不通。 而奇玉,曹柘又是非要不可! 所以,就只能行一些偏门手段了。 一个纵身,曹柘入了罗刹王宫。 镶嵌满了珍珠、玉石和珠宝的宫殿内,一滩巨大的、臃肿的、肥硕的、长满了疙瘩的肉团,就如同烂泥一般,瘫在奇玉雕琢而成的龙床之上。 而站在宫殿里,其它的那些‘稀奇古怪’,则纷纷用痴迷的眼神,看着龙床上的那一滩难以描述的肉团。 罗刹国没有固定的王族。 所有的‘等级’都是依照丑陋程度来排列的。 对他们而言越‘好看’的人,地位便越高。 国王,也自然是整个国家最丑陋的那一个。 “看来奇玉拿回去后,一定要用太阳真火重新炼过才行。”曹柘看着那肉球不断流淌下来,滴答在龙床上的‘肉汁’,微微皱眉。 伸手一抓,肉球座下的龙床,骤然消失。 被收入了蜗壳小世界。 随后曹柘伸手一点,发挥想象力,将一块宫殿内的石板,变成了他认为最‘丑陋’的形状,放在了那肉球的身下。 肉球原本还在慌张,为何身下的龙床,突然消失不见。 再一看到替换出现在屁股底下的‘新床’之后,顿时就满眼痴迷起来。 “好宝贝!好宝贝!真美!真的是太美了!我从未见过如此美丽之物。” “我换了!我换了!不管是哪位大仙路过,小王多谢大仙慷慨。既已经交易,便是钱货两讫,勿要反悔。”肉球欢喜起来,对失去的奇玉龙床,没有执着。 谢志强只是用他的想法,在套用国王而已。 对于国王而已,‘美丽’的新床,还要胜过了那有奇效的‘旧床’。 曹柘随手在这位国王身上,种下了众生大网的节点。 等在这节点散播‘丝线’,逐渐成网,与遮住了整个人间的大网,联络成一个整体。 随后曹柘返回谢志强的‘马车’中。 “这个司南,永远都不会出错,你只要拿着它,相信它的指向,就能离开罗刹海市。” “至于究竟要不要离开,你自己想清楚。”曹柘随手用斡旋造化制造出一件司南,放在马车车厢内。 不等谢志强再说什么,人便已经虚化消失。 谢志强虽然是竞赛者,但是暂时而已,他的身上可以挖掘的点还太微弱。 曹柘不会在他的身上,耽搁太长的时间。 “虽然罗刹海市的奇珍异宝更多些,但是我还是更喜欢山市。”曹柘此时一边抽离,一面心想。 随后便毫无留恋的消失在了闻名遐迩的罗刹海市。 返回武道山做了一些交代后。 又过半日,曹柘再上天庭,直往太阳宫的方向而去。 入了太阳宫,引来海量的太阳真火,曹柘先打出了那张奇玉床,将它用法力包裹起来,置入太阳真火中缓缓熔炼。 尽管曹柘这一手算是在炼器,用的手法,却还是老君炼丹的手法。 如此衔接,不仅毫无障碍,反而十分的顺畅。 足以见得老君炼丹的手段,似乎可以演变化用于各处,如同万金油。 虽然太阳真火的火力,被法力阻断了数层,依旧威力十足。 半生半死,非活物亦非死物的奇玉,在太阳真火的炙烤下,散发出一阵阵古怪的波动,却又被曹柘以法力,锁定在限定的区域内,不至于再炼制过程中,散了它的灵韵。 不过一会,原本的玉床,便化作了一个圆溜溜的玉球,虽然体积锐减,但是灵性却更加的充沛。 曹柘再以斡旋造化之神通,创造出一些与诡灵性质相近的物质,挥手融入到玉球之中。 原本玉色的玉球,眨眼被染成漆黑。 半生半死的奇玉,拥有着一定的‘生物’特性,所以它也被诡灵物质‘寄生’了。 随后曹柘将其直接置于太阳真火中煅烧。 玉球又带上了一丝丝的金红。 有了诡灵物质的融入,性质发生变化的玉球,不再完全惧怕太阳真火,无须曹柘再用法力护着。 打出一道诏令,不一会两名天将闻讯赶来太阳宫中。 “你们守着它,每隔一个时辰,就将这东西丢一截进去,直到丢完为止。”曹柘取出一共四十九截诡灵物质,交给两名天将。 两名天将立刻小心翼翼的接过:“是!谨遵帝君法旨!” 曹柘也不耽搁,径自又下了天庭。 就这一小会功夫,人间已经又过去了半年。 第二百七十七章欲送天公万仞高(求订阅,求月票) “人间的元气,又丰富了”曹柘感受着人间时刻的脉搏与律动,然后以众生大网为基,快速的演算。 “不行!不行!时间还是太短了!” “要将此界打造为上界,以现在的元气倒灌速率,别说是三年五载,便是三五百年,只怕也难成。” “但是打造‘上界’其意义本身是重要的,甚至关乎这一场竞赛,后四十年的重要布局。”曹柘锁紧了眉头。 事情很困难,但是很重要。 往后推迟三十年,等到第二次世界大融合,天地间本就充斥的元气,再浓厚数倍之后,接着做进一步的推动,确实是一种取巧的法子。 但是如此一来的话,真正定格世界分层,造出塔状结构,就只有最后的十年时间。 “十年啊!虽然也还算不错,终究是太短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要争取四十年的时间。” “四十年···够我换一轮人间了!”曹柘仰望着天空,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 “天空···还是太低了!” “如果它再高些,我便可以直接解除整个天幕,让天界的充沛元气,直接灌入人间,而不必再像现在这样,仅仅只是在天幕上开几个窟窿孔。” “尽管这样会导致整个天庭的元气,近乎过大半倾泻入人间,天庭难以保持其超然姿态。但是···它又有什么保持超然的必要呢?” “何况,还会有许多世界融入,如无意外每一次融入,都会有‘新的’天庭合并,天界的元气根本不用担心。”曹柘就这么站在山顶,抬头望天,看了一整天。 清风徐来,舞动山涧的狂雾。 曹柘发梢和眉间的霜露,在朦胧的光线下,散发着氤氲色彩。 正拿着新一期的汇报表,准备找曹柘报告详情的龚若琳,站在不远处,看着立在云雾中的曹柘,眼神微微有了些许早就暗藏的异样。 随后却收敛下心思,面不改色的快步靠近。 “其实你可以自己拿主意,不必都来问我。” “我没有那么多的小心思。”曹柘早就察觉到了龚若琳的靠近,也知道她是来做什么的。 她有这样的习惯,每当工作具体推动到了某个程度,便会找准机会来向曹柘汇报。 这似乎是职场生活带来的习性。 龚若琳的脚步一僵,随后若无其事道:“好!那我以后就自己拿主意了!” “你说,怎么样才能让天更高些?”曹柘也并未回头,只是这样对龚若琳问道。 龚若琳闻言一愣,随后笑道:“找根柱子,把天顶起来?” 曹柘听后大笑:“不错!不错!就是这个道理!” “天不够高,找根柱子将它顶起来就是了!” 说罢开始快速的推算合适的位置。 龚若琳疑惑的看着曹柘,实在不懂自家师父这是个什么脑回路。 曹柘却已经算准了合适立下天柱之地。 “要不要与我同去?”曹柘礼貌性的回头对龚若琳问道。 “好啊!”龚若琳欣然应邀。 “那就跟上!”说罢之后,曹柘毫无绅士风度的先走一步。 龚若琳迈着大长腿,急速跟上。 已经入了合相境的顶尖武者,在‘常规’速度上,同样不弱曹柘分毫。 数息之后,二人抵达了西北之地。 此地寒冷,人烟罕至,虽非世界之中心,万象之祖脉,却是曹柘演算之后,最适合立下天柱之地。 因为此地的地壳坚实,地脉浑厚,并且周遭数百里,几乎荒无人烟,少有的一应人与动物,都被曹柘用法术挪走,送到更适宜生存的地方。 站在一处矮小的山包旁,曹柘伸手对着那山包一指。 无穷无尽的法力,顺着特殊的轨迹和频率,倾泻而出。 “长!长!长!长···!”曹柘口中念念有词,原本矮小的山包,则发出轰隆隆的声音,开始不断的往上拔高。 百丈、千丈、万丈···。 山尖逐渐入了九天之下的罡风层,狂风吹过从人间耸入天穹的山尖,山顶被快速的冻结成寒冰,随后磨碎成砂石和飘雪,纷纷扬扬的洒向人间。 曹柘一瞬飞入山顶,以自身无上法力护持,保护山势继续拔高。 然而风吹而来,狂暴的能量席卷、绞动而来,坚实的山体,却脆弱的仿佛面粉捏成的一般。 除非曹柘能永远的与山势合一,站在山顶,托举苍天,否则一旦他抽离,这山还是会塌、会倒。 “矮!矮!矮!···!” 原本耸入苍穹的巨山,快速的缩小,重新变回了小山包,一切都仿佛从未发生过变化。 只是矮小的山包,也已然有了浑厚的灵机。 自待岁月打磨,未必不能成一番气候。 “师父!不成么?”龚若琳看着大显神通的曹柘,然后问道。 曹柘道:“不成!是我想差了!” “凡俗之山,怎么撑得起天幕?” “别说是撑起,便是靠近,也是做不到的。” 龚若琳想了想,然后说道:“也不难,咱们发动全部人手,一点点的炼,一点点的化,将一座山上每一块石头,都填入咱们武者的真力,只需十年、二十年,便足以造出一座耸立天幕之下,撑起天穹的高山。” 曹柘闻言有些心动,却还是只能遗憾摇头。 “时不我待啊!” “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耗等了。” “我还有个办法!” “既然凡俗之山不行,那就找不凡之山。” “我要将五岳搬来,化作不周,撑起天之角,让天更高。”曹柘说道。 龚若琳闻言,讶异的看着曹柘,随后兴奋道:“好!我立刻去点人马,你要挪走五岳,堆叠一处,五岳帝君以及麾下各路神将、人马,不会依从。我等武道山弟子,愿为你前驱,为你扫平障碍。” 曹柘原本想要拒绝,却又突然想起了张百忍说的那句话。 “好!就交给你们了。” “东岳帝君的道法之身交给我应付,其它的···都靠你们了。”曹柘说道。 作为人族第一,他理当肩负起责任。 但是,拯救族群,并不是他一个人的责任与荣耀。 所有人,只要有能力的,都应该,都可以参与进来。 何况···龚若琳他们,早就已经不弱了。 不必像护着小孩似的,一直护着他们,也需要看看他们的成长。 第二百七十八章今日驱五岳,共为不周山(求订阅,求月票) 清晨扬鼓,午前发兵,数千武者,分作五股,齐奔五岳。 西岳华山,西岳大帝之道法身与王德发战于九天之上,上千武者镇压诸多西岳神祇、小仙。 曹柘于万里之外,施展法术,唤来力士,力士托举,拔起华山,狂奔西北。 北岳恒山,龚若琳与北岳大帝道法之身,战于江畔,迎风击起千重浪,一棍可裂万顷天。 北岳大帝道法之身若非与天道相合,数棍之间,便会被龚若琳狂猛的攻击撕裂。 此时,恒山则已然遁入地底深处,被曹柘以五贼搬运之法,挪移到了西北荒芜之地,等待五岳重叠。 中岳嵩山,负责率众阻击中岳大帝道法之身的是左子雄,一人一刀,横断三界,神来杀神,仙来戮仙。 嵩山化作飞来峰,飞入云端,被曹柘隔空擒入西北荒芜。 南岳衡山,罗峰等一众法身巅峰的武者,与南岳大帝道法之身苦战,结成大阵,依旧也不堕威风。 又有狗子等一众鬼修帮忙敲边鼓,也算是势均力敌。 衡山散化作无穷飞石,贯穿南北,送往目的地。 而东岳山下,曹柘瞬间出现在山脚,早已闻讯的东岳诸神,皆严阵以待。 “夫子!吾等历来敬你,你果真要倒行逆施,行此等拔山毁庙,破吾等道场之事么?”炳灵公对着曹柘大声质问,座下烈马吞吐着神炎,周遭的诸多神兵、阴将,纷纷摇旗、擂鼓,声势不凡。 只是他们只是叫嚣的厉害,却并不敢主动发兵,挑战曹柘。 身为人间神祇,他们却对曹柘的‘强大’了解的更为全面。 三界至尊虽名义上是凌霄宝殿中的那一位,但是哪个神仙又不知,真正执掌三界重权的,正是眼前这位,看起来风轻云淡的夫子? 曹柘闻言,却只道:“此事,我有过。” “只是,该做的,都得做。” “你们要公道,那就用手中的兵刃来讨取,我恕尔等无罪。” 说罢之后斡旋造化一出,巍峨千古,雄踞东方的东岳泰山,便在曹柘的施展下,化作了一片树叶,飘然的飞向曹柘的手心。 东岳大帝道法之身顺势而出,携万年之气象,展神狱之威严,将把曹柘镇压于其道法之身下。 曹柘身后法身一展,竟同样走出一尊‘东岳大帝’,两尊东岳大帝,就如此在已经失去了泰山的窟窿眼处战在一处。 手中权能,几乎一般无二,相互交战混做一处,除了曹柘,竟谁也无法区分。 一众东岳神祇,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根本无力插手。 无视身后的战斗,曹柘一步跨越万里,已然回到了原本算定之处。 五岳化作山印,徘徊在曹柘的周围,不断的旋转,时刻释放出强大无比的压力。 这五座‘神山’,自古镇压一方。 汇聚了无量的信念,和无穷的威仪。 山之重,为虚。 重的是古往今来,无数人的信仰与信念。 曹柘托举着它们,却远比托举超过它们体积十倍、百倍的山石,还要显得吃力一些。 至少,曹柘用了一整只手在支撑。 最先被曹柘丢下去的,是衡山和恒山,两座山横跨南北,相互鼎望。 此时,它们在曹柘的操持下,竟然连贯起来。 完成了最完美的统一。 此二山,正是山势之基。 随后曹柘又丢出中岳嵩山,使其为脊梁。 再丢出西岳华山,快速拔高山体的高度。 这其间,曹柘的法力一直在狂猛倾泻,武道真力同时不断融入山体之中,作为粘合剂将这些神山,强势的拼接、粘合在一起,打上坚定无比的烙印。 最后,曹柘将化作了一片叶子的泰山,归还其形,落在了最高处,为山之巅。 泰山虽为东岳,却堪称五岳之首,历来受供奉、信仰最多,山体之中神韵最足,也唯有泰山,才能担当起直接顶起苍天,同时又抗住天之下,万般气象的摧残与侵袭。 五岳合一,山势不断的膨胀生长。 古往今来,都难以想象的无量神山,开始耸刺天穹,然后撑起一片气浪,在天空剧烈的摇晃与轰隆声中,将整个天幕都往上推高。 天庭诸神,都得了曹柘的传讯,虽心中惶惶不安,却也不敢轻易造次,更不敢出手阻止,阻拦曹柘的这种狂妄、癫狂之举。 凌霄宝殿,殿门紧锁,天帝道法之身的法眼,看不出凌霄宝殿百丈之地。 他被自己的‘思想’蒙蔽。 天高一丈,地远万里。 耸入天界的神山,继续在曹柘的推动下生长,而天穹也被推的愈发的高深不可探。 九天之下的罡风层,不仅发生了变化,演变出了自然的雷云层、极霜层、炙火层,更有数不清的异种灵精,在这层层气象之中,隐约诞生。 人间大地,无数生民抬头,仰望天空。 他们突然感觉天好似越来越高,星空也越来越遥远,就连太阳也好像越来越小。 寒冷开始侵袭人间,只是因为天高的时间还很短,所以这种感觉不明显。 曹柘此时先伸出一只手,朝着日月抓拿! “来!”单手紧握,日月脱离原本的轨迹,在曹柘浑厚无量的法力作用下,重新回到了原本的位置,竟然低于天幕,继续照耀人间。 至此,天庭往后唯有星光照耀,日月之辉煌,却只能在脚底欣赏。 不过无所谓,神仙又不怕冷! 天被曹柘一杆子捅上去,高了许多许多。 等到了合适的距离后,曹柘便下令天神们,打开天界门户,将所有的天界元气,全都释放出来,不再有半点保留。 一瞬间,磅礴的元气潮汐,开始涌入人间。 若非是有漫长的缓冲距离,单单只是这些元气的冲击,就足以将人间扫荡的十室九空。 “终于成了!” “有了天界元气的冲击,人间不到十年,便可完成一次‘换代’。” “到那时,再有世界融合进来,我便可以放心施为。”曹柘吐出一口长气,站在神山之巅。 从神山顶部往下看,却是天庭宫殿,处处祥云,诸多神人、仙家,纷纷冲着神山的方向拜倒。 此山,已经彻底的耸入了天庭之中,若是有凡人能经受住一切苦难,爬山山巅,倒也真能顺势进入天庭。 “既是天柱,便合该是不周!”说罢曹柘挥手,在神山之巅,留下了苍劲两枚大字。 若是有人能从山脚爬上山巅,看到这两个字,或许也能从中领会出无上之法。 第二百七十九章遮掩灵球 “时间规律,乱了啊!” “乱的好!”曹柘站在不周山上,眺望仙宫,此时他尚能感应到那张覆盖人间的众生大网。 也就是说,不周山所在,仍是人间。 但是此地所望,却是天庭。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这是世界本就设置好的规则。 而现在,曹柘以不周山为剑,刺穿了这规则,将两条原本平行的时间流速,强行的搅和在了一起。 站在不周山顶,对那股时间的韵律,感受尤为深刻。 “然而,我却什么都得不到。” “时间啊!他就像对普通人而言,穿过指尖的风。”曹柘潇洒的飞下不周山,然后直入太阳宫。 此时那正在太阳宫中,受太阳真火锻造的玉球,已经变成了紫金色。 周遭庞大的灼热元气,好似在被它吸收,却又并没有。 而是被转化成了一种朦胧若雾的物质。 雾气所遮盖之地,隐匿消失,以曹柘的灵觉竟也看不出半点痕迹。 玉球紫中泛黑,金中泛红。 不仅灵性十足,并且半虚半实,半真半假。 强横如太阳真火,如今也无法在侵蚀其分毫。 显然奇玉与诡灵物质结合的很好,已经完美的继承了诡灵物质的特性。 曹柘一招手,便将这玉球摘到了手中,然后仔细把玩。 “师夷长技以制夷!” “此物,便唤作遮掩灵球吧!”曹柘心想。 炼制遮掩灵球,同样是服务于后续的计划。 此物有着强化众生大网的作用,曾经在与萧霆一战中,萧霆利用诡灵特性,让众生大网上的因果显性相连。 让当时在场的不少人,短暂的做到了心灵相通。 然而曹柘炼制遮掩灵球的目的,却并不是为了加强‘沟通’。 在眼前这样一个世界里,开通真正的交流‘网络’,有一定的价值,但实际上作用,暂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巨大。 因为暂时而言,它只能推动知识和想法的传播。而修行,不仅仅是知识的积累,更是个人修持的沉淀,个人努力的显化。 想要借用这种沟通,无中生有的创造,也还需要更长时间的等待,等待一切的孕育、萌芽与发展。 曹柘不需要等待,他用遮掩灵球,主要是为了加强因果之间的‘关联性’。 让所有覆盖在那张大网下的众生,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形成命运共同体。 也就是彻底的蒙蔽天机。 这个灵感,其实来源于诡灵母神。 在诡灵的世界观里,它们既是个体,又是集体。 诡灵母神,也可以视为无数强大的诡灵,捏合成的一个个体。 这种存在,极具特殊性。 曹柘不会照搬,更不会刻意的推崇这种模式,有多么的厉害。 但是他还是会谦虚的学习其中的长处与优点。 一个人的命数轨迹是好测算的,但如果无数人的命数轨迹复杂的扭在了一起,那么想要看清其中的‘真相’,就会变得极其艰难。 当所有人的因果关联成了一个复杂的整体,那么那张覆盖人间的大网,就变成了一层看不见的守护罩。 曹柘此举在藏! 藏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人族之后崛起的人才。 不仅遮掩灵球是以这个目的为基准开发出来的,包括将未来融入的世界,划分为名义上的‘下界’也是如此。 事实上,曹柘不会苛刻所谓的下界。 除了元气上,让下界保持一定的相对‘稀薄’,以维系下界众生对飞升上界的‘执念’之外,各种神通、绝学、武功、妙法,都不会少给,反而会花费心思留下各种各样的机缘。 所谓‘上界’,实则是顶在前面的一层掩护。 曹柘这是准备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通过貌似自傲的分级方式,于名义上的‘下界’,更加肆无忌惮的培养人才。 再将这些人才中的一部分,想方设法的隐藏起来,埋伏为一支奇军。 未必非要有用,但如果有朝一日陷入僵局,或许这一支奇军,就是翻盘的重点。 曹柘无法保证,自己走的每一步都是对的。 更无法确定,他做的这些,都会有用。 但是,世间万事,瞬息万变,谁又能完完全全的保证什么? 曹柘只是在做,他认为他应该做,可以做,能够做的事情而已。 曹柘顺着不周山,走下了凡间。 而此时人间的芸芸众生,则已经被曹柘的这一连番操作给震麻了。 挪走五岳,叠为不周之山,撑起天穹,耸入天界。 这样的事迹,连一般的神话故事都不敢讲了,仿佛得将这样的事迹,往前推到更古老的蛮荒时代,那才显得合理。 然而···一切就是这样真真实实的发生了。 数不清的人,望着西北的那根擎天巨柱,不知为何心生出无限的‘感动’。 无知的人顶礼膜拜,想要徒步前往,在死之前一定要叩拜圣迹。 而那些由曹柘影响,教导出来的武者们,则是面对不周神山,微微鞠躬,以表敬意。 对他们而言,那也仿佛是武者应该骄傲,应该笔挺的脊梁。 不畏苍天,不敬鬼神,不屈服于造化,不沉溺于过去。 “不周山!你创造了神话,你立起了新的不周山!”红玉拉着曹柘的手,在他的身边不断的激动跳跃。 她来到这个世界也快六十年了,自然也知晓这个世界内流传的神话故事。 对于传说中的‘不周山’理所应当也是知道的。 “是!不过就是个取巧的名字而已,叫它‘建木’也未尝不可。”曹柘笑着说道。 “主要是为了方便记忆,否则我就随便取个名字了。”曹柘又道。 随后扭头对已经飞驰过来的龚若琳问道:“都撤回来了吗?” 龚若琳道:“都撤回来了!伤了几个法身,也折了一些外景。” 曹柘闻言,有一瞬沉默,却也好似只是点头,表示知晓。 “如果是竞赛者,都记住他们的本名,等到了下一次竞赛,遇到了的话,可以帮就帮一把。”曹柘说道。 在曹柘麾下的一众竞赛者中,都已经有了共识。 那就是第三场竞赛,一定会更加的激烈,更加的危险。 绝不会再如前两个世界这般,有足够的时间平稳发育。 所以,那些能够在竞赛其间,夺得前几名的竞赛者,是有相当大优势的。 当然,即便是没有夺得前十、前百,只要学到了足够多有用的知识,积累了足够好的经验,下一次开局就绝不至于太糟糕。 第二百八十章他眼中映着世界(月票加更) 做了好一出大事件的曹柘,再次回到了平平无奇的日常中。 对于人间芸芸众生的膜拜、崇敬,以及暗戳戳的诅咒,污蔑,曹柘都不当一回事。 世人多有愚昧,曹柘却不会因为别人的愚昧,而将自己变得暴躁。 那反而是一种愚蠢。 随后一段时间,除了偶尔去山市泡澡、洗脚,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多做描述。 灵鬼又开始分裂独立的个体,只是这一次,却是可控的。 幸好曹柘是最强大的那一号武者,否则还真的是不胜腰力。 时间流转,曹柘坐在武道山巅,手中盘着遮掩灵球,看似平平常常的午后休憩,实则却暗藏着无尽的汹涌。 蜗壳小世界被暂时借给了龚若琳,让她尝试着摸索与感受,蜗壳小世界中的不同。 曹柘虽然创造了小世界开辟的法门,但是个人毕竟都有所不同。 学他者生,似他者死。 此时此刻,在曹柘的右眼之中,正闪烁着无穷无尽的霹雳。 武道的真力,修仙的法力,全都汇集在小小的眼球处,细微的劈开一些痕迹,就像是有数不清的小人,在混沌之中,斩开天地。 那是元神结合真力,最为细微的操控与施展。 曹柘终于开始开辟属于他自己的肉身小世界了。 这个小世界,他没有放在丹田、识海或是五脏六腑这些看似更容易隐藏的地方。 他的小世界,开辟在他的右眼,那里此刻正倒映着漫天星河,山河万物。 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最朴实的规律,被他的右眼吸收与接纳。 一元之数的不死炁,全都围拢在右眼周围,海量的灵机与不死的特性,正循环起作用。 那些‘无效’的损伤,正在被快速的修复。 几乎每损坏一万个细胞,曹柘才能真正开辟一粒细胞,将它转化为打造肉身小世界的基石。 “世界本质上,是没有大小之分的。” “佛家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站在世界之外,或许一切渺小若微尘。站在世界之内,星空浩瀚,宇宙无边。” “所以世界的边界,世界的容量,并不由相对的大小说了算。” “而是熔炼、填充、编辑在里面的规则来决定。规则越丰富,构成越‘巧合’,世界的底色便越宏伟。” 此时在曹柘的眼中,首先显化出来的,并不是山河万物,不是生灵植物,而是一望无际的星空。 星空不断的像边界扩散,就像一圈圈的光晕,在曹柘深邃幽深的眸子中泛滥。 然后如果有人真的可以看清,那就一定会发现,在曹柘的眼里,正旋转着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星云,星云之间又间隔着无垠的虚空。 而一个平平无奇的星云里,又藏着一个十分普通的平凡星系。 星系之中,一颗恰巧的星球,开始孕育出最原始的低等生命。 曹柘眼中的世界是那样的浩瀚,却又是那样的飘渺虚无。 好似那些过于庞大,过于宏伟的‘设定’,都是那样的毫无意义。 他将大量的力量,都浪费在了不必要的‘开拓’上。 哪怕开辟小世界的耗能大头,还是在如何创造生命,以及如何维系天地间涌动的能量潮汐。 这是唯有曹柘才能做到的尝试。 因为他拥有无与伦比的底蕴。 一元之数的不死炁,让他身体里储藏的不死灵机,达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数值。 每一瞬间消耗的法力和不死灵机,都足以将一名早已飞升成仙的仙人,体内的一切存储耗尽,吸成肉干。 啪!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破碎开了一般。 曹柘右眼,如同撞碎了一层玻璃。 打破了一面阻隔在眼前的墙壁。 此刻,透过那只右眼,曹柘感受到了一种如视真实般的通透。 此时的他,隐约间仿佛跨越了一段其实很短的距离,感受到了他自己真实的‘右眼’。 通过右眼之间的联系,道体圣胎的气韵,开始来回的流转。 曹柘的悟性,又一次开始飞速跳跃。 五百、六百、七百、八百、九百···一千! 当悟性破千后,曹柘的灵感和思维活跃度,开始飞速的提升。 下一瞬间,层层的黑煞遮蔽而来,同时在虚无之中,似乎有一根十分凶恶且巨大的骨指,刺向曹柘的右眼,要将他右眼中的异样给抠挖出来,同时摧毁或是改造曹柘的灵魂。 虚空无中,生出一道绯红的剑光。 剑光斩过,那根抠挖曹柘右眼的骨指,被齐根斩断,断裂的骨指,流淌出如同岩浆般的骨髓液。 虚空深处,仿佛又爆发了一场无法形容,无法直视,无法感受···却一定极为可怕的战斗。 同时,曹柘的右眼,也失去了对现实的感应。 一切回归原本的模样,只是道体圣胎的某些性质迁移,却一直还在。 曹柘揉了揉自己的右眼,随后再次久违的打开状态栏。 “记录,现实之眸!” 下一瞬后,现实中的曹柘肉身,紧闭的右眼,微微晃动了一丝,却没有再睁开右眼,仅仅只是细微的感受。 同时反向利用道体圣胎的联系,将此界修行的不死炁灵机、武道真力,进一步提纯之后,反哺过去,用来滋养现实之躯。 一粒一粒的不死炁,开始在现实中的身体里,缓缓凝结。 如果算上两具身体里的不死炁数量,曹柘的不死炁总量,终于突破了一元之数。 “没想到,以眼睛开辟肉身小世界,竟然通过道体圣胎定锚,联系到了现实里,位于万界竞技场的肉身。” “这当真是意外之喜。” “只是不知,那一只想要戳瞎我右眼的骨指,来自于谁。”曹柘的脸上挂上了一丝冷色。 尽管那根骨指,已经被绯红的剑光斩断,但是曹柘却记住了这个仇。 以后寻得正主,一定会予以回报。 灵机收敛,曹柘右眼中的星空倒影,开始快速的坍塌与收缩,最终重新归为一个狭小的点。 就像是在曹柘的瞳孔之中,又生出了一个瞳孔。 这是曹柘创造的肉身小世界开辟法门,十分关键的一步。 以一己之力,如何能支撑起一个庞大的世界? 所以,在开辟之初,需竭尽所能,描绘出最庞大的宏景。 但是之后,一切又会坍塌收缩为零,再将一切从零开始,慢慢的填充,慢慢的推动。 第二百八十一章第二次世界融合(月票加更) 翩然起身,曹柘捋了捋衣服上细微的褶皱。 一千多点的悟性,已经远远超出了此界之上限···当然不能和太上老君相比。 曹柘有心再飞上兜率宫,看看老君炼丹,试一试能否有新的感悟。 却又克制住了冲动。 虽然时间规律乱了,但是天庭的时间流速,还是要快过人间的。 而马上,就是第六次结算,同时也是第二次世界融合的时机。 曹柘敲响钟声,将武道山的竞赛者弟子们,全都召集到了山顶的大殿内,共同等待着‘新时代’的到来。 终于,伴随着其实并不存在的晃动。 所有人的眼前,再次闪烁出了一个虚幻的屏幕。 曹柘的右眼,顺势看向这个屏幕,去窥看它的真实属性。 下意识的,曹柘还同时用出了鉴定术。 闪烁之间,拉胯许久的鉴定术,竟然难得的坚挺起来。 虚空窥灵,体零,力零,技能:穿梭无间,窥看一切,根骨零,悟性13,备注:虽然它很有用,但它是个小智障,记得多欺负几次。 曹柘心中讶然。 从未想过,一直记录、投放排名讯息的屏幕,实际上也是一种独特的生物。 如此,似乎也解释了,为什么在重重‘黑幕’的各个世界之中,依旧能比较‘规整’的整理出,谁是名列前茅的优秀者,谁又只是平平常常的种族第一。 “如此看来,那些负责创造世界,推行竞赛的存在,无法完全窥看到发生在各个竞赛世界里的一切。” “这也很合理,毕竟他们相互之间,存在着干扰。彼此干扰之下,看不清才是常态。哪怕原本是全知全能,但众多的全知全能交织在一起,这全知全能就得打上双引号。” “而这些虚空窥灵,可能是一种中立生物,它们会记录下大部分跟拍的画面,然后定期传送到某处,再交给竞赛的‘裁判’们统一评判,给出排名。”曹柘心中,以已有的讯息,做着一些合理的假设。 当然也只是假设而已,获得的讯息量还是太少,曹柘很难对自己的推断,有合理的佐证。 “右眼的变化,似乎也影响到了我的鉴定术。” “如此看来,我的鉴定术其实并不废,只是我以前连‘真容’都看不清,被虚假蒙蔽,自然得到的鉴定结果,也都显得相当拉胯。”曹柘在心中,将鉴定术的地位,又稍稍往上拉了拉,不再像以前那样,把它丢到墙角吃灰。 毫无疑问,曹柘的竞赛排名,还是种族第一,总榜第二。 那个总榜第二的帽子,仿佛就落在曹柘的头上,任他想摘都摘不掉。 又或者,除非他毁灭世界,将所有的一切都清除、消灭。 否则这个第一,似乎也永远都不会给到他。 “真过份啊!” “夫子做了那么多,竟然还不是总榜第一。”曹柘没有出声,那些竞赛者弟子们,却已经都开始叫不平。 只是他们也只能叫唤一下。 这样的抗议,对那些决定的裁判而言,毫无威胁力。 曹柘悄悄试着对虚空窥灵使用了法术,却发现无法起到作用。 它们仿佛不存在一样。 任何的伤害和任何的进攻型法术,都无法对它们起到作用。 “备注说它们是智障,让我多欺负几次。” “也就是说明,这些窥灵,本身的分辨能力很低,我无法主动的伤害它们,但是我可以欺骗它们。”曹柘心中,已然有了一揽子的计划。 只是还不着急展开。 竞赛总结之后,接下来就是等待新世界的融入。 第二次世界融合,就相当于四个世界的重叠。 放在一般情况下,会对各个世界原本的格局,形成更为剧烈的冲击。 同时也激发更多的矛盾,让世界与世界之间,提前掀起种族间的内战。 “某种意义上来讲,这样的竞赛规则,对个体独立性较强的种族,是不利的。” “因为个体的争强好胜,以及个体的荣辱、生死、生存竞争,都会让矛盾变得愈发的激烈。倘若是如域外诡灵那样的种族,世界与世界之间的融合,就可以变得毫无烟火气。” “当然,这也未必都是坏事,强大本身,就伴随着战斗。一个对内没有征伐的种族,对外的侵略属性,其实也未必会持续强势。因为它们缺乏了‘提升’的立场。”曹柘心中漫无边际的想。 眼前的虚空窥灵,则是缓缓的在他的眼前列出了九张图。 第一幅图上,刻画的是一片血海,血海上一名绿袍男子,叩首在一个身穿血色衣袍的男子脚下。 第二幅图中,绿袍男子已经换上了一身血色的装束,他的手里不仅提着原本那个血袍男子的干瘪尸体,脚下更踩着一座雄奇、挺拔的山峰,周围都是断裂的尸体,和破碎的飞剑。 到了第三幅图,这名男子已经掀起了无量的血幕,遮蔽了整个世界,将世界近乎完全的笼罩在了重重血影之下,数之不尽的血神阴灵,从血海里冒出来,然后肆掠四方,毁灭一切。 曹柘看到这里,已经杀意沸腾。 毫无疑问,这个男子,就是走上了毁灭一切,然后供养己身道路的竞赛者。 他在贪婪欲望,以及恐慌不安中,已经无限放下了底线,彻底成为了一头魔。 而不配再被称之为人。 又是一幅图翻开,其中的主角发生了变化。 一个白衣少年,顽皮的踩在宽阔的飞剑之上,背后是宏伟的巨峰,眼前是无量的洪水,他的剑气劈开了巨浪,似乎要将洪水以一己之力挡回去,洪水中则是隐藏着可怕的巨兽。 接着一幅图中,少年已经变成了早衰的中年,头发花白,形容落魄,背着硕大的酒葫芦流浪四方,而他所走过的地方,妖魔尽除,百姓一片祥和、安宁。 然后是关于这个少年的第三幅图,他似乎已经成为了一派宗师,站在巨大的广场之上,向大量的入门弟子,传授御剑剑诀,刹那之间,万剑横空,遮蔽天日。 终于,到了第七幅图。 也是上两个世界融合后,发生的第一个十年里,最关键的场景。 毫无疑问,在这幅图中,已经成为大宗师的剑修男子,与那化身无量血海的魔头,交手在了一起。 天空被分化为明暗两色,他们的身后一者满是跟随的弟子与同伴,一者只有无尽的血神阴灵。 第二百八十二章现在苟还来得及么?(求订阅,求月票) 此时正在靠拢,缓缓接近,即将融入的世界,终于展现出了它的名词。 仙魔争锋! 一个真的很朴实的名字。 很快,曹柘的眼前翻开了第八幅图。 血海愈发的泛滥,原本跟随剑修的人影,也少了很多。 看情况是血魔占据了上风,不过剑修也并非全无反抗之力,他双手持着两把神剑,神剑上分别镶嵌着某种特殊的灵珠,剑身释放出来的强大能量,正在磨灭血魔掀起的血色狂潮。 这一幅图,依旧是大体上势均力敌的呈现。 倒也不负‘仙魔争锋’之名。 第九幅图紧接着打开,剑修的神剑被盗走了,盗走神剑的是一名垂泪的少女,她似乎并非出于本心这么做,但无论如何,她做了。 同时血海更加张扬的肆掠,而仿佛天地间唯独的一块净土,也在这血色的狂潮之下,显得岌岌可危。 须发皆白的剑修,似乎负伤,狼狈的抵挡血海蔓延、扩张,原本站定的身形,也不再如之前那般坚决。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很快就会被血海吞没,而整个世界也将完全落入血魔的支配中。 “不错!真的是···很不错!”曹柘的眼中露出无尽的寒芒,此刻反而是气的发笑。 “我想培育一个下界,悄悄的发展出一只奇兵,紧接着就遇到这种以杀戮而肥己的魔头,当真是···好得很!”曹柘无法分辨,会融入这样一个世界,究竟是巧合,还是蓄意为之。 但无论原因是什么,那个血魔···他都死定了! 道祖来了都留不住他! 曹柘说的! 此时,另一个世界中,所有在血魔的凌虐下,正东躲西藏的竞赛者们,也都翻开了一张张的图画。 前六幅图,不用再说。 到了第七幅图时,看着萧霆一人一刀,屠戮灵山的画面,那些竞赛者们,纷纷面色变得更加的惨白。 “又是一个魔头!” “这个世界没救了!” “还以为···还以为那个人可以拯救一切,还以为是这样的!”已经有躲在地底深窟中的竞赛者,发出了不甘的咆哮。 他已经不敢再往下看了。 甚至失去了翻开第八幅图的勇气。 无边血海之上,沸腾翻滚的血浆中,缓缓冒出一个身穿血袍的人影。 血袍老祖同样看着第七幅画,发出了‘geigeigei’的笑声。 “看来是一名同道道友!” “果然,掀起无量魔灾灭世,才是最佳的途径,唯有灭世才能救世!” “我的选择没有半点错误。” “不过,一个世界只能存在一位真正的大魔,我会找到你···将你一同吞掉。”血袍老祖冰冷的笑声中,点开了第八幅图。 然后笑声曳然而止。 画面中,曹柘出山,一击将萧霆放逐出世界。 画中结构很简单,表达的讯息也并不复杂,但是血袍老祖却感觉不太妙。 因为很显然,那个白衣白发,从高山上走下来的男子,就是前面有三幅画中,都表现出非凡之能的那个人。 不仅如此,他的一击竟然打破了世界的限制,直接进行了放逐。 “或许只是巧合,他动用了某种禁术,虽然击溃了对手,但是自己也应该油尽灯枯。” “我不是那个愚蠢的劣魔,会被这样轻易的击败。” “我一定可以吞噬整个世界,将所有的一切,都化作血海···。”血袍老祖暗中鼓劲,然后点开了最后一幅图。 这幅图中,众多的武者,正压制着五岳神祇。 而曹柘召来五岳,叠为不周。 直接推高天穹的天柱,拔地而起,耸入天界。 血袍老祖看着这第九幅图,然后快速的再次翻看前面八幅图,神情发生了剧烈的变化,整个血海,都像是感受到了恐惧一般,开始缓缓的收缩。 “这怎么可能?” “前一幅图他才只是勉强破天才对,为什么下一幅图···不过十年的差距,他就直接能做到立天柱,撑起天界,篡改三界,彻底打乱乾坤?” “不对!不对!这中间漏了什么?” “一定漏了什么!怎么可能跨度这么大?” “这不对!这指定是哪里不对!”血袍老祖不承认自己在害怕。 但他就是在害怕。 他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数的,虽在人间肆掠,却并不敢轻易的去往天界。 而得益于他所在的世界,天界对人间的干涉,几近于无,他才能一路猖狂至此。 世界融合,虽然是在属性相近的世界之间进行。 但是个体世界原本的规律和规则,也是各有不同的。 血袍老祖慌的一批,而那些被血袍老祖压的喘不过气的竞赛者们,则是纷纷兴奋起来。 “牛批!牛批!大佬牛批!” “竟然造天柱,撑天界,使天高地阔。这特么我直接吹爆!” “咱们有救了!咱们有救了!” 也直到此时,在这些竞赛者的眼中,另一个世界的名词,方才被缓缓定义出来。 “夫子传?” “就···这么简单的吗?” “这个人就是夫子吗?他一个人,就代表了整个世界?” 此时世界终于开始合并。 血袍老祖不断的收缩血海,虽然表面一再说无惧,但是他寻找退路的身影,依旧狼狈。 比如将一些蕴藏了元神气息的真血,藏入各种绝境秘地,这就是他苟且求存的一种手段。 假如他的主体被真的打灭,这些藏着元神气息的真血,就是他复活归来的契机。 然而,这一次世界与世界的合并,却并不顺利。 因为原本可以相互兼容的世界,现在并不兼容了! 曹柘人为的,将所处的世界进行了极限拔高。 此时如果再进行润物细无声的世界融合方式,将两个世界进行合并。 那么所导致的结果就是,曹柘所处的世界,直接将另一个世界冲击到湮灭。 就如同大陆与大陆之间的碰撞,才叫板块合并。 大陆和一座小岛之间的碰撞,则只能算是大陆单方面的遇到了一点小波震。 至于小岛如何? 可能会化作大陆架附近的一些暗礁? 这种不平等的参差,就是曹柘所需要的。 此时此刻,抓住时机,曹柘悍然出手。 所有的法力倾泻而出,斡旋造化直接参与天地变迁与演化。 坐在山巅,曹柘转动手掌,掌心之上清浊交替,合掌之间,阴阳趋平。 “落下去!”一声呵斥。 原本正要与本世界相融的另一个世界,在曹柘的强行干预下,开始不断的下沉,直接来到了此世界的底部,位于下层。 同时遮掩灵球飞出,与众生大网重叠,化作了一道屏障,乱了天象起诉,用来遮蔽这些直接投来的视线。 第二百八十三章定分下界(求订阅,求月票) 当遮掩灵球抛出之后,曹柘的身形顺势消失在了原处,直接穿透了世界与世界之间的隔膜。 就像是从两个相连的泡泡中,直接跨越了障碍。 有了右眼的‘真实’,以曹柘的法力与神通,要完成这样的穿梭,并不是什么太过艰难的事情。 以因果为丝线,编织抽出的大网,顺势抛出,然后笼罩向整个世界。 同时巨龟的脚掌变幻而成的天梯,开始隐匿的落在这个世界的某一处,并且随时变幻位置。 只有符合要求的人,才会感应到这一架天梯的存在。 当因果编织的网,开始不断的深入,融化在这个世界。 关于这个融合后的世界真实‘背景’,也开始呈现在曹柘的眼中。 “原来是电视剧版的仙剑一,和电影版的蜀山传?” “果然,我对创造世界者的懒惰,又有了新的认知。仙剑世界本有脉络,为了多用几次,就干脆斩断其中的联系,然后各自抽出来,独立存在么?”曹柘已经不稀奇会有这种操作了。 毕竟是批量造物,就别指望在质量上,有太多的精细之处了。 “世界背景什么的,其实都无所谓。强者多为虚,此界之真实者,却也不过是如此,翻手可灭,不值一提。” “唯有一者,不能容也!”曹柘站在山顶,顺着风飞过的方向招手。 “来!” 一声令下,千般风云动,亿万皆景从。 躲在老巢的血袍老祖,还在准备着各种阵势和机关,等着曹柘若是打上门,给曹柘来一下狠的,以张扬其根本不虚、不怕。 下一瞬,就被全须全尾的召唤到了曹柘的面前,无论他如何的躲闪,如何的虚实转换,如何的化血遁逃,都被曹柘用随意折断的一根草,卡住了脖子,竟如凡人一般,快要窒息而亡。 曹柘与龚若琳等武者研究出来的意境武学,连域外诡灵这么诡异的存在,都能针对。 更何况只是血魔的区区虚实转换,幻化血影? 那一根草叶上,附着的是曹柘无与伦比的剑意,真正卡住血魔脖子,让他窒息的,是曹柘那此界无法比拟的意志。 “放过我!求求你。” “我很有用,我可以替你办事,做你最忠实的拥簇者···。”血袍老祖跪在地上,不住的哀求。 他不想就这么被杀死退场。 他已经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他怎么甘心就这么离开? “我要假意臣服,然后找到他强大的秘密,将他的一切都学会,然后再杀死他。” “在此之前,无论受多大的羞辱,无论怎么去讨好他,我都可以做到。”血袍老祖心中想着。 随后调动一丝丝勉强还可以动用的法力,将自己变化成一个身材火辣,容貌妖艳的红衣女子。 作为血魔,他早已放弃了固定的肉身,和固定的形态。 只要他想,三界万物,都可以一念而化。 “您喜欢我这样吗?” “如果您喜欢,我以后就一直保持这个模样。” “不仅如此,我还可以不停的变幻。” 说着血袍老祖又变成了一个清秀飘逸,造型宛如飞天的少女形象,少女面容清冷,气质宛如空谷幽兰。 “这是孤月大师,是被上代血魔吸收的女修,我继承了上代血魔的一切记忆和能力,也可以幻化出他吸收过的人。” 接着他又变,化作了一名颇为英气的少女。 “这是程乐天,您如果喜欢这一种,我也可以维持她的样貌。不仅是形象,连气质、记忆、性格,我都可以模拟。”血袍老祖竭尽所能的,想要谋求一线生机。 曹柘看着血袍老祖,眼神逐渐趋于平淡。 “杀你,太便宜你了!” “你死之后,灵魂回归竞技场,下个世界依旧恶臭。”曹柘说道。 血袍老祖闻言,反而大喜:“对!对!我就是臭虫、老鼠、蟑螂,您杀我,也脏了手,不如就将我封印起来。” 血袍老祖精通血影神功,其中血魂侵蚀的法门,最为娴熟。 自忖无论是什么样的封印,经过他长年累月的侵蚀,都能松动溶解。 此时,他只想先活下来,再等待时机。 “不!我有更好的法子!” 说罢之后,曹柘的不死炁齐齐震动。 化作一道阴阳大磨,直接将血袍老祖卷入其中。 阴阳大磨转动,庞大的血气、元气、精气,连同血袍老祖的灵魂,都被吸入了曹柘的右眼之中。 那原本空洞的右眼小世界,迎来了大量庞大精纯气息的‘支援’,坍塌紧缩的奇点,缓缓的膨胀了一下,却并没有炸开,支撑出真实的世界空间。 虽然如此,却也算是相对缩短了一丝曹柘真正撑开肉身小世界的时间。 至少,也抵得上曹柘苦修三五日的成果。 “血魔已除,众生当好好修行,秉持正道。” “吾今日当留下浩然之道一篇,人仙武道一篇,流传诸位。” “还望诸位与吾共勉之,吾在上界等着诸位,有朝一日莅临武道山。”曹柘的声音,一瞬间传遍了整个世界。 此时所有藏起来的正道中人,不愿屈服于血袍老祖的竞赛者们,方才醒悟过来。 他们头顶横着的那个最大的敌人、对手,已经被悄然解决了。 没有半点耽搁,也没有任何的反复。 那个让他们无比痛恨,又无可奈何的血魔,已经完全消失。 没有人怀疑曹柘的话。 因为就在曹柘这话落下的一瞬间,几乎所有人的脑海中,都自发的出现了文武二篇的修行基础法门。 二者可同修,也可以单修。 只有进阶到了一个层次的顶端,才会解锁后续的修行之法。 “多谢夫子搭救!”有人立刻拜倒,虽不知曹柘身在何方,却叩首以谢。 紧接着这样的声势,在没有沟通的前提下,开始在整个世界蔓延。 “叩谢夫子传道之恩!”人们又要拜。 只是这一次,却又拜不下去了! “等你们熟悉我,就当知晓,我不受人叩拜,更无须崇拜与信仰。” “我唯愿尔等,自强不息!” “这个世界,我留下了一些小乐趣,你们可以尝试着寻找,找到了···可能对修行会有些帮助。” “那么···再见!吾未来的战友们!”曹柘说完,人已经遁出了这个世界,返回上界。 遮掩灵球虽然效果奇特,却也不可能一直遮蔽视线,永远起效。 第二百八十四章却只道平常(求订阅,求月票) 收回遮掩灵球,曹柘慵懒的躺在竹椅上,眯着眼看着被高高撑起的天幕,整个人都显得懒洋洋的。 计划有条不紊的在推进,一时间他却又好似没有什么事,是眼下必须要去做的了。 “那就休息一下吧!” “让时间去将一切变得充盈。” “如果再有空闲的话,就去兜率宫找老君充充电,相当于读个夜校什么的。”曹柘心想,武道修行···或者干脆说修行,到了曹柘这个地步,其实就是不断积累的过程,倒是不必在花费心思,继续往前推进修行方式、方法。 无论是不死炁通过右眼的‘真实’往现实躯体中迁移转换,还是小世界的缓慢撑开,都需要通过较为漫长的积累。 哪怕是再次融合后的世界,天地间充斥的元气,也不太够曹柘的吸收与消耗。 曹柘如今,唯一能想的,就是能否再一次尝试踏足混沌,然后直接从混沌之中,接引能量。 当然,这种尝试不必着急。 此时人间,一片祥和。 那些寻常百姓,都并不知晓,就在片刻之前,他们差一点又多出一些兄弟姐妹,或者父母妻儿来。 武道山上,又新入门的小狐狸们,正在桃林间嬉戏打闹,时而变化成活泼的少女,灵动而又雀跃。 灵巧可爱的模样,确实也无怪乎,偶尔路过的弟子,纷纷不小心撞树,撞下满树的桃花。 也不知是何人传出的谣言,只道夫子喜爱‘美狐娘’,便有各方狐族,千方百计的将各家各族的漂亮小狐狸,送到武道山上来。 红玉有瞧得上的,也都照单全收。 以至于好好一座武道山,入眼的都是长的可爱漂亮的母狐狸。 曹柘并不觉得这些小狐狸有多可爱,闲暇时,也只觉得她们吵闹。 只是既然红玉喜欢,那也就算了,且由着她。 一阵风吹来,有人在山坳处吹奏玉萧,一曲凤凰台,引得满山罗雀,跟着一起翩翩起舞。 风送着萧声,穿越了万里层云,直往金陵而去。 今天,又是金陵浩然书院三年一度,对外开学招生的日子。 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温柔里藏着些许的狡狯,路上不少的行人,被它娇柔的模样所欺骗,即便是手里拎着油纸伞,也舍不得撑开,迎接这春天里绵柔的细雨。 不过一会,便都沾湿了满身。 “随机果然是会出大问题的!” “我还是太年轻啊!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赌运气。下次不能因为担心变老变丑,而舍不得寿元了。” “果然,运气用光了,我现在足足晚了六十年,六十年啊···早点进来的话,说不定这个世界的重孙辈都出来好些了。” 凌酥酥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回头望向自家的宅院,还有那几枝扭扭捏捏不肯褪去残红的晚梅,不算凌厉的小雨,对它的伤害性,只能算是聊胜于无。 半枯半荣的梅花开在枝头,即使是沾着春雨,也不能让它显得再娇艳一些。 就像凌酥酥此刻的心情一样。 “桃花酒!桃花酒!武道山夫子手植的仙桃树,开出的桃花,酿成的桃花酒咯!”推着小车的小贩,从街角转过来。 凌酥酥知道,这小贩卖的的虽然是桃花酒,但是和夫子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真正的桃花酒,只有达官贵族才有机会品尝到,即便这里是金陵城,是大楚的中心,武道山的桃花酒,也依旧是紧俏货。 凌酥酥之所以敢如此断定,也只是因为昨天正巧得此身父亲赐了一杯桃花酒,借用酒中的元气,刚刚武道修行入门。 “又是金陵城!” “只是却也大不相同了!”凌酥酥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门,此时她也终于等来了此身的胞妹。 两姐妹约定一起出门,去浩然书院参加入学测试。 大楚立国四十载,早有规定,若是良民,则女子享有与男子一样学文、习武、做官、经商、纳税、服兵役的权利,起初反对者甚众,时至今日却早已成了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也唯有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古董,才会时不时的念叨一句‘女子无才便是德’。 至于大楚隔壁的宋朝,倒是显得封建的多,只是最近也有一批从楚国学习归国的学子,正在掀起变革,想要效仿大楚的模式,改造宋国。 “只是,怎么可能有用呢?” “这是一个神通显世,有神有仙有妖有魔···更有夫子的世界!没有大楚的底蕴,宋国想要挣脱生产力的束缚,成功的进入大楚这种状态,确实太难了。”凌酥酥心想。 “我也是当过皇帝的人,这其中的艰难,我可太懂了!” “当今这位楚帝,能做到如此程度,也绝不是一句‘全靠夫子撑腰’,就能一语概括的。” “其中艰难和各方权衡,也唯有他自己知道吧!”凌酥酥与妹妹一起坐上马车,看着马车慢悠悠的往书院的方向行去。 莫名的,凌酥酥的心中,有了一丝的期待和激动。 “会是他吗?” “那个夫子!”凌酥酥的眼眸中,似乎闪烁过一个比骄阳还要耀眼的身影。 一旁烦人的妹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酥酥姐姐!你说这一次夫子还是会照例,出现在书院,亲自给入书院的学子启蒙吗?”妹妹凌潇潇激动且兴奋的说道。 依照惯例,每三年一次招生的浩然书院,都会特意请来夫子,为新入学的学子们,以浩然之气开蒙。 当然,也不见得每一次都碰巧曹柘有空。 如果曹柘不来的话,就由书院的教习长,负责给学子们开蒙了。 虽然教习长也是一代大儒,但是莫名的···那些夫子亲自开蒙的学子们,都会显得更加骄傲、自信一些。 凌酥酥摇头:“我不知道!你难道不能吃一些糕点,将嘴巴塞住吗?” 凌潇潇鼓了鼓嘴巴,委委屈屈的看着自家姐姐。 她总觉得,自从前天夜里,姐妹二人秉烛夜谈之后,她的姐姐就变了。 原本软萌、软萌的姐姐,现在却莫名的时而让她觉得害怕。 好似比父亲还要更威严些。 凌酥酥的心里有些烦躁。 毕竟她两日来收集了一些关于夫子的‘轶事’,其中篇幅最多的,就是他和他身边那个美狐娘红玉之事。 而且夫子好美狐,仿佛已经是人所周知的事情了。 以至于金陵城里的不少达官贵人,也喜好上了养狐狸。 凌酥酥家就有两只小狐狸,长的倒是可爱,只是凌酥酥不喜欢,昨夜将它们赶到柴房过了一夜,父亲清晨亲自去将嚎了半夜的两只小狐狸放出来,显得心疼极了,还因此训斥了凌酥酥。 这就更让凌酥酥,对狐狸喜欢不起来。 “如果真是他的话,又能怎么样呢?” “我和他,也只是寻常朋友而已。”凌酥酥想到这里,更加烦闷起来。 第二百八十五章书院山下(月票加更) 姐妹二人坐在车厢中,姐姐安静,却并不似寻常大户人家少女那样的端庄,而是一种威严肃穆之感。 似乎是一种久居上位,而养成的气度。 这样的气度,出现在一名少女身上,多少有些违和感。 但如果结合这名少女曾经的身份来看。 那就再正常不过了! 不错,她正是曹柘的好朋友、好伙伴,同在神雕世界里一起‘奋斗’过的黄湘。 当然,在这个世界,她叫凌酥酥。 是户部侍郎凌凛玊的六丫头。 跟在凌酥酥身边的另一个少女,则是老七。 此时老七屁股不着定,时不时掀起车窗帘角看看周遭的动静。 手指也不断的搅着手帕,再问一问驾车的下人,还有多久到书院。 大楚推行男女平权、平等多年,即便是大户人家的女儿,也早已不必如过往那般,忌讳抛头露面。 只是相比起寻常人家的女儿,多少还是要多些许教养的。 当然,也有一些权贵家的女儿,自幼娇惯又因没了束缚,愈发显得跋扈。 虽也有一番风采,却毕竟名声不大好听。 马车出了已经拆卸干净,只剩下一个空空荡荡城门楼的东门。 顺着宽敞的官道,往梅花山的方向而去。 春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将万物都掩盖在朦胧的春雨里。 似乎就连今日应有的些许嘈杂,也被这一场春雨,浇熄了不少。 流动的云层上,一条玉白的小龙,时不时懒洋洋的打个喷嚏,然后拨动一下云雾,显得有些调皮。 那是当今皇后的亲侄儿,秦淮河的新任龙君。 虽不是什么顽劣不堪的主,却也并不是那么的兢兢业业。 天庭下雨,规定降雨数额,这是少有的事情。 大多数时候,都是由一方龙君或是水神,自己掂量着怎么施雨降雨。 当然如果一不小心,酿成了洪灾或者旱灾,那就请剐龙台上走一遭。 多少等着用龙肉、龙骨熬龙油的神祇仙家,可都盼着有龙犯错呢! 车行细雨之中,遥望前方巍峨的山峰。 这座原本只能算是秀丽的梅花山,经由夫子‘邀请’各方山神前来‘祝贺’之后,便多了许多灵机和奇峰。 每一根耸立若石柱的山峰,都算是一位山神的贺礼。 奇峰林立之下,隐于其中的浩然书院,也仿佛置身于一处奇幻境地。 凌酥酥已经完全的平静下来。 无论那个人是或者不是,她又是否错过了时机,她都不再执着。 这一次,她总是要抓住机会,然后达成所愿。 “幸好,这个身体生的倒是年轻美貌,也有我现实中八分的风采。”肌肤赛雪,眉目似画,身形娇小,明眸善睐的凌酥酥,微微吐出一口气。 京城贵女,当然不会如青楼女子一般,还被人评头论足的排出一个一二三四五来,传一个艳满京城。 但是在一些贵妇人的隐秘渠道里,凌酥酥的美貌,也是数一数二的。 等闲权贵,或是自忖手段不够的妇人,反而相互提醒,不敢打凌酥酥的主意。 生怕若是自己家儿子娶回去这么一个红颜,转眼就忘了自家老娘,当了那不孝子。 浩然书院已然也有三十多年历史,如今也沾染了些许岁月的气息。 山门前的石碑上,刻着的正是正气歌。 虽非夫子亲笔,却也能见其中,凛然的正气。 心怀鬼祟之人到此,单单只是看到这石碑上的正气歌,就要被吓的肝胆俱裂,不敢靠近。 这就是在有意效仿武道山了。 要想入门,先过这第一关。 要是连刻着正气歌的石碑都跨不过去,那就干脆打转,不要再去参加考试了。 石碑不远处,一些老先生,正拿着纸笔,不停的勾画着。 他们也不是浩然书院的人。 而是一些豪门大户聘请来的记录先生。 专门记下哪家的小姐,哪家的少爷,在这石碑前打转。 虽不至于因此断定一人的品格与成就。 但是,承受不住正气歌的冲刷,足以说明人品有较大的瑕疵。 而且,往往不少人,在这石碑前,容易曝露某些心声,暴露丑态。 这就更值得记载了。 总归是在各种方面,都会有所用处的。 至于适龄的男女,心中惧怕,干脆也别来参加考试···那也倒也可以,只是免不了家中长辈,在朝堂上被政敌就此揪住小辫子,一顿攻讦。 某种意义上,浩然书院的存在,也算是维系了大楚高层,以及权贵家族的某些基准底线。 这对维持执政上的健康、活力,很有帮助。 水至清则无鱼,非不能活,而是人心贪婪,看见了就要将鱼抓走。 然一池污水,腥臭不堪,便真的活不了鱼了! 数十辆马车依次在石碑前停下。 车厢内的谈笑声,也都渐渐的开始休止。 前来参考的少年、少女们,都下意识的变得庄重起来。 原本在车厢里的相互玩笑,实则更多是为了彼此放松心态,以免临场生出大的变故。 春雨渐收,云层上年轻的小龙君,甩了下尾巴,然后慢悠悠的飘在半空中,并不着急返回秦淮龙宫,而是想要留下来,看一出好戏。 垂挂在天幕之下的太阳,暖暖的绽放出光芒。 一道道仿佛被残留的雨水,拉扯成丝线的阳光之下,挂在天边的,是一道绚烂的彩虹,这似乎是一个好的征兆。 书院前的石碑处,有人深深鞠躬,然后缓步而行,踏上了漫长的求学之道。 两侧的山峦上,草波起伏,五颜六色的小花,迎风招摇,散发出青草混合淡淡芬芳的香气。 也有两个少年,双腿突然吓的若泡软了的面条一般,不住的哆嗦。 然后被他们身后跟来的‘下人’立刻搀扶走。 这些‘下人’其实有可能只是某些武者伪装而成,拿钱办事而已。 武者虽然不见得都心思纯粹,但是武者的真力,对浩然之气有着较强的抗性。 “书院!我来了!” “夫子!我来啦!”凌潇潇在车厢里欢声道。 凌酥酥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会自己的傻妹妹。 “昨天我给你压的题,你都背熟了吗?”凌酥酥一语命中,宛如利箭,射穿了妹妹的心脏。 妹妹沉默良久,随后低着头,宛如败犬一般,慢吞吞的爬下马车。 还未开始,就仿佛已经全部结束了! 远在武道山上的曹柘,正在饮酒作画,突然手指一抖,一幅上好的树下美狐图,就这么被突兀的一撇给毁了。 “那个···我上天一趟,找老君学点东西。” “通知下去,大家该怎么做怎么做,就和平时一样。” 第二百八十六章老君炉里炼金身(月票加更) “女人只会影响我修炼的速度。”曹柘一步飞天,此时只是在心中这般想。 灵鬼属于活好不粘人,大家礼尚往来,彼此心照不宣,谈不上爱情,只是纯粹的交情。 而红玉则少忧少虑少思少争,留在身边,并无烦恼。 时常彼此对视一笑,心中感受心照不宣,无需多言。 “黄湘还是不同啊!” “她可是当过女皇帝的女人,能是简单角色?”曹柘摇了摇头。 刻意避开倒也不太至于。 只是碰巧,曹柘是真的要上天一趟而已。 他那一笔之错,并非是因为算到了黄湘的出现。 事实上,早在黄湘刚刚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曹柘便已经发现了。 对方能恰好的喝下一杯桃花酒,用来武道入门,本就是曹柘暗中操持的结果。 否则,哪怕是户部侍郎家的女儿,却也毕竟只是众多女儿之一,那么珍贵的桃花酒,又岂是好得的? 曹柘所算,导致笔锋失利,另有的缘由,在天界的时间流速变化上。 自从不周山耸入天庭之后,人间与天界的时间流速,发生了碰撞与交错。 人间的时间流速,是否受到干扰,这一点很难判断。 因为人间的时间速度,是‘标准’。 而天界的时间流速,则是时快,时慢。 有时会几乎与人间平齐,天上一日,地上一日半。 有时又会恢复到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只是,天地时间流速趋近于平等的情况太少,往往并不持续一整天,只是几分钟或是几个小时而已。 用处也并不大。 天界元气倒灌入人间,此时人间从元气丰厚层次上来讲,与天界的差距已经正在飞速的缩小。 所以单单站在修炼的角度看,人间的时间流速,要更加的‘亲民’。 不过,天界还有一个最大的宝库,那就是太上老君。 “此时,是难得的时间流速几乎平等之时,并且将要持续整整一个月。” “我可以借这一个月的时间,向老君好好学习、学习。”曹柘心想。 飞入南天门,直上兜率宫。 兜率宫的大门始终敞开。 只是意外的是,这一回老君并未开炉炼丹,而是就坐在丹炉旁边打坐。 巨大的八卦炉的炉盖,就这么掀开一半,绽放出无量金光。 曹柘往炉子里眺望,很遗憾···依旧没有金丹。 “金丹没有!真武大帝也没有!这还真是···日子越过越艰难了啊!”曹柘心想。 虽然新融合来的世界,某种意义上,也相当于两个重叠过的世界,与此界再行汇合。 但是无论是蜀山世界,还是仙剑一的世界里,在世界背景中,都没有真武大帝,倒是天帝还是有的。 所以凌霄宝殿的天帝得到了加强,而真武大殿内的真武大帝,却没有重新衍生。 让曹柘又少了吃自助的机会。 曹柘照例向老君行弟子礼,老君也依旧不搭理曹柘,好像真的没有看到他来似的。 等了一小会,曹柘却发现,老君并没有开炉炼丹的意思,就坐在那里打坐,任由时间一点点的流失。 “老君这是什么意思?” “不给我金丹吃就罢了,连炼丹手法都不给我看了?” “这么小气的吗?”曹柘想着,莫名的突然感觉正在扇火的童子,好像是往他站定的方向,微微看了一眼。 虽然那一眼,仅仅只是曹柘自己的‘感觉’。 但是他现在是有‘真眼’的男人,对这种感觉,可以进行‘追溯’。 在曹柘右眼的‘倒放’中,那扇火的童子,确确实实的看了他一眼。 只是这看他的一眼,仿佛并不被记录在真实之中,而呈现在曹柘的感知和真眼里。 “看见了吧!” “果然看见我了吧!” “还装!还装!”曹柘抓住了证据,但是他不能找老君直接问道理。 这种事情心照不宣,帮着作弊要是戳穿了,大家脸上都难看,凭白坏了机缘。 “炉子里没有炼丹,却还在不停的扇火?” “等等!或许是这样?”曹柘心中一动,随后也不犹豫,一个纵身竟然跃入了丹炉之中。 “老君的丹炉,可谓自成天地造化。” “齐天大圣炼了一回,便有了近乎不死不灭的金身,我今朝也炼一回,却不知能得什么功果。”曹柘心想。 莫名的,曹柘突然感觉,这突然太不规律的天界时间流速,以及老君反常的举动,都应该是老君对他所作所为的‘嘉奖’。 果然,当曹柘进入丹炉之后,原本闭目打坐的老君,突然又有了动作。 丹炉缓缓合上,炉火旺盛。 海量的天地元气,以不同的频率,不同的节奏,不同的状态,汇集在了丹炉之中,然后齐刷刷的涌向曹柘。 这一瞬间,曹柘感觉既痛苦,又奇妙。 既像是侵泡在略微滚烫的温泉水里,享受着从每一个毛孔里涌进去的洗涤之舒爽,又像是被丢进了炙热的铁水之中,正在被裹上一层金属液体,凝固焚烧成渣。 体内一元之数的不死炁,疯狂的跳动着,然后一粒一粒的破碎。 开始在身体里,依照一定的规律排列组合。 随后既不成阵型,也不化作某种特定的符号,而是像一条大河,在曹柘的体内,哗啦啦的流淌。 一眼望去,更多细碎、细小的炁斑,正如银河里无穷璀璨的星辰。 法力、真力完成了进一步的交汇,彻底的凝为一体,不分彼此。 “我正在被当做一粒金丹般炼制。” “金性为不朽,丹为圆润饱满,人体为金丹,便是打造圆润无漏,不朽不坏的金身。”曹柘盘腿坐在丹炉之中,开始主动的吸收起丹炉内,各种神秘而又庞大的气息。 右眼中的世界,终于在这庞大气息的推动下,悄然的裂开了一道缝隙。 一些自然而生的元气能量,在曹柘的右眼世界里,自然流转。 虽然细微,虽然脆弱,却是一个了不起的开端。 这代表着,曹柘距离真正的自给自足,已经迈开了第一步,而不再只是在原地踏步,使劲的畅想。 修炼不知年月,对肉身、不死炁还有真力的打磨,也仿佛没有尽头。 老君的丹炉内,曹柘可以肆意的吸收能量,而不必担心抽出一片真空,影响到整片天地的元气平衡。 整个身体,迅速的以其右眼为核心,不断的循环加强、破坏、加强、破坏。 直到达到目前为止,所能承受与达到的巅峰。 第二百八十七章人劫(求订阅,求月票) “舒服!这不比捏脚舒服?”已经彻底习惯了丹炉内‘生活’的曹柘,不仅不再感觉道难受,反而想变一张水床出来,躺在上面好好享受。 足足被炼了半个月,曹柘一身气息,早已混元如一,修为亦又有了长足进步。 不仅如此,还偷摸着给现实中的肉身送去给养,让现实中肉身内的不死炁,也突破到了一百零八粒。 同时也将武道基础坚实打下。 虽然将来出了竞赛世界,以他的成绩,所有的一切修行成功,都会被完整带回去。 但是提前给现实身躯铸造更好的根基,到时候两两叠加,提高效果便更为显著。 heitu! 自己在心中配了个音。 曹柘被吐出了丹炉,扇火童子加快了摇动芭蕉扇,炉火一下子格外猛烈起来,像是在通过加热杀菌似的。 “童儿!炉火还剩多少?”老君第一次开口了,当然说话的对象不是曹柘。 他似乎依旧看不到曹柘,这一定是故意的! 扇火童子回答道:“老爷!还剩下三两三。” 老君点了点头道:“既如此,明日便同老爷我一起去游历,再寻些好火回来!” 曹柘站在一旁,听着这对话,自然明白其中意思。 “这没意思了啊!” “就开始赶人了?” “不仅赶人,以后都不让来了?”曹柘心想着,却也知道,不能强求。 老君这么‘明目张胆’的帮他作弊,也一定承受了某些压力,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是十分难得了。 某些时候,前人帮忙指路,已是恩德,莫强求对方与你一道,能一起迈向更远的终点。 曹柘冲着老君,执礼拜别。 知晓今朝出了兜率宫,再上天庭,便见不着老君了。 老君一甩怀中的拂尘,双目微睁,眼神仿佛清澈,却又好似浑浊,只是对扇火童子说道:“童儿!童儿!且去吧!莫问、莫问,莫畏、莫畏!” 说罢之后,曹柘眼前的兜率宫,都变得虚幻起来,老君和童子还在眼前,只是却越发的虚幻,好像香炉中的一缕烟,只差一阵风便会彻底吹散。 曹柘走出兜率宫,身后的宫殿,依旧耸立云中,只是大门紧闭,便再也推不开了。 曹柘在天庭中,稍稍转了一圈,然后在时间流速回到原本的差距之前,返回了人间。 一回到人间,曹柘便有了一种预感。 他已经被延迟了很久的的三灾,终于要来了! 过了三灾,那才算是正经成仙了不是? 三灾分为天地人三灾,功德浅薄者,当要灾劫全消,方能飞升成仙。 而修仙练气者,采集天地之灵机,终究是取天地之万化以肥己,再大的功德,也会被抵消去许多。 故而三灾九劫俱全,难有回旋余地。 只是,在感应到三灾将临的一瞬间,曹柘又察觉到了天灾与地灾的退却。 不过是各自在天穹和地底深处,稍稍酝酿、闪烁了须臾,便全然散去,再也没有了出现的征兆。 “怎么滴?” “这是怕了?” “天地二灾不敢来,选择自己消化?”曹柘抓了抓脑勺,感觉自己似乎活成了很凶恶的模样。 抬头望了望天空,曹柘觉得自己蒙受了不白之冤。 “天地生灾劫,我还打算借机再吃一顿饱的!怎么就自己消化了?” 倘若此时天道显化,露出他的衣领子,曹柘一定会冲上去,一把揪住然后大声的质问。 凭什么给他特殊对待。 “三灾一瞬自消了天地二灾,也就是说,还剩下人灾?”曹柘心中计较着。 天地灾劫,生于天道,是对修行者大肆索取灵机,而无有回馈的一种‘惩罚’。 故而功德深厚,于天地有功者,灾劫微弱,轻易可渡。 而功德浅薄,于天地有害者,灾劫磅礴,不慎便会身死道消。 唯有人灾,或者说‘人劫’,源自于人道,是修仙者成仙之前,与人间结交所有因果的总汇爆发。 故而,才有许多修行有成的修士,会躲入深山老林,或是海外孤岛,闭关百年甚至数百年,以此来等待人间因果的自行消散,最大程度降低人灾的难度。 “那我的人灾会是什么?” “我一身的因果,与众生结缘,天下众生,都被我一网笼罩。那我会面对什么?所有人的群起而攻之?”曹柘心想。 随后摇头。 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所谓灾劫,都是自然而然的发生与推动,绝不是凭白的就刻意扭曲、误导三观。 “人灾之中,最常见的就是情劫、仇杀、意外落难功果暂消,需当得人引渡,方才过关。” “我的话···仇杀是不可能了!我没有仇人,至少在这个世界,不应该有,也没人敢有。至于落难到功果全消?此方世界,谁又能消我一身功力?那就只有情劫了!?” “不对!我没有感情,是一个莫得感情的修行机器,从来都是只谈论生理构造,不讨论心理建设。” “那就还剩下亲眷之劫?”曹柘眉头一皱,感觉右眼皮微微跳了跳。 随后掐指一算。 “她竟然也在浩然书院?”曹柘有些诧异。 “既然如此,那看来还是得去一趟浩然书院了!”曹柘定神。 此时心中不仅不慌,反而在等着人道灾劫的生发。 他倒是很想看看,这人道之劫,该怎么对他进行重拳出击。 曹柘在兜率宫被当做金丹般炼制的这接近半个月里,浩然书院的入学考试,则早已经结束。 新入门的学子们,大多数已经在书院大教习的帮助下开蒙,获得了浩然之气的认可,开始修炼浩然之气,以各种方式推动浩然之气。 而少部分则格外坚持,非要等待曹柘这位‘院长’莅临,然后亲自为他们开蒙。 这类人,每一次开学,都会有几个,也不算稀奇。 有些确实是等到了。 也有的没能等到,耽误了大好的时机,在浩然之气的锤炼上,落后于同学。 虽浩然之气本身不似其它修行,只要自身的素质过硬,多晚开蒙都不算迟。 但是,这个等待与落后的过程,本身就极为考验一个人的心态。 有些人在领先于人的时候,可以风度翩翩,做到不偏不倚,风光霁月。 只是等到真的被人们远远抛开,落到泥潭里的时候,却又变得自私狭隘,心性失衡了。 第二百八十八章书院的女教习(求订阅,求月票) 浩然书院的氛围,还是很严谨的。 虽然是男女同校。 但是平时居住、学习、生活之处,并不直接相通,由几位宫里退下来的老嬷嬷,负责看守各处要点。 当然,青年男女,相互爱慕,再添之触犯禁忌之感更加刺激,暗中当然也有些男女,各施手段隐晦的有了联系。 浩然正气再凛冽,也不会去管男女之间那档子事。 故而其实只要学生们不真的闹出人命来。 学院里的教习,也都只是明面上管一管,暗地里并不格外严苛。 只是每天夜里的查寝,会格外严苛一些,如果有谁没有准点出现在宿舍内,一定会通报对方的家长。 若是本就无父无母的孤儿,则会专门留记,第二天自然有教习与之‘谈心’。 凌酥酥才入书院不过十几日,美名便已经传遍了整个书院。 那些被隔在男院区的少年郎们,总是会‘偶然’从女院区旁边路过,看到凌酥酥之后,便大声诵念他们‘恰巧’做的小诗。 凌酥酥听着这些无病呻吟的诗词,不仅没有半点感动,反而只想打爆这些家伙的狗头。 作为当过女皇帝的竞赛者,凌酥酥对诗词的认知便是,很好···但没卵用。当然现在她的认知可以稍稍扭转一二了,因为这个世界因为曹柘的关系,有了浩然之气。 以特定的诗词催动浩然之气,可以起到增幅的作用。 所以写诗作词···还是挺有用的! 当然,以上只是凌酥酥的个人见解。 如果曹柘知道她心中所想,一定会狠狠的驳斥她。 伴随着清脆的钟声敲响,男女两院里的学生,各自都从书斋里走出来。 男学生们脚步会快些,干饭人开始疾步冲向食堂,准备抢占最佳的打饭与观景位置。 也有一些家世显赫的学生,会去书院门口,等待妖兽马车,将他们接回家中,用过午饭,午休之后再送回书院。 书院并不主张一味的‘刻苦’,当然也不推崇奢靡与铺张。 作为教学主旨,秉承的是曹柘交代的‘有教无类’。 凡可教者,不分其类别。 有人勤俭节约,朴素自然,那当然是一种美德。 但也有人食不厌精,喜华服美舍,却也不是什么毛病。 凌酥酥倒是没有选择去食堂。 以她的容貌和气质,去一趟食堂,就是给食堂工作的大叔、大婶们添麻烦。 所以,凌酥酥拿着饭盒选择到后山找了一处僻静地,享用午餐。 掌中真力微吐,原本已经冷了的饭盒,开始缓缓回温,不过一会,饭盒里的食物,就冒出了热气。 “好精妙的真力运用。” “像你这样的年纪,这样的家世,竟然会有这样一手对真力的细微控制,当真是古怪的很。”一名身材高挑,成熟且风韵动人的美女,穿着青色的教习儒服,从一株梅树后走了出来,显然是早就在此。 凌酥酥立刻起身,随后见礼道:“王教习!” 这女子,正是浩然书院女院的女教习之一,不过刚刚入职并未多久,虽非浩然书院所出的儒修,却已经入了知天命的境界,也算是极为少见了。 “怎么?一个人吃饭?” “长的太漂亮,所以被同伴排挤?”王教习走上前来,握住凌酥酥的手问道。 不知为何,凌酥酥总感觉,这女教习抓住她的手时,用的力道不对···像是在吃她的豆腐。 一个转身去端饭盒,顺势抽出手来,凌酥酥摇头道:“不!只是和她们没有什么共同话题而已。” 王教习抽下发簪,任由满头的青丝垂落下来,微风拂来,扬起发丝,更多了几分风情。 即便是女子瞧见了,也多半被她吸引的目不转睛。 捋了捋头发,王教习冲着凌酥酥笑道:“你们这些小女娃!不是喜欢整日讨论衣服、首饰、胭脂水粉,就是喜欢故作疏离,然后伤春悲秋。” “别想那么多,多结交朋友,然后打开心胸。” “将来的修行,也会坦荡些。” 说着她又伸手指,指了指凌酥酥的心口,随后一转手,又按在了自己挺拔的胸肌上。 凌酥酥仿佛还听到了duang、duang两声。 当然,这只是视线自动配音。 “好!我知道了!” “以后我会多交朋友的!我还有事,王教习若无吩咐,那学生便先告退了!”凌酥酥愈发察觉到气氛不对,此时只想离开。 王教习也不阻拦,只是看着凌酥酥离开的背影,微微舔了舔嘴唇。 不久之后,一名长相可爱的女学生,一路拿着花环小跑过来。 看到王教习后,立刻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王···姐姐!我来啦!”女学生面颊绯红,这模样,哪里像是来见女老师的呢? 站在云端,曹柘完全将前后两幕看在眼里。 “黄湘倒也罢了!” “这个王小妹、王静姝属实是问题很大啊!” “不仅是朵百合花,而且还是女海王。” “这都也就罢了!她在浩然之气的修行上,竟然如此有天赋,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境界,再往上就是耳顺,无限接近大儒之境界。” “所以我这人劫,就应在了这自家的女海王身上?” 曹柘心思通透,一瞬间就已经分析出了这一出人劫的关健点。 第一个关键点,在于百合女海王王静姝,是他名义上的胞妹。 这让他在处理王静姝的时候,会下意识的收着点。 这也就引申出了第二个关键点。 那就是浩然之气维持‘正义’的方式,究竟是什么。 关于这一点讨论,其实在人间从未断绝。 因为三观不同,对正义的理解也会不同。 有人认为三纲五常是正理,有人认为不违人伦,不妨碍旁人,不违背道德底线,便是正理。 而女海王王静姝,她不仅驳了阴阳伦常之理,且还情感泛滥,桃花旺盛。 这样的家伙,若是成了大儒,再被曝光其品德有亏。 那么芸芸众生对浩然之气的认知与判断,就会发生惊天逆转。 等同于她,直接充当了一个引发矛盾点爆炸的导火索。 往透彻了说,浩然之气便是人道之气的一个分支。 人道之中,若是掀起了一股反对、抗拒、质疑浩然之气的风潮,那么越是庞大的浩然之气,便越是会激起极为浑厚剧烈的反噬。 这反噬,人间儒修会平均承受七成。 但是剩下的三成,都要归曹柘这个儒修之道、浩然之道的创立者承受。 如若真到了那等地步,来自人道的反噬,化作的人劫对曹柘的伤害如何不论,曹柘设定的文武两条道,两条腿走路,就等于缺了一条腿。 那以后还如何健步如飞? 第二百八十九章男人还是女人(求月票,求订阅) 虽然似乎有点棘手,但是此刻曹柘还是想说一句···就这? 浩然之气如果被玩废了,那当然很伤。 但就反噬而言,对曹柘的伤害,其实不会有太大。 毕竟现在的曹柘,逐渐已经开始超越世界承载的上限。 如今的世界,即便是经过了多次重叠融合,也逐渐开始跟不上曹柘的成长速度,很难再承载他了。 载不动他的船,又怎么可能伤到他多少? 何况,曹柘既然明悟了其中的关窍,就一定会想办法解决问题。 “两个方向。” “第一,找个优秀的男人,将王静姝的取向给掰正。” “不过这一点,其实还是有风险。” “取向是取向,癖好是癖好,不能混为一谈。她即便喜欢男人了,她也可能还是个海王,以后要是修成了大儒,却被曝光出和多名男子同时保持暧昧关系,那同样是大丑闻,对浩然之气的推广以及获得普遍认可,依旧是巨大的冲击。” “又或者说,一旦她的取向正常了,那被曝光的风险,反而会更大些。”曹柘精准的做着分析。 “那就只有第二条路走了!” “让她受情伤,被一个比她段位还要高很多的女人,拿捏在手里,根本无法动弹,甚至无心多想。” “只是,哪里去找这样的女人?” “灵鬼倒是很合适,只是灵鬼虽是鬼仙,却注定被儒修克制。从手段上来讲灵鬼不输,但是从本身的气场、定位上看,灵鬼天然弱了一截,很难做到对王静姝的天克。” “至于龚若琳···!”曹柘飞快的甩开这个可怕的想法。 龚若琳只会选择打爆王静姝的狗头。 事实上,作为女王攻,龚若琳在武道山上的人气,一直高居不下。 无论是男弟子还是女弟子,对她暗中爱慕的人,都从山顶排到了山脚。 对于那些男弟子的告白,龚若琳的态度是打过她再说,她不和比她弱的男子谈情说爱。 至于女弟子的告白,龚若琳则是表现出了十足的抗拒,依照她的原话:“我虽然强势、强大并且有些暴力倾向,但是我知道我内心还是住着一个小女人。” 嗯!她说这话的时候,同时一拳打爆了一头敢在江中作乱的孽龙。 那一拳直接将筋骨、肌肉强壮非常的孽龙,打成了漫天的血雨。 负责善后的弟子们,足足清理了两天,才将全部的污染和散落的血肉收集清理干净。 “所以,目前可供选择的,就只剩下···黄湘了吗?”曹柘倒是不怀疑黄湘的情商与能力。 一个做过女皇帝数十载的女人,怎么着段位也不可能低。 “算了!算了!” “还是太麻烦了!” “直接将她打晕,带回武道山,让她清心寡欲几十年,再教她几们倒换阴阳的法门,把妹妹变成弟弟,所有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无论怎么说,这个世界依旧是对男性的宽容度会更大些。一个女海王会引起骚乱,但是一个有能力,并不下作的男海王,大家则只会当做轶事来听,不会大做文章。”曹柘有些带着玩笑的心思这般想,实际上当然不会这么干。 劫数这种玩意,你越躲闪,它越汹涌。 渡劫不是这么渡的! 话虽如此,曹柘却也还是卷起一道狂风,直接将王静姝掳走。 等将其带到半空中后,便显露真身,瞬间让原本企图发动浩然之气,进行攻击的王静姝,急忙收手。 “哥哥?”王静姝看着曹柘,双目明亮,然后立刻喊道。 曹柘离家之后,便再也没有在王家露面。 甚至模糊了许多王家族人的记忆,唯有其原身父母,还保留着对王七郎最深刻的印象。 “你叫我哥哥?”曹柘问道。 王静姝皎洁笑道:“我听母亲说过梦话,她说夫子是我哥哥。” “我原本还不信,不过是开口一试。” “不过现在看来,母亲没有说谎,夫子的确是我哥哥!” “我就说嘛!任谁都有来处,哪怕你是夫子,也还是得有父母家人。” “父母亲不懂修行,但是一百多岁了依旧身体健壮,健步如飞。瞧着如中年人一般,绝非什么偶然,一定是哥哥你在暗中关照。” 曹柘本就没有刻意隐瞒身份的意思。 此时被认出来了,也不推脱,而是说道:“你的行为我看见了!” “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王静姝闻言一愣,随后表情微微起了变化,原本的热络也一瞬间拉开距离,显得有些生疏甚至是抗拒。 “我从未有任何的蒙骗和强迫之举动。” “对她们每一个,我都是真心的。并且她们彼此也都接受彼此的存在,如果这样做我都有错,那么错的就不应该是我。” 曹柘没有和她讲深刻的大道理,只是说道:“你说的对!但是你并不具备挑战世俗规则的力量···你不是我!” 王静姝一愣,随后下意识道:“但是我是你妹妹。” 曹柘闻言笑了。 “所以,你是想靠我,来保护你自己的女人?” “你就不想给她们真正的幸福,让她们能够自由自在的告诉她们的家人、父母,将你正大光明的介绍给她们的朋友?”曹柘字字诛心。 王静姝面色发白,紧咬着嘴唇。 “我不介意究竟多的是妹妹还是弟弟。” “所以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我用神通将你彻底转为男身,从此你与过去做告别。” “第二,我传你一门妙法,让你可以自由在男女身份之间切换,只是你当隐瞒自身的特殊,且不允以之为非作歹,否则我便是与你有血缘之情,也定斩不饶。” 曹柘声音狠辣,表情严肃的说道。 王静姝闻言,陷入了沉思。 毫无疑问,曹柘确实给出了两个可行的办法。 但是···她依旧有心理一关过不去。 她喜欢女人,但是她也喜欢自己是女人! 这并不矛盾。 与那些女性朋友的相处之中,她也并不是将自己代入了男性的角色中。 相反,她的女人味一直很浓,是那种任何男人看了,都会觉得是一个好女人的女人。 “也不愿意?”曹柘看着沉默,且抗拒的王静姝,眼底藏着一丝笑意。 他又岂是那种,为了贪图方便,便直接干涉他人人生选择的人? 王静姝又不是敌人。 她只是碰巧,被卷入了曹柘的人劫之中而已。 算起来还是曹柘连累了她。 第二百九十章夫子的考验(月票加更) “如果···我两种办法都不选呢?” “为什么女人就不可以喜欢女人?” “我为什么又非得变成男人,来讨好世俗的眼光和认知?”王静姝对着曹柘质问道。 曹柘面色渐冷:“你是在质疑我?” 王静姝冷笑道:“怎么?你是夫子,所以容不得有人质疑你吗?如你这般强权霸道,又能代表浩然正气,又能代表天下正道了吗?” 曹柘哈哈大笑。 “有趣!有趣!” “无论你是真的有底气,还是只是单纯的不畏惧。我都当你是勇敢了!” “作为奖励,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你可以在你的红颜知己里选一个最喜欢的,我作为你的哥哥,代替你去提亲,无论她的父母是谁,都应该会给我这个面子,答应这桩婚事。”曹柘说道。 王静姝一愣,没想到剧情突然又有了这样的翻转。 只是···她脑海中滑过那些面孔,根本无法做出取舍。 虽然这么说很无耻。 但是她对她们每一个,都是认真的,都是倾注了真感情的。 天生她有着泛滥的情感心肠,她也无可奈何。 同时一些话到了嘴边,她却又咬了咬腮帮子,终究没有说出口。 她没说的话,曹柘替她说了。 “怎么?在想我为什么不好人做到底?” “毕竟以我的脸面,哪怕是你要娶一百个女人,他们的父母也只会选择高高兴兴的答应这桩婚事,并且从各个层面去同意它,甚至是有意的拓展它。” “你甚至可以因此,拥有更多更多的女人,每一个你看上的女人,她们都会主动对你投怀送抱。哪怕她们本质上,对于同性之情,并不认同,甚至感到深深的厌恶。”曹柘今天的废话,似乎格外的多些。 那不止是因为,他在引导王静姝,想要让她做出合适的判断。 更是因为曹柘,在动用众生大网,同时推算着种种可能。 “我直接将王静姝变成男人的结果,会是她最终陷入自我认知障碍,变成一个祸害苍生的魔头,同时从浩然之气中,分裂出六欲魔气,成为人道之气的另一面。虽然也算是丰富了人间气象,但是对我整体的规划,是一个损伤。” “六欲魔气,某种程度上抵消了浩然正气的正面效果,人间之污秽再次席卷,我所定下的太平人间,也将出现分崩离析之景。虽还有武者镇世,但是高端武者毕竟还是少数,四处救火的结果,便是耽误修行,影响了未来。” “这个人劫···有些阴损啊!” “知道其实奈何不了我,所以并不针对我来,而是针对我在意的人与事来。反而让我有些手忙脚乱。”曹柘心想。 “至于将王静姝引导上阴阳合一,雌雄同体的道路上去。则会导致阴阳魔道盛行,从而为祸人间,屡禁不绝。其中会有一些人,逆推这门功法,由男转女,祸害荼毒无穷。” “我替王静姝去向她的红粉知己们提亲,这也不成。因为这会乱了人间法度,传扬出去,众生会以为这是我的喜好。从此阴阳严重失衡,此界后继无力。”曹柘深刻的懂得,什么叫做牵一发而动全身。 此时在王静姝身上显化的那点人劫征兆,实则只是真正‘爆炸’的冰山一角。 似乎无论曹柘在王静姝这里,做何等的应对,最终都会导致一种极为不妥的结果。 事态注定都会往不好的那个方向滑落。 残忍一点,直接将王静姝这个源头给除了如何? 这仿佛便是最直接,也最方便的解决方式。 反正也不是真正的妹妹,似乎也不应该有什么心理障碍才是。 但是这却是最坑的选项。 王七郎的‘本性’对曹柘的影响微乎其微。 因为王七郎本身并不是什么很厉害的人物,他的‘本性’趋近于人性中‘混沌’的那一面,善恶都取决于一念之间。 但是曹柘完全的融合了张三丰,并且与‘张三丰’这个身份赋予的便利与影响,纠缠太深了。 从‘张三丰’的本性角度出发,绝不允许曹柘因为私人原因,而做出如此泯灭人性的选择。 一旦曹柘做了,那就是从根基处毁灭自身的修持。 哪怕是最终镇住了反噬,也一定会折损至少过半的修为。 “这个人劫,来的时机巧妙,并且看似普通,实则处处埋雷。” “绝非仅只是人劫,更有可能,是被刻意推动出来,针对于我!” “我之前做了太多显眼,甚至是张扬至极之事。如今这般局势,也不过是小小的试探罢了!”曹柘心中万千计较,落在面上却显得平静平常。 王静姝还在挣扎与纠结,被曹柘点破一切的她,突然不知所措起来。 她如果只是单纯的提起裙子不认账的女海王,一切又不会这般复杂。 “我最后再给你一个选择。” “去做一些大事吧!” “成为一个符号,成为一个象征,成为人人提起你,都需要竖起大拇指的女英雄。” “也唯有如此,在风暴来临之时,你才能扛得住冲击,抵挡的住流言蜚语,保护住你想保护的人。”曹柘说道。 这个选择,似乎显得消极。 但是在曹柘的推算中,算是最‘好’的一个选项了。 人劫注定要引发,劫数一来,所有之前所做的抵抗,最终都会化作推动力。 就像明明要救一个人,却最终导致在这个过程中,杀死了这个人。 王静姝看着曹柘,此时她隐约也回味过来。 知道了一些曹柘的用意。 “所以,我到底该怎么做?”王静姝对曹柘问道。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 “这个世界并不是已经完全的平静,只是波澜都在我的镇压和影响下,变得沉在了水底深处。” “我会给你三张符,作为你临时翻盘的底牌。” “今天之后,我将宣布闭关十年,十年之内不会再出山。” “到那时,会发生什么,又有什么样的危险,全靠你自己面对。” “同时···我还要将父母接到武道山,保护起来。然后公布你们与我的关系,唯有你···是完全暴露在一切恶意和针对的眼光之下。” “你所有的行为,都会因为我的原因被刻意、人为的放大。” “你将身处风口浪尖,一旦走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第二百九十一章一劳永逸之法(月票加更) 王静姝被曹柘说的心旌神摇,几乎不能自己。 她知道其中的凶险,却又向往这背后的波澜壮阔。 “我···可以吗?” “我可以!我是夫子的妹妹,我必须可以。” “我却绝不只是夫子的妹妹,所以我也一定要可以!”王静姝眼神逐渐坚定,身上莫名的,多出了一份使命感。 看到王静姝的表情变化,曹柘暗暗点头。 不枉费他一番口舌,王静姝终于上钩了。 最好解决问题的方式,就是在自己能掌握节奏的前提下,直接将问题引爆。 这一次人劫,归根结底其实并非源自于王静姝的这点‘小麻烦’。 而是浩然正气对‘正义’二字的定义,存在极大的界限模糊。 这固然对起初浩然之道的传播与发展,提供了极大的便利,让各种各样优秀的人才,都能笼络其中。 但是现在,却又逐渐成为了其发展的桎梏。 缺乏一个足够严谨的管理、限定规则,让浩然之道内,容纳了许多存在争议之辈。 而这些争议,并没有得以解决,只是拖延、延后了而已。 过去那些年,不是没有大儒向曹柘反馈这个问题,只是曹柘始终没有抽出空闲来,彻底的去解决这个问题。 正义···亦有狭隘的正义,有局限的正义,唯我唯心的正义,以及模棱两可的正义。 甚至可以说,只要不触犯道德底线,仅仅只是选择做一个‘好人’,便也可称之为‘正义’。 当这个定义,被自由泛滥的使用时,这其中隐藏的危险,便已然是悄然积蓄。 曹柘打算让王静姝作为一个矛盾点,将这其中的问题全面的激发、激活,让潜藏的危险,全都暴露出来。 然后在一举解决。 至于什么十年闭关···那当然是假的! 作为随心所欲不逾矩的夫子,他说他闭关十年,但是几个月就又出来了···难道就不能是原定计划的修炼目标,提前达成了么? 他低估了自己,难道不可以? “看来你有决定了!” “这很好!这三张符你拿着,必要的时候,再用它们化解危机。”曹柘说道。 王静姝接过曹柘递来的三张符,仔细打量了一下,然后满脸囧色。 这所谓的三张符上,分别写着‘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几个大字。 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这绝不是她认错了。 “所以,你管这叫符咒?”王静姝一口老槽卡在喉咙里,想吐又吐不出来,难受极了。 “且去吧!”曹柘一扇袖子,将王静姝松下云端。 转而却去寻凌酥酥···也就是黄湘。 这件事,单靠王静姝这个女海王,怎么都不靠谱,所以曹柘还得暗中给她埋一个伏笔,找一个帮手。 凌酥酥就很合适。 没有显露人前,几乎不会有人知道,这个看起来只是出身名门的大小姐,实际上却胸怀锦绣。 她和王静姝一明一暗,才能稳妥。 此时的凌酥酥,已经返回了宿舍。 正坐在窗前的书桌上,规规整整的临摹正气歌。 浩然正气的修行,除了大儒开蒙之外,也可以通过自己诵读正气歌自悟。 所以凌酥酥在等不到曹柘为她开蒙的前提下,也想通过自己领会的方式,领悟出浩然正气的使用,进入开蒙阶段。 “你的心不静,手中的簪花小楷写的再漂亮,也无济于事。”曹柘的声音,从凌酥酥的身后传来。 凌酥酥的指尖一抖,却依旧稳稳当当的将手中的最后一笔落下,然后拿出自己的私印,在字帖上盖上印章。 随后她拿着手中的字帖,转身看向曹柘。 只是一眼,她便认了出来。 虽然长相完全不同,但是他···就是他! 突然,有些凝固的气氛里,凌酥酥灵巧的一笑,瞬间整个房间,都变得温暖、柔和起来。 “晚了六十年,真的是很抱歉了!”凌酥酥这样对曹柘说道。 她分明是不必道歉的! 但是她又确实聪明,知道如何才能讨人喜欢。 更显得,前六十年,曹柘都在等她一般。 “也不算晚!” “现在刚刚好,你来了,我就有很多事,可以交托给你。” “也只有你办事,我才放心。”曹柘说道。 他努力经营关系,将二者的关系,定位在合作伙伴上。 凌酥酥也不争辩,只是瞪着明亮且会说话的大眼睛,这般看着曹柘,乖巧而又恬静的模样。 “咳!废话不多说。” “王静姝你见过了!” “她将是接下来一段时间里,所有混乱的漩涡中心,你要暗中看着她,然后必要的时候,可以给她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当然,把握好分寸,不要把自己陷进去。”曹柘说道。 凌酥酥点头,然后看向曹柘,温温柔柔的说道:“好呀!好呀!我会替你好好看着她的。” 随后便不再多说,更不向曹柘讨要半点的报酬。 “这里是八颗蟠桃,玉简里是我整理的武道修行与儒道修行的功法、感悟。” “等你的武道精进到了一定程度,我再亲传你法身图,引领你进下一步。”曹柘接着说道。 凌酥酥没有推辞,将曹柘递过来的东西,全都收下了。 好像是在表示,她与曹柘之间,不需要客气和客套。 “奇怪了···我和她之间,有这么的熟悉吗?”曹柘有些纳闷。 殊不知,女人一旦下定决心拉近关系,小窍门可是很多的。 “有什么特殊情况,你便通过金陵城的武道分院传讯,这块令牌我留给你,不到不得已,最好不要轻用。”曹柘又放下一块令牌。 凌酥酥依旧收好,直接放入怀中。 “咳!好好修行,将来咱们并肩作战!”曹柘最后说道。 此时凌酥酥方才又说道:“好的呀!不过,如果你的这个小麻烦,我能替你处理的很好,会不会有奖励?” 曹柘一愣,这事···她能处理好? 掐指一算,凌酥酥可能做出的种种打算,都在曹柘的演算下,显露出来。 “你确实有可能独自就处理好。” “不过···别勉强,我也不希望你有什么损伤。” “至于奖励···送你上天当仙女成不成?”曹柘玩笑似的说道。 凌酥酥甜美一笑:“那就说定了!” “拉钩!” 说着伸出嫩白的手指,递向曹柘。 同时微微歪头看向曹柘,小小的虎牙,在笑容里微微展露,在两个小梨涡的衬托下,更显得可爱。 第二百九十二章熔炉秘法(求订阅,求月票) “你昨夜睡觉,落枕了?”曹柘看着歪头杀的凌酥酥,不解风情的问道。 同时心中暗道:“这个黄湘,换了个世界,倒是性格略有不同了。” “不过也正常,在神雕世界中时,她受原本黄湘性格影响,虽不至于蒙蔽本身意识,却也还是被带动偏移了些。如今这般,或许是受了凌酥酥的影响,又或是这才是近其本性?” “啊!好麻烦!” 凌酥酥原本正对曹柘释放歪头杀,被曹柘这一句怼的差点没钓不上来气。 只是却也没有反驳,而是顺势拉低眼帘,低着头道:“近来确实休息的不算很好。” 说这话时,又小心翼翼的看一眼曹柘,似乎是在暗示什么。 “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搅了!” “有事再联络。”曹柘说完,已经一步跨出,返回武道山而去。 看着曹柘一瞬消散的身影,凌酥酥伸手想要阻止,却哪里还来得及? “啊这!” “看来软妹计划失败了!” “那就御姐攻?弱气受?活力白痴?” “他什么癖好嘛?”凌酥酥噘着嘴,随后却又轻轻一笑。 眼中的那些杂乱情绪,尽数收敛。 被压在镇纸下的一张杏花纸上,写着一行行的名字,同时又将这些名字之间的明暗关系,全都排列、组合出来,形成了一张庞大的关系网、利益网以及恩怨网。 任何的作为,都是以情报为先。 在曹柘找上凌酥酥之前,她便已经在做安排与调查了。 进入书院学习,固然是为了接近曹柘,解决心中困惑。 但这只是附带的一部分缘由,凌酥酥也在寻找和筛选,适合她自己的舞台。 她始终,都不是一个依靠男人,才会闪耀的女人。 此时,曹柘在武道山上,也招呼狗子,派他去接王七郎的父母上山。 同时也对交代,公布出他与王静姝之间的关系。 这个消息,将瞬间传遍天下。 哪怕是曹柘接走了王七郎的父母,他的那些族亲们,也依旧会因此,迎来一个天大的馅饼。 至于王静姝,作为曹柘名义上的胞妹,将会更受瞩目。 便将直接踏上风口浪尖。 事情既然已经做了安排,那就等待一切自然发生便是了。 人劫之事虽然也有些麻烦,却也还不至于让曹柘全神投入到枉顾其它。 曹柘也是很忙的! 他对王静姝说要闭关,这话并不假。 他确实是想要通过闭关,整理一些东西。 在老君八卦炉里被炼的半个月,曹柘也不止是在睡觉。 结合切身感受,曹柘又对武道的延伸与拓展,有了新的感悟。 “从神藏、法身到合相,武道修行之中,实则融入了鬼修之法门,用来提升灵魂精神的强度,补足短板。而合相之后,再到开辟肉身小世界,其中又需当融入修仙之法,以此来维系生命的强度与长度,达到开辟肉身小世界的标准。” “所有的融合与融入,都是必要的。否则单靠单线发展,只会越走越狭隘。” “只是这固然是一种拓展,却也让武道之路,逐渐变得驳杂。” “便是我,也需要在八卦炉里炼一炼,才能混元如一,那些其它的武道修行者,大都还不如我,只怕越是往后修行,体内的气息便越混杂,走火入魔的风险,也急剧飙升。”曹柘此时盘腿坐在静室内,开始放空思想,然后取下一个悟道状态,尝试着将在八卦炉里被炼制的状态,放置在固定栏内。 这一刻,曹柘的三项固定栏分别是众生之心、真视之眼以及炼金身。 状态转换的一瞬间,曹柘便感觉周身气息,愈发的圆融。 虽然没有老君在一旁炼制,童子在炉底添火,吸收元气、聚拢气息全靠曹柘自己,但是那种感觉还是回来了。 效率降低不要紧,持续时间长,那才是关键。 哪怕是正常十日淬炼,也才比得上八卦炉里一日,但是坚持一年,就超过了八卦炉里半个月许多。 若是坚持十年、百年,那又当如何? 曹柘此刻便一点点的感受、分析着感觉,开始了对这种感觉,进行规整与逆推。 他不能将外挂借给别人,却能将使用这种外挂时的感受,总结、归纳出来,具象为一门功法,一种法门,让其他人去修行。 虽然要比直接开挂麻烦好多,却比没有要强。 三日后,悟性已经高达一千多点的曹柘,直接逆推出了第一版法门。 只是这一版,要求太多,门槛太高,普适性不强。 所以曹柘并不将其定稿。 随后以第一版为基础,进行了第二版、第三版直到第五版的改写。 降低了入门难度,追加了几种前置修炼的武学,同时也延长了使用范围和使用境界。 到了第七版时,曹柘终于感觉暂时改无可改。 顺势一看人间,此时整个儒林已经沸沸扬扬起来。 因为浩然之气,被压的喘不过气来的一些‘传统’儒士,纷纷抓住机会,就王静姝之事为基准,对儒修体系进行口诛笔伐。 只是他们还算理智,这把火暂时没有烧到曹柘身上来。 不过事件发酵,还不出半个月,还没有到泛滥不可收拾的地步。 “就只是这样?” “看来我虽然闭关,但是还没有给足一些人信心,他们还不敢跳出来。”曹柘随后收起了众生大网,暂时不再关注。 “这套融合诸法,去芜存菁之法,起源于老君的八卦炉,不如就叫···熔炉法吧!” “诸法为薪柴,共汇于炉底,融汇于以炉,纯粹自如。”曹柘随后将所有的归纳,在指尖凝结为一枚玉璧。 挥袖一扫,这玉璧便直接飞入藏书阁内。 诸弟子若是日常勤于学习,自然会发现这门新法。 不得不说,曹柘对武道,还是更偏心些的。 毕竟,谁让它的普适性更强,将来的作用会更大些呢? “或许儒修之道,也可以借这一次的机会进行一次重新的大改。” “借来的力量,终究是虚无的,有借有还,还要承担风险。儒修既然有意志,有心气,或许能走出一条更为纯粹的意志之道来,天地之间的浩然之气,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纳入体内,只是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以及一个契合的承载体。”曹柘稍稍想了想,然后又回归到对武道的推演。 如果说,曹柘的精力可以划分为十份。 那么一定是这样分的,武道一份,鬼修一份,武道一份,儒修一份,武道一份,修仙一份,最后多几份?那都给武道吧! 第二百九十三章听雷 轰隆! 夏日的天空,密布雷云。 书院里的讲坛内,群儒皆至。 此时王静姝正在独自抵挡着来自诸多老学究的问责,同时也要防备,那些同为儒修者的背刺。 不远处,她的红颜知己们拥挤在一处,正满眼的担忧。 红颜们的父母,则是跟在身后,宛如护崽的狼一般,盯着王静姝,恨不得将其撕碎。 从某个层面上来讲,自由的情感本身没有错。 但是王静姝确实违反了公序良俗,有违大众认定的道德典范。 “人之所以区别于禽兽,正因为我们有所为,有所不为。王教习的话,老夫不敢苟同,如若世人只推崇个人喜好,而枉顾人伦,那岂不是礼崩乐坏,秩序全无?长此以往,人又与禽兽何异?”一名老先生,指着王静姝痛心疾首的说道。 王静姝道:“男子可三妻四妾,女子为何非要三从四德?我们既没有妨碍任何人,也并未触犯大楚的律法。如果我们必须要依照旁人设定的框架而活着,那我们与禽兽相比,究竟谁才活在樊笼里?” “身为教习,你当有师德,为众弟子言辞表率。常人的道德素质可以低下,但是你不可以!” “王教习!你扪心自问,你的所作所为,对得起你身上这身袍子吗?”一名同为书院的教习站出来,开启了正式的背刺。 王静姝早有预感,也并不惊异,而是很镇定的说道:“道德?谁的道德?道德就是,你钱老先生,昨夜醉宿花街,然后挥毫泼墨,在姐儿身上写下了七言律诗?” 钱教习被王静姝一句话怼的直哆嗦,只能愤怒咆哮:“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烟花巷陌柳垂烟,妩媚妖娆论圣贤。书画琴棋诗酒醉,红白玫瑰尽续弦。”王静姝一句一顿,字字诛心。 钱教习闻言,喷出一口淤血,受浩然之气反噬,就此败退。 王静姝先拿下一城,却并不算是获胜,因为她的对手太多了。 一名古板的中年儒生,怀抱着戒尺走来,面色冷淡的看着王静姝:“持身不正,道德有亏,破礼法而不自省,当受惩戒。” 说罢扬起手中的戒尺,就要打向王静姝。 他是书院中的戒律教习,一身古板,却也堪称礼法典范。 家中唯有大他八岁的老妻,膝下无子无女,从未听闻其有半点的花边绯闻,两袖清风,不沾染铜臭。 这样的人,生来仿佛就像是让人来敬畏的。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洛先生!午夜梦回,可听见列祖列宗的哭诉?”王静姝躲开戒尺,随后冷声质问。 洛教习道:“子女之缘,乃天定,非人造。然持身不正,肆意妄为,乃禽兽,非人哉!” 王静姝道:“夫子言‘人定胜天’,洛教习以为如何?” 洛教习定住了身形,他此生最敬佩的便是夫子,时常将夫子的言论挂在嘴边,以弟子自居。 如今被王静姝一句话定住,神情几番变化。 “你既是夫子胞妹,当秉持风骨,维系夫子的声誉,岂能这样···污了夫子的名誉?”洛教习质问王静姝。 王静姝却哈哈大笑:“他是他,我是我!我们都是有独立人格的个体,将他的荣辱,强加在我的身上。敢问洛教习,你这道德···究竟是向着谁?” “若立意不正,则存心不良。洛教习!你一生守正,我今日便问你,我王静姝便是大逆不道,该当万死···却又能将此事,攀到我那哥哥身上么?” 看着沉默不言,却身形微微摇摆,仿佛站立不稳的洛教习,王静姝嘴角微微翘起了一丝笑容。 “真亏了那张小纸条。” “也不知是我那夫子哥哥给我安排了什么帮手,如此神通广大,不仅帮我抓住了一些人的痛脚,还找准了攻破他们言辞的切口。”王静姝心想。 一人独战群儒,王静姝却占尽了上风。 天空中一阵阵云浪翻滚,似乎雷公和风后,也在此时助阵宣威。 一个显得有些油滑的男子,手提着一沓信函走了过来。 “王教习!这是几位女公子手书的始末细节,其中详尽描述了你如何诱骗、蛊惑她们,以夫子胞妹的身份要挟、胁迫她们,听从你的猥亵。” “你自己看看吧!”男子将信函往王静姝递来。 王静姝本不信,只是打开那一份份信函之后,看着上面那些熟悉的字体,王静姝内心出现了裂痕。 同时磅礴的浩然之气,在其头顶盘旋,隐约就要倒灌下来,将其心魄镇碎。 “不!这些都是假的!” “你们敢伪造书信?”王静姝强自镇定,然后质问。 “伪造?” “在场的也有这些书信的手书者,你不妨当场问问···问问她们,这书信可是我伪造的?”男子信心十足道。 王静姝目光一扫,看向那群红粉知己。 其中便有数人,低头垂泪,然后抽泣起来。 似乎可以看作是受威胁的委屈,却也能理解为,背叛爱人的愧疚。 不必再问,答案再清楚不过了。 轰隆! 雷声连连炸响,王静姝如遭雷击。 整个人倒退两步,嘴角溢出一丝丝鲜血。 “有什么底牌,快亮出来!别迟疑!”一个声音在王静姝的耳边响起。 王静姝下意识的从怀里摸出一张‘符纸’,然后顺手丢了出去。 别瞎说! 纸符挂在半空,众人还不解。 却听那油腻男子得意笑道:“你的这些红粉知己对你倒是痴情,但是她们总有家人吧!有的家底单薄,很好拿捏,我等只需将其父母兄弟拿住,她们便不得不从。也有些家教严格,父母以死相逼,她们也只能听从我们的安排,写出这些指控书来。还有些···我等只要略施小计,转告她们,这么做是为你好,她们也竟然便信了。” 说着还猖狂的哈哈笑着。 殊不知其身后,一些人的脸色,已然十足阴沉起来。 王静姝听闻此言,立刻振作几分,原本涣散的心神,也再次振作。 “原来如此!好歹毒的伎俩!” “为了针对我,不···为了让我作为污点,去拉踩我那位胞兄,你们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好!好的很!” “就你们这样的,难怪得不到浩然之气的认可,只能充当伪儒,为人所唾弃。” “我王静姝便是再如何不堪,也比你们干净,滚出去!” 浩然之气震动,油滑男子一路滚出了讲坛。 第二百九十四章主旨 凭借着曹柘留下的三张符之一,王静姝迅速翻盘。 只是此事终究并非是比武较量,输赢清楚分明。 在王静姝心中,裂痕始终存在,而她的那些红粉知己们,也分裂成了两股。 一股继续支持王静姝,而另一股则是被排斥,只能在一旁不停的抹眼泪。 女海王的后宫,先行分裂。 似乎也昭示着一个不妙的结果。 坐在不远处,全程‘观战’的凌酥酥,没有更多干预的意思。 她懂得曹柘的安排。 这一局,重点其实也并不在王静姝的身上,她一直都只是导火索。 何况王静姝毕竟是‘夫子’的胞妹,没有人敢踩过线。 此刻,这一场倒儒之战,才刚刚拉开序幕。 王静姝之事,只是开始,而不是结束。 “此非尔之过,实乃我儒门之大不幸,不知何年何月起,儒门修持变成了单轮浩然之气的修为境界,大儒者不修身、不立德,仅以一点浩然气息而论,殊为可笑。”一名来自曲阜的老者,杵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起身,随后抑扬顿挫的说道。 此言看似在为王静姝开脱,实则便是跳出框架,直接瞄准了整个儒修体系开炮。 确实,现在一个人的学识、品格如何,全都看儒修境界,以儒修境界去衡量。 以前那些诗书传家的豪门大户,如果拿不出亮眼的儒修撑台面的话,那名声就一定是一落千丈,显得名不副实。 事实上,对于那些满肚子腌臜事的人而言,王静姝这点事,属实算不得什么了。 暗地里,更不好提的事情都有,都经历过。 王静姝是一个靶子! 既是曹柘人劫的导火索,也是许许多多读书,却得不到浩然之气认可的读书人,对儒修表达不满的宣泄口。 儒修秉持正义,故而当王静姝的行为,触犯到一些同门儒修的‘正义’时,他们会慷慨而言,完全没有注意到,自身已然成为了别人手里的刀。 自我定义的‘正义’,容易被利用,缺乏权衡与灵活,这也是儒修的一大软肋。 王静姝此时,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去回怼这个老者的话了。 如果是一般人,可能会在这个时候,插科打诨然后讥讽老者,拿出萧霆曾经在曲阜做过的那事,来对老者进行打击。 但是王静姝不会,她毕竟是儒修,是即将跨入耳顺境的儒修。 她花心,且取向异常,是因为她认定这并不违背道德和正义。 但是,让她去拿过去的事情,攻击一个非直接当事人,仅仅以‘牵连’的方式,为她自己开脱,甚至转移众人的‘视线’,她却又做不到。 这或许也可视为另类的,君子可欺之以方。 “儒修当存,却只因为辅,不应为主!” “老夫倚老卖老,便在此提议,往后儒修者,不得入朝为官,不得行教化之事,与僧道同流,合为方外!”老家伙直接张嘴,图穷匕见。 这一句当然不会彻底定性。 只是既是试探,也是在漫天要价。 如果能全盘皆赢,当然最好不过。 若是不成,打压了儒修,等世家豪门之影响力,再度入主朝堂,也是不错。 当然,此语损失逾越了! 这老家伙又不是皇帝,何以能定夺朝廷对官员的任免? 只是,这就是内心真正道德底线低的好处。 他可以肆意的弹性道德的标准,用高的要求去限定别人,用低的要求方便自己。 作为年过九十,几近一百的人瑞,又是曲阜孔家的族老,各个方面、各个层面都会给几分颜面,少许多苛责。 即便是这些逾越之语传出去,张百忍听到了耳中,也不好有什么过激的处置。 否则民间便会传出,皇帝刻薄,心胸狭隘之语。 王静姝再次一摸怀中,然后丢出了一张符来。 众人看到又有纸条飞出,想到了之前那男子的‘惨状’,纷纷吓的后退。 老者却杵着拐棍上前一步,并不害怕。 他所言皆出自于本心,根本不怕就此再暴露什么。 若是再多说些‘真心话’,或许还能更有说服力些。 只是这一次,却不是‘别瞎说’了。 挂在半空中的是‘我不是’三个大字。 看着这三个字,老者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儒修!” “儒修!” “儒修!” 三个‘儒修’,一次比一次咬的重。 其中化不开的怨与恨,几乎就要若潮水一般溢出来。 “我苦读超过一甲子,少年时也曾在前朝登科,虽并未出仕,却也儒林扬名。” “凭什么?” “凭什么我不是儒修?” “凭什么浩然之气不认可我?” “凭什么?” 老者的愤怒而言,似乎与主旨无关。 但是却又刚刚好处处打在了点子上。 他之前还在驳斥儒修,认为儒修不该是‘正道’,应该被打出世俗,与佛道一般,成为方外之修。 此刻,却字字句句不离其中。 显示出了其对儒修的疯狂执着与向往。 哪有什么···不可以! 分明就只有,凭什么不是我! 像极了那些指着别人的漂亮老婆,说这样的女人不安分,迟早红杏出墙的光棍。 老者一番自爆,算是自打嘴巴,直接推翻了他之前的言语。 等到清醒过来,便看着那挂在半空中的纸条,露出了敬畏之色。 随后大声嚷道:“妖术!这是妖术!” “儒修竟然使用妖术···。” 这样的指责,没有人附和。 因为这个老者,显然是有些疯癫了,所以才会没有认出夫子的笔迹来。 有点眼力劲的,谁又看不出来,从先前的‘别瞎说’,到现在的‘我不是’,都是夫子的手笔。 这背后的隐喻,让不少蠢蠢欲动的人,又有些纠结不安。 “此事,依我看,还是当做个处理。” “儒修之乱,起于定义不清,道德规范不明确。” “依本官提议,可以举办一场真正的儒修大会,共同商讨出一套儒修规范典籍出来,往后儒修皆应依此来规范自身,如若违反,便依照程度不同,予以惩处。”此时站出来说话的是礼部侍郎凌凛玊,也就是凌酥酥现在名义上的老爹。 自然,凌凛玊的出面,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案’,也是凌酥酥在背后推动。 凌酥酥在引导事件的发生与爆发,然后逐步将其引导向对曹柘对儒修而言,有利的方向。 第二百九十五章在劫难逃(月票加更) 凌凛玊的提议,在逐渐冷淡下来的气氛中,得到了广泛的认同。 这也是必然的! 凌凛玊选择的时机很好。 如果早一点的话,那些借由王静姝攻击整个儒修体系的人,还没有偃旗息鼓。 正是猖獗之时,便根本听不得这样‘拖延’的提议。 如今他们自己丢了颜面,面子和里子在这一场都遭受了挫折,正是气势衰败之时。 便也只好顺势应下,然后回去舔舐伤口,重新寻找新的机会,进行新的规划与安排。 偶尔投来视线,隔空眺望的曹柘,对凌酥酥的处理不置可否。 坦白而已,凌酥酥的这种处理方式,只能说一句‘中规中矩’。 在曹柘以凌酥酥的性格、能力,进行的推算中,这个发展方向,不算是最好的,当然也不是最差。 算是在她能力范围内的正常操作。 但是,这件事绝不可能这么简单。 劫数之所以是劫数,便是因为在劫难逃。 越是躲避,便越是接近,越是以为已经想办法推迟或者克制,便越是积压的更加汹涌。 曹柘也从未想过逃,他只是要把控劫数,然后因劫而生缘而已。 小小劫数,他从未惧之。 只是不忍其伤了儒道根基,断了此界一番缘法而已。 “西游记里,菩提老祖对孙悟空说,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之法,是躲避三灾的法门,我不算会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唯有一手斡旋造化,练的还算勉强合格。” “却不知对着劫数,生不生得奇效。” 此时曹柘的指尖,一点毫光在斡旋造化的作用下,不断的扭动,然后熠熠生辉。 毫光演变,隐约化作了一座文宫,其中供奉着儒家的诸圣,其中曹柘当仁不让,居于首位。 诸圣仿佛有灵,各种微言大义,铭刻其中,如虹光一般流淌。 随后曹柘将文宫抛入沛然的浩然之气中,交由浩然之气蕴养,同时又洗练、转化一部分的浩然正气。 将原本纯粹的浩然正气分离出来,转化为一种更为独特的能量。 完美的保存了浩然正气的效用同时,又具备了一定附着性,同时性质还在不断的演变,往更丰富,更充分的方向。 以斡旋造化改造浩然之气,使其从人道气数之中,逐渐的分割、独立出来,这就是曹柘上溯到源头,所做的努力。 他不必如王静姝、凌酥酥一般,去执着于人间的那些争斗、好恶。 因为那对他而言,并无意义。 却也并不意味着,他就打算全程旁观,将劫数甩锅。 他的所作所为,才是针对核心矛盾而去的。 当然,王静姝与凌酥酥也有她们的必然作用,不可替代更不可抹除。 假设没有这么一出,曹柘直接提出儒修改革,在其中加入新的‘元素’,那未必会被广大儒修接受。 能够更轻易的获得‘力量’,哪怕是心向正义的儒修,也还是会偷懒的。 书院之内,讲坛辩论,名义上是王静姝稍胜一筹。 令不少暗中鬼祟者胆寒的是,王静姝拿出来的那些‘夫子’手书的字帖。 无论是何人,无论存了什么心思,在那字帖之下,都像是被扒光了衣服一样,完全不加掩饰的站在众人眼前。 在字帖的作用下,道出‘实情’的人已经不止是单纯的社死了。 那个孔家的族老还好,只能算是自打嘴巴,从此丢了名声,灰溜溜的返回曲阜,然后静等着天年一至,撒手归西。 往后岁月,也只怕是门可罗雀,再也不复昔日的风光。 暗中窜唆,充当那个‘执行人’的油滑男子,就实惨了。 不过第二天,便有人在秦淮河里发现了他泡烂的尸体,浑身上下每根骨头都被捏碎了,脸上的皮也被揭了一边去,一面的脸皮,完全贴在了另一边,将他给扮成了个二皮脸。 如此死的凄惨,却连冤魂厉鬼都没留下。 动手的当然不可能是王静姝,更不会是儒修。 最有可能的是某个‘见义勇为’的武者。 毕竟武修才是曹柘这位夫子的亲儿子,儒修只能算是领养的。 作为亲儿子替亲爹出气,没毛病。 武修可不像儒修,有那么多规矩和约束。 曹柘也从不禁锢这些武修的凶性与野性。 没有了凶狠和野性,武修这个武字,还能立起来? 凌凛玊的提议,得到了儒林的广泛认可。 楚皇张百忍对此事不发一言的前提下,大量的儒修以及没有入浩然门户,却也自称儒门弟子的老学究们,纷纷赶到金陵城,准备参加这一次的盛会。 只是那些居心叵测者,总也是少一个牵头的,显得一盘散沙。 毕竟谁也不知道,王静姝的身上,还有多少张夫子的字帖。 除非是对自身的‘人品’非常的坚信,否则的话,谁都担心自己会在对质中,被一贴飞来,直接社死。 这也或许是曹柘留下三张字帖的真正用意。 他若亲在,事件很难轻易引爆。 他若完全不在,事情又会彻底失控。 如此介于在与不在之间,却是恰到好处。 尽管如此,许多人依旧不放过千载难逢的机会,想要推翻儒修的封锁,重新夺回权利和荣光,再次占据那个主流的声音,拥有说话算数的地位。 王静姝的绯闻,算不得什么! 背后失去权利,又想要夺回权利的那些人,才是真正的推手。 莫道人心疯癫,不知夫子手中剑的厉害。 朱元璋杀贪官,一杀一茬,越杀越狠,贪官也依旧如野草一般滋生,杀不干净。 人们敬畏权威,却也更会被钱财、美色、权利、欲望迷失心智。 能够淡定自若指点江山的,都只是隔岸观火。 实实在在丢两块金砖到面前,即便明知这金砖上沾着血,有大麻烦。 又有几人不动心,不想揣兜里就跑,心存侥幸? 时间一点点流逝,金陵城里满城都是大头巾。 仿佛整座城,一瞬间都变得温雅起来。 只是秦淮河上的画舫,时常满载,吃水都快到极限。 夜幕之下,繁华的河畔,点亮了大量的花灯和烟火。 王静姝站在河边,望着远处的繁华,满面凄苦。 快乐都是别人的···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事件的核心矛盾点,确实从她的身上转移了很多。 但是她那个原本‘和美’的后宫,则已然分崩离析,矛盾重重。 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第二百九十六章谁敢言夫子?(月底双倍月票了求月票) 王静姝的惆怅,曹柘这个当便宜哥哥的不会在意。 此时风浪的中心,已经悄然从王静姝身上转移,变成了如何给儒修立规矩上。 各方面有所诉求的人,都在摩拳擦掌。 并非只有儒门弟子如此。 即便是朝中武将,朱门勋贵,也早就都对儒修们深有怨言。 毕竟,以往并不罕有儒修,以正义之名,行干涉他人之事。 虽多出自‘善心’,却某种意义上也做过‘恶事’。 这是难免的。 曹柘原本创造的浩然之道,推出的浩然之气,就是十分粗糙的一刀切。 浩然之气又没有塞一个人工智能,还能精准的分辨出,谁的正义通俗意义上完全合理,谁的正义一般人很难接受? 个体不同,对道德的素养要求也天差地别。 依旧还是浩然书院,只是这一次,大会的举办场所,挪到了梅花山半山腰处的云雪台。 此处算是整个书院里,占地最广,视野也最开阔的一处。 能容纳至少上万人。 赶来参加这一次‘盛会’的不止是儒修、儒门弟子,还有各类三教九流,有凑热闹的,也有看能不能趁机搞事的。 就连没怎么犯事的妖怪,也偷偷潜入了几只,深刻的发挥了不怕死的精神。 大会还未开始,各种辩论便已经持续了数十场。 儒修与一些没有得到浩然之气认可的儒门弟子,相互争辩,各有胜负。 不过儒修们有一项赖皮,那就是口舌不如对方的时候,便回一句‘我有浩然之气’,便让对手气的恨不得七窍生烟。 事实上,天下读书人千千万,能够得到浩然之气认可的,能有几人? 多数读书人,不过是将读书当做工具,当成跨越阶层,实现自身野心和欲望的一把梯子。 书面上写一套,现实中去做又是一套,那才是常态。 故而此时在场的儒修,多半算是在以一敌十,人多了一人一口唾沫,都要说的这些儒修们几近断气。 大会还未正式开始,会场上的气氛,便已经有了愈发浓烈的火药味。 “诸位!诸位!” “静一静!静一静!且听老夫一言。”此时开口的,正是书院现任的教习长,大儒程竟。 其人即便是在通俗意义上的儒林之中,也有极大的声望,故而当他开口时,多数人都很给面子的安静下来。 “诸位的诉求,老夫都已经很清楚了。” “确实,咱们儒修的定义并不明确,以至于有一些同道的个人行为,让大家都心生不满。” “所以,咱们才会聚集在这里,共同商讨出一个章程,好约束儒修的行为,规范儒修体系。”程竟本高声说着。 突然一人插话进来:“你程竟也是儒修,有什么资格代表大家,表达意见?” 一人开口,随后大量人尾随其上,跟着依从。 儒修之祸,说透了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更扎心的是,苦读多年者,只因无法迈入儒修门槛,而被全盘否定。 学识不代表人品,同样人品也不代表学识。 因为‘人品’而被否定了学识的人,他们心中积压的愤怒和不甘,又岂是三两句话能安抚的? 此次所来的大部分儒门弟子,他们本意就不是给儒修‘立规矩’,而是将儒修给‘赶出去’,将大行其道的儒修,变成狭隘小众的一种‘修行’派别。 任何表面而又浅显的攻击,都是为了这个终极目的而进行服务。 原本这个目的,会在上一次攻击王静姝时,便推动达成。 只是曹柘留下的‘两张符’,瓦解了这第一波的攻势,顺势却又将整个事态,推到了更高处。 让更多的人参与了进来。 程竟还想说话,现任的孔家族长却率众出现,直接说道:“自今日起,吾以至圣先师传承者的身份宣布,将所有所谓儒修,开革出儒门,从今往后不得再以‘儒家’名义,教学、演说、出任官吏。”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孔家族长的话,不具备任何的法律效益。 但是,影响力却是十足的。 孔家当然也有儒修,只是不仅多为旁支,并且修为并不高深。 继续下去,孔家只怕难以维系千年世家之名,更担心出现强枝弱干的局面,导致整个孔家分崩离析。 “你说不允便不允么?” “至圣先师虽开创儒家,然儒家发展壮大至今,岂能是你一家之功?”人群中有人大喊。 再一细看,那说话者竟是一名武者。 确实,也只有与儒门毫无关联的武者,才敢直接炮轰孔家。 正经儒家出身者不是想不到,而是不便说。 “粗鄙武夫,滚出去!” “此地焉有尔等说话之地?”跟随在孔家族长身后的一名儒士呵斥道。 虽然武者个体力量强大,但是没人担心,这些武者会在此地大开杀戒。 毕竟···还有那么多儒修镇场子不是? 这些反对儒修的人,多出自各方豪门世家,他们此时反对儒修,却并不妨碍他们私下里另一边,在各自的家族内,大肆的推广儒修手段,甚至将其设定为家族弟子受重视程度的标杆。 规矩和限制,都是给别人定的。 又怎会轻易的往自个身上套枷锁? 需要愚昧与封锁的只是大部分的‘外人’,他们却依旧要保持知识、讯息、话语权上的超然。 “他们说不得!我说不说得?”曹柘的声音从云端而来,只是人却未至,很有可能此时真身还在武道山,只是声音先行。 原本喧闹的人群,听到这个声音,彻底的安静下来。 “夫子!”人们纷纷高喊,然后谦卑的弯腰。 人的名,树的影,无论有什么样的争端,在曹柘面前,多少都要表示出至少表面的臣服。 唯有站定在人群正中,此时正如被众星捧月般的孔家一众,依旧高梗着脖子,显得自傲。 “他算个什么夫子?” “咱们家的老祖宗,才是夫子!”孔家一名青年,小声嘀咕。 只是此话未曾落定,便只听轰的一声。 他已经被一名武者冲过来,一脚踹飞了出去,撞在了一旁的山石上,啪叽一下摔下来,不仅筋骨断裂,且不断呕血,不死也去了半条命。 那些守在周围的儒修,虽然手段是有,但是反应速度依旧是普通人,如何能在电光火石之间,阻止一名强大武修的具体行为? “小子!你再敢多说一个字,老子我立刻就割了你的头,用来当尿壶。” “你们这些狗入的自己怎么闹,老子我是不在乎,这次来就是瞧个热闹,看你们怎么狗咬狗。但是你们敢不敬重夫子?呵呵···就问你们这些只会摇唇鼓舌的废物,惧不惧我等十万武修手中的刀。”武者咧着嘴,狰狞着牙齿,散发着刺目的寒光,当真比那些吃人的妖魔猛兽,还要显得凶恶许多。 第二百九十七章文宫镇运,浩然演文气(月底双倍月票,求月票) 武者的恶,震慑住了一些儒门弟子的傲。 原本利用舆论和群体效应,以道义压迫儒修,不断取得‘成果’的那点喜悦,瞬间就消失大半。 犹如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来。 是啊! 还有武修! 还有这些该死的,却真的很难、很难打死的武修。 他们才是一切真正的颠覆者。 与武修造成的影响与改变比起来,儒修···又算得了什么? 那些三山五岳···不对没有五岳!那些四野八荒的妖魔鬼怪们,都有话说。 它们才是武修崛起的最大受害者。 武修的入场,早在曹柘的意料之中。 根本不需要他主动去推动,作为他手下的嫡系班底,如果老大被人攻讦,作为小弟还不冲,那未免也太小看曹柘的影响力了些。 对付人道劫数,曹柘采用了先诱发,然后挫其锋,伤其锐,分化其中的矛盾。 最后便前来收尾。 看似很麻烦的事情,其实往往便是用如此‘朴素’的方法处理。 曹柘的避而不出,就是为了让矛盾迎来爆发。 轰隆! 天空一声炸响,就在云天之上,出现了一座巨大的纯白宫殿。 宫殿之中,立着诸圣之像。 “自今日起,吾于天地间立下文宫,凡修儒者可观想文宫,沟通文宫诸圣,引其经典,奉为主经,得圣像开蒙,入儒修,演文气。”曹柘的声音适时的传来,连真身都不露,便震慑全场,威压一切。 曹柘的话语虽短,但是传递的讯息却极多。 文宫诸圣,各自对应其所著的不同经典。 其中又分别灌注了不同的道理、精义、思想,选择一门主经,就等同于选择了一种道路,一种规则,一种为人处世,入世应对的方式方法。 曹柘此举,便是在从源头上规范儒修的‘规则’,同时对应不同的人性类别,给予不同的选择。 往后儒修们再有矛盾,只要一动手,大家就知道,这是哪条道上的儒修,对其倾向有了基本的预估,便可以减少许多不必有的矛盾。 同时,儒修内部自己分出了派别,也就形成了相互的约束与监督。 至于完全免除矛盾,当然是绝不可能的。 人本就是斗争的生物,曹柘将这一点看的很明白。 所以曹柘准备事成之后,再给武者加点料。 “敢问夫子,何为演文气?”程竟冲着云端行礼道。 曹柘回应道:“文气始于浩然之气,却要比浩然之气更为柔和,凡得圣像开蒙者,皆可得文气,蕴养文气,自生文华,知天命后,再返本归元,重塑浩然。” 程竟一愣,随后急忙追问:“可是至此以后,凡入学习文者,皆可得文气?” 曹柘道:“却也未必,十人之中,取五六人。” 此言一出,那些原本还想闹事的儒门弟子,大多数都开始偃旗息鼓,同时眼神热切的看着云中文宫,恨不得立刻开启修行。 所以,有时候大多数的反对,都是因为‘为什么不是我’。 现在的儒修,入选率连百分之一都达不到。 毕竟再怎么‘偏私’的正义,那也是正义,绝不是轻易打着正义的旗号,为非作歹便能算成功的。 而转修文气之后,却能十取五六,足算得上是高概率了。 至于还有人不成···那只能说是天赋太差,没有这个命,还是去学武的好! 毕竟,哪怕是单纯的读书学字,也有人入不了门,学不进去。 “此事诸位如若应允,那便操持浩然气,入文宫。引导文宫入主浩然,镇浩然之运!”曹柘轻描淡写的说道。 然而这一句才是真正的重点。 刚才说的,都是为这句话做铺垫。 甚至前期的所有推动,都只是为了此举。 曹柘固然是浩然之气的创立者,却不是它的主人。 此时能动用的浩然之气,也不过是总量的十分之三左右。 强行将文宫完全的嵌入浩然之气中,只会造成文宫与浩然之气的冲突。 但是,此地聚集着天下过半的儒修,且是儒修中的精锐。 若是由他们认可,一起推动文宫入主浩然气,便算是彻底占了过半的数额。 文宫可以轻易做主浩然气,改造所有的浩然气。 曹柘选择的时机,可谓不错。 再早一些的话,那些儒修还没有被众人逼迫而来,作为‘既得利益者’,即便多数儒修都胸怀坦荡,却也未必能真做到彻底的大公无私。 此时这种状态下,却是正好顺水推舟。 程竟闻言,深鞠一躬:“夫子有命,敢不从尔?” 随后率先推动了自身所能调动的庞大浩然之气,虽远不及曹柘,却远胜寻常儒修。 再之后,更多的儒修跟上。 文宫在众多儒修与曹柘的共同推动下,不断的嵌入天地之间,逐渐演化为人道之下,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 在无法用凡俗肉眼看到的层面。 原本浩荡的人道长河,在此界轰然分裂出了一条支流。 其中一部分浩荡沛然之气,被镶嵌在这条支流内的文宫,进行了人为的改造。 化作了奇妙的文气。 此气不取天地灵机,不采万物生机,存在于人心念头之中,显化于诗词歌赋,耀世文章。 从此以后,即便是人品存在瑕疵之辈,也能习得文气,入儒修之门。 通过修持、领悟,自身的蜕变,逐渐得浩然之气。 此举更胜过之前浩然之气简单、粗暴的筛选。 而是通过引导、教学、鼓励的方式,让修习儒道者主动向善,领悟自身的浩然之道。 “等等!为什么是他身居于文宫主位?”孔家族长,肉眼昏聩,直到此时才隔着层云,看到了文宫中的一些细节。 文宫之内,曹柘的圣像高居主位,左右方才排列着过往诸圣。 哪怕是至圣先师,也不过是排在曹柘圣像的右手边的位置。 关于此人的乱吠,此时没有多少儒门弟子还在意。 当此大变之时,唯有第一时间把握住机缘,那才是要务。 至于圣位排列···有问题吗? 佛本无相,因为很多流传千年的佛像,都是依照某位曾经的掌权者样貌来雕琢的。 同理圣亦无定相,谁是主圣,重要吗? 曹柘开万古之先河,开辟出了儒修一脉,如今更定下文宫,以传芸芸众生,几乎凡儒门弟子,皆可修文气。 这样的大前提下,他不居于首位,那还居于何处? 第二百九十八章荒人南下 人劫,算是渡过了! 但是什么都没有来。 曹柘没有等到他的仙籍,也没有顺势成仙。 虽然不应该这么说,但是曹柘感觉自己还是一凡人。 “等等!渡过三灾九劫,只是代表着有了仙的资质,由天庭发放仙籍,然后入天庭为仙。但是我的仙籍,该由谁来发?” “我给我自己发?”曹柘突然醒悟,砸吧了一下嘴,莫名的有些遗憾。 自己提拔自己成仙,这操作太骚,曹柘表示以他的脸皮,还干不出来。 “我虽然变得强大,当世无敌。但是也失去了很多成长伴随的快乐。” “比如一般人成仙,至少可以快乐一整年,而我···渡过了全部的三灾九劫,却只觉得无聊。”曹柘的右眼,看着已经完全平复,甚至被镇压的人道反噬,收回了目光。 文宫干的很不错,作为浩然之气与文气的转换‘器’,它会钉在人道之上,成为这个世界的规则之一。 或许多年以后,曹柘可以召唤出它,以其为规则器,迎击大敌。 曹柘确实没有从武道山中走出来一步。 哪怕是推动文宫,跨越山河万里,到梅花山上显圣,也不过是随便打出了一道气劲而已。 他用推云手推了一掌,虽然撬动了天地乾坤,声势是大了一点,但是也不能说这不是武功。 “儒道,武道,两两结合,不知道有没有搞头?”曹柘又突发奇想。 毕竟儒修要的是天赋和才情,实际上对天才来说,并不消耗太多时间,所以理论上儒武同修,是有可能的。 “算了!让那些弟子们自己去搞吧!” “我没必要当他们的老妈子,给他们事事都照料妥当。” 此时,曹柘的目光跨越了界层,看向了下界。 自血袍老祖被曹柘直接碾死之后,由仙剑一和蜀山传融合而成的世界,又经历了一段时间的恢复。 各门各派残余的修行者们,在短暂的失措后,也都纷纷小心翼翼的冒出头来,然后回归各家各派的驻地,打算重建山门,恢复往日荣光。 曹柘的目光扫过山河大地,同时也采集了下界的许多修行讯息。 “仙剑一世界修的不是不死炁,而是真气,只是这真气不同于寻常的武者真气,带着一点宿世因果的味道。故而将寻常真气进行了升华,拥有了超凡之能。不过该说不说,仙剑一的世界里,法术的种类其实不多,应用手段也多偏向于剑诀。” “与其说是修仙者,不如说是更接近于特定性质的‘武者’,不过局限性也很大。个人成就讲究天定的因果,夙世的因缘,如果没有天命,没有因果轮转加持,寻常人踏上这条修仙路,走不了多远,实则与寻常江湖中人,区别都不大。” “蜀山体系则是更多的依赖于法宝,虽然也修炼不死炁,但是却是通过不断历劫转世重修的方式,从自身体内挖掘出不死炁来。” “这又与采集天地灵机,截取万物生机不同。” “这路子···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啊!” “像是同一个爹妈生出来的不同发展方向?” 曹柘汲取着养份,同时快速的演算。 将其中有用的部分,直接提取为己用。 曹柘解决了人道劫数的问题,便对儒修之事撒手不管。 却不知,正因为儒道的改革,引得了好大的风波。 大宋天佑十二年。 极北之地的荒人再次南下入侵,错开了兵强马壮的大楚边陲,直往宋国而去。 开始了如同往年一般的打草谷。 至于为什么是宋,而不是楚? 当然是因为楚国很强! 钢筋水泥浇筑的城墙上,摆满了大炮,就已经很有威慑力了。 镇边的武者还有那些边塞儒修们,也绝不好惹。 哪怕是荒人中的巫师,施展法力,使用巫术,也绝不能撼动那些巨兽般的堡垒分毫。 去楚境肆掠,完全就是给部落招祸。 事实上,如果不是荒人们崇拜北方群星,勉强也算是‘真武’眷民,张百忍知道其中的一些因由,早就派兵入荒原扫荡了。 同时,此刻的宋朝内部,正因儒道改革之事,引发了朝廷权利争锋,新旧两党斗的不可开交,对边关告急,始终留中不发,甚至没有引起什么太多的舆论反响。 宋自开国起,便有天子与士大夫共天下的说法。 故而读书人的地位,要远比隔壁大楚还要高些。 读书人强势起来,不仅怼武将,怼勋贵,连皇帝都敢指着鼻子怼。 怼了还不会丢命,最多就是一个削官下放。 所谓士大夫与天子共天下,也可以视为是世家豪族与皇族权贵公分天下。 寒门士子依旧难出头,至于武将武夫,就更看不到希望在哪里。 儒道改革,门槛降低。 许多儒门弟子,都顺势入了儒道。 掌握了力量的底层读书人,迅速的想要获得地位和权利。 而那些窃居高位的老朽者们,却死抓着权利不放手,打压后进。 如此局势,放在寻常却也罢了。 如今却因为儒修崛起,搞的宋庭内部焦头烂额。 以至于对荒人的入侵,都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调兵前去镇压。 等到醒悟之时,荒人已经占领了整个北方十七城,拥有了足够大的后勤补给基地,短期的劫掠,也顺势演变成了长期的攻伐侵占。 更多的荒人涌入进来,几要占据宋国的半壁江山。 无奈之下,宋只能向大楚求援。 楚皇张百忍,先派遣使者,前往荒人部落,调停战事。 使者被斩,荒人将其拆骨烹之。 楚皇大怒,随后调集西路大军,共计十五万人马,齐往宋楚边界开拔。 因为楚国援军的到来,宋国内部压力减轻许多,暂时被压下的儒道之争,又一次的喧嚣起来。 只是楚人方才入宋,便遭遇了宋国官员无礼蛮横之要求。 七品文官,需有超过上三品大将一般的礼遇与调兵权。 不通兵事的文官,却对兵事指手画脚,甚至妄图强行干涉。 如此糊涂、混账之辈,被驱赶出军营后,竟还大放厥词,狂妄无礼至极。 对楚军而言,虽不伤分毫,却毕竟恶心人。 几番与荒人战后,因宋承诺的后勤补给严重缺失,而大军回撤,不再搅合此事。 随后荒人势强,再次兵锋南下,直指宋京。 第二百九十九章出城的少年(月票加更) 周小年坐在荒废了大半的城墙上,看着远方漫起的烟尘。 腰间挎着一把杀猪刀,穿着一身狼皮装束,神情显得有些漠然。 他的手中翻转着一块木质的令牌,令牌上的有些部位,已经被手指打磨的十分光滑,仿佛已经包浆。 “该死的荒人,没用的宋人···!”周小年看了一眼城墙下。 荒废的城墙下,一堆本来拆城运石的荒人,早已都死在了他的刀下。 荒人抢占了宋人的城池,却要将之前打破的城墙重新的砌上。 砌墙需要大量的石块与砖头。 自然便将主意,打到了已经荒芜的小城。 有人来小城暂住,周小年无所谓。 但是要拆城,先问过他手中的刀。 往西北方眺望远方,视线穿过了戈壁荒漠,就能看到蔓延黑线般的绵延荒山。 那里是曾经阻断荒人南下脚步的天狼山脉。 起伏山峦高大雄壮,耸立在苍穹之下,与戈壁、草原相互照映,显得愈发的古老而又苍凉。 然而,自从天柱撑天,元气浇灌世界后,许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 蛮人们飞快的成长,越过了天堑般的天狼山脉,开始大举南下。 蛮人伯伯曾经说过,要带周小年去天狼山脉的蛮人部落里找个老婆。 蛮人与荒人是不同的。 蛮人是人,只是流落天狼山中,野蛮而居。 而荒人,自古便生活在这样的蛮荒蒙昧之地。 现在整个天狼山都已经臣服在了荒人的铁蹄之下,蛮人的部落不是被剿灭,就是彻底的臣服于荒人,成为了荒人麾下的敢死军。 虽然间隔遥远,只是在眺望,周小年却也第一次见识到,什么是战争。 同时也突然感受到,个人的力量,在群体力量下的渺小。 天地广阔,似乎还有很多东西,值得他去看看。 但是···他依旧舍不得离开。 哪怕他已经听够了戈壁滩上吹来的风声,还有那在寂静的夜里,不断蛊惑他的声音。 哒哒哒! 一阵马蹄声传来。 年轻的马贼,正骑着通体乌黑,唯有四蹄泛白的骏马,往小城而来。 等到了小城门前,看到了城门口倒下的众多荒人尸体,脸上露出了几分焦急之色。 “荒人圈养了妖鹰,翱翔在九天之下。” “周小年,你已经闯了大祸了!” “你杀了荒人士兵,他们不会放过你。”年轻的马贼拿出一个钱袋子,然后高高往周小年抛去。 “离开这里吧!” “去中原!去楚国,去那里学习知识,学习真正的武学。” “不要再轻易回到这个地方。”年轻的马贼说道。 周小年没有接钱袋子。 那对他来说没有用。 如果他需要钱,他可以拿出不少来。 除了在小城里寻到的那些‘遗产’,过往的商人,偶尔在城里留宿,受到他的庇护,也会留下一些货物和钱财。 “我不会走的!”周小年固执的摇头。 一个人就是一座城! 说不走!就是不走! 哪怕是心中对外面的世界,同样也有着向往。 但也仅止于此。 年轻的马贼看着周小年,很是生气道:“你不怕死?我还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我们也要走了!跟在荒人后面,入宋国劫掠一番后,就会改头换面,到楚国去生活。” “以后我们就不做马匪了,会做一些正经生意,或许开镖局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周小年!你的身手很好,可以跟着我们一起去。” 年轻的马匪抱着并不多的希望,发出了邀请。 这才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那祝你们一路顺风!”周小年用贫瘠的口气说道,仿佛已经开始不耐烦。 年轻的马匪气的直吐口水,将灌进嘴里的沙子,全都吐出来,却还是奈何不了周小年,只能说道:“那你记得藏好自己,不要和大股的荒人队伍碰面。” “荒人与我们并不同种,我们杀戮是为了生存,而他们···生性凶残贪婪,不会有惧怕与妥协。” 周小年问道:“有什么不同?我看到过,除了肤色比我们黑很多,牙齿有些突出外,其实长的大抵相同。” 年轻马匪道:“我知道的也不多,是听大当家的和吴先生说的时候,顺耳听了一些。” “总之···你要小心!” 说罢之后,年轻的马匪拍着马,转身纵马而去。 只是数天后,周小年却见到了溃逃而回的一名中年马匪。 从这名中年马匪的口中,周小年听到了年轻马匪的死讯。 他是为了救两名孩子而死的! 马匪们本来是尾随荒人,入宋境跟着劫掠一番。 只是入境之后,所见却是满目疮痍,遍地枯骨。 荒人们不仅仅是如蝗虫过境一般,将所有的食物、财物卷走,甚至连人,都被就地砍杀吃掉,或是掳走留作储备口粮。 所见所闻,不仅骇人听闻,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那个年轻的马匪,就是因为看不得两名小童,将被荒人们下锅煮了,所以才愤然出手。 只是他实力不济,最终死在了荒人刀下。 同行的马匪,甚至连他的尸体都没有抢回来。 或许现在···那个年轻的马匪,也已经进了某些荒人的肚皮。 周小年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情很难过,同时更生复杂。 他曾经以为他对谁都不会在乎。 但是现在他想起来了,那个年轻的马匪,应该是他的朋友···近乎唯一的那种。 他再次体会到了当初疤脸大叔他们离开时的那种感觉。 他站在城墙上磨刀,然后一边磨刀,一边问这座城。 “如果我走了!你会不会怨恨我?” “如果我离开一会,能不能等我回来?” “我可不可以不走?” 最终,周小年仿佛听到了这座城给他的回答。 “不行!” 然后他背上了包裹。 带着刀和弓箭,还有青年马匪送他的钱袋子。 城内所藏的金银珠宝,他尽不屑一顾。 少年意气重,五岳倒为轻。 因意气守城,因意气出城。 如此而已! 远在武道山上,曹柘同样看到了周小年的选择。 等周小年走后,他掀起了庞大的风沙,将早已荒芜的小城掩盖,深深的沉入到了沙土之下。 “荒人!” “该说魔人才对!” “本就并非是正统意义上的人族,与罗刹海族类似。” “虽说福祸无门,唯有自招。但是荒人野蛮,非良种也!” 随后传出一令。 自今日起,武道山弟子···下山! 狩猎荒人! 第三百章创造新的生物链(月底双倍月票求月票) 荒人之乱,早有先例。 武道山的武者下山荡魔,牵动的亦是整个天下的武者。 无需多少时日,便会汇聚成一股洪流。 荒人再多再强,也是挡不住的。 反而算是一场武者们的提前大演武、大练兵。 周小年以为,大军之下,个人的武力显得渺小而微弱,这只是他以为而已。 他会这么想,只是因为他还很弱。 如果有一天,他站在这个世界之巅去看风景,就知道所谓的万人大军,根本算不得什么。 当然,蚂蚁多了咬不死大象,是因为这个世界因为曹柘的原因,上限变高,但是下限却还只是在成长中,没有得到全面的提升。 这需要的是时间的推动与沉淀。 武道山内,曹柘正在烹茶,众武者下山之后,整个山内一下子变得空旷起来。 曹柘之所以这么有闲情逸致,是因为暂时来说,他已经抵达了这个世界的上限,单纯的闭关修行,很难再获得实际上的提升。 日常修炼,也不过是提取一些能量,转化之后通过右眼的隧道,传送给现实中的躯体。 只是却也不能太多。 现实的身体没有灵魂主宰坐镇,一时融入的力量太多,一旦失去控制,也会相当的麻烦。 再来看一看曹柘现在的纸面数据。 曹柘,体九千九百九十九,力九千九百九十九,法九千九百九十九,真力九千九百九十九,技能:略,根骨八百三十七,悟性一千一百二十一,备注:天下无敌,天上无敌,天外来敌? 不错,单看纸面数据,似乎也就这样? 但这也只是纸面数据而已,一旦各种状态、法门、手段全开,有些数据还要往上增幅几倍甚至十几倍。 除非曹柘如那些道法之身一样,将自己嵌入天道里,否则常规数据,似乎就锁死在了一万以下。 这代表了世界的上限。 就像神雕世界里,常规上限是一百。 “事实上,这个一万的上限,都是经过我努力拓展得来的,拓展之前,上限大概在五千到七千左右,具体的也不是很清楚。之前一路狂奔,也没在意过这些旁枝末节。”曹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吸了一口,眉头皱了皱,然后将烹煮了有一会的云雪茶,变成了肥宅水。 “也许世界再重叠融合的话,能提高上限。但是提高的应该也不多,除非融入进来的世界里,存在某个世界的世界观,世界背景,世界深度与广度,大幅度的超过现如今已有的‘设定’。” “但是!哪能有这样的好事?那不是给机会我作弊开挂么?” “我方大能即便是答应,那些域外的神祇强者,也绝不可能松口。”曹柘心中门清。 “那就只能自己搞事情,然后想办法在拓宽世界的深度与广度了。” “在神雕世界,我布武天下,然后挖掘出了妖怪和鬼魂,又催促天道,在天地之间各处名山布置先天大阵,提升一定范围内的元气浓度。通过不懈的努力,终于打开了上限。” “而这个世界,我无论是推动高级武道,还是推动儒修之道,其实都只是在补充,而不是在进行向上的探索与拓展。哪怕是武修到了合相境界,实则通过修仙,亦可达到类似的层次。” “单单只是我一个人的强大,很难让世界发生更剧烈的改变。”曹柘端着快乐肥宅水,坐在椅子上冥想。 “或许···是我的方向走错了!”曹柘突然想到。 “这个世界,之所以承载不动太多的强者,除了因为修行上的困境之外,也因为它还不够有趣?”曹柘莫名联想。 手中装着快乐肥宅水的茶杯,在曹柘的指尖,化作了一只快乐的小羊。 小羊只有手掌大小,通体透明,还能看到它体内流动的冰凉可乐。 “武者之道,就是取用天地,以肥自身之道。” “不是人人都像我,可以遍采天地灵机,从寻常的天地元气里,获得无穷的养份。” “所以,加快武者的修行进度,就要解决他们吃饭的问题!” 想到这里,看着桌上的可乐小羊,曹柘有了他全新的方向和创意。 只是还需要时间,去做比较周全的布置与安排。 毕竟,一旦开始的话,整个世界的画风,将彻底的歪曲。 往后再进来这个世界的人,你非要跟他说,这里曾经是鬼狐聊斋的世界,怕不是要被一巴掌刮花脸。 灯火通明的大殿里,曹柘招来了龚若琳、王德发、狗子、红玉、冯生等竞赛者方面的核心骨干。 一众人看着大殿里肆意奔跑的巨大烤乳猪,正在打鸣的炸鸡,从一旁的树梢上,如花蕊一般长出来的意面,以及比人还高的大玉米,闪烁着虹光,长着人脸的大苹果,陷入了震惊。 王德发揉了揉眼睛,然后看向曹柘,将下巴合拢来,小声嘀咕道:“老大这是光好吃还不过瘾,直接想把整个世界都变成吃货天堂吗?” “都来尝尝!” “这些都是我调动天地灵机,汇集大量元气,结合了炼丹手法,以斡旋造化创造出来的高能美食生物。” “你们吃了之后,来告诉我感觉。” 说着直接抓起一只咯咯咯,正在从屁股后面蹦出卤蛋的炸鸡,递给走在最前面的龚若琳。 龚若琳飞快摇头。 “拒绝炸物,拒绝碳水是我的底线。” “我吃那个吧!”说着龚若琳指了指浑身冒着火光,正散发出诱人香味的大蛮牛。 曹柘一手将那大蛮牛招来,挥手从它身上切下一块牛排,放到酥糖凝成的餐盘里递给龚若琳。 “这是火炽炭烧牛,它有的部位是香煎牛排,有些部位是火炙炭烤的牛肉,有些部位可以当炖煮的牛腩吃,口味很丰富,而且这属于天然风味,如果经过二次加工,还能有更丰富的吃法。”曹柘兴奋说道。 罗峰突然开口道:“师父!这么搞···自然界的生物链不会出问题吗?” 曹柘道:“没事!原本的生物链出了问题,咱们再造一个新的生物链。” “一切有我兜底,不会有差错的。” “喊大家来,除了吃一顿外,也是集思广益,还有就是···传授尔等斡旋造化之法,然后你们也要尝试着,创造出不同种类的高能可食用生物。” “这就算是,一个新纪元的开始。” 第三百零一章嵌入式造物(双倍月票啦求月票) 说是创造真正的‘生命’,还是过了些。 曹柘所创造的这些特殊‘食物’,实际上就是高能聚合物,与通俗意义上的灵石、灵珠、灵丹妙药,没有什么本质性的区别。 它们不具备灵魂,也并不走六道轮回。 自然,它们也无法自我繁衍,需要通过曹柘的掌控来制造。 曹柘之所以不直接分配灵丹妙药,是出于不能让武者们不劳而获的考量。 越是具有充沛能量的食物,它们本身具备的战斗力就越强。 也就是说,武者们想要获得充分的营养,那就得依靠自身的能力去获取。 所有的食材,都很难保鲜,被获取的一柱香内,是最佳食用时间,过了最佳食用期,味道会直线下降,同时其中储藏的能量,也会快速流失。 这也就最大限度的让武者们,需要自食其力。 而不是少部分武者站在顶端后,通过各种手段,胁迫或者利诱更多人为他们服务,同时他们的子女和后代,也安逸的享受成果,从而用大量的资源,堆砌出一群废物。 至于完全避免就不用想了。 人心向私,曹柘自己都无法免俗,何谈来限制所有人? “好就创造高能食材这一点,大家已经达成了共识。” “那么让我进入后续的讨论。” “制造食材的技术难点,都已经被我攻克。我暂时将食材等级,设定了一到一百级。一级最低,一百级最高,最高一百级的食材,将拥有超过一枚完整蟠桃的能量,同时战斗力也足以媲美外景巅峰。” “再往上的话,涉及意志属性的地方太多,需要后续研究后,再锚定方向。” “不过这些都暂时不需要考虑,高能食材的推广,主要面向的是普罗大众,顶级武者需要的资源,另有他法。”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如何的量产。” “单靠我一个人徒手撸,想要铺满整个世界,那得到猴年马月去?”曹柘提出了眼前最关键的难题。 尝试过集思广益的好处后,曹柘早就不会再将全部的压力,都独自承担了。 世界不是他一个人的,种族面对的威胁,也并不只针对他一个人。 有些时候,他当仁不让。 却也大可不必,所有事情都完全一肩挑。 适当的还是可以将压力和担子,分担出去。 “能不能将制造特定食材的方法,编写成阵,然后再将阵势嵌入特定的环境之中,没有合适的环境,就寻找接近的地方,然后进行改造。”王德发提出了他的想法。 “这是个路子,不过每一种新的食材,都要专门改造环境,然后研发特定的阵势,过于繁琐了。” “所以先作为备选,还有没有更好的提议?”曹柘肯定了王德发的想法,事实上王德发的这个想法,曹柘一早就有了,之所以不直接拿出来,正是因为他所说的这个理由。 如果他在这个世界有一千年的时间,能够让他慢慢经营,他一定这么搞。 只可惜,剩下的时间已经不足四十年了。 对普通人而言,四十年是半生。 但是对曹柘而言,如果他选择了深入闭关,那么四十年真的说不定连他一次深层入定都不够。 “干脆将生产这些高能食材的区域,隔离出世界主体如何?”龚若琳优雅的切着牛排,品尝着满口香醇的滋味,微微眯了眯眼睛,提出了她的想法。 曹柘闻言,眼头一亮。 “这倒是个好主意!” “制造一些高能空间,然后让特定的高能食材,在特定空间内,自行凝聚。” “如此一来,不需要对现实规则进行删改,仅需要对附带的特定区域空间,进行规则编写就足够了,工作量和工作强度,大幅降低,等我教会了你们,你们都可以去进行这项工作。”曹柘快速说道。 罗峰等弟子听的一点木然。 创造依附于主体世界的小空间,然后编写独立的运行规则,还要塞进去海量的能量···这些点,无论是哪一个,听起来都不容易吧! 还要教给他们? 问题是单单听到这里,他们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或许···也不能用‘他们’二字,将所有人都包括进去。 看起来王德发和龚若琳就挺自信满满的。 一点也没有露出担忧之色,反而同曹柘一眼,满眼都是兴奋的创造欲。 曹柘当不是在吹牛皮。 别看曹柘为了开发一个肉身小世界,就耽搁了那么长时间。 事到如今,也不过是将右眼中的小世界,拉开了一点缝隙。 开发肉身小世界真正的难点,不只在于小世界本身的开辟,也在于肉身的承受、牵引、承载能力,以及进一步开发的可能与空间。 其次各种自定规则的填充,能够在无数偶然中生出的必然因果,也都很是关键。 而如果抛开非要打造肉身小世界这一点。 单纯的去开辟一个相对独立的小空间,一切的能量资源,以及大量的常规规则,都可以从既有的世界中汲取的话,难度就毫无疑问降低了百倍不止。 曹柘连肉身小世界都开辟了,打造一些特定的小空间,还不是信手拈来? “我再补充一些!” “干脆将孕育高能食材的小空间,直接镶嵌到天道规则里。” “利用天道的运转,为这些小空间充能。” “也就是说,我们只需要发明创造,然后去构架!” “至于日常的维护与运转,就交给天道便可。”曹柘快速说道。 似乎事情已经有了定论,可以快速切入下一个话题了。 “现在我开始教你们斡旋造化之术,以及小空间开辟法。至于如何镶嵌小空间入天道,我想你们修成了法身之后,对于这一点应该都很有心得才是。”曹柘笑着说道。 法身本就是模仿大能道法之身而成。 而道法之身镶嵌于天道,借天道之力为己用。 同样的法子,变一下就能化作小空间镶嵌法。 大殿内,原本吃喝的声响,变得安静下来。 曹柘则已经开始了他的传授讲课。 众弟子纷纷听的认真,即便是平时最慵懒的红玉,也不再打瞌睡。 虽然她距离顶层境界还有相当差距,但是斡旋造化并非只有实力超强者才能学,红玉跟着学一些,对她也只有好处。 第三百零二章做好事,要留名(月底求月票) 想到就做,是曹柘的一贯宗旨。 哪怕此刻,天道像是一个不肯张腿的小姑娘,正在不断的咆哮,冲着曹柘发出愤怒的怒吼。 曹柘也不惯着它,而是继续暴力突破,蛮横嵌入。 将早就编写好的规则,塞进天道的体内,然后汹涌爆发,直到完成大面积的渲染。 别说这些对天道都是有益处,有帮助的! 道理当然是这个道理。 谁会拒绝成长呢? 话是这么说! 但如果上中学的时候,老师多给发几张卷子,交代下了晚自习后,回家做完,提高巩固一下当天所学。 那么大部分的学生心里,只会想到一种植物,然后疯狂砸小人。 “放轻松!放轻松!” “过了第一次,以后就都舒服了!” “相信我,会很快乐的!”曹柘一边出言安抚,一边在左手凝聚出一道恐怖的剑芒,如果来自天道的卑微反抗,还不稍稍收敛一些,那么这道剑芒就会刺破苍穹,将天直接捅出一个大窟窿。 这是曹柘的老手段了! 这一套,他很熟悉。 当初神雕世界的天道,就是这么被说服的。 此时曹柘的常规数据,虽然还在一万以下。 但是常规这个概念,对曹柘而言,本就是不适用的。 他什么时候常规过? 用常规来形容曹柘,难道不考虑常规的委屈与负担? 天空的轰鸣声,渐渐的消停下来。 第一处美食秘境,被曹柘安置在了武道山中。 有好东西,当然是先紧着自己人。 随后曹柘的身影,跳跃般的出现在了世界各地,于不同合适的地方,打造出不同档次,不同等级的美食秘境。 有些美食秘境比较初级。 食材多是一级到三十级之间。 而有些则要高级一些,从三十级到六十不等,都有。 自然低级的美食秘境,要更多一些。 甚至一些城市外的山林里,就藏着秘境,并不难寻。 抬高和夯实基础,才是稳定上层建筑的最佳办法。 至于再往上的美食秘境,曹柘暂时只设立了三座,一座在武道山,一座在不周山,最后一座在蛮人族群腹地。 随后曹柘安排弟子们,将相关讯息,立刻公布出去,直接就通传天下,甚至还公布了秘境藏点图。 没有等待有人自己发现,然后一点点的开发与遇见。 做好事要留名,这是曹柘的一贯宗旨。 而且,这也是刺激武者们,快速‘收拾’蛮人的一个小手段。 武道山的美食秘境不必说,自然是武道山内门弟子们的专享,外人想要插手,就看抗不抗揍。 而不周山的美食秘境,濒临天界。 寻常武者想要穿过层层阻碍,爬到接近不周山巅之处,其中艰难难以言表。 相对比之下,蛮人族群腹地的高阶秘境,是不是最好取得,也最好占领? 当然,要说这是给蛮人的福利···也说得过去。 就看他们顶不顶得住压力了。 总之···武道山门内,如今法身强者便已经超过了二十之数,直往三十而去。 至于整个天下,入得法身的武者,已经濒临破百。 法身之下的外景强者,则有数千之多。 这么多的武道高手要进步,就需要丰富的营养。 三座高阶美食秘境,对于这么多高手而言,何止是少?简直是太少! 嘭! 一座小小的荒山野庙内,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和尚,一拳砸碎了酒碗。 “哈!区区蛮人,竟敢侵占这上好的福地?” “他们这就是造恶业,结恶果了!” “佛爷我菩萨心肠,这就去送他们见佛祖,上好的福地···便都由佛爷我笑纳了!”说罢之后,大和尚化作一道赤色的虹光,划破天穹,朝着荒人腹地砸去。 只是等着大和尚赶到时,荒人腹地内的战斗,已经打响多时。 荒人部落里的那些大巫师们,正在遭受各方强者的围剿。 不仅仅是武者,就连一些修仙者、妖魔也都参与了进来。 虽然美食秘境对武者的作用最大,但是其它修行者,难道就不需要营养了? “这是北方星天赐予我们荒人的宝库,你们这些强盗,难道就不怕触怒北方星天吗?”一名正在吐血败退的大巫师,一边躲避强大的进攻,一边大声质问。 对比普通的荒人,这些大巫师的外形,要更加的可怕一些。 他们嘴里的獠牙,已经完全外翻出来,漆黑的面庞上,布满了青金色的纹路,身体上会出现鳞片与羽毛,某些器官也早就有了扭曲与异变。 当大巫师施展咒语时,天空中的庞大星力,会被扭曲成恶毒、古怪的形状,然后化作特定的咒法,对来进犯者进行攻击。 北方荒人崇拜北方星天,理论上也算是真武大帝的信众。 却也只是理论上而已。 真武大帝本就不在意···甚至不会关注这些野蛮、蒙昧的信众。 就更别提曹柘了。 这些野蛮生长的家伙,更像是打着北方星天的旗号,在行他们自己的巫邪之事。 他们所传承的巫咒,也和信仰神力画不上等号,而是一种对星力的借用、利用而已。 “北方星天?” “哈哈哈!夫子便是当世真武,他在你们荒人的地方设下福地,却又公告天下。你以为他是在庇佑你们吗?”一名来自白莲教的法身强者,发出刺耳的笑声,随后打出刺目的白色印记,冲击出去,将周遭的所有异常能量全部排开。 借此完全打通了一条通往那美食秘境的道路,即将闯入其中。 自曹柘对外公开法身塔一个时辰后,各方高人返回各自宗门、族地,早就对各家法身图,进行了更新。 如今即便是非出自武道山的武者,实力也绝不容小觑。 甚至某种程度上,因为武道山武学的‘公开性’,导致天下间有不少专门‘针对’的手法。 当然,只能针对那些学艺不精者。 曹柘···乃至于他门下的那些精锐弟子们所创造的武学,是不可能存在明显漏洞与破绽的。 会被克制的原因,只能是使用者学艺不精,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这样的人,学了一些偏门手段,还能依靠出其不意,风光几年。 学武道山的功夫,自然难免会被克制,失了先机。 但若是苦修专注,入了真正门槛的武者,再用武道山的武功,便绝不会被克制,反而屡屡优于其它各门派的武者。 同等境界之下,往往便是碾压之势。 这样的情况,不能说不是曹柘故意为之。 毕竟将来要对阵诸天万族,什么样的情况都有可能遇见。 仅仅依靠技法上的偏门,是不可能走的太远,走的太高的。 白莲教长老正要迎头冲进秘境,抢占先机。 却见虚空之中,突然窜出一头古怪的恶兽,一口咬住了他。 咔嚓一口! 竟然将这名已达法身境的强者,咬断成了两截。 第三百零三章灯下黑的星兽(月票加更) 好强的牙口! 这是什么怪物? 此时战场上,不少强者神情一振。 定睛往那咬断白莲教法身长老的怪物看去。 只见这怪物身披着星光,额头上长着一圈好似眼睛一般的宝石,一张层层叠叠布满尖锐利齿的大嘴凶猛的张开,正不断咀嚼着白莲教长老的尸体。 法身武者坚韧的尸体,在这怪物的口中,被咬的嘎嘣作响,隐约似乎还有火星蹦出。 怪物肥硕而又庞大的身体,细看之下,是由十几根纤细、修长的爪子支撑着,似乎还显得有些费力。 就像发育不良似的,匍匐在幽深的洞口前,发出刺耳的尖啸。 “这怪物没见过,山海妖物录和荒山志异中也没有相关记载。”有人说道。 人群中的竞赛者,却都有所猜测。 数十年间,能够修行到一定层次的竞赛者,都不是简单货色。 或许对比曹柘,差的太远。 但他们本身,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曹柘此刻,也一眼看过来,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众生大网在手指尖牵扯,飞快的得到了答案。 “原来如此,我对北方荒人的掌控,源自于北方星天与荒人之间的牵扯,其中终究有间隔之处,这头来自域外的怪物,有着吞噬星光,隐匿自身的能力。故而在荒人的掩护下,竟躲开了我的众生大网,潜伏在北荒深处。” “若非是这一次的意外之举,这怪物一直潜伏,很有可能在我离开这个世界后,才会出现发难,然后形成浩劫。” “观其一口咬断法身武者的能力,虽有偷袭之嫌,却也说明此兽非凡。”曹柘心想。 随后打出一道令箭。 就在武道山中,一处山坳里闭目坐在桃树下,感应自身不死炁,汲取天地灵机的龚若琳,瞬间收到了曹柘的传讯。 豁然睁开双眼,随后取出了曹柘为她专门炼制的长棍。 此棍的主材为诡灵物质和太阳精金,以天地之火交融混合炼制而成,不仅可以随心所欲,重、轻随心,并且坚固非常,可以直接崩碎、无视大多数的法术、神通。 与龚若琳十分契合。 龚若琳收到曹柘的传讯,也不迟疑,一步跨越,已然撞碎了面前的虚空,直往北方荒人腹地而去。 此时荒人腹地的战场之上,那头吞噬星光,凶恶狰狞的怪物,还在猖狂的肆掠。 它带着使命而来,如今被提前点破了老巢,便提前发动,疯狂的吞吸着星光,然后不断的壮大、变强,体型没一刹那,都在膨胀。 仿佛这样下去,可以遮住整个世界。 众多的武者、修士,虽各用其法门,进行远程攻击,却因这怪兽之前的凶残举动,而不太敢正面直接对抗。 有些法身级的武者,法身一开,竟以武者的身份,开始远程施展法术与神通,虽其中力道转换,折损了许多,却也保证了攻击距离。 只是这怪兽,确实古怪的很。 体表流淌着的星光,须臾间,便化作了一个个巨大的吸盘。 吸盘展开,各种能量攻击被尽数抵挡然后吞下。 当吞够了足够的能量后,怪兽的身上开始闪烁起重影。 不过片刻功夫,它竟然一分为二,化作了两只一模一样的怪物,然后从两个方向开始包夹众人。 同时,一样的疯狂吸收能量,进行野蛮而又迅速的成长。 唳···! 两头怪**叉站定,张开狰狞凶恶的大口,发出怒吼。 这吼叫声,带着一股疯狂的魔性。 许多荒山深处的野兽,都受到了蛊惑,开始疯狂向此处战场汇集。 “不能再用法术攻击了!改物攻!” “它不怕法术攻击,吸收了能量,它可以进行分裂。”一名竞赛者高喊。 只是这话多少喊的有点多余。 说得好像谁看不懂,谁不知道似的。 “别怂!怼它!” “咱们这么多人,辛苦习武这么多年,可不是在这个时候怂的!”一名来自松风观的武者说道,随后手中的宝剑,扬起了刺目寒光,身后出现了一名道人身影,看起来应该是吕祖。 法身与人重叠,剑在手,人剑相合,一剑刺出。 噗嗤! 剑锋将那怪物击了个对穿。 淅沥沥的鲜血泼洒下来,强烈的腐蚀性剧毒,将周围的山石都腐蚀出大坑。 有着吕祖法身的武者,手持宝剑,贴近一头怪物,不断的穿凿。 很快就将这怪物扎的浑身是眼。 有人带头,其他人同样也紧跟而上。 曹柘的经营终究没有白费。 他用宽容与大度,纵容和放纵,饲养了武者们的蛮横与匪气。 此时面对强大的敌人,尽管会有试探期,却绝没有后退,更没有惧战。 自古以来骄兵方才出悍将。 武者们无惧死,不畏战的贴身肉搏,果然让两头分裂的怪兽损失惨重。 不过须臾,两头怪兽便被斩断了所有的足肢,身体也被断成了数截,似乎失去了反抗能力。 但是星光下,那些散碎的血肉,却在演变蠕动着。 断裂的怪物肢体,没有顾忌的吸收着星光,竟然开始重新组合成更多的怪物。 它们就像是被杀不死,且越杀越多。 “躲开!” “让我来!”此时龚若琳已经赶到。 一棍挥出! 玉宇澄清万里埃! 这些怪物杀不死? 越杀越多? 只是杀的不够彻底罢了! 龚若琳这一棍,直接关联到了更加细微的层面,将所有的怪物粉碎成了最原始的粒子,然后又施展手段,将散落的粒子,收集到了一个口袋之中,封印起来,带回去做研究。 “大师姐!”有出身武道山的武者,看到龚若琳之后,立刻兴奋的打招呼。 龚若琳转过身来,持着长棍,目光凌厉,扫视着所有武者。 莫名的···哪怕不是出身武道山的武者,面对龚若琳凌厉的视线,也下意识的偏移了目光,显得有几分心虚。 “这是域外生物,是我们将来要竞争的万族之一。” “不同的种族,会有不同的特性。我们要习惯面对不同程度棘手的对手。” “如果砍了头,斩了腰,粉碎了内脏和器官,还杀不死···那就打的更碎一点,碎成细胞,碎成原子。”龚若琳的声音严厉道。 随后接着道:“听清了吗?” 此时,就连那些出身别派的武者,也都浑身过电一般,肌肉紧绷。 纷纷大声道:“听清了!” “好的!龚大姐!” 第三百零四章新的研究素材(月票加更) 龚若琳脚下生烟,一个翻身飞入云中,人已经在高空中急速跳跃,返回武道山向曹柘复命。 为求稳当,她没有在撞碎虚空,在世界内玩跳跃空间的把戏。 武道山中,孤鹤峰上。 曹柘坐在八角龙爪亭中,手里盘玩着遮掩灵球,不断的用众生因果,反反复复的洗练着它。 这玩意平日用不着,但一旦要用,就是有大事,容不得马虎。 故而日常多多洗练,多多打磨也是有益处的。 龚若琳灵巧的飞落在了凉亭一角,随后摘下腰间的口袋递给曹柘:“幸不辱命!” 曹柘竖起一个大拇指,随后笑道:“龚大姐!牛批!” 龚若琳面颊一红,立刻冷哼了一声:“刚才谁先喊的,下次一定断他的腿。” 曹柘诧异道:“别人嘴巴说的,你打腿作甚?” 龚若琳回应道:“毕竟也不好打嘴!” 说着瞪着杏眼看着曹柘,指桑骂槐的姿态,十分明显。 曹柘哈哈一笑,随后解开袋子上的封印,任由其中肉眼不可见的粒子飘出来。 指尖一点星辉落下,那些原本散落零碎的粒子,竟然在星光的粘附下,开始快速的修复、重组。 时刻扭动着,凝聚出一丝似虚似实的星兽稚嫩的形状。 “竟然还没有被彻底打死!” “虽然龚若琳没有出全力,但是都被打成这样了,竟然还能活···有点意思!”曹柘更加的来了兴趣。 同时也试着用斡旋造化来解析它。 斡旋造化已经解开了原本的框架,如今倒是简单多了。 只要分析清楚这星兽的构造与呈现规律,曹柘便可以用斡旋造化,进行复刻。 域外诡灵已经研究透了! 所以是时候开始新的研究了吗? 照例先来一发鉴定术。 噬灵星兽(牧星人的宠物),体一百一十三(修复中),力三百八(吞噬星光快速增长),魔两百二(吞噬能量快速增长),技能:能量吞噬、星光盾、粒子分裂、星光潜伏、驱星(未解封),根骨(无法测量),悟性(六十七),备注:还不赶紧切片?等等!已经切碎了?那就切的再细一点!真的武者,至少要做到原子切。 果然有了真实之眼后,曹柘的鉴定术不再拉胯。 几乎扒干净了这星兽的底裤,透露出来的讯息不算太多,却十分的关健。 “数据上没什么好说的。” “关键是其中提到的几点讯息。” “这种怪物并不是万族之一,而是万族之中牧星人的宠物。当然并不一定主人会比宠物更强,但是我可以做最坏的打算,做这个假定。牧星人拥有星兽所有的能力,并且有着某种规律升华,那么牧星人一定是与怪械族一样,值得十分警惕、重视的种族。” “我的排名是总榜第二,当然···也可以是第一,但是我无法作为整个种族的平均值来衡量。” “就是不知道,我这个种族第一,与种族第二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大···希望别太大!”曹柘稍稍展望了一下,很想谦虚,但是想想自身的所作所为,这个时候再谦虚,也就未免太虚伪了。 “依照之前第一次竞赛时的初期排名来看,人族的大致总排名,都在中下游。不算最差,但是也着实称不上优秀。” “不过,那时候的竞赛数据,也不能当真了看。” “因为现实而来的竞赛者们,原本生存在一个无魔世界,本身是都没有接触、经历过超凡修行的。第一个世界相当于是从头开始接触超凡,会落后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现在如果再做排列,应该整体在中上游才合理。”曹柘心中做着各种盘算,同时又将念头重新掰回来,绕到了此时的关健主题。 “星兽的能力中,前面几项都见识过了,但是驱星?是驱赶星辰吗?” “或者···是这种怪物,成长到了顶峰状态,才能具备的一种特殊能力?”曹柘锁住了眉头。 随后就将鉴定出来的讯息,共享给了龚若琳。 “知会何博士和廖博士,现在都暂时停下手中工作,全力解析这个星兽。”何博士主攻生物学,而廖博士精通的是航天学,所以···星兽这玩意,应该和航天学挂的上钩···吧! “不一定非要开发针对它的武学,击杀它不难,只要物理攻击够强就行,实在做不到,切碎了封印也可以。”曹柘又接着说道。 “但是它的存在本身,很有意思。” “咱们的武道修行,其中有一个方向就是滴血重生,灵魂不灭,肉身不死。” “只是这个构想,始终缺乏固定的理论依据和指导方针。或者这头星兽,就是咱们的突破口。” “这玩意可以通过吸收能量,进行自我增殖,也正好减免了咱们培育的时间。” “我有一个初步的想法,咱们以诡灵物质为材料炼兵器,以这星兽物质为材料,炼制战甲。配合起来,各方面的实力,都会得到明显的提升。”曹柘不断的说着自己的想法,有些很零散,但只要开个头,龚若琳汇同一众弟子门人,会就这些想法,进行围绕性补充,将曹柘的想法完整实现出来。 这就是群体存在的意义。 龚若琳一如既往的记录,然后之后忠实的去执行。 “星兽的性质,对法术和能量攻击的防御是顶尖的,几乎没有任何的非物理能量,可以破坏它的稳定性,反而会被它吸收。而我们武者,虽然也有远程手段,但是主要还是近战,如果非要说软肋,那么被人远程放风筝,或许可以算是一个。” 武者之中,也有人修习暗器、弓箭、投掷标枪等等远程手段,但其实这些手段,对比起间隔遥远,便能起坛施法的咒术、法术而言,却算是短手了。 当然,武者到了更高境界,会相对补充短板。 但是同境界下,比如修仙者,他们的施法距离会进一步的拉长···还是优胜于多数武者的。 曹柘? 曹柘不能拿来举例! 他是BUG。 “以星兽物质做基础,打造战甲的想法,确实很不错。”龚若琳作为最典型的武者,十分赞同曹柘的想法。 物防? 武者需要什么物防? 正面强刚,同境界、同级别下,完全不虚。 要叠当然先叠法防。 至于诡灵物质,它虽然免疫大部分的自然系法术,但是对带有强烈意志的能量攻击无法抵挡,所以不存在直接、完整的法防基础。 用来做防具的话,被看穿了软肋,会吃大亏。 第三百零五章后续的方向(月底双倍月票求月票) 揉搓着星兽物质,这些由曹柘以斡旋造化制造出来的星兽物质,并不具备星兽那难以根除的灵魂气息。 只能算是曹柘模拟出来的半成品。 当然,半成品有半成品的价值,正因为没有灵魂,才更好用来制造战甲。 故而此刻,曹柘的手中,已经有一件银白色,闪耀着星辉的女式战甲缓缓成型。 贴身凹凸的曲线,优雅简洁的裙甲,胸口雕琢缕空的兽纹,还有那勾勒出来,更利于凝结星光的神律,都让这件战甲,既像是艺术品,又充满了神圣强大的气息。 “嗯!虽然以我的目力,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尺寸大小,但是给她把战甲炼制的贴身切合,也属实显得我好像有点猥琐。” “所以还是让战甲具备一定大小如意的功效,这也不难,虽然星兽物质不好附魔,但是可以在里面加一层龙皮内衬,增强一定物理防御的同时,也能在内衬之中加持阵法和符咒。”曹柘顺手打磨着战甲,一心二用,却已经开始想另外一件事。 “现在主要的修行方向,还有大规模的修行资源,已经都配备齐全了。” “接下来,就要培养一批辅助性人才了。” “不能总是我这个老大哥,顶在前面当全职保姆。” “能够甩出去的业务,就尽量甩出去。” “我负责统筹全局,坐镇于诸多英才之上,那才是最佳的局面。”曹柘将一大团的星辉,揉碎在战甲的龙鳞甲片之间。 这些星辉在甲片的间隙里,化作了细碎的宝石。 实际上便是储能。 一旦战甲出现破损,这些储存的能量就会爆发,然后将破损的地方快速修复。 战甲虽然自身也能吸收星光与能量进行自动修复,但是可能速率还是偏慢。 战场一瞬,就会分出生死。 此界造物,先前不能带出世界,留存现实。 但是现在可不好说了! 毕竟一旦武者开辟了肉身小世界,就等于绑定了一个恒定的私人空间。 肉身小世界虽开辟于肉身之中,却与灵魂相连,不会因为外在身份的变化,而解除绑定。 即便是没有得到前十奖励的人,只要在现实中也将肉身水准,提升到足以开辟肉身小世界的层次。 就能再次打开自身的肉身小世界,将存储在其中的物品取出。 “所以,在最后离开此界之前,所有前十名内,开辟了肉身小世界的武者,都尽可能的多在其中堆放高能物质。” “等回归现实之后,这些高能物质不仅可以帮助他们自己稳定境界和状态,还可以用来给有需要的同门师兄弟使用,让那些境界具备,只是能量缺失的同门们,快速提升实力,找回状态。”曹柘的思路格外的清晰。 虽然还在竞赛世界之内,但是每每谋划的,却已经是往后许久的事情了。 毕竟,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 “炼丹师、炼器师、阵法师、主修各种增益、恢复、修复类手段的战场牧师,当然还有可以结合不同的食材,加工出更美味,也更具有增益效果的厨师,这些都很有必要开始着手进行专项培养。” “这也将是这个世界里,往后几十年的主要方向。” “一场竞赛,排名前十者,才能带出所有修为,前百只能随机抽选一项竞赛世界里拥有的能力。也就是说,目前来看,其实那些在实力上表现不够突出的人,是没有必要抓着提升实力死磕的。” “他们可以选择更多的方向,更多多元的可能性。” “硬实力带不出去,不代表软实力不行。知识和技能也是实力,而这些都是刻录在灵魂里的。” “炼丹、炼器、阵法,这些需要首先具备有修仙天赋,然后才能专修一门。” “问题就在于,培养时间长,成材时间慢。” “战场牧师反而简单,会一些急救手段,再搭配适合的法器、符咒,其实效果不会太差。” “至于厨师···如果要求不是特别高的话,武者、修仙者乃至于普通人,都可以适应,反而门槛相对较低,当然上限也高。”此时的曹柘不由的,又想到了曾经构想过的修仙者扩充计划。 用植入本命法器的方式,代替天生的天赋。 让本来没有可能修仙的人,踏上修仙之途。 这个想法,曾经只是构想,很难有条件实现。 不过现在···似乎是到了合适的时机了。 武者主战,一应手段都注定了他们,很难将后勤方面做的有多好。 人族的对手千奇百怪,单靠武者是不足以应对方方面面的。 所以,扩充修仙者的底层人数,也是势在必行。 修仙者可以不再主战,或者大范围内部主战。 而是专职后勤,比如制造合适的战甲、兵器、法宝、法器,绘制符箓,修筑阵法,打造阵盘、阵旗等等。 “蜀山传世界的修行法门,直观上,暂时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修行要求比聊斋世界还要高,几乎已经完全讲究缘法,有缘就是有缘,无缘便是无缘,无缘过门多次而不入,有缘则开启宿慧,修行飞快。” “被定义为魔功的《血影神功》,反而更像是蜀山传世界里,比较‘公平’的法门,只要挨得过修行初期的万般痛苦,便能扶摇直上。” “如果叠合一些修行者,转世转世再转世的功行积累,蜀山传世界里,修仙者的修行时间,普遍比聊斋世界还要长。” “倒是仙剑一世界里的修炼法门,可以提供一定的方向。” “一般人很难有大量的因果纠缠,更难有夙世的因缘,作为修行的底蕴。然而这一点,是有把戏可以做的,蜀山传世界里的法宝传承,就带着一点类似的性质,承受一件因果夹杂的法宝,就等同于继承了一部分的因缘。” “我手握众生大网,可以快速的捏造因缘,再将炼制好的法宝,丢到黄泉中打滚,轮回里快速走上一遭。” “批量生产‘神兵’,作为根器植入合适者的体内···。”曹柘想到这里,突然一愣。 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本意是为了减轻负担。 但是这么一延伸去细想,反而增加了工作量。 他不仅得先打造出一批战甲样品,给武道山的那些核心弟子们装备上。 并且还得在制造一批量的法器···至少是法器胚胎,然后裹上红尘因果的‘面包糠’,丢到黄泉水和轮回中去炸! “我···这算是越甩锅,越劳累么?”曹柘揉了揉眉心,感觉自己亏了。 第三百零六章在人间(月底双倍月票,求月票) 红玉又变回狐狸,蹲在屋顶眺望着远方。 虽然她本是人,只是到了这个世界,选择了狐狸精的身份,但是她还是偶尔会喜欢,变成狐狸的模样,去换一个视角去感受世界。 当然,红玉没有这个细致的想法,她只是单纯的···喜欢这样而已。 红玉在武道山上,其实并没有多少真正聊得来的‘朋友’。 田鼠妖太卑微了,她始终记得曾经身为储备粮的身份,仿佛已经是一生的阴影。 如今即便是快成妖仙了,也多在外门杂院里做一些管事的活,武道山后山八百亩的药园和方圆千里的兽园,都是她一手在抓。 可谓是后勤大总管。 在武道山内,田鼠妖的存在感薄弱,然而细分下来,方方面面却也都绝对少不得她。 龚若琳倒是一个很不错的倾诉对象,但是她又太忙,心也很大,放的东西很多。 在红玉眼中,龚若琳和曹柘才是一类人。 他们有着更大的理想和抱负,目光总是看向高处、深处,不会执着于眼前的一点点‘小事’。 而她···只是一个时而迷糊,时而又清醒,自己想点小心思的小女生而已。 一道彩云飘来,一只雪白的狐狸跳下来,蹲在了红玉的身旁。 这是最初上山的十二只小狐狸之一,唤作‘睿灵’,与红玉的关系最为亲近要好。 主要是···她们都喜欢变回原身,蹲在一起看风景,这一点是共同嗜好。 有些妖一心只想变成人,一旦幻化人身之后,就将原形视为耻辱。 也有些妖,活的没有这么拧巴,他们仅凭着喜好,在人身与妖身之间变幻。 “我听说,夫子和山市的那个老鬼,有些瓜葛。”狐狸精睿灵,也不怕被曹柘听到,给她穿小鞋。 当然可能本就有这个意图。 和曹柘相处久了,其实亲近他的都知道,他其实是一个相当大度的人。 只要不触犯真正的禁忌,其实平常都很好说话,性格也一点都不严厉。 更能开一些玩笑。 嗯···这一点狗子可以作证! 除了狗子有时候会胡言乱语,出现一些记忆故障,但是那是他自己的问题。 和夫子有什么关系? 哪怕是狗子偷摸说了不少骚话,但是夫子也从未处罚过他。 任由风吹过火红的毛发,红玉只是点了点头,狐狸脸上也没看出任何的表情变化。 “金陵城里,也有个女人,据说和他有些牵扯。” “这是听墙根的小人,告诉金陵城里当花魁的鹤姐姐,鹤姐姐又转述给白小姑,白小姑上次来看我时,偷偷告诉我的。”睿灵接着说道。 听着好像是在挑拨红玉和曹柘的感情。 “男人都好色!” “夫子也是男人!” “所以红玉姐姐!你也该学点咱们狐族的拿手手段了!” “狐狸精被外面的野鬼撬了男人,这说出去,咱们整个狐族都没脸面。”睿灵苦口婆心道。 红玉一脸迷茫的扭过头,然后诧异的看向睿灵。 她没有在听! 她刚才根本没有在听! 一腔热血的睿灵,气的差点吐血。 “红玉姐姐!你再不抓紧,就不怕他跑了吗?” “你这个位置,可有好多人惦记着呢!”睿灵大声说道。 好像故意想让某个人听见。 只可惜,某人并没有偷听小姑娘谈话的兴趣与癖好。 所以哪怕是身在武道山中,两个狐狸精的对话,曹柘依旧是可以不知。 “跑什么?” “他为什么要跑?” “他要去做什么,我为什么要抓他?”红玉一脸疑惑的看着睿灵。 思维与对方,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啊···!”雪白的小狐狸,用爪子拼命的挠头。 然后拉了拉脸皮,使劲的揉搓。 “红玉姐姐!你是真不懂吗?” “你不上的话,我可上了。小洁、云香、翠翠···她们可都偷偷惦记着呢!” “哼!一群骚狐狸!也不瞧瞧自己那模样。”睿灵嘀咕说道。 红玉恍然大悟,然后害羞的低下头,又说道:“啊!我没想那么多,在一起就很不错了啊!” “如果你们也喜欢,那就一起生活嘛!” “他还喜欢谁,也是他的自由。” “如果她们···都喜欢我的话,我可以试着和她们做朋友!” 睿灵闻言,四脚一软:“我算是服你了!你可真是给咱们狐狸精丢脸。” 话是这样说,她却还是悄悄给红玉嘀咕着一些狐族的勾人手段。 虽然说了也没用,红玉并没有听进去。 但是睿灵倒是还挺乐此不彼。 山的另一边,换上了战甲的龚若琳,正在试验战甲的作用。 曹柘随手打出一道道法术攻击,落在龚若琳的身上。 常规的法术手段,果然都被战甲完美的吸收消化,并且储存起来。 “星兽吸收了能量,会通过膨胀身体,或是分裂来将能量消化、使用。作为战甲,自然不能出现膨胀不贴身的情况,所以我在内衬中附加了分身术,一旦吸收的能力达到固定值,就会依照你的原身,分出一个具备你三成实力的分身。” “理论上如果能量足够,分身可以多达一百零八个,只是不具备灵智,只能接收简单的战斗指令。所以虽然有三成实力,但其实际战斗力,还要更低一些。”曹柘对龚若琳解说到。 正说着,龚若琳摇身一晃,已经化出了一道分身。 随后她一棍往自个分身打去。 本体与分身战斗在一处,都没有推动强大的劲道攻击,仅仅切磋着技艺。 不过数息之后,龚若琳手中的长棍一晃,便将分身打的崩裂,化作能量散去。 “战斗手法确实机械了一些。” “为什么不将后山石阵中的数据未来身镶嵌进来呢?”龚若琳问道。 曹柘闻言一愣,随后点头:“是个好主意!不过数据未来身着力点是大数据分析,依靠的是众生大网。” “没有众生大网分析和存储数据,数据未来身不可能起效。” “限制是有的,不过方向是对的。” “可以日常收集一些你的战斗数据,然后储存在战甲之中,等到合适的时候,以数据为核心,聚集能量幻化分身。” 龚若琳问道:“会不会很麻烦?” 曹柘摇头道:“不麻烦!加一块诡灵物质,捏成核心智能存储便成了,只是要配备这种装备,至少也要到合相境界,元神与肉身彻底相合,不再会被诡灵气息蛊惑。” “否则,哪怕是我制造出来的诡灵物质,也未必保险。” 第三百零七章夫子的偏心眼(求月票) “这几件战甲,属于通用款式!” “你挑一些合适的,就派发下去吧!”曹柘又将十件战甲依次排开,递给龚若琳。 龚若琳将战甲收起来,随后对曹柘说道:“十件只怕是不够,不过将这战甲当做奖励品发放,等攒够了功勋才能兑换,那便恰好了。” 曹柘一愣,随后点头道:“行!按你说的办!” 曹柘显然是忽略了这一身法防战甲,对武者们的诱惑力有多大。 没穿战甲的武者对上修仙者,百步之外,修仙者可以用法术和阵法、幻术,与武者周旋,如果手段巧妙的话,能将武者戏耍的冒烟。百步之内,武者快速拉近距离,能够贴着修仙者猛锤。 然而,穿上战甲的武者对上修仙者···修仙者基本上就只能跪下叫父亲了! 正经修仙者,谁会只练一手火球术,然后不断的叠近战? 修仙,大多数时候,可以等同于脆皮,近战不行,这才是常识,近战强劲的修仙者,那才是凤毛麟角。 剑修、体修,在整个修仙者体系里,实际上属于异类。 随着战甲的出现,刚刚扫荡荒人回来的武者群体,再次被点燃了激情。 几乎全法防,还附加分身术的战甲,这谁不心动? 打听到一共只有十件之后,那些自认为对武道山有些贡献的弟子们,便纷纷去找龚若琳套近乎。 幸好龚若琳平时就没给好脸色这些家伙看,否则一些脸皮厚的,能死乞白赖到龚若琳的门口,直到龚若琳松嘴为止。 “一切看功勋说话。” “这是夫子定下的规矩,咱们武者顶天立地,也要自食其力。你们不会指望夫子什么都给你们白做吧!”龚若琳嘲讽的看着上门讨要战甲的武者,三两句话将不少人的话给堵了回去。 然后,原本打算咸鱼几天的武者们,纷纷又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开始亢奋起来。 有学会了斡旋造化的,开始拼命用功,打算效仿夫子,创造出新的食材来补充食材的多样化。 也有人研发新的武学,补充武库。 甚至还有相当一部分法身,开始钻研新的法身图,他们打算在曹柘的九种法身图之下,再拓展出更多的武道山武道法身图来。 因为十件战甲,整个武道山上下,再次热火朝天,显得生机勃勃。 玄阴峰上,狗子穿着一身喜庆的大红色长袍,用手抹了抹头上的那一撮黄毛,然后背着双手,看着眼前的一众鬼修,来回踱步。 “三年前,有个算命的告诉我,说我的命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狗子压低了声线说道。 只是鬼修们分明不给面子,直接拆台:“你都死了!哪来的命?你骨头早枯了!” 狗子瞪大双眼,然后一摆手:“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兄弟们!同胞们!” “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我们必须团结起来!” “让夫子看到我们的诚意和实力,不能再继续这样忽视咱们了!” 说着他使劲的挥舞双手,两条胳膊就像面条似的,在半空中扭动,然后扭在一起,变成一柄大锤,重重的砸在地上。 “境界提升,是武者的!” “概念升级,是武者的!” “食材储备,是武者的!” “武器更新换代,是武者的!” “现在他们都已经开始配备法防战甲了···武者!武者!全都是武者!” “我们呢?我们不存在吗?” “所以我提议,现在开始,大家都保持队形,果奔到夫子面前,然后用这种方式,表达抗议···他也该好好看看咱们,为咱们想想办法。”狗子大声说道。 约德尔人举手:“狗子!夫子没必要帮咱们,帮了是情分,不帮也是道理。咱们应该自强不息!” 狗子闻言气结:“啊···我怎么有这么蠢的朋友?” “咱们当然要自己靠自己,但是能抱大腿不去抱,那不是傻子吗?” “你们傻吗?” 众鬼齐齐摇头,一股咸鱼的气息,正在泛滥蔓延。 “要记得,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会哄的汉子,也有奶吃。”狗子深有心得道。 “狗···狗哥!真的要果奔吗?” “能不能就举牌子抗议?”一名眉眼清秀,长着好似兔子头似的女鬼问道。 狗子看了女鬼一眼,然后摇头:“不行!举牌子抗议,那显得咱们太不懂事了,咱们是要抱大腿,不是要让大腿踹咱们一脚。” “果奔好啊!果奔的话,既表达出了咱们迫切的意愿,又降低了威胁性,显得诙谐有趣。” “狗子!我···不同意!”秒哥难得的开口说话。 “咱们虽然是鬼,但是还要脸。”秒哥接着说道。 “那···把脸蒙上?” “反正都死了,骨头都枯了,还有什么好害臊的?”狗子劝说道。 只是无论狗子多么说的天花乱坠,大家伙都不听他忽悠。 熟悉狗子的人,都早已经习惯了他的张口就来。 “我仿佛听见有人在说我偏心。”曹柘的声音,突然在狗子身后响起。 狗子下的浑身一激灵,原本凝实的鬼体,冒气了一道道针锋似的烟。 转过头来的时候,狗子脸上,已经挂满了笑容:“也不是···也不是!就是想多让您看看咱们。” “毕竟···咱们也是你队伍里的兵不是!” 曹柘道:“你们现在是鬼,不代表永远是鬼。” “所以,我给你们两条路走!” “第一,我用斡旋造化,给你们造一具肉身,不过···肉身孱弱,就是普通人级别。你们得自己习武苦练,达到魂肉合一。” “第二,给你们一些诡灵物质,你们想办法融合它,降服其中的诡灵气息,然后在鬼修之道上,再进一步。具体方法,我可以给你们一些参考,不过实施得靠你们自己,毕竟我不是鬼修,没有亲身经验,推演出来的方式方法,未必正确。” 面对曹柘给出的两个选择,一众鬼修反而沉默了。 他们肯被狗子聚拢起来,多少心中还是对曹柘的偏心眼,有一点点的想法的。 当然这在所难免,只是他们理性上却也知道,曹柘的偏心无可厚非。 作为竞赛者,他们还是拎得清楚轻重的。 特别是在曹柘的言传身教,在武道山内的氛围感染下。 所有的竞赛者,都有一个十分完整的概念。 那就是种族延续与强大是一位的,其它都要靠后。 此时的沉默是因为,他们做了这么长时间的鬼···就是要抛弃这个身份,某种方向重头开始,还是一条道走到黑? 这个选择,他们一时间很难有答案。 第三百零八章鬼道,诡道(月票加更) 从个人发展的角度看,当然是选肉身。 有了肉身,就能修武道。 虽然混不到前十,回归现实后,可能只能带回去一身修行经验,但是有了经验,再重头修行,速度就绝非初时可比。 但是从整个群体的角度出发,选择继续鬼修之道,却很有必要。 种族内的‘职业’倾向于多元化,是有好处的。 会有更多的可能性,保存了更多的底牌,也更不容易受到针对。 就目前的局势来看,武者大行其道,成为主流,将会是将来的大势。 等到了第三次竞赛,这些所有尝过武修之妙的武者们,就会成为火种,烧遍许多世界,将武修之法,传授给更多的人。 第二场竞赛,单场之内,总共会融合八个世界,也就是说,到收尾时,会有八十万的竞赛者,同出现在一个世界框架下。 而这八十万竞赛者中,极有可能过半数以上是武者。 超过四十万的武者,大部分如果分散到不同的世界内,就会遍地开花,几乎形成全民修武的风潮。 毕竟,第二次竞赛,都出现了世界融合。 那么第三次竞赛,大概率还是会有这个环节,甚至融入更多的世界。 正因为如此,鬼修、修仙者甚至是妖修···乃至于魔修,以及某些更加独特的超凡种类,才更有存在的必要。 他们是另一道不一定能生效,却必须要有的防线。 避免武者被某些种族针对,而失去战场上的优越性后,整个人族,失去任何的活动性与可能性。 即便武者的存在性质,已经让他们极难被针对,适应力也极强,曹柘又在不停的用各种方式,弥补短板。 “不用说,我选择继续当鬼修。” “如果有了肉身,我就不能继续保持我如此优秀的外表了,凡人的躯壳,容纳不了我如此潇洒而又英俊的灵魂。”狗子吹着头顶的黄毛,甩着舌头没脸没皮的说道。 “狗子!你不多想想?”约德尔人立刻提醒道。 狗子突然难得的正色起来:“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 “作为武者,我只是其中很普通的一名,作为鬼修···我好像还挺有天赋的。放弃大好的天赋,去一个全新的领域,我承认我是怂狗!” “而且,鬼修的手段,主要突出一个突发性、诡异性以及隐匿性,将来我可是战场上最亮眼的斥候。等我功成名就了,你们可一定要来你狗哥面前磕头!” 说着狗子又嘎嘎嘎的猖狂大笑起来。 曹柘深深看了一眼狗子,然后没有多说话。 约德尔人看着狗子,脸上露出了纠结的神情,最终一咬牙:“狗子你选择当鬼,那老子我陪你,说好了一辈子是兄弟,怎么都混在一起···算老子我瞎了眼。” “狗子你可记住了!老子我是跟着你选的,将来你要是混的不牛批,没什么卵用,那老子剪掉你头上的黄毛。” 秒哥跟着约德尔人,站在了狗子身后。 没有多言,但是却已经全都表达了。 “你们···你们···你们莫不是以为可以感动老子?”狗子指着约德尔人和秒哥问道,说着还用手撸了一把头上的黄毛。 “你们这是在搞老子心态!” “我要是唯一的鬼修了,那夫子还不把我当宝供起来?”狗子说着,还给曹柘递了一个油腻的笑容,顺势双手比心。 曹柘拉了下眼皮,好似没有看到一般。 “现在多了你们两个,唯一性都没了···你们想过我损失多大么?”狗子指着约德尔人和秒哥说道。 约德尔人道:“就知道你没憋好屁!幸好我机灵!” 秒哥继续点头。 嬉笑之间,又有一小拨鬼修,跟在了狗子三鬼身后。 他们纷纷与狗子三鬼笑闹着,说着各自的俏皮话。 简直就是一群沙雕扎堆,不停的制造段子。 剩下还有大半鬼修,则是选择了获得肉身。 只是他们的神情,都显得有些凝重。 甚至是有些自卑,有些不太敢去看那些选择继续走鬼修之道者。 “行了!” “别煽情了!” “对你们老大我多点信心。鬼修未必是条绝路!纯阳鬼仙之后的路子,也给你们开拓出来了,帅不帅不确定,但是强不强···我说了算。”曹柘看着一众选择了继续走鬼修路线的竞赛者,看着他们满脸英勇就义的模样,忍不住吐槽道。 狗子立马猖狂大笑:“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选对了!” “看到了吧!看到了吧!” “都是我英明神武,所以才带着你们选择了正确的道路。” 曹柘一巴掌拍在狗子后脑勺上,然后说道:“原本我研究的鬼修后续道路,其实就是不断的升华纯阴,再造真阳,负阴抱阳,无穷无极。不过这条路走的忒没趣,而且缺了点特色。” “你们作为鬼修,专修鬼道,其实也就是凝练灵魂,从灵魂属性上来讲,你们是最强的。” 曹柘内心跟了一句···不包括我。 “所以我会分批次,分层级的给你们提供诡灵物质。” “然后你们要用我传授给你们的融诡术,将诡灵物质消化吸收,将其中的特性,转移到你们自己身上,甚至以此演化出新的鬼术。” 曹柘简单的介绍着。 随后又开始布置任务。 “其中,你们要主抓入梦术、蛊惑术、恐惧术,这一类针对心灵的鬼术。” “另一方面,也可以辅抓隐匿术、藏影术、刺杀术等等!” 狗子等众鬼修疯狂点头,然后双目明亮的看着曹柘,等着曹柘发好处。 依照武修的惯例,曹柘安排任务后,接下来就是派发‘好处’的时候了。 “都看着我做什么?” “去找你们龚大姐头领诡灵物质,然后到藏书楼自己学习融诡术啊!”曹柘说道。 狗子一摊手:“啊?这就完了?” 曹柘道:“完了啊!” “不然呢?” 狗子脸垮了下来。 被约德尔人在屁股上踹了一脚,只能有气无力道:“喔!没什么!就是···有点小失落。” 曹柘笑道:“对了!忘记告诉你们了,我研究了一些以诡灵物质凝聚魂甲、魂兵的手段,你们如果感兴趣的话,也可以学一学,技多不压身!” “万岁!” “夫子万岁!” “老大万岁!”狗子最先欢呼,众鬼跟着呼喊。 曹柘皱眉道:“都给我按着狗子打!竟然咒我?” 第三百零九章布局下界(求订阅,求月票) 按着狗子打,这当然是玩笑话。 曹柘又岂是那等胸襟狭隘之辈? 曹柘看着从半空中飞过去的狗头,曹柘大声喊着‘不要这样’。 然后顺手给那些正抱球跑的鬼修们,变出球门和篮筐,让杂乱的运动,变得有了规则和章法。 “别光顾着传球,射门啊!射门!投篮也可以!投篮也可以!” “哎!那个鬼!你怎么回事?用脚投篮可还行?”曹柘的声音,混合在鼎沸的声浪里,也显得不那么明显。 至于狗子的呼救声,就更没有人···啊!不对,是没有鬼在意了! 一场混合运动的球赛之后,方才的那点抑郁之气,全都散尽。 所有的鬼修,都躺在星空下的草甸上,看着漫天的星斗,相互之间聊着心事。 原本可能分作两派的鬼修队伍,经过了这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又彻底的融为了一股。 事到临头,各有选择,本就无可厚非。 既是朋友,将来又是战友,当然还是要祝福为要。 大家都要前行,分道扬镳的路口,不要怨恨,也不要不甘,彼此看着背影祝福便好。 他日再相逢,未必不能再踢球。 继续做鬼修,固然可以在某个特定的岗位上发光发热,转做了武修,难道就不能成为守护族群的力量? 狗子的脑袋,挂在篮筐下的滤网上,就那么悬挂着吊在那里,风一吹便不住的荡漾。 而他却在那里唱歌。 歌声跑调跑了十万八千里,但是躺在地上的鬼修们,却都跟着齐唱起来。 没有头的狗子身体,双手捧着脖子,如同毛毛虫一般扭动着身体,进行着无法完全言说的律动,尴尬的舞蹈,让人只想抠掉眼珠。 曹柘没有离开,而是和这些鬼修们疯闹了一个下午。 彼此之间,原本还有的一点点生疏与隔阂,也在这一次的玩闹之中,似乎完全散去。 坐在狗子的身体旁边,曹柘拍了拍狗子的肩膀,然后用只有狗子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凡嬉笑怒骂,不成体统,都差不多有伤心事。我不过问,但是记得别成心魔。” “往后岁月,万族战场,你我同袍,还需彼此多多关照。” 狗子的身体一愣。 其实仔细来看,如果没有了那颗很搞笑的狗头,狗子的身姿是笔挺的,即便只是随意坐着,也比其他鬼,显得更有气质一些。 “知道了!”狗子这次没有满腹的骚话,只是用腹部发音,回答了简短的三个字,声音浑厚而又镇定,半点也没有玩笑。 曹柘在热闹的下半场,悄然消失在了玄阴峰。 随后抛出了盘玩多日的遮掩灵球。 下界环境已经稳定,遮掩灵球也打磨的差不多了,曹柘也是时候到下界去,继续之前的谋划了。 虽说是下界,但其实除了元气稍稍稀薄些外,其它方面倒是没有短缺。 此时各处灵山福地的修行门派也都早已归位。 曹柘所传的武道,也已经流传天下,为许多人所学、所用。 虽还远远赶不上上界的进度,却也已经逐渐成为主流。 毕竟,修仙对资质、因果、根脚等方方面面的要求,实在过于严格了些。 不似武道,只要活的,会喘气的,都有可能学会,然后通过努力精进。 曹柘入下界之后,没有耽搁。 随手调动众生大网,将早就筛选好的人选,全都召集到一处山谷之中。 山谷周遭,青光蔽日,元气充盈,开满了各式繁花,数不清的灵山异果。 一千人同时出现在此地,相互却都仅仅只是打量着,并没有人贸然的相问,或是大吵大嚷。 曹柘既然要挑选伏兵,自然是以那些耐得住寂寞,心性、品格,都倾向于平稳些的人为主。 过于冒失,或者激进者,即便是天赋再好,曹柘也不会去选。 等到曹柘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人群中不少人,都露出了恍然的神情。 “看来你们都不是很意外。” “早就猜到是我了?”曹柘问道。 一千人没有人回答,安静的就像没有活人。 曹柘却很满意。 “今天,在这里,我们的对话,不会存在于任何的记录。” “是任何的···包括那是好似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视线。”曹柘接着道。 此时,在场所有的窥灵,都被曹柘用专门针对它们的幻术,蒙蔽了眼睛。 鉴定术早就提醒过了,这些小家伙的智商不高,很好糊弄···只要找到它们,发现它们,针对性的使用幻术,真的不难。 在它们看到的视界里,所有‘跟拍’的对象,都在一如既往的进行着原本活动,没有什么异常。 “坦白说,你们都不是特别出类拔萃的人。” “唯一的优势便是,相对比其他一些人,你们或许都显得冷静···甚至淡漠一些,但这并不完全是你们的本身的底色,也可能只是一种保护自己的壳。” “因为不善于处理事情,不善于与人打交道,所以用冷漠和冷静,来伪装自己。”曹柘毫不客气的指出这样的事实。 人群稍稍有些骚动,有人似乎按耐不住想说什么,但是却最终没有开口。 曹柘说的没有错,他们多数人的冷静,不是出于天赋或者能力,而是一种自我保护的伪装。 真正能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高人,哪有那么多? 不到二十万人中,挑选出一千个来,完全不可能。 换句话说,真有这份能耐的人,早就已经出类拔萃了,何必等到曹柘来挑选? “选你们来,是因为你们能耐得住寂寞。” “耐得住寂寞,才守得住繁华。” “你们或许好奇,我找你们是有什么事。” “我可以先告诉你们···绝不是什么好事!相反它会无比的艰难,比你们往日的沉默,更显卑微。” “有谁不想继续,可以立刻上前一步,我绝不追究,只是抹除这段记忆后,便送回你们原本的生活轨迹,成龙成虫我都绝不插手干预。”曹柘继续说着。 人群中,有近百人犹豫了片刻,然后往前迈出一步。 曹柘也说到做到,一挥手收走了他们这段期间的记忆,然后将他们送出了这个山谷。 这些人,是真正的无勇者,长久的沉默与沉闷,已经剥夺了他们最后一丝‘探险’和‘探秘’的勇气与信心,强行留下来对曹柘的帮助也不大。 曹柘需要的是能够耐得住寂寞的守秘人。 而不是真正已经失去勇气,不敢拼搏,不敢再战的懦夫。 人得先自救,旁人才能伸手去拉一把。 第三百一十章不存在的人(求订阅,求月票) 送走了一百多人后,曹柘的语气变得松软下来。 不再如起初那般严厉。 毕竟从实际出发,他与这些人也不过是初识。 尽管这些人,都应该知道他是谁,却毕竟没有什么真正的交情。 之前那样的语态,也不过是先行高压,将一些心态不稳的人送出去,再筛一遍而已。 资质、根骨、悟性、能力···这些都有机会和手段慢慢调教,唯有心性,不是不可改,但是对曹柘而言,这反而是最费功夫,也最没必要的。 “我既然找了你们!” “就不会让你们没有着落。” “武功、仙法、丹药、神兵利器···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提供给你们。” “你们可以竭尽所能的快速成长,一次又一次的积累经验。”曹柘先给予了承诺,让那些心中还飘摇不定的人,心情稳定下来。 此时面对曹柘的许诺。 那些习惯了平庸和沉默的人,也都露出了兴奋和向往之色。 他们只是外表安静,不代表内心没有了波澜。 “但是,在官方的记录里,你们只是平凡的竞赛者,别说是前十,即便是前百、前千、前万,也不会有你们的名字。”曹柘的声音,变得更加的柔和、平缓,却已经在阐述一个残酷的事实。 对曹柘说的这一点,没有什么人站出来给予半点质疑。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理智点! 难道,没有曹柘,他们就觉得,自个有机会进前十、前百? 不会吧!不会有人这么傻,这么天真吧! 也都是经历过一次竞赛,第二次竞赛已经过了六十年的‘老人’了,早就该从不切实际的幻想中醒来,然后回归实际了。 在场的这些人,混的不好的,在这个世界里,半截身子都埋土里了。 再不抓住机会,别说是前几名,想多在异世界活几年,多看看风景,多经历一些人生的想法,都很难实现。 习武再怎么低门槛,也需要资源。 到不了一定的层级和境界,学了也等于没学。 至少现在为止,这一批人在竞赛排名中,最好的成绩也不过是中游水准。 世界融合之后,下界的整体排名,都得往后挪。 毕竟上界竞赛者,在曹柘的引领下,整体素质都是往前飞跃式跨进的。 “你们会成为不存在的人。” “是一把隐藏在暗处的刀。” “或许永远都不会起到作用,但如果有一天,你们将要踏上战场···我希望你们可以成为最重要的曙光,成为刺穿敌人阴谋的利刃。”曹柘缓缓道出了心中,一直盘旋的念头。 也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之一。 万界万族大战,其中不透明、不清晰的地方太多了。 曹柘也只能竭尽所能的多做准备。 所以有了适应力极强的武修,有了融合诡灵物质,更进一步的鬼修,有了催动文气,演变浩然气的儒修。 但是这些准备,都是‘明面上’容易被掌控的数据。 曹柘自忖以大数据修仙,能够起到非凡作用,也自然担心有朝一日,被人用‘数据’框死,算尽一切,满盘皆输。 所以,他要埋下一支···甚至不止一支伏兵。 成为数据计算之外的数据。 等到合适的时候,再引用。 这些人,在一般状态下,在窥灵的‘镜头’下,都是没有什么特长和特点的普通竞赛者。 但实际上,他们却会接受曹柘的专项‘资助’,同时也经历重重考验,逐渐历练为精英。 他们隐姓埋名,只为有朝一日,作为奇招启用。 随着曹柘的娓娓道来,在场的不少人,神情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尽管有些人的脸上,隐约也渗透出了一些纠结的神情,但是很快却又被坚毅取代。 来自两次竞赛经历的现实毒打,还是很有效果的。 如果是一开始,曹柘就要搞这么一出,那么哪怕是本身不够优秀的人,也多少会不服气,甚至心中有一些别的念头。 而此时此刻,隐秘而又伟大的潜伏者,一群不被记录在案的优秀者···这似乎听起来···还不错的样子。 当然,真正最吸引人的,还是曹柘的亲自培养! 这是所有留下来的人,内心中正隐隐期待,并即将实现的现实。 很多人甘愿隐藏,却不代表他们甘愿真的平凡。 扮猪吃虎,和真的是猪,那绝不是一个概念。 “我会在你们的灵魂中,种下幻术标记。” “对准你们的视线,会被主动偏移,不记录你们的优秀行为。” “同样,一旦回归现实,你们要暗中提升的同时,也绝对不能暴露自身的不凡之处。”曹柘已经开始了教学。 同时将一门门的武功、法术,刻录在了周围的山石之上,引导众人自行学习。 其中关于如何隐藏、敛息、潜伏的手段,占据了接近三分之一的篇幅。 当然,曹柘会标记落下的,也并不只有幻术。 还有一道禁令。 一旦有人违反了‘规则’,甚至主动透露自身的‘不平凡’,那么其记忆就会被立刻删改,补充上曹柘早就设定好的平凡记忆,同时一身的修为也会被顷刻废掉。 曹柘在这方面,从不忌讳用恶意去揣度。 安排好了这八百多人。 曹柘并未离开下界,而是赶下一场。 类似的大会,他还准备了另外三场。 只是挑选的方向却又不同。 第一批是沉默、沉闷之流,他们已经习惯了平凡与不被注视,是很好的隐匿者,也是曹柘设定下,最标准的‘不存在的人’。 第二批,曹柘打算筛选一些‘特色’的人,他们将会充满了意外性,或许可能在某些时候,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这一批人,注重的将不再是隐藏性,而是‘无效性’。 在被选择公布的讯息中,这一批人会成为热衷于搞事,但始终没有成果的那种人。 总是想要证明不凡,但总会是闹个笑话。 于最集中的视野下,如笑料般的方式,隐藏起来。 第三批、第四批···甚至将来可能出现的更多批,都将各有特色。 而比较一致的是,他们都具备一定的隐藏属性。 会不同程度的在窥灵的镜头下,隐藏一些关键讯息。 第三百一十一章天道你想进步(求订阅,求月票) 兜兜转转,曹柘便在下界耗费了数天时间。 本还想再多做些布置,不过料想遮掩灵球已经扛不住了!再继续在下界待下去,即便是遮掩灵球还能起效,却难免还是会有破绽露出。 毕竟,作为当前世界的头把交椅,他要是不在镜头前,时不时的再搞出点事端来,反而要惹得怀疑了。 返回上界之后,曹柘先是收了遮掩灵球,又假意闭关了数日。 偶尔也抽空遁形,到山市采风,收集一些推进鬼修后续进程的灵感。 碰到狗子等鬼修的时候,照例敲闷棍,消除记忆,一套流程熟练的很。 如此折腾了小半月时间,然后依照之前的设计,造出几件法器胚胎,拿着直往天庭而去。 这一次的第一站是凌霄宝殿。 曹柘需要再给天帝的道法之身,加点内容。 关上凌霄宝殿的大门。 起先是天帝道法之身愤怒的咆哮声,伴随的还有各种强大法术横空飞起的轰鸣声。 随后,就是各种光焰的腾空升起,充满了整个宫殿。 在强大的能量冲击下,宫殿都发出了剧烈的嗡鸣和撞击声。 曹柘没有用星兽物质‘作弊’,而是趁机找天帝交流一番,顺便舒缓一下筋骨,释放一些压力。 如今整个世界,能和曹柘对轰而不消亡者,也唯有这个一再被加强的天帝道法之身了。 摇晃的玉柱和倒塌的云顶,都似乎征兆着,大殿内的战况是何等的激烈。 不少仙家神祇,躲在门口听墙角。 对殿内的战况,进行着各自的猜测。 千里眼和顺风耳,也不敢直接窥视,害怕被其中照射的神光,戳瞎眼睛,戳烂了耳朵。 等到曹柘衣袂稍有些凌乱的大步走出来时,一众仙家急忙的拥挤上去。 纷纷用崇敬、讨好的眼神看着曹柘。 虽是仙人,却又显得好似与凡人无异了。 “帝君!可是与···大天尊商议妥当了?”一名小仙凑上前来问道。 同时亮了亮北方星天特有的标识,向曹柘表明是自己人。 曹柘看了一眼,虽然不记得他是谁,却微笑释放善意。 此时,有一些仙家,都齐齐翘着头,往云霄宝殿内看。 想要看看,大天尊是否又被曹柘‘修理’了。 至于为什么要说‘又’。 这又能提到很多往事了。 只是此时看来,天帝道法之身坐在宝座之上,周身氤氲蒸腾,五彩泛滥,着实也看不出个究竟。 显然已经将身上的伤势给遮掩了起来,不会被那些好奇的仙家看清。 虽然还是一个没有真实灵智的影子,却已经开始好颜面了···足以证实,道法之身的不断叠加,确实对提升真实灵性有帮助。 曹柘此刻回应之前询问的小仙道:“吾有小小建言,大天尊不允,费了一番功夫,大天尊被吾说服了。过程中,也有一点小矛盾,不过无伤大雅。” 看着连云霄宝殿一步都不跨出,正用庞大氤氲遮蔽道法之身的天帝,不少仙人心中腹诽。 “你管把天帝打成重伤···叫做小矛盾?” 另有一名小仙,看曹柘心情不错,便追问道:“不知帝君是何谏言?大天尊竟不允?” 这话说的,对天帝属实不礼貌了。 仿佛天帝不同意曹柘的提议,才是大逆不道似的。 不过天帝他傻的嘛! 又不会介意! 还是讨好曹柘比较实在。 “黄泉之外分流宝器河,轮回之中,特开一道,以轮回法宝器灵。”曹柘轻描淡写的说道。 “雾草!”学会了人间新词汇的一名仙家,发出了极为真实的感慨。 虽然不理解曹柘所说的具体意思,也不知道这么做的目的和意义。 但是并不妨碍仙家们对曹柘崇拜和敬仰。 “帝君果然出手非凡,此举另定三界,再议轮回,手段···无与伦比!”仙家神祇们,纷纷送上流水的马屁。 曹柘也敷衍的客气几句,然后辞别众仙家,直接飞到了不周山顶。 提着一件法器胚胎,曹柘抬头望天···。 这个动作很熟练。 当初在神雕世界,他也是这么干的! 也算是熟能生巧了! 想想也是委屈! 好好一个本分老实人!都被这狭隘偏私的天道,给逼迫成什么摸样了? 这熟练的姿态,令人心疼。 在九天之上的天庭之中,再仰望头顶,看到的便是无穷的清气,以及清气深处的星辰万象和无穷混冥。 此时星光剧烈颤动,几乎要化作利剑将曹柘扎个穿透。 曹柘却面不改色,只是周身混元如一的气息全开,各种状态叠加起来,原本被死死限制在一万以下的各项数据,开始急剧飙升。 眨眼功夫,竟然就翻了几倍。 星光逐渐的收敛下来,变得柔和了许多。 天道它怂了! 而曹柘已经习惯了它的怂。 都说光脚的不要怕穿鞋的。 曹柘现在也不是光脚了! 但是他依然可以耍无赖。 世界还是要再次融合的。 没有了曹柘的帮助,下一次融合,当前天道未必能占尽上风。 何况,如果曹柘再给它来两下狠的,下回融合之后,主界天道只怕要换芯子了。 “乖!配合一下!” “虽然分裂轮回,再开一条特殊通道,确实对你来说很有影响。” “但是凡事要往好处看!” “以后路就走宽了,对不对?”曹柘抬头安抚说道。 星光剧烈波动,似乎在发泄强烈的不满。 “我知道!我知道!” “我保证,保证这是最后亿次了,好不好?” “天地剧变,对你来说确实很有伤害,但是长远了看,你也获得了成长不是?” “你要知道,很多F的巨大,都源自于勤劳的小手,日以继夜的耕耘。不要去责怪推动你进步的人,而是要主动反思,怎么样才能更好的成长。” “作为A的人生和作为F的人生前景,是决然不同的。一个老老实实走老路的天道,和一个开拓进取,走出不同路子的天道,未来的上限,也绝不相同。” “相信我!” “给我一点信任,我还你一个美好的明天。”曹柘就像是正在大学校园里,趁着正经老师没来上课,抢上讲台快速传播‘知识’的成功学导师。 而天道原本也并不坚定的抵抗,正在一点点的被瓦解。 第三百一十二章宝器河(求订阅,求月票) 天道还能怎么办呢? 当然是选择和曹柘合作了。 反正,即便天道不合作,曹柘也会将一切锤成既定事实。 这个世界存在天帝、阎罗这些特定的道法之身,等同于分薄了天道的权柄。 即便是天道不肯配合,曹柘也只需要操纵好天帝和阎罗的道法之身,多转折几道,就能达到相同的目的,推动整个世界被动的发展。 只是,一切若能和和气气的发展,岂不是更好? 天空发出轰隆的巨响,六道轮回之中,分裂出一个单独的类别,以供法器胚胎轮转,于轮回之中,汲取万灵之灵性溃散,逐渐凝练元灵。 而黄泉之水,也在地府某处分流。 曹柘站在支流之上,手指一动,大量的法器胚胎,在吸收海量的元气后,凝聚成型,哗啦啦的然后掉入河中。 这些法器胚胎,绝大多数都属于随手捏造的产物,经历了黄泉支流的洗练,再过轮回得元灵,转入人间,便可以成为修仙者的根本之器,代替修仙者萃取灵机,截取万物生机,凝练法力,修得不死炁,以窥望长生久视。 当然,曹柘也会偶尔稍稍用心,做几件稍微像样些的法器胚胎,随手丢入这条被他命名为‘宝器河’的黄泉水支流中。 虽然所有的法器胚胎,理论上上限都是一样的,但是曹柘稍稍用心些制造的胚胎,在前期确实可以提供更大的便利。 严格来说,这些法器胚胎,更像是一种修行辅助器。 帮助没有资质的修仙者,快速的找到方向,然后进入修行节奏之中。 只要修行上了身,境界提高后,哪怕是失去了法器胚胎的辅助,也不过是元气大伤,继续修行还是可能的。 而另一个方向来看,这些法器胚胎,在人为修炼、锻造的过程中,也在被不停的加强。 比如一件最普通不过的剑形法器胚胎,如何遇到了一个十分合适它的主人,二者相合修仙者走到了极为可观的位置,同时也便将本命法剑提高到了极其不凡的境地。即便是有朝一日这名修仙者身亡,法剑却会留下来,足以堪称是一笔宝贵的遗产。 虽并不是抱着这样的目的,而创造了这样一个体系,甚至更改了天道规范,但是毫无疑问,这样的‘遗产’,同样也在曹柘对未来的规划、考量之中。 “竞赛者在这个世界只有不到四十年的时间了。” “但是世界本身,却一定还会存在与延续,这个世界的原住民们,可以用更长久的时间,踏上新的修仙之途,若能培养一些真正的好手,当然极好。即便是不幸身陨,他们留下的‘遗产’,也十分的珍贵。这个世界···就可以视作一个另类的铸兵场。” “战争不仅要考虑到实际战斗人员的问题,后勤方面也很关键。”曹柘的双手不断的挥舞着。 已经突破了框架限制的斡旋造化神通,第一次火力全开。 海量的法器胚胎,哗啦啦的掉落到宝器河里。 这些仅仅只是胚胎的法器,除了锻造手法特殊,可以截取灵机和生机之外,其它方面并不强势,需要等它们融入某个‘主体’之后,伴随着它们主人的修炼与强大,不断的延伸展开。 某种方面而言,这些法器胚胎,也很类似于动漫‘死神’中的斩魄刀。 原始的胚胎都是一致的,能够得到多强的法宝、兵刃,拓展出何等样的能力,全看个人的素质与开发程度。 曹柘站在宝器河上,持续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虽然体力、法力、精神都还很充沛,但是灵魂上的逐渐虚弱,还是让曹柘无以为继。 “足够了!” “整整三千万件胚胎···已经够用很久了!” “下一次,就让掌握了斡旋造化的弟子们来吧!”曹柘从宝器河上方落下来,眼神中闪烁着深邃的疲惫。 宝器河中,则已经闪耀起了各色各样的法器灵光。 这些法器会随着宝器河流入六道轮回之中,然后快速轮转多次,直到提炼出‘元灵’。 之后就会再度回到宝器河,通过各种方式,进入人间。 至于具体怎么安排合格的法器胚胎到人间,曹柘还没有完全设置好。 “或许,制造一些地府之门,让那些想要修仙的人,灵魂暂时出窍,自己到宝器河里寻找契合自身的法器胚胎,是个不错的想法。”曹柘揉着眉心想。 随后,返回武道山,随便寻了张床倒头就睡。 睡着不知多久,意识从深层次的修养中回归。 曹柘感觉有人在他的背上推拿,或轻或重,力道掌握的刚刚好。 手中劲道的细微震动,对肌肉的推拿,对神经的放松,都可以说是妙到了巅峰。 真正体验过这种推拿技术的人,就绝不会问出这推拿‘正不正经’这种话。 那种事,还真没法比。 不正经的好找。 正经到如此水准的···可绝对是凤毛麟角。 “放松身体,不要多想。” “调整呼吸,进入空放状态。” “身体和灵魂是相互牵绊的,身体上的极致放松,也有助于灵魂的恢复。”爽朗却又有意放缓的声音,在曹柘的耳边响起。 随后那纤细修长的手指,便拿住了曹柘的脊椎骨,手指腹以暗劲推动,一股酥麻到仿佛释放了全部压力的感觉,从尾椎直冲天灵盖。 脊椎骨仿佛在一节节的跳动,释放着身体里挤压的疲劳,也让灵魂一瞬间,仿佛得到了某种升华。 “你这一手!绝了!”曹柘忍不住感叹道。 能有这样手艺的,当然是龚若琳。 她对人体的肌肉、骨骼、经络的细微了解,整个武道山无出其右。 现实中作为健身教练,肌肉放松推拿的课程,她也专门进修过。 可以说,好的健身教练,都是极为专业、老练的推拿大师。 只会练块的那种···也就看着唬人。 “你做了什么?” “竟然会疲惫成这样?”龚若琳继续揉捏着曹柘的颈椎,然后问道。 她的手指力道刚刚好,轻一分则无效,重一分则容易激起曹柘身体的本能反抗,强大的护体力道,会直接将她弹开。 可见在曹柘睡觉这些时间,她已经进行过尝试。 当然···是绝没有恶意的尝试。 以曹柘的能耐,若是谁有恶意、杀意靠近,即便是仅凭借本能,也能将对方轰杀成渣。 “做了一件一直想做,却始终没有做的大事。” “这件事做成了,咱们以后便算是彻底找到了路子,真正的两条腿走路,不是个瘸子了!”曹柘说道。 第三百一十三章仙门大开(求订阅,求月票) “现在也算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曹柘翻身站起来说道。 龚若琳神情自如的收了手。 然后用一旁架子上的棉巾擦拭着手掌。 看似简单的动作,实则也相当耗费劲力。 毕竟曹柘的肉身,可非比寻常。 正要捏到肌肉、骨头的层面去,当前世界,能做到的可真不多。 往常曹柘在山市五楼按摩,其实也就是让那些技师,用手在身上挠挠痒而已。 擦拭着手上的细汗,龚若琳的面颊也有些泛红。 轻轻喘了口气,看着精神已经完全恢复的曹柘,龚若琳神情自若看着曹柘光着的上半身,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健身房里···光膀子练肌肉的,可太多了。 本来就只是一次简单的推拿放松而已,多想才是思想有问题。 “要开大会,进行宣布吗?”龚若琳总是能一下子就抓住重点。 “是!”曹柘肯定了下来,然后挥手套上了外衣。 本来想和龚若琳预约下一次,但是想了想好像也不是很礼貌,便暂且不提。 等什么时候,先准备好合适的小礼物后,再提这一茬。 龚若琳想了想问道:“需要做点什么,预热一下吗?” 才说罢,她便自行自嘲笑道:“是我想多了,以你现在的名号,只要放出风去,又何必再弄那些花招?” 曹柘道:“势弱之时,当借助诡谲手段。势强时,自当正大堂皇。我曾经也不是那么的光明正大,总是用了些手段的。只是现在不需要而已!” “传下去吧!通告天下,三个月后,我要另立仙门。” “想修仙成仙,博一个长生久视的,都可前来听讲。不拘出身,不拘资质,不拘年龄,不拘性别,完完全全的不拘一格,所有人都有可能,都有机会。” 龚若琳问道:“地点呢?还是在武道山吗?” 曹柘一恍然,随后摇摇头:“不了!武道山是武修的大本营,辅修一些一般的仙道手段却也罢了,新的仙道法门,势必要再开一脉运道,再以武道山为基,实为不妥。” 龚若琳看着曹柘,等着他的安排。 曹柘想了想,之后干脆道:“那就定在武当山吧!” “那里也算是我的福地。与我之间牵绊颇深,既是如此,再加强点联系也无妨。” “武道修行,前期需要大量的营养补充,故而将武道根基,定在了十万妖山深处。如今再开仙门,却是不必如此了,便回归武当山吧!” “有具体日期吗?”龚若琳问道。 曹柘笑道:“我说三个月,是给距离远的人,有足够的时间赶过来。不会真的有傻子,等足了时间,然后才慢吞吞过来吧!等人来的差不多了,我便直接开始。” 龚若琳闻言道:“总归要给正式开讲定一个日期的!也方便弟子们做出提前的安排与规划。以免闹出乱子,虽然多数人会给你面子,但总会有些傻子的。” “那就···三个月后的十五号吧!”曹柘想了想随口说道。 此番,曹柘不过是在房间内,与龚若琳闲话了几句。 传到整个天下,便是一阵持续了三个月的惊雷。 夫子又要开讲了! 这一次,不是武道,也不是儒道。 而是仙道! 是登仙成仙之道。 而且不拘资质,不讲根脚,只要是有缘者,皆可来听,皆可来学。 有人整装待发,从收到消息的一瞬间,就往武当山‘迁徙’。 也有人快马加鞭,直接赶到武当山附近,然后找地方居住下来,等着开讲。 武修门槛低,但是想要精进,资源需求量大,并且境界不高时,养命延年的手段太过贫乏,堪称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法身之前,寿元与凡人差别不算太大。 儒修就更别提了,虽然如今降低了入门门槛,不再强求正道之心,但是儒修文气,它不养命啊! 除非踏出知天命的境界,达到耳顺之境,文气与浩然气在体内来回转换,才能小小的截留一点点,用来滋养身体,勉强延年益寿、百病不生。 这也已经是儒修们,得那文宫反馈,享有的‘少有’福利了。 唯有修仙···那是一开始就奔着长生去的。 任何的修行手段,都是为了谋求长生而服务。 除了向往修仙的普通人。 那些隐藏在天下间各处的修仙者们,也都对曹柘即将大开的仙门,感到好奇。 同时也都开始往武当山而来,准备听讲。 哪怕是天上的那些仙家,得到了风声,也都悄悄的告假,然后偷偷下凡,改换容貌,隐匿行迹,打算听讲。 一时间,天庭内也空旷了许多,差点延误了星天运转,规则轮常。 天帝感知一切,随后却也只能在凌霄宝殿内无能狂怒。 至于那些不解新派修仙,到底为何能做到无视根脚、资质,直接传授修仙之法的修仙者们,他们倒不至于质疑曹柘。 毕竟曹柘不是什么无名之辈,而是屡创奇迹,如今更早已为三界第一人的存在。 多蠢的人,才会自己伸出脸去,然后等着被打肿? 只是,他们却也都想不出来,有什么办法,能弥补大多数人修行根器不足的问题。 传统修仙,既讲究资质,也讲究因缘,还讲究修身养性,降服心猿意马,斩破七情六欲,然后才能得思维之清净,心灵之自如。 也唯有到了这一层,才能看见和感受到天地间的灵机,万物散出的生机。 从而将之捕捉,化为不死炁。 曹柘当初入门快,修行更快,完全是因为基础好,起点高。 悟道状态在身,高强的悟性又不断解封,所以才显得毫不费力。 换做其他人,哪怕是曾经在一个低武世界达到了某种巅峰,到了聊斋世界专修仙道,也绝不可能这般顺遂。 最多比一般人更容易收束心思而已。 一层层的门槛,直接阻拦了绝大多数的修仙者。 一些歪门邪道,甚至干脆放弃了不死炁的修行,改为专修法术,提炼法力。 以法术谋取富贵权利,仅为在人间享乐一时。 当然···现在这些伪修,已经没有他们的生存空间了。 儒修与武修的崛起,让仙道伪修们的日子,已经难过了好些年。 如今甚至混到在乡野之地,也不好过的程度了。 也因为如此,残存民间的不少伪修,也都赶往武当山,等待着曹柘的开讲。 几乎所有的伪修,心中又何尝没有一个真修梦? 时间远远未到,武当山上下,便已经开始拥挤满了人。 为了一些或许比较好的听讲位置,一些人甚至大打出手。 直到武道山的核心弟子们赶到,开始维持秩序,原本混乱的局面,才堪堪好些。 第三百一十四章此仙法霸道(求订阅,求月票) 十月十五,天气正好。 万里晴空,秋高气爽。 凉风习习,却不显清冷。 是难得的好秋日。 这也是当然的! 今日夫子讲道,哪路神仙敢不给面子,弄点不爽利,给他添堵? 不怕上诛仙台? 武当山上下,人头攒动。 这也已然是看惯了的旧风景了。 王德发依旧是‘大总管’,习惯了操持这种大场面的他,这一次做起来,也自然是娴熟的很。 当然也因为夫子的名头响亮,来的人都要顾忌着些。 即便是遇到了仇敌,也多半只是怒目而视,了不起相互放放嘴炮,万万是不会真的打起来的。 一两个月以前的火拼,现在是见不到了。 那时武道山的弟子没来主持,一切是混乱的。 此时整座山都被新雨洗过几次,原本残留的血腥味,也早散了。 山顶敲响了玉钟。 万千的紫气自东方而来,然后盘旋在山顶。 天宫之上,传下仙音。 大音希声,却让原本嘈杂的山峦,快速的在仙音之中安静下来。 一道白光,从远方划来。 直接穿过了紫色的盘旋云层,缓缓落在了武当山的山巅。 随后温和的白光,扫过了整个方圆千里之地,就像一道清泉,洗刷过所有人的心田。 人心中的那点烦躁,一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曹柘坐在山顶的云台之上,身影却缓缓放大,然后遮住了小半个天空。 看着曹柘现身,无数人纷纷抱拳执礼,纷纷用曹柘的各种名号,打着招呼。 当然最多的还是称其为‘夫子’。 现在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夫子不喜欢人下跪,更不希望有人跪他。 不跪!已经不再只是武修的专属,也成为了整个世界的风潮。 就连因循守旧的宋国,也早已更改了许多陋习,其中就有跪拜这一点。 “闲话少叙!” “诸位至此,也非是来听贫道闲话家常的。”曹柘一身道袍,又做了道人装束,此时虽化作巨影,遮蔽天空,说话却很随意。 当然,因为要宣传新的修仙之法的缘故,所以又切换回了道人的身份。 倒也不是在特意标榜什么,只是他喜欢···这样穿一身,找找感觉。 “修仙之道,历来难行,只因为根器难得,心绪难定,五毒难消,六欲难灭,八风吹拂,世事纷扰,多有吵闹。” “今日贫道特开辟一道,取天地之灵契,化作轮回之宝器,散于地府宝器河中。” “芸芸众生,皆可用地府之门,灵魂出窍去往宝器河,寻找切合自身之宝器,若得宝器元灵相合,便已然算是入了长生之门。”曹柘直接开始正式内容,没有什么花哨的前置。 到了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和身份,早就不需要那些花招了。 这就像泱泱大国之统领者当众发言讲话,难不成还需要找些人来先劲歌热舞一番? 曹柘说着,一挥衣袖,山顶之上聚拢的紫气,被化作了一千座紫黑色的巨门。 每一道门扉,都在半空次第洞开,随后顺着曹柘的手指引的方向,飞向天下间各处。 唯有三座,停留在武当山附近,就近落地,为附近的人观看。 “此门为地府之门,共有千座,散于各处。每年十月十五,都会打开,之后连开五日,五日之后便会关闭。” “地府之门的位置不定,无法蹲守,但凭运气。”曹柘接着说道。 一千座地府之门,散布于天下间各处,说多不多,说少也绝不少了。 五天时间,更是绰绰有余。 如果还不能找到地府之门,在规定的时间内入地府取宝,那便是自身能力与心性有大问题,修什么都不会有成就,不如干脆做个普通人。 至于那些有长辈扶持者,也无须借助地府之门。 直接让长辈带着下地府便可,又或者请地府阴差帮忙引渡一二。 阎君既不好管,以后只怕也不会多管此等事。 哪怕是一些只修法力的伪修,也能以咒法帮人打出魂魄,偷入地府。 所以门路还是有很多的,并不只有地府之门一种。 什么法子都不想,什么努力都不想做,一点风险都不想毛,坐在家里等人帮着修行,推着往前跑···那是真的痴心妄想。 此类人,便是再如何降低门槛,也是不需要引渡入门的。 人群中,也有一些人,在小声嘀咕,暗道不公,只道是不便,与宣传的不限根基,不需缘法不符,却也不敢将这话大声喊出来。 周围有人听到这样的嘀咕声,则远远的散开,深怕他遭雷劈的时候,牵连到自个。 “敢问夫子!” “以宝器为根基,那所修究竟是宝器,还是吾等自身?”一名终南山赶来的真修,向着曹柘行礼,然后开口发问。 曹柘道:“秀才抄书,究竟是习文,还是挣钱?抄的是先贤的精义,还是自己学的道理?” 那名真修闻言,立刻醒悟,随后再次向曹柘行礼。 曹柘的意思很简单。 根基在什么地方不重要,重要的是走在修行的路上。 开始了,总会有一个结果。 不开始,就不会有任何的结果。 “夫子!修行也需功法!” “不知这以宝器为基,所修之法为何?”又有一名来自仙台山的真修问道。 曹柘道:“宝器养人,便是不懂修行者,得了宝器,也能感受日月星辰之灵机,山河万物之生炁,缓缓而行。” “不过,世间真修之法,亦可沿用,全然无碍。” 曹柘此言一落定,不少真修门派出来的修仙者,纷纷长出一口气。 随后大为兴奋起来。 这表示,他们的道统不会因为新仙法的冲击,而有可能断绝。 反而因为这新仙法,迎来巨大的转机。 “敢问夫子!此仙法之道,可以兼修否?”一名老儒生问道。 看其身上的文气并不浑厚,显然原本是入不得浩然门槛的。 显然是既舍不得儒修的便利,却又向往修仙的长生久视。 曹柘摇头道:“不可!” “此仙法霸道!与儒修、武修等等一切手段,皆无法兼修。” “一入此门,便是无悔。” 这既是曹柘刻意留下的限制,也是这条器物为根基,修行仙道的唯一‘缺点’。 一切的修行,既然是以宝器为始,自然也会受其一定的影响。 只要宝器入体,便会有极强的排他性。 拿武者举例,如果是弱小的武者植入宝器,便会被宝器抽空真力,废掉武功。 倘若是强大的武者植入宝器,则宝器自行崩碎,元灵重入轮回,再寻宝器胚胎寄生。 除非不融入体内,仅以打磨好的宝器,作为寻常法宝使用。 第三百一十五章地府之门(求订阅,求月票) 曹柘做出这样的限制目的,除了因为这个‘缺陷’本身就存在,而他只是没有弥补之外。 更重要的原因,是这些新派修仙者,存在的必然价值与意义是战略级的。 正因为如此,所以曹柘需要这些人踏上新派修仙之路的人,能够尽可能的专注,而不是自以为是的贪心更多可能。 从将来的群体职能分派中看,武者才是战场冲杀的主体,修仙者则更多的是稳固在后方,提供各种后勤补给资源。 不是修仙者不具备战斗力,而是相对比其提供的战斗力,他们在其它方面的职能,更加的具备价值。 丹药、法宝、符箓、阵法、傀儡···这些都是修仙者的专长,如果能够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升华和拓展,那定然是极好了。 而修仙者所学颇杂,学业繁重的前提下,还有人贪心不足,再把武道、儒道裹入进来,那只怕是除了天生的妖孽,绝大多数踏足多重修行的人,哪怕原本是天才,也要逐渐荒废了。 用更现代的方式来解读,修仙本就是一门包含范围极广的系列类学科,想要全都读懂、读好,还进行往前的推衍已经极难了。哪里还能再分神,踏足一些与之无关的学科?重头再来好几回。 武当山上的讲道,逐渐又进入了曹柘讲,所有人负责认真听的模式。 到了曹柘这个身份,人们都只会向他求教,而不会轻易向他质疑。 多数人,毕竟还是迷信权威的。 而曹柘,就是那个最高的权威。 曹柘讲的很随意,而那些听的人,若是有心,早就已经各用法子,开始飞快的记录。 无论是否听懂了,记录下来,往后再细细揣摩,总能有所收获。 如此一讲,便过去了大半天时间,曹柘渐渐收了声。 随后微笑着说道:“百讲不如一试!” “地府之门就在此处,可有人愿意前往一试?” 曹柘话音刚落,武当山上下,已经有不少人站直了身体,然后高高的举起了双手,愿意去做那先行的‘实验者’。 当然,没有把握就去当‘实验者’,那是小白鼠。 有把握就不算小白鼠了! 是在薅大佬的羊毛。 有曹柘这个新仙道的开创者,亲自在现场护持、指导,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没有人会想要错过。 甚至一些在武道修行上,没什么天赋,精进甚慢的人,也在考虑是否趁这个机会改弦易辙。 “看来乐意前往的人很多啊!就真不怕我坑你们?”曹柘笑道。 随后接着说道:“虽然贫道已经连通了各扇地府之门,开通了特别通道,入门之后沿着天灯指引的方向走,不偏离主路,便不会遭遇任何的危险。” “但是诸位依旧还是要想清楚,修仙之路不好走,便是有宝器定下了根基,往后的路,其实还是要自己走,是你们成就宝器,而并非是宝器成就你。” “宝器河中,千万宝器流淌,生魂入河,并非全无危险,万器穿魂而过,若是过于胆怯,很有可能被撞散了三魂七魄,直接身死。” 曹柘其中有一句话说的···其实也并不完全由衷。 至少那些宝器胚胎里,有一些他特别关照过的,确实已然堪称小金手指。 只要得到它们的人不太糟糕,都可以博得一个不错的未来。 这番话就和封建社会宣扬科举是公平的,是一个道理。 大体范围内···差不多也算对,但是却也不全对。 “夫子!吾等想好了!” “吾等愿往!”人群鼎沸,有人已经按耐不住,想要修仙了。 仙道之门···呸!地府之门,他们进去定了! 谁来阻拦都没用。 基于武道、武道、鬼修之道上,曹柘的战功赫赫,没有人会觉得,曹柘新开发的仙道,会是个大坑。 “好!那就去吧!”曹柘一挥手,也不限定名额。 任由那些想去宝器河取宝器的人,齐齐前往。 他当然不担心,宝器河里的三千万宝器不够用。 武当山上下虽然人头拥挤,实则到场的人数,也最多不超过一百万人。 世界幅员辽阔,从远方赶来,路途实在遥远,又因为交通不便利,能够在‘短短’三个月内抵达武当山的人,要么是就近,要么是家世不凡,能借用外力。 至于武者们···其实很多人早就通过武道山的朋友,得到了‘内幕消息’,知道这一次的开讲,对武者并无太多益处。 又有一些人,得到了‘暗示’,不必特意赶来,将仙道发布会,弄成一出武者盛会,坏了曹柘原设的目的。 所以,除了一些并不核心的武者之外,武当山上的武者,多半是武道山而来,帮忙维持秩序的。 人群涌动,分作三股,开始涌向武当山附近的三处地府之门。 等到了地府之门旁,细看此门,紫中泛黑,雕刻着云纹与瑞兽。 门顶有一守门奇兽,正摇晃着脑袋,凶恶的看着抵达此门之前的众人。 随后发出狞笑。 跃至门中,张开了大嘴。 众人仿佛都要进入它的大嘴之中,方才能抵达地府。 小小的恐吓手段而已,甚至不能算是一层‘筛选’。 仅仅只是避免造成资源浪费。 哪怕是曹柘随手可造的资源,但如果给百无一用之人浪费了,那也属实可惜。 此时当然不会有人退却,伴随着第一个人踏入门中,更多人的跟着涌入进去。 一入地府之门,所有人便感觉自身的灵魂脱离了躯体,像是被一股特别的气流给‘勾’了出来。 随后顺着牵引,不断的往下沉。 等到‘脚踏实地’之后,便看到了漆黑昏暗的荒野,远处似乎还有数不清的鬼火摇曳,荒芜的阴山和匍匐在远处阴山里的巨鬼邪怪,吞吐着阴息,吹动着风帆。 半空中漂浮着一排整齐的‘天灯’。 天灯照耀之下,就像是在漆黑荒芜的阴土之上,硬生生的开凿出了一条明亮大道。 那些阴邪之鬼,地府恶类,都不敢轻易上前骚扰。 只是有些远远的避在阴山之后,投来恶意的目光,鬼鬼祟祟的看着。 这条路上的魂魄,都是生魂,还携带着人世间的阳气,是那些地府阴鬼们最贪婪渴求的食物。 如果有人胆子大,试图踏出天灯笼罩的大道,走到外面的荒野中去,便必然会被早就等着的恶鬼们,一拥而上分而食之。 第三百一十六章宝器修行,夺天地灵机(求订阅,求月票) 因为曹柘特意交代过的原因,没有人肆无忌惮的踏出天灯引路所照耀的区域。 最多只是好奇的看向灯火通明的道路之外,然后快些迈步,走向这条路的终点···宝器河。 虽然曹柘说过,所有的宝器都基本一样,能从融合的宝器中,得到什么样的能力,全靠个人的素质与开发。 但是,大多数的人,依旧都想要快一步···至少比身边大多数人快些,提早赶到宝器河。 仿佛这样,就会多一些选择,多一些机会。 刘思博是一名竞赛者,不过他因为第一次竞赛投资失误,耗费了四十年的寿命,赌了一次世界主要角色的身份,却亏的血本无归,连前十都没有捞到,以至于在第二轮竞赛时,选择了保守的随机身份。 然后命运再一次的‘眷顾’了他。 他比正常进入的竞赛者们,晚了足足六十几年。 第二轮竞赛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别说前十,前百、前千、前万,他只怕都是没有指望了。 幸好,降临的地点,距离武当山还算比较近,听闻夫子之名,又知道这位夫子,正是种族第一张三丰后,刘思博便散尽家财,请了一名神藏境的武者,护送他到了武当山。 如今他奔跑在天灯照耀下的道路上,赶往传闻中的宝器河。 这或许是他唯一的翻盘机会。 “第一轮竞赛,我虽然亏了,但是还是入了前百,赛后抽出了所选人物拥有的异能之一,速力种子。” “理论上这种源自灵魂,推动身体的速度异能,可以开发到光速,不过···得有与之匹配的肉身,否则速度还未提升起来,肉身便先被撕裂。原本我是打算修武者的,武修之道和我的速力异能,堪称绝配。不过现在我有了新的选择。” “众所周知,在原有的旧赛道上,与先行者比拼,需要耗费的气力,是数倍甚至是数十倍。但是全新的赛道却不同了,所有的都是未知,未知就是机会。”刘思博推动着速力异能,在灵魂承受的极限下,飞快的奔跑,竟然超越了众人,跑在了最前端。 前面除了仿佛一望无际的天灯之道,便只有黑压压的昏暗与漆黑。 深邃不见尽头的荒野里,仿佛隐藏着无数的危险。 厉鬼们隐藏在黑暗里,发出桀桀的冷笑与凄厉的惨叫,声音一阵阵的传来,令人毛骨悚然。 独自跑在最前端的刘思博,承受了不小的压力。 “别慌!别怕!” “大不了就退出竞赛,等下一轮。” “四十年都亏了,不在乎这一个月!”刘思博的脚下不停,继续往前跑。 也不知道是跑了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 总之,刘思博将身后的大部队远远的甩开后,终于抵达了一处奔流不息的大河前。 大河泛着氤氲的彩光。 一些游荡的野鬼、孤魂,无神无思的走到这处河边,一道巨浪拍来,就将这些游魂野鬼卷入其中,然后顷刻被河里流淌的各类宝器撕碎。 宝器元灵,虽是轮回所塑,却并非是全然凭空而来。 除了吸收天地灵机孕育之外,地府之中游荡的孤魂野鬼,也是‘养份’。 这些孤魂野鬼,大多都早已三魂七魄不全,失去了转世轮回的机会,又无身具法力,有阴功的阴差引渡,即便是不被卷入宝器河之中,也只能无思无想的游荡在这荒野之上,直至永远。 黄泉之水,原本冲走、销蚀的,便是这类阴魂。 曹柘改流分支黄泉,化作宝器河,便有这一层用意。 看着那些被撕碎的孤魂野鬼,刘思博稍稍有些迟疑。 那些卷入其中,搅的粉碎的孤魂野鬼在前,他难免会生出惧意。 “凝神、定心、不能慌乱。夫子说过了,这些宝器不会撕碎心神完整,心灵健全之人。“ “即便是得不到承认,也应当可以完好上岸。”刘思博一咬牙,站在岸边的一处跳台上,纵身一跃飞入了宝器河中。 一入宝器河,刘思博便感觉到全身冰凉刺骨。 尽管···他此身是魂躯,没有骨头。 但是寒冷的感觉,极为相似。 在这冰冷的河水里,他只感觉好似一分钟都不想多待下去,只想上岸。 但是凭借着意志力,他强迫自己深入河中。 哗啦啦! 一道浪打来,大量的宝器胚胎,犹如鱼群一般,往刘思博涌来。 刘思博本能的想要躲闪,随后想起了曹柘的‘教导’,又硬生生的克制住了这股冲动。 随后钉在了原地。 刹那之间,数百件不同的宝器,齐刷刷的从刘思博的灵魂之中,穿凿而过。 痛苦吗? 也没有太过痛苦,更像是有一只只小手,从他的脑子里抓挠而过。 既疼痛,又瘙痒,更有一种得不到抒发的···难熬。 不过刹那,数百件宝器,从他的身上穿过,然后消失在了身后的波涛之中。 “没有成功吗?” “一件宝器胚胎都没有滞留···!”刘思博有些失望。 因为在曹柘的讲解中,大多数人只要接触到宝器胚胎,就能从中得到一些回应。 只有那些资质独特的人,可能会要多滞留一段时间,等待被选中。 至于资质独特算不上好? 曹柘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只言‘公平’二字。 没过多久,第二波宝器群涌来。 这一次刘思博感受到了不同。 在那穿过灵魂的‘小手’中,有一只小手,似乎格外的温暖。 他想要抓住它。 然后他就真的‘抓住了’。 刹那之间,刘思博感觉自己看见了这个世界的真相。 那些流淌的灵机,就像是数字世界里的零和一,排列组合的灵机,构成了世界中,一幅幅独特的画面。 这不是他原本的‘视角’,而是宝器所赋予他的‘视角’。 让原本无法看到世界部分‘真相’的人,看到了这些景象。 而刘思博的灵台之中,一尊圆溜溜的丹鼎,正坐镇其中。 丹鼎口朝上开,那些仿佛构成世界基础的灵机,则是纷纷吸引入其中,然后合入鼎内炼化,散入刘思博的灵魂之中,滋养其灵魂。 一瞬间,刘思博就掌握了一些灵机的吸收、驯服之法。 甚至还可以动用灵机,施展一些简单浅显的小法术。 第三百一十七章修仙大爆发(求订阅,求月票) 刘思博调动灵机,施展浅显的漂浮法术,慢慢的托住自身的魂躯。 灵魂轻薄,施法压力并不大。 即便是以宝器胚胎吞吐的一缕缕为数不多的灵机,也能托起灵魂,慢吞吞的往岸边飘去。 初次使用法术的快乐,让刘思博有些兴奋。 这种感觉,这种满足感,又和他第一次竞赛时,直接继承身份与能力,带来的那种强大感,决然不同。 漂浮了大约五分钟,灵机耗尽,刘思博缓缓落地。 “这就是法术吗?” “好神奇!” “力量既在我,也在天地之间,我掌握的灵机,就相当于掌握了开启天地的密码,输入正确的密码,就能获得各种匪夷所思的能力。所以这便是···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刘思博想。 他也曾见过道人降妖伏魔,其中便有口头禅,如今结合自身情况,突然就对那些口头禅,有了一些感悟。 刘思博的想法不能算错,当然也绝对不算对。 某种意义上,法术撬动灵机,确实像是通过某种渠道,对天地发出指令。 进一步凝练出法力来,就相当于储存了发送指令的‘本钱’,而拥有不死炁,乃至于成仙,就是拥有系统管理员的身份,身份依照修行层次不同,而管理级别不同。 这种理解方式,简化了某些修仙特质,让玄之又玄的修行,变得简单、机械、一目了然,却也摒弃了修仙之根本,抛弃了‘神秘’性,反而让其失去了‘可能’。 刘思博如果不转变这种念头,持续这样认为,那么他的修仙路,也注定是僵硬、死板的。 未来的成就也会有限,最多只能成为功能性的小角色,而无法真正的站在顶峰,看到更多的风景。 其实无论是习武还是修仙,都是一个损天地而孕自身的过程。 区别是,习武将这个过程直接化、明朗化,此时风靡世界的武道,如果不是有曹柘一直引导,镇压一切不服和一切歪门邪道的同时,予以各方面的资源补足,那么就很容易就走入邪魔之道。 因为直接的消化吸收,既是一种与天地众生的对抗,同时对各种资源的消耗与掠夺,也非同一般。 假设没有曹柘,以聊斋世界的底蕴,法身武者便是巅峰,并且不超出五指之数,个顶个的都会是苍生大魔,损天地众生而肥自己的存在。 而修仙更讲究与天地的互动,在这个互动过程中,为自身积累好处,学习与吸收知识,甚至是有意识的模仿天地间的规则,将规则披于己身,改造己身适应规则、取代规则。 所以才会有修仙者都想飞升成仙,入天界天庭为官。 因为操持天地权柄,是距离‘道’更近一步的表现。 如曹柘这样,以无法抵挡的硬实力,吞噬天道,更改天道,推动天道进步者···实则是难多见也。 大道万千,殊途同归。 或许任何一条道路,走到了极为深远处,都会是一样的。 只是开始与沿途的风景不一样而已。 刘思博还在实验各种小法术,虽然效果都只能算‘勉勉强强’,他却试验的很开心。 竞赛者中,有资质修仙的,其实也并不多。 如果不是一早选择的身份,有修仙的资质与机缘,那么单靠他们自身,很难跨入门槛。 聊斋世界如果不是有了一个曹柘,搞出了媲美修仙的武道,只怕大部分的竞赛者,都只能站在超凡门槛前无奈叹息。 等到刘思博开始返程的时候,从地府之门过来,踏着天灯路往宝器河而来的大部队,方才赶到。 看着返程的刘思博,有人忍不住就开始询问经验。 “会很冷,但是并没有危险,只要能忍住刺骨的寒冷,就一定会获得宝器。” “对了!记住抓住让你们觉得温暖的气息,它就是与你有缘的宝器。定住心神,不要胡思乱想,否则只会更加的寒冷,同时也有可能错过属于你们自己的机缘。”刘思博没有保留,传授着自身的经验。 这个时候,存小心思没什么用。 还不如送些顺水人情。 宝器河旁边,受天灯笼罩下的跳台前,此刻站满了人,已经有大量的人跳入了宝器河中。 拥挤的人群,像下饺子似的落入河中,砸出一片片的水花。 很快有人忍不住刺骨的寒冷,选择了上岸。 也有人咬牙忍受,经历至少一次的宝器群穿过灵魂。 一些人如刘思博一样,得到了宝器的认同,然后看到了天地间的灵机,感受到了万物的活泼,即便是在阴森布满死气的地府,也能窥见一丝丝流动的生机,并试着将这些生机,吸收入体内,让宝器与灵魂,更进一步的紧密联系起来。 获得宝器的人们,借助灵机,施展宝器自带的小法术,玩的十分开心,同时也是在向周围的人宣扬,宣扬他们的快意与骄傲。 当然,有人欢喜,也有人愁苦。 因为无法忍受刺骨的寒冷,有一些人,选择了上岸缓解,然后准备之后再下河捞宝器,只是此举却让他们错失了良机。 等他们再想跳入宝器河,重新来过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无法在跳入河中了。 一股无形的力量抗拒着他们,将他们远远推开。 如果多次阻拦不听,变化被直接震出天灯路,送入荒野之中。 立刻就会有许多恶鬼围拢过来,教他们做人。 在人间窥望地府的曹柘,其实在刘思博赶到前,就临时在宝器河上加了个‘补丁’。 这个补丁的内容便是,所有人都只有一次进入宝器河的机会。 若不如此,那些意志力薄弱的家伙,站在岸边挑好了机会,来来回回的跳,卡BUG怎么办? 这不仅占据了别人入河的位置,也同时是对资源的一种浪费。 虽然宝器河里的宝器,看着还挺多的···但也就三千万而已。 三千万件宝器,曹柘要求不多,要是能有十比一的成材率,那就绝对不亏。 但如果不加以限制,只怕百分之一的成材率都成问题。 宝器河里的宝器,多半是阵旗、丹炉、阵眼杵、符笔、炼器炉等等,直接就给未来的这些修仙者们,安排好了‘出路’。 兵、甲类的不是没有,只是占比不高。 至于五花八门的奇门类,就更少了。 因为‘资质’本就源于宝器,所以曹柘规划路线的行为,也是合适的。 质疑拥有炼丹炉宝器的修仙者能不能炼丹,其实就像质疑音箱放歌好不好听一样。 音箱存在品质差别,所以放出来的音乐效果各异。 但是放歌···是基本。 同样宝器也是一样,很多能力都是附带的,但是它们本身的‘属性’,已经决定了很多具体的规划内容。 第三百一十八章毫无存在感的结算 收回视线,曹柘离开了武当山,亦未曾返回武道山。 安排好了之后的发展方向,曹柘也是该将个人修行,再捡起来,继续努力一下了。 单纯的打坐练炁,已经无法在提供精进。 那就找找办法,再做新的突破。 一道道皱纹,主动的爬满了曹柘的脸颊,配合上其本就雪白的长发,此时看来便是一位老人无疑了。 刹那之后,曹柘原本纯白的道袍上,出现了大量的灰尘污垢。 行走在小道之间,沾染了人间的油污浑浊。 原本亮色的白发,此时也显得枯干杂乱,没有了原本的潇洒与气派。 老人身上常有的腐臭味道,也开始缠绕在曹柘的周身。 即便是不懂半分相术的普通人,看到了此时的曹柘,也定会认为其命不久矣。 天人五衰! 即便是仙神都唯恐避之不及的天人五衰,曹柘竟然主动迎接,将自身送入了‘死境’。 神祇、仙家固然长生,然天人亦衰竭之时。 为延缓天人五衰到来,仙神外积功,内修己身,服仙丹,饮仙露,远离凡尘,不惹俗事。 以此来躲避和延迟天人五衰。 此等仙神衰灭之劫数,曹柘主动收敛一身混元气息,却迎入其中,自然是有其自身的缘由。 “要想打破限制,首先要打破一切的束缚。三灾九劫是凡人的束缚,天人五衰便是仙神的束缚。” “躲避太过消极,正面应对才能堪破其中究竟。”曹柘已经对仙道、武道、鬼修之道,以及下界都做了对应的安排。 此时自然也就能抽出时间来,做他一早就像尝试之事。 打破世界之上限,方能窥得世界之外的种种奇观。 曹柘始终还想破开世界,到界外再去看看。 却不知,再一次进入混沌之中,这回能坚持多久。 摇晃了一下头,曹柘将各种纷乱的念头,暂时从脑海中排除出去。 既然已经进入了天人五衰的状态,他便要细细的体会、感悟这其中所蕴含的变化。 气血的消减,不死炁的暗淡与隐匿,神通的淡化,法力的逐渐销蚀···这些都时刻在发生,正如无形之虫,啃食着他的身体。 即便是以曹柘之心性,也难免有些心烦意燥,隐隐不安。 屡屡差点破功,直接激起混元之炁,将身体上的异样完全排出,然后回归常态。 只是在这种克制与退让之中,曹柘反而渐渐的,生出了许多原本遗忘或者忽视的感悟。 他曾经多次用脚丈量世界,但那时的他依旧强大,从未如眼前这般弱小。 强大是一种视角,弱小也是! 抬头望天,竟又生出了些许所谓敬畏。 天高无量,仿佛冥冥之中,命数被一切牵绊。 幸而遮掩灵球早已打出,天道亦被蒙蔽。 否则很难确定,被欺负了好几次的天道,会不会趁着曹柘主动进入天人五衰之际,而选择趁机落井下石。 望着天空,微微一笑。 曹柘心头最后一点提防,也彻底的散去,然后那一丝丝仿佛随时可以唤醒的力量,竟真的完完全全的散去。 双眼,变得浑浊而又黯淡下来。 此时无论是谁来瞧他,都无法将他与那位随手便能搅动天下风云的夫子结合在一起了。 即使是最熟悉他的红玉,以其天赋的神眼来瞧,也看不穿其究竟。 唯一称得上异样的,就只有右眼之中,重瞳封锁下的‘门’。 门的后面,是一个拉开了细微缝隙的小世界。 小世界连通的···却是现实。 这也算是曹柘最后的底牌。 一旦真的必须要动手,而此时这具身体里的力量,已经尽数消散。 那么他会打开‘门’,让现实之躯的力量涌过来,然后激活身体,将一切又重新取回。 领悟道理,打破界限,做到此身毫无保留便绰绰有余。 彻彻底底的归为凡人之后,曹柘再看周遭的一切,感受又决然不同。 就像是一瞬间从4K高清,退回了黑白电视的程度。 天上的云,地上的树,周围蔓生的野草,远处的山麓,近处的黄土···都是那么的实在。 不过是走上几百米,便气喘吁吁。 不过一会,又遇到了一些同在这条道上走的行人。 有些拖家带口缓缓而行,也有些驾着牛车拖拉着货物。 “老丈!要进城么?” “顺路的话,可以捎上一程。”一架驴车在曹柘旁边停了下来。 说话的是一名包着头巾的中年汉子,驴车上还坐着一名妇女和两个小童,一男一女倒是凑成了一个好字。 大楚海清河晏,武者、儒修镇压天下,一般除了偏远之地,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剪道的恶贼了。 这中年汉子,显然是瞧曹柘一个‘老人’独自上路,心起了恻隐,便邀他上车。 曹柘也不客气,咳嗽两声后说道:“那就劳烦了!” 说着慢慢吞吞的爬上驴车。 两个孩子挤了挤,给曹柘让出更多的空位。 其实驴车上已经拉满了山货,再坐一个人上去,更显得负担沉重。 中年汉子怕累倒了驴子,从车辕上跳下去,改为在前面拉着驴子走。 不过一会,一行便出了小路,转入了官道。 官道是用水泥铺成的,虽然远比不上现代社会的大马路平整,但是在这个时代来看,已经很实用了。 走在官道之上,仅仅是数个时辰,便接连看到了不少的武者,骑着高头大马,呼啸而过。 这些武者们,似乎都有着什么热闹要赶,一路上一边纵马狂奔,一边相互商讨着。 还需要骑马赶路的武者···最多不过是神藏境。 入了外景的话,驾驭风雷已经不在话下,消耗也并不大。 往往就不会选择骑乘骏马,当然···那些有灵兽坐骑的武者是例外。 曹柘眯着浑浊的眼睛,身体伴随着驴车来来回回的摇晃。 身旁坐着的小男孩,时不时的偷偷瞧他。 坐在更前面一点的小女孩,则是捂着鼻子,扭过头去,显得对曹柘有些嫌弃。 这也在所难免,毕竟曹柘主动迎入天人五衰,身上散发出腐朽溃烂的味道,属实难闻。 “嗯···刚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曹柘浑浊的双眼一个恍惚。 然后才慢吞吞的想起来。 “啊!原来是第七次结算啊!” “算了!也没有必要看,反正还不就那样?”曹柘眯着眼,然后感觉精神有些疲惫,歪歪斜斜的往后倚靠下去。 正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了天崩地裂般的震响。 一名戴着金蛇耳环的少年,骑着一头巨型的花斑猛虎,从远处踩着滚滚的烟尘,狂奔而来。 “让开!都让开!” “踩死不管!” 第三百一十九章平凡夫子的一天(求订阅,求月票) 中年汉子急忙拉着驴车往旁边让开,直接退出了官道的范畴,再差一点点,就陷到一旁的沟槽里去了。 骑着巨型猛虎的少年,却没有半点在意,而是继续纵着猛虎狂奔。 在其身后,同样跟着一群少年,有的骑乘着花豹,也有骑乘着巨型的山猫,还有人骑着巨型的陆行鸟。 一群人似乎如同在赛车一般,高声呼啸着,震动地面。 水泥铺成的官道,都出现了一道道明显的裂痕。 其中一人,骑乘着一头浑身漆黑,獠牙却又尖又长的野猪,蛮横的撞上前来。 野猪脚下一晃,绕出了官道,准备从侧面‘超车’。 只是侧面道沟前,却正好挡着一架驴车。 眼瞅着,这巨型野猪,就要撞上驴车,将整个驴车撞飞,将车上的人都碾成肉糜。 曹柘有些恼怒,正要引出小世界中的气息,将修为恢复一些,然后救下这一家子。 修行什么时候都可以继续。 但既然与人结缘,遇到了好人心,又怎可使其这般殒命? 不过,若是曹柘‘醒了’,那这些‘纵兽飙车’的小子,就别想好过了。 只是那巨型野猪还未撞上驴车,却见之前原本骑乘着猛虎的少年,突然从天而降。 用足了脚力,狠狠的一脚踩在那野猪头上。 在其一声悲鸣中,将这野猪的大半个脑袋踩入了地底。 “腿法不错!这是降龙神腿?” “看来也是家中有长辈到武道山进修过的。”曹柘心想。 “金不易!你竟敢伤我灵兽?” “你莫不是怕我抢你风头?输不起?”骑着野猪的少年,是个身材五短的胖墩,满脸的横肉,年纪轻轻便显得凶恶。 戴着金蛇耳环的少年,双手抱胸道:“朱胖子!你这点本事,也想赢小爷我?” “你这猪眼不好,抠了算了,还比挂出来丢人现眼?” “这么大几个人,你瞧不见?若是撞到了,伤了任何一个,六扇门寻上门,你这一身肥膘,可就都要过一遍油锅了。” 朱胖子明显有些被吓到,却又梗着脖子道:“谁敢抓我?” “我叔父也曾到武道山外门学习过,如今便给我求了个名额,六扇门便是真的寻上门,我也能转道去武道山。” “入了武道山,世俗法律便也管不到了。” “金不易!我和你不一样,你是个没爹没妈的,就依靠着你家那个莽婆娘小姨。你小姨能给你弄来武道山的入门进修名额么?” 金不易冷笑道:“武道山可非藏污纳垢之处,你真敢去?也不怕被山上的大宗师们,瞧出了你的真面目,直接把你给打杀了。” 少年们争执之中,那中年汉子,却急忙拉着驴车往前走。 丝毫没有留下来,找那朱胖子算账的意思。 虽然大楚的法律,也保护普通百姓。 甚至专门设立了针对武者残害普通百姓的‘六扇门’。 但是历来民不与权贵相争。 再清明的世界,也难免会选在阴影。 等走出一段距离后,汉子才拉着驴车,走出一条偏道,虽然崎岖了些,却应该会避开那一伙少年。 随后中年汉子打量了下自家婆娘和娃儿,这才对曹柘说道:“老人家!可曾吓到您?” “啊?”曹柘露出一个恍惚的神情,好似对之前发生的一切,都还没反应过来。 “没事!您坐好了!” “一会走小路,会比较颠簸。”说着中年汉子又看了一眼自家的小娃···也就是那个小男孩。 此时曹柘方才注意到,小男孩的左臂,似乎有些不太顺。 整个左边胳膊,都不自然的向后拐着。 只是在粗布毯子包裹下,不太明显。 曹柘现在老眼昏花,也没有一瞬间发现。 “此次进城,可是去瞧病?”曹柘问道。 中年汉子略一犹豫,点头说道:“小儿顽劣,前日从树上摔下来,折了左臂。村里的长辈临时处理了一二,却不见好,便带着去城里瞧。” 曹柘目光闪了闪,随后对汉子说道:“老夫也算是活了些岁数,有些经验,可否让老夫瞧瞧?” 小男孩似乎也听懂了些,有点躲闪。 小男孩的姐姐微微抱住他,然后警惕的看着曹柘。 至于那个妇人,也冲着自家汉子微微摇头。 小男孩受的是外伤···至少他们这样认为。 最好不宜多动。 中年汉子原本也在迟疑。 却听曹柘又道:“无须脱衣,只是解开毯子,老夫粗略看看便罢了。” 中年汉子冲着自家女人点了点头。 驴车暂时停下来,小男孩身上的毯子,被暂时解开。 曹柘一眼看过去,眼底掠过一丝厉色。 “这样的情况···倒是罕见!” “筋骨错位,却没有伤到血肉,只是出现了畸形,若不好好医治,只需三五月,你家小童这条左胳膊,便算是废了。”曹柘说道。 能有这样的一手,绝不是从树上摔下来所至。 而是有精通气血骨骼构造的武者所为。 只是一名武者,却针对一个小童,用如此狠辣手段,当真是令人不齿。 曹柘此言一落定,中年汉子和他媳妇,都露出了惊慌之色。 曹柘对小男孩问:“可疼吗?” 小男孩迟疑了一下,然后摇头。 “是不是又麻又有些痒?”曹柘又问。 小男孩急忙点头。 而中年汉子似乎想到了什么,便冲着曹柘道:“老先生可是有法子救我家狗儿?” “若是老先生能出手搭救,我李铁栓愿意奉上三块银元。” 大楚早就改了币制。 以铜币、银元、金票作为等价物。 其中铜币和银元,属于过渡等价物,等百姓习惯了金票的便利,信任它的购买力后,就会全面推行金票。 铜币或许还有一些用处。 但是银元,可能只有收藏价值了。 当然,如今银元一块,还是很有购买力的。 往往三口之家,一个月的花销,也不足一块银元。 三块银元,在普通人家,已经算是一笔巨款。 “不急!不急!” “此事,还需给你们说清楚之后,再由你们自己决定。” “你们小娃或许是被某个武者瞧上了,只是这名武者,天生身体有缺陷,擅使的武功,应该是偏门诡谲一类。故而将你们家狗儿,扭了左臂,改成和他相似的形状,也好继承其衣钵。” “寻常医者,只怕是医不好你家狗儿。这瞧着是外伤,实则应该是有一股内劲在其中,改造经络骨形。” 第三百二十章卖凉茶的夫子(求订阅,求月票) “这···!”中年汉子一下子就愣住了。 虽然曹柘一直大力推行武道。 但是此界武道,毕竟和神雕世界内的武道是不同的。 神雕世界的武道,虽然也练筋骨,也练真气,但日常修炼消耗所需并不大,即便是普通人的日常吃喝,也勉强能满足修炼所需。 所以曹柘可以轻易的将三百六十行的日常作息,都融入到修炼之中,让人人有功练,人人可练功。 但是这个世界的武道,基础就是将肉身打磨到一个极为非人的境地,起步之时对资源的消耗,就已经极为不一般,远远不是寻常人家所能承受的。 哪怕是曹柘一直致力于改造环境,也很难将武道推行到每家每户。 对于许多普通人而言,有机会习武,成为某个武者的弟子,便是极大的造化。 至于前往武道山拜师,那其实也很‘奢侈’。 聊斋世界本就不小,又经过数次融合,更加的幅员辽阔。 若无车马,也不坐船,且无人引路,跨越山河,深入十万妖山拜师学艺,谈何容易? 曹柘与他们萍水相逢,中年汉子并不完全相信曹柘所言。 只是,对他们来说,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 残废一条左臂,换一个不一样的人生,这究竟值不值得? 曹柘倒是觉得这中年夫妇挺不错的。 一般的普通百姓,自家孩子有机会习武,哪里还会想这么多? 这不仅仅是一个人的机会,也是全家人···甚至是全村人的机会。 “你们可以好好想想,而且我想再过不久,那个武者就会来找你们,如果对方好说话的话,你们可以试着让对方放过你们的狗儿。”曹柘接着说道。 只是明显中年汉子,已经不再往下搭话。 曹柘也是在话出口后,瞬间惊觉,所言稍有些‘托大’了。 话语权是伴随着实力的。 处在极为卑微处的人,哪怕是说一句‘对不起’,也当要小心翼翼。 曹柘如今消散了全部的修为,肉身的腐朽,连带着思维也稍稍迟缓。 他倒是没有想过干涉这件事。 尔之砒霜,彼之蜜糖。 对于平凡的人而言,改变命运的机会,是值得拿命去拼的。 至于曹柘,他当然可以用更高的姿态,去改变这一家人的命运。 只是,他现在还没有起这个念头而已。 也许永远不会有,也需就在下一秒,一切都并不好说。 让驴子歇息着,吃了吃路边的野草,休息了一会。 夫妻两到一旁的树林里商量。 似乎还有一些争执。 没过一会,中年汉子带着半边脸的血印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走了回来。 跟在他身后的媳妇,似乎也哭过,眼睛红红的。 只可惜,这个画面,并没有打动曹柘。 曹柘只是看着那个小男孩,等着他是否能说出某些让他感兴趣的话。 中年汉子牵回驴子,套上车绳,驴车继续上路了。 武者们的肃清,让荒山野岭里的妖魔鬼怪出现概率大大降低。 故而车行虽缓,天色渐黯。 中年汉子也并不着急,只是又坐上了车辕,然后拿起了烟袋和烟杆,开始‘叭叭’着抽烟,想着心事。 妇女抱着自家‘狗儿’的脑袋,眼眶还有些红,似乎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那个小女孩,却忍着臭味,靠近曹柘,开始向曹柘问东问西,似乎表现出了一些小心思。 曹柘也随口说着。 遇到不想说的,便都推说不知道。 也是这家人心思都不深,否则早该察觉到曹柘的与众不同。 他虽看着老而将朽,但是仅凭这样的见识,就绝不可能是一个普通的老头。 渐渐的,夕阳挂在天边,最后没入了林下。 残余的红霞,漂浮在半空,却已经映出了隐约的月色。 曹柘感觉到身体更加的虚弱了。 就连扎根在骨子里的气力,那些深入细胞的力量,都被无形中销蚀。 就像他已经化作了这天地间的一株朽木。 无论曾经多么的雄壮、高大、笔挺,如今也只能腐朽的烂入泥土之中。 成为世界的养份,归成烂泥。 曹柘却缓缓的,慢慢的,咀嚼、品味着这种濒临彻底消亡的‘绝望’。 不知生,便不知死。 同样,不知死,便不解生。 生存与毁灭,就像阴阳之交融环抱。 “或许,就连那些传闻不朽者,亦有其死。” “没有了毁灭,生存也会变得毫无意义。也就失去了进步,失去了可能。”曹柘心想。 同时,总是在某一瞬间的悸动中,朦胧中似乎就要抓住点什么。 但是它却又飞快的跳过了。 可能是因为,曹柘在天人五衰之中,进程还不够深入。 距离‘死亡’还较远。 如今能悟出一些道理,也只是因为悟性太过高强罢了。 抢在夜幕时分,终于赶到了就近的城池。 这是南方的一座城。 并不古老,而是新立,名为‘博阳’。 整个城池,都充斥着大楚新盛起的红青之风。 从城墙到城内的建筑,多半都是由这两种颜色组成。 偶尔也有一些别样的色彩。 城市上空,盘旋着一座元气大阵,大量的元气被吸附过来,倒灌入城中。 元气浓度相比起一般的荒野,要稍稍强些。 不过比起名山大川自成先天大阵,却要差了许多。 尽管如此,若是放在数十年前,这样的城池,也已经能算是一处福地了。 当然,此一时,彼一时。 如今若是想要学好武功,或是入修仙门槛,单单是这样的元气浓度,是不太够的。 入了城,曹柘便向那一家人辞别。 走到最后时,中年汉子与他媳妇似乎已经有了共识。 已经不再讨论给自家孩子治胳膊之事。 曹柘也自然不再多言语。 从这中年汉子一家人的选择中,曹柘宛如站在一面镜子前,看到了另一种‘自我’。 在现实面前妥协,在小小的利益前,逐渐违背了原本的意志。 这样的改变,不是一开始就有的,而是一点一点的潜移默化。 多少人少年曾有凌云志,如今顺风尽湿鞋? 平凡人谁又不是拿命换前程?但是谁又是真心想拿命换前程? 不过是不得已! 历经了挫折,见识了冷暖后,再去想···一条胳膊真的算是大代价么? 曹柘就像是一滴水,很快就融入了这个算不上很繁华,却也颇为热闹的城市之中。 又过了几日,城东的小市里,多了一个耳背眼昏的老人,支起的小摊。 贩卖的是一个铜板一碗的凉茶,听的是南来北往的故事。 第三百二十一章绝处逢生,便是平凡里开出的璀璨之花 博阳城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枢纽型城市,曹柘的凉茶摊,因为口感好,价格便宜,故而很受南来北往的商客青睐。 尽管如此,也绝对谈不上挣钱。 好吃好喝便能挣钱,那是故事来才有的说法。 现实里,价格低、量大,才是销售之王。 而以曹柘现在的身体状态,每天的固定产能,又能有多少? 大多数的行商,都并非富足之辈,买东卖西赚的其实是个辛苦钱。 那些挣钱的生意,多为豪门大户把持,寻常商贾很难入手。 一文钱一碗的凉茶,有时候还得照顾熟客,给在添上大半碗,那才能让人满意。 有歇脚的商客,凑在一起闲聊,曹柘也就听一些他们经历的故事。 尽管曹柘可以对世间正在发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但是,他却听不到人们心中的故事,看到的只是正在发生的事实。 然而人心里的故事,和人眼中的事实,哪一个才是世界的真相? 所谓茶后闲聊,虽说的是他人,却又何尝不是在抒发‘自我’? 时间很快,却又很慢。 当不再只是单调的重复一件事的时候,它会很慢。 年老体衰的身体,却还要独自做比较繁重的工作,那种每分钟都是煎熬的感觉,让曹柘恍惚好像回到了上一世,未曾穿越前。 那时的他,没有金手指,每天做着繁重的工作,为的只是在繁华的大都市里简单的活着,然后在黑暗里摸索着一个可能并不存在的未来。 早上五点钟起床通勤,花费至少两三个小时在上班路上,加班到深夜的话,可能只能到网吧将就一夜。 面对吃到反胃的泡面,小巷里的猪脚饭和兰州拉面,就成了美味,三十块的荤素搭配简单套餐,便是不能常有的奢侈。 贫穷的人和身处底层的人,会被生活压榨走每一分钟,那些好像很无所谓的‘琐碎’,却恰恰会占据生命里,许多宝贵的时间。 时常在精打细算,但时常却又会觉得钱总是不够花。 看不到任何即时反馈的花销,却恰恰占据了花销里的大头。 微薄的收入,就像被一双双无形的大手,在你无法反抗的前提下,硬生生拽走。 不敢交友,不敢交际,不敢出行,不敢生病,不敢错过最后一班车,不敢下雨不带伞,不敢放肆的在街上哭或者笑。 不敢的事情太多,而渐渐敢的事情太少。 那是昏暗的岁月吗? 那是没有记忆的岁月! 时过境迁之后,回望当时,记忆里保留的,或许只是某个捂在被窝里,紧紧咬住嘴唇的夜晚。 环境虽然不同,但是曹柘现在,却猛然回想起了那时的生活。 虽大有不同,却又好像没有什么不同。 区别的或许只是,他终究还是有底气的。 他只是在体验生活,而不是真的被生活缠住了脚。 购买熬制凉茶的材料,需要保留本钱。 身体不好需要吃一些绵软好克化的食物,所以不能吃太多的粗粮。 本地的地痞流氓会时不时来抽取‘管理费’,这些都是现在曹柘需要考虑的。 这种生活,其实并不能提供半点的所谓‘享受’。 与曹柘原本的生活环境相比,这完全就是地狱。 即便是曹柘,也有过数次想要放弃的念头。 当身体无法支撑精神,那么强大的精神毅力,也会被身体拖累、消磨。 这一次,他不是在与天斗,与人斗,与妖魔鬼怪斗。 他是在与自己斗。 在最脆弱,最虚弱,对生活最没有反击力量的时候,再次直面自己,再次的看到恐惧。 暂时的放下了金手指,放下了一身震碎天地的修为,放下了那些玄妙的、超然的东西,卸掉了一切的武装和防御,在这艰难的生活里,他还剩下什么? 曹柘屡屡这样面对自己的内心。 然后在这种状态下,提炼、锤炼着自己,寻找着那些让他能再感动起来的真谛。 “天人五衰···或许就是在提醒仙神,追求强大之余,切勿忘记自己是一个人,还有着脆弱与无能为力。只有认识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才会向着更加真正的强大,发起义无反顾的冲击。”曹柘偶尔这般心想。 将自己丢入红尘苦海的曹柘,继续品味着这种,仿佛不断深陷泥潭般的‘绝望’。 渐渐的,他抛开了所有的荣耀,忘记了那些风光无限的时刻,而是真真正正的融入到这平凡而又艰苦的底层世界中,感受着最普遍的平凡人,所要面对的生活困苦。 清晨鸡未鸣,曹柘便早早的起床,坐在床前使劲的咳嗽,将淤积在肺部的杂气吐出之后,才开始做出摊的准备工作。 等到太阳刚刚爬过城墙的时候,他的凉茶摊子,就支撑出来。 随后便望着太阳出神。 若是日头太烈,他现在的身体状态,每一刻都十分难受,但是如果太阳不烈,凉茶摊的生意就不会好。 当天的收入,十分有限。 吃了一碗粗米稀粥,曹柘摸了摸有些硬邦邦的左边小腹。 肠胃的不适,让他站坐难安,心头也总挂着一股无明的火气。 周围同样出摊的生意人,都冲着曹柘打着招呼。 同样卖凉茶的刁阿婆,会不阴不阳的说上几句古怪话,虽谈不上是骂街,却总怼在人心口,让人难受。 等到了集市开始热闹以后。 曹柘的凉茶摊也渐渐有了生意。 那些南来北往的人们,总是会聊起一些他们以为‘时髦’的话题。 其中不少次话题的中心,就是曹柘。 在这些人的口中,曹柘又认识到了许多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夫子’。 比如有一位赵姓商人,便言之凿凿的确定,夫子下一步的筹划,是改造妖修体系。 这个···是真没有! 因为严格来说,妖怪可以归入修仙体系,并不需要曹柘专门再去另开一路。 如此大约过了半年,又或许是快一年。 曹柘感觉到身体越来越虚弱,就连出摊经营凉茶摊,也开始变得格外吃力。 他的生命,就像是要走到了尽头。 坐在粗糙的木凳上,曹柘半眯着眼睛,看向街角。 街角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一朵白色的小花,从砖缝里开出来,然后吃力的向着阳光照来的方向,在夜幕前的寒风下,微微的发抖。 顽皮的小孩,从旁边走过,然后没有半点想法的冲着小花,猛然的踩上一脚。 花瓣践碎零落成泥,断开的茎叶,黏糊糊的粘在墙角。 到了第二天,茎叶彻底的凋零。 随后数日,曹柘的目光,每一天都盯着墙角,就连生意也不再用心经营。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直到第八天。 曹柘的生命之火,更加的暗淡,就像狂风里的孤灯,下一瞬就会熄灭。 但是曹柘却已经无比的沉稳,即便是在这样的‘危险’状态下,也没有半点唤醒力量的想法。 反而他很笃定,改变的契机,就要来了。 这时,他盯着墙角,视线模糊中,他仿佛看到了又有一条细嫩的茎叶,慢慢的、缓缓的伸出了砖头缝。 “哈哈!好!” “好啊!” “好!” 此时,曹柘的额头上,碎裂了一块枯黄的死皮。 原本的生命之火猛然熄灭。 却又在刹那之间,更加旺盛的生命之火,澎湃而生。 墙角没有嫩芽探出,探出嫩芽的是曹柘的心灵。 碎裂脱落的死皮越来越多。 曹柘就像是脱去过去的躯体一般,正在迎接一种新生。 一步走出,脚下散落的是过去的尘埃。 走过百步,曹柘已经抛去了满头白发,抛开了一身尘埃,抛去了枯朽之容颜与腐烂的身体。 新生的他,初时脆弱,却又在呼吸之间,汲取着种种力量,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变得更加的强大。 “鉴定术!”曹柘轻道一声。 第三百二十二章卖军火的小女孩(求订阅,求月票) 曹柘,体一万三千四百四十四(快速增长中),力一万八千二百一十七(快速增长中),炁两万九千八百二十七(疯狂快速增长中),技能:略,根骨一万一千一百七(较快增长中),悟性五千二百一(缓慢增长中),备注:看看你自己,你还指望我说什么?夫子牛批(破音)。 曹柘关掉了鉴定术。 这个结果只能说···意料之中。 其实他不能说是在成长,只能说是在‘解放’。 解放那些被限制住的力量与资质。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也有大造化。这个理论,似乎往后依旧能沿用。” “但并不能轻易的尝试。” “我能成功,不仅仅因为天人五衰,更因为我本就积累到了这一步,差的只是临门一脚。” “倘若我没有这样的积累,便直接进入天人五衰,那么陨灭的概率会高达九成,破限而出,达到另一个层次的可能,只有不到一成。” “并且这个概念,只适用于我。如果是其他人,即便是积累到了,用这样凶险的方式破界限,成功率也绝对不会超过三成,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则连千分之一的概率都没有。” 曹柘心中想着,随后一步登顶天穹之上。 此时的他,已经看到了天外的风景。 撕裂了天空的一个口子,然后勇敢的踏出了去往混沌之中的第一步。 无形无质的混沌能量,往曹柘狂涌而来。 就像无法看到,无法捉摸的巨浪,直接要将曹柘拍的粉碎。 但是此刻的曹柘已经打破了界限。 这个界限,不仅仅是作为世界之内的他,所能持续稳定发挥出的力量‘界限’,更是他作为修行者的一个自我界限。 当疯狂而又暴虐的能量涌来时,曹柘的身体,却像是一块柔软的海绵,将这些能量快速的吸收、消化,然后存储入体内。 相对比起世界之内,显得要狂暴、汹涌、磅礴百倍、千倍、万倍的能量,往曹柘处快速的集中,势必要将他于须臾间压碎。 右眼中的小世界拉开了一道缝隙。 无法估量的混沌能量,涌入那对能量极度渴求的小世界中。 于是原本十分狭隘的空间,开始快速的拓展,设想中的世界,正在充分的真实化。 同时通过右眼为通道,经过消化吸收,被驯服的能量,涌入现实中的肉身,凝结成庞大的,且混元如一的不死炁。 就这样,站在世界之外,堵在混沌潮汐冲击之下,曹柘贪婪而又疯狂的吸收着养份。 此时的他,他也感受到了一些隐晦的视线,正满怀恶意的朝他窥探而来。 如果不是有右眼的神异,他绝对发现不了这些视线。 曹柘已经做好了被针对打击的准备。 他并不害怕弄险。 哪怕是是失去了在第二次竞赛世界的最后几十年,能够亲自感受一番,与那些竞技场幕后的推手们,实力之间的差距,曹柘也甘之如饴。 但是,也仅仅只是恶意的目光而已。 似乎是迫于人族一方大能的压力,那些视线并未直接带着力量而来,对曹柘有半点的干涉。 “只身入混沌,是在竞赛规则允许内的行为。怪械族的那个家伙,依靠种族天赋与优势,曾经飞入混沌,给他第一次竞赛的世界,来了灭世一炮···就足以说明,竞赛者依靠自身能力突破世界,是不会受到‘惩罚’的!” “或者说,至少明面上,不会不许可。”曹柘心想。 此时,他又感受到了身体所承受的压力。 似乎有更加汹涌的混沌能量潮汐,往他所站定之处涌来。 如果去用恶意揣度,或者这就是某个幕后推手,所对曹柘实施的‘惩戒’。 流光划破了虚空混沌,一个穿着红衣的少女,直接撕裂了那汹涌的潮汐能量,将原本试图碾碎曹柘的混沌能量,轻易的抚平。 她看起来就像只有十二三岁,有着金黄色的卷发,和雪白的肌肤。 双眸明亮,宛如最美丽的蓝色湖泊。 一身红色的连衣裙,脚下蹬着棕色的皮革靴,肩头披着小小的斗篷。 曹柘无法确定,这是否是她的真容。 又或者,只是为了‘适应’他的审美,而随机出现的一个形象。 “啊!你好啊!”纯粹用意念传播的‘话语’往曹柘递来。 曹柘试着以元神回应:“你好!” “请问!你要买我的武器吗?”小女孩瞪着萌萌的大眼睛,看着曹柘问道。 曹柘道:“你卖什么武器?还有···收取什么货币?” 突兀出现的小女孩,让曹柘既警惕,又起试探之心。 这个时候,他需要既谨慎,却又尽可能的收集‘讯息’。 小女孩拿出一块波板糖,放在嘴边,伸出粉色的小舌头,添了一口。 曹柘的左眼毫无异样察觉。 但是在右眼的视觉下,那块波板糖,分明是一个高浓度生命与能量凝结,却又已经陷入了‘死寂’的世界。 小女孩的每一次舔舐,都是在抽走那个世界里的一份本源气机。 修仙者截取天地灵机,武者强吞天地元气。 但是这些在这个小女孩面前,都显得‘娘们唧唧’。 她的随便一口,就几乎是所有武者,在同一时间汲取的元气总和。 “武器?” “我什么都卖呢!” “二向箔、因果律神器、超时空巨炮、万物归湮粒子、不合理档案、黑科技爆发机···这些我都有,你要买吗?”小女孩眨眼问道。 曹柘虽然听不懂,但是不明觉厉。 “购买的话,我需要支付什么?”曹柘又问。 小女孩却道:“你为什么会觉得,一定要支付代价呢?” “等价交换,是受限的规则。” “你如果一定要给我什么的话,那就拿你觉得合适的东西吧!” “假设我看得上,那么我这里所有的东西,你都可以随意挑选一件。” 说着她的身后,闪耀起了一个个的‘光洞’。 光洞内陈列着她所说的那些‘武器’。 它们都难以想象的强大与神奇,散发着强烈的诱惑力。 而曹柘此刻,却芒刺在背,只觉得无比的危险。 小女孩说‘等价交换,是受限的规则’。 这种跳出框架的言论,似乎很有市场。 但是,无论是世界之内,还是混沌之中,总该有一种行之有效的‘规律’,否则一切都将毫无逻辑可言。 所以,任何的‘武器’购买,都不可能没有‘支付’。 只是这种支付,曹柘现在还无法获知。 那么直接转身离开吗? 曹柘看着那些光洞内的‘武器’。 无法否认内心的‘贪婪’。 他并不想这样轻易的‘错过’。 这不该是危险的‘遭遇’。 至少不是纯粹意义上的危险。 因为人族大能并未出现阻止。 曹柘没有再迟疑,换上了双悟性状态,将自身的思维能力,调整到当前可叠加最高。 第三百二十三章随机事件发生器(求订阅,求月票) “什么我都可以买吗?”曹柘稳住思维,此时‘悟道’状态带来的疯癫,与‘夕可死’状态带来的自毁倾向,都无法在动摇他的心神。 除了因为悟性已经高达五千多点之外,也因为曹柘刚刚渡过了天人五衰,意志力得到了极大的延伸。 凡人看透生死,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因为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如果在生死之外,还有另一种选择,那么再英明神武的人,也会陷入癫狂。 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哪个不是一代人杰,哪个不是心智坚毅,坚韧似山之辈,生死之下,寻仙问长生,受人蒙蔽,可曾少了? 而仙神看透生死,则是一种真正在获得与失去之间,得到平静与清净的强大心性。 拥有且不惧怕失去。 看似相同的处境,实则绝不相同。 曹柘此刻,这样问,突出的是一个‘买’字。 用了买字,就代表必然有付出。 这付出不再是一般等价物,但绝对有所支出。 这个小女孩卖军火,应该也不是随机挑选,而是有一定的选择规律。 或许,曹柘不打破世界,不抵挡住混沌的侵袭,那么根本就没有资格看到她。 她卖东西,也是挑人的。 曹柘的视线,在因果律神器、超时空巨炮、万物归湮粒子等大杀器上扫过,随后归于平静。 这类大杀器,看似最具备威慑力,实则却反而最鸡肋的。 因为即便到手,也未必能用。 即便能用,也未必支付的起使用代价。 即便能支付使用代价,也未必能承受使用后的结果。 甚至这东西最后的所有权,都未必可以一直握在手中。 小女孩来卖军火,人族大能未曾阻止,但是那些异域异族的大能,不也未曾阻止么? “是的!你什么都可以买!”小女孩肯定的说道。 曹柘得到了第一个答案。 购买必有代价。 只是这代价,不是常规意义上的‘钱财’。 同时,他什么都能买,也就意味着,理论上他可以支付任何一种‘军火’的购买代价。 这背后的具体含义是什么,曹柘得要到完全弄清楚‘代价’是什么,才会彻底的清楚。 “那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曹柘的视线,从那些神奇的‘军火’中掠过,眼中的贪婪虽盛,却被理智牢牢擒服。 这或许是一次极为难得的机缘。 曹柘不会因为名为‘谨慎’,实则为‘怂’的因由而放弃,却也不会莽撞而择。 小女孩闻言,眼前一亮,然后指着光洞中的一个档案袋道:“那个这个吧!不合理档案,这是我个人最强烈推荐。” “每次打开档案袋,都可以随机获得一张档案纸,上面会标明某个事件或者人物,无论它们存在于既定规则中,有多不合理···都会成为真实。” 曹柘闻言点了点头,只是短短一瞬,已经能完全明悟这‘不合理档案’的强大与神奇。 它堪称赌狗的终极宝具。 像星兽、诡灵这些域外生灵,相对于聊斋世界而言,仅仅只是局部‘不合理’,便已经能那么强大,且带来极大的附加价值。 若是出现更具体,更完整的不合理生命或者物体,那将会对整体的提升,带来多大的影响?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军火’了! 操作的好,这完全就是整个族群的快速升格器。 同时,这也是扭转危局的最后一搏。 如果陷入了死局和僵局,打开它···或许可以迎来生机和转机。 针对未来的万界万族之战,它有着非同一般的作用。 “那有没有同等性质,但是水准要低很多,并且漏洞和残缺性也更多些的物品?”曹柘对小女孩问道。 小女孩瞪着眼,看着曹柘,仿佛是在质疑他的智商。 哪有人买东西,不要好的,而要次货的? 这合理吗? “那就只有随机事件发生器了!它就是给孩子恶作剧的玩具,随机生成一个事件,大概率是恶作剧事件,不过偶尔也会有一些小意外。”小女孩有些不屑的说道。 “好!我就要它!”曹柘斩钉截铁道。 在所得讯息较少的情况下,曹柘克制贪念,做出了最优判断。 有漏洞的潜在意义便是好控制。 残缺性也可以是拓展与进步空间。 最重要的是···一定便宜。 众所周知,几乎任何有经验的推销人员,都会首先针对具体用户,推销针对性下,最优获利产品。 比如去购买一部手机,销售人员都会先问预算,以及选择倾向。 如果预算是三千,那么销售人员推荐的手机,往往都是三千八九百,濒临四千。 这可能并不是最优信价比,却一定是他能拿提成最多的那个。 他固然不会推五六千的手机,因为那远远高出了预算,只会砸单。 却还是会将价格卡在心理底位的最下方。 曹柘不知道该怎么选,也不知道要付出什么,所以他只能依靠这种心理算法,去选择‘最优信价比’。 他听从了小女孩的建议···但没全听。 “机会只有一次,选了···可别后悔。”小女孩警告道。 曹柘反而更轻松的笑了:“好!就这个!” 小女孩气鼓鼓的看着曹柘,磨了磨小虎牙。 然后不情不愿的递给曹柘一枚银色的铁壳打火机。 它看起来多少有些普通。 当然,如果作为‘打火机’来看,它倒是有些许精致。 “打开它,就会随机生成事件,每一次使用,都会抽干你的全部体力和能量作为燃油。” “生成的事件,最高造成多大的影响,与你个人的能力或者相关,当然因为物品本身的限制,形成最大影响的可能性很低,多数不过是恶作剧而已。”小女孩简短介绍道,似乎觉得这一单生意,做的并不得劲,赚头太小了。 曹柘点了点头。 他所料果然不错,任何‘军火’都是有使用代价的。 随机事件发生器,属于低等‘军火’。 所以使用代价,在他可承受范围内。 即便如此,直观上,它也不能作为战场上的突发手段使用。 因为它会在一瞬间完全抽空曹柘的体力与能量。 哪怕曹柘恢复速度再快,也会出现空挡。 “就是不知道,这个东西,能不能配合着金手指使用了!” “如果可以!那我就算是拽住了命运的尾巴!”曹柘心想。 这才是曹柘,选择放弃不合理档案,选择随机事件发生器的根本理由之一。 再小的可能与概率,到了他手中,他都可以将它变作百分之百。 第三百二十四章坑爹的随机事件(求订阅,求月票) 金手指结合随机事件生成器,在曹柘目前想来,或许有两种用法。 第一种用法不用多说,当然是‘无限火力’。 只要恒定了力量和炁的饱满状态,那么理论上只要所处环境能量充沛,那么他就可以在短时间内,接连多次开启随机事件生成器。 不过,这种用法的实际作用效果是个大大的问号。 小女孩也说了,大部分情况下,随机事件生成器形成的事件,都只能算是恶作剧。 与不合理档案不在一个级别。 至于第二种用法,就是曹柘在可控时间段,疯狂的尝试触发随机事件,然后将对自己有利的事件记录下来,等到需要的时候,以金手指固定栏结合随机事件生成器,一起发动。 将随机事件,设定为固定事件。 当然,以金手指为核心,两种用法可以叠加使用。 关键在于,第二种用法的构想,是否能成功。 “交易已经完成!” “现在的你,有且仅有一次购买资格。” “希望还有下次见面的机会。” “当然,我觉得可能性不太大了,毕竟你并不是唯一一个获得购买资格的人。你一定会落后的!”小女孩似乎是为了报复曹柘的‘理性消费’,一连串的说道。 倒是为曹柘提供了一系列的讯息。 “暂时只有一次购买资格,这就说明,到了某个阶段,还有第二次···甚至更多次。我是否可以将小女孩的行为,理解为万界竞技场内,内嵌的某种隐藏的游戏规则。就像一般游戏里的装备商城,只有‘金币’积累到了一定的数额,才能打开商城,进行购买。” “同样,我不是唯一一个拥有购买资格的人,这倒是没有出乎我的意料。这种明显的卖挂行为,如果只是独对准我一个来,那万界竞技场其他的幕后推手,焉能容得下来?” “一个人有挂,那是破坏平衡。多个人有挂,那就是在拱火,刺激更激烈,更野性的竞争。” “毕竟这玩意···可不兴绑定啊!”曹柘打量着手中的‘打火机’,斡旋造化发动,想要对它进行分析。 只可惜,在斡旋造化的神通下,曹柘手中分分明明存在的随机事件生成器,竟然是一团虚无,根本无法被解析,更无法被创造、复制。 “是差距太大,还是本身其材质,就有问题?”曹柘心想,随后收起了打火机。 看着小女孩道:“多谢你特意提醒,很期待下次见面。” 小女孩闻言,表情一僵,似乎想到了什么,气急败坏道:“哼!坏东西!这单提成又没了,你给老娘等着,下次要你好看。” 说着化作一道红光,碎裂消散在曹柘的面前。 “又?下次?”曹柘把玩着‘打火机’,笑容更加鲜明。 随后啪的一声,翻开了打火机的盖子。 一瞬间,所有的体力和体内的炁,都被这小小的‘打火机’尽数吸走。 曹柘的身体,在一瞬间变得无比的干涸。 就连小世界里储存的能量,也都没有能逃脱。 足以见得,这‘打火机’涉及了某种因果定律,开启必消耗全部体力和能量。 呼吸之间,混沌之中汹涌澎湃的能量,再次向曹柘涌来,填补着他干涸的身体。 在日常阶段,这短短的能量、体力真空,倒也算不得什么大问题。 曹柘没有直接挂上体满、炁满的状态,也是要试验一番,从能量全消到完全回气,具体需要多长的时间。 “三个呼吸!从一滴不剩,到完全补满···当然这是混沌之中能量充沛带来的附加效果。如果是在世界内,可能会更久,如果是在敌人设定好的绝灵断能之场所,则轻易不要动用这玩意。”曹柘心想。 ‘打火机’上喷出一道火舌。 扭曲的字符,化作曹柘最习惯的文字。 “正在生成随机事件!” “随机事件已生成!” “从现在开始,往后数十个数,你看到的每一个生命体,都会下意识的来一段极具风情的屁屁舞。” 曹柘···! 然后看了看空无一人的混沌虚无。 突然一道红光闪烁,穿着小裙子的小女孩,竟然从虚无中跌落出来,然后红着脸,叫骂着···站在虚空之中,扭着小屁屁开始跳舞。 舞蹈动作并不限制级。 和幼稚园小朋友的那些笨拙舞蹈差不多,问题在于···足够社死。 “啊···!你完了!” “你完蛋了!” 看着正在跳舞的小女孩,曹柘莫名的想到了一个梗。 军火商卖了一把枪,挣了几百美金,然后被歹徒持枪,抢走了一千美金。 嗯···这很合理! 曹柘的视线在虚空中游移。 莫名的···他突然感觉眼前的虚空,开阔了好多。 好像有些恶意的目光,也快速的抽离。 十个数后,红着脸,已经完成了社死舞蹈的小女孩,化作流光快速离开,看样子这一次是真走了! 不敢再在原地停留。 “她的修为我看不透,刚才也没有先礼貌性的来一发鉴定术。” “当然,可能鉴定了也多半是问号。我只能鉴定我所能理解和看到的事物。” “鉴定术只是加强和系统化了我个人的‘观察’,而无法代替我认知世界。” “倒是这个‘打火机’,它的发动显然不是简单的能量传输,而是一种概念直达。以小女孩的能力,无法抵挡这种概念直达。” “所以,她贩卖的‘军火’,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力。这···未必是好事啊!”曹柘稍稍皱眉。 这样的玩意,即便再不靠谱,也似乎隐约能威胁到那些幕后推动万界竞技场的存在。 是什么样的状况,让这些推动万界竞技场的存在,主动‘送出’了这些古怪或是强大的‘军火’? “真的只是单纯的万界竞技,争夺生存权吗?”曹柘收拾着心情,无论结论是什么,他现在都不必太过在意。 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一个还没有将第二场竞赛完全走完的小萌新而已! 小萌新又能造成什么大的破坏呢? 曹柘第二次启动打火机。 体力和炁第二次被抽空。 “正在生成随机事件!” “随机事件已生成!” “猫咪妩媚的看着在场的每一个生灵,所有存在都感觉被它俘获,想要与它有一段超越物种的恋情。” 第三百二十五章界外吸能大阵(求订阅,求月票) “王德发!” 看到这些提示的一瞬间,没有废话,曹柘直接闭眼。 提示内容已经很清楚了,‘猫咪妩媚的看着’。 重点是要看到。 所以只要闭上眼,就能豁免···吧! 毕竟概念性的玩意,虽某种意义上无解,但是某种意义上,却又好解。 持续时间具体多长,曹柘没有一个准数。 不过他可以先逃离现场,等过些之后了再出来。 所以曹柘闭着眼,凭感觉摸回了世界之内。 然后便是超过十天的冷静期。 曹柘可不想变成和猫谈恋爱的猫奴。 哪怕是他也可以将小猫咪引导入修炼,成妖后,化成猫娘! 但是那也不行! 太羞耻了! 主要是小猫咪化猫娘之前···那太羞耻了! “似乎现在,关注我的视线,更稀少了?”曹柘凭直觉猜测。 回到界内之后,曹柘没有再贸然尝试使用随机事件生成器,而是先调动庞大的元气,将天柱反反复复的加固了一番。 这自然是为他接下来的行为做铺垫。 早在界外感受无比浩瀚的混沌能量之时,曹柘的脑子里便已经无可阻挡的有了这么一个计划。 现在不过是开始实行而已。 小心翼翼的返回了界外。 有了第一次之后,往后都会畅通许多。 第一次打破世界,天道或许半推半就。 但是第二次,就没有那么麻烦了,甚至曹柘靠近天膜的瞬间,便被直接送出了世界,根本不用他多么费力动手,天道显得很主动,似乎也很想曹柘这样进进出出? 曹柘松了一口气,界外混沌之中,他并没有看到那只应该很妩媚的小猫咪。 可能是时间到了,已经消失。 可能是世界一直在混沌中流浪,已经偏移了上一次的位置。 还有可能,小猫咪被某个大佬带走了! 嗯···希望不是最后那种可能吧! 看着身后的世界,曹柘反手触摸了一下柔软中带着一点刺挠的界膜,然后挥手创造出大量的星兽物质。 以星兽物质作为阵法节点,开始于虚空中构建聚元大阵。 当然,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身在混沌之中,构建一座包裹世界的大阵,细节方面应该要随机调整,不能生搬硬套。 幸好曹柘资质也算勉强过得去,遇到问题,需要凝神几秒钟,认真思考一下,随后便会得到妥善的解决。 摇晃之间,曹柘的身形,一瞬间分裂出数千道。 不同的他,站定在世界之外不同的位置,以星兽物质为固定节点,开始快速的布阵。 繁琐而又浩瀚的大阵,开始一层层的叠加在了世界之外。 不仅抵挡着来自混沌的冲击,更主动吸纳着庞大的混沌能量,将它们转化为更加温顺、温和的能量,注入到世界之内。 此时,曹柘看到整个世界都在‘发光’。 仿佛还能听到世界又痛又爽的‘吟唱’声。 世界之内的元气,本就多半源于世界对混沌能量的转化。 当然,元气与混沌能量有很大区别。 元气要更加的温顺,且充满了天地间流动的灵机,显得生机勃勃。 而混沌能量,简单、粗糙、狂暴,如果没有达到一定的境界,莫说是吸收消化,照面的一瞬间就会被撕裂成粒子···就像曹柘第一次破碎虚空时,所遭遇的那样。 曹柘在界外布阵,便是主动帮助世界,吸引、消化、转换混沌能量。 让世界内的能量浓度,进一步的提升。 当然也推动了这个世界天道本身的发展壮大。 曹柘布阵之时,世界之内的人们,多也莫名的感觉到,从天地之间生成了一股无形的压力,就像是整个世界的重力,都在缓缓的提升,却又并未让人们直接受不了。 越是修为高深者,所感受到的压力便越大。 不仅如此,似乎所有有形无形的一切,都开始更加的‘活跃’起来。 山还是山,却看起来仿佛更高了。 水还是水,却似乎更加的充沛。 一切都好似没有变化,却又都在快速的发生变化。 “夫子又在做什么了?”这是许多感受到世界变化的强者,在第一瞬间冒出来的念头。 也不能说他们嗅觉敏锐。 只是···能搞出这么大动静的,从过去到现在,好像也就只有那位‘夫子’了。 世界发生这样的大变化,那一定是夫子搞的! 不作他人想。 曹柘这一趟布阵,直接就在界外待了整整七天。 构建大阵,其实只花了半天时间。 更多的时间,曹柘是在观察大阵架设之后,与世界之间的磨合度,以及对混沌能量的吸收、消化规律。 其中涉及到一般情况下,混沌能量潮汐起落的频率与节奏。 如果曹柘不调整好,这座大阵哪怕是以星兽物质为基础构建,只怕也支撑不到十年,就会在汹涌的能量充塞下,直接炸开。 那后果···可不仅仅只是大阵崩塌了。 经过了曹柘的七天调试,大阵在不遭遇‘大问题’的情况下,至少可以支撑三百年。 至于三百年后怎么办? 不会有人觉得,剩下的三十年里,曹柘还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吧? 即便是解决不了,大不了临走前将阵撤了,又或者指定几个阵法维修人员,定期出去维修一下。 这都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大阵架设好后,曹柘再次返回世界之内。 便感受到了世界各处,都弥漫着的强烈‘活跃’。 当曹柘的目光扫过整个世界,看到了更多的有趣的东西。 比如四海的水族,远离人迹的荒山之中,一些身怀古老血脉的妖类,正在缓缓的觉醒。 强大的灵机和更加充沛的元气,刺激了一些潜藏的血脉。 即便是人族之中,也有一些原本并未修行的普通人,开始展现出某些非同一般人的异常。 会出现这种状况,大半是因为,他们的祖上,或许存在某种异族混血。 充沛的元气,刺激了那部分隐性的血脉。 武者的修行,修仙者的修行,都将变得更加的‘容易’。 而过去的许多低等修行法门,都将变得不再适用。 那种对元气、对能量过于纤细的利用法子,在沛然的天地元气躁动下,显得极难成功。 至少大多数资质普通的人,已经不再适宜修行这些法门。 世界在变化···向着更好的方向。 第三百二十六章给我个机会,我想做个正经人 风尘仆仆的回归,自然要去搓个澡,洗一洗混沌中沾的尘土,然后再以清爽的面貌出现在人前,这是作为一个体面人,应该有的基本礼仪。 所以曹柘先去了山市五楼。 洗澡这种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事后的快感,也永远抵不过当时的快感。 其中又遇到了狗子一众浴友,曹柘依旧友善的给了一发‘爱’的抚摸。 等曹柘再返回武道山的时候,武道山上留守的弟子,此时却并不多。 龚若琳、王德发、罗峰等核心弟子,显然都并不在山内。 除了少量守山的弟子外,继续待在山里的,就只有研究人员。 关于星兽物质和诡灵物质的后续开发,可一直没有完。 曹柘听说,何博士等人,想要通过利用这两种物质,结合修仙手段,去攀另类的符文科技之路···总之想法确实挺多,曹柘不赞成,也不反对。 此时武道山内,就连红玉,也久违的出了山。 稍稍一看,便瞧见红玉正带领着狐族,在一座深山中打造狐族宝境,上万只狐狸一起劳动的场面,莫名的看起来竟然有些热血。 天地元气得到了极大的补充后,世界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极为剧烈的变化。 这种变化,在修行者眼中,尤为明显。 此时,自然大家都要抓紧机会,或是提升修为,或是打造专属的‘小窝’,或是采集灵机,夯实底蕴。 除了曹柘,没有人会浪费这个关键点的时间。 毕竟错过了跟上世界进步的步伐,如果被人赶超、抛下,那将失去现有的一切。 而那些本落后的人,也想趁着这个机会,追赶上去。 曹柘选了一处空荡之处,先布置好阵法,做足了许多乱七八糟的准备。 遮掩灵球功率全开,笼罩在头顶上空,保证遮蔽所有可能的视线,避免一时不慎下的社死。 “屁屁舞和猫的诱惑,都勉强算是控制技能。当然破绽其实也有,其中屁屁舞的关键应该是不能和我对视,‘看到’的定义显然不是直观上的理解,毕竟在混沌中时,我也并没有看到小女孩,她却中招了,而猫的诱惑只要不看就没事。所以这控制效果可以说是极强,却又可以说是极弱。归根结底···属于一发式手段,失去了偷袭效果,就算计不到人。”曹柘手里再次拿出了那让人又爱又恨的‘打火机’。 一头懵懂无知的小野猪,被曹柘隔空抓来,落在了正对面。 野猪憨蠢,不知道曹柘的强大,此时震动着巨柱般的蹄子,伸着锋利的獠牙,对准了曹柘,即将狂奔而来。 叮! 曹柘翻开了打火机。 “正在生成随机事件!” “随机事件已生成!” “从现在开始,往后数十个数,你看到的每一个生命体,都会下意识的来一段极具风情的屁屁舞。” 下一瞬,原本双目猩红,蛮横强壮的野猪开始萌萌哒的扭屁股,跳起了羞耻的屁屁舞。 “有用!真的可以记录状态。”曹柘面露喜色。 “不过,只能结合打火机一起使用,就像众生之心一样,属于内因结合外因的特殊状态,无法单独生效。”曹柘心想。 随后挥袖将跳舞的野猪送走。 解除了状态栏中‘屁屁舞’的选项,随后又打开了打火机。 体力和炁被霎时间再次抽空。 曹柘的眼前,火焰形成文字。 “正在生成随机事件!” “随机事件已生成!” “现在正在诋毁你的人,将随机挑选最近目标,强制进行一场万人遛鸟展示会,不限定性别。” 曹柘看着这火焰形成的文字,缓缓的打出了一个问号。 “这么看来,这个随机事件要失效了?” “毕竟,谁又会诋毁他们可敬的夫子呢?”曹柘低声道。 不远处的一处山麓上,狗子被强制送入了一个未知的舞台。 舞台下,站着被强制传送来的一万名观众。 在观众们目瞪口呆中,狗子解放了自我,开始练剑、舞鞭、挥枪。 大石头、大钢块···全都在他的操练下粉碎。 看台下,一些外表粗犷,内心更粗犷的大妈,看着狗子露出了贪婪的神情。 “正在生成随机事件!” “随机事件已生成!” “接下来三秒钟内,每个相近五米范围内的同性,即将彼此告白,随后倾情一吻。” 曹柘一瞬间将周围所有的雄性生命体···连同细菌都一起震飞。 保持方圆五米内,纯洁无暇。 “这个随机事件···可以考虑保留,不过属于杀敌一千,可能自损八百,所以能不用尽量不用。倒是上一个随机事件···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强。倒是一个可行的控制技,只是要诱导目标靠近我,并且对我进行诋毁,限制比较大。毕竟我为人憨厚、友善,要让人诋毁我,也并不容易。我也不擅长嘴遁···。”曹柘喘了口气,做着总结。 随后恢复气力后,第三次打开打火机。 “正在生成随机事件!” “随机事件已生成!” “此界之中,凡观战者,看到有人在交手,自发上前大喊‘住手!住手!你们不要再打了!住手!’。” “垃圾!过!”曹柘直接放弃这个状态。 “正在生成随机事件!” “随机事件已生成!” “不给糖就捣蛋!随机出现熊孩子敲门,不给糖可能遭遇‘狗黄金’糊脸,或是被吐口水等魔法攻击。” “又是没用的,过!” 曹柘再接再厉的启动‘打火机’。 封闭的空旷之地,曹柘不断的做着实验,收集着可用的随机事件。 而整个世界,却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慌乱’。 这一日,将会是无比‘灰暗’的一日。 往后数十年,不少人提起这一日发生的一切,都会不寒而栗。 因为这一天里,发生了太多人们所不愿回忆,不愿想起的事情。 多年后,这一天依旧被称之为···共同遗忘的一天。 发生在这一天里的许多故事,都不愿被再次提及。 许多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也在这一日后,突然老死不相往来。 偶尔路遇,都是相互以帽遮脸,狂奔而逃。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始终不得而知。 有人怀疑是‘夫子’,因为只有夫子,才有这样的能力,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而且,事后‘夫子’的冷淡处理,似乎也更证明了这一点。 但是,没有人敢去向夫子提问。 所有人,都害怕这一天再度归来。 而此时,已经试验了数十次,把自己都搞的有点狼狈的曹柘,终于从大量无效、无用,或者存在限制的‘控制技’中,获得了一个有效、正面的状态。 “智者指路,遇到的下一个人,你可以向他(她)提问,无论是什么问题,你都可以得到一个对你有些帮助的答案。” 第三百二十七章狗子,你怎么看?(求订阅,求月票) “真不容易啊!” “这概率,是真的低。” “如果是真的在战场上,用这玩意赌运气,一对多还好,有些意外性的东西,可能会带来一定的转机,当然也有很大可能,让自己当场社死,同时把敌人笑死。但要是两军对垒的状态,就真的是杀敌一千,自损也一千···血亏。毕竟多数的随机事件,根本不分敌我,只要触发,就是全范围或者符合条件指向性。” “难怪要便宜些,这样的不稳定发挥,确实从直观上,大不如更加好操控的不合理档案。” “幸好,对我而言,有一定的概率,那就可以是百分之百。”曹柘剪断脸上长出来的猫胡子,又抹掉黑化眼影,将魔法少女的空气刘海往后梳,选择性的遗忘之前一个人,对着空地大放的中二狂言,然后当做无事发生般的走出了大阵。 阵法之中,多重杀阵齐齐运转,保管是天帝道法之身来了,也得脱层皮。 遮掩灵球的全力发挥,将曹柘的这一小段黑历史,完全的掩盖。 理论上,没有被人窥见,同时保留画面的可能。 走在山道上,曹柘正想着,接下来遇到的第一个人是谁。 便看到狗子怏怏不乐的从山道的另一端转过来,随后与曹柘四目相对。 狗子看起来像是经历了一番狂风骤雨的摧残与蹂躏,整个鬼都透露出一股失魂落魄的味道,满脸都写满了对自己的嫌弃。 这种刚刚经历过‘社死’的表情,曹柘直接就读懂了狗子内心的痛苦。 “要问个什么问题?” “问一个直接可以印证答案的问题,算不算浪费机会?”曹柘心想。 随后微微一笑:“这算什么浪费?可以重复使用的bug,还算是机会?那不就是固定buff么?” 随后开口对狗子道:“刚才世界灵机大幅波动,导致了怪事频发,狗子···关于这个,你怎么看?” 狗子耷拉着脸,然后有声无力道:“我用刀在屁股上开个眼,然后撅起来看,不是夫子···这事真不是你搞出来的?” 狗子一贯的满口没遮拦。 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 “当然不是!要是我还会问你吗?我就是不知道是谁,所以才问你的啊!”曹柘微笑,然后触摸狗头。 一瞬之后,狗子神情恍然,看到曹柘后,还是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只是神情低落,显得有些许悲伤。 那些如狼似虎的大妈,给他造成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夫子!您也出来散步?” 叮! 曹柘打开打火机。 智者指路的随机事件出现。 “狗子!关于刚才,世界发生剧烈变化,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曹柘问了同一个问题。 好像这样做毫无意义。 但曹柘要的就是反复询问同一个问题,在同一个人口中,是否会得到差异性的答案。 狗子有些迷茫,感觉好像脑子里,有什么灵光一闪···然后就断线了。 “夫子!你这么问我,不会是怀疑我吧!我不是!我没有!夫子···你这么问,不会是你自己做贼心虚,想要甩锅吧!” “这事没有十万阳钱,我不能答应。” “这要是传出去,我还怎么做···额!” 曹柘再次笑摸狗头。 于是狗子的记忆再次回档。 或许是熟能生巧,在对狗子的记忆,进行微操方面,曹柘早就是大宗师级别了,绝不会伤害到狗子,更不会多删或者少删。 “差不多同一个问题,得到了不同的回答方式,但是具体指向却又相对整齐。” “不过,也存在一定模糊的空间,也就是说,面对答案未知的问题时,我得到的回答里,可能存在一定的误差。” “当然,我问的问题,太简单了。再问个复杂点的。” 曹柘打开打火机。 随机事件生成···智者指路。 “狗子!你觉得,为什么会有万界竞技场?”曹柘问道。 狗子眼中的迷茫扩散,似乎是连续两次‘爱的抚摸’,让他的思维暂时有些小混乱。 “因为钱和女人!不对!还有孩子。” “总不能因为是有人想看吧!”狗子迷迷糊糊的说道。 曹柘听着这个答案,有些抓不住重点。 有人想看···这个答案倒是···还算可以算的过去。 但是钱和女人,还有孩子是什么鬼? “还不如说是为了梦想,至少这个答案足够万金油!”曹柘心想。 随后得出结论:“越是涉及广泛,指向不明确的问题,得到的答案也会越空洞,越没有针对性。也就是说,智者指路不是万能的,他需要我先提供一个具体、细化的事件,然后才能得到一个比较规整的答案。如果我问的问题过于庞大或者笼统,那么得到的答案,也会很难看出太多的头绪。” “这也很合理,否则的话,这样的道具,也太过强大,完全超出控制了。” 下意识的再摸狗头。 摸完了,曹柘才猛然想起来···这一次好像不用。 “对不起!狗子!”曹柘立刻道歉,作为一个有礼貌的人,他从不抗拒面对自己的错误。 狗子茫然的看着曹柘,好像听到了夫子在向他道歉? 道歉? 为什么要道歉? 电光火石之间,狗子聪慧的大脑,将一些问题关联起来。 “啊哈!果然是你!” “我就说,能专程打造那么一个空间,让我当众表演枪击巨石的,也只有你夫子了!”狗子突然聪明起来。 然而他好像聪明了,却又没有完全聪明。 叮! 打火机打开。 智者指路。 “狗子!你猜,我接下来会做什么?”曹柘问道。 狗子下意识的一个蹲身,抱住脑袋。 “别打头!” 曹柘从善如流,一指点在狗子胸口。 鬼修而已···说穿了就是灵魂能量结合元气的凝结物,删除记忆触碰什么地方,或者有没有触碰,其实都不打紧。 再次被刷掉记忆的狗子,彻底茫然了。 完全呆滞的走在山道上,拉着长长的舌头,漫无目的的瞎转悠。 这一次,他怕是得十天半月,才能完全恢复过来。 曹柘一巴掌将狗子拍到一处新出现的聚阴之地。 那处区域,对鬼修而已,是极为上等的宝地。 在海量元气灌输,以及天地灵机的推动下,可能进阶极阴之地。 狗子在那里修行,必然是一日低百日。 曹柘做事,还是很公道的。 可以硬来,但绝不白piao。 第三百二十八章神笔与画壁(求订阅,求月票) 验证了随机事件发生器的作用后,曹柘便又恢复了以往‘平凡’的日常。 东海钓蛟龙,北荒猎古兽,闲来无事山市里泡个澡,又或者到画皮园里听听戏。 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枯燥、寂寞且无聊。 界外聚元大阵的功效,持续且稳定。 世界内的元气浓度,飞速上升。 在充沛的元气作用下,世界的规则严密度开始提升,体现在表面,就是重力的加强,物质密度的增加,动植物的灵性增强等等。 同样,作为万物之灵的人族,整体的基础也得到了充分的提升。 在一些元气浓度高的地方,人们甚至不再需要通过‘食补’来进行体魄的锤炼。 这无疑是大大的拓宽了武者的成材率。 基础的超凡武学,开始飞快普及,从城市到乡村,几乎所有的青壮,都开始习武。 整体的体魄强劲了,诞生出来的孩子,也就天生更加的强壮,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 “世界真的是变化太快了啊!” “短短数十年,谁能想到,竟然会出现这样剧烈的变化?” “现在随便在路边拔一根野草,蕴含的灵机和生机,就能媲美曾经的一株百年人参了吧!”金陵城里的茶楼里,两名曾经的伪修,如今的真修,正在闲聊。 他们是第一波‘吃螃蟹的人’,得到了宝器筑基,成功的寻到了灵机,入了真修的门槛。 并且,在体内宝器的带动下,灵机和生机的收集,速度很不一般。 虽然距离凝结不死炁还早,却已经能延年益寿,法力能推动的法术、神通,也非昔日可比。 “这全都仰仗夫子他老人家啊!”一名修仙者冲着武道山的方向抱拳说道。 “你们说,夫子他老人家,现在是什么境界?”一名修仙者问道。 “那谁知道?反正很高,或许比天还要高!”同伴立刻回答道。 江湖传言,夫子可以一瞬听遍天下所有的声音。 所以有事没事,多拍拍夫子的马屁,反正又不花钱···万一有用,撞了天大的缘法呢? 修仙者嘛!相信一点玄学,有问题吗? 完全没有问题! 关于夫子的话题,并没有持续很久。 因为往往进行到中段之后,就会变成一大波没有意义的吹捧。 在吹捧夫子这件事上,所有的修行者,都在疯狂内卷。 各种不要脸的、肉麻的词汇,都往上叠加,搞的曹柘都很久不好意思听了,自动将这些吹捧的话过滤。 吹捧到末尾时,众人词汇用尽,逐渐开始转移话题,重新回到一些最近所见、所闻的奇闻异事上来。 这可不仅仅是闲聊。 世界飞速提升,迅猛勃发。 每时每刻,都会有不同的奇遇,出现在世界的各个角落。 这些‘奇遇’,对曹柘此等存在而言,当然是有等于没有。 但是对大多数普通修行者来讲,却是十足的珍贵,值得花费巨大代价去找寻。 一众修仙者,相互交换讯息,才是这一次聚会的核心主题。 其中一名修仙者,不知怎么的突然说到了最近听闻的一桩奇事,逐渐吸引了所有同行者的注意力。 “听说了吗?” “京城那座兰若寺的飞天壁画,被一个画工,同样用一幅画给堵了!” “怎么回事?仔细说说!”周遭一众,顿时都来了兴趣。 当然,更多的是热衷于看热闹,幸灾乐祸的心态。 兰若寺的飞天壁画,其中另有‘洞天’,藏着仙女似的美人。 寺中僧人,时常引有慧根的信众,甚至是路过的游客、书生,去观看壁画,引导他们开悟,跳出色相,入得梵门。 说透彻一点,就是在‘钓鱼执法’。 通过激烈的色相与情感起伏,让不少人强行‘看透’,从而抛家舍业,入其门中修行。 这种手段,其实多少显得有点‘脏’了。 修仙人士者,知道其中蹊跷,多为之不齿。 只是佛画寺僧人众多,且都修为不弱,故而等闲也不敢招惹。 如今听闻,竟有一画工,堵了佛画寺赖以‘渡人’的壁画,如何不令众人好奇? “此事还得追溯到几十年前,却说有一吴姓画工,早年间不知怎么,就得了夫子青睐,承蒙夫子的厚爱,被赐下一只神笔。” “神笔勾勒,只要画出神韵,那便画什么有什么。” “这吴姓画工死后,便将神笔传给了自己的关门弟子画工赵守安,赵守安虽不修文武,但是一手绘画技艺,却算是青出于蓝,特别是擅长画钟馗,每每作画都引得阴风大作,仿佛真有钟馗在纸上,随时要跃出,降妖除魔。” “前些时日,赵守安与友人朱长胜到这兰若寺游玩,其友人受壁画所吸引,不知不觉便魂飞其中,受了画中之女的蛊惑,不愿再出来,只愿沉迷其中。” “赵守安去找那寺中僧人质问,僧人只言缘法,并不出手搭救,反而让赵守安也去多看壁画,或有所得。” 负责讲故事的修仙者饮了一口茶水,然后才在一众期待的眼神中,赶忙继续说道:“赵守安要说也非常人,他师父吴画工,一生绘画,却不敢用那神笔画鬼神、妖邪,仅仅以神笔画一些凡间俗物,换点酒钱。” “赵守安不同,他一怒之下,便以白壁为纸,晨露为墨,就在壁画之侧,画了一尊钟馗像。” “钟馗点睛之时,天地风云变色,那画壁上的美人,也都惊慌失措,四散而逃。” “兰若寺内却佛音大作,壁画之上,竟然浮现出钟馗战佛门护法金刚的景象。” “分明是画中之战,却又佛音和神光,透出墙壁,向四周喷射,将原本的兰若寺,化作了废墟。” “许多和尚,都在这突然的爆发中,死于非命。” “至于赵守安和他的神笔,也失踪在了兰若寺,许多人听闻之后,都想去寻找。” “若是赵守安真的死了,那么他遗落的神笔,便成了无主之物。” 一名听到这里的修仙者,不由感慨道:“以画作而招来神祇,如此神力,也唯有夫子所传的神笔,方能有这般伟力了。” 众人一听,也都无不羡慕。 不过各自转念一想,与魂合一的宝器,那也是夫子所造,未必就比那所谓神笔差了。 虽是这般想,却难免依旧心有杂念。 原本既然是夫子所赐的神笔,又是在夫子的世界里···哪怕是再怎么眼红,也没人敢用巧取豪夺的方式,从吴、赵先后两任主人的手中,夺走神笔。 但是现在若是吴、赵二人先后死了,又未曾有明言,将神笔传给谁。 那自然,也可以‘有德者得之’。 第三百二十九章雾影杀机(求订阅,求月票) 话题进行到这里,所有人的心思,都散了。 之后有人提议,一起去兰若寺看看情况,便迎得了一致赞同。 金陵城外诸多寺庙、道观,兰若寺位于清凉山中,一行人脚踝上贴着符马,不过须臾便都抵达了清凉山深处。 只见一间残破的古寺,零散的坐落在其间。 树藤和野草,竟然已经爬满了整个寺院。 就像它已经荒废了很久。 “有些不对劲啊!” “虽然现在的植物都生长的很厉害···但是这也太快了些。” “而且!不是有来寻找神笔的人吗?” “人呢?怎么都没瞧见?”一名修仙者说道。 就在此人质疑之时,他同伴中,聪明些的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纷纷往身上一拍,贴上了几张护身的符纸。 噗噗噗! 锋利的树根,犹如长矛一般,将没有及时防护的修仙者刺穿。 树根却并未吞噬他们的精血,吸走他们的法力和灵机,反而似乎往他们的身体里,注入着什么。 不过片刻,这些原本被贯穿的修仙者落地后,便面露古怪的神色,将剩下没有被偷袭杀死的三人围在了中间。 被围困的三人,其中一人看向最开始讲故事的那个修仙者,表情冰冷道:“你是故意引我们来的?” “为什么?” “现在天地一片生机勃勃,我们都有功练,都不缺资源,更有宝器筑基,未来可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走入旁门左道?” 质问只是表面动作。 暗地里,三人同时动用了准备的后手。 求援的求援,摇人的摇人,同时叠防御,准备进攻手段。 不仅如此,三人彼此之间,也相互防备。 都担心被二次背刺。 只是,随着求援手段都失效,三人的脸色,开始变得更加的阴沉。 最开始讲故事的那名修仙者没有说话,与其他被控制的修仙者一起,围看着三人。 下一瞬间,四周的树藤,化作千万利箭射来。 火光、风咒、电光···还有飞射的树藤,漂浮在半空中,成群结队的纸人与大量的符纸,在山林中形成了特别的混战。 又过了一会,浓雾渐渐的升起来,笼罩了整个山林。 浓雾里发生的战斗,渐渐的平息,鲜血被树木和草叶长出来的白色绒毛吸收。 转化成一个又一个矮小的白色小人,小人们砰砰砰的爆炸开来,又散做蒲公英的种子一般,顺着风洒向更多地方。 白色的绒毛,与浓雾融合在一处,难分彼此。 又过了一会,浓雾里···诡异而又木讷的身影,多了三个。 而他们破损的身躯上,那些裂开的伤口处,一些细密的白色根须,正在快速的生长,就像缝补衣服一样,将伤口补好。 浓雾继续蔓延。 雾色里的破寺,隐约又放射出一道道诱人的神光。 凄厉叫着的寒鸦,飞过了冒着寒气的长湖。 它们眼中泛着古怪的白色丝线,如同守卫一般,眺望着远方,防备着什么。 停歇在一株株高大的树木上。 这些老鸦,仿佛彻底的与树,融为了一体。 就像是一片树叶一般,完全感觉不到半点生命鲜活的气息。 吟风捕头徐子昂拖着长枪,深一脚、浅一脚的在红叶林中奔跑着。 眼眸四周,还有尚未褪去的猩红。 原本流血的伤口,已经开始快速的愈合。 他却猛然定住了脚步,咬牙伸手,五指用力紧抠,将一大块的血肉从自己身上掏挖出来。 这团血肉上,一点白色的绒丝为中心,大量的绒线,如结网一般,快速向外扩张蔓延。 徐子昂手中燃火,将整团血肉,连同绒丝烧毁,面色更加惨白了几分。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事到如今,却仿佛不过是饮鸩止渴。 身体里那些不受控制的东西,增殖的越来越厉害。 很快秘术的效果完全消失,他的气血也将停止沸腾,奔跑的脚步···也便再也无法继续。 用手不断的抚摸着手里冰冷的长枪。 这一杆长枪,难得的融入了一点点诡灵物质。 故而,拥有极为独特的破法奇效。 也正是因为他有了这一杆长枪,一行七人里,徐子昂才能是唯一活下来的那个。 其他人,都‘死’了。 不错! 虽然那些曾经的同僚们,倒下后又莫名的站起来,并且朝他动手。 但是徐子昂却十分断定,这些同僚都已经死了,而不是被收买变节。 大楚的吟风捕头,受命于刑部总府衙,常有八百之数。 以七八人为一组,巡游天下,专查妖邪害人,武者作乱,一些各地古怪诡事。 而每一组的吟风捕头,都会共有一块缺角玉玦。 通过这玉玦,一组人能有独特的心灵联系。 就相当于一个小型的私人局域群聊。 这是楚帝张百忍,为战斗第一线的吟风捕头们,准备的独特宝物。 正因为这玉玦,徐子昂才格外断定,他的同僚都已经死了,因为那一战之后,他的同僚们,都已经‘断线’。 现在与那些怪人一起追杀他的,不过是被寄生的尸体。 呱!呱!呱! 老鸦站在远处的松枝上叫唤着,似乎是在催促着什么。 冰冷而又呆滞的目光,像是在注视着徐子昂。 徐子昂深吸一口气,知道想要闯出这片山林,将消息传出去,便免不了有这样一场硬战。。 握紧了手中的长枪,徐子昂将准备好的传讯符,捏在左手手心,手心里的血渍,浸透了传讯符,将传讯符与长枪黏在一处。 一会只要踏出浓雾一步,他就会立刻激活传讯符,将早就录好的传讯内容,传递出去。 至于在这浓雾中,根本无法传讯。 这里就像是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完全与外界断开了联系。 哗啦啦! 是树枝摇晃的声音。 一把钩刀,从徐子昂的头顶落下,就要勾住他的脑袋,将他人首分离。 徐子昂一个打滚,并不缠斗,而是运用身法,快速的逃离。 那个偷袭他的,正是他曾经的同僚,一手钩刀,使用的极为漂亮,修为与他也相差仿佛。 若是打斗起来,耽搁了时间,会陷入苦战,逐渐被围困。 身后追赶的声音更近。 同时一道雷光,若蔓延的大网一般,朝着徐子昂笼罩而来。 面对修仙者的法术,徐子昂不得不正面应战。 手中的长枪一抖,武者真力爆发,长枪抡圆,隔绝出一个圆形的空间,将所有的雷光,都抵御在外。 融合了一点诡灵物质的长枪,再次建功。 强大的破法属性,让这柄长枪,成为了徐子昂突破的钥匙。 一步踩出雷光电网。 两把阔剑,已经一左一右,同时包夹而来,正要将徐子昂切成三段。 其中隐含的力道,徐子昂十分的了解其中之强大。 一股悲凉涌上心来,却又快速被决断取代。 感受到那凌厉的啸风,自知面对至少三位昔日同僚的围攻,根本没有逃走的可能,一咬牙,将紧握在手心里的传讯符,进一步的以鲜血粘在长枪之上。 武者之血,粘稠且充满了活性,输入真力后,确实可以短暂当做‘胶水’使用。 长枪一抖,徐子昂运足了劲道,放弃了最后的抵抗,将长枪往头顶的上空猛力的投掷出去。 任由半空中组成层层法术阻拦,都无法阻止长枪射向长空。 下一瞬间,他被数剑劈身,尸首分家。 又过了一会,一些细小的白色绒毛落在了徐子昂的尸体上。 尸体开始自己‘拼接’。 死去的徐子昂,竟然在数息之内,完好无损的复活。 而就在徐子昂射出长枪,传出讯息的那一瞬间,远在不周山巅,琢磨着时空变幻规律的曹柘,表情阴沉下来。 他更快一步的受到了讯息。 第三百三十章深入探险?不直接打包(求订阅,求月票) “竟然屏蔽了我的众生大网!”曹柘一瞬出现在清凉山外,看着那弥漫着整片山林的浓雾,神情冷冽。 在人群密集的金陵城附近的山林里,屏蔽曹柘的众生大网,理论上是不行的。 但是事实上,却成功了。 此刻的曹柘,当然没有贸然的闯入浓雾之中,去抓出这幕后的罪魁祸首。 无论他依仗着多么强大的实力,在面对未知的对手时,都不会冒昧的蛮横。 强大不会让他傲慢且自以为是到盲目。 因为有时候,强大或许并不是一个通用的概念。 即便是曹柘,也不能保证自己真的已经完完全全的毫无短板。 伸出手,曹柘调动了天地间,无比沛然的巨力。 无穷无尽的元气,还有海量的灵机,都在他的指尖,疯狂且迅速的凝聚。 然后整个清凉山区域,被曹柘硬生生的就这么从地底深处掏挖着拔了起来。 一层层的元气,变成了铺天盖地的符,每一道符都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单单只是这里的每一道符,爆发出来的威力,都足以将方圆百里,彻底的夷为平地。 一座座石碑升起,上面刻录着强大的武学意境,化作镇压一切的封禁之力,纵横交错的武意,就似数百位强大的顶级武者,用他们的意志,坚守着四周的一切。 星兽物质凝成的阵旗,从半空中坠落下来,封锁在整个被拔起来的区域周围,汇聚成了一层层纵横交错的网。 然后元气一震,网开始向内收缩,石碑上的武意也化作无形的力量,开始横扫整片浓雾遮掩的林区。 肉眼可见的,那座被曹柘拔起来的清凉山,正在缩小。 仿佛要在曹柘的眼前,收缩至手指大小。 大量的树藤,从浓雾中飞出来,然后扭成一个巨大的树人,妄图撑开这收缩的网。 强横的武意袭来,只是一瞬,便将这树人瞬间震散。 被震散的树人,并未还原成树藤,又或者直接被震碎为木屑。 而是散为大量的白色绒毛,绒毛在屏障、封禁内肆意的飘扬、飞洒着,然后组合成一个又一个的形状。 一个个人影浮现出来。 其中有武者,有修仙者,他们都各出手段,想要撕裂曹柘的封禁。 这当然是无用功。 在这个世界里,还有谁能打破曹柘亲手布置下的封禁? 武意碾过,那些人影也跟着破碎。 同样散落成大量飘飞的绒毛。 倘若不是曹柘提早就将整座山拔起,并且完成了封禁,当曹柘施力时,这些绒毛便会顺势借力飞出,然后向更广阔的区域飘散。 就像蒲公英的种子,伤害只会让它们的种子,散布于更广阔的天地。 被封禁的清凉山,还是不断的缩小。 曹柘试着诵念请神咒,请出清凉山的山神,向他询问缘由。 但是请神咒失效,清凉山的山神没有任何的回应。 不断收缩的封禁内,越来越浓密的白色绒毛,更加疯狂的旋转、纷飞着,一次次的撞击着封禁。 武意化作凌厉的剑意,开始纵横交错的在封禁内切割,却只是将这些绒毛切割的更加细碎。 曹柘有能力,做到分子、原子级的粉碎。 但是这些绒毛,它们很奇怪。 哪怕是被粉碎到了原子级,它们依旧保持着某种古怪的活性,并且继续相互组合,形成更为具体的绒毛。 甚至可以依附于某个即成的个体,完成表面物种上的转化。 “没有物防、也没有法防,但是却有一种近乎不可理喻的活性与入侵性。如果遭遇这玩意的不是我,而是其他人,很有可能将它们打散之后,反而进一步促进了它们的入侵。”曹柘心想。 “同样,它们也是非一般物质的,且像一种看得见,也摸得着,却从灵觉、神觉之中,感觉不到的隐性存在。就如同所谓的隐形飞机,也并非物理、肉眼上的隐形,而是屏蔽了雷达、红外辐射对其的感应。”曹柘没有直接上手去抓拿缩小到拇指大小的清凉山。 而是挥手造出一个全封闭的匣子,将它收起来。 随后将目力全开,一寸寸的搜索着那已经被挖出深深大坑的清凉山原址。 这玩意可以屏蔽感应,能够相信的,反而是肉眼,而不是其它更加玄虚的手段。 果然在地底深处,曹柘又发现了几枚绒毛团成的白色小茧。 其中似乎还正在孕育着什么东西,时不时还会小小的跳动一下,散发出一种野蛮的活力。 曹柘依旧是往下深挖泥土,连带着大量的泥土、砂石一起,将全部都封禁起来,封闭入匣子中。 反复十次检查,顺便将以原本清凉山原址为基础,向四面八方,拓展了近乎十倍的距离,连着泥土、树木、建筑等等一起,全都拔扯起来,进行了暴力拆迁。 清理出其中所有的人,暂时以法术收拢,等着带回去排查嫌疑,直到检查完全,没有被任何的绒毛寄生为止。 此时,金陵城里赶来的官方人员,也早就围拢在四周。 看到是曹柘在施展神通,尽管都欲言又止,却没有任何人站出来有半点的质疑。 深邃的,巨大的土坑,犹如一道极为丑陋的伤疤,留在原本苍翠的大地上,曹柘很环保的一伸手。 山河改易,一座全新的高山拔地而起。 同时草木在元气的调动下,快速疯长。 曹柘这一手,不仅仅是还原生态,更是在钓鱼。 虽然只是初接触,曹柘却已经分析出,那些绒毛,在批量聚合,寄生于某个智慧生命之前,好像本身单独的思考、思维能力极为有限。 所以,当被挖出深坑的地面,重新焕发生机和活力。 倘若还残余了绒毛,一定会跟着飞出来,进行新的分裂、繁殖与寄生。 须臾之后,山河复原,只是物是人非。 曹柘以右眼之真实,观遍整片区域,没有找到半点异样。 尽管如此,还是扭头对那些守在守卫的大楚兵将说道:“以四人为一组,每隔十米设一组人,相互监督,相互监察,同时守着这里。如有不对,立刻通传!” 其实这吩咐是虚的。 曹柘只需要有一批人,比较严密的守着这里。 众生大网上,稍有一丝波动,曹柘都会立马赶到。 根本不用什么传讯。 随后曹柘返回武道山中,即刻招来之前研究过星兽物质和诡灵物质的人员,准备开始第三次,对其它物种生灵的研究。 第三百三十一章孢子入侵(求订阅,求月票) “何博士!以你的理解,它是个什么东西?”曹柘对正在研究一缕绒毛的何博士问道。 何博士早已转修仙道,如今在资源的大量投喂下,已然凝结了不死炁。 同时也研修各类法术。 毕竟,像他这样的研究人员,修仙对其本职工作的增益性,是远远超过武道修行的。 此时何博士手搓着各种窥探类法术,对那一缕裹在透明能量墙壁里的绒毛,不断的进行着解析。 片刻之后,隔空变幻出两只手掌,拿着一块肉块,诱惑着那绒毛。 绒毛依附在肉块上,快速的渗透其中。 几乎是瞬息功夫,肉块消失,整个狭小的空间内,则飞起了大量的白色绒毛。 这些白色的绒毛,开始具备了原本所没有的攻击性。 在封闭的空间内,化作小头凶狠蛮暴的野猪,一次次的撞击着封闭的墙面。 “它某种程度上,和孢子很像。吸收、消化物质,然后快速的自行分裂、繁殖。” “同时,它所具备的消化性与吸收性,又是超乎想象的,并且当组合在一起的孢子数量,达到一定程度后,整体就会出现进化。” “可以说,这种特殊的孢子,它们可以将通俗生命,需要千万年完成的进化,在短短数息之间得到完成。” “不仅如此,这种特殊的‘孢子’,进化的方向,也与它吸收消化的物质有关。” “如果它以‘吃人’为基础,进行的进化,那么它就会衍生出极强的智慧。但如果是吃兽类为基础,那么战斗力会极强,充满了攻击性与野性。” “当然,这些都只是很浅显的分析,要进一步的解析它,我们还需要做更多的实验。”何博士说道。 说着何博士又突然道:“对了!既然这些特殊的孢子,有组织性的进行潜伏,那就说明在它们中间,必然已经组合出了智慧体。” “很有可能,在您捕捉它们的时候,那些智慧体选择了散开,混入了普通孢子之中。” “如果想要知道更多的关键讯息,将这些智慧体孢子筛选出来,很有必要。” 曹柘点点头,关于这一点,他也想到了。 如果是仅凭本能行事的孢子入侵,不可能遮掩的那么严丝合缝,如果不是徐子昂以命传讯,那么即便是曹柘,也无法及时发现这些孢子的潜入。 再拖延下去,只怕会闹出好大的风波。 这件事也给曹柘提了个醒。 那就是,不能完全依仗众生大网。 群众的眼睛,未必总是那么的雪亮,众生之间纠缠的因果,也有可能出现漏洞。 这些孢子天生的‘隐蔽性’,就直接隔绝了曹柘的众生大网,让清凉山的异常,没有被曹柘及时看到。 “何博士!有查出来,这些孢子,对什么形式的能量或者力量,表现出格外的害怕或者抗拒吗?”曹柘问道。 虽然孢子不像星兽与诡灵那样,一者完全法防,一者对寻常的物理与法术攻击,都有近乎百分之百的抗性,只害怕意志类攻击。 从之前的接触中来看,无论是物攻还法攻,又或者意志类攻击,对这些孢子都能起效。 但换个角度看,却又都没有起效。 因为所有施加的‘力’,都只是打散了它们,或者说是将它们打的更散。 没有从根本上,对这些孢子,进行完全、彻底性的毁灭打击。 且最令人惊讶的是,这些孢子在组合成一个具体的完整体之前,连灵魂和思维都不具备。 这也就导致,从意志层面出发的抹杀,也很难起作用。 当然,知道了这些孢子生命的‘特殊’,想要针对也并不难。 各种封禁类的手段,都可以压制它们。 只是,这只是一种应对方法,而不是一种彻底的解决办法。 何博士摇了摇头:“它对任何的能量,都会形成反应。无论是火烧还是雷击,都能形成伤害,但是也只是伤害。” “如果依照我的猜测,如果有一种完全泯灭生机的力量出现,或许对它能形成致命的侵袭。” 曹柘想的比何博士要更深一些。 “这种孢子,确定只能寄生生命体,而无法寄生能量?”曹柘问道。 何博士道:“这一点,您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么?” 曹柘点了点头,他也只是顺口一问。 随后一招手,正在绝阴之地闭关的狗子,就被曹柘召唤过来。 狗子是目前为止,融合诡灵物质,融合最好的鬼修。 而鬼修,正是纯能量体。 “狗子!一会我会往那个空间里塞进大量的特殊孢子。” “你要注意安全,感觉到不对劲,就立刻进入诡灵态。”曹柘对狗子简短的介绍了目前情况后,便开始下达任务。 狗子猛然立正,随后大声喊道:“保证完成任务!” 曹柘道:“你要小心,虽然目前没有发现,这些孢子有寄生能量的特性。但是在清凉山牺牲的武修与修仙者,也有兼修魂修者。” “所以,当孢子聚合到了一定数量,组合进化成新的个体时,可能会具备吞噬灵魂的能力。” 狗子点头表示清楚,随后在曹柘的操作下,进入了全封闭的透明能量墙内。 透明能量墙内,大量的孢子正在飞舞。 当狗子进入后,它们好似并没有感应到狗子的出现,依旧是漫无目的的飘舞着。 “看来,确实是对纯能量生命,缺乏敏锐···。”何博士看了看,然后试探性的说道。 曹柘却皱了皱眉。 先是一挥衣袖,造成幻象。 好似几乎所有的研究人员,都已经渐渐的暂时离开。 只有少数还留在原处,继续进行着一些繁琐的工作,却都十分专注手头工作,不再注视着那透明的能量墙壁所间隔出来的独立空间。 随后伸出五指。 在其指尖,分别标注着五个不同的符号。 它们分别代表着不同的时间点。 而当曹柘顺时针转动手掌时,那个狭小空间里的时间流速,似乎也发生了猛烈的变化。 而曹柘的身体里,大量的炁则狂泄而出。 不错! 这就是曹柘日常在不周山上修行,感受人间与天庭波动的时间流速,而领悟出的一种时间法术手段。 虽然无法大范围的干涉,只能作用于小范围,却已经具备了一定的时间之妙。 在时间的混乱下,那些原本凌乱飞舞的孢子,竟然突然开始变得有规律的移动、排列起来。 如同一件巨大的白色袍子,就要将狗子裹入其中。 第三百三十二章塔塔索尔(求订阅,求月票) 须臾间,狗子消失在了封闭的空间之中。 而那裹向狗子的所有孢子,则是被单独凝固在原地,无法在四散开来,凝固它的能量凝实到了极点,以至于这些孢子尽可能的想要吸收能量,进行增殖,也不可能。 孢子生命不是星兽,即使能吸收能量,也不可能那么快,且好似没有上限。 相比起对具体物质的消化与吸收,孢子生命对能量的吸收,要显得弱上一大截。 所有的幻象消失,原本看似离开了的人,全都出现在这件实验室里。 实验室里,负责做各类统计活的人,都飞快的记录着数据。 而何博士则是说道:“看来我低估了它,真的太神奇了,散开化作单独的孢子之后,从个体上看,都不具备思维。但是整体间却还保持着思维的连贯性,这是我从未接触到的课题。这和诡灵的分裂体思维又不相同,诡灵的每个分裂的个体,都存在独立的思维能力,却又寄生于被寄生的心灵本身的负面情绪。” “只是有着整体的价值观,并且趋向于向整体融合。诡灵是对其它生命和灵魂极具依赖性的。” “而这孢子生命,它并不是集体意识,而是将个体意识隐藏于集体。分裂的只是它的躯壳,它的灵魂相当的完整,并且拥有自由的判断能力。” 这当然是一出戏。 为的就是引那孢子生命上当。 狗子就是曹柘故意找来的诱饵。 从何博士说,这孢子无法寄生能量体的时候,曹柘就已经知道,这是一个勾引孢子意识出来的机会。 清凉山的山神失踪了! 要知道,当时是曹柘在施展‘请神咒’,清凉山的山神,但凡是还有一口气,他便是爬也会爬出来见曹柘。 偏偏,清凉山山神并未出现。 而山神,其实多为阴鬼所敕封,理论上与鬼修的存在形式极为相似。 孢子生命既然可以吞掉清凉山的山神,自然也就能吞掉狗子。 看着在凝固的能量中,保持着撑展状态的孢子生命,曹柘的指尖,轮转出一股极端灰败,充斥着无穷死气的力量。 孢子生命,拥有匪夷所思的生命力,所以理所当然的,它最应该害怕的,就是极致的衰败死气。 克制孢子生命的答案,何博士一早就给了。 当死气落在那几乎形成整体的孢子群上时。 蔓延的死亡气息,让一根又一根的绒毛枯萎,然后彻底的化为灰烟,消失不见。 孢子生命挣扎扭曲着,然后在凝固的能量中,勉强变化出一个形态。 它先模拟出了一个小孩的形象。 似乎企图,用这样的形象,获得怜悯和宽容。 但是曹柘并未手软,反而释放更多的死气,进入封闭的空间。 更多的孢子绒毛开始衰亡。 “等等!等等!我们可以谈谈!”孢子生命变成一个胸襟豪迈的女子,然后半遮半掩的出现在封闭的空间内,大声说道,同时不停的卖弄着它自以为可爱,实则可怜的风情。 曹柘继续推动死气的入侵。 确实,曹柘断然不可能直接将这孢子生命弄死。 好不容易‘捕捉’的样本,怎么可能就这么杀掉? 但是,他得先让它吃些苦头,这样它才会收起那些小狡猾,然后懂得配合与合作。 孢子生命的模样再次发生了变化。 这一次,它竟然变成了徐子昂的模样:“等等!我们可以谈,不要再继续了!看!记得他吗?他还没有死,我可以让他活过来,不是作为我的人偶或者傀儡,而是以单独的个体存活。” 曹柘不再继续注入死气,只是却也没有将空间中,本就弥漫的死气回收。 “先做个自我介绍吧!”曹柘没有依照孢子生命的节奏走。 无论它所说的是真是假,都不是先着急这个的时候。 尽管,曹柘认为,像徐子昂这样的人才,有付出一定的代价,将其复活的价值。 但,那是在一切谈妥之后。 孢子生命也很识时务的又转换了一个形态,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子形象,然后表情好似很痛苦道:“我是塔塔索尔,当然这只是我的名字的简称。我们的族群,最起先都是最原始的孢子,而孢子这个说法,是依照你们的理解,进行的形容,实际上我并不认为,你们形容中的孢子,可以代表我们种族神奇之万一。” 曹柘推动更多的死气,化作长鞭在封闭的空间内,挥舞鞭挞。 “好!好!我们是孢子!我们就是孢子!”孢子生命塔塔索尔毫无骨气的怂了。 确实,它连骨头都没有,没有骨气,不也是理所应当的么? 坚强、顽强或者宁死不屈,这些都是人类中,某些少数的个体,所具备的高贵品格。 这些高贵的品格,显然并不是全宇宙、全诸天的通用品格。 塔塔索尔···这个古怪的孢子生命,他就不具备这样的素质。 在他的判断里,个体的存活,才是最优先级的。 “我们孢子生命,都起源于同一个母体。在我们获得智慧之前,都只是幼生态,可以无限的繁殖,只要存在可以被我们吸收、消化的物质或者能量。” “当我们在获得智慧后,我们的核心状态,就会固定。就像我···我吞噬最多的,便是塔塔人,所以我的名字里,有塔塔两个字。” “而我的思维方式,存在特征等等,就会趋近于塔塔人。” “如果我选择吞噬大量的能量,而具备你们所谓的‘人格’,那么我就会是一个强大的元素领主,对能量有着极强的掌控力,力量也会更加的强大。”塔塔索尔说着。 毫不忌讳的暴露着它种族的特性。 说话间,孢子生命塔塔索尔,又变化了形态。 这一次,他变成了一个长着灰色岩质皮肤,菱形脑袋,以及六只眼睛,三条胳膊,一条独腿的怪人。 从视觉上来看,孢子生命变化的塔塔人,属实有些不在人类的审美点上。 但是从概念上来直观体会,塔塔人反而与人族,存在更多的共通性。 至少与孢子生命、诡灵、星兽这些玩意相比,人族看起来和塔塔人,更有共通性。 “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曹柘问道。 塔塔索尔道:“是我们的种族第一,风暴与海洋之主,一个吞噬了风暴与海洋而诞生出‘人格’,随后又吞噬数个世界的强大···孢子生命。” “他拥有一扇神奇的门,当他将我们丢到门里,我就跨越了世界,来到了你们的世界。” 第三百三十三章出现了,总榜第七(补更) “一扇门?”曹柘皱眉,随后便想到了卖军火的小女孩。 “不早不晚,这个时候,孢子生命的种族第一,拥有了一扇可以跨越世界的门,那大概率是小女孩卖给这个孢子生命种族第一的。果然,开挂是群体性的,不可能只方便我一人。”曹柘心想。 从直观上来看,拥有跨越世界效果的门,似乎比随机事件生成器,要显得强大、有效的多。 但是,这玩意···得看具体在谁手中。 这样的跨界门,如果给了曹柘,其实反而用处‘不大’。 至少相对于整个人族而言,作用不大。 曹柘麾下的武者、修仙者、儒修,都还远远没有到能强横、蛮暴横推诸天的份上。 如今还都处于发育期。 “所以,如果真的是卖军火的小女孩,卖给孢子生命种族第一的,那么它又会支付什么?”曹柘不禁又心想。 随后收敛心思,着眼当下。 这个塔塔索尔,交代问题零零碎碎的,虽然出卖种族情报很痛快,却又总显得有几分保留···可能是想要留着进行谈判。 “你们的种族第一,它总榜排在第几?”曹柘问道。 总榜排名,并不是直接公布的。 就像曹柘,每次结算时,他也只能看到自己的总榜第二名。 觉得总榜第一是那个动辄毁灭世界的怪械族,也只是一种自行的判断与揣测,不一定是百分百的正确。 而同世界的竞赛者,包括同种族的竞赛者,也只能看到自身种族的种族第一,在总榜上的排名。 塔塔索尔说道:“第七名!他排在第七名。” 说到这里,塔塔索尔似乎稍稍骄傲了一瞬,随后却又收敛下来,这种骄傲的情绪,一闪而逝···几乎没有影响到它的半点主观判断力。 他更没有以这个总榜第七的种族大佬,来威胁或者恐吓曹柘。 显然没有将这当做底气。 “集体荣誉感几乎为零,如果以塔塔索尔为样本,那么至少目前来看,孢子生命这个种族,整体的团结性,应该并不强。” “这或许,也和它们的诞生与存在形式有关?”曹柘想着。 此刻,狗子站在曹柘身旁,听闻塔塔索尔之言,顿时便嘿嘿笑道:“第七有什么好牛批的?” “我们老大···也就是你面前这位,可是堂堂总榜第二,当然我觉得一定是第一,没有第一···只是因为有黑幕!” “如果有投诉窗口,我一定率先投诉!投诉竞赛评委们,有黑幕!私相授受。” 狗子骄傲的挺胸,就差骄傲突破天际! 虽然总榜第二的不是他,但他却与有荣焉。 一对比,就显得狗子的集体荣誉感,相比起孢子生命塔塔索尔,要旺盛、强大的多。 “啊~!您是总榜第二?”塔塔索尔震惊的看着曹柘。 随后立刻拜倒:“塔塔索尔见过伟大的、尊贵的···大人!我愿意为您,奉上我的忠诚与生命,成为您的部下!还请您收下我这无用之人,作为您卑微的奴仆。” 毫无节操,也毫无迟疑,塔塔索尔直接向曹柘求收下。 这哪怕是在做戏,也显得其心理底线,十足的低。 “其它的事情,之后再说。” “现在,先交代清楚,我需要你交代的。”曹柘一摆手说道。 他不会因为塔塔索尔拍了两句马屁,就心慈手软。 塔塔索尔无论底线如何低,其本事是绝不容小觑的。 如果不是曹柘直接出手。 整个世界,能降服住这玩意的,不超过五指之数。 所以从这个角度出发再看,塔塔索尔所在种族的那个种族第一,绝不是在给其它世界,其它种族送快递、送福利。 恰恰相反,这是一招狠棋。 与他们的种族特性,相关联起来看,一扇跨越世界的门,对孢子生命种族的关键性,已经不止用如虎添翼就能形容了。 “孢子生命的这种‘人格’上的极端独立性,导致他们相互之间的协作能力,应该极差。所以与其聚在一起,不断的内卷。还不如都送出来,来个遍地开花。” “如果不能精准的将所有的孢子,全都进行捕捉或者销毁,那么要不了多长时间,这些孢子就会吞噬、蔓延整个世界。从而在这种蔓延中,衍生出更多真正的孢子生命。” “这属于极端爆兵流。” “无法合作,无法指挥,无法精准调节的前提下,让孢子生命的种子,洒遍所有的世界···或许就是一种最朴素,却又极度无解的无赖战术。”曹柘依然在须臾间,完全领会到了孢子生命种族第一,将塔塔索尔等孢子生命,塞入跨界门,散布诸天的用意。 至于在这个过程中,折损的、背叛的那个部分。 就不必在意了! 因为那只是整体趋势下的一个小波澜而已。 “你口中的门,是单向的吗?”曹柘问道。 塔塔索尔点头道:“是的!伟大的主人!” “确实是单向的,卑劣的奥塔,他想要将灾祸带给您散布荣光的世界···那完全就是在自找苦吃。” “如果不是门是单向的,我一定为您引路,带您前往奥塔所在的世界,赐予他彻底的湮灭。” 塔塔索尔说着话,愈发的进入了状态。 好像真的已经彻底臣服。 但是曹柘不会信他。 作为独立性刻入灵魂的种族,塔塔索尔的前后不一,只能表明他是在麻痹曹柘。 当然,曹柘也不需要塔塔索尔真心的忠诚。 他只是想要一个合格的带路党而已。 “那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联络上你口中的奥塔吗?”曹柘接着问道。 塔塔索尔道:“这个···得靠运气!” “如果我可以飞到世界之外的话,就能在将种子洒向虚空,让虚空的波澜,推着我的种子,带着我的意念,传播向更多的世界···有可能会在某个时间点,奥塔看到我的种子,从中读取出讯息。” 曹柘闻言,没有半点反应。 狗子怪叫一声:“你说这话,是在侮辱我们的人格,还是在侮辱我们的智商?” “你以为这样,我们就会信你,然后让你出来,到处播种?” “告诉你,没戏的!死心吧!” 说着狗子扭头对曹柘道:“夫子!我以为···这玩意可以考虑先给他做个绝育!” 又对何博士道:“何博士!这玩意···存在给它绝育的可能吗?” 何博士推了推眼镜,很严谨的说道:“理论上,是支持这个想法的!我们可以先做实验!” 塔塔索尔闻言,在封闭的空间内,瑟瑟发抖。 虽然他属于单体繁殖,不需要异性结合,也不会体会那种特别的快感。 但是···繁殖本身,对于孢子生命而言,就是至关重要的事情。 给他做绝育,那就是最要命的威胁···嗯!仅次于直接要命。 第三百三十四章最好的探子(求订阅,求月票) 塔塔索尔听闻要被绝育,自然是好一番求饶。 只是并没有什么用处,曹柘已经以死气为基础,运用斡旋造化之术,为何博士制造了一批实验工具。 相比起塔塔索尔的口头许诺,曹柘更相信何博士的研究数据。 绝育之言,虽然是狗子的一句玩笑话,但是曹柘也可以尝试着将它变成现实。 “针对塔塔索尔这个孢子生命,研究方向主要有两个。” “第一,如何快速、简洁的分辨、限制住他,同时从源头上遏制这种生命的快速分裂···也就是给他以及他的同类做绝育。这一回倒是用不着我给你们专门提供实验材料,他能自己快速分裂,实验材料根本用不完。” “第二,尝试用某种办法控制他,不仅仅是控制他,还要控制包括他分裂出来的新个体。这种生命,是最好的探子,如果我们能够将他真正的收服,那么以后面对外族的情况,就不再是两眼一抹黑了。三个月内,我需要你们能够至少拿出一种可行方案来。” 曹柘确实是在意,之前塔塔索尔说过的话。 塔塔索尔说,他能在虚空之中,传播分裂的孢子,通过这些孢子,接收与传讯。 这已经具备了传递讯息,作为探子和情报员,相当优秀的天赋条件。 不过,实践施展的前提是,保证塔塔索尔已经被完全的控制住,而不是不可控的。 否则,一旦塔塔索尔反水,反而可能泄露了人族的某些情报···尽管曹柘绝不会让塔塔索尔,知道什么绝密情报就是了。 这两个任务,听起来似乎很简短,实则相当有难度。 至少目前为止,无论是其中哪一个任务,何博士都是一筹莫展。 不过何博士却没有任何的怨言,只是回应道:“好!我们会尽快的拿出第一版可行方案,之后再不断的往后深化推动,直到彻底拿下他。” 何博士的声音很轻,却很有力度。 他同样有着骄傲。 绝不会情愿,将压力全都压在曹柘的肩膀上,让他独自承担。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去顶’,这是懦夫的思维方式。 一个有勇气,有担当的人,便会自愿、自发的去做那个高个子。 而曹柘···他绝不会让天塌下来! 曹柘拿起打火器,叮的一声打开。 随后扭头对狗子问道:“狗子!你觉得怎么样才能让塔塔索尔听话,包括他分裂的那些孢子,也都一样的听话?” 这个问题,内核是很复杂的。 因为塔塔索尔这样的孢子生命,不仅绝不会有发自内心的忠诚,自私和唯我,是刻在其根源处的,并且就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分裂出来的有独立意识的孢子生命。 至于修仙者管用的,用来收服妖魔,作为护山灵兽,看门护法的手段···曹柘已经在塔塔索尔身上试过了。 没有任何效果。 修仙者奴役妖魔,说穿了就是用法力结合咒术,在妖魔的灵魂上,打上一个特殊的烙印。 但是孢子生命是可以完全散开,并且分散意识的。 那些对它能形成奴役的‘内容’,孢子生命完全可以将这一部分的分裂个体清除掉。 “啊?让他自愿听话不就好了?”狗子‘灵机一动’,用嬉皮的口吻说道。 这个回答,怎么听都像是在耍滑头。 但是曹柘却不会不当一回事。 “自愿听话?” “那就是本能了!” “如果是本能的话···任何生命体,都只有在对自身绝对有利的情况下,才会将某件事,转化为本能。” “怎么做,才能让塔塔索尔,以及他所分裂出来的孢子生命,都本能的觉得,听从我的指令,对他们而言是绝对有利的?”曹柘找到了方向,打算就这个方向,进行深化拓展研究。 时间匆匆,从来不减。 距离塔塔索尔被俘获,又过去了数月。 虽然对塔塔索尔的研究,已经有了一定的进展。 但是距离彻底掌控他,以及他所分裂出来的其它个体,还有相当的距离。 孢子生命的独特性,在于他们本身。 而不似诡灵、星兽那样,作为一种材料来使用,效果也是极佳。 时值隆冬,寒风劲吹。 耸入天穹的武道山上,气温更是极低。 拒绝了天庭执勤神祇扫雪还春的好意,彻底被厚厚白雪覆盖的武道山,别有一番韵味。 山麓间弥漫的浓雾,如同调皮的小兽一般奔跑游走着。 天地元气的愈发浑厚,以及充沛的天地灵机,让许多原本极难成灵,孕育成妖精的存在,都有了成妖的可能。 就像传闻中的洪荒大地,一朵云、一口气,都可能化作先天神祇。 或许便是因为,那里的元气无比的充足,灵气异常的充沛。 曹柘推动变化的世界,当然远远比不上洪荒,但是此时从概念上来讲,却是接近的。 原本的聊斋世界,虽然也多有精怪。 却是一些本就天性灵性充沛之物,机缘巧合生出了灵智,逐渐修成妖类。 又和那些本无思无想,甚至无形无相的云彩,相差甚远。 阳光直射至此山顶,洒下阵阵的金光。 在寒风和雪景里,这些瘦弱的阳光,虽然带不来多少真实暖意,却给人带来了心灵上的慰藉。 远远眺望,镀上了金色边框的山峦,果真就更符合了外人,对武道山‘神山’的定义。 曹柘盘坐在雪山之巅,周遭的白雪,既没有消融,也没有叠的更加厚实。 仿佛始终维系在一个平衡的局面下,不做半点增减。 就在此时,却有一道人,跨过了界碑,然后抵挡着庞大的压力,正坚定的迈动脚步,向着武道山的山顶攀登。 众所周知,过了界碑,学了武道山的基础武学,就可以成为外门弟子。 通过了考核,又能入内门,学习诸多强大武学,甚至是入法身塔,观看法身图。 而过界碑,而不习武。 不入外门,不进内门,以一己之力闯山···如若能攀上山顶,就是在求见夫子。 想要拜在夫子门下。 道人神情宁静,身材清瘦,腰间却很不合其外形的,挎着一把宽大的杀猪刀。 一步一个脚印,他走的相当的踏实。 尽管每一步,都叠加着更加沉重的压力,他的脚下的脚印,却并没有在雪地上,留下更深的印记。 等到道人爬到半山腰的时候,不少武道山的弟子,便已经闻讯,然后赶来围观。 第三百三十五章问、刀(求订阅,求月票) 道人的脚步,并不快。 但是每一步,都走的相当的踏实。 他似乎也并不着急登上山顶。 走到半途中,偶尔也会停下来,看看风景。 有人认为,他实在歇息。 因为没有武道山的弟子令牌的话,作为外人登上,有没有夫子的特别许可,承受的压力之强,寻常难以想象。 而越是接近山顶,压力也就越发的庞大。 虽然不是一步一翻倍那么可怕,却也是每一步所承受的压力,都与上一步绝不相同。 并且越往上走,承受的便不再只是压力。 还有山上那堪比九天罡风的狂风,以及因时制宜,在阵法推动下,汲取寒天霜雪而来的冰冷。 道人身上的道袍很破旧,也并不合身。 看起来更像是从某个人身上,直接继承过来的。 在凛冽寒风中,他移动着脚步。 站在半山腰的冰湖前,他长长的吐出了一口寒气。 然后拔出了腰间的杀猪刀。 杀猪刀持在手里,他开始踏上厚实的冰面。 刀口向外,短刀横在腰间。 每走一步,杀猪刀都微微的抖动一分。 “好细微的控制力。” “他竟然是在用极快的速度,抖动手中的刀,然后极为保守的破开挡在他面前的风面。” “这样既避免了造成更大的对抗,节省了体力,也能匀速前进。”围观的武道山弟子中,有人仔细分析道。 周小年握着刀,他的刀很冷,比周围的雪还要冷。 而比他手中刀更冷的,是他的心。 他来武道山,不是为了求学。 而是为了寻得一个答案。 哪怕他即将要质问的,是当世第一人,那个无可争议的圣者。 以一己之力,将原本一个平平无奇的世界,带上另一个高度的伟大存在。 那又如何呢? 妨碍到他,去询问一个答案吗? 不妨碍! 周小年对自己说。 一刀一刀的劈开寒风。 直到穿过布满浅浅刀痕的冰湖。 然后在风与雪的夹击下,他再次踏上了坚实的土地。 在巍峨的高山,与无穷无尽的风雪中,显得格外瘦弱些的身体,却仿佛最坚硬的钢铁浇筑而成。 习惯了戈壁滩上的风沙,这样的寒风,对周小年而言,甚至算不上难受。 他走的速度依旧不那么快。 渐渐的,竟然开始显得有些缓慢。 这也是必然的! 虽然很久以前,曹柘就不再亲自管理武道山上的阵法维护、提升。 但是这毕竟是他当年亲自出手,打造下的框架。 后来的弟子们,即使在这框架里填充内容,也足以将之变成等闲难以抵挡的伟大。 很多所谓的伟大,当然不是从一开始,就那么伟大的。 但是曹柘···他在这个世界的脚步与进程,似乎一直在反驳这个说法。 真正的杠精,绝不只是说,而是一直在做。 用实际,去挑战常识。 周小年越来越吃力。 他的脚步每次落下,都会在厚实的雪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他开始使用更多的卸力技巧。 压来的风,与层层的重力,在他的刀锋之下,就像牛羊的筋骨。 刀顺着风的纹理而动,将原本狂暴的风,顺着轨迹劈开。 只留下微弱的风旋,无力的纠缠着他的衣摆。 终于,有一个人,挡在了他的面前。 想要登山见夫子,就得先通过武道山弟子们的考验。 这考验,不能是由外门弟子来设。 他们身份不够···实力也不够。 必须是由曹柘曾亲自指点过的内门弟子出手。 此时,挡住周小年的,就是内门弟子吴淞,外景七阶的修为,已经开始尝试参悟法身图。 他不仅是外景七阶,并且魂修也已经渡过了一次雷劫。 可谓是齐头并进。 在近十年来的新弟子之中,吴淞是其中最为出类拔萃的一位。 “你的刀法很好!” “但是很抱歉,再往上···就不准过了!”吴淞很温和的笑着,这样对周小年说道。 周小年只是握着杀猪刀,在他的眼里,仿佛眼前这个极为优秀的武者,与那些猪羊牛马,没有什么区别。 吴淞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收敛起来。 然后他从背后,取出了一柄乌木剑。 用木剑的人,总是习惯收敛锋芒。 但其实,木剑和铁剑···在一名外景武者手中,区别并不大。 只是木剑天然的少了几分锋芒。 也自然藏住了使用者自身的锋芒。 此刻,吴淞开始释放他的锋芒。 一层层的亮光,从乌木剑中绽放出来。 竟与那照映在雪山上的金色阳光映衬在一起。 一瞬间,这柄原本平凡的乌木剑,像是得到了漫天阳光的加持。 成为了这冰天雪地里,最炙热的那个部分。 周小年皱了皱眉。 他没学过这样的花招。 他的刀法很简单。 就是顺着轨迹,顺着纹理,顺着他感觉的位置和方向,然后劈砍下去。 相比起这绽放无穷光亮的剑,他的手段,委实显得朴实了些。 这也让周小年,对内心的某个猜测,又有了几分怀疑。 “我不想和你打!” “你看起来是个好人!” “好人不该死在我的刀下。” “我只是来问问题的!”周小年说道。 他原本不是这么低情商的家伙。 但是,长久的寂寞,以及多年的独自浪荡江湖,游战荒人聚集之地,让他逐渐抛开了过往,变得简单且直接。 就像他手中的刀。 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 也不必追求所谓的不变。 不变是一种坚守,变化亦是一种人生。 它可以算是成长,也可以不算。 但正是这些改变人习性的力量,才被称之为活着。 吴淞是个脾气很好的人。 至少他自己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他这个时候,没有愤怒。 仅仅只是以手中的乌木剑,掀起了七层光浪。 这七层光浪,带着庞大若潮汐的剑气。 剑气又有涨与落,起落之间,便是一个循环。 正迎合了‘有余不尽’之意。 许多人一旦被这样的剑势笼罩,就会纠缠其中,再也走不出来。 吴淞不打算杀死周小年。 但是至少该给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一个狠狠的教训。 周小年又动了,他走的依旧不快。 但是他手中的刀,却是快极了。 当一刀落下的时候,吴淞恍惚间,仿佛听到了伐木般的声音。 斧头顺着木材的纹理,顺势切开,然后落定时的场景,莫名的呈现在吴淞的脑海之中。 此时,杀猪刀与乌木剑,竟然跨越了十几米的距离,发生了第一次的碰撞。 碰撞的刹那,吴淞回神。 随后神情剧变。 第三百三十六章还给我(求订阅,求月票) “这是内景?不对!是外景?分明借到了天地之力,等等···还是不对,他没有显露丝毫的外景气象,却能在瞬息之间,借得如此巨力,是法身?” “怎么会有这样的法身?”吴淞的乌木剑,在招架杀猪刀时,竟一触即溃。 须臾间他已经接连倒退了十三步。 不能再往后退了,继续退他就要掉落悬崖。 从悬崖上摔下去没什么。 关键是这样会十分的丢脸。 这世上能不顾脸面,只讲究实惠的,毕竟不多。 吴淞绝不是其中之一。 所以吴淞就只能吐血了,大口大口的吐。 脚下的白雪,映着点点鲜红的血渍,格外的刺目。 吴淞突然又觉得,还是从山崖上摔下去,要来的更好些。 周小年没有得势不饶人,追过去再补上几刀,而是挎着‘艰难’的步伐,顶着强大的压力,持着刀,继续向上。 吴淞败了,接下来暂时无人出手。 不是武道山没有更强的武者,只是···没必要。 没有人觉得,周小年不是来拜师的。 既然是拜师,那就一定是将来的‘师弟’,对一名‘师弟’出手太过,总归是不好。 显得武道山的武者们没有风度,只会以大欺小。 风渐渐的开始有些显得平息了。 越过了风最大,雪最冷,环境最为恶劣的半山腰。 再往上,除了顶着越发沉重的压力,举步维艰的前行之外,周围其它的嘈杂,反而逐渐的平静下来。 风声、雪落声,都显得那样的轻盈。 沉重的只有愈发急促的呼吸声。 似乎到了这个时候,就只剩下了与自己的较量。 就像一场急遽激烈的对抗之后,在沉郁的垃圾时间里,能继续保持激情者,才更有可能走到最后。 渐渐的,周小年仿佛只能听到他自己的呼吸声了。 周遭的一切,都愈发的寂静。 就连低声吟诵着某些故事的细风,也变得不再多嘴。 如果此时回望,风雪都已经被他抛在了脑后。 就连日月,似乎也变得不再那么的高不可攀。 唯有漫天的星斗,以极为玄妙的轨迹,在上方盘旋,偶尔闪耀的流星,会带来一阵古怪的元气波动。 就像静止的画面里,所呈现出来的唯一活力。 保持呼吸! 脚下麻木的移动着。 周小年已经不再挥刀,此刻,他自己就是一柄刀。 无法被压力抹平的坚持,就像是一块粗粒的磨砂石,正在打磨着他的惊世锋芒。 终于,他走到了山顶。 山顶遍洒星辉。 而曹柘,则是坐在山顶的一株苍劲的老桃树下,拿着一本山下的无聊人士,以他为原型,所撰写的话本,正看的津津有味。 仿佛在这话本里,他还能看到一个不一样的‘自己’。 周小年走到了距离老桃树不足十米处,随后站定下来。 既没有拜见夫子,也没有出声打扰。 就这么站定着,目光在曹柘的身上搜寻着什么。 好像是在对照寻找着答案。 “看过这本书吗?”曹柘主动提问,只是视线没有转移,依旧对着手中的书卷,就像那书卷之中,藏着什么韵味极深的大道理。 周小年这才看向曹柘手中的那本书。 随后,又看到了书名,《夫子的娇羞小狐妻》。 周小年一瞬间差点被震的破功。 到了嘴边的许多话,突然都变成了无言以对的问号。 “没看过。”周小年硬邦邦的回答道,他怎么会有闲工夫,去看这种闲书? 他属实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个问题。 如果是多年前,那个还在小城里做跑腿活的少年,或许能在这个时候,胡乱侃出一些一二三四五六来。 那时的他,还很圆滑,很机灵。 而不像现在,粗粝的像沙子,僵硬的好似戈壁滩上耸立的石柱。 “我以为你会说看过的。”曹柘终于收起了手中的书卷,然后对少年说道。 这句话,无疑是已经给了周小年一个答案。 这对曹柘来说,本就是无所谓的事情。 既有遮掩灵球遮蔽天机,又有幻术可以欺瞒窥灵的监视,曹柘并不妨说些实话。 “为什么?”周小年显然也想通了其中的弯弯绕,出声质问道。 只有真正见过周小年曾经那幅面孔的人,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此刻的周小年,并没有显得格外的激动···本来他以为自己会很激动。 “为什么?” “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回答了。” “不过,我都不想说。” “所以,你想做什么?”曹柘对周小年反问。 周小年一愣,随后咬着牙,十分坚持道:“还给我!” “把所有的一切,都还给我!” “屠夫叔叔、蛮人伯伯、娇二姐···还有那座城,全都还给我。” 曹柘微笑道:“我不是早就还给你了吗?” 说罢虽未曾改变容貌,周小年却猛然感觉眼前的这个人,变得无比的熟悉起来。 他这才想起,是谁教给了他刀法和武功。 “是你?” “是你!”周小年神情微变,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像是突然得到了解脱。 “即便是你···你也还是要还给我!”周小年坚定道。 曹柘用手指的树,拍着老桃树的树杆。 雪色下,桃花盛开,却又纷纷扬扬而落。 落下的桃花,化作流影,在半空中幻化做一做城。 城里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栩栩如生。 周小年抢步上前,想要伸手去触碰。 这座城却一触即散。 “它是我的,我说有就有,我说无就无。” “你想要,不该来找我,而是要问问你自己。” “看看自己能不能将它重新带回来。”曹柘说道。 周小年目光起先黯淡,随后却又分外明亮起来。 “怎么做?”周小年问。 曹柘道:“简单!我说,你学!” “学会了!学懂了!学透了,也就都有了!” “人一定要学会靠自己。” 周小年是一个很有天赋的武者。 这份天赋,并不体现在根骨、资质上。 这些,曹柘都瞧不上。 能够通过人为手段,进行直接更改的玩意,对曹柘来讲,都不稀罕。 曹柘真正重视周小年的,便是其心性。 当初破例将周小年收入那座注定消亡的城。 便是因为看到了他,虽年小体弱,却在奴隶贩子屡次鞭打之后,依旧不改逃走的意志。 他有着无法被驯服的野性。 而这野性,深藏在灵魂和骨子里。 那座城,以及那座城里的人,都是他的鞘。 一把宝刀,必须要有鞘。 否则伤人伤己。 第三百三十七章十年如一梦,最后的世界融合 周小年是曹柘在某一个瞬间,做出的选择。 而这个选择,不仅仅与那座消失的城,以及城里的那些幻影相关。 更关系到以后···这个世界的以后。 曹柘注定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的。 不仅仅是他,龚若琳、王德发、狗子、罗峰、张百忍,等等已经在这个世界,成为擎天巨柱的竞赛者们,都会离开。 但是,这些人离开后的真空,需要有人及时填补。 世俗王朝的更迭,曹柘不会在意。 但是他需要一个足够坚强,足够坚定的‘守城者’,将他铸下的那些,全都守护起来,不被外来的力量,或者内部的混乱冲毁。 周小年便是曹柘选择的守护者···之一! 当然他可以说是曹柘最看好的人选。 至于左子雄这些早就修成法身,如今甚至入了合相境的强大原住民武者,曹柘同样对他们寄以厚望,却又不会将宝押在他们身上。 因为包括左子雄在内,都欠缺了一些‘可能性’。 这个可能性,曹柘在周小年的身上,看到了。 此时此刻,曹柘开始讲,周小年正在认真的听。 一人坐着,一人站着。 近处是灼灼桃花,远处是蔓延无边的雪景。 树下无风雪,雪色远天涯。 桃花满枝绽放,点缀着视野里,唯一的色彩。 渐渐的,在曹柘的讲解之中,周小年陷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领悟状态。 当年曹柘教了他一些基础,然后放任不管。 如今周小年在武道修行上,许多道理已经在实战中,有所感触,却缺乏理论依据,没有将其归纳整理,完全的理顺。 曹柘的讲道,便是在替他做一定程度上的引导。 很多时候,很多人会放大讲道的作用,又或者恰恰相反,认为所谓的讲道,完全就是空口白牙的乱吹、乱侃。 这样的认知,都是错误的。 讲道当然无法代替修行,凡事先有修行,然后才能通过境界更高深者的讲道点化,而一举迈过槛,抵达更高深的境界。 没有先走在修行的道路上,积累自身功果者,如若听到较为高深的讲道,当然就会将其定义为‘无用’。 能够让顽石点头,那是圣人的修行与功果,单凭一张嘴,曹柘也还没有这样的能力。 “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 “为天下溪,常德不离。常德不离,复归于婴儿。” “知其荣,守其辱,为天下谷。” “为天下谷,常德乃足。常德乃足,复归于朴。” “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 “为天下式,常德不忒。常德不忒,复归于无极。” “朴散则为器,圣人用之,则为官长。故大制无割。”曹柘一句一句的讲解着,最后以道德经中的数语归纳,做出了最后的总结定论。 而此时的周小年,已经彻底的陷入了一种寂静到近乎寂灭的状态,在他的体内,正酝酿着一种极为坚韧的东西。 虽然还不够强大,但是曹柘却认为,它迟早会变得很强。 此时的曹柘,愈发的明白,自己选择周小年的缘由。 左子雄他们,只是在复刻他作为‘夫子’的某一面。 唯有周小年,他始终都是在曹柘铺好的道路上做他自己。 周小年是后来者,但是却也有可能,成为先行者。 雪渐渐的落下,覆盖了周小年的身体。 整个孤寂浩渺的天地之间,仿佛就只剩下了他一人,被那无情的雪逐渐掩埋。 一天一天,一月一月,一年一年。 时间过的飞快。 周小年就像是陷入了一个难以醒来的梦。 山顶的雪十年不开,绽放满树的桃花,始终盛开艳丽。 当所有好似会发生变化的一切,都维持不变。 那么流逝的时间,又究竟带来和带走了什么? 曹柘依旧过着他那朴实无华的日常。 此时整个世界,完全在他的掌控下,彻彻底底的服服帖帖。 如果没有外敌来犯,那他近乎是无事可做的。 对孢子生命的两项研究,已经彻底完成了其中一项。 完成的哪一项,当然就是‘阉割’孢子生命,阻断他的分裂性。 这一点相对要简单一些。 以物理和心灵两种阉割方式为主体,如今甚至已经研究拓展出了多种对应的武学和法术。 甚至还破译了孢子生命,对天机、因果的屏蔽缘由,以此为基础,演变出了一系列的敛息、藏神、分身、幻化的手段。 又一次扩充了武道山的底蕴。 而曹柘,却在有意识的,将武道山的许多库藏典籍,通过不同的渠道流传出去。 武道山的孤本太多,会让珍贵的智慧结晶,可能在一场突如其来的战火中,被彻底的销毁。 唯有将知识藏在民间,与无数人的生活息息相关起来,才会得到更长久的延续,甚至是迎来崭新的发展。 曹柘从不是故步自封、敝扫自珍之辈。 至于从本心出发的‘驯服’孢子生命,目前来说还只有一半的进展。 那就是将‘既定’的孢子生命,以法术栓钉基因锁的方式,进行单体上的驯服。 但是一旦分裂出新的完全个体,那么这个个体就不再可控,恢复了孢子生命原本自私、唯我的特性。 如何统一孢子生命自身的本能欲望,与对其完成彻底的驯服。 以何博士为首的研究人员们,还没能抓住那个关键的要点。 至于随机事件生成器的‘智者指路’,用在这种细致到极点的地方,也根本无法奏效。 智者指路,只是提供一个方向。 脚下的路,还得自己来走。 竞赛总结已经过了第八次。 距离第九十年的第三次世界融合,也差不了几年。 尽管如此,整个世界的竞赛者···包括那些下界的竞赛者们,都保持着一种平缓的心态。 对即将到来的世界融合,没有多少期待,也没有什么危机感。 这是夫子的世界! 如此认知,已经是所有人的共识。 无论是即将迎接什么样的世界融合进来,都不可能改变这个共识。 无数人,甚至比曹柘自己,对这一点的认知,都要更加的自信。 终于,当时间推动到第九十年。 第三次世界融合来临。 这也是第二场竞赛终结之前,最后的世界融合。 这一次世界融合后,再过十年,便是第二场竞赛的终点。 关于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将会暂时画上句点。 第三百三十八章蛊虫、御兽、封妖、守护灵 伴随着天地一阵清微的到几乎不可查觉的晃动。 第三次世界融合,即将开始。 这一次是第二场竞赛的最后一次世界融合。 而看似两两相容的世界融合,实则却应该是一共八个小世界之间的再次重叠。 曹柘顺手点开面前的一共九张图,准备看看,这新加入的世界,能否给他带来一点惊喜。 九张图,将象征着过去九十年里,在另一个融合过的世界里发生的重要事件。 或许有些朋友算一算后,会觉得不对。 如今理论上融入一个世界,实际上也可算作四个世界。 第一个三十年里,是每个世界都产出三张图,就已经是十二张图了,第二个三十年里,则应该有六张图,第三个三十年里,才是三张图。 拢共一算,得有二十一张图。 但是,万界竞技场背后的总结算法,似乎是发生了改变,又或者完全没有想过,弄出二十一张图那么多。 所以,凝结成图的规则,做出指引的方式,也发生了变化。 总结归纳简略成为了另一个世界里,过去九十年间,在不同的十年里,所发生的九件大事。 更具有代表性的上榜,相对较弱的,则被淘汰,没有亮相的资格。 第一张图中,一名青年在尸山血海之上,炼出了一枚如蝉般的蛊虫,炼化蛊虫周遭出现了仿佛时空倒流般的景象。 “这是蛊?” “或许其中一个世界,以蛊术为主?”曹柘心想。 至于时空倒流,曹柘也一定是在意的。 不过,如果不是真正的时空倒转,而仅仅只是从某种思维概念、认知范畴上的倒退,倒是不值得曹柘感到惊奇了。 时间,有时候可以是一个很相对的概念。 而在相对概念里的倒转,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比如,将手表的指针往后拨动,将日历往前翻,更改自身的身份讯息,这些都可以算作是一种程度上的时间倒退。 缺乏的是广义和大范围上的认同度而已。 曹柘看向第二张图。 图中,一个青年环抱胳膊,站在高崖之上。 在他的身后,盘旋着蛟龙、冰鸾、蛮象、雷鸟、巨鲸等等神异强大的兽类,它们分别执掌着不同的元素,镇压一方天穹,显得格外的威风。 “这好像是御兽?”曹柘想了想,如果上一张图一般,没有直接断言,通过一幅图为一个世界做出定义。 无论是蛊术还是御兽之法,在原本的聊斋世界里,也是存在的。 所以,有人通过旁门之法,获得了高度的认同,虽然比较难···却也不是没有可能。 并不一定代表了某个世界的主流。 第三张图中,主角竟然又变了。 这一次显示,图中的主人翁,体内似乎寄存着另一个极为强大的灵魂。 当那个灵魂的力量被借用时,天地变色,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脚下瑟瑟发抖。 “寄魂?守护灵?”曹柘感觉这一次来的几个世界,都挺古怪的! “看起来,都像是与修仙相关,不过却又严重偏科,走的不是主流修仙的路子,而是将其中的某种特质发扬光大。” “就是不知道,第四个世界的主题是什么?” 曹柘看向第四张图。 第四张图里,守护灵与蛊虫遭遇,爆发了强烈的战争。 这倒是意料之内的变化。 毕竟,世界融合之后,能像曹柘统管的世界这样,总是平稳过渡的情况,那才是罕见。 各方面规则都极为不同的两个世界,进行了融合,爆发毁灭对方的战争,那才是真正的走向。 第五张图,有人站了出来,选择融合蛊虫与守护灵,开始尝试统一分歧,化解矛盾。 第六张图,御兽强者组成大军,率领着万千奇兽,几乎完全毁灭了一个以妖魂融入法宝,创造强大灵兵的修行体系。 第七张图,又是世界融合后的战场。 巨大的蛊虫、合体的御兽、手持双斧,无头却顶天立地的守护灵,分别立在战场的一端,仿佛毁灭世界的战斗,都会在下一刻打响。 第八张图,有人将御兽炼成了蛊,有人以蛊操控御兽,也有人放牧着不同的守护灵,成功夺取了别人的守护灵,似乎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种热火朝天的全新尝试之中。 第九张图,巨型的守护灵、庞大的御兽、神奇的蛊虫还有环绕着一层层妖环的妖兵,分列在一个灰发男子的四周,他坐在高高的王座之上,下方分列四个队伍,对其跪拜臣服。 九张图看完,对即将融入之世界的内在梗概,也都大致有了了解。 而第九张图里,毫无疑问的显示出,四种不同特质的修行,终究是在某个人强权的统治下,完成了初步的融合。 “太慢了啊!” “九十年,竟然还是一盘散沙!” “他们都在做什么?” “那么多可以挖掘的空间,那么多可以探索的内容,他们却都将大部分的精力,沉迷于内斗,沉迷于争夺‘正统’。”曹柘叹了口气。 如果是他的话,应该可以做到更多的。 所谓修行的表象,真的重要吗? 要抓住的,始终是修行的本质。 就像他所在的世界里,尽管区分了儒修、武修、修仙者、鬼修等等脉络。 但其实都只是为了物尽其用,人尽其才而已。 真修行到了高深处,这些所谓的分类,都是会有重叠、融合之处的。 比如武修,就要先融合鬼修之道,再融合修仙者的不死炁。 根本不会搞什么明火执仗的对立。 更不会宣传这种对立。 “区分修行的方式,就像是非要辩驳清楚,内功和外功的高低,练剑还是练气孰轻孰重一样可笑。” “他们或许不是看不清,而是背后都有牵扯的庞大利益。” “没有几个人,能跳出原本的利益圈子,看到更加宏伟的目标。” “即便是有人看到了,也欠缺镇压天下的能力。” 曹柘看着九张图,心中感到惋惜。 觉得剩下十年时间,他即便是能从那四种体系里,剥离出重要的东西,推动整体的进步,能做的也实在不太多了。 殊不知,另一个世界里的竞赛者,看着眼前的九张图,纷纷是一脸懵逼。 能想象吗? 九张图···竟然都共同的指向了一个人! 完成了一种分明不可能,但是却又具体实现了的统一。 就像那个世界从未发生过融合与重叠。 那就是那一个人的专场。 第三百三十九章夫子抚我顶,结发受长生(补更) 另一个世界里,雄踞天下的盘龙山上,修筑着宏伟的宫殿。 巍峨到足以容纳巨神象在其中徘徊的宫殿内,当前世界的霸主,被誉为四灵圣主的向世雄风正看着面前的九张图,面色一阵忽明忽暗,然后不知不觉中,嘴角便溢出了血。 守护灵赤焰姬飞出,站在他的身旁,用手帕擦拭着鲜血,担忧的看着向世雄风。 他却对美人的担忧,毫无所觉,依旧陷入一种莫名的担忧、惊惧、惶恐、不安以及深深的自卑之中。 创立浩然之道、封锁天门、一剑贯穿天帝道法之身,这些向世雄风都还可以表示理解。 以他的能力,或许···应该···可能,现在也勉强能做到。 但是强迫天道改变规则,天心顺应人意是什么操作? 直到如今,向世雄风连天意和天道的尾巴,都没有触摸到过,他甚至时常怀疑,它是否存在。 搬来五岳山,化作天柱耸立,撑起苍天?这确定不是在讲远古的神话故事? 而且这种神话故事,一般来说脱离了远古蛮荒的背景,那都是不兴讲的啊! 还有世界之外设大阵,接引混沌能量入世界,强行提升世界能级。 粉碎世界,横渡混沌虚空,还接引混沌能量,化为整个世界所用···这是一个竞赛者,通过努力修行就能达到的层次? 这难道不应该是,竞赛至少有个七八九十轮之后,才有极少数的天之骄子,才能勉强做到的事情吗? 难道是看错了背景? 现在不是第二轮竞赛,而是已经第二十轮? 向世雄风目光涣散,体内那些驳杂的力量,也隐约有了失控的风险。 看着一幅图中,曹柘轻而易举的挥手,便将融入的世界打入下层,化作下界。 这···这些都是人能做到的? “我们的世界,也会沦为下界吗?”向世雄风颓丧的想。 “什么鬼!什么鬼?什么···鬼!我的第一!有这样的对手,我还拿什么第一?”向世雄风眉心直跳,眼皮也在颤抖,突然感觉很冷。 他本是有大雄心,大气魄的人。 否则也不可能大器晚成,随后迎头赶上,一路击杀了蛊魔,镇压了天兽子,重新将萎靡的封妖为器一脉拉起来,再创辉煌,甚至收服了拥有十凶守护灵的关傲,创立了四灵宫,为当今天下第一人。 更有意彻底融合四大法门,开传出一条震古烁今的仙道之路···他本来是这么打算的。 但是,当看到曹柘的那九幅图时,一瞬间他什么的雄心壮志,都被干的稀碎。 如果向世雄风看过网文,那么此刻一定会忍不住感叹出一句话‘仙路尽头谁为峰,一见夫子道成空’。 与曹柘所作所为相比,任何的所谓雄心壮志,都显得好像小孩办家家酒一样幼稚可笑。 “圣主!” “圣主!” “圣主!”来自下属的呼喊声,将向世雄风重新给拉了回来。 他的思维,逐渐的有了主心骨,只是还有些涣散。 “圣主!要早做打算啊!” “对方那么强,咱们是依照计划,主动进攻···还是先收束力量,以作防护?”唤醒向世雄风的是四灵宫的长老裴庆。 只是,裴庆真的完全认知到了,那九幅图中,说蕴含的意义吗? 如果他认知到了,就绝不会说出这些话,问出这些问题。 这无疑像是,一个原始的石器部落,商量着怎么进攻或者防守一个星际帝国的···路过一样可笑。 向世雄风甚至在想,他们四灵宫,究竟有没有资格,成为那个人的属下,加入对方的麾下。 “滚!滚出去!”向世雄风喘着粗气,然后勉强说道。 随后瘫软在宝座之上。 赤焰姬担忧的看着自家的主人,然后柔声说道:“主人!快收束心神,我与几位哥哥,还有蛮龙它们,虽然已经努力克制力量,但是您的心神不定,平衡已经被打破了,如果再继续下去,您的灵宫会破碎,寄生在灵窍内的蛊虫,也会破窍而出。” 向世雄风浑身冒出冷汗,随后急忙定住心神,努力的想要收束好气息。 只是越是不想去想,却又免不了细想。 越是想,越担忧,越害怕。 他担忧害怕,不仅仅源于自身地位、身份上,可能遭遇的冲击。 更不愿,那些追随他的人,遭受意外。 如果他们的世界,受到碾压式的征服,那么作为当世第一的势力,四灵宫首当其冲会被彻底覆灭。 这是过往数次世界融合,所带来的血之教训。 啪啪啪! 几个窍穴里的蛊虫,率先爬出来作乱。 随后就是与蛊虫有‘世仇’的御兽,也开始跟着对抗性作乱。 御兽的力量,开始在向世雄风的体内作乱。 守护灵是最贴心的一股力量,但是守护灵的力量,却又几乎完全源于天地,当大量的守护灵力量被引入体内,狂暴的能量,让向世雄风的身体,开始肿胀起来。 走火入魔! 这是向世雄风此刻,最为真实的写照。 突然间,一个温热的手掌,轻轻的搭在了他的头上,一瞬间定住了他体内全部的骚乱。 一个声音传来,稳定了他的心神。 “我说!你跟着做!” “不要多想。” 随后一段口诀传来,向世雄风本就是人杰,听闻口诀一瞬,便领会到了其中许多深奥的意义。 “好强大的法门!” “竟然可以不管不顾,直接将所有驳杂的力量,融汇于一炉,以人体做金丹,以万炁为薪材,进行熔炼、提纯。” “是谁?” “是谁在帮我?” 一瞬之后,向世雄风醒悟过来。 “是他!” “也只有他了!” “除了他之外,没有别人可以做到这一点。” 向世雄风本能的依照口诀,调动体内的能量。 转动之间,那些源于不同体系,不同源头,被借来,被引入,被强行占据的能量,全都汇入了一个滚烫的熔炉之中。 然后彻彻底底的转化为一股充满了勃勃生机,充斥着庞大灵性的能量。 而这能量,恰恰完完全全的属于向世雄风自己。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突然的,向世雄风想到了在上一个世界里,学到过的一句诗。 用在此处,仿佛恰恰刚好。 睁开眼,向世雄风没有犹豫,正要翻身拜倒,却怎么也跪不下去。 “你可能不清楚,我这里的规矩是···不跪!” “谁也不能跪,谁也不准跪!” “这是规矩,你要牢记。”曹柘说道。 向世雄风看着一身青衫,磊落站定在一旁的曹柘,只觉得对方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一种难言的柔和微光。 “等等!世界不是还未开始融合,只是在相互提醒,熟悉阶段吗?” “他···怎么过来的?” 第三百四十章商定融合事(补更) 似乎是看出了向世雄风的疑惑,曹柘笑着说道:“我是提前横跨了虚空,挪移过来的。” “两个世界正在靠近融合,距离不算远。” 向世雄风尽管已经麻了,但是此刻还是再麻了一下。 想他奋斗九十年,如今依旧触摸不到天空的极限。 而眼前之人,却已经将横渡虚空,穿梭混沌视为无物。 “我服了!” “以后,所有的一切,都你说了算。” “你要如何处置我都好,只是···对四灵宫,我希望您不要太过···太过···。”向世雄风似乎是在仔细的斟酌着,既能传达意思,又不至于显得冒犯的词汇。 曹柘笑道:“放心吧!我不是那样的人!” “通常来说,我都挺好说话的!” “你们四灵宫统筹四种修行之法,想要在旧的基础上推陈出新,这很好。” “所以,我不会对四灵宫做什么,更不会对你们进行干涉。” 向世雄风闻言,稍稍松懈下来。 体内气息的运转,也圆润流畅了几分。 毕竟,像眼前此人这般的境界修为,总不至于说谎吧! “我是来找你商量着,对你们的世界,做出不同安排的。” “我这里拟定了三种方案,你可以仔细考虑一下,然后给我一个答复。”曹柘接着说道。 向世雄风一愣,世界融合嘛! 还能怎么商量? 这事···由得他们做主? “等等!他不会是想将我们的世界,也化作他们世界的下界吧?”向世雄风顿时忐忑起来。 虽然很羡慕那个世界充沛的元气,但是他也同样考虑到,那个世界在那等环境下,一定是强者如云。 他们的世界融合进去,虽然可以得到同等浓度的元气关照,却也将他们的软弱,暴露在了众多目光之下。 那时,即便是自然界天然的优胜劣汰法则,也会将如今四灵世界的修行者,打落尘埃。 这么一想的话,沦为下界,反而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第一个方案,如你所想,就是将你们的世界,叠置在我们的世界下方,让它成为下界。当然···在元气上,我还是会专门开出通道,予以照顾,不会让下界差上界太多。” “所谓上下界,只是一个称呼,原本的目的,是尽量减少世界融合之后,形成的利益纷争与冲突。”曹柘说道。 这个说法,也是官方层面的说法。 对外也是这么展示的。 隐秘练兵这个说辞,曹柘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对向世雄风提及。 向世雄风沉默了片刻,然后道:“我还想再听听,另外两种安排。” 曹柘点头道:“第二种方案,就是将你们的世界,用温和的手法拆开来,一段段的塞进我们的世界,放置到不同的区域。” “我会传令下去,专门设定保护区。” “在特定的区域内,不允许对你们的修行者,以及修行法门,有激烈的侵犯与改变。当然如果放弃了原本的法门,完全走入新的门道,就等同于放弃了继续经营于保护区的权利,只保留居住权,而不再拥有开发、利用之权。” “一切的变化,都应当顺应你们自己的心愿。” “而我···其实也不愿你们丢掉传统。” 曹柘很清楚,他创立的武道与修仙法,有多么的诱人。 所以如果不设置保护区,四灵世界的修行者,可能大多数都会选择‘跳槽’。 除非曹柘亲自动手,对四种修行法,进行大批量的删改、推进。 这一点,曹柘会做。 只是···毕竟只剩下十年了! 曹柘也不确定,自己能做到哪一步。 而四灵世界的修行者,在大范围内,注定是极为落后的。 如果没有保护区,那么落后就特定挨打。 等到曹柘离开后,这些修行的法门,可能将会被彻底淘汰···属实可惜。 所以,曹柘才要先定下保护手段。 “这个办法···!” “也不错!”向世雄风心中空落落的。 虽然说这个办法,保护了大多数四灵世界修行者的利益。 却也代表着,他这个四灵世界的第一人,彻底失去了争锋、争雄的可能。 尽管,他不敢与曹柘争锋,却不表示,向世雄风已经彻底放弃了希望。 毕竟除了第一,还有第二、第三、第四···。 显然,向世雄风是没有见过张百忍、龚若琳他们这些人。 否则,他就不会还有这样不切实际的期许了。 曹柘洞悉向世雄风的心中所想,却没有出言干涉引导,而是接着说道:“第三种方案,就是直接让两个世界合并。” “我会在融合的边界处,设下一个十年结界。” “让冲突的爆发,推迟到十年之后。” 曹柘说完了三个选择,等待着向世雄风的答复。 但其实,向世雄风如何选择,都无法干涉到曹柘最后的决定。 曹柘问···也只是问而已。 这叫有局限的民主。 问的目的,是想要看看向世雄风,值得哪个级别的关照。 毕竟,能够成为九十年来第一人的存在,从资质上而言,还是有培养价值的。 如果向世雄风选第一个方案,那一定是放不下手中权利,想要关起门来当土霸王。 曹柘不会轻视他,也不会重视他。 而如果向世雄风选了最后一个方案,那曹柘一定会选择,让他慢慢的边缘化。 因为,这隐隐表示,向世雄风有着极强的报复心理。 他得不到,也不想让任何人好过。 十年时间,充足的元气,以及世界之间的融合却又对立···当结界解开之后,会爆发多大的争端? 做出这样的决断,一定是‘我走以后,管它洪水滔天’的主。 “我选第二个方案。”向世雄风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 曹柘道:“真的?” “选了就别后悔。” “你还可以召集属下,一起商讨。我能推迟世界的融合一些时候。” 向世雄风眼皮又跳了跳:“我决定了!就如此。” “那好!”曹柘笑了。 指尖扬起了剑芒,随后拽着向世雄风,一跃到世界之巅。 然后挥手数剑落下。 剑影无形,剑锋无量。 世界在须臾间断裂成数截,然后齐刷刷的涌向曹柘原本的世界。 第三百四十一章和切蛋糕差不多(求订阅,求月票) 漫步在切碎的世界之上,拂袖推动着大量的碎片,宛如坠落的流星一般,融入原本的聊斋世界,也是现在他曹柘的世界之中。 这奇异而又绚烂的美景,却仅有曹柘与向世雄风二人看到。 当然,虚空窥灵的镜头,也依旧完整的记录着一切。 一手持着比漫天星光更为璀璨的剑芒,一手拎着向世雄风。 曹柘的身形,此刻依旧是无比的从容。 仿佛这样匪夷所思的行为,仍旧没有让他感觉到多大的负担。 偶尔他还是会稍稍抽上一剑,将有些看起来,还是稍微大了些的碎片,再切的细一点。 尽管如此,神奇之处却在于,他的剑没有伤到任何一人。 甚至是许多凡人,在这个时候,都没有察觉到世界正在发生的剧变。 曹柘的剑,已经超越了一般的所谓规则定义。 斩在了更加深邃而又难以被一眼理解的层面。 唯有那些修为颇为精深,隐隐与天地生出模糊感应者,才能嗅到一丝丝危险的气息,进而被吓的肝胆俱颤,他们察觉到了世界正在发生巨变,却又无法理解这其中的变化根由。 “真的···就这样切碎了啊!” “有这么容易吗?” “竟然这么容易吗?”向世雄风一脸的呆滞,他以为自己可以学到点什么,或是看出与曹柘之间的差距。 但事实上,他完全无法理解,更无法感同身受。 曹柘的强大,他即便是亲眼所见,也依旧想象不到。 “确实很容易,感觉上其实和切蛋糕差不多。用力不能太猛,但是也不能犹豫,下刀要快,不然会粘住,切割的也要足够均匀。”曹柘随口回应道,说着此时他自己切身体会的感受。 “切···切蛋糕?”向世雄风很难将切割世界与切割蛋糕联系起来。 这二者之间,不像是会有什么瓜葛的样子。 但是看曹柘一脸的认真,显然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曹柘之所以选择,将新融入的四灵世界切碎了再融合进来,当然有他的考量。 为什么不延续打造‘下界’的设定,是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 第二场竞赛的时间本来就只剩下十年。 十年的时间,让四灵世界成为‘下界’,只会限制对四灵世界的各种修行之法的开发与研究。 毕竟如今能做研究,对各种道路进行挖掘与拓展的,并不是只有曹柘一人而已。 很多曹柘一手教导出来的人,都有这项能力,且不容小觑。 而以四灵世界为基础,打造伏兵的意义却不大。 让四灵世界的修行者们,重头转修仙道或者武道,十年之期太短,很难学到什么精髓。 而让他们继续原本的道路,不做大幅度的改变与整合、提升的话。 其上限却不够高,视野也不够广阔,将来的实战利用率太低。 直接将四灵世界切碎了融合进来,减少了大量无必要纷争的同时,也方便了研究与挖掘,可谓是一举数得。 “可惜的就是,四灵世界只有与之相连的蛊神界、兽天界、器法域以及灵界,分别对应了强大的蛊虫、御兽、封妖法器以及守护灵,而并不存在天庭,更没有真武道法之身,否则的话,我还能在最后,再吃一顿。”曹柘不无可惜的砸吧了一下嘴。 至于这所谓的四界,其存在性质,与天界类似,功能也有某些重叠之处。 只是由于前些年的相互混战,导致都有些落魄、衰败,暂时没有什么好多做研究与描述之处。 随着四灵世界的融入,原本早就已经是格外丰富多彩的世界,如今又增添了全新的风貌。 只需要一夜的功夫,在这个世界的原住民们,就会多出一个全新的认知。 比如在大山深处,蛮荒古林丛生之地,有着一些与外界隔绝的特殊族群。 他们修炼蛊术,驾驭奇兽,封印妖灵为器,能够唤醒古老的灵,化作自身的守护者。 他们是神秘的象征,拥有着独特的文明与认知。 同时也有着他们特定的‘特产’,一些想要发财的人,会去深山古林之中,探寻这个族群的存在,然后与他们做些交易。 而那些四灵世界的原住民们,也会更改认知,认为他们就是古老的延续者与守秘者,世世代代都生活在丛林与大山深处,与外界的联系并不多,也并不大。 哪怕是世界一再发生巨变,他们也很少走出祖地,去与外界发生主动的联络。 只有相对整体数量而言,极为稀少的竞赛者们,才知道世界的真相。 只是,即便是知道也无用。 他们根本无力改变什么。 将向世雄风放下,曹柘对他说道:“欢迎来到我的世界,这里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内容,你可以到武道山去,学习武道,也可以去武当山,入修仙之门。但是我还是希望你,维系你原有的根本,并在汲取养份后,将它发扬光大。” “如果你能够有所创新,那将是整个人类文明的惊喜。我会给予你应有的奖励。” 向世雄风冲着曹柘抱拳,深深鞠躬···却不知说什么好。 只能回应道:“会的!会的!” 倘若此刻,狗子替代了向世雄风的身份,那他一定会说:“哔都让你装完了,我还能说什么?只能选择躺平,让你为所欲为了!” 某种意义上,曹柘对四灵世界的安排,对他们来讲,不见得公平。 不过公平原本就是由实力决定的。 曹柘将四灵世界切成碎片后,再设定为保护区,已经算得上是宅心仁厚了。 交代完后,曹柘瞬间离开。 世界融合后,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比如,将众生大网再次铺开,补上漏洞。 又比如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排查四灵世界,看看在四灵世界之中,是否隐藏了某些潜藏的‘外敌’。 之前切割世界的时候,曹柘便有意筛过一遍。 但是还不够彻底。 曹柘原本的世界里,接连出现了三次‘外敌’入侵,四灵世界虽然没有曹柘这等bug的存在,以至于没有那么招眼。 却也未必没有某些‘玩意’潜伏起来。 所以,曹柘需要更加细致的去观察。 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同时也会招呼门下的精英弟子们,去进行调研、访查。 域外种族千千万万,各有特色。 非能以常理而论,所以寻找他们的踪迹,需要格外有耐心与细心。 第三百四十二章跨越‘时间’的蛊魔(求订阅,求月票) 武者们和修仙者们,又多了一个‘乐子’。 那就是去挖掘‘四灵’的秘密。 有不少人,开始尝试着,将‘四灵’的力量,作为外包装,容纳到自身的战斗体系中来。 至于直接倚重为核心修行? 那大可不必! 当然,如果有大量的时间作为缓冲发展,那么一切仍旧都有可能。 青山碧水之畔,一个并不大的渔村里,一个少年猛然从床上睁开了眼睛。 感受着灵台窍深处,那只已经陷入死寂的蛊虫,少年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个狷狂的笑容。 “我又活了!” “我活过来了!” “时光甲虫,真的可以跨越时空,让我在时光的彼岸复活。” “向世雄风!关傲!还有莫小蝶、金九劫!你们等着我,我会让你们知道,联手对付我的下场!”林真握紧了双拳,双目中绽放出来的仇恨,开始逐渐的收敛。 支撑着现在这具对他而言,显得格外孱弱的身体站起身。 林真摸了摸身上干瘪的肌肉,露出了极为不屑的神情。 随后走到屋外,爬到一旁的草垛上,对着整个渔村眺望。 金色的阳光,洒在这个仿佛世外桃源般的渔村里,给它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一些路过的村民,看到林真后,都热情的对他打着招呼。 不过片刻功夫,林真就已经收到了七八条咸鱼作为礼物。 看着远处,正独自扛着七八米长的‘小船’,从滩涂上走上来的渔民,林真兴奋不已。 “这里是哪里?” “是某个隐士家族聚集的渔村吗?” “他们的身体都好强壮,远比一般人强壮。如此一来···我要更改计划了!” “原本是打算,毒杀所有的村民,将他们的骨头剔出来,养出一只白骨玉虫,作为我重新开始修炼蛊术的第一只蛊。” “现在我或许可以尝试,用这些强大的血肉,滋养出三翅血蝉,相比起白骨玉虫提供的防御性,三翅血蝉自带的血咒术,要更加的效果全面,后续还可以升级为六翅、九翅,甚至是血圣虫。”林真心中估算着,感觉运气还算不错。 有了这样的好开局,复仇的时间···或者可以再提前一些。 林真正想着,突然一回头,却看到有一个人,无端的便已经站在了他的身侧,正用仿佛看透了他灵魂的目光,锁定着他。 “好浓烈的杀性!” “好无可救药的入魔者。”那人看着他,眼神中的冷漠,近乎要将林真冻成冰棍。 “你是谁?”林真质问道。 那人却没有回答林真的问题,而是伸手隔空抓了一下。 刹那间,林真便感觉到了一股撕心裂肺的巨疼。 随后,他便如同灵魂被撕裂了一截一般,露出了痴傻的神情。 而那人的手中,却已经握住了本与林真的灵魂,融为一道的时光甲虫。 等到林真在回神的时候,剧烈的灵魂刺痛,正一跳一跳的刺激着他的精神,让他的感觉脑袋好像要爆掉一般。 而他的身体,此刻却已经躺在了一张手术台上。 闪烁的明灯,刺目的打在他的身上。 身下的冰冷,以及一些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掌,正在他的身上不停的扒拉。 仿佛间,那些手掌穿透了他的身体,竟窥入了他的灵魂。 “灵魂没有出现破裂或者复制过的痕迹。” “很有可能,他是真的穿越了时间。” “当然,也存在一个可能,那就是他的灵魂,被一瞬间保护、冻结在了某个非物质的层面,等到他的灵魂养好伤之后,他又被放了回来,塞入了一具契合的身体里。”一名中年男子,扒掉手套,然后对身边的同伴说道。 “那还要不要做二期试验?” “比如尝试让孢子进入他的体内,对他的血肉和灵魂,进行啃食。将他转化为半植态后,再重新注入甲虫激素,让他尝试的第二次跳跃。” “通过孢子之间的联系,我们可以更加具体的观测到他,在特殊时期,所经历的一些列变化,做出具体的数据分析。”一名戴着口罩,眼神清冷的男子这样说道。 林真努力的想要透过强光,看穿这两个人的脸。 他要记住他们,让他们知道,敢这样对待他蛊魔林真的下场。 “不用了!我们来做这个实验的话,太耗费时间,我们可能等不起。” “这方面的实验,夫子已经在进行了。” “很快就会有具体的答案。” “这个实验体的价值,即将耗尽,你们记得多做一些不同的数据测验,作为备案。” “还有,再仔细挖挖,看他与域外敌对势力,是否有所关联。”领头的中年男子说道。 周围一片的答复声。 随后一股古怪的气体蔓延过来,林真再次陷入了好似无止境的昏迷。 武道山内,一处小楼内。 曹柘站在书房里,手中正把玩着呈现铜黑色的甲虫。 手指尖,一道道流光闪过,刺激着这甲虫,强迫它分泌出一些独特而又古怪的物质。 “这不单纯像是物质界的产物。” “至少不像是人族文明世界里,所独立诞生的产物。” “它可以在强大能量···特别是时间能量的冲击下,积蓄分泌出一种独特的物质。” “这种物质,可以裹住灵魂,进入一种伪时间漂流。” “更细致一些来讲,这是一种抗时间侵袭的物质,某种程度上来讲,它甚至可以当做炼制不死不老之药的主材料。”曹柘张口说着,龚若琳在他的身后,用玉简记录。 “这么说,它很有价值?”龚若琳问道。 曹柘却摇头:“不!其实没什么用。” “一只被封印在琥珀里的蚊虫,即便是在遥远的未来,能够再度活过来,它也还是只是一只蚊虫。” “对强者的灵魂而言,这种‘封印’是有损耗的。损耗的是灵魂的强大,仅仅保留原始的根基。” “得到制造这种甲虫材料的人,对其本身的意义了解太少,自以为是的将它炼制成了以为可以跨越时空的甲虫。” “却完全没有挖掘出这种材料,更深层次的用处。” “当然,这或许只是我浅薄的傲慢,知识是无止境的,我们对很多事物的用法,或许在更高层面的存在看来···其实同样的浪费且简陋。” “所以,我需要花费一点时间,将它从甲虫上剥离出来,然后尝试着返本归元。” “这一次不太一样,这东西···好像不是有意埋入四灵世界的,而是意外坠落,然后被捡到,当成一种特别的材料,炼制成了时光甲虫。” “通过它,我们或许可以窥见某些,更不一样的···讯息!” 第三百四十三章失败者的残骸(求订阅,求月票) 新世界的融入,没有耽误曹柘太多的时间。 他现在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从时光甲虫上,剥离出‘原材料’上。 修复有时候是一件比无中生有还要困难的事情。 特别是在,对其原本的性质,没有百分之百了解的情况下。 曹柘对这种‘原材料’的修复,有太多的理解误区。 往往修复出来的东西,咋一看像模像样,实则并不契合。 叮! 曹柘又一次的打开了打火机,准备找找灵感。 这一次,他不再选择狗子作为询问对象。 因为狗子给出的提示,总是显得有些‘奇怪’,曹柘依照理解做出尝试后,得到的答案,总是不如意。 “就让一切,真的都交给命运。” “回答问题的对象,随机挑选,而不是我提前预知。”曹柘顺着山麓,拐了一个弯,准备遇见有缘人。 正正好与入武道山来交换学习的凌酥酥撞面。 凌酥酥立刻露出了喜色,随后却将到了嘴边的询问咽了回去。 随后就这么怯生生,显得很娇柔的看着曹柘。 山风吹来时,微微扬起了她的裙摆,将她照映的好似一朵纯白洁净的小白花。 她似乎是从哪里打听过了,听说曹柘更倾向于这一款。 但是其实,曹柘倾向的只有一款···活好不粘人的那种。 “我要修复一个东西,但是我找不到正确的方向。”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曹柘没有多做寒暄,直接对凌酥酥问道。 凌酥酥一愣,随后反问:“它···是活物吗?或者说,曾经活着吗?” 曹柘眼神一定,突然灵感爆发。 “多谢!下次再找你吃饭!” “有急事,先走了!”说罢之后,曹柘就像一个逃单的渣男似的,飞离现场。 只留下凌酥酥一人在原地,欲言又止。 武道山顶,曹柘手中拿着那块剥离出来的物质,开始往它注入大量单纯的生机。 但是这‘物质’显然早已经彻底的死去了,生机无法真的给它带来活力,所有注入的生机,都宛如石沉大海。 曹柘两根手指并拢,放在眉心轻轻一划。 眉心睁开一线微光,仿佛裂开的天眼,照见了这‘物质’之上,缠绕的死亡。 曹柘的右眼也能看到某种意义上的‘真实’,但是所谓的开天眼,大多数时候,并不是真的长出一只眼睛来,而是将灵台的灵光,透过身体洒落出来。 以最直观的灵魂视角,去看待事物。 那是另一种观察万物的角度。 手指并拢,曹柘甚至施展出了比之前斩断世界时,还要庞大的气力,然后在手掌之中,悍然一挥。 此时,他就像是间隔着遥远的距离,斩断了某个枷锁。 一瞬间,那‘物质’之上缠绕的死亡,被短暂的间隔开来。 随后海量的生机,注入进去。 原本毫无动静的一小团物质,开始疯狂的膨胀与生长。 不过是数息时间,这一小团物质,便成长为了一种看起来像是海胆,闪耀着黑紫色光晕的晶体,旋转在半空中,闪耀着一种难以言语的灵性。 尽管这玩意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人’。 但是曹柘却很肯定,它是一个智慧生命。 人的形态,本就是人类自身的‘定义’。 诸天万界不同的种族,会存在不同的外观形态,属实再正常不过了。 此刻的紫黑色海胆,正闪烁着特定的频率,似乎是在传递某种信号。 曹柘不断的调整着解读这种信号的方式,却无法在短时间内,得到合适的解读。 看着又覆盖下来的死亡气息,曹柘知道,哪怕是他一剑暂时隔开了死亡,死亡依旧会降临。 曹柘虽是此方世界,三界的实际统治者。 掌管生死的地府,也在他的统辖之下···但是地府本身,其实也只是‘规则’的代行者,而非规则的创立者。 在地府统辖之下的生死,或许有一定‘操作’的空间。 但是超出了这个统辖范围,他们便无能为力。 就像每个国家,都有属于它的法律。 但是法律,并不仅属于某个国家。 一个国家的法律,更难跨越国与国的屏障,去审判或者宽恕,另一个国家的罪犯。 归根结底在于,曹柘现如今的实力,无法干涉到真正的死亡,他还暂时达不到那个层次。 终于,在短短的一瞬间,曹柘状态全开下,经历了数千种不同的尝试,勉强接上了那个频率,获得了一些零散的讯息。 “毁灭、征服、同化、吞没。” “选择、背叛、重组、破碎。” “不能逃!不能逃!不要逃!” 讯息传递之中,紫黑色像是海胆一样的晶体,再次的破碎炸裂。 就连曹柘原本掌握的那一小块‘物质’,也在死亡的反扑之下,彻底的湮灭。 这是真正的死亡,予以的反噬。 曹柘的指尖,也多出了一道黑褐色的斑点。 这斑点,还在微微扩散,却被曹柘压制下来,继续收束在指尖。 没有将其完全的清除。 同样,真正的死亡,亦是一个不错的研究课题。 想要获悉什么是真正的死亡,首先得先去了解它,接近它。 “这玩意···好像说了什么,但是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不过,总也算是得到了一些答案。”曹柘揉了揉眉心。 随后飞上天庭,然后开始收刮。 即将离去,天庭里能带走的东西,那当然还是都带走为好。 蟠桃园里的桃树,全都连根拔起,丢进小世界中去。 兜率宫里的地板砖都给撬起来···毕竟是圣人屁股坐过,脚踩过的地方,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道韵留下? 总之是有拿错,没放过。 太古的星核、太阳的熔渣、月桂的花瓣···天宫宝库里,只要看着还有点价值的东西,曹柘都打包带走。 如果不是曹柘的小世界,目前还无法容纳活物。 曹柘甚至会打包一大群人类和各种生物进去,试着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发展武道或者仙道文明。 随后,便是满世界的收集、采集资源。 这些资源,曹柘用不到,也能给亲近的人用,让他们可以在现实中快速的恢复、拉高实力。 毕竟,一个世界内,只有前十名才有资格,将全部的竞赛收益带回现实。 对于整个群体而言,真实的强者,目前来看,还是太少了。 “收集了资源,接下来就是帮助龚若琳、王德发他们这些合相巅峰,同时又已经修出不死炁的武者,斩开小世界了。” “最后的时间,一切都得抓紧起来。” “抢在第二场竞赛终结前,至少要集齐七到十位,斩开小世界的武者。”曹柘定下了一个小目标。 第三百四十四章上限不同(求月票,求订阅) 七位或者十位,这个数字可不是曹柘乱盖的。 截至目前为止,武道山的合相武者一共有八位,六位是竞赛者,其中修出了不死炁的共有三人,三人中有两人属竞赛者。 以合相武者的‘资质’,再回头去修不死炁,其实难度真不高。 所以,难点不在于修成不死炁,而是‘合相’。 除了武道山的弟子外,张百忍可以算一位,甚至他并不需要曹柘的帮助,就可以自行斩开小世界。 经过数十年的江山稳固,大楚之地能借给张百忍的力量,超乎了想象。 种田经曹柘只是开了个头,但是张百忍却已经将其修炼到了某个极为高深之境。 其余在野的合相武者,则有五位,其中有两位是竞赛者。 除此之外,堵在合相门槛之外,只差临门一脚的武者,多达数十人。 这些人中,随时都有人可以突破至合相,剩余的时间虽不多,却毕竟还有。 所以其实七到十人,这个数据还是相对保守的。 “即便是即将告别这个世界,我也还想有一场盛大的欢送会。” “只是世界已经完全变成了我的形状,什么样的庆典,才能算作是盛大?”曹柘背负双手,站在桃树下,眺望着远方,他的目光总是能随着他的心意,看到世间的任何一个角落。 树下的雪依旧厚实,将周小年踏实的掩盖在其中。 曹柘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周小年正走向一条‘变异’的武者之道。 他没有凝聚通俗意义上的法身,而是在心灵之间,逐渐的化作了一座城,而他···则是那座城里的每一个人。 同时,这座城,也将成为他未来的‘世界’。 周小年他跨越了境界的差异,已经提前拥有了法身、合相乃至斩出小世界的特异,是超出境界概念束缚之外的武者。 其实这也才是曹柘真正所规划的‘武者’。 境界只是一种参照物,一种引导。 而不应该是限制,是必须如何如何的禁锢。 只可惜世人多慵懒且庸碌,更喜欢按部就班。 即便是龚若琳那样的人,也无法完全且彻底的打破权威,只是在既定的路线上,走出了属于自身的特色而已。 当然,这一切,都是站在曹柘的角度与境界去看罢了。 在旁人眼中,龚若琳也已然是极厉害、极厉害的存在了。 脚下的山,异常的坚固。 长达数十载的恐怖元气浇筑,已经让武道山上的每一块石头,都充斥着极为可观、庞大的元气。 但是此刻,曹柘却仍旧觉得不够。 他飞入半空中,每往上窜一截,便有一套阵势如光雨般洒下。 共计九十九层阵势,宛如无形中的天梯,将武道山直接与世界之外的那座大阵相连。 更加汹涌的能量,注入到武道山中。 完完全全的便将这座山,化作了人间的神山。 其中弥漫浓厚天地元气,早已大幅度的超过了天庭,为当世第一。 世界之外的大阵,曹柘已经做过了第七十三次调试。 彻底的推算出了未来近千年内,可能出现的一切变化。 进而将这变化的规律,具象为了一把长戈。 这把长戈,他将留在武道山上,成为武道山的象征之一。 未来执掌武道山者,也将执掌长戈,成为界外大阵的守护者与维护者。 手持长戈,方能出入混沌,修复大阵。 不多时,龚若琳、王德发、曾如海、袁妙子、罗峰、白无忧、朱长松、左子雄八人,联袂抵达了山巅,躬身站定于各处,冲着曹柘抱拳行礼。 八人皆是合相,其中朱长松与左子雄,是原住民。 前六人,则皆是竞赛者。 其中,竞赛者中,龚若琳和王德发,修出了不死炁,正在尝试自行斩开小世界。 只是未能成功。 “今日唤你们前来,是为了修行之事。” “时间快到了,即便是我,也不得不揠苗助长一番。” “龚若琳和王德发,你们自行修出了不死炁,可以再尝试几年。至于曾如海、罗峰···你们或许需要在我的帮助下,直接突破境界,只是后续需要多费些心神,再稳定境界。”曹柘说道。 朱长松和左子雄,虽然是原住民,却也很需要直接提拔到斩开小世界的境界。 因为,一旦曹柘连同大批量武道山的精英被抽离离开,武道山要继续保持其超然,维护整体的秩序不散,就一定要有超然的实力。 朱长松将坐镇武道山,而左子雄则是坐镇朝堂。 曹柘话音一落,众人皆有些沉默。 能修到合相境界的武者,都是心志坚定,自信十足之辈。 若是有什么危险逼近,又或者寿元胁迫,或许会让心态稍稍失衡。 但是现在,他们都对凭借自身之力,斩开小世界有着十足的自信。 所以,哪怕曹柘的帮助,对他们而言没有半分负面影响,他们其实也多少不太愿意。 反而是龚若琳说道:“此事,我正要向您说明。” “您传下的《一元真炁》法门,结合《熔炉金丹》术,确实可以极快的提升与提炼不死炁,然即便如此,我所积蓄的力量,距离打破顽石,开辟肉身小世界,依旧看不到‘尽头’。” “我甚至已经最大限度的调动了天地之力为协助,但是一切斩入肉身之后,都只是自伤,而无法达到纵身一跃,跨过阶层的效果。” “我并不是怀疑您给予的法门不对,而是···或许我们与您存在着某种程度上的偏差,比如在炁与力的积蓄上,我们远远无法与您相比,自然也就无法如您一般,斩出小世界。” 曹柘闻言,没有多犹豫,直接给龚若琳来了一发鉴定术。 没有什么比直观的去看数据,要来的更清楚明白了。 龚若琳,体两千九百九十九,力两千九百九十九,炁两千九百九十九,技能:斗战圣法(极致)、一元真炁(纯熟)、熔炉金丹(纯熟)、斡旋造化(精通)、三千无尽(巅峰)···。根骨八百二,悟性一百七十,备注:妈妈说,漂亮的女人打人都很疼。 “体、力、炁都被限制在了三千以下,难道他们的上限与我的上限,并不相同?”曹柘锁眉。 他倒也不是之前没有用鉴定术,鉴定过其他武者。 只是大多数被他鉴定的武者,多项数据连一千都没破,属实也没什么太值得关注的地方。 而被卡在三千以下的武者,龚若琳是曹柘见过的第一个。 曹柘又顺势鉴定了在场的所有人。 其中王德发的数据与龚若琳接近,只是没有龚若琳那样,卡的那么死。 第三百四十五章夫子借法(求月票,求订阅) “是需要更长时间的积累吗?”曹柘其实早就有答案了。 修行本身就是极为‘漫长’的一件事。 只是曹柘本身的特殊性,将这个漫长的时间,缩短了很长的一段距离。 哪怕是以见效快著称的‘武道’,到了合相这等层次与境界,也绝不是仅仅花费数年甚至数十年,就能再行进步,跨入更高阶层的。 从这一点上看,竞赛时间似乎显得对人族这种依靠修炼而进化的种族,不是特别的友好。 同等时间下,可能星兽都能完成吞星壮举,而人族才堪堪打破仙凡之隔,提升到一个勉强过得去的层面。 “既然如此,那就都站过来吧!我们都没有时间耽搁了!个人的意志,要在群体的需求下,稍稍往后移一步。”曹柘严肃说道。 随后道:“请神咒,你们都会吧!” “一会稍稍改几个词,将我的名号挂入其中,我将响应你们的呼唤,将我的力量,借给你们。” 曹柘这是准备钻世界的漏洞。 从法理上来讲,曹柘直接给这些人灌输力量,帮助他们斩出小世界,那属于一种强行拔苗助长的行为。 但是,他们消耗本身在这个世界的‘功德’,然后向曹柘‘求助’,曹柘收取了功德,而传下功力,替他们推动境界,那就是一种合理的‘交易’。 最大程度的降低了,强行提升境界造成的‘反噬’。 功德是顺应天意,顺应人心的产物。 反噬也不是消失了,而是被天地代替个人,而进行了消化。 虽然龚若琳的数据被限制在了三千以下,但是这并不是世界的上限,只是龚若琳目前所被禁锢的‘瓶颈’。 世界的承受力,可比人要强大多了。 众人听闻了龚若琳之前所言,哪里还不知道,如果没有曹柘的帮助,可能永远都只能停驻在原地,再难往上进步。 如此心态又有了变化,尽管或许还有一丝丝不甘,抵触情绪却不像之前那般强烈。 最先开始诵念请神咒的是王德发。 他对曹柘的信任,是刻在骨子里、灵魂里的。 两个的世界的加持,让他几乎不会质疑曹柘的任何决定。 当请神咒被删改之后,天地之间冥冥中,生出了一股奇妙的联系。 曹柘的视角上升若天空,随后在高空中,‘看’到了王德发。 一瞬间,曹柘的庞大真炁,穿过了九十九层大阵,裹挟着庞大到了极点的元气,若坠落的流星,又如奔腾覆盖而来的大海一般涌入王德发的身体。 王德发的身体,一下子就被注满了。 他体内的一股锋锐之气,正在急速的膨胀。 然后归入到左耳之处,化作一刀,狠狠斩下。 哐! 剧烈的震动,让王德发头晕目眩,仿佛脑子里炸开了一片片烟花。 下一刻,在他的耳穴深处,一个奇点正在快速的坍塌。 而他的元神,则是被引入其中,去勾勒未来小世界终极的宏伟蓝图。 曹柘抽回了部分力量,依旧引导海量天地元气,灌入王德发的体内。 “他成功了!” “咱们继续!”曹柘简短的八个字,让所有人精神都为之振奋。 尽管所有人都相信曹柘是有的放矢,不可能开空炮。 但是,有成功的例子在前,总是会让人更激动几分。 接下来的是龚若琳。 曹柘再次引导着庞大的元气,从九霄之上坠落下来,满满的注入龚若琳的体内,将她完全的灌满。 甚至有庞大的元气,汇聚成元乳灵浆,从她的各个窍孔之中溢出,覆盖满全身。 龚若琳选择开辟肉身小世界的地方是她的心脏。 这是人体之中,极为关键的部位,与生命本身息息相关。 选择心脏为小世界的开辟之所,足以证明龚若琳的勇气、决心以及野心。 轰! 在龚若琳的心脏之中,发出一声唯有她能听见的巨响。 心脏‘裂开’了一个缝隙。 奇点在其中爆炸。 一个小世界,正在隐隐约约的生成。 “不要贪多,也不要贪大,可以注入自身的特色,来绘制你们理想中的国,理想中的世界。” “强弱不以大小来区分。” “记得量力而行。”曹柘说道。 这话既是在提醒,正在规划世界蓝图的王德发与龚若琳,也是在提醒其他人。 接下来,曹柘如法炮制。 为同样修成了不死炁的左子雄,开辟出肉身小世界。 左子雄的肉身小世界,开辟在他的右手掌心,足以见得他是一个极端的实用主义者。 手心握着一个世界,挥刀之时,那刀锋荡漾起的压力,又将会何等的可怕? 三位修成不死炁的合相武者引导完毕。 曹柘接下来引导的合相武者,都没有修成不死炁。 不过问题不大,曹柘只需先引渡一股强大的生机,进入这些人的体内,护住他们的要害,然后再行借力开辟之法,便能成功。 只是因为跨越的层次太多。 这些人可能在肉身小世界的阶段,需要有更多的积累与停留。 当然,会如此的前提是···以后不再有曹柘给他们开挂。 耗时两个时辰,曹柘将一共八人,全都引导完毕。 接连帮助八人斩开肉身小世界,即便是曹柘,也稍稍感受到一些疲惫。 随后,曹柘裹挟着庞大的天地元气,进入武道山的山腹之中。 开始以照壁留影之法,在武道山中留下一道属于他的‘影子’。 这影子,参照了一定道法之身的性质,却并未镶嵌入天道之中,而是镶嵌在了武道山内,与武道山上那严密、浓郁、丰富的武道氛围,完完全全的结合在一起。 它并不是曹柘的分身或者化身。 仅仅只是保留一个职能。 那就是当有走到合相巅峰的武者,以请神术向这道影子,发出请求时。 它会调动武道山内,囤积的庞大能量,帮助对方去开辟肉身小世界。 尽管效果绝对比不上曹柘亲自施展。 但也总好过没有。 如果对方真的将合相修行到了相当的高度,各方面都不存在明显的短板,那么成功的概率至少有五成。 这是曹柘,留给这个世界,后来的武者们,向上的进身之阶。 除此之外,曹柘对武者合相,练炁···乃至斩开肉身小世界,还有更长远的规划。 其根源,就落在那些修仙者的筑基宝器之上。 只是,那就需要更长久的时间去酝酿、堆积,绝非数十年甚至数百年,能够完成的积累了。 且算是对更久远的未来,做出的铺垫与谋划。 第三百四十六章准备告别的典礼(求月票,求订阅) 世界一下子多了八个斩开肉身小世界的武者。 所以···也就又多了六个‘收刮者’。 龚若琳等人听从了曹柘建议,没有将肉身小世界的蓝图绘制的过于宏大。 所以,也并没有遭遇曹柘曾经的尴尬,虽然肉身小世界斩开了···却始终难以真正的撑开。 不过是斩开肉身小世界后的数月之后,在庞大的能量填充下,众人便分别拥有了十亩到一百亩不等的肉身空间。 进展虽然不快,却也在不断的推进。 与曹柘一般无二,他们的肉身小世界,也都暂时无法收容动物,只能收容一些植物和死物。 不过,具体的特性、细节上,却和曹柘的肉身小世界,有很大的区别。 衍生出来的神通、法门,也各有特色。 “龚若琳等人的肉身小世界‘寄宿器官’并没有与现实连接起来。” “这其中有两个可能,第一是他们构建的肉身小世界,不够‘宏伟’。” “其并非是潜力不足,而很有可能是‘包容性’不足。” “另一个可能是‘道体圣胎’,那是直接改变身体,进而影响到灵魂属性的无上神物,尽管我的灵魂已经脱离了躯壳,但是它却一直在改变我现实中的身体,让现实中的身体,依照我灵魂的频率,变得更加强大。” “因为这两种原因,所以···以肉身小世界为桥梁,我在竞赛世界里的身体,与现实中的真身,产生了连通。就是不知道,这种连通能否延续。” “如果可以,那么到了第三场竞赛时,我会省略更多的初期成长积累时间,直接以更快的速度,恢复到完整状态。” “当然,即便是做不到也无妨,有肉身小世界在,我只需要一点点的超凡之力作为钥匙,就能打开肉身小世界,取出其中的庞大资源,快速的恢复实力。” 此时的曹柘,正带着朱长松,熟悉长戈的用法,以及习惯在世界之外,修复、维护界外大阵。 破入肉身小世界的武者,都能在世界之外短暂停留。 当然,单单以朱长松的本事,还打不破世界。 只是有长戈在手,再倾尽全力一击,也能勉强做到。 虽然钦定了周小年是接班人,但是剩下的时间,根本不够周小年成长到足够的高度。 除非曹柘完全无视周小年个人的发展意愿,以彻底消耗其潜力为代价,将他强行拉高到肉身小世界的层次。 只是那样的话,也算是将周小年完全毁了。 违背了培养他的初衷。 跨越一个境界的拉扯,与跨越多个境界的抬高,那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朱长松性格沉稳,资质和能力,本在众多武道山弟子中,原本并不出类拔萃。 但是他刻苦、敦厚并且能数十年如一日的坚持,坚持完成极为苛刻的锻炼目标,任何情况下,都不会缺席修行。 所以,时间给予了他应有的反馈。 他超越了许多原本比他强的同门,抵达了一个许多同门不敢想象的境界。 当然,朱长松的局限性也是有的。 他过于古板,缺乏变通,更缺乏进取意识。 其实更适合做一个执行者,而不是领导者。 在周小年彻底长成之前,以之为过渡,倒也不差。 等到这个世界,出现更多斩出肉身小世界的原住民武者时,周小年应该也成长到了相应的高度,可以接过重担。 “长松!你认为肉身小世界之上,应该往哪里走?” “是一直开发肉身小世界,将其打造的更加全面、彻底,还是回归武者的本质,将肉身小世界仅依用为一股力量,拳脚、兵刃挥舞之间,带着世界的重量,达到更惊人的效果。”曹柘与朱长松闲聊说道。 这个话题,之前曹柘也已经和龚若琳他们讨论过了。 如今也不过是老调重弹而已。 朱长松想了想道:“开发肉身小世界,可能才是关键吧!” “人体···存在着极限,虽然我不曾感受过,但是却能远远的眺望到那个点。” “只有开发出来的肉身小世界,它才是新生的,仿佛没有极限的。” 曹柘点了点头,没有回应这个说法,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对或者不对。 转而说道:“再过不久,为师···连同一些师兄师姐们,就要离开了。” “我们走后,武道山上的一切,都多依赖你照料了。” “山顶的周小年,他不醒,便不要打搅他,不必特别在意他的成长,除非有一天,他能拿着刀,站在你的面前。” “到那时···如何做,看你自己的选择。” 曹柘随口交代着,仿佛与之前说过的很多话一般,都不过是顺口而出的闲聊。 虽然眼下朱长松却是老实、踏实、没有太多多余的想法。 但人也是会变的。 所以,尽管曹柘可以信任朱长松,却并不会对其交代全部的规划。 “周小年!是师弟吗?”朱长松问道。 曹柘点了点头:“是!算下来···可以算是为师的关门弟子。不过衣钵就轮不到他来继承了,为师只是走,又不是死···不必传下所谓衣钵。” 接着,曹柘话题又转:“我等离开时,无须那般匆忙。” “既然为师在此世,风采夺目数十年,离开前也不可默默无闻。” “朱长松!这件事,为师交给你去办!” “让为师看看,你能将这件事,办的有多出彩。” “也让为师,在离开前,最后留给这个世界一道印记,再多庇佑尔等数十载。” 朱长松承接此任务,毫无疑问也象征着,曹柘将为他接掌武道山进行铺路。 但是他脸上却并无一丝喜色,反而满是担忧。 “师父!我···真的可以撑起武道山的重担吗?”朱长松手握着长戈,看向曹柘的神情,分明带着不舍。 “你是我选的!” “我说你行,你就一定行!” “长松!你要相信自己。即便你不信自己,也要相信我!”曹柘鼓励说道。 “记得,以后不要和你左师兄走的太近了。” “江湖与朝堂,武者与军人,可以相互跨越,但是绝不能重叠。” “无论你们的私交如何,在人前···你们要保持距离。” “当你们无法掌控一切时,所能做的最大努力,便是让一切的大势走向,不会因为个人的好恶,而变得失控。”曹柘对朱长松提醒道。 第三百四十七章和所有的一切说再见(补更) 回到人间后,曹柘便不再去管琐碎之事,而是最后一次,开始用脚步,再次平凡的行走于人间,去看看人间的风景,去嗅一嗅人间的烟火气。 有时候,并不是曹柘要将自己立的太高。 而是当他做了那么多非同一般的行为后,已然无法在堂而皇之的做一个‘凡人’。 他得到了整个世界,几乎人人的敬仰,却也失去了作为一个普通人,享受平凡生活的权利。 当然,这并不能算是一种可悲。 如果算的话···那就显得太矫情了! 曹柘历来不喜欢矫情的人! 他喜欢直接做! 此番步履凡尘,一不为修行,二不为悟道。 只是每次当他对前路,稍稍感到迷茫的时候,他就会如此去做。 因为有时候,答案可能就藏在脚下。 要做的只是低头去找。 修仙修仙,仙字拆开,便是人与山。 人是入世,山是出世。 学习与领悟,是交替而行的。 对曹柘而言,步履人间便是学习,回到山上修行,便是在领悟。 仙已自在心中,其实又与修行的什么法,走的是什么道无关了。 就像佛,那可以是一门修行,一种属性,也可以是一种觉悟,一种态度。 不同人,不同境界,不同状态,所见便为不同。 这一次,曹柘不再是与众生结缘。 而是在与众生解缘。 那原本严密的众生大网,开始被他,随着行走的脚步,慢慢的抽出一条条的丝线。 原本复杂、扭成一团的大网,也被他解开了一个个的死扣。 覆盖着众生,监察这一切的大网上,渐渐的出现一个又一个巨大的空洞。 许多年前,曹柘给众生编织了一张网,用这张网他算尽了天下苍生,更借用这张网,聚集众生之力为己用。 如今,曹柘却又主动的抽去这张网,因为他正在试着放手,将众生的命数,还给众生。 如果他不这么做,或许多年之后,这张网会生出灵。 曾经帮助天下众生,更快获得成长,守护众生的网,也将变成吃人的魔,毁灭世界的罪恶源头。 “曾借苍生七十载,修得几许换命钱。” 当最后一根主线被抽离,虽无人可见,但是整个世界都像是陷入了一种‘散乱’的状态。 而在这散乱之中,渐渐的又将要生出新的秩序。 只是这秩序···却也不再是由人所刻意掌控。 而是充满了各式各样的意外,更多出了许许多多的可能。 此刻,曹柘的手背上,多出一片网状的印记。 这是众生大网最后的残留,是在消除了‘因缘’之后,所无法被完全抹掉的痕迹。 既然出现过,就不可能当做完全没有出现。 这印记,既是曹柘的负担,偶尔让他感觉到灼烧般的疼痛,也是他的‘牌’。 当他放下化解‘因缘’的执着,众生的大网会在一瞬间全面铺开···仿佛从未被收走。 只是···毕竟换了人间,故而也就只有一瞬之力而已。 “只是对我而言,一瞬亦可为永恒。”曹柘走在街道上,甩着道袍,脚步轻快。 他已经从很多地方,听到了人们关于他的讨论。 朱长松正在召集天下人,于武道山前,举行‘封圣大典’。 他们要将曹柘‘封圣’。 这是亘古未有的。 古往今来多有圣贤,但是几乎圣贤皆是后世之人追溯所封。 为曹柘‘活着’封圣,这是朱长松的想法,却也可以算是芸芸众生自发生出的意愿。 只是以往没有人牵头,所以也就没有得到一致的认同罢了。 “封圣吗?”曹柘心中觉得古怪。 “如果依照网文里的设定,圣人可是修行的终点,一切的起始与终点。而我距离这样的境界,还差了不知道多远的距离。” “当然,从人文的概念上来讲‘封圣’没什么稀奇的。” “乐有乐圣,棋有棋圣,茶有茶圣,武侠世界里,更有剑圣、刀圣···。” “我曹柘,如何又当不得一个圣字?”曹柘随后又想。 “只是···这就算是离场总结?” “太小家子气了啊!”曹柘叹息一声。 将活动交给朱长松,既是锻炼,也是考验。 曹柘对周小年有期许,未必对朱长松就那般刻薄,没有留给他可能。事实上,无论将来主事的是周小年还是朱长松,曹柘都认可。 只要他们能稳住大盘不乱,就是合格的继承者。 只是朱长松,还是令他失望了。 “既是要封圣,为何只敢封一人?” “一日封百圣,以我诸多弟子,门下众徒,代行天下之圣位···又有何不可呢?”曹柘暗道一声。 随后低语几句。 大楚皇宫之中,正在打坐聚气,采天下众生之灵机,滋养刚开辟之肉身小世界的楚帝张百忍,得到了曹柘的传音。 面上虽露出一丝异色,却完全没有半点的勉强。 “既然要走了!” “那就更彻底一些!” “收天下之兵,铸造百圣之像。” “以百圣之像,镇我大楚永世神朝!” “如此···岂不更妙?”张百忍回应曹柘道。 曹柘闻言哈哈笑道:“此法尚可!尚可!” 他们倒也不怕将世界弄得一团糟。 曹柘等竞赛者精英,本就已经涉及了整个世界方方面面的权利阶层。 一瞬间将所有竞赛者抽空,造成世界的混乱,是无法避免的。 与其说,曹柘与张百忍的‘计划’,会导致世间出现混乱。 还不如说,他们本就是在以乱制乱。 在离开前,提前将某些乱象引发,从而消减了混乱的源头之力。 等混乱再次如巨浪拍打来时。 世界内的各种框架与体系,早已恢复了些许元气,不至于被一击拍的彻底散架。 “还是小酒馆,这一顿我请!”张百忍对曹柘发出了邀请。 曹柘欣然应允:“好!” 小酒馆门口,曹、张二人碰头。 然后一道进入酒馆内,对坐下来,然后招呼老板上酒菜。 随后便是闲聊。 “舍得吗?”曹柘对张百忍问道。 张百忍端起一杯酒,先敬了曹柘一杯,然后才说道:“当然舍不得!” “但是,相比起舍不得···我更加的激动与亢奋!” “演了这么久,入戏太深了,我也想醒一醒,还有···苦修多年,不曾试剑,这次返回现实,我想试一试,我手中的这把剑,究竟能斩下什么样的头颅。” 第三百四十八章只有狗子蒙在鼓里 小酒馆里,曹柘与张百忍聊了很久,也聊了很多。 不得不说,或许在这个世界,也唯有张百忍,才能真正的跟上曹柘的思维高度与深度。 他们是都跳出了世界的框架,甚至是一时得失的。 只是,对许多事情的看法与见解,张百忍亦有不同。 这是应有之理。 任何胸怀大气魄的人,都不可能只是去重复另一个人的道路与思想。 君子和而不同,曹柘与张百忍大抵算不得什么百分百的君子,却亦有君子之风。 在共同的大目标下,小小的分歧,可以交给时间去决断。 有了张百忍出手,整个天下,都热火朝天的讨论着将封百圣之事。 曹柘这位夫子,作为首圣,那当然是没有什么争议。 但是,还有剩下的那么多位置呢! 谁又不想青史留名? 或是以一尊‘圣’的形象,离开这个世界? 有些能耐的,都已经开始在江湖或者朝堂,为自己造势。 一时间,多如书圣、兵圣、刀圣、剑圣、武圣、儒圣、诗圣等等的名号,从四面八方冒出来。 往往有名号发生撞车的,重名者就会自发的邀战,以所争夺的名号为基础,在‘专业’性上做比拼。 同样又是一波宣传造势。 如此竟然也变相的刺激了整个世界的‘活跃度’,让原本因为接近‘收尾’,而变得有些缺乏奋斗精神的竞赛者们,再次活泛起来。 山市温汤之中,狗子脸上搭着一条毛巾,泡在青色的药汤池里,发出满足的呼声。 “今天晚上的消费,你们狗哥全包了!大家伙敞开了玩,千万不要跟你们狗哥我客气!”狗子对同泡一池水的一种鬼修、武者们阔气的说道。 “狗哥大气!” “狗哥好样的!” “狗哥你真帅!”一众人皆不乏溢美之词。 狗子用手虚按了一下,然后捧起水花,浇在身上,慢慢揉搓着···仿佛能搓出泥丸似的。 “废话不多说,你们狗哥我,也有名号,想要上一上,竞争、竞争!此事,也还望诸位兄弟,多多帮衬了!”狗子说出了自己放血邀请众人泡汤的主要目的。 众人早知其意,便纷纷道:“狗哥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不就是扬名夺圣位吗?” “那叫个什么事?” “狗哥你且放心!你先道出名号来!咱们兄弟们,一定帮你大肆宣传。” 狗子笑道:“好!那你们狗哥我就不客气了!” “狗哥我这次,打算广撒网,所以多准备了几个名号。” “首先便有,鬼圣、阴圣、话圣、帅圣、添圣···。”狗子慢条斯理的说着,从一个到十个,再到几十个。 而周围一众人们的表情,也都从期待,到僵硬,再到麻木···最后变成了崩溃。 分明是热闹的汤池,外面分明是小姐姐们娇羞且欢快的笑声与嬉闹声。 偏偏在大大的汤池里,回荡着的是空空的寂寞。 “不按摩不舒服圣、专点八十六号圣、撒尿最远圣、抗福瑞控先锋圣、炼铜必死无疑圣、嘿丝yyds圣···。”狗子还在滔滔不绝,只是这名号,已经逐渐由原本的靠谱,到还算说得过去,演变成了完全狗屁不通,绝不会有人与他做竞争。 “狗···狗哥!打断一下!” “你说的这些名号,倒是···也有一些,过于洒脱不羁,想来是没有竞争者。但是不能入选百圣榜,那也没意义啊!”约德尔人举手打断了狗子的继续魔音灌脑。 狗子一拍手道:“哈!这就是你们不懂了吧!” “什么叫做反向营销?什么叫做恶搞心理?什么叫做大家都认为可以的,偏偏不行,大家都认为没希望的,偏偏被选上了?” 约德尔人道:“那个···狗哥,我确实不太懂,你具体的,把这些词汇都···解释一下?” 狗子一愣,然后一摆手:“都不重要!解释具体的名词含义,那是只有新手写手,到网上复制粘贴,凑字数才会干的事情。你们狗哥我,绝不会干。” “举个例子吧!” “假如现在有一个不记名投票的选美,入选的佳丽有三个。” “红玉姑姑、龚大师姐还有···女装秒哥,你们凭良心说,你们选谁?” 视线全都下意识的集中在了秒哥身上。 身材魁梧健硕的秒哥,慢吞吞的叠住双臂,然后遮住了粗犷的胸毛,然后跺脚扭过了身子。 “我喜欢身材好的!所以···我选秒哥!”约德尔人率先投票。 “我喜欢气质温婉的!所以,我也选秒哥!”一名鬼修紧跟着说道。 “我喜欢长得漂亮的,但是长得漂亮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选秒哥!至少我还挺想看看,秒哥女装什么样。”一名鬼相丑陋的鬼修,自暴自弃的说道。 于是一通询问下来,整个汤池里,选秒哥的竟然占了三分之二。 红玉和龚若琳,共分剩下的三分之一。 这就很离谱。 “你们看!这就是我得不到,但是我要给‘权威’撒泡尿的心态。” “所以依我之见,越是不靠谱的名号,越没有竞争,越可能获得支持,入选百圣榜。”狗子意气风发,站起身来,直接亮剑。 周遭一片肃穆,随后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不少人得到了启发,纷纷想着自己能不能搞出一个非主流的名号来,再炒作一番。 万一入了榜,那就赚大发了! 唯有少数人,依旧冷静。 约德尔人便是其中之一。 “我有一个问题!”约德尔人,在汤池里艰难的露出头顶,然后高高的举手。 “放!”狗子慷慨一挥手,张扬且大气。 “好像···也没听说,百圣榜要搞民调,更没听说···会依照群众投票来决定···吧!”约德尔人的一句话,让不少人的慷慨激昂,一瞬间便鸡飞蛋打。 雀食啊! 曹柘和张百忍搞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留着那样的漏洞? 还会被所谓的舆论操控,被虚假的民意绑架。 他们就没打算公投,更没打算交给世人自行挑选。 此事,唯有他们有发言权而已。 “所以狗哥···你错了啊!” “你请我们洗澡个啥子哟?” “你该请夫子来洗澡啥!”约德尔人一语命中,宛如一道利箭,直射狗子的心脏。 狗子垂死挣扎道:“不!不对!夫子···夫子不会来山市泡澡,不会来这么堕落的地方,我没亏。” 众人齐齐沉默,都用怜悯的眼神看着狗子。 在娱乐场所遇到头顶老大,谁又不会礼貌性的回避一二,彼此都留点颜面呢? 也只有狗子了···吧! 所以,只有狗子蒙在鼓里! 第三百四十九章今日封百圣,其意比天高(上) 民间的沸沸扬扬,只是这场盛会的预热。 狗子的崩溃,也不会让夫子有半点的同情心。 毕竟,收了众生大网,曹柘也无法再监察众生了对不对? 所以不理解狗子的委屈,那也是···理所应当。 在隔壁单独包房里,让两条温泉鱼妖陪泡汤的曹柘,露出了舒心的微笑。 曹柘没有什么特别的嗜好。 但是不得不说,温泉鱼妖的按摩手法,确实让人更容易放松。 术业有专攻,某些妖族的天生天赋,它确实要比人族强,这一点无法否认,也无法忽视。 至于这按摩,它正不正规? 只有精力充沛的年轻人,到了洗浴场所,才只想着问有没有不正规的服务。 见多识广,并且财力丰厚的成熟男子,只会在乎环境、质量以及服务手法是否专业、老道。 至于除此之外,最后还想不想发展点什么···。 记住一句话,只要‘金’到位,就没有正规的场所,只有正规的人。 “可惜啊!” “离开了之后,再想这样舒适的享受,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曹柘躺在宽阔而又细腻的胸怀里,想着的却是涉及种族存亡的大事。 “如果我所料不差,下一个世界就该真正见着凶险了。” “第一个世界是习惯适应,第二个世界是学习成长,第三个世界···就一定是开锋见血。” “就像练兵,头几个月学规矩,再往后是锻炼体能,熟悉兵刃和作战阵势,上战场之前就该去真的开开眼、开开胆子。” “只是,却不知道,我的第三个世界,会不会得到‘特殊关照’,毕竟我在第二场竞赛中,做的过于抢眼了些,如果被针对,也是应当。” “这也可以算作是一种试探,虽并不全然由我控制。” “如果我的第三个竞赛世界,是常规套路,那么说明我人族大佬们,还很强硬,顶得住压力。如果我能再有些隐晦的福利,这份期待,还能再往上升一升,情况也远没有我想象的糟糕。但如果···即便是对我而言,也存在巨大的风险,那么实际的情况,就绝不容乐观了。”想到这里,曹柘的心情,虽不至于沉重,却多了几分压力。 只可惜,这个世界,已经被他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掏空了。 莫说是学习些什么,继续成长进步,即便是以当前世界的‘讯息’为基础,再辅佐以域外生灵的‘讯息’作为衍生,更进一步的拓展、延伸,曹柘也已经走到了极致处。 还要再往上,要么跳出这个池塘,去更大的湖泊,学到更多,看到更多,得到充分的营养滋润,解放他早就躁动不安的悟性。 要么就得花费漫长的时间去一点点的打磨、积累。 虽然从硬实力上来看,曹柘超过那些同样斩开肉身小世界的武者许多、许多。 但是从境界划分上看,他其实与那些武者,都处于同一个境界。 且升无可升。 时间快速的流逝,关于封百圣的话题,却始终没有降低热度。 因为每隔一段时间,大楚官方就会宣布一个具体的名字。 其中曹柘、龚若琳、张百忍、王德发、罗峰等,都已经先后上榜。 有些人上榜,无可争议。 但是也有一些人的上榜,存在着‘分歧’。 这分歧无法闹到曹柘和张百忍处去,便在私下里解决。 因为一个名号的问题,发生的邀战,几乎每个月都会有一到两起。 并随着更多的圣名被公布,纷争也越来越多。 借此,曹柘和张百忍,也逐渐达成了第二重目的。 消耗这个世界过剩的‘活力’同时,也将一些野心勃勃之人勾引出来,让他们露出马脚。 然后由张百忍出手,悍然斩断他们贪婪的触手,让他们损失惨重,不得不躲起来疗伤。 有些有争议的‘名号’本就是有意放出去的鱼饵。 会咬饵的有很多,不会咬饵的也有一些。 但是,曹柘和张百忍,要的是整体上的‘平整’,而不是将所有埋在地底下的起伏不平,全部都铲除。 那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观看众生大网的数十年里,曹柘最为懂得的便是‘难得糊涂’。 凡事论迹不论心,否则···他若真要针对,非得严酷高压,容不得半点不合意,那他就不是救世、济世、传世的圣,而是灭世、毁世、断文明的魔。 距离竞赛者离开第二轮竞赛世界还只剩下一年。 百圣名单,也逐渐公布到了最后几人。 当苟日升这个名字,以‘诡圣’的名号,挂在了榜尾,成为了最后一圣收尾。 大楚百圣榜,彻底的成型。 而大楚收集天下之兵刃,铸造的百圣像,也将在金陵城外亮相。 一尊尊高达百丈的巨像,耸立在早已不再完全像古代城市的金陵城外。 为这座本就有些蒸汽朋克的城市,又增添了几许魔幻色彩。 每一尊圣像的头顶,都盘腿坐着一名修行者。 他们都在沟通自身的修持,与身下的巨大圣像,相互交辉感应。 透过这些圣像核心处,由曹柘亲手所绘的符文,百圣的修行记忆,修行功果,都会被‘复刻’到这些圣像之中。 让圣像,成为他们继续留在此间的一个‘化身’。 这些圣像,不会由某个固定的‘人’执掌。 因为这股力量,注定既强大,又可怕。 如果落到了残暴之人手中,它们却又将会成为践踏和摧毁一切的源头。 圣像的作用仅有一个。 那就是守护这方天地。 当再有域外生灵,突破至这方世界,妄图破坏此界之时,它们就会启动,然后前往绞杀。 曹柘收起了众生大网,却又在这一百尊圣像之间,架起了一个独特的桥梁。 它们将遵循一个复杂却又隐秘的算法机制,去搜寻潜入这个世界的‘域外敌人’,直到多年后,算法崩溃,桥梁崩塌,气力耗尽,灵性全失。 在无数仰望的目光下,曹柘作为最后前来的‘圣者’,登临了巨大的圣像头顶。 脚下微微一震,大地仿佛都跟着跃动了一刹。 整个百圣群,迎来了主心骨。 而曹柘脚下的圣像,也被注入了‘能量’,变得鲜活,而不再只是无意义的死物。 第三百五十章今日封百圣,其意比天高(下) 咚!咚!咚! 一阵阵的鼓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百尊圣像,开始在这鼓声里,齐齐闪耀光芒。 曹柘站在圣像之上,眺望四方。 此界,他将离。 但是,他对这个世界的影响,却将永存。 时间也许会淡化他的存在。 但是由他所一手推动的武道、儒道、宝器筑基修仙之道,则将是这个世界里,近乎不会消散的印记。 民间自发的响起了歌声。 “圣人出,临万方,赤若白日登天柱。阴灵韬精星灭芒,群氛辟易归大荒。” 歌声由涓流汇聚成大海。 站在城墙上的士兵,远方列阵的军伍,同样共起豪迈之音。 万千儒巾,仰望那些圣像,眼中的激昂,化作了手中的笔锋。 他们将用手中的笔,记录此刻的疯狂,汇聚成江河的文章,或许在多年后,亦会成为后世子孙们,一代代传颂,不停回味和向往的盛世。 武者们在敲打他们的兵刃,在各自占领的位置,舞动着刀光与剑影,拳动山河,掌裂霹雳。 此时,有些人心有所感。 好像···是最后一次,要见到这些,站在百圣巨像之上,那样如日月星辰一般耀眼的人了。 “晻暧寒谷熙春阳,枯根发茁畅幽藏。潜鱼跃波谷鸟翔,花明草暖青天长。青天长,圣人寿,北斗轩辕调气候。北辰中居环列宿,八风应律九歌奏,圆方交格神灵辏。” 云端之上,天门洞开。 天帝率众仙家神祇,于云中拱手奏乐。 曹柘在苍茫大地之上,率百圣拱手回礼。 人与神,仙与凡,隔着云层,却在倾斜的视角中,如此的平等对望。 鼓声渐渐的稀疏下来。 而曹柘手持着玉册,却念到一个又一个名字。 每念到一个名字,他都会深深的望对方一眼。 他必须记住这些人,站在这百圣巨像之上,不仅仅是荣耀,也是责任。 如果局势果真不妙,那么此时的露脸,就有可能是未来的‘杀机’。 其中的风险,曹柘早已挑明。 只是,大丈夫生于世,若不五鼎而食,便是五鼎而烹。 有资格站在圣像头顶的人,就没有怂人。 骨子里都有着张扬与热血。 终于,最后的余音落下了。 天上的诸神、群仙也渐渐隐匿。 唯有日月星光璀璨,唯有四风列张,旌旗飞扬。 曹柘收起玉册,以法术将其化作星光,悬挂于星天之上,烙印在山河之间。 从此,灵觉敏锐之人,即便是间隔了千年万年,也依旧会偶尔听到这些名字,从山河的岁月里,找到蛛丝马迹。 他们中,有些人或许现在还配不上这样的待遇。 但是,曹柘希望,他们迟早都能配得上。 “诸位!还剩不到一年。” “吾欲破空而去,往混沌一行,再试真实,可有人愿与我同往?”曹柘开口问道。 百圣像上,所有人都冲着曹柘拱手,随后鞠躬到底,无一人落后。 百圣像下,诸多竞赛者们,纷纷高声呐喊,喊着带他们一程。 “好!那就去也!” 话音一落,曹柘挥袖打开世界的裂缝。 百人齐齐飞入裂缝之中。 这一百名入选‘圣者’名号之人,有武修,有儒修,亦有修仙者。 却也毫无疑问,都是强者。 诸强者共成一体,在曹柘的带领下,抵御着虚空混沌中的风暴,犹如一艘大船,一柄利剑,刺向混沌的未知。 起初他们遭遇了强大的风暴。 风暴的席卷中,三十几位较弱者,直接被吹散骨肉,灵魂回归竞技场。 又过了大约数十日,又有十几人,因为无法吸收、转化混沌能量而体内的气息枯竭而亡。 再几十日,经历了各种虚空混沌之中,突然出现的危险。 一直跟在曹柘身旁的,便只剩下了王德发、龚若琳二人。 至于张百忍,他在上一场混沌乱流之中,被卷入了未知之处,也不知是还在混沌中流浪,还是已经陨灭,回归竞技场。 “飞了这么久,但其实我们始终都好像是在原地踏步,只是经历着不同的风险。” “看来,我们原以为的手段,以及推动距离拉近的能力,在这里并不适用。”龚若琳说道。 她的嘴唇显得有些发白。 过渡的转化狂暴的混沌能量,对她的身体而言,也是一种极大的负担。 龚若琳尚且如此,王德发就更加不堪,早就说不出话来了。 曹柘道:“距离确实没有在视觉感受中缩短,但是我们也回不了头,或许我们该顺应着混沌的潮汐涌动,来进行位置的迁移。只是···对混沌的规律总结,要么从某处继承,要么需要漫长的时间观摩,否则很难得到一个固定的答案。” 在这方面曹柘还是有心得的。 为了稳固界外大阵,他也研究过一段时间的混沌潮汐规律。 只是最终,不得不放弃研究混沌规律,转而去研究,如何让大阵对应不同的变化与打击。 “那我们还能找到,别的世界吗?”龚若琳问道。 曹柘道:“当然!一定可以!” “我有一种感觉···并且这感觉,已经越来越强烈。” 曹柘的目光依旧坚定,并且明亮。 在最后的时间里,横渡虚空,寻找别的世界,这是对于第二轮竞赛最后的尝试。 也是完完全全,彻彻底底跳出世界框架的尝试。 “世界就像大海里的漂流瓶,它们不在固定的位置,而我们也只是在随波逐流。所以如果运气足够好的话,我们会撞入一个世界之中。” “而现在,我已经感受到了一个熟悉的世界,正在对我进行呼唤。” “那就像是坐标!” “人的意志,可以跨越山河···甚至跨越世界的阻隔,穿透混沌的影响。” “我想,我也有些领会,那些冥冥之中,高于诸天,端坐万界之上的存在们,在诸天传道的目的与意义。” 说到这里,曹柘猛然一伸手。 仿佛往某个地方使劲的抓拿了一下。 然后便裹着王德发和龚若琳二人,往混沌之中的某处坠落过去。 他要找的‘另一个’世界,他找到了! 尽管这个世界,对他而言,也谈不上陌生。 不过,时过境迁···那里也应该早就有了极为巨大的变化。 此时,距离第二场竞赛正式结束,已经不足三月。 第三百五十一章今日便要灭了你武当(求订阅,求月票) 综武世界,武当山下,此刻正列阵着数千名气息强横,身材魁梧健硕的江湖中人。 虽是草莽,合聚一处,竟然也有了些行伍之气。 而一架十六人台的巨型宝驾之上,眉锋如刀,鹰视狼顾的男子,正环抱着两名美人,望着眼前这座曾经镇压了江湖近百年的名山大派。 武当山上,紫霄宫中,身穿白色小丑服,面上擦着厚厚白色脂粉的阴柔男子,正摇着手中的木扇,对殿内的一众道人们扭捏的笑着。 “雄帮主的意思是,以后武当山改为武当堂,由我们天下会派人前来担任堂主,武当堂内的一应弟子,都当听从天下会号令,去为帮主镇压四方不服。” “还有就是···武当山的独孤灵剑、祖师留影壁还有那座山顶的铜殿,都得献给帮主。” “如若不依,武当山上下···鸡犬不留。”阴柔男子每说一句,大殿里诸道人的脸色便难看几分,等到说完,整个紫霄宫内,气氛已经僵硬到了极点。 一名老道愤怒道:“三十年前火云邪神之祸,若非我武当祖师袁公出手,挽天下之将倾,如今焉有尔等这般小丑,到我武当来放肆的余地?” 阴柔男子咯咯笑道:“白云道长您也说了,那是三十年前。如今时过境迁,祸乱天下的火云邪神死了,你们武当山的袁公,也只怕重伤将逝,你们还有什么底气?” “金蛟困于邪界,插翅虎远在西域独开一门,早就和你们武当疏远,神龟背上驮着小须弥山,自顾不暇。” “金翅雕与帮主战了七次,七战皆败,如今可还有再战之力?” 阴柔男子说的这些,都是事实。 若非如此,即便是雄霸再如何的猖狂,也不敢打武当的主意。 “尔等如此···赶尽杀绝,难道就不怕,我武当祖师,有一日归来,寻你们算账么?”一名年已过百,曾经见过武当派最繁荣时期的老道,此时愤而说道。 阴柔男子笑的更加欢畅,甚至还摸了摸眼角溢出的泪水。 随后语气冰冷道:“少林当初···也是这么说的。” “今日起,你武当服也得服,不服也得服,天下武林三十年一易主,你们武当已经风光了近百年,如今···该绝了。” 紫霄宫内,不少道人紧握着手中的剑,恨欲拔剑将这鼓唇弄舌的阴柔男子,斩成数截。 却都迟疑不敢出手。 这阴柔男子无所谓,但是山下的那名天下会的帮主,则是当今武林的风云霸主。 原本一手三分归元气,已经足以称得上独步江湖,后又不知从何处习得六灭剑二十三,与魔刀刀法,合并为刀魔剑圣七式,打遍江湖如今未逢敌手。 甚至有传言,此人已经达到了昔日武当祖师张三丰的高度。 若非此时天更高、世界更广袤,他定能如昔日张三丰祖师一般,与天论道,劝天进步。 “咳咳咳···!” “武当自祖师开派起,便是一身傲骨,便是举派皆亡,也绝不臣服下跪。”一声声咳嗽声中,却见一道头顶白毛稀疏,身形矮小消瘦的身影,披着道袍,杵着一柄松纹古剑,从殿后慢慢走了出来。 他的身边,还有两名道童搀扶着。 看起来,已经是连自己走路都困难了。 阴柔男子正要说些嘲讽之语,却突然被一股强风吸了出去。 一瞬之间,原本还在山脚下的雄霸,便出现在了紫霄宫内,取代了方才那阴柔男子的位置。 “末学后进,见过袁公!”雄霸冲着那被搀扶着的老猿说道。 老猿却咳嗽着,一刻都难停止。 显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听闻袁公剑术,乃是当世第一,便是剑圣无名、独孤剑、剑神西门吹雪、谢晓峰,都曾经败在您的剑下。” “雄某不才,确要向您讨教一番。”雄霸说完,已经开始释放自身绝强的气息。 气息锁定了整个紫霄宫,只需片刻,便能将这紫霄宫内的道人,屠戮大半。 大殿内的道人们噤若寒蝉,纷纷不敢多言。 武当作为当世界顶级宗门,风光了百年,也被当做靶子攻击了百年。 一次次的世界融合,一次次的武当身先士卒,身体力行,勇于承担,走在众多武林同道的前面。 将大量有害于天下的危险镇压。 虽铸就了武当的威名,却也将武当自开派起,至如今的底蕴,消耗近空。 至于后起之秀···不说也罢! 或许是时运不济,又或许是有太多的黑手,在暗中针对。 武当每每着重培养的后辈领军者,都会堕入邪道,最终不是被武当追杀,便是开革出门户。 宋青书、傅玉书、卓一航、木道人···都曾是武当派的未来希望,却又都在短暂的闪耀后,以更快的速度堕落且黯淡。 半途倒也出过一个云飞扬,只可惜被硬生生错过。 虽与武当还保有几分情面,却早已隐居避世,不再过问江湖之事。 后继无力之下,只靠几个老家伙撑着,又能支撑多久? 当然,还有一个归根结底的缘由,那就是···武当的这些‘支柱’,他们都不够强。 如果他们足够强,那就当能镇压不止百年,而不是遭遇一些‘考验’后,便纷纷凋零。 袁不破看着手中的松纹古剑。 剑中的剑魔之魂,在上一次与火云邪神一战后,便再无回应。 如今面对与火云邪神一般难缠的雄霸,袁不破知道自己或许唯有最后一剑的机会了。 只是这一剑,若是不能斩杀雄霸。 便算是送了对方一程。 不仅将近百年的名声送给了对方。 更是将一身的剑道领悟,完整无误的展示给对方,令这魔头的修为得以再进一步。 “罢了!” “老朽唯有一剑,乃是昔日恩师亲自演传,今日老朽便请雄帮主一观。” “且让雄帮主看看,老朽百年可能学到昔日恩师三分。”袁不破说话之时,原本佝偻的身形,竟然渐渐的挺直了起来。 原本断断续续的气息,也变得浑厚、锋利,像是要撕裂大殿,直刺云霄。 这般声势,绝非寻常。 大殿之中的众多道人,却都露出哀色。 因为他们再清楚不过,选择释放最后‘气息’的袁不破,一旦用出这一剑,便是油尽灯枯。 至此,武当派的顶梁巨柱,彻底倒塌。 第三百五十二章就你要灭武当?(求月票,求订阅) 雄霸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猖狂、霸道的笑容。 他虽是竞赛者,却受雄霸原本的记忆、意识影响太深,早已是毒辣心肠,霸道作风。 征服了武当,就是征服了这江湖上最后一座堵在明面上,阻挠他称霸武林的大山。 竞赛的名次,也将再往前进步,进而去挑战第一名的位置。 至于那位现如今的当前世界第一名···继承了火云邪神一身功力和修为、功法,却转而秉承侠义之道,匡扶江湖正义的龙剑飞。 雄霸迟早与之有一战。 只是要想有绝对的把握,还得先从袁不破这里得到信心。 这也是雄霸前来踏平武当山的另一重用意。 以武当派的存亡,逼迫袁不破再出手一次。 袁不破稳稳的抬起手,盯着手中剑的剑尖。 原本释放出去的气势,又全都坍塌回缩回来,然后凝聚在了剑锋之上。 这一剑已经朴实、平凡到了极点。 如果不是他持剑的手很稳,姿态过于老练的话,几乎让人以为,这是一名新手剑客,正要递剑。 雄霸完全的绷紧了精神,三分归元气已经混元一着,化作真气球笼罩在周围。 雪饮狂刀和火麟剑分别出现在他的左右手,一寒一热两股气流,汇集成一股无量之势。 刀意与剑意,齐齐以其为中心绽放,随后竟然像是在相互缠斗、比拼一般,纠缠盘旋向上,演变出了天魔气象。 天空都为之变色,厚实的阴云,呼啸的狂风,几乎要掀开紫霄宫的屋顶。 殿内的道人们,纷纷露出惊骇的神情。 虽然武当山的武道,因昔日祖师张三丰所定,也有‘外景’一说,但是能以一己之力撼动天象的外景,也唯有在祖师张三丰的身上见过。 旁人的外景手段,多半不过是打出些光影而已。 在江湖上,早已不算稀奇。 袁不破却没有受到这气势半分影响,他就像是自行隔绝出了一个小小的领域。 仅仅只是盯着手中的剑,这剑便灌注了他的全部。 年幼求学于师父,一路拜剑而行,少年仗剑打上武当山,彻底叩入师父门下,得师父亲自教导。 而后师父带着众多师兄们‘飞升’,袁不破反而逐渐成为了武当山上修为最高、辈分最高的弟子,虽因异类身份,不便继承武当掌门之位,却以手中之剑,支撑了武当百年岁月。 “今日,便要终了了吗?” “可惜了!世界一再发生变化,我始终未能赶上师父和师兄他们的脚步,破开虚空,飞升而去。” “真的是···不甘心啊!”袁不破手中的剑,缓缓的递出。 这一剑,凝聚的不仅仅是他百年的修行,更是他胸中的最后一口气。 火云邪神的如来神掌,打碎了袁不破的丹田气海,这么多年他全靠一口气不散,而撑着性命。 虽不能出手,却因为他的存在,而让很多恶意的目光,不敢一直盯着武当派。 时至今日,终究是撑不住了! 所有的一切,最后的生机,即将狂涌倾泻而出。 下一刻,袁不破的手臂,被一只温暖的手稳稳当当的握住。 他那即将送出的最后一剑,便再也无法刺出。 同时,一股温润强劲的炁,涌入袁不破的身体,竟然将他那即将枯朽、腐烂的身躯,再激活了一丝丝充盈的生机。 “小猴子!这些年,辛苦你了!” “师兄回来了,这一战,你让给师兄我可好?”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声音,在袁不破的身边响起。 袁不破抬起头,转过脸看去。 瞧见的,正是已经改换回原本在射雕世界内容貌形象的王德发。 袁不破目光快速的颤动起来。 嘴唇也不住的哆嗦。 “师···师兄?” 王德发笑道:“诶!就是师兄我了!” 说罢一招云手,将袁不破手中的松纹古剑收回,又将更浑厚的炁渡入袁不破体内,快速修复着袁不破千疮百孔的身体。 “就你敢欺负我师弟?” “就你···敢来我武当放肆?”王德发过去很多年,似乎脾气显得很好了。 一举一动都在效仿着众人眼中的曹柘,风度翩翩,宗师气度,儒雅随和,宽容大度。 但是有几人还记得,他也曾是为了拜入武当派,敢向光头会上级暗中戳刀子的猛人? 当王德发的最后一个字眼吐出去的时候。 强大的气音,化作连绵而又集束的爆炸,冲向雄霸。 雄霸本能察觉不对,刀剑齐斩而下,对抗着这股冲击。 只是···差距太大了! 综武世界的本身能级、层次,或许不会低于聊斋世界这样的‘伪神话’世界,但是有了曹柘在,便大不相同了。 雄霸即便是当世顶尖,与仅次于曹柘的王德发相比,也相差太远了。 所以,当真正照面之时,雄霸连王德发一句话的压力,都承受不住。 雄霸被冲出了殿门口。 随后直接滚落下山,撞入了人群之中,砸的死伤一大片。 而王德发却并不就此放过他,一个纵身已经撞破了这个世界相对‘脆弱’的空间,并且拒绝了剑界、邪界、无相界等等附着于这个世界的高能空间拉拢、吸收,一脚踩在了雄霸的胸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个已经全身经脉寸断、真气消散,武功尽失的前···江湖霸主。 “你···你是谁?”雄霸嘴里一边吐血,一边询问着王德发名字。 他知道,在这个世界,还有一些隐藏起来的强大人物。 但是雄霸不去招惹这些人,而这些人似乎也早已对世俗的权利纷争,不感兴趣。 武当派立足不过百年,门中强者大半百年前已经离开,按理说不该还有这等强者‘驻守’才是。 同为竞赛者,雄霸很清楚,所谓的‘飞升’,绝不是去往剑界、无相界这些地方,而是返回了竞技场,去了别的世界。 因为有这样的底气,所以雄霸才更敢欺凌上门,打算踩着武当上位。 “我?” “王德发!曾经武当山上,一个平平无奇的弟子。” “你想灭武当,我这个武当派弟子前来讨教,这很公平。” “我和你是单打独斗,没有率众围攻,所以这很道义。” “既然这么的公平和道义···那你就死吧!”王德发说完后,不在废话,脚下微微用力一踏,雄霸便熄了最后一丝生机。 第三百五十三章三个月,我要世界变样(求订阅,求月票) 武当山上下,一片肃静。 雄霸携滔滔大势而来,门下数千弟子,皆是不凡。 然而如今,横扫天下几乎要与龙剑飞争锋的雄霸,却这般轻描淡写的死在了武当山脚下。 杀死他的人,却根本不曾闻名于江湖。 天下会弟子们此时方才回神,却无人敢靠近王德发,为他们的帮主报仇。 只是就这么溃散而逃,似乎也不妥。 何况王德发也没有大开杀戒,迷茫的天下会弟子们,还等待着接下来‘命运’的安排。 然而王德发不会管那些惶然、无措的天下会弟子们怎么想。 一步返回紫霄宫中,又站到了袁不破的身旁,等待着曹柘与龚若琳的出现。 入界之时,他是被曹柘直接一袖子扫到紫霄宫中来的。 至于曹柘与龚若琳去做什么了,王德发隐约有些揣测,却也不太确定。 “师兄!您回来了!” “那···那师父呢?”袁不破满眼含着期待问道。 王德发道:“师父大概很快就会来的吧!” “很快?”袁不破一愣。 随后一团微光为紫霄宫中聚拢,曹柘的身形,出现在了紫霄宫内。 他不曾如王德发一样,特意更改脸上的肌肉骨骼,变成此界中的模样。 只需要站在那里,就不会有人质疑他的身份。 那样的风姿与气度,也唯有武当祖师张三丰,才配拥有。 众多道人们,全都激动起来,从上到下齐刷刷的拜倒。 “武当众弟子,叩见祖师爷!”道人们兴奋极了,武当祖师回归了,武当派···要再渡崛起,重回巅峰了。 曹柘起先看了一眼袁不破,随后微微点头:“你做的不错,不过···懈怠了!多年未曾有太大进步,还是令为师有些失望。你本该与我一般,此世无敌。世界再怎么变化,与你何干?” 袁不破叩头道:“师父教训的是,弟子让师父失望了!” 曹柘一袖扫过,将满殿跪拜的弟子们,全都扫起来:“从今往后,不可跪拜,便是我,也不当跪!” 说着扭头又对袁不破道:“今日传你一篇《太上剑诀》,还望你好好修行,莫要耽误。” 说罢隔空一指点向袁不破。 袁不破体内由王德发灌输的气劲,全都凝聚压缩起来。 袁不破原本乱七八糟的身体,在一瞬间得到了全然的修复,所有的真气,所有的剑意,都收缩坍塌,在灵台之中,化作了一柄半虚半实的小剑。 随后,曹柘又将松纹古剑吸拿入手心。 拂袖一扫,近乎已经归入死寂的独孤剑魂,在剑中苏醒。 接着又被曹柘塞入了一大团与鬼修相关的讯息,被迫进入了‘闭关’状态。 “师父!方才您将我先丢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去处理?”王德发问道。 曹柘点头道:“这个世界,还有一些又麻烦又没用的老家伙,时间紧迫没口舌说服他们,便直接去打他们了。听话的留着备用,不听话的直接打死,拢共也没废什么功夫。” “龚若琳已经去集中处理被‘说服’的那些人了。” 曹柘说的,便是隐藏在这个‘重叠’的综武世界之内,幕后摆弄风云,操纵芸芸众生的存在。 比如笑三笑、帝释天、大魔神、无道狂天、神行太保、魔主、长生不死神等等。 这些人的存在,其实就类似于聊斋世界里,有真实意识的‘神’与‘仙’。 不仅都某种意义上掌握了长生之法,更修为高深莫测,与寻常的江湖中人,完全拉开了一个天与地般的差别。 只是,注定不是谁都可以做曹柘。 所以,如龙剑飞、雄霸他们这样的竞赛者,即便是站在了所谓的武林顶端,也只是隐约窥见,有一些更强的力量,在幕后摆布世界,而无法参与其中、加入其中,甚至颠覆之。 如果聊斋世界不是出了一个曹柘。 那么到那个世界的竞赛者们,其实百年争取后的所谓‘顶点’,也最多不过是修行成仙,或者积累功德成神。 勉强加入天庭,享受一些天庭的俸禄、供奉,然后就被踢出世界。 实则与龙剑飞、雄霸他们区别不大。 “谁是现在的武当掌门?”曹柘问道。 一名中年道人立马上拜见道:“弟子苍松,见过祖师。” “苍松?” “这什么龙套名字?” “难怪武当越来越拉胯,掌门都龙套了,门派还能强?” “以后你就叫···规天道人!定天之规,代天执道。”曹柘随口说道。 “王德发!你负责传授武当弟子们武道,然后领他们布置大阵,归拢元气。” “一个月,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我要看到武当山,有全新的面貌,一扫陈腐疲敝之气。”曹柘又对王德发说道。 王德发立刻点头道:“弟子遵命!” 随后曹柘仰头,目光毫无阻碍的穿透了屋顶,看向了天空。 “哈···可怜的!被吃的就剩下这点了?” “亏我当初还那么帮你,这回吃到苦头了吧!” “若不是当初我给你抬一手,你现在只怕连渣都不剩了。” 虽然这么说,但是曹柘还是施展改天换日之法,将此界天道之中,‘相熟’的那部分激活、引导出来,然后强行将现如今强势的天道意识,撕碎了塞入其中。 很快这片天空也‘熟悉’起来。 武当山上,再次笼罩上了濛濛灵雨。 一层层的先天大阵,又一次在武当山上升起。 那些活过百年的老人们,看着重新焕发勃勃生机的武当山,眼泪一瞬就下来了。 前三十年,武当山兴盛如故。 虽然曹柘带着竞赛者们‘飞升’,让武当山的精英层空了大半,但是至少框架还在,底气也还在。 但是三十年后,随着一个又一个的世界融入。 就连天道对武当山的‘偏爱’也开始大打折扣,直到全部消失。 再后来,不仅仅是眷顾消失···待遇甚至变得苛刻。 武当山上的元气,相比其它许多灵山大川,显得稀薄,即使是用聚元阵吸收元气,也依旧如此。 武当山的后辈弟子,出彩的几乎没有几个。 即便是出现能挑大梁的,也立刻会遭遇变故。 不是自身立身不正,且被戳破出来,就是‘误交匪类’,武当派也不得不清理门户。 “三个月!只有三个月的时间!” “改变这个世界,将它变成第二个‘我的世界’。” “时间很紧迫啊!” “不过,幸好武当山虽然拉了些,但是架子还在,名头还在···倒也省略了很多功夫。”曹柘看着满山的烟雨朦胧,心中这般想。 第三百五十四章传说永固(求订阅,求月票) 一百年的时间,并没有消磨‘张三丰’这个名字,在这个世界的影响力,反而令其愈发的具有传奇色彩。 归根结底,就在于武当派还在,且是当世大派,始终站在主流体系之中。 不仅门下弟子众多,天下之信众亦有不少。 这些人无论出于何种目的,都会将自家祖师爷捧的更高。 哪怕是世界反复重叠,出现过更多传闻中,现实里出现的绝世强者,依旧无法更改这一点。 “设立门派,传下道统,便能稳固声名。而这名号越强,诵念者越多,便足以化作一个坐标,在混沌之中,让穿梭混沌者寻得轨迹依照而行。” “或者这便是在混沌之中行走的某种方式?” “传说永固,盛名长传,便能在一个世界内,标记上永恒的道标,以之为参照物,行走于混沌诸天?” 此时的曹柘轻而易举的一心二用,除了想着此次混沌行走的感受之外,也翻看着这个世界里,现如今存在的大量武学典籍。 这些武学秘籍,虽然对他的实力提升没有什么帮助,但是终归会有一些灵光一闪的地方,让曹柘也颇有感触。 同时武当派相传的那块照影留壁,曹柘也一早见过了,从中感受到了百年来,无数武人在这块石壁前的感悟。 渐渐将这些零散的感悟,汇聚在一处,形成更进一步的基石。 武当祖师张三丰回归的讯息,只在数天之内,便传遍了天下。 信者有之,不信者亦有之。 张三丰的年代,毕竟已经过去了百年。 人们诵念这个名字,将其奉上神坛,却未必愿意相信,他重新走入凡间。 然而,随着这个消息,一同传遍天下的,还有天下会帮主雄霸的死讯,那就很值得重视了。 无论张三丰是否回归,至少武当派还有一位当世最顶尖的强者存在,这一点毋庸置疑。 过去人们总以为,武当派最强的便是那只老白猿。 但是现在,事实证明···并非如此。 曹柘与王德发回归武当派后的第一个月,王德发将曹柘整理出来的‘新武道’摘选了许多精要部分,传授给了武当的核心门徒。 此界经过多次重叠,在元气强度上来讲,倒也勉强足够修行新武道了。 只是,进度不会有多快,比起曾经武道山的那些弟子们,自然是不能比。 不过却也无妨,龚若琳考虑的很全面。 在曹柘安排她收服那些幕后操纵江湖的老家伙的同时,她还抽空将剑界、邪界以及无相界与武当后山之间,打开了一条条通道。让其中囤积的浑厚元气,涌入武当后山,再次提升了武当的元气浑厚度。 至于那些老家伙们,多被打上了诡印。 此法本是为收服、驾驭域外诡灵开发的,用来对付这些主修武鲜修魂的老家伙们,显然是极为适用。 等到了第二个月,曹柘便完全无视了一些武当内门长老的小心思,将新武道的大部分精要,都通过刊印、立碑等等方式传播出去。 给武当派多出一个月的时间,抢先学习与适应,已经是他作为开派祖师的‘私心’。 让新武道遍布整个世界,是曹柘来到这个世界的主要目的,岂会因为极个别人的小心思,而停滞不动? 这个月里,曹柘不仅仅是传播了新武道。 同样也开始立文道。 文武是两条腿,更是相互限制,相互推动的阴与阳。 曹柘传下的新武道,无法如旧武道一般,人人可练,人人可学,对资源对元气的需求,即便是初期,也注定是巨量的。 所以,不需要那么多‘资源’的文道,就是曹柘留给那些寒门子弟,平民百姓的另一条出路。 同样,因为武道的注定兴盛,文化将会失去其‘高傲’的地位,从而更容易走入民间。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这其中,肯定不会全如曹柘的意愿发展。 出现偏差的概率很大。 只是曹柘却也可以在定下方向后,交给旁人来执行。 毕竟只是三个月而已,曹柘等待不了太多事件的演变与发酵,只能以强大的魄力,强横的武力,直接硬性推动。 如此过去了两个月,天下都因曹柘推行的文武之道,乱成了一锅粥。 原本的旧势力,不甘退出,还想着反扑。 却连曹柘的衣角都摸不着。 王德发带着培养出来的一批武当弟子,四处镇压不服。 不仅让那些杂音黯淡,更历练了武当弟子,让他们在短时间内,通过实战,有了极大的成长。 此时,当然有人会将曹柘、王德发···甚至是武当派,都称之为魔,打上‘邪魔’的标签。 只是这样的声音,根本伤不到曹柘等分毫。 除了那些真正意义上残酷、凶狠、毫无底线的魔头、魔教。 仅以立场而划分的所谓‘正魔’,就是一个笑话。 三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 当最后的钟声敲响。 曹柘与王德发、龚若琳,再次对着早已重伤恢复,甚至实力大进的袁不破告别。 “好好修行!好好守着武当派!” “下次师父再回来见你。”曹柘对袁不破说道。 袁不破用力点头,虽是猢狲模样,却是宗师气度。 王德发也交代道:“三个月的时间太短,你师兄我和师父做的强势了些,你接下来可以拉拢一批,再彻底打死一批。咱们做的毕竟是‘好事’,只要没想着独霸天下,会有有识之辈,主动加入进来的。” “当然,真要闹到举世皆敌了,也别怕。” “撑着!最多十年···不对五年!师兄们就有可能再回来看你们。” 王德发这话说的,其实没有什么太坚挺的根据。 虽然如果依照第一轮竞赛与第二轮竞赛之间的间隔节奏,开启第三轮竞赛。 五年时间,在资源充足的情况下,确实是足够王德发重新修回巅峰状态,甚至可能打破世界,行走于混沌。 但···这也就只是一点立足于现如今的规则,漫无边际的念想而已。 实际上,第三轮竞赛的规则绝对还会再变。 世界的强度与深度,也一定会与第一轮、第二轮有所不同。 袁不破咧嘴笑道:“师兄放心!有了您和师父给的底牌,弟子若还不能守好武当派,这百年岂不是虚度了?” “走吧!不必多想,武当之运已然勃发,后辈弟子中,当出许多精英,不必过于担忧。”曹柘笃定道。 废话! 此界天道都是他养的,敢不给武当派开小灶? 此时即便是再有强大的世界融合进来,除非体量超过太多,达到十倍以上,否则也休想再吞掉此界现有之天道,毁了武当之造化。 这是从根源上进行的‘关照’。 世界之内,天道最大,像曹柘这样的‘怪物’,毕竟是极为稀有的。 第三百五十五章再次回归竞技场(求订阅,求月票) 又一次回归。 只是相比起第一次回归的懵懂。 这一次回归时,曹柘感觉要更加的细微、奇妙。 他仿佛感觉到,自身就像是一个漂浮在世界里的泡泡,被一股吸力戳破。 随后组成泡泡的一切,都灌入了他现实中的身体里。 所有的一切,都归于己身。 强大、稳定、没有半点的虚浮、不稳。 这不仅没有让曹柘兴奋,反而令他有些失望。 他很期待,以他在第二轮竞赛里积累的强大实力,可以造成一点点的‘小麻烦’。 比如将其实力转化映射现实时,出现一些小的失误与偏差。 力量的损失无所谓,曹柘主要是想看清楚,究竟他奋起一击,倾尽所有能否望到那些推动竞技场的存在们,他们的脚后跟。 但是,强大、无损,没有半点杂质,没有半分不适的力量叠置,让曹柘的指望落空。 依旧只是大约五分钟,竞技场内开始喧嚣沸腾起来。 曹柘站在原地,强大的元神推动着念头蔓延,开始在广阔无垠的竞技场中,寻找着那些熟悉的人。 手臂上的大网展开,一瞬间远比聊斋世界内,还要嘈杂百倍、千倍甚至万倍的声音、杂念,往曹柘涌来,差点将他撑宕机。 急忙收缩大网,减少覆盖范围。 同时曹柘的脚下快速移动,以一步万里的方式,在宽阔无边的竞技场内,隐晦的穿梭跳跃。 随后一些人出现在了曹柘的身后,被他裹着一起移动。 “狗子、王德发、罗峰、红玉、冯生、曾如海、白无忧、徐霜、小龙女···。”一个又一个熟悉的人,出现在曹柘的身后,尽管他们的外貌发生了变化,但是灵魂的气息曹柘不会认错。 突然间,曹柘的身形猛然定住下来。 因为他的移动被硬性阻止了。 曹柘的身后,此时已经跟上了上千人。 这些竞赛者们,多是与曹柘共同参与了第一轮、第二轮竞赛者。 都算得上是曹柘的‘铁杆’支持者。 当然,目前来看,共同经历第二轮竞赛的竞赛者们,或许要更‘忠诚’一些。 毕竟,哪怕是曾经在第一轮竞赛时,对曹柘何等的崇拜。 如今对他们而言,也已经过去百年了。 一百年的时间,足以让许多原本激烈的情感,变得淡化。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的问题!” “不过不着急,等上面的声音说完。” “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曹柘说道。 随后,天空之上那个滑稽中带着戏谑的声音,再次响起。 “欢迎!欢迎各位归来!” “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其实你们中,已经有不少人,彻底死在了竞赛世界呢!” 一句话引起了剧烈的轰动,许多不明所以的人,纷纷躁动起来。 “啊!我没有告诉你们吗?” “不要随便离开你们原本的世界,如果离开了再死亡···可是真的会死的哟!还有,如果被入侵世界的外族,击杀后又毁灭灵魂,也是会彻底、真正死亡的哟!” “当然,这样的真实死亡,仅限于世界之内。对我而言,还是很欣赏诸位,勇于向外探索的。” “所以那些在混沌之中陨灭的···你们真的是···幸运呢!”这声音里,仿佛带着一丝‘幽怨’,好像对这个结果不满,完全与他之前发表的言论,背道而驰。 曹柘的身后,有些跟着曹柘行走过混沌的人,纷纷背后涌出了一层白毛汗。 “那么,闲话少说,依旧是让大家先欣赏十佳画面。”说完之后,天空中出现了巨大的投影。 第一幅画面中,是一只巨型的怪物,就像是长着无数触角的章鱼,完完全全的笼罩···吞没了一个世界,随后张牙舞爪的蔓延到更远处,将更多靠近过来的世界拉扯过来,逐渐的侵蚀、吞没。 世界全都变成了它的养份。 “依旧是怪械族吗?” “古怪!强大!充满了毁灭欲望与吞噬欲望!” “这么说来,我这个第二,拿的倒也不冤枉!”曹柘看着投影中的画面,心中想着。 “依旧是这样的强大、伟岸、坚挺,用无与伦比的力量,侵蚀了整个世界,吞没了世界之后,再抢在世界相融前,将更多的周边世界吸收。” “太美丽了!太震撼了!这位竞赛者,请问···你愿意和我孵卵吗?我愿意为你,转变我的性别!”天空之上的声音,似乎陷入高chao般的兴奋,语言中的激动,简直完全收不住。 随后第二幅画面,理所当然来自曹柘。 节选的画面,是曹柘叠置五岳山,化为不周山,将天撑高的场景。 “种田经营流···一个很讨厌的流派!” “听说很多人讨厌圣母,提前说一句···我也是!这样于己无多大益处,惠及众人的行为,真的是愚蠢。”天空之上的声音,依旧固执的带着节奏。 曹柘听出了其中的‘恶意’,知道了他的身份。 “咦!竟然没有死,而且再出来当主持人了!” “是命硬?还是背景硬?”曹柘心想。 第三幅画面,节选的还是来自曹柘。 只是这一次,是曹柘在世界之外,构建大阵时的画面。 或许就世界之内的‘震撼力’而言,曹柘的这个举动,并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做的风光无限。 但是就对世界造成的影响而言,却是仅次于叠置五岳,共化为不周山。 接连选了曹柘的两幅场景入十佳。 天空之上的那个声音,似乎很不痛快。 快速的跳过对曹柘的介绍,随后开始热情的介绍第四幅投影。 曹柘认真的看着每一幅投影。 相比起第一轮竞赛后的观看。 这一轮竞赛后的十佳画面观看,曹柘获得了更多的讯息。 “牧星者入选了十佳,他们拥有放牧星空,将星辰改造为强大星兽的能力,牧星者确实不凡,不过他们本身却并不像星兽那样,近乎完全法防,本体甚至较为脆弱,依仗星兽的地方很多。” “诡灵没有入选十佳,也不知道是能力有限,运气不佳,还是它们的‘特性’注定了很难出风头。” 曹柘正想着,头顶上空,那个声音突然说道:“对了!插播一句。” “这一轮竞赛结束之后,所有世界所有种族,都可以选择回归你们的世界,得到一个月到三个月不等的假期。假期时间···随机。” “这是竞技场,对你们的恩赐!快点说···感谢吧!” “哈哈哈!”笑声里,夹杂着极为清晰的恶意。 第三百五十六章必将崩溃的现实?(求订阅,求月票) 得到回归各自原本世界,也被名之为‘现实’的假期。 这是好事吗? 或许是有一定‘积极’作用的。 因为更广大,没有得到名次的竞赛者,需要一个消化、吸收竞赛世界所得的时间。 将知识和见识,转化为真正的实力。 否则的话,即便是经历一百场竞赛,真正得到力量的,也只是族群中的少数,大多数都只是重在参与。 这就像玩氪金游戏。 无论换多少款,最终站到顶端,品尝过这款游戏真正趣味的,都只是极少数。 大多数的平民玩家,玩到最后,都会变成无聊的单机任务链循环,然后在任务半途中,被野外清怪的氪金玩家无意间打死。 从‘公平’的角度出发,哪怕假期时间,是在短短的一个月到三个月之间随机,它也是存在一定正面价值的。 但是‘假期’的时间太微妙了。 它既给予了破坏原本秩序、结构的时间,却又没有给予重塑,再生的余地。 这样的状况,也就会导致···现实就像是第二场竞赛的余韵。 即将上演的是,在竞赛世界里,还未完全舒展的‘混乱’。 而这样的混乱,亦有可能导致许许多多的人,真正的丧命。 在疯狂的内卷中,消耗掉一个种族极为关键的有生力量。 假期,很肯定是一把双刃剑。 能否握住它,趋近于有利的一面,就看整个族群,是否能在这一波冲击中稳住。 至于为什么第一次竞赛之后,没有得到这样的‘假期’? 那当然是因为,那个时候的竞赛者们,几乎都还没有获得,向原有规则与秩序挑战的本钱。 简单粗糙的超能力,浅薄并不精深的武功或者一些虽然奇怪,但是也并没有太强攻击性的特别能力,这些固然会对世界秩序形成冲击,却无法真正的颠覆。 一旦暴力机构开始执行肃清,拉一批、打一批,混乱其实可以在较短的时间内,得到较好的镇压。 即便是有如曹柘这样超乎想象者存在,但如果他们多半选择了‘恪守’规则,那臆想中的混乱,就不会如约而至。 反而给予了原本的规定、推行秩序的阶层,做准备的时间。 让他们得以在这段时间内,笼络到足够多的强者,把强者们提前拉入属于他们的阵营。 “一个月到三个月,随机啊!” “这可真是···独特呢!” “几乎就要让我以为,这就是针对人类文明而来的了!”曹柘直接说道。 因为这样的特殊假期,对如域外诡灵这样的种族而言,便几乎不存在风险。 很多种族,也绝不像人类这般,小小的一颗星球上,便遍布着数百个国家,拥有着各种各样的政体,有着太多杂乱的声音。 内部的争斗与战争,从未真正休止。 “国家与国家,国家与超凡者,政客、财阀与原本的无产者,超凡者对超凡者,都是爆发冲突与矛盾的点,新的利益阶层与旧的利益阶层,会成为层层叠叠引爆的炸弹,将整个世界都炸上天。”罗峰站在曹柘的身后说道。 曹柘迅速道:“不管设定这个‘假期’有什么目的。” “传我命令,所有武当派、武道山弟子,所有儒门、武道、宝器仙道修士,全都当听从号令。” “我若不张口,谁也别吱声!恪守本心,静心修行,若是遇到攻击,自行无法抵挡,便向就近的同门求援。” 曹柘此刻已经聚集了数千名‘相熟’的竞赛者在身后,以他们为网,很快就几乎可以联络全所有与之有过交集的竞赛者。 “再有,召集未入前十的精英弟子,将小世界中储存的资源取出,帮助他们重获修为。” “这个假期既然给了,那就别耽误。全都用来争取提升修为。” 曹柘没有说,发动所有人,共同镇压混乱这种话。 不是有没有意愿去做,而是根本行不通。 一个‘不固定’假期,就完全摧毁了这个可能性。何况曹柘手中的可用之人,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多。 毕竟也只有前十才能带回全部修为。 前百只能随机获得一定的特质。 即便是将前百都算上,短期内曹柘可以动用的人,也不超过两百人。 且水准良莠不齐,形成不了太大的战力。 若是布置下了任务,但是半途中,执行任务者的‘假期’时间结束,被强行带回竞技场,那就等于整体的布局,出现了巨大的漏洞。 再加上现实中,不少人的现实身份冲击影响,对曹柘超乎寻常的命令执行力度,可能还要再打上一个折扣。 至于曹柘以一己之力,完全的镇压整个世界,让混乱消止···这也很难办到。 曹柘毕竟没有经营过现实,他可以用强大的实力,威胁有资格、有资本掀起巨大混乱的人,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但是那些细微处的各种骚乱,曹柘无法制止···甚至可以说,没有必要制止。 因为这本就是迟早都要面对的阵痛。 格局早已经改变,甚至曹柘本身,就属于颠覆旧时代权利结构的一员。 他又如何能做到,保持原有的‘稳定’,没有丝毫变化? 假使他真的这么做了。 那么对于那些获得了力量,却没有得到足够权利和尊重的人而言,他们又会不会怨恨曹柘,以至于将来在更广阔的战场之上,与曹柘离心离德? 归根结底去算,得过曹柘关照与恩惠的竞赛者,只是少数中的极少数。 对更多的人类竞赛者来说,曹柘···或者说张三丰,他也只是一个名字而已。 他们会为之骄傲,但如果涉及了自身切身利益,没有人会因为这个名头,而甘愿退让。 不等曹柘继续做更多的交代,他已经被吸入了一个特殊的空间。 竞赛世界的头名奖励要来了。 这一次,似乎还是开宝箱? 曹柘打量了一眼眼前所看到的世界,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此刻,上万名各有奇怪的生命体,被全都安置在一条赛道上。 赛道两侧,流转的是瑰丽、奇幻的风景。 偶尔掠过的宝光,让人错觉,那似乎就是该争取的‘福利’。 考验的还是人们的眼力、判断力与运气。 乌鸦头的域外不明之神,再次冒了出来,即将进行这一次奖励活动的解说。 第三百五十七章二十分钟 “恭喜!恭喜!恭喜诸位成功的击败了同一世界的其他竞争者,十分优秀的夺得了第一名。” “你们的成功,我感同身受,有没有谁,想要和我分享一下喜悦?”戴着乌鸦头套的域外不明之身,在半空中蹦跳着,依旧滑稽的仿佛一个小丑。 “那么就由我,来解释一下接下来的奖励规则。”域外不明之神,很做作的拿出一张小纸条,然后仿佛照着上面念道。 “接下来,你们都可以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 “路边各处,会随机出现各种不同的奖品,当然不再是盲猜,你们会知道这奖品是什么。” “十分钟内,你们可以选择继续往前走,看看能否获得更好的奖品,也可以直接拿走心仪的奖品,完成这一次的头名奖励。” “当然···如果存在复数的人,看上了同一款奖品,就需要先打上一场,通过真真切切的实力,来抢夺奖品。不过请记住,只有十分钟,十分钟之后,无论是否拿到奖品,都会被踢出去。” “种族第一和世界第一,可以拿两份奖品,共计二十分钟的滞留时间。总榜第一是三十分钟,可以拿三件奖品。” “怎么样,我是不是解释的很清楚了?”域外不明之神问道。 是的,他解释的很清楚了。 相比起第一轮竞赛结束后,奖品全靠运气盲猜,这一次似乎要显得‘实际’的多。 但是其中的‘恶意’却更加的明显。 一条被限定的道路,所有来拿奖品的竞赛者们,都拥挤在这条道路上,然后去争夺奖品。 时间的限制,优秀奖品的稀少程度,还有那种对人贪心不足的‘考验’,都包含着某种恶劣。 “接下来,你们会听到一声鸣响,声响过后,各种奖品就会从天而降,随机落下。” “那么开始倒数,十、九、八、七、六···。” 域外不明之神数到六的时候,鸣响突然响起。 绝大多数的竞赛者,迅速的冲入了赛道,少数没有反应过来,冲着乌鸦头做着各个种族不同,含义却出奇一致的侮辱性手势。 曹柘没有着急跑。 因为其实只要身在赛道上,跑与不跑,某种意义上来讲,都是一样的。 乌鸦头没有讲清楚一点,但是确实也包含在他的话术中。 那就是奖品是随机洒落赛道的。 也就是说跑的更远,跑的更快,其实并不见得能得到更好的奖品,拥有更多的选择。 至于人头密度问题,这其实不需要担心。 因为在鸣响的一瞬间,已经有大批量的竞赛者,冲入赛道,跑向远方。 他们不是想不通,发现不了曹柘发现的问题。 而是他们不够自信。 不相信自身可以凭借实力,在遇到心仪的奖品后,通过争斗收入囊中。 故而选择了赌一赌速度。 想要抢在赛道的前列,人更少的地方,先获得奖品,减少争斗的概率。 “只是,这样的规则既然是充满了恶意的,那么就足以说明,更好的奖品,一定就在人群聚集的地方。” “所以理论上来讲,走在同一段路径处的人数越多,降落下来的优质奖品也就越多。”曹柘走在人群里,目光随意跳跃着。 果然,在人头更密集的路段,随机出现的奖品,大多都是十年到一百年不等的寿元奖励,或是某些具备奇异功用的道具,或是武器、宝术、神通等等,虽对曹柘而言,算不上什么,但是于多数生灵而言,已经弥足珍贵。 不少竞赛者,已经因为某些奖品,而发生了争斗。 有聪明的开始迅速与周围的同族结盟,想要通过群狼战术,包圆大量的优质奖品。 而更远处,人头较为稀薄之处,奖品的水准就要差上许多。 竟然连水果刀都能算在奖品系列里,简直就是侮辱···。 “还有获得奖品竟然还要读秒,越是优秀的奖品,读秒时间越长,看看有些家伙头顶上的计时器,最长读秒竟然有高达一分多钟,直接占据了领取奖励时间的八分之一。” “一旦被外力击打,导致移动位置,读秒就会被打断,即便是奖品不易主,也需要重新读秒。也就是只能主动的躲闪,而最好不要硬抗伤害。断了一些竞赛者拼命、搏命的路子。” “看似大方,实则变得更小气了么?”曹柘很快心中便有了一个完整的概念。 随后开始筛选起对他而言,所需要的奖品。 “法术、宝术、神通、道法、武功、武器、宠物这些类别,对我而言,都没什么用,寿元奖励可以作为一种备选,不过我暂时寿元不缺,所以只能排在末尾。再之上,就是一些异族的奇异手段,我可以取得之后,进而逆推整个体系的大致概念。” “最珍贵的,当然是能如道体圣胎一般,提升我个人素质的奖品。却是不知道,这一回还有没有。” “如果还有,那么用二十分钟等这么一个奖品,也是值得的。” 曹柘倒是没有想过,遇到了能不能得手。 这个自信,他还是有的。 遇到了,就绝不会失手。 正因为有了底气,更有了打算,曹柘显得愈发从容。 旁的竞赛者,都在为了一些奖品抢破头的时候,他则如闲庭信步一般,在人群之中,随意的闲逛。 偶尔看到一些人族的竞赛者,联手都难以抵挡某些异族袭击,难以守住奖品的时候,曹柘亦会随手出击,却又隐藏出手痕迹,避免被同族围上来抱大腿,添了麻烦,又或者被大量异族围攻,耽误了时间。 如此曹柘直接‘浪费’的足足四五分钟,依旧没有看中一个奖品。 突然天空爆出炫彩的光芒。 一道白光从半空中坠落,砸入赛道,犹如一团漆黑如墨的火团,在赛道之上散发着魔性的光彩,诡异的跳跃。 “暗黑等离子火花塔?” “这玩意···也是奖品吗?”曹柘一愣。 竞赛者中,也有人认出了它,显然是从某个竞赛世界里,得到了相关讯息。 毕竟如果是现代世界观的话,可能会看过奥特曼特摄剧。 虽然与造成奥特王国的等离子火花塔不同,多了‘暗黑’二字,但是颠倒一下属性,也不难理解。 这属于绝品奖励,虽然‘暗黑’二字让人心中发毛,但是能够提升整体族群素质的东西,怎么都不能错过。 立刻有人开始上手,前去争取奖品。 只是一上手后,那名竞赛者便像是丢狗屎似的,想要将它丢掉。 然而即便是丢开了,读秒时间依旧,主动移动位置,居然也无法解开读秒,似乎需要外力出手打断。 而读秒的过程中,竞赛者是无法接触其它奖品的。 “足足十二分钟的读秒时间,这玩意就不是普通的头名可以碰的,得是种族第一才行。” “如果所有的好奖励,都是需要超过十分钟的读秒时间,那我已经耗费了六分钟,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啊!”曹柘心想,却依旧不显得着急。 第三百五十八章这宝贝你把握不住 “暗黑等离子火花塔,尽管多了暗黑两个字,但是价值毋庸置疑。” “不过,还是待我先用鉴定术鉴定一番。”曹柘也是突发奇想,右眼开辟小世界后,鉴定术跟着水涨船高,原本只能鉴定人物,如今倒也未必不能鉴定宝物。 目光锁定目标,随后使用鉴定术。 黑暗等离子火花塔:强大能量刺激之下,可将周遭一切生命本质不强的生命体,辐射变成暗黑巨兽,实力得到飞跃提升。 “嗯?不是变成黑暗巨人,而是暗黑巨兽?” “这么坑?”曹柘对着玩意,暂时没了想法。 变成暗黑巨人,还能想办法洗白。 变成暗黑怪兽···那洗白了也是‘好怪兽’,那不还是怪兽? 好好的人族要是被曹柘全都给玩成了怪兽,只怕道祖会亲自出手清理门户吧! 继续往前走,等待着机会。 关于暗黑等离子火花塔的争夺,曹柘已经不太挂心。 三十秒后,人群最为聚集之处,又有一道彩色虹光闪过。 从天而降落下来的,却是一滴血。 这一滴血,如同红宝石一般,闪耀着非同一般的光亮,其中仿佛孕育着某种玄妙。 曹柘直接使用鉴定术。 乌拉诺斯之血:泰坦神王的血液,蕴含着无与伦比的神力,炼化之后将随机获得神体、神职、神性,拥有神之命运,以及神之软肋。 曹柘直接锁定目标,不再迟疑。 一步踏上前,将所有周围围拢上来的竞争者,全都以强大至极的力量震开。 随后一把握住乌拉诺斯之血,开始读秒。 “十一分钟,还算不错!”曹柘看着头顶的倒计时,心中想着。 这一滴传说中的泰坦神王之血,曹柘当然没有打算自己炼化。 他打算先用斡旋造化将其解析,同时拆解出其中蕴含的讯息,转化为神通法术,补全部分三十六天罡或是七十二地煞中的神通。 除此之外,还可以尝试是否能复制,最后将其转化为可再生资源。 剔除其中不利的成份后,等到能批量制造时,变成精英武者,核心门徒的专属修炼资源。 其实等暗黑离子火花塔,也有解析的价值,只是不是第一选择而已。 之后若是想法成功,或者还有机会得手。 此时,当曹柘握住了那一滴血。不少竞赛者,显然是认出了曹柘,知道他是竞赛总排名第二名。 如果是在时间充裕的情况下,或许很多不同种族的强者,会联合起来与曹柘斗上一斗。 但是时间太紧张了,谁都容不得耽搁。 故而一些竞赛者,稍稍迟疑后,便转移了目标,看向其它的珍贵奖品。 而曹柘呢? 他的读秒结束后,最多还剩下两分钟左右。 依照常理来说,他的第二件奖品,应该只能选择一件‘普通’物品,算个搭头算了。 毕竟,有了乌拉诺斯之血,他这一趟已经不算是白来了。 “果然存在漏洞。”看着周围一些已经读秒结束的种族第一,曹柘面露微笑。 “就是不知道,获奖上限能否突破。”曹柘的目光,在人群中,快速的移动着。 然后在四分钟后,乌拉诺斯之血解锁完毕,曹柘有了保底‘奖品’,这才放开手脚,找准了目标。 此时一名牧星者,正召出两头巨大的星兽,蹲守在其身边,对抗着其它的竞争者。 而在牧星者的手中,一枚宝石正在闪耀荧碧色的辉光。 读秒已经进行了十二分钟,还差一分钟,单单解锁这一件奖品,便几乎要耗尽这名牧星者种族第一的全部剩余时间。 曹柘显然已经对那枚宝石使用了鉴定术。 也正是因为鉴定过了,所以才将其锁定为目标。 曹柘将乌拉诺斯之血收入小世界中。 也不着急去收取下一件奖品,然后读秒。 而是盯着那名牧星者。 终于牧星者的读秒也结束了。 他握着宝石,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正要去解锁一件仅需要半分钟读秒的奖品。 曹柘却突然穿过了两头星兽的阻拦,抵达了牧星者的面前,将对方的全部行动都凝固在分寸之间。 “这宝贝水太深,不是很好用,一不小心就会翻车。” “你根本把握不住,还是让我来吧!” 说罢之后,曹柘一指挥出,直接斩断了对方握着宝石的手臂,将宝石抓在手中。 两头星兽愤怒的袭击,根本不被曹柘放在眼里。 对星兽物质有过全面研究的曹柘,甚至比星兽它们自己还要了解它们。 躲闪之间,曹柘也发现,那枚宝石果然可以收入小世界之中,俨然算作了他的物品。 可见他的抢夺是成功的。 读秒结束之后,奖品算作‘私有物品’。 而拥有两次选择奖品机会的种族第一,却在解锁一件奖品后,并没有立刻脱离赛道。 这就给了曹柘‘抢劫’的机会。 只有老实人才会遵守规则。 聪明人都在想办法钻规则的空子。 曹柘动手的同时,也有一些竞赛者,也纷纷做了同样的判断,对准一些同样解锁了高级奖品的竞赛者,发动袭击。 此时在赛道上留存的竞赛者,都是有二十分钟的种族第一。 至于那位拥有三十分钟的怪械族强者,此刻也似乎正在赛道的另一端,做着相同的事情。 时间还剩下一分钟二十秒。 曹柘瞄准了下一个目标。 这是一个长的像癞蛤蟆一般,却有着紫色表皮,六只眼睛的怪物。 其手中握着的,却是一把钥匙。 鉴定显示,这把钥匙是‘万能钥匙’,在祭献一定‘代价’之后,可以给钥匙进行充能,然后解锁几乎任何的‘封禁’‘禁制’‘阻碍’。 这怪物解锁这件奖品,耗费了八分钟。 曹柘一瞬飞过去,直接从这怪物手里,夺走了钥匙,同时隔空一击,将对方击爆。 这怪物血肉碎裂之后,却并没有死,而是转化成了另一种形态,完全变成为了另一个物种。 看起来像是某种鸟类,却长着多对翅膀,身上披着鳞片。 曹柘撕裂了对方的一些身体组织然后封存起来,打算留着做研究。 “成功了!获得了第三件奖品。” “也就是说,在这个赛道之上,只要我自己不解锁两件奖品,那么在时间耗空之前,我能尽可能多的收集奖品,不被限制。” “果然,鼓励争斗,崇尚仇恨与杀戮···这就是竞赛场的底色。”曹柘心想。 此时时间还剩下一分七秒。 对曹柘而言,时间···还很长。 第三百五十九章试探怪械强者 所谓的奖品赛道,彻底变成了弱肉强食的屠宰场。 虽然各族在相互习性、特质不甚了解的情况下,做到一击必杀并不容易。 但是强者掠夺弱者,则是必然。 特别是,当几乎所有珍贵的奖品,读秒解锁时间,都长达十分钟左右时,便早已为这场争斗埋下了伏笔。 就连那位名义上有着三十分钟时间的竞赛总榜第一,同样四处掠夺,没有半秒钟的耽搁。 毕竟,等到所有的种族第一们退场了,他能做的便只剩下读秒剩下的奖品。 那能顶个什么用? 倒计时一分五秒,曹柘一步走出分光化影。 同时掠夺向周遭七个目标。 七打七中。 虽然得到的‘奖品’有好有坏,但是重要是量大啊! 此时,已经有一些势弱的种族第一,很怂的去找那些读秒速度快的奖品。 打算通过脱离赛道,来免除被盘剥的命运。 一分零三秒,曹柘用了一秒钟的时间,击败了手握暗黑等离子火花塔的竞赛者,从对方手中不止夺得了暗黑等离子火花塔,还有另外两件级别稍低一档次的宝物。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就是此刻赛道上的真实环境。 对曹柘而言,‘猎杀’那些已经身家丰厚的竞赛者,远比追逐获得单个宝物的弱者,要更有利的多。 倒计时一分钟时,曹柘已经收集到了足足三十多件宝物。 虽然达到暗黑等离子火花塔、乌拉诺斯之血这个级别的宝物仅有五件,但是其它的宝物也并不相差太多。 都是足够珍贵之物。 此时曹柘也已然吸引了大量的火力。 毕竟他手中揣着大量宝贝,是整个赛道上,最‘富有’的那一拨。 身法流畅,手段简洁而又高明。 曹柘没有动用什么太过花哨的手法,往往只是一拳一脚一爪一拿之间,便摆脱了一些围攻,同时还将对方手中的宝物,撸到了手中。 倒计时三十秒,曹柘已经积累了过百件宝物。 当然,到了后期时,所得宝物质量逐渐也开始下滑。 除了因为整个赛道上,高级奖励本就不多之外,也因为其他的强者们,也在大幅度的聚集宝物。 优秀的奖品,早已落入他们手中。 赛道上那些顶尖的强者们,都很理智的暂时没有相互出手。 因为这么短的时间,根本不够分出胜负。 反而会耽搁了大鱼吃小鱼的时机,不划算。 此刻,赛道上剩下的竞赛者,也已然不多了。 抬眼望去,漫长的赛道上,竟然只是零零星星的站着数百位竞赛者。 比起最开始人头攒动的场景,简直是天壤之别。 倒数二十秒。 终于,有两名强者相互碰撞在了一起。 没有了弱者被吞吃,接下来的时间里,便只有强者之间的相互试探。 曹柘也没有闲着。 他此时转移了目标,不再只是为了夺得‘宝物’。 也可以是为了采集样本。 即便是强者,他出手了,对方也很难全须全尾而退。 必然会被他趁机收集走一些‘素材’。 倒计时还剩下十秒钟。 曹柘穿过了大半个赛道,走到了怪械族强者面前,直视着这位总榜第一名。 此时这名怪械族强者的体型,看起来并不庞大,似乎不像是能吞噬数个世界的模样。 而他保持的形象,更像是一头发光的大章鱼。 曹柘手中抓着一道剑光。 看似只是明暗闪烁的光芒里,实则蕴含着的是一股超越了想象的灭杀毁绝之气机。 但是曹柘却并没有将它射向怪械族强者。 看着怪械族的强者,曹柘只感觉对方,像是一个可以吞没一切的黑洞。 能量、物质、意识甚至是目光,都会被吞掉。 他的这一道剑光,也有可能只是投食。 曹柘没有出手,怪械族强者的触手,却已经往曹柘处覆盖拍下。 曹柘的身影,如泡影一般在对方的感官之下消失。 同一时间,曹柘还是出手了。 以诡灵物质为基础,凝聚出来的一把长枪,射向怪械族强者。 长枪没入对方的体内,依旧被消融、吞噬。 曹柘并不意外,只是那长枪之中,蕴含的一道绝强武意,却一瞬爆发。 强烈的独立意识,让怪械族强者的身体,出现了一些不太稳定的征兆。 他的身躯之上,开始浮现出一张张脸,一个又一个的身形。 然后他便开始了分裂。 尽管分裂的那些个体之间,联系还在,但是这种分裂,无疑让怪械族强者的气息,稍稍衰弱几分。 “确实有用,但是针对性还不够强。” “第一场竞赛结束后,他变成的血肉星舰,一炮击毁了世界,足够震撼,但是开炮却还需要专门演变出一个‘个体’去进行操控,这说明怪械族的吞噬能力虽然好似无解,但是他内部也依旧存在分裂可能。” “并且在执行某些行为时,必须依照某种规律。”曹柘心想。 随后快速拉开与怪械族强者的距离。 因为此时这怪械族的强者,已经寄出了大杀器。 他的身体正在扭曲变化成一尊巨炮。 而黝黑的炮管上,凝聚的海量光斑以及毁灭性十足的杀机,让曹柘灵觉大作,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纯阳元神亦在疯狂的跳动。 如果被这一炮命中,他必死无疑。 “这是超时空巨炮,卖军火的小女孩,卖给他的就是这个?” “而这个怪械族的总榜第一,将超时空巨炮给吞了?” “如此一来,或许也顺势降低了使用代价,某种意义上,与我开挂使用随机事件生成器,有异曲同工之妙。”曹柘心想。 随后身形在漫天闪烁,即便是如此,却依旧无法避开那种针对灵魂一般的锁定。 超时空巨炮是超越了时间与空间束缚的恐怖武器。 其毁灭性是表象,真正难缠的是,根本无法躲闪。 即便是间隔则世界的差距,只要被锁定,也会被一炮命中。 此时,堪称是曹柘进入万界竞技场后,所面对的最致命的危机。 如此危机之下,曹柘却没有半点的慌乱。 不可理喻的宝物,只能用同样不可理喻的宝物对抗。 曹柘掏出打火机,翻开盖子。 叮! 随机事件生成。 “从现在开始,所有对你心怀恶意的生命体,都将变得软弱。” 就在曹柘的眼中,那原本冰冷无情的毁灭巨炮,就像煮熟了的面条一样瘫软下来,其中蕴含的那种绝强杀机,也迅速的萎靡,然后消散。 超时空巨炮是几近无解的,但是怪械族强者吞了巨炮,将其变成了自身的一份子。 便让这无解,变得有解。 因为冰冷的武器,变成了一个生命体的一部分。 符合了随机事件生效的标准。 时间归零! 此次‘奖励’环节结束! 第三百六十章登门聘请 “可惜,几乎所有的强控‘技能’都存在着或这或那的破绽,否则随机事件生成器,对我而言价值会再高些。”退出赛道的过程中,曹柘看着‘软弱无力’发出咆哮的怪械族强者,心中却是这般想。 “刚才的这一发控制技,存在两个弱点,第一是‘主’控制时间只有三秒到五秒,依照被控制者强弱不同,效果有偏差,如果时间进一步的延长,则并不是控制效果,而是效果‘余韵’,对意志力强大的生灵,余韵不会起到作用。这就好比一拳打在身上,第一时间是最疼的,之后则会有一段时间隐隐作痛,但如果承受方本身的身体素质极好,那么便几乎不存在隐隐作痛这个区间。” “再有就是,我不能主动暴露敌意,做出主动进攻的动作,否则控制效果直接清除。若非如此,三到五秒的强控时间里,我已经可以做太多事情了。这一条技能弱点,在很多类似的控制技能中,都属于通用。只有极少数的控制效果,能够同时伴随进攻,只是控制力度却又不够强,多数只能起到干扰效果。” 思量之间,时间和空间,仿佛一层层的重叠然后坍塌。 此时的曹柘发现,他并没有先退回竞技场。 而是返回了阔别‘一百多年’的现实世界。 太阳光顺着落地窗洒进来,照在曹柘健硕笔挺的身上。 原本躺在床上,已经从一头染色的金发,变成了黑发的网红小姐姐,一个翻身然后跳跃到了不远处的咖啡桌上,蹲在桌上手中翻出一把匕首,灵巧如猫,警惕的看着曹柘。 曹柘转过身,然后伸手打了个招呼:“嗨!” 女网红这才缓缓的回忆起了什么,露出了懊恼的神情。 相比起曾经略带暗黑风的妆容,如今她的模样倒是干净了许多,反而显出了几分稚气,只是眉眼之间又有些许沧桑感。 “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你最好忘个干净。”女网红穿上裙子就不认人,冷漠的对曹柘说道。 虽然当初是看上曹柘英俊帅气且多金,最重要的是年纪轻轻就学会了单手开超跑的技能,所以拉着曹柘拍了两条短视频后,就跟着回了家。 但是竞技场内,一百多年过去了! 很多事情都变了。 她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无知,贪慕虚荣的女网红了。 “看来你过的不错,两场竞赛,至少有一场入了前百。”曹柘说道。 女网红从咖啡桌上缓缓起身,一百多年没见,看起来身段又优秀了许多。 原本还有一定的人工痕迹,但是现在,全是锻炼打磨,自然而又充满了锐利气息。 从身上摸了摸,女网红居然掏出一把银白色的暗器手弩,然后丢在桌上:“就当是封口费了,记住···你没见过我。” 说着走到客厅的阳台边,似乎有穿窗而去的打算。 “提示一下,我家在二十八楼,如果你不是学了什么飞天遁地的法术,只是会几手轻功的话,最好不要轻易尝试跳窗。”曹柘从咖啡机里打出一杯咖啡来,然后放在嘴边嗅了嗅味道,微微皱眉。 女网红有些尴尬的从阳台处迈回了腿。 然后尴尬的对曹柘微笑道:“再次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郑箬薇。” 曹柘道:“啊!你上次不还说叫瑞雅么?” 女网红面颊飞红,更加的尴尬。 这个时候被戳穿曾经浪迹酒吧的英文名,颇有一种中年回望中二岁月,还遇见熟知黑历史老熟人的感慨。 郑箬薇也很想反讽曹柘两句,却猛然才隐约想起,即便是一百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她也是半小时挑衅,半小时欢畅,半小时求饶,一小时迷茫的那个。 丢在墙角的床单,它也有话要说。 毕竟现实的时间被凝固了。 尽管对所有人而言,都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年。 但是对这个世界来说,却什么都没有改变。 “你记忆力一直都这么好吗?”郑箬薇此时反而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然后拿起桌上的苹果啃咬起来,同时还顺走了曹柘的咖啡。 “还行吧!一点点天赋而已。”曹柘说道。 郑箬薇突然双目明亮的看着曹柘,上下打量着曹柘的身形,然后又松了一口气,随后却又显得有些失望。 却还是追问道:“那你在竞赛世界里,有没有得到某些异能?” 曹柘摇摇头:“如果你说的是那种电视剧、电影里的特异功能的话···我是没有的,这方面我不擅长。” 郑箬薇道:“那···你去找台电脑过来,趁着我还有些时间,给你留一份武功秘籍,你照着学,万一能学点武功上身,以后也多些自保能力。” 她显然是打量过曹柘,发现曹柘表现的肌肉松弛,精神松懈,气息也并不悠长,便认为曹柘也未曾习武,更没有获得什么竞赛奖励。 曹柘指了指一旁桌面上的纸和笔。 郑箬薇翻了个白眼,虽然有些生气,却还是快速的在纸张上写写画画起来。 中途她接了个电话。 又过了不到二十分钟,门铃声响起。 曹柘去开门,便见有一共四名西装领口处,扣着国家安保处徽章的男女鱼贯进来,然后冲着曹柘微微颔首点头后,便直奔郑箬薇。 曹柘倒也没有隐藏自身的样貌,只是他若不想,一般人便都会下意识的忽略了他。 完全不会发现,他的身份有什么不对劲。 除非与他格外的熟悉,才会免疫这种状态。 郑箬薇虽然也算是和曹柘有些特别的交情,但其实也算是陌生人。 故而也同样在曹柘这手段的‘干扰’之下,没有察觉出曹柘的真实身份。 “郑箬薇女士!根据夜莺反馈,您在‘纵马江湖饮剑歌’的世界里,曾经获得过第七十四名的好成绩,又在‘傲世狂仙’的世界里,学会了基础练气术以及几种法术,对吗?”一名中年男子对郑箬薇问道。 问话时,也并没有避开曹柘。 毕竟这也算不得什么隐秘。 竞赛是全球性的,即便是那些没什么收获的竞赛者,对发生了什么,其实也都一清二楚,隐瞒毫无意义。 郑箬薇点头道:“不错!夜莺邀请我加入即将成立的政府部门,并且承诺给我一定的级别和地位。” 中年男子露出喜色,随后道:“这是自然!虽然只是紧急指令,还没有正式下达文件,但是国家求贤若渴,只要有一技之长,国家都会善意接触,愿意加入新部门的话,也会得到妥善的安置,以及给予一定的福利待遇。” 第三百六十一章波澜 “虽然暂时没有许诺出实际性的东西,不过姿态倒是挺低的。” “郑箬薇也挺聪明,以她的能力,虽然超过了大多数普通竞赛者,但是在真正的先头部队中却并不拔尖。加入政府机构,身在公门中,却毕竟好修行一些。”曹柘拿起一枚苹果,坐在一旁咔叽咔叽的咬着。 负责与郑箬薇接洽的政府工作人员,见曹柘如此的气定神闲,便不由的多打量了几眼。 实在没有发现有什么出奇的,便没有开口接触。 现在政府主要接触的人员,是两轮竞赛中的前百人选。 因为他们是已经掌握了力量的一群人。 至于其他的竞赛者,那就要看他们,是否掌握了某些超出寻常的‘知识’或者‘技能’,可以通过另外一种方式,兑现价值了。 即便是有价值,相对来说应该也不如那些已经展现出真实实力的‘强者’。 毕竟在短时间内,还是直观的实力,要比所谓的‘知识’,效用显得更加的明显。 很快,一行人便起身准备离开。 郑箬薇最后对曹柘报出一串手机号,然后说道:“你也知道,世界变化会很快,以前的秩序只怕稳定不了多久,混乱将至。所以···要是有什么麻烦,可以打我的电话,要是我能处理,可以帮你一次。” 曹柘微笑点头:“好的!有机会会打电话的。” 郑箬薇点了点头,随后便快速跟着政府工作人员走了。 曹柘站在窗前,手臂上的大网,在须臾之间铺开,然后笼罩了全球。 大量的声音,大量正在发生的事情,都映射到曹柘这里。 “果然,混乱已经出现征兆,政府统治力度强势一些的国家还稍微好一些。多半一边正在召集军中、警察系统、政府机构内部的高手,一边向民间征集高手。同时军队本身也在往各处重镇转移,防备着更大的骚乱。” “而本就局势混乱的地区,权利更迭为核心,引发的战乱已经开始。而算起来,所有人回归现实,其实也不过才一个小时而已。” “其实有什么好争的呢?不过是一到三个月而已,即便是当了球长,又能如何?”曹柘摇了摇头。 虽然他有这样的觉悟,但是那也只是因为他拥有足以跳出名利框架的实力。 如果没有这份实力,曹柘也未必能这样洒脱。 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曹柘接下来处理一些事情,才会更加的细致与小心。 不会直接暴力、生硬的将自身的意志,强加在每一个人身上。 那不利于内部的团结,如果没有外部的压力和考验,曹柘可以这么做。 但是当外面都是敌人的时候,曹柘需要的是多数人真心的‘觉悟’,而不是迫于压力的臣服。 又感受了一番世界气象。 天地之间,亦有元气流转,只是欠缺了活性,显得十分的‘懒惰’。 莫说是修仙者,便是武者想要在这样的环境下修炼,也十分的艰难,效果十分不佳。 曹柘倒是有能力改变。 不过是全球布阵而已。 只是,却也不能着急。 提升整体素质,是很关键。 但是,如今乱象未平,原本的既得利益者们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状况,调整好心态。而获得了力量的人们,也有一些沉溺与放纵,特别是西方世界和一些蒙昧未开化地区的能力者们,他们可从不崇尚收敛、中庸,对所谓心性修为,更没有这个概念。 这个时候解锁海量的天地元气,灌入世界打开修行之门,就是火上浇油。 一个响指之后。 大量武道山、武当派的精英弟子,被曹柘强行带到一处暂时空置的体育场内。 体育场外布置了结界,防止有人误入,以及监听、监视。 在第二轮竞赛中,最后成功开辟肉身小世界的竞赛者,一共有八名。 此时在曹柘的吩咐下,大量的修行资源,从各个小世界之中倾泻而出,然后快速发放到在场的每一人手中。 “我会在此处暂时布置炼元阵,以我为阵法能量输送源头,帮助你们快速消化与吸收各种资源,尽快提升、找回修为。”曹柘说道。 说话之间,大阵亮起玄光。 人们都很自觉的站入阵中,分别固定好位置。 跟随过曹柘的竞赛者,是格外与众不同的。 要说起来,他们才是整个人族之中,最为精英的一部分。 尽管因为只有前百名才有奖励的原因,导致他们如今好似都孱弱无力。 但是只要给予他们足够的资源,很快他们就会找回状态,然后纷纷足以独当一面。 分配好资源后,数万人开始同时修行。 突破的气动,以及闪烁的灵光,在广场之上此起彼伏。 本就都是早有经验,如今再修行,相当于强者转世重修,资源充沛的情况下,几乎不可能存在瓶颈。 整体的修为,都在快速的晋升。 等到夜幕降临之前,整体的水准,便几乎都恢复了原本实力的三分之一到一半左右。 剩下的实力恢复,需要的是一定程度上的精细‘打磨’。 即便是有充分资源供给的前提下,也得耗费上十天半月。 “行了!现在你们都有一定实力了。” “我也就放心了,等一会我会将你们都送回家中,记住不要抵抗。”曹柘看着人群,微笑着说道。 罗峰站在人群中,他是前十名的竞赛者,带回了第二轮竞赛的全部实力,此时却代表更多人向曹柘提问:“夫子!我们接下来,是否要行动起来,稳定局势,避免生出波澜?” “我们都知道,所谓的假期,实则不怀好意,是为了让我们内耗。” “如果我们召集所有的同门,进行镇压。混乱可能会降到最低。” 曹柘还没有回答,龚若琳此刻却代替了曹柘说道:“乱是一定会乱一乱的!有些方面的人,需要在乱象中认清现实,调整好位置,有些有了些许实力,就自鸣得意者,也当让他们自己先碰一碰,头破血流了才不会埋怨我们霸道管理,阻止他们晋升阶层。” “不过诸位都且仔细了,该护住的一定要护住,根基不能坏,气数不能乱。” “咱们肩膀上的任务很重,不可轻易行差踏错。” 龚若琳还是很懂曹柘心中想法的。 而且有些话,曹柘来说,显得过于刻薄了一些,尽管曹柘自身不在意,但是龚若琳却显然是在主动维护曹柘的某些形象。 第三百六十二章真的就放假啊 修行过后,曹柘还留了时间,给众人交流。 相熟的竞赛同伴们,快速的聚集起来,开始闲聊,同时对之后的规划,进行沟通。 同时,也都大范围内的迅速交换手机号码,然后建群。 不过也都事先言明,重要的事情,不可通过手机等现代通讯方式联系。 宁可多跑几步路,也免得被监听。 这一点不得不防。 曹柘也任由众人这么自行商讨着,干预的意愿并不强烈。 历史上已经有很多人证明了,事必躬亲并非好事。 用人不疑,还有充分的给予信任,以及下放权利,也很关键。 当然保持自身的强大与领先地位,则是对下属充分信任的基础。 相比起球内的这些混乱,曹柘更想去研究在竞技场内得到的那些奖励与样本。 那才是曹柘更进一步的方向所在。 其中有些宝物,一旦能够解析,曹柘的修为一定可以得到长足进步。 宏观来看,所谓现实世界的‘人族’,其实也只是所有人族的极少、极少的部分。 曹柘需要考虑与考量的,也绝不仅仅只是眼前这些。 看清了这一点,曹柘的平淡、平静,就变得愈发的理所当然。 “对了!这个给你。”曹柘掏出一根‘毛’递给龚若琳。 这是曹柘第一轮竞赛结束后,得到的加赛奖励。 即便是以曹柘如今的眼光看来,这依旧是个好玩意。 其中充盈的神羲,蕴含着的强大妙义,十分珍贵。 只可惜···它看似有实体,实则却也是能量凝聚之物,可以解析,但是收获不会太大。 所以曹柘将它送给更擅长用棍的龚若琳。 龚若琳没有半点犹豫的接了过去,摊在手心里打量了几眼,露出满意的笑容,然后顺口问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曹柘道:“我打算去自驾游,从魔都出发,终点是冈仁波齐,当然如果时间允许的话,也可以直接跨出国门,往更远处走。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一起?” 龚若琳诧异的看着曹柘,都这种情况了,他还有心思自驾游? 这究竟是大心脏,还是没心没肺? “放轻松一点,这本来就是一个假期。你要辩证的去想,以咱们的实力,短短的一到三个月,都无法完成全局的完全掌控,更何况是那些乱七八糟炸毛的家伙们?” “混乱自然是会混乱,但是这同样是不可避免的。” “我们无法代替所有人去选择,而如果在他们自己有意愿之前,替他们选择了他们现在所不需要的‘和平’,或许等来的并不是我们所期待的结果。”曹柘换了一口气,目光看向热烈讨论着接下来怎么‘度假’的全场所有人。 他无法代表所有人,但是更多的人,却可以深入人群之中,成为人群,然后传播思想,传播理念。 星星之火,应当燎原。 “想要改变世界,先要认识世界,闭门造车是不合适的。” “我们不能将过去的行为,在这里生搬硬套。要在新的环境下,构建一个稳定的社会体系,就首先要对这个世界,以及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们,他们有什么具体的诉求,有足够的了解。” “这些,都是无法通过各种媒体的转述,别人带有主观效果的描述等等,去做到的。我们得去自己看。”曹柘说道。 尽管曹柘曾经两次强行推高世界格局,各种意义上深远影响了整个世界。 但是他却不会因此陷入傲慢之中,而变得不可自拔。 两次竞赛世界里,曹柘都只是在推动,而非是在控制。 他提供了一个方向,然后人们选择了他所提供的方向,如此而已。 而更深层次的挖掘就是,那两个世界里的人们,有着近在咫尺的危机感。 所以他们承认、认可了曹柘给予的选择与方向。 但是现实中,虽然有着更大的危机,但是更多人对此却认知不足。 曹柘如果想要一个只剩下一个声音的世界,当一个冷酷无情的霸主,那么他现在就可以。 只是,这并不符合他的想法,以及更深远的利益。 世界不需要独裁者。 曹柘也不会成为独裁者。 所以适当的深入了解与调查,很有必要。 这是暂时铺开的‘网’亦无法赋予的。 因为‘网’也只是截取了整个世界里,某一瞬间的一段画面,它无法代表绝对的真实。 “那好!我们一起走!”龚若琳想了想,点头。 “干嘛呢?干嘛呢?搞小团体啊?” “带姐姐我一个啊!”小龙女很厚脸皮的凑了过来。 当然眼下的这个‘小龙女’与神雕世界里的小龙女长相颇为不同。 神雕世界里的小龙女,气质犹如空谷幽兰一般,肌肤雪白,冰肌玉骨、明艳绝伦。 而现实中的‘小龙女’,更多了些津门大妞的气息,牛仔裤、马丁靴、小皮衣,竟然还梳着大背头,内衬的T恤衫上,印着‘桃儿’的头像。 颜值同样很能打,或许是融合了‘小龙女’的缘故,与小龙女长相有六七成相似,却又保留了原有的一些外貌风格。 咋一看,反而更像是混血一般。 “怎么称呼?”曹柘早就知道‘小龙女’现实中的名字,此时特意问一句,是要居中做介绍。 此时黄湘、红玉不知为什么,也围拢了过来。 而狗子、罗峰、冯生、张百忍,以及原本想要靠近的洪、黄等旧相识,则都嗅到了危险的气息,纷纷下意识的远离。 小龙女哈哈笑道:“听好喽!姐姐我大名‘殷若梅’,当然图方便,还可以继续叫我小龙女。” 黄湘也跟着自我介绍道:“我叫‘熊芷兰’,当然还可以叫我黄湘或者凌酥酥,都可以。” 红玉最后道:“我···我叫褚幼薇,你还是可以叫我红玉。” 说完还好奇的看了一眼小龙女,至于黄湘,她倒是早就熟悉了。 “这么多人,干脆搞一辆房车吧!” “我爸有一辆乌尼莫克,刚刚改装完,还没怎么跑过,去我家我拿了钥匙,咱们就出发。” “我爸在车上还存了不少零钱,够咱们路上一路花销了,还有几箱飞天茅台也在车上,正好路上当饮料喝···不过司机不准喝酒。”小龙女殷若梅快速说道。 黄湘则是说道:“那干脆再找个工具人当司机?” 说着视线一转,看向那些隔着十来米,看好戏的一众人。 众人立马做鸟兽散。 修罗场很好看,但是挡刀大可不必。 第三百六十三章时光塔的构想 最终,环绕在曹柘麾下的核心成员们,组成了一个颇为庞大的车队,一起启程去‘旅游’。 有些还拖家带口的,几辆硬派越野在前面开路,中间是五辆房车和两辆货车,后面又跟着十几辆越野和摩托。 整个车队浩浩荡荡,有足足数百人。 小龙女不仅将她老爸的乌尼莫克给撬了出来,连她老爸和老妈本人,也混到了队伍里,现在正在同几名武道山弟子一起修炼武道。 车队奔跑在宽阔笔直的大道上,左右两侧都是一望无际的油菜花,反复出现的某些场景,因为本就一马平川的视野缘故,暂时没有引起注意。 曹柘坐在窗边,手中正‘把玩着’那枚荧绿色的宝石。 这是曹柘从牧星者手中抢到的奖品,属于他现在手中,最高档的一类宝物。 车队一路穿州过省,也吸引了一些注意,不过因为有曹柘出手进行遮掩的原因,始终没有引起任何的重视。 就这样车队穿越了半个国家,逐渐从繁华、喧嚣的区域,转入了那些更原始、自然之地。 所闻、所见也不再是那样的浮躁。 “假期已经过了快十天了,如果一个月就结束假期的话,那我们就等于已经用掉了一半的时间。” “真这么看着,什么都不做?”龚若琳端着一杯百香果饮料坐在曹柘的正对面。 黑色的紧身上衣,搭配着颇有设计感的牛仔短裤,修长而又健美的长腿,叠在桌板下面,让人有视线下移的欲望,虽然是简单的装束,却在她的好身材映衬下,显得格外的艳丽。 “答案就在这上面。”曹柘却很平淡,目光始终盯着手中的宝石,手指尖翻动着荧碧色的光辉,然后说道。 “其实我们只出发了一天。”曹柘接着说道。 龚若琳一愣,随后紧盯着曹柘手中的荧碧色宝石道:“你是说···它可以操控时间?” 曹柘点头道:“不错!它叫‘时间宝石’,不过现在只能叫它‘失去凭证的时间宝石’。” “它原本是一个世界里,时间规则的具象显化,脱离了原本的世界,它也就失去了大半的神异,更像是一个开关。” “每一次使用,都需要消耗极为庞大的能量,以及必须对这股能量···有十分清晰的掌控,否则时光之力就会失控···就像这样。” 曹柘的指尖一点,桌板上的一枚苹果,快速的腐烂、风干,然后碎裂成残渣。 龚若琳想了想,原本笔挺的身板,变得更加的挺直。 “你的想法是,以时间宝石为基础,拉长‘假期’,然后引导全民修炼?” “通过这种方式,转移现实矛盾?” 曹柘摇摇头:“矛盾总是会有的,不过混乱的基础是掌握能力上的‘失衡’。” “进化论说人是由人猿进化而来,但是人类却从来不会将人猿视作同类。不论进化论,是否真的合理。我只是做一个简单的比喻。” “如果几乎所有人,都能够进入到修行状态,并且快速的获得实力,从大范围内,追平偏差,那么核心的矛盾就没有了。至于那些权利上的更迭,其实都无所谓。” 龚若琳也被曹柘打开了思路,快速补充说道:“打造一处可以容纳几乎所有人的修行圣地,将短暂的一个月,变成一年或者更久,提供海量的元气,再推广武道和修仙法门···。” “不对!你甚至可以再打造一些虚拟对战,或者说不涉及生死的对战平台,既达到练兵的效果,又减轻了现实中的矛盾与戾气。” 此时,小龙女、红玉、黄湘等也都围拢过来,听着曹柘与龚若琳的交谈。 曹柘也很干脆的陈述全部计划。 “我要选定地方,建起一座时光塔。” “时光塔实际上内嵌在我的小世界之中,这样就解决了空间占地的问题以及对时间宝石的操控难题,然后这一出时光塔,还需要与现实之间相勾连。” “接引混沌之中的能量作为消耗,而由我亲自操控时间宝石,在时光塔内,设定不同的时区。” “现实之中,我将组建‘猎人工会’,将各种有利于世界发展与稳定的大小任务,发布其中。任何人完成任务,都可以得到积分,有了积分才能进入时光塔修炼,越高层次的时间时差比例,需要消耗的积分就越多。” “如果解决了世界之间阻碍的问题,而时光塔也能烙印在每一个使用者的灵魂之中,跨越时空进行接引。那么后续,我们甚至可以发布一些,有关于竞赛世界内的任务。更甚至···我们可以尝试着,将时光塔打造成永恒联系、修炼、交流的平台。” “不同的竞赛世界,完成跨区域的快速传送,相互帮助,互通有无。” “当然,这些都只是关于后续的一些小小的构想,以我们现在的能力,还很难完全实行,只能先搭建出一个基础框架来,之后再慢慢填充。” “同样,在基础的一倍时区内,我会设立商业区、格斗区、学区等等,将现实中的各种矛盾与关系,纷纷转移到时光塔内。” 说到这里,曹柘停顿了一下,这才微笑着说道:“如果现实中的矛盾,看起来是一团乱麻,贸然沾手可能会惹得一身骚。那就干脆不去管它,让它的全部,都随着时间消散。” “无论是权利、财富,还是别的什么,都将在时光塔的镇压下,变得没有意义。” 此时房车内很安静。 事实上,不止是这一辆房车很安静。 整个车队都陷入了短暂的静默。 所有人都在消化着曹柘的这个‘小小计划’。 这甚至可以算作是‘现实’转移。 时光塔如果真的出现,那它就象征着未来,象征着新时代。 在新时代出现后,旧时代的那些功利,都会越来越‘不值钱’。 “果然···这才是你啊!” “永远不会让人失望。”龚若琳笑着说道。 小龙女急忙追问道:“啊!原来全都解决了吗?” “亏得姐姐我,这几天发愁的毛都掉了不少,还在担心爆发世界大战呢!” “对了!时光塔计划第一期工程,什么时候可以完成?” 曹柘说道:“准备工作得花半年,具体实施至少三年。” ···!? 所有人都盯着曹柘,感觉他像是说了一通废话。 曹柘却晃了晃手里的时间宝石。 “别忘了,我们还有它。” “大家伙群策群力,再加上我在竞技场内得到的‘奖励’,将前期实施时间,缩短到两年左右,也是有可能的。” “而这两年的时间,可以通过时间宝石的‘神异’来达到。” “如果只是拉长我们这个车队的时间,将一个月变作三五年,以我的能力,还是可以做到的。”曹柘说道。 话音一落,整个车队的频道内,便陷入了一片欢呼。 “果然!夫子就是最厉害的!” “我们永远可以相信夫子!”一名武道山的弟子,驾驶着越野车,对着对讲机十分‘深情’的告白。 第三百六十四章时光塔,奠基(二合一章) 时间在曹柘等人的身上,出现了‘小小’的偏差。 当在时间宝石的作用下,众人经历了整整三个月后,却依旧没有一人返回万界竞技场。 所有人的神情更加的兴奋。 这证明了曹柘的构想,有切实实施的土壤。 因为‘假期’时间的定义,是以全范围内的‘统一’时间来量定的。 而不是个体的的经历时间。 如果是后者,那么曹柘的一切构想,都只能是井中月,镜中花。 所有人在曹柘的吩咐下,都更加的活跃。 星兽物质将会是时光塔的基础砖石。 大量的‘砖石’,由精通斡旋造化,且在曹柘的教导下,懂得制造星兽物质的修行者,一点点的创造、打磨出来。 有了星兽物质,几乎无限吸收能量的特性,时空塔内的高能运转,才能得以维系。 诡灵物质则是被改造成‘标记’,以后将作为记录人们出入时光塔的凭证,只可惜只能在限定的世界内使用。 如果曹柘能够解析虚空窥灵,或者可以打破限定。 只是,以曹柘现在的手段,看得见窥灵,能够欺瞒它们的眼睛,却无法捕捉和伤害到它们。 时间宝石下的时间,快速的流动,时光塔的基础框架,也在群策群力之下,一点点的夯实,一点点的累积,一点点的成型。 在曹柘的带领下,所有人都激情的工作。 阵法、符咒被烙印在塔体之上。 塔内的构建,也在被快速完善。 在时间宝石的照耀下,仅仅一年的时间,便朝前完成了任务。 时光塔的前五层,基本构建完成。 第五层的时间倍数,可以攀升到现实的十五倍,已然极为可观。 外界,大范围内的时间,也在一点点的流失。 对广大的群众来说,假期此时已经过去了一小半。 一月之期将近,如果是被抽中为一月假期的人,那么他们即将结束这趟假期,返回竞赛世界。 相比起人们回归现实初期发生的一系列骚乱,如今一切仿佛变得更加平静起来。 只不过没有人觉得,是一切都结束了。 恰恰相反,是那些掌握了力量的竞赛者们,正在收拢力量,准备发起更加致命的冲击。 过去的二十多天里,各国政府的官方力量,与来自民间的‘反对’力量,发生过多次冲突。 其中虽然大多数都是政府优胜,但是在一些国力不强势的国家,亦有一些‘反对’势力,占据了主动,正在图谋更大的胜利。 各国强大的竞赛者,也在一些斗争中,开始崭露头角。 也就在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午后,突然间整个星球上的每一个人,突然感觉到了一个神奇的地方。 它就像是‘长’在人们的脑子里,只要一个念头,他们就能依照指引,走到‘它’的面前。 有人心怀疑虑,不敢前往,却也有更多人,遵循本心,跨出了那一步,走到了‘它’的面前。 看着眼前这座不知高达几层,只是耸入璀璨之中,仿佛支撑起一片星河,闪烁着无穷星辉的巨塔,人们都露出了惊叹的表情。 不少人,此刻已然认为这是竞技场搞出的新花样。 毕竟,在他们的价值观里,除了无解的竞技场,还有什么样的存在,可以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此时,曹柘一身的白色运动装,很阳光,也很活力的出现在塔前。 这一次他没有在隐藏自己,而是直接暴露了自身的全部气息。 当他那浑厚、强势的气息释放出去的时候,整个空间里,交流中的各种语言,嘈杂的声音,便都被压制下来。 短短一瞬,完完全全的做到了鸦雀无声。 “欢迎大家来到时光塔,我是张三丰。”曹柘扫视了所有人一眼,然后说道。 当他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所有人···无论来自哪个国家,来自哪个民族,几乎都用敬仰的目光看向曹柘。 除了那些最狂妄,最无礼,最不知所谓的人,否则没有智商正常的家伙,会质疑、怀疑,又或者嫉妒曹柘。 因为曹柘与他们的差距,不是十和一,不是百和一,而是亿万和一。 差距太大的时候,人们只配仰望。 “我知道,大家心中都有很多的疑惑。” “没关系,我们有时间,等我慢慢为你们讲解。”曹柘说道。 越来越密集的人头,拥挤在这个空间内。 这里是曹柘临时开辟的‘广场’。 它其实依旧还在那颗湛蓝的星球之上,只是与寻常划分了距离,更像是被开辟出来,依附于那个星球的‘半位面’。 要做到这一点,对曹柘来讲,丝毫没有难度。 小小的空间叠置手段,还有建阵稳定基础,吸引海量的能量,完成框架,其实就和孩子叠积木,本质上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曹柘的小世界,现在还不能容纳生物,所以即便是时空塔,也只是镶嵌在外部。 与其说是塔,它也可以是‘通道’的写实。 一面连着小世界,一面连着现实世界。 将一处半位面,作为中转站。 “首先,让我来为你们介绍一下,我身后的这座塔···我叫它‘时光塔’!” “它是我与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们,一起费尽心力制造出来的强大造物,它的作用是混淆时间,同时接引海量的混沌能量,转化为天地元气,以供大家修炼吸收。” “建筑它的初衷,是为大家提供一个快速恢复力量的场所。” “同时也是为了将来,更庞大的战争,做提前的准备。” 曹柘单单只是说到这一点,人群便兴奋的哗然起来。 各种语言发出的欢呼与叫好,已经开始快速蔓延,形成了声音的狂潮。 而‘张三丰’这个名字,也汇聚成了浪潮,在这个空间里,一波波的传荡。 对于很多人而言,曾经拥有力量,然后回到现实后,却又失去力量,是一种十分难受的体验。 而如何快速的恢复力量,拥有自保之力,拥有话语权,则是如今讨论最为热门的话题。 曹柘一个出手,就等于解决了这个难题。 这样的行为,如何不让所有在场之人,都对他充满了崇拜与好感? 只是,曹柘注定不会只做‘付出者’。 他不会豢养米虫,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曹柘也绝不会不懂。 所以他接着开口了。 “同时,它也是一个讯息交换中心,分歧解决之地。” “时光塔内设有虚境擂台,有任何现实中的分歧,都可以支付代价后,到擂台上去解决。” “所以,接下来我要说的是第二个关键点···积分!” “我联合了很多志同道合者,花费时间和精力,设定、颁布了大量的基础现实任务,用来发放积分。” “积分可以用来兑换时光塔内的修炼时间,只有完成了晋级任务,才能提升层级,去更高的层次,享受更大的时间倍数,以及更丰厚的元气。与修炼层级有关的具体规定,等你们入了时光塔之后,再做详解。这里我就不做更细致的赘述了。” “积分可以作为一般等价物,在时光塔内购物,又或者相互之间进行交易···甚至你们也可以自己用积分来发放任务。” 曹柘说到这里的时候,许许多多现实中的‘大人物’都变了脸色。 曹柘口中的‘积分’,根本就是全球通用的一般等价物。 甚至这个趋势是无法抵挡的。 因为注定没有人,可以拒绝时光塔的诱惑。 哪怕有人小声抱怨,抱怨曹柘没有直接开放时光塔给他们。 但是哪怕是那些‘自由’成性的西方人,这个时候也不会无脑到跳出来直接大声抵制与反对。 两次竞赛经历,还是给很多人,都长了长脑子的。 大人物们在人群中观望着,心中纷纷想着心事。 有些逐渐恢复平静,也有些心中泛起了更大的波澜。 这样的‘大杀器’操控在曹柘手中,由他制定其中的‘规则’,那就等同于直接刨了现实中,很多统治者的统治根基。 只是大人物们多半都很隐忍,知道曹柘的强大,此时又身在别人的地盘,所以即便是心中皆如火烧一般,却没有谁明着跳出来反对或者干预。 针对曹柘这位种族第一,许多国家的领导层,都做过一系列的预案。 当然···他们没有料想过现在这种状况。 不过 ,有些预案中的想法,还是可以找机会实施的。 比如···直接拉拢曹柘,推举他做一国总统,将其捆绑在所谓的至高宝座上。 反正对有些国家而言,总统只是一个明面上的象征,将这个象征交付出去,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张先生!鄙人觉得其中很有问题。”一个身穿和服的男子,大声喊着。 他的声音很有穿透力,一瞬间竟然也压下了大量周遭的杂音。 这是一名获得了力量的竞赛者,至少也该在某一次竞赛中,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所以,哪怕面对曹柘,他也很有自信的发言。 “您说所有的基础任务,都是由您联合了很多志同道合者一起颁布,请问这个基础任务的设置标准是什么?是否真的符合了所有人的利益?而不是为私人组织服务?还有究竟有哪些人,负责参与基础任务的设置?” “我觉得,您很有必要详细说明,毕竟这关系到我们所有人的切身利益,需要规范化。” “鄙人建议···您可以在全球范围内,征集各国精英的意见,从而让一切都设定的更加完整、详细,照顾到各国国情,以及各民族、各党派的意愿···。”说话之人站出来,众目睽睽之下,说的头头是道,他的声音抑扬顿挫,很是慷慨。 虽然说的是华语,但是很流畅,只是夹杂着一点点的口音。 他好像一片为公,但是意图十分明显···染指积分基础设置,然后进而参与时光塔的管控。 不是他不清楚,这样‘挑衅’曹柘的风险。 而是这背后的利润太巨大了,大到他因为利益的诱惑,而选择了忽视风险。 此时,很多人的目光,也跟着明亮起来。 都想着,进一步‘推动’的可能性。 如果旧的船迟早要沉。 那何不在旧船沉没之前,快速跳上新船,抢占有利的位置? 曹柘一眼看向这个倭人,神情中没有轻蔑,也没有愤怒,甚至连简单的情绪都没有,只说了两句话。 “提议不错,不过···以后不许再提了!” “自今日起倭国全民,禁止进入时光塔,不参与任何的积分任务。” 空间之中,所有的倭人都愤怒起来,他们正要集体反对。 下一瞬间,便全都被抛了出去。 曹柘一般情况下很好说话。 但是不一般的情况下···谁都不该有什么话说。 显然此刻,就是那种不相干的人,不该说话的时候。 团结全世界的人,为未来做奋斗···这很热血,也很符合大势所趋。 但是,这不是挑衅他的理由,更不是让人觉得他曹柘,可以拿捏的理由。 时光塔很关键,是未来许多计划中的核心点。 曹柘不会允许任何不野心家染指。 看着空间内空出的一大块,许多人心中的想法都各异。 只是毫无疑问,那些过于激进的想法,则全都被克制下来。 “好了!小小风波,无足挂齿。” “今天是时光塔开塔的日子,让我们忘记那些小烦恼,一起进入时光塔第一层参观一下如何?” “当然,塔内空间有限,且只开放第一层。” “所以每一次限定进入一千万人,停留时间半小时,经过第一层的时间混淆,实际驻留时间是一个半小时。”曹柘开口说道。 人群中的氛围,再次热闹起来。 之前还有脑筋反应慢的,不太理解时光塔的定义,如今才真正终于明白过来。 “啊!原来是时间加倍啊!” “这么说,我们本来只有一个月的假期的话,到了时空塔内,哪怕是第一层也就有了三个月?”有人恍然大悟说道。 旁边一人叹息道:“可惜,体验过后,还得努力挣积分。” 又有一人道:“那也是必须的吧!时光塔的容纳吞吐数量有限,如果不用积分限制,那都一拥而上,反而让时光塔的作用,无法展现。” “如果再发布的基础任务,都是一些不过份的任务的话,那完全就是做好事了。” 第三百六十五章出发,第三场竞赛 人群中的讨论,曹柘没有过于在意与关注。 强势镇压全球,然后接手一切事宜,那是抢蛋糕。 而制造时光塔,帮助所有人修行,同时通过积分系统,对现实混乱进行管束,那是再做一块更美味的蛋糕。 前者注定招人恨,不得人心,无论是站在山顶的人,还是正在登山的人,都注定不会真心理解曹柘的行为。 而后者虽然也免不了承担觊觎,但只要曹柘自己不松口,就没人敢造次。 当然,任何事都会‘时过境迁’,所以曹柘用‘杀鸡骇猴’的方式处理倭人,既为当下,也为将来。 转身走入时光塔内,直接进入第五层,随后对几名家境‘不俗’的武道山弟子做出了吩咐:“找些合适的人,用交流学习的名义,加入到倭国去,想办法混入接近核心圈的位置,然后监视他们的动向,不需要什么固定的消息,只要知道他们接下来的大致行为逻辑,就算成功。” “还有,再安排几个人,传出与我关系匪浅的消息,让他们与倭人产生联系,给倭人留点希望。” “两方面相互协调,做好引导、深入工作。” 罗峰在一旁闻言笑道:“夫子这是打算祭献倭人?” “迟早要做,总得有人做,那为什么不是他们呢?” “适逢其会罢了!”曹柘铁面无私道。 接下来一段时间,全球都因为曹柘率众打造的‘时光塔’,而陷入了抢积分,然后入塔修行的‘狂欢’。 就连那些原本踌躇满志,想要夺取一国之大权者,此时也不得不被动的偃旗息鼓。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追击问题。 从大范围上来讲,很多竞赛者实际上并不是不如那些获得了能力的竞赛者,只是他们运气不够好。 而时光塔的出现,属于是在补齐短板。 这个时候,那些已经蓄势待发的能力者们,如果继续选择‘一意孤行’,那么用不了多久,他们会被再次推翻,因为他们变成了落后者。 所以,哪怕是为了保持领先地位,他们也不得不放下野心,一起加入到执行任务中来。 然后换取积分,消耗积分到时光塔内修炼,获得更多的力量。 即便是有了时光他拉长‘假期’。 但是也仅仅只是将时间翻倍而已,并不是将一秒变作无限。 所以,假期总会结束,回归竞技场,才是主题。 实际假期刚才一月期满,曹柘便被直接拽回了竞技场,成为了假期垫底的‘打工人’。 “这也属于是···意料之中了吧!” “毕竟现实中也存在虚空窥灵,我做的那一手安排,竞技场背后的推手们不会看不到,他们可不会放任我多留一些时间。” “只是,他们终究是多虑了,我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修仙者,能有什么坏心眼?” “又能对世界,造成多大的冲击与改变?”曹柘心想。 右眼之中,依旧能通过肉身小世界,窥见到时光塔,支撑时光塔内的状况。 然而就在刹那之间,曹柘仿佛看到了两条庞大的河流,在刹那间交汇,起先泾渭分明,随后又搅在了一起。 手臂上的大网暂时撑开,曹柘感受到了许多熟悉的气息。 将这些人拽到身边来,曹柘直接对冯生问道:“你的假期是多久?” 冯生一愣,然后回答道:“两个月零八天。” 一旁的黄药师说道:“我是两个月零十二天。” “假期时长不同,但是回归竞技场的时间却一致,有点意思!”曹柘的右眼中,那交汇的两条‘河’,已经完全消失,剩下的只有‘孤独’的时光塔,继续在虚空中,熠熠生辉。 即便是已经无人再在时光塔内,曹柘却没有停掉时光塔内的时间宝石生效。 时间流速是有惯性的,惯性起来后,所需精力支出实则大减。 如果依照某个频率,长久持续运转多年,可能便不再需要曹柘专程维系。 不仅如此,时光塔内正在培育的各种灵药,养殖的各种兽类,都需要在这段时间里好好的成长。 等到下一次‘假期’时,时光塔内丰富的资源和庞大的元气,才能更好的为全人族,提供足够的后勤保障。 正说着话,域外不明之神的声音,在天空之上再次响起。 “哎呀!真的是一个惬意的假期呢!”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你们身上带着仇恨还有愤怒,真是很好的眼神呢!” “让我看看···竞赛人数总数目,竟然减员一成多,真的是···太让人惊讶了。” 这个声音里附带着的那种幸灾乐祸,还是那么的令人作呕。 曹柘的目光看向半空某处,目光中的寒芒,就要化作利剑斩下。 一声炮响,已经在庞大的竞技场遥远的彼端轰鸣而起。 天空一瞬缺失了个大洞。 而半响之后,域外不明之神的声音,才再次出现,只是比之前,少了许多‘油腻’与‘恶毒’,带着一种克制与愤怒。 “第三场竞赛即将开始。” “当然,规则又有了改变,这一次不再有三十年一次的世界融合。” “竞赛时间三百年,每五十年,会有一次重新选择世界的机会。” “每一名竞赛者,都可以选择以当前身份‘穿越’到另一个世界,做全新的展开。” “这样做的目的,主要是想要人尽其才。避免优秀的竞赛者们,都意外的拥挤在一个水潭里,造成有才华的人,得不到舒展。”域外不明之神唠叨般的说着。 只是关于他后面的这一系列‘解读’,很多人是半个字都不信。 “规则又变了!” “竞赛时间变成了三百年,这没什么好说的。” “而每五十年可以选择一次,是否‘穿越’世界,去另一个竞赛世界,这其中可操作的就多了。” “灭世者可灭诸世界,而创世者则可以改变多个世界,原本的选择,正在被扩大化。” 曹柘的思绪,被域外不明之神的声音打断。 “那么,依照惯例,开始随机分配世界。” “当然···不要怀疑,当然都是随机,不可能有什么暗箱操作的安排。” “哈哈哈!” “依旧祝大家好运,对了刚才忘了说,如果选择穿越转换世界,那么竞赛排名虽然会转移世界,但是···意外死亡的话,可是有可能真的就死掉哟!” 怪异而又恶毒的笑声中。 光芒笼罩了整个竞技场。 所有人再次被传送到了那个新世界的身份选择广场。 “欢迎来到第三场竞赛,优秀的第一名。” “你接下来要前往的世界是,绝境西游。” 第三百六十六章绝境西游 “请在五分钟内,选出你所钟意的原住民身份,超时将会以本体直接投放,警告···本体直接闯入异世界,会遭遇天意恶意针对,包括但不限于资质低下、运气极差、身体残缺、心神受损。” “如无法做出选择,可以三十天寿数支出为基础,进行随机分配。” 依旧是与最初如出一辙的语音播报。 曹柘已经熟练且从容的打开了漂浮在半空中的头像。 绝境西游···从名字上来听,大约、大概可能与西游相关。 就是不知道,这是哪个大聪明,对原本的西游故事,做的二创设定了。 至少在曹柘前世,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故事。 倒是一些挖掘西游背后‘黑暗’的暗黑流西游故事,曹柘隐约知道一些。 各个方面七零八碎的看过几眼。 不知与这一版,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此刻,曹柘已经点开首页第一个头像。 “陈玄藏,世界主角之一,长安城背尸人。” “检测到你有特殊的‘契约’,可以直接以一月寿数锁定该身份。” “请问是否选择?” 曹柘没有着急做决定,然后继续往后翻。 很快就找到了第二个‘主角’。 “孙武空,世界主角之一,五百年前一代天骄,天地大变后,被其母亲封在神石之中,埋葬于众仙坟,等待时机苏醒。” 这简介···一看就很不一般,而下方的竞标价,也已经猛然飙升到了七十多年。 可见‘有钱人’还是多的。 之前第二轮头名奖励中,最多出现的就是寿元奖励。 很多头名,应该都选择了寿元奖励,多则几百年,少则数十年。 “这么看来,这个绝望西游的世界里,出现的人族前竞赛‘第一名’应该还不少。” “是刻意而为吧!”曹柘心想。 接着往下翻,曹柘找到了第三名主角。 “诛戊竜,世界主角之一,三万里高山国国主。” 介绍很简短,依旧看不出什么究竟。 很快第四位主角出现。 “沙无净,世界主角之一,佛血河摆渡人。” 除了这四位主角之外,还有很多古怪的‘配角’。 似乎也可以与‘西游’中某些原型发生对应,却又有所不同。 曹柘很清楚‘陈玄藏’这个身份,是当初在蜗壳小雷音,与那老和尚相会后,便被安排下来的。 这个身份,好似注定了要当‘和尚’。 而对于所谓的‘注定’,曹柘从不会去草率的抗拒,像一个别扭的孩子。 “既然是欠下的债,就没有躲避的道理!” “那就陈玄藏吧!”曹柘一指点向陈玄藏的头像。 下一瞬间,曹柘再次跨越了时空。 只是这一次,他更加的清醒,甚至可以隐约看到一些玄妙的轨迹,且将其记在心中。 等到彻底定神之时,他的灵魂,便已经入驻了一具全新的躯壳之中,并没有任何的不适应,仿佛这本就是他。 他不是变作别人。 而是在‘成为他’。 “这个身体,似乎并不完全弱小,在一般人中,甚至可以称之为···强壮?”曹柘握了握拳头,能够感受到身体里,有一股可怕如火山般的爆发力,这股力量很奇妙,似乎来源于他身体里,被植入的某种‘碎片’。 很显然,陈玄藏这个背尸人的身份,似乎很不一般。 下一刻,曹柘又接收了全部的记忆,继而对这个世界的世界观,有了一个比较模糊的概念。 “五百年前,天象突变,诸神陨灭,群仙皆亡,有疯道人在半空大喊‘神疯了,仙陨了,佛堕了’。随后便是接连三年的血雨,血雨之后很多地方都已经寸草不生,荒芜中生出了无数的恶涌,它们如同虫,如同潮汐,肆意的在蔓延,改变与摧毁着文明中的一切。” “时过境迁···五百年过去了,天地之间的恶气愈发充盈,风雨失调,夏冬紊乱,三界不安,元气狂暴而又充满了邪性。整个世界都像是被笼罩在巨大的悲凉与绝望之中,如今几乎全部的区域,都已经沦落为了‘恶土’,只有极少数区域,还在人道圣器的镇压下,保留着几分正常的‘秩序’。” “其中最大的‘净土’就是由九州鼎镇压的大唐,只是近几十年来,九州鼎也逐渐镇压不住恶气,恶土之涌在大唐境内疯狂的蔓延,甚至已经波及到了都城长安的周围。” “背尸人是大唐开国皇帝在五百年前,定下的特殊‘职业’,从民间选取八字硬的孩童,教授武学,传授‘仙法’,然后负责驻扎各处城池,专门处理‘恶化’事件。” “往往初级的背尸人,都负责将城内的尸体,运送到城外,进行切割安葬,以免尸体在城中恶化,化作噬咬生灵,散布可怕尸毒的‘恶尸’。” “陈玄藏···一个八品的背尸人。” “出身背尸世家,父亲陈广瑞,曾经是五品背尸人,三个月前被卷入一起全城恶化事件,堕为恶尸,被同事毁尸。” “不仅世界背景很有问题,我这个身份,如今似乎也有迫在眉睫的危机。” “父亲死了,并且是堕落为恶尸而死,无论真假。这对整个家族而言,都是巨大的打击。” “不仅如此,没有了父亲的庇佑,或许还会被安排一些‘送死’的炮灰任务?”曹柘正在整理思绪。 一块令箭往曹柘飞来。 然后啪嗒一声,落在曹柘了脚边。 “兵部侍郎王嵩暴毙,疑似遭受恶咒而亡,为避免尸体恶堕,请八品巡游陈玄藏速速前往,以化尸散将其尸身处理。” 曹柘一抬头,便对上了满怀恶意,不加收敛的目光。 说话之人,穿着一身玄色官服,官服上绣着的竟然是狰狞的恶鬼。 而此人的右边脸颊上,分明还长着另一张凶恶的脸,周围其他背尸人见了,却全无异常。 曹柘翻看着记忆,知道这是‘尸纹’。 几乎每一个过了七品的背尸人都会有,只是形状不同,位置也不同。 这既是力量之源,也是可能引发‘恶堕’的根苗。 一名七品的背尸郎将,此时却站出来说道:“谢主司,此事让卑职陪同小陈一起去处理吧!王大人毕竟是朝廷命官,还需当给予体面,由卑职陪同一起押送,等到了城外在解开四肢与头颅,分别缠上镇恶锁,定可保万无一失。” 第三百六十七章恶尸 “混账!处理恶尸刻不容缓,岂能因其身份,而有所懈怠?”六品的主司,一拍惊堂木,脸上的另一张脸,也狰狞凶恶起来。 随后紧盯着曹柘,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嘲讽:“你要抗命吗?” “背尸典有载,八品巡游只可抗令两次,违者剔煞骨,驱逐出城。” “你已经连续两次抗令,这是第三次?” 曹柘拾起令箭,抱拳说道:“末将领命。” 背尸人体系中,八品的巡游已经不算兵,而是将。 而且是颇有几分自主权利的将。 因为背尸人培养并不容易。 植入煞骨,修行煞气这一关,就不好过。 如果不是身体格外强壮,并且八字铁硬,都扛不住。 反而会被恶煞侵染。 故而背尸人虽名声不好听,但是在大唐官员体系之中,地位反而是超然的。 看着曹柘领着令箭跨门而去,六品主司脸上的阴冷与恶意,更加的不予收敛。 整个衙堂,冻结犹如冰窖。 曹柘没走几步,方才主动要求与曹柘同行的七品郎将奔了出来,叫住了曹柘。 “小陈啊!我与你父亲,是老交情,你父亲曾经带过我三年,救了我好几次性命,如今你父亲走了,按理说我这个做叔叔的,应该关照你。” “但是你也见到了,谢主司对你心怀恶意。” “这一次让你带化尸水去王家溶尸,就是把你往火坑里推。” “那王家一门,即便是在长安城里,也是历来跋扈,你要直接溶蚀王侍郎的尸体,就等于是在打他们的脸。” “便是你用大义拿住了他们,事后也必定会找你算账。此事你怎么做,都是一个错,你若是不便处理,便告假回家,谢主司那里我去斡旋,再不然可以去寻赵府镇。”此人不停说着,虽似乎是在为曹柘解析这背后的隐情,实则却更像是在钓鱼,引导曹柘上钩。 曹柘从陈玄藏的记忆里翻找出这人的身份来。 “徐忠玄,七品郎将···不过据说修为早就过了六品。” “六品修为七品将,有点意思。”曹柘的身体,正在不断的从小世界中,汲取能量,召回修为。 每走一步,都是一重新的境界。 等走出了七八步时,修为便已经恢复了巅峰时期的五六分之一。 在这个一看就不安全的世界里,勉强算是暂时有了一点点的安全。 这个世界的元气有毒,不可轻易尝试,但是曹柘却也暂时不必求于这个世界,身为有小世界的修行者,他有着极为充分的底气。 曹柘直接给徐忠玄来了一发鉴定术。 徐忠玄,体五十八(八十八),力五十二(九十一),煞七十四,技能:五煞阴嚎刀(精通),鬼煞步(精通),邪莲掌法(精通),邪莲真功(精通),根骨七十四(未解放),悟性七十一(未解放),备注:你看到的只是壳。 曹柘此时,还无法使用大网,倾听天下。 因为他的修为没有恢复,如果贸然施展,一瞬间反馈的讯息,就足以将这具身体的大脑撑爆。 “多谢相告!” “我会谨慎处理的。”曹柘对徐忠玄说道。 见曹柘没有继续往下搭话,徐忠玄也不再纠缠。 只是曹柘走后,看向曹柘背影的目光,更加的意味深长。 城东,兵部王侍郎府。 虽挂着白绫,但是更多的还是身披甲胄的金吾卫,执掌着各式法器与兵刃,领着圣旨,包围着侍郎府。 不像是在防备外部的隐患,更像是在看守侍郎府内的人。 侍郎府内,金吾卫偏将李沧浪,正大马金刀的坐在正堂,手持御赐的宝刀,紧盯着堂中的石棺。 石棺用粗粗的铁链锁着,周围还贴满了红色的符咒。 这些符咒本身,显得极为古怪,不像是正统的符咒那么有韵律。 反而如同疯子在纸张上,胡乱瞎写出来的一般,充满了怪异感。 而王侍郎的孝子贤孙们,反而都不在大堂内。 仅有一名管家,在一旁陪同,不停的冒着冷汗。 一阵阴风吹过,大堂内白绫飘舞。 被封死的石棺内,发出了指甲哗啦石棺的声音。 李沧浪拔出刀,口中诵念着道家的清净神咒。 伴随着诵咒之声,那石棺内的声音,渐渐平息下来。 只是李沧浪却露出一丝烦躁之色,转身一刀劈出强大的气劲,将一张桌子隔空劈的粉碎。 似乎是方才诵念清净神咒,让他胸中挤压了某种恶意。 “背尸人还没来吗?”李沧浪问道。 管家往门外眺望了一眼,然后回答道:“禀将军,未曾看到门口有亮旗。” “混账!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李沧浪似乎想要说什么,只是话到了嘴边,却又收住了。 管家却突然大喊道:“来了!来了!亮旗了!” 说话之时,却已经迎了出去。 等看到被引进来的曹柘后,又瞧了瞧他素净的黑色巡游服,不免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王侍郎的三儿子,此刻也在观望,看到曹柘后,直接怒道:“背尸人是什么意思?我父如何说也是朝廷的兵部侍郎,如今竟安排一名八品的巡游来处理?” 曹柘还未说话,大堂里坐镇的李沧浪便说道:“不如三公子先说明一下,令父王侍郎,在这长安城里,就是如何中了恶咒?” 蛰伏在庭院一角的王家人,纷纷沉默。 李沧浪虽未曾转身,却还是对曹柘说道:“小兄弟勿见怪,本将职责在身,不敢懈怠。” “请问可带来了镇恶贴?” “我等何时启程,将此棺送出城外?” 曹柘道:“并无镇恶贴,唯有化尸水一瓶。” 李沧浪闻言立刻起身:“什么?只有化尸水?” “这如何能成?化尸水只用作寻常腐烂未曾恶变之尸,多是在忙碌之时,图轻便之用。本就不会用于官宦人家,如今这王侍郎身中恶咒而亡,已经开始转化恶尸。唯有以镇恶贴镇之,再送到城外熔尸地窟中,以地火销蚀,方能化解此厄。” 曹柘没有多言,只是走入了大堂之中,看向大堂内的石棺。 “好凶恶的气息!” “它并不是在吸收能量,而是在转化和释放!” “释放一种恶,而且它带着极强的侵蚀性。” 曹柘对着石棺,使用了鉴定术。 王嵩,体九十(成长中),力八十九(成长中),恶煞九十二(释放中),技能:铜皮铁骨、不腐不朽、尸毒,根骨八十二,悟性十一(成长中),备注:它不是死了,只是在转化。 第三百六十八章简单的小问题 “这个世界的天道,它有大问题!”曹柘看着石棺,然后掐指细算,却只感受到了无穷无尽的恶意,从头顶上方的天空中垂落下来。 “所以,它需要接受正确的教育!”接着,曹柘又在心中默默的补充了一句。 教育天道,那属于曹柘的传统手艺了。 不过现在还言之尚早。 虽然曹柘目前鉴定出来的数据,都显得有些拿不上台面。 但是也要具体去看,无论是谢主司,还是徐忠玄,又或者眼前这具即将成型的恶尸,都只是世界大背景下的沧海一粟。 连精英怪都算不上,反而更接近于超凡圈子里的接近底层数据。 由此可见,这个世界的上限,或许较高···甚至可能比聊斋世界还要高些。 此时,属于陈玄藏的记忆,曹柘自然是全都完整无碍的消化掉了。 眼前的局面,他也心知肚明。 恶尸之恶,不止是其本身的凶性,以及力大无穷、刀枪不入。 更在于它的尸毒,极具传染性。 简单类比···就和丧尸似的,一传二,二传十,十传百,如果是在人群密集之处,只需片刻功夫,就能传染一大片,进而让全城人都遭殃。 而越是强者死后转化的恶尸,便越是麻烦。 王嵩是兵部侍郎,本身是有武艺傍身的,并非是寻常。 他转化的恶尸,也要比一般的寻常恶尸更强一些。 这同样也是李沧浪那般紧张的缘由之一。 “兵部侍郎王嵩,是这个月第五位被恶咒咒杀的高官,前两个分别是户部的主事刘申和大理寺少卿白涛。都算是有身份和地位的大官僚,却接连被莫名咒杀,即将转化恶尸,进而连累全族。” “这背后若不是有某种权利博弈,只怕连孩子都不会信。” “而刘申与白涛之‘恶变’,便是我这个身份,之前推掉的两次‘任务’。” “他倒是不蠢,知道这样的事件,不是他一个失持的小虾米能随便参与的,只可惜对他而言,躲过了初一,没躲过十五。而我的到来,或许也是一种幸运。” “在这件事上,如果我是当朝掌权者,绝不会对这件事轻拿轻放。” “所以,理所应当的,我这个八品的背尸人,应该不是唯一被安排来处理这件事的人。” “谢主司也不过是一个六品的主司,还没胆子拿这么大的事情,单纯的公报私仇。” “我这是要被顺风车谋杀。”随随便便的解析着整件事的始末,曹柘始终没有感受在这间大堂里,逐渐凝固的气氛,以及愈发煎熬的时间。 他的意念在整个王侍郎府快速的扫过,过程中受到了许多弥漫在天地间的恶气纠缠,如果不是他武意强横,换了一般的修行者,极有可能仅仅因为这样的行为,便招来恶果,恶意入脑,不死也疯。 很快曹柘就发现了隐藏在这座宅邸里的气息。 虽然与他没法比,但是亦可勉强称之一句···‘强大’。 那股气息与背尸人不同,带着冰冷与疯狂夹杂的味道,就像是被囚禁在冰里的火。 而背尸人,给人的感觉,更像是活着的尸体。 用死亡来欺骗天道,获取使用强大法术与武功的‘权限’,却又在这种与死亡共舞之中,逐渐变成怪物。 “这么说,我还是诱饵?” “这件事···是刻意要被搞砸的。在场的人,几乎都会变成牺牲品,从而达到多重目的?”曹柘心想。 虽然他不喜欢那些过于繁琐的算计,但却不代表他对这类肮脏的博弈,没有半点了解。 走到石棺旁边,曹柘围绕着石棺转了一圈。 李沧浪盯着曹柘,神情显得有些狰狞,最终还是杵着宝刀,声音浑厚的说道:“此事麻烦,小兄弟且退到门外,暂且远离。” “个中缘由不便解释,不过···却是李某人连累小兄弟了。” 李沧浪说着,还露出了一个讥讽的冷笑,神情亦显得有些落寞。 似乎是因为曹柘的这个‘八品’背尸人的到来,让李沧浪明悟了点什么。 “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但是很显然,你误会了两件事。”曹柘背着一只手,右手竖起了两根手指。 李沧浪一愣,没有想到曹柘会给出这样的回答。 这样的从容不迫,在李沧浪的眼里,不仅别扭,并且刺眼。 眼前这个小小的八品背尸人,他以为自己是谁? 是一品镇恶吗? 李沧浪心底克制的怒火,再次升腾。 这其中有几分真心,亦有他之前使用清净神咒的后遗症。 自五百年前天地异变之后,所有的神仙道法,不是不能用,就是用之会有很大的‘后遗症’。 最多的情况就是情绪失控,一味克制情绪,则会滑入癫狂。 这也是导致人间修行不昌,曾经的各大道门、佛宗,纷纷黯淡的缘由。 “第一,你没有那么重要,你和我一样,都属于搂草打兔子,顺便被料理的对象,并不是这件事的核心矛盾点。” “第二,这件事其实处理起来,也很简单。” “简单?”李沧浪诧异道,声音甚至稍稍有些变形。 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小小的八品巡游,哪里来的自信,说这件背后掺杂、牵连甚广之事,冠以‘简单’二字。 “当然很简单!” “只需要···招雷!” “雷法!来!”曹柘一招手,一道白雷突破了屋顶,然后狠狠的落在了那石棺之上。 雷弧爆发之中,石棺内正在不断聚集的‘恶气’被瞬间击溃。 即便只是不完全状态的曹柘,其能力也绝非寻常。 小小一具恶尸,连充当‘麻烦’的价值都没有。 雷光闪烁,电火霹雳。 不过数息时间,石棺连同石棺里的恶尸,全都被炸的彻底粉碎。 此间的恶气,亦被扫荡一空。 唯有一缕气息,被曹柘顺手抓来,封到了一块玉佩里,然后盘在手中。 “雷法···?” “你这般年纪,不过八品,竟然便掌握了雷法?” “这不是唯有四品以上的背尸人,才能驱动的法术吗?” “而且,即便是四品背尸人,施展雷法也是以自身为引,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你的雷法···却好像更接近于传闻中的仙术。”李沧浪看着曹柘,眼神中带着探究。 随后又补充一句道:“我现在开始怀疑,我是不是被你连累了。” 第三百六十九章崔九良、不良人 “你想多了,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八品背尸人而已。”曹柘随口敷衍着。 事情解决了,但是事件本身,才刚刚开端。 伴随着的雷音的落定,数道人影纵入被雷光击破了屋顶的大堂之中。 纷纷锁住各处出口。 一道道含着血色,带着疯狂的符光,化作光膜封住了整个大堂。 大堂之内恶气流动,无风却让人感觉身处阴司一般。 当先一人,身穿黑色道袍,头戴血冠,身材欣长,却显得有几分消瘦,肤色惨白,长相阴柔,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虽身穿男装,但是胸大肌却十分的浮夸,简直到了‘奇耻大辱’的地步。 看起来好像是刻意用了束胸,都没有能完全的缓解尴尬。 反而移动之时,不经意的摇晃,让他浑身别扭,神情更显阴冷。 一般人可能会认为,此人是女扮男装。 但是曹柘显然不是一般人,他一眼就看出,眼前此人身上阳火旺盛,分明就是个男子,只是恰巧具备了他不该有的器官而已。 显然是由于某种原因,‘被迫’呈现女相。 “这是神雷落下过的痕迹?” “谁让你们用神雷符的?”来者嗓音尖锐道。 显然,他并不相信,在场的金吾卫小将和背尸人八品巡游,有资格和能力,施展出极为难得的雷法。 听这声音,似乎更让人怀疑,其性别为‘女’。 李沧浪便上当了,客气说道:“这位女公子不知打从何来?再何处衙门公干?” “闭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吾等守在这王家宅邸多日,就等着王侍郎尸变之后,引出幕后真凶。尔等莫非未得上官传讯,竟敢擅自做主,以神雷符将恶尸击毁,坏了线索?”浑身女气的男子,恶狠狠的说道。 紧接着却突然神情一动,猛然盯着曹柘道:“不对!你小小一个八品巡游,哪里来这等神雷符咒?” “左右,将他给我拘了!” “此人定与那背后策划之人有关联。” 曹柘站在原地,便是不动,那如恶虎般扑过去的数人,也无法靠近他分毫,反而是被定在原地,无法在移动身形。 眼前这人,也是心思机敏、歹毒之辈。 曹柘一道神雷,炸毁了恶尸,便是断了其追查此案的线索。 此时无论曹柘是否果真与背后隐情有所牵连,直接将这顶帽子扣下去,也算是对这一趟原本的‘无功而返’,有一个交代。 看着手下众人,仿佛被下了定身咒一般,僵在原地不能动弹,更无法靠近曹柘,浑身女气的男子,眼神中出现一丝丝慌乱,却更加的色厉内荏。 “你究竟是谁?可知与朝廷作对,不会有好下场?”他颇为狼狈的质问道。 反手已经扣住了一枚传讯令箭,只需再退后一步,跨出曹柘布下的气网,便可将此令打出,引来同僚支援。 “这个问题,还需要回答几遍呢?我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背尸人而已。” “还能是什么呢?难不成,还能是什么坠世的真仙,灭世的魔头不成?” 曹柘走到这‘男子’身边,转了一圈,然后说道:“有意思!背尸人以煞骨欺天,体内藏着一块被封印后的恶煞之骨,故而能修习高深武学,掌握术法之力。你这却是颠倒了阴阳,以男身呈女相,人未疯,身体机能却先疯了,用的是李代桃僵之术。” “如此也勉强有了几分超凡能耐。” “你问我是谁,那先介绍一下你自己吧!” 男子本不想回应,但是面对曹柘那深邃至极的眸子,却根本无法顺应本心。 “我是崔九良,直属于陛下的阴川九卫麾下。” 李沧浪此刻闻言,首先惊讶道:“阴川九卫?不良人!” 曹柘也听过‘不良人’,前世一些与之有关的衍生作品,也见过不少。 只是,似乎他原本认知的不良人,与眼前这些‘不良人’,定义好像不太一样。 不过也无所谓了! 反正这个世界本身,就一直透露着怪异。 曹柘目光灵敏,早已看穿,除了男生女相的男子之外,其余几人,也多少有些‘非常人’。 有人身兽形者,有女生男相者,有少年老矣,有老年少时。 核心定义只有一个,那就是颠倒‘常理’,用疯狂身体的方式,保留心灵上勉强不受天地间恶气的干扰,获得修行以及施展法术的‘权利’。 只是这依旧不等于真正的解决了‘问题’,只是在拖延问题的爆发。 与‘背尸人’的性质,也算是如出一辙。 甚至还有可能,不如背尸人。 以曹柘的推算,走背尸人的路子,一万人中可能勉强能有一人,进入三品之境,获得散仙之力。 而走眼前这些‘不良人’的路子,很有可能十万人中,都未必有一人,能进入三品。 侥幸登入三品者,其成功方式也很难复刻。 “此事,我是领了上官命令,前来化尸。” “如今任务完成,再有什么纠缠,也休来问我。”曹柘随意说着,却放松了对崔九良的压制。 崔九良自然知道,眼前这个看似小小的八品巡游,实则是个高人,哪里肯这样就放人? 急忙说道:“此事早已知会你家上官,如今你坏了大事,便是回去也是背过。” “不如与吾等合作,将这幕后真凶抓出来。” 说话这会闲工夫,曹柘已经通过玉佩上的那一缕气息,将整个长安城里,可以查到的‘人’,全都筛了一遍。 暂时没有发现对应者。 而且,直接以神念寻人,覆盖广泛后,比曹柘想象的消耗还要更大。 天地间无孔不入的恶,针对失去了肉身‘庇佑’的念,不断的纠缠。 曹柘每推动念头一米,都需要斩去数倍消耗的精神力。 如果长时间施展神念搜寻,必然会导致元神衰弱。 甚至可能,被恶气寄身,引来更大的麻烦。 这个世界,并不是他可以简单征服的小水潭。 目前看来,即便是以曹柘之能,若无什么意外,也至少需要十年左右,才有可能完成征服。 指望三五个月就能大功告成,那是不太现实了。 第三百七十章恶咒溯源 心中有了定论,曹柘也便稍稍调整了接下来的安排。 既无法于短时间内完成横推,便可以放缓一番脚步,多做观察与学习。 正好也看看,这方世界内的‘特殊’,会不会有助于武道修行,下一步的推演。 眼下有了这样的身份,倒也可以借助大唐之力,收集更多这方世界的资讯,减免了不少曹柘自行收集的功夫。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他现在的身份是‘世界主角’。 也就是说,在原定的故事主线结束之前,他理当还有他需要承接的‘命运’。 无论他具体是怎么做的,在超出世界限制之前,命运的主线不会发生太大的变化。 就像神雕世界里的杨过,再怎么堕落,本身的实力也没有太拉胯,只是运气不好,遇到了刚开始显圣的曹柘···。 “想要我们帮你们追查真凶,那你们至少应该先坦诚相待。”曹柘对崔九良说道。 崔九良自然不是傻白甜,会对一个初次见面之人,无所顾忌的坦诚相告。 只是,在曹柘的压迫下,他总是会选择在谎话与真话之间···更倾向于说真话。 曹柘无法在现在影响整个世界,影响区区一个崔九良,倒是不费力。 “五年前恶涌入泾河,侵染了五百年前,从天而坠的泾河龙君尸体,化作了一条恶龙为祸不止,操持恶水,便要直奔赴长安城而来。” “魏征魏老大人执剑斩恶龙于泾河之上,泾河之水却依旧受到污染,变得浑浊不堪,再不可用。” “其中不少恶气,从泾河之中汇入地底暗流,穿过了九州鼎封锁,顺着暗流,汇入长安城中。” “接连数位朝中大臣,其实都是接到了陛下密令,调查暗流之事,奉命堵恶泉之眼。” “只是如今,这些大臣接连被咒杀,死后都化作了恶尸。” 说到这里,崔九良似乎停顿了一瞬,似乎有很大的犹豫,随后却也还是继续说道:“宫中传来消息,陛下亦受恶气侵扰,已经时常有疯癫之举,虽有两位大将军,日夜镇守于陛下寝殿之外,却依旧只能暂时拖延,无法彻底解决。” “不良帅下令,让吾等阴川九卫,在十日之内破案,否则都将受罚,各小队头领,更需以死谢罪。” “我等先后追查了户部主事刘申和大理寺少卿白涛的死因,发现他们死前,都去过平康坊的掩月楼,只是就在两日前,掩月楼一场大火,烧成了白地。” “掩月楼内的姑娘共计一百一十二人,连同十三名老妈子,二十七名丫鬟,十五名小厮,一名老鸨在内,全都命丧火场。” 曹柘问道:“尸体呢?” “你们如何确认,这些尸体,就是正主?” 崔九良道:“尸体是由你们背尸人的七品郎将徐忠玄处理的。” “处理尸体前,又请雕形师和仵作,全都做了验证,证实了这些人的身份。” “你们守在王侍郎府,等着王侍郎尸变···如果尸变了,你们打算怎么做?”曹柘问道。 崔九良道:“魏老大人曾经说过,恶尸不是‘死了的尸体’,而是新生命的降生。它们是以一种不同于任何寻常生灵的方式,从人的尸体里出生。” “但是这些恶尸,依旧会有一个母体源头。” “那个源头,就像是连接它们命脉的脐带。” “跟着王侍郎转化的恶尸,很有可能找到恶咒来源的源头。只要掐断了源头,恶咒立解。” 此时李沧浪却怒道:“你们想等恶尸归巢?” “你们可还知道,新生的恶尸,不吃咬够一百人以上,是不会归巢的。” “你们这是在拿长安城的安危,以及长安百姓的生命做赌注。” “一百个被传染的恶尸,哪怕是处理再及时,也是何等大的风波?” 崔九良却道:“此事关系陛下,我等不得已为之。” “王侍郎府邸周围,已经被吾等清空,同时一百名死刑犯,早就准备妥当,即便是有万一···那也是为了江山稳固之故。” “陛下身系九鼎,若是陛下有个好歹,九鼎之力再降,大唐便有倾覆之祸。” 众所周知,人道圣器九鼎镇江山,抵御恶气,才有了大唐五百年的苟延残喘。 那是五百年前,第一代大唐皇帝定下的镇国之策。 只是,随着江山凋敝,恶气泛滥,九鼎积蓄的人道之气,已经快要消耗殆尽,却始终都得不到充足的补充。 往往每隔上数十年,就会由大批量的百姓组成‘送祭队伍’,再有大量的背尸人护送,分别去往九鼎分立之处,进行祭祀。 每一趟‘送祭’,都是一场浩劫。 常常数十万人的队伍,走到目的地时,便只剩下不到十万人。 而那些负责护送的背尸人,也都是十去九不回。 背尸人是五百年前到迄今为止,最‘安全’的修行之法门。 藏在体内的‘煞骨’,随时可以自毁、剔除。 一旦有背尸人觉得自身即将失控,就要自毁煞骨,与敌人同归于尽。 这也是背尸人所一直信奉的‘荣耀’。 也正因为如此,前主的父亲陈广瑞不仅没有自毁,反而被化作了恶尸,传回消息后,亦让不少背尸人愤恨。 留给‘陈玄藏’的政治资源,才会那般的寡淡。 否则,陈广瑞若不是做人太失败,也总能有几个谈得上朋友的同僚,多少会给陈玄藏几分关照。 不会让谢主司那般欺负。 除了‘送祭’,补充九鼎的人道之气外。 再有便是皇权的稳定,国家的长治久安,也可以减弱人道之气的消耗。 无论是改朝换代,还是皇帝的更迭,对九鼎之中残存的人道之气,都是极大的消耗。 所以五百年了,哪怕大唐江山,处处漏风,却始终不曾有什么大的造反势力出现。 而且,历来皇帝都是以‘长寿’‘保命’为要。 对于每一个大唐皇帝而言,评价其是否是‘明君’的标准,有一项极为重要的指标···那就是是否活的长。 短命的皇帝,毫无疑问就是大大的昏君。 至于引导皇帝修炼,这就更不成了! 因为自五百年前,天地异变之后,修行不仅不得长寿,反而是一种极损寿元之事。 往往修为越高深者,越是在生与死之间走钢丝。 数年前斩了恶龙的魏征,在此之后,也直接活人办丧,请皇帝赐下谥号,然后自封于陵寝。 如无倾国之祸,则不可开启墓室,将这位大唐名臣请出。 有相同处境的大唐名臣、名将还有很多。 秦岭之内,可葬着太多的‘活死人’。 他们一旦再次出世,便皆只有一战之力,绽放最后的辉煌后,便有可能转化为更加凶恶的存在。 第三百七十一章麻烦的问题,只需要简单的处理 “既然线索是在徐忠玄处断的,那便再去寻徐忠玄,问个清楚。”曹柘说道。 崔九良一愣,然后三头齐点。 李沧浪却诧异道:“线索不是在你手上断的吗?” “如果不是你招来了神雷···。” 崔九良抱拳冲着曹柘说道:“劳烦您且将我的这些同僚放开,咱们一同去寻徐忠玄,人多相互也好照应。” 曹柘挥手解开禁制。 有人还想再冲上来比划、比划,却被崔九良急忙呵止。 一行人出了王侍郎的府邸,曹柘走在中间,突然有所感,猛然一回头。 正看到一名穿着打扮都显得脏兮兮的和尚,正站在墙角的阴影里,冲着他傻笑,这笑容咋一看很傻,再瞧却显得阴冷、诡异,最后再细想,却又仿佛具备妙像,让人有大觉悟、大解脱的冲动。 当真是古怪至极。 曹柘的手很快,根本没有迟疑,伸手一抓,五行定界,时空同固,正要将那和尚抓来,却不想竟然依旧抓了个空。 这不禁让曹柘感到惊讶,他虽未回归巅峰状态,但是平均过了两千的各项数据,与其本身的经验与实战能力配合起来,其实已经可以算作是有了巅峰时期,至少三分之一的战力。 虽是临时出手,但等闲之辈决计逃不出那一抓。 “你做什么?”李沧浪问道。 一队金吾卫将士,已经被李沧浪收拢起来,跟在其身后。 王侍郎的尸体既然已经销毁,那么便再无盯着王侍郎府邸的必要。 “刚才那里站着一个和尚,你们可瞧见了?”曹柘问道。 崔九良与其一众阴川九卫的同僚,纷纷摇头。 他们本就有一定的‘密探’属性,如果周围果真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自忖不会错过。 事实上,出了侍郎府之后,他们中就已经有一部分,悄然隐于暗处,移动之时,也有数人分别朝向不同的方向,时刻防备。 “应该是反噬吧!” “你刚才用了雷法,还以为你没反应,看来只是你反应比较慢。” “这个我熟,那些平时看不到的,你突然看到了···就当它们不存在,都是幻象,都是假的。”李沧浪说道。 对李沧浪的解释,曹柘完全没有在听。 他早修成了纯阳元神,念头之中没有一丝杂质,即便是受到了外界疯狂、绝望的恶气影响,他也能察觉到。 何况,他的元神念头,此时依旧纯净无暇。 右眼勾连的小世界,始终往他身上倒灌着纯净的元气,相当于在他周围,隔绝出了一个未曾受到污染的‘领域’。 所以,曹柘断然不可能看错。 背尸人衙门,曹柘拎着一众登门。 看到曹柘归来,还带着金吾卫和阴川九卫的人,路过的背尸人,看向曹柘的眼神更加冷淡。 显然是认为曹柘已经投靠了别的衙门。 虽然都是为朝廷效力,但是不同的衙门之间,五百年来同在一个锅里吃饭,要说没有龃龉,那就是笑话。 对很多没什么格局的人而言,这如同背叛。 曹柘却没有去多想这些问题。 因为没有必要。 整个朝廷对他来讲,都可以视作,帮助他快速收集‘资料’的工具。 限制在院墙里的那些狭隘的爱憎,早就不会在蒙蔽他的视线。 衙门里询问一圈,不仅徐忠玄不在,就连谢主司,也同样不在。 至于具体的去处,且不说没有特意交代、知会的必要。 即便是有,以曹柘现在八品巡游的身份,也没资格知道。 至于李沧浪与崔九良,他们衙门不同,除非拿到特殊的授权,否则更没资格干预。 “虽然很想说是偶然。” “但是,依照定律,这绝不是巧合。” “应该是在我以神雷击毁王侍郎尸体的时候,徐忠玄就生出了感应。” “或许这个时候,他已经遭到了灭口。” “所以,为了他好好活着,薛定谔的活着···我们不该再去找他。”曹柘慢吞吞的说着,不见半点着急。 找人而已。 找到了有找到了的答案。 找不到,也有找不到的答案。 针对这种仿佛迷局般的难题,最忌讳的就是抓着若有若无的线头,跟着到处转悠。 那等于主动送出了主动权,被人牵着遛。 “什么是薛定谔的活着?” “还有为什么不找?” “徐忠玄不在衙门,正说明了,他有问题。” “有问题,就要赶紧抓起来。”李沧浪说道。 金吾卫算是皇帝的近卫。 当然,李沧浪显然是没有被委以重任的那种。 所以不仅皇帝被咒之事,他一无所知,并且还被安排到王侍郎府送死。 如果不是运气好遇到曹柘,他就直接献祭了。 尽管不被重视,李沧浪却显得忠心耿耿,正要查出真凶,好拯救皇帝于水火。 “你们确定要查吗?” “也有可能,这背后涉及到了皇权之争也说不定。”曹柘随口道。 李沧浪和崔九良的脸色,同时阴沉下来。 那些跟在身后的金吾卫与不良人,也都纷纷露出骇然的表情。 “哈哈哈!开玩笑的!” “越是复杂的问题,其实就有越简单的解法。”曹柘说道。 崔九良急忙道:“怎么解?” 曹柘自信道:“斗法!” “斗法?” “如何斗?”崔九良追问。 “那当然是设法台,请三牲,定法阵,然后将苦主设于法堂之中,以其身为战场,进行斗法了。”曹柘很顺畅的说道。 李沧浪还在迷茫,崔九良便直接否定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且不说现在道法易疯,佛法易堕,诸法有忌。” “单单是以陛下之体魄为斗法战场,就绝不可能。” “何况,即便是陛下应允,谁人可堪执掌法台阵旗?” 曹柘看着他,笑而不答。 “你?” “你不过是区区一介八品巡游···。”这话继续不下去了。 因为就在不久前,他们所有人都被这个‘区区八品巡游’,用法术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狼狈至极。 “你不回去禀报,如何知道我说的是瞎话?” “手伸出来!”曹柘说道。 崔九良不想听话,但是下意识的就伸了手。 曹柘拂袖在其掌心写画几笔。 “你回去复命后,谁若是有疑问,你便将手掌亮出来给他看。” “最后等皇帝看过之后,自然会应允我。” “当今天下,要说还有谁能救他···那就只有我了!” 第三百七十二章与恶斗法(上) 崔九良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只觉得一阵迷糊,想要说的话,到了嘴边却又都吞了回去。 然后率领着一众不良人,转身离开。 “傻看着做什么?” “你不也得回去复命么?”曹柘对李沧浪说道。 李沧浪愣了愣,然后也迷迷糊糊的走了。 驱散了众人,曹柘却并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真的不去管徐忠玄之事。 修行之战,也涉及‘讯息’。 曹柘现在无法肆无忌惮的使用元神,更无法放心的铺开‘大网’,讯息是受阻的。 而躲在暗处的‘对手’,却处于讯息肆意蔓延伸展的阶段。 从讯息差上来讲,曹柘处于下风位置。 “这个世界有人道之力,那么就可以开启文道,以文道对抗天道释放的恶,是一种方法,但是此界人道已经式微,极少数的人道之气,也都汇集于九鼎,组成最后的屏障。” “何况,单纯的对抗,是一种浪费。我更应该想的是,如何将这种‘恶’与‘煞’转化为可以利用的‘力’与‘炁’。” “复杂的问题,都有着简单的内核。就像洪水涛涛,亦可束缚起来,堵截在水坝之下,用来发电。从来没有永恒不变的‘恶’,只有还未被征服的‘未知’。” 曹柘之所以热衷于寻找‘真相’,抓捕‘真凶’。 其目的就是为了解析。 解析此界之恶,亦需要一个‘合格’的样本。 对他来讲,漫天的‘恶’太过虚无,实力全归之前,妄言解析天道,还是过于猖狂了些。 需要低调。 而如王侍郎那种还未‘破壳’的恶,需要时间和鲜血去培养,曹柘既不耐烦,也不是那样的变态。 所以也只好将幕后的‘真凶’找出来,劳烦其充当第一任的试验品了。 “这个世界生存环境,倒是更加的恶劣。” “初期的聊斋世界虽然妖魔鬼怪遍地,但是亦有神道暗中庇佑,生活在一些有城隍、土地值守的城市,只要自身不作死,还是很安全的。但是这个世界,神仙、佛陀都已经疯了或者死了,人道自身亦是岌岌可危,五百年的大唐江山,随时有倾塌之险。这个时候,普通的竞赛者们,想要生存,想要发展,其难度只怕是极大。”曹柘不得不忧心这个问题。 竞赛者并不高人一等。 但是他们却是火种。 就像曾经受到过曹柘影响的那些竞赛者,他们洒落到诸天去,就像燎原之火,传播曹柘的武道。 让整个人族,都获得实力上的提升。 这就是关键。 如果因为世界的‘恶劣’,导致大量的竞赛者,在初期就退场。 那么于曹柘来讲,这就是损失。 身体纵入高空,曹柘站在云端,往下俯视。 敏锐的视线,快速的扫视着每一个可见之人,窥得他们的‘真实’。 在曹柘的右眼配合鉴定术使用下,没有人的伪装,可以逃过他。 而身在半空中,曹柘又一次承受了来自这个世界的深深恶意。 无所不在的恶煞,就像是毒蛇形成的浪潮,一波波的向他涌来,每一瞬都想要通过各种方式,钻入他的体内,摧毁他的一切。 倘若是寻常的‘修仙者’,是定遭不住这种‘胁迫’的。 哪怕是到了外景、法身境界的武者,也抵抗不了多久。 唯有身具小世界,自成一界的武者,方能淡然。 “对于这个世界现如今的修行者而言,飞行亦是大忌。” “那个人···找到了!”曹柘一个纵身,从云端落下。 一把抓住目标,将其拽到了偏僻的废宅之中。 将对方摔在地上,曹柘的双眼直视着灵魂一般,开始提问。 “你和徐忠玄是什么关系?”曹柘问道。 此刻被曹柘摔在地上的正是谢主司。 徐忠玄可能已经死了,也可能还活着。 大概率是死了! 当然,如果曹柘不去找他,也没有人找到他的话···某种定义上,也可以说是活着。 而谢主司无疑比徐忠玄更有利用价值。 而且他没有直接参与邀月楼大火一案,所以存在没有被‘灭口’的空间。 只是暂时躲起来,避开风头。 谁又能想到,还有人可以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飞上高空俯瞰整个长安城,然后将谢主司揪出来呢? 谢主司在曹柘的目光注视下,尽管不愿意,却还是不得不说实话:“他是我的兄弟,我的子嗣,我的朋友,他就是我,我也是他。” “和我说这种?” “我是来听这个的?” “谜语人都得死!”曹柘一把捏死谢主司,然后抓出了对方的魂魄。 曹柘已经用鉴定术看过了,谢主司不是‘恶尸’。 或者说即便是,也不是王侍郎那种。 王侍郎属于空有躯壳,而无灵魂。 而谢主司却有着极恶的灵魂。 除了颜色上显得漆黑如墨以外,谢主司的灵魂,好似与常人无异。 在被抓出灵魂的一瞬间,谢主司的灵魂上升起了黑色的火,要将之焚烧干净。 曹柘却捏出一团诡灵物质,然后毫不犹豫的塞了进去。 针对灵魂,针对心灵,诡灵物质总是格外好用的。 燃烧的黑色火焰,开始熄灭。 而谢主司的灵魂,则是在一种癫狂中转换为另一种癫狂。 天地间充斥的‘恶’是为了占领,是为了统治,是为了将一切都转换。 而诡灵的‘邪’,是为毁灭,是为崩溃,是为了将一切都吞没。 “哈哈哈!死!都得死!” “法明!你也得死!” 谢主司的灵魂,在如墨的黑与五彩斑斓的黑之间,反复的横跳。 “不···不能说!” “三界已堕,唯佛入魔。” “大暗净世,大威如狱。”谢主司的灵魂又喊着。 随后他的灵魂开始出现了崩溃,一道道黑色的微光,从他的灵魂之中释放出去。 曹柘又塞了一团诡灵物质进去,稳定住谢主司的情绪。 让他此刻毁灭世界的念头,占据更上风。 “法明!杀了法明!他是受观恶菩萨所使,前来大唐布局传法。” “万恶将至,唯恶永存。大唐···大唐是最后的扫恶之地,断不可留。”谢主司继续说这话。 只是他终于触碰了不该触碰的禁忌。 话音未曾完全落定,灵魂就像是被掐灭的灯火,在一瞬间暗灭。 竟然让曹柘的阻止,都没有来得及生效。 这说明,出手者的手段,目前来看是胜过曹柘的。 “有点意思···我要认真了!”很久没有感受过‘失利’的曹柘,露出了一个温和而又不失优雅的笑容。 第三百七十三章与恶斗法(中) 渭水涛涛,维系着整个长安城里,百万生民的命脉。 但是此刻,深深的河底,也模糊的出现了一些黑色的影子。 那是恶涌的气息,蔓延在整个天地间的恶涌,正要将这个维系长安城生命源泉的大河,也侵占污染。 一旦渭水被占领,那就等同于长安城被攻破,大唐这处净土,宣告···破灭。 因为人活着,总得呼吸、吃饭还有喝水。 而渭水之上,亦有虚幻的九鼎之影,时而落下,将暗处的恶涌暂时逼退,就像是一柄柄的利剑、大刀,将窥探的毒蛇,凶狠的斩断。 这样的博弈,已经持续了很久,持续了很多年。 只是行走在渭水之上的船只里,很多人看着相比以往,愈发单薄、虚幻的九鼎之影,一如既往的忧愁。 许多贵族子弟,却好像没有看到这样的景象。 肆无忌惮的乘船在江面上,饮酒作乐,呼朋喝友的对那些身姿灵巧的舞姬们,做着放浪形骸的调侃。 纵情声色,然后沉溺于某些药物制造的虚幻之中,已经是这个时代,很多贵族的‘首选’。 因为他们比普通人知道的更多,面对那仿佛要压的窒息的绝望。 他们中很多人,最先崩溃,进而选择了这种放弃自我的方式,能活一天便极尽奢华的玩乐一天。 大唐的贵族···多数都已经烂了。 而这,也未尝不是人道愈发不昌的一点缘由。 因为人世间虽然是由黎民众生组成,但是执掌话语权,拥有更多的资源的,却是那极少数的官僚与贵族。 “是泾河的水顺着暗流汇入进来了,如果不能堵住这些暗流,渭河的水迟早都会被污染。”一艘巨大的兽首船上,有人叹息说道。 青色的圆领窄袖袍衫,在狂风之中,吹的猎猎作响。 “先生说的不错。” “所以奏请陛下,再行‘送祭’,已经是迫在眉睫。”身穿胡服的粗壮男子,站在一旁附和着说道,直接点明了那青衫男子的心声。 左右站定的甲士中,有一人侧耳听着,终于按耐不住,无视了禁忌规定,自以为是的开始尝试着运转内功。 却在一瞬间吸入了大量的恶气,而浑身冒起了黑烟。 “混账!竟然在城外修行内劲?” “速速斩了,将尸体焚烧干净。”胡衣男子愤怒不已。 大量的刀兵,已经落在那甲士身上,将其乱刀剁碎。 随后尸体被拖下去,分开焚烧。 胡衣男子转身向羽扇纶巾,站在船头吹着河风的‘先生’请罪。 “罢了!你何错之有?” “近来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有很多人突然发疯,修行内功、法术,引发恶气灌体,造成了一些骚乱。” “想来是绝望之下,一些人懈怠了。”先生叹息一声,目光忧愁的看着河面,却见他袖子里藏着的手掌心里,长着一张狰狞可怖的面孔,此时正在疯狂的咆哮一般。 毫无疑问,这位‘先生’,也是背尸人。 此时离开了曹柘的崔九良等人,并未直奔皇宫,反而是出了城,上了相邻渭水的一座无名山峰。 这座山,便是‘阴川’。 崔九良虽是不良人,却也没有资格直接面见当朝皇帝。 所以还得将‘话’带到起顶头上司面前,然后再由顶头上司定夺,是否引荐曹柘给皇帝。 一阵山风猛的当面扑来。 瓢泼的大雨,顷刻便落了下来。 大雨之中,夹杂着黑色的雾霭,又如同黑色的雪纤,从漫天之上洒下,夹杂着的是天空对大地的无尽觊觎。 如是天空对大地的又一次‘入侵’。 一行人匆忙赶路,终于赶在雨更大前,抵达了位于阴川山巅的‘不良洞’。 不良洞是阴川九卫的老巢,内嵌在山体之中。 由铁汁混合着砖石在山腹之中浇筑而成。 十步一岗,每一处岗哨,都有大量的符咒悬挂,可以有效的排查可疑之辈。 尽管从外形上来看,大多数的不良人,他们长的都最可疑···。 像崔九良这类男生女相,且生的‘挺好看’的,已经属于极少数的‘幸运儿’了。 大多数的不良人,随着修为的精深,都会异化的愈发明显,愈发的不像人,甚至不像个什么具体的,可观的,可以被接受的‘东西’。 这样的异化,不会停止,即便是不继续修行,恶气也会依照惯性,不断的主动的注入人体内。直到有朝一日,自身无法接受这种过火的‘异化’而彻底的崩溃。 那个时候的‘不良人’,危险又可悲。修行,某种程度上来讲,在这个世界,却又变得‘简单’,因为这方天地,它会主动推着你跑。 相对比起来,能够维持人形,只是转变了外显‘性别’的不良人,属于可着重培养的‘精英’,因为他们失控的风险更低一些···只是对比之下! 还是拿崔九良举例。 他的修为如果继续精进,那么他的皮肤状态会越来越好,越来越白嫩细腻,身材也会越发的火辣,某些女性特征,也会更加的突出,直到远超常人,达到‘惊世骇俗’的地步。 而他的容貌,也会愈发的娇艳。 但同样,在这么优秀的‘外表’引导下,他却依旧需要秉持本心,坚定自身原本的性别,永远不能动摇,更不能怀疑自己的硬度。 因为一旦他模糊了这个界限,就会彻底转为‘女性’。 这个时候,通过身体的‘疯狂’,而达到修行纯度的法子,就会失效。 只是,如此诱惑的外形,总是会招惹许多的‘狂蜂浪蝶’,在一波波的攻势里,曾经有很多崔九良的‘前辈’,都终有一日,走上不归路,惨淡收场。 崔九良并没有被曹柘控制。 曹柘只是在他的脑子里,植入了一个念头而已。 这对曹柘来说,并不比吃饭喝水更难。 承接了这个‘念头’,崔九良打开重重的石门。 率领着部众,走入幽深的隧道。 只听远处一阵猛烈的巨响。 凶猛的山洪,裹挟着山上的石块、泥土、草木,顺着山体整片的朝着不远处的渭水滑落。 其中混杂的,亦有许多如阴影般的恶涌。 长安城里,曹柘彻底的崩毁了谢主司的尸体。 然后去寻找他口中‘法明’的下落。 虽然最终需要一场‘斗法’来达到目的。 但是在此之前,不妨碍曹柘做些准备,进一步的知己知彼。 第三百七十四章与恶斗法(下) 阴川之内,数骑飞骑冲向皇城。 皇宫之内,半疯半醒的皇帝,见到了崔九良手心里,曹柘留下的那个字,一瞬间像是被斩尽了沉珂,原本好似有什么咬住心脏的那种痛苦感觉,也慢慢的松快下来。 “宣!宣他入宫!” “朕要见他!” “快!快!”喘过气来的皇帝,甚至顾不得穿鞋,站在殿门口,高声大呼。 长安城外一处早已破败的寺庙之中,曹柘正好扭断了一颗光头。 光头在曹柘寻得他时,坦然赴死。 临死前,却古怪却又好似慈悲的笑着,交给了曹柘三本经书。 告诉他读懂了这三本经,才能不被肉眼所蒙蔽,找到真实的答案。 《观自在心魔经》、《金刚入闇经》以及《大暗如来真经》,全都是曹柘以往不曾见过,却又看过与之‘极其相似’名称的经文。 即便未曾翻开,曹柘也能感受到这一本本经书之中,满本的疯狂与呓语。 “这个老光头···依旧只是一个壳!” “他的原本心灵早就已经死了,留存的不过是一个外来的心灵,寄宿的记忆与躯壳而已。” “和诡灵不一样,诡灵的入侵,是引导和吞噬。而这种‘恶’的力量,是心灵上的侵占,让‘你’逐渐变成‘我’。”曹柘带着更多对‘恶’的‘理解’,心事重重的返回长安城。 此时,曹柘稍稍加快了一些‘脚步’,甚至使用了一点点‘助燃’的法门,让实力逐渐恢复到了接近巅峰时期二分之一的状态。 重走一遍修行路,哪怕是走的稍微快了些,依旧有自省。 虽然谈不上查漏补缺,却如同老书重读,再生新的感悟。 等曹柘返回长安城门口时,崔九良和李沧浪连同一名内侍,便早已经等候在此。 看到曹柘之后,都露出了稍稍放松的神情。 “快!陛下要见你,你速速同我去梳洗、清理一番,然后入宫面圣。”崔九良上前来一把拽住曹柘,态度与之前的怀疑与疏离,已经大有变化。 就在不久前,不良帅亲赐了他一枚‘回梦丹’,此物原本是剧毒之丹,会让修行者沉溺在曾经弱小之时的记忆中,难得解脱,最终心枯而死。 但是如今天地大变,毒丹反而成为了灵丹。 对于借用‘混淆肉身’之法,以身体之疯狂,替代心灵疯狂,获得法力,修行法术的修行中人而言,‘回梦丹’可以反反复复的提醒他们‘过去’是什么样的,从而极大概率降低认知崩溃,或者认知混乱的可能性。 只是因为天地大乱,如今能炼丹、出丹的炼丹师,愈发的稀少了。 所以‘回梦丹’在阴川九卫中是稀罕物。 崔九良也是因为‘立了大功’,所以才被特赐一粒。 曹柘微微用劲,震开崔九良,开口说道:“来不及做那些繁琐的准备了,皇帝体内的咒,只是被我用术暂时压住,等到反扑之时,只会愈发的强烈。到那时,便是请来大罗神仙,只怕也难救。” “什么?” “你好大的胆子!”一旁的内侍立刻尖声诘难。 “反扑才会危险,若是截住反扑,那就算是解了咒。” “算算时间,距离反扑,最多还有两个时辰···你们确定要这么继续耽搁,而不是去准备我要的东西?”曹柘问道。 完全没有与那太监多做分辨的意思。 “准备?” “准备什么?”李沧浪拉过马来,递给曹柘,然后问道。 “三牲祭品、五行阵旗、五色土、无根水、打鸣的雄鸡、没杂毛的黑狗,这些通常立阵、设坛需要用到的玩意,都得准备一些,以备不时之需。”曹柘说道。 李沧浪诧异道:“你不是都已经能招神雷了吗?” “竟然还用得着这些?” “这可都是寻常道士,甚至是些连法力都没有的凡人,祛小鬼用的玩意。” 曹柘闻言不答话。 崔九良却代替曹柘,快速说道:“李将军怕是没有与人斗过法,用的都是些粗浅的武技吧!” “天地之间恶气丛生,用仙神之法易疯癫、衰亡,用佛陀之法,则会堕落、魔化。” “但是凡事皆有转机,关键之处,便在一个转字。” “同一种法门,多借几个媒介去施法,虽然繁琐了些,但是却能将其中的‘反噬’分担出去。” “陈巡游应该是为了转移‘反噬’所以才需要我们准备这么多。” “没有问题,所有的设坛、布阵需要用的材料,都有现成的,不需要半个时辰,就能全部凑齐。” “刘公公···麻烦您了!”说着崔九良转身对那内侍抱拳道。 大唐江山五百载,可从未出过什么了不得的权阉。 太监在大唐的版图上,一直都只是‘侍奉人’的寻常货色。 所以,哪怕是之前曹柘无视了这名刘公公,崔九良直接吩咐他办事,这内侍也没什么好不快的,立马就去办了,倒是有几分雷厉风行的味道。 等曹柘赶到皇宫,入了九重门关之后,便在太极殿正殿门前,见到了当朝的皇帝。 皇帝姓李,名佑。 并非是西游记里的太宗皇帝。 一眼看去,只觉得是个形容憔悴的中年人,甚至没有什么太大的架子。 完全不像当朝皇帝,九五之尊。 这也是五百年来,为了人道稳定,所推崇的‘选帝’标准所影响导致。 当朝皇帝对下一任继任者的选择,永远不是文成武德,这些···都不是关键。 反而是性格温和,少怒少喜,清心寡欲,且看起来寿数长久些的,更被重视,往往便是大家心目中,最佳的继任人选。 其中往前推三代的丰元皇帝李昭,因为活了一百二十多年,在位时间长达九十八年,而被奉为圣君。 曹柘看着这名当今的大唐皇帝,既不拜见,更不会磕头。 直接来一发鉴定术。 李佑,体三十三(继续衰减中),力二十七(继续衰减中),技能:长寿锻体拳(精通),固阳术(熟练),辨毒术(登峰造极),养心诀(熟练),暗器躲避(登峰造极)。根骨七十一,悟性七十四,备注:怕死的皇帝,是个好皇帝。 鉴定结果中,并未出现有任何恶咒‘反扑’迹象。 就像曹柘已经彻底解决了这个问题。 但是曹柘不仅没有喜色,反而神情变得更加的严肃。 “速度更快点!” “还有所有接触过泾河暗流案件的人员,除我之外···全都推开到至少一百米以外,不要靠近。” “快!先搭好法台,我要提前施法,打草惊蛇。” 第三百七十五章与恶斗法(续) 尽管曹柘恢复了大约一半的实力,却依旧不认为自己会占据绝对的上风。 相反,在整个世界的天道,都已经‘变了味’的前提下,他绝不会相信,做了那么多事情之后,那幕后操控之手,却只会选择被动还击。 “依照我之前说推断的,第一个竞赛世界是适应,第二个竞赛世界是学习与发展,第三个竞赛世界,就是在上战场前,最后的实战。” “实战···与什么实战?” “与不同的种族,不同的生灵,面对不同的环境与危机,进行实战。” “既然是战斗,那么敌人就绝没有等你准备好了,再发动攻势的可能。” “而一定是无所不用其极。” 曹柘的判断是极为精准的,就像是一把果断落下的手术刀,正好切在了正要炸破的肿瘤之上。 当曹柘站上半成的法台,抓起一把五色土,洒向香烛,同时起五行轮转之阵时,一股庞大到骇人至极的恶,竟然撕碎了头顶上空九鼎凝成的防护,精准的落向皇帝李佑。 如此的声势,就好像支撑大唐五百年,不曾使得人道陷落的九鼎之力,就是纸糊的一般。 因为借用了五色土为‘肉鸡’,来自天地间的某种‘反噬’,没有抓住曹柘的尾巴,进而对他进行侵染与干扰。 而那团撒出去的五色土,则是在半空中,化作了黑烟,开始蔓延与滚动,与穿透进来的‘恶’,遥相呼应。 五行之阵飞起,支撑在李佑的头顶上空,如同大盾,对抗着‘恶’的侵害。 五行轮转,理论上可以磨灭这世间一切的能量,将其撕扯成碎片,融化入阵中,转化为阵法基石。 但是那股‘恶’却是超越了五行,凌驾于五行之上的力量。 所以,第一波的对法,反而变成了纯粹的力量冲突。 曹柘又岂是只挨打,不还手之人? 手持一张黄纸,手一抖便将黄纸化作了剑符。 随后左右手分别凝聚星兽物质和诡灵物质,分别塞入其中,组合成一套迷你的星辰剑阵。 剑符升空,撕破了阴云,穿过了一丝天道的阻隔,竟然召来了更古老的星光。 漫天的星君虽已陨灭与癫狂,但是他们曾经的光芒,却还在黑暗的时空里‘旅行’,当曹柘唤醒了这些力量,浩瀚的星辰之剑,便横跨了山河,斩向长安城外的某个方向。 其中的反噬,自然也都由古老的星辰承担。 只是其中坐镇的星君,早已陨灭,星辰承受了这样的‘反噬’,反而是无所谓。 这就好似有人点炮去炸毁一栋几百年没人居住的房子。 不必考虑所谓人文价值,单单从实用出发,又能算是‘破坏’? 咔嚓! 五行大阵开始崩溃。 曹柘指尖并拢,分别点在了桌面上的牛头、猪头还有羊头之上。 光芒凝聚,牛头顺势一滚,化作了巨型的青牛。 而后猪头化作了巨型的金猪,羊头化作了巨型的玄羊。 三头巨兽呈鼎足而立,站在三才位,竟然又化作了一尊王鼎,与九鼎之力交辉相印,接替五行大阵,对抗恶的侵袭。 另一边,曹柘那隔空斩出的一剑,已经落幕。 似乎并未有成效。 反而让天地之间,涌动的穿透九鼎护罩的‘恶’,更加的磅礴几分,更显得嚣张、跋扈。 曹柘不失望,反而有一丝惊喜。 对手想要抢快结束‘战斗’,落定谋算,那就说明他方才的一剑,实则是威胁到了对方。 “恶气能穿透九鼎护罩,直接针对李佑,是因为李佑身上早已中咒,有其体内的‘咒’为坐标。” “至于李佑这个皇帝,在重重保护下,是如何中咒的,我且不必追究。” “我没有直接将恶咒完全挖出来,实则是以李佑为诱饵,引蛇出洞。” “如今既打草惊蛇,那当然要将其打死擒拿!”心中念头快速闪过。 曹柘手持三炷香,然后对着北方星天的方向喊道:“谨请北方真武神,脚踏天关极鳌精。披头散发为上将,顶戴森罗七座星。” 曹柘又请神了! 在一个神已疯狂或者陨灭的世界里,竟然请神,请的还是真武大帝,这操作属实迷惑。 但其实,曹柘请的根本不是神。 而是神的权柄。 在分别打击谢主司和法明的过程中,曹柘便已然发现,这个世界的原有‘规则’它不是被完全摧毁了,而是被‘改变’了。 就像一本同人小说。 无论其中关于原著的剧情,被崩坏到何等地步。 其基础的框架,还是需要从原著之中,寻找着足够立足的支撑。 所以‘请神’虽然冒险,但是不是没有意义。 曹柘要以‘北方星天’为基础,和这方世界,抢夺‘控制权’。 一点点的,撬动根基。 北方星天从天穹一角,亮出了无穷的星光,像是在响应曹柘的‘号令’。 同时,曹柘的念头,再一次上升到了天穹之上,仿佛完全置身在了一片无穷无尽的‘恶意’之中。 此时的他,就要被这‘恶’包裹、转化。 然而,曹柘的念头之上,却已然裹着一层诡灵物质制成的‘甲’。 诡灵物质与‘恶’,相互碰撞在一起。 然后发生了某种极为古怪的纠缠,在北方星天权柄的干涉下,逐渐似乎扭曲成一种异种的煞。 曹柘此刻,在自身的意念之中,唤出一丝真武大帝的法相神韵,随后一剑斩出。 神韵连同那一缕念头,带着诡灵物质与‘恶’的纠缠,升入北方星空,居中坐镇。 煞气充盈,弥漫北方星天,却并未与整个天地间,所磅礴盘旋的‘恶’交融在一起。 反而像是寄生在其‘体内’,不断的汲取养份,进行着全新的转换。 同一时间,黑狗被牵来,曹柘以黑狗为引,施展吞天换日之法。 在短短一刹那间,蒙蔽了满是恶意的‘天道’。 也在此时,借助着分化出去的‘真武神’,照映寻找到了正在驱动大量的恶,打算转化李佑的罪魁祸首。 那正是曹柘之前,在王侍郎府邸门前,见过的那个古怪和尚。 此时,这古怪和尚,亦抛弃了伪装。 完全的显露了‘真身’。 身披一身黑色、透明的薄纱,上身为无比曼妙却又圣洁中带着巨大邪恶的女身,下半截却似白骨和腐肉纠缠,大量的蛆虫、蚊虫都在其中蠕动、飞舞。 脚踩着枯萎的莲台,手持黑玉色泽宝瓶的观恶菩萨,对准曹柘窥来的目光,吐出了一个歹毒的字眼。 第三百七十六章一斩观恶菩萨 这一个字眼,顺着恶潮而来,几乎就要将曹柘完全的淹没。 万千的恶念、杂念,涌上曹柘的心头,即将蒙蔽其灵台,使得其堕落。 法台之下,同样呈现乱象。 李佑虽在三牲鼎的保护下,暂时无虞。 但是三牲鼎外,黑烟缭绕,魔犬狂吠,邪火流动,近乎要将大唐的皇宫,化作至恶的魔窟。 曹柘借助‘道具’施展法术,这些‘道具’在承受了它们所不该承受的反噬之后,便纷纷魔化、恶化。 阴川九卫的修行者们纷纷出手。 崔九良亦战在第一线,每一次施展法术抵抗恶物进攻,他的身形都会发生改变,变得更加充满‘女人味’。 强大的混乱与疯狂,甚至会影响到身边的人。 一些同僚明知道他的真实性别,依旧会在目光扫视到他时,露出几许痴迷。 不仅仅是崔九良,其他阴川九卫的修行者,也都大抵相同。 有些兽化、怪物化厉害的修行者,甚至已经完全脱离了人形,虽释放出了更强大的法术,却也随时处于失控的边缘。 如潮水般涌来的‘恶’,冲击着曹柘,却也有余波涌向周遭的战场。 而即便是这一点点的余波,这些普通的修士们,也大多承受不住。 大量的金吾卫士兵倒地不起,随后不久后,又化作最低等的恶尸,转而扑向原本同袍为战的同僚。 “浩然天地,正气长存!”同样出现骚乱的后宫之中,此刻竟然有一名女子,高诵‘浩然’。 看其身穿明黄色宫装,却没有戴着妇人的头饰,显然是皇女。 此皇女身上缠绕着的一丝丝‘薄弱’的人道气息,在其强烈的信念感召下,被转换为微薄的浩然之气,勉强凝聚成一柄剑。 尽管此剑可对抗恶气,但是体量上的差别,依旧无法通过‘性质的对抗’而挽回。 就如水虽可灭火,但森林大火之下,一碗水、一桶水的作用,微乎其微。 如果浩然正气可以有效起作用,曹柘早就在这个世界直接开展儒道了。 哪里还会耽搁? 虽是如此,这名明显是竞赛者,且与曹柘曾经共处第二轮竞赛世界的皇女,敢于出剑的勇气,也依旧值得认同。 何况,在没有天地磅礴浩然气予以‘支撑’的前提下,她能强行抽取出自身身份附带的一缕人道气息,转换为浩然之气,已经算是极为了不得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此女不祥’,观恶菩萨在针对曹柘出手的同时,也顺势掀起了一朵小小的恶潮浪花,往皇女拍去。 于成秀···当然,此时可以唤李秀的少女,手持浩然剑,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恶潮,虽未曾花容失色,却不免有些绝望。 “完了,这一趟···白来了!” “夫子说过,第三次竞赛尤为关键,是真正踏上战场前,最后的演练。” “可惜,我的演练才刚开始,就要结束了!” 于成秀手举着浩然之剑,大喊一声:“老娘不信你的邪!” 说罢,举剑冲入恶潮。 就当她以为,一切全完了,全都结束之时。 一股区别于纯黑之恶的青灰之煞,却从法台之上犹如蝴蝶扇动的翅膀,撕破了层层黑恶化作的茧,完全绽放出来。 它刮起了一股强烈至极的罡风,将这些恶,都吹到了九霄云外。 法台上的曹柘,显化出一身玄色神袍,穿着打扮竟与那玄天真武大帝一般无二。 “这是···法身?”于成秀隔着老远,看到了曹柘的‘绽放’,默默念道。 “这不是法身!”曹柘伸出手,手指尖滴出了一滴滴的血。 每一滴血里,都好似孕育着一尊‘神’。 玄天真武之神! 曹柘以自身念头为要,化为真武大帝,结合诡灵与恶气,争夺天地之权柄,于无穷恶气之中,演化分裂出了‘煞’。 “这是武道之煞!” “滴血存神,聚煞入体,拳意为神意,神气化煞气···杀!”曹柘一拳打出,天穹撕裂,蜂拥的‘恶’亦被直接撕碎、碾压。 狂猛的拳劲,直接隔空砸在了那观恶菩萨的身上,将其胸口砸扁,莲台扯碎。 散落的残肢,变作了一条条丑陋的蛆虫。 星光为引路,亿万的剑光,在曹柘的一念之下,落入了山河之间。 此一时,整条泾河都飞上了天。 其中流淌的澎湃恶涌,被更加猛烈、狂暴的煞气,从泾河之中逼迫出来。 然后压缩为一枚黑色的恶珠。 观恶菩萨的身体,在不远处重组,身形似乎在虚幻与真实之间,来回的跳跃、转移。 此时观恶菩萨,完全显露法相于天穹之下。 整个长安城的百姓,全都看得见其身影。 她既圣洁又妖异,既丑陋又美丽的法相,让整个长安城里的百姓,都陷入了短暂的癫狂。 九鼎虚影合作一处,开始更加凶猛的爆发。 一刹那间,九鼎之中残余的人道之气,也似乎消耗了大约一成左右,这才堪堪抵住观恶菩萨法相,对整个长安城的大部分影响。 却也正因为这样的消耗,整个笼罩大唐疆土的‘结界’,也变得稀薄了一些。 恶涌更加的澎湃,一些抵抗能力较弱的边陲小城,直接城破,彻底被恶所渲染。 曹柘已经收敛了全部的声势,伸手一招,却借来了于成秀手中的浩然剑。 “借你浩然剑一用。”曹柘说罢之后,再度凌空飞跃而起。 霎时间,所有的恶意,都完完全全的集中在了曹柘身上。 那些曾经让仙陨、佛堕、神疯癫的力量,完全集中施压在了曹柘身上。 曹柘却顶着这样的压力,继续飞高,直到整个人与一片星辉朦胧重叠在一起。 星辉之下,鲜血挥洒而出。 每一滴血,都有着仿佛一座山的重量。 它们都化作了‘神’。 推动着起源于‘恶’却又绝不同于恶的煞。 星辉璀璨里,数万曹柘,身披真武神袍,手持浩然之剑,用力挥下。 斩! 观恶菩萨的法相,再一次的破碎。 这一次,曹柘斩断了其根源,迫使其唯有一点灵光,飞回西方。 同时长安周围的所有恶涌,都被这一剑逼退。 数十道剑光,化作了白色的玉剑携带着不化的剑煞,落在了长安城的周遭,定住了起伏不定的气脉。 泾河坠落,山峦无恙。 漫天的星辉渐渐收敛,曹柘手中的浩然之剑,也归入其鞘。 只是原本虚幻的剑,却化作了真实的‘器’,虽储存在于成秀的体内,她却无法动用,只能感受到其强大以及深不可测。 第三百七十七章求教(求月票,求订阅) 呼啸浩荡的风云,渐渐的平息了它们的怒号。 遭遇过鞭挞的长安城,却只能在这场劫数后,默默的舔舐伤口。 观恶菩萨虽被斩,但是悬挂在所有人心头的危机感,却并未彻底褪去。 有识之辈都知道,这不是结束,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九鼎之力的衰弱,无法挽回。 如果有朝一日,头顶的那一层保护,彻底的破碎,那曾经被抗拒多年的恐怖,都会在顷刻间,全都卷土重来。 曹柘落回皇宫之中,看着神情恍惚,惊魂未定的李佑,张口并不客气的说道:“我要看遍所有的藏书,有问题吗?” 李佑一愣,随后快速点头:“没···没问题!还请您到紫云阁暂时歇息,随后便将长安城里,所有不同的书籍,都为您送来。” 当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当年魏征斩恶龙,已经是极为、极为震撼之事了,但是比起今日曹柘一拳打爆观恶菩萨来,依旧是小巫见大巫。 强者拥有‘特权’,这是李氏皇族自五百年前,便继承下来的‘传统观念’。 对大唐而言,一个好的皇帝,不需要有太多的野心,以及太强势、霸道的性格。 曹柘已经整理出了武道的后续修行之法。 只是还需要系统的整理一番。 而且,为了适应这个世界的特殊环境,他还需要将武道的起始篇章进行全新的调整。 以前,曹柘认为‘武道’的普适性强,经历了这个世界之后,他觉得之前的看法肤浅了。 所以,曹柘需要将更加贴切普世这个标准的内容,植入到武道基础之中。 就从这个世界开始。 长安城里,逐渐的风平浪静。 只是一箱箱的书籍,被送到了皇宫之中。 曹柘盘腿坐在紫云阁内,周围一共上百本书凌空飞起,然后环绕着曹柘快速的旋转。 暂时还不便轻易使用神念的前提下,这样花哨的阅读方式,也属于迫不得已。 不过是数息时间,上百本书便被曹柘看尽,随后又是一茬换上来。 一堆堆的书顺着窗户飞出去,落在外面开口的箱子里。 又有一堆堆的书籍飞进来,加入到一旁的书堆之中,等待着曹柘的‘临幸’。 如此持续了大约一天半的时间,曹柘便几乎算作是看遍了长安城里,大概能收集到的所有书籍,之后再进行第二轮的深度学习。 这一次便有针对性多了,那些完全没有多大用的闲杂书籍,会被排除在‘复习’之外。 紫云阁外,不良帅、一品背尸大将军和两名二品的背尸镇国将,跟在皇帝李佑的身后,安静的等候着曹柘的‘召见’。 当今世界,如背尸人体系,一品即为巅峰。 为凡人之极境。 超越了巅峰,便多半只剩下一战之力,如不同魏征一般,假死自封,便会极快堕落或者陨灭、疯癫。 而曹柘,却在击溃了观恶菩萨之后,毫发无损的留在皇宫之中,毫无异样的看书。 这样的奇异,自然引得很多人重视。 谁都想知道,曹柘凭什么可以做到这一点。 五人正在斟酌,该如何开口,向曹柘求教。 却发现紫云阁的大门,直接打开。 曹柘的声音,已经从紫云阁内传了出来。 “你们来的正好,我正有事寻你们。”曹柘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安定心神的力量,心情复杂的五人,一瞬间便都变得平静下来,随后鱼贯进入紫云阁内。 紫云阁里的曹柘还在看书,却分心对他们说道:“本就是借居之地,你们应该都比我熟悉,不用客气,该喝水喝水,该吃果子吃果子。” 皇帝李佑干咳一声,然后率先一屁股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竟然真的拿起一枚橘子,开始剥皮。 大唐皇帝录有载,好的皇帝,必须要懂得虚心接受建议。 李佑向来是个好皇帝。 不良帅看起来是个神情冷峻,身形清瘦的老者,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太稀奇的。 但是想一想不良人的修行法门,就应该对这位不良帅的真实身份,有更加‘入微’的揣测才是。 果然,却见不良帅如同端庄优雅的女子一般,分别向曹柘与皇帝行礼之后,这才坐在椅子上,娴静的看向曹柘。 目光中带着探究与好奇,眸子灵动,却更似女子。 三名背尸人,反应也很一致,同时站定一个方位,然后才挑地方座下,却也并不喝茶吃果子,似乎都在克制情绪。 “你们认为,什么是疯子,什么是死人,什么又是魔头?”曹柘一边看书,一边闲聊似的问道。 皇帝李佑继续吃果子,好似这一枚酸甜的橘子,真的是什么绝顶的美味。 大唐皇帝录有载,好的皇帝,必须要懂得谦让,出风头的事情,交给臣子去办。 一品背尸大将军骜铁心说道:“疯子有别于常人,死人有别于活人,魔头更是放浪形骸,违背世俗规范、规矩之辈。” “你可是要说,只需要改变对事物的定义,疯狂、死亡以及堕落,都是可以被重新定义的?” 这话里带着一股火气。 当然,也有可能是其‘迫不得已’。 毕竟在这个见鬼的世界里,修为越高深,心理就越变态。 没疯或者没堕落成狂,都能说是意志坚定了,却不能断言,心理上毫无问题。 “那道德又是什么?遵循道德,建立的法律、法规又是什么?天地之间,本该正常流转的秩序,是什么?”曹柘接着问。 打从众人入门起,他就牢牢的掌握着主动权。 这不是刻意为之,而是习惯使然。 众人心中各自有答案,只是却又都不再回答。 因为他们不清楚,曹柘是个什么态度。 回答问题,或许算是闲聊。 关键在于,如何从曹柘的口中,掏出真东西来。 “不能回答,不会回答···还是不愿回答?”曹柘放下了书,转过头看向众人。 他的目光穿透了这些人的‘伪装’,看到了他们的真实。 “我有一法,可遍传人族。” “入我门下,修煞气,合武道,自此之后,无惧恶涌。”曹柘轻描淡写的说道。 只一句话,便让在场几人,纷纷神情失控。 就连皇帝李佑也是一样。 只是他又急忙低下了头,继续盯着手里的橘子。 大唐皇帝录有言,身为君者,一动不如一静,墨守成规,便是最大的功果。 过去已经失望太多次了! 人族···大唐!早就经受不起折腾了。 第三百七十八章煞气入体,气血封神 “敢问,何为煞气?”骜铁心问道。 煞气二字不难解。 真正难解的是,什么样的‘煞气’才担得起‘对抗恶涌’这四个字。 恶涌之潮,让仙佛神祇都溃败了,即便是人道之力,也在数百年的消磨之中,即将全面崩溃。 神力、仙力、佛力甚至是妖邪鬼怪之力,这些曾经辉煌的力量,都在恶涌的狂潮下,几乎没有抵抗之力的溃败。 曹柘说道:“神为引导,炁做本根,恶涌为用,共聚为煞。” 骜铁心等人,仔细的咀嚼着这几个字,虽未曾露出半分轻慢,却逐渐弥漫出一股失望的味道。 “神?” “哪里还有什么神?” “天宫三千正神,无一可再为依仗,神都已经疯了。”不良帅叹息说道,眼神中带着无尽的惋惜与痛恨。 曾经在很多次绝望般的‘战局’中,她的同僚,她的朋友、兄弟、姊妹,为了断后,都不顾一切的去召唤神的瞩目。 但是结果···都是毫无疑问的疯狂或者直接崩溃死亡。 神还在···却不如不在。 曹柘笑着伸手,然后指尖逼出了一滴血。 就是这一滴血,让在场的五人都浑身战栗,甚至有按耐不住跪拜的冲动。 “这一滴血里,封存的是一尊真武大帝。我欲封九天诸神,诸神皆为我,神与炁合,外化恶涌,聚而为煞。” “世间当有三十六天煞,七十二地煞,又有三百六十五种人煞,三千种旁门之煞。” “煞气武道,以人煞而始,两两相合为一重境界,合该有九重,再往上可修地煞,三三相合为一重境界,合该有六重,最后则修天煞,五五相合为一重,合该有三重。如此共计天地人三煞十八重,一重关隘一重天,等到修满了天地人三煞,便可彻底无惧那恶涌。” “即便是未曾修得全功,只需入了门,对恶涌便有一定的抵抗力,不再如当下这般,毫无抵抗力。”曹柘详细的解释着。 在曹柘新编的煞气武道中,共分为两个部分。 煞气合神,气血封神,属于武道开辟小世界后的后续修行之法,不仅有助于小世界的进一步拓展、完善,也能进一步的快速提升实力,达到另一种层次。 而一步一步,修不同的煞,对接不同的神煞入体,然后凝成一股劲,则是曹柘因地制宜,结合本世界的特色,改造出来的武道支流。 虽然起始不同,但是内核却与原本的武道相近。 不仅走到高深处殊途同归,并且许多原本武道的应用手法,都可以稍加更改之后,直接套用过来。 听着曹柘的解释,骜铁心等人既觉得莫名震撼,却又有些本能的想要反驳。 以一己之力化作漫天诸神···这真的可能吗? 只是看着气定神闲的曹柘,他们既觉得眼前之人,很有可能是‘真的疯了’,完全不敢去期待,尽管他们十分的想要去相信。 “三千旁门之煞又有什么用?”骜铁心找了一个不那么‘刺激人’的话题,顺着曹柘的话茬往下问。 以他们的经验,这种‘发了疯’的强者,最好不要与其背道而驰,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且先糊弄着,然后引导其自我封印,或者陷入逻辑陷阱,是最好的应对手法。 同时,不良帅已经悄悄的护住了皇帝李佑。 如果眼前之人果真癫狂,他就会先带着皇帝离开。 无论如何,皇帝李佑不可有事。 李佑也很配合的挪了挪屁股,同时袖子里握紧了七种不同的护身符咒与遁身符咒。 大唐皇帝录记载,皇帝当不立于危墙之下,万般皆以保全自身为紧要。 曹柘道:“任意组合,变幻无穷,化作不同层次的武学手段。天地人之主煞,与旁门之煞联动,内外相合,便能改天地之气象,将武学上升到如若术法神通的层次。” 众人对视一眼,都觉得心情愈发沉重。 发了疯的强者,还在疯癫的道路上,条理和逻辑,意外的‘清晰’,果然是个大麻烦啊! 不能怪他们不信任曹柘。 尽管曹柘有那样显赫战绩,又拿出了一滴血来当‘证据’。 但是,他所说的事情,仍旧还是太过于‘匪夷所思’了一些。 一个人···又如何化作满天的神? 又怎么去替代这些神的职权,承受来自满天恶涌的侵袭,同时将恶涌转换为人们可以承受的不同种类煞气? 曹柘彻底的放下了书卷,然后缓缓起身。 “我知道你们不信。” “不过也没关系。” “都随我来吧!”曹柘说道。 骜铁心心中惴惴不安道:“您有什么打算?” 曹柘道:“你们不信,而我又得借用你们手中的执行力,帮忙铺开局面,那就只能亲自演示给你们看了。” “啊!” “这···不着急!” “慢慢来!慢慢来如何?” “陛下···陛下累了,他需要休息!”骜铁心急忙说道。 被点到的皇帝李佑连忙露出了疲倦之色,大大的打了个哈欠,一时间都像是要站不稳了。 “朕累了,想要休息!” “先生不如改日再向吾等演示如何?”李佑说道。 成熟的皇帝,要懂得审时度势,配合肱股之臣的言语,进行适当的表演。 这也是大唐皇帝录里说的···嗯!都是它说的。 “着急?” “不急!” “很快的!”曹柘说道。 不良帅小心翼翼的问道:“很快是多快?” 曹柘一伸手,就像是拿着一块抹布,在头顶上空一抹。 刹那间,漫天的恶涌都在怒吼与咆哮。 它们依照天意运转,想要将曹柘撕碎。 却被天宫之上,遥相呼应的真武大帝直接镇压驱散。 天罡第一煞,正盘踞在真武大帝的周围,化作玄武之状,吞入大量的恶涌。 整个北方的星空,急遽的抖动。 真武座下三十六天将,一一开始显形。 然后间隔着遥远的天幕,冲着曹柘拱手行礼。 同时一道道的天罡煞气,开始通过吸收、分解、消化恶涌气息,而被凝聚成型,漂浮在九天之上,流淌在星穹之间。 接着对应的,是山河大地之上,一些地祇的遥相呼应。 地煞之气,也紧跟着涌动,虽未全部出现,却已有雏形。 曹柘此刻···状态近乎全满,随后便是···火力全开。 对曹柘来讲,读书可不仅仅是读书。 而是了解,解析这个世界的一种捷径。 当他对世界足够了解的时候,那些‘迟迟’无法恢复的实力,也开始快速的回归。 毕竟,有很多能力与力量,是需要对世界‘规则’有一定了解之后,才能存在与施展的。 第三百七十九章世界这就有救了? 激动? 怀疑? 不解? 不信? 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站在曹柘身旁的五人,此刻却只有一个感觉···麻了!全身到灵魂,都麻了! 世界在这一刻,发生着极为剧烈的变化。 绝望中被劈开了一道曙光。 希望生长在绝望的崖壁上,在最不可能的时候,突然就绽放了它那无比美丽的娇颜。 其中一名背尸人镇国将军,甚至出现了煞骨不稳定的迹象。 煞骨可不是曹柘驯服改造的煞气。 它们本就是从一些恶尸、恶兽体内,剔出来的骨。 只是经过了九鼎的熬炼,以人道之气封印了九成以上的恶,这才能被植入人体之内,作为修行之本,欺天之源。 即便是如此,也需要有极硬的八字,才能勉强在初期降住这煞骨。 往后岁月里,每次修行,每次施展手段,都得防备着煞骨侵袭,完全的侵占身体,吞噬灵魂。 要是扛不住了,就得自毁煞骨,做到人与恶,同归于尽。 “定心,存神,如果实在顶不住,可以呼唤真武之名。” “真武大帝会响应你们的呼唤,予以帮助。”曹柘温声说道。 他的声音,将即将走火入魔的镇国将军,从崩溃前夕拉了回来。 只是此刻,他们却没有心思去诵念真武之名,而是看着那流淌在天际,化作彩色虹光的天煞,看着看着,突然就泪流满面。 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是很难感同身受的。 那所有在旁观者认为过于‘浮夸’的表现,实则是因为旁观者,从而经历过那样的苦楚。 如果经历过,如果是亲身经历者,就应当明白,在看到希望的时候,任何的情绪失控,都可以理所当然的‘接受’。 在场的五人,已经算是自控能力极好的了。 与此同时,整个大唐···那些背负着死亡与绝望的重量,在修行上踩着刀锋艰难而行的每一个人,都抬头看向那原本绝望的天空。 天空中,天罡煞气化作的虹光,照耀在他们的眼底,将漆黑深邃的眸子,都照映出彩色的光泽,在星穹之下,全都闪闪发亮。 “天空···好像缺了一角?”看着看着,突然有人小心翼翼的说道。 “不!不是缺了一角,那本来就是天空···是被掩盖,被遮住了的天空。”旁边的人,激动的纠正道。 他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但是他们却能感受到,此时此刻弥漫的‘自由’的气息。 尽管只是‘一角’,却已经足够的珍贵。 此时紫云阁外,五人激动澎湃的看向曹柘,就要磕头拜倒,却被曹柘拦下。 曹柘没有再解释什么,只是对他们说道:“好好感受,好好珍惜,我只是开了个头,这个缺口能打开多大,这片土地能夺回多少,其实也还得看你们的。” 五人对视一眼,随后由李佑说道:“先生!先生此举,当为开万世之福祉,延续种族之命脉。还请先生屈尊为国师,指教天下,朕定配合您一切意愿,无有不从。” 这样的话,从一位帝王口中说出,是极为难得的。 即便这个皇帝,是出了名的‘软’。 骜铁心在一旁摇了摇头,随后指了指天空。 李佑一愣,从善如流的改口道:“请先生为天师!” “天道不良,需当教导,请先生教化生民,以人代天。” 曹柘也没有推脱,而是点头道:“可以!” “我不管闲事。” “不过,如果我要做什么,你们要尽量配合。” “现在开始,我要编撰煞气武道的基础核心功法,随后需要你们帮忙推广发行,尽可能让每一个有可能修行的人都能修行。” “煞气来自恶涌,故而世间并不难寻,只是不同煞气组合之时,会有一定的风险,所以没有一定底蕴和实力者,最好不要超出我编撰的教材,随意实验新的组合。” “同样我们也要鼓励创新,大唐将建立一座巨大的图书馆,将新的煞气组合、利用方法,排列为不同的档次,分别陈列入馆。随后再根据不同的贡献,提供不同的奖励。” “图书馆会分区域对外开放,逐步引导所有人,都走向光荣之路。” 曹柘随口说着,五人快速记录。 等到曹柘说完后,五人依旧眼巴巴的看着曹柘,就像嗷嗷待哺的孩子,需要更多的营养。 “先去做吧!” “现在说的太多,也没什么用处。”曹柘甩了甩袖子,然后说道。 五人依依不舍的告辞。 见证了‘真实’之后,五人的心态相比起之前的游移不定,已经有了翻天覆地般的巨大变化。 “对了!皇帝!” “改一改你的脾气,从现在开始,大唐不再需要一个绵软、无为而治的皇帝。” “你要开拓进取,你要兴国强兵,早晚有一天,你要率兵打到西方去,打到灵山,将那些堕落的佛,全都清扫干净。这是我对你···对你们的期许!”曹柘看着李佑说道。 李佑定在原地,没有回答,嘴唇蠕动了几次。 脚下就像是灌了铅,怎么都迈不动。 承诺的话,也终究是说不出口。 对照他之前的话语,就像是在自打嘴巴。 过了半响后,才勉强冲着曹柘抱拳鞠躬,随后转身缓缓拖着麻了的脚步,蹒跚且颓然的离开。 骜铁心等人看着李佑的背影,相顾无言。 五百年来,代代相传的绵软帝王,到了李佑这一代,能改变为一代雄主吗? 世界变了! 就在刹那之间,就在他们的亲眼见证之下。 而世界变了,大唐也即将焕发新的气象。 新气象里,一个崭新的帝王面貌,也尤为关键。 只是李佑···他能做到吗? 能斩除心中的壁垒,然后成为那个时代所需要的皇者吗? 如果不能,皇子之中有谁可以? 想象那些皇子们,绵软、柔和、恭顺温良的模样,骜铁心等人面面相觑,随后露出苦涩。 罢了! 且先看看吧! 总会有办法的! 实在不行,让李佑再努努力,多生几个孩子。 从那些还没有被‘养成’的孩子里,选一个重新教。 反正,煞气武道从推广,到全面开花,再到人才辈出,扩大优势,还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还可以再等等看。 至于现在···李佑也还不错。 第三百八十章准备西行(求订阅,求月票) 曹柘在皇宫内,以滴血化诸神之后,又过了十天时间,第一批新编的煞气武道修行之法,便开始以各处官府暴力机构为中心,进行初步的蔓延与发售。 毕竟是超凡级的武道,还是要先紧着执法部门,先行拉高优势。 否则很容易出现头重脚轻的状况。 当然,在恶涌危机解决之前,人族内部发生大规模内乱的可能性不高。 少部分人的野心勃勃,也很难做到掀起滔天狂潮,这里没有实现他们野心的土壤。 为了解决背尸人以及阴川九卫的修行者们,身体的‘异变’问题,曹柘特地将熔炉之法转换到适合此界修行,然后传授了出去。 只要他们勤学苦练,是可以将体内的异样,转化为精纯的煞气,存储于体内,变成可以完全操控的力量。 那些为了修行而付出的代价,也会慢慢讨回来。 当然,心性已经发生了变化的修行者,即便是身体上重新归正了,心灵上的‘错误’也很难纠正,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随着煞气武道在大唐各方衙门推行,惠及了大量的修行者,凝聚在长安城里的那股‘绝望’气息,也在飞快的散去。 这种充满了希望的感觉,正以长安为中心,向整个大唐扩散。 而天师陈玄藏之名,也跟随着煞气武道的传播,而风靡天下。 小半年之后,煞气武道开始传入民间,一些民间的修行者们,以及一些尚武者,开始尝试着接触、修行煞气武道,进而推开了一扇崭新天地的大门。 细小的孔,在时代浪潮的推动下,最终决堤而倾泻,化作席卷天下的洪流。 北方星空的璀璨,也逐渐开始步向中天,试图与恶涌对半均分天幕,蚕食转化着此界之恶。 而一股来自西方的邪恶力量,则阻止了这种好趋势的蔓延。 数千名恶妖冲击九鼎防护,撕破了边境的关卡,入大唐境内大肆屠杀。 边关告急,恶妖血屠三千里,吃人无数,毁城数十座,无数百姓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负责镇守玉门关的上万大唐边军,全部战死。 得到消息后,曹柘无视恶涌侵袭,飞跃凌空,一日横渡数万里,一剑枭首上千恶妖,以恶妖之首级在边境城关处搭建镇妖塔,威慑妖恶。 尽管如此,原本因为煞气武道传播,而显得蓬勃昂扬的人道上升之势,遭此当头一棒,被硬生生的刹住了趋势。 曹柘一人之强,终究还不能代替整个人族之强。 而天地间充盈不散的恶意,也让曹柘无法做到时刻的监察天下,去做那个瞬息而至的救火队员。 “大唐是大唐,世界是世界。” “终究是不能小觑了这个世界的恶。” “大唐毕竟在九鼎的防护下,勉强维持了五百年,虽也有恶涌暗中侵袭,却多少还在控制之下。” “大唐之外,只怕又是另一番模样。”曹柘翻看着手中关于大唐边关之外的‘讯息’,用手指揉了揉眉心。 这些消息,都严重滞后、过时了。 最后一份记录,都是七十多年前的最后一批远征军留下的,然而那一批人,仅仅只是离开玉门关走了一百里,装装样子就打转了,其中关于关外的描述,更多还是抄袭前人记录。 自那之后,大唐再未曾安排过远征队伍出关,脱离九鼎的保护,去探查关外的详情。 “可以确定的是,大唐之外,还有国度。只是存在形式,与大唐不同。” “四名主角中,诛戊竜便是三万里高山国之主。就是不知,其治下之民,就是妖魔鬼怪,还是恶尸所化。” “远征军的最远行兵记录是玉门关外的伊吾,在伊吾遭遇了巨大的火焰恶尸,损失惨重,不得不狼狈逃回关内,去时是满编一千五百人,回来时却只剩下七十四人。而这份记录,存在于三百多年前,那剩下的七十四人里,最后一名老兵,也早在一甲子以前死了···是真的死了,而不是假死自封。” 曹柘创造的煞气武道,也早已通过特殊渠道,传送到了秦岭之中,假死的诸多大唐文武英杰手中。 一旦他们消化了体内的全部异常,修成了地煞之气,便会脱困而出,坐镇山河。 为人才危机的大唐,输送强力的血液。 “看来,西行是很有必要了。” “我们完全暴露在敌人的视线之下,而对于敌人,我们却所知不多。”曹柘心想。 莫要以为开创了煞气武道,就等于打赢了这场‘战争’。 煞气武道的出现,只是代表了,大唐、人族有了反击的本钱,有了可堪与对手一战的兵器和盔甲。 但是想要赢得战争,还得要一刀一枪的去打,去征服。 那北方星天的一角辉煌,站在长安城里看,似乎格外璀璨。 但是从更远的地方,从玉门关外去看,实则只是微弱的一点点光亮,在浩荡的天幕遮蔽之下,隐隐约约,时有时无。 整理好思路后,曹柘直接找到李佑,表达了西行的意愿。 听到曹柘要出关,往西方而去。 李佑表现的很不安。 坐在龙椅上,整个人却好像这张椅子很硌屁股一般,来回的扭动。 “天师要西行,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个···还是等大将军、不良帅、三省六部的官员们,一起入殿,好好研讨一番,再做决意···您看怎么样?” “当然!我们没有想要干涉天师的意思。只是···这个···那个!我们也有很多年,没有出关探究查过了。关于如何商量出一套妥帖的方案,还需要仔细斟酌。” “朕的意思是,可以去,但是不要着急,缓一缓···缓一缓再等等看。”李佑在曹柘的目光注视下,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渐渐的低下头,显得愈发没有什么自信。 “用不着廷议,我只是来向你交代一声。” “出关是我个人的意愿和想法,你们同意,那就配合,不同意···大可以粘贴海捕公文,对我进行通缉。”曹柘说道。 李佑急的满头大汗,连忙摆手道:“不!不会!怎么会通缉天师您?” “就是···您是大唐的镇国柱石,万一···。” “不会有什么万一,何况如果连我都会在关外出事,那反而说明煞气武道还不够完整,你们只需守好门户,然后想办法增强九鼎之中的人道之气便好。”曹柘说罢,转身便要走出太极殿。 “等等!等等!”李佑却抱着一把剑追了上来。 将剑捧着递给曹柘道:“国师忧国忧民,是朕过于小心谨慎了,只是国师毕竟关系重大,远胜于朕。” “此剑为当年高祖佩剑,虽不似九鼎一般,与人道相合,却也有大量的人道气运附着,国师若遇到险阻,可用此剑,抵挡灾劫。” 说罢李佑捧着剑,将剑举过头顶,奉到曹柘眼前。 第三百八十一章西出玉门关(求订阅,求月票) 曹柘看着李佑奉上的剑,想了想还是将其握在了手中。 剑身之上,缠绕的人道之气,实则还有些超乎了曹柘原本的期待。 “这样的量,几乎要低过曾经聊斋世界里,整个大明几百年国祚所积累的人道气运了吧!当然和后来的大楚是没法比,然而大楚是我与张百忍共同经营、打造的奇迹王朝,并不能以等闲而论。” “说到底,还是因为这个世界的实际等级要更高些。大唐看起来虽然好像有点拉,只是因为在恶涌的压迫下,勉强支撑已经到了无以为继的地步。若是五百年前,开国之初,却绝不是这般模样。”曹柘心中估量着。 同时指尖一点,却是在将这满剑的人道气运,全都转化为更有针对性和舒展性的浩然之气。 随后撕扯出一半的浩然气,化作一枚洁白的玉佩挂在腰间。 却又将剩下的浩然气,化作烙印打在那柄剑上。 放回了李佑手中。 “剑很好,该拿的,我已经拿走了。” “剩下的你自己收好,如有危险,尽管持此剑立于城头,只需心怀天下,心胸坦荡,一剑斩之,便无有不破。”曹柘说罢,便已经甩着袖子,大步而去。 方才李佑一面捧剑,一面却用了些小动作,已经通知了不良人与背尸人。 那些家伙可没李佑这么好说话,性格这么软。 曹柘虽然不怕他们,但是与这些家伙再做些口舌争辩,也属于无意义的争执。 毕竟他们也是出于某种好意,曹柘总不能因为别人好意的‘劝阻’,而挥拳全都给打趴下,那委实有些影响他儒雅方正的形象。 倘若此刻狗子能听到曹柘的心声,或许会流露出委屈的目光。 辞别了李佑,曹柘脚下生风,一步千里。 跨越了山河,也随手驱散了某些地方正在涌动的恶涌,将它们散在山河湖泊之中,引动地祇与诡灵之力,将这些恶涌的气息,转换为各种各样的地煞和旁门之煞。 这些煞会在大唐山河之中,自然的流转,然后继续主动的汲取转化恶涌的力量,完成更加凶猛的复刻。 毕竟大唐境内的恶涌之力,实则是断了根源的无源之水。 而被转化的煞,与曹柘所化的神祇相连,是有根源之炁。 二者不分高下的前提下,自然是煞越来越多,恶越来越少。 当然,在整体局势呈现大范围优势之前,如果九鼎防御破碎,那么情况又会出现巨变。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站在玉门关前,曹柘却已经嗅到了关外的风沙与酷烈气息。 巨大的雄关,镇在那里,就像是一把锁,锁住了大唐边境的一处门户。 戈壁、荒漠、河流、湖滩共同组成了玉门关的‘风景’。 长河落日虽圆,大漠之上却难有孤烟。 即便是如此的寂寥之景,亦在这边关绝境之处,难以得见。 远处的祁连山,却是白雪皑皑,高耸入云,神圣而又庄重的俯视着脚下的苍茫大地。 严寒的风,与刺目的光,在这里交汇相遇,就像是冰火两把鞭子,来回交替着鞭挞着早已不堪承受的尘土。 三千里血屠之后,玉门关的守军增加了数倍,如今多达三万人。 只是,相比起被恶妖杀害的那一万守兵,这三万守兵实际战斗力却要弱了不止一筹。 毕竟大多数都是征调而来的新兵,属于匆忙上岗。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毕竟即便是有煞气武道焕发生机,大唐依旧是疲敝太久了。 一代代人才的折损,一代代青壮的买骨他乡,早已经让民生凋敝,难以为继。 当然,这些守军之中,真正关键的,还是镇守的背尸人,他们才是抵挡恶妖再次冲击的主力。 曹柘没有露出行踪,没有丝毫的阻碍,就跨过了玉门关。 然后紧接着,便穿过了九鼎护罩的防护。 等到脱离了大唐边境的一刹那,曹柘就知道,他之前的想法没有出错。 大唐之外的恶涌气息,完全是长安城外的数十、近百倍不止。 而这里,依旧是靠近大唐的地方,并非是恶涌气息,最厚实之处,更谈不上是其源头。 “这样的深恶,几乎可以与天宫之中的恶涌气息相媲美。” “如此的强烈,浓密。如果一开始就这样的浓烈,那么当初的远征军,即便是身怀九鼎炼制过的内甲护体,也绝对抵挡不了多久。” “所以···应该是这些年,恶涌的浓度在不断的提升。” “是有什么东西,在释放它吗?”曹柘心想。 随后便顶着风沙,走上了漫长无尽,看不到丝毫人影踪迹的荒芜大道之中。 曹柘没有着急直往西方而去。 而是先登上了祁连山。 祁连山上,竟不见恶妖与恶尸,甚至除了植被之外,没有任何的生灵。 仿佛此处已经是生命的禁区。 “大唐远征军在两百七十二年前记载,祁连山中原有一块天界碎片,坠落此间,时存死意,无论凡俗或是修行之人,听闻死音,皆欲从死,恶亦难解。” “远征军中不少人寻找过此处天界碎片,想要提取出其中的死音,用来克制恶涌。” “只是去寻找这死音者,全都没有回来。” “如果我所料不错,这祁连山中的天界碎片,就是埋葬着四位主角之一‘孙悟空’的那一处众仙坟。” “诸仙以死守节,不被恶涌渡化,其中心意凝聚成死志,徘徊不散,故而能勉强与恶涌对抗。只是如今过去了五百年,再坚强的意志,也会被消磨,却不知那仙坟之中,是否有强大的仙尸,转化为了恶尸。”曹柘想着,凝神仔细聆听。 聆听着这座山从深处传来的呼声。 不一会,曹柘果然听到了‘呼唤’。 在这呼唤声中,一刹那仿佛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一般,而生灵之生气、魂魄,不自觉为之所引导,就要被其吸收、绞碎。 曹柘心神坚定,元神圆润,好似不朽金丹,半点不受影响。 步伐却很快,顺着引导,穿透了一层生死交错的间隔,闯入了那神秘的众仙坟之中。 这本就是他‘命中注定’会抵达的场所,主动寻找,自然是没有阻碍。 第三百八十二章众仙坟(求订阅,求月票) 步入天界碎片形成的众仙坟,首先扑面而来的,便是一声声无奈的叹息。 万千叹息之中,仿佛还能看见,古老的仙与神,在面对天道大变的时候,那种无法抵挡,无从对抗的无奈与挣扎。 仙道中人在挣脱三界五行,跳出框架之前,始终依托于天道。 天道有变,再强的仙,也最终只能饮恨。 曹柘没有去管那些仿佛间隔则时空,从五百年前抬首望来的回眸。 一些不甘彻底逝去的残念而已。 且不说早已经历了时间的打磨,恶涌的冲刷,属于海市蜃楼般的存在。 即便是这些仙神活着的时候,曹柘也能一只手压着他们,让他们只能跪下磕头。 再往前走,便看到了一片茂密的桃林。 桃花盛开,却开出的是墨色的花瓣,纷纷扬扬中带着一种孤寂、凋零的美感。 溃散弥漫的死气,混合着仙神的尸体释放出来的浓烈仙之气机,让这些桃树生长的既茂密、粗壮,又好像枯朽、干瘦。 偶尔一些桃树上,也结出了果实。 果实干瘪,上面像是刻着丑陋的人脸。 听到声音时,这些果实会转过脸来,对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露出古怪且诡异的笑容。 “笑的真丑!” “吓人是差了点,丑是真丑到我了!”曹柘伸手一指,随意的剥离出了其中纠缠不清的生死之气。 那些长着人脸的果子,便都变成了白色玉质,倒是与寻常蟠桃的模样,大相庭径。 “长在仙人骸骨上的仙桃,有点意思···算是异种。留着与正宗蟠桃杂交,看看能不能培育些新品种。”曹柘一挥袖,毫不客气的将整片桃林都拔光。 至于这些桃树,是否蕴藏了什么杀机,是此处众仙坟的第一道关隘。 这一点,重要吗? 残缺的半阳,在半空中,洒落着如光雨般的点点光斑。 视线里的一切,都被点缀的犹如泛黄的老照片一样,似乎只能在记忆里,找到一些温度。 往深处走,则渐渐的开始步入了漆黑。 而在这浓墨般的漆黑里,偶尔闪过的一点点微光,则显得更加的耀眼。 光芒,总是在最深的黑暗里,才会被愈发的凸显出来。 众仙坟里,开始出现许多的幻象。 昔日群仙飞舞,仙宫赴宴的场景,开始零碎的闪烁。 就像被一把被凌乱剪辑过的胶片,在一个孤独的放映厅里,自发的凌乱的转动着。 仙人的尸骨,就都零碎的洒在这里。 说是坟,却并没有人堆起坟茔。 只是都潦草的埋葬在这里。 看着那就在脚边的一截如玉质般的大腿骨,曹柘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 “谁叫我好心呢?” “便给你们立坟吧!” 说着抓了抓后脑勺,随手摘下几片桃叶。 桃叶在指尖触碰时,便被赋予了神奇的力量。 它们纷纷扬扬的飞落下来时,在半空中化作了一些身穿绿衣的甲士。 甲士们手持着各种工具,开始在四处刨坑,将那些收捡到的骨头,配对装好,埋进一个个坑里。 而曹柘却在诵念《灵宝度人经》,此经虽并不真的是用来引渡亡魂之用。 但是当曹柘念诵之时,却有奇效。 那些原本满身怨气、死气的仙灵残魂,开始环绕在曹柘的周围,变得柔和起来。 它们原本是来拉着曹柘一起共赴灭亡的,而今却被曹柘‘说服’,不再执迷于毁灭。 心思一动,曹柘打开了右眼的肉身小世界。 这些仙灵残魂,便被吸入了肉身小世界之中。 原本只有植物而无法入驻‘动物’的肉身小世界,似乎迎来了一场特别的灵性喷发。 此时,曹柘终于想到了,为什么肉身小世界,容不下动物。 因为这里欠缺了‘灵魂’这个规则。 植物在成妖之前,是没有灵魂的,所以植物可以在肉身小世界中自然存活。 但是动物却都是有灵魂的,而不存在灵魂规则的肉身小世界,自然无法容纳有灵魂的生物进入。 这些仙灵残魂,它们虽早已破碎,本质上却是极为浓郁的灵魂能量。 它们在曹柘的肉身小世界里,逐渐转化为了滋润世界进一步发展的‘养份’。 为这个世界,提供了第一批‘灵魂’。 或许再过很多年后,曹柘的肉身小世界里,会孕育出真正的生灵。 当有了生灵之后,曹柘的肉身小世界,也就可以容纳有灵魂的生物入内。 吼! 突然一声狂暴的嘶吼,打断了曹柘此刻小小的惊喜。 一头浑身长着黑毛,身形魁梧高达十几米,满嘴獠牙的怪物,从众仙坟深处冲了出来。 它带着极为浓烈的恶意,显得十分的疯狂,猩红的双目盯着曹柘,正要发起凶猛的进攻。 鉴定术! 恶犼,体三千一百九十九(继续成长中),力三千五百二十一(继续成长中),技能:剧毒之犼,恶气冲击,三段变身,分身九化,不死不灭(限定),根骨一千三百七,悟性三十一(一百三十),备注:它是疯的,但更要注意。 “犼是一种僵尸类的顶端邪物,或许是某位以肉身见长的仙人,在陨落后,其肉身逐渐转化为了犼。而犼又没有抵挡住恶涌的侵袭,所以被变成了恶犼!”曹柘看着这形状似人非人,似熊非熊,似狮非狮的怪物,并没有感觉紧张,而是在想别的。 “这玩意,也不知道能不能当个坐骑。” “虽然理论上,如果这个世界是以西游记为蓝本构建的,我该有个龙马坐骑。但是这见鬼的世界观,鬼知道后续的安排是什么。” “所以,还不如自己先备一个。” “否则这一路西行过去,单靠我自己走,倒也不累···就是感觉没什么逼格。” “历来装哔,都是踩着飞剑,或者骑着什么奇珍异兽出场,那才潇洒。靠甩着大脚丫子走出场,首先逼格就掉了一半。”曹柘带着玩笑的心思在想,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半点耽误。 一巴掌按出去,那恶犼已经被死死的压制在了原地,再难有半点动弹,任它力量滔天,在曹柘的这一掌之下,就是差那么一点。 曹柘这一掌,就叫‘差一点’。 名字是滑稽了点,但是效果却几乎是接近概念级的。 “咦?” “不太对!” “这玩意,怎么感觉还有另一面?”曹柘按着恶犼,却察觉到,这恶犼巨大的身体里,像是还藏着什么东西。 第三百八十三章为什么叫我泼猴?(求订阅,求月票) 隔空挥手,运掌似刀。 恶犼那坚硬到足以让这世间九成神兵利器都难堪的身体,被这一掌轻松剖开。 咆哮着的恶犼,爆发出浓烈至极的恶意,只是它那凶悍的眼神,奈何不了曹柘半分。 哗啦啦···! 大量的‘杂质’从恶犼的身体里流淌出来。 存储在其身体里的,并不是如正常生命体那样的内脏,而是大量仙人的尸骨,以及此处众仙坟里的泥土、砂石,甚至一些意外闯入此间的恶尸、恶兽。 而就在这众多的杂物之中,却唯独有一块晶莹剔透的五彩玉石,夹杂其中,足有三米高,两米宽。 闪耀着五彩的仙韵,就像是一堆垃圾里,唯一的宝物。 而玉石中间,封印着一个身披金甲的男子。 他有着英武的外貌,魁梧且健壮的身形,眉宇之间带着天生的桀骜不驯。 丢掉被开膛破肚后,萎靡不振的恶犼,曹柘将那块五彩的玉石拽过来,用手掌按在那玉石之上。 下一刻,奇妙发生。 五彩玉石如柔软的水一般,开始向四周流淌、渗透。 而玉石中的男子也在这股动静中,猛然的睁开了眼,露出了喜色。 当他彻底脱困之后,说出的第一句话便是:“可憋死我了!” “两百多年就换了个这玩意,我亏的慌。” 不用多想,此人曹柘定然是原本不认识的。 能够拿得出两百多年的寿元富余,去换取孙武空这个‘主角角色’,那就一定得是第二轮竞赛中,某个世界内的第一名。 有曹柘在,与曹柘有相同世界共同经历的那一票竞赛者,是都不用想了。 随后男子看着曹柘,眼神中带着探究和好奇:“你就是老母留给我的预言中,会解救我的高···僧?” “等等!你不是和尚啊!” “预言出错了?” “一开始就出错了?能不能行啊?” 男子表现出来的性格,似乎颇为外放,是个话痨。 当然,这也有可能只是伪装。 毕竟能在第二轮竞赛中,夺得该轮竞赛世界内第一的人物,不会太简单。 “你这具身体的记忆来自于五百年前。” “所以,在五百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曹柘对孙武空问道。 大唐皇宫的藏书里,也有关于五百年前天地大变的记载。 但或许是曾经建立大唐的那位高祖皇帝,以及他身边的文臣武将,在五百年前的‘地位’都太低,所以流传记载下来的讯息都有限。 曹柘特意来找孙武空,就是猜想或许在他这里,会得到一部分,关于五百年前的‘真相’。 曹柘虽然创造出了煞气武道对抗恶涌,但是却并不完全放心。 人族的武道可以依照情况而变,那这些莫名弥漫在天地之间的恶涌,难道就不能再生出新的变化? 曹柘不会用固定的视角,去永恒的看待一件事,一个问题。 想要完全把握未来,那就需要对过去,有一个至少全面的理解。 孙武空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顾左右而言他道:“这里是五百年后,而这个世界依照我的推测,即将被彻底的毁灭。主角团是四人,而我···或许是唯一一个,对过去有全面了解的人。所以我们需要找到另外两个人,组成‘救世’小队。” “等咱们集合之后,再依照实力,来划分谁是老大。对于实力这一点,我有着绝对的自信。” 看样子,孙武空这就开始抢占‘主动权’了。 还挺有想法! “泼猴!顽皮了!”曹柘笑着摇头。 随后一挥手,大量的煞气凝聚,直接将孙武空凝固在了一块灰色的晶石里。 晶石里的他,瞪大了双眼,眼中泛出金光,似乎想要将禁锢他的晶石炸开。 只可惜,全都是无用功。 他从这具身体里继承的力量很强,甚至因为五百年的封印,而没有受到来自恶涌的污染。 但是他的强,比起曹柘来,就真的显得有点不够看了。 将晶石缩小,收进袖子里。 曹柘又一指点向那伤口刚刚愈合的恶犼。 恶犼被迫在地上打滚一圈,彻底转化为狮熊形态,背上也多了一幅马鞍。 曹柘纵身越坐在恶犼背上,驱使着恶犼,跳离了众仙坟,继续往西方行去。 跨过了祁连山,再往西走。 地势渐高。 路上亦遭遇了大量凶猛的恶兽、恶妖。 空气中弥漫着的恶涌浓度再次提升。 而原本好像同质化严重的恶涌,竟然出现了‘分类’。 曹柘甚至辨认出,有些恶涌可以将动物、植物甚至没有生命气息的物体,转化为单纯可怖的恶害,而有些恶涌却是在转化生命的形态,甚至保留了那些生命本身的生育、繁殖能力。 一部分强大的恶兽,甚至已经具备了···独立的思考能力,拥有不低的智慧。 这在大唐境内,是极为罕见的。 此时,距离曹柘封印‘孙武空’已经过去了足足七天时间。 曹柘终于将他从袖子里掏出来,然后解开了其头部的封印。 “可憋死我了!”还是这熟悉的台词。 一如上一次。 接着孙武空扭头对曹柘问道:“你之前为什么叫我泼猴?” “我像猴子吗?你给我说清楚。” 曹柘一挥手,再次封闭了晶石,将孙武空又一次的封印起来。 七天时间果然还是太短了。 这么短时间的禁闭,就想让孙武空屈服,显然不大可能。 好似嬉闹般的询问,正说明了对方内心的强大以及充裕。 “真是不错了呢!” “是个好苗子,就是桀骜了些。” “若是能与我同心同德,倒也不失一个可堪培养的好帮手。”曹柘微笑。 孙武空越‘坚强’,他反而越高兴。 因为这正代表了,人族之中有更多能人异士,他们或许欠缺了一点手段,但是心性和潜力,还是有的。 又骑着恶犼,不快不慢的走了三天。 曹柘终于看到了一块青色的界碑。 界碑上的文字,与大唐的文字,已经有所不同,不过还是能看出来,有着相同的源头。 “高山国么?” “这么说我已经到了诛戊竜的地盘?”曹柘心想。 随后第二次给孙武空放风。 “你不能无缘无故给我一个不合适的外号。” “用猴来形容我,这是对我的侮辱,我打不过你,但是我就是不服。”猴子一张口,就是老杠精了。 曹柘这回没有将对方直接封回,而是说了一句:“好的!泼猴!我对你的回答不太满意,所以···你再想想。” “给你三十秒的考虑时间。” “如果不能让我满意,那下次再见,得等半年了。” 第三百八十四章五百年前(求订阅,求月票) 曹柘在威胁孙武空吗? 也不算吧! 正常的谈判技巧而已。 孙武空目视着曹柘,想要看出曹柘有‘伪装’的嫌疑。 但是,他从曹柘的脸上,得不到任何想要的答案。 “好吧!你你强,你是老大。” “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孙武空无奈妥协了。 当然,在他看来,这是战术性后退。 等把记忆里的那些强大法术、神通都消化了,他还是要找回场面的。 一时的输赢,不是永远的输赢。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不错,能够懂得审时度势,你很有潜力,是个好苗子。” “不过屈服的太快,和我想象的泼猴不太一样,所以再关你三天,让你再找找感觉。”曹柘微笑说道。 孙武空:“???” 还没有来得及用真挚的语言问候曹柘的家人,便被堵上了嘴,重新关了起来,再次被塞进了漆黑的袖袋里。 此番,曹柘看似恶劣的行为,实则隐藏着他的良苦用心。 让孙武空能快速的成长,认清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情况下,掌握主动权的人,有着随时反复的可能。 不要轻易的相信,没有任何保障性的承诺。 即便是在再不利的情况下,也要利用手中的筹码,争取一定的主动权。 曹柘这里只是关三天。 换了真正的敌人,那可能就是要命了! “都是为他好啊!”曹柘感觉自己已经在操着‘老父亲’般的心了,虽然还没有将孙武空收做弟子。 说关三天,就是三天。 这三天里,曹柘也没有闲着,继续深入高山国。 渐渐的也发现了一些人影踪迹。 这些人,自然不是正常的人族,却也不能说与人族毫无关联。 他们都是五百年前便被转化的恶尸所化的生灵,在重新获得智慧与生命后,进行繁衍、衍生出来的新种族。 与人相比,这些恶尸人的皮肤,普遍呈现灰白色,瞳孔颜色大体有绿、灰、白、紫四种,同时又有四臂、八臂、三头、二面等细微的呈现区别,体型上也偏差颇大,有的身高十几米,也有的不过三寸大小,越接近正常人体态的恶尸人,往往地位越高。 然而,这似乎并不是通用的道理,而是高山国的独特风俗。 解析了这个国家的语言,听得一些对话中可知,再往前走。 到了屈支,又有所不同。 这个国家里,高低贵贱的排序,是由国主诛戊竜所制定。 曹柘这一路深入高山国,即使是走的再慢,再有三五天的行程,便要抵达高山国的都城‘西洲’。 在进入西洲城前,曹柘解封了孙武空,让他再次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气。 只可惜,空气里掺杂着恶,嗅着更难受。 从单纯的体感出发,还不如继续被封印。 第三次重获部分自由的孙武空话要少了很多,变得简明扼要,直奔主题。 “不要再关了!” “我直接将知道的说给你听。”孙武空说道。 曹柘却道:“不要以为我在刁难你,你仔细感受一下周围的环境,如果不是我保护你,即便是你一身神力惊人,要不了多久也会逐渐被侵蚀,正常状态下实力会越来越弱,而一旦进入非正常状态,心神会被扭曲,意志会发生转变,等再恢复‘正常’时,你就已经不再是你了。” “我用来封印你的煞晶,替你挡住了大半的侵蚀,这才是让你能够好好与我说话的基础。” 训猴之道,在于有张有弛。 孙武空其实早就感觉到了天地间那充盈霸道的‘恶意’。 如果他在大唐,有九鼎先过滤一遍,那他只要不飞上高天作死,倒是还能借着身体里浑厚的底蕴,多撑些时日。 但是在大唐之外,他只会快速崩溃。 假设不是有曹柘在,那么孙武空记忆里,那个‘老母’所预言的未来,究竟是什么样的,很难想象。 孙武空原本有些泛黑的面庞,变得好看了许多。 尽管明白,曹柘还是有敲打他的成份,但毕竟有了个借口,一切就都好接受多了。 “五百年前···有个和尚打上了西天,他砸开了灵山,撕破了天穹,却释放出了被封印在天外的恶。” “这些恶驻扎在灵山之内,快速的侵占了诸佛的心灵,又引导诸佛杀上天庭,篡夺了天庭,杀死了众仙,逼疯了诸神。” “我这个身体的母亲,九耀元母引出天界源流,化作五彩石将我封印起来,并告知五百年后,会有人路过众仙坟,将我解救出来,并带我再次打上灵山,解救苍生,取出三藏真经,重新梳理天地,让一切重归正道。”孙武空用十分简练的语调,将他知道的事情,大体陈述出来。 曹柘也没有苛刻到,非要孙武空将故事讲的生动有趣。 毕竟一个被连续强迫关了三次禁闭的人,不能指望他还有多少耐心,将一个背景故事,进行跌宕起伏的演说。 关键是,曹柘也不太需要。 闭目一瞬,曹柘将孙武空这三句话,来回梳理了数十遍。 “不对!” “不对!” “这描述中,有很大的问题。” “这个五百年前的故事,存在漏洞。” “但是这个漏洞不是孙武空留下的,我对他用了些手段,只要开口说,就必然不会撒谎,也不会有保留。” “看来,还是因为孙武空知道的,其实也很片面。” “剩下的线索,在诛戊竜与沙无净身上吗?”曹柘心想。 这虽然是以西游记为原本创造出来的衍生世界,但是世界观、人设并不能完全照搬。 比如这八万里高山国,曹柘一路走来,便发现此处虽是恶尸人的国度,却被治理的井井有条。 同时行走、存在于这个国度里的强者,有不少甚至强过孙武空。 作为高山国主,诛戊竜的实力,想来也绝不会弱。 这么一对算下来,诛戊竜从实力上来讲,就绝不可能是那位贪吃懒做,貌似无能的二师兄。 甚至有可能,一路西行。 孙武空、诛戊竜、沙无净三人的实力,会是呈现递进的趋势。 越往后,遇到的才越强。 而不是孙大圣一王带三青铜。 “真正依照‘原著’设定的,或许不是他们表面呈现的实力。而是其存在的关键性,或者说未来可兑换的潜力。”曹柘心中有万般猜想,此刻却不会作准,还需得到更多的佐证。 第三百八十五章诛戊竜的慌乱(求订阅,求月票) 诛戊竜很慌。 且已经慌了很多天。 花了一百八十多年的代价,竞拍到了四位主角之一的身份,这当然是很好。 且经历了第二轮竞赛世界的一百年历练,他自认为不会被诛戊竜的记忆冲毁自身筑起的心灵防线,被迫变成另一个人。 这也是他敢于出手搏一搏的缘由。 四个主角中,底子最‘干净’的是陈玄藏,只可惜被特权狗锁定了。 其次就是孙武空,虽然来自五百年前,但是五百年的经历,都是被封印中度过,等同于一个没有太多经历的‘年轻人’。 只可惜孙武空的竞拍价推的太高,诛戊竜的本钱不够。 剩下的诛戊竜与沙无净,最终成交价都差不多,都是一百八十几年的寿元。 降临为高山国主,统御万千的魑魅魍魉、妖魔鬼怪的同时,却发现···因为前任的感人操作,一身修为全都废了,如今就是个废人···这该怎么破? 不仅仅是如此,诛戊竜还察觉到,他的身体正在发生不可避免的逆转。 灰白色的皮肤,正在向正常人的黄色转变,紫色的瞳孔愈发的泛黑,即将完全蜕变为黑色。 属于恶尸人的各种标志,正在诛戊竜的身上渐渐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常人的状态。 此时的诛戊竜,不仅只是修为尽失,且还要时刻担心,身份被看穿,或是被恶煞穿透了身上的法宝防护,直接转化为无思无想的原始恶尸。 “大王!您已经连续数月不曾来找妾身了。” “难道是因为妾身对您来说,已经没有魅力了吗?”身穿一身清凉的舞娘服,脚上套着一串银色铃铛,刚刚献舞完毕的后妃,委委屈屈的向诛戊竜撒娇问道。 这名妃子不仅面容姣好,身材也格外火爆。 最关键的是,一般女性只有两个的优点,她有三个···三个啊! 诛戊竜很想感受一下,突破原本的世界观和价值观,尝试一些新鲜的内容,是什么样的感受。 但是他不敢。 对于随手就能将铁棍捏成铁球的妃子而言,将他现如今脆弱的小身板,直接夹断成两截,那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 恶尸人天生的身强力壮,即便是新生儿,也有百斤握力。 并且随着年龄的增长,不断的快速增强。 “本王近日修为将有所突破,需要蓄养精神,闭关一些时日。” “怠慢了爱妃,爱妃勿要见怪。”诛戊竜依照着记忆中,原身的习惯,斟酌之后说道。 妃子却道:“大王做甚突破,竟还需这般苦熬?” “不如直接对屈支用兵吧!” “一场杀戮,超过十万人的血祭,一定能让大王顺利突破。” “岂不要比这般苦熬,强的多?” 诛戊竜额头上冷汗都快出来了。 恶尸人修炼,用的多不是静功,而是动功···且是最凶残,最残暴的那一种。 掀起大量的杀戮,将死去的尸体,堆积起来,然后祭献给恶天。 恶天便会降下‘奖励’,将大量的恶气注入祭献者的体内,帮助其提升修为。 故而在高山国,是几乎不存在‘寿终正寝’以及被浪费的尸体的。 所有的尸体,都变成了修炼的养份。 甚至朝廷分派给文武臣子的‘俸禄’,都是不同质量、多寡的尸体。 “此事···你不懂!” “等你到了本王这般修为,便知道其中难处了。”诛戊竜只能选择继续推脱。 原本诛戊竜本就是高山国的最强者,要说他再往上修行的境界,有什么独特之处,暂时也能唬住人。 近几个月来,诛戊竜都是用这样的借口,敷衍过了一批又一批试探他的人。 只是,这样的招数,可一,可再,不可始终反反复复。 继续下去,迟早都会彻底露馅。 “不成了!” “我得逃!” “妈的!这什么狗屁世界?” “老子上个世界都混成魔法世界法王了,到了这里,竟然连个最基本的火球术都搓不出来。” “垃圾魔法,荒废人生,换个世界,就连一点用处都没有了。”诛戊竜心中咒骂着。 只是他终究是没有看的足够长远。 其实要换了是曹柘和他有一样的经历···那一定会想方设法,将魔法转化为可跨世界施展的奥术,又或者干脆推翻重来,变成伟力归于自身的‘巫术’什么的。 绝不会被限制死在原本的框架里。 “修仙!老子要修仙!” “修仙了才能将一切修为,归于自身,虽然也有法术借用天地能量的地方,但是对比起来,要比法师适用性强多了。”诛戊竜翻找着记忆里,关于修仙‘讯息’的记载,更加的苦大仇深。 修仙的法门他是有,奈何此界早不能修仙。 “只有大唐···或许还能修仙。” “所以我必须在露陷之前,先逃出高山国。” “然后在身体彻底转变为人族之后,进入大唐的境内。”诛戊竜构建着整个计划,然后进一步完善细节。 此刻的诛戊竜,并不知道,就在大殿的房梁上,早就坐着两道人影。 曹柘依旧是那样,一身青色的长衫,头发被随意的用发簪固定在脑后,除了腰间的玉佩,身上再无更多多余的装饰。 而孙武空则是要打扮的花哨多了。 曹柘用煞气凝结的护甲、护臂、靴子、帽子,全副武装的装备在他的身上,做到了全范围的防御。 避免他被恶涌转化,变成怪物。 “这个诛戊竜···有些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 “他的力量,似乎因为某种原因,坍塌、龟缩到了一点,就像是面对‘危险’隐藏了起来,等待着重新夺回身体的时机。” “也就是说,眼前的诛戊竜,仅仅只是融合了原本诛戊竜的部分记忆,而没有得到他的全部。被融合的诛戊竜,竟然还有再次反向吞噬的可能。” “当然,这也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既然原本的诛戊竜有这样的能耐,又为什么会在第一次融合时退缩?” “是故意的吗?”曹柘跳下房梁,走到了诛戊竜的身边。 一伸手刺入了诛戊竜的脑子里。 诛戊竜连同大殿内的妃子、宫女等众人,都没有丝毫的察觉。 就像曹柘完全不存在。 诛戊竜的脑子里,那一粒真正的诛戊竜,所有力量连同部分灵魂,坍塌龟缩的一点,在曹柘的手指尖处,爆发出极强的反抗力量。 同时,一个声音震动,冲向曹柘。 “滚开!休要打搅本王,否则本王便不客气了。”蛮横的威胁里,实则都是满满的心虚。 第三百八十六章拼图(求订阅,求月票) 如果反抗有用的话,就不会有流氓了。 隐藏起来的真正诛戊竜,面对曹柘的强制扣押,根本就无法反抗,他甚至都无法真正的发出声音,向外界传递出一声‘救命’。 在这个恶化的世界里,曹柘或许还不是无敌的。 但‘诛戊竜’绝对担当不起曹柘的一个‘敌’字。 抓出了隐藏起来的‘真正’诛戊竜,曹柘也不离开,而是就站在大殿里,对其进行拷问。 完全将周遭那些一众妖魔鬼怪,恶尸强者,统统都视为无物。 不到一个层次,即使是曹柘就坦然的站在他们身边,他们也完全看不见曹柘···除非曹柘主动曝光,想让他们看见。 “先说说看!” “你躲什么?”曹柘对诛戊竜问道。 “混账,我堂堂高山国主诛戊竜,灵山菩萨所封的七十二国主之一,我为什么要躲?”诛戊竜嘴硬道。 曹柘也不废话,手指尖阴阳二气恣意旋转,化作无数细小的刀片,在诛戊竜的那一小团灵魂上,来回的剐蹭。 保证不伤害到他灵魂本源的前提下,令其感受到绝非寻常的痛苦。 “你可以继续嘴硬,我曾经钻研过灵魂的多种锻炼之法,附带的···关于如何泡制灵魂,也有了一些心得。只是我这人心慈,以前没什么机会实践,如果你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做一趟实测,积累一些实验数据,我也许会感谢你也说不定。”曹柘温和的说着,手指尖轻轻的碾着那一小团灵魂。 庞大的恶气,从那一小团灵魂里爆发出来。 隐约间,仿佛有狰狞凶恶,魁梧高大的恶鬼,要膨胀、爆发出来,反手将曹柘抓在手心,暴力的改变当前不利的局势。 曹柘并不慌忙,优雅的伸出一根手指,手指骨节在空处轻轻敲打了两声。 不过刹那,现实如虚幻的镜面一般破碎。 那膨胀的灵魂,高大的恶鬼,都由真实被强行转变为了虚假。 一瞬间的法术交锋,诛戊竜以被碾压之势,完败! 再次被捏在手中的诛戊竜,气息变得虚弱了许多。 通过祭献流得到的实力,或许很快捷、很方便,但是却缺乏了自身耕耘、努力的过程,如果不是真的惊采绝艳,那么这份根基不足,就是大祸。 与诛戊竜同等实力的武者,曹柘不是很方便这样,操控虚实,将其‘玩弄’。 但是诛戊竜···他不是什么真正的天才,所以注定了他的软肋被曹柘一眼看穿,然后死死拿捏。 一道道细密的电网,开始笼罩在诛戊竜的灵魂点上,反反复复的挤压、收缩。 煞气化作的针,透过电网间那细密的小孔,一点点的扎进去,然后进行更深入的渗透。 这些操作,保证很疼···穿透灵魂的疼。 但是却又不会真的让诛戊竜的灵魂崩溃。 “放过我!” “放过我!” “我什么都说!” “我都说了!”诛戊竜屈服了。 他的毅力,没有他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顽强。 “好!你说,我听。有需要你详细说的地方,我会问。”曹柘收手。 折磨诛戊竜的灵魂,只是为了达到目的。 而不是曹柘本身的兴趣爱好。 他又不是变态,怎么可能对这种事情感兴趣? “我···我说什么啊我?”诛戊竜声音都颤抖着问道。 曹柘指尖微微用力,却让诛戊竜的灵魂充气一般膨胀起来,就像是随时可能被充爆的气球,时刻处于崩溃的边缘。 “啊!对!我知道了!我知道说什么了!我为什么要躲?对,我为什么要躲起来。” “我说!我说!这是观恶菩萨交代的!” “菩萨一年前交代,说世界要发生巨大的变故,当有外来灵魂妄图夺舍我的时候,让我暂时隐忍下来。”诛戊竜急忙说道。 只是他交代‘实情’的同时,他自己也没有发现,有一条恶气化作的虚幻绳索,正勒向他的灵魂核心。 要不是曹柘随手替他斩断,他的灵魂已经被这虚幻的恶气绳索扯碎,魂飞魄散。 “观恶菩萨提前知道,会有竞赛者来到这个世界?” “是这种世界观吗?”曹柘微微皱眉。 知道第三次竞赛,与前两次会有很大不同。 但是,直接将‘异族’坦白的嵌入世界观中,并且让对方也知晓‘竞赛者’的存在,这对于那些不了解‘实情’的竞赛者而言,也着实太危险了。 稍不注意,就有可能被阴一手。 “就是不知道,这种隐藏的‘坑’,是仅仅针对人族,还是存在相互性。” “就像在某些异族的世界里,人族也以某种方式存在,并且潜伏下来。”曹柘心想。 不过暂时来讲,曹柘趋近于后者。 从前两场竞赛中,发生的一些事件来看。 在这场万族万界竞争之中,人族未必处于一个优势地位,却也不是万人捶的绝对劣势地位。 毕竟,该有的福利,也有了。 该做的弊也做了,怎么看也不像是被限制的格外死板。 “如果从这个角度出发,那么恶···以及恶所转化的恶之一族,就可以算作是一种,以如同‘特殊’能量形式存在的异族。” “他们可以通过蚕食、改变一个世界的天道,以及生存环境,进而改变整个世界的全部属性。” “这个能力,如果在破解之前,还是挺BUG的。”曹柘这样分析着,只是心情反而愈发的放松。 在过往与异族的接触中,曹柘早就明白,危险与恐怖,来源于彻底的未知。 当开始了解对手的时候,那就距离打败对手不远了。 “你知道五百年前,‘恶’究竟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吗?”曹柘对诛戊竜问道。 诛戊竜道:“知道!很久以前,西方灵山和东方天界,就因为某种原因,发生了分歧。” “具体的理由,我是真的不知道。” “五百年前,我还是另一个人,有着另一个身份,我是从其尸体上复苏的,继承的记忆并不多。” “然后,听说东方天界策反了一个和尚,撕开了西方灵山对‘恶’的封印。” “这才导致了整个灵山诸佛,都转化成了咱们恶之一族。” 诛戊竜的说法,算是补全了孙武空讲述中的一部分空白。 但是···这个五百年前的‘故事’,还是很粗糙。 并没有窥得全貌。 反而多了更多的疑惑与不解。 第三百八十七章世界的逻辑 有什么不解的? 就是世界背景设定而已。 就像一款RPG游戏,都有着其本身的故事设定。 创造世界的那双手,觉得世界应该遭到异变,有‘恶’在五百年前降临,摧毁了世界里原有的秩序。 那一切就会发生的理所当然。 否则,如若没有这样的变故,又还能有什么看头? 真要是这么想,就太简单了啊! 站在世界背景里去看,是一重理解。 站在世界演变、发展的角度去看,又是一重理解。 跳出世界之外,站在整个竞技场的大局面下去看,却还有一重理解。 而曹柘,想要将这三重理解,整合起来。 就需要得到更多的讯息。 否则三重理解,存在着一些裂痕与偏差。 这些裂痕与偏差,对于旁人而言,是可以承受,甚至无视的。 因为他们只需要看到第一重便好。 但是对曹柘来讲,他非得去钻研,非得去深究不可。 “诛戊竜还有用,但是他最大的价值,已经没了。” “我终究不可能真的去走取西经的老路,带着一帮徒弟,慢慢悠悠的走上个几十年,然后一步一劫的走到西天灵山脚下。” “这一趟西行,下一站就是找到沙无净,从他那里得到,他心中关于五百年前的那一部分‘拼图’。” “再之后,便是初探灵山,称量一下这个世界,至少表面上的顶级战力,究竟可以达到什么程度。只有知道了敌人有多强,我才能准确的衡量出,要改变这个世界,重塑这个世界的道理,需要耗费多长的时间和气力。毕竟五十年后,我也是要离开这个世界,去下一个世界再来过,尽可能多的传播火种。抓紧时间···这很重要。”曹柘心中是自信无比的。 哪怕还没有无敌,却也绝不可能被压着打,没有还手之力。 独身入灵山,虽然犯险,却也机动灵活。 事情分两面,就看怎么看,怎么想了。 王座上,虚假的诛戊竜,正冒着冷汗。 因为他最惧怕的人,高山国的丞相,正躬身站在台阶下,向他询问着意见···遵从灵山法旨,对大唐用兵的意见。 那双满怀恶意的双眼,时不时的探究着诛戊竜,好像下一秒就会将他看透,然后将他从王座上拉拽下来,直接撕碎。 高山国是距离大唐最近的恶尸国,尽管这段距离也依旧不短,但是只要高山国发兵,那么最多不到半年,大军总也是能抵达玉门关前的。 以高山国的‘惯例’,作为国主他应当亲临战场。 并且在大量的士兵战死后,率先堆积大量的尸体,进行祭献。 然而虚假的诛戊竜,他根本就已经不再是‘恶尸人’,记忆中的祭献之法,即便是有效,也不过是将他变成无意识的‘恶尸’,然后再从他的身体里,长出新的‘恶’意识来。 所以一旦开战,他必然会暴露。 当然,换个角度,跟随大军前往玉门关,似乎也给了他更好逃往大唐的途径。 只是,危险程度也就更高了许多。 虚假的诛戊竜正纠结之时,曹柘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你好!我是张三丰!”曹柘直接自爆身份。 因为‘张三丰’这三个字,对于所有人族竞赛者而言,都是有威慑力的。 虚假的诛戊竜眉头微微一抖,尽管没有多余的表情,但是情绪的变化,却宛如海啸一般。 “现在,我需要你拒绝远征大唐,同时还要以高山国的国力,抵挡来自其它国家,对大唐的进犯。”曹柘接着说道。 虚假的诛戊竜很想说:“凭什么?” “不能因为你叫‘张三丰’就让我替你卖命吧!” 曹柘似乎读懂了他的心声,接着说道:“我会传你煞气武道,煞气以转换恶气而生,却是可以受修行者自行完全操控的力量。高山国是恶尸之国,即便是什么都缺,却绝不缺少恶气。” “你以高山国主的身份,富有方圆八万里的高山之国,借举国之力修炼,可一日千里。” 虚假的诛戊竜冷静下来。 毕竟也是拿过第二轮竞赛,单体世界第一的精英,也曾是某个世界里的‘大人物’,该有的心机、城府、审时度势的能力,一样都不会少。 之前的慌张,实在是因为他的手中,几乎没有什么牌好打。 诛戊竜微微颔首,看起来像是在点头。 他做不到像曹柘这样,隐匿身形又隐匿说话的声音,只能这样‘暗示’。 台下的高山国丞相,看到虚假的诛戊竜微微点头,以为他正在迎合自己的建议。 便用更洪亮的声音道:“大王!远征大唐虽难免死伤惨重,但是我等既是受灵山所封,那就应当替灵山菩萨、佛祖们分忧。只要不计得失,敢于用命,若是打破了玉门关,攻入了大唐腹地,有了这份功劳,咱们甚至可能被引入灵山,得个罗汉果位···。” 虚假的诛戊竜却道:“此事,本王已经知道了!” “菩萨的法旨,自当遵守。只是大唐毕竟有九鼎护持,咱们高山国若是孤军深入,恐折损过大,被旁的捡了便宜。” “还是等其它国家的联军,集结到此之后,再做打算吧!” 丞相的话被堵在了嗓子眼,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虚假的诛戊竜却挥手道:“好了!没有什么别的事,你们就都先退下吧!” “本王想要安静一会。” 大殿内的众人,面面相觑,虽然满心疑惑,却还是在丞相的眼神暗示下,全都退了出去。 等到众人皆走远后,虚假的诛戊竜这才急忙对着空气说道:“他们怀疑我了!一定是在怀疑我了!” “菩萨的法旨,历来是七十二国的奉行准则,我这般推脱,一定会让他们怀疑我。” “现在别看他们这样离开,其实应该已经私下里去谋划,怎么将我赶下王位,然后处理掉了。” “大佬!你要真是张三丰,可不能对我见死不救,不负责啊!” 曹柘出现在虚假诛戊竜的身边,就站在他的右侧。 而孙武空,则是坐在诛戊竜的王位上,正翘着腿在吃香蕉。 吃一口,又往外恶心似的RUA一口,却偏偏屡屡尝试。 恶心的不是香蕉,而是这漆黑的香蕉,本身也受到了恶气的‘熏陶’,其中的能量,对于一身‘正常’神力的孙武空而言,却是有毒的。 虚假的诛戊竜扭头,看到了曹柘,快速的打量一眼,然后脸上的哀色更甚。 显然是想要打定主意,先抱大腿再说。 第三百八十八章人不能,至少不应该(求订阅,求月票) “他留下,保护你。” “以你的能力,钻研煞气武道,最多半年就该出点成果了。” “如果不能,那···祝你好运。”曹柘简单说道。 虽然虚假诛戊竜目前的‘处境’,算是他坑的,但又何尝不是他自己的选择? “我保护他?” “你不带我打到灵山去?”孙武空抢在诛戊竜前面,表达了强烈的反对。 “你太弱了,和他一起留在高山国,多锻炼锻炼,灵山太危险,你把握不住。”曹柘对自家命中注定的大徒弟说道。 泼猴虽然没什么礼貌,但是培养价值还是有的。 这一趟去灵山,万一折在那了,曹柘也会感到遗憾。 孙武空憋屈而又沉默。 诛戊竜撇了孙武空一眼,然后递过去一根香蕉。 “兄嘚!吃蕉!” 接着又对曹柘说道:“大佬!我这可全都是给你卖命,虽然这位兄弟一看就是一表人才,实力非凡。但是总有走神的时候吧!” 曹柘闻言若有所思。 随手便打出一条红色的光绳,拴住在了二人脚上。 随后光绳缓缓消散,只在二人的脚踝处,留下了浅浅的朱红色印记。 “行了!有了这一发从月老那学来的法术,你们以后可以在万里之内,心心相连。一个念头,便可以出现在彼此视线范围之内。” “这样就足够安全了吧!”曹柘贴心的解释道。 诛戊竜和孙武空对视着彼此,感受着心灵中突然多出的那一丝‘悸动’,随后同时惊吓的五官走形。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大佬···如果是这样,我宁愿选择死亡。谁喜欢和一个男人心心相印?”诛戊竜大声吵闹。 曹柘只当他在无理取闹。 “好了,静心,凝神。” “我传你煞气武道,只要你们自己念头纯粹,用什么方式,让你们彼此相连,有什么关系?”曹柘说道。 随后便将一套普适版本的煞气武道,传授给诛戊竜。 同时留下了一枚,可以将恶气分解、转化为煞气的宝珠。 这才是诛戊竜接下来修炼的底气。 否则,单凭他自己,还没有办法转化恶气。 辞别了依依不舍的孙、诛二人,曹柘继续独自西行。 在熟悉了大唐之外的环境后,曹柘的脚程也变得更快起来。 日落之后,便抵达了浩浩荡荡的佛血河。 这条河,从灵山而来,夹杂着从灵山上流淌下来的佛陀之血。 泛着金色血丝的浩荡长河之上,起伏不定的,是一艘巨大的白骨船。 白骨船上,身材火辣霸道,且美艳非凡的女子,正一脸生无可恋的躺在甲板上,紫色的衣裙,如同一朵盛放的紫兰花,洒在甲板上,随风轻轻的摇摆。 晒着带着一丝幽紫的月光,她闪烁着眼睛,眨着长长的睫毛,发出悠悠的叹息。 随后左右环顾一番,察觉无人后。 便突然邪魅一笑,快速伸手在自个胸口揉了揉,露出一丝迷醉的神情。 紧接着又鬼鬼祟祟的将手,探入了衣领。 另一只手,则哆哆嗦嗦的···好像要一路向下。 啪! 左手打了右脸一个打嘴巴子。 强大的力道,让这位身姿绰约的美人,自行从甲板上‘跳跃’起来,随后在半空中,凌空翻转了几圈。 原本好似天仙般的脸上,却分裂出两个绝人不同的神情。 一面冷酷、凶悍,一面愧疚,挣扎以及懊恼。 “人渣!败类!蛆虫,佛血河里的水虫,都强过你一百万倍。” “我可以解释,这完全是出自于我雄性的本能,而不是我自身的道德素质。” “滚出去!从我的身体里滚出去!” “这个···我也挺想的,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操作。要不然···你运功,将我逼出去?我不介意以什么方式,从什么地方流出去···。” “你以为我不想吗?如果做得到,我已经将你的魂魄,撕碎晾干后,挂在九鹰崖上受阴风日日夜夜折磨了。” “啊!这么狠的吗?我以为我们已经算是有些独特的交情了。毕竟你明明还很喜欢听我讲的故事···。” “人渣!败类!垃圾!你讲的那些故事,是什么居心,你不清楚吗?” 一人如唱双簧,分别用两种不同的语调,做着争执。 不仅如此,亦手舞足蹈的,在甲板上做着两种决然不同的动作。 “那个···打断一下!” “请问你们谁是沙无净?”曹柘觉得,如果继续看下去,这份精神分裂般的戏码,算是很难有个尽头了,不得不出言干扰。 一瞬间,女子的身上浮现出了紫色水晶雕琢成的战甲,手持着一杆长枪,已经冲着曹柘出声的方位刺了过来。 恶气涌动中,却带着一丝丝过去仙佛之法的痕迹。 这个女子,竟然似乎找到了某些,将过去仙佛手段,融入如今恶气能量的方法。 曹柘指尖轻点,一道光锁飞出,却将女子瞬间捆绑起来。 “啊!这个姿势,太羞耻了,能不能换一个?” “虽然是我自己,但是我看着太有画面感了。”女子的嘴里,传出了颇有几分猥琐的声音。 “闭嘴···啊!你在想什么?” “这些东西···这些东西···龌龊!卑鄙!下流!滚出我的脑子啊···!”声音还是那个声音,语调却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曹柘从善如流,改变了捆法。 “不行!不行!再换一个,这个捆法虽然传统,但是画面感还有,不好意思···我平时的阅读量广泛了些,不拘于某种固定的流派,什么都涉猎一点。”女子对曹柘‘羞愧’的说道。 “啊···!杀了我!杀了我!不管你是谁,求求你,先杀了我!”紧接着语调转换,冲着曹柘竟有几分‘哀求’的味道。 “啧啧啧!又没有降住吗?” “降临的竞赛者意识,与原主意识,发生了泾渭分明的冲突。而且好像···还是男穿女?”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谁也没想到,沙无净居然是个妹子啊!” “这‘西游记’的同人本,不会是个外国人写的吧!我记得,前世有些外国版的西游记,总得娘化那么几号人···。”曹柘突然有些小庆幸。 虽然性别的问题,对他来说形成不了什么障碍,想要转换,其实很容易。 但是当时还是膈应的···。 “不过虽然被我一击即溃,但是她的实力,无疑是比诛戊竜更强。倒也证实了我之前的推论,越接近西方灵山,就越强大。所以‘大师兄’是最弱的?” “如果说对付诛戊竜,我用了大概四五十分之一的力量水准,那么对付这个沙无净,我算是用了六十分之一左右。” “这个算法,听起来有些不对劲。但是···不能忽略的是,我时刻的‘成长’啊!” “找到了后续的修行方向,又暂时没有世界上限的掣肘,在能量充沛的西行道路上,我的能力,时刻处于活泼、活跃的成长阶段,其实是很自然,也很好理解的事情吧!” “此时的六十分之一,比起之前的四五十分之一,可是要强上一些的。”曹柘心中计算着实力的微弱进步。 同时又看着沙无净。 试着弄清楚,她又是个什么状况。 诛戊竜属于提前做了准备,所以在灵魂保留了‘独立’。 而沙无净更像是融合了一半,两个灵魂在一个脑子里,变成了相互独立,却又相互连通的‘连体婴’。 这和以往的许多案例,都不相同。 以往在前两个竞赛世界里,强者被外来的竞赛者灵魂‘融合’,解决的‘办法’是记忆、意志倒灌,导致竞赛者被‘融入’,而‘原住民’获得竞赛者的身份、意识。 当然,现如今竞赛者们,也都成长过了。 理论上,强大的竞赛者,与强大的‘原住民’,确实可能在灵魂争执上,出现各有优劣的局面,从而出现僵持。 在谁也不能完全‘征服’对方的前提下,这样的纠缠状态,也就很合理了。 第三百八十九章正经人,谁不砸灵山?(上) “你究竟是谁?” “为何至此,如此羞辱我?”沙无净瞪着大眼,对曹柘问道。 此时再细看,才不难发现,沙无净的脑后,还长着两根绯色的骨角,因为发饰的原因,很容易将之当做了头发的装饰品,而看不出她其实也早就发生了‘异变’,只是相比起那些变的千奇百怪的人,她的变化还属于可以接受的范围以内。 “你确定是我在羞辱你吗?”曹柘反问。 沙无净沉默一刻,然后大声道:“杀了我!” “杀你不难,但是你不打算让我救你?” “我可以将你们分割开来,这其实并不难。”曹柘说道。 “可以吗?” “可···以吗?” 接连两句,只是具体说话之人,以及语调、心境都各有不同。 “当然可以,只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曹柘说道。 “你想要什么?” “这条佛血河里,只要是有的,我都可以给你。”沙无净说道。 曹柘道:“我只想知道,关于五百年前的那场变故,你知道些什么。” 沙无净一愣,随后却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神情。 “没想到,我等了这么多年,竟然是等到这个时候,才有人来问我这个问题。” “只可惜···你来的太迟了!” 曹柘道:“只要问题还在,就永远不会太迟。” 沙无净摇头道:“不!你不懂,确实是迟了。” “五百年···婆娑之眼,每五百年便化一劫,只有在五百年内重复开启,一切才会被逆转,回归原位。” “五百年前,从东方而来的取经人,打上了灵山,撕开了封印,打开了婆娑之眼,劫数被释放了出来,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我本是迦湿弥罗国的公主,最后时刻受世尊点化,漂流在这佛血浇灌的河流之上,寸步不敢离。这才保住了灵魂不失,只是肉身变化。” 曹柘将沙无净口中传递出来的讯息,与孙武空、诛戊竜传递的讯息结合,又解开了一些疑惑。 从沙无净口中得到的讯息,目前来看无疑是最有力的。 与她传递的讯息相比,孙武空和诛戊竜传递的讯息,反而显得似乎可有可无起来。 但是,果真是如此吗? 曹柘知道,最终的答案,就在灵山。 想要知道真相,就得上灵山。 曹柘没有亲自施展法术,替沙无净解决问题,而是传授了她煞气武道,以及一门唤作‘裂魂刀’的武功。 等到她的煞气武道,修炼到滴血化形之时,便可自斩血肉,再找一个身躯。 以裂魂刀切割灵魂,便可从一化为二。 舍下了沙无净,曹柘开始更快的赶往西天灵山。 一路上又路过了许许多多的妖魔之国,有些国度混乱无比,也有些国度,已经发展出了崭新的秩序、文明甚至是道德、价值观。 如果套用人族的那一套观念,他们魔性深重。 但是以他们的价值观去看,一切却又理所当然,不那么做才是不合道理。 行行复行行。 曹柘在路上疾行了一月有余,在愈发浑厚、磅礴的恶气包裹之中,终于看到了灵山。 原本西方的至善至高至真之地。 所有佛家修行者的归宿与终点。 “上一次来灵山,还是负责给萧霆收拾残局。” “也不知道萧霆现在,混的怎么样了。”曹柘心想。 随后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往灵山走去。 此时,两名肌肉魁梧,浑身绿肤,三头却有六面的和尚,站在灵山山脚下,当看到曹柘走来时,他们同时露出了狰狞凶恶的嘴脸。 “师兄,有人登门了!”一个和尚说道。 “居然又有人来了,上一次是多久以前?”另一个和尚问道。 “对了,对了!是一百多年前,他叫什么来着?”先一个和尚问道。 “好像是叫···王玄策!他的味道很不错,我现在还怀念的很。通过不间断的在老弱少幼之间切换,这么一步步的挨到灵山,想要求一个结果。” “结果就是他进了咱们兄弟的肚子···哈哈哈!”两个和尚笑的很开心。 他们闲聊的时候,也释放着强大的恶气,似乎是想要用这种方式,将曹柘吓倒。 或许这样之后,口感会更佳? 只是曹柘注定不会让他们如愿了。 原本曹柘只是在试一试剑,但是听了这两个和尚的话后,却觉得单单只是试剑,或许还不够。 曹柘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格外郑重的握住了手掌。 这般虚握着,就像是要抓住···整个世界。 随后,在他的虚握之中,闪耀起了无量的光。 这光是从曹柘的身体里迸发出来的,一点点的光,组成了璀璨夺目的剑。 当剑挥落下来时。 整片阴幕沉沉,仿佛忘记了真正光明是什么样的天空,突然就敞亮起来。 这一瞬间,那两个和尚的嘲笑声,已经彻底的消失不见了。 因为此时,天地间的声音,都被这一剑的光明夺走了。 黑暗、混乱、邪恶···它们曾如此的霸道。 想要主宰天地间的一切,将原本的所有,都进行扭曲。 而此刻,光明却以更加霸道的姿态,将一切返还回来。 只有这一剑了! 世界,刹那变得,好似唯有为这一剑而存在。 这一剑,就像是在开辟天地。 将一切重新塞回混沌中去,然后再斩破出来。 曹柘的这一剑,甚至都没有泄露半点的剑气,剑芒。 偏偏,任何看到这一剑的存在,都会灵魂颤抖。 两个看门的和尚,同时瞪大了双眼。 其中一名和尚,艰难的说道:“这···这是天剑!” “怎么可能!操持天地权柄,挥洒为剑···便是昔日大天尊在时,也做不到。” 两个和尚被吓的肝胆俱裂。 他们只是堕落了,而不是失去了判断力与辨别能力。 天地如同在他们眼前被生生斩破,那撕裂一切的声音,甚至穿透了他们的灵魂,在他们已经变得空荡荡的意识之中,来回的荡漾。 躲避? 他们已经忘记了躲避! 或者说,不知道该如何躲避。 天塌的时候,站在天幕之下的人,该往何处逃? “都说正经的修仙,大抵得来砸一砸灵山。” “今天我来了!山里的大小秃贼们,不出来受死吗?” 第三百九十章正经人,谁不砸灵山(下) 此时灵山之内,世尊大暗如来正在讲法。 说到澎湃之处,有恶花、血肉、枯骨、邪兽,在半空中显化,一众灵山内的佛陀、菩萨、罗汉,皆听的如痴如醉。 有些罗汉听到痴迷处,便随手从万里之遥抓来上万生民,随意的塞入口中,大口咀嚼,且吃的满嘴溢血,畅快无比。 却突然见天穹之上,大方光明。 那久违了的‘光芒’,洒在这片备受‘恶’侵蚀的土壤上,让不少佛陀、菩萨难受至极。 其中被曹柘原本一拳打爆了身躯,只余下恶念逃回灵山的观恶菩萨,此刻感受到那光明之剑释放出来的那股熟悉的煞气,不由便心神剧震。 抬眼看去时,便已然感觉,好似有一把锋利至极的剑,当头刺入眉心之内,即将捣毁其灵台,击碎其魂魄。 观恶菩萨下意识的退后数步,脚下的枯萎莲台上,竟然被无端端刮出一道道深邃的剑痕。 剑痕之处,有血肉蠕动,流淌出浓郁的血浆。 观恶菩萨此时,甚至感觉,那一剑仿佛就是针对她而来。 不过须臾,所有的躲避空间,就都被封死了。 任由她有万千恶法,此时竟然动用不出分毫。 其实修习法术,就像女人衣柜里的衣服。 即使再多,平日里惯用的,也就那些。 当然,有···代表着更多的选择。 只是选择越多,在此刻越变得苍白无力。 灵山诸佛,此时看着天空中的光明之剑,都露出惊骇之色。 曹柘站在山脚下的一剑,原本好似随意而出。 此刻却让每一个都仿佛身临其境,都仿佛那一剑,便是针对他们而来的,仿佛他们的生命,他们的存在也将随着那落下的剑,凋零在这原本漆黑,却突然大放光亮的天地里。 有些佛陀,早已经顾不得颜面,失神大喊:“世尊救我!” 只是端坐在九品枯莲台上的大暗如来,此时又岂能置之度外? 曹柘这一剑,虽非全力,却也用了七成以上的功力。 如此力度,便谈不上举世无双,世间无敌,却也绝对是任何存在,都无法忽视的力量。 大暗如来身为此界至强之一,感受到了致命的压力。 遵循‘本能’,更偏向于自保。 不过,他终究是大暗如来,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却不会像门下那些佛陀、菩萨一般,变得毫无抵抗力,只能失神求助。 “这是天地规则之力!” “此剑操持天地权柄,却又改变了天道属性,且都将气息合一,引入天道。以规则对抗规则!”大暗如来说道。 众多佛陀、菩萨连忙掐住印诀,随后口诵《大暗如来经》。 气息快速连贯为一体,又与灵山合一。 无与伦比的恶气,从灵山深处爆发出来,与曹柘那一剑分庭抗礼,二分天幕。 “果然不简单!” “此界之灵山,诸佛虽恶堕,却与那聊斋世界内的灵山诸佛相比,要强大不知多少。” “如此,也不免也多认真一些了。”曹柘落下的手掌,又坚定了几分。 此刻,堵在山门前的两个和尚,已经炸开了一个又一个的头颅。 大多数的面孔,也已经在光明之剑的镇压下,开始消融。 而这种纠缠之中,他们的本性,竟然也有霎时‘觉醒’。 他们再看向曹柘时,目光中的凶恶、残暴已经褪去大半。 “快走!” “此处非你能来之地,快走!” “切莫惊醒了它,否则你将难逃,你如此实力,若是蛰伏百年,未必不能敲响佛钟,救赎一切···。”两名和尚中的一名,快速说道。 随后双手合十,身上燃起了红色的莲火。 口中诵念的经文,已经转为了《大涅槃经》。 业火焚烧着他的身躯,他的灵魂却将归入舍利,逃出‘遏制’。 只可惜,恶气绝不肯放过他。 还未等舍利子遁出,隔空一者,抓拿过来。 却拽住了山门前两和尚的舍利子,将它们丢入口中,如嚼蚕豆一般咀嚼,发出嘎嘣、嘎嘣的声音。 有着巨型黑色身躯,三头三面,八臂四足的巨型佛陀,手持着滴血的屠刀,腰间挂着千万人头骨,从灵山内窜了出来。 迈着巨足,就要一脚将曹柘踩死。 曹柘不躲不闪。 一伸手,指向那巨型佛陀。 巨型佛陀便在曹柘的施法下,变成了一只细小的蚂蚁。 蚂蚁力量再强,其体型也束缚了其力量的发挥。 随后曹柘将这‘蚂蚁’丢向不远处的一处恶国。 街道之上,人群踩踏。 这巨型佛陀身在其中,需当不断躲闪,万分谨慎,才能勉强躲开一次次的‘巨足’落下。 灵山之中,黑色的佛光闪耀。 大暗如来祭出了黑色的宝轮。 宝轮与光明之剑碰撞在一起,将光明之剑释放的伟力,抵挡出去。 同时,在这宝轮祭出的一瞬间,整个灵山都像是跳跃出了原本的‘界面’。 从世界之中,暂时的割裂了出去。 在这割裂的背后,代表着的是,天道权柄对其干涉,大大降低。 “有如此手段,足以说明,当初恶源侵蚀这片天地之时,绝不仅仅只是渗透了天道,改变了世界的性质。” “因为佛门便有暂时自成一界,隔绝‘规则’侵蚀的手段,哪怕不能长久,也定可以挡住某些致命的冲击。” “全线崩溃如此之快,定然是有更无解的力量,参与其中。” “那两个守门的和尚···他们似乎是知道什么的,只可惜···没能让他们说到最后,他们在灵山的地位应该不高,反之受恶气的侵染,没有其他佛陀那么深。” “其他佛陀···暂时来说,可以唤醒的概率,并不大。”曹柘心中计较着。 就在他心中计算之时。 灵山诸佛,却绝不打算放过曹柘。 大暗如来施法,天穹彻底漆黑。 那原本色泽就有些古怪的太阳,此刻彻彻底底的化作了漆黑的颜色,散发着一股诡异、古怪的黑色光线。 就像朦胧从被窝里,渗透出来的一点点虚弱的红光。 惨淡中,带着一种遮遮掩掩的气质。 当这些光线,洒向曹柘的时候。 曹柘便感觉到,天地所对他释放的愤怒。 一切都变成了牢笼。 而他,却是那牢笼里,仿佛无处可逃的鸟雀。 第三百九十一章婆娑视界(求订阅,求月票) 外在声势上的进攻,仅仅只是大暗如来这一招攻势的一部分,绝不是全部。 来自心灵上的撼动,甚至抢在了那些能量冲击之前,就已经开始对曹柘,进行不停的‘骚扰’。 各种洗脑的言语、词句,甚至是幻象举例,在曹柘的眼前、耳边,不断的徘徊闪烁。 如果他的心神,露出一丝一毫的缝隙。 那磅礴的能量攻势,就会趁虚而入,然后攻城略地。 曹柘握着拳,就像是握住了一切的核心与要点。 胸中点燃了一点愤怒,却又以绝对的理智与冷静,冰封了这一点愤怒。 利用情绪为攻伐之法···武修同样不弱于任何人。 曹柘具体属于什么样的修行者,很难进行一个具体的界定。 毕竟,正经人谁不多修几门手段傍身? 而武修之道,对于曹柘而言,却一定是最关键,也最强势的···始终贯穿其修行。 终于,曹柘在那庞大能量化作的巨型黑色大佛,以手掌将其镇压之前,挥动了拳头。 这一拳打出去时,既无仙王虚影,显化于九天之上,亦无滔天的凶煞,化作怒龙咆哮。 有的只是仿佛少年于湖畔击水时,发出的叱咤之声。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翕张。 大暗如来以暗日之影,为攻势。 那曹柘便以拳头,升起一轮新日,如少年之志,行那改天换日之举。 拳与掌,从目视体积上来看,似乎并不成比例。 但是在交锋的一瞬间,大暗如来的化出的巨掌,就像是冰雪见了烈火一般,快速的消融。 曹柘···岂是易与之辈? 大佛落下五指山,他却绝不是孙猴子。 大暗如来化出的巨型身影,断去一臂。 炙热的力量,正在侵蚀他的半边躯体。 大暗如来的法相,却又发生了变化。 头顶着血色的宝轮,脚下是无边的骸骨之路,八臂三头的大暗如来,手持着诸多恶相法器,身上缠绕着的三头恶龙,吞吐着巨量的毒烟。 八臂八手,同时掐诀,汇集成一条黑色的长河,随后往前一推。 四周磅礴的恶气,在那浩荡的黑色长河之中,隐藏起了无穷的漩涡。 一旦曹柘被卷入其中,必然就会陷入无尽的麻烦,就像深陷泥潭,难以自拔。 即便是出了这样依照,大暗如来却绝非恪守决斗精神之辈。 就在灵山之上,观恶菩萨、集孽古佛、百头罗汉等强者,纷纷联合起来,将恶意释放融合,在半空中组成了巨型的恶佛之怪影。 怪影的百臂伸开,各有印诀,在这一刹那,整个天地都仿佛跟随着它的挥手,不停的震动起来。 无尽的天地恶气,在这一刻,从灵山的四面八方疯狂的凝聚而来。 原本就恶气浓郁的灵山之畔,此刻恶气的浓度,又上升了数个档次。 实质化的恶,已经变成了一堵堵的墙壁,要将曹柘死死的封锁在这无穷无尽的恶之中,将恶化作他埋葬的坟场。 曹柘的手心里,托起了一枚灰黑色的小球。 小球就像是一个没有固定实体的原点。 当曹柘将它抛出去的时候。 大量的恶气,坍塌、收缩入其中。 然后同样磅礴的煞气,却又被转换,释放出来。 曹柘轻而易举,便破解了诸佛联手的攻击。 反而是利用他们,进一步加快对这个世界的转化。 而就在此时,大暗如来蓄势已久的攻击,也已然来临。 曹柘丝毫不慌,身形一转,竟以一人,接连九化。 分别化出了九道不同的身影。 大帝、真佛、仙君、圣贤、武神、人王、道祖、张三丰···以及曹柘。 他们好似都各有所长,各持一念。 却也都是曹柘,在刹那之间,迸发出的璀璨花火。 当这九道身影,同时显像之时,天地之间,突然就生出了许许多多的‘可能’。 远在百万里之遥的大唐,此刻不少能人志士,都看向了圣庙、道观、佛寺。 那些安静已久的钟声,开始敲响。 就像是响起了旧时代的丧钟。 这一瞬间,曹柘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上升到了‘道主’的高度。 李佑称他为‘天师’,此言不错。 今日,曹柘既为踏灵山,也为调教天道而来。 若不教导,何以为‘师’? 天师,自然是要教导天道,将其引入正途。 大暗如来的法相,开始一丝丝的瓦解与破碎。 他不是不强,而是在根本性上,比不上曹柘。 这不是战法的差距,而是战略的差距。 曹柘始终站在天道之上的视角,面对一切。 而大暗如来,却受着这个世界的恶天支配,只是天道之下的傀儡。 一介傀儡···即便是能掀起无边的恶能狂潮,却又如何令人惧之? 也就在此刻,灵山之中,那真正的危险,真正让曹柘,始终没有完整踏入灵山的‘忌惮’,终于出现了。 一只眼,猛然在灵山深处睁开。 下一秒钟,曹柘便看到了一个‘不同以往’的视界。 在这个视界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欣欣向荣的,灵山周围,人们安居乐道。 只有在距离灵山百万里之遥的大唐,那里才是罪恶环绕,孽障遍地。 令人一看便心生怒意,恨不能将之彻底捣毁。 曹柘的右眼,生出无量光。 肉身小世界的力量冲入进来,撕裂了眼前的‘虚妄’,打破了被强行赋予的‘视野’。 “好强!” “不过一个对视,便篡改了我的视野,甚至逐渐会影响到我的判断。” “如果不是我右眼的真视,很有可能真的会被耽误几分钟。” “几分钟的时间里失神,已经足够算得上是危险了。” “以我现在的肉身强度,诸佛联手···未必不能破防。” 曹柘的右眼放出无边光华。 属于曹柘个人的‘规则’,开始排斥一切的非我气息。 随后曹柘手里拿出了那个万恶的打火机。 叮! 随机事件生成。 所有在此刻与曹柘对视的存在,都会来一段屁屁舞。 灵山深处,那枚婆娑之眼,开始滑稽的扭动起来。 它只是一枚‘眼’而已,当然没有屁屁。 但是它又与曹柘对视了,对视的瞬间,不可逆、不可抗的某种束缚便已经产生。 即便是它,竟然也无法挣脱。 第三百九十二章恶天之痕 此时灵山之上,自然是一片滑稽。 那些面带凶恶,长的更是凶神恶煞的诸佛们,却都做着滑稽的动作,僵硬的扭动着他们形态各异的臀部。 无边的恨意与怒意,正在上空激荡,却拿曹柘根本无可奈何。 曹柘却还未退走,而是站在原地,借用肉身小世界,汲取着混沌中的能量,进而转化着无边的恶气,化作绝强的煞。 武道之煞,在曹柘的体内,已经凝结成了一个又一个的点。 这些点,好像与曾经的不死炁,有类似一处。 但却绝不相同。 在他的血管里,流淌着的每一滴血里,都有着一尊强壮的煞神。 他们愤怒咆哮着,然后将无穷无尽的动力,提供给曹柘。 令诸佛崩溃的屁屁舞终于结束了。 其中观恶菩萨和除善罗汉,在曹柘的点评里,得到了第一名和第二名的好成绩。 诸佛之怒火,已经凝聚为一股绳。 他们彼此虽各心怀鬼胎,并不信任。 却在曹柘的刺激下,难得的终于开始了‘万众一心’的协作。 无边恶气推动下。 更加庞大的巨佛虚影,显露在天穹之下,隐约已经要撕破苍穹。 对于这个世界而言,这场仿佛‘终幕’般的战斗,来的属实太早了一些。 但其实,当曹柘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这场战斗就注定会在短期内打响。 对很多竞赛者而言,他们有三百年可以挥霍。 但是对曹柘而言,他只有五十年。 在这五十年里,他必须改变这个世界,让这个世界完全变成他的形状,依照他的想法进行推动与发展。 同样西天灵山,恶相诸佛,以及大唐之外的那些恶妖恶民,都还有他们存在的价值。 曹柘不会以一己之力,将他们铲除。 而是圈定他们的‘范围’后,将他们都化作磨刀石。 等待数十年后,大唐煞气武道大爆发,人才济济之时,再一路西征,血战横推而来。 他们都是磨刀石。 “此战!便是要定下,这世界的头把交椅,究竟是谁来坐。” “有我在一天,他们就只能龟缩在西天,龟缩在灵山,再也不敢随便搞风搞雨,破坏我的节奏,打乱我的阵型。”曹柘心如坚石,手掌已经往前推动。 巨佛虚影,开始踉跄倒退。 灵山之上的诸佛,也开始纷纷爆裂了法相,发出痛苦的哀鸣。 婆娑之眼凝聚了大量的恶气,又是一眼‘看来’。 只是这次,用的却不再是那些晃动心神,蒙蔽视线的龌龊手段。 而是最直观,最简单,却也最不容易被破解的能量冲击。 虽然能量冲击的‘概念’级别很低。 但是上限实则无穷无尽。 理论上,只要凝聚了足够多的能量,进行足够庞大的引爆。 这世间没有什么规则,是不会被炸毁、消除的。 就像怪械族的超时空巨炮。 那一炮,简单、直接、强横。 即便是曹柘,也不得不避其锋芒,不敢硬挡。 火力···就是真理,这句话某种意义上,确实是正确的。 曹柘的右眼之中,浮现出时光塔的形状。 婆娑之眼射来的那一道能量冲击,正好撞在了时光塔的塔身之上。 轰!轰!轰! 剧烈的声响,回荡天地,灵山周遭的恶气,刹那枯萎了将近一半。 大地晃动,天空颤抖。 所有的一切,都在这股窒息的碰撞中,被远远的排开。 那些倒霉的灵山诸佛,本来就在曹柘的‘捶打’下,已经受伤不浅。 如今被这样的冲击波及,便纷纷被吹的骨肉分离,甚至灵魂都飘到了九霄之上。 庞大的恶,侵蚀着他们的灵魂,让他们的灵魂无法负担。 有相当一部分,被直接转化为了天地间,无主的恶念,流淌于无形无质之间,再也不复原本独立的个体姿态。 冲撞之后,时光塔安稳无恙。 自然站在时光塔后的曹柘,也毫发无损。 “果然,还得是时光塔。” “它通体由星兽物质凝聚成的砖石制成,就相当于一头独特且庞大的星兽。” “对能量的吸收与转化效果,自然是极佳。远非我临时随手创造的星兽物质可比。” “如果是我随手创造星兽物质,那么哪怕是这些物质吸收了这股庞大的能量,在无法宣泄的前提下,我将之环抱手中,又面对婆娑之眼的冲击,极有可能落入某种下风。”曹柘心中计量着。 婆娑之眼的这一击,直接给时光塔充能千年。 千年之内,时光塔都没有能量枯竭的担忧。 而用出了这一击的婆娑之眼,似乎也陷入了某种疲软状态。 没有什么样的攻击,是真的可以无穷无尽,永不停歇的。 如果有···那只是因为后续的补充,与此时的消耗,正好达成了平衡。 婆娑之眼看起来,并不像是独立的生灵。 更像是某种被刻意丢到了这个世界的‘道具’。 它具备自身的‘智能’,却没有属于它本质上的修行、循环体系。 所以它的消耗取之于灵山,取之于这天地之间,无穷无尽的‘恶’。 “但是它却不是恶的源头。” “只是舒展恶的武器。” “真相还在隐藏,这个世界背后的‘真凶’还没有暴露它的爪牙。”曹柘心中并不着急。 只要他足够强。 对这个世界原有的规则,造成的冲击足够大。 真凶迟早会暴露出来,并与他一战。 看着已经疲软的婆娑之眼。 曹柘走到了它的跟前。 撕破了婆娑之眼,布下的一重重防御与抵挡。 它就像是一枚玉石雕琢而成的眼眸。 眼眸中闪烁着无量的星光。 每一点星光,都似乎是在沟通一个未知的世界。 而这眼中的光,正在某种气息的侵蚀下,变得愈发的暗淡。 曹柘心中一动。 将这婆娑之眼从灵山深处摘下,然后握在手中。 可怕的恶念,从婆娑之眼中突兀的爆发。 就要裹住曹柘的灵魂,将其转化。 没有修行者,可以抵挡住婆娑之眼的诱惑。 而当握住它时,便是中了最致命的圈套。 噗嗤···! 婆娑之眼落地,将地面腐蚀、消融出一片真空。 而曹柘的身形,却回退到了灵山脚下。 仿佛时空都被回档。 “鬼鬼祟祟,不敢见人!” “给我死!” 曹柘借着那触动的一丝轨迹,抓住那正在消除的痕迹,挥出手指。 这一次,他用了全力。 一剑指出,最简单,最单纯,最纯粹的阴阳二气,混合为一剑,顺着那已经被抹除、淡化到几乎不存在的痕迹,射了出去。 世界的最深处,隐藏最深的恶源。 在曹柘的这一剑之下,被斩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那原本严丝合缝的,仅仅在大唐头顶的北方星天处,有一小点空缺的天空,骤然便裂开了一道长长的,深邃的划痕。 透过那布满天穹的划痕,所有人···包括那些恶妖、恶尸人,都能看见被遮蔽已久的,真正的湛蓝天空,以及绚烂星河。 第三百九十三章你是我的眼 大唐境内,一名坚守‘正道’多年,不入疯癫,不走邪道的老道,指尖终于闪耀起了一丝丝正统道韵的金光。 敲打木鱼的小和尚,古怪的看着手边的佛经,竟好似看到了上面,流淌的氤氲。 天空裂开了一道长长的痕。 真正的道,从那裂痕之中,渗透出来,开始回归这个被侵蚀已久的世界。 婆娑之眼继续闪烁着无与伦比的星光。 仿佛有无穷的世界,在其中轮转着生灭。 只是缠绕在婆娑之眼上的恶,已经被一剑斩除。 它返还为了原本最正宗的佛家至宝。 曹柘一步步的走上灵山,满山的佛陀虽未曾陨灭,却都只能在曹柘的脚步声中,深深的低头。 他们已经被曹柘打破了胆。 即便他们眼中,罪孽深重之辈,正在踏足他们最神圣的圣山,他们也依旧不敢声张,不敢再抵挡。 大暗如来倒在不远处的废墟里,咳出了几口漆黑的血,眼中的光芒,却在光与暗之间,来回的跳跃。 天空裂开了一道痕。 作为这方世界,曾经最强大的佛门修行者,他体内的‘正果’,正在影响着他被恶耽搁了五百年的思维。 曹柘将婆娑之眼再次握住。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眼了!”曹柘对婆娑之眼说道。 婆娑之眼闪烁两下,然后仿佛在散发着一股欣喜的情绪。 曹柘将婆娑之眼放入袖子里,然后甩着袖子往山下走。 “得来闲时踏灵山,一剑斩落天门开。若无诸恶神佛时,便是人间好时节。” 曹柘随口说罢,便哈哈大笑几声。 一步走出已至佛血河上。 正看到沙无净,正在苦修煞气武道。 又一步踏出,瞧见诛戊竜与孙武空相互配合,却在八万里高山国,混的风生水起。 第三步时,曹柘越过了玉门关,回归了大唐。 来时耗费数月时光,步步为营。 归时却快若流星,顺着那道天之痕,一路御风而行,毫无半点阻碍。 天地依旧恶气充盈。 却已经不再是独有恶道招摇,而是被撕裂出了一道狭长的缝隙。 缝隙之下,人间正常是沧桑。 “却不知,煞气武道推广如何。” “如今的大唐,可是已经开始人人习武。” “天之痕的出现,会让煞气对恶的转化,更加的便捷,也更加的容易。” “只是,终究还是没有抓住恶源,被他给隐匿了。” “不过···它既然要躲我,只敢暗中谋算,却不敢正面冲突,很有可能是不擅长正面交锋。” “下一次找到它,便是它彻底消亡之时。”曹柘心中想着,却没有直接返回长安,而是开始看一看,李佑以及长安城里的那些文武官员,对他下达的指令,是否有很好的执行。 天空原本总是雾蒙蒙、乌朦朦的。 但是曹柘的那一剑,斩开了一道长长的天痕。 透过天之痕,人们可以看到乌云恶气遮蔽背后,那久违了五百年的湛蓝天空。 大唐诸多河流,有相当一部分,早已经被恶涌侵袭,变成了不可使用之水源。 但是自从曹柘衍化诸神,在天上、地下,分别化出天神、地祇,改恶为煞之后,一些大河之水,也变得清澈起来。 渐渐的,许多生活在河流里的生物,都褪去了原本恶心的外形。 虽然依旧很强大,各有奇异之能,却已经不再是‘不可食用’之物。 对于武者而言,反而是有助于修行的大补。 顺着长江支流汉水往沿江的平原处望。 汉水的细小支流,荆水之畔,有一座粗糙的堡垒,正立在一望无际的沃野之上。 大唐五百年,除了那些重镇、大城之外。 小城多为堡垒形式。 生活在堡垒里的百姓,既是民,也是兵。 即便是五六岁的小娃娃,也有可能,在必要的时候,拿起武器,到特定的区域,去等待对抗从野外扑击而来的恶兽。 当然,自从曹柘带来改变后,人们的生存环境,变好了许多。 “武堂的先生说了,过几日便带我们出城取煞。” “只有真正的融入了第一道基础的人道之煞,我们才算是步入了武道修行的门槛。”一名少年,蹲在厚实砖石叠成的护墙之中,透过小小的洞眼,看着远处的稻田。 再过不久,就是丰收的时节了。 以往每年收割稻子,都是一场血与火的劫难。 今年或许会不同。 即便是稻田里,有一些动物在活动。 它们那未曾泛起红光的双眸,也让监视的少年,感觉到一丝心安。 “是啊!柱子哥!你打算第一道煞气,融入什么?” “我可听说了,咱们这里,最好的人道基础煞气,就是剪刀煞。” “之后合用了斧头煞和火煞之后,就能组合成百工煞,不仅实用性强,而且作战能力也不错。”少年隔壁的单独小护墙内,又有一名少年,扯着嗓子说道。 “我不一样,我要找剑煞!” “用剑煞当我的第一道煞气,以后我要专修武道,成为强大的煞气武者。”先说话的少年道。 另一个坑洞里,老成的‘少年’却突然打断了两名少年间的对话。 “小心,好像有个人在靠近。” “仔细看,是不是恶尸。”老成的少年快速提醒道。 此言一出,几个护墙坑洞里的少年,都露出了惊骇的表情。 虽然都严格蹲守在岗位处,却有些在微微的哆嗦。 对于普通的小城而言,恶尸···哪怕是最普通的恶尸,也是极为可怕的灾难。 恶尸刀枪不入,力大无穷,又可以传染尸毒,且体力无有穷尽。 普通人对上了,多半都只能是送死。 往往一具恶尸,就能将一整座城变成废墟。 事后朝廷,也只能派遣擅长火法、雷法的背尸人,过来清理残局。 将整个满是毒尸、恶尸的城市,完完全全的烧成白地。 少年们还算镇定。 但···也不全都是这般镇定的。 有些按耐不住的,便已经冲着那人影来的方向,射出了箭疾。 尽管,只能射出二十步远的箭疾,距离那人还有极为遥远的距离。 钟声被敲响,更多专业的民兵,开始从城中各处汇集过来,然后取代了少年们的岗位。 “等等···他的眼睛不是红的!” “不是恶尸!”一名眼尖的少年道。 “咦···他看起来好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又一名少年说道。 十一月总结,整理思路 一转眼十一月结束了。 这本书上架两月有余,本书成绩总结一下,还是属于稳步上升的,废纸也对更进一步的提升,有相当的信心,也请大家可以相信废纸,一如既往的支持废纸。 因为有小宝宝快出生的原因,废纸这个月的更新量只能算是普普通通。 不过废纸会赶忙调整好状态,想办法将更新量拉升起来。 当然,万事还是会以家人优先。 必须承认,在创作方向上,还是正在面对一定的困境的。 这或许也是有时候,难以提升更新量的原因。 当然问题不大,请大家对废纸有信心,也是十几年的老作者了,只要有口饭吃,跪着爬也能写,绝不可能出现无以为继的情况。 事实上,关于这本书的大方向和主要核心,当然是明确,且没有任何疑问的。 不过,有过创作经历的人都应该清楚,核心主线就像一根树的树杆,它很重要,是命脉也是支撑,但是这棵树长的好不好看,还得靠枝叶的衬托。 对创作小说而言,书写过程中的手法,运用的技巧,涉及的人物,甚至是一些小环节的设计,这就是枝叶。 曹柘在第一次竞赛时,推成出新,策动世界再创新高。 到了第二次竞赛时,则继承甚至是拔高了这种模式,达到了另一重境界,同时也适当的对后续的发展,做出了相应的布局,在后续引出一些内容的时候,不至于显得突兀。 到了第三场竞赛,曹柘的主要目的,变成了适应与异族的战斗,以及大规模、大范围的练兵。 方向很明确,但是涉及到一个必须要落实的问题···怎么装哔! 这其实才是最重要的环节。 不装哔怎么爽?网文的核心,甚至可以就归纳为一个‘爽’字。 其它的内容,某种意义上都只是为这个字服务。 当然如果能够创造出更加惊艳诡谲的内容,完全以内容取胜,那也是王道。 但是总得弄点新花样。 所以,这就是一点小小的困境,有时候在头脑不够灵活的情况下,确实不是那么容易设计出,精巧、合适却又不那么做作,令人尴尬的装哔环节。 毕竟作者也只是凡人,而不是神仙。 以凡人的思维,去写仙神,要么完全化入凡俗,神仙妖魔都是人间百态。要么就只能这样偶尔自我纠结,然后敲头去找一找思维上的出路,等待一点天赐的灵感。 结束了西天之行,接下来曹柘的任务,就该是刀兵入库,马放南山。 让大唐休养生息,然后积蓄力量,好为将来‘西征’做准备。 这是依照剧情线发展,所必然会走下去的趋势。 非要强行摧毁这种趋势,就会影响部分框架的失衡,得不偿失。 然而就这么写,又会失了些味道,显得平淡。 直接跳过时间线,一眨眼过去数十年···也还没到时候,毕竟新世界还没有得到比较合适的舒展,跳跃时间线,会导致读者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停留在一个相当粗浅的阶段。 就像猪八戒吃人参果,还没尝到味,就没了。 而比较合适在‘平淡’期装的哔,之前曹柘已经做过了。 传道、立教、化凡···都有过。 废纸需要找一点新的东西,对这个正在生长蔓延的枝干,做一些更加亮眼的点缀。 今天且先整理思路吧! 请假一天! 总共欠下四章更新。 废纸会尽快补上! 谢谢大家! 祝大家晚安! 第三百九十四章一城一相,万城万方(求月票,求订阅) 曹柘站在稻田的田埂上,眺望着不远处的那座小城。 如他之前所见过的许多城池一样,这座城依旧是近乎完全封闭的。 从外面去看,就像是一个丑陋、别扭,且凹凸不平的乌龟壳,歪歪斜斜的倒扣在地面上,灰扑扑的、麻麻赖赖干干巴巴的,一点都不圆润。 小城资源有限,根本不会浪费精力在塑造外形上。 所有的‘不规则’,都是在抵御恶涌、恶兽时,用鲜血换来的经验与教训。 “走了这么些天,大唐之地踏遍过半,所见城池却并不算多,乡野村落更几近于无。” “人道之火,在这个世界,确实是几近熄灭。” “也难怪,原本九鼎镇气运,本该自行抽取人道气运,作为防护,为何还需要专门组织送祭的队伍,前往刺激。” “只因人道渐微,已到了濒临破败之境,九鼎为守护人族而立,自不会主动强行索取。如此本为好意,却反而再添了苦难···。”曹柘三两步间已经走到了小城前。 小城并无城门。 出入都需要有人用吊篮,专门从城头上放下来,将人拉上城头的窟窿眼,然后在窟窿眼处,顺着滑道,进入检查严格的地厅。 经过地厅里的身份严格核实之后,才能真正的进入城中。 这种格局,大抵是通用的,在三四百年前,就已经固定成型,在这片土地上,广泛被利用,只是依照各地风俗、环境不同,有一些细微的区别而已,曹柘已经见过不少。 至于城内···那当然是全封闭的,终日不见阳光,只有一些发光的苔藓,在墙壁、墙角处,照出光亮,让人们在城中勉强视物。 生活在小城里的人,只有在特殊情况下,才会大批量的涌出城去,见到外界的光,吹到外面的风。 而一般来说···那大概是为了在城外耕种,或是冒险狩猎。 虽然是出城放风的机会,却对城中百姓而言,更加的危险。 往往每年到了耕种与收割季节,都是一场生离死别。 城中成年人会随机抽取三分之一以上,在守兵们的‘保护’下,出城劳作。 一趟出城,最终能回到城里的人,却往往不足二分之一,全军覆没的概率也是不低。 如此高的折损率,也就导致了,几乎每隔几年,都会有大批量的小城,彻底的破败、荒废,最终被掩埋在了时间的泥土里,成为过去。 “虽然还是名义上的一个国家,但其实‘大唐’早在很多年前,就几乎已经呈现全面‘割裂’了,地方以某些重镇为核心,大量的小城星罗棋布。然而即便是同在一方水土之下,城市与城市之间的交流,也几近于无。” “大唐真正能掌控的,其实也只有长安,以及长安周边的一些城市,还有着重布兵的守边之地。却早已无兵力、无能力、无财力,对更广袤的地域,有什么关照。” “人们甚至都已经放弃了对外的联系与探索,日复一日的重复着过去的生活,拖延着城市的破灭,以及群体的彻底消亡。” “害怕走出去,不敢面对新的改变。” “这种观念是根深蒂固的,即便是我传播了新的煞气武道,让背尸人们冒险,深入到各地,对煞气武道进行传播。却依旧没有能打破这种局势,这是长在心里的‘顽疾’。”曹柘心想。 这样的情况,也只有真正的深入了民间,去看到、听到,才能切实的了解到。 如果单单只是站在中枢发号施令,即便是明知道了有这么一回事,也很难重视到,这种‘顽疾’的坚实。 就像有很多人宅在家里久了,就不想甚至是不敢再走出去了一样。 这里的情况,只会更加的严重很多倍。 “所以我必须要来!” “走过每一座城,且在每一座城里,都留下一些东西。”曹柘看着从城头上,犹犹豫豫的放下的吊篮,泰然自若的跨坐进去。 哪怕对他而言,入城是可以更简单的事情,他却愿意这样去做。 面对那躲在砖墙、活板后面,一双双好奇、渴望的眼睛,露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宽心的笑容。 一如之前,入城···然后坦然的接受询问,以及接受一些会令人们安心的检查。 小城的城主,是一名消瘦的青年,观其气息,尚且不足二十五,然而眉宇之间,却早已尽是老态,看脸的话,至少得四十。 即便是城主,也看起来多少有些营养不良。 周遭那些身上穿着破烂盔甲的士兵,也都身材矮小,骨瘦如柴。 这些城里最‘精锐’的人,都尚且如此,可见普通百姓,生活又会是何等艰难。 城外虽有耕种,但是没有了日常的维护与打理,完全只有一种一收,收成多少全凭天意的情况下,每年的粮食产出···着实是不容乐观的。 “天师大人!多谢您的配合。”小城城主有些不太擅言辞似的说道,语气显得有些干巴巴的。 他似乎已经不太理解,‘天师’究竟有什么具体的含义。 只是知道,上一次来传授煞气武道的背尸人,是这样‘形容’曹柘,并且留下画像的。 文明的痕迹,在这小城里···一如许多类似的小城一般,出现了大量的断裂。 “无需多言,我今日来,便为传法。” “你们城可有名字?”曹柘问道。 城主期期艾艾,小心翼翼的蠕动嘴唇说道:“有的!有···以前听老人们说过,我们这座城,唤作‘沟’,叫沟城。” “好!去在城中竖一座墙,我在墙上亲笔写一篇武学。” “此武学,为你沟城独有,便唤作···沟拳。旁人如若要学的全面些,还得到你们城里来,亲眼见一见这一堵墙。” 这就是曹柘的手段了。 煞气武道解放了人族对恶气无法‘抵抗’的高墙,但是人心里自然长出来的壁垒,却没有那么容易打破。 持续了数百年的封闭生活,很少有人,敢主动出城,去探索,去交流,去认知这个世界的广袤。 所以,曹柘在走过的每一座城里,都会留下一篇特色武学。 想要看到这些武学的全貌,就得亲自前来,站在武墙上瞻仰。 如此,便能引起一群奋发向上的武者们,开始勇敢冒险的踏上旅途。 而有了这些人的牵引,更大的流通,也将打破那厚厚的‘龟壳’。 可以说,曹柘之前只是让人族,在这个恶意十足的世界里‘站起来’。 如今却是要让人们,都主动的想要‘走出去’。 第三百九十五章万法之祖(求订阅,求月票) 沟城很破也很小,全城人加起来,都不足一千人。 其中也有几名竞赛者藏身其中,不过他们并没有贸然的来接触‘曹柘’。 在无法确认曹柘身份,以及态度之前,他们不会冒险的尝试。 经历了两次竞赛历练,很多竞赛者都已经懂得收敛起‘与众不同’的羽毛,将自己隐藏在人群里,隐藏在那些土著中。 在竞赛初期,懂得‘自我约束’,对普通竞赛者而言,是‘第一戒’。 沟城人虽少,但是曹柘要的石墙,却很快被立了起来。 石墙被打磨的比较光滑,城主连同一些衣着破烂的百姓,围在周围看着。 他们这些人里,眼中还有‘光’的是少数,大多数都显得麻木。 曹柘没有在石墙上写字。 而是用一把小小的刻刀,一点一点的凿刻着一些看似简单的人形图案,同时又标注了运气、行气、纳气、施展的线路图。 如此一来,即便是不识字的人,只要有脑子,看得懂这些图···哪怕只是一部分,也可以跟着学习,学会一部分的沟拳。 然后相互之间交流学习后,就能得出一个几乎完整的大概。 沟拳在曹柘眼里,当然算不得什么很‘惊人’的武学,也就打基础的效果,还勉强过得去。 真正的重点,在于曹柘雕琢时,一点点沁入其中的武意。 那些达到了一定门槛的武者,在观看石壁上的刻画时,自然就会被曹柘的武意带动,对沟拳···甚至是拳法,以及某些对煞气的结合利用,生出全新的感触。 而观看过更多城市里刻画的武者,他们心底里沉积的这点灵机,就会不断的累积、堆叠起来,逐渐在他们的脑海里,组合成更强大,更适合他们的武学。 这就等于,曹柘在一步步的教导他们,一个个的因材施教。 真正圣人的法门是,短短数千言,每个字、每句话,单独排列出来,都能是微言大义,阐述至理。 曹柘还达不到传闻中那些圣人的境界,但是让他以这种方式阐述武学,让每一个有心之人,都可以在一次次观看石刻中,有所悟、有所得,他还是能够做到的。 当最后一幅图落定,曹柘在左下角,照例写下了八个大字。 ‘擅移石刻,天下共击’。 除此之外,曹柘再也没有多做任何的布置。 最多五十年,他就会离开此界。 但是这个世界,在有竞赛者的情况下,会继续运转二百五十年,全部竞赛者离开后,它依旧会继续存在。 曹柘所留的石刻,在今时今日看来,似乎将要泛滥,谁都可以窥见。 等到时过境迁,未必不会有野心勃勃之人,妄图收集全部的石刻,然后藏匿起来,作为私人珍藏。 曹柘留下这么八个字,却没有更多的限制手段,实则就是留给后来者,两个选项。 要么一起失去,造就至强者。 要么共击之,让江湖永远泛起波涛。 武修之道,是从杀戮与对抗中,获得提升的。 如今有恶气充盈天地,大唐之外遍地是敌人,所以此界武修不会缺少对手,更不会缺少敌人。 但如果那些外部的敌人都被解决了,世界是否会因此陷入平淡无趣,直到人们放弃武斗,转而沉溺于眼前和平与平庸? 这个可能性不高,但是曹柘却会提前看到这种可能性,然后进行防备。 “好战必亡,忘战必危!” “我对芸芸众生,似乎残忍,却正因为,我对他们肩负责任。”曹柘心中有着汹涌的波澜,面色上却依旧平淡。 转头对城主,也对城中百姓道:“沟拳之内,充盈大河之意。若是想要将拳法精通,不妨常去大河之畔,观长河之景。” “其中练拳行气所需的初期煞气,亦可在沟城周围寻得。” “此间事了,我便告辞了。” 曹柘说要走,却没有走的那么潇洒、顺利,目光反而不经意的从人群中扫过,暗藏着鼓励。 一名少年扑了出来,正要跪在地上。 一团柔软的气息托住了他,让他只能算是半伏在那里。 “天师大人!求天师大人收我为徒!”少年大声喊道。 周围的百姓看向那少年,目光中带着一些‘探究’与‘惊疑’。 他们中,大多数都已经被封闭太久,且也麻木太久了,对他们来说,任何‘不应当’的欲望,都显得那么的奢侈。 对于大唐许许多多的百姓而言。 他们最大的问题,不在于他们是否过于贪婪,是否有庞大的野心,而在于···他们已经失去了贪婪,失去了野心。 贪婪和野心甚至是懒惰、欲望,这些最令人不齿的情绪,有时候恰恰是提升与强大的动力。 世上之人,肯费尽苦心奋斗、提升者,果真为‘修身治国平天下’的,属实寥寥无几。 更多的,还是为了实现自身的野望。 学习、努力、奋斗···这些本就是违背‘人性’的行为,之所以有人肯为之耗费大量的时间、精力和资本,只因有更大的欲望,以及肩负的责任,在身后鞭策,在身前吸引。 “好啊!” “我给你这个机会。” “拿着它,想方设法学会上面的内容,然后走过七座城,将这上面的内容,传授给七七四十九人。” “等你做完的时候,你就是我的弟子了,自然会再见到我。”曹柘将一面令牌递给少年。 令牌的正面,是一座山。 而方面则篆刻着大量细小的文字。 少年双手接过令牌,死死的捏在手心里。 冰冷而又略有些沉重的触感,却莫名的让他安心,心脏正按耐不住,疯狂的砰砰砰跳动着。 就像他第一次偷看隔壁三婶洗澡时那样。 他不知道,这是希望被点燃时的澎湃,更不知道,这其实就是野心,正在勃发。 曹柘再看了一眼周围。 整个城里,再无‘可用’之人。 便一步跨越,离开了沟城,去往下一处城池。 那里,他会留下另一种武学,同时又引导出新的预备‘弟子’人选。 对于这些人,曹柘不会再将他们效仿武道山那样,集合在一处门庭之中。 而是会在传授他们更进一步,更精妙的武学后,便让他们散开,各立门户,各有门墙,各自发展。 等到数十年,上百年后,整个天下将会有大量的武道宗门,遍地开花,立于江湖之上,站在高山之巅。 或许对治安,对统治造成极大的冲击。 但是从武学的多样性,以及进一步刺激发展上来看,却又是有其积极意义的。 而那时的曹柘,亦是当之无愧的万法之祖。 第三百九十四章一城一相,万城万方(求月票,求订阅) 曹柘站在稻田的田埂上,眺望着不远处的那座小城。 如他之前所见过的许多城池一样,这座城依旧是近乎完全封闭的。 从外面去看,就像是一个丑陋、别扭,且凹凸不平的乌龟壳,歪歪斜斜的倒扣在地面上,灰扑扑的、麻麻赖赖干干巴巴的,一点都不圆润。 小城资源有限,根本不会浪费精力在塑造外形上。 所有的‘不规则’,都是在抵御恶涌、恶兽时,用鲜血换来的经验与教训。 “走了这么些天,大唐之地踏遍过半,所见城池却并不算多,乡野村落更几近于无。” “人道之火,在这个世界,确实是几近熄灭。” “也难怪,原本九鼎镇气运,本该自行抽取人道气运,作为防护,为何还需要专门组织送祭的队伍,前往刺激。” “只因人道渐微,已到了濒临破败之境,九鼎为守护人族而立,自不会主动强行索取。如此本为好意,却反而再添了苦难···。”曹柘三两步间已经走到了小城前。 小城并无城门。 出入都需要有人用吊篮,专门从城头上放下来,将人拉上城头的窟窿眼,然后在窟窿眼处,顺着滑道,进入检查严格的地厅。 经过地厅里的身份严格核实之后,才能真正的进入城中。 这种格局,大抵是通用的,在三四百年前,就已经固定成型,在这片土地上,广泛被利用,只是依照各地风俗、环境不同,有一些细微的区别而已,曹柘已经见过不少。 至于城内···那当然是全封闭的,终日不见阳光,只有一些发光的苔藓,在墙壁、墙角处,照出光亮,让人们在城中勉强视物。 生活在小城里的人,只有在特殊情况下,才会大批量的涌出城去,见到外界的光,吹到外面的风。 而一般来说···那大概是为了在城外耕种,或是冒险狩猎。 虽然是出城放风的机会,却对城中百姓而言,更加的危险。 往往每年到了耕种与收割季节,都是一场生离死别。 城中成年人会随机抽取三分之一以上,在守兵们的‘保护’下,出城劳作。 一趟出城,最终能回到城里的人,却往往不足二分之一,全军覆没的概率也是不低。 如此高的折损率,也就导致了,几乎每隔几年,都会有大批量的小城,彻底的破败、荒废,最终被掩埋在了时间的泥土里,成为过去。 “虽然还是名义上的一个国家,但其实‘大唐’早在很多年前,就几乎已经呈现全面‘割裂’了,地方以某些重镇为核心,大量的小城星罗棋布。然而即便是同在一方水土之下,城市与城市之间的交流,也几近于无。” “大唐真正能掌控的,其实也只有长安,以及长安周边的一些城市,还有着重布兵的守边之地。却早已无兵力、无能力、无财力,对更广袤的地域,有什么关照。” “人们甚至都已经放弃了对外的联系与探索,日复一日的重复着过去的生活,拖延着城市的破灭,以及群体的彻底消亡。” “害怕走出去,不敢面对新的改变。” “这种观念是根深蒂固的,即便是我传播了新的煞气武道,让背尸人们冒险,深入到各地,对煞气武道进行传播。却依旧没有能打破这种局势,这是长在心里的‘顽疾’。”曹柘心想。 这样的情况,也只有真正的深入了民间,去看到、听到,才能切实的了解到。 如果单单只是站在中枢发号施令,即便是明知道了有这么一回事,也很难重视到,这种‘顽疾’的坚实。 就像有很多人宅在家里久了,就不想甚至是不敢再走出去了一样。 这里的情况,只会更加的严重很多倍。 “所以我必须要来!” “走过每一座城,且在每一座城里,都留下一些东西。”曹柘看着从城头上,犹犹豫豫的放下的吊篮,泰然自若的跨坐进去。 哪怕对他而言,入城是可以更简单的事情,他却愿意这样去做。 面对那躲在砖墙、活板后面,一双双好奇、渴望的眼睛,露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宽心的笑容。 一如之前,入城···然后坦然的接受询问,以及接受一些会令人们安心的检查。 小城的城主,是一名消瘦的青年,观其气息,尚且不足二十五,然而眉宇之间,却早已尽是老态,看脸的话,至少得四十。 即便是城主,也看起来多少有些营养不良。 周遭那些身上穿着破烂盔甲的士兵,也都身材矮小,骨瘦如柴。 这些城里最‘精锐’的人,都尚且如此,可见普通百姓,生活又会是何等艰难。 城外虽有耕种,但是没有了日常的维护与打理,完全只有一种一收,收成多少全凭天意的情况下,每年的粮食产出···着实是不容乐观的。 “天师大人!多谢您的配合。”小城城主有些不太擅言辞似的说道,语气显得有些干巴巴的。 他似乎已经不太理解,‘天师’究竟有什么具体的含义。 只是知道,上一次来传授煞气武道的背尸人,是这样‘形容’曹柘,并且留下画像的。 文明的痕迹,在这小城里···一如许多类似的小城一般,出现了大量的断裂。 “无需多言,我今日来,便为传法。” “你们城可有名字?”曹柘问道。 城主期期艾艾,小心翼翼的蠕动嘴唇说道:“有的!有···以前听老人们说过,我们这座城,唤作‘沟’,叫沟城。” “好!去在城中竖一座墙,我在墙上亲笔写一篇武学。” “此武学,为你沟城独有,便唤作···沟拳。旁人如若要学的全面些,还得到你们城里来,亲眼见一见这一堵墙。” 这就是曹柘的手段了。 煞气武道解放了人族对恶气无法‘抵抗’的高墙,但是人心里自然长出来的壁垒,却没有那么容易打破。 持续了数百年的封闭生活,很少有人,敢主动出城,去探索,去交流,去认知这个世界的广袤。 所以,曹柘在走过的每一座城里,都会留下一篇特色武学。 想要看到这些武学的全貌,就得亲自前来,站在武墙上瞻仰。 如此,便能引起一群奋发向上的武者们,开始勇敢冒险的踏上旅途。 而有了这些人的牵引,更大的流通,也将打破那厚厚的‘龟壳’。 可以说,曹柘之前只是让人族,在这个恶意十足的世界里‘站起来’。 如今却是要让人们,都主动的想要‘走出去’。 第三百九十六章传授煞阵(求订阅,求月票) 经历了第二轮竞赛世界后,曹柘也充分认知到,‘大一统’对于武修而言,并不是一个十分‘良性’的生长环境,盛世需文治,乱世才讲究‘武功’。 这种统一,并不单单指的是‘朝堂’,更指的是‘江湖’。 第二轮竞赛世界里,曹柘创立的‘武道山’,几乎可以算是完全垄断了武道修行的‘市场’。 即便是还有如白莲教、闻香教这类组织,暗中想要争锋,但是从具体概念上来讲,确确实实···武道山的地位无可动摇。 如果武道山真的与它们计较,那么不必用全力,哪怕是拿出四分之一,甚至是五分之一的精锐,便足以横扫,将其它杂音,彻底的镇压。 至于大楚与大宋两国并立,其实也完全可以看作是,大楚在曹柘与张百忍的‘约束’下,没有欺负大宋,没有将它顺嘴吞了而已。 这确实是造就了相对安稳的环境。 但,如果不是曹柘屡次的主动推动,甚至是捉拿了诡灵、星兽、孢子生命这些异族作为研究,刺激弟子们开发新的武学。 那么可以预见,包括武道山在内的武道体系,从大范围上来讲,都会陷入停滞不前。 即便是有了曹柘的推动,其进步效果,其膨胀幅度,也远没有达到曹柘所‘认可’的程度。 所以,在这个世界,曹柘不会从明面上,再立起一个由他一手创建的门派或者势力,更不会将江湖与朝堂,料理的如一池清水,波澜不兴。 “即便是召集旧部,也只是暗中编织势力,幕后推动一切的发展。” “于一时来看,控制范围以内的混乱,确实会造就许许多多的惨剧。但是从整体文明的奋发、进程上来看,仇恨、利益、争夺、厮杀等等的一切,都可以是一帖催化剂。”曹柘的目光,落在了一座新的小城里。 在这座城里,残余的百姓更少,人们眼中的光芒更加的暗淡。 文明的火焰,在这座几乎就要被无情‘消亡’的小城里,显得格外的暗淡。 曹柘没有多做干涉,依旧套用之前的‘套路’,在这座小城里,如法炮制了一番后,便抽身离去,毫不停留。 他留下的是希望与火种。 但能不能自强不息,还得看这些人们自己的意愿。 有时候,过于强硬的强行干涉,未必能够起到一个正面积极的效果。 在周游天下,传播武学,留下石刻的同时。 曹柘也在寻找着那些熟悉的身影。 只可惜,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某些存在的刻意为之。 曹柘走遍了大半个大唐,也没有遇到一名曾经武道山的弟子。 更别提如龚若琳、王德发他们这些核心成员了。 这对曹柘来讲,既是‘好事’,却又多少有些不太称心如意。 毕竟火种虽然因此撒出去了,但是有许多琐碎,确实也得让曹柘自己亲力亲为···少了好些工具人,不习惯。 等到了大唐的东南边陲之地时,曹柘才终于找到了一名‘旧相识’。 “没想到,居然又碰到了。” “而且···你的选择,还真是符合你的脾性。”曹柘对其主动说道。 这名‘旧相识’,细细看了曹柘一会,然后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气道:“种族第一、总榜第二,武道创始人,时光塔的主人···还有这个世界的陈天师!你才是真正令人···感叹不已。我亦时常在想,当年那一次与你交手,是否就是我最后,能与你交手的一次机会。” 曹柘找到的这名旧相识,自然是曾经,在第一轮竞赛世界里,选择了‘郭靖’这个身份之人。 此时,他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是东南边境一名守将。 站在对抗恶涌的第一线。 “现在,我该怎么称呼你?”曹柘尽管已经用了鉴定术,但是礼貌上,还得问一句。 ‘郭靖’回答道:“你叫我程凯吧!” “这是我的真名,同时我在这个世界,也叫这个名字。我选的是身份,碰巧的是名字相同,便也就定准了。” “半年不到,煞气武道已经到了降服地煞第三重,你果然很不错。”曹柘评价道。 程凯道:“你这么说,让我感觉,你更像是在炫耀。” 这话从程凯嘴里说出来,一点也不酸。 反而像是一种朋友间的调侃。 “对了!多谢你救了他!” “他做的那了那些事,你还愿意救他···我很感激。”程凯说道。 曹柘道:“我能理解他,只是他针对的人是我,所以对他不喜而已。” 程凯点了点头道:“他现在收敛了很多,在我的推荐下,加入了···。” “且住!你应该会知道,我不想听这个。” “时光塔出现后,现实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会被削弱大半,有什么分歧,也都会在时光塔内解决,我已经给出了最好的方法与回答。” “我既然是时光塔的主人,自然要多少保持一些更加客观的立场。”曹柘说着冲着程凯眨眨眼,露出一个微笑的表情。 虽然有些操作,也可以明说。 但是暗箱操作的时候,做这样的默契反应,也很有意思,对不对? 程凯秒懂,脸上也同样泛起了笑容。 “你既然在这个世界身在军中,又是守将。那我便将这门手段,传授给你吧!”曹柘想了想,对程凯说道。 程凯看向曹柘,没有拒绝曹柘。 他不是一个‘个人’自尊心,过于旺盛的人。 当初,选择与曹柘一战后,破界离开。 也只是因为,他知道,继续留在神雕世界,只会给这个世界内的生灵,带来更多的‘苦难’。 离开是必然的结果。 选择一战,是这个必然结果下,进行的一种小小的个人尝试。 是先有了结果,才有过程。 而并非先有过程,才有结果。 曹柘将一块玉佩递给程凯,接着说道:“煞气为表,气血为本,武意为要。军队本是烘炉,此法可助你们,结成煞阵,然后凝练出军煞法相。” “一人之力较短,多人之力合于一处,便长。” 说到这里,曹柘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还有,我希望你能在军中,训练出一批能施展煞阵的竞赛者。” 程凯点了点头,握紧手中的玉佩。 他敏锐的察觉到,曹柘好似随意给出的‘煞阵’之法门,实则十分的关健重要。 如若是到了万界战场之上,运用这煞阵之法,对于普通竞赛者来说,就是发挥其作用,同时抗敌、保命的重要手段。 第三百九十七章背尸人要解散?(补更) 军煞之阵,是曹柘一直都在构建的武道内容。 以往的江湖武阵,如剑阵、棍阵、刀阵,都太过复杂了,属于少部分人的‘狂欢’。 往往数人,最多数十人、上百人,便是极限。 再多的话,反而繁杂。 就像少林的罗汉大阵,人数虽多,却未必强的过全真的天罡北斗阵。 多塞些人进去,并没有起到聚沙成山,聚河成海的效果。 不仅如此,甚至组阵之人,也存在无可替代性。 全真七子组成天罡北斗阵,可以与五绝比肩,甚至强上一筹。 但全真弟子们再组此阵,却差之良多,效果锐减。 说穿了就是无法达到一定的默契程度,导致阵法中许多精妙环节无法得以施展,延误了阵法中,要点推动时机,导致阵法威力大大下降。 而此界,由‘恶气’转化的煞,却可以充当这样一个,把众多意志、力量,彻底拧成一股绳的‘媒介’。 所以,曹柘也自然顺势便拿出了军煞之阵。 只是训练军阵,毕竟是个需要耗费时间和苦功的活。 曹柘自己是没有这个时间和精力的。 他要做的事情很多,很难专注于此。 能够交付于程凯手中,也算是且有了依托之处。 对程凯,曹柘还是很放心的。 其能力、水准、心性,都属于一流。 如果不是第二轮竞赛,没有幸运到和曹柘匹配在一个世界里,他可以走的更高。 不过他运气还算可以,第三轮竞赛,又和曹柘碰上了。 这是他的机会,更是他的幸运。 天空依然阴霾。 只有那划破长空的天之痕里,透露出璀璨的星光。 星光下,曹柘与程凯喝了一顿酒。 这一顿酒,迟了两个世界。 酒至兴处,曹柘剪树叶化翩翩美人献舞。 程凯慷慨高歌,嘹亮的军歌,配合着美人潇洒、英气的舞蹈,却竟也相得益彰。 酒后,程凯挣脱了一身酒气,重回岗位。 并不沉溺于享乐。 而曹柘则是脚踏流星,返回了大唐名义上的中枢之地···长安。 周游天下的目的已经达成,曹柘在几乎每一座城里,都留下了石刻。 甚至在一些已经荒废了的城池废墟中,也留下了一些更为独特的痕迹,祭典亡魂,引导未来。 他该做的前期布置,已经超额完成。 接下来,就只等事情,自然的发生与发展。 站在城外,看着依旧显得有几分潦倒气象的长安城,曹柘吐出一口长气。 心中的那股抑郁之气,始终没有得到彻底的舒展。 哪怕是以一己之力,打破了灵山,一剑划破了天空,留下了打开‘枷锁’的天之痕。 他依旧不痛快,不畅快。 心头挤压的‘怒火’,始终在熊熊燃烧。 只是他却更加冷静而已。 “这不是我认识中的大唐风流。” “这种阴暗沉郁的风格···我不喜欢。”曹柘好似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天说。 声音回荡在风里,然后传递到了九天之上。 只可惜,某恶天不识人数,不懂得抓紧机会,提前改造。 错过了曹柘对他好好说话的时机。 他日若是有什么恶果,也勿谓言之不预。 此时的长安城,毕竟还是与曾经不同了许多。 至少,相比起曹柘离开前,至少是要显得更活跃一些。 煞气武道在长安城里,已经基本走进了千家万户。 此处是煞气武道,最先推广之处。 而文明的火种,在长安城里保留的较为完好,故而煞气武道的推行,也很便利。 城外能看到许多结伴而行的年轻人,正在各处采集所需的煞气,凝练自身的修为,又或是修行某种武技。 普遍修为,都在人煞境三、四重左右,已经不算是慢了。 偶尔为了一处较好的煞气源泉,还会发生一些年轻活力的争斗。 争夺‘资源’,这是永恒的话题。 哪怕明面上‘资源’的厚度,可以支撑起任何多余的野心,依旧会有人,想要卡住水龙头,来支配别人的人生。 曹柘没有去管这个问题。 有压迫···就要有反抗。 如果连反抗都不懂、不会、不敢,那还学什么武? 乘早别浪费时间,浪费资源了。 背尸人衙门,相比起曾经,要冷清多了。 大部分的背尸人,都在大唐疆土上‘游荡’,作为传授煞气武道的‘老师’,深入到每一座城里去。 大唐内的恶气、恶涌虽不强,但如今还未全部被转化为煞气,故而也只有身怀煞骨的背尸人,才能较为方便的在旷野中行走。 即便是如此,背尸人的存在核心价值,也似乎已经被‘取代’了。 不同于不良人。 不良人是直属于皇帝的特殊组织,修行法门的改变,不会影响到它存在的必然性。 背尸人却不同。 它的设立,就是‘人道’的最后一条防线。 如今人道自昌,这道防线的存在,则变得尴尬。 朝廷内,已经出现了许多,要裁撤···至少消减背尸人所配备权利的声音。 对于很多人而言,背尸人的权利太大了···令他们芒刺在背。 要知道,以前背尸人,是有无限制开火权,以及‘合理’的先斩后奏之权的。 也就是说,只要背尸人怀疑谁有可能恶堕。 那么他们就可以用危害‘人族’安全的名义,将被怀疑者直接镇杀。 这样的权利,野蛮、暴力且畸形。 却又是特殊时期,没有办法的办法。 其中必然衍生出冤假错案,但是关键时刻,却又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陛下有意拆分背尸人。” “将一部分转为巡州教习,主要负责传播煞气武道。一部分转入刑部,负责刑侦、刑讯、缉捕之事。” “最后剩下来的,才死守着背尸人衙门。”背尸人衙门里,几名四品的背尸人,正在商讨对策。 握在手里的权利···哪怕再‘穷酸’,也没人舍得放下。 大唐哪怕现在来看,是一艘烂船,想要掌舵的人,也依旧不少。 “三品以上的背尸人,都在集体闭关,炼化煞骨,转修煞气武道。咱们却被搁置了下来,炼化煞骨···咱们没这份能耐,毕竟咱们的煞骨不同于那些初入门的年轻人,已经走的足够远了,却又不够远···对煞骨的掌控力,又不如三品以上,但要说完全舍了一身修为,从头开始,却也没这份气魄。实力是地位的源头,没了这份实力,谁还能再高看咱们一眼?” “如今也只能死守着这衙门,得过且过罢了。”一名四品的背尸人说道。 这语气中,满是怨气,又哪里像口头说的那样平淡。 第三百九十八章功与过(补更) 四品以及五品的背尸人,确实是一个很尴尬的阶层。 他们在背尸人体系里,算是强者···却又不是拔尖的那一撮。 而以往,基于强者不能随便出手,以免遭到针对的状况。 这些四五品的背尸人,反而是整个系统里,最实权的掌控者。 他们拥有大量的资源,庞大的权利,以及令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地位。 往往朝堂上的一品大员,在遇到四品的背尸人后,都必须先礼让三分。 这是整个国家,给予背尸人这个群体的荣光。 也是他们肩负整个国家重担,所享有的超高待遇。 而现在···这些权利与待遇,都将随着煞气武道的推广与盛行,而被收回。 享有特权后再失去特权,这其中的落差,寻常确实难以承受。 对这些四五品的背尸人而言,重走煞气武道,其实他们也是可以的。 曹柘传授的法门,不可能存在如此明显的漏洞。 他们只是不甘心,因为依照曹柘传授的法门,对煞骨掌控极强者,可以直接将煞骨化作大丹,消化之后,修为至少直入地煞之境。 而那些初入此门者,则是可以干脆废掉煞骨,将其吸收为一缕煞气,作为开启新修行的根基之一。 损耗会有一些,但是绝对不大。 唯有这些不上不下的,他们消磨煞骨会耽误大量的时间,消耗大量的精力。 同等时间、精力下,很有可能后来的修行者们,都已经赶超他们了。 这会让他们失去实力上的领先地位。 躺在‘功劳簿’上,他们不愿醒来,还做着手掌大权,生杀予夺的大梦。 嘭! 桌面上烙印出一个大大的掌印。 一名四品的背尸人,愤然起身。 “这就是在瞎搞!” “煞气武道!煞气武道!谁都在学煞气武道,但是谁又知道,它会不会和以往其它修行一样,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患?” “怎么能尝到点甜头,就这般放弃咱们背尸人?” “劝言!必须要入宫面圣,劝言!” “背尸人不能解散,不仅不能,还要更进一步的扩充。否则若是那些修煞气的都失控了,局面混乱,又该如何是好?”此人大声说道。 周遭响应者好似不多,都只是敷衍的说着一些劝慰之言。 然而细细去看,不难发现,各人都有心中的计较。 眼中闪烁的光芒,却分明一致。 时代淘汰一批落后的人,这是必然却又无奈的选择。 但被淘汰的那些人,他们自己不会认同这一点。 这一场聚会,起初更像是这些背尸人聚集起来,进行集中‘诉苦’。 疏解心中的郁闷。 只是,在部分有心人的引导下,却又逐渐开始变味。 集中讨论的结果,并不是相互排解,反而让原本引而不发的郁气与怨气,变得更加的澎湃。 一些人心中的怒火,以及隐隐的各种不安,都凝结起来,逐渐变成了即将泛滥的恶意。 煞骨···也在影响着他们。 终究是恶尸、恶兽的骨骼器官改造而生,其本质上就是‘恶’的一员。 以往背尸人们,需要静心伏心,如今却在群情激奋下,放松了心防。 作为邀请众人,进行这一场聚会的四品背尸人石东,此时终于站出来说话了。 他的声音,一下只就盖过了嘈杂声音,落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想要话语权!” “就得让大家认识到,没有咱们背尸人不行!” “老鼠没了,猫也就养着无用了。” “对大唐来说,咱们就像是那无用的猫儿。” “但是···咱们不是猫,是老虎。老虎就得吃肉,就得张牙舞爪。” “那些曾经对我们卑躬屈膝的···现在也休想小人得志,爬到我们的头上。” “背尸人‘先斩后奏’的权利,也绝不能松手。一旦松手,就是自取死路···以往咱们执行惩处的人中,他们有多少亲朋,还对咱们心怀恨意···你们也都自然有数。” “一旦咱们落魄了,这些家伙,就会像饿狗一样围攻上来,将咱们撕碎。”石东一句接着一句说着。 几乎所有背尸人的情绪,都被彻底的调动起来。 他们喘着粗气,瞳孔放大···似乎看到了不太美妙的未来。 扪心自问···虽打着为大唐‘安定’的旗号。 但以手中之权,徇私枉法者,却又何其多也! 那些被他们以‘通恶’之名,直接镇杀的人,又有多少是无辜的,就连他们自己也不清楚了吧! 这些违心之行,就像一根根钢针,扎在他们心上。 也是他们不敢退,不能退的理由。 退···就是死! “我有一个小小的想法,就不知诸位···是否愿意共进了。”主持这一场聚会的背尸人石东,看到众人眼中的火焰,微微一笑,随后拿出了早有准备的计划。 听闻着这计划,大堂内的背尸人们,起初是震惊。 随后却又都开始陷入了深思。 渐渐的···几乎所有人都沉重的点头。 他们都已经没有多余的选择了。 如果不选择这样冒险的搏一搏,他们将没有未来可言。 对曾经的大唐,他们可以言功。 但是···执掌大权,权利迷眼之下,孰能无过? 而明面上的功过,即便可以相抵。 背地里的那些冤魂,又岂能不来寻他们索命? 煞气武道,赋予了那些活着的人,翻盘的机会与底气。 一旦背尸人衙门的超凡地位被剥夺,就等于失去了最后的护身符。 此刻的大堂之内,也唯有两人,表面答应,实则蓄力之后,企图冲出大堂。 其中一人,反而正是之前,大发牢骚者。 说出口的怨愤,可能只是一时想不通。 挤压在心底的恨意与不甘,才是真正的难以回头。 “你左我右!逃出去一个就算成。” “一定要戳穿他们的阴谋···含章!咱们有缘再做同僚!”其中一名逃出大堂的背尸人喊道。 随后飞向右前方。 而他口中的含章,正是之前大发牢骚者。 此刻浑身侵泡下白灰色的火焰里,施展着手段。 额头上一张满是恶意的脸,正在张扬狂啸。 “妈的!谷屿,你跑错方向了!”说着他同样冲向右方。 显然两人都想让对方帮忙垫背。 这个时候,能逃出一人,都算难能可贵。 两人同逃出,绝无可能。 而其他的背尸人们,也显然绝不会让他们就这么逃了。 纷纷施展手段,从各个范围合围起来。 第三百九十九章以功胁主,引煞入恶(求订阅,求月票) 谷屿和含章为什么要逃? 且是在这个时候逃? 因为,他们听到了一个让他们措不及防的计划。 而这个计划的开篇,就需要至少一名有点‘份量’的背尸人,用最壮烈的方式,到玄武门前‘牺牲’,以鲜血的方式发起控诉,用生命的代价,唤起几乎所有背尸人的同仇敌忾。 也只有这样,才能将整个原本‘嚣张跋扈’的背尸人群体,降低到一个‘受迫害’的位置。 唯有这样,很多人才会选择性的暂时遗忘,在背尸人强势的那些年里,他们所承受的,来自背尸人严酷的‘守护’。 曾经背尸人的‘选择’站在时代的背景下,并不能算错。 但···现在不合时宜。 “妈的,已经做好决定,让老子去死了,老子焉能让你们如意?”含章一面狂奔,一面心中怒骂。 都是成年人,就别讲童话故事。 这样周密的计划,绝不可能是临时决定。 而在这个计划里,被从最开始,就‘排除’在外的人,如果还不是‘牺牲者’,那怎么都说不过去。 所以,含章和谷屿逃了。 因为他们肯定,如今继续留下来,那一定会被狠狠泡制一番。 最终或许被操纵如傀儡,乖乖听话去执行计划的第一环。 含章的正前方,谷屿突然转身,一掌竟朝着他劈来。 这一掌来的极为歹毒。 完全是为了阻挡含章奔逃的脚步,利用他来断后。 含章的身影爆发出更加雄浑的火焰,强行撑起了一面火墙,环绕在身体周围,面对这一掌,不退不停,反而主动的迎了上去。 同时也伸手抓向谷屿。 他若是被这一掌打结实,谷屿自己也逃不掉,会被含章一爪留下来,同时被身后追赶的背尸人们给包围住。 逃命之时,二人还在勾心斗角。 然而其他的背尸人,也并不是吃素的。 早有准备之下,哪里能让他们逃了出去? 血红色的大网,已经层层叠叠的从他们的头顶上空覆盖下来。 将他们所有的退路全都封死。 蔓延的毒素,已经让谷屿与含章二人身体发软,眼冒金星,昏昏欲倒。 这是一个针对他们的陷阱。 暗戳戳的商讨,早就已经进行过了,今天这个过场,目的就是为了拿下含章与谷屿二人。 若非是以群体聚集的名义,单独‘约见’,他们也不至于这么放松警惕。 “石东!你敢算计老子···老子咒你不得好死!”含章咬破舌头,吐血说道。 他这话可不是单纯的喷垃圾话,而是在真的诅咒。 念完诅咒的含章,身体内的煞骨,已经开始全面失控,整个人都开始呈现恶化的趋势。 “快!别浪费了!” “将他的身体冰封起来,然后找些煞气过来,塞进他的体内。” “等过些时日,就将他抛出去。” “煞气武道,引煞入恶。一定可以激起人群的恐慌,煞气武道想盖过我等背尸人?且先看着吧!”石东看着被控制的二人,又施展手段,抵挡着诅咒,却发出了得意的声音。 煞气武道又如何? 挡了他们的道,一样要被掀翻。 “就你们这样,想阻我武道?”一个突兀的声音,在这群背尸人的头顶响起。 一众背尸人,身形一僵。 随后抬头,看向那个‘违背天意’飞驰在半空中的人影。 在恶天的‘关照’下,大唐境内的所有修行者,都只能如蛆虫般在地上爬,唯有曹柘一人···敢如雄鹰一般,在天上飞。 这是独一无二的标志。 他的身份,已经不用再多做介绍。 “陈天师···你莫要忘了,你也是背尸人!”石东起先浑身一阵哆嗦,随后反而撑起了勇气,厉声喊道。 此时摇摇欲坠的谷屿,却一刀扎在自己的胳膊上,借助疼痛恢复了一些精神,大声道:“陈天师,是他!是他和谢祖赟联手,坑害了你的父亲,你父亲没有入恶,是被他们冤枉的,因为你父亲得到了他们借用职权之便,草菅人命,霸占人妻女的证据。他便联合谢主司,布下陷阱,残害了一城百姓,诬陷你父亲入恶,最后又将他杀死,骨灰都扬了,死无对证。” 曹柘的目光看着石东。 人设背景的事情,曹柘可以不那么在意。 理论上,陈玄藏之仇,不是他的仇。 当然,他厌恶石东这种人。 所以杀之···也没有半点负担。 但是曹柘来到这里,‘见证’这些背尸人的‘计划’,并不只是来戳破这场‘阴谋’的。 恰恰相反,他要促成这一场‘阴谋’。 并且踩着这些背尸人的名头与罪恶,上演一出大戏,让煞气武道的推行,更加的风靡,也更加的无可争议,不被质疑。 虽说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然世人浅薄,还需点化。 若无赫赫之功,如何显得出手段和水准? “污蔑!” “全都是污蔑!” “杀害您父亲的,分明是他谷屿。” “与谢主司联手阴谋的,也是谷屿。” “如若不是这般,此等秘密机要之事,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若知晓他知道这些,如何还不杀他?反而留着他活到如今?”石东脑子里念头急转,快速开口狡辩。 谷屿亦大声道:“石东!你敢做不敢当!” “你说你不杀我···那你此番设计,用老子我去当牺牲品,却是为什么?” 两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吵闹起来,然后相互甩锅、揭短。 曹柘眉宇之间的厌恶之色更甚。 背尸人当然绝不都是这样的货色。 甚至说,这样的货色,才是‘少数中的少数’,大多数的背尸人,确实都是以生命为代价,背负着整个大唐人族的重量,在荒漠里缓步而行,是大唐的英雄,亦是人族的英雄。 只是,这些人作为背尸人中的实权阶层。 受到的诱惑最大,掌握的实际权利最多,获得的实际好处也最多。 时间久了,便原本是好人,也被腐蚀三分。 若早就已经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就更加变本加厉。 “计划!你们继续推行。” “原本想怎么做,你们但可以就那么做。” “不过,我只有一个要求!” “这两个人,算是这个计划中的‘牺牲品’。”曹柘对其余背尸人说道。 这些背尸人,虽不解曹柘的意图,此时却也只能齐刷刷的鞠躬抱拳道:“谨遵天师法旨!” 而石东,则是愤然扭头,看向自己原本的那群同僚、朋友。 “不!你们不能出卖我!” “我才是这个计划的制定者,你们不能拿我···。”他的话没有说完,两名背尸人同时出手。 灰色的线骤然扎入了石东的脑子里,将他变得浑浑噩噩。 同时,含章以自身煞骨根基为要,施展的诅咒,也正式落在了石东身上。 他将不得好死。 第四百章真金需火炼,大成若有缺(求订阅,求月票) 站在曹柘的高度去看这群背尸人的‘阴谋’,却其实连‘玩笑’都算不上。 知道了这些背后的算计,然后顺势推动一把,也只是曹柘闲来无事,走的一招闲子。 至于这场闹剧之后,会不会影响到煞气武道的‘公信力’,曹柘也不在意。 真金需火炼,大成若有缺。 真正适应时代的东西,不会被小小的一点点阻碍,而打断前行之路。 而那些因为顾忌、忌讳、担忧与害怕,而不敢踏足煞气武道之人,他们本质上也走不远。 纵目一望,这世间任何一种辉煌腾达之道,哪一种不需要用命来搏,哪一种不是要趟过刀山火海? 再回神雕世界时,见到了武当派的一步步‘凋零’,实则是给予了曹柘一定感触的。 他为了谋求‘稳定’,而做了太多的布置,而这些布置,某种意义上来说,又可以说是把后来者都保护的太好了。 “吃一堑长一智,现在的我,只需要做一个引路人,一个引领者。至于走不走,该怎么走,还得人们自己说了算。” “当然,这并不等于,我就这样放任自流,那是两回事。” 再次见到崔九良,他的尺寸小了很多,如果以前算是火辣,那现在就缩减成了清秀。 整个人也都变得‘自信’了起来,至少敢勇于抬头挺胸了。 “天师!”崔九良站在曹柘的右侧,等待着曹柘的吩咐。 无论是皇帝,还是不良帅,都早就下令。 但凡是曹柘有需求,不良人都应全力配合。 “有几个背尸人,最近打算弄点小动作,污蔑煞气武道,你们做好准备,到时妥善应对。”曹柘说道。 崔九良一愣,随后小心问道:“天师的意思是···将他们提前控制起来,然后处理掉?” 曹柘摇头:“不!往大了办,不过别脱离掌控。” 用惯了的工具人都不在身边,曹柘也只有先将就着用一用不良人。 亲力亲为···那是断不可能的。 “往大了办?”崔九良还在领会曹柘这话的用意。 却见曹柘已经放下了手中的书籍,一步往天空之上飞去。 “天师!你去做什么?” 曹柘回头笑道:“既然是天师,那就先去天上,教天一点东西。” 说罢扶摇直上,已经穿透了厚实的阴云,没入了那一道狭长的天之痕后。 天道向恶,这是这个世界绕不过去的问题。 而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也一直都在手边,只是还缺了那么点条件。 现在条件,算是勉强成熟了。 曹柘自然要开始行动起来。 “西天灵山,斩了一剑,算是伤了恶源。” “如今传武天下,立下大量的武道石刻,同时对我而言也是再次梳理了一番煞气武道。” “实力也理所当然的,又有了一些微弱的提升。勉强达到了调教天道的程度,既然如此,那当然要行动起来,通过压制天道,改造天道,而达到对恶源的限制,直到将它从隐秘中彻底的逼迫出来。”曹柘心想。 鉴定术! 曹柘,体两万六千五百一十二(第一阶段),力三万一千八百二十一(第一阶段),炁五万零八百一十三(自我克制中,不到第一阶段),技能:万法由心,唯受限于思维与基础,根骨一万八,悟性七千二,备注:数据随便填,有用算我输。 “相比起上一次自我鉴定,倒是成长了一点点。”曹柘自我评价。 “但是却依然没有抵达这个世界的上限。” “也就是说,我这一次要调教天道,需要再多用一些繁琐的手段,不能直接蛮干。”曹柘稍稍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好像弱了。 毕竟正经修仙者,谁会没事准备什么繁琐的‘第二阶段’‘第三阶段’甚至‘第四阶段’呢? 此时的曹柘,已经升入了九天之上。 浑厚无量的恶气,正朝着他汹涌包裹而来。 这都属于老套路了,曹柘甚至都不用出手,单单是自身释放的气息,就已经将这些恶气转化,全都碾碎成了不同种类的天罡煞气,散布在九天之上,漂浮在云层之间。 北方星天诸神显化,与曹柘遥相呼应。 一瞬间,曹柘体内的每一滴血,都展现出无量神辉。 轻而易举的,曹柘便进入了第二阶段。 如果此时他再自用鉴定术。 那么在体、力以及炁三项数据的后面,一定飞快的跳跃着数字,甚至偶尔还会显露出无限的符号。 备注没有错。 除了根骨和悟性之外,在世界之内···特别是被曹柘掌握了部分天道权柄的世界之内,体、力、炁这三项数据,存在的价值,其实不高了。 曹柘可以轻易做到,如道法之身一般,嵌入世界之内,调动世界之炁、力为己用。 限制他的是发挥,而不是深度与积累。 九天之上,阴风怒号。 从无边无际的恶气深处,涌现出大量的乌光。 这些乌光只在一瞬,便占据了整片天幕,然后蛮横的想要切断曹柘与北方星天,以及北方诸神之间的联系。 曹柘刻意压制下体内,那每一滴血里,都咆哮出的神音,任由这些乌光凝结。 在品尝到‘成功’之后,这些乌光,更加疯狂的凝聚收缩而来。 在刹那间,便化作了一个漆黑,幽暗的球。 一阵撕裂与指甲拼命划破玻璃般的声音,在九天之上,反反复复的回荡不断。 同时,这声音,就像是天的咆哮与怒吼,冲向曹柘。 要野蛮的抒发其威严,将曹柘这个敢于挑衅天之威严的家伙进行镇压。 长安城里,一些修为高深些的人,此时都抬头望天,浑身忍不住哆嗦着颤抖。 此刻,他们感觉自己,就像是寒风暴雪里,正蹒跚而行的蝼蚁。 似乎下一瞬,就会被彻底的冻结,然后失去一切。 然而,曹柘此刻身在一切威胁与危险的核心处,却还有闲情逸致,欣赏四周那堪称绝境的风景。 黑光一晃,那已经收缩到了极为细小的黑球,猛的再一次收缩,随后悍然爆发开来。 须臾间,便化作了一条极为威武的黑龙。 它睥睨的看着曹柘,带着属于天空的傲慢。 但是,曹柘只看了它一眼,它眼中的傲慢,便褪去一半,接着涌起一阵迷茫。 身后雄壮威武的尾巴,也莫名的,下意识的···摇晃起来。 第四百零一章教你做天(求订阅,求月票) 如果这样的画面,被长安城里的人群看见,那么对天道而言···这无疑是让它认知到了,什么叫做社死。 所以,在短暂的‘谄媚’之后,天空似乎更加的愤怒了。 更多的天道气息,混合着恶气,涌入那条黑龙体内。 即便是暗中操纵天道,感染天道的恶源,正在拼命的阻止,也无法完全制止这种局面的发生。 须臾之后,一股似乎可以毁天灭地的气息,充斥在黑龙的周身。 同时,黑龙眼中的迷茫,也尽数退散。 充满灵性与恶意的双眸中,正疯狂的涌动着怒火。 祂是天! 祂是道! 祂是世界! 更是万物! 但是就在不久前,祂被眼前这个人,变成了‘宠物’一般,竟然还摇了尾巴···这不能忍。 苍白的龙角之间,闪烁着黑色的霹雳。 带着毁灭气息的能量,正在凝结成一缕缕的白霜。 这些白霜里,蕴含着腐朽岁月的力量。 曹柘的神情,终于郑重起来。 他挥手以斡旋造化,创造出了一片光膜。 光膜包裹着四周,让那些带着腐朽一切力量的白霜,限定在光膜之内,而不会顺着狂风,飘向人间,引起人间无尽的惨剧。 星兽物质拥有吸收与消化几乎一切能量的特质。 哪怕这些白霜,附着着腐蚀岁月的力量,但它只要还有能量属性。 星兽物质,就能将之吞噬。 黑龙怒视着曹柘,龙角之间奔腾的恶雷,正扭成一道中之即死的光芒,扫射向曹柘。 曹柘想要调教天道,这是为祂好。 只可惜,天道不领情,反而发怒。 像极了不听话,然后驱赶家教的熊孩子。 熊孩子不听话怎么办? 打一顿就好了! 毕竟曹柘又没有拿补课费,属于自带干粮做公益。 做公益的家教老师,还指望他唯唯诺诺? 不存在的! 黑色的死光扫向曹柘,曹柘只感觉到了一丝丝致命的威胁,却并不强烈。 相比起怪械族的那名强者,使用超时空巨炮时的恐怖,这方天地的恶天道,此刻释放的死光,还差了好几个档次的意思。 死光在半空中,还在不停的吸收着能量。 更多的恶气涌入进来,然后分裂、复制、撕扯起来。 将原本一条直线的死光,变成了一张黑色的大网。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祂似乎封锁住了曹柘所有的退路。 要将曹柘就这么绞杀其中。 以偿还之前,所遭受的‘屈辱’。 曹柘的眼神没有变化,身形也没有变化。 除了一身青色的道袍,在狂风里被吹的猎猎作响之外,多余的姿态,一点都没有。 “这方世界的天道,虽然恶化了。但是其本身凝聚的意识,却反而更高出了之前见过的几个天道。” “是因为这个世界,本身的上限更高,所以天道的底蕴更足···还是因为恶化本身,会令其失去‘超然’的身份,而变得自私起来。而自私的天道,理所当然的,会具备更多的‘人性’?”曹柘心想。 关于这个疑问,他这个时候,可以好好的研究一下。 毕竟曹柘也有属于自己的小世界。 小世界里虽然不可能诞生天道,但是规则需要严密,世界的环境需要一再的演变。 研究一番天道变化,对于世界‘进化’也很有好处。 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死光,曹柘手里轻轻的拿起了腰间的玉佩。 这块玉佩,由人道气运凝结而成。 小小的一块玉佩中,凝结的人道气运虽不少,但是与此时铺天盖地的死光相比,却是九牛一毛。 曹柘却摇了摇手。 将这玉佩化作了一只玉笔。 随后手持玉笔,在天空中凌空书写起来。 “我观神仙传,诡幻何纷纾。或生歆慕意,方土争愚君。” “政彻既多欲,仙材隔几尘。澄神黜粗秽,有时繙黄庭。” “年少不我待,日月斯迈征。含霞饮沆瀣,聊助神气清。” “何须超大壑,濯发晞昆仑。天道有常运,过化续者新。” “长生非受命,莫使邪念兴。古今共一理,万法同一心。” 一笔一道白光溢出。 相比起周遭那肆无忌惮的黑色死光,这玉笔之下,落定的白光,显得单薄而又飘渺。 但是一字一飞出,却并未对抗那挤压过来的死光,反而是与它们贴合在了一起,然后相互扭成一团,往四面八方更加汹涌的扩张。 大网原本只是覆盖曹柘。 如今却要覆盖整个天穹,进而落向人间。 天道还是太嫩了。 祂只会抒发愤怒,而不懂得如何管理愤怒。 愤怒只会让祂变得愚蠢,而不会令祂更加的强大。 拥有了更独立的意识,对于天道而言,反而不是好事。 因为当祂拥有了更多的情绪,就代表祂更容易被情绪左右,而失去了那种‘人算不如天算’的超然与飘渺。 凡事种种,如落尘网,便若身在地狱。 地狱之中,遍识人心者,方为至上! 曹柘所见所闻,所亲身经历,不知凡几。 天道有恶,生出了‘人性’,却恰恰正合他意。 黑白交错的大网,终于罩住了曹柘。 但是曹柘的身影,却像是泡沫一般散开。 然后竟然也与那大网一道,落向天空,洒向大地。 世界的最深处,最隐匿之地。 恶源终于不甘大好局面,被曹柘这般扭转掌控,再次伸手。 只是这一次,曹柘早就为他准备好了‘礼物’。 还记得暗黑等离子火花塔吗? 这玩意曹柘拿到手后,就从未用过。 此时再次窥探到了那恶源的气息。 直接从肉身小世界中,取出暗黑等离子火花塔,将火花塔的能量强行催动过半,然后顺着那一点痕迹,输送出去。 曹柘之所以没有自己动手,是因为当初那一剑,既然只能斩出一道天之痕。 那么即便是再斩一剑,也不过是多划拉出几条痕而已,于大势而言,已然没有更大的作用。 但是,等暗害离子火花塔···它不一样啊! 虽然暗黑、恶气,看起来是接近的玩意。 本质上,却绝不相同。 恶源用自身之恶污染了整个世界。 那曹柘就反向使用暗黑等离子火花塔,污染恶源。 倘若还能进而影响到,恶源背后的某些东西,那就更妙了。 至于这么搞,会不会影响到当前世界? 那也不可能了! 因为天道···已经被曹柘趁机调教成功了! 人道气息书写的篇章,与天道恶气死光融合在一起,被打回那黑龙体内,与之融为一体。 一张黑白夹杂的大网,已经重叠到天幕的每一个角落。 天道依旧存在着恶,但是也被强行唤醒了‘善’。 属于人道的气息,已经在反攻天道。 将来,只要人道愈发的昌盛,那么天道之中,原本的‘恶’就会被压制的愈发的微弱。 第四百零二章恶源怪兽(补更) 天道攻势已瓦解。 黑白交错的光芒里,天穹之中响彻的雷霆,就像一声声愤怒、惊骇的怒吼。 这只会让祂显得,更像是在无能狂怒。 拥有庞大的力量,而无法准确的施展。 这就是有能力,但不中用。 曹柘所用的手段,说透了不过就是复刻恶源操纵天道的手法而已。 既然恶源可以感染天道,篡改世界运行的规则。 那他曹柘,为什么不可以? 何况,这种事情,对曹柘而言,难道不是轻车熟驾吗? 以前曹柘虽然不曾强行干涉世界运转,都只是友好的建议后,天道虚心的接受。 但是道理都差不多,手法也只能算是···大同小异。 侧耳倾听,曹柘在等待那一道暗黑等离子火花塔爆发后,带回来的反馈。 这才是他这一战,最后该有的战果。 调教恶天是在‘将军’,逼的就是恶源自乱阵脚,然后露出破绽。 曹柘可从来都不是,只挨打不还手的性格。 却见天穹中,原本浓郁不散的恶气,开始大规模、大面积的消退。 同时,在那些消退的恶气中,一头无比狰狞的凶恶巨兽,正在模糊的凝聚成型。 “断尾求生?” “想的倒美!”曹柘冷笑一声,随手摊开手掌。 北方星天与之交辉相印,曹柘身形站在了一片星辉璀璨里,那缠绕着天道的黑白之网,正推动着那从恶源脱落的‘力量’,将其暴力的打散,然后返还其源头。 天道既然为恶源所染。 那祂与恶源之间,也必然存在斩不断的联系。 所以归根结底,想要解除恶源之害很简单。 只要能干的过天道,借天道反攻即可。 一点也不复杂,也谈不上什么太大的难度。 大地的深处,似乎传来了一阵阵古怪的律动。 曹柘一步从天空坠落,然后闯入地底。 以土遁之术不断下潜。 一千米、一万米、五万米···十万米。 直到在地核之处,曹柘看到了一团漆黑的恶源,正在挣扎着、扭曲着。 它原本是流动的恶,无形无质的能量生命,甚至是概念生命。 但是此刻,它被迫被赋予了一个固定的形态。 等同于从一个十分模糊的界限里,被拉回了‘物质界’。 这对于恶源而言,几乎形同降维。 就像人们心中的杂念与恶意,它是很难被具体的有形之力击倒、击碎的。 但是,如果这些杂念与恶意,被转化成了具体的怪物。 那么看似强大的怪物,便有了被彻底杀死的可能。 恶源也是一样。 它并不是一直都藏在地底。 如果仅仅是这样,那曹柘早就抓住它了。 它只是被曹柘以暗黑等离子火花塔命中后,不得不朝着‘怪兽’的性质转换,因此在被迫的躲入地底。 企图以这种方式,瞒住曹柘的视线。 曹柘没有抢着出手。 因为此时恶源还没有转化完成,如果曹柘出手击杀它,更大的可能是帮助其脱离状态,让一部分‘恶源’本质,遁走虚无。 被击杀的怪兽,反而只是一个空壳。 暗黑等离子火花塔,被曹柘再次的取了出来。 它就像是一团黑色的‘光’,无法直视的火。 正时刻向外,释放着强大的能量。 这些能量,可以扭曲物质,改变物种的形态。 是在诸天万界而论,都极为强大的‘宝物’。 曹柘之前突袭恶源,使用了其中储存的一半能量。 如今却要将剩下的一半能量也激发出来。 等激发完后,再要使用,就需要等待···等待火花塔,从虚无中汲取大量的暗黑能量之后。 璀璨的黑色火光,化作一道长长的火线,落在了那不断转换形态的‘怪兽’身上。 有了暗黑等离子火花塔的输能,恶源怪兽的形态,逐渐的被固定下来。 它有着恶龙的头颅,巨鹰的翅膀,粗糙的皮肤以及紫黑色的鳞片,锋利的爪子,死死的抠着地面,张开的大嘴里,似乎要喷射出毁灭一切的光线。 这是一头极为强大的怪兽。 但是,对于恶源而言,这却是它最虚弱的形态。 因为在获得这种表面的‘强大’之后,它也同样失去了最重要的底气与本钱。 世间当然存在好处兼得的‘进化’。 然而等离子火花塔,所推动的从来都不是进化,而是‘变异’。 它更接近于一种特殊的‘辐射’。 这种辐射,甚至是规则层面的改变。 曹柘的手摊了开来。 一根根仿佛蒲公英种子般的孢子,飞向了怪兽。 孢子落在怪兽的身上。 又一次触动了它的变化。 恶源化成的怪兽,不断的在地底深处翻滚、挣扎着,想要将那些孢子碾碎、排挤。 然而,都没有作用。 孢子们扎入它的体内,开始与它融合。 渐渐的,恶源化作的怪兽放弃了抵抗。 它就这么呆呆的站定在地底深处的漆黑里,愈发庞大的身躯,吞吐着无穷无尽的黑暗幽光。 “利用法术模拟孢子生命的形态,成功的将恶源怪兽,转化为了傀儡。” “可惜这怪兽的形象属实是简陋了些,拿出来当宠物或者当坐骑,有些不太合适,毕竟哪个正经人骑这么丑的玩意?” “不过,战场上放出去,当个打手。或是群战的使用,用它冲锋陷阵,挡在前面当肉盾,倒还是不错。”曹柘心想。 让被孢子寄生的恶源怪兽,继续在地底深处沉睡。 曹柘浮出地表,抬头看了看天空。 此时天空之上的天之痕,淡化了许多。 相对应的,是天边的稍稍明亮起来。 白天会有更多的光,从云层之上透下来,温暖着这个冰冷、阴暗了五百年的人间。 一切都像是就要雨过天晴了。 空气中的‘味道’,也好闻了些。 苍茫大地上,许多原本被转换为恶兽的兽类,瞳孔里的疯狂,正在消退。 这个绝望的世界,开始彻底的转换生机。 而所有的变化,人们都可以感受到、看到。 尽管他们对具体发生了什么,依旧是一无所知。 唯有大唐高层,因为崔九良的‘汇报’,而对发生这样变化的缘由,有一些揣测。 这一切,定然都与陈天师有关。 “天师!真乃圣人也!”皇帝李佑又一次感慨道。 随后莫名的,也从心底,涌起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激情澎湃。 仿佛是因为看到了那透过乌云的光,他也稍稍收起了一丝软弱。 第四百零三章我只负责镇场() 完成了一次教导任务的曹柘,开始沉淀下来,消化这一战所得。 虽然说,运用武器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但是曹柘依旧会想,如果没有暗黑等离子火花塔,他是否能这么‘轻易’的解决恶源的问题。 “可能会费一些功夫,但是结果不会有改变。” “但是···费一些功夫,这本身就是一个问题。” “对于学霸而言,门门功课都拿满分,必须只是基操,多种解法,以及如何提高做题效率,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到最高容错率的满分,那才是进一步追求的目标。” “满分只是试卷上的答案,不是限制,更不是上限。”曹柘抱着这样的念头,开始不断的模拟、推演,反复的去重新排列,这一场训天之战。 也就在曹柘‘闭关’自悟之时,背尸人的‘筹谋’,终于开始了正式发动。 大唐朝规,每月初一的大朝会,所有身在长安的文武官员,都必须到场。 其中背尸人中的四方巡游使们,会在这个时候,奏禀各方恶涌变化。 这也是惯例。 虽然大唐朝廷对各地的掌控力,早已微弱多年。 但是,即便是做做样子,也是要有这么一出的。 何况现在情况不同了。 大唐或将中兴,满朝文武对四方各地,目前的局面也更感兴趣。 钟响九声,满朝文武顺着朱雀大街,次第入宫门,依照品级不同,从太极殿排位列阵到了殿外的广场。 早有内侍准备好了坐席,以供文武大臣们入座。 皇帝李佑穿着一身颇有些陈旧,却打理的十分整齐的龙袍,坐在龙椅上。 目光温和的从众多官员身上扫过,时而还满意般的点点头。 队伍的后方,一些早上来不及吃早点的官员,用宽大的袖袍遮住嘴,小心的咀嚼着食物,尽量不发出声音来。 即便是队伍的前方,坐在相邻位置的官员,也都在小声的交头接耳。 声音虽小,但是糅杂在一起,却是嗡嗡一片。 像极了老师没来前的自习教室。 这一切看起来,都好像不那么的严谨。 然而皇帝李佑却没有任何的不满,依旧平和、温煦的笑着,宽厚和仁德,似乎就是他的写照。 “四方监察总使石东,有事禀报。”一个声音,打断了这场大朝会开始前夕的‘和谐’。 一些官员下意识的低下了头,不去看已经跃众而出,离开了席位,走到了大殿中央的石东。 虽然背尸人的特权正在被一点点的瓦解。 但是过往的威名与凶名还在。 “何事?”早就心中有数的李佑,此刻配合的稳定。 石东面无表情道:“近日来,百姓纷纷出城,采集煞气,修行煞气武道,以至于恶涌泛滥,恶罪潜藏,虽不显于形,然长安之局面,早已危如累卵···。” 石东慷慨呈辞,殿内和殿外的官员们,却都是满脸的懵逼。 抬头看看天···。 那数百年来,从未如此清明的天空下···甚至还飞过了几只无害的鸟雀。 这···叫做恶涌泛滥? 虽然知道背尸人曾经是有闻风而奏,临阵自决的权利。 但是这也太瞎扯了吧! 李佑终究是宽仁的,故而说道:“将军所奏之事,朕知道了!” “此时稍后再议,若是有问题,再慢慢排查如何?” 石东却头铁的很,直接跪伏下来,大声道:“臣恳请陛下,开特杀令,召所有背尸人入京,逐个清查,宁可错杀,绝不放过。另···煞气武道,并未经过时间检验,恐有危险,还请陛下将此法打入禁止修行之列,等待时机,再行商讨,是否可行。” 李佑还未出言。 那些文臣武将们,却都直接开骂起来。 石东所言,已经不仅仅是狂妄了,根本就是丧心病狂。 这是准备开历史的倒车。 还要在长安城里,掀起一番血雨腥风。 这谁能依了他? “臣死谏!”石东一头磕在地板上,发出哐的一声。 周围的叫骂声更甚。 大唐五百年,从未有过‘君前失仪,从而获罪’这个说法。 往往无论文臣还是武将,但可以在朝堂之上‘直抒胸臆’。 有些文臣不仅嘴皮子厉害,武力值都未必比武将弱。 就像斩恶龙的魏征,他不也是文臣? “臣以血谏!”石东却仿佛魔怔了,直接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来,然后用力的刺入胸口。 带着剧毒的匕首,似乎刺激了他的身体。 剧烈的疼痛,让石东的眼神里,稍稍多了一些东西。 他开始挣扎。 但很快,就倒在了血泊中。 最终瞳孔涣散。 体内的恶骨失去了控制,一丝丝的恶气正在弥漫。 数名背尸人纵身跃出。 将石东的尸体用粗重的锁链,层层叠叠的裹起来,最后还贴上了大量血色的符咒。 “陛下!石东已死,然他所谏之事,亦是我背尸人全体的心声。” “背尸人支撑江山五百载,多少次力挽狂澜,如今亦要在这烈火烹油之时,浇上一盆冷水。” “天师之煞气武道···或可引恶,还望陛下多加警惕,莫要因此,坏了大唐五百年的江山。”一名背尸人说道。 这话让李佑神情变幻起来,他似乎很纠结。 他知道这些背尸人说的不对,但是习惯了的‘软弱’让他不好直接反驳。 “如果你们所说的煞气引恶,是指你们特意带进宫来的那具尸体。” “那我想你们错了!” “陛下,臣已经找到了这些背尸人密谋诬陷煞气武道的证据。” “还请陛下过目!”崔九良入场了。 同时呈现的,还有他这些时日,收集到的证据。 曹柘特意提醒过后,又有各方面的暗中配合,崔九良不可能没有收获与成果。 太极殿内,一场对抗、嘴仗,自然是免不了。 “背尸人还准备了后手。” “我既然戳破了他们,却又要他们继续行事,他们只要不蠢,就一定知道安排后手。” “我看看···准备直接拿我的身份做文章?” “对不起,我收回之前的想法,他们确实是蠢的···蠢不可及。” “崔九良倒是准备的很充分,并且提前做了各种预案。不过他显然也没有想到,这些背尸人这么的蠢,竟然打算拿我的身份说事,当做突破口。” “这反而是在他的预估之外的!” “这是个很好的教训,我要记住,然后引以为戒。有时候,不仅要预估对手的聪明,还要预判对方的愚蠢。毕竟蠢有蠢招,有时候虽然听起来滑稽,但未必不会来个乌龙炮,起到效果。”曹柘站在屋顶上,听着大殿里的动静,静候着适当的出场时机。 今天这场乱局,他只是负责镇场子而已。 最后收尾的时候出现一下就得了。 第四百零四章稳一点 “陛下,我等寻到了天师生父陈广瑞切实入恶的证据。”背尸人中领头之人在崔九良的步步严逼下,终于交代出了他们最后的‘撒手锏’。 在很多人心中,煞气武道就等同于‘陈天师’。 所以理论上,从曹柘此身身份问题出手,确实有可能动摇到煞气武道的根基。 果然,此言一出,大殿内有相当一部分人,神情变得古怪而又挣扎起来。 原本看好戏的心情,被一扫而光。 站在曹柘的角度去看这场‘争执’,一切自然都是笑话。 但若是站在这些于恶天强压下,挣扎生存了五百年的人族立场上去看,他们的敏感与小心翼翼,反而能够理解。 此时李佑的态度,就很关键。 看着背尸人呈上来的所谓‘证据’。 李佑却并没有看,而是突然站起了身。 然后站在龙椅前,来回踱步数次。 这才猛然冲到那所谓的‘证据’前,看也不看,直接将之扯的粉碎。 “此事···到此为止!”李佑登基十几载,这却是他第一次,用这样严厉的口吻说话。 只是此刻,自以为抢占了‘高位’的背尸人们,并没有察觉到李佑的这点点变化。 “陛下!此时万万不可心软啊!陛下!” “天师便是有大功于天下,有大功于社稷。但其父之事未曾查清,若是他与其父一般,那后果···恐怕不堪设想!”殿内看似哀求,实则‘胁迫’的声音,开始此起彼伏起来。 他们很懂自家的‘皇帝’。 一如大唐很多皇帝一般,李佑也同样的软弱、仁慈、宽厚,并且少喜少忧,身体健壮。 如果不是有这么多的‘优点’,他也不会成为大唐的皇帝。 只是,他们终究是想错了。 人是会变的。 当时代变更的风暴来临,身处大唐核心的皇帝,要比他们感受的更加敏锐。 甚至···来自气运的推动与影响,也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着李佑。 轰! 李佑重重一掌打在龙椅上。 那木雕的龙头,被一掌拍断,碎裂成渣。 数道煞气扫过,碎裂的木渣,亦被吹到了大殿中央,就落在那几名背尸人的脚下。 “朕亦修有煞气武道,尔等是否也要处置了朕?”李佑怒道。 一众背尸人相互对视,随后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否认这个问题。 他们还是老观念。 一个不那么‘安分’的皇帝,依照旧时的办法,要么是软禁起来,等起自己想通。 要么就用最低的‘代价’,快速的完成更替。 要说大唐曾经是实际上的‘虚君’,也是合乎逻辑的。 “看来你们还真敢想!” “你们拿天师生父做文章,那你们就好好看看这是什么!”李佑从袖子里掏出一叠纸来,然后撒了出去。 这原本是他准备好,打算为陈广瑞‘平反’用的。 曹柘可以不提,但是他这个做皇帝的得懂事。 而此时,却恰巧用到了点子上。 一众背尸人将那些纸张捡起来,只是粗略看了几眼,便纷纷双腿发软。 谋害陈广瑞之事,当初石东和谢主司做的就并不十分严密。 这也合理,毕竟背尸人都强势了那么多年,而陈广瑞由于本身性格原因,在背尸人队伍里也没什么朋友,更没有关照他的上级。 既然已经被‘除掉’了,那也不会有人专程为了他,来得罪手握实权的石东。 含章可以轻易知晓石东坑害陈广瑞之事,作为皇帝的李佑要查,又有什么查不到的? “背尸人!” “背尸人!” “背的是天下百姓的尸,是满朝文武的尸,更是我大唐的尸···!” “高祖立国之后,推崇背尸人,是因为背尸人是最后的防线,也是最后的火种。” “五百年来,赋予了你们太多本不该给你们的权利与地位,这才养的你们嚣张跋扈,无所顾忌!” 李佑的声音,在大殿内咆哮回荡。 第一次,这是第一次群臣听清楚,他们这位‘泥塑’皇帝的声音,竟然可以是这么的洪亮,这么的愤怒。 “现在,不需要背尸人了!”李佑接着说道。 只这一句话,便让所有人都惊骇变色。 即便是那些反对让背尸人,继续持有这么大权利的臣子们,也同样如此。 立刻就有人开始求情。 背尸人作为大唐江山的‘定海神针’,存在了足足五百年,是有他们存在的象征意义的。 “背尸人背的是尸体,而现在···大唐、天下,都活了!” “我们不是尸体!” “是人!” “是会呼吸,会喘气,会欢笑,亦会愤怒的人!” “天师说过,会带我们打出大唐,马踏西域。” “朕或许看不到那一日,或许做不了那开疆拓土的君主。但是今时,今日···今朝!朕也绝对不会成为推动那一日到来的绊脚石!”李佑用手扶着另一边龙椅的扶手,激动之下喘着气,似乎有些站不稳。 他的浑身都在发抖···激动的发抖。 但是他的情绪,从未如今时今日这样饱满。 大殿内,一些混进来的竞赛者们,相互目光交流着。 确定了一个‘讯息’。 然后齐齐出列。 “我等愿同陛下一道,让大唐活过来,让天下活过来!” 心中胆怯,害怕未来的,多数是那些原住民。 对于竞赛者们来说,改变、创造、突破才是他们到来这里的目的。 更何况,他们中不少人,已经隐隐的揣测出了陈天师的真实身份。 整个人族之中,如果说还有谁,能够在短时间内,做到如此多的大事。 那当然是非‘张三丰’莫属了。 有机会抱大腿,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此时站在屋顶随时准备出场的曹柘,还没有得到合适的切入点。 话···都让李佑讲完了,他这个时候入场,就不是镇压全场,定论局势。 而是港剧里姗姗来迟的警察,总是在一切收尾之后,出来扫街。 有了一群人的带动,原本迟疑、犹豫的人,也都主动或被动的跟着响应。 不久之后,从大殿到广场上,都只剩下了一个声音。 而那些被这声音包裹住的背尸人们···他们则是脸色煞白一片。 直到此时,感受着周围涛涛汹涌的人意。 他们才猛然醒悟到,属于他们的时代,确确实实···是要过去了! 无法挽回! 屋顶上的曹柘,微微一笑。 随后纵身跃离了屋顶。 虽然失去了装哔的机会,有一点点的可惜。 但是···人们能够自强不息,自己领悟。 那也是极好! 第四百零五章刻苦学习的曹柘 紫云阁中,曹柘手中正拿着一本《核与粒子物理导论》,看的入神。 津津有味之时,还会顺手从桌面上,拿起一些糕点,然后不小心沾着墨水塞进嘴里。 这些书籍,都是上一次回归现实后,曹柘安排人帮他收集的。 就放在肉身小世界里,有闲工夫的时候,曹柘就会拿出来,当做兴趣读物看一看,放松一下思路,调整一些紧绷的神经。 至于他一个修仙者看这些读物,会不会不太合适,当然是很合适了,毕竟科学修仙···谁不爱呢? 仔细想想,法术中基础的搓火球能否聚变、裂变,达到一发和平? 掌心雷是否可以拓展成超电磁炮,甚至通过电磁效果,带动更多的效果? 鬼魂、元神,与暗物质、反物质能否进行联动,产生某种匪夷所思的作用? 这些都是属于可以顺便研究一下的课题嘛! 何况,以曹柘的悟性,就这么闲置着,也是浪费。 虽然曹柘一贯不以‘蛮力’见长。 但是看看隔壁怪械族,都已经开始无限叠火力了,曹柘还是有一定危机意识的。 虽然总是讲究战术。 可谁又不乐意火力覆盖呢? 除了会看这些闲杂书籍之外,他也会研究一番,从赛道上‘争取’回来的那些奖励。 就像暗黑等离子火花塔。 曹柘就敢肯定,这其中运转的暗属性能量,实际上是在模拟一种‘捕捉到’的强大生命体的气息,通过能量的转换,再以辐射的方式,对遭到辐射的生命体进行物种改造。 此时曹柘主要研究的,就是乌拉诺斯之血。 乌拉诺斯是传闻中,希腊神的第一代神王。 代表着天空。 同样也是‘巨人’‘泰坦’的源头。 作为现实里,西方传说中的神灵,祂与东方的那些仙神一样,实际上是存在的。 实力与东方仙神比对起来,具体达到了哪个级别,曹柘现在也不敢妄言。 以管窥豹,乌拉诺斯至少要比他想象的强。 没有附加宗教吹牛皮的属性,单独以神话故事中的乌拉诺斯来看,他似乎只能算是一位···地域神。 然而普通的地域神,曹柘一只手可以轻易的打一沓。 “乌拉诺斯不仅仅是地域神。” “他很有可能,还有一定概念神的成份。” “被局限在一方世界的天空神,当然算不得什么。但如果所有世界都可以通用的‘天空神’,那情况就不同了。”曹柘翻看着手中的书籍,一心多用的想。 乌拉诺斯的一滴血里,蕴含的能力与力量,相当可观。 曹柘能在煞气武道的基础上拓展,将神意注入每一滴血,让滴血成神,也有一部分是来自于这滴乌拉诺斯之血的启发。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曹柘不用看也知道,站在门口的是谁。 “不用再来了!” “我会教的东西,都已经放在教材里了。” “现在我不收徒,不立教,不立派!”曹柘说道。 虽然不立教、不立派,好像是放弃了眼前这个世界的世界坐标。 但其实,只要煞气武道在这个世界存在一天,他的‘陈玄藏’这个名字,就会被屡屡提及。 同样也等于,在这个世界,留下了恒定的坐标。 甚至,这比直接自己立派,还要好用。 因为,没有教派,也就没有直属的利益之争。 这就好似洪荒小说里,道德天尊立人教。 人教门下,门徒寡淡。 但是道德之名,却遍传诸天。 因为他传下的,是生存、自强之法。 就像是火,就像是房子。 任由世道如何变迁,它们都始终以各种形式,陪伴在人们身边,呈现着他们的形状。 “但是你在我体内留了东西。” “它现在每天都顶的我很难受。” “它太坚硬,也太锋锐了,我根本炼化不了它!”门外之人说道。 此刻登门拜访曹柘,且一直有拜师之意的,正是于成秀。 她现在的身份,是一名皇女。 就在皇宫之中,自然找寻曹柘,相比起其他的竞赛者,要方便的多。 听着这糟糕的话语,曹柘也不知道这妹子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 隔着门,也能感受到对方火辣的目光。 “你为什么想要炼化它?” “它本就属于你!我只是稍稍加工了一下。” “你要习惯它,然后去试着理解与感受。”曹柘稍稍点拨了两句。 一个男人一旦优秀起来,那就会失去很多独立空间。 比如安静看书的时候,总会有一些女孩子,前来打搅。 这种感觉,曹柘很熟悉。 以前上大学,在图书馆找学习资料的时候,也总有学姐、学妹,找各种理由靠过来。 “那···好吧!” “我再试试!如果不成的话,再来找你。” “你···总是要负责的!”于成秀继续用这样暧昧不清的话说道。 丑和平庸的人,只会看到女人的高冷。 只有帅的人,才能看到,女人的主动。 添狗其实,从来都是不分男女的。 听到脚步声远去后。 曹柘长长吐出一口气。 “女人!只会影响我用火球术搓出和平主义的速度。”曹柘小声说道。 同时,手臂上的网,一瞬展开,覆盖大唐全域。 此时天道已经‘半黑半白’,即便是有些反噬,曹柘也完全足以承受。 “果然!” “那些老部下们,真的都没有跟过来。” “不过···意料之外的人,竟然来了!” 玉门关前,孙武空和诛戊竜一道,正被堵在关外。 身后是大量的恶尸人追兵。 汹涌奔腾的恶尸、恶妖,双目通红的看着这二人。 似乎恨不得将他们完完全全的撕碎。 却不知道,他们是做了什么,竟然惹得这般的···天怒人怨。 “早跟你说了,不要这么冒失。你偏不听,现在好了吧!玩大了吧!芭比Q了吧!”诛戊竜小声嘀咕抱怨着。 孙武空道:“你不是也同意了吗?” “上万死尸祭献,你这个国主,首当其冲必须要做表率。” “我提议用幻术遮掩,然后祭献咱们转换的煞气,你当时不也觉得很好吗?” “好?” “好个屁!” “妈的,要不是天空不知为什么,突然恶气少了很多,当时的那场天诛,直接就把我变成了烤猪。” “咱们这是正经的欺天了。” “而且还导致整个高山国,都被天所厌弃,以后都不能通过祭献尸体,获得提升了。” “这些高山国的恶尸人,可是把我们恨透了。” 第四百零六章师父救我,我是泼猴(求订阅,求月票) 看着远方的烟尘滚滚,玉门关的守将不敢怠慢,急忙烧祭告,请圣旨,刺激九鼎之力,临时加强九鼎之力往此处的灌输,增强九鼎护罩的防御力。 同时大量闪烁着寒芒的利器,推到了城墙上,瞄准了越来越近的高山国大军。 跑在最前面的孙武空与诛戊竜二人,还未抵达城墙之下,便被数道利箭警告,不可再靠前。 “快!放我们入关,我们都是人族,不是恶尸人。”孙武空大喊道。 诛戊竜更是狡猾说道:“我们有重要情报,要禀告给皇帝陛下,这关乎大唐江山稳定,西域诸国有预谋要联合出兵,共伐大唐了。” 他这话也不能说是不对。 只是,自从曹柘一人打穿了灵山之后,原本依照观恶菩萨之法旨,打算联合出兵,围攻大唐的西方诸恶国,都暂时偃旗息鼓。 玉门关上的守将,纷纷面无表情。 对诛戊竜与孙武空的言语,没有半点的反应。 过去五百年,莫说是这些来历不明之人,就是大唐安排出去的远征队,若是带着这么多的追兵回来,这防护罩也是决计不会开的。 玉门关一破,直接威胁到的就是整个大唐。 当初观恶菩萨驱使大量的恶兽冲击玉门关,将玉门关冲毁,若非是有曹柘力挽狂澜,此时中原大地,早已是满目疮痍。 “咱们这么喊没用!” “他们不会开门放我们进去的。” “绕一绕···看有没有别的入口。”孙武空话还没有完全说完,大量强大的高山国恶尸人,已经将他们围困起来。 兽车奔袭中,高山国的大将军亲临阵前,然后用痛恨无比的眼神,看着诛戊竜与孙武空。 “国主失德!恶了天,以至我高山国受天所厌。” “今日我等要诛杀此贼,以其尸体血祭苍天,望苍天对吾等网开一面。”大将军站在车辕上,高声喊道。 大量的士兵举起手中的枪与戟,然后无声的凝视着孙、诛二人。 “看来躲不掉了!” “既然躲不了,那就只有打了!”孙武空低声说道。 随后伸手一握,从虚无处抓出一根金色的棍子来,摇手一晃。 这棍子便化作数十丈长,直接往那高山国的大将军捣去。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若是将这大将军击杀,高山国大军必乱。 大将军冷哼一声,右手抓住一团恶气,左手挎着长刀挥刀一指。 顿时一道黑色的火焰,顺着刀锋洒出,与孙武空的捣来的棍棒冲撞一处,随后化作无数黑色的火斑,往四周扩散。 周围的恶尸人士兵们,不仅不上前帮手,反而纷纷退开。 这些火斑皆有极为凶恶的性质。 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孙武空却根本不在意,任凭它们落在身上,手持金棍,速度不但不减,反而更快,双臂一转将那金棍抡圆,踏步间便来到大将军身前。 落下的一瞬间,手中之棍,竟然仿佛如大斧,重重扫过。 大将军面色不变,在这千里追击中,他与孙武空早已经不是第一次交手了。 只是之前每一次交手到后来,孙武空都会用一些偏门法术临时打岔,然后带着诛戊竜逃走。 以至于他们之间,始终都没有分出胜负。 面对孙武空的近身力劈,大将军表面站在车辕上不动,实则已经接连施展恶法。 强行在二者之间,拉出了一条漆黑的裂缝。 知道孙武空‘不便’轻易动用法术,多半以近身攻击对战,大将军便偏不让他如意。 以恶法进行阻击,然后再远程放风筝,放死孙武空。 孙武空半空‘刹车’,好险一头撞在那黑色的裂缝之上。 手中的棍子,势大力沉的甩出去,与那裂缝完成了一次正面的撞击。 强大的声音回荡,激起的能量与风啸,卷向远方。 诛戊竜的惨叫声,已经从身后传来。 就在大将军与孙武空交手之际,不讲武德的士兵们,已经围杀向诛戊竜。 转战奔逃之时,二人的底细,早已暴露了大半。 诛戊竜虽然开始修炼煞气武道,但毕竟时间还短。 手段属实不算多强。 在众多士兵的围攻下,每一瞬都是险象环生。 听到诛戊竜的‘惨叫’。 孙武空不得不取出最后的‘法宝’。 但见他伸手一招,竟然使用类似于袖里乾坤的法术,召出了一大块的‘玉石’。 而这‘玉石’正散发着一股,让所有恶尸人,都极为抗拒···甚至恐惧的气息。 这是当初,曹柘涌来给孙武空关禁闭的玩意。 被他收了起来,如今作为最后的杀手锏。 大将军看到这玉石的一瞬,面色大变,身子毫不犹豫的退后,眼中露出惊骇,大声道:“所有人速速后退!莫要靠近!” 孙武空的眼神中,流露出张狂。 “渣渣们!感受来自张大佬的恐怖吧!” “给我爆!” 双手拓展玉石向前一推,这原本用来‘封印’他的玉石瞬间飞出,带着一股强大的威压,直奔整个队伍而去。 与此同时孙武空身子一动,紧跟那突进的玉石之后,右手抬起,长棍在手中显化出大量的刺目金光。 他的目标始终没有变。 还是击杀大将军。 唯有大将军死,他和诛戊竜,才有可能摆脱追兵。 然而,孙武空计划的很好···对手却绝不会按照他的计划行动。 高达数十丈的巨大恶尸人,从远处跳到阵前。 厚重的手掌,连同巨大的身体,狠狠的扑击而来。 他是肉盾。 用来挡住刹那间,玉石内那庞大的煞气爆发,所形成的冲击力。 同时,其巨大的手掌,已经拍打向孙武空。 这种巨型恶尸人,皮粗肉糙并且智力低下,不会使用恶法。 但若是被其近身,便难搞了。 之前这群来自高山国的追兵,为了赶速度没有携带这种巨型恶尸人。 然而在与孙武空数次交手,知道其‘软肋’后,这些巨型恶尸人,便被快速运送到了战场后方,就是为了给孙武空一个‘惊喜’。 孙武空被接连重击后退。 一路连退数千米。 眼看眼撞击到玉门关处的九鼎护罩。 大量的箭雨洒落下来。 不仅将一波恶尸人的进攻挡住,同时也针对孙、诛二人而来。 狼狈的挡住箭雨,诛戊竜拽着受伤的孙武空道:“你还有什么招数?赶快用啊!” “再不用···以后就没机会用了!” 孙武空深吸一口气道:“确实···还有一招,不过就不知道管不管用了!” 诛戊竜道:“管不管用,你都得先用啊!” 孙武空点点头,然后仰头大喊:“师父救我!我是泼猴!” 诛戊竜诧异的看向孙武空。 “你这是···?” “死之前先浪一把?” “也不是这个浪法啊!” “你要喊点帅气的,跟我学啊!” “我要这天,再也···。” 孙武空打断道:“狗屁!我这是在求救,张大佬喜欢叫我‘泼猴’,还说过和我有师徒缘分。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赌一把了!” 说着他再次仰头大喊:“师父!救我!我是泼猴!” 第四百零七章不成器的弟子们(二合一章) 远在长安的曹柘,耳朵微微一动。 岂不是巧了么? 此时他正好施展神通,大网覆盖大唐全境。 大唐之内的一切事宜,自然也都瞒不过他。 孙武空虽然身在大唐之外。 但是他的行为,却被那些玉门关的守将都看在眼里。 守将们看到了,自然也就是曹柘看到了。 “孙、诛有麻烦?” “也罢!” “这也是他们的运气,毕竟都是主角,还是有价值的。” “就出手帮他们一帮吧!”曹柘心想。 随后,顺手端起了桌上的一杯茶。 对着窗外,茶水往外一泼。 天空一声闷响,茶水飞上九霄,化作一片雨云,乘着狂风,瞬息飘向玉门关。 数万里之外的玉门关外,伴随着一声炸响,在孙武空那近乎‘癫狂’的呐喊声中,突然就下起了一场无法形容的暴雨。 暴雨之中,人影憧憧,惨叫声开始此起彼伏,然后连成一片,不绝于耳。 此刻,从高空之上落下,带着茶香的每一滴雨,都仿佛有千斤重。 与其说这是雨点,不如说是从天而降的一柄柄利剑,一把把钢珠,一串串陨石。 乱坠的雨点,击散了高山国的军队。 那些身体庞大的恶尸人,正因为他们的身体巨大,而无法躲避雨点的侵袭。 至于乱军中的强者,雨水亦形成了水龙,在风雨中卷动,将他们纷纷撕碎,击溃原地。 原本严阵以待,仿佛可以冲击玉门关的高山国大军,只在须臾,便已然溃不成军。 狼狈的人群,在雨幕之下乱窜。 相互拖拉,相互踩踏,甚至相互用作遮雨‘道具’的情况下,损伤一大片。 倒下的尸体,没有被祭献回归天地。 而是就地而化作了泥土、树木、花草···。 此间开始弥漫起独特的兵煞。 此煞或为人煞,或为地煞。 潜力十足,亦可在未来,当做组成军煞之阵的主阵材料之一。 孙武空和诛戊竜环抱一处,站在原地。 头顶着曹柘赐下的煞气战甲,小小的一个圈子里,却完全隔绝了那凶猛的暴雨。 四周都潮湿一片,唯有他们站定之处,干燥如初。 午时降雨,午时三刻收雨。 暴雨形成的洪流,却已经逆着地势,冲走了那些来自高山国的追兵,将残余的兵卒,都冲回高山之国。 如此壮观的景象,不仅让孙、诛二人瞠目结舌。 那些玉门关的守将,同样是瞪大双眼,看着这不可思议之景。 间隔数万里,挥手便散去大军,操纵一切···这等实力,究竟有多强? “这是大佬出手了吧!”诛戊竜小心问道。 孙武空莫名的,突然有一种与有荣焉之感,虽然不是他出手,甚至和他没有什么太直接的关系,但是他却昂首挺胸:“当然!如果不是他,谁还能这么及时,这么利落的救下我们?” “大佬有没有说过,也要收我为徒?” “我也很有资质啊!” “别的不说,这种雨落如陨石天降,洪流如狂龙咆哮的手段,我觉得很适合我。我曾经也是一个世界的法王,最擅长火法和雷法,人送外号雷火法王。跟着大佬修仙学法术,绝对会有大成就。”诛戊竜快速说道,表面上是在说给孙武空听,实际上是在对曹柘‘表白’。 “你?你资质太差了!” “都几个月了?还没修到地煞境,就你这样的水准,给大佬当童子,都嫌你长的不够清秀。”孙武空立刻怼道。 刚刚还相互生死依托的两人,转眼便内卷起来。 此时九鼎护罩,微微晃动,变得薄弱起来。 一架软梯,从高耸的城墙内抛出来。 一名玉门关的守将站在城墙上喊道:“两位!快些入关!天师传音,说他在长安等着你们呢!” 吵嘴的二人,飞快的走入九鼎护罩之内。 然后扒拉着软梯,爬上了城墙。 对守将道谢后,二人便借乘着骏马,一路狂奔向长安。 直观的见识到了曹柘的手段。 间隔数万里之遥,都能掀起暴雨和洪水,冲走那些高山国强大的恶尸大军,这兄弟二人对拜师曹柘之事,是彻底上心了。 这兄弟二人踏上了长安之旅,准备死皮赖脸的拜师曹柘不提。 身在长安的曹柘,虽然时刻都处于人们的话题中心,却并没有太多露面。 曹柘早已经不是过去的他了! 现在的他,根本不喜欢在外面出风头。 那些和普通竞赛者们,抢着出位的事情,曹柘早就不屑于去做了。 虽然安排了恶源,但是恶天还没调教完成,这个世界的探索也还未结束。 即便是都探索完毕了···依照惯例,对这个世界,也该有一到两轮的改造。 让其彻底变成曹柘的形状。 直到下一次回归后,便可得到许多收获。 而这所有的一切,都得在不到五十年的时间里完成。 说起来···时间还挺紧张的。 “煞气武道只是第一步。” “结合世界特色,因地制宜的开发出法系手段,辅助职业,这些也是应有之意,毕竟煞气武道与传统武道一样,主要都是擅长正面强攻,其它方面的手段,不是没有,只是不够全面,也不够强,不够出类拔萃。” “还有背尸人、不良人的修行体系,虽然扭曲···但是某种程度上,也有一定的延用意义,我可以梳理、修正之后,再造一版传播出来。” “如不良人体系里,性转可能接受者不多,但如果变化万千,却能如意逆转,每转换一种形态,便能施展一种手段···那或许就很有搞头。” “老者炼丹,少年练武,女子布阵,兽类亦有天赋神通···,不良人的恶转,亦可是如意百变。” “背尸人也是如此,采集强大恶兽的精华之骨,提炼、打磨为外丹,辅佐修行,增强战力,都属于很有前景的手段。” “没有什么是不合适的,不合适···只是因为往前拓展的还不够宽广,前途还不那么的光亮。” “这些都得耗费精力。可惜我的精力只有这么多,即便是一心多用,各方面齐头并进的推动,对我来讲其实也还是吃力的。这个世界···又没有真武道法之身给我进补!”曹柘放下了手里最新版本的《我跟随天师除恶那些年》,看着空了的茶杯,敲了敲桌子。 茶壶便自己长出了手,抱着圆滚滚的肚子,艰难的挪着身子,过来垫着脚倒茶。 而茶杯也很自觉的挪动位置,让茶壶便于瞄准,免得不小心洒在桌子上,惹得曹柘不快。 不过一会,茶杯蓄满了茶水,然后自觉的走到曹柘手边,蹲在了他的手心里,然后逼出一丝丝的茶香。 曹柘端起茶来,一饮而尽。 这一杯茶里,赫然酝酿的,便是近乎无穷无尽的恶气化煞气。 几刻之前,玉门关外下了一场雨。 曹柘的茶壶里,就多了一杯茶。 简简单单,如此而已。 背尸人掀起的风波,已经在长安城里,彻底的平息下去。 只是影响却依旧较为深远。 一部分的背尸人,不了解全部的‘真相’,或者说即便是公布了‘真相’,他们也固执的选择不信。 这部分背尸人,选择了辞官。 然后拖家带口,准备离开长安。 这其实才是聪明之举。 长安···已经不再是背尸人的长安了! 继续留在城里,即便是曾经所作所为,无愧于心。 一旦被清算,也未必能落得个好。 还有一部分背尸人,则是积极的加入到其它部门中去,想要重新掌握权力,或是继续为大唐效力。 这部分背尸人中,八、九品的背尸人,还是很吃香的。 他们与背尸人体系牵绊不深,又有良好的基础,算是一些基础性的优秀人才。 各个衙门都抢着要。 难搞的是那些五六七品的背尸人。 他们既是精英,却又同样是‘权力阶层’,平移到其它部门,势必会与其它部门原有的管理阶层,出现冲突。 像极了中年失业的老社畜。 走到哪都被嫌弃。 能力是有,却已经没有他们的位置了。 这群人如果得不到更妥善的安置,对于大唐的整体繁荣稳定 来说,确实可以算是一个隐患。 还有极少数,等着那些三品以上的背尸人,出关后给他们做主。 只是,这个想法,只能是奢望。 首先,背尸人指的是一种修行体系。 闭关而又出关的三品以上背尸人们,他们严格意义上,已经不算背尸人了。 他们实力强大,无论处于什么位置,都会得到重视与重用。 其次,能入三品,而不被煞骨影响意志的背尸人,都有着极强的信念感。 是为守护大唐而生。 与那些四五六品的背尸人,有着极大的区别。 知晓了背尸人的‘阴谋’后,他们绝不会再替背尸人群体出头。 可以说,那一出‘算计’,正好减去了将来更大的‘隐患’。 让背尸人在长安落幕,变得合情合理。 此时长安城外,一个不小的车队,正在往东方移动。 六品背尸人罗轩,正带着他的家眷、仆人,以及一车车的家当,往洛阳而去。 洛阳城是大唐的陪都,除了长安之外,洛阳便是另一个核心。 保留着相当程度的人口与经济。 不过,自从大唐朝廷失去了对地方的掌控力度之后,洛阳便一直被武家所掌控。 而武家,则是一个庞大的背尸人家族。 虽也挂职在背尸人体系中,却自成一脉与长安的背尸人,很少有太多往来。 罗轩早年间与武家一位嫡系公子,有些交情。 如今在长安待不下去了,自然要去洛阳投奔这位武家公子。 一路车马粼粼,跨山过水。 自从曹柘训天后,大唐境内的环境,基本上已经完全变好了。 很难在看见恶涌的痕迹。 只有一些比较危险的煞气,会偶尔爆发,不过只要小心些,便不会有大碍。 越是远离长安,罗轩便越是谨慎小心。 背尸人衙门内掌权多年,他也自然有很多‘仇家’。 再加之如今所携带的‘巨款’,他不相信,没有人眼红。 阵阵马蹄落地与车轮转动之声回荡在狭长的山谷。 一架马车,却是突然停了下来,马车里走出一位十七八岁,面色苍白,用白布蒙着双眼的少女。 这少女看起来极为消瘦,长相也只能算作清秀,却有一股令人怜爱的气质。 她正是罗轩的独女,罗芊芊。 “怎么了?”罗轩纵马过来问道。 罗芊芊道:“前面不能再走了!” “有一股强大的地煞之气爆发,所有的牲畜都会被这股煞气冲死。” 煞气毕竟是恶气转换而来,也不是什么‘善类’。 武者可修,也是要循循渐进。 罗轩闻言,立刻安排车队调头,打算换一条路线。 他很相信自己的女儿。 自从几个月前,这个女儿展现出了非凡的‘预见’能力之后,他便将自家女儿的话,当做了金科玉律。 毫无疑问,罗芊芊也是一名竞赛者。 并且是获得了‘能力’加持的竞赛者。 属于竞赛者中的精英阶层。 ‘听’着这具身体名义上的父亲,拍马远去。 罗芊芊长长叹了一口气。 她其实是想要留在长安城的。 毕竟长安城里有天师。 而这位天师,应该便是种族第一的‘张三丰’。 经历了两场竞赛,大部分人早就已经没有了起初的那股莽撞劲。 对于抱大腿这种事,也都不再视作‘耻辱’。 更认同了,虽然都是竞赛者,但是彼此之间,存在差距这种事。 像极了现实中,从象牙塔里走出,踏足社会的年轻人们,经过几年的蹉跎后,认清了同学与同学之间的差距,进而开始收敛原本的锋芒,选择去向那些曾经以为平等的人低头。 “可惜!身份的问题,限制了我之后一段时间的选择。” “六品背尸人家的官小姐,这个人设,原本还行。但是背尸人衙门垮台了,我这个父亲在长安,又没有其它门路,继续留在长安城,只会被吃干抹净。” “还不如趁着那些人没有回神、抽出手前,提前离开。”罗芊芊长长吐出一口郁闷之气,然后拉了拉眼罩。 还有这具身体的天生眼盲,也让她很烦躁。 尽管她精神力强大,可以通过精神感官,去‘看到’一切肉眼可看到的,但毕竟还是有些不习惯。 忽然间,罗芊芊浑身僵直起来。 就在片刻前,她的预知能力,让她看到了极为可怕的一幅画面。 以至于经历了两次竞赛世界,自以为泰山崩而不乱的她,也出现了一瞬间的大脑短路。 第四百零八章难度增加(求订阅,求月票) “快!快调头!” “返回长安!快!” “再晚就来不及了。”罗芊芊尖声大喊。 其名义上的父亲罗轩立刻纵马过来,紧张问道:“乖女儿!好好说,是不是前面,又有什么危险?” 罗芊芊抱着身体,浑身哆嗦道:“不!不是前面···是全部!是所有!是一切都会很危险。” “长安!只有长安!” “快!快回长安。” 罗轩还想再问,却发现罗芊芊竟然双眼一翻,似乎是因为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倒头便昏迷了过去。 大部分非凡能力的使用,都会有某种‘支出’。 罗芊芊的预知,也是如此。 预知到的事情越大,其本身遭遇的精神冲击便越强。 罗轩看着昏过去的罗芊芊,没有迟疑,抢先带着自家女儿,返回长安城。 至于那驮着大量财宝的车队,则是跟在后面,稍缓一些。 此时的罗轩一路纵马,数个时辰之后,抢入了长安城,然后继续纵马赶往皇城方向。 “有紧急状况禀报,我要求见天师!”被堵在皇宫城门之外,罗轩大声喊道。 城墙上却传来一阵讥笑声:“你还以为你是百无禁忌的背尸人吗?” “背尸人衙门都废了!” 罗轩愤慨不已,若是当初···他即便没有资格直接入宫面见皇帝,但若有要事禀告,谁敢怠慢? 城墙上的讥讽声还未被掀到最高···潮。 那原本被拦在城墙下的父女,却直接消失。 下一瞬,出现在了曹柘的书房内。 书房里,扫帚和拖把在自己打扫着卫生,坐在小火炉上的茶壶,自己往屁股底下的炉子里,加着金丝炭,一卷卷的书漂浮在半空中,顺着此间主人的心意,不断的靠前或者退后,然后翻动着书页。 偶尔桌上的笔,也会沾一些墨水,然后写下一些内容。 整个书房里,都充斥着一股让人觉得自然、舒服的气息。 曹柘抬头看向被他带入书房的父女二人,很温和的说道:“我还不知道你们想要说什么,不过在这个时候,让你们这么着急的想要见我,我想总不会是为了一些无聊的小事。” “让我们掠过一些无意义的自我介绍,直接进入正题如何?” 罗轩快速整理好思路,然后将罗芊芊之前说的话,没有什么添加的复述了一遍。 此时罗轩已经察觉到了‘机遇’的味道,与天师产生交集,若是在其面前挂了号,那哪里还用得着,千里迢迢去洛阳? 曹柘早就察觉到了罗芊芊的精神枯竭。 伸出两根手指,却已经从肉身小世界里,摘出了一粒他自炼的金丹。 金丹化作一滴灵液,滴入罗芊芊的嘴唇。 然后自行便流淌进去。 罗芊芊原本枯竭的精神,一瞬间便饱满起来···甚至还在原本的基础上,攀升了两个档次,更多的药力,则是储存在她的体内,等待以后的慢慢挖掘。 “你的能力是预知?” “很不错的能力!” “那么,你可以详细表达一下,你看到的画面吗?” “嗯···算了!” “你不要强烈抵抗,只要想就够了,我自己看。”曹柘说着,已经一眼望向罗芊芊,二人双目对视,曹柘的一丝元神,已经跟着罗芊芊的‘记忆’流淌,去看她以预知的能力,窥见的一角未来。 只见苍茫的大地,已经被更凶蛮的‘恶’所侵占。 天与地已经连接成了一个完整的版块,再也难分彼此。 而曹柘所创造、分立的各种煞气,在这庞大的‘恶’潮之下,根本没有多大的抵抗力。 半空中,曹柘甚至隐约还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好像被诸多灵山恶佛围困其中,状态并不算好。 一瞬之后,罗芊芊的灵魂传来了‘虚弱’的讯号。 尽管有金丹时刻帮她补充,但是她的根底还是太薄弱了。 根本遭不住看到那么宏大,且对未来影响极深的画面。 事实上,如果不是曹柘‘亲眼’来看,单单凭罗芊芊表述,最多只能表达出此番未来景象中,极为狭小的一角。 曹柘等同于借用罗芊芊作为‘跳板’,窥见了更广阔的‘未来’。 从罗芊芊的意识中退出来,曹柘却并未有半点心慌或者焦急。 未来的局势即便是很糟糕,但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不是吗? “煞气和煞气武道不管用了?” “应该不对!是量与量的不匹配。就像杯水车薪的对比一般,煞气再怎么针对恶气,量上差距太大,也会被轻易覆灭。” “当前,世界的恶源已经被我制服了。” “就连打开恶源门户的婆娑之眼,也被我收入囊中。” “照理来说,不该再有变故···除非是还有什么,我没有察觉到的漏洞。” “不过···不要紧!该来的,让它们来就是了!” “更庞大的恶潮,更汹涌的恶意,还有那些好像都得到了大量加强的灵山诸佛···这些都实在是···妙极了!”曹柘想到这里,反而露出了一丝微笑。 “果然不愧为新手期的最后一场竞赛。” “相比起前两场的朴实无华,这一场还能时刻有这样的惊喜。” “倒是也给我提了醒,以后还得多准备一点点后手才是。尽管看到的所谓未来画面中···我好像也没有完全出全力,也不知道是被某种手段限制了,还是那个时候的我,另有它想。” “不过,未来在被我洞悉的一瞬间,已经改变了,我说的!”曹柘想到这里,再看向罗芊芊,目光逐渐有些炙热···甚至是变态。 预知未来···这是个很不错的能力啊! 哪怕不是宏观意义上,预知所有未来,而是在目前轨迹上,最大可能性的一种未来,那也足够令人惊奇了。 还有这种特殊的能力,能不能解析? 能不能直接转化成某种,可以修炼的法术或者神通? 面对曹柘逐渐灼热的目光,罗芊芊吓的缩了缩头。 然后却又想通了什么似的,突然一挺胸,往前勇敢的又走了一小步。 虽然她蒙着双眼的样子,很有一种特别的残缺美感。 但是过于消瘦的身材,还是令她显得单薄了些。 当然一身白色纱裙,这样消瘦的身材衬托下,倒是有一丝丝的仙味。 “你的双眼,想修复吗?”曹柘问道。 他不是不会施恩之人。 无论怎么说,罗芊芊都是带来了一个极为有用的消息。 “或者说,我可以在你目前的基础上,传授你一些特别的东西,增强你的其它五感,强化精神,提升天赋。”曹柘接着说道。 第四百零九章先手攻击(求订阅,求月票) “我选第二种!”罗芊芊几乎毫不犹豫的说道。 眼瞎是暂时的,虽然这个‘暂时’可能长达百年甚至数百年。 而获得了曹柘的亲自传授,那才是最实惠的。 “那好!静心,凝神!”曹柘也不废话。 稍稍删删改改,就在原有的一篇接近效果的法门上,针对性的做了调整,然后传授给罗芊芊。 至于罗轩,他有了这一次的‘功劳’,只要曹柘不将他从紫云阁中赶出去,等待多留上一小会,对他而言就已经是莫大的关照了。 罗轩自己显然也是想的透这一点,所以他一点也不敢邀功,就这么老老实实的站在方寸之地,低着头···既不乱看,也不乱说。 只是察觉到曹柘对罗芊芊,没有半点‘特殊’关照,心中一丝原本就过于飘渺的期待,便也彻底的冷却。 安排了通风报信的罗家父女,曹柘一步飞出阁楼,再入天穹。 此时的天空,响动着一声声看似声势浩大,实则显得胆怯的闷雷。 它若果真有胆,此刻不该是这样虚张声势,而是应该如上次那般,直接开练。 “放心,这次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我哪有那么无聊?”曹柘说道。 随后又稍稍动手,调整了几道天罡煞气的频率,使得这些天罡煞气,如同寄生虫一般,更深入的寄生在天穹之上,转化、吸收着更多汹涌的恶气。 这也是为了天道好! 总是那么半阴半阳的,看着都让人不痛快。 还不如早点将恶气全都转化为煞气,再引导煞气在天地间自生自转,形成新的能量体系循环,岂不更好? 天道不知好歹的怒了,但又没有完全怒。 所以尽管九霄之上风云急涌,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展开。 曹柘的目光,此刻穿透了九天十地,在刹那间照见了此方世界的诸多隐蔽之地。 “第三轮竞赛,是为了练兵,让竞赛者们提前适应未来将要遭遇的‘考验’,所以世界危机被暂时解除后,面对的威胁与难度升级,这属于合理的变化。但是再合理的变化,对应到具体的世界之内,都得有一个固定的脉络。” “也就是说,那些涌入进来,更加澎湃汹涌的恶气,不应该是无端而生的,而是有一条线,一个门户。” 曹柘的目光探寻着诸多隐蔽之地,却没有找到想要的答案。 没有答案,曹柘也不气馁。 从九天之上,直遁入九幽之下。 找到了正在沉睡的暗黑巨兽。 这巨兽以恶源为基础,因暗黑等离子火花塔而成,虽然已经没有了纯粹的恶源属性,但是其身上,依旧残留着恶源的气息。 曹柘取出研究了一些时日的婆娑之眼,然后往婆娑之眼中,输送大量的能量。 不仅如此,曹柘的口中,亦诵出一些恶性、魔性十足的咒语。 这些咒语,都是曹柘从之前得到的三本恶佛经中破译、整理出来的。 它们不仅仅是佛咒,可以沟通西方诸多恶佛,更是一种特殊的语言坐标。 通过婆娑之眼,再有恶源巨兽作为定锚,曹柘可以尝试着,暂时打开一条通往恶源世界的通道。 婆娑之眼,具备‘时’与‘空’两种规则属性。 之前沙无净说,婆娑之眼可以将一切回溯,还原到万恶降临之前,便是其‘时’之属性。 不过这个‘时’属性,最高上限是五百年,并且不是真正的逆转时空。 而是在当前时间线的基础上,暂时的岔开一条支流,然后再引导支流,逐渐的侵占主流。 说起来很复杂,简单来讲就是一种,通过大规模的‘欺骗’现实,而达到理论上如同扭转时空般的效果。 就像魔术师的魔术,并不是真的将物体移动转换,而是欺骗了所有人的视线。 如果成功的欺骗了所有人对时间、世界的认知,那么哪怕实际意义上,并没有做到时间的逆转,从某个狭隘的层面出发,这却也确实是时光的逆流。 五百年的上限,就因为···五百年往上,超过了其运算、处理上限。 这种欺骗,无法再达到应有的效果。 曹柘暂时没有兴趣,出触碰这种容易将世界体系玩崩溃的‘玩意’。 而是单一的触发了‘空间’属性。 伴随着婆娑之眼绽放光亮,一条漆黑、幽暗、深邃的通道顺着恶源巨兽的头顶拉开。 没错,短时间内,曹柘找不到隐藏在这个世界里的‘暗线’。 但是他可以自己创造条件,去争取一些合理的主动权,比如···直接先打到恶源的世界里去。 只要将恶源的世界搅个天翻地覆,那么想来,他们应该就没有能力和精力,再大规模的入侵‘恶西游’的世界了吧! 这一波,叫做先下手为强! 你打算拆我的塔,我就先爆破你的泉水。 总是被动挨打,这也不是曹柘的风格。 通道一打开,汹涌澎湃的恶气,便顺着通道蔓延进来。 仿佛间,曹柘还能听到一些类似于咆哮呐喊一般的声音。 当然···这都是曹柘主观意识上的‘翻译’。 物种不同,思想观念不同。 世界被贸然开出了一个大洞,谁知道对面怎么想的? 或许是狂欢庆祝也说不定。 忽然从通道深处,涌出了一阵斑斓色彩的···黑烟。 这其中,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在‘看到’曹柘后,扭曲化作了曹柘的模样,携带着大量侵染一切的恶气,就要突破通道,闯入世界之内。 这个影子,蔓延出来的恶,竟然还与恶源巨兽曾经散发出来的恶气,感觉上不太一样。 就像不同人亦有不同的性格和特色。 如果所原本恶源巨兽的恶,是诡异且霸道的话。 如今闯入进来的这道影子,他所携带的恶气,令人感觉恶心。 曹柘目光中闪烁着幽深之光。 单手虚握,已经像是抓住了一把剑。 随后对准那勇敢挑衅,竟然变幻成他的影子,斩出一剑。 这一剑,并不是单纯的能量攻击。 其中更附着着曹柘,从自身肉身小世界里,提炼出来的‘规则’。 在与异族打交道的过程中,曹柘早就总结出了许多的规律。 以往,都是那些异族,仗着其本身的‘特殊性’,去无视世界内的规则,甚至是无视各种的攻击与能量冲击等等,仿佛很无解。 不过换一个思路。 异族所不了解,所无法破译的规则,对他们而言,是否也同样杀伤力巨大? 此刻,曹柘就要印证这一点! 第四百一十章打入恶源世界(求订阅,求月票) 这一剑,既无巨大的能量冲击,亦无绝佳的光影效果,更没有夹杂曹柘那无与伦比的强大意境。 但是剑之技巧,妙到了巅峰。 同时附加的是从肉身小世界中,萃取出来的一丝丝特殊的,独属于他个人的规则气息。 一剑落下,原本好似强敌而来的人影,被斩成了碎渣。 随后又如一滴滴的黑色水滴流淌落下。 曹柘卷起衣袖,将这些水滴埋入地底深处,转化煞气。 同时一步跨出,已然顺着那通道,逆向行走,步入恶源的世界。 走在这通道之中,曹柘可以察觉到,恶源的世界距离他当下所处的世界很近。 或许两个属于不同种族的世界,本就相互靠拢贴近在一起。 等到曹柘快要抵达恶源世界的时候,甚至感受到了那个世界里,充斥着的某些独特的气息。 “那是···真正佛陀的气息!” “在恶源的世界里,有真正的佛法在流传,甚至在净化他们的世界,拔走他们的存在根基!” “入侵是相互的!” “西游的世界被恶源所入侵,同样佛陀也入侵了恶源的世界,以不同于他们的规则,正在影响着他们。”曹柘心有所感,对万界竞技场的‘恶趣味’,又有了更深一层的感受。 同时,大量嘈杂的‘声音’从通道的另一端传来。 随着声音而来的,还有近乎无穷无尽的恶气。 当然在恶源的世界里,这些恶气本身,就未必算得上是‘恶’了。 它们本就是这个世界的基础组成部分。 恶气蔓延,随后汹涌若火焰一般燃烧。 燃烧之时,又卷起如狂风似的能量冲击。 这冲击里,没一点恶气的压缩凝结物,都好似雨点,要冲走曹柘,抗拒他的入侵。 当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突破到了这个原本不该他出现的世界,世界本身固然会对这种陌生进行排挤。 但同样,排挤之时,却又有某种失措般的无奈。 “重要的是,我足够强!” “当天杀不死我!” “那我的没一分强大,都足够让这个世界的生灵们,感到痛苦与绝望。” 大量的恶气,以不同的方式,落到了曹柘的身上。 他能感觉到,这是某种类似于法术般的攻击。 但是,这些攻击已经被曹柘身体周遭,自发环绕的煞气磨灭。 随后被曹柘吸入体内,转换为更加强大,更加浑厚的武者之煞。 这块陌生的土地,这个陌生的世界···甚至可以算是曹柘的福地! “我感受到了一种独特的补充!“ “就像···我原本不完整!但是当我来到了这个属于恶源的世界后,我变得稍稍完整一些了。” “如果是为了这种‘完整’,我似乎隐约能理解,万族之争的由来,以及那些强大的诸族强者们,在虚无中相互征战的理由了。” 此刻,曹柘缓缓降临,彻底的进入了属于恶源的世界。 曹柘摊开手掌,一个深紫色的雷球,在其掌心猛然出现,其内蕴含了大量仿佛毁灭与生机相互糅杂的气息,它几乎刚一出现,便立刻引起了四周天地的万千变化。 这个世界里,不存在曹柘所认定的‘规则’,他如果抵抗住了来自恶气的侵袭,那么他的手段,将在这个世界里,接近‘无解’。 再普通的手段,都会被无形中加强。 “这种概念,就像传说中的‘反物质’。” “原本普通的一点,正因为违反了一切原本的规则与约定,所以变得无法形容的强大。” “当然,我不会因此,为变得狂妄。” “就像我可以因地制宜的开发出新的手段,针对那些原本不被约束的力量。在这个属于恶源的世界里,未必不存在某些出类拔萃之辈,针对我开发出新的能力。”曹柘心想。 随后他抓住雷球,任由雷球在这个世界的某处核心区域,完完全全的爆开。 大量若隐若现的影子,在这蛮横的爆炸中,被撕裂粉碎。 恶气不会无端消散,就像一个人,无论是生是死,都会存在于‘物质’。 但是曹柘的这一发雷球,却是从个体的角度,覆灭了大量的恶源生命。 同一时间,曹柘就像一个无底的黑洞,正在侵吞着这个世界里,被他击碎后溃散的大量恶气。 当前世界,他抵挡住了庞大的压力的同时,也驯服着这个世界里,显得无比温顺的‘恶气’。 它们并不是一直那么张扬。 肉身小世界敞开了吸收。 侵吞的不仅仅是能量,更是这个世界特有的规则与韵律。 这是一个损人利己的过程。 在人族所属的世界里,多次扮演救世主的曹柘,终于有一次机会,扮演好似灭世大魔王一样的角色。 更多的攻击,往曹柘涌来。 曹柘可以感受到,这其中所蕴含的庞大能量。 但···当他拒绝承认这些能量,承认这些攻击时,只要他在这方天地的威胁下,保持‘独立’。 那些攻击对他来讲,就犹如微风拂面。 当然,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很难。 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族修士,如果贸然进入一个陌生的异族世界,首先遭遇的,都一定是被世界强势的镇压与击溃。 他们扛不住来自世界的压力,无法拒绝规则的入侵。 或许正因为如此,所以诡灵、星兽、孢子生命他们曾经在入侵不属于它们的世界之后,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隐藏’。 只有恶源,在入侵了西游世界后,选择了直接侵染天道,征服世界。 雷光!火光!剑光! 曹柘信手拈来的手段,落在这个世界里,都是一场无法挽回,无法理解,无法阻挡的‘灾难’。 换了一个世界,来到了恶源的发源地,曹柘的强大反而得到了极尽的宣扬。 终于,曹柘在肆掠了小半个世界,吸收了大量恶源生命死亡后,溃散的恶气后,终于遭到了一些像样的抵抗。 漂浮着无数好似黑色云朵般的世界里,一尊尊丑陋、扭曲、古怪的黑色佛像,在曹柘的周围升起。 夹杂的是一些语言古怪的诵经声。 一股与佛法相近的气息,开始针对曹柘,要将其镇压入无边地狱。 曹柘的手里却握着剑,依旧笑容肆掠。 “以为找到了佛法,将佛法与恶气相结合,就能对抗他?” “便是真佛到此,他难道便不能屠之么?” 第四百一十一章打爆异世恶佛(求订阅,求月票) 西游世界为恶所入侵,进而生出了为勉强对抗恶涌的背尸人、不良人体系,以及大量的恶妖、恶尸人、恶佛。 后者相比起前者,才是两两结合之后,更加强大的存在。 同样,恶源世界为佛陀入侵,佛陀的力量也在改造与影响恶源世界的‘环境’。 尽管在‘人’的立场与审美中,这样的变化委实难看。 但是从根本出发,这是一种‘进化’。 从更加广博的角度出发,跳出‘人’的思维与审美,进化就是进化。 丑与美,善与恶,都是后天的限制。 诸多恶佛环绕在曹柘的周围,他们可以算是这个世界的颠覆者,但同样面对曹柘的入侵与破坏,他们也是这个世界的保护者。 面对这些‘保护者’,曹柘没有废话。 当他进入这个世界之后,就已经明白了很多‘道理’。 所以···没有多余的话,只有直接的‘淦’。 手中的剑光,若星辰光点一般散去。 曹柘握紧了拳头。 作为两种超凡武道的创造与传播者,曹柘的武道修行,究竟深邃到了什么程度,早已经很难让人有一个十分具体的概念。 作为修仙者而论,曹柘连金仙都谈不上。 虽然他很难死,但还没有达到那种金性不朽的境地。 当然,修仙其实不讲究很固定,很具体的境界。 它修的是一种圆满与不圆满。 圆满在于,在认知范畴之内,做到圆润无漏,不陨不坏。 而不圆满在于,不断的拓宽认知,打破那种固有的圆满认知,进入一个全新的概念中,然后再行圆满。 这就是玄之又玄。 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得,多则惑。 最初的认知,并不一定弱于最后的认知。 区别在于自身的修行与坚持。 很难完全用笔墨去形容。 而作为武修,曹柘很强! 强到什么地步? 拭目以待! 面对漫天的恶佛,曹柘打出了一拳。 这一拳已经不能单单只用‘蛮横’来形容了。 曹柘甚至将所能赋予它的概念,全都揉捏成了一团,十分自然的塞入其中。 若是同有修习武道者在此旁观,那有人能从这一拳中感受到轮回,有人能从这一拳里看出时光的流淌,亦有人可以看到诸世的泯灭,或是天地之初的开辟。 这些宏伟、庞大的拳意,在曹柘的拳锋之上,被信手拈来,完全的融合于一处。 这一拳形成的风暴,太过强大,其故意闪烁起来的流光溢彩,更是照亮了整个并不欢迎光明的世界。 那些恶佛门,在曹柘这一拳下,感觉到了周身的无比刺痛。 风云激荡,这是曹柘赋予这个世界的全新概念。 从曹柘处刮起了一阵风,那远在数万里之外的许多恶源生命,则被撕裂粉碎。 它们不曾见过风,风对它们而言,就是完全无解的恐怖。 因为未知,所以恐怖会被无限放大。 一尊又一尊的恶佛,开始在半空中爆开,然后炸成血雾。 曹柘的双手推动,推云手下阴阳合一,转化出庞大的血色太极。 太极! 又是一个全新的概念。 对这个世界来说,短时间内太难解析。 无法被理解,所以无与伦比的强大。 血色太极所过之处,众多恶源生命,都被绞碎撕裂,然后成为一股能量,填充入那庞大蔓延的太极图中。 诸多恶佛开始施展‘偷学’来的所谓佛法。 只是这些佛法,其中毫无光明、宏大、慈悲、普渡之意。 满满的都是属于恶源世界生灵自身的‘私货’。 曹柘不理会这些私货。 体表的罡煞之气流转,又是一拳打出。 六道轮回之意转换成轮回磨盘,将诸多恶佛,卷入其中。 一尊最为强大的恶佛,以自身同伴为盾牌,抵挡着曹柘如此蛮横霸道的一击,身形却在不断的后退。 此刻他面色狰狞,丑陋的大脸上,炸穿了一个又一个脓包,脓包之中长出了冷漠无情的金色眼眸。 轮回之意,竟然在这些眼眸之中流转。 虽然佛家早有轮回之妙法,但是这尊恶佛,竟然在与曹柘的对战之中,从曹柘的一拳里,学到了些许皮毛,然后塞进自身的修行体系里,也属实不凡了! “这,是个人才!” “但是彼之人才,我之仇寇!” “所以,这个世界里,谁都可以活,他却必须死!” 曹柘两步连追,身形已经贴了上去。 恶佛的诸多金色眼球里,滴出黑色的鲜血。 鲜血流淌而出,与周遭的环境相容,发出了滚油入凉水一般的声音。 无形的锁,贯通了还不熟练的轮回之境,就像是一座座的山,往曹柘压下来。 曹柘的身形,却没有受到半点的阻碍。 这一拳,他打的很凶猛,没有保留。 拳头,落在了那一滴滴的血,组成的屏障之上。 一声震动了整个世界的爆响,轰然回荡起来。 即便是对战的余波,亦让这个世界的损失惨重。 曹柘对这个世界来说,就是天外而来的至强天魔。 是最可怕的灭世之恶,是无法言说,无法形容,无法表达的恐怖。 或许从未有过什么不可直视之神! 有的只是,在原有的概念与规则里,无法理解的‘存在’。 因为无法理解,所以无法直视。 血之屏障被完全击碎,那巨大的恶佛,亦被曹柘一拳,打碎了半边身体。 如果不是他本身存在的性质,有别于‘人’,曹柘这一拳,已经完全的要了他的命。 大量的古怪、恶心的诵经声中,一尊尊的恶佛,开始主动的‘牺牲’。 他们挡在那尊最大的恶佛前面,任由曹柘荡起的余劲,将他们轻易的撕碎。 脆弱的生命,消逝在曹柘的眼神与吐息之下。 曹柘甩着长袖,袖口飞出一青一白,两道如蛇般的剑气。 剑气纵横三万里,此界便再也不配有其它的颜色。 无穷无尽的恶气,在此界天地间蔓延。 此界之天道,开始予以反击。 一朵黑色的虚幻莲花,散发浓郁的恶焰,在曹柘的头顶上方出现,然后笼罩下来。 世界意志直接正面出手,要将曹柘镇压在此界,然后消化吸收。 只是,它或许是想的太多,又或许是想的太少。 完全不清楚,对于曹柘而言,来自‘天’的针对,究竟有多么的熟悉,又有多么的无力。 第四百一十二章灭世之圣(二合一章) 半空中那散发凶焰的恶莲,此时正散发着一道道黑光,快速的转动。 伴随着它的转动,整个世界的一切规则,都像是以其为核心,形成了一道龙卷,将曹柘裹入其中。 曹柘的表情,稍稍的严肃了几分。 毕竟也是一方世界的天道,总是要做出一幅很认真的摸样,给对方一点面子。 毕竟···只有打败足够强的对手,自己的胜利,才显得有光彩。 无形的压力,往曹柘镇压而来。 甚至在扭曲、模糊他的认知,妄图干涉他的自信。 此时,干涉曹柘的那股意志,似乎是在‘告诉’曹柘,他在这浩瀚的天地之间,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缕尘埃。 恶莲的每一次转动,每释放出来的一缕气息,都足以将曹柘彻底的撕扯粉碎。 “这样的念头···请容我拒绝!” “我不是在小瞧你,但是你真的做不到。” “对A再怎么加塞成D,它本质上还是对A,我不可能因为你精神胜利,就倒地认输。” 曹柘这样说着话,左右袖口处飞驰的两道剑光,一瞬间就膨胀起来。 青剑为肝胆,白剑为心肺,一股沛然气,上斩碧落,下斩黄泉。 曹柘抗拒着被这方世界的规则‘侵袭’,同时施展自身的剑术,斩向那半空中的恶莲。 天地霹雳炸响,万象都像在此刻收缩、褶皱。 那些还围绕在周围的恶佛,在战火的波及下陨灭。 而恶莲,亦在曹柘的两剑之下,出现了大量的裂痕。 恶莲之痕,便是此界规则之痕。 只要曹柘抵抗住,不被规则侵袭,保持自身的‘纯粹’,那他在这个世界的许多行为,都可算得上无解。 “保持神秘,就能保持强大!” “这或许,也就是在诸天万界之中,不同的种族不同的世界体系之里,暗含的运行规则。” “异族于人而言,多数无解,而人于异族恶言,亦可无解。” 曹柘的强大与坚定,让这方世界的天道愤怒又惊慌。 它并不存在绝对主观的意识。 但是当曹柘释放出威胁,整个世界都在其面前动摇时,那原本模糊的概念,也都会变得无比的清晰。 具体来讲就是,这个世界的每一个生灵都觉得曹柘是巨大的威胁,必须赶快除掉他。 那么天道自然也就是这么觉得的。 至于曹柘···他绝对不会让这个世界,辜负对他的期望。 残破的黑莲还在继续的转动,只是这一次,它却不是在针对曹柘而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恶气漩涡。 无法估量的恶气,直接落入这黑莲里。 黑莲破碎,化作十八颗黑色透明的莲子。 这里的每一粒莲子,都散发着强大的诱惑力。 只要得到其中任何一粒,便可以执掌此界之诸多规则,成为神中之神。 曹柘没有被诱惑,因为这莲子对他而言,却是剧毒。 曹柘可以碾碎了恶源生命之后,再吸收他们溃散的恶气。 因为那属于被完全征服的部分,曹柘亦可将它们随手转换成煞气使用。 而这些莲子,曹柘也不是不能消化···只是需要时间。 在这段消化的时间里,他会被动的被拉入这个世界的规则体系中去。 一旦入了对方的‘规矩’里,曹柘就等于被装进了笼子里。 虽然曹柘不等于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却一定会不如现在这般,拥有绝对的优势。 莲子在半空中旋转,极尽诱惑的想要吸引曹柘,让曹柘生出一步登天的心思。 曹柘却完全不为所动,反而挥手打出一掌。 掌震虚空,散发出阵阵龙吟。 这一掌,却是要将这十八颗莲子,尽数碾碎。 莲子在刹那间破碎了十颗。 剩下的八颗莲子,则是一个急转,投入了之前被曹柘追着打,差点就彻底杀死的那尊恶佛体内。 恶佛得了八颗莲子,原本重伤垂死之身,也得以恢复。 不仅如此,更变幻出了八头八臂之身。 每一只臂膀之上,都手持着怪异的法器。 它们好似与佛门的法器,有些许瓜葛,却又变幻的形态与象征意义,成为了另一种模式。 如同外国唐人街里的华夏菜,要说关联也有一些,但要说它们就是正宗的华夏菜···那就是在放屁。 获得加持的恶佛,似乎又觉得他行了。 操持着八件法器,踩着脚下暗沉的暮霭,往曹柘处扑来。 在他奔走之间,黑色的恶火、恶雷、冰风、陨石连同另外四种,曹柘并不完全理解的攻击形式,齐刷刷的往曹柘处涌来。 或许是因为此界被佛门‘入侵’的缘由。 恶佛亦知晓风、火、雷这些手段,如今施展出来,理论上确实可以对曹柘造成危险与伤害。 但是···也仅仅只是理论上而已。 理论上,一根牙签也能扎死人,但是有几人是被牙签扎死的? 八种不同的能量,汇集成一股旋转的风暴,袭击向曹柘。 曹柘眼露精光,双手摊开,摆出了一个太极拳的起手式。 然后须臾之间,天堂与地狱在曹柘的双掌推动间,上下起伏,高低显化。 云端有天庭诸神,于云中遥遥拱手,地底亦有地府诸多地祇,鼓动大地,然后发出沉闷的呐喊。 这是概念的入侵,是文化的入侵,更是规则的入侵。 此刻,真正在躁动的,是曹柘的血! 他的血里存着神! 每一滴血,都是一尊强大的神! 此刻的曹柘,终于久违的,做到了彻底的全力以赴。 当然···他没有释放出超常状态。 比如将某些格外特殊的状态,放置在固定栏里,达到时刻爆发极限火力的实力。 很久没有这样酣畅的战斗了,曹柘很享受此刻的乐趣。 天堂和地狱,在曹柘的双掌之间,被捏合在一起。 它构成了一个极为完整的平衡。 就像是一幅图,亦像是一张榜。 八种不同的能量,与曹柘推出的那张图发生了碰撞。 两种不同的文明、规则、思想···甚至是能量,发生了猛烈的冲突与撞击。 在这种撞击中,位于当前世界里的生灵,弱小些的甚至出现了意识、记忆上的断层。 他们开始遗忘! 遗忘属于他们文明的许多东西。 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恶源族竞赛者们,也纷纷发出绝望的哀嚎。 他们知道正在面对什么,也隐约知道一旦输了,又会输掉什么。 所以他们不甘心。 他们给那尊八面八臂的恶佛加油鼓起,甚至在这场浩劫之中,勇敢的‘牺牲’,只为了给自己的同伴创造机会。 曹柘,此刻在他们的眼里,就是最凶恶,最丑陋,最残忍的存在。 整个世界,仿佛被这对冲的力量撕裂一般! 大地和天空,也都在这力量的冲击下,一次次的剧烈震动,撕裂出一道道丑陋的裂缝。 以两股力量对冲的核心为基础。 世界被彻底的劈开成了两截。 八臂八头的恶佛,此时周身布满了世界的裂痕。 他冲着曹柘咆哮与怒吼,似乎是在质问。 终于,他说出了第一句话。 一句曹柘能够听懂的话。 虽然生硬,虽然生疏。 “杀···为···么···什?”八臂八头的恶佛对曹柘问道。 曹柘可以破译这个世界的文字与语言。 但是他不会在这个时候选择这么做。 理由就和他拒绝那些莲子是一样的。 只要他拒绝,那么属于这个世界的一切束缚,就都无法限制他。 从修仙的角度出发,曹柘这属于暂时拒绝从一种圆满,进入另一种不圆满。 圆满未必强于不圆满,不圆满也不一定强于圆满。 区别只在于时机。 当任何时机中,曹柘都可以是圆满或者不圆满的时候,他的修行或许就走到了一个阶段的尽头。 至少,这是曹柘目前为止,所能看到的‘尽头’。 而不是常规意义上的,所谓金仙不朽,诸世大罗。 那些年普通的网文作者都能编出来的东西,那能是仙家大能的核心宗旨? 当然以那些性质,为圆满与不圆满,进 行围造,也确实可通修行。 “我···没错,什为么,要来···破坏?”八臂八头的恶佛,说话更加流畅了一些。 他似乎是通过曹柘之前的几句话,在破译曹柘的语言。 同时又结合对‘佛’的研究,而找到了‘说话’的方向。 这对普通人而言不可能的事情,对获得了天道垂青的强者来讲,却是可能的。 曹柘听着他的控诉,看着这个世界的凋零,以及无数生灵的陨灭,眼神却逐渐由一丝丝的波动,转为了彻底的寂静。 即便是最初对他影响最深的那部分,来自于张三丰的特质,此刻也没有冒出来,对他有半点的干涉与影响。 “我不来,你们就会过去!”这样的理由,曹柘没有说,更不必说。 此刻他的回应是:“毁灭你,与你何干!” 不错,这才是曹柘最真实,也最贴近本心的回答。 万族于竞技场内如若养蛊。 厮杀、争斗、毁灭,这才是必须要适应与习惯的常态。 当曹柘来到了恶源的世界,知道了部分万界竞技的‘真相’之后,便完全明白,这样的争斗无法避免,更不可能避免。 谁都无法抗拒,走向那种真正切切的完美。 即便是曹柘···也无法避免这一点。 杀戮便是杀戮! 毁灭便是毁灭! 不需要借口,不需要理由!不需要冠冕堂皇的给自己立下一个道德的标签,打上一个君子的痕迹。 “我来灭世,只为成圣!”曹柘接着低吟一声。 手中的青白二剑光,逐渐的和为一处。 双手持剑,一步跨上前。 用力推动着手中之剑! 无穷无尽的煞气,从肉身小世界中转换涌动出来,注入到手中剑光之中。 煞气之法,完全不存在与‘佛’的记忆与概念之中。 它是曹柘所创造所经营的文化与规则。 故而它在这个恶源的世界里,尤其的无解。 当曹柘推动着这剑,冲向八臂八头的恶佛时,他同样也冲向了这个世界最为根源,也最为核心之处。 “斩!” 一剑落定。 八臂八头的恶佛,这个在诸多恶源竞赛者心中的救世主,这个被此方世界寄以厚望之存在,便被彻底的斩灭,连同灵魂一道,消亡无踪。 与此同时,剑气浩荡,肆意凌虐着这个世界。 将原本就残破不堪的世界,变得更加的稀碎。 天道崩塌,万象摧毁。 无穷无尽的哀鸣,正在升腾。 同时,毁灭世界所生的反噬,也想纠缠向曹柘,却被他拒绝。 人如果无意中踩坏了一个蚂蚁窝,是不会有负罪感的。 所谓反噬,所谓罪恶感,都需要‘承认’其存在。 这并不仅仅是单纯的唯心。 轰!轰!轰! 被曹柘一剑斩了天道,同时也破坏了一切秩序的世界,开始在虚空之中坍塌、湮灭。 所有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竞赛者们,他们被传送回竞技场,提前结束了他们这一趟的‘旅程’。 而对于恶源生命而言,他们永远的失去了一个属于他们的世界。 永远的失去了,他们一部分的同胞。 曹柘站在虚空处,却在灵魂上,得到了巨大的‘圆满’。 他破坏了一个世界,而世界的灰尘落在了他的肩上,却让他更加的伟岸。 在混冥的虚无里,他的身形正熠熠生辉。 打开通道,曹柘走回了西游世界。 此时···西游世界里的恶气,彻底成为了无源之水。 而再次回到此世界的曹柘,除了感受到,更加深刻的···来自于天对他的‘畏惧’之外,也颇有几分恍如隔世之感。 当然,实际上讲,曹柘确实是‘隔世’了。 皇宫之中,紫云阁内罗芊芊从曹柘传授的知识中回过神来。 然后感应到了颇有些疲倦,从天空中落下来的曹柘。 “你方才···有去做什么吗?”罗芊芊不知为何,下意识的开口问道。 她的感官敏锐,相比起那些用肉眼看世界的人,她反而从某些角度而言,能看的更为清晰透彻一些。 她看到了曹柘身上,披着的一丝丝的‘尘’。 更能察觉到,此刻曹柘,正往外散发的那股子‘圣’味。 曹柘闻言,也没有诧异罗芊芊的敏锐,毕竟他没有主动的收敛,于是他说道:“是的!我去毁灭了一个世界。” 罗芊芊如果不是蒙着双眼,此刻一定是瞪大了眼球,茫然的看向曹柘。 “好好聊天,你凭什么吹牛?”罗芊芊很想这样反驳。 只是想到曹柘的身份,她终究还是将这份冲动克制了下来。 第四百一十三章面对天师唯唯诺诺,面对菩萨重拳出击 曹柘知道他说实话,罗芊芊也不信。 所以他当然也不会多做解释。 很多人都只能承受他们理解范畴以内的事情,有时候你说实话,对方只当你在胡扯。 曹柘都已经灭了一方恶源世界了,此时的孙、诛二人,还在赶往长安的路上,甚至才走了一半的路程,这已经是他们日夜兼程的结果了。 没办法,不敢飞,只能骑马,速度当然没办法很快。 此时这方天地,唯有将煞气武道修行到地煞圆满,才敢冲上天穹,汲取第一道天煞,获得彻底的飞天之权。 如今,除了曹柘之外,倒是还未曾出现任何一名天煞境的武者。 西天灵山,诸多恶佛,这才收拾好曹柘当初打上灵山后,留下的残局。 大暗如来被曹柘打成了半残,此时灵山诸事,皆由观恶菩萨操持。 此时观恶菩萨率领众多佛陀、菩萨、罗汉,正在祭祀天道。 巨大的恶兽拖着一车车的恶兽、恶尸人的尸体,蹒跚的送上灵山,滴落的鲜血,洒出了一条血路。 灵山之巅,山头被堆积的尸体,硬生生的拔高了数十丈。 诸佛在西方诸恶之国掀起无边的杀劫,从而收集到了这么多的尸体,为的就是祭献天道,通过从天道那里兑换‘眷顾’,而让灵山恢复原本的‘活力’,医治好重伤的大暗如来。 当最后一车尸体,被堆积上祭台的顶端,观恶菩萨站在尸山的高处,点燃了祭献的火苗。 海量的恶,开始于祭台之上盘踞。 其实祭献天道,获得恶气灌注,就是一个‘一借一还’的过程。 天地中泛起了‘恶’,这些恶在恶尸人、恶妖的体内修行、膨胀,就是一个一变十、十变百的过程。 等到这些生灵死亡后,他们体内残余的‘恶气’,充满了杂质,很难被其它的同类直接吸收消化。 这个时候,祭献、返还给天地,天地再截留一部分,作为‘代工费’,剩下的再重新‘赏赐’下来,这就是整个祭献内在的全部流程。 熊熊恶火,无边无际般的燃烧。 古怪而又邪异的诵经声,在灵山之巅,不断的响彻。 天空在不停的摇晃。 隐约间仿佛可以看到一张凶恶的大脸,从云层之上显化出来。 ‘祂’张开了大嘴,开始侵吞与吸收。 那仿佛无穷无尽的尸体,在燃烧过程中,所释放的‘恶’,被其蛮横的吸收入。 那些尸体,则是在火焰与恶的消失中,快速的泯灭为灰烬,留在人间最后的痕迹,也被这样抹除。 灵山山巅,在一点点的消减。 终于,在接连三天的祭献之后,灵山之内堆积的大量尸体,被全部祭献完毕。 接下来,就是‘收获’的时候了。 所有的灵山佛陀,都翘首以盼,等待着来自于天道的‘恩赐’。 这一次祭献的力度这么大,哪怕只是返还三分之一,对他们来说也是一场饕餮盛宴。 而这三分之一里,又要截留许多,以供给大暗如来。 让其好恢复伤势。 观恶菩萨作为首祭,也理当得到‘厚赐’。 天空卷动,云层呼啸。 却迟迟未曾有精纯的恶气降下。 反而是天道,似乎有些‘消化不良’似的,在天穹之上,扯起一阵阵的闷响,犹如痛苦的呻吟。 曹柘引人道之气,化作一道枷锁,与天道死死纠缠。 人道不灭,这道枷锁就永存。 大量的恶气‘吸入’,固然让找到曹柘屡次‘调教’的天道,狠狠的回了一口‘血’。 但同样,就像是一条突然变得魁梧、肥胖的巨犬,脖子上却还套着原本细小的项圈一样,祂无法挣脱那项圈,便只能感觉到···来自这限制的窒息。 天道爆发出一阵阵无能狂怒。 黑色的雷霆,在灵山山巅响彻。 随后化作霹雳落下,其中有将近半数,落在了观恶菩萨身上,将原本就有伤势未曾恢复的观恶菩萨,打的更加伤重。 肆意的宣泄着痛苦与愤怒之后,天道终于好像回想起了‘正事’。 大量的恶气凝结,最终化作了三块黑色的石板。 石板落定,环绕在已经浑身焦黑,起了酥皮的观恶菩萨身边,释放出一股股魔性的气息,勉强稳定住了观恶菩萨的生命气息。 观恶菩萨僵硬的站起身来,双眼泛黑,全身显露出‘非人’的韵味。 “将这三册真经,择人送到大唐。” “三年之内,大唐境内,需人人诵念此经,如若不成,诸佛···当灭!”话音落下后,观恶菩萨又仰头栽倒,一脑袋插进了一旁沾染了大量血浆的泥沼中,就像是被用坏了的娃娃,随手抛弃。 显然,天道借用了观恶菩萨的躯壳,传达了祂的意愿。 满灵山的恶佛,都只能遵从天道‘法旨’。 观恶菩萨也终于从浑浑噩噩中苏醒过来,狼狈的爬出泥沼,然后对着天空叩首。 她已经受创太重了,如果继续这样恶化下去,她的理智会被吞没更多,逐渐化作思想不健全的恶物。 天道却始终不曾给予她半点的眷顾。 而是卷起了云层,然后消失在了诸佛可察觉到的视野范畴。 观恶菩萨一直在叩头,等了足足数个时辰,都没有得到半点的回应。 唯有那三面石板,所谓的三册真经,落定在她的周围,散发着古怪、邪恶、诡异的气息。 此方世界里的‘恶’又是不同于恶源世界的。 它吸收了原本存在于这个世界里的规则,从无解程度上来讲,是弱于‘恶源’的,但从另一个角度出发,它的适应性、可变性、拓展性等等其它性能,都远远优于‘恶源’。 曹柘控制了这个世界的恶源,让恶源不再散发,却不代表已经完全终结了这个世界的‘恶’。 就像一个混乱的时代里,哪怕那个引起混乱的源头被物理上除掉了,对方引起的混乱,依旧不会立刻休止。 曹柘亦无法直接通过斩灭天道,来达到改天换地的目的。 因为天道崩塌的结果,是整个世界直接面对来自混沌的侵袭。 以当前世界众多生灵的‘强度’,可以抵抗这种侵袭者,凤毛麟角。 所以曹柘,只会缓缓的改造、调教天道。 当然了···让天道保留几成恶性,这本就是在曹柘计算范畴以内的。 唯有如此,这个世界的煞气,也才会源源不绝。 第四百一十四章西游变东游 此时的曹柘,当然是不应该知道,不甘心就这么伏低做小的天道,又搞出了幺蛾子。 如果知道的话···那就知道了! 还能怎么办呢? 打一顿可以,总不能打死吧! 毕竟是自家崽子。 此时,诛戊竜和孙武空,距离长安还有几千里的路程,从整体路途上来讲,他们已经快到了。 这一路的辛苦奔波,眼看就要结束,往后就是跟着大佬吃香的、喝辣的了。 一想到未来美好的画面,他们几乎就要偷笑出声。 画面再转回西天灵山,重伤到灵性受损的观恶菩萨,在三片石板的‘维护’下,勉强保住了自身的理智,不至于彻底恶化,变成只知道杀戮和破坏的怪物。 即便如此,她的身体也难免发生了不可逆的转化。 原本姣好的上半身,如今也长满了鱼鳞,脸上多了一些诡异古怪的花纹,头顶也长出了大量荆棘丛般的小刺角。 虽然身体出现了异变,但是对恶气···特别是那些杂乱恶气的承受力,反而有了提升。 最明显之处在于,她可以更肆无忌惮的吸收一些生灵死后,溃散出的恶气了。 受伤确实是受伤,强大···却也是肉眼可见的,变得更加强大。 “三年内,要将这三块石板上的内容传遍整个大唐。” “我们需要几个人,几个真正的人,让他们将这三块石板,偷偷的带进去···带回大唐,然后进行大肆的传播。”观恶菩萨坐在枯萎的莲台上,对灵山诸佛说道。 其中一名灵山恶佛道:“佛血河有一位当年迦湿弥罗国的公主,唤作沙无净,虽亦是恶身,却还有人性不散,我等可施以妙法,将其恶性剥离,令其携带石板,潜入大唐。” 观恶菩萨点了点头:“如此算作一人,可还有别的选择?” ‘恶’真经想要传入大唐,单靠一人,显然是不够保险的。 灵山诸佛相互对视,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 其中有一罗汉,小心翼翼的说道:“听闻不久之前,高山国国主诛戊竜与其护卫一道,闯入了大唐境内。想来是有某种转换人身之法,若是能将他们重新召集回来···。” 说到这里,罗汉的声音越来越低,完全继续不下去了。 此时的大唐,可不是昔日观恶菩萨能隐匿潜入,甚至‘为所欲为’的大唐了。 有曹柘在,不仅整个大唐焕发了全新的生机与活力。 曹柘本身对大唐而言,就是宛如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 这些灵山诸佛,都是曹柘的手下败将,如今焉敢到曹柘的眼皮子底下放肆? “可有他们使用过的贴身物品?”观恶菩萨闻言,思考之后问道。 那罗汉小声道:“可以去找一找!” “那就赶快去找!” “如果他们还没有进入长安,没有走到那个人的面前,我们还能集合诸佛之力,施展置换法阵之术,将他们与其贴身物品进行对调。”观恶菩萨快速说道。 怎么说也是此界佛门中的大佬,总是有些手段,能够拿出来操作一二的。 “若是将这二者寻回,便有了三人小队,勉强算是合用了。我若再强行斩出一道人身,亦可作为他们的领袖。”观恶菩萨说道。 不多时,那赶往高山国的罗汉,便取回了曾经诛戊竜与孙武空,在高山国隐藏时,用过的贴身物品以及贴身女仆。 一众诸佛,围绕着这些物品以及女仆,开始口诵经文,施展法术。 观恶菩萨坐镇当中,脑后的黑色光圈,往周遭一圈圈的释放黑色的毫光。 大量的恶气,汇聚成一座庞大的阵法,旋转在灵山之上,将用来置换的物品与女仆,全都笼罩其中。 远在大唐的诛戊竜与孙武空,突然感到了一阵阵恶寒。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去觉得有莫大的危险正在袭来。 “走!快些走!”诛戊竜拍着马臀,显得很是焦急。 孙武空没有说话,他埋头赶路。 两匹骏马的嘴唇处,已经泛起了一层白色的泡沫。 马鼻处吐出的热气里,仿佛还夹杂着血丝。 望着仿佛就在正前方的长安城,两人都露出了一丝放松之色。 随后,他们的脚下,被强行调集起来的一些恶气,勉强的凝聚成一座恶阵。 阵法光芒笼罩,二人双双消失在原地。 取而代之的是他们使用过的物品。 而这些,亦在闻讯而来的九鼎之力下,被轻易的碾碎。 长安城里,紫云阁中,曹柘原本盘腿坐在书房内,以极快的速度在脑海中演变各种法门、手段,同时也解析着手中现有的一些资源,弄清楚它们的构造与成份。 当诛戊竜和孙武空被传送出大唐时,曹柘自然也生出了感应。 随后他的目光,穿透了大唐的边界,直接看到了灵山之上。 “被拽回去了吗?” “打算做什么?” “锲而不舍的西游?”曹柘感觉到了来自‘天道’的强烈反抗。 祂干扰着曹柘的目光,冲着曹柘龇牙咧嘴,发出凶狠的怒吼与咆哮。 正发生在灵山内的一切,于曹柘的眼中,都显得模糊不清起来。 “好好好!不让看,就不让看!这么娇气作甚?” “别别扭扭的!一点都不大气!” “即便是不看···谁还不会推论么?” “诛戊竜和孙武空,他们本来就是特殊的。” “缺了我这个师父,他们怕是取不了西经了!” “没了西游,那就是···东游?” “找几个人组团,将什么玩意给送到大唐来?然后想法子颠覆我现在的管理与影响力?呵呵···孩子气!滔滔大势,岂能螳臂当车?”曹柘笑着分析,然而他的分析,并不是保密的。 他一边分析,还一边说。 完完全全的吐露给了天道。 于是天道怒了! 祂感觉自己被轻视了! 这不是力量上的‘输’,而是‘智慧’上的落入下风。 当然,有问题的绝不是祂! 所以,都是观恶菩萨的错! 黑色的雷霆怒吼,化作一道长长的黑色电戟,划破了天穹,笔直的往观恶菩萨坠落。 此刻正在诛戊竜与孙武空面前装哔,准备驯服二人,收做己用的观恶菩萨,还没有来得及展示自身的强大与威能,便被那电戟贯穿。 原本就丑陋的身子,被钉死在地面上,散发出焦糊的臭味。 那些零碎的血肉,时而在一片狼藉的泥泞里抽搐一番,显得格外的凄惨。 第四百一十五章草台班子(谢谢大家的祝福) 观恶菩萨终究是被留了一命,毕竟对天道来讲,如她这般合适的‘工具人’,在整个世界里都是不多的。 稍稍发泄一下可以,直接弄死,就太浪费了。 而理论上,更合适的大暗如来,却在上一战中受伤过重,要想治好他,即便是此界天道,也是吃力的。 毕竟,天道也受到了束缚,且天地间的恶气被转换消散了过半,原本充沛的‘自给自足’,如今则显得入不敷出。 满地的泥泞狼狈的挣扎着,残缺的身形,在诛戊竜和孙武空的目视下,终于勉强又恢复了一些更加扭曲邪恶的形状。 只是相比起初见时的恐怖、圣洁而又震撼,此刻的她,已经完全落魄,甚至连孙武空,都能看穿她的一点虚实。 又过了好半响,观恶菩萨这才终于整理好形象,至少做到了‘虚有其表’。 “诛戊竜···!”观恶菩萨先是叫了一声,随后扭头看向孙武空。 “还有你!勇敢而又忠诚的护卫者。”观恶菩萨简单的总结归纳道。 “我叫孙武空,还有我不是他的护卫,我是他爸爸!”孙武空此刻却打断了观恶菩萨后续的发言,这般说道。 虽然观恶菩萨的出场方式很震撼,但是接下来被天诛的画面,也足够的狼狈。 这种前提下,哪怕是孙武空身在敌营,也很难对眼前这位,生出多少的惧怕之心。 “孙贼!你占谁便宜呢?”诛戊竜当然不可能就这么认猴做父。当然他也是在配合孙武空演戏。 一番对话,可谓是半真半假。 正是要有意岔开话题,然后寻机会开溜。 这是他二人在万里逃奔路上,相互配合总结出来的一点点小默契。 孙武空道:“你不认我这个父亲,那你需不需要我拉你一手?” “拉什么?” “自由飞翔吗?” “对不起!我不需要,我是精通唱跳和rap的练习生,对土嗨没有兴趣。”诛戊竜表现的桀骜不驯。 只是在二人对话的过程中,他们彼此的距离,正在拉近,同时缓缓的远离观恶菩萨,眼珠子乱转,寻找着安全的撤离路径。 当四周都升起恶阵,一道道闪烁着黑光的佛影,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们时,二人移动的脚步,被迫停止了本来无休无止的小动作。 “我准备向师父求救了!” “你确定拒绝我善意的伸手?”孙武空对诛戊竜说道。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都是无法凭借自身之力挣脱的困境。 所以···不装了,摊牌了! 咱也是有后台的人。 “爸爸救我!”诛戊竜立刻认怂,生活嘛!不寒碜。 今天不当儿子,明天怎么当爷爷? “什么儿子爸爸!看来你们需要贫僧提醒一二,你们此刻所处的环境与地位。”观恶菩萨看着诛戊竜与孙武空旁若无人的浮夸表演,咬牙切齿的狠声道。 在这二人身上,她仿佛看到了轻蔑她的痕迹。 仇恨与爱情一样,都是可以会转移的。 当原本的目标遥不可及时,就会本能的寻找替代品。 眼下二人,在观恶菩萨眼中,正是那万恶的替代品。 原本定下的计划是循循渐进,步步引诱。 充分的发挥出此二人的主观能动性,让他们心甘情愿的为佛门所用。 但是现在···她只想发泄。 恶念涌动,灰烟蔓延。 空气中突然秘密起了腥甜的气息,半空中飘过的影子,都回归了最原始的自然纯真状态。 看着剥开莲叶,撕掉干枯的花瓣,用十二条触须,‘曼妙’的走下莲台的观恶菩萨,诛、孙二人同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师父救我!” “大佬救我!”二人同时开口,声音洪亮,震动四野。 显然已经使出了洪荒之力。 其中某些运力技巧,甚至有了些狮子吼的韵味。 一息、两息、三息···时间以难以想象的缓慢速度流逝,但是期待中的拯救并没有出现。 而观恶菩萨,却已经‘蹁跹’的走到了二人身边。 那长在花瓣上的利齿,正闪烁着锋利的寒芒,就像是一排排层层叠叠的钢刀,自行的转动、收缩。 黑色的花露水,更像是钢刀转动间,润滑转轴的机油。 而就在这层层叠叠的花瓣与花蕊的最深处。隐藏的恶眸,闪烁着诡异的光辉。 就像是某种更加邪恶的凶物,正从幽深阴暗潮湿的地方,对他们投射出了嘲讽、讥笑的眼神。 “这样的手段,贫僧亦有多年不曾用过了。” “如今你们二人算是碰着了,便宜了你们。”观恶菩萨那明眸善睐的脸颊上,流露出宛如少女般的娇羞。 只有半张脸能看的观恶菩萨,正要对二人发动攻势。 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正转化为实质性的压力,将孙、诛二人按倒在地,然后贴在地面摩擦。 孙、诛二人,不约而同的退后两步,随后齐齐一掌,按在了对方的背后。 “便宜你了!”诛戊竜慷慨说道。 “都是兄弟!” “客气什么?”孙武空露出了谦逊而又勉强的微笑,一根一根手指的掰开诛戊竜死死拽住他衣角的手掌。 虽然都是菜鸡。 但孙武空是火鸡,而诛戊竜是珍珠鸡。 同时偷袭,孙武空纹丝不动,诛戊竜已经凌空荡漾而起,正飞向那盛放的‘花朵’。 “人生需要突破,提高需要勇气。” “兄弟,你比我更有勇气!”孙武空将诛戊竜推向虎口,虎目含泪说道。 诛戊竜此刻有一万句不太恰当的话要说,此刻到了嘴边,却只有一句:“我从了了!我从了!菩萨要我做什么,且说便是,我一定照做。” 他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历来不需要多的解释。 有时候一个态度,就足以说明许多问题。 诛戊竜一边说着,同时看了一眼孙武空:“我也代替我这位兄弟应承您了!” 水鬼战术YYDS。 观恶菩萨迈动着蠕动的肉须,将莲叶重新包裹回来,脸上的表情愈发的圣洁。 “好!既然你们答应了,那就吃下这两粒舍利子。”说着从肚子里掏出两粒腐臭的肉丸。 “吃了它,你们就会修为倍增。” “以你们现在的实力,它可以助你们快速获得百年功力。”观恶菩萨继续说道。 孙武空不再废话,身上的煞气战甲一震。 脚下闪过两道符影,人已经冲向了灵山之外。 至于诛戊竜···一个萍水相逢的儿子而已,非亲非故的,还能为他送命不成? 第四百一十六章全员内奸 孙武空直接开大了! 只在须臾,他便幻化出了数百个真实的‘分身’,然后从不同的方向,纷纷逃离灵山。 在恶气如此浓郁之地,施展这样‘庞大’的旧时代法术,对孙武空而言,是极大的消耗。 他本就保留不太多的法力,此时更加的贫乏。 他虽然也跟着学了煞气武道,却也只是初学乍练,比诛戊竜也强不到哪里去,此时此刻用处倒是不大。 至于原本所会的那些法术、神通,不是大半不能用,就是用了有严重的后遗症。 分身术算是他手头上,最合适施展的法术之一了。 除了消耗极大,以及用过之后,至少会疲软一月以外,也没什么大的毛病···。 “以前分身用头发,现在分身用头‘发’,既伤体力又伤精!”孙武空的真身捂着寒凉的后腰,在大量分身的掩护下,逃往灵山之外。 大量的诡异佛音在灵山之上回荡,一个又一个的分身,在佛音的穿透下,破碎开来,然后临死前,说出他们各自的‘格言’,似乎也有表示来过的意图。 “啊!我死了!” “兄弟萌!为了自由!” “屮,前面有一圈套!还不是钢本001。” “好臭!好臭!我要屎了!我要屎了!” “我还记得那天夕阳下的飞舞,那是我逝去的青春,来自远处的呼唤,与我之间隔着一个遥远的世界,我站在这头,空调很冷,她跪在那头,tokyo很热。” “卫生纸和乳胶,哪里才是我最终的归宿?我从来处来,要到哪里去?这是一个恒定的命题,我们要谨慎探讨。” “只要我飞的够高,我就能顺着风,飘到泳池里去,哪里可能是孕育生命的海洋,而我将创造一个属于我的奇迹,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如果我不该出现,那我为什么会出现?如果我应该出现,那我为什么不是我?我究竟只是一时虚构的造物,还是造物主滑稽的谎言?我真实存在过吗?还是那只是电光火石间,刹那的恍惚?” 每一个分身,在破灭前,都会留下一句遗言。 只是这些话显得很凌乱,根本没有什么确切的意义。 观恶菩萨惊喜的看着分散而逃的诸多分身。 随后伸出了勉强还原的纤纤玉手。 不远处的山崖上,盛开了无数洁白的花。 她们在山崖上,那样自由自在的盛放着美好,就像这世间,本就不该有太多虚无的束缚。 大量奔逃向外的分身,刹停了脚步。 然后遵循本能。 唯有真实的孙武空,不得不继续逃窜向外,企图抓住那本就不存在的一缕机会。 黑色的大铁笼,牢牢的锁住了他,将他限定在了方寸数丈之地。 所有的分身,也都刹那间破灭。 “遭了!中计了!有···毒!” “我以为她没有枪头,但是我草率了,没有伞!” “如果我们的相遇是一场错误,那请让我为你赋诗一首···啊!你···!” 分身们临死前的反馈,都总汇到了孙武空这里,他的身体一刹那又红又紫又绿,就像是开了大染缸。 不同的毒素,在他的身体里,发生着极为可怕的反应与变化,牢牢的锁死了他的生机。 一粒肉丸子此时同样飞来,生硬且粗鲁的怼进他的嘴里,完全不管他受不受的了。 都不用牙齿触碰,里面便爆开了腥臭的浓浆。 浓浆入喉,虽将所有的毒素都吸收,却更加深刻的扎入孙武空的体内,刺探着他的灵魂。 “好了!这样你们就算是入了贫僧的门下。” “贫僧带你去见见你们的师姐!”观恶菩萨对诛戊竜与孙武空说道。 孙武空徒劳无功的抠嗓子。 而诛戊竜则是摘下腰间的水壶,正在拼命的灌水和漱口。 此刻,新手和老手的区别,似乎也显露无疑。 孙武空和诛戊竜的师姐,自然是沙无净。 相比起二人的待遇,主动表现出配合意愿的沙无净,得到了不错的待遇。 拥挤的灵山之上,她获得了独立的单间。 并且没有那些主修欢喜禅的恶佛,在周围不断的巡游打转。 终于,在一番简短的相互介绍后,即将东游的四人队伍,完成了第一次的圆满碰头。 观恶菩萨已经从嘴里吐出了一个肉球。 只等肉球里的那个生命孕育完成,成功的伪装成一个普通的人类,他们便可以带着三块石板,正式的上路。 “东游的目的,你们想来已经很清楚了。” “贫僧是很开明的,所以你们可以在限定的框架内,畅所欲言。” “比如···怎么顺利的完成任务,瞒过九鼎和大唐的边军,在那位陈天师的眼皮子底下,完成传教。”观恶菩萨点明了这一次小小聚会的会议纲领。 会议的结果并不重要。 她早有了想法,此时之所以这么问,目的是想要看出,谁还暗藏私心,谁还是阳奉阴违,谁有是消极怠工,谁才是真正的投诚效力。 “俗话说的好,打不过就加入。菩萨···继续混灵山是没有前途的。不如我们一起窃了这灵山的宝库,然后投奔天师去吧!”诛戊竜率先发言。 观恶菩萨···怦然心动。 然后发动了恶咒,让诛戊竜陷入了万箭穿心般的痛苦之中。 废话! 她要能投奔陈天师,还轮得到诛戊竜来说? 她老早就这么干了! 恶天道这个连饼都不画,就要求007的老板,她能不想炒鱿鱼? 非不愿也,实不能也! “菩萨!咱们要想在大唐混得开,就别想瞒住天师的耳目。” “咱们不妨反其道而行之,主动曝光咱们的目的,然后以此来衡量天师的肚量。” “如果他是一位真正的大英雄,就该让咱们几手,等咱们发育好了之后,再来一决雌雄。”孙武空慷慨而言,说的头头是道。 “嗯!很有道理!”观恶菩萨点头,随后诵念恶咒。 孙武空的脑袋,顿时被一股无形之力,挤压成了葫芦的形状。 剧烈的疼痛,让他满地打滚。 观恶菩萨的视线,最后落在了沙无净的身上。 沙无净的脑子里,两个不同的灵魂,此刻同时紧绷。 “师···师父!我觉得···我觉得我们可以制造被追杀的假象。” “同时宣扬我们偷出了灵山至宝,其中藏着天的秘密。” “如果是这样的话,即便天师看不惯我们,那些无知的人,也会欢迎我们的到来,为我们提供便利。”沙无净吞咽了一口口水,然后说道。 第四百一十七章勇敢观恶,不怕困难 沙无净说的这个办法,好像是行得通的! 但也只是好像而已。 此处,沙无净刻意的模糊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究竟有多少愚蠢的人,会因为一面之词的利益,而与早已经形成大势的陈天师为敌? 而这个破绽,只是最显眼,也最粗浅的哪一个。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啊! 观恶菩萨看着自己钦点的三个护经徒弟,不由的头疼。 然而,谁让她没有选择呢? 之所以非得搞出这么一个护经小队,除了是为了方便打入大唐,进行传教之外,亦有‘模糊’视野的作用。 灵山诸佛,早就已经开始仿制石板。 之后上路之后,观恶菩萨会先后悄悄的将一套石板,交给三个徒弟保管。 三人之中,只有一人手中的石板是真的。 其它皆为假! 也就是说,三个徒弟,有两个是注定的弃子。 还有一个···也将是祭品。 “只是,究竟孰真孰假,却还要看他们在半路上的表现了。”观恶心想。 想到这里,观恶特意还看了一眼沙无净。 目前为止,沙无净是最符合‘标准’的选择。 至少比孙武空和诛戊竜合适。 此刻观恶对沙无净仅仅只是头上长了一对角,表示很不满意。 这样的形象,一点也不恶。 当然了,再一想接下来的东游之行,沙无净这样的形象,反而合适了。 不仅这对唯一身份象征的角要拿掉,沙无净体内的恶气,也会被尽数的抽走。 “目前为止,我会选择沙无净,当然也只是目前。” “她有一点没有说错,此去大唐,一路上必然是波折重重。” “让所有人都知道,有这么一套石板,很重要···更重要的是,对它进行包装。” “比如,它的作用不是宣传恶,而是封印与化解恶,同时也能制造与控制恶。” “得到它,就能得到所有恶的支配权。为了证明前后两点,在抵达大唐之前,还必须打几场硬战,将名声传扬出去。” “当然,还有一个越不过的难点,那就是大唐封闭已久。相对于外界,大唐独立于世界之外,煞气武道固然让大唐不再故步自封,但是要让他们敢于大批量的走出国门,与外界的舆论连成一片···还需要时间。” “然而天道只给了我三年,若是三十年···一切都会慢慢成熟,会有力很多。天道何以如此不智,急功近利至如此?”观恶菩萨只觉得身上的恶味,都有变质了几分。 满满的,都是怨的味道。 自从接了那个任务,她就愈发的觉得世道艰难,生存不易了。 只是她又岂会知道,对于此界天道而言,所谓三年···已经是宽限之后再宽限的时间了。 祂自身都未必确定,曹柘能放纵祂三年。 所谓的三年之约,也不过是天道基于现有的讯息,进行的推算而已。 然而曹柘本就是一个极为庞大的变量。 任何固定的数据和固定的信息,套路在曹柘的身上,都是极其不合用的。 三年的时间里,很有可能天道连内核都被扭转了。 既然原本的正常天道,能变成恶天道。 那何妨又变成煞气天道? “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观恶啊!观恶!你要做好准备,然后拼命了!你的对手,可是大唐的陈天师啊!”观恶菩萨这样对自己说。 只是就连她自己都不记得,什么时候起,已经自然而然的,将曹柘摆在了一个很高的位置。 远在长安的曹柘,依旧过着他那朴实无华且枯燥的生活。 许多获得身份便利的竞赛者,通过各种层面的关系,想要努力往曹柘处凑拢,这几乎是已经不必再多做赘述的问题。 也有很多竞赛者,十分鸡贼的开始‘投其所好’。 他们将前两个竞赛世界的经历,学到的知识,编撰成书,企图引起曹柘的注意。 这是切切实实有效的。 正所谓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不同世界的有着不同的文明。 即便是最基础的无魔世界,也存在许多在思想上有独特见解的先贤。 而思想或者说承载思想的道,对于曹柘这样的人来说,永远优先于‘术’。 “获得更多的思想之道,就能解锁更多,我在悟性上的优势。”曹柘放下一本‘傩蓝经’,心头又涌现出大量的奇思妙想,且在这些奇思妙想的基础上,已经构建、解锁了不少独特的法门。 放下书,曹柘的目光,始终有一部分,锁定在观恶菩萨的身上。 看着观恶菩萨制造的那个小肉球缓缓的‘消肿’,然后逐渐变成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曹柘更加体会到了这名不正经菩萨的用心险恶。 “可恶!竟然想用这种方式,引诱我犯罪!” “只可惜,她还是小瞧了我。” “她不知道,我是姓曹的吗?”曹柘心想。 随后毫不客气的给观恶菩萨,接下来安排的了一段比较惨痛的经历。 “花费大力气,制造具备‘本我’意识的分身,目的就是想要混入大唐,搞风搞雨。” “说实在话,这手段,是真的不太行!” “换了是我,我一定不这么干。” “要想让他们成器、成材···还得是我,好好的帮忙鞭策一番才行。” “毕竟,没有他们带来西方的知识、文化、国情,以及来自于西方诸恶国的压力,封闭了五百年的大唐,又如何的快速焕发生机,并且生出开疆拓土的野心?”曹柘心想。 大唐一朝,选择苟且的,可并不只有那个需要改变改变作风的大唐皇帝李佑。 他只是一个缩影。 代表着的是原本整个国家,整个时代的选择。 曹柘以其强势,中段了这种选择,却不代表所有人,都真的从内心出发,遵守了与曹柘的‘约定’。 调教世界,如烹小鲜。 得懂得用料,用巧,费些小心思,搞点小花招。 “天道和观恶菩萨这样主动配合,积极的为大唐拓展运动,进行刺激与预演。” “我要是不配合,岂不是显得我不近人情?” “毕竟都是为了世界好,我这样的人,又能有什么坏心眼呢?还不是为了让所有的一切,都能有出息?”朝着放下了手中疾驰已久的笔。 然后随意的合上了手中的本子。 本子的首页,赫然排列着四个大字,‘论调教天道的一百种方法,以及驯服天道的多种试验’。 第四百一十八章血脉修行(求订阅,求月票) “煞气武道的出现是因地制宜,同时也是为补足促进传统武道,提高传统武道的上限。” “不过同样,煞气武道本身,限制性也是有的。” “煞气毕竟是我以恶气为本,衍生剥离出来的。也就注定了,这种能量先天不足,远不及‘元气’在诸天世界内普及。” “所以,除了引导煞气武道的修行者们,逐渐走入传统武道的框架之外,我还需要有另一种方式,对煞气武道进行更为全面性的提升。它必须是稳定的,且具备一定潜力与规律的。可以允许有随机性,但成材率必须要高,其中亦有轨迹可循。”曹柘的手指,敲打着桌子,思维一刻都不曾停止转动。 两只蝴蝶化作的美人,正在他的身后,轻柔的替他敲打着肩膀。 不是曹柘贪图享乐,他身上肩负着整个世界的文明重担。 所以适当的增添放松的方式,确实很有必要。 没过多久,门外响起了一个硬朗的声音。 “河东柳承泽,拜见陈天师!” 来者是一名竞赛者,因为写的东西很有意思,所以曹柘特意约见他。 而此刻,此人却并未通报真实姓名,且以‘陈天师’称呼曹柘,倒是显出几分别扭的傲气。 “进来吧!门没锁。”曹柘温和的说道。 高瘦的人影推门而入。 衣着打扮虽貌似朴素,却实则处处显露出精细。 可见此人生活精致,哪怕是在现实中,只怕也身份地位不低。 当然,现在说这些都没什么意义。 曹柘放下手中的书,看向柳承泽。 “关于血脉术士,我还有几点想要向你具体的问一下。”曹柘没有套路,直接开口询问。 尽管关于‘血脉术士’一书中,记载的内容,曹柘已经完全吃透···即便是没有记载的内容,也都推导出了七八成,但总得求证一下。 “您问!”柳承泽也表现的颇为大气。 尽管有求于曹柘···否则他根本不会写这本书,然后想方设法的递到曹柘眼前。 不过,此时他却并不着急提出要求,显得很能沉住气。 “你在书中所载,血脉术士的尽头,是其血脉根源。” “那你觉得,单纯的提纯血脉,而不是通过逆行伐祖,能否打破限制,提升到更高?”曹柘这个问题问的很笼统。 以至于柳承泽根本无法摸准,曹柘问这个问题的真实意图。 至于答案,其实也是容易空泛的。 简而言之,就是怎么回答都可以。 “这个问题,在我所经历的那方巫师世界里,也是被经常讨论、研究的课题。” “就我个人获得的知识而言,除了黑龙术士贾格,是通过击杀了血脉源头的黑龙王堕落之翼,得以血脉晋升,打破限制之外,便再也没有得到其它,有关于打破血脉限制的准确消息。”柳承泽在仔细思考之后,给出了一个开放性的回答。 “好!我知道了!”曹柘点了点头,没有说出心中的想法。 而是转而说道:“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个选择,你入大唐新编的煞武营。” “第二个选择,我会教你点新东西,当然对你来讲,可能很熟悉。” 柳承泽闻言,神情一动。 紧接着震惊的看向曹柘,随后又深深的低下了头。 “我选第二个!”柳承泽果断说道。 煞武营是大唐的新军,每一名士兵,都是炼煞有成的武者。 有脑子的竞赛者都知道,煞武营就是将来的西征军。 加入了煞武营,就等于加入了未来的滔滔大势,只要运气不太差,本领不太弱,都有可能混一个好名次。 三百年后,得到来自这一轮竞赛的正面反馈。 即便是如此,柳承泽依旧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第二个选项。 他已经大约猜到了,朝着要许诺给他的是什么。 从零开始固然辛苦,但如果能做起来,那就是一条全新道路的奠基者。 “好!” “我现在就赐你源血!” “有了这一滴血,你在一百天内,会苏醒一种血脉天赋。而能将这天赋开发、发展到什么程度,全都看你自己。” “同样,等你的血脉天赋成长到一定级别,自然就有传承给旁人的能力,你可以依照血脉,打造一个庞大的血脉家族,获取到足够多的利益。”曹柘直接说道。 柳承泽惊喜的看着曹柘掌心的那一滴晶莹若宝石的血滴,心脏砰砰砰的作响。 实在不敢相信,期待与向往已久的东西,此刻竟已经唾手可得。 血脉! 这就是血脉! 他曾经在一方巫师世界,修炼巫术近百年,却最终轻易的败在一名强大的血脉术士手中。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对血脉,便有了执念。 看着神情逐渐痴迷的柳承泽,曹柘放开了手心的限制。 那一滴血,便直接飞向柳承泽,然后印入了他的额头。 就仿佛是浑身过电一般,柳承泽全身都抖动起来。 大量的汗水,混合着废血,从身上的各处毛孔里溅射出来,却被朝着提早布下的护罩,死死的锁在固定的区域内,然后快速的蒸发、驱散。 十分钟后,柳承泽从身体的‘改造’中清醒过来,狂热的看向曹柘。 尽管他还没有解锁血脉之中的特异之力,但是他却已经感受到了,那股血脉对他身体的强化与改造,以及其中所蕴含的海量潜力。 似乎只要他稍稍勾一勾手指,体内蕴藏的力量,就足以将他送上难以想象的巅峰。 这不仅是一种血脉,且是一种极为强力,潜力十足的血脉。 鬼使神差的,柳承泽突然对曹柘问道:“天师···这种血脉,它的上限在哪?” 曹柘笑而不答。 柳承泽以为自己懂了,不仅没有失望,反而露出了更加无法收敛的狂喜。 在柳承泽看来,这条血脉的尽头是曹柘。 这代表了,血脉本身,蕴含着近乎无穷无尽的潜力。 曹柘有多高? 以前有人形容过,现在没人有资格形容了。 当然,柳承泽的理解是错误的。 曹柘笑而不答是因为,这所谓的‘血脉’,其实是以乌拉诺斯之血为基础,模拟、研究出来的‘概念血脉’。 血脉是假的,概念才是真的。 就像海贼王里的恶魔果实,基础性质固然有不同,但是个人的开发与利用,才是真正决定上限的根本。 曹柘只是在学习一些‘血脉术士’的性质,却绝不会照搬。 血脉术士的源头限制,对曹柘来讲,使这种超凡手段,宛如鸡肋一般。 第四百一十九章第一届寻宝大赛 “血脉修行,并不适合,在短时间内,做大规模的推广。否则容易本末倒置。” “血脉之力虽然可以视作天赋的一种,但即便是天赋上佳,永远只吃天赋,而不通过后天努力,路也终究会越走越窄。” “少数人获得血脉修行的能力,虽然从某个层面上来讲,是一种不公平。但是从未有过的东西,不提也罢。” “反而正是存在这样一种落差,才能在一个良性的社会环境下,形成双向的驱动,彼此借力向上。”曹柘的思维一直很清晰。 遣走了柳承泽之后,曹柘又在一个时辰后,等来了崔九良。 此时的崔九良,已经彻底摆脱了‘女子’的形象。 任谁来看,都只会觉得他长相阴柔,而不会再将他视作女子。 这样的变化,对他个人而言,当然是值得庆贺的。 不过崔九良也兼修了曹柘传授的百变法门,如今亦能在男相与女相之间任意的切换。 两种状态下,身体素质,各自擅长,皆有不同。 可以根据环境需求,来进行快速的转变。 “天师,准备工作已经做好了,请问您···什么时候正式开幕?”崔九良此次前来,是专程过来请示曹柘的。 曹柘点了点头:“既然准备好了,那当然是随时可以开始。” “相应的奖品,我会亲自去放置,有些机关设计,我也会做一些调整。” “你只需要将各处地点,标注出来便可。” 其实这一步也是不需要的,只是···终归是要客气一些。 作为领导者,哪怕下面的人做的工作,实际作用可有可无,也要予以一定的肯定,并且让对方相信,他的行为起到了极为重要的推动性。 恶西游的世界,是一个人道式微,人族香火几近熄灭的世界。 哪怕是曹柘有着超越了世界界限的大神通、大法力,他也无法代替人们成长,代替生命的繁衍,代替火种的一代代传承。 除非他想将世界变成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而那样,也就失去了全部的改变意义。 煞气武道传播了有一段时间了,曹柘掐准时间,打算搞一次较为盛大的‘寻宝’活动,通过这种方式,刺激人们修行,同时勇于走出城市,去更远的地方,去探索这个已经僵化了五百年的国家。 让一切活泛起来,流通起来,才能愈发生机勃勃。 否则煞气武道的修行,总是各个区域圈地自萌,那就属实难受了。 “血脉之源,亦可埋入一些藏宝之地,就当做是···意外的惊喜。” “希望,因此也会有人给我带来一点惊喜吧。”曹柘心想。 做好了准备工作,自然就是宣传。 至于什么时候开始? 当然是打从宣传起,就已经算作是开始。 毕竟是寻宝活动,而不是比武较量,或者开课讲坛。 不需要有一个很固定、很具体的时间。 大力气推广,然后抓几个‘好运’的典型,进行宣传,就可以起到很不错的效果。 看似复杂的事情,往往只需要最朴素的运作方式。 在一波波的宣传中,一些通过习武,而获得了一定自信心的年轻人,都开始纷纷结伴,跨出了原本的舒适区,开始向他们认知中,更危险的区域挺进。 他们固然会遭遇危险,甚至在这个‘探险’的过程中死亡。 但是他们亦会有大量的收获。 而这收获,也并不仅止于‘物质’层面。 这一边,曹柘正为了第一届寻宝大赛费心。 另一边,四处漏风的护经东游小队,也终于准备出发,启程前往大唐。 对于舆论无法轻易突破防线,进入大唐的这个问题,观恶菩萨的选择是···加大舆论的力度。 这样即便每一次,都只能往大唐输送、渗透一点点,汇集起来,也足以形成一条沸腾的大河。 当然,观恶菩萨并不知道,曹柘会主动的配合,甚至在恰当的时机,主动透露出他们这一支队伍的存在。 毕竟西征,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大唐的好儿郎们,总得通过一些渠道,去了解大唐之外的世界,对外面的世界,形成一个较为清晰的概念。 而东游队伍的‘故事’,就可以是一个很不错的串联主线。 将许多零散、凌乱的认知,捏合成一个完整的体系。 无论如何,表面看起来,有些‘破破烂烂’的护经小队,从灵山出发了。 四个人的队伍,却是各怀心思,各揣着鬼胎。 大师姐沙无净冷漠、孤傲,实力强大。 二师兄诛戊竜油嘴滑舌,貌忠实奸。 三师弟孙武空跳脱无定性,充满了意外性。 至于他们的师父,化名为‘唐艳柔’的观恶菩萨分身,则是整个队伍里,实际上的统治者,以及镇压各种鬼祟心思的暴君。 暗中考察着三个徒弟,然后不断的对三人进行排序。 排列出他们先后‘牺牲’的顺序。 唐艳柔娇娇弱弱的包裹在雪白的袈裟里,骑乘着一匹大黑马,消瘦的身形,在袈裟的衬托下,却依旧曼妙。 喧嚣的风儿,似乎格外懂得SP的心思,总是往一些该吹的地方吹。 诛戊竜耷拉着眉眼,隐藏着他看向嗨丝的视线。 雪白的袈裟下是嗨丝大长腿···这找谁说理去? 哪怕是知道唐艳柔骨子里是个什么玩意,但只要眼下长的好看,男人嘛···总是会被表现蒙蔽的。 队伍的气氛,渐渐的似乎开始‘和谐’起来。 孙武空在前面老老实实的牵着缰绳,低眉顺眼的模样,好像已经被驯服了全部的野性。 他一边走,一边捂着后腰,又是走的太快,还会龇牙咧嘴一阵,虚弱的像年过七旬的老人。 诛戊竜背着重重的行李,从上路起,就总是说着各种漂亮话,一直围着唐艳柔打转。 目光鬼鬼祟祟的在嗨丝附近打转。 同时向自家妹子师父,推荐着高跟鞋。 时而将这位观恶菩萨的分身,逗弄的咯咯发笑。 如此状态,倒是显得这二人,不似名份上的师徒。 反而像一起出行郊游,然后彼此互生性趣的狗男女。 沙无净则是高冷的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所有暗处涌出的恶意、杀意,都由她出手解决。 谁也不知,在她高冷的外表下,隐藏的是如何的一颗狂暴的心。 偶尔回望的眼眸里,那淡漠里的疯狂,令人视之心惊。 第四百二十章炼金阵 “不能久留,必须得逃。”沙无净的脑子里,有另一个声音说道。 “能逃谁不想?” “逃得了吗?”沙无净面无表情的回应道。 “你知道的!我们不一样。” “我有炼金术,只要通过等价交换,就能重塑一具肉身,甚至是剔除灵魂中,被种下的恶咒。” “只是等价交换的前提是等价!” “我们必须支付代价。”沙无净脑子里的那个声音说道。 沙无净还在斟酌,因为那施展炼金术后,所需要支付的巨大代价,实际上是由她所承担的。 至于她脑子里的那个声音,代价基本不由他来支付,他当然可以说的很轻松。 “无净!为师饿了,快去给为师寻些吃的来。”背后坐在大黑马背上的唐艳柔,用夹子音说道。 诛戊竜浑身一抖,好像已经表达了点什么。 孙武空搓了搓胳膊又搓了搓脸,表情很不自然。 沙无净脚步一定,面带讥讽:“你难道不会自己去找吗?实在懒得动,还有那条舔狗,他会很乐意。” 诛戊竜自行认领了‘舔狗’的称号,没有半点感受到侮辱的模样。 “对啊师父!你想吃什么?” “红烧肉?水煮鱼?还是蒸螃蟹?只要能找的到,弟子都替您弄来。”孝心变质的诛戊竜,视线始终很明确很集中。 嗨丝的顶端,微微的勒进白净的肉里,连接着神秘海域的缎带,带着一股吞没灵魂的力量,仿佛一个吸收目光的黑洞。 唐艳柔摇摇头,好像很柔弱的说道:“不行哟!我担心他给我加东西。” 诛戊竜顿时满脸通红,急忙摆手:“不!不会的!师父···你不能这么想我,我···我绝不会给你加菩萨鳗,我怀里也没有偷偷藏九香大苍蝇。” 沙无净冷笑道:“你就不怕,我也加点东西?” 唐艳柔低着头,恰是水中,柔柔弱弱的白莲:“你是我的大弟子,他们的大师姐,为师···自然···自然是信你的。” 沙无净冷着一张脸,然后冷哼一声:“不去!” “去!为什么不去!”话锋转换的很突兀。 话音一落,无视诛戊竜满脸的失落,沙无净大踏步往树林深处走去。 森林里有很多恶兽。 虽然长的奇怪了些,但是扒了皮、拆了骨、抽了筋、剔了刺,再剁成肉块的话···也就看不出什么与众不同了。 人在吃东西的时候,如果没有看到实物,只看到了成品···一般是不会影响食欲的。 这叫君子远庖厨,见其生,甚丑,影响食欲,故而不见。 沙无净的手脚很快,轻而易举便猎杀了几头虽然不好看,但可能好吃的恶兽。 “她在耍诈,你看不出来吗?她故意在试探我们。” “还是说,你和那只猪一样,满嘿丝都只有脑子了?”沙无净对代替她,操控肉身行动的竞赛者说道。 语气里夹杂着她自己也没有注意到的酸味。 此刻的‘沙无净’却说道:“休恼!休恼!她虽与观恶有千丝万缕联系,但毕竟不是观恶,我有一法···可破观恶!” “破?” “你想破什么?”沙无净质问道。 “能有什么好破的?” “你不要无理取闹!我说的是正事!”‘沙无净’头疼道。 “我说的也是正事!”沙无净纠缠不清。 “你是不是非得在这个时候跟我吵闹?”‘沙无净’或许是早就得到了,又或者是厌倦了,此时变得有些‘冷漠’,态度也不像以往那样卑微。 “看来你果然是看上她了!” “哼!你看上了又怎么样?” “你有那作案工具吗?” “你就只能‘嗨’!”沙无净嘲讽道。 “你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疯子,我和你说不清楚!既然你这么不信我···那分家吧!”‘沙无净’说道。 “分就分!谁怕谁是水豚!”沙无净怒道。 一具身体,两个灵魂,就这么纠缠吵闹起来。 随后竟然开始趴在地上,不停的撞头,时而一个猛冲,将大量的山石和巨木撞碎。 看着如野猪一般,在山林里蛮横摧毁挡在前面一切的沙无净,诛戊竜龇牙咧嘴。 作为不正经的‘法师’,他以前的身体很柔弱,虽然搓出来的火球足以毁灭城池,但若是被战士近身,可能一个照面就死了。 对这种肉身强壮蛮横的存在,永远保持着一种既鄙视,又有些忌惮的心思。 “这姑娘,真是一条好汉。”诛戊竜低声对孙武空说道。 孙武空翻了个白眼:“呆子!” 唐艳柔面含柔弱的笑,手指尖转动的漆黑佛珠,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突然间,沙无净一掌劈在了自己的脑门上。 随后身体竟然被打的崩裂开来。 原本看起来矫健、飒爽的身体,此时变得凌乱、残破,血肉开始四处乱溅。 一团甩着大量黑色触手的肉团,就在这散落的血肉中间,伸出大量的触手,抓拽着那些血肉,要将破碎的身体,强行再凝聚成一体。 沙无净残破的身体,却反而开始往两个方向逃窜。 随后在不远之处,分别化作了一男一女。 女版沙无净,身体相比以往,要显得娇小了许多。 身高已经剩下不到一米四,身上套着黑色的布裙,小脸上显露出些许的惊慌。 而男版的沙无净,虽然勉强有一米七的高度,却十分的消瘦,简直比竹竿还要纤细苗条。 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衫,风一吹便露出两条毛腿。 脆弱的腿毛顺风而来,在半空中骚气的荡漾。 “炼金大阵!起!”男版沙无净大呵一声。 随后地面升起了一座暗金色的大阵。 原来方才的发疯是假象,是为了掩盖布下炼金阵的痕迹。 大阵裹着残余的血肉···以及血肉中间,那团肉团。 一个模糊的祭坛,出现在炼金阵之上,似乎有某种强大的意志,正穿透了时空,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响应召唤。 男版的沙无净面露喜色,随后大声诵念着复杂的咒语。 他的语调时而慷慨激昂,时而低沉沙哑。 复杂的这些声音,完全不像是人的嗓子可以发出来的。 随着一声钟响,那团血肉,包裹着肉球,正在被祭坛吸收。 冥冥中,仿佛有一座天秤,正平衡着两端,将等价的物质,进行着绝对的交换。 男版沙无净的声音越来越嘹亮、高亢。 突兀的,一个音节破裂。 下一秒钟,天秤开始破碎,金色的祭坛,迅速的变黑。 虚无处,仿佛还有一阵阵怒吼传来,渐渐的被染成了悲鸣。 男版的沙无净口吐鲜血,眉心出现了数十道裂纹。 某些可怕的反噬,正在他的身体里,肆无忌惮的肆掠。 女版沙无净尖叫一声,往男版扑去,二人再次合体。 同时也共同承担了那份强大的反噬。 第四百二十一章再次潜入的观恶 ‘沙无净’的计策没有错。 错却错在了,他的概念出现了问题。 只要支付代价,世间万物无不可炼,这是他曾经在第二轮竞赛世界中,所学习到,且扎根入心底的观念。 在他的认知里,只要条件合适,任何的存在,都可以作为施展炼金术的材料。 所以,他才利用默契,与沙无净一起唱了这出戏,企图蒙蔽体内‘肉丸’的‘监视’,将其作为祭品,进行炼金。 等价交换出更强力的底牌,用以进一步的脱身。 他太小看‘恶’,以及在这方世界里,与恶天道站在一并,代表着恶天道的观恶菩萨了。 能够渲染一个世界的特殊‘能量’,又岂是轻易可以祭献、消化的? 所谓的万物皆可等价交换,那是在存在这种规则与概念的世界内,才得以正常运行。 改换了世界,这样的道理,自然也就行不通了。 这就像不同的国家之间,有不同的国情,不同的风俗,不同的习惯。 有些风俗习惯,在某国是约定俗成,大家都会自觉遵守。等到了另一个国家,这些风俗就不再适用,也就失去了其大行其道的土壤。 炼金术便是如此···它水土不服了! 而‘恶咒’的难缠,以超出了‘沙无净’的想象。 此时他便要遭受惩罚,作为他贸然行动,所要支付的代价。 远程‘监控’着东游小队,正幕后掌控局面的观恶菩萨,脸上却并无半点教训了‘沙无净’的喜色。 沙无净是她挑选出来的棋子。 同时也是这支队伍的主攻手,如今主攻手大受挫折,接下来的计划,也自然会遭受损失,必须进行调整。 从西天灵山,一路往东土大唐,其中有多少凶恶的恶兽,多少强大的恶尸人? 他们受灵山驱策,给东游队伍增添劫数,同时也加强塑造,这一支东游队伍的使命感与真实感。 但随着沙无净的受损,通关难度注定要降低。 自然缺失的‘真实感’,也得从某处给找补回来。 “简直可恶!”观恶菩萨咬牙切齿,化作一道黑光,划破了天际。 站在祁连山上的雪峰之上,观恶菩萨眺望着远处的玉门关。 此时玉门关笼罩的九鼎护罩,相比起她上次潜入时,要显得强大、厚实、充实了许多。 虽然大唐并未组织大规模的‘送祭’。 但是随着各项政策的推行,曹柘在整个大唐民间埋下的‘伏笔’缓缓生效,以及生存环境的变好,恶气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没有那么凶狠、阴毒的煞气,大唐百姓的生存压力,得以缓解,更多的新生儿开始降生。 这所有的一切,反馈到九鼎处,便又是更多的人道之气显化。 “上次那个洞口还在!不过已经缩小了很多。”观恶菩萨看着玉门关外某处,九鼎护罩上隐秘的大洞,一咬牙悄悄的潜入了进去。 她得先入大唐,为东游队伍做前期的铺垫与宣传。 至于为什么不是她直接携带三块石板而来? 除了因为,那三块石板本身,释放着强大的恶之气息,必然不容于九鼎,只能通过掀起人道舆论,进行对冲掩盖之外。 也是因为,观恶菩萨很清楚,这件事败露之后,她注定难逃曹柘的辣手诛杀。 虽然她是东游行动的幕后总指挥,然而···她对这一出戏的‘成功’,并不抱有希望。 所做作为,也就是为了应付天道罢了。 作为她分身的唐艳柔,也会在合适的时机抽身。 如果实在抽身不开,观恶菩萨会果断的斩断与唐艳柔之间的一切联系。 让她彻底的变成一个单独的个体。 九鼎护罩上的‘洞’,是佛门花费了数百年的时间,一点一点‘钻’出来的。 组成这个‘洞’的主体,是许多大唐将士身陨后的骨。 艰难如野狗一般,穿过越来越狭窄,越来越难以穿行的洞。 观恶菩萨久违的,再次抵达了大唐境内。 此时,大唐的环境,已经让她感觉十分的难受起来。 如果说,以前的大唐相比起外界,是浅水区与深水区的区别。 那么现在,则是陆地与海洋的差距。 作为‘海洋生物’的观恶菩萨,来到了陆地上,便时刻处于一种‘缺水’状态。 原本就收敛了的气息,变得更多了几分真实的衰弱。 浑身亦在压制下,散发出一阵阵令人倒胃口的恶臭味。 突然,前方有烈马奔驰。 一队手持旌旗的披甲战士,骑乘着快马,列队穿行而来。 电光火石之间,已然蔓延去了大量的尘土。 “巨石宝库就在前方!” “江左十三堡联盟的人,已经前去探索过几次了!现在已经推到了第三个守关煞将。” “咱们天野盟的人,一定要抢先一步,提前将巨石宝库完全解锁,从而率先得到首通奖励。”领队的竞赛者,在风中说着话,声音顺着风声,传的许远,许远。 “听说第三关的守关煞将,可以在最后一种状态中,解锁观恶相。” “那可真的是太丑了!听说有一队人,本来都快打过去了,就因为队伍里有两个妹子,直接看吐了,所以才没能通关,在防御清零之后,逐出了宝库。”又有一名竞赛者说道。 正巧路过的观恶菩萨听到了这句话。 “观恶相?” “什么意思?” “这世上,难道还有第二位观恶菩萨不成?”观恶菩萨来了兴趣。 随后化作鬼影一般,悄悄的跟了上去。 等那一队人马,在烟尘滚滚中停驻下来时。 停留之地,已经是一片乱石滩。 大量的巨石,错落在乱石滩上,与周遭摇晃的芦苇,以及一望无际的大河对照起来,就像是被从外太空搬运而来的奇观。 与周遭的一切,既融为一体,又格格不入。 而在一块巨石门户前,大量的人,都兴奋的站在那里。 时而有一些人,从巨石堆中飞震出来,摔在不远处的芦苇荡或者大河中,惹出一片笑声。 吐血的人,在水里狼狈的泅水。 而站在岸上的人,却好像不觉得危险,依旧前赴后继的闯入那石阵之中。 等待着被接二连三的抛飞出来。 “他们这是疯了?” “还有,这些人的精神面貌···简直与当初不可同日而语。” “现在的大唐,都发生了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第四百二十二章大受震惊的观恶 上次观恶菩萨到大唐时,看到的是什么? 除了长安、洛阳、扬州等重镇之外,整个大唐可谓是一片萧条。 千里无鸡鸣,都可谓之‘夸耀’。 即便是那些勉强可称之为‘繁华’的重镇,也弥漫着一股绝望、颓废之风。 黎民百姓困于生计,永远不知道下一顿的在哪里,也不知道能活到几时。 而那些达官显贵们,则是沉溺于及时行乐,纵情声色,甚至服用各种对身体有害,只图一时快活的药物成风。 整个国家,其实就杵在分崩离析的边缘。 即便没有人推一把,它自己也支撑不了太久。 那时,观恶菩萨入长安,准备掀起西游,彻底将大唐这块土地,纳入灵山的管辖,刨掉九鼎的人道对抗,在她自身看来,是对大唐百姓的一种‘施恩’。 与其这么痛苦的,以人的身份活着。 不如彻底的堕入‘恶’之一面。 而现在,观恶菩萨在人们的脸上,看到了生机勃勃,看到了阳光积极,看到了奋发向上,亦看到了澎湃的野心与欲望。 只有那些最好的时代,才能容纳的下少年人好似不切实际的野望。 错误的时代,只会告诉年轻人,不要好高骛远、痴心妄想。 “秘密···或许就在这其中,我得进去看看!”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观恶不肯承认,她根本没有资格当那位‘陈天师’的对手。 对她来说,知己不算太难,但是想要知道曹柘是什么样的存在,那可就太难了。 隐匿了真实的身份,化作一名普通的劲装大汉,观恶菩萨跟着排队的人群,站在了厚重的石门前。 石门处放射出明亮的光线,洒落在观恶菩萨的身上,让她感觉很难受。 这种透过门,仿佛看到‘希望’的感觉,她很讨厌。 站在绝望里的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这种象征着‘希望’的东西。 “请选择单人入库,或是多人入库。” 两个选择摆在了观恶菩萨的面前。 观恶菩萨当然选择了单人。 光芒笼罩之下,她发现石门只在她的眼前,轰然打开。 随后她便被吸入了一个独特的空间。 一些较为弱小的恶兽,却徘徊在石阵之中,以某些较为‘机械’的模式,来回的走动着。 观恶菩萨若无其事的穿过石阵。 或许是因为观恶菩萨其本身的气息缘由,这些古怪的恶兽,对其视若无睹。 “它们不是真正的恶兽,而是一团团的恶气,被强行捏成了这样的形状,然后以固定的模式在行动。”观恶菩萨作为使用恶的专家,观看了一会之后,得出了结论。 随后抓来一只‘恶兽’,将其捏碎。 死掉的恶兽溃散开来,竟然化作了一道道稀薄的煞气。 虽然大多数都是人道煞气与旁门煞气,却也是煞气武道的修行资源。 要知道,普通的人道煞气与旁门煞气,是可以当做一般‘能量’,用作转化、修炼之用的。 只有那些珍贵的地煞、天煞,才是每一缕都难能可贵。 基本不会有人,将其作为修行能量直接吸收。 而是用来合成提升境界所需的煞种。 穿过了一条长长的石阵隧道。 观恶菩萨见到了第一个‘人’。 他同样是由一团恶气捏成,却具备了人的形态,同时也更加的‘智能’。 “你爷爷我是西山太保马成功!” “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最喜欢拿女人的心尖儿当下酒菜。” “你想被我吃掉心脏吗?”扛着厚背大刀的恶汉,歪着头凶神恶煞的看着观恶菩萨,说出了他固定的‘台词’。 观恶菩萨伸手一掏,直接摘掉了马成功的心脏。 “你好强!” “但是,你会死在大当家的刀下。” “他···可是受观恶菩萨,所眷顾的至恶之人!”被掏走了心脏的马成功,依旧断断续续的说完台词。 一点也没有勉强的意思。 等话说完后,这才轰然炸开,化作了满地的···宝箱。 观恶菩萨打开一个宝箱。 宝箱里蹦出来一道煞气。 是人道煞气中,最常见的怒火煞。 这种常见程度,就像抽卡抽中立绘都没有的E卡,用不着浪费时间,直接可以丢进回收站,转换资源的那种。 观恶菩萨不知道这种煞气的寻常。 却不影响她,感觉的出来,这道煞气···平平无奇。 至少相比起在大唐之外,一些特别之地,正在隐隐而生的煞气,这一道怒火煞,完全脆弱的像是空气。 啪! 又是一个宝箱打开。 观恶菩萨再收获一条怒火煞。 等到一共五个宝箱,全都开启完毕。 观恶菩萨‘喜提’五条怒火煞。 即便观恶菩萨不知道正常的概率是什么,此时也似乎隐约察觉到了一种···冥冥中仿佛存在的恶意。 没有在意这一时一刻的‘非酋’。 观恶菩萨继续前进。 直接一掌拍死了第二关的向飞田。 获得了七个宝箱,开出了七条怒火煞。 等到了第三关,观恶菩萨终于见到了马成功与向飞田口中的那个‘大当家’。 他是个书生的形象,相比起前两个,他的手下,他的身形看来很单薄,也很瘦弱。 竟然还有一股脂粉气。 “我是观恶菩萨第三千七百九十名小可爱。” “她让我在这里,等待时机,推翻大唐!” “陌生人!你竟然敢来到我的面前,那我一定会让你知道,触怒观恶菩萨···第三千四百九十名小可爱的后果。”‘大当家’的当着观恶菩萨本尊的面,这样说着设定好的‘台词’。 殊不知此刻的观恶菩萨,不仅气的脚趾头直抠地面,更有一种被愚弄、调侃的愤慨。 而愤慨之后,却又是更加深邃的无奈。 “可恶···我···贫尼!贫僧!什么时候好这一口了?” “污蔑啊!污蔑!” “我的小可爱明明是一千多名,而且各个都是膀大腰圆···。”观恶菩萨心想。 随后还是一爪,往那‘大当家’的心口掏去。 完全不在乎对方,满口都是对她,不加掩饰的‘爱’。 只是这一次,观恶菩萨遭到了阻击。 当她的手掌,撕裂了那大当家的胸膛时,似乎触及到了某个界限。 大当家的身体,开始快速的扭曲,变成丑陋、恶心、庞大、扭曲的模样。 而在这之上,漂浮着的,竟然是观恶菩萨自身的虚幻身影。 与观恶菩萨本尊,近乎一般无二的气息,从那虚幻身影里释放出来,虽然薄弱,却在真正的观恶菩萨心中,掀起了无边巨浪。 第四百二十三章去他的任务 “这是···我?”一瞬间,观恶菩萨自己都模糊了。 搜遍了记忆,也没有找到,特意留下这么一道‘影子’的过往经历。 失神之间,那道观恶菩萨的虚影,却很不讲武德的出手了。 手掐着观恶印,枯萎的莲台转动,诸恶之光华笼罩在观恶菩萨的身上,令其周身腐烂,恶臭满腔。 同时,无穷无尽的恶念,正在往观恶菩萨的体内钻,剧烈的冲撞力,仿佛要将她推出此地。 “观恶印?” “用的这么顺滑?” “不对,她用的好像···似乎···比我还要好一点点?”观恶菩萨心绪大乱,以至于还没有组织起强势的反攻,仅仅只是依照本能,被动的抵御着来自拿到‘观恶’虚影的冲击。 如果不是观恶菩萨底气深厚,早就被撞出了巨石宝库。 她不是凭借手段留下来的,而是依靠深厚的功力,强行滞留的。 观恶虚影,也仅仅只有一击之力。 消散之前,却留下一句话来:“今朝且先饶你不死,你若有胆,可敢再上飞陀山?等到那时,贫尼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残忍。” 说罢虚影在半空中,妖异一笑,随后风化散去。 观恶菩萨伸了伸手,很想问一句:“你虽然观恶印用的好,但···怎么你就饶了我一命了?” 然而终究是没有这句话的。 观恶菩萨的眼前,已经出现了前往飞陀山宝库的地图。 箭头标注的地点,打着一个大大的金色标签。 下面甚至还贴心的提示出了可能获得的宝物。 很是有些激励人心。 同时,一个洪亮的声音,在整个巨石宝库周遭响彻。 “恭喜观恶菩萨速通巨石宝库!成为单人通关巨石宝库第一人!” “作为速通第一人,特奖励妙术《炼观恶入煞之法》,还望再接再厉。” 观恶菩萨站在原地,看着那篇正主动印入她脑海的煞气武道妙术,不仅是身体麻了,就连心也麻了。 因为依照她对这篇妙术的粗略推算,这名字···还真不白取。 如果有人与她实力相当,甚至稍弱一筹,确实都可以依仗这种法门,将其完全克制、炼化。 而若是实力与她差距过大,虽无法炼化她,却也某种程度上‘克制’她能施展的法门,只要不是太差,都会让她稍稍有些忌惮。 倘若是她的门下,或是受其点化的恶兽,遭遇到精通此妙法者···那就是送外卖上门了。 “我会被转化成一道特殊的佛门煞气?帮助某些人修行,修成共计一百三十八种不同的佛门煞气神通?” “如今竟然还将这法门,给我知晓了?” 观恶菩萨感觉到了无边的愤怒,怒火就像是秋天的野火,在田野上肆无忌惮的蔓延。 “杀人还不够···还要诛心迈?”观恶菩萨咬牙切齿。 “飞陀山是吧!” “我倒是要去看看,究竟是什么古怪。”此时的观恶菩萨,已经将潜入大唐的原本任务,忘记的一干二净。 完成任务,是为了活着,并且活的很好。 而现在,不搞清楚这个问题,观恶菩萨只觉得芒刺在背,往后会有数不清的人,将她视为一盘菜,仿佛就躲在暗处,对着她的身体指指点点,商量着怎么咬下一块肉来。 这谁受得了? 都快活不成了! 谁还在意天道的那点任务? 此时巨石宝库之外,大量从各方涌来的煞气武者们,也都被惊住了。 有人打通了巨石宝库,这不意外。 但是单人通关,那就不常见了。 “单人通关就算了,还取名‘观恶菩萨’,这是有多恶趣味?”一名煞气武者感慨道。 “这人一定与观恶菩萨,有极深刻的仇恨,恨到不惜以对方的名字为名。” “巨石宝库最难的,就是第三关的那个小白脸,最后引出观恶虚影的一击。很多队伍,都是没有抗住那一击,被打出了宝库。” “现在这个家伙,得到了炼化观恶菩萨的法门,往后的一系列任务链,可就好做多咯!”讨论的人群络绎不绝。 已经从宝库中退出来的观恶菩萨,竖起耳朵听着周围的讨论声,逐渐对宝库,对任务链,对奖励等等,都有了较为完整的了解。 总而言之,就是大唐的陈天师,搞出了大量的天师宝库。 这些宝库中,藏着各种各样的煞气,武功秘籍,强大的秘法、妙术,甚至是神奇且神秘的血脉。 而武者们,通过宝库的考验,就能通过通关时的表现,以及当下的运气,得到不同档次的奖励。 往往,不同档次的宝库之间,也存在着一些隐秘的联系。 比如某某宝库,是接下来,某个更高级宝库的前置才场景。 只有通关得到资格的武者,才能找到下一个宝库的具体所在,以及获得入宝库闯关资格。 其他人便是得到了具体的宝库地图,没有通关者的邀请,也无法推门而入。 说穿了,就是玩游戏,下副本那一套。 只是观恶菩萨毕竟没有玩过网络游戏,自然也就不知道这种概念。 此时骤然接触,抛开别的不提,还是觉得很惊艳。 “通过这种方式,竟然将原本一潭死水般的大唐,这样真真切切的搅活了。”观恶菩萨不愿承认,对那位陈天师,她已经由原本的厌恶、敌视、惧怕,逐渐有了一丝丝的崇拜与敬仰。 抵达飞陀山对观恶菩萨而言,不过是数息之事。 等她到了飞陀山之后,却发现这个宝库,早就已经有人在尝试通关了。 可见巨石宝库并不是唯一‘指向’飞陀山宝库的前置宝库。 “这么说来,那份可以用来炼化我的妙术,也绝对传出去了不止一份。” “我这里得到的,并不是唯一的那一部。”观恶菩萨的心情顿时就很难再美丽起来。 本来嘛! 早上出门的时候,她还是西方灵山的二把手,恶天道的代言人,潜伏入大唐,准备搅乱风云的幕后谋划者,一双隐匿于无形的巨大黑手。 虽然‘稍微’有一点不如陈天师···但是,也应该是可以勉强媲美的人物吧!至少观恶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而现在,当她接触到宝库之后,这才发现,不仅她的身份被冒用,能力手段被解析利用···甚至用的比她本人还要好。 且她已经开始沦为人们眼中的一盘菜。 或许某年某月之后,就会有一群凶神恶煞的武者踹开她的房门,然后准备将她大卸八块。 这谁受得了? 第四百二十四章观恶锤爆了观恶 无有二话,观恶选择了老实排队入宝库。 半途遭遇了一伙人,企图封山包场,抢占这一处资源点。 随后就被大量的武者集火了! 武者修的就是心头的一口火气,没了这口气,那再强大的修为,都只是雕琢精美的玩具,是上不了战场的。 曹柘纵容有人进行包场这种恶劣行为,却又鼓动着人们,勇于反抗这种行为。 等了足足小半个时辰,观恶才通过比较激烈的竞争,进入了飞陀山宝库之中。 相比起巨石宝库的‘简朴’。 飞陀山宝库,要显得‘精美’的多。 一座黑烟缭绕的巨大山峰,飞跃在半空之中,如同一片云,又似乎是巨大的阴影,完全的覆盖住了地面,将地面的生灵,都隐匿在这庞大的影子里,暗不见天日。 漆黑的锁链,从天穹之上探下来,拴住了整个飞陀山,将它拽起,来自天穹之上的诡异符号,在那铁链上攀爬蔓延,像是传递着某些讯息。 浇灌着鲜血的树木,如巨针般的草叶,翱翔的怪龙,凄厉惨叫的骨鸟···,悄然便组合成了整个风景。 观恶菩萨必须要认可···这座飞陀山的构建里,确实存在灵山的影子。 其中有些景致与气息、摆设,分明就是照搬,一点版权意识都没有。 还未等观恶菩萨欣赏完毕,飞陀山的上空,突然就闪现出了巨大的观恶法相。 三头、八臂、暗金色的法相,端坐在枯萎、腐朽、遍布斑驳的莲台之上,各式的法器,各式的手印,纷纷呈现,都散发着难以想象的威势。 面对这样的法相,寻常人在其照映之下,很难不生出臣服之心。 观恶菩萨看着这尊威风凛凛的法相,莫名的心生嫉妒,原本就不好克制的怒火与恶意,此时又在澎湃的滋生,如蔓延的野草一般,在其心头肆掠。 她都没有这么帅过! 自从恶堕之后,就从未这么帅过。 恶堕哪有这么帅的? 这么帅了还叫恶堕? 虚伪! 真实的观恶菩萨,她的本体,有将近一半,处于腐烂、枯朽、扭曲的状态。 如果只能选择一个词语来相容,那一定是···丑陋! 丑陋虽然可以带来一种直观上的威慑力,但是却也因此失去了庄重,令人难以心生向往与臣服之心。 百兽会臣服于猛虎,却不会臣服于鳄鱼。 “呵!装的还挺好。”观恶菩萨嘀咕着,说了一句怪话。 随后思考着,该从什么位置下手,才能让这个敢于假冒她的家伙,认识到什么叫做生命的惨淡与惨烈。 “你竟然来了!” “果然有胆色!” “那就试试看吧!” “从山脚到山顶,闯过七绝恶宫,直到山巅,你会再见到我。” “到那时,我会赐你优雅的一死。生如此花,绚烂而终!”说罢之后,这一尊观恶法相越升越高,眼看着就要升入山顶的佛宫之中。 观恶菩萨再也不能克制心头的愤怒与嫉妒,咆哮一声:“想跑!给贫僧留下吧!” 说话之时,已经手段全开。 虽也显露出了三头八臂之相,却丑陋、扭曲,肌肤的颜色也不纯正,带着一种枯黄、焦黑的驳杂之感,活的像一个赝品。 对准那观恶法相发起进攻,观恶菩萨势要夺回主动权,为自己正名。 观恶法相面对来自观恶菩萨的进攻,不慌不乱,仅仅捏起一个手印,口诵一声:“闇!” 八臂之上,法器摇晃。 无形之力,从四面八方而来,然后将观恶菩萨击飞出去,随后挤压粉碎。 观恶菩萨到此时,由主动进攻,到被动承受攻击,仅仅只是过了不到三分之一秒钟的时间。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快到笔墨都还没能完全的将这一切彻底的记录下来,然后就都结束了。 狂风扫荡,观恶菩萨散开的血肉,被丢出了飞陀山宝库。 此刻观恶的眼前,赫然排列着这样几个大字。 “你已失败,请一天之后,重头再来。不要气馁,失败是成功之母,不过成功得有成功的父亲。” 观恶菩萨任由自己的血肉,散落在山脚下的沼泽里,看着那一串灰色的大字,在眼前来回的闪烁,心头的怒火,却像是风中残留的小火苗,在突然的暴雨袭击下,噗嗤一声···彻底的熄灭。 “这句话是什么个意思?” “以为自己很幽默?” “算了吧!毁灭吧!赶紧的···累了!”观恶菩萨此刻只觉得万念俱灰。 她竟然被一个冒牌货给一击打崩溃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她和冒牌货之间的差距是巨大的。 众多周知,没有超过三五倍以上的实力,是很难做到一击溃敌的。 何况,到了观恶这样的境界,较为微小的差距,是可以通过时机、心机、手腕,进行拉平与颠覆的。 正版不如盗版,世上还有这么滑稽的事情? 今天,就被观恶菩萨给遇到了! 显然,观恶菩萨没有玩过游戏。 她不知道,在正式亮血条之前,过场动画里的角色,往往都是‘无敌’的。 抢在观恶法相入佛宫之前,对观恶法相动手,她这是在与整个宝库为敌,也就是与曹柘为敌。 那她能不被打死,都得感谢手下留情。 远在长安的曹柘,正在吃水蜜桃。 很多年轻人,少年时不懂,喜欢吃长得好看的樱桃,偶尔也喜欢梨子、苹果和木瓜。 只有经历过一些风雨的人,才知道水蜜桃的好。 它不仅好吃,也好看。 更方便把握在手中,用力的啃咬。 咬一口汁水四溅的润感,是其它水果,都很难匹敌的。 “观恶这就没动力了?” “我还没开始呢?” “我本以为,她至少该通关到万蛊盆副本才对。” “那里才是留给她的正戏。”曹柘即便是远隔着千万里,同时吃着水蜜桃,依旧能对发生在飞陀山的一切了如指掌。 不会真的以为,观恶潜入大唐,没有惊动曹柘吧! 九鼎护罩是机械的! 它没有灵智,只是依照人道的选择,以及固定的程序行动。 所以它可以被钻空子。 但是曹柘是活的啊! 他还亲自踏足过玉门关,玉门关所在处,有那么大一个暗洞,他难道发现不了? 发现了! 但没有堵住! 堵住了,如观恶菩萨,还会想别的办法,找别的狗洞子钻进了。 给她留着,她什么时候进来了,曹柘都知道,然后···好好的安排她。 “这不行,得给她点希望!” “她还有用呢!”曹柘咔嚓一口,将水蜜桃咬掉大半,吐掉果皮。 第四百二十五章我的痛苦,你理解吗? 躺在泥泞里的观恶菩萨,已经放弃希望了。 又或者说,选择恶堕的那一刻起,希望对她而言,就是从不存在的东西。 她知道自己正在陷入一张无法挣脱的大网。 现在,她甚至失去了那些她会依仗为生存根本的手段。 大唐居然也有一个观恶菩萨···并且比她更强,也显得更有用。 这是何等惨痛的人生啊! 忽然,观恶菩萨好像是抓到了点什么东西,她躲在草叶底下的半只眼睛,突然泛出了一些色彩。 “炼化!炼化!” “我能不能炼化我自己?”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的一身恶气,全都转成了煞气,那我是否就摆脱了过去的身份,将成为一个全新的我?”观恶菩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起了这样‘大逆不道’的念头。 放在过往,这是绝不可能的。 如果‘恶’的侵蚀,是一件有选择的事情,那恶就不是恶了。 大唐可以被曹柘短时间内‘改造’,是因为大唐境内的人们,他们本质都还是人,并没有被恶所真正的侵染,只是对他们的生存环境,造成了致命的威胁。 而大唐之外的那些生灵,曹柘没有草率的大规模推广煞气武道,就因为那些恶性生命,不会怀疑现在所处的位置,更不会主动的做出其它的选择。 哪怕是是观恶菩萨这样的存在,在过去,她也只是想过屈从于曹柘的强大,而没有想过改变自身的‘属性’。 灵感这样突如其来。 却在观恶菩萨的心底一发不可收拾。 身体的破碎与零散,却正好给予了她一个尝试的机会。 一丝丝与其本源相连的恶,吸收着周围游离的煞气,开始对她进行细微的改造。 隔空‘点化’了观恶菩萨的曹柘,却好像完全没有做过这件事一般,依旧趴在雪白的桌面上看书。 放在桌角的樱桃,即便是不吃,时而拿捏在手里把玩,也十足有趣。 配合着那些从各方竞赛者手中,收集而来的‘资讯’,曹柘正不断的开拓着视野,大量的知识在脑海中碰撞,化作一层层的灵感。 “天师!时辰差不多了,我该回家了。” “否则我家婆婆过问起来,不太好交代。”被曹柘请来,帮忙烹茶的俏寡妇,脸颊在炉火的照映下,显得有些通红。 曹柘松开了手中的樱桃,随后端起桌面上的温茶,一饮而尽。 “好!快些回去吧!” “代我向你婆婆问好。”曹柘说道。 俏寡妇是长安城里,最出名的茶师。 不仅仅因为其颜色出众,端坐之时正面瞧见,宛如静谧神女,背面瞧见,却是那吸魂夺魄的魔鬼,令人心旌神摇。 更因为,她的茶艺确实十分了得,便是市面上最普通的青茶,经过她的调制,也能变得回味悠长。 俏寡妇提着木匣子,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婷婷袅袅的走了。 书房里,一下子完全的安静下来。 推开窗,让晚来的夜风吹进书房,曹柘点燃了一根熏香,享受着此刻的宁静。 “哎!”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虽然早就料到,这一轮竞赛,不会风平浪静,但属实没有想到,变数来的这么快。”沉思之间,曹柘已经消失在了茶香余韵的书房,步履迈动之间,已然登天而起。 恶天道冲着曹柘龇牙。 属于又菜又爱玩的典范。 明明打不过,但是曹柘每次上天,祂都得冒出来挑衅一二。 只是这一次,曹柘却没有教训祂的意思,随手打发了天道,将缠绕天道的锁链变得更加的粗壮,牢牢捆死天道,让祂自个到角落里面壁。 曹柘一拳打出,撕裂了天之屏障,轻易的出现在了世界之外。 当曹柘可以轻易教训天道的时候,就应该能想到,他也可以随时的走出世界,站在混沌之中。 世界之外,潮汐涌动。 一头巨大的,好像章鱼似的怪物,正伸出无比巨长的触手,使劲的游走在虚空之中。 当它看到站在恶西游世界之外的曹柘时,明显也愣了一下。 随后发出了一些古怪的讯息。 曹柘没有接收这些讯息,而是冷漠的看着这头巨型的章鱼怪物。 曹柘已经认出了它的真实身份。 这是一尊强大的域外诡灵,相比起曾经入侵聊斋世界的诡灵,眼前这头诡灵的庞大与强大,超过了不知多少。 简直就好像是···曹柘与观恶之间的那‘一点点’差距。 巨型章鱼传递的讯息,变得更加的激烈,仿佛夹杂着愤怒。 曹柘也不惯着它。 双指并拢,一剑斩出。 无声无息的攻击,却斩断了这强大域外诡灵的大量念头。 甚至让它的记忆,出现了一些遗失。 “你好!强大的人类。”域外诡灵张嘴说话了。 很显然它一直是会说话的,只是之前他傲慢的姿态,让它刻意表现出,不会说话的样子。 “你果真没有认出我吗?”曹柘问道。 那巨大的章鱼,摇晃着触手,似乎表达了其尴尬。 “是的!我认出了你,强大的人族领袖···张三丰!”域外诡灵说道。 接着它又说道:“我想,你也一定认出了我吧!” 曹柘摇了摇头:“不!我认不出来。” “没有人会记住食材的具体名字。” 曹柘摆明了在激怒这头诡灵。 巨大的章鱼型域外诡灵,似乎停顿了两秒钟。 随后才继续活动。 “我的名字是‘妮妮塔尔’,当然这是用你们的话,进行的音译。” “我来就是要找你,询问一下关于萧霆的事情。” “请问···萧霆是你们安排的卧底吗?” “如果你选择回答‘不是’,那我想我们就没有继续聊下去的必要了···你身后的那个世界,应该是你一直保护与培养着的吧!” “它会在很短的时间内,沦陷为诡灵的国度。” “你或许很强大,但是···我亦不弱,我如果强拖着你与我在此地开战,即便只是我释放出去的余威,一点点的气息释放,都足以让你身后的世界感染。”巨型章鱼诡灵妮妮塔尔这些话,如果没有听错的话···是在威胁曹柘,对吧? “你既然说了这些话,无论是你语言学习不到位,还是真有此心。” “我就当你在威胁我了!” “真的很有意思,其实说一句有点让人羞耻的话···我已经很久没有被人威胁过了。” “突然来这么一出,还挺突然,并且挺怀念的。” “找遍整个世界,连可以打一拳的沙袋都没有···你理解我这种痛苦吗?”曹柘问道。 随后摇头:“不!你不会理解的!像你这样的家伙,只会关心自己,从不会在意别人的痛苦。” 第四百二十六章你不理解,帮你理解 萧霆的身份被怀疑了! 这是一件好事! 因为这正好说明,萧霆正在刺痛着对方,且接近着某些核心。 他正在执行着曹柘交代给他的任务,并且初具成效。 当然,可以想象,萧霆现在的处境或许有些艰难,却并没有格外的危险。 如果十足危险的话,妮妮塔尔不会前来向曹柘‘询问’。 企图从曹柘这里,得到某些期待中的‘供述’,用来当做针对萧霆的筹码。 真正的危险,应该是诡灵一族,直接选择围杀萧霆,完全不会再理会任何其它,更不会使用这种‘盘外招’。 即便如此,曹柘也当然是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走妮妮塔尔。 它既然来了,就得死在这里。 萧霆没有被直接‘处理’,仅仅是存在有所争议和分歧。 那就说明,在诡灵内部,对萧霆的态度至少是两极分化的。 妮妮塔尔或许便是萧霆的直接对手、敌人。 从根本上解决掉这个‘敌人’,就是对萧霆最好的保护。 至于杀死了妮妮塔尔,会不会进而引发某些矛盾,给萧霆带来危险···。 如果非要这么想,那就根本不用动弹了。 因为怎么做,怎么选,都存在风险,以及滑落向风险的可能。 就像钞票存在银行,选择最稳妥的定期储蓄···也有可能银行倒闭了,政府崩溃了,国家灭亡了,世界毁灭了···。 曹柘做出的,仅仅是最优选择而已。 毕竟,哪个叫诡灵塔塔索尔遨游虚空,竟然不带头盔? 危险遨游,被陨石什么的一发带走,也很正常吧! “你的痛苦?” “你什么痛苦?” “我为什么要理解你?”妮妮塔尔迷茫三问。 此时的它,还不能领会到曹柘的良苦用心。 仅仅只是将曹柘的这番话,当做了一种推诿。 根本就不知道,所谓的‘你不懂我’,就是引战的讯号。 就是要毁灭它的一个说法。 当然,也可以没有这个说法。 不过是曹柘一瞬间的喜好而已。 “你不理解我!” “那我就帮你理解!” 曹柘再无二话,以星兽物质为线,无形中延伸的大网,已经悄然合拢。 同一时间,大量的恶气,开始于这片被包裹的空间中蔓延。 学习、模仿、升华···这是曹柘的一贯套路。 妮妮塔尔并没有被打一个措手不及。 它也一直在做准备。 提前从萧霆那里知道,曹柘无法被‘寄生’的答案。 妮妮塔尔用来对付曹柘的手段,也有别于大多数的诡灵生命,显露出了不符合其种族特性的刚烈。 混沌之中,星光咆哮,在能量潮汐的小小波折之中,仿佛一股风暴在妮妮塔尔的体内迸发。 只在一瞬间,妮妮塔尔那巨大的章鱼躯,便变成了深邃的蓝色,带着绝对忧郁的蓝色光芒,从它的身躯之中渗透出来,如潮水一般往周遭蔓延。 被这蓝色光芒感染的一切,都开始毁灭。 这种毁灭,并非是出自于能量的冲击。 而是内部的‘自我’崩解。 这是一种心灵的能量,传达着某种绝对的忧郁,接近于向周围,输送绝望。 曹柘站在原地,大网不紧不慢的收缩。 星兽物质无法完全消化与吸收心灵能量。 依旧有大量蓝光溢出,甚至星兽物质形成的大网,也被染色。 开始出现了自毁的倾向。 曹柘嗅到了悲伤的味道。 从内心中,都仿佛涌现出了无数的问号。 一个又一个的难题,人生迄今为止,所经历的‘遗憾’,似乎都要涌上来。 然后堆砌成‘人生不值得’这几个大字。 曹柘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任由那万千杂念,在心头泛滥,他自岿然不动。 随后对准妮妮塔尔的方向,挥出了轻描淡写的一拳。 这一拳起初不甚奇异。 却在半途中,汲取了大量的蓝光,变得浑厚强大。 随后它又在鲸吞着周遭的混沌能量。 庞大的能量聚合起来,即便只是放在那里,也十足危险。 何况,导火索还握在曹柘的手心。 当被渲染成蓝色的拳头,落在妮妮塔尔的身上时,它才猛然惊觉,已经失去了躲避的空间。 此处虽是混沌! 然曹柘画地为牢,空间便再无二相。 妮妮塔尔以为它可以在危急关头遁走,却是想多了。 面对那庞大来袭的能量。 妮妮塔尔大吼一声,庞大的身体,一瞬间排泄出大量的能量以及心灵记忆。 记忆的碎片,混合在能量之中,形成了一个结实的护罩。 在那些记忆里,充斥着的并非是强者的身影。 而是母亲保护儿子,父亲守护女儿,长辈庇佑晚辈,战士保卫家园这些场景。 这些画面,都是妮妮塔尔在吞噬某个世界时,所从生命的灵魂之中,汲取到的最坚定,也最强大的东西。 生命的存在,本就是自私的。 只是有些存在,会让自私的生命,选择了无私的伟大。 它们此刻,却被化作了罪恶者的盾。 在妮妮塔尔的操控下,那些记忆的主人,以为它们所守护的,是它们最想要守护的一切。 当冲击来临时,它们死死的抵挡住曹柘的拳锋。 哪怕是曹柘那无往不利的拳头,此刻竟然也没有一瞬间,便砸开出一个通行的缺口。 曹柘眼中,闪烁着怒意。 口中却诵念着慈悲的经文。 就在这虚空之中,就在这混沌战场,曹柘选择将这些执着的灵魂超度。 返还给他们最后的自由。 至于妮妮塔尔···它死定了! 肯定死定了! 在曹柘的身后,黑、金、紫、红、青,五色的火焰,代表着他此时的愤怒,正澎湃的燃烧。 伴随着一个又一个的记忆连贯着灵魂,在那拳锋之下苏醒。 守护妮妮塔尔的屏障,正变得单薄。 此时,妮妮塔尔竟然没有发现。 打从交手起,自己便处在绝对的下风,仅仅只能算是被动迎敌。 所有的触手撑开,它剩下的力量,亦都在这一刻毫无保留的爆发出来。 储存在它躯体里的那些各个各有杂乱的记忆、情绪,都化作古怪的冲击,袭向曹柘···主要是对抗着曹柘逼近的拳锋,以及那蔓延席卷而来的火。 曹柘掀起的‘火’,具备了火的形态与性质。 却是以灵魂与心灵作为燃料与养份。 它被开发出来,天然便是针对与克制诡灵生命的。 第四百二十七章必中之矢 妮妮塔尔正在惨叫。 它的身体,在‘火’的炙烤下,不断快速的收缩、枯萎,然后在虚无之中,彻底的消散。 不同种族之间的斗争,就是不同规则之间的对抗。 谁能保持更加‘高级’的神秘,谁就会领先,占据优势。 萧霆为什么‘百分之百’会被诡灵一族接纳? 因为他身上,带着人族的气息,有着人族的讯息。 通过萧霆,诡灵一族可以破译人族的规则。 当然···在萧霆去当卧底之前,曹柘在他的身上,进行了多重加密。 即便是诡灵们得到了什么,那也是错误的指向。 几乎将诡灵完全研究透彻的曹柘,针对性开发出来的手段,对付起妮妮塔尔来,完全没有半点不得力。 倘若二者之间,存在大量的实力差距,那么妮妮塔尔还不至于这样狼狈。 只可惜···差距是有,但不是它强过曹柘,而是曹柘强过了它。 尽管妮妮塔尔的惨叫,是如此的悦耳动听。 以至于曹柘都差点想要录音,然后找机会循环播放。 但是,曹柘却并没有因此而放松大意。 少废话、多下死力,时刻警惕对方还会不会有什么后手,这才是一个合格的猎杀者,应该有的姿态。 果然,就在火焰灼烧到了妮妮塔尔的核心区域之前。 一股气息锁定了曹柘···且给他一种避无可避的危险之感。 “是道具!” “是类似于随机事件发生器一样的道具!” “不可大意,试着打断!”曹柘率先翻开了打火机,抢先一步先使用道具。 随机事件生成。 依旧是令人羞耻的屁屁舞。 作为强控技能,曹柘对这个随机事件的喜爱,有理有据。 在火焰的炙烤下,妮妮塔尔扭动起了它那被烤的干瘪的身躯。 火焰是曹柘之前就释放出的手段,并非是出现在随机事件之后,所以不会因为随机事件的触发,而必须停止,或者无效。 “被锁定的感觉还在。” “无法打断!”曹柘灵觉敏锐,一瞬间所有的防御手段,都层层叠叠的落在了身上。 首先是气血涌动,每一滴血里都存在着一尊神。 诸神绽放神羲,将曹柘的全身笼罩,每一块肌肉,都可以媲美坚固的神铁,众神的祝福,就是曹柘自己对自己的加持。 随后是大阴阳金光神咒、一千八百龙象护体神功、一元法体、熔炉金丹之法、乾坤五行大挪移、四灵守护、浩然镇、九幽引冥之术、三十六重诸法相、一百零八煞合混元一体,时光正反环流断空之法···。 拢共上百种不同的防护手段,几乎只是在刹那之间,便于曹柘的体表生效。 同时针对守护元神,守护灵台的手段,亦有不少。 此时的曹柘,已经做足了最大的准备。 同时,输出端亦加大火力。 坚决赶在对方出手之前,先将对方给彻底弄死。 终于,一道金色的箭疾,飞射而来。 携带着的是诡灵特有的气息。 它似乎要刺穿曹柘的身体,然后趁机在曹柘的身体里,进行寄生。 妮妮塔尔的身体已经崩溃了,它不得已才选择了孤注一掷。 叮! 金色的箭疾,刺穿了曹柘的十七层不同的防御,然后触碰在了大阴阳金光神咒的辉光之上,与之发生了激烈的对抗与僵持。 乾坤五行大挪移随后顶上去,不断的反复卸力。 用这箭疾之上的力道,反冲这箭疾残余的劲道。 片刻之后,箭疾力道完全衰弱,彻底被曹柘掌控入手掌之中。 箭疾上的残余诡灵气息,被火焰彻底炙烤消散。 妮妮塔尔的灵魂本源,被曹柘烧的粉碎。 只剩下凌乱的记忆,残留在那些气息之中,被曹柘暂时封存起来,等着之后在仔细翻看。 “必中之矢!” “卖军火的小女孩兜售的军火之一。” “支付某种代价,发出必中的一击。这对于诡灵生命而言,几乎就是最佳的道具了。” “因为诡灵生命只要错碰到其它生命的身体,就接近百分之百的可以完成寄生。除非是像我这样,拥有一些较为强劲的防御手段,直接将这一箭,抵抗在触碰身体之前。又或者像我这样,对诡灵有着极为深刻的研究。” “总之···我这也算是打怪得宝?”曹柘握着必中之矢,心中并未太多喜意。 强大且不讲理的道具泛滥,为未来的万族竞技,增添了许多未知数。 实力直观上的强弱,无法完成精准的判断。 因为随时还有可能,因为某种强大、特殊的道具,而发生翻盘。 “必中之矢对我而言,作用就不像诡灵那么管用了。” “我也只能将我自身孕育的小世界气息,加持在上面。” “只要命中,那么对异族而言,就相当于是被我的‘规则’所污染,在与我的对战之中,会处于受我节制、限制的位置。”曹柘上手必中之矢的瞬间,已然想到了关于此物的用法。 随后一扭头,反身飞回了世界之外。 九重天上,曹柘仿佛还能看到‘熊天道’无可奈何的摇头叹息。 只恨妮妮塔尔它不中用。 临死反击,竟然不破防。 就这也敢自称诡灵强者? 呸! 曹柘没有去整理恶天道的小情绪。 而是将大量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整理妮妮塔尔的记忆上。 “果然···找到了!”曹柘面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在妮妮塔尔的记忆力,它曾经‘见过’萧霆的‘真面目’。 只是诡灵是玩弄记忆、心灵的高手,所以哪怕是妮妮塔尔将这些记忆呈现出来给同类看,也不能作为‘证据’,控诉萧霆的身在曹营心在汉。 “没错!我就是卧底!” “你看,我直到现在,都在用我们的话,而不是你们的话。” “那又怎么样呢?你又不能杀了我,更不能定我得罪。”记忆画面中的萧霆,似乎很嚣张,这样自爆身份到显得虚假。 这是他的一重伪装保护。 只有将‘自爆’弄得和假的似的,他的真实身份,才会得到有利的保护。 “我已经查清楚了,你们诡灵,已经和牧星、裂体、蠕虫、黑耀、闪烁一共十七族暗中组成了‘逐暗者’联盟。” “人族是你们逐暗者,第一次联合行动,所锁定的目标之一。” “因为你们在忌惮我们。” “人族虽然看似平庸,但各方面都很均衡,也都很有潜力。如果给予人族更多的时间,将会是所有种族最大的威胁。” “待到人人如龙,人族···便是贯穿诸宇宙,诸世界的神族!” 第四百二十八章萧霆的传讯(二合一章) 萧霆这一番话,虽然听的让人激动,血脉喷张。 但也难免有吹嘘的嫌疑。 如果站在这些记忆是被编造的立场,那就很合理了! 毕竟放大对手的威胁性,来达到某些私人的目的,这是常规手段,常规套路。 曹柘却已然从这段对话之中,得到了不少的有用讯息。 也难为萧霆了,竟然想到了这样的传讯方式。 甚至是不惜弄险。 毕竟他的存在虽然具备了特殊性,却并不具备唯一性。 诺大的人族,再想找几个人奸出来,脸红一点说···那还真的不难,甚至可以说很轻松。 总会有一部分人渣,为了自身的欲望与目的,会舍得牺牲与背弃一切。 如果诡灵一族选择了疑罪从有,那萧霆此举,便是在自寻死路。 当然,曹柘当初曾在萧霆身上,动了不少手脚。 这些手脚,等同于附赠了萧霆足够的价值。 相比起一般的人族,萧霆更具备特殊性。 这也是他本身,打入诡灵内部的重要筹码。 若没有这样的筹码,他也只配当一个工具人,被诡灵利用,到各个人族的世界里,搅风搅雨,掀起杀戮,拉低人族下限。 “看来,必须要赶快想个办法,拉通与萧霆,甚至是与龚若琳、张百忍、王德发、红玉、狗子他们的联系。” “这么零散着来,虽说是遍洒火种,却也等于是化整为零,不方便进行更具体的调度与支援。从更长远的角度来看,却又是不合适的。”曹柘不由的又捡起来之前其实已经研究过一段时间的课题。 以现有的法术、神通手段作为依托,或是炼制某些特定的法宝,在世界范围之内进行快速传讯,当然不难。 但只要涉及了跨世界这个难题,即便是法术神通的威力、穿透力极强,但是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规则,换了一个世界,有些性质就变了。 传递讯息的载体,会变得不再具备承载性。 输出多强的力量与能量都没用。 最多最多,也只能维系在同性质的世界之内。 比如,都使用‘元气’为基础能量的世界,可以通用某种通讯方式。 但如果置换到了‘恶气’‘煞气’‘魔气’‘灵气’为基础能量的世界,这种通讯方式,就无法继续完整生效。 倘若干脆落到一个规则格外迥异的世界里,所有的功能,全部失效,都很正常。 “目前看,还得是那两个办法!” “首当其冲,便是研究虚空窥灵,找到这些虚空窥灵之间传递讯息的方式,借助它们的渠道,完成信息网络的搭建。这是最好,也最合适的方法。相当于在竞技场官方的网络下面,创立一个暗网。” “然而虚空窥灵只能蒙蔽,而无法伤害。它们是极为独特的,自身不存在半点的威胁性与伤害性,故而也不会被伤害。即使是随机事件生成器,引发的随机事件,也无法影响到虚空窥灵。” “而更显然的是,为了搭建通讯网络,打虚空窥灵主意的家伙,绝不只有我。” “次之便是收服一个拥有虚空行走能力的种族,让这个种族都成为特定的信使,比如孢子生命,又比如诡灵、牧星者,他们都拥有天生的虚空行走之力,而不像人族,大多数都必须被限制在世界之内。不过,如何确定忠诚度,这一点尤为关键,如果不能解决,宁可以没有。” “最后的选择是一个一个世界顺过去,在每一个世界都搭建‘信号站’,通过这种方式,完成信息的交互。缺点是耗费时日、精力、资源,还得日常有人维护、保养,优点在于这样的信息网络,也将完全属于我们自己,出现误差和意外的可能,降到最低。” “当然,这几种方法,都是并驾齐驱的。可以同时展开,而不必从中,非得挑选出一个来,作为唯一的路子。” “目前为止,这几种法子,除了虚空窥灵那一项,始终没有进展之外,其它几项,我都有所得。不过需要进行多次实验测试,之后才能尝试着小范围内的推广使用,并且多线并立,相互监督,讯息之间相互参照着使用。” 曹柘心中的念头快速闪烁,此刻却还同样继续翻看着妮妮塔尔的记忆。 既然萧霆选择了冒险传讯,那么他传递出来的消息,就绝不止于此。 逐暗者联盟听起来似乎有点可怕,具备了不小的威胁性。 但暂时来说,还不足以视作巨大危险。 那是未来需要对抗的对手,却谈不上眼前必须渡过的难关。 而未来,又是瞬息万变的。 逐暗者联盟搞的这么高调,难道不会被针对性的攻击? 或许在真正的竞赛开始前,这个所谓的联盟,就已经被击垮了。 真正的竞赛还未开始,现在还只是第三场新手‘试炼’。 有人可以穿梭虚空,去到不同的世界搞风搞雨,却只是‘个人’行为,很难上升到集体。 换言之,如果上升到了集体,就会遭到强烈的反噬。 就像曹柘打爆一个恶源世界,这是他独立的行为,所以没有遭到来自更高层面的威胁。 但如果他是率众去群殴,甚至是直接爆发了两个···乃至多个世界之间的群战,那么这场战役,就会因为某些因素,被强行叫停。 竞技场虽看似龙蛇混杂,但其实运行的规则始终都在,并且牢牢的锁死在一切种族、生灵的头顶。 那是他们所有存在,都暂时还无法触碰到的‘极’。 “可惜,恶源具备的是侵蚀、渲染能力,在虚空行走方面,与人族其实是一样的,否则恶源生命,倒是一个不错的好材料。” “不过···如恶西游世界这般,将恶源转换为暗黑巨兽,似乎也是一个办法。” “通过转换暗黑巨兽布子虚空,再模拟孢子生命的形态,操控与摆布这些暗黑巨兽···。” “这或许可以成为一个突破口。” “即使不能完成真正意义上的讯息传送,至少也不会再是睁眼瞎。”曹柘的思路很清晰,不过到这里为止,出现了中断。 因为他终于看到了萧霆说要传达的最关键讯息。 “我知道,你们已经在人族中,安插了一批卧底。” “我更听说,他们正在执行一项计划。” “你们将这个计划,命名为‘嗄礼梭氩’,其意大概可以被翻译为毁灭与新生。” “我不知道,在人族之中,有着张三丰那样的天骄存在,你们是如何笃定,这个计划会得以成功。” “除非你们有把握,能够对付张三丰。” “不过据我所知,目前在整个竞技场中,除了那些高高在上的竞技场构建者,能够对他造成威胁的,不超过五指之数。真的有可能击杀他的,只有怪械族的那位。” “而怪械族的那位异常骄傲、残暴,从不与人合作,甚至在怪械族中,他也是绝对的异类。” “你们的把握,究竟来自于哪里?”萧霆在这段话里,显得格外的啰嗦,似乎是为了让曹柘足够的警惕。 而妮妮塔尔的回应,也如曹柘所料那样,它显得迷茫与愤怒。 迷茫在于,它本身对这个计划一无所知。 愤怒在于,族群有这样大的动作,它却是从一个‘外人’那里听来了消息。 这愤怒,迷惑了妮妮塔尔的心智。 以至于它完全没有发现,萧霆在暗中动的手脚。 萧霆将曹柘给他的力量,强行切割了一小部分,送入了妮妮塔尔的心灵之中。 让妮妮塔尔这样一个以‘集体’为主的诡灵生命,短暂的拥有了‘自私’的概念。 也正因为如此,妮妮塔尔才会离开族群,选择前来人族的世界,寻找萧霆是卧底的证据。 它甚至‘忽略’了。 其实它只要将记忆中,最后的这一段,传递给更上层的诡灵知晓,萧霆就绝对逃不掉。 萧霆传递了讯息,却也将自身,逼入了死地。 当然···现在的情况来看,萧霆赌对了! “也不全是赌!” “他让妮妮塔尔变得‘自私’,所以妮妮塔尔应该是本能的‘知道’,以它的地位与权限,不该知晓这么‘高端’的计划,一旦暴露,萧霆固然会被处理,而它也会被回收,重新塞回母体。对于一般的诡灵来说,回归母体是一种荣耀,而对改变后的妮妮塔尔来说,却是一种‘死亡’。” “它因为被点醒了自我,而开始惧怕死亡,也正因为惧怕死亡,所以主动到我这里送死。萧霆的传讯,完成了一个险之又险的闭环。” 想到这里,曹柘 闭上了双眼,脑海中大量的人脸,大量的身影,在他的记忆中,快速的闪烁。 对于普通人来讲,几天前见过谁,可能都会不太记得,那些仅有一面之缘的人,更是转头便忘。 但是,曹柘的记忆库,却存储着他所见过的每一张面孔,以及那面孔上,所呈现的每一帧表情。 “为了应对,来自于未知的谋算,我特意对倭人不公。” “然即便是如此,也绝不能断定,来自于逐暗者的计划,是以倭人为基础,进行展开的。” “并且,这个计划,绝不会仅止于往人族内部渗沙子。” “‘卧底’这个概念,起源与定义都在人类的文明价值观中。对于那些异族来说,或许会有相同的行为,却不见得有相同的定义。” “毁灭与新生···如何毁灭?如何新生?”曹柘神情愈发的严肃。 此时的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十分毛骨悚然的可能。 “哲学上有一个概念,叫做忒修斯之船。” “它描述的是一艘可以在海上航行几百年的船,归功于不间断的维修和替换部件。只要一块木板腐烂了,它就会被替换掉,以此类推,直到所有的功能部件都不是最开始的那些了。” “问题是,最终产生的这艘船是否还是原来的那艘特修斯之船,还是一艘完全不同的船?如果不是原来的船,那么在什么时候它不再是原来的船了?” “这个问题,是否可以对应于毁灭与新生?” “假设有一些人,在人族内部,宣扬所谓更高级的思想,更高级的文明,更先进的修炼手段,更快捷的强大方式。进而让所有人,都舍弃了原有的修炼文明,甚至开始抛弃诸如阴阳、五行、因果轮回、宿命等等这些人族特有的概念。那么属于人族的文明,就在这种所谓的‘提升’与‘强大’之中,变得遗失与毁灭了。” “而一旦人族彻底踏上了外族规划好的道路,那么就等于将所有的弱点与软肋,都公布在了对方眼前。” “所有所谓之强大,都变得虚假。” “就像一把枪,它即便是有再大的威力,没有与之匹配的子弹,那它就不如一把钢片刀管用。” “希望,这些都只是我个人的推断。” “如果我所想的是真的,那么人族确实已经很危险了。” “因为我们的对手,具备了我们所不具备的优势。” “那就是讯息的传播与传递。” “更要命的是,他们完美击中了大部分人,会选择走捷径的软肋。” “即便明知道是一个大坑,只要有一部分人先踩进去,然后吃到甜头,那么后续的来者,便会络绎不绝。直到此事,变成一个明明不可理喻,却人人都为之疯狂的‘壮举’。” 曹柘的心中,再难维系原本的平和与淡然。 伴随着萧霆的这个消息传递回来,原本被稍稍松掉的紧迫感,刹那间便完全堆积上了曹柘的心头。 “两件事!” “当前主要需要解决的,是两件事!” “第一,是大范围内,统一修行之法,继往生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人族的自己的东西,再怎么被打为所谓‘糟粕’,它也是我们自己的,代表着、象征着我们,不可能放弃,更不可以放弃。” “第二,找到一个可行的,至少是在人族诸世界之间展开的通讯方式。” “这倒是难度降低了很多,时光塔或许可以进一步研发。” “每一个进入时光塔的人族,都在时光塔内留下了印记,我只要加强时光塔的渗透性,提高能耗输出,或许可以让人们,在异世界亦激活进入时光塔的能力。” 第四百二十九章时光塔,动起来(二合一章) 说时容易,做时难啊! 时光塔要想沟通所有的人族竞赛者,就必须要做到同时渗透所有正在进行中的人族竞赛世界。 这样的事情,即使是曹柘,应该也是做不到的。 当然,换一个思路,可以选择不渗透世界,仅仅加强‘印记’。 通过印记,刺激那些人族竞赛者们,让他们选择是否主动通过印记进入时光塔。 如此一来,倒是大幅度减少了定锚以及强行摄取的消耗,从强行的打破世界,变成了暗戳戳的偷渡。 前者属于颠覆性行为,而后者···仅仅只是在挑战规则。 只是···如何加强印记? 这依旧需要曹柘仔细斟酌,目前他还欠缺一种这样的手段。 “没有就去创造。” “这世上的法门,鲜有天然便有的。” “更多都是人为。如果没有,那就去创造,如果无法学习,那就让我成为所有后来者学习的目标。”曹柘盘腿坐在床榻之上,看似假寐,实则已经是状态全开。 手臂上的大网展开,覆盖了整个大唐。 暂时借助着整个大唐百姓的部分脑力。 虽然大唐百姓并不多,总数就在一千万左右,曹柘可以借到的脑力,其实远不如曾经在聊斋世界那般,但···也聊胜于无了。 悟道状态和夕可死状态,以及太上老君丹炉里的状态,三项状态齐齐挂入固定栏。 此时的曹柘,以极高的速度运转。 位于竞技场内的身躯,与此世身在恶西游世界里的身躯,就像是双核,以小世界为连通脉络,共同推动着时光塔。 但是时光塔纹丝不动。 以一个小世界之力,转动、牵动诸多世界,这个想法太疯狂了! 哪怕曹柘借助各种手段,已经诸多借力,依旧如故。 “还不够!” “我需要更多的力量!”曹柘没有着急,也没有陷入自我的怀疑之中,而是不断的审视着自身,寻找着任何可以挖掘的东西。 原本圆满的肉身、境界、炁等等的一切,都被他主动的划开了一道缺口。 如此轻易,如此随意的···他便从一种圆满,进入了一种不圆满。 此时的曹柘,既是强大的,却是脆弱的。 强大在于,他勇敢的做出了突破。 弱小在于,他的修行之中,有了巨大的破漏,如果被人知晓,进行专程的针对,那他就会遭遇危险。 修行,本就是一种对自我的不断认知与尝试。 就像一个人,如果在某个行业做到了顶峰,做到了圆满,那他再想突破,再想进入另一重境界,一个很好的选择就是跨界、跨行业。 这当然是很危险的。 因为寻常人,很难做到事事皆准。 往往人在某个阶段,某个层次,所自以为的‘无所不能’,只是一种因为环境对其生成的‘保护’,所赐予的错觉。 实则与夜郎自大,一般无二。 曹柘进行了突破,他需要一个方向,作为他谦卑前行的索引。 这个时候,路其实就在他的脚下。 化作那唯一的时光,照见诸天万界,接引百亿人族竞赛者。 他将成为整个人族的外挂。 正如先生所言: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有时候人,不是先强大,然后方才有了责任。 而是先承担了责任,然后才会因此变得强大。 两个身体,贯穿的是唯一的本质。 在这唯一的本质中心,锁死的时光塔,在曹柘的转动下,不断的闪烁着疯狂的灵光。 从混沌之中汲取的能量,在时光塔内狂涌。 一切依旧是纹丝不动。 “不能硬来!” “得先找点润滑油,然后再让它自己转动起来,依照惯性越滚越大!”曹柘的思路,始终是灵活的,不会轻易的陷入僵局。 “先将恶西游世界里的竞赛者拉进来,让他们成为润滑油。”曹柘说动手就动手,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此时此刻,不是脉脉温情之时。 个人的意志和想法很重要,但在种族大格局面前,这些个人的想法,又似乎可以暂时的搁置。 只在刹那间,徘徊在恶西游世界里的数万竞赛者们,同时收到了邀请,随后被硬生生的拽入了时光塔内。 “啊哈!我们又来到时光塔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么说陈天师果然就是张三丰咯!我就说是这样!下副本这种骚操作,那能是一般人想出来的?能想出来的,会是一般人?” “陈天师!我觉得你可以搞几个xxx副本!这样一定有搞头。你听我的,准没错!” “天师!我有一个很好的想法,只是我自己没有能力实行。这样你来见我一面,我先告诉你一部分,等事成之后,收益你三我七,所有权归我,日常维护,你就吃点亏,不过三成收益,也足够弥补了!” “发达了!发达了!这回一定要抱大腿!天师!我觉得我头顶有灵光,脚下生云烟,是千年难得一见的人才,你不收我当弟子,这怎么都说不过去的!” “大佬!看我!看我!看我!我肤白貌美,熊大腿长,身在魔都九套房,很听话,不吵闹,会做饭,会打游戏,没有男闺蜜,时刻报备行踪,还会给你留足够的私人空间!” “啊这···虽然你说的都对都很好,但是你不是个男的吗?”有就在这说话者身旁的人,一语戳穿真相。 果然竞赛者们只要不扎堆,还是很好的,如同一滴滴水,完美的融合到了异世界这个大海洋里。 但只要聚拢,那就是一群车头彻底的沙雕。 不是说他们不存在其它的气质,而是身在陌生的环境,又拥有了‘大概率’上的不死之身。 那么无论是为了伪装,还是真的玩世不恭,都会被动的释放人们心中,原本被束缚住了的某些观念。 也就是通俗意义上的放飞自我。 当变得外放时,沙雕气质便再也无法掩盖了。 曹柘没有去管这些沙雕竞赛者们如何嚎叫。 他们只要出现在了时光塔内,对时光塔而言,就是一种推动。 就像润滑油,它们本身并不知道,它们是用来润滑的。 也许它们以为自己可以炒菜也不一定。 但偏偏,是人们选择了它们,用作润滑。 此时···恶西游的世界,不再是时光塔牵扯的负担,而是它背后的支撑之力。 恶西游的天道,此时亦在曹柘的驯服下,老老实实不敢肆意妄为。 祂似乎也清楚,曹柘以前不下狠手,是因为对祂还有期待。 如果这个时候,祂敢扯后腿,那曹柘一定让祂知道,什么叫做‘天地崩塌’‘万象颠覆’。 杀死一界天道,固然会迎来一些不太好的后果。 然而两害相比取其轻。 该狠心的时候,曹柘也绝不心慈手软。 时光塔微微的晃动起来。 塔内储存的大量印记,接连闪烁,却又飞快的暗淡。 “接下来···是我所去过的世界!” “它们都有我的印记,诵念着我的名字,坐标异常的清晰。” “将那些世界的竞赛者们带进来,让那些世界,再次助时光塔一臂之力!”曹柘双核发力,继续转动时光塔。 厚重的时光塔,吞吐着无与伦比的巨量能量,开始了蹒跚而又艰难的勉强转动。 身处时光塔里的数万竞赛者们,却感觉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十分的凝重、凝固。 身边的同伴们,甚至都在变得模糊。 身形不仅扭曲成弯弯曲曲的线条,并且有些位置变得肥胖肿大,有些位置又显得纤细瘦弱。 这是时光塔强行转动时,以这些竞赛者们作为‘润滑’,他们所必须承受的。 当然···曹柘免除了他们的‘痛苦’。 尽管这些痛苦,实则是真实存在的。 但身在曹柘的世界里,只要曹柘否定这项规则的存在,那痛苦其本身,就暂时不存在。 一条无形无相的线,仿佛顺着某种脉络,传递到了曹柘曾经到过的两个世界。 融合后的聊斋世界里,芸芸众生皆有所感,纷纷仰头看天。 此时,这个世界的强者们,仿佛感觉那个让他们既崇敬,又惧怕···甚至感觉绝望的人,又回来了。 他的视线从未离开,而是督促在某处,继续观望着整个世间。 武道山上的雪,稍稍融化了一些 。 包裹着周小年的大茧,出现了一丝丝细密的裂纹。 而就在这个世界的某些地方,幽深、漆黑的寒气,正从其中涌出。 只是还在隐晦试探,并不大批量的涌出,蔓延至整个人间。 此界、此世,毕竟是曹柘重手改造过的! 即便是世界注定了将会发生巨大的变化,这变化也依旧不敢轻举妄动。 与恶西游世界里,人族的尴尬,又形成了较为鲜明的对比。 受曹柘耳提命面的该世界天道,不敢有半点的阻拦,直接放开了世界限制。 任由身处这个世界的竞赛者们,轻易的感受到了来自于‘印记’的召唤。 下一瞬间,又有数万竞赛者,涌入时光塔。 他们的身上,带着浓郁的,不属于同一时间河流的气息。 两股不同的气息,冲撞在一起,却正像是电磁的正负极。 时光塔以稍微显得不那么臃肿、蹒跚的速度,缓缓的转动起来,发出沉重的声响。 海量的能量,在这种转动着,坍塌入塔内。 如若不是星兽物质,对能量有着绝对的吸收能力。 单单只是在这股能量的灌输下,时光塔就有可能出现破损。 更多的丝线开始蔓延。 随后被选中的,当然是升格后的神雕世界。 此时的神雕世界,正在遭受魔灾。 不知从何处涌出来的魔兽,正肆虐着这个世界。 而竞赛者们,亦只能与大量本土武者一道,艰难的抵御着魔兽。 神雕世界虽然亦有曹柘的痕迹。 但曹柘只在此界三十载,且起家是在此世界,留下的手段,都稍显青涩了些。 后续虽又回归补足,却毕竟停留时长不够。 即便如此,面对侵袭,此界武者们,也做着还算不错的抵挡。 没有让江山沦陷,世界陷入绝望。 各处名山大川、名门大派,就是镇压世间的重锁。 时光塔的召唤来的突然,却也让这个世界的竞赛者们,感到惊喜。 别的不论,时光塔可是有时间加倍功效的。 这等同于,获得了优先于旁人数倍的时间。 有了这些时间,他们就可以将某些手段,修炼的更加强大。 在抵御来自魔兽侵袭时,亦能发挥出更大的战力。 时光塔转动的更加自然,不再如老化的机床滚轴,时而还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然而,先期‘福利’也算是到此结束了。 接下来时光塔想要蔓延,伸展到更多的世界,召集更多的竞赛者,还需要耗费更长的时间,做更多的准备,接着一个世界、一个世界的展开。 过程中,还需要与各个世界的天道,进行友好的交流。 进行一定程度上的建交。 当然,对于那些不太识相的,曹柘会选择偷渡。 比如直接打开一条天痕,将它作为特定通道什么的。 对该世界的竞赛者而言,确实是麻烦了一些···要想进入时光塔,还得到特殊的区域。 不过,能够有用就行。 只要积累更多的世界,更多的竞赛者,时光塔就会越转越快。 直到几乎包裹了所有的人族竞赛者,进而以他们影响所有的人族世界。 而到了那个时候,曹柘抵御外来‘文化’入侵的第一步,才算是堪堪完成。 床榻之上,曹柘睁开了双眼。 这双眼中,藏着太多的秘密,也有着太多的光华。 最终却又都收归为平静。 即便是再如何波澜壮阔之事,似乎在他这里,也只是寻常。 “有了润滑油还不够!” “它还需要燃料!” “单纯的吸收混沌能量,远远不够!” “它需要更多,更高纯度,更丰富多元的能量。” “因为能量本身,蕴含着规则的碎片。混沌能量看似狂暴,实则却是最‘纯粹’的能量,它所承载的规则,往往便是···没有规则。” “而没有规则的能量,是很难完成对不同世界渗透的。” “它只能用来强行的冲击,这对时光塔而言···负担太重了!我需要多些盟友,少些敌人!”曹柘随后,开始清点与期待。 清点可以获取的规则能量。 同时期待,会有如同恶源世界这样的异族世界,再一头撞过来。 他将消化世界,化作时光塔转动的养份。 “对于时光塔的蔓延来讲,这种无属性的混沌能量,对于渗透世界,增强印记,作用属实不大。” 第四百三十章混沌行走(求订阅,求月票) “解决问题的方法是双向的。” “统一修行法门,继往圣绝学,保持文明本质,这是其一。” “找到那些主动或是被动,宣传‘非人’文明的家伙,阻断他们的行为,则是其二。” “不过,后者需要比较隐晦的行动,否则消息一旦传出,等同于曝光了萧霆。” 曹柘推动着缓缓转动的时光塔,波澜的心绪,再次恢复原本的古井无波。 时光塔内,尚且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的竞赛者们,则表现的很是兴奋。 在经历了初期的忐忑与欢快之后,他们终究还是要回归平常。 攀爬时光塔,学习时光塔内的超凡武道、仙法等等手段,亦逐渐成为他们的日常。 同时,时光塔也是这些竞赛者们,相互交流,互通有无的一个平台。 一般来讲,平台搭建之后,接下来就该抽成坐庄了。 不过,曹柘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自己‘发财’,所以整个平台完全开放式使用,除了时光塔内本身存在的资源,需要一定的资质和能力才能获得之外,竞赛者们自己进行的某些交易与交换,曹柘并不干涉、干预。 跳出了所谓‘物质’的框架,这些竞赛者们,活跃在时光塔内,就等同于在帮助曹柘推动时光塔的转动与成长。 恶西游世界里的变化,依旧有条不紊的在进行。 以曹柘定下的各类基础,除非恶源世界再行增兵之举,否则不会再有什么变化。 最多是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小波折,完全用不上曹柘自己出手。 又做了一些布置与安排的曹柘,在恶西游的世界里,留下了一道身影,坐镇在北方星天之上,遥感着这方世界的变化。 真身却已经撕裂了天穹,步入了混沌之中。 每五十年才能依照规则更迭一个世界,重新来过。 那是竞技场设定的游戏规则。 只是···正经人谁遵守规则? 曹柘‘冒险’闯入混沌,自然是为了主动搜寻出更多的世界,让它们加入到时光塔的运行中来。 只有先填充足够的‘燃料’,时光塔才能转动的更加迅速,放射出去的‘线’才能更加的多,也更加的长。 除此之外,曹柘也为了自身的修行。 打破了原有的圆满,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概念中来。 曹柘理所当然的,需要将这种不圆满扩充到极限,之后才是将其再一次的进行圆满。 单靠一个恶西游世界里的‘给养’,要想让曹柘再次圆满,不是说不可能···只是还是太难,也太耗时间了。 曹柘的悟性再高,再出奇,他也是需要汲取知识,获得讯息基础的。 从零开始的一路创造,与在一定基础上归纳、总结,那难度绝不可同日而语。 “我之修行,说起来很复杂,其实归纳起来很简单。” “舍弃了那些繁杂的手段,以及各种加成,最基础的就是体、力、炁三项。” “为了推动时光塔,我主动突破了道体圣胎的局限性,这是体上的突破,力道上我粉碎了气血诸神,将它们重新融化到我的身体、血液、肌肉和骨骼中,宛如练武之初的淬炼。” “最复杂的,则要属炁了!” “修仙之炁,武道之炁,浩然之气···这些都是炁的一种,我并未将它们融为一炉,因为它们之所以被分类,就是因为它们存在各自的特性与特质。如若是将它们完全融合了,固然好似简单了,却也等于消除了它们各自的特性。” “这就好比,数学、化学、物理这些都是不同的学科,有着不同的倾向性,尽管它们有互通之处,却不代表它们必须要完全的融为一体,以一套万能的标准,去量化它们,这反而会让它们的特性变得模糊,概念愈发不清晰。” “我在炁上的突破,是划开了它们的口子,让它们倾泻了出去,时刻徘徊、游走在我的周身,让我可以更加便捷的调用,同时也方便它们自信吸收周围漂浮的各种无主能量,进行补充。” “这让我时刻保持在一种高度运转的状态,可以更加恣意的施展各类手段,并且不会再消耗半点转换时间。但同样,也容易被针对瓦解,一旦我周遭的‘炁’被某些存在,以不可理解的方式驱散,我的实力将会大幅度降低,回归到只能使用那‘脆弱’身体的危险状态。”曹柘游走在虚空之中,远处一道流光划来。 是虚空之中时而穿梭而过的陨石,它们的质地如何各有不同,但是速度都极快。 速度加持之下,携带的力量与能量,也非同小可。 一次撞击,可能一枚小小的陨石,可以洞穿一颗大大的星辰。 双双在虚无之中,化作无意义的尘埃。 曹柘伸手挡住那颗人头大小的陨石,将其从极高速的运动中刹停下来,然后随手捏碎,仅仅保留了其中最为精粹的一部分,捏在手中,欣赏着它所绽放出的幽蓝光晕。 混沌虚空很难存活人。 特别是对人族这种天然适宜居住于世界之内的种族而言,更是如此。 不过,混沌虚空亦是巨大的无主宝库。 作为修行者,可以很轻易的,在其中收集到许多在世界之内,十分难得的材料。 不过是虚空行走了半日时光,曹柘便已经收集到了数十种不同的材料。 即便他自己不用,放在时光塔里,当做奖励,那也是极好的。 穿梭之中,曹柘搜寻着世界。 他掌握有妮妮塔尔的记忆,但是他却无法如妮妮塔尔那般,穿梭虚空较为准确的找到对应的世界。 归根结底还是在于,曹柘不是虚空生命。 他对不同的世界隐匿于什么地方,没有‘嗅觉’,这是‘本能’上的不同,曹柘想要获得对应的能力,还需要继续修行,后天补全。 世界存在的形式,并不仅止于‘生命星球’。 那是世界组成,最基础也最原始的方式。 在浩瀚的混沌虚空之中,有时候一粒尘埃,一道流光,一缕气息,甚至一片被遮掩的黑暗,一个正在侵吞万物的黑洞,它们都有可能就是一个世界。 生活在狭小世界之内的人们,总是在用他们的思维,去量化‘世界’的性质。 认为什么是宜居的,什么是不宜居的。 但,无穷虚空,无尽世界···孕育的生命本就各有不同。 彼之蜜糖,我之砒霜。 对于人类而言,宜居之地,对于另外某个种族而言,可能就是绝境、死地。 调换一下概念,对人而言,亦是如此。 第四百三十一章还未开张的商店 混沌不记年。 因为时间的概念,仅存在于‘个体’的思维之中。 对于混沌来说,无论是一千年前,或是一千年后,都没有区别。 又或许,它们存在更上层的‘时空’观。 但那样的标准,又是目前的曹柘,所无法接触与企及的。 夏虫不可语冰,等闲的修行者,存在不过区区数百、数千年的时光,又怎么能感受到以亿万年为一次脉搏呼吸的混沌,其背后的‘意义’? 行走于混沌之中,曹柘也不是什么都不做。 观摩混沌,领悟虚空,同样是一种修行。 对于勤奋的人来说,修行无处不在。 曹柘正是凭借着这样的兢兢业业,抓紧每一刻的时间,才走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获得了远超于常的实力。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专注,他才能有今时今日的成就。 时光塔内,曹柘化身为指引NPC,抓着一个小姐姐的手,正在为她‘算命’,指点她今日吉利方位。 作为时光塔内,有口皆碑的特殊NPC,曹柘的收费标准很公道。 无论是谁,统统只要一点功勋值,只不过准确性要随眼缘罢了。 这也算是曹柘,在无聊的混沌行走之中,一个打发无聊的小方法。 不远处的不规则漂浮物上,闪烁着朦胧的火光。 远远一看,竟然是一盏灯。 曹柘稍加思索后,便还是选择靠拢了过去。 不规则的漂浮物,并不能算是星体。 最多只能算是稍大些的碎石。 一间看起来有些朴素,却不知用什么材料搭建的小屋,就坐落在这块‘碎石’之上。 曹柘走到门口。 那门上的牌匾,发生了一丝扭曲,随后变成了曹柘能够一眼看懂的文字。 “竞技商店!” “万界竞技场开的商店?”曹柘奇怪道。 随后隔空一掌,企图推开眼前的门。 但是看起来很轻薄的门,在曹柘这力道十足的一掌之下,竟然纹丝不动。 拒绝着任何的入侵。 “我已经用了五成力,它却没有丝毫的影响,那么我即便是出全力,只怕结果也是一样。”曹柘没有白费力气,而是开始围绕着这古怪的竞技商店打转。 绕到一处斜角,终于找到了一处透明材质之处,窥看到了商店内的部分景象。 它并不像外面看起来那么狭小。 反而好似一间巨型的百货超市。 只是摆放在货架上的东西,却令人咂舌。 其中有一部分商品,曹柘在卖军火的小女孩那里见过。 都是大杀器! 而货架上的标价,统统都以‘破灭点’作为结算单位。 最便宜的,也需要一个破灭点。 而贵一些的,高达数万。 曹柘在货架上找到了他所拥有的随机事件生成器,它的标价是十五个破灭点。 而必中之矢的标价,则是十八个。 看起来必中之矢比随机事件生成器要贵一些。 不过···这也应该。 如果这玩意不是落到曹柘手里,确实是容易沦落为‘恶作剧’道具,实际性的应用价值起伏不定,会大大的拉低评价。 至于怪械族强者的超时空巨炮,价值三百多破灭点。 在所有的货物中来看,价格都属于中上档次了。 “这里看起来,是将来会开放的特殊商店。” “而破灭点···从这个名字上来看,它或许指的是破灭世界,或者破灭某个文明。又或是···根据对异族造成的伤害水准不同,而给予的某种评价。”曹柘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 此刻他升起的是一种紧迫心理。 对应他此时的境界和水准来说,这个商店里的东西,威胁性都是极强的。 也就是说,如果在万界竞技正式开始之后,如果他还保持着如今这种实力水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阴沟里翻船了。 对手的实力可能不如他,但如果使用了某些超强道具,结果就会发生逆转。 “大道金丹,价值一千三百破灭点,太极图价值一万两千破灭点,诛仙四剑价值一万三千破灭点,诛仙剑阵图价值一万一千八百点,盘古幡、东皇钟、九品金莲台、光阴刀、万界通识球、洪荒大旗、星辰古剑、大道宝瓶、深蓝···听过的,没听过的宝物,竟然在这些货架上都有,价值也各有不同。” “即便只是看看这些‘宝物’也该知道,水很深···超乎我想象的深。” “我原本以为,站在人族顶点的,只有那些传闻中,各个文明的‘神话’存在。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并不只是如此。” 此外,在货架上,还有大量曹柘看不懂的商品。 且它们的价格并不低,有些甚至超过了太极图、诛仙剑。 这说明,这些商品,来源于其它种族,其它文明。 曹柘继续围绕着商店移动。 在商店外的一角地面上,看到了一道炮火轰击过的痕迹。 这炮火似乎只稍稍影响了作为基座的‘碎石’,对商店本身,没有造成半点伤害。 “这个气息···是他!”曹柘很快就感觉到了‘老对手’的味道。 虽然他与怪械族的那名强者从未交手,但是没得说···他们是老对手了! “看来他也在遨游虚空,混沌行走,并没有拘束在某一个世界之内。”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已经解决掉了他所置身的世界,所以不得不在虚空中流浪,寻找下一个动手的目标。” “所以他也发现了这个还未开启的商店。” “无论这个商店里,那些价值超过一千的玩意,究竟是真实存在,还是少量存在,又或者完全不存在,仅仅只是摆在这里唬人。” “至少它的出现,似乎已经在暗示,将来战争的残酷与惨烈。” 曹柘不再尝试,闯入这未曾开启的商店之内。 怪械族的那个强者,都没有攻破的防御,曹柘并不会自以为是到,他可以做到。 在碎石的一角留下印记,以便将来可以快速的寻到此处,曹柘又开始继续寻找别的世界。 终于,在离开商店大约五六天之后,曹柘转运了。 他找到了一个世界存在的痕迹。 尽管这个世界十分的抗拒他的入侵,对他表示出了极大的恶意。 但曹柘才不管那么多,强行的挤压了进去。 突破了一层冰凉且有些刺痛的屏障,曹柘闯入了这个崭新的、陌生的世界。 第四百三十二章‘封神’的世界(求订阅,求月票) “世界强度可以,大体上与恶西游世界相当,不过性质要更温和一些,对我的强行闯入,虽然有所抵挡,但是反应也不够强烈。” “这说明这个世界的天道,主观能动性并不强,更倾向于泛意识。”曹柘心想着,却在进入了这个陌生的世界之后,展开意念,扫荡过大量的地方。 不同于通过‘正规渠道’进入的竞赛世界。 曹柘此番行为,算是在偷渡。 自然也就无法获得第一手的资料。 不仅如此,曹柘更感受到了来自于世界本身的恶意针对。 他在这个世界是黑户,是没有身份的。 对世界而言,就是一块必须清除的污垢。 当年王钰便是以真身入神雕世界,被天意恶意针对,一身的五劳七伤。 而此时,曹柘有幸享受到了同等待遇。 只是境况,却又大不相同。 来自天道的厌弃、针对,曹柘都通过各种手段轻松化解,只是攻击连绵不断,终究是令人烦躁。 等到掌握了此界一定的讯息,截取了数万人呼吸之间,溃散出来的一缕气息之后,曹柘将这些气息搓成一根绳索,将其充作腰带,系在腰间。 随后恶意针对的天道气息散去,曹柘犹如一滴水,顺利的融入了此方世界。 对于此界天道,曹柘不是打不过,而是没必要。 作为有礼貌的修行者,道门出身的道士,刚登门就打脸,那属实过份了些。 依曹柘的脾气,至少也得先等个三五年再说。 恶西游世界不作数···毕竟那个世界的天道太欠抽了,曹柘承认自己没忍住,有一定冲动的成份,也有一点点的小过失。 寒风凛冽,肆掠着干枯的水塘。 早就已经看不见半点青碧的残荷,在寒风之中,瑟瑟发抖,摇晃着枯瘦的枝干,做着最后的挣扎。 采藕人冒着晚秋的寒气,摘下腰间的水壶,大口的灌酒,随后扎入泥潭之中,摸索着塘底肥硕的藕节。 最上等的九孔莲藕,需当是通体呈现黄白玉色,且没有半分断裂划痕。 对采藕人的手艺要求,自然也是极高。 虽要求如此苛刻,然贵人们舍得花费大笔的银钱购买,这世间自然也就有不少人,愿意为此豁出性命。 而这些采藕人们,头顶都扎着结实的发髻,其中挽着不同的‘神牌’。 神牌正面是各异的神像,而背面则是其本人的生辰八字。 有些采藕人在浮出水面后,也会高举着手中的莲藕,高声呼喊着所信奉神明的尊号。 更像是一种习惯与本能,反而很难感受到其真正的虔诚。 大宋神徽十五年,天师王素率先封采天地五英之气,于泰山之巅,封九天应化万劫五行大真君,坐镇神宵,掌五行神雷,人间亿万众生生死劫数。 随后便开启了天下道人争做天师,塑神、封神,再借神修行的盛景。 这是一条通天捷径。 走通了,便能借助所封之神的神力,过三灾、历九劫,开辟福地,为一地之地仙,长生久视。 走不通,则是伴随着敕封之神一道,衰亡湮灭,世间不存。 百年过去了,天师道依旧大兴,只是这方天地间,究竟存在多少尊所谓‘神灵’,怕是也很少有人能数得清了。 天地间,正神三千,毛神三万,伪神则难以计数。 如今的大宋,已是佑嘉三十一年,年迈的老皇帝,正召集天下三品以上的天师,齐聚汴京城,共同商讨对其‘封神’一事。 自神徽帝至今,已有四位帝王封神,各于一方开辟神庭,镇守一方,所在之地,便是人间亦受节制,堪称国中神国,人间阴土。 而只需大宋国祚绵延一日,香火供奉便不会断绝。 自然这些神庭,亦会愈发的壮大、兴盛。 只是却不知,等到阴间神庭愈发多后,瓜分了这大宋天下。 到那时,神庭所笼罩之处,究竟算是人间,还是阴土。 四位死后封神的国君,在自己的神庭里召集旧部,甚至笼络诸神,时刻意图再次君临人间。 完成人神一统。 至于来自‘外界’的危机,似乎在这个世界内,还没有显露出痕迹。 只有内部的波澜与暗流,时刻此起彼伏。 就像是即将一点就爆的火药桶。 随时都可能将这个‘神灵’泛滥的世界给炸翻。 佑嘉皇帝在位三十一年,虽无甚大功绩,外不曾开疆拓土,内亦不曾使得民生富庶,反而是权贵们,愈发的骄奢淫逸。 然三十一年的帝王权威,不容小觑。 天师修行,需当入朝为官,借用王朝之气运。 故而帝王之邀,天下天师、道人,莫敢不从。 也因佑嘉皇帝意图封神之事,整个天下亦起了巨大的波澜。 其中人们最热络讨论的,无疑便是,这位佑嘉皇帝,欲封何种神名,执掌何等样的神权···以及最终阴土神庭,坐落覆盖之处为何方。 毫无疑问,越是富庶之地,所得百姓供奉信仰便越多。 对于阴土神庭的发展,也极具好处。 神徽皇帝封号‘玉清微妙大道神君’,执掌世间之财富、婚嫁、耕种之事,虽说起来好像不太有威慑力,实则是占据了这世间多数凡人所欲求之事。 而其神庭,便坐落在苏杭一代。 方圆笼罩人间数百里,神庭之地则有数十万平方公里之巨。 随神徽皇帝之后的是正贤皇帝,封号‘宝修上镇玄元神君’,执掌的是车船行马、交通运输等方面的神权,每年亦能切割大量的香火。 神庭坐落于扬州,神庭大小约莫有十万平方公里。 再之后是元康皇帝,封号‘万妙亿方生德庇佑宝应玄玄上帝’,主司掌生育、渡厄、住宅、水利、四时气候、五谷丰登、缉盗、兵事等等一系列的神权,林林种种加起来,足足有一百多项,与多位神灵,存在神权上的重叠。 事情也是从这位皇帝这里开始,开始跑偏。 也正因为对神权的贪婪,以及格外的不要脸,元康皇帝虽将神庭坐落在西京之地,却后来居上,神庭范围已然可以与神徽皇帝相媲美。 时至今日,佑嘉皇帝企图封神,该怎么设定封号,又执掌获取哪些神权,已然是个大问题。 更有传言,佑嘉皇帝妄图一意孤行,将神庭立在汴京城。 然后以‘神灵’之身,作为太上皇,继续直接干涉人间朝堂之事。 第四百三十三章熟悉的人,陌生的事 世上之事,纷纷扰扰,永无休止。 世人皆说神仙好。 然而道士们为了成仙,却又将这世间的名与利,利用到了极致。 那究竟成仙是远离尘俗,还是在靠近尘俗? 钱塘江的水浩浩荡荡,绕过了一座座村寨,然后奔流入海。 企图获得正封的伪神们,兢兢业业的在江水之中游走,抚平波涛,庇佑船只,只为了博得一个美名,等待机缘,正式修筑庙宇,享受正祠香火。 倒也不是没有伪神,以威胁、胁迫、恐吓的手段强行索取香火。 只是这等事,多发生于偏远荒凉之地。 钱塘江勾连江南富庶之地,不仅有各路正神关照,神徽皇帝的神庭亦在附近,是没有伪神敢乱来的。 至于这些伪神们,敢出来‘打工’挣香火。 那当然是因为,他们背后都有人了。 其中神宵一脉的道人,占了大头。 除此之外楼观道、龙门道、天师道、清微道的道人们,亦都有份。 总之就是落得一个···雨露均沾。 捷径就在这里,走通的人也并不少。 后来者即便明知道这属实是千人赶集,一人吃肉之事,依旧是兴致勃勃的往里涌。 都认为自己会成为顶特殊的那一个。 江畔一排数十株乌柏树,叶子似火烧般红。 深秋时节,举目望去,颇有几分萧条之景。 村前村后的野草也都变黄,斜阳映照之下,又增添了几分血色,更显得萧索。 曹柘行走在泥泞的小道上,一路行来,心中所思极多。 “这个世界,毫无疑问是有一波竞赛者来过了。” “至少是一波!” “一百年前的王素,合该是一名竞赛者,以封神之法,自行制造外部助力,再借用外因,推动内因,一举成仙。” “此法也算勉强过眼。” “当然,其实也就那样···失去了特殊环境的加持,此人回归现实后,能找回几分修为,委实不好说。与正常修士,一步一个脚印,蹚出来的修持相比,终究还是差了许多。”曹柘并没有完全否定这种‘封神’之道。 任何的一条道路,都应该有它的可取之处。 目前看起来好像不太行···那只是因为走的还不够远。 假如所封之神,超越了具体的‘职权’,达到了概念的层次,甚至可以将威名宣扬到诸天世界。 那么作为封神之人,获得的反馈好处,又将如何? 曹柘倒是也有了一些想法。 不过没有自行实践的欲望,至少目前为止没有。 将自身的实力进展,寄托在另一个有独立思维能力的存在身上,如此给自己‘找靠山’的行为,不太讨曹柘的喜欢。 他不否定这种路子,但且也允许他不喜欢。 曹柘正一路走,一路看,一路想。 走到一处村口,却听到了刺耳的厮杀声。 举目望去,正见一道人手持宝剑,在众多妖兵之间,恣意纵横。 其身上有神光笼罩,显然背靠正神,并非是没有来历的杂毛野道。 不过,那些妖兵亦是有备而来。 不仅带着专破神光的破神弩,黑狗血、葵水炸弹也准备了不少,虽上不得台面,却能破道人的诸多法术,使其束手束脚,难以将实力发挥到最强。 如果继续纠缠下去,这道人即便不失手被擒,也会受伤不轻。 恰此时,两名壮汉,却一左一右的突袭出来。 将那一众妖兵,撞的妖扬马翻。 二人身后,闪烁着星光,模糊间各自显露出几分异象。 仿佛有神人站定于二人背后,给予加持。 星光加持之下,他们手中的刀斧、枪棒,威力委实不可小觑。 最关键在于,不惧怕黑狗血这类污秽之物,冲击之下将妖兵阵型冲散。 给予了那道人反击的时间。 道人左右跳跃,手中长剑发出阵阵龙吟。 一尊蛟龙伪神,盘踞在其宝剑之上,化作匹练般的剑光飞出。 瞬间便绞碎了大量的妖头。 这些妖兵倒落在地,竟都化作了麋鹿、狍子、野猪、黑熊等山货。 “这些妖兵,不像是中原之妖,倒像是从关外来的。” “道长怕是惹了什么大麻烦,竟引得这些妖兵,追杀至此!” “不过这钱塘江的龙王,怕也是收了好处,否则这么多的关外妖兵潜藏到此地,他竟一无所知,未曾截杀。”手持短枪的男子,收敛了背后的星光,随后说道。 另有手持双斧的大汉,要显得更为沉稳一些。 看了手持短枪的男子一眼,随后说道:“道长勿怪!我这兄弟心直口快了些。” “我兄弟二人,是此处猎户,见道人被这些妖兵围攻,特意前来相助,并无他想。” 那道人闻言,却哈哈笑道:“两位身披将星之力,当是有星宿关照,岂会是寻常猎户?” “尔等若是为了《玉素真经》而来,还劝你们莫要费心。” “贫道断不会将之拱手让给你们这些鹰犬走狗。” 手持短枪的男子,顿时怒道:“你这道人,好不知趣。” “我兄弟二人救助于你,你不仅没有一句好话,反而说这等污蔑言语。” 道人却冷笑一声:“我长春子丘处机行走江湖二十载,见过多少奸诈小人,最擅长隐匿伪装如忠义侠客。” “你们如何瞒得过我?” 此时碰巧路过的曹夫子,听到这个名号,倒是‘咦’了一声。 随后念头一动,手臂上的大网展开,一瞬间包裹了一方地域。 “长春子、丘处机,全真派、王重阳、五绝散人···将星之后郭啸天、杨铁心···这都什么?” “难不成这里面还有射雕英雄传什么事?”曹柘的表情古怪起来。 虽然有些名字很熟悉。 但与事情对应起来···就显得不那么靠谱了。 比如东海黄药师,敕封东海龙君,曾为十载相国,如今隐居于东海桃花岛,人仙之身,打造桃花岛福地。 北丐洪七公,身负楼观道传承,敕封北方十八路毛神,亦是陆地神仙,只是居无定所,并未听闻有福地驻扎。 西毒欧阳锋,神宵派叛徒,关外白驼山敕封三百伪神,篡得金轮国国主之位,以一小国之力,供养三百伪神,自身融合诸多神力,高深莫测。 南帝一灯大师,自封点灯佛,举国之力封神,只差一步,便为正神,得悟神佛之道。 这四位,便是如今人世间,最出彩的四位修行者。 而全真派的王重阳,则早已登仙而去,入了天宫,很少再管凡间之事。 第四百三十四章你也是天师? “这个世界···原本应该是升格后的射雕世界?” “然而在前传的时候,被竞赛者们先来搅和了一通,然后就变了味?还是说,原本是另一个世界观,只是后续不知道该怎么安排了,所以强行嵌入射雕主线?”曹柘只能这样做简短的推测了。 至于这背后,真正的变幻缘由,他已经没有心思追究了。 或许是创造世界的大佬,某个时间段,突然‘灵机一动’也说不定。 这种事···谁知道呢? 越是往上修行,曹柘便越清楚,以自身的‘思想’,去揣度某些存在的行为,有时候真的会很可笑。 “所以这个世界的竞赛者们,还没有来?” “毕竟正戏都还没开场呢!”曹柘心想。 他倒是没有料到,随机闯入一个世界,就这么有‘缘分’。 说起来,他的起家之地‘神雕世界’,还能算作是射雕世界的后续呢! 可惜···这两者似乎、好像,是不可能产生什么联系了···吧? 更奇妙在于,这个世界的竞赛者们,还没有降临。 曹柘他来早了! 这不稀奇。 不同世界之间的时间线,并不对齐。 对齐的只是竞赛开始与结束的时间。 那是竞技场进行的强行收束。 与各个世界本身的时间流速,以及推动进度无关。 就像曹柘如今所通过时光塔联系起来的三个世界。 聊斋世界与神雕世界的时间线,大体上接近。 但是恶西游世界的流速要明显更快一些。 “既然竞赛者们还没有来,那么关于此界的‘养战’作用,还未正式开通,也就可以理解了。”曹柘心想。 此刻,曹柘的意外闯入,让那满地妖兵尸骸的战场中央,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变得更为复杂。 毕竟,看到此情此景,却没有半点‘超常’反应的曹柘,怎么样都不可能是一个普通人。 察觉到视线的集中,曹柘摆了摆手:“你们继续你们的,不用管我,我就是一个碰巧路过的天师而已。” 丘处机闻言,似乎多想了点什么,却稍稍转换了一下位置,隐隐防备着曹柘,口中却讥讽道:“天师?” “敢问阁下封过什么神?又在何处行过大法?也敢自称天师?” 虽然如今天下,‘天师’满地走,十个道士九个‘天师’。 但其实,真正有资格自称天师的,依旧不多。 旁人的‘客气’称谓,当不得数。 大抵是,类似于社会上满地的‘张总’‘王总’‘赵总’,这总那总,实际上真的有资格这么叫的,是少数人。 多数人就是这么个戏称、敬称,一种美好的祝福或者期盼而已。 在当前世界,最起码···得封真正的‘神灵’,甚至是‘正神’,才有底气敢自称天师。 其余者,若恬不知耻这么自称,是要被笑话的。 虽然天宫有三千正神,但这三千正神,有几乎一大半,是王素所在的那个时代敕封的。 其中仅王素一人,便敕封了八百多位正神。 到了如今,正神之位已经发放的十分‘谨慎’,往往十年间,都未必会出一位‘正神’。 即便是出了,执掌的神权,也有可能并不核心,这位正神的实力,也并不强力。 多数有背景的道人,修行多依赖祖上师门所敕封的正神,通过沟通这些神灵,获得反馈,助长修行。 毕竟封神消耗的是王朝的气运。 虽然在王素的操作下,所封之神亦反哺王朝,以此达到循环与平衡。 但其实祸端还是埋下,不是不发,而是被推迟而已。 曹柘闻言,抓了抓下巴,然后斟酌词句,尽可能显得并不张扬道:“倒是也没正经的封过神···天倒是教训过几个,可能我认为的天师,和你认为的天师,它不是一个类型。” “哈!大言不惭!” “既然也是为了《玉素真经》而来,那就请出手吧!”丘处机完全自说自话,也不管别人是不是有这个意思。 曹柘闻言摇头道:“还是不了!” “怕伤到!” 丘处机冷笑道:“你是怕伤了贫道我?” “还是伤了自己?” 曹柘道:“都不是!怕伤了这个世界!” “毕竟···这是我们自己的世界,如非必要的话,还是不要伤害的好。” 丘处机完全听不懂曹柘在说什么。 所以他直接一引怀中剑,屈指一弹,引剑诵咒。 剑身上那条龙形伪神,吞吐着神光,化作数道飞剑,齐刷刷的笼罩向曹柘、以及郭、杨二人。 他竟然狂妄到想要同时一挑三。 不仅如此···他竟然敢主动向曹柘出手。 不得不说,以勇气而论,曹柘可称其为最强。 郭、杨二人如临大敌,背后的星光闪耀,隐隐遮蔽周身,幻化成甲。 百年前,天师道张天师,敕封星神,郭啸天和杨铁心的的祖上,便都位列其中。 故而他们虽不修法术,不通神通,也不曾敕封神灵,却也能凭借血脉之力,借得几分神辉星光为己用。 这样的人,即便不入朝为官,在民间也该是一方威名赫赫之辈。 又岂会是寻常猎户? 丘处机怀疑的很有道理。 不过他二人虽身后有星神罩着,却毕竟血脉远了些,借得的力量不多。 比起直接敕封过伪神的丘处机,他们的实际战力,要差上一大截。 之前丘处机被妖兵围困,只因为对方是有备而来,正好克制丘处机的手段而已。 大量的剑光,优先的拥挤向曹柘。 虽然丘处机认为曹柘在胡言乱语,但却也认为,曹柘威胁最大。 不得不说···他感觉的很对。 但···又不算是完全感觉对了! 剑光于曹柘而言,如春风拂面。 还未靠近其身前三尺之地,便全都融化消散。 缠绕在丘处机剑锋之上的伪神蛟龙,发出一声哀鸣。 随后竟然自行化作光点散去。 积累的功行,无法抵消这一剑而出后的劫数,不仅仅使得伪神消散,剑身破碎。 丘处机本身亦受到了极大的反噬,一瞬间就吐血退出十几米。 整个人都变得‘惨白’起来。 如若不是身上尚且有一道玉符吊命,一瞬间就已经死的透透的了。 当然,他能活着,得感谢曹柘‘本意’不带有半分攻击性。 一切反噬,皆源于其自身施加之力。 与曹柘关系不大。 否则,无论有什么护着丘处机,他都必死无疑。 第四百三十五章你,不对劲(二合一章) 丘处机性烈如火,然而现在,他却比用过的卫生纸还软。 倒在地上,如同快要干死的鱼,一下下的喘气,瞪大了眼睛看着曹柘,眼睛里还倔强的冒着怒火。 仿佛想要用眼神杀死曹柘。 目剑当然是有的,只是此时的丘处机已经用不出来了。 即便是能用,也伤不到曹柘,只会让他自己咽气的更快。 此刻,丘处机在吐血的同时,也用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好···好手段!贫道今日输的不冤,尽管来取我项上人头,贫道死前能与你这样的人物交手一招,倒也不算亏本了。” 这话说的···好像曹柘对他出手了似的,碰瓷技术也算是过硬了。 此人虽鲁莽、冲动、刚愎自用,且做事没有首尾,但是整体来说,也还算是条汉子。 不怕死这一项,他还是合格的。 “我要你人头作甚?” “当酒碗嫌脏,当尿壶嫌臭!”曹柘瞟了一眼丘处机干瘪,且一点也不圆润的脑袋,嫌弃说道。 此言一出,丘处机再吐血二两,白的更加彻底了。 对其而言,这般话简直比杀他还要难受。 曹柘走到丘处机面前,半蹲下来,盯着对方:“读道经吗?” 丘处机感觉自己受到了更深一层的侮辱,但莫名的···原本快要死掉的感觉,突然就断裂了,他好像···没有那么着急着要死了。 本来是要交代遗言的。 而现在···他好像可以多交代几个时辰。 曹柘将体内的‘炁’散于周身,只要他没有任何的恶意,那么所在之地便是最顶级的仙家福地。 曹柘虽刻意束缚了炁的散发,但是若是有人靠近的话,还是能感受到,并且得些好处的。 就像曹柘本无疑伤丘处机,此刻他也无意救下丘处机。 一切都不过是他行走坐卧之间,所‘顺便’携带的而已。 这也是曹柘功行不圆满的象征,倘若他再次圆满,那所有主观意识之外的‘不受控制’,也会变得受控制。 寻常人只能控制自身,保持自身的‘清净’。 曹柘却能控制‘意外’,他若不想,在他的身边将不存在‘意外’,这大概就是他进一步修行的方向所在。 “贫道丘处机,终南山全真教长春子!”丘处机道出事实,用这样的事实,委婉一点的反驳曹柘的疑问。 “那看来你读道经读的不够入骨,这般的性烈如火,丝毫没有道家推崇的‘上善若水’之态。”曹柘随口闲聊道。 丘处机闭口不言。 他的价值观相对朴素。 实力不如人,那道理就在别人那边。 他要反驳,手底下得有硬功夫。 “能说说封神之事吗?” “我还挺感兴趣的!就随便聊聊,别有什么负担,我又不是什么恶人,不必对我这般警惕。”曹柘道。 虽然他用手臂上的大网,一瞬间获取了大量的讯息。 但是这些讯息都是浅显的,且没有归纳和总结的。 就像互联网上查询某些资料,找到的大多不仅都比较浮于表面,并且众说纷纭,反而变得让人难以取舍。 曹柘自然有他的判断,但他还是想找个‘专业’的,比较系统的了解一番。 丘处机是个不错的选择。 王重阳是上一个二三十年里,天下间最为奢遮的人物。 丘处机作为其弟子,虽然难免因为个人能力不佳,而沦落为二流,在基础方面,倒也应该是扎实的。 丘处机满眼怒火,怒视着曹柘:“当杀则杀!贫道若是眨一下眼,便当不得一句‘好汉’,你有如此实力,却何必这般羞辱于我?” 曹柘叹了口气,像丘处机这样的人,与他聊起来,总是会让人比较郁闷的。 最郁闷的是,他‘蠢’···却又还不怕死。 “你不必对我这么多的戒心。” “仔细想想,你都这样了,我便是要将你如何,你还能反抗么?我又何必多此一举?”曹柘好声说道。 毕竟也是当过夫子,做过天师的人物,曹柘还是很有气度的。 “哼!歪门邪道,诡诈多端,谁又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你若是想好言相劝,利用贫道做甚恶事,趁早死了这条心,贫道绝不上当!”丘处机嘴硬道。 曹柘面带微笑,轻轻起身,一甩长袖。 一缕微风,送入丘处机的体内,一瞬间便吹遍了他的五脏六腑。 丘处机便被保住了性命的同时,顺着紧接着涌起的无穷狂风,刹那被吹到了九霄之上。 在狂风的裹挟下,不过是须臾功夫,他便完成了一次世界环游旅行。 同时也体会了什么叫天雷滚滚、地火喷发、四海之水浩荡、九霄之云跌宕。 等再回来时,他虽还活着,魂已经被整治的七零八碎。 曹柘伸手给他再捏回来,然后温声和气道:“怎么样?有没有增长一点见识?要不要再来一次?” 丘处机浑身一哆嗦,魂魄未曾完全归体的状态下,本能的摇头。 歪裂的嘴角,滴答着不太礼貌的唾液,湿掉的裤子,也不知是在何处沾染了露水。 在见识到这世间真正的可怕与恐怖之前,很多人都以为自己是百折不挠的硬汉。 站在一旁旁观的郭、杨二人,自然知道是遇到了高人。 原本还打算过来拜见,如今见了曹柘的手段,却又有些不太敢了。 只是就这么贸然的离开···也担心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 毕竟眼前这个看起来年轻的道人,似乎有些喜怒无常的样子。 二人期期艾艾的站在一旁,眼巴巴的瞧着,既不敢走,也不敢打搅,委委屈屈的小模样,属实与他们之前的‘豪气’姿态,大不相同。 “其实某种意义上来算,你也算是‘前辈’。” “当年做基础积累的时候,全真教的典籍,对我也有不小的帮助。” “所以我与你好好说些话,你也最好能够好好的回答。”曹柘这番话,依旧是微笑着说的,当然他也没指望丘处机能听懂。 正如曹柘之前所教导丘处机那般,修道之人···最好便是‘上善若水’。 曹柘将这一点核心,一直都贯彻的很好。 “有···有什么话,便···便尽管问吧!”丘处机的语气,依旧带着强硬,只是内容却早已服软。 曹柘道:“我不是问了吗?” 丘处机转动了一下之前有些冻僵的眼珠子,然后哆嗦着嘴唇说道:“封神,起于一百年前的天师王素,如今依照各家各派不同,亦都有所区别。不过大抵上,都当有采灵、集英、点魄、封魂、建功、论名、定性,共七个起始过程,其中前四项可依照情况不同,做相应的调整。” “譬如朝廷的点神台,往往会论功行赏,将那些有功于社稷的名臣、名将封神,他们就可以直接略过前四项,甚至连建功和论名,也都省了许多。属于是走了捷径。” “除此之外,如我全真教,便多以采集天地自然之灵,一步步的培养为主。这般封的‘神灵’,宛如自身子女一般,最是贴心合用,等闲不会反噬。”说到此处,丘处机又想到了散掉的蛟龙伪神,心痛的难以呼吸。 却也还是打起精神来,继续说道:“等到定性之后,便是收集香火,激发神力,依照功行与香火多寡,论为伪神。” “伪神强弱不定,也与使用它们之人自身修持有关。如那西毒欧阳锋,虽麾下无有一名毛神,更无正神,皆为伪神,但三百伪神搭配组合,实力冠绝天下。” “依照你所言,这西毒为何不封出一正神来?”曹柘问道。 丘处机道:“正神需当借用王朝气运而封,当今天下除了大宋之外,也就唯有金、辽二国,勉强有实力封正神,只是所得数额,远不如大宋。毕竟王朝气运,比拼的是国力强弱,与民间生息有关,金辽之人虽能征善战,但修养民生此一项,确实有很大不足。” “但借用王朝气运,便当为王朝驱策,至于毛神···不得正封,实则与伪神差别不大。而被封者一旦成神,灵性彻底激活,大多会与封神者颠倒主次。” “成真神之前,封神者为尊,伪神为辅佐。等到成为真神之后,则往往封神者沦为神之侍者。” “更有正神,曾经废除一路推举其成神的侍者,转而另择眷顾者!” 曹柘懂了! 这就是痴心女与负心汉的故事。 这就是王宝钏与薛平贵的故事。 被助力者,在助力者的帮助下一路成长,等长成了之后 ,回头却又觉得原本的助力者,配不上自己了。 欧阳锋不封正神,不封毛神。 非不能也,而是不取也! 手上一堆伪神,作为备胎予取予求,总好过推出一个可以分家产,甚至抢夺主动权的正宫娘娘要好的多。 当然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就像网上那个段子,只要同时添的人足够多,那就不是添狗了,而是海王。 倘若有人能效仿王素,敕封八百正神。 那情况便会大有不同。 只是,自百年前的封神盛世之后,往后百年里,几乎鲜有人能同时敕封多位正神了。 哪怕是王重阳,也不过是封了区区三位正神,最终还是扛不住三位正神的‘争宠’,不得已选择了飞升。 至于如今,正值盛况的佑嘉皇帝封神一事,这又属于另一种操作。 封神者主要是起一个主持仪式的作用。 事后佑嘉皇帝给点反馈封赏,便是罢了。 妄想充当‘主人’,过一过神主的瘾,那得看脑袋长在脖子上,硬不硬。 “所以你怀里的《玉素真经》,其实就是一本教修道者怎么当海王的书?”曹柘问道。 丘处机将玉素真经,用法术藏在身上的隐蔽之处,自以为瞒着曹柘,殊不知早就被曹柘看穿。 果然听到曹柘这么说,丘处机面色微变。 随后说道:“此书为家师所遗留,曾言全真弟子不可观之、学之,命我等藏起,也是为了减少天下的纷争···。” “你可算了吧!” “全真教旁边的古墓底下,你们家老王头,就差把全本都刻在里头了!”曹柘笑话道。 虽然这个世界好像没有了九阴真经。 不过玉素真经完美补位。 而且曹柘已经看过了,王重阳确实是将这真经的大半内容,恬不知耻的刻在了古墓底下。 顺带的,曹柘还看了一眼林朝英。 不得不说,老王头还是会玩的! 人都死了,他却不声不响的将其封点为神,又冰封在玄冰之内,令其神魂不失,本性不昧。 若不是老王被迫飞升,林朝英少不得也得一个正神之位。 如今却是一个‘活死神’,半生半死,半人半神的封印在古墓之中。 等待一个可能有,也可能没有的机缘。 丘处机不知道曹柘凭什么‘污蔑’自家师父。 只能无力的反驳道:“休要胡说,家师当世真仙,有道全真。如何能做出这种监守自盗之事···!” “行了!别洗了!” “你现在背着这么一本书,是想去什么地方?”曹柘又问道。 丘处机思量再三后,还是诚实坦白道:“正要去拜见神徽帝,以此书为砖,入龙庭面圣。” 曹柘也不奇怪丘处机会有骚操作。 明明之前还说,不将玉素真经流传出去,以免引起纷争,如今就啪啪打脸。 毕竟,在射雕原著里,这厮的骚操作就不少。 说一套,做一套的行为,也属实是有的。 “你们全真教要下注神徽帝?”曹柘问道。 当今佑嘉皇帝想要在汴京封神,等同于率先吹响了神统人间的号角。 这个时候,其它几位封神,且立下阴土龙庭的皇帝,如若没有什么作为,那属实说不过去。 丘处机面色变幻,摇了摇:“对外而言,这只是贫道轻率之举。” “哈哈!”曹柘笑了一声。 怎么说呢! 全真教此举,当真是自作聪明了! 不过,他既不是其祖师爷,也和他们没什么交情,自然也不必为他们的将来担心。 “行了!你且去吧!” “该问的,都问完了!”曹柘已经通过闲聊,知道了一些想知道的,还有需要也不必再问丘处机。 正打算甩着袖子离开,却见那杨铁心,突然一个滑跪,往着曹柘冲来。 “天师!” “恳请天师收下我儿!” “我儿有天师之资,天师若收下他,断不会错。”杨铁心磕头说道。 嗯? 曹柘诧异的看向杨铁心。 照理说···如果这个人物的原形,是照搬射雕的话,不该是这样的啊! “你,不对劲!”曹柘看了几眼杨铁心,然后突兀的说道。 第四百三十六章借壳上市完颜洪烈 杨铁心整个人都完全紧绷起来。 看向曹柘的眼神,再添几分惊惧,同时也有几分悔意。 虽因为某些原因,他急于和曹柘搭上关系,好达到自身的目的。 但委实没有料到,竟然会被一语叫破隐藏的身份。 至于之前曹柘惩治丘处机的手段,他与郭啸天倒是见证了,只是没有完全领会。 所以只知道曹柘强,却完全感受不到,到底有多强。 故而,也导致了他对曹柘的估量,严重失真。 “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把你给打出来?”曹柘看着杨铁心问道。 杨铁心跪在地上沉默不语,此刻他大抵是后悔的。 丘处机就在曹柘的身边,感受着曹柘身上不自觉散发出来的气息,原本重伤之躯,不过一小会,便也好了大半。 此时猛然领悟了曹柘话中的意思,顿时指着杨铁心怒道:“好贼子!竟然侵占旁人躯壳?” 这方世界,终究不是什么正经的射雕世界。 所以人物虽有类似,但世界观大可不必套用。 有神、有仙,自然也就有鬼、有妖。 这些都属于配套设施,相辅相成。 多一环不嫌多,少一环是真嫌少。 做过世界改造工作的曹柘,在这一点上,是最有发言权的。 郭啸天此刻也终于明悟过来,这才明白为何自家这位结义兄弟,何以突兀的做出这等不符合其原本性格之事。 “何方恶贼!竟窃据我兄弟的肉身,给我滚出来!”郭啸天此时已经出手了。 手中的斧头夹杂着星光,当头劈过去。 像是要一斧头,将‘杨铁心’给硬生生的劈开。 ‘杨铁心’原本跪在地上,此时却双膝用力,左右颠着旋转,灵巧的躲过了郭啸天的斧劈。 口中却喊道:“郭兄莫要如此,你这兄弟原本就是冻死在了山上,我不过是碰巧遇到,正需一具躯壳保命,这才不得已为之。” 郭啸天闻言却怒目圆瞪:“好贼子!还敢狡辩!我看便是你害了我家兄弟。” 原来今年方才入深秋,此处地界位居江南,也算温暖舒适,自然也就不曾提前降雪。 也就是说,这侵占了‘杨铁心’肉身者,已经占据这身体,至少有接近一年之久。 而‘杨铁心’的夫人包惜弱,此时正怀着身孕,眼看即将临盆。 这已经不是占据肉身的问题了! 这是连老婆也一起给占了! 这还得了? 郭啸天出手再无留情。 只是这‘杨铁心’也非是善类,不仅可以动用杨铁心的血脉之力,更施展出一些独特的武功、法术,手段比起之前展现出来的那些,高超了何止一筹。 郭啸天虽是星神之后,却毕竟早已家道中落,传承的除了一套斧法之外,配合施展的法术手段,属实不多。 之前他施展、修炼时,也没有瞒着‘杨铁心’,被其学去不少。 如今二人在行交手,郭啸天立马便落入了下风。 丘处机此刻重伤未愈,却也见不得这样的事情,手中虽无剑,人却已经扑了上去。 凌空洒出一串串的符纸,借用伪神之力,布下层层符网,侧面帮衬郭啸天。 作为全真七子之一,丘处机自然不会只豢养了一尊伪神。 当然数量可能远远达不到欧阳锋那么多,更不会如欧阳锋那般,能同时动用许多尊伪神之力,且相会糅合了使用。 被二人围攻的‘杨铁心’,顿时便落了下风,左支右挡之下,眼看就要不敌,被郭啸天一斧头了账。 索性便对曹柘自爆身份。 “这位天师!小王本是金国六王爷,只因为奸人所害,肉身中了石化之毒,故而不得已魂魄离体,寄居在这杨铁心体内。” “天师若是能帮助小王恢复真身,等小王回归金国,立刻便以高品天师之礼,供奉天师。天师如若有意再封正神,小王亦可说服父皇,借天师以金国气运。”表面上是杨铁心,实则是完颜洪烈的家伙,这般说道。 曹柘看着顶替着杨铁心肉身的完颜洪烈,突然就理解,为什么他对杨康这么好了···这是真的亲儿子啊! 话说,原著里完颜洪烈在杨铁心家的柴房里养了多久伤来着? “呸!戏说不是胡说!解读不是编造!” “我这属实是多想了。” “眼下这一出,只能说是世界的锅!” “毕竟,谁让这个世界有神,有鬼,有修行者,有法术?”曹柘心想。 随后对隐隐有些停手姿态的丘处机道:“随便打,别在意我,我对他说的这些条件没兴趣。” “说起来,我也最讨厌那种,对别人老婆下手的人渣了!” 丘处机如得法旨,下手再狠辣几分。 随着数道附着着伪神神力的符纸,贴在了杨铁心这具肉身之上,完颜洪烈的魂魄,也正式被逼迫出来。 他的魂体看起来竟与肉身无多大异样。 这不符合常理。 可以想见,他似乎吞服过香火,进行过‘神化’。 虽没有正式敕封,却有了成为‘神灵’的底蕴与潜力。 也借此洗去了身上的大半鬼气。 难怪可以瞒住杨铁心身上稀薄的血脉,同时也没有人让与其多有交流的郭啸天,察觉到异常。 一张符纸,凌空放大。 宛如巨型的铺盖一般,笼罩下来,将完颜洪烈的魂魄牢牢的锁死在其中。 犹如铁盘烤肉一般的嗤啦声,在符纸的包裹之下,散发出来。 一同传出的,还有完颜洪烈的惨叫与哀嚎声。 丘处机还是有点水准的。 虽然比起最顶尖那一撮,差了很多。 但要是放在这个世界一般修行者面前,他已经是少有的高修了! 完颜洪烈为金国六王爷,会的手段是不少,但论起修为精深,自是不如丘处机。 “莫要杀我!” “莫要杀我!” “我这里有一件重大之秘,若是不杀我,我可立刻相告!”完颜洪烈大声喊道。 郭啸天怒道:“休要狡辩,以为如此胡说,我等便会饶你吗?” “死来!” 说罢斧头抢在前面,披着星光,往被裹在符纸里的完颜洪烈劈去。 他这是生怕有变数,失去了为杨铁心报仇的机会。 杨铁心身为星神后裔,有星光神力护身,此地又是江南温暖之地。 完颜洪烈口中的杨铁心是自己冻死的···这根本就是瞎扯。 当然,完颜洪烈来自北方,那里确实时常有人冻死,哪怕是修行者,被困在深山,也不是没有被冻死的可能。 所以,他在情急之下,说出了那也的谎话,也不难理解。 “再有十年!” “再有十年,天地必将大变!” “人非人,物非物!百年前的大变革,即将再次开启。”完颜洪烈大声说道。 郭啸天的斧头,被一根手指轻易的挡住,便如同撞在了擎天巨山上一般,再难有丝毫的向前推进。 “有趣!” “你仔细的展开来说说!”曹柘撕开符纸,对满身灼伤的完颜洪烈道。 第四百三十七章先知(求订阅,求月票) “要我说可以,但是你必须先对天发誓,事后一定会保我平安,绝不因意外而身亡。”即便是到了此刻,完颜洪烈依旧在耍心机。 倒也不是此人名不副实,显得智昏识短。 只是处在他这种状态之下,手中的筹码着实有限,而想要的却又多了些,不免会一时想不开,想要弄险。 何况,完颜洪烈在金国诸王之中,虽也有些贤名,却毕竟也不是什么真正雄才伟略之辈。 顶多是对比他那些庸碌的兄弟,多了些手段罢了。 属于纯靠同行衬托的典型。 此刻,他也正是瞧出了曹柘的强大,所以才要冒险将他捆绑在身边。 在这样一个有神,有仙,有鬼的世界里,对天发誓绝对不能乱来,应验的可能性很高。 曹柘此刻固然是可以发誓的,所谓的‘对天发誓’,对他的约束力几乎为零。 即便是他违背了誓言,那又如何呢? 这方世界的天道,并不强于恶西游世界的天道,自然也就不可能奈何的了曹柘。 倘若祂对曹柘能有什么办法,也就断然不会放纵他闯入进来了。 虽然没有约束力,但曹柘却不屑于用这种蒙骗的手段。 以完颜洪烈的身份位置,还不值得曹柘说一次谎。 他有更直接的办法。 伸手一抓,取下一截日光,化作滚烫的烙印,落入那完颜洪烈的灵魂之中。 这一截日光,尚且不足以将其魂魄驱散消融,但经过曹柘随手炼化过的日光,却如钢针,若烙铁,塞进了完颜洪烈的魂体之内。 他若是不老实些,那每一分每一秒都仿佛置身于地狱,其中痛苦,甚至超越了肉体上的折磨。 在曹柘这里,他连想安稳魂飞魄散都难。 痛苦的折磨,对完颜洪烈这种常年养尊处优的人而言,是很难承受的。 他比他自己想象中的,屈服的还要更快一些。 “是先知!” “我金国的先知金无忧,是他告诉了我这些。” “他说十年后异人降临,世界将其巨变,到那时便是我金国趁势崛起之时。” “他还说过,一百年前的王素也是异人,所以有修行者飞升之后,在天界并未寻得王素,只因为他早已离开此界。”完颜洪烈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所知道的东西,全都一股脑的倾泻出来。 郭啸天在一旁听的一头雾水。 丘处机倒是听了个半懂半不懂,可能王重阳也对他说过类似的话语。 对于原住民而言,竞赛者的存在,是不可能永远隐瞒的。 因为竞赛者们来过,创造过、改变过,带来了极大的影响,然后突然又有一日,全都消失不见,几乎令整个天下,都呈现出了某种‘真空’状态。 这种‘真空’是无法通过一些简单的模糊遮掩,就能完全蒙混过关的。 一般人或许不会多想。 但是那些爬上世界顶峰的存在,绝对会通过各种手段,获得蛛丝马迹。 “能知道王素是‘异人’,这不稀奇。但是如何笃定了,下一批竞赛者,是在十年后到来?” “完颜洪烈口中的先知,他是凭借了什么,做出这样的判断?”曹柘心生疑窦。 毕竟什么时候安排竞赛者进入具体的某个世界,这属于竞技场的内部运行规律,曹柘都不敢说他能知晓,这样一个世界里,本该是‘无知’土著的所谓‘先知’,他凭什么知道?又是具体通过什么渠道知道的? 至于会不会是放空炮,只是碰巧合上了。 虽然概率不高,但曹柘也并不否定有这种可能性。 曹柘这么想,不是出于傲慢,而是出于探究心理。 “先知白无忧!” “好!我知道了!”说罢曹柘将被封在破符之中,还被那一截阳光折磨的生不如死的完颜洪烈递给郭啸天,交给他来处理。 郭啸天接过完颜洪烈的魂魄,原本显得有些敦厚豪迈的脸上,竟也露出了一个残忍狰狞的表情。 他虽是未来郭巨侠的老子,却也不可能是郭巨侠的性子。 曹柘随后也不管丘处机,甩开袖子,辨别了一下方向,便往金国大都方向而去。 时光昏沉,月影幽暗。 背驮山峰的巨鸟,如乌云般从天际掠过。 从巨鸟身边流淌而过的神光,照耀着山河大地,同时也释放出煊赫的威仪。 巨鸟背上的山峰之中,身穿儒袍的中年男子,正以苍穹为卷,执笔苍生,不断的挥洒笔墨。 每一笔落下,都有着如山般的重量。 每一个字,都闪烁着熠熠神辉。 男子的身后,排列闪烁着诸多的神影。 这些神影有伪神,有毛神,甚至还有受到过朝廷敕封的正神。 重重叠叠的神光里,中年男子的形象,也被折射的格外高大、神秘。 “老师!官家要在汴京封神,如今也唯有您,能前往说服官家,改定他处!”一名身穿绯袍的官员,站在山峰之下,冲着那正在挥毫泼墨的中年男子说道。 中年男子却并不理会,手中笔墨挥洒的更加急促。 “老师!若是官家真的在汴京封神,那扬州和杭州那两位,也绝不会坐视不理,三家鼎立之下,势必会导致整个天下分崩离析。” “还请老师为天下生民计,出面缓和一二。”绯袍官员说罢,磕头拜倒下来。 那中年男子叹息一声,终究还是没有能继续书写下去。 叹息一声说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终究是退了,这一退便是山河万里,无穷的距离。” “我虽有正神、毛神若干,但若真触怒了帝王,破山伐庙也不过是近在眼前之事。” “正神虽得天地正位,但毕竟力量源头,来自于朝廷气运托举,反噬之下掉落位格,也并不罕见。” 中年男子言而总之,似乎满口皆是两个字···自保! 那绯袍官员听懂了话外音,原本有些恳切的神情,逐渐的变得平淡下来。 “老师!您当年说过的话,学生时刻铭记在心。” “此番前来叨扰了老师,是学生的过错,还望老师见谅。” “虽是螳臂当车,但学生还是愿意一试,便是死后不落轮回,沦为孤魂野鬼,也好过这天下黎民,陷入战火纷乱之中,不得安宁。” 说罢之后,绯袍官员便要走。 只是还未起身,那中年男子却将一贴字送了过来,落在他的脚边。 “拿去吧!” “给官家看!” “若是还有余地,那这一帖字,便是为师所能竭尽的绵薄之力。” 第四百三十八章东邪西毒(求订阅,求月票) 绯袍官员拿着字帖走了。 而中年男子,却站在山峰之上,背负双手,似乎正在沉思。 “药兄!你早已是出世之人,如今再插手朝堂之事,当真就不怕引火烧身么?”一个身披白袍,披散着长发,手持蛇杖的男子,从虚空处走出来,然后对那中年男子说道。 显然,这中年男子,赫然便是当今天下,立于修士顶点的五绝之一···东邪黄药师。 他曾入朝为官,得朝廷气运,敕封正神。 如今宋朝内部生变,他又怎么可能全然置身事外。 至于这白袍之人,自然便是西毒欧阳锋。 得以敕封正神的修士,理论上是可以凭借正神的‘反馈’,举霞飞升入天界,上天宫。 但天界哪有人间好? 上了天要守天宫戒律,不可轻易下凡,修行亦需要自身一步一个脚印积累。 有那些大能留下的道法之身约束着,即便是那些有多位正神庇佑的封神仙,在天宫之中,也得夹着尾巴做仙。 无法下凡,便也无法再敕封正神,快速的提升修为。 所以,但凡是能熬的···都会强行滞留在人间,多做积累,即便是无法效仿王素,敕封八百正神。 便是有个百分之一,那也是极好的。 如西毒欧阳锋,他不是无法敕封正神,而是暂时还不需要。 他的野心很大,想要获得玉素真经后,效仿王素,同时敕封上百正神。 通过一瞬间的强大反馈,成为当世第一。 当然,他可能不知道,当曹柘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的梦想···就永远只能停留在‘梦’这个层面了。 “你我既然有这样的名头!” “又岂能真的就置身事外?”黄药师叹息说道。 东邪西毒···单听这诨号,就该知道这两位,实则才是一路人。 哪怕是原著之中,黄药师与欧阳锋的关系,其实也是隐约显得更好一些的。 只是因为儿女之事,逐渐走向隐约模糊的对立面而已。 不过,原著是原著的事情。 在当前世界,这二人‘分裂’的还要更早一些。 东邪虽历来行事邪性十足,但其实本质上最守封建礼法不过。 而欧阳锋才是真正的目无法纪、无法无天之辈。 关外小国金轮国,虽只是弹丸之地。 但欧阳锋却毕竟早年承蒙了金轮国主的恩惠,后为修行,直接篡夺国主之位,这些年为了修行,亦是将金轮国搅的民不聊生。 如此行径,黄药师自然是瞧不上,更心生反感。 虽是如此,表面上却也还未表现出来。 相谈之间,好似一如往昔。 “十几年前,华山一战。” “咱们五人同为天下五绝,王道兄年长于我等,又率先敕封了两名正神,一举夺魁···得了天下第一。” “但我却不服气的很,他若非是背靠朝廷,领了抵挡当时金兵入侵的差事,何以能胜过我等?” “你说的不错!既然身在此中,自然无法置身事外。” “今日我来,便是要劝一劝药兄!” “你既已经闲云野鹤,那不该插手之事,便还是不要插手了!”欧阳锋语气冰冷道。 此言之中,意有所指。 黄药师的眼神也完全冷淡下来。 “原来如此!” “感情你这个老朋友,并不是来寻我叙旧的。” “不过,你欧阳锋要想威胁我黄药师,是否太过自满了些?” “当年华山一战,你我并未分出胜负。” “今日既然碰巧遇到,倒是再决一番高低!”黄药师道。 欧阳锋哈哈一笑:“如此···正合我意!” 说罢,竟然抢先攻击,手中的蛇杖一晃。 其中有上百伪神蛇灵摇晃,纷纷吐出不同的毒光,纠缠成一团,往黄药师处射去。 面对欧阳锋的率先发难,黄药师并无丝毫紧迫感。 手持玉萧,以萧成剑,挥墨成龙。 一口真气鼓吹,一条真龙竟然从其玉萧之中诞生,伸出锋利的手爪朝着,那百蛇毒光纠缠之处抓去。 世人皆知,黄药师是靠敕封了东海龙君,而得了正神反馈,为当世绝顶。 自然,这驱使龙神神力的手段,便合该是黄药师的拿手把戏。 百蛇虽众,但遇到了真龙,亦要屈服。 欧阳锋却早就料到有此变化。 手中的蛇杖摇晃,口中却在诵念着古怪的咒语。 伴随着咒语的诵念,那些蛇灵纠缠一处,逐渐滚成了一个大球。 从原本散乱的蛇灵,变成了一个扭曲变异的整体。 当龙爪抓住那蛇球之时。 大量的蛇口,便咬在了龙爪之上。 恐怖的毒光,顺着龙神神力蔓延,近乎要将整条龙躯,都变得污秽。 黄药师脸色一冷,急速挥舞驾驭龙神神力的玉萧,须臾之后,竟然又是一条神龙诞生,同样扑向欧阳锋。 两道龙影,逐渐重叠于一处。 同时黄药师隔空施展断脉之术,打断那些蛇灵之间的相互配合。 欧阳锋蛇杖落下。 在地面化作了巨蟒。 随后,竟然强行抽取那驮着巨峰的巨鸟体内释放出来的神力,化作了古怪的三头巨蟒。 三头巨蟒与龙影碰撞一处。 周遭经由磅礴的能量冲刷,顿时出现了崩碎犹如末日的景象。 却在此时,黄药师早已埋伏好的后手,被触发开来。 一柄青色的巨剑,幻化出一朵巨大的青色莲花,忽然在半空之中盛开。 美丽的花瓣,是无穷的剑气汇聚而成,而那娇嫩的花蕊,却是最致命的剑芒,足以粉碎任何的阻碍。 欧阳锋摇身一晃,身边已经出现了一个真实无比的分身。 两道身形,交替变幻,竟然也化作了蛇形,却又一黑一白纠缠在一起。 人首而蛇身,仿佛远古先天的神圣。 啪! 虚空发出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 一切都在破碎! 二人的身影,暂时从肉眼的视角里消失。 然后战斗到了世界的某个深度层面。 这个层面之中,漂浮的任何物体,只要靠近他们,就会被立刻挤压的粉碎。 每一道剑气,每一道真气,每一片掌风,每一击拳劲,都似乎可以摧毁一座山,劈开一面海。 能量的剧烈对碰之中,粉碎了那华丽的青色剑光,狠狠的斩杀在了欧阳锋的蛇形元神上。 欧阳锋的元神,顿时化作大量的小蛇,‘破碎’四散开来。 肉身似乎也变得残破的欧阳锋,并无半点焦色。 他的血肉正在回归。 同时,伴随着他之前血肉的四散。 恐怖且可怕的毒素,已经弥漫在了周遭的每一寸空气里。 被毒素环绕的黄药师,即便口中含着解毒丹,身上依旧冒起了绿烟。 此时的他,虽然还没有与冯衡···也就是黄蓉她老娘相遇,但是心仪的女徒弟,却已经因为他的冷漠与拒绝,而对同门的另一位师兄,隐约有了好感。 这绿烟冒起来的,也算是合时合景。 所以···还是欧阳锋懂他! 此刻正斗至酣畅的二人,丝毫没有发现,在这一处战场之中,还有着第三个人。 第四百三十九章师弟,你来啦(求订阅,求月票) 悄悄进入这处战场的人,自然是曹柘。 他是感受到了天地间,隐晦而又强烈的能量波动后,临时转道来的此处。 一来就看到欧阳锋在给黄药师点绿烟。 “黄药师!” “黄药师!” “虽然此黄药师不是彼黄药师,但是···试一试又不会有什么问题。” 想到这里,曹柘毫不客气的切入战场之中。 在酣斗中二人,半点也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在黄药师的背上,画下了一道符。 随后开始可有可无的诵念改版‘请神咒’。 曹柘请的自然不是某位‘神祇’,而是曾经被他收为师弟的那位‘黄药师’。 那位神雕世界的老年版黄药师,要说是竞赛者也可,要说就是黄药师本人···也可! 毕竟第一次竞赛的竞赛者,以少年之魂,切入老年五绝强者的体内,双向融合,双向吸收,这是正常不过的翻车。 曹柘察觉到这个世界有古怪,所以还是需要有一两个帮手,至少帮忙跑跑腿。 如今正好遇到了黄药师···你说巧不巧? 至于从竞技场手里抢人这种事···怎么说呢? 明着抢当然不行! 所以曹柘用了‘请神咒’。 明着来不行,那就偷偷的来。 一如课堂上老师不准学生交头接耳,但只要没被抓到,那就不算是违反课堂纪律对不对? 正在与欧阳锋交手的黄药师,眼神中须臾间流露出一丝丝迷茫。 被欧阳锋抓住机会,又在身上点了几处毒烟。 整个元神都翠绿一片,如果不是有正神神力护着,只怕早就元神毒发而亡了。 为了避免黄药师落败身亡。 曹柘好心的暂停了此处五分钟的时间。 外界的时光流淌依旧,唯有此处,进入了时停领域。 因为涉及到的人员较少,所以来自时间的‘反噬’,对曹柘而言如同没有。 毕竟,使用定身术一类的手段,也能达到相同的效果,只是如果是精修元神的修士的话,对其使用了定身术,他还是有可能察觉到不对劲的。 不如直接暂停时间来的干脆、方便。 反正也都谈不上有多大消耗。 五分钟之后,黄药师眼中的迷茫之色尽去。 随后露出了几分恍惚,几分恍然···还有几分羞愧的神色。 黄药师虽然就是黄药师。 但是因为版本不同,黄药师与黄药师之间,也还是有区别的。 碰巧,曹柘召唤来的这个‘黄药师’,他是比较‘老派’的黄药师。 对于发生在这具身体里,记忆中的某些事,他即便只是想想,都会觉得羞愧难当。 当然···这样的羞愧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刹那之后,时停结束。 欧阳锋再度化身人首蛇身的巨蟒,吞吐着海量的毒烟,要将黄药师彻底的淹没。 但换了蕊子的黄药师,却早已非之前的他了。 黄药师加上黄药师加上一个竞赛者,可以组合成什么? 答案很明显···那就是实力上,全面超越欧阳锋。 传统款老版黄药师本不算什么,对于眼下战局而言,只怕除了些许斗争经验可取之外,再无任何多余的帮助。 关键在于他跟着曹柘学了那么些年,又经历了第二场竞赛,且在时光塔内,又接受过曹柘的亲自传授。 如今这般叠加起来,实力当然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面对海量的毒烟,黄药师竟然不再借用神力。 而是袖口一张,模拟出了袖里乾坤似的法术。 海量的毒烟,塞进他那宽大的袖袍里。 随后凝结成毒汁,从袖口落下。 手指之间,已经凝练出了一道寒芒。 指尖轻点。 一点寒芒遁出。 随后那欧阳锋全身汗毛竖起,整个人都感觉到了一股无法形容的危险正在靠近。 险之又险的侧过身体,却还是被斩断一臂。 只在刹那,那断裂的一臂,便被剑气撕碎,粉碎成渣,再难恢复。 而欧阳锋看似完好的大半截身躯,则是被可怕的剑气入侵,每一根血管都在身体里愤怒的造反。 来不及多想,为什么之前还势均力敌的‘老朋友’,突然会变得这么强。 欧阳锋脚踩着巨蛇,遁出此处空间,随后化作一片毒雾,随机散落入一座城池。 如果黄药师追杀过去,那这片毒雾,就会直接毒杀整坐城的人,与他一同陪葬。 黄药师没有追。 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在曹柘的‘许可’下,看到了曹柘原本隐藏的身形。 “黄药师见过师兄!” “承蒙师兄召唤,不胜荣幸!”黄药师发自肺腑的说道。 他在被召唤前来之前,虽已经在另一个世界打开了局面,但再怎么好的局面,也比不上直接抱曹柘的大腿。 这是他早就有结论的···真理! “你不怪我就好!” “等这个世界的事情了了,我们再去你之前待过的世界。”曹柘说道。 实验能否将黄药师进行‘叠加’,这只是顺便。 找个工···帮手!也同样只是目的之一。 召唤成功后,还能顺势得到一个新世界的坐标! 这才是曹柘的另一重重要的目的。 “好!都听师兄吩咐。”黄药师说道。 随后二人离开那处对战空间,返回了巨鸟驮着的山峰之上。 “怎么样?适应现在的力量吗?”曹柘问道。 黄药师点头:“这本就是我,没有适应不适应一说。” “不过力量的融合,还需要一定时间。” “再有就是···封神之力这种借来的力量,还是让我觉得有些不安心。” “师兄您可有什么解决的法子?” 曹柘随口道:“这也容易,将所敕封的神,直接塞进身体里,然后关起来不就行了?” 黄药师却眼头一亮:“此法···可行!” “如果是我以前,很难做到。” “但我现在不仅仅是一名封神修行者,还是一名拥有一定底蕴的武者。” “武者强劲的体魄,还有对身体的掌控能力,可以让我比较轻易的做到这种事情。” 黄药师这么一说,曹柘突然就想到,武道修行在开辟小世界后的下一步修行,便是滴血化神。 在恶气充盈,转换煞气的世界里。 曹柘选择的是,以煞气点化为神的路子。 但到了这个世界,因地制宜···似乎也可以选择,将已经封好的神,直接塞进体内? 虽然算是走捷径! 却也不失为一个路子。 这么一算···这个世界的神,有点不够用啊! 第四百四十章牧神计划(求订阅,求月票) “体内存神,我是已经不需要了。” “但是龚若琳、王德发、张百忍、罗峰他们这些第二梯队的高阶武者,却是需要的。” “以煞气衍化诸天神明,对我来讲没难度,是因为许多神明在我眼中都无秘密可言,若是换了龚若琳等人,便绝不会如我这般轻松。” “点化一尊体内神明,可能需要至少三到五年的时间,并且越往后越慢。因为这需要消耗积累。” “而这个世界独特,且被引起了风潮的封神之法,却是一条捷径。” “并且哪怕是借助了‘外力’,也并不会影响到后续的修行。” “因为就我走过的路途来看,这些‘外力’总归都会在圆满后,又被舍弃。” “这是一个过程,而不是最终的目的地。可以寻找捷径,但却不能省略。”曹柘的脑子里,一瞬间转过多个念头。 最终落定下来的唯一想法便是···这个世界的神,还不够! 三千正神,三万毛神,数不清的伪神···多吗? 不多也! “后续修行者,哪怕不能如我这般,每一滴血里都存着一尊神。但至少也要凑齐五脏正神,百窍毛神,以自身念头为源头,统帅和管理、调配一切诸神。” “这已经是最简略的低配版本了。如果高配一些,数百正神不叫多,能上千上万也不嫌弃···这样一来,培养一人,竟耗空了如今整个世界的‘资源’也是不够。”曹柘心想。 至于如何将这个世界的‘资源’分配给有需要的人。 这有何难? 曹柘既然可以成功召唤一个黄药师,那么只要找准方向和手段,再将龚若琳他们给召唤过来,岂不也是熟门熟路? 这样还免了曹柘在混沌虚空之中摸瞎,碰运气似的找寻新世界。 直接顺着他们的‘轨迹’,然后穿梭过去便是了。 一举而多得。 至于会不会触犯规定,算是作弊···那都不叫事! “但是,神还是不够用啊!” “现在这些封神道人们,他们的效率太低了。”曹柘感慨道。 黄药师不理解曹柘的脑子里,一瞬间转过了多少个念头,此时只能随机符合道:“是啊!是啊!一百年前,王素封正神八百,如今我不过是封了两位正神,便位居绝顶,说起来也真的是惭愧。” “这世界的上限,委实是下降的太快了些。” “王素是个人才,找机会可以共同学习。”曹柘知道黄药师的回话牛头不对马嘴,不过还是给面子的配合说道。 接着画风一转:“你觉得,咱们直接将敕封一尊神,改变为敕封一族神,这个想法怎么样?” “啊?” “啊!”黄药师先是一愣,紧接着浑身过电一般的惊愕的顿足在原地。 “一···一族神?”黄药师知道自己跟不上曹柘的思路,但是这想法也未免太过···太过惊世骇俗了一些。 曹柘却道:“这其实不稀奇,是有迹可循的!” “比如龙族,通俗意义上,也可以视作‘神族’,他们不就是一个种族吗?” “我的意思是,扩大一下···将更多的神族,通过人为敕封的方式塑造出来。他们拥有大体相同的属性、神权、神职,共同管理着某种天地间的规则、属性,个体之间存在强弱、优劣差异,但是本质上却又如出一辙。” 曹柘越往后说,脑子里的想法越清澈透明。 他已经打算把这个世界改造(wan,nong)成精灵可宝梦了。 “说起来似乎是可以的!” “但是具体实施的话···不可能的···吧!”黄药师觉得太过匪夷所思,本能的想要否定,但是一想到曹柘的战绩,他又没有那么的自信了。 曹柘这一路走来,做过的匪夷所思之事,难不成还少了? 黄药师虽然没有同曹柘一起经历第二场竞赛,但是通过一些协伴旅行的同行者,他知道了曹柘在聊斋世界里的作为。 只能说···旷古烁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可能的哦!”曹柘自信道。 “敕封神灵的是人道气运,人道气运确实很神奇,但是归根结底···它是一种拥有了独特属性的能量。” “既然是能量,就有可能通过某种方式,从混沌之中直接汲取后进行转化。” “这方面,我已经有了一些构思,还需要一点点的时间,进行完善。” 曹柘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 随后接着说道:“人道气运的关健在于‘人’,是人的信仰、意念,对美好生活的期盼,对未来的憧憬,将原本无属性的能量,转换成了守护人族的人道气运。” “其中人的意志,是很关键的合成要素。” 曹柘说到这里,也感叹事情的奇妙。 毕竟,在恶西游的世界里,曹柘除了分析恶气之外,剩下的一点精力,也多用来继续分析人道气运。 恶西游的世界里,面对仙佛难挡的恶气入侵,反而是看似脆弱的人道气运,借助九鼎的挥发,硬生生抗住了恶气的入侵足足五百年。 透过现象看本质···这难道不是,某些存在在传递讯息。 转告曹柘,人道气运···人道之力的强大与坚韧、神奇吗? 也正因为有了恶西游世界里的‘积累’,曹柘到了这个新的‘封神’大宋的世界里,才能有底气说,增幅人道气运,从敕封一尊神,改变为敕封一族神。 “常规来讲,提升人道气运的办法,无外乎是提高国民生产力,提高人口数量,增强人们的精神娱乐生活。” “但是这样的法子,变现速度太慢,至少也是得有数十年、数十年的往里耗,才能看到较为显著的成果。” “大规模的推广科技,富国强民,这虽然很好。但在科学推广初期,神学与科学,注定是背道而驰的。不符合我们现在的定位需求。” “所以我们可以建造‘主城’。” “只要人们生活在‘主城’里,那些可以影响到能量,转换出人道气运的意志力,就会被放大。增幅十倍、百倍甚至是千倍。” “如此一来,就有足够的气运,用来封神···并且是在抓准要诀后,一举敕封一族一族的神!” 曹柘不间断的描绘着关于这个世界的未来。 而黄药师此刻脑子里想的却只有一件事。 “你不是说···你需要一点点时间完善的吗?” “你这不是说着说着,就已经在完善了吗?” 第四百四十一章还在未来的金无忧(求月票,求订阅) “当然,建造主城,需要本世界原住民的配合。” “还有就是,我需要抽空,返回一趟恶西游世界,去具体的再研究一下九鼎。” “说起来,九鼎···也是人道气运‘放大器’,只是效果比较零散,不够集中,并且主要功能,还是落在了对抗恶气入侵上。”曹柘心中有着他的规划,对黄药师的失魂落魄,不是很理解。 毕竟说差一点,就是只差一点。 难不成,差一点还能理解成还差很多不成? 一路与黄药师闲聊,通过黄药师,曹柘了解到了更多关于这个世界的讯息。 果然···有人带路就是好。 丘处机终究还是‘差’了一些,所以他对这个世界的理解与见识,还不够仔细,更不够全面。 其实,世界就像是一座山。 站在远处山脚下的人,可以看清,站在山顶上的人,也能看清。 唯独站在半山腰的人,看的懵懵懂懂。 丘处机···便算是那个站在半山腰的人。 而早先的曹柘,以大网收集讯息,算是从各个角度出发,站在山脚下围观了一个囫囵。 如今又通过黄药师,从另一个角度,听了几耳朵。 便已经得了一个大半的全貌。 即便还有偏差,也需当是曹柘自己去亲眼瞧瞧了。 正说着闲话,二人已经赶到了金国大都。 而金无忧的位置,也被曹柘直接锁定。 保守起见,曹柘没有直接亮相。 而是先施展手段,彻底封禁了金无忧所在的府邸。 保证万无一失之后,这才带着黄药师,大摇大摆的走进金无忧的府邸。 作为金国先知,金无忧的生活很奢靡。 其奢靡程度,耗费笔墨,也只能竭尽所能的描写其中十分之一。 剩下的那些部分,要么是很难具体描绘,要么是根本就不能描绘。 单看,这位先知的行径,很难将他与‘先知’这个有格调的二字联系起来。 可曾见过满园花瓶皆豆蔻,一应器物化作人? 白玉妆点的碧树,黄金打磨的假山,循环酒浆的池塘,谭边嬉戏着鲛人。 壁画点幽魂,以人为宠,以兽为仆。 目之所及,竟然便是那极尽奢华的荒唐。 而金无忧···正躺在一排壮观的肉质垫床上,喝着佳人用唇递来的美酒。 他竟是一名肤色惨白,带着厚厚黑眼圈的少年模样。 这模样,说是某个不成器的纨绔子弟,大把人相信。 但说他是背后操纵着堂堂金国诸多决策的‘先知’,委实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曹柘的目光,穿透了这位先知的‘皮相’,窥看着他的本质。 肌肉、气血、体内流动的炁···都是那样的稀松平常。 不是说没有,只是说···不行! 至于金无忧的灵魂之火,亦是那般的暗淡无光。 显示出其人绝没有多强的意志力。 “这就是先知金无忧!” “我曾经也来见过他,不过我认为他只是金国推出来的一个傀儡。” “在他的身后,如果不是隐藏着某个真正的‘先知’,便是遮掩着某件可以窥看未来的宝物。”黄药师说道。 作为当世‘五绝’,他不可能没有听过先知金无忧的名头。 “你说的有点道理。” “不过,我还认为,有另一种可能。” “那就是···他不是他!”曹柘说道。 黄药师等待着曹柘的下文。 质疑? 他为什么要质疑曹柘? “如果有人可以通过未来的身体,沟通过去的身体,然后短暂的将意识进行跨越时空的‘转移’,你觉得···是不是很有趣?”曹柘站在金无忧的身边,从对方的身上,扯出一缕缕时光的气息。 黄药师想了想,然后说道:“你的意思是,先知之所以能先而知之,是因为他未来的意识,可以短暂的投放到现在的身体里?” “不仅如此,未来的金无忧···可能也是竞赛者。” “并且是一名,会让咱们‘惊喜’的竞赛者!”曹柘说道。 时空不是那么好跨越的。 曹柘即便是得到了时间宝石,又有在聊斋世界里,多年参悟时间之妙,也才是勉强构建出了一座加速时间的时光塔。 单纯的以意识跨越时光,以肉身为定锚点,看起来似乎也不算太难···但曹柘可以很肯定的说,难···很难!很难!很难···甚至不比他创造、推动时光塔简单。 “所以,人族之中,什么时候有这么牛哔的人了?而我却不知道?”曹柘心想。 人族出现新的强者,他会高兴,而不会觉得受到威胁。 但如果,这个‘强大’来的蹊跷,有可能藏着凶险,那就另当别论了。 特别是,萧霆已经提前示警了。 对于大多数种族而言,时空都是巨大的‘阻碍’。 但是诸天万界,宇宙无量···总会有一些独特的种族,或许某种层次上,可以短暂的忽视来自时间的影响,遵从着另一种规律。 他们直观上未必会很强大。 却有着他们独特的优势。 就像虚空窥灵。 弱小、简单、甚至有点蠢萌。 但它们却又几乎是无敌的,无法被限制,也无法被攻击。 这就是它们独特的天赋。 甚至因此,还被隔绝在了这场万族竞争之外。 成为了整个竞赛体系里,不可或缺的一环。 “这么说来,咱们现在找到了金无忧,也没什么用。” “毕竟他的‘真实’存在于未来。” “而且更麻烦的是,他可以通过未来,遥控、了解过去。” “咱们在这里堵他的话,他会在未来得到反馈,而不再选择来到这个时间点。” “只要我们离开,放弃监视,他又会出来搞事情。” “这不是无解吗?”黄药师抓着头皮,恨不得将自己硬生生的从地上拔起来。 面对这样的‘困局’,黄药师已经表示放弃思考了。 他自然不是如此容易放弃之人,但面对的对手太过棘手,以至于让黄药师,也没辙。 曹柘却笑了:“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你不能因为我在身边,所以就放弃独立思考,这是你的错误,你啊···要记住!” “咱们站在他的过去,有优势的,可不仅仅是他,也是咱们!” “两个关键因素,可以解决你目前的烦恼。” 说着,曹柘竖起了两根手指。 打从看穿这金无忧的‘虚实’起,曹柘就没慌过。 对手在攻击不到的未来,那就没辙了吗? 不存在的! 第四百四十二章你也想贩卖焦虑?(求订阅,求月票) “第一,时光里的定锚,大部分时候存在唯一性。” “因为,时间不可能为了满足个人的癖好,而进行无限的分裂、增殖。” “即便是那些超越了时光之上的强者,也会尽可能的收束自身的时间线,避免对整体的结构,造成过于沉重的负担,也是为了避免自身,在无穷无尽的分裂中,被消磨掉不可替代的灵性,最终跌落层次,被无限弱化。”曹柘慢慢的道出了自己的理解。 曹柘毕竟有了这样的境界,站在当前境界,再垫着脚往上眺望,还是能看到一些景色的。 此刻,他说的这话是当着金无忧的面说的。 躺在肉垫上的金无忧,面带忧惧之色,却无法发出半点声音,给出半点反应。 至于他身下那些,有着还算不错修为的肉垫们,则是都沉睡的很安稳,没有察觉到半点的异常,更不可能起身保护这位金国的贵重‘国宝’。 原本弥漫在这个房间里,被布置紧密的神力,就像不存在了一般,没有发出半点的警示。 “有了第一点作为铺垫,那么第二点也就顺理可以得出了!” “一旦我们在这个节点,彻底的杀死金无忧,那么未来的他,也将随之消散。” “也就是说,主动权···一直都在我们手上,你说···对吗?”曹柘的目光看向金无忧。 而此时的金无忧,虽然依旧是那幅肾亏少年的模样,但是眼神和精神,却已经发生了变化。 “果然不愧为牧神者,灵神世界的奠基人,未来仅凭借影响力,就粉碎瓦解了金、辽、宋三国鼎立局面,随后打造出主城联邦体系的存在。” “即便是在未来,我也只能仰望您,而无法对您造成任何的影响。”金无忧淡定的躺在肉垫上,甚至还调整了一下睡姿,显示出他的从容。 虽然被曹柘看破了‘软肋’,却并不慌乱,似乎还有着什么底牌。 “真的吗?” “我不信!” “你对我,可没有半点惧怕、敬仰或者崇拜的意思,而更像是在和一个对手说话。” “虽然也有可能是你自己妄想,将我当成了假想对手,从而入戏太深。不过现在,我大可以将你看成一个对手,给予你一点难得的体面。” “如你这样的人,在未来不会籍籍无名,更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不过···你应该做的还不够多,或者说还不够好。如果不是这样,你不会来到现在,并且企图通过改变过去,而影响未来。”曹柘的话显得有些格外的多。 而属于他操控的时光气息,却在这对话过程中,已经往金无忧缠绕了过去,如同无形的绳索,正将对方捆的圆溜。 不仅如此,曹柘随时准备出手,将金无忧此刻的意识,从其肉身之中抽取出来。 既然他选择了肉身作为‘定锚’,那么只要灵魂脱离肉身,则无外乎两种结局。 要么立刻回归,要么被强行滞留在现在。 而时光气息在手的曹柘,直接开了作弊,锁定答案。 “哈哈哈!” “果然不愧是您!” “我这些话,真的是糊弄不住您。” “我确实是在未来,有了一点点的小小成就。” “当然,和您一比,是微不足道的。” “鄙人不才···正是堕神道的道主,很多武者在使用了我堕神道提供的‘神灵’后,都完成了更加完美的进化,成为了更加强大,也更加自由的存在。”金无忧说出了他在未来的所作所为,好像半点也不担心,曹柘就在这个时间点,将他给解决掉。 看起来,他是真的有一点了解曹柘。 曹柘固然是一个下手果断的人。 但同样,也是一个习惯一劳永逸之人。 金无忧只是一个被选中的‘人’,曹柘在这个时间点解决了金无忧。 实际上无法真正的解决未来可能会出现的那些问题。 反而是松掉了到手的线索。 金无忧判断出了这一点点的‘优势’,所以反而选择了‘坦诚相告’,将自身的‘危害’言明。 他的这种坦诚,其实也恰恰反应了他的心虚。 心理的博弈,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曹柘没有说话,手指在胳膊上虚画着。 黄药师似乎也在皱眉思考。 作为聪明人,黄药师对时光概念虽然不理解,却能透过现象,去分析本质。 “师兄!不用废话!先杀了他!” “既然他已经露了马脚,那咱们以后见招拆招便是了!” “如同这样的人选,应该也不是能随便选的。” “任何的支出,都会有消耗,如果消耗过大···只怕就没有什么存在,愿意继续无止境的支出了!” “咱们多召集些人,一点点的搜索,总能将这些家伙给刨出来的。”黄药师说道。 在来的路上,曹柘已经隐晦的传递出了,异族可能会搞事情的消息。 这是可以小范围内公开说明的。 因为异族搞事情,那属于常规操作。 有没有萧霆这个卧底,有点脑子的人,都应该心知肚明。 没有专门保密的必要。 这就好比,男人只要藏私房钱,那目的一定不外乎抽烟、喝酒、钓鱼还有洗脚。 都不用多做假设。 总不能是藏起来准备给老婆买圣诞节礼物,制造惊喜和浪漫的吧! “你说的不错!” “我既然已经知道了,以后多留点心眼,总不至于会导致出一个更坏的未来。” “所以···他既然没有更大的价值,那就杀了吧!”说完曹柘就真的要动手。 指尖亮起的微光,跳动的是毁灭一切的气象。 “你就不想知道,是谁在背后引导我吗?” “你难道就不担心,这之后还有更大的隐情吗?” “还有···你觉得,我就是唯一吗?” “而不是被刻意放出来的饵?”金无忧语速极快,像加特林发射似的,将这些话一股脑的倒出来。 他在制造焦虑。 利用来自于‘未来’,存在信息上的优势,刻意的制造‘焦虑’。 这些问题客观存在。 但其实,真的迫在眉睫吗? “无论是谁,总归是要来打过的!” “来了,我就知道了!” “且无论来的是谁,我都保证···可以送他去死。” “所以,如果你还不能拿出一点干货来,或者直接将知道的全部交代清楚,那你就真的死了。” “你了解我,就该明白,我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从来不开玩笑。”曹柘冷漠说道。 对于人奸,他没必要有什么好脸色。 第四百四十三章隙人(求订阅,求月票) 金无忧看着曹柘,脸上的表情起初还是坚定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表情也正在陷入挣扎之中。 他自然是知道曹柘手段的。 所以他既抗拒‘认输’,却又害怕这么负隅顽抗下去,真的会落得一个极为不妙的下场。 没错,曹柘是人族第一。 但这并不表示,所有人都甘愿居于他之下,无论是名义上,还是事实上,受他领导。 金无忧也并不觉得,他的行为是在‘卖族’。 不过是借势而已! 赢了,成功了···就只是借势。 一瞬间,金无忧的意识,即将退出眼前位于这个时间点的躯壳,返回他所在的‘现实’。 即便到了如此地步,他也还想再赌一把。 毕竟,曹柘所在的时间点,还在当前世界新一轮的竞赛开始之前。 作为竞赛者,‘金无忧’或许可以再选择其它的身份,进入这个世界也不一定,即便是失去了后来的所有‘机遇’,只要保留了目前获得的这些见识与情报,他也有把握,在这个势必崛起的世界里,混的风生水起。 只不过,真到了这个时候,金无忧却才猛然察觉,他已经走不了了。 曹柘以时光之力化作的枷锁,将他牢牢的拴死在了这个时间点。 甚至时光如刀,正在斩断他身上的时间痕迹,将他从未来拽到现在,强势且霸道。 金无忧此刻,才算是彻底的怕了! 灵魂的颤栗,影响到了身体的僵硬。 他是从心脏先开始发抖的,随后是小腿、大腿,进而便是全身。 每一个毛孔里,都写着害怕。 他突然才想到,为什么眼前这个‘张三丰’,才是那个镇压一族的第一人。 甚至甩开了其他那些优秀的竞赛者,好几个身位。 那些来自于‘名头’而压迫,此刻与现实的手段强势联系起来,终于让金无忧有了切切实实的感受。 “好!我说!” “但是你必须保证我的安全。” “我不敢确定,他们有没有在我的灵魂中动手脚。”金无忧哆嗦着嘴唇,咬着牙,强撑一口勇气,却用越来越低微的声音说道。 曹柘点头道:“你说吧!能当着我面将你杀死的,应该还不能这么直接插手干预竞赛。” “如果真的插手了,那你也算是死得其所。” 曹柘的回答,让金无忧心里有些没底,恐惧再增一层,却也无可奈何。 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先坦白一点了。 “与我联系的异族,自称是‘隙人’,他们种族的特性,是游走在各种各样的缝隙里。” “心灵、梦境、空间···甚至是时间的缝隙,都会有可能,出现他们的身影。” “而我的能力,来源于隙人‘獠’,他将能力借给了我,帮助我寻找到了这个世界的时间缝隙,完成了意识上的穿越时空。” “这种选择,并不是随机的。我某种程度上,具备了一定的不可替代性,因为‘獠’说过,他只在我的身上,看到了这个世界的时间缝隙。可能因为我本身,就具备了一定的时空天赋。” “当然,我无法保证这种说法的正确性,因为我只是在单方面的转述。”金无忧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大段的话搬出来。 听起来,他似乎真的认命了,开始提供有用、有效的讯息。 不过,细细分析下,他夹带了私货。 这些话的可信性,其实一般。 至于曹柘为什么不直接读心或者搜魂? 谁能保证,心里的话就是真心话,意识中存在的念头,便是真相? 现实中,有人歪歪自己中了五百万,甚至构想着先买车还是先买房,怎么拒绝道德绑架似的捐款,怎么瞒住那些穷亲戚,避免被打秋风···。 从头到尾,逻辑严谨,甚至严丝合缝。 但是关键是有五百万吗? 没有! 甚至还没买彩票。 搜魂读心,往往能读取到的,并不一定就是真正的有效讯息。 反而因为没有经过个体的理智筛选,其中的复杂程度,以及虚假程度,比嘴上说出来的话,还要再假上几分。 往往能够成功的读心术,都要先做一定程度的前置引导。 并且问题的答案,不适合太过复杂或者多变。 否则杂念丛生之下,即便是直触心灵的窥看答案,得到的结论,依旧可能模棱两可。 “隙人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么多?” “这不符合常理。”曹柘直接质疑。 假设金无忧说的都是真的。 那么,作为隙人的棋子,金无忧本不该知道这么多的。 比如隙人的具体能力,比如选择他的原因等等。 这显得太过温和了! “除非,金无忧本来就不是用来‘搞破坏’的!他就是一封信,一封送到我眼前的书信。” “就不知道这封信,是战书···还是盟书!”曹柘心有所感,已经跳过了眼前的‘现实’,看到了可能的真相。 “啊?”金无忧被曹柘询问的一愣。 作为当事人,他是没有想太多的。 关于转达的讯息,他虽然隐瞒了一些,却大体上都是‘真的’。 隙人是真的! 关于隙人的情报也是真的! 金无忧都到了这个份上,为了保命也得拿点干货出来。 “我···我不清楚!” “可能是为了取信于我···吧!”说着,金无忧不自信起来。 被曹柘攻破了胆魄之后,他原本最初上身的那点自信与张扬,全都若冰雪一般消融而去,剩下的还是他内心的怯懦。 会选择背叛自己种族的人,从不必指望他们,会有多少真正的坚强和自信。 “为什么要取信于你?” “如果我是隙人,我可以不告诉你任何的事实,直接让你以为,是自己觉醒了特殊能力,背后操控你,做出对他们有利的选择。” “难道这样不是更好吗?”黄药师一语惊醒梦中人,让金无忧整个都再次的僵住了。 刹那间,金无忧的面色煞白一片。 他突然醒悟过来! 他原来不是曹柘的‘对手’,而仅仅只是隙人送给曹柘的一份‘礼物’。 “哈···这就是他们的真正目的吗?” “用我来向你展示他们的能力?” “他们凭什么这么干?” “而你···又凭什么,可以受他们这样的重视?”金无忧的心态,再一次的崩了! 如同系统文的主角,最后发现自己只是系统炼制给另外某个存在的一味药。 所依仗作为骄傲的,却突然成为了人生存在最大的讽刺。 曹柘目光如电,却看向了房间内的某处。 “当然是凭我,可以将他们给揪出来!” “既然来了,那就出来吧!” 话音未落,曹柘屈指成爪,往空出勾拿。 仿佛漫不经心的一抓,却在虚无某处,响起了无边的巨浪。 一道模糊的身影,从破裂的缝隙里跌落出来,同样狼狈的被锁在了无形的牢笼之中。 第四百四十四章求盟(求订阅,求月票) 隙人的特性,曹柘听金无忧描述了,却并不觉得有什么难缠的。 和隙人对比起来,能够无形无相之中寄生人心灵之中,影响人思维和主观情绪的诡灵难不难缠?能量攻击无效,物防也极高的星兽难不难缠?直接引起整个世界恶堕的恶源难不难缠? 不也都被曹柘给攻克了? 每个种族,都有他们生存的特性。 只要找准了痕迹,然后破译,其实并没有初见之下那么无解。 早在金无忧说出隙人特性的时候,曹柘就已经推算出,就在附近,一定至少还有一位隙人潜伏。 并同时开始思考,用什么方式逼出隙人,且将其控制起来。 结果就是···曹柘一爪抓出了隙人,并且将其封印在了透明的立体方框之中。 那隔断一切,且没有半点缝隙的透明方框体里,看起来好像是银色红毛丹的隙人,正扭曲着身形,发出一些古怪的音节。 “说人话!” “都来当探子了,别告诉我你不懂说人话。”曹柘指尖微微用力,一丝丝模拟出来的恶气充塞进方框体之内。 这种可以引发物种恶堕、畸变的特殊能量,果然很刺激。 那隙人开始发出更加凶猛的叫声,且撑起一点点屏障,抵挡在身前,避免被恶气侵袭。 “息怒!您且息怒!” “我们隙人,是带着善意而来!”说话的同时,银色的红毛丹,竟然还变化成了一个模糊的银色人形。 曹柘没有说话,黄药师却冷笑说道:“金无忧是棋子,作用是投石问路。” “我等若是对他束手无策,你们只怕就不是带着善意来了吧!” 隙人闻言,却没有直接理会,而是尖叫道:“与诡灵一族合作的闪烁一族,与我们隙人是天敌,隙人的世界已经被闪烁侵灭了将近一半,我是真的来寻找盟友的。” 隙人的自曝,似乎起到了点作用,正在侵袭的恶气,收敛起来,化作山峦的黑斑,点缀在封闭的方框里。 “你们的能力很奇特,不过除却这点能力···其它方面确实稀松。” “我虽然不知道什么是闪烁一族,但是···如果非要说天敌的话,我觉得诸天万族之中,很多种族都对你们天克。”曹柘的点评,犀利且到位。 直接就将封闭中的隙人给整不会了。 至于金无忧,则更加的自闭。 他被隙人利用了! 而现在利用他的隙人,又被曹柘轻松的抓了起来。 如今,曹柘又说,这样的隙人,其实不算什么,很多种族都可以轻易的处决他们。 所以···他就是为了这么个玩意,选择当了‘人奸’? “人类!你可以囚禁我,侮辱我。但是不能侮辱我们伟大的隙人。”被封起来的隙人,尖锐反驳。 “哪里伟大了?” “展开来说说?” “你们关起门来的那点历史就别提了,就说在这竞技场内,你们取得了什么成绩?” “十佳画面,总榜前十···有你们的席位吗?”黄药师作为聪明的搭档,很懂得什么叫,抓准机会就戳肺管子。 这一番阴阳怪气,也不能说满分,给他个‘六十六’分,勉强混一及格。 被怼的隙人怒道:“我是空间的间隙者,可以来往于有无间之地,没有任何可以阻碍我。” “我们尊重强者,崇拜强者。但是像你这样弱者的侮辱,我们会牢记,然后让你知道,触怒我的下场。” 黄药师面对威胁,连眉毛都没有抖动一下。 轻描淡写的说道:“所以,空间的间隙者,你现在怎么不跑呢?” 这名隙人直接话卡了喉咙。 的确,一般的封禁,对于擅长穿梭空间的隙人而言,是无效的。 但是曹柘的手法,它不一般啊! 他所塑造的这个‘方框’,看似普通,实则达到了某种概念上的完美无缺,再细微的层面,都找不到任何的缝隙。 这也就让隙人的能力,无从发挥。 “你们想结盟?” “条件是什么?”曹柘这个时候,好像是打圆场,又像是转移话题般的问道。 被接连打击了信心的隙人,强撑精神道:“缔结盟约,守望相助。” “我们需要你们人族,安排一批强者,在我们隙人的指引下,去往我们的世界,替我们收回被闪烁一族征服之地。” “最好,你···人族的最强者,也能前往。” 曹柘没有先否定这个要求,而是问道:“那你们打算付出什么?” “对了···千万别说‘隙人的友谊’这种话,我这个人听不得这样的话,如果听了,我很难保证,具体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面对曹柘危险的目光,隙人虽然没有喉咙,却好像也吞咽了一口唾沫似的,有些狼狈的回答道:“当···当然不会!” “我们隙人可以与人族签订能力契约。” “就像獠将时空穿梭的能力,借给金无忧一样,我们所有隙人的能力,都可以通过契约,借给被选定的人。” “我们隙人的能力,是寻找万物的缝隙,然后进行穿梭。” “因为我们个体的孱弱,所以无法将各种能力发挥到极致。但如果你们人类得到了我们隙人的能力,便很有可能,在短时间内获得极大的加强。” 隙人的这个‘提议’,还是比较有诱惑力的。 这么一看,金无忧又有点像是‘展示商品’了。 充分的让曹柘,领会到了人与隙人,协作之后可能会得到的‘结果’。 当然,金无忧这个展示品,显得有些拉胯。 “一个条件!” “所有隙人,无条件附属于人族,任何符合条件的人族,要与你们签订契约,你们都不得反对。” “同时,契约的具体形式与内容,应当由我来进行编写与安排,你们没资格插手。” 曹柘这是提一个条件吗? 隙人都惊呆了! 愣了刹那后,发出尖叫:“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们隙人便是选择被闪烁一族灭族,也不可能答应这种要求。” “这根本不是结盟,而是签订卖身契,这不平等!” 曹柘道:“别先拒绝的这么快。” “再仔细想想。” “现在竞赛才刚开始,变化还有很多。” “闪烁一族未必能灭了你们,不过···瞬息万变的事情,也不好说。” “也许,最后毁灭你们的,不是闪烁也说不准。” “还有,如果你想清楚了,就先调集一批···就三千隙人过来,与我们人族的精英,先做一番适应性相处。” “要是处得来,咱们再谈接下来的合作。” 第四百四十五章没想过的合作(求订阅,求月票) 封禁在方框里的隙人,简直就是惊呆了。 不是说,眼前这个男人,是一代宗师么?是心怀苍生,有大气魄、大格局的人物么? 这样无耻的模样,哪里有半点一代宗师的风范?哪里显得大格局,大气魄了? 显然,隙人这是误解‘宗师’两个字的含义了。 有担当,不等于冤大头。 更不等于,对‘外族’去释放所谓善意的冤大头。 在这万族决战的前夕。 曹柘殚精竭虑的加强人族,保全‘自身’,尚且有些勉强。 怎么可能去消耗人族的有生力量,来帮助这些居心叵测的‘隙人’? 他们若是真全带着求援的善意而来,就大可不必先弄出金无忧这么一出戏码。 金无忧既是一件展示商品,同时又何尝不是一件试验品。 隙人自身的实力孱弱,这一点不假。 但是他们的能力,拥有着极强的潜力,也是真。 他们难道就不想,将‘人族’驱使为奴仆,作为极限推动他们能力的载体? 从旁人身上借用力量,怎么比得上自己拥有力量? 而对这些本就抱着恶意而来的外族,曹柘哪里来的什么‘雅量’? 如何会有什么格局? “你这是在痴心妄想!” “我们隙人,是绝对不可能答应这么苛刻的要求的。”被封印在方框里的隙人,这样说道。 “那你就再多想想吧!” “是灭亡,还是在我们人族的关照下,舒适的生存。这并不是一个多选题,而是判断题。”曹柘简短的做了总结。 随后,曹柘也没有在与他废话。 封闭了其五感,再将整个方框,丢到时光塔的最高层。 给他足够的时间,好好去想个清楚。 让恐惧和担忧,在其内心之中,做足够的酝酿与泛滥。 当然,过程之中,曹柘不可避免的,会施加一些小小的、不足挂齿的手段。 房间里,金无忧来自未来的灵魂,也被曹柘封了起来,塞进了一块木牌里,等着之后再做处置。 既然选择了做人奸,那金无忧就要面对这样选择的后果。 曹柘没有直接捏碎了金无忧的魂魄,仅仅只是因为,他还存在研究价值罢了。 凝固的一切,又似乎开始消融。 此时的‘金无忧’,躺在肉垫上,迷茫的睁开眼,随手在四周抓摸了一小会,发现自己有些无力后,挣扎着爬到床头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几粒赤红的丹药,囫囵的塞进嘴里。 随后开始了他没有节制的‘征伐’。 也需,要不了多久,他自己就能把自己玩死。 失去了节制,被放纵的欲望,亦有可能是毁灭的先兆。 曹柘与黄药师此刻扶摇直上,飞入了九重天空,站在那巨鸟驮着的山峰之中,却还在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师兄!” “有些话···我自知不该说,不过还是不吐不快!”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师兄,无论隙人是否答应要求。咱们都不能出兵,将咱们人族的精英,这么快就送到与异族博弈的战场,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黄药师语气纠结的说道。 曹柘看着他满脸的担忧,哈哈一笑:“师弟你想多了!” “我又怎是如此利令智昏之辈?” “隙人的能力很不错···却也仅仅如此,我人族并不缺这点手段,无论是空间还是时间,还是别的什么,它们的破绽,我们按部就班的修炼···也能早晚瞧见,更能以我们自身的能力击碎。” “我不过是诈一诈那隙人。” “倘若他能主动给咱们送来更多的‘样品’,让咱们分析出隙人获得如此天赋能力的究竟,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倘若没有,单单是入手的样品,也能用来分析一段时间,得到一点结论。” 曹柘一路解析了诡灵、星兽、孢子生命、恶源,针对隙人,又怎么可能例外? 与人合作结盟,又哪里有自己创造培养来的香? 隙人觉得,为了收复那些被闪烁一族征服的世界,而彻底投靠人族不划算。 曹柘还觉得,为了区区隙人,去送自家儿郎上未知的战场,那才是真的不划算。 “再有就是,与闪烁一族的战,不必着急了打。但是关于这个种族的很多讯息,咱们得从这隙人口里套出来。” “所以之后,你要与我配合,唱红脸的唱红脸,唱白脸的唱白脸。总归是要哄着他,将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才是。”曹柘接着又对黄药师说道。 黄药师闻言,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随后却又说道:“您能这么想,我也就放心了。” “不过我也在想,这么隔着、护着,也不是长久之计。” “更多的人,势必还是要面对与异族之战,如果没有提前适应,真打起了遭遇,可能会损失惨重。” 曹柘道:“这一点,你大可不必担心。” “第三场竞赛,本身就存在练兵的意思。” “基本上每个竞赛世界,都会或多或少,出现明显的异族入侵痕迹。你之前所在的世界,不也出现了一些征兆么?” 黄药师闻言,顿时点头。 黄药师之前所在的世界里,普遍且充沛的超凡能量是‘灵气’。 但是灵气正在‘中毒’。 所有的法术和神通、手段,施展的时候,都必须要配合着‘解毒’。 然而这些只是初期征兆。 后期会如何演变,黄药师不知,曹柘得到的讯息太少,也很难进一步的推算。 回到当前话题,曹柘对黄药师之前的担忧,进行了进一步的补充。 “不是来自竞赛世界的练习与适应,我在时光塔的更高层级,也会安排一些我解析过的异族出场,让闯塔者,更加适应与异族的对抗方式。” “话虽如此,只是···终究还是都得自强、自信起来。” “可以预想,接下来很多世界里,很多人族修行者,在面对棘手的异族时,都会显得束手无策,进而自信心大为受挫。” “推动时光塔,蔓延到更多世界去,通过讯息交流,打破人们的眼前之‘障’,便也算是当务之急。” 言而总之,就是先得攻略眼前这个世界。 当然,曹柘不一定在这里待满十年。 所以,改造世界之后,黄药师将会代替曹柘掌舵。 等待竞赛者的大批入内。 再将这个世界,纳入到时光塔的光辉笼罩中去。 第四百四十六章一日之内,所拔地而起的主城(感谢上仙齐天的盟主) 暂时将隙人的事情告一段落,重新回归正题。 当前世界的正题,当然是如何将一位位的封神,变更为一族一族的封神。 这是一个相对复杂的问题。 比如能耗,比如神权,比如人如何做到在大量‘神灵’的环绕下,依旧保持独立性以及主导性等等。 不过再复杂的事情,也可以一步步的来,一步步的攻略。 有曹柘在,即便是走一步看一步,脚踩西瓜皮,也不会崩盘。 “首先,得先有‘主城’。” “以主城将人道气运放大,这是万象更迭的基础。没有这个基础,以世界现有的资源,根本做不到一族一族的封神。”曹柘对黄药师说道,同时袖子里的手指,微微的抖动了一刹。 黄药师自觉到了表现的时候了,所以立刻说道:“此事,可以交给师弟我来办。” “只要师兄交付阵图,师弟定当一力促成,让大宋朝廷出面,建筑主城,搬迁百姓。” “最迟在三年内,完工五座主城。” “十年内,让师兄设计的主城,至少完工二十座,随后逐年增长。” 曹柘奇怪的看着黄药师,然后露出了一个稍稍有些尴尬的神情。 黄药师停住了接下来的话,稍稍有些惴惴不安的看着曹柘,仿佛不太明白,他此刻的话有什么不对。 “这个···你可能不太清楚,其实建造一座主城,没有那么难。” “只要找到合适的地方,然后念一念咒语,城市它自己就会长出来了,大可不必···劳民伤财。咱们是修行者,修行者的力量,可不仅仅是用来破坏的。”曹柘尽可能委婉的说道。 黄药师闻言,一拍脑门。 确实,确实是思想僵化了。 别说是曹柘了,哪怕是他,在有了图纸的情况下,想要快速的立起一座城市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师兄说的不错!” “这确实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那···师弟我便发动人脉关系,让大量的百姓,见证师兄您第一座主城的建立?” “如此一来,也有足够的宣传效果,对前期的百姓引流,是很有帮助的。” “如果再有赠送房屋,减免赋税等等一系列的奖励,我想主城里很快就会人满为患。”黄药师确实是在动脑筋,他竭尽思维的,想要做一个好的···跟班。 曹柘却又一次的,显得有些尴尬而又沉默了。 气氛‘干’的令人有些难受,就像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叫人‘撒币’的味道。 黄药师察觉到了‘不妙’,随后大胆揣测,声音也稍稍有些颤抖:“它···已经建立起来了,对吗?我其实是在自作多情?” 曹柘摇了摇头。 黄药师莫名的吐出一口气,然后轻松道:“对嘛!建造一座城,特别是一座效果独特的主城,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需要考虑的事情有很多,前期也还是要做一做功课与准备工作的。” “哪怕是师兄你,多少也要耗费一点精力···。” “我的意思是,不是一座主城已经被建立起来了!” “而是足足有三百五十座主城,同时在这个世界的各地拔地而起,现在基本已经完成了主体的框架,欠缺的就是有人搬进去后,做更细致的打磨了。”曹柘摊开手轻松说道,在他的手心里,大量城市的模型,正在快速的闪烁。 似乎在动念之间,于世界各地,同时建筑起三百五十座复杂、坚固且庞大的主城,对他而言并算不得什么。 黄药师耸动了一下喉咙,然后用略有些干渴的声音道:“那防御呢?” “将来神灵若是多了,难免不会出现神灵冲击主城的暴动事件,主城的防御性,也很关键···。” 曹柘简短介绍道:“虽然每一座主城的主材料,都因为因地制宜的原因,多少有些不同。不过坚固程度都是可以经得起考验的,至少达不到破界级的力量,很难对主城主体造成真正的动荡,除此之外还在主城周围加持了多重防御、回护、复苏、修复、聚能阵法。” “虽然不敢说完美无缺,不过暂时来说是够用了。” “如果计划一切顺利,那么这个世界在最多十年后,就会迎来神灵潮大爆发。” “以大爆发的趋势,形成阶梯式进步,大约在三千到三千五百年后,神灵之中某些个体或者种族,才有可能突破主城的防御系统,对主城造成永久性的伤害。” “不过想来等到那个时候,又是全新的局面了。” “一切也都到了又该起变化的时候。” 黄药师已经彻底无话可说了。 他现在只想对自己说:“我真傻!真的!” 三百五十座主城的突兀崛起,在曹柘的口中,仅仅只是一段话。 但是落到了现实之中,却是惊天动地的巨大爆炸。 无数人发现了这些仅仅在刹那之间,便屹立于大地苍茫之上的宏伟城池。 这些城池,都没有城墙,也没有护城河。 却拥有着极尽奢华,甚至造型奇异的形状,就像是立在风中的蜃楼,既有些不真实,又令人无比向往。 有些主城看起来像是未来都市。 几百层的高楼比比皆是,高楼之间架起的虹桥,甚至漂浮在云端之上。 也有的城市,根本就是巨木之间,相互交连。 树枝与树枝交叉之间,便坐落着一栋栋自然若精灵般的建筑。 还有的城市,虽然匍匐在地表之上,却有着极为匪夷所思的形状。 甚至还有一些城市,更多的部分,干脆就埋藏在地底。 仅仅只有极少的部分,暴露在地表之上。 高山之城、山腹之城、大河之城、瀚海之城、雪域之城、沙漠之城、森林之城、沼泽之城···各种各样的主城,有着各种各样的风格。 而这些目前还空无一人的城市,就是这个世界,在一瞬之间所爆炸出来,最耀眼的奇迹。 随着这些城市的拔地而起。 无数人闻风而动。 有寻常百姓,有修行者,也有大家族的队伍,亦有来自各国朝堂的人马。 他们都想弄清楚,这些城市突兀冒出来的缘由。 然后他们会发现,这些城市,对外来之人,并不设防。 这将是一块等待开发的奇迹宝地。 不过这些城市,又注定不会有完整且固定的主人。 曹柘创造这些城市,目的是增幅与勃发人道气运。 绝不可能沦为某些私心者、野心家,彰显他们权利与欲望的场所。 第四百四十七章更好的封神之法 曹柘早已经过了那种普普通通人前显圣的状态。 虽然于刹那之间,创造了三百五十座主城,却并没有立刻出面认领的意思。 只不过,因为是他随手创造的主城,所以主城里,处处都存在着与他相关的‘痕迹’。 或许会有聪明人,在经历了多年的钻研后,找到与他相关的蛛丝马迹,稍稍定位他的身份。 当然···后续竞赛者们的加入,也可以成为‘解谜’的推动力。 站在神秘的背景里,去做那个被探索的存在,可比平铺直叙···直接硬怼到无数人眼前,显得有趣多了。 创造主城之后的曹柘,暂别了黄药师,遁出了世界之外,开始复刻界外大阵。 无论如何,增强整个世界的能量底蕴,也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否则,单单只是增幅了人道气运,而不增长元气类能量,达到双项的齐头并进,那结果就是,越往后走,所谓‘神灵’与修士的实力便越弱。 因为是早就做过的事情,所以曹柘再次布阵起来,可谓是轻车熟驾。 短短数日时间,此界世界之外,便构架起了一座宏伟庞大的巨阵。 由巨阵吸收注入的能量,将会呈现递进式的解封。 以不同的阶段方式,融入到这方世界里。 而不会造成短时间内的能量大幅度增长,以至于原有格局的快速崩盘,对现有的状态,造成极为剧烈的冲击。 有时候,进步也要讲究循循渐进。 步子一次迈的太大,容易扯到蛋。 再次回归这方世界的曹柘,开始进行‘牧神计划’的第三步。 创造更适合,也更合用的封神之法。 旧的封神之法,就像是赌博或者投资。 有能力的修行者,培养出一尊‘灵’,然后一步步的借用香火、气运,帮助这尊灵,踏上神途。 如果这尊灵最终得到了正神之位,那么依照契约和相互之间产生的情感,作为正神的‘灵’,就会反馈给推举他上位的修行者,大量的规则讯息以及纯净的炁。 就好似一位强大的修行者,不计得失的为另一个修行者传功。 这其实就是一种‘转换’机制。 神灵是天地规则的代行者,而修行者是解读天地规则的寄生虫。 三者之间构成了一个立体的循环。 当然,这种借力般的修行,有着很大的破绽与疏漏。 最大的问题就是,一旦脱离了当前世界,境界和修为就会大幅度下滑。 甚至许多拿手的法术、神通,都无法施展。 因为作为修行者,他们对道的理解,来源于神灵的‘直接灌输’。 其中缺乏了自身领悟、了解的过程,自然也就无法做到,随时随地的因地制宜,进行小幅度的删改变化。 可以说,通过封神反馈,而得到仙神位格的修行者,是比普通的修仙者,还要容易‘软’的一批人。 更别提与武者相比了。 除了修行者与神灵相互‘对照’修行之外。 朝廷在这些修行法门的基础上,打造了阴土龙庭。 走的却是孤重神道的路子。 同等比例的人道气运,朝廷选择了大量的自行消化。 找一批道人充当工具人,然后引气运入将死或已死之人的体内,强行封神。 把那些有功于国,或者忠诚于某些帝王的臣子、大将,转化为神灵。 “武者将神灵封入体内,不是为了成为他们,或者是干脆吸收他们,而是借用他们的力量,更进一步的强大自身的肉体,撑开更加庞大的小世界。” “神灵于武者的作用,更像是助燃。” “所以,新的封神之法,必须强调三个问题。” “第一,特长···神灵的特长!” “如今的神灵,多注重香火多的神权,比如财富、姻缘、出行等等,虽然说起来好像不如风火雷电那样自然威慑,但举目望去,人间浩土,究竟是前者的香火更甚,还是后者?” “可以说,神灵的倾向,是人们欲望的倾向。只有在原始野蛮时期,人们朝不保夕,又对自然界充满了恐惧与未知的时候,才会特别的崇拜一些自然气象。” “然而对武者而言,反而是那些更具备了自然倾向的‘神灵’,更有收服价值。不是说财富、姻缘一类的神灵不好,而是他们与武者相合之后,产出的‘助力’,随机性很强。” “可能会因此诞生出极为稀有、强大的能力,但也有可能很拉胯,只能提供一点来自基础力量层面的帮助,来自于神通方面的助长,就完全忽略不计。” “而类似于自然能量方向的神灵,他们的特征明显,标志性明显,相互组合搭配起来,效果也很显著,具备更强的可控性。” “比如,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可以组合五行类神通,地火水风可以组合镇压、造化类神通,阴阳可以组合、生死可以组合、毁灭与复苏可以组合···。”曹柘此刻念头正在急遽闪烁,灵感在他的脑海中,正澎湃爆发。 同时一面玉牌之中,关于曹柘此刻的全部思想,都在被迅速的记录。 曹柘之所以将这些记录下来,是为了一会更好的整理,同时也好查漏补缺。 “第二,封神的方式!” “一神一封太慢了,没有效率。” “所以,要采取更有效的方式,为世界填补大量的神位空缺。” “有必要的就是,专门诞生一个‘封神’类的职业,这个职业大可不必显得那么的‘高端’,甚至可以尽可能的平民化。” “它必须就像是‘设计师’,创造一个概念,然后再交由多个渠道去具体的实施、执行,这样可以有效的杜绝,来自‘设计师’的垄断。哪怕这类职业,依旧具备了一定天然的优先性,却还在可控范围以内,不至于喧宾夺主。” “同时,它也应该是可以‘兼职’的,这样就提供了其存在方式的复杂性与多样性,避免了形成绝对的垄断版块,导致权利之间相互勾结,反而抹杀了创造性与积极性。” “第三,种族内神灵,自身的衍生性与繁衍性。” “创造源于认知,而认知如果被限定在一定的框架内,那么短期内,可能存在‘饱和期’。” “被敕封的一族神灵,如果可以自行繁衍,那么就极大的满足了日常的消耗,避免了入不敷出。” 三个问题,都是难题。 哪怕是以曹柘的能耐,想要全都完整的解决,也绝非易事。 第四百四十八章我们必须一步一个脚印 “不急!不急!问题有点多,但是我们一个个来。” “其实,只要将多个世界,通过时光塔串联起来,那我们的可行性,以及可选方案,就有很多。” “比如到聊斋世界里去修炼传统武道,再穿越到恶西游的世界里去吸纳煞气,再来到当下世界,封印神灵入体。” “结合多个世界的资源,培育出最强大的战士。最丰富知识面的后勤工作者。” “让所有的世界都串联起来,而不是孤立存在,相互之间各自如孤岛。” “虽然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找到,让大量的竞赛者,在不同世界之间挪移的办法,只能让那些得以进入时光塔的竞赛者们,在时光塔内交流。但目标定下了,接下来往这个方向努力就是了!三百年的时间,即使不够我走遍所有的世界,哪怕是走下十分之一,甚至是三十、五十分之一,也是好的。何况···我只是火种,只要后续有更多,能够混沌行走的武者出现,这种世界与时光塔之间的串联,亦可达到爆发式的增长。”曹柘的心绪波澜,逐渐的缓缓平复下来。 总结到了这个地步,当前世界的改造,其重要意义,也就不言而喻。 毕竟,将诸神封于武者体内,是强行拔高武者生存、战斗、行走能力的‘捷径’。 为曹柘的‘火种计划’,提供着基础的动力基础。 归纳出了目前要做的,以及以后要做的事情,曹柘的思维也得到了彻底的解放。 关于如何细致解决‘封神三问’的具体法门,也在他的脑子里,快速的创造,又飞快的被暂时搁置与否定。 这些法门,有些差点意思,有些则是太行了! 差点意思,是因为耗时日久,不符合现在的状态与局势。 无论时间如何的拉伸、延展,总体第三轮竞赛时间,就是三百年。 所以,太过‘漫长’的规划,注定不合时宜。 而太行了也不行,是因为曹柘必须要留一线,给后来的修行者们,让他们得到‘喘息’的空间,去挖掘属于他们自己的方向与潜能。 这也是所谓的‘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 留一线破绽,也便是留一线生机。 曹柘将路子走绝了,后来者只能按部就班的跟着来。 看似省了力气,却等同于失去了多样性。 一旦手段被破解,那么整条体系链,都有可能迎来崩溃。 这方面,曹柘很有发言权。 诡灵、恶源,都属于这种毛病。 他们的能力很强大,也无解,也很恶心。 但只要被破解了,那几乎所有的诡灵、恶源照面,都只有被血虐的份。 相比起来,孢子生命、隙人的处境就绝不是如此。 哪怕是曹柘分析着他们,却也不可能在面对不同的个体时,都采取相近的手段,做到一招鲜,吃全族。 就是因为这些种族内部,个体存在着极大的差异性。 它们只是拥有相近的性质,却不代表选择、方向如出一辙。 东海桃花岛,黄药师正在分批次的接见他曾经的老部下。 曹柘虽然没有给黄药师交代具体的任务,但是主城已经立下了,那接下来的方向,无疑便是将大量的百姓,迁徙到这些主城中去。 黄药师的主观能动性,还是很强的。 虽然抱大腿当咸鱼,就能过的很好。 然而,他并不甘心只做咸鱼。 奋斗,以及扛起人族大旗,并不只是曹柘一人的责任。 黄药师也看到了责任,所以他竭尽全力,做到所有力所能及之事。 将主城塞满。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各方主城虽然建造的各有特色,宛如一座座的奇迹之城。 但是,俗话说的好,故土难离。 还有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除非是走投无路的人,否则很少有人愿意离开熟悉的土壤,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来过。 吃穿用度,生活起居,日常生产生活,这些才是与民生最息息相关的。 而不是仅仅提供一些可以居住的建筑,便能让他们无所顾忌的归心。 宣传主城,为有意向‘移民’的百姓,提供生活、生存上的便利。 以此通过第一批移居百姓为核心,吸纳更多的百姓,进入主城生活。 这就是目前为止,吸引‘移民’的主要策略与方针。 这是在挖掘各国朝廷的根基。 目前这种推动,在金国、辽国是不必想了。 主城的填充,只能靠那两国的百姓自发。 不过也好在,大多数的主城,位于宋朝境内。 这位黄药师的初步移民计划,提供了可实施的土壤。 佑嘉皇帝一心在汴京封神,打造人间神朝,继续他的统治大梦,引得朝野上下一片沸沸扬扬···也算是给予了黄药师暗度陈仓的机会。 没错···哪怕是世界范围内,出现了三百五十座巨型主城,也依旧没有打断那位老皇帝的人间神朝美梦。 反而是刺激到了这位老皇帝。 他将一切推动的更凶了。 或许,他是认为,这些主城的出现,本就是某种‘暗示’,是在对他倒行逆施之举的示威。 很少有人相信,这些城池,真的都是一息之内拔地而起。 而是早就被准备好了,只是隐藏起来,等待着发动。 甚至有谣言称,这些城市是百年前王素时代留下的。 早在那时起,王素便已经率领一众人等,在塑造这些神迹之城。 这个谣言,起源于王素敕封的八百正神。 王素不在了,那么宣扬王素的传奇性,就等于变相的抬高这八百位正神。 同样,如果有什么不良后果的话···王素负责背锅。 “帮我广发英雄帖。” “下个月十三号,我要在华山之巅,打通天人通道。” “让天上群仙诸神,都能临凡!” “从此人神混居,再不分彼此。”曹柘找到黄药师,直接了当的提出了要求。 黄药师没有迟疑,直接点头答应。 以其天下五绝的身份,的的确确是有资格,广发英雄帖的。 无论是谁,都得给他东海黄药师一点面子。 “这件事,需要让多数人见证,师兄您只怕图谋的,不止是打开天人通道,引导人神混居吧!”黄药师问道。 曹柘笑道:“果然瞒不过你!” “打开通道是其一。” “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在修士眼中,将神与仙的高高在上,给直接‘打’下来。” “封神入体,化神为己用,这对很多原住民而言,太过刺激了一些,我担心他们不会接受。” “所以一步一个脚印来,先在他们面前,取消了这些仙神的‘神圣不可侵犯’性,然后再教他们更先进的封神之法!” 第四百四十九章把他们的‘地位’打下来 即便在这个世界,流行着以人道封神。 但是神···特别是‘正神’的地位,依旧是超然的。 甚至那些一力推动某尊灵,敕封正神的修行者。 他们所推举的灵,一旦成为了‘正神’,二者之间的关系、地位,都会有极大的改变。 这不仅仅是因为真正的神灵,掌握着强大的力量。 更因为‘神灵’的伟大与神圣,一直都坚固的驻留在人心。 假设‘神灵’将会成为未来武者修行的‘食物’,那么对‘食物’生出了惧怕之心的武者,如何能下得了口? 当然,竞赛者方面,不用太过在意。 本就来自于一个神魔断绝的社会,养成了较为自由的三观,其后又经历竞赛世界,能走到体内封印神灵这一步的,都是佼佼者。 只要对修行有帮助,他们多数是没有那些无所谓‘敬畏’的。 不过,曹柘始终记得,竞赛者不是根本,而是火种。 优先‘培养’竞赛者,是因为他们的特殊性,可以使得他们将优秀的知识、文明,修行法门,传播到更多更远的地方。 和整个庞大的人族系统相比,竞赛者实则只能算是其中很小、很小的一撮。 黄药师对曹柘的吩咐,当然没有半点折扣的去办了。 以黄药师如今在天下间的名头,他邀请各方豪杰,到华山一聚,那自然是从者云集。 这不是因为黄药师交游广阔,满天下都是朋友。 而是他的名头‘黄药师’这三个字,就足以引得无数人心中遐思不已。 何况,黄药师在‘英雄帖’上还下了香饵。 留言与天下豪杰,共商全新的敕封正神之法,在曹柘的指点下,某些特定的英雄帖上,甚至还留下了较为关键的只言片语。 寻常修行者自然看的一头雾水,那些走到一定层次的,则必然能看懂,且大受震撼。 这不免就更让人觉得,黄药师是否已经掌握了某种独特的封神手法,只是介于自身能力的缘由,不足以一人完成全部的推导,故而求助于各方豪杰。 本就风云激荡不休的江湖与朝堂,又因为黄药师这一封英雄帖,变得更加的诡谲多变。 夜深人静,即便是繁华的汴京城,也终究是陷入了一片漆黑当中。 如同酣睡的巨龙,就这般静谧的匍匐在茫茫无尽的夜色里。 时而从钟楼与瞭望塔上闪烁起的灯火,借助着术法的灵光,化作光柱扫过城市里的黑暗角落。 那些隐匿在黑夜里的鬼祟,都会以独特的规律,躲避着灯光的游走。 如果佑嘉皇帝无法在汴京封神,打造阴土龙庭,那么这座城依旧会如以往一般,白日无阳神,黑夜无阴神。 虽是神灵之下的沃土,却又是神明禁行之地。 这是不少修行门派的最后驻留之地,也是修行者在面对愈发强势的‘神灵’一系时,保留的‘净土’。 封神就像是一场注定内耗全完的内卷。 所有有见识的修行者,都能认识到,无止境消耗人道气运‘封神’的后果,势必是导致越来越多的神灵尾大不掉,最终彻底压垮修行者的脊梁。 只是身在局中者,始终无法跳出这个怪圈。 当修行者们倒下了,成为了彻头彻尾的工具人。 那么那些平民百姓,亦将沦为诸神的牧羊。 到了那个时候,便不再是人们‘信’什么,诸神便选择掌控什么,神灵之存在,实为满足人之欲望。而是诸神想要掌控什么,人们就必须信什么,神的威严与意志,亦将彻底凌驾于人道之上。 当然,这种疯狂到走向崩溃的内卷,在曹柘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已经可以宣告结束了。 汴京城也当然不再是唯一的‘净土’。 天下间所有的主城,都可以禁绝一切未曾被封入体内的神灵入内。 那是人族的主城,亦是人族的庇护所。 曹柘有能力修改规则,甚至将规则改变为,所有诞生于此世间的神灵,都无法真正伤害到人族。 这似乎会更加的一劳永逸。 但也就相当于阉割了这条道路的潜力。 任何伟大的进程中,牺牲与损耗,都从来是无可避免的。 就在这宁静而又肃穆的夜色里。 有一道模糊的人影,快速的穿梭在亭台楼阁之间,飞跃过高高的皇城城墙。 此刻,那些倾注了大量修士心血的大阵竟然没有丝毫的触动,那些巡逻的侍卫,也对这个人影视若无睹。 如若不是真正的高人,那便是‘自己人’,否则根本解释不了,这种状况出现的缘由。 皇宫之中,一间偏僻的房间内,那道人影悄然的‘潜入’了进去,然后冲着烛火摇晃之处跪倒。 “甲七见过内府大将军!”人影跪倒在地。 烛火摇晃之处,却正端坐着一名黑袍男子。 皮肤黝黑,脸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络腮胡。 乍一看便是男人中的男人,汉子中的汉子。 只是这皇宫之中,除了皇帝,还能有第二个真男人? 这名黑袍男子,他当然算不得真男人。 不仅外势已去,并且内因全消。 宝 书 网 wwW.b a o s h u 2 。coM 每一个入宫当内侍的男子,除了要斩断是非根之外,还得被彻底抽走体内的阳脉,专修一门纯阴之法门,通过汲取来自皇家所修行的功法,转换所得的‘恩泽’,延续生命与生机。 这黑袍男子,看起来外表比寻常男子还要阳刚,只因为他受到的恩泽格外浓郁。 以至于,外力施加的‘阳火’,都已经化作了体貌表象。 虽如此,也不过是挽回几分颜面。 于事实其实也是无补的。 “事情调查的怎么样?” “黄相如今虽在野,却也依旧操心国事。” “如今他广发英雄帖,可是为了阻挠官家之事?”这名内府大将军,本该是最忠心于皇帝之人。 如今却说出这样的话来。 虽可视为是在替皇帝,探查黄药师的底细。 但也能解读为···他对目前的局势不满,期待黄药师搞出一点事端来。 跪在地上的黑影甲七,抱拳回应道:“禀告大将军,我等去往华山,却根本无法靠近华山山腰部分,试着用过了多种破阵之法,更请得越陵君出手,依旧未曾能撼动分毫。” 黑袍太监闻言起身,原本黝黑的面庞,变得更加的漆黑。 “竟连越陵君都无法破开阵势?” “难不成,黄药师真的找到了什么独特的秘法?” “速速整理,将此事呈报给官家。”黑袍太监说道。 第四百五十章闯山之客 等到早已昏昏嗜睡,行将就木的老皇帝,收到奏报的时候,此刻的华山山脚下,自然已经是聚集满了人群。 虽然距离约定之日,尚且还有一些时日。 但半山腰的异常,已经吸引了不少自诩‘强者’的修行之人注意。 很多名头响亮之人,都先后尝试过强行闯山,最终却又都铩羽而归。 “听闻黄药师乃是天下五绝当中,最擅长奇门遁甲之术者,他所布置的阵法,理当冠绝天下。” “咱们集合了众人之力,当然是可以破开的。只是如此难免有胜之不武的嫌疑,此番大伙就权当是小试牛刀,在这华山半山腰上,各自展一展手段···。”三刀未曾在半山腰的阵法气墙上,砍出半点划痕的霸道周老爷子,此刻拱手对四方说着客气话。 单听他这一番言语,就该知道是老江湖了。 果然,他话音落后,先前也试着破阵,表现与这位周老爷子一般无二者,纷纷扬声喝彩。 一时间气氛热烈的简直比破了阵势,还要惊人一些。 “哈哈!我柯瞎子眼睛是瞧不见了,当听力倒是还算可以,却怎不曾听见,有阵法被撕裂破开的动静?” “莫不是有人,练成了传闻中的《精神无相化阵》之法门?这便魂魄离体,入那阵中而去了?”一众迎合声中,突然响起一个尖锐的声音,打断了人群的欢快。 周老爷子的面色阴沉下来。 随后却又勉强撑起一个前辈高人风范般的神秘微笑,扬声说道:“原来是江南七侠中的飞天蝙蝠柯镇恶柯先生到了,柯先生可曾试过破阵了?” 一身黑衣,杵着铁杖的柯镇恶,带着自家的六位结义的弟、妹,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自然是试了!” “只是过不去便是过不去,何必自欺欺人?” “我虽瞎了,但瞎眼也说不出瞎话来。”柯镇恶说道。 这话倒是让一些初出茅庐的小辈,羞愧的低下头。 至于那些老江湖们,则都是盯着柯镇恶,一脸的冷笑。 一般来说,修行者当然不能像跑江湖的那样,弄得满身的烟火气,时常就将打打杀杀放在嘴边,争名夺利搞的那么明显。 但这个世界的特殊性,让那些本该孤傲自傲的修行者们,都变得市侩起来。 有名就有利,有名就能借名声转换修为。 这是与他们生存、生活、修行息息相关的东西。 那么也就自然谈不上什么庸俗不庸俗了。 柯镇恶虽然是有话直说,但无疑就是扫了大家伙的颜面。 今天这番话传扬出去,在场的不少人,都得名头大损。 本来闯阵失败了也没什么。 输给‘黄药师’嘛! 不丢人。 只是柯镇恶加了这么几句话,就等于是把人给往耻辱柱上钉了。 没有招致围殴,已经算是看在他瞎眼的份上,以及忌惮此地召集英雄大会的黄药师了。 江南七怪虽素有侠名,但却被称为‘七怪’,也是多源于他们这七人的当家老大不会做人。 再有妙手朱聪这类手脚不太干净的拖后腿,名声也就更差了些。 柯镇恶的一番话,引起了公愤,且不用周老爷子发话,周围一些嘴巴并不太干净的好汉,已经开始与柯镇恶‘理论’。 理论的过程中,难免会伤及无辜,以及波及家人、祖宗、先人。 其中词语之污秽、复杂,实在无须再进行详解,便用一串······略过。 柯镇恶眼睛不行,嘴巴倒是利索。 独战群雄,竟也不落下风。 偶尔朱聪也插嘴几句,算是帮忙打圆场,竟然在唇枪舌战之间,‘打’出了一番另类的气势。 山顶之上,曹柘隔着云层,眺望着半山腰,却瞧着这场嘴仗,眉开眼笑。 这样的乐子,他也算是有些时日不曾见过了。 上一次这么开心还是在上一次。 “老黄!” “你可给我盯好了!” “等出了乱子,谁都可以死,这瞎子得活着。” “就凭他这张嘴,够我乐好久了。”曹柘笑呵呵的说道。 当然,口中所言,未必是心中所想。 如柯瞎子这样的人,无论怎么瞧,大多是不讨喜的。 但这样的人,亦有其存在的必要。 因为其又臭又硬的品格,本就罕见的很,也珍贵的很。 没本事还敢亮剑,听起来、看起来似乎无脑,甚至让人觉得厌烦。 倘若真没了这样的人,世上也就少了好些硬骨头。 而硬战都是硬骨头打的,那些本以为无法翻身的绝望,也都是这些硬骨头给扛起来的。 射雕两大‘厌人’,北处机,南镇恶,非要曹柘选一个‘喜欢’的话,他一定选柯镇恶。 老瞎子虽嘴欠,但为人坦荡。 看到不平的就要说,看到不爽的就要管,知道错了就会认。 相对比之下,丘处机虽时常表现的‘豪爽’,实则不过是面子功夫罢了。 甩锅推诿起来,可半点不弱。 柯镇恶他是一个人,但是曹柘希望,他可以变成一群人。 这才是曹柘出言,让黄药师关键时刻,可以护一护柯镇恶的真正缘由。 黄药师盯着那柯镇恶瞧了好久,半响像是吃了两斤苍蝇似的,艰难点了点头。 虽然在当前世界,黄药师这位五绝之一,与不过是有些江湖散客的柯镇恶,还没有半点交集。 但是作为三合一的黄药师,拥有着来自神雕世界的记忆,与柯镇恶之间的那点‘恩怨’,可别提了。 想想神雕世界里的老黄,都一把年纪了还不着家,浪迹江湖全因厌烦老柯那张嘴,还有郭靖那张脸。 看够了乐子,曹柘仰头望天。 天空之上,亦有大量的目光投递下来,警告着···黄药师! 显然,他们都找错了对象。 以为大言不惭,大胆狂妄想要撕开天人通道,让仙神混落于凡间的是黄药师。 至于曹柘,他们则认为是黄药师的弟子或是童子。 唯有此界天道,隐晦的注视着曹柘,有些发抖。 曹柘身上,有些味道和印记,是没有遮掩的。 此界天道,仿佛还能透过那些印记,听到‘同行’的悲鸣。 此时,祂或许还在迟疑,是否要先提醒一下···那些正摩拳擦掌,自以为是的神灵。 第四百五十一章一令天门开,从此人间天界永相连(6K大章) 最终,此界天道还是没有‘出言’提醒。 毕竟,神灵于天道而言,不过工具。 和损失一些工具神相比,终究还是保全自身比较重要。 虽然天道多数时候是泛意识,但生存本能祂也还是有的。 面对危险,还是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随着时间的推移,华山山脚下聚拢的人越来越多。 曹柘给予了充足的时间,任由那些谣言蔓延。 而随着西毒欧阳锋的到来,并且同样被堵在了半山腰的阵法之外,蔓延至整个天下的谣言,彻底被推倒了顶峰。 几乎所有人,都对黄药师掌握了某种超强的‘新法’,抱有了极大的期待。 初出茅庐着跃跃欲试,野心勃勃者躲在暗处摩拳擦掌。 天下五绝的名头,并没有吓住所有人。 一对一打不过,难道还不能并肩子上了? 黄药师再强,他也只有一个人,一双手。 这么多人在,一人打出一道剑气,也够把整座山给平了···很多人是这么想的。 并且已经斟酌好了,如何在气氛最热烈的时候,煽动人群。 依照惯例,英雄帖既然是黄药师发的,那么与之齐名的欧阳锋,怎么也得踩点赶到,那才算是不落威风。 但是欧阳锋并不是格外讲究这些的人。 他更在意的是黄药师当初,轻易一指击退他的骤然‘爆发’。 相比起其他人,欧阳锋对黄药师的‘增进’,更有发言权。 正因为知道一点头绪,所以欧阳锋反而更想要了解。 为了获悉真相,区区颜面受损,并不被其看在眼里。 站在半山腰的阵法入口处,欧阳锋已经接连破阵三日。 而每一次破阵的无功而返,都让欧阳锋心底的激动与嫉妒,更加高涨许多。 越是了解,越能感受到这其中力量的如渊似海。 偶尔也有一瞬间,欧阳锋怀疑过,这座阵法是否是由黄药师所设。 只是若非是黄药师,这天下间,还有谁···能够拿得出如此具有威慑力的阵法? 便是那已经飞升了的王重阳,在阵法一道上的造诣,也是不如黄药师的。 三日过去了,破阵不仅毫无头绪,且欧阳锋也如其他那些破阵者一样,没有给这自半山腰起,笼罩住整个山顶的阵势,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人群中早已是议论纷纷。 若非是白驼山的蛇仆,正毒恶的环视着四周,只怕这些原本小声的议论,也早已变得沸沸扬扬起来。 此时,坐在巨大的王蛇头顶,已经完成了调息的欧阳锋,再一次睁开了那双充满贪婪与侵略之意的眸子。 短暂的失利,并不能打断他对‘道’的向往,反而让其愈发的欲罢不能。 第十次尝试破阵,欧阳锋站在阵法之前,白色的蛇杖就立在身旁,大量的蛇影,在蛇杖之上缠绕纠缠。 欧阳锋单手一抓,伸向那蛇杖。 只听蛇杖内,传出了群蛇嘶鸣之声。 隐约之间,竟然仿佛还有蛟龙之吟。 海量的神力,被欧阳锋借得,同时以不同的形式组合之后,注入体内。 且在这同一时间,欧阳锋匍匐在半空中,仿佛一只巨大的三足碧蟾,吞吸着天地间充沛的能量,同时也捏合着那来自大量‘伪神’的神力。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咕呱’声,欧阳锋化作的三足碧蟾,口中开始酝酿可怕的碧光。 这些碧光不断的被压缩,逐渐的化作了一枚宛如玉石般的球体。 球体约有足球大小,其中酝酿、压缩的可怕能量,任谁瞧了都会觉得胆战心惊。 但是此刻的欧阳锋尤不满足。 因为这样的手段,他在三日前第三次尝试破阵的时候,就已经用过了。 有没有效果,自然无须再说。 身在半空的欧阳锋,开始凌空翻转起来。 每一次转动,那衔在其口中的玉色光球,都会环绕上一圈白光。 同时,不少凑拢在周围的修行者猛然发现,他们手中的兵器,或是怀中的法宝,只要是金属质地,便都会发出细微的悲鸣。 一点点的白光,从这大量的兵器、法宝之中飞出,融入那玉球之外的光环上。 “这是什么法门?” “竟然是在强行索取万兵万宝之锐金之气。” “快退!不能让他继续吸了!再继续下去,我的宝铃都要碎了。” “好贼子!竟敢如此···大家伙一起···哎?你们跑什么?回来!回来一起反抗啊!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他?” “呵呵!玄玄子!就你跑的最快了!” 人群一阵混乱。 不过混乱的只是那些散修,以及江湖、朝堂上的三流人物。 一二流的好手,还不至于在欧阳锋施展的手段波及中,便显得毫无抵抗能力。 全真七子便结成了剑阵,以阵势对抗着来自欧阳锋的霸凌,撇开欧阳锋正将几乎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如何破阵上不提,他们的剑阵倒也显得与欧阳锋施展的法门,对抗的势均力敌。 终于,那承载着大量锐金之气的玉球,似乎彻底的饱和了。 再也难以承受更多的力量堆叠。 欧阳锋的双目圆瞪,全身都呈现出血红的色泽,显然是气血已经运行到了极致。 他无法说出一个字来,却操控着那三足碧蟾,吐出了口中的玉球。 刹那之间,天地间一切的光,都在这个时候消失了。 唯一的光亮,便成了那带着毁灭一切冲劲的玉球。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他们期待着···期待着欧阳锋这耗费全部底蕴,且从诸多修行者身上‘借力’,发出的一击,能造成某种改变。 更甚至,直接撕裂阵势,将被遮掩住的华山山巅,显露在人前。 人们相信,黄药师一定是在被遮掩的华山山巅,为自身打造主场优势。 如果真等到十三号再进去,那一切都太迟了。 预料之中的轰鸣声与爆炸声,都没有如约而至。 那携夹着澎湃巨力的玉球,撞击在半山腰的阵法屏障上,竟然犹如一枚烟头,丢进了潮水之中。 只在刹那间,便被熄灭,卷走! 比起激烈对抗后的消亡。 这种毫无动摇,毫无反馈的直接吞没,更加的令人感到一种深深的绝望。 欧阳锋面色有些泛白的站在阵势之前。 宽大袖袍下的手掌,已经在滴血。 锋利的指尖,刺入了肉掌之中,而他却仿佛毫无所觉。 半响之后,他才艰难的从嘴里,蹦出四个字来:“欺人···太甚!” 能逼得欧阳锋说出这样四个字来,可见这阵法屏障,带给他的阴影有多深。 此时的欧阳锋,反而愿意去相信,是存在某个不知名,不知来历的强者,布下了这么一个大阵。 倘若是黄药师的话···他不仅不服,并且更会觉得,蒙受了巨大的侮辱。 “哈哈哈!老毒物终究是吃瘪了!” “你这般蛮横霸道,也有不顶用的时候?”肆无忌惮的嘲笑声,从人群后方响起。 所有的蛇奴,都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怒目而视。 其中有两人,甚至已经踩着蛇形的毒烟,直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去。 但听见一声龙吟,龙影飞过。 两名蛇奴又飞退了回来,摔在了欧阳锋的脚边。 一身的破布麻衣,杵着碧玉杖,腰间挂着酒葫芦的中年乞丐,正一步往半山腰,阵法前走来。 他虽没有穿过拥挤的人群,这一步却瞬间出现在了阵法之前。 显示出了极为自然且精妙的天涯咫尺神通。 “药兄!故人洪七来访!” “还望开门行个方便。”中年乞丐站在阵势前,高声喊道。 他没有选择破阵,而是选择了最朴素的做法···喊门。 仿佛是在告诉那些自以为是可以破阵的人,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 中年乞丐喊话之后,便安静的等待起来。 起初他的脸上自信满满。 但是半个时辰之后,这自信变成了将信将疑。 等到两三个时辰之后,这将信将疑也都消耗殆尽。 全然变成了漆黑的颜色。 寻常修士,自然不敢嘲笑五绝之一的洪七。 所以,唯有欧阳锋笑的最为明显。 一个人丢脸 ,当然是不痛快的。 但有洪七陪着他一起丢脸,那感觉就好多了。 此刻山顶之上,正在同曹柘一起饮茶的黄药师,有些忐忑道:“师兄!七兄你迟早也是要唤醒过来的。如今将他拒之门外···是否有些欠了妥当?” 曹柘微笑道:“即便如此,他会怪我吗?” 黄药师沉默无语。 洪七公···他当然是不会怪曹柘的。 所以,他只会怪黄药师。 面对黄药师幽怨的眼神,曹柘跳过这个话题说道:“时间差不多了,设置在山顶的保护阵法,以及维护后续天人通道的各类设置,也都准备妥当。” “再过一两日,就可以打开阵势,将人放进来了。” 曹柘和黄药师这几天在山顶也不是在浪费时间,同时看半山腰的笑话。 虽然对曹柘而言,打开天门,塑造天人通道不难。 但是如何做到,在打开天门的同时,释放与对抗所产生的能量冲突,不影响到那些‘观景’的人群,则是需要稍稍费点心思的事情。 这就好比大人打小孩没难度,但是周围要设置一圈保护的土坝,护住那些没有什么反抗能力的蚂蚁,就将事情变得稍稍复杂了。 “虽然知道有师兄您在,不会出岔子。” “不过···应该是好久没有跟着师兄您一起办大事了,事到临头竟然还有些许不安。”黄药师说道。 曹柘闻言目光微微一闪,却没有说穿心中所想,而是随口道:“不安是正常的。” “也别想太多,有些事情,做多了···也就习惯了。” 黄药师看着自信的曹柘,张了张嘴依旧没有什么话好说。 比如···这种事,怎么可能习惯,为什么要习惯这类吐槽,终究是不好真的说出口的。 十三日,晴空万里,无风、无云。 原本似乎有可能提前打开的阵势,最终还是拖延到了十三日的早晨,才缓缓地拉开了‘幕帘’。 五绝中的洪七、欧阳锋站在前列,至于一灯大师···早已是四大皆空,这样的热闹,他一般是不来凑的。 即便黄药师给其发了英雄帖,他也未必会赶到。 紧随在洪七、欧阳锋之后的,便是来自金国、辽国、大宋的精锐,以及各方名门大派的领头人。 阵势一开。 所有人拥挤入内。 即便华山只有一条道···但架不住多数人都会飞、都能飞。 路窄一点,也没关系。 只是入得阵势之后,所有人都在寻找着阵法打开后,残存的布阵痕迹。 谁都想知道,拦住了众人半个月的神奇大阵,究竟有着什么样的依仗。 但真的入阵之后,人们的表情就都变了。 遵循着各类法术、气息的指引,人们纷纷发现,布阵的基础,竟然就是一石一木,一把生锈的铁剑,一弯从山顶蔓延而下的清泉,如此普普通通之物,却居然拦住了那么多的英雄好汉。 属实是匪夷所思。 而如欧阳锋这样的强者,更加清楚的是。 他···以及其他人,激发的都不过是这座阵势,最基础的一个层面。 也就是说,这挡住他们的阵法,并未真正的显威。 至少,他从未在这阵法的威力中,感觉到半点凌厉的剑气。 “差距···竟然如此之大吗?”欧阳锋的心绪,逐渐的平静下来,同时继续调整着心情。 从山腰到山顶的路,不过是短短数息时间。 很多人的心情,却在这个过程中,发生了剧烈的转变。 原以为是黄药师凭借某种意外得到的至宝,引得阵法如此的‘无解’。 如今得知,竟是真实实力所至之后,那些原本澎湃的小心思,也都不免要收敛几分。 只是,收敛中又夹杂着些许的热切。 黄药师这么强···如果得到了他强大的秘密,是否他们也能变得这么强? 这尽管是‘妄想’,却依旧有不少人,忍不住朝着这个方向去浮想联翩。 山顶的位置并不宽敞。 有资格脚踏实地的人,属实不多。 故而大多数的人,只能各施法门,徘徊漂浮在空中,然后眺望着山顶上的人与事情。 此时的曹柘,既显眼,又被忽视。 显眼是因为,他站在黄药师的身边。 被忽视则是因为,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凝聚在了黄药师的身上。 都等待着黄药师接下来,所说的每一个字。 黄药师冲着四方拱手,随后说道:“感谢诸位受我相邀,前来参加此次英雄盛会。” “不过,我并非这一次盛会的真正主持者。” “这位是我师兄···。” 说到这里,黄药师看向曹柘,不确定曹柘准备用哪一个身份办事。 众所周知,曹柘的大号‘张三丰’,小号曹柘。 除此之外,还有诸如‘王七郎’‘陈玄藏’这些临时账号。 黄药师对这些名号,也都知晓,介绍的时候,难免出现卡壳。 “贫道陈玄藏,见过诸位!”曹柘身上说穿的并非道袍,也不做道人打扮,如今却这样说道。 黄药师一脸的古怪。 人群这是多脸懵逼。 欧阳锋却抢先说道:“我不管你是谁···那山腰的大阵,可是你说立?” 曹柘闻言点头道:“却为贫道所立。” 欧阳锋道:“此阵造化无穷,与山合,与天合,虽为一阵,实则为百阵、千阵、万阵,环环相扣···无穷尽也。” “你若只是借一山之力,我便能拔山而起。你将阵与阵连,无异于山与山连,形成一片之势,便是我也无可奈何。” “你有这样的阵法造诣,这天下绝顶的位置,便足以有你一份了。” 曹柘闻言,微微一笑。 本不欲作答,却还是礼貌性的说道:“过奖!过奖,随手戏作罢了!” “我设下过很多阵法,半山腰那个···前十都算不上。” 欧阳锋怒视着曹柘,怒火正在燃烧。 就连脾气好些的洪七,此时也紧了紧拳头。 被黄药师‘拒绝’后,他也尝试破阵。 自然是无功而返。 随后虽不像欧阳锋屡败屡战,却也还是多有试探。 曹柘说着大阵,并非他苦心孤诣设立的,岂不是在讽刺他们,随手的戏作都能困住这么多的英雄豪杰? “好了!别说废话!” “咱们直接进入正题。” “此番贫道借用师弟黄药师的名头,邀请诸位到此,主要是做一个见证。” “见证天门开!” “见证诸神下凡尘,同时也见证他们如何跌落云霄。”曹柘不去管那些面色变幻的众人,继续暴力的推动剧情的后续发展。 洪七正有话要说,下一瞬间,他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因为就在曹柘的话音落定后,那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刹那间电闪雷鸣。 紧接着,一个漆黑的大洞,就这么突兀的洞开,隐匿在九霄之上的凌霄楼阁,全都显露无疑。 不仅如此,这些原本修筑于天穹之上,隐匿在另一重空间的建筑,全都在靠近···靠近人间,在一股无法抵抗的力量拉扯下,往人间坠落。 “大胆凡人!竟敢擅开天门?” “渎神者死!” “如此镇杀过于浪费,且取其魂魄,悬挂于九霄之上,受三百年风吹日晒之后,方好消亡。” 或是霸道,或是愤怒,或是阴冷的声音,从九天之上,洞开的那处天门之中传出。 单听这些声音,便让不少人浑身寒凉一片。 此界有三千正神。 正神又分天神、地祇。 如黄药师所敕封的东海龙君,便是地祇。 虽同为正神,但不入天宫,终究是差了一筹。 而天宫正神,为‘最贵’。 此界亦不过‘三百六十五’之数。 一神陨灭,方才能有另外一神补位上去。 即便是封神之法最为盛行,天师王素所在的那个年代,有能力敕封天神的天师亦是寥寥无几。 也就是所,此时正从天宫之中,透过天门往下释放威仪的神灵,有可能源自更古老的时代,存在的更加久远,实力···自然也相当的深不可测。 面对来自诸神的呵斥,以及那已经迫不及待,弥漫在了山巅的各种神咒与冲击。 曹柘仅仅只是摘下了树 梢的一小截树枝。 随后对着那天门的方向,轻轻的摇晃。 摇晃之间,那漫天的星斗,都像是‘合上’了光。 原本气势汹汹的天宫诸神,则是发出了怒吼与惊慌的哀鸣。 他们正在无可阻挡的坠落···衰弱。 曹柘摇晃着树枝,却晃动了他们的权,粉碎了他们的骨,撕裂了他们的傲,镇压了他们的运,消弭了他们的力。 那不止是轻轻的一晃。 而是来自更高层面,更高维度,更高概念里的···碾压。 站在华山山巅···以及周围的修行者们,纷纷高昂着头。 他们身在必将被铭记的‘历史’当中,却在此刻,还没有什么过于真实的实感。 他们惊骇于事件的发生、演变以及剧烈,却还没有从上一瞬间的更迭之中,精准的抓住那些十分关键的讯息。 欧阳锋勉强抓住了一些,所以他看向曹柘的眼神,充满了兴奋与渴望。 他知道,他获悉了黄药师突然强大的秘密。 此刻的欧阳锋,无比的想要靠前,去站在曹柘的身前,去成为他的···师弟! 但是,不可能! 因为这一刻,能够自由活动的,唯有曹柘而已! 除了他之外,无论是人,还是神。 都只是这场注定了的画面中,被启动的‘程序’。 就像是群星划破了天空,大量的‘流星’往人间坠落。 位于天宫的诸神,正被曹柘强行的拽到人间,让他们与人混杂在一起。 那些飞升的仙人们,也在此刻,得以跟随一道,返回人间。 这一刻,白天变成了黑夜。 而黑夜里的群星,坠落于世间各地。 曹柘并拢了手指,在虚空出连斩了十三下。 刹那之间,这方天地被动的被输入了全新的规则。 往后岁月,每逢十三,便是人与神相通,且模糊界限之日。 再强大的神灵,也会失去他们的权柄,消除他们的力量,变得与凡人无异。 当然,作为保护,在这一天里,神灵只要隐藏好自己的真实身份,那么便无人可以通过超凡手段看出,他们究竟是谁。 同时,天人通道永存,人上天宫,天宫之神下凡,都变得轻而易举。 甚至许多正神,必须有一定的时间,驻留人间。 否则他们的力量会消退,权柄会被剥离。 看着诸神,在曹柘的掌控之下,如若手中棋子一般,那些围观的人们,在不知不觉间,心态便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第四百五十二章封神时代转向猎神时代(7K大章) 原来,神也可以这么的脆弱。 原来,神也只是某个人掌中玩物。 原来,面对强大的实力,神的权柄如此不堪。 那些高贵的、高傲的、高不可攀的,或许都只是伪装,都只是通过刻意拉开的距离,制造的神秘感? 人们的心情,在此刻被引导性的释放。 仿佛要从一个极端,滑动向另一个极端。 这就好比王公子被锤‘添狗’,那些事情距离寻常人的生活很遥远。 但,当它发生的时候,即便是作为旁观者,对有些事情的认知,有些人的看法,也在悄然的发生扭转与改变。 在场众人之中,除了曹柘与黄药师这两个始作俑者之外,接受力度最强的,当然是欧阳锋。 欧阳锋不敕封正神,甚至是毛神。 就是因为,唯有不涉及神权,仅有一些伪神力的伪神,是可以被他完全掌控的。 欧阳锋追逐《玉素真经》,也是因为王素是有记载中,对正神之间的平衡与掌控,完成度最好的。 唯有王素那样的‘天师’,才是欧阳锋所向往的彼岸。 但是现在,在欧阳锋的眼中,那‘彼岸’变了。 他看向曹柘的眼神,变得无与伦比的炙热。 同时,他也无比的嫉妒黄药师,竟然轻易便与曹柘这样的存在搭上了线,并且定下了师兄师弟的名号。 虽然曹柘看起来很年轻。 但是修士的年纪,又岂能通过外貌去评价? 看起来白须白发的老者,喊稚嫩少年祖师爷的情况,在修行界可谓是常态了。 看着此时,在天门洞开,诸神坠凡的景象之中,惊的很难说出话来的人们。 曹柘站在那恢弘的背景之下,敞开的双手,像是要于这万象崩溃,一切定义重组再生之时,拉住无数人的手,将他们拽出原本意识混沌的深渊。 “神灵多半诞生于文明,而文明诞生于我们作为人的思想。” “限制我们的不是神灵,而是思想。” “而现在,就在此刻,就在此时···我解开了你们思想上的锁,许你们···恣意妄为!” “你们可以泛滥自己的思想,去想象,去猜疑,去恐惧,去探索,然后找寻属于你们自己的彼岸。” “不必担忧贪婪,也不必收束欲望,这些不是魔。” “魔只是在无能为力时,掌控不住妄念的恐慌。” 同一时间,限制解开。 那些原本震撼于眼前的景象,同时也在大脑中重组三观的人们,迷迷糊糊之中,听到了曹柘的这番话。 不知是从何人开始,欢呼声开始在山顶上雀跃。 紧接着向着周遭的云海蔓延。 人们大多数并不恐惧与怨恨‘神灵’,但如果有朝一日,可以将高高在上的神灵,拉到一个他们可以触碰,可以亵渎的位置,那么没有人会不高兴,不兴奋。 人···生来自由。 本不该有什么,一直高高在上。 曹柘拉扯下了漫天的神,却让人们获得了思想上的自由。 他在人们的心中,点燃了一把火。 那么接下来呢?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此刻等待着的,不止是原本赶到了华山之巅的那些修行者。 还有随同着神灵一道,坠下天宫的仙人。 这个世界之所以可以泛滥起‘封神’之道,正是因为它本就有着强化‘神灵’的倾向。 大多数时候,毕竟都不是人选择世界的方向,而是世界选择让某些人,承担引领方向的责任。 王素···他的成就,有一部分偶然,却也有相当部分的必然。 天宫之上,相比起神灵的‘神多势广’,仙人团体属于少部分,且有大批仙人,本就是依靠神灵的反馈飞升成仙,这样的仙人,先天根基不足,在面对神灵是,更显弱势。 神灵皆被打落尘埃。 这些仙人们,不仅感到释放压力般的欣喜,同样也想从曹柘这里,得到开启新时代的钥匙。 成为‘先行者’。 他们不会拒绝来自曹柘的传授与引导。 因为他们最明白,那漫天的诸神,究竟有多强大。 而能轻易将这诸神,拉扯下凡间的曹柘,又有多强···他们根本无法想象。 面对无法想象的伟大强者,他们保持着谦卑。 各家的祖师爷,寻找着凡间的门人弟子,然后与他们站在了一处,随后整理好仪容,嘱咐门人弟子们守礼守规。 其中最头疼的,要属王重阳。 他的门人弟子最多,但也最狂妄无知。 虽不曾严明,但因为得见祖师爷,便在眉宇之间蔓延的骄纵,让王重阳下定决心,要对整个全真教,进行好好一番整顿。 此时此刻,无论各方各家具体心思、心情如何,却也都纷纷站定,等待着曹柘开口。 曹柘呢? 他弄了这么一出大戏,当然不可能就只是这样便选择收场。 他的目光从人群中扫过似乎正在寻找着某个目标。 好像感受到某种变化的聪明人,纷纷挺起胸膛,然后释放出自己最骄傲的气息。 等待着被曹柘选中。 一瞬之后,曹柘一个闪烁,出现在了人裙子在,某一个人的身边,手掌搭在对方的肩头,却没有令对方感觉惊恐。 “有没有胆量,当着所有人的面,充当我的试验品?替大家打个样?”曹柘对那人问道。 那人原本有此惊骇与迟疑,但是听到曹柘的问话后,却大声笑道:“我一个瞎子,承蒙您这样的人物瞧得起,怎么会拒绝?我虽瞧不见您摇晃天宫,扫落诸神的景象,但是我这些弟、妹们却向我描述了一切。” “今天便是我死了,这个先行者,也当是我。” 此人说话,固然稍稍还是有些难听,却不能忽视了其中所夹杂的豪迈。 曹柘选择的,竟然是柯镇恶! 这又是一个出乎人意料的选择。 虽然还无人知晓,曹柘选择柯镇恶做什么。 但,柯镇恶被选中时,嫉妒之意便已经在拥挤的人群中蔓延。 在曹柘的带动下,柯镇恶被拽到了半空中。 脚踩着虚无,柯镇恶保持镇定。 都是修士···谁还没飞过? 当然,以柯镇恶的修为,长久的飞行,他也是做不到的。 只是一身御气流转的功夫,也还算可以。 此时倒也不必拿出来献丑。 “你的双目,自幼被蝙蝠妖的毒液侵蚀,不仅眼球毁了,就连周遭的经脉也早已堵死、溃烂。” “你若修习某些脱胎换骨的神功妙法,倒也不是没有挽救的机会。又或是寻得名医,以独门手法,替你换一双眼,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现在,我可以给你一个更不错的选择。” “我要取日月为你双目,不知你可敢镇压这日月双神?”曹柘对柯镇恶问道。 柯镇恶嘴唇哆嗦了一下,却还是不服输,不服软道:“这有何不敢?” “瞎子我身无长物,唯有这一身的胆子,自忖不输给任何人!” “你若能取来日月双神,瞎子我豁出去这条命,也镇压给你看。” 柯镇恶还真不是吹牛。 黄药师、欧阳锋、丘处机,都是名满江湖的人物,他何曾不敢动手? 虽然不见得能赢。 但···明知是输、是死,还敢亮剑,这未尝不是一种义无反顾的勇气。 “好!太阳星君···来!”曹柘伸手一招。 正在从天空之中,往人间坠落的太阳星君,竟间隔着半个天际,被曹柘抓在了手中。 斡旋造化之下,雄壮魁梧,一身金甲,满身神炎的太阳星君,甚至还来不及挣扎怒吼,便被曹柘化作了一枚火红的眼球。 “太阴星君···来!”曹柘又是一招手。 驾驶着神车,驱赶着神鹿,一身阴柔,身披银袍的太阴星君,同样落入曹柘的掌中。 没有半点的抵抗力。 同样是斡旋造化之下,太阴星君变成了银白的眼球。 两枚眼球被曹柘握在手心。 随后先是太阴星君化作的眼球,暴力的塞进了柯镇恶那原本缝死的眼眶之中。 无比璀璨的月华灵光,从柯镇恶的眼眶之中爆发出来。 凄厉的惨叫声,也同时从柯镇恶的口中爆发。 他的身体,只在一刹那间,便覆盖上了一身银袍,爆 发出来的月色光亮,几乎点燃了整个华山之巅。 同时原本半黑半白的长发,也朝着完全银白的色泽转变,甚至他的面容,也向着太阴星君的面容靠拢。 以凡人之躯,容纳一位强大正神的‘本质’,对柯镇恶而言,还是太刺激了。 他尽管毅力顽强,但是有些差距,不是单单依靠‘毅力’二字,便能拉近补足的。 他正在被反向侵吞。 逐渐同化为‘太阴星君’。 看着惨叫哀嚎,时刻可能彻底渐变成太阴星君的柯镇恶,他的那些结拜弟、妹们,纷纷发出惊呼,然后想要往着柯镇恶的方向靠近。 即便明知道这样的场合,他们的反抗毫无意义。 但是他们却依旧是这样往前冲着,无视了面前的强大,也无视了身后的讥讽。 只可惜,无论他们如何奋发向上的飞驰,与曹柘与柯镇恶之间的距离,都始终无法被真正的拉近。 不算长的一段距离,却好似间隔着天河一般。 “静心,守神!” “我说,你做!” 曹柘的声音,带着一种超越了世间一切规则之上的浩渺。 不仅此刻几乎要被太阴星君侵占一切的柯镇恶听清了,整个华山之上···甚至整个人世间的人,也都听到了。 “心不可动,亦不可失。妄心不可有,照心不可无。欲心不可有,定心不可无。存想即所以存其本心也,恐人之放其本心而失之,或泯其本心而失之也···。”曹柘口诵心诀,柯镇恶自然紧跟运行。 起先心法运行艰难,往往念头断断续续,很难完成一个循环。 再之后,却在意识上越来越清明。 那尊被封印在其眼眶中的太阴星君,也似乎越来越‘清晰’。 清晰到,柯镇恶甚至也‘看到’这尊神脸上的恐惧、愤怒、咆哮与挣扎。 他是那样的愤怒,却也是那样的害怕。 是啊! 怎么会不害怕呢? 在曹柘的操控下,这尊自古以来便存在的古老正神,正若蝼蚁一般卑微。 所有的反抗,都显得毫无力度。 “原来,他也会怕!” “原来,他比我还要慌张!”此时柯镇恶那原本六神不定的心绪,反而彻彻底底的宁静下来。 脑海中浮现的,不仅仅有曹柘传授的口诀。 还有同时应接而生的印法、运炁之法以及观想存念之法。 借神之力,封印其神! 月华般的神羲,在柯镇恶的体内,高速的流转。 他的身体,他的气血,他的经脉,他的骨骼,甚至是他的魂魄,都像是吹气球般的膨胀。 正在吞下整个太阴星君的柯镇恶,就像是张大了嘴,硬生生吞下一头大象的蛇。 即便他已经开始‘消化’,却根本容纳不下这么庞大的能量,这么激烈的变化。 这个时候,封印的手段,就要紧跟着接上了。 就在柯镇恶的左眼眼球之上,蔓延起一道道的符文枷锁。 那颗不安分的眼球,被就此压服下去。 眼球之中,爆炸出来的神光也尽数收敛。 数次起伏之后,终于平稳的落定为一枚银色的眼球。 骤然一看,已经不再有任何的特异之处。 只是颜色与寻常眸子有异而已。 曹柘如法炮制,将另一颗眼球也给柯镇恶装上去。 此时的柯镇恶,多了一双眼,却是金银二色,站在曹柘的身旁,显得妖异无比。 曹柘在传授柯镇恶吞封神灵之法的同时,也等于是在传授给这在场的每一个人。 或许理解、领悟各有不同。 但只要他们记住了个大概,便也能依照个人的不同领悟,获得他们自己的精进。 真正的秒道、真法,往往是一字一句,都能解读出数不清的道理。 即使是不得全文,亦不会走火入魔,或是无法修习。 哪怕是断章取义,长久感悟,亦有所得。 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时代的变化,在不同的时期解读,又能有不同的感受与领悟。 柯镇恶在曹柘的推送下,返回了他的那群结义弟、妹之中。 面对周遭弟弟、妹妹们的关心,柯镇恶第一次用明亮的双眼,看着这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迅速将声音与外表对应上。 接着说道:“休要再我这里聒噪,速速静下心来,感悟老师传授的妙法。” “便是多听一个字,多领悟一点,对于将来的修行,也是大有裨益。” 柯镇恶这话说的,是一点错也没有。 他也难得有这般明白事理的时候。 或许是眼不瞎了,心也明亮了? 周围不少人,偷摸看着柯镇恶的双眼,胸中恶意泛滥,此刻却还需压制。 这一双眼,是日月双神之眼。 当今世间,正神不过三千,而如日月星神这般的神灵,更是寥寥无几。 区区一个柯镇恶,何德何能,竟然占据其二? 还是由这位无法想象,无与伦比的陈天师,亲自封印传授? 此时的柯镇恶,就好比那紫霄宫中,没有拜师却得了鸿蒙紫气的红云。 碍于曹柘当面,无人敢说什么,做什么。 但事后,却未必了。 柯镇恶的身边,朱聪显然是想到了这一点,小声对柯镇恶劝道:“兄长,我等不如先行离开吧!” “等你消化了这双目之中的神灵,我等再出山。” 柯镇恶却摇头道:“不!我们就留在此处,为兄已经决定,以后都追随陈师!” “我等七人,都当拜在陈师门下。” 朱聪一想,却神情更为振作。 “若是能留下,那当然是···更好不过。” 确实,这天地间,哪里又有什么地方,比曹柘的身边更加安全呢? 只是接下来,朱聪又露出忧色。 此时、此地,想要留在曹柘身边的人,又何止千、万? 虽然柯镇恶得看重,赐下了日月双眸。 却也未必见得,曹柘真的会对他们有更多的青睐。 如果无法拜在门下,那么等到曹柘离开,他们身怀重宝,被围困起来···可就极为危险了。 “敢问先生,此法可为‘噬神’之法?”欧阳锋率先对曹柘发问。 这个问题,很显然只是为了引出下一个问题。 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已经十分的明显了。 曹柘道:“不错!可以这么理解。但···并不是全部,它只是一个过程。” “噬神、封神、化神···怎么称谓都可以,它不过这个过程中,其中的一个环节。” “虽然单看这个环节,也还算不错,但没有了整体的呼应。那么单修这个环节,会显得格外单薄。” 欧阳锋很想问,这样的手段,这样的能耐,这样的···匪夷所思。 究竟单薄在了哪里? 还有什么可单薄的? 虽然都是借用神力,供养修行者之身。 但是这种强行‘噬神’的方式,与之前与神灵做交易,赌神灵有‘良心’的手法相比,完全就是天壤之别。 供奉‘伟大’后,再将伟力归于自身。 欧阳锋此时想到的,仅仅只是这种法门,为‘封神’之法的补充。 先封神,再噬神,这是一个循环。 十分的完美,没有瑕疵。 “那先生,整体为何?”欧阳锋追问道。 曹柘道:“那说起来太费时了!” “稍后我会整理出一些武碑,将所有的内容,都记载在上面。” “感兴趣的,可以去看看。” “说回当下,你们觉不觉得···神灵会不够用?” 曹柘强行将节奏推回到今日聚集的主题上。 华山之上,英雄大会,不过三个主题而已。 第一个主题,开天门,陨天宫,落诸神,养人志。 第二个主题,传妙法,化神灵,强己身,寻彼岸。 最后的第三个主题,那自然当是养神族,牧神灵,封神为己用,使资源源源不竭。 “啊···!这!”欧阳锋必须承认,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三千正神!数万毛神,无法估摸具体数目的伪神···怎么可能不够用呢? 不会真的是所有人,都有资格消化吞噬正神吧! 在欧阳锋的看法里,这场‘噬神’大秀,其实只是封神之‘道 ’的另一种解读,甚至是一种‘魔道’修行法门。 甚至在将来,不见得成为‘主流’。 柯镇恶噬封日月双神,那太具有不可复刻性了! 若无眼前这位帮忙,日月双神这样强大、古老的神祇,又有几人可以有把握撼动? 更何况,神灵与神灵之间,本就有瓜葛,有联系。 他们也会协作,也会共同抵御强敌。 想要用过人海战术来达到拘拿神灵,不是说不可能,但真的太难了。 “我可以告诉你们!” “一定是不够用的。” “三百座主城···我送给你们的。” “身在城中,诸神禁行。” “不仅如此,城中人道气运会被十倍、百倍甚至千倍的放大,你们可以敕封更多的神。” “不是一个一个的封,而是一族一族的封。” “一族神!共同拥有一个神权,拥有一种特性。” “神将行走在大地,成为大家日常可见之物。”曹柘再次于众人的心头,释放了巨大当量的炸弹。 连接受能力最强的欧阳锋,此刻也麻了。 一切变化太快,传递的讯息太多···他属实反应不过来。 “那···天下将会如何?”洪七问了一个好像是题外话的问题。 “这就看你们,是不是抓紧时间了!” “如果你们抓紧时间的话···三五年内,还是不会有什么大的改变的。” “你们可以组织人手,猎杀封存现有的诸神,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你们可以将所有的百姓,都送到主城之中,不必担心生计问题···当神灵泛滥之时,丰收的果实、粮食等等一切生活所需,都将在山野之中堆积成灾。” “只要少量的人手,便能取回大量的基础生活物资。”曹柘说道。 当然,曹柘没有提及的是,会不会有少部分人,刻意限制资源的输入,导致食物、衣物等生活用品短缺的问题。 这属于人祸,而非天灾。 天灾曹柘可以尽量避免,但人祸···需要人们自己去想办法消弭。 野心家、权利生物,在任何时代,都不会缺少。 而曹柘也不会采取高压政策,以一己之力杜绝这种现象。 曹柘前世看过三体,其中印象深刻的便有一句话···人类并不感谢罗辑。 由洪七与欧阳锋带头,越来越多的人,鼓起胆量,开始向曹柘提问。 而在曹柘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回答中,人们的思想,也被彻底的转变。 有识之士已经察觉到了一个新时代的到来。 在百年前,由王素开启的封神时代之后。 如今又由这位陈玄藏···陈道长,开启了新的猎神时代。 从今往后,神不再只是高高在上,他们同样也是猎物。 只是如何在猎物与受崇拜的神灵之间,做好平衡,这还是需要很多人为之奋斗、努力的事情。 曹柘并没有将整个逻辑与体系,做到十足十的圆满。 其中最关键的一点···当狩猎‘神灵’成为常态时,人们又怎么保证,百姓对‘神灵’的崇拜,从未完成敕封? 尽管还有神灵自我繁衍这一招补充。 但生态链的圆满,也还需要一个过程。 从白天到黑夜,再从黑夜到白天。 当天门再次的关闭,当华山上的树木不再激烈的摇晃,当喧嚣的风,也变得宁静。 这一次的英雄大会,也自然到了尾声。 此时···还有许多收到消息的人,正马不停蹄的往华山上赶来。 其中就包括了四大皆空的一灯,游戏人间的周伯通,伏地魔裘千仞,以及当今宋、辽、金三国的皇帝。 他们原以为,不过是黄药师掀起的一场江湖盛会。 所以哪怕是重视···却也没有那么的重视。 如今,方才知道错过了什么,却又是悔之晚矣。 尽管曹柘所讲的内容,可以通过他人转述,并且曹柘传授之时,其声音本就在全世界范围内回荡。 但,没有身在当时的环境之中,总归是差了不止一筹。 感触没有那么深,领悟也就没有那么深。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往后可能会落后。 佑嘉皇帝连夜嗑了两瓶龙虎大丹,在三千禁军的护卫下,赶往华山。 如果能肉身噬神,享受长生无极,那谁还乐意自己封神···等着变成‘食材’? 令整个大宋朝堂波澜许久的问题,在曹柘的操作下,仅仅受到些许余波震动,便被轻易瓦解。 此刻的华山之上,曹柘已经回答了他认为,有必要回答的最后一个问题。 接下来,就是暂时先返回恶西游的世界中去,同时等待着两个世界的耕耘,开花结果的同时。 寻找更多的世界坐标,然后闯入进去,将世界与时光塔之间,拉通联系。 “陈师!陈师!还请收下我等七人。” “我七人愿意鞍前马后,为您驱策。”眼睛不瞎了的柯镇恶,似乎人也变了。 变得聪明了,也懂得把握机会了。 柯镇恶一带头,整个华山之上,顿时涌起了拜师狂潮。 其中甚至还有欧阳锋。 他已经不介意,会不会变成黄药师的师侄了。 只要能留在曹柘身边,怎么都好。 曹柘看着柯镇恶这个‘始作俑者’,却没有一口回绝。 “我不需要有人鞍前马后。” “我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答对了···我就收下你!” “同样,你们中···有谁能抢先答对这个问题,我也可以收下你们。”曹柘的视线在人群中扫过,慢慢说道。 第四百五十三章四门与选择 所有人都翘首以盼,等待着曹柘的提问。 精通卜算之辈,更是已经开始准备起卦,借助外力来推导答案。 毕竟···曹柘也没有说不准这样吧? 甚至也有不少人,将这当成一场考验。 只是,多数的卜算之法,都不过是通过特殊手段沟通天意,借用法门,获悉天数。 此界之天,又岂敢泄露曹柘的想法? 这些人的打算,是注定要落空了。 “我的问题是,我为什么会选择柯镇恶?” “这个问题很简单。”曹柘的这个提问,确实不难。 他本就不是为了刁难人。 收弟子,收门徒而已,对曹柘来讲能有多新鲜啊? 张真人、王夫子、陈天师门下的门人弟子,早就已经不知多少了。 曹柘问的很简单,但是耐不住有人往复杂了想。 为什么选择柯镇恶,这个问题,相当的唯心。 所以,要回答的其实不是原因,而是想法。 答题者必须猜测曹柘的想法。 “当然是因为我大哥是侠义之辈,义气当先。先生知其品性,故而选他。”江南七怪中的老四南希仁说道。 他夸起自家老大来,倒也是丝毫不脸红。 只是这回答,虽不中···却也不太远了。 一旁却有江湖修士阴阳怪气道:“你们江南七怪虽也有些名头,但与北丐洪七、全真七子、山南大侠、中原隐鹤相比,如何还称得上一个‘侠’字?” “旁的不提,同在江南,白衣刀侠孙玉,曾经狂奔三天三夜,从蜀地到两湖,只为救下义士王高的独子,又有血战一月有余,保护岳山剑徐沛家眷,终至安全之地的侠义事迹。” “你们江南七怪,可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侠义行迹?” “左右也不过是,惩戒一些小偷小摸,平了几处不入流的绿林匪盗罢了。” 这话语之中,充斥着修行者的傲慢与自视甚高。 仿佛在这人眼中,只有修士的家属、亲眷,那才算得上是‘人’。 而江南七怪,铲除匪盗拯救一方寻常百姓的行为,那就压根不值一提。 曹柘没有出声干预,任由人们继续猜。 “因为他运气好。” “您是想告诉我们,运气···也是实力的象征。” “修行讲究命数、机运,时运不至便是再大的能耐,也是无用。”有人回答道。 曹柘依旧不答。 明明只是很简单的问题,很简单的答案,却总有人完美的错开正确答案。 直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给出了正确答案。 “因为他无惧!” “不过是会些三脚猫的功夫,却敢与我作对,他之勇···实则罕见。”欧阳锋说道。 曹柘点点头道:“对喽!” “正邪、对错,这些各人有各人的看法,我不做评价。” “但是勇气···敢于对任何人亮剑的勇气,这是我所推崇的。” “想要入我门下···不难!” “但只有一点,我门下不收孬种。” “你若有胆子,可以尽管朝着我呲牙。但谁要想跪,谁若是不战而逃,或是临阵投敌···那便还请走,莫要来拜我!” 曹柘的目标,一直很明确。 动员和鼓励所有可以动员鼓励的,为将来更大规模的‘战争’做准备。 既然是‘战士’,那当然是要勇字当先。 说罢,曹柘又看着欧阳锋道:“你既然回答上了我的问题,那便问一问你,你可愿入我门下,做我的弟子,受我驱策?” 曹柘问话之时,自有一股宗师气度,凛然而生。 欧阳锋看了看作为师弟站在曹柘身侧的黄药师,却立刻拜倒。 正要三拜九叩,行拜师之礼。 却又一股柔劲,将其托住,令其难动分毫。 黄药师代替曹柘解释道:“入我师兄门下,无须行跪拜大礼。” “他不要你的忠诚,更无须你卖命或者侍奉。” “师兄只愿尔等,皆能自强不息。” 欧阳锋神情不变,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讶异。 随后便也感受到,周身束缚不再。 飞纵到曹柘的身边,恭敬的站在了其身后。 感觉被抢先了的洪七,懊恼的拍了拍脑门,却也无可奈何。 至于那些企图抓住漏洞,一致高喊着相同或者类似答案的人们,曹柘并不予理会。 他虽广开门路,有志者总能推门而入,却也不会太过。 总得有些章程。 至于洪七···曹柘并不打算,效仿黄药师那样,将其召唤过来。 手上可用的人才有限。 一个‘封神’世界,并不适宜召唤太多的‘旧人’过来。 好钢,都得用在刀刃上才对。 “余者欲入我门下,便可先修行我所传之法。” “如能踏上正轨,神与力合,炁自生神后,还欲拜在我门下,我自愿收尔。”曹柘说罢,挥袖一扫。 刹那之间,整个华山之巅,变得清净下来。 前一刻的喧嚣,仿佛就只是一重虚假的幻象。 要说的话,要做的事,都已经说了、做了。 那些许的余韵,不要也罢。 至于柯镇恶,曹柘没有充当他的保护伞,却也给了他应对一切的底气与本钱。 能否闯过难关,真正的脱胎换骨,那就还得看他自身。 若是柯镇恶真的因为某种原因被杀了,被夺走了双目,那也是他自己本领不济,怨不得人。 “你既做了我的弟子,那我便还是得教你点东西。” “不过,我没有时间和精力,对你手把手的教导,所以我给你四个选择。” “你可以任选一门,我直接传授予你。” “四个选择,四个方向,每一种都可修得一个长生,甚至窥见不朽。”曹柘对欧阳锋说道。 欧阳锋虽然心中波澜起伏,面上却显得还很镇定。 只是双手抱拳,深深鞠躬。 “还请老师赐教!”欧阳锋说道。 曹柘道:“此四门分别为‘术’‘道’‘体’‘意’,顾名思义并不难解。” “四门其实殊途同归,只是起始入门有所不同。有先快而后慢,亦有先慢而后快,有繁杂多变,亦有专注一道,一炁破万法。” 欧阳锋是个人才,这毋庸置疑。 甚至可以说,五绝之中欧阳锋的天赋是最高的。 此天赋,不仅指天生的根骨、悟性,更有自身的心性与毅力。 虽有西毒之名号,当对见过了许多真正‘阴毒’之人的曹柘而言,欧阳锋的那点‘毒’,就连麻药都算不上了。 欧阳锋很快有了决断:“老师!我选术!” 第四百五十四章离开与返回(求订阅,求月票) “好!明智之选!”曹柘道。 虽然很多时候,人们强调‘道’,而鄙夷‘术’,但术的多样化与低门槛,才更适宜于普罗大众。 往通透了解释,‘术’是通过长时间,多种类的实践,而迈往正确的道路。 而道则是站在正确的纲领上,统筹一切,再想要戏分出具体的术,便若掌上观纹。 两者的区别,是自下而上与自上而下而已。 欧阳锋对自身极为了解,他的根骨悟性虽然尚可,却也只是尚可。 真正的强大之处,在于其求道坚定之心,多年如一日的苦修定力。 术虽繁杂,仿佛流于表面,却更适合他这样的‘实干’派。 反而若是直接求道,则有可能多年盘桓,却始终不得门而入。 他若真的悟性、根骨绝顶,就不会苦求《玉素真经》了,而是直接创造一门不弱于《玉素真经》的法门。 指尖亮起微光,一指落在欧阳锋的眉心。 曹柘关于‘术’的大半总结,都分层分质的烙印在了欧阳锋的意识之中。 只有他达到了一定的层次,通过了曹柘留在其意识中的考验,方才能继续解锁,更进一步的修行。 收起手指,曹柘淡淡的对欧阳锋说道:“我对你为人处世的手段,不做评价,更不做要求。” “但记住你回答的问题,那是你立身的关健。” “如果有朝一日,需要你踏上一个未知的战场。你可以死,可以败,但绝不能不战而溃逃,更不可投敌。” “否则,无论你身在何方,无论你又有了什么样的成就,我都会将你抓回来,剥皮锉骨,灵魂悬挂于万幽之处,历经万劫而永不翻身。” 欧阳锋闻言,郑重点头,答应道:“老师放心,我欧阳锋虽不自诩侠义,却亦知何为有所为、有所不为。” 曹柘不做答复。 关于欧阳锋的许诺,曹柘大抵还是信任的。 就像欧阳锋自己说的那样,他虽不属侠义之辈,却也还有底线,亦不能不称其一句‘大丈夫’。 至于原著中,投靠金国那档子事,也不能称之为‘背叛’。 毕竟欧阳锋生于西域,虽扬名于中原,却也算不得正经的汉人,更不算大宋子民,自然也就没有效忠的义务。 “且去吧!”曹柘一挥手,将欧阳锋送离华山。 此时华山之巅,终于又只剩下曹柘与黄药师二人。 “师弟!此番开天门、陨诸神、传妙法之后,此世当迎来巨大的变化。” “只不过,我却不能常驻此地,久做观察了。” “所以后续维护,还得依靠你。” “若是有什么大的变故,你亦可入时光塔,给我留言,我即便不能亲自赶到,也定会派遣援兵,前来助你。”曹柘说道。 曹柘如今身边,好似没有跟着人。 但其实可用之将,还是有一些的。 龚若琳等人不提。 即便是那些曾经武道山第二梯队的弟子们,再培养培养,也都能担当大用。 曹柘在聊斋世界一百年,可不是白混的。 黄药师点头道:“师兄且只管离去,此界交付于我,定无错。” “别瞎立flag了,你会不会出错,我还不知道吗?” “那是一定会出问题的。” “隙人之事不算完,且诸天万族之间的暗中交锋,已经愈发的明显。来自竞技场的约束力,也变得更加薄弱。虽然说这一场竞赛之后,真正的万族较量才真正开始,但是战争···其实已经打响了。” “正如现实中,许多战役一样。那一场场血肉的绞杀,都只是为前期的战争,做一个定性收尾。”曹柘说道。 曹柘选择插手干预这个世界的变化与发展之后,又再离开。 不仅仅是分身乏术,需要主持其它世界,更多的局面。 更是为了刻意的露出破绽,当做是‘钓鱼’也未尝不可。 其中锻炼黄药师,以及后续许多被其‘召唤’而来的下属,也是目的之一。 “此物交付与你,除了用作维护此界安稳发展之外,亦可作为关键时刻,护身之用。”曹柘将之前用作摇落诸神的树枝递给黄药师。 这原本不过是寻常的树枝,却因为曹柘用作扫落诸神,而在此界具备了匪夷所思的神异。 脱离此界,它只能具备一些攻伐与刷落特性。 然而在此界中,它甚至可以借调、封闭诸神权柄,汇集诸神之力,混做一击。 曹柘相当于将‘天之一角’,封在了这小小的原本稚嫩的树枝之中。 随手便造就了一件,注定闻名世界的绝强法宝。 此法宝诸多妙用,便也不一一列举。 黄药师郑重的接过那看似普通的树枝。 树枝在手中,却沉重无比。 若非曹柘亲自赠送,他根本就拿不起来。 骤然一看,普普通通,再细看之下,却令人头晕目眩,仿佛其中记载、刻录着无穷尽的讯息。 将树枝递给了黄药师。 曹柘招手,从山峦之中,采出一批巨石。 挥手将武道从基础部分,到凿开小世界,引煞入体,封神化用的全部阶段,都塞进了这些巨石压缩的石碑之中。 随后将大量的石碑,分别打向这个世界的各处。 大部分都会立在主城之中。 少部分藏于荒野,偶然为人所见。 黄药师观看着曹柘的施为,模拟学习着手法,事后问道:“师兄!你曾说过,与异世异族为战,斗的同样是讯息。咱们这样将高端修行之法,同样公布出去,难道不担心···。” “当然不担心!” “过程虽相似,但修行往后,个体差别越大。” “譬如开辟肉身小世界,个人于世界内编织规则不同,实则呈现出来的效果大相庭径。” “若是有外族以为,可以用一种概念套用我们所有人,那他们可就要吃大亏了。”曹柘说道。 其实影响当然还是有一些的。 只是与带来的正面效果相比,些许影响也就无足挂齿了。 这也是曹柘鞭策自身的一种方式。 拒绝被解读,永远是被动,且消极的。 唯有不断的扩充整个种族、文明的‘信息量’,永远在更新换代的道路上,那才会保持优势,胜利到最后。 “此间事了,我去也!”曹柘最后说道一声。 随后便划破了虚空,顺着时光塔拉出的通道,以肉身小世界作为中转,跳跃返回了恶西游的世界。 第四百五十五章还有谁正经东游么? 返回的时间,理论上是可以在一定波动中进行选择的。 毕竟世界之间的时间流速并不对等。 曹柘可以选择,返回离开后的数天,作为返回的节点,亦可选择数年之后,作为节点。 理所当然的,曹柘选择了最大值。 三百年的竞赛时间,是计算‘个人’经历,与所途径的世界时间流速无关。 曹柘的返回静悄悄的,没有打扰和影响到任何人。 直接吸收了留在这方世界的化身,便也同时对这段时间内,这个世界内发生了什么,有了十足的了解。 “果然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煞气武道已经彻底的推行、流传开来。各地的‘副本’也愈发的热闹,成为了不少寒门子弟突破上限,拥有可能性的最大源泉。” “同时人口也进入了快速增长期,只需要再过十几年,这个世界的人口总数,就会迎来大爆炸。” “有了人口,便自然会将现有的文明,推动到更高、更炽烈的层次。” “当然···为多数人准备好进身之阶,也是关键。否则一旦陷入了人多资源少的困境,那么这个世界的人们,将会陷入内卷和内斗。” “适当的外部环境威胁,也能有缓解内部矛盾的效果···这就要靠西征了!” 想到西征这个问题,曹柘的目光越过了山河万里,看向了远处的西方国度。 原本被固定三年之内抵达大唐的东游一行人,如今算是大大的超时了。 说好是三年,结果三年之后又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就快十年了。 作为推动东游的直接操盘手,观恶菩萨如今正在各处‘副本’之中,观摩‘另一个她’,学习先进优秀的知识,甚至偶尔扮演副本中的观恶,出来找一找存在感,正不亦乐乎。 对于东游之事,早就抛在了脑后,忘记的一干二净。 至于本该发怒的此界天道···祂也早就收敛了脾气,从原本的叛逆小伙子,成长为了成熟的男子汉。 与时光塔产生联系后,祂也精准的把握到了更多的可能性,同时也从被灌输的‘恶’中挣脱出来,如今虽还有几分‘恶性’,却早已不似当初那般死脑筋了。 所以,作为幕后推手,世界天道也早已不在意东游‘传经’的问题。 管理者都已经跳槽变心,一线员工还能兢兢业业? 这趟诵经的东游队伍,能走十年还不分行李···已经算是难能可贵了。 当然,他们都有着各自的盘算。 且将这一趟东游,变了味道。 山风猛烈,弥漫在山林里的恶气已经越来越稀薄,取而代之的已然是各式各样的煞气。 虽然这些‘煞’同样凶猛,但只要找到合理的躲避方针,就不会受到伤害。 就像清晨弥漫而来的‘露煞’,便是一种很常见的地煞之气。 只要口中含着一口清水,并且保持手脚的温热,便不会被这煞气直接侵染。 诛戊竜手持着一本小册子,拿着炭笔,站在高高的山岗上,眺望着远方纵横交错的山麓与河道,奋笔疾书:“清晨用饭后,过一聚落,又东北共五里,过数矮山,山势颇奇,约莫有煞十七八道。其山在肴山之西,濉水之东,其被复耸一枝,如拇指之附,乃石山最北之首峰也···。” 诛戊竜的背后,背着厚重的书篓子,等到打开书篓的翻盖时,便能看见一沓厚厚的稿纸。 诛戊竜整理好书篓,抬头望了望远方。 正好瞧见孙武空踩着树梢,飞纵而来。 手里还捧着一只稚嫩的幼雀。 孙武空手持一枚玉球,用法力激活玉球中封存的法术,将这幼雀的模样记录下来。 “记录恶兽转变为煞兽的第一千七百五十六天,多头恶鸟···记录中原本的‘凶级’恶兽,多山地区的天空霸主,其后代已有明显的煞化征兆,天生会驾驭多种煞气,潜力不弱于多头恶鸟,似乎能分辨善恶,有一定的智慧。”孙武空说完,用手指触摸了一下那幼雀的脑袋。 幼雀张开有着利齿的嘴巴,却只是在他的手掌上不轻不重的划拉了几下,然后发出稚嫩的叫声。 孙武空笑着将收集来的碎肉,混合着一丝丝煞气,递给这幼雀。 幼雀叽叽喳喳的吃着,对孙武空的态度,也更加的依赖。 如果是真正的多头恶鸟,那是无论怎么驯养,都是喂不熟的。 不远处的一株大树下,看起来有些娇弱无力的唐艳柔,此时已经蓄起了长发,一身的白衣飘飘,显得仙极了。 她这一路上,致力于‘复原’古佛经,似乎有前往大唐后,掀起一波‘古佛复兴’的打算。 唯有沙无净,携带着三块石板,警惕着四周,随时准备迎击那些前来抢夺石板的恶尸人、恶兽。 “沙师姐!” “歇一歇吧!都已经一年多没有谁来抢夺石板了。” “连菩萨都杳无音信,这玩意···丢了都没人捡。”诛戊竜对沙无净说道。 沙无净却置之不理,甚至有些时候,看向诛戊竜的眼神,都带着几分警惕。 坐在树下,整理‘古佛经’的唐艳柔笑道;“这你可算是误会你们大师姐了!” “她护着这石板,是要留作敲门砖用的。” “你们一个辛苦的记录山川地理,一个辛苦的记录百兽更迭。都比不过你们大师姐,只要抱紧了这三块石板,到时候将石板往外一交,直接就身份逆转。“ 唐艳柔这些话,说的端是叫一个茶里茶气。 却也是将这些时日里,众人心中所想,全都戳穿了出来。 “大师姐您看···石板一共有三块。”诛戊竜凑过去,舔着脸笑着说道。 啪! 沙无净反手一巴掌。 诛戊竜的脸颊立刻肿胀起来。 “滚!” “滚远一点。”沙无净冷漠说道。 她对诛戊竜这样恶劣是有原因的。 自从诛戊竜知道沙无净脑子里住着两个灵魂后,就一直与另一个沙无净称兄道弟,然后混熟了就约着一起去洗澡···。 这事本来都快成了,直到有一次,诛戊竜弄错了人,然后说漏了嘴。 “好嘞!您忙!您受累。”诛戊竜理亏,一触便走。 孙武空就要坚定多了,莽了上来。 “石板是大家一同护送的,等到了之后,功劳咱们也该均分。” “你想一个人吃独食···妄想!” 第四百五十六章远在西天的大暗如来期待着 小小的东游队伍里各怀鬼胎。 伴随着孙武空的两句话,那些被之前搁置了的矛盾,似乎有了再次激发的风险。 面对有可能‘分行李’的风险,之前还茶里茶气,故意将矛盾挑明的唐艳柔,此刻却又打起了圆场。 “武空!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大师姐说话?” “你忘了,是谁一路护送咱们走到这里,只要再过了前面的八万里高山国,就能抵达玉门关,进入大唐了吗?” “还有你···沙无净!你是大师姐,应该多担待一些师弟们的错误才是。为师知道你不是这样自私自利的人,但是你要表达,不要只是闷头不吭声,让大家对你产生误解···。”唐艳柔说着劝和的话。 只是这些话,依旧藏着一些一眼就能看穿的小心机。 小小的四人队伍里,谁又不是个演员呢? 每个人都在扮演着他的角色,通过这角色,进行伪装,等待最后图穷匕见之时。 “不!我就是这样的人。” “你们要是不服气,那就散伙吧!” “各走各的,正好我也不想再带着你们一群拖油瓶。”沙无净冷言冷脸说道。 孙武空怒道:“散伙就散伙!谁还硬拽着你不成。不过石板得分我一块,那是我应得的。” 沙无净不答话,只是冷冽的看着孙武空,手中已经凝聚了霜寒之气,召唤出了数件恶煞宝物。 孙武空也挥手召出一根煞寒铁棍,与那沙无净隔空而对,声势不小的战斗,似乎就要打响。 诛戊竜口中也跟着有一句,没一句的劝着,实则反而有拱火的嫌疑。 眼瞅着,两人之间的矛盾愈发的尖锐。 沙无净的气势占据了上风,但是这十年来苦练不休,且能施展越来越多法术的孙武空也不虚她。 此刻,诛戊竜正偷摸着,靠近沙无净藏着石板的地方。 拱火的幕后意图,似乎也相当的显眼。 唐艳柔此刻表现的最为着急,显露出几丝悔意。 明面上,她是这个团队里,真实实力最弱的那个。 “怎么说也是十年的感情,人心都是肉长的,几句拌嘴而已,不至于···不至于!”唐艳柔满脸苦涩的继续劝着。 同时第十万七千八百一十一次咒骂本体观恶。 这东游的局是她组的,但是开了个头后,就没有下文了! 十年了! 她知道这十年里,唐艳柔为了维系这个脆弱的小团队,究竟是怎么过的吗? 沙无净面前扮演知心姐姐,日常的嘘寒问暖,解决对方的一切生活小问题,偶尔还要充当心理医生,替对方排解两个灵魂之间闹的矛盾。 毕竟,经过上一次的分体又合体之后,沙无净虽然实力恢复了大半,但是再想要分裂成两个个体,却已经不可能了。 也就是说,至少在这个世界,竞赛者与原住民···将共用一个身体,长期性捆绑。 然而沙无净还不是最麻烦的。 最麻烦的是诛戊竜···这头该死的、好色的、没人品的猪! 这家伙,成事不足,当败事却绰绰有余,为了安抚他,唐艳柔除了偶尔给对方送点小福利之外,还得不停的用钓术钓着对方,这钓线崩了快十年,再会遛于的钓手,也要扛不住了。 只是却不知道,在这场钓鱼比赛里。 究竟谁才是钓手,谁才是那水里的鱼。 诛戊竜···他也毕竟是在一方世界,取得过头名的人物。 又岂是真的轻易会被美色蒙住双眼的易于之辈? 孙武空似乎相对容易解决一点。 只要偶尔扮演一下柔弱,孙武空即便是明知道有假,还是会上当。 当就像其他人都有着伪装。 孙武空···他就是真正的热血好汉? 而不只是拿了一份热血剧本? 同一时间,远在西天灵山的大暗如来,终于第三次从重伤之中,勉强复苏过来。 “东游的队伍,现在走到哪里了?”大暗如来对随身侍奉的罗汉问道。 罗汉答道:“已经快要靠近高山国了。” “哦!那就快到了啊!” “十年了···终于要到了!” 大暗如来昏昏沉沉的喘了口气,却发现在这片天地之下,越来越难喘气。 即便是西天灵山,纯粹的恶气也已经不多了。 不同于观恶菩萨,被曹柘打散了本源,又塞进去了煞种,有了全新的可能。 大暗如来是从头恶到尾的,他没回头路走了。 如果不能完成计划,他必将陨灭。 “大阵布置的怎么样了?”大暗如来问道。 随侍的罗汉道:“基础搭建已经差不多了,但是缺少了婆娑之眼,我们根本无法打开诸世之门。” 大暗如来道:“那就将诸佛的力量,全都灌输到阵心,直接炸开通道。” “这个世界···很有可能已经容不下我们了。” “如果东游计划失败,那我们就炸了世界离开。” “重新寻找一片属于我们的净土。” 随侍的罗汉点头道:“世尊说的是!” “世尊!观恶菩萨···还是没有消息。” “弟子倒是听说,在大唐境内,观恶菩萨的名声,确实是好了许多。” 大暗如来目光闪烁,躺在恶墟之中,汲取着已经显得有些薄弱的恶气,有些昏昏沉沉的说道:“不必在意她,但是灵山内的筹谋,也不要知会她。” “是!世尊!” “弟子知晓了!” 大暗如来昏昏沉沉的再度陷入了休眠。 他必须通过这种方式,修养伤势,同时也减少消耗。 作为吞吐恶气的大户,大暗如来必须在这种时候,降低自身的‘消耗’。 否则根本拖延不到计划的实施成功。 至于祭献尸体,兑换天道灌注恶气···这早就行不通了。 等到大暗如来彻底的自我封闭之后,那随侍的罗汉,却取出了暗金色的莲盏点燃。 点燃的灯火中,观恶菩萨的身影在火光之中,摇曳起伏。 “启禀菩萨!他打算通过引爆世界,来获得大量的能量,进行定向传送。”罗汉对观恶菩萨说道。 观恶菩萨道:“好!你继续盯着此时,建造传送阵的速度,可以稍微压慢一些,先等东游队伍入唐。” “还有,灵山内的恶气···你可以想办法,再多释放、稀释一部分,让他睡的更踏实、安稳些。”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我会向天师禀报,为你重新塑造根基。” 观恶菩萨做着她根本无法保证的许诺。 罗汉露出了满足的神情,吃下了这口大饼。 “那就全凭菩萨做主了!” 第四百五十七章世界祂等待着下一步指示(求月票,求订阅) 一艘注定要沉没的烂船,当然满船都是想要跳船逃跑的人。 即便是有些留下了,也多是为了船上还残留的宝物。 打算敲打了烂船上的最后几颗钉子,然后身家丰厚的去到下一条坚固的大船上,获得更好的待遇。 东游队伍全员演员,全员内鬼。 这早就无须多说。 灵山之内,又何尝不是千疮百孔? 大暗如来还想炸了世界裹挟着家当逃跑···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都不用曹柘出手。 那些想要挣投名状的,自然就会将这个‘阴谋’戳破,然后寻找合适的时机,将大暗如来捆好了,送到曹柘面前来。 其实压制大暗如来的主力,就是此界之天道。 作为摆脱了浑浑噩噩‘泛意识’的精明天道,祂能在一些较为细微的操作上,表达‘自我’。 此刻回归此界的曹柘,当然不是无所事事。 与恶的博弈,早就不需要他来主持局面了。 一切都会有条不紊的发展,直到恶彻底被煞取代,整个世界的天道,也会完成彻头彻尾的蜕变。 曹柘之所以回来,那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他做的只有‘改变’,而没有‘升级’。 这是不合适的! 传出去会败坏了曹柘的名声,有损他的人设。 哪怕是在‘封神’的世界里,曹柘的一系列操作,也都等同于,将世界的上限拔高了一小截。 等到一切发酵、发展完成,那方世界必然将会升格。 “每个世界,都有每个世界的特色。” “我要保护这种特色,并且发扬它,以此来维系思想、文明、特性的多样性。” “所以,即便在这个世界,有条件复刻‘封神’世界的某些操作,却也不能照搬,要走出另一条路子来。”曹柘心想。 其实武道修行到肉身小世界开辟后,接下来的修行,从实际的角度出发,就是不断的扩充世界,提升世界的厚重与等级。 煞气、封神,都是推动力,是燃料,而不是根本。 “我从一种圆满,跳入了另一种不圆满。” “这就像是人们对‘世界’的认知,在不断的发生着更替与改变。”曹柘的思维不自觉的,稍稍有些走远,不过他暂时没有克制与控制。 适当的放飞思想,是为了从更远的角度,俯瞰如今身处的环境,得到一个不同视角的答案。 “在很久以前,人们认知的世界是脚下的大地,再然后是大海,以及大海另一端的大地,直到后来的星空、更遥远的星空,猜测着不太的维度,不同的可能性。” “认知是在不断改变的,所以‘神仙’的定义,也是在不断改变的。” “现实世界的古人认知里,担山赶海、捉星拿月便是神仙,而伴随着文明和认知的提升,在一些衍生的文学作品,影视作品中,关于神仙的定义也逐渐涉及时空,涉及维度,涉及认知,涉及某些不可知的概念,变得更加的‘时尚’。” “这其实就是一个圆满,以及打破圆满的过程。从旧的概念中走出来,然后进入全新的概念。” “所以,我能够理解,那些强大到不可思议,传闻中的存在,守护凡人的文明,守护普通人的世界,有着什么样的目的和缘由。” “这不仅仅是他们肩负的责任,以及对源头的保护。” “再强大的神圣,也受束缚于人们的认知与想象极限。而这也正是他们,修行的根本,与前进的基础。”曹柘的思维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回望一二,没有找到明显的破绽之后,才继续接着往下想。 “当然···不是由凡人操控、掌握着神圣,只是···彼此之间命脉相连,互相影响,互相成就,互成圆满。” “人与蝼蚁,共同生存在一个世界,人可以不在乎个别蝼蚁的生死,却一定在乎所有蝼蚁的存亡。”曹柘做了一个比较接近的比喻,当然这并不完全恰当。 只是这已经是曹柘能够找到最形象的比喻了。 “如我这般,我正因偶然走上了一种道路,便愈发的不可收拾,逐渐在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 “既有我自己的努力,亦有冥冥中的推动。这未尝不是由我影响过的那些文明,所与我之间,产生的联系与互动。”曹柘的思维跳跃的很快。 无论是什么样的‘悟性’提供给他的都是基础。 修行还得靠他自身一步步闯过去。 很快就断掉了脑中,关于自身道路,以及文明、神圣的思索。 这种思考可以偶尔进行,却不能长期沉溺。 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这亦是修行至理。 早就藏在了最基础的学习、教育之中,与文明的传承一脉相连。 回归到当下,回归于眼前。 “当恶气全都变成了煞气,这个世界将会煞气充盈。”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特色,由我所一手定下,赋予的特色。” “更进一步的推动这个世界发展,最好就应该弘扬这种特色,让这个特色更加的突出,更加的明显,成为标签,甚至在诸多世界之中,若明星一般闪耀亮眼。”曹柘这几句话没有在心里说,而是直接通过嘴表露了出来。 表面上,作为听众的是久违了的茶艺师,实际上却是暗戳戳偷听的此界之天道。 曹柘没有想到的是,多年未归,原以为已经鲜花凋零的茶艺师,竟然也成了竞赛者。 并且颇有资质,在煞气武道上,走到了一个相当不错的位置。 不仅未曾折损容颜,甚至还增色不少。 就在曹柘感到惋惜,损失了一位故人故友时,通过时光塔观测到,此人现实中竟然也是一名很有道理的离异少妇。 这就真的是太巧了。 闲聊之后,对方依旧愿意为她烹茶,且更加的乐在其中。 喝着茶艺师烹饪的雪山云雾红梅茶,曹柘砸吧了一下嘴,发出一声略为满足的叹息。 窗外的雪色,已经蔓延到了翠绿的云松之上,将鲜艳的花朵,点缀上了寒冷的色调。 这并不是下雪的时节,但是···有着更加明显自我意识的天道,也懂得了几分,什么叫做‘讨好’。 曹柘喜欢赏雪,那作为天道,哪怕是时节不对,也会主动的送来一场雪。 当然···仅限于曹柘所居住的院落。 若是肆意扩散与蔓延,影响到了寻常百姓的生活、生计,那曹柘又会不高兴的。 听到曹柘谈到如何推动世界的升格。 天空响起了闷雷,显出了几分急躁。 第四百五十八章我们一起钓世界(求月票,求订阅) “莫急!莫急!” “你的升格,想要拉动起来,可不太简单呢!”曹柘指尖拨弄着杯中的茶叶,修长的手指,被杯中的水汽湿润。 曲指弹出,天空之上飘扬而下的雪色,却渐渐的收敛,四散开来却化作了一场裹住整个长安城的绵绵细雨。 已经恢复了繁华的长安城中,原本奔走繁忙的百姓们,被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细雨拦住了脚步,纷纷躲在屋檐下,各自享受着这一场小小的雨中休憩。 人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充满希望的色泽。 即便是疲惫或者忙碌,也都是那样的快活。 只是很快,就有人发现,站在雨中似乎要更舒坦一些。 那细雨,便是滋养生命的甘露,不仅洗去了人们身上的疲惫,也让他们的精神更佳,对青少年更有几分提升根骨资质的作用。 茶艺师烹饪的香茶,本无这样的功效。 但在曹柘早已经打破藩篱,达到一定高度的斡旋造化下,寻常的春雨,也能化作滋养众生的灵露。 双颊绯红的茶艺师,眼带秋波的横了曹柘一眼,然后轻轻的‘呸’了一声。 声音酥软,就像一根头发丝,塞进人胸口里,然后就这么轻轻的,撩动心弦。 曹柘此刻,可不是在敷衍此界天道。 这个世界的升格,确实要相对有些难度的。 其它大部分的世界升格,无外乎就是要解决能量潮,以及界内能触及,甚至超越极限的强者数额问题。 通俗解释,就是能量储备,以及能量利用两个环节。 而恶西游的世界里,还涉及到一个关键因素···恶气。 煞气是由恶气转换而生的。 虽然以现在的循环体系,即便是天道已经舍恶入煞,煞气依旧可以自生,源源不绝。 但只要曹柘在界外搭建吸收混沌能量的大阵,引来大量的混沌能量入世界之内,那原有的平衡与循环,就会被冲毁。 也就是说,在这方世界内,整体的能级虽然是不断提升的,然而煞气却将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各方修行者、武者的使用,越来越稀少、罕见。 最终这方世界很可能会舍弃现有的‘特色’,逐渐泯然于众。 要想维系平衡,就需要在搭建界外吸能大阵的同时,引入一根‘水管’,将恶气也给牵扯进来,完成新的平衡。 “真的是!当初捣毁恶源世界,下手太快,也打的过于痛快了些。” “否则,把恶源世界留着,还能废物利用一番。” “嗯···都怪恶源世界,怎么那么不经打?当初要是抗住了我的攻击,哪怕是保留一些残破碎片,如今也能解决我的一些烦恼。”曹柘心中想着,脸上的神情,却始终清澈淡雅,未曾显露半分恶状。 见到曹柘这样一幅风淡云轻的神情,茶艺师明显不服,有些开始挑衅。 她轻柔的将拨好皮的水蜜桃掰开桃肉,任由用炉火烘烤的有些温热的果汁溢出来,随后在曹柘眼前晃了一圈,却又轻盈的扭开。 摇晃着手中,洁白晶莹的桃肉,站在一根柱子后面,翘着头也翘着很有道理的身姿,满脸嬉笑的看着曹柘。 曹柘轻笑一声,却不搭理。 而是随手一圈,五指抓拿。 却已经将那暂时封在地底深处的恶源怪兽给拽了过来。 恶源怪兽被束缚在曹柘的五指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吐了几口恶煞合一的吐息,发泄着起床气。 原本身高百丈的怪兽,此刻在曹柘的手中,却是迷你玩偶的状态。 只见它奶凶、奶凶的打着哈欠,随后在曹柘的手心里张牙舞爪,‘啊呜’‘啊呜’的乱叫着,似乎在抱怨曹柘,为什么将它放养在地底深处这么久,都不让它自由活动。 曹柘一指头按倒这‘小’怪兽,看着它爬起来又被按倒,爬起来又被按倒。 如此再三。 玩的有点不亦乐乎。 玩了大约两三分钟,见曹柘不上当的茶艺师,迈着轻盈的步伐,又如同蹁跹的蝴蝶一般‘飞’了回来。 分明是纯御姐风的艳丽女子,此刻却用双手托着香腮,宛如灵动少女一般,看着曹柘手心里的小怪兽,发出银铃般的轻笑。 “你觉得它很可爱?”曹柘问道。 茶艺师点了点头:“丑萌!丑萌的!” 曹柘道:“那好!就送给你吧!” 说罢一指那‘小’怪兽,将恶源怪兽变作黑玉般的吊坠。 “召唤它的时候,你只要说一句,昨天晚上说的最多的那句话,就可以了。当然如果你记不住的话,那可就错过了哟!” “它能大小如意变幻,你无论是口头吩咐,还是心中叮嘱,都能完成对它的形体大小塑造。”曹柘接着说道。 这头恶源怪兽,对于曹柘而言,已经‘无用’了。 它的那点战力,对曹柘来讲,有与没有都没有区别。 至于沟通恶源世界,打开通往恶源世界通道的能力···曹柘试过了,不行! 在这恶源怪兽的身上,曹柘已经无法再找到另一个恶源世界的通道了。 “现在能做指望的,暂时便只有西天灵山了。” “前些时日···观恶菩萨向我祷告,好像是说明了,大暗如来似乎有意通过炸毁世界,获得能量,潜逃往别的世界。” “或许在大暗如来那里,还有我想要的‘答案’?”曹柘心想。 “直接去灵山?” “不行!我已经毁了一个恶源世界,如果再去,只怕通道还未打开,就有可能被单方面断掉联系。” “如果对方选择硬抗还好,假设选择了隐匿,我未必能再寻得到。” “所以,还是先稳一手。” “比如···钓鱼?”曹柘趁着茶艺师把玩那恶源怪兽挂坠的时候,突袭出手,一把抢过了对方拨好皮的水蜜桃。 刹那之后,果汁乱溅。 好一枚软糯多汁的果子。 虽不是仙品奇珍,却另有一番人间风味。 远在万里之外,正在天府奇境副本之中,假装副本BOSS的观恶菩萨,突然收到了来自曹柘的传讯。 刹那间,早就已经换上了白衣,脚踩白底黑纹莲台,半纯半欲打扮的观恶菩萨,露出了一个惊心动魄的笑容,让那些正在攻关打BOSS的竞赛者们,纷纷恨不得立刻缴械投降。 “兄弟们!上女兵!” “扛不住了!身体日渐消瘦啊!” “女坦站第一排,腿软的法攻站在后排混一点输出。” “控制稳一手,控制···早上让你们‘吃饱了’再出门,都忘了吗?”负责指挥的竞赛者,站在人群中,揉着后腰喊道。 “老大!本来是吃饱了出门的。” “但是这观恶越老越顶了,这谁扛得住啊!”负责打控制效果的竞赛者,同样叫屈。 第四百五十九章詹姆斯·观恶·娜塔莎·菩萨(求月票,求订阅) 众多竞赛者的眼中,此刻正释放着黑白恶煞的观恶菩萨,虽然身量高大,足足有十丈。 但是立在那白底黑纹的莲台之上,却依旧是那样的风姿动人,甚至因为身体的整体庞大,导致了某些优点,显得更加的震撼人心。 从下往上看,首先冲击眼帘的,便是白里透红的俏皮玉足裹着纤细的金丝,脚趾上的指环与金丝相连,白与金的色泽交辉相印。 SP们的视线继续往上,从小腿处开始勾勒的暗金色花纹,以及朦胧的薄纱遮掩下,神秘的美感,如同潮水一般,随着风儿的调皮,一波波的冲击着理智。 前短后长的特殊裙摆,看起来更像是现代礼服,然而上身的装束,却极为庄重,仅仅只是贴身的设计,将曲线勾勒的格外的摄人心魄。 在如此别具心机的装束下,观恶的每一次攻击,附带的‘振刀’效果,都让不少定力不够的竞赛者,狂喷鼻血。 “没办法了!兄弟们!先往腰子上来一刀,等过了副本,都来领补助,一刀十缕地煞气,两刀三十,三刀吃席,记得把握好尺度。”负责指挥的竞赛者,无奈的高声喊道。 一众男性竞赛者,手持泛毒光的匕首,纷纷咬牙,往后腰扎去。 这匕首上的毒,有振奋精神,刺激战斗力的作用。 同样,也能暂时封锁住某些生理上的变化,让他们保持理性。 当然,这种手段能有作用,还得感谢观恶没有真的释放出她的魅惑之力。 否则的话,只要有眼睛,有灵魂,如果无法从实力上压制豁免,那么都有可能中她的‘毒’。 实则魅惑效果,与性别、种族以及有没有能力,完全无关。 别瞧着观恶在曹柘的手底下,连一招都撑不住,便小瞧了她。 在这个世界,她原本领的是幕后大黑手的剧本,只是完全没料到,有曹柘这么一号人,一上来就撕剧本而已。 她也算是倒了大霉了,当然现在弃暗投明,又有了新的发展,也算得上守得云开见月明。 众多竞赛者们,为了过副本,都忍痛下刀了。 但是他们很快就发现,这一刀···下早了。 因为作为他们认为是过关BOSS的观恶菩萨,突然间就化作一道流光飞走了···走了···了! 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再和他们打一波激烈的短兵相交。 “啊?” “BOSS跑了?我的碧血剑都拔出来了,她跑了?”男性竞赛者们,腰子上都插着刀,看着远去的动人背影,纷纷大喊。 “哎哟···疼疼疼!”有人捂着腰大喊。 还有人兴奋道:“BOSS跑了,那是不是咱们就通关了?” 捂着腰子的竞赛者们,纷纷往副本更深处冲。 但是,没有宝箱。 只有一位等候多时的真正副本BOSS,看着迎面冲来的竞赛者们,释放出一发冲击清场技能,随后开始了设定好的固定台词。 骤然被攻击的竞赛者们,全都懵了。 一瞬间就被击飞大半,这趟刀子,算是都白插了。 此时离开副本,放弃了继续伪装BOSS这份很有前途‘职业’的观恶菩萨,正在飞速的赶回西方灵山。 她收到了曹柘的传讯,让她全力支持大暗如来设立传送阵。 至于传送阵能源的问题,不用她操心。 婆娑之眼,曹柘会再复制一个一次性用的版本,让她带回去使用。 对于婆娑之眼的解析,曹柘从未间断过。 不过暂时来说,只能算是解析了外层的能量利用规律,以及其中通过输出能量,构建稳定能量通道的部分。 曹柘可以通过压缩大量的混沌能量,定向性一次性的达到某些婆娑之眼的使用效果。 但是关于婆娑之眼如何捕捉到未知世界坐标,以及如何锁定坐标后,直接打开世界通道,甚至如何逆转时空关闭通道,曹柘还没有分析出来。 或许这其中的诀窍,需要通过获取更多的佛经,以及佛家修行法门,来进行解读。 以曹柘目前的知识积累,不是不能完全解读,而是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与精力。 某种意义上来讲,稍微有些得不偿失。 曹柘可以断定,蜗壳寺的那名老和尚,指引他到恶西游的世界里,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让他获取婆娑之眼。 至于解决恶西游世界里,恶源入侵的问题,那只是搂草打兔子,顺带的。 另一边,观恶菩萨已经披星戴月的赶回了西方灵山。 此时的灵山,虽然恶气已经消失了大半,但是环境却依旧让观恶菩萨觉得有些难受。 她体内早已转换的煞种,时刻跳动着,冲动的想要将这些恶气,全都转变为煞气。 当然,她不能这么做。 反而变幻身形,引出恶气,将自身还原成原本的模样。 观恶菩萨的回山,当日渐萧条的灵山,短暂的活跃了一番。 表面上看,似乎是为这里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只是,究竟有多少,是真的欢迎她归来,那便不得而知。 回归灵山的观恶菩萨,没有依照原本的规划,去立刻指引东游队伍,而是开始插手、干预传送阵的搭建。 至于这本在大暗如来的交代中,隐瞒住观恶的事件,是如何暴露的···那当然是观恶演了一出戏,‘偶然’发现了灵山内有大量的资源去向不明,同时恶气浓度持续下降,执意要清查,然后‘正巧’察觉到的。 “世尊既然有如此打算,为何不像贫僧说明?” “难道贫僧还会阻止不成?” “此界变数,早已到了极难挽回的地步,为大家留一条后路,也是贫僧的意愿,难道贫僧会害了大家?”观恶菩萨站在灵山深处,看着地裂核心的那处传送阵,神情郑重的说道。 只是她越是这么说,周围的那些灵山佛陀、菩萨们,反而越发显得担心。 ‘恶’属性的家伙,越是入的深,越是神经病啊! 谁知道观恶这话,说的是不是反话? 接下来就是开始无差别的大开杀戒? “贫僧做主了,收上来的资源,分拨一半以上,用来搭建传送阵。” “如果还不够,可以提高到七成甚至八成···增加对西方诸国的‘税收’也可!” “总之,半年内,贫僧要看到这座阵,除了核心的能源输出之外,其它部分全部完工。” 第四百六十章高山国之谋(求订阅,求月票) 灵山深处,构建跨界传送阵之事,有了大暗如来的首肯,又有了观恶菩萨的操持,进度相比之前,可谓是又提升了一大截。 没有让曹柘久等,大约在观恶菩萨回归后第二个月,便已经传回了捷报。 跨界传送大阵的框架已经完全搭建,就只差核心的能源,以及大暗如来输入坐标定位。 关于坐标,曹柘没有打算找大暗如来强取。 因为···喊门往往‘自己人’喊,才会降低警戒。 曹柘如果表现的太强硬,对方将门户给紧闭,然后隐匿起来,就不太美妙了。 灵山之中,大暗如来在观恶菩萨的呼唤中,不得已的第四次苏醒,随后就看到了一身黑袍的观恶菩萨。 由于本源枯竭,显得昏昏沉沉的大暗如来,此刻没有能看清观恶菩萨的底细,只是稍微觉得,她有些怪怪的。 但是,灵山上下,又有哪一尊佛,不是怪怪的? “世尊,大阵已经全部搭建好了,就只差核心的能源输送。” “关于这一点,贫僧有个不成熟的想法。”观恶菩萨先声夺人,对大暗如来说道。 大暗如来心中微微一惊,面上却没有半点异色。 只是说道:“本座未曾将此事告知于你,也是不想你分心。” 说着念头扫过灵山深处的那座大阵,细细观察了数息,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妥后,心中的警戒稍稍放低了一点。 从一万点,下降到了九千九百九十九点。 “世尊好意,贫僧岂能不心领?” “不过,引爆世界以此打开传送,实在太过冒险了。事到临头,未必能全身而退。” “贫僧请法旨,愿往东方,盗取婆娑之眼。”观恶菩萨快速说道,直接打出一击直球。 大暗如来心中咒着那伺候他的随侍罗汉,动念之间便欲使其崩溃湮灭,脸上却笑道:“菩萨有此心意,本座当然应允。只是这大阵,毕竟关乎整个灵山诸佛存亡,菩萨既然知晓此事,再这般轻易离开,转去大唐,只怕还是有些欠了妥当。” 观恶菩萨早就有所准备,将从体内切割出来的最后一丝恶种递了出去,化作黑色的莲盏。 大暗如来顺势接过,摊在手心细细打量,没有感觉不对后,便烙下恶咒,将莲盏点亮。 “莲盏燃尽之前,无论成败,都要记得归来。” “否则的话,此火将会烧身,将你炼成尸油,魂飞魄散。”大暗如来警告道。 观恶菩萨双手一合,躬身道:“弟子明白。” “东游队伍现在如何了?”似乎是觉得气氛有些紧张,大暗如来对观恶菩萨问道。 观恶菩萨道:“已经在闯最后一关,高山国之劫。” “世尊知晓,那送经队伍中,诛戊竜本是高山国国主,如今他们途径高山国,想来不会容易。” 大暗如来道:“高山国这一难,十分关键。” “本座听闻听风罗汉禀告,虽有许多大唐人族出关,于外界游历,但东游送经队伍之事,却没有引起多大的重视。” “观恶···这是你工作上的失利。” “若能借助高山国一劫,‘经文’在大唐境内传开,或许···还不必走到那一步。” “总之···双管齐下吧!” 观恶菩萨道:“是!弟子谨记!” 大暗如来面色突然阴沉下来。 缓缓说道:“四个人的队伍,总是显得臃肿了一些。” “有遗憾和缺陷,才会让人觉得更容易信任一些。” 观恶菩萨点头,随后见大暗如来又有了疲倦之色,便主动告辞离开。 等观恶菩萨彻底的走后,大暗如来的念头,又在灵山之中盘旋了两圈。 灵山诸寺内,有十几位罗汉、菩萨、佛陀,纷纷在哀嚎之中,化作了脓血,销蚀而亡。 他们体内的恶,则是被大暗如来抽走,作为供养他修复一些伤势的养份。 “观恶!观恶!” “你果真没有令本座失望吗?”大暗如来眼神深邃幽深,只是却又始终忌讳,去看向东方。 一想到那个人,他便忍不住颤抖。 他甚至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究竟有没有被那个人瞧在眼里。 而那个人,又会选择在什么时候前来,彻底的收走他的生命。 这样的等待与惧怕,时刻折磨着大暗如来。 他即便是自我封闭,陷入深邃冥思的时候,也时常会面对这样的恐怖,且越来越担忧。 高山国境内,隐藏行迹···特别是做了大量伪装的诛戊竜,始终胆颤心惊。 穿着女装,涂抹着腮红,又垫了熊,用易骨之术,缩小了身形,诛戊竜此刻看起来,就像是一名不那么引人注目的‘普通女子’。 之所以不直接使用幻术或者变化法术,则是因为在高山国内许多地方,都有检查幻术与变化法术的监测台。 以诛戊竜的法术造诣,根本就瞒不过去。 “你这么丑的女人,真的不是为了惹人注目,才刻意装扮成这样的吗?”孙武空在一旁挖苦道。 诛戊竜眉头跳了跳,用手帕捂着嘴,小声道一声:“讨厌~!” “其实,咱们身上没有恶尸人的味道。怎么都是引入注目的。”唐艳柔好像是替诛戊竜解围道。 诛戊竜冲着唐艳柔送去感激的眼神。 唐艳柔表面领了,但心里恶心。 “幸好,现在大唐的煞气武者,会时常组队,出入玉门关附近的一些国度。” “即便是高山国,也偶尔可以看到人族。” “不像以前那么敏感了。” “否则咱们根本就是寸步难行。”诛戊竜说道。 他倒是选择性的遗忘了,之前是怎么一路从西方诸国路过的。 要知道,那里是真‘没人’。 对‘人味’的敏感程度,要超过高山国太多了。 不过,因为刻意的‘放水’,所以送经队伍,虽然一路狼狈,却也是有惊无险的走到了这里。 但,走到了高山国后,他们却都敏感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有些念头,在他们的脑子里琢磨了十年,未必不能透过现象,想到一点点的本质。 诛戊竜说这些话,其实就是在试探,试探这些一路同行十年的‘同伴’们,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 “越是靠近目的地,就越是危险。” “依照很多话本里的设定,很多非主角的配角,都得倒在黎明前夕。” “你们说···咱们这一队四人,谁是主角,谁是配角?”诛戊竜见众人好像没有反应,索性说的更透彻一些。 第四百六十一章乱局(感谢呆尾狗大佬的盟主打赏) 诛戊竜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 即便是非竞赛者的唐艳柔,心中也很明白,当今世上如果非要说有谁是主角的话···那就唯有那位身在大唐,却已经在改变整个世界的陈天师了。 他才是真正当之无愧的‘主角’。 只是,他们却不知,世界‘主角’的括弧,已经容纳不下曹柘二字了。 “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吧!” “这条路,咱们磨磨蹭蹭的走了十年,如今也终于要走到头了。” “为了‘任务’的成功率,灵山那些光头,不会让咱们全须全尾的到大唐。” “前面都是玩假的,等到了大唐,那就是玩真的了。剩下这么些路,只怕就是一寸一血,十步十杀。”悄然切换了灵魂的沙无净说道。 唐艳柔本来是观恶菩萨的一尊化身,但是由于观恶长达十年的放养,现在这尊化身,似乎也不再只愿意当化身了。 当初观恶斩出这化身,是为了利于潜伏,所以断的有些干净。 从而为后续的‘自我觉醒’,埋下了深刻的伏笔。 面对‘沙无净’这般堂而皇之的大逆不道,唐艳柔没有半点激烈的反应。 她虽不曾说话,且转动着指尖的佛珠,但她的心绪并不平静。 汹涌澎湃在她体内的煞气,甚至并不比外显张扬的孙武空,弱了多少。 她还在克制,还在隐藏。 因为她早就察觉到,在这个四人的‘小团体’里,只有她是不同的,也只有她是特殊的···甚至被隐隐排斥在外的。 “还说什么?” “有人想拿捏我们,那就要做好被咱们剁碎的准备。” “这条路走了十年···几位不会都是白走过来的吧!”孙武空正在打磨着他的棒棒,咧嘴露出了满嘴的牙,锋利的好似刀锋一般。 一些火红的绒毛,有时候竟然犹如火焰一般,从他的脸颊上燃烧出来,带着一股野性的煞气。 原本看起来有些‘老实’的眼眸之中,正闪烁着凶狠的红光,泛着好似万古蕴藏的狠戾。 “别急!别急!” “就算是动手,也得讲究策略。” “我的意思是,咱们可以利用一下高山国的特殊情况。” “既然都知道,我曾经是高山国的国主,却又和这个国家的恶尸人,都有很深的矛盾。那咱们可以顺势利用一番···说不定瞒天过海了。”诛戊竜说道。 “计将安出?”沙无净问道。 诛戊竜招了招手,一堆脑壳围拢了上来。 同一时间,高山国中,现任的高山国主高盛,正在聆听观恶菩萨的‘法旨’。 只是观恶菩萨传达的指令,却又与大暗如来所交代的,有了很微妙的‘区别’。 不能说没有关系,只能说具体实施起来,可能会南辕北辙。 观恶菩萨笃定了大暗如来没胆子亲自出灵山,操持各类细节事务,所以大胆放心的搞事情。 至于大暗如来派遣爪牙···那又有什么问题呢? 能收买的就收买,能威胁的就威胁,实在头铁的就除掉,这难道不是基操? 都已经迷糊到半昏半醒,多数时候必须沉睡来保持不被‘分解’的大暗如来,对灵山···以及灵山之外的西方世界,掌控力度早就下降到了冰点。 当然,虽然大暗如来的手段可能没用。 但没有归没用,不可能没有。 忠心于大暗如来的多名灵山无名罗汉,已经悄然潜伏在了高山国。 随时准备携高山国的真实愤慨,将送经队伍,大半埋葬在玉门关外。 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追杀送经队伍,越狠越好。 最好最后只剩下一个残废被送入玉门关内,以此才能造成最大的冲击效果。 而随时可以看到这种局面的曹柘,仅仅只是表示···‘你们玩你们的,记得玩的开心点’。 毕竟说一千,道一万。 这石板入了大唐又能如何? 这场戏演的再逼真,又能如何? 即便是石板上的经文,广泛的流传开了···还能如何? 曹柘已经从源头处解决了核心矛盾,这些不知所谓的,还在一些边边角角处斗法···。 曹柘需要考虑的,不是天道会不会被这三块石板,唤醒某些过去的‘记忆’。 这不重要。 他考虑的是,如何钓鱼···将一个可以作为‘辅助’的恶源世界钓过来,然后打造成此方世界汲取恶气的‘水箱’,源源不断的为这方世界供给恶气,保证煞气的充沛浓度。 毕竟,等到时光塔将诸多世界间的通道拉通。 前来这方世界,学习、修炼煞气武道的武者,一定会有不少。 对煞气的需求量,肉眼可见的要增多。 当然,站在大暗如来的角度看,这件事即便是能给曹柘造成一丝一毫的乱子,那也是值得的。 他这是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站在观恶菩萨的角度看,她这是在表忠心,立功劳。 这件事,她不仅要办,还要办的漂亮,办的彻底,办的有声有响。 有没有对大唐的繁荣、安定、稳定造成威胁,这不好说。 但是···她可以做这方面的引导,表示如果不是她合理的安排,然后统筹规划,适当引导,妥善处理···是有可能造成巨大威胁和巨大破坏的。 这功劳不就有了吗? 可谓也是深谙‘混’之一字了。 唯有送经四人组,他们身在漩涡中心,身在此局之中,无法脱身,生死攸关。 错误的判断,可能造成极为惨烈的结果。 虽然竞赛者在初次选择的竞赛世界内死亡,基本不会真的身陨,但过早的退出这一场至关重要的竞赛,是会影响到将来前程的。 曹柘看到了四人组的困局,却没有出手相帮。 因为他既不是圣母,也不是保姆。 只是一个苦心孤诣,想要引导整个人族,都踏上强盛之道的普通竞赛者而已。 如果孙武空和诛戊竜,像上一次逃到玉门关外时那样,再喊他帮忙,曹柘也会看在特殊缘分的基础上,再帮他们一把。 但曹柘内心对他们的评价,无疑会稍稍下降一个档次。 曹柘从不觉得,操控与摆布旁人的命运,有什么了不起的快感。 他只是在做很多的判断与猜想的时候,顺势的会依照情况不同,做出不同的决定。 需要曹柘帮助的人多了! 第四百六十二章乱中求活(感谢众筹盟主废柴大圣的打赏) “启禀大王,东游送经人求见。”高山国王宫之中,有着四臂二首的恶尸人内臣,对高山国主高盛禀报道。 “送经人?” “他们竟然送上门来了?”高盛有些纳闷。 他都已经打算放水了,这群脑子有坑的送经人,竟然主动送上门了? 这是什么操作? “不见!直接拖去砍了!”高盛放下手中的经卷,随后冷漠说道。 虽然还是打算遵照观恶菩萨的指示,暗中放水帮助这些送经人,平安无事的抵达玉门关。 但是至少表面样子,高盛要做出来。 “大王!他们说带来了前任国主诛戊竜的头颅。要献给大王!”内臣小声说道。 “什么?”高盛惊了。 随后猛然起身,站在原地迈着八条腿,数次跺步。 身材魁梧高大,足足有三丈六的高盛,此刻却感觉到了背脊处,流窜的冷流。 前一刻,他还向观恶菩萨保证,送经队伍定然毫发无损的抵达玉门关。 转眼,他们就已经折损了一员? “大王,既是如此,便不好不见了啊!”内臣说道。 高盛身上的寒意稍收,原本坚定的心思,如今却又开始左右摇摆起来。 送经人队伍有损,他已经违背了对观恶菩萨的承诺。 如今之计,也只好···。 “好!宣他们觐见!”高盛还是打算,先见一见这自掘坟墓的送经人队伍。 沙无净、孙武空、唐艳柔一行三人,跟着内臣,往王宫中走。 孙武空的怀里,捧着一口匣子,里面似乎就盛放着诛戊竜的脑袋。 只是···诛戊竜是这样舍己为人之辈? 愿意贡献出大好的头颅,来让另外三人好走? 然而,即便这是真的。 其实也没有意义。 要折磨他们,截杀他们的,是来自灵山,来自大暗如来的授意。 诛戊竜与高山国的‘矛盾’,只是一个拿得出手的借口。 这个借口,并不是必须的。 也是可以事后,随便找个理由补上的。 这一点,作为人精的诛戊竜不会不明白。 高山国的王宫,孙武空原本是熟悉的。 但是现在,却有些不熟悉了。 因为这里的格局,已经有了很多变化。 多出了大量的防御性的建筑设施。 将整个王宫包围的铁桶一块。 看着这些建筑,孙武空对诛戊竜的计划事实成功性,又多了几分疑虑。 但是箭在弦上,也不得不发了。 王宫正殿之中,高盛召见了孙武空三人。 看着孙武空手里的匣子,高盛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变幻莫测。 他已经从那匣子里,嗅到了浓郁的血腥味,以及诛戊竜那熟悉的气息。 似乎,那里真的放着诛戊竜的脑袋。 高盛心中愤怒,面上却露出了几许缅怀之色。 随后说道:“昔日为前任国主之臣时,承蒙多番照顾,然此为私交。诛戊竜祸乱朝纲,导致高山国千万百姓无法祭献恶天,实为大过···。” “他今日既已死,本该是恩怨全消,只是本王终究是···。” “心中不忍,不忿,不平。” 说到这里,高盛已然有了几分真情实感。 走下王座来,高盛面对着被内臣呈上来的匣子,挥手将匣子轻轻打开。 正瞧见了匣子里,被盐巴腌制着的诛戊竜头颅。 高盛心中冰凉,却已然是杀机沸腾。 诛戊竜既真的‘死了’,那这送经人的队伍,就别想安稳过关。 既然投靠观恶菩萨不成,那就必须果断的彻底倒向灵山,奢望灵山的大暗如来,还能再雄起。 面对那些执掌‘乾坤’的强者,高山国国主在这样的强大面前,只是大一点的蝼蚁。 他可以选择的空间,实在太过狭窄了。 杀意已经沸腾,高盛反而装作不在意的模样,暗中催促王宫侍卫过来袭杀的指令,却已然下达。 恰此时,那原本盛放在木匣子里的诛戊竜之头,竟然猛然窜了出来,然后一口咬在了高盛的脖子上。 孙武空等人同时取出兵刃、法宝,三人结阵,防御四方。 “大胆!” “放肆!” “卑鄙无耻,竟敢使诈!”众多高山国的臣子,纷纷破口大骂。 这方世界毕竟被恶侵袭已久。 在十几年前,连尸体都基本没得保留,更别提用‘尸体’做文章了。 所以,高盛是真的没有防备。 更不知道,在更久远之前,还有一门名为‘飞首’的法术。 法术是孙武空教给诛戊竜的。 他将身躯藏在了沙无净背后背着的行李当中,脑袋却被暂时放在木匣子里,等的就是这一刻。 挟持高山国主高盛,威胁整个高山国的大军,护送他们去往玉门关。 这就是诛戊竜,所想出来的妙计。 “大胆不大胆,我们自己知晓,不需要你们提醒。” “现在,你们的国主在我们手上,不想他死,就立刻召集大军,护送我们前往玉门关,只要抵达玉门关,就立刻释放你们的国主。” “不过,想也知道,你们中有些,是巴不得你们国主死了,然后好继承他的王位和后宫。” “所以大伙都记住了,国主一旦死了,继任者便有罪,无论是谁,皆可讨伐。”孙武空按照之前诛戊竜教的,大声说道。 本来这番话,由诛戊竜亲自说为好。 不过他此时,正咬着高盛的脖子。 一旦松口,让高盛体内的气息泛滥上来,摆脱了控制。 那这一出戏,就玩砸了。 孙武空的一番话,果然让不少高山国的臣子陷入了两难。 他们知道的不如高盛多,所以对于如何处理这四人的送经队伍,他们也都心中没有一个作准。 毕竟,送经人队伍,一路从灵山脚下,‘经历风雨’走到了高山国。 其中有些猫腻,这是很多身居高位的恶尸人,都隐约知晓的。 既然如此,顺势安排大军,护送他们去玉门关,似乎也说得过去。 这些高山国大臣们的想法,也恰在诛戊竜等人的算计之中。 他们利用了讯息差。 如果没有观恶菩萨的‘插手’,那么他们的这番谋划,也算得上勉强可行。 只要抗住了来自灵山的直接袭击。 高盛此刻还在懵。 诛戊竜没死! 他的任务似乎没有失败! 但是袭杀的命令已经悄悄的发出去了! 那些早就布置好的暗兵,没有他用特定的手法召回,是不会停手的。 问题是,他现在被诛戊竜卡住了脖子,根本用不了半点力量。 这反而,会让他,以及送经人队伍,都陷入死局。 第四百六十三章呔吃俺老孙一棒(感谢九玄上人的盟主) 明面上能够召集的军队,开始快速的集结。 诛戊竜的计划,正在被有效的执行。 混在高山国内,来自灵山的无名罗汉们,纷纷做好了闯入军阵,然后大杀特杀的准备。 劫持的送经人队伍,开始往王宫外转移,同时骑乘上备好的恶兽,准备在大军的护送下,赶往玉门关。 只是还未出王宫,却见有一队精兵冲了出来。 三两下,便将原本看起来雄壮威武的王宫卫士冲散。 随后这些戴着面具,身披黑甲的精兵,在一名半失去理智的恶尸人将领带领下,往送经人的队伍冲来。 完全无视了他们正挟持着的国王高盛。 诛戊竜开始猛力下嘴。 嵌入到高盛体内的煞气,亦跟着疯狂作乱。 高盛疼的浑身抽搐,却仍旧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疯狂给诛戊竜打眼色,诛戊竜却只当高盛在发狠。 “都别过来,否则你们的国王就死了!”孙武空大喊。 只是这只由高盛完全操控的精兵,本就都是由那些智力不高,但战力强横的恶尸人组成。 他们只听令行事。 没有特殊的咒令呵止,他们不会停下来。 同样隶属于高山国,却是不同编制的军队,冲撞在一起,发生了极为激烈的交战。 混乱之中,原本隐藏的罗汉们也跟着出手。 他们才是真正的凶悍之辈。 恶西游世界里的‘出家人’,可不讲究慈悲为怀。 曾经,他们就是恶的代言人,是恶在人间的代行者。 罗汉们显化出原始的恶之躯体。 漆黑的壮硕的身躯,燃烧起了黑色的火焰。 每一次的恶咒投掷,都将周遭砸穿一大片。 孙武空手持长棍,扶摇直上,抵挡住了一尊强大的罗汉。 罗汉手中,握着的是一把滴血的戒刀。 戒刀上烙印的,却是最凶恶的恶咒。 仿佛还有大量的冤魂,在这柄刀身上缠绕,发出刺耳的怒吼与尖叫。 它们饱受着折磨,同时也将恶意,无止境般的向外界释放。 孙武空知道,有一场硬战要打了! 此时的他,当然也想到了诛戊竜,在最后对他交代的···。 向陈天师呼救! 向张三丰呼救! 向之前搭救过他们,称呼他为‘泼猴’的那个人呼救。 孙武空本可以这么做。 但是莫名的,身在此处战场。 想到了十年的隐忍,十年的蛰伏,十年的虚与委蛇,他的心底,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意气。 他不想! 至少现在还不想! 他要试试! 哪怕是死! 哪怕后悔! 人生既是如此! 或许怎么选都会后悔。 那就不如,遵从当下的意愿! 当下! 孙武空! 他想要战! 其实···孙武空有一个秘密,没有告诉任何人。 他知道有另一个‘孙悟空’。 他知道为什么曹柘要叫他‘泼猴’。 踏碎凌霄,放肆桀骜! 如果这是那个孙悟空的开局。 那他···一字之差的孙武空,希望这会是他的结尾。 没有孙武空这么多的心路历程,罗汉挥刀了! 在曹柘的威压之下,这些仿佛背景板一样的罗汉,脆弱、无力、虚假···仿佛他们都只是那灵山上的石头、草木,不值一提。 然而到了此时,当这一尊罗汉,面对的是孙武空时,他的实力便似乎得到了舒展。 就连其凶恶,也增幅三分。 这一刀带着难以言表的残暴,以及仿佛将要屠戮一切的气息。 恶是根本 但是如何表达‘恶’在恶之修行中,亦有不同。 杀戮、野蛮、残忍、恶毒···这些便是恶之道的常规选项。 在这一刀里,孙武空嗅到了强烈的血腥气。 凶恶之中,仿佛那罗汉手里拿着的,并不是一柄戒刀。 而是一柄屠刀。 冥冥中有一股力量束缚着孙武空,仿佛就真的要将他送上断头台。 孙武空摇身一晃,猛地一抖。 将这束缚,如同震开锁链一般的扯碎。 戒刀与长棍,在厮杀声与混乱之中,出现了第一次的碰撞。 下一刻,密密麻麻的棍影,在术法的加持下,已经遮蔽了半个天空,如同潮水一般,将那罗汉完全包裹。 孙武空···他来到这个世界,一直在克制,一直在压抑,一直在等待。 此刻,他不再压抑,不再克制,更不再等待。 他要释放! 他的心中藏着魔,而现在,他就要释放此魔头。 棍既然已经落下了。 那就没有打算收回。 他···也曾经是一方世界里,那站在最顶端,说一不二的人物啊! 棍影闪烁,稍稍的遇到了些许阻碍。 紧接着,便是戒刀的崩碎,棍力的继续推移。 轰! 黑色的血雨,洒向了四面八方。 凶狠的罗汉,碎裂在了孙武空暴戾的棍棒之下。 然而,这并不是占据的终端,仅仅只是其中的一角。 还未等孙武空喘口气,只见天空之上红光大放。 只见有两名罗汉,一名手持禅杖,一名手持法螺,从两个方向,同时向他合围而来。 此时的孙武空,已经是送经人队伍冲在前面的尖刀。 解决了孙武空,似乎就能瓦解这个队伍的战斗意志。 沙无净洒下大量的银色河沙。 这些河沙,犹如丝带一般,漂浮向四周。 形成了一圈颇为严实的防护。 不仅将唐艳柔护在其中,也保护着挟持高盛的诛戊竜。 她手里的宝杖,闪烁着光芒。 随时准备支援孙武空,同时进行补位。 面对两面罗汉的合围,孙武空不仅不惧,反而似乎挣脱了镣铐,打开了枷锁。 变得更加的肆意澎湃。 “两个?” “就这?” “多来点!”孙武空狂妄大喊。 下一刻,应他之邀。 又有两名罗汉,放弃了撕裂‘河沙’,转而从另外的方向,朝他围拢。 四名罗汉,分别站定四方。 同时展现出了恶的四个不同的面。 恶心、恶意、恶灵、恶言。 分别对应着四种不同的攻击效果。 同时降低着孙武空的战斗状态。 要将他从那种热血沸腾,超常发挥的境地里,拉扯出来。 孙武空一瞬间,便仿佛陷入了迷障。 原本已经坚定的决心,也变得犹豫。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 此时,他的思维是略显混乱的。 而在这混乱中,他仿佛看到了那一双永远清澈、镇定的眸子。 以及那一声戏谑的‘泼猴’。 “呔!” “吃俺老孙一棒!”孙武空终于喊出了这一句话。 同时,火红的煞气燃烧,仿佛绒毛一棒,在他的身上化作铠甲浮现。 一棍打出,四恶驱散。 棍影混做一处,蛮暴推进。 远在长安的曹柘,看到了这一幕,放下书卷,微微一笑。 “这一声,这一棍···不坏!” 第四百六十四章战到穷尽处,自见真如来(加更求月票) “轰!” 长棍横扫,仿佛是一方天宇镇压下来,那盖世的凶威,虽少了些更强力的加持,但其中的意志,却令人不免有几分心动。 四名罗汉结成恶阵,共同抵挡着这一棍施加的伤害。 很可惜,孙武空的这一棍,虽立意不浅,但力道还是轻了一些。 那些模糊,而又久远的记忆,开始在孙武空的脑海中,更加清晰的浮现。 他此身非寻常。 原本就是恶气入侵时,曾经的天庭,刻意留下的后手。 当他鼓足了勇气,开始与恶战斗的时候,遵循着战斗的本能,那些原本模糊的法术,也在他的身上,如同早就转载好的程序一般,跟着启动。 长棍一甩。 下一刻孙武空浑身,竟然熊熊燃烧起来,化作一轮烈日,夹杂着滔天的凶威,笔直的···狠狠的往着那几名罗汉撞去。 此刻的他,满身锐利。 虽似火球,却傲似骄阳。 这样的战斗,酣畅淋漓。 抛弃了所有的杂念,仿佛回归了某种至真的本性。 孙武空仰头咆哮。 他的身后,是眼神逐渐有些呆滞的沙无净、诛戊竜以及唐艳柔。 沙无净和诛戊竜,似乎在孙武空的触动下,有所感。 但当他们有意效仿的时候,却发现根本无法像孙武空这样‘燃起来’。 他们依旧心有挂碍。 又或者说,属于孙武空的‘燃’无法复刻到他们的身上。 “当!” 这一击,鬼哭神嚎,金属的颤音,似乎要将整片虚空都全部崩碎,而后将四周的一切,都尽数的湮灭。 震荡的声音,似乎穿透了距离。 罗汉组合而成的大阵,在孙武空的撞击之下,显得支离破碎。 孙武空浑身的血气翻滚,就像是惊涛骇浪一般的涌动着,流窜在血管之中,发出一阵阵的澎湃之声。 他正在沸腾,正在觉醒。 恶西游世界里,四个主角的身份,是都有其来历、作用以及妙用的。 只是,陈玄藏这个身份,到了曹柘这里,虽谈不上什么明珠暗投。 但那点增幅,对曹柘来讲,有与没有,区别不大。 而此时,孙武空作为四主角中,唯一的觉醒者,正在他的战场上,宣泄着他的锋芒。 “咚!” 空气一阵一阵的颤抖。 犹如凌霄宝殿之上,传下来的神鼓轰响,孙武空的棍棒带动着他的身体,一次次的击穿防御。 将那四位罗汉,从天上打到地下,又从地下打到半空。 “咔嚓!” 又是一次防御的破碎。 两名罗汉的脑袋,也在同一时间,被孙武空敲碎。 他竟然一连击杀了三名罗汉。 这样的战绩,在普通竞赛者中,已经当属独一份了。 只是罗汉们,也非善类。 两名罗汉陨灭,却又有五名罗汉补位。 此时,几乎过大半的罗汉,已经都围拢在了孙武空的周围,打算先啃掉他这块硬骨头。 然后再处理送经人队伍。 罗汉们···也被打出了真火。 毕竟都是恶气缠身的家伙,能有什么好东西? 之前下手,其实还是迫于某些缘由,稍稍克制了几分。 至少在此前,他们还在犹豫,究竟在四人中,选择哪一个留一条命。 现在,不用犹豫了! 至少孙武空,他必须要死! 音波轰鸣,震塌虚空。 说不出是阴冷还是酷烈,是清幽还是黑暗的混沌色泽,带着无穷尽般的恶意,对着孙武空飞驰而来。 七位罗汉联手之下,施展出来的手段,自然是更急、更凶、更猛。 但凡是这股气息所过之处,全都开始崩坏、腐烂。 交战的高山国军队,也开始往周边撤离。 这已经超出了他们所能参与的范畴。 孙武空回忆着! 回忆着他所认知中的那个‘孙悟空’,他想要效仿,想要成为他。 每一次挥动长棍,他都感觉自己,仿佛距离那个身影,更加接近了一些。 但是七名罗汉啊! 那属实是多了一些。 临时的爆发,可以让孙武空的战力,成倍提升,却无法让他变得无敌。 这就好比,平时软弱可欺的人,要是发起狠来,确实可以击溃平时欺负他的对手。 但如果将其变成,足以在任何面前,都大杀特杀的超级存在。 孙武空被击飞了出去。 他身上燃烧的火红煞气,正在被一只只黑色的手掌拽住,然后狠辣的撕碎。 孙武空就像是要被扒掉身上的伪装,暴露出他原本的脆弱。 “后退!” “让我来!”沙无净的声音从孙武空的身后传来。 孙武空听见这声音,只觉得浑身一阵疲惫。 他就要倒了! 就要倒在这声音里。 那一口坚持不散的战气,似乎是随着这一声呼唤,有消失的征兆。 但是猛然的! 孙武空振作起来。 他发出了咆哮,振奋着自己的精神。 “五指山后无大圣,西天不见真如来!” “今日我即死,亦不想退!”孙武空猛然挺直了身体,然后吐着血,义无反顾的冲锋。 诛戊竜斜着眼,看着这样的孙武空,暗骂了一句:“疯子!” 随后莫名的竟然有些羡慕。 哪怕是上一场竞赛,他作为法王的时候,也没有过这样的意气风发。 孙武空嘴上说的很厉害。 但他冲上去后,其实也不过是在挨打。 并且被打的很惨。 体内的窍穴,都在崩溃。 那些储存在窍穴里的煞气,都在溃散。 凝聚与灵台的神通种子,在一次次的刺激下,开始崩溃破碎。 无法拉开距离,大部分强力,却需要前摇的法术,亦无法施展。 孙武空说了两句狠话,却还是陷入了苦战的泥沼。 内心有魔鬼在呼唤他,让他求饶、求援、撤退。 但亦有一股魔性,在支撑着他。 让他继续战斗下去,继续的挥舞手中的棍! 模模糊糊中,他似乎又看到了那双眸子。 这一次,那眸子的主人变得模糊,唯有眸子本身,愈发的清晰。 “你尽力了吗?”那眸子的主人似乎在问。 “我···尽力了?”孙武空嘀咕道。 “你既然尽力了,那就我就让你再续一把力!” “临战传授,这种事我也是第一次做。” “你且瞧好了!” “学会多少,看懂了多少,全看你自己。” “你喜欢用棍子,那我便传你一套我创的齐天棍法!” “第一棍···玉宇澄清万里埃!” “这一棒,便是要那看不惯的,瞧不明白的,不顺心的,全都灰飞烟灭!” 第四百五十六章叫一声师父(加更求月票) 势大力沉的棍影,在孙武空的脑海里,来回的滚动。 然后深深的,烙印入他的灵魂里。 人都是拥有着潜力的。 有些人的潜力一眼可见,也有些人的潜力,需要等待时机。 孙武空在此刻,在此时,达到了曹柘对他的期待。 当他选择那样酣畅淋漓的战斗时,他便已经无愧于他背负的名字。 所以,曹柘毫不犹豫,便选择了成全与支持他一把。 或许他永远也达不到曹柘的高度,也达不到真正孙悟空的高度。 但是那又如何呢? 诺大的人族,容纳不下一个孙武空? 熊熊的金色火焰,从孙武空睁开的双眼之中,透射出去。 此刻,在孙武空的脑子里,还残留着那些棍法招式,以及棍法意境残留的余韵。 所以,哪怕他手中的棍,已经满是伤痕。 哪怕他的身体,其实已经不堪重负。 但是他依旧选择再战! 战!战!战! 酣畅淋漓的战斗! 一道道的攻击,从四面八方,朝着他若潮水一般涌来。 孙武空就站在那里,站定一处。 犹如擎天之柱。 任由一波波的攻击,拍打在他的身上。 他却没有半点的后撤。 通过与这些灵山罗汉的交手,孙武空正在快速的消化、吸收曹柘所传授的那些招式与概念。 强大的武学,往往便是一门独立的哲学。 它必然是蕴含了或许并不深刻,但一定很‘贴切’的道理。 这道理一旦触及了心灵,深入了灵魂。 便会将人灵魂中潜藏的力量,被激活、激发出来。 孙武空的身体,早就不堪重负。 但曹柘教给他的棍法,又岂是那等空空消耗身体的不入流货色? 每一次挥舞棍棒,那既是在熟悉棍法,也是在锻炼精神,更是在洗涤肉身,吸收天地间无所不在的各种能量。 多位一体,才是真正高强绝学的基础。 所有无法将之一击打死的,都只是在推动着,让其变得更加强大。 渐渐的,孙武空已经不再满足于被动的防御。 他开始还击! 面对足足七位罗汉的围攻,他正在还击。 被动挨打的···可算不得的齐天棍法。 孙武空要模仿的,也从不是遇难则逃,遇事求救的孙行者。 他要模仿的,就是那敢掀天庭,战天兵,放肆桀骜的齐天大圣! 一步! 当孙武空往前踏出一步! 他面对的压力,就提升数倍。 但他偏要往前,偏要冲! 大丈夫立于世,死则死矣,何足道哉? 孙武空有了这样的觉悟,手中的棍挥舞起来,虽威力越发沉重,反而变得轻盈了许多。 遥遥虚空之中,一道炽威的黑色死光射击而来,瞬间将孙武空的胸口打的透穿。 孙武空在那刹那间,差一点就被打的断裂成两截。 但是孙武空抗住了! 他仰头长啸,豪迈无双。 痛苦反而成为了他的助燃剂。 挥舞着棍棒之间,海量的能量,无穷的煞气,亦往他处蜂拥。 不仅修复着他身体上的伤势,更似乎还淬炼着他的肉身。 将他的身体,朝着一个更奇妙,更强大的方向引导。 诛戊竜此时,也终于松开了高盛的脖子。 这个时候,再挟持着高盛,已经没有意义了。 战局至此,早已陷入了难以挽回,难以分辨的混乱。 高盛摸了摸脖子,冲着诛戊竜狂喷道:“蠢货!白痴!本王本就欲放你们离开,如今却全被你们给自己毁了!” “等死吧!” “都等死吧!” 诛戊竜一呆,随后抽搐了一下嘴角,有些不信道:“你哄骗我吧!” “是想看我气急败坏?” “别妄想了!” “我不会的!” “永远不会···啊!我屮!”诛戊竜将头扭回身躯,然后跳出了沙无净背后的背筐,挥舞着手中的夺来的兵刃,一击刺向一名罗汉,却被对方轻易化解。 此时真正与罗汉交手,诛戊竜才能理解,独自对抗七名罗汉的孙武空,究竟承受着多么强大的压力。 对于修行者而言,与一名强者对战,和与多名强者对战,那永远不是一加几的问题。 而是几乘以几的概念。 孙武空不管这些。 他继续向前,推动着整个战场,都在向前。 他挥舞的棍子越来越慢。 但是每一击打出去,却也越来越重。 起初七名罗汉,还可以联手硬抗。 渐渐的,便有些扛不住了。 再之后,便是一次次的后退。 后退十米、百米、千米···万米。 不可思议的是,整个战场,竟然都在向着大唐边境的玉门关挪移。 那些高山国的军队,开始于这场混战之中掉队。 最后只剩下了核心战场处的几人。 孙武空以一己之力,压制了七名罗汉。 而剩下还有两名罗汉,则是由沙无净和诛戊竜分摊。 偶尔唐艳柔也悄悄出手,帮助诛戊竜化解一些危机。 玉门关,距离众人越来越近。 而来自罗汉们的攻击,也变得越来越凶狠。 凶狠的同时,也乱掉了原本的节奏。 这些罗汉,已经察觉到了他们的无能为力。 如果任由送经人队伍全员无损的进入大唐,那他们的任务,就算是失败。 他们想要阻止···至少!至少要杀掉一人! 但是他们完全做不到了! 因为,他们不敢承认的是,面对孙武空一人造成的压力,他们已经开始疲于应付。 从最初的压制孙武空,到如今被孙武空压制。 战场上的局势,完全的形成了逆转。 许多观战的武者,目光明亮的看着挥舞着棍棒的孙武空。 他们在孙武空的身上,学习到了很多。 甚至有些人,已经开始打算,在这一战结束后,试着去结交这位强人。 曹柘虽强的不可思议,但对许多竞赛者而言,实在太过遥远···渐渐已经不亲民了。 孙武空很好! 他会受伤,会流血,会愤怒,会咆哮。 他赢···也赢的不是那么轻描淡写。 这很符合一些人的取向。 轰! 伴随着最后的一声震响。 七名罗汉,倒下了六名,陨落了一名。 至于剩下两个,原本与沙无净、诛戊竜纠缠的罗汉,根本不多想。 抛下了同伴,转身往西方飞驰逃离。 孙武空的强势,镇住了他们。 也让他们完完全全的明白。 这一次任务的失败。 玉门关的大门,间隔了五百年,终于第一次被正式打开。 九鼎的防御,在这个时候,也显得不再重要。 曹柘站在玉门关前,眼神平静,带着笑意。 孙武空大步向前,深深鞠躬:“弟子孙武空···拜见师父!” 第四百六十六章首领,这个世界已经被攻占(月底双倍月票,求月票) 十年东游,终至终点。 何处是终点? 曹柘站定的地方,就是终点。 孙武空凭借着最后这一战的爆发,算是终于入了曹柘的眼。 此时的他,于曹柘看来,已经是一名合格的战士。 看着面带微笑,眼中只有孙武空的曹柘,诛戊竜低了低头,此时方才后知后觉,怅然若失。 “我原本是也有机会的。”诛戊竜心想。 曹柘的弟子,一直不少。 但真正入他的眼,被他看重的,可从来不多。 有了时光塔,有许多消息,在竞赛者之间,还是有流传的。 曹柘身边那些核心成员,如今都有着什么样的实力,很多人从侧面,就能获知到一些数据,进行推算。 进而大为羡慕。 幸运是,与曹柘同在一方世界,共同经历一场竞赛。 不幸是,无法拜在其门下学习,或是拜在了门下,却没有入得其法眼,仅仅只是做普通门人培养。 虽相比起更多普遍的竞赛者,这已然是天大的幸运。 但,人心可有长满的时候? “启禀天师,此乃西方灵山,祸天之恶,还请天师收下,代为处置。”唐艳柔捧着三块石板,一步抢先跨出,站在曹柘面前,恭敬说道。 作为观恶菩萨的分身,此时的唐艳柔,只是做出了和本体一样的选择而已。 也算是遵从本心了。 曹柘却看也不看这三块石板,只是对孙武空说道:“你既是我的弟子,那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这三块石板,交给你处理了。” “无论你是要埋了,毁了,卖了,还是依照那些什么计划,对上面的内容进行传播,都由你。” 对曹柘而言,所谓的恶之石板,确实是远不如培养一个孙武空重要的。 孙武空也不推辞,将这三块石板一把抓过来,然后塞进怀里。 没有当着曹柘的面,将这三块石板毁掉,以此来表决心,邀好感。 足以说明,孙武空确实是一战之后,进步很大。 “入关吧!” “之后如果有心,便到长安来看为师。” “不过,我建议你先游历山河,为师十几年前,在这方世界的各处,都留下了一些手笔。你若一路走过去、看过去,能有所得,便是再好不过。”曹柘又对孙武空多交代了一句。 当然这话也没有刻意收声。 所以无论是送经四人组,还是其他围绕在周围的竞赛者,都听在了耳中,且大为上心。 曹柘在各方城池内,留有石刻的事情,基本上大家都是知道的。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石刻收集超过一定数额,对武道的提升,似乎就没什么帮助了,所以除了少数收藏癖之外,大部分的武者,都已经不再追求看遍所有的天师石刻。 现在,曹柘刻意对孙武空提起,倒是让不少聪明的家伙,联想到了点什么,纷纷意动。 此刻,当然也有‘社牛’想要靠近曹柘,通过自来熟的方式,死死的抱住曹柘的粗大腿。 不过,还未走到曹柘身边,他们却又都泄了气。 曹柘没有刻意的抗拒他们,但没有足够的勇气与能力,连曹柘没有完全收敛的一丝气息都承受不住,倒也不必让曹柘为他们,多费一些口舌。 西天灵山,大暗如来第一时间,已经收到了截杀送经四人组失败,并且四人将石板交给曹柘的反馈。 至于曹柘又将石板交给孙武空处理一事,这已经不重要了。 曹柘既然插手,那就等同于这一手计划的失败。 “看来,还是要离开。” “这个世界是留不住了。” “离开前炸毁世界,需要先勾连地脉,在各处地脉节点,埋下恶雷。” “这样的事情,想要瞒住那个人,几乎不可能。” “所以···观恶!你会让本座失望吗?”大暗如来心想。 同时,在最幽深,最黑暗,最漆黑,最恶毒的思维深处,大暗如来正在通过一种独特的频率,与某个恶源世界的恶源沟通着。 为了让对方下定决心,耗费资源对他的逃离进行接引,大暗如来‘不得已’说了一些不太符合实际情况的话。 “是!是!我们遇到了一点小小的麻烦!” “不过都克服了!有一个叫做陈玄藏的反对者,他确实有些能力。但在强大的恶气侵袭下,他已经难以支撑,很快就会授首。” “侵染吸收了这个世界的讯息,首领一定会更加的完美、强大,对于这一点,我很有信心。” “对!对!对!我可以先过去,向首领汇报详情,将我身上携带的讯息,先呈现给首领。”大暗如来缓慢的,甚至是不断重复的,将一个又一个的音节发送出去。 偶尔遇到了一些虚无的波折,发送的讯息全都失联,还得重头再来。 大量的恶气,化作无形的波纹,被消耗在了这短暂的传讯中。 灵山之内,储存多年的庞大恶气,之所以消耗如此之快。 未必全都是因为大暗如来要疗伤。 传讯所花费的消耗,也占据了大头。 虽然说出家人不打诳语。 但是···大暗如来不认为这是在说谎。 仅仅只是将对未来的美好展望,提前搬到了现在···这怎么能说是一种撒谎呢? 如果说这都是撒谎,那开发商们岂不都是满口谎言的骗子? 这必然是不可能的! “好好!收到了!我这边也会尽快准备妥帖!” “到时候就等您来接应了。”挂断了联络,大暗如来的恶魂,漂浮在意识深处,然后将这段频率,进行了多重加密。 一旦有被强行读取的风险,这段频率会自行消散,绝不至于让它落入旁人之手。 这是大暗如来最后翻盘的底牌,他怎么样都不会有半点的马虎。 “等我撤离了这方世界,到了恶源的世界,凭借着讯息上的优势,我能快速的再度崛起。” “同样,恶源首领如果来到这个世界,以其渲染能力,这个世界会飞快沦陷。” “到那时···陈玄藏,不知道你能不能再挽救这个世界一次。”大暗如来心中算计着,然后莫名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精神胜利之法,也可谓是普适性极强了。 此刻,从曹柘处,成功‘窃得’一次性婆娑之眼的观恶,正赶回灵山。 曹柘从长安到玉门关见孙武空,就是给观恶一个‘机会’,让她好窃走婆娑之眼。 虽然有点敷衍,但是借口和理由,也总是要给一个的。 第四百六十七章来了,老弟(月底双倍月票,求月票) 某处恶源世界,本无具体形态的恶源生命,在这方世界内,聚散为各种形态。 这些形态,有些源自它们本身的文明,也有一些学自其它文明。 不过恶源生命的‘统一性’很强,所以哪怕呈现的外在形态不同,内在的性质,大抵还是相同。 “我们需要更多的养份。” “去占领更多的世界,将他们的,变成我们的。”恶源首领,化作黑色的太阳,悬挂在半空中,用意念传播着讯息。 世界之内,所有的一切都在颤动。 “都变成我们的!” “都变成我们的!”很多恶源重复着这个意念。 恶源生命并不全都拥有完整的智慧。 也有很多,仅仅只有粗浅的思维。 就像人与狗的区别。 当然,或许对于很多异族而言,诞生于一个文明的人与狗,也是同一个物种。 这没有什么好稀奇的。 金毛、泰迪、二哈、柴犬,对于人类而言,它们都是狗。 但是对它们本身而言,或许有不同。 这个概念再放大一下,就很容易理解,异族之间相互理解的‘误差’。 “首领,我们得到了一个世界的坐标。” “那个世界,已经被另外一群恶源占领。” “不过,我们可以同样去到那里,抢占资源。”负责与大暗如来对接的恶源生命传念道。 化作黑日的恶源首领,立刻传念:“那就打通去往那个世界的通道。” “第三场竞赛是我们最后的机会,我们必须变得更加的丰富。” “否则,我们可能挡不住第一次的冲击。” 恶西游世界,西天灵山。 庞大的传送阵上,已经聚集满了诸佛。 观恶菩萨手捧着一次性的婆娑之眼,将它放置在了核心的位置上,等待着触发。 大暗如来终于振作起来,精神抖擞的站在阵势的一角,随时准备起阵。 同时,心中的恶念,亦在此刻,疯狂的涌动、泛滥。 突然,那婆娑之眼,在一缕恶气的刺激下,爆发出刺目的强光。 汹涌到难以想象的能量,从婆娑之眼中释放出来,如同彩色的云雾一般,霎时间便填满了整个大阵。 大暗如来在阵势之中显化出庞大的法躯,巨大魁梧的身形,推动着阵势诸角的活动盘,将原本没有对齐的几处符号,推动对齐。 阵势之中,流淌着的那些汹涌能量,渐渐的开始流畅、顺遂。 猛然间,一道强光,冲出了灵山,甚至撕破了天穹。 化作了一个古怪的符号,遁往虚空某处。 早就等待着这一刻的曹柘,一道念头飞出,跟着那符号去寻找虚空中,存在的恶源世界痕迹。 但是那符号仅仅只是在虚空中漂流,不停的释放着某种能量频率。 更像是在呼唤。 呼唤来自某个恶源世界的‘召见’。 原本打算开启大阵的同时,依旧竭尽所能炸翻世界的大暗如来,此刻不得不暂时歇手。 因为他也感觉到了‘不妙’。 启动了大阵,但是阵势并未直接带着他,穿梭世界去到另一方恶源世界。 “是恶气不够!” “作为释放信号的对接标记,它太少了!”大暗如来飞快找到了结症所在。 下一个刹那间,同样站在这阵势之上的许多佛陀、菩萨、罗汉,都开始燃烧起来。 他们身体里,最本质的恶,正在被强行的挤压而出,汇入这大阵之中。 这样的攻击,也落在了观恶菩萨的身上。 却仅仅只是扯掉了她的伪装。 失去了那一身黑色的纱袍,观恶菩萨显露出了她此时的真身。 看着不再具备丑陋外形,反而更加接近人类审美的观恶菩萨,大暗如来如果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那他就真的是太蠢了。 “婆娑之眼是假的!” “这个贱人,果然早就投靠了那个人!” “他也想找到我所指向的那方恶源世界!”大暗如来一瞬间就理清楚了头绪。 即便如此,他却没有停掉阵法,反而更加剧烈的推动着阵法。 甚至开始消耗自身的恶气积累。 大暗如来并不忠心于恶源。 他只是为了保全自身。 更何况,一旦更加强大的恶源入侵了这方世界,那时这个世界究竟会怎么样呢? “那个人···也未必能如他所以为的那样,能够继续镇压住所有的局势。”大暗如来心想。 贯穿了漆黑,穿梭在虚空中的符号,更加强烈的释放着信号。 终于,黑暗里‘一双手’拽住了这个符号。 更加庞大的能量,顺着这个符号蔓延而来的方向,拉扯出了一条长长的通道。 通道之中,大量的恶源,正以不同的形态,涌向恶西游的世界。 它们是那样的兴奋、张扬。 只要到了陌生的新世界,它们就是最无解的‘神秘’。 越神秘,它们就越强大。 同时,汲取了新的文明,汲取了新的概念与规则,它们也将完成进化。 整个诸天万界,几乎所有的种族,都可以用这个办法修行,只是各有切入点不同。 能够穿梭于虚空,天生的虚空生灵,只是比寻常的世界内生灵,更早明白这一点。 恶源首领将庞大的躯体,压缩到一个点。 宛如黑斑一般,冲在队伍的最前端。 它要最先占领新的世界,然后吞掉一切的规则。 这样它会更强,拥有更大的优势。 哪怕它其实已经是恶源竞赛者中,极具优势的第一名。 一头扎出通道。 恶源首领感受到了弥漫在未知世界里,那些鲜活的、美味的,几乎是赤果果的,就等待它接收的一切。 同时,它也没有感受到明显的同类气息。 “奇怪,不是说这个世界,已经被我们恶源占领了吗?”恶源首领心中疑惑。 还未等它想明白,一张大网已经当头笼罩了下来。 堵在通道的出口处,曹柘就像是拦截了小水坝的渔民,拎着满是‘鱼获’的大网,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来了,老弟!”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曹柘用恶源们最熟悉的方式,传递出这样的话语。 两句话,让所有被一网成擒的恶源们,都如坠冰窖。 掌握了语言,有时候也象征着被理解了‘文明’。 它们对这个世界,对眼前这个生命体而言,并不是‘未知’的神秘。 反而有可能是已经被破译的‘材料’。 第四百六十八章谢谢谢谢你们主动奉献(月底双倍月票,求月票) 猎物与猎手之间的转换,往往就在一瞬间。 大部分被曹柘一网网住的恶源生命,都已经绝望了。 它们在大网中拼命的挣扎,发出恶毒的咒骂与哀嚎。 对于吸引它们前来的大暗如来,它们更是恨的极深。 在曹柘的眼中,这样的哀嚎,是无力的。 宛如渔民渔网中,蹦跶着开合鱼鳃的鱼。 被一网打尽了吗? 恶源首领并不这么想。 它还有底牌。 在被限制,禁锢、封闭的状态下,恶源首领的身形猛然膨胀放大,它让自己的身体,以一种极为可怕的裂变方式,急遽燃烧。 在这燃烧里,任何靠近它的存在,都会被主动吸收过去,转化为燃料。 这是它取自某个被他征服的火元素世界规则。 强大、直观的破坏力,足以将任何挡在面前的物质粉碎。 然后···它遭遇了星兽物质。 星兽物质对能量的吸收与消化能力,便是一种特定的‘规则’。 足以粉碎一切的裂变能量,在冲撞那星兽物质为部分材料,编织的大网时,只当是给大网充能了···让这张网,变得更加的结实,更加的浑厚。 恶源首领知道,它撞见了‘未知’。 它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状况,在它的认知里,不存在这种可能。 却又偏偏出现了。 所以它面对的难题仿佛无解。 这个时候,它唯有求助于另一种‘未知’。 恶源首领取出了它从卖军火的小女孩处,购得的特殊宝物。 那是一片碎屑,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特别。 但曹柘却早有防备,知道恶源首领在这种时候,做出的任何行为,都不会是无的放矢。 它不知道恶源首领要做什么,但不妨碍曹柘阻止它去做。 切割灵魂的刀刃,直接将大网中的恶源首领斩断。 刹那间便是碎裂成亿万等份,稀碎的恶源首领,在这几近极致的切割中,更品尝到了一种透析灵魂的痛楚。 曹柘的一个念头,凝聚的武意,显化的武劲,便是如此的不可思议。 那仿佛可以称之为···刀法的一击,实则完完全全的跳跃到了另一个层次。 一个深入到灵魂与思想的层次。 将那碎屑,用密密麻麻的劲道包裹起来,然后抽离了大网。 曹柘已经足够警惕了。 他没有释放出那‘碎屑’,而是一瞬间施加了数十种不同的封印,将它单独封存。 但是恶源首领,依旧从那碎屑之中‘长’了出来。 与此同时,位于大网之中的恶源首领碎片,如同幻影泡沫一般消散。 这碎屑的作用很单一,却同样无解。 它不受任何的限制,不会被任何的事物阻碍,只要施加了力,它便会被送往目标方位。 同时,它可以作为载体。 在极短的时间内,吸纳承受庞大到难以想象的物质与能量。 也就是说,这是一件极佳的脱身道具。 有了它,似乎很难再有什么,完全困住它的持有者。 即便没有曹柘主动拽出‘碎屑’的那一下,恶源首领自身,也能凭借其能力,完成逃离。 暂时逃离了曹柘掌控的恶源首领,没有准备和曹柘在这里放对。 更不管同行的那些恶源生命死活。 它只想跑,跑到这个世界的深处隐藏起来。 然后学习、消化、认知这个世界的文明甚至是一切。 只要给它足够的时间,它相信自身会变成这个世界,无解的恐怖。 等到那时,攻守便会易位。 恶源首领没有屈辱这个概念。 它只觉得兴奋! 越是强大的世界,蕴含的规则与讯息,也就越充沛。 它一旦消化吸收,之后成长也会越高。 一切都是对等的。 “有点意思!”曹柘看着脱困之后,碎化作无数的细小气焰,准备藏入世界深处的恶源首领,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整片空间。 然后转动手掌,就像是在扭动着某个阀门。 周遭的一切,都在扭曲,然后坍塌向曹柘的手掌心。 时间与空间,都在不可抗力之下倒退。 散开的恶源首领,重新出现在了曹柘的面前,重新蛰伏在了那小小的碎屑之中。 但是,曹柘还是抓不住它。 因为它有着碎屑,理论上任何的牢笼、禁锢,都无法限制其自由。 或许等恶源首领想清楚了曹柘施加的手段。 它甚至可以借助碎屑之能,逃离时空编织的牢笼。 “除非这牢笼,不存在于外,而存在于内。”曹柘的手指,闪烁着微微的光亮。 思想的烙印,狠狠的戳中了恶源首领的灵魂核心。 完全无视其痛苦的哀嚎,将这烙印深深的刻录进去。 啪! 无形的烙下印记。 在恶源首领的思维里,形成了一个固定的认知循环。 它开始不再反抗曹柘对它的‘封印’。 因为在它的认知里,这种封印让它很舒适。 这就是它所需要,所渴求的。 既然是如此,又为什么要逃离? 它的思想,在曹柘的横加干涉下,陷入了思维的‘甜蜜’。 什么是思想烙印? 就是固定认知,就是约定俗成,更是不被打破的思想陷阱,就是通过一次次的引导,一次次的暗示,一次次的拉动心理预期,而设定的一个自我限制。 恶源首领的碎屑,可以撕毁一切的封闭与封印。 但这道具的触发基础是,使用者的主观意识。 如果没有了这个主观意识,那么这个道具就等同于废掉。 道具确实无解···但更无解的,始终是这些东西的掌控者。 此时,曹柘毫无难度的,从恶源生命的核心处,夺走了那一点碎屑。 没有着急去研究这碎屑。 曹柘需要稳定住那方恶源世界的位置,然后将其拉拽过来。 靠拢在恶西游世界的周围。 “来的真及时啊!” “谢谢你们!” “谢谢你们的主动奉献!” “我···还有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会记住你们的。”曹柘对着大网中,那些不断释放出求饶讯息的恶源生命说道。 随后挥手将它们尽数的击碎、击溃。 早已经破灭过一方恶源世界的曹柘,在对付起这些普通的恶源生命来,简直太简单了。 碎裂的恶源气息,开始被曹柘分开投掷,落入到许多煞气‘资源点’。 天道已经变化,煞气才是根本。 只要填充入世界的恶气保持一定的比例和浓度,那么世界不会恶堕。 最多只会偶尔催生出部分的恶兽和恶尸人。 而更多的煞气,则会源源不绝的滋生。 第四百六十九章隐逸之尘(月底双倍月票求月票) 一鼓作气,曹柘直接锁定了那方恶源世界,且将其捆绑束缚在了恶西游世界的下游。 这方恶源世界被曹柘完全且彻底的封闭起来,除非在这处世界之内,有某个恶源生命的瞬间爆发力,超过曹柘实力的三倍,做到一击将这封印击溃,否则这个世界将永久封闭。 至于外界的破解,就更难了。 因为曹柘藏起了这个世界,所以没有坐标的话,甚至连世界所处的位置都无法锁定。 恶源世界之内,对外的出口,唯有受到限制,只容许恶气溢出的‘抽水管’,是它连接着恶源世界与恶西游世界。 这条水管,永远以一定的频率,抽取着恶源世界内的恶气。 既保证了可持续发展,又不会让大量的恶气囤积在这方恶源世界内,培育出某些过于强大的恶源生命来。 接下来,曹柘便是老调重弹,在恶西游的世界之外,构建吸能大阵。 将大量的混沌能量,通过转化后,引入恶西游的世界。 毕竟煞气属于转化、中和而来,单单有恶气补充还不足,还得有元气作为稀释。 且元气的比例要占的更高些。 类比的话,元气就像是水,恶气就像是糖。 解决了这些提升世界的基础设施,接下来就是等待来自竞赛者,以及原住民们的实力‘爆发’。 只有他们自身强大起来,这个世界的升格,才算是彻底完成。 至于在原有的基础上,能够升几次···那就看有多少人快速触摸到‘上限’,而那个时候,曹柘的注意力,还在不在这个世界了。 当然,理论上,这个世界的竞赛者与原住民们,也可以自行推动世界升格。 曹柘是为他们留下了这个基础的。 返回长安城的曹柘,没有接见日常繁多的求见者,而是直接入了书房。 别误会,这一次他没有请茶艺师来泡茶。 茶水虽好,却也不宜贪杯。 挥手取出从恶源首领处缴获的那块碎屑,曹柘伸手触摸着它,然后用自身的‘炁’不断的冲刷,将恶源首领落在上面的烙印,全都冲刷干净。 卖军火的小女孩售卖的道具,虽然都功效神奇,甚至有些匪夷所思。 但是其并不存在智能或者说灵性,更没有认主一说。 谁拿到手,便都可以用。 显然是鼓励这种相互抢夺‘道具’的行为。 这碎屑需要洗去原本的印记,然后再重新注入烙印,也只是和其功效有关。 半点难度也没有。 哪怕不是曹柘,换了任何一个有点修为的人,都能驱除其中恶源首领留下的烙印。 当然,前提是不被其中的恶气侵染。 这个‘难点’,不是道具本身赋予的。 “隐逸之尘!” “这就是它的名字,它的主要效果有两个,隐匿以及逃逸,很直观···一如很多其它的道具。” “之前恶源首领,显然只运用了逃逸的效果,至于隐匿效果,他还没有机会施展。” “几乎绝对的隐藏,以及几乎绝对的逃逸···不得不说,这两个效果,对于恶源生命而言,简直太贴切了。” “如果恶源首领不是运气不好遇到了我,凭借这两个效果,它遭遇到了其它对手,即便是打不过,也能逃走躲藏,且一旦躲藏,便基本上不会再被抓住。” “以恶源生命的特性,它只要苟起来,伴随着它对世界与规则的越来越了解,便会在所身处的世界越来越强大,直到超越原本不敌的对手。当然···前提是,所在世界的规则与范畴,能够限制住遇到的那个对手。” “比如我···这一套就行不通。因为恶西游世界本身存在的一切,都无法对我造成压制。那恶源生命即便是渲染了整个世界,让世界与我为敌,也同样拿我无可奈何···只是如此的话,这方世界我便要暂时放弃了,终究也是有损失的。”曹柘将隐逸之尘放置在指甲盖上,看着它完全隐匿起来。 恶源生命这一茬,算是告一段落。 对曹柘来讲,恶源生命看似‘凶恶’,实则威胁力有限。 比起诡灵、隙人、牧星者、孢子生命,都有所不足。 因为恶源的主要特性是侵染世界,占据规则,然后强化它们自身的侵染效果。 这个能力在世界之内,无解到几近无敌。 但脱离了某个固定的世界,放到界外而论,也就···那样了! 除非有某个恶源生命,可以凶悍的做到侵染宇宙。 念头收束,曹柘开始就自身现有的一些资源,做总结推算。 目前为止,曹柘已经获得了三件特殊的道具。 随机事件生成器化作的打火机。 从章鱼诡灵处缴获而来的必中之矢。 以及从恶源首领处,得到的战利品隐逸之尘。 三件装备组合起来,似乎又可以研发出好几套不同的‘战术’。 “控制技、隐藏技还有突袭技,全都具备了。” “如果说这是一场游戏的话,我现在的‘英雄’属性,就应该被分类到‘刺客’这一栏。”曹柘心想。 只是···诸天万界,有几个刺客的物防与法防叠的飞起,法攻与物攻同样是犀利的一塌糊涂? 这终究不是游戏! 强则强,弱则亡,那才是真理。 强者拥有一切,妥妥的六边形。 弱者处处都是短板,八面漏风。 一步落后,然后步步都会落后,想要逆风翻盘···不是不可能,而是绝对不可能。 “这三种道具,对我而言,当然是锦上添花。” “但是关键时刻,我可以将这三件道具,全都借出去,短时间内塑造出一名超强的刺客来,这才是这三件道具,组合起来的正确用法,只是···打火机的随机性,很难被固定,除了我用之外,旁人来用,总是差了很多点意思,如果我能仿制···哪怕只提取出其中一两件随机事件,作为控制技,都算是得到了一个较为完美的解决。”曹柘的思路没有被限制在自己身上。 只有跳出了狭隘的框架,才能看到更多的可能性。 相比起让这三件道具,甚至更多其它源自不同方面的宝物,堆积在自己身上扬灰,曹柘更倾向于,找到合适的人选,将它们赋予出去。 不过话虽如此,曹柘却也不会轻易乱给便是了。 没有得到他的绝对信任,曹柘不会拿出这些玩意。 第四百七十章尝试山寨(月底求月票) “最好的方向,其实是‘山寨’啊!”曹柘抓了抓脑勺,感觉接下来一段时间,可能要头秃。 暗戳戳的鉴定了一下自身的悟性属性,很好···常规状态妥妥破万。 然而想要解析手中的那些道具,依旧显得捉襟见肘。 “手中有些宝贝,选择一:小气吧啦的藏起来,哪怕自己用不到,也拿来压箱底,当做底牌。选择二,找合适的人选借出去,自己搬砖哪有找打工人代工,来的轻松?选择三,拿它们做样品,完成解析,哪怕不能完全复刻,也要弄出低配版,然后扩大产量,一定程度上普及。” “所以,保二追三吧!”曹柘心想。 “有产量,才有性价比啊!” 曹柘的手中分别把玩着各种道具。 并不仅限于打火机、必中之矢以及隐逸之尘。 还有如婆娑之眼、时间宝石、暗黑等离子火花塔这样的玩意。 接下来一段时间,曹柘直接通过时光塔,发布了‘求购’讯息,用大笔的资源,交换不同世界的炼器、炼金、制物、材料学、结构学等方方面面的知识。 一个人的积累是有限的,那就借助更多人的积累。 同样,一个人的脑力是有限的。 所以,曹柘在时光塔内,特意开设了‘大脑租借房’。 信任曹柘的竞赛者,可以选择将大脑运算力,暂时借给他,而他也会适当反馈,比如用自身的优势,帮助对方提升根骨、悟性什么的。 这叫什么? 这叫众筹修仙。 目前为止,时光塔一共捆绑了四个世界,也就有将近四十万名竞赛者,通过时光塔沟通活动。 这些竞赛者,可不同于普通人。 他们本就都是修行者,都有着不错的能力。 多数悟性,都在八九十往上走,也有相当一部分,早就破百。 有十个人借给曹柘大半的脑力,曹柘就等于临时获得了数百点的悟性加持。 有一百个,那就是几千。 有一千个···那就是几万。 放心‘出租’大脑的人再少,接近四十万的竞赛者中,有那么一两千号这样的人,也是合理的。 何况,真的有一批从曹柘这里得到好处的竞赛者,他们就是活广告。 一边学习,一边解析。 曹柘的日子过的无比的充实、忙碌。 甚至没有着急,顺着黄药师提供的坐标,去往新世界。 时光塔内,耗费了大约三个月的时间,曹柘着手制造了第一批山寨的‘必中之矢’。 这一批山寨货,达不到原版百分之百必中的效果,但是通过定向、锁定、突袭、闪烁等多重效果的叠加,又刻录了一部分解析的隐逸之尘的特性,倒也能达到六七成的功效。 同时,这批山寨的‘必中之矢’也有它的特色。 那就是本身附带有强大的攻击性。 这是原版的‘必中之矢’所没有的。 曹柘可还记得,那大章鱼拿着‘必中之矢’虽命中了他,却根本没有破防的结果。 又过了五个月,紧接着‘必中之矢’之后,隐逸之尘也有了调整之后的‘山寨’品。 曹柘将其改名为‘存释石’。 这种色泽在红蓝之间转换的‘宝石’,拥有存储存在气息与释放气息的效果。 存储存在气息,就是一种隐匿。 释放气息,就是一种爆发。 这爆发,既可以用作战斗,也可以用作逃跑。 至于隐逸之尘,穿透任何阻碍、封印的效果,曹柘还没能解析出来,那涉及到曹柘所不了解的知识,暂时难以复刻。 即便能复刻,想来耗费的资源、代价也较为高昂。 是更广大的人族竞赛者们,所无法支付的。 接下来一整年的时间,曹柘都在分析随机事件生成器。 这玩意,卖军火的小女孩说它是‘玩具’。 但其解析难度,却远在必中之矢和隐逸之尘之上。 其中涉及的某些‘荒诞’内核,曹柘不是不理解,而是无法‘还原复刻’。 那需要一种超越了寻常‘理性’与‘规律’的强大自我,进行一种近乎绝对的约束。 “达到那种程度的存在,可以轻易制造这样的‘玩具’,达不到那个层面的存在,却基本无法伸手触及。” “就像现代工业体系下的玩具模型,它们的成本很低,技术含量也不高。但如果拿到五百年前,它就是绝对无法复刻的绝品。” “相反,必中之矢和隐逸之尘,更像是手工艺品,现代器材的帮补下,确实可以做的更精致,成品率更高。但本身吃的是材料和功力,所以放在古代,也能完成一定程度的复刻。”曹柘简短的放松了一下大脑,又换了一批‘借脑者’,接着开足功率,继续推算可行方案。 三件套里,少了‘控制’是绝对不行的。 如果无法达到随机事件生成器的‘强控’效果,那么稍微弱化一下,将概念性控制,转化为规则、能量性控制,是否可行? 紧接着曹柘摇了摇头。 必中之矢和隐逸之尘的要求,可以不必那么高。 因为,它们属于输出端。 但是控制效果,必须拉满。 倘若不能完成控制,冲上去攻击,无异于自寻死路。 这样的道理,哪怕是会玩几手网友的小学生,也能明白。 又琢磨了几个月,迟迟没有突破。 曹柘选择了出关。 “概念化的内容,需要的是以自身一念,胜过无数规则与规律。” “就像十冷河神,一句‘银河也是河’,然后依照规律,复制出了金银两色圣斗士,这就是典型的概念,胜过了规律。” “银河虽然叫‘河’,但这只是一种比喻,一种说法。事实上它是河吗?必然不是!” “但是···十冷河神的真实能力,真的达到了扭转银河规则的程度吗?” “应该不至于,否则的话···。” 想到这里,曹柘突然哑然失笑,摇了摇头:“我这真的是有些疯魔了。” “十万个冷笑话,本来就只是我前世看过的动漫,怎么能当做真实的事件来进行合理分···析?” 曹柘突然找到了方向。 因为他知道,该怎么解决眼前的困境了。 目前为止,他所经历的世界,都有着十分严谨的逻辑。 但是,曹柘知道,诸天万界之中,是存在逻辑不严谨的世界的。 如果去往那样的世界,那他现在的疑问,也许就会得到解答。 “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只有不合理才能解读不合理。”曹柘心道。 第四百七十一章寻找合适的世界(求订阅,月底求月票) 如何找到这样的世界? 理论上,这并不是一个难题。 事实上,在召唤过黄药师之后,曹柘就已经找到了,合理寻找更多新世界的办法。 这也是曹柘不再漫无目的的虚空行者,浪费时间的缘由。 别忘了,曹柘手上,可是有着数十万的竞赛者。 这些竞赛者,也都是参与过两轮竞赛的。 也就是说,在他们的身上,至少都存在着两个不同世界的痕迹。 哪怕这痕迹,很多都已经淡化,十分不明显。 但只要有曹柘帮忙‘加一把力’,这些痕迹就会被短暂的强烈激活。 如果世界漂移的不算太远的话,借助这名竞赛者作为‘木马’,曹柘可以与之一道,追根溯源返回其经历过的某一个世界。 也就是说,理论上来讲,曹柘有接近数十万个选择。 当然,事实上绝不可能有这么多。 因为很多世界是重叠的。 许多竞赛者经历过的世界,都是同一个世界,这完全不奇怪。 时光塔内,被临时拉来帮忙的黄药师,以及曹柘新收入门的弟子孙武空,连同女茶艺师许宥真一道,充当着‘面试官’。 面试的是与曹柘一道,共同‘旅行’的人选。 没有奖励,没有报酬。 只是,与曹柘一路同行,就已经是最好的报酬了。 报名者几乎拥堵了整个‘房间’入口,进而让外面的广场都形成了堵塞。 收到消息的大量竞赛者,挥舞着手中的‘简历’,满脸的期待和幻想。 一些怀春的少女,甚至时刻拿出胭脂、水粉,不停的补妆。 显然是对这趟可能落在自己身上的旅途,另有企图。 永远不要低估了曹柘在人族内部的名望与影响力。 在出现另一个,能与他媲美的同族之前,他便是当之无愧唯一的光。 别说是为了一个与他同行的名额。 便是为他赴死的名额,也有的是人抢着报名。 这可不稀奇。 现实中,连那些偶像明星,都有大票粉丝,愿意为之付出一切。 曹柘堂堂的人族第一人,一手推动塑造了时光塔的存在,还没几个脑残粉? 淘汰! 淘汰! 淘汰! 一个接一个的人选被淘汰。 偶尔有几个好像是那么回事的家伙,多次反复追问后,还是被刷了下来。 “咱们问问题问多了之后,其实挑选方向,已经暴露了。” “往后来面试的家伙们,可都紧着荒诞的方向讲,反正都是超凡世界,要说荒诞···也确实是荒诞的,只是不符合师兄的要求而已。” “但是,真到了具体的世界,这些家伙也可以推说是自己对世界的认知不足。”黄药师揉着太阳穴,有些头疼道。 这不免让他有些怀念欧阳锋。 在封神世界里,欧阳锋因为得到了曹柘的亲自传授,最近很跳。 甚至斗溃了已经成仙的王重阳,完全以第一人自居。 然后欧阳锋就被黄药师用树枝条给抽了。 对欧阳锋而言,那一顿毒打,算是毕生之耻辱。 但对黄药师来讲,却是解压的很。 “我觉得是我们用的方法不对。” “世界存在的逻辑,合不合理,是否荒诞,这完全是自由心证的事情。” “换而言之,对有些人而言,哪怕是现实世界···也是足够荒诞,也足够不合理的。” “我们很难从其中,筛选出那些真正有效的。” “除非,我们能将他们脑子里的记忆提取出来,然后再进行分析。”女茶艺师许宥真说道。 现实中的许宥真,是港岛女律师,不仅身材很有道理,其它方面也同样能很有道理。 “提取记忆,不可取。” “记忆是可以伪造的,这对于他们来讲,还真不难。” “还不如直接登记世界,有些咱们耳熟能详的世界观,咱们便是不听他们怎么说,也能有一些判断和分析。”孙武空说道。 “暂时,也只能这样了!”孙武空的提议,得到了一致认同。 当然,他们觉得‘可疑’的世界讯息,也会记录下来,等到曹柘的亲自筛选。 他们三人在这里的作用,只是起到一个前置的‘筛查’作用。 将那些完全不符合条件的世界筛出去。 工作量很庞大,但是徒弟、师弟、女性好友的用途,难道不就是这样吗? 至于曹柘本人? 他当然是在偷···修炼了! 修行可是要争分夺秒的。 抽空返回了一趟聊斋世界的曹柘,对该世界的发展方向,又做了一些细节上的调增。 顺便再考察了一番山市五层的新装修。 不得不说,改进后的新装修风格很好。 不仅给人放松的感觉,并且处处都弥漫着温馨。 其中新来一百八十六号,手法很到位。 八十八号一如既往的没话说。 只可惜了十八号,听说遇到了一个善良的书生,所以选择嫁人了! 祝她幸福! 也祝那名书生幸福! 至于如果生出后代来,不像老子,可能会像其它某些妖怪这种事···也不用在意。 在修行圈子里,这是有先例可循的。 牛魔王的儿子不也不像他吗? 等等牛魔王? 有牛角? =牛头···一种植物。 心满意足···不对!功行圆满的曹柘,返回了时光塔,找已经累瘫了的黄药师三人验收成果。 看着三人总结出来的一沓世界资料,曹柘点了点头,将资料收走。 同时给三人灌输了一道他提炼的炁劲。 一缕炁,不仅提纯了三人体内的超凡能量,并且为他们的后续修行,都指引了方向。 当然,也让他们精神奕奕,元神饱满。 再努力爆肝十天半月,完全不成问题。 快速看完一沓资料的曹柘,念头一动。 将四名竞赛者,召到了面前。 三女一男,比例阴盛阳衰。 “乐生童话世界,漫画世界,少儿动画世界还有···墓葬世界,都说说吧!” “你们都算是通过了两轮面试,不用紧张。” “即便是没有被选中,我这里也有一份奖励,算是鼓励你们为人族发展事业做贡献。”曹柘说道。 他这话倒也不是扯大旗。 毕竟,解析随机事件生成器,本质上就是为了从装备层面,提升整个人族的竞赛实力水准。 曹柘如果是为了他自己,大可不必这样麻烦。 第四百七十二章意料之外的选项(元旦快乐) 四人分别对各自经历的世界做了简短的介绍。 童话世界、漫画世界、少儿动画片世界,不必多说,虽然类型不同,但其实都属于相同‘位置’的世界。 那就是它们所具备的荒诞、夸张属性,对比一般的世界,要更强烈一些。 但曹柘却并不属意它们。 荒诞和夸张,不等于没有逻辑。 更不等于没有一个饱满的规则。 它们只是扭转了正常的视角,将某些元素进行了放大。 再以它们特有的逻辑,塑造一个看似不合理的世界观。 仔细甄别,其实与那些超凡类世界,没有什么格外本质上的不同。 如果曹柘是要选择这样的世界进入,那他根本就不必这样大费周章。 稍稍有些‘惊喜’的要算是墓葬世界。 那是一方诸神混战后,残留下来的世界。 仙、神、魔、妖,多已陨灭,留下了各类不同的墓葬,残存的生灵们,通过挖掘不同的墓葬,来解析古代文明,以及获得超强的力量,甚至继承神明的权柄。 只是因为过去大半‘消亡’的缘故。 很多存在的规则与概念,有着极大的相互矛盾之处。 抵消与混乱之下,让那方世界的固有概念···就是没有概念。 去过墓葬世界的少女,并没有能够在那个世界里久存。 虽然她得到一位名叫‘水与鲜花之神’的神明墓葬眷顾,掌握了权柄。 但是没过多久,就被人用左轮手枪爆了头。 掌握了神之力量的存在,挡不住一粒普普通通的子弹···规则之混乱,可见一斑。 “她口中的墓葬世界,可能是某个战场的一角投影或者残片。” “不同的文明,不同的规则之间相互冲突、抵消,所以造成了荒诞与滑稽。” “这个世界···虽然有去一趟的价值,但它也不是我想要的。”曹柘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世界,但他知道,他不想要什么样的世界。 关于解析打火机的问题,看起来好像不是非要那么执着不可。 但曹柘偏偏就执着。 他信任自己的直觉。 手中有着莫名力量的‘道具’越来越多,曹柘心中反而越发没有底。 至少在超脱某个层次之前,任何的支出,都有消耗。 而通过解析打火机,可能会对他的研究,带来突破性的进展。 第三场竞赛···也就是新手村结束之前,曹柘必须先决绝这些隐患。 否则的话,未来遭遇强大的对手。 他既忌讳使用这些道具,却又无奈对手在使用这样的道具,卷的厉害。 如此便陷入了被动,甚至可能落入陷阱。 突然,曹柘又得到了黄药师的疯狂传讯。 “师兄!找到了!找到了!” “这个世界一定可以!” “我有预感,你一定会选它。”黄药师的声音里带着一种难以具体形容的激动。 曹柘暂时丢下那面试的四人,跳转到了黄药师的面前。 “师兄!你来了!”黄药师一边打着招呼,一边指引着一旁,有些害羞,也有些尴尬站着的女孩。 女孩看起来有点社恐人的模样,经历了两场竞赛,竟然还眼神清澈到仿佛没有杂质。 那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此少女能力欠佳。 所以两场竞赛都退场极快。 如若不然的话,年纪叠算起来,至少也该是奶奶辈了。 哪怕容颜依旧,心灵上的尘,也会透过眼神表露出来。 “你这么激动,看来是发现了某个曾经很有印象的世界?”曹柘问道。 诸天万界的竞赛世界,世界故事线、背景,很多都是照搬自文学、影视、动漫、游戏作品。 而这些作品,不仅仅源自于曹柘前世所熟知的那些,也有今生现实世界里的作品,都包含其中。 还有更多的世界,它们也存在故事线、故事性,却没有找到熟知的‘范本’。 可能来自于更多其它未知世界。 黄药师点头道:“不错!她曾经去过‘曦光’的世界!曦光啊!那可是曦光···!” “一代人心中的痛,也是最具有争议的!” 黄药师口中的‘曦光’,是曹柘今生现实世界里,出现过的一部网络文学作品,曾经引起过巨大的轰动。 ‘曦光’诞生于网络文学早期,有一半武侠性质,但是同样也掺杂了大量的神鬼、仙魔的概念,不过神鬼与仙魔,在正版描述的章节里,仅仅都只是一些象征性的背景,甚至是‘妖’也只是隐隐描述了几笔,若隐若现。 当年有不少人猜测,女主角之一的某个角色,其实就是妖···只是对方由于某种原因,不自知。 之所以黄药师这么激动,是因为这部小说是没有连载完的。 并非是作者主动断更,而是因为作者遭遇了车祸,一撞便成了植物人。 在网络文学发展的早期,这本小说是当之无愧的神作,剧情虽然也有老套之处,但想象之大胆,文笔之巧妙,都令人难忘。 即便是到了网络文学发展鼎盛的那几年,已经是诸神争霸的时代,这本小说也时常被翻出来,然后受一批人大肆吹捧一番,用来教育新神们怎么写书。 厚古薄今,也是历来不少人的通病。 且因为其独特的‘遗憾性’,反而又给这部小说,增添了一些额外的色彩。 当然,为了蹭热度,也有不少网络作家,选择了续写或者写同人。 其中也出现过一些精彩作品,但认同度始终无法达到百分之五十以上。 或许就像维纳斯女神像的断臂,正因为其残缺,所以反而成就其经典。 曹柘明白,黄药师激动的缘由在哪里了。 “世界的背景故事,以及前期主线是明显的。但是中后期的走向,以及故事的最终落足点,却又是未知的。” “这就像是一个···可以由进入这个故事的人,人为的、主观的锚定结局的世界。” “我在神雕世界、聊斋世界、恶西游世界里,也能肆意的更改与创造,属于我的故事,设定我要的‘结果’,但那是结果,不是结局。更不是对某些具体人物的设定,具体事件的构建,甚至整个世界背景的拓展。” “我只是在一张早已经画好画的画作上,留下我的印章,同时删改或者添加几笔。而这个世界···它更像是只画了一半的一幅画,什么都出现了点,又什么都还没有彻底固定。” “它有着超出其它世界一大截的可塑性。”曹柘几乎迅速就做出了决定,这个世界···就是他等待的那个世界。 这是一个凭借个人的‘思想’,就有可能完成整体塑造的世界。 第四百七十三章曦光(元旦节快乐求月票) “你们把世界剧情,推进到哪一步了?”曹柘对社恐少女问道。 社恐少女看到曹柘后,反应一直在兴奋与害羞之间徘徊,却始终不曾主动靠近。 如今听到曹柘问话,却好似被吓了一跳。 脑子还像是突然短路了一般,有些不知所措。 随后才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没有···没有推进!” “我听说,乱改主线剧情,还有做出明显违背时代背景行为的人,都被各种原因清除出场了。” “我因为比较小心,所以多活了几年。不过也在剧情断更那个节点,被一起抛出了世界。” “咦!?”曹柘顿时更有兴趣了。 作为世界调教专业户,不怕世界有毛病,就怕世界没毛病! 世界会主动维护原有的故事线,这一点曹柘是知道的。 就像张君宝成为觉远的弟子,学到九阳神功。 王七郎得以拜在崂山道士门下。 这些都属于原定的‘故事线’惯性。 但同样,竞赛者身在其中,是可以通过自身的行为,改变过程与结果的。 曹柘一直在做的就是这些事情,并且大大的超出了原本的规划与预期。 不过,一个世界,为了维持固定的故事线,选择将改变故事线的‘意外’,全都清除,这是曹柘所不曾见过的。 相对比其它世界而言,曦光这半部小说,衍生出来的世界,似乎就显得太过于···敏感了! “可能是因为,世界本身存在巨大缺陷,十分的不完整。这种状态下的世界,显得反而尤为敏感,正因为不完整,所以更不容许被破坏原有的脉络,避免导致整体的彻底破碎。” “但如果世界本身不做推进,那么它永远都只能停留在残缺状态。这也是为什么,到了‘断更’点时,所有残留下来的竞赛者,都会被踢出局的原因。因为世界本身,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了,它甚至无法依照惯性继续存在,因为它的‘设置’并不完整,缺乏继续演变下去的基础。”曹柘在调教世界这个问题上,有着丰富的实战经验与理论知识,所以稍加分析之后,就明白了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具体缘由。 “想太多,不如实际操作。” “做好准备,我带你穿梭世界,到曦光世界去!”曹柘走到社恐少女身边说道。 社恐少女一愣,然后这才像是回过神来似的结巴道:“啊!好···好的!” 曹柘挥手为她套上数层防护,随后伸手一拉,将一道气息从社恐少女的灵魂中拽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曹柘其实已经知道了社恐少女的身份,不过这个时候闲聊点话题,可以有效的降低少女的紧张感。 那一缕气息,源自于社恐少女。 如果她的情绪不稳定,是会影响到曹柘接下来发挥的。 穿梭跳跃世界的精准度,可能会因此下降一两个百分点。 “你叫沐清婉!不···不对!我叫张三丰!”社恐少女快速说道。 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蠢话。 脸蛋通红一片,整个人都差点冒出水蒸气来。 然后又陷入了紧张的自闭,完全不懂得在大佬面前展示自我。 换了一般的精神小妹,这个时候连自个几岁不尿床都主动曝光了。 曹柘也没有笑话她,反而是摆出一幅同样略显的平淡的姿态。 这个时候,他表现的越亲和,反而会更刺激这名社恐少女紧张。 有时候,面对旁人释放出的善意,不知道该如何做出回应,也是会让人变得紧张,并且很有负担的。 “好!沐清婉,你等一会不要多想,就畅想一下,需要什么样的神功绝学,然后期待修炼到什么级别,想要达到什么地步就可以了!”曹柘说道。 “啊?” “啊···!”沐清婉还没有来得及兴奋,下一个刹那,她便被曹柘拽着,开始在无数的线条与点之间穿梭。 曹柘借助了时光塔转动时,形成的一种反向推动力。 一瞬间,仿佛有四个世界撞击着他,然后他则是借助着这股力道,刹那间就完成了漫长距离的穿梭。 这种玩法,可不是一般等闲可以操作的。 没有曹柘的手段,寻常若是这么干,下场只是在被撞击的一瞬间,就先碾成最细微级别的粒子。 啪叽一下,撞击在了柔软似果冻般的世界隔膜上。 曹柘感受到了来自于这个世界朦胧意识的强烈抗拒。 “这抵抗的力度···有点意思啊!” “竟然不比封神世界的抗性弱了,这说明这个世界,哪怕是目前为止的上限,就不比封神世界差了。” “也就是说,虽然曦光世界的现有段落,只描述到了‘武侠’概念阶段,但是它的整体规划,却是神话级的···。” “所以,不吹不黑!那个作者即便是没有被撞成植物人,这本书到了后期,大概率也是要崩的。” “因为就前中期的描写来看,虽然是做了一些背景设定,但是铺垫太少了!有些人物,有些能力,有些内容,不是说有就有的,它至少得有那么一个过程。” “凡人修仙慢慢来,不是不可以。但是基础弧线得给它拉出来。” “就拿曦光世界自身举例,作者的描述中,三侠一怪,五毒八散,就算是顶尖人物了,各自纵横江湖数十年,都是鲜有敌手。” “但这个设定本身,针对于这个背景而言,就是巨大的漏洞。因为这些人物,没有一个涉及真正的仙道、神道,还是都在武侠的概念里打转。后期这些人物一旦被抛弃,就会出现剧情真空,因为故事本身是由人物推动的。但如果继续沿用他们,就得给他们加码,无论是偶然性的实力飞涨,还是‘前世’苏醒,能力解开封印这样的桥段,虽然可以用,但难免生硬···当然想一想这本书出现的年代,那个时候网络上有的看就不错了,还挑?”曹柘心中想着,手上却不慢,伸手便撕开世界的防御。 随后拉扯着沐清婉,一同挤入了曦光世界内部。 这个世界究竟该怎么搞,该怎么从中,得到想要的‘答案’,曹柘总是要先进去,具体的体验一番之后,才会知晓。 第四百七十四章你也是同人写手?(求订阅,求月票) 世界的强度很不错,但是进入之后,却会发现,内在的环境很一般。 所以哪怕曹柘输出的力只有‘一’,但是进入世界后,下坠的速度却在加快。 等坠落到了地面时,曹柘甚至感受到了来自天地间的隐约压制···当然,这压制对曹柘而言,如同纸糊的一般。 他可以随意挣脱。 只是如果不想将这个世界直接损毁的话,曹柘最好还是保持一定的克制。 山是青山,水是碧水。 而山涧湖泊里,正在野泳的,也是一名‘佳人’。 曹柘和沐清婉一眼就看到了她。 而她也一眼看到了曹柘和沐清婉。 双方都没有隐藏或者掩饰的意思。 就如此大大方方的对视。 最先害羞的是沐清婉。 她不仅自己转身,也好意的拉了拉曹柘的袖子,却又不敢做什么强硬的要求。 脸倒是先通红一片。 张张嘴想向野泳那位道歉,却又没有发出声来。 活像一只被丢在岸边,快要渴死的鱼。 佳人站在湖中,似乎正在用力踩水,浮动在水波上的白色波涛,上下拍打着水花,阳光下折射出虹光的晶莹水珠里,仿佛还倒映着某些难以言说的美景。 佳人冲着岸边招了招手,然后大喊:“又白又大又酥又弹手,要不要下来感受一下?” 暗处的阴影里,匕首早已闪烁寒光。 看其肩头胳膊的肌肉律动,显然已然开始蓄力。 曹柘面无表情,神情冷淡:“大可不必!” “臭皮囊而已!” 佳人一愣,随后笑道:“小哥!你好拽哦!竞赛者对吧!别否认,你说话这味,一闻就闻出来了。” 沐清婉好奇的看着湖中依旧自由仰泳,任由草莓奶油蛋糕和黑森林蛋糕在水波下暴露出来的佳人,实在想不通什么样的人,会这样的‘豪爽’大方。 哪怕是那些私播平台的主播,大概也是要收费,才会这样秀的。 “游够了就上岸,不用耍花样,马向凯,男,三十岁,职业···网文作家。” “嗯!忘了补充,是扑街的网文作家。” “笔名‘一只自由奔放的猪’,向往原创但吃不饱饭,没粮了就写同人,混点生活费。” “私下里也在小网站写一些违禁内容同人,一鱼两吃还拿到红包书友群去骗红包。”曹柘将水中‘佳人’的真实身份娓娓道来。 ‘佳人’立马告饶。 “别说了!别说了!” “臊得慌!臊得慌!”性转自由泳都处之淡然的‘佳人’,此刻被掀了老底,却赶忙游上岸,狼狈的穿好衣裙,然后迈着小碎步走了过来,一边走还一边打量着曹柘和沐清婉。 然后冲着曹柘突然叫道:“老道!饕餮老道!是你对不对!” “对我这么了解,只有你了!” “听说你上回放假,回去就开书了,准备写亲身经历···怎么样?还是扑了吧!站短都没有是不是?哈哈哈哈!” 见曹柘没有反应,他又道:“不会是宫妞吧!你不是写小广告,恰烂钱去了吗?富婆也回归老本行了?偷偷开了小号?” “骚波?” “贼大?” “哈利骚瑞?” “我吃土鸡面?” “火炎焱燚?” 曹柘依旧面无表情。 不过这次予以了回应:“我和你不是同行。”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也是写小说的?” “这个世界,现在有很多作者吗?” 笔名‘一只自由奔放的猪’,本名马向凯的‘性转’佳人,挠了挠脸颊,然后说道:“喔···真不是同行?” “那···没事了!” 曹柘也不废话,一眼望向之前‘她’野泳的湖泊。 刹那间湖水冰封,彻底凝结。 湖面升腾起来的寒气,化作了舞动的烟,在风中狂奔的舞动。 寒风扑面,冻的人直打哆嗦。 马向凯就抖了几下身体,感觉凝练出来的内力,转动运行间都变得生涩了许多。 马向凯惊呆了。 不是说世界还未解封,上限锁死武侠境么? 一眼冰封湖面,这特么也武侠? “知道的,全都说一点吧!”曹柘很温和的说道。 他从来不会强迫人。 总是通过待人以真诚,达到人人为我的目的。 马向凯很懂得识时务,所以立刻说道:“我来这个世界有三年了,前几天刚偷偷到飞鹏堡,看过主角姜裕安。也和几个同行碰了面,通过和他们联络,知道现在这个世界里,出现的很多竞赛者,现实里都有着作者的身份。有全职的也有兼职的。” “其中相当一部分,都写过和曦光相关的同人小说。” “而且,除了涉及原主角与原故事人物的,多数以原创主角,创作过曦光同人小说的竞赛者,都得到了他们笔下同人故事主角的身份。” “所以,你这个身份,也是你原本笔下的故事主角?”曹柘看着马向凯问道。 马向凯讪笑道:“这不也是为了···混生活嘛!挣钱嘛!不寒碜。” “曦光是有遗憾的大IP,每年靠它吃饭的作者那么多,不另类一点,怎么恰饭?” 这时候,社恐人沐清婉,似乎也终于回神过来,小心翼翼的说道:“男穿女···也不稀奇嘛!” 马向凯眼头一亮,随后道:“哟!是书友啊!我和‘帅渣’是好哥们,妹子要他签名吗?” 马向凯口中的‘帅渣’是一名大神级写手,本身长的帅,写的书也足够基,女性读者不少。 社恐人沐清婉低头不语,让马向凯这一招‘借鸡生蛋’,做了无用功。 “是不稀奇,不过我挂开的多啊!” “三个系统,自带着九门神功穿入,还有神器定混鼓傍身,虽是妹子身,依旧是男儿心,一路横推···。” “可惜啊!虽然给了身份,怎么就一个系统一个外挂都不给呢?这么多的同行,这么多的竞赛者,先知先觉挂也用不了啊!”马向凯苦着脸说道。 马向凯在抱怨,曹柘却嗅到了更深刻的味道。 或许是世界在自救,又或许是冥冥中,创造这个世界的大能,想要传递和转达某些讯息。 所以,那些围绕着曦光,进行过二次文学创造的作者,甚至是许多没有相关经历,但有创作经验的作者,都被分配到了这个世界。 “或许不仅是同人作者。” “它的原作者···那个被撞成了植物人的倒霉蛋,他可能也出现在了这个世界。” “植物人···又不是死了!他的身体在现实中出现了问题,但是他的灵魂只要还健全,就能进行竞赛。”曹柘心想。 这样的‘变数’,并没有令曹柘不喜。 反而让他越发的觉得,在这个残缺的世界里,他可能真的能找到某些答案。 第四百七十五章原设定的梗概(求订阅,求月票) “闲话不用多说,先给我介绍一下曦光这个故事吧!”曹柘来之前,当然是向黄药师问过曦光的故事大概了,不过马向凯是作者,或许通过他的角度,能够得到一些有用讯息也不一定。 马向凯听曹柘这么说,嘀咕道:“真不是同行啊!” “啊!曦光也没看过?” 见曹柘不搭话,马向凯试探无效,只能接着自言自语道:“曦光这个故事,怎么说呢?” “能火,三分靠先机,五分靠文笔,故事剧情只能算两分,还有一分···懂得都懂。” “不过,甭管它本身怎么样,它有流量啊!” 马向凯还是扯了一堆闲话,然后才进入正题:“曦光这个故事,从原作者‘南陵君子’的前期铺垫来看,主要讲述的就是,飞鹏堡的下级弟子姜裕安,如何因为一系列的机缘巧合,不得不离开飞鹏堡,一头懵懂的闯入江湖,然后结识各路豪侠,又与一些江湖上知名的恶人结怨,得到一众佳人芳心,成就了一方豪侠。” “原作故事,就进行到灏州大战,正邪第四次对垒较量,重新商定下一个二十年,武林统属这个点。” “单从这些故事点出发,它就是武侠小说,且还是很传统的武侠小说。不过南陵君子很巧妙就在于,他将当时一些网络文学的设定,嫁接了进来。” “比如穿越,姜裕安是穿越者,当然和我们相比,他只能算是‘伪’穿越者。” “还有就是金手指,那个年代的金手指,普遍都很朴素,姜裕安的金手指,就是他可以通过色差,来分辨出现在他身边的人,对待他的真实态度。” “虽然放在现在来看,这样的金手指弱了些。但是想想,当年大多数网文里的金手指,都是天生的血统身份,或是从现实带过去的某些烂大街的健身武学,到了异世界就大杀四方,无解成BUG,就不难理解曦光为什么火爆了。某种意义上来讲,在金手指的设定上,它还是有一定前瞻性的。” 马向凯果然是有职业病。 曹柘让他简短介绍曦光故事的梗概,他却一下子就扯到了故事的设定、逻辑上去。 当然,这些也恰恰是曹柘想听的。 只有理解了这个不完整世界的某些底层逻辑,他才能更精准的找到一个合理利用它的方法。 “当然,我知道,你现在想听的,一定是与神话相关的内容。” “别着急,我给你一一道来。” “关于这个世界,涉及到神话的几个点,早就有人统计过了,我当初写《曦光之我是欧阳浅浅》的时候,就做过专门的调研。” “首先是元、玉、道三神创世,这是世界的背景,一笔带过。不过如果后续继续延伸下去,可能会写到这三尊创世神处,有很多早期的同人作者,就将世界的‘降级’,全都归咎到了这三尊创世神的内斗上。” “写是因为,三神争夺世界的主导权,而引发了诸神群仙大战,最终导致了群仙陨灭,诸神沉睡。世界也因此而降低了位格,变成了普通的武侠世界。” “这样写的好处就是,合理的让许多人物,可以后期再爆发。只要给他们嫁接一层仙神转世的身份,就没问题了。至于主角···有人干脆就写他是三神之一,又或者是三神相互妥协的产物。” “不过到了我写曦光同人的时代,这个概念用的就少了,我们更倾向于,早期的武侠风,是一粒种子。从创世到立世,实则距离并不遥远。” “超凡能力与超凡显化,从无到有,需要一个过程,否定越古越强。” “主角,以及主角身边的那些人,他们就是创造者,推动者。” 马向凯一边做着‘简介’,一边夹带着私货。 不过不要紧,曹柘会自己判断,怎么可能受他影响? “除了三神创世之外,就是海外仙岛的传闻,以及八散人之中的玉昆、玉虚散人的师门‘玉疆道’,有猜测它与三神中的‘玉神’有关,而且这部小说中,将玉疆道描述的很神秘,正邪不定,飘渺无踪,却又和很多江湖上的大事息息相关。” “同时,主角修炼的三种神功之一的《玉种神功》,就和玉疆道有关。” “不过玉疆道的权威性,并不靠谱。因为三侠中的赤侠,有战绩是一人一剑,独闯神秘谷,破了玉疆道的道观,斩下了玉疆道主的一条手臂。” “至于赤侠王松的身份,则被描述的一目了然,少年学剑,天资聪颖,二十岁崭露头角,三十岁功法大成,逐渐开始独步天下,后与志同道合之人,组成了侠气盟,常在多州府之间流动,于各地主持公道。是主角的结拜大哥。” 说到这里,马向凯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的二设里,赤侠王松是我笔下主角的老添狗,求而不得,却甘受驱策,甚至还赔上了他原本的红颜知己厉九娘。” 曹柘也不知道,马向凯为什么要扯到这里来。 这玩意···曹柘也没兴趣知道啊! 和原著又没有关系。 “我听说,有人进行的二创,在这个世界,出现了征兆。” “曦光同人小说中,最火的几本中,有一本叫《曦光之刀鸣》,讲的是前期反派包宝玉,放弃了修炼祖传的剑法,而学会了一套魔刀刀法,闯入了刀道。因为原著中,包宝玉被杀死前,刀侠曾经评价,包宝玉相比起学剑,其实更适合学刀,如果他学刀,初出茅庐的主角与之遭遇,未必能赢。” “而现在,这个世界里的包宝玉,藏了一手邪气十足的刀法。这个消息,是一位同行兄弟,用半条命换回来的。”马向凯说道。 马向凯自以为很有梗的‘绝密’消息,在曹柘这里,其实并不算什么。 曹柘在得知,有大量作者,在这个世界集结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这个世界需要这些‘作者’,帮它补充‘设定’。 只是这补充设定的基础概念是什么,曹柘暂时还没有一个很完整的统计。 至少可以肯定的是,那些太夸张,也太影响平衡的玩意,在这个世界是行不通的。 比如马向凯设定的三个系统以及随身携带的神器。 至于九部神功···当然不至于那么多。 却也不至于没有。 马向凯看似在‘无话不说’,实则还是有所保留的。 只是他的保留,在曹柘眼中,完全就无法隐藏。 曹柘也就不戳穿他了。 第四百七十六章碰一碰(求订阅,求月票) “总之,先去一趟飞鹏堡吧!”曹柘心想。 他倒也想直接撑开大网,笼罩住整个世界,做到大范围内的讯息通明。 只是这种手段,依托的是世界的强度。 这方世界,虽然底子不错,但是自身有缺,且还属于低武阶段,曹柘撑开大网后的结果是不可控的。 大概率是将世界点爆,将其炸成碎片。 除了曹柘可以独活下来之外,其他人可全都死了。 为了不给世界造成巨大的负担,曹柘甚至没有直接跳跃空间,而是久违的选择了御风驾云。 众所周知,曹柘御风驾云的本事,是‘低武’阶段就已经获取了的。 所以四舍五入,这就是低武手段,不会给世界造成太大的负担。 拉着沐清婉,又用一缕风拽着马向凯。 三人一道,辨认方向后,便飞向处于雍州巨雁山的飞鹏堡。 飞鹏堡是雍州大派,当然放在整个世界范围内,就只能算是二流。 堡内有弟子三百,奴仆数千,却是以家族形式传承,掌权者皆是飞鹏堡丁家嫡系,外姓弟子不可学飞鹏堡的多种不传之秘,并且最高也只能当个外门的管事。 飞鹏堡丁家,因擅长驯养鹰隼,故而扬名。 不少名门大户,都会定期向飞鹏堡下单,订购训练好的鹰隼,多数是用来传讯,少数则是被用作当宠物。 看到这里,懂行的都知道,作为主角新手村的飞鹏堡,之后会招劫,且其劫难正与其特长有关。 毕竟,掌握了‘通讯’力量,又有可能私下查看大量的隐秘讯息,进行记录。 飞鹏堡早埋下了祸根。 “飞鹏堡的覆灭,可谓是主角第二次的心态转折,是他彻底开始承担一些责任,以侠义为己任的开始。也就是从这个点之后,主角的行事作风,趋于成熟,变得更加的正派、方正,少了许多穿越者特有的浮躁和油滑。” “不得不说,老牌大神确实是有很多值得学习之处。人设转变,对文笔的考验,是极高的。处理好了,就像曦光的主角姜裕安,越来越讨喜。处理不好,就会因为人设的突兀变化,而导致追读大降。”吸着鼻涕的马向凯,幽怨的对曹柘说道。 同样是‘妹子’,待遇差别可真大。 沐清婉被曹柘护着,即便是高空飞了大半天,也依旧全身暖洋洋的,舒坦极了。 而马向凯则被拽着,差点没冻死。 曹柘听着马向凯的絮絮叨叨,心中想的却是整个世界‘设定’的问题。 这个残缺的世界,难以继续。 问题就出现在‘设定’上。 它必须圆满,但即便是依照惯性自然发展,它也已经不合理。 当然,如果强行要圆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很多由文学作品改造而成的世界,它们原本的构架,也未必那么的严丝合缝。 但因为有了完整的起承转合,那么那些不太合理的地方,也在世界转动的惯性里,被完美的冲刷掉了。 毕竟,某种意义上来说,只要给出了‘解释’,就不能说不合理。 非要硬扣逻辑,反而是一种不合逻辑。 哪怕是现实,不合逻辑,但确实发生的荒诞,也太多了。 “重要的是···这个缺陷是故意留下的。” “它的存在,是为了传递讯息,同时教会我们一些什么。” “世界圆不圆满,上升一个视角之后,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个从不圆满,到圆满的过程中,隐藏的讯息。” “当然,现在我就能破译一层讯息。” “它传递的是修行的真谛,与我之前自行领悟到的,如出一辙。”曹柘心想着,却已经宛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进入了飞鹏堡内。 依照马向凯进入这个世界的时间线来看,世界已经推进了三年。 不过,正式‘剧情’却还未开始。 这很正常,在老派的武侠小说中,经常会有开篇点一下,然后正戏等个十年八载再开启。 中间存在着数年甚至十几年的空窗。 这种写法,在网络文学日益壮大、丰富、完善的阶段,除非作者笔力十分的丰厚,否则往往是有些犯忌讳的。 不过在网文初期,沿用了一些武侠小说的写法套路,倒也不稀奇。 据马向凯所说,距离‘正戏’开场,主角姜裕安这个穿越者,离开飞鹏堡这个新手村,还得再等三年。 也就是开篇,与正式剧情展开,其中隔了六年。 作者南陵君子,用这六年的留白,洗掉了一些姜裕安身上的浮躁。 也让他对飞鹏堡,产生了一定的情感与羁绊。 其中飞鹏堡堡主丁胜的独女丁佳瑶,便算是姜裕安的初恋,同时也是姜裕安走出飞鹏堡的导火索。 此时的姜裕安,正在飞鹏堡内的鹰寮内打杂。 偷摸着克扣一些鹰粮,自己吃了好养身体。 姜裕安这个时候,还是有些小奸猾的。 他知道这个世界有‘高强’的武学,他想要修炼武功,就必须有一个合格的身体。 身体要养好,营养不能少。 鹰隼是肉食动物,需要吃肉。 作为鹰寮的饲养员之一,偷吃鹰粮,也算是‘正常’操作。 姜裕安甚至也不是飞鹏堡内,唯一这么做的。 曹柘此刻,就站在姜裕安的身边。 指尖凝聚起一道光,一门名为《太极宝箓》的绝学,就藏在那道光里。 曹柘只需要手指放在姜裕安的额头,他便能学会这门神功。 《太极宝箓》虽然算不上曹柘手上,最高深莫测的武学,却也极为优秀。 姜裕安学会之后,只要资质不差,就能采集天地之精华元气,吸食日月之光华能量,修为一日千里。 很快就能甩开这个世界,现如今的所谓高手们一大截。 成为武侠世界的修仙者。 曹柘的指尖还未靠近,曹柘便感受到了世界深处的涌动与撕裂。 它脆弱的就像一张纸。 稍微大些幅度的改变,就有可能造成其断裂。 “果然!这样暴力的改变,是不可取的。” “当然,我也可以教姜裕安一些无伤大雅的东西,比如当初在神雕世界里,初期用过的一些小玩意。” “只是这样做的意义不大,想来姜裕安也不太需要。”曹柘摇了摇头。 随后在姜裕安的身上,留下了一道标记,便离开了鹰寮。 “世界结构不稳定,那么首先要想办法,将它稳定。” “所有人都在想如何续写未来,而我···跳出了写作的框架,想的却是如何去填充过去,以及改变现在。” “我不是作者,所以我不会被束缚。” 第四百七十七章我即历史(6K大章) 曹柘并不是想要去跳跃时间线,从这方世界的时空上游,对下游进行干涉。 且不说现在的曹柘,还没有掌握这么高级的时空概念,即便是他努努力,能够做到···也不能做。 因为世界本身承受不住。 能够任由时间线被玩弄的世界,那都得是洪荒级或者多元宇宙级的世界。 这种单体状态不明,且还不完整的世界,贸然的打破其时空平衡状态,极有可能导致整个世界的崩塌。 就像是一把鲁班锁,暴力当然可以解锁,但其中藏着的谜底,也有可能随之葬送。 当然,曹柘如果有耐心的话,也可以等。 再等大概···七八年左右,原著的剧情走到了断点处,而被吸入进来的作者们,又对这个世界,没有造成合理、合适的引导,那它就会自行回流,重头开始。 这也是这方世界,有别于其它世界的大不同之处。 其它世界是顺着一条线,笔直的往下走。 而曦光世界,却是断掉的半截线头,还被卷成了一个圆环。 沐清婉曾经走到过‘断点’,然后曹柘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它又重启到了故事线发展的第三年。 而沐清婉所经历的‘重启’,应该不是唯一一次。 “以这个世界的强度来推算,它甚至可能根本经历不起第三次重启,如果在这一次,它还无法理清‘逻辑’,然后依照某种准则顺下去,那么它就会诸天万界中消失。”曹柘冥冥中有感,虽不至于有什么紧迫之心,却毕竟还是多用了几分谨慎。 然而无法利用时空进行上游操作,曹柘又该怎么重塑这个世界的根基? 其实还是很简单的。 谁说身处现在,就不能创造过去呢? 古董可以做赝品,历史自然也可以‘创造’。 ‘真实’的历史,尚且还有虚假。 那虚假的历史,自然是可以有多假,就做多假了! 一些‘古墓’,一些‘遗迹’,一些神秘莫测、强大莫测的存在,一些不知从何处起,就开始流传的故事,都可以在不知不觉间,感染世界并且重塑人们对世界的认知。 一旦大量的构造了某些认知。 并在人们的心中,形成了惯性。 那么世界的厚度,世界的底蕴,也相当于被动的增加。 基础塑造好了,往后自然,就更好、更便于往上堆砌‘建造物’了。 世界无法继续的难点,在于头重脚轻,无法承受‘神话’的未来。 那只要过去变得完善,不再是未来孤鸣,那即便是中间‘创造’的狠了些,也只是发育不良,或者长的畸形,不至于直接崩溃了。 曦光的世界毕竟是古代背景。 即便江湖上最强大的那一撮人,他们都只是低武层次,却并不妨碍这个世界的人们,对‘神、仙、妖、魔’存在的幻想甚至是信任。 讯息的闭塞,以及对未知的无法解读,都成为了神秘蔓延的温床。 当然,这也是只有曹柘能做到的事情。 其他竞赛者便是想到了这一点,切实的执行能力,也会相当的有限。 无法跳出世界目前的限制与框架,让他们肆意妄为。 就让问题,变成了一个僵硬的死循环。 “不过,编造历史,并且还要比较完美的嵌入这个世界,尽量没有太多大的漏洞,还是需要费点心思的。”想到这里,曹柘又看向了马向凯。 “知道我是谁吗?”曹柘对马向凯问道。 马向凯起先摇头,随后面对曹柘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又急忙点头。 谁也不是傻子,能在限制明显的世界里,还有这等手段的存在,不是说整个人族就只有曹柘一人,但是···明显不是依照竞技场安排,而是通过另一种方式来到这个世界的强者,或许就只有曹柘一人了。 至于马向凯为什么知道,曹柘不是走‘正规’途径来的这个世界? 曹柘虽然没有刻意说明,但也没有刻意隐瞒。 以他对这个世界表现出来的‘陌生’,以及发生在这个世界内,境况的不熟悉,都算是可供怀疑的点。 马向凯怎么说也经历过两场竞赛了,并不是初入门的新手,不可能连这点细节都注意不到。 他那一通乱侃,何尝又不是在确定曹柘的身份? “知道我是谁就好!” “我需要你找一批胆子大、脑子灵活、脑洞惊人的作者,来我这里,替我干活。” “当然,最好逻辑还要严谨一些,不怕瞎扯淡,就怕圆不回来。我的意思,你懂?”曹柘对马向凯问道。 马向凯连连点头:“懂!懂!找枪手,活好,有功力,文笔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创意,大纲要完整,细纲要清晰,烂尾的不要。” 曹柘一愣,有些无语,却也只能认同道:“你要这么解释···也不错!” 说着随手捡起三根鹰羽毛,手指在三根羽毛上轻轻划过。 “这三根羽毛,都被我施了法,可助你一日千里。” “同时三根羽毛一起发动,能化作飞舟,上限搭载二十人。” “给你半个月的时间,我就在飞鹏堡等你。”曹柘说道。 马向凯如获至宝般的将三根羽毛收入怀中。 这玩意,他便是全盛时期也没有啊! 果然,大佬手指头缝里漏一点,便是求之不得的宝物。 “我们之前碰头的时候,约定了暗号,只要将暗号在各大城市发出去,就能找到一些人。同时也能通过租借飞鹏堡的鹰隼,通知一批人。” “当然,现在飞鹏堡内,就有几个同行,一直守在附近,打算和主角姜裕安多做一些接触。” “您有什么吩咐,大可以差遣他们。”马向凯忍痛说道。 他当然知道,跟在曹柘身边随侍,是最好不过的了。 但既然有任务在身,而曹柘显然也可以轻易的将飞鹏堡内的那些‘作者’给找出来,那他还不如先做个顺水人情,再顺势捞一波曹柘的好感度。 作为作者,马向凯的脑子里,还是有点内容的。 而两场竞赛经历,足够让他把脑子里的想法,与生活实际,做出大量的结合。 不再仅仅只是纸上谈兵。 飞鹏堡内,一共有五名作者蹲守。 这五名作者,和马向凯都算是‘网友’,一起在扑街群里混过。 其中一人,中途退群,去了精品群,算是背叛过组织,遭受唾弃。 不过,网上骚话再多,碰了面都会比较客气。 五人乍一看,也都是人中龙凤。 显然也都获得了‘原创角色’的加成。 同人小说穿入原著主角、配角的身上,那是初期时的操作。 等到了后来,还是原创主角更吃香一些。 “猴公子!大佬的身份,是这个,你可得伺候好了。”马向凯用大拇指,比了一个手势。 “不然,大佬不和你计较,我猪头可不放过你。”马向凯娴熟的与其中一人勾肩搭背的说道。 看似是在警告,实则却是在向曹柘‘举荐’。 算是在推荐,他不在期间,头号狗腿子的位置,由谁来代替。 马向凯口中的猴公子,本名侯岩,现在的身份,是飞鹏堡的铁匠,两米高的魁梧身形,满身的疙瘩肉,一脸的生人勿进···毫无疑问,他笔下的主角,应该是走硬汉横推流的那种。 当然,这种推,与马向凯的那种推,它大概不是一种推。 “你放心去吧!猪头!” “招待大佬的任务,我会代替你妥善完成的。”侯岩拍着马向凯的胸肌,十分不客气的说道,好像是没有在占便宜。 二人基友的关系,一目了然。 马向凯也不介意被揩油,扭头又和剩下四人寒暄了几句。 却发现这票人,眼里都只有曹柘,和他寒暄的时候,明显的心不在焉。 便也只能气笑着离开。 等到碍事的马向凯走了之后,这五人立刻将曹柘围拢起来。 然后如同迷弟迷妹一样,用各自的方式和曹柘套着近乎。 侯岩虽然笔下创造的角色,好像走的是高冷霸道的风格,但他本人反而很温润,配合上现在的外形,很有沉稳的感觉。 还有四人,三男一女。 古怪之处在于,三男之中,有一男不真。 剩下的这个一女,也与马向凯算是同道中人。 如此高的性转比例,倒是与曹柘前两场竞赛的接触面,大不相同。 可能···网文圈里,都是人才 吧! 相互简短的熟悉、交流之后,曹柘没有客气,直接先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人不齐不打紧,先构建着。 等人齐了,再多做补充。 同时,有些铺设,曹柘现在就可以开始先进行着。 哪怕是为世界塑造‘过去’,也得一步步来,一点点来。 一次步子迈太大,担心咔嚓一下,把世界扯成两半。 “厉害了大佬!” “这不就是曾经小流行过一段时间的幕后打造神话流么?” “您对网文都不了解,竟然还能直接创造出这样的想法,简直太厉害了。”笔名‘一只小多多’,真名熊天波的男作者,就硬捧道。 曹柘并没有回应他的硬捧。 直接打击其积极性,显得刻薄了些。 但此风不可长,否则全篇都只剩下马屁了。 果然,见曹柘不搭话,几人都明白了曹柘的态度和想法。 唯一的女作者‘居安安’,此时却扮演着风度翩翩的少年公子,手中轻摇着折扇,竟有几分潇洒道:“虽然只要神迹、仙术是真的,那么创造的历史再虚假,也很难被质疑。不过要做的精细点,那还得翻一翻这个世界的史书,将无论正史、野史中,那些与神话相关的内容,都摘取出来,然后再进行真实化的塑造。” “之后找合适的时机,让它们暴露出来。” “关键还在于,曝光之后的宣传渠道,不能让少部分人,将痕迹掩盖,然后独享‘历史’。” “那就只能先找一些理由,将人群聚拢,让三教九流都参与进来,然后再引爆某处具有轰动效果的遗迹。”一名男作者,赶快插嘴,生怕没了表现的机会。 “我提议,此世第一帝,塑方帝的九龙宫。” “传闻,塑方帝在死前,请大量的方士,为自己捕龙,随后囚龙于牧野,造就了九龙宫。而他就在九龙宫中沉睡,等待着汲取九龙龙气,得长生不死后,再重新君临天下。”男作者又赶忙说道,说的冒然了些,不过提议倒也不差。 “史料记载,前朝就已经挖掘出了塑方帝的墓葬。粉碎了这个神话传说,不过只要宣扬那处墓葬只是疑冢就行了,所以···道兄英明!”五人中,唯一的精品作家机智呆说道。 曹柘好像在听,又好像没有在听。 一幅神游天外的模样。 沐清婉小心翼翼的用手指头,搓了搓曹柘,然后低声道:“他们都好专业啊!” “说的头头是道的!” 沐清婉的话,像是给五人打了鸡血,他们更加有表现欲了。 曹柘则是好像猛然才回过神来似的。 “嗯?” “喔!” “说的确实不错,所以我刚才已经抽了个空,将九龙宫搭建好了。” “不过不着急引爆,还有机会查漏补缺,就是如果要推倒重来的话,稍微麻烦了些。” “毕竟在这个世界,动用力量得小心翼翼的,绣花似的,有点放不开。”曹柘说道。 说完之后,周围逐渐沉默。 正在侃侃而谈的五位作者,同时自闭。 会吹逼的,碰到了真牛逼的,大概就是如此。 “除了九龙宫,还有什么好想法没有?” “大胆说,不要担心我做不到。” “对了,最好初期,显露一些好像是有某种神秘性,又好像没有的遗迹就好,一下子操作太快,我担心世界受不住。”曹柘说道。 居安安紧跟着点头道:“我懂!十厘米、十五厘米、二十厘米、三十厘米,得一点点的加,一次就三十厘米,可能会撕裂。” ??? 所有视线集中在居安安身上。 只有沐清婉被排斥在古怪的氛围之外,她没听懂。 这或许是好事! 小朋友,不适合懂太多。 懂了的人,都回不去了。 “这他娘的,是一个女作者该说的话?”猴公子瓮声瓮气道。 “就他娘的女作者,才敢这么说话!”回答猴公子的是机智呆,他深有感触似的说道。 “搞两个隐世仙门吧!” “最好还弄一些末法时代和灵气复苏的老梗。” “桥不怕旧,最紧要受。” “咱们用老了的玩意,对这个世界的原住民来讲,都是新鲜的。这样也就解释了,他们原本接触到的世界层面,为什么没有神仙、妖魔,而后来却会一串串的往外冒。”默默无名的男作者,继续贡献着脑力,也化解了之前的沉默与尴尬。 “先来末法梗,再来复苏梗吧!” “这样就有一个过渡期。” “距离剧情断裂,还有好几年,时间上也来得及。”机智呆说道。 之所以他是精品作者,也是有一定原因的。 扑街作者,注重创意、文笔、脑洞,比较成功的作者,则更加在意节奏。 “对对对!不能太着急了。”居安安跟着说道。 她倒也不脸红,继续摇着扇子,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以,末法梗···这个需要专门找一批神棍传播,这不难,竞赛者里什么人才都有,之后让竞赛者们帮忙扩散就好。” “至于灵气复苏,我已经埋好了引爆点,只要时机一到,会有第一波元气,先冲刷世界。”曹柘永远是踏实的实干派。 在别人卖口条的时候,他已经将事情推进到了立刻可以实行的地步。 这时,沐清婉却突然小心翼翼的举手,然后在众人目光的汇集下,很有些不好意思的红着脸说道:“那个···我能不能问一句,之后···姜裕安怎么安排?” 沐清婉问到了一个点子上。 五名意气风发,慷慨激昂的作者,同时沉默。 这触及了他们的‘雷区’。 众所周知,同人文最忌讳对原主角,还进行大幅度、大笔墨的宣扬。 占便宜,收为小弟,或是直接锤死,都可以。 但还眼巴巴的跟着上去当‘添狗’,那就恶心人了。 “你说的很对!” “在整个故事,全都续上,走向一个结局之前,姜裕安不能忽视。” “他是故事的核心,也是世界的核心。” “如果所有的一切,都不再是围绕着他展开,那么这个世界的核心定律,就会出现混乱···!”说到这里时,曹柘分明已经感触到了点什么,只是这感觉稍纵即逝。 然后,曹柘便将一瞬间的感触,放置在了固定栏上,牢牢的抓住了那一瞬间的悸动感。 稍纵即逝的机缘被错过? 这样的误会,永远不会发生在曹柘身上。 对曹柘来讲,刹那即可是永恒! 原本比较模糊的概念,也隐约变得清晰。 对于‘打火机’的燃料是什么,曹柘已经隐约有了一点猜测,不过还需要后续印证。 “姜裕安···作为世界主角。我们既不能破坏他的故事线,又要在他的故事线里,掺杂上私货,让他后续从低武走向修仙,变得理所当然。” “诸位,考验你们真正功力的时候来了。”曹柘对五名作者说道。 一张白纸上乱画,虽然不简单,但是也不难。 难的是命题作文,还有修改作文。 “《种玉神功》、《天命九式》还有《听海潮》,这是后来姜裕安最核心的三种神功,也是他逐渐开始称雄武林的基础。如果要动手脚的话,从这三门武功入手最好。”机智呆首先说道。 居安安点头道:“我的二设里,把《种玉神功》推导成了一门又又修神功,配合玉疆观的另一门神功《玉鼎神功》,男女合练就能飞速提升功力,同时练出不破真罡。” “我觉得我的这个想法,可以再拓展之后,用上一用。” 没有名号的男作者道:“听海潮是姜裕安中期,流落荒岛时,在雾教妖女唐鹿的萧声中,观看潮起潮落而自行领悟出来的。” “我们是不是可以结合灵气复苏这个梗,在那个节点,对他的这门自创‘神功’,进行一定的升华与加强?” 五名作者集思广益,不断的碰撞着灵感的火花。 而曹柘,则只是一个面无表情的执行者。 那些听起来靠谱的建议,他都会精准吸收,然后快速执行。 至于那些暂时不靠谱的,也不至于放弃,暂且押后。 曹柘既然来了,这个世界也就有希望了! 单单只是从低武变更到神话世界···那还挺没有成就感的。 虽然,初衷只是通过解读这个 世界,得到背后隐藏的讯息。 但是,搂草打兔子嘛! 反正都是要做的,何不做的大一点? 曹柘甚至想过,亲自扮演‘元、玉、道’三神。 然后来一出三位一体,三神一命。 至于姜裕安,如果他有潜质,那曹柘便不会吝啬,给他一个更好、更有来历的身份。 如果他没有潜质,那等到故事线一过,充当完工具人,走完了他的历史价值,也就可以放下了。 “好!你们想法都很不错。” “我这里有一点小玩意,送给你们,就当做是···给你们的奖励了。”曹柘看着五名暗中较劲,纷纷展现自我的作者,笑眯眯的拿出了五枚···打火机。 如果曹柘手中的原版打火机,是精致的艺术品。 那么送给这五人的打火机,就是那种一块钱一个的塑料打火机。 最关键则是,这五枚打火机中,都没有燃油。 五人纷纷从曹柘手中接过打火机。 同样的五脸懵逼。 “别看它只是普通的打火机。” “它其实还有另一层身份!” “叫做幻想实现器,只要你们能给这打火机里续上燃油。” “那么只要一打火···在可执行范围内的一切想象,都会以一种扭曲现实的方式,呈现在你们面前。”曹柘说道。 曹柘虽然复刻了随机事件生成器的一部分构造,却并没有完全照搬。 当曹柘逐渐清晰,‘打火机’点燃后,消耗的‘燃油’是什么的时候,很多无法解析的部分,也就在他的眼前,开朗清晰起来。 对于这些作者出身的竞赛者而言,随机事件生成器的控制技不是发挥他们特长的最好‘出口’。 曹柘独创的‘幻象实现器’才是。 同样,曹柘给了他们这玩意。 一旦他们找到了用法,给这玩意灌上了燃油,这个世界的推动与发展,将会更加的有力度。 第四百七十八章以梦为马,未来助燃(求订阅,求月票) “这···太贵重了吧!” “怎么好意思?”机智呆等人一面说着客气话,同时却都很迅速的将看起来简陋塑料的打火机拽在手里,握的紧紧的,只怕三个大汉掰手指去抠,也抠不出来。 虽然这玩意样子看起来粗糙了些。 但谁还管好不好看? 管用就成! 更何况,现在网文圈子里流行‘苟道’,越强的宝贝,造型越简陋朴素越好。 那些看起来花里胡哨的,最好只是用来唬人或者蒙人。 这五个打火机塑料的造型,完美的契合在了五名作者的取向。 “这是真贴心啊!懂我们!”五人交换着眼神,好像是默契的沟通了一下。 但其实他们都只是做做样子,然后内心感觉对面那撒币挤眉弄眼的样子,可笑之极。 宝贝到手,各自试验了一番,却都仅仅只是在动静之间,燃起了一片毛糙的虹光。 虹光里,有那么一瞬间,仿佛似乎会演变出点什么。 最终却又哑火,消散在一片虚弱的雾蒙蒙里。 仔细去看,作者们手中打火机里,那薄薄的一层燃油在底部,正快速的燃尽。 然后空荡荡的嘲讽着众人的无能为力。 五人相互再次对视,既有心虚,也有坦然。 我弱不要紧,重要的是大家都弱。 尴尬的笑声,先后此起彼伏。 分明让这些作者们,再次感受到了拼手速、比均订后的尴尬。 曹柘的视线,却已经跳过了眼前这些滑稽的画面,落在了这个世界的某处。 机智呆他们说的不错,隐世的山门,带着修仙痕迹的神秘宗门,总归也是要搞一搞的。 隐藏,是为了不破坏现在世界内的大体格局。 而已经具备,则是为将来带来改变,铸造基础。 “或许就像这些作者们说的。” “当无法解释,强援或者强敌的来历时,‘隐世宗门’的设定虽然很赖皮,但却也能圆的回来。” 至于打火机的燃油具体是什么? 它并不是一种单一的物质,而是混合物质。 信念、运气都可以是它的组成部分之一。 但是最关键的是···想法! 或者说思想与创意。 综合起来,使用这打火机,或者说所有的特殊道具,消耗的都是‘未来’。 一如凡尔赛语录里的经典台词,获得了数不尽的财富,失去的是梦想与辛苦的劳动。 “当习惯了依赖这些道具,并将思想作为燃料,送入这些道具,直观的化作某种形式的时候,未来就等同于被这些道具给绑架了,由原本的多种可能,变成了逐渐单一的可能。” “或许那头诡灵大章鱼,那个恶源首领,不是有这些道具傍身,不是信任、依仗它们的能力与功用,还不会那么轻易的被我击杀。” “而我,之所以不曾沉迷于使用道具,除了因为我本身成长速度不慢,很少遇到必须使用道具的情况之外。也因为我所选择的道具,多数时候存在着鸡肋性。” “倘若我当时,听从了小女孩的建议,购买了事件生成档案,能够定向的编造某些事件的发生与发展。那我或许也会不自觉的就沉迷进去。”想到这里,曹柘并未约定俗成的冒出一头的冷汗,反而稍稍有些遗憾。 更强的道具,如果解析起来,应该可以得到更多的‘讯息’。 解析打火机,曹柘固然也得到了不少‘结论’,但经过这一次的分析之后,随机事件生成器在曹柘眼中的神秘度大大降低。 往后再研究突破两三次,就彻底能完整复刻了。 研究潜力,是肉眼可见的。 “道具有毒,这种想法,某种意义上,属于工具有罪论。着眼点无外乎,过多的借助外力,会消费本能。” “这种论调,即便是在普普通通的日常世界、日常生活里,也并不罕见。” “归根结底,道具可以用,应该用。但不能经常用,更不能依仗为全部的底牌。保持清醒的思维,在合理的使用道具同时,也要依旧坚持自身的独立性。” “这也是我给五个作者‘打火机’设限制的缘由,对他们‘想法’的汲取,从强制性变成了主动输出。他们必须自身强大,才能再使用道具。而不是使用道具后,显得自身强大。” “顺理成章的,作为一个很友善的外挂派发员,他们每一次使用道具,我都会从中抽取一成作为‘燃油税’这很合理。” “抽成的这部分,就可以代替我少量使用道具的消耗。” “甚至还能作为某种奖励,转赠给更有需要的人。” “资源的调换,可以为将来减少牺牲,提供基础。”曹柘没有继续往下去深入的想。 扭头看到眼巴巴望着,却没有开口讨要,更没有舔着脸上来谄媚的沐清婉,曹柘便完全忽视了她的感受。 没有补给她一个打火机。 这玩意,给有想法的人用,才能刺激它的功效。 沐清婉有想法吗? 可能有···但绝对不多。 给她一个,只会浪费资源,也浪费她的精力。 “好了!别玩了!” “给你们交代任务,你们负责在鲜有的神话故事,历史典故基础上,做拓展性的研究。” “拿出你们的特长,专门编故事,然后流传出去。” “最好伪装成,故事一直都在民间流传,而你们只是收集整理者的性质。” “等过段时间,我来判断,你们谁的故事流传的最广,最受欢迎。我便单独再给予嘉奖。”曹柘对五名作者说道。 五人立刻高呼:“老板放心!” “老板大气!” 彼此之间也相互吹捧、恭维了一番,都说着让对方手下留情,我绝对不是对手这样的话。 心里却都憋着一口气。 都有独占鳌头的打算。 曹柘没有着急打通这个世界与时光塔之间的联系。 这方世界的天道,还没有经过一番言传身教。 强行将其拽入时光塔,难免会有所抵抗。 如果是健全的世界也就罢了。 眼下这个世界还挺脆弱的,需要细心再呵护一段时间。 转瞬之间,时光飞逝。 去搜寻更多作者的马向凯,在离开后的第十一天,先带领着二十人的队伍归队。 而这二十人里,有足足过半的人,是已经声名鹊起的精品作者。 说起来也都不再是无名之辈。 马向凯能有这样的号召力? 那当然是打了曹柘的旗帜! 这二十人只是第一批,还有更多的作者,正在往飞鹏堡方位集结。 不过,飞鹏堡虽然并不小,却也不算大。 太多陌生面孔一下子涌入,只怕会造成飞鹏堡的紧张。 第四百七十九章缓缓成型(求订阅,求月票) 终究整个飞鹏堡,都像是无事发生。 哪怕每天,都有陌生人进城。 有人站在城头风口上念了一句咒,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整个飞鹏堡里的人,都会对发生在这里的任何异常,都习以为常。 人多了,曹柘反而轻松了。 因为他只要提拔几个小组长,然后再分配一批新出炉的打火机。 这些习惯了内卷的作者们,就会立刻卷起来。 创作冲动以及创作欲望,拦都拦不住。 “这些网文作者,还真是奇葩。” “笔下的角色,是帅哥美女也就罢了,性转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老人、瘸子、瞎子、太监···还有动物,不是我歧视,但这真的有代入感吗?” “或许,这就是新鲜感吧!”曹柘表示他看不懂,但是大受震撼。 接下来,当然就是作者们创作,而曹柘实践的过程。 非要具体描述,反而没什么好说的。 现在做的一切,都只是在铺垫。 然后等待时机,一步步的展开。 曹柘解决了来这个世界的基础目的,接下来剩下的目标,就是解析这个世界出现的缘由,以及其中隐藏的讯息。 而这个答案,或许要等到,将世界推导过那处断点之后,才能得到解答。 时间在这种缓慢中推移,默默无人知晓之处,某些巨变的基础,却早已深深的埋下。 江湖上多出了很多说书人。 他们口中的故事,总是诡谲神秘的。 而偶尔,仿佛真实的神怪故事,也总是令人神往。 不过,那些有些江湖经验的侠士们,听闻了这些故事,大多数却都之是轻蔑一笑。 只有极少数,有过一些独特经历的,会格外的在意一些,甚至专程找说书先生追问。 只是那些说书先生们,对这些故事的具体由来,也说不清楚。 好像偶然,就听到了。 然后就被他们利用起来。 似乎这些故事,一直就藏在民间。 只是恰巧被发现了而已。 不知不觉间,三年过去了。 曦光的故事线,也终于跳过了乏味的‘开篇’,开始逐渐的引导入正题。 飞鹏堡所在的巨雁山,其实只是雍州大沽山脉的一座山头。 在绵延千里的大沽山脉之中,还隐藏着许多惊奇险要之地。 其中,便有一处,形势奇险,凄厉慑人的峡谷。 江湖人称幽冥峡。 每逢凄风苦雨之夜,这条险山难行的峡谷内,便有大量的鬼火,在狂风骤雨之中,摇摆飞驰。 电闪雷鸣之间,更会形成一些恐怖可怕的景象。 即便只是闪光照耀在周围的山石上,也仿佛将地狱投射到了人间。 所以一般百姓,普遍认为这峡谷,通往地府幽冥之处,是通往幽冥的峡道。 本就在深山之中,有这样的谣言传出去后,往来的人便越发的稀少了。 然而,这样一处好似藏着神秘的峡谷,却并不是曹柘的手笔。 至少目前为止,它还不是! 雷火霹雳,狂风呼啸,暴雨倾盆,鬼火闪烁中。 身披蓑衣的人影,正在山峦起伏之间快速的跳跃。 他们的轻功都很好,即便是嶙峋的山石,还有雨天湿滑的山路,也没有令他们的速度减慢半分。 落脚虽轻盈,却又踩的极稳。 随后,他们都站在了一处峡谷内的石门处。 大雨冲刷了许多伪装,将原本被泥土掩盖起来的石门暴露出来。 在下雨天里,竟然放着风筝,又将风筝上涂满磷液,伪装成鬼火的老头,就如同山鬼一般,蹲守在这石门前。 他的八根手指,捏着数十根不同的风筝线。 轻轻一扯,便让那些风筝,在风雨之中,自由而又狂猛的翱翔。 竟然也丝毫没有混乱,风筝的线搅乱成一片。 “天黑雨急,还请朋友让路。”众多的人影中,一人开口说道。 他的声音显得极有底气,他似乎本有着什么了不起的身份。 但是现在,他却隐藏了这个身份。 即便是如此,他的骄傲和自信,依旧不减分毫。 放风筝的老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动了动他的八根手指头。 随后,大量鬼火般的风筝,从半空中落下,分别朝着不同的人影扎去。 电闪雷鸣,大雨滂沱。 在雨水的冲刷下,那些依旧快速飞驰的风筝,更像是一柄柄受人遥控的利器。 染成荧碧色的风筝,即便是在雨夜里,也逐渐染上了一层血渍。 鲜红的色泽,与荧碧色混合在一处,让颜色变得更加的刺目亮眼。 鲜血···顺着雨水的聚集而流淌。 守着石门的老头,胸口却插着一把毒镖,露出了几分解脱的神色。 一名断臂的黑衣人,从石门后取出一物,随后莽撞的消失在了寒气朦胧,雨色渐稀的夜幕里。 这本该是,一片惨淡的峡谷另一端,却隐藏着一群看客。 他们旁观了整件事的开端与结束。 “齐北门郝万山,一代豪强,却也只能充当主角的送宝人。”马向凯有些感慨的说道。 “小姜还是很有品格的。” “依照你小子的笔触,要是你来写,这宝贝自然是吞了,郝万山也得落得个尸骨无存。” “人小姜不同,天命九式···曾经百年前,一代大侠钟彻的绝学,他虽然起了贪念,却还是最后选择送往齐北门,准备交给郝万山的独子。” “如果不是半途中,遭遇了各种变故,郝万山的独子也是个不成器的,这门绝学···他还真未必学。”机智呆说道。 虽然机智呆在这么说,但表情中却分明带着些许的唏嘘与遗憾。 曾几何时,他也是想要写这样侠义为先,一诺千金的主角。 “天命九式···大佬已经改造过了,小姜一旦开了头,走的可就和当今武林,很多人不是一个画风了。” “话说,大佬真的有说···这就是武功吗?确定不是什么强大的神通?”一名作者语含羡慕道。 “当然是武功,只是低武和高武的区别而已!” “抠字眼嘛!谁不会似的。” “走了!走了!回去看大戏!” “现在可是小姜最狼狈的时候了。” “前脚救了堡主的女儿,后脚就被堡主的三个弟子一同为难,差点就丢了性命。” “说起来,堡主女儿还真是绿茶,人小姜怎么说也是救命之恩,她嘴上说着要报答,转身除了对三个师兄分别交代要照顾小姜之外,竟然也没有了多的反应。”有作者趁机夹带私货。 第四百八十章牧野聚首(求订阅,求月票) 一群作者叽叽歪歪,在曹柘特供的隐身符作用下,实时监察着主线剧情的发生以及发展。 依照计划,此时尚处于‘大势不可改,小势可变’的阶段。 比如,对主角必得的天命九式动手脚。 以及在主角姜裕安离开飞鹏堡后,适当的通过一些渠道,提供一些修炼资源。 这就是依托主线,却又更改一些小的细节。 毕竟,哪怕是主角,贸然的修炼高武武学,那也是不一定吃得消的。 有了适当的资源补给,那就又不同了。 至于曹柘,他现在正在等! 等待着牧野的九龙宫出土。 牧野塑方帝九龙宫的传说,正好与主角姜裕安,遭遇的第一起江湖大事件,可以产生联动。 作为第一个显化于世的‘神迹’,曹柘还是决定稳一手,亲自来扮演即将从九龙宫中苏醒的塑方帝秦溙。 也唯有他亲自操作,才能保证,万一世界承受不住这样剧烈的变化时,能够及时刹车,将所有的痕迹快速洗掉,然后重新来过。 牧野之地,地底深处,由曹柘一手捏造的九龙宫,此刻正灰蒙蒙的一片。 左右石壁上的鲛油灯,尚未点燃,点缀在穹顶上空的明珠,也只是散发着清冷的微光。 大量的人俑,以不同的姿态,英武而又肃穆的站定在广场之上,举目望去不下于数万。 巨大的棺椁,停靠在宫殿的左右两侧,其中隐约还有强大的气息起伏。 九条颜色各异的石龙,盘旋在石柱之上,从不同的方位窥探着宫殿。 它们似乎很痛苦,锁链将这些石龙束缚在石柱中,二者逐渐融为一体。 整个宫殿以及墓坑,显得宏伟且壮观。 简直非人力所能搭设···当然它确实不是寻常人搭建的。 即便如此,曹柘也并未在这宫殿之中,设置诸如仙人阵法、修者禁制一类的手段。 主要突出的还是一个···似是而非。 至于塑方帝从九龙宫苏醒,这属于灵活机动的操作。 如果条件允许,曹柘会带着兵马俑,以及棺椁中的古战将们复苏,然后深入古夏之地。 但如果条件不允许,那这些就都不会发生,留下的只是一部分古老的武学典籍,以及一些性质奇特,拥有匪夷所思之能的宝物。 “姜裕安!你偷盗财物,偷学训鹰术,违反了飞鹏堡大忌,现在依照门规,废除你的武功,将你驱逐出堡,你可有话要说?”飞鹏堡堡主大弟子丁海山,对姜裕安冷笑质问道。 姜裕安面露不忿,却还是克制愤怒,开口说道:“大小姐呢?我要见大小姐!有什么话,等我见到了大小姐,我自然会交代。” 丁海山冷道:“不知悔改,废了他的丹田,然后丢出去!” 围观的一众作者们,纷纷摇头。 “毒啊!毒啊!” “太毒了!当年我是怎么忍下来的?我曾经毒抗这么高的吗?” “这世上从来没有毒,用的人多了,也就毒多了。” “换我写,这个时候高低给这鸟丁海山阴阳怪气几句,即便改变不了事实,也得先把他气个半死。” “所以,这就是你让丁海山和丁大小姐假婚,然后又写一出夫目前的原因?” 作者之间,最了解彼此作品的,可能不是他们自己,也不是读者,而是同行。 飞鹏堡虽然是丁家一家之门派,却也并不都是同一血脉。 除了堡主一脉之外,其它姓丁的,有血脉偏远的旁支,也有一些属于自幼收养的孤儿,赐予了丁姓。 丁海山正是后者。 画面中,姜裕安已经被废掉了丹田,然后丢出了飞鹏堡。 天公不作美,此时同时下起了瓢泼大雨。 满身鲜血与泥泞的姜裕安,倒在墙角冻的浑身发抖,就像是身染重病的乞儿。 而丁大小姐的马车,却正巧从他的身边路过,溅起的水花,将大量的泥浆浇灌了姜裕安满头满脸,彻底模糊了他的模样。 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一名小丫鬟跳下马车,嫌弃的看了一眼姜裕安,随后丢给姜裕安一个钱袋。 “出现了!名场面!” “你们说丁大小姐是真没认出姜裕安?还是当了女表子,还要立牌坊?”围观的作者们日常讨论。 “开篇虐一点,然后用欲扬先抑的手段,进一步拉高后续的期待感,这我都懂。但是···非得这么搞吗?”永远也不缺席的是吐槽。 “更搞的是,姜裕安后来发达了,居然拿着钱袋给丁大小姐,承诺往后只要有人拿着钱袋来找他,他都答应为其做一件事。我当时看的时候就气炸了,幸好断更了,履行诺言那一段还没写。” 暴雨倾盆中,姜裕安的身体抽搐挣扎着。 他迟疑着,还是捡起了地上的钱袋,然后狼狈如野狗一般,将钱袋塞进怀里。 转身踉跄的,撞入了更加深邃迷蒙的雨幕中。 “你们说,姜裕安这种开局,一般人早黑化了。他后来却还那样的大仁大义,甚至不计较过去的仇怨,这符合人性吗?”马向凯对周围的同行们问道。 这话却没几个人接。 按理说是不可能。 但是写书嘛! 特别是在场的扑街占多数,他们笔下的人物,人设也未必都有多稳。 如果是曹柘在场,或许也有相似的例子举例。 比如···不适合透露全名的张教主。 当然,二创甩锅给九阳神功,那也···算是个说头。 主线剧情这边推动的很快。 经过一段时间颠沛流离的姜裕安,遇到了他生命中的第一位贵人。 神医白暮山。 在神医的照料下,他不仅丹田的伤势尽好,且还学会了一身不浅的医术。 这为姜裕安日后闯荡江湖,结识人脉,提供了基础。 也为姜裕安后来破译天命九式,留下了基础条件。 毕竟众所周知,百分之九十的神功绝学,都看不起文盲,像太玄经那么接地气的神功,反而是罕见。 而姜裕安于神医百花谷养好伤之后,下一站便会经过牧野。 同时被卷入他所经历的第一场大事件,牧野之上的三教聚首。 左道武林赫赫有名的绿旗、白山、赤土三教,原本源于一脉,因为现世的五色令牌原因,聚首于牧野之地,争夺五色教正统之位。 姜裕安也是被迫卷入了这场纷争之中,同时在绿旗教小妖女绿蚁的帮助下,学会了天命九式。 也算是借助这个‘舞台’,于江湖上初啼。 当然,现在有了一群竞赛者的插手干预,牧野的三教聚首,自然不再简单。 牧野之下,辣么大哥九龙宫,正等着出土呢! 第四百八十一章真有九龙宫?(求订阅,求月票) 视角随着姜裕安的移动而转移。 而一众尾随的作者们,也并不只是在看戏。 他们还肩负着时刻调整具体细致剧本的职责。 务必要保证第一场大戏,排演的足够到位,足够震撼···以及真的震慑住姜裕安,让姜裕安相信,这个世界不简单。 世界的展开,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跟随姜裕安这个主角的视野而展开的。 当这个世界还未获得自由发展的权利时,或许它是什么样,有许多因素,都取决于姜裕安对它的认知。 关于这一点,曹柘早就与一众作者们达成共识。 或许因为此界竞赛者,基本上都是作者的原因,对于这种说法,他们格外有认同感。 依照马向凯的解释就是:“写小说前期当然是围绕着主角来写了,至少得写到四五十万字往后,才能分配一些笔墨给配角,从他们的视角出发,来阐述笔下世界,否则前期主角不明确的情况下,随便乱转视角,很容易崩。” 当然,马向凯的说法,不足以作为任何的凭证。 他觉得不行,是因为他笔力弱。 前期主角不明,却依旧火爆的作品,不也有不少么? 姜裕安告别了神医白暮山,继续一路北上,前往齐北门,将天命九式送到郝万山的儿子手中。 牧野之地,是一处古战场。 地处冀州北部,南临溷河,与重镇商都、汴城隔河相望,北依太严山脉。 可谓是半面繁华,半面莽荒。 风潇马疾,来往的商客,也都远远便绕道而行。 唯有背着绿、红、白,三色不同旗帜的队伍,分别从不同的渠道,赶往牧野中心的小菌山。 沿途之中,也有一些身穿不同颜色服饰的江湖强人,于官道之上交手,厮杀起来往往血流一地,时有死伤。 姜裕安不知其中究竟,却终究心善。 一路走来,见到有人负伤倒在路边,便去医治。 显然是想到了自己被神医白暮山搭救的机缘,如此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薪火相传。 如此这么一路走来,他的身边,竟然也跟上了不少人,且三色服饰者皆有,倒是成了这片区域里,最独特的一支队伍。 等到了小菌山附近时,这一支最为独特的‘队伍’,自然也最惹人注目。 绿旗、白山、赤土三教的掌权者,都同时打探到了这一支队伍的虚实,且从中看到了某种契机。 于是不约而同的,都要拉拢姜裕安,想要通过拉姜裕安入教,来达到对竞争对手的动摇。 “来了!喜闻乐见的抢人环节!” “强还是大佬强,这算是古早时期的网文了吧!就已经用到了抢人缓解。” “原本不值一文的小人物,却突然遭到了各方大人物的争相拉拢,然后各自开价码,各自明争暗斗。” “虽然背后也有算计,但是看的时候,还是觉得爽啊!这种套路,现在都还有不少在用。”机智呆说道。 居安安道:“你说的有人在用,这个有人···是你吧!” “我可不用,我书里的主角,都是抢人的!” “看到帅气的小哥哥,就打晕了抢回去。” 机智呆冷笑:“所以,你为什么不说,抢人的那个···也是小哥哥呢?” “恶臭腐女,还敢入侵男频?扑不死你?” 话题不自觉的就歪了! 这也算是内卷达人们的常规操作了。 此刻,身处三教纠缠中心的姜裕安,却好像完全‘遗忘’了穿越者的身份,不理解其中的变化缘由,并且表现的很不安。 面对来自三方的示好,表现的青涩而又稚嫩。 当然,也因为他的青涩,这三教的领导者,都对他大降戒心。 直到绿旗教小妖女绿蚁的出现,她的娇俏活泼,让姜裕安好感大增。 进而却让另外两教,感觉到了‘威胁’。 于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恩将仇报’,再次的上演。 一部分被姜裕安搭救过的赤土、白山教教众,将姜裕安引到荒山处,欲听从上级指令,将姜裕安就地格杀。 当然···原本的故事线中,这些人心软了。 他们最终选择将姜裕安和小妖女绿蚁一起打入地坑之中,然后斩断了所有可以攀爬出来的树藤。 打算的是,等这次事件过后,再来搭救···如果那个时候,姜裕安还活着的话。 怀抱着身材娇小,宛如陶瓷娃娃般的绿蚁,一同坠入地坑中的水塘中。 姜裕安只感觉水塘底部,有一个巨大的漩涡,卷动着他不停的往下坠。 同时间,整个小菌山范围内,也发生了猛烈的地震。 曹柘设置好的九龙宫的一角,正在这场剧烈的地震中,缓缓的浮出一角。 姜裕安拉着绿蚁,从地底暗流中浮出水面。 等到他醒来时,察觉到了石缝的某处,竟然有摇曳闪烁的火光。 背上绿蚁,姜裕安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那火光传来处摸索过去。 穿过了一条石廊,跨过了裂开的岩缝。 极具震撼的画面,在姜裕安的眼前,徐徐展开。 因为空气的流通,巨大的广场上,那些燃烧着油脂的大鼎,一处接一出的点燃。 而那震撼至极的兵马俑,也都在火光的摇曳中,显得那般的震撼人心。 骤然通气,兵马俑快速的剥离了原本的上色。 就在姜裕安的眼前,那些原本身披蓝色甲胄的兵马俑,全都变成了土黄色。 掉落的色彩,一瞬间的消逝,是那样的具有一种震撼且遗憾的美感。 绿蚁从姜裕安的背后缓缓苏醒。 她同样看到了那仿佛一望无际的兵马俑,缓缓的张大了嘴巴。 等她看到那远处的盘龙石柱时,忍不住惊叫出声:“这里是九龙宫!” “没想到九龙宫···竟然是真的!” 与此同时,外界的三教弟子们,也发现了部分的兵马俑,以及宫殿痕迹。 三教高层也都非无识之士。 他们同样也都想到了九龙宫的传说。 此时,相比起那名千古第一帝的九龙宫,什么五色令牌的归属,都被他们抛在了脑后。 所有人只有一个念头。 找到九龙宫,挖出九龙宫···然后印证这世上,是否真的有长生不死。 “快!所有人都给我往下挖!将所有的宫殿墓葬群,都给我挖出来。”三教弟子们,各从不同的方位,开始奋力的挖掘。 同时,周边一些村落的百姓,也被驱赶过来,进行墓葬挖掘。 至于保密? 怎么保密? 早已经互相水火不容的三教,根本无法一条线协作,守住这个秘密。 既然如此,便都是要抢时间。 抢在彼此前面,抢在那些闻讯而来的官府以及各方豪强前面,进入九龙宫中,取出九龙宫中的宝藏。 第四百八十二章地宫‘探险’(求订阅,求月票) 此刻的姜裕安,背着娇小的绿蚁,站在石窟的高处,看着下方一望无际的兵马俑,依旧是满心的震撼。 即便是,他的人设是‘穿越者’,来自于现代社会,看到如此宏伟的‘古代文明’景象,也依旧被震慑的说不出来话来。 他缓缓抬头,却看到了整个穹顶,都似乎包裹着一层,宛如水银般的物质。 只是这些如水银般的物质,却在不断的流动着,时而闪烁过的光芒,亦如星辉一般,在火光的摇曳中,更加的神秘。 姜裕安终于下定决心顺着山石间的凸起与裂缝,往下攀爬。 他要去九龙宫中,看一看那位传闻中的塑方帝,是否得了长生不死。 而外界的挖掘者们,也在挖掘中,隐约的仿佛听到了阵阵龙吟。 有事,一个巨大的窟窿被扒拉开,会有强烈的上升气流涌出。 这气流穿过了长长的甬道,发出的声音,就如同龙吟一般···尽管谁都没有听过龙吟声,但听到这气流涌动的声音时,便不自觉的代入到了龙吟声中。 三教众人更加的激动,他们拼命的催使着底层的弟子与强行掳来的百姓,继续向下挖掘。 “可以!大佬不愧是大佬!” “就是牛批!随手造就,就有如此壮观。” “这么多的兵马俑,这么大的场面,却又震撼庄严,又阴森恐怖···说实话,如果不是这么多人一起来,我还有点怕。”马向凯说道。 猴公子却在马向凯身后,叹了口气,幽幽说道:“你又怎么确定,我们一定是人?而不是你产生的幻觉?” 马向凯浑身一僵,汗毛倒竖。 随后转身一拳打在了猴公子的眼眶上。 同马向凯一样动手的还有几名胆子不那么大的作者。 虽然他们中也有人写灵异文,但写是一回事,亲身经历又是另一回事。 写书又不是出自传? 对吧!三叔! 姜裕安行走在鼎火摇曳的广场上,那些高大的兵马俑,虽然都只剩下灰黄的颜色,却莫名的依旧让他觉得栩栩如生。 “姜···姜大哥!你有没有觉得,好像有什么人,在背后跟着我们,一直在看我们啊!”绿蚁问道。 姜裕安脚步停顿了一下,侧耳倾听。 空气中回荡的,似乎就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以及刚才绿蚁说话的声音。 但是有些问题一旦提出来,心里就像是长了毛。 再也回不去了。 被压制下来的一丝丝惧怕,也像是蔓延生长的杂草。 “没什么好怕的!” “咱们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还能怕再死一回?” “无论怎么样,有姜大哥陪你!”姜裕安坚定的说道。 绿蚁原本有些茶里茶气的表情,突然一僵,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轻轻将额头抵靠姜裕安的背上:“好呀!姜大哥!那咱们可就说定了!” 不远处尾随的作者中,女作者们泪眼婆娑。 “虽然场景变了,但是台词依旧。” “真的是···人生若只如初见!” “姜渣男大概不知道,这个时候绿蚁是认真了吧!” “真的是可惜了绿蚁,她的姜大哥答应她,一直陪着她,却没有想到,从地坑出去后,姜大哥便将她给忘了,再见时却只劝她,弃恶扬善,莫要从贼!”居安安恨的咬牙切齿道。 机智呆似乎很喜欢和居安安作对,偏要说道:“可算了吧!绿蚁就是个心机婊。” “知道姜裕安有天命九式之后,就各种套路,如果这不是主角钦定的神功,绿蚁心机婊根本学不会,哪里能便宜了姜裕安?” “等出了地坑,姜裕安本来是要带着她离开是非之地的,还是她拽着姜裕安,又一头扎了进去。” “虽然姜裕安最后阴差阳错,得了五色令,还有紫袍老人出来撑场子,钦定他为五色令的继承者。进而让姜裕安变相的,拥有了三教名义上的掌控权,但功不抵过,绿蚁的行为不值得原谅。” 两位作者的争吵,起初围绕剧情出发。 紧接着就上升到了男女对立。 不过,这并不影响姜裕安与绿蚁的继续前行。 终于,经过了漫长的行走,满是兵马俑的广场也终于走到了尽头。 看着那巨大的台阶,以及宫殿左右两侧的石柱与棺椁,姜裕安深吸一口气。 随后开始向上攀爬。 只是走了几槛台阶之后,却发现,越往上,台阶越高。 从起初的一人高,到两人高。 如今挡在姜裕安面前的‘台阶’,竟然足足有一丈高。 以前武功还在的姜裕安,或许可以助力奔跑后攀爬上去。 但是现在的姜裕安,功力全失,且也不想在练飞鹏堡的武功,自然面对高高的台阶,束手无策。 至于绿蚁,她从地面落下来时,在水中被石头划伤了脚,伤了经脉。 姜裕安虽然给她做了合适的医治,却不能助她立刻能跑能跳。 “可惜了!上不去了!”姜裕安说道。 绿蚁却道:“姜大哥!你身上不是有一册秘籍吗?” “或许学了之后,你就能上去了!” 姜裕安摇摇头:“我答应过郝前辈,不会看上面的内容,男子汉大丈夫,自然是要说到做到。” “你不能看,但是我可以啊!” “你给我看,然后如果其中有合用的内容,我再教给你···这就不算违约了!”绿蚁说道。 姜裕安失笑道:“若是这般守约,岂不虚伪?” “我姜裕安说不看,就不会看的!” “啊咧···?” “是我记错了吗?” “原著中,不是应该心中犹豫,然后借坡下驴吗?”一名作者质疑道。 立刻就有人道:“这是当然的吧!” “原著里,二人弹尽粮绝有两天了,眼看着体力流失,就快要活不成了。只有离开地坑,才能活下去。” “所以姜裕安答应了绿蚁的提议,选择让绿蚁观看天命九式,然后再教给他。” “绿蚁起了私心,没有教姜裕安最后一式,反而帮助姜裕安避开了这秘籍中的陷阱。之后郝益佰得了秘籍,打算学成之后,就杀了姜裕安,反而走火入魔,就是因为学了最后一式,气劲散乱,无法归一,爆体而亡。” “现在,他们不过是爬台阶,满足好奇心。条件还没有那么苛刻,自然姜裕安不会轻易违背原则了。” 第四百八十三章卡?不卡(求订阅,求月票) “那不是卡剧情了吗?”一名萌新作者,不由的有些着急道。 毕竟眼瞅着大戏就要开场了,作为明面主角的姜裕安,还处在新手期,这可怎么是好? 然后,萌新的周围传来了一阵‘嘿嘿嘿’的笑声,不得不说配合上周围的场景,确实是显得既阴森又猥琐。 “卡剧情?” “不存在的!” “正经人卡文吗?” “猪头!你卡吗?” “我不卡!”马向凯摇头嬉笑道。 “我也不卡!”猴公子接着说道。 萌新有些着急道:“可是···你们不是经常用卡文当借口请假吗?” 马向凯、猴公子哈哈大笑,异口同声:“我们什么时候说过,我们是正经人了?” “我们什么时候请假比较集中?”马向凯对萌新问道。 萌新仔细想了想,然后迟疑道:“月···月中?” “对喽!十二号、十三号请假的,准没去干好事!”猴公子直接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居安安横了两个废柴作者一眼,然后温柔笑道:“小园啊!别听他们两个瞎说,有追求的作者,卡文很正常,因为要讲究逻辑的通顺还有故事、节奏的连贯性,人物的丰满,笔墨的分配,也很费脑筋,有时候确实很难。当然,像他们这种没追求的,那就是另一回事了,遇到这种过不去的槛,就硬过。” “硬过?怎么过?”萌新不解道。 居安安举例道:“比如眼下,姜裕安遇到的问题是,他过不了心理关,所以不肯学天命九式,那很简单给他制造危机就行了。” “只要面对迫在眉睫的威胁,在生存考验面前···特别是关系到另一个人的生死面前,他还是会放下固执的。” “不过这算是硬过桥的一种,毕竟突然遭遇变故,而没有提前进行铺垫,就有点干。” “如果是老手,就知道提前润滑一下,也就是三步一挖坑,坑填不填不打紧,关键是给后来留口子,免得转折生硬。” 萌新大有感悟,觉得在某些领域,有了突飞猛进的成长。 等实际操作的时候,就会发现这些经验之谈···卵用没有,还不如找点瑟图看看,刺激一下肾上腺素。 “好了!都认真点!” “现在卡剧情了,也是咱们起点作用的时候了。” “难不成你们真以为大佬安排我们跟着,是来近距离围观看剧的?”机智呆提醒道。 “这种情况咱们早有预案,关键是用哪一号剧本?”一名作者问道。 机智呆想了想说道:“稳一手,用三号剧本。” 猴公子眉开眼笑。 三号剧本是他主笔写的。 众作者相互看了几眼,然后纷纷点头。 这似乎也没什么好额外争执的。 又不是登上大舞台的大戏,一场推动剧情发展的小插曲而已,不值得! 猴公子拿着‘打火机’,抬头挺胸的走到人前。 然后脑子先是放空,如构思写小说时一般,先在脑海中组成想要的画面,尽量让它更加清晰。 幸好,他并不只是作者,同样也是修行者。 虽然到了这个世界,实力受到了压制,能够修回来的手段不多,但灵魂本质却还是强壮的。 打火机中蓄满了大约五分之一的燃油。 猴公子啪嗒一声,按下了打火机的按钮。 细微的火光,从喷油口处点燃。 在朦胧的光晕中,猴公子所构想的画面,开始在这地宫广场上,快速的显化、呈现。 一阵阴风吹过。 姜裕安与绿蚁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 再然后,他们听到了咔嚓、咔嚓的声音。 似乎是什么东西,正在缓缓的,向着他们移动。 “姜···姜大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怪声?”绿蚁有些害怕,蜷缩在姜裕安的怀里,楚楚可怜般的问道。 姜裕安同样头皮发紧,此刻却还是举目往广场上看去。 下一刻,他面色大变,脚步都不由自主的晃了晃。 “动了!动了!” “那些人俑,都在动!”姜裕安低声说道,好像害怕这样,会惊醒那些人俑,让它们更加的活跃。 绿蚁抬眼看了看,然后小声道:“姜大哥!这些人俑···是机关人吧?” 姜裕安也想回答:“是啊!” 但是他骗不了自己。 这么多的人俑一起活动,并且明显没有什么东西牵扯着它们,单靠机关术,能做到这种程度? 这可不是几十、几百。 而是几千、几万! 当然···事实上,猴公子催动的兵马俑没有那么多。 最多不足一千。 只是因为地宫内的视野不明,火光忽明忽暗,而那些人俑又密密麻麻的一大片。 所以形成了一种视觉上的差异。 给姜裕安他们造成了,似乎所有人俑,都在移动的错觉。 “快!往上爬!” “这些人俑的身体很僵硬,它们无法弯曲膝盖。” “只要我们爬到高处,到它们堆叠也爬不上去的位置,就不会有危险了!”绿蚁半真心、半私心的说道。 姜裕安显然也想到了怀中的那本秘籍。 摇头苦笑道:“便是现在学,也来不及了。” 绿蚁催促道:“再怎么样,也比等死好!” “你若是不活着离开这里,死在了这里,岂不是更加辜负了委托者的信任?” 姜裕安看着那些不断缓缓推移,一部分已经快要靠近第一槛台阶的人俑,一咬牙将怀中的那本秘籍掏出来,递给绿蚁。 “秘籍是经过加密的!” “必须从左到右,斜着读。顺序错了,其中内容也会大变。有走火入魔的风险。”姜裕安说道。 这自然不是姜裕安自己参悟出来的。 而是郝万山交代给他知晓的。 郝万山能精准的找到秘籍所藏地点,显然不是对这天命九式一无所知。 绿蚁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然后快速翻开秘籍。 打从看到第一句经文开始,便露出了不忿之色。 只是此处光照不明,这一分神色,没有被姜裕安发现。 “傻了吧!” “天命九式不仅只有男人才能练,而且还得是男人中的极品,男人中的男人才能练。” “每天早上起来,敲桌底半个时辰以上,这是一般人能行的?” “郝万山就不行,他要是行,也就不会死了!”精准抓住此刻绿蚁脸上愤恨之色的马向凯等人,再一次发出了欢喜的笑声。 虽然曹柘将这部天命九式,从低武上升到了高武。 不过仅仅只是对其各方面的立意、深度、广度进行了提升,至于其原本的限制,甚至是埋下的坑,曹柘则是原封不动的保留。 这也是为了维持剧情上的惯性。 第四百八十四章地宫大开(求订阅,求月票) 轰隆! 伴随着一声巨响,大片的地面,开始连锁反应般的坍塌。 坍塌中,更多的‘地宫古迹’曝露在众人眼前。 此时,已经是‘九龙宫’显世的第七天。 七天时间,足够消息传遍大片区域。 许许多多的江湖人士,都赶往牧野,想要亲眼看一看,传闻中塑方帝的九龙宫。 随着明显通道的出现,大量的人们,持着火把顺着通道闯入。 然后开始深入地宫。 而此刻,地宫的最深处,已经勉强学会了天命九式前三式的姜裕安,正背着绿蚁,在庞大的阶梯上,吃力的攀登、跳跃着。 而那些已经堪比悬崖绝壁的‘阶梯’上,生长着各式各样的植物。 它们为姜裕安提供了‘借力’的点。 同时,一些草木间生长的果实,便是这二人维持生计的基础。 姜裕安所不知道的是,他之所以能勉强学会堪称高武的天命九式,也多亏了这些‘果实’。 它们都是经过曹柘特殊照顾过的,富含丰富的元气。 这些元气跟随果肉被身体吸收,如果拥有适当的法门吸收炼化,则可以转化为强大的真气。 倘若无法吸收,则只是稍稍的调整身体状态,然后自然的代谢出体外。 一切发生在不知不觉中。 曹柘倒不是吝啬,舍不得让更多的人吃到这些‘元气果实’。 而是在世界的‘基础’被打牢固之前,贸然通过这种方式,拉高某些人的上限,很有可能导致后续的坍塌。 姜裕安是不同的。 他是世界的核心,他的强大···甚至是某种意义上的‘无敌’,都是必然的结果。 曹柘所做的,仅仅只是调整了一番,这个结果的到来时机。 何况,只要九龙宫成功‘出世’。 世界就会迎来第一波巨大的变量。 再一次爬上一层台阶,姜裕安站在‘台阶’边缘往下看。 那些曾经恢弘到仿佛一望无际的兵马俑潮,已经彻底看不清踪影。 脚下模糊、混沌一片,只有灰褐色的暮霭。 “绿蚁,我们当初看到的九龙宫,真的有这么高吗?”姜裕安再一次向绿蚁确认。 绿蚁摇了摇头:“不!没有这么高···姜哥哥!我们可能真的要遇到神仙了!” “这样的地方,除了神仙,我想不到还有什么样的存在,可以修筑起来。” 姜裕安心中嘀咕:“神仙吗?” “也不知道,这个神仙,能不能送我回家!” “姜哥哥!你说···这里的神仙,是不是那位传说中的塑方帝?” “听闻他是千古第一帝王,丰功伟绩为后人称颂,古往今来···从未有过他那般的伟大存在。”绿蚁娇声说道。 一旁继续围观的竞赛者们,却都露出了恶心、想吐的表情。 只是他们却也忘了,当初他们添曹柘的时候,说的话可比这还要恶心的多。 姜裕安总觉得绿蚁说话怪怪的,却还没有反应过来。 “或许吧!” “不过我也听说,塑方帝残暴不仁,曾经下令屠绝三州之民,又强征数十万的民夫,为他在昊山之巅,修建宫殿。”姜裕安说道。 绿蚁闻言声音都有些变形了,有些焦急道:“姜哥哥!你这么说,可就···可就不对啦!” “许是后人,以讹传讹而已。” “塑方帝既有神仙之能,又怎会这般残忍?” 这话说的,前后之间,连逻辑都不通顺了。 姜裕安也似乎终于领悟过来,想到了绿蚁这么说的用意。 虽心中有些胆怯,面上却道:“咱们上去,找到他亲自问问就是了,若是我说错了,那便给他磕头道歉。但若是没错,那他虽有千古帝王的称谓,却也依旧是残暴之君。” “这他娘的是个现代人说出来的话?” “真的是让人大开眼界!”马向凯依旧阴阳怪气道。 居安安说道:“都说南陵大大在写书的时候,开篇虽然点了姜裕安是穿越者,但后续好像完全就忘了这一茬。” “这风格怕是延续在这真正的姜裕安身上了吧!” “地宫门户大开了!” “有很多人涌了进来!” “好戏就要完全开场了!”机智呆侧耳倾听了一会,主要是将一张曹柘给的顺风符贴在了耳朵上,然后说道。 “那感情好!” “只要九龙宫安然显世,没有找到排斥。那这个世界的神秘度,就上升了好几个档次。” “咱们手里的那些个玩意,也能多少修炼一些了。”猴公子说道。 “呵!都有大佬关照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跟着大佬修行,向大佬学习,它不香么?”马向凯嘲笑道。 马向凯和猴公子,固然是好友。 不过,显然损友性质。 相互拆台,那属于常态。 此时九龙宫前的广场上,大量的武林中人,举着火把闯入进来。 看着那些栩栩如生的兵马俑,这些武林中人,纷纷露出了惊愕加狂喜的神情。 “恁他娘的!这么多的泥巴人!” “差点没吓死老子我!” “不是说九龙宫吗?怎么一点金银财宝都没见到?” “都是些泥巴人,有什么好稀奇的?”粗鲁的壮汉,手持着大环刀,瞪大了双眼,然后贼兮兮的看着四处,努力搜寻着他期待的金银财宝。 到目前为止,闯入这座地宫的人,绝大多数都和这个壮汉一般,存着发财的心思。 至于探访古迹,挖掘历史真相,甚至是···寻仙求长生,这是只有极少数、极少数人,才有的想法。 啪! 壮汉一刀斩出,一尊兵马俑,被斩成碎片。 碎片之中,一些古钱币掉落出来,砸在地上,发出哐哐当当的响声。 “呸!没宝贝啊!”壮汉吐了口唾沫。 一旁有做文士打扮的江湖客,忍不住嘲讽道:“傻子,地上那几枚是大夏五令钱,如今存世不多,品相好的话,遇到有心买的主,一枚换十两银子都不在话下。” 壮汉听了之后,立刻高声道:“啥?还能换钱?” “一个十两?” 说完之后,却似乎猛然察觉,不该如此张扬。 转身挥刀,如果旋风一般,刮入了兵马俑群中,将大量的陶俑砸碎。 大量的钱币,自然从陶俑腹中洒落出来。 周围不少人,也跟着有学有样。 纷纷开始打砸抢。 直到,有一人的刀,劈砍进一尊陶俑肩膀处,却并未将其顺势劈碎。 反而是卡在了其中。 破损处,有一道道殷红的血,顺势流淌出来。 第四百八十五章殿下何人?(求订阅,求月票) “血!有血!”一刀劈出血渍的江湖客,发出惊呼。 不少人围拢看过来。 有人哈哈笑着,嘲讽道:“一点血而已,就把你吓唬成这样?” “下山虎!不如你改名叫下山鼠吧!” 嘲笑声并未得到广泛的迎合。 江湖中人,刀口舔血,什么时候怕过流血杀人? 但是此处毕竟特殊。 陶俑之中,劈出血来,恐怕是不详。 “还是别乱破坏了!若真是···。”一名老成的江湖客,忍不住说道。 只是话音还未落定,更多人选择了挥刀继续劈砍周围的陶俑。 寻常人跑江湖,就为名利而已。 一枚古钱,可换十两银子,这对于许多看似风光,实则手中连三五两银钱都拿不出来的江湖客而言,已经算很多了。 至于什么‘物以稀为贵’的道理,寻常的底层江湖客,是不那么清晰、明白的。 越来越多的陶俑,在被劈开时,流出了血浆。 起初还有人惊讶、害怕,渐渐的发现没有什么变化后,这些人却又放开了胆子。 甚至想要进一步破坏那些特殊的‘陶俑’。 看看其中是不是藏着什么特殊的宝贝。 另一边,姜裕安背着绿蚁,终于爬上了最高处。 左右两侧,摆放的巨型棺椁,散发着森冷阴寒的气息。 这些气息,不断的侵扰着姜裕安,令他惴惴不安。 不知是不是错觉,姜裕安甚至感觉眼前的‘世界’,在一瞬间摇晃了一下。 就像是被什么撞到了一般。 但再细看,却又什么都没有发生。 此刻曹柘正坐在宫殿内,扮演着塑方帝。 他感受到了来自世界从头到脚的抗拒。 有一股推力,始终想将曹柘排挤、排斥出去。 但是···这反对并不强烈。 至少没有鱼死网破的决意。 所以,在曹柘的眼中,这就是欲拒还迎。 毕竟是第一次,没有经验的话···多少还是要矫情一下的。 如果真的不允许,曹柘会选择···改日再战。 然而现在,似乎还有操作的空间。 姜裕安将绿蚁放了下来。 任由绿蚁跛着脚,站在原地。 “你就在这里等我,我一个人先进去看看。”姜裕安对绿蚁说道。 绿蚁却牵着姜裕安的袖子,倔强道:“你说过不丢下我的!” 姜裕安一愣,然后微微笑道:“但是里面可能会很危险。” 绿蚁道:“我知道!” 姜裕安此时才终于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原本扒拉绿蚁小手的手掌,也不再坚决。 “看,我就说绿蚁不婊,她只是成长、生活在绿旗教那种地方,难免沾染了一些习性,这是她的自我保护而已。”一名女作者,力图为绿蚁正名。 “这个时候,你能不能不要说这个?” “就等着大佬开大,你聊着个?合适吗?”此时,更多的直男直女们,一点也不关心、不在意绿蚁的心路历程。 他们要的不是这小小的‘真相’。 而是即将从那九龙宫中,释放出来的‘希望’。 姜裕安牵着绿蚁的手,二人缓缓的走入大殿之内。 大殿内,长明灯长明。 全身都披着黑色鳞甲的高大卫士,肃穆的站在左右两侧。 它们没有半点的呼吸。 不像是活人,却又给人以强烈的压迫感。 仿佛下一瞬间,他们手中的黑色长戟,就会劈砍下来,将任何胆敢放肆之人劈碎。 漆黑,却仿佛能倒映出人影的光滑地板上,时而闪过一道道古怪的光斑。 殿内突然,响起了一些依稀不明的编钟奏乐。 古竽的声音,也从大殿内,更深邃之处传来。 绿蚁更加紧张的依靠在姜裕安的身边。 而姜裕安,也将全身的真气,提溜到了极致。 奔腾的真气,甚至在这种压迫感十足的氛围下,有了再做突破的迹象。 终于,二人看清了远处,高高的王座上,正身穿黑色龙袍,用手肘扶着头的身影。 即便只是一个身影,也有扑面而来的酷烈、霸道之气,压的二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只是,那身影,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仿佛是在不断的调增着什么。 姜裕安感觉难受极了。 似乎有很多能量,要从他的体内释放出来,而他却又感觉无能为力。 难受的感觉,渐渐的克制下去。 视野也变得更加的清晰。 咔嚓! 空旷的大殿内,传来了一声不太和谐的脆响。 再然后,这脆响,连成了一片。 与此同时,就在宫殿脚下的广场上,那些本在遭受破坏的陶俑,也纷纷发出了类似的异响声。 姜裕安目不转睛的盯着王座上的那个身影。 他想要拔腿就逃,但是双足却牢牢的钉死在地板上,根本无法移动。 绿蚁就更不堪了! 她直接软倒在姜裕安的身上,如果不是姜裕安支撑着她,她此刻已经变成了一滩烂泥。 咔嚓! 咔嚓! 咔嚓! 响声里,姜裕安十分确定,那原本用手臂支撑头颅的身影,动弹了一下。 紧接着,原本背对着他的头颅,突兀的便转了过来。 一瞬间,姜裕安的心跳猛然加速。 心脏差点没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僵尸···可以接受!” “那就再进一步···僵尸王如何?”曹柘改变气息,调增状态,做更大的增幅。 汹涌的气势,开始更加狂猛的倾泻。 大殿内,便涌起了一阵阴风。 狂风吹拂之中,曹柘扮演的塑方帝,僵尸王···缓缓的,站起了身。 然后在一片咔嚓声中,撑了个懒腰。 在曹柘伸懒腰的同时,广场上却已然沦为了一片血海。 那些原本任由江湖客们破坏、劈砍的陶俑,在曹柘苏醒的同时,也跟着一道苏醒。 它们集结起来,组成军阵,井井有条的绞杀着那些本比它们更灵活,更强大的江湖客。 军阵演变之间,是大量寻常江湖中人,被劈成碎末。 只有极少数的强者,在第一时间逃出了军阵的纠缠,然后跳跃上了高高的台阶。 当然···他们能逃,也得‘感谢’曹柘的有意放水。 毕竟,亲眼见证九龙宫中,古塑方帝‘复活’的人,不能只有姜裕安和绿蚁。 姜裕安是主角,他的见证必不可少。 但是,更多的人看到的话,才能扩大影响力,取信更多的人。 也为这个世界,打上一针强预防针。 “殿下所站何人?” “既见寡人,为何不跪?”曹柘看着姜裕安与绿蚁,仅仅只是一个睥睨的眼神,便令二人难以支撑。 曹柘还是留手了! 他没有真的持续释放压力,真的让二人跪下来。 第四百八十六章寡人的大夏,今何在?(求订阅,求月票) “活···活活了?”绿蚁发出一声惊呼,然后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至于姜裕安,他的反应虽然不至于那么不堪,却也没有好太多。 毕竟任谁看到一位接近两千年前的古帝王,突然开口说话,都会吓的六神无主。 姜裕安穿越前的记忆里,是坚决否认这种不科学的事情的。 但是,既然穿越了,并且穿越的世界存在武功这种设定,那么这种非凡设定再上一层···也似乎没有好奇怪的吧? 看着不接梗的二人,曹柘稍稍收敛了几分气势。 同时随时监控着这个世界的承受度。 如果有任何崩溃的迹象,那曹柘即便是强行扭转一块区域内的时间,也会将漏洞补上,然后换一个剧本,重新再来一遍。 “如今是大夏几载?在位的王···是谁?”曹柘对姜裕安和绿蚁问道。 姜裕安吞咽了一口唾沫,看了一眼不中用的绿蚁。 绿蚁此刻无法给予他任何的眼神回应。 满脸都只有还未回神的震惊与害怕。 相比起经历了穿越重生的姜裕安,绿蚁这个理论上,彻头彻尾的‘土著’,面对这种突然事件的接受度承受力,是可想见之低的。 “我该怎么回答,才能既礼貌,又不承担风险的告诉这位古之帝王,他的大夏三世而亡?如今都已经换了上百个皇帝,经历了八次朝代更迭?”姜裕安这样问自己。 “他慌了!他慌了!” “老詹!这是你写的剧本吧!” “你让大佬这么问小姜,他不接茬啊!” “大佬现在也很无奈吧!毕竟接连两次抛梗,对方都不接!” “逃避虽然可耻,但很快乐!小姜的选择也能理解吧!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有可能遭遇不测,不如沉默应对。” 在旁围观的作者们,依旧看笑话。 下一秒钟,这些聒噪的家伙,被全部封禁、静音,如果在他们身上同时都按下了暂停键,都只能僵硬的呆滞在原地。 显然他们忘了,有些戏可以看,可以肆无忌惮的评价。 有些戏,不能! 大颗、大颗的汗水,沿着姜裕安的下颌线开始往下垮。 而通往九龙殿的台阶上,大量的武林好手们,借助工具和相互之间的帮忙拉扯,正在快速的攀登这些高大的阶梯。 阻碍了姜裕安和绿蚁十来天的阶梯,在这些人面前,快速被征服。 并不是他们比姜裕安强。 而是因为他们可以借助工具,相互帮忙,而不是像姜裕安,全凭自身一己之力,还要带着绿蚁这个负担。 “看来,寡人已经睡了很久!” “而这世上,又岂有千年长存之帝国···。”姜裕安不敢回答,曹柘也只好自己继续将这出戏,给续接下去。 说话中的曹柘,声音中带着些许的唏嘘。 却又话音一转:“不过,既然寡人归来,那大夏的龙雀旗,亦将重新树立与天地之间,当年寡人未曾完成的伟业,如今亦将完成。” “人定胜天,不朽之朝···必将在寡人的手中真正建立。” 曹柘察觉到了世界虽有波折,但依旧还算稳定。 便继续开始输出。 偶尔的停顿,不过是小小的休憩,同时也让对方放松警惕。 接下来的暴力抢攻,则会变得更加刺激。 果然伴随着曹柘说出后一句话,天地都仿佛发生了一阵猛烈的抽搐。 无形中,曹柘仿佛还能听到某些断裂、皲裂的声音,犹如世界的哀嚎。 此时的姜裕安终于回话。 “塑方帝陛下!如今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您能在这九龙宫中复生,当然是极好的。但···能否就此偃旗息鼓,莫要因一己之欲,而再造无量杀孽?” 姜裕安终究是他。 有着他的人设与人物逻辑。 面对根本无法抗衡的‘古之帝王’,面对曹柘的质问年代,他不敢回答。 但是当曹柘表现出,想要再战天下时,他却站在某个立场,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 “四海升平?安居乐业?” “哈哈哈···!” “这是真的吗?” “这···可能吗?”曹柘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玩味,带着浓浓的不屑与质疑。 这也是提前做好的剧本。 有些背景、设定、故事要引出来,但不能一次放个干净。 否则设定变更节奏太快,绷不住。 不过,在此之前,当一个谜语人,先做一些引导性的铺设,很有必要。 曹柘的这一丝异样,被姜裕安敏锐的察觉,却当然无法看透,其背后所隐藏的深层理由。 “自然是可能的!” “当今天下,虽不可说彻底的太平无忧,但大周立国近百年,民间百姓生活还算丰足,虽偶有混乱,却只是一丝之疾。若是燃起战火,百姓们流离失所,那才是真正的人间炼狱···。”姜裕安的话音没有彻底的落定。 便见有几人,已然兔起鹘落一般,冲进了大殿内。 他们各个满身煞气,手持兵刃。 有面目阴翳的老者,有雄壮威武的大汉,有独臂阴沉的老尼姑,还有仙风道骨的道人。 无论什么形象,相同的是,他们都是尘世俗人,都是满身的欲望。 当看到姜裕安和绿蚁的时候,他们没有什么反应。 轻易的从他们身边掠过。 再看到曹柘时,却都定住了身形。 其中那名阴翳的老者,看着坐在王座上的曹柘,发出一声冷笑:“南派掘土宗,北派分金寸,阁下出自哪一派?” “这九龙宫出土不过十日左右,阁下便能一马当先,抢入这九龙宫中,还穿了这么一身,在这里装神弄鬼,在这两派中,怕也不是无名之辈吧!” 姜裕安闻言,表示微微一个恍惚,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蒙了’。 不用怀疑! 他确实是被蒙了! 只是和这个阴翳老者,说的有些不同而已。 曹柘看也不看老者,只是淡淡的吐出一个字。 “诛!” 话音落定,原本站在殿内左右,好像根本没有活人气息的甲胄卫士,突然挥动了手中的长戟。 满是凶厉的长戟落下。 那老者翻出手中的宝剑迎击。 原本尚且自信满满。 只是等到那长戟与宝剑碰撞之时,其脸上的自信,便化作了错愕。 紧接着,只在刹那间,这名先前还大放厥词的老者,便被卫士一戟,劈成了肉泥。 鲜血炸碎,糊在了地板上,根本看不出原本的人形。 人多之后,显得有些喧闹的大殿,瞬间一静。 所有最先抢入此间的江湖好手,纷纷僵住了身体,变得无比的紧张。 第四百八十七章你们跪下了(求订阅,求月票) 一瞬间被劈碎的老者,并非无名之辈。 虽然比不上三侠八散人他们层次,但也是江湖上的一流人物,名头之响亮,数州之地皆有耳闻。 哪怕是放在一些大门派,也定然至少是长老一级。 但这样的人物,却被这大殿内,看似‘普通’的一名卫士,轻易的劈碎。 而相似的卫士,在这空旷的大殿之内,还有至少数百位之多。 窒息感扑面而来。 众人中,还有大半并不相信,所有的卫士都是真的,也并不一定每一个卫士,都有这样的实力。 但···即便只有三五位,甚至只有这么一位,都足够让他们感觉到紧张了。 越来越多的人,涌入大殿之内。 他们起初都很吵闹,视线在大殿内肆无忌惮的游走,搜寻着值钱的财货,或是那些可以称得上宝物的东西。 但看到僵直站定的数位‘前辈高人’后,又纷纷下意识的跟着安静下来。 随后,他们也注意到了地板上的那一滩血渍。 此刻,在曹柘的眼中,世界的震动,变得平稳、安定下来。 显然在姜裕安的心中,对曹柘‘身份’的怀疑,已经无限拉低。 正因为他的信任,某种意义上,象征着世界核心,所以世界也开始‘不得已’的接受,曹柘无形中对世界规则、世界讯息的改造。 “你们运气不错!” “寡人今日苏醒,心情很好。” “否则,便凭今日尔等闯殿之举,当赏尔等车裂之刑。”曹柘这般说道。 此刻,站在曹柘的左右两侧,是众多隐形的作者们。 居安安拿着一本小册子,正在曹柘的身边,提供‘台词’。 当然具体怎么发挥,还是看曹柘自己衡量。 作者们也只有建议权。 至于听不听取建议,那是曹柘的事。 后入殿的人,有些没有见过那一戟的残暴,听闻曹柘这么说,本能的想要嘲讽。 却被姜裕安率先出声打断。 “陛下仁德!” “吾等误入陛下殿宇,打搅了陛下修行,还望陛下恕罪海涵。” “若无吩咐,我等···便先告退了!” 姜裕安毫无疑问是想溜! 此时的他,虽有仁义之心,却因为实力、身份、经历的原因,并未肩负起责任。 面对曹柘形成的超强压力,他只想逃。 逃的远远的! 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他觉得自己也无力阻止。 该说的话···他反正也已经说了。 居安安举着本子,在曹柘身旁摇晃着身体。 上面写着三个大字。 “留下他!” 曹柘对这三个字,视若无睹。 只是平淡道:“寡人瞧你不差,你可以走!” “不过,这些人闯入寡人陵寝,又伤寡人之勇士,当斩!” 话音一落,那满殿内的卫士,纷纷落下了长戟,齐刷刷的指向殿内的人群。 身披黑甲,看起来各个都高大非凡的卫士,虽沉默无言语,但整齐划一的动作,肃穆、冷冽的形象,却化作了一股寒风,吹冻住了整个大殿。 后入殿内的人,才猛然察觉到了这样的危险。 想要转身离去,却发现已经被牢牢锁定,不敢轻易动弹,露出明显破绽。 姜裕安拉着绿蚁的小手,本要转身离开。 此刻却犹豫之后,拒绝了绿蚁示意的眼神,还有牵扯的手指,定住了脚步。 “陛下!所谓不知者无罪。” “他们并不知晓陛下您在这殿内修行,贸然闯入虽有不对,却罪不至死···!”姜裕安说道。 或许是曹柘屡次对他‘和颜悦色’,给了他这样继续‘反驳’曹柘的勇气。 当然,曹柘也不可能冲动将姜裕安击杀,以维持‘颜面’。 这本就是为了糊弄姜裕安,而特定的一出戏而已。 曹柘不至于入戏太深,本末倒置。 “哦?” “你不知,寡人信了!” “他们果真不知么?”曹柘反问道。 姜裕安愣住。 人群中,众多的江湖中人,缓缓的靠拢、集结。 “大家并肩子上,先杀了这个老妖怪,再商量如何瓜分此地财宝。”一名江湖中人说道。 虽死了一名高手,但这不至于让所有江湖人都惧怕的不敢反抗。 本就是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勇气也还是有的! “什么老妖怪!就是故弄玄虚罢了!” “那三叠剑封修,只怕与他是一道,演戏给咱们看而已。” “他未必真的死了!”最先入殿内的数人中,那名壮汉开口说道。 他还是不信,江湖一流的高手,会这么轻易被一戟击杀。 哪怕是三侠出手,想要杀死封修,也得在三十招开外。 排除了不可能,那再不可能的推论,也应该是真相···他是这么想的。 唰! 整个大殿内,所有的卫士,平整的挥动长戟。 刹那之后,每一把长戟上,都几乎沾染了血色。 大量的江湖中人,在这一瞬间倒下。 从未有一合之敌。 “竟然如此之弱?”曹柘似乎也感到了惊讶,发出了这样的质疑。 随后他做出思考之色,又走下了高高的王座,站在了距离姜裕安等活着的人,不足五丈之地。 “告诉寡人!” “他们在如今的天下,是何品级?何等位阶?”曹柘声音中,带着隐藏的愤怒,甚至是一丝丝表演出来的惊惧。 虽然有人肉提词器。 但这细节上的处理,就全靠曹柘个人发挥了。 姜裕安看着满地的尸骸,咬紧牙关闭口不言。 他惧怕曹柘,但同样憎恶曹柘的残忍与嗜杀。 所以,他不打算再回答曹柘的问题。 当然,他不回答,有人代替他回答。 一名侥幸活下来的江湖中人,立刻跪倒在地,大声高呼道:“启禀大帝!他们这些人,在江湖上,都有一定名号,分属一二流人物,当然与陛下您的侍卫相比,宛如萤火比对皓月。” “小民程浩,愿意为陛下麾下走狗,效犬马之劳!” 曹柘随手挥了挥。 一柄长戟落下,程浩,死! “我不喜欢有人跪下!” “哪怕他跪的那个人是我!” “我们人族的战士,哪怕是站着死,也绝不能跪着生···。” 说到这里,曹柘表现出萧索的神情。 叹息道:“不过看你们现在的模样,人族···只怕跪了很久了!” “久到忘了自己是谁,久到已经沦为羔羊而不自知,久到失去了生存之依仗,沉溺于虚假的和平。” 曹柘说出这些话的同时。 地宫之上,高空之中,乌云密布。 天空,发出阵阵的雷鸣怒吼。 即便是地底深处,也能耳闻。 而这样的反应虽非曹柘所推动,却又意外的,符合了曹柘此时需要的场景配合需求。 第四百八十八章收紧的口袋(求订阅,求月票) 曹柘此刻铺垫的,正是关于如何添加世界背景。 其实,一个世界如果从神话阶层,下落到了低武,无疑就那么几种比较合适的解释。 大战破碎论! 灵潮消退论! 世界切割论! 表里世界论! 还有此刻曹柘正在铺垫的···讯息封锁,人如牧羊论。 人们生存在被圈养的牢笼之中,世界的真相,就像不停扎紧的口袋。 人们能够获知的越来越少,也越来越弱。 当然,对于这个世界的背景设定,这多种论调,都可以进行不同程度的填充。 并不一定非得就执着于一种。 至于如何填充,如何编造,如何具体的安排。 这是那些作者们,需要去考虑的问题。 既然这个世界曾经那么的辉煌。 哪怕是灵气消退了,也应该有相关的事迹、人物、物品流传下来才对。 为什么始终无人得知,无人得见? 有某些强大且神秘的存在,封锁了讯息,故意让人族弱化,并且消除了那段曾经强大的‘历史’,这样的设定就变得相当的有必要。 也同时,将大量的不合理吸收。 等同于变相的‘背锅’。 所有无法解释的,都怪罪于这敌对者便是了! 木叶锅影大概就是这样的存在性质。 而曹柘现在仅仅在编故事。 至于后来谁负责背锅···船到桥头自然直! 敌从何来? 这并不是一个很难的问题。 伴随着世界的发展,曹柘可以制造一批这样的‘存在’,甚至是干脆寻找一个异族世界,将异族世界放置在曦光世界之上。 如此,假的···也就成了真的。 重要的是! 曹柘需要的那个答案。 这样一个独特的世界,它之所以存在、出现的答案。 目前为止,曹柘还只是在一点点的解锁、解绑这个世界。 距离那个答案,还有一段距离。 再怎么着急,也要考虑到这个世界目前的承受上限。 可以的话,曹柘完全可以将塑方帝这个身份,安排为一代仙帝。 之所以定义为僵尸王,正是因为世界承受不起‘仙帝’的重量。 僵尸王其实也难以承受,但是至少不至于直接撑破。 曹柘的一番话,对姜裕安,对那些残存的江湖中人而言,可谓是没头没尾。 即便如此,却也引得他们浮想联翩。 “还请陛下告知!” “您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们,难道被什么给操控了吗?”仙风道骨的道人,迟疑之后,开口向曹柘恭敬问道。 曹柘正要说话。 突然一道雷霆,宛如怒龙一般,从天而降然后刺破了大地。 整个恢弘的九龙宫,在那雷霆的霹雳烘托下,似乎正在发光。 九道龙吟,从十方而起,随后对天怒吼。 世界的呻吟声,变得更加的狂放。 凄惨的近乎男默女泪。 姜裕安有一种错觉,仿佛他眼前的一切,在下一个瞬间,都会完全的炸裂。 但是他领会错了! 他将这,当成了某些存在,为了阻止曹柘说出‘事实’的惩罚。 哐!哐! 殿门外的巨大棺椁炸开。 数名身披战甲的将军,从棺椁之中飞出。 然后手持兵刃,站定在大殿周围,抵挡着来自天威的奔袭。 “束缚,更强了!” “夏侯、典恶、白野、蒙器!你们调遣九龙阵,镇压四方,寡人要带着众将士···回家!”曹柘没有选择回答道人的问题,而是对殿外的那些将军说道。 “诺!”将领们同时说道。 随后整个九龙宫,似乎又稳定下来。 只是依旧闪烁的电光,轰鸣的雷霆,显示出这件事,并未结束。 曹柘不是不想再说,而是不能再说了。 改变得一点点的来。 至少,现在曝光的讯息,已经足够多了。 以眼前这些人的份量,哪怕是加上一个姜裕安,也不足以扭转大局。 必须让在场的这些人,将消息传播出去,然后发酵、演变,才能反向推动世界的背景,出现升华。 至于之前为何还要杀掉一批人? 不杀!不足以震慑人心。 没有半点手段,那就等同于没有‘证据’。 传出去更像是一出戏。 而现在,死掉的那些人,他们的死亡···就是铁证如山。 “去吧!” “既已沉睡,便去睡吧!” “弱小的蝼蚁,从自以为强大的美梦中醒来,未必是幸运。”曹柘说道。 随后伸手一挥。 大殿内的所有人,包括姜裕安,都被送出了殿外,飞出了地宫。 不仅如此,他们的怀中,也都突兀的多出了一块青铜令牌。 这令牌既是钥匙,同样也记录着一些简单的修行法门。 这些法门,随着世界的变化,可能会变得‘有效’。 当然,依旧要挑人。 理论上,在这个世界的现有剧情主线中,占比越重的人,修炼起来便越有可能成功。 这样,已经是曹柘所能做的极限了。 他倒是舍得,将那些早就总结归纳好的强大手段,全都公布出来。 但结果无异于直接炸掉这个世界。 所有人都退出了地宫。 随后又见那漫天蔓延的雷蛇,狂舞奔袭,不断的扫荡犁耕着地宫所在之处。 直到数个时辰之后。 整个区域,都已经是一片焦黑。 雷霆方才停歇。 又过了数天,胆大的才刚进入那地洞中,寻找九龙宫的下落。 但是再入之后,却发现地洞之内空旷一片。 整个九龙宫,连同那存在着许多兵马俑的广场,都一起消失无踪。 可能是被雷霆粉碎摧毁。 亦有可能,是使用了某种他们无法理解的手段,遁去了不可知之处。 总而言之,发生在牧野的九龙宫事件,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流传于天下。 同时,发掘于九龙宫的青铜令牌,也受到了天下人的追捧。 无论是如今的大周朝廷,还是那些江湖上的豪门大派,都想要获得这些青铜令牌,用来研究出九龙宫的秘密。 就在这样的波澜起伏,乱象将起之中。 从九龙宫内,被驱赶出来的姜裕安,在绿蚁的引领下,继续跌跌撞撞,一头扎进了这个风云变幻的江湖。 而在姜裕安的身后,照例也还跟着一队尾巴。 他们会记录姜裕安的行为,分析他的逻辑与处事方法。 再商量出,下一出戏登场的时间,以及展开模式。 如今,作者中分成两派。 一派认为,姜裕安的下一次奇遇,应该放大胆一些,直接创造一个隐世宗门,将其收入门中,传播仙法。 另一派则是认为,应该稳一手。 让姜裕安误打误撞,学会玉种神功。 当然是被改编过的玉种神功。 第四百八十九章一切的意义 “大佬!下一次能不能不要随意变更台词?” “你这样,很容易崩人设的!”居安安代表一众作者,对曹柘发出抗议。 明明当头对着姜裕安和绿蚁,释放下马威的时候,都叫他们跪下。 转头却又自顾自的说,最不喜欢人下跪。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曹柘笑意盈盈,点了点头,好像是在接受建议。 “你···你们是在教我做事?”曹柘问道。 众多作者突然一窒,几乎都可以看到彼此脑门上,贴着的大大‘危’字。 “不是啦!大佬!”居安安拖长了语调,用撒娇的口吻说道。 如果不是她此刻顶着的男人的身份,在进行这种行为的话,还挺有迷惑性的。 “就是···咱们既然是合作关系,您这么自顾自的来,那咱们这些人,也好像就没有什么存在必要了!”居安安其实不想继续往下说,但她的背后站着一群没用的男人,都愿意用连续一个月的强力章推,来交换她的主动出头。 既然如此,那也只能拼了! 众所周知,作者是一种为了推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人。 而曹柘在人族竞赛者群体中,风评一直都还不错。 从未有过‘残暴’‘刻薄’‘易怒’‘小心眼’这样的评价,这也给居安安发表意见的底气。 当然,他们没有见过狗子,这不怪他们。 曹柘点头敷衍道:“好!下次一定!” 眼前小小的矛盾在于,这些作者们,误以为他们是棒子国的编剧,然而事实上,他们确确实实是大华国的编剧。 主导权利上,前者与后者,有着天壤之别。 关于发生在作者团体里的另一个争论,曹柘一锤定音,给予了合适的安排。 姜裕安会依照原本的路线继续走。 不过,这个过程中,不妨再大胆一点! 人类对自身的承受极限,有着很深刻的低估。 自然,世界也是一样。 当你认为它只能承受二十五厘米的时候,或许可以试一试三十五厘米。 又不是不能修复! “只有不断的接触到崩溃的边缘,却又将一切都拉回来,才能尽可能的从那种将断未断,将毁未毁中,找到这个世界存在、出现的真相。” “它是如此的特殊,所以它所传递的讯息,也一定很特殊。”曹柘对于这一点,始终坚定不移的相信。 甚至,在得到那个最终的答案之前,他已经又有了新的收获。 比如关于肉身小世界的推动与建设,他此前一直都卡在对规则的构架,以及世界深度、广度拓展上。 如今却又有了不同的想法。 或许他应该再大胆一些,尝试着往肉身小世界内,注入更鲜活的气息。 比如···赋予它一段主线故事。 这个故事,甚至可以简短,可以草率,可以不够严谨。 但从心灵,从意识的层面,世界将变得不再物质,在意识的概念里,拥有了向心力。 这是很关键的一点。 小小的一个世界,小小的一颗星球。 如果只有非智慧的生命体,那它就只是一颗生命星球。 但如果衍生出了文明,拥有智慧个体。 那这些生命,将会在意识的层面里,赋予这个世界许许多多不同的定义。 那是不同于外在的规则,却又更加重要的‘原力’。 在经历这个世界之前,曹柘固然知道,每一个世界都存在主线,存在核心的故事点,却一直没有深刻的去思考这个问题。 如果世界是真实的,似乎是不需要这样的‘故事’作为串联才对。 其实是需要的! 哪怕是最朴素的所谓现实。 它也存在着一个又一个的‘主线故事’,只是在那些故事里,多数的普通人,不过是毫无意义的背景板而已。 想到这里的曹柘,断掉了思维。 开始对周围的作者们,释放一些善意,表现的和颜悦色。 “这么一想的话,这些作者的用处,其实要更大一些。” “至少如果我需要在自己的肉身小世界里,先串出一条主线故事来,需要从他们这里,得到一些参考与建议。” “修行往往是理性的,我只要获得讯息,然后进行分析,进而朝着我需要的方向推导便足够了。” “但创作故事,制造一个有价值的主线,是感性的!” “它源于另外一个部分,甚至并不完全由‘悟性’来定义。否则的话,那些创造竞赛世界的存在,也不会选择偷懒,将许多世界的原形故事,直接从各个不同世界、不同位面的小说、影视作品中提取。”曹柘想到这里,却已经将当下要做的事情,与以后要做的事情,完整的统一起来。 随后开口对身边的一众作者说道:“我需要你们,在姜裕安进入原故事中,下一个大事件之前,再中间安插一个由我们创造的事件。” “精准、合理,而又不会生硬。” “将我所需要安排给他的东西,也完美的递给他。” “同时,也要进行广泛的宣传,形成不小的轰动效果。” 曹柘身边的作者们,闻言纷纷摩拳擦掌起来。 等听到曹柘的‘奖励’之后,这份激动,就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谁的方案,被主要采用,那我会选择,为他量身定做一门手段,可以是武学,也可以是法术神通。甚至还可以为其量身打造兵刃、法宝。”曹柘说道。 所有的作者,全都双目圆瞪,眼泛红光。 简直比月末月票竞赛,还要激动、亢奋。 “姜裕安的下一个主要剧情,就是将天命九式送到郝家,却被陷害为杀害齐北门新门主的凶手。” “这个过程中,他会结识这部小说的第一女主段霞飞,也正是靠着段霞飞的帮助,他才学会了玉种神功,同时也洗脱了身上的污蔑与冤屈。” “不过···这个剧情,有一个漏洞,因为牧野主线剧情这里,发生了变故。现在的姜裕安,并没有得到五色令,成为三教名义上的盟主。所以理所当然的,他在被污蔑构陷的第一时间,也就无法向三教求助,获得帮助。” “不过问题不大,缺失的部分,咱们可以补上!” “目前为止,五色令还有三教盟主赋予的身份,对姜裕安的加成作用还不大。” 作者们立刻开始沟通交流,显得积极热情。 虽然彼此之间存在竞争,不过他们也同样知道,只有认真的、详细的交流,才能彼此刺激到灵感。 相互间阴阳怪气的互相隐瞒,只能使整体拉胯。 必先有奖励,才能有获得奖励的优胜者。 而不是打压了所有的竞争者,那么剩下来的那个,无论拿出什么狗屎方案,都必定通过,得到奖励。 第四百九十章合理的嵌入 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多少保留的‘交流’,让作者群体里的一部分萌新,感到惊奇。 在他们的概念里,还理所当然的认为‘创意为王’。 有好的想法,或者说得到了某种灵感,应该像咕噜藏魔戒似的,狠狠的、死死的藏起来,万不可泄露分毫。 但其实,再惊艳的想法,也需要落实它的实力与能力。 当大脑所思考到的,落实到现实后,表现出来的内容,不足思考的百分之五十,那它就已然没有任何惊艳可言,只能沦落为一滩狗不理。 另外,高估自身的想法,也往往是不少新手的通病。 事实上,很多自以为‘绝了’的想法,换到一些精品作者的书中,可能就只是一个小桥段而已。 归根结底,那就是想法几乎是‘通用’的。 关键在于,具体的实施。 他们也只是在创造‘同人小说’而已。 尽管,这是在具体的世界里,创造具体的事件。 但性质依旧类似。 “将嵌入的故事线,卡在姜裕安去齐北门的路上吗?” “这段路,原著里也没有写,具体走了多久。” “不过其中点明了一场秋雨的到来,而现在还是夏季,所以路上大概走了三个月左右?”擅长抠细节的作者说道。 博闻强记,并不是每一个作者都必备的素质。 对于他们中大多数而言,离开了电脑,离开了网络和千度,写作也会变得较为困难。 “也许是明年秋天也不一定。” “毕竟,原著里经历牧野事件的姜裕安,还只是一个毫无能力的江湖新手。等他赶到齐北门的时候,却已经能和齐北门的三大高手,暂时打成平手,并且处理事情,也老练了许多。”又有人说道。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沐清婉,终于成功的获取了她在这群作者中,似乎唯一的存在价值。 “是今年秋天!” “我记得的!是今年秋天!”说完这些话,沐清婉似乎已经耗尽了全部的勇气。 通红的小脸,似乎可以用来烫熟一盘牛肉卷。 作为人群中夹杂的异类。 此刻她的感觉,就像藏在狼群里的哈士奇。 “既然是今年秋天的话,那咱们就要赶快行动起来了。” “嵌入的原创剧情,得有承上启下的作用,断裂感不能太强,否则会引起反弹,就像是将两本不同的小说,强行缝合起来似的。”一名作者说道。 闻言的作者们,不少各自发出了心虚的笑。 也有厚脸皮如马向凯者,却直接了当道:“缝合怪怎么了?你瞧不起缝合怪?” “你笑缝合没节操,缝合笑你没钱屮。” “呕心沥血搞原创,够交电费了吗?” “少他娘的夹带私货!” “自己扑,别愤世嫉俗!” “都注意点现在的主要任务。”一名颇有人望的老扑街,阻止了马向凯带起的一波风潮,成功的镇压了即将变成‘吐槽’‘诉苦’大会的可能。 “相互交流,然后各写个的!” “之后我们一起筛选出一批精品,送到大佬处,让他检查和选择即可。”机智呆说道。 曹柘任由这些作者们,热热闹闹的讨论。 至于他们之间的一些争执与矛盾,也视若无睹。 这本就是一群思想活跃的家伙。 而往往思想越是活跃的人,彼此之间就越难以达成完全一致的同步调。 有分歧、有矛盾,那才是常态。 此刻曹柘正在观测着,世界的推动与变化。 牧野的九龙宫现世,形成的轰动效果,直到此时方才开始展露痕迹。 天地间,固然已经多出了一些奇妙的气息。 或者,那些已经在这方世界,抵达了武学上限的武者,可以有一些更加深刻的感触。 但···也仅仅只是如此了! 曹柘编造了一个断裂、残缺的故事,其中隐约的指向了某些非凡存在。 但因为没有具体的点明,没有十分明显的指向,所以这方天地,也自然不会跟着这个‘故事’的传播,而应运而生某些强大与神秘。 “变化有,但···还不明显。” “大概就相当于从笑傲,进阶到了天龙的档次。” “不能说没有变化,只能说···也就那样!”曹柘没有什么不满足的,他只觉得进度确实慢。 或许他当时在九龙宫中时,应该再大胆一些的。 与此同时,这方世界,有不少势力,开始搜寻昔日古夏国的故地。 虽然都是在同一片土地上,但古城池、古国都等等,其实都早已掩埋在了历史的尘埃中。 将近两千年的轮转,能够证明那一段历史的,似乎也只有一些残破的青铜器,以及一些或许早就经过后来者删改、添加过的所谓史料典籍。 寻找‘真相’的人,一头的雾水。 越查越不明。 而江湖,也因为那些青铜令牌,变得纷纷扰扰,不肯休宁。 胸怀抱负的侠客,总想着以大侠义,令江湖平静,各方各派相安无事,彼此和平共处。 但事实上,真正做到过这一点的,只有那些当之无愧的大魔头。 当大魔头将整个江湖的高端层面杀断代,原本不平静的江湖,也就不得不平静了。 此刻正在埋头赶稿的作者们,其实有相当一部分,已经悄咪咪的拿青铜令牌做文章。 这毕竟也不是真的‘写小说’。 突出故事的跌宕起伏,并不是唯一的要点。 最重要的是合理性,以及承上启下。 一天后,曹柘收到了足足三十四封书稿。 这已经是经过第一轮筛选了! 那些太荒诞,太跳脱的,直接被淘汰。 很显然,这三十四封书稿里,有人重复投稿,然后重复入选! 这并不违反规定! 曹柘什么时候说···一个人只能参选一次了? 有想法,手速快的,多投稿几次! 那不是很正常? 看完了三十四封书稿,曹柘有所收获。 不是没有合适的选择,反而是选择有点多。 一时间,反而让曹柘不知道,该选哪一个,才会更合适一点。 “单单从合理性出发,适合的稿子,就有足足十份之多。” “可见他们还是很会审题的!” “剩下的稿子里,虽然也有一些合理性不是那么强,但更符合我的口味。” “冒险和激进是有一点,但也更具备刺探性。” “不错!真不错!” 所以曹柘无法选择的情况下,做出了一个很合适的决定。 他决定···想试的,都试一试! 曹柘已经是一个一百多岁的成年人了,应该懂得,想要的就全都要这个朴素而又简单的道理。 如果十八号和十六号都喜欢的话,那为什么不能来一个双人套餐呢? 何况,有时候还有第二份半价! 第四百九十一章想要的全都要 曹柘可一直没有忽略一个事实! 这个事实就是,当前这个名为曦光的世界。 它的本质是一个可以达到‘神话’阶层的世界。 之所以一旦承受力过载,就会出现世界崩溃、断裂,并不是因为曹柘灌输的内容过于宏大,而是因为因为这些内容引起的剧情失衡,造成的整体‘崩溃’。 也就是说,压力并不来源于曹柘的输出。 他的输出,目前来讲,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现在,曹柘要精准的把握这一根稻草的份量。 提高‘骆驼’耐受力的同时,不知不觉的改造它,让它由骆驼还原为真龙。 有了世界本质为基础。 曹柘也就有了‘全都要’的底气。 那些看起来颇为惊艳的‘剧本’,曹柘可以选择先做尝试。 如果不行,那就逆转局部时间,让故事从头开始。 至于姜裕安能否在原定的时间内,赶赴齐北门,完成约定,进入下一段原本的剧情。 这并不重要。 剧情是一定会推动的,但···时间上的一点点小误差,应该可以容忍。 甚至可以说,拖延了‘原始剧情’的发展进度,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延长了这个世界的‘寿命’。 此时的姜裕安,当然不清楚,就在道路的前方,有肯打鸡多份套餐,正等待着他。 月明星稀,又是一个起风的晚上。 村口的妇人正在焦急的眺望着远处的山道。 懊恼和悔恨,几乎就写在这妇人的脸上,没有半点掩饰。 “姆妈!你怎么在这?”为姜裕安和绿蚁做向导,将二人引入村口的少年,高声对那妇人喊道。 妇人三两步赶上前来,来回打量了自家小儿子几圈。 然后原本焦急的神情返还,反而渐渐的多出了几分刻意的冷淡。 “让你去烧香!” “这么晚才回来。” “怕是偷偷出去耍,忘了我这老娘了吧!”妇人唠叨说道。 少年有些尴尬的挠头,随后指着姜裕安道:“娘!快别说了!” “来客人了!” 妇人却不耐烦道:“什么客人!谁知道你哪里认识的狐朋狗友!” “家里没米了,水也没有···你自己招惹回来的,自己想法子招待。” 姜裕安尴尬的都快在后面,用脚趾戳破鞋底,然后扣出三室一厅了,绿蚁却笑盈盈道:“大量!苦娃可是好孩子呢!” “要不是多亏了他,我和我姜哥哥,还在山里迷路呢!” 说到这里,其实绿蚁并不开心。 她其实是故意带错路,然后准备在山里迷路的! 她虽年纪比姜裕安轻,但江湖经验却要比姜裕安足的多。 她知道,九龙宫的经历,以及她与姜裕安怀里,那两块青铜牌的份量。 所以,与其这个时候,进入人群。 还不如离群索居,来的更加安稳。 只是,姜裕安固执的想要去完成‘承诺’,将天命九式送还,她也只能跟着走。 当然,在原本的剧情线里。 得到了五色令的姜裕安,随口封了绿蚁一个绿旗教掌旗使的职位。 绿蚁心中权欲高涨,便舍了姜裕安,选择回归绿旗教。 之后再相遇时,则早已物是人非。 妇人看了一眼绿蚁,随后冷笑着揪起了自家儿子的一只耳朵。 “小崽子不学好!” “竟然还学会在外面招惹狐狸精了!” “看老娘回家怎么收拾你!” 少年被提着耳朵,一路尖锐叫着疼。 故意拉着姜裕安的手,故意一起落后数步的绿蚁,低声对姜裕安说道:“姜哥哥!这个妇人有问题!” 姜裕安一愣,随后摇头笑道:“小蚁!你要学着相信人!” “苦娃是个好孩子!” “能教出这样好孩子的人,也不应该是坏人!” 绿蚁迟疑了片刻,终究没有再多说什么。 绿蚁虽然心中有主意,但她始终不是那么强势的性格。 尾随围观的作者们,有些恨不得敲开姜裕安的头。 “破绽都卖的这么明显了!” “就差直接把‘有情况’三个字怼上去,怼到眼前了!” “这个姜裕安,居然还不开窍。” “以绿蚁这颜值,这身材,这气质,一般的村妇见了,怎么可能对自家儿子,说出那样的话来?” “而且,苦娃娘的忍耐与克制,也表现的有些明显。”作者们围在一起,商量着剧情。 此时,正是曹柘选中的第四号剧本的展开。 在此之前,已经毙掉了三个‘剧本’。 也就是说,虽然具体上不同,但实际上类似的经历,姜裕安和绿蚁,已经重复经历了三次。 这已经是第四次了! 前三次的展开,都过于直接、残暴。 以至于还未到正戏,世界就‘哭’的梨花带雨的。 曹柘也不得不转动时间,让一切推翻重来,重选剧本。 自然,曹柘安排剧本的方式就是,大胆的排在前面,较为‘稳妥’的排在后面。 完全没有什么特色,就是走个过场的,排在最后。 “所以···姜裕安这人设,到底什么鬼?” “不是穿越者吗?” “圣母我忍了!没有多少江湖经验,也可以理解。” “但这已经不是经验的问题了,这是没有脑子!”暴躁的作者,表示此刻代入感很强,他已经开始怒了,并且发表评论的欲望十分强烈。 “但这就是他现在的人设,虽然某种意义上不讨喜,但很稳。” “有时候为了贪图简单直接的痛快,而进行的无限妥协,消耗的其实是作品本身的生命力。”一个老作者唏嘘道。 旁边有尖锐的同行露出了冷笑。 他们并不认同这个说法。 当然,也没有必要专门反驳。 这毕竟不是这一次跟上来的重点。 眼前这个看似普普通通的小山村。 其实是一个类似于‘恶人谷’‘残老村’一样的地方。 生活在这个山村里的人,在江湖上籍籍无名,却都是存在于更古老的某些岁月里,曾经‘风流’过的人物。 其中也包括的苦娃的老娘。 他们‘自囚’于此,如果没有苦娃的带路,姜裕安和绿蚁,根本无法进入这里。 这就是一个让姜裕安‘合理’的接受更多讯息,并且升级各种配置的场所。 至于如何做到大范围内的轰动性。 这先要考量到世界的承受力,然后依照情况不同,由各种选项的安排。 第四百九十二章小山村(6k大章) 跟着入村的姜裕安,显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步入了一个全新的地图。 这个看起来很平凡普通的小山村,某种程度上来讲,并不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 它是虚假的,但在姜裕安的眼里,它又是如此的真实。 接下来好几天,姜裕安和绿蚁,都居住在这个小山村里,甚至是就这样安顿下来。 当然···之所以会这样‘耽搁’,全靠绿蚁的撒娇、耍赖,还有装病。 她并不想离开这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 这并不是绿蚁起了隐居避世之心。 而是她对天命九式并未完全死心,同时也要与姜裕安一起,参悟青铜令牌上的秘密。 既然得到了这样的机缘,她当然没有理由放过。 而且,她也更知道,青铜令牌所带来的影响。 隐居在这样一个小山村,是一个很明智,也很理性的选择。 相比起来,姜裕安反而目的性没有那么的强。 在绿蚁的‘安排’下,姜裕安学全了天命九式,只是招式运用,却都比较生疏。 这几天便一直都在熟悉招式。 至于青铜令牌上记载的口诀,他虽然也看了,却因为没怎么看懂,而放弃了研究。 他当然无法看懂,因为此时天地间缺乏必要的灵机。 青铜令牌上记载的玩意,对几乎所有人而言,都更像是一篇幻想出来的作品。 除非曹柘造成更大的动静,给这个世界形成更大的改变。 否则的话,这青铜令牌上的内容,暂时就是镜中花,井中月。 这几天里,姜裕安也对这个小山村里的人,都渐渐的熟悉了起来。 小山村一共有九户人家,却各有所长。 裁缝、厨子、医生、铁匠、庙祝、教书匠、木匠···麻雀虽小,却也五脏俱全。 只是不知,这么小的山村,这些人便是有手艺,又能有多大用处。 这些村民,基本都比较冷漠,即使是与姜裕安、绿蚁照面,也不予理会。 将他们视若无睹。 最热情的,就只有苦娃的老娘。 她总是用各种‘三字经’招待姜裕安二人。 话里话外都是要将他们赶走。 虽然如此,却也还是茶水、饭菜一样不拉的招待着。 彰显出一个‘嘴硬心软’。 这一日,苦娃又在看姜裕安练剑。 满脸都是向往的神情。 “怎么?想学吗?”姜裕安对苦娃问道。 他并没有什么敝扫自珍的习惯。 不过,天命九式还是不能教的。 不仅因为这武学高深莫测,他虽然学会了,却也还懵懵懂懂,迷迷糊糊的。 更因为,这是他答应了,带去齐北门的绝学。 虽然意外之下,他学会了。 但再传他人,显得就太过了。 当然,不教天命九式,不代表姜裕安没有别的可教。 他本是会武功的,只是被废掉了而已。 而飞鹏堡外门的那些武学,并不高深,也并不严格禁止对外传授。 传了,也就传了! 何况,姜裕安也武迷过好一段时间。 其中收集了不少江湖上不入流的武功,研究的也颇有心得。 如今有天命九式作为参考,高屋建瓴之下,又都有了全新的看法。 手中还是有货可掏出来的。 听了姜裕安的话,苦娃连忙点头。 随后又摇头:“姆妈说了!不能学!” “学会了心就野了!” “出去被人打死,都没人收尸!” “更没有人给姆妈养老送终。” 苦娃苦着小脸说道。 姜裕安闻言,哈哈一笑:“你娘说的不错!” “不过,如果苦娃只是学会了之后,用来保护娘和村民,轻易不出村的话,其实也没事。” 正在旁观的作者们,又是围绕着姜裕安这一番话,好一顿讥讽。 当然,讥讽的比较收敛。 这段剧情,毕竟也是他们‘安排’的。 关系到后续的一系列的设定。 姜裕安传授苦娃武功,是一个‘引子’。 引出这些小山村里,隐藏的‘高人’们出手的引子。 否则的话,哪怕姜裕安是主角。 直接一来,这些隐士高人们,就上赶着传授绝学,同时还出卖世界真相···就显得太过了。 爽文也要讲究基本法! 迷糊世界,重塑根基,也需要一个‘过程’。 提着剑,摆开一个架势,姜裕安已经开始传授苦娃剑法。 “我这三十六路清风剑法,皆是自创,乃是集合各家剑派所长而成,虽然谈不上有多大威力,但是用来打基础,却是再好不过。”晒谷场上,姜裕安运剑如龙。 剑锋所指,剑气纵横。 一旁堆起来的草垛,亦在其剑气下,被切的粉碎。 苦娃看的满脸的神采飞扬,忍不住叫跳出来,直拍手。 然后就被闻声赶来的苦娃妈,揪着耳朵拽走。 至于小山村里的其他村民。 在看到姜裕安的表现后,也都没有过多的表示。 仿佛就只是看了一场平平无奇的闹剧。 这样的古怪,让姜裕安这样的人,也感受到了一丝不对劲。 只是,由于性格所至,姜裕安也没有深入挖掘。 后只当这些村民,久居于深山之中,且大多年迈,对这些东西,失去了热情与兴趣。 故而也就完全不在意了。 随后又是几天。 姜裕安分别教会了苦娃一门剑法,一门拳法,还有一门简单的吐纳内功心法。 虽然都不是什么高级货。 但是用来给苦娃打基础,算是绰绰有余了。 此时的姜裕安,似乎也没有那么着急离去。 在绿蚁的‘劝说’下,姜裕安也下定决心,先在这小山村里修整一段时间,学好武功再说。 他虽然固执,却并不是十足的蠢货。 知道行走江湖,实力最为关键。 没有实力做基础,什么事都很难做成。 何况,还有青铜令牌的风波在。 姜裕安也在绿蚁的提醒下,知道这九龙宫青铜令牌显世,会引起巨大的风波。 虽然还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 但躲避着点危险,总归是没有错。 姜裕安和绿蚁安心隐居小山村,但是小山村外却并不那样风平浪静。 由青铜令牌引起的风暴,在曹柘冥冥中推动下,愈演愈烈。 同时,有多少块令牌散布于江湖,也被完整的统计出来。 相关的持有者,也成为了江湖中人们,追查、追杀的目标。 有不少的令牌,已经数次易主。 同时,各大势力的掌舵者们,在得到令牌后。 第一时间也都是破译上面的文字。 想要获得传说中的‘修仙’之法。 只是,再高明的武者,似乎也很难跨越了阶层,去领会修仙的奥秘。 短短的一段文字,仿佛隐藏着无数的惊世之秘。 又似乎仅仅只是一些狂妄的呓语。 此时,就在距离小山村不远的一处山镇内,同样因为一块青铜令牌。 厮杀正在展开。 数道身影,兔起鹘落般的穿梭过半空。 乒乒乓乓的兵刃碰撞之声传来,将整条街的百姓,都吓的不敢出门。 至于那些无辜已经被卷入者,也只能狼狈逃窜。 若是不小心被误伤,却也没有人为他们打抱不平。 脚下一点,松风剑张松手持长剑,再度朝着解花语尤风飞扑了过去。 他的身体很快,剑更快。 黑色的剑刃没有一丝反光,剑刃穿行,更没有一丝声响。 尤风屏气凝神,不敢大意,肋下的薄薄伤口,正在提醒他,大意之下的后果。 作为江湖上出了名的采花贼。 他此时被追杀的理由,却并不是因为采了哪一朵棘手的玫瑰。 而是因为他怀里的那一块令牌。 而想要抢夺他这块令牌的张松,正出身于五毒散人门下。 五毒散人虽‘自号’散人,实则却是五毒门的门主,实力当世顶尖。 是最为出名的左道邪派中人。 五毒散人虽然早就从别的渠道获得 了青铜令牌,却还要收集更多。 因为江湖传闻,不同的令牌之间组合,可能会形成更完整的‘仙法’。 这个传闻虽然没有来由。 但不少人都信了,并且致力于收集令牌。 此刻张松的剑很快,而尤风的身法更快。 二人若两团影子一般纠缠。 彼此都没有顾忌其他百姓安危、生死的意思。 虽然低武手段,谈不上一剑飞出,剑气跑出几百米这种荒诞的事情。 但···仅仅只是兵刃之利,若是不掌控,任其逞凶。 依旧会有一些被误卷入进来的百姓,因此受伤,甚至是丧命。 尤风更是干脆用一些百姓,作为挡箭牌。 企图通过这种方式,消耗张松的体力。 甚至是以人的血肉、骨骼,磨钝张松手中的宝剑。 二人血战长街,倒在地上的,却多为普通百姓。 就在尤风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笑容,准备继续嘲讽几句的时候,咽喉处忽然微微一疼。 一截黑色的剑刃,已经穿透了他的喉咙,截断了他的生机。 尤风拼尽了最后的力量,想要回过头去,看看出手的那个人的脸,却最终没有达成目的。 尤风的尸体,滚落倒地。 出手的,自然是这场不公平的‘截杀’里,隐藏起来的第三个人。 他一直隐藏在暗处,等待着尤风露出破绽。 既然知道尤风擅长身法与轻功,五毒散人又岂会没有更多的安排? 张松与隐藏在尤风身后,一剑刺杀他的那人点了点头。 随后伸手去摸索尤风的怀中。 从他的怀中,掏出了一枚令牌。 随后,双双都露出了松懈的神情。 紧接着,二人又相互警惕。 彼此克制着眼中的贪婪。 传闻中,可以修行成仙的青铜令牌,他们又怎么会不贪婪? 即便青铜令牌的秘密,还没有被破译。 但,谁都想着,成为那个破译者。 就在原本还通力合作的二人,相互怀疑,相互警惕之时。 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之间这种紧张的气氛。 “你们太过分了!”一个少年,突然说道。 他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却已经颇为壮硕。 皮肤黝黑,并且脸上还挂着稚气。 嘴唇上细细的绒毛,在阳光下,显得有些滑稽且可爱。 然而,这样的少年,怀里抱着一把剑,正是这把剑,引起了张松的注意。 因为这把是曾经属于赤土教,是赤练剑客的佩剑,赤羽剑。 当然,依照张松得到的‘情报’,这把剑现在的主人,应该是失踪的飞鹏堡弃徒姜裕安。 看着这个不自量力的少年。 张松露出了笑容。 刚刚收获一枚令牌。 紧接着···又有两枚要入账? 这样的好事,如何不令人愉快? 此后,无论是与同伴一人瓜分一枚令牌。 还是他杀了同伴,独享两枚令牌。 那都是一个很不错的‘结局’。 想到此处,张松便笑盈盈的,往那少年迎去。 只是隐藏于暗处的暗器,却已经早早的备好。 中午,突然找村子里的当庙祝的老瞎子,起了一卦的苦娃娘,此时正一脸焦急的站在村口,气的直跳脚。 她似乎有什么顾忌,数次想要跨出村口的界石处,却又还是收回了脚。 凶狠的看了几眼界碑,然后她数次掐断头发,往外丢去。 而她的头发,每一次如一柄飞剑般,刺到界石处时,便突然燃起,化为了灰烬。 等到后来,苦婶实在无法再忍耐下去。 便不得不去找姜裕安和绿蚁。 “我儿子现在有危险!” “我不怨恨你教他武功,但是你要将他给我平安的带回来。”苦娃妈拉住姜裕安的袖子说道。 姜裕安一愣,随后道:“苦婶!你是说,苦娃现在有危险?” “等等,苦娃不是一大早,去临溪镇采买了吗?” 苦婶却焦急道:“你如果继续要说废话的话,那我就只能送你先下去,给苦娃铺路打点了!” “去不去救!你且说一句。” “不要问的太多。” 绿蚁闻音赶来,正要吵嚷,却被苦婶一个眼神吓住,定住了脚步,不敢靠近。 姜裕安道:“苦娃如果有危险,我当然会去救他!” “但是,您先告诉我,他有什么危险,还有我得怎么救!” 姜裕安不知道苦婶,突然说苦娃有危险的来由是什么。 不过有一点很清晰。 如果苦娃真的遇险,他绝不会坐视不理。 看到姜裕安迅速的理清楚思路,苦婶微微颔首,随后道:“你出村之后,一直向南走,记得看清楚,哪一片树林上,突然笼罩住了一片火云,你就冲进去。” “只要你注意些,不被暗算,他们不会是你的对手。” “若你能救下苦娃,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 “我或许还能给你一点报酬。” 姜裕安闻言,没有细问,直接运足轻功,往村口跑去。 “接下来,就是姜裕安营救苦娃,然后获悉小山村真相一角的戏码了!” “也可以说,这一幕戏,到了这个时候,才算是真正展开。” “能不能通过‘考核’,就看戏编的够不够委婉了!”一名作者说道。 另一名作者道:“时间短,任务紧,要推动剧情,让姜裕安快速的得到小山村的信任,拯救苦娃这种路子,是一条捷径。” “当然,苦娃出现的目的,本就是这么一个作用。” “其实设定成‘少女’,更符合审美。可惜···容易和绿蚁犯冲。而绿蚁是原著角色,咱们很难安排她。” “不过,说实在话,其实说服力还是差了些。” “倘若姜裕安是苦娃的话,这后续的所有展开,就能更顺理成章一些。” “可惜···姜裕安不可能是苦娃,他的身份背景,都早就注定好了。” 这一席话,赢得了大片的赞同之声。 有一些作者,也顺势接着,发表自己的看法。 “还有一个大问题!” “外部压力不够!” “以姜裕安现在的实力,对付张松和徐奎,根本没有压力。” “至于五毒散人···他是重要配角,行踪路线就连大佬都不好硬性安排。只能做出一些‘适当’的引导。” “否则的话,只要造成一个强大的外部敌人,姜裕安的处境变得危险。有些变化形成的反应与效果,就会显得更强一些。” 作者们在商讨剧情。 作为具体操作者的曹柘,却在感受此界的天道。 截至目前为止,天道未出现明显挣扎、反抗的情绪。 不过,那是因为还没上正戏。 前几次回档! 都是因为正戏开始的太突然,缺少了铺垫。 现在这一期,铺垫算是比较长了! 也给出了一个过得去的‘解释’。 期待可以过关,通过‘审核’。 跳过姜裕安拯救苦娃的段落。 此刻的苦娃已经被姜裕安,带回了小山村。 只是因为‘设定’的原因,苦娃身中剧毒,整个人都变得乌青一片。 即便是姜裕安用真气与解毒丹给苦娃吊命,他也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眼看就回天乏术。 姜裕安虽师从‘神医’,却也不是什么毒都能解,什么病都能医。 姜裕安已经做好了,只能送苦娃见苦婶最后一面的准备。 同时暗恨自己心软,放跑了毒害苦娃的那两人。 返回小山村中,苦婶看着还有一口气的苦娃,却松懈几分。 随后带着苦娃,找到了村子里唯一的老兽医。 一个瘸腿的老汉。 老汉看了一眼苦娃所中的毒,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竟好似,完全没有将这剧毒之毒,放在眼里。 用牛粪包裹着几种草药,丢进滚烫的炉火中烘烤,然后取出后,将碎末胡乱塞进滚水之中。 最后灌进了苦娃的嘴里。 这种明显会医死人的操作,落在苦娃身上,结果却竟然是药到病除。 苦娃全身乌黑的毒素,正在快速的消退。 不仅如此,在短短时间内,苦娃的呼吸竟然也均匀起来。 整个人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而不是身受重伤。 而身怀神医传承的姜裕安,表示他自己全程没有看懂。 这一番操作···已经不仅仅能用‘医学’来解释了! 这必然是超越了普通的医术之上,另一个层面的手段。 “这个小山村!” “它果然有大问题!”直到此时,姜裕安方才正视这一点。 与此同时,曹柘也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世界,来自天道的反馈。 “还可以!” “老瘸子的粗犷炼药,涉及了一部分修仙炼丹的学问,不是常规低武层次可以解释的。” “不过,世界的反应,却不算激烈,只是象征性的动弹了一下。” “这说明,世界的接受力在提高。” “还有姜裕安之前虽然没有直接的、明显的怀疑,却毕竟有了怀疑的种子···所以世界的没多大反应,恰恰也对应了,姜裕安此刻的心态。“ “他感到震惊···却又没有那么的震惊!” “姜裕安只是轴,却不是傻!有些破绽,还是比较明显的,他也能瞧出来。”曹柘没有放松,继续推动一切的发展。 苦娃脱离了危险。 苦婶脸上的表情,也彻底的放松下来。 将苦娃安置好后。 苦婶对姜裕安说道:“你跟我来吧!” 姜裕安跟着苦婶,一起走到小木屋后的竹林内。 此刻,天色渐渐的,也变得昏沉下来。 而苦婶给姜裕安的感觉,却逐渐变得高深莫测。 此刻就在姜裕安眼前的这个人,一瞬间都变得如此的模糊。 仿佛其真实的面目,蒙上了一层纱。 “苦婶!”姜裕安喊了一声。 苦婶却道:“是你害了苦娃!” “你若不教他武功,他或许就不会多管闲事。” “但,你也救了他!” “我了解苦娃,他即便是没有对应的能力,也有可能要去做一些他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因为你教了他,所以他能撑到你去救他!” “既然你对苦娃有救命的恩情,那我就用可以为你救命的法子,来报答你。” “小子!瞧好了!” “我只用一遍,你学不学的会,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说罢之后,苦婶从头上拔下发簪。 下一刻那发簪迎风就长,变成了一柄青木色的短剑。 短剑在苦婶的操控下,于竹林之中,恣意的飞驰、纵横。 这是御剑术! 虽然是高武版的御剑术,比起真正的千里飞剑,一剑万象当然差了很远,但也有了几分仙家气派。 就在苦婶动用这御剑术的同时,世界发出了怒吼。 而曹柘正在安抚。 “着什么急?” “我怎么着你了吗?” “那个小山村,它是假的!是不存在的!是没有与外界接壤的!” “它甚至不可谓是属于你的!” “你管我在小山村里,都做了什么?” “心态要平和,要有气量!”曹柘的意志,凌驾于世界意志之上,不断的这样灌输着概念。 第四百九十三章把我的世界观还回来 人与人的悲喜,无法相通。 自然人与天的感受,更无法达成共鸣。 所谓的天人合一,其实也不过是有人在趁机占便宜罢了! 大概和‘吃软饭’,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当然,像曹柘这样的,属于软饭硬吃。 他强行的与天道合一,并逼迫对方,接受全新的设定。 只要世界不崩溃,他就不会反悔。 而已经被小范围内,逆转过几次时空的曦光天道,看似没有多大改变的表面情况下,骨子里其实已经‘放松’了许多。 此时就在竹林内,看着那短剑飞驰,顺逆自如的姜裕安,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努力想要看清楚,那短剑后面是不是拴着丝线。 这看似一点也不‘武侠’的飞剑术,实际上是拴着一根透明的细线,伪装成了飞剑之术罢了。 如果是用丝线在操控短剑的纵横交错···这就好理解,也合理的多。 然而···瞪大了眼睛去看,却没有半点的破绽。 更何况,那飞剑在竹林里,纵横穿梭,来回自如,若真有一条丝线系着,只怕早就打结了。 “这真的是飞剑之术!?”姜裕安这样告诉自己,然后浑身涌起一股仿佛是过电一般的感觉。 在懵完之后,紧接着涌入姜裕安脑海的,是一股莫名的悸动。 上一次九龙宫显世,姜裕安是亲身经历者。 但那一次,仅仅只是改造了他一定的‘世界观’,要说实质性的好处,他却也是没有见到的。 这回明显不同。 御剑术啊! 没错! 在‘铁证如山’的情况下,姜裕安的世界观开始又一次的屈服。 他是固执,但不是脑残。 更不是不知道好歹。 明显是占便宜,得好处的事情,他怎么会拒绝,怎么会不乐意? 身为男儿,御剑飞行和开机甲还有变身奥特曼,这几乎就是儿时梦想了。 如今,岂不是要梦想照进现实? “御剑术,最重要的就是以气御剑,剑随心走,心与炁合,炁神凝一。”苦婶传授着口诀。 此时隐藏在一旁观看现场直播的作者们,却都已经屏住了呼吸。 同时,也在默默的背诵口诀。 毕竟传功的是苦婶,但是这御剑术的源头,是曹柘。 想来以曹柘的能耐,不可能拿一篇普普通通的御剑术来应付差事吧! 那必然也是御剑术中的精品。 最关键的时候到了! 姜裕安,能不能依照这些传授的口诀,学会御剑术! 这是重点中的重点。 只要姜裕安能学会御剑术,那这个世界的局限,就算是被打开了。 相当于同人逼死了官方。 再一次的让‘官方’更改了设定。 但如果姜裕安无法学会,那这一局的尝试,就算是失败。 又得推倒重来。 下一次尝试,所有的设定,都会更加偏向保守。 剧本当然也得换。 姜裕安凝神听取着口诀,手指不断的跟随着苦婶的示范活动着。 起初他的周围,只是扬起了一些零落的竹叶,渐渐的这些竹叶开始跟着他的步伐、指尖移动。 又过片刻,这些竹叶竟然凝成了一柄剑形。 竹叶飞剑,如灵活的鱼儿一般,围绕着姜裕安的身形,不断的游走。 顺着姜裕安的指尖所指,这竹叶飞剑飞驰出去。 啪嗒···! 伴随着接连的脆响,一小片的竹林,在那竹叶飞剑的力道冲击下倒下。 虽然气息还有些散乱,御剑的姿势与手法,也显得生疏。 但毫无疑问,这就是妥妥的御剑术。 是原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之内的手段。 嘎吱···嘎吱嘎吱! 唯独在曹柘的耳中,听到了仿佛钢筋被掰弯般般的声音。 那撕裂的口子,释放着对冲的力量。 最终,却又抵挡住了这一波波强劲的撞击。 世界祂扛过来了! 再一次被埋入了新的设定,并且是直接设定姜裕安这个主角。 如果说,九龙宫事件,是将虚假的‘神话’历史,变成真实,奠定神话基础。 那么姜裕安学会御剑术,就是将神话虚构的力量,拽入到现实中来。 让幻想成为真实。 “成了!”所有观看的作者们,都激动起来。 相互之间,拍手欢呼。 “妈的!太激动了!” “血都凉了快十年的我,居然又热血起来了!”一名年过三十五的‘老作者’,语重深长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三高了?”一名年方二十八的壮年作者,发出了致命的嘲笑。 众人在欢呼‘胜利’的同时,也围绕着他们中,一名长着正太脸的少年,不断的搓他的脸,宣泄着羡慕和嫉妒。 ‘小山村’剧本的主笔者,就是这个看起来像‘小正太’的家伙。 这厮笔名‘徐太真人’,然而笔下的主角,却基本最初都以‘正太’形象开坑。 故而江湖人称‘徐正太’。 最擅长的文风,就是笔下主角,顶着一张正太脸,各种坑蒙拐骗,装可怜、卖无辜,欺骗各方人士为他卖命。 “老徐!你这回真的是要起飞了啊!狗富贵,互相旺啊!” “正太兄!我有一件八二年的女装,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我可以穿给你看!” “废话不多说,正太兄弟!你我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以前我还请你吃过我家乡的特色卤鸡,所以你还欠我三个盟主,五个章推,有聊天群记录为证,这一次你得拉兄嘚一把!” 徐正太的周围,那些同行的作者们,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宣泄着他们内心的亢奋却又失落的情感。 姜裕安入门了御剑术,那就说明这个加塞的‘小副本’正式走上正轨。 只要后续不崩,基本就固定了下来。 旁的不说,单单只是单体世界内,竞赛排名这一点上,徐正太就已经走到了‘前列’。 更不用说,还有曹柘这里,准备好的丰厚奖励了。 至于曹柘本人,他其实已经不太在意十年一结的小排名了。 单体世界第一,基本上找一个‘合格’的世界,给他一年半载,他就能强取第一名。 至于种族第一···舍他之外,还有谁? “诸位兄弟!诸位兄弟!” “正所谓,恩恩相报何时了,欠下的盟主和章推,要不然我给大家比个耶,然后就这么算了吧!”徐正太满脸喜色的说道。 然后他召唤来了一堆拳头。 以前人与人之间交际,谁混得好了,旁人大多是明面上狂添,背后造谣、讽刺。 现在人与人之间交际,谁混的好了,卧槽···咱们中出了个叛徒,怼他! 小团体的欢喜,与姜裕安此刻的欢喜,不太相同。 姜裕安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冲着那苦婶立马便要拜倒。 “多谢前辈传功!” 姜裕安拜倒的身形,被搀扶住了。 “不要多想!” “这不过是谢礼罢了!” “这里的事情,不允许透露出去半句。” “我教你的本事,你也最好只是用来保命,不到万不得已,休要多用,否则当有灾祸。”苦婶郑重其事的对姜裕安交代道。 第四百九十四章不会以为,就这吧 姜裕安自然点头。 郑重的答应下来。 伴随着御剑术的传授结束,绷紧的世界天道,似乎也微微的放松下来。 此时,某位擅长调教天道的大手子笑而不语。 祂不会以为,就只是这样,就结束了吧! 祂不会觉得,这已经是极限,接下来就会松懈吧? 姜裕安学会御剑术! 只是开始,而绝不是结束。 接下来,这个小山村里的其他人,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传授给姜裕安一手绝活。 这些都是老早就设定好的! 否则,小山村里,何必有九户人家之多? 而等到姜裕安将这些‘绝活’,都学得一些皮毛之后,五毒散人便会带着整个五毒门攻到。 而伴随着五毒门的大动作,更多的武林中人,也会尾行围观。 这就从而形成了,需求的‘大场面’。 到那时,原本隐居避世的小山村,会彻底的曝露于人前。 而关于这个世界‘历史’的更多内容,会迎来曝光。 姜裕安学艺的过程,无须再多做赘述。 摊开了讲,都是套路。 具体来说,各有各的演法! 但是,本质上与苦婶传授姜裕安御剑术的缘由,没有太大的区别。 徐正太偷了个懒,将原本应该套在苦娃身上的‘设定’,转嫁到了姜裕安的身上。 所有的‘不恰当’‘不自然’,只要套上苦娃的模板,实际上就可以顺理成章了! 只可惜,苦娃不是主角。 所以,属于他的模板,却只能给姜裕安‘享用’。 而这样的偷懒,却又是恰到好处的。 它没有那么的自白、直接,强行赠与。 又不会强行要求完整的合理性,以至于太过‘绕’,有太多的铺垫与前置设定,被曹柘将剧本压在了靠后的顺位。 最主要在于,小山村里的高人,包含了‘仙道’之中,最为出彩,也最为多见的几个类别。 有了这一遭,姜裕安算是打下了一个坚实的修仙基础,也为后续的世界演变,埋下了更多的伏笔。 秋风渐起! 本该已经赶到齐北门的姜裕安,此时却还在小山村里学习。 不仅是姜裕安,就连原本只有‘几集’戏份的绿蚁,也被强行加戏。 跟着学会了几手布阵的小手段。 而小山村里的那些‘老家伙’们,也似乎越来越不加掩饰。 开始光明正大的凑起来,教导姜裕安。 仿佛已经将其视作了衣钵传人。 “当年裴剑圣舍命一击,剑封天窟,斩断了那些东西的来路,却也斩断了这个世界的未来。” “灵潮消退,灵气溃散,修行成为过去,我们这些老家伙,也只能自封在这残缺的小洞天内,苟延残喘,不敢踏出分毫。” “只是如今,世道又变了,灵机开始缓慢回归,灵潮即将涌动。修行之火亦将再度点燃,却不知是否还有第二个裴剑圣,能率领人族,对抗···。”摇晃的烛火下,小山村里的老家伙们聚于一堂,正在说着话。 这些话,暂时没有传递给姜裕安知晓,更不会公之于众。 听起来像是关起门来自言自语。 但却是一个‘预设’过程,也是曹柘又一次的,‘试探’世界的底线。 这话是说过‘天’听的! 很好! 这些话说完之后,世界虽然紧绷了一瞬,但没有更多的反应。 祂似乎已经不那么敏感了! 这说明,祂正在更进一步的接受,尝试新鲜设定。 换花样最开始都是不接受的。 但是,只要尝到了甜头,并且开始食髓知味。 接下来,即便是曹柘不催促着世界变化,祂也会主动要求着,搞点花活。 没有人比曹柘,更懂天道了! 毕竟,过去那些个世界,都是这么一步步走过来的! 与婚前小绵羊,婚后大灰狼,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如聊斋世界、神雕世界,曹柘只要去了,祂们必然催促着曹柘弄点动作,帮祂们升级。 为此甚至不惜添曹柘。 遥想最初时,祂们也都是抗拒和不乐意的! 与此同时,五毒散人收到了张松的传讯,已经率领着五毒门的大队伍,赶赴小山村附近。 张松为了推卸责任,也为了报仇,选择了夸大‘事实’。 将姜裕安形容成了难以抵挡的强敌,更谎称其背后,有一股强大的势力支撑。 当然···这些话,也并不算说谎。 属于歪打正着。 五毒散人本也不至于这般轻信。 关键在于,伴随着姜裕安学会各种‘修仙小技巧’,世界的背景挖深,上限拉高。 那些青铜令牌后的‘文字’,也就被正式‘激活’。 拥有一定层次、境界的武者,确实可以通过一些方式与方法,从中解读出部分内容,然后进行修习。 甚至获得一定的精进。 就是这‘一定’的精进,刺激了很多人! 其中就包括五毒散人。 而不同青铜令牌间的组合,事实上也真的‘激发’了全新、细致的内容。 仿佛展现着一个全新的世界。 这个时候,两块···甚至更多块的青铜令牌,对于五毒散人而言,诱惑力之大可想而知。 他不是被张松哄骗过来的! 而是被利益驱使而来的。 至于率领大量的属下一同前来,也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毕竟,在这个关键而又敏感的时刻。 五毒散人作为当世明面顶尖之一,任何一次的行动,都必然会引起大规模的关注。 与其鬼鬼祟祟的被怀疑,最终导致被围堵。 还不如一开始就大张旗鼓,将实力和势力摆出来,以清除那些不必要的竞争者,免得阴沟里翻船。 不得不说,五毒散人这一波,算是比较细节了! 却不知,这般的细节,有几分是真如他所愿,有几分却是被暗中推动影响。 曹柘是依旧在进步的! 他的成长,已经很难被单体的世界局限。 此刻的曹柘,处于一种‘不圆满’的状态。 而为了成长到圆满,他会贪婪的汲取着一切可汲取的养份。 以前,大刀阔斧的改造世界,那是一种成长。 如今小心翼翼的微操,改造世界,亦是一种沉淀。 修行已经融入了他的每一个举动之中。 再也不分所谓的主动、被动。 第四百九十五章苦娃 反正我就是背锅 秋风凛冽,山林中的瘴气,也越发的深重。 站在清晨的山岗上眺望,可见一片青黄中,蒸腾、蔓延的寒气,涌动起伏若潮汐一般。 从山腹中流淌而过,偶尔曝露出地表的溪水,在清晨散发这温热的水汽。 苦娃背着竹篓,蹲在溪边,捧起一捧溪水,粗犷的洗着脸。 苦娃其实是苦婶收养的。 他自幼被遗弃在荒林中,由苦婶驱使着一头野狼,将其叼到了小山村。 以前,他是唯一一个能走出小山村,将村子里的一些货品带出去贩卖,又购买一些东西返回小山村的人。 现在···他终于不再是那个唯一了。 擦了擦脸上的水珠,苦娃看了一眼背篓里的草药,露出了一个踏实的笑容。 虽然姜裕安修仙,他只能习武,这看起来很不公平。 但苦娃是很容易满足的孩子。 他觉得,将武功学好,已经很够用了。 突然,苦娃一个翻身,跳到了一旁的丛林中。 在他的身后,泥土中已经插入了数十根泛着蓝光的钢针。 “身手还不错!” “不过,太嫩了!”声音传出来时,苦娃已经来不及反应。 因为他整个人,都已经被拽着飞了起来。 抓住他的那只大手,直接拿住了他的数处要穴。 苦娃只觉浑身又酸、又软、又疼,就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 “告诉我!姜裕安和绿蚁在哪里,我饶你不死!”五毒散人抓着苦娃说道。 五毒散人身穿一身黑白配色的长衣,腰间挂着三个不同颜色的毒囊,背后则是背着一口大葫芦。 这葫芦里,放着的都是他收集的剧毒之物。 当然,作为当世明面顶尖之一,五毒散人厉害的不止是下毒、放毒、制毒,他的毒掌、毒指、毒功,亦是极为可怖。 此时,他虽看似隔着衣服抓住了苦娃的要穴。 实则已经暗渡入一丝毒素,侵入苦娃的体内。 如无意外的话,苦娃的性命,也算是彻底由其掌控。 苦娃感受到了一波波的阴寒、酥麻的感觉,从被抓住的地方,快速的席卷全身。 他不停的哆嗦着,却咬牙不吭声,更不会交代小山村的位置。 “好坚强的苦娃!” “徐正太!你不当人啊!” “这么好的孩子,你又让他背锅。”围观的作者们,永远充当着场外的解说员。 现在还不是他们正式登场的时候。 这个还很‘脆弱’的世界,容不下更多的人胡搅蛮缠。 当然,曹柘招揽的作者,只占了这个世界竞赛者中的极少部分。 还有更多的竞赛者,他们依旧在活蹦乱跳的展现自我。 不过,那也由不到曹柘操心。 别看天道在曹柘这里唯唯诺诺,就以为祂好欺负。 面对其他妄自干涉‘主线剧情’的竞赛者,天道一贯是重拳出击。 如果不是这样,在上一轮中,也由不得沐清婉这样的社恐人,苟到最后。 “这不是没人可以选么?” “我倒是想让绿蚁背锅,但咱们队伍里有拳王啊!我扛不住!”徐正太精准甩锅。 他绝不承认,他之所以继续用苦娃背锅,完全就是因为用着顺手,不想换人。 此刻的苦娃,已经在五毒散人的折磨下,开始痛苦的嚎叫起来。 五毒散人可不是什么有原则,有底线的迷人反派。 在原著的设定中,他便是无恶不作,毫无宗师风度。 即使是面对一些江湖晚辈,也屡屡使用一些下三滥的招数。 苦娃的哀嚎声,被其用内力放大,肆意的在山林间扩散着。 五毒散人的声音,更是传扬甚远。 “姜裕安!你忍心让一个孩子替你受过?” “一人做事一人当,姜裕安!你若是条汉子,便出来自己勇于承担。” 五毒散人的话音还未全落。 一道流光疾驰而来,他还没有来得及完全松手。 便被那道流光,连同着三根手指和半片手掌,一起斩落。 鲜血一瞬间就染红了苦娃的半身。 苦娃脚下的泥土一松。 绿蚁已经拽着苦娃遁地而走。 虽然绿蚁的遁地术,委实一般。 遁地之时,地面上鼓起的移动土堆十分明显,但速度惊人。 等五毒散人隔空一掌打过去的时候,绿蚁已经拉着苦娃,跳出了地面,站在了姜裕安的身后。 嗡嗡嗡! 飞剑穿梭之声再来。 快速划过的流光,扎向五毒散人的咽喉。 看着浑身再次冒着毒气的苦娃,姜裕安已经明显愤怒。 出手之时,已经没有多少保留。 即使已经有了准备,五毒散人面对这完全未知的御剑之术,也疲于应对。 手中的毒牙短刀,与那飞剑磕碰在一处。 每一次撞击,都会让五毒散人气息变得更加的涣散。 御剑术可不是简简单单的让剑飞起来,然后射出去。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御剑术与各类暗器相比,也就占了‘灵活’的便宜。 有了准备的话,对高手而言,并不难对付。 姜裕安此时所用的御剑术,其中蕴藏多种剑意,又可自行吸纳天地间的元气,转换为飞剑的飞驰之势。 以天地之力对敌,五毒散人区区凡俗之身,如何罩得住? “飞剑之术!” “你已经学会了令牌上的神通?”五毒散人狼狈的又躲过一次飞剑袭击。 同时快速的闪入隐藏在山林内的人群之中。 他的步伐和身法,都十分的敏捷。 不断的将身边的门人弟子抛出,用他们的身体去抵挡飞剑的袭击。 每一剑掠过,都洒下大量的鲜血,斩断身躯。 “他们都是父母的孩子,孩子的父亲,一家的顶梁柱。如今却被你这样残忍杀害,死在了你的飞剑之下!” “姜裕安!你扪心自问,难道不会因此而内疚吗?”五毒散人一面以人墙抵挡飞剑,一面出言诛心。 这分明是他的过错,他却这样强行的将黑锅甩给姜裕安。 意图通过这种方式,让姜裕安自责、愧疚,停止使用飞剑。 这么明显的诡计,姜裕安却上当了! 那原本灵活游走的飞剑,果然多了些忌讳。 每当五毒散人将门人弟子丢出时,他都要耗费更多的真气,操控飞剑避开。 如此一来,本就消耗不低的姜裕安,愈发的真气狂泄。 最多还能坚持十几秒,就会断掉真气供应,无法再施展飞剑之术。 看到姜裕安中计,五毒散人阴毒一笑,随后两掌将身边逃跑的弟子拍死。 毒气在他们身上蒸腾,瞬间便弥漫了一小片区域,与那未曾化开的瘴气融合在一处,渐渐开始蔓延。 第四百九十六章一刀惊艳 毒烟瞬间在山林之中大面积的弥漫。 五毒散人以自家弟子的尸体作为燃料,形成了一片独属于他的毒素领域。 在这片领域里,五毒散人有自信,哪怕是学会了传说中‘飞剑之术’的姜裕安,也必将在其掌控下溃败,不得不交代出全部的秘密。 而此时的姜裕安,确实陷入了困境。 但···只困住了一半。 如今他最拿手的固然是从苦婶那里学来的御剑术,但其它杂七杂八的也学了不少。 其中便有驱毒、设阵的手段。 毒烟一起,姜裕安便从怀里掏出两粒黑色的丹丸,随后在指尖捏碎。 口中念念有词,化出一股清风。 这清风送着丹沙,混入蔓延的毒雾之中,却将大量的毒雾中和。 五毒散人威凌江湖数十载的施毒手法,在姜裕安处却算是折戟成沙。 毒烟弥漫之中,五毒散人察觉到了不妙,趁着最后的遮掩还在,快速欺身而来,一掌打向姜裕安的胸口。 姜裕安临机应变,转身躲开的同时,以指为剑一剑刺出。 剑气锐利,在五毒散人的胸口,划拉出一道长长的伤口。 不过五毒散人的掌法功夫,终究也是不差,虽临时变招,却还是一掌落在了姜裕安的肩头。 霎时间姜裕安的一条胳膊便充盈毒气,乌黑一片。 毒气快速游走,即将攻心而去,却被姜裕安修习过‘天命九式’后,凝聚的天命真气抵挡住,化作一滴滴的毒血,从指尖缓缓排出。 “学了这么多高级货,还能被一个五毒散人打中受伤,我不行了···我快毒发身亡了!快!快!快拿点涩图给我,我需要续命,否则会缺氧而死!”马向凯揉着现在其实已经足够涩的胸口,做出仿佛表情包般的姿态喊道。 “这···应该也是合理的吧!毕竟姜裕安虽然学的都是高级货,但他学的时间短啊!五毒散人毕竟也是当世顶尖好手,若是土鸡瓦狗一样的败了,这也有点不太说得过去。”也有合理党反驳马向凯的说辞。 作为好基友的猴公子立刻反讽:“是!合理性有了,读者全跑了!要的是合理吗?要的是爽!爽了再合理,实在没办法合理···那就继续爽!大家都是宝宝,能不能不要那么成熟!”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纷争。 隐身OB的作者们,此刻立刻为‘求合理’还是‘求爽’,展开了一系列的唇枪舌战,且大有直接从文斗转向武斗的趋势。 虽然听起来,这好像华山派剑宗和气宗的区别,为这种事内讧,有些脑残。 但···大多数人还是凡人,其实是做不到双项并重的。 要想出成绩,总归是要突出一样,然后忽视其它。 作者们的内部小纷争,姜裕安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被看在眼里。 幸好这个时候的姜裕安,还未开始他的大后宫时代,否则的话···现场直播了解一下! 作者们插科打诨的时候,姜裕安终究还是凭借他的手段‘高超’,逐渐的压制了五毒散人。 此时的五毒散人,又想故技重施,利用手下那些门人弟子的性命威胁姜裕安,令其投鼠忌器。 然而,姜裕安虽然轴,却毕竟不是真的傻。 飞剑一圈,将五毒散人限制住,随后欺身而上,以贴身短打的方式,牵绊住五毒散人,令其没有机会窜入人群之中,故技重施。 而他门下的那些弟子们,显然也知道自家掌门的尿性,此刻见五毒散人渐不敌姜裕安,知其大势已去,也不怕事后被清算,纷纷调头便逃。 轰隆! 天空突然一声炸响,滚滚的雷云突兀便至! 随后豆点大的雨滴,便这样落了下来。 山林间还残余的毒雾,亦在这瓢泼般的大雨冲刷下,越发稀薄。 至于那些逃窜的五毒门弟子们,也被逼退了回来。 因为那四周山岗山,攒动的雷霆,仿佛就落从他们的头顶落下,将他们霹成焦炭。 不仅仅是五毒门的弟子,那些尾行五毒门而来的江湖中人,也都被迫在这恶劣的天气状况下现身。 曹柘搭好台,准备唱大戏,焉能让观众都走了? 曹家帮的规矩,那就是不准提前退场。 要走就走‘地府通道’。 至于,为什么天道要配合曹柘,来这么一场及时的‘雷雨’。 祂觉得祂是被胁迫的! 不知道能不能得到谅解! 此时的曹柘,一步落入了小山村中,化身的正是那山村里,最神秘的村长。 也是姜裕安,唯一没有见过的小山村中人。 轰隆隆! 雷霆呼啸,黑云压着矮山,仿佛要将这山顶从地面抹去。 面对煌煌天威,即便是那些最自以为是的江湖豪客,此时也不得不面色严峻,心中敬畏。 凡人面对天地,亦如蝼蚁面对大海。 就在此时,人们的眼中,突然像是被剥开了什么遮挡。 一座他们原本不曾看见,不曾注意过的小山村,突然惊显。 不仅如此,那雷霆如龙,狂风似虎。 龙虎呼啸着,同时欺压向小小的山村。 仿佛要将其一口吞下。 最先发难的,却是山洪。 汹涌浑浊的山洪,竟然在短时间内爆发,裹挟着大量的泥土、石块、树木,即将冲入那山坳里的小山村,将其彻底的掩埋。 姜裕安露出了焦急之色,舍了对手,转身义无反顾的冲向小山村的方向。 身后是一片讥讽的目光,记忆五毒散人趁机偷袭而来的毒掌。 “姜哥哥小心!”绿蚁一声惊呼。 却在此时,天地之间···出现了一道雪白的亮光。 随后,人们眼中的世界,就像是被切割成了两个层面。 一个层面是雷霆、狂风、暴雨还有山洪! 另一个层面,便只有光! 炫目、刺眼、夺魄的白光! 这白光是如此的锋利,如此的耀眼。 比这光更耀眼的,是站在这光里的人。 他手持的不过是一柄普普通通的柴刀,砍开的却是整个入眼的世界。 山洪在其刀锋之下,逆流而破。 雨云、雷霆、狂风,亦在这一刀下破碎、炸裂、消散。 这一刀,不似人间。 用这一刀的人···如神如魔! 直到此时,五毒散人的一掌方才濒临姜裕安的背心处。 却在即将命中的前一刻,通体破碎,散做了一片血雾。 落在其前一刻站定之处的,唯有一道深邃的刀痕。 第四百九十七章大佬他又撕剧本了 五毒散人炸了! 实际意义上的那种。 而炸碎他的,却只是那一瞬间,惊艳了整个天地的刀光之中,最为微不足道的一缕。 天空并未放晴。 但天空却已然没有半滴雨水落下。 天地的怒吼,听起来仿佛更像是天地的哀鸣。 这确实是哀鸣! 因为曹柘这一刀,委实表现的太过了! 固然是惊爆了所有观摩刀到这一刀的所有人的眼球,但也对这方世界,造成了极大的压力。 曹柘却并没有理会这些‘哀鸣’声。 有时候,这种声音,不一定是抗拒···也有可能是鼓励。 谁知道呢? 曹柘束手束脚的玩了这么久,已经够给面子了! 还要怎么样? 作者们小声哔哔。 “大佬又撕剧本了!”徐正太微微叹息。 “大佬的常规操作而已,勿6,坐下!”自封头号添狗的马向凯率先小声鼓掌。 “这就是带资进组,加自导自演吗?苦的是谁?苦的是编剧啊!”有过一小段做小投资、小成本网剧编剧经验的作者居安安,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作者们其实还有更多的骚话,但是他们不敢说。 毕竟,说姜裕安,姜裕安不知道,也没法还嘴。 曹柘不一样! 他听得见,虽不至于还嘴,但存在风险。 陆地键仙虽然爽,但爽过之后,就要负责,那就爽不起来了。 “村长!你···突破了?”这个时候,负责搭台唱戏的配角,终于登场。 首先开腔的是苦婶。 这个时候,负责具体扮演苦婶的,是知名女频作者小小灰。 虽然他取名字很萌,但他的确是个爷们。 常年拿自家表妹的照骗当头像,既和不少女读者混成好闺蜜,骗到了不少第一手资料,又从男读者那里混了不少盟主,可谓是业界之耻。 如果不是表妹上大学,意外‘偶遇’女粉,这才导致他的欺骗事实被戳破,只怕这厮还会继续祸害不少人。 虽如此,不过经过这么一番骚操作,这厮竟然因此而彻底走红。 众所周知,无论是当明星,做网红,还是写小说,只要是吃百家饭,那都是小火看本事,大火看机缘。 小小灰,也算是得了‘机缘’。 只是网传,想要和他线下对线,肛他的读者,不在少数。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是啊!突破了···这一觉,睡的好久!”曹柘站在半空中,缓缓的收敛光辉,却依旧不改逼格的说道。 苦婶道:“那您···现在距离当初裴剑圣的境界,还差多远?” 曹柘凝神皱眉,似乎在想。 随后淡淡说道:“一步!” 苦婶半喜半忧道:“一步?还差一步吗?那若是···他们真的到访,村长您···!” 曹柘道:“我的意思是,我超过了裴寂一步!” 咔嚓! 徐正太差点就掰断了自己的下巴。 毫无疑问的是,曹柘又擅自改剧本了。 原定的本子台词里,曹柘扮演的‘村长’,应该是比传闻中的裴寂裴剑圣差一步。 而这一步之差,便是天壤之别。 既不至于让力量体系暴露的太快,也为将来引出更多的人物,更多的故事,留下了足够的篇幅和空间。 现在,伴随着曹柘‘超过裴寂一步’这一句话,后续的很多展开,都得重新改写,都得推翻重来。 无敌文看着是很爽! 但写也是真没升级练功好写啊! “啊!村长,您···您···!”小小灰接不住梗了! 虽然他写了很多骚文,但那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产物。 临场的反应能力,他只能说是一般。 “村长!既然是如此,那我们小山村,也是时候面世了?”扮演庙祝的老瞎子,由精品作者武屠夫客串。 此人擅长写肌肉横推文,其中关于武学、暴力美学方面的刻画,头头是道。 现实中原本也是武馆教练,因为学生少,不得已兼职码字,赚点烟钱。 不料武馆继续门可罗雀,小说倒是风生水起。 “灵机归潮,大争之世。” “我等既已归来,便当做那中流砥柱。” “若有资质合格,心性上佳者,亦可收入门庭,传其至法!”武屠夫显得要比小小灰有经验,直接撕了两页剧本,跳着对戏···总算是跟上了曹柘的节奏。 此言一出,那些满山林里站着的江湖中人们,眼神都跟着灼热起来。 他们还不太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 但是没关系。 曹柘那惊艳世间的一刀,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 至于其它,不过是旁枝末节。 即便是武屠夫不提这一茬,也有不少人,疯狂的想要拜在曹柘门下。 如今武屠夫顺势一说,自然引爆了无数人的热情。 就连姜裕安这个原定主角,也似乎有些跑偏。 他心中,对送回‘天命九式’的使命感,与内心对曹柘那一刀的向往,形成了剧烈的冲突与矛盾。 世界亦在此刻,跟着发出痛苦的呼救,甚至剧烈的挣扎。 魔改可以! 但···主线还得继续! 在主线剧情走完之前,主线便断裂,那这个世界的存在本身,就会变得模糊。 看着因姜裕安一念之别,而发生变化的世界,曹柘又把握住了一点‘关键’,只是这还不是最终的答案。 最多只能算是,解谜过程中,一点点小小的甜头。 “世界如梦,梦需有主,有始有终。梦醒之后,世界自由,一切任意发展。完整之前,如梦破碎,世界亦有不全,难以为继。” “这或许就是那些冥冥中存在着的强者们,创造世界的手段。” “他们不是像我这样,蛮力劈砍出一个世界,以肉身为基础,以无量元气为补充,一点点的去充实。他们将虚幻的世界,拽入到了现实的层面,完成的只是一个虚实转换的过程。”曹柘心中归纳总结。 眼下的这场大戏,却还得继续演。 “说的不错!” “不过,千年之久,世人早已遗忘过去之峥嵘。” “忘了这一点来之不易的曦光,正是昔日无数英豪,以血肉魂魄堆砌燃烧而成。” “故而,当有一条荆棘血路,若有人走过此路,方才能吾等门下,修习通天妙法。”曹柘这个时候,也跳到了剧本比较靠后的位置,开始说起了属于他的台词。 徐正太看着自己手中的剧本,然后任由他们顺手滑落。 码字十几天,用的人几分钟,草率而过! 心态崩了啊! 第四百九十八章重新解读曦光 经过了几句对白的铺垫。 满山散落的江湖中人,毫无疑问都对曹柘口中的‘荆棘血路’以及过去的峥嵘岁月,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只可惜,或许是因为曹柘那一刀太过惊艳、霸道。 所以暂时,也无人敢开口询问,这场戏也就只能由自己人继续搭台唱下去。 小山村里的那些人,在局限于一个固定的范围内,仅仅面对姜裕安和绿蚁时,可以通过设置剧本,布置幻境而对付过去。 但要面向大众的话,最好还是有其真正的‘内核’。 不是曹柘个人的运算能力不足,而是这个世界暂时的承载性能不足。 这就像一款超级精良的3A大作,奈何区区1050实在带不动,只能不断的调整各项数据,进行‘减配’,做到勉强能玩。 无论是小小灰还是武屠夫,他们不仅都是精品作者,也是在前两场竞赛中,取得了一定成绩的竞赛者。 让他们扮演一些角色,他们还是能过关的。 “村长!荆棘血路十人去未必能有一人归,太过决绝,也太过狠辣···是否要···。”此时的小小灰终于回神,觉得不能没有半点表现,顺势接过了话茬。 毕竟这种‘妇人之仁’的表现,不太适合武屠夫的人设。 却也又需要有这么一个人,发出质疑,引出后续篇章。 “正是取其狠辣与决绝,方能在绝望中开出花来。” “天下承平千年,早已忘了过去。” “那些英雄们,从未期待过后人记住他们,但后人忘记了他们,忘记了那些血与泪,忘记了那黑暗,以及从黑暗里披荆斩棘,夺回的曦光···便是他们的失败。” “属于英雄的荣光,他们自己可以不在意,当后人却不能当做没有。” “将强大的法门,传授给失败者,遗忘者,吾不取也!”曹柘从半空中落下来,却站在山坡上,此刻的他虽眺望着远方,却仿佛目光穿透了时光,注视着更久远的过去。 古老和苍凉的气息,以曹柘为中心,向四周辐射。 仿佛一瞬间,就将所有人,拉回到了一个波澜壮阔,却又慷慨激烈的时代。 隐约在许多人眼前,都闪过了模糊却又雄浑的画面。 燃烧的天空,破碎的山河,倒塌的巨塔,漫天炸裂的光,以及那从天而降的血雨,于虚空中高展的旌旗···! 这些模糊的画面,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这个时候,终于有人主动发问了。 “敢问···前辈!我等如想踏足荆棘血路,该如何去做?我等若想了解过去,该如何去找?”问话的是一名江湖上颇具侠名者,虽不到三侠八散的地步,却也只差一线。 曹柘道:“现在的你们,还没有资格知道太多。” “如果想踏上荆棘血路,那就先去自己找到你们遗失的过去吧!” “裴寂!这个名字,你们要牢牢记住!” “什么时候,你们真的认识到这个名字的伟大,那你们就会知道,什么是荆棘血路。” “如果连真实的过去都无法找到,被完全掩盖在了虚伪的历史之中。那么···这么令人失望的世界,亦不再配得上那高贵的曦光!” “就让他们···在过去,在记忆里闪亮吧!” 放出了话来,但是还没有将话中的‘设备’搭建好,该怎么办? 不要紧!不要慌! 先画饼、再甩锅! 实在不行,再灌一口鸡汤,打点鸡血! 曹柘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莫名的愤怒,以及一丝丝的悲凉。 那些满山站定的江湖客,虽然大多数都是粗人,却也不乏精通经史子集之辈。 他们回望自身所掌握的‘历史’,却竟然连裴寂是谁也想不起。 关于过去,关于那段慷慨悲歌的过往,他们更是没有半点的印象。 “难道,我们真的遗忘了过去?” “难道,那些真正应该被记住的名字,被卑劣的隐瞒或篡改?”这些人内心发出了质疑。 同时,亦在多种情绪的糅杂下,形成了一股愤慨。 他们既愤慨于,因为前人的‘失误’,而导致了他们可能与机缘擦肩而过。 又愤慨于,那些真正的英雄,被遗失在了过去,成为了未知的符号。 怀疑? 没有人怀疑! 那惊艳刀足以更改天象的一刀落下后,就不会有人怀疑曹柘的话。 强者,是不屑说谎的! 这是很多人的通识。 只是‘通识’也是会骗人的! 天空开始渐渐的放晴。 只有曹柘才能听到的呻吟声,也变得越来越稀疏。 仿佛像是断气前,最后的一点点余韵。 细微的抖动,反而不如最初的抵抗那样强烈。 这是一个并不是很好的反馈。 曹柘知道,是真的到极限了。 虽然还可以再尝试着,继续多搞点内容。 但也没有必要。 这一次的这场大戏,传扬出去,足够江湖又喧闹一些时日了。 然后,就等着以姜裕安的视角为主线,再搞出下一场戏就好。 一次揭露一点,一次改变一些什么。 等到次次累积、叠加之后,最终整个世界的画风,都必将被改变。 姜裕安作为整场大戏的揭幕者,以及旁观者。 此刻同样心潮跌宕。 他联想到了更多。 他想到了自身‘穿越者’的身份,并将之与曹柘口中的过去联系起来,形成了联想。 不得不说,南陵君子为了‘赶时髦’,而强行该姜裕安套上的‘穿越者’身份,在这个时候起到了一些妙用。 尽管姜裕安的很多行为,真的比土著还土著。 但他也是货真价实的‘穿越者’哟! 小山村渐渐的开始隐匿、消失。 它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天空放晴,璀璨的光,透过天空,洒向了苍茫的大地。 站在山林间的人们,当温暖的秋日阳光,落在身上时,方才都感觉如梦初醒。 随后,他们开始尝试着,去寻找那个小山村。 自然···一无所获。 不仅仅是他们。 就连姜裕安,也再也找不到回归小山村的路。 这个时候,‘苦娃’也悄然的被替换。 替换苦娃的,正是他的创作者‘徐正太’。 毕竟,苦娃是他笔下的人物。 还能有人比他更了解,什么是‘苦娃’? 小小徐、武屠夫他们只能算是暂时的客串。 苦娃可是要长期扮演的! 这也是留给姜裕安,甚至是江湖武林的线索。 更是开启下一次大事件的‘钥匙’。 第四百九十九章再次召唤 演完第二场戏的曹柘,感受着世界的强度变化,却已经生出了暂离的心思。 距离曦光世界主线剧情推动到原本的断点处,还有几年的时间。 曹柘虽然某种意义上掌握了狭义上的局限时间,但真实的时间对他而言,依旧很宝贵。 他不可能将这几年,全都消耗在曦光世界里。 那是极大的浪费。 从更广大的范围里看,推动时光塔的转动,牵扯进来更多的世界与时光塔相连,这才是重中之重。 当然,曦光世界里隐藏的讯息,也很重要。 “现在修行的种子,在曦光世界内已经埋下,作者们也已经习惯了他们的‘工作’,开始步入正轨。我继续留在这里的意义,其实没有那么的大。” “只需要找一个信得过,并且能力足够的人过来控场,稳住局势,持续推动就行了。”曹柘脑海中,快速的闪过一些熟悉的面孔。 曦光世界内的‘控场’,需要的是对世界本身,有着极为强大的‘干涉’能力。 这涉及到真实修为、灵魂强度。 在曹柘麾下,这样的人物,其实暂时而言,也是数得过来的。 “那就选他吧!” “基础已经打下来了,好生交代,他不会坏事。”曹柘心中想着,指尖却已经开始勾勒阵图。 时光塔内,一缕气息被剥离出来,落入阵中。 口中可有可无的诵念着咒语。 伴随着时空清微的波动,一道身影裹着浴巾,被强行的拽入了当前世界。 满头黄发,像极了葬爱狂少的狗子,看到曹柘的一瞬间,原本紧绷的气势,防备的姿态,便全都瓦解,露出了曹柘熟悉的表情。 狗子专修鬼道,早就成就了纯阳之神,灵魂会影响到暂时寄居的肉身状态。 无论是换多少躯壳,只要他不自行收束灵魂气息,肉身的形象,都会快速的贴近其灵魂态。 “夫子!你召唤我,是因为想念英俊、潇洒、忠诚、活泼的狗子我了吗?”狗子快速的跑上前来,满眼得意的看着曹柘,笑着问道。 曹柘停顿了一瞬,然后勉强点头。 随后快速的开始交代任务。 狗子此人,不能说不靠谱,不过和他说正事的话,得快一点、强势一点,不给他插话、打岔的空间。 否则他很容易歪楼。 “所以,夫子您是喊我过来,帮忙接盘的吗?”狗子委委屈屈的看着曹柘,仿佛在看什么渣男。 曹柘一巴掌打在狗子脑勺上,语气严肃道:“少不正经!这个世界的性质很特殊,找你来盯着,是信得过你。” “那些作者的思维很跳脱,你要注意管束好他们,千万别让他们乱来。” “当然···他们一般来说,也没有什么乱来的空间。除非你被忽悠了,否则他们做不到更改世界的设置。” 强逼着世界改设定。 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 曹柘可以,这当然毋庸置疑。 狗子勉强也可以,特别是在曹柘为他打好基础,他只需要接手过来,顺着方向继续推动,压力会小很多。 “夫子您就放心吧!” “从来都只有我狗子忽悠人,谁能忽悠我狗子?”狗子自信满满道。 看着他这模样,曹柘反而又有些没底。 其实···或许···找王德发或者龚若琳来更好? 至于张百忍,曹柘没想过。 张百忍的存在性质,又有不同。 曹柘对他的定位,是人族的另一根顶梁柱。 要成长到这样的层次与阶段,跟着曹柘的脚步走,就永远只能落足在曹柘的影子里。 “最后再交代你一件事。” “盯紧姜裕安,虽然他的人设和行为逻辑,天然存在着矛盾与缺陷。” “但我总觉得他,真的就是个穿越者。”曹柘意有所指道。 狗子一愣,随后也明白了点什么,郑重其事的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一边向狗子交代着任务,一边将狗子引荐给招募的那一批作者们,宣布狗子将接管‘大权’,继续推动曦光世界的演变与发展。 包括塑方帝和村长的马甲,也都丢给了狗子,等他后续发挥。 以狗子的能耐,扮演好这样两个角色,应该也没有什么难度。 至于作者们对狗子会不会服气。 这想来也不难。 狗子不是弱者,更擅长于交际。 他能稳妥的处理。 最后曹柘又招来了这一趟曦光之旅的‘向导’,沐清婉小姐姐。 询问她是选择留在曦光世界,还是跟着一道,返回她原本应该去的聊斋世界。 沐清婉毫无疑问的选择了留下。 虽然曦光世界现在还不稳定,但已有了蓬勃发展的趋势。 不仅如此,这个世界对沐清婉而言,也更有熟悉感一些。 即便是社恐人,她觉得也能抓住这一次的机会,博得一个不错的好成绩。 曹柘瞧不上眼的那些内部竞争,在更多的竞赛者眼中,却还是了不得的大事。 毕竟,即便是经历了两场竞赛。 现实里,百分之九十的竞赛者,几乎都还没有完全脱离普通人的范畴。 如果不是曹柘用时光塔开挂,这个比例还要拉的更低一些。 没有啰啰嗦嗦的继续交代,稍微做了一些布置后,曹柘选择果断的抽离了曦光世界,暂时告别这里。 只等曦光世界的主线剧情,推动到了断点处时,然后再次进入。 通过推进断点,来观察与获知,这个世界所将要传达的讯息。 无论如何,来到曦光世界的基础任务,算是达成了! 随机事件生成器,被曹柘成功的解析。 道具运转的关健,以及其中的‘能源’来由,也终于弄清楚。 大批量的开发道具,然后散布入时光塔内,做为不同楼层的通关奖励,便成为了接下来一段时间,曹柘的工作重心。 至于,这些道具会消耗‘未来’,消耗‘想法’,这其实没有那么的严重。 每个人都有未来,每个人都有其想法。 但是现实的事实就是,绝大多数人对未来的想法,都是无用空想。 他们并不握有选择权。 而曹柘,则是给他们一个选择的机会,让他们自己决定,是否将这部分‘未来’,透支为现在所具备的真实力量。 关于使用道具的后果与负担,曹柘不会选择隐瞒。 他会给所有获得道具者提示。 曦光世界里,那些得到过‘打火机’奖励的作者,他们也同样知道,使用‘打火机’消耗的燃油是什么。 但是他们却依旧选择乐此不彼的使用。 第五百章婆娑之眼内的坐标 果如曹柘所料,三种‘低配版’道具的出现,对整个时光塔里活跃的竞赛者,都造成了轰动。 消耗未来,燃烧想法? 呵呵! 这与向熬夜加班吃泡面的人提问,问他们在不在意健康,有什么区别? 卖军火的小女孩,为什么只向那些各个种族里,最优秀的一小撮人兜售这些独特的道具? 因为,这些道具,只有对那些站在了顶端的存在而言,才是双刃剑。 对于普通人,那就是妥妥的神装。 现实里,谁要是开价十万一个月,整晚通宵熬夜工作,只能吃泡面,那不得高低再多抽两管血?否则这笔钱拿的不安心。 显然,卖军火的小女孩,也没有想到。 会有曹柘这样的人,这么快就解析了她兜售的这些道具的‘内涵’,然后发动了刻在DNA里的技能···山寨。 当然,这不代表,其它的正版道具,对曹柘来说,就已经无用。 山寨归山寨,曹柘的原创能力,还没有被打通。 想要开发出更多的减配版道具,那就得获得更多的正版样本。 百分百复刻,做不到,复刻百分之六七十,用来造福大众,岂不妙哉? 没有这些道具的普通竞赛者,上了战场可能只是炮灰。 但有了这些道具,机缘巧合之下,阴死某些异族强者,也存在可能性。 随后,曹柘又先后在已经勾连的几个世界里转了转,做了一些细节调整。 恶西游世界里的煞气,更加的充盈丰富,第一批血脉武者也已经培养了出来,并且开始展现与众不同的强大风采。 以射雕背景打底的灵神世界里,已经有越来越多的神灵出现,且开始组成‘神族’,自然的繁衍。 至于神雕、聊斋两个世界没什么好说的。 再原有的基础上,继续加强便是了。 除了研究卖军火的小女孩提供的特殊道具,曹柘也没有放下对诸如时间宝石、暗黑等离子火花塔以及婆娑之眼的研究。 它们的存在内核,与那些特殊道具不同。 前者更像是一种‘置换器’,用虚无的未来,交换当下的具体实际。 类似于,不等价的等价交换。 对于拥有更多、更好未来的强者而言,这种交换长远来看,是不利的,也是不公平的。 但对于那些,从实质出发,难以达到通俗意义上强大的生灵而言,这种交换,却又是极为有利的,因为它被动的帮忙摒弃了那些‘孱弱’的未来,尽可能的维持在了一种,比较强的选择里。 而后者,它们属于更高级的规则、概念性、能量聚合、转换性的产物。 笼统的介绍起来不难,但具体的去说明,然后复刻起来···难度飞起。 明白梗概,与通晓具体的步骤,这是两件事。 此时,曹柘的手中,正握着的就是那据说可以打开大千世界的婆娑之眼。 去往大千世界,曹柘不需要借助婆娑之眼。 凭借时光塔上,凝练的那么多气息,追寻索引他也能去往更多的世界。 但是,曹柘更在意的是婆娑之眼的丰富用途。 以及,蜗壳寺的老和尚,指引他得到这佛家至宝的缘由。 “自我从曦光世界归来起,研究这婆娑之眼,便时常感到,它想要将我指引、带入另一个世界。” “那是一个我不曾接触过的庞大世界,即便是隔着婆娑之眼,我亦能感受到那个世界的可怕。” “强大的神祇,古老的佛陀,时刻陨灭、消亡的气息,即便是间隔遥远,我也能嗅到。” “如果真的去往了那个世界,我也将无法再继续保持这种超然的强大。” “即便不算是从头开始,却也必须改变行事作风,至少不该一开始,就那么的出类拔萃。” 曹柘每做一条总结,反而越发的感觉,去那个世界的冲动,更强烈一些。 “婆娑之眼内隐藏的这个世界坐标,等到我从曦光世界归来后,才开始闪烁。” “这似乎是说明,有某些存在,对我的行迹轨迹,早有预测。甚至断定,我只有去了曦光世界,得到了部分的‘答案’后,才有资格,前往这个为我设定好的下一站路。”曹柘不难归纳,总结出这个答案。 这看起来,他仿佛就是某些存在,棋盘上算计的棋子。 然而曹柘却没有半点的心理负担。 算以被算,利用与被利用。 从来都不是单方面的。 曹柘需要更多的养份成长。 而这养份,恶西游世界提供不了、灵神世界提供不了、曦光世界更提供不了。 对于现在的曹柘来讲,这些世界都太‘小’了。 不是它们的面积狭小,而是它们所代表的意义与定义太狭小了。 一开始就明悟自身选择的曹柘,却没有冲动。 而是先修行。 虽境界无法提升,当储备在身体里的能量可以先积累。 除此之外,曹柘还可以培养一群特殊的‘召唤兵’。 他们将会熟练的使用三种低配版的‘道具’,不弱的武道实力,配合上这三种道具,成群施展聚合起来的威胁力,实则令曹柘都会毛骨悚然。 这亦是曹柘,提前为自己准备的‘底牌’。 谁规定摇人,就必须摇比自己强的? 便是弱一点,只要数量够,有足够的威胁力,照样效果超群。 这一准备,就是整整一年。 放在时光塔里,经过时间的拉伸,便至少可算作是十年。 十年之后,训练好三千‘精兵’的曹柘,终于做足了准备。 然后拽住那婆娑之眼,锁定了那个一直闪烁的坐标。 启动! 穿越! 天旋地转! 时空穿梭! 这一次的穿梭感,尤为强烈。 曹柘甚至感觉,他自己是不是真的跨越了漫长的真实时间,去往了一段古老的历史。 还在这种穿梭的半途中,曹柘便听到了充满英武之气的祷告。 “启吾先贤,帝后好辛,愿以己身,侍奉诸王。” 顺着这个声音,曹柘开始猛烈的加速、加速、再加速。 随后,竟若流星一般,狠狠的坠入了这个充满了滂湃、汹涌、激烈气息的庞大世界。 一路撞击之中,曹柘甚至感觉自己,无意间穿过了诸个神国。 引起了大量强大神祇的注意。 一些恶意的气息,凶险的咒术,随之而来,却被被婆娑之眼的力量,巧妙的暂时移开。 第五百零一章我不是帝王 嗡! 刹那之间,曹柘坠落在了一个高高的祭坛之上。 祭坛上一名身材高挑,着战甲,持铜矛的女将军,正飞舞着满头的秀发,展开双臂,仿佛在迎接着曹柘的到来。 “啊这···一来就这么迎接我的吗?” “还有这待遇?” “佛门福利这么好的吗?”曹柘心中想着。 只是还不等曹柘仔细看清楚这女将军的容貌,他就感觉自己被撞了一下! 随后,更多的‘火球’从天而降,齐刷刷的涌向这名站在祭坛上的女将军。 刹那间,竟仿佛群星陨落,星河倒垂。 而面对如此景象,女将军竟也不躲闪,反而更加主动的迎接。 她的身体里,就藏着一个天地。 而她将以自己的肉身,作为‘平台’,迎接那数量众多的‘灵’,在她的体内汇集。 被身后的‘火球’撞击着,一同挤入一方漆黑的空间。 空间内,瞬间先燃起了一把火。 随后三道模糊的影子,在空间的最深处一闪,随后不断的上升,仿佛成为了整个空间的支撑。 紧接着,便是一尊尊古老的帝王形象,出现在这原本漆黑,此时闪烁着火光的空间里。 “谁,呼唤了朕!”身穿黑色龙袍的伟岸男子,手扶着太阿剑,站在空间的中端,独自闪耀了一片区域,却是第一个开口。 一道火光冲霄而起,手持赤霄剑的帝王,目视着身披龙袍的伟岸男子,神情郑重,眼神却锐利,充斥着战意。 “嬴政!你竟未死?”手持赤霄剑的帝王,质问道。 “汝是何人?”身穿黑色龙袍的伟岸男子,无视了那质问他的帝王,而是看向了那更高、更远处。 那些仅仅披着麻衣,甚至是穿着叶裙的身影,在这里却显得神圣、高大,即便只是影子,也依旧与他们,仿佛不在一个次元。 空间内,在短暂的安宁后,颇有些混乱起来。 这些出现在这里的‘灵’,有很多都是相熟、相识的。 他们或为仇敌,或为父子,或为爷孙。 无须多做推算,便不难看出,在这个空间里,此刻出现的‘灵’,竟都是华夏五千年来,一代代的帝王。 不过,正在说话,仿佛存在‘意识’的帝王,还得从政哥那里算起。 再往前,都只是出现了影子。 然而尽管是影子,但他们所散发出来的威仪,拥有的力量,却已然令曹柘感到心惊。 任何一位,曹柘都没有稳赢的把握。 站在最前端,最高大,也最古老的那三个影子,最为模糊,却也最让曹柘觉得高深莫测。 甚至只是看过去,都无法理解他们存在的方式与形式。 “三皇吗?”身处这样的环境,曹柘不难做出分析与判断。 “所以,这究竟是个什么开局?” “一个女将军,站在祭台上召唤,然后将古往今来的帝王全都集中在了她身体里的一处空间里···这是什么意思?”曹柘心想。 随后,只见一名身穿明黄色龙袍,样貌年轻,显得有些跳脱的帝王,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是哪朝哪代的皇帝?” “你这身上穿的,是道袍吧!” “你不会是赵佶吧!宋朝有名的那个废物!”年轻帝王的声音没有掩饰,更没有收敛。 所以···不远处,一名身穿红色官袍,看着有些儒雅的男子,对其怒目而视。 只是因为不清楚这年轻帝王的底细,此地详情也不甚清楚,故而未曾呵斥,不敢造次。 “我不是皇帝!” “我们那个年代,人民当家做主,没有皇帝了!”曹柘说道。 嗯···虽然事情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万界竞技场的出现,崩溃了很多原有的东西。 但是曹柘说的,还是没错! “嘁!不愿说就算了!” “不过,蒙古皇帝不在这里,看来···这个空间里,只承认汉人正统?”年轻皇帝说道。 曹柘看了一圈,也没瞧见金钱鼠尾···舒坦! 不回答这么敏感的问题,曹柘岔开话题道:“你看那边,那是你家太祖,还有成祖吧!” “你家太祖都快把你家成祖打崩了!你不去跟上去劝劝?” 年轻皇帝嬉笑道:“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我这个晚辈就不插手了吧!” 话音未落,他就感觉芒刺在背。 一回头就对上了自家老子的目光。 随后之前还显得潇洒自如的年轻皇帝,束手束脚的走了,避开自家老子锋利的视线。 “所以,还是没有人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吗?”曹柘尝试着,自行突破限制,闯出这个空间,去外界看看情况。 但···他失败了! 这个空间看起来并不大,一眼亦能看到头。 比起曹柘本身的肉身小世界,要狭小的多。 但是偏偏,无论曹柘怎么‘上升’,都无法触及它的上限。 无论怎么想要下沉,都无法进入它真正的内核。 它更像是一种限制。 “强敌来犯,商帝武丁战死,万象将崩,为存亡之计,商帝后好辛,贸开人王阵,以外魔之法,强引诸王之灵,还望诸王借力予我,抵挡强敌。” “待到外敌驱逐,江山稳固,妇愿魂飞魄散,以偿诸王!”之前接引曹柘的那个女声,再度于这个空间内响起。 原本闹哄哄的各朝帝王们,纷纷安静下来。 “好辛?” “商帝?妇好!!!”被年轻皇帝鄙视过的废物皇帝赵佶开口说道。 虽然作为皇帝,他真的很失败。 但是作为一个文化人,他与在场的几乎大部分皇帝相比,都占有大比分的领先优势。 “孙子!说清楚!”赵匡义一巴掌就按在了赵佶‘瘦弱’的肩膀上,目光危险的说道。 严格来说···赵佶算不得赵匡义的正经孙子。 但此情此景,此时此刻,面对刚刚修理过胞弟的宋太祖,赵佶没有半点反驳的空间与余地。 “妇好,又称后母辛,姓好,妇为亲属称谓,商王武丁之妻,祖己引的母亲。记载了她曾在商之西境大败羌人,还打败过前来侵略的鬼方的事迹,并多次受命代商王征兵,屡任军将征战沙场,前后击败了北土方、南夷国、南巴方等二十多个小国,功勋卓著。”怂包的赵佶语速加快道。 帝王虽然都是人间至尊。 但如果一次性的出现了太多的皇帝,又处在同一个区域内。 那区分强弱的方式,就会回归本质。 有武力值的,才有话语权! 赵匡义对赵佶,不仅仅是血脉压制,也是武力上的绝对压迫。 第五百零二章真武大帝,算不算帝王? “好一位巾帼英雄!”唐圈大佬李世民,率先点赞。 赵佶点头笑道:“上古蛮荒之时而已,竟以女子与男子同权。妇好不仅是领兵作战的将领,并且还是武丁的封臣,自己就有封地。多数时候,都居住在封地,并不与武丁同宫同宿。” 赵佶这话本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偏惹了这空间里,唯一的一位女皇帝不快,虽未表露,但···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一大堆皇帝扎堆‘开会’。 这很有意思,但···有什么意义? 曹柘倒是很快从表象中跳脱出来,上升到了另一个思维层级。 视线在这些帝王身上扫了一圈,曹柘很快就发现了‘异常’。 又或者说,这才是‘正常’。 比如站在最前方,孤傲、伟岸的始皇帝,他的气息就十分的雄浑、霸道甚至是酷烈,带着古老和野蛮的味道,似乎修习了某种传承久远的强大法门。 实力虽然还及不上曹柘,却也是那些上古人王、三皇五帝之下,最为出类拔萃的一拨了。 再然后汉高祖刘邦,明显带着‘妖’的气息,不过却并非他本身是妖,而更像是‘封妖’,斩杀妖魔,抽取妖魔之力为己用···大概是这么个套路。 唐太宗走的是兵家的路子,此时身边无兵无将,倒是没有显山露水。 宋太祖则气息与曹柘的武道一面接近,周身气血炙热强势,气魄同样惊人非凡。 明太祖身上则是各种气息糅杂,有佛有道有儒,甚至还有一些诡秘莫测之处,虽实力不如曹柘,却又让曹柘隐隐觉得危险。 至于其他那些帝王,大多数都没什么太大的看头。 或许也都有些用处,但也撑不起场面。 “所以,这些帝王,也都不是什么正经帝王。” “绝对不是来自于什么‘正史’,而极有可能是一些幻想类,衍生作品里的对应角色。”曹柘心中掂量着,然而他此刻,反而是整个空间里,最显眼的那一个。 经过一阵交流,这些皇帝本基本上都是人精,相互之间早已弄清楚了关系。 而这个时候,唯一身份不明的曹柘,就成为了这群人中,那个显眼的异类。 慢慢的,人群向曹柘围拢。 在这样的地方,在如此特殊的环境下,异类代表的意义,无须多言,心中各自都有数。 无可奈何之下,曹柘也唯有再次拉出久不用的马甲。 身形一晃,显化出北方真武大帝的形象,滚滚的天威震撼之势,释放出来,如同冲击波一般,冲向周围那些帝王。 帝王群里,多数帝王在如此强势的压力下,不得已后退,唯有始皇帝上前,第一次正视曹柘,也是第一次正视此间,除了那些上古先王之外的‘其他人’。 在此之前,唐太宗在锤儿子,宋太祖在锤小老弟,明太祖在锤儿子,原因不用多说。 而始皇帝,却并没有教训胡亥。 他甚至没有拿正眼看他。 “你非人皇,乃是天帝!”始皇帝目视着曹柘,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战意。 “周朝之后,再无人皇,你始皇帝或可算周朝后,唯一的人皇,往后便皆是天子。”曹柘说道。 这话看似是在‘断定’,实则却是投石问路。 始皇帝看向曹柘眼神中的战意,反而渐渐的熄灭:“你不是他们!” 曹柘的话,触动了一大批的帝王。 什么叫做周朝之后,除了始皇帝,再无人皇,只有天子? 虽然···他们确实都以‘天子’自居! 但这···难道不是尊称吗? “是人皇还是天帝,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曹柘说道。 站在现代文明的高度,又因为曹柘曾恶补过许多‘知识’,他是知道妇好是谁,且也知道妇好之事的。 妇好最大的功绩,就是击溃了前来侵略的鬼方。 而后世者,有人认为,所谓的鬼方,就是雅利安人。 雅利安人什么来头? 他们破灭了四大文明古国之三,古巴比伦、古印度、古埃及,都被其征服。 阿三的种姓制度,就是雅利安人用来奴役原始阿三的工具。 佛家所谓的轮回概念,首先就是先从印度教中剥离出去的,所谓众生平等的概念,也正是在反对印度教将人分为三六九等。 神话故事里,西方是佛门的大本营。 但现实的历史中,越往西边走,佛门越只剩下立锥之地。 “我所在的这个世界,这个时空,当然不是所谓的真实历史,但···什么才是真实?” “不去纠结这一点,依照眼下时代背景判断,极有可能古往今来的诸多帝王,被召集一处,就是要帮助妇好,对抗鬼方了!” “落脚现实,鬼方或许是雅利安人的一支,从遥远的西方而来,遭遇了妇好率领的东方大军阻击,遭受落败驱逐。但落脚神话,空间不再成为阻碍,距离不再因为过于遥远,而成为天险,加以推断···前来入侵的,大概就是全体的雅利安群体,甚至是其背后的诸神!” “再延伸一点去想,被破灭的三大古文明,其背后亦有庞大的神系,却都被打崩溃,这雅利安人背后的诸神之强,可见一斑。” “婆娑之眼,将我带到这个时空,这个世界,需要我做的是什么?” “见证一段历史?还是拯救甚至是···兴起还在萌芽,或是并未萌芽的佛门?”曹柘考虑的很多。 他不得不这么去想。 蜗壳寺的老和尚,弯弯绕绕的绕了这么大一圈。 中间甚至专门找了一个世界作为跳板。 这正说明了,这个世界的关键性。 当然,就只是从世界等级上分析,这个世界的关键性也绝对不轻。 曹柘甚至怀疑,以婆娑之眼为凭,他不再只是简单的跳跃了不同的世界。 而是真的···上溯到了某一段过去的时空。 不过,他没有证据! 曹柘对诸皇帝抛出了问题。 而这个问题,其实也正是这些皇帝们所在意,甚至是担忧的。 他们多数的‘强大’,源于手中的权利。 而现在,他们都真成了孤家寡人,手中并无大军,更无强国。 即便是有几分实力,又能如何? “妇好,你要我们帮你做什么?” “何不敞开明说?”明太祖放下了被打的满脸淤青的‘好儿子’,开口对着头顶上方的漆黑喊话道。 草莽出身的开国皇帝,自然有几分莽撞之气。 既然不解,何不直接发问? 至于之前,妇好所言的那些话,虽也是个线索,却毕竟不清不楚,没个详细。 第五百零三章没想到,第一个出去的居然是你 明太祖的话音落定后,整个空间出现了光。 在璀璨的白光之中,身穿白裙,头戴鸟羽,手持古杖的女子,缓缓浮现。 她虽与那祭坛上的女将军,有着相同的样貌,却气质大相径庭。 反而更像是那女将军的双胞胎姐妹。 然而,她却说道:“好辛在此,多谢诸位来援。” “这打扮···是祭司?巫蛊之术?哼!”汉武帝冷笑一声,巫蛊之术传说自汉武而绝,往后虽还有却早已偏移主流,只能在一些偏远蛮荒之地盛行了。 “一体双魂,或是一体两面?” “有点些手段,不过若要将吾等拘禁于此,却是妄想。”汉高祖刘邦手持宝剑,朗声说道。 妇好说道:“今若惜败,便再无明日。诸位皆是未来人王,当知晓古往今来的道理。” 唐太宗冷笑道:“非存于一界,谈什么古往今来?” “至人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此局为始,为一,若失其一,则失其万古!”妇好说道。 赵佶在人群中小声嘀咕:“这是老子说的,但是老子是春秋时期的先贤,妇好是商朝皇后,这中间差着多少辈?” 显然,赵佶这是只算了老子的年代,没算神话中,老子原身道德天尊的年代。 此时,事情似乎比较明朗了。 妇好需要诸位帝王助她胜敌。 并且言明,此界此事,关乎的并非是一界是存亡,而是无数时空,无数的未来。 如果站在这样一个角度来看。 这一场战,或许从未结束。 因为它本质上,是一场超越了时空束缚的战斗。 在‘历史’里,妇好战胜了鬼方,避免了步入其它三大文明古国的后尘。 但这不是历史! 妇好能从过去和未来,召集各朝各代的帝王前来助阵。 鬼方为何不能有手段,颠覆‘历史’,将战局的结果,导向另一个可能? “有何为证?”唐玄宗开口问道。 妇好回应道:“三皇在上,诸多人王先贤亦在,我好辛焉有为一己之私,而擅动乾坤,妄使时空?” 这话说的,没毛病! 越古越强这当然不对。 但也要分情况,具体分人。 譬如三皇五帝,他们的名号传遍诸天人族,是公认的人族之始祖。 无数年,无数世界,无数人的崇拜与刻在灵魂里的归宿,哪怕是三皇五帝走的是信仰神的路子,那也被推到了一个极为匪夷所思的地步。 所以,古人不见得胜过今人。 但古之贤王,古之贤人,则一定强横非凡。 “好!既是三皇当面,五帝定论,吾等信你!”汉高祖刘邦说道,暂时性的做了诸帝王之代表。 这并非他独自冒认,而是早在之前交流时,便约定而下。 刘邦以大比分优势,获得‘代表’的权利。 妇好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今日鬼方又向前线增兵,国师已制成三百万道兵,将送往战区。” “然每一名道兵,一日当饮水十葫,食铜三斗,食石一车,铜、石运输不易,诸位可有良策?” 开口就是三百万,这数据也是惊人了! 更惊人的是,这些道兵的日常消耗。 “随随便便三百万道兵,这么一听,阿三神话故事里,一场战役往往投入百亿兵力,看来也不是在开玩笑?”曹柘心想。 “可有须弥芥子之术?”武则天开口问道。 妇好点头道:“你是说,袖里乾坤的手段吧!” “此术无用,鬼方督战之神,为毗湿奴。” “时空之手段,于战场区内三万万里内无效。” 汉武帝道;“可否自带粮草,轻车快马而行?” 妇好摇头:“战场局势胶着,鬼方唤来诸多残破神界,相互勾连,缓步推进。贸然入界中,三百万道兵,难填沟壑。” “放我等出去,强袭敌首,破灭其神庭,捣毁其宗庙,自上而下,灾厄自消。”宋太祖高声道。 如此强势、跋扈的作风,委实与其宋之一朝之后的画风,属背道而驰。 此时,在场的这些帝王们,倒是都没有端着架子,自称‘朕’了。 毕竟,始皇帝老大哥还在这呢! 当面自称‘朕’,委实有些太令人羞耻了。 也有不知道其中典故由来的,比如不具名的重八老兄。 不过,重八老兄口里惯用的是‘咱’。 ‘朕’这个字眼,他用不惯。 “七日前,七代祝融,合一为不灭明火,烧遍七界,终被斩于妙见神轮之下。” “如今明火虽在祝融祭坛上重燃,但八代祝融并无下落,我方火神已失,五行失衡,战局受损极大。”妇好说道。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 只是连起来,听者却已经是满腹疑惑。 “这件事···我倒是有些办法!”帝王群中,一个有些憨实的声音传来。 众人视线游走,终于在队伍的最尾处,看到了说话之人是谁。 他亦没有做正常的帝王着装,虽穿着一身明黄,却是利于劳作的短装,身形有些佝偻,面目也偏朴实,并无帝王的霸气。 “你是咱玄孙?”明太祖开口问道,有些疑惑。 朱由校再次拜见了之前拜见过的太祖爷爷,然后说道:“我能效仿诸葛武侯,制木牛牛马,只需一阵风作为助力,便可将大量的辎重,送往边境。” “哈哈!好本事!好本事!” “当年打鞑子,若有这般便宜本事,鞑子早被咱灭种了!” “好本事!这是咱孙子!哈哈哈!”明太祖笑的很开心。 汉、唐、宋三朝领头的大佬,看向自家的后辈子孙,目光锐利。 好似在逼问他们,你们都是些什么玩意? 连点本事都没有,让你家祖爷爷我丢脸了。 吊死在老歪脖子树上的朱由检,看着自家老哥,低头不语。 他没脸曝光自家老哥的黑历史。 至于再往后···再往后没了! 金钱鼠尾不在,果真是好事! 朱由检‘别人家孩子’的人设,暂时立稳。 “既有这般本领,那便随我出此界!” “此界为隔绝十方万象之地,鬼方诸神,有多眼多耳多听闻辨析者,诸位乃是我族底蕴,非万不得已,不便轻易暴露。” “还恳请诸位,暂且忍耐,等待良机。”妇好说完,就要拉着朱由校离开。 此时,曹柘终于说话了。 “能不能捎上我?” “我觉得,我也一定很有用。” “而且,我和他们不同,我不会暴露!” 第五百零四章此世,岂能无我?(求订阅,求月票) “你?” “你是谁?”妇好惊讶的看着曹柘,此前她根本没有注意到曹柘,然而这本是不可能的。 因为这个空间,就存在于妇好的神通之中。 虽没有任何的敌意表情。 但曹柘知道,此刻整个空间内,都弥漫着杀机。 而这危险的杀机,针对的目标只有一个! 那就是他! 幸而,那些并无灵智附着的古之先王身影,并没有对着曹柘,释放出任何的恶意。 否则哪怕是曹柘,此刻也是遭不住的。 “看,就连你都不曾注意到我,那当我想要隐瞒时,那些鬼方诸神,自然也看不到我。”曹柘说道。 妇好郑重的看着曹柘,随后问道:“不知你是何方帝王?” 曹柘摇头道:“平平常常一道人而已,算不得帝王。” “你放屁,始皇帝方才说你是天帝。”之前与曹柘有过一点‘交集’的青年皇帝,立刻指着曹柘说道。 这玩意···好像属狗脸的! 之前明明和曹柘‘相谈甚欢’,此刻出卖起来,却毫无压力。 所以,这厮被黑,不是没有道理的! 唐宗宋祖、秦皇汉武,也没少被黑,但谁又抹杀的掉他们的丰功伟绩? 历史或许并不完全正确。 但它的选择,亦不会有错误。 “实际上是北方真武大帝,我也只是得了一份位格,并非正主!”曹柘纠正道。 说起‘真武大帝’这四个字,明朝几位皇帝的表情,就显得生动活泼起来。 某种程度上来讲,真武大帝与明朝帝王之间的瓜葛,都算是绝对不浅。 其中明成祖朱棣肿着脸,神情古怪的看着曹柘。 既有些期待,又好像有些嫉妒,还有几分的咬牙切齿。 总结起来,那叫一个复杂多变。 传闻啊! 仅仅只是传闻! 有人曾经打过李代桃僵的主意,所以才封了北极镇天真武玄天上帝。 人间帝王做不够,总想着变着花样长生不朽,顺便继续执掌大权。 然而很显然,他并没有成功。 这大概就像是,富二代送豪车、送豪宅追求女神,女神无动于衷,转身就带着富二代给的‘嫁妆’,投身到了一个无名高穷帅的怀抱。 如此‘侮辱’,简直比当面牛头人,还要刺激。 当然了,事实上的神仙位格提升,并不仅仅是人间帝王顺嘴一封的事。 那些顺嘴一封的‘神祇’,无论被‘赐予’了多高的位格,最终都还是会消弭于时光的冷漠中。 那些在诸天万界都存在痕迹的大能。 你很难理清楚,究竟是先提升了位格,才会连锁反应,影响到人间的帝王们,做出选择,然后走过场似的敕封。 还是因为先被敕封了,才拥有位格,突破了最后的一丝屏障。 “张真人?”明太祖仔细盯着曹柘看了好一会,突兀问道。 随后语气坚定:“果是张真人!方才未曾细看,倒是咱的不是!” “恭喜张真人修成大道!” “当初咱给真人封了个真武荡魔天尊,算是结了善缘!”明太祖面对曹柘时,显然就坦然多了。 并且他好像也‘认错了人’,直接将曹柘认定为了他所知晓的那个‘张三丰’。 曹柘唯有苦笑道:“朱···朋友客气了!” “我既非真武大帝,当然也绝非只是张三丰!” “此中详情,解释起来倒也麻烦···便不解释了!” 说着扭头看向妇好道:“带我出去,否则你一定会后悔。” “因为,只要再过最多十天,此处机要便会被我参透。” “到那时若是对此处有何损毁,便是你的过错了。” 妇好看着曹柘,感受到了浓浓的威胁之意。 但此刻,曹柘释放出来的气息,却又让妇好明白,曹柘并不是在空口说白话。 他是真的有这份能耐。 “好!既是我炎黄之裔,便信你不会误事!”妇好找了个台阶下,这般说道。 也是她此次进入此间,负责搜寻合适‘人才’的人格,属于较柔的那一面。 妇好不仅仅是商朝王后,且是商君武丁的大将军、封臣,亦是商朝的大祭司,主祭祀、占卜、沟通诸神等事宜。 人神不分,人臣便如神臣的时代里。 拥有不同的‘身份’,事实上就可以对应不同的‘权柄’,进而衍生出不同的‘人格’。 如祝融! 既为火神,也是一方诸侯。 兼着天、人之权。 也算是人间与天庭之间的一座桥梁。 飞到妇好身边,妇好分别拽着曹柘与朱由校,霎时间便出了那封闭的空间。 此刻却已经不是初见时的祭坛之上。 而是立于高大的城墙之上。 城墙之外,古老的地龙,密密麻麻的拖拽着巨大的树木、石头,正搭建着各式各样的器械、工具。 身披羽毛鳞甲的巫师,正围绕着许多成型的‘建筑’施展着恢弘、古老的咒语。 城墙之内,高大、坚固、宏伟的建筑林立。 一座座的神宫拔地而起,璀璨的神光,照耀着整个正在忙碌建设中的朝歌城。 浮空的巨塔,如同利齿般向外的巨炮,闪耀着五光十色的晶石建筑···都充斥着既古老,却又科幻般的奇妙韵味。 曹柘抬头望天! 这一次···他看不到天有多高! 更感受不到天意所在。 一层层、一重重,就像是套娃一般,将曹柘视线所能级的地方,重重叠叠的裹住。 久违的换上‘天人合一’的BUFF,曹柘却依旧无法感受到天的律动! 或是天高无穷,非他所能及。 或是···此界无天! 天亦无主! 既然久违的,用了金手指。 那曹柘不妨再用一用另外的金手指。 就对准一旁的妇好,曹柘使用了鉴定术。 短暂的‘闪屏’之后,妇好的数据,罗列在了曹柘的眼前。 好辛,体九十九万八千零二十一,力九十二万七千一百一十,炁八十九万一千三百零十八,技能:契约诸王(贯穿古今),驾驭万兽(大神通),卜算(神通),玄鸟战法(超越),根骨三千六,悟性九百七,备注:她是商帝武丁的六十位妻子之一,同时她也是至少六十位人王的妻子,你可以选择加入他们的大家庭,那一定很温暖。 “哈···有趣!” “这个世界,真有趣!” “这么有趣的世界···怎么能少了我?”曹柘照例无视了那一句备注。 看着这个异常广博,对他而言,充满了神秘和挑战的世界,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斗志。 第五百零五章所思所见 轰隆!轰隆!轰隆! 高大的龙伯国巨人,搬运着小山,将大量原本矮小的山峦,胡乱的堆砌在平原之上,勉强形成巨型的‘石碓’。 众多的巫师,围绕在四方,调动着天地间的恢弘巨力,将这些原本不相干的小山丘,不断的捏合在一起。 随后由雷神降雷,风神施咒,雨神落下甘霖,句芒引导万物生机蓬勃滋长。 原本各不相干的山丘,便成为了一座耸破云端的巨山。 朝歌城中,飞出玉印,落在那巨山上,只在刹那,原本巍峨雄壮的高山,便化作了擎天的巨神。 它虽没有充沛的灵智,却毫无疑问是一件极好的‘兵刃’。 战场之上,绝对是大杀器。 鉴定术! 曹柘接连又使用了鉴定术。 道兵·山神,体十九万八千六百七十一,力二十四万三千一百三十六,炁二十七万五千一百一十八,技能:撼天、撼地、撼海,支撑天地,化为山河,根骨一千七百,悟性六十八,备注:量产!量产!这是量产! 看着数据已经可以堪称‘华丽’的道兵·山神,曹柘心情略有些复杂。 如此强大的道兵·山神,放在任意一个狭小些的世界内,都是当之无愧的霸主。 但是在这个世界,它却是被量产出来,在战场之上充作炮灰。 朝歌城南端的宏伟森林中,大量的盈民国人驱赶着大量的古木,从森林中走出。 妇好已经带着朱由校,在那里挑选木材,制造巨型的机关道具。 无论是妇好,还是某些身具特殊‘才能’的古之先民,都具备了驱使巨兽的能力。 从这个角度来讲,似乎在运送‘物质’方面,并不格外需要机关傀儡才是。 但,这是一个并不讲道理的世界。 神···以及神话生灵,可以决断和改变许许多多的常识。 妇好能驱使万兽,自然在鬼方一方,亦有可能同样掌握了类似的手段。 以巨兽搬运物质,在大后方可行。 但深入了战区,确实没有机关傀儡可靠。 更何况,机关傀儡不需要休息,也不需要消耗‘粮草’。 但是巨兽不同,它们也有消耗,用大量的巨兽运送物质,极有可能还未抵达前线,半途中就已经消耗了大半。 至于让道兵们自备干粮,这也是不成的。 大部分的道兵,皆可用撒豆成兵之术,收拢起来,放置在兵种匣之中,等到了战场外围在释放。 如此一来,就能最快的做到‘增援’,若是让道兵们长途跋涉,自行收集日常消耗的‘食物’,那等赶到战场是,早已延误了战机,失城失地。 相关的具体内在缘由,此时曹柘是并不知晓的那么清晰透彻。 不过,他不会去轻易的质疑,一种选择的出现,固然都会有其特定的缘由。 “只是,就眼前这局势来看,自始皇往后,历代的帝王,除了朱由校这类特殊的技术人才之外,单从个体实力出发···能够对这场战役,造成正面影响的帝王,属实不多。” “当然,秦皇汉武,唐宗宋祖···都能算是领兵打战的一把好手,但要说为将为帅,也未必‘出类拔萃’,至少比起那些璀璨若繁星的各朝各代将星,还是有一定具体差距的,毕竟术业有专攻,不能因为他们是皇帝,就推高他们的军事素养。更何况···这还是一个神话显世的世界,与其说是国战,不如说是神战。” “神与神的战场之上,原本存在的许多战术、战略,都很难具体的套用。” “那些各朝各代的帝王,倘若能将他们麾下的大军、将领都召唤过来,强化一番后再使用,或许还能起到更大的作用。” “等等···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曹柘在内心中,先设下了一堆的关卡,临头才发现,这些问题,好像他都可以解决。 尽管需要时间,但···可能性是极大的。 复刻一座更加宏伟的时光塔,让时光塔如信号塔一般,相互连通。 从各朝帝王身上,提取出时空坐标,然后以时光塔,结合婆娑之眼,打开时空之门。 理论上,是可以将各朝援兵,引入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的。 当然,暂时只是理论上。 建材问题、能耗问题、时空定位问题,还有在这个被‘层层包裹’的世界里,打通时空通道的问题,这些都是可见的难关。 方向是有的,只是比较难。 “也并不是非得做这个选择。” “就目前掌握的讯息来看,大商与鬼方之间的战争,陷入了一种胶着,双方都在使用添油战术,不断的往战场核心输送更多的兵力。” “从这个角度出发,即便是引来了各朝援兵,也有可能只是杯水车薪,很难真的一锤定音,改变局势。” “何况···我来到这个世界,虽然做什么由我自己选,但是那些和尚···希望我做的,真的只是帮忙打胜这场战争吗?”曹柘的想法很多,一切却又都只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远处,一架高大的木牛,正在朱由校的操控下,立地塑形而起。 这位木匠皇帝,单凭这一手,在他原本的世界里,就绝不可小觑。 “还得学习!” “学习这个世界,这个时空的法术、神通、文化,乃至种种承载文明的一切。” “诡灵物质、星兽物质、恶源物质、孢子生命物质,这些当然可以作为底牌。” “但是这么庞大的世界,这些源于外族的生命讯息,根本不可能完成极致的渲染。” “也就是说,这些物质的存在‘特性’,将有可能失去其绝对性。” “这就像一杯水,很容易被一滴墨染黑,但如果是一片海洋里,融入了一滴墨甚至是一盆子的墨,都很难起到什么决定性的效用。” “斡旋造化的基础,来自于我,能造成多大的影响,还是源于我自身的修持。”曹柘的脑袋始终清醒、清楚,不会为过去的‘荣耀’而影响到了当前的判断。 曹柘正整理着思路,同时规划后续的安排。 便听到了整齐的脚步声。 朝歌城的城门大开。 大量身披青铜战甲的士兵,正从城内源源不断的涌出。 城门之后,有身披彩光,脚踩祥云,笼罩在云雾中的神人,手持宝匣,宝匣之中,不断的跳出一个个的金豆豆。 这些金豆豆,落地一滚,便化作了这些精气神俱佳的士兵。 大量的士兵,列阵在朝歌城外,散发着极为强势的锋锐气息。 而不少正在干活的上古先民,纷纷停了下来,看着这正在集结的大军,露出了肃穆、庄重的神情。 第五百零六章十三摩 此时,所有人,无论是龙伯国的巨人,还是三身国三身人,不死国的不死人,又或是朝歌城里生活的普通百姓,都对着这正在城外列阵的青铜甲战士们,低下了头。 原本嘈杂、喧嚣的城内外,仿佛此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只剩下了那一队队面无表情的青铜战士们,排列、行走的声音。 甲挨着甲,戟连着戟,长矛笔直的向外,高高的竖起,仿佛要刺破一层层的阴霾。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在这个时候高谈阔论。 就连那些天穹之上的神,也都纷纷屏住了呼吸。 世界的焦点,仿佛就是这些青铜战士。 而他们,神情冷峻,虽各有面容,却仿佛以一个模板雕琢而出。 妇好飞落到了阵前,挥动着手中的青铜钺。 双虎扑噬人头纹的青铜钺,在闪烁着刺目的金光,拽着云霞,化出了玄鸟的旗帜。 所有的青铜战士们,纷纷抬起了头,看着展翅的玄鸟,举起了手中的兵刃。 他们没有声音,却仿佛正进行着比大声发声,更庄重的宣誓。 “他们都是至少已经上过一次战场,死在那里的战士。” “府君会在泰山设祭,将陨灭在战场之上的英魂,重新召集回来。大商国师采五铜精粹,炼为神豆,融入英魂之后,便化作了这些英勇的战士。” “他们在牺牲之后,又一次的踏上战场,或许还会有下一次、下下次!但也许,这一次去后,便是被彻底的粉碎灵魂,再无归途。”一个声音在曹柘的身边响起。 曹柘早就注意到了这个来者。 他披着白色的麻衣,穿着打扮,都很简陋。 有着黑色的卷发,五官的轮廓较为深邃,皮肤黑黄,与炎黄子孙,并不相似。 即便是上古先民,拥有着各种各样的‘神话形态’,但是大致上的肤色、发射、瞳孔、五官特征,却还是与炎黄后裔,保持一致。 “你是谁?”曹柘问道。 虽在发问,曹柘却并未先自我介绍。 曹柘在城墙上站了有一会,却没有引来关注,自然是因为曹柘开了‘视而不见’。 曹柘开‘视而不见’这个效果后,便是身处妇好的随身空间,妇好亦没有第一时间察觉。 然而此刻,他却被这名男子察觉到,并靠近身前。 曹柘在对其保持警惕的同时,也有些许的好奇。 当然,曹柘并不仅仅只是发问。 他还同时使用了鉴定术。 “我是摩!” 男子对曹柘笑着说道。 同时将,曹柘的鉴定术,也得到了反馈。 十三摩,体九,力三,炁五,技能:梦幻泡影,根骨一,悟性二,备注:假的!当然都是假的! 曹柘神情没有半点变化,只是心中对眼前这突兀靠近者的警惕,却再度拉高一截。 鉴定术当然不是‘绝对’的。 曹柘老早就知道,鉴定术的基础是,他本身的‘认知’。 鉴定术的效果,只是将他对事物的认知,统计、归纳出来而已。 也就是说,在曹柘的认知里,这个自称‘摩’的男子,数据确实是这样的‘惨不忍睹’。 但这是假的,没有人的数据,可以真的这样糟糕。 即便是当初遭天唾弃的王钰,他的数据也没有这么差过。 “是无法在我面前,完全隐藏。还是可以隐藏,却故意表露这么一点点?”曹柘心中立刻有了疑问,却并不着急知道答案。 “你是达罗毗荼人?”曹柘虽然是在问,但其实语气已经相当的笃定。 猜错了没关系,不怕丢脸。 如果猜对了,那就会得到更精准一些的答复。 “或许吧!”摩眺望着西方,神情显得有些古怪道。 曹柘所说的‘达罗毗荼人’,就是古印度人。 也是四大文明古国中,古印度的缔造者之一。 不过伴随着雅利安人的入侵,古印度破灭,达罗毗荼人从‘名义’上灭亡。 后种姓制度中,最低种姓首陀罗,便或为达罗毗荼人遗民。 “你就是婆娑之眼,选中的人?”摩对曹柘问道。 曹柘心中微讶,却并不太过震惊。 毕竟,妇好召唤后世帝王的操作都有了。 摩知晓他为婆娑之眼所传送过来的,也没有什么好稀奇的。 曹柘倒是突然想起了,妇好之前说过‘以外魔之法,强引诸王之灵’,妇好口中的‘外魔’,莫非就是此刻站在他跟前的‘摩’? “是你教妇好,改变了人王阵,联通了婆娑之眼?”曹柘对摩问道。 摩点头道:“是!是我!” “不过,我并不知道,具体会发生什么。” “召唤未来帝王,只是一种假设,沟通婆娑之眼,才是目的。” “或者说,诸多未来帝王的降临,其实都是受到了你的影响。” “是你的穿梭时空,裹挟了他们,将他们一同带到了这个不属于他们的时空。” 曹柘闻言,心中一丝疑惑悄然化解。 难怪出现在那处空间里的‘帝王’,基本上都是他所认可的‘皇帝’。 那不仅仅是文化传承上的一种‘认定’,同样也是曹柘本身的‘认定’。 婆娑之眼只是捕捉到了曹柘的认知,然后在穿梭时空的过程中,进行了定向锁定。 某种程度上来讲,‘诸多帝王’正是曹柘的替身,是一出障眼法。 目的是偏移‘定向’针对。 唯一的穿梭者,与一整个批量的穿梭者对比起来,就显得不那么显眼了。 当然,如果曹柘自我曝光,并非帝王之身的话,就会又显眼起来。 目前那处空间里的帝王,虽勉强知道了曹柘的几个马甲身份,但一来不清楚曹柘的真实身份,二来也都没有出来,暂时而言却也没有影响。 “婆娑之眼,到底是什么?”曹柘对摩问道。 此时曹柘还没有能将眼前的摩,以及古印度文明和佛门完整的联系起来。 或许,获知了什么是婆娑之眼,就能解开这个疑问。 “它是一个谜!” “一个不能说的谜!”摩是这样回答曹柘的。 这回答,简直就像是完全没有答。 曹柘对这个答案,并不能觉得满意。 暂时却也无可奈何。 他无法解读眼前这个‘摩’,自然动手的话,将其一举成擒的概率无限接近于零。 “那么,找我来是为了做什么?”曹柘又问。 “不知道!你是婆娑之眼的选择,而你做任何的事情,对我而言,都是正确。” “而我,只需要竭尽所能的支持你,便是我存在于此的目的。”摩如此回答道。 第五百零七章去往常羊山关隘(求订阅,求月票) 对于摩的说法,曹柘不置可否。 他如果是那种旁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人,那他也便不是曹柘了。 当然距离曹丞相那种万物皆疑的境界,曹柘还是有差距的。 “鬼方···究竟有多强?”曹柘没有选择疏远摩,反而有意的表现出友善,然后用更放松的语气和口吻问道。 摩却全身紧绷起来,仿佛一提到鬼方,便进入了一种濒战的状态。 “鬼方!这是商人对他们的称呼。” “事实上,他们自称‘波拉乎曼’,破灭我们的只是其中一支,以三相神为主,另有诸神、群仙数以千计。” “他们从更遥远的地方,飞渡虚空而来,只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攻破了所有的城池,杀死了所有的图腾和神明,将我们的文明之火覆灭,甚至从思想上,抹除了我们的痕迹。” 说到这里,摩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我还记得我来自何方,但是···我却已经忘记了我的语言与文字,我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曹柘并不能对摩的痛苦感同身受,但他却也有着类似的焦虑。 因为就在未来,他将面对更宏伟,更可怕的战争。 而战败的结果,可能要比失去了文明,失去了故乡的摩,更加惨痛。 即便是如此,曹柘却没有变的压抑或者苦大仇深。 痛苦可以刺激进步。 但痛苦无法变成真正的力量。 “想回家的话,就好好说说,说说你对他们,最全面的认知。” “不要担心会因为主观判断,而误导了我。我会有所取舍。”曹柘对摩说道。 这个时候,安慰的话是没用的。 摩应该也不太需要。 摩振奋了精神,开始对曹柘进行更加全面的‘科普’。 比如鬼方诸神的结构,以及他们中那些强者所擅长的能力。 接下来,曹柘不仅从摩那里,获悉着鬼方的情况,也悄然进入了朝歌城内,最大的巫殿,偷学其中记载的法术、神通、文明传承内容。 虽然这些内容,都经过了各种各样的方式‘加密’,却也瞒不住曹柘。 至于妇好···她已经将曹柘‘忘了’。 这不是她主动忘的,不过却也差不多。 妇好毕竟是此时的商军统帅,需要操心与顾虑的事情太多,分神来管理曹柘与朱由校的,只是她的一道分神。 糊弄一具分神化身,比糊弄妇好本尊相比,当然是要轻松容易很多。 事实上,妇好一直以为,曹柘是和朱由校一起,在制造机关傀儡。 就连朱由校,他也是这么以为的。 曹柘在这个世界,固然距离习惯的‘无敌’,还差的很远,但也绝不是弱者。 又读完了一间书库内的藏书,放下手中的竹简和骨板,曹柘伸了个懒腰。 不知不觉,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足足有三个月了。 前线的战事,还在胶着状态。 鬼方与大商两方,还在不断的增兵。 大商的巫师,已经累垮了七批。 为了制造强大的道兵,而耗费心神过量,导致巫源破碎的巫师,已经增至一万三千多人。 这些巫师与上古先民,才是大商真正的底蕴。 西伯侯姬高圉,已经再次向朝歌求援。 常羊山所在的边关之地,即将被鬼方攻破。 值此存亡之际,朝歌召集四方诸侯,共合援兵一千两百万,送往常羊山。 此时华夏之地,已然因为这场耗时日久,且不断添油的阻敌之战,到了十室九空的地步。 无数的英魂,因反复作战,而魂碎于战场之上。 李世民和朱元璋,因为具备优秀的领兵作战能力,又逐渐熟悉了此世此界的山河地理,天地环境,而作为‘统帅’,跟随大军开拔,去往常羊山。 曹柘即便没有深入其中,对兵法也所知不多,却也知道。 无论鬼方此时是什么样的状态,大商一方其实已经逐渐被逼迫到了‘决战’前夕。 再如此的添油下去,商朝内部便首先会分崩离析。 趁着战局还算未曾崩坏,战力保存还算完好,找准机会,打响反攻,已然成为了必然趋势。 只是这种‘趋势’,曹柘明白,那鬼方方面如若不傻,也一定知晓。 或许,也会找准时机,趁着大商乱了方寸之时,一举攻破商军原本死命的纠缠,长驱直入。 也就在这种氛围下,熟悉了这个世界,这个时代文明、文化、修行,稍稍也有了一点点小进步的曹柘,决定与摩一起,跟随又一拨大军,前往常羊山前线。 虽然战场上,主力部队是制造出来的大量道兵。 但是战事至此,谁也逃不掉、躲不开。 寻常的人族士兵,隐匿于各处神山、神府、仙河的上古先民,各种神兽异类,以及妖怪之属···都会在整编之后,以不同的方式,去往边境战线。 曹柘和摩混迹其中,实则如一滴水,化入大海。 疾驰的巨型飞舟,在浩瀚无垠的沙漠里,疾飞了十万多里。 远处却已经可以望见,一头极为庞大的地龙,正操纵着黄沙,如波浪般起伏。 而巨大的地龙,就匍匐在那黄沙巨浪之上,顺着巨浪的推动,而移动它的身体。 感受着那沛然、浑厚、可怖的奇异神奇之力,不难猜到,如此浩瀚的沙漠,极有可能有部分缘由,是这地龙穿梭而过时,汲取干了周围的水份,以及释放出强大的沙化神力,而造就。 如此神异之兽,换做寻常之时,若不隐匿在某处沉睡。 一旦出现,便有可能遭到大量修行者的围杀。 它们或许本性温顺,但它们存在本身,就会对许多生存环境,造成不可避免,难以逆转的‘伤害’。 而现在,这头沙漠地龙,却是作为移动堡垒在使用。 就在这沙漠地龙的背上,耸立着青铜和沙石累叠而成的堡垒。 堡垒里,来自波谷山的先民,戍卫各处,然后不断的编织着各式的云虹。 身形矮小,几乎只有常人拇指大小的,是小人国民。 他们天生便是优秀的巫师、法师、巫医还有智者。 而身形高大,约有龙伯国人五分之一大小的来自大人国,他们是战场上,最勇猛的战士,最坚定的守卫者,最悍不畏死的冲锋者。 大人国与小人国比邻而居,二者相辅相成。 此时,他们自然是一同赶赴常羊山的战场。 或许这一去,便无人能生还。 但此刻,身处在地龙背上的堡垒之中。 大人们正在痛饮,小人们亦在奏乐。 作为上古先民,拥有着神之血脉,悠长的寿命,并没有让他们变得贪生怕死。 反而让他们懂得,珍惜生命的每一刻,乐在当下。 巨型地龙的脖子和四肢都缩在厚实的,如同蜈蚣壳一般的骨甲中。 随着尾巴的摇动,每一次的前行,都会撕裂数千里的山河。 飞舟跟在后面,渺小的宛如飞虫。 “穿过这片沙漠,就到了大巫山。” “等过了大巫山,就是关隘之地。” “最前端,便是常羊山,亦是挡住鬼方大军来犯的第一线。”摩与大商的一些官方是有联系的,故而此刻作为讲解,对曹柘说道。 当然,他毕竟是‘外人’,所以知道的都比较浅薄。 知道的那些,其实是属于即便是普通人,稍稍打听一下,也能获悉的讯息。 更加具体的战略部署,是不会对他说的。 果然,穿过了沙漠,紧接着便是高耸连绵的巨型雪山。 这一连串的高山,绵延起伏千万里,已然犹如天堑一般。 这些山连贯起来,便是大巫山。 然而,即便是如此雄浑壮阔的大巫山,亦非真正的‘绝境’。 若非如此,大商朝的贵族们,也不会得出常羊山一旦失守,鬼方即将长驱直入的结论。 如此宏伟、壮阔的大巫山,不足为守。 真正能作为‘致命’关卡的,始终是那不容有失的常羊山。 虽如此,大巫山也不算失格无名。 只因为,此处曾是大巫刑天的居所。 常羊山能作为最重要的守关,亦与刑天有关。 第五百零八章半途遇袭(求订阅,求月票) “形天与黄帝至此争神,帝断其首,葬之常羊之山。乃以乳为目,以脐为口,操干戚以舞。” “实质上而言,就是整个常羊山,都因为刑天之故,变成了一处‘绝死’之地,即便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上神,至于此亦要小心翼翼,否则或可能引出刑天残躯,将其格杀。” “某种程度上,常羊山暂时隔绝了鬼方的高端战力入侵,让鬼方不得已,与大商进行兵力的不断交换。” “而打到了现在这种程度,比拼的就是双方的韧性,以及资源囤积与消耗。” “在这方面,大商虽富有华夏富饶之地,却毕竟难比几乎征服了大半个世界的鬼方。当然,鬼方内部也绝非铁板一块,否则的话这种消耗战,不会坚持这么久。”曹柘心中想着。 飞舟已经飞到了大巫山的顶端,正在穿过厚厚的云层。 狂风和暴雪之后,飞舟起伏在云海之上,面对着的却是一幅绝难以想象的场景。 大巫山往东,是一片晴空,唯一的太阳星照耀着东方的大地。 隐隐可以遥望的是东方的天宫殿宇。 那虽然已经断裂,却勉强还有藤蔓可依的四方天柱上,仿佛也还能看到某些巨大的身影,在缓慢的移动。 大巫山往西看,则完完全全是一幅地狱的景象。 数十颗‘烈阳’,或是半残,或是黯淡,或是散发着妖异的光芒,悬挂在半空之中,相互比拼角力,偶尔发生一些激烈的碰撞。 破碎的星斑,不断的若流星火雨一般,坠落大地,砸的地动山摇。 巨型的身影,在山峦起伏之间,不断的碰撞、厮杀,然后将鲜血做河流一般,洒向四野。 如同蚂蚁一样的军队,在山谷里集结,然后义无反顾的冲撞、拼杀在一起。 或许只在极为短暂的时间内,数十万人的交战大军,便覆灭一空。 负责清扫战场的风神,吹动狂风,将或是残缺、或是完整的阴魂,吹送到华夏腹地,而那些散落在战场上的兵甲,则原地被地火岩浆覆盖。 连同战死者的尸骸一道,变作地底埋藏的矿脉。 矿脉点灵,地底游走,送往山河深处。 “这里不是常羊山以内吗?” “怎么会有这样大的阵仗?”飞舟内,一名来自不姜山的巫师,身披着五彩的羽毛,语气有些惊慌道。 一旁怀抱青铜长矛的战士笑道:“这不算大阵仗,只能算是小打小闹。” “前线故意放一放这些敌军进来,目的是消耗对方兵力的同时,再回收一批资源。” “这么一直这么在常羊山外打,大部分的资源无法回收,咱们越打越穷,根本无法继续战下去。” 这名战士的笑容,显得有些‘洒脱’。 似乎是一种见惯了生死之后的淡然。 他也已经是百战老兵了! 曾经七次在战场上战死,因为军功优异的原因,没有被批量的制造成僵硬、冰冷的道兵,而是在不死山中,反复服下不死草,重塑肉身然后活下来。 像他这样,被赐下不死草,而再活过来的优秀战士,还有一大批。 而他们几乎都会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踏上战场,直到再也无法复活,或是彻底的魂飞魄散。 船舱内,正聊着天。 突然猛烈的震动,从空气中蔓延而来,随后波及了整个飞舟。 一声巨响传来,金色的符文从天而降,大量的金色光斑洒下,四周时空,竟然被禁锢得结结实实。 以飞舟上装载的仙符巨枪,竟然也无法撕裂那金光的禁锢,逃离此处。 “准备作战!” “别怕死!因为怕死也没用!”老兵们率先冲出去,随后一部分初上战场的人,也都尾随而出。 曹柘和摩混在人群之中,同样似模似样的拿出各自的‘武器’。 此时的曹柘和摩,都没有第一时间‘出头’的想法。 当然,也不会一直旁观。 总是要先看看情况,等等看来犯者里,会不会误打误撞有条大鱼。 抢先出手,容易惊走对方。 飞舟前竖起的龙鳞盾,荡漾起一阵阵的光波。 随后在猛烈的撞击与侵袭下,发出了好像即将破碎的声音。 巨型若柱、若锤的神器,从天外贯穿了长空而来。 带着一种野蛮、霸道的味道,狠狠的砸在龙鳞盾上。 一声巨响,巨柱被反弹而回,龙鳞同时也被打得片片碎裂,最后在飞舟操控者的激活下,化作上百道飞舞的碎片,齐刷刷的向那巨柱袭来之处飞射过去。 长风和云层,还有那隐匿的纱雾,被龙鳞碎片撕裂。 身披五彩羽毛,头戴犀角骨冠的巫师,站在船头处,适时握住了阴风飒飒的搜魂幡。 一身的修为,毫无保留的注入其中。 与此同时,更是咬破舌头,喷出一团本命心血洒在了搜魂幡上。 搜魂幡荡起了大片蒙蒙光霞。 便只见那搜魂幡狠狠的一荡,四周噼里啪啦宛如下雨一样,大量的鬼方战士,从隐匿的纱雾后坠落。 他们的生魂被硬生生的抽了出来,注入那搜魂幡内。 搜魂幡上,鬼王之瞳,散发着阴邪、妖异之色,嗜血的狂雾,弥漫开来,裹住了那巫师的手臂,汲取着其手臂上的血肉。 巫师闷哼几声,却又一次的挥舞手中的搜魂幡,竟然是一幅直接要往死里硬怼的架势。 更多的身影,从纱雾之中坠落。 这些鬼方战士,也都非真正的精锐。 他们看起来,反而长的与摩类似,而不是记载中的鬼方人种特有的白肤、红发或金发、碧瞳或蓝瞳。 摩却没有动,仿佛那些正在不断陨灭的,并非是他的同族。 “你倒是好硬的心肠。”曹柘对摩说道。 摩闻言道:“忘记了过去,抛弃了身份,成为了敌人的刀,无论这是否就是他们的本心的选择,他们都不再是我的同族。” 二人说话之间,搜魂幡上大量的厉鬼,齐齐嘶吼。 凄厉的啸声震得那大量的鬼方战士魂飞魄散。 碎裂的魂魄化为道道流光从七窍之中涌出,被搜魂幡一举吸入。 搜魂幡光芒继续大盛。 同时,那操持这搜魂幡的巫师,也有大半身形,被卷入了这搜魂幡内。 显然是极致催使此物之下,已经遭到了反噬。 然而,他的牺牲却似乎看不出实际上的意义。 因为更多的鬼方士兵涌出来,他们带着疯狂神情,口中喊着听不懂的口号,然后更加疯狂的冲击着飞舟。 同时,那被击退的巨柱,也重新撞击回来。 这一次,看到了这背后操持巨柱者是谁。 第五百零九章猴神(求订阅,求月票) 来者四面八臂,正对着众人的那张脸,却是鲜红色,长着金色的绒毛,看起来更像是一张猴脸。 “是神猴哈奴曼!”摩小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忌惮。 摩说话的同一时间,另一名巫师补位之前手持搜魂幡的巫师位置,直接无惧反噬,接过那已经被疯狂、无限激活的搜魂幡。 在巫师体系里,所谓的‘器’,亦可是他们所供奉的‘神’。 神性,决定了‘器’的性能。 而驾驭神,驱使神,则需要付出代价,提供贡品。 这样的‘炼器’手法,虽然远不及修仙者的炼器术成熟,但威力却绝大多数胜过了修仙者的法宝。 或许小小无名巫师手中的‘器’,便胜过了仙人手中的仙器。 搜魂幡无疑是一件极为可怕的‘器’,它吞噬了原本的操持者。 如今却又在啃食着继任者的血肉。 搜魂幡竭尽全力倾力一摇。 一声接着一声,尖锐难听的鬼啸声冲天而起,那已经再度打来的‘巨柱’光芒一暗,威力被削弱数分。 此时,大量的战士,已经加持好了浮空法术,手持着各自的矛与戟,从飞舟上一跃而出。 往那敌军丛中战去。 率先扑入敌军之中的数名战士,在身中数刀后,便毫不迟疑的引爆了体内的能量回路。 恐怖的肉体元气炸弹,就在敌军丛中爆开,一波带走了数十条生命。 猴神哈奴曼发出怒吼,手中挥舞的巨柱,更加的凶猛几分,带着狂野之性。 曹柘的目光落在哈奴曼的身上,同时使用鉴定术。 猴神哈奴曼,体四十九万七千八百八十一,力六十六万八千二百四,炁五十二万三千一百,技能:腾云驾雾、如意变幻、搬山倒海、拿日食月,根骨两千六百七十,悟性九百四十六,备注:听说他和孙悟空是‘亲戚’关系,你觉得呢? 曹柘脑海中,草率的浮现出了一个模糊的想法。 然后准确的把握住了它。 只是,要实践这个想法,还欠缺一点时机。 其中摩是关键,这个猴神哈奴曼···也是关键! “这猴神,不能让他给逃了!” “需先擒住为好。” “且不宜为人知晓,当暂割裂出一处时空,做封闭式抓捕。”曹柘心想。 这倒是并不容易···哪怕是对曹柘而言。 毕竟此处已经濒临常羊山主战场。 那些鬼方诸神的目光,时不时便会倾注而来。 而这些目光里,有些目光的强度,就连曹柘也不敢说能完全承受,毫无忌惮。 哈奴曼不是难点,难点是哈奴曼背后站着的那个群体。 杀之容易,活捉难···不被知晓的活捉,更是难上加难。 接手搜魂幡的巫师,同样是狠狠的咬破了舌头,他大口大口的喷血,心血喷洒在搜魂幡上,刺激得搜魂幡上那些厉鬼冤魂们,更加凶猛的狂啸。 面对巫师的发狂,神猴同样发出怒吼。 一只右边的手臂一挥,一柄宝轮带着一片红色火焰出现,随后投掷而出,就要将那招摇的搜魂幡绞断。 曹柘不再完全隐藏,一步跨出,已然变幻的与周围的那些寻常士兵,别无二致。 只是手持着古老的战剑,跃出了飞舟,好像是不自量力,且义无反顾的冲向猴神。 这样的举动,如同送死。 而紧跟在曹柘身后的,还有上百名战士。 他们与曹柘素不相识,却因为曹柘的举动,而激起了心中的向死决心。 明知道或许不是敌人的一合之敌,他们却都同曹柘一道···一道赴死。 铿锵一声巨响,伸手抓握曹柘挥来战剑的猴神,突然感觉到手腕巨震,随后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其手掌处蔓延至全身。 五指扣不住战剑,猴神的手心里,洒下了大量金色的血液。 战剑带起的光芒爆发,将其逼退至数百米之外。 哈奴曼双目凶厉的看着这个看起来只是寻常的商人战士,发出了咆哮。 这声音里,传递着他恐怖的意念。 “卑鄙的商人将军!” “你的隐藏,逃不过我的眼睛。” 说罢之后,哈奴曼的双眼之中,爆发出炫目的神光。 神光锁定着曹柘,像是要将他的底细,全都探测的干干净净。 曹柘却根本不惯着他。 什么神光、屁光? 花里胡哨! 踏步上前,又是一剑斩出。 哈奴曼挥舞着巨柱,急忙抵挡在身前。 刹那之后,他的身体,却被一股勃然巨力,震得宛如海中的泡沫一般,顺着空气中无形的波澜,不断的后退。 这一退,便是数十里已经接近偏句山的外围。 此山虽非昔日刑天大巫的居住之所,亦非大巫刑天最后的葬身之地,却是一处气息诡谲、混乱之地。 哈奴曼被逼入到这附近,立刻便受到了气息引动,身影在肉眼所见之中,变得模糊。 然而···这样的隐匿效果,还远远不够。 哈奴曼被曹柘一剑劈退,退了几十里,方才勉强的稳住了身体。 但见其五指痉挛,从指尖到腕骨,每一处都是一阵阵的剧痛酸麻不断传来。 刚刚一击,哈奴曼负责持着巨柱抵挡曹柘一剑的手掌上,指骨和经络都被震得几乎碎掉。 这还是曹柘有意留力的后果。 否则一击之下,哈奴曼就有可能直接被曹柘劈成两半。 “果然是高强度的神话世界,哈奴曼在鬼方诸神中,应当也只是二三流的神祇,却能接住我三成力道的一击,而没有身受重伤。” “如果是寻常的低等强度神话世界,即便是天帝化身,也合该被我这一剑击穿了。”曹柘心想。 随后挺身上前,无形中的幻形身影,不断的从其身后跃出。 随后快速的在周围,拉扯着战场上凌乱混杂的气息,组合成了一座神煞之阵。 神煞阵中。 高大的无头身影,吞吐着狂风巨云,耸立而起。 大巫刑天! 曹柘以神煞阵,竟于此地,凝聚出了一道大巫刑天的身影。 虽非真身,却借助地利之便,有了三分神韵。 那残暴、酷烈、凶狠、蛮霸的气息释放出来,几乎压迫的周遭的一切都不再稳定,崩溃其原型。 此时此刻,诸多的视线投放而来,理所应当的,都落在了那无头刑天身影之上。 也就在这种灯下黑的情况下,猴神哈奴曼遭遇了他此生最大的恐怖与恐惧。 第五百一十章常羊关血战 此时的哈奴曼,已经陷入了从未有过的绝境。 他所处的空间乃至时间,都已经被凝固。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 因为哈奴曼相信,他即便是被斩杀在此,三相至高之一的毗湿奴,也能将他在千叶金色妙宝莲花中复生。 但是,他并不是在死去,而是在被改变。 无数不可见的‘孢子’正依附在哈奴曼的身上,不断的侵占、改造着他的肉身。 而无形无质的诡灵物质,则已经入侵了哈奴曼的心灵,侵蚀着他的灵魂,改变他的意志。 他虽还能继续活着,但是不久后,活着的那个‘哈奴曼’却已经不再是现在的他了! 某种意义上,现在的哈奴曼正在被‘杀死’,却是以不为人知的方式。 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那一尊刑天的虚影上。 而因为刑天身影出现在常羊山之后,战场上的局势,也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鬼方大军,又一次的发起了猛攻。 大片烟尘冲天而起,一共七路大军,正从强光中不断走出,密密麻麻根本数不清的生灵,已经将常羊山守关团团围住。 大商有强大的爆兵能力。 但与之相比,鬼方的爆兵能力更强,更加的令人难以置信。 曹柘收起正在‘蜕变’的哈奴曼,然后改换了一下身形,悄然的融入到了颇为混乱的大军阵型之中。 伴随着夔牛角制成的号角,带着雷声于远处高耸齐天的城墙上响起。 所有散乱的队伍,都以不同的方式,飞奔向城墙处,等待着一波冲锋。 巍峨高耸的城墙上,数千名身披厚重的青木藤甲,高达百丈的龙伯国巨人,正义无反顾的从城墙上一跃而下。 每一位龙伯国巨人的跳跃,都令地面发出剧烈的震动与颤抖。 龙伯巨人,都是大地与雷霆的宠儿。 他们会驾驭着天地间最猛烈的自然元素,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力量,以及高大、坚强的肉身。 他们曾经是最接近神的生灵。 可惜,古老的龙伯国人,触怒了天帝。 伴随着岁月的流失,龙伯国人会越来越矮,而他们所拥有的力量,也将不断的缩减。 甚至有传闻,波谷山的大人国与小人国,就是龙伯国人的分支。 是他们血脉退化后,所衍生出来的两个‘选项’。 而在这常羊关前,每一尊龙伯巨人,都是最坚实可靠的巨型‘堡垒’。 在这些龙伯巨人的身上,攀爬、蛰伏着的,是数以千万计,身着青铜铠甲的道兵以及人族战士。 他们中,有些骑着凶猛的小型地龙。 也有一些正在将身体,弯曲成弓与弩,磅礴的能量,于他们的身躯前凝聚。 随时准备射出爆发生命力的一击。 曹柘跟着密密麻麻,蔓延了漫山遍野的人群,一起抢入了城墙下的堡垒之内。 堡垒依山而起,却也召开山而建。 山与城,融为一体。 而在这山腹中的堡垒里,分明亦是一个忙忙碌碌,所有人都在为下一秒的牺牲,而奋战的世界。 数以万计的蛟龙,拖拽着一辆一辆沉甸甸的青铜战车,顺着笔直的通道,闯出大阵,冲入那绞肉烘炉。 而顺着光透过来的方向,可以看见那些鬼方士兵,在战场上‘种树’。 高耸入云霄的棕榈树,快速的拔地而起。 而许许多多的鬼方士兵,却手持盾牌和弯刀,身披金、银二色的战甲,赤着脚踩上被压弯的棕榈树。 伴随着棕榈树叶上的流光溢动。 一株接着一株被压弯的棕榈树开始猛力弹射。 而那些鬼方士兵们,却相互拉着手,在半空中用盾牌结成圆筒的形状,抵挡着来自城墙上的箭雨、法术攻击。 燃烧的‘球’砸在了护着城墙的屏障上。 大量的鬼方士兵,在触碰到那阵法屏障的一瞬间,就被绞碎蒸发。 却也依旧有一部分的士兵,撞入了其中,落到了城墙上。 分化为一小股、一小股的队伍,在城墙上厮杀。 常羊关的上空,此刻正翱翔着密密麻麻羽人。 他们的翅膀和翅膀连在一起,化作了遮天蔽日的乌云一般。 而羽人的对手,是来自鬼方的罗刹一族。 双方在天空之上,展开了激烈的碰撞。 每一瞬间,都有大量的身影、肢体,纠缠着坠落下来,然后砸入那充满血腥与残酷的地面战场泥潭之中。 常羊关前,竖着十二面大旗。 旗上绘着的是十二名古老的魔神。 祂们贪婪的吸收着,来自战场上汇集的血煞、污秽之气。 每一秒钟,祂们都像是要撕破大旗,从中扑出来,然后在这残酷的战场上,更加肆无忌惮的宣泄恐怖。 鬼方阵中,突然杀出一员猛将。 只见这恶神,手持镰刀和绳索,象头人形,鼻长目广,有一面四臂。 所过之处,万物凋零。 无论是商人道兵,还是上古先民,都在刹那间被抽走生机,然后受炼狱之火焚烧,将灵魂完全燃尽。 他是湿婆神和雪山神女帕尔瓦蒂的精神之子,拥有着两位鬼方强大神祇的神力。 与哈奴曼一样,迦尼萨也非人形之神。 只是二者区别却极大,哈奴曼只是没什么背景、靠山的二三流神。 而迦尼萨却是妥妥的顶级神二代,天生拥有的能力就完全没有可比性。 曹柘间隔老远,便对着这象鼻神使用了鉴定术。 迦尼萨,体七十二万九千八百,力七十九万一千零二,炁八十一万五千,技能:毁灭、焚烧、暴虐、嗜杀、诅咒、重生,根骨三万七千二百九十七,悟性五千九百零二,备注:残暴的熊孩子,你却只能温和的教育,而不能杀死,否则湿婆与雪山神女的愤怒,会将万物埋葬。 曹柘不在意备注。 站在人群中,浑水摸鱼一般,拉弓、射箭! 只是这射出去的,却并非是普通箭疾,而是从大章鱼诡灵处缴获的‘必中之矢’。 必中之矢上,涂抹着满满的‘私货’。 保证让这神二代,知道什么叫做人心险恶。 刷! 一轮箭雨! 数之不尽的箭疾飞出。 霎时间,整片天空,都布满了双方射出来的箭。 许多箭疾在半空中相互碰撞粉碎,然后落下。 却也有更多,落入了彼此双方阵中,造成了无数的死伤。 象鼻神迦尼萨手持镰刀,收割着生命,发出狂躁的象鸣。 通红着双眼,他残暴的将一名龙伯巨人的喉管割开。 鲜血若雨水一般洒下。 他却喷洒着血水,好像顽劣的孩子,在这血腥的战场上,玩耍的很开心。 密密麻麻的箭疾,在距离他还有数千米之处,便全都爆开,化作粉末。 而就在这众多的‘寻常’里,夹杂着的不寻常,快速飞至。 就在即将射中那象鼻神的一瞬间,他的一枚象牙飞起,化作了一座厚实、高大、神圣的雪山,挡住了必中之矢的第一次冲击。 第五百一十一章真实伤害(求订阅,求月票) 象牙所化的神圣雪山,坚固非凡。 灌注着曹柘强大炁力的必中之矢,竟然也无法将其洞穿。 冥冥中,甚至听到了一名女神的愤怒声,从更加遥远的天穹之外传来。 当她的声音抵达战场时,无数的生灵,不分敌我的被冻结。 曹柘没有继续坚持要‘杀死’或者‘改造’象鼻神,而是先收回了必中之矢。 必中之矢并非‘无解’的,这一点曹柘本就是知道的。 当初的大章鱼诡灵,不能用它刺破曹柘的防御。 曹柘今日碰到了硬骨头,必中之矢难以建功,也在情理之中。 “象鼻神、猴神这类鬼方神祇不足为虑,他们虽强,却都还在能量和规则的范畴里。” “但是那些再往上一层的鬼方神,如三相神、古神一级,就已经抵达了概念的层次。” “依我现在的实力,硬碰硬并不见得能讨得什么便宜,还不如先收拢爪牙,等待更好的机会。”曹柘心中正筹谋着之前抓捕猴神时,心中所一闪而过的那个计划。 战场上的局势,却又在刹那间,又发生了猛烈的转变。 伴随着地动山摇,无头的刑天,左手持盾,右手持斧,从虚无中生出。 一斧头便劈碎了那雪山女神化出的神圣雪山。 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 干戚,亦作“干鏚”。 指的是盾与斧两种兵器,而并非是专指一种。 曹柘毫不客气,对着那刑天身影,同样使用了鉴定术。 刑天,体一百二十五万三千七百一(损),力一百九十二万五千二百九十八(损),炁两百四十四万八千六百三(损),技能:狩天、守地、断极,根骨八万九千二百七十一(不全),悟性零,备注:头都没了,能说话就不错了,还指望有什么脑子? 伴随着刑天的登场,战场上原本弥漫到睁不开眼的硝烟,竟开始缓慢的‘清澈’。 刑天的体、力、炁三项数据,固然不全。 比起那些顶级大神来,还差了一大截。 但是他所拥有的技能,极具针对性。 如果要让曹柘找一个合适的参照的话,眼前这个刑天,给他的感觉,就像是放大了许多倍的‘诺手’。 血腥、残暴、充满威慑力的同时。 招式中充斥着的,是针对性极强的‘真实伤害力’。 这种真实伤害,足以猎杀那些化作了概念的神。 将他们从虚无缥缈的概念之中,重新拉拽回来。 也正因为这种威慑性,才导致了鬼方诸神,不敢贸然全力进犯。 鼓声震响,鬼方开始暂时收兵。 受了些惊吓的象鼻神,飞快的撤离战场,返回后方大本营。 少了一条象牙的他,既滑稽又狼狈。 但站在常羊山城墙上的商人将领们,看向这象鼻神的眼神,却更多的是无奈。 象鼻神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已经分别斩杀了商人的十几员大将。 但是商人一方,却拿他无可奈何。 并不是打不过,也不是没有合适出手的将领,而是象鼻神的背后,有着强硬的靠山。 每当这象鼻神遇到危险时,他背后的两尊强大神祇,都会很不要脸的出手干预。 不仅助他脱离危险,亦助其斩杀对手。 要始终弄清楚,商朝时人与神,依旧是混居的。 在商朝为官、为将者,许多都是先天的神祇、仙人,并非是凡人。 即便是凡人,也有着非同一般的血脉,拥有着极为拿得出手的神通手段。 至于那些分封四方的诸侯,也多为三皇五帝的嫡系后裔,依旧维系着上古时人皇血脉的神异。 商朝一方,被象鼻神连斩十几员大将,这是极为惨痛的损失。 并不单单只是一项可有可无的数据。 李世民和朱元璋,此时率领着数十万的道兵,分别镇守着一段城墙。 在之前的攻城战中,二者都发挥了他们的经验与见识,将偷袭上城墙的鬼方士兵,尽数的斩杀,取得了局部的优胜。 但是他们此刻却都没有半分喜色。 强大的神话力量,几乎抹平了他们军事上的才能。 那些调兵遣将的能力,在这样的战场上,所能起到的作用,似乎极为有限。 从局部出发,他们做的已经很好了。 但是站在整体战略的高度来看,他们都觉得‘不行’。 常羊山守关的坚持,全都维系在一个没有头,没有主观思维的大巫刑天身上。 这实在太危险了。 鬼方诸神短时间内忌惮于刑天的强势,不敢全力进攻。 然而他们迟早找到‘破绽’。 一旦刑天失利,那常羊山守关能够坚守的可能性,将会无限降低。 “必须找到刑天大巫,能够克制那些强大鬼方诸神的缘由,将这股力量,化为己用。”几乎就在同一时间,曹柘、李世民、朱元璋,都想到了这一节。 这其实也是十分显而易见的。 他们都算不上,唯一想到这一点的人。 只是,在这个时候,双方的思路方向,却走错了方向。 “不久前,有人在常羊山后方,召唤出了刑天之影。” “或许此人掌握了如何掌控刑天的办法,找到他···得到这个办法,将成为常羊关是否能守住的关健。”李世民向妇好传讯说道。 同时,朱元璋也做出了类似的判断。 而作为这个‘目标’,曹柘所想的,却是如何分析出,刑天能对概念神,造成‘真实’伤害的原因。 “这与意念无关!” “因为刑天的脑袋确实没了,并且他的身体里也没有残魂,留下的只有生命本能。” “也就是说,刑天本质上是死了,只是因为他的肉身生命力太旺盛,所以他的身体还‘活着’。” “没有脑袋,没有灵魂,自然也就没有意志。” “不是意志,难道是什么独特的血脉,独特的神通?” “我必须得到一滴刑天的血,然后以斡旋造化对他的血进行分析。”曹柘心想。 战场上,最后的尸体和残骸,都被那招摇的十二面大旗吸收消化。 旗面上的魔神,更加的可怖、可怕。 却被大量的大巫师,齐齐施力,渐渐的压制下去。 这十二面旗,是商朝针对不利局面,准备的后手之一。 一旦常羊关告破,这十二面旗帜内的魔神,就会被释放。 吞噬了无尽血肉的魔神们,会有多强。 简直难以想象。 第五百一十二章佛未成时,便是魔(求订阅,求月票) “那就只能先等一等了!” “刑天···我是可以打,但是在这种时候,为了不确定的研究而‘内战’,没有必要。” “等什么时候,鬼方按耐不住,派出真正的强力神祇来交手刑天,或许我就能得到刑天之血了。”曹柘在城堡内,做出了一个从心的决定。 城堡之内,已经贴出了告示。 整个常羊山守关,重金悬赏那能催动刑天虚影者的线索。 至于道德绑架? 直接用人族大义,压迫曹柘现身? 这不存在! 毕竟这个时代,连道德是什么,都没有明确定性,哪里来的道德绑架? 贵族们舍生忘死,是因为身后是他们的领土,是他们的封国,是他们的子民,是他们的奴隶与财富。 士兵们不顾生死,是因为诸侯们给予了丰厚的赏金,商朝拿出了极为有诱惑力的军功奖励。 保家卫国的概念,在这个时代的人们心中有。 但每个人的‘概念’,都并不那么的纯粹。 至于发现和找到了曹柘之后,是威逼还是利诱,那就看他表现出来的实力、身份如何了。 朱元璋坐镇于北面城墙之上,寒风夹杂着冰雪,冻僵了朱元璋浑身的战甲。 他那‘不听话’的四儿子,也被放了出来,就在其账下听命。 这是朱元璋自己向妇好请求的。 朱元璋优点有很多,知人善任亦是其一。 他虽从不妄自菲薄,但他所擅长的是攻城、游击以及利用各种局势、环境,以弱胜强。 守城当然也很擅长,却未必比他那不听话的四儿子更强。 他的四儿子,当然是朱棣。 朱棣镇守燕京多年,某种程度上,来袭的鬼方可以视作放大了无数倍的北方游牧民族,而要在这常羊关前,守住这天险关隘,朱棣的经验和建议,很有必要听取。 就在朱元璋与朱棣,一同分析着,下一场战役,敌人会以什么方式,从哪个方向突袭时,一阵风刮了进来。 朱元璋腰间的玉刀猛然出鞘,随后劈向一个方位。 曹柘一步躲开了这一刀,随后笑道:“老朋友到访,陛下便是这般迎接的吗?” 朱元璋听闻曹柘的声音,手中刀紧握,却也笑道:“原来是张真人!张真人倒是好手段,出了那处空间之后,便如龙归大海,许久未曾听闻音讯,不曾想也已经到了这常羊关处。” 曹柘道:“既是你我到此界的缘由,自然要来见识一番。” “果然是大受震撼!” “如此战局之下,莫说凡人,便是仙神,亦仿佛蝼蚁。” 朱元璋闻言,点了点头,神情显得有几分忧虑。 他不像曹柘,没有从摩那里获知‘真相’。 所以根本不知道,所有帝王的穿越,都源于‘曹柘’。 他们是被曹柘‘连累’着,来到了这个世界,这个时空。 既然已经来了,朱元璋总是想着,将这些来犯的鬼方外族,赶回他们的西方世界去。 “张真人所言不错。” “不知,那刑天之影,可是张真人所为?”朱元璋既然见到了曹柘,自然也就将‘线索’连贯起来。 并不是说,此方世界,就只有‘张真人’有能耐。 而是骤然出现的变数,自然有极大可能是,是因为出现了骤然之人。 以前,没有听说有人利用刑天之影。 如今却有了,曹柘又正好来到常羊关。 哪有那么多凑巧之事? “正是贫道戏做。”曹柘说到这里,伸手抛出一枚小球。 这小球是曹柘以‘遮掩灵球’的思路为基础,改造升级出来的遮掩灵球2·0版本。 用来遮蔽视线,阻挡窥探,是最好用不过。 其中加入了更多的诡灵物质,尽可能的减少了元气和其它人族资源投入。 对不清楚诡灵为何的神祇而言,无论他们有多强,在这遮掩灵球的作用下,都得暂时抓瞎。 “陛下来此世,可曾诵过佛?”曹柘对朱元璋问道。 朱元璋早些年,是做过和尚的。 也学过一些和尚的手段,只是后来入了红巾军,接触到了明教、弥勒教、白莲教的修行法门,所学便杂乱起来。 等到开国做了皇帝,老朱立马翻脸,将明教、弥勒教、白莲教统统镇压。 对和尚也并没有多少好脸色。 甚至有意支持道门发展,与佛家唱对台戏。 所以,曹柘问他,来此世后,有没有诵过佛,这问的是挺没道理的。 毕竟,老朱对佛祖而言,算不得什么信徒···叛徒还差不多。 但是老朱也非常人,听曹柘这话,绝不只听表面之音。 “此世无佛!”朱元璋稍稍闭目后,睁开眼说道。 曹柘笑道:“既然无佛!那咱们就做一做佛祖,陛下以为如何?” 朱元璋一时间,没有很理解曹柘的意图。 毕竟老朱后期虽然也补足了一定的文化课程,但毕竟积累还是少了些。 倒是一旁的朱棣说道:“真人的意思是,让那些鬼方人,内部自己乱起来?” 曹柘道:“不错!强大的敌人,可以从内部瓦解他们。” “空口白牙!咱们便是有心这么做,力该怎么使?”朱元璋问道。 他虽然是在问,但其实已经有意向执行。 老朱从来都不是一个只会提出问题,而不去解决问题的人。 “这三块石板如何?”曹柘拿出了后来从恶西游世界里取出,随后携带在身上的三块石板。 这三块石板,是由恶西游世界里的天道,以西天诸恶佛的经义为核心要旨书写。 上面记载着的内容,既邪恶且疯狂,但是又有着深深的禅意。 是能够直通天心之物,只是疯狂且又扭曲。 朱元璋看了一眼这石板,便不敢再多看。 定住心神,随后道:“好可怕的经文!” “这些并非佛经,而是魔经···如此魔经,也能造佛?” 曹柘却道:“于此世,于此界,于西方而言,佛若生,岂不便是魔?” 朱元璋一愣,随后心有所感道:“不错!正是这个道理。” 朱元璋严格来说,身上明教的痕迹最重一些。 而明教曾经便被称为魔教。 等到他朱元璋做了皇帝之后,昔日明教大部分人,化整为零归入明朝庞大的体系之中。 那昔日之魔,反而成为了天下之主,是再无可争议不过的正统。 所以,什么是魔呢? “此世诸神,通晓过去未来。” “鬼方之神祇,未必没有防备着佛的降生。” “既然如此,正经的佛经,怕是传不入鬼方之地。” “只有这不正经的佛经,还有一点可能!” “当然,这三块石板,还是太单薄了!” “所以才需要陛下您,发挥所长、所学,助我补全佛经。” 第五百一十三章谁···才是()头子 朱元璋微微有些沉默。 虽然道理都懂,不过总感觉有些被冒犯到。 “爹确实很合适,不过并不是唯一合适的。” “张真人既然有心当佛祖,何不集思广益?”朱棣这个时候开口,稍稍缓解了一丝老朱的尴尬。 老朱却已经完全摆脱了前一刻的别扭,摆手说道:“张真人既然选择只对咱说这些话,显然也是有他的考量。” “此事虽紧要,却也不适宜太过张扬。” 朱棣瞬间领会了自家老爹的意思。 不愿张扬是假,担心泄密是真。 人王阵召唤诸多帝王降临时,并非隐秘。 那轰动的效果,想来早就引起了鬼方诸神的注意。 之所以没有什么过激反应,只是因为鬼方诸神,被常羊山天堑阻挡而已。 即便如此,那降临时的‘诅咒’,也仿佛依旧回荡于耳边,并未消失,只是被延迟。 谁也不知道,鬼方诸神在当时,是否有更多的插手和干预,具体又做些什么。 更何况,那诸多帝王里,虽多是人杰英豪,却也还是有一些鬼祟胆小、贪生怕死、见利忘义之辈,他们也并不值得信任。 严格来说,任何一个合格的皇帝,都可以是一名十分专业的魔教头子。 毕竟,几乎没有多少皇帝在位期间,不曾遭受来自这些宗教人士的骚扰。 最了解彼此的,往往是对手,这话惯是没错的。 “咱虽入了教,但历来对教义内容不甚上心,虽对他们蛊惑人心的手段多有知晓,不过具体细节上,怕是力有不逮。”朱元璋开口对曹柘说道。 曹柘道:“本就不需要细致,只要一点纲领而已。” “毕竟,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既然如此,那这个忙,咱就帮了!”朱元璋彻底的一口应承下来。 随后数天时间里,朱元璋和曹柘二人,合在一处以三块石板上的内容为核心,辅佐以各种‘魔教’教义内容为榜样,不断的进行内容上的加工与拓展。 首先三块石板上,那些过于激进、过于恶意满满的内容,必须要删除。 魔与邪,还是有区别的。 魔是离经叛道。 当世人皆认可某件事为对,而有人站出来,偏说这‘不对’,那他便是魔。 这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错误,只是一种选择上的背道而驰。 而有时候,真理未必掌握在多数人手中。 邪则是彻底的剑走偏锋,逐渐走入一条从者稀疏的窄道。 但同样,编撰出来的内容,绝不可如真正佛家精义那般‘绵柔’。 固然,佛家亦有金刚怒目,但针对眼下的实际情况而言,它还是柔和了些。 抗争性、对抗性不足的话,曹柘和朱元璋的主要目的,根本无法达成。 换句话说,原本的佛教虽然从印度教的土壤里长出来,但它真的有做到颠覆吗? 原本的佛教做不到的事情,只是将原有的佛经,再照搬一遍,提前的传播过去···就一定能做到了? 经历了长达半个月的商讨、推演,曹柘和朱元璋,终于彻底定稿了第一版西传佛经。 不过眼下,他们还欠缺一些最关键的传播因素。 “裂变与诱饵!” “鬼方诸神强大非常,要想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传教,就必须引发他们内部本身存在的矛盾。” “而如何让本就强大、超凡的神祇,转投佛门,这就要涉及到关键点,诱饵!”朱元璋说到这里时,虽是在停顿,却并没有询问曹柘的意思,显然他是有腹稿的。 曹柘也就静听下文。 “隋唐以前,天下官员,皆出自世家豪门,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这是大家公认的铁则,如果有谁违背了这个铁则,那便是背离正道。” “普通百姓与这世间的万物规则,全然不相干。”说到这里时,朱元璋的火气,显得有些大。 和他儿子相比起,老朱作为‘皇帝’,其实反而不是那么‘合格’的。 因为老朱很多时候,还是将自身,代入到黎民百姓的角度去思考问题,所以他痛恨贪官污吏,痛恨那些跋扈豪族。 有时候甚至忘了,他本就代表着既得利益者的利益,是这世间最大的‘不公平’。 针对那个时代而言,这就是老朱的‘魔性’,也是他晚年大开屠刀的原因之一。 “直至隋唐时期,开科举制度,让人人皆有可能晋升阶层,掌握话语权。”朱元璋说到这里,眼神和表情,显得有些别扭。 虽然他不想说,但事实上是,哪怕是经历了多年的演变,又有了外族的进犯,打破原有的格局与壁垒,等到明朝建立之后,能够登科入仕的,依旧多为士族豪门子弟。 那些真正寒门出身的官员,依旧是极少数。 并且,这些寒门官员,往往腐烂堕落的,比士族官员更快一些。 能够有所坚持者,为极少数。 收敛思维,朱元璋继续说道:“佛门传至西方,最关键也最紧要的,就是进阶性。” “甚至是注明,那最高的位置,亦不是不可替代。” 朱元璋此刻要表达的,就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升级’。 此时的鬼方诸神,既在百姓身上,烙印下种姓制度,将人牢牢的钉死划分为三六九等。 于神族内部,亦有严格的等级之分。 所有的一切,最终解释权,都归于三相神所有。 这对于有野心的神祇而言,何尝又不是一种痛苦? “进阶性在佛门之中也有,罗汉、菩萨、佛陀、佛祖,并非都一成不变···尽管也真没怎么变,但台阶和门槛,还是摆在那里的。” “不过对鬼方诸神的冲击性,似乎依旧有限。”此时的曹柘,已经想到了很多。 比如在许多古代东方背景的神话世界里,西方就是佛家的,灵山为西方神话的一切归咎之地。 但这或许只是局部的‘优势’,而并不是真正的‘胜利’。 将诸天万界铺成一个平面。 佛门或许在鬼方诸神的压迫下,仅仅只是占据了一角。 这一角象征着许多个世界。 而积极的向东方过渡,与东方神话融合一处,也是佛门在东方神话背景世界里,显得出众的缘由。 曹柘的意外介入这个时空。 很有可能,就是佛门在诸天万界大战的大背景下,为谋求自身利益,而耍的小心思。 而他们选择了一个曹柘无法拒绝的背景与时代。 无论如何,曹柘的魂与根是源于华夏,始于炎黄。 他不可能坐视华夏大地,被鬼方入侵,变成阿三那般模样。 站在这个时代的关口,传播与推动佛门的到来,也就成为了顺势之下,最有利的选择。 却是曹柘起初,不那么情愿的选择。 其实,在来到这个时代之初,曹柘就已经对他身上,所肩负的‘任务’隐隐有所觉。 佛门以蜗壳寺开始布局,用婆娑之眼为引导,首要目的是从一个辐射广阔的高等神话世界开始,大范围内的攻占鬼方诸神的‘领地’,抢占神话层次中的‘上风’。 次要目的,也是以一个‘佛祖’的名头,将曹柘这位现如今的人族第一锁死。 或许曹柘还未抵达那些真正的古老神、仙、佛的境界,但他既为人族第一,又遇到了万界竞技这样时代的风口,那他只要他不夭折,未来可想而知。 许下一个‘佛祖’的名头,笼络···甚至是直接刨挖过曹柘这样的人才,对佛门而言是稳赚不赔的。 当然,曹柘也并不是被利用后,不还手的性格。 改造‘佛经’,从源头上让‘佛’变得异常,便是他小小的尝试之一。 老子化胡,始有大乘佛法。 曹柘却要在源头,改造佛源, 让佛门内部再分裂一次。 故而,这佛经的改造与传播。 当前作用是分裂鬼方诸神。 往后的作用,则是分裂佛门。 有了多重目的,这佛经的改造,自然也就变得困难重重。 至于这个佛祖的位置! 你以为,曹柘为什么非要拽着朱元璋,与他一道做这改造佛经的事情? 以曹柘少林寺出身,读尽佛经的积累,便已经可堪此任,后续的大量积累,更让他早就在‘知识’层面,没有短板。 拉拽着朱元璋一起办这件事,借口是说给朱元璋听的。 至于朱元璋···他白得一个佛祖的名头,未来的一脉 佛祖,怎么想也是赚了。 以老朱的脾性,如了佛门,也不会安分守己。 定会将之搅的天翻地覆。 如此种种,心中诸多计较,曹柘不会宣之于口。 甚至是,如果没有任何被拆穿可能的话,他永远也不会提及。 只会当做,这一切是自然发生、演变的结果。 “升级!” “让鬼方诸神,有底气,有冲动的去挑战、改变,这必须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利益。”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是,他们需要什么?” “我们能否将这份需要,提供给他们?” “而这份需要,一旦提供出去,又是否会对我们,造成反噬?”曹柘提出问题,然而这更像是一种有意识的引导。 朱元璋不是不能察觉,而是他身在局中,反而看不清晰。 偶尔参与进来的朱棣倒是察觉到了点什么,但是他选择了沉默,甚至是推波助澜。 野心勃勃的朱棣,如何不想要一个当佛祖的爹? 第五百一十四章受缚的黑天(求订阅,求月票) 计划推进到此处时,陷入了短暂的困境。 思想、体系、概念,无法代替实打实的利益。 没有真正令人心动的利益,就想引导鬼方诸神的内讧,不是不可能,而是绝对不可能! 后来鬼方内部,自行分裂出了佛教、耆那教,是因为已经无法对外扩张,转移内部矛盾。 但是现在,鬼方的首要之任务,是攻破眼前这座雄关,入主华夏之地,征服这个古老的文明,奴役这里的子民,取代这里的神话。 有着剧烈的外部矛盾刺激,内在的一些分歧和不满,是可以被压制下来的。 虽然暂时没有找到好的‘诱饵’,但无论是曹柘还是朱元璋,都没有着急。 他们都是很有耐心的人,知道等待时机的重要性。 常羊关的混战,始终没有停止。 鬼方依旧驱赶着大量被改造、奴役甚至是不断重塑的达罗毗荼人,利用他们作为炮灰,葬送在战场之上。 看着十二面飘扬的魔神旗,曹柘站在城墙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他们会用这十二面旗作为突破口。”朱棣站在曹柘的身侧,很肯定的说道。 “最后的盾,成为致命的矛,如果我是攻城者,我也会这么做。” “鬼方是在有意引导双方进行大规模的血肉绞杀,不断的喂填这十二面旗,直到这十二尊魔神,再也无法控制,彻底的爆发。”朱棣接着说道。 曹柘点头道:“这一点,商朝一方不会不清楚,但是他们也无可奈何,甚至是骑虎难下。” “巫器半器半图腾,本就并不完全受控制,如今这十二面旗已经吸收了太多的血肉和驳杂的气息,即便是整个常羊关所有的巫师联手,也无法令它们平息。” “而一旦鬼方派大军来犯,便不得不出兵抵挡。” 朱棣却对曹柘说道:“但是你有办法,不是吗?” 曹柘没有反驳,而是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有办法?” “你是张三丰,也是真武大帝,更是我想要胜过,却未曾胜过的对手。” “十二面魔神旗,单独割裂开来,确实很难对付。但以你的能耐,如果以它们为基准设阵,让这十二面魔神旗,相互限制,绝对有可能。”朱棣说道。 尽管朱棣‘了解’的是另一个张三丰。 但他没有说错,曹柘确实可以因地制宜,创造出一门合适的阵法,让这十二面魔神旗,相互形成一个互相循环的整体。 既能更好的炼化战场上溢出的血肉以及各种杂乱气息,且能让这些魔神之间,相互限制,保持整体的稳定性。 曹柘之所以还没有去出这个头,是因为他还在想。 他在想,能否利用某些细节,做出更多的布置。 “然而无论如何,常羊关不能破。”曹柘有他的底线。 哪怕是常羊关被破,在他的某个‘设想’中,更有利于他完成一项计划,他也绝不会往那个方向去走。 为了获得所谓‘利益’,而无底线的向利益妥协。 最终的结果,只会是失去‘自我’。 曹柘也曾经迷茫过,而现在他十分的坚定。 二人正闲聊着,鬼方诸神又一次发动了较为猛烈的袭击。 燃烧的黑色火球,突兀的在头顶上方诞生,随后以超越了声音的速度,呼啸落下。 它的直径大约有数百里,落下来时,已然如同一颗小型的黑色太阳,要坠落入地面,击穿、击毁一切。 鬼方风神伐由,在短短数息之间,便给这一发带着毁灭一切生机的黑色火球,套上了上百层的防护,以及上千重的加速。 穿透了一重重由商朝仙人,在半空中设立的阵法与禁制,巨大的黑色火球,在坠落之事与周遭的一切,发生了剧烈的摩擦,爆发出来的光芒,足以让凡人的眼球炸裂。 曹柘终究还是对鬼方诸神了解的不够细致。 哈奴曼虽然在鬼方神系中属于二三流,但他并不是毫无出身。 八大守护神之一的风神伐由,就是哈奴曼的父亲。 哈奴曼的失踪,在鬼方神系中,还是引起了一定震动与反应。 风神伐由这一次的间接出手,就是在为哈奴曼‘复仇’。 至于逼迫商朝将哈奴曼交出来,风神伐由代表不了鬼方诸神,更清楚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商朝一方断不可能服软。 黑色火球的坠落,几乎吸引了全部的目光与注意力。 那些身具神目的商朝将领,更是已经看清那黑色火球的真面目。 那是一尊被困缚起来的神祇。 他有着黑中泛蓝的肌肤,与其它鬼方诸神,有着极大的差别。 火球中的这位神祇,显得十分的痛苦,狰狞和疯狂,几乎攀爬满了他的脸颊。 他的口中,似乎还在不断的背诵着某些陌生的文字。 但是很快,他的声音,就被无形之力彻底抹除。 没有人能听见他具体说了什么,也没有人记得他曾经说过什么。 摩出现在了曹柘的身边,眼神中带着悲伤。 “你认识他?”曹柘问道。 摩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我记忆中,关于过去文明的一切,都已经被抹除。” “如果不是这样,我无法逃离出来。” “我记得的,只有他现在的名字···黑天!” “他是毗湿奴的化身之一,但我知道···他不仅仅是如此。” 曹柘没有多说什么。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 即便是凡人的战争里,胜者都有权利剥夺走败者的一切,更何况是神与神的战争? 黑天所代表的神系输了,失去了一切。 那他就失去了他所原本拥有的身份、名字、权利,甚至是本身独立的存在。 在旁人眼中,他就是毗湿奴的化身之一。 此时,城墙上,升起了一道流光。 有仙人骑着墨玉麒麟飞纵而起。 飞纵之中,带着璀璨的金光,手中的宝剑,携带着无比锋锐之势,便要将那火球从当中切开。 “等等!不可!”摩发出惊呼。 下一刻,巨大的黑色火球,已经被一剑劈成碎片。 浩瀚而又庞大的剑光,甚至穿透了层层叠叠的云层,刺向更远的方向,像是在向鬼方诸神示威。 而下方的城墙上,普通的士兵们,纷纷发出欢呼声。 只是那欢呼声还未达到最激烈之时,却见那原本被捆住的神,睁开了他漆黑的眼。 当他睁开眼的时候,天却黑了! 而在这漆黑一片的世界里,无法形容的恐怖,如最阴冷刺骨的火,开始快速蔓延且无穷尽的燃烧。 第五百一十五章初次显圣(求订阅,求月票) “那个火球!” “那个火球并不是他在释放力量!” “恰恰相反,他是在克制与对抗,在阻止力量的释放。”摩脸上露出了更加痛苦的神情。 此刻无人能理解他的痛苦。 因为身在常羊关的许许多多人,同样也身处在极为可怖的痛苦当中。 曹柘挥手,斩断了纠缠过来的黑色火焰。 随后自己散发出光,对抗着黑暗的侵袭。 此时的常羊关,依旧被笼罩在黑暗里。 而黑暗里的那些肆意妄为,几乎就是在腐蚀着这座坚守的雄关,所剩不多的真实生命力。 有仙人在诵咒,有巫师在请求神祇的降临,也有真正的神祇,正释放着他们的神辉,对抗着此刻的黑暗大爆发。 然而,所有人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如果给这些人足够的时间,他们是可以对抗黑天释放的。 但突兀来的冲击,让他们有些慌乱。 不仅仅是要对抗冲击与焚毁,更为关键的是,他们要先提前守在要害之处。 避免鬼方大军,趁机途径,打破常羊关。 以至于一时间,竟然没有一位商朝一方的强者,能抽出手来,将这黑暗以及黑暗中的暗火,用大法力、大神通,快速的驱散。 即便是这样,爆发的也还只是第一波的冲击。 风神伐由可不是仅仅对那黑色大火球,来了一发加速与防护。 当火球炸开,化作笼罩常羊关的黑天和暗火之后,鬼祟的风也开始偷袭进来。 这些风,在黑暗里扭曲成了各种古怪而又阴险的模样。 一些强大的上古先民,一时不慎也会中招,然后被带走全部的生命力,在风中消逝陨灭。 原本整齐的队伍,在黑暗中陷入了混乱。 大巫刑天的身影,自然在这股巨大的能量刺激下,再次出现在了战场之上。 但是战场上,除了爆发炸开,化作一片黑暗领域的黑天。 剩下的都只有商朝一方的兵将。 大巫刑天并无主观意识,即便是有···也未必听商人号令。 此时既然找不到来自鬼方的具体对手,那就挥舞着斧头,开始对着商军一方的强者劈砍。 这原本对准了鬼方诸神的利刃,这一次调转了锋口,对准了利用他镇守常羊关的商军。 果如曹柘所料,没有主观意识的刑天,成为了一个巨大的漏洞。 鬼方诸神不是没有对付刑天的办法,也不是没有反制法门。 只是不愿就此大军突进,然后被刑天在混战之中,带走一波核心神族罢了。 此时,之前所讨论的一切,都仿佛变得不再重要。 当此时,当此世,灾难就在眼前,城破似乎就在当下。 曹柘绝不可能袖手旁观。 一步跨出,曹柘已经飞到了半空,脚踩着阴阳太极图。 太极图旋转之下,那遮蔽一切的黑,以及燃烧一切的火,都被卷入了太极图中,随后化作光明与灵雨洒下。 当曹柘一抬手时,太极图被送入了高空之中,暂时与那黑天纠缠一处。 黑天神的被困缚的身影,重新显露于天空。 原本睁开的双眼,被太极图强硬的合上。 而此时,刑天本能的从曹柘身上,嗅到了最具威胁的气息。 挥舞着凶狠的大斧,便已经一斧头往曹柘劈砍而来。 一瞬间,曹柘身上,所提前预设好的各种防护手段,都在叮叮当当的破碎。 无效! 无效! 全都无效! 这一刻,曹柘仿佛只能依靠肉身的强度与硬抗。 除此之外,再无它法。 即便是幻身逃离,也是无用。 除非不被击中。 否则一旦被击中,哪怕命中的是幻身,真身也会同样受损。 大巫刑天之难缠与强大,此刻直观且清晰的完全呈现在曹柘的面前。 若不是有如此难缠且又霸道的能力,大巫刑天何以凭借一己之力,将鬼方大军抵挡在常羊关外? 曹柘没有避,更没有逃。 欺身而上,手中化出剑来,与那劈砍下来的巨斧碰撞在一处。 一瞬间,所有好似要对撞喷发的能量,都被尽数的坍塌收缩。 一股庞大的粘劲,死死的粘住了刑天的斧头。 而曹柘则是借力打力中,来回的游走,化解刑天庞大力道的同时,也在不断的近距离解析着,他这股带来真实伤害的屠神之力,究竟是如何而来。 曹柘可不是那些脆皮法师,只会远远的放法术。 作为独立推动武道,发展到神话阶层的人物,他的近战技能同样点满。 “不是意志!似乎也并不是血脉!” “而是轨迹!” “刑天的斧头,可以命中最真实的轨迹!” “而这却是他的本能。” “他将劈中真实轨迹的能力,融入到了肌肉之中,融入到了行动本能里。” “难怪···如果只是血脉能力的话,只怕商朝一方早就已经想方设法,采集刑天之血,进行复刻了。” “即便是鬼方神祇,也会打他血脉的主意,不可能放任。”曹柘想到这里,不仅没有气馁,反而很兴奋。 对于那些先天的神祇,多类似于法师的仙人而言,刑天这种纯粹融入本能的‘技巧’,是最难以捕捉、复制的能力。 但是对于曹柘这名‘武祖’来说,却未必如此。 更何况,曹柘还有极为可怕的悟性,以及庞大的运算能力。 只要采集足够的模型数据,就能反复的推导。 直到归纳出一套具备真实伤害的强大武学宝典。 曹柘通过游斗,收集数据。 殊不知,此刻他与刑天鏖战的画面,却震惊了无数人。 当黑暗散去,光明重现。 所有人都看着这个竟然能与刑天,斗的不相上下的道人,纷纷露出了惊叹,甚至是惊骇的神色。 那些远远眺望的鬼方诸神,亦已经察觉到了曹柘的一部分来历,迟来的诅咒和恶意,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口,然后齐刷刷的爆发。 此时的曹柘,近有刑天相战,远有鬼方诸神暗下黑手。 怎么看也是不死便残的局面。 不过,曹柘依旧不慌,怀里的随机事件生成器,引而不发。 随着‘打火机’的普及,曹柘收集到了不少的‘燃油’。 即便是不消耗他本身的‘未来’,曹柘也有至少十次机会使用随机事件生成器。 这种强控道具,在这样的战场上,正是合用不过。 只是还不等曹柘使用此物,一道清光从不远处的城墙上笼罩而来,护住了曹柘的全身。 虽然无法抵挡刑天的斧头,却将那些来自鬼方诸神的恶意与诅咒,全都扫落弹开。 第五百一十六章鬼方的竞赛者(求订阅,求月票) 常羊关城头上,骑着黑虎的仙人,摇动着手中的扇形法宝,冲着曹柘点头。 曹柘倒是没有认出,这仙人是何名号,什么来头。 毕竟,这年月,天庭理论上都还只是一个大空壳,三教修士,各路古老先天神祇的门人弟子,各方意外侥幸踏上修仙之途的散修,以及大商官方、各路诸侯培养的门客,都有可能。 没有一个对应的图谱做参照,曹柘也只是个平平常常的修行者而已,怎么可能事事都知道? “赵公明吗?” “路走宽了啊!”曹柘心想。 随后又与刑天战在一处。 从技巧上来讲,曹柘高出刑天不少,从力量的层面来说,二者不相伯仲。 但是刑天所拥有的真实伤害能力,却是曹柘所要学习和效仿的。 此时的曹柘不仅仅在与刑天游战,更是以各种手段,将这一战的画面,从不同的角度,完完全全的保留下来。 留待之后在细细品读。 战场上,曹柘与刑天不断纠缠。 战场之外,那些来自鬼方神祇的偷袭,则是被大商一方的仙人拦住。 这一战,便足足有九天时间。 九天之后,刑天似乎也有些战乏了,毕竟曹柘也绝不是什么弱者,需要刑天永远保持在极限输出状态,能坚持九天,已经是因为曹柘有意放水,而刑天自己也没有脑袋,没有杂念干预。 当最后一斧劈出,刑天的身形,彻底淡化消失在常羊关前。 至于受缚的黑天,则是继续被曹柘封印在太极图中,等待着之后与摩一道,研究着怎么去处理。 刑天被曹柘暂时压制,下一次出现,还得等其吸收消化大量的战场煞气和地煞浊气之后。 而此时,危险并未结束,反而更加的告急。 常羊关此刻,等于暂时失去了刑天的镇守。 虽多出了曹柘这个貌似强大的生力军,但对鬼方而言,曹柘明面上的威胁力是远不如刑天的。 这也是后来,鬼方对曹柘的‘暗算’,也都变得可有可无。 他们也等着曹柘消磨掉刑天的精力,好让常羊关处,最凶险的一关,暂时自废。 “是我们出手的时候了!” “都冲!都冲!” “博战绩的时候到了,能不能入前百,就看这一次了!”大量的杂音,从鬼方军阵中传出。 随后大量的鬼方‘提婆’,开始率先从军阵中奔袭出来。 他们所用的手段,身上缠绕的彩光,也与寻常的鬼方士兵不同。 有一些身上,甚至还缠绕着一缕缕虚幻不真实的佛光。 所谓‘提婆’,指的便是鬼方神话中,那些位于神之下的半神与伪神,而提婆之中,具体的分类又有诸多,此处不宜细提。 这些与寻常鬼方士兵,大相庭径的‘提婆’,毫无疑问就是竞赛者了。 看到这些现代的阿三们所化身的‘提婆’,曹柘心中反而有一种莫名的松快和一丝丝焦虑。 松快在于,他并没有被送入到万界竞技之外,也就代表着,佛门对这一次世间的干预程度,还没有超出‘极限’。 在这种前提下,曹柘可以尽自己所能的为所欲为。 因为,佛门的‘谋划’,必须要遵循万界竞技的大规则。 他们不可能直接的干预与操纵曹柘的行为与判断。 焦虑却也同样源于此。 强大的鬼方诸神,佛门的鬼祟算计,都没能超越万界竞技场,这就足以说明,整个人类文明···无论是哪一支,都被万界竞技场牢牢的攥在手心。 “不过,只有鬼方有竞赛者,而大商一方除我之外,再无其它···这就说明,这个世界在分划类别里,应该是属于鬼方诸神的。” “也难怪东方的仙人、神祇,在这场对拼战役里,显得没有那么的强势。” “如果将世界当做一场通关游戏,大商···就是那些鬼方竞赛者们,企图打通的副本,作为BOSS方,大商不弱,但却也不至于真那么的强,强到无处下嘴。” “这就好似,完全以东方神话为背景,设立下的世界里,西方世界、西方神话痕迹,也有存在···但存在感却又没有那么强。”曹柘只在刹那间,便已经在内心深处,得出了许多的结论。 当然,这个世界毕竟是强神话世界,所以无论是鬼方还是大商,双方所属的神话结构,都不会简单。 彼此之间的差距,也并不是真大到了难以挽回。 换个角度,除了曹柘这样的天才(biantai),有几个竞赛者,真的能把世界当通关游戏来玩? 大多数都只是去走一个过场,经历一段经历,如果侥幸还能从其中,学习到什么,获得些什么,那就再好不过了。 也不要觉得,那些进入低武、高武、低等神话世界的竞赛者,就弱了进入强神话世界的竞赛者一头。 对于多数竞赛者而言,在竞赛世界里拥有的力量,都只是暂时的。 能带回去,变成真实力量,那才是关键。 而越是高等级的世界,其等级界限,层次差别,就越是明显。 作为现代人,所掌握的知识结构,在这样的世界里,能够起到的作用,就越微弱。 这些阿三竞赛者们,在眼下这个世界里,身份是‘提婆’。 但如果得不到好的排名,那回归现实后,他们还是多弱小,就是多弱小。 此刻,一众竞赛者们,已经冲到了战场的中央。 身后,亦是乌央乌央的大量鬼方士兵。 和这些竞赛者的‘活跃’相比,这些仿佛是傀儡、是尸体、是幻术造就的士兵,显得沉默、肃穆,充满了死亡与毁灭的气息。 “炸开城墙!” “用‘丹努先生’炸开他们的城墙。” “攻击!集中火力攻击!东方仙人和神祇,会被咱们的神祇牵制,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打开他们的城墙,然后突破进去。”阿三竞赛者们疯狂的喊着,发出兴奋的嚎叫。 然后他们的脚步却突然定住了。 因为他们看到了曹柘。 与此同时,脑中同时响起了一个声音。 “再往前一步,全都踢出时光塔!”曹柘如此说道。 阿三竞赛者们定住了脚步,震惊的望向那高高的城墙。 哐当! 负责抱着一发‘丹努先生’破灭神雷的阿三竞赛者,突然丢掉了手中的神雷,然后抱住了肚子。 “肚子···我的肚子好疼,不行我要上厕所。”这名阿三竞赛者,找着拙劣的借口大声喊道。 原以为,这么低劣的借口,应该立刻会被戳破。 毕竟他们现在的身体都是‘提婆’,肚子疼?除非是中了神话级的剧毒。 但是,紧接着,大量的阿三竞赛者跟风,似乎···反而将这个拙劣的谎言,敲成了铁证! 他们就是中毒了! 中了肚子疼,需要迅速去解决一下生理问题的毒! 第五百一十七章你们的小老弟?不想再是我的了 战场上,众多的阿三竞赛者们,抱着肚子摔倒一片。 也有一些,很有专业演绎精神,直接扒开裤头,就蹲在山石后面,开始制造咖喱。 随身没有携带手纸这种事,根本就不值得在意。 毕竟可以用法术弄点水洗手嘛! 还有一些有骨气的,想要扛着神雷继续冲。 但是大环境如此,极个别的硬骨头,显得孤单且寂寞。 根本不用曹柘出手,便被城墙上,手握神弓的将领,轻易的射杀。 至于那些原本用来炸开城墙的神雷,此时也都纷纷在战场上被引爆。 只是相比起宽广的战场,这些神雷无法集中之下,威力反而显得不那么明显了。 更像是大费周章的,在战场上放了一场不那么盛大的烟花。 闪耀的电弧,更多的是在鬼方士兵群中爆开。 又为十二魔神旗内,魔神的膨胀与强大添砖加瓦。 曹柘很信守承诺的,将那些还敢继续往前冲的阿三竞赛者,从时光塔中剔除,却也没有永久性封号。 毕竟,有骨气的家伙,总是值得更高看一眼。 以后万一可以用呢? 看着大部分,几乎没有怎么犹豫,就直接尥蹶子的阿三竞赛者,曹柘也有些被惊住了。 固然,时光塔代表着‘真实可控的利益’,而竞赛世界内,能否得到好处,还得看运气。 但是,这放弃的···也太快了吧! “是了!” “阿三是不同的!”曹柘此刻深入的想到了很多。 曾经曹柘就看过一部阿三电影《我的个神啊》,其中就详细的描述了阿三人民极致到极点的信仰混乱。 和多数国人有好处就信,没好处就不信,信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管不管用,方不方便,违不违法,要不要遵守什么清规戒律,不太一样。 阿三的信仰,多数还是很虔诚的。 只是···选择比较多,并且十分的杂。 基本上世上能找到的主流宗教信仰,在那里都能扎根。 只是占比区别而已。 “鬼方诸神,说穿了就是印度教神祇。然而这些阿三竞赛者,却都未必是印度教信徒,不仅如此···其中有婆罗门或者刹帝利种姓的,毕竟是少数。多数人其实,还是名义上的‘贱民’身份,在现实里他们被框架框死,到了竞赛世界,可就不一定还铁心遵循原本的等级划分了。”曹柘心有所想,却也不得不感慨,这些阿三竞赛者来的好、来的巧。 改造后的‘佛教’要在鬼方的地盘上扎根,并且壮大,正需要一大批的‘内鬼’。 被改造后的哈奴曼,是曹柘准备的第一枚‘高层’钉子。 但是中层和底层,也是需要人手的! 并且要不怕死,敢赌命! 这些阿三竞赛者,正是绝佳的选择。 城墙上,大商一方那些擅长毒、蛊、咒这些法术和神通的仙人们,相互彼此看着,都在疑惑是谁下的手。 毕竟这些阿三竞赛者,现在的身份都是‘提婆’,要想将他们一并都毒倒,还是需要一些手段的。 能这样无声无息的做到,难度极高。 竞赛者们瞧着不管用。 鬼方神祇却绝不会放过难得的良机。 更多的提婆和毕陀哩,从鬼方大阵中冲出来。 在鬼方神话中,提婆统指半神和伪神,而毕陀哩则是大梵天和一些仙人的后裔,从身份上来讲,高出大部分得提婆半级,实力上大概都差不多。 这些提婆和毕陀哩组成的数十万军,方才算是鬼方精锐,与之前一直驱使的那些炮灰士兵,绝不相同。 这只大军的出现,也代表着,鬼方终于发动了真正意义上的破城进攻。 与此同时,从大商和鬼方双方面,都升起了璀璨夺目的华光。 大商的仙人、古神、先贤,与鬼方的神祇、仙人,在半空中冲撞一出。 不错!鬼方也有仙人。 鬼方仙人的概念,是指通过修行,达到另一个层次,足以媲美神祇的强大者。 在鬼方的仙人体系里,由神转仙道的仙,为‘天仙’。 出身于婆罗门的仙人,为‘梵仙’。 出身刹帝利的仙人,为‘王仙’。 另有一些特殊种类的仙人,可称为‘大仙’‘至上仙’‘多闻仙’‘乾陀仙’等等。 其实,这些各种类仙人的出现,已经可以视为,鬼方内部对‘锁死’等级结构的不满。 只是表现为了另一种形式。 不满者不敢、不便将心中所想公之于众,便离群索居同时挖掘自身修行之道,从修行的层面,突破自身的力量上限。 有一些古老的鬼方大仙,虽然名声不显,所拥有的实力,却都仅次于三相神。 当然,差一点可能是差无限。 毕竟,三相神除了偶尔的相互扯后腿、下绊子之外。 另一项无聊的操作就是,自己搞自己。 没有反派灭世,来彰显自身神力伟大怎么办? 那就自己分裂出一个反派来,然后再自己扮演救世主,玩的不亦乐乎。 基于对‘世界性质’的判断。 曹柘相信,鬼方诸神里,一直到风神伐由这个级别,都应当是真实无虚的。 至少,也存在这些强大神祇的某一个面。 而绝不仅仅只是化身或者类似于道法之身这样的影子。 但是三相神···在这个世界,应该也只是一个符号。 从平衡的角度出发,三相神如果都在,那三清不得也在?三皇五帝也不会都模糊成影子,而是直接就出现在那处帝王空间之内。 当然,因为主场从大范围上来讲,属于鬼方诸神,所以鬼方神祇存在更多的真实强者,这毋庸置疑。 鬼方此刻既已发重兵,常羊关城墙上,那些早已准备好的守兵,也都纷纷发动攻势。 除了照例将那些道兵撒入战场绞肉机,阻断敌人的冲锋,更多的仙人们,开始操持着手中的法宝,对战场进行轰击。 雷光闪烁,电弧轰鸣,狂风呼啸,烈火疾驰···。 各种毁灭世界般的场景,在战场上不断的交替出现。 云端的高端战场上,神与神、仙与仙的交手,也迅速进入残酷阶段。 时不时便有仙人和神祇,从云端坠落,砸入满是血腥和泥泞的战场。 残缺的肢体,碎裂的法宝,断掉的神兵,还有被抽取了大半灵性的尸体···纷纷化作了这战场上,突然多出来的山脉、河流、岩浆、沼泽。 虽然看似各有输赢。 但毫无疑问,鬼方神祇一方,更占据上风方位。 因为来自鬼方的彩云,正在压制东方的祥云。 渐渐的,那鬼方诸神乘坐的云层,即将覆盖到常羊山城墙之上。 这个时候,即便是曹柘出手,好像也作用不大了! 还没有握住真实伤害的曹柘,从力量层次的角度出发,与那些一二线的鬼方神祇,没有拉开绝对的差距,做不到以一己之力,横断长空。 第五百一十八章我可能、好像真的没办法了 常羊关不能破。 这不止是能不能守住,还有刑天的缘故。 而是大商本就不是一个向心力十足的封建王朝,而是以众多奴隶主、大贵族为核心,共同组建的庞大利益集团。 它更应该称呼为···合众国。 “没有强大向心力的国家,一旦经历了第一场大溃败,那接下来的下场就是不停的大败亏输,各方诸侯和奴隶主,只怕也都是抢着投敌。” “除非此时东方出圣人,能以个人魅力和能力,聚合诸方之力。” “不能赌,会不会有这样一个人物应运而生。至少目前为止,大商一方并无这样的人物。” “我不行!我是外来者,缺乏让人们认知、认可、认同的过程。或许耗费数十年的时间,可以补齐这样的短板,但是现在时间太短了。”曹柘一头撞破层云,已经飞到了高天之上。 在飞上去之前,先对那些阿三竞赛者们下令。 让他们想方设法,阳奉阴违的阻止鬼方大军攻破常羊关。 作为奖励,曹柘可以为他们开启时光塔内的五倍速修行。 同时,还会引导他们,在这个世界的竞赛中,夺得更好的名次。 当然,后一个许诺,好像等于是没有许诺。 毕竟无论整体评价多高,最终能得到奖励的只有前百。 不过,事情也不能这么看。 同样是前百,随机抽取的能力强弱,也是有区别的。 这就像满是黄金玉石的宝库里随机拿一件物品,和满是零食杂物的超市里,随机拿一件物品,那结果能一样吗? 曹柘许诺,让他们整体提升,也就等于提高他们的上限,同时进行保底下限。 也许有不太清楚的阿三算不明白。 但是更多的阿三还是能算清楚这笔账的。 飞入云层之中,曹柘一瞬间就被两名杀红眼的鬼方神给盯上了。 神祇之强弱,大抵与之对应的神话种类,亦有关联。 局限在世界范围之内的话,最强的当属创世神,其次便是释源神,释源神便是对自然界万物现象的阐释。 此刻围攻曹柘的两名神祇,便是释源神。 围攻曹柘的是摩录多和伐多,他们都是风神,是风神伐由的下级神祇。 摩录多掌管着暴风雨和雷电,而伐多则是掌管着风速和风浪。 两名风神合围曹柘,显然并不完全是偶然。 风神伐由,定然是已经察觉到了哈奴曼的失踪与曹柘有关。 至于伐由本尊,此刻却与东方的一名古老大神战在一处,根本无暇分心来针对曹柘。 面对两名风神的袭击,曹柘表现的游刃有余。 他甚至还有空提出了一个问题。 “风是什么?” 两名风神持着风雷和暴雨,化作海量的能量狂潮冲击着曹柘,根本不屑回答他的问题。 “从科学的角度解释,风是由空气流动引起的一种自然现象。” “它是由太阳辐射热引起的。” “太阳光照射在世界表面上,使地表温度升高,地表的空气受热膨胀变轻而往上升。热空气上升后,低温的冷空气横向流入,上升的空气因逐渐冷却变重而降落,由于地表温度较高又会加热空气使之上升,这种空气的流动就产生了风。”曹柘很有礼貌的做了一波科普。 两名风神一愣,有些听懂了的样子,但其实完全没有听懂。 虽然在这个世界的世界观内,有些存在的目光,可以穿透时空的阻碍。 但其中必然不包括这两位低位风神。 “看你们根本不懂什么是风,却又以风神自居。” “你们甚至不知道,你们的权利不是来自于上位的风神,而是太阳神。”曹柘继续说道。 然而,在一个神话的世界里科普科学···这也是很无聊了! 两名风神感觉到了被愚弄,下一刻愤怒更加的狂躁。 他们要将曹柘的身体撕裂,然后用风刮入他的五脏六腑。 让曹柘好好体会一番,什么叫做风的愤怒。 然后下一刻,他们就知道,曹柘说出这番话的意义了。 曹柘伸手从战场的一角,拽来了苏里耶这位倒霉的鬼方太阳神,被劈断的一条腿。 随后在对战之中,点燃了这条腿。 刺目的光在战场的中央爆发。 随后在曹柘的操控下,反向吹起了浩荡的风。 狂风倒卷,曹柘顺手一招,即便是这方世界,这个时空的北方星空依旧很给面子。 无穷的星力灌注之下,这股汇集了星光之炎风,吹到了两名风神的神魂之中,将他们的身体瞬间点燃。 “可惜了!你们对风的理解,不仅不科学···甚至也没有达到概念的层次。” “否则你们又怎么可能被风杀死?”曹柘站在原地,有些淡漠的说道。 一举击杀两名风神,曹柘也可谓先拿下一场小胜。 但是区区两名下位风神的击杀,对整体战局的改变,几乎没有影响。 鬼方不仅有他们原有的神祇,还能驱使那些,受他们奴役、控制的外族神祇。 并且在这些外族神祇的自毁式袭击下,整个战场的局势,依旧朝着对大商不利的方向滑落。 一些与大商之间,关联并不紧密的仙人,已经开始逃离。 这个时候,也用不着对这些逃走的仙人们,说一衣带水,血脉相连这种话。 有些仙人,本就来自于海外,生于孤岛或者洞天之中,与华夏之地谈不上什么脉络联系。 之所以前来支援,有些是碍于情面,有些是眼红利益。 如今既然有这般生死之危,自然是最先逃离。 此时的曹柘,似乎应该站出来,表现他的担当。 然而,此局之中,他好像真的没有了办法。 许多手段,在这个更加深不可测的世界里,实则已经没有了勇武的空间,或是已经大打折扣。 这并不是一个他可以轻易横推的世界。 “启动十二魔神!”妇好的声音,从云端落向城头。 城头上,数百名早已准备好的巫师,纷纷割开了他们的手腕,将血洒落在十二面招展的魔神旗上。 霎时间,天地动摇,群星颤抖。 十二尊古老的魔神,在汲取了战场上难以计算的血肉与气息之后,终于被彻底的于十二面魔神旗中唤醒。 高大的、古老、残暴、肆掠的身形,开始显露于云端。 而他们的大半截身子,却还踏足大地。 第五百一十九章仙神本无性(求订阅,求月票) 十二魔神旗终于启动了。 无论是大商还是鬼方,都似乎在此刻,有一种心绪落地之感。 魔神旗是大商一方镇守常羊关的最后坚实底牌。 除此之外,即便还有其它的手段,都很难达到如此‘一锤定音’般的效果。 然而这张牌要想生效,免不了招展在战场之上,对战场之上形成的各种气息、血肉,狂收猛吸。 如此一来,这就等同于是一张明牌。 大商一方根本不清楚,针对张明牌,鬼方又准备了什么手段。 然后整个战场,无论是天上还是天下,都稍稍一静。 随后,在鬼方诸神阵中,响起了古老的诸神颂歌。 “至尊监临万物者在他们之中,无所不见,犹如近在咫尺。自认为行迹隐秘者,亦时刻为诸神所知晓。” 随着歌声的传扬,那十二尊显化的魔神,竟然有了一丝丝转化的痕迹。 在他们的脑后,有了璀璨的金光,眉心开始闪烁若第三只眼般的绘彩。 此时的鬼方诸神,竟然联合起来,动用了巨大的权柄,要将这十二尊在战场上孕育培养的魔神,强行转化为他们的神。 这并非不可能。 因为构成且强大这十二尊魔神的血肉,其中有大半由鬼方士兵提供。 或许,早在那些士兵的血肉与气息里,鬼方诸神便已种下了因。 本该面向鬼方诸神,将他们逼退的十二魔神,此刻都缓缓的转动身姿,开始面向本就在节节败退之中的大商仙神。 只是因为大商一方的众多巫师,也在借法施力,争夺这十二尊魔神的控制权,所以这十二尊魔神,方才没有立刻倒戈发难。 即便如此,局势也绝对大为不利。 原因很简单,鬼方需要的未必是听话的十二魔神。 只要他们发狂肆掠便可。 肆掠之中,或许就能将常羊关砸开,打通去往东方的通道。 而大商需要保证这十二魔神听从控制,奋力抵抗鬼方诸神的入侵。 对控制力的要求更高些。 一旦受到干扰,结果可想而知。 此时的曹柘,站在众仙群中,依旧没有更显眼的出手。 只是时不时的释放出一些过得去的攻击,打入鬼方诸神阵群中,更像是在划水。 攻击不够强势,表现不够突出,是因为曹柘还在想···有些问题不想通,他不会轻易绽放光彩。 同样是出手镇场。 懵懵懂懂的当打手,和知道前因后果后充当救世主,那效果与结果,都是决然不同。 如果没有他的出现,十二魔神旗这一招,当真可谓是不折不扣的昏招。 这样的昏招,却竟然直接采用。 如果不是大商的仙神将领,脑子里都是猪大肠,那就是在众仙之中,有某些极具威望的存在,立场并不鲜明。 也就是说,在表面残酷、爆裂、汹涌的正面战场背后,还有看不清的谍战,正在两股势力之中展开。 曹柘的猜测,并不是无端而来。 就拿最古老的女仙,先天神祇之一斗姆元君举例。 斗姆为北斗众星之母。 《玉清无上灵宝自然北斗本真经》记述,斗姆原为龙汉年间周御王的爱妃,号‘紫光夫人’。 先后为御王生下九子,长子为勾陈大帝,次子紫微大帝。 余七子分别为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 如此古老的女仙、女神,合该是根红苗正吧! 然而亦有说法,称其本为‘摩利支天’,当为鬼方诸神之一,后也入了佛门,为摩利支天菩萨。 当然,此处不是要说,斗姆元君就是外来户,是内鬼。 而是陈述表明,仙、神是自由的,亦是可以在这世间快速的纵横来去,穿梭无影的。 当距离和时间,都无法形成一个绝对的限制,那么在难以计量的岁月里,古老的仙神们,他们理所当然,有的并不单单只是一个身份。 那些古老的神与仙,实则很难用某个具体的‘身份’去鉴定他们。 他们走过了数个文明,留下了身影,却受到了不同的解读与记载,拥有了不同的名字,掌握了不同的权柄。 一如曹柘,他在神雕世界是武当祖师张三丰,在聊斋世界是文武之祖,武道山上的夫子。 单独拿出一段经历来看,这两个身份绝不相干,更像是两个独立的个体。 但这两个身份,却又都只是曹柘,在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时间段里,所呈现出来的面貌。 由此可知! 东方的仙神与西方的仙神,也绝不是从无来往,在这一次碰撞之前,彼此之间就毫无瓜葛,甚至相互不知。 这个说法是立不住的。 甚至,是本不成立的。 是凡人用百年的眼光,在衡量数万、数十万、数百万年的仙神。 当想到这里的时候,曹柘的思维,进一步的微微升华,却暂时没有更进一步的细想。 不仅因为细思极恐,更因为此时细想,也是无用。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理由,常羊关守关之战,执掌帅印的方才是妇好。 作为商王武丁的妻子,同时又是一方诸侯,且与大量的上古先王结亲,妇好等同于是将‘根红苗正’这四个字叠满。 怀疑谁身在曹营心在汉,也不该怀疑她。 “所以,这也是朱元璋、李世民他们被委以重任的缘由之一吗?” “不是这个时代缺乏帅才,而是那些有统帅之力,有统帅之能的仙与神,并不绝对可靠。”曹柘此时跳出了百年、千年时间眼光的局限,看到了此处战场上,隐秘的一条线索,同时也补齐了对这场战役,最后的一丝疑惑与不解。 “看似儿戏般的双方于常羊关前死命鏖战,不断的用添油战术,背后的缘由,却是因为彼此所依仗的‘力量’,都无法做到百分之百的信任。” “这盘棋,古老的仙与神,在其中既是棋子,又是棋手。他们在通过战场的局势,衡量与揣度,必须站定与选择的身份。” “当大商占优时,他们是大商的古仙,古老的神祇。当鬼方有绝对优势时,他们又是传闻中的神圣,名传于世的先贤。” 曹柘总结到此,便也领会到了一丝,更宏大、更壮观的战场之上,所被那极致的光影、能冲效果掩盖的真相。 “万界竞技···万界竞技也会如此吗?” “伴随着真正大战的展开,伴随着彼此文明的不断相互侵蚀、影响,等到战过多场之后,依旧屹立在战场之上的,究竟是‘你’,还是‘我’?”曹柘想到这里,却彻底的刹住了思维的蔓延。 随后挥手一招,从下方的城墙上,掠来了好似已经无用的空白旗杆。 第五百二十章切割魔神(求订阅,求月票) “终究,还是要我出手啊!”曹柘身后,十二面旗招展。 十二魔神,突然集体脱离双方控制,同时冲着曹柘所在的方向怒吼。 他们的目中闪烁着红光,操持魔龙与魔蛇,半人半兽的十二魔神,体型在吞吐狂猛的天地能潮之中,变得更加的庞大。 恐怖的威势,甚至让天空和大地,都在他们的威慑下,仿佛瑟瑟发抖。 这十二魔神,本就是大商巫师祭炼之物,半神半器。 后有如此庞大的战场催发,方才使其化作强大魔神。 脱离了十二面旗,便似困龙入海,绝不再愿意回到旗面之中。 只是彼此之间,终究是一体。 如今这十二面旗,落到了曹柘手中,又被曹柘灌输庞大的元气予以加强,一瞬间十二魔神都有感,冥冥中的吸力传来,他们仿佛会被收回到那大旗之中。 追寻自由的本能,让他们同时对曹柘出手。 一瞬间,便是山河摇晃,星辰乱坠。 十二魔神同时出手,锁住了天地十方。 原本还在曹柘身边的诸多仙人、神祇,纷纷化作光芒遁远,深怕被曹柘连累。 随后十方尽绝,枯朽、绝望、死寂和残暴的气息,充斥于其间。 更甚至将曹柘所处之地的方圆百里内,抽成了某种程度上的真空。 无论是谁,都认为曹柘死定了。 鬼方诸神甚至已经暗中下狠手,阻断了时空、命运等等意外。 力图保证,曹柘就在这十二尊魔神,愤怒的一击下,被彻底粉碎,再无其它任何可能。 十二尊魔神,尽管不通所谓玄妙、神异之法则,更达不到概念的层次。 但‘力量’积累,本身就是最朴实,也最基础且强大的法则。 假设有人的肉身能无限强大,那么哪怕他毫无半点所谓的超凡之能,他亦是人间最强之神。 十二尊魔神,当然还达不到无限强大的程度。 但从单纯力量的角度来讲,如今的两方仙、神,未多少能与之正面对抗者。 若是果真拼死力战,则当有摧枯拉朽之效。 此时战场之上,云端的仙神之战,貌似已经到了极为残酷的地步。 实则,陨灭的只是一些小神小仙,以及部分古老神祇、仙人的一则化身,于其本身而言,尚无大害。 古老之仙、神,最是能活。 往往有一些所谓的古老神祇,在一段文明之中陨灭了,但实则其神话辉煌,依旧在另一段文明之中,依旧璀璨、夺目。 自古流传的强大神祇,未必就是不同的神。 而就是那一批神。 但若十二魔神不计生死,火力全开。 那便是一些古老神祇,亦有陨灭之风险。 曹柘此刻,已经貌似站在了随时可能彻底陨灭的风口浪尖。 然而,曹柘却笑了! 笑的十分之畅快。 太久了! 他已经太久没有感觉到,这样的‘刺激’了! 站在随时可能翻车的悬崖边,嗅探着‘并不无敌’的滋味。 曹柘不是心理变态,但他知道,自己需要感受危机。 从危机中,获取更进一步的资粮。 圣人云: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中后期的聊斋、恶西游、灵神、曦光这些世界,都让曹柘感觉太过‘安逸’了。 正因为安逸,所以他没有办法完整。 将那个打破掉的圆,重新在圆回去。 十二面旗迎风展开,曹柘手持一道光,纵横交错的流窜在十二魔神之间。 竟然并未与他们展开更远距离的对轰。 反而是欺身而上,开始了近战肉搏。 这看似愚蠢的选择,实则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只有将这十二尊强大的魔神,十二个强大的对手,都限定在了一个无法被缩小的空间里,他才能做到逐个击破。 十二魔神,他们无论是用大小如意之术放大还是缩小。 他们施展的空间,始终都受彼此的身躯限制。 而曹柘,就在与十二魔神的缠斗之中,不断的挖掘自身,同时寻找着他们的破绽。 两尊魔神,伸手握住毒龙,转眼化作魔枪,往曹柘处刺来。 枪尖所充斥着的,是无法估量的一点死气。 一旦被正确命中,这死气能顺着生命和灵魂的脉络蔓延,无论被击中者存在多少的分身、化身,都有可能被追索而上,彻底绞杀。 曹柘自然也扛不住。 然而面对这两枪,曹柘没有慌乱,身形猛然缩小,相比起那些魁梧巨大的魔神,此刻的曹柘完全缩小到了尘埃大小。 贴着一尊魔神的大腿飞行,同时将一剑递出,打在了那近在咫尺的魔神膝盖上。 这尊高大的魔神身形一颤,被动向前一步,替曹柘抗下了其中一枪。 与此同时,有三尊魔神,同样变的如曹柘般大小,从不懂的方向,手持魔刃,喷吐神火、毒光,从三方围来。 曹柘却瞬间变大,同时运转轮回拳意,让世界之力加持于一拳之上。 轰! 拳落,三尊魔神,被顷刻震飞。 电光火石间,曹柘与十二魔神,已经完成了足足数百上千次的交手。 曹柘总是在险之又险的时机,躲开了那些致命的袭击,并将自身的武道手段,与神通、法术,进行更完美的结合。 一些古老的神祇,看向曹柘的神情,变得古怪至极。 因为他们发现,曹柘竟将这十二尊令他们都感觉有些忌惮的魔神,当做了锤炼技艺的磨刀石。 这是何等的狂妄? 又是何等的胆大? 曹柘一个转身,诵出一首诗,化作一座座文气大山,落在了十二魔神身上,将他们暂时定住。 随后手中的剑光猛然暴涨。 一剑推出,却将一尊魔神的头颅,从其身上径自斩下。 背后始终跟随的一盏旗面挥舞,将这尊魔神除去头颅之外的其它部位,尽数收入旗面之中。 旗面内,无头的魔神,安稳封禁。 缺失了最关键、最强大部位的魔神,显得如此平和、平静。 一击见功,曹柘再接再厉。 挥剑连斩,那些强大的魔神,于曹柘的指掌挥洒之间,竟好似屠宰场的猪羊。 手、脚、内脏、眼···曹柘竟只取这些魔神身上,最强大且最具灵性的一部分。 此时间,那些鬼方诸神,已经渐明曹柘要做什么。 怎会容忍他继续下去? 且听一阵古老的吟唱,象征着宇宙之水的伐楼那,已经将一道水光射向了曹柘。 第五百二十一章我在上古开高达(求订阅,求月票) 这水光看似寻常,却给曹柘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这一道水光的威胁,竟比那十二魔神加起来,给曹柘的感觉,都要更具危险。 根本不容多做细想,曹柘一手招来北方星空,仿佛将一片星域捏在手中,然后顺手往那水光绽放而来的方向推去。 这一手并非曹柘绝活,甚至在他惯用的手段中,连前五都进不去。 却是他能在一瞬间,施展出来最具磅礴气势与广阔能量的手段。 那一道水光,或许就是曹柘一直以来所推崇的‘概念’。 伐楼那! 鬼方水神、天海之神,已经将自身的神话水准,提升到了接近概念的层次。 当然,或许还未彻底迈入进去。 否则,根本容不得曹柘看见那一丝水色。 因为在概念神的‘强硬’世界观里,当他强势的认为什么都是‘水’的时候,那么风、空气、光,甚至所存在的一切,都可以是水。 一切的归咎与解释,都是‘水’。 再无必要,特意展现出‘水色’。 面对这紧迫逼近,甚至已经跨入概念门槛的水色,曹柘唯有以磅礴的能量,对其进行现实物理上的对冲,算是唯一比较好的处置方法。 这就好比,学渣与学霸之间,存在着必然的···甚至是落差极大的智商差距。 但学渣可以完全抛开学习上的一切束缚,对学霸报以老拳。 从肌肉的简单层面,将学霸教训一顿。 强烈的冲突,是质与量的差别。 而就在这种强烈的对比里。 曹柘掀起的能量狂潮,却在被那一点不起眼的水色,快速的侵染。 风伯从众神中站了出来。 风伯既是天神,亦是大商之臣属、诸侯。 与祝融一般,司掌天地之间,一道元素。 故而相比很多身兼数个文明,数种神话传说的古神、古仙,立身要更正。 此时他选择了援助曹柘,显然也同样看出了曹柘的行为目的,并乐见其成。 刹那之间,一股黑风,从风伯右手之上出现。 瞬息中,便立刻庞大,弥漫天地,好似取代了世间的一切。 这黑风出现后,立刻横扫吹熄周遭一切除却风之外的元素。 天地间的一切,都像是要被其感染、干扰。 毫无疑问,这又是一种接近,甚至已经触摸到了‘概念’层次的强大力量。 这道黑风,以根本无法用时间计量的速度,吹到了那由曹柘唤醒的星天之中。 星空,在一瞬间,被蓝、黑两色渲染。 曹柘站在这渲染过的星天之畔,面无表情,眼中却始终带着探索之色。 此刻三项固定栏状态已改。 悟性的作用,被叠加、推动到了极致。 数万阿三竞赛者的脑力,被强行侵占,帮助曹柘完成此刻的推演。 概念神力! 这是一直存在于曹柘认知中,却始终无法彻底认知的力量。 获得和掌握这股力量,是完成下一环圆满的重要拼图。 运算的同时,曹柘的身体反应,却并未褪去。 纵横之间,已经快速的将剩下的魔神扒皮拆骨。 这些魔神,并不弱小。 倘若他们弱小,可以被对战双方,都视作一招险棋? 全都只因为,曹柘真的很强···并且手段正好无惧这十二魔神罢了。 皮、骨、肉、经络、五脏、头、四肢、眼···都来自不同的魔神。 这象征着他们本不同的侧重点。 如今在曹柘以斡旋造化为基准的捏合下,快速的化作一尊高大、强劲,气息恐怖到爆炸的魔神。 他当然比不过十二魔神结阵,实力相乘、相叠的威能。 但这尊魔神,是可控的! 是可以即可投入战场,然后疯狂造作使用的。 曹柘站在魔神头顶,手持印诀,已经以自身之念,操纵了这庞大的魔神之躯。 哈! 魔神张开了满是獠牙的大嘴,发出一声轻呵。 吐出的气化作了雷。 此内绵延数万里,威力恐怖,将大量的鬼方提婆,从云端震落,摔入下方战场。 随后,在曹柘的操纵下,新生的魔神,灵活的活动着四肢。 低头,一个猛冲! 整个身形,已经撞入了那片被‘染色’的星空。 狂躁的两种概念神力,在这魔神的体表爆发。 曹柘身在其中,感受到了痛苦与煎熬,却也触摸到了这些力量的根源与来由。 “原来如此!” “内因与外因相结合的产物吗?” “对自身无比的信任与确信,强大的信念感,压迫与超越了规则本身的定义,也就相当于拔高了上限,同时也对照了无数信众的信仰与信任。” “这是不成熟的概念神力,因为它还需要来自于外力的协助。” “倘若没有了大量信众无条件的信任,单凭独立一方的能力,无法完成概念神力的转换。” “而信众对概念神力的不解,对某些事物的固定‘认知’,也限制了这两段概念神力的上限。” “也就是说,无论是鬼方水神还是风伯,他们可谓是成也‘信徒’败也‘信徒’,因为拥有了无法估量的信众,所以他们可以将神力概念化,达到超越原本界限的层次。却也因此,被束缚在原地,无法达到真正的无限概念,而是在有限概念里打转!”曹柘的念头,在一瞬间闪过。 随后恐怖且可怕的魔神,开始推动着雷,往鬼方诸神的阵营里跨入。 闪烁的雷光,在数次变幻后,具备了无限的形态。 同时,也超越了原本的限制,达到了曹柘目前暂定‘概念’中的形态。 曹柘···学会了如何使用概念神力! 且是以比风伯、水神,更高一个级别的形式。 难者不会,会者不难···所谓的概念神力,也不过如此而已! 海量的概念神雷,化作了紫色的盔甲,在魔神的身躯之上覆盖蔓延。 手持着凶猛的雷霆阔剑,巨大的魔神,携带着无与伦比的凶威,在鬼方诸神的阵营里,一个蛮横的横扫。 轰! 天空、大地、山峦、空气···时空! 都在这一剑中,被斩出了一个大大的裂缝。 蔓延的雷弧,就像是穿梭在一个又一个裂缝里的丝线。 刹那之后,雷如风、如水、如火、如烈阳、如皓月、如这世间的一切,流淌、涌动、席卷至整个鬼方阵营。 从上到下,从内到外···举目皆伤、溃、败、逃! 第五百二十二章无敌?还差的远了(补更) 这一刻,曹柘操纵着庞大的魔神,仿佛就成为了这片战场的统治者。 无论是强大的古神,还是那些名传西方诸多国度的大仙,都非其一合之敌。 蛮横的暴力,加上不讲理的概念神力。 身披雷霆铠甲的魔神,一路横推。 一重重的关锁从天而降,妄图锁住魔神,阻挡曹柘的继续前进。 但当雷霆阔剑横扫而过时,那些所有看似坚定的东西,都变得脆弱。 当一种概念遇到了另一种概念相遇。 神力的比拼,能量的输出,以及意志的对轰,就成为了战斗的序曲。 曹柘并不仅仅只能催动‘雷电’这一种表象力量。 但,当他必须要选择一种力量,在一瞬间概念化的时候,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雷’。 在许多的庞大神话体系里,雷霆都是神王才能掌控的伟大力量。 即便是在东方神话体系里,雷霆的执掌者,都始终身居要职。 它并非是概念上升的最佳选择。 因为它的概念,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也同样受限于其形态,以及其被赋予的价值。 然而此刻,在战场之上···雷霆的威慑力,被曹柘展现的淋漓尽致。 鬼方诸神、群仙,一退再退。 如同之前的大商群仙中,有仙第一时间选择弃战而走一样,鬼方神祇中亦有不少这样的仙人、神祇。 他们并非是真的在曹柘的压迫下,已经毫无办法,而是不值得! 这一场战役,对以百年、千年为‘寿数’的生命而言,就是一切。 但对这些,或许从天地开辟时起,便存在于世的古老之灵而言,也不过是一场发生在两个‘部落’之间的领土纠纷。 前来占点便宜就罢了,拼命似乎完全不必。 有几个人,会为了孩子之间的打群架,而选择直接搏命? 对这些古老的灵而言,此刻所发生的战争,其意义大概也只是如此! 有的选择逃! 自然也有的选择站出来。 作为入商一战中,抢占了迄今为止,最大一块蛋糕的鬼方火神阿耆尼站了出来。 祝融陨灭于西方。 祝融之神火,被阿耆尼吞噬窃取。 即便鬼方不能入主东方,阿耆尼也能凭借这份资历,在消耗一些人情和代价后,成功篡改‘神话’,成为东方的火神祝融,完成神话属性的再次跨越。 拿了好处,就得出大力。 刹那间,一片红色的火焰无声无息间出现,铺展天空。 壮大的声势,似乎也在彰显着这位强大的火神,盛大的登场。 这火焰凭空出现,其内蕴含了极为恐怖的气息。 伴随着火焰的飞射横扫,原本被雷霆布满了的一方天幕,也被夺回了一定的局面。 火光弥漫之下,无论敌我,都纷纷后退。 显然是担心被牵连入这可怖的火焰之中,与雷霆一样,火亦是天地中生出的强大元素,是所有生灵,最古老的敬畏之一。 阿耆尼的火焰焚烧之下,已经屡次遭受冲击的天地,再一次变得娇柔。 滚动的火焰,好似要把天地炼化,这其内哪怕一个火星,都足以令一些强大的仙人,为之胆寒。 火光中的阿耆尼,显示出其高大、威严的神像。 他的全身呈红色,发光如太阳,面色如奶酪,三头七舌,十方皆面,金色的一千只眼,遍布周身,窥看十方。 阿耆尼于天界为太阳,于空界为雷电之火,于地界则为祭火。 所以,他不仅仅是火神,亦为鬼方太阳神之一。 而在所有的神话中,太阳神都是至关重要的神祇。 阿耆尼的强大,毋庸置疑! 庞大的天地元力弥漫,使得曹柘操纵的魔神此刻的身影,在雷光与火光中忽明忽暗。 面对强敌的来袭,曹柘没有半点的失措,反而更为兴奋。 战场是最佳的学习之地。 因为见识到了粗糙的概念神力,所以曹柘获得了创造概念神力的方法。 那么与阿耆尼战斗,又能从中学会什么? 在聊斋世界,在恶西游世界,曹柘无法提升,只能从外界索取养份,从异族身上得到启发。 但那毕竟隔了一层,虽可增加手段,却无法获得根本性的进步。 现在···就在这处恐怖的神与神的战场上,曹柘却在通过战斗,飞快的获得根本的成长。 这样的猛烈成长,是久违了的! 是期待已久的! 此时的曹柘,正在缓缓的···一点一点的,接近新的圆满。 阿耆尼的一只手抬起,手臂上的眼睛,全都睁开。 铺展天际的火焰,立刻变得更加的浓郁。 一瞬间,这些火焰,更像是盛放无尽的金红色曼陀罗花。 美丽、绚烂,却又致命。 这火焰包围之下,曹柘仿佛操纵魔神,凝聚暗雷,任由那火焰附着在身上,不断的侵蚀着雷霆战甲。 曹柘想要感受,如此强大的概念性神火,究竟又有何强大与妙处。 虽都是概念神力,具体上,还是有细节差别的。 砰砰之声,在魔神的体表不断的响起。 包围着曹柘与魔神的火焰,与天相连与地相通,转眼间便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 天地间则是又新生出来了一颗夺目的太阳。 这火球刚一成型,便立刻收缩,向里坍塌收缩。 一瞬间,吸收尽了天地间,一切的光与热。 它在燃烧,燃烧的不仅仅是被裹在其中的曹柘,不仅是一切有形之物,就连这虚无,在这火焰下,也大片大片的崩溃,世间一切,全都逃不出这火焰。 曹柘身在其中,感受到了无数生灵,对火的敬畏,对火的崇拜。 然后,又看到了火的崇高,以及上升到了更高的层次之后,所展现出来的光与热。 此时,单靠雷霆之力,似乎已经无法撕破这一层的笼罩。 曹柘缓缓的将自身,融入到那魔神的庞大躯体之内。 在不久前,曹柘砍瓜切菜一般的切碎十二魔神。 是因为,他本身肉身力量就强的匪夷所思,又以十二面旗,压制了魔神身躯的自我修复。 如今曹柘主动融入魔神之躯中,则直观的感受到了这具躯壳的强大。 它确实像是一个放大器,将曹柘的力量,进行着十倍、百倍的扩充。 一股毁灭性的力量立刻炸开,滚烫的蒸汽,从魔神之躯的窍穴之中释放。 凶猛的火焰,停止了那可怕的坍塌,随后在一道道流动的光弧中,宛如被切碎的玻璃,开始了有秩序的崩溃。 瞬间崩溃,却又瞬间凝聚,只是刚一凝聚,又再次崩溃。 如此循环往复! 曹柘再拿出了必中之矢和隐逸之尘。 这一次,这两件消耗未来的强大道具,即将猎杀古老的,充斥着概念的···古神! 第五百二十三章拨开他的皮(求订阅,求月票) 被曹柘操纵的魔神,就像是一台超大功率的发动机。 汹涌狂躁的力量,近乎无止境的被叠加在了那必中之矢上。 而必中之矢都能完好承受,表现出了极佳的承载能力。 压缩魔神之力的同时,曹柘亦没有停止表面上的进攻。 手持巨剑的魔神,依旧挥舞着巨剑蛮横的劈砍,那些狂暴的雷霆,如潮水一般向四方涌动,像是海洋一般,要淹没周遭一切耸入云霄之上的山头。 悄然无声的,曹柘送出了手中的必中之矢,带着必杀的决心。 必中之矢,拥有着‘必中’的效果。 当然,能不能破防,能不能杀敌,还得看上面附着的力量强度。 即便如此,必中效果至少也是高概念级。 即便是概念冲突之中,它的优先级也绝对不低。 正在与曹柘操纵的魔神,进行概念纠缠的鬼方火神阿耆尼,突然感受到了一阵难以表述的阴寒。 他的火焰,甚至灼烧洞穿了时间,看到了被必中之矢命中后陨灭的画面。 于是阿耆尼没有半点犹豫,丢弃了交织的战局,甚至斩断了部分的身躯与精神,顺着文明的脉络,点燃了时间的引线,朝着更古老的过去遁走。 他要逃! 逃到更加古老、伟大的过去,去寻求三相神的光芒庇佑。 当初七代祝融融合的不灭明火,便是因为意外触碰到了毗湿奴的影子,这才被斩杀于妙见神轮之下。 否则,那触碰到了概念的火焰,如果想要离去,便是鬼方诸神联手,也未必能强留。 阿耆尼的判断很精准,也很果断。 但同样,曹柘也没有给他留下逃命的机会。 当他以为,可以舍弃和燃烧大部分的本源,遁入更古老的时空,寻求庇佑之时。 曹柘却动用了时光塔的力量,裹挟着数个世界的重力,轻轻的撞击了整个世界。 就像是一块小小的石子,撞击在了大大的铜钟之上。 于铜钟没有半点损毁,形成的震音,却让铜钟里的蜘蛛与蝼蚁,瑟瑟发抖,蛛网破裂。 世界在时光塔的撞击下,几乎没有半点的多余反应。 时空却荡漾起了波纹,将阿耆尼从那种遁逃之中弹出。 阿耆尼没有得以逃生,转身飞驰向鬼方诸神群中,意图联合诸神之力,一起对抗那必中之矢的威力。 曹柘已经用过一次必中之矢了,对于必中之矢的效果,鬼方诸神···乃至于阿耆尼,心中都有揣测。 拥有必中效果的神物,毕竟不是拥有必杀效果的至宝。 只要抵消其中所被附加的能量,阿耆尼就能渡过死劫! 他想的很好。 并且鬼方诸神已经开始接应。 恰恰此时此刻,风伯、雨师、应龙、旱魃、名芒、蓐收、玄冥,等等大商神祇,同时出手,进行截击。 这些神祇,既为天神,亦为大商之诸侯、臣子。 在大商一方,算得上立场最为坚定者。 有他们出手相助,阿耆尼最后的一线生机,也终于算是被彻底隔绝。 噗嗤! 必中之矢命中阿耆尼。 阿耆尼的身躯却在融化、消散。 这并非是幻影,而是阿耆尼的某一世之身。 他正企图用一世之死亡,代替整体的陨灭。 损失一世,不过是损失数千年的修行而已,于阿耆尼来讲完全可以承受。 但是曹柘借用必中之矢,发出的这一击,岂止如此? 可怕的雷霆贯穿了生死之中充斥的虚假,于更高的生存与毁灭之中,绽放出无与伦比的光亮。 阿耆尼无可奈何,哪怕是名字是扬汤止沸,也只能继续舍弃一世修行,继续往生命的底层遁逃。 终于阿耆尼抛出了被他吞噬的不灭明火。 不灭明火中,七代祝融的魂魄虽已经被磨碎,但其记忆与存在本身,却始终保留。 他们亦被阿耆尼算作了七世修行。 如果没有这一遭,或许无数年后,祝融亦会成为阿耆尼的众多身份之一。 必中之矢上附着的力量,似乎也在被消磨。 穿透了阿耆尼的数次生死,其中原本携带的庞大能量,也渐显疲软。 然而,必中之矢虽出手,却不代表脱离了曹柘的掌控。 巨大的魔神身形稍稍坍塌收缩,大量的力量,被转化之后,补充入必中之矢。 阿耆尼可以用一世一世的生死去消磨。 曹柘亦可以燃烧魔神为代价,为必中之矢继续充能。 击杀,还在继续! 毕竟是鬼方的概念神,想要一击必杀,绝非易事。 渐渐的,阿耆尼的老底,也在被一层一层的揭开。 以至于鬼方神系中,原本一部分驰援的脚步,也变得‘暂缓’。 如果不是阿耆尼自己曝光,几乎没有人能想到,他作为古老的神祇,会玩的这么开。 当然···同时代,同古老的神祇,或许可以想到。 他是火神阿耆尼! 却也是数个大文明,十几个小文明的火神! 他是男神,也是女神! 甚至是人外之图腾神! 是父亲,是儿子,是妻子,是宠物。 时而他可以是全部,时而它又只是流动的气体,无形的象征。 曹柘的这一箭,扒开了这位古老的火神,一层层的外壳。 却正在触及到其底层的虚无。 鬼方诸神中,有不少神祇是阿耆尼的好友、同伴,甚至有着更亲密的关系。 但是跳出了鬼方神话的框架,以其它身份出现的阿耆尼,却是他们的仇敌。 一层!一层!又一层! 终于,阿耆尼被剥到了底层。 他是天地于破开之时,溅射出来的火光之一,是象征着这世间,出生的火种。 就在这一刻,无论是鬼方,还是大商,都动了! 这一动,甚至比阿耆尼被‘追杀’时,还要显得天动地摇。 当阿耆尼露出了他最本来的面目,神祇与仙人们,也暴露出了他们毫不掩饰的贪婪。 天地初生时的火···那是世间最本质的力量之一。 它甚至是通往天道的钥匙与密码。 用东方的术语来讲,这就是‘根脚’。 看到这团火,没有人会不贪心。 相对比之下,七代祝融所融合的不灭明火,虽也神奇···却也好似不过如此了! 毕竟,七代祝融也都不是那位与共工交战不周山的初代祝融,元初的东方火神。 而是自三皇时代起,由人皇所敕封的神官,镇守一方天地的大诸侯王。 第五百二十四章九代祝融(求订阅,求月票) 利益面前,是不分敌我的。 征服东方,对鬼方诸神而言,是大利益。 但是眼下争夺阿耆尼陨灭后,所遗留的火种,则是近在咫尺的中等意思。 此时,曹柘准备好的第二件道具,开始生效。 魔神剩余的力量,更多的坍塌内缩入隐逸之尘。 曹柘披着一层魔神外壳,化作了无法被阻拦的一点飞光,遁向那诸神角逐中心点的火种。 这一刻,曹柘的敌人,不再来自于前方,也有可能出现在身后。 覆盖性的法术,鬼祟阴毒的诅咒,压塌虚空的法宝,都冲着曹柘招呼。 但是这些,都统统被曹柘以隐逸之尘避开、穿透。 当初曹柘,能够抓住恶源首领,得到此物,运用的是从思维层面出发的手法。 自己在这上面吃过亏,曹柘自然也在这方面格外小心。 面对那些针对灵魂、意识而来的冲击,都做到收束心灵,不动不摇。 任其如何摆动,曹柘始终不动不摇。 一道道的攻击,一层层的阻碍,被曹柘成功的穿透、无视。 说时迟,其实很快! 一切都只是发生在刹那须臾之间。 借助着隐逸之尘的效果,曹柘不仅拿走了阿耆尼最后剩下的火种,也捡起了周围被剥离的‘残片’。 其中不仅有阿耆尼的过往多重身份,亦有七代祝融所融合的不灭明火。 拿着这些战利品,曹柘瞬息回遁到了常羊关城墙之上。 感受着手中不灭明火的温度与光亮,也领会到了其中所必须肩负的责任与重担。 高举起不灭明火,曹柘朗声说道:“听闻夺回明火,受其认同者为九代祝融,不知此话可当真?” 大商仙神一方,诸神对视,群仙也都用审视的眼神看向曹柘。 妇好率先道:“自然当真,我代掌人皇印,可敕封你为九代祝融,若天帝再落天印,你便是火神祝融。” 曹柘露出笑容! “好!” “我有数物,既减少木材使用,亦能充当人间烟火。”说罢之后,曹柘以斡旋造化之术,分别捏出了最普通的煤球、无烟煤,以及灌装的液化燃气。 此三物一出,诸神还未全然明白。 天地便齐齐震动,人间飞出两道新的火光,融入到了曹柘手中的不灭明火之中。 不灭明火摇曳,甚至隐约从中,可以看到薪火的痕迹。 天地间的第一位祝融,是天地初生之火种孕育而生,堪称先天神祇。 而后续的人间、天庭双敕封的祝融,所执掌的神火,都源自于燧人氏的不灭薪火与天庭神火的融合。 也正是不灭明火的由来。 加入了两道新兴火光的不灭明火,率先融入曹柘体内。 曹柘的身体里,仿佛多出了一股极致温暖、强大的力量。 它与炁不同,是天地间,甚至宇宙间的一股独特的韵律。 温暖的燃烧着,并靠近着曹柘的灵魂。 它并不是曹柘本身修炼所得的力量,而像是穿戴在身上的一层衣! 披着它,就能施展它一切的神妙,拥有其无尽的强大。 天空之上,玄音震响。 有大印从天外飞来,带来了天帝的法旨。 毫无疑问,得到了不灭明火认同的曹柘,理所应当的继任的祝融之位,成为了真正的第九代祝融。 也就在这一刻起,那些阵营明显分属大商的群神、群仙,看向曹柘的眼神,不再那样的充满了质疑、陌生还有猜忌。 也同样的,他们也不再觊觎曹柘手中的那团来自阿耆尼的火种。 反而,他们与曹柘站在一处,成为了曹柘在这个世界,最坚定的一群支持者,最可靠的盟友。 某种意义上,曹柘属于是与他们同朝为官! 同朝为官,不见得都会掏心掏肺,相互没有芥蒂,不会算计。 只是,外有强敌的前提下,这便是一个十分牢固的利益团体。 曹柘通过成为第九代祝融的方式,融入了其中。 “恭贺九代祝融!我是八代句芒!唤作姬量。”身披青羽,头戴鸟冠的神祇,飞落到曹柘身边,热情的打着招呼。 曹柘之前取出的两物,可以代替木材燃烧,为人间烟火。 故而很是得到了不少句芒的好感。 句芒为木神、春神,只有更多的植被覆盖,才能使得其神力更加伟岸。 此世神祇,多数所谓概念神力,还是需当借助外来组成,并不绝对自由。 随后,蓐收、玄冥、后土、风伯、雨师等神,也纷纷来与曹柘碰面。 这是之前,曹柘所没有的待遇。 之前曹柘表现的再强,其身份不明,来历难辨的情况下,这些大商的朝臣、诸侯,三界的正神,都是不会与曹柘主动走的太近的。 而现在,他们就是同一类存在。 同时,也都是最不愿意鬼方攻破常羊关,进入大商境内的一批神祇。 曹柘与诸神客气着,同时一众神,看似在轻松交流,实则都警惕着鬼方诸神再有进犯。 毕竟,这一场大战,鬼方可谓损失惨重。 不仅让大商重新补齐了祝融,使得五行圆满。 且自身还丢了火神阿耆尼,阿耆尼的老底都被扒了出来,可能影响到内部的和谐与团结。 此刻,就在鬼方诸神阵中,五位女神与三位男神,还在相互怒目而视。 因为她们的丈夫,也是他们的妻子···。 同时,她们与她们是情敌,他们与他们是情敌,她们和他们还是情敌。 这实在是也太刺激了! 曹柘又抬起了手。 手里握着的,是必中之矢。 而作为新任的第九代祝融,曹柘可以轻易的汇集天地间,无穷无量的火力,注入那必中之矢中。 从各方角度来看,这必中之矢上所正在承载的力量,似乎比之前用来射杀阿耆尼的那一箭,还要凶猛。 曹柘,正在取代大巫刑天和十二魔神旗,成为又一个震慑鬼方的锐利尖刀。 果然,暂时没有想到克制必中之矢办法的鬼方诸神,选择了鸣金退兵。 死了一个阿耆尼,足够让他们心疼很久了。 他们不舍得再死上一个古老的神祇,更何况···他们谁又敢去冒险呢? 这其实与一把枪,一颗子弹,唬住几百号人,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曹柘确实在一刹那间,只能用必中之矢击杀一神。 问题在于,谁也不愿意去做那个倒霉鬼。 第五百二十五章被俘虏的舞姬(求订阅,求月票) 一场可能导致整个东西方神系对战,进入拐点的大战,就此步入了短暂的尾声。 接下来,在鬼方诸神,想好下一波进攻,突破防守的法子之前,都不会再有如此声势浩大的进攻。 当然···日常的派兵添油,不断的骚扰式进攻,可能不会少。 那就是属于消耗资源上的极限拉扯了。 时间正在推移。 常羊山守关处,依旧如昨日,如前日,如年前,如数年前一般。 好似没有什么变化。 但是,前赴后继奔赴这战场的战士、道兵,说明了它依旧是残酷的绞肉机。 只是没有了十二魔神旗,负责竖立在城墙边清扫战场。 战场上堆积的尸骸,还有弥漫的血色,要更加的刺目惊心一些。 鬼方与大商双方,都安排了一些擅长处理尸体,收集煞气、孽气、血气等污秽之气的仙神,负责打扫战场。 甚至为了这些‘资源’,又小小的有过几场冲突。 终究都没有引爆开来,只是局限在部分地区。 “刑天正在恢复,又有九代祝融手持神物守护,鬼方那些白皮,还想再来,就得多掂量掂量了!”有仙人饮酒之后,高声欢呼道。 常羊关上,一处仙宫神殿中,此刻正是歌舞升平。 满殿的仙家、神祇,分类、分层级而坐,殿内负责表演的,亦有东方之仙娥,亦有西方被俘虏的飞天。 惊心动魄的美丽,在此处仿佛也只是寻常了。 觥筹交错之间,隐约竟然有几分后世高端娱乐会所里的奢华与纸醉金迷。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表象。 表演是真的,宴席是真的,酒菜是真的,但如果不喜,这一切便又都是假的。 于苦修者来看,此处分明便是一处寒窑。 四处漏风,冰冷酷寒,再严苛不过。 面前也只有清水和苦涩的果子,再无其它累赘。 对凡人来说的众口难调,到了仙人、神祇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难点。 更不会闹出什么分歧。 宴会来到比较热闹的地步。 群仙纷纷再一次,向曹柘表达了祝贺与善意。 这已经是曹柘,在成为九代祝融后,第六次收礼! 祝融是东方天庭的正神,人皇敕封的大诸侯,整个大商南方的大小诸侯,除了要听从商王调遣之外,便是听从曹柘这位当代祝融的命令行事。 甚至···曹柘这位祝融,才算是南方诸侯的一把手。 商王有何命令,要落实于南方,还得先经过他的许可。 这是天地共同赋予他这位诸侯、正神的权利。 因为有这样的身份,一般的小神、小仙,确实也要对他巴结着点。 来自流波山的持明仙人走到殿中,端着青铜酒爵,对曹柘说道:“此战,祝融当为首功!” “这一杯,小仙敬祝融!” 说罢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曹柘也站起身来,端着酒爵,同样饮下杯中仙酒。 虽然好像曹柘有时候显得有些‘宅’,但狗子做证,他非社恐人。 不过,如果没有必要,相比起无意义的宴饮,曹柘确实更倾向于,去与朱元璋父子,商量着怎么补全计划,展开新佛门。 当得知许多仙家、神祇,都有着多重身份之后,曹柘确实已经打开了思路。 或许传佛立佛,未必需要先去西方。 在东方定下点根基后,在自然的向西方引燃,也很是不错。 只是,曹柘既然参加这样的宴会,自有其目的。 目的并非是为了所谓的送礼。 而是通过与这些仙人、神祇的交流,更加真实、充实的了解这个世界,这个时代。 同时获取更多关于此世的超凡神话讯息。 只有获得更多的知识储备和积累,曹柘方才能在这基础上,进行更进一步的升华。 早日能够做到在此世间‘任性而为’这四个字。 “前次在战场之上,小仙俘获一名绝色舞姬,今日便献给祝融,权当为祝融贺!”持明仙人接着说道。 只是他说完这话后,大殿内的氛围,变得稍稍有些许的古怪。 不等曹柘说话,持明仙人一展袖口,从袖子里取出一口宝缸。 宝缸之中,仙光闪耀。 却见一女,身披金黄色的战甲,骑乘着白象拉扯着的战车出现。 她有着火红的头发,海蓝色的双眸,雪白的肌肤,纤细的腰肢,以及挺拔饱满的雪山。 她的美貌,难以用凡俗的文字来描述。 她就像最神秘的少女,当第一眼看到她的双眸时,那便是化作死灰十万年的心脏,也会为她止不住的猛烈跳动。 心中的荡漾,就像用猫尾巴在撩拨一般,痒起来了! 那显然并不能将全身完全包裹严实的金黄色战甲,更像是容易令人兴奋的COS服。 与东方人种,有着决然不同的异域风情,让不少年岁用万年去计的LSP,纷纷呼吸加重。 圣人在这个时空,还未立下儒门,甚至连‘道德’二字,都还未从‘礼法’中脱颖而出。 对于欲望,除了那些苦修者,无论仙、神,大多不加掩饰。 只是,这美女,摆明了是持明仙人赠送给曹柘这位新任祝融的,故而暂时无人争抢。 伴随着持明仙人,将一团团云朵,变化做乐手,吹奏起了极具异域风情的音乐。 那似乎被控制了一部分心神,面庞上带着屈辱与挣扎,身体却极为灵活摆动的美女,已经开始跳起了火辣的舞蹈。 迈着赤足,步伐轻盈曼妙。 她的舞蹈,会让人想到纤细扭动的蛇。 时而却又如同展翅开屏的孔雀,华丽且充满了异域美感。 曹柘的身边,句芒已经吞咽起了唾沫。 作为木神的同时,他还是春神。 神性与人性相合,面对美色,他就是那定力薄弱的神祇之一。 曹柘也在欣赏舞蹈···却只是欣赏而已。 阿耆尼的一层层身份,至今还历历在目。 被剥落的碎壳,现在曹柘还保留在时光塔内,准备洗练之后,再敲碎一点,留作时光塔内比较高层的地方,通关奖励。 或许,习惯了某些‘变化’的神与仙,不在意背后的真实。 他们只注重眼前的、当下的。 就如同,人们无法在意,自己妻子、丈夫、情人的前世,究竟是男是女,是人还是旁的什么异样。 但是曹柘还是在意的···他甚至觉得十分膈应。 所以,哪怕是裤腰带并不是很紧的曹柘,此刻也表现出了君子风范。 即便是美人已经走到了身前,几乎就站在他面前的桌面上舞动,他也依旧无动于衷,专注于面前的一盘生切灵芝。 第五百二十六章美人计的真谛(求订阅,求月票) “小心了!” “听说持明仙人还有一个身份,唤作‘持力大仙’。”曹柘的耳边响起了句芒姬量的声音。 目光所及之处,姬量却还是先前那幅色与魂授的模样,舞女站在桌面上,轻扭足弓,而他却搓着手,一幅按耐不住的模样,丝毫不像是刚刚提醒过曹柘。 持力大仙,鬼方比较知名的古仙之一。 这一点常识,曹柘还是知道的! 毕竟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了,曹柘不可能对鬼方诸神、群仙的资料,半点也不收集。 如果是大战之前的曹柘,骤然听闻鬼方大仙潜入此处,堂而皇之的与大商诸多仙、神共开宴会,多少还有几分心绪波动。 此时再听闻这般讯息,却是彻彻底底的心如止水。 跳开眼前的那些框架去看。 诸多仙神,或许更像是无民族、无国家、无种族观念的三无人员,说他们是雇佣军,都算是侮辱‘雇佣’这两个字。 在这种先决条件上,他们的选择,都会是跟随利益而出发。 再加上漫长时间的堆积,哪里有那么多的旗帜鲜明? 两个庞大文明的碰撞,牵扯了大量的古老仙神,迟迟无法相互击溃彼此,也多半是因为,有这些家伙,在其中充当‘润滑’,左右逢源。 至于鬼方覆灭的那些印度原神···有一部分,当然就像摩、黑天这样,要么失去了过去,要么失去了自由,但是也有相当一部分,十分丝滑的融入了鬼方神话之中。 因为他们本就是其中的一员。 在大商与鬼方的战局最后,这一幕亦有可能重演。 特别是,有一部分的仙神,更巴不得这场战役,更加长久、长远的僵持下去。 部分道兵、分身甚至元神化身的损失,都是表面的。 左右两头吃的情况下,获利反而更多。 回归眼前这一出,既然持明仙人亦是鬼方的持力大仙,那么毫无疑问这眼前正站在桌面上,跳着曼妙舞蹈的女子,就是裹着蜜糖的毒药。 “美人计么?” “很容易就拆穿了啊!”曹柘同样用极为隐秘的方式,对姬量回话道。 姬量似乎笑了一下,接着继续色眯眯的欣赏那极具艺术诱惑的舞蹈:“美人计!关键是计字吗?关键是美人!” “如果不是看你对她不感兴趣,我便也不会提醒你。” 姬量这话,心胸狭隘的解读,可能以为他是想要抢人。 但曹柘还没那么小的心眼,他认为姬量这话,意思很明确。 就是如果曹柘中了这美人计,那他再来提醒,就是枉做小人。 正因为曹柘丝毫没有表现出,对眼前这美人感兴趣的摸样,姬量才会出言提醒,点名持明仙人的另一重身份。 就像姬量说的,美人计的重点,从来都不是计,而是美人。 如果被美色所迷惑,那么明知道是设下的陷阱,也会有人自信十足的往里跳。 见曹柘丝毫不心动,那美人却徐徐缓缓的扭动着纤细的腰肢,肚脐处点缀的蓝宝石,闪烁着迷幻的光彩。 她缓缓的翘起巧玲小巧的玉足,灵活的脚趾,俏皮的张开,往后微微向内抓拿着什么。 半握在并不大的桌面上,拎起桌上的酒壶。 酒壶里的琼浆玉液,化作一阵浅紫色的烟雾,仿佛丝带一般,缠绕在她的身边。 此时,舞女的脸上,已经不复最初的冷艳与不甘。 显然是摒弃了伪装,更主动的进攻。 弥漫的酒香,就像是要化作一片浓浓的梦雾。 美丽的舞女,甚至渐渐的显露出其神圣的面貌。 黎明的光,透析过她那清澈的眸子。 颤抖的睫毛上,沾染的是晨曦的露珠。 黎明女神乌莎斯,鬼方神祇中,最具盛名,也最惹男神们倾心的女神之一。 曹柘通过舞女身上透出的神羲,认出了其身份。 “竟然安排她来做这美人计里的美人,看来鬼方诸神,对我手中必中之矢的忌惮,超乎了之前的认定。”曹柘一伸手,抓住了一缕游动的浮香。 随后指尖火光缠绕,微微一震,便要将周遭的一切迷蒙景象震散。 当面跳个舞,连裙子都不解,就像骗走必中之矢? 这些鬼方神祇,究竟有多轻视他曹柘? 曹柘内心的冷笑,也呈现在了其面庞之上。 此刻任谁,都能感受到,曹柘那溢于言表的轻蔑。 其实···这也真不怪鬼方诸神。 神祇之间、神系文明之间交战,有时候相互用计,也未必有多高明。 这一点,很多神话轶事里,都有佐证。 关键在于,道德确立之前,神与仙确实大多数都是比较开放的。 别光说西方,东方上古时代,类似的轶事也少不了。 曹柘的驱逐,反而激起了黎明女神的好胜心。 她用那双深蓝色的双眸,倔强而又魅惑的看着曹柘,顺着曹柘一指打出的火光,轻轻柔柔的飘飞而起。 伸出手指,好像要触碰曹柘的眉心,却又猛然收回,捂在心口。 随着她秀口一吐,一股泛着酒香、奶香还有清馨花香的烟气,转眼弥漫了整个大殿。 一切都变得朦胧起来。 大殿里的诸神们,仿佛被放逐送往了远方。 殿内的清冷,与那逐渐变得幽寒的雾气,化作一滴滴的露珠,沾湿了曹柘的衣襟。 曹柘身躯微微一震,火光环绕,就要烧穿眼前的景象。 不提还未炼化的那一道源自阿耆尼的天地初生之火种。 单单只是作为祝融,所掌握的不灭明火,便已然是这世间,最为炙烈之物。 达到了概念层次的神火,根本不会受限、受束缚于所谓的物理甚至是想象规限。 这一层幻境,在不灭明火的灼烧下,正在溶解与崩塌。 叮铃铃! 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化身舞女的黎明女神,转动着身体,快速的舞动着。 伴随着她的舞动,身上原本坚硬的战甲,也变成了单薄朦胧的纱衣。 暖风吹入殿内,带着叶儿的雪白花瓣,在风中摇晃着优美的弧度。 流动的霞,如同挥舞的鞭,而转动的舞女,既像是在抗争命运,又像是在命运的驱赶下,不得不悲戚哀鸣。 曹柘面冷,心更冷! 单手捉拿刀,捏火成型。 一刀狠辣的劈向美人。 舞女骤然止步,身上的衣,在火中燃烧。 就像曹柘是刻意为之。 火焰在那矫健、纤细、饱满的身躯上,留下了浅浅的红色火痕。 并不丑陋,反而像是极具野性与冲击力的纹身。 “你想要我的箭?” “那就给你!”曹柘烦不胜烦,直接拿出了必中之矢,已经往必中之矢中充能。 第五百二十七章你算什么男人(求订阅,求月票) 嗖! 黎明女神化作晨曦的一道光,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她逃走的速度和姿势,当真算不上有多优美和优雅。 走的时候,只留下了一句话。 “你算什么男人?” 曹柘当然是男人中的男人。 十八号、八十八号、一百六十八号、一百八十六号还有八百八十八号,都可以作证。 至于黎明女神,按道理他也可以提上裤子就不认账。 这个时代,既然连道德都没有,那当然也就没有谁,能站在道德的层面谴责他。 从母系文明,过渡到父系文明这才多少年? 母系的尾巴都还残余在这个世界的许多范围之内,依旧生龙活虎。 在母系社会里,男人才是猎物。 都是被一棒子敲晕了拖回洞里了事。 身体脆弱些的,被一棒子敲死,那也是常有的事。 大家礼貌的交流一下,还指不定谁占便宜。 但是···阿耆尼给曹柘带来阴影了! 如果是那种,芳龄不过一两千岁的新生代女神,过往经历不丰富,很多事都有迹可循,那曹柘也就笑纳了。 然而黎明女神乌莎斯看起来再美好,也无法完全杜绝,她可能曾经是一个男神。 谁又知道,她在其它的神话文明里,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尽管神与仙,理论上可以超越了性别。 特别是那些先天的神祇,他们本就是天地间初生的一股能量,一缕韵律,一道法则,一种物质,男和女只是他们在某些时候,某种状态下的选择,而不是他们的本相。 雾气散去,看好戏的众神群仙们,纷纷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他们原本以为,有机会看一场大戏,甚至可能加入其中。 而曹柘的不解风情,让这一场大戏还未真正开头,就已经彻底结束。 此刻,他们看向曹柘的眼神里,也无疑在传递一个意思···你算什么男人? 唯有受大商敕封,有正经官职的神祇、仙人,看曹柘的眼神,更带善意,更加的满意。 如玄冥、后土、女魃这样的女神,甚至已经在向曹柘传递好感。 如果曹柘立刻回应,说不得就得找某处山顶,某个云朵里,友好的切磋一番。 他们对曹柘的善意与满意,是必然的。 毕竟曹柘如果‘中计了’,固然他们也不会坐视着曹柘被套取出‘必中之矢’,但这无疑会留下某些分歧的点。 黎明女神大庭广众之下来这么一出,这本就是一石二鸟之计。 说透彻一点,鬼方诸神可以容忍必中之矢继续在曹柘手中,但不能容忍曹柘继续与大商站在一条线上,彼此亲密无间。 只要曹柘与大商疏远,愿意接受鬼方的‘善意’,他们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那些古老的仙家、神祇,难不成手里就没点绝活? 但是在这战场之上,有几人真正拿出压箱底的绝活,用来守卫常羊关? 态度问题罢了! 刚刚‘引荐’了黎明女神的持明仙人,此时却依旧大摇大摆的坐在席间,与周围的一群仙人、神祇相谈甚欢,丝毫没有半点的尴尬与不自在。 这就是他们的‘常识’。 曹柘以方才之事,来攻击持明仙人的话,那才叫‘没有常识’。 在这个时代,只有摆明车马的斗法,那才叫真正的树敌。 当然,暗地里的交锋,与相互的坑害,不被列入在内。 就是说,持明仙人坑了曹柘。 曹柘不能问责。 但可以坑回来···只要他能成。 身居主位上的妇好,冲着曹柘露出了赞许的神情。 开口说道:“祝融!你可愿意与我结亲?做我的第一百二十九位丈夫?” 妇好的话,将原本大殿内散掉的氛围,再次凝聚起来。 席间,有足足两位古仙,三位古神,冲着曹柘遥遥举起手中的酒爵,点头示意,露出了友好之色。 他们也是妇好的丈夫,同时也曾为一方有贤名的诸侯王。 对于祝融即将有可能加入他们,他们不仅没有半点不悦,反而似乎乐见其成。 似乎与曹柘成为同道中人,也能让他们感到荣幸。 而同有一位妻子,这仿佛也算是一种独特的结盟方式。 是独立在文明、神系之外的一种小团体。 这种小团体,甚至可以维系的比较稳定。 曹柘有点蚌埠住了。 这是才驱狼又来虎啊! 坦白说,妇好的颜值、身段、身份,都是极好的,与之前的黎明女神相比,其实并不差分毫,只是因为种族不同,所以难以直接比较而已。 这就好比,不能拿刘天仙和寡姐来做对比,这根本就不是一卦。 曹柘也并不是介意,她有丈夫。 毕竟他姓曹。 古语有云:曹操虽死,曹贼永存。 但是妇好的丈夫也太多了! 而且曹贼虽然好人妻,但并不好多人。 “王后好意,曹某心领,还容曹某拒绝。”曹柘起身回应道。 说话倒也不必委婉。 在这个时代时间长一些,曹柘也习惯了这个时代,人们的说话风格。 有时候过于委婉的话,有可能对方并不能领会到其中的真实意图。 “祝融不必如此,你既然不愿意,那便算了!” “不过,今晚我要到月台泉沐浴,你可以来看。”妇好对曹柘笑着说道,看向曹柘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兴趣’。 这娘们怕不是想集邮。 果然,一旁的句芒露出了同道中人的微笑,冲着曹柘拱手。 “恭喜!恭喜!” “妇好之妙,见之者方才知晓,月下相合,有利修行。”句芒姬量对曹柘说道。 即便是被提及如此私密之事,身居主位的妇好,也没有半分羞色。 犹如一群男人聊天,某人被提及有特长一样。 即便不得意,也绝不会害臊。 “我们还是说点正事吧!” “诸位可想过,如何逼退鬼方,让他们永不来犯?”曹柘问出了一个其实冷门的问题。 除了妇好、句芒等大商直属神祇,旁的神祇、仙家,纷纷露出了一个‘你大概是在开玩笑’的表情。 “鬼方之强,祝融初成,怕是不知。” “能借助常羊关之地利,将鬼方阻挡,已然是万幸。” “将他们驱逐,令他们用不来犯,只怕是不可能。”持明仙人看着曹柘,用略显讥讽的语气说道。 这般态度,却与之前祝贺曹柘时的略显谄媚,有极大不同。 或许是他知道,已经恶了曹柘,便不必在维系表面功夫。 第五百二十八章炼化火种(求订阅,求月票) 讨论自然没有什么结果。 而曹柘想要的,也不是结果。 而是先开一个头,为接下来的布局,做提前的预热。 既然大家都不太适应‘委婉’,那曹柘就偏偏委婉给他们看。 有时候,无论是人,还是神···都需要懂得,什么是变通的。 不会进步···那就让他们知道,落后就会挨打。 曹柘虽然与他们混迹一处,却从未打算,永远都和他们站在同一个高度,然后这样浑浑噩噩的混日子。 宴会在逐渐无聊中,渐渐的散去。 常羊关外的血战,此时在数个烈阳的共同照耀下,显得愈发的刺眼。 那还未散尽的酒气,为血气一冲,涌上来的却是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那些慷慨的、激昂的、热血澎湃的,在见识过了另一面的龌龊与肮脏后,似乎也被蒙上了一层尘埃。 这或许才是无可奈何的真实。 我们推崇那些,令我们血脉喷张的,肆意张扬的,慷慨悲歌的。 却同样不能否认,伟大的出现,往往是因为有卑劣者在暗处操纵。 他们相互争夺着或许可有可无的利益,却让更多的无辜者,为他们的欲望买单。 这是生命的不公平,是世道的不公平,更是人与神、神与神、生灵与生灵之间的不公平。 城墙上的曹柘,很想在这里,挥舞一杆旗。 什么狗屁佛教,什么见鬼的鬼方、大商? 统统都该扫进垃圾堆。 但是他终究没有这么做! 在这样的时代,这样的背景下,即便是强势的推起了狂潮,最终的结果也只是人离政亡。 欲望是最恐怖的恶兽。 它会侵蚀一切。 望着蔓延无边际的地平线,曹柘久久的沉默。 那些原本朦胧的、不清晰的、模糊的东西,此刻全都变得明了简单起来。 其实一直都很简单,只是他往复杂想了。 鬼方可以用一出草率的美人计来对付他。 那他,又何不照瓢画葫? 曹柘并没有沉溺于某种情绪无法自拔。 他永远也学不会那种上位者在敲骨吸髓后,还要表现的高高在上的肮脏,但同样他也无法否认,在往后越来越多的战场上,他依旧无法保证,永远能扮演一力承当一切的救世主。 在无法用力量,震碎所有的不服者时,他同样需要借用一点点的手段。 “面对牺牲,保持敬畏!”曹柘站在城墙上,看着蔓延的血色,正在碰撞的洪流,发出了一声叹息。 今晚的月色···他恐怕是无心欣赏。 并且往后一直都没有了这个兴趣了。 安排的洞府之中,曹柘正在炼化那一朵初生火种。 提升自我!获得成长,这永远都是不会错误的选择。 曹柘曾经镇压过多个天道。 但是在这个世界,他甚至摸不到天道的边。 这天地初生的火种,或许就是契机,可以让他看一看这个世界的深度,间接感受一番这个世界的宏伟。 其实,以曹柘的成长速度与成长上限,或许在第二轮竞赛的时候,就该给他一个这样的世界。 然而,这样的机会硬生是延顺到了第三轮竞赛。 或许这好像可以视为是佛门的谋划,曹柘只是顺应了谋划。 但曹柘更觉得,这是早就‘注定’好的。 作为人族的种族第一,他被‘安排’才是理所应当。 没有安排,才是无稽之谈。 回归眼前,这火种来自于阿耆尼。 有两种用法。 第一种是曹柘主动的融入它,不仅能快速的炼化,并且曹柘也可以继承阿耆尼的一切···甚至成为阿耆尼。 而第二种就要麻烦的多,曹柘必须用自身的力量,不断的去洗练,将其完全洗练还原成最初的一点火种,然后打入自身的印记,再一点点的投入‘薪柴’将其壮大。 等于是除了保留原本的一点原始机制,其它的全都从头开始。 尽管第二种要比第一种麻烦很多,但毫无疑问曹柘还是选择了后者。 结果就是,曹柘必须投入相当比例的时间和精力,用来洗练火种。 暂时而言,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加快这个速度。 这是功夫活,悟性弥补不了差距。 曹柘能占优势的就是,可以使用固定栏状态,将最佳的洗练状态固定下来。 做到不间断的高效率洗练。 今天晚上,是火种被彻底洗练成功的时候。 伴随着咔嚓一声脆响,这火种上属于阿耆尼的最后一丝印记,彻底的烟消云散。 从此以后,这个世界,再也不会出现一尊名为阿耆尼的神祇。 而曹柘捧着那元初的火种,将它放置在眉心,不断的感受着它,然后任其烧遍全身,蔓延入灵台。 曹柘从没有专攻过火系一道。 眼下走的,也只是一部分先提升起来,然后带动整体进步的路子。 但是当曹柘用‘元初之火’的视角,去看这方世界,这个天地的时候,依旧被‘吓了一跳’。 这并不是一个被直接‘创造’出来的世界。 而是本就存在的一片物质混沌。 它的存在,与曹柘创造的肉身小世界,以及如聊斋、神雕那一类世界,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就在某一天,这片物质混沌炸开。 在其中,出现了一些模糊的影子。 他们实在太模糊了,以至于曹柘根本无法看清任何一个身影。 但是毫无疑问,他们都在创世!都在开天辟地! 看着这些模糊的影子,曹柘突然就想到了刑天挥斧,所形成的‘真实伤害’。 模仿! 刑天实在模仿这些影子的行为。 从创世之影中,获得一套足以摒弃一切‘杂质’,直接命中本质的斧法,曾经完整的刑天确实是无法估量的妖孽之才。 曹柘拥有的火种不算大,所以看到的影子很模糊,也很短暂。 即便是‘重复播放’,看到的也只是那般。 想要直接从中悟出点什么,不是不行,而是太难、太难。 幸好,曹柘还有刑天的斧法可以作为参照。 两两对照之下,曹柘开始有了自身的领悟,并且于强大的武学修为中,逐渐总结出一式接着一式剑招。 学习刑天,则永远无法如刑天一般,掌握到那超越概念之上的伟大力量。 只有将刑天的一切,充作资粮,丰足自身,才能不断的靠近,最终超越。 炼化火种后的第一天,曹柘归纳出了一千多招剑招。 而这一千多招施展完全,才能汇集为具备真实伤害的一剑。 第五百二十九章火神空间 曹柘并没有立即开始精简,力求将一千多招缩减到百十招甚至是一招。 暂时来说,这是信价比不高的一种做法。 要知道,这一千多招,本就是曹柘已经下意识‘修剪’过的结果了。 如果强硬的想要再行缩减,越往后效果越差。 消耗的精力、时间,与收获暂时而言是远不成正比的。 “招招都是真实伤害固然极具威慑力,但是隐藏起来的杀招,才能真正具备到一锤定音的效果。” “在大量只具备普通攻击效果的招式中,藏着一招附带真实攻击效果的招数,能够起到出其不意的作用,实则更具备杀伤性。虚虚实实,永不过时。” “我现在要做的,不是极致的精简,而是相对精简之后,将更多的力气投入到如何去精准的预估判断到哪一招会具备真实伤害。同时在施展这一招时,进行绝对的暴力输出,一举打出成吨的伤害,克敌制胜。”曹柘心想。 他的精力并不是无限的,而有些考验,却又是迫在眉睫。 曹柘虽然得了祝融之位,又炼化了阿耆尼的火种。 但是在这个世界,他始终根基浅薄,无论是表面上的敌人还是同伴,都有可能对他下辣手。 所以,如何在短时间内增强底蕴、增强实力,才是第一考量。 当然,跳出眼前的框架,舍弃掉祝融的身份和阿耆尼的火种,甚至是真实伤害招数,曹柘还有许多其它的底牌,并不是裸装在浪。 只是能够更强大一些的话,谁又不乐意呢? 随后曹柘一边炼化火种,一面熟悉附带有真实伤害招数的剑法,尽可能压缩招式的同时,也将真实伤害一剑的具体出现范围,可控下来。 “十剑之中,出现真伤的概率是百分之一,过了三十剑,概率就上升到了十分之一,到一百剑就几乎是百分之百。” “也就是说,如果我用这套剑法与人争斗,前期可猛,中期当固,后期当滑,当然···能够逼我用到这一套剑法的,必然是难得的强者,所以节奏不宜固定···我当再以不同的节奏,多排列几次,准备不同的方案。”曹柘的心思一分为二,却在不知不觉中,顺着那火种的牵引,飞到了某处赤红绯色之地。 此处通红一片,仿佛置身于极致的灼热与酷烈之中。 世间任何的火焰,都能在这里寻得根源,对火焰的无穷定义,都在这里几乎排列成型,伸手可触摸。 对任何擅长火法,精通火焰之道的人而言,这里都是最向往的圣地。 这里是火焰的归咎之处,是炙热的国,是一切燃烧、造热的源头。 漫步于火焰燃烧之中,曹柘清晰而又明确的感受着那些流淌的灼热力量,舍弃了文字和形容,直观的感受着,它们所灵活诉说着的无限讯息。 周遭都是五颜六色的熊熊烈火,每一缕火丝,都带着足以烧穿时空的威猛力量。 曹柘却轻易的穿透了一层层的火墙,抵达了这处空间的核心之地。 核心之地,有六尊神座,其中却又有一尊碎了,失去了其炫目的神光。 神座无法修复的裂痕,阻断了它全部后续的可能。 这是一尊没有继任者的神座。 代表着这尊神座的某个存在,不仅自身陨灭,甚至连同其所代表的讯息,也跟着一同消亡。 也因此,整个火焰空间,都似乎显得不全。 再酷烈、在炙热的场景,也多出了一丝丝破绽与隐约的不稳定。 曹柘看向剩下五尊神座,感应到其中红中泛青的火焰莲花神座,与他生出感应。 走上前去,坐在了神座之上,一瞬间曹柘便已经全然的知晓了此处为何处,又是因何而来。 此界天高不可测,茫茫渺渺,浩瀚无踪。 但天道之下,各类基础元素如柱如树,不仅有其主杆,亦有其脉络,支撑天道运转。 而获得了某一类元素、规则认同者,便可入这单系核心之地,借用一脉之力而观天下。 说穿了,颇有几分一通百通的意思。 获得某种单项核心‘能力’的存在,虽然依旧无法直接与天道沟通,却能通过这能力所固定的特殊空间,达到与天道之间的间接交流。 简单来说,就是天道小弟的小弟。 说起来似乎有点拉,但实实在在的好处却是不少。 “六个神座,废了一个,还剩下五个···也就是说,当今世界,拥有火焰核心能力的,还有五个。” “至于那废掉的神座,也并不属于阿耆尼,我此刻坐着的这个神座,才是原本阿耆尼的位置。”曹柘心想。 青色的火光一闪,一只浑身泛着青色火光的鸾鸟,飞落在了宛如梧桐树的神座上,用好奇的眼神看着曹柘,却没有出声。 接着,就像是听到了传讯···事实上是真的收到了感应,剩下空着的三张神座上,也各出现其主。 好似蒲团的神座上,坐着的是一位手持芭蕉扇的仙人,他身穿着红色的道袍,却大大咧咧的敞开衣襟,显得很是洒脱不羁。 看向曹柘的眼神,也仅仅只是淡漠,没有透露出丝毫的情绪。 紧接着,金色曼陀罗花似的神座上,出现的那尊神祇,却毫不掩饰对曹柘释放了他的恶意。 “卑鄙的劣等族,窃据了阿耆尼的神座。” “我会亲自割下你的头颅,然后夺回阿耆尼的火种。”曼陀罗花上的神祇,这样对曹柘说道。 曹柘听闻这样的叫嚣,不仅没有动怒,反而觉得有些高兴。 如果这位一看就出自鬼方的神祇表里如一的话,曹柘觉得自己很快就能再收获一份元初火种,对此界火之道的掌控,亦能再上一层。 “请问,这里可以动手吗?”曹柘对青色的鸾鸟好奇问道。 鸾鸟用鸟嘴梳理着羽毛,发出靓丽的女声:“不可以喔!” “贸然出手,是会被讨厌的。” “空间会剥离你身上的元初气息,等气息剥离干净,你再想进来,可就得自身慢慢修行,体悟天心了。” 曹柘讥讽的看着那尊鬼方神祇,表情带着明显的挑衅味道。 然而此刻,那鬼方的神祇,反而消停了下来,虽不完全收敛恶意,却也不再出言针对曹柘。 很显然,他之前的妄言,就是想要刺激曹柘,好让曹柘在不知情下出手,吃个闷亏。 第五百三十章鬼方必征服大商的缘由 最后一尊神座,是呈现出云彩的形状,坐在上面的则是一位威严的中年男子,手持着金剑。 此时却听他说道:“既然有新神入界,那便要先讲清楚,吾等的盟约。” 手持芭蕉扇的仙人,哈哈笑道:“自然!自然!帝君且说。” 曹柘闻言,又仔细看了一样这威严中年。 对其身份,心中也渐渐有了数。 东方上古火神中,最出名的当然是祝融。 但在人族获得‘祝融’神名之前,尚且还有燧人氏和炎帝,亦是火神。 而炎帝与祝融一般,并非是特指某一个个体,而是一个身份。 从神农起姜姓部落共有九代炎帝,神农生帝魁,魁生帝承,承生帝明,明生帝直,直生帝氂,氂生帝哀,哀生帝克,克生帝榆罔。 曹柘猜测,云彩状神座上的中年男子,便是一位炎帝。 却不知,这是第几代炎帝。 虽然有九代炎帝,这中年男子,想来应该不是第一代的神农,却也并不一定是最后一任炎帝榆罔。 毕竟,炎帝的位置可以传承,但是具体的修为水准,修行实力,却各有高低。 能将火焰之道,推举到如此高度者,绝非泛泛。 “既同为火属,当守望相助,摒弃成见。” “天地万法争权,吾等火行,本就因为初代祝融之故有缺,若是还相互算计,不肯通力合作,火行之道于天道之中,比重便愈发低了。”中年男子说道。 中年男子说话之时,却是盯着曹柘在说。 曹柘却丝毫没有承受压力一般,笑着说道:“我没有意见,只要他不主动向我寻衅,我这么温和、纯良之人,自然也绝不会主动生事。” “当然,我可以保证,如果真的动手,会做的很干净,不会对火焰空间,火行之道造成影响。” 之前给曹柘挖坑的鬼方神祇立刻怒了,在曼陀罗花形成的神座上,显化出三头六臂之相,同时身上泛着蓝焰,手持着多种神器,怒视着曹柘。 “你可敢出那常羊关,与我战于九天?对赌一切?”鬼方神祇这样对曹柘问道。 曹柘哈哈大笑:“怕你不成?你我这就向天道起誓,孤身应战,谁带此界援军,谁就自愿舍弃一切,成全对方。” 鬼方神祇闻言,反而不做声了。 挑衅便罢了! 向天道起誓,大可不必。 嗡! 火光扫荡,震动空间,雄浑的压力往曹柘与那鬼方神祇同时镇压而来。 很显然,虽然同在一处空间之内,但是不知具体身份的炎帝,在这里有着更强的权柄。 “此次既然因为新神之事聚集,便再提一次。” “鬼方···绝不可进入东方之地,集齐地火水风四柱之事,吾等定不能允。”不知名炎帝说道。 曹柘闻言一愣,随后恍然。 当神话的强度,上升到了一定的级数,当生命都可以被随意的批量捏造,那么单单只是为了资源和人口以及领土,而发动如此庞大的神话战争,就显得有些立不住脚。 就像周代商之战,表面是王朝更替,实则是教派、道统纷争,天庭缺人,以及天发杀机,需要有人应劫,等多重因素的组合。 更深层次一点去考量,这甚至关系到了天道的严密与进化。 很显然,鬼方入侵大商,也不能仅仅以掠夺、征服的视角去看。 此刻这不知名炎帝所提到的点,可能就是鬼方发动战争的原因之一。 “听说集齐了地火水风四种元素,可以重炼天地。” “重炼天地可非同一般,莫不是有人还想在世界衍生至此时,逆流而上当个创世神、造物主?”曹柘活跃发言,有不懂的就问。 手持芭蕉扇的仙人脸上原本的笑容收敛了几分,然后第一次真正拿正眼看曹柘。 只是却也依旧不怎么说话,更像是冷眼旁观者。 青鸾说道:“看来你也有些见识!” “不错!让你猜对了!就有这样的疯子,想要独占全部的地火水风,然后重炼天地,再开天象,逆流成创世之神。” 曹柘道:“那让我再猜猜···这个神是谁!” “是···因陀罗对不对?” 曹柘口中的这个因陀罗,可不是火影里那个因陀罗。 他是印度教的众神之王,掌握着部分的创世之权,传闻中创造了天宇、太阳、朝霞等等,但是就像东方的天帝,头上压着三清道尊,西方的因陀罗,头上压着的是三相神梵天、湿婆还有毗湿奴。 而因陀罗与三相神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他并不是完整的创世神。 他没有真正的经历过天地开辟。 而三相神不仅有各种各样的后代、子孙、徒子徒孙、分身、化身,甚至还有与人间诸王事,亦有说不清的瓜葛,方方面面都限制了因陀罗的发挥。 让因陀罗这位名义上的众神之王,实则权利极为有限。 头上有一尊太上皇,已经够憋屈了! 因陀罗脑袋顶上有三位。 同在东方的天帝,与因陀罗隔界相望,只怕要无语凝噎了! 当然,也有可能天帝与因陀罗,本就是一位,只是在不同神话中不同的显化。 所以才会这样的巧合。 更有可能,三清、三相神、三世佛祖···他们也都是相同、相似的,这谁也说不清。 就像阿耆尼的马甲被曹柘完全扒开前,谁都不知道他竟然还有那么多重身份。 甚至,在阿耆尼的身份里,还存在自己打自己的经历。 这么看来,各个神话的源头、老祖宗,就是那么一撮,也不是全无可能。 换一个好理解的方式。 具体公司名称不同,但是业务相近的上市公司,相互之间存在着极为激烈的竞争关系,狗脑子都恨不得打出来的那种,但是它们背后的董事、董事长,却几乎都是那一批人···是不是就很好理解了? “你说的不错!” “简直就太对了!”青鸾就像是一个草率的捧哏,这样迎合着曹柘。 曹柘只能送过去一个儒雅的笑容,以作回应。 “我还觉得,不仅西方不能打入东方,东方也不能反攻西方,不知这又说的对不对?”曹柘既然通过与这些掌握元初火行之力的神祇、仙家交流的这么愉快,那当然是有什么就赶快问什么了。 换一个环境,又怎么会有多少神、仙乐意这样交浅言深? 即便是有···也未必知道此界背后,那些真正的秘密。 第五百三十一章小目标,集齐地火水风 曹柘的这个问题,彻底将此处空间内的所有视线,都集中起来。 能知道地火水风重炼天地不奇怪,类似的传说,一直都在修行者、神祇、仙家中流传。 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世间最大的‘秘密’,本就都是公开的,且人人皆知的。 知道了鬼方入侵大商的根本目的后,逆推出这背后做主的是因陀罗,也可以理解。 毕竟有这样手笔,有如此能耐的鬼方大神,屈指可数。 三相神不管事,甚至并不真实降临此界的前提下,幕后黑手是谁,不难猜测。 但是,考量到天帝亦有与因陀罗相同的目的,甚至是考量到天帝与因陀罗本质为一体···这就有点恐怖了! 这不是联想能力,而是真正的思维高度。 没有跳出框架和局限的思维,是不可能做这等推测的。 这与正确、错误无关。 而是一种触碰与挑战的心理预设。 对于很多习惯了仰视天帝、因陀罗的存在而言,他们本能的就不会往那个方向去想。 这就像是思维上被戳上来的钢印。 而能将这样的话,在一群陌生的神祇、仙家面前说出来,更需要无法估量的勇气。 “这是一个真正无法无天的家伙!”此一刻,在场的四位仙神,同时给曹柘下了这样的判断与批注。 之前故意给曹柘挖坑过的鬼方神祇,更是心中暗悔。 “幸好,我用的法相并非我之本相,而是取了个巧,套了个伪。他便是真的要来寻我,也找不到我。”此鬼方神心中这般想,原本升起的些许不安,又浅浅的落了回去。 然而此刻,曹柘的这个问题,便再无人答。 因为无论是哪一个答案,他们都不敢说。 曹柘轻笑了一声。 虽不曾言明,但是其余四神,都觉得脸上好似一阵火辣辣的疼。 始终表现的,好像是此间‘大家长’的不知名炎帝,也好像是被落了面子,竟然率先第一个退出了此间。 紧随其后的便是那鬼方神祇。 他总感觉曹柘时不时看过来的眼神,如同洞穿了他,看清了他的真伪,让他感觉芒刺在背。 其实是他多想了。 曹柘只是习惯了用锐利的眼神,去镇定的注视而已。 心中有鬼的话,面对他的眼神,确实容易发慌。 真的不是曹柘在威胁他。 第三个走的是手持芭蕉扇的仙人,他走的算是比较从容,离开前还和曹柘打了声招呼,只是···依旧没有通报姓名、道号,曹柘也依旧无法确认其身份,只能依照其形象,后续找句芒他们去问了。 最后是那青鸾,她倒是活泼的。 蹦跶着对曹柘道:“你还真是大胆,竟然问出那样的问题。” “真的是···真的是让人好生为难。” “不过嘻嘻···我也想知道答案哩!” 听她说话的语气,就知道她年岁不长,至少心理年龄应该不大。 之所以能入此间,若非奇遇,便是天赋异禀。 “我叫嫘青,你叫什么?”青鸾对曹柘问道。 曹柘道:“我叫···玄玄子,你也可以叫我张三丰。” 修士出门在外用小号,那是应有之义。 毕竟,诅咒这玩意不讲道理。 钉头七箭、斩仙飞刀可是凶的很呢! 还有‘XXX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这类法宝,更是不胜枚举。 还真不能怪曹柘苟。 更何况,说出张三丰这个名字,已经显得曹柘足够有诚意了。 毕竟这也不全是假名。 没有说‘陈玄藏’已经是曹柘收敛、客气了。 “好吧玄玄子!你想知道,那个讨厌的鬼方神是谁吗?”鸾鸟螺青对曹柘问道。 曹柘道:“你知道?” 螺青用嬉笑的声音道:“不知道!” “不过,他模仿的几次法相,我都还记得,能模仿的这么像,那肯定就是熟人了!” 曹柘不由的对这个看似有些粗糙的青鸾,大为改观。 “你和他有仇?”曹柘对螺青问道。 螺青点头道:“他很讨厌,第一次见面,就要收服我当他的坐骑,哼···姑奶奶怎么可能给别人当坐骑?嘿···你要是有本事杀了他,那就再好不过了,便是杀不掉,能打他一顿,也是妙极了!” “果然不愧为佛教源头么?这作风都是一脉相承?”曹柘心想。 却对螺青说道;“你要我帮你出气,这不给点劳务费,不合适吧!” 螺青诧异的看着曹柘:“我刚刚明明给你说了那么多,不然你就给他坑害了,你不谢谢我吗?” “我谢谢你!” “然后呢?劳务费你打算怎么算?”曹柘笑道。 螺青看着厚脸皮的曹柘,气的在神座上飞了两圈。 最后落下来说道:“你爱管不管···我走了!” “你也很讨厌!” 说罢也同样消失在了此处空间之内。 所有神都走干净了,曹柘却还是没有离开。 逼走想要继续套交情的螺青,曹柘是故意的! 不走干净,曹柘怎么静心,分析着这独特的火行空间。 这可是大收获,大宝藏。 “空间强度‘高’,空间能储‘高’,空间丰富程度‘低’,这更像是依附于主世界之上的某处独特维度。通过这个维度,可以观测到火焰蔓延的天下各处,哪里有火焰升起,哪里便是目光所及,甚至可以借用此间,操控天地中的火能。”探索到这里,曹柘操控着自然的地火,于某处活火山口喷发,溅射的岩浆覆盖在本就已经滚烫焦黑的大地上,生出大量的火焰精灵。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火焰毁灭、燃烧属性了! 而是在概念上,赋予了其生存、衍化的能力。 这说明,即便是隔空操纵,借助这一层空间,也能让概念神力延伸。 只可惜,这里非曹柘一人独有。 而是五方共享。 否则曹柘当能感受到更多的妙用与妙处。 “有意思!” “真的有意思!” “看来我的小目标要先变一变了!” “聚集地火水风,重炼天地···要不要重炼天地不提,地火水风···倒是可以试着收集一下。” “其实四舍五入,我现在,也已经完成了一半。” “火属我占了五分之一,哈奴曼在手,风神伐由也可以设计猎杀,作为鬼方风神,伐由没理由不是元初之风吧!”曹柘揉着下巴,开始正式的研究,自己完成聚拢地火水风的可能性。 第五百三十二章父慈子孝,狩猎风神(三合一) “我是哈奴曼,风神伐由之子,奉命前入常羊关后方,进行敌后骚扰···真愚蠢啊!” “我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所有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都该是我的食物,我应该拥有更伟大的身份。” “而不是被当做炮灰,送到敌后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 “我必将改变整个神族的命运,成为超越三相神的存在。”漆黑的夜里,被一条条青铜锁链,牢牢锁死在地窟中的哈奴曼,突然睁开了猩红的双眼。 他咧了咧嘴,露出满嘴的尖锐獠牙。 “是大商的捆神锁,青铜触须扎入了我的身体里,束缚了我的神力,如果我强行用力挣脱,这些锁链就会撕裂我的经络与骨肉,同时我的神魂,也会受到鞭挞。” “真是老套,我只要将现在的肉身,当做化身斩掉,就能脱困。” “虽然实力会锐减大半,并且失去现在的神权,甚至是无法继续长生。。但是无所谓···这些本就配不上我的,都该全数抛弃!我将是万暗之主,亿诡之源,新的神话、神族,将从我这里开始,舍弃一切,正是重新开始的第一步。”哈奴曼心中这般想着,奋力摇晃着脑袋,半边神魂,挣扎着从头顶上方冒出来。 他的神魂之上,同样缠绕着青铜锁链。 它们好似活物,犹如章鱼死死的盘吸着,要将哈奴曼的神魂,重新扯回身体里。 哈奴曼没有迟疑,挥起一掌,将自身神魂的一半进行了切割,随后振作精神,将被束缚的肉身,做化身斩灭。 新的肉身,在一旁快速的重组。 暂时挣脱束缚的同时,哈奴曼却永久的遗失了他大半的实力以及原有的神权。 此时的他,更像是一个连神话之门都未曾跨入进去的朴素修行者。 刮起一道风,哈奴曼拖着受损严重的躯体, 悄然的遁出了洞窟。 那些同样被封锁在这里的同族, 对他发出求救的讯号。 但是哈奴曼却充耳不闻。 “释放他们, 只会引起注意,到时候都逃不掉。” “何况···他们迟早都是我的食物,为了一堆食物而冒险, 我会有这么愚蠢?”哈奴曼逃出窟洞,然后升天而起, 化作一股黑风, 瞬间刮出了常羊关的范围。 那些本该密布在半空中的阵法、禁制, 这一刻却都对他敞开了‘门户’,任由他轻易离去。 而哈奴曼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常羊关外, 雪山之上,哈奴曼停下了身形,他被一股无形的风, 禁锢在了原地, 不能动弹。 “放开我!我知道是你···风神伐由!”哈奴曼对自家老父亲直呼其名。 风神伐由的身影, 在不远处浮现。 来的却只是一具风之化身。 那时刻纠缠在周遭的不灭之风, 就是证据。 “你被俘虏了!我的儿子!你真的是令我蒙羞,我更情愿听到的是你战死的消息, 而不是被俘虏后,等待被赎回。”风神伐由看向哈奴曼,眼神中却并没有温情的色彩。 “你不该逃出来···你也不可能逃出来。” “除非你的身上, 还有着别的使命,你已经背叛了我们, 背叛了自己的神族。”风神伐由对哈奴曼这样说道。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由分说, 不由狡辩的愤怒。 他已经认定了哈奴曼的背叛。 同时飓风化作青色的手掌,在哈奴曼的头顶怒搓。 似乎是在哈奴曼的身上搜寻着什么。 “哈···背叛?” “背叛的是你们, 是你···风神伐由!” “我为你们拼命,而你们对我置若罔闻,对我的苦难视而不见。” “这才是最令人感觉羞辱的背叛。” “我听说,商人已经和你们谈判过了,用所有的俘虏换取你们休战半年,但是你们拒绝了。”哈奴曼红着双眼说道,就像是一个愤怒的儿子, 在质问老父亲为何不搭救他。 但是暗地里哈奴曼的身上,已经涌现出了一些诡异的气息。 它们缓缓的、缓缓的···如同细小的黑色蠕虫一般,在雪地下爬着,正潜伏向伐由的化身。 只是这些东西还未靠近, 就像是自发感应到了天敌一般,被一股更加隐晦的气息锁定,彻底的潜伏入地底深处,再无行动。 “他们需要时间来休养生息,而我们不需要···哈奴曼,你应该懂得什么是大局为重。”风神伐由的化身,继续说教。 他始终没有放弃在哈奴曼的身上寻找可疑的痕迹。 既然在表面上寻找不出来,那他便直接将神风灌入哈奴曼的脑袋里。 充满了刺痛与撕裂感的风,在哈奴曼的脑子里乱刮着。 他本就残缺的神魂,在这股风的撕裂下,更随时可能粉碎。 风神伐由听到了哈奴曼的惨叫,却并没有手下留情,反而更加的加大输出。 他不相信,哈奴曼会这么轻易的逃出常羊关。 “你在找什么?” “无论你找什么,我身上都没有!”哈奴曼愤怒的大喊,随后继续惨叫。 风神伐由说道:“哈奴曼!我的儿子!告诉我,你没有背弃我们,没有信奉那该死的···万恶的魔,当然他们自诩为‘佛’。” “告诉我,他们没有在你的身上动手脚,比如给你套上一个项圈,然后告诉你苦难之后,便是正果。” 哈奴曼破口大骂:“是的!是的!我没有!我向三相神发誓,我并没有去信奉那什么狗屁的魔或者佛。” “你如果是因为我被俘虏,所以感到羞愧,想要迫不及待的杀死了,那你就尽管来吧!” “我是不会向你求饶的,你这个没有胆魄的死老鬼!” “你那天地间少有的速度,证明了你最无耻的懦弱。” 哈奴曼的一长串脏话,接踵而至。 而这些话,反而让伐由稍稍打消了疑虑。 禁锢哈奴曼的风,开始平息下来。 而哈奴曼也在另一股狂风的推送下,飞入了一座古老、辉煌的宫殿中。 宫殿里的风神伐由,正在痛饮美酒。 大殿里的数百位飞天,都披着薄纱与彩带,扭动着曼妙的舞姿。 “哈奴曼!我的儿子!” “希望你能原谅父亲的谨慎。” “我还是珍惜你的,毕竟我也只有你和毗摩两个孩子。”伐由说道。 只是这话,听着并不悦耳。 特别是在有了先前的行为做对比之后。 哈奴曼对这番话,并无半点动容,反而是讥讽道:“好了!你这话,还是留着去对毗摩说罢!” “毕竟,我的母亲,可不是恒河女神,而只是一头没有智慧的魔猿。” 哈奴曼这番话里,带着慢慢的怨愤。 看着与之前性格大为迥异的‘儿子’,伐由心底的警惕,又松懈了一丝。 毕竟遭逢大难,好不容易逃出来,却又被这样惩治一番,有怒火、有怨气,才更加的真实、合理。 至于对哈奴曼的‘担忧’‘心疼’,伐由是没有这样情绪的。 他并非是自愿让哈奴曼···这个令他羞愧的猴神诞生的。 如果可以反悔,伐由情愿他只有毗摩一个儿子。 哈奴曼的出生,源于因陀罗对伐由的算计。 因陀罗施展幻术,让伐由将一头魔猿,看作了绝世美人。 在一次施风布雨后,魔猿便有了堂堂风神伐由的孩子。 且在伐由不知情的前提下,将这个孩子生了出来,送到了众人的眼前。 因陀罗当众戳穿了哈奴曼的出身,让伐由大失颜面。 为此,伐由甚至因为太过丢脸,而躲起来停止了天地间的风流转,直到大地持续在旱季,变得无比燥热。 众神在因陀罗的示意下,向伐由示好、赔罪,他才重新出现,让气息在天地间继续流转。 伐由看着哈奴曼,看着他此刻消瘦的身形,以及脆弱的气息。 又想到了放在心底的那个计划。 原本冷峻的面容,有勉强多出了几分温度。 对着哈奴曼招手道:“过来,我的儿子!” “你不应该这样对你的父亲说话。” “我永远是对的,而你永远都是错的,面对我的质疑,你不应该辩解,而是仔细的反思。” 说出这样一番话的伐由,感觉自己已经做到了一个父亲,尽可能的‘温柔’。 哈奴曼原本是不乐意靠近伐由的,但心中的恶意一卷,他脸上挂起 了驯服的笑容,然后走了过去。 嘴里却说道:“是!父亲!您永远是对的,就像您在被迷惑的情况下,不小心和一头魔猿发生了关系。” “就像,您明知道恒河女神,永远不会只爱您。而是会和几乎所有的神祇,都诞下后代,您却依旧对她死心塌地。” 伐由的表情一僵,差点没忍住,扭断这该死的猴子那多余的脑袋,以及脑袋上多余的嘴。 因为愤怒,他反而没有格外在意哈奴曼的不断靠近。 哈奴曼的脆弱,以及表现出来的怨愤与不成熟,让伐由进一步的对他松懈。 终于,哈奴曼距离伐由,已经不足百米。 站在这个位置,甚至能看见伐由那半开的衣襟,以及雪亮的胸膛。 和凶神恶煞的猴神哈奴曼相比,风神伐由这位老父亲,看起来要风流倜傥多了。 他有着青黑色的头发,碧色的瞳孔,雪白的肌肤,高挺的鼻梁,浓密而又英武的美貌,以及高大、修长的身材。 这就是一位真正的男神···至少从外表上看,无可挑剔。 “哈奴曼!哈奴曼!” “我应该给你下一个封口咒!” “我向所有的风承诺,从今往后,哈奴曼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不会作数。” “你的声音,将无法通过风来传递,你的意志,也会被风所阻拦,不被任何人获知。” “哈奴曼!我的孩子,你应该知道,我会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避免你会祸从口出。”伐由对哈奴曼下了咒。 当他下了这个咒语之后,就再也听不到哈奴曼那恼人的声音了。 哈奴曼尽管还在不断的张嘴说着什么,却连一个字都无法真正蹦出来。 看着哈奴曼愤怒而又绝望的神情,伐由的心情,也算好了许多。 当然···这个惩罚,伐由没有打算一直下去。 最多一百···不!一千年,他就会解开诅咒。 毕竟,哈奴曼还是他的儿子。 如果不是有这一层关系,就凭哈奴曼说过的那些话,他就已经砍掉了其脑袋。 此时,哈奴曼走到了伐由面前的十米之处。 也就在这个刹那之间,原本完整的哈奴曼,却像是沙粒一般,完完全全的破碎开来。 伐由反应很及时,狂猛的风,一瞬间吹遍了整个大殿。 无论哈奴曼将会变成什么,都会在这些汹涌的风下,被残酷的撕碎。 风是没有固定性格的! 伐由对哈奴曼的那一丝‘怜悯’,也在危险来临时的刹那间,被尽数的吹散。 然而,伐由还是距离哈奴曼太近了。 至于那风···它们对哈奴曼化作的孢子,是不起作用的。 来自域外的孢子生命,有着与众不同的规则。 哈奴曼是风神伐由之子,天然有着风神的气息,而风神伐由,却对这些孢子一无所知。 在讯息的对抗上,伐由占了下风。 当然,伐由毕竟是元初的风神,施展概念神力,更是不在话下。 所以,哪怕是无法解释的孢子,也都被暂时隔绝在他的周遭五米之外。 同一时间,风神伐由已经要撕裂空间,飞离现场。 无论如何,先保全自身,是最为紧要的。 “镇!”一张太极图,从散落的孢子中显化出来。 哈奴曼完全做了一次载体,将来自曹柘的‘暗算’带到了距离伐由,不足十米之处。 用哈奴曼来伤害伐由,这是妄想。 但用哈奴曼作为‘道具’,来算计伐由,避免他在第一时间抽身而逃,则是恰到好处。 “是你!”伐由第一时间,就认出了曹柘的太极图。 毕竟这手段,曹柘在对付黑天的时候,曾经用过一次了。 曹柘从太极图你钻出来,面带温和的冲着伐由打着招呼。 “你好!我听说地火水风,可以重炼天地,碰巧我也很感兴趣。” “不知道可否借你的元初风种给我?” “我不白要,饶你一命···你看如何?”曹柘对风神伐由问道。 回应曹柘的,自然是伐由愤怒的一击。 伐由很清楚这张太极图的封印、封锁能力。 想要强行挣脱而出,就连他也至少需要数十个呼吸以上。 而且是全力而为。 在曹柘身在当场的前提下,这是不可能达到的。 所以···先击溃曹柘,才是最优选择。 “看来···你是不打算和我好好谈了!” “果然,作为古神,你还真是傲慢呢!”曹柘叹息一声说道。 随后手里提起了一把完全由炁凝结而成的剑。 说起来曹柘也是惨! 事到如今,竟然连趁手的武器都没有。 像他这么贫穷的修行者,也算是‘罕见’了吧! 必中之矢盘旋在头顶,如同毒蛇吐信一般,始终瞄准着伐由。 这让伐由感觉到恐惧。 他与被曹柘猎杀的阿耆尼,属于同一档次的神祇。 阿耆尼既然被曹柘用这必中之矢所击杀,那他或许也不能免。 因为有必中之矢的威胁,伐由始终不敢站定一处,只能快速的施展一些骚扰类的攻击,避免曹柘为必中之矢充能。 其实,曹柘就没有打算直接用必中之矢。 必中之矢拥有必中属性,却不具备绝对穿透、真伤属性。 所以在没有万无一失准备的前提下,用出了必中之矢,也有可能是给敌人送装备。 当初能一击击杀阿耆尼,也是有魔神作为充电宝。 手中的剑光摇晃,曹柘毫不客气的一剑劈出。 这一剑落,三千六百烦恼风,尽数落定,化作搅乱地板的尘埃。 剑气迸发,气贯长虹。 曹柘的用剑,永远都是那么的挥洒自在,一切都在水到渠成之间。 无论他的用招有多么的古怪刁钻,或是一剑与一剑之间的衔接,本看起来有多么的不合适···但当曹柘用出来的时候,它们就是合适的。 再合适,再恰当不过。 一抹剑气直冲伐由的面门。 伐由本打算吐一口气,化作狂风将这剑气吹散。 但是同时,他却又从这一道剑气之中,嗅到了极为危险的味道。 那是曾经刑天给他的危险之感。 “刑天之力!”伐由惊呼。 随后不得不躲,以至于自由自在的身形、身法,也受到了限制,能动用的手段,再锐减三分。 伐由并不固定是法师还是战士。 但大抵还是法师的,毕竟堂堂风神,手段尽是与人近战搏杀···未免狼狈、难堪了些。 现在,他就该后悔。 后悔轻视了近战,更后悔原本那些本就瞬发的法术、手段、咒语,竟然不是只有意念,便能毫无限制的发挥最强作用。 狂风缠绕着手臂,伐由将右手五指张开。 隔着半个画面,化出利爪,抓向曹柘打出的那一道剑气。 浑厚剑气在那化出的狂风之手里炸开,绚烂无比。 刹那之间,风神伐由连丢七具化身,进行躲闪。 然而很尴尬的是,曹柘那一道剑气,竟然只是一招试探! 虽仿佛有刑天(真伤)之力,但实则就是普普通通的剑气攻击。 伐由感觉自己被耍了,鼓动着风,化作密密麻麻的咒,遮蔽了整个由太极图封锁的空间,就要将曹柘死死的捆住。 来自风的诅咒,从四面八方,围堵曹柘。 “诅咒你,诅咒你被风干枯萎。” “诅咒你,诅咒你风化消散。” “诅咒你,诅咒你的心灵被吹散到天涯海角。” “诅咒你,诅咒你的生命,如风中残火。” 无穷无尽的诅咒,在同一时间,齐齐的迸发。 与此同时,伐由的神器,也被取了出来。 那是赤红色的双三角旗。 旗面展开时,天地间本存在的一切风息,都徘徊在周围,然后在伐由的操控下,捏合成不同的形态。 达到了概念层次的神力,是不会受限于人们对其‘认定’效果的。 即便是风,也可以炙热、寒冷、厚重、锋利、残酷、暴烈甚至是充斥着心灵、灵魂、死亡、时空的味道。 伐由已经在短暂的惊慌后,找到了他的底气,找回了他的手段。 然而,他的反攻,恰恰只是落到了曹柘早已设好的陷阱。 太极图转,风···不过是太极图下,的一股力。 当风转动起来的时候,火也被趁势点燃。 风助火势,化作了无穷尽般的牢笼,锁死了伐由跳跃、躲闪的空间。 必中之矢,再次锁定了伐由,令伐由不敢有半分的松懈大意,也不敢在某一处,停留超过一息,作为凝力聚势之契机。 曹柘刷刷刷! 又是数剑! 这每一剑,都附着着好像带着真实伤害的剑气。 但是每一剑,都仅仅只迸发出了其表面伤害。 伐由逐渐好像是猜出了曹柘的虚实。 此时这种环境下,他来不及分神,说出半个字,半句话。 但那轻蔑的眼神,仿佛也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假的!你不行!”伐由这样告诉曹柘。 曹柘却不怒、不恼,继续进攻。 伐由反而不着急了! 距离曹柘发难,到相互交手,已经过去了足足十几秒。 这时间看似很短,但已经足够让一些鬼方神祇反应过来了。 最多还有三四秒的时间,鬼方神祇就会合围过来。 到那时,深陷合围的曹柘,就该要寻求自保了。 太极图外,碎裂的一部分哈奴曼,由孢子慢慢的捏合成型。 只是他再出现时,呈现的却并非是哈奴曼的外表,而是风神伐由。 伐由因为搜魂过哈奴曼,所以他的大量气息,还残余在哈奴曼身上。 且这些气息,被孢子寄居、截留了很大一部分。 此时,由哈奴曼代替伐由,先稍稍顶一段时间,完全不成问题。 哈奴曼作为伐由之子,对伐由还是比较了解的。 长时间的伪装当然不成。 但一两个时辰内,除非三相神当面,否则绝无被拆穿的可能。 很快,在太极图内,三四秒钟过去了。 伐由等待的援兵,并未赶赴。 反而是曹柘抽射出来的剑气,被他越来越‘轻视’。 终于···一剑刺在了他的身上,然后凶狠的炸开。 噗嗤! 伐由原本化作风,显得虚幻的身体,炸开了大量的青金色血浆。 他的真身,被曹柘刺伤了! 纠缠在真身上的力道,如同附骨之疽,无论伐由如何想要挣脱,都无能为力。 “卑鄙!”伐由定住了身形,对曹柘说道。 然后就在同一时间,贫穷的曹柘,推动着厚重的时光塔,狠狠的撞击在了伐由的身上。 携带着数个世界重量,拉扯着时光转动的时光塔,撞击在伐由的身上,一瞬间就将其撞碎成了最细碎的渣。 “不好意思,我没有趁手的兵刃,所以只能这样来一发,让你好好清醒一下了!” “刚才我提议,让你交出元初风种,便可不死。你不答应!” “现在你便是想答应,也已经晚了!” 第五百三十三章全家桶成就达成 说两句话意思到了就够了! 曹柘接连驱动时光塔,来回撞击着风神伐由碎裂而成的细渣,将那些细渣,碾压的更加的破碎不堪。 随后一把收起,握在手中,来回的碾动。 击杀阿耆尼,曹柘用的是必中之矢,以必中之矢承载了魔神庞大的力量,以点为中心扩散,释放庞大能量,不断的冲击。 故而阿耆尼便像是被剥洋葱似的,一层层剥掉了外壳。 此刻对付伐由的手段却是不同。 曹柘将其直接碾碎,无论有什么样的身份和过往,都不重要了! 曹柘并不想知道,伐由是否还是其它某位男神或者女神,甚至是图腾兽。 他只要那最关键的一点核心。 风神伐由的元初风种。。 合住掌心,反复的碾压、粉碎、磨灭。 如此居然过了大约一分钟后,曹柘的手心处,才迟迟出现了那一点青金色的元初风种。 它是风神伐由的生命源头,是这位古老风神最初的来历。 也是曹柘此行的目标。 当然,在具体得到这元初风种前,曹柘并不能百分百确定,伐由与阿耆尼一样,拥有元初元素神的身份。 只能说是···碰巧了! 伐由反正也是要杀的! 那就搂草打兔子,都不耽搁。 得到了风种的曹柘收起太极图,随后一剑劈在幻化成伐由的哈奴曼身上,将其劈到重伤濒死。 难缠的力道,始终纠缠在哈奴曼的身体里,强势且霸道的侵蚀着他的生机。 至少在哈奴曼另一层底细曝光之前,他如果不得到鬼方神祇强力的治疗,那么绝对就活不下去。 风神伐由死了! 而这,也恰恰便是哈奴曼回归鬼方神系的最佳时机。 无论出于何种考量,因陀罗都要将哈奴曼表面上重新接纳,甚至予以一定的安抚、慰问。 快速遁走,在鬼方诸神闻讯赶来前,退回了常羊关。 尽管心中十分期待,曹柘却并未着急着去炼化元初风种,而是堂而皇之的坐镇于城墙之上。 必中之矢,一如既往的作为威慑利器,隐隐威胁着鬼方诸神。 未过多久,大量的云团聚拢, 数十位鬼方神祇, 竟然齐齐驾临常羊关外, 颇有再开神战的架势。 大商一方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住了。 “又来了?” “他们这是要舍得用神祇的命来填了?” “疯了吧!”从妇好的寝宫里钻出来的句芒姬量,发出了这样的质疑声。 他的想法,也代表了许多大商一方神祇的想法。 上一次大战, 是因为刑天蛰伏,鬼方诸神以为有了破城之机。 如今却不同。 这样硬碰硬上来, 不提曹柘这个新生的威胁端口。 刑天一旦被引出来, 就够这些鬼方神喝一壶的。 列阵在鬼方诸神最前列的, 就是伐由的长子毗摩。 毗摩既是鬼方的天神,亦是西方一国的国王。如同东方的诸侯, 亦有可能是神祇,西方的许多国王,本身也都兼具了神、神之子、仙人弟子等一重或多重身份。 与他那位大名鼎鼎, 同母异父的兄弟毗湿摩之差一个字。 然而, 这一字之差, 却是他们在整个神系文明中, 身份地位的巨大差距。 毗摩作为风神伐由的长子,知名度和重要程度, 甚至还不如他那出身不佳的弟弟哈奴曼。 哈奴曼至少还有惹人注意的外形,以及二代神中较强的战力。 “卑鄙的商人!” “你们偷袭了伟大的风神伐由,致使我的父亲回归了梵天, 今天你们必须给出一个交代。”毗摩对着常羊关怒吼。 迎面而来的,却是刺耳的嘲笑。 毗摩或许是怒急攻心, 蒙蔽了心智。 又或者作为神二代,真的已经被权利和特权, 覆盖了基础的逻辑。 他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大商与鬼方,此时本来就是死敌的状态。 风神伐由被杀, 无论是不是大商仙神做的,都不可能因此,而给出什么所谓的‘交代’。 两军对垒时,用我方‘英雄’的性命,去熄灭来犯仇敌的‘怒火’,这是何等愚蠢者,才能做出来的判断与决议? 身处帝王空间里的某位皇帝, 隐隐有膝盖中箭之感。 嗖! 曹柘飞出的必中之矢,就是给出的答案。 早就凝聚了曹柘庞大火焰与雷霆神力的必中之矢,在穿透了数十重阻碍后,毫不费力的刺入了毗摩的胸膛。 这位风神伐由的长子, 在一阵怒吼与咆哮声中,被雷火完全焚烧。 跟在他身后的那些鬼方神祇,虽没有转身溃逃,却也没有予以援助,而是各自将一层层的屏障加持在身上,忌惮十足的看着曹柘,担心曹柘再放出必中之矢,在神群中乱杀。 毗摩在死前,同样也曝光了数层身份。 完成了真实死亡前的社死。 果然,没爹的孩子,就是没人疼。 至于恒河女神为什么不来救毗摩? 如同当初雪山女神,拯救象头神一样? 那当然是因为,对恒河女神而言,她的孩子属实太多了。 有时候多到她自己都未必全都清楚。 前来‘问责’的鬼方诸神,来的快,退散的更快。 这些神祇,乌泱泱一大群,看起来声势浩荡,实则真正有底气、有大能耐的一个也无。 他们就是来‘投石问路’的。 阿耆尼与伐由先有陨灭,鬼方诸神···或者说因陀罗难免会有某种猜想。 这一出戏,就是为了试探曹柘是否镇守城墙之上,又是否心虚。 如果曹柘面对毗摩的率众质问,不敢或者不便出手反攻,那都能说明一些问题。 之所以有这样的判断,全因为哪怕是因陀罗,也绝不相信,击杀了风神伐由的那个神或者仙,会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自身的水准与状态,还维持在巅峰。 常识就是,要想真正的击杀一位如伐由这样的古神,即使是因陀罗或者天帝出手,也需要支付一定的代价。 而能够将一位风神束缚起来,然后无伤击杀的神与仙,他们并不相信其真的存在。 至于阿耆尼之死···。 这被看作是一个意外。 毕竟当时的曹柘,还开着‘高达’呢! 那状态,显然不是常规操作。 “风与火,都集齐了一部分。” “再之后还有地与水。” “水神伐楼拿,与伐由、阿耆尼也算平级,大概率可以从他身上爆出元初水种。不过要想击杀伐楼拿,就没那么简单了,毕竟击杀伐由,也算是打草惊蛇。” “至于最后的土属性,这就比较难搞了!鬼方诸神中,对应土属性的神祇不少,但都基本上达不到伐由、阿耆尼这样的份量。”曹柘简简单单完成了伐由全家桶套餐后,站在城墙上,想着下一个击杀目标。 第五百三十四章风火合连 土属性元初古神的问题,暂时先放一边。 鬼方试探之事毕,曹柘又返回自身分配的洞府内,开始炼化风神伐由贡献的元初风种。 有了消化火种的经验,这一次曹柘要快速的多。 大约三天功夫,便将风种完全炼化,再一次从‘风’的角度,看到了天地初时的景象。 只是等到‘过场动画’看完之后,曹柘却并不是进入一个风元素空间。 而是体内的元初火种,受到了元初风种的牵引,相互之间开始互动、融合、连贯起来。 那些在‘过场动画’里,显得模糊的影子,也开始变得‘真切’。 曹柘隐约看清了其中三尊的大致轮廓,至于其它的影子,反而在那三尊轮廓清晰的影子‘照射’下,变得更加的模糊、淡化。。 那是三尊难以形容其伟岸的神祇。 他们泛着金色的彩光,尽管难见他们真容,却又仿佛,能从他们的身上,读出无数的深刻蕴意。 玄妙的气息与符号,从他们的身上迸发出来。 或许通过不同的解释,能得到不同的结论。 他们给曹柘的感觉,与鬼方诸神并不完全相同。 甚至···曹柘还从他们的气息中,解读出了佛家某些手段的韵味。 虽相似,却不同! “不同文明的神,更像是不同的模仿者。他们站在不同的角度,模仿着这三尊神的影子,然后得到了各自的答案。” “就像道祖传下道经,后来者却经过学习、领悟,分出了不同的派别。” “都是一生二,二生三,同源却并不同果。”曹柘不断的窥看着,领悟着。 站在他自己的角度,去看他自己想看的。 渐渐的,也生出了更多的想法,只是一时间难以具体成型。 更确切的收获却是, 曹柘在掌握‘真实伤害’的道路上, 得到了长足进展。 更清晰的开天画面里, 那用来开辟这方大世界的轨迹,也显得清晰的多。 那些划破混沌,斩出世界的痕迹, 是‘真实伤害’的原始模型。 毫无疑问,刑天也得到过某种元素的青睐, 甚至可能不止一种。 不过, 却不见得与地火水风相关。 这世间, 直通元初的道理,与天道相叠的道, 何止三千? 如果曹柘的目的,是叠‘真伤’BUFF,倒是可以选择毫不挑剔的去收集更多的元初种子。 那样一来, 倒是显得目标没有那么的难找。 只不过, ‘真实伤害’效果诱人, 却不见得那么的‘必要’。 何况, 以如今的收获,继续推进下去。 即便是得不到更多的加持, 也能将这条路走通。 “或许,对于集齐地火水风之后的重炼天地而言,获悉‘真实伤害’···甚至是这之上的天地开辟之术, 都只是基础,是集齐地火水风的附加品。” “刑天已经用他的失败, 错误的演示了往这条道上,固执推进的结果。”曹柘心绪起伏, 不懂的模仿着、学习着、记忆着。 无论如何,机不可失。 终于, 持续了比第一次获得火种时,多达三倍以上的时间后,开天之初的画面,依旧还是逐步淡去。 曹柘敏锐察觉到,他不仅没有进入风元素空间,并且连进入火元素空间的权利,也暂时的失去了。 “风与火, 相互之间形成了干涉。” “它们虽然让我将开天辟地的影子看的更清晰,却也让我无法再保持纯粹,通过单独的某一道,站在更接近天道的位置。” “这也就难怪, 立志想要集齐四大元素的因陀罗,却并不存在于火元素空间。” “鬼方诸神搞出这么大的动静,甚至覆灭了印度原本的古神,毁灭了其文明传承,因陀罗不可能在四大元素的收集上毫无建树。” “理智一些分析,因陀罗甚至可能走的要比我远的多。” “我是连四元素的基础都还未集齐,而因陀罗很有可能,只是四元素并不圆满。” 想到这里,曹柘突然醒悟过来,原来···因陀罗才是最好的猎物。 “咦!如果因陀罗是最好的猎物,那我是不是···?” “嗯?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我好像,是为了针对鬼方诸神,才开始选择集齐地火水风,当然我个人好奇,以及想要借由这种方式修行,也是其一。不过原本的目的是这样没错,而为了达成这个目的,所以要去猎杀因陀罗?” 曹柘抓了抓脑勺,感觉自己陷入了逻辑循环。 “不多想了!” “先集齐地火水风的基础,然后再施展大召唤术,将手下班底都召唤过来。” “这个世界的上限极高,并且可以学习、吸收、消化的内容也极多,龚若琳、黄湘、王德发、罗峰他们如果到了这个世界,会对他们的成长,有极大的促进。” “他们需要的,不再是某个世界的头名或者前几名奖励,这样的奖励,对他们而言,基本是鸡肋的。” “他们需要的是成长。” “更何况,在这个世界成长之后,我依旧可以放他们回归原本的世界,然后夺回第一或者头几名,这并不冲突。”曹柘心想。 至于召集百万大军,打造属于他的神话文明什么的···完全没有想过。 曹柘既不想当佛祖,如何会想要当神皇?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曹柘一面消化所得,一面收集这个世界的修行知识,用来进一步的填充自身的储备与积累。 同时,也寻找着合适的猎物。 鬼方水神伐楼拿似乎被藏了起来。 几次冲突中,都不曾见过伐楼拿的身影。 哈奴曼通过孢子传递的消息里说,伐楼拿已经在因陀罗的命令下,返回了大后方,负责后勤事宜。 这很显然是一种对伐楼拿的保护。 “这个时候,西行传佛法,就变得很有必要了!” “让他们自己乱起来,我才好借机出手。” “伐楼拿···你要不要做个过去佛祖呢?”曹柘心想。 随后,拿起编撰好的经书,找到了朱元璋父子。 这段时间里,妇好先后将‘有价值’的帝王,都从帝王空间里放了出来。 故而朱元璋的麾下,也多了许多明朝的皇帝。 有能力、有本事些的,过的还算惬意。 至于那些没能力、没本事,脾气还大,性格还古怪的,可算是倒了大霉! 他们家老祖宗,会让他们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做来自长辈的‘关爱’教育。 曹柘找到朱元璋的时候,修道小天才朱厚熜正在感受疼痛教育。 带着毒钩倒刺的鞭子,抽在这位修道小天才的身上,简直要将他的元神,都给捏成一团,然后再揉碎。 “哟!正玩着呢!” “没打扰吧!”曹柘撩开帐篷,然后问道。 朱元璋背着手,看着巨大兽皮纸上绘制的地图。 时不时的在那地图上伸手捉拿,将具体的山河缩影,拿在手心里细观。 “不打扰,鬼方最近进攻疲软,闲着也是闲着,抓几个不孝儿孙打着玩,真人要不要也玩两手?”朱元璋说道。 第五百三十五章动摇根基的力量 看了一眼修道小天才明世宗朱厚熜,迟疑了一秒,然后摇了摇头。 他倒是不觉得朱元璋在客气。 换了一般人家,当然是孩子是自家的,自己怎么打都可以,外人插手就不行。 但是帝王家可从不是这么个道理。 何况,老朱和朱厚熜都差着好些辈了。 感情积累是没有,后者所作所为,倒是都在老朱雷区蹦跶,没被打死···都是在等着,将来还能不能废物利用。 “不相干的都撤了吧!”曹柘说道。 随后看着朱元璋手里的山河模型,说道:“你是担心鬼方找到缺口,大规模绕后?” “这个概率不高!” “鬼方需要的,就是堂堂正正碾压大商,将大商的军威击溃,将联合的诸侯全都打成零星碎片。。” “也唯有如此,鬼方神祇才能将东方诸神,分别击溃,分化消灭。”曹柘没有详细的为朱元璋解释因陀罗的谋划。 老朱是聪明人,解释的太多,曹柘自己的目的,也就要暴露了。 他倒也不怕暴露,只是完成地火水风基础构建之前,就直接暴露的话,曹柘还是比较担心,在大商仙神内部,不好自处。 比如···有些正好合适,又正好和曹柘不对付、八字不合的神祇,就不那么好接触了。 曹柘首定目标,当然还是从鬼方诸神里找。 但如果实在不行,那些有可能拥有水、土元初种子,且神品不好,为神卑劣、残暴的东方古神,也不是不能用作代替。 “其实,收集四种元素,也还有一个冒险一点的办法。” “就是主动透风给因陀罗,让他知道我在收集四大元素。再让他对我的能力,有一定的定义,却没有定义太高。把握分寸,让他认为可以拿捏我。” “如此一来,因陀罗或许会帮我一把,也不一定。”曹柘心中的念头,在刹那间转过万千,精力却也同样专注于眼前。 却见朱元璋将地图上一角放大随后说道:“常羊山脉纵横相连,常羊关依山脉而建, 亿万大军镇守。按理说···是很难寻得缺口处。” “不过咱还是发现了漏洞。” “此处标注为上古之战余波影响, 而残存于大地的‘绝灵域’, 天地灵机不存,元气更是连一丝都没有,神仙闯入也会被抽走灵机, 堕落凡尘。” “但是这一段,正好跨越了常羊山天险。” “灵机不存, 元气不复, 就说明哪怕是刑天, 也不会去往此处,会遵循本能避开。” “如果鬼方中有大量队伍, 选择冒险而行,全都化作凡人,穿过这处‘绝灵域’, 那么这股奇兵, 就可长驱直入, 直捣黄龙。” “到那时, 只要大商腹地乱起来,前线就会牵连告急, 鬼方再于此时发动总攻,未必不能一举攻破常羊关。”朱元璋将自己的想法,全都坦诚相告。 曹柘想了想, 没有再否定这种可能,而是问道:“这个想法, 你向妇好说过吗?” 朱元璋面露忧色道:“咱两天前就说过了,但是妇好那个婆娘, 没有细听···还问咱缺不缺皇后。” “咱的皇后,只能是妹子一人, 她这是在妄想。” 老朱毫不在意的随手掏了一把狗粮,塞给曹柘。 随后继续说道:“他们觉得,那些鬼方神祇都惜命的很,不会冒这个险。至于潜入过去一些普通士兵,根本就莫得影响。” “还说,即便是神仙,到了绝灵域, 都不一定能活着走出来,普通士兵就更不可能了!那些道兵,到了绝灵域,也会立刻失效, 变成废物。” “不过,在咱的坚持下,妇好还是派了两万守军,守住了那处绝灵域的出口,一旦有什么动静,立刻就会传讯。” 曹柘听到这里,却有了新的想法。 “老朱!” “我觉得,你提供了一个很不错的思路。” “绝灵域···一个很不错的地方。” “你看···咱们这么操作行不行?” “把咱们编造的佛经,通过这条道给传播过去,然后再主动的···将鬼方的大军,包括大量的鬼方神祇,给引进来。”曹柘对朱元璋说道。 朱元璋不是普通人,想法不会那么浅。 他听懂了曹柘的至少三重意思。 “通过绝灵域传过去的,才是好东西。” “这个咱懂!轻轻松松送上门的不是好东西,千辛万苦送上门的,那就是好东西了!” “把鬼方大军和神祇,引入绝灵域,然后安排死士与对方在绝领域内拼杀,用咱们的普通士兵,击杀他们的神祇,这也不亏。” “不过,这个操作,还是有难度的。” “咱们用什么,来吸引他们过来?” “虽然说···有这么一个路子,他们自己就有可能过来。不过,毕竟也只是咱的猜测。”朱元璋说道。 曹柘笑着取出一块石刻。 上面留着的,是曹柘亲手,写上去的古梵文。 这个时代的鬼方,未必已经将文字演变至此。 不过无所谓。 文字只是载体,内容才是关键。 到了一定层次时,任何的文字,哪怕是不认识,也能解读出其中的关健讯息。 随后,这石刻,却又被曹柘掰开,断裂成了两截。 “把这个,同经书一起送过去就成了!”曹柘拿着一半石刻,对朱元璋说道。 石刻上,记录的是曹柘总结、归纳出的‘真伤之法’。 虽然曹柘好像是将它列为了一条‘不归路’,但事实上这却是一条通往神上传奇的强横之路。 能够通过元初种子,看到开天模糊影像的修行者,绝对不少。 但事到如今,真正领悟出‘真伤’法门的,也唯有曹柘与刑天二人而已。 至少明面上,只有他们二人。 所见便有所得···这毕竟是少数人才有的‘特权’。 对于多数人而言,看了就忘,好像有什么收获,但其实屁都没有···那才是常态。 真伤之力,甚至便可以称之为‘神王之力’‘弑神之力’。 正是曹柘之前,冥思苦想,作为核心诱饵,传播‘新’佛法的最佳道具。 刑天因为什么原因,能够得到‘真伤’之力,并不清楚。 但曹柘,他是通过对照与模仿刑天和那开天之影,自身再借由强横的悟性,以及庞大的运算能力,这才得到了不彻底的真伤之力。 就连曹柘都得到的如此艰难。 一般的神仙,岂会如意? 既有机会窥得此法面貌,他们便是冒些风险,也绝不会愿意错过。 倘若一位三流的神祇,得到了‘真伤之力’的加持,哪怕只是千分之一,那他的地位,也会立马得到飞跃提升。 这岂不正是,打破了鬼方神祇内部的等级压制? 第五百三十六章老朱这人能处(求订阅,求月票) 再好的思想纲领,也需要实实在在的力量来支撑。 曹柘不清楚,原本佛门是如何从印度教中分裂出来的。 但是现在,他将亲手推动这场分裂。 至于真伤之法,不过是促使这场分裂的诱饵。 法门是真的,但哪怕是整个石刻被集齐,也不过是曹柘目前所掌握的五分之一。 更何况,曹柘提早在其中埋下了暗手。 即便是有人完成了其中全部的修行,甚至是结合自身原本的能耐,将整体再往上提升了一两个层次,其中的暗手都只会放大不会缩小。 其中原理很简单,将优点与缺点进行结合,最强即是最弱。。 这都是正经习武之人的老套路了。 曹柘作为‘武祖’,玩一玩这样的老手段,只能说是应有之意。 至于说,他但不担心,这石刻中的内容,被将来非佛门中人学走? 这就更用不着担心了。 因陀罗应该是用不着学的,至于其他的神祇,他们学了就千万别曝光。 曝光了就得在已经掀起的浪潮中,立刻转换自身的立场。 当法门与教派教义,身份立场结合在一起的时候,便也没人愿意相信,法门与立场无关了。 江湖上那些学过魔门手段的江湖中人,不也都被顺势打入‘魔门败类’的行列了吗? 学了几手佛门武学,或者道家武学的,不也被分别归入佛家、道家的门徒? 身份、标签,有时候是外力、外人赋予的,贴上去了,自己便是想摘掉,也是极难。 朱元璋的修为境界层次,并不算太高,勉强可以触摸到仙神的阶层。 此刻看着曹柘递过来的半块石刻,只觉得头晕目眩,却能从这一道道的痕迹、轨迹中,隐约看出极为磅礴、浩瀚的力量。 他看不懂,但大受震撼。 虽然心中跌宕起伏,他却也没有立刻一头沉迷的扎进去。 这玩意已经落到他手中, 他自然会有大把的时间钻研。 不急于这一刻。 “这就是你为鬼方诸神准备的大礼吗?” “果然是很丰厚。”朱元璋感慨道。 他倒是不觉得拿出这样的‘法门’来做诱饵, 显得过于‘大方’了。 “关键在于, 谁去传法。” “我们必须找一些信得过的人,他们不仅要有绝佳的随机应变能力,个人的实力也不能太差···当然在鬼方内部, 我已经打入了钉子,只是不到关键时刻, 这钉子最好别用。”曹柘说道。 哈奴曼作为曹柘插入鬼方诸神的钉子, 原本是很容易被怀疑的。 特别是, 当佛门如果真的在西方开花结果时,对哈奴曼的‘怀疑’亦会喧嚣日上。 当过俘虏的经历, 是哈奴曼的身份短板。 不过,曹柘亲手斩杀了哈奴曼的父亲与兄长,这反而给了哈奴曼一张护身符, 也等于是为其身份, 做了极佳的隐藏。 站在鬼方诸神的角度, 他们无论如何也很难相信, 哈奴曼会同其杀父、杀兄,一力将其从高级神二代的位置上拽下来的人合作。 “此事, 既然是我父子二人一同跟进的,那自然到西方传法之事,也该由我父子二人一力承当。”朱元璋果断说道。 此时的朱元璋, 自然早就回过味来了。 对于曹柘想要将其运营成‘佛祖’的打算,也并不打算反抗。 换个角度, 做佛祖有什么不好? 大概也只有曹柘会这样拒绝。 至于其中的危险,当皇帝都有九死一生之险, 当佛祖更危险些,岂不正常? 无论是朱元璋还是朱棣, 都并不缺乏弄险的决心。 “好!等的就是你老朱这句话。” “有什么要求你提,能做到的,我都给你做到,做不到的也想想办法,给你来点替补策略补充。”曹柘大手一挥道。 老朱这人能处! 有事情,不推诿,真上! 朱元璋当然不会客气, 顺手便将他的一系列要求,全都提出来。 大部分的要求,都用不着曹柘‘出血’。 大商便能提供。 左右无外乎‘道兵’‘修行资源’‘疗伤物品’‘遁逃法器’这些常规物质。 曹柘如今有祝融的身份,从大商库存里动用一部分的资源, 自然也是一句话的事情。 崽卖爷田不心疼。 大手一挥,在朱元璋申请的清单上,再添了一笔。 将原定的数额,直接拔高了三倍。 朱元璋还是目前所处的层次稍微低了些。 根本不清楚,此界、此世有多广袤,有多富庶。 而常羊关的宝库之中,又囤积了多少的军需宝物。 “最后,我还要借用你的那根箭护身。” “万不得已之时,它亦能作为我父子二人与鬼方神周旋的筹码。”朱元璋终于提出了最后‘最过份’的那个要求。 他们本以为曹柘会迟疑,甚至直接拒绝,却不料曹柘道:“没问题!借给你们了。” 说罢就取出了必中之矢。 直接放在了朱元璋的手中。 朱棣顺势,又从其老爹手里接过。 他是不太信任曹柘,会拿出真货的。 还以为是仿品。 只是当必中之矢入手后,那触感以及反馈给他的讯息,让朱棣能无比的确信,这就是曹柘用来狙杀鬼方火神阿耆尼的那道箭疾。 朱元璋一把从朱棣手里夺回必中之矢,随后冲着曹柘抱拳。 “你不负咱,咱也自然不负你!” “张真人!且听咱父子的好消息。”朱元璋爽朗笑道。 曹柘拱手回应:“那就祝你们旗开得胜了!” “下次见面···该改口,叫你们佛祖了!” “你们大概可以提前想好名号,下次再见时,告诉我。” 交出必中之矢,对曹柘而言,算不得‘损失’。 原理曹柘早就分析出来了,没有大规模的复制,只是因为必中之矢的材质,还是比较特殊的。 它的附能效果以及坚固效果,是许多常规材料所不具备的。 附能效果可以用星兽物质,坚固效果就有点麻烦了···不过这个世界十分广袤,曹柘应该可以找到替代物。 到那时,曹柘可以私下里开发必中之剑、必中之刀、必中之枪···等等一系列的必中套装组合。 失去了必中之矢,反而让他的手‘空了’。 也让他的敌人、猎物,对他此一处的戒备心,大大的降低。 等于将明牌,又隐藏为了暗牌。 看似失去了一份威胁,实则增强了一份底蕴。 得失之间的转换计算,曹柘早就拎得清楚的很。 第五百三十七章始皇帝与商王室的关系 得了曹柘给的必中之矢,朱元璋父子的神情,也显得松快了许多。 此行虽然还是风险重重,但有了这一道必中之矢为保障,安全性也无疑是增加了一大截。 寻常神祇,面对必中之矢的凶名,是根本连放对的勇气都没有的。 他们手持此等宝物,有时候并不见得要与敌人死磕。 只需将此物一放,大部分惜命的敌人,就先行逃了。 即便不逃,也会乐意谈判、讲和。 毕竟,阿耆尼才死在必中之矢下多久? 鬼方神祇虽多,有阿耆尼那般身份、地位、实力的,也不多见。 必中之矢携带着狙杀阿耆尼的凶威,放在现如今的仙神之中,就是‘和平使者’一般的威慑力。。 至于朱元璋父子有没有能力,将这必中之矢的威力发挥出来,这倒不用为他们担忧。 以这父子二人的能力,如果还不能悟透,提前存储,用时发挥的道理,那就未免太小看他们了。 故而曹柘也没有多此一举,提前为他们在必中之矢中,攒下几道攻击之力。 又与这父子商讨了一些细节后,曹柘便亲自去吩咐负责管理宝库的商臣,为这朱元璋父子大开方便之门。 同时,曹柘也寻得了一些较为坚固的材料。 与星兽物质组合在一起,可以做出批量一次性用的必中装备,或是降低能量附着,做有限进攻,但使用寿命得以增长。 商定妥当后第四天,朱元璋父子在一次战场冲突中,‘意外’阵亡。 曹柘亲自出手,为他们斩断了与帝王空间的联系。 不仅显世的诸多帝王被瞒住了,就连妇好,也并不知晓,朱元璋父子并未真的阵亡。 招魂许久,未见他们魂魄归来,只感受到了时空波动的气息, 便认为朱元璋父子, 在阵亡之后, 灵魂飞回了原本的世界,原本的时空。 伴随着朱元璋父子的‘阵亡’。 原本在几大帝王派系中,排在靠前列的大明一系, 也跟着快速的衰落。 不是明朝的其他皇帝担当不起重任。 而是在此处战场之上,真正有军事素养、军事能力的, 大多数都是开国前一二代的皇帝。 往后的皇帝, 可能在政治、艺术、享乐方面的才艺点满, 但放在此间,屁用没有。 对妇好而言, 这些来自后世的皇帝,最好用的就是那些马上皇帝,能够作为她调遣的降临, 处理日常中的消耗战事宜。 尽量减少己方消耗, 扩大对方消耗, 那也是一种‘胜利’。 再次便是如朱由校这类, 有特殊才艺的。 政治天赋绝佳的皇帝,如果没有别的才能, 在此间几乎是没有发挥的余地。 那些高高在上的古老仙神,都不拿正眼瞧他们,任你有什么手段, 也都是白瞎。 所谓后世者的学识、见地等等,也并无多少用武之地。 曹柘创新火, 而得祝融神位,是因为他本就已经握住了不灭明火, 从道理上站住了脚,从实力层面上, 也震慑住了四方。 若无这样的功绩与实力。 创造新火,玩笑耳! 天地规则严密,牵一发而动全身。 没有实力的人,创造出了新的‘道理’,这个道理还没立住,就先遭到了这个道理反对面者的攻击,从而身死道消。 这个时代的规则与节奏, 简单且残暴。 没有实力,没有人会和你讲道理、讲规则、讲礼数。 无论是那些被曹柘‘牵连’,带动而来的帝王。 还是那些阿三竞赛者,都用生命与鲜血, 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不可轻举妄动’。 鬼方内等级严明。 大商又何尝不是残酷的阶级分明? 东方和西方,都不是至善天国。 时过境迁,和大商朝王室也算攀上了血统交情的始皇帝,在这常羊关上,也变得逐渐‘热门’起来。 原本被汉皇一脉,有意压制的始皇帝,也开始掌握兵权,在这简单且残酷的战场上,展现属于他的军事管理才华。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 帝喾的次妃简狄是有戎氏的女儿,与别人外出洗澡时看到一枚鸟蛋,简狄吞下去后,怀孕生下了契,契就是商的始祖。 无独有偶,秦之先,帝颛顼之苗裔孙曰女脩。 女脩织,玄鸟陨卵,女脩吞之,生子大业。 而大业,便是秦王室的祖先。 玄鸟为何如此优秀,没有被帝喾、少昊斩死,这有待商榷。 但是,始皇帝确实和大商王室攀上了亲戚关系。 始皇帝虽看似高冷,却也并不缺乏寄人篱下的经验。 以血脉为联系,人单势孤的秦皇宫,却从诸朝中脱颖而出,在这雄浑的常羊关上,有了属于他们父子二人的小小地盘。 当然,胡亥没能享受到什么好的待遇。 始皇帝将他丢到了敢死军中,活着就再战,死了就收尸。 教育孩子的方式,简单且直接。 此时的秦皇宫中,正在开宴。 战争是常羊关的主题,却不可能只有这一种画色。 受邀而来的,大多数都是同来此界的各朝帝王。 除开这些帝王之外,便是一些商王室成员,一些商朝麾下的小诸侯,一部分不太入流的小神祇、小仙家。 虽算不得寒酸,却也和妇好举办的宴饮没有可比之处。 直到曹柘的到来,才显得将整个宴会的档次,往上拉了一大截。 而曹柘还不是独自来的。 他拉上了身份不明的‘摩’,以及热情的句芒姬量。 “商王室的穷亲戚而已,用得着这么上心吗?还拉上我一同给他撑场面?”姬量拽着曹柘的袖子,对曹柘将他从美人的被窝里拽出来,显得有些许的不满。 不过句芒天然受克于祝融,曹柘又开发‘新火’,减少了树木被砍伐,等同于帮了句芒姬量一手,姬量也不便、不敢和曹柘认真计较。 “诸侯神将来就两条路,战死···又或者升为纯粹的天神,改换其它神权,脱离当前责任,虽好像有个不错的结果,实则是去坐冷板凳,身份地位大不如前,实力也会被削弱八九成。” “你想不想走第三种?”曹柘对句芒问道。 句芒一愣,目光之中精光闪烁。 祝融、句芒、风伯、雨师···这些都是自三皇五帝时代起,就从上古相传的‘官职’。 既为人间帝王之臣,亦为天庭天帝之臣。 虽看似风光无限,但也有许多难处。 其中,夹在天人之间,如何自处,便是大大的难题。 倒向任何一边,都有可能翻车。 否则···既已为神,为何还频繁换代? 要知道,凡仙神之属,在量劫之前,都合该是长生久视,寿元无尽。 “看来你是想的!” “那就少废话,跟着走便是了!”曹柘见姬量不再废话,便带着他在秦王宫中寻处坐定。 只是他们坐下了,满殿的那些小仙、小神,以及部分帝王,却都立刻站起,不停的来寻他们见礼。 第五百三十八章属于我们的神话 始皇帝看着不请自来,却又安然落座的曹柘与姬量、摩,视线虽在凝聚,却让人感受不到他的情绪。 “哼!不过是两个运气不错的家伙而已,用得着这么在意么?” “兄长的宴会,又岂是他们想来便能随意进来的。”始皇帝身边,一个长相粗犷的黑胖子,嘟囔着说道。 此人便是商朝王室子絯。 不过观其行,听其言,反而不像是始皇帝在巴结他,更像是他在讨好始皇帝。 可能···这就是人格魅力吧! 酒宴因为曹柘三人的到来,更加的热闹,这是事实。 在与多人对饮之后,曹柘面前比较纷乱的局面,也总算是安静下来。 对于曹柘的突然到来,始皇帝虽也显得诧异,却并未表现的过于热忱。。 虽表面清冷,分寸却拿捏的极好。 既没有掉自身的逼格,却也没有显得真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姬量却依旧没有等到下文,便有些着急起来,拽着曹柘的衣袖,不断的打着眼色。 “不急!还不到时候。”曹柘只是淡定的说道。 “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姬量追问道。 曹柘却不再回答,只是饮酒。 酒兴到了酣畅处,有些人开始借酒发作。 哐! 李存勖将手中的酒爵贯摔在地:“没趣!没趣!不如归去!” “虽有琼浆玉液,却是连龙肝凤髓,也尝着没甚滋味。” 这厮是后唐开国皇帝。 在诸代帝王中,与同为五代十国以及南北朝时期的帝王们,都最没有存在感。 本来后世帝王,被强行带到这个时代来,就已经是身份地位大降价。 存在感、个人能力以及抱团能力也不如的情况下,就更显得有些举步维艰了。 而这些帝王,大多也都选择向始皇帝靠拢。 除了因为秦二代而终,他们靠拢后,好出头之外。 也未必没有架着始皇帝的‘名头’,去恶心其他帝王的目的。 “你要什么趣?” “此处终归也并非咱们的地盘, 能赏你几口肉吃, 已经算是优待了。”后汉刘知远说道。 虽然这些五代十国的皇帝, 国号有些好似都与唐、汉有关,实则舔着脸去唐帝王群、汉帝王群里混,别人是不认他们的。 有这二人开头。 往后就几乎是诉苦大会。 这些破落户皇帝的目的很简单。 就是在始皇帝这里诉苦、哭穷, 然后得一些补助。 物质、人手···能拿什么是什么。 这些家伙,与其说是皇帝, 不如说是一些曾经拥兵自重的军阀。 思维观念、思维格局上, 还是比起那些真正大一统的帝王, 差了不下一个档次。 当然,他们此举不能算错。 任何时候, 想方设法的强大,从个体的角度出发,那当然是正确的。 整个秦皇宫内, 开始变得喧嚣、热烈起来。 始皇帝手里有兵、有粮, 这些在场的帝王们, 是都知道, 也都清楚的。 他们投效了始皇帝,始皇帝就得给他们分权, 这也是他们这一次,出现在这酒宴上的目的。 姬量没趣的用端着酒爵,嗅了嗅杯中酒, 却没有送入口中。 这酒水固然是不错,但比起姬量平日所用, 却是差了许多。 “你看出来了吗?”曹柘对姬量问道。 姬量眼中露出讽刺之色,有些漫不经心道:“这有何难?” “这位秦皇想要收服这些杂牌军, 而这些杂牌军想要用表面投靠,从秦皇手里拿好处。” “不过是些许微末利益之争罢了!” 曹柘道:“这画面, 是否与大商之于诸侯类似?” 姬量一愣,随后虽有不快、不甘,却还是只能点头道:“确有相似之处···不过···!” “不过是更加的露骨,更加的争斗不休,更加的相互忌惮,又相互利用罢了。” “而秦皇的权利与资源,都来自于信任他的商朝王室。” 姬量听到这里, 已经若有所思。 “假设这场酒宴之后,他们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秦皇丰满了羽翼,将那些由商朝王室提供给他的兵和资源,都消化掉。而那些从秦皇手里, 得到好处的帝王,也都听从秦皇的调遣,供他驱策。那你认为,那些提供一切的商朝王室该如何自处?” “如果他们有命令下达的时候,这些从秦皇手里得了兵权和资源供给的帝王们,是听从秦皇的调遣,还是听从来自商朝王室的驱策?”曹柘又接着问。 这个问题,实则已经跳出了眼前的局面。 在现有局面的展开下,进而开始映射如今的东方天人之局。 这些想要在秦皇手下讨饭吃的帝王,何尝不是那些受天人共封的诸侯? 他们的力量来源于天庭的敕封,做的却又是人间的官。 本是天与人处于‘蜜月期’的产物,如今却在这人世间的处境,愈发的尴尬。 他们不是古神,却掌握了极为强大的力量。 算是仙神之中,最为特殊的一支。 “你猜,面对这样的局面,上面那位秦皇,会怎么处理?”曹柘对句芒问道。 这句话,曹柘是以秘法传音问的。 句芒看向始皇帝,第一次他正视了他。 曹柘方才与句芒的那番话,大半也同样落入了始皇帝的耳中。 但他却始终没有任何焦躁或者烦恼的神情,显得早已是成竹在胸。 “去找他弄清楚答案吧!” “谦虚一点,懂得向那些你认为不如你的人学习。” “你认为他不如你,或许只是因为所处的环境不同,而并不是因为你格外的优秀。” “等你得到了答案,然后再来找我问下一步的计划。”曹柘对句芒说完这些话,便不再继续。 钓鱼需要一步步来,一次性推动太快,让他没有心理建设的空间,会导致脱钩而逃。 曹柘要做的事情,可并不只是要改变西方。 这个东方的神话世界,他一样要改变他! 很多古仙、古神表面客气,实则瞧不上句芒、风伯、雨师这些天人共封的神官。 曹柘却觉得,这群特殊的‘神祇’,是最佳的争取目标。 他们有着强大的实力,却基本上没有过于复杂的过去经历。 最为第一批的班底,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曹柘既然要在这个世界,打造属于他的神话体系,那就必须先从现在开始,进行设定和铺垫。 第五百三十九章送上门的傻鸟 事实上,曹柘需要让秦始皇‘教给’姬量的,并不止是如何解决眼下的麻烦与问题。 解决问题的方法,其实并不复杂。 哪怕是姬量其实多少也是心里有数。 他只是不愿意承认,抱有侥幸而已。 曹柘真正想让姬量以及那些‘姬量们’面对的是一个残酷的事实。 天人共封的神官,毕竟只是过渡期的产物。 哪怕这个过渡期漫长了一些,它毕竟还是会在时间的流逝中,被完全的淘汰。 作为神官,哪怕是真的在天与人之间,达成了某种平衡,做到了长袖善舞,圆滑无错,长长久久的存活了下来,迟早有一天,这世道也会不再需要他们。。 到那时,所必须面对的,依旧是相同的结局,甚至更加的残酷。 易经有云: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 此言至理也! 就像修行、修仙,也同样是一个运动、变化的过程,而绝不止是一个固定、永恒的过程。 原地踏步,就会被淘汰,被局限。 那些限制在某些狭小世界里的仙神,他们就是被困在所谓的长生久视里,走不出来的一群存在。 ‘长生’‘长寿’‘腾云驾雾’‘点石成金’这些都是原本朴素的认知观里的神仙,但认知和自我认知,需要随着时代的变迁,个体的精进而发生转变。 这其实又与曹柘修行中,所着重在意的‘圆满’与‘不圆满’相互对应。 从圆满到不圆满,再从不圆满到圆满。 循环往复,如是而已。 修行没有极限,就像认知,并不存在极限。 有极限,只是因为认知还不够。 对元气的吞吐,对规则的感悟,对道理的梳理,这些都是常规的课题,也是必须持之以恒的修行。 曹柘盘腿坐在洞府内的玄玉床上,身体与意识,并重修行。 走的却是两条平行线,是完全不同的路子。 偶尔疲惫了,会选择拿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异族物质, 进行分析、解析。 就当做是小消遣。 如此循环往复, 过了大概数月时间。 一道流光的扣门, 打断了这种看似平静的修行岁月。 “什么?伐楼那出现在了北侧阵前?”曹柘正在洞府内修行,等待着姬量等神官下定决心,前来寻他讨计。 只是还未等到姬量, 却收到了‘摩’的传讯。 曹柘曾经交代过摩,让他帮忙注意伐楼那的行踪。 这并不是信任, 而是曹柘觉得, 摩在鬼方诸神内部, 应该也还是有一定消息渠道的。 既然要猎杀伐楼那,借助一番摩的关系网, 也是应有之意。 至于会不会引起‘摩’的怀疑,其实曹柘无所谓。 怀疑而已···打从他击杀阿耆尼,伐由又紧随其后被猎杀, 这份怀疑就没有在大商与鬼方两处断绝过。 “消息来源属实吗?”曹柘快速回信问道。 随后却摇了摇头, 将这回信召了回来:“算了!我去看看!大概率应该就是个陷阱, 有意想要引我上钩。” 虽然知道这是在钓鱼, 但多少总得下点饵料吧! 无论这消息是故意放出来的‘风’,还是确有其事, 他都不可能错过。 地火水风,已齐其二,曹柘很想立刻拿到水属性的元初之种。 不过一瞬, 曹柘便孤身飞临了整个常羊关的北端战场。 常羊关绵延十万里,铺天盖地的兵锋, 始终在这蔓延仿佛无尽的城墙之下交战、碰撞。 而靠近北方的战场,尤为的寒冷。 玄冥站在城墙上, 正摇晃着冰蓝色的幡,不断的施法。 身披冰甲的北国岁寒族人, 正骑着凶狠的雪狼,与一部分比较不那么畏寒的鬼方战士于战场上厮杀。 寒冰的吐息,在战场上,纵横交错出大量的冰川与冰山。 曹柘的目光一扫,瞬间辨认出了在场的鬼方神祇。 长暗仙人、持斧罗摩、梵界、伽罗伽···。 “好家伙,来的不少,不过没有一流神祇, 来这么多是打算冰雪蹦迪?”曹柘不仅没有放松,反而更加警惕。 没有看到伐楼那,曹柘已经完全的确认,得到的必然是假消息。 过不仅是一个针对他的陷阱, 并且无耻到连饵料都不下···这什么人? 还讲不讲道理? 虽知道是陷阱,曹柘却没有着急离开。 反而主动往‘陷阱’里踩,深入了战场数千里。 他想要看看,是谁这么自信,这么有胆量,竟然想要设下陷阱猎杀他。 一阵浓雾卷来,寒霜之中,骤然的,便升腾起了无穷的火力。 如此雄浑磅礴的火力,差点就让曹柘以为,是阿耆尼活过来了。 火焰的巨型大鸟从寒雾中飞出,带着凶狠和戾气,夹杂着无法估量的神炎,已经一口往曹柘的腰腹处撕咬过来。 曹柘一个转身,正急退欲躲,却突然有数种不同的概念神力,从不同的方位‘编织’过来,封锁了曹柘全部的退路。 那些仿佛随机出现在这处战场上的鬼方神仙,并非真的是随机。 他们的神力组合起来,形成的却是一个粘稠,极难挣脱的泥潭。 曹柘身具风、火两系元初种子,实力本也极为超群,竟也没有单靠基础能力,撕碎了这些障碍,避开那巨型大鸟的偷袭。 不过巨型大鸟很快就后悔用嘴直接撕咬曹柘了。 当他真的一口咬到时,才发现入口的并非是什么一扯就碎的血肉之躯。 曹柘肉身的坚硬程度,甚至超过了那些日常以肉身坚固、顽强、强劲为本的强大神祇。 “原来是你!”曹柘乐的一笑,丝毫没有陷入被动的窘迫。 “正是我!” “你的必中之矢既已借出,如今又大意陷入陷阱,便是你败亡之时。”那巨型的火焰金翅大鸟,发出一个曹柘绝不陌生的声音。 同时也反馈出了另一个关键讯息! 听起来,朱元璋父子在西方传教干的还不赖。 曹柘认出来,偷袭他的巨鸟,正是那处火焰空间中,另一位鬼方的‘火神’。 在鬼方神话里,他被称之为迦楼罗。 而在东方神话世界里,这大鸟的称呼是‘金翅大鹏’。 说金翅大鹏,似乎大家第一瞬间,想到的是如来佛祖的娘舅,有着阴阳二气瓶的傻鸟,传闻中凤凰之子。 然而在鬼方的神话里,他是迦楼罗,他出生时便是火光燃烧了天地,为先天的火神之一,曾经也被误认为是阿耆尼。 作为毗湿奴的坐骑,迦楼罗于鬼方神话中的地位,也并不低。 第五百四十章第二份元初火种 “你就这么自信,可以杀掉我,夺走火种?”曹柘对迦楼罗问道。 迦楼罗身形一转,化作半人半鸟的形态,手持神鞭,发出畅快的笑声:“若非有十足的把握,我又岂会出手?” “还有,你不必隐瞒了,我知道是你杀了伐由。” “在火行空间内,你的神座已经消失了。” “等我杀了你,夺走你身上的火种与风种,便可再去挑战因陀罗。” 不经意间,迦楼罗好像是透露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 但其实···这根本不算什么。 三相神的地位无可动摇,但是因陀罗这位名义上的西方三界之主,众神之王就显得很憋屈了。 但凡是有点能力,有点背景,又有点野心的神祇、大仙,都想推翻他,或是搞点事情。。 说起来,还真和东方的‘天帝’属于难兄难弟。 要真说他俩没关系,这似乎也有点多少说不过去。 “想的不错!” “不过,你这么殷勤的自费快递上门,倒是让我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了!”曹柘笑着说道。 这也算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虽然伐楼那没来,这有点遗憾。 但是迦楼罗的出现,就完全弥补了这份遗憾。 火元素圆满,并不一定是要将所有的元初火种具备者都击杀,夺得他们的火种。 而是从不同的火种中,学习、吸收、弥补不足。 倘若真有能力超群,悟性无量的存在,那哪怕是只有一丝的火种,也能悟出整条道来,进而掌控一切。 这就像太上老君并非火神,但哪个火神敢和他比控火能力? 而太上老君显然也并没有将这世间的火种全都收集走。 只能说,收集尽可能多的‘元初之种’属于一条捷径。 这条捷径,因陀罗想走,天帝想走,曹柘也想走···现在就连迦楼罗,他也想走! 呸! 迦楼罗他也配? 迦楼罗见直接肉身碰撞不管用,却也没有动用周身弥漫的神火。 身形一转,竟然施展开了海量的阴阳神力。 这就巧了···不是吗? 曹柘原本起手的太极拳势一收,转而拐到了隔壁五行拳的架子上。 不能一开始就让迦楼罗无路可走。 这会让迦楼罗感到害怕, 然后夺路而逃。 迦楼罗要是一心想逃的话, 曹柘还是挺头疼的。 得先让对方觉得, 彼此间是势均力敌,只要努努力,就能将曹柘斩杀于阵前, 多的风火二种。 这才会让迦楼罗越陷越深。 等到气力耗尽,神力消耗大半之时, 再下手不迟。 那时的迦楼罗, 即便是想要逃, 却也是来不及了。 此刻,在迦楼罗的周身, 阴阳二色的神力,来回的旋转,不似太极图阴阳双鱼, 更像是被强行扭在一起的阴阳混沌。 “糙了!真的是糙了!” “这样的水准, 在武道山上, 我连个入门弟子的名额都不给。”曹柘心中这样评价着, 表现出来时,却是显得有些狼狈的模样, 显得好像是在忌惮迦楼罗的阴阳二气混沌。 至于迦楼罗为什么没有注意到,曹柘当初曾经以太极图封了黑天? 可能他真的就是个傻鸟! 也有可能,他根本没有看懂, 曹柘当时的手段。 毕竟无论是迦楼罗还是金翅大鹏,在各属的神话里, 都不是什么智慧类角色。 阳气收服,阴气弥漫。 滚滚的阴气, 便化作一道黑线死气,往曹柘蔓延激射而来。 将阴气转化为死气···这看似更增加攻击能力的手法, 看的曹柘简直想要握拳锤爆鸟头。 这和把钞票点火,用来取暖,有什么区别? 死亡黑线蔓延的很快,但是并未到无法躲闪的地步。 曹柘却如同双脚扎根了一般立在原地,双拳缓慢,如同老驴拉磨。 五行拳的拳架子渐渐展开,属于武祖的风度, 让曹柘在即便是演戏之时,也不容他演的太过。 巨大的五行磨盘降世,狠狠的挡在了那黑色的死亡线之前。 双手一推,磨盘滚动, 便将黑色的死亡线纳入进去,然后轻易的磨灭。 似乎是因为表现的太轻松了一些。 曹柘临时又穿插了一幕隐晦的‘轻哼’。 同时脚步也晃动了一丝。 这样就表现出,他看似轻描淡写挡住这一击,实则是硬撑的假象。 迦楼罗果然上当,一面嘱咐那些鬼方神祇,将周围的陷阱压缩的更加密实,一面推动着更加庞大的阴阳之气,转化出天地间阴冷的死气,要将曹柘淹没其中。 这般的浪费天赋,也算是神中之卧龙凤雏了。 曹柘脚踩着五行,火气旺盛,进而推动五行完美圆润的流转。 一道光,在曹柘的指尖渗透出来。 紧接着,便犹如有生命一般快速的成长。 只在须臾之间,这光便化作了无穷的剑。 此时的迦楼罗,隐约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有心想要逃,却又看到了曹柘嘴角流露出的侥幸,以及眼底收敛的期盼。 “他在诈我!” “他没有这样的能力!” “这是在虚张声势!” “他能击杀阿耆尼和伐由,是因为他有必中之矢那样的强大法宝。如今他没有了必中之矢,就是被拔掉了牙齿的老虎。”迦楼罗说服了自己,然后原本逃跑的势头,转化成了迎战之势。 剑阵一起,在迦楼罗的眼中,九天十地皆是剑,万千宇宙尽难逃。 唯有头顶上空,方才流露出一点清光,仿佛是个出口。 迦楼罗却认为,那头顶上方唯一的出口,才是真正的陷阱。 其它各处的剑光,只是虚幻假象。 迎头便驱使着强大的神力,往那剑光最凶猛处,一头便撞了过去。 这一撞,他便知道了,什么叫做千刀万剐,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那无穷无尽的剑,如水、如火、如金、如土、如木。 如这世间的万千道理,如这天地间,数之不尽的无穷变化。 他身陷其中,疲于应付,只能被不断的消耗。 “你骗我!” “你给我设陷阱!卑鄙!”迦楼罗在剑阵之中高呼。 曹柘却很无辜。 他明明已经网开一面了! 谁让迦楼罗头这么铁呢? 既然猎物入网,曹柘当然没有松懈的道理。 剑阵交叉,将整处空间,都编织成密密麻麻的一片剑之国度。 那迦楼罗为求突破,化出原形,振翅怒飞,想要通过强行突破,而逃离曹柘的杀阵。 只是,他指使那些鬼方仙神们布下的陷阱,如今却成了他作茧自缚的‘道具’。 庞大的身躯,在这神力交织的海洋里,如陷泥潭。 眼看着迦楼罗被逐渐磨灭,正要被剥离出元初的火种,曹柘反而面露讥讽,目光也看向了更远处的西方。 他知道,这一局,表面上是迦楼罗设陷阱,反送人头。 实则却是因陀罗在幕后布局。 打算养他当‘猪’。 伐由、迦楼罗这样的鬼方古神,因陀罗作为众神之王,不好出手掠夺他们的元初之种。 但若是曹柘将他们击杀后,因陀罗再出手击杀曹柘,把一切夺回,便显得顺理成章了。 第五百四十一章初试因陀罗 只是,这究竟是因陀罗在科学养猪,还是曹柘在借刀杀鸟,就看后续各自的手段了。 谁又清楚,曹柘让‘摩’去打听伐楼那的下落,不是刻意在向因陀罗传递讯息,做一些不正当引导? 自己辛苦猎杀,哪里比得上竞争对手将‘猎物’送货上门,来的舒坦? 剑光循环,不断的收缩。 终于迦楼罗的身体,在被不断的消减中,压缩、锐减到了最后的核心。 属于迦楼罗的血肉、灵魂,已经被曹柘撕碎,照例丢入了时光塔中,留作奖励,以及优秀竞赛者成长进步的资粮。 这些资源,曹柘是不需要了,但是他麾下的大量竞赛者们,可还嗷嗷待哺。 一团元初火种,以及纠缠盘绕在一处的阴阳二气,出现剑阵的中心点。 这阴阳二气,并未达到元初种子的程度。 故而没有对元初火种形成影响。。 不过,曹柘后续可以采集各类材料,以这阴阳二气为基础,打造出一张真正的太极图来。 也免得每次交手,一应武器都要临时去捏。 握住火种与阴阳二气,曹柘并未撕裂那陷阱,而是远眺西方。 此刻从西方世界中,亦有一双眼朝曹柘投射而来,带着极强的目的性。 站在远方城墙上的玄冥,展开双臂,化作鸟羽,施展出亿万冰凌,激射向那设置陷阱,困住曹柘的鬼方诸神。 同时警示的钟声,也在巍峨的城墙上敲响, 召唤者大商一方的诸神, 前来驰援。 玄冥不知其中的纠缠与算计, 只知曹柘被困,不可坐视不理。 看着几乎就要从城墙上飞跃出来,化作黑色巨龙, 孤身提前,先前来驰援的玄冥, 曹柘立刻知晓, 因陀罗这一局, 要猎的不仅仅是他,还有玄冥。 玄冥虽也是神官, 却也毕竟是东方神话中,最为重要的水神之一。 祝融一脉,因为初代祝融的缘故, 没有得到元初火种。 不代表玄冥一脉, 没有元初水种。 “初代祝融, 也就是东方神话中, 原生的火神,在与共工一战中陨灭, 他留下的元初火种,应该是辗转落到了炎帝一脉手中,故而我在那处火行空间内, 才看到了一尊炎帝。” “至于为什么,初代祝融去人而留坐, 可能是当初的初代祝融,完全执掌过‘火’之道。也因此, 他传承下来的火种,是最强的。继承了这一火种的炎帝, 也就在火行空间内话语权最重。”曹柘握着火种,心中进行着合理的揣测。 曹柘思量之间,因陀罗却已经不打招呼,便抢先发难了。 一张巨掌,隔绝了时空,从遥远的西方,冲着曹柘笔直且凶狠的抓来。 同时, 这巨掌,也正对着跳出城墙范围内的玄冥。 这个距离,卡的恰到好处。 虽强势、宏伟、磅礴,却不会轻易的刺激到刑天, 将刑天激活出现。 因陀罗这一抓,不仅汇聚了极为庞大的力量,并且凝练了不朽不灭的意志。 其中意志的成份,让曹柘也有些许的学习空间。 面对因陀罗的抓拿,曹柘手中提剑,一剑刺出。 却像是星光点点,漫天炸开。 无穷无尽之剑,化作的是无数带着真实伤害的剑击。 即便是明知,不可能每一剑,都附着真正的真伤之力,依旧会令人忌惮不已。 因陀罗显然就有些许忌惮曹柘这炸开的一剑。 他这一抓,虽用的是遮天蔽日之法相,但若是被真伤一剑击中,他真实之躯也会出现伤痕。 五指张开,落入地面,化作了五座无量山峰。 “呵!这是拿我当孙猴子了?”曹柘冷笑,剑锋调转,一剑削五峰。 五座山峰迅速的变小,又化作了寻常大小的手爪,扣住了曹柘的剑光,然后飞快的刺向曹柘的胸口。 此时的因陀罗,已经完全将自身之攻击,化嫁为了自然山峦之攻击。 即便是再被真伤一击命中。 有着真实形体的山峦,也会承受住九成的伤害。 除非曹柘的真伤攻击,可以做到百发百中。 用刮痧的方式,也能给因陀罗刮下大量的血量。 否则这种进攻,在目前的局势情况中看,便接近无效化。 反击受阻,曹柘却丝毫不见气馁。 反而是越战越有精神。 阿耆尼、伐由、迦楼罗的先后‘不堪一击’,让曹柘多少觉得,这方世界的古神之强,有些不太符实。 现在因陀罗满足了他对强敌的‘构想’。 狡猾、难缠、强大并且不知深浅···简直太妙了! 雷击、风刮、陨石天降,这些攻击,都间隔着遥远的距离,携带着贯穿而来的势能,要将曹柘于这天地间粉碎。 来自众神之王的意志,正似乎与天意混合一道,对曹柘形成了极强大压迫。 此时、此刻,这方世界就是曹柘的敌人。 真实伤害的攻击,可以伤害到个体···当如何能伤害到天? 因陀罗他自以为,找到了镇压曹柘的绝对手段。 而这···也正是他这位鬼方神王,面对寻常神祇、仙家时,最强之处。 来自位阶的压制,是全方位的。 奔袭而来,想要支援曹柘的玄冥,便被压制住,还原成人形,露出了惊骇的神色。 苍白的小脸,此刻带着一丝无法隐藏的绝望。 此时、此刻,曹柘的眼神,依旧是锐利而明亮。 微光般的剑气,在他的掌心凝聚,却又在细微之中,不断的壮大。 压力,将曹柘吸收、学习、领悟的许多内容,都快速的压榨成真实的战力。 那原本许久没有‘更新换代’的武学技巧、武学意境,也在这一刻,悄然突破···水到渠成。 一剑贯穿空间阻隔,剑势、剑气、剑意、剑压都凝聚成了一点,只在那锐利的剑尖一处。 这一剑···毫无疑问就是真伤一剑! 曹柘虽还无法完整的将每一击都演化出真伤,但却已经可以自选,哪一剑是真伤。 中间需要的,不过是一点点冷却而已。 这一剑斩出后,天空荡漾起了涟漪。 细微的雨点,化作了纷纷扬扬的大雪,在这山峦起伏之中飘零,冰封了山河万里。 大量的神仙身影起落、晃动。 大商诸神赶到了! 盯着曹柘与玄冥的视线,缓缓抽离。 因陀罗放弃了这一次的突袭进攻。 但他绝不会就这样罢手! 第五百四十二章交流线索 因陀罗撤了,但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曹柘的强力反击,也等同于断掉了另一种可能。 让因陀罗放心‘科学养猪’的可能。 伐楼那暂时是不用想了。 因陀罗只要不傻,就会将伐楼那看的紧紧的,绝不会放出来给曹柘送经验。 对于曹柘这样的人而言,多一道元初种子,实力的增进都是一次飞跃。 如果真让曹柘将‘真实伤害’这项能力固定为常规态,那他的威胁程度一定会爆炸飞升。 诸神的‘姗姗来迟’,并不能说明他们对于驰援的怠慢。。 实则只是因为,曹柘与因陀罗的交手,发生在更短暂的时间里。 他们大多跟不上这个‘速度’,自然这驰援也就显得迟缓。 “因陀罗竟然亲自出手了!” “你们没事吧!”妇好对曹柘与玄冥问道。 作为这场防守战的总元帅,妇好还是很值得信任的。 如果连她都不值得信任,那这场抵御外敌的防御战,根本就没有继续的必要。 “没事!你们支援的很及时,可惜没能伤到他。”曹柘有些遗憾的说道。 周围驰援的大量仙神,对曹柘这位大言不惭的新生代祝融侧目不止。 一个区区第九代祝融,竟然想着伤到因陀罗···莫不是修炼的走火入魔了? 事实上,曹柘能活着躲过因陀罗的袭击,已经让不少仙神大为震惊。 他们中,那些消息灵通的,早就知道曹柘将必中之矢这件‘大杀器’给借了出去。 原本以为曹柘不过是侥幸依靠一件强大的法宝。 如今倒是要重新估量曹柘的实力了。 “哈···哈哈!有心就好!有心就好!下次别冒险了。”妇好有些尴尬的搭话,随后用警告的眼神,看了一眼玄冥。 对于这场神与神、文明与文明、国度与国度之战的起因,妇好是心知肚明的。 自然,玄冥的冒失,也被妇好十分在意。 至于在鬼方诸神的威胁下,将玄冥这类具备了元初之种的神祇交出去,换取所谓之和平···无论是妇好还是大商诸侯,乃至那些站在商朝一方的神祇、仙家,都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过。 强则强,弱则亡,这是十分通俗易懂的道理。 在莽荒的山林里狩猎,最不能奢望的,就是凶猛野兽的怜悯。 猛兽们,不会因为你斩断了用来战斗的手和脚,供奉给它们作为食物,它们就放过你的躯干。 自然,大商与鬼方之间的战争, 也是这样的道理。 玄冥是个身披羽衣, 头戴龙骨冠的白皮肤少女, 有着银白色的长发,大大的眼睛下,抹着黑色的眼影, 看起来就像是挂着大大的黑眼圈。 第一眼给人的印象怎么说···就是那种又好看,又有点古怪的丑。 好看的是其自身的条件底子, 古怪难看的是妆容。 当然, 玄冥并不是最古怪的。 曹柘还见过有些巫师, 用凶兽的利齿做成装饰品,贯穿了大大的耳垂和下巴, 而这样做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更加的丑陋,具备视觉上的威慑性。 玄冥搓了搓衣角, 然后低着头, 也不看曹柘, 紧跟在妇好的身后, 一道撤回了城墙。 曹柘却跟上去,向对方道谢。 虽然玄冥的驰援, 从实际意义上来讲,其实也没什么帮助。 但是态度还是值得肯定的。 “不必了!反正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玄冥对自我的认知异常清晰。 “说的不错!下次在遇到这种事,你在城墙上大力气挥舞招魂幡就好。” “他即便是死了, 只要你救回一些残魂,也能有复苏的希望。”妇好肯定了玄冥的自我认知, 回头再次警告玄冥道。 丝毫也不在意,这话会不会伤到曹柘。 玄冥低下了头, 看她的样子,有些惧怕妇好。 似乎感受到了曹柘质疑的目光, 妇好解释道:“禺茳算是我的族妹,十岁以前她和我都是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的。这一次是她冒失了,当然你也有很大的责任。” “看来当初,你这个族姐给她留下了不少心理阴影。”曹柘没有很礼貌的将这话说出来,只是报以微笑,同时认下了妇好说的‘责任’。 不过,这并不会招致任何的惩罚。 假定有罪而论罪, 这个时代的政治玩法,还没这么高级。 曹柘自身无损,守护了战场,逼退了因陀罗, 保护了玄冥···即便不算功,也绝不算有过。 “恭喜你!又得到了一枚元初火种。” “距离成为真正的火神祝融,又近了一步。”妇好主动寻着话题说道。 曹柘却跳过这一茬,反问道;“不知道,在鬼方诸神中,最有可能掌握土之元初种子的是谁?” 鬼方的先天水神,应该是伐楼那没跑了。 但是土神却始终难以定位。 不是说鬼方诸神中没有土神。 而是这一项神权,分的太散。 没有一个特定的标志性神祇,在这一道中,拥有决定性的地位。 妇好却问道:“你觉得,土的特征是什么?” “浑厚、辽阔、生命、孕育!”曹柘回答道。 妇好道:“你再对照这几种特性,去想一想鬼方诸神中,那些最出类拔萃的,你应该就知道是谁了!” 曹柘苦笑摇头,他当然知道是谁了! 正是因为知道是谁,所以才苦笑。 “你也想要收集地火水风?”妇好问了一个其实早就心里有数的问题。 曹柘也没有敷衍,点头道:“不错!” 这个问题,没有回避的必要。 都是千年、万年的神仙,谁心里还没点数? 都已经差点摆明了的事情,属实没有欺瞒的必要。 “那你还可以考虑,去猎杀一些亘古以存的古老神兽、魔兽,它们体内也有可能存在或许完整,或许残缺的元初种子。”妇好说道。 天地开辟之后,世间万物渐启灵。 天赋上等为神祇,下等为妖魔,又有异类,虽实力强大,却几乎不存智慧,只遵循本能,便是一些凶名在外的神兽、魔兽。 这类蛮荒之兽,从天地初开起,就被各类的神祇、仙人猎杀,人族先贤更有许多,将猎杀这些蛮荒之兽,当做承载丰功伟绩的方式。 时至今日,还没有被猎杀的蛮荒之兽,若非实力强大到恐怖,便是隐藏极深,难以找寻。 妇好给出这么一个建议,倒是不知道,是不是意有所指。 “我曾经听老人说过,古人触怒了上天,天便会降下化身,化作灭世的魔兽,惩罚有罪之人。”妇好说完,便拉着玄冥的小手,飘然离去。 第五百四十三章完整的火之大道 继续猎杀适合的神祇之事,暂时摆在一旁。 曹柘返回洞府,开始新一轮的闭关。 新的元初火种开始被曹柘消化、吸收。 一回生、二回熟。 这一次曹柘消化元初火种的速度,要更快一些。 几乎就是在进入消化元初火种的状态之后,便立刻置身于那天地开辟的景象之中。 这一次,呈现在曹柘眼前的画面与场景,相比起前两次来,要显得更加的清晰。 从三个不同的角度去看、去对照,立刻便给予了曹柘异常直观,无比确定、稳定的一个印象。。 尽管所看到的画面,依旧是‘一闪而逝’,但是这一次,曹柘的收获却是无比的‘巨大’。 “终于···状态出现了!” “第一次,第二次的观摩,都并不是完整的状态,不被状态固定栏承认,而这一次···效果承认了!” “也就是说,我可以无限次的观摩开天之景,观看那些开天辟地的身影,在这天地尚处混沌之时,划下的一道道轨迹。” “哪怕是再也得不到任何的元初之种,我也能通过我自身的特异,将‘真伤法门’学到极致。同时通过开天之景,逆推出重定地火水风之法。” “实际上就等于,先得到了结果,再通过结果,去不断的摸索、逆推过程。” “难度虽然也很高,但确实是一条通天坦途。” “寻常得到元初之种认可的神仙也可以这么操作,但是他们的机会都是一闪而逝,如果不是真的天赋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境地,便根本不可能只凭借一闪而逝的模糊景象,而逆推出过程。” “至少,以因陀罗、天帝的水准,就绝对做不到。他们如果做得到,那这场大战,根本就打不起来,也没有必要打。”曹柘此刻顿时悠闲下来,那种仿佛被揪住心脏般的紧迫感,也松懈了一半。 尽管维系观看开天之景的状态,每一瞬都需要消耗极为庞大的能量。 但是,能通过时光塔,随时吸收海量混沌能量的曹柘,基本不存在‘缺蓝’的可能。 如果有一个进度条。 那么曹柘此时对火之大道的领悟,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七八十的程度,并且还是不断的快速跳转, 朝着百分之百奋力进发。 风之大道的进度, 也达到了百分之四十左右。 至于水和土, 确实还没有从百分之零跳到百分之一。 但这并不是做不到,而是曹柘此刻,最大的专注力, 都集中在解析火之大道,以及研究真伤法门上。 强敌在侧, 先掌握最容易掌握的, 获得实时战力的提升, 这也是关键。 完整的火之大道,带来的提升, 一定远远优于四种大道,各有不同的比例。 至于曹柘先前规划的‘提前融合’,如今站在‘高处’再往回望, 就显得有些可笑。 此时此刻, 曹柘在过往中, 对于一切火系法术、武学的研究, 也都化入了那开天的轨迹,以及对火之道的研究与阐述之中。 种种一切, 如烈火一般,在曹柘的心灵中燃烧。 最终淬炼成最璀璨的火焰。 每一团火焰,都是一门惊世骇俗的绝学。 每一团火焰, 都是一种震慑天地的神通。 强大是肉眼可见的强大! 曹柘正在从这个世间的‘普遍’层次,逐渐超脱跳跃为‘顶尖’层次。 再遭遇因陀罗时, 曹柘只需洒出一把火,就足以让对方烫的跳脚, 不得不拿出全部的本事,竭力应对。 提升!提升! 快速且野蛮的提升! 没有人知道, 就在常羊山深处的一个小小洞府中,一位注定要震慑诸多神话文明的强大修行者,正在不断的‘觉醒’。 那被封印了一些时日的镇世大魔王,即将以崭新的状态,归来于这个高等神话的世界。 众所周知,当神力上升到概念层次的时候。 它就已经不止是一个纯粹的物理状态了。 拿火系神力举例,从广义的概念上来讲怒火、欲望之火、心火、邪火、无名火等等一系列‘形容’却非实质的‘火’, 亦已被包含了进来。 它开始从特指,逐渐演变为泛指。 也就是,那些约定俗成下的‘认知’,亦被归纳为其神力覆盖范围之内。 这也是大多数概念神力, 需要得到信徒信仰支撑的缘故。 因为神力的‘认知’,某种意义上,是由信徒们提供的。 当然,完全体的概念神力,属于伟力归于己身。 自身独立便可完成现实的扭曲。 将概念里的内容,具象到现实中去。 等上升到更高的层级时,火所指的状态,已经跳跃到了更多的层面。 火之大道,并不止是指将这世间,一切与火有关的内容,都解读清楚,明悟透彻。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曹柘根本不必去领悟。 因为这本就是他很久以前,就都已经明白的内容了。 火之大道的真谛,是站在‘火’的角度,去看待这世间的一切规则与道理。 它是一个视角,一种可能性。 如同···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圣人说的是水,却也是时间,更是这世间万事万物的流逝与消逝。 水只是阐述道理的视角,而不是一切的载体。 它类似于一种哲学思想,而不是简简单单的性质、状态。 此时的曹柘,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集齐了地火水风,便可重炼天地。 重要的不是这四种元素。 而是这四种完整的‘哲学观’‘大道观’。 一个生灵,以一种视角,将这世间的一切,都看的无比透彻,领会的无比深刻,便已经是极其、极其艰难的事情了。 但集齐地火水风,重炼天地的关健,却是领悟四种不同,甚至是对立的大道观。 等同于要将自身的世界观,粉碎、重组四次。 更替四次不同的,对世间一切的看法。 而或许正是这四次‘观看’之后,便能明确的认知到这世界的核心本质。 “归根究底,力量是自己的,领悟是自己的,概念和意志也是直接的。” “可以转嫁,可以夺取的元初之种,只是门票,更像是专程开的小灶、补习班。” “并不是说上了补习班,就一定能有好成绩,上名校。” “而多得到一些元初种子,就是多获得几堂课,几张门票。” “当然,在将一切推到高处时,在基础时期时,元初种子还具备了‘课堂笔记’的作用。等同于将一部分需要花费时间领悟、积累的内容,全都直接告知,如果从省时间的角度出发,它是有价值的。”曹柘心想着,然后···紧接着将火之大道,彻底的推到了百分之百。 这一刻,天地间、宇宙间的一切,在曹柘的眼里,全都变了。 所有的一切,都在澎湃的‘燃烧’。 生命的长度,气息的均匀,意志的善恶,命运的轨迹,时空的交错···这些都是贯穿天地,沟通众生的火线。 火! 即是一切! 第五百四十四章你的未来,正在燃烧(月底求月票) 走出洞府,站在不高不矮的山顶,眺望着目光之中所能见的一切。 “有趣!” 曹柘此时此刻,已经彻彻底底的转变了肉眼所虚假的认知。 得以能看到这世间隐藏于表象下的‘内涵’。 通过火,他看透了一切。 只是一切的阐述方式,却又都是以火的形式展开。 火即是认知! 即是一切! 曹柘甚至隐约产生了这样‘固执’的思维。 如果不是因为,有达到百分之五十的风之大道,将他拽住的话! “或许,这就是火神祝融与水神共工,必须要打个你死我活的原因吧!” “他们都从不同的视角,看到了这世间的‘真谛’,彼此的真谛却产生了无法调和的冲突。他们完成了属于他们的圆满,却又无法突破这一层圆满,进入崭新的境界。。” “于是他们就只能用生死大战,来解决矛盾与分歧。” “无法用道理说服的,就用物理来解决,这很核理。” 此刻的曹柘再看向常羊关,整个常羊关已经失去了风雪的覆盖。 它正在燃烧,从过去燃烧向未来。 于未来的轨迹中,分叉出数道不同的火线。 有曹柘参与的火线里,常羊关的火焰是赤红色的,十分的壮观。 没有曹柘参与的火线里,常羊关的火焰是灰黑色的,逐渐的萧条。 火焰,灼穿了未来。 曹柘的目光,洞悉了种种可能,获知了无穷的讯息。 然而就在此刻,一道雷霆贯穿了天幕。 它干扰着曹柘的火线,让曹柘对未来的判断,产生了一丝丝的误差。 世界观之间,是可以相互干涉的。 就像两位全知全能的主宰,彼此进入对方的领地时,全知与全能便都会对应失效。 “因陀罗!”曹柘知道是谁在干涉他了。 因陀罗虽然没有掌握地火水风任何一道,但是他却是雷霆的执掌者。 他的视角是从‘雷霆’出发的! 地火水风是重炼天地的‘力量’,却不是这世间唯四的力量。 任何的道理,走到了极致,走成了一条坦途,都能照映一切。 “哈哈哈!来的好!” “先吃我一剑!”曹柘双指并拢, 隔空点出一指。 这一指轻描淡写, 却将曹柘所有、所会的指法、剑法, 全都融汇于其中。 仿佛有无穷尽的变化,却又好像就只是简简单单、大道归真的一指。 一切归于火,而火又解释一切! 就这么简单! 这一剑···或者说这一指, 穿透了时空,跳跃到了遥远的西方。 正拿着曹柘与朱元璋父子二人编撰的佛经, 看的津津有味的因陀罗, 坐在闪耀雷霆的神座之上, 手中挥动了降魔杵。 雷与火,在虚无之中碰撞。 两种可以说比较接近, 但实则完全不同的‘世界观’,发生了猛烈的冲突与碰撞。 雷的张扬、肆掠、残暴,在碰撞之中, 显露无疑。 这不是雷全部的选择, 而是因陀罗的选择。 他是众神之王, 是诸神之主, 是天界战神,是许多神话文明的破灭者与毁灭者。 他的雷霆, 蕴含着他的意志。 他的世界观,改造着他手中的雷霆,让这雷霆充满了残暴与杀戮。 而曹柘的火, 既张扬又沉稳,既显得磅礴大气, 又绝不失细节。 它同样是曹柘内心的写照。 亦是曹柘这一路走来的痕迹。 因陀罗是众神之王,曹柘还曾是数个世界天道的教导者! 从心灵、意志的角度出发, 曹柘绝不会输给因陀罗。 这看似无声的交战,反而要比上一次那声势浩大的出手, 更显凶险。 道与道的比拼,无疑类似于贴身肉搏。 一旦谁的道心不坚,就有可能被对方侵染。 须臾间,便有亿万朵花,开在火焰升空之初,败在雷霆交织之下。 火山的喷发,雷霆的蔓延天地, 山洪的爆发,森林的繁茂,冰川消解,沙漠暴雨···这些都看似‘寻常’的自然变幻, 却都与曹柘和因陀罗的这一次交手有关。 “我看到了你的未来,正在燃烧。”曹柘对因陀罗说道。 然后,因陀罗在未来的岁月里,变成了无比雄浑的火炬。 属于因陀罗的未来,正在这极致的燃烧中,变得逐渐单薄。 他正在被曹柘,以火焰之指法,斩断未来。 “我说···你的过去,将被雷霆毁灭。”因陀罗同样开口,出手选择断裂曹柘的过去。 于是,曹柘的身影变得虚浮。 似乎在他的过去,遭遇了极大的危机。 无法渡劫,无法稳住自身的话,曹柘消失于过去,现在的他也会无踪影。 然而很快,曹柘却又稳定下来。 他不仅稳定了下来,并且气息正在急速攀升,变得更加的强大。 因陀罗推动着的神力,许下的‘诺言’,变得撕裂而又勉强。 他吃惊的看着曹柘,就像是看到了无比可怕的怪物。 此刻的因陀罗,无法相信眼睛看到的。 他坚挺的雷霆世界观,正在被曹柘的变态所粉碎。 仅仅只是将雷霆神力推导到概念层次的曹柘,正在因陀罗的打击过去中,快速的汲取养份。 他的火焰世界观,依旧坚挺稳固。 却与此同时,他正在飞快的组成基础的雷霆世界观。 他甚至开始尝试着,去从雷霆的视角看待一切。 然而,这样的曹柘又并非被因陀罗的道所侵染。 曹柘所表现出来的雷霆,正大、堂皇、霸道、拥有着镇压天地间一切鬼祟、阴邪的气魄。 这是因陀罗的雷霆所不具备的! 此时的因陀罗,方才后知后觉! 他隐隐察觉到,自己好像是上当了! 他成为了曹柘的学习模板。 曹柘正在从他的身上,学走他最重要的力量。 而面对这样的‘强行索取’,因陀罗却根本无力反抗。 因为,当面对曹柘用火焰强袭时,他不可能无动于衷,不可能不挥舞最重要的武器去反抗。 反抗···就会被学习。 不反抗,就会被镇压、杀死! 因陀罗···他感觉自己太惨了! “究竟是什么时候?” “是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强的!” “明明就在不久前,他还只是一只随手就能碾死的蚂蚁!”因陀罗无比的痛恨! 痛恨在与曹柘第一次交手时的自己。 为什么他那个时候不下定决心,支付一点代价,也要将曹柘强行镇杀? 以至于事到如今,反而要承受这样的侮辱? 第五百四十五章起身千万里,一战百神惊(除夕快乐) 曹柘不会回答因陀罗,他从来都很强。 之所以前一次略显窘迫,只是因为二者之间,在道或者说世界观上存在着差距。 一旦这个差距短板被补齐,那么曹柘先前的积累,早就囤积的优势,就会全线爆发。 过往的那些经历,那些准备,并非是到了这样的一个世界,便被抵消为零,只是在沉寂着,准备着,等待着。 于是也就有了这一刻的爆发。 这或许并不是曹柘的实力膨胀,而是他价值的解封。 一息、二息、三息。 间隔了无限距离的交手,还在继续。。 但是二者之间,却正在拉开差距。 曹柘学习着因陀罗,同时注入自身的理解,雷霆之道正飞速的接近圆满。 时刻挂着观摩‘开天之影’这个外挂,又有因陀罗的现场教学,以曹柘本身的悟性,进步如此亦是寻常。 延伸来看,曹柘甚至已然无须再去掠夺旁人的元初之种。 只要与那些身具‘道’的神祇、大仙交手,便可以在战斗中,学走对方掌握的一切,进而填充自身的理解,更上一层楼。 终于,因陀罗顶不住了! 他感觉到天地间,那充沛浩荡的雷之大道,正在变得愈发的复杂。 曹柘以雷阐述的世界观,正在对他的雷霆世界观,形成不可逆转的影响。 相同的基础元素,组成的世界观之间,侵染的效果是最明显,也是最显著的。 而在这种相互侵染之下,二者的雷霆之道,等同于被架在了‘高空’, 都无法发挥作用。 区别却是, 曹柘除了雷霆之道, 还能动用完整的火焰大道。 在火的世界观里,曹柘依旧是说一不二的王者。 “因陀罗你的存在价值,正在被燃烧, 你所有的故事、传说,都会在毁灭的火焰中被化为灰烬。”曹柘的声音, 就像是来自九天之外的审判, 无情的宣告着因陀罗的下场。 因陀罗发出一声震动天地的惨叫。 随后便看见因陀罗, 在须臾间分裂成了数十等份。 他在逃! 正在想方设法的逃! 以不同的身份···甚至是舍弃了因陀罗这个身份,也要逃! 曹柘的‘言出法随’里, 作为锚定重心的是‘因陀罗’这个身份。 然而,因陀罗只是其神作为鬼方神王的身份,除此之外因陀罗还具备了其他的身份属性。 有些是被挖掘出来过的, 而有些则是隐藏的。 古老的神祇, 曾经步履过整个世界, 出现在多个时代。 他的名字, 亦在不同的文明中,呈现不同的变幻。 针对这分裂溃逃的数十等份, 曹柘的处理方法是布下遮蔽一切的火网。 不知道具体的身份,就不能施展灭杀? 笑话! 世界观是对世间万物的认知与感受,这认知与感受, 难不成只有一种表现形式? 因陀罗炸裂的‘身份’里,同时涌现出地火水风的气息。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 无法形成完整世界观的道, 在完整的火焰大道下,脆弱的宛如一张薄纸。 同一时间, 因陀罗有数个古老、神秘的身份被焚烧一空。 过去以及未来,都不会再有这一尊神的名号与故事出现。 也在此时, 曹柘与因陀罗之间的隔空大战,才引起了一些强大神祇、大仙的关注。 他们无比震惊的望向曹柘的方向,恍然惊觉···这并非是做梦。 因陀罗···那个鬼方的众神之王,似乎正在被迫的走向寂灭。 此时的因陀罗没有求饶,也没有放狠话。 他知道这些都无用。 如果有用的话,那些曾经被他如此这般毁灭、掩盖的神祇、神话、文明,又将有多不甘? 就像因陀罗曾经掩盖过数不清的名字。 如今, 他的名字,也将被掩盖。 取而代之的,将会是一个更加胜过骄阳耀眼的名字。 “他是英雄,战胜掠夺者, 鞭策车辆弒而行者,犹如一器皿中的火焰,会儿灭那些达湿尤,你这征服者!” “噢!因陀罗,你为古代歌者所喜爱,犹如干渴者之与水。我对你唱此颂歌,让我们食物丰盈,让我们住处流水潺潺。” “我现在欲赞颂因陀罗的业绩,金刚杵的据有者最先付诸实现的为:他杀死了巨龙,他为河流打开通道,他将山峦那坚实的腰部劈开。” 那些称赞因陀罗的古老颂歌,从西方而起,在无数西方信众的口中传唱。 侍奉着因陀罗的神与仙,即便无法干预到高端的战场,也用他们的方式,贡献着力量,企图帮助因陀罗,在这场即将落败的战斗中逆风翻盘。 因陀罗具备太多的权柄。 他是众神之王,拥有着数之不尽的权利。 然而,此时他唯一最拿得出手的雷霆之道,却与曹柘‘新学’的雷霆之道交织、纠缠在一起。 来自无数生灵的称颂与支持,仅仅也只是让因陀罗强势了一刹那。 曹柘的扬起的火,能够烧入无数人的心中。 将因陀罗这个名字,从人们的心灵中抹去。 当这个名字都消失了,那么剩下来的所有的赞美,又岂不都是空壳? 因陀罗已经逐渐被逼迫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他就要陨灭了! 这似乎不可思议! 但又是那样的寻常。 在这个世界里,曾经有许多无比璀璨的名字,最终也消失不见,连记忆者都没有。 既然那些名字可以消失,因陀罗为何不可以? “会有办法的!” “一定还有什么办法!”因陀罗的思想,幽浮在时空的上下端,寻找着幸存之机。 随后,他丢掉了神冠,粉碎了神王的宝座,然后召集了自己全部的嫡系神众,抹掉了他们身上那些过去的痕迹。 此时的因陀罗,宝相庄严的冲着曹柘挥洒火焰的方向,恭恭敬敬的拜倒。 “帝释天,叩见世尊!” 所有因陀罗分裂出来的不同身份,全都转换了形态。 他们手持着宝盖,吹响了法螺,摇晃着各式的佛门法器,绽放出无穷的佛光。 所有的一切,都在向着曹柘点燃世界之火的方向,恭迎叩首。 因陀罗就这般,在大量神祇的见证下变成了帝释天。 他头戴有着曹柘之相变化做佛陀形象的宝冠,身披璎珞,手持金刚杵,身骑六牙白象,周身所释放的气息,与原本的因陀罗,也大相庭径。 鬼方诸神们,此刻竟都慌了! 攻向东方的战役打到了一半,自家老大率先投敌叛逃了! 这···这还怎么打? 第五百四十六章都说了,我不是(春节快乐) 形式一片大好! 因陀罗在鬼方诸神中,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最具有影响力、代表性的那一个,甚至可能不见得在前五,但至少名义上,他还是鬼方的众神之王。 这场由西方入侵东方的诸神之战,他也是推动者。 他主动抛弃因陀罗的身份,选择成为佛门的帝释天,这就等于将鬼方诸神分裂。 佛门在西方的发展,会得到许多来自‘上层’的支持。 等同于,曹柘来到这个世界的‘任务’,也完成了一半。 认下因陀罗的投靠,曹柘除了要担下一个佛祖的名头之外,似乎也再没有别的支出了,全都是好处。 看起来,似乎是这样的! “你拜我?” “称我为世尊?”曹柘的声音,渐渐从低到高,却传递着一丝丝不太善良的情绪。 “不好意思,我信老君的!”曹柘摇头说道。。 已经化作帝释天的因陀罗继续冲着曹柘拜倒道:“佛本是道,道亦是佛,大神通者皆有万千变化,佛祖是祂、道尊是祂、无量之主是祂、万乘君主亦是祂。” “世尊入佛当为佛祖,入道当为道尊。” 脸皮一旦撕下来,很多事情就好接受多了。 帝释天对身份的转换,以及接受程度,有着难以想象的高。 对古老的神祇而言,身份、地位、荣辱,这些都是虚假的。 一时间的身份变化,短暂的荣辱得失,放在千万年的时间里去看,连一粒沙都称不上。 唯有活着、存在,方才有无限的可能。 诸天万界,无垠时空,那个敢言无敌,那个敢说不败? 道祖当年牧牛童! 而此番,帝释天说出这样的话来,是在提醒曹柘,可以先将身份和地位确定下来。 这是极为关键的。 当了佛祖,才有更大的可能成为道尊,成为无量之主,万乘君王! 就犹如,只有在一家上市公司当过总裁,才有可能在更多加公司担任总裁。 如果一直做的是手底下的活,那有可能永远都只能屈居人下。 芸芸众生,对万事万物的评价,都是具备有连贯性的。 当形成了固定认知, 那么无论你有多么了不起的才能, 都只能被局限在原本的位置上, 难以动弹。 此时,帝释天用来说服曹柘的,并不是针对于个人的野心, 而是来自冥冥中,无法估量, 无法量化的压力。 个人的思想, 可以无限量的超脱。 但是, 个人是形成不了文明的。 而脱离了文明的思想,就像是盛放在虚无里的花。 它即便是开放的再好, 再艳丽,再无与伦比,都必将于无意义中凋零。 正因为如此, 所以到了道尊、佛祖、三相神他们这样的境地、境界, 也依旧无法全然的脱离文明而去。 他们甚至需要与来自无穷世界、无尽虚空的‘伟大者’们合作, 互相的妥协。 万界竞技场, 就是这样一个相互妥协的产物。 看着面无表情,却好像已经松掉了火线的曹柘, 帝释天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他觉得自己,已经拿捏住了曹柘的想法。 然而,便是让他当了佛祖又如何? 有人因为身份与身名而变得更加强大, 也有人会因为无法承载的身份与名号,而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愈发的消减。 帝释天觉得优势还是在他。 只要他将新生的佛门,经营的铁桶一块, 将曹柘这位东方的佛祖架空。 那么,一切都还有转机, 一切都不能说已经‘结束’。 战斗也才刚刚开始!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曹柘却突然说道。 这句话来的很没有来由,但是却莫名的,令帝释天心中一紧。 还未来得及搭话,那原本看似松懈的火线,直接蔓延燃烧过来。 自以为投靠了佛门,便得到了护身宝咒的帝释天,在熊熊烈火中燃烧, 凄厉的惨叫声中,用古老的语言传递出来的是无穷尽的诅咒。 可惜,帝释天并没有获得诅咒的‘世界观’,所以他那堪堪达到概念级的诅咒, 即便是在最后生命力的加持下,也无法破开曹柘以火焰编织的防御。 一切都会被燃烧。 可以拒绝燃烧的,唯有另一种道理,另一种世界观。 帝释天的过去、未来都化作了燃料。 即便是到了此时,这火焰也并非无法覆灭。 鬼方神中,还有能人,可以在这个时候搭救因陀罗。 但是因陀罗已经‘死了’,现在正在被燃烧的是帝释天! 那些有能力搭救帝释天的鬼方神祇、大仙,选择了作壁上观。 他们甚至比谁,都希望帝释天就这样化作灰烬。 而曹柘,他在选择动手之前,突然感悟到了什么呢? 毫无疑问,曹柘可以十分肯定的说,在他的成长过程中,从不缺少来自道家高人的‘关照’。 武当山上的诵经,崂山上的传法,兜率宫里的炼丹,都是十分明显的证据。 既然如此,又为什么会有佛门参一手,将他拉到这样一个世界来当佛祖? 以前,曹柘以为是因为佛门与道门之间固有的、常见的纷争。 而此刻,他才明悟,这是他格局小了! 他被过去的认知,束缚在了思维的牢笼里。 他无可避免的产生了偏见。 无论各种故事、传记中,将佛道之上的佛祖、道尊形容的如何。 当他们站在了那样的位置,身具了那也的实力,就不可能视线那样的狭隘。 在强敌在侧的情况下,还想着如何的内斗? 身在此界,曹柘将鬼方的那些强大神祇,如屠鸡宰鸭一样的击杀,夺走他们的元初种子,三相神也从未直接出面干涉,对曹柘进行任何的惩处。 这并不是他们看不到。 又或者说无法干涉。 道祖、佛祖可以做到的事情,三相神也可以做到。 归根结底,这是一场诸天万界的竞赛。 而人族,以及以人族为核心,诞生的一切文明、神话,都是这场竞赛里的一个整体。 “依托于文明之上的花朵,是璀璨夺目的。但它也局限于文明,受制于文明,如同将最软弱的地方,暴露于人前。” “或许,他们是希望我,通过这一局,看透这样的道理,独自在虚无中盛开,开出一朵完全属于我个人的花。” “也唯有那样,我的强大,才是无解的。我学习于各个文明,却并不依托于文明。” “我或许会孤独,但却也是破开这道枷锁的利剑。”曹柘看着帝释天燃烧成的火炬。 在逐渐闪耀的群星中,曹柘仿佛感受到了,从虚空中而来,冥冥间存在的更多视线窥视。 这里是万界竞技场···始终都是! 那些开天辟地的影子,这一刻都在向着他回头。 然后撑起了那片天。 天之外···是来自无穷无尽虚空的恶意! 第五百四十七章我还没有无敌于此界(求月票,求订阅) 将目光缓缓的收回来,曹柘的心绪,始终平静的犹如秋日的湖面。 无论有着多么宏伟的展望,都必须落足于眼前。 远方是澎湃激昂的,眼下是零碎繁琐的。 这是想象与现实的落差。 但也正是这些零碎繁琐,才一步步拼凑成了将来的澎湃激昂。 “眼前的争斗,还未结束。” “恰恰只是刚刚开始。” 曹柘的目光,又重新落定在了因陀罗消逝之处。。 留在原地的,是一条残缺的雷霆大道,以及地、火、水、风等等各系的元初种子。 它们对曹柘而言,还是有用的。 ‘开天之影’的固定,固然可以让曹柘,迅速的逆推出各系大道,掌握各种不同的世界观。 但那依旧需要一个转换时间。 至于通过战斗学习模仿,然后推成出新,也当有一个纠缠死战的过程。 其中,曹柘自身的积累与底蕴,也十分关键。 对于雷霆之道,曹柘的积累一直浑厚非凡,因陀罗的‘示范’起到的是一个点燃的过程,而不是积累的过程。 除了雷霆之道,曹柘能这样通过战斗学习,而快速精进的,也不过是只有七八种而已。 多乎哉? 不多也! 因陀罗具体收集了多少份地火水风的元初种子,曹柘不得而知。 不过,经过因陀罗的炼化,这些元初种子,都归整为了一份。 成熟度可能较高的地火水风元初种子。 以及虽残缺,却可以在极短时间内,通过模拟因陀罗的世界观,而完整的雷霆大道,这些都吸引了多方神祇、仙家的目光。 除此之外,因陀罗死后,残留下来的法宝,也同样的惹人眼热。 不是说,曹柘击杀了因陀罗,这些就一定属于因陀罗。 鬼方诸神里,不拿正眼看因陀罗的神祇,大有神在。 他们虽不拿正眼看因陀罗,但是瓜分因陀罗遗产的时候,他们却不会手软。 更不会同样瞧不起这些遗产,对之不屑一顾。 “目前为止,我也不过是拥有了一条雷霆大道, 一条火之大道, 距离在眼前这个世界无敌, 还有相当的一段距离。” “面对那些鬼方诸神···甚至是大商仙神可能出现的偷袭、争夺,我必须谨慎小心才是!”曹柘手掌一挥,因陀罗陨灭后, 残余的一切,都往他处飞去。 “我说, 所有生于大地的, 都将归于大地, 贯穿无数世界的恒河,能够包容一切, 其中必然有亡者的遗物。”浩荡的水与浑厚的土,结合成了一体,呈现出一种多面却又完整的‘世界观’。 它从无穷无尽中来, 又去往无穷无尽之处。 冲刷着时空, 也席卷着曹柘与因陀罗战斗过的战场。 水与土的完整融合, 道与道、世界观与世界观的融合, 让曹柘领会到了一种,绝对超越于因陀罗之上的强大。 同样, 它们又是相互隐匿,相互遮掩的。 并没有像因陀罗的雷霆大道一般,展现的那样的直白。 显然, 出手者也担心,如同因陀罗一样, 被曹柘快速的‘学习’‘模仿’然后‘超越’。 曹柘展现出来的这等学习能力,很不神话。 但···这就是一个奇迹层出不穷的世界。 毫无疑问, 出手的是恒河女神。 在鬼方诸多女神中,她是最具有代表性的一位。 说她孕育了印度文明, 同时也孕育了至少三分之一的鬼方仙神,也不为过。 因陀罗与曹柘大战时,作为鬼方神祇中的代表存在,她不曾出手,坐观因陀罗陨灭在曹柘手中。 此刻争夺遗产的时候,她却出现了,表现的是那样的当仁不让。 “滚开!你这个老鸨子!”曹柘冷哼一声。 捏雷火为拳! 雷与火的大道、世界观, 当然不会这么快在曹柘的手中圆融一体,如那恒河女神操持的水与土一般。 只是,对曹柘来说,雷与火···此刻也未必需要融合一体, 才能发挥出强大的攻击力。 武者一拳打出,其中蕴含着多种变化与力道,那属于常规操作,基础手段。 曹柘这一拳里,雷与火两种世界观,不曾融合,却交织、纠缠、扭动在了一起。 并不融合的两股世界观,彼此之间虽有抵消、冲突的部分,但这股抵消与冲突,亦属于攻击力的范畴。 一声声闷雷般的炸响,从那贯穿一切的恒河深处炸响。 原本清澈的恒河水,刹那间便浑浊起来。 水与泥沙纠缠在一处,雷与火的轰鸣,跨越了距离的限制,在那河面上,进行着毁灭与创造。 毁灭的是恒河里,孕育的无数生机,创造的却是曹柘念头落下后,于恒河中洒下的生机。 相比起毁灭,这创造更令恒河女神感到害怕与惊惧。 她撤回了蔓延、贯穿一切的河,然后在遥远的西方,冲着曹柘落下各式各样的诅咒。 那些恶毒的诅咒,全都被火与雷,歼灭在了话音落下的瞬间。 相互抵消着,仿佛这些都只是无用功。 与此同时,雷火纠缠的鞭,狠狠的抽打在了这位蛮横的女神身上,将她打的皮开肉绽,鲜血滚落山河沙土,形成了大量凶狠、邪恶的魔物。 恒河女神的负伤,让鬼方神祇中,至少数十位男神,开始愤怒。 这些男神,横跨了多代神祇。 只是有能力插手与干预这场战斗的神祇却并不多。 太阳神苏里耶率先对曹柘发起了偷袭。 火红的太阳,往曹柘所存在之处,无情的坠落。 然而虚无之处,刮起了风,这风好似要吹熄太阳的火焰。 苏里耶虽然与因陀罗、阿耆尼一样,是如今鬼方诸神之中,代表性的神祇。 但是他毕竟还没有完全的获得太阳之道,只是获得了太阳之道的元初种子。 偷袭曹柘,曹柘甚至无须动用世界观,仅仅以风吹拂,便能将这颗燃烧的太阳吹灭。 万物都在勃发生机,与此同时,曹柘感觉到了一股好似无法抵挡的生之力,就要嵌入他的躯体。 他的脑、心、肝、脾、肺、血液、骨骼···都在蠢蠢欲动,像是要化作新的神祇,从曹柘的体内蹦出。 他们如果诞生,会夺走曹柘的力量,分走曹柘对道的理解,破碎曹柘的世界观。 这一刻,出手袭击曹柘的,是鬼方的生之主达刹。 三相神之一梵天的第七子,大量鬼方神祇的父亲、祖父、曾祖父。 而他所完全掌握的,正是生之大道。 面对这股激活身体全部器官的生之力量。 曹柘没有强硬的反抗,反而主动敞开怀抱,猛烈的吸收。 “来得好!” “多谢慷慨!多多益善!” 刹那间,曹柘体内的每一滴血里,都有一尊神,在发出兴奋的狂啸。 滴血成神! 这是曹柘玩剩下的玩意! 第五百四十八章这就是我们拜的大神?(求订阅,求月票) 武者有一面修行,便是达到对自身完完全全的掌控。 做不到这一点的,在曹柘这里评价都只能算是‘外行’,基础没有打牢。 一边激活身体,一边掌控身体。 此时曹柘体内的器官,被生之主达刹全部激活,拥有了更加强大、独立的神性,甚至要脱离曹柘的身体,转化为一个又一个的个体。 他们嗷嗷狂啸着,想要获得独立的新生。 这是生存之本能,智慧之本能。 但当曹柘的意志贯穿了气血,鸣动了五脏,连通了全部的窍穴之后,这些独立的意志,便全都被粉碎、压服。 所有的神,都只是曹柘,都必须是曹柘。。 曹柘的意志,在刹那间完成统一。 同时他的身体,也在那股生之力的启发下,变得更加的强壮,更加的坚不可摧。 这一刻的曹柘,就像是同时毫无阻碍、毫无消耗、毫无浪费的吞噬了数十上百尊不弱的神祇。 这股力量,在曹柘的身体里回荡,不断的增强着他的肉身,反馈着他的生命本源。 肉身小世界,一秒解锁亿万里,那作为起点的‘小小’星球,刹那间膨胀了十倍不止。 蛮暴的力量,从肌肉出发,却在主动的,强硬的,干涉现实。 伸手一抓,曹柘的手掌,不附着任何的神力,便撕裂了虚空,将远在西方神话土壤中的达刹拽了过来。 将其擒拿在手心,不断的从其身上,抽取着那旺盛的生之力。 生之力尽管是达刹以其生之大道世界观, 所触发的超强能力, 但被曹柘这样的在极短时间内, 大批量的汲取,亦有枯竭的迹象。 而达刹也因为这样可怕的支出,而身形不断的佝偻、消瘦。 整个神, 都仿佛要被曹柘抽空成皮囊。 任何力量的输出,都会存在一个短期上限。 哪怕是以‘世界观’为基础, 所触发的大道之力。 抽干了达刹, 曹柘却没有杀他, 而是选择将他囚禁起来。 将来还要作为蓄电池,循环利用。 即便是曹柘有朝一日用不着了, 他麾下的那些武修们,也都迟早用得着。 时光塔内的福利,再添一项。 就在曹柘降服达刹的同一时间, 有多股力量, 从不同的方向, 向曹柘袭来。 此时再出手者, 绝不仅仅只是想要和曹柘争抢因陀罗的‘遗产’了。 而是忌惮他,害怕他。 想要在其没有变的更强大之前, 毁灭他。 只是,做得到吗? 显然做不到。 曹柘虽只完全掌握了雷、火世界观,但以此二者为核心, 施展出来的各项手段、能力,都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境地。 同时, 多项外域生灵凝结的‘物质’,也让曹柘有更多的施展空间。 有些比较难缠的袭击, 只要换一个‘角度’,便并不那么无解。 这一战, 不仅化作云霞、火光、雷霆、烈日、洪水、狂风等等一系列的景象,在天地间显化,在万物中生发,更不停的有蜃影在世间各处同时出现。 有些人会看到,手持雷火的身影,将数个异族神祇踩踏在地。 有些人则是会看到,手持神剑的伟岸男子, 一剑贯穿了深邃漆黑的黑洞,其中有脓血流出。 还有些人,看到的是群星,在这男子的掌握之下, 不停的战斗。 种种异象,种种神迹,种种变故,都让那些对神战一知半解的人,产生了无限的联想。 西方之地,那些最低等的首陀罗与不可接触者,正围绕在朱元璋父子的身边,听着他们讲经。 他们多为达罗毗荼人的后代,虽失落了属于他们的文明,却毕竟还没有被驯服太久,在不公平与不平等里,他们依旧本能的想要寻求平等,寻求改变命运的契机。 只是,朱元璋父子的传教大业,还没有完成中上游的‘征服’。 那些鬼方的神,以及婆罗门、刹帝利的贵族们,始终都还是在观望。 即使是心中有所向往,也没有表现出来,更没有与朱元璋父子接触。 直到一幅画面,投射在了朱元璋父子讲经、传道的现场。 画面中,曹柘手握着雷霆与火焰,化作绳索与利刃,将舍那伽等古老的鬼方神祇,镇压于足下。 这些古老的神祇,不得已还原成神牛、神蛇的模样,向曹柘谄媚求饶。 所有的人,以及隐匿的神,都震惊的看着这一幅画面。 同时又对照着朱元璋身旁,放置的那一尊石佛像。 突然,有人发现了盲点。 “大师!我们所叩拜的佛祖,就是那一尊大神吗?”一名皮肤黝黑的不可接触者,激动的对朱元璋问道。 朱元璋此时,早已做僧侣打扮,披着袈裟,盘着长发。 听闻这样的询问,立刻回答道:“不错!他正是佛祖!诸多觉悟者,跳出命运与轮回的至高存在。” 话音一落,更多的贱民,开始在那曹柘模样的佛像前叩拜。 不仅仅是贱民。 一些原本前来围观和驱赶的贵族,也不由自主的跪倒下来。 渐渐的,就像是发生了多米诺骨牌倒塌,那些隐藏于暗处的神祇,也纷纷显露出化身,混迹在人群中,跟随着一同向曹柘的佛像拜倒。 “南无巨乘三丰佛,您是永恒的光,不灭的火,贯穿一切的雷霆,您是诸天的觉悟者,引领众生跨越苦难的先贤···。” 由朱元璋父子操刀的《三丰经》此刻,从大量的信徒口中,不停的诵念出来。 正在常羊关之外,与众多神祇、仙家鏖战的曹柘,突然感应到了来自西方的变化。 分出一缕念头,落在那佛像之上,瞬间就感受到了如海般的信仰。 “这他妈怎么个回事?” “不是让朱元璋和朱棣自己来西方成佛吗?” “他们怎么把我给供起来了?” “我把必中之矢借给他们,他们就这么回馈我的?” “恩将仇报?” “还三丰如来,君宝如来,玄玄世尊···我他妈!屮!”曹柘此刻心情大坏,故而也顾不得给手底下掐着的苏摩留口气。 直接就掰断了其颈部,同时充沛的雷火倾泻下去。 瞬间将其神魂撕碎,将其过往的那些马甲,全都给掀翻出来。 站在满地碎裂神尸的战场上,曹柘浑身染着神血,张扬的火与雷,如同两面旗。 数十种不同的道,如同旗后飘扬的彩带,招摇飞舞! 曹柘此刻,已然打开了越战越强的强势外挂。 有着开天之影的加持,只要他没有被一击击垮,就能一直打,越打越强! 从对手身上学到优点,然后升华提升! 此时,作为曹柘的对手,那些古老的神与仙,都开始惧怕! 然后渐渐的,不情愿···却又不得不偃旗息鼓。 第五百四十九章接着击鼓,接着战(求订阅,求月票) 被信任的朱元璋与朱棣父子坑了的曹柘,现在心情很不愉快! 这两什么人? 皇帝啊! 老朱为了稳固皇权,杀起昔日的兄弟、功臣,那不是一刀一个一刀一个利落的很么? 小朱也不遑多让,为了巩固皇位,手起刀落、手起刀落,又何尝不是血流成河?人头滚滚? 说一千,道一万! 为的是什么? 无论做了何等修饰,权利、地位,是其中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 怎么到了这会,就懂得谦让起来了? 这么知道舍己为人了? “不对!这两是拿我当靶子呢!”曹柘转念明白过来。 朱元璋父子冒险入西方传教,虽然个人目的是为了成佛作祖,但他们却又选择将曹柘顶在前面,负责吸引火力。 只是他们也没有料到,曹柘会这么生猛。 直接一战惊百神,以一己之力,几乎就将三相神不现身的鬼方神话击穿。 这个时候,被杵在明面上,打头阵、当靶子的曹柘,反而就变成了真佛祖,传播至此时西方,明明白白的为巨乘佛教的头把交椅。 要说这是阴差阳错也罢! 机缘巧合也好! 总之这个名头落到了曹柘头上,恐怕是很难摘掉了。 也不是没有解决办法,只要曹柘出手,将诵念他‘三丰佛祖’的信徒,全都抹除掉便可。。 只是属实没有必要,矫情到这个份上。 那就不是坚持立场了,那是有病。 “罢了!罢了!那些名满诸天的佛祖、道尊都身份不明,正体不定。我又何必在意这些名号上的变化?” “佛也可!道也可!儒也可!都不过是我而已!我便是我!”曹柘收束心神,目光睥睨的看向四方。 随后扬声道:“我曹柘就在此处,要拿我项上人头者,尽管来战!” 又扫了一眼周围大量还未收拾起来的‘战利品’。 接着又道:“谁若杀我,拾得此地诸多遗产,当有可能立地成圣,成开天辟地之主,谁有此野心?” 话音一落,原本围拢的鬼方诸神, 又齐齐往后倒退几百里。 纷纷警惕十足的看着曹柘。 至于那些珍贵的‘遗产’, 他们不是不眼红, 但再眼红,也要惜命。 他们的胆都被曹柘给打碎了,此时只想回到西方, 紧闭门户然后舔舐伤口。 “不敢?”曹柘轻笑一声,将身上沾染的那些神血, 全都震离, 随后一把送入时光塔内, 留作奖励。 “既不敢,还不退?”曹柘问道。 鬼方诸神, 纷纷驾着云,乘着风,扯着霹雳, 拽着霞光, 往西方世界流窜, 生怕被曹柘扯住了身形, 然后贯摔在地上,砸个粉碎。 在曹柘面前, 他们就像和泥捏的、木塑的,没有什么两样。 此时,鬼方诸神倘若能精诚合作, 舍得牺牲与消耗,还是有可能战胜···甚至是击杀曹柘的。 但是他们都已经没有了胆魄。 死在曹柘手上的古神、古仙太多了, 败在曹柘手中的鬼方大神,也属实不少。 他们已经没有了面对曹柘, 再战的勇气。 看着鬼方诸神退走,常羊关城墙上的守将、士兵、诸侯、神祇、仙家们, 起先是震惊,随后便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曹柘与鬼方诸神这一战,是常羊关开战以来,最不‘血腥’,参与人数最少的一战。 但它的级别却非常之高。 高到足以决定,整个战局的走向。 因陀罗死了,这场东西方神话文明的碰撞之战, 不见得会因此结束。 但是曹柘以一己之力,击穿了整个鬼方神话,却等同于结束了这场战争。 “结束了!战争···结束了!”很多人在城墙上欢呼。 但是更多的身影,还是沉默。 那些道兵、那些傀儡、那些只剩下残缺魂魄的复生战士, 他们早已没有了悲喜,只剩下了简单的杀戮与征战。 战争的结束,对他们而言,与普通的鸣金收兵,没有区别。 曹柘却飞到了常羊关上空,肆意的宣泄、张扬着他那雄浑无匹的气势。 所有的神与仙,至少此时,面对百战而胜,携带无匹凶威的曹柘,不得不感觉刺目般低下头。 不敢直视曹柘此刻的光芒。 刑天狂啸一声,从地底升起,舞者斧头,持着盾牌,就要向曹柘冲来。 曹柘反手一剑,斩破了刑天的盾牌。 真伤一剑,将刑天开膛破肚。 没有头的刑天发出痛呼,随后消失在了常羊关前。 默默的回到地底,修养伤口。 “战争结束了吗?”曹柘发声质问。 这一声询问,如同一盆冷水,浇灌而下,将城墙上的热情与兴奋,全都浇的熄灭。 “被人欺负到门口,洒了满门的血,踩了脸皮,也剥了衣衫,几乎衣不蔽体的奔走了这么久,然后侥幸的将对方赶走···你们称之为胜利?”曹柘又问。 这问的不少诸侯、将领面色燥红! “这是我的胜利,不是你们的胜利!” “你们只是因为我的干预,侥幸的逃过一劫,劫后余生而已!” “这就值得高兴了?” “这就让你们兴奋不已?” “我不记得···我不知道!” “属于我们东方的荣耀,竟然是这样的···自欺欺人!”曹柘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柄柄刀子,直接插入那些城墙上守卫者们的心里。 或许,那些只剩下残缺战魂的复生战士们,才是最坚定的死战派。 但他们已经死了! 活下来的是由残缺魂魄支配的躯壳。 “百姓需要修养,诸侯们也都元气大伤,虽不甘心···但已无力再战!”妇好作为大帅,此刻不得不出言对曹柘说道。 她说的是事实! 在鬼方的一再压迫与毕竟下,整个大商都已经被压迫到了极致。 守于常羊关,已经足够吃力。 如何还有能力,出关追杀,反攻到鬼方腹地,西方国度去? “所以,你们只要鸣鼓就好!” “反攻之战···我来!” “我们···来!” 说罢曹柘伸手一招,从混沌的深处,时光塔脱离而出,然后迅速的放大。 转动的时光塔,开始召唤大量的印记。 遵循印记的脉络,海量世界,无数人心中,同时响起了曹柘的呼唤。 “此有必死之战!” “来吗?” 第五百五十章想要吗?都给你们(求订阅,求月票) “来!”最先响应的,便是那些曾经最靠近曹柘的武当山、武道山弟子。 在他们许多人心中,曹柘便是那一座最巍峨、最可靠的高山。 对曹柘的崇拜与信任,已经融入骨髓。 曹柘有召唤,无论是刀山还是火海,是天堂还是地狱,他们都会选择响应,义无反顾。 “来!”紧接着便是许许多多的人民子弟兵,回归现实时,他们就已经收到过来自官方的传令,但凡曹柘有召,他们可无条件响应。 这是信任,也是责任,更是大变局之下,最有气魄的选择。 紧随其后的,便是那千千万的热血青年。 他们不是没有思想的木偶,不是没有判断力的符号。。 然而真正的热血,便是在明知道风险与牺牲之后,依旧义无反顾的选择了踏上那条不归路。 他们并没有具体的国籍区分。 在大环境、大背景下,很多人都能意识到,人类是一个整体。 整体不存,何言其它? 当然,也还有很多人,选择了拒绝。 这是他们的选择。 在他们各自‘占领’的小世界里,他们已经混的风生水起,没有理由、更没有道理,就因为曹柘一声召唤,便丢下手中的一切,跟随而来。 曹柘拥有强行召唤的能力,却并没有强迫这些人的意志。 不情不愿的‘抓来’一些怨恨他的苦兵,这不是曹柘的本意。 以眼下这个高级神话世界作为未来战场的‘模拟’,这是曹柘个人的想法,他不强求每一个人,都会认同他。 “时光塔可以暗定大数据,选择响应我的,未来会得到更多的培养,不响应我的,我不会针对,但资源的倾斜就不必想了,非酋才是他们的归宿。”曹柘随手为时光塔再添一道人才的培养、筛选规则。 这样的规则与筛选, 和所谓的格局、气度无关。 甚至本就没有掺杂任何私人的情绪。 缩小一点框架, 假如一个国家, 明知道花费重金培养的某些人才,会流失他国,于国家建设毫无益处, 反而可能形成阻碍,难道还要讲大格局, 继续花重金、重本培养? 不培养就是没有格局, 没有气度, 小肚鸡肠? 固然,不响应号召, 不代表会在将来叛变、背道而驰。 但他们首先就已经被‘筛’在了合格之外。 即便是曹柘的资源,也是有限的。 而那些顶尖的强者,所需要消耗的资源, 更属海量。 或许, 等到有一天, 曹柘获取的资源无穷无尽了, 那他的格局会打开,所有人一视同仁。 且···等那一天吧! 数以亿计的光芒, 开始若流星一般,坠落这个世界,坠落在茫茫沃野。 与此同时, 通过时光塔的折射,在每一个人的手中, 都出现了一块类似于智能手机一般的通讯道具。 通过这个道具,这些人不仅可以在世界范围内, 通过相互拨号,而进行沟通联系, 未来曹柘还将以时光塔为信号塔,搭建一个网络平台。 此时,这个通讯器的主要功能,在于接收与发布任务,通过执行由曹柘发布的‘主线任务’而得到积分奖励。 这些积分可以兑换大量的资源与物质。 “感谢大家的信任!” “也同样敬佩大家的勇于牺牲,敢于牺牲!” “这是一场真实的战争,也是一场针对未来, 针对更加庞大的战役,提前的大练兵。” “我知道,因为我的召唤,让大家错失了很多的机会。” “所以, 我会以我私人的收藏,来弥补你们。” “拿起你们手中的通讯器,看看上面顶置的兑换物品清单。” “只要你们获取积分,你们就能得到一切。” “你们会惊讶的发现,我···远比竞技场,还要大方的多!”曹柘的声音,在每一个传召而来的竞赛者耳边响起。 此时的曹柘,从大范围来讲,是有资格这么说的。 那些世界第一,以及世界前百的竞技场奖励,在曹柘眼中,早就算不得什么了。 至于种族第一,总榜第一····想来也没人奢望这么高。 范龙是一名普通的竞赛者,他在接受曹柘召唤前,身处的是一个中武世界。 世界内的主流超凡力量是武学,也涉及了蛊术、诅咒、异能等等,但效果也就那样。 最强者,也不过是千人敌,对阵的还必须是一千个普通士兵,若同为武者,又当另算。 这样的世界,以范龙之前的积累,要拿前百难度不高。 但是,却也禁锢了其成长上限,等同于这第三个竞技世界,全然被浪费掉了。 到了第三场竞赛,如果还有人认为,竞赛世界就是竞赛世界,不去认真的学习与对待···那只能说此人的反射弧太长,脑子太迂。 范龙当然不蠢、不迂。 所以,他知道,想要真正获得成长,必须要离开。 从总资产一百块的世界里,拿走百分之一、十分之一甚至是百分之百···都没有什么意义。 曹柘的召唤,令范龙喜出望外。 而此刻,看着手中通讯器上弹出来的兑换清单,范龙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眼泪不争气的就从嘴角渗出,显出一幅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 各式各样的神功、绝学,知识类兑换不提。 这些东西,某种意义上,属于高价值,低成本。 虽然是很多人的首选,却毕竟无法在极短的时间内,转换为真实的战力与进步。 但除了神功绝学之外,还有大量令人眼花缭乱的强力法宝,古老的神器、巫器,甚至是有着强制性效果的可怕道具,都在这清单上排列,价格虽高,却好像已经很‘亲民’了。 这些物品的兑换价格,完全不是一大串令人头晕目眩的数据,给人一种,你虽然眼馋,当永远也别想兑换到的错觉。 对照一下曹柘已经发布的循环主线任务,以及奖励积分,稍稍换算一下,即便是最值钱的强制性道具,也存在兑换可能。 而其中,最让人眼红的,毫无疑问就是各类的神话血统,以及元初种子。 它们价格高昂,但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转化为战斗力,提升生命的本质。 同样,价格虽高···却存在兑换可能。 只是,如元初种子这样的兑换奖品,标明了库存数量。 也就是说,比拼的不止是‘财富’,还有‘财富’积累的速度。 曹柘没有让兑换价格虚高,是因为他的本意,真的是练兵,以及培养人才。 将储存的那些自己不需要的资源放出来,造福大众才是他的初衷。 而不是在驴子面前吊一根胡萝卜,看得见却吃不到。 第五百五十一章今我再开一道,为诸位洗清前路 如范龙一般,看着手中通讯器,激动的直打摆子的,不在少数。 别看曹柘如今,已经攀升到了如斯程度,便以为人族竞赛者的整体素质都很高。 曹柘并不具备类比性。 甚至连龚若琳、王德发、张百忍、黄湘、红玉他们都不具备代表性。 人族竞赛者整体实力的高低端脱节,实则已经十分的严重。 这也是曹柘一直忧心,且一直在处理的问题。 绝大多数的竞赛者,即便是到了第三场竞赛,具体的真实实力、真实能力,也就比真正的普通人强些。 主要强在人生经验,还有知识的积累、丰富。。 毕竟几轮竞赛加起来,只要运气不差,都已经算是活了好些年了。 然而这些都是无法在战场上,立马转换为战斗力的。 现在,曹柘给了他们这样一个机会。 至于返回现实,竞赛世界里获得的一切,都得获得前区名额,才能具象现实这个‘拦路虎’,曹柘也予以了‘帮补’。 无论兑换何种物质奖品,都分别有竞赛世界内兑换,以及现实兑换两种方式。 后者所需积分要更高一些。 不过如果已经前置兑换了竞赛世界内奖励,那么现实兑换价格会依照兑换物品的总价值,进行不同程度打折。 对于普通竞赛者而言,极有难度的问题,在曹柘这里,其实很简单。 他只需要资源回收,然后储存在时光塔内,再等竞赛者们真身进入时,第二次发放便可。 中间多转折一道的区别。 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消耗。 话虽如此,曹柘依旧设了门槛,为的就是进一步的激活人们的奋斗精神与奋战勇气。 只是资源投喂,而没有实质性的惩罚与危机激励,培养出来的只会是蛀虫,而不是优秀的人才。 不错此处明讽的就是国足。 “如今,距离让这场大练兵,更加的‘肆无忌惮’,还差最重要的一笔。” “重生之法!”曹柘端坐于诸天之上。 无论是东方的仙神,还是西方的神祇,面对曹柘那散发出来的恢弘气象,都只能避开视线,不敢直视。 此时的曹柘身后,风、火、雷、水、雾、生、死、阴、阳···等等大量的气象, 正不断的流转。 变幻莫测的‘世界观’, 有些正发生强烈的排斥反应。 而有些又在悄然无声的融合、接洽。 种种的变幻, 于人间全然无显,于层层叠叠加载在地表之上的诸天内,却形成了地动山摇。 大量得到了元初种子认可, 却没有获得世界观的神祇、仙家,此刻最为‘崩溃’。 因为曹柘作为执道者来回变幻, 让他们体内的元初种子, 也跟着一起疯狂的律动, 转变气场。 虽然是被动···却也调教的这些神祇、仙家,狼狈不堪, 有苦说不出。 “竞赛者基本不会在竞赛世界内真实死亡,但一旦此身陨落,就会离开竞赛世界, 回归竞技场。” “练兵的目的, 是让他们熟悉大规模、大范围、大体量的神话战场, 而不是让他们来一场高等神话世界一日游。” “所以, 适当的奖励支持之外,还要有一定的生存保障。不过这个保障不宜太过, 还需当让他们留有谨慎与敬畏。”曹柘的思维,在高速的运转。 同时,从那些鬼方神祇身上缴获、剥离、拾取的元初种子、破损大道, 都正在被曹柘以极快的速度‘消化’‘学习’‘模仿’‘超越’。 被吸收的种子与大道,又会重新凝聚出来, 归入时光塔内,做资源储备。 此刻, 至少有十几种完整的大道、完整的世界观,在曹柘的周遭扭动。 地火水风, 赫然已经集齐。 真伤之法也早已齐全、完整。 但是以地火水风重炼世界的手段,曹柘却并未立即掌握。 他还需要继续的成长、学习,才能触摸到那一丝契机。 因陀罗等神祇,毕竟还是距离真实的创世、开辟世界之大能的境界太远了。 他们单知道地火水风四种世界观集齐,可以重塑世界。 却不知道,为什么如此,因何如此。 实则, 地火水风的集齐,依旧是基础。 在这之上,还得有一套,独属于个人自身的创世‘法则’。 这亦是关键! 尽管是这样, 曹柘也拥有了局限‘创世’的能力。 无形无相的风,缠绕着每一个竞赛者的身上,牢牢的锁住了他们的灵魂。 浩荡的灵魂之水,会化作精神的海洋。 当他们的肉身陨灭,灵魂将会归入这精神的海洋里,得以修养。 火焰在大地祭坛上熊熊燃烧。 天地间的能量,充沛的挤压入内,会依照灵魂而重塑肉身。 这是毁灭的力量,亦是重生的力量。 大地化作祭坛,承载一切,同时也封锁一切。 即便是来自竞技场的规则设定,它亦能与之稍稍对抗。 当完整的重生一条龙,被曹柘创建出来后,所有来到此界的竞赛者们,都受到了曹柘的‘短讯’。 “为你们再做一件事。” “记得谨慎而行。” “我为你们创建了重生祭坛,死亡后可缴纳积分,在重生祭坛复苏。” “当然,代价并不是一成不变的,第一次重生需要消耗一百点积分,第二次是两百,第三次是四百,以此类推。” “如果你们并不在意积分的损失,完全可以无视生命的敬畏。” 竞赛者们读完‘短讯’,又一次的陷入沸腾。 重生! 并且是大范围内的整体重生! 这样的事情,这样的神异···真的是存在的吗? 再一想想曹柘过去的那些手段,好像···这也没有什么不可接受的。 至于每一次重生,需要消耗的积分不断翻倍的问题,倒是被多数竞赛者们给无视了! 毕竟,他们过去每一次参与竞赛,机会都只有一次。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曹柘此举,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在撬竞技场的墙角。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前期的积分积累。 曹柘可没有奉送新手大礼包。 所以如果在积累到一百积分前,就不幸殒命。 那就只能说,命数如此了! 而多数会在这个阶段被淘汰的竞赛者,本身被培养的价值,也极其有限。 或许,他们一腔赤诚,但···能力的缺失,不可用赤诚弥补。 如此虽残酷,却也是必须面对的现实。 第五百五十二章新兵训练(求订阅,求月票) 人手有了! 复活机制也已经设定好。 奖励体系也已然完善! 但还不是反攻的时候。 现在的这些竞赛者们,都只是一群‘游勇散兵’。 当然这是比较好听的说法。 难听点讲,他们就是乌合之众。 少数人的优秀,弥补不了大部分很拉胯的现实。 不是说大部分竞赛者都不具备实力,或者死战的决心。 但是个体的单打独斗,与整体的战场杀伐,它并不是一回事。。 何况,此处并非等闲战场,而是神话与神话,文明与文明之间的碰撞战场。 它的生存法则,战争规模,都与常规意义上的战争不同。 无限缩小类比一下,郭靖召集那些高来高去,以一敌十、敌百的江湖豪杰们,也只能用他们守城,不能用他们主动进攻,为什么? 因为江湖中人无组织、无纪律、无法度。 守城可以依靠城墙,而发挥个人的实力,操作难度相对较低。 而主动进攻,如果还不懂得配合,不懂得相互为身体、兵刃、躯干、生命,那么再强大个体组成的战阵,也会刹那被纸面数据数倍弱于他们的队伍歼灭。 曹柘召唤来的这些竞赛者们,大多数也都处于这个状态。 而且情况更复杂。 现实中来自于不同国家、民族的竞赛者们,彼此间要达到通力合作,需要时间磨合···又或者重锤与烈火的锻造。 “发布的前期任务,除了少量有门槛的情报任务之外,大部分都是‘军训’任务。” “也就是说,大部分的竞赛者们,都必须学习着去适应这个时代的战争节奏,同时掌握在这样的战场上,厮杀、战斗、存活的基础讯息。” “至于他们的教官,就是那些常羊关内,原本只剩下残魂和道兵之躯的百战老兵。这些百战老兵,我用灵魂大道与水之大道结合,重新补全了他们的部分魂魄,让他们有了常人的思考、应变能力, 但是却依旧没能补全他们缺失的情感与欲望。” 此时的曹柘并不是在自言自语。 龚若琳、王德发等人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久违的见面, 曹柘却还没有与他们着急叙旧, 而是正在向他们传达讯息。 他们是重点培养的对象,直接投入战场当小兵使用,属实浪费, 如果表现优秀,或许他们还会被安排到李世民、刘邦、嬴政、赵匡胤等马上皇帝的身边学习, 将来会作为一方统帅, 出没于战场。 未来的种族大战, 个体的超级实力,当然是重中之重。 但如果无法通过某些个体的实力, 达到绝对的压制效果。 那么大军的碰撞,统帅的作用,就会发挥出来。 曹柘需要培养一群, 有实力且心向着他的统帅, 再通过这些人, 获得更多竞赛者无条件的支持与听从号令。 当然, 此时此刻,曹柘还是要先传授他们更高级的武道修行之法, 并用生之大道,激活他们体内的器官,让他们快速做到体内存神, 然后诸神合一。 以此,完成武道实力的飞跃。 至于他们能否学习这个世界的法门, 进而获得元初种子,以及领悟到大道世界观···那就要看他们自身的努力与造化了。 曹柘再如何着重培养他们, 也不会轻易的赠送他们元初种子和残破大道。 元初种子和残破大道,属于曹柘目前手头上, 最紧俏也最有数的资源。 所以,他们依旧得和多数竞赛者一样,执行任务,积累积分,进行兑换。 这不止是为了‘公平’。 也是为了他们的成长。 曹柘自己,不也是这样一步步,一拳拳打出来的? “我们也需要在基础开始进行锻炼与学习。” “毕竟我们对神话战争, 所知也并不多。” “尽管我们都经历过神话世界,不过那些神话世界里的神与仙,大多以独立的方式出现,偶有斗法也都是单打独斗, 成规模的械斗都属极少。如眼前这样,神话文明与神话文明之间的整体性碰撞,从未有过。”龚若琳还是一如既往的钢、硬、强! 几句话说出来,让习惯有些懒惰的约德尔人等人,都露出了几分苦涩。 虽如此,也无人反对。 “你们只需要熟悉几天就可以了,花费更多的时间,在基层训练,没有这个必要。”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我们需要熟悉和习惯我们的位置,并且毫无愧疚的当仁不让,做好我们必须要做的,再去争取我们可能能做到的。如果你们做不到,那我就会换掉你们,然后让做得到的人上来,代替你们。”曹柘严肃说道,没有留情面。 这亦是曹柘自身的感触。 他身处在种族第一的位置。 也有过迷茫,也有过想要全部一肩担当,然后不偏不倚的拯救、帮助每一个人的想法。 但真的去做,就会发现,这永远不可能实现。 在极短的时间里,他就必须做出取舍和选择。 就必须对事件进行有效且有利的推动。 没有时间让他分析更多的利弊、对错,是否全都顾及,是否做到了公正公平。 他只能尽可能的去朝着某个方向约束。 曹柘的计算力,可以让他算尽世间一切,但他无法永远的预估所有人的心思,当无穷尽的心思糅杂一处时,曹柘能做的不是去完完全全的听取,而是去引导和掌控。 所有人的神情,都在曹柘的带动下,跟着为之一绷紧。 就连狗子这样跳脱的人,也不在这个时候胡乱插嘴。 至于汇报曦光世界内变化事宜的话,到了嘴边,也都暂时搁置了回去。 新兵入伍,开始训练。 整个常羊关内外,都是热火朝天。 大批量竞赛者的加入,让原本肃穆的常羊关,热闹起来。 有些会经营,有机缘的竞赛者,甚至得到了部分神祇、仙家的青睐,得传一两手不错的神通法术。 而在此期间,句芒等神官,也来寻过曹柘,有意找曹柘商量之前曹柘暗示的事宜。 只是时过境迁,这个时候的曹柘,早已经看不上这点‘勾当’了! 他要打造一个属于他的神话文明,已经不必在争取句芒这些神官的支持。 他自身所在之处,便是神话文明的核心,一切的起源。 他就是最伟大的神话本身! 第五百五十三章西征(求订阅,求月票) 新兵训练三月后,反攻的号角正式的吹响。 这个时候,即便是不情愿继续再战的商朝诸侯们,在曹柘的‘裹挟’下也只能选择后勤支持。 看着大量的竞赛者,身披符甲,手持灵兵,嗷嗷叫着冲入战场,都幻想着大杀四方的样子,曹柘只是微笑,没有打破他们此刻的积极。 此时,大部分的竞赛者,是早已集齐了一百点积分的。 所以,让他们品尝一次失败与死亡,也是无伤大雅。 果然,数以千万计的竞赛者们,骑乘着妖马,乘坐着飞舟与战车,穿过了沃野与荒原,进入西方世界之后,第一瞬间就遭到了猛烈的截杀。 那些被曹柘杀破胆的鬼方神祇,固然不敢出手,害怕露头就被曹柘狙杀。 但即便只是一些普通的鬼方士兵,以及少量的提婆,对这些兴奋而来的竞赛者而言,都已经是重重的当头一棒。。 他们直接被打蒙了! 战争的残酷,依旧超乎了这些竞赛者们的想象。 他们自我满足中的大杀四方,基本没有出现。 反而是他们,被那些训练有素,并且悍勇、冷酷的鬼方士兵,残忍的绞杀。 三个月里训练、学习到的东西,在这残酷的战争中,却几乎都没有得到及时的应用。 他们中,或许有人曾经在某个世界领兵打战,甚至建立了属于他的国度。 但过往的经验,很难彻底的在眼前这个世界,这场战争中套用。 敌人不仅仅会从天空、地面、地底出现。 他们更有可能化入水, 潜入风, 与光一道, 与火同源。 路过的树林,可能是埋伏的伏兵,脚下的碎石, 也有可能就是一座座会突兀累叠的巨峰。 那些躲在蚁穴内的蝼蚁,会在须臾间, 化作撕扯战场, 摧毁军阵的凶兽群。 突然来的考验, 既然竞赛者们锻炼着判断力与想象力,更让他们的警惕心, 一再拔高。 面对危机时的,临场应对,也得以加强。 鬼方士兵, 毕竟不是现实中拉胯已久的阿三军。 他们是跟随着鬼方诸神一道, 曾破灭多个古老神话文明的战士。 从整体的战争素养出发, 鬼方士兵的战争能力, 确实要优于商朝士兵。 让竞赛者们与鬼方士兵作战,已经算是尽可能的模拟了未来, 竞赛者们可能遭遇外族时,大战的景象。 在未知中始终保守警惕,面对未知, 始终都有敢于一战的勇气! 这就是所能做到的全部准备。 初战受挫的竞赛者大军,并没有消沉许久。 在曹柘的限时打折与限时促销双重刺激下, 很快就又重新整装待发。 这一次,看得出来他们都变得沉稳了许多。 那股跳脱劲, 还有对这个世界的原住民们,莫名的那股骄傲劲, 都已经消失殆尽。 具体战场历练的事情,用不着曹柘操心。 学习、适应、成长,这些都需要过程与时间。 曹柘提供了资源与平台,接下来要做的,就只有等待。 当然,曹柘暗戳戳的,悄悄的隐瞒了一笔资源, 用来支持他曾经预留的那波‘伏兵’。 他们的所有表现,都不会被虚空窥灵记录。 自然,也不会出现在时光塔的积分计算之中。 曹柘对时光塔的掌控力,当然没有问题。 不过时光塔毕竟是公共对外的特殊建筑, 通过计算积分的变动,以及物品的兑换幅度,而获知有多少人族‘精锐’,这对于计算力优秀的存在而言,并不是很难的事情。 代表人族的那些大能者可以暗戳戳的这样开小灶。 异族大能也绝非什么古板、呆滞之辈。 提前收集情报,然后传递给自身所在种族,也是能够预见之事。 反攻号角吹响后的第五个月,竞赛者大军终于撕破了西方世界边境的第一道防线。 如蝗虫过境般的竞赛者们,终于开始展现他们锋利的獠牙。 在曹柘的资源喂养,以及知识传授下,他们成长出了一只强军雏形的风采。 火与血,正在淬炼他们的军威。 帕尔瓦蒂,雪山女神的真身,那座无比巍峨、高耸的雪山,就在不远的前方。 它是挡在大军西进路上的第一道雄关。 残酷的风雪,耸入多重天界的山峰,以及充斥在这山峦之间,无比充沛、神圣的神力,都让寻常之人,很难攀越这座神山,进入她身后,辽阔的西方世界。 用不着曹柘出手,竞赛者中有人才。 只在极短的时间内,他们就分别想出了数十种不同的过山之法。 有法子炸山的,有凿洞的,也有想法子绕空的···。 各出手段。 却并未取得什么有效的成效。 反而是他们的举动,刺激到了雪山女神。 雪山女神愤怒之下,诞生了恐怖的黑女神伽梨。 她是雪山女神的黑暗面,也是雪山女神十种化身中,最擅战的一面。 当黑女神伽梨出现后,就代表着这场战役,进入了一个较高的层面。 曹柘没有亲自出手对付黑女神,而是由龚若琳出战,迎战伽梨。 从聊斋世界后期的龚若琳来看,她当然远不是黑女神伽梨的对手。 不过龚若琳之后一段时间,也并非停滞了成长。 来到此界后的八个月里,曹柘对她的培养也从未间断。 此时的龚若琳,早已蜕变到了更高层次。 虽还未掌握元初之种,更别提世界观。 但实战能力,却已然不弱。 毕竟在这个高等神话的世界里,并不是只有获得了大道世界观,才能算是强者。 手持长棍的龚若琳,与遍体黑色,具四头四手手持各类兵器的伽梨斗于一处。 战斗形成的冲击,不断的席卷着四周。 崩塌的冰雪层,铺天盖地的滚塌下来,仿佛要将这世间一切,都返还为古老的冰雪世界。 如雷般的鼓声,在山脚下震响。 竞赛者们,都在摇旗呐喊。 伴随着一声英气十足的长啸,伽梨被龚若琳一棍压碎,化作了冰雪之上的阴影,重新融入那厚厚的积雪之中。 扬棍一指,龚若琳战意如虹,却要接着邀战雪山女神本身。 巨大的雪山,却轰隆一声,开始移动。 转眼间,原本耸入数层天界的神山,便如虚影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那数重天界都因为神山的缺失,而出现了漏洞。 伐楼那储存在这数重天界之内的宇宙之水,顺着天窟,倾泻而出,开始化作毁灭世间的洪水。 第五百五十四章神骨叠起亿神山(求订阅,求月票) 这才是雪山女神预留的真正杀招。 她不现身,是因为害怕被曹柘针对。 她虽是三相神之一湿婆的妻子,但神力、权柄、威能等等各方面而言,都差了湿婆很大一截。 就好比,洪荒神话里帝俊与常曦的关系一般,帝俊很强、很猛,常曦···只能说在女神中地位不低,但要真的与那些大能相比,还是差了许多。远的不提,西王母就要比常曦有牌面的多。 放在鬼方神话里,恒河女神就明显要比雪山女神更有牌面。 倾泻而下的洪水,顷刻便要淹没大军。 这些储存在天界的宇宙之水,并非凡水。。 它们有着无法估量的重量,以及噬魂吞骨、融金消铁的力量,当这洪水倾泻时,一些强大的鬼方神祇,正在暗中等待。 他们等待着曹柘出手,用大法力和大神通,收走这些洪水,堵住天空破开的窟窿。 到那时,曹柘就会被牵扯走大量的心神与力量。 破坏天界,撕裂天穹不难。 但是堵住天窟,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等到那一刻,他们就可以乘机偷袭。 即便无法击杀曹柘,也要将曹柘重伤,让曹柘无法再干涉战场。 此时,战场局势已经发生了转变。 原本强势的侵略者,如今却只想着如何的防守。 想的很好! 但曹柘根本不按照他们设定好的剧本走。 一根根从鬼方神祇尸体上拆解下来的神骨,从东方飞来然后堆填入那雪山女神移走本体后,出现的深坑之中。 这些神骨带着古老神祇们残留的余韵。 生于天地的神祇,他们的骨亦可化作天地自然中的万象。 一块骨,便是一座山。 一块块骨头的堆积,便是一座座山堆叠,转眼间便化作了即将堵住天窟的宏伟石柱。 大量的竞赛者们,看着如此充满神话色彩的一幕,都不由的只能瞪大双眼,然后无力的喊出:“大佬牛批!” 他们已经在过去数个月,对曹柘的疯狂赞美中,失去了更充沛的语言表达能力。 那些所有可以用来歌颂曹柘的话语,都已经被用尽,且没有得到曹柘任何正面、积极的回应。 事到如今,到了众人嘴边,反而就只剩下了朴素的‘牛批’二字。 却算是一种另类的返璞归真。 曹柘当然很牛批! 所以他不仅仅要以神骨化天柱补天。 地火水风, 四种世界观化作的大道, 横跨亿万山河而来, 然后形成了一股创世演化的力量,开始改造神骨化作的天柱。 山! 正在显化、崛起! 这是一座真正的神山! 它的基础,就是古老神祇的骨! 而流转于山峦之间的, 是曹柘恐怖无匹的神力与大道世界观。 它像是一个博物馆,正优雅而又张扬的, 展示着曹柘的强大与博学。 每一寸、每一处, 都在闪烁无量的神羲。 山是神之本, 仙之基。 数不清的神话文明中,无论是创世神话, 还是起源神话、星辰神话、日月神话、英雄神话、图腾神话、末日神话···都与山脱离不了关系。 在遥远的古时,山就象征着神秘、未知、威严以及神圣。 是一个神话文明,所不可或缺的神话主体。 如东方神话里的昆仑山、不周山, 佛教里的灵山、须弥山。 曹柘要打造属于他的神话文明, 自然就需要一座极具象征性的山。 这个时候, 再借武当山这类真武道场, 又或是随意的平底起高山,便不合适了! 前者无法承载曹柘的野心, 且还有占人道场之嫌。 后者过于平实,于曹柘而言虽无影响,但对外张扬气度却难以展现, 也更难得到更为广泛的认同感与崇拜、震撼之意。 雪山女神本体原本坐落之地,本就是地脉之汇集, 神韵之凝结,气象之所钟爱之处。 雪山女神所象征之山, 本就是鬼方诸神所认同的‘神山’之一,是鬼方神话的起源之一。 她既然让出了这样的宝地, 曹柘当然是当仁不让! 新生的神山,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掌,正一点点的雕琢形成。 每一处,都显露出了宛如自然造就般的鬼斧神工。 而就在这座山上,开始出现一座又一座的神座。 它们呈现出各种不同的形态,展现出不同的风貌,有着不同的韵律, 甚至记录着各种各样强大、神秘的讯息。 这些神座,都还没有主人,正等待着它们的主人。 而神座的数量,却一点也不稀少。 它不是十座、百座, 也不是千座、万座! 甚至不是十万、百万! 逐渐成型,逐渐完整的神座,在这堵住诸天,甚至继续向上穿凿的神山上,足足有一亿座! 它们每一个都是那样的炫目夺彩。 每一个都有着自身的特色与韵味。 虽有高低之分,却无上下之别。 有朴实无华者高居于上,亦有气象张扬者,沉稳于下。 看着这些神座,方才从大洪水中回神的竞赛者们,同样都看的是目眩神迷。 他们似乎都隐隐猜测到了点什么,却又不敢相信,不敢往那个方向去想。 因为这实在是太疯狂了! “少数人的出类拔萃,少数人成神!没有什么了不起!” “我就是要让我所有的同胞,所有认可的同伴,都能成神···那才是真的了不起!”曹柘的声音,在此时的战场上传扬。 同时也等同于证实了许多人的揣测。 原来,曹柘他真的是那么想的,也是那么期望的! 他要让大量的人···在这个世界成神! 用现如今已经超凡脱俗的少部分,带动起更多的大部分。 这是神话的乌托邦! 是对资源天秤、金字塔结构的疯狂挑战! 然而,这才是曹柘! 这才是他! 不是吗? 从来都不会将就于所谓的‘规则’。 从来都不会认同所谓的资源有限论,权利的顶峰只容得下少部分人这样无耻的论调。 来自资本国度的竞赛者们,相互望着,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做什么样的反应。 他此时,只觉得愕然。 在他们的价值观里,强者索取更多,虽令他们愤恨,却又让他们羡慕以及···认同。 但,那个东方古国的竞赛者们,则陷入了无尽的欢腾。 “果然!还得是你!还得是你啊!”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来自无产者的火种,在神话的世界里燃起来啦!” “这一刻,你不是一个人!教员、老马、老列都和你同在!” “做到了!这个人他做到了!他要先进带后进,先成神的,带动没成神的,一起成神!” 第五百五十五章登神长阶(求订阅,求月票) 来自广大竞赛者的欢呼声,以及少量暗戳戳的质疑,都没有对曹柘的心神,造成一丝一毫的晃动。 站在这座神骨累叠,地火水风创造的亿神山巅,曹柘终究是没有为他自己准备一把椅子。 亿神山可以容纳亿万神灵,未来会是一个最为庞大的神系根源之地。 却容不下曹柘,这个亿神山的缔造者。 他已经不在这上面了,相比起山巅,他还要更高些! 他的位置,在山巅之上,需要的是那跳过了一道道无形、无相阻隔的凌空一跃。 神话体系里的尿性,就如同人间王朝的劣根性。 当你的屁股底下,有那么一个大家仿佛都可以觊觎的位置时,你这个位置坐着,就始终不安稳。 哪怕是暂时坐稳了,未来也有可能发生变故。。 当你的屁股底下没有位置的时候,那些因为你而变得荣耀的个体,就会把你捧的高高的,直到所有人后来者都够不着,只能跟随前人,一起抬头仰望。 或许,这也可以算作是,圣人所言的‘水善利万物而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所以三相神掌管鬼方神话里的一切,却还需要一个因陀罗。 三清在东方代表着一切的开始与结束,却先后有数代天帝,执掌三界。 人间王朝几番更替,孔圣人地位,却始终无法动摇。 一道长长的玉色阶梯,从山脚直接向穿插入多重天界的山顶蔓延。 所有看到这条阶梯的人,都生出了一股难以克制的‘贪婪’。 它是那样的具备诱惑力,充满了魔性。 有人看它,泛着金光,蕴着五彩,流云朵朵,碧树成行,通往的是无上仙境,大道妙地。 有人看它,却又是密布雷霆,燃烧着火,泛滥着水,长满了荆棘,周围都是刀枪剑戟, 步步杀机。 还有人见它青砖绿藓, 朴实无华, 就像是无名小山处,通往破旧道观的崎岖小路。 凡人种种,所见不同。 实则都是他们心中, 对道的固执认知,以及这认知的显化。 有些人已经冲动的踩了上去, 然后没走几步, 就被强行驱逐, 从阶梯上滚下来,灰头土脸的好不狼狈。 还有人想以诚心打动, 直接在那阶梯上一步一叩。 他们拜的不是人,而是心中的道,更是那个理想中的自己。 “如你们所见, 这是登神长阶。” “一半是奖励, 一半是考验, 走一走也能有助于修行, 不过爬得越高,摔下的时候就越惨。” “爬楼虽好, 但记得不要贪心。适当时候,过来体验便可,位置够多, 有能耐的总少不了属于他的荣耀。” “至于走通了的,就能在亿神山上拥有一个座位, 座位会帮助你们,获得规则, 更好的领悟元初种子,甚至是大道。” “现在这座山上的入座数是零, 我希望在不久之后,能够在这上面,看到一个让我觉得可观的数字。”曹柘的声音,依旧温和的在所有的竞赛者中传荡。 亿神山的创立,不仅仅是为大部分无头苍蝇般乱转的竞赛者们,提供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前进目标,更是为西征提供一个安全、可靠的基点。 常羊关已经有些远了! 更何况, 那毕竟属于大商。 商朝贵族、诸侯们,愿意配合、合作,只是因为迫于曹柘的威慑力。 当这份威慑力,渐渐转淡的时候, 被克制的各种矛盾,就会集体爆发。 无论是人,还是神···都会经由时间,变得健忘。 曹柘的话音落定后,更多的人,开始选择攀登阶梯。 其中就有龚若琳、王德发这些曾经跟随曹柘成长过的精锐。 他们的速度很快,在登神长阶上一骑绝尘。 曹柘留在那条长阶上的考验,对他们而言,并不算难。 或许要不了多久,他们就可以率先脱颖而出,在亿神山上,拥有属于他们自己的位置。 不过,考验是因人而异的。 有些人面对的考验简单,但是他获得的神位,可能明面上神威不显。 有些人面对的考验格外困难,那当其登顶时,得到的神位,极有可能极具杀伐、威慑力。 站在曹柘的角度来看,规则、大道、世界观···都没有高低、先后之别。 但是站在一个层次更低的角度,这一切又都是有区别的。 这很好理解。 直观一点来形容,对一个彻彻底底脱离了财富限制的人而言,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资源的勾兑与流通,金、银、铜、铁、人以及一切,都是等价的,也都是以某种结构和规律分布的。但是对于那些生活在繁琐与平凡里的普通人而言,金就是贵重金属,价值超过了其它的资源。 “亿神山···它是属于我的神话文明的起始,也是我为未来,提前做的准备。” “神山上的神座,它们却是会帮助登神成功者,领悟规则甚至是大道,因为我已经将我对道的理解,分散、归纳入这座神山之中,每一个神座,都可以视作一个接线端口。” “同样,这些神座都是存储器,未来如果神座的主人陨灭在了某一次战役中,那么神座在挑选到下一位继任者时,就会将上一任留下的知识、见识、感悟还有能力甚至是一部分神器,都传承下去。” “如此就能保证我人族后来者源源不绝,并且越打越强。只要基础供血不断,就没有人才断绝之可能。”曹柘当然不会将此刻所想公布出去。 虽是一心为公,却大可不必这样的直白、坦诚。 那些获得神位的竞赛者们,在过一段时间后,自己也会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是依照规定,留下基础的传承,还是将更多的东西保留,为后来者奠基,这就看他们自己的选择了。 而在这样一代代的选择中。 或许有些原本表现强势的神位会逐渐黯淡。 而有些原本声名不显的神位,会迸发出耀眼的光辉。 当然,有人能一直坐在上面,一直存活也很好。 成长与进步,并不一定是一代代人的积累。 独自盛放,然后长盛不衰,也是一种积累。 并且更加的令人动容。 亿神山,是曹柘除了时光塔外,为集体竞赛者···甚至是集体人族,开的另一个外挂。 他期待着有一天,有很多人,能够借助着这些他设立的‘外挂’,与他并肩而立。 第五百五十六章封天(求订阅,求月票) 竞赛者们的事情,暂时算是安排好了。 不过曹柘还不得空闲。 看着第一个冲上山顶,然后获得一尊强大神位的龚若琳,曹柘放心一笑,随后双手背负身后,扶摇直上九万里。 穿过了重重天域,曹柘抵达了一处流光无穷,妙意无尽之处。 此处为天上天,曾为梵天所造万法之一角。 一栋栋的神殿,如同一座座岛屿一般,漂浮在此处,然后如星斗巡游一般的运转。 玄妙的阵势展开,时而流光星空之上,仿佛还能看见梵天之影,在面相诸神讲经说道。 巨大的林伽从另一重天域穿插而来。。 它贯穿了几乎所有的鬼方天域,象征着湿婆的威严,同时也贯穿所有始终。 梵天和湿婆的虽好似不在此界,但他们的影响,始终干涉。 至于三相神中最神秘,也最不管世事的毗湿奴,它就像三清中的道德天尊,隐隐高出另外两位一丝,却又游离在外,无为而治。 金玉二色的菩提树和枇杷树,种满了那些无神占领的土壤。 原牛、牡牛、水牛、犀牛、象、虎、鳄鱼、羚羊、山羊、蛇···成群结队的在虚空中穿梭。 它们并非只是此地生存之兽,更是大量神的原形。 鬼方诸神,将世界划分为世间、空界、天界三大部分。 诸神亦有若干组群。 然而毫无疑问,天界诸神属于最强。 曹柘的到来,就像是往原本平静的水面泼洒入一大桶的滚油。 刹那间,一切就都变得沸腾且热闹起来。 属于诸神的颂歌,从无穷的信徒口中传出,然后在此处天域内被无穷放大,转换为真实的神奇伟力。 “至尊监临万物者在他们之中,无所不见,犹如近在咫尺。自认为行迹隐秘者,亦时刻为诸神所知晓。” 颂歌之中,一层层的枷锁往曹柘身上套下。 曹柘原本轻盈的身形,仿佛也变得沉重了许多。 但这对曹柘来讲,并没有影响。 重是一种认知与定义,而以曹柘世界观的强势,可以全盘否定这种认知与定义。 所以,哪怕曹柘的身上, 施加着无穷的重量, 也可以说全然没有半点影响。 “谁在停步, 谁在徘徊,谁在迂回,谁在隐蔽, 谁在谩骂,谁在对坐交谈, 裁决者伐楼那无所不晓。”颂歌继续传响。 被歌颂的伐楼那, 却在诸神的神殿里, 愤怒的摔碎了酒杯。 因为曹柘吓的不敢出天界的伐楼那,又怎么敢去当那个裁决曹柘的裁决者? 然而, 死兆星已经在伐楼那的头顶闪烁。 他是与因陀罗一道,被划分为‘旧时代’的神王之一。 如今阿耆尼、因陀罗、伐由等都相继陨灭,他这个旧时代的神王, 便也显得尤为碍眼了一些。 正如曹柘之前所判断的那样。 当你的屁股底下有一个令人眼热的位置时, 那无论要坐上这个位置, 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都总是会有人,忍不住野心勃勃, 而用出各种各样的手段。 颂歌声,变得更加的宏伟、洪亮。 从对诸神的赞颂,完全转变为了对伐楼拿的送葬。 “伐楼那纵向无所不在, 伐楼那横向无所不在,伐楼那在此, 伐楼那在彼。伐楼那在神界,伐楼那在世间。” “即使可以超越天之边际, 也不能摆脱伐楼那的统摄。天宇的监视者们始终不渝,他们的千目可以俯视整个大地。” 曹柘站在那里, 始终没有任何的移动。 目光在所有的神殿上,不断的游动。 却没有等待到那足够与他匹敌一战的对手。 即使那些鬼方诸神们,借用信徒的力量做了那么多,却也只是在威慑,在恐吓。 妄图通过这样的声势浩大,而将曹柘逼退。 至于被歌颂的伐楼那···他还是没有出现,他比曹柘更希望, 那些歌颂他的声音闭嘴。 因为,放在这样的环境、场景下,这些歌颂伐楼那的声音,听起来更像有着无限讽刺的韵味。 “谁若有胆, 与我一战?”曹柘索性扬声对诸多的神殿喊道。 神殿里寂静无声。 神殿外颂歌唱的愈发的响亮。 其中伐楼那被提及的次数,也越发的多。 仿佛···就只要单独提及伐楼那,就能无视这其实是所有神的懦弱。 “哈哈!” “也罢!” “三年之内,尔等不可下界!” “除提婆之外,谁下界参战,我便斩谁!” “这个天!今天我来过,它就封了!” “三年不长···且忍着吧!”曹柘说完之后,便曹柘另一处天域遁去。 而在他遁走的时候,尽管身后聚焦了大量的视线,却始终没有一道视线的主人,站出来否定他。 下一处天域,是阿修罗王的主场。 阿修罗王们紧闭门户,却在神殿中,诵念‘三丰如来’的法名。 对曹柘与朱元璋父子编撰的佛经,到了倒背如流的地步。 曹柘暗道一声晦气,照样留下了禁止他们在三年内下界的命令,随后进入又一重天域。 如此再三,曹柘几乎逛遍了大半的鬼方诸天! 这些天域,有些是由曾经三相神所随手创造,也有一些来自于诸神的合力打造。 还有的,则是通过征服其它的神话文明,缴获的来自其它神话文明的天界、神域。 曹柘这样一层层天域穿凿,直到遇到了一名大仙阻路。 “年轻的仙人!不要在继续向前了!” “你的光芒,已经照耀了整个时代,但属于你的时代之上,曾经也有过同样璀璨的光芒。”白须白发,半披着衣衫的大仙,眉心闪耀着金色的神光,仿佛时刻有一只神眼,在这金光之中,半开半合。 而这神眼的模样,竟与那婆娑之眼,有数分相似。 “鬼方有七大古仙,你是谁?”曹柘对这名大仙问道。 大仙摸着胡子,伸出右手竖起手掌,像是在抵挡和压制曹柘似的说道:“老夫鸯吉罗!” 鸯吉罗,一般对鬼方神话不了解的,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他从知名度上来讲,远不如恒河女神、象鼻神等等有名。 但他却是鬼方的生主与始祖之一。 如果替换一下,就相当于东方神话里,类似于三皇五帝的地位。 就像大多数人,可以精准的说出财神爷、王母娘娘、嫦娥仙子,却很难准确的说出,三皇五帝的具体名号一般。 鬼方的七大仙人,由于其古老、神秘,以及低调行事,亦很少被提及。 “原来是鸯吉罗大仙!” “所以,你是来阻挡我,暂封此天的吗?”曹柘看着鸯吉罗问道。 七大仙人! 好大的名头,好古老的来历! 但能吓住曹柘吗? 显然不能! 此时的曹柘,反而战意汹汹。 以曹柘如今的能耐,还无法完全看透此界的天,更谈不上抵达上限,突破上限。 既是如此,那就说明,这个世界的水还很深。 上天封天,既是为竞赛者们铺路,让他们能有一定的时间,借助战场催熟成长。 也是曹柘为了炸鱼,将那些能忍、能隐藏的老家伙们,从这重重天幕的背后给炸出来。 以战养战,印证所悟,快速成长。 既然还没有到达极限,那就继续热烈的生长···直到抵达那个上限! 第五百五十七章战古仙(求订阅,求月票) “狂妄与无知,会毁掉你的智慧与修行。” “那曾经闪耀的,也必将在不久后黯淡。”鸯吉罗似乎还在苦口婆心的规劝着曹柘。 但其实,他已经动手了。 不见其世界观展示,曹柘却发现,周遭的一切,都在拒绝他。 拒绝他的世界观。 那些曾经热烈的、狂躁的、平静的、循环的···都变得犹如一潭死水。 曹柘似乎被全盘的否定了! 而鸯吉罗只是平静的看着曹柘,仿佛一位古老、慈悲的智者,等待着曹柘的幡然醒悟,然后跪倒在他的脚下,乞求原谅,以及乞求成为他的门徒。。 他或许曾经教导过很多位神,其中不乏神王。 但他肯定从未见过,如曹柘这样的一号人! 即使是到了现在。 曹柘也始终不曾遗忘,更不曾否认他作为‘人’的身份。 或者说,相对于成仙、成神、成圣,曹柘更愿意自己是一个人。 比起如大帝、祝融、佛祖这样的称呼,他更喜欢被称作真人、夫子。 人之怒,便可谓匹夫之怒。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所有的力量,所有的世界观,都像是被锁死了,那又如何? 曹柘从不只有这样,从不只能这样! 右手握拳,左手运剑,慷慨而行,大步上前。 无论前方挡着的是什么,曹柘都从不缺乏与之一战的勇气。 更何况···他不信眼前这个老家伙,真的有那么强,强到他无法反抗。 如果他真的有那么强,那就不必与他说这么多。 难道真的是慈悲不成? 可笑! 一步!一步!一步!曹柘的脚步越来越快。 起初运转在他拳头与剑锋之上的,只有那简单的气息与劲道,随后逐渐缠绕上了真炁。 再之后,伴随着曹柘脚步的坚定,雷、火、水、土、风···等等森罗万象之力,都开始在他的剑与拳上显露。 原来一切并不是被封锁,只是鸯吉罗用了一种古怪的办法,在短暂的区域内,阻隔了曹柘的感知。 这个方法,对那些纯粹的修仙者可能很管用。 但曹柘骨子里,始终都是个武夫。 舍弃了外物,他还有身体。 他的每一滴血里, 都燃烧沸腾着好战的因子, 都有着不败的信念。 “老乌龟, 你可敢与我一战!”曹柘踏步中临近,右手抬起将手中凝聚沛然之力的这一拳打出。 这一拳,只有曹柘一百多年修行的功力! 但谁也别想挡得住! 面对曹柘这样狂猛嚣张的一拳, 鸯吉罗不敢力敌,嘴上却不服输, 依旧端着架子。 “好一个狂猛粗鲁的一拳!” “你要战, 我便送你溃败一战!” “只盼你日后在深渊忏悔时, 能知晓老夫今日与你所说,都是至善良言!” 说罢之后, 他便全身泛着金光,化作光芒在空间内闪烁,躲避着曹柘这一拳。 同时, 一面古老的铜镜, 出现在其手中。 镜面内, 折射出来的同样是梵天的影子。 火焰在镜面中跳跃, 每一滴火种洒出,都会赋予周围的一切, 以绝强的火焰生机。 当这面镜子被抛出时,整个天域,都被笼罩入了这镜子之中。 一瞬间转换了空间。 周围所有的一切, 都在镜面里不断的滚动流转。 曹柘的世界观,也在镜面的折射下, 被扭曲、偏移。 唯有提在手中的剑,握紧的拳头, 再实在不过。 “有点意思!” “你这个世界观,已经超越了古老、朴素的元素、规则世界观, 而是将人造之物,代入到了世界观里,组成了更加复杂的道理。” “这个道理,不是天生天定的,而是你后天不断推动、赋予的!” “学到了!”曹柘笑的很开心。 当以为走到了尽头时,发现前面还有很长一段路可以走,那当然是一件很开心、很开心的事情。 曹柘的拳头, 开始不断的往前推动。 而迎面撞击过来的,却是一个更加锋芒毕露的拳头。 镜面的世界观里,曹柘的力量与拳头,都被折射、放大了。 也就是说, 无论曹柘用出多大的力量。 鸯吉罗都可以将曹柘的力量放射回来,同时进行放大处理。 这样的战斗,是绝不公平的! 但曹柘毫无怨言! 他可以以势压人,旁人自然也可以用优先级更高的手段,来针对他! 而这样的战斗,曹柘只会喜欢,而绝不逃避。 轰轰轰!那剧烈的声响在双拳的对轰中,不断的传响。 两股几乎一模一样,且都在不断攀升的力量,进行着激烈且恐怖的对冲。 曹柘试图用对冲之力,将一切撕碎。 破开镜面,打破这个后天人为世界观。 鸯吉罗起初不在意。 渐渐的,却开始承受压力。 因为他察觉到,镜面世界观承受的冲击,正在濒临极限。 无论是先天之道,还是后天之道,作为独特的世界观,始终受限于驱使着的承载上限。 曹柘作为多种世界观的拥有着,对其中的道理了如指掌。 镜面世界观看似无解,但这样无解的问题,通常有着最朴素的解法。 就像一把无法被打开的锁,你终究可以选择将它暴力毁掉。 感受着镜面世界观里,已经挤压到了极致的力量,鸯吉罗正想要通过镜面折射,将其中这股力量释放掉。 刹那间,却见曹柘,突然扬起了那隐藏的左手剑。 一左一右,两道同样无匹的剑光,在镜面世界观中碰撞。 然后摩擦着一切,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此时的鸯吉罗,已经被曹柘的那一剑,在短时间内定住了精神。 就是这刹那的失神,让他失去了最佳的卸力时机。 咔的一声清脆之响传出,作为镜面世界观的主体,铜镜轰然崩溃,四分五裂! 而曹柘的身影,跨越了重重镜面碎片,如光一般,在碎片之中穿梭跳跃。 随后手中的拳与剑,同时曹柘鸯吉罗的胸口落下。 鸯吉罗本能的躲闪了! 但他躲不过! 数十种不同的世界观,混杂做拳力、剑气,灌入鸯吉罗的体内。 一瞬间,就像是将他那古老,充满岁月沉淀的神体,切割为了数十个不同的战场。 这些相互并不融洽的世界观,在鸯吉罗的体内,开起了水陆法会。 鸯吉罗闷哼一声,心神大为受创。 记忆也被卷入了世界观的乱流。 第五百五十八章勇敢牛牛(求订阅,求月票) “放开鸯吉罗仙人!”就在曹柘意图将鸯吉罗彻底的绞碎,拆骨分魂转化为各类资源储备时,一个声音在曹柘的背后响起。 曹柘微惊回头。 看到的是一头三眼白牛。 和东方的水牛、黄牛、牦牛都不太一样。 白牛的身材相对纤细,牛角细长,虽然这么说不应该···但确实要比水牛和黄牛,看起来要眉清目秀的多。 “牛?”曹柘质问道。 “是神牛!我是湿婆的神牛化身,落在地上的影子,你可以叫我吉尔大人。”白牛用娇嫩的声音,宛如孩童般说道。。 “不错!圣人的坐骑是青牛,我自是不能和圣人撞车,但骑一头白牛,倒是很不错。”曹柘笑道。 随后不断的打量着这头全身白毛,体态优美,同时散发着清香味的白牛。 “你要拿我当坐骑?”白牛瞪大了三只眼,震惊的看着曹柘,似乎再想眼前这个家伙,究竟是什么样的狂妄之辈。 虽然只是湿婆化身的影子,但某种意义上,它也可以象征湿婆。 故而虽然实力在鬼方诸神中并不出名,但白牛的空头地位倒是不低。 “不错!坐骑和牛肉酱,你总要选一个。” “我其实也建议你选择成为牛肉酱,毕竟我是一个贪图口腹之欲的人。”曹柘充满善意的对白牛建议道。 说话的同时,手上的活动也没有停止。 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鸯吉罗,被曹柘轻易的拆解。 他的一切,都将化作大量人族竞赛者们前进、成长的资粮。 看着曹柘如此狠辣的手段,吉尔突然有些后悔,出现的太冲动了一些。 “哼!想要吃掉我?” “看我的飞牛角!”果然,真的有‘人’会选择在动手前,喊出招式的名字。 两只牛角,如同导弹一般,从白牛的脑袋上脱落下来,然后往曹柘处飞射而来。 感觉威力不错···不过也就是不错而已! 大概可以比得上三分之一个阿耆尼全力出手的样子。 曹柘随手掏出一把星兽物质,捏成了一个鼻环,伸手一抛。 这牛鼻环,就将两只飞出的牛角打了回去。 同时强行套在了吉尔的鼻子上。 吉尔猛力的挣扎着,想要将鼻环甩掉,却发现根本无法挣脱。 再强大的神力, 输入那鼻环之内, 也只是让束缚变得更加紧实。 曹柘一步飘飞, 坐在了白牛宽厚的背上。 拍了拍白牛的脑门。 “好了!别挣扎了!” “做我的坐骑,不丢脸!”曹柘安慰道。 吉尔还想反抗,曹柘面带微笑的在手指尖, 凝聚出恐怖的剑光,抚摸着牛头。 足以撕裂半个天域的剑光如同梳毛器一般, 为白牛吉尔整理着头上略有些凌乱的毛发。 “乖!别逼我今天吃牛肉, 好吗?”曹柘笑着说道。 白牛吉尔的反抗, 变得逐渐的不明显起来。 渐渐的,它老实了下来。 尽管不满意的哼唧着, 却还是驮着曹柘,在云中漫步。 而整个西方诸天,却已经满是红霞, 平静如一潭死水。 白牛吉尔, 便是那最后的勇气。 尽管他们中, 还有足以与曹柘一战的古老者, 但这些古老者在岁月中,已经流失了血性与冲动。 文明的起落, 短暂的荣辱,甚至是族群的生死,对他们而言, 都不及自身的存在紧要。 文明和时间,赋予了一切, 却又在他们身上夺走了一切。 活着、强大、古老、神秘···却又与那庙宇中泥胎木塑的雕像,没有了区别。 曹柘坐在牛背上, 目光穿透了剩余的天幕,然后说道:“三年!” “希望你们遵守和我的约定。” “我不是一个说话不算话的人, 也希望你们和我一样能信守承诺。” 态度很温和,语气很谦逊。 高调做事、低调做人,一贯是曹柘的处世宗旨。 看着曹柘终于骑着白牛远去。 大量的鬼方仙神,终于在天域各处显像出来。 “终于走了啊!” “他就是这一次大劫的中心点!” “希望这次大劫快点过去。” “会过去的!以前不也是这样吗?再强大的劫数,也会在三相神的光芒下,逐渐消融。” “白牛不愧是吉祥的象征,当我们送出了他, 那个可怕的家伙,也选择了离去。” 众多的仙神们,就像是劫后余生的普通人一般,扎堆起来, 小声讨论着。 他们尽管高居于天穹之上,却害怕惊到了那正在不断下降,落入凡间之人。 曹柘选择离开,不是因为他真的被白牛的‘玄学’所影响。 靠近白牛,确实会感受到一股令人觉得舒适、心平气和的气息,但这些还不足以对曹柘的意志形成动摇。 他要走,除了因为目的已经达到之外。 也因为与鸯吉罗一战,让曹柘看到了后续的进步方向。 与继续收集、完成更多的原始世界观不同的是,新的方向是创造新的世界观,算是对天地大道的补足。 两条路,就像是一横一纵,各有优劣。 并不是说,新的就一定是好的。 在交手过程中,这种‘新’往往只能起到一个出其不意的效果。 时间一旦拉长,还是容易被看穿破绽,找到破解之法。 正如曹柘终究还是击杀了鸯吉罗。 只是这种新与旧的相互交融,正是下一次圆满的基础。 等到曹柘在这个世界里,将所有的基础法则,全都上升到了世界观的层次。 又总结归纳出足够多新的道理,新的世界观。 二者之间,完成了一个完美的循环与平衡。 那曹柘就算是功成圆满。 达到了全新的完美无瑕。 再次成为了一粒饱满圆润的‘金丹’。 “不断的破坏,不断的圆满,所以这也算是‘九转金丹’的另一种解释?”曹柘坐在牛背上想。 随后感觉好像是差了点意思。 便随手捏出一把剑,挂在腰间。 又取出一卷竹简,挂在白牛牛角上。 手持拂尘、身披青色道袍,潇潇洒洒的,从云端落到了苍茫大地。 琐事暂解。 曹柘也该再好好,看一看、瞧一瞧这个世界了。 通过大道去看,是一种视角。 通过肉眼去看,又是一种视角。 本不该有什么区别。 “只是···还没有无敌啊!” “真的是!好烦恼!好烦恼啊!”曹柘坐在牛背上,发出这样不满足的叹息。 回应他的,却只有白牛翻起的白眼。 是啊! 毕竟还有三相神呢···! 神牛微笑!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 无论遭受什么样的欺负,都不能放弃! 三相神会处罚这个该死的、狂妄的家伙的! 第五百五十九章灵宝道场(求订阅,求月票) 曹柘首先回归的是东方! 当然,他的目的地,并不仅限于东方! 还有那茫茫无尽的大海,以及大海彼岸,更宽广的陆地。 这个世界很大! 它极具包容性,并不只容纳了一个、两个文明。 它甚至并不仅仅只是包容了一个明面上的大世界。 曹柘可以看到,还有数十个相对狭小的世界,挂靠在这个大世界之外。 模模糊糊的显得格外神秘,显然是某些强大且古老的神祇、仙家之自留地。 不仅如此,这个世界的时空观,也格外的复杂。 其中牵扯,更是三言两语,难以全部说明。 对照之前所见所闻,实则大商所代表的东方文明,以及鬼方所象征的西方文明,也仅仅只是这一众闪耀的群星中,最闪耀的两颗而已。。 走出了那个限制目光的‘信息茧房’,看到的便是天高地阔的广阔一切。 没有真正看过这个世界全貌的曹柘,谈何在这样广阔的天地之间,做到纵横无敌? 显而易见,曹柘说自己没有无敌,并不是开玩笑。 此时的他,虽无法以一念横扫世界,却隐约还是能从一些位置,感受到比较危险的气息。 这些气息,西方天域内有。 东方地界内,也同样有。 身处常羊山,身处战场区域,很容易认为,战争就是所有的一切。 但其实并不然! 战争,只是大商的战争! 只是诸侯的战争! 这是不少修行者共有的认知。 他们没有国的概念。 这并不奇怪。 假如闭关之前,东方地界的国还叫‘夏’,闭关醒来后,这个国的名字就变成了‘商’。 而在更古老的时候,他们却诞生于一些早已湮灭消失在了时间长河里的部落。 那么,不在意‘国’,更没有爱国这个概念,也实属寻常。 对很多修行者来讲,他们认知的鬼方入侵,不过是又一次的改朝换代而已。 他们紧闭门户,锁紧了大阵,甚至封闭了洞天福地。 却又构成了属于他们的修行世界。 至于那些跟随大商大军出动,共同镇守常羊关的仙人, 他们中有不少, 是出于私人情面而出发的! 与爱不爱国, 没有半毛钱关系。 家国观! 荣辱观! 这些都是需要耗费时间和精力去培养的! “所以,竞赛者们可以学习这个世界,古老仙人们的手段, 但不能学习他们的价值观。” “这方面,我也要提前警惕起来, 避免他们被耳濡目染, 变成无家无国无种族, 只有自身修行之辈。” “思想教育···是个大难题啊!” “亿神山上,还得有一套纲领。” “以前用来管理武道山那一套, 显然不太适用了。” “管理武者的思路,不能用来管理所有人!”曹柘一路走,一路想, 同时也在编写着新的‘经文’。 这既是微言大义, 也是思想纲领, 更是一套行事准则, 以及修行道理。 白牛很不错! 它虽然实力一般,但极有福气, 同时也有着天生看破虚妄的神眼。 几乎任何的阵法、禁制,都无法对它形成障碍。 不仅如此,白牛只要想隐藏气息, 那么就绝不会被察觉。 当初它悄悄跑到曹柘的身后,曹柘也没有立刻察觉它···当然也是因为鸯吉罗分走了曹柘几乎全部的心神。 面对那样的对手, 曹柘很难不全神贯注。 无论如何,因为白牛的原因。 曹柘的这一趟旅行, 变得轻松了许多。 骑乘着白牛,曹柘游历着四野八荒, 见过了许多古老的先民之国,也去过一些神奇的洞天福地。 看过古老的仙,如何变得淡漠、无情,似我非我,入道化道。 也看过一些新生的幼神,在荒野中猎杀蛮荒的猛兽,获得人们的推崇, 逐渐开始展露他们的伟大与神辉。 传奇诞生于微末,而又隐没于时间的尘土。 “修行者与时间为敌,不止是不被它吞没,也是不被它改变。”曹柘屡有感悟, 都一一记录下来。 或许将来,能与那本留在聊斋世界内的‘食谱’,产生梦幻联动也未可知。 增长了一些见识,也积累了一些知识。 这对曹柘的后续修行,也是有好处的。 曹柘在记录感悟的时候,顺手还制作了一张地图。 地图中,不仅详细的介绍了各处的名胜特征,以及特有物种,还将此地的人族风貌,修行所长,进行了描述。 未来,曹柘将会建立连锁的传送阵。 将这些他认为有价值,可以一去的地方串联起来。 那些在亿神山上,得到了神位的人,都该这样走一遭。 修行!修行! 既要修,也要行! 修是为了思考、积累、明悟何为‘我’,且找到让‘我’不断圆满、强大的办法。 行是为了见识、学习、突破‘我’的限制,找到那个打破过去之‘我’的方法,然后再从中淬炼出一个更加优秀的‘我’。 故我不失,新我相承。 修与行,始终相辅相成。 缺一不可! 曹柘也是修够了,所以才要开始行走! 即便是没有白牛,他也会这样再次用脚丈量这个新世界。 只不过,有坐骑的话,毕竟会更舒服一些。 远远的巨大的山峰耸立在群山之上,云雾缭绕的半空之中,一片片的宫殿在山巅之上若隐若现。 突破了云遮雾锁三十六天先天连环阵,曹柘抵达了崆峒山元阳洞灵宝大法师所在的道场。 这个敢与灵宝天尊重叠名号的阐教古仙,确实应当是有几把刷子的。 不过,在经历了鬼方诸神之役后,曹柘对那些古老修行者的节操,早已不做指望。 倘若真的被他发现,灵宝大法师是灵宝天尊的一面化身,曹柘也半点不会稀奇。 这样的事情,在西方神界内既然属于常规操作。 那到了东方,也未必会意外。 头顶一只只奇鸟仙禽、画船飞舟翩然飞过,将整个崆峒山点缀的尤为繁华热闹。 曹柘的到来,就像是一滴水融入的一片海···才怪! 如果不是曹柘以强大的世界观,将自身隐蔽。 他到来的一瞬间,就已经被察觉了。 即便是如此,他也是特殊的。 很快,就引起了此间主人的注意。 当看到曹柘骑着的白牛后,此间主人那位灵宝大法师,便认出了曹柘的身份。 “原来是当代祝融莅临,当真是蓬荜生辉!”话音一落,曹柘身处的环境,发生了颠倒变幻。 已然置身于一处淡雅、别致的洞府之中。 对这等手段,曹柘并不在意。 他如果反抗,整个道场都会被撕裂。 灵宝大法师一身先天八卦道袍,头戴紫玉道冠,手持一把拂尘,看着曹柘,目光中亦带着好奇与探究。 同样,曹柘也在大量这位灵宝大法师。 想要看出,他与灵宝天尊,是否有什么关联。 当然···一无所获。 可能真的只是重名没避讳? 第五百六十章仙法与奖励(求订阅,求月票) “你失礼了!道友!”灵宝大法师看着曹柘,认真的说道。 曹柘道:“你怎么知道我失礼了?或许,只是你自己多想了,或许是你多想的同时,误会了我,所以反而是你失礼了!” 灵宝大法师对与曹柘做口舌之争没有兴趣。 因为见过太多和曹柘有着相似目光之人,他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贫道拜入师尊门下时,恰逢师叔到访,便特许赐下此名号,以增长气运,镇压修行。”灵宝大法师不得已,再次将多次用过的借口,再用了一遍。 这句话解析开来就是,灵宝天尊特许他用‘灵宝’二字,打着这个招牌,恐吓那些胆敢冒犯之辈。 让他们招子都放亮点,别瞎吉尔招惹。 镇压气运扯的玄之又玄,其实无外乎对外标榜···有靠山。。 靠师门长辈的,那就是根脚深厚。 靠强大法宝的,那就是来历不凡。 曹柘点了点头,轻描淡写的回应了一个:“喔!” 也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 鉴定术! 遇事不决鉴定术! 这没什么好说的! 曹·三丰·夫子·武祖·大帝·祝融·柘就是这么有礼貌。 灵宝大法师,体四百七十九万,力五百二十一万五千,炁八百九十万零七百三十二,技能:仙法大全(暂缺一半),天罡地煞之术(伪),灵宝真经(不全),根骨十万,悟性一万,备注:他似乎没有问题,但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 曹柘没有完全信任这份鉴定数据。 毕竟他本人的数据,都可以根据状态起伏不定,出现更改。 那旁人的鉴定数据,自然也不能全部当真。 不过,作为参考,还是可行的。 “似乎没有问题,但就是最大的问题吗?”曹柘看着灵宝大法师,表情开始玩味起来。 曹柘已经渐渐的明白,鉴定术里那看似附加的‘备注’才是本体,至于前置的数据,则多半具备迷惑性。 毕竟层次越高, 越多老阴比。 收敛气息, 隐藏实力, 已经成为一种流行。 “或者,在这个灵宝大法师的身上,可以薅一波羊毛, 也说不定。”曹柘又想。 所有命运的馈赠,都暗中标好了价格, 那么反之···所有付出过的辛苦, 都要得到补偿才对! “你的眼神, 依旧不礼貌。”灵宝大法师提醒曹柘道。 这一次,灵宝大法师的语气, 要严肃许多。 曹柘点了点头,表示清楚,然后继续上下打量。 “道友!你再如此, 便莫怪贫道送客了。”灵宝大法师动怒起来。 曹柘继续点头:“你送!你送!” 曹柘就等着灵宝大法师出手。 开天之影这么独特的BUFF挂在身上, 曹柘就不虚的就是与人动手。 一旦动手, 别人的就成了自己的。 还不用欠人情, 这多划算? 灵宝大法师显然是生气了,但却又没有完全生气。 渐渐的, 那愤怒般的表情,却又平缓下来。 看向曹柘的眼神,又恢复了最初的平静。 “你不动手吗?我眼神都快把你看穿了, 你还不动手?”曹柘将挑衅,摆在了明处。 就像是一个狂妄无知、毛毛躁躁的市井瘪三。 曹柘故意的! 于这些古老的修行者而言, 你与他们虚与委蛇的打机锋,就等于是主动放弃优势, 进入自身不擅长的领域,然后被他们用丰富的经验欺辱的体无完肤。 唯有用他们最难以接受的方式开局, 才能将他们脸上的伪装撕下来。 换而言之···不过是在短时间内崛起的曹柘,于这些古仙眼中,未必就不是一个一朝得势的‘小瘪三’。 这样的鄙夷,大抵和oldmoney鄙视newmoney差不多。 “你想学我的仙法?”灵宝大法师戳穿曹柘的目的。 曹柘既然选择了浅白的交流方式,他也只能无奈跟进。 “是!所以,你不敢吗?”曹柘继续做简单而又明了的挑衅。 “不必如此,我可以教给你仙法的原理。以你的能耐, 自己就能编写属于你自己的仙法。”灵宝大法师无奈说道。 遇到曹柘这么难缠的家伙,他已经后悔出面见他了。 曹柘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当然,如果听的不满意,这场架还是得打! 曹柘从来都不是一个只等别人先出手, 然后在‘被动’还击的人。 他从未用这样虚伪的道德标准去要求自己。 “你已经降服了多条大道。” “世间的一切规律,在你眼中,都已经有了它们固定的摸样。” “而我们东方的仙法,则是用独特的韵律,将这些规律结合起来,以达到崭新的效果。” “就像人们用不同的材料制造加工用品。”灵宝大法师说道。 “就只是这样?”曹柘显然不是很满意这个答复。 灵宝大法师的答案,显然就是鬼方诸神已经用过的一些手段的归纳。 “当然只是这样!” “鬼方神族同样强大,我们不可能比他们更突出,否则他们早就被我们压制住了。”灵宝大法师无奈道。 曹柘听这话,倒也觉得···似乎没错! 但总觉得,不像是这样的。 “请教天罡地煞之术!”曹柘说道。 灵宝大法师面对曹柘无可奈何,只能伸手一指,将一旁洞府内的灵花,化作一个小精灵,显露出一手斡旋造化之术。 随后便是颠倒阴阳、移星换斗等等手段。 虽然看起来颇为神奇,其实就只是道的不同应用方式而已。 “不对!不对!” “他的斡旋造化好假,没有我的真!” “我用斡旋造化,可以凡所知、所解皆可凭空而造,他的斡旋造化,却只是赋予死物生机,其实就是生死之用而已。” “所有的天罡地煞之术,在他手中,都不涉及更高深的‘关系’,全都是道的浅层应用。”曹柘紧锁眉头。 他察觉到了与灵宝大法师会面的‘契机’。 却没有抓住这次会面里,所应该得到的机遇。 多次‘奇遇’经历,早就让曹柘不再相信‘偶然’二字。 所以灵宝大法师,这个来历成谜的阐教十二金仙之一,会碰巧出现,又碰巧与他会面的‘偶然’反而是一种‘必然’。 “灵宝大法师可能真的只有这样的手段。” “但他施展这样的手段其用以,却是传递给我一些真正的厉害。”曹柘更加仔细的看着灵宝大法师手指尖的变幻。 渐渐的,他体会到了不同。 “买椟还珠,原来如此!”曹柘心头一震,知道来自道尊的奖励,真的来了! 第五百六十一章道假术真,欲立轮回(三合一) “道是假的,术却是真的。” “他施展的天罡地煞之术,仅仅只是这个世界里,对于世界观,对于大道的一种应用,具有局限性。但是他在施展天罡地煞术时,应用的手法,对应的印诀,掌握的窍门,却又都是真的。” “原来如此!我若以斡旋造化之术,结合这些手法、印诀和窍门,便可将天罡地煞之术完全具象。” “同样作为足以打破文明局限的神通,真正天罡地煞术的出现,某种意义上算是补全了我在应对手段上,还不够成更高级体系的短板。”曹柘心中欢喜,面上却不表现分毫。 有些好处,暗戳戳拿了就拿了,毕竟属于是私下开小灶。 即使诸天万族,有些能耐的,都在这么干,但谁先摆明了来,就是授人以柄。。 何况表现的过于明显,就等于在打明牌。 作为潜藏底蕴的优势,就锐减了许多。 这么一想,反而应该觉得,那些负责给曹柘发放奖励的道尊,做的还不够隐蔽···终究是痕迹明显了些。 看着灵宝大法师将所有的仙法、天罡地煞术等演化完毕。 曹柘满意的点了点头:“多谢大法师传法,颇有收获。” 灵宝大法师却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曹柘之强,他是隔着半个世界,也曾远远瞧见过的。 他的这些手段,放在曹柘处,顶多算个‘玩意’。 “好了!叨扰已久,想来大法师也不喜我这恶客,我这便告辞了。”见灵宝大法师处再也榨不出什么油水,曹柘便这般说道。 灵宝大法师眼神中,露出一抹轻松之色。 随后急忙说道:“祝融神君客气了!若是不忙的话,倒是可以在贫道这崆峒山多盘桓一些时日。” 这说的当然是客气话。 毕竟,真有心招待的话,不是这样的嘴脸。 怎么也要说一说,他这里具体有什么可供招待的。 “那···也好!” “反正我也需要有一处暂定下来, 整理思路。你这里也还算不错, 多留几天也不委屈。”曹柘说道。 “啊!这···!”灵宝大法师现在只想自己掌嘴。 看着不再顺着话题往下说的灵宝大法师, 曹柘哈哈大笑:“算了!走也!” 说罢之后,便化作一股微风,卷着那白牛, 消失在了崆峒山地界。 继续他的丈量世界之旅。 看着消失的曹柘,灵宝大法师有些发愣。 然后突然露出了几分古怪的神情。 低头, 脸上流露出一丝期许的笑意。 离开崆峒山后的十几天里, 曹柘就坐在牛背上整理思路。 渐渐的将真正的天罡地煞之术, 完整的整理出来。 虽然大多数的天罡地煞神通,还未上升到如斡旋造化般的层次, 却也绝非灵宝大法师施展的那些样子货可比。 又行数十日,曹柘已经渐渐的忘却了时间。 完全沉浸在了这种简单的游历里。 山河之美、海天之阔、冰雪之孤独、寒江之浩荡,即便是看过无数次, 依旧能通过视觉而洗涤灵魂。 以道观世界, 所见非世界, 而是被编造过的道, 以肉眼观世界,所见非真实, 而是真实落在眼中的侧影。 然本无真实,亦如所有的世界观,都是带着自我意识的偏见。 二者皆是真实世界的参照, 这世间道理的一个点。 曹柘的丈量世界,不过是在尽可能的矫正偏见而已! 当能够用最接近真实的视线, 正视世界、正视自我,那便距离圣人的境界相去不远。 行行复行行, 曹柘依旧没有目的。 见过了山,山对他说话, 见过了湖,湖对他浅唱,见过了海,海向他臣服,见过了沙漠,沙漠因他披上了绿衣。 所行无挂碍,所行皆修行。 在梳理、整理、学习的过程中, 曹柘渐渐的感觉到了此行的终点将至。 即便是好似漫无目的的旅行,在这个过程中,也终究会诞生一个目的地。 而那个目的地,既是终点, 亦是所得。 此时的曹柘,骑乘着白牛,行走于一处黑山,只见山如巨团,林若幽鬼,端是一处集恶聚煞之地。 非良善之辈所选。 山无飞鸟,林无野兽,阴云遮蔽,数年不开。 此地阴气下沉,阳气溃散,阴影之中似乎有界域重重叠叠,于那山风呼啸的林中,若隐若现。 “老爷!就不要再往前了吧!”白牛吉尔发出声音说道,显然对此地并不喜欢。 它虽生于湿婆神牛的影子里,却喜好光,喜好阳,是吉祥、幸运、美好的化身。 对于这样的不详、不吉之地,它天然的厌弃。 曹柘却看着此地,微微锁住了眉头。 所见既所得,所得即所感。 既是要行走山河大地,看遍一切。 又岂能只挑喜欢的去看? 何况···曹柘对此地,倒也说不上讨厌。 越是往深处看,反而心中愈发有一股冲动。 而这冲动,即刻化作了具体的念头。 此界佛门未定,世间暂无‘轮回’。 所谓‘轮回’,起先始于佛门,本是佛门为撬动鬼方‘种姓’制度的一把利器,瓦解卑贱者生生世世卑贱,高高在上者永远高高在上的结构。 随后方才被广泛应用,始有阴曹地府,以人间善恶,论定轮回转世之后,下一世的命运。 轮回如一张网,从地底幽深之处起,却无形中掌控了人间万象。 论起对人间的掌控力,地府尤胜过天庭。 此界虽暂时无轮回,这山河大地却多有阴间冥域。 无论人、神、仙、妖,肉身陨灭之后,灵魂都可至于某处阴间地府,借天地凝结之阴气,修行阴煞之道。 此刻曹柘有心先于佛门,在此界定下轮回之地。 无关功德,只是在这生死轮转,天地万象交感之中,可能会得到某些不一样的感触。 即便是一无所获,左右也不过是耽搁一些功夫。 何况,既有所为,当有结果。 曹柘又怎么可能,在最后一无所得? “我现在是佛门的‘三丰如来’,我立下轮回,是否也等于佛门立下轮回?”曹柘这般想着,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有什么情绪别扭。 既已成事实,曹柘也唯有坦然接受。 或许,这就叫成长吧! 不知不觉中,又多了一些并不主观推动出现的马甲。 顺着一条沟通阴阳两处的山道往前走。 白牛驮着曹柘,很快就抵达了一处巨大的黑色石门处。 古老的石门仿佛天地自生而成。 门前尚且还有光影斑驳,虽阴冷潮湿,却依旧是阳间。 门后却雾霭昏沉,阴风怒号,寒煞滚滚。 若无仙神之躯,又非阴鬼之属,入了此间,直接就去了半条命。 “好激烈的阴气,果然是三界未定,轮回不生之时。这不过是一地之阴土界域,反而阴气之泛滥,胜过了我曾见过的地府良多。”曹柘心想。 聊斋世界的地府他可是游历过的。 那处的地府虽也阴森寒冷,却不至于这般鬼气逼人。 即便是只有些许修为的修行者,或是普通人,在特殊符咒、法宝的护持下,也是能于地府暂时行走的。 拍了拍白牛的脑袋。 白牛吉尔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然后浑身笼罩在白光里,驮着曹柘不情不愿的一头扎入了这阴森鬼门之中。 “幽冥鬼蜮,果然是天生所成的至阴至寒之地,与此处界域相比,阴曹地府反而像是被降服、改造过的服务区。” 感受着身边那缠绕的极阴极寒之气,曹柘口吐着寒气,周身气血轻盈的流淌。 血滴里的神,同时释放出威仪。 那无孔不入的寒气与阴气,便只能被绞碎,然后被这些早已迫不及待的‘神祇’吞噬。 曹柘的身体,是吸收能量的无底洞。 无论是什么样的能量,一旦靠近他,都只有被吞噬一种结果。 而在这种吞噬中,曹柘体内的‘神祇’会越来越强,对应的曹柘也会越来越强。 这是一种被动的‘体质’成长。 这种成长速度,却又胜过了一切的神功妙法。 如果曹柘活的够久。 那么单凭这种特殊的身体状态,他就能以力降服亿万妙法,一拳 打穿无量星宇。 可惜在于,曹柘并没有那无穷无尽的时间,以供他挥霍。 所以成长、学习、进步,然后圆满,再打破圆满,再圆满···这就是曹柘的‘捷径’。 白牛几乎是惦着脚在走。 看得出来,它对这里很嫌弃。 尽管如此,那些阴寒之气,也无法奈何它分毫。 白牛吉尔虽然在曹柘手中,显得脆弱,但它的本质非凡,在这个世界里‘优先级’极高。 从本质上讲,超过白牛吉尔的可并不多。 放眼望去,入眼的都是灰蒙蒙的一片。 阴风惨淡的嚎叫着,似乎天然就有着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配乐。 曹柘坐在牛背上,放下了手中一直在编写的‘笔记’。 将它随意的挂在牛角上。 左右牛角上,都几乎挂满了书籍的白牛吉尔,不满的回头,却只能自怨自艾的用蹄子刨着脚下的阴土。 曹柘却摘下了腰间最近才挂上的酒葫芦,摇晃了一下葫芦,将周围的阴寒煞气注入其中,顷刻便酿成了一壶阴寒美酒。 美酒入喉,清冽冰爽,若是再来几串烧烤,那便是再舒坦不过了。 “此间主人是谁?” “出来见我!”曹柘的声音,一瞬间就在这阴土之内回荡。 透过雷霆世界观震荡出去的声音,逐渐放大,几乎要将这个阴土撕裂。 下一瞬间,整个阴土都翻腾起了鬼哭神嚎的声音。 大量的冤魂厉鬼,开始在那雾霭之中纠缠。 它们全都被扭捏在一起,疯狂而又邪恶的看向曹柘。 却又在看到曹柘后,不可避免的更加疯狂,直接崩溃。 灵魂有着灵魂的视角。 它们往往比肉眼凡胎更加的敏锐。 察觉到了曹柘的强大、神圣、无可抵挡,它们残存的意识,无法承受如此庞大的冲击力,只能破碎和陨灭。 只见无尽的哀嚎声中,雾霭深处有大洞突然比拉开。 近十万阴兵,驾着战车,骑乘着鬼马,整整齐齐的从阴土雾霭深处穿梭出来。 然后在对上曹柘之后,又纷纷炸裂。 混乱成了一团。 头生牛角,身形魁梧高大,足足有十几层楼高的鬼王,从那阴兵队伍的后方升起。 他正要愤怒的质问。 但看到曹柘的一瞬间,他巨大的身躯压缩的紧实。 竟在刹那间,从阴魂鬼躯,转换为了煞气十足的血肉之躯。 生与死,在其身体之上,瞬间完成了转换。 而就在转换完成的刹那。 天崩地裂,万象归一! 他那转换到两米多高的魁梧身影,涌动着澎湃的气血。 仿佛在他身体里流淌的,并不是血液。 而是无穷无尽的恶、煞、邪···魔!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鬼王的肉身,竟与曹柘的身躯,颇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 只是他对体内那些‘意识’的降服,达不到曹柘如此统一的境界。 所以,他十分的癫狂。 “这看起来不是一个寻常的鬼王!” “看来,我这一趟阴土之行,收获要比想象中的多。”曹柘面上露出了笑容。 谁又会拒绝,有更多的收益呢? “祝融!你敢来九黎阴世见我?” “哈哈哈!来的好!不管你是第几代祝融,从今日起,祝融要换代了!”长着牛角的鬼王,长啸说道。 他嗅到了曹柘身上,祝融特有的气息。 只是他显然察觉的还不够仔细。 如果他再仔细一点,就会发现,祝融的气息,在曹柘身上,属于微末一处,远非全貌。 曹柘若有所思。 随后问道:“九黎···蚩尤?” “不对!是蚩尤之魂!” “真是了不起!不过是残魂,却在此地阴土之中,借助大地阴脉之气,凝结出了煞土之躯,虽不能步履阳世,但在这阴土世界里,你之强更胜刑天!” 曹柘正快速的分析、解析着眼前这尊牛角鬼王。 说他是蚩尤并不正确。 因为真正的蚩尤,已经被斩杀。 不过蚩尤是得了道的魔神,杀之难以立死。 所以蚩尤的肉身,被分开镇压。 而起残魂,则流落入阴土,化作了鬼王。 只有岁月,才能将他的痕迹不断的淡化,直到在某时某刻,文明里彻底没有了他的讯息。 而他也彻底的陨灭死亡。 面对曹柘的夸奖,蚩尤残魂只是阴冷的注视着曹柘。 他渐渐也察觉到了曹柘的与众不同。 越是仔细的看,越是令他感觉毛骨悚然。 “说起来,你也算是老版本BOSS了!早十年还能在各个故事里看到你的身影,最近几年过气了,被写烂了,什么故事都没你的份了。” “今天我能遇到你,这也算是你的运气。” “不过想来,你也不可能翻红的,而且你也谈不上是大BOSS。”曹柘絮叨的说着,蚩尤残魂化作的鬼王,是几乎一句话都没有听懂。 被束缚在这阴土中的蚩尤残魂,信息早就跟不上时代了。 他的目光看不到更遥远之处。 甚至不知道,当代‘祝融’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那是一人之力,镇压了西方诸天,勒令西方诸天诸神,三年不得下凡的存在。 阴煞之气,甚至是狂猛的血气和战气,在蚩尤残魂化作的鬼王捏合下,化作一柄贯穿阴土的刀,朝着曹柘猛劈过来。 他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狂躁与隐隐的担忧惧怕,率先出手,抢攻曹柘。 听不懂不要紧,先杀了再说! 蚩尤鬼王的价值观,依旧朴素! 曹柘的指尖,亮起了阴阳二色。 阴阳相合的世界观,化作了一个模拟轮回的大磨盘。 当磨盘升起时,整个阴土原本被蚩尤鬼王所掌控的阴煞之气,全都从暴虐的凶兽,变成了温顺的绵羊。 那劈砍而来的巨大刀光,在曹柘的头顶上空,自行散落。 化作了滋润阴土的雨。 就在这干枯、死寂、绝望的阴土地域之内。 伴随着阴阳轮回的转动,曹柘推动着生机,运转着木之世界观。 随手洒下了一片种子。 这些平凡的种子,却开出了注定不平凡的花。 火红的彼岸花,开始在荒芜的土地上,生长然后绽放。 它们吸收与清理着这阴土内的不洁,梳理着阴气、煞气,让一切凝结为寒露。 或许多少年后,在这彼岸花丛中,会流淌出一条河。 彼岸花,这阴世里唯一的颜色,将这里的简单配色点亮。 也仿佛让一切沉淀、踏实。 这块土地···迎来了它真正的主人。 而在之前的千年、万年岁月里,蚩尤鬼王都只是在代管! 代替曹柘,管理、壮大这片阴土。 看着属于自己的一切,都在被夺走。 蚩尤鬼王发出了愤怒的咆哮。 内心的恐惧和心头的狂躁,让蚩尤残魂继续做着不理智的决断。 阴冷的世界观展开,想要笼罩住曹柘,将曹柘强行转化成鬼物。 下一秒钟,正在被转化的,反而是蚩尤鬼王他自己。 他发现,自己的脑子里,正在被塞入多余的、虚假的记忆。 他极力的想要将臣服的念头驱逐。 但越是如此,纠缠越深。 反而让他开始怀疑自身的‘真实’。 渐渐有精神分裂的征兆。 那强壮的身躯,在不断的膨胀与压缩。 时而像是要劈开成两截,时而又像是要向曹柘的方向拜倒。 偶尔清醒的蚩尤鬼王,看向曹柘的目光,也充满了恐惧。 他曾经与炎帝、黄帝相争。 那时的他从不知何为惧怕。 然而现在,他却在惧怕‘祝融’。 那个他以前都不会拿正眼去看的祝融。 轰! 浩瀚如海的阴煞鬼气,自蚩尤鬼王的身体里涌出。 凄厉的鬼哭哀嚎声遍布四野,散发出来的诅咒、恶意还有隐晦的惧怕,都在这片阴土上,展现无疑。 “还不肯服输吗?” “果然,还是有点傲气的!” 曹柘停止了对蚩尤鬼王的意识清洗。 曹柘发现,他并不需要蚩尤的臣服,他也并不需要这样一个鬼王来充当下属。 “可惜,轮回必须要定,所有的阴土冥界,都必须收归为一个整体。” “所以,无论如何,你都不可能躲开。” 说罢之后,曹柘为了表示尊重,从牛背上跳了下来。 足尖尚未落到那聚散无常的阴土大地,手指尖已经触碰到了膨胀到直径数百里的轮回大盘之上。 阴与阳、生与死、毁灭与创造···不同的世界观,如同一道道符号,一个个花纹,烙印在那轮回的大盘之上。 曹柘的手指,捏住了缩小的轮回大盘。 轻轻的一晃。 破碎!重组! 破碎!重组! 一切都在破碎,一切又都在重组。 而蚩尤鬼王,亦作为这阴土的一部分,被轮回镇压,强行化作了一座古老、漆黑、巍峨、深邃的城! 这座蚩尤鬼王化作的城,还要挣扎。 却被那轮回大盘硬生生的砸下来。 当轮回大盘嵌入这座城中之时。 所有的挣扎、抗拒,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面对曹柘的强势,蚩尤鬼王的脆弱,展现的这样的自白、残酷。 “好了!轮回基础有了。” “接下来就是不断的吸收更多的冥界阴土!” “甚至是将某些神话文明里的冥域给剥夺过来。” “既然要做,那当然要做最好。” “至于蚩尤残魂···他已经化作了轮回城,亦是轮回大盘的守护灵。” “如果有谁要破坏轮回,最先遭遇的,就是已经与轮回相合的蚩尤残魂!” 曹柘站在阴土冥域之中,张开了手掌。 肉眼能看见的,都在坍塌收缩。 与此同时,在曹柘的肉身小世界里,一个对立于物质层面的阴影世界,也在世界的水平线下构建。 肉身小世界的一切,都起源于曹柘对一切的认知与进展。 而曹柘对肉身小世界的期待,远非一个寻寻常常的世界那么简单。 “如果我的世界是洪荒,那么我究竟是盘古,还是鸿钧?”曹柘偶尔也会有这样的念头,而这样的念头,伴随着一步步的成长,愈发的不可收拾。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同理,不想当道祖的道士,不是好道士! 收拢了九黎阴土,曹柘追寻着气息,向下一块巨大的阴土出发。 而伴随着曹柘收集的阴土越来越多,将它们叠合起来,组成的阴间越来越庞大。 那贯穿整个阴间的轮回大盘,也愈发的清晰、明确。 当它真正开始转动时,这世间的一切,都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那将是曹柘对这个世界,第一次真正的晃动。 亦是对这个世界,进行改变(tiaojiao)的开端。 第五百六十二章不喜欢(求订阅,求月票) 收集更多的阴土有难度吗? 其实是没有的! 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海内还是海外,大范围阴土的掌管者,都并不好招惹。 其中各系文明的冥神、死神,也都十分的古老,掌握的死亡、衰败、腐朽类世界观,也极为强横。 然而在曹柘的绝对强势下,并没有什么卵用。 还是那句话,曹柘还没有无敌。 但有资格与他为敌的,此时也未必会为阴土之事对他出手。 即便是对他出手了,也要防备着曹柘那极为快速的成长,在极短的时间内,将其擅长的扒干净,然后进行反超。 这就很无解。 一身转战亿万,三年后曹柘几乎收集齐全了整个世界内的大块阴土。。 大量的冥神、死神,不是被他直接镇杀,便是驯服后,留在阴土之内等待着轮回建立,充当地府阴职。 甚至到了后期,曹柘的行为传播开来后,有一些鬼神、冥神、死神,自带干粮的找上门来投靠。 打不过就加入,这是万古通用的道理。 大势涛涛之下,谁也不是蠢货。 泰山之巅,曹柘从泰山府君手中夺走了最后一块大型的阴土,彻彻底底的完成了对整个世界阴土的攻略。 随后将一块块的阴土,如同搓橡皮泥一样的捏在一起。 不断的用自身的道理,冲刷着其中不平整的地方,然后让一块块本不相同的阴土,完成接壤。 当所有的阴土凝结于一处时,天地突然变色,整个世界都在急遽的抖动。 天空阴暗下来,世界也变得灰蒙蒙的一片。 阴气上升,阳气消散。 此时的世界,是阴魂厉鬼的世界。 此乃万古未有之变局,亦是天地本身,对于地府轮回出世的配合。 世界的天道,第一次如此清晰的向曹柘传递清晰的讯息。 渴望! 祂正无比的渴望! 有了轮回,祂才会更加的圆满,规则与法度,才会更加的严密。 世界之内有轮回,世界之外,宇宙之中,亦存在大轮回。 小轮回里,轮转的是凡人的生死, 万象的更迭。 大轮回里, 轮转的却是星辰的寿数, 世界的生灭,无数种族的起落兴衰。 轮回如同齿轮,一环环的相扣, 将所有的一切,都结合成宛如精妙仪器般运转。 至于那些没有轮回的世界, 它们只是空气, 是流动的气息, 是齿轮间的尘埃与沙粒。 只要曹柘洒下手中的阴土,他所需要设立的阴曹地府, 就会立刻顺应天道变幻而成型。 早已根植其中的轮回大盘,也会由道凝之物,变成真实无虚的强大法宝。 而曹柘, 将会成为这件强大法宝的第一任‘使用者’。 天道不断的向曹柘反馈着讯息。 祂甚至许下了地祇之祖、地府之主、三界至神的位置, 用来催促和诱惑曹柘。 更加强大的权柄, 更加充分的反馈, 都就在不远处。 曹柘只需要抖抖手,将本该推动的一切, 再向前微微的、轻轻地推一推。 只是,天道对轮回大盘的掌控权,却是一丝不放。 这是祂的倔强, 也是祂自以为的与曹柘进行的利益交换。 曹柘作为轮回的推动者,却最终只是轮回大盘的‘使用者’, 而非掌控者。 这也就意味着,一旦轮回建立, 曹柘本身也要依照轮回规则而行。 他可以利用轮回大盘顺势而为,却不能逆势违规使用轮回大盘, 否则也要遭受反噬与惩处。 这样的城下之盟,曹柘怎会答应? 曹柘沉默了,他定在原地,指尖掌下的阴土不断的变幻,不断的铺开,时刻要与大地重叠,然后深入九幽, 隔绝出另一方属于亡者的世界。 但曹柘却偏偏死死的擒住它,不让它动,不让它跑。 阴土变幻,阴土中收集的亿万阴魂, 皆在怒号。 它们正在催促曹柘,让他立刻做出决定。 否则的话,它们亦会联合起来,形成古老而又强大的诅咒,诅咒曹柘···使他的道蒙尘,使他的世界观破灭。 此时此刻,不仅仅是诸天神祇,正在观望着这一幕。 那些强大的人类修士、竞赛者们,也在通过不同的渠道旁观。 “他还在迟疑什么?为什么不立刻定下轮回?是天地赐下的奖励不够?”有竞赛者小声问道。 “可能是因为,他不喜欢把!”有稍稍熟悉曹柘风格的竞赛者回应道。 “不喜欢什么?”一旁的竞赛者诧异问道。 有功于天地,然后天地给予嘉奖,这有什么不对吗? 这和为天地立功,然后天降功德,助长修行,滋养气运···有什么分别? 又和替公司拿下大单,然后公司给予奖金奖励,有什么不一样? 曹柘为什么要迟疑?又为什么要不喜欢? 他凭什么···不喜欢? 有很多人,永远都不会懂! 有时候,有一万个人告诉你,你的努力所得,都只是因为身处于‘平台’,所以当有收获时,不应该沾沾自喜,而是应该感激‘平台’的栽培与给予机会。 然而应该要绽放的花朵,换一块土壤,依旧会绽放的热烈。 而失去花朵的泥土,它只是在风里干枯,最终散做尘埃。 曹柘不喜欢的,并不是‘泥土’,而是它否定了花朵的盛放,否定了这美丽属于一粒种子,从千辛万苦中破壳而出,然后竭力的生长。 轻描淡写的就要抹杀一切,拿走一切···曹柘不喜欢! “天罡三十六变之···颠倒阴阳!” 曹柘的指尖,飞出了一道灵光。 这灵光落入粘合一处的阴土之中,那原本阴森鬼气的阴土,竟然开始从至阴转向纯阳。 正在被转化阴阳的阴土内,那妄图诅咒曹柘的鬼魂们,顷刻便被蒸发、消散。 而原本发生巨变的世界,也好像徒然被打断了脊椎,所有的变化都卡在了半中间,上不去、也下不来。 “我给你,才是你的!” “我不给,你不能抢!”曹柘轻声说道。 此时的他,面对着难以想象的压力。 这个庞大的、深厚的、深重的世界,正将亘古以来凝聚的神秘气息,搁置在曹柘的身上。 但凡他有一丝一毫的退缩,那这庞大的压力,都会顷刻将他吞没,使其化作天道的傀儡。 往后的口头禅就是‘维护天道’‘维持世界的平衡’。 但是,曹柘的脊梁依旧是笔挺的,他的手指始终稳定。 阴阳切割分晓的光芒里,那正在形成阴曹地府的一切,都在被转换成天地间的至阳。 第五百六十三章我的轮回,世界的背面(求订阅,求月票) “鱼死网破,何必呢?” “太刚烈了,刚过易折啊!属于他的时代,要落幕了!” “与天为敌,何其不智!” “所得所学,皆源于天,自绝于天道,便是自绝于未来,他就要陨灭了···可惜了,原以为是一个新生的绝代神王,现在看来太过骄狂,终究只是一闪而逝的流星。” 诸神对曹柘的评价,也大多并不正面。 他们多数也同样无法理解曹柘的选择。 做了那么多,然后让天道接盘,再老老实实的当个工具人···难道不好吗? 过往那些大事记里,曾经令一个时代耀眼过的存在,他们不也都是这么过来的? 天道至公,又岂会不念‘功德’? 他们中只有极少数、极少数,隐约的看懂了曹柘的行为。 “不!他不是要鱼死网破!” “他是要···他是要···创世!” 说出这样的话时,说话者的神情,也都疯狂的变化起来。 他们为曹柘的气魄所震慑,也为曹柘的野心所感到惊悚。 “轮回!” “一界之轮回,并非他所求。” “他要的,也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轮回。。” “他的目的···他的目的,从来都是激怒世界,激怒天道!” “天高浩渺不可追,天意茫茫遍难寻。但若是天怒了!天恶了!主动降下了惩罚,想要将他毁灭,那天就显露了踪影,就露了行踪!”古老的斗姆元君,站在星空之上,俯视着曹柘的举动,闪烁着无穷星芒的双瞳里,闪耀的都是钦佩的光芒。 斗姆元君的话音落定,来自于天的‘恶’便已经追上了曹柘。 那是难以形容的怪物! 是天道,将世间所能凝结出来的恶意,都堆填在一起的结果。 它没有固定的形态。 但无论是哪一个形态,都显得是那样的恐怖、可怕。 胆小者甚至看一眼,都有可能发疯。 它没有世界观! 因为它本身就是扭曲的! 任何的世界观靠近它,都会被扭曲。 它就像是病毒,像是一团散发着不幸、不详的极端物质。 它是诸神的毁灭者、杀戮者。 许多神话文明里,预言的诸神黄昏,都会出现它的影子。 当神的文明、神的视角、神的权柄都失去了作用, 那么属于神话的全知与全能, 也便画上了潦草的句点。 曹柘面对这样恶劣的怪物, 却举起了手中凝结之剑。 随后伴随着那开天之影在眼中重叠展现,一剑挥下! 真实伤害! 跨越了世界观,跨越了道的攻击, 笔直的落在了那天之恶怪的身上。 凄厉的惨叫与哀嚎,几乎要将天空和大地, 都撕裂成两截。 而那本不该受到伤害的怪物···却竟然被曹柘一剑斩断。 但这并没有将问题解决。 怪物还在扭动着, 它在修复! 天地间的恶意不散, 它永远都不会死! 承受伤害与死亡之间,有着无法跨越的距离。 在天道的许可下, 这怪物拥有极高优先率的不死之身。 除非曹柘能够拿出,彻底超越这个世界的力量,将它抹杀。 “真实伤害!原来刑天之力是这样用的吗?” “刑天!刑天!原来真的可以处刑于天, 此天非天帝, 而是···天道?”不少神祇此刻方才醒悟。 随后投放向常羊关的目光, 也变得热切。 他们没有勇气反抗天, 但却又都同样眼馋,眼馋这可以处刑天的力量。 这或许就是老阴比们的本能。 某些力量, 有了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 只是,他们想要有, 也要有那个资质和资格才行。 曾经曹柘‘天真’的以为,因陀罗有这样的力量, 但事实上是因陀罗可能只是入门了一些皮毛。 连刑天的程度都没有达到。 就这他还想收集齐地火水风,重塑天地? 难怪身为鬼方神王, 却会被自家的古仙、古神们一贯瞧不起、看不上。 断裂的天之恶怪正在不断的扭动,欲再度成型, 将曹柘笼罩覆盖。 曹柘手中,带着真伤···或者说刑天、开天之力的剑,则是连连斩出。 最简单的剑招,带着最笔直的剑芒。 天之恶怪,被曹柘劈砍成无数的碎片。 “消耗战而已!” “凭借刑天之力,他可以暂时自保,但他总有气力耗尽之时, 而这天之恶怪,却是不死、不休、不眠、不卷之物,等到那时,他依旧要败!依旧要死!”之前看衰曹柘的神祇, 此刻继续找着他们的‘正确答案’,坚持自身的认知不动摇。 曹柘则是用行为,狠狠的回击了他们。 在大量世界观的推动下,地火水风四种世界观齐头并进。 它们是构成世界最基础的物质与元素。 同时也是四种最接近于‘天道’的元素。 这种接近就在于,无论从它们哪一种世界观出发,都可以侧面定位出‘天道’的韵律。 而当四种世界观,同时并行时。 就等同于完成了对天道的定位。 天道被四种元素化作的世界观,牢牢的锁定在了一个短暂的框架里。 祂被曹柘···捕捉了! 嗡! 手中的剑,激荡起了无匹的光芒。 开天辟地的一剑,就这样轻快的挥出。 刹那后,天地、万象以及认知中的一切,都像是被曹柘这一剑,切割在了另一个维度。 而所有的人,所有的一切,都被抛弃在了断裂的过去。 此时的曹柘,早已停止了颠倒阴阳。 将大量转化阴曹地府的阴土,强势的塞进那世界的缺口、万象的断裂之中。 地火水风结合太极图镇压,将所有可能形成的连锁反应,都压制在了构想之中,而并未波及到丝毫的现实。 轰! 所有生灵,都只觉得灵魂之中一震。 随后,就感觉与这世间,与这世界仿佛多了一层难以言明的联系。 而原本停滞的一切,则开始继续流淌。 停顿的河水,停歇的风,停止生长的高山还有那澎湃的火焰与岩浆···它们都恢复了自由。 然后愈发的奔放。 地府! 轮回! 固定! 而曹柘,虽非地府之主,轮回之侍···却是这一切的缔造者。 掌握着绝对的权。 他没有将地府设定在九幽之下,长埋地底。 而是构建在了世界的对立面。 就像是眼前这个世界的倒影。 生与死的轮回,将会形成真正的‘互换’。 地府非地府,而是另一个生机勃勃,有着精彩人生,无限可能的世界! 一界死,便是另一界的生。 死亡,不过是新生! 第五百六十四章行走于世的创世神(求订阅,求月票) 与天第一战! 曹柘,完胜! 当世界的背面,亦可称之为‘地府’的另一重世界被设定。 当轮回作为中枢,开始掌管世界两面的交替,曹柘悄然的便在这个世界内,拥有了极高、极强的话语权。 而这话语权,还将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的积累、膨胀。 即便是天道,亦拿他无可奈何。 因为天道不可能砍去自身的一半,只为了将曹柘驱逐。 作为至高、至公的天道,祂存在的所有意识里,都没有这样的认知。 成长进化的同时,维系平衡与完整,才是祂的追求。 毁灭与自毁,在正常的天道思维里,都是不存在的。。 除非遭受了某种污染,变得不再纯粹。 巧借立地府之名义,激怒天道,将其诱出,然后一剑开天,以地火水风重炼天地···。 曹柘这般眼花缭乱的操作之后,完成了又一次的飞跃! 他成为了这个世界的创世神! 因为他确确实实创造了世界。 而不仅仅只是改造。 现如今,或许曹柘真的可以在这个世界里,称一声无敌了! 所有的世界观,所有的道理,在他的眼中,都成为了货架上可以随意挑选的商品。 无论他想了解哪一种世界观,都可以将其取下,然后随意的摆弄。 甚至,这世界里,一切生灵的修行,都与他息息相关。 所有人的认知、思考、进步,都可以视作为他的认知、思考与进步。 世界越繁荣,越强大,他获得的反馈,也就越多。 “虽然是这样,但其实具体的真实境界,并没有得到什么提升。” “世界内的权柄、权利,也不过如此。难怪三相神、三清等都不会驻留在这个世界。” “对于弱者而言,权柄是力量是一切, 对于强者而言, 权柄却只是一把可有可无的钥匙。”曹柘随手在笔记中, 记下了这样几段文字。 然后再将书卷,挂在了牛角上。 此时白牛的牛角,像极了七夕节的姻缘树树枝。 当然, 这个时候,白牛吉尔不会再翻曹柘的白眼了。 在它浅薄的认知里, 曹柘已经达到了湿婆的境界, 成为了与湿婆同级别的创世大神。 给创世大神当坐骑, 不丢脸。 “三年之期已满,亿神山上的神祇, 也已经悄然达到了三千之数,虽然还不是很符合我的预期,不过···还算过得去。” “我得到了创世权柄, 对我自身而言, 帮助不算大, 但对于整个竞赛者群体而言, 却尤为关键。” “因为这代表着,我可以在这个世界里, 做出更多的‘操作’,帮助他们更加快速的成长。”曹柘对眼下这个高等神话世界的重视,是显而易见的。 通过从竞赛者中收集情报, 曹柘能够知晓,那多达数亿的竞赛者, 分散进入的世界,有百分之六十, 只能算是无魔、低魔、低武,百分之二十是中武、中魔, 百分之十是高武、高魔,剩下的百分之十,却并不是神话世界甚至高等神话世界,而是各种各样不好界定范畴的世界。 比如有的世界,强者有能力爆星,却会受限制于寿命和疾病。 有的世界各种规则过于乱来,一点也不严谨, 导致其中所学所会,离开了特殊的世界环境,到了外界可以应用的并不多。 就比如有几名竞赛者,去到了多啦A梦的世界, 甚至带回了一些神奇道具。 但是这些道具,到了旁的世界,都变成了废品,基本没有了用处。 有可能被认定为‘高等神话世界’的世界,整理上来,也不过三个。 而这也并不能断定。 因为去到这三个世界的竞赛者们,基本都没有触摸到‘高层’。 他们可不是曹柘,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认知到世界的真谛。 往往多属于‘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甚至亦有可能,某些被鉴定为‘低武、低魔’的世界,本质上极为高级也不一定。 亿神山上,神钟敲响。 三千新神,分别坐在他们的神位上,眼神狂热的看着山顶再往上一截的地方。 通过神座的反馈,他们都知道,成为此界创世神的曹柘,即将归来。 并且会在亿神山上,展开第一期的新神培训。 当然···说的更高端一点,这叫‘讲道’。 持续时间是七天。 而亿神山上,所有有主的神座,也都会在这七天里,得到某种加强。 不仅可以带领着他们更加的‘近道’,甚至可能在意识遨游诸多道理的途中,截获某些无主的先天神器,将这些神器作为神座伴生的灵宝,收服归来。 这和发财了大派红包,有什么区别? 三千新神,就像是那些公司的元老、骨干,可以享受公司腾飞后,爆发的第一波强力红利。 当然,这是机遇,也一样是挑战。 如果在这次讲道中,没有得到十足的进步。 那么很有可能,会被原本齐头并进的同僚,借机甩开一大截。 这是谁都不愿意的! 所以尽管三千多人都是如此的心潮澎湃,却又都整理着心情,调整好情绪。 紫气蔓延三万里。 无边金光,从云端洒下,然后照亮了整个亿神山。 带着道之碎屑的金花,从天而降,不仅落在了亿神山上,也洒向那些围绕着亿神山而聚集,庞大的竞赛者群体中。 本来就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公款’,曹柘就直接拿出来,给自家伙计们发福利了。 当然,他还是有节制的! 没有底线的投喂,只能是喂猪···喂不出豺狼虎豹。 落定在亿神山的高度,俯视着整个神山。 三千多人尽入眼底。 其中七成是东方人。 东方人中九成九又都是华人。 这很不错! 曹柘虽表现出一视同仁的姿态,但内心的倾向与认同感,还是不必隐藏,更不必避讳。 “你们中有很多,是我的老熟人!” “也有一部分,咱们并没有直接打过交道,不过现在,我们可以熟悉一二。”曹柘开口说话了,轻松的语调,故意降低身位的话语,并没有让气氛变得松快下来。 当差距过大时,哪怕是开黄腔,只怕也没有人能傻白甜般的笑出来。 曹柘也没有继续做这样的努力与尝试。 王者孤独···圣者则比王者更孤独亿万倍。 “不说废话!” “道就在这里,我写给你们看。” “看懂了,一飞冲天,看不懂,原地踏步,简单、残酷···而这就是修行!”曹柘说道。 第五百六十五章各人领悟(大章) 曹柘的声音与手中的文字,在亿神山上不停的回荡。 而那些原本还心思各异的竞赛者们,很快就都主动或被动的沉浸到了道的海洋里。。 无论他们最终能否悟出点什么,在这样的环境与场景下,他们都很难不被感染、代入。 集体是一个很具有魔力的存在形式。 而在曹柘的强大气势压迫下,那些原本无法与他形成任何对抗的竞赛者们,竟然将心念与势,缓缓的凝结在了一起,化作一股顽强的‘气’,与曹柘进行对抗。 曹柘的压迫,就像锤子一样,一下下的砸下来,压榨出潜力,也排除杂质。 时间不断的流逝。 一天一天,过去的飞快。 当最后一点点的余音,在第七天的末尾时彻底的消弭在了空气中,所有人依旧被那悬浮在半空之中,流光溢彩的字勾住了魂魄。 所有人,都在这些文字里,寻找着他们内心所向往的‘道’。 在这个世界的定义里,道可以显化为‘世界观’。 而反之,已经存在的‘世界观’,便可以倾向接近于某种道。 等闲之辈,自然不可能做到倒因为果。 但曹柘不是等闲。 他获得了这个世界创世神的权柄。 能够利用这权柄,强行将大道截留在亿神山上,让所有的神级竞赛者们近道。 用他们的本心去照映天心。 即便无法令他们立刻掌握完整的世界观、完整的大道,也能让道的影子留存在他们心中,作为宝藏等待开启。 这也并不算是拔苗助长。 换个方向理解,曹柘也不过是将自己享受过的便利,换一个方式,换一种利用率更低的法子,让所有有资格享受的,都享受到了。 那些开天辟地起,就得到某种道之青睐的先天神祇,难不成他们也算是被拔苗助长? 红玉亦坐在这三千新神之中。 那泛着氤氲彩光的文字,在她的周围来回的游荡,显得要更加的清晰、明亮一些。 很快那五彩流光之下的文字,便组出了一篇整整九千字的真诀。 这是一篇带有延年益寿、美容养颜,以及不弱攻击力的真诀。 它的极限是水、木二系大道,将这门真诀极尽升华,即刻逆返其本质。 虽然概率不高,但存在可能性,比起一般的神祇、仙家,完全凭运气似的瞎猫碰死耗子,要便捷的多。 而且, 水、木二系, 看似平常, 实则皆为世界支柱型元素,掌控这两种世界观,即便不能败敌, 也能先立于一个优先率较高的不败之中。 显然,曹柘是给红玉开小灶了。 但是红玉却在迟疑片刻后, 放弃了领悟这篇真诀。 任由它在脑子里慢慢的消失、淡化。 “咦!看不出来, 小丫头心里想法还挺多。” “不爱红装爱武装?” “好!成全你!”曹柘顺手一点。 更多的文字, 编排成长篇大论,往红玉的脑后‘灌注’。 若是毅力差些的, 只怕接收不到一般,就先精神恍惚,难以承受而陷入昏迷, 错过了这一次的机缘。 这一次, 曹柘为红玉挑选的真诀, 足足有三万八千字。 摒弃了木系, 完全阐述水之大道。 修行此真诀,下乘可得一条黑水浩荡之河, 凝练黑水神力,即便再无领悟,未来也必得一份水种, 中乘可得沛然无匹之天河,凝练天河神力, 未有三成概率,直接领悟水之大道, 得到水之世界观。 上乘得悟星河,凝练星河神力, 九成可得水之大道,进而以水阐述漫天星斗,上升为星辰古神,极为不凡。 毕竟道与道相同,却又不同。 世界观与世界观之间,也存在偏差以及高下。 质与量,都可以因区别、差距, 而形成实力上的对比落差。 这一次,红玉明显是心动了。 她正在迟疑。 她的性格本就不是那种随时都能强硬起来的个性,水之道至柔却又至强,刚柔相合, 正合适她不过。 “还不满意?” “还要继续?”曹柘收到了来自红玉的反馈。 此时的曹柘,劝诫的话到了嘴边,却又收了回去。 “看来,你是真的很想、很想独当一面啊!”曹柘此刻也猛然惊觉,他似乎也不知不觉,陷入了某些对红玉的偏见。 不能因为她平时显得呆萌、娇柔,就真的认为她没有一颗当女强人的心。 性格并不是选择,它只是代表了人们、社会,对某些人固有的偏见。 “来!” “既然你要强,那我就助你!”曹柘伸手替红玉散去了脑海中徘徊的那些文字。 文字散开之后,红玉已经开始觉得脑袋胀痛,仿佛整个灵魂都要抽搐出身体一般。 她张大了嘴,似乎极力的呼吸着,汲取着空气中的养分,亿神山上的元气,凝结成滋养身体与灵魂的雨水,滴落入人群之中。 漂浮在满山的文字,排列成龙,如同一道巨型的彩虹一般,落在了红玉的头顶。 此时,那些已经做出选择的新神竞赛者们,已经睁开了眼睛。 他们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又看着那仿佛要被文字形成的虹龙压碎的红玉,很不理解这个看起来有些娇弱的少女,究竟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曹柘。 此时的红玉,却在经受着极大的‘考验’。 她的整个意识轰然炸开。 随后在她的意识碎片中,逐渐梳理出了足足有十二万字的长文。 这篇真诀,已经不再是水、木等系,而是至刚至阳! 没有其它可能,它直指大道。 如若修成,百分百得火系或者阳属大道,形成极其强大的世界观。 这十二万字的真诀,就是在曹柘本身对火、阳之系列的世界观上,拓印出来的。 红玉终于满足了! 她已经达到了她所能承受的极限的、极限。 水、木虽好,但要想能守能攻,还得升华到极致处。 而火、阳属却非常直观。 即便是初期,便能展现出极致强大的攻伐能力。 虽然说一切都是世界观,都只是对世界的侧面见证。 但固定的认知和思维方式,总是会形成偏向影响。 就像,你看到火,就会感觉到灼热与刺痛,看到阳光,就会刺眼。 但看到水,多数时候只会觉得它柔软,看到树木,也只会觉得它生机勃勃。 不是后者不存在其它可能与属性,而是‘认知’如此。 而修行者斗争,有时候博弈的便是认知。 此处,红玉压榨极限,又在曹柘的操纵下,终于‘悟出’了十二万字的真诀,直指火、阳之道。 另一边,龚若琳这位真正的女强人,却已经凭借一己之力,开始动摇大半个亿神山上漂浮的彩色文字。 数十条虹龙,环绕着龚若琳,竟若群龙噬身,要将她一举吞没。 曹柘毫不意外龚若琳的强势。 仔细来看,竟有足足六十万的文字,进入龚若琳的意识之中,与她契合的大道相连。 虽说并非是字越多越好。 然而这里存在的每一个字,都灌溉着曹柘的意志、意念,对道的领悟。 这甚至可以说,就是曹柘的传功与灌顶。 接收的字越多,组成的真诀越强,距离大道世界观的距离,也就越近。 尽管多达六十万字,龚若琳却依旧很稳定。 眉宇之间,没有半点痛苦勉强之色。 而她所凝结的真诀中,充斥的已经不再只是简简单单的原始大道。 其中还夹杂了曹柘对‘新’道的理解与定义。 新的不代表一定强,却代表了一定很新。 拥有更多的可能性,同时也更不容易被看破。 不再看龚若琳的状态。 曹柘反而有些皱眉的看向王德发。 王德发此刻的情况,却好似有些不太妙。 作为曹柘的‘老牌’弟子,铁杆支持者。 不知何时起,王德发有了‘小先生’的别称。 曹柘是夫子,他便是先生。 因为王德发,从很多方面,很多层面,都在模仿曹柘,都在尽可能的向他靠拢。 但是,他与曹柘又是有距离的。 他将对曹柘的崇拜,也代入到了自身的模仿中。 反而让这份模仿,脱离了现 实。 显得格外的虚假。 在很多感触敏锐的人眼中,王德发就像是裹着一层不属于他的壳,戴着时刻紧绷的面具。 曹柘曾经在武道山上时,就提醒过王德发。 只可惜王德发显然没有解决问题。 此刻,当数不清的大道文字,照见他的内心世界,被压抑、克制的真实自我,便开始展现。 在王德发的意识中,仅仅漂浮着三万字。 但是这三万字,每一个字都充斥着魔性。 它们是疯狂的,是压抑的,是克制的,同时也是充满了危险与不确定性的。 都说老实人疯起来,最可怕。 而始终克制着真实自我,而选择成为曹柘模仿者、影子的王德发,他一旦朝着另一个方面滑落,未来也将难以预料。 “学我者生,像我者死!” “学我者生,像我者死!” “学我者生,像我者死!” 王德发的嘴里,不断的念叨着这三个字。 这是曹柘曾经对他的提醒。 而现在,这八个字,正维系着他最后的脆弱理性。 三万字的魔言,正在引诱他,正在引导他。 如果他选择妥协,那么曹柘便亲手培养了一尊骇世大魔···尽管曹柘可能并不当做一回事。 但王德发如果就这也折了,对整个人类竞赛者而言,也未必不是一种损失。 “我学者若死,我便可···活!” “我像者若死,我便是他?”王德发的嘴里,嘟囔着。 这声音很微弱,但曹柘何等敏锐,自然听在了耳中。 心中并无燥怒,只有念头在闪烁。 杀机在刹那间凝聚,又在须臾间消散。 顷刻之后,曹柘对虚无中点出一指。 有夜叉与罗刹两种形态的钵罗诃提在虚空之中被打落出来。 他是大梵天所捏造的魔主,为罗刹与夜叉之父,力量与威力的化身。 它时而以单一的身份存在于世,也时而以复合身份存在。 在夜叉与罗刹族中,他是作为两种不同的形象而出现的。 但事实上,他就是唯一,就是那鬼方神话里,最强大的魔主之一。 王德发的心神在巨量大道的压迫下失控,这是他自身的心灵破绽。 但往这样的极端滑落,则完全是因为钵罗诃提在其中刻意引导。 曹柘虽令鬼方诸神三年不可下界入凡,但他们依旧有力量渗透出来,然后潜藏起来,等待时机出来搞事情。 伸手一捏,曹柘将这强大的钵罗诃提封印了大半的神能。 随后将其塞进了王德发的意识之中。 进入王德发意识的钵罗诃提,虽自知已无法可逃,却不愿就这么溃败认输。 他更加疯狂的蛊惑着王德发,企图将曹柘看重的这名‘弟子’诱惑堕落,让曹柘吃瘪。 同时,如果曹柘不得已除掉了王德发。 那么哪怕有再多的理由,他在那些竞赛者们心中的‘金身’也会被打破。 毕竟,这么强大,这么厉害的曹柘,竟然连自己的亲传弟子也护不住,那是不争的事实。 此刻的王德发,却反而在更加猛烈的诱惑中清醒过来。 他对曹柘的‘怨’,起源是他对曹柘的崇拜与向往。 反之,他对曹柘的崇拜与向往,才是心灵之中最主要,也最强大的支撑。 三万魔文,压住了他过往的信念。 而随着钵罗诃提的加入,这份压迫,开始变成触底反弹。 “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 “他是最伟大,也最强大的!能够模仿其万一,我已经是极其、极其幸运的了。” “我从未想过要超越,更没有想过要成为他。” “我只是想要靠近···靠近哪怕是一点点!更像他一点点!”王德发的意志开始重新的凝聚且坚定。 那原本只是裹住他的壳,却早已不知不觉就成为了他! 当有些自我的规律,成为了一种习惯。 那又如何说,这并不是出自本心? 就像有人为了得到好名声而做慈善,时间久了,日子长了···又怎么能说他没有一颗慈悲心? 有心为善不为善,无心为恶不为恶···这就是最诡辩的耍流氓。 随着王德发的意志坚定,在他的意识中,更加璀璨夺目的文字,取代了那三万魔文。 同时,文字的洪流,化作了汪洋大海,将进入其意识的钵罗诃提淹没。 文字组成了封印,汇聚成封印大道,将这古老的魔王,封印在了王德发的意识深处。 这魔王,会在未来,成为王德发进步的资粮。 曹柘的目光,从王德发的身上掠过,然后看向更多的人。 他们都很优秀,尽管都有着不同的问题,但未来···他们会成为人族的顶梁柱。 第五百六十六章朝闻道,夕可死(求订阅,求月票) “钵罗诃提只是棋子,他并不是唯一想来破坏亿神山的鬼方神祇。”曹柘很清楚亿神山的特性。 虽然他没有专程将亿神山打造成铁桶一块,但即便是他随手施为,也让亿神山上有诸多险要,等闲难以突破潜入。 说一句话拿大的话,以钵罗诃提独立的力量,是不可能悄然无声的潜伏进来,还影响到王德发的心境。 拽住钵罗诃提的一缕气息,曹柘以命运和搜索两种世界观,对整个世界进行了第一遍筛查。 没有结果。 钵罗诃提过去的命运已经被斩断了。。 过去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即便是曹柘也无法将这迷雾吹散。 吹不散迷雾不要紧。 能撑起这样庞大过去迷雾的存在,在整个世界中,也是有数。 曹柘只需要用简单的排除法,一个个的试探过去,便可以了。 另一边,王德发终于收束了气息,将文字化作的真诀藏在心中,将钵罗诃提完全镇压于意识深处。 随后一个翻转起身,冲着曹柘深深鞠躬行礼。 “师父!我心中起了恶念,为贼人趁虚而入,还请师父责罚!”王德发说的十分诚恳,他是真心在忏悔,而不是故作姿态。 曹柘点点头道:“不错!你修行还不到位,心中对自我的坚定不足。” “布下这一局的幕后黑手,我为你点明,同时送你一柄斩神剑,你若能将那家伙的脑袋摘回来,这件事便暂且放下。” “若是不能,你便不再是我的亲传弟子。” 曹柘的这个要求,属实有些严格了。 王德发现在的表面实力,连元初种子都没有获得,只能算是一般的神祇仙家。 而那幕后黑手,至少也是获得了几种大道世界观的古神、古仙。 安排王德发去杀对方,如同是以卵击石。 但曹柘就是要这样逼一逼王德发,刺激他自身的潜力。 曹柘很清楚,王德发、龚若琳等走上超凡武道的修行者, 与他一样, 并不是实力真的差距这个世界的强者很远, 而是还没有找到那个正确输出的点。 他们要早点习惯这种‘误差’形成的实力差距。 因为未来,这样的状况会更多。 曹柘自身,也在不断的适应、习惯, 找到那个始终能快速站定起来的点。 而不是一旦被转换了主场,就仿佛被打落了天际, 归入凡尘。 当然, 王德发、龚若琳等的起点要比曹柘低一些, 但道理是相通的。 更何况,王德发并不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他的意识空间里还封印着一个钵罗诃提, 曹柘逼王德发一把,就是让他快些将这鬼方魔王给消化了,没必要总是养在身体里, 搞什么一心同体, 房东、租客一家亲。 其次, 曹柘会将一条纯粹的杀道封印入剑中, 其中赋予‘真伤’之力。 王德发持剑在手,能最大程度发挥出其所长。 只要有这把剑, 他就有可能达成目的,将目标斩于剑下。 “还请师父告知目标是谁!”王德发抱拳说道,直接认下了这个任务, 半点推脱的痕迹也无。 眼中绽放的并非是视死如归的绝望,而是澎湃的战意, 以及压抑克制的愤怒。 即使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但王德发就是有这样的自信心。 作为曹柘的弟子, 他理当有这样的自信心,骨子里也是骄傲且张扬的。 “好!那我就告诉你, 往西走八万里,有一片沙漠。” “等你在沙漠里找到一株菩提树的时候,你就知道,你必须要解决的是谁了!”曹柘没有直接道出名字。 因为一旦他说出了名字,对方就会因为施加在自身名字里的咒,而得到感应,提前做足了准备。 王德发是去洗刷耻辱, 不是去送菜上门。 说罢之后的曹柘,指尖绽放光芒。 须臾之后,一柄无坚不摧,无不可杀的神剑, 凝聚出来落在了王德发的手边。 这柄剑有着银白的剑柄,以及宛如秋水一般的剑身,内敛的寒光,折射出来的是足以撕裂天穹,粉碎一切的杀机。 单单只是握住剑柄,就能感受到那澎湃的杀意,寒冷的刺痛灵魂,锋利的仿佛要同时割裂持剑者的身体。 虽是曹柘随手所造。 但作为创世神,在这个世界里,曹柘随手创造的剑,亦是绝顶的强大神器。 王德发握紧了这柄剑,平静的面容下,隐藏的是滔天的怒火与战意。 “弟子一定带着敌人的头颅回来,再向师父请罪!”抱着神剑的王德发说道。 “弟子这就启程出发,不知师父可还有什么要交代弟子?”王德发渴望的看着曹柘问道。 曹柘想了想,然后说道:“朝闻道,夕可死!” 王德发浑身一震,随后露出明悟之色:“弟子知道了!舍弃生死,才能窥见大道,师父···弟子一定将这六个字铭记在心。” 曹柘直接伸手,一巴掌打在王德发的后脑勺上。 “为师的意思是,早上知道了寻仇的路,晚上仇人就该死了!” “别拖的太久!” 王德发诧异的看着曹柘,虽然知道不该质疑师父,但是···这六个字,是这么解释的吗? 王德发带着深深的不解,提着剑走了。 等王德发化作一道流光,远远消失于天幕彼端之后,之前好似在闭目学习真诀的龚若琳,却迅速的睁开双眼。 “师父!王师兄一人只怕照应不来,为了防备鬼方人多欺负人少,弟子愿前去接应。”龚若琳说道。 刹那间,不少原本端坐神座之上,闭目学习的竞赛者,也都跟着睁眼。 “弟子也愿往!” “弟子也愿往!” 数十近百人纷纷开口,足以见得王德发平时人缘当真不错。 “哈哈!” “你们以为为师是谁?” “有为师在,鬼方···怎敢人多欺负我的徒弟?” “公平一战,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他们如果不喜欢公平,那为师会让他们知道,不公平、不对称的战斗,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曹柘笑着说道。 随后却又道:“当然,你们师兄、师弟、师姐、师妹之间有感情,为师也不拦着。” “前去观战,也是可以的!” “不过,记得不要私下里对照真诀,适合你们的,就是最好的。” “而且,那些文字,你们说出来···意思就变了,虽也不错,但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众弟子纷纷露出喜色,冲着曹柘行礼,口称‘知道’,随后结伴化作流光,往王德发飞驰的方向追赶而去。 第五百六十七章请大神赴死(大章) 遮末罗州位于西方世界的中州之地。 其中便有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沙漠。 这沙漠里的每一粒沙子,都比正常人头大的花岗岩还要重。 沙漠里的风,却始终能卷动巨量的沙子,形成可怕的沙暴。 凡人如果到了这里,很难活过一天。 那些受狂风卷动吹起的沙子,比子弹还要凶猛。 轻易就能炸穿人的身体,将一切都撕毁。。 而在这样的沙漠里,别说是一株菩提树了,便是一片绿洲,也是想也别想。 传闻这里曾经是一处古神战斗过的战场。 鬼方的初代神王帝奥斯与伐楼那曾在这里战斗过。 战斗的结果不得而知,只是后来,伐楼那代掌了神王之权柄。 没过多久,伐楼那又被因陀罗取代。 也就是说,因陀罗这个不受待见的鬼方神王,实则是第三代神王。 “帝奥斯鬼方的初代神王,不臣于三相神的万有之主,伐楼那传来了讯息,帝奥斯并不能完全代表鬼方神祇,因为他还有别的身份,比如希腊主神宙斯,罗马神话主神尤皮特。伐楼那当初能逼迫帝奥斯让出神王之位,代表的并不是他自身,更是三相神的意志。” “也因为如此,帝奥斯才没有居于鬼方天界,而是身处于这被神诅咒的沙漠之中。” “他扇动钵罗诃提偷袭,打的主意,只怕是让我出手,继续针对鬼方神祇,而他好趁机再掌大权。”曹柘将这些乱七八糟的神话纠纷,暂时抛在脑后。 目光穿透了无限的距离,始终落在王德发的身上。 迦陀楼的后裔们,作为这个沙漠里,唯一仅存的生命体,散布于每一处阴暗的角落,它们以沙土为食物,排斥沙土以外的一切生命甚至是物质。 坚硬的甲壳,锋利的口器,还有庞大的数目。 在更遥远的地方,这些‘甲虫’, 又被称之为圣甲虫。 如同很多普通的生物, 在不同的文明里, 有着不同的名字。 神话生物也是一样。 至于它们的来历,看似不同,实则一样。 源头都是一样的, 只是创造它们的神,在不同的神话里, 有着不同的名号。 圣甲虫的数量繁多, 身体坚硬结实, 最麻烦的是,它们几乎是杀不死的。 即便是将它们的身体打散, 它们也只会化作沙土,等到一定的时间后,重新化作甲虫再度出现。 在鬼方的某些冷门神话里, 便有迦陀楼的后裔, 将会毁灭世界, 将一切都啃食干净的说法。 只是并不主流, 可能只是神话阴谋的一种。 王德发对这些甲虫没有兴趣。 他并不钻研蛊术。 倒是跟随王德发而来的那些竞赛者中,有几人悄悄落定下来, 收集了一些甲虫,准备尝试将它们制作成蛊,或是炼成特殊的虫傀儡。 高等神话的世界里就是这样, 再荒芜的地方,也有着大量难得的‘资源’。 这是很多低等神话世界, 所不具备的强大优势。 别的不提,即便是曹柘现在的程度, 这个世界依旧承载的住他,让他隐约还有上升的空间。 这就是底气, 这就是资格。 黄沙之中,大漠之上,烟尘滚滚。 铺天盖地的甲虫时而化作狰狞可怕的巨兽。 它们是沙漠里的魔,要将一株古老的,神圣的菩提树啃食。 但是这株菩提树,却始终闪烁着夺目的金光,将所有的甲虫, 都排斥在外。 金色的树叶,银色的菩提子,绽放出无量的彩光。 仿佛象征着这孤寂的沙漠里,唯一的神话。 树下有一名白发、白须, 身材魁梧高大,鼻梁高挺而又弯曲,五官深邃的老者,正盘腿坐在菩提树下,似乎是正在感悟着什么。 在他的身边,只竖立着一把简陋、粗糙的石矛。 石矛上的划痕和缺口,似乎见证了数不清的战争。 它是那样的古老,诉说着强大与不详。 长矛的影子,在沙漠里的阳光下,正扭曲挣扎。 那被束缚在影子里的魂,时刻都在进行着最恶毒的诅咒。 王德发握着剑,一步步的走了过来。 他知道,他找到了他的对手。 即便是对方气息没有泄露分毫,王德发也能察觉到,这个老人的强大。 他们之间的差距,是肉眼可见的。 钵罗诃提在王德发的灵魂深处,发出了刺耳的嘲笑。 他在讽刺着王德发的‘愚忠’。 因为,这样的挑战,几乎是数来看,都是送死。 或许于卑劣者的眼中,曹柘正是因为王德发的冒犯,所以故意给了他这样一个必死的任务。 通过敌人的手,杀死他所看不惯,感觉如鲠在喉的弟子。 这一瞬间,王德发仿佛感觉到了成千上万的渡鸦朝着他扑面飞来。 这些渡鸦却又都化作了锐利的雷,切割的风。 每一击都像是要粉碎他的灵魂,撕碎他的肉体。 “呼···!” 王德发深吸气,然后吐出剑气,成千上万的渡鸦都仿佛烟云般散去。 风与雷,就在他的周围环绕,却没能伤害到他分毫。 或许帝奥斯真的很强,但王德发也绝对不该用‘弱’字来形容。 想要这么简单的杀死他,绝不可能。 帝奥斯从菩提树下睁开了眼睛。 这一瞬间,他背后的菩提树,似乎也发生了变化。 时而如同金色的苹果树,时而又如同赤色的太阳神树。 但最终,它还是菩提树。 绽放出来的是智慧与神圣的光。 帝奥斯注视着王德发。 但他看的却只是王德发手中的那把神剑。 “傲慢、自负,我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时期。” “但只需经历一些时间,你就会发现,你所有骄傲与自负的,都只是时间对你开的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你认知的越多,便越能知晓自己的卑微与平凡。” “神亦是蝼蚁!”帝奥斯说道。 自然,他这话是说给曹柘听的。 曹柘没有回应帝奥斯,这是属于王德发的战斗。 曹柘不会插手,也不会插嘴。 他要培养的不是温室里的花朵,不是备受呵护的‘大宝贝’。 曹柘需要的战友,是同伴,是当他处于危险之中时,可以将他拽出来的同行者,是当他陷入了某种困境后,能够继续带领着人类,奋力向前的引领者。 张百忍是曹柘看重的第一个,龚若琳可以算是第二个。 而王德发,当他克服了心中的虚无与迷茫的自我后,便是第三个。 至于萧霆,他又不一样。 萧霆是潜伏在敌人中的孤勇者,或许他有回归的那一天。 但那一天,若不是绝对的胜利,便是他的牺牲与死亡! “生如蝼蚁,亦当有鸿鹄之志,命若纸薄,当有不屈之心。” “无志空活亿万年,活的也不过是一场大梦,不得真假,不得虚实!”王德发看着帝奥斯,一字一句的说道。 尽管帝奥斯不是在对他说话,当王德发却选择回答了他的话。 帝奥斯还是不拿正眼瞧王德发。 他说曹柘傲慢,他又何尝不是这般? 至于王德发说的这些话,他完全不会听在心里。 无力者的话再有道理,这话也是无力的。 帝奥斯在存在的岁月里,曾经见过很多慷慨呈辞的智者。 而这些玩弄智慧的,如果不是作茧自缚,便是泯灭在了历史的尘埃中。 沧浪! 王德发拔出了剑。 他总是那样的稳定! 没有蓄力拔剑术这样的花哨。 剑出鞘,虽失其威胁,却将锋芒展现,将自身的气度展现。 大开大合、大真大定! 事实上,怎么做都是对的! 只要胜利! 胜利就是正确! 看着王德发拔剑,帝奥斯露出一丝不悦,却还是握紧了一旁的长矛。 长矛的一端闪烁着雷霆,另一端燃烧的是烈火。 这把长矛,曾经有过好几个名字。 闪电火、不朽长矛、天空神之怒等等。 然而,它此刻就只是武器而已。 王德发违背了先手必输的定律,在这个时候,抢先 出手了。 他用的是山海剑法! 曹柘在聊斋世界里,观山海而创的一门剑法。 这剑法,对曹柘来讲,只是他某时灵感迸发的随手产物。 却是王德发最拿手的剑术。 如果是以前,王德发会用太极剑法起手。 但是现在,他顺从本心、本性。 他依旧模仿曹柘,但也走出了自我。 这一剑递出的时候,帝奥斯也不由的露出了一丝谨慎。 王德发说的那些话,都不如这一剑,来的实在、实际。 该怎么形容这一剑? 它是那样的沉稳、厚重、却又毫不死板、机械,就像是一座浮在大海之上的摩天高山,拥有着山的壮丽、挺拔、沉稳,又有着海的汹涌、流动、变化多端。 这一剑突出的并非是剑之上的变化。 而是在万般变化之中,所不懈的坚持。 这是曹柘原本的剑法中,所不曾赋予的。 曹柘原本所创、所定,就是山海之变,结合山之巍峨、踏实,海之变幻无穷。 在王德发的手中,这剑法真正的活了! 有了它的生机,有了它的道理! 这个世界里,强大的古神,都有他们的世界观。 而此刻,王德发的世界观,就在他的剑里,就附着在他的剑上。 剑走到哪里,世界观就跟到哪里。 懂得了其中的窍门,武者未必···就差了那些古神、古仙那么多。 帝奥斯郑重的看着这一剑。 他已经完全取消了之前那样不慎重的态度,对王德发的轻视,也彻底的打消。 所以,他要‘赐予’王德发最华丽的死亡。 长矛举起。 漫天的乌云和地面爆发的烈火,就是帝奥斯的回答。 雷与火的世界观···就像曹柘最初掌握的两条世界观一样。 它们是这世间,最直观、最具备破坏力的力量。 帝奥斯对它们的阐述,不如曹柘那样包罗万象,却有着他的古朴与厚重。 他曾见过一切在雷与火中降生,也曾见过一切在雷与火中毁灭。 所以,这雷与火对帝奥斯而言,便是世界的开始,与世界的终结。 剑与长矛,没有直接的碰撞。 但是它们彼此掀起的力量与气势,却已经在短时间内,完成了上千万次的碰撞。 王德发还是弱了不止一筹。 尽管他的剑法朴实、庄重,但在这个方面,他表现的依旧不如帝奥斯阐述的雷与火。 帝奥斯也没有与王德发废话的兴趣。 此时的他,只想在曹柘的眼皮子底下,将王德发击杀。 或许这样,才算是宣战,才算是报复,才算是对曹柘‘傲慢’的反击。 王德发却在这样压力下,不断的压榨着自身。 他并不是没有潜力可挖。 自身的积累还有来自于体内那个‘封印魔王’的支持,都让王德发在这狂风骤雨般的攻击里,艰难的支持下来。 钵罗诃提不想将力量送给王德发,帮他渡过难关。 但事实是无奈的! 他不能看着王德发被帝奥斯击杀。 因为他也会跟着一起殒命。 是立刻死,还是被慢慢抽干,在未来可能消失,也有可能脱困! 钵罗诃提总是要选一个。 所以,渐渐的属于钵罗诃提的大道世界观,被过渡到了王德发的身上。 王德发在极短的时间内,跨越了需要漫长时间积累的成长。 而激烈的战斗,让他爆发潜力,在短时间内,将这些本不属于他的力量消化。 雷与火交织成了肉眼所见的一切色彩。 沙漠里,刮起了风暴! 狂沙,似乎要将所有可以带动的一切,都湮灭其中。 这个沙漠,或许就是在帝奥斯雷与火的鞭打下形成的。 王德发还在收缩,他的活动空间已经越来越狭小。 继续这样战斗下去,不说在夜幕之前,将帝奥斯斩杀,完成曹柘的嘱咐。 他自身能否活着离开,都是一个未知数。 毕竟按理来说,帝奥斯这样的古老大神,是曹柘的对手才是! 观战的竞赛者们,也都露出了愁容。 只是没有曹柘的命令,他们都不能插手。 当然···除了龚若琳之外,只怕也都没有插手的实力。 “怎么办?” “师父他还不出手,王师兄就遭了!”有同为武道山弟子的竞赛者,有些焦急道。 龚若琳却道:“不!你们王师兄可没你们想的这么差!” “他等待的时机,就要来了!” 话音刚落! 一道亮光,就像是阴阳割分晓时的曙光,找到了雷与火之间的缝隙,然后一剑切割了过去。 王德发在太极的夹缝里,找到了属于他自己的阴阳之理。 这一剑,不仅仅只能用妙来形容。 它是那样的自然、自如、潇洒却又理所当然。 当它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应该恍然大悟···啊!原来是这样! 他们甚至不该惊叹! 因为这本就是属于王德发的光芒。 光芒里,王德发的声音,没有一丝的迟疑与颤抖。 他说:“家师有令,故···请大神赴死!” 第五百六十八章诸神的醒悟(求订阅,求月票) “朝闻道,夕可死!” “玩笑般的解释,蕴含的却是师父对王师兄最关切的点拨啊!”罗峰在众弟子群中,像是轻声,又像是刻意的说道。 立刻便有人道:“罗师兄!这里面什么说头,解释解释清楚啊!” “对啊!对啊!”众多弟子立刻跟着迎合。 罗峰便道:“王师兄是最早一批跟着师父的实力、能力都是顶尖,但是有时候过于慎重,而缺了些精进勇猛之心。” “师父让王师兄在落日前将帝奥斯击杀,这看似是苛刻的要求,实则却是在推王师兄一把。” “王师兄现在内有加持,外有神兵,正是大发神威之时,便该抓住时机,稍加冒险,一举杀敌。倘若是图稳重与帝奥斯缠斗,反而会逐渐陷入不利。” “试想,以王师兄的积累,若是和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帝奥斯比拼底蕴,那是赢的概率大,还是输的概率大?” 周围一众听了罗峰的解释,顿时都恍然大悟。。 即便是没有完全明白的,也都先做出一幅明白了的表情,避免被看低。 事后再找相熟的询问具体不迟。 罗峰的解释,其实只说了一半,却是还有留白。 战斗有时候就像是才艺展示。 除非是彻底超越于时空之上,否则在同一时间里,所能呈现、展示的内容,都是有限的。越是积累深厚,越是不可能将方方面面都呈现出来。 能够如曹柘这样,将所学、所会、所悟,完整的整合起来,形成一个升华式的呈现,毕竟是少数。 帝奥斯如果有这样的能耐,早就是创世神了! 如果将战斗,限定在一个较短的时间里,王德发就能充分发挥出被堆叠起来的优势,压制帝奥斯,甚至是抓住时机将其击杀。 但展示的时间越长,王德发的底细、讯息被完全泄露,帝奥斯则可以转换新的风格、方式,对付王德发,反而将王德发击杀。 曹柘给王德发压力,恰恰是给了他获胜的契机。 众人分析这一局的同时,王德发的剑, 已经抵到了帝奥斯的身前。 帝奥斯当然不会坐以待毙。 只不过, 王德发这一剑, 既急且凶,又抓住了极为恰当的时机,想要硬躲是躲不掉了。 所以帝奥斯只能选择用‘命’去抗! 作为古老的神祇, 他拥有大量的保命底牌。 其中替死延生的手段,也属实不少。 刹那闪烁的光芒里, 分别出现了各种不同的身影, 以及传说中的神话古物。 古老的大军, 各种神话中的身影,山川河流, 草木云彩···这些都是帝奥斯。 同时,它们也都是帝奥斯躲避死亡,所抛弃的弃子。 然而被曹柘的一句话, 激励起冒险之心的王德发, 其本质还是细腻、谨慎的。 那些层层叠叠的影子, 那些诱惑心神的古物, 那些替死替罪的道具,全都被他敏锐的避开, 并没有选择将手中剑势中凝聚的杀机释放出去。 他并非只有这一击之力。 但如果这一击杀不死帝奥斯,那再想找这样的机会,就极其艰难了。 错过了各种仿佛可以击杀帝奥斯的‘机会’。 王德发始终把握住自身的心态, 冷静、沉着,虽急于击杀, 却并不贸然求成。 迫切与稳重,在他的身上, 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平衡。 他说过,要请帝奥斯赴死, 那就绝不可能失言。 无穷无尽般的影像里,王德发于各种交错而过的物体里,抓住了那唯一的真身。 中! 神剑将一名看其里极为普通的古希腊人贯胸而杀。 这样的古希腊人,在帝奥斯掀起的影像里成千上万,而王德发却偏偏选中了其中的一名,将其视作帝奥斯真身。 一切都在消散,都在湮灭, 都在坍塌。 所有帝奥斯掀起的伪装,都散入虚无。 他还原成本来的面目,震惊的看着王德发,似乎是想要质问他, 为什么可以在那么多的选择里,一眼就挑中他的真身。 然而王德发不会特意在这个时候,回答帝奥斯的疑惑。 他很谨慎! 所以立刻选择了催发出神剑中,全部的力量,将帝奥斯彻底的湮灭。 知道帝奥斯的灵魂,完完全全的消散。 王德发才捡起帝奥斯的尸体,缓缓的吐出一口气。 “王师兄!干得不错啊!” “我们也想知道,你是怎么在那么多影像里,找到帝奥斯的真身的?” “说真的,我们可都没有分辨出来。”狗子在人群里,代表众人发出了好奇的疑问。 只可惜,周围不少同门并不买账。 “狗子!分不出来的只是你,不要代表我们所有人。” “对啊狗子!其实很好分辨的,你只要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就能分清楚了,听懂了吗?”众人纷纷热闹起来。 狗子的人缘也很好···不过表现的方式有些特殊。 大家都很热衷于怼他! “哈!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你倒是说清楚啊!” “脑子笨还嘴巴硬,以后遇到强敌,活该你们扑街。”狗子可不会嘴软,立刻就怼了回去。 此时,王德发自己解释道:“心理博弈罢了!” “他故意让一部分的影像,表现出对我主动攻击的趋势,一部分则是在我的威胁下选择退避,好似要逃走,还有一部分隐匿敌意,却又可以泄露一些。这都是用来分散我注意力的做法。” “唯有那一道身影,格外的平均!” “他因为要维系那么多的影像,输出不同的情绪,反而让本身处于了一种情绪、状态的均衡。” “可谓是百密一疏了!” 王德发的解释,让不少竞赛者顿时恍然大悟。 同时也为王德发的心细如发而惊叹。 换了是他们,在这样澎湃热血的情况下,未必就还能保持这样的冷静。 错过了良机,大好的局面,也就付诸东流水。 一众竞赛者们,乘着云,化作虹,返回亿神山。 那些远远在诸天之上观战的鬼方诸神,以及用神目在遥远东方眺望的仙神,则都有些沉默。 曹柘一人的强大与无敌,那是一种形式。 过往经历过很多时代的古老仙神们,始终相信属于曹柘的时代,终将会落幕,也终究会过去。 当时代过去了,如果曹柘还不急流勇退,就很有可能被新时代的弄潮儿,拍死在沙滩上。 但,王德发一天之内剑斩帝奥斯,则是强势的告诉了他们一个事实! 曹柘···以及曹柘所组建的亿神山,它并不是一个会随着时代变迁,而被吹散的神话组织。 它有能力,有可能···镇压无数的时代,在未来的无数年里,始终璀璨、夺目。 第五百六十九章西王母宴请(求订阅,求月票) 现实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的抽打在了那些傲慢的古神、古仙的脸上。 他们终于必须正视···不仅仅正视曹柘,也要正视曹柘组建的亿神山。 曹柘并不是一个势单力孤的‘孤神’,而是一个有着足够底气、底蕴与后盾的强大神皇。 王德发斩灭帝奥斯的一剑,也同样刺向了所有的神祇、仙家。 传递的就只有一句话:“直视我们,崽种!” 亿神山上的曹柘,已经在短短时间内,收到了数百份不同神系、派系、道统、山门、福地发送过来的邀请函。 内容大同小异,基本上都是邀请曹柘去赴宴、讲道的。 少数似乎有‘联姻’的倾向,东方的表现多少有几分含蓄,西方的就大胆多了,言辞表述相当的直接···可惜没什么出名的美女神,完全‘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 其中倒是不少注明了,美女神的具体年龄,基本上都不超过一千岁。 在神祇中算是年轻人,经历绝对不会很丰富。 显然是曹柘当初抵抗住了鬼方‘美人计’的后续影响。 然而曹柘只在刹那间,就将这些邀请函,全都捏成了齑粉。 “你不打算去吗?”红玉站在曹柘身后,替他捏着肩膀,然后小声问道。 看着那些被曹柘捏碎的邀请函,红玉不经意的晃动衣袖,将那些碎片扫的更碎、更远。 曹柘冷笑道:“都是想要试探我而已,而且···连姿态放低些都不懂,随便发个邀请函,就要我自带干粮前往,看来单靠一个王德发展现武力,还不太够。” 没有说的是,曹柘没有心情和这些乱七八糟的神祇、仙人们虚与委蛇,玩一些耕耘时间里的阴谋把戏。 最重要的是,这些神祇、仙家们,不仅没有态度,也没有筹码。 曹柘凭什么要和他们交好? 凭什么要去配合他们演戏? 还想要联姻? 打的什么主意? 通过这种方式渗入亿神山? 简直无聊透顶! “哦!那就不去!” “下一次是龚姐姐出手,还是狗子、罗峰或者是···我?”红玉锤着小拳头,满眼都是跃跃欲试,脑海中倒是回忆起了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神名号,打算拿她们试手。 “等等看吧!一般的毛神,没必要,上档次的, 接下来都会谨慎许多, 没有帝奥斯那么容易被抓住破绽。”曹柘说道。 事实上, 帝奥斯是被伐楼那给出卖了! 曹柘提前预知了帝奥斯的底牌,所以才为王德发做好了安排。 王德发只要发挥稳定,至少有七成概率, 完成对帝奥斯的击杀。 阿耆尼、伐由、甚至是因陀罗这些神祇,虽然也古老、强大, 并且身份地位不低, 但实际上在很多古老者的心中, 地位是不如鸯吉罗、帝奥斯的。 这就好比东方的四御、天王,他们当然也十分的强大、神圣, 深不可测。 但要真和阐教十二金仙、截教嫡传弟子、古老的三皇五帝等等相比,似乎也就差了好几点意思。 与红玉正聊着,却见天边有一串青色的火云涌来。 细看却是一只神俊的青鸟。 青鸟口中叼着的, 是白金色的兽皮卷轴, 徘徊在云天之上, 等待着曹柘主动放开亿神山上的禁制。 曹柘却手一招, 将那青鸟擒在手中。 “好久不见了!小青鸾!”曹柘对青鸟打着招呼。 这青鸟还原成青鸾的状态,显得有几分扭捏。 此时她再见曹柘, 颇有几分落魄同窗,再见发达老同学的窘迫。 当初在火元素空间里,她可还是以前辈的姿态调侃过曹柘。 如今看着曹柘, 再细想那样的过往,只觉得有种社死的感觉。 扭捏的变幻成青鸟, 或许就是她最后的倔强了。 只可惜,曹柘完全不惯着她, 直接逼她显露原形,让她就地尴尬。 青鸾伸长了脚掌, 锋利的脚爪子紧扣着神山上的岩石。 如果不是这些岩石饱经神力灌溉,受大道洗练,只怕早就被扣出了个大坑。 “好···好久不见!”青鸾勉强的打着招呼,然后吐出了口里的卷轴。 “这是西王母让我给你送过来的请柬!” “再过七天,就是昆仑山不死仙草成熟之时,特邀你前往,共品不死仙草!”青鸾快速说道, 基本上已经将卷轴上的内容,交代了个干净。 “不死仙草?” “有什么用?”曹柘问了一句废话。 但这句话并不算无用。 如果不死仙草的作用,是长生的话,那确实很鸡肋。 这不仅仅针对于曹柘。 曹柘曾经周游世界, 知道许多上古先民居住的神山、福地内,也有各种奇珍异宝。 其中能够长生、长寿的种类有很多。 甚至有一些上古先民,生而不老不朽,死亡对于他们而言,反而极为陌生。 单单只是能获得长久寿命的‘不死仙草’,还不值得西王母大摆宴席。 青鸾又找回了昔日的骄傲,高挺着脖子说道:“这你都不知道,不死仙草的作用,是用来记录真正的永恒不死、不灭、不朽,诸天神祇无论是谁,三千年内都只能服用一株仙草,能得多少感悟,全看造化。服用之后,参与宴会的仙家、神祇,都必须将各自的感悟道出,相互对照,共参大道!” 曹柘闻言,顿时来了兴趣。 原本打算拒绝,如今倒是没有那么决绝了。 长生、不朽、不死、不灭,这样的绝对用词,其实都是有局限性的。 至少在曹柘目前的认知中,是存在局限性的。 比如传统意义上的‘金仙’,便是掌握了金性不朽之仙。 理论上已经达到了不死不灭。 但这类仙人,曹柘真要说击杀的话,其实也击杀了好几位了。 那些将一身身家性命,都维系在某条道上的古神、古仙,他们从某个角度来看,就是金仙阶层。 而更加宏观意义上的‘金仙’,也一定陨灭过。 既然会死,那么所谓的不朽不死,就是伪命题。 这就像某些神,所宣扬的全知全能一样。 它存在着界限。 甚至可以说,如果世间不是仅存在一位神,那任何的神祇,自称全知全能,就是在耍流氓。 “不死仙草的作用,究竟是限定级别的,还是有着极大的弹性,实则是通过某种方式,照映了修行者自己的内心与认知?” “如果是后者,那这一趟西王母宴请,举办的品仙草大会,我倒是去定了!”曹柘心想。 第五百七十章仙草大会(求订阅,求月票) “无论是什么样的作用,都值得一去!”曹柘迅速的得出了结论。 别管它是谁的不死仙草。 到了他曹某人的手里,就是他曹某人的仙草。 既然西王母的不死仙草,是可以有规模的培育,并且反复收割的。 那这就是一种极为难得的重复利用型资源,远比那些偶然形成的独种资源,要紧俏的多。 这样的资源点,曹柘不复刻或者抢占···对得住他这个种族第一的名头? 他哪怕是用不着,也可以用来奖励优秀的竞赛者。 进一步的丰富优秀竞赛者的收益。。 同时,也可以用来帮助一些没有获得前排名次,但是本身实力与资质很不错的竞赛者,在现实中快速恢复实力。 单独指望竞技场帮忙培养人才,那成材率可太低了。 “我对你说,不死仙草可是很有用的。” “其中记录不死、不朽、不灭之讯息不提,单单只是其滋补性,就能让凡人服之立地成仙,仙家服用后也有概率突破境界,上升到更高层次。” “我能领悟元初火种,也多亏了娘娘赐下的仙草···。”青鸾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 曹柘点了点头:“好的!我去!” “我跟你说,千万不要不把娘娘的仙草大会不当一回事。” “我们娘娘虽然平日里不怎么出门,外面名声不大,但是一位极为古老的女仙,传闻中道祖都曾与她平辈论道。”青鸾还在‘劝’,好像没有听到曹柘的回应。 青鸾说西王母‘名声不大’,也不算完全自谦。 在这个时代来看,西王母扬名的事迹,确实还显露不多。 再加上时间的遮掩,岁月的淡化痕迹,这位古老的女神,如果选择在昆仑山宅着的话,一两万年内,声明逐渐不显,也是常态。 青鸾还在滔滔不绝的说这话,社死人就是这样。 恨不得快速输出大量的讯息,以掩盖自身的尴尬。 还害羞了,用什么东西捂住脸,有异曲同工之妙。 殊不知,慌乱中出错,反而容易形成更多的尴尬。 果然,刹那之后,青鸾反应过来,浑身一僵, 每一根羽毛, 都像是要竖起来似的, 尴尬的···无处安放似的摆动。 整个鸟,都恨不得立刻从山石缝里钻进去。 “你刚刚说····?” “不错!我答应了!”曹柘点头,然后平静的看着青鸾。 “啊···!”青鸾仰头咆哮, 随后化作一道青色的云气,消失在了亿神山上, 甚至没有将更具体的事宜, 完全交代清楚。 当然, 也不重要就是了! “跑···跑了?”红玉从曹柘身后探出头来,语气中带着笑意。 “是的!” “这位西王母···有手段啊!”曹柘说道。 安排青鸾来送邀请书, 表面上是打过去交情的‘感情牌’。 实际上,则是对曹柘的性格,已经有过了分析。 像曹柘这种人, 并不是对青鸾这样的冒失鬼, 没有警惕心, 或是有格外的善意。 而是, 他不会对她的任何行为,产生‘介意’。 这就很好了! 曹柘之前的行为, 看似多只是针对西方仙神。 但实际上,身处一界之中,古老的仙神压根就不分什么东方、西方。 东方的某某大仙, 换一个马甲到了西方就成了某某古神···这再正常不过了。 曹柘锤爆了西方诸神、仙,其实就是踩住了所有仙神的喉管子。 本身已经从某种意义上, 处于了对立面。 这个时候,一个不被曹柘认定为有恶意的信使, 已经是十分难得的信使了。 至少可以相对妥善的完成使命。 那些各方神祇、仙家,直接给曹柘传讯, 而不安排信使。 可不完全是他们傲慢或者不懂事。 也是担心,因为信使的某些不当举动,而触怒了曹柘,进而惹来祸事。 对他们中大多数而言,传讯邀请曹柘,本就没有做曹柘会同意的打算。 只是在释放一种,愿意向曹柘靠拢的信号。 曹柘看懂了这一层隐晦含义, 但他故作不知。 这诸天的神祇、仙家,都和他握手言和了,他那么多的竞赛者大军,拿什么去练手、练兵? “但是她还是会被你拿捏住的!”红玉回应着曹柘的那句话, 笑着说道。 曹柘握着红玉的手掌,笑问道:“你对我这么有信心?” 红玉道:“当然!我只担心,你会觉得昆仑山的温泉水太好,忍不住就在那里多泡几天的澡!” 曹柘表情一僵。 突然感觉,有些事情,他好像隐瞒了,但···没有完全隐瞒住。 “哈哈!” “别听狗子他们瞎说。” “可能他是闲的吧!敢编排我的瞎话。”曹柘笑容逐渐狰狞。 不管红玉是怎么知道他喜欢泡澡的。 这口锅,狗子背了! 这个台阶,狗子也要‘主动’给他下! 红玉揉着曹柘的手腕,笑嘻嘻的说道:“我才不在意呢!是黄湘姐姐,让我这样和你说一下,还让我一定要转述,这就是她要我对你说的。” “她还说,要是她亲自提醒你,你一定厚脸皮的不承认。” “我来说的话,你肯定会先甩锅。” “但是不会完全否认。” 红玉笑的很开心,就像是得了糖果的小孩。 “她也是闲着没事了!”曹柘羞恼说道。 “闲着没事,也没见她登山!”曹柘接着道,选择转移话题。 红玉道:“黄湘姐姐想要一个足够强力的神位,还在蓄势。她可不想被你甩的太远。” “对了,她最后还要我提醒你,西王母是西皇国的国王、族长,那可是个女儿国,所有的精怪、妖修、仙神、凡人,都以女性为尊,你要是流连忘返的话,就不知道是谁和谁玩了!” 曹柘内心暗道一种植物。 本来他没有这种想法。 随后被红玉几句话,反而勾出了些许念头。 如今这念头,又被快刀斩乱麻一样的斩断了。 “行了!别交代了!” “好好修炼,别和你黄湘姐姐瞎学!”曹柘将红玉的脑袋推开。 随后摆出了修炼的姿势。 七天时间一晃而过。 曹柘依旧没有从修炼中转醒的姿态。 而就在昆仑山中,西皇国福地中,早已是宾朋遍地。 那些西王母麾下的修行者、仙人、神祇,纷纷盛装出席,夹道欢迎着来客。 看到一些俊朗风流的男性神祇与仙人,她们多数都目露精光,然后相互用眼神沟通着,先完成第一波分配。 第五百七十一章猎龙为礼(求订阅,求月票) 玉鼓敲响八次,鸾鸟的鸣叫,在彩色的天穹上,时不时的徘徊回荡。 西王母一身华贵,绝美而又端庄的坐在首位,轻薄的面纱,遮住了半张面容,虽不能掩饰她绝世的容貌,却能将其脸上的煞气,掩盖住几分,而左右两侧的诸神仙家们,则时而盯着面前托盘上的不死仙草出神,垂涎欲滴,时而又左顾右盼相互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并不完全将此间主人的情绪,放在心上。 距离同用不死仙草的约定时间,已经过去了三次凤鸣。 不死仙草的服用,具有‘共鸣’性。 只有大量具备了资格的神祇、仙家,一同服用,才能将这不死仙草的特性,尽最大可能的发挥出来。 此刻,所有的神祇都知道,他们正在等的是谁。。 但因为曹柘的迟迟不至,某些神祇、仙家,看向西王母的眼神,也充满了讽刺与玩味。 他们虽是西王母宴请的宾客,却未必怀揣着善意。 起因在于西王母与天帝之间的‘争斗’。 西王母与天帝,至少在目前的东方神话之中,并不是夫妻或者合伙人。 处在这个时代,他们的立场十分对立。 西王母是‘母系社会’的象征,是古老而又强大的女神,曾经在更久远的年代里,西王母曾经便行驶着如今天帝的全部权能,甚至犹有过之。 而商朝,也并不是一个完全将女性地位打落下去的时期。 男性与女性,实则是趋于平等的。 区别地位的,只有本身的身份,与性别无关。 就像妇好,她是王后,也是大贵族,更是统领大军的阵前大帅,而不是商王的附庸、附属品。 而天帝, 则是在‘父系社会’突起后, 日益强大的神王, 天然会选择压迫西王母的权柄。 故而西王母的这次盛宴,天帝不仅未至,就连天帝亲善的神祇、仙家也都未至。 虽如此, 这受邀请赴宴的仙家、神祇中,亦有部分, 属于暗戳戳的天帝党。 他们很乐意看到西王母吃瘪。 更不想曹柘这个新崛起的强大神王, 会和西王母有什么交情, 成为其盟友。 踏、踏、踏···! 脚步声由远及近! 在女官的引领下,一身青色道袍的曹柘, 甩着袖子,手里拎着一口布袋子,就踏入殿来。 殿内的氤氲之气, 似乎也被曹柘身上未曾散去的煞气, 冲淡了许多。 原本在云雾缭绕之中, 显得格外飘渺洒脱的神祇、仙人们, 被这煞气一冲,就仿佛从云端跌落了凡尘。 看着神情严肃, 隐有不快的西王母,曹柘笑道:“贫道来迟了一步,倒是过错。” “不过侥幸也不算太迟, 且为西王母准备好了礼物,便还请莫要怪罪贫道的疏忽。” 曹柘的姿态不高不低, 至少也不算盛气凌人。 与不少神祇、仙人预想中的,大不相同。 那些在西方也有身份的神祇, 看着此刻面容和善的曹柘,隐约有一丝丝‘违和感’, 却也绝不敢开口质问。 西王母得了台阶,从玉质的神树上站起来,身后的神树,斜躺在古老而又神圣的大殿之上,一边扎根于五色的神土,一边有将翡翠般的枝叶,探入温泉灵池之中, 散发出濛濛灵光,洒下活泼的生机。 轻移莲步,西王母从高处不断的落下,快速走到了曹柘的身边, 然后很自然的牵起了曹柘空着的右手。 “神王今日能够莅临,瑶琼喜不自禁,何来过错之说。” 说罢之后,就拉着曹柘,欲往高处行,同坐于那神树之上。 周围不少对西王母倾慕的神祇、仙家,纷纷露出了艳羡之色,却又都觉得理所当然。 西皇国遵循母系社会的结构,家庭、氏族皆以母亲为主。 也就是说,同一个家里出生的孩子,各自父亲是谁并不是很确定,但是母亲却很清楚。 而女性去寻找她们认可的男性‘交往’,获得更优质的后代,也属于她们的习俗、习性。 西王母作为西皇国的王,古老的女神,自然也有相近的认知。 曹柘一旦与西王母共同坐上了那株神树,二人的气息就会交汇。 一千年后,神树上结出了神果,神果中孕育的胚胎,就可以算作是二人之女。 神祇、仙人繁衍后代,各种稀奇古怪、五花八门的手段都有,这也算不得什么。 曹柘一眼就看穿了那神树的用途,自然不愿意就这样和西王母连管鲍之交都算不上,就喜当爹。 于是松开西王母紧握住的手,改换右手提着那布袋道:“西王母还是先看看贫道带来的礼物吧!” 西王母被曹柘拒绝,心头虽不喜,却也没有强求,点了点头,视线也转移到了她原本不在意的那口布袋上。 她原以为,曹柘拿着布袋,称这其中有礼物,只是寻得借口。 如今看来,倒也未必。 此刻,全部的视线,也都基本上集中在了曹柘手中的布袋上。 却见曹柘伸手一抖。 布袋蠕动了两下,却从中摔出一条半僵不死的长虫。 此蛇浑身青墨,却闪烁着无数的星点,神韵非凡,肉眼凡胎也能察觉到它绝非寻常之物。 众神中,有眼熟的忍不住惊呼:“是舍沙!” “居然是他!” 此言一出,更多的神祇、仙家,纷纷恍然大悟。 紧接着,看向曹柘的眼神,更多了惊骇。 之前他们早知道曹柘凶残,如今却对曹柘的凶残,更多了几分真实感慨。 舍沙! 神话世界里,堪称灭世魔龙的四条魔龙之一。 它又称阿难陀龙,是鬼方神系的神明,拥有一千个蛇头的那伽之王,也是鬼方神话中第一条出生的蛇类,同时亦是毗湿奴的重要随从。 在鬼方神话中记载,舍沙的众多头部主宰著宇宙中一切星体,支撑著大地,代表着“无限”、“永存”、“恒常者”。当世界走到尽头,将要毁灭之时,舍沙会吐出破灭的火炎摧毁宇宙大地,而它自己则仍可以保持原来的形态。 他是毗湿奴制造的灭世者。 象征着末日神话的一部分。 当曹柘拿出舍沙,将其摔在地上之后。 头顶上空,盘旋的那些鸾鸟、凤鸟们,纷纷发出了兴奋难耐的鸣啼。 就连西王母,也隐晦的吞咽了一口唾沫,艰难的从舍沙的身上,挪开视线。 舍沙是蛇,也是鬼方神话中的龙。 更是西王母以及其麾下一众女神们,最喜好的食物。 她们以龙为食,却从未吃过这样古老、强大,象征性与重要性都极为关键的魔龙王。 第五百七十二章‘公平’交易(求订阅,求月票) 看着半死不活摔在地上的舍沙,西王母下意识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别看眼下舍沙只有不足一丈长,那是因为它被强大的禁制限制住了身形。 一旦让舍沙展开本体,他的身躯,甚至足以盘住一块巨大的陆地,收尾伸展,撑住天河星斗,遮住宇宙星空。 也就是说,西皇国内的那些修行者们,包括西王母在内,即便是敞开了肚皮吃,要想吃完舍沙,最少也得吃上个几百上千年。 而像舍沙这样,有实力、有来历、有靠山的强大魔龙,凭西王母和西皇国的实力,是绝对无法猎杀的。 也就是说,错过了这次机会,即便是西王母,也永远没有下一次机会,能品尝到魔龙王的滋味。 “不知道···你想要什么?”西王母还是冷静的。。 她不会真的,将这一条魔龙王,当做是曹柘前来吃席的随手礼。 如果她这么以为了,并默认了,那很有可能,这次吃席的菜肴,也要发生一些变化。 “哈哈!要求不高,一万株不死草的原始母株,还有三千擅长照料不死草的药农!”曹柘直接说出了他的要求。 仙草大会吃不吃不死仙草不要紧,要紧的是,将这笔资源给谈下来。 直接出手强抢,属于下策。 毕竟不死仙草是什么习性,该如何培育、繁殖,这些曹柘都不清楚。 贸然抢了,抢回去可能养不活,最后只得了一批不可再生资源,白白浪费了机会。 用一条鬼方魔龙来和西王母交换,那就划算多了! 反正舍沙这条象征鬼方末日的魔龙,在鬼方神系中,也没有多讨喜。 曹柘不过是暗示了一下伐楼那,伐楼那便为曹柘创造了机会,让曹柘将舍沙一举擒下。 如果不是有伐楼那在暗中当带路党,曹柘再强也很难将舍沙一抓就中。 这玩意毕竟是灭世魔龙,大能遮天蔽日, 盘踞大陆, 缩小的化则能藏身于微毫之中, 隐匿行迹,难以找寻。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西王母立刻摇头拒绝。 舍沙让她嘴馋,但是一万株不死草的原始母株, 足够让她撕心裂肺的心疼。 何况···整个昆仑山的不死草挖绝了,也恰恰差不多只有一万株那么多。 曹柘这一开口, 就是要给她断根啊! 至于给众多仙人、神祇吃的不死仙草, 确实不是原始母株。 而是以母株茎叶分离出来的子株。 效用虽然相似, 但并不具备繁育、培养功能。 “一条魔龙王,足够你们西皇国全体吃上几百年。” “几百年后, 西皇国内的神祇、仙家,将会是现在的三五倍,到那时你们便可以出昆仑, 入天穹, 再掌乾坤, 夺回天宇。”曹柘的声音清冷, 没有运用明显的蛊惑之术。 但仅仅只是描绘的这般未来,就令不少在场的西皇国修士心动。 不死草吃的多了, 这玩意说起来玄乎,其实还是考验资质。 资质一般的,吃了不死草最多增长一点功力, 其实没有描述中的那么多妙用。 这就好像道祖的《道德经》都会背,但真能从中领悟参天大道, 得无上法门的,少之又少。 若非如此, 西皇国何必每三千年举办一次仙草大会。 将珍贵的不死仙草,无条件的赠送给各方仙人、神祇? 又不是家底厚, 宝多烧的慌? 还不是想通过广撒网的方式,从更多的修行者中,找到资质足够的,通过赠送不死草的方式,获得他们的智慧、思维结晶,同时也结交一份善缘。 在目光短浅之辈的眼中,这样的玩意, 哪里比得上舍沙之肉? 毕竟,舍沙之肉,食之可快速增进修为、境界! 西皇国内的修行者,多为灵雀、异兽之属, 食用高级神兽的血肉,对他们的增长是很直观,也很明显的。 不死草是西皇国的根,但西皇国又不是具体的某个修行者···。 自私的心思,何时何地都不会少。 口头上爱国,不妨碍私底下打小算盘。 “一万···太多了!” “最多一百,药农倒是可以给多一些,一千之数不少了!”西王母直接大砍价,将曹柘开出的一万,降低到了一百。 她也确实舍不得舍沙这头魔龙王。 曹柘描绘的未来,也确实是吸引住她了。 曹柘冷笑道:“少废话!没工夫和你磨嘴皮。” “八千,给你们留两千再行繁育,左右不过是多花些时间,慢慢培养就是了,反正你们也不缺不死草吃!三千药农一个也不能少,而且要是精英,不能拿学徒应付。” 曹柘这才拿出比较真实的价码。 昆仑山西皇国有一万多的原始母株,虽然母株增长极为缓慢。 但是每过三千年收割的子株无数年堆叠下来,绝对是一个海量数字。 所以,曹柘很有把握,西王母尽管肉痛,但还是有概率答应这个价格。 看西王母还想继续讨价还价,曹柘再往前逼近一步,补充说道:“你要知道,贫道现在是在和你们谈生意。” “别等到贫道不想谈生意,想谈点别的!” 西王母闻言,面色一青,袖袍底下的素手紧握,小拳头攥的紧紧的,却又一口气一松···感觉无可奈何。 舍沙既是交易之物,又何尝不是恐吓之物? 堂堂鬼方的末日神兽,也能说擒就擒,且耗时极短。 那曹柘如果想要击破西皇国,擒住她西王母,难道就很难? “八千···还是太多了!” “六千母株,再加上十万子株!”西王母尽可能用柔和且商量的口吻说道。 曹柘想了想说道:“我也不愿有什么恶名,传出去说我欺负你们。” “这样,贫道再加一条,你的三千药农,若是能在三千年内,在不伤害母株的前提下,完成子株产量翻倍,我就答应你的要求。” “否则的话,你就要再赔偿我三千株母株!” 曹柘似乎没有三千年可以等! 但事实上,他是有的! 只要将不死仙草移栽到时光塔内,再将三千药农全都投放进去,就可以将短短的三十年变作三千年。 这方世界的药农,又不是竞赛者,根本不受什么三百年的限制。 有的是时间耗在药田里。 西王母闻言,知道曹柘不可能再让步,只能一咬牙道:“好!就应下你了!” 增长方式,西王母是有的。 只是过去不需要这样做而已。 而且,增长对能量消耗,以及地脉灵气等等各方面的损耗,都翻数倍的增长,对拥有‘无数’时间的西王母和西皇国而已,是不划算的。 曹柘并没有言明这些,所以西王母也没有提醒的必要。 至于曹柘···他当然知道,西王母答应的这么痛快,必定是其中消耗资源,绝非寻常。 不过曹柘不在乎。 以时光塔拽动诸多世界转动,吸收庞大混沌能量产生的‘元气’,再大的消耗,曹柘都能顶得住。 难的是将元气,转化为更加有助于修行和提升境界的资源而已。 各取所需的公平交易完成。 大殿内的气氛,再度的完美和谐起来。 所有人都充满了笑意。 断裂的仙草大会,似乎也可以继续推进下去了。 第五百七十三章生若有时,何以不死(求订阅,求月票) “奏乐起!” “舞师,起舞!” 伴随着西王母的一声令下,辣眼的舞蹈开始在大殿中央上演。 身披薄纱的俊美少年们,拉拽着轻盈的彩带,在半空中,在地面上,翩翩起舞。 跳舞便罢了,他们还用暧昧的姿势扭在一起,相互之间用手掌、身体做着各种引导性的触碰。 很难接受? 换一个视角,如果在场的都是身段优秀,容貌姣好的美女,再做这样的动作,作为男性观众是不是就完全可以接受了? 这里终究是西皇国,一个以母系为主的先民国度。 作为客人,也只能客随主便了。 曹柘当然不会与西王母共同坐在那一株会喜当爹的神树上。 所以西王母命人,特意搬来了用七彩凰血石雕琢而成的座椅,与她所坐之处并列。。 欣赏完了舞蹈之后。 西王母这才举起了手中的不死仙草,然后对广大的仙家、神祇道:“诸位!共服仙草,以享长生不死!” 诸多仙家、神祇,也都捧着不死仙草,同呼道:“共服仙草,以享长生不死!” 虽然西王母之前与曹柘谈判中,表现的好像不死仙草的库藏有很多,已然显得不值钱。 但不死仙草本身,对于很多仙人、神祇而言,还是极为难得的资源与体验。 一如海参都多到可以每天喂养软脚虾了,普通老百姓不也还有很多,连海参是个啥味道都不知道? 众神仙一道将不死仙草放入口中。 薄薄的一片仙草,入口初时,犹如含住了一片冰。 又像是效果极强的薄荷叶,入口化作流动的浆液,却没有往下沉入胃部,而是开始上升,渗入大脑,沁入灵台。 “这···难道就是上古咖啡,上古烟草?”曹柘在同时服下这玩意的瞬间,就明悟了不死仙草的主要功效。 说穿了,它的作用就是‘提神醒脑’。 只是效果太强, 对强大、古老的神祇、仙人都能管用。 并且可以刺激灵感, 升华悟性! “这一瞬间的效果, 或许也可以固定下来。”曹柘心中想着。 立刻随手取下了一个目前无用的状态,将这个‘灵醒’状态放置到固定栏。 曹柘感觉自己的思维正在被放飞。 在这一刻,他所能去想, 去感悟,去深究的, 并不只有长生不死, 事实上很多修行上的问题, 甚至是非修行的问题,都能在这个时候, 进行深入的、清醒的思维。 只是,追求长生不朽不死,毕竟是每一个修行者最为终极, 也最为根本的追求。 所以, 一旦进入了这样的‘灵醒’状态, 就难免会向这个终极问题上靠拢。 此时, 曹柘在思维上升的过程中,还感受到了许多同样迸发的‘思维’, 就环绕在周围。 他们都齐头并进的朝着一个方向奋飞。 彼此之间,就成为了相互的坐标与参照物。 不至于在这种漫无边际的探索中,迷失了自我, 偏离了轨道。 “这就是不死草要一同服用的原因。” “单独使用,很容易迷失方向, 不死仙草不仅可能无法发挥其最大的功效,还有可能成为一种神话类的制幻物品, 令人进入虚假的沉迷。”曹柘得到了这个结论,然后思维奋力一飞。 瞬间就赶超了大部队, 站在了上升思维中,最高的那个位置。 勉强能与他并肩而立的,只有西王母和少量的仙神。 此时,他们都是追逐不朽,追逐不死的同道中人。 舍弃、摒弃了私心与无所谓的欲望,回归了最单纯的逐道者身份。 难怪西王母放心大胆的主持这样的仙草大会,不担心有居心叵测者潜入。 因为, 一旦进入了这样的状态。 那些私心、琐碎,都会被抛弃,自我会进入绝对的生存本能。 此时的曹柘,也在思考, 思考什么是长生,什么又是不朽,什么又是不死。 “长生,不朽,不死!” “这看似是三个类似的词,实则是三种不同的状态。” “长生是长久的生存与活着,但是活着也有可能被杀死,也有可能被什么给腐蚀,导致毁灭。” “所以又有了不朽。” “然而什么又是不朽的呢?” “古老的修行者认为金性不朽。” “但金不朽,是时间不够。” “当时间足够的漫长,连太阳都会燃烧殆尽,金又怎会不朽?” “而更先进的修行者,会将不朽归类于物质,归咎于存在。用物质与存在,代替了金,或者说赋予了‘金’新的含义。所以更加‘先进’的金仙,指代的是与物质一同存在的境界,世间存在物质,则永恒不朽。”曹柘的思维形成了一个大面积的扇形。 他的想法,他的思想,他的感悟,正在向下传递。 那些跟在他身边的神祇、仙人们,纷纷大受感触。 他们就是曹柘评价的‘古老修行者’。 在他们的认知里,就是将生命本质,向‘金’态转变。 不是肉身如金,而是灵魂如金。 而现在,他们在曹柘这里,得到了更‘先进’的认知。 开始向更深入的地方,挖掘不朽的真意。 “最关键在于不死!” “长生者可死,不朽者可死,非亡于时间,而是亡于未知的恶意。” “唯有不死者,才能抗拒死亡,得到永生。” “不死、永生···何等虚无的命题?即便是将寿元提升到了百万、千万、亿万的层次,那也只是在生存的基础上,冠以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定义。事实上,或许一个生命,很难在这漫长的时间里,不遭遇任何的意外。” “亿万年的理论寿命下,可能只有短短数万年,就被针对杀死。” “如同一些亿万富翁,理论上拥有的财富,十辈子都花不完,但实则短短十几年,就可能破产,反而负债累累。” “钱财乃至公之物,假手于人。寿命何尝不是如此?” “既有生时,如何不死?”曹柘的思维,陷入了一个短暂的僵局。 这时,西王母略带惊喜的思维,从一旁策应过来。 “如果活着的时光被凝固,那是否就代表,死亡便永远不会光顾?”西王母这样道。 而西王母的这个念头,一瞬间却惊住了曹柘。 他不是领悟到了真正的不死。 而是突然明白了,很多存在于神话世界里的神祇、仙人,他们的特质。 他们是被限制与禁锢的! 但同样,他们又是不死的! 他们被凝固了存在的岁月,失去了可能性,但同时也获得了真正的不死! 所以,哪怕曹柘在这样一个神话世界里,杀死了因陀罗、阿耆尼、伐由、鸯吉罗等等传闻中古老、强大的神祇,换一个世界,换一个时间,他们依旧存在,依旧活的好好的。 “如果是这样,我大概可以理解,为什么那些站在更高位置的存在,要挑选一个原本无魔世界里的人,成为竞赛诸天的竞赛者了!“ “因为他们是全新的,没有受到污染的!还拥有无限可能的!” “而那些看似在各个世界存在的,神圣、神秘、伟大的,他们却因为‘不死’,而失去了更多的未来。” 第五百七十四章曹柘的不死之道 “过去是一,现在是一,未来是一,始终是一,不会归零,也不会变成二,变成十,变成百,变成千,变成万!” “如我之前的境界规划来看,他们就是将自身的‘圆’画的过于圆满,无法再打破这个圆满,突破到下一个境界之中。”曹柘心中的疑惑被解开了,但是眼前他需要思考的问题,还是没有答案。 凝固了自身的‘时间’‘存在’为不死,那在这之外呢? 有没有更‘高级’一点的法子? “化身亿万,洒落诸天,一身存则万化存!”一名古仙的思想,从一旁策应传来,就像是听到了曹柘的疑惑。 在这样一个独特的环境下,所有达成思维共振的修行者,当下的感悟是无法被隐瞒的。 他们在不死仙草的带动下,不由自主的都选择开诚布公,坦诚相对。 就像曹柘对‘凝固己身’以为不死的否定,也同样传递到了那些紧跟在他身后的修行者心中。 并且其中的理由、原因,也都传递的很清楚、清晰。。 当然,这只是道的交流,而不是内心世界的完全重叠。 与道无关的杂念,本就不会出现,即便是有也会被屏蔽,不可能共享。 “有用,但虚假!” “这其实就是通过不断的‘复活’,达成变相意义上的不死。但这并没有完成本质上的‘超越’,如果有一种力量从根源处进行抹除,那么再多的分身,也是枉然。”曹柘虽还没有得到自己的答案,但是抬杠倒是很有一手。 严格来说,通过大量的分身来分散风险,再复活以不死,操作复杂、繁复,但效果还不如‘凝固己身’。 优点也有···那就是这是一种笨功夫。 只要到了一定的层次境界,肯花时间、耗力气, 不断的去经营、扎根、深埋就行了。 反之如‘凝固己身’这种不死概念, 说起来几个字, 具体怎么做,就真的是个大难题。 那至少也要在时空概念上,达到一个相当不一般的标准。 哪怕是西王母有了一些初步的构建想法, 距离完成,也还有相当的差距。 想到这里的曹柘, 又觉得或许有些古老仙神的‘凝固己身’, 并不是自主性的, 而是被动的。 也就说,不是他们自己达到了那样的境界。 他们只是被一些强大的存在, 施展无上大神通,强行留住的影子。 这么一想,似乎结论又回到了之前, 曹柘对聊斋世界内那些小仙、小神的评价。 虽具体不同, 但大致来看, 仿佛又没有区别。 堪称是‘见山是山, 见水是水’了。 “生命不死!将精神烙印在血脉里,即便是死亡, 也能在血脉后裔的身体里,不断的重生。”一头吸血蝙蝠妖远远的传递着想法。 这个想法,就要比亿万分神更低级一点。 它甚至是一种‘凡人’, 某种意义上,都能做到的‘永生’。 生命在繁衍后代时, 都会将一些讯息藏在基因里,传递给后代。 哪怕是过去很多年, 很多代。 某些先祖的基因,也有可能在未来某一代子孙身上觉醒。 影响其身体表象, 甚至是潜在的性格。 从这个层面出发,子女本身也算是父母生命的延续。 而这头吸血蝙蝠妖的想法,只是将这个概念又提炼了一些,进行了专项加强,变得更加自私、自我。 只是,即便是通过了各种手段加强。 毁灭后,又从新的身体里复苏的‘我’, 究竟是‘我’,还是带着‘我’之记忆的新生命? “杀死一切的威胁,‘我’便能永生不死。”这是一位死神的意念。 “隐藏过去,隐藏未来, 只存在当下,当下唯一,无限可能,活着便是不死,不死即为永生。”这是一名擅长隐匿、遁形之术的大仙,传递而来的意念。 “生命会腐朽,道却长存,将不死之我藏在无量神功之中,凡学我法者,皆为我之应身。”显然出身魔道的大仙,这样传递着他的想法。 所有人的思想、意念、思维,都在不断的碰撞。 即便是曹柘,也必须承认,这些人的想法,对他确实很有促进作用。 哪怕是用来‘试错’,也是弥足珍贵的。 更何况,他们所拥有的不仅仅是想法。 当想法诞生的那一刻,与之相关的粗糙法门,推行方法,也会隐约成型。 虽然还有各种各样的破绽、漏洞,但已经足以一观,吸收为知识积累了! 毕竟,前文早提,不死仙草的作用,就是激发个人对道的理解。 一切的结论,都是建立在修行者个人已经存在的理论基础之上,而绝非是空中楼阁。 只是渐渐的,跟在曹柘身后的意念,正在减少。 他们还未看到曹柘的不死结论,便不得已退出状态。 这些都是资质和积累较弱、较少的仙神。 不死仙草的药效,对他们而言,已经算是到头。 当然,能够跟在大佬们后面,吃点思维的残渣剩饭,对他们而言也是极大的益处,总归是没有吃亏。 而曹柘的思想,还未凝结成具体的‘法门’。 他似乎还在徘徊,徘徊于某个门庭之外。 跟在曹柘身后的仙神们,不免都有些紧张。 他们也快要‘醒了’。 一旦醒来,就会脱离那种心心相印般的状态。 哪怕曹柘在清醒之后,愿意遵守约定,口述感悟。 那所得、所悟,也终究是差了不止是一层。 等同于错过了极好的机会。 至于下次再能服用不死仙草,还要再等三千年。 因为不死仙草,药性特殊且强大,需要三千年的时间去缓和其中的‘毒性’。 如果有神仙,按耐不住,在三千年内,连续服用。 就有可能迷失在超频思维的境地里,再也走不出来。 如果不死仙草,可以无限量的服用,那以西皇国的积累,西王母早就该领悟出上限极高的‘不死’定义。 而西皇国内的不死仙草,也不会有大量的囤积。 人员还在减少,曹柘始终不得结论。 终于,最后的西王母,也在曹柘身后遗憾的消失了。 他们不会怀疑曹柘是刻意压制不做展示。 因为在这种超频状态下,没有人会有这样自私的想法。 也唯有在所有的意念,都消失之后,曹柘才感受到了孤独与孤寂。 他独自漂流在那种思维超出界限的状态里,就像是孤身被放逐到了无垠无尽的黑暗与光明的夹缝之中。 失去了坐标,失去了参照物。 这个时候,不死···反而如同折磨,如同大劫。 曹柘忽然想到了《涅槃经》中的那一句‘八大地狱之最,称为无间地狱,为无间断遭受大苦之意。佛曰:受身无间者永远不死,寿长乃无间地狱中之大劫。’ “不死如诅咒!” “寿长不自由!” “与其追求不死,不若求一个超越一切定义之上的绝对自如与逍遥!” 第五百七十五章芜湖,起飞 此时的曹柘,因为失去了其它思想为坐标、参照物,反而同时也减少了负担。 那些规定和规范般的框架,正在消除。 他的思想和视角放的更开,渐渐的不再局限于追求‘不死’。 这就像,有人喝了一杯咖啡,振奋精神准备写作。 但如果取消了他必须要写出点什么来的任务,那他在这段时间里,也可以选择做点别的。 比如画画、写歌。 也有可能,换一个方向,反而更容易得到一些原本疑惑不解的答案。。 求生、求存,是一切生灵的本能。 但其实,修行便是要在顺应本能的同时,又克制本能。 真正意义上的绝对‘不死’,在曹柘目前获得的一切思想、知识与认知里,是不存在的,这是他自己思想上的限定。 曹柘的认知就是,一切存在的有形、无形之物,自诞生起,便有消亡之可能。 而那些古老的仙神,他们显然有着与曹柘完全不同的认知。 所以他们相信,绝对不死的存在,且孜孜不倦的追寻。 这一点上,相互间都没有对错。 将立场无限放大,世间一切都可谓模糊界限,只存在视角。 索性跳出了不死,去寻求一种超越极限之上的大自在。 当‘死亡’不再成为一种思想的束缚,那么修行里可为之处,则添之太多。 整理着思路,捋清楚头绪。 甚至因此总结出数套行之有效的后续修炼法门,曹柘这才耗尽了思维与积累,短时间内将陷入‘干枯’状态。 毕竟,再怎么思维超频,积累还是要有的。 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 曹柘悄然的取下不死草超频状态,思维缓缓的回归,一瞬间的肉身与精神重叠,带来了细微的恍惚,随后曹柘强劲的气血一冲,些许的不适应便快速消解,再没有半点的痕迹。 此时,所有的视线, 都紧盯着曹柘, 都期待着曹柘分享所想、所思、所得。 曹柘也不小气, 直接开讲,将自身在那最后所领悟的‘大自在’‘大逍遥’,通过语言和文字的方式娓娓道来。 只是终究不是直接来自精神、思想的直接照映, 传递效果差了很多。 不少仙神,听了曹柘的传道, 虽心中大有所感, 却又生出了强烈的无力感。 越是古老、强大的仙神, 越是畏死。 若不畏死,何以长生? 而畏惧死亡, 有时候就偏离了追求自在与逍遥。 因为自在与逍遥,是跨越死亡,直面死亡的一种状态。 也就是说, 曹柘的讲道, 虽然高深, 虽然很神奇, 但对于绝大多数的仙神而言,却又是无效的。 他们无法相信, 也无法敞开胸怀,接受曹柘的那一套。 最终也只能遗憾。 至于怀疑曹柘没有教‘真东西’的仙神,也确实有不少。 无论何时, 这等心怀龃龉的狭隘之辈,都不能少。 只是, 他们倒是还有理智,不敢来质问曹柘, 只能在心底咒骂两声,却对曹柘半点损害也无。 反而凭白使得自己愈发的气愤。 仙草大会在持续的交流中, 逐渐的从顶端走向了低潮。 已经开始有一些仙神退场。 而曹柘与西王母交易的不死仙草原始母株,以及十万子株,三千药农,西王母都已经准备好。 曹柘直接将这些全都收入时光塔内,安置在时光塔内高层位置,并且特意划定一片区域,进行了封锁, 没有他的指令,外人根本闯不进去。 三千药农,多为男性,女性较少, 对繁衍壮大族群不利。 幸好,西皇国中有不少独立繁衍的法门,所以将时光塔内提速,或许只需要几百年的光景,时光塔内的药农一族,就可以壮大到数万人。 仙草大会结束,曹柘返回了亿神山,开始召集亿神山已经成神的三千多人,准备让他们共同服用不死仙草。 掌握了不死仙草BUFF的曹柘,自然也就想到了不死仙草的另一种利用方法。 那就是,通过特殊的心心相印般的超频共振状态,曹柘可以很直接的将自身对道、对世界观的领悟,完整的传递给这些竞赛者。 摒弃不死仙草原本的功效,转而将其变成一种,能够快速、广泛、大规模、高效率‘传道’的办法。 这也是另一种的‘传功’方式,可以跨越艰难的积累,与漫长的感悟,让不少竞赛者直接走到一个比较高的位置。 并且,曹柘可以重复使用这种方式,批量制造高手。 当然,服用不死仙草的竞赛者们,目前来讲,任何人都只有唯一的一次机会。 下一次得等三千年,哪怕是有时光塔帮忙加速时间,正式的万界竞赛开始前,他们怕是都没有机会,感受第二次了。 尽管如此,也能让竞赛者群体,直接在短时间内,达成群体起飞。 操作并不复杂。 只是耗费了短短两天时间,原本刚刚成为仙神的三千多竞赛者,便大多数都一门,或是几门掌握了元初之种。 少数如龚若琳这样资质优秀的,则直接通过曹柘的传递与引导,获得了大道世界观的加持。 最不济的···也能摸到概念神力的门槛,获得概念神力,将神力熔炼入血脉,以自身概念施展手段,威力大增,变化无穷。 人族竞赛者,终于在‘不死仙草’以及曹柘的引领带动下,完成了一次跃迁起飞。 而这三千竞赛者的腾飞,也让曹柘心头的紧迫感,大大的松懈了一口气。 有这些人在,即便是立刻展开万族竞赛,只要没有第一波撞向那些无解般的强敌,都能获得优势。 “其他竞赛者,不着急给他们服用不死仙草。” “仙草药力,是积累越浑厚,持续时间越长。” “如果没有登神成仙的能力,即便是给他们服用了仙草,也不过是多增加一些局限世界内的假仙、伪神样子货。”曹柘对龚若琳说着自己的想法。 随后补充道:“不过对外···要说资源不足,只能作为登神奖励发放,鼓励竞赛者们更加的努力。” 虽然说‘不患寡,而患不均’。 但相对比起来,有还不给,更令人愤怒和失望。 多数人不会考虑自身是否有承受的资格与资质,整体来说都是偏向于过于自信的。 龚若琳表示明白,随后说道:“即刻三千新神,登陆西征第一线,既然拿了好处,就要付出‘代价’。” “你下力气拉我们一把,我们也不能总是依靠你来前进。” 第五百七十六章暴力推进 对于龚若琳的提议,曹柘当然是没有反对意见。 于是,三千多位刚刚升级完成的竞赛者,便都赶赴战场最前线。 与那些鬼方的古老神祇、仙人们,战于一处。 大战时而就在西方世界内爆发,天地间元素的活跃,几乎超过了过去几万年间的任何时候。 西方世界的诸王,在巴霍利达建立了一座雄关,阻挡着来自竞赛者们的疯狂入侵。 企图效仿常羊关,抵挡住这股东方的神秘力量,维系住他们西方的文明火种。 这几乎就是将当初,东方诸侯们耗尽气力,竭力将西方入侵者,挡在常羊关前的局面,复刻了一遍,进行了一个颠倒。。 批量制造了三千约等于古神、古仙级别的强者,曹柘却没能第二次抓住此界天道的尾巴。 这说明,即便是三千古神,也依旧在此界的承受范围之内。 甚至可能,远远没有达到极限。 “很好!上限真高!” “那就看看吧!” “下一次,再给这个世界,加点什么佐料为好呢?”曹柘摸着下巴,独自琢磨着。 调教世界,调教天道不是他的目的,更谈不上嗜好。 曹柘又不是什么变态,怎么可能癖好调教天道? 他的目的,是从这种行为中,得到独特的收获。 将一个世界的上限拔高,然后创造更多的可能性,那种成功的一瞬间,得到的充沛反馈,总是令曹柘欲罢不能。 那是一种知识、命运、气数、讯息的大量反馈与回流。 换一个比较修行的说法就是,曹柘某种意义上,在扮演‘诸果之因’。 世界因为他而发生了变化,故而后续演变的一切,都与他息息相关。 当他改变世界的同时, 他也就成为了这个世界, 最大的···最不可避开的成因。 有了因, 就有了果。 一切的反馈,就是那果! 亦可称之为‘道果’。 道果非具体的果实,而是在种下道因之后, 收获的结论。 以前的曹柘,调教世界, 调教天道, 很多时候是凭借本能或是基础的需求目的而行。 而现在, 他有了一个十分完美的借口。 还有就是,曹柘经历的第三次竞赛世界, 多多少少都受到一些异族侵扰。 而这样的痕迹,目前在当前世界,还未显露出任何的端倪。 所以, 要么是因为世界层次高, 所以即便是那些异族也等闲不敢侵犯。 要么则是因为潜伏的异族很强, 比曹柘以前接触的那些, 严重偏科的异族都要强,所以隐藏的很好, 以至于目前的曹柘,都无法从这个世界,挖掘出他们的身影。 “我既想是前者, 又期待是后者。” “说起来···我是不是忘了什么?”曹柘仔细搜索记忆,这才猛然想起来。 “啊!好像我是忘了, 我在神话射雕世界衍化的灵神世界里,还抓了一个隙人, 关了他小黑屋来着···!” “而且还给他开了时间加速,这么一算, 我怕是关了他好几百年的小黑屋了吧!”曹柘倒也不是刻意要遗忘隙人,只是···事情多了,碰巧了不是? 不过又想了想,曹柘暂时还没听‘提审’隙人的想法。 便索性再将他继续关一关。 想来他也应该是不介意的! 目光延伸,曹柘的视线,已经落在了遥远的巴霍利达。 那是用巨人的尸骨作为原材料,堆叠起来的雄关。 在那坚固的金砖下, 作为支撑的是古老巨人的尸体。 城墙足足有万丈高。 但高度,是它最不显眼的‘特点’。 数不清的机关、器械,堆积在那金砖堆砌的城墙之上。 大量的符文、咒印法器,坐落在城墙口, 犹如巨大的炮台,闪烁着神秘灵光的法宝,时而在城墙上闪烁,晃动出阵阵的神音。 神力撑起的护罩,不断的抵御着从天空蔓延,从地面升起的雷霆与火焰。 狂风一刻不停息的吹着,刮起的风刀,能直接在半空中显形,每一刀都有着斩仙之力。 这虽是古老的神话战争,却又迷幻的好似未来的科幻大战。 或者,这其实没有什么不同。 都是强大的文明之间,发生着极为残酷的碰撞。 竞赛者们,已经很争气,也很成气了。 他们拥有着第四天灾的特质,却没有第四天灾的不靠谱与过于欢脱,不受控制。 作为响应曹柘征召的一批人,他们已经充分的知道,这一场看似无意义的‘西征’之战,实则是为将来更可怕、更恐怖的大战做预演服务。 这个时候,多流血,多牺牲,就是为了将来,在真正更残酷的战场上,少流血,少牺牲。 三千新神的成功,作为榜样,狠狠的激励着更多的竞赛者。 他们在战场上修行,兑换着各类的修行物质。 全都奋力拼搏着,积累着实力,想要努力爬上亿神山,成为最优秀的那一撮。 而作为榜样,在这艰难的战场上,当然是一马当先。 此时已经悄然脱胎换骨的王德发,手持神剑,战在第一线。 与他交手的正是摩录多和波伽尼耶。 前者是雷与风之神,后者是云与雨之神。 和因陀罗、伐由等神,都属于同一代神,只是并不如因陀罗、伐由、阿耆尼等强大。 尽管如此,对于王德发而言,已经堪称强敌。 风、雨、雷、电、云、阴、阳···种种元素,在巴霍达利的上空,不断的碰撞、撕扯。 破碎!破碎!破碎! 肉眼可见的一切,都在三者的交战之中破碎。 只见那波伽尼耶双手一张,背后的旗帜展开,在狂风之中卷动,滚滚的乌云,四处扩散,然后与无处不在的狂风配合在一起,将王德发包裹在其中。 王德发虽斩古老的帝奥斯,但那属于爆发式的成长,以及曹柘的暗中帮助,完成的一次越级挑战。 而现在,他展现的,才是属于他的真正实力。 大量的能量将王德发的‘身体’绞碎。 却见王德发的‘身体’,在化作碎片后,突然消失于一刹。 容不得二神惊讶,下一刻王德发就出现在了他们的左侧,整个人就犹如猛虎下山般的扑来。 手中的神剑狂舞,一道道的剑气,夹杂着剑罡与强大的意境,撕扯着周围的空间。 将二神笼罩其中,令他们逃无可逃! 王德发已经锁定了胜利,只要继续这样压斗下去,很快就能摘得两枚神之头颅。 而另外的战场上,局势也向着竞赛者的方向,呈现着一面倒。 曹柘给竞赛者们毕竟开了大挂。 对鬼方诸神而言,这样的强敌,属实太难应付了! 他们总是要想一点办法,否则继续这样下去,覆灭是迟早的事情。 第五百七十七章摩的身份 曹柘从战场上收回视线。 那样的战争虽然残酷、惨烈、壮烈且极其壮观,但已经不是曹柘应该插手与操心的了。 既然要培养众多的竞赛者,曹柘便予以他们充分的信任。 何况···他输得起! “是时候,应该先解开一些疑惑了。”曹柘低声说了一声,随后从亿神山顶端之上消失。 下一个刹那,他出现在了朝歌城内。 此时的朝歌城,早已经是欢乐的海洋。。 对于亿万里之外的西方世界而言,战争还在继续。 但是对朝歌城里的贵族、百姓而言,艰苦的战争已经结束,已经可以享受胜利的果实。 而就在这样欢腾的气氛里,孤独的摩却独自在一间小院内,清扫着地上并不存在的树叶,面对着一堵空墙,似乎在深思,又似乎是在等待。 他存在于这个世界,却又这样的‘独特’,仿佛世间里的一切,都与他毫不相关。 曹柘的到来,刻意的吵醒了正在思考的摩。 摩看了一眼曹柘,仿佛表现出了惊喜,但又并不走心。 当然,这样的‘不走心’,源于曹柘的怀疑。 如果他不曾怀疑,那么摩此刻的笑容,无比的真挚。 “你没有来找我!”曹柘开口说道。 这像是一个问句,又像是一个陈述句。 摩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就连他自己,都似乎在困惑着什么。 “这并不像一个复仇者!” “如果我是一个被覆灭了文明,失去了过去的复仇者,那么遇到像我这样的强援,应该死死的抓住,牢牢的将之绑上战车,为复仇做足一切努力,我会疯狂,会咆哮,会愤怒···唯独不会躲在角落里,不发一言,好像什么都与我无关。”曹柘说道。 摩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又多了几分空洞:“是的!我应该这样做的!” “无法寻到你!无法与你见面产生交集···这些都是借口,我不会说,也不必说,因为你想来也并不信。” 曹柘断言道:“所以,你并不是文明的失落者,更不是古印度的失名之神!” 时过境迁, 曹柘早就不相信‘摩’最初的身份了。 古老的神祇、仙人, 都有着多重身份。 那么覆灭的古印度文明里, 或许有一些神祇因为神之战争而彻底陨落,但更多的则应该是‘融洽’的融入了鬼方神话,成为了他们的一员。 黑天这样的例子, 是极少数的例外。 或者黑天···曾经就是古印度神话里的一片天。 所以,诸神可以降, 但代表这片天的神, 不能降。 “那么, 我是谁呢?” “你找到答案了吗?”摩对着曹柘问道。 他似乎也很想知道真相,想让曹柘告诉他, 他究竟是谁。 “我曾想过,你是苏摩···酒神苏摩!” “在鬼方的神话存在中,有‘摩’这个字眼的, 委实不算少数。但酒神苏摩, 依旧很特殊。” “他掌管着星辰、祭祀、苦行, 似乎都能和你的行为对上号, 甚至与我的到来,对上号。掌握了星辰, 所以可以在无尽时空中对我进行定位,掌握了祭祀,所以可以传授妇好独特的祭祀之法, 将我召唤到这个世界,掌握了苦行所以你会如此的特殊, 甚至舍弃了自我,或许为了修行。”曹柘一条条的分析着。 从这些点上来看, 似乎‘摩’的身份,就已经可以固定下来了。 酒神苏摩! 他与因陀罗、阿耆尼、伐楼那、伐由等鬼方神王一样, 亦是极具代表性的神王。 区别在于,因陀罗等神,是自然元素之神。 而酒神苏摩,更像是人文文明之神。 虽地位类似,但立场绝不相同,性质也有极大的区别。 从立场的角度出发,他化身为‘摩’接引曹柘前来这个世界, 做出这么多的事情,也好像有了动机。 合理倒是···勉强合理,但这个结论,恰恰被曹柘之前给推翻了。 “这么听来, 我似乎就是苏摩了!”摩这样说着,只是他的表情,却没有半点的变化。 就像曹柘提到的名字,只是‘张三’或者‘李四’,而不是大名鼎鼎的酒神苏摩。 “不错,但这一切,都直到我看到鸯吉罗的那双眼后,就全部推翻了。” “鸯吉罗的眼睛和婆娑之眼实在太像了,就像是简化后的婆娑之眼。” “这不得不让我怀疑!” “婆娑之眼就是···大梵天之眼!”曹柘语出若惊雷。 而摩这个时候,也终于多出了一些反应。 他好像是想起了点什么似的,却又像什么都没有想起。 只是愈发平静问道:“大梵天之眼?有点意思!你这个想法,很大胆啊!” “但是,大梵天作为三相神,为什么要让你来给鬼方诸神栽一个大跟头?几乎将他们整个神话文明都杀穿?” 曹柘道:“这一点,并不难联想。” “佛教能在西方坐大,若无三相神首肯,那怎么可能?” “或者说,三相神···未必不是三世佛?” “三相神的坐骑皆为孔雀,而孔雀却又是佛母,亦是佛祖之坐骑,说巧合也确实巧合,但要往关系上靠,也不是没关系。” “然后呢?”摩抬起头来,盯着曹柘,似乎在等待着他最后的答案。 曹柘轻声吐出一个词,这个词却让天空一暗,刹那之间···整个世界都几乎被凝固在了刹那一秒。 那些窥探一切的虚空窥灵,也都僵硬的无法再窥探任何的讯息。 来自天外的注视,也在这一瞬间,被虚假的讯息所转移。 所有的一切,都被定格。 唯一还有活动的,只有曹柘和···制造这一瞬僵停的摩。 至于曹柘,他方才所说的是:“婆罗贺摩天!” 这是大梵天,在佛教中的‘名字’。 很巧···其中也有一个摩字! 摩如果可能是苏摩,那为什么不能是婆罗贺摩天? 一切,都不过是大梵天的自导自演。 为的是成全曹柘? 也许是为了成全鬼方诸神! 那些有潜质,且古老、强大的鬼方诸神,他们陷入了停滞的‘一’不得寸进,那怎么办? 很简单的一个办法。 找一个更强大的破局者,将这些‘一’全都打碎。 让一切归零。 只有归零了,才有可能再度成长,再度成为一,成为二,成为十,成为百,成为千! 这不是佛教的局! 或者说,不止是佛教的局! 这也是大梵天的局,是鬼方神的局! 眼前的溃败不是败! 当然,曹柘的胜利,依旧是胜利! 视角和需求不同,所强调的胜利方式,自然也不同。 第五百七十八章百年之罚(求订阅,求月票) “一个求证,而你却需要付出百年时间的代价,是否过于奢侈了一些?”摩这样看着曹柘问道。 他似乎在等待着曹柘的神情,出现某些变化。 但曹柘并没有给出太大、太多的反应。 摩的神情里,收起了那一丝试探,刹那间更为深邃。 就像是一个比较‘肤浅’的人格,被另一个更为‘踏实’的人格所取代。 看到这刹那变化的曹柘,更情愿用‘醒来’,来描述此刻摩的状态。 面对摩的疑问,曹柘心中却没有半点遗憾,轻松道:“能见识到您亲自出手,凝百年于一刹,对我而言,已经是极大的收获了!” 这话曹柘不是在硬撑。。 对他个人来说,多少竞赛时间,都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能否得到些什么。 而此刻的经历,他依旧可以选择,作为固定状态复现。 从而掌握更高级的时空用法。 至于在这百年里,那些受他召唤而来的竞赛者们,能否安稳的发展,曹柘也不担心。 基础都已经为他们搭好了,三千多位古神级的竞赛者,即便是内部分裂了,也绝不至于被其它神话文明欺压覆灭。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可能出现的异族入侵。 不过担心也无用。 只能选择相信他们! 这毕竟不是属于曹柘一个人的竞赛。 “心态不错,也不枉费我耗些口舌说服他们,将你的惩罚降低。”摩这样说道。 严格来说,这分明是摩在‘作弊’,而曹柘只是说穿了他的某一层身份,导致了某些‘默契’进行的暗箱操作,直接曝光,但最终需要承担一定后果的却是曹柘,这似乎很不公平。 这不公平,却很现实! 此时的曹柘,依旧还只是庞大棋盘上的一枚棋子,而‘摩’却是那下棋之人。 “原定的惩罚是什么?”曹柘是真的好奇,于是问道。 摩说道:“最严重的, 就要属于剥离你竞赛者的身份了。” “其次便是从灵魂上毁灭你, 以及从肉体上毁灭你。” 曹柘微微一愣, 倒是没有想到,失去竞赛者的身份,居然比毁灭更严重。 这个讯息很关键。 正要张嘴继续问, 摩却先他一步说道:“换一个话题吧!如果你不想真的失去一切的话。” 周遭的时空,都是凝固的! 这是一刹, 也是百年, 更是无限。 这一刹那究竟有多久, 似乎全凭摩的心意、心愿。 “那么,你究竟是谁?” “是三相神还是佛祖, 又或者说是···道祖?”曹柘提出了一个一直在心头徘徊的问题。 鬼方世界的古神、古仙,让曹柘认识到了‘马甲’的威力。 一名古老的神祇,必然曾经拥有过很多个身份, 这些身份在不同的神话里, 扮演着不同的角色。 所以, 世间有许许多多总文明, 但很有可能这些文明里的神祇,却都是同一批。 摩道:“我原本以为, 你不会问这个问题。” “毕竟它其实很明显,也很浅陋,你已经有了推测, 只是不敢全信。” “所以···我倒是要反问你,你是张三丰吗?你是真武大帝吗?你是祝融吗?” 曹柘闻言, 脑海中原本还有些凌乱的讯息,迅速组合完整。 “原来···就是这样啊!”曹柘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感叹说道。 摩道:“当然是这样!身份是身份,我是我!” “我可以是三相神、佛祖、道祖、天尊、仙帝乃至一切的伟岸、伟大者, 而你···也可以是!” “对我们而言,身份不过是便宜行事的一层虚假的外壳。当你行走于诸天世界,来到一个全新的地方时,你拥有无上的威能,但对这个世界的一切生灵而言,你完全陌生,那你如果不想浪费时间和精力, 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你会做什么选择?” 摩已经将话说的很透彻了。 “自然是找一个最适合我的身份,然后在人们眼中,成为他!”曹柘完全懂了。 无论是三相神、佛祖、道祖对于很多超越了一定界限之上的存在而言, 都是随披随换的一层外衣。 他们披上外衣,不是为了自身需求,而是为了迎合人们的‘需求’。 这就好比,复杂的化学变化,需要‘简单’的运算公式。 是为了方便人们更好理解,更轻易的对标。 哪怕是曹柘,到了他现在的层次和境界,想要具体的去和某个人、某些人,完全的解释他的境界、存在形式,也是极为复杂的。 反倒不如,直接锚定了某个身份,大家一听就能理解个大概。 如此就足够了。 再清晰一点,这与竞赛者们在进入某个竞赛世界前,选择身份,也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当然,对方登录的是GM账号,而竞赛者们登录的,都是基本上是零级小号。 “所以,你···你们究竟是多少人?或者说是···一个人?”曹柘接着追问。 摩说道:“自然不会是一个人,身份是通用的,但走来的路,却是独有的。这一点,等你真正的到了对等的境界,自然便水到渠成的都懂了。至于具体是多少人···这我不能说。” “我要是说了,你就真的要失去竞赛者身份了。” “不要因为这个身份的表面‘泛滥’,而对它形成了轻视。” “你要记住,我们是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让这一缕光,穿过了一层层极为坚固的阻碍,落在你们身上的。” 曹柘点了点头。 他无法尽数听信‘摩’的说法,但他也没有更多旁的的佐证。 所以,摩的解释,暂时似乎也只能当做‘真理’来听。 往后的行事选择,也就难免会出现对应的偏向。 曹柘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不过摩却已经不在给他机会,而是打断了曹柘接下来的问题。 “好了!刹那已过,你该回归了!” “现在这个时间点,对你来说,倒也是···恰恰好!” “好好把握,不要太深入的去想经历的事情,所见即所得,所得即真实,不必忧虑,也不必因为深思而畏首畏尾!”摩说完后,直接一指点在了曹柘开辟了肉身小世界的眼球上。 刹那间,储存在时光塔内的婆娑之眼,完全的消散,随后融化于曹柘的这颗眼球之上。 曹柘眼中的世界,好像没有发生任何的改变,只是多了一股活泼的气息。 同时,作为小世界‘附加品’的时光塔,转动的更加轻盈起来。 一个个原本只能感应,无法直接关联的世界,已经开始在慢慢的打通、点亮。 不必曹柘亲自前往,定下章程。 第五百七十九章百年后的世界 时光荡漾起微微的波澜,曹柘从那波澜里走出来。 抬头仰望,天空的太阳,已经染上了黑斑,泛着诡异的紫光,像是已经被什么给污染。 风中多了许多难以言明的气息,竟然大胆的想要掀起曹柘的发梢,将他侵染。 就连山川之间,生长的草木,也发生了变化。 多出了许多古怪的姿态,仿佛还在窃窃私语,说着一些疯狂的话。 曹柘侧耳去倾听,获得的却只是凌乱的讯息。 再要用更具体的方式去获取讯息,得到的却只有更加零碎的东西,倒是那些山川草木,都在曹柘的强行倾听下,变得破碎疯狂。。 它们扭曲成巨大的阴影,然后又于刹那间湮灭。 曹柘运转世界观,想要看透整个世界。 但世界已经发生了巨变,世界观也变得不再通用。 明明只是一百年没有更新的世界观,此刻竟然好像是过时了十万年之久的样子。 “一百年···甚至可能不到一百年,就将一个极其庞大、强盛的高等神话世界,侵染、扭曲成这般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刚开始入侵的样子,或许已经准备了更多的时间。” “难怪我叫破了摩的身份,却只有一百年的‘惩罚’。因为这一百年,是用来束缚住我,然后让未知的异族,接管这个世界用的。” “我带来了人族竞赛者中的一大批精锐进入这个世界发展,同样也等于露出了破绽,只要将这一批竞赛者,都损毁在这个世界,就等于让人族失去了过半以上的竞争力。”曹柘瞬间理清楚了头绪。 这并没有让曹柘感到过于担忧。 他从不是这样会过于悲观,以及过于苛责自己的性格。 他虽是人族第一,却并不认为,在失去他后,人们就一定会变成任由欺凌的小绵羊。 艰难会有, 但未必不是一种必要的成长。 曹柘的脚步, 在这个被改变的世界内, 依旧迅速。 行走之中,曹柘能够直观的感受到,这个世界原本的天道, 陷入了一种‘僵持’的状态。 似乎···那个正在入侵、扭曲这个世界的异族,直接将一个与这个高等神话世界相当的异族世界, 驱使了过来。 两个强大的世界发生了碰撞, 不同的世界意志之间, 正在博弈。 天道的胜负,关系世间众生的走向。 同样, 众生的选择,也关系到了天道未来的性质。 二者互为因果,也息息相关。 而曹柘的出现, 以及他浑身携带的巨量‘大道世界观’, 无疑是给此界原本的天道, 打上了一剂强心针。 原本有些颓靡的形势, 有了一些好转。 而疯狂而又古怪的讯息,则是顺着这脉络, 想要侵染曹柘,将他扭曲。 曹柘顺手设置了一个讯息迷宫,将大量蕴含‘道’之韵味的知识, 反向传输过去。 发挥特长,编写天道小程序, 隔着一层也要调教这异族天道。 轰隆! 天空炸开一个空洞。 大量的血雨泼洒下来。 那夹杂着扭曲古怪讯息的血雨,内核处却又是曹柘编写的‘天道小程序’。 万物在这血雨中快速生长, 变得更加的强壮。 山河间的古怪,也被清洗了一些痕迹, 变得顺眼、自然了许多。 “依旧没有异族主动对我进攻。” “看来对我还是知道些什么的,在掌握我的具体实力之前,他们只会通过这种间接的手段试探。”曹柘有些遗憾。 如果现在,那入侵的异族,直接安排强者来截杀他。 那他会觉得惊喜。 毕竟,只要抓住任何一个异族,以曹柘的能耐, 就能不断的解析他们。 最终将异族变成手中运用的一种材料。 不久后,曹柘返回了亿神山原址。 此时,这里只剩下了一个深深的大坑。 大坑里泛滥的是黑色的海水。 幽深寂静的海水下,有神秘庞大的怪物, 正窥探着海面上的一切生灵。 曹柘的神眼看透了虚妄的海水,见到了那怪物的真实。 它只是一团黑色的迷雾。 海水是一面镜子。 任何盯着海水看,看的入迷、入神的生灵,都会被它照见心中的恐惧。 而海底的迷雾,就会化作那最幽深的恐惧,从海底浮现。 “亿神山被迁走了!” “看来我不在这一百年,竞赛者中有人扛起了大旗,这很好!”曹柘看着亿神山缺失后,留下的海坑,反而露出了一丝笑容。 念头再动,此时的曹柘,已经重新获得了一些权限。 他反击编写的‘天道小程序’,虽然被异族天道及时的排除了许多,但还是有部分潜藏了进去。 通过这些‘小程序’,曹柘能够在这个古怪、扭曲化的世界里,继续奉行一些他的‘道理’。 实力打了折扣是一定的,但其实并没有太大。 “就连我都会受到影响,这个世界原本的神仙们,只怕遭遇就更艰难了。”曹柘脚下提速。 瞬间跨越山河亿万里,来到了原本的朝歌城。 此时的朝歌城,竟不再是人族城邦的模样。 它变成了古怪的巢穴。 所有的人,都被包裹在透明的仓内,钓挂在一株一株巨大的能量树上。 这些能量树,有一半呈现血肉姿态,一半又如晶体如木质。 海量的能源从天地间抽取,输送入巨大的能量树。 而能量树上,吊着的透明睡仓里,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浮现着诡异的微笑。 他们被强制的输送能量,强制的进入消耗极大的睡梦之中,似乎是在提供某种梦之能源。 曹柘并没有一怒之下,将这能量树推倒。 他并不能确定,这对人们是完全有害的,而这看起来诡异的一幕,是出自异族之手。 也有可能,恰恰相反。 “踏遍山河亿万,已经寻不到半点神与仙的气息,那些古老的道场、先民之国、神域,都已经消失无踪,就连天域也似乎变得古怪且陌生,更像是成为了异族的大本营。” “不过,这个世界,可不止一面!”念起之间,曹柘翻转了世界。 在阳世的背面,可还存在着一个由他一手创造的阴世! 而他则是阴世的创世神,拥有着绝对的权威与权能。 这份权威与权能,是连原本的天道,都无法侵染、夺取的,自然也不会受到世界碰撞影响,而被剥夺···最多只应该遭遇了一些强制性的入侵。 如果曹柘所料不差,那么大部分的竞赛者,还有仙神,都应该是已经转移到了可以称之为‘阴世’的背面世界之中。 第五百八十章千变与惑心 对于凡人而言,从阳世进入阴世,需要的是一次死亡。 从阴世进入阳世,需要的同样也是一次死亡。 而任何一次跨越,原本的记忆都会被清洗,作为纯净之人,而降生于世。 但是那些跨越了生死的仙神,则可以通过各种假死欺天的手段,进入阴世之中。 当然,曹柘作为阴世的创世神,就不需要这么麻烦了! 须臾间转换的,不是曹柘,而是世界。 肉眼所见的一切,都繁华、喧闹起来。 这是一座极具现代化色彩···甚至是带有一定科幻仙侠色彩的城市。。 时刻闪烁在天空中,幻术彩屏上的,除了少量的各式广告,多数都是征兵、动员的宣传。 足以见得,退守阴世的仙神们,并没有放弃夺回阳世。 而且曹柘还在一些宣传片上,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 “看来局面果然如我所料,没有很糟糕。”曹柘露出了微笑。 至于阳世的‘放弃’,也可以视作一种拳头的收紧。 到了阴世,曹柘的念头,也回归了正常的活跃。 刹那出现在一栋巨剑状的凌空建筑内,于简洁明亮的办公室内,找到了正在通过玄光幻术与各方竞赛者头领开会的龚若琳。 此时的龚若琳,上半身是小西装,端庄而又艳丽,十足的女强人风范。 下身却是俏皮、性感的短裤,脚踩着高跟鞋,诱人如丰美多汁的蜜桃。 当曹柘出现在办公室内的刹那,龚若琳也即刻生出了感应。 她却并没有感觉到兴奋或者开心,而是顺手一招,手中迅速握紧曹柘为她打造的长棍,手持长棍警惕的看着曹柘。 虽没有直接动手,浑厚、暴烈的武道意志,却已经率先往曹柘碾压而来。 曹柘不动声色,却将更雄浑的武道意志, 反向镇压回去。 以此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怎料龚若琳不仅没有立刻相信曹柘的身份, 反而直接发出了传讯警符。 刹那间, 整个城市都响彻刺耳的警报声,以及闪耀起炫目的红光。 而半空中如天剑般的建筑,竟然真的开动, 直接飞向苍穹。 地面的城市建筑,却犹如闭合的花骨朵, 开始迅速的收拢, 然后结成一个极为坚固的防御体系。 “是我!”曹柘一瞬出现在龚若琳的身后, 无奈说道。 “知道是你!” “打的就是你!”龚若琳没有半分犹豫,身形转动, 手中的长棍已经用力的挥出。 这一棒,带着一股扫清寰宇,荡尽不平的味道。 以曹柘的眼力看来, 龚若琳无疑是已经将武道上升到了一个顶峰, 不仅仅是返璞归真, 更能将挤压的情绪, 与个人的意志,完整、完美的融合一处, 于刹那间释放。 通过心神、信念、情绪、力量等诸方合一的手腕,打出远超正常状态的一击。 而这样的超常发挥,某种意义上, 又因为棍法的施展,变成了‘常态’。 嗡! 曹柘伸手, 爪法凌厉。 须臾间窥破了一切的变化与虚招,抓住了长棍。 棍上携带的重力, 以及蛮力和数千上万层的叠劲,都被曹柘轻松化解。 “好棍棒!” “你已经走出了自己的道路。” “通过频率震动每一块肌肉, 又用肌肉带动棍棒的挥舞,一棍落下竟如千万棍相叠,属实是了不起了!”连手都没有发麻的曹柘,这样夸奖道。 龚若琳微微发愣。 用手一抽,没有抽出被曹柘紧握的长棍。 放手一个身姿翻转,修长健美的美腿,踢出了一个侧踢, 这一脚夹着风,带着雷,戴着一股踏破一切的铁意。 高跟鞋尖,简直就是死神的利刃。 就要刺穿曹柘的额头。 啪! 曹柘还是一把抓住了龚若琳旋踢过来的美腿。 这条足以让添狗们添断舌的美腿, 却被曹柘视若无睹。 顺手一推,龚若琳被强行震飞数米,却没有伤到她分毫。 站定的龚若琳,神情间的敌意却已经收敛过半,却还依旧有疑惑。 “山市四楼的十八号,姓什么?”龚若琳开口问道。 曹柘一愣随后诧异道:“不是五楼才是洗浴吗?” “还有,我从来都不问名字的,毕竟小姐姐们喜欢讲故事,问了不是伤感情,就是伤钱。” 龚若琳渐渐的松弛下来。 一缕喜色,从眉眼晕开,快速的爬满脸颊。 “等等!我重说···我不知道什么山市五楼,还有十八号是什么?真的不熟!”曹柘快速狡辩。 龚若琳却已经迈着短裤下的大长腿走了过来,用力一把抱住了曹柘。 两枚炸弹直击曹柘的胸口。 大山压的曹柘都竟喘不过气来。 稍稍几秒后,又一把推开。 “欢迎···回来,你没事,真好!”龚若琳没有诉苦,也没有感叹,曹柘的归来会为眼下的局面带来转机,她只是庆幸···庆幸曹柘这个人,没有事。 曹柘一脸慌张的看着龚若琳。 “啊!咱们是师徒关系吧!你这么做,不会是想要骑师蠛祖吧?” 说着还在胳膊上嗅了嗅,似乎是在检查有没有残余下香水味。 龚若琳道:“放心吧!黄湘和红玉,现在都各有主持要务,我没有将你回来的消息放出去,她们是不会来的。” 曹柘老脸不红,面不改色道:“她们就算是来了,我照样说‘你们来的正好’,我可以变化三头六臂。” 龚若琳轻笑了一声,终究没有选择戳穿曹柘的老底。 玩笑之后,气氛放松了些许。 曹柘有些凝重道:“对手精通变化手段,甚至可以模仿变化者的能力,不仅如此···他们还能洞悉某些隐秘,通过某些手段,掌握到必要的伪装讯息?” 龚若琳严肃道:“更严重,入侵的异族分别是千变和惑心两个异族,千变可以通过快速的学习与模仿,完全替代与伪装成某个你所熟悉的人···甚至是神,表现出来的实力,并不比原主弱,反而可能因为他们自身的积累,而变得更强。而惑心拥有迷惑心神,读取即时心灵对话,折射内心恐惧与思念的能力。” “而且千变与惑心,往往是成双成对的出现,二者狼狈为奸,令人防不胜防。” “幸好有你留下的阴世,它是一张还算可靠的过滤网,能够将大部分的千变与惑心,直接抵挡在界域之外。” “不过,依旧偶尔会有一些潜伏进来,而我们并不能全部将他们排查。” 说话时,龚若琳同样启动各种复杂的程序,一边解除警报,一边通过各种方式,反复验证着她的身份。 即便是通过了初步筛检。 天剑依旧徘徊在高空,受到重重监视。 而地面的城市依旧呈现防御态。 第五百八十一章魂体不同调 又过了片刻,有人携着阵盘,浑身着符甲,神器环绕的在天剑建筑外叩门。 随后大量的精锐战士涌入,分批次的将建筑内的工作人员,暂时管控起来,然后挨个进行排查。 全程没有多余的交流与废话,任何有抵抗情绪的人,都会遭到更严格的对待。 而那些被检查的人,也都表现的很顺从,显然是已经习惯了这种‘日常’排查。 千变的变身能力,不是幻术,不是障眼法,更不是只有表面功夫的空壳,暂时来看很无解。 但惑心的‘读心’能力,针对的却只是当下的心声。 也就存在被刻意欺骗的可能。。 只需要提前做过相关的练习与预设,就能做到一定程度上的防备。 就如同龚若琳试探曹柘,刻意说错四楼和五楼,还问到了十八号的姓名。 这些在她心里,都有预案,用虚假的讯息,编织了心声。 如果当时的曹柘能一口说出‘标准答案’,那他就一定是千变结合惑心,伪装的间谍。 无须对白,无须交代,曹柘自然的在龚若琳的办公室内隐匿。 而只要曹柘打算隐身,无论多严格的检测,都找不到他。 在这个阴世内,他就是一切。 除了生灵的内心世界,他能看透一切。 至于曹柘为什么要选择隐藏,这当然是有必要的。 即便是在阴世,整个人族内部,究竟潜藏了多少千变和惑心,依旧是未知数。 曹柘归来的消息,还不适合大范围的扩散出去,以免刺激到千变与惑心,做出某些更激烈的反应。 至于竞赛者们,倒是基本上都是可以互相信任的。 他们不仅可以通过时光塔相互确认身份,曹柘当初发放的通讯器,也起到了某种关键性的作用,那玩意是灵魂绑定的,并且也涉及到了一些诡灵物质和孢子生命的特质,与千变的能力形成了一定的抵消对冲。 即便是有千变得到了通讯器, 也很难顺利的使用它。 当然, 一百年过去了, 千变和惑心,未必不能破译它,所以对竞赛者们而言, 最可靠的还是时光塔内的认定。 也正是因为竞赛者们,可以通过时光塔来判定敌我, 这个世界的人族, 才没有被打散成一盘散沙。 否则, 单单只是人与人之间,因为千变与惑心形成的强烈不信任, 就足以让整个世界内乱不断。 外敌还未开始正式大规模入侵,自己就先把自己打残了。 复杂的检查,筛选之后。 负责排查的竞赛者队伍, 从天剑建筑内, 带走了十几人, 做后续的深入调查。 至于龚若琳, 也与一位竞赛者一道,同往时光塔内, 印证了其身份。 虽然龚若琳在竞赛者群体中,地位极高,几乎是仅次于曹柘的那一档。 但眼下的情况特殊, 面对身份审查时,无论什么地位, 都不能例外。 甚至,越是身居高位者, 越要严苛审理。 否则那将会是一场大乱。 阳世抵抗千变与惑心入侵那些年,当前世界的生灵们, 便因为‘首领’出问题,接连吃过好几次大亏。 往往主帅的‘背叛’与‘倒戈一击’,都让原本还算势均力敌,甚至是略有优势的局面,瞬间倾塌,大败亏输。 如此一通审查后,等到了夜幕落下来时, 天剑建筑才重新归入城市之内。 而对龚若琳的‘调查’也才暂时结束。 不过,她手中的指挥权,还要再冷却三日,以作后续观察。 “太繁冗了!” “现在呈防守姿态时尚好, 若是开始进攻反击,这样的格局,会让中心指挥一再的延误战情。”曹柘在龚若琳身后浮现出来说道。 龚若琳点点头道:“确实如此,所以哪怕是我们在反攻方面,已经有了一点心得,却始终还在积蓄力量,寻找更优质的解决办法。” 曹柘一听这话,倒是面露欣慰。 “你们打算反攻,这么说是找到针对千变和惑心的办法了?”曹柘若有所思问道。 龚若琳道:“是的!虽然还有不足,但确实是有了门路。” “你想来在阳世,也已经看到了那些血肉能量聚合而成的大树,还有大树上挂着的那些结晶仓。” “那其实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生人’,而是由大树培育出来的假体。” “阳世与阴世的界限,是生死转换,而能跨越生死的,是梦境的力量。所以我们将大量阴世之人的灵魂,投入梦境之中,同时以梦境交互,再将他们的灵魂,注入那些假体内。” “如此一来,他们的灵魂与身体,并不合套,心灵也被梦境所蒙上了一层护罩,惑心所窥见的,也都是梦境里的杂念,而非真实的心声。” 龚若琳解释的稍微有点复杂。 曹柘归纳一下,就是给负责在阳世反攻的人,都套上一层假身,既然大家都是假的,没有了真实,那么千变变化的‘真实’,反而会成为破绽。 因为反攻阳世者的特性,就是魂体并不同调。 至于惑心的读心能力,交给了更虚无的梦境去解决。 用集体梦境的混乱,抵御来自惑心的心灵读取。 不得不说,这都是很不错的解决办法。 如果能够保证阴世近乎绝对的‘干净’,那么已经可以用这个办法,发动对阳世的反攻,重新夺回世界。 “千变的能力,是变化与模仿,他们能从各个层面,完全变作某个人。那么这个能力,是否存在某种上限?” “又或者说,他们本身施展这些能力,是否有限制?比如只有达到了一定层次的千变,才能模仿变化某个层次的神祇、仙人?”曹柘进一步的向龚若琳咨询着关于千变的消息。 他已经从百年一瞬中脱困的消息,千变与惑心应是知晓的。 即便是他选择了在阴世隐藏,这些阴世内潜伏的千变与惑心,也一定会有所反应。 所以,曹柘需要尽快的知道更多关于他们的讯息。 然后先下手为强。 龚若琳却摇摇头道:“这一点,我也不知道!” “事实上,迄今为止,我们没有活捉过任何的千变与惑心。” “我们只是找到了针对他们手段的一些办法,却没有弄清楚他们的本质。” 曹柘皱了皱眉,随后问道:“那有尸体吗?” 龚若琳道:“是有的!不过要接触千变和惑心的尸体,需要先通过半个月的资格审查,要走流程。” 曹柘闻言淡笑。 “不!我不需要!” 说罢之后,念头一动,已经拽着龚若琳,深入到了下方城市地底深处的一处冰封冷库中。 镇守冷库的,是一些没有灵魂,没有意识的寒魄傀儡。 它们依照设定好的程序行事。 会将没有对应法符的入侵者,全部击杀。 只认符,不认人。 然而曹柘只需要一个响指,这些傀儡便都陷入了时间的泥沼,在原地无法动弹,更无法截留所窥见的影像,进行讯息存档。 而冷库的深处,则摆放着上千具尸体。 第五百八十二章错误的方向 “这么多···挺能干啊!你们!”曹柘看着巨大冰窖里储藏的大量尸体,稍稍夸奖了一句。 龚若琳道:“不足一千具尸体,牺牲者却是百倍,千倍,如果这也算能干的话···!” 说着,她便苦涩的摇了摇头。 曹柘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开始大量周围的尸体。 尸体是用玄冰冰封住的,同时每一具尸体上,都贴满了镇尸符。 这些尸体主要分作两类。 一类看起来就是常人模样,少数呈现上古先民或是异类神怪的形状。 另一类则要细小的多,类似一种长满了触须的肉瘤,应该拥有寄生能力。。 “千变在死后,会保持最后变化的形态,无论是内在还是外在,都察觉不到破绽。” “事实上,如果不是这些千变主动出手,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本是异族。” “至于这些惑心,主要是寄生在千变体内,这里的惑心尸体,都是在击杀千变后,从千变体内挖出来的,很少是直接击杀。”龚若琳作为讲解,在一旁说道。 曹柘直接挥手,解除一具千变尸体的封印。 随后上手在这尸体上触摸。 骨骼、经络、肌肉还有凝固的血液,甚至是体内未曾散尽的‘炁’,都显示这就是一具修行者的尸体。 完全没有半点异族的气息。 曹柘伸手,在这尸体的眉心一点。 天罡三十六变之起死回生! 曹柘需要的不是一个死亡的尸体样本,而是一个活体样本。 千变的尸体暂时看不出什么隐秘,那就从灵魂着手。 散落在尸体里的灵魂碎片,正在快速的集中。 很快那原本僵硬的尸体,就开始有了活人的温度。 断裂的生命之线,也像是在曹柘的强大神通下,被强行续接。 ‘尸体’猛地睁开眼,吐出了一口长长的寒气。 随后茫然且麻木的看着曹柘与龚若琳。 啪嗒! 曹柘却松掉了手指的玄妙之光,挥袖将这‘尸体’重新封印。 “没有灵魂!” “或者说,残余在身体里的灵魂碎片, 都是‘借’来的!” “千变之所以千变万化, 凭借的不是他们自身的变化能力, 而是强大的侵占能力。” “如果非要解释的话,他们更像是···域外天魔。”曹柘得出了一个暂时的结论。 龚若琳闻言面色大变。 如果他们牺牲了那么多人,所杀死的都只是一些空壳, 那就等同于,过去的全部努力, 都要有大半被推翻。 “但是, 我们在追捕千变的过程中, 确确实实亲眼目睹,对方数次更换外形与能力, 如果是通过噬魂、夺舍一类的法门,侵占肉身的话,是做不到这样的事的!”龚若琳说道。 曹柘道:“可以做到的!” “你们忽略了惑心!” “惑心既然能够读心, 难道不可以反向将某些想法, 通过暗示的手段, 传递给你们?” “或许, 千变与惑心,不应该割裂来看!” “重新假设···他们就是一个整体如何?” 曹柘三两句话, 就几乎将众多竞赛者,于近百年里得到的‘经验’与‘结论’推翻。 而曹柘做出这样判断的理由,并不只是因为眼前的尸体。 而是站在一个更高的角度, 进行了整体分析。 首先,与当前世界碰撞的异族世界, 只有一个。 来的却是两个性质完全不同的异族,那就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这两种异族源于同一个文明,就像人族与妖族, 对内确实各有不同,对外实则为一体。 第二,所谓惑心与千变的割裂认知,是被误导的,随后通过一系列的演变,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实则从头到尾, 都只有一种异族。 万界竞技,争夺的不仅仅是生存权。 更是某种极致圆满,无限升华的契机。 在这种先决条件下,任何的文明之间, 都不存在绝对的精诚合作。 所以,所谓千变与惑心的相互协作,亲密无间,理论上是不应该存在的。 说话之余,曹柘已经走到了一具惑心的尸体前。 当曹柘拿起那或许只能算得上是‘器官’的尸体时,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它并没有真正的死亡。 而是在沉睡。 同样一指起死回生点出,古怪如寄生器官的惑心,开始如心脏般跳动。 同时,冥冥中有某种神奇的物质,正在被吸收入其中。 曹柘的眼中,世界之门大开,婆娑之眼的光芒,透过了世界之门,笼罩在那跳动的器官之上。 无垠的虚空之中,在那混沌的潮汐涌动下,某些神秘阴暗的意识,正在通过这些古怪的器官,向物质界转换下降。 当他降临的一瞬间,便遭遇了曹柘对空间的绝对切割。 跳动的器官,刹那爆开。 物质界躯体的死亡,却是一把驱逐意识回归混沌的钥匙。 “想跑?”曹柘一爪抓出,扭转时空。 破碎的器官回归完好,降临的意识,则是在刹那间,仿佛遭遇了降维打击,被压缩成一张薄薄的‘冰片’。 这是由时光循环组成的封锁,‘冰片’里的意识,只在两个时间段来回跳跃。 他以为物质界的死亡,就能换来虚无的自由。 而现在,曹柘却将他限制在了这种不生不死的限定状态之中。 “看来,你们果然是上当了!” “这些名为‘惑心’的器官,才是他们降临的本体,而通过寄生,操控了当前世界的生灵,又结合心灵诡术与一些变化法门,蒙蔽了你们的感知,让你们逐渐相信,存在一个名为‘千变’的种族,可以任意的变化形态,甚至是能力。” “其实,变化不难,但随意的无尽的模仿能力,甚至是超越原主,这几乎是不可能的。那涉及到无穷无尽的知识与认知,除非他们能解读整个人类文明,否则不可能做到,但如果他们已经解读了整个人类文明,那么你们早已经消亡,不可能还在阴世组成抵抗。” “至于为什么没有被戳穿,可能是因为他们本身把戏玩的好,形成了思维定视,也有可能是因为推动这种认知的‘人’,本身就已经不再纯粹。”曹柘把玩着手中的‘冰片’,随后缓缓说道。 面对曹柘缓缓道出事实,龚若琳也陷入了深思。 似乎是在脑中,筛选、过滤某些人的可能性。 思维僵化、思维定视,有时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当某种认知,某个规则,某种习惯,被十万人、百万人认同,并且认为是约定俗成的时候,反对甚至是质疑的声音,就会不断的下降到冰点,直至消失。 曹柘不一定可以完全摆脱这种约定俗成。 但他是一个刚刚从百年刹那中走出来的人,那些‘习惯’的认知,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判断。 这帮助他,看到了更多的真相。 第五百八十三章前奏 “如此说来,我们之前所有的准备,都算是无用功了。”此刻即便是以龚若琳心智之坚定,也难免生出几分气馁。 曹柘却笑道:“哪里有无用之功,不过确实要再多做几番准备罢了!凡事多从几个方面出发考量、准备,虽不至于十全十美,却也总不是落得一个空手而归。” 说着,曹柘又稍稍皱眉,略显严肃道:“还有···能够进入时光塔的竞赛者,也不一定值得全信了,所以能说的就直接全说,处事风格不妨再大胆一些,消减一些无必要的审核、审查、走流程,只需要掌掌局者内部进行收紧即可。” 曹柘这个时候,也是在言传身教了。 龚若琳却是很不错,各方面都很优秀。 但她有时过于细致,过于追求完美,这未必不又是一种‘缺陷’。。 就像之前曹柘亲眼见证的那些复杂、繁琐的流程、检查,其实大可不必。 既然渗透已经在所难免,那又何妨再放开一点,以免耽误了自身的运转速率? 龚若琳听闻曹柘的指点,若有所思的同时,也有些诧异道:“就连时光塔,也被惑心蒙蔽了吗?以竞赛者的特殊性···也无法豁免被寄生掌控?” 曹柘道:“他们或许没有被寄生了,但却未必不曾被蒙蔽心智。有时候,背叛也并不只有一种方式。哪怕是在绝望与失望下的摆烂,也有可能为敌人提供大量的情报与线索。” 说着,曹柘又打量着‘冰片’中被禁锢的那个意识。 广义上来讲,这玩意依旧属于一种虚空生命,虽有孕育、诞生他们的世界,却又会在一定程度上,脱离孕育他们的世界,进入更广袤的虚无之中生存。 与诡灵、孢子生命、星兽甚至是隙人,都可以划归为一类。 这也正常,毕竟在正式的万族竞赛开启之前,能够比较轻易的前往不同文明、不同世界搞风搞雨的,当然是这些并不需要完全依存固定物质界生存的虚空生命为主。 如人族这种,几乎完全的物质界生灵,能够横渡虚空,精准定位某个特定世界的注定只是少数个体。 不是不强,而是强大的方向,与虚空生命,有极大的不同。 而这一类的虚空生命, 大多数为了方便来往于虚无, 所以自身的形态, 也多呈现‘虚无’态,也就是以意念、精神控制为主,物质肉身为辅, 甚至只是一个定锚基础,而非生存必要。 曹柘目前接触过的, 其中只有星兽属于完全实体, 孢子生命、惑心属于半虚半实, 而诡灵则是全然的‘虚无’。 抓住了‘根本’,再反向逆推, 有时候不难猜出对手的呈现状态。 曹柘也是基于这部分的认知,快速的锁定了惑心的‘真实’。 当然,对于他能精准的窥探人心, 甚至进行精神、认知引导的缘由, 曹柘还没有分析出来。 这其中当然是有很大的空间, 可供曹柘挖掘、学习。 也算是这些异族攻打上门, 所附加送来的好处。 “不过是一百年,就有人已经如此悲观, 以至于投敌了吗?”龚若琳横眉怒眼道,她的心思没有像曹柘一样,走的那么远, 所以依旧着眼于当下的问题。 曹柘却道:“一百年···已经足够长了啊!毕竟,对于心灵脆弱的人而言, 三五年的‘绝望’,就已经足够让他们做出很多疯狂的事情来了。” 确实, 如果是原本千变与惑心的组合,乍一看确实很令人绝望。 身边的亲朋好友, 都不能完全信任,随时可能化身为背刺一刀的敌人。 在这种情绪与恐慌的蔓延下,加上对敌人能力的无限放大猜测,某些疯狂而又绝望的思想,在部分群体内蔓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也还得是竞赛者们,对当前世界的认同感不至于太过, 且还有脱离当前竞赛世界这么一个消极的选项作为‘依靠’。 此界的原住民了,那才是真正的直面‘绝望’。 这也是为何,到了阴世,做主的基本上都是竞赛者的缘由。 除了阳世大战中那些古老的仙神损耗过多之外, 他们之间彼此再难有信任感,从而各自孤独隐匿,也是重中之重。 想着,曹柘不免也有些怀疑,这一百年的刹那之罚,究竟是因为他说出了那个名字,还是因为刻意为之? 这也算是,在真正大战前,为他提供一个检测内部,消剪枯枝的机会。 想这么多,其实无用。 可能有无数种,只要你去想。 也有可能,根本没有那么多的精打细算,一切都不过是机缘巧合。 “通知所有在亿神山上有座位的人,三天后···开会!”曹柘说罢,直接拉着龚若琳,脱离了地底冰库,将其送回办公室内,随后消失无踪。 这三天时间,曹柘还得去查证一些事情,做一点准备。 至于三天后开大会,会不会暴露? 他不是早就暴露了吗? 只是在打一个时间差而已。 三天已经是一个足够‘饱满’的数据了。 曹柘在这三天里做了什么,暂时无人知晓。 而三天后,被搬迁入阴世的亿神山上,此刻却已经有足足十几万的仙神级竞赛者,翘首以盼。 他们已经都得到了曹柘归来的消息。 此刻纷纷兴致勃勃、满怀期待的等待着曹柘,一如既往的带领他们,踏上光荣之路。 一百年···即便是在外敌入侵的环境下,竞赛者们依旧有十几万人,登上了亿神山,拥有了座位。 从这一点上来看,曹柘对于这一批竞赛者的期许,已经完成了一小半。 虽以亿神山为名,但曹柘也没有真的想过,在短时间内,亿神山上的座位,能够全部坐满。 最多是在这场竞赛结束之前,将其中填满十分之一···那样曹柘就已经很满足了! “那一位···他真的归来了吗?”竞赛者们坐在神座上,相互交头接耳。 “是真的!我听龚师姐亲口承认过。” “这一次,怕是又有大动作了啊!” “有大动作好啊!这些年···可把我憋屈死了!打又不能打,隔三差五就要自己人查自己人,搞的鸡飞狗跳,再这么下去,我都要退出世界,回我原来的世界里去‘安享晚年’了。” “呵!也别太乐观,千变的能力无解,配合上能够洞悉心声的惑心···以咱们目前做的那些准备,即便是反攻,获胜的概率也极低,更有可能被一举攻破阴世,失去大本营。就看他能不能带来什么特效手段,引导转机了!” 第五百八十四章千变被我灭族了 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迷信曹柘。 时间过去了一百年。 总会让有一些人淡忘或者膨胀。 特别是这些心思活络的竞赛者们。 相对而言,那些曾经投在曹柘门下的弟子们,要更真挚些。 只是,对比起庞大的竞赛者群体,这部分人只占了极少数。 一道光,划破了天空,降落在了亿神山上。。 这座并不古老的神山,从不会拥有某个固定的主人,但曹柘是它的创造者。 所以当曹柘到来时,它依旧显化出无量的神光,对其表示欢迎。 高大到直接穿透数层天穹的亿神山,已经不似最初那样空旷。 多达十几万的竞赛者神祇,便是这方世界里,最庞大的一股神话力量。 即便是那些原住民中的古神、古仙,并未遭到异族的冲击,没有不得已隐藏起来,他们也绝对无法再和多达十几万的竞赛者神祇对抗。 世界的内核,实则早已经发生了更替。 异族的入侵,只是将原本清晰的局势,变得更加复杂而已。 毕竟,曹柘给竞赛者们开的挂···也挺多的! 一项项掰扯来计较,几乎算是人均主角了。 “一百年不见,我想你们可能并没有在想我,至少谈不上朝思暮想。”曹柘站在比山巅更高一些的地方,却用平等的视线,看着亿神山上,每一个神座上的人,随后用近乎开玩笑的口吻,做了一个不太严肃的开端。 目光所及,有些神座虽空无一人,但还残留着上一任主人的气息。 颇为玄妙、强大的神器,以及某些独特的法门、神功,都烙印在这些神座之上,成为了一笔丰厚的可继承‘遗产’。 这些曾经有过主人,如今却又空置的神座,每一座都代表着一位神话级竞赛者的彻底牺牲或者离开。 来自曹柘的‘复活设定’, 并不是完全无缺无漏的。 换言之, 就连曹柘本人, 都不能保证自身绝对不死不灭,他如何来保证这群竞赛者的生死无忧? 当然,大部分‘牺牲’的神话级竞赛者, 只是被打退回了竞技场,等到他们下一次登上亿神山的时候, 就能轻易的拿回自己的遗产。 这也是很多竞赛者们, 自发、自愿将神器、神兵、神功、神通等等独门绝学、奇宝, 留在神座之上,分享为‘传承’的缘由。 没有那么多的大公无私, 更多的还是为自身做考量。 听到曹柘如此温和的开玩笑。 有些人心头一松,有些人反而将眉头紧锁,露出不快, 认为曹柘不应该在这么严肃、庄重的场合, 表现轻佻。 “哈哈!这您可就说错了!我们可每时每刻都在想着您呢!” “对啊!对啊!就期盼着您, 能带领着咱们, 重新打回去!” “都被异族欺负到头上来了,这不打回去, 心里这股气,没处撒!”一些竞赛者们,顺着曹柘的话, 接着往下说,努力的将气氛变得活跃起来。 这些人, 大多数都只是承曹柘的情,登上了亿神山, 走‘捷径’成神。 倒并不是曹柘曾经的门下弟子。 反而是那些曹柘曾经的弟子们,都肃穆不言, 神情坚定。 真正的忠诚,是不需要宣之于口的。 “打回去!” “对!咱们是要打回去!” “这个世界,对我而言,是暂时歇脚之地,对你们而言,却是百年经营的又一故乡,你们对它必然是爱护的。”曹柘的话, 听起来有些古怪,不免让一部分人,神情更加的怪异。 此时,少数机敏者, 已经察觉到了一丝丝割裂感。 就像···眼前的曹柘,只是在通过一些闲聊般的对白,吸引着大多数人的注意力,本质上却是在做另外的事情一般。 但具体是什么,他们无从揣测。 “其实,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更好的消息,想要通知各位,不知道你们想先知道哪一个?”曹柘对众人问道。 人们不解的看着曹柘。 也有很多人,大声起哄。 “好消息!不对是更好的消息!” “先听好消息!” “先听更好的消息!”热情开始在人群中传染,仿佛在这一刻,都先暂时遗忘了那些异族带来的威胁。 曹柘用手压了压,让人们的热情稍稍减退。 “先说好消息吧!” “毕竟正餐,总是要留在最后。” “首先···好消息是,入侵异族中,让大家最头疼的千变,已经被我某种意义上灭族了,至少在这个世界,他们不会再出现!” “以后大家都不必担心千变的暗算与偷袭,这是不是一个好消息?”曹柘笑着说道。 此言一出,整个亿神山上,所有人都悄然收声。 多达十几万的神话级竞赛者,此时竟然连敢大声喘气的都没有。 曹柘就这样,仿佛是闲话家常一样的,丢出了一个大大的惊雷,将所有人都震的七荤八素。 那么重要的事情,对他们而言,那么强大的千变,竟然被曹柘以一己之力灭族,而做出这样事情的曹柘,却说的这般淡然。 他···怎么做到的? “千···千变直接被···灭族了?”人们难以置信。 千变与惑心,在这群竞赛者的认知里,千变是排在前列的。 毕竟惑心虽有读心之能,但这玩意说穿了,很难转化为真实的碾压级战力。 即便是战斗中,被第一时间读取了内心的想法,作为修行者可以依仗的还有绝对的速度、力量,以及身体形成的战斗本能,这些都足以让所谓的读心,化作无效、无用。 而千变的力量,尤为无解。 不仅千变万化,还能完全模拟,防不胜防的同时,正面交手也总是让人难以抵挡。 “不错!往后,你们都不会再面对千变,只会面对被惑心寄生的对手。”曹柘肯定说道。 千变是不存在的种族。 是惑心利用他们的能力,用谎言编造出来的心灵震慑。 瓦解这个心灵上的震慑,曹柘没有选择直接公布真相。 真相有时候,还不如谎言更具力量。 他只做了两步。 首先,通过创世权柄,推动地火水风,再次修改世界设定,让所有的变身、变形法术,都在这个世界内失效。 这是一个很小的改变,相对比起直接创造一个背面世界阴世来说,这就是一个如同割痔疮一样的小手术。 对世界的损失也不大···只是所有人,所有存在,都无法在世界内,施展变身、变形类法术、手段而已。 其次,曹柘公布了千变被其一人灭族。 利用自身的影响力,以及不断创造的奇迹,开始瓦解人们心中对‘千变’的敬畏。 打破那种惑心以伪装成千变,于百年中在人们心中种下的‘恐惧’。 曹柘表现的对千变越是轻蔑,形成的强烈反差,就会让那份恐惧瓦解的越彻底。 如此一来,即便是未来战场上,竞赛者们再遭遇惑心。 惑心也很难再用相似的手段,来达到控制人们内心恐惧的目的。 第五百八十五章想要一个惑心宝宝吗? 先瓦解恐惧与固定认知,然后再一点点的公布真相,效果要比直接公布真相,却被抗拒与否定,要好的多。 说透彻一点,曹柘是用一种更坚定,更顽固的固定认知,去粉碎惑心给人们种下的认知。 在很多时候,人们为了保全自身的‘认知’,是会去情愿相信,他们只愿意相信的‘真相’。 哪怕这所谓的‘真相’,与真正的真实,大相庭径。 此刻,尽管也还有人并不完全相信,曹柘凭借一己之力,消灭了整个千变族群,但却并没有怀疑,曹柘对千变采取了极为强烈的行动,对千变形成了极大的挫伤。 这是曹柘过往积累的‘名声’,所赐予他们的信任。 无论是谁,此刻心情都是松快、愉悦的。。 千变的受创,就像是头顶压着的一座大山,突然就被曹柘给搬开了。 空气里,都是自由香甜的味道。 “对了!千变虽然都被消除了,但是惑心还在,所以隐藏在人群里,寄生在人体内的惑心,还需要你们自己想办法找出来,这我就不插手了。”曹柘继续用他那轻松的口吻说着话。 只是这个时候,再也没有人会觉得他轻佻了。 反而是认为,这才是真正的大佬风范,举重若轻。 “区区惑心,不足挂齿,这就交给我们吧!” “对的!对的!什么都让大佬出手代劳,那我们都成什么了?”此时人群中的氛围,大抵上从一种状态,颠倒向了另一种状态。 说是膨胀倒也不至于,但多少也飘了几分。 “大佬!都说了好消息了!那更好的消息是什么?”有人兴奋的问道。 他们显然对目前的‘好形式’还不知足。 还想要得到更多的好消息。 也有人学会了抢答,用带着笑意的口吻道:“更好的消息,可能是给大家发女朋友吧!” “女朋友还用大佬发?你想要什么样的,我用元素给你捏一群出来, 保证你每天当新郎, 次次入坑不重样。” “可去你的吧!你的世界观是火, 捏出来的只有火元素,老子虽然金刚不坏,但还不想炙烤大鹏。” “你确定是大鹏, 而不是麻雀?” 笑闹的对话,在亿神山上此起彼伏。 虽也有一些女性竞赛者跟着一道玩笑, 但大部分还是比较矜持的。 倒不是她们都是吃素的! 而是曹柘在场, 多少还都是很乐意扮演小白兔。 毕竟, 好的猎手,往往都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笑闹之后, 曹柘伸手一捏。 将所有的杂音捏住,直接开启了全场静音。 人们感受到了曹柘需要安静的意志,也都各自收声, 不敢再乱做放肆。 至于人群中, 那些原本杂乱的情绪, 对曹柘的质疑与不信任, 也早已经消散近空。 曹柘不过是用了几句话的功夫,便让百年的空白, 悄然抹去。 “好了!玩笑归玩笑,不能耽误了正事。” “接下来,我来说一说更好的消息!”曹柘的话语至此, 人们下意识的都屏住了呼吸。 好消息都这么震撼了,更好的消息, 又会是什么? “更好的消息就是···我开发了一种专门针对惑心的奴役契约,只要你们找到他们, 然后击溃他们,就可以在他们的精神涣散之际, 将契约烙印打入他们的灵魂之中,让他们为你所用。” “说实在话···你们难道不想要一只惑心当宠物吗?” “战斗中,他们是极佳的搭档,日常中他们也可以有各种妙用。” “最关键在于,人无我有,岂非人中龙凤?”曹柘笑眯眯的看着众人,就像是看着一群, 即将疯狂卷起来的打工人。 网络上有个段子。 如果辟邪剑谱传遍整个江湖,那么用不了多久,整个江湖上,能够称之为‘男人’的, 将极其稀有。 且不说这个想法,是否符合真正的常理,武学概念。 它实则是在通过一种独特的方式,解析内卷的‘危害’与‘动力’。 或许,大部分人是并不情愿割那一刀的。 但又被大势裹挟着,不得不去割那一刀。 契约惑心也是如此。 如果没有惑心作为宠物傍身,很快就会在那些有惑心傍身的人面前,变得仿佛不着片缕,毫无秘密。 当然,这样的内卷,形成的危害,并不能对人族以及竞赛者群体,造成绝对的冲击。 反而是惑心···将会遭受灭顶之灾。 曹柘在直接对所谓‘千变’,实行了封号处理之后,又将惑心变成了一种必争的资源,在内卷的驱动,以及社死、竞争对手讥讽、同伴挖苦、虚荣博弈等等情绪的包裹下,惑心即便是想要再通过类似于塑造‘千变’的手段,再为竞赛者们塑造某个不存在的大敌,也全然不可能了。 人生在世,有很多事情,是比毁灭与死亡,更令人们抗拒的。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哪怕是为了自保,人们也会跨越恐惧,直面惑心。 而惑心这种玩意,只要无视他造成的心灵威慑,单凭其寄生能力,是很难对目前的竞赛者群体,造成致命威胁的。 曹柘并没有直接出手,代替竞赛者们解决惑心入侵。 但是两个‘消息’,却已经全盘瓦解了惑心的一切优势,将对方经营了百年的恐怖氛围,粉碎一空。 果然,当曹柘的话音落定,又同时解除了禁言后,亿神山上的竞赛者们,思维方向直接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奴役契约!我屮!这么强的吗?一个惑心宝宝···说实话,我好像要啊!只要有了惑心宝宝,我就能随时监听妹子们的心声了,到时候···嘿嘿嘿嘿!”长相清秀,看起来老实的竞赛者,此刻却搓着手,发出这样的怪声。 “我们必须要先约定好,不准因为争抢惑心宝宝,而发生生死冲突。” “对了!谁知道,究竟有多少惑心?这玩意会不会很稀有?” “不要啊!以前也不是每个千变身边,都能找到惑心,难不成这玩意比千变少?”其实不是千变身边没有惑心,而是惑心隐藏的好,将降临的器官,与寄生的躯壳完全融合,在躯壳被杀死的瞬间,意识刹那回归混沌,也就给人们造成了,有些千变并没有惑心傍身的错觉。 “如果发现惑心,我约翰·纳德先契约而敬,谁都不准和我争!”一名白人壮汉,提着雷霆巨斧,如同北欧雷神似的,大声说道,毫不客气的开始威胁四方,显示出他的鲁莽。 虽然目前为止,所有人都没有契约哪怕一个惑心。 但是却已经提前先卷起来了! 第五百八十六章这群人疯了吗? 战胜恐惧的方法不仅是面对恐惧,还有便是将恐惧变成贪婪。 半夜三更的墓园,精神正常的人,都不会想要去闲逛,但如果墓园里埋了大量的黄金,只有半夜才能挖出,那么即便有可能撞鬼,依旧会有人络绎不绝的前往。 用情绪对抗情绪,用心灵对抗心灵。 曹柘的手段简单,但是有效。 接下来,曹柘十分无私的传授了契约惑心的手法。 这套手法,自然是曹柘这三天里,通过解析那个被封印的意识得来的。 虽然意识飘离在混沌之中,但惑心下降到物质界时,依旧需要一个具体的载体。。 所以只要从具体的‘载体’入手,再涉及大量的精神束缚类的手段,以曹柘本身的强大与约束作为源头,创造这样一套奴役契约的手段,没有太大的难度。 甚至如果有人天赋不凡的话,还可以从这套手法出发,衍生出更多的契约手段,将更多的种族和生灵,纳入到这契约里。 当人群从亿神山上散去,看着这些人们匆忙离去的背影,曹柘知道虽然没有宣告,但反攻的号角,已经吹响。 “他们会在初期,依旧有很大的牺牲,惑心融入这个世界,已经很多年了,究竟经营了多少势力网络,就连我也无法尽知,或许在一段时间内,他们会遍地是仇敌,哪怕他们的行为,算是在拯救这个世界。”龚若琳站在曹柘的身侧,有些担忧的说道。 虽然担忧,但眉宇之间的凝重,却已然散去。 那些在她看来,仿佛无解的难题,于曹柘处, 却三两下被处理, 仿佛根本无足轻重。 至于后续的波澜, 已经是真正难题的余波了。 “这是必然的!这个世界有很多优点,但是缺点也很明显,我并不想他们沾染上这个世界的古老仙神们, 那种太过保留,太过苟且的习性, 哪怕是猖狂一些, 冒进一些, 甚至鲁莽一些,也是好的。”曹柘说道。 修行者的修为越高, 自我意志就会越强,也就越不服管控,缺乏集体意识。 而这种‘缺陷’, 又是与未来的战争相背离的。 曹柘无法···也不可能抹杀人们自由的灵性, 就只能选择不断的激活他们的兽性, 让他们保持旺盛的冒险与侵略、占有欲望。 “那些隐藏在竞赛者中的投机者、投降派···很抱歉, 我无法全部将他们排查出来。”龚若琳突然低头,对曹柘道歉, 刚刚振作一些的神情,骤然变得暗淡,甚至这样的暗淡, 都不像是她了! 当曹柘告知了她真相后,她便选择大刀阔斧的去扫清内部。 然而不过是三天时间, 她便遭遇了大量的障碍。 一头扎进去后,更感觉各种复杂, 如同一张张大网,层层叠叠而来, 几乎将她吞没。 她可以在战场上,纵横捭阖,挥动长棍,打碎所有敌人的脑袋。 但在日常的管理中,她无法精确的辨认出敌我,无法完整的判断每个人的目的,大家都有自身的利益立场, 相互交织起来,便是无法窥清的迷雾。 看着此刻的龚若琳,曹柘却一巴掌打在她那一看就很弹手的蜜桃上,惹得对方猛然抬头, 怒眼横波。 随后龚若琳并不生气,反而是突然洒脱一笑,起身一步反而逼近过来,两枚炸弹,差点就撞在曹柘的胸口,只差了那么一指头的距离···把握的刚刚好。 “这种是事情,是无法避免的,还是如我之前所说的那样,敞开肚量,收紧口袋。只要保证了核心决策层的纯粹,那些更远的地方,我们永远无法有一个极为坚实的标准。” “左右摇摆的、心怀质疑的还有那些居心叵测的,他们都必须屈从于我们掀起的大势,最终在这滔滔大势下无足轻重。” “当然,适当的警惕,警惕他们坏事也很有必要,所以永远冷静的判断,坚定自我,不要被轻易的动摇。”曹柘此时是在对龚若琳说,也是在对依旧留在附近的王德发、罗峰等人说。 至于曹柘与龚若琳之间的那点打情骂俏,相互试探攻略,又各自保持某种约束克制,所有人都装作没有看见。 当然,一切是在黄湘与红玉并不在场的前提下。 两天前曹柘就已经分别去找过她们了! 并且亲手为她们抓住了属于她们的惑心宝宝,且将她们的惑心宝宝,分别与一头九尾猫妖与一只五彩凰鸟融合在一起。 毕竟,基础款的惑心宝宝,没有皮肤,呈现器官状态,看着确实不太美观。 另一边,得到了曹柘‘引导’的竞赛者们,正在相互参照、学习、掌握契约手法。 等到觉得手法熟练后,便先在阴世内,先展开了一场对惑心的狩猎大赛。 那些原本自以为隐藏的很好的惑心,此时便暴露了他们的‘无知’。 有时候,隐藏是需要配合上周围人的故作不知与装聋作哑与漠不关心,才能达到毫无痕迹。 当风向变了的时候,再小的破绽,都有可能成为暴露的缘由。 阴世红叶城中,一头被惑心寄生的马妖,正在疯狂的逃窜。 已经第三遍燃烧这具躯体精血的马妖,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疯狂的喘着粗气,周身不断涌出来的虚弱感,让他一阵头晕眼花。 他甚至不敢逃往野外,因为那会让他暴露的更加明显。 那些人···那些竞赛者,他们都已经疯了! 不仅胆敢来大肆的搜索、抓捕被惑心寄生的生灵,并且根本就是宁可杀错,绝不放过。 哪怕因此得罪很多人和势力,造成大面积的波动,形成各种所谓不良影响。 寄生在马妖体内的惑心,原本属于一个退避阴世的二流神系,在其中任职尘世管事,负责经营一些俗世事务。 惑心虽然可以寄生···但他们的寄生,也不是毫无条件的。 所以,并不是每一个惑心,都有资格和能力,寄生于神话生命的体内。 如马妖惑心这样,在某个势力中,身具一个比较关键的位置,负责打探情报,甚至推动某些事件的发展···才是大部分惑心的使命。 现在都变了! 那些人族竞赛者们都疯了! 马妖喘着气,缓缓的调匀呼吸。 不到最后一刻,他不会轻易选择将意识脱离物质界,回归混沌。 因为他还是带着任务的。 世界与世界之间的相互侵占,维系在两个世界的生灵,相互绞杀、征服中。 如果所有的惑心,都在面对困难时,第一时间选择回归。 那么属于他们的世界,将会被当前世界大幅度侵占、吞噬。 细说便是,马妖惑心的上头,还有管理他的更高阶惑心。 贸然离开,是会当做逃兵处置的。 第五百八十七章社死人的日常 突然,马妖惑心的神情一僵,随后就地一滚,再度化出马妖原形状态,甩着四蹄裹着妖风,就要逃离。 却有一张元素编织的大网,骤然出现,将他牢牢裹住。 无论他如何的挣扎,都无法逃离。 四道光箭定住了大网的四个边角。 马妖挥动蹄子,打算遁地而逃。 地面却突然被指地成钢的法术凝固住,任马妖一头撞在地上,也只是磕的满头是血。 继续距离的挣扎与撕咬,马妖惑心想要挣脱而逃。。 一根绯红的丝带飞来,将他的半边身子捆住,更进一步的束缚了他的行动力。 “我供奉的是最上之神,代表的是他的意志,你们这样做是在挑起对阿兰朵神系的战争。”马妖惑心大声喊道,开始拿他表面的身份做文章。 失去了‘千变’的威慑,也无法使用变化之术,作为‘单独’的惑心,他的那些读心能力,在眼下的困局之中,毫无用处。 因为他所面对的,并不仅仅只有‘捕猎者’。 即使他能精确的道出每一个人此刻的心声,也无法通过言语,让他们立刻陷入内斗。 “战争就战争!” “捆起来!这一次轮到我了!”一个壮汉从天而降,狠狠的跳到了马妖惑心的背上,重重的拳头,狠狠的砸在马妖惑心的脑门上,将其砸的一阵眩晕,随后便是一连套的攻击输出,打的马妖惑心,根本就没能组织起任何有效的反抗。 显然这壮汉是提前做了准备的! 他的每一拳,都附带着强烈的精神冲击。 悍烈的拳意,如同一把把大锤,来回的敲击着马妖惑心的意志。 直到被打的精神涣散之后,马妖惑心才感受到,有一股极具约束力的力量,正在将他意图逃走的意识收紧,然后束缚、捆绑,同时又有一道意念,埋入了它的意识中,与那束缚一道, 化作了一枚符, 深深的扎了进去, 根本无法挣脱。 马妖惑心还未来得及反应,便感觉自己的意识,突然像是有了重量。 被牢牢的固定在了眼下的这具身体里, 并且还要强制性的服从骑在他背上的那个壮汉之命令。 即便是任何一点不敬、反抗的念头升起,都会从内心深处, 涌现出强烈的罪恶感与自我否定。 这已经不是通过痛苦和折磨进行约束。 而是直接从意志根本上, 进行奴役与改变。 “啊哈!这就是契约了惑心的感觉吗?” “真的是奇妙啊!他可以直接倾听你们的当下的心声, 同时还能进行心灵引导,形成心灵屏障···都是很实用的技能。” “哦!老赵,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居然惦记着那个城东卖包子,风韵犹存的四十岁寡妇, 还愿意帮忙养她的两个女儿, 等等···你还想母女都···老赵没想到, 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平时看你挺老实的,想法却这么花?” “还有你小刑, 你居然有喜欢脚的癖好···不过没关系!我也喜欢!这很正常,你选的这款脚饰很不错,我觉得甜甜会喜欢的, 在哪里卖的?我看看···枫城第七商业街,薇薇饰品店, 知道了···我也去定制一套。”壮汉哈哈笑着,将偷听到的心声, 毫不客气的说出来。 周围接连浮现几道人影。 纷纷露出恼怒的神情。 其中被点名的老赵和小刑,深深埋着头。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叫破心声了, 但是依旧很羞耻,也依旧恨不得立即去死! 如果说这话的,不是与他们一道,共患难多次的战友,他们已经拔刀相向,用死亡让他闭嘴了。 此刻,一名长相甜美, 身形娇小的女子最先呵斥道:“闭嘴!你这个白痴!不要随便窥探自己人的心思。” 壮汉却说道:“啊哈!甜甜!没有想到,你居然还想尝试更刺激一点的内容,小刑请问你喜欢当狗吗?又或者,能不能接受角色互换?你觉得给你涂抹芥末和辣椒油, 你更能同意哪一个?还是都试试?” 刚才还社死的小刑,看起来高高瘦瘦的,显得有几分腼腆,清秀的脸蛋原本还挂着羞恼和愤怒。 此刻却用惊恐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女朋友甜甜。 似乎无法相信,甜美可爱的女朋友,竟然内心如此的狂野。 甜甜的肩膀上,出现了一只白毛老鼠。 老鼠挥动着爪子,无形中组成了一道心灵屏障,帮助甜甜把泄露的心声,全都隐藏起来。 随后甜甜这才僵硬的转身,对着自家男朋友露出一个勉强甜美的笑容。 只是这笑容,此刻在小刑的眼里,多少显得有些狰狞。 “宝宝!别听他瞎说,我···没有这么想。杂念···都是杂念!你知道的!” 小刑下意识的一哆嗦,退后了半步,然后僵硬的扭头道:“下···下一个目标在哪?咱们看来要快点都配备一只惑心宠物了!这种情况,我实在不想承受更多,我愿意用积分补偿,下一个名额,必须是我的!” 同样经历了社死的老赵,立马说道:“下一个是风神剑使卫高原,不过他的嫌疑不大,但是背后的关系,比这个马妖还要麻烦。还有···我也愿意用积分补偿,小刑你是年轻人,机会还有很多,我年纪大了,这样的事情,熬不住几回了。给你赵叔一个面子,别和赵叔争!” “啊!老赵,你居然想给小刑下药,然后送给甜甜做‘实验’,争取甜甜的支持,这个想法很邪恶啊!”壮汉在一旁刺破心声道。 老赵立刻大喊大叫道:“别管了!干了!咱们不干,也迟早是别人干。” “快点人手一个惑心吧!不然这日子没发过了!”小刑努力不去看甜甜那甜美的笑容与目光,同时也和老赵拉开距离。 亏他之前还以为自己和老赵情同父子,没想到···也是塑料的父子情! “难怪每一次,她都喜欢用牙齿咬,还要用指甲抓···我还以为是她紧张,是我天真了!”小刑心想。 随后这心声无可避免的,同时被甜甜与那壮汉获悉。 壮汉在一旁,发出嘿嘿嘿的古怪笑声,什么都没有说,但是目光里仿佛什么都说了。 而甜甜则是紧了紧拳头,随后咬牙切齿的继续微笑:“小刑···我今晚准备了两盒安全气囊哟···不用完的话,可不会放过你的!” 说着,原本的甜美的声音里,夹杂上了几丝黑化的味道。 显然在强烈的社死状态下,作为应激反应,表面甜美的少女,已经开始朝着另一个方向自暴自弃。 第五百八十八章波澜起,举世变 同一时刻,老赵口中的下一个目标卫高原,已经成为了另一伙人的目标。 线索和破绽,不可能独属于某一些人。 在各种原因的刺激下,此时的竞赛者们,都已经卷起来了。 不错过任何一个机会,是首要信条。 卫高原此时已经负伤。 该说的话,该狡辩的词,都已经耗尽,此时似乎也只剩下苦战。 和‘脆弱’的马妖相比,卫高原还是要更强一些的。。 作为一位古老风神的使者,他可以通过某些特殊的方式,借助到那位风神的力量。 当然,卫高原的后一个目标,本是再进一步靠近那位风神,然后通过一系列的手段,完成对那位风神的寄生。 现在,这一切当然是告吹了。 风神之力加载在剑锋之上,迅疾的长剑,化出漫天的剑影,朝着那些围拢过来的人,直接绞了上去。 秦为先口中发出长吟,心中此刻一片沉静,所有的杂念,都收束起来。 他甚至没有进攻的思维,也没有去想运用什么样的手段与招式。 一切都全凭本能。 只凭本能战斗,这似乎等同于自己放弃了大半的实力。 但在对阵有足够水准的惑心时,这恰恰是最佳的应对方式。 显然和老赵他们那个团体不同。 围捉卫高原的这个团体,相互之间的信任更加淡薄。 所以当指标落在谁身上时,谁就要自行解决对手。 其他人只是在旁边压场子,围而不攻。 一旦主攻之人不低,选择放弃,则是由后续一人顶上。 如此以本能与卫高原交手几百个回合之后,卫高原剑锋上的神力,正在被逐渐的封住。 失去了神力的加持,卫高原连攻势都递不出去。 至于读心的能力,在面对本能攻势时,毫无作用。 不仅如此,秦为先越打越自然, 虽是以本能作战, 但一旦习惯之后, 打顺手之后,被压制的实力,是会得到一定挥发的。 看到秦为先似乎有解决卫高原的趋势, 队伍里那些本排在秦为先后面的人,按耐不住偷偷做了手脚。 一些古怪的咒语, 开始缠绕向秦为先的身体, 打断他招式进攻中的连贯性。 秦为先被打乱了节奏, 冷哼一声,十分的不满, 却不分神。 只能直接解封全部的实力,进行偏门抢攻。 读心又如何? 从知道到理解,再到反馈、反击, 也是需要一定时间的。 只要速度足够快, 攻势足够猛! 即便是被看穿了后续手段, 也无所谓。 此刻的秦为先, 已经将自身的能力全部解锁,拳动如山, 爪落如渊,挥掌擒云,扬腿行波。 一招一式, 都带着强大的速度与力量。 且其中夹杂的武道意志,对卫高原而言, 也是极强的压迫力。 “叮当!卡嚓!叮当!” 卫高原手中的长剑断裂成数截。 随后却见秦为先一爪撕开卫高原的胸口。 将那寄生着惑心的器官,从卫高原的身体里抓出来! 此时, 阴世内的惑心生命,正在被最大程度上的清剿。 这一场清剿之后, 或许还会有残留,当那一定是极少数、极少数了! 而与阴世内小打小闹的清剿不同。 更多的人,选择了返回阳世,去猎杀那些更强大的惑心。 虽然曹柘公布契约惑心的法门还不久,竞赛者们却已经就目前抓捕到的惑心,将他们进行了等级排列。 最基础的惑心,读心范围是方圆十米, 只能勉强有效的进行主动式心灵防御,无法进行心灵干涉与心灵引导,这类基础款惑心,被评为‘劣级’。 那些已经在亿神山上, 已经拥有了神座的竞赛者,是不屑于使用这种惑心宝宝的。 而之前壮汉得到的马妖惑心,评价上就只能列入‘劣级’。 再往上就是‘庸级’,可以读心范围扩大到方圆三十米,主动式心灵防御效果增强,甚至可以惠及他人,可以勉强进行心灵干涉,无法心灵引导。 这个等级的惑心,多数拥有神座的竞赛者,还是瞧不上。 少数打算先用着,等有了更好的再换。 毕竟,一个惑心宝宝只能有一个主人,却没有谁规定,一个主人只能拥有一个惑心宝宝。 庸级之上是‘良级’,良级也是目前为止,抓捕到的最好品级。 有着方圆百米的读心能力,拥有被动式的心灵防御,可以强行心灵干涉,勉强进行心灵引导。 至于良级之上,人们还拟定了‘优级’和‘仙级’,这两个档次的惑心,在阴世内,应该是很难找到的。 因为阴世毕竟对抗着惑心的入侵。 越是强大的惑心,其携带的异世界讯息就越庞大,在入侵阴世时,就越难以隐藏。 所以想要得到大量的良级,乃至是拟定中的优级、仙级,就要返回阳世,在阳世中围猎、捕捉惑心生命。 这边,众多竞赛者们,对惑心的围追堵截进行的如火如荼,甚至已经开始主动的、放心的、大胆的返攻阳世。 另一边,曹柘也没有闲着。 他正在推动···推动属于惑心的世界,与当前神话世界,更紧密的融合。 他要在此世界与彼世界之间,打开一个通道。 然后引导竞赛者们,攻入那个属于惑心的世界。 惑心的意识在成熟后,会上升到混沌之中。 但是他们的物质界躯壳,需要在自身原始世界里培育、培养。 如果攻占了他们的物质界世界,就等同于直接获得了一个可以无限繁殖惑心的资源点。 同样,利用当前神话世界的资源,亦可大规模的反馈、哺育惑心世界。 让正在被降服的惑心宝宝们,更加的优秀、强力。 能够与竞赛者们心灵相通,同时保护他们的精神、心灵不被窥探、控制,同时还可以辅佐战斗的优秀宝宝,这可不是什么可有可无的玩意。 事实上,它已经成为了补全短板的又一块拼图。 对于曹柘的强行推动融合,世界意志是抗拒的! 但是,祂已经被入侵了,这是既成事实。 而曹柘的加速推动,是让这个事实更进一步。 不过,为了避免惑心们汲取当前世界讯息快速壮大,曹柘又将正在打通的通道,设定为了单向通道。 将来,即便是竞赛者们越过通道,打了过去,暂时也是回不来的。 只有等待两个世界,彻底完成融合,惑心宝宝彻底化为这个融合世界后的特产,他们才能跟着一道回归。 第五百八十九章被寄生的迦叶波 正在推动世界融合,打通世界之间单向通道的曹柘,当然不可能执行的那么一帆风顺。 这毕竟是关乎两个世界的事情。 当前神话世界即便是没有怨言了,彼方那个惑心生命的世界,也不可能这么老实承受。 千变的‘谎言’虽然被瓦解了,但是惑心依旧可以视作强大的异族。 特别是当他们,寄生在强大的生灵体内,并且侵占其一切之后。 正在两个世界之中穿梭,通过阵法构建通道的曹柘,时而停驻时,便隐约已然感受到了极具恶意的目光。 目光冰冷,带着深邃的杀意与恨意。。 对方并没有隐藏自身的目的,却将具体的身形,隐藏在混沌的波涛之中,似乎是想要通过这种刺激式的试探,找寻曹柘的破绽。 只可惜,曹柘咋一看下,浑身都是破绽。 但再细细感知,却会发现,曹柘就站在那里,却连他具体的位置,都无法精准的定位。 更深一点去观察,却连形象都失去了。 曹柘却被看的不耐烦,站定身形,于虚空之中,如煌煌大日一般,闪耀着无穷光。 这光能清除一切的阴暗,将那隐藏起来的痕迹,全都逼迫出来。 隐约间,从一重重阴幕之后,仿佛看到了一条狰狞凶恶的黑色巨蟒。 而这巨蟒,又与一道古老干瘦的身影,完全的连接在一起。 蛇与人,兽性与神性,形成着一种对立统一。 如同一体两面,又似乎本就是同一躯壳的两端。 “迦叶波!”曹柘说出了一个名字。 鬼方七大古仙中的迦叶波,诸多神话生命、凡俗种族的生主之一, 实力与地位都和被曹柘之前击溃的鸯吉罗差不多。 当然具体来看, 定有差异。 越往高处走, 每个个体修行者的具体实力,都很难被完全的对标、量化。 “不!你不是迦叶波!” “你已经被寄生了!看来你们终于打算,拿点诚意出来阻止我了, 这让我很开心,毕竟一帆风顺太久了, 也会觉得无聊。”曹柘微笑着说道, 却没有停下手里的活动。 两个世界依旧在靠近, 通道依旧在被一点点的打通。 从某种角度来联想,曹柘现在应该承受了极大的压力, 如果不能一举打通单向通道,他可能会经受反噬也说不定···或许这就是寄生迦叶波的惑心,选择这个时候, 前来试探···甚至是偷袭曹柘的原因。 “诚意?或者你应该后悔, 因为你的行为, 而让我们决定认真了!” “你是一个不错的躯壳, 有有资格承受约罗惑心。” “与强大的约罗惑心融为一体吧!这是你的荣幸。”被寄生的迦叶波,这样对曹柘说道。 感觉上···就像是出场前两集的反派, 才该说的尴尬台词。 但强大的心灵蛊惑的力量,实则已经传递了过来。 如此尴尬的话语,配合上强大的惑心力量, 就不再是空洞的对白。 即便是曹柘的心智之坚定,也在意识的海洋里, 荡漾起了一丝微弱的涟漪。 如果是寻常的竞赛者面对这样的蛊惑力量,难保不会被‘说服’, 疯狂的‘自愿’献出身体,作为这所谓约罗惑心的载体。 曹柘闻言, 稍稍皱眉。 “你的蛊惑力量很强大,实在太危险了,必须约束起来!”曹柘这样说道。 随后,不由分说···曹柘抢先一步动手,无视小说里先手必亏的定律。 嗡! 曹柘伸出的手掌,化作了无量的剑光。 如同九天利刃般的一剑,跨越了那些层层叠叠的阻碍, 将所有的虚妄都粉碎,真实的一剑落下,万千光华炸裂而出。 就连一无所有的虚无,亦沸腾起了如同滚油炸裂般的声势。 如此恐怖的一剑, 如此带着真实伤害的一剑,就连世界的原点也该被切开了。 更何况一个迦叶波? 但是很显然,眼前的迦叶波,已经不是过去的迦叶波了! 他是被强化后的迦叶波! 惑心快速侵占阳世,确实讨了虚构‘千变’,制造恐惧的便宜。 但并不是说,单靠一个谎言,就足以平推一个高等神话世界的。 真实的高端战力,亦是其中必不可少的组成。 惑心本身不够强,但当他们寄生在强者体内时,二者之间相互叠加起来的能量,绝非简单的一加一那么简单。 此时的迦叶波,便化身了鬼方神话中,最恐怖的巨蟒。 每一块鳞片上,都闪烁着蛊惑天地规则的力量。 “我说,我的鳞片无比的坚固,没有任何力量,能够撕裂它的防御。”被寄生的迦叶波说道。 话音落定后,曹柘那可怕到足以撕裂世界原点的真伤一剑,却只是在巨蟒的身体上,留下了浅浅的一道白痕。 强大的惑心,不再只是蛊惑生灵的认知。 他甚至做到了篡改虚无的规则。 让原本不真实的‘谎言’,变成了真实的‘实话’。 惑心,是极为偏门、独特的心灵生物。 当他们的自我认知,达到某种程度时,便是‘我思故而宇宙在’。 “好强大的唯心力量!我这一剑虽然只是在试探,却也有零点五成的力道了!能够这么简单的防御住···这个什么约罗惑心,果然不简单!他太强了,类似他这样的家伙,还是很危险的,必须都监管起来。”曹柘感觉自己,真的遇到了对手,不由的稍稍提起了一些兴趣。 然后希望,这个寄生迦叶波的惑心,不要让他太失望。 “我说,我的攻击将呈现最大的破坏力,没有任何的手段可以抵挡!” 惑心传递的心灵波动落下,巨大的蛇尾,如同一座巨峰一般,往曹柘处横扫过来。 曹柘没有选择躲,而是伸手做刀,一刀斩下! 理智分析,他这一刀不是在挡! 而是在反击! 反击不算是抵挡,对不对? 所以,当刺穿一切障碍的锋芒,与那撞击而来的蛇尾发生交互时。 发生在两种能量与肉体碰撞之上的,是精神、意志的对冲。 绝对的伤害,对比绝对的蛊惑! 道在这碰撞中破碎。 撕裂的讯息残渣,都足以在虚空中扭曲,演变成各式各样的绝学、法门。 “这一次,我用了两成力!”曹柘心想。 随后,寄生迦叶波的惑心,发出一声惨叫。 鲜血,洒满了虚空。 随后每一滴血,都散发着疯狂与躁动的因子。 一条条被切割细碎的幼蟒,从散落的血肉里诞生,冲着曹柘散发着阴冷的目光,张开长满利齿的嘴。 第五百九十章你太强了 “我说,每散落的血肉,都是一个真实的自我,都会如我一般强大!”迦叶波的心念再度传开。 须臾间,那些散落的细小幼蟒,都成长为巅峰状态。 都与本体别无二致。 同样的强大、狰狞、凶恶,象征着古老的兽性与神性。 “这样的分裂繁殖,是心念战胜了物质与能量规则的吗?” “实在是太强了!太无解了!绝不能这样放任不管!”曹柘大声说道。 随后拳头上闪烁起了五行轮转的光。 轰! 所有的巨蟒,都在瞬间被砸的粉碎。。 在五行之力的轮转消磨下,五种世界观组成了磨灭一切的终极之磨。 于是,再次碎裂的血肉,完完全全的消失,就连一缕痕迹都不曾留下。 巨蟒完全被曹柘压制,兽性几近彻底消亡。 迦叶波的神性,开始于虚无中显露。 古老的鬼方古仙,手持着古金色的神轮和神盘,于虚无中诵念着咒语。 刹那间,一股浑厚古老到了极致的咒之力量,向曹柘笼罩而来。 “让古老的更加古老,古老的强大隐藏在文明之后,无解无敌!”强大的心念波纹,扫荡过周遭的虚无。 此时的曹柘,仿佛要被大落入凡俗尘埃,被剥离一切的伟大与神秘。 “好手段!真的很不错!” “继续让你古老升华下去,我可能都不是对手了!” 曹柘伸出一只手,然后···抓住了时间的尾巴。 顺手以一拽! 古老的过去,在时间的尘埃里变得暗淡无光,那些曾经被一再书写的强大,也显得那样的浅薄、虚假。 时间让过去被遗忘,让古老变成失去。 越接近古老,越靠近虚无,越虚无便越虚弱。 时间,便是一切古老者之大敌! 显化神性之身的迦叶波,如同那壁画上的神像,庙宇中的塑像,开始破碎、风化。 他的躯体变得模糊,生命也在干枯。 神性正在这种撕裂中,变得衰亡。 迦叶波似乎在这种衰亡中,苏醒了真实的‘自我’。 他不再如蛇、如神。 而是化作了一头巨龟! 这是他曾经的真实身份! 一头足以支撑天幕的玄龟。 在东方的神话里,他曾经以四肢短暂的撑起天空。 而在鬼方的神话里,他是很多神魔兽类的鼻祖。 寄生于迦叶波体内的惑心,几乎是在以消耗本源的方式,许下扭转事实的‘言’。 “我说,我将是无可损坏的, 不可被打破的, 无法战胜的, 永生不死的!” 强大的,具有广泛性、全方位加强性的‘心念’,强势的想要扭转虚无里泛滥的认知。 而反噬, 也尤为强烈。 惑心的能力,不是空口白牙的写小说、吹牛皮。 他们的蛊惑现实, 蛊惑规则, 依旧必须建立在一定的基础之上。 为了完成这个基础, 并不清楚,在那一瞬间, 他付出了什么。 “还能有这样的展开?” “果然,不能放任不管,否则的话, 那些竞赛者里, 没几个可以与你交手, 只怕都危险了。”曹柘说道。 随后刀光、剑光、拳意、枪意···层层叠叠的武道意志, 开始化作现实的神兵,在周围显化。 很快就‘长’满了半片虚空。 “落!” 曹柘一伸手, 向那巨龟指引。 大量的由武道意志显化出来的神兵,便落在了龟背上,犹如乱石穿空, 雨打芭蕉一般。 噼里啪啦的声响中,本该坚固不破的龟壳, 开始迅速的积累起一道道的裂纹。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惑心以心念改变事实, 也是一种独特的‘世界观’。 只是这种世界观,尤为强大, 甚至超越了世界的限制层面。 曹柘单独拿出某一种世界观来对比,是远远不如的! 但是,曹柘的技能槽很深也很厚实。 他有足够多的积累。 可以选择用量,来消磨质! 当然,这个量是已经达到一定门槛,超过一定界限的。 否则的话,即便是堆积再多的寻常之物, 也无法瓦解这种高端的‘念’。 在强烈的冲击中,化作巨大玄龟的迦叶波,就像是被加特林扫射一般。 龟甲正在被这仿佛金属风暴般的冲击撕裂。 光芒闪烁,巨大的玄龟扭动着身躯, 细密的鳞片与破碎开的龟甲,如同花开一般绽放,却又迅速收缩,化作了战甲。 一瞬之间,他又返还出人形。 只是这一次,不再是迦叶波的形态。 而是彻底的舍弃了迦叶波的一切概念,纯粹以其肉身为基础,组成了一个其他的形象。 身披乌青色战甲,手持着长长的法杖,满头乌青色的长发,张扬的飞舞着,显露出狂躁的邪性。 寄生于迦叶波的惑心,或许是以迦叶波的身体,模拟出了某个他认为的强者气息。 凶光暴掠而出,闪烁着玄奥古怪气息的法杖,溅射出大量的猩红能量。 这些能量,在强烈的心灵暗示下,得以加强。 “竟然还有第四段变化!” “果然是底牌多多,难以对付!” “那就更留不得你了!”曹柘说完,身影若泡影一般,在原地消失。 随后刹那之间,射出一剑。 这一剑跳跃了时空。 在曹柘射出这一剑之前,那惑心变化之身的胸口,便已经先中了一剑。 刹那时,诡灵物质疯狂入侵。 惑心是玩弄心灵与意志的好手。 但他的内心,并不是毫无破绽。 强大的心念泛滥同时,亦有着强大的欲望。 而这欲望,便是诡灵物质的可乘之机。 惑心···被诡灵物质给寄生了! 一瞬之后,惑心以迦叶波的肉身为基础,变幻的男子,僵直于原地,仿佛失去了灵魂。 而曹柘的奴役契约,却已经打了过来。 直接烙印入其精神意念的最深处。 “你现在的形态,太具备攻击性了!” “必须要变一变!” 曹柘一指点出,让男子重新回归龟形态。 随后将其塞进时光塔内,同时丢进去的,还有一卷契约转让卷轴。 “强大的惑心宝宝,也可以当做时光塔内的奖励之一。” “没办法,这么强的玩意,只有掌握在自己人手中,我才能放心。”曹柘吐出一口长气。 “好厉害的惑心啊!” “最后居然让我用出了四成力!”曹柘感慨道。 随后觉得如果这样的对手,多出十倍的话,他可能就会觉得有点难办了。 “我还是不够强!” “所以,是该再想办法,提升一波了!” 第五百九十一章提升方向 提升不是想升就能升的,首先得有方向,其次还要遵循修行的基本法。 如果是这些惑心入侵之前,曹柘在当前神话世界想要提升,只能一步步的掌握更多的世界观,然后对各种世界观进行整合。 再将整合后的世界观凝成一股,最后推动世界升级,将这种力量再往上升华一两段。 这就差不多到极限了。 还要再推动世界进步,带动自身成长,那就不是几十年、几百年的事情了,具体需要多久,要看世界本身的情况而定。 说穿了,推动世界往上进化一两个阶层,那属于消耗世界本身的积累。 薪柴本就是世界所有,曹柘只是做了那个点火人,将本来就属于该世界的潜力激发出来。。 然而薪柴烧光了之后,就得重新积累,重新拥有。 就像曹柘最初经历的神雕世界,再怎么往上推,也只能到中武接近高武的层次。 想要跨越到神话阶层,短期内基本不可能。 因为那个世界,没有神话的基础。 又或者说,如今该世界的神话基础,都是由曹柘铸造的,曹柘就是那个神话之祖。 人族毕竟是物质界生灵,即便达到了跨越虚空,穿梭世界的层次,想要提升也离不开具体的世界,具体的文明,具体的讯息演变。 故而即便是以曹柘之强,也不能舍弃了世界,而独自遨游虚空。 现在稍稍有些不一样了! 曹柘捕获了不少的惑心样本。 通过不断的解析惑心,曹柘找到了一个提升的小捷径。 或者还不是从不圆满,走向一个更大的圆。 但确实是可以帮助他,在这个过程中,加快几步,更快的逼近那个圆。 打通单向通道,曹柘顺势进入那方惑心生灵的世界。 这个世界的一切物质状态,呈现形式,都与人类所认知理解的不同。 它没有天,也没有地,更不存在海洋、山川、湖泊。 非要概念化的话,那么它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粘稠液体组成的椭圆形球体,球体内,时刻变迁着不同的波纹, 这些波纹组成了最基础, 最原始的景观与规律。 所有最原始的惑心生命, 都在这里孕育。 由一点原始的物质开始,然后经历孕育与变迁,直到长成一个具体的生命器官为止。 而那世界的最核心处, 也有一些器官在聚合。 似乎在某些强大意志的干涉下,有融合的趋势。 往着某个更加具体的形象转变。 只是还缺乏必要的推动力, 总是无法成功。 曹柘没有客气, 走上前去, 将这些聚合的器官,全都打碎。 让那些漂泊在混沌虚无中的意志, 不再有具体的躯体可依存,只能成为混沌虚无中的孤魂野鬼。 原始的胚胎,四面八方都有, 全都在缓缓的, 一点点的成型。 而成型后的胚胎里, 又会快速的诞生出一些强大却又单纯、简单的意识。 这些意识会汲取着这个巨型椭圆形液态球体里的养份, 不断的加强。 直到强化到一个界限后,意识脱离躯壳, 上升到虚空,向虚空生命转化。 “这样的世界,对人的认知而言, 是不友好的!” “没有防备,贸然进入这个世界的人, 会被同化吸收,化作这个世界的养份!”曹柘心想。 “那就先将它改造一番, 让它的呈现方式,更接近于人的认知。” 随后, 曹柘开始改造! 随手一剑,开天辟地。 真实伤害的一剑,直接劈开了这个惑心世界的‘天道’。 整个世界都在曹柘的剑下颤抖。 随后,曹柘的世界观,开始冲刷这个世界。 地火水风先行定住一切的变化,时空的波澜也在曹柘的手心内被把玩。 山川、大地、湖泊、海洋、树木···一切都在快速的生成。 从内核而言,这个世界依旧是生产惑心生灵的世界, 但它的呈现表态,已经趋近于人类的认知,最多是显得格外怪异。 对当前世界,完成了简单的改造之后。 曹柘便随意寻了一处, 开始细细体会这个世界给他的‘感觉’。 随后汲取着这个世界内的‘养份’,开始蕴养自身的心灵意志。 他虽是人族之身,却将自己伪装成了一个惑心胚胎。 效仿着那些惑心生命成长、状态的样子。 当意志被赋予某种特性后,也跟随着大量的惑心意志一道,进入了虚空之上,混沌的潮汐之中。 等进入了混沌的潮汐,感受着来自于无穷世界,无穷时空的杂乱讯息,曹柘这才知道,真正的惑心生灵,原来是到了这里,才算是具体成型。 在原始的胚胎世界之中,那些新生的意识,还不具备复杂的认知。 他们只是在强壮···却不知为何而强壮。 就像新生的婴儿,他们甚至并不清楚为何而生,为何而存,为何而成长,只是遵循本能。 是混沌中杂乱的讯息,赋予了他们最初的‘自我’。 而曹柘,他是独特的‘惑心’。 他贪婪的吸收着来自无穷世界的杂乱讯息。 通过这些讯息,仿佛看到了各个世界不同的风景。 “这是只有惑心生命,才能拥有的独特视角。” “如果我仅仅只是以元神遨游虚空,就无法获得这样的视角,也接收不到来自各个不同世界的零碎讯息。” “或者,新时代的天罡三十六变是变化各种来自不同世界的强大生命体?感受他们与人不同的独特视角?”曹柘心中想着,随后却又继续沉浸在了这种疯狂且快速的知识积累之中。 积累的同时,曹柘也在向自身反馈。 反馈的方式,依旧很‘惑心’。 曹柘将自己的肉身,伪装成了惑心的原始胚胎器官。 同时,也将自己的肉身,当做了寄生目标。 选择了自我‘寄生’。 寄生这个词,在曹柘这里,已经不能算准确。 因为他的肉身与灵魂,是配套的。 即便不算是原装,但也是由竞技场赋予,带着‘本体’般的色彩。 自我的寄生,也就变成了一种自我暗示下的独特进化。 强大的惑心,可以让被寄生的躯壳,吸收其于混沌中积累的讯息与能量,产生各种力量层次和生命层次上的跃迁。 曹柘要的便是这种反馈与跃迁。 “消化与吸收,异族的文明、讯息、认知,来自生命形式,就是一种对自我的补全与进化。”曹柘又一次确认了万界竞技的成因,同时也对之前‘摩’说过的那番话,有了更多的感触。 果然,竞赛资格甚至是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死可以生,而失去了资格,可能就再也得不到了! 第五百九十二章击杀怪械(大章) 世上从无捷径,只有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 但条条大道,皆可相互印证,相互参照。 两条背道而驰的道路,也能成为彼此的坐标,最终达成相互的精准。 采集异族异域之道,就是对自身的一种参照与补足。 此时的曹柘,正在急速的推向全新的‘圆满’。 一旦再次圆满,他的整体境界、修行,都将再上一个台阶。 从而进入一个崭新的层次。。 当然,等到了那个时候,要想再打破原本的圆满,将自身扩张成更大的‘不圆满’,就更难了! 曹柘在惑心的世界里大刀阔斧的改造,甚至汲取着这个世界,属于惑心的道之讯息,补全自身的修行。 此举自然是大大的刺激了那些漂浮在混沌之上的惑心意识。 “太猖狂了!必须要除掉他!” “他的肉身,我看上了,他是我的!” “哈!少发癫了!他已经破译了我们,我们在他的眼中,已经没有秘密了,如果直接以我们原生状态与他争斗,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不错!更加强大的寄生之躯,更加神秘莫测的寄生之躯!” “唯有用他所不了解的神秘,才能让他屈服与溃败。” 惑心们在混沌之中交流着,强大的心念,都在短短的一刹之间,完成了敏锐的交互。 很快,他们就消耗了大量的积累,从过往储存的肉身宝库中,找到了合适的‘躯壳’。 数个约罗级的惑心,共同钻入这个躯壳体内。 然后以强大的心念之力,对这个躯壳进行着增幅、增强。 他们此刻所构建、参照的模板,毫无疑问都是在他们认知里,唯一能压制住曹柘一头的那个存在! 正式竞赛开启之前,诸天万界总榜第一···怪械族的最强者。 当然,作为他们原始躯壳的,绝不可能是那个怪械族强者,而是被惑心们所捕获寄生的一个普通怪械族躯体。 此时的曹柘,当然也生出了感应,知道那些惑心们,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做好了与他对决的准备。 毕竟···他曹柘都已经打到别人家里来了,惑心们但凡还要脸, 就绝不可能毫无反应。 至于曹柘对之前占据迦叶波肉身的惑心之镇压, 并不能说明和解决一切。 天空之上, 阵阵的古怪、尖锐的声音响彻。 一个庞大到难以想象,甚至比世界还要大的身影,直接盘桓在了惑心世界之外。 它有着极为可怖的外形, 既像是血肉之躯,又像是神秘具有金属质地的钢铁机械之躯。 生物与机械, 金属与肌肉, 组成了他恐怖的外形。 他就像是噩梦中, 最终极的那个景象。 一声怒吼,甚至足以将世界卷起狂躁的波纹。 两个原本正在曹柘推动下, 进行单方面吞噬融合的世界。 也在这股推动力下,被割裂了几分。 高等神话世界内,所有具备世界观, 可以一瞬间观测世界变幻的神祇、仙家、竞赛者, 纷纷定住了身形。 他们感受到了极致的恐怖。 在这恐怖的风暴里, 他们仿佛是狂风骤雨中的一片残叶, 根本无法自保。 曹柘凝视着那狰狞凶恶,遮蔽了世界之上的巨大阴影, 在初期短暂的诧异后,便认清了这头庞大怪械族的‘本质’。 “你们觉得,他能对付我?”曹柘出声问道。 “不过, 还是要多谢你们的关照,如果不是你们帮忙, 我想要找一个怪械族做样本参考,只怕还要等些时候。”曹柘接着说道。 融入怪械族身躯的惑心们, 没有与曹柘废话的意思。 他们已经驱动着强大的怪械族身躯,开始鲸吞混沌之中, 海量的无主能量,随后进行着极致的压缩。 简单! 直接! 残暴! 这就是怪械族所呈现出来的夸张暴力,以及绝对统治力。 他们似乎从不屑于去解读所谓的道、知识、规则。 吞噬、强大然后毁灭···就是永恒的主旋律。 伴随着怪械族身躯上,众多能量节点的闪烁,一口压缩到了极点的能量光束,完全锁定了曹柘,然后释放出来。 曹柘面前的空间便被瞬间撕碎, 极致的破坏与毁灭力量,正在吞噬曹柘眼前一切的光与暗。 所见的,便只有无止境的空洞。 生存与死亡,在这光束面前, 都毫无意义。 已经它已经剥夺了全部的选择。 曹柘‘呆呆’的看着这一幕,仿佛已经被完全的震慑,失去了判断里。 那些惑心们,并无‘人性’,他们为了除掉曹柘这个对手,甚至不惜以毁灭孕育他们的世界为代价。 当然,这个世界可能也并非他们诞生的‘母体’。 一如人族竞赛者会去往不同的人族世界历练,作为惑心···如果同为竞赛者,也该是一样。 “轰!” 空间裂缝,被曹柘用双手拉开,越变越大,犹如长刀一般,朝着那庞大的怪物竖劈过去。 与此同时,就在曹柘的身体里,器官、血液、细胞,每一处都存在着强大的‘神’,他们有着相同的信念,在曹柘的意志统一下,齐齐咆哮。 无穷尽的光华闪现而出,化作巨大的拳印,一拳砸在了那巨型怪械族的头颅上。 轰! 仿佛是声音的波纹传荡开来,空间的裂缝,与巨大的拳印同时而至。 光芒绽放,一股无法形容的气息散发出来,将怪械族周身弥漫的灰色虚无与恐怖能量集束,都尽数的驱散。 但是怪械族的身躯,却几乎无损。 曹柘强势、狂猛的进攻,仅仅只是对冲抵消掉了怪械族的吐息。 反击而落下的力量,仿佛只是一阵威风,旋过了怪械族的身躯。 “果然!怪械族的肉身,看似庞大,却并不虚无,能够强势于一瞬间,压缩、吸收、吞吐那么庞大的混沌能量,他的肉身基础,也该极为坚固,否则根本无法承载。”曹柘心中得出了结论。 虽两击合力,不曾建功,曹柘却毫不气馁,反而有些久违的兴奋。 上一次这么有意思的战斗,还是在上一次! 曹柘并非是战斗狂魔。 但适当的遇到合适的对手,确实是一个极好的检验自我的过程。 纷杂的念头,都只在一瞬间急速闪烁。 当曹柘主动脱离了世界的限制,飞遁入虚空之中。 对战的双方,都已然可以肆无忌惮的交手。 惑心们不珍惜属于他们的世界,曹柘却看重的很。 有这样一个惑心世界在,意味着大量的竞赛者们,可以源源不绝的拥有集读心、控心、心灵防御于一体的惑心宝宝。 这种强力辅助,可是很难得的。 曹柘漂浮在虚空混沌之中,在那身形比世界还庞大的怪械族面前,渺小犹如尘埃。 但宇宙之中的强弱,非以单纯的体型而论。 此刻的曹柘,可以借由惑心世界内,收集到的惑心讯息,进行反推。 凝练出一把裂魂之刀,将那怪械族体内,操控他的惑心直接切割出来。 从而不费力的解决掉这个棘手的对手。 不过,暂时的···曹柘还不打算这么做。 尽管眼前的怪械族,不是那个真正的万界万族第一。 但从这个怪械族身上,依旧可以获知到许多关键的讯息。 所以这一战,曹柘情愿打,也愿意配合打! 空间一阵扭曲。 怪械族巨大的身影,却从曹柘的背后迅速的暴掠而出。 力量和速度以及身体防御,从来都不是割裂,独立存在的。 拥有了力量,就等同拥有了速度和防御。 它们共同属于身体素质的一部分,是同调提升的。 怪械族的身躯庞大,但他的速度,同样不受到身躯的限制影响。 曹柘不必回头,却是周身绽放出无量的剑气。 这些剑气,璀璨若银河,如星云似向怪械族狂卷。 怪械族生受了这一击。 然后继续吸收着的磅礴的能量···甚至是曹柘的剑气,碎裂在他的体表,所溅落的能量斑点。 吸收、压缩。 又是那一招,又是那一套。 却又显得是那样的简单、直接、无解。 曹柘似乎被他逼着,只能与他 进行正面的冲击对波。 而在这样一次次的对冲下。 曹柘或许就会丧失他的优势。 此刻的曹柘,当然不会选择落入俗套。 所以,曹柘在一瞬间,割裂出了一个真实的‘我’。 正面的、积极的、主动的承受了怪械族的这一波冲击。 从最直观的角度,去领会、体会,在这冲击中被毁灭、消亡的感觉。 剧烈的光芒闪烁、爆炸。 无垠虚空里发生的这场战斗,只能直观的呈现在那些创造、推动万界竞技的强大者眼中。 但是他们不会对这场战斗,做出任何的回应与评价。 如同这样的一战,仅仅只是无垠大海上,荡漾起的一丝涟漪。 曹柘感受着四周的一切,所有的···包括物质与虚无,却不限于此。 即使是一些复杂的认知,也以一种极端恐怖的速度,开始灰飞烟灭。 简单的道理,再次穿透了那些繁复、繁琐的东西。 向曹柘展现了所谓一力破万法的奥妙。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光束落下,曹柘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爆发的能量之中,那贯穿宇宙星河的能量光束,在撕裂了‘曹柘’之后,继续前进粉碎着一切。 曹柘确实是被‘杀死’了! 但是他又在另外一处,留下了时空的坐标。 弄险结束的曹柘,从时空的另一端,安然无恙的归来。 他已经快要圆满了! 当他圆满时,时间也会在他的眼中,展现出大量的奥秘。 时空世界观···曹柘将这种圆满如此命名。 而时空之外的其它世界观,都不过是一些作为佐证这种世界观存在的点缀。 噗嗤! 刹那之间,如同银河冲击般的剑芒,闪耀了整个虚空,从怪械族的肚皮上,锋利的划过。 剑光凌厉,势无可挡,穿透了怪械族那坚硬的外壳与肌肤。 鲜血与碎裂的器官、器材残渣中,曹柘一身青衣道袍,一步步···仿佛从万丈红尘中走来。 以星河为载体,运红尘万丈为剑。 这一剑,有着人性的锋利,亦有着星空万象的无情与冷漠。 怪械族强壮的肉身,终究不是无解。 他很强大,但是曹柘更加的强大! 操纵着怪械族肉身的惑心们,全都在怪械族的躯壳里颤抖。 他们想要挣脱出去,赶快逃离。 但是,此时的他们,才猛然发现,自己竟然被这怪械族的身躯给锁死了。 原来在战斗之中,他们已经不知不觉的,成为了这怪械族身体的一部分。 他们终究是自负了! 更小瞧了,能够孕育出万界万族第一的种族,所拥有的绝对优秀天赋。 此时的怪械族,正在‘苏醒’。 他的灵魂与意志,就融合于肉身之中。 肉身不灭,则灵魂永存。 而肉身越强,灵魂亦越强。 此时此刻,无穷的星光,化作无量的剑锋,如同星河落雨一般,往那怪械族包裹。 曹柘用人间天上都不曾有的锋利,要将这怪械族,直接来个千刀万剐。 他们本无仇! 但是在这片虚空之中,这片混沌里,他们都要战胜彼此。 用尽手段。 “真的是···太有意思了!” “这一次,我用了七成力了!” “很快!我就要尽全力了,努力点啊!” “即便你只有同族那位的三分之一、五分之一甚至是···十分之一···也请一定要倾尽全力,让我看看,你能呈现出什么样的风采。”曹柘已经看穿了那些惑心的窘迫,也知道他们完全是被这个怪械族利用了。 表面上,怪械族成为了他们的躯壳。 实质上,却是这个怪械族,在利用惑心们,充当他的‘爪牙’,帮助他不断的侵吞物质,组成更加强大、强壮的身体。 毕竟,有一群可以穿梭虚空的惑心当狗,对于怪械族而言,还是很香的! 面对曹柘的强势挑衅,怪械族自然不会纵容。 于是原本就庞大的身躯,开始重新‘组合’。 原本肥硕、宽大的身体,开始快速的拉长,变得‘苗条’。 背脊上的骨刺与骨甲,一块块的掰开,随后缠绕起来,组成了一个贯穿整个背脊的炮筒。 无穷无尽的混沌能量,从虚空中的潮汐而来,涌入那炮筒之中。 看似‘漫长’的充能时间,实则卡在一个极短的瞬间。 不仅如此,大量的鳞片和骨屑,犹如一些精巧、简单的机械器械一般,散落出来,洒满了一片虚空。 它们散发着共振的频率。 道理依旧很简单! 效果却依旧很无解! 这就是怪械族的风格! 大就是强!大就是美!更强的火力,就是无限的道理。 此时的曹柘,焉能对这一切视若无睹? 所以曹柘直接转动了时光塔。 携带着诸多世界汇集的重力,然后向着怪械族庞大的身躯,就是那么狂猛、莽撞的一撞。 什么咒术、法术、道术···这些大概都是对这强大的怪械族无用且无效的。 他的身体,足以免疫九成九所谓复杂、精巧的手段。 只有最直接的碰撞,才有可能赋予他最极致的毁灭。 与此同时,怪械族的脊椎大炮,也爆发威能。 两股绝强的力量碰撞在一起。 然后相互之间,在虚空之中争鸣。 这似乎是另一种形式上,毁灭与创造的对攻,存在与虚无的较量。 曹柘转动时光塔,代表的是创造与存在。 而怪械族的能量大炮,最终带来的是毁灭与虚无。 这样的碰撞是恐怖的,是惊悚的,是足以让一切的视觉、听觉、触觉,都被粉碎无效的。 同样,这样一场撞击的画面。 也因为时光塔,而充分的转播到了每一个与时光塔相连的竞赛者感官之中。 他们在这刹那间,才明悟出,在这片无垠无尽的宇宙中,竟还有这样狂猛的大战。 它的可怕,超越了他们过往的认知。 在这样的碰撞下,断江开山都只相当于拾起了一粒尘埃,捉拿星月,也仿佛就是拾起了一枚石子。 力与力的对撞。 呈现的却是两种极端。 此时的曹柘,悄然的将这一刻的爆发,保存为了一种固定的状态。 只要固定栏不失效。 曹柘永远可以在这种状态的叠加增强中,若左脚踩右脚一般,登临而起。 极致的状态,对曹柘而言,就是一种难得的突破。 力! 力! 力! 曹柘的血液在澎湃,身体在鸣叫。 他终于从这怪械族的身体与力量结构中,找到了武道进程的下一步。 吞没一切,演变一切,然后规整还原为一! 最简单的一! 也是最暴力的一! 武者之道,摒弃一切的花里胡哨! 就是那样的直接、果断。 此时的曹柘松开了时光塔。 却直接打出了如同数个大千世界坠落般的一拳。 这一拳狠狠的落在了怪械族的身体上。 刹那之后,怪械族的身体爆开。 附着在坚实骨骼上的肉与器械,都飞散出去,然后在力的碰撞中湮灭。 最后仅剩下的骨骼,在虚空之中,依旧闪烁着漆黑的光。 如同黑洞,吞没一切。 只要给他足够的养份,即使是看似死去的怪械族。 也依旧会再次归来。 “好一架怪械骨!” “或许,我终于可以摆脱空手的困扰,拥有属于我的武器了!”曹柘抚摸着怪械族‘死亡’后遗留的骨,感慨且兴奋。 第五百九十三章兵器匣子(求订阅,求月票) 曹柘精通所有的兵刃、武器,也有时光塔、婆娑之眼、必中之矢、隐逸之尘、随机事件生成器这样的法宝、道具。 但偏偏始终没有趁手的武器,一直是空手应敌。 因为他实在是成长的太快了! 往往一件兵刃,还未来得及在他手中,发挥出应有的作用,便已经被彻底的淘汰,甚至还不如曹柘随手用炁凝聚出来的武器。 只是以炁凝结兵刃,就和直接空手,区别不大。 人们利用兵刃的理由是,可以从中得到助益。 而曹柘如果使用兵器,兵器反而是他的镣铐,限制了他的实力发挥。 现在,曹柘终于获得了心仪的材料,可以好好的为自己打造趁手的兵刃了。。 怪械族残余的骨架,有着难以想象的坚韧。 是曹柘所见过的一切物质中,最坚韧的。 然而这不是其最大的优点。 因为‘坚韧’是相对的,曾经的曹柘甚至会觉得钢铁坚韧,而现在钢铁在他眼中,与那最稚嫩的草木无异。 “它最大的优点是,可以通过吞噬、吸收而进行无上限的成长。” “不过有一个问题就是,怪械族的灵魂与意识,是融入身躯之中的。也就是说,即便是我将这幅骨骼打造成了兵刃,他的灵魂,也依旧会在这新的‘躯壳’中苏醒。”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只要能一直镇压他的意志,将其若器灵一般收服便可。”曹柘的自信,让他不会因为小小的阻碍而裹足不前。 怪械族或许会因为特殊的种族天赋,成长的很快,但曹柘认为自己只会成长的更快。 提着怪械族残余的骨骼,曹柘瞄准了一个方向,朝着附近最大的那颗恒星跳跃。 在火焰的世界观里,即使是恒星那无与伦比的温度与炙热,都无法对曹柘形成半点的影响。 当曹柘站在恒星表面,将怪械族的骨架丢进金红色的岩浆中时,骨架却并没有一丝一毫被消融的迹象。 反而是大量的能量和物质,朝着骨架集中。 分明已经被曹柘打‘死’的怪械族,又有了一点死灰复燃的迹象。 不过,吸收能量毕竟不是怪械族的专长,他们更擅长于吞噬有具体形态、血肉的生命物质。 “果然,想这么炼化这具骨架,是不太可能的。” “所以,还得深入!”曹柘拽着骨架, 开始向恒星深处下沉。 越往深处走, 温度越高, 同时能量的反应,也好似越平静。 只是这平静里,所隐藏的是更加凶恶的狂暴。 单纯的能量反应, 对曹柘无效,而那骨架也始终没有半点消融的痕迹。 一直走到这恒星的最深处, 曹柘开始以骨架为核心点, 构建阵势。 简单的聚元阵一开。 在曹柘的调度下, 这颗巨大的恒星深处,便以骨架为核心, 生出了一个吸能的真空,即使这骨架的本能是不喜欢吸收单纯的能量,曹柘也依旧会强迫着它, 将这些恒星深处的能量, 都吞下去。 如果有人就同样站在距离这恒星不近不远的地方看, 就能够发现, 这颗恒星正在迅速的缩水。 在为骨架提供庞大热能的同时,曹柘也赋予了周围的火焰以强大的意志。 难以形容的灵性, 在这热能与火焰灌注之中,于骨架的内部,淬炼、敲打着它。 曹柘深入恒星内部, 需要的并不是它的炙热,而是这种炙热提供的一种锻造环境。 在这种锻造中, 强硬如怪械族骨架,也开始发生变化。 它开始压缩、融化以及塑形。 在骨架中残存的怪械族意识, 对抗着曹柘的炼制,发出疯狂的怒吼。 然而无用, 他完全状态下,都不是曹柘的对手,此刻便更不是了! 终于,在耗费了曹柘不小的精力后,原本巨大的骨架,收缩精炼到了两米长、一尺宽。 潦草的具备了一个模糊的形象。 当然···更倾向于长方体。 而曹柘所设想的武器,就在这个长方体内, 不断的‘变形’。 终于,当怪械族的意识,最后发出一声无奈的哀鸣后。 长方体彻底凝聚为金红色的兵器匣子。 而灼热、滚烫、坚固却又百变的液态物质,就在这兵器匣子里晃荡, 在许许多多种形态中转换,却无法被固定下来。 因为它们没有得到曹柘的许可。 只要曹柘伸手,便能从兵器匣子里,抽出任意他想要的兵器。 此时,原本巨大的恒星,已经从壮年走向了暮年。 即使是未曾燃尽,也只怕就剩下几亿年的寿命。 遁出恒星的曹柘,将兵器匣子放置在面前,将一只手放在兵器匣子上。 如同骨骼形状的花纹,开始闪烁幽深的光芒。 一柄神剑,从兵器匣子中飞出。 曹柘伸手握住神剑,反手一剑斩在自己的胳膊上。 唰! 剑光起,血光过。 曹柘的左臂断裂而落。 洒落的鲜血,如晶莹的红宝石一般,在周围绽放无量光,每一滴血都释放着庞大的气息与恐怖。 每一滴血里,都有一尊强大的神。 他们主动向着曹柘的身体靠拢。 鲜血全都回归曹柘的身躯,那被斩断的左臂,也完好的接了回来。 没有留下任何的伤口与暗伤。 “好宝贝!好宝贝!” “我只用了三分力,这剑却能斩开我的肉身,不错!”曹柘忍不住有些兴奋。 这世间,至少曹柘目前所见,能伤到他的武器,屈指可数。 更何况,这兵器匣子里的武器,还处于‘虚弱’状态。 如果经过曹柘的升级,它们会更加的锋利、强大。 念头一起,刹那间,兵器匣子里又飞出了一把大刀。 手持刀剑,曹柘就在虚空中狂舞。 刀光剑芒所过之处,只有那虚空默默的承受了一切的伤口。 收起刀剑,曹柘又抽出了枪,舞动起了戟。 锤、鞭、矛、槊、短刀、软剑、匕首、峨眉刺、长棍、双节棍、九节鞭···各式各样的武器,都在曹柘的手中不停的变幻。 那些曾经学会,却又都没有什么用武之地的手段,此刻都在曹柘手中,重现了光彩。 最后,曹柘从兵器匣子里,摸出了一把手枪。 以特殊物质凝结而成的实体子弹,具备了难以想象的穿透力与冲击力。 远远往一处星体开枪,隔着遥远的距离,那不小的星体,都在瞬间被穿透撕裂。 “热武器形态也很不错啊!” “只要能时不时做物质补充,变化出来的热武器,就能有无限子弹,同时子弹都是实体,拥有着如怪械族般的坚固、强大以及能量吸收与爆发。”曹柘心想。 随后,继续变化武器的模样。 起初是红金色限定款沙漠之鹰。 然后是悍匪标配AK,菩萨必备之加特林。 再往上是RPG、快递···甚至是和平主义者。 就在这虚空之中,曹柘一个人玩的很开心。 第五百九十四章简与繁(求订阅,求月票) 初期的兴奋之后,情绪收归于平淡。 而经过一番子弹消耗,兵器匣子里剩下的‘液体’也不太多了,需要进行补充。 当然,曹柘也可以将子弹回收。 但那样太麻烦了,不值得专门去费力气。 收起兵器匣子,曹柘开始总结得失。 “本来以为只是征服一个惑心世界,同时解析惑心讯息,谁能想到还能顺手捕获一个怪械族。” “这算不算是本来只想谈个恋爱,谁知道顺便就财务自由了?”曹柘心中这样古怪的比喻着想。。 随后露出了一个并不夸张的笑容。 “炼制怪械族骨架时,我对他同样进行了解析。” “怪械族与我之前所解析的那些异族都不同。” “吞噬、重组、强化、聚能···这些都是属于人类很容易就能理解的‘通俗’道理,无论是谁,都当知道聚拢了这几个‘优势’,会变得极为强大。” “怪械族就是在这样不断的堆砌这种简单认知里的强大。” “没有那么多的花哨。” “而这···恰恰是最难针对的!”曹柘想到这里,稍稍又皱起了眉头。 如恶源生命、诡灵生命这样的异族,强也确实强,不理解他们的存在形式时,他们接近于无解。 但一旦理解了他们的奥秘,破译了他们强大的缘由,他们又会快速的从强大,转变为脆弱。 怪械族不是这样的! 他们属于,你明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强,但如果你没有压过他们的硬实力,那么他们的手段,你还是挡不住。 这其中的区别。 就好比江湖比斗中,如果遇到那种有偏门绝招的对手,只要知晓了其招式中的破绽,就能轻易取胜。 但如果遇到的是内力、外功全都绝顶,所用招式也都是大开大合的对手,则无法取巧,只能硬碰硬。 “我无法将怪械族的种族天赋分离、割裂出来。” “更不可能,让人族完全的去学习与效仿他们。” “因为,那等同于将人们,从他们擅长的领域,拉到了一个不擅长的领域。如果有一天大规模的与怪械族照面,这样的不擅长,就等同于给怪械族送上一顿美味的快餐。”曹柘此刻忧虑之处就在这里。 就眼前、自我来看。 他必须找到真正对付怪械族的手段。 他战胜了之前那个怪械族,只能说明在硬实力上,胜过了这个怪械族。 通过暴力对冲的方式,将这个怪械族降服。 但如果曹柘面对的是怪械族的那个种族第一,万族第一。 或许这种强压式的征服方式,就不再可靠。 就长远来看,人族如果想要在万界竞赛中,夺得最后的胜利,与怪械族之间的冲突必不可能避开。 所以如何帮助更多的人, 掌握针对怪械族的手段, 就是此时的曹柘应该做的。 “继续发展武道, 当然是基础。” “没有这个基础,其它都是空谈。” “但除此之外,在面对怪械族时···我们也必须有自己的优势。” “比拼正面对冲, 甚至是利用‘器物’,人族都是很难占到优势的。” “在万千的道理中, 怪械族几乎就等于是先天占据了一个‘简’字, 天然的站在了大道至简的终点。” “他们不需要领悟复杂的道理, 学习繁琐的法术,精通各种各样的手段, 只要不断的去吞噬、融合、压缩、强化···。”越是往深处想,曹柘的眉头皱的便越紧。 摇了摇头,曹柘从混沌之中返回, 先行回归了高等神话的世界。 此时, 那一场大战的余波, 还未从世界中某些人的意念里, 完全的消散。 对于更低层次一些的竞赛者而言,他们反而是‘幸福’的, 因为他们无法感知到那一战的凶猛、可怕,所以他们没有遭到心灵的冲击,只为当下、眼前而活。 为了抓捕惑心宝宝, 人们都是手段频出。 甚至抓捕惑心宝宝的手法与风向,已经从竞赛者向整个世界的原住民扩散。 一些强大的古神、古仙也都参与进来, 同样都想着获得一只惑心宝宝,以此来在这场内心大泄露的内卷中, 保留一丝丝的尊严,顽强的‘活下去’。 曹柘没有隐瞒心中的忧虑, 将一群核心的成员召集起来,向他们征求意见。 在场的众人,都有了各自的惑心宝宝。 且同时都开启了心灵屏障。 没有得到心仪惑心宝宝的人,都暂时找借口,推了曹柘的‘邀请’。 毕竟,没有人愿意当众社死。 至于曹柘,他虽然没有惑心宝宝。 但他的元神本就是混元一块, 无法被解读。 不仅如此,他还曾亲身化身惑心,以惑心的方式看待一切。 惑心所拥有的能力,他都有···甚至要比九成九···好吧!就是比所有的惑心都用的好! “您既然说怪械族的力量方式是极简, 基本不存在任何复杂的讯息,只有力的堆砌。那是不是说明,我们也可以发挥我们人类,作为智慧优等的特长,用极繁去对抗?”罗峰抚摸着肩头化作灵龟的惑心宝宝,这样对曹柘问道。 随后不等曹柘回答,狗子便嘲笑道:“哈哈!你不会以为,用复杂来对抗简单,我们就可以做到吧!我告诉你,乘法到了三位数,我就不会做,两位数的时候,大多时候也只能靠蒙,你跟我讲复杂?” 虽然不知道,狗子为什么说这样的话,还能说的理直气壮。 但他说的很有道理! 人族确实是在诸天万族中,可以算是心思活络的那一类。 却也并不能称之为‘种族优势’。 至少不该用作依仗。 曹柘也相信,在人族中,有那么一小撮精英,可以在特别的培训后,运用出极为繁琐的手段,对怪械族的简单直接,形成限制。 但那太小众了! 人与人的智商差距,有时候是可以超过人与狗的智商差距的。 “如果我们将极繁的手段,限制、收束在某个特定的器物中呢?” “比如制造一个特殊的‘迷宫’,然后将怪械族限定、包裹其中。”龚若琳提议说道。 王德发道:“这···可行吗?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复杂,以怪械族的暴力,可以横推闯出吧!” “那就想方设法,让这个‘迷宫’的核心点,变成他们自己,以彼之矛,攻彼之盾。”龚若琳说道。 第五百九十五章阿巴阿巴 “你的意思是···将怪械族化简为繁?”曹柘眼头一亮,转而对龚若琳问道。 龚若琳一愣,然后表情稍稍有些尴尬。 幸好···她也有惑心宝宝。 “就···当做是这个意思吧!”龚若琳低着眼皮说道。 她不想虚伪。 但有时候,实话却是不是很好说出口。 “啊!我虽然没有惑心宝宝,但是我还是看得出来,她言不由衷···她刚才没有这么想。。”狗子是在场的众人中,唯一没有配备惑心宝宝的。 但是他无所谓。 如果社死真的会死,狗子已经狗带了几百次了,不差这么几次。 “但是思路是她提供的!”曹柘打断了狗子的作死,这是为他着想。 或许继续让狗子说下去,他会不会社死不一定,但是被龚若琳打死,是一定的! “怪械族的优势,就在于他们掌握的力量,以及获得力量的方式,极为简单。因为简单,所以无解。” “我们无法让自身如同他们一样的简单无解,也无法将复杂上升到足以与他们的简单对抗的高度。所以我们可以想方设法,让怪械族变得复杂。” “只要他们稍稍复杂起来,那他们的强大,反而会被瓦解。”曹柘说的有点绕,其实很清晰、明确。 就像怪械族的力量抒发方式,就是直来直往的聚能大炮。 轰就完事了! 但如果让他们这种抒发方式,变成花里胡哨的法术投射,变成弯弯曲曲的能量回路···那会怎么样呢? 那一定很有趣! “关键在于,他们不会听我们的,所以我们要拥有瞬间给怪械族套BUFF的能力。”曹柘的思路完全被打开了。 怪械族的身体,对各类咒术、法术都是有极强抗性的。 但如果获得的是‘增益’效果,那么抗性应该就没有那么高。 只是增益效果用好了,有时候也可以起到反效果。 找到了方向的曹柘,彻底进入了灵感喷发状态。 他开始在半空中虚构各种法术回路,书写大量的符文。 “怪械族懂得利用惑心来提升自我,也就是说明他们对有效增益不会抗拒。我们可以直接制造一些表面对他们有利的符文生命,这些符文会在怪械族的体内,逐渐凝结形成全新的能量回路。” “能量回路可以加速他们的运能速率,提升他们每一次攻击造成的破坏力。但同时也会打断他们原本自身的平衡,让他们逐渐偏科。” “嗯!我应该这么做,附带有能量回路的符文生命, 不应该是一成不变的, 它们要任意的组合, 可以形成不同的增益效果,单独的个体不具备完整的回路。” “同时,这种增益和回路, 对人是有效、有利的,随身携带的同时, 交手时能作为断后用品抛出。只有真实的利用, 他们才不会怀疑这是刻意的陷阱。”曹柘快速的说着。 与此同时, 描绘在半空中的复杂纹路、图案、符文,也愈发的繁琐。 所有人都看着此刻灵感大爆发的曹柘, 努力的想要跟上曹柘的思路,却发现渐行渐远。 唯一眼中没有迷茫之色的,只有狗子。 他抚摸着下巴, 时不时的点头, 然后发出称赞的声音。 甚至还会隔一小会, 露出一个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的笑容。 有人怀疑狗子这是在装模作样,所以用惑心去窃听狗子的心声。 却发现狗子的内心一片空旷, 什么都没有,好像是提前做了防备。 “狗子···你真的看懂了?”站在狗子身边的约德尔人问道。 狗子点了点头,然后露出疑惑的表情:“当然!这很简单, 你们都看不懂吗?” 狗子的回答,让所有人都发出冷笑。 他们并不相信, 狗子可以看懂这么复杂的公式、符号、回路。 “你既然看懂了,那用稍微浅显一点的方式, 给我们解读一下如何?”罗峰对狗子说道。 狗子点了点头,随后竟然真的开始讲解起来。 从最浅显的地方讲起, 然后逐渐深入、复杂化。 众人也从最初的惊愕,到诧异,再到迷茫,最后到自我怀疑。 看向狗子的眼神,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对!你不是狗子!” “快说···你是不是被惑心寄生了?”约德尔人开始用自己的惑心宝宝,搜寻狗子的身体,企图找到他不是狗子的证据。 狗子笑道:“这么简单的内容, 你们都看不懂?” “不会吧!不会有人这么傻吧?不会吧!” “还用惑心寄生?这样的难度,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学起来就没压力了。” 看到众人不善的眼神,狗子却继续猖狂道:“当然···我的说法, 可能稍微夸张了一点点,但是不懂就问,不懂就学习。毕竟我也不是天生这么聪明的,都是靠着孜孜不倦的努力,日以继夜的自我提升,头悬梁、最刺骨的刻苦,才有了今时今日的成就。” “不是我自夸,你们有看到过凌晨四点的时光塔吗?” “你们有经历过长达两年半的百倍时间加速吗?” 随着狗子的一句句、一字字落下,有一些人,不免惭愧的低下了头。 他们为自己竟然会毫不犹豫的怀疑狗子,而感到羞愧。 这或许是一种固定认知,所造成的傲慢。 必须要警惕,并且改正。 曹柘突然抬头,看了一眼狗子。 然后一招手。 一个符文生命化作的晶体甲虫,从狗子的后脑勺处飞了出来。 “这是我临时组装的符文生命一号。” “它可以有效的提高智慧简单的生命体,短时间内的学习效率,同时改变思维简单的生命,其原本朴素的世界认知,变相的化简为繁。” “现在看来,效果很好。” 看着那晶体甲虫的飞出,所有人再看向狗子的目光,变得危险。 而狗子却突然目光呆滞,张着嘴口里流出涎水。 “阿巴!阿巴!阿巴!”狗子痴傻的笑着,就像是个自小就不聪明的傻子。 “嗯!果然是有副作用,短期内透支了太多的智力,会严重到让后续一段时间内,都进入浑噩状态。” “这个副作用不用剔除,可以选择用另外的方式隐藏或者积压、推后。” “如此一来,也算是给整个设置,再构建一道防护锁。”曹柘自言自语说道。 一旁回应的,只有狗子呆滞的声音:“阿巴!阿巴!阿巴!” 第五百九十六章重返曦光 为什么挑狗子做实验,真相过于伤人,且不必提。 在场的一众,多都是聪明人,曹柘创造出来的符文生命,有着什么样的价值,他们也都是再清楚不过。 即便是不用来针对怪械族,这些符文生命,也会为人族竞赛者,提供极为可观的助力。 至于后遗症,就像曹柘说的那样,只要压制、延后就好! 毕竟,理论上来讲,只要可以无限压制延后,那就是没有后遗症。 即便是做不到···大不了关起门来傻几天。 看着只知道‘阿巴’‘阿巴’的狗子,众人原本坚定的决心,稍稍困惑迟疑了几分。 “其实没有你们想的这么严重,这只是第一代草创的产品,后续的话可以将反噬降低,而且···这是一个无限套娃的过程。。” “获得符文生命的辅助,可以大幅度提升智慧,而有了提升之后,学习与领悟相关技术,都会成长迅速。反复叠加之后,未必不能将整个系列,推动的趋近完美。”曹柘这样说,毫无疑问就是在画饼了。 首先,对智慧的提升,不可能是无止境,无上限的。 一切的基础,都扎根于某个个体本身的潜力。 其次,任何的技术,突破到了一定级别后,都会遇到瓶颈,无限升华存在于理想状态之中。 虽然曹柘是在画饼,但是在场的一种,却吃饼吃的很开心。 因为曹柘这个种族第一,又因为‘张三丰’这个人物、事迹、履历,已经在竞赛者中传开。 很多人已经从‘张三丰’的性质,联想到了曹柘初期的崛起,自以为已经得到了事实的真相。 实则,曹柘若无固定状态栏和鉴定术傍身,没有某些道家大佬的暗中点化,虽可以有一番成就, 却绝不至于上升的如此之快, 更达到如今这样的水准。 当然, 这样的因由,旁人自然是不知晓的。 故而在竞赛者群体内部,有相当大的一部分人, 无限推崇‘悟性’‘智慧’‘领悟能力’的作用。 认为这就是一切。 其它如根骨、血脉等等,都是可以通过后天努力, 不断改变的。 唯有悟性, 天生、天成, 却又至关重要。 符文生命可以有效的提升‘智慧’,这无疑是戳到了很多人的爽点。 虽不至于让一些人狂妄的生出, 可为‘曹柘第二’的想法,却也让他们感觉,或许可以通过这种符文生命的帮助, 更靠近曹柘一点。 至少彼此之间的差距, 不至于拉的太开。 而这, 也是曹柘正在期待的。 一枝独秀不是春, 百花齐放春满园。 很快,大概在狗子恢复正常之前, 曹柘就拿出了符文生命第三代产物。 这已经是这系列造物中,比较稳定的产品了。 可以大规模投放使用的那种。 第三代的符文生命,降低了一半的反噬, 同时将反噬时间延长的同时,减弱了瞬间爆发时, 对思维的冲击。 也就是说,即便是正在遭遇反噬, 符文生命的宿主,也不会直接被震成傻子, 只会在一定时间内,思维不畅,浑浑噩噩。 “两个月了!狗子现在还没有恢复,我想大家对这种符文生命的反噬还是心有余悸的!” “也幸好是狗子,他的上限本就不够高,所以遭遇的反噬,也就···还好, 再有三个月,他差不多就可以彻底恢复正常了,大概率、可能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第三代产品‘发布会’上,曹柘站在亿神山上, 对着十几万的神级竞赛者们,推广、科普着符文生命。 此刻在曹柘掌心飞舞的,是淡蓝色的甲虫,它看起来有机械感,却又如同一枚宝石,充满了自然、鲜活的气息。 小小的一粒,如芝麻般大小。 看着坐在一旁神座上,恍恍惚惚嘴里还在滴答口水的狗子,不少人露出了忧虑的神色。 有这样的‘佐证’在旁,曹柘的前一句话很有说服力,后一句话存疑。 “新一代的产品,没有降低对智慧的提升,却延长了增幅时间,以及减缓了反噬效果,十分的成熟,在目前的条件下,已经趋近于完美。” “所以,有谁愿意上台来,先接受符文生命的植入,以及现场演示,学习如何制造这一代的符文生命?”曹柘开口问道。 十几万的竞赛者,却都支支吾吾。 最终还是王德发这个头号铁粉,率先打破了沉默。 选择了上台来当这个‘品鲜者’。 曹柘没有胡说,效果确实和他说的一样。 得到了增幅的王德发,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完全领会了曹柘传授的符文生命技术,以及其中包含的各种设置与想法。 甚至对后续的第四代、第五代,提出了十分有利的看法,甚至是开发方向。 整个增幅时间长达一个小时。 而效果过后,王德发陷入了迷蒙状态。 虽然看起来,变得不太精明的样子,但是基础的认知和判断力还有。 不像是傻了! 而像是连续熬了十几个大通宵,精神疲惫到了极点,以至于影响到了整体的状态。 有王德发做‘试验’。 后续大量的竞赛者,都选择耗费‘积分’,在曹柘这里购买第三代符文生命,以及领取基础教材。 很快,曹柘第一批制造的五万符文生命就被一扫而空。 以后,也用不着曹柘亲手制造了。 领悟了符文生命技术的竞赛者,他们就可以自行制造。 这种玩意,严格来讲,与爆血丹、天魔解体大法等等临时增幅、爆种手段,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只是曹柘在其中夹杂了大量的私货。 属于一箭双雕的产物。 放下了符文生命的事情。 曹柘交代一些事宜后,选择在这个时间点,先返回曦光世界。 曦光世界本身不重要,但是它还藏着的那个答案,却很重要。 曹柘被消除了‘一百年’。 曦光世界,早已经错过了那个观摩且得到答案的时间。 现在的曦光世界,已经在曹柘曾经的安排与设定下,蜕变成了一个合格的神话世界···但也只是合格而已。 相比起它的最初,反而显得‘平庸’起来。 “我想要看到那个错过的答案,就要回到曦光世界的一百年前!” “以我现在的能力,足够做到上溯某个世界的时间,但做不到干涉历史。” “所以,我只能回归曦光世界,展露‘真相’的那个时间点,然后去旁观一切的发生。”曹柘思量之间,已然借助时光塔,返回了曦光世界。 第五百九十七章过去的旁观者 站在曦光世界之中,却如同置身于整个世界的阴影里。 当曹柘转动时间的齿轮时,整个世界,包括这个世界的天道本身,却都没有任何的察觉。 一年、十年、百年···无数的人、事、物,都在倒退。 沧海桑田的变化,世间万物的转变,都在曹柘的眼中,却也只在他的眼中,他如同历史时空的幽灵,即便是看尽一切,也绝不会留下足迹。 时间滴答,向后流转。 有些已经繁荣的,却在消散,有些被掩埋的,却在重现。 坐在屋檐下晒太阳的耄耋老者,眨眼间变成了在小巷里快速奔跑的欢快少年。。遮住了阳光的高大建筑,如烟尘般散去,归还为几株高大的古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阳光顺着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被堆填的河流与池水,又重现它们的清澈,失去了美貌容颜的老妇人,正对镜梳妆,羞涩的看着有情人送来的书信。 时间,在向后奔跑! 跑的飞快! 仿佛一瞬间,就将那些逝去的,消失的,全都带了回来。 就像有些遗憾可以弥补,有些失去可以挽回,有些痛苦可以消除,有些复杂可以重回纯粹。 然而,只是就像而已! 但这只是曹柘一人之视角,而非众生万物之视角。 曹柘可以轻易的做到,将一个神话世界击穿甚至是摧毁,却无法将一个在他一手推动下,进阶到神话世界的小世界,真正的逆转时空。 因为, 前者是一时的, 曹柘需要面对的, 只是当下、眼前的世界。 而后者,却是长时的,等同于这百年里, 无数个平行时空的曦光世界,都将重量压在了曹柘的身上。 他每往后走一步, 承受的重量, 都在以百倍翻叠的方式, 向他施压。 所以,为了降低‘负担’, 曹柘只能选择成为旁观者。 只是去见证,而不尝试去改变。 那么诸世的重量,对他而言, 也就并不存在。 “改变过去, 会有这么大的压力, 穿梭时空的隙人, 又是怎么做到无视这份压力的?当然,隙人只是在时空之间找到了一个漏洞, 而我如果真的要做,是直接将一切往回倒推,从侧入点而言, 倒也并不相同。” “尽管如此,我对隙人如何承受或者逃避这压力, 还是很感兴趣。毕竟少了不等于没有。“ “再普通的改变过去一件小事,都有可能对未来造成巨大的波澜, 也势必要承受,改变所带来的撞击。还是说, 这就是他们的种族天赋?”曹柘知道,等得到了曦光世界的答案后,下一步的计划,就应该是解封那个被封印许久的隙人,然后想办法得到更多的隙人作为‘原材料’,研究隙人的究竟了。 此时,曹柘的整体竞赛时间, 还剩下一百一十三年。 看起来还很宽裕···但其实又没有那么宽裕了! “该做的,其实已经做了很多,即使是现在就结束第三轮竞赛,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 “不过, 如果能够在这剩下的时间里,做的更多一些,那当然就是再好不过。” 时间定格在了曦光这个故事,断裂的点。 也就是原作者南陵君子断更的前那一段故事。 只是,因为曹柘造成的改变,曦光世界的背景,已经大幅扭转。 虽然设定发生了变更,但是故事线,依旧大致上,围绕着原本的故事线在发展。 其中,众多的作者的努力维护,都起到了极大的作用。 姜裕安已经成为了一代大侠。 同时与数个红颜知己纠缠不清、暧昧不明···当然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新一轮的正邪比武,商定下一个时代里,江湖规则、江湖制度的故事点。 盘王山,玉奉台上,正邪双方,相对而立。 正道自然已经是以姜裕安为主,而邪派一方,则是出现了一些‘生面孔’。 原定给姜裕安的‘反派’,多数已经过时。 在作者们的推动与安排下,重新出现了一些原本闭关不出,如今却又选择重回武林的‘老魔’。 这些老魔,也都不是随意安排的。 都算是有迹可循。 长风吹动着正邪的旗杆,在风中猎猎作响。 此时的姜裕安,看着正邪双方,倒在血泊里,躺在担架上的伤者,突然有一瞬间的迷茫。 他开始怀疑,怀疑正与邪,究竟是否有真正的区别。 “开始了!优柔寡断的自我怀疑!” “有什么好怀疑的?” “正、邪当然是日常的处事风格,进行的差异化分类。但是在这个时候,这个点上,它们就是两个不同的利益集团。” “相互为了利益,厮杀个你死我活,有什么好怀疑的?”作者们隐藏在一旁,讨论的很热烈。 他们依旧很欢快。 当然···未来这些作者们,会跟着前往高等神话世界。 “哎···南陵大大!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的事故吧!” “姜裕安这么一怀疑,就怀疑了十几年。然后世界都变了,进入全民竞赛的时段了,他的小说没有被改变成电影、电视剧,倒是被改编成了一个真实的世界。”作者们继续讨论,却不知道在他们中间,出现了一个不该属于这个时代的‘幽灵’。 曹柘听着他们的讨论,却用元神包裹住整个世界。 强大的念头,每一瞬都扫过一切,监视着所有的变化发生。 那个隐藏在这个世界里的重要讯息,没有那么简单呈现。 如果可以人尽皆知,那么曹柘根本没有必要跑这么一趟。 只要向知道的竞赛者询问就可以了。 “为了避免再造更多的杀孽!诸位施主!老衲提议,遵守以往的规则,双方各派出十人,进行公平对决。” “胜的多的一方,就执掌下一个时代的武林正统。”身披袈裟的老和尚,站出来说道。 这一段话,在原本南陵君子写的书中是没有的。 也就是说,这个时候,这个世界的演变与发展,已经开始脱稿。 虽然姜裕安还未说话,但曹柘却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曹柘不是要听他说什么,而是要看看这个世界究竟如何反应,以及在那刹那之间,姜裕安会发生的变化。 第五百九十八章我们已没有退路 玉奉台上,姜裕安正在慷慨呈辞。 他此刻已经超越了江湖为他划分的界限与身份,逐渐明悟和清晰了自己的内心,那些挣扎与不安,全都化作了一股决然与慷慨。 姜裕安描绘着一个全新的江湖。 江湖不再有正邪之分,不再有无意义的杀戮。 所有的武功、绝学,都可以通过一个完整的渠道,去学习、知晓。 所有优秀的江湖新人,都可以自主选择,到哪一个门派去进修。 那些在江湖风雨中飘摇的人,也应该有他们固定的工作,他们可以去开疆辟土,去开辟荒野,去探索未知,去扬帆起航,去用他们的武功、能力,为这个世界做些什么。。 姜裕安尽情的描绘着他理想中的未来。 他的声音,从高高的盘王山顶,传到了山脚。 在他的身后,那些名门正派的当家人们勃然色变,在他的面前,那些邪门歪道的来客,面带讥讽。 没有人会去理解与认同他。 而语气激昂,想要创造一个更和平、美好江湖的姜裕安,在他们眼中,甚至连小丑都不如。 至少小丑可以令他们哈哈一笑。 姜裕安的天真,则让他们嘲笑的兴趣都没有。 没有人对姜裕安描绘的未来感兴趣。 正邪之争,是利益之争。 对眼前利益唾手可得的人,如何会选择丢掉手中的面包,而去争取幻象中的蛋糕? 一旁的作者们,正在激烈的讨论着这剧情的剧烈演变。 “姜裕安做了这样的选择,其实是有各种预兆的!” “首先他并不单纯属于这个时代,他的思维是超前的,其次他其实没有很明显的派别属性,之所以划分到正道,只是因为他过往的一些行为, 以及正道需要他这样的高手, 帮忙打赢这场比赛。说穿了, 他只是一个被招安的打手而已,表面上对他的敬重,实则就是想推他出来当刀。” “姜裕安, 没有弄清楚自己的位置,手上也没有拿得出手的势力作为支撑, 这个时候除非他能将所有人都打服。” “打服?你怕不是想多了, 打是打不服的, 都会招致更多的反对,他会成为人人口中的大魔头。他唯一可以选择的, 是杀死反对者···不过这样一来,只怕半个江湖都要被杀绝了,那他还是个大魔头。” 作者们剧烈的讨论声中, 已经开始有人出言, 去打断姜裕安的慷慨呈辞。 出言嘲讽姜裕安的是江湖上有名的狂妄之徒。 但此刻, 他针对姜裕安的发言, 却是如此的‘谨慎’。 用最狂妄、嚣张的态度,传递着最保守、消极的思想内核。 “这也只是剧情自动演化罢了!现实中, 他的构想根本不可能成功,甚至连咱们写小说也不能这么写。”一名作者突然叹了口气。 连写都不好写的东西,还要去做···这真的可能吗? 而在人们看不到的角度, 曹柘却捕捉到了这个世界的瞬息变化。 它正在‘真实’。 就像有什么东西,正流到这个世界里, 让它变得踏实、稳定下来。 这个连通‘真实’的定位坐标,就在姜裕安的身上。 他···就是那个基础, 就是一切的源头。 曹柘的目光,穿透了种种世界观, 用地火水风进行全新的构架,就像是一层层的剥开这个世界伪装的外壳。 终于,他看到了更加‘具体’的姜裕安。 在姜裕安灵魂的外衣下,包裹着的是另一重‘相貌’。 同一时间,在现实世界里,躺在医院病房里,由智能机器人照顾的南陵君子, 突然心跳断线。 伴随着刺耳的嗡鸣,这个曾经惊艳了一个时代的网络文学初代大神,彻底的失去了告别了他的世界。 当南陵君子死亡的那一刻,曦光的世界, 也迎来了它最后的补充。 它不再是一个残缺的世界。 也不会在特定的时间点,撕裂后重启。 它会依照万象的规则,不断的推动,顺着时间的长河,始终迈向未知与崭新。 “这是世界的真实与虚假!” “一个人死了!但是一个世界新生!” “区区凡人之念,却果真形成了一个完整、具体的世界。”曹柘感觉自己,就要触摸到那个真相与答案。 他又上升到了世界之外,从更宏观的视角,观看着曦光世界的完整。 海量的物质,正在从混沌中抽离,向着曦光世界坍塌。 姜裕安的灵魂之下,另一重的‘相貌’,也越来越淡化。 直到这个世界,再也没有南陵君子,只剩下一个姜裕安。 曹柘突然有了一个荒唐且大胆的念头。 思维穿梭于时光塔,部分的心神,降临到现实位于万界竞技场内的肉身之中。 强大的心念,刹那间从万界竞技场内透出,然后包裹住了现实中的世界。 “死亡!死亡!全都是死亡!” “所有在当前世界内,由文学、影视作品衍生的世界,它们的原创者,都已经死亡。这是过去,大家都不曾关注过的细节,或者说···还没有来得及去关注。毕竟竞赛世界里的一切,以及肉眼可见的压力,已经占据了人们心神的大部分。” 曹柘的念头一扫,倒是在一些小报,以及某些自媒体文章中,看到了类似的总结与猜测,只是方向大多谬误。 这些报道、文字,都出现于上一次‘休假’时。 只是那时候的人们,都在争权夺利,后又被时光塔吸引,根本不在意这些‘旁枝末节’。 “还有就是那些对很多竞赛者而言,并不知晓、并不熟悉的世界。它们来源于我所知晓的文学作品、神话故事、影视作品等等。其中又有相互融合、升级改变的部分,从而又形成了更多似是而非的世界,譬如灵神世界的基础主线,就和射雕相关,却又并不一致。” “起初对于很多竞赛者而言,这些世界是陌生的,但是对我而言不是···!” “然而塑造这些故事的创作者,都已经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之上,如同另一端历史里的泡影。” “等等!我是不是用了‘消失’这个字眼?”曹柘一愣。 随后,所有的疑惑,豁然开朗。 “是这样!就是这样!” “难怪一切都既熟悉又陌生!” “原来···我不是穿越啊!” “我只是被遗留在了过去的历史之中,成为了唯一还‘记得’的那个人。” “我们的世界,是被重组、重塑过的,有很多东西被抽离了。” “我们的世界,也是唯一真实的世界,它是万界的源头,是幻想的开端,一旦我们失败、陷落,那么我们将再无退路。” “哪有什么诸天万界···一直都只有一个世界!” “所有穿越经历的所谓诸天竞赛世界,都只是由冥冥中的大能,对我们展示了世界的无限种可能而已。” “最后的真实,最后的世界···我们没有了退路!” “事情,远远要比我···我们想象的要严峻的多!” “一旦我们失去了最后的真实,那我们也就同样的失去了···诸天万界!” 第五百九十九章真相之后 “无怪乎,那么多的世界,却只有现实世界的人可以成为竞赛者。” “在古代战争中,有一招是用马匹拖拽着树枝,在地面扬起大量的尘土,以此造成有大批人马,壮大声势,恐吓敌军的效果。” “此时人族之布局,虽不同,却相似。” “而这样的关健讯息,也是必须要隐瞒的,断不可为外族所知。” 想到这里,曹柘完全熄了将这个‘真相’告知部分核心成员的想法。 不是担心他们会走漏风声。 而是有些‘真相’一旦出口,就有可能被捕捉。。 各种各样的异族,有着千奇百怪的能力,曹柘也无法保证,说出口的话,绝对不会被某些有独特能力的异族窃听走。 或许也是出于这个顾虑,所以关于世界真相的讯息,传递的才会如此隐晦。 相对比起来,之前给曹柘开小灶的那些行为,简直就像是在‘光明正大’的作弊。 “除了故布疑阵之外,这一手还有一点草船借箭的意思。” “异族大能担心人族壮大,所以会安排一些异族入侵,甚至整个异世界入侵。” “这反而正合了那些人族大能的想法,即便是某个世界在冲突中沦陷,失去的也只是一个泡影,若是将异族俘获,将异世界征服,就等同于吸取了对方的长处,充实了自身的存在,长此以往···未必不能彻底的炼假成真,让那些衍生世界脱离限制,成为独立的个体。” “从这个角度出发,也就无外乎,几乎每个人族世界,都会遭到异族渗透,搞的人族世界都像是筛子似的。这并不是人族大能不作为,放任他们胡来,而是刻意为之。当你以为他们在第一层,其实他们在第十层!”此时的曹柘,许许多多的疑问,都在知晓曦光世界的真相后,迎刃而解。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是···人族还剩下多少大能!”曹柘突然想到了‘摩’。 摩对他说,所有那些传说中的身份, 都只是一层外衣。 只要觉得合适, 谁都可以用。 这似乎是在说明, 那些传说中‘大佬’们的大度,甚至是一种脱离了身份的限制,只保留思想的超然。 也在说明神话与传说的相互糅杂, 尽信不如不信。 “但如果···剩下的真相,是最可怕的那一个···那我想现在的局面, 要比我以为的, 要糟糕的多的多。” “百年封禁, 似乎也成为了一种保护,既是保护我, 也是妥协···更是为了让这个秘密隐藏的更深,只有我可以通过曦光世界来联想察觉,也是在用百年的时间, 来进行某种聚焦冷却。”曹柘没有再深想, 因为有个词叫‘细思极恐’。 任何事情一旦开启了无限怀疑的视角, 都会显得充满了问题。 进而又通过这些貌似有疑问的问题, 展开无穷无尽的联想。 而这种心态,显然是要不得的。 不能在没有面对真正的问题时, 就先被自己设下的心理障碍给击倒。 “如果人族真的存在一个可怕的敌人,可怕到人族必须这样去吹气球一般的将自己变得‘强壮’起来,进行威慑、恐吓。那这个敌人会是谁?” “是怪械族吗?还是所谓的某些异族联盟?”曹柘不得而知。 或许这些答案, 得等到万族竞赛真正开启时,才会在他的眼前, 一一的给出解释。 “只是思虑,而无行动, 这不是我的风格。” “行动起来,那才是我现在应该脚踏实地去执行的事情。” “首先是解析隙人, 隙人个体很弱小,但是他们拥有的能力很独特,如果能够将隙人尽数收服,对人族未来的发展,是有很大好处的。即便是无法收服,也要想尽办法,解析出他们的因由, 掌握这种因由。这两种状态,可以齐头并进。如果都能取得不错的成效,就是一步小小的胜利。” “其次,是通过时光塔, 拉通一条世界星路。从诸天世界为起点,先后让竞赛者们,走神雕、聊斋、恶源、灵神最后是高等神话的路径,通过这种方式,汲取诸世界内我留下的痕迹,收获不同的给养。” “路线不必单一,但游历多个世界存在必要。” “比如聊斋世界内,竞赛者们可以完全的融入到武道、儒道还有器修之道的氛围里去。灵神世界里,他们可以捕捉各类灵神,封入自身窍穴之中,快速提升修为,缩短积累所需的时间成本,只要能打开肉身小世界,就能在某种程度上,对抗竞技场的规则,即使是不获得名次,也可以将收益带回现实。” “并不是初期直接被提拔到高等神话世界,就可以在我的帮助下,立刻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好手。” “那些所有能在高等神话世界里,登上亿神山,掌握世界观的竞赛者,他们前两个世界的积累,也绝不可少,即便是没有我,他们在各自的世界里,也是一方翘楚。” 曹柘缓缓合上双眼。 随后猛然睁开。 刹那之后,双目之间明亮璀璨,仿佛倒映着无穷星河。 一个轻纵,曹柘返回了高等神话世界,在一处空间内,布置了完美无缺,毫无缝隙的‘房间’。 随后将一直封印的隙人取了出来。 在时光塔内,煎熬了足足有数百年的隙人,此刻终于重新看到了‘希望’。 当面对曹柘的一瞬间,他快速的表达着意愿。 “投降!我投降了!” “我愿意去当带路党,愿意引领我们隙人,向您投靠,希望您能给我一个这样的机会。”隙人这样对曹柘说道。 曹柘的反应却更直接。 他将隙人重新关押回了时光塔。 这一次,曹柘亲自施法,将其关押在时光塔的顶层,然后转动了这一层一瞬千年的时光流速。 即使时光塔的顶层,目前只有区区不到五十平米。 一瞬千年的消耗,对曹柘而言,也是极大。 以他目前的积累,这样的连续施展,也无法超过百次。 所以,曹柘一连进行了二十次。 让这个隙人,独自寂寞的经历了两万年。 当然,这两万年,相对于真实的时空而言,是很虚假的。 曹柘基本上相当于在一所空档无人的小房间里,拨弄表盘上的指针。 隙人的生命,不会在这‘漫长’的时间里被消耗。 唯一需要支付的,就是仿佛有两万年那么漫长的等待与折磨。 再次被放出来的隙人,显得迟钝了许多。 没有了之前的伶牙俐齿。 他的呆滞、迟缓,才是曹柘想要的反应。 伶俐的反馈,不仅可能表示隙人的臣服,也有可能反应对方在被关闭起来的那些时间里,进行了充沛的思考,对于如何摆脱曹柘,甚至‘反噬’曹柘,有了一系列的计划与筹谋。 这样呆滞、迟疑的反应,才显得更有诚意一些。 曾经他计划了什么,现如今···大约也早就全都忘了! 第六百章捕捉隙人 “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曹柘对隙人问道。 显然有些痴傻的隙人,茫然的看着曹柘,此时的隙人,自然还原成了银色红毛丹的模样。 唯一的眼球,从正当中裂开,散发着呆滞。 “我叫···我叫···什么?”隙人甚至将意思传达的都很模糊。 “关太久了吗?” “算了!也不影响,先通过他,研究一下隙人的结构再说。”曹柘想到这里,将隙人捏在手中,开始用特有的斡旋造化之术,解析手中的隙人。 “毫无疑问,隙人是一种纯粹的能量生命体,也正因为如此,他可以穿梭于缝隙。。” “但是依照金无忧曾经所言,隙人个体是都不相同的,手上这个隙人獠的能力是穿越时空的缝隙。” “也有一些隙人,可以穿越心灵、空间、梦境等等虚无的概念之中,所以隙人也能算是一种虚空生命。” “照理说拥有这样神奇能力的种族,理应当不弱,但是隙人却好似正在被异族‘闪烁’袭击、杀戮。” “所以,隙人的能力,存在限制。或许是一旦体量过大,就无法在穿越缝隙,又或者说当获得能力时,就已经天然不被允许,再通过某种特定的方式,变得更强大。” 思虑之间,曹柘已经解析出了这隙人的第一层表态。 “果然,隙人的生命里藏着一种特定的虚空暗号,他们是通过对接这种暗号,寻找到了可供他们钻营的缝隙。” “这样的能力,只针对有‘缝隙’的存在,如果毫无缝隙,又或者缝隙不在其‘暗号’囊括范围内,隙人的穿梭就无法起效。” “当初这个隙人选择金无忧,并不是因为金无忧很出色,而是因为金无忧是唯一的选择,暗号响应在了金无忧的身上, 他没有其它的多余选择。”曹柘一面解析着手中的隙人, 同时还为他输送着柔和的生命能量和精神能量, 帮助他重新建立完整的思维。 当然这个过程中,曹柘会相当明显的夹杂私货。 将臣服、效忠于他的精神碎片,塞进隙人的意识之中, 扭转其固定认知。 这样直接建筑于灵魂的认知,比任何形式上存在的枷锁, 都要牢靠。 针对千奇百怪的异族, 曹柘早就知道, 单单是人类过去传承的那些法术、手段,是完全不够用, 也不适用的。 必须因地制宜,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对于被封印了两万年,灵魂已经残破的隙人而言, 曹柘的这种塞私货行为, 他根本兴不起半点的抵抗, 甚至完全没有意识到其中有什么不对。 他只会更加的感激曹柘, 感激他的拯救和帮助,并且将这份感动, 牢牢的铭记在心。 然而,这样的情绪与认知,也是曹柘所赋予的。 知恩图报, 这是人类的认知,人类的道德观。 与隙人有什么关系? 如果不是曹柘塑造, 作为隙人,曹柘哪怕是为其奉献一切, 他也不会有丝毫的动摇。 这是认知上的区别。 针对异族,必须要先抽离原本的道德观和世界观, 重新用一个‘公正’的视角,去看待他们。 绝不可自私的奢求所谓‘同理心’‘道德约束’等等不切实际的东西。 “现在,你想起来,自己叫什么了吗?”曹柘问道。 隙人道:“獠,当然这是主人您的语言发音称呼,如果用我们隙人的发音,我应该是‘□◆○◎★▲△■※£¤¢℃¥ξοωχυλβιμητσ’。” “那么獠, 说说你们种族的情况!”曹柘没有纠结獠的名字问题,继续问道。 獠立刻回答道:“我们隙人,诞生于虚元宇宙,是该宇宙一百三十九种特有生灵之一。我们在最初时, 并没有自己特定的世界,通过将种子留在某些生灵的血脉里,而汲取养份生长,类似于主人认知里的寄生虫。” “也因为如此,我们可以通过独特的方式,获得部分不同种族的天赋能力。” “比如我,就是在旅兽的体内孕育成长的,旅兽拥有在不同时空旅行的能力,所以我就拥有了穿梭时空缝隙的能力。” “不过旅兽在整个虚元宇宙都十分的罕有,所以隙人中,像我这样的时空隙人,是属于少数。” “更多的隙人,都自幼寄生在闪灵的体内,通过闪灵一族天赋,拥有穿梭于能量缝隙的能力,在任何战场上,都是存活的好手。偶尔也能借用能量间不稳定的力场,引发能量大爆炸,但是这样的因为很危险,可能导致原本缝隙的坍塌,很少有隙人愿意这样做。” 说到这里的獠,本应该有些唏嘘。 毕竟如果他拥有的是普通隙人穿梭能量缝隙的能力,或者当初还不一定会被曹柘抓住。 当然,现在的獠,他的意识、三观已经被曹柘改造,他不会有这样的情绪了。 “闪灵一族?” “他们不是在追杀你们吗?”曹柘问道。 隙人獠说道:“那是我欺骗您的,主人!” “闪灵一族对我们隙人确实恨之入骨,但是他们是闪烁于元素与能量之间的灵,对于我们隙人而言,是最无害的种族之一。” “我们隙人真正的对手是裂体族,他们可以自行无限次分裂,也可以让我们隙人分裂,从而化作无意义的尘埃。” “闪灵一族与裂体族是同盟,共同组成了逐暗者联盟,裂体一族是应闪灵一族的邀请,前来帮助他们,消灭我们的。” 曹柘再次感慨,当初很清醒,没有上了隙人的当。 在他的形容描述里,闪灵一族其实已经很难缠了。 每一个闪灵族似乎都是天生的法师、炮台。 被隙人克制,只是因为多数隙人天生的能力,可以无视闪灵的炮火洗地能力。 而裂体族,竟然可以在自身无限分裂的同时,让对手也发生多次分裂,直到彻底的消亡。 当时的人族,如果对上了这样的对手,绝对是惨败。 当然,曹柘只要没有昏头,那么无论是在何种前提下,都不可能答应隙人的邀请,去和他们联盟,给他们当炮灰。 “先不说闪灵和裂体!” “继续说你们隙人,详细的介绍你们的文明、体系还有社会结构。” “之后再聊聊虚元宇宙,以及闪灵、裂体,以及你们虚元宇宙里,那些各种各样异族的事情。”曹柘将接下来的话题,排列好了顺序,然后对隙人獠说道。 第六百零一章展开视角 “我们隙人,是由所有能力重要性,来划分等级的。” “目前为止,最高领袖是由心灵穿透者望出任,他的能力是穿透心灵的缝隙,可以在不同生灵的心灵之间,借由缝隙穿梭,无影无踪,毫无限制,并且掌握着大量的隐秘讯息,也是因为有望的存在,我们隙人才能在虚元宇宙各方强族下斡旋生存。” “其次就是我们这类拥有时空能力的隙人,以及有穿梭梦境能力的隙人,我们是隙人中,比较灵活自如的,可以作为独立个体,在外行动。最后才是穿梭能量,以及各类杂类缝隙的隙人,后者拥有的能力,在某种特殊情况下,会很重要,但大多数时候,都只能被冷藏。”獠依照曹柘的规定,开始继续解说起来。 “自由的穿梭于心灵的隙人,是如何诞生的?”曹柘对獠问道。 诡灵、恶源甚至是惑心,都可以是与心灵、灵魂有关。。 但是他们都是有迹可循的,并且并不轻松自由。 只要有准备,可以抓住他们。 而自由往来于不同生灵的心灵之中,窃听、窥视不同生灵内心的隐秘···这样的能力属实是有些BUG了。 獠摇摇头道:“不知道,很多隙人也在猜测,做着尝试,却始终无法培育出心灵穿透者,望的能力是代代传承的,是只属于他那一系的秘密。” 通过獠的解释,曹柘已经知道,隙人的繁衍,并不是依靠雌雄合一而达到的, 也不是单纯的自体分裂。 一个隙人, 在踏入暮年之后, 就会用自身的生命精华凝练出一粒种子,寻找合适的目标进行寄生。 一旦完成寄生,原本的隙人会加速衰老, 以极快的速度死亡。 而新生的隙人,会继承大量的认知, 却清洗掉了大部分的记忆, 在寄生体内的重生, 成为新的个体隙人。 这并不是一个隙人的重生,而是隙人通过这样的方式‘代代相传’。 就像獠的‘父亲’, 就是一个普通的寄生于闪灵体内的隙人,拥有的是穿透水元素缝隙的能力,但是他在暮年, 发现了一头旅兽, 所以将种子寄生在了旅兽体内, 从而成就了獠。 “如果让你引诱大量的隙人前来这个世界, 你有几成把握?”曹柘对獠问道。 獠说道:“一成都没有,无论我找什么样有诱惑力的借口, 望都一定会先来探查,他可能会窥探到主人您的内心,也可以直接窥探我的内心, 一旦他获得了真相,就会带领族人们立刻隐遁, 绝不会留下痕迹。” 曹柘听闻此言,却没有放弃。 隙人的特性, 实在是大有可为。 若是将隙人如惑心一样,收做人族附庸, 那对于丰富人族手段的多样化,有着极大的好处。 只是,既然隙人中有着‘望’这样的特殊存在,那就要好好谋划一番了。 实在不行的话···或许可以想个法子,让‘望’死亡。 无法被掌控在手中的‘力量’,就是威胁。 隙人们有心灵穿透者引导,还是没有心灵穿透者引导, 完全就是两回事。 以望的特殊能力,用屁股想也知道,想他死的异族,绝对很多。 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机会。 而曹柘, 恰巧已经想到了一种办法,抓捕‘望’还差点意思,但是杀死望应该有很大可能性。 “继续说闪灵和裂体的事情!”曹柘说道。 獠便说道:“闪灵诞生于宇宙之中,各种各样的能量凝结、聚集之地,种类十分多样化,大抵被分为强攻类、均衡类、辅助类还有奇迹类,其中奇迹类的闪灵十分稀少,甚至经常断代,但只要出现,就必定是闪灵王者,传闻在闪灵族的某个古老时代,曾经出现过于命运能量中诞生的闪灵,她可以肆意的玩弄生灵的命运,以命运为器,衡量一切。那时候的闪灵一族,曾是虚元宇宙绝对的王者。” “现在的闪灵族也有奇迹王者,孕育她的奇迹能量是厄运,只要被她注视的生灵,都会变得不幸!” “不过相对比完整的命运,仅仅只是厄运的凝视,其实还是有很多途径可以规避的。” 曹柘并没有因为獠后来的那句话,而对闪灵放松警惕。 这样一个全法师的炮台种族,本身已经很难缠了。 拥有制造厄运能力的闪灵王者,当然也绝不好惹。 强攻能力无法说明一切。 否则的话,万界竞技根本没有必要。 直接判定怪械族获胜不就好了? “至于裂体···这种种族很神秘,在虚元宇宙甚至有很多生灵相信,整个裂体一族其实就是‘一位’,他只是在不断的自我分裂,通过这种方式,去更快、更好的掠夺更多的资源。它们可以几乎无限制的分裂,同时对他的对手进行分裂打击,如果没有坚定到极点的意志,那么会在他的分裂中,不断的迷失,直到消失或者被他同化。” “我曾听望说过,在裂体的内心中,都隐藏着一个绝对的秘密。但是具体是什么,望不曾对我说过。” 曹柘听着獠,不断的介绍着虚元宇宙中的各个种族。 以及其中某些独特、奇特的设定,亦颇有大开眼界之感。 有很多的存在,是颠覆认知,颠覆想象的。 在听到獠解释解说之前,曹柘从未向这个方向去构想。 这毫无疑问,是大大的丰富了曹柘对外界的认知,打破了固定的信息墙。 至于虚元宇宙是什么,獠反而解释不太清楚。 有时候,像是什么都说了,又像是什么都没有说。 这很正常,就像人们无法完全解释清楚,自身存在的宇宙是什么一样。 “对了!你们隙人,还有闪灵这些虚元宇宙的生灵们,有信仰的神吗?”曹柘问了一个好像很无聊的问题。 隙人果然回答道:“神?我们为什么要去信奉一种虚妄的存在,让他凌驾在我们之上?就像我们隙人,我们用能力划分等级,很多东西,从诞生之时起,就已经注定。” “即便是望,我们也不会将他奉为神。” 曹柘闻言,却锁住了眉头。 他是不会询问一个无意义的问题的。 诡灵存在母体,而那个母体,对他们而言,就是‘神’。 所以,诡灵在参与万界竞技,而他们的‘神’于冥冥中主宰他们,是万界竞技场的棋手之一。 棋手在外,棋子在内。 这是万界竞技场的‘格局’。 然而隙人、闪灵这样的虚元宇宙生命,如果没有神。 整个族群,都在万界竞技场内颠沛流离···那是什么样的存在,在冥冥中照映着他们? 还是说,如他们这样的种族,只配成为竞技场内点燃气氛和战场的燃料? 第六百零二章抓捕计划 “或者,我应该换一个思路。” “将虚元宇宙里的大量种族和生灵,完整的看待。” “他们可能有着不同的族群,但未必不是共同来自一个源头。” “就像人族信奉女娲,妖族同样也信奉女娲,从个体上而已,我们不同,但是从整体上来说,我们却又相似···甚至没有分别。”曹柘整理好思路,他没有强行要求自己改变认知与价值观,去依附于獠所形容的虚元宇宙认知。 获得讯息的目的,不是为了改变自己的三观,而是为了丰富见识后,更加坚定自身的三观。 一味的图新、图洋气,反复变化,最终只会迷失自我。。 曹柘是一个成熟的修行者了,自然不会不懂这样的道理。 “如果让你帮我出个主意,我想要抓获大量的隙人、闪灵、裂体甚至是旅兽、奇观、百体这些虚元宇宙生灵,你能有什么办法?”曹柘对獠继续问道。 一如那句古话:小孩子才做选择题,大人当然是全都要。 曹柘听闻了那么多千奇百怪的异族,怎么可能忍得住? 那当然是要好好的谋划一番,最好是赚个盆满钵满才对。 想想看,过往的诡灵物质、星兽物质、恶源还有现在的惑心···都给曹柘,给整个人族带来了多大的益处? 往后也能丰富人族的手段,在不同的环境下,有不同的依仗,生存能力大涨。 每一个不同性质的异族,对人族而言,都是一个有待开发的巨大宝藏。 獠看着曹柘,很坦白的回答道:“您是要拿下整个虚元宇宙吗?” “啊!我知道了!主人!这就是您的野心啊!” “您要成为虚元宇宙之主,成为那传说中,至高无上的虚元皇。” 曹柘一愣,然后摆摆手道:“别瞎想,我没有这个想法,宇宙之主什么的···现在早就不兴了!说出去还可能还没有小城教书先生、冷宫太监、图书馆管理员来的档次高。” “对了!什么是虚元皇?你刚才没有说,现在好好讲讲!” 獠说道:“虚元皇是虚元宇宙里, 虚构出来的一个生灵, 听说是那些最喜欢幻想的奇观种族们, 创造出来的。他们认为,在虚元宇宙的某个时刻,会出现一个拥有一切虚元种族特性的独特生灵, 他将受到每一个种族的拥戴,成为宇宙之主。” 獠口中的‘奇观’种族, 也很奇特。 他们往往以静态的‘奇观’景象存在。 可能是一座美丽的奇异山峰, 也可能是一条蜿蜒流转, 奇异瑰丽的大河,还有可能是燃烧着彩色火焰, 在虚空中跳动的星球,甚至是横联成一片的恒星。 它们是虚元宇宙中,必不可少的奇景, 也是存在古老的生灵。 平和、自由、慵懒、不争不抢, 就是奇观这个种族的个性。 当然, 也没有多少生灵, 去敢挑战他们。 就像一头大象站在那里,哪怕是只是在悠闲的吃草, 老鼠窜过去,也随时可能被无意间一屁股坐死。 “你为什么认为,虚元皇并不存在?”曹柘对獠问道。 獠回答道:“这很显而易见, 即便是我们隙人内部,能力都是无法通用兼顾的, 更何况整个虚元宇宙,千奇百怪的种族、能力太多了, 根本无法完成统一。” “不过我也听说过,在极为古老的时代, 那个从命运中诞生的奇迹闪灵,也曾自号虚元皇。” “然后呢?”曹柘问道。 獠摇了摇头:“不知道,间隔的太久远了!应该就连闪灵们自己,也早就遗忘了那段过去。” 曹柘叹了口气,倒是不觉得獠在敷衍。 闪灵的诞生,源于各种能量凝结。 从这种意义上来讲,闪灵与闪灵之间, 只存在属性相关,而不存在血脉、文化相关。 在这样的前提下,闪灵们在时间的推移下,丢失了过去, 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不过话虽如此,等到曹柘俘获了大量的闪灵之后,还是会再求证一番。 他绝不是对所谓的虚元皇感兴趣。 他只是在揣测,这所谓的虚元皇,是否就是虚元宇宙冥冥中的掌控者。 曹柘作为人族目前的掌舵者,所要看到、考量的,绝不该,也绝不能只是眼前的这些。 他必须看的更多,获知的更多。 “你有办法,引诱大量的闪灵,前来我的世界吗?”曹柘对隙人獠问道。 曹柘没有放弃抓捕更多的隙人。 只是需要颠倒一下次序。 对于隙人一族而言,闪灵族是必须的。 因为更多的隙人,是通过寄生闪灵,来完成族群的延续。 如果闪灵大量的‘失踪’。 就意味着,隙人们必须寻找新的‘寄生’目标。 但是,整个虚元宇宙,甚至可能整个万界竞技场内,都不见得有比闪灵,更适合的寄生者了。 无论心灵穿透者、时空穿透者、梦境穿透者这类特殊、高等级的隙人,被捧的多高。 能够无视能量冲击,在各式各样的能量缝隙里,恣意穿梭的隙人,才是整个隙人族群的中坚层。 这一点,曹柘早在獠描述整个隙人社会构架的时候,就完全明白了。 掌握了闪灵一族的话,也就意味着,隙人很有可能自投罗网。 哪怕他们明知道是陷阱。 “闪灵们喜欢大型的能量凝聚之地。” “那是他们繁衍壮大的好机会。” “但是···所需的能量反应极大,一颗直径一百万千米的恒星,很有可能只能满足一两个赤焰闪灵的诞生。”獠说道。 曹柘皱眉道:“闪灵需要的能量如此庞大吗?” 如果一两个新生的闪灵,就可以吸干一枚太阳,那曹柘确实要重新衡量闪灵一族的轻重了。 獠领会了曹柘的意思,然后解释道:“不是这样的!他们需要的并不单单只是能量。” “在虚元宇宙中,庞大的能量凝结,也一定伴随着某些无形的意识,闪灵们需要的是赋予那些无形意识以形态。” 獠这么一说,曹柘就懂了。 “原来需要的是能量剧烈迸发时,所产生的天意碎屑。” “天意其实就是众生之念,万物之根。强烈的能量反应里,无主、无定的意识碎屑,就相当于小型的天意。”曹柘用自身的理解方式,加工了一下獠的解释。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抓捕闪灵,对我而言,当然不难了!” “不过,在这之前,如何引诱他们,让他们知道‘讯息’,很是关键。”曹柘心想。 第六百零三章点燃星空 “天意碎屑可以去找各个世界的天道借,以我的面子,他们不可能不给我面子。而且我可以用改造、推动天道进步作为交换,这种对彼此都有利的交换,我想他们不会拒绝。” “至于庞大的能量,我可以在虚空之中,构建一个庞大的聚元阵,将海量的混沌能量吸引过来,然后一举点燃。” “陷阱有了,诱饵有了···关键是如何让闪灵们获知,然后一脚踩进来。”曹柘想着,看了一眼隙人獠。 这并不是一个好选择。 隙人对闪灵而言,就是小偷、窃贼,最厌恶的存在。。 为了对付隙人,闪灵一族甚至与裂体合作,想要将隙人覆灭。 这种情况下,将隙人獠送往闪灵一族,传递讯息···根本就是派他去送死。 区别在于,是传递到了讯息,然后死。 还是讯息没有传递成功,就已经被处死。 曹柘现在手头,就这么一个隙人。 要是他死了,那就连一个可以参考的样本都没了。 如果不是这样,曹柘肯定不会舍不得。 “我需要将某处有巨大能量反应,至少可以让数百闪灵诞生的消息,传回到闪灵一族中去。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曹柘看着隙人獠说道。 虽然在外,还有萧霆。 但是曹柘并不会认为,所有的异族,萧霆都能联络。 即便诡灵一族与闪灵、裂体组成了逐暗者联盟,也是一样。 何况,即便是萧霆有这个能力,曹柘也不会随意动用他。 归根结底在于,捕捉闪灵,对曹柘而言,不是那么必不可少的事情。 谈不上只是锦上添花,却也绝对无关人族的生死存亡。 于生死存亡之外的事情,曹柘都不会麻烦萧霆。 避免萧霆暴露,且不将其视作可抛弃的工具,就是曹柘面对他,唯一能坚持做到的事情。 “几百个闪灵?” “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地方,那么闪灵一族会发疯的!”隙人獠说道。 闪灵一族是纯能量生命,并且是在剧烈的能量反应中,汲取天意碎屑而生。 他们有着极为漫长的寿命。 往往数千年对他们而言,都只是打了个盹。 但是与之相对的, 是人口的稀少。 在獠的描述中, 整个闪灵一族, 包括那些已经隐居的、隐藏的还有未被探知的,也应该只有两千多位。 而两千多的闪灵,虽然不算是历史最高, 却也绝对称不上少。 如果能一口气,将‘人口’数量暴涨数百, 那闪灵一族绝对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是!我说了是几百, 那就不会少。” “你有办法传讯吗?”曹柘问道。 在虚元宇宙内, 闪灵是自主随机诞生的。 脱离了虚元宇宙,闪灵要想在别的宇宙中诞生, 这个过程就少不了其他闪灵的帮助。 这也是隙人獠对曹柘说的。 作为隙人中的‘高层’,獠知道很多虚元宇宙内的隐秘讯息,其中也有相当部分, 是由望告诉他的。 这也导致, 曹柘对‘望’充满了觊觎。 如果能像操控獠一样的操控望。 那曹柘在这茫茫无尽的宇宙虚无之中, 在庞大的万界竞技场内, 就再也不是个瞎子。 他可以提前获知很多的关健讯息。 战争···也是讯息的战争。 从这一点上来看,隙人的收拢很关键。 即便不是望这样的心灵穿透者, 如獠这种可以在时空中穿梭的隙人,也都是最佳的斥候、间谍。 “我可以试着联络一些奇观,他们是虚元宇宙里, 最友好的生命体,同时也是信息中转站。” “不过他们很随性, 也很懒惰,不会主动的向外散播消息, 所以可能要等待。”獠说道。 曹柘摇头道:“等不了!” “既然找不来···那就让他们主动来找!”曹柘说罢,用深邃的眼神, 看向无垠无尽的星空。 之后一段时间,曹柘彻底的忙碌起来。 庞大到以星辰为基点,以恒星为节点,以银河当脉络,用星云做阵盘的庞大聚元阵,正在虚空中,被曹柘一点点的‘耕耘’出来。 如果不是曹柘有时光塔作为基站, 然后在不同的世界之间,来回的跳跃穿梭。 单靠虚空飞行,或者空间穿梭,要完成这么庞大的布局, 是绝对不可能的···至少对现在的曹柘而言,不可能。 这个大阵,曹柘只是在顺势引导。 这也是因为,曹柘布置的是简单的聚元阵。 如果他布置的阵法,再复杂一些。 那就不可能这么简单了! 时间一点点的推移。 曹柘的大阵,一点点的成型。 终于在耗时半年后。 曹柘完成了他这个几乎可谓是开天辟地一般的巨大聚元阵。 以千、万计的世界,都被笼罩在这个庞大的聚元阵内。 贯穿星河的脉络,通过世界之间的连通感应,模糊成型。 站在高等神话世界之外,曹柘将一颗如月球般大小的高度神力结晶体,推入了这大阵的阵眼之中。 当崭新的紫色月亮,在高等神话世界的上空升起。 带着充沛能量的月能潮汐,无私的洒向整个世界,形成了海量的能潮灵雨。 刹那间···人们纷纷都抬起了头。 大量世界,大量的生灵,用他们的视角,观看着那无垠无尽的星空。 突然···宇宙中仿佛起了一阵无形的能量狂风。 只在须臾间,整片星空,都全都被点亮、点燃! 无法估量,无法揣度,无法衡量的混沌能量,凝结在了庞大的聚元阵内。 它们盘踞、搅动在一起,如火、如雷、如水、如潮! 点亮的星空之下,那些被笼罩进来的世界,同样也都能潮大涨。 世界的上限,普遍都被拔高。 而相对的,依照与曹柘的约定,这些世界,纷纷挤压出一些天意碎片,丢入那巨大的,如同燃烧烘炉般的聚元大阵之中。 天空,已经是绝对的赤红。 每一颗闪烁如斗的星辰,都像是在这赤红里燃烧。 这样的景象,即便是间隔着遥远的星系、星团,也同样能够感知。 曹柘的手笔,一如既往的豪气、粗犷。 而在这样的能量聚合与天意凝结中,那强烈到根本无法忽视的波动,自然也就引起了大量异族的关注。 其中,就有曹柘的目标···闪灵族。 当然,与此同时,也吸引了更多本非曹柘此时目标的异族注意。 他们也都对这突兀的变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第六百零四章快到碗里来(月底求月票) 此时此刻,曹柘的行为,在他所暂时无法探知之处,也引起了激烈的讨论。 “这是作弊,严重的违规行为,必须予以惩处!”一个念头在此间碰撞,传达着这个意思。 随后,响起了一些赞同的声音。 曹柘的陷阱,可以瞒得住闪灵一族,却瞒不住那些虚空窥灵。 自然,也被万界竞技场的操控者们,都看在眼里。 “要不要我们认真来数一数,究竟谁违规的次数比较多?” “逐暗者、猩红旅团、光联会、巨神团、外神组···怎么还要我继续说吗?”属于人族的声音,同样响起,一瞬间让很多原本叫嚣的念头,稍稍沉默下去。 “而且,他这算是违规吗?” “他只是在用自己的努力,进行一些简单的小尝试而已。。” “如果就这,你们都感到害怕,那不妨直接先认输,放心···我们人族一般都有不杀俘虏的习惯。”又一个属于人族的声音响起。 随后十几股虽不同,但都一般强势的气机,在空间内回荡。 让那些还要硬性胡搅蛮缠者,不得不审时度势,然后闭嘴。 星空被曹柘庞大到难以计量的聚元阵点燃。 一片庞大的星河,被笼罩进来,仿佛单独的从星空之上,割裂出了一块。 不知真相的人族强者,以及各式各样的异族强者,都在窥看着这样的星空变化,揣测着这背后,有着什么样的隐秘。 而从这剧烈的能量反应之中,嗅到了‘关键’气息的闪灵一族,也自然悄悄的大规模移动到了这燃烧的星空边界。 作为虚元宇宙中,最出名的炮台种族。 闪灵一族的人口虽然少,但人均强者。 从庞大的能量反应中孕育,吸收了天意碎屑而生的闪灵,拥有对某一种能量的绝对掌控力。 一旦他们发动攻击,就必定是毁天灭地,且无限开火。 獠说他们隙人克制闪灵, 其实属于自我感觉优秀。 确实, 对于闪灵而言, 能够在能量缝隙里游走的隙人,很难缠。 但他们也可以对隙人置之不理。 隙人拿闪灵根本无可奈何。 反而是隙人,必须依靠闪灵而生存。 如果没有了闪灵作为寄生主体, 隙人一族就无法保持现在的状况。 会从虚元宇宙中,比较难搞的种族, 直接跌落为大部分种族都可以随意踩一脚的种族。 “这是个陷阱!”一名赤焰闪灵说道。 她呈现的是火焰女巨人的形态。 当然她的这个‘人’字要加引号。 多臂、多足、独眼, 三口, 有明显的多个女性特征···只能说整体呈现出来的,是一种类人的形态。 但这样的形态, 其实在多元宇宙里,本就不是人族所独有的。 闪灵没有固定的形态,他们是纯粹的能量生命体。 不过一般情况下, 他们会选择比较‘习惯’的形象, 来呈现不同。 否则一群赤焰闪灵一字排开, 从视觉上看, 根本很难分出彼此。 “这当然是个陷阱,但是却是一个美味的陷阱, 我早就想有一个属于我的闪灵宝宝了,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我不准备错过。”身形虚幻, 有着满头银发,银发之间缠绕着星光, 流动着星辰的星能闪灵说道。 他的言语之间,充满了自信。 化作水魔龙的水元闪灵, 扇动着十八对巨大的翅膀,喷吐着充沛的水汽, 在周身缠绕着水雾,倒映出梦幻般的虹光。 “吃掉馅饼,打掉陷阱,这再简单不过了!” “这里的剧烈能量反应,以及其中游动的孕育之息,至少可以满足六百到八百位闪灵的诞生。” “我们不可能错过这样的机会。” “如果我们有三千闪灵,那么整个星空宇宙, 都会在我们的威慑下瑟瑟发抖!” 水元闪灵的话,彻底的说服了所有的闪灵。 而如此庞大的能量涌动,如此剧烈的‘孕育之息’,也只有出动整个闪灵一族, 才有可能勉强完成转化。 “既然如此,那就吃掉它!” “无论是谁,想要针对我们布下陷阱,我们都必将让他们后悔。”拥有厄运之力的奇迹闪灵如此说道。 随后,两千多位闪灵,带动着剧烈的能量光团,撞入了那燃烧的星空之中。 感受着阵盘上传来的波动,曹柘却静坐在静谧之处,没有丝毫的反应。 钓鱼需要有耐心。 现在,还不是他收网的时候。 两千多名闪灵入场。 一半的闪灵,分散在不同的区域布防。 他们都变化做自身最强壮的形态,然后快速的用自身的能量力场感染周遭。 将周围的一切,都改造成最适合、适应他们的样子。 钉子一般的扎在那里,只要敌人无法靠近他们,那他们就是最猛烈的炮台,可以近乎无限的喷吐出可怕的攻击,将一切看得见、看不见的敌人摧毁。 另一半的闪灵,则是开始环绕在能量最剧烈,天意碎片最聚合的几处。 用他们的精神,包裹着那些天意碎片,用自身的气息感染着这些天意碎片。 将属于虚元宇宙的某些烙印,通过这种方式传递过去。 为了避免新生的闪灵,成为无意义的复刻体。 每一处要点,都必须由两到三位不同的闪灵,交替‘孕育’。 也唯有这样,吸收了足够烙印气息,却又有着自主能力的新生闪灵,才会在剧烈的能量反应,与天意碎屑的聚合中诞生。 轰隆! 一声霹雳巨响。 在星空的深处,燃烧的星河里,一团闪电突然在剧烈的能量反应中开始扩张。 当它膨胀到了直径几万千米的时候,却又开始突兀的向内坍塌收缩。 大约数个时辰之后,一头颇有些呆萌、可爱的雷霆麒麟,在三位闪灵略显疲惫的环绕中诞生。 当新生的闪灵诞生的那一刻。 每一位在这燃烧星空里的闪灵,都仰头发出兴奋的吼叫。 这是他们欢迎新生族人的方式。 而幼小的雷霆麒麟,歪着脑袋,看着周围的一些,然后顽皮的围着自己的尾巴转圈。 却又被自己的脚绊倒。 等到抬头时,眼角仿佛还泛着泪花,嘴里却吐出了足以崩坏一颗小行星的雷球。 雷球吐出,贯穿了数百公里,却被一位赤焰闪灵轻松的接下。 “力道不错!如果这样的雷球,你可以一口气吐一万颗的话,那你就算是一个很合格的闪灵幼崽了!”赤焰闪灵笑着说道。 雷霆麒麟,张大了嘴,啊呜叫了两声。 然后···呸呸呸呸呸···! 大量的雷球,连珠弹一样的扫射出去。 7017k 第六百零五章闪灵们的强势(月底求月票) 短短时间内,那看似还很‘稚嫩’的雷霆麒麟,便吐出了至少有两万发雷球。 虽然其中有一部分,显得水准不够,最多只能击碎直径几十公里的陨石。 但是这已经足够证明,这个新生的雷霆麒麟,是健康的闪灵宝宝了。 雷霆麒麟身旁的那些闪灵们,都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紧跟着雷霆麒麟之后,在各处节点处,又分别诞生了织火凤凰、御水黑龙、厚土玄龟、六翼天使、木精灵···等等一系列的新生闪灵。 他们的初生外形,是由所汲取的天意碎片所决定的。 这些天意碎片里,多少还带着一些过去世界里的讯息与痕迹。。 还没有太高智慧的新生闪灵,几乎都会参照着获知讯息里的某些模板变化形态。 当然,这算不上他们的‘真身’。 他们是能量生命,可以在一切形象中转换。 性别、体型以及种种外在特征,对他们而言,都是没有固定意义的。 非要说闪灵的‘本相’,那可以都是一团团特殊的能量团或者能量结晶。 当然,杀死一位闪灵,你无法得到这些能量团或者能量结晶体。 闪灵们在死亡后,会将一切归还给宇宙。 不留下半点的痕迹。 如果不是这样,闪灵一族或许早已经灭族。 毕竟,他们可以说是多元宇宙之中,最佳的‘能量核心’。 无论是什么样需要大量供能的装置,如果能有闪灵承担能耗,那都等同于让这装置,成为了‘永动机’。 往后几乎都不用再担心,能源供给的问题。 只是,想这么干的多,成功的少。 除非能完整的捕获一头闪灵,并且阻止他自杀或者不配合。 当然,即便是这样···觊觎闪灵的目光,始终都不会少。 一如老虎狮子再凶猛,当它们有着美丽的皮毛,它们的骨头或者某些器官,被赋予了特殊能力和意义的时候, 总是少不了猎杀者。 新生的闪灵, 一拨拨的诞生。 原本的那些闪灵们, 却没有放松警惕,反而越发的严肃。 新生闪灵们,诞生时的欢呼声, 也逐渐变得不那么的‘热情’,显示出了几分敷衍的味道。 一百头、两百头、三百头···。 大量的新生闪灵出现, 这样的人口快速增长, 几乎超过了闪灵一族过去十万年的总和。 这个时候, 终于有试探性的攻击,朝着闪灵一族而来。 并不是曹柘动手了! 而是那些早就在暗中窥探的异族们, 没有按耐住他们急不可耐的爪牙。 闪灵一族的强大,与他们正面冲突过的种族再了解不过。 他们无法坐视闪灵一族,变得更加强大。 何况, 闪灵一族也并不是什么正义守序的种族。 对他们而言, 扩张人口, 以及寻找新的奇迹闪灵, 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这些看起来好像还不错的家伙们,也曾去往很多异族的故乡, 将他们的故乡摧毁、点燃,化作剧烈的能量反应堆。 从而人为的制造出,适合新生闪灵诞生的‘土壤’。 哪怕是这样做一百次, 只能成功一次,闪灵一族也乐此不彼。 他们···可不是什么善类。 “去死吧!闪灵!”一名暗影里潜伏的生命, 从阴影中穿梭出来,贴身到了一名化作巨树的闪灵身后, 将带着极强的神话毒素的兵刃,砍向那巨树闪灵的躯体。 刀锋劈砍在了那巨树闪灵的躯体上。 巨树闪灵, 却以更快的速度,转化成了无形的能量丝带,轻轻一扭,便躲过了这十分凶险的一击。 随后,周遭的大量闪灵,根本就不在意同伴会不会被波及,直接开启了‘炮火洗地’。 剧烈的能量轰击之中, 就连承载那阴影生命的暗影,也被撕碎。 强大的阴影生命,直接被绞碎在了这庞大的覆盖攻击之中。 更多类似的战斗,发生在各处。 闪灵们的攻击方式简单、直接、有效。 某种意义上来说, 与怪械族的进攻方式,有些接近。 但是不同在于,闪灵一族其实在近身的物理攻击防御方面,还是有短板的。 从这一系列的应对之中,可以看出。 当他们被近身时,还是要通过各种方式躲避、躲闪。 而这个时候,他们也自然很难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如果不是这一刻,在同一处扎堆的闪灵实在太多。 或许他们中,也有些已经被伤到,甚至被杀死。 单单只是从应敌这一方面来看,就不难理解,人丁单薄的闪灵,为什么执着于拓展人口了。 相对而言,隙人是寄生于闪灵体内的寄生虫。 一个闪灵,往往绝不仅仅只被一个隙人寄生。 所以隙人看似没有发展潜力的延续方式,一般来说反而并不会影响到他们整个族群的大小。 它们虽然可能是在以某种衰减的方式,不断的缩小整体数目。 但是他们的人口基数十分庞大。 其实还是一个大族群。 剧烈的能量闪光,不停的在燃烧的星空中闪耀。 成阵型的闪灵,几乎是无敌一般。 任由什么样的对手袭击,都会在顷刻间被集火消灭。 甚至,有一头凶猛的怪械族闯入了进来。 他的形态,看起来像是巨型、扭曲、半血肉半机械的怪鸟。 庞大的身躯,并不臃肿。 怪械族特有的强健躯体,让他承受了数次闪灵的联合轰击。 并且他的鸟嘴,已经叼住了两只新生的小闪灵。 但是,这样强大的怪械族,依旧被闪灵们,用愤怒的炮火,轰碎了! 在散落的碎片中,反而是那两个新生的闪灵,只是怯生生的看着周围,然后发出刺耳的嚎叫。 能量的攻击,对闪灵无效。 他们只吃物理攻击。 这一点,和星兽似乎一样。 但却又不同。 星兽的法攻无效,其实是内能量进行了吸收转化。 但任何的吸收与转化,其实都存在上限。 故而星兽在吸收了足够的能量后,又要分裂。 假设在一瞬间输出的暴力能量,顷刻达到了某个星兽一瞬间的承受上限,理论上用能量涨死星兽,还是可能的。 而闪灵没有这个问题。 那些可怕的能量是从他们的身体里,完全无碍的穿透了过去。 第六百零六章这就是聚元阵(月底求月票) “单个的,少量的闪灵,并不难攻克,除非他们有擅长近战、防护的强者守护。但如果是成群···特别是一百位以上的闪灵成群,那他们就是所有非百分百魔抗种族的噩梦。”虚空中,有某位‘智者’发出了这样的叹息。 然而作为这句话的背景,更多的是被闪灵们轰碎成‘渣’的异族。 无怪乎这些闪灵们,明知道有陷阱,还敢一头撞进来。 炮台法师成军列阵,那确实是威力非凡。 渐渐的,闯入这一场乱局的异族,开始变少。。 他们不再盲目的冲锋、牺牲。 而是在等待,看一看后续。 他们都想要知道,设置了这样一个陷阱的人···曹柘,会选择什么样的方式收场。 一个又一个的闪灵宝宝诞生。 当最后一处能量节点被‘点化’,这一次闪灵们总共新收了七百二十一个族人。 这是他们难以想象的大丰收。 而已经收获了大量‘族人’的闪灵们,却并不着急离开,而是更加有效率的聚合在一起。 将那些幼小的新生闪灵们,保护在正中央,然后由化作巨型黑衣女子的奇迹闪灵代表说话。 “感谢您的丰富馈赠,如果一切到此为止,您会成为我们闪灵一族,最好的朋友。” “当然,我们也诚挚的邀请您,与我们闪灵缔结更友好,更亲密的契约。为了得到您的认同,我们愿意支付出,足够多的代价,给您足够丰厚的报酬,而您···只需要开一个条件。”黑衣女子漆黑的眸子,扫过已经逐渐停止燃烧的星空,搜寻着曹柘的下落。 那些被她的目光看到的异族,纷纷面色难看,怪异形象的异族,更是浑身抽搐。 黑衣女子驱使的能量是‘厄运’。 只要她愿意,她可以让被她凝视的生灵,永远都走霉运。 此时的闪灵一族,很显然是对曹柘‘动心’了。 不仅仅是曹柘在觊觎闪灵一族。 闪灵一族,也在觊觎曹柘。 毕竟,曹柘可以帮助他们壮大种族。 还有比这,对闪灵一族更有诱惑力吗? 也别看这黑衣女子, 此刻说的如此客气。 那是因为, 她没有锁定曹柘, 不知道曹柘在什么地方。 如果她知道了,或许曹柘迎来的,将会是数千闪灵的围堵。 相比起‘合作’, 闪灵们显然也更加认同‘圈养’。 如果能够不支付代价,便获得源源不断的‘新生儿’, 谁又乐意去做什么狗屁交易, 谈什么合作? 曹柘显然是洞悉了这些闪灵的用心。 所以他没有托大的回话。 闪灵们的目光, 在一些比较显形的人族世界扫荡。 似乎正在酝酿着恶意。 为了逼出曹柘,他们当然不会介意, 去摧毁一些世界,杀死大量的人族。 他们没有人类的价值观,自然也就不存在人的同理心。 你无法用是非观、善恶观等等一切的人为情绪, 去左右这些闪灵们的判断。 坐在静谧之处的曹柘, 手持阵盘, 然后轻轻的、缓缓的, 转动了阵盘上的某些节点。 咔嚓! 一个清脆的声音,几乎在整个星空内回响。 刹那之后, 所有的闪灵,都感觉自身,陷入了泥沼之中。 周围的一切, 都像是限制,禁锢着他们的自由。 “果然有陷阱!” “集合, 轰开一个出路!”黑衣女子说道。 刹那之后,大量的闪灵, 朝着某一处集火,妄图通过大量的能量反应, 直接清空出一条出路。 这是闪灵们惯用的手法。 不理解某些异族的文化手段不要紧,暴力拆除便可。 只是这一次,他们势必要失算了! 他们能量冲击的方向,某些细小的、散落的,不起眼的‘陨石’,开始迅速的膨胀、放大,然后进行个体分裂。 这些‘陨石’都是曹柘刻意制造, 然后散落在能量节点处的星兽物质。 星兽物质可能无法单独承受,一瞬间由闪灵们爆发的剧烈能量。 但大量的星兽物质可以。 这些星兽物质,起到的是一个‘缓冲带’的作用。 并且随着大量星兽物质,在这些闪灵的供能下分裂、膨胀。 这片星空, 对于这些闪灵而言,将越来越难缠。 数次轰击之后,闪灵们也显然发现了不对劲。 “快逃!这些物质可以有效的吸收能量,虽然不及我们,但它们的分裂、演变速度太惊人了!”黑衣女人大声道。 众多的闪灵们,齐刷刷的变化。 他们都变成了丝带,然后纠缠扭曲在一起。 就像是一条古怪的龙或者蛇。 竟然凭借着身躯的力量,开始穿梭虚空,想要摆脱周围的限制。 可惜,成也萧何败萧何! 他们是纯粹的能量生命。 而这里···是聚拢能量的聚元阵! 当聚元阵每一处节点的光,再次闪耀。 这庞大到笼罩一方星空的聚元大阵,终于开启了它锋利的獠牙! 所有的闪灵,都像是被这大阵吸允的能量,牢牢的束缚、捆绑在了阵中。 然后往阵心移动。 拧成一股的闪灵们,瞬间分化开来。 然后各自从不同的方向突破。 “逃!能逃多少是多少!” “去寻找我们的盟友,让他们履行盟约。”黑衣女人高喊。 然而她的话,显然无用。 聚元阵是庞大的,且是‘空乏’的。 方才他们肆无忌惮的转化新生闪灵,几乎耗空了一切的能量。 此时,这片星空里,既坐落着一座庞大的聚元阵,又是能量的真空凹陷口。 当曹柘打开了某些阀门时。 外部的能量潮汐,就像是决堤的洪水,向这凹陷里,猛烈的冲刷。 作为能量的生命体,这些闪灵们,却被狂涌的能量,阻挡了逃离的步伐。 切切实实的在虚空中,向所有看到这一幕的生命,展示了一番什么叫做善泳者溺。 “这···真的是聚元阵吗?”在曹柘的帮助下,特别有幸看到这完全一幕的龚若琳等人,都不由的发出这样的感慨。 曹柘的聚元阵。 无论是最开始,还是过程中,还是现在···都是那样的惊人! 完全让人无法认知与正视,这竟然是许多修仙世界里,最普通、最基础的聚元阵。 “这当然是聚元阵!” “吸收能量,聚拢元气,不是聚元阵···还能是什么?”曹柘笑着说道。 随后努力的合拢手掌。 聚元大阵之中,狂涌的能量,就像是两堵墙,从上下合压而下。 竟要将这星空里的一切,碾压、摊平成一张薄薄的纸。 第六百零七章元灵星位图(月底求月票) 聚元阵里的能量太庞大了! 那根本不是寻常等闲可以操纵的庞大能量。 即便是曹柘,也只能勉强的推动这股巨大的能量,集中向当当中挤压。 两股上下齐齐推移的巨大势能,如同合拢的手掌,要将星空下闪烁、燃烧、跃动的一切,都挤压成平面,化作薄薄的一张纸。 此刻的时光塔,正在以最大的功率转动着。 那些被囊括在这片区域里的世界,都在时光塔的‘排挤’下,仿佛是跳跃着的一般,被推出了这片正在合拢的区域。 至于那些闪灵,对他们而言,能量狂潮如海,而他们就是水。 大海再汹涌,也无法伤害到水滴。。 但当大海掀起了巨量的波澜时,水滴也必然会受到大海的挟持,变得身不由己。 此时的整片虚空里,都是沉默的。 所有的生灵都知道,曹柘在燃烧的星空里,设下了陷阱。 却又都没有料到,这一瞬间的爆发,竟然是如此的剧烈、凶猛、无法抵挡。 本还徘徊在聚元阵附近的异族们,此刻都在疯狂的后退。 深怕一不小心,就被卷入了那巨大的能吸漩涡之中。 而身处于漩涡中心,正在被上下包夹的闪灵们,也疯狂的集火轰击着。 这些天生的强大炮台们,企图通过集合全族之力,在这凶猛、残暴的压迫下,撕裂出一个足够他们逃离的缺口。 只要离开了这让他们泥足深陷的聚元大阵,他们还是能量的统治者,还是可以开启无限火力,进行疯狂洗地的强大族群。 然而,那些星兽物质,却又堆填在他们面前。 吸收了大量能量,正在快速分裂,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坚固的星兽物质,此刻成为了这些闪灵们逃离此局的巨大绊脚石。 集火的能量光束,或许可以将一部分的星兽物质撑爆。 但更多的星兽物质,会在这个时候拥挤、补位上来。 而碾压而下的滔滔大势,已经必不可当。 在一个更高、更广的视角里,这些星兽物质, 已经开始连成一片。 看起来就像是一张正在压缩收束的画纸上, 悄然镀上的一层透明保护膜。 它封锁着这正在成型的这张画作, 最危险的边界。 并且在能量的涌动下,不断的增殖。 它会伴随着能量的积累,时间的流逝, 越来越厚实,越来越强大, 越来越无法突破。 啪! 终于, 在明明没有这样的一个声音, 但所有目睹者却又都不约而同想起的这个声音里,原本浩瀚燃烧的宇宙星空, 彻底被压缩成了一张画纸。 而曹柘此时也终于出现在了那空荡、深邃的宇宙虚无之中。 伸手将压缩的‘画作’摘到了手中。 无数的视线,贪婪的看着曹柘手中这幅刚出炉的‘画作’。 其中被封印的近三千名闪灵,就是这幅画里最大的宝藏。 而其中充沛的能量, 涌动的气息, 也一样令人心惊。 暂时还无人知晓, 这样的一幅画, 究竟有着什么样的作用。 但却不妨碍,所有的视线里, 都充满了对这幅画的觊觎。 曹柘手持画作,却在手中稍稍一抖。 图画里的聚元大阵,稍稍泄露一丝的缺口。 反向输出的庞大能源, 在三千闪灵的愤怒里,化作了贯穿宇宙的光束, 直接劈开了大半个星云。 一如一把锋利无双的神剑,在锻造成功后, 初展其绝世锋芒。 强大、直观、简单···却又根本无法抵御、防御的能量,令所有目睹者都为之胆寒。 曹柘再一抖手, 阵法闭合,所有的能量,继续在‘画作’中循环。 而那些闪灵们,也在‘图画’里被拆开,然后分别漂移向一处处空缺的星位。 在图画中,组合成一个特定的阵势。 “此图成于星空,融入了三千闪灵, 以群星为点缀,燃烧宇宙做熔炉,便称其为‘元灵星位图’,诸位以为如何?”曹柘抖动着手里的图纸, 对那些充满了贪婪、欲望、杀意还有忌惮、害怕的目光说道。 此刻的曹柘举着手中的元灵星位图,其威胁之意,完全不言而喻。 大量的目光开始偏移。 毫无疑问,这是曹柘亲手‘炼制’的强大攻伐至宝。 除了曹柘以外,无人可用。 或许曹柘也暂时无法、不敢开启这张图的最大功率。 仅仅只敢将它掀开一个小小的缺口,将其中激荡、流窜的能量,向外宣泄极小部分。 却正是这小小部分的威胁,却已经让众多强大的异族生命,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 从今往后,无论是哪个种族,无论他们对人族会抱有什么样的态度,都必将要考虑到,曹柘手中这张‘元灵星位图’的威慑力。 曹柘这样的张扬,并不是在无端端为自己树敌,招惹麻烦。 麻烦是固定存在的。 有了这张图作为明面上的威慑,曹柘至少能保证,人族不会在最初的混战中,被当做弱者,提前集火清除出场。 人们理想中的状态,往往是群蛇噬龙,奢望通过集合群弱之力,战胜强大,逆风翻盘。 而现实却是,群龙先灭蛇群,然后再进行厮杀。 这才符合博弈的定律。 收起元灵星位图,曹柘一步走回时光塔内,暂时没有选择回归高等神话世界。 刚刚,用陷阱将闪灵一族一网打尽的曹柘,同样也担心,会不慎中了某些不可测的陷阱。 闪灵一族被曹柘一网成擒,就是因为他们过于自信、自负。 他们但凡稍稍谨慎一些,安排三分之一的成员,守在那聚元大阵之外。 当遭遇了风险时,里应外合的配合打通通道,曹柘的整个计划,都不见得能完成的这么顺利。 当然,在布置陷阱的时候,曹柘已经充分考量到了这种可能。 所以,即使闪灵一族,留了人手在阵外。 曹柘也会选择一瞬间,点燃十几个被探测到的异族世界,然后一瞬间扩大阵图,再于原本的聚元大阵外,套上一层斥元大阵。 以此完成能量之间的极限拉扯,形成一个极为可怕的能量撕裂力场。 通过这个撕裂力场,形成对闪灵一族整体的禁锢。 不过,这就要同时得罪多个异族,为人族在开战前夕,竖立一群死敌,虽非什么大毛病,却也毕竟算是个小麻烦。 而整个力场中的能量稳定性,也绝不如现在压缩的元灵星位图这样井然有序。 曹柘也就痛失至宝,只能选择分批次的将那些闪灵囚禁起来。 考虑到这些闪灵因为过于自信,才简单的集体被俘。 曹柘也就选择在露出峥嵘之色后,就立刻收敛爪牙,将自身隐藏起来。 第六百零八章打造诸界星路(月底求月票) 时光塔与诸世界相连,可借用诸世界之力,通体由星兽物质为主体打造,又因吸收了大量的混沌能量,经历了不对等时间流速的冲刷锻造,早已经是防御效果超群的强大法宝。 曹柘暂时避入时光塔内,可以有效的冷却热度。 闪灵一族虽然人口少,却毕竟是万界竞技的万族之一。 此番被曹柘这样大张旗鼓的一锅端了,打出风头倒是打出风头了,惹眼也是真的惹眼。 众所周知,曹柘不喜欢虚名,只在意实惠。 所以暂时避入时光塔内,也是应有之意。 只留下一道横跨了半个星云的剑痕,在虚空之中,经久不散。。 所有看到过这一道剑痕的生灵,都会感觉不寒而栗,进而对曹柘生出各种复杂的情绪。 已经有相当一部分的异族,开始正式的考虑,要不要和人族正式结盟,组成一个新的联盟体,以对抗那些已经存在的种族联盟。 别的不提,单单只有曹柘一人在,人族对很多异族而言,就是一大强族。 许多异族对种族强弱的认知,并不是取平均值,而是最高值。 甚至套用他们的某些固定认知,他们会下意识的认为,每一个人族,都有成为‘曹柘’的潜力。 ‘曹柘’就是人族力量成长的‘成熟期’,而更多显得不强的人族,他们只是在‘幼生期’。 当然这样的理解方式,虽然出现了微妙的偏差,却也不能算错。 至于结盟,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大多数的种族,都是物质界种族,在万界竞技没有正式开场的前提下,他们都很难脱离自身世界群所散落的范围。 至于那些虚空生命,则大多早已经有了各自的结盟方。 虽未必对人族抱有恶意,却更多的还是审视。 只有极少数的虚空种族,察觉到了危机与机遇,想要主动联系到曹柘, 提前定下盟约。 虽避入时光塔内, 但曹柘的步伐却不会停止。 “接下来, 除了等待隙人们送货上门之外,就是解析闪灵一族,以及正式开通诸天星路了!”曹柘心想。 按照万界竞技场的节奏来, 那必然是没有前途的。 以万界竞技场培养人才的力度,如果按部就班的走, 所有的竞赛者中, 能有千分之一、百分之一在第三场结束后, 具备一定的真实战力,已经十分难能可贵了。 更大的可能是, 这些人尽管多出了几百年的超凡经历,但现实中却依旧是凡人一个。 即使都能重新练回来,却毕竟需要时间。 所以, 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 如此大变局之下, 循规蹈矩, 很难有什么好的出路。 “脱离万界竞技场的节奏发展, 这是必然的一步。” “事实上,在这方面, 人族本就是落后的。” “因为人族并不是先天的超凡种族,与闪灵这样的强大先天超凡种族相比,更是脆弱的可怜。” “如果不能‘笨鸟先飞’, 将来一定会吃大亏。” “还是之前的结论,少部分的优越, 无法掩盖大部分人的失败甚至是牺牲。” “何况,我还获知了人族诸天万界存在的真相。” “可以说, 只有保全更多的真实世界人族,才能守住人族于人族诸世界的拓展, 让未来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性。” “倘若剩下的人族过少,那么人族所能衍生出来的诸天世界,也会大幅度消减。” “一旦诸世界消减,消失的不仅仅是人族的底蕴,更是笼罩在人族之上的掩护,会漏了底细,显出了虚实。” 曹柘思虑之间, 便招来了三千门徒。 这些竞赛者,都是曾经在武道山上,跟随过他的弟子。 如今也都在亿神山上留下了名号,拥有了座位。 “今天召唤你们前来, 是有要事,向你们嘱咐。”曹柘用商量的语气开口说道。 当曹柘说话时,全场虽有三千多人,却鸦雀无声。 显示出了曹柘绝对的统治力与威信。 三千门徒同时拱手而立,静候着曹柘的命令,没有质疑,也没有嘈杂。 似乎更像是一直钢铁的军队。 而他们确实也都参军入伍。 在高等神话的世界里,他们以军人的身份,先与鬼方诸神战,又与入侵的惑心战,早已身经百战,血与火淬炼。 看着这群,断裂出来的精英,曹柘心头稍稍涌起的些许急迫感,也放松了许多。 有这样的一群同行者,曹柘即便是先往前走了好几步,也不会觉得孤立无援。 曹柘挥出袖子,打出成堆的‘界石’。 黑色的宝石,堆积成山, 很快就在众人面前, 聚拢成了三大堆。 草草估算,也至少有十几万枚。 每一粒界石,都散发着极为诱人的灵韵。 闪烁着迷人的幽光。 这样的宝贝,放在何处,都该是十分罕见稀有才是。 此番,曹柘却是成堆、成堆放出来的。 如此之多的界石,是曹柘以星兽物质为基础模板,加载了部分隙人獠穿越时空的气息,而特意打造而成。 曹柘对隙人獠的解析,虽还未完全,却也剥离、分析出了其中的部分因子。 与星兽物质结合在一处,正好相互性质补充,能满足曹柘之后计划的需求。 这里的每一枚界石,都可以顺着时光塔刻意保留的缝隙,打开一扇通往时光塔的门户。 只要在不同的世界中,立起了门户。 这些门户就能帮助竞赛者们,在没有曹柘主动引导的情况下,自由的出入时光塔,且通过时光塔,去往那些同样有界石定位的世界。 “你们将携带着界石,被暂时送往不同的世界。” “这些界石,你们势必要将它们埋入所在世界的天意垂青之处,获得世界之力的帮助,才能打开世界之门。” “你们必须要警惕,这并不是一件容易之事,世界天意垂青之处,若非大国国都,便是强盛门派的驻扎之地,又或是有天命之子守护。你们的行为即使是对世界有利,他们也不会理解你们,反而视你们为外魔。” “能否快速、完美的完成任务,这是对你们的考验。” “等大量的世界,通过时光塔为枢纽,被正式彻底打通,那属于我们人族的诸天万界,就将成为一个整体。”曹柘没有陈述全部的构想和计划,仅仅道出了一部分。 尽管只是一部分,却已经让诸多竞赛者们,纷纷都激动不已。 没有人害怕即将到来的挑战与考验,反而各个都是摩拳擦掌,打算大展拳脚。 第六百零九章对话闪灵(月末最后一天求月票) “好了,未来交给你们!” “祝诸位开门人,一路顺风!”曹柘说罢便示意所有人上前来领取界石。 三千人领取十几万枚界石,自然是一人多份。 曹柘这么做,除了暗示,这些竞赛者,要多次执行相同任务之外,也是为了提高容错率。 当然,暗中也会有记录。 打开世界门户多的人,会在时光塔内,得到更优先级的培养。 高端资源总是有限的,自然要优先供应给更优秀的人。 一味的追求平均、平等,反而就成了最大的不平等。 也会拖累整个族群的进步。。 在这样的特殊事情,更是会留下大量的祸患。 当然,合理的功劳分配制度,可以剔除大量认知上造成的所谓不公。 界石分派完毕,曹柘将这三千人,分别按照不同的世界坐标,散落向诸多世界。 曹柘确实可以通过一己之力,来召唤诸多世界内数以亿万计的竞赛者。 但是诸多世界内的竞赛者们,需要自行流通,自己决定在某个世界内去留,那就不能都依靠曹柘。 曹柘也绝不可能,专门留下来,将时间耽误在不断的召唤与投放上。 这也是三千开门人,诞生的因由。 安排好了诸天星路贯通的开门人后,曹柘没有闲下来,立刻取出了元灵星位图,开始对这张图进行研究。 尽管曹柘可以说是这张强大‘大杀器’的一手缔造者。 但他对这张图的掌控,却根本无法达到百分之百。 无论怎么炼化,都只会有百分之二三十的进度。 因为其中最关键的闪灵一族,他们不会配合曹柘。 手持着元灵星位图,图画之中, 近三千名闪灵,全都好似在凝视着曹柘, 然后透过他们的视觉器官, 展现着他们的愤怒。 其中幻化作黑衣女子的奇迹闪灵, 双目中绽放出来的,是最恶毒的诅咒, 那是附加了大量厄运气息的进攻。 只可惜,当厄运也被归类为一种能量时,在大量密密麻麻的被压缩过的星兽物质防御下, 它们依旧被星兽物质完美的消化、吸收。 曹柘并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厄运影响。 抖了抖手中的画卷,曹柘解封了声音的传递。 大量的咒骂声,夹杂着许多虚元宇宙的俚语,劈头盖脸而来。 这些闪灵们的怨气和怒火,可想而知。 但他们并不值得同情。 当他们为了催生新的族人时, 会毁灭一些生机勃勃的世界, 会将满是生灵的星球点燃。 那个时候, 他们遭受了更多的咒骂。 现在他们遭受的这一切, 甚至连报应都谈不上。 当然‘报应’是人族的认知, 人族的道德观、价值观赋予的一种天道规则,在人族之外,在异族之中, 是不存在这种概念的。 “谈一谈吧!”曹柘温和说道。 他将画挂在了正对面的墙壁上。 然后挥袖搬来了茶壶和茶盏,将茶水倒入茶盏之中。 浅浅一口后,又有些不满意的摇了摇头。 这味道···和长安城里的茶娘子煮出来的茶水相比, 要差的远了。 果然,即便是用记忆中的味道复刻。 得到的也只是呆滞的模板, 而没有灵性, 更没有韵味。 “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谷阫 “要么你选择放了我们,只要你再为我们创造合适的条件,诞生出一千···不!两千个新的族人,我们就可以对你的冒犯, 既往不咎。” “要么你将选择与我们闪灵彻底的成为死敌, 你的这个小小伎俩,根本无法永远的困住我们。而且逐暗者联盟的成员们,也不会对我们闪灵一族之事,无动于衷。”黑衣女子对曹柘说道, 她说话很硬气,当然成语也用的还算不错。 帮助带着天意碎屑的新生闪灵诞生, 这些闪灵一族也曾知晓、阅读过一些人族世界的讯息。 对于人族的语言、典故,也算是娴熟。 曹柘将杯中的茶水,轻轻的倒在托盘上。 然而托盘上的水,却在一瞬间变成了真实的火。 真实的火,在木质的托盘上燃烧,却又没有伤害到这木质托盘分毫。 这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简单的戏法。 运用的却是曹柘,精修钻研过的天罡第二法···颠倒阴阳。 元素、能量在他的挥手之间,发生了性质的变化,出现了形态的改变,甚至扭曲了它们原本的属性。 一般人看不懂,这些闪灵都是玩能量的大行家,却不会看不懂。 当看到曹柘露出这么一手的时候,说实话···他们都有些慌。 曹柘可以轻松的玩弄能量,改变能量属性、性质。 那自然也就可以轻松的掌控他们,将他们分开后,一个个的‘处理掉’。 这样用强硬的态度威胁曹柘···好像确实是有些不太理智。 “你们心中有火,这一点我理解。” “这样,作为谈判的诚意,我很大方···给你们一个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这一次,记得想清楚了说,想好了说!”曹柘露出了和善的笑容,然后挥手将面前的一切,都散做一团云烟,而这云烟里,又落出酒壶和酒杯。 能量的转换,物质的变化, 被曹柘玩的炉火纯青。 虽不显得有多神奇,但却格外见真功夫。 正如治大国,如烹小鲜。 修无上法, 却像是街头艺人变魔术。 闪灵们中有冲动的想要发言。 然后他们就提前被奇迹闪灵, 用厄运凝视了。 厄运是一种能量, 却是凌驾于普通能量之上的奇迹能量。 即便闪灵一族, 可以完全免疫能量攻击,对奇迹能量的免疫效果,也没有达到完全。 在奇迹闪灵的凝视下,这些正打算口不择言的闪灵,便纷纷倒了些小霉。 在图画中,穿空砸来的陨石,直接堵住了他们的嘴。 一些游离在图画中的星兽物质,塞入他们的体内,造成了他们体内能量的流通不畅···如同便秘了一般。 “你想要让我们配合你?” “让我们闪灵一族成为你手中的利剑!” “我们可以答应你的请···要求!” “但是,要让我们配合,你能给我们什么?”化作黑衣女子的奇迹闪灵问道。 此时,她又稍稍调整的身形。 脸蛋若清纯的少女,身段却好似诱人的魔鬼。 原本简单的黑色长裙,也变成了若隐若现的黑色纱裙。 显然已经掌握了优秀的谈判技巧。 “新生儿!” “我能给你很多的新生儿!”曹柘许诺道。 第六百一十章只需要两百年···(月初求月票) 黑衣女子的双眸明亮,仿佛带着雾气的大眼睛,会说话一般的看着曹柘。 她就那么眨呀眨这双眼,清纯的面容,又带上了一丝丝仿佛娇憨的气息。 再配合上那霸道的身材曲线,完美的呈现了什么叫做罪恶感。 “不用往你的眼睛上聚集能量了,你就是一团能量体,你不会觉得,有人会对一团能量体感兴趣吧?”曹柘用嘲讽的口吻问道。 黑衣女子扇动着长长的眼睫毛,又将大团的能量往下移动,纱裙下的绵延起伏,更显挺拔俊俏,有从霸道向危险转变的趋势。 “那里也一样!” “咱们好好谈判,别搞这些虚的,也不知道你从哪里获取的讯息,尽学了些没有用的。”曹柘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叹气说道。。 当初从不同的世界里,剥离天意碎屑,是随机抽取的! 现在看来,有些世界的发展方向与发展途径,很有问题! 或许···曹柘不小心抽中了某些车牌世界的天意碎片? “只要你们听我的差遣,每隔十年,我帮你们新增一名成员,如果你们表现好,还有奖励···我向你们保证,你们的人口总数,永远都是正增长。”曹柘是决口不提释放闪灵一族这一茬。 只要闪灵一族依附于人族,那帮助闪灵一族壮大人口总数,难道不是对人族也相当有利的事情吗? 四舍五入,等于花钱给自己买装备,纯纯的血赚。 “不行,每十年最少三名。”一名脑子没有转过弯来的闪灵,大声开口说道。 啪叽! 这名闪灵,立刻就被黑衣女子,一巴掌给拍到了一颗行星上。 由酸液组成的闪灵,黏糊糊的糊在那行星上,眨眼将行星腐蚀大半。 “十年一个新增成员,这没问题。” “但是,你必须释放我们,大家缔结平等的盟约。”黑衣女子说道。 曹柘却没有顺着话题往下,而是话锋一转:“怎么, 这图中待着不好吗?” “有极为密集的富能环境, 更是有着辽阔的星域, 即便是你们的人口再暴涨几十倍,也绝不会觉得拥挤。” “何况,即将到来的真实万界竞技, 你们有信心对抗?” “你们都应该很清楚,你们闪灵虽强, 但弱点也十分明显, 我能想到办法针对你们, 其它的种族也一定可以。” “你们很强大,但你们的能力发展并不均衡, 而强大与弱小,往往就只是一念之差。” “如果不是这样,以你们的骄傲与自负, 为什么还要和其他种族, 组成什么逐暗者联盟?” “你们联盟的那些成员, 我都大致知晓了, 什么裂体、诡灵、蠕虫···这些都是什么?都是些鬼鬼祟祟的下三滥,能与你们伟大的闪灵一族, 并列提及?” 说着,曹柘故意停顿了一下,让黑衣女子, 稍稍思考他之前所说的话,再接着继续道:“和我们合作, 受我···我们人族的庇护,岂不是好多了?” “我们人族起点虽然低, 但是上限很高,最关键的是, 我们没有明显的短板,无论是近战还是远攻,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我们都可以很强。绝对是你们最佳的依靠对象。” “不仅如此,等到你们在这里的总人口,突破五千之数后,我还可以做主, 将你们中的一部分分割出去,送往别处···这不就等于,让你们恢复了自由?” “你们也没有受到限制,这么一看···对你们只有好处, 没有坏处,为什么不答应?” 曹柘说的这些话,咋一听像是在忽悠。 其实上···也确实包含了一点点的忽悠成份。 但···都是真诚的! 毕竟,他需要的是这些闪灵们的主动配合。 这不是一锤子买卖,单纯的忽悠,而不付出实际行动,这样的配合是无法持久的,于后续的安排与计划而言,毫无益处。 闪灵一族,显然也都在思考,曹柘给出的‘提议’。 曹柘那些听起来,极具‘忽悠’意味的话,在他们听来却未必空洞。 他们不是人族,思维方式以及处事风格,与人类是并不相同的。 曹柘其实只需要抓住一个核心···那就是这些闪灵们,对人口数量的极致追求, 其实就已经在这场谈判之中,立于了不败之地。 五千人口总数,这是一个不经意间画下的大饼。 而人口总数一旦超过五千, 就要进行切割···这才是曹柘隐藏的锋芒。 也是曹柘故意留下的‘希望之陷阱’。 这些闪灵们一定会想,曹柘为什么非要以‘五千’为界限? 难道是因为,这幅图根本无法承受超过五千名闪灵的冲击? 这个认知,会逐渐给闪灵们带来希望,并随着时间的流逝,对这个希望认知,越来越加强。 而这样的认知,一旦被固定下来。 画卷里的闪灵们,就会竭尽全力的,向如何悄悄的发展超过五千人口而努力。 这必然是一个漫长而又艰难的过程。 在这个过程里,为了不引起曹柘的怀疑与破坏,他们也必将会很真诚的为曹柘服务,尽量满足曹柘的需求。 然而事实上,曹柘说谎了! 这用一片星空压缩制成的一幅画,确实有承载上限。 但以曹柘的估算,并不是五千···而是五万! 并且这个数字,还会随着星兽物质层的不断厚实、扩大,更加的拔高。 当然,切割出一部分的闪灵,进行重新分配,也是真的。 闪灵···这是一个充满了宝藏的种族。 拿他们当随身炮台、充电宝、断后强兵使用,都是粗糙的用法。 如果配合上人族修行者的炼器之术,把闪灵炼入法宝之中,化作法宝之灵···那将会使人族各式各样的法宝,变得更加的强大,甚至拥有可成长性。 对那些强大的修士而言,配合上这样的高端可成长型法宝,便是如虎添翼。 除此之外,这些闪灵,还可以帮助修行者修行练功,甚至充当破境破关的鼎炉···。 这些用法,就不必深入详谈了! 想来日后只要分配出去,那些脑洞大开的竞赛者们,自然会开发出这些闪灵的一万种以上用法,用不着曹柘具体的操心。 此时的闪灵们,都在消化着曹柘的话,分析着曹柘话语中隐藏的讯息。 很快,他们就都敏锐的抓住了‘五千’这个数字。 现在他们已有‘人口’近三千。 三千到五千···好像差的也不是特别多。 还是有希望的! 如果按照十年一个新增人口来算。 “只需要···两百年,我们就可以···呜呜呜!”一名赤焰闪灵高兴的挥动着大量的触手,秀着优越的计算能力。 其它算出了真实数据的闪灵,纷纷无奈叹息,然后将这名赤焰闪灵,堵在了身后,不让他继续发言。 第六百一十一章求我给你(月初求月票) “两万年吗?” “太久了啊!”算出正确答案的闪灵们,纷纷在心底嘀咕。 而他们此刻的心声,也毫无疑问的被曹柘‘窃听’。 其实对原本的闪灵一族而言,‘短短’两万年,就能新增两千名族人,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事情了。 只是,就在不久前,他们的‘人口’在短短时间内,膨胀了数百。 这就等于是将他们的胃口养叼了。 这个时候,再对比两万年,才能有两千人口的涨幅,似乎就显得不是很好接受。 而这样的落差,是曹柘刻意制造的。 已经开始构建‘闪灵的一万种’用法的曹柘,绝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闪灵。。 他们必然都会是极佳的‘工具’。 而这样有利、有效的工具,曹柘···乃至于整个人族,当然还需要更多。 如果可以,曹柘恨不得,每天能有上千上万的‘闪灵族’产出,用来满足大量的需求,以及未来嗷嗷待哺的市场。 甚至于现在,相比起闪灵一族,曹柘才是更希望他们能人口膨胀、暴涨的那一个。 但是,事情不是这样做的! 曹柘利用信息不对等,要全力的激发出这些闪灵们的主观能动性。 让他们变得无比的配合,而不是消极怠工。 人口的增长,不能是曹柘来催促他们。 而是他们来求着曹柘,帮他们增长人口。 甚至通过‘交易’和‘交情’,才能达成这样的目的。 “太久了!不···我是说,十年才一个名额,这太少了!”一名雷霆闪灵开口说道。 为了让曹柘对他有更好的观感,他甚至变成了独眼雷霆巨人的模样。 只可惜,他显然对人族的文明讯息,解读的还不够清楚。 并不知道,曹柘所认同的文化里,独眼雷霆巨人的形象,并不能带来任何的半点加分···还不如向黑衣女子学习。 “已经不少了!” “你们自己也制造过易于诞生新生闪灵的环境,应该知道,聚集庞大的能量,以及剥离出天意碎屑,有多不容易。即使是毁灭了世界,残余的天意碎屑,也未必能满足需求。而要求天意主动配合,吐出碎屑来助力···那也是基本上不可能的事情,很难和他们对话谈拢。”曹柘张口就来,完全忽视了,之前布局设陷所需的天意碎屑,就是由大量世界的天道‘主动’贡献这一茬。 反正这难度对闪灵而言,是清晰而又未知的。 曹柘一口咬定了‘很难’,那他们就只能相信这个答案。 “除非你们能为我立下大功,否则十年一个···没得商量。” “你们很清楚,我还能和你们谈,而不是直接用手段操纵、驱使你们,完全是因为,我们人族是善良、和平的种族,一直秉承人道主义观念,哪怕你们与我并非一族,我依旧愿意用对‘人’的态度,来对应你们,而不仅仅将你们视作为战利品,或者是缴获的猎物。”曹柘这样说道。 迟钝的闪灵,还在感慨曹柘的‘大气’。 敏锐的闪灵,已经从曹柘这番话里,嗅到了威胁的味道。 似乎他们只要不愿配合,待遇就会降级。 谷兮</span>  毕竟无论怎么说,他们现在的‘谈判’,都是处在不对等的环境下。 闪灵全族都是曹柘一个人的俘虏。 “立下什么样的功劳,才能兑换一个新的族人,这一点我们需要得到具体的确认。” “否则比量的尺码,一直掌握在你的手中,你也可以驱使着我们为你办事,而始终不兑换任何的实际。”黑衣女子将黑纱长裙变成黑纱抹胸紧身小短裙,白色的能量团,在图画中确实很闪眼,但曹柘对此并不感兴趣,眼神凝视了三分钟后,便轻易的挪开。 “以你们现在的全部人口为例,每一千次全族、全力出手,就可以兑换一个名额如何?” “如果某一次出手,没有满足全部人口数据,就用具体数字累积来算,当满足一次全人口出击后,便算一次。”曹柘语调柔顺下来,笑容又重新回到了脸上。 黑衣女子,则是用能量变化出一张座椅,然后慵懒的坐在椅子上,翘着修长的双腿,然后又微微的前倾。 对于曹柘的态度‘柔软’,她以为是自己的‘战术’获得了大成功。 果然获取的那段讯息里,其中记载的内容,没有骗她。 “太多了!如果我们没有那么多的出手次数,那么这个条件的成立,对我们而言,等于无效。”黑衣女子的声音,已经变得略带撒娇的味道。 曹柘却坚定立场:“不多!” “你们也是竞赛者,应该都知道,就在不久后,即将发生万族大战。” “到那个时候,战斗将会成为常态。” “何况,我还准备,对你们寄生的图卷,进行拓印。” “你们的力量会通过‘折射’的方式,有不同比例,进入拓印本中。” “于拓印本中的发挥,也会依照比例,计入积累之中。” “只要你们出手的次数够多,立下的功劳足够大···人口很快就涨起来了!” “这已经是我能给出的最好条件了!” 曹柘的声音停顿下来,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一样,脸上露出了肉疼的神情。 “好!那你要多多拓印副本图册。” “对!我们闪灵不需要休息,也不用吃东西,全力发射能量,可以连续十几万次而不停歇,你千万不要有顾虑。” “拓印的时候,我们会配合的,如果实在不好操作,我们可以推荐你,去寻找几位相熟的裂体,让裂体将我们进行切割分裂,这样虽然会对我们的本体,造成一些伤害,但只要在富能环境下养一养,还是能修复的。”大量的闪灵们,开始强烈的要求曹柘···要求曹柘给他们工作,让他们能创造价值。 这一刻,他们仿佛已经忘记了,与曹柘谈判的初衷。 这一刻,就连资本家看了,都会流泪沉默。 “好!好!好!” “你们的要求,我会仔细考虑的!” “不过,我们人族毕竟还很弱小,有时候产能有限,有资格运用你们拓印本的人,也并不多···所以你们还是要稍微有一点耐心。”曹柘这样说这话。 迎接的是那些闪灵们,更加热烈的催促。 “攻打牧星人吧!他们是出了名的富有。” “我们会帮你们人族的!打下了牧星一族,找到他们的星之宝藏和星之墓园,就能获得无尽的资源和财富。” “到那个时候,你们人族就是用资源堆,也能堆出大量的好手。”闪灵们,开始为曹柘,为人族出主意。 第六百一十二章万界总榜第一 “牧星族吗?” 不否认,曹柘对这个好像是富得流油的种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别的不提,曹柘现在最为倚重的星兽物质,就源于牧星人的宠物‘星兽’。 而放牧星星的种族,拥有着星空下最富有的宝藏···很合理! 当然,也不排除,闪灵们有故意引战的嫌疑···。 想要让曹柘与牧星人敌对,从而找到合适的逃离机会。 看了一眼明显是憨批的部分闪灵,此刻他们正叫嚣的欢畅,反而是相对理智的几名闪灵,都只能闪躲到后排,然后露出无可奈何的苦涩表情。 曹柘悄悄的将这个可能性,划掉了大半。 闪灵一族由于他们社会结构的简单、人口数量的稀少,以及个体实力的强大,导致了他们普遍的心思不深。。 即便是经历了万界竞技场的历练,他们中做出改变的,也并不多。 当然对于怀疑,曹柘依旧保留一半。 这一半,是针对如黑衣女子这样,明显有些头脑、心机的闪灵。 闪灵这样的种族,如果内部完全没有聪明份子,也是不合适、不合理的。 要完全是一群憨批,那根本等不到曹柘来‘接收’他们。 他们早就被那些善宇玩弄心眼的异族给弄团灭了。 和闪灵一族达成了协议之后,曹柘终于可以抽空,可以继续下一步的推进计划。 隙人一族痛失闪灵这个最佳‘寄生’目标,却还没有来寻曹柘,这倒是不奇怪。 毕竟,从看到‘危险’,到真正的感知‘危险’,有时候还需要那么一个酝酿的过程。 能够全部俘虏闪灵一族的曹柘,让隙人们感觉到危险,不敢随意前来冒犯,那也是应当的。 只要他们还觉得,能有其它途径解决问题,就不会轻易的做冒险尝试。 或许,等到隙人一族,在吃了几次大亏,人口锐减不少后,才会意识到,失去了闪灵一族作为依靠,究竟意味着什么。 何况,曹柘也不算一无所获。 搂草打兔子, 全部抓获了闪灵一族, 这些闪灵的身上, 多多少少都寄生着一些隙人的种子。 等到时机成熟,这些隙人种子,就会破壳而出。 成为闪灵一族最痛恨, 也最头疼,却又最无可奈何的能量元素隙人。 当然, 因为寄生在这些闪灵体内的隙人, 最终都会成为穿透能量缝隙的隙人, 所以曹柘用来封印闪灵的图画,用来封住隙人, 也同样有效。 这么一看,其实曹柘一直没有跑偏。 抓捕大量隙人的计划,已经算是成功。 未来也可以多出很多隙人样品, 以供曹柘从他们身上, 解读出更多隙人的讯息, 进行利用。 时间一点点的推移。 不知不觉间, 又进行了一次十年结算。 其实,曹柘已经有很久没有看过十年结算了。 因为这些, 对曹柘的意义,都已经不大。 无论是某个单体世界内的第一,还是种族第一···这些都是老生常谈, 再多次重复,也不会令曹柘头顶的光环变得更加的明亮, 更不会对曹柘的实力,造成什么波动与影响。 而这一回, 曹柘特意看一眼十年结算的缘由很简单。 难得的,曹柘在万界总榜排名上, 第一次的完成了登顶! 他超越了那名怪械族的第一强者,取代其成为了新的万界第一。 这是前所未有的! 哪怕第三场竞赛,还未彻底的结束。 最终结果,也犹未可知。 但是这是等于打破了封锁,撕裂了偏见。 在正式战前的最后时刻,完成了逆袭。 “是因为我,在星空里放了一把火, 然后完全俘虏了闪灵一族吗?”曹柘心想。 虽然没有得到认证,但毫无疑问,就只能是这个理由了。 而宇宙的深邃之处,刚刚张嘴吞掉一个庞大世界群的怪械族第一强者, 也抬眼看了一眼新出的榜单。 “张三丰···!” “敢抢我的第一?” “找死!”怪械族的第一强者,发出了吼叫声,声音将周遭的物质与虚无,全都震碎。 随后他将自身的意念,向周遭的大量世界辐射扩散。 “帮我找到他!” “找到张三丰!我要杀了他!” “找到者,有功。我可庇佑他的族群。” “其余无法为我提供线索者···死!” “在我找到他,击杀他之前,任何触碰我猎物的生灵,都将承受我的怒火,你的种族和世界,都将在我的怒火中覆灭。” 怪械族第一强者暴虐、嗜血的念头,在诸多世界内回荡,惹得诸多生灵,各方异族瑟瑟发抖。 而一些关于针对曹柘的计划、阴谋,此刻竟然也悄然的停止了一大半。 虽然曹柘已经是暂时的万界第一。 但是造成的威慑力,却竟然还不如这个过去的第一。 归根究底,还是因为, 曹柘属于穿鞋的, 并且过往没有什么太扎眼的‘毁灭’战绩。 而怪械族的这位第一强者不同。 他的种族不是助力, 却也不是包袱。 他完全不在意同族的死活。 而他所毁灭的世界···早已经不知凡几。 他曾经给很多的种族,带来了无法遗忘的痛苦与愤怒、痛恨。 而这些,却又会逐渐化作恐惧。 将物防、法防、精神防御等等都几乎点满,却又各项数据、属性,达到了难以想象高度的怪械族第一强者,拥有着宇宙暴君一般的威慑力。 在具备推翻他的能力之前,生灵们只能在其残暴的威慑下,选择臣服。 当这名怪械族第一强者的念头落定,大量可徘徊、游走于虚空的种族、强者,向四方散落,往着当初星空燃烧的方向遁走,去寻找曹柘的下落。 在这名怪械族第一强者的威慑力下,他们甚至没有兴起直接一走了之、逃之夭夭的念头。 如果见识过他的恐怖···那么只怕没有任何的生灵,敢对其生出忤逆之心。 当然,这个时候,也有一些因为这名怪械族第一强者,失去了家园、失去了同胞的异族生灵,开始拥有了某种期待。 既然曹柘能够在榜单上战胜这名怪械族第一强者。 那现实中碰一碰···是否也能同样将对方拉下马? 带着这份期待,他们也踏上了前往寻找曹柘的路。 第六百一十三章倒立的世界‘树’(求月票) 此时的曹柘,倒是没有如此敏锐的察觉到,宇宙深空深处,因为这一次换榜,而发生的某些暴动。 更不会知道,怪械族的那名第一强者,会这样的小气。 不过是抢了他的一次第一,就会这般的暴跳如雷,要直接找曹柘对线。 在收服隙人这个最佳‘斥候’种族之前,曹柘对外的触觉,并没有那么的敏锐,对外的消息渠道,几乎为零。 没办法···这就是物质界生灵,天然的弱势选项。 曹柘个人虽然可以借用时光塔与诸世界间的联系,以世界为跳板,进行跳跃穿梭。 但那也只是他个人而已。。 其余者,哪怕是如龚若琳、王德发他们这些紧跟在曹柘身后的人族强者,也只能做到在虚空中简单穿行,要做到快速跳跃大段距离,在深空中游走···还是挺难的。 而即便是将这些最优秀的竞赛者,全都散开出去,能在茫茫无垠的宇宙里,获知的讯息,也极为有限,反而是对优秀人口的极大耽误与浪费。 至于萧霆,他倒是收到了消息。 但却没有一个可靠的渠道可以通知曹柘。 不过,他对曹柘,却也是信心十足。 这明显针对曹柘而来的风波,萧霆并不着急,只等着看好戏。 此时,经过了一小段时间的‘酝酿’。 散布出去的界石,已经有一小部分,开始沟通时光塔。 显然,优先被攻略的世界,都是那些上限不高的世界,以那些精英竞赛者的实力,足以横推,快速拿下。 界石一落定,门户拉开。 大量的竞赛者,不仅可以于他们此刻的竞赛世界中,自由的进出时光塔。 还能通过时光塔,前往其它开启了门户的世界。 其中,曹柘亲身经历过的几个世界,与时光塔更是关联紧密,可直接前往。 而设置在时光塔第一层大厅里的‘通关图’, 也就成为了大量踊跃进来的竞赛者们, 最好的参考。 “我要去这个神雕世界, 这个世界是大佬牛批的开端,或许重走大佬走过的路,我也能找到变强的奥秘。”一些竞赛者如此热烈的说道, 对于神雕世界内的武当派,以及武当派至宝留影壁, 充满了念想。 尽管很多人都心底明白, 成功不可复制。 但他们依旧心存侥幸。 或许自己就是那个复制了成功, 找到了强大隐秘的幸运儿。 “去聊斋世界更加的实惠!”定下这样念头的竞赛者,属于脚踏实地的那一类人。 虽然神雕世界是曹柘的崛起之地, 但聊斋世界里的多种体系,才是曹柘真正理清楚头绪,并且承上启下的关健所在。 其中有大量的武道、文道、仙道的基础流传, 各种因人而异的细节变化, 也被阐述、衍生的十分清晰明白, 几乎可以满足所有人的修行需求。 并且这个世界的风险还不高, 武道山的原住民弟子们,依旧稳定着江湖与庙堂的局势, 去这个世界只要拜在武道山门下,就能得到极好的培养。 即使是散落江湖,也绝不愁各方面的资源、给养。 “没得说, 灵神世界直接起飞,老子封印百八十个神灵入体, 实力瞬间爆炸!”想走捷径的人,也有他们的去处, 只是这样的人,大半还得经历挫折后, 回头重新选择。 灵神世界内的神话种族,虽然很神奇,更能帮助竞赛者们,在短时间内大幅度提升实力。 但自身的基础,也绝不可忽略。 没有对应的实力,基本无法降服那么多强大的神灵,更别提将他们压服, 然后收入体内,化作能量源泉了。 所谓捷径,也并不是一开始就直接跨越了零到一万的差距,而是自身有几千的基础了, 才能快速的增长到一万。 理所当然的,好高骛远之辈,一开始就挑选高等神话世界者,也不在少数。 曹柘没有干涉他们的选择。 选错了,可以后悔,但贸然干涉‘选择’,只会让不少对自己过于自信的人,变得心怀怨恨。 这是人心的狭隘,永远也无法断绝。 更何况,即使是曹柘也无法否定,当基数够大时,人群中总会有那么一小撮的幸运儿,他们可以化不可能为可能,从一无所有快速变得应有尽有。 此时,如果将大量人族世界的状态, 绘制成图谱。 那就像是一株倒立的世界树。 那些散乱在漫天星河里的诸多世界,就像是世界树的树叶和细小树枝。 时光塔就是主杆,而那些曹柘亲身经历过的世界,就是主要分支。 人群若流动的光能, 从树梢汇集向主杆, 然后又散入各处主要分支。 原本七零八落的各处世界,正在被一点点的贯通起来,汇集成一个庞大的整体。 从表面上来看,是几个主要世界,在滋润那些来自各方世界的竞赛者,帮助他们快速的进步、明确道路。 但更加长远来看,却是这些散落于诸天的各方世界竞赛者们,在反哺、滋润几个主要世界、时光塔···乃至曹柘。 因为他们可以带来更多的讯息,更多不同的可能,更多的想象力、创造力。 要问曹柘强大的具体原因。 各种各样的机遇、侥幸,固然是必不可少。 但最关键的还是,曹柘一直都是站在‘人群’的基础上,站在众多智慧凝结的肩膀上,然后伸手向上触摸与探索。 曾经如是! 如今···依旧是这般! 脱离了广大的群众,曹柘或许依旧会很强,却绝不会如现在这般强,更很难继续再这么强下去。 就像大城市对外来务工者而言,表面上看是它们提供了工作岗位,让那些生长在小城市里的人,开阔了视野,看到了更多不一样的风景。 但实际上,大城市也正是借由这些外来务工者,维系着繁华,并且将原本的繁华推向更高。 二者是相互依存,相互促进的作用。 “棋盘彻底的开始活了。” “诸天万界,不再是孤军奋战。” “同样,各种入侵人族的异族,也会因为人族诸界的联动,而变得难以遁形。” “只要把握好节奏,快速收割异族,丰富人族积累,便是理所当然之事。”想到此处,曹柘又发出几道令信,召集一众嫡系,先做安排。 第六百一十四章我们需要对外的窗口 “事情,都已经很清楚了,现在各自说说意见吧!”曹柘对聚拢在周围的众人说道。 这一次,首先说话的,是张百忍。 虽然他有真实的名字,但曹柘还是用‘张百忍’来称呼他,这样比较好记。 “你将路线设定的很好,如果大家就这样顺着你规划的路来走,应该都能在第三场竞赛结束前,拥有不错的实力。”说到这里,张百忍稍微停顿了一下。 所有人,都在侧耳倾听,等待着张百忍的下文。 张百忍在另一方有着中等程度的神话世界里,已经组建了那方世界里,并不存在的‘天庭’。 以天庭神职为‘代号’,聚拢了一大批优秀的人才。。 其中有竞赛者,也有原住民。 他并没有全都依靠、依赖曹柘,而是用自己的方式、方法,向前迈进。 当然,他也能坦然的接受来自曹柘的‘帮助’,汲取着曹柘提供的养份。 真正做大事的人,是不会局限于一些莫名其妙的小情绪的。 甚至,他还打算,有朝一日超越曹柘,然后反过来拉曹柘一把。 与其说他是曹柘的追随者,还不如说是追赶者。 而这样的追赶者,曹柘希望有更多。 如果有朝一日,他曹柘不再是人族如今的第一人,那他可能会失落,但也会高兴。 “但是呢?”曹柘笑看着张百忍,知道他一定还有下文。 张百忍认真道:“但是!你想过积压的内部矛盾,怎么解决吗?” 是的! 现在的人族竞赛者们,外面强敌环伺,但其实已经存在了许多的内部矛盾。 这些矛盾,一般呈现不到曹柘的眼前。 但它们切切实实的存在,并且已经有几分演变热烈的倾向。 矛盾的起因有很多。 有为利益,有为仇怨,有为名利,也有为很多莫名其妙的理由。 这并不难理解,曹柘在神雕世界里,也曾碰到‘光头会’这样的组织,与他们有激烈的冲突。 只是随着曹柘的快速进步,这样的组织,早就追赶不上曹柘的背影,从而彻底沦为背景板,逐渐被忽视。 再往后,随着曹柘越来越强,他的身边仿佛环绕的,就都只剩下了‘好人’,坏人就越来越少。 敌对者不是来自于异族,就是一些不明‘真相’的原住民。 曹柘没有再遇到,却不意味着这一切的矛盾、争端已经消失。 无论曹柘将整体的利益做大到多大,都会存在各种各样的问题。 就像粮食吃不完的世界里,依旧会饿死人。 就像人人都可以有衣穿的世界里,还有人会活活冻死。 就像明明很便宜的药,有人一粒粒的购买,还是会病死在困苦之中。 这些问题,难以以个人意志转移,甚至无法杜绝于‘人’的社会群体之中。 “你有什么想法?”曹柘大概知道张百忍想说什么,却还是问他。 张百忍道:“我们是时候,该组建一个对外的输出窗口了!” “总是关起门来自己玩,然后被动的等着异族来入侵,这太被动,也不利于转移内部矛盾。” “更何况,还能借此真正的练兵。” 曹柘闻言,皱了皱眉头。 虽然早就知道,张百忍要说的是这件事,但等他真的说出来,曹柘依旧会觉得有一点‘为难’。 主动对外,这是充满风险的,也是异常残酷的。 这残酷就在于,万界竞技场的规则。 谷詬</span>  在第三场竞赛中,已经解开了随意脱离原本降临世界后,可能会真实死亡的概率。 但如果主动走出世界,踏上更遥远、更虚无的征途与探索,真实死亡的概率,就会上涨。 也就是说,鼓动人们‘走出去’,通过对外战争,获取功勋,获得更‘公平’的利益分配,同时转移内部积压的矛盾,这是一个好办法···却也可能导致,大量的竞赛者,真实死亡。 他们不再有机会回归现实。 “这个对外的窗口,我申请由我负责。” “是罪,是功,都由我来承担。”张百忍紧接着说道。 曹柘摆摆手道:“你多虑了!我犹豫,不是因为这个问题。” 曹柘不抗拒承担责任。 他之所以担忧,是因为知晓了人族竞赛者们的珍贵。 知道这些人族竞赛者,其实就是最后残余的真实‘人族’。 而张百忍显然没有这样的概念。 他认为诸天万界,还有很多人族。 一般世界的人族,可以死亡。 那这些竞赛者们,也该承担起担当与责任,没有不可牺牲之处。 “对外堡垒,对外窗口是必须的!” “不过可以相对稳妥一点。” “接下来的十年,着重发展傀儡技术吧!”曹柘一言决断。 张百忍说的很有道理,但人族竞赛者们,也很珍贵。 从表面上来看,人族竞赛者其实是死一个少一个的! 现实中‘休假’的那点时间,几乎不可能为人族创造更多的‘希望’。 至于有很多人在竞赛世界里创造的,都依托于世界的‘真假’。 如果世界被否定了,那么这些也都会幻灭。 幸好,曹柘还知晓了一个隐秘。 那就是原本以为,都已经在第一场竞赛时,就‘死去’的现实幼崽们,其实多数都还活的挺好。 他们大部分,完美的融入了某些世界的原住民中,以幼崽的身份降临,融入到原住民家庭之中,以该世界的原住民身份成长,几乎完全没有属于‘现实’的意识。 没有源自现实的记忆,所以他们就将自己当做了原住民。 以原住民的身份‘死去’,又以原住民的属性轮回。 就像曦光世界里的‘姜裕安’一样。 表面是原住民,实际上是现实世界的人族。 甚至在许多世界里,这些特殊的‘原住民’,在成长之后,还会担当‘天命之子’的身份,在世界的帮助下,进行特别的成长。 而这样的‘隐藏’,既算是一个真正的隐秘讯息。 也是曦光世界所隐藏的真实隐蔽之前,作为表面隐秘,而被设定的误导指向。 虽然是‘误导’,但结论正确。 这些被隐藏的‘孩子’,是人族大佬们,为人族藏起来的最后火苗。 如果人族在万界竞技场内落败了。 这些隐藏的孩子,就是最后的底线。 他们将扛起最后的大旗。 当然···一切不向那样惨烈的方向发展,当然是最好。 若有战,就当终结于这一代人! 第六百一十五章五年发展(6K大章) 面对曹柘的强硬态度,张百忍显然并不认同,却也没有硬顶着和曹柘对着来。 他拎得清,这里是曹柘说了算,他最多只能算是个顾问。 说干就干,在大量竞赛者,随着开辟的界门,往来于时光塔,于诸界之中穿梭,学习、进步、提升、交流的同时,以高等神话世界为基础盘,巨型的神话建筑,已经开始一座座拼凑着,送往虚空。 高等神话世界里,庞大且随处可见的高级资源,能够尽可能的满足人们各种各样玄奇的想象。 而那一座座漂浮在世界之外,却又隐隐与星空对接的神话建筑,便是人族竞赛者们,主动对外的窗口雏形,也是人族正式踏上星空的桥头堡。 人族并不是虚空种族,大多数的人族,即便是解决了在虚空中生存的问题,在虚空中穿梭,也十分的艰难,并且穿行速度也不快,很难在短时间内,来往于不同的世界,更别提跨越遥远的星域,去往更深邃的未知。 但是人族懂得利用工具,也擅长利用工具。。 科幻世界里的星际战舰是怎么个构造,大家都不清楚。 人族迄今被探知的人族万界,不是不存在以科技为主的世界。 而是那些世界的‘科技’,更加的‘玄学’。 很多的高精尖技术,并非立足于严谨的科学理论,而是该世界的特殊环境、特殊物质或是特殊的世界规则,很难对外大范围、大规模的套用。 真正的星空级科技,属于最无可争议的‘硬实力’,那甚至比某个文明,培养出大能级的强者,还要难得。 因为科学,从某种意义上,可在极短的时间内化凡为神, 甚至全民皆神。 而这样的整体跨越, 是修行很难办到的。 没有适应使用的科学技术不要紧。 换一个方向, 研究组合型超大法宝,发展符文科技,就很有搞头了。 在科学上无法解决的难题, 在玄学上则可以迎刃而解。 具体的桥头堡建设,甚至都用不着朝着亲自出手监督。 人族中对应相关的人才, 可并不少有。 单单只是一个桥头堡的建设, 以及玄学战舰的研发, 就足以牵扯很多人旺盛的精力。 如张百忍所说的那样,将内部的矛盾, 快速的转化出去。 当很多人,都奔着一个目标,迎头飞奔的时候, 内部的矛盾, 虽然不至于没有, 却一定会消减很多。 人与人之间, 也不再满是戾气。 从这个角度出发,某些世界里, 通过掀起大劫的方式,来消除人间积累的祸患,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只是方式太过简单粗暴了些。 如此一步步发展, 又过了五年。 这五年,人族竞赛者们都过的很充实。 亿神山上, 已经足足坐满了一百多万尊神。 这是一个何其伟大的数据。 早先亿神山上,能有十几万神。 除了百年积累之外, 也应为这十几万神,多与曹柘前两次竞赛有交集。 等于是早就获得了培养。 而现在的一百多万神里, 与曹柘有直接联系的,就要少很多。 他们是真的从数十亿人中拼搏、奋斗出来的。 是人族的先行精锐。 有了这样一批庞大的神级精锐。 人族底蕴大涨,面对诸天万族,也都逐渐有了大声说话,勇敢说话的底气。 而并不是将所有的压力,都给到曹柘。 他便是人族唯一的柱石,不敢有丝毫的差错。 当然, 时间的推移,带来的改变,也并不只是如此。 人族的逐渐强盛,也不知是在自说自话。 是有着实际支撑战绩, 作为依据的。 五年过去了,高等神话世界的附近,已经多出了很多来自异族的探子。 他们多数都是虚空生命,也有少数竟然是一些肉身强横的物质界生命,他们的世界群,都靠近于人族世界,所以长时间的快速于虚空中遨游,他们也有概率,抵达人族界域。 人族竞赛者们,背靠着高等神话世界,又有一百多万的神级竞赛者,底气十足。 将这些窥探的异族,大多击杀或者俘获。 从而解析了大量的异族讯息,因此也促进了整个人族往虚空深处的发展。 从破译的异族讯息中,人族竞赛者们不断改进新的星舰制造方式, 同时也破开原本的意识限制。 人们在制造新的穿梭虚空之工具时,也有了更多的参考,更加符合真实的需求情况。 而不再只是单纯的通过想当然与埋头计算, 而做出创造与改变。 当然, 关于怪械族第一强者,要与曹柘捉对厮杀的消息, 也已经被人们获知。 此时的怪械族第一强者,正在遨游虚空,向着人族诸界所在的区域穿行。 怪械族的肉身强大,能量利用方式也简单粗暴,但是穿梭虚空的手段,也颇为贫瘠了些。 即使是怪械族第一强者,要想从他原本身处的区域,赶到人族区域,也绝非短时间可以做到的。 从这一点上来说,怪械族反而没有‘诡灵’‘闪灵’‘隙人’这些种族强大。 怪械族这位第一强者虽还未至,人族竞赛者内部,却很是紧张。 经过一段时间的商讨。 足足九艘最新式的符文战舰,即将离港。 主动的对外探索,去接触更多异族的同时。 也探知怪械族第一强者如今的近况,好快速将讯息反馈回来,帮助曹柘知己知彼。 而能够被选择为第一批探索者的,无一不是人族竞赛者中的好手。 他们中,有很多使用的是留存部分元神意念的傀儡。 但是也有少部分,被告知了所有风险后,依旧选择了真身前往。 他们都是勇于探索者,相信在真正的见识了未知与凶险后,能够从精神、实力上,获得长足的进步。 某种程度上,他们这种做法不能说错,反而是一种‘盗天机’般的修炼手段。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当年曹柘能领悟出对修行极为有利的‘夕可死’状态,也是第一次踏足虚空,直面虚空之中无穷尽的凶险后,得到的感触。 若没有这样的弄险,即便是曹柘的金手指再厉害,没有对应的状态可以加持,也是无用。 众多选择真身前往‘探险’的竞赛者中,古岳也是其中之一。 五年前,他在神雕世界里,踏着曹柘走过的道路,于第四十九次武道大会中,夺得了第一,随后观看了武当山下的留影壁,从中领悟出了属于他自己的天穷九剑。 三年前,他在聊斋世界里,见到了武道山的掌舵人,第二代夫子周小年。 以天穷九剑,接住了周小年的三刀,故而能入法身塔内,观看九十九幅法身图。 没错,如今的武道山法身塔内,收录的法身图,也足足有九十九幅了! 而这却并非是整个武道山的全部,只是其中最优秀的一部分。 只有能与曹柘创造的九幅法身图,勉强能相媲美的法身图,才有资格被摆放入法身塔。 其它的法身图,都只能在普通的藏书阁里待着。 说回古岳! 他确实是一个能人! 狠人! 离开聊斋世界后,他的下一站不是大家往往都会去的灵神世界,而是直接来到了高等神话世界。 一共挑战攀登亿神山六十九次,且于最后一次登顶,成功的获得了一尊神位。 成为了那一百多万优秀者中的一员。 这一次,他冒险乘坐探索者号符文战舰,就是为了借由未知与恐惧,带来的压迫感,突破自身的上限。 达成曹柘对外讲道中,所描绘的那种圆满到不圆满! 坐在所属房间内的法阵上,感受着周围相比起世界内部,要更加汹涌、蛮暴的力量,古岳双目放光,紧握着手中的神剑。 “果然没有出来错!” “虚空神宫所在之处的混沌能量,其实都已经被接近完全驯服了!吸收和消化那些混沌能量,对我而言,造成不了压迫。” “只有离开了虚空神宫的保护,彻底深入深邃的虚空,我才能感知到更多。”古岳又将一缕带着野蛮混沌气息的能量,吸收入体,感受着体内元神与经脉、神元的绞痛,他却露出了爽快的笑容。 “真不知道,能够在多年前,就直接吸收、消化混沌能量的他···现在又有多强,到了什么样的境界。”古岳不由心想。 房间不算大,不过十五六平方米,除了一张床,一个桌子之外,就只有一个小小的洗漱间。 而这其实已经是整个战舰上,最好的房间了。 那些使用傀儡的竞赛者们,只配躺在意念交换机里,就像是睡棺材一样。 那样有助于他们,与留在虚空神宫里的本体,进行记忆交互,传递回讯息。 房间只有一扇窗户,透过一层层的透明的法术隔膜,穿越那些流动的金色符文,以及神光烙印,还是可以看见,虚空中一些简单的景象。 战舰之外,是一望无尽的晦暗。 没有光,甚至没有漆黑。 就像是没有开灯,却又透着一点点光亮的灰色房间。 没有星体,也没有异族。 这样的简单航行,已经进行了十几天。 只有等到战舰,抵达了用隙人‘雷达’探测出来的时空缝隙节点。 战舰才能进行远距离的跳跃,一举进入更遥远,更深邃的虚空。 又在虚空里,漂泊了七天之后,战舰终于在隙人雷达的指引下,找到了一处颇大的时空缝隙节点。 宽阔的空间,陡然往内坍塌曲折,呈现出不断扭动的断角。 原本没有形态,不被视觉呈现的混沌能量,也都顺着扭曲的方向,流淌向虚无深处。 在隙人雷达的作用下,本该呈现在另一个维度的画面,如今却出现在了古岳的眼前。 他快速的出房间,与同道而来的另外几名真身竞赛者一起,坐在了人工驾驶位上。 随时准备,在中央操控器械的模拟闪灵失控之后,改换人工控制。 强大的神力,都运转在这些竞赛者的指尖,随时会化作精巧的指令。 突然的! 整个战舰开始晃动。 颤抖之间,战舰开始以微弱的幅度跳跃。 舰桥上所能看到的画面,都开始变得斑驳。 强大的,玄妙的,接近于道却又似乎超越了寻常认知之道的气息,快速的被古岳捕捉,并且学习。 不知不觉的,古岳就回想起了自身创造的天穷九剑。 并将这剑法,再次推演,附带上了此时此刻的感悟。 而在他的身边,其他真身到此的竞赛者们,也都有所感悟。 各自推演着自身的拿手手段,借由此刻的机缘,进行突破。 至于那些操纵傀儡到此的竞赛者们,他们就没有这个‘待遇’了。 以傀儡之身乘坐战舰,本身对外部的触觉与敏感,都会大为降低。 除非是千万人中一粒的绝顶天才,否则在这样的‘阻断’下,根本不可能悟出任何的道理。 一次,两次,三次···。 古岳不断的调整着脑海中挥出的剑势。 九剑、八剑···最后收归为一剑! 那挥出的简单一剑,越来越玄妙。 甚至要与此刻,时空的裂缝,跳跃间的那种玄妙,融为一体。 就在古岳以为,可以解封封存在思维深处,由曹柘亲手对着他们这些‘远行者’,留下的真伤一击,借助此时的特殊状态,进行感悟、参透的时候。 陡然! 整个船体一震,然后便是剧烈的颤抖。 黑色的战舰,顺着时空的乱流,已经跌出了原本穿行的缝隙。 战舰犹如大鸟一般,展开了金色的翅膀,吸附着周围凌乱的能量,然后在乱流之中,稳定主体,进行着翱翔。 死死的钉着数以千万计符文的金属板,在各色的流光照映下,犹如最华丽的羽毛和鳞片。 借助着庞大能量在翅膀扇动间的推动,巨大的战舰一个突进。 然后猛地便跃出了时空缝隙的拉扯。 就在穿越出时空缝隙的一瞬间,古岳久违的感觉到了一种窒息感。 就像是来到了不属于他的地方,进入了不熟悉的环境。 就像他本应该生活在水里,如今却被拽上了天空。 体内流淌的神力,开始变得缓慢而又懒惰。 甚至出现了被虚化消失的征兆。 “是规律否定!” “在未知的宇宙,未知的文明,未知的世界中,如果我的意志足够强,那么我所带来的未知讯息,就会散布无法解释的恐怖,但如果我的意志太弱,我就会被否定,我认知的真实,就会化作虚假!”前来时,古岳等人都是上过培训课的。 知道这种力量消失感,属于未知空间,对他们的一种敌视与抗拒。 果然,当古岳建立起更坚定的自信心,并且对自身的力量,自身的存在,表现出绝强的自信后。 那股虚弱感,体内力量的虚幻感,都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大,一种莫测,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无所不能。 并不是每一个到达未知区域的竞赛者,都可以被这样的‘加强’。 就像不是每一个时空穿越者,回到了古代,都可以扮演神棍,利用知识和见识的优越性,进行降维打击。 更加强大,只因为本就强大,而不是弱小后,换一个环境,就能强大。 一加一等于二,这很简单···甚至连原始人都可能唬不住。 但是涉及到很多基础知识构建的高等数学,那就完全不同了。 古岳等人此时的状态,便是如此。 他们本身携带的讯息足够的复杂,所以在未知环境,无法对他们立刻生成‘解释’的情况下,他们就会在被‘解释’前,成为这片区域内的BUG。 而一旦他们被‘解释’,他们临时获得的强大,就会立刻消散。 古岳等人,纷纷压下心头的悸动。 感受着此刻的强大,却又要维系着理智。 并不让自身的心绪失控。 强大、无所不能,这些都只是暂时的! 如果能将这一刻的感受,消化、吸收一些,当然很好。 但如果不能,最好还是秉持本心,绝不迷失。 渐渐的,那种虚幻的···仿佛无所不能般的感触,正在消散一些。 这说明,古岳等人携带的讯息,已经被解读出了部分。 当然,如果他们遭遇了此处的异族,他们依旧占有优势。 某个环境本身对他们的理解,与异族们对他们的理解,还是存在差异的。 有大片的星光扩散开来,遥远的星辰显得有些虚幻,却又格外的靠近。 一颗颗荒芜、美丽甚至是残破的星体,或远或近的漂浮在虚无之中。 远远的还能看到一些古怪的,像是生物一般的东西,正在缓慢的移动。 偶然会攀爬上星体,然后对那些星体,进行啃食与转化。 它们不知从何而来,要去往何方。 似乎无欲无求,战舰从它们的身边滑过,它们看也不看一眼。 但如果有它们感兴趣的星体出现,它们会立刻的拥挤上去,然后将之分食。 “这有点像异族图谱中记载的星兽,但是又有不同。” “或许是某种类似的生命体。”古岳身边,一名操纵着傀儡的竞赛者说道。 随后另一名竞赛者,似乎经历了几秒钟的延迟后,才快速说道:“已经查出来了!这确实可以说是星兽···但是却只是星兽的原生态。” “星兽是牧星人的宠物,也是他们最强的战力手段,每一头星兽都是牧星人通过他们的特殊能力,进行专门培养的。” “而这些被称之为‘始兽’的原始物种,本身并不具备星兽几乎无限的法防,与强大的物防,甚至连分裂的性质都不强烈,只是他们的一种繁衍手段。” “可以说,它们与星兽相比,就是一群破落户。” “不过,这里出现大量的始兽,就足以说明,距离牧星人的世界不远了!” 此时,这艘战舰,可能找到了牧星人世界的消息,自然传到了曹柘处。 早就在寻找牧星人下落的曹柘,当然不可能错过这个良机。 念头一转,身形跳跃,便已经悄然的出现在了这艘战舰之中,隐藏在了人群里。 对于战舰而言,较为艰难的穿梭,对曹柘而言,却没有那么难。 因为他与战舰穿梭时空,所用的方式、方法并不相同。 方法不同,方式有区别,自然过程与结果,全然不同。 或许在无穷虚空之中,也存在着所谓殊途同归的道理。 但那个上限必将极高。 在此之前,不同的手段,有不同的效果,取得的结论,也大相径庭,那才是正常情况。 隐藏在人群里的曹柘没有吭声。 而人们,也自然的没有发现,在他们之中,悄然的多出了一位。 此刻,所有人,无论是真身还是傀儡身,都贪婪的瞪着眼,看着外面的一切。 那些憨憨的‘始兽’,在他们眼里,也是一座座放光的金山。 轰! 一道光从远处划来,直接撞击在了战舰的左侧,几乎就要将这黑色的战舰劈开成两截。 战舰上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龙、凤、麒麟、仙鹤等奇异兽形的灵从船底漏出。 它们都是人族竞赛者们,仿照闪灵制造的‘虚灵’,虽然没有闪灵那么强大的能力,更不存在主观智能,但是却都能释放强大的能量。 是战舰内部使用的能量源头。 这突然的一击,就相当于把战舰的‘油箱’给击穿了。 “快点修复!能抢救几只回来,就抢救几只回来!”有人在大喊。 古岳却道:“别急着修复战舰,速度出战!出战!现在的我们是最强的,越耽搁越弱!” “敌人可以一瞬撕裂战舰的防御体系,不容小觑!我们必须要全力以赴!” 古岳的喊话,在人群中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但是他并非是那个做主的人。 负责此次航行的船长王逯,迟疑了一秒,还是选择了保守。 安排大量操作傀儡的竞赛者,出船体修复最关键的能源核心。 一根根带着束缚属性的钢索,从船体中飞出,抓向那些逃离的‘虚灵’。 就在此时,敌人的又一发攻击来了! 笔直的光,这一次在到来前,化作了巨大的十字形。 直接覆盖了整个战舰的区域,就要将之完全的击成粉碎。 隐藏在某个星体之后的,是一座青金色的古怪建筑。 而拉着这古怪奢华建筑的,是八头巨大的,如星辰般大小的星兽。 第六百一十六章模仿者 危险来临,曹柘却并没有抢着出手。 总是要试着,去相信其他人。 曹柘始终不认为,他就一定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巨大的十字形能量冲击,对准战舰而来,战舰内旳竞赛者们,却并没有仿佛面临死亡与毁灭的恐惧。 他们并不是依靠着战舰生存的孱弱生灵。 他们,都曾经是一方骄子,在某个世界,某个时代里,无比闪耀之人。 “我来!” 手持巨斧的傀儡人,首先顺着传送阵,出了战舰。 随后运转神力,整个身躯在刹那间,变得巨大。 虽在那巨型的能量光柱下,依旧显得渺小,但是当他持斧头而立,直面危机时,气势便不弱分毫。 自身的实力是一部分,更大的缘由在于,此时的他,讯息未曾泄露,实力得到了极大的加强。 “斩!” 一声大喝,恢弘的斧影,模仿着曹柘留下的真伤轨迹,而向着那十字形能量光束劈去。 在经历了初期的碰撞,被推动向后之后,这持斧傀儡,竟然勉强算是挡住了这冲击的锋头。 “我等都来助你!”一声声呵声之中,更多的身影,跃出了战舰。 虽然敌人可能很强大,但是他们却毫无恐惧。 无论是否因为是傀儡身的缘故,敢战、能战、不惜战,就已经值得认可了。 近百傀儡人,如同一股黑色的潮水一般,撞上了那十字形的巨型能量束,集众人之力,十分轻易的,便将那原本要撕裂战舰的光束击碎。 此时,巨大的星兽们,从星辰的拐角处,显露出它们狰狞的阴影。 同时,伴随着这些星兽的身形抖动,从它们的身体里,抖落出大量的类人型生物。 它们都是星兽分裂出来的细小个体。 专程用来针对那些,体型较小的敌人。 星兽体型上的臃肿,是一个弱势。 它们毕竟不是怪械族。 可以在保持庞大身躯的同时,又让敏捷和速度,一点不差。 大量的分裂个体,几乎在数个呼吸之间,就已经填满了人们的视野。 原本守在战舰内的竞赛者,无论是傀儡还是真人,都涌了出来,然后依照阵型,站定了方位。 古岳也自然选择了迎战。 此时他的面前,正列阵着一群,四肢都以刀锋为结构,宛如人形螳螂般的怪物。 这样的形象,与星兽一贯的外形不符。 显然是这些操纵星兽的牧星人,曾经攻略过某个这样形象的异族。 通过吸收、掠夺对方的文明,将其特有的文明讯息,烙印在了星兽的变化形态之上。 会依照异族讯息,来对自身文明结构,进行调整、进化的,也并不只有人族,更不专属于曹柘。 而此时,竞赛者们也都应该隐约明白。 依照曹柘传授的那些,应对星兽的手段,来应对眼前的局势,明显已经不现实,他们在贴身星兽之前,准备好的针对星兽的手段,暂时都不适用。 现实就是如此,没有谁会停留在原地不动,等待着被赶超,被碾压。 大家都在同等的时间里,进行着疯狂的提升与进步。 人族进步了,强大的异族对手们,也进步了。 “看来是个不错的对手。”曹柘隐藏在人群中,对星兽的‘进步’,并不奇怪。 脱离了万界竞技场促成的特殊环境,任何种族,任何强者,都不可能如此超乎想象的进步。 反之,理所当然的是,任何的种族,任何的强者,也都能在这个过程中,得到以往很多年,都可能触碰不到的机遇。 挑战与机遇,总是并存的。 看着一道黑影,向自身扑来,那四肢之上闪烁的锋芒,带着极为庞大的威势,这威力简直相当于高等神话世界里的神级强者,竭力一击。 古岳微惊,也不硬碰硬,一个闪身,脚下若行波涛,周身游走金鳞。 宛如一条金龙,在这混沌的潮汐之中,自由的游走。 只是简单的运用了其独有的身法,却直接在虚空中连闪了几次,与来袭击的对手,拉开了足够的距离。 “威力果然被加强了。”古岳对于实力的提升程度,心中逐渐有数。 体内孕育着‘神’的血液,咆哮流淌。 对新增实力的把握,开始迅速的由粗糙步入微妙。 身为当前的‘未知’,在这片虚空之中,他亦会同其他人一样,暂时得到加强。 直到所有的讯息都被破译,所代表、象征的未知,变成‘已知’。 古岳隔着距离,快速的以指代剑,一剑凌空点出。 指尖飞出一道剑气,然后瞬间放大,一剑贯穿了虚无,然后将两个黑色怪物的身体贯穿。 最后剑气更落在一处不小的陨石上,将这陨石炸缺大半。 此时,大量的竞赛者们,也都与古岳一般,熟悉了他们此刻暂时暴涨的力量,开始迅速的反击。 宛如成群结队的蚂蚁一般,密密麻麻的怪物,却在人族竞赛者们的爆发下,三下五除二便被尽数解决。 随后人们又快速结阵,没有废话,直接往那星兽所在之处飞去。 之前的方案,已然彻底作废! 现在他们的目标很明确。 就会先干死那些偷袭他们的星兽与牧星人。 那星兽看着巨大且狰狞,但在众多竞赛者眼中,已经是泄了题的考卷。 再有难度,也会变得没有难度。 八头星兽拉动的奢华建筑之中。 古怪的乐声,如万花筒一般在转动的建筑中回荡。 矮小的牧星人,坐在高大、奢华的宝座上,正在两名夜影族少女的服侍下,饮用着某些独特恒星深处,才会酝酿的奇异灵浆。 面部长着白色骨甲,对齐着八只眼,身形消瘦细长,布满了细密鳞片,足足有四五米高的古怪生物,正与牧星人相谈甚欢,于殿内同饮。 此时见到星兽分裂出的小怪都被清除,这古怪生物,便主动道:“早就听说,星兽的生物讯息,已经泄露,这一战对你不利,还是我来吧!” 牧星人也不坚持,立刻说道:“你若愿意,当然最好!” “不过,你可别输了。” “这些人族,初来此地,最是强势不过了。” “若是你不敌,可以拖延时间,让我们解析他们,然后再行反击。” 牧星人竟然认出了人族,显然是因为曹柘的缘由,对人族早有关注。 那古怪生物,面部的骨甲,突然变成了灰红色,仿佛燃起了特别的斑纹。 细长的胳膊,模仿着一些人族竞赛者手中兵刃的模样,长出了一柄细长的剑。 随后他竟甩出一个剑花,运动出属于人族文明的武道身法,闯入了虚空之中。 叮! 这古怪生物,弹剑而行,几步之间,竟然有了强大的真气在其体内流转。 又过片刻,他居然也有了神力的波动。 “好奇妙的力量,我可以与你们比剑吗?”古怪生物的面部骨甲上,裂开了一张嘴,随后说话,此时他面部的骨甲,已经隐约向着人族的五官变化。 除了体型的高度,其余方面,他似乎都在向着人类靠拢。 他的声音沙哑而又浑厚,极具魅力。 “什么玩意?”一众竞赛者看着这仿佛异族剑客般的来者,都表现出诧异的神情。 移动中的古怪生物,此时已然将身上,原本的贴身甲胄,变化成了一袭白衣,原本以胳膊化作的剑,也正式的握在了手中,显得更加的像模像样。 迈动着矫健的步伐,踩着虚空的浮波,这个看起来与江湖侠士,越来越‘接近’的怪物,时而用手指轻弹剑身,发出清鸣,时而似是而非的诵念着一些‘词句’,看起来颇有几分优雅而浪漫的气息。 “他在模仿我们?”古岳皱眉,并不敢大意。 一旁有人族竞赛者讥讽:“画虎不成反类犬!” “是不是这样,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吗?”已经几乎完全化作一名剑客的怪物,一个闪身,剑光扬起,犹如吹动柳梢的微风。 剑光一起,清雨微扬。 雨滴般的剑光,就如同阳春三月的甘露,带着春日的缠绵悱恻。 这绝不是粗糙的复制,简单、拙劣的参照。 而是几乎深入骨髓、灵魂的模仿! 这样的模仿能力,一瞬间让在场的人族竞赛者们,纷纷都觉得毛骨悚然。 仿佛眼前,与他们为敌的,并不是一个本该对人族文明、江湖文化一无所知的异族。 而是在江湖上游历、经营了数十载的老江湖。 那股起手、抬剑之中的韵味,实在值得回味。 “有古怪!大家小心!” 其实不用提醒,所有人都知道,能够在一瞬间,将人族文明之中,武侠风味模拟、模仿的这么足的异族,绝非是等闲。 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然后等待着接下来的应对。 下一刻,那怪物掀起的剑光,已经若风如雨一样的卷动过来。 每一道看似不强,如细雨微风般的剑气,都阴冷的直透人的骨髓。 这又是极具武侠风味的一击。 只是在短暂不过刹那之间,怪物的剑法、剑术、力量,都再次暴涨,更进一步的深入到武道文明的内核。 细雨微风变成了狂风暴雨,剑光倾盆而来,要颠覆一切,摧毁一切。 此时,就连独属于给予人族竞赛者们的‘加强’,似乎也出现在了这怪物的身上。 他正在以极为可怕的速度,习惯、运用人族竞赛者们的能力,并且在这之上,开出属于他自己的花朵。 ------题外话------ 电脑显示屏修起来麻烦,不给修! 看来只能再买一个显示屏了! 钱包出血,心痛难以呼吸! 第六百一十七章折射 “人族旳讯息,这么快就被破译了吗?”面对如此‘诡异’的对手,人族竞赛者们不由心中这般想。 虽然对手的实力,还不足以对他们造成极大的困扰。 但是怪物的成长速度,却令一众竞赛者们咂舌,并觉得有些恐怖。 “我不信他真的这么强!”一名竞赛者,持剑迎战。 霎时间于虚空之中,闪烁起红梅点点。 若隐若现宛如红梅的剑光,与那若狂风骤雨般的剑光,就如此猛烈的碰撞在一起。 相互对决与碰撞里,属于人族竞赛者的剑光,竟然被压制。 随后狂风骤雨,摧残了朵朵红梅。 随后这风雨剑光之中,又有了残红之色。 那怪物还在进步! 还在快速的学习与成长! 又有数名竞赛者扑了上去。 他们各有手段,各有擅长。 有的用掌法,有的用棍法,有的用枪法,还有的直接远程释放法术。 但是,当他们的第一波攻击被抵挡住之后。 就会迎来更加凶猛的反击。 他们所有施加的手段,都会被十分完好的捏合在一处,卷入那怪物的剑光里,顺着剑光仿佛倒流的潮水,迅速的狂卷回来。 “有问题!” “一定有什么问题,被我们忽略了!”古岳站在人群之后,没有着急出手。 他知道,这个时候贸然出手,只是冲上前去,为那怪物变得更加强大,而提供素材。 “模仿的基础,在于有样本可以参照啊···蠢货!” “他并没有破译我们的文明、文化,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要在某时刻挥剑,也不知道这剑法之中,暗藏的韵律究竟为何,他只是在模仿和拼凑而已,实际上与你们面对武当山脚下的留影壁,没有什么区别。”曹柘在一旁, 心中这般想。 虽然曹柘已经悄悄看透了一切, 却没有出言指点。 如果能够让这些竞赛者们, 自己明白这一点,那将对他们竖立信心,以及日后独当一面有极大的好处。 朝着暂时没有去管此处战场。 那会模仿的异族, 虽然手段很棘手,实际上在曹柘眼中, 就是一个‘小丑’。 就像没有属于自身文明的文化窃贼, 无论他们模仿、抄袭的有多‘逼真’, 只需要打破他们的伪装,让他们的装饰不再‘顺遂’, 就能撕掉其遮掩的外壳。 这些人族竞赛者们,也只是暂时被唬住而已。 再过久一点,哪怕不能破解这背后的真相, 也会逐渐认知到, 这个模仿者其实就是个纸老虎。 曹柘脱离了人群, 进入了那星兽拉扯着的巨大建筑之中。 这个建筑, 并不遵循人类建筑的规则与美学。 所有的色彩、画面,在曹柘看来, 都是凌乱、破碎却又格外耀眼的。 整体建筑,仿佛没有固定的支撑结构。 就连框架,也呈现出多边、多角、多轮廓的模样。 并且在短时间内, 进行着极为繁琐的扭转、晃动。 曹柘站在这建筑里,没有用眼睛寻找路径。 而是凭借着‘感觉’。 顺着感觉, 跟着感觉走,朝着穿过了一幅幅‘画’。 并且在画廊的尽头, 找到了隐藏在这建筑里的牧星人。 与庞大的星兽相比,牧星人本身却是矮小的。 看起来有些像是长着金色毛发的大金耗子。 这似乎与曹柘之前, 在万界竞技场的那条夺宝之路上,看到过的牧星人不太一样。 不过这并不是问题。 诸天万族之中,并不是每一个种族,都有着‘相似’的外表。 有时候区分一个种族的,并非是外表,而是他们所拥有的文明,以及象征的能力。 “大胆!你竟敢···闯入···闯入···闯入我的秘宫!”回荡的声音, 在这处空间里,不断的回弹,最终竟然化作了实体,在四周弹射着, 向曹柘撞来。 曹柘就站在原地,没有半点移动。 那撞击而来的力道,就在他的身边湮灭。 “牧星人!我是来谈合作的。”曹柘背负双手说道。 大金耗子似的牧星人,身影在复杂的头顶‘图案’中消失。 声音却继续传来:“你破译了星兽的生物讯息,这就是原罪。” “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谈的,必然是不死不休。” 大金耗子竟然字正腔圆的说着人族语言。 并且还能用成语。 这当然不是因为,所有宇宙都在说汉话。 而是因为,这牧星人对人族,早就有窥视。 想要夺取,就要先了解! 这是有脑子的生灵,都能想通的问题。 “当然可以谈!” “比如,我可以不毁灭你,不毁灭你的族群,而你带我去牧星人的宝库,还有牧星人的墓园。”曹柘很客气的继续说道。 然而面对曹柘的谦逊有礼,不知好歹的牧星人回应的是一长串古怪的笑声。 “张三丰!” “可耻又可悲的人类!你让伟大的我,感到无比的荒诞。” “你以为, 你能把握一切吗?” “你能够夺得万界第一, 并不是因为你很强,而是因为你们人族都很弱, 而你···仅仅只是其中,稍稍强壮一些的那一个。”牧星人明显言不由衷。 他如果真的是这么想的,那他为什么不敢正面与曹柘交锋? 为什么到现在为止,都只是在试探? 远处的虚空中,古岳等人也终于窥探清楚了那怪物的虚实。 他们开始放开手脚,不再拘泥于手段,不再局限于思想。 任意的法门,被他们信手拈来,随意而用。 失去了严谨的施展,对于保留自身‘灵活’的战士而言,可以随机调整。 但是对于全靠模仿的怪物来说,则陷入了逻辑的混乱。 他不理解文明、文化本身,只是作为一个扭曲的‘哈哈镜’,在弹射着从照映者身上,折射出来的内容。 当对手正常发挥的时候,他会比对手更强,更猛。 当对手率性而为时,没有了完整的框架,他则是会变成破碎的幻影,失去其强壮的基础。 众多的人族竞赛者们,愤怒的追砍着那装哔不成,反被追杀的怪物。 牧星人的建筑中,曹柘没有兴趣和牧星人再多说废话。 一脚剁碎了万花筒似的建筑,将那些重重叠叠的‘绘画’,都压缩成了一枚‘饼干’。 而牧星人,就被控制在那‘饼干’里,不得挣扎,无法挣脱。 甚至没有办法求饶。 他说的不错! 曹柘不能把握一切。 但是把握住他,倒是绰绰有余了! 第六百一十八章牧星人宝藏种族 “你不要以为你已经赢了我,这只是我的策略而已。” “你并不了解我们牧星人的构造,身体对我们而已,只是一件衣服,我旳意识早已经上传到了星空巨网,随时可以在备用身体里重生。” “张三丰!你现在还有和我握手言和的机会,如果你错过了,后悔的不仅是你,还有你们整个人族。”金毛老鼠的声音,不断的从‘压缩饼干’内传出来。 曹柘却丝毫不为所动。 异族有异族的特异,但曹柘早就过了会无限升华异族能力的阶段。 “如果废话有用的话,就没必要衍生出暴力了!” “你可以走,就尽管走,但我只给你继续说三句话的机会,三句话说完,还没找到点,那我就当你说完遗言了。”曹柘说着,开始收紧手中的‘压缩饼干’。 伴随着这种向虚无坍塌似的压缩,金毛老鼠似的牧星人,虽然没有感觉到痛苦,却已经感受到了一种仿佛要被彻底湮灭吞噬的恐惧。 而这恐惧,更胜过了无数肉体或灵魂上的痛苦。 “啊···!”在这恐惧中,金毛老鼠发出了尖锐的惨叫声。 他说谎了,牧星人没有什么星空巨网。 他也没有备用身体,可以虽换随用。 诸天万族之中,存在这样的种族,但是那不是牧星人的特性。 他只是将别的种族特性随口说出来,想要唬住曹柘而已。 本是想骗一骗曹柘这个‘乡巴佬’。 完全没有料到,曹柘根本不走他的套路。 “叫!叫也算一句话!”曹柘冷言打断了金毛老鼠的哀嚎。 果然,此刻哀嚎声戛然而止。 恐惧···被更深刻的恐惧,暂时压下。 “有好处!有好处!牧星人宝藏在哪我不知道,但是牧星人的墓场,我们每一个牧星人都知道。”金毛老鼠大声说道。 曹柘竖起最后一根手指,然后盯着手中的‘压缩饼干’。 示意他还有最后一次说话机会。 “我带你去牧星人墓场。”金毛老鼠说道。 曹柘重新竖起三根手指头,然后说道:“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说清楚了。” “你说所有牧星人都知道牧星人墓场在什么地方,既然是都知道的地方,怎么能有宝藏?” 金毛老鼠道:“活人去不了!得死了才能去,每一个牧星人,死了之后就会魂归牧星人墓场。那里埋藏着无数牧星人的秘密,也有着大量不同的星兽改造技术,掌握它们,就能轻易打造一支,拥有大量不同特性的星兽大军。” 从金毛老鼠的话中,不难听出,星兽虽然是牧星人的‘宠物’。 但同样是宠物,各种特性却又不尽相同。 就像宠物狗还有不同的品种,而不同的品种都有着不同的优劣。 这些不同组合起来,就有了更多的可能性。 牧星人,这是一个以单纯的‘文明’作为传承的种族。 他们不以血脉区分,而是以掌握的知识来区分。 只要完整掌握了牧星人相应知识,只要完整的培育出了属于自己的星兽,就可以称之为牧星人。 拥有牧星人的种族特性,以及获知到更多关于牧星人的秘密。 从这个角度来讲,假如曹柘掌握了牧星人的知识,并且培育出了他独有的星兽,他也可以成为牧星人。 这样的特殊种族性质,不仅没有让曹柘对牧星人兴趣大减,反而让他更加的兴致勃勃。 “你的意思是,我特么还得陪你死一回?”曹柘冷笑着问道。 金毛老鼠道:“不用!不用!可以假死,只要找到一名聻,就可以将我们都化作虚空亡灵,然后我就可以带着你,一起去墓场了。” 曹柘收起手指,脸上挂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好!现在你带我去找聻。” 同时,手上停止了对‘压缩饼干’的进一步压缩。 曹柘并不介意,这个金毛老鼠,是不是在‘遛’他。 牧星人毫无疑问是虚空种族,对无尽星空,以及诸天世界的了解,是远远超过他的。 曹柘是在拿捏金毛老鼠,通过其渠道,获知更多的讯息,知晓更多的未知。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曹柘即便是无法做到了解每一种异族,也至少也做到,了解其中的多数。 “要找到聻,就要先去找一名魔眼族,他们天生的魔眼,才能抓住聻走过的痕迹。”金毛老鼠这样说道。 原本简单的事情,似乎正在变得复杂。 曹柘依旧不介意。 他喜欢牧星人的不坦诚。 更喜欢他将简单的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 寻找牧星人的宝藏和墓场,这些是为了整个种族。 而跟随着金毛老鼠的‘指路’,获得更多不同的异族讯息,这就是曹柘自己的修行了。 话分两头,另一边的战舰附近。 那擅长‘模仿’的怪物,已经被一众竞赛者们捕获。 同时,还从其口中,逼问出了一处‘世界’的下落。 作为人族派遣出来的探索者,兼星海拓展者,这些竞赛者们,对获取异族世界的位置,有着极大的热忱。 世界各有形状,有的是巨大的行星,有的是微小的尘埃,有些囊括一片星河,也有些躲在角落里,毫不起眼。 被俘虏的‘模仿者’,在经历了一番不好直观描述的折磨后,便‘真诚’的指引着竞赛者们,来到了一处奇特的世界。 它存在于一头星蝎的背上。 隐藏在这星蝎背甲上,浓密的毛发之中。 战舰只能暂时停靠在外。 众人押着那模仿者,穿梭而行。 很快就撕裂了天意屏障,进入了完全陌生的世界。 这个世界并不广袤,相对比较‘娇小’,全部都被类似于苔藓一样的物质覆盖。 而在这苔藓般物质覆盖的世界里,也有属于他们独特的文明,甚至是部落、城邦。 这里生存着一种,像细菌一样的生灵。 它们的复杂性,由群体组成,而不是个体。 也就是说,同样的一批细菌生灵,他们以不同的方式,不同的个体进行组合,就会呈现不同的模式,有着不同的特性。 说起来,似乎有无穷无尽的花样,可以组合成数之不尽的模式。 不过,这种组合,并不都是积极的。 人们的到来,对这个世界,造成了巨大的影响。 携带着强烈的未知,这个世界的生灵,暂时对人族竞赛者们,完全无可奈何。 7017k 第六百一十九章兄弟帮个忙 如此‘奇遇’对于这群人族竞赛者而言,无疑是一场‘饕餮盛宴’。 从全新旳种族,全新的世界里,汲取极为珍贵的养份。 在被当前世界、当前种族‘解析’之前,借用‘未知’征服‘已知’。 踏上更完整,更复杂,更新颖的道路。 也就从这个时候开始,他们能够尝试着,摆脱出曹柘的影子,拥有属于他们自己的‘痕迹’。 这是一个极为良好的开端。 因为在此之前,整个人族竞赛者,往小了说确实是各有特色,各有风格,各有不同。 但其实往大了看,都没有什么不同。 所行、所走,都是在顺着曹柘留下的轨迹行动。 对于异族而言,他们都是有瑕疵的‘曹柘’,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假如有一天,曹柘的讯息被完全破解,那么那些破解曹柘的异族,想要征服整个人族,也将不费吹灰之力。 当然,不会有这么个假如。 只是,只要讯息从曹柘这里泄露,那么即便他的敌人无法通过泄露的讯息针对他,也能用来针对他的‘追随者’‘模仿者’。 而现在···开始不同了! 而这,也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更多的战舰,会从桥头堡里飞出来,更多的人族竞赛者,会接触到许多与曹柘所见过的那些,有所不同的异族,获得他们的讯息。 相同的道路上,也终究会开始出许许多多完全不同的花朵。 每一朵花的意义,也将变得不一样,最终各有各的风采。 而这···就是大胆、冒险走出来的意义。 曹柘此刻,并不知晓那些战舰上的人族竞赛者们, 他们所有的机遇。 在金毛老鼠的带领下, 他先找到了一个魔眼族。 魔眼族也是虚空种族生命。 这种生命没有属于他们的独立世界, 但在很多不同的文明,不同的世界里,都曾经留下过痕迹。 他们往往呈现出一枚大眼珠子的形象。 有些会释放出不同的光焰, 也有些会长满了触手、蠕虫,或是布满了血丝。 但这些都是他们的‘伪装’。 通过这种方式, 释放出恐怖, 形成庞大的未知。 魔眼真正的能力, 只有窥探! 他们能借用恐怖为‘线索’,看到生灵心中, 最深的恐惧,以及追寻出一些奇异种族,曾经游走过的痕迹。 “兄弟!我们需要找到一只聻, 帮帮忙可以吗?”驾驭着八头巨大的星兽, 端坐在古怪奢华建筑中的曹柘, 这样对那魔眼族说道。 至于金毛老鼠···它扮演着装饰品加宠物的角色, 蹲在曹柘的肩膀上,老老实实的···连眼珠子都不能转动一下。 此时, 曹柘就是一名‘牧星人’。 这样的伪装,比起变化摸样,更加的恰当。 因为对诸天万族而言, 外形上的变化,往往是无效的。 呈现出来的气息、讯息, 才是关键。 “可以,但是我能得到什么作为报酬呢?”魔眼族问道。 “我会告诉你一个坐标!” “一个未被发现的世界的坐标。”曹柘真诚道。 “很好, 就这样说定了!”魔眼族显然有些开心,以至于圆圆的眼珠子, 都变成了弯弯的月牙。 很显然,魔眼族很信任牧星人。 或许这就是金毛老鼠,引导曹柘来找魔眼族的原因所在。 只可惜···他错误了估量了自己,也完全小看了曹柘。 当牧星人不存在血脉、种族限制,只以‘文明’来定论族群的时候,曹柘就已经想好了,要伪装成牧星人, 在虚空中行走。 看到魔眼族很开心,曹柘也很开心。 毕竟这大眼珠子,要送货上门了! 如果他找到了曹柘标注的世界,闯入进去后, 却发现早有大量的人族强者磨刀霍霍···想来也会觉得很刺激吧! 至于未知生命降临世界,获得的‘未知’加成。 那也要建立者‘未知’的基础上。 在这魔眼族赶到对应的人族世界之前,曹柘就会通过时光塔,将分析出来的魔眼族讯息,先传递回去。 有了魔眼族的帮助,曹柘驾驭着星兽,乘坐着巨大的奇异建筑,穿梭于星空之中,很快就找到了聻的下落。 那是一种,无比接近于真实虚无状态的生命体。 他甚至比一直旁观、转播着竞赛者们竞赛的虚空窥灵,还要没有存在感。 这种生命体,他甚至不能称之为能量体。 因为能量还有其份量,聻却连这样的基础份量都没有。 他更像是一种名词,一种基于‘认知’而被动生出的古怪生命。 在存在与不存在之间。 假如你拒绝认知他的存在,那他对个人而已, 就是完全不存在的。 你无法感知他,伤害他。 他也无法感知你,伤害你。 “兄弟,帮个忙,帮我们改换一下形态, 让我进入到虚空幽灵的状态。”曹柘对遭到的聻说道。 聻飘飘荡荡在虚空之中。 似乎张了张嘴,说了些什么,但是曹柘听不见,听不清,感知不到。 所以,曹柘疑惑的看向魔眼族。 “他说,他要好处!”魔眼族做着毫无意义的翻译。 这样的草率翻译,甚至让曹柘怀疑,他是否在信口开河。 毕竟···虽然听不见,但是那聻明明说了好长的一大段。 “告诉他,只要他帮助我,我就送他一个世界,让那个世界的生灵,都相信他的存在,加强他的存在感。”曹柘对魔眼族说道。 魔眼族怀疑的看着曹柘,警惕道:“你不会把答应告诉我的世界,转告给他吧?” 显然,魔眼族还是有心眼的。 他怀疑曹柘一女二嫁。 可惜···他怀疑的胆子太小了! 这是一箭双雕。 “怎么会!” “作为牧星人,我们的品格,是有口皆碑的。” “我不可能,给我们整个族群抹黑。”曹柘矢口否认。 魔眼族却认同的点了点头。 牧星人在虚空之中,还是有些信用积分,可以被曹柘透支的。 曹柘当然不会给两个一模一样的世界坐标。 这个聻另有去处。 聊斋世界里,鬼物是一大亮点。 但是随着武者、修士、文修的日益强大,鬼物已经跟不上时代,跟不上节奏了。 这个时候,送过去一个聻,让那些鬼修们做一做参考,想来也是极妙的。 “那就好!” 魔眼族放心眨眼。 然后快速转达讯息。 其实···没有这个必要。 曹柘听不见聻说什么,聻却可以听见曹柘说的。 语言只是载体,讯息才是关键。 聻的声音无法被曹柘获知,是因为其存在本身,太弱、太弱了。 几乎是‘没有’。 “他说,你必须先找一个地方,加强他的存在感,他才能帮助你暂时化作虚空幽灵。”魔眼族转达讯息道。 7017k 第六百二十章暗能波 “什么地方?”曹柘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顺利,更不会这么简单。 魔眼族翻译道:“寻找暗能波!” “等等,暗能···是我知道旳那个暗能吗?”魔眼族露出了诧异的···眼神。 那么大一颗眼珠子,杵在那里将‘诧异’甚至是一丝丝的恐惧,演绎的淋漓尽致。 真有意思,明明是擅长利用恐惧的家伙,竟然会觉得恐惧。 聻似乎蠕动着口腔,又说了些什么。 魔眼族果断眨眼:“没错了!就是那个暗能,一切物质的背面,否定一切物质,甚至是背离了虚无的特殊能量。” 曹柘听着魔眼族的形容,感觉他说的像是‘反物质’。 但也有可能并不相同。 因为魔眼族口中的‘暗能’,甚至是背离了虚无。 而在曹柘原本认知中的反物质,是物质的背面,正反物质碰撞,会湮灭抵消,发生爆炸并产生巨大能量。 这些是可以被包含入‘虚无’概念之中的。 “那个···如果接下来,是这样一个行程的话,我想我就不方便继续跟随了。” “能不能把账结一下,然后···咱们各走各的?”魔眼族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向曹柘提出了诚恳的建议。 曹柘摇了摇头:“不行,你走了···我怎么和他交流?” “不过,我倒是可以先将坐标给你。” 曹柘其实已经研究出了,如何与聻交流的方法。 但他现在是一名牧星人。 牧星人的知识、文明,都是围绕着如何改造星兽,以及放牧群星而来的,在研究如何与更多异族交流方面,并没有什么独特的建树。 曹柘贸然的表现出能无碍与聻交流的能力,难免惹得怀疑。 “这···好吧!” “不过,我只会在远处旁观,是绝对···绝对不会靠近的!”魔眼族这样肯定且坚定的说道。 对很多的世界,很多世界的生灵而言,魔眼象征着恐怖、绝望、毁灭。 但这些并不是魔眼的真实‘属性’,或者说全部‘属性’。 幼童踩死了一窝蚂蚁,这不妨碍他们在大人眼中,是可爱、活泼的形象。 老虎是百兽之王,被关进了动物园,在游客眼中,它们也同样可以显得呆萌可爱。 变化的只有视角,而不是本性。 或许,相对于茫茫无垠宇宙中,那些千奇百怪的异族而言。 人族的复杂性以及多样性,人格中的变化、不对称,才是罕见而又稀奇的。 暗能波并不难寻找。 它们往往出现于巨大星体在自然死亡坍塌的一瞬间。 那一瞬间,宇宙会收缩出一个小孔。 而暗能波,就会从小孔里释放出来,然后扫荡周遭。 寻找自然死亡的巨大星体,也并不难。 曹柘现在是‘牧星人’,寻找合适的星体,属于他的本职。 当然,曹柘并不是牧星人。 所以,只能借助金毛老鼠的能力。 牧星人的知识,曹柘已经从金毛老鼠处获知了很多。 但有很多‘知识’,想要发挥出作用,需要对身体进行相应的‘改造’。 这也是为什么,不同血脉种族的牧星人,在获得了牧星人文明传承后,却又逐渐变成了一个‘种族’的原因之一。 这个种族,虽然无法先天赋予,却能后天塑造。 曹柘必然不可能进行这种改造。 在解析完成牧星人的秘密之前,他无法掌握牧星人的许多特质、特长。 漆黑的虚空之中,一颗直径约有一千多万千米的巨型‘火球’,正在走向熄灭。 它的光芒,已经十分的暗淡,‘长’出了大量的黑斑。 谷蓳</span>  但如果继续这样的燃烧下去,它的熄灭时间,都有可能漫长到足足以多少万年记。 一般来说,这样的星体,是不会被选择的。 因为它不合适。 不过现在,有牧星人在场,就是牧星人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八头巨大的星兽,在曹柘的直接操控下,扑向了那正在走向熄灭的‘火球’。 捕获了牧星人后,曹柘才彻底知晓了星兽的秘密。 它并不能真的算作是‘生灵’。 而是以原兽为载体,培育出来的各种星体现象。 也就是说,不同的星兽,可以算作是某一类星体,在不同时期,呈现出来的状态。 而越高级的星兽,呈现出来的状态就越多。 直到到达顶峰···彻底的化作某一类的星体,却受牧星人操控,在星河间自由的游走。 正因为星兽的本质上是‘现象’而非‘生灵’。 所以天然拥有大量优势,掌握着强大能力与力量的星兽,才会‘甘愿’受到牧星人驱使,甚至没有反抗,没有生出自身的文明。 它们是武器···而不是生物。 八头巨大的星兽,趴在那‘火球’上,大吸特吸。 星兽的体积,正在膨胀变大,而‘火球’却在短短时间内,濒临彻底燃尽。 终于,伴随着最后一次耀斑闪烁。 这巨大的‘火球’就像是一只美丽的蝴蝶,在虚空之中绽放出无限的光彩。 随后就泯灭成了黑点。 黑点之中,无法形容的力量,涌动出来。 一瞬间,就将八头巨大的星兽,同一时间都‘否定’。 就像是有一块看不见的黑板擦,只在刹那间就将这八头巨大的星兽,从虚空中擦掉。 被锁定在曹柘肩膀上的金毛老鼠,无法动弹,无法哀嚎,无法做出任何的反应···但是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悲伤。 那八头巨大的星兽,是他全部的家底。 是他游走星河多年,才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基业。 如今全都化作了‘无’,这如何让他不悲伤、绝望? 曹柘也在刹那间,完美的复刻了金毛老鼠的眼神。 大喊一声:“不!” 痛苦和绝望,几乎就要化作潮水一般溢出来。 刹那之后,忽然一股异常的波动袭来,曹柘感到浑身僵直。 他的所有修行,在这股波动下,都在被否定。 这一瞬间,他就已经被剥夺了全部的力量,销蚀了所有的修为。 过去做过的一切努力,都成为了一场空。 此时的曹柘,不惊反喜。 不破不立,不破不立! 破而后立! 打穿了高等神话世界之后的曹柘,已经又趋于新的圆满。 他的修行,看似时刻都在进步,实则始终原地踏步。 而此刻,当他过往的努力、修行被否定,被销蚀。 他原本的圆满,也就等于被摘掉。 他重新回归了一个‘赤真’状态,又要开始新一轮的攀爬与修行! 这不是不幸,而是大幸! 曹柘也没有想到,本以为是去往牧星墓场的一次过场行为,却有如此意外收获。 第六百二十一章正负碰撞 打破了限制,打破了圆满,突破到了全新旳不圆满之中。 这是曹柘的收获,也是曹柘正在经历的凶险。 作为一个已经失去了力量的普通人,他不仅将在千万分之一的刹那间,被那股一闪而过的‘暗能波’,否定消除掉。 即便是他侥幸没有被消除,作为普通人,他大概也无法在这虚空之中生存。 时光塔的位置,在曹柘的感知中已经模糊,所有的手段,都被封印在了如今的‘真实’之后。 不慌! 依旧不慌! 在被否定之前,曹柘只做了一件事。 那就是···引气入体,重启修行。 就像他最初,坐在少林寺的藏经阁里做的那样。 就像他第一次,在崂山道人的指点下,进行入道修行那样。 抛弃繁琐,敞开心胸。 将任何人为的添加的定义与认知,都封锁在此刻的行为之外。 宇宙之间,万事万物都是复杂的,但也都是简单的! 最复杂的事情,可以用最简单的方式处理···一直都是这样! 暗能波也同样是一种特别的能量。 忽视所有的附加讯息,这就是基础。 以刹那间的暗能作为重启修行的基础,曹柘不仅挺住了被‘否定’的瞬间,并且在虚空中,继续顽强的生存。 这一刻,改变的不是‘外在’,而是本质。 曹柘已经完完全全,获得了在宇宙虚空之中穿梭、生存的能力。 甚至虚空在他眼中,都变了模样。 它们不再漆黑、深邃,仿佛毫无止尽。 而是有了许多的捷径,多出了大量的色彩。 即使曹柘不具备半点的修行特质,虚空宇宙对他而言,也是那样的自由。 就像野兽可以在大地上奔跑,就像鱼儿可以在水里欢快的游动。 将‘暗能吸收’挂上固定状态栏,刹那的暗能波即便是过去了,曹柘依旧可以从‘无’中抽取出暗能,做后续的修行。 而在修行暗能的同时,曹柘原本的正面修行,也依旧再次开启。 正与负的能量,在丹田、在识海、在经络、在神藏、在肌肉、在骨骼、在血液···在身体里的每一处,纠缠、碰撞、爆炸、湮灭。 一次次的冲突,一次次又被曹柘那强壮、强硬到无法形容的肉身束缚、压制。 强大到无法彻底概述的武道修持,给予了曹柘这样大胆拓进的底气。 所有的努力和准备,都不会白费。 它们总是在关键时刻,展露风采,然后一锤定音。 武道修行,即为可以拆分为身体打磨之道。 曹柘的肉身至强,一直是他的底气、底蕴之一。 也是他始终淡定自如的来源。 一次次的碰撞中,正与负的能量,暂时被压缩成了一团混沌态。 它们依旧在爆炸和湮灭,却被维系在了表面的平静中。 从传统的角度出发,曹柘应该将它们扭成一幅太极图。 让正与负相互游转,互相推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以太极而生无极。 但曹柘并不想强制性的干预这个过程。 正与负的粒子碰撞中,可以形成太多的奇迹。 强行的去融合它们,未必就是最好的结局。 有时候碰撞本身,也是一种极为难得的状态。 并不一定要追求所谓的平衡。 对平衡的追求与认知,源自于人族,源自于华夏文化。 这是人的哲学观,而不是宇宙的运行理。 谷宮</span>  修行是在人与宇宙中,寻找自己的立足点。 “不过···这个过程中,我那构想已久,早就搁置的神象镇狱劲,倒是可以继续推行了!” “正与负的粒子碰撞,在我体内,撕裂了一元之数目的限制。” “当然,这只是大量收获中,比较微不足道的一种。” 虽看似经历了很多,其实不过都只经历了不过一刹。 暗能波的冲击,让聻变得强大。 他显然是一种暗能生命,或许本就诞生于暗能波与宇宙正面能量的碰撞之中。 被加强的聻履行了他的承诺。 将曹柘连同他身上挂着的···竟然没有被方才一波带走的金毛老鼠一起,暂时转化成了虚空幽灵。 “当你们的灵魂,第十万次闪过念头的时候,我的手段就会失效。” “祝你们好运!”说完之后,聻便漂游离开···他竟然没有询问曹柘世界坐标。 被加强的聻,说话的声音,好像也大了起来。 又或许是因为,曹柘被转换成了虚空幽灵的状态···所以反而能听懂聻的说话。 看他的目的,像是要追寻那前一刻就‘逃走’的大眼珠子而去。 显然是盯上了大眼珠子即将去往的‘世界’。 或许是聻在施展手段的瞬间,察觉到了曹柘的一丝‘真实’。 毕竟在那浩荡的暗能波里,曹柘会泄露一点真实的状态与情况,也很正常。 不过,无论聻最终是否会跟着魔眼族行动,只要他进入了曹柘安排好的世界···就别想着离开了! 总是要安安心心,留下来做客的! 那些嗷嗷待哺的人族竞赛者们,一定都会十分的热情。 “嗯···经过暗能波加强的聻,或许没有那么好对付!” “没关系!我相信你们!狗子!作为竞赛者中,鬼修的代表,加油!你可以的!”曹柘心中闪过这样的念头,然后迅速的收束‘杂念’。 十万念···这不是一个时间单位。 不过,在宇宙虚空之中,确实又不好统计时间。 因为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 曹柘也并不知道,万界竞技场又是凭什么,来衡量不同种族之间‘时间’定义差别的。 聻将曹柘和金毛老鼠转化做虚空幽灵,限制是十万念。 杂念时刻而生,不加控制,或许不过三五十分钟,变化就会结束。 但如果加以控制,这个时间可以是很长。 “现在,你可以带我去墓场了!”曹柘拽着金毛老鼠说道。 虚空幽灵的状态,无法固定也无法复制。 因为这其实就是聻将属于他的一部分,切割下来,化作了一层罩衣,笼罩在了曹柘与金毛老鼠的身上。 这不属于身体出现的状态,而是正在利用工具。 假设利用工具的阶段,都能放置入固定栏,始终使用,那曹柘岂不直接无敌? 所以,此时的曹柘,不想耽误。 避免出现太多的杂念,而消耗了‘机会’。 “好!你跟我来!”金毛老鼠也不别扭,他比曹柘更担心杂念,消耗太多的念头数目,导致虚空幽灵的变化失效。 对所有牧星人最后的‘归宿’,金毛老鼠也相当的感兴趣。 舍弃了那些别扭,他其实与曹柘一拍即合。 至于为什么,以前没有哪个牧星人,走这个流程提前进入墓场···。 这话也不能说死! 谁又确信,没有牧星人这么干过? 很有可能直接被消除在了那一波暗能波爆发之中。 也有可能,在进入墓场后,真的陨灭,不能再回来。 第六百二十二章牧星人墓场 牧星人,虚空宇宙之中,最出名旳‘土豪’一族。 他们放牧星辰,游历诸多世界,收集的不仅仅是大量的珍贵资源,甚至还有不同文明的印记、讯息。 而牧星人的两个‘宝库’。 现实中的宝库,储藏的是物质资源。 而牧星人墓场,储藏的是讯息资源。 同样珍贵,想要获取,也同样难度极高。 现实中的宝库,由牧星人中的十二牧星主,共同守护。 依照金毛老鼠所言,守护宝库的强大星兽,星团级的就有足足一百多头。 而星团级的星兽,虽不可能真的膨胀到如星团那么巨大,却已经超脱了普通星体的状态,是一种复合型的星兽。 这类星兽,金毛老鼠还没有能力创造。 曹柘也当然还没有见过。 除了星团级星兽之外,在牧星人宝库附近,那些正常星辰级的,就更不计其数了。 曹柘倒也能拎着元灵星位图,直接就杀上去,毕竟元灵星位图,真的是大杀器,火力全开连星河都能劈开···。 虽然有这样的底气,但暂时还没有必要。 曹柘始终不想表现的那么高调。 先探一探牧星人墓场,也挺好。 更确切来说,讯息资源对曹柘来讲,更为关键。 只有知道的更多,才能理解、分析的更多,进而走的更高。 与金毛老鼠一道,化身了虚空幽灵。 在金毛老鼠的引领下,曹柘感觉走上了一条特别的通道。 它如同逆着无数的星光在‘旅行’。 行走的过程中,仿佛可以看见,大量星辰,重新回归青年的状态, 渐渐的又回归到最初的起点。 牧星人的牧场, 原来竟藏在星辰的起源之中。 所有的生灵, 都只能看到星辰的陨落。 难以探知星辰的起源。 唯有切入到另一个逆流的视角,才有可能感知到这一切。 踏着这种独特的逆旅,好似茫茫无尽的道路, 最终都被归集于宇宙中的某一点,某一处。 而这一点、一处, 就是牧星人的墓场, 就是他们的讯息宝库。 落定之后, 走出逆流的漩涡,眼前是一片死寂。 残破的星, 与散列若金色光圈,破碎到只剩下一种色泽的大量太阳碎片,就排列在漫无边际的虚无之中, 孤寂的点缀着这一处独特之地。 高大且狰狞到无法形容的星兽密密麻麻的排列, 却又都早已彻底的‘死亡’。 又或者说, 它们回归了最真实的状态。 以一种独特景观的方式, 相对排列,成一行行的模样, 然后错落在这片苍茫无尽的宇宙漩涡里。 站在那巨大的星兽‘尸体’群中,看到的画面,又有了极大不同。 星兽的尸体, 便是那一望无际般的大地。 有纵横交错的山丘,有毫无生机的土壤, 有破碎跳跃的流光。 还有无尽交织的岩浆与海水,它们纠缠在一起, 相互的撕咬,又相互的毁灭, 最终一起进入灰蒙蒙的雾霭之中,散落在无穷无尽之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却又好似什么都已经结束。 壮丽而又···孤寂。 那些星兽的‘尸体’,甚至比古老的神灵,还要伟岸,还要让人觉得震撼。 单单只是阅读这些尸体, 曹柘便又有了不小的收获。 在曹柘原本的分析与见解中,星兽有着吸能与分裂两种特性。 伴随着接触到了金毛老鼠,曹柘更新了看法。 星兽,可以呈现出不同星体, 在不同时期的不同状态。 当然···主要还是吸收能量,以及释放能量。 分裂,只是其中一种比较常规的能量释放方式。 而现在,看着这些尸体···过往的那些认知,都变得浅薄。 任何一个强大的种族,他们的文明本身,都绝不会那么的单薄简单。 异族如果随便俘获一个人族,都是断然不可能解析、知晓、通透全部的人族文明。 那么曹柘也曾经不过是分析了一头星兽,如今不过是俘获了一个牧星人,谈何将整个牧星人文明,全都握在手心? 现在···他才算是撕开牧星人文明的冰山一角,真正的窥探到,这个文明的核心。 这里是牧星人的墓场,也是星兽的墓场。 却又绝不仅仅只是如此。 这里储存着,牧星人文明,经久不绝, 不依靠血脉传承, 却能始终在宇宙之中,占有一席之地的终极之秘。 “他们依靠死亡,而经历蜕变。” “用死亡, 来代替永生。” “孱弱的牧星人, 放牧星兽的目的,不止是让星兽变得强大,再依靠强大的星兽,在宇宙虚空之中作威作福。他们更是让星兽经历蜕变。” “蜕变的星兽,会留下躯壳,意识与牧星人灵魂混合在一起,然后从墓地中升起,散落到群星之间。” “这是属于牧星人的···轮回,也是属于牧星人的永生、永存、永在,是他们特有的,传承不绝的方式。”曹柘阅读着周围那些流动的讯息,虽不认同牧星人的道,却为他们的道所震撼。 这些道理,就这么明明白白的排列在一行行的星兽尸体上。 只要到入此间者,都能在第一瞬间,生出感触。 道理这么光明正大的给出,反而不像是有任何陷阱、机关的样子。 恰恰如此···反而更令曹柘心惊。 金毛老鼠比曹柘的感触,更加的真切。 他还没有到足够的境界,无法理解那些强大牧星人最后的选择。 所以他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这些与他想要的,决然不同。 有着很大的差别。 “不可能!” “真相不可能是这样!” “我不相信。”金毛老鼠已经开始极力的否认现实。 曹柘没有功夫安慰他。 任由他的心绪暂时的崩溃,杂念一波波的涌起。 快速消耗着作为虚空幽灵的‘时间’。 看起来,这里似乎并没有什么危险。 但不难看出,在这庞大的墓葬群中,还有着一些不那么‘祥和’的景象。 这是一处强制性的‘升华’地。 来到这里的牧星人,就失去了退路。 无论他们培养的星兽,是否‘合格’。 他们与星兽,都会被强制性的合在一处。 然后,化作特别的力量,重新返回宇宙虚空,散落于群星之间。 只是,那些合格的牧星人与星兽,他们的未来是以全新的状态,全新的方式‘重生’。 而不合格的牧星人与星兽,则将彻底的化作养份,用来滋润曾经被他们摧残过的星辰。 “或许,那些受到光顾的星辰,会因此孕育生命。” “而在整个星球生命的‘关照’下,这颗星球会有自己的意识。” “这个意识,就是牧星人与星兽结合转生之后的全新状态,而当星球变得更加的完整、丰富时,又会在生命族群中,寻找着契合的目标,引导其成为新的牧星人。” “这就是牧星人的始末,也是牧星人文明的始末。” “他们的出现与发展,与宇宙本身的需求息息相关。”解读到这里,曹柘若有所思。 很多人会将生命本身,解读为世界、宇宙的寄生虫。 但曹柘从不会这么想。 如果世界和宇宙里,没有生命,没有智慧生命···那么一切的存在,都没有意义。 没有文明的妆点,再美丽的世界、宇宙,都只是被堆砌起来的‘物质’而已。 它们固然是存在,却存在的毫无意义。 与那虚无,没有区分,没有差别。 所以宇宙诞生出任何一个种族,其目的都是为了呈现出宇宙的一面,然后推动这一面的发展。 无论是狭义上的破坏还是毁灭,都只是为了成全一种更大的完整。 曹柘没有无限上升思维高度。 继续着眼当下。 过去和未来,都是虚无的。 只有眼下,才是最为真实的。 前方,一座如山般的阴影,巍然耸立,散发着极为渗人的气息,犹如一个巨型的天体,骤然横在了苍茫大地的上空,一丝丝、一缕缕古怪之极的气机,不断的传出。 曹柘开始向着那个方向移动。 对这片墓场的讯息解读,曹柘才刚刚看了一个‘总纲’。 距离彻底解读,大面积解读···还有着极大的距离。 看着还在不断散发杂念的金毛老鼠。 曹柘一把掐住他,将他暂时控制住,止住了他念头无意义的散发。 这里终究是牧星人的墓场。 或许留着这玩意,还能有用。 最起码,关键时刻用来献祭,还是可以的。 很快,曹柘就赶到了那巨大的天体前。 这是一枚断裂的角。 然而这一枚角,它并不属于星兽。 曹柘并没有从这角上,获取到与星兽相似的气息。 它也不同于曹柘认知中的其它种族。 甚至好像,与曹柘所知晓的一切种族,都隐约有着什么不同。 靠近它时,那冷幽幽的金属光泽,穿透而来,带着一种沉凝的压迫感。 在黑暗之中,也能够很清楚的看到上面的坑坑洼洼,那是一道道凌厉的划痕,像是有许多强大的星兽,与这断角的主体,拼命厮杀后,所落下的痕迹。 “可惜了!上面残留的讯息,已经完全无法解读,我只能隐约的,感知到它的不详,却不知道,它为何如此。”曹柘大可以大胆的联想,却也仅仅只能联想,无法提供出任何真实的依据。 伸手触摸它,曹柘却觉得手掌一片滚烫。 虽然这断角上的讯息,已经完全湮灭。 但它本身的存在,又似乎对抗着曹柘的存在本身。 施展手段,将这断角一点点的压缩。 最终化作一枚小小石子般大小,然后封存在以炁凝结的匣子里,收入到了肉身小世界之中。 继续往这墓场里深入,曹柘尽可能的仔细吸收、学习,而减少思考与深入的挖掘。 这样可以更节省一些念头,保证在这处特殊的‘宝库’里,最大化利益。 至于具体的思考,可以等到离开此处之后。 交流? 没有这个必要! 曹柘未必不是在以特殊的方式,与古老的墓场里,那些生命残骸们,进行着独特的交流。 星兽的‘尸体’,依旧是主体。 而穿梭在不同的‘尸体’上,就能看到许多不同的痕迹。 大部分的星兽尸体,都显然如同彻底死寂的行星。 但也有一些‘尸体’,它们即便已经被抽空了内核。 也依旧在倔强的燃烧着,显露出不同一般的辉光。 曹柘对这类‘尸体’格外感兴趣。 它们身上,也总是带着伤口。 有些光芒,就是从这伤口里,迸发出来的。 “曾经在这处墓场里,发生过一场特别的大战。” “敌人未知,但绝对很强大。” “强大到大量的牧星人,操控着星兽们,不得已在他们最后的堡垒之中,进行着同归于尽的战斗。”曹柘简短的散发出一缕念头,做着短暂的归纳总结。 被凝固的光辉,那些不再燃烧的火焰,还有定格的斑驳星光,都无声的阐述着,曾经的惨烈与悲壮。 此时的曹柘,莫名的又想到了那个黄粱一梦。 又觉得,或许万界竞技场的立意,要比他所以为的,还要再高一些。 但如论多高,基础不会变化。 有战争,有敌人,有争斗,还有惨烈的牺牲···就是如此! 这是永恒不变的。 故事,也多半只会围绕着这一点展开。 在一头星兽庞大的尸体背脊骨处,曹柘发现了有文明部落存在过的痕迹。 这里似乎,还短暂的停留过特殊的文明。 它们呈现出来的状态,又与牧星人不同。 破败的建筑,相互纠缠倚靠着。 只是其中,没有找到任何的尸体。 有且仅有一些古怪的文字。 但曹柘无法直接分析出这些文字的含义。 只能先行记录下来,然后等离开后,再缓缓解读。 在永恒的,巨大的斑驳余晖下。 这些建筑都镀上了一层宛如跳跃火焰、流动血液般的颜色。 荒芜、破败,在血色的光辉与光芒的交织之中,给人一种异常怪异的感觉。 这就像是切割、独立在宇宙之外。 重新出现过某种特殊的可能。 但是最终,它们又还是都消亡了。 只留下了一些暂时无法被解读的文字。 “生命总是充满奇迹的!” “它们会在任何不经意的角落,开出花朵。” “但是生命同样又是脆弱的!” “它们也会在某一个日常的瞬间,突然就彻底的凋零。”曹柘充斥着这样的感怀。 发生在他身体里的正负对撞,也变得猛然激烈了几分,带着曹柘此时此刻,涌现出来的决意。 似乎有些什么新生的,仿佛不属于宇宙,不属于任何记载,不属于任何有记录的东西···要在这碰撞中诞生出来,虽未成功,却已经有了萌芽。 这里独特的气息,独特的生命、文明存在过的痕迹,给予曹柘的灵感。 他其实不必拘泥于已经‘有’的。 而是可以再大胆一点! 突破出来! 去自己创造那些本来没有的! 正与负的碰撞,就像是小小的、浅浅的,在他的身体里,用最原始、简单的方式,模拟宇宙爆炸的一瞬间。 那一瞬间里,什么都可能发生! 什么都可能孕育。 如果,在宇宙之中,始终强大的奥秘,就是始终神秘、未知。 那么还有什么,比独创一份独属于自己的‘内容’,要更加的具有代表性? 众所周知的,广泛应用的。 都存在被解读的可能性。 而独家拥有的···就最大程度的减少了曝光。 当然,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 这也只是曹柘下一步的方向,而不是一直必须要坚守的方向。 探索到了下一步的修行路径,曹柘心情大好。 拎在手里的金毛老鼠···也莫名的看起来,更顺眼了几分。 “创造一个新的文明奇迹,然后将它隐藏起来,再让它壮大···这或者就是我该继续的修行。” “首先···我可以在我的世界里,点燃全新的文明火种。”曹柘的目光在墓场里继续快速的跳跃。 念头正在快速的流失。 而笼罩在曹柘身体外的那一层‘罩衣’也变得单薄。 曹柘继续学习,也继续寻找与收集。 在很多的星兽尸体上,都存在着一些古老的痕迹。 这些痕迹,并不独属于牧星人。 也有可能,来源于其它种族。 “奇怪!看到了很多星兽的尸体。” “但是牧星人的尸体,我却一个也没有找到。” “是他们的尸体,在转化的一瞬间,都被燃尽、驱散,还是有别的缘由?”曹柘心中疑惑。 渐渐的他深入了墓场的核心处。 这里,呈现出来的星兽尸体,是最为高大的。 这些尸体展开,如果不是站在高处俯视或者在远处眺望。 身在其中,会觉得它们比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世界,都要来的广袤。 最神奇的是,这里不再是一片死寂,没有半点的生机。 曹柘在星兽的尸体上,感受到了生命存在的痕迹! 太神奇了! 这样的地方,这样甚至连常规死亡规则,都不会关顾的地方,却诞生出了切切实实的生命痕迹。 不是遗迹,不是过去的奇迹。 而是正在上演的奇迹。 曹柘不由快步的深入其中。 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或许,这又能为他,指明更多的方向。 提示给他,更深入的修行之理。 第六百二十三章幻灯片外的旁观者 天空突然变成了湛蓝色。 蓝旳很彻底,就像是被突然加上了一层滤镜。 周围的一切,也突然开始‘生机勃勃’。 尽管生长着的,都是一些曹柘所无法定义的‘物种’,但毫无疑问,它们都有着鲜活的生命。 而在一片茂密的石林中,有着一个奇怪的部落。 部落里的生灵,都长着大大的红色鼻子,头是四方形的,左右对齐着八只眼睛,脸上没有嘴巴,肢体上却长满了吸盘。 以人类的视角来看,这些生灵,着实长的不算友好。 即使是不具名的某云浪来了,只怕也看了毫无反应,更不可能会有什么大胆的想法。 但这些都不是曹柘,对此地,对这个种族,观察如此细致的重点。 以曹柘的视角看来,这些古怪的生灵,全都是‘固定’的! 他们生活在那里,洋溢着勃勃生机。 每一个都有着正在进行着的事情。 却又如同被封印进了一张照片里一般,定在那里,始终不动。 突然的,天空变幻了颜色。 从原本的湛蓝,变成了粉红。 随后就在曹柘的眼前,那固定的‘照片’跳动了一下。 几乎所有生灵身处的位置,都变了! 他们开始进行另外的行为活动,仿佛都已经忙完了之前的事情,早已经进入了下一个阶段。 偏偏,这一切是如何进行、发生、发展的,曹柘没有任何的察觉。 “这就像是正在跳动画面的幻灯片。” “所有的画面都是被固定的,一次跳动,就进入了下一个阶段。”曹柘饶有兴致的看着。 从肉眼观摩的角度来看,这些生命,似乎生活在更加低维的次元里。 曹柘可以轻松观测到他们的生活, 而他们对曹柘一无所知。 同时, 对这些生灵而言, 或许较为漫长的时间,在曹柘这里,却不过是轻轻跳过的一帧画面。 天空又变成了青绿色, 而呈现在曹柘眼中的‘图片’,当然也变了模样。 此时的曹柘, 更加仔细的看, 就能察觉到, 画面中的生灵,其实已经发生了更迭。 他们已经不是最初的那一批了。 曹柘看着生活状态, 相对还比较原始的生灵,想了想···随后用石头刻成了一些简单的图案,绘制了一些基础劳动工具的制作图。 又将石头, 施展法术模仿这里的环境, 进行改造后, 丢入那变幻的图景之中。 整个图景仿佛被这块突如其来的石头, 硬生生的撕裂成了数瓣。 而石块也被击的粉碎。 相互的碰撞里,所有的一切, 都像是要毁灭。 然而,曹柘只是轻轻的丢了一块石头。 没有做什么其它多余的事情。 刹那之后,天空又一次变幻颜色。 这一次呈现出来的颜色是血红色。 等天空的光芒闪烁过后, 血红色褪去,原本看起来有些古老的部落, 已经变成了一个颇有异域风格的城邦。 高高的锥字塔,壮阔的城墙, 还有城内密密麻麻的建筑,都说明在一刹之间, 这个文明就已经发生了巨大的进步。 “时间以有价值而言,是相对论!这一点我当然很清楚。” “而这个变幻的画面,似乎也正是在直观的阐述这一点。” “但如果仅仅只是这样的话,认真说···没有给我带来惊喜。”曹柘心想。 随后,他又收集起了一些随意的超凡灵感碎片,将它们裹起来团成一团,顺势丢入那变幻的画面之中。 这一次, 因为投入的‘内容’是虚无的思想,而不是实体的物质。 所以一切波动并不算特别的剧烈。 仅仅只是所有的一切,都剧烈的摇晃了大约三张图的时间。 天空再次剧烈的闪烁。 闪烁后,金黄色的光芒, 照耀周遭一切。 而出现在曹柘眼中的,不再是单独的城邦。 而是大量的城市,大量的生灵,正密密麻麻如蚁群一般,在广袤的旷野上厮杀。 天空之上,也闪烁着超凡的光芒。 相比起普通的生灵,更加强大许多的强大生灵,各自绽放着足够惊艳的光彩,在更加高端一些的战场,展现锋芒。 他们披着战甲,手持着可怕的兵器。 在下方,有很多他们的同类,对他们顶礼膜拜。 二者分明是同类,却完全被拉开了无限的差距。 看到这里,曹柘隐约已经想明白了点什么。 却又还不是很确定。 画面继续闪烁。 原本是一个整体的生灵种族, 彻底的分裂成了多个族群。 他们继续厮杀着,只是不再是简单的肉搏。 而是将超凡力量与工具结合起来,制造出了许多让曹柘看了,都觉得有几分可取之处的道具。 这个时候,曹柘已经提起了兴致, 想要对一切进行更直接的干涉。 他想要将这仿佛幻灯片一般跳跃的‘视界’里,已经孕育比较成熟的超凡知识,从中提取出来。 从视觉上,他确实是见证了变更。 但实际上,他只是在雾里看花,看的并不真切。 他见证了一个简单的文明,从野蛮、落后、原始,走向了繁华、强盛···甚至埋入了属于他们的‘神话’阶层。 然而曹柘什么都不曾从中获取。 那些生灵,是如何学习,如何领悟超凡之秘,然后从中挖掘出属于他们的道路,曹柘一点也不知道。 仿佛那跳跃的画面,抽帧的时间,对他也进行了公平的裁决。 他旁观了一切···然后仅仅只能旁观。 假使曹柘只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普通人。 那么他会看着一切超凡的发生、发展干着急。 一如那些玩游戏的玩家,再怎么羡慕游戏里的武功、仙法、法术,也只能过干瘾,不可能亲自上手实操。 当然,假设没有意义! 曹柘并非凡人。 不过,他依旧要尝试。 当曹柘将手伸向那里,想要拨弄肉眼看到的一切,从中提取出感兴趣的内容时,视线里的一切,却又都开始坍塌。 仿佛那看起来发展的还不错的一切,都承受不起他一次简单的触碰。 曹柘简单的行为,于整个文明而言,便是断绝生机的灭顶之灾。 强大的生灵,壮观的城池···在曹柘不包含任何恶意的指尖触碰下,都像是沙滩上的堡垒,顷刻间被巨大的浪潮摧毁。 那些被同族崇拜的神,那些执掌着权利的王者···都只能在刹那的绝望中,步入他们的死亡与黄昏。 然而,即便是这样的画面,曹柘也是看不见的! 于那些生灵而言,近乎无尽的苦难。 于他处来讲,甚至不到一瞬。 画面再闪。 一切已然早都被摧毁。 只有极少数残缺简陋的‘图案’,在漂流不定中,勉强稳定下来。 这些残缺的图案里,有些文明的碎片被掩埋,有些残存下来的生灵,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一个强势、强盛的文明,就这么被掩盖。 当仿佛漆黑关机般的较长重启之后。 画面中,又生出了新的生灵。 他们有着毛茸茸的身体,短粗的肢体,以及圆圆的大脑袋。 他们···还只能称之为它们。 因为智慧,并没有在它们的生命中进行着惊人的燃烧,生命的阶段,还很原始。 画面一帧一帧的抽! 而那形象呆萌的生命,开始了快速的跳跃进化。 大约抽走了十次图案后。 他们开始有了简单、原始的文明气息。 又过了三四次抽图,这些呆萌的生命,发掘出了上一代文明的遗骸。 从中获取到了些先进的文明讯息。 这时候起,文明的进化,点燃了推助器。 文明的快速发展,古老文明的复苏,古老种族的装神弄鬼,然后被赶下神坛···不同种族之间的争斗与博弈。 以及不同文明,不同的发展,不同的未来。 正在曹柘的眼前,飞速的上演。 一切再一次的繁荣,并且更胜过上一次。 不同种族,不同文明的剧烈碰撞,点燃了更多的可能。 如果最初的‘超凡’只是让曹柘颇有兴致的话,现在所呈现出来的那些,已经让曹柘颇有几分心痒难耐。 其中有些生命,在极致时爆发出来的手段,令曹柘都有学习的冲动。 然而···曹柘始终无法学习,无法解析,无法认知。 他知晓一切,却又好像一切都并不知晓。 他是无所不知的创世者、灭世者,却也只是一个遥远的旁观者。 那些相互纠缠、争斗于一处的生灵。 他们相互其实同出一源,但有彼此渐渐决然不同。 他们甚至可以相互补充,但最终又要为了争夺资源与生存,进行厮杀。 这样的一幕,何等的熟悉! 又颇具讽刺。 曹柘已经看明白了! 这是这个墓场的最深处,牧星人们努力隐藏的秘密。 这是他们···对世界,对宇宙,对宇宙之上的认知···或者说揣测! 他们认为,诸天万族本为一体。 他们认为,诸天万族文明的演变,在某些未知存在眼中,就是如幻灯片一般闪烁。 而当那未知的存在,对诸天万族内,演变的文明产生兴趣的时候。 便是所有一切崩塌重启之时。 来自更高未知的一次感兴趣的伸手,便是一切的重组与坍塌。 假设万族生存的诸天宇宙,也是如这‘幻灯片’里一般。 那么一切已经重组了万次。 却又都不清楚,下一次感兴趣的伸手,是什么时候。 “这就是真相?”曹柘心中早已有了结论,但并不被这个结论引导。 “这是一种可能!” “如果是这个可能的话!万界竞技场的存在,却是变得急迫又有必要。” “假设现实如这一般,那么在经历了至少上万次的重组后,宇宙中有一些古老而又强大的生灵,意识到了在他们无法观测之上,存在着一个···或者一群伟大的生灵,正在注视着一切,主导着一切,旁观着一切。” “他们推测着那些存在的虚实,然后构想着针对他们的方针。” “或许是用所有的知识,来堆积出一个打破限制的至强者。又或许是用最极致、有效的知识,诱惑那些存在,自动降维,进入当前宇宙,将其绞杀。” “又或许···这就是一次自取灭亡!” “一次毁灭,就是一次新生。” “当所有的思想融为一炉后,都进无可进。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一切都回炉再造,让全新的思想,从无处诞生,然后滋润宇宙。”曹柘的思想快速且活跃的跳动着。 渐渐的,笼罩在曹柘身边的那股特殊‘罩衣’变得越来越单薄。 曹柘思想的迸发,加速消耗了聻为他套上的伪装。 这一次,用不着曹柘伸手。 两个不同的种族,不同的文明,发生了极致的碰撞。 最终他们共同摧毁了一切。 然后···是第三次的重启。 重启之后,新的种族果然诞生了。 这是一个篇虚幻的种族。 看起来有点类似于水母。 它们生活在液体里,然后经历了漫长的发展。 也渐渐有了他们的文明。 同样的,他们从残缺的古文明痕迹中,找到了普罗米修斯的火种。 他们点燃了科技树,点燃了超凡之道。 却又在发展中,有了自己的方向与见解。 第三种不同的光辉,在‘同一幅画’里呈现。 古老、破碎的种族,也在不断的挖掘、考古中复苏。 画卷,也在无形中,被一次次的扩大。 当三种文明,相互纠缠厮杀到了顶点时。 代表这三种文明的最强者,都同时在最后时刻,抬头向着曹柘站定的方向看来。 他们似乎发现了曹柘。 尽管这是因为曹柘从未刻意隐藏的原因。 刹那之后,这三个各自种族的至强者,竟然全都崩溃疯狂了! 他们变成了难以名状之物,在整个‘图画’中,散布着绝望与恐怖。 所有的一切,都在他们的释放下被可怕的侵染。 “不可直视神···!”这是被加工过的概念。 在古老的东方神话里,不存在这样直观的见解。 “我并不包含令其它生灵疯狂、崩溃、绝望的讯息。” “但是他们看了我一眼,却都崩溃了!化作了不可名状之物。” “是因为,我的形象,经过了‘加工’而呈现了扭曲?还是我的存在,与他们固定的认知,形成了难以弥合的冲击?”曹柘不知道。 他只是站在外面旁观以。 第六百二十四章牧星人的模拟器(求订阅求月票) 曹柘暂时没有过多旳纠结,眼前的一切,是否是在映射现实这个问题。 因为这一点,暂时而言,注定没有意义。 因为无论答案是什么,曹柘都无力改变。 追逐暂时无意义的真相,是荒诞且不真实的。 努力的提升自我,完成手中具体的事物,才是努力活着的最好证明。 更多时候,不是‘我们’促成的历史,而是历史下的‘我们’,曾经有过一些微不足道的痕迹。 画面还在闪。 又是毁灭后的新生,又是全新的种族诞生,又是一个崭新的轮回。 曹柘只是在最初时出了两把力,却好像给予了这个画面变幻以无穷尽的动力。 就像是在进行着一层层的套娃。 接连的展现着不同的文明进化,以及其中演变出来的超凡之道。 隔着屏幕般出现的‘美味’,哪怕是让曹柘嘴馋的发痒,他也无可奈何。 反正一切都是看看就好,一碰就倒。 不过···伴随着一次次的重组,一次次的文明变迁,似乎画面中的一切,都在被增强。 然而这样的增强,对曹柘而言,又是毫无意义的。 假设画面初始的承受力一,经过多次文明重塑后,承受力是一百。 那么曹柘即便是再如何的约束自己,他天然附带的侵袭力,都是一百亿。 在一百亿面前,无论是一,还是一百,还是一万、十万,其实都是一个意思。 小意思! 于曹柘的时间里,大概过去了三个小时。 而在曹柘眼前,变化的‘图画’却已经足足多出了十几个种族。 原本只是被裹在小小石林里的部落,如今也变成了一个物种丰富,幅员辽阔的世界。 或许再这么发展下去, 它们会爆发出一个庞大的星空宇宙也未可知。 “或许···这终究是假的。” “这就是一个模拟器, 但是模拟器里的内容, 无法成真。” “即使牧星人曾经收集过很多的文明,掌握有大量的讯息,他们也不可能将这样的模拟化作真实。” “因为如若成真, 这个模拟器就是诸天万族,当之无愧的至宝。任何强者, 任何种族听闻有它的存在, 都不会按耐住野心, 一定会想方设法将其据为己有。”曹柘即使克制了自己的念头挥发,等同于消减了‘智商’, 也同样没有在牧星人的把戏中昏头。 牧星人将旁观者代表的‘未知’存在,侧面照映的如此不可匹敌。 究竟是什么居心,不得而知。 但清醒一想, 就不难察觉到其中的‘骗局’。 换句话说, 假设牧星人真的有这样的宝贝, 可以无限模拟无限文明, 获得无限全新的超凡讯息,那他们岂不直接宇宙无敌, 坐等升维? 然而事实上,牧星人在诸天万族中,只能算比较拔尖, 连头几把交椅都坐不上。 曹柘也是被这牧星人墓场初始所呈现的真实,误导了感官, 所以才短暂的陷入了迷茫。 换了曹柘的全开状态,这样的把戏, 连他一秒钟都瞒不住。 “虽然里面可以真实提取的讯息,几乎为零, 却并不代表,它的存在毫无意义。” “这是一个极佳的推演盘。” “可以帮助我推演,如何‘正确’的引导我的世界,发展出独属于我的隐藏文明。” “在文明发展的过程中,任何一个细微的偏差,都有可能导致文明的方向,出现重大的调整。” “而是否能在一次次的调节中, 得到相对满意的答案,这需要的把控力,自然非同一般。” “就像我无法直接、彻底的干涉这模拟器里的文明进程,我对我即将开发的真实文明, 也不可能做到事事干预。” “因为如果我这么做了,那么我所寄以厚望的‘隐藏文明’,就只是我的翻版,与那些收到我影响,而发生变化的世界,不会有所差别。”曹柘的思维越清晰,就证明他消耗的念头越多。 也距离被踢出这个墓场,越快。 曹柘毫不客气的将金毛老鼠身上,笼罩的那团‘聻’之物质薅下来,然后填充到自己周身笼罩的那一团里。 看着金毛老鼠,被直接踢出牧星人墓场。 曹柘却没有在最后解开对他的封禁。 “大约增加了一万念左右的思维活动区间。” “应该是我与金毛老鼠之间,念的质量存在差别。” 曹柘没有将珍贵的思维,浪费在无意义的事情上。 继续分析着眼前的一切。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将这个模拟器, 从牧星人的墓场里找出来,然后带走。” “找出来本身不难,难的是如何将它带走。” “放进肉身小世界, 当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它也有可能,融化到我的肉身小世界里,从而污染了我肉身小世界的纯粹。”曹柘心想着,却快速施展手段,从周遭的一切缝隙、夹缝处,一寸寸的犁过。 “找到了!”曹柘没有废太多的力气。 就将一枚如星辰般闪烁的石块,从一头看起来并不起眼的星兽头骨中撬出来。 就是这石块为曹柘演变了这么一出好戏,差点将他都给蒙了。 曹柘快速在墓场之中穿梭着,一面寻找着可以承载这石块之物,一面又找寻着其它残留的讯息。 终于,在只剩下不足一千念的时候,曹柘从一头最为巨大的星兽尸体内,提取出了一种如银质般的液体金属。 它拥有着断绝一切变化的特性。 可能并不源自牧星人,而是某种不知名异族的产物。 以这种液态金属为载体,曹柘用之将石块包裹起来,丢入了肉身小世界。 随后颇有余裕的,在一瞬间迸发大量的念头,从牧星人的墓场退出。 身形泛起波澜。 类似于时空的拉扯,驱逐着曹柘,同时又像是要将他碾碎。 只可惜,曹柘的肉身太强,这股碾磨的力道,只能算是给他按了个摩。 当曹柘出现在还处在封印状态下的金毛老鼠身边,这一趟的‘旅行’似乎暂时画上了句号。 曹柘暂时不再想着遨游虚空,收集各族讯息。 而是返回时光塔,回归高等神话世界,好好的闭关,消化这一次的所得! 第六百二十五章来给你们看个宝贝(6K大章) 因为解析了部分牧星人旳特性,又在暗能波的冲击下,本能跃迁拥有了虚空属性,此时的曹柘即便是不借助人族诸界为跳板,也能快速的在宇宙虚空之中穿行。 耗时三天左右,曹柘接触到了边界的第一个属于人族的世界。 然后进行跳跃,返回时光塔内,又二次跳跃,进入高等神话世界。 亿神山上,座位坐的越来越‘满’了。 粗略一看,竟然已经有二十分之一的位置,有了属于他们的主人。 这二十分之一的座位里,又有将近五分之一,曾经多次更迭‘主人’。 对外开拓,果然是一本万利的事情。 就像打开了国门,对外展现,经济会在短时间内腾飞一般。 当然,如何能在这种外来文明讯息洪流冲击下,继续保持人族文明为主流,为主体,就是需要曹柘这个掌舵人,来认真操心的事情。 否则的话,如果有不良风气带动,很有可能大量的竞赛者,在对外来文明的汲取、学习中,逐渐跑偏。 在虚空之中,在万族宇宙里,以血脉维系的文明,是粗浅又单薄的。 因为血脉可以轻易的复刻、模仿、吸收以及替代。 唯有文明、文化本身的坚挺,才是正道。 就像牧星人文明,无论牧星人本身出自什么种族。 一旦他们被‘选中’,就会立刻认同牧星人这个身份。 当然···血脉可以维系认知,所以将文明与思想作为主体,在贯通以血脉,就能保证整体的凝聚力。 亿神山上,此时留存的神级竞赛者不多。 曹柘相熟的, 也就只有黄湘、红玉、狗子三人而已。 其他人若不是在桥头堡, 就是在某些异世界征战。 人族世界已经大半联通, 去往外界的战舰,也一艘接着一艘出发。 每一个野心勃勃的人,都可以用勇气、智慧与拼搏, 去实现他们的梦想。 这个时候,人族的内部矛盾, 是大半已经被转移出去了的。 与黄湘、红玉分别同时间以不同的化身, 前去打了个招呼后, 曹柘便进入了闭关状态,开始消化与吸收, 这一趟出行的收获。 将所经历、思考过的内容,排列组合完全,彻底理清楚头绪, 然后化作养份, 助长修行。 挂上三个有助于思考, 打开悟性的‘状态’。 曹柘一个接一个的攻克思想上、概念上的难题。 而随着这些难题的攻克, 修行上的小问题,也自然都迎刃而解。 等到这一场闭关, 暂时性的告一段落时,时间便过去了足足有五年。 这个时间点,距离第三场竞赛结束, 就只剩下不足八十年了。 第三场竞赛,对曹柘来说, 已经经历了两百多年···。 不过,曹柘却感觉, 像是已经过去了上千年之久。 经历的充实,让时间发生了‘膨胀’。 自然, 在这过去的五年里,曹柘的修为,又有了全新的变化。 在原本的概念上,又上升了一点点。 距离现如今其他人族竞赛者的顶层战力,再一次拉开了些许的距离。 “也不知道,这个时候,那个怪械族的第一强者, 走到什么位置了!”此刻的曹柘,便真的很想与曾经的万族第一,进行一场大战,好好的印证一番, 自身所学所悟。 飞了这么多年,那个怪械族强者还未赶到人族世界群。 或许是本就距离太远,又或许是半道上跑岔了道。 远在奥兰世界群里的怪械族强者,口吐着毁灭一切的超时空巨炎,用恐怖的威能,威凌着宇宙。 看着一座座凋零的世界。 他却发出了愤怒的咆哮。 然后将利爪紧握住的‘带路者’,直接捏成粉碎,连渣都不剩。 怪械族强者很强···强大的令无数生灵胆寒。 但总有些是不怕死的! 他们失去了种族,失去了文明,失去了一切,成为了虚空中的流浪者。 在万界竞技正式开赛之前,就已经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提前清理出局。 这个时候,那些文明落幕后的残余幽灵们,找到了怪械族第一强者这个最佳的‘利用’目标, 当然是无比的胆大。 他们欺骗了怪械族第一强者,将其引导到了仇敌的故乡。 用自身的绝对毁灭, 完成了复仇的反击。 强大···有时候也会成为一种被利用的资源。 再可怕的威名, 也总是有些不怕死的,敢过来尝试着触碰与戏弄。 怪械族第一强者,也在他亲自发下的‘追击令’中,吃到了苦果。 他也并不是真的那么的无解、无敌。 敲响玉钟,震动时光塔。 只要还在人族世界辐射范围内的神级竞赛者,都收到了曹柘的传讯钟声,开始通过各个世界渠道,以时光塔为中转,向亿神山聚集。 亿神山上,祥云成海,灵光遍洒,神树开尽繁花,瑞雪呈现缤纷之色···。 大量的神级竞赛者归来,让这座逐渐已经象征人族竞赛者‘强盛’的山峰,变得尤为热闹起来。 曹柘漂浮在山巅,看着这热闹的场景,目光中的画面,却仿佛与武当派开山门时、武道山讲道时的画面重叠。 都是这样的热闹,都是这样的欣欣向荣。 “不知道这回老大召集我们回来,是有什么事···不是我吹,我本来已经要征服一个异族世界,汲取他们的文明养份,修为大幅提升了。听到老大的召集,多年的积累都不管了,立刻就回归。这是什么?这就是我对老大最热忱的忠诚!”一名竞赛者半吹牛道,当然他的声音放的很大,期待曹柘能听到他的呐喊。 “老大召唤,当然是有大事了!还能平白无故的耽误你?就你矫情,说的谁好像不是丢下手头的事情,然后立刻赶回来似的。”一名相熟的竞赛者说道,这话听着热络,却不免有几分刻意内涵的意思。 从这些简单的对话之中,就不难听出。 人与人之间,已经充斥着明显的隔阂。 那隔阂不是因为利益与矛盾产生的。 而是在各自独立、且漫长的域外经历、征战中,各自因为吸收汲取了不同的文明,而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逐渐有几分渐行渐远的意思。 人群一如既往的嘈杂。 谈话的内容,自然也就与曹柘这一次的召集相关。 所有人都清楚,如果不是大事,曹柘以往都只是开一些小会,或者直接通过时光塔发通知。 这样兴师动众,只能是因为,想要说的事情,十分关键。 万众瞩目之下,曹柘睁开双目,清点了一下人头数目。 对人群里,那些隐约的氛围,仿佛视若无睹。 目光游走了一圈后,这才缓缓说道:“人虽然没有到齐,但是该来的,都来的差不多了!” “这一次,召集你们回来,确实是有要紧事。” 说到这里时,曹柘并未直接停顿,却被一些声音打断。 “老大!你就说,让我们打谁?” “是!老大!咱们现在战舰都有几百艘了,用不着倾巢而出,拿出三分之一的实力,就足以横扫宇宙。外面哪个不开眼的得罪了老大,咱们一起过去,给老大长长脸。”下方听着曹柘讲话的竞赛者们,这样热烈且兴奋的喊。 他们当然是飘了! 伴随着桥头堡的建立、扩大、逐渐宏伟,越来越多的探索战舰的不断向外开垦。 人族竞赛者在各族异界都取得了十分显著的‘成效’,有相当一部分人,已经变得自信、张扬。 他们甚至已经不再以人族自居,而是‘神族’。 甚至‘神族’这样的字眼,都无法满足他们的野心勃勃。 他们想要创造更加张扬霸道的字眼,来向外界的异族们,敞开身份。 面对这些人的张扬,脸上洋溢的热情···甚至是狂热。 曹柘不悲不喜,甚至没有半点的担忧或者焦躁。 建立起强大的种族自信,确实是需要这么一个时期。 中庸、谦逊,这甚至不是人族的共有情绪与文明认知,仅仅只是东方文明中的部分构成。 放到宇宙诸天万族里,就更做不得准了。 当然,自信不是盲目。 所以人族的竞赛者们,还需要更多的‘打磨’。 “好战必亡,忘战必危。” “你们需当警惕!” “我···曹柘,当然你们也可以继续叫我张三丰!今天将你们召集回来,不是要组织你们去攻打谁,或是攻占某个世界。” “而是我有一件至宝,想要与你们分享。” 说罢,曹柘就将那可以推演文明进程变化的牧星人石块,从液态金属中放了出来。 被隔绝了一段时间,这石块里原本演变的文明,已经大半消散,只剩下浅显的原始文明。 似乎等待着重新一次的开启。 一切的演变,看似‘自然’实则需要讯息的投入,目光的支撑。 当失去了这些,原本一层层套娃的演变,也就自然会在一定时间后,进入休止。 这也是为什么,曹柘最初进入时,看到的画面里,呈现出来的是一个简单、朴素的原始部落。 并非是因为他是第一个看到的生灵。 而是因为,已经有很久,没有目光投注。 所以石块推演的画面,回归了朴素。 伴随着曹柘将一道星力注入,石块里的文明开始变化,凝固的画面,若幻灯片般跳跃。 曾经曹柘感受过的,如今正敞开了,让更多的人,一起感受。 “这是一件推演文明变化的宝石。” “它可以依照引导,而经历快速且短暂的变化后,朝着某个‘答案’笔直前进。” “种下一粒文明的种子,收获许多文明的果实···这就是它的作用。”曹柘讲的不算十分的详细明白。 但在场的都是聪明人,结合正在上演的画面,他们都很快就弄懂了用法和究竟。 随后无论是口中还是脸上,都开始呈现剧烈的变化。 很多嘴上对曹柘喊着‘老大’的家伙,却已经毫不掩饰贪婪。 如果不是还有着理智。 他们甚至已经在养起来的匪性催使下,对曹柘动手。 品尝到了‘吸收’文明的好处,当然就明白,曹柘拿出来的这枚可以演变文明的宝石,究竟有多香。 这就等于是无限的讯息提款机。 有了这样的宝石。 根本用不着出去探索未知,只要关起门来,不断的摘取果实,然后闭关修行。 将各种文明讯息,归化入自身的修行逻辑里。 直到更强···最强! 曹柘此刻,当着所有人的面,撒谎了! 这是一个弥天大谎,牧星人宝石的作用,远没有他形容的那么神奇。 演变文明进程是真的! 但缔结文明果实,却是假的。 就像,人们可以看一场科幻电影,去畅想未来。 却并不能通过这场电影,立刻获悉电影中,所虚构出来的那些科学物品,并将它们利用到现实。 层次上升了,但道理相通。 然而,曹柘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他有三个目的! 第一个目的,是用这宝石作为引导,重新梳理人族文明的‘核心’。 让复杂回归简单! 那些游走虚空,四处‘抢劫’的竞赛者们,需要一场盛大的、开阔的,甚至没有多少保留的相互交流。 在交流···甚至是交战、碰撞中,相互理解,相互感触。 最终重新建立起联系。 人族···有着他们独特而又宝贵的情感。 这对比很多异族而言,并不是累赘。 恰恰是最关键的一条。 因为有它的存在,人族才能在极短的时间内,通过有条件的引导,快速的拧成一股绳。 将之前的疏离、生涩,都全部抛弃。 没有这块诱人的宝石作为‘诱饵’,即便是曹柘以其威名,将人们强押回来,他们也不会服气,反而生出更多的嫌隙。 “接下来,是一场盛大的交流会!” “我承诺,这场交流会的前三名,都能获得直接上手观摩、使用这枚宝石的机会。” “其中,第一名可以观摩三年,第二名两年,第三名一年。”曹柘许诺说道。 牧星人的宝石,无法提取文明结果。 观摩却还有意义。 它至少可以帮助使用它的人,规划自身肉身小世界的发展方向,预设文明走向。 更何况,无法提取,是曹柘的认知。 他保留了这个秘密,那么想要提取结果的人,只会因为碰壁,认为是自身的不足。 伴随着曹柘话音的落定,整个亿神山上,再一次的响起了震碎天穹的欢呼声。 人们尽情的呐喊着。 然后高呼着曹柘的名字。 这一次的热情,无疑是真诚了许多。 这样美好的场面,立足的始终是残酷的利益现实。 曹柘欣赏这样的美好,并毫不介意。 作为一名智者、勇者,曹柘早就达到了认识现实的残酷,却依旧对它热忱、热爱的境界。 人心是自私的、诡诈的、不知足的···甚至是不懂得感恩的! 但那又如何呢? 这是人性的劣根性! 却也是人族的一部分。 是整个文明里不可或缺的一环。 何况,曹柘也不是全无私心。 这关系到他的第二重目的。 “弄假成真!” “古语有云:三人成虎,又有云:真作假时假亦真。” “牧星人的宝石,所排列推演出来的文明果实是假的,是不存在的···就像一部电影。” “但是庞大的人口基数,庞大的人群解读,却会赋予其真实性,并在现实中找到对应。” “牧星人的宝石之推演变化,立足的是他们收集于诸天宇宙,大量种族的讯息,这些是真实的!” “如果没有一个这样庞大的数据库支撑,即便是‘假的’的推演,也不可能成型。” “这些假的,可以提供一个真的方向。” “而广大的人群,有可能将这其中,一部分的‘假’通过集体努力,变成真!” “这就等于,通过这宝石,真的结出了文明果实。” “而我作为推动者,作为人族的一员···很自然的就能品尝到这些果实的美妙、美味。” 当然曹柘不会将这一层的目的公之于众。 尽管结果可能有真。 但假的···没有公信力的东西,大家便都不会去探讨。 反而让其失去了成真的可能性。 “老大!大赛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等不及了!有这么个宝贝在,看的人流口水,拼了命···不也得抢一抢第一?”一名对自己颇有自信的竞赛者高喊。 立刻就有人跟着喊道:“算了吧!就你也想拿第一?” “要我说,第一当然是龚大姐的!” “往后怎么也是罗峰、王德发、张百忍这些人,轮也轮不到你。” 曹柘闻音知意,开口说道:“交流大会,每十五年举行一次,即便是这场竞赛结束,也不会停止。” “同样,获得过一次前三名的竞赛者,自动放弃下三届参赛资格。” 曹柘这不是在强行弄均衡,搞平等。 而是换着花样的讯息收割。 有些竞赛者,强是强,但他们短时间内,所有的积累被曹柘观看过之后,至少需要四五十年的时间,重新积累,才能再次走到曹柘面前,让他有阅读欲望。 不过曹柘的话音一落,更多竞赛者的脸上,都露出了喜色。 对接下来的交流比赛,也就更加感兴趣。 他们不是不清楚,一旦开始交流,他们原本私藏的‘讯息’就会泄露。 而曹柘,这个举办者,仲裁者···更是能从中,获得最大的利益。 只是曹柘用的是堂堂正正的阳谋。 所有的一切,其实都是敞开了,摆明了。 不愿交流,不想泄底,可以不参加,曹柘也并没有强求。 只是看一看那可以推演文明进程,演变文明讯息变化的宝石,谁又能按耐住内心的火热?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靠曹柘最近的龚若琳,却传音对曹柘问道。 她是最了解曹柘的人之一。 他相信,无论是交流大会,还是别的什么,曹柘都有别的方式可以达到类似的目的。 不一定要用一枚这样堪称至宝的宝石,挑动起所有人的贪婪与胜负欲。 往大了说,这其实也是有一点不利于人族内部‘团结’的。 有了斗争,就会有恩怨。 搭建桥头堡,方丈开拓战舰的目的···不正是为了转移内部矛盾? 曹柘这么一搞,内部矛盾分分钟暴涨。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懂吗?”曹柘对龚若琳回应道。 龚若琳道:“当然···这又不···!” 话说到一半,龚若琳瞪大了双眼,随后吃惊的看着曹柘。 “懂了就好!”曹柘微微一笑。 “记得做好外部防御,还有讯息收集。” “过不了几年,咱们即使是坐在家里,也会有源源不断的‘资源’自己送上门来。”曹柘说道。 这就是曹柘的第三个目的。 骗人先骗己! 当人族内部都相信,有这么一个可以源源不绝演变文明变化,结出文明果实的宝石存在。 那些外面的异族们,岂不也都信的真真的? 只要他们敢来,那就是给曹柘送菜! 当然,这是弄险,一切要掌控好,否则人族很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有闪灵一族化作的元灵星位图在手,曹柘不担心强攻,却也要防备那些拥有乱七八糟特殊能力的异族们,协作起来,进行突破。 “这···是不是太冒险了些?”龚若琳问道。 曹柘道:“没有那么冒险!” “第三场竞赛,只剩下不到八十年了!” 龚若琳此刻全都懂了! 曹柘为什么选择这么一个时机,而做出这样的安排? 因为只有不到八十年了! 八十年后,一切重新洗牌。 而这不到八十年的时间里,并不足够让那些闻讯而来的异族们,形成足够冲毁人族的压力。 反而会让他们在为人族进化添砖加瓦的同时,也成为一个外部的增压器。 将逐渐散漫的人族,重新压实成一个整体。 曹柘连这一点都算到了! 至于第三场之后,正式踏入战场该怎么办? 到了那个时候,一切又都变了! 种族与种族之间的矛盾,会在万界竞技场规则的强迫下,变得格外的尖锐、激烈。 人族基本不再可能,因为‘利益’的关系,遭到大量种族的围攻集火,甚至比较开诚布公的联合针对。 因为他们彼此之间的敌对,无法调和。 曹柘,恰恰是要利用这最后不到八十年的时间,胡吃海塞的让人族吃撑,一口气吃成一个大胖子。 第六百二十六章外挂统计(求订阅求月票) 当然,这一重重旳思量,一层层的考虑,曹柘不会主动向竞赛者们说明。 让简单的人得其简单,让复杂的人得其复杂,再好不过。 此时的曹柘,虽然不至于自鸣得意,却也几分满足之感。 凭借一己之力,不仅将原本相对于很多异族而言,显得弱势的人族,抬到了如今这个阶段。 更做了十足的后续安排,即将定义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人族的强势与强大,曹柘有足够的资格和资本,在这个时候表现出几分骄傲。 曹柘甚至已然可以断言。 现在的人族,在诸天万族之中···就是强族。 是最不容忽视的几只力量之一。 他们早已渡过了最初时期,需要格外谨小慎微的那个阶段。 对未知与未来,也都不再迷茫,而是充满了期待,且都野心勃勃。 这样的气息,这样的自信,是在整个人族竞赛者族群中不断传染的。 眼前亿神山上,是人族最优秀的精英。 除此之外,在更广袤的天地里,更多的人族竞赛者,普遍实力都有加强,都在提升档次。 感受着这种欣欣向荣的氛围,曹柘甚至有些沉醉其中。 以至于忽略了,迫在眉睫的‘危险’。 “你承担了这么多,一定很累吧!”红玉也站在曹柘身边,她没有听到曹柘与龚若琳的对话,但隐约看懂了几分曹柘的布置。 曹柘目光柔和,对红玉微笑道:“不累!乐在其中!” 红玉没有多言,只是上前来,握住曹柘的手,冲着曹柘甜甜的笑。 谁能不喜欢善解人意的甜妹呢? 当所有人崇拜曹柘那夺目光彩的时候, 红玉却始终是那个, 最关心曹柘是否疲惫的人。 她也早已不是当初那个, 娇憨爱吃鸡的小狐狸了。 “说起来,你这算不算是给人族开挂?” “还有,你能统计出来, 迄今为止给咱们都开了多少挂?”黄湘从一旁走出来,巧笑嫣然的问道。 她显然是并不想让红玉专美于前的。 作为最先认识到曹柘不平凡的那一个, 黄湘心里始终压抑着太多的不甘心。 当然, 这些不甘心, 并没有被压成心魔。 她不是曹柘的附赠品,她有着她的奋斗目标, 有着她对实力、强大的追逐。 情感是生活的调剂,而不是全部。 这就是黄湘内心的认知,也是她始终会落后一步的理由。 如果还在现实, 一切没有这般魔幻展开、发展。 那么即便曹柘与她在现实中相识, 成为男女朋友, 最终可能也是分手结局。 当然···这也早已经远远的脱离了原本的现实, 展开越来越魔幻,越来越难以琢磨。 虽然此刻, 仿佛都只是在闲聊。 但是如张百忍、王德发、罗峰之流,早就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下意识的已经开始缓慢远离。 只有狗子杵在一侧, 好像没有察觉一般。 他不仅侧耳听的仔细,甚至还想拿灵瓜出来啃, 拿出留影石来记录此刻。 “我开的外挂啊···!”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对···我没有开挂!我这人堂堂正正, 怎么可能开挂?”曹柘微笑着,努力让氛围变得轻松, 企图通过这种故意耍宝般的方式,蒙混过关。 警觉如曹柘,自然已经发现了,自身落入了‘女施主’们的陷阱。 至于亿神山上的热闹、嘈杂,又与此处的‘谈判’,有什么关系呢? 曹柘尴尬耍宝的同时,传音给王德发等人, 让他们立马回来,将话题引导向更正经的地方。 这个时候,不应该是继续主持大局,然后推动人族交流大比么? 那就赶快开始啊! “那些传道授业且不提, 时光塔当是首要核心,再然后是亿神山、不死同调共修、世界之外的堡垒,还有眼下的这神奇推演宝石···,都是你对人族的付出,怎么能不算?有功劳不认,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你这个人族第一带头谦虚,可是会打击很多崇拜你的人,奋发进步,兼济众生的积极性的。”龚若琳似笑非笑的替曹柘盘点着。 她就这么洒脱、自如的一步踏入‘战场’。 当然她也始终潇洒,随时带着一种可以抽离这片‘战场’的自然。 此刻龚若琳盘点的只是比较关键的几个点,其实要真的细分、细数下来,那就太多了。 “有了这么大的功劳,多交往几个女朋友,应该也很合理吧!”黄湘做着危险发言, 率先发起了对曹柘进攻的号角。 听说黄湘最近,又在某个世界里当女皇帝了! 不仅如此, 她还在高‘神朝’那一套, 弄得风生水起。 虽然气运封神, 神朝飞升弊病有很多。 然而从提升人族底蕴的方面来讲,确实算得上一种捷径。 此时, 她拿出了堂堂女帝的雄心胆魄,率先对曹柘,丢出了一击直球。 让曹柘难以闪避,必须正面应对。 三双妙目,锁定着曹柘。 隔着老远,也在远处旁观的小龙女,嗑着瓜子发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声。 狗子吃瓜的声音很大,仿佛是在给曹柘提供‘借口’。 都说狗子蠢! 这么一瞧···这分明是个一等一的聪明人! 不过,走狗子这步棋,是一招臭棋,只能拖延危机,不能解决危机。 所以曹柘打算稍微缓一缓。 看看后续再说。 眼前这三个女人,与曹柘都有着暧昧不清的关系。 要说曹柘和她们怎么了···倒也没怎么! 且相信,他们就是纯纯的友谊。 都是现代女性,都是独立女性,怎么可能因为曹柘强,就能坦然接受共享男友这种糟粕思想? 何况,她们付出了情感。 事实上,人都有占有欲。 所谓的后宫和谐,关键就在于‘不爱’。 倘若那些各式各样的美人,对后宫之主没有爱,只有依赖、需求,是为了满足权力欲望,金钱欲望等等,她们倒是能勉强相互安生下来。 将侍奉共同一个男人,当做一种‘事业’,情况就会不同。 曹柘抬头看看天空。 暗示天道落下几道雷来打他,好让他找个借口,抽身离开。 他有预感,这一次的逼宫···这几个女人都是有预谋的。 果然,老祖宗说的好,兔子不吃窝边草。 要是曹柘找的都是如山市灵鬼,长安茶艺师那样的妹子,不就不会撞车了吗? 第六百二十七章交流、吸收(求订阅求月票) 果然!还得是狗子! “狗子!你吃什么,吃这么大声音?你不会注意一点影响吗?”曹柘扭头看向狗子,然后开口呵斥。 既然狗子都已经主动站出来‘献祭’了,曹柘当然不会辜负他旳好心。 狗子一愣,瓜都掉地上了。 迷茫的看向曹柘,简直将‘演技’二字,表现的淋漓尽致。 一些和曹柘关系没有那么近,却又向往与他更近一点的竞赛者,看到此刻狗子的表现,突然才反应过来,察觉到错失良机。 而狗子此刻的滑稽表情,以及那种无辜、可怜,甚至带着一点不知所措的眼神,完全价值一座小金人。 让借助狗子转移话题的曹柘,都有几分为过去敲狗子的闷棍,而稍微内疚。 “我影响不好,也不会乱搞男女关系。”狗子委委屈屈的说道。 一句话差点将曹柘架在火上烤。 实在搞不懂,他究竟是来帮曹柘的,还是故意来坑曹柘的。 噗嗤! 噗嗤! 噗嗤! 三声笑声,接连从不同的方向响起。 悄然的化解了此刻的尴尬。 “算了!不问你了!” “我就是想告诉你···等有机会了,一切都稳定了,能不能给我个孩子?” “我打算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由咱们的孩子来继承。”黄湘眺望着远方,率先说道。 “不要误会,我是为了让我手下的那些大臣们安心,虽然神朝千古不朽,但如果有一个继承人的话,他们也会少很多顾虑。”黄湘接着扭过脸去,这样说道。 说完之后,不等曹柘作答,就落下云层,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龚若琳靠近曹柘,拍了拍曹柘的肱二头肌,对手感颇为满意后,就带着笑意说道:“师父!保持锻炼,把身形练好,你知道我喜欢流线型的肌肉,最好每一块都能数到,有需要我会找你的,没事不会多打搅你的。” “当然,你有空,我有空的话,你也可以来找我,咱们交流锻炼肌肉的心得。” 说罢扛着棍子,潇洒离开,半点也不拖泥带水。 完全就是渣女风范。 将‘我只是馋你的身子,对发展感情完全没想法’这句话,表现的淋漓尽致。 最后只剩下红玉杵在身边。 看到曹柘的视线转移过来,红玉有些小慌张的摇摇头,然后红着脸道:“别看我,我没什么要说的。” “不···不对!不许当面说我的坏话,背后也最好不要!” “我···我就这个要求。” 曹柘闻言,失声一笑。 却又突然感觉,身上承担的负担,被搬去了一大块。 这才猛然惊觉,她们的突然‘发难’,原来还有这个意思! 生活不仅有那些深谋远虑的、尔虞我诈的! 还有鸡毛蒜皮,还有男女纠纷,还有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琐碎。 即便是再站的高的人,也依旧需要有人在后面拽着一把,将他扯着拉回这人世间的琐碎里。 否则,一个人飘的太远,容易看不清回头望的路。 这些琐碎,并不是无用的尘埃。 而是生命里,那些看似无意义,却又组成灵魂与思想的关健。 是维系‘我’依旧是莪的重中之重。 曹柘单单在为众人谋划。 在为他们安排。 让人们秉持本心,即便是阅尽千帆,依旧生而为人。 但自己却不知不觉,走的太远,飞的太高。 谷弎</span>  渐渐的也少了几分人味。 三女的一顿操作,让曹柘窘迫的同时。 也让他的人味,变得浓郁起来。 让曹柘猛然想起,他并不只是一个先行者,一个掌舵者,一个伟大者,他还是一个渣男,一个海王。 “谢谢!”曹柘看着红玉,也看向龚若琳与黄湘抽身离开的方向说道。 “谢谢你们!”曹柘又看了一眼狗子,还有躲在一旁,已经装作一本正经,不像是看好戏的众人。 “不过···一会时光塔见!” “我想和你们,好好的聊聊天,顺便传授你们一些新的武技。”曹柘笑容依旧温暖纯真。 只是看到这笑容的人们,心头一跳。 预感十分不好。 此刻,更多的竞赛者们,还在惊叹那牧星人宝石的神奇,压根不知道在亿神山巅,还有那样一出跌宕起伏的好戏。 在人们,已经欣赏完了牧星人宝石的‘神奇’,确认其中确实在不断的推演文明,甚至叠加文明之后,对接下来比斗交流的热情,也自然都上涨。 原本打算留几手压箱底的手段,不在交流中施展的竞赛者,此刻也悄然打消了这个想法。 如果选择留手的话···很有可能走不到曹柘的面前,获得真正使用、参悟着宝石的机会。 当然,也有一些头脑灵光的,已经开始悄然的合纵联合。 打算组队封锁,限制竞争者。 等获得参悟名额后,再分享胜利果实。 对于这样的‘结党’,曹柘不阻止,也不推崇。 小团体抱团,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随后便是盛大的交流大会。 王德发对类似的活动,已经有相当的组织经验。 自然具体的举办事宜,还是交给他全权操办。 曹柘只需要旁观就好。 战斗···是呈现所学、所会、所想,最直观的方式。 当交流、比斗开始的时候,整个亿神山,就成为了一个巨大的信息交流场所。 曹柘也看到了很多,从不同文明,不同种族里,汲取到的讯息。 这让他看的很痛快! 那些从异族学来的内容,曹柘并不一定都要消化吸收,却是增长认知的方式。 不同人,对不同文明的见解,以及解析方向,也很有看点。 其中,某些将异族文化,融入到人族知识的方式,有一些也让曹柘觉得惊艳。 当然,也有一部分,让曹柘心生不满,暗中进行着‘打压’。 有少部分竞赛者,已经走错了路。 他们沉迷于获取讯息,得到力量。 而忽略了作为人的根本。 当‘展开’时,他们几乎完全舍弃了‘人’的姿态,放弃了人的根本,那些人族所维系为核心的武道、仙道、神道,近乎完全舍弃。 呈现出来的,就是一个被‘污染’了的异族姿态。 这类竞赛者,在曹柘这里,已经划上了叉号。 后续培养力度完全归零,不仅如此还要监视起来。 避免他们在后续的大战中,成为内奸,带路党。 之所以不直接处置,除了不想因此消耗更多人的热情与信任之外。 也是想留着这些家伙,充当‘诱饵’。 或许将来要利用他们,释放假消息也说不准。 第六百二十八章最后再选一个世界吧 随着交流大会一天天旳进行,发生在亿神山上的较量,也变得越发的牵动人心。 此时还活跃在场的竞赛者,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在他们各自所属的世界里,都是顶尖的,响当当的大人物。 有的为一方神王,也有的是一代魔尊,有的自号妖神,也有的佛道称祖。 他们的传奇故事,会在一个···甚至多个世界,经久流传。 亿神山的范围十分的辽阔。 许多正常大小的世界,甚至都比不上亿神山的大小。 所以,战斗的区域用不着专门划分。 安排捉对厮杀的竞赛者,自行挑选位置后,就可以开始。 一旦有对战展开,方圆数百里,都会被设下限制。 保证他们不会打出去,对其他组的对战,形成干涉。 当然···这并不绝对! 如果有些竞赛者,通过独特的能力,干涉了某些战斗。 也在规则允许范围之内。 这是一场交流会···却也绝不仅仅在于交流。 曹柘还是鼓励大家,尽可能的去还原一下,比较真实的战场情况。 此时,正巧有一场颇值得期待的对战,发生在茂密的林海之上。 而乌云正盘旋在天空, 随时有暴雨倾盆。 对战双方,一者威严方正, 带着一种刚正不阿、顽强坚硬的气质。 此人正是曹柘的老熟人, 曾经在神雕世界里, 扮演过郭靖的那一位。 而他的对手···也很奇妙。 他曾经扮演过‘黄蓉’。 当然,现在绝对不是郭靖和黄蓉了。 在漫长的时间里, 他们都走了出来,活出了自我。 二人的交手,颇有几分宿命相逢的味道。 也因为他们身份的特殊, 曹柘对这场比斗,格外上了些心。 ‘郭靖’依旧是那样的沉稳、大气,一招一式都稳打稳扎,步步为营。 曾经为‘黄蓉’的竞赛者, 施展的手段,就要显得诡异、刁钻的多。 看了几眼之后,剧情没有跳入那些喜闻乐见的狗血内容, 曹柘有些失望, 然后移开了视线。 他们二人的比斗里, 展现出来的‘惊喜’不够,曹柘需要寻找新的关注点。 很快,曹柘又发现了两名用刀的竞赛者。 他们的厮杀,都带着一股邪性和魔性。 两柄魔刀相互碰撞,四溅的光斑, 几乎将整个山谷都点燃。 “有意思, 竟然选择将所有的异族,都视作外魔。” “以内魔降服外魔···倒也是一种取巧的法子。” “而所谓的内魔, 也可以称之为‘心魔’, 就是一种心理疾病。” “这样的取巧,能走捷径, 在不全然知晓的情况下,快速消化大量的异族讯息···但是会留下一个很大的缺口。如果后期不能很少的抒发,找到全新的立足点, 就会内外魔相互攀咬,将之吞噬。”曹柘做出了精准的评价,一旁有人快速的将曹柘的评价记录下来。 这也是曹柘要做的事情之一。 负责点评,做出评价。 让竞赛者们,还依靠他的‘指点’, 对未来的探索, 多出具体的方向。 一场场的战斗看过去。 一场场的点评。 曹柘没有半点的不耐烦,更不会生厌。 即使有很多的战斗、手段,在如今的他看来,都仿佛儿戏一般。 他却依旧会看的津津有味。 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这句话的意思,大家都懂···当然不是那个《抡语》里的曲解。 而是它真正的意思! 虽然都懂,但是能具体做到、执行的人,却并不多。 学习别人的长处,而忽视短处。 在平凡中寻找闪光点,然后将这闪光点,纳为己用···这是通往圣人的道路。 成圣人的法门,圣人们一直都用文字在记载,表达在他们的观点之中。 而无数的人,却非要去寻找那些曲高和寡的‘无上大法’,岂不荒诞、荒谬? 看遍了所有的比斗之后,留下了大量的点评。 曹柘只觉得整个人都‘满了’。 但是他却又并不想去闭关。 他想要找人交流。 获得灵感上的碰撞,将所有思考的内容,整理出更具体的东西。 “但是,能和我交流的人,还有谁呢?”曹柘有些苦恼。 并不是说,所有人他都看不上眼。 而是,大部分的人,都只能与他对上一部分的话,而无法与他直接在灵感上,进行客观的碰撞。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咪咪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 如同某个科研领域的大拿,他们想要找人交流,也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或许一些平凡的人,会在某一个瞬间, 给他们一些意外的灵感。 但这其实是极小概率事件。 并且这也并不是交流。 只是苹果之于牛顿的那种关系。 被苹果砸中的人有很多, 能领悟出道理的人却很少。 对牛顿而言, 如果不是苹果,任何其它砸在他头上的玩意,都有可能让他领悟万有引力定律。 “或许,我可以用一些老办法!”曹柘很快有了主意。 在当前看见的这些人里,没有人能与他做畅所欲言的交流没关系! 世界很大!也很多! 在聊斋世界里,他遇见过崂山道士,遇见过太上老君。 在高等神话世界里,他遇见过摩。 这些都是层次在他之上的存在。 尽管曹柘做过一个十分大胆的假设猜想。 但这也只是猜想。 并不是真实。 那么,倘若再去往一个合适的世界,曹柘是否可以从那些古之闻名的圣贤处,得到交流的快感? “等等···我或许太自信了!” “如果悲观一点,我对他们而言,说不定也只是那个苹果。”曹柘压了压心头的跃动。 随后开始在大量的世界中,筛选‘合适’的世界,作为他继续旅行的目的地。 “封神、西游、洪荒···传统三件套。这是优选,当然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变种,而是最接近我说认知的那些。” “这类世界很少,不过在我获得的坐标中,确确实实真有。” “蜀山、仙剑、白蛇、宝莲灯···这些也可以,虽然主线不够高,但背景够深。”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其它人类神话文明衍生的世界,也可以作为一些参考。”曹柘现在烦恼的却又是选择有点多。 他还有时间,但却又时间紧迫。 他可以短时间内跳跃诸多世界。 但要想在某个‘神话’类世界里,引来那些超越一切之上的存在,对他投来目光,愿意为他‘破戒’承担某些风险,则是非得在那个世界里,耗费时间做些布置才行。 第六百二十八章最后再选一个世界吧! 第六百二十九章因势利导 曹柘很清楚,那些超越一切之上,参与着万界竞技场赛事旳人族大佬们,要不要见他,会不会见他,完全是随机事件。 也就是说,主动权并不在他的身上。 如果曹柘打算简简单单,囫囵吞枣般的来个草率一游。 那无论他穿过了多少世界,都找不到半点应得的痕迹。 比如进入洪荒世界之中,哪怕曹柘找到了鸿钧、三清、西方二圣、女娲、伏羲···只怕就会发现,这些传闻中的大佬,表现出来的能力、实力,甚至都还不如他。 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并不是说,这些洪荒大佬真的不如曹柘。 而是任何事物,任何存在,都需要‘运动’的去看待。 假设,曾经洪荒时期的这些大佬,确确实实是不如现在的曹柘的。 但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时代在发展,文明在进步,如他们那样的存在,又岂会原地踏步? 此相非彼相,不见真面目,参照的也不过是留在过去的残影罢了。 “虽然我没有主动权,但是我可以自己人为的创造一个‘机会’。” “让某位大佬,对我感兴趣,愿意与我交流。”曹柘想到这里,思维又转回了原题。 该选择哪一个世界,作为突破口。 这个选择,十分的关健。 因为曹柘,已经有了方向。 “创造机会,就要寻找,某些大佬可能会感兴趣的‘题’着手。” “就像摩与我的交流起因,在于我在高等神话世界里的作为,等同于释放了大量的鬼方诸神,这是符合其‘毗湿奴’身份的。如果我没有做到这些,仅仅只是在高等神话世界里, 随波逐流的修行, 那么走上的就是另一条被安排好的路。” “至于得以与摩有更加具体的交流, 就完全是不可能了。” “无论我曾经的猜想,是否正确,只要抓到了合适的‘点’, 对应的目标,都应该会有极大概率出现, 与我进行交流。” “假如所有大佬, 都是由一人扮演, 那为了让这些身份,都变得‘真实’, 便不能对我的行为视若无睹。但如果不是,处于‘真情’考量,也有很大概率, 愿意见我。” “归根结底, 无论是那种前提, 我都是稳赚不亏的, 至于消耗的时间成本,对我现在而言···其实并算不上成本!” “同等时间内, 我或许可以再找几个异族,学习一下他们的文明,但效率其实还及不上人族本身对外的开拓。” “何况, 我也是时候该整理一下自身的主体修行脉络,在一个东方仙侠背景下的高强度世界里, 好好进修一下人族‘文明’了。过多的摄入外来讯息,而大比例稀释本身作为人的根本, 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曹柘闭目冥片刻,然后眼前仿佛出现了一排排的任务, 将之后近八十年的各种可能,全都排列开来,好做出选择。 全都要是不可能的! 虽然俗话说,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是全都要。 但事实恰恰相反。 小孩子才有可能全都要,大人总是要被迫做出选择。 曹柘可以分化千千万万的分身,同时去大量的世界。 却会因此消减了精力, 而变得处处都一无所获。 专注还有诚意,是他必须要拿出来的‘本钱’。 就像大年初一上门给领导拜年。 敲一家的门,领导很高兴。 敲两家的门,领导都不高兴。 敲很多家的门, 钱包绝对不高兴。 “西游世界,主线任务帮助齐天大圣孙悟空,获得真正的大自在、大逍遥,名副其实。” “宝莲灯世界,主线任务帮助二郎神杨戬劈山救母,更改天条,重塑三界秩序。” “封神世界,主线任务帮助通天教主挽救截教,赢得封神之战。” ······! 这些由曹柘自行安排的任务,就仿佛真的有某个系统颁布一般,十分有条理的陈列在眼前。 曹柘看着这些自己给自己‘颁发’的任务,却并不会觉得它们简单。 反而看着很头疼。 雀食···单单从直观上来看,曹柘给自己安排的这些个任务,倒也真的都不难。 西游世界,一拳打穿,还不是有手就行? 更改天条?什么是天条? 那东西对曹柘有约束力? 但是完成任务不是目的, 引出某位‘大佬’愿意交流, 那才是目的。 以实力横推, 然后弥补‘遗憾’,这谁不会啊? 不是有手就行? 关键还是在于, 要在一个‘合适’的范围内,用真正能让看到这一幕幕的大佬‘释然’的方式,来完成任务。 那才叫真的完成。 就如同写同人,那也不能武侠画风里,天降一个叶天帝,然后瞬间称霸一切对吧! 那还有什么看头,什么爽点,还有个屁的代入感。 比如,西游世界的任务,真正解读下来,就是要让齐天大圣孙悟空自己成长,自己成熟,自己知道该怎么做一个与天比齐的盖世妖王,而不是曹柘顶着他,推着他跑。那样的话又与佛门将其化作一个名为‘斗战神佛’的傀儡,有什么区别? 看似简单,实则很难。 因为涉及到‘培养’‘养成’,反而是更难的。 因为其中唯心因素太多,唯物因素太少。 不可控性太强。 何况西游主线时间拉的太长,从猴子诞生到猴子出海寻仙,都得先过个几百年,再别提后来的学艺下山,然后大闹天宫,被封五指山等等了。 曹柘剩下的时间,满打满算不足八十年。 这么短的时间内,要将主线收束,帮助猴子完成‘进化’,自我解开。 那几乎就是完全不可能。 同理,宝莲灯世界内,帮助杨戬也是一样。 那得是当时,那个世界的杨戬,自己找到出口,找到弥补遗憾的方式。 曹柘只能引导,一定范围内给予一些小帮助。 做的太过,开挂太明显,剧情主线直接崩了,就完全没有代入感了。 “看来也没有太多的选择余地了!” “那就···封神走起!” “通天教主···灵宝天尊,至少上限有保证,我不能确定猴子和二爷,是否真的立于一切之上,但是我能确认通天教主,他一定是大佬之一,至少他留下的身份,必须是大佬之一。” “而且封神大战,撇开那些前摇不提,真正的主线时间,应该不超过五十年。” “毕竟商朝的最后一任皇帝帝辛,在位时间也就推定为三十年左右。而所谓封神之战的人间主题,就是以周代商。” 第六百三十章贫道没想当二五仔(求订阅求月票) 裤衩···一声巨响! 电闪雷鸣之间,正在一处茂林之侧,洞崖之下避雨旳西伯侯姬昌,听到有一名婴儿,在不远处的山崖大树下哭泣。 哭声与雷电轰鸣之声应和在一起,仿佛是急促催促的鼓点一般,让姬昌心底生出了几分莫名的焦急。 看着愈发滂沱的大雨,以及那就像是在树梢上闪过的霹雳,姬昌迟疑了一瞬,然后扭头对身后的一名奴隶说道:“去!把那个孩子抱回来,不可使其伤分毫。” 奴隶应声而去。 随后姬昌又拿出袖子里的龟甲,与几片玉钱,丢入龟甲内,摇晃起来。 摊开兽皮上的先天八卦图,将龟甲内的玉钱倾斜落在先天八卦图上,姬昌稍稍一推算,便露出了喜色。 “天赐佳儿!” “天赐佳儿!” “此子合该是吾第一百子。”姬昌欢喜道,被召至朝歌的焦虑,此刻也稍稍缓和了几分。 轰隆! 伴随着一声剧烈的雷电霹响,那冒着风雨,前去抱那婴儿的奴隶,被雷霆轰成了粉末,天地间的雷电狰狞,亦变得更凶恶了几分。 姬昌没有半分懊恼之色,反而喜道:“果然是天降之子,命格极佳。等闲不得近身,看来···还得吾亲自去取才是。” 说罢之后,无视身后部将的劝阻,冒着风雨深一脚、浅一脚的便往那山顶跑去。 说也奇怪,等到姬昌往那山顶大树底下跑的时候,狰狞凶恶的雷霆,反而不那么猖狂了,虽继续在天穹上,不断的怒号、撕扯,却迟迟不曾落下,仿佛就只是在虚张声势。 等到姬昌冒着风雨,顶着雷电,走到大树下,抱起那生来就显得有几分恶相的婴儿时,所有的雷电风雨,都开始渐渐的收歇起来。 一缕阳光,穿透了云层,落在这对在树下结缘的父子身上。 稚嫩的婴儿,原本还在哭泣。 此时看到了姬昌那张未老先衰的老脸,却‘啊呜’‘啊呜’的轻叫声,然后展现笑容,裂开了嘴巴,露出牙床。 姬昌想了想,然后咬破手指,将滴血的手指,送入婴儿的口子。 任由婴儿吸允着他指尖的鲜血。 “孩子!孩子!你以吾血为食,此后你我血脉相连,你便是吾西伯侯姬昌的儿子了!”姬昌笑着说道。 如此收儿子的场面,白胡子见了当要大呼内行。 此时,早已隐在一旁,打算登场的福德真仙云中子,突然感觉后脑勺一疼,随后便直接晕在了祥云之上。 堂堂的阐教第十三金仙,被这样偷袭得手,身上的福德庆云,没有半点表示,委实憋屈。 固然,阐教有十二金仙。 但是就像四大天王有五个一样,十二金仙有十三个也是正常。 云中子···就是那个十三金仙。 有些倒霉鬼,收徒弟应劫,命定的弟子是反骨仔,盗其法宝,差点翻船扑街。 也有不具名的某龙,虽是十二金仙,却无法宝、无法力、无命数,干啥啥不行,背锅第一名。 还有一些名声很大,名头很响的家伙,出场是很潇洒,被打狼狈逃窜时很丢脸。 而有些明面上不在十二金仙之列的家伙,却能收天雷将星下世之身为弟子,戏份虽然不是很多,但每次出场,都很装哔。 所以,谁是亲儿子,大家晓得的吧! 此时,这亲儿子被早就潜伏在侧的曹柘,邦邦两拳打晕在祥云之上。 刚刚完成朝歌城试妖的使命,就在这燕山之上翻了车。 曹柘抬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昆仑山的方向。 有些失望···没有任何的反应。 “看来不是真儿子!”曹柘唏嘘叹气。 谷邪</span>  随后将云中子拖进了肉身小世界中,暂时的封印起来。 转身一变,却变成了云中子的模样。 此时取了婴儿的姬昌,还有些疑惑,心想:“我虽命有百子,这一百子乃是天降将星,合该诞生于那阴煞死劫之地,怎是在这一株山顶古松之下?” “莫非是这其中,有了什么变故?” 心中虽然疑惑,却还是转身对一众随行道:“将此儿送往前村抚养,待孤七载回来,带往西岐。” 说到此处,姬昌又重重看了一眼怀中婴儿。 他此去朝歌,必有大劫,需当百子齐心,方才能化解此厄。 只是这第一百子,来的虽然巧妙,却也毕竟太过年幼。 能依仗为助力,至少也要等一二十载。 却不知此去,是否是身陷囹圄,多年难见天日。 收住心中焦虑,姬昌带领一众随行人员,穿林下山。 纵马前行,登山过岭,赶过燕山。 一众人等,往前正走不过一二十里,便见一道人丰姿清秀,相貌希奇,道家风味异常,宽袍大袖。 那道人有飘然出世之表,向马前打稽首,然后说道:“君侯贫道稽首了。” 来者是谁? 当然是曹柘化作的云中子了! 选择云中子作为切入身份,却是恰到好处。 封神一战,起因是十二金仙身犯杀劫,结论是截教众仙上榜抵命。 这就类似于,张三杀人放火惹了众怒,然后李四顶上去被砍了头。 人多势大的截教,一败再败,阐教中人处处抢占先机,要说这里面没点名堂,绝无可能。 故而曹柘没打算化身某个地方散仙,投靠截教。 截教虽然有教无类,但想要混到核心高层,非得用‘万’为单位,入其中修行不可。 云中子身家清白,来历非凡,又与阐、截两教仙人,交流都不算太深,正适合伪装。 曹柘既然来了,就得遵守‘游戏规则’。 一般来说,还是不好明着开大挂的。 总得有点剧情,有点波澜,让一切转变的逐渐顺理成章。 这一篇‘同人’写好了,通天教主才能看得爽。 才会有可能愿意来与他交流一番。 此时看到曹柘化身的云中子如此不凡,姬昌慌忙下马答礼,言道:“不才姬昌失礼了!请出道者为何到此?那座名山?甚麽洞府?今见不才,有何见谕?愿闻其详。” 曹柘看了一眼剧本,然后一本正经道:“贫道是终南山玉柱···咳···那个玉柱洞练气士云中子是也。” “方两过雷鸣,将星出现;贫道不辞千里而来,寻访将星。今睹尊颜,贫道幸甚。” 文王听罢,命左右抱过树下捡来的婴儿,交给曹柘。 竟也没有半点迟疑、怀疑。 曹柘看了一眼怀中婴儿,嘴角带着微笑道:“将星!你这时侯才出现。” 随后便对姬昌道:“贤侯!贫道今有要事,不适合带此孩儿上终南山,便先为此儿开启宿慧,传授些手段,令其侍奉左右,也让贤侯往后数年,日子稍稍好过些许。” 姬昌闻言又是一愣。 第二次···他又算错了! 第六百三十一章树生(求订阅求月票) 看到曹柘并没有将那婴儿带走旳意思,姬昌有些尴尬。 他算到了将星应命,它日助他脱劫,也算到了这新收的儿子,与其相处最多不过一二时辰,转手就交托而出。 这些都明明白白的显示在卦象之中。 这叫什么? 这叫高回报投资。 用极短的时间,定下父子名份,然后坐等收益就好。 而现在,他听到了什么? 眼前这个一看就仙风道骨,上好接盘的道人,竟然不愿带走婴儿,反而是将拖···将星丢了回来,让他自己照料。 还有天理? 还有王法? 他姬昌入朝歌,是去坐牢的。 往后身后,可就没有那么多的随从、仆人可以动用了。 有一个婴儿糊在手里,吃喝拉撒···全都得他亲自来。 他堂堂西伯侯,又当爹又当妈还得当奶娘···这像话吗? 不像话啊! 这可如何是好? 尴尬之后,姬昌还想再争取一二,便对曹柘问道:“孤亲自带去朝歌,倒是不妨,就是这孩儿,与你这师父久後相会,以何名为证?” 这话说的奇怪。 有他姬昌在,还需要什么‘作证’? 曹柘听懂了姬昌的暗意,却当做没听见,一本正经道:“此子电过现身,古松为护,降生之时,雷霆相伴,风云皆变,不如便唤作···树生吧!” “啊?”姬昌第三次愣住。 “这···这么随便的吗?” “树生···这听起来,像是天降将星,应该有的名字吗?”姬昌心中咆哮,脸上却还要露出笑容,好难喔! “风雷而生···雷震子!好名字!果真好名字!”姬昌哈哈大笑,然后与曹柘牛头不对马嘴道。 曹柘坚持道:“就叫树生,听贫道的,贱名字···好养活。” “雷震子···霸气侧漏,找死!不利于在朝歌生存。” 姬昌心中一跳,这话什么意思? 天降的将星,自当是洪福齐天,怎么就要贱名好养活了? 意思是,这孩子跟着他,可能活不成咯? 曹柘冲着姬昌点了点头。 然后说道:“贤侯此去,多灾多劫,便是有此子天生福运庇佑,也当属九死一生。” 早已经接回婴儿的姬昌闻言,将怀中婴儿紧抱,原本的不情愿,瞬间转变出几分情愿。 他虽擅长推演,测算天机,却也并不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倘若真有这般能耐,何必受制于商王? 至于借这婴儿之福运渡劫,会不会连累其跟着一道赴死···姬昌倒是没有这个心理负担。 能够坦然吃亲儿子的肉剁馅做包子的狠人,就别提什么于心不忍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曹柘不理会姬昌的心绪变幻,并拢双指,在婴儿眉心划开一道天目。 随后将大量的知识,暂时性的封入这孩子的脑中。 谷纴</span>  一甩长袖,哈哈笑道:“贫道去也!” 说罢之后,脚下祥云顿生,人已经飘然远离。 姬昌原本还打算,曹柘走后,将这怀中婴儿,暂时给打发了。 如今听了曹柘的话,倒是不再做这个打算。 便是自己苦些、累些,也不会舍弃怀中婴儿。 如此一想,再看这孩子,倒是又多生出了几分亲近。 原本不过是逢场作戏般的利用之心,莫名的淡去了许多。 怀抱着树生,不由叹道:“儿啊!儿啊!此番为父入朝歌,生死未卜,便全靠你我父子,相依为命了!” 怀中婴儿,仿佛听懂一般,咯咯笑着,似乎是在回应。 曹柘看着一行走远的姬昌等人,心中却是有其计较。 “雷震子变成树生,这是小事。” “便是彻底没了雷震子这么一号人物,将来封神战场上,于胜负影响也不大。或者没有雷震子,还能有风震子,云震子···这本就是天帝为参与这一场封神大战,落下的棋子。作为封神大战后,少数肉身飞升,真灵不入封神榜的存在,这么个角色,与天帝之间的关系,必然要是十分亲密。” “所以雷震子是普通的,但雷震子代表的身份与含义,却又是特别的。” “以雷震子化树生,作为一个简单的突破口,还算是···合格!” “不过,这只是最表面的一层。” “我真实的目的,是釜底抽薪!” “我在树生的脑子里,留存了大量的教员屠龙术,有他与姬昌朝夕相伴,不自觉中就会将这些想法,零零碎碎的泄露给姬昌,就是我这一手操纵,最真实的目的。” “如此会引发怎么样的后果,我不好说全。但以姬昌为要点,先落下一子,却也不坏。” 想到这里,曹柘的思维,不自觉稍稍有些走远。 看问题,不能只看表面,而是要深入挖掘。 阐教十二金仙,乃至那些根脚优等,来历不凡的阐教修士,是否就像极了世家豪门子弟? 像极了那些奢靡之权贵,鱼肉众生的门阀? 他们占有着话语权,占有着天道正义,甚至可以‘代表’黎民,审判王权,行王朝更迭之事。 至于君王是否真的昏聩、残暴···都可以先撇开事实不谈。 姜子牙呢? 他就像是那些出身寻常,却又极力向高门大户靠拢,却始终受到排挤,不得门而入的寻常书生。 苦苦在高门大户的夹缝里挣扎求存,直到遇到那改天换地的大事,才被安排出来,充当先锋官,试探一下水温。 而截教诸仙,有教无类,各有来历。 类比之下,就相当于,他们中有一些也出身豪门大户,但也有更多,来自寒门,甚至是来自真正的乡野民间。 他们是更适合代表底层阶级的。 底层大多没有受过太好的教育,所以显得良莠不齐,人才不少但更多是粗鄙野蛮之辈。 如果没有一个好的纲领引导,没有好的人选进行教育、改造。 那么有那些不良者扯后腿,即便是其中优秀者再如何的优秀,也只能被拖进泥潭,难以自拔。 一如李闯王的农民起义,都已经席卷了整个江山,最终却还是没能坐稳江山,一败涂地。 用乌合之众,来形容截教,其实是一点都不过份的。 曹柘让树生转述给姬昌教员屠龙术,就是多给他一个选择。 是选择继续受那些代表高门大户、权贵阶级的挟制,做一个傀儡般的人间帝王。 还是选择真正的改天换日,代表广大的群众阶层,效仿上古三皇五帝,做人间人皇。 第六百三十二章寻找二号工具人(求订阅求月票) “不能用暴力蛮推,需要智取,就要找准正确的打开方向。” “挽救···甚至是真正的壮大截教和拯救商朝,那不是一回事,尽管很多时候,它们看起来好像是一回事。” “武王伐纣,以周代商,从人间的角度出发,是商王朝与各大贵族之间的矛盾,达到了顶点而必然出现的大爆发。从神话的角度出发,是天地间的劫数累积到了极点,由于天地规则不严密,而引导出的一场仙神大战。” “也就是说,如果我不硬性干预,这场大战,这场浩劫,是无法避免的,并且也势必要向商亡周兴滑落。” “当然这一点并不能说是百分百,商要亡,这是规律,是定论,逆天不难···但对我没有什么益处,但周却不一定大兴,它现在还只是最具备资质而已。”曹柘很老实,也很本份, 除了伪装成云中子之外,没有做更多的干涉, 至少···他没有直接将天地大网铺开, 算尽众生, 将一切都尽在掌握。 就像一名影帝,现实中身家过亿, 进入到了具体的角色里,就得收敛锋芒,要是扮演的是乞丐, 就得把那种饥寒交迫给表现出来。 “姬昌已经是一个成熟的政治人了,即便是有树生在他身旁影响,却也不一定保险。” “所以接下来,我得去西岐,在文王诸子中, 寻找一个真正可以认可、承接赤旗之人。” “虽然说, 教员的思想、纲领, 还得有一定生产力配合。但在神话显世的世界里, 纠结生产力···这就未免太可笑了一些。” “稍稍改变,因地制宜是必然的, 但也不必过于纠结,是否能套用。。” 虽然说姬发是命定武王, 曹柘却并不见得选他。 时势造英雄,在一個神话彰显的世界里, 人间的英豪都是适逢其会。 以已知来逆推现在, 迟早会吃大亏。 走剧情流, 在低武世界里能混得开,在高阶段的神话世界里,那就是妥妥找死了! 很多神话世界里的机缘,甚至是某一段‘故事’, 都是有它们注定的‘主人’的。 随意截胡, 还没靠山的话,想死都难。 简单而言,在封神的世界里,大劫兴起, 群仙陨灭后上封神榜,以补全周天规则,这是大势,如不逆天,便不可改。阐截之争,以周代商,这些就都是小势,是完成那个注定结果的过程。 在这个过程里,没有什么是不可替代的。 西伯侯姬昌有百子,乃为人间吉瑞。 一百个孩子,那得有多少个老婆给他生儿子? 毕竟西伯侯不能只生儿子吧! 如果加上女儿,那直系儿女,岂不有几百号? 用一个很‘现代’的质疑来看姬昌,难免会嘲讽这位文王有圣贤之名,却生有百子,这就是说他后宫佳丽甚多,与之相比,被冠以lsp之名的纣王,后宫反而显得‘寡淡’了些。 但其实并非如此。 姬昌有一百个儿子,但其中多半,都是如雷震子一般的义子。 只有十几个属于亲生子。 而这十几个亲生儿子里,又有十人都是由姬昌发妻太姒所出。 这么一看,就只能说姬昌和他老婆能生了。 其次,姬昌即便是‘好色’,也不曾因美色,而耽误正确的治理国家、管理百姓。 和纣王的酒池肉林,以及没有底线的宠幸妲己比起来,当然就是妥妥的圣贤。 曹柘首选目标,肯定是姬昌的那些个亲儿子。 如果亲儿子里,没有合适的人选,再考虑义子。 至于义子没有继承权这个问题···这算问题吗? 朱元璋还只是郭子兴的便宜女婿呢! 按下云头,曹柘已经来到了西岐城。 还未入城,便已然看到一番盛世繁华之景。 等入城之后,看到这里的百姓, 虽不言人人面带和善, 却也少有面容愁苦之辈, 可见生活、生计都有着落。 相对比之下,此时的朝歌城里,虽也是奢靡铺张,但许多底层百姓,都有惶然、慌张之感,可见朝不保夕。 “这个世界的竞赛者···有点少啊!”曹柘在城中看了一眼,一眼看尽竟然也只找到了几十个竞赛者。 时光塔下,人族诸天万界贯通,封神演义的故事,大家也自然都开始耳熟能详。 西岐城作为未来的龙兴之地,却只有区区几十名竞赛者盘桓于此,就已经足以证明,还留在这个世界里的竞赛者,只怕最多只有几千之数目。 “也不奇怪!” “越是高等级的神话世界,想要接触到真正的上乘法门,反而越难。” “这就好比,元气丰富的世界里,想要得到修行宝典,要么拜入山门,受诸多考验,要么经历血海尸山,从地狱里杀出来,夺得最终的胜利。而在末法时期的世界里,什么大门大派的修行秘典,都有可能在网上下载得到,烂大街到五块钱一本,批量印刷。” “那些没有足够本事的竞赛者,来到高等级的神话世界里,对他们而言这可能并不是机缘。”曹柘没有去管这些竞赛者。 而是开始搜寻他认为合适的目标。 “长子伯邑考,这个未来被剁碎做成肉羹的倒霉蛋,死后倒是上了封神榜,还得了紫薇大帝的尊位。” “此处确有疑点,究竟是天帝担心三教中人掌控天庭大量核心权柄,将其架空,所以安排伯邑考成为紫薇大帝,以此进行挟制,还是因为伯邑考本就是紫微星转世,入凡间渡劫?”曹柘虽知晓很多,却也并不是无所不知。 关于许多古代神话中的隐秘,他当然做不到完全洞彻。 身形一闪,曹柘已经入了伯邑考的府邸。 此时的伯邑考正在亭中抚琴,听其琴声淡雅素远,志存飘渺,颇有几分仙音雅意。 就在亭外池塘中,有吉祥水鸟,在其中欢快雀舞,姿态伶俐,显然是感受到了伯邑考琴声中的善意与温和。 作为西伯侯姬昌的长子,伯邑考这个时候本该代替父亲执掌西岐大印。 如今却有这般闲情雅致。 “这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虽可为君子,却不适合为人王。”曹柘只是一眼,便先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不过,我就喜欢强人所难。”曹柘一个闪烁,出现在了伯邑考的正对面。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咪咪阅读, 安装最新版。】 挥手之间,封锁了周围的时空,让一切停滞凝固。 这种手段,应该是合理的小手段。 人均都会的东西,肯定不会影响平衡的,对吧! 第六百三十二章寻找二号工具人(求订阅,求月票) 第六百三十三章你是谁(求订阅求月票) 时空的凝固于外部不显分毫波澜,于内亦是云淡风轻。 身为当局者之一,伯邑考自然也并没有察觉到异样。 只是,曹柘这么明明白白的骤然出现在面前,他也不会毫无反应。 “你是谁?寻吾何事?”看着仙风道骨的曹柘,伯邑考却很警惕,从这一点上来看,他倒是对现在西岐的处境,多少心里有几分数。 所以···有数还这般闲情雅致的弹琴? “我是谁?”曹柘闻言,看着眼前这个风度翩翩的白衣公子,却露出了一个怪异的表情。 随后用轻描淡写的口吻道:“我是‘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 曹柘毫不客气的冒领了。 这波啊! 这波叫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企鹅看了都直呼内行。 伯邑考听了之后,却是在想,这大千世界之中,有谁是这般名号。。 此时的天下,亦还是人神杂居的时代,曹柘这個名号,听起来口气确实是大了些,却也难保没有哪一尊存在,真的是这个名号。 伯邑考历来是柔和的性子,倒也不会第一瞬间,对曹柘多有质疑。 伯邑考在思考,曹柘却在继续打量伯邑考。 由里到外的看了一圈,眼前这个伯邑考,确确实实没有什么出奇之处。 尽管有些许修为在身,却依旧份数凡俗,距离仙神之境界,亦有极大差距,也无任何天赋神通,非凡本领。 要真和那些普普通通的寻常人相比,自然是高出许多。 但是拿到这个世界的上层修行者眼前去,就是与未曾修行者比,没有多大区别了。 从这一点上来看,伯邑考似乎并非天生的紫薇星君下凡历劫。 不过,倒也不能小瞧了他。 一头猪, 放在紫薇大帝的位置上, 时间久了, 都能超绝非凡,更何况伯邑考也并非是全无优点。 昔日曹柘做真武大帝时,在聊斋世界内的北方星天之上, 却并未见的紫薇大帝的道法之身。 整个北方星天,皆以真武为尊。 或许是在神话历史中, 确实是真武替代了紫薇, 但又或许是因为, 紫薇大帝尤在,反而在诸世界不显化身。 曹柘表面接触伯邑考, 是为了安排后续。 倒也未尝没有,先试探一番的意图。 “吾却是未曾听闻尊名,却不知尊驾此来, 有何事嘱咐于吾?” “若是吾力所能及, 便当尽力。”伯邑考起身, 冲着曹柘拱手说道。 却是伯邑考此时, 察觉到府中侍卫,还未前来护卫, 自然晓得曹柘非是善类。 曹柘笑道:“公子无须警惕,这般戒备于我。” “贫道此来,是要为公子指点一条明路。” 伯邑考闻言道:“尊驾莫要玩笑, 吾乃西伯侯长子,自当在此守护封地, 何须什么旁的去处?” 曹柘哈哈大笑道:“西伯侯姬昌入朝歌面见商王,如今已被囚于里城, 不日恐有大祸降临,公子还以为可以安享太平耶?” 伯邑考闻言大惊, 心神顿时慌乱起来。 姬昌离凯西岐之时,虽已有忧色,言道会多盘桓些时日,方才归来。 伯邑考却没料到,事情竟已危急至此。 与此同时,远在朝歌城中,商王帝辛与费仲尤浑, 亦有一番对话。 其中费仲对帝辛说道:“都言西岐富庶,百姓安居乐业,且兵强马壮,如此作为, 恐有不臣之心。” 帝辛道:“此事寡人如何不知,只是西伯侯毕竟素有贤名,满朝文武与之亦多有结交,若是一意孤行将其杀之,恐怕动摇国本。” 费仲立刻道:“臣府上有一门客,献上了一则妙计,可安陛下之心。” 帝辛立刻道:“还不速速道来。” 费仲道:“此计曰‘推恩令’。” 轰隆! 天空一声炸响,天地之间,运转之势,又有所更改。 被囚禁于里城的姬昌,一袭布衣,正在用草绳占卜。 突然草绳断裂,原本凝成一股的草穂,断裂散落于一地。 姬昌面色大变,再抱起一旁呼呼大睡的‘树生’, 仿佛要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尊驾所言, 可是属实?”伯邑考终于回神过来,立刻向曹柘抱拳追问。 曹柘道:“是真是假,公子何不之后找信得过的奇人异士询问一番?” 虽然从朝歌到西岐,确实很遥远。 寻常等闲, 只怕走过一生,都难以跨越这山川之距离。 消息的传递,自然也有极大的延迟性。 但是,若是那些学会了驾云飞纵之术的练气士,倒是可以在短时间内,往来于两地。 只是这样的人,若非大劫来临,即便是西伯侯之尊,也难遇到多少。 倒是大隐隐于朝,商朝内部却有不少修行之人,暗中隐匿。 伯邑考恭敬对曹柘道:“无论真假,吾都感激仙长提点之恩德。” “身为人子,听闻父亲遇难,邑考心中难安,这就翻遍库藏,收集宝物,前往朝歌,赎回父亲。” 曹柘冷笑道:“你这一去,怕是就回不来了。” “西岐富庶,百姓安居乐业,且又兵强马壮,西夷之人亦被收服,唯尔等马首是瞻。” “我若是商王,我亦容不下尔等。” “你携带重宝而去求情,给的越多,尔与尔父,便越是危险。” 伯邑考道:“便是有千难万险,邑考亦要前往,虽百死却无悔。” 观其言辞,见其表象,最重要是窃听其心声,皆是一般无二。 可见伯邑考并不是在做样子。 “百善孝为先,不错!” “善良之人未必适合那面赤旗,当执旗帜者,不可无善心。” “有时候凝视深渊,而不被深渊诱惑,是极难之事。” “从这一点来看,伯邑考反而是比未来的武王姬发,更适合的选择。”曹柘心想。 “还请仙长教我!”伯邑考此刻已经作势要拜倒。 曹柘却托起一片气墙,将其牢牢撑住。 “且住!” “男儿膝下有黄金,岂可随意向他人下跪?” “我非生养你之父母,亦非你之师长,更不是此方天地大道,你岂可跪拜于我?”曹柘言辞之中,带上了几分严厉。 随后语调转而柔和。 “你且先去确定消息吧!” “如若确信,七日之后,便到岐山北峰顶等我。” “那时,我自当给你指出一条明路。”曹柘说道。 就在方才,曹柘感受到了天地间的异数波动。 虽然没能与天地相合,完全的感受一切变化。 但曹柘依然知道,这方世界,必然有什么地方,已经走入了岔道。 他还要先去探查一番。 第六百三十四章不清场 “推恩令?” “这谁啊!挺能搞啊!”曹柘不久之后,就得知了世界出现波动的缘由。 当然也知道,推恩令这玩意,一定是竞赛者们搞出来的。 这个世界的原住民当然不傻,但是如此巧合的运用推恩令,来瓦解四大诸侯形成的威胁,就真的太牵强了。 以周代商,说透彻点就是,一群诸侯,联合起来推翻了原本的诸侯王,建立起了新的利益联盟。 而推恩令这种玩意,对封地尤为看重的诸侯而言,毫无疑问就是大杀器。 这条政令一出,根本不需要商朝再多做些什么,各方诸侯家族内部,就会闹腾起来。 其中子嗣繁多的西伯侯,最该感觉担忧。 哪怕不算那么些个义子,单单只是他那十几个亲子,都足以将原本诺大的西岐,切割成十几份,从而可能失去对西方诸多诸侯的掌控,以及对西夷的威慑。 如此肢解之后的西岐,便再难对商朝形成什么大的威胁。。 不仅如此,那些得到了封地的家中次子们,会成为商朝的主动拥护者。 因为他们是这条政令的既得利益者。 “可惜···这依旧无法对未来的‘事实’形成扭转。” “要灭商朝的是天帝,是三教圣人,是女娲···。” “他们的意志,不容违逆。”曹柘心想。 “肯定还会有变化。”曹柘打算,在七天后与伯邑考再见之前,先感知、接触一下这个世界。 随后曹柘以极快的速度,游走四方。 很快在东伯侯姜桓楚的封地上,听到了一条应对‘推恩令’的政令。 抢在推恩令正式传播开来,落到封地,为众人所知晓前,东伯侯姜桓楚已经下令,让膝下七子, 都各自领了一块封地, 并立刻各自就封。 不仅如此, 还与麾下二百诸侯定下了规矩。 东伯侯姜桓楚规定,他会听命于商君,而麾下的诸侯, 则只需听命于东伯侯。 这道命令解读起来,就是西方那套‘我封臣的封臣, 不是我的封臣’。 某种程度上, 等于抵消、对抗了推恩令带来的冲击。 当然···要能彻底落实才行。 不过, 难度并不高。 因为商朝并不是封建制的中央集权国家,而是一個由大贵族、大奴隶主们组成的合众国。 各方诸侯对自身领土, 有着近乎绝对的自治权。 推恩令能在这样的土壤下盛行,击中的是所有贵族家次子们,不甘于人下的心理, 让所有的大贵族、大奴隶主们自家院子里起火。 而东伯侯姜桓楚的应对, 并没有对抗‘推恩令’, 只是整合了自身麾下的‘势力’。 等于缓解了被推恩令瓦解的时间。 至少在庞大的封地, 被子嗣们瓜分完之前,作为东伯侯在大商东面, 依旧保有着极大的权利与势力。 “虽然只是拖延之策,却也等于变相的破解了推恩令。” “看来东伯侯的阵营里,也有竞赛者参与了!”曹柘心知肚明, 能够这么及时的找到办法‘止损’,也唯有那些有其它平行人族文明讯息支撑的竞赛者, 才有可能。 “他们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的复杂、多变。” “本来原本的剧情, 就不足以作为‘支撑’,现在经过这些竞赛者们的一番变化, 就更不靠谱了!” 想到这里的曹柘,却只有一丝涌起来的兴致,完全没有直接利用手中的各项权柄,进行‘清场’的弱者想法。 所有的垄断、清场类行为,都泄露出一个讯息,那就是害怕竞争,害怕被超越。 而曹柘不会这么想。 他期待有人与他竞争, 甚至有人可以超越他。 如果那样的话,他会十分的惊喜。 假使在封神的世界里,有某些竞赛者,能够给曹柘带来更大的‘惊喜’, 让他感觉到‘威胁’,那么曹柘觉得,即便是无法完成原本的目的,也算是不虚此行。 毕竟,能不能得到通天教主的接见,能不能与通天教主,进行一番真正的交流,这些都是十分未知的。 曹柘很难掌握多大的主动权。 哪怕是曹柘已经开始行动了,也并不认为成功率有多高。 不过培养人才,却是十分可行的。 这些竞赛者们的操作,让曹柘感觉到了‘新鲜’感。 当然,在曹柘此刻的评价里。 那个怂恿纣王实行推恩令的竞赛者,还不如帮助姜桓楚定下‘我封臣的封臣,不是我的封臣’的竞赛者。 前者属于生搬硬套,后者却颇有灵活应用的巧妙。 不过四天时间,在玄鸟们的传讯下,推恩令这条政令,便已经传遍了四海八荒。 不仅如此,还补充了一条‘开拓令’。 任何贵族出身的男子, 皆可以入朝歌,得到商王帝辛亲自册封的开拓诸侯之位。 随后得到开拓贵族的男子, 可以自行招募士兵,向外开拓领土。 无论打下多大的疆土,只要向商朝称臣纳贡,就将受到商朝的庇佑,是认可的一份子。 这条政令的目的毫无疑问,除了进一步瓦解一些大贵族的内部凝聚力,以及实力之外。 也是商朝集结一些新的支持者的方式。 如果不是担心‘反噬’过大。 或许那些竞赛者们,恨不得鼓动帝辛,直接开启全民开拓,甚至是解放奴隶。 推恩令和开拓令的配合下,整个天下都为之震动。 反对者很多,但是遵行者、赞同者更多。 因为,这两条命令,都维护了‘大多数人’的利益。 这里的大多数人,不是指没有任何社会地位的奴隶,以及没有任何话语权的平民百姓。 而是那些出身良好,原本却没有继承权的贵族子弟。 他们是这两条命令,最积极的拥护者与支持者。 两条政令相结合,似乎给予了一些人错觉。 让他们以为,有机会脱颖而出,超越先祖···得到更大的封地,更多的奴隶,成为更尊贵的存在。 此时的曹柘,不止是旁观。 他选择先以云中子的身份,返回一趟昆仑山。 他想要看看,此时昆仑山中,那些还在假意闭门修行的练气士们,对这一系列的变化,有什么看法。 “如果他们是选择,直接向商王与诸侯们‘下令’,让他们禁制实施推恩令和开拓令的话,那我可就要很失望了!” “以势压人虽然是最简单的,但也是最没有技术含量,最看不出手段的。” 第六百三十五章阐教群仙 昆仑山不是第一次来了。 但每次见都有所不同。 山还是那山,神韵、气势却是大有所别。 神雕世界的昆仑山,只能说是古静幽邃,绵延起伏,颇具雄壮。 等到了这封神世界之中,昆仑山却是天地间最一等的无上神山,远远望去便是瑞彩千万,华光闪耀,山体如玉质,白雪戴金边。 山峦之上,仙鹤成群,祥云若海,山峦之间,琼花碧树,奇花异草,随处可见。 每五步,便有仙草灵芝,绽放彩色氤氲。 每十步,可见古老灵兽,于林间跳跃,在山中奔跑。 万物生灵,风雨俱佳,彩虹为桥,宝树化楼。。 金玉露于表,而灵髓藏于里。 常人至此,吸一口气便能多增十年阳寿,练气士到此,便是聆听残留在草木间的仙家妙音,也能窥得几分大道,修为精益些许。 只是山门之外,有遮迷大阵。 若非门人弟子,又非那根脚非凡,身具大福源、大毅力之辈,是不得门而入的。 曹柘替代云中子,可不是简单的转换一下形象。 关于云中子的一切记忆,他早已提取, 连云中子的性格, 也掌握的十分娴熟。 不仅如此, 元神气息、周身福运、天生灵性等等,皆是一应俱全。 除非是真正的元始天尊亲至,否则单单只是其留在这方世界的一缕化身, 也瞧不出曹柘的破绽。 此时要进入昆仑山中,自然也是毫无阻碍。 不仅如此, 曹柘反而是将这山门外的阵法瞧了个通明。 顺便花了一些时间, 将这阵法完善了一番。 等以后可以放大之后, 布置在亿神山上。 昆仑山上多奇峰。 奇峰之上,亦有不少练气士往来穿梭。 也有一些, 成群结队的相互参照、学习着各类法术。 有些练习飞头、变幻、吞吐山形、捉拿星月光华之术,也有些凝练五行,持掌阴阳, 行那颠倒造化之法。 粗略一瞧, 也能发现许多奇才异能之士, 未必弱于后来那些在封神战场上, 曾展露光芒之辈。 这般的热闹盛况,可不是曹柘原本认知中的‘门中清冷’。 所谓的阐教门人‘稀少’, 这也是相对截教而言。 对比起截教的万仙来朝,阐教这上下加起来的数百之数,当然是显得要少上许多。 实则元始天尊座下的一代弟子, 除了十二金仙、云中子、南极仙翁这些核心成员之外,还有许多不知名者。 比如姜子牙、申公豹、萧臻、邓华等, 都是元始天尊后收的弟子。 此时与修行界而言,多是无名之辈。 比不得十二金仙的光彩夺目。 除了这些一代弟子, 二代弟子也有很多。 十二金仙都成道于上古,早就收下了不少弟子。 绝不可能只有后来封神应劫的那些。 若非是阐教有这么些门人弟子, 通天教主怕是绝不会轻易签下封神榜。 毕竟,要是阐教门下,真只有大猫小猫十几只,那便是把整个阐教都填进去,也填不满诺大的封神榜···那还不是得截教弟子来填? 这怎么看,截教都是亏的嘛! 只有阐教弟子的真实数量,其实可以满足封神榜的需求, 通天教主才会同意签订封神榜,定下这封神之事。 至于为何后续大战中,阐教出手的仙人、练气士不多? 那还不简单? 以大欺小呗! 截教出二代、三代甚至是四代弟子,阐教直接一代弟子出动。 用不对称战争, 轻易瓦解截教攻势,就突出一个词···不讲武德! 昆仑山上,此时依旧清幽。 申公豹和姜子牙,都早已下山应劫而去。 留在山中的弟子门人们,依旧一如既往的进行着苦修。 曹柘顶着云中子的身份转了一圈,与一些阐教弟子打了照面,却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讯息。 原本是应该消息格外灵通的修行之人,此时却大多对山下之时,知之不多。 “看来,无论是推恩令还是开拓令,对昆仑山上的环境,都没有什么改变。” “似乎元始天尊打定主意,让这山中大多的门人弟子,真的远离大劫,不涉其中。”曹柘心想。 此时, 数只并列的仙鹤之上,传来了一些阐教弟子的讨论之声。 “今日九天玄女应师尊相邀, 来我昆仑讲道,属实难得, 万不可错过。” “只可惜姜尚师弟不在, 否则他当会喜不自禁, 昔日他在山上时,最喜兵法,对九天玄女娘娘,亦是推崇备至。” “听说姜尚师弟这一次也会赶回来听讲。再相逢时,便要问他一问,在人间何处安放洞府,为何不邀请吾等前往做客。” 这些昆仑门徒们,讨论的声音颇大,并不避讳。 待到发现曹柘时,便纷纷停下仙鹤,冲着曹柘行礼。 “见过云中子师兄!” 云中子是元始天尊入室弟子,算得上是嫡传,与这些仅仅只是在昆仑山上修行,只算是记名弟子的练气士们,从地位上来高出一大截。 “见过诸位师弟!” “诸位师弟说,姜尚师弟也要回山?” “他不是领了师尊之命,下山执令去了么?”曹柘问道。 一名弟子回答道:“云中子师兄有所不知,姜尚师弟是得了师尊诏令,特许回山,听九天玄女娘娘讲道。” 九天玄女是神话中的初代‘战神’‘兵法之神’,由她来昆仑山讲道,可见元始天尊,也有意培养门人弟子的韬略、兵法。 这么一看,似乎元始天尊,也并非对所有事情,都有把握。 如此方才合理。 若是只看封神原著,就会觉得,与元始天尊并列的通天教主,从头至尾都像是被牵着鼻子在走。 显得十分被动。 元始天尊每一步都算的清清楚楚,通天教主每一步都走的糊糊涂涂。 仿佛天意之屏蔽了通天教主一般。 如今看来,显然不是这般拉偏架。 元始天尊的从容,在于他做了很多提前准备。 无论出现什么样的状况,他可以有应对的机制。 “九天玄女的化身之一,便是玄鸟。” “天命玄鸟,降而为商,玄鸟是商朝祭祀的主神之一。” “这个时候,九天玄女应邀到昆仑山讲道,未必没有向阐教靠拢,寻求庇佑的目的。” “只可惜···白白做了人情。”曹柘心想。 随后又想到,在聊斋世界中,他以真武大帝的身份,与玄女有过一些交集。 却不知,这方世界的玄女,与聊斋世界的玄女,有何关联与区别。 第六百三十六章玉虚宫讲道 钟声从山顶的玉虚宫中传来。 整个昆仑山上的一切灵类,皆跟着钟声拜倒。 唯有曹柘大大咧咧的站在原地,却在众人眼中,没有引起半分的异样。 演戏而已,用不着太当真。 电影里拍杀头戏,也总不能真找个演员给砍头了吧! 戏大于天···不过是从业者自己往脸上贴金而已。 钟声之后,祥云流转,所有的一切关注点,都凝聚在了那昆仑山巅的玉虚宫中。 曹柘也顺着人群,拥挤入宫殿之内。。 粗略一看,十二金仙到了一半,阐教门下一代弟子到了大半,二代弟子几乎全到,少量的三代弟子便都在这里了。 宽大的宫殿里,此刻看起来也同样是人头攒动。 入室弟子们,坐在高高的上首云台上。 周围环绕着彩色的琼花,云霞上落下的璎珞,将他们遮蔽在层层光彩之后,看的并不真切。 “云中子师弟!且来这里。”云台上,玉鼎真人冲着曹柘招手。 云中子在阐教之中人缘不错。 毕竟作为造假大师,如果不能把玩‘原件’,如何能精准造假? 而想要把玩原件,就需要与原件之主,有良好的关系。 曹柘顺势拔地而起,往玉鼎真人处飞去。 与玉鼎真人并肩而立,又和周围的其他师兄师弟们打过招呼,随后安然落座。 “果然都是‘真的’。” “也不奇怪,封神世界就如同另一个高等神话世界。”曹柘心想。 金花坠落,发自灵魂的馨香,顺着流淌的道韵,从宫殿之中飘扬出来。 清脆的雨滴声,化作一枚枚乳白色的玉珠,滚落在大殿之中,然后演变而成百态灵物。 馨香与雨滴,坠落在人群,散入诸弟子的灵感、直觉之中。 让原本心绪有些焦躁、浮躁者,变得安定、清澈。 同时却又精神振奋,神清气爽。 一道身影,突兀却又十分自然的出现在了最高处的主位之上。 无量光、无量功、无量法,却最终化作了有量之金轮、云台、庆云、华盖···多余却又不多余的点缀在那身影周遭。 身影没有直接坐定,而是环视四周。 目光也并未在曹柘身上,有任何多余的停留。 随后,他开始在殿内漫步。 身影每踏出一步,脚下生出的光华,更像是落入凡间,影响诸多生灵生死存灭的泡影。 周身是瑞兽围绕,霞光披彩。 逐渐他的面貌开始清晰。 骤然一看,却是威严至极的中年。 再细看,却又像老年。 多看几眼,仿佛便化作了少年。 继续看下去,就连性别也模糊了。 这手段···曹柘熟啊! 他就站在那里,即便是浑身都散发着与众不同。 却没有人觉得他不同。 而是坚定的认为,他就是如此! 当某個个体存在的生灵,其个人意志,强大到足以修改、规定现实的时候。 那么在现实规则约束下的生灵,便永远也看不穿‘真实’。 此刻落在曹柘的眼中,‘真实’的元始天尊,只是一团清气。 谷碷</span>  他是被分离出来的···甚至可以说是残留于此的。 就像是人们留在过去的照片。 只是,元始天尊的‘照片’,更加的智能,更加的强大,更加的不可思议。 以至于身在此间的元始天尊,自身都意识不到,他只是一张‘照片’。 “众弟子···拜!”广成子站在首位,轻声喊道。 众多弟子们,再一次拜倒。 唯有曹柘,端坐在云台之上,没有半点表示。 “善!”元始天尊对诸弟子颔首。 弟子们纷纷起身,随后依照座次,分别坐定。 “姜尚何在?”元始天尊开口问道。 白须白发的姜尚,从人群中出来,随后三拜九叩。 阐教最重礼仪,认为礼是区别于羽毛鳞甲之辈的重要‘标识’。 “弟子在此,叩谢师尊传召。”姜尚激动说道。 “今日主讲为九天玄女,姜尚你上前来听。”元始天尊说罢,十二金仙之下,又多出了一处云台。 姜尚却已经出现在了那云台之上,跪坐于此。 下方众多记名弟子们,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姜尚。 他们中许多乃是天地所生的云霞、清风、光斑、灵木等等化形孕育而生。 天生的不染因果,不履凡尘。 虽得天尊喜欢,却又差了些机缘,只能在天尊门下听讲,难入真传。 如今见姜尚竟然后来者居上,心中自然各是五味杂陈。 元始天尊召来姜尚后,便不再多言,神光内敛,消失于无形。 随后环珮叮铃之声,从九霄之上传来。 伴随着凤鸟鸣叫,九天玄女飞入玉虚宫中,暂居于主位。 只是九天玄女却也不敢大大咧咧座下。 而是冲着元始天尊隐没之处,先行一礼。 随后这才在下方寻一位置落定。 再冲着十二金仙分别行礼、招呼。 这才安然摆出竹简、刻刀等物,准备开讲。 等到正式开讲之后,在场的多数练气士,便纷纷皱眉起来。 九天玄女所讲内容中,与修行相关极少。 大多数是如何行军布阵,虽也是一方道理,却毕竟与修士们所求不合。 若非是执掌此道的神祇,或是对兵法、韬略特有爱好者,只怕都不愿多听。 “教的东西很真。” “其中,关于如何利用普通士兵,构建出困杀仙神之阵的讲解,尤为详细。” “当然,这里的‘普通’二字,不做真正的普通解释,指的是那些气血旺盛,体力强壮,生而不凡的士兵。这样的士兵,放到无魔世界里,每一个都是以一挡千、挡万的无双猛将。” “这些东西,我也可以收录一番,虽然直接应用到万界竞技场内与异族的战场不适用,但是改造一番,却也应该依旧有效。”曹柘顿时生出了几分与九天玄女深入交流的心思。 同一时间,曹柘也在仔细观摩着九天玄女。 聊斋世界内的九天玄女,便不是道法之身,而是存有神智。 而此方世界的九天玄女,同样拥有智慧,是独立存在的生命体。 这样的独特性,几乎否定了大半曹柘原本对古老仙神的推断。 渐渐的,曹柘的双目开始泛光。 他要解析眼前的九天玄女,看穿她的究竟。 第六百三十七章再见玄女 与元始天尊只是一团清气不同。 九天玄女确实具有‘血肉’之躯。 当然,这所谓‘血肉’又与常规意义上不同。 毕竟九天玄女乃是先天神祇。 相比起元始天尊,她具备了更充分的‘真实性’。 她是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并且在这个世界里,真实不虚的活着的。 就是不知,封神世界里的那些古老仙神,是否延续了高等神话世界里的设定。。 同一位仙神,在不同的文明之中,有着不同的身份。 似乎是稍稍感受到了曹柘那‘热切’的目光,九天玄女逐渐转移了注意力,开始关注曹柘。 这一看向曹柘,她便察觉到了一丝微弱的‘怪异’。 这是曹柘故意泄露的‘气息’。 尽管是故意为之,但如果没有达到一定的层次,也是无法感知到的。 “云中子道友,可是有何见教?”九天玄女对曹柘问道。 曹柘闻言道:“见教不敢,只是娘娘所传,非吾之道,不取也!” 此言颇为狂妄。 虽然在场的诸多练气士,都基本上没有认真在听。 但这次讲道,主推者是元始天尊,主讲人是九天玄女。 看在这二者的面子上,装样子也要装出认真学习的姿态。 “放肆!” “云中子师弟,玄女娘娘所传,皆是天道正法,其实你可质疑的?” “速速退下,莫要放肆。”广成子站出来,冲着曹柘呵斥道。 看似语气严厉,却尽是维护之意。 广成子也很真实···不是虚影,不是道法之身。 曹柘锁着眉头,还在打量九天玄女。 在聊斋世界里,他的身份不过是真武大帝,九天玄女便要有所‘讨好’。 如今九天玄女,却又是与元始天尊相交之神。 身份地位的变化,似乎是完全不成对比。 仿佛,随着世界的不同,九天玄女所表现出来的‘状态’也决然不同。 “除非,此玄女非彼玄女。” “九天玄女是一个身份,一個职位,却并不是固定的某个个体。” “她是先天神祇,同时也是由天道直接孕育,或为天道代言者之一。”曹柘渐渐的认清了一些‘真相’。 随后兴致大失。 而在九天玄女的眼中,曹柘却正在‘褪色’。 原本令她感兴趣的一点光芒,也黯淡下去。 逐渐变得令其‘索然无味’。 最终,九天玄女甚至都‘忘了’为何要对曹柘另眼相待。 “广成子道兄!莫要苛责云中子道友。” “道有不同,各有取舍,云中子道友既是不喜,来去自如,吾又何必强求?”九天玄女淡淡说道,表示此事罢了。 曹柘哈哈笑了三声。 随后又看了一眼元始天尊隐没的方向,转身离去。 “玉虚宫···果真是虚的很!”曹柘除了宫殿,然后自驾着云直往西岐而去。 与其在这玉虚宫中空耗。 还不如去寻伯邑考,布局后续的封神大战为好。 缥缈云深处不见真章。 红尘祸乱里才有至圣。 岐山,北峰。 山顶之上的风很大。 伯邑考的心也很凉。 谷椥</span>  他已经在山顶等了三天。 风雨无阻! 在得知父亲被囚之时,他便已经提前上山。 生怕错过了挽救父亲的万一机会。 之后便是听闻了推恩令、开拓令的颁布。 西岐城里,弟弟们各个都是摩拳擦掌。 表面喊着要去搭救父亲,实则已经各怀心思。 推恩令的阴毒之处就在于,它是一招无可抵挡的‘离间计’。 特别是当商朝还很强势,它的命令暂时还没有谁敢明面违抗的前提下,就显得更加的狠辣。 谁都能看穿此计用心,当却鲜有人能抵挡住诱惑。 “二弟要代替我前往朝歌,想办法赎回父亲,回归西岐主持大局。” “这我不能答应,这是我应该尽的职责。” “但是母亲约束我,不让我前往朝歌,说父亲临走前,曾经叮嘱她,一定阻止我。”伯邑考坐在山顶新修的木亭中,虽然是在抚琴,但琴音已乱。 “你的心,静不下来。” “这让我有些小瞧了你。” “但是我又知道,谁都会有稚嫩的时候,现在的你并不是将来的你。” “或许有一天,你会沉着的令自己都觉得害怕。”曹柘突然出现在伯邑考的面前,看着他说道。 伯邑考立刻抱拳道:“道长!还请道长救我父亲。” 曹柘道:“救他?” “何我来救他?” “只要你们完美的执行推恩令和开拓令,那么不出七年,你父亲自然会被放归。” “商王虽残暴,但朝中文武,非皆是庸碌之辈,懂得什么是收买人心。” “你在遣人多送些珍宝与那朝中宠臣,让他们美言一二,你父亲之事,自然无忧。” “除非···。” 除非什么,曹柘与伯邑考,皆是心知肚明。 除了那些出身草莽,狼狈起家者。 多数的造反者,都不能算是毫无预谋。 西岐在谋划什么,伯邑考便是真的君子,也不可能一无所知。 “我等西伯侯一脉,历来以阻挡西夷为要任,若是西岐之地无法再凝成一块,被分割为大小数十份,西夷者当长驱直入,威胁天下。”伯邑考勉强分辨道。 曹柘闻言一笑,却也没有戳穿他。 只是说道:“要救你父亲的办法有几种。” “但是我现在都不想说。” “倒是你···你比你父亲还要危险。” “已经是死到临头了!” 伯邑考道:“道长何必用这等话来哄我?” 曹柘道:“好!我知你不信。” “这样吧!你与我一道,以平常身份,游历天下三载。” “三载之后,我教你如何救出父亲。” 曹柘试出了几分伯邑考的‘私心’,反而决定就选他作为第二号工具人。 一个没有私心的人,是成不了大事的。 处处为公者,处处积善者,虽是个好人···却也仅仅只是一个好人。 “三载?”伯邑考心中的热情,瞬间冷却了许多。 如果只是父亲被囚,那他但可以将西岐之事,尽数交由弟弟们去处理。 三年时间,他等得! 但是现在,有推恩令和开拓令双管齐下,伯邑考怕自己等不得三年。 “如果你答应同我一道游历天下,我便教你如何解开推恩令。” 第六百三十八章游历 思想,有时候是无法完全通过学习而领悟的。 还要切身的感受。 伯邑考是贵族,是奴隶主。 无论他天性中有多少善,他的生存基础决定了他的行为思想,左右着他往后的每一次判断。 所以,想让他执旗,曹柘就先要洗掉他身上的贵族与奴隶主烙印。 让他重新换一个活法,换一个脑子。 学会真正的站在底层人民的角度去考虑问题。 截教人数众多,但多是乌合之众。 相比起阐教而言,表面上似乎占尽优势,实际上从一开始就处于下风。。 一百精兵与一千地痞流氓交手,即便是有十倍之差,结果亦是不言而喻。 然而截教散乱,亦有散乱的好处。 它的可塑性更强,同时具备着非同于阐教的包容性。 当曹柘将伯邑考改造成一个思想与认知,与阐教完全背道而驰的人时,曹柘很想知道,阐教应该如何选择。 是暗中解决掉伯邑考,然后继续扶持姬发。 还是重新换一个方向,另外扶植起一名诸侯,代替西岐的位置。 无论什么样的选择。 压力都给到了阐教这边。 曹柘只是改了‘小势’,而阐教却要被逼着主动去更改‘大势’。 至于曹柘教会了伯邑考后,那些他所学到的内容,是否有空间学以致用···。 虽然说撇开生产力而谈制度,是在耍流氓。 但这是仙神显世的世界, 生产力其实从来都不是问题。 有问题的一直都是人心。 “三年,太长了!” “何况, 我如何信你?”伯邑考说他不信曹柘, 但其实他的语气已经在软化, 态度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有距离。 三年时间,对伯邑考现在而言, 宛如另一种‘囚禁’。 但换個角度,对曹柘来讲,仿佛也该是如此。 有了这样的互换前提, 伯邑考似乎也觉得,他掌握了一定的主动权。 这当然只是伯邑考的错觉。 他凭什么这么自信的认为,曹柘就是在他身上独独浪费三年? “你只能信我。” “你不信,可以立刻携重宝入朝歌, 看看能否通过过往的故交,以宝物开道,救出汝父。”曹柘淡淡的回了一句。 伯邑考只是曹柘的第一选择,而不是唯一选择。 除了他之外, 曹柘还有很多人可以选。 不过是多费一些手脚罢了。 或许真正的紫薇大帝可堪为曹柘的对手。 但眼前的伯邑考, 还太稚嫩了。 他以为可以抓住点什么。 实际上,都只是错觉。 伯邑考盯着神情淡然的曹柘, 突然明白过来。 他并不该这么信任曹柘。 就因为对方说出了一些他因为时间差, 所还不知道的‘真相’? 姬昌能一见面就信任‘云中子’, 那也并不是其魅力使然。 而是姬昌相信自身的推演之术。 但事实上是,如果他不选择跟着曹柘走, 那就只有整装前往朝歌一种选择。 作为西伯侯的长子, 得闻父亲被囚,他不可能无动于衷。 而即便是顶着压力, 选择留在西岐城中,所要面对的也依旧是他难以支撑的两道政令。 西岐确实有反意,但还没有做好准备。 商朝也还未‘凋零’到西岐一反, 天下景从。 否则的话, 姬昌也不会明知入朝歌是被囚禁,却依旧硬着头皮前往。 料定被囚, 却是在为西岐做好准备争取时间。 对伯邑考而言, 这个时候, 跟着曹柘离开三年, 反而像是一个‘理由’。 一个让他说服自己的理由。 即便是曹柘只是一个骗子。 他也可以利用这三年的时间,好好整理一番,做好了打算再回来。 “好!我同意跟你去游历。” “不过,我要先知会过母亲与二弟。”伯邑考说道。 曹柘点点头,然后平淡道:“三天后,西岐城郊落燕林畔,我只等你一个时辰。” 说罢之后便飞纵而去。 伯邑考心中各种念头几番轮转。 最终长长叹了一口气。 将所有的杂念,全都按下。 三天一晃而过。 伯邑考已经做好了交代。 对于他的离开,母亲与二弟都是支持的。 他们也听闻了推恩令和开拓令,此时的西岐城中, 可谓是暗流汹涌。 作为西伯侯长子,伯邑考如果留在城中,难免就要被逼着站出来做决断。 但如果他不在, 姬发便可代管事务的同时, 以西伯侯与西伯侯长子皆出门远行,无法做出重大决断为理由,进行推诿与拖延。 西岐城外小树林畔, 曹柘已经换了那一身洁净的道袍,改为朴素破旧的麻衣,脚踩着草鞋,牵着一匹老马,站定在那里。 伯邑考却是由仆人驾车送来。 身后随行的车队便有八架。 看那深深的车轴印,不难猜出其中定是满载物质。 曹柘从马背上的包裹中,拉扯出一套粗衣,递给伯邑考。 “去换上,然后与我二人同行。” “前半月,我允你骑马,再之后便与我一道步行。”曹柘说道。 伯邑考身后的仆人,正要呵斥,却被伯邑考及时阻拦。 他接过那曹柘不知从何处寻来的衣衫,嗅到了其中浓烈的臭味, 表情虽不自然,却还是强忍着不适应,返回车厢内, 将衣服换上。 曹柘可不是故意整治伯邑考。 说实在话,他给伯邑考的衣物,已经是普通平民阶层,所能接触到最好的了。 若是再华贵一些,这趟游历就废了。 单看那一身华贵,底层阶层就不会随意接触,即便是接触了也很难说真话。 伯邑考还是那个西岐城里的贵公子。 换好衣服的伯邑考,似乎也做好了心理建设。 他还不清楚,曹柘为何要这般‘折辱’于他,却也只能依从。 等骑上了曹柘身边的那一匹老马后。 曹柘一甩长袖,卷起一道狂风,便直接将伯邑考送到了数千里之外。 即便是走了数千里,依旧未出西岐之境。 只是此地,距离西岐城的繁华,却是已经极为遥远。 远的就像是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诸侯的城堡,就在不远处的山峦上,雄壮且威武,带着一种俯视众生般的睥睨与狰狞。 但是山脚下的百姓们,却生活的宛如牲畜。 简陋的棚屋、草屋已经是最华贵的居所。 横流的污水,破烂的衣衫,以树叶蔽体的男人,还有那些躲在破屋内,不便出行的女人···。 即便是只看一眼,也能清楚知道,生活在这里的百姓,绝对都过的不好。 然而这些还是百姓,是平民。 而不是生活在最底层的奴隶。 这里是西岐,是整个天下,被誉为最平和,最富庶之地。 “这里是···!”伯邑考颇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却又撑起了镇定。 随后对曹柘道:“道长将我送到此处,便是要让我瞧一瞧,在我西岐治下,亦有如此困苦之地吗?” “若是如此,在下受教了!” “便是以父亲之能,亦难免有疏漏之处,往后邑考也定当竭尽全力,以至国富民安。” 曹柘撇了伯邑考一眼,随后说道:“我不是让你来看的。” 第六百三十九章成为他们才能理解他们 “道长有何吩咐,还请示下!”伯邑考一甩袖子,随后躬身抱拳,对曹柘说道。 无论如何,曹柘此举,让他看到了西岐治下,盛世美名下的阴影。 对于伯邑考来说,这算是一个独特的经历。 也是之后治理西岐时,必须要注意的地方。 然后···便只是如此了! 这是他作为这个时代的人,所有的局限性。 他不会去想,为什么有人住在奢华的城堡,而有人却连庇护之所,蔽体之衣都没有。 “少废话!加入他们。。” “一个月内,我要看到你和他们完全融为一体。” “这算是游历的第一站。” “如果你做不到,那么无论是救出你的父亲,还是瓦解来自朝歌的压力,都需要你自己立刻返回西岐去承担。”曹柘说道。 伯邑考没有多想,从马背上跳下来,然后昂首阔步的朝着人群方向走去。 伯邑考身后,曹柘挥手封住了他那并不高明的修为,让他彻底堕为一個只是身体强壮的凡人。 伯邑考步伐微乱,却还是大步流星,没有半点迟疑。 他有着满腹经纶,受过良好的教育,通晓天文地理,精通乐器和绘画,更是西岐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在脚下这片西岐的土地上,他的自信,不该只是显露于表面的衣着。 第一天,伯邑考表面上,好像比较轻易的‘融入’了那些困苦的平民之中。 西岐没有十分严苛的户籍管理制度,这是伯邑考融入的基础。 区分奴隶与平民的方式,也简单粗暴。 奴隶的身上,往往都有主人家留下的独特烙印。 进入这里的伯邑考,好像是已经成功了,但所有人都对他很客气。 言语交谈之中,同时又都用审视的眼光在看他。 第二天,伯邑考丢了一双鞋。 那双草鞋,尽管穿着并不舒适,但却相当的完好,对这里任何的平民家庭而言,都可以算作是重要财产。 伯邑考赤着脚,寻了半天的鞋。 最后在一名六岁的男童脚下,找到了它们。 然后微笑着,当着许多人的面,将这双鞋送给了那个男童。 并且教育了男童,赤脚不羞耻,偷窃才羞耻。 人之所异于禽兽,正是因为懂得羞耻。 而他自己,则是继续赤着脚,享受着周围仿佛是‘赞许’的目光。 第三天,伯邑考的衣服被强行扒走,连最后的遮羞布都没有给他留。 他向那个被他送鞋的男童讨要几片宽大的树叶遮身,却被男童拒绝。 树叶满山都是,但那都是贵族的‘财产’。 平民想要拾取树叶,用来遮掩身体,都不是一件易事。 第四天,伯邑考饥寒交迫,他开始变得虚弱,开始生病,原本骄傲的脸上,已经满是痛苦。 第五天,继续痛苦。 第六天,依旧如此。 第七天,以伯邑考的身体基础,也濒临极限,他开始出现幻觉,并且乞求曹柘来搭救他。 生存的本能,正在不断的压榨着他的理智,让他想要做出一些他原本绝不会去做的事情。 第八天,那个被他赠送过草鞋的男童,为他带来了几枚果子,并且告诉他,果子是偷来的。 如果不将果核处理好,被贵族的仆人发现,他们会被鞭打。 男童还很庆幸的告诉他,因为这里是西岐,所以贵族们不会轻易的伤害平民的性命,也不能轻易的劫掳百姓为奴隶。 不过,奴隶们就不一样了。 如果被发现偷吃主人家的果子,会被直接处死。 伯邑考知道,一个健康的奴隶,当然会比几枚果子值钱,但奴隶主们需要用这种严酷的惩罚,来维持对奴隶们的管理。 谷邶</span>  仁慈的对待奴隶,有很多时候,并不会等来他们的感恩戴德。 伯邑考自己从未亲自处罚过奴隶,但他知道在家中时,家中的管事们,是如何处理犯错的奴隶的。 炮烙、醢刑、脯刑等残忍的刑罚,也并非纣王首创。 他只是把这些用于奴隶的刑罚,施展在了那些贵族、诸侯身上。 刑罚的残酷是一方面,这种将之视为奴隶般折磨的屈辱,亦是许多贵族、诸侯,所不能忍受的。 现实十分讽刺! 几天前,伯邑考教育男童,不可偷窃,要知荣辱。 而现在,他却望着盗窃而来的果子,不断的吞咽唾沫,饥饿和虚弱,疯狂的催促着他,做出真实的选择。 饥寒交迫的伯邑考,最终吃掉了果子,而不是选择去告发。 第九天,他自己去偷了果子。 幸好没有被管理果园的奴隶抓住。 第十天,伯邑考又去偷果子果腹。 因为有了经验,所以安全而归。 伯邑考怎么说也是读过书,懂得用脑的,只需略施手段,便绕开了那些看管果园的奴隶。 第十一天依旧如此。 第十二天,吃果子吃饱肚子的伯邑考,被男童发现,随后带领男童一道偷果子,二人相互配合收获了一大堆果子,都吃饱了肚子。 第十三天,偷果子的队伍扩大到了五人,五人都满载而归。 此时伯邑考已经被正式接纳,并且有了他的新名字···‘窃’。 伯邑考对这个新名字深以为耻,散开长发,掩面而行。 同时开始思考,他为何会落到如此境地,又该如何摆脱这种窃果为生的现状。 第十四天,继续偷果子,队伍壮大到了十二人。 第十五天,同上! 第十六天,队伍满二十人,伯邑考深以为,不可再增加人口,并警告众人,不可再将此事告知他人,进行扩散。 第十七天,队伍又新增三人,并且因为分赃不均,发生了一些口角冲突。 第十八天···这一天看管果园的八名奴隶,都被吊死在了果园周围,他们被剥了皮的尸体,就在那里吸引着热闹的蚊虫,灰色的双眼无神的注视着再次前来果园偷窃的众人,伯邑考大受震撼,打算回转。 众人不听从伯邑考的劝阻,依旧入林盗果。 第十九天,盗窃众人被捆在了城堡之下,每个人都经受了一番折磨。 同时,这里的贵族、奴隶主,出现在了伯邑考的面前。 此时的伯邑考,已经是一个邋遢、肮脏、消瘦且衣不蔽体的平民百姓,站在那贵族面前,对方完全就认不出来,这是西伯侯的长子,西岐未来的主人。 “是你指使他们盗窃我的果园。” “依照大商和西岐的律法,你必须在七天之内,赔偿我三倍以上的损失,否则就将成为我的奴隶。”贵族看着伯邑考,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伯邑考说道:“你没有证据,我并没有被人赃并获,西岐法律规定,任何的赔偿,都必须在事发当时,做出决断。” 贵族诧异的看着伯邑考,随后道:“看来你也读过书,为何落魄至此?” 伯邑考不答。 贵族接着道:“我有二十名证人,他们都认定,是你在驱使他们,他们都受你的蛊惑与胁迫。即便是到西岐,去寻大公子问询,我也是占理的。” 显然,伯邑考对律法的熟知,让这名贵族稍稍有几分忌惮。 在这个时代,能够读书,知晓律法的,基本上都是贵族出身。 虽然伯邑考看起来不像是贵族。 但即便是某个贵族的逃奴,也绝不好轻易‘招惹’。 毕竟能跟着主人学习文字、律法的奴隶,在主人家也应是被倚重的。 伯邑考张了张嘴···他说不出话来。 他无法告诉眼前这名贵族,西岐的法律中,有很多条款,都是他撰写的。 更无法告诉他,自己就是其口中的大公子。 第六百四十章为何苦难 伯邑考如何不知,此时若是回答错误,就代表他这趟‘旅途’宣告结束。 不仅如此,西伯侯大公子偷窃果子的事情要是传扬出去,那他可就算是社死了。 但是该怎么回答? 承认是某个贵族的奴隶? 那奴印呢? 还有为何会流落至此,且不去寻回主家? 至于假扮成某个落难的‘贵族’? 这又不是什么战乱时期,作为贵族流落到了另一位贵族的领土上,直接上门去求助便可,何须偷盗果子? 此时的伯邑考,依旧未曾恼怒那些人将他供出来。 面对贵族的拷问,并不能指望这些普通的平民百姓,能有多硬的骨头和嘴。 “看来···是逃奴?”贵族已经翘起了嘴角,开始露出狰狞凶恶的笑。 果园里的果子,他并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权威,是生杀予夺,是属于他的东西,不经允许···谁也不许拿走! 这些直面底层的小贵族,有着那些大贵族们所多不曾有的狡狯、狠毒以及残忍。。 他们是权利阶层的底层,却又是平民与奴隶头顶上空,最先接触的天花板。 这名小贵族,或许猜到了眼前这个落魄的男子,并非什么逃奴。 但是那又如何? 对方有难言之隐。 这就是他能拿捏对方之处。 若是能将一名贵族,收做奴隶···那将极大的满足其内心的虚荣。 “既然是逃奴,那为了偿还你欠我的果子,以后你就是我的奴隶了。”贵族说着从怀里掏出红铁印,这种以赤铁为原材料制成的特殊印章,在接触到皮肤的时候,会变得极为滚烫,多数的小贵族,都会随身携带。 “西岐法律规定,无端劫掠平民为奴,将罚没良田十亩,粮食一百斤。”伯邑考只能再拿律法说事,这似乎成为了他现如今,唯一的依仗。 贵族闻言没有反驳,只是笑了笑。 随后说了一句:“你会后悔的,我等你想好。” 便又转身离开了。 只是暗中却还有眼线,紧盯着伯邑考。 二十几名平民,因为人赃并获,被拴在石柱上,挂在向阳之处,连日暴晒。 被鞭打过的伤口,开始发炎、流脓。 他们起初还会哀鸣、求饶,后来就连呼吸都变得脆弱。 西岐法律规定,平民盗窃财物被抓,因盗窃财物价值不同,处以鞭刑以及示众之刑,时间在三日到七日不等。 这個刑罚不算多重,但是可以达到广而告之,并且令偷盗者羞愧的效果,故而西岐城中,夜不闭户。 然而现在,伯邑考见到了这条他亲自编写的律法,在另一处西岐的土地上,另一种用法。 原本宽仁的律法,此时看来却又是这样的残酷。 鞭刑和示众之刑,本该各选其一,但因为量刑不明,故而被同时并罚。 三日到七日不等···或许就直接以最重的七日来算。 伯邑考站在石柱下,抬头看着那一张张枯瘦的面孔。 他们眼中已经没有了活的期望,就像已经都是一具具的尸体。 或许他们比伯邑考更清楚,等在未来的会是什么。 地位不均衡的前提下,任何所谓法律的约束,都可以是单向性的。 “我告诉过你们的,不要再继续···我明明告诉过你们的。”伯邑考看着这些出卖他的人,痛苦和懊恼,却在蚕食他的内心。 他突然有了决断! 他要公布自己的身份,然后解救他们。 即便是名声留下污点,但这毕竟是二十条人命。 谷蝯</span>  啪! 一块石头,恶狠狠的砸在了伯邑考的脑门上。 鲜血瞬间就流了出来。 向着伯邑考砸石头的是一名不过十岁的少年。 而少年的身后,还有一些老人和孩子。 他们手里,也拿着石头。 “砸他!”一声喊叫后,更多的石头朝着伯邑考飞来。 伯邑考狼狈躲闪,但因为身体虚弱,而依旧有大量的石块未曾避开。 他不仅被砸的鼻青脸肿、头破血流,身上也有多出淤青。 若非身体基础强壮,只怕都已经被砸断了骨头,伤到了内脏。 狼狈的跑向不远处的树林,伯邑考深一脚、浅一脚的逃着。 毫无疑问,曹柘给他的一月考验,似乎失败了! 他没能很好的融入到这里的平民之中,反而成为了他们痛恨的对象,反而让自身变成了一个盗窃卑劣之徒。 坐在山坡上,伯邑考的身体满是伤痕。 但是他的内心,比身体更加的破败不堪。 “他们为什么要用石头砸我?” “我确实做错了!” “他们也确实因为我,才会敢去偷盗果子。” “更因为我的退缩,所以才会被抓住!” “起因是我,结果是我!但是惩罚他们的并不是我,为什么他们要砸我?”伯邑考无法理解,这是观念的不同。 这一场短短的经历,真正将他过去二十年里形成的三观,形成的认知,形成的概念,全都揉碎、撕烂。 “因为你不理解,什么是真正的苦难。” “你并不知道,怎么样才是真的对他们好,才是真正的帮助过他们。”曹柘的声音,在伯邑考的身后响起。 伯邑考神情暗淡道:“我失败了!” “我该回去了!” “然后以我真正的身份,经过这里,将那些因为我而受过的人救下。” 曹柘道:“你真的救的了他们吗?” “以你的身份,可以轻易的改变他们的命运。” “但是这只是二十个人的事情吗?” “你可知,就在同时,天下间有多少人食不果腹?有多少人衣不蔽体?又有多少人,因为贵族的滥用权利,而失去生命?” 伯邑考茫然道:“是啊!我不知道!我一点也不知道!” “我以为西岐就是这天下最好的地方,以为所有人都应该喜欢这里,因为它是我们精心打造的乐土。” “但并不是,这只是我的自以为。” “还是有很多人在受苦,为什么会这样?” “那些仙人,那些奇才异能之士,或许只需要吐一口气,挥一挥手,就能让无数的人吃饱、穿暖,贵族们拥有着数不清的粮食和蔬果,有着大量的牛羊和马匹,但是百姓依旧活的不好···很不好!” 伯邑考此时说的已然非是眼前之事,更是心中早就深埋的疑问。 每一个知晓仙人、神祇存在,且心怀善念的人,或许都这么想过。 为什么,对仙人而言轻而易举的事情,他们却不愿去为人们做到? “方向错了!”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仙神之能,是仙神之能,而你要想的,不该是乞求他们的帮助,而是怎么样才能将他们化作我们,然后让我们用自己的力量,自己的双手,去改变这一切。”曹柘对伯邑考认真说道。 第六百四十一章封神封神 伯邑考震惊的看着曹柘。 他以为曹柘是来投资他的! 凤鸣岐山之后,多有奇才异能之士,徘徊于西岐城中,伯邑考已经接触过不少了。 甚至民间有人造出谣言,言西岐必定反商,取而代之,而二公子姬发,就是未来的天命君主。 二弟姬发的门下,也多了许多门客,都有非凡之能。 对此,伯邑考只将之视作离间之计,不仅待姬发愈发亲近,还将管理西岐城的大权让给二弟代管,以示信任。 作为未来西岐的主人,伯邑考的胸襟,是值得夸耀的! 只是,如果一切按照原定的轨迹发展,那些流传的所谓‘谣言’,并非是谣言,而是真相。 掀起这些的,自然就是那些留在这个世界的竞赛者们。。 曹柘来的突兀,本领非凡,伯邑考将其视作投机之人。 然而曹柘此刻对他所言,早已超出了一个投机者的界限。 伯邑考听得出来,曹柘此时所说的···是注定要让天翻地覆之事。 翻天覆地与改朝换代, 那完全就不是一回事。 重订三界秩序,甚至已经超越了颠覆天庭这个概念。 达到了一個伯邑考, 都暂时无法完全看清的位置。 此刻的伯邑考, 当然读不懂曹柘的心声, 更不知道,曹柘究竟是从何而来如此大的气魄与胆量。 他只觉得浑身战栗, 既有一种绝对的害怕,却又莫名的亢奋。 “我来这封神世界一出,若仅仅只是让阐教与截教的结局互换, 那便显得我无能了,有辱我先前的名声。” “唯有将这‘封神’二字换个意思,那才叫真过了把瘾。”曹柘眺望着远方,目光从未仅仅着眼于眼下的这个世界。 世界之内的一切,对他而言, 都没有实际的意义。 唯有让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降临于此间, 他才能获得想要的答案。 当然在这个大目的之下, 让此界生灵, 换一个活法···也算是计划之下,所产生的小小余波。 伯邑考渐渐的从心灵破碎的边缘,走了回来。 清醒之后, 反而是对曹柘的那番话,生出了一些本能的抵触。 他作为西伯侯长子,活了二十年。 作为一个靠偷窃为生的平民, 不过二十天。 用二十天的苦难,就颠覆过往二十年的固定认知, 支撑他重建一个全新的思维方式, 这是不大可能的。 曹柘只是在伯邑考的心中,扎了一粒种子。 让他至少知道,这世间还有他所无法得知的苦难,所无法完全拯救的人, 用手中的权利, 所无法改变的事实。 伯邑考不知道,真正的答案在哪里。 但是现在,他真心的,想要在曹柘门下求学。 他想要知道, 当面对那些‘难题’时,曹柘会给出什么样的答案。 “还请道长教我!”伯邑考又要一叩到底。 曹柘却依旧拽住了他。 习惯向人下跪, 是一种奴性。 而习惯接受他人下跪,是一种阶级性。 二者都不是什么好的品性,需当舍弃。 “你认为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人人皆可学文、习武,人人皆会掌握自我,拥有尊严的大同世界,是否真的存在?”曹柘问了一个很天真的问题。 倘若是以前的伯邑考,他会回答,遵循圣人教诲,行教化之道,尽全力让这样的大同之世到来。 但是现在的伯邑考,却很直接的摇头:“不!不存在!”谷阒 “但是···我依旧想它出现,哪怕只是再向这样的世界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哪怕是在我的努力下,只是往那个目标走了一步,哪怕这一步在我死后,会倒退。” 伯邑考想到了那在他饥寒交迫时,送到嘴边的果子。 心胸狭隘之人,看到的是一种来自男童的报复与讥讽。 而心胸宽广的人,看到的却是一个孩子,为了拯救一条生命,所冒的风险。 曹柘点头道:“不错,知晓真相之残酷,面对残酷,却依旧还有改变它的勇气,我没看错你。” 伯邑考当然不缺勇气。 就像他明知道奔赴朝歌, 搭救父亲本就是送死,他依旧义无反顾。 “现在算是勉强过关。” “接下来一段时间里,你跟着我走,看我在怎么做, 然后认真的学,认真的感悟。” “我不会给你一卷经,也不会传你一道法,那些都是束缚。” “你要自己感受,自己从看到的、接触到的苦难与生存中,总结出规律来。” “统治与被统治,管理与被管理,苦难与施加苦难,生存与剥夺生存,这些矛盾的,这些相互纠缠不清的,这些无法分辨的,这些周而复始,仿佛始终在无尽轮回的···你都可以去想,想想怎么去解开它们,让整个世界,变成一个全新的模样。” “当然,我也会教你一些武功,传授你一点自保的本领。” “毕竟只有拳头硬了,说话才有人听,你的道理才是道理。” “以为领悟了一点东西,就觉得单凭口舌,便能让人纳头便拜,那是痴心妄想。” “所有的改变,都会伴随着流血与牺牲,都必须经历艰苦卓绝的战斗。” 曹柘对伯邑考说的话,第一次显得这样的多。 伯邑考听的很认真。 他甚至都没有发现,尾随他而来,正在监视着他的贵族仆人,已经被曹柘变成了一条毒蛇,然后游回了城堡。 就像曹柘所说的那样。 教化、改变、争取、说服这些当然必不可少。 但是杀戮、毁灭、死亡、牺牲,这些也是应有之意。 如何解救那二十个被挂在石柱上的人? 答案很简单! 杀了凌虐他们的贵族! 这个答案,简单粗暴,却直接有效。 当然还要讲究方式。 被毒蛇一口咬死,是一个很不错的死法! 充满了意外性。 不会波及到更多的人。 伯邑考要学的还有很多! 他不止要善良、宽厚,还要狠毒、卑鄙。 完成了游历的第一站,曹柘带着伯邑考,继续向下一个目的地行走。 这一次,他们要直接走出西岐,到更广阔的土地上去看看。 不止是看更多的平民百姓。 也要看更多的奴隶。 他们都很卑微,却又都有着在这世间生存的权利。 第六百四十二章东海边遇小哪吒 鸟飞兔走,瞬息光阴,暑往寒来,不觉数载! 此时东伯侯东伯侯姜文焕已反,于幽魂关大战窦融。 以此为导火索,整个天下都似乎是一幅随时处于彻底爆发的边缘状态。 诸侯们都在摩拳擦掌,等待着古老的商王朝,正式露出疲态。 而由于竞赛者们带来的改变,与东伯侯一道反了的大小诸侯,还有许多。 它们四处开花,虽不见得能对商朝的统治,造成太大的影响,却分薄了商朝兵力。 更让那朝歌城里的商王帝辛,愤怒不已,心肠蒙蔽之下,更是残暴、凶狠。 远在东海之畔,陈塘关总兵李靖亦领兵操练,随时准备赶赴战场。。 如此一来,倒是放松了对小儿子哪吒的管束。 这般混世小魔头,一朝脱了困,便是要肆意玩耍一番。 时逢五月,天气炎热,哪吒与家将一同出行,戏耍一番后,便已然汗流满面。 本已入真仙之境的肉身,竟耐不住五月之阳,却不知是天生火旺,还是另有缘由。 “禀公子!前面柳荫之内,甚是清凉,可以避暑。”随行的家将,即刻向哪吒禀告,指着不远处的成片柳**。 哪吒听家将这般说,不由便是大喜,也不曾多想,径自走进林内,解开衣带,舒放襟怀,凉风过后,虽有些许阴凉,却更加烦闷。 稍稍转头,却瞧见一旁的河水清澈,看着便生出一股凉意,便有起了戏水的心思。 故而哪吒先脱了衣裳,坐在河畔大石之上,把七尺混天绫放在水里,蘸水洗澡,好不快活。 然而这七尺混天绫,乃是仙家重宝,随意摇晃之下,却是将这整条河都牵连起来。 河水勾连大海,连同那海底龙宫,也跟着一道摇晃。 龙宫之中立刻生出反应。 有夜叉前来问询,哪吒正玩闹起兴,哪里耐得下烦,听这般言语,便要手持乾坤圈,将这夜叉打死。 乾坤圈正要落下时,却突然听到一声大喝。 “且住!”话音未落定,有一身穿粗布麻衣,风尘仆仆的青年公子,已经窜了过来,伸手截住了哪吒这随性一击。 这一抓,却不仅是救下了夜叉一命。 更是改变了哪吒即将迎接的命运,以及挽救了一条东海的小龙,以及陈塘关的数万百姓。 哪吒一击被阻,心中不快,大声呵道:“你这厮是谁?也敢管你哪吒爷爷的事?” 只穿一件红肚兜,瞧着正六七岁左右的哪吒,小脸粉嘟嘟、圆滚滚,正如那画中小人一般,只是这眉宇之间的煞气,却是显得凶狠,将好好一张天真纯善的小脸,变得跋扈可恶起来。 “他不过是例行询问,你却这般凶狠,要直接取他性命,却是不该了。”公子紧握着哪吒的胳膊,然后说道。 怎料这哪吒也不是个好说话的,见被拽住的胳膊夺不回来,便摇身一晃。 化出了三头六臂。 手持着火尖枪、混天绫、金砖、宝剑、神刀等物,就要齐齐朝着公子打来。 看着架势,竟是要将这多管闲事的公子打死。 “多是没用的,你要专注!”公子却摇摇头,随后手臂不动,只是借力打力,竟以哪吒被抓住的那一只手上的乾坤圈,轻易将其它几处攻击,尽数弹开,夹攻之下,有显得游刃有余。 谷偖</span>  哪吒更是愤怒,火焰从头上、脖颈之间以及双足处燃烧起来。 此等真火,威力不凡,不仅要将那河水蒸干,更是欲顺势导入大海,行那焚天煮海之事。 一时间,海面上多有生灵尸体上浮,龙宫水族无端端便遭了大难。 公子见此,手上劲道便再添几分,随手摇晃将哪吒周身劲道都震散,随后拎着其后颈将之拽出水面。 又从指尖放出一点血,撒入那海面。 海面上本已经被煮熟的‘海鲜’,在那一滴血的滋润下,纷纷转活了过来。 然后于海面上漂浮不定,雀跃灵活。 逃得一命,请来东海龙宫三太子的夜叉,也与龙宫三太子,站在海面上,看着那些转死为生的‘海鲜’,露出了惊骇莫名的神情。 颠倒生死的能耐,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大神通。 却不知这面生的公子,又是何方神圣。 原本到了嘴边的呵斥与质问,此番也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放开我,我乃是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座下弟子哪吒,你若是不怕我师父前来取你性命,你便这般继续拘着我。”虽然被‘俘虏’,哪吒嘴里却还不认输,反而是搬起了后台。 “煞气入心,毒火欺神,劫怨两重···看来你果真是无药可救了,还要再死过一回才行。” “太乙真人也是真狠得心,虽说你本是他手中一件宝物,如今倒也有了灵智,转而为人。这般处置你,却是真的不该。”公子叹息说道,仿佛是在怜悯哪吒出身。 哪吒本是混沌灵珠,原是女娲所有。 后女娲将之作为礼物,赠送给了元始天尊,元始天尊又送给了太乙真人。 故而才有了哪吒转世为人,封神渡劫一说。 封神大劫,本是由十二金仙所引。 太乙真人历来也是跋扈、凶狠,并不习惯与人为善,故而沾染的劫数尤为多些。 单单只是在人间寻一异种,收为弟子,代为渡劫,已然难以承受其劫数。 唯有另辟蹊径,以灵珠为载体,渡去一身恶业。 本是先天而生的大好灵珠,也因此被蒙蔽了灵性,变得凶狠、残暴起来。 而这公子,不是旁人,却是跟随曹柘游历了三载的伯邑考。 伯邑考原本虽有些修为在身,却远不可与哪吒相比。 哪吒修行虽不过数载,但身上积累的,却是作为灵珠时,无数年积累的法力,所谓修行便减少了积累的过程,只需引用体内力量便可。 而伯邑考则是需要自身一步步修行,按道理不该赶得上哪吒。 但伯邑考命好,跟了曹柘! 以曹柘的能耐,三年时间里便只是随意调教一番,也足够将伯邑考变成一方好手。 高的不提,至少比起目前为止的阐、截二代弟子,是都要强出一线。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哪吒本是怒火攻心,如今却莫名的从灵台涌起一股清凉意,稍稍恢复了几分理智。 伯邑考却道:“带你去见我师父,他若觉得你没救了,那你也只能等死。” 第六百四十三章脑有反骨李哪吒 哪吒本不愿听从伯邑考的安排。 奈何,伯邑考的拳头太硬了,他打不过。 被夹在胳膊下,一路飞驰的半道上,哪吒忍不住对伯邑考问道:“你究竟是谁?能轻易败我,绝非无名之辈。” 见伯邑考不答,他又继续问道:“你用的都是些什么手段?为何我的三头六臂,会被你轻易破解?” 伯邑考这次倒是说道:“这是师父教我的‘广播体操’,如果你想学的话,师父应该也会教你。师父是我见过,最没有门户之见的大能者。” “广播体操?这是何等神功?” “你有这样的手段,是阐教门下,还是截教门下?又或者是西方门下弟子?” “总不会是散修吧!”哪吒化身十万个为什么,仗着长相有几分可爱,便不停发问。 伯邑考道:“出自什么教派,真的重要吗?” “拘泥于门第,受限于所知道、所认知的,就是禁锢自身的自由思想。” 伯邑考在说什么,哪吒完全没有听懂。 “好!到了!”落下云头,伯邑考夹着哪吒,降落在一处田埂之上。。 田间有一人,带着草帽,撸起袖子和裤腿,正在劳作。 伯邑考开口对那田间劳作者喊道:“师父!哪吒已经带到了。” 田间之人,这才缓缓起身, 然后转头看来。 哪吒总觉得眼前之人, 仿佛似曾相识,却又如此的陌生。 只是本性使然, 让哪吒完全无视风险,大声喝道:“你是何人?竟然驱人将小爷我拘拿到此处?” “你可知我师父是谁?我师祖是谁?” 曹柘将袖子落下来,然后将草帽递给伯邑考。 伯邑考自觉的戴起草帽,然后整理好衣服, 代替曹柘继续下田干活。 看其手脚便利, 毫无生涩,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哈!果然是没有见识的散修。” “就这么些地方,耕种劳作有何难?” “放了小爷我,待小爷给你们手中农具吹一口仙气, 它们便能自发耕种, 岂不省事?何必这般麻烦?”哪吒对曹柘说道,两眼咕噜噜的直转,显然是在想着脱困主意。 封神世界是一个高等级的神话世界, 却也是一个修行文明并不‘健全’的世界。 它的不健全体现在,修行法门、修行手段、应用法术等等各个方面。 有很多散修,往往有一技之长,却在很多基础方面,有极大的短板。 唯有那些大教弟子,才会各方面都突出优越。 归根结底在于缺乏交流,以及抱残守缺。 这也是哪吒,想要用计脱困的基础。 因为他真的认为, 曹柘和伯邑考, 没有手段令农具自动,自行耕种。 他也自然不会理解, 曹柘与伯邑考亲自耕种, 领会农人辛苦劳作的用意。 “你今年几岁了?”曹柘却没有理会哪吒,而是问道。 哪吒道:“七岁!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你礼貌吗?” 曹柘点了点头, 接着说道:“七岁了, 应该要懂点事了!” “你想过未来, 要做点什么吗?” 哪吒闻言一愣, 随后冷笑道:“小爷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用得着你这個破落户,来替我操心?” 随后反应过来, 大声道:“你倒是先回答我的问题啊!”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错的理想。” “甚至可以说是很大的理想。” “那么,你该如何实现这个理想呢?如果当你想做的事情,与你的师父、父亲、母亲,要求你做的事情,背道而驰的时候,你该如何抉择?”曹柘顺着哪吒的话往下说。 哪吒大怒:“什么狗屁理想?快些放了我!不然我可要念咒了!等我师父来了,他会收了你,将你关进九龙神火罩里, 化作灰灰。” 曹柘大方的一摊手:“你念吧!我打赌他不会来。” 哪吒立刻开始念咒。 只是以往用来与师父沟通的咒语,如今却失了效用。 任他嘴皮子跳动的飞快, 天空也无半点异样,本该闻讯而来的太乙真人,也没有半点反应。 “还有谁会来助你, 你可以都试试!”曹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哪吒又动嘴皮起来。 这一次他不仅开始用特定的咒语请阐教的那些师叔师伯,就连祖师元始天尊,也厚着脸皮壮着胆子请了两回。 自然···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哪吒对法术, 多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就像许多人懂得用聊天软件,却不知道如何制作聊天软件。 所以,当曹柘给他‘断了网’的时候,他便是换上一万种咒语,也只是白白浪费口水。 “看,他们都没有来。” “现在,你可以认真冷静的,听我说些话了吗?”曹柘一指落在哪吒的眉心,将其满心的怒、煞、恶、狠、凶、怨,全都暂时的压制下来。 作为日后讨伐商朝,西岐大军的先锋官, 哪吒命中所带的这些不详之气,却是他在战场上, 无往不利的缘由。 “怒、煞、恶、狠、凶、怨,六毒俱全, 这些是毒, 但归根结底是劫。” “现在这些劫还在你的肉身,而并未进入元神,若是蜕壳而去,或是寻得镇压六毒的法子,倒是能享几日安宁。” “但若是待到遭逢大变,心底最后一丝至真褪去,这六毒便入了元神,与你时刻相伴,再也难以洗清,从此你非你,而是这六毒的傀儡,必将受其终身驱策。”曹柘说道。 封神世界里,根性高者得仙道,根性低者得神道。 大战结束后,以肉身封神者,无外乎杨戬、雷震子、哪吒等寥寥数人。 杨戬听调不听宣,等于是游离在天庭体系之外。 雷震子也同样多不管闲事,只管自己修行。 他们实则只是在大劫之中,走了个过场,然后重归了逍遥真仙的路子。 最多是在身上挂了个天庭职位,多领一份薪水。 唯有哪吒,每逢大战,必冲锋在前,充当打手。 说到底便是因为,其六毒入了元神,需当借助人间香火,来压制六毒,维持理智。 否则便是凶性大发,时常有悖逆之举。 后亦有戏称‘谁反天庭,哪吒帮谁’一说。 “你愿助我降服六毒?”完全‘冷静’下来的哪吒,似乎也觉醒了几分过往的宿慧,对曹柘问道。 “我助你降服六毒,你便能逃离太乙真人的掌控吗?”曹柘反问。 第六百四十四章自由的斗士不是二五仔 曹柘没有杀人,但是诛心了! 冷静下来的哪吒,还是有脑子的! 至少不会立刻就骂街。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处境,但并不代表他甘愿认命。 所以,他将目光投向了曹柘,带着期盼。 “我可以帮你。” “但是,为什么呢?”曹柘问道。 哪吒无言以对。 “你身上的因果干系很大,你本是女娲手中的灵珠,但那时的你,应该还未孕育灵智,是元始天尊点化了你,又是太乙真人蕴养了你。” “甚至可以说,你本该是太乙真人的一道分身,如果不是大劫来临,你没有机会获得真正的自我,拥有真实的肉身。”曹柘这些话,是看着哪吒现场解读出来的。。 通过‘结果’而推断过程,这是很简单的操作。 有眼就会。 “是!所以我理所应当为他们奉献一切。”哪吒有些迷茫的说道。 “你这话说错了!” “任何生灵,既然出生,就应该是自由、自我的,没有谁必须依附于谁,也没有谁必然归属于谁。” “孕育你的不是女娲,不是元始天尊,也不是太乙真人。而是这天地自然,是万物的化生, 他们只是借用了这天地间的灵韵, 碰巧成就了你。” “但即便是天地自然,也不必要求你完全的付出, 你可以记得他们的恩德,并对他们进行报答,但不必为他们牺牲一切,葬送自我。”曹柘言之凿凿的说着这些话。 这话, 与现如今的主流价值观, 是决然驳斥的。 封神世界,并不是历史中的商朝末期。 这个世界里没有‘儒’,但处处都不离儒家思想。 阐教、截教甚至是西方教,都引用着部分的儒家教义。 这并不难解释。 所有的道理, 都是可以相通的。 而那些圣人们, 也不是故步自封的。 在虚实之间,追求绝对的真实与绝对的合理,这本身就并不合理。 “你有一个时辰的时间, 好好想一想。” “然后你就该回家了,不然家中父母,该着急了。”曹柘拍了拍哪吒的脑袋,随后背着手走开。 这看似不经意的两句话,却正好击中了哪吒心中最关键的那个点。 “我想活!” “我想为自己而活!” “还请前辈教我!”哪吒在曹柘背后,大声喊道。 “好!给你半个时辰整理情绪。” “半個时辰后,我来告诉你,你应该要做些什么。”曹柘回头笑着说道。 阐教麾下, 二代弟子中, 三大悍将之一的李哪吒···拿下! 拿下哪吒,将哪吒作为钉子, 扎入阐教阵营, 这算不得什么。 哪吒身上可以操作的空间很大。 只要有对应的手段,将其拿下, 根本没有难度。 至于三大将最后一员‘杨戬’, 难度自然是最高的。 曹柘暂时没有接触的打算。 当然, 哪吒并不是去单纯做‘间谍’。 曹柘的格局, 也不会那么的狭隘。 “我的目的,是将封神, 变成真正的封神。” “神为人用,仙法普及, 无论是阐教还是截教,都只能作为一种学说,一种思想在人间流传,而不是万化的统治者,万物的支配者,以及毁灭者与创造者。” “所以,我虽要将截教,拉出那个万劫不复的泥潭,却也绝不放弃在阐教之中, 可以争取的人才。” “与其说我要拯救截教,不如说我是要改变所谓的教派之别, 道统之争。将这个世界,从这种圣人的游戏中解放出来,让它变得更加的健康。” “李哪吒···是个人才!但却是一个还需要改造的人才。”曹柘的心思明确, 却又很快,从哪吒身上挪开了注意力。 念头穿过了虚无,与时光塔相合。 从桥头堡处, 总汇而来的四方情报,齐齐的涌上曹柘的心头。 各方异族的举动,都开始在人族竞赛者们的认知中,变得愈发的清晰。 “隙人开始与诡灵、牧星人等多方面频繁接触,似乎想要煽动联军,攻入我方,解救闪灵一族。这是个俘获大量隙人的机会,可以让外出游历的竞赛者们与诡灵、牧星人等族群接触一番,尝试为隙人设下陷阱。隙人虽弱,但能力很独特,反而不好捕捉。” “虚空之中,又有三个种族, 从广义上宣告灭族,成为了万界竞技正式开打前的炮灰。剩下的时间里,这类炮灰只会越来越多,淘汰已经开始了, 诸天万族之竞赛,本就是养蛊,不进就死。前车之鉴,后事之师。” “人族竞赛者的大举外向展开,已经引起了诸多种族的重视,关于捕捉人族竞赛者,然后解析人族知识、文明的行为,于宇宙之中日渐兴盛,汉语言有望成为十分广泛应用的语言。我们可以适当调整方针,进行文化侵略与反攻,保护核心文明不被解读当然重要,但形成大范围的文化影响,逐渐一个庞大的文明圈子,也十分重要。” “怪械族第一,已经距离人族诸天星域,只有不到五个星域的距离,预计将在十年到十五年内赶到。这一场大战,无可避免,我期待着!”曹柘筛选着那些比较重要的讯息,然后发出指令,做出各种应对。 “那个!我已经准备好了,是不是应该告诉我,我具体该做什么了?”哪吒走到曹柘身边,仰着头渴望的看着曹柘。 曹柘伸手一抓,随手用诡灵物质结合恶源物质,捏成了一片护心镜。 然后递给哪吒道:“你将此宝放置在胸口,它们会自动替你释放六毒,同时我会在你元神之中,施展镇邪印,将真实存在于你体内的六毒,全部压制下来。” “六毒为劫,只需大劫一过,你再以功德斩去过去之身,便可脱劫而出,重获自由。” “不过要谨记,死守灵台,不可失了最后的本心,否则六毒还是会汇入元神,到那时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你不得了!” 曹柘说的都是真话。 大罗神仙救不了哪吒···他又不是大罗神仙,所以其实还是可以拉一把的! 只不过,哪吒虽为六毒所惑,本身却也不是什么善类。 若没有利剑悬挂头顶,他不见得会踏实做事。 虽然没能彻底解决问题,哪吒却依旧喜笑颜开。 能好好当个人,谁乐意去做莽撞、冲动的大傻子? “现在我对你没有要求,不过一会你去找伯邑考,向他请教一番‘为人处世’的道理。” “之后你们也可以多有些往来,不必拘泥于表面的形式。”曹柘接着用温和的口吻说道。 他没有提要求。 但···已经定下了方向。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伯邑考就是那最初的火种。 而哪吒是他传递精神与思想的对象。 这是双向的检验。 第六百四十五章师父我觉得这样不好 半个时辰之后,哪吒浑浑噩噩的驾着云,返回陈塘关。 回家之后,被家中父母一阵询问,他随口推搪不提。 伯邑考日常通过曹柘给他的法宝,与哪吒主动联系,向其讲述三年游历以来的所见、所得、所思、所想。 伯邑考不是枯燥的讲道,而是结合自身经历,通过一个个的故事,一段段的过往,进行具体的描绘。 甚至会直接敞开了自身的记忆,让哪吒去看,去感受。 在伯邑考的引导下,心灵恢复清净的哪吒,就像新生儿一般,快速的汲取着‘养份’,将伯邑考传授给他的‘知识’,收为己用。 另一边,一直等着哪吒前来‘求助’的太乙真人,却并未得到‘反馈’。 掐指一算,便得知那东海龙宫的三太子,依旧活的潇洒。 玄光术一开,还能看见此龙与深海蚌女之间,正在做一番深刻交流。 关上玄光术,太乙真人心有不快, 却还是驾云直往陈塘关而来。 随后在那高高的城楼之上落定,诵咒三遍呼唤哪吒前来听命。 哪吒驾云而来, 看到太乙真人, 心中微微一沉, 面上却露出欢喜···也是小戏精一枚了。 “师父!弟子不知师父今日到访,未曾远迎, 还请师父恕罪呢!”哪吒似模似样的一拱手,这分明是在装样子,却是将那种分明亲近, 却又故意弄出‘成熟’的距离感,表现的淋漓尽致。。 完全就是一个七岁的孩童,努力扮演成长的别扭模样。 太乙真人见哪吒这般反应,心中稍定。 开口便问道:“哪吒, 为师算到你近日当有一劫,担心你性子冲动误事,特来看你。” “如今见你这般懂事,倒是松了一口气。” 哪吒见太乙真人没有瞧出他的不对劲来, 心中也是微松。 表面对太乙真人, 露出天真的孺慕神情。 哪吒未有预知未来的神通,曹柘也不曾泄给其口风, 他当然不知道, 自家这位师父, 是来瞧其为何没有杀死东海龙宫三太子的。 此举关系甚大。 四海龙王兴兵,水淹陈塘关, 便是伤了天和, 违背了天条,等于落话柄给太乙真人。 而陈塘关总兵李靖, 教子无方,导致百姓遭劫,必定会受到商朝内部问责, 为往后叛逃西岐, 定下基础。 至于哪吒,也将有剖腹剔肠, 剜骨肉还于父母之事, 彻底舍了肉身, 六毒入元神, 往后都当以香火为食,维系理智,堪称是被炼制为一道强大‘道兵’。 一举三得,太乙真人都赢麻了! 太乙真人仔细打量着哪吒,见其周身依旧是六毒缠绕,相比以往不仅未有丝毫减弱,反而愈发强盛几分。 心中又稍稍放松一丝,只以为是大劫之下,诸事易变。 便是早已算定之事,也因为种种缘由,而发生了更改。 “你本是将门子弟,当弓马娴熟。” “此处有乾坤弓与震天箭三支,本是自从轩辕黄帝大破蚩尤,留传至今,并无人拿得起来。” “我徒儿天生神力,本领不凡。何不试着拉弓射箭,让此等宝贝,不至于空落此处蒙尘。”太乙真人心思一转,却是直接跳过了东海拔龙筋这一关,欲蛊惑哪吒以乾坤弓与震天箭,惹出大祸来。 以哪吒射死碧云童子,引出石矶娘娘,设陷阱除去一敌,是小事。 如何让哪吒走上‘正轨’,那才是大事。 这一箭,若是哪吒射出,当命中的就不是碧云童子,而是东海龙宫三太子。 谷品 哪吒依言上前去,手握强弓, 自觉一股燥热,顺着那弓身,涌入心头。 此弓在昔日逐鹿之战中,曾立下赫赫战功, 却也因杀伤太过,而满是煞气、诅咒。 原本放在陈塘关城墙之上, 除了镇守城墙,以驱邪祟破关之外,也是以人族气运,缓慢洗练,清除其中诅咒之意。 此番哪吒手持此弓,内外之毒相汇,一股凶煞恶念,便不自觉的涌上心头。 顺手一抄,一旁的震天箭已经被抓起一只,搭在了弓身之上。 眼看着就要拉开强弓,射出神箭,引出大祸。 “要做有意义的事情,我们不排斥战斗,但每一次战斗,都必须有足够的立场支撑,我们当代表更多受苦、受难的人而战斗。而不是为了自己,为了宣泄自己的欲望,更不止是为了战斗而战斗。”哪吒的心头,忽然涌现出伯邑考对他说过的话。 那涌起的六毒,如汹涌的潮水一般褪去。 在太乙真人不解和遗憾的眼神中,哪吒缓缓的放下手中弓箭。 “师父!我已经拉开了弓箭,证明了我的勇武。” “不过这些箭只有三支了,都是先辈留下来,帮助我们镇守家园用的,弟子不敢凭白浪费。”哪吒用尽可能天真、纯粹的口吻说道,甚至还带着期盼师父夸奖其懂事的神情。 太乙真人也尽可能的挤压出一丝勉强的笑容。 “好!好!不错!哪吒···你的想法很不错,你成长了···为师···为师很高兴。” “不知哪吒最近,可是交了些朋友?”太乙真人努力将到了脸上,又被压制下去的愤怒,限制在胸腔之中,然后从牙缝里说出这段话。 哪吒面对太乙真人的质问,又想起了伯邑考说过的话。 “我们不是在做无意义的事情,我们更不是在损人利己。” “我们是光明正大的,所以我们可以面不改色的面对任何的挑战与质疑。” 哪吒的脸上,露出了恰当的疑惑。 “朋友?” “没有人愿意和哪吒交朋友!”说到这里,哪吒低下了头,显得很委屈。 “所有人都说哪吒是怪物,是魔胎,是祸星···。” “哪吒没有朋友!”哪吒说这话时,确实是有几分真心的。 这也确实是他曾经心中所想。 不过现在,哪吒已经不一样了! 他没有朋友,但是有志同道合的伙伴! “他变了!他变了!” “他绝不是我培养的那个哪吒了!” “是谁?” “究竟是谁?” “是谁在坏我的好事!” “是那些截教仙,还是···。”太乙真人的脑海里,瞬间闪过数张面孔。 远在天边的敌人,还有近在咫尺的邻居。 有时候究竟谁更讨厌,谁又更不想你过得好? 这是一個值得持续深思的问题。 第六百四十六章从西岐到朝歌 太乙真人心中念头起伏不定,看向哪吒的眼神,亦是阴晴明灭。 相对比起哪吒的表情管理,似乎显得太乙真人过于外漏了些。 这恰恰说明了二人心性、道行有别。 太乙真人有劫数在身,一千五百年未曾斩出三尸,过往积累的因果业力齐至,身犯了杀劫,本就已经到了危如累卵的地步。 哪吒身上如今所承受的‘劫’,源头都在太乙真人处。 哪吒不应劫,太乙真人就会遭受反噬。 故而,因计划有变,太乙真人心态也就显得浮躁、失衡。 何况,哪吒那点道行,在太乙真人眼中,属实算不得什么。 他又何必苦心将心头恶意,彻底压下,与哪吒‘真情实意’的演戏? “你是我太乙真人的弟子,不需要如此的脆弱、自卑。” “抬起头来,张牙舞爪···就像过去那样,何必如现在这般,做小女儿姿态?” “哪吒···你记住!无论你做了什么,师父都可以替你解决,你可以肆意的活着,不必考虑任何的后果,记住没有?”太乙真人抓住哪吒的肩膀, 好像是在安慰他。 这些话,如果换一个立场来讲, 当真是抚慰人心。 哪吒露出感动的神情。 师徒二人相互拥抱, 当真是师友弟恭。。 只是各自内心如何着想, 却是不知了。 哪吒之处,且不再提。 太乙真人虽不会就此罢手, 但他也绝不可能捉着哪吒,去做那些伤天害理之事。 否则就与直接应劫没有两样。 对哪吒,太乙真人最大程度, 也只能隐晦诱导,甚至明面上的‘指示’都不敢发出。 如果哪吒谨慎小心一些,又不被六毒侵扰,想要一定期限内, 与太乙真人虚与委蛇,还是可行的。 另一方面,结束了三年游历的伯邑考,终于返回了西岐城。 尚未进城, 就瞧见了西岐城外, 招摇的旗帜,以及车水马龙的盛景。 城门口守卫的士兵, 也都穿着甲, 手持着长戈, 显得满身肃穆,令人安心。 伯邑考再回西岐, 再看到此处之繁华, 心中又是一番全新的感受。 “若有一日,天下诸城, 皆如此城,吾便无遗憾了。”伯邑考叹息一声道。 “只可惜,师父不愿与我一道归来。” “否则他就应当知道, 我要以西岐为中心, 发扬我的思想,是何等的正确决定。” 三年游历, 他看过了太多的苦难。 更深刻的知道, 这些苦难的源头与来由。 他思考着改变之道, 如今又回到了一切的起点。 心境已经与昔日, 大不相同。 曾经他只想守护这一城之繁华。 如今,他却要将这一城的繁华,开遍整个世间。 如果是他也有了野心···那这便是他伯邑考的野心。 城门口卖凉茶的老翁,依旧还在,只是更老了一些,这让伯邑考有些感觉亲切。 那城中多出来的一些古怪建筑,以及人们服装、行为、举止上的变化,反而都让伯邑考暂时忽视了。 过去伯邑考只是远远看过老翁的凉茶摊,却从不纡尊降贵,前去饮茶。 如今他却很是自然的坐到了那满是污垢的条凳上,招呼着老翁上一碗地道的西岐凉茶。 一边饮茶,伯邑考一边眯着眼,看着城外的一切。 三年之所见、所闻,皆又在这一碗甘甜略苦的凉茶中,被回味出来。 周围有同样饮茶的百姓,见伯邑考气度并非一般,都客气的打着招呼。 伯邑考也礼貌回应。 三碗茶后,伸手在怀里掏了掏,却未掏出贝钱来。 不由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尴尬的神情。 谷钕 久别而回西岐,一时间的激动,都让伯邑考忘记了,他现在是个身无分文的穷鬼。 上一顿饭,还是在昨天早上。 吃的是一只‘自己’在树上撞死的兔子。 “客人可是手里不便?” “不打紧,且去!且去!” “三碗茶水,小老儿还是请的起的。”卖凉茶的老翁看出了伯邑考的窘迫,然后客气说道。 西岐城还是民风淳朴的。 如果连这都有假,那西伯侯的圣贤之名,还有几分真? 伯邑考却并未这般赖账, 而是笑道:“老人家且稍等,断不会少了你的茶钱。” 话说完, 已经挥手化出了一道符。 符光闪烁,却在凡人眼中, 毫无显化。 未曾等待超过半柱香。 只见城门冲出一队骑兵。 马蹄声共鸣, 引得地面都仿佛在不住颤抖。 尘土飞扬中,这队骑兵,却是护送着一架青铜马车出城。 拉那青铜马车的,是四匹龙马,瞧着要比寻常战马高大许多,头生龙角,背有龙鳞。 所过之处,不仅周围的走兽们纷纷瑟瑟发抖,就连路边行人,也纷纷露出了惊骇之色。 伯邑考皱眉,有些不满。 三年前他离开西岐前,还未有这般‘奢靡’‘嚣张’之作风。 却不知为何,如今却是这般模样。 青铜马车上却停在了凉茶摊前,马车帘被两名驾车的妙龄少女拉开,伯邑考的二弟姬发,顺势而出。 一身华贵,却又英姿飒爽。 英武之中,带着几分桀骜,与伯邑考记忆中,曾经那个谦逊有礼的二公子姬发已经大有区别。 “大哥!”姬发下车向着伯邑考走来,展开双臂就要拥抱。 伯邑考一愣。 随后与姬发抱在一起。 此时的伯邑考,浑身狼狈,满是污秽与泥泞。 而姬发却是容光焕发,一身华贵,说不出的高贵。 两人拥抱,就像是天空与地面,出现了短暂的重叠。 “大哥!你总算是回来了!” “再不回来,我便要遣人去找你了。”姬发热情的说道。 只是言语之中,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却满是‘主人翁’的味道。 仿佛伯邑考,是一名远道而来的客人。 伯邑考三年历练,不会听不出这话中的味道。 神情却没有变化。 只是在姬发身上掏了掏,说道:“借我三枚粗贝钱,我还欠着三碗茶钱呢!” 一旁的百姓与那茶摊老板,早已跪在一旁。 姬发哈哈一笑,直接摘下一枚挂在腰间的玉佩,丢在那茶桌上。 “这个就抵我大哥茶钱了!”说罢就拽着伯邑考往那马车上去。 伯邑考却并未被拉动,而是站在原地,突然好像是惊醒了一般,用陌生的眼神,最后看了一眼西岐城的城门口。 “不了!” “回来了,就不想走了!” “二弟,西岐···你管理的很好,大哥在外这些年,也听闻了你的美名。” “现在,大哥要去朝歌了!” “去朝歌!救回我们的父亲!” 第六百四十七章再入朝歌城(求订阅求月票) 伯邑考从未如现在这般清醒过。 他清楚的认知到,西岐城所拥有的优势,以及这座城对他的限制与禁锢。 如果他想做一个好的诸侯王,甚至是成为天下的王。 西岐···都会是最好的登场舞台。 他拥有着无与伦比的优势,哪怕这份优势,他拱手相让了数年,只要他有意愿拿回来,那都不会太难。 但, 如果他想要的是,对整个世界都造成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么西岐就绝不能成为他真正的起始点。 “在改变这条道路上,所有贪图简单而走过的捷径,都会在最后,化作难以冲破的阻碍,横在距离胜利最后的前方, 甚至难以逾越。”伯邑考认真的看着姬发,他突然有一种预感, 或许下次再相见时,他们兄弟二人间的立场,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大哥!要救父亲,我们兄弟多人,都当一同努力,绝非你一人之事。”姬发早就从一些竞赛者口中,得知了伯邑考入朝歌,被做成肉羹,换回姬昌回归西岐之事。 对这件事的真假,姬发不做评价。 然而哪怕只是有这个风险,姬发也并不想冒险。。 虽然心里已经燃烧着野望,他却毕竟还未到那为了权利,而舍弃兄弟情谊的地步。 伯邑考点点头道:“是!此事,当然大家都要出力。” “二弟放心, 为兄此去不会鲁莽行事,而是以普通人的身份,进入朝歌城中, 先弄清楚情况之后,再做安排打算。” 此去朝歌城,伯邑考并不单单只是为了救出姬昌。 更重要的是,他想要看看···看看未来的敌人、对手,都是个什么模样。 他的对手,并不只是商王、商朝文武大臣,还有朝歌,还有整个大商,以及生活在这個国度里,享有着高高在上权利的那些存在。 听伯邑考这般说,姬发便不好再做明面上的阻拦。 只是说道:“大哥归来,还是先入城拜见过母亲后,好好歇息数日,再做打算。” 伯邑考却摇了摇头,意有所指道:“且不要让母亲为难了,二弟···以后母亲、西岐还有弟弟们,就都交给你了!” 说罢也不去看姬发变幻的面色,挣脱姬发的手掌,一个转身已经步入数十米开外。 姬发欲追,下一瞬却发现已经再也看不见伯邑考的背影。 却说伯邑考辞别姬发后,便一路白龙鱼服,穿山过岭直往朝歌而去。 先是过了些红杏芳林,行无限柳阴古道。 随后又脚步不停,直入汜水关,一路无辞。 行过五关来到渑池县,渡黄河至孟津,终至朝歌。 看到朝歌城的那一刻,伯邑考已经彻底的放下了过去,完成了最后的转变。 从今往后,他都不再是西伯侯的长公子伯邑考。 此刻作为师父的曹柘,实则早已经在朝歌城中。 这座城,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曹柘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 与高等神话世界里的朝歌城相比,封神世界里的朝歌城,要显得更为古朴、平凡一些。 没有那么多超凡显化的‘内容’。 如果不知此世界内情者,骤然一看,还真以为这就是普普通通的古代城池。 以曹柘的能耐,踏入皇宫,自然是亦入无人之境。 谷鮋 此界若无真正的‘大佬’附身降临,理论上来说曹柘确实是无敌的。 一路在皇宫之中闲逛。 往后举世闻名的酒池肉林、鹿台都还未完全成型。 不过,奢靡之风倒是已见端倪。 纣王本就是狂妄、自负之人,要说将其亡国的罪过,多分派到苏妲己身上,那既属于小看了纣王,也属于高看了苏妲己。 纣王见过了,说他残忍、暴虐、好色、喜怒无常等等,确实不曾言过其实,只是此时此界中的贵族、奴隶主,大多也都是如此,纣王也只能算是‘随波逐流’,归根结底在于上开罪于女娲,下因为一系列的集权举动,动摇了诸侯对地方的统治。倒也不必因此,直接为这厮平反,将其塑造为不被理解的明君、枭雄。 帝王富有四海,但是管理庞大的国度,终究是要靠臣子和贵族。 所以这是一个旷日持久的平衡权利的过程。 玩好了,就可以堂而皇之的称谓‘明君’‘仁君’,玩不好,就被后来者推翻,打为‘暴君’‘昏君’。 若是在这平衡之上,还能真有几分实惠,落到平民百姓身上,便可称之为‘圣君’。 其中区别,大抵与合格的政客与政治家之间的区别类似。 身在这滔滔大势之下,纣王也不过是一枚棋子。 被神话传扬了很多年的狐妖妲己,曹柘也当然是见到了。 曹柘认真评价···此狐妖,还不如红玉那个小狐狸看着顺眼。 且看那妲己是何模样? 乌云叠鬓,杏脸桃腮,浅淡春山,娇柔腰柳,真似海棠醉日,梨花带雨。 简而言之,就是头发乌黑,脸蛋很好看,生的娇娇柔柔,看着就让人心生怜悯的那一类。 “我以为范八亿是原版,林黑是盗版。想不到竟然颠了个边,不得不说···纣王是真没吃过好肉啊!”曹柘啧啧两声,做了一个自以为比较恰当的评价。 当然,苏妲己从颜值上来讲,还是很抗打的。 只不过,成熟的男人都懂得,脸好看就行,重点不在那里。 “纣王不必考虑了!” “他完全不合适,不是争取的目标。” “权利、欲望早已完全腐蚀了他的内心,令其变得张狂、霸道,不知敬畏。” “女娲庙的题诗,可能有人作祟,但如果不是发自本心,这暗算也难以生效。”曹柘出了皇宫,又往太平街,比干府邸而去。 几分钟之后,曹柘又出了比干府邸,对这些大商朝臣,多半已经死心。 “比干是商朝干臣的代表性人物,但是他依旧不可能认同我现在传播的理念。” “所以以此类推,如闻仲之流,也多半不必多费心思,我确实可以做到,强行扭曲人的意志,将本不属于他们的想法,塞进他们的脑子里,改变他们的认知和理想。” “只是这么做,就等于放弃,自己玩了一局过家家。” 事情虽远远未成。 曹柘却已经在这个过程中,有了一些新的感悟。 拥有了几乎‘无所不能’的能力之后,艰难的不一定只是如何的突破自我,再向上进步。 还有如何的克制自我,在有限的条件下,进行合理的自我约束,从而从无路可走之中,规范出一条路来。 “也就是,当我的前方,没有道时,我可以通过自我设定边界,规划出一条道来。” “没有约束,确实是想怎么走,就怎么走。只是盲目的转悠,可能一直在原地打转。”曹柘心中有所感悟,却并不至于就这样突破,只是将这些想法,留存于心底,等待积蓄更多之后,厚积薄发。 第六百四十八章城门卖笊的子牙 时光如梭,飞快而过。 曹柘与伯邑考,都已经入朝歌多时。 只是师徒二人,不曾照面。 朝歌虽富庶、奢靡,却远不及西岐,百姓人人安居乐业。 那些大贵族们有多奢华,普通百姓便生活的有多困苦。 甚至不仅仅是普通百姓,那些小贵族,以及落魄的贵族后裔,也都在朝歌城中难以生计。 伯邑考多日在数处学馆内游学、讲课,获得了一些簇拥。。 又在这诸多簇拥之中,进行考察。 寻那些可以争取的,传授、教导他们真正的自由思想。 此举虽胆大妄为,但凡事皆要先迈出第一步,然后才考虑周全之事。 若是畏首畏尾,始终寻那毫无万一之处,便还不如闷头在家睡大觉。 至于曹柘···光顾着考察朝歌城的风俗人情了,一时间仿佛什么正经事都没干! 此世界并不是什么正经历史,而是神话故事改编。 背景虽在商朝,但画风反而更偏向接近于宋、明。 来往商客,街道左右茶寮、酒肆、商铺、秦楼楚馆···样样不少。 朝歌城里的热闹繁华,并不逊色于盛唐之长安。 坐在酒楼临窗的位置,看着城门口的方向,这已经是曹柘第三天到此‘蹲守’了。 城门口处,姜子牙正在卖‘笊’。 此物类似于漏勺,是百姓们日常家居所用之物。 姜子牙少年便上昆仑学道,如今仙道未成,下山之后得异人相助,勉强成家,却尚未立业。 如今便只能编些‘笊’上城门口贩卖,以图生计。 “姜子牙虽未成仙,但此界仙道上限本就颇高,以现如今姜子牙之能,点石成金不在话下。却偏要卖笊为生,其实卖的不是笊,而是自身的能力与才华。”曹柘只看了一样其框中之笊,就能看出其中心思。 那些形状各有细微区别的笊,由珠片所编,纵横交错,节点对恃,便犹如两军交战,犬牙交错。 其中暗含许多用兵之理。 若是遇到那有些见识的人,自然会大为惊叹。 “果然,天道不明,虽凤鸣岐山,但商朝多年为天下中心,姜子牙对入商朝为官,还是抱有几分期待的。” “姜子牙又非贵族出身,便是满腹才华,也难以有处施展,唯有得贵人引荐一种法子。” “当今世界,人神混居,得不到仙道认可,能够在人间王朝出将入相,也是一番美事。何况,封神未行,天道不全,人间王朝气运,亦有助于练气士修行,人间之臣,却又是人间之神,实属正常。” “想那大商朝内,多少能人异士隐匿,便可见一斑。” “姜子牙的前半生与后半生对比,也算是合了形容苏秦的那句‘使我有洛阳二顷田,安能佩六国相印’,他此时倒是想给商朝当狗的,只是别人不要,瞧不上他。” “狼狈出了朝歌城后,他便只能钓于渭水,等待明主上门,也算是初步将自我营销玩明白了。”曹柘心想着,却又在考虑,将姜子牙拉入‘阵营’的可能性。 之前,曹柘将姜子牙与苏秦对比,其实远远不够贴切。 真正与之更为贴切的是‘黄巢’。 “貌似仙风道骨,实则满心利欲。” “作为大劫的核心人物,本就被劫数所染。” “他不合适!”看着姜子牙再一次拒绝了一名买笊的百姓,且神情冷淡,毫无生意人模样的姜子牙,曹柘做出了判断。 这些笊,是姜子牙别别扭扭的为自己编织的进身之阶。 他若是坦然的认识到自身的‘欲望’,曹柘会接触他。 谷訔</span>  因为他至少是个坦诚的人! 在改变世界的道路上,曹柘并不指望队伍里的每一个人,都能志同道合。 坦诚···便已经是极为难能可贵。 姜子牙若是能将这些笊卖出去一些,卖给那些根本看不懂这内涵玄机之人,曹柘当然更会接触他。 这表示姜子牙虽有才能,却并不自负,没有自视高人一等。 “姜子牙不合适,那么除了顺着大劫流转,一切不断展开后,方才接连登场的阐、截二教修士、仙人,这场封神大劫的核心人物,我没有见过的,就应该只剩下杨戬、申公豹、闻仲等寥寥数人了。”曹柘心想。 认真来说,这场浩劫里,除了西岐与大商的领导者,其它角色都是阐、截中人。 这些人物,各自‘戏份’比重还是有所差别的。 更多时候,无论是截教仙人,还是阐教仙人。 他们在意的,都不是这江山的归属、百姓的死活。 他们在意的是彼此,想要通过这场战争,杀死的也是彼此。 这就让曹柘,将‘名单’区分开来了。 “闻仲暂时不用接触。” “杨戬和申公豹···可以看看。” “杨戬如何,无需多提,说不准我对杨戬安排的好,即便是见不到通天教主,却先见到了真正的二郎真君。” “反正都是问些问题而已,具体是谁我不介意,又不挑。” “至于申公豹,有很大价值,他的可接触性,甚至在姜子牙之上。” “理论上来讲,申公豹和姜子牙是一样的,他们都是这场劫数的应劫之人,谁正谁反,乾坤未定前,也犹未可知。” “既然姜子牙已经正式开始尝试着入场,那么申公豹应该也在谋划。”曹柘揉了揉眉心。 说实在话,他并不是很擅长于布局、埋线。 如果可以,他希望可以用硬实力,将所有的事情,全都一把解决。 而不是这样步步为营的筹谋、打算。 以往这般琐碎,他都是直接丢给龚若琳、王德发等人去办的。 虽然现在,他也可以将这些老班底唤来,替他办事。 但是曹柘还不至于这么因私废公。 几个问题而已,可能关键,也可能无用。 左右不过是曹柘在剩余的垃圾时间里,找些路子,做点打发。 而这同样的时间,却是龚若琳等人,快速成长、发育的最关键时间。 将他们唤来差遣,曹柘于心何忍? “事已至此,也唯有硬着头皮上了!”曹柘微微惆怅。 然后就如何吸收‘申公豹’,做了足足十几款对应计划。 身形闪烁,御风而行。 曹柘不能暴力横推这個世界,但此世之中,他想要找谁的话,倒是也完全不难。 不过刹那,他便寻得了那申公豹。 却见这厮,正在与一散修闲聊,言辞之间,颇具风度。 更是将一些非阐教秘传,却又不会轻易告人的修行隐秘,随意的传授给散修。 让那散修感动落泪。 第六百四十九章提前关一关 申公豹很坑! 被他坑的练气士、散修、截教仙人属实不少。 所以一直以来,封神大劫就是姜子牙与申公豹二人在唱双簧的说法,始终都很有市场。 不过这么些人,能被他坑的缘由,还是在于对其有着基本的信任。 这足以说明,申公豹的人缘很好。 至少要比姜子牙好。 姜子牙的帮手,基本都来自于阐教,与其说是冲着他的面子, 不如说是遵从元始天尊的命令。 除了应尽的义务,多数阐教仙人与姜子牙,全然没有私交。 申公豹辞别了白云洞的光浦散人,一路驾风而行,往另一位友人处赶。 申公豹是有野心的,他知道大劫将至,所以想要在凡间谋求一份机缘,以劫数修大道。 留在昆仑山继续清修的话,何日才能登临仙道?何时才有可能赶上十二金仙? 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成为三界之中的大人物? 关于这些申公豹都有野心与规划。 而结交各类散修,拓展人脉资源,就是他实现野心的第一步。 驾着云团,在空中风驰电掣,申公豹构想着下一个‘串联’的对象。 等到串联的散修足够多,名声在练气士中宣传开后,他就打算去向一些名门大教的修士‘登门请教’。。 然后再借用截教对商朝的影响力,正式步入朝堂。 相比起姜子牙的城门卖笊,申公豹的这一揽子计划,可谓是要周全、详细的多,更具备可行性。 飞驰筹谋之间, 申公豹微微有些走神,突然···一阵浓雾笼罩过来, 至少一瞬,在其反应过来之前,申公豹便已然被完全的裹了进去。 无论他往哪个方向飞,飞驰多久,都无法走出这片浓雾区。 “阐教弟子申公豹,误入前辈修行洞府,还望前辈恕罪。”申公豹定下身形,然后开口喊道。 没有直接动手驱散浓雾,这是申公豹的克制与礼貌。 正所谓‘王莽谦恭未篡时’,申公豹亦是如此。 他不是本性良善,而是在达到目的之前,获得权利、地位、实力之前,他会表现的很谦卑,以此来笼络人心。 如此喊了三次,却见无人回应,申公豹反而平静下来,就在云雾之中盘膝打坐。 仿佛是在等待闯入之地的主人家回来。 如此等了大约像是两三天的样子,这才又接着说道:“前辈既然对晚辈并无恶意,那就是有事想要嘱咐晚辈去办。” “前辈尽管开口,晚辈朋友遍布三山五岳,便是费尽手段,也一定替前辈办到。” 这话绵中带柔,结合两天前说的那句话,侧面展现了他是有背景、有朋友的大派修士,不是任人拿捏的散修。 这话申公豹说的很诚恳,一点也不像是在欺骗。 但他就是在欺骗。 像他这样的人,是很少真的将承诺放在心上的。 更何况···这还是‘被迫’定下的承诺。 云雾遮绕之中,依旧不见有任何的声音回应。 “既然不说话···那就得罪了!”申公豹说完,便直接动手。 手持宝剑,口中诵咒。 须臾间狂风大作,化作一道道风刀,要将此处浓雾切开。 只是这风入了迷雾,也像是迷路了一般。 虽吹的起劲,将周围的云雾卷动的不断翻滚,却始终不解浓度。 申公豹立刻换咒。 随后便是烈火与雷霆,相互勾连。 谷觤 依旧没有什么效果。 所有的一切都生效了···但却又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 申公豹摇身一变,化作了一只苍鹰。 振翅一飞,扶摇直上。 想要通过拉高距离,来逃离此处浓雾笼罩。 还是没有用。 就这样,申公豹一直尝试着换不同的方式,逃离出这个‘牢笼’。 却都无法奏效。 仿佛他的法术都是虚假的,唯有此处的浓雾,才是永恒且真实的。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 在这浓雾里,什么都看不清。 渐渐的连时间的概念,也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模糊掉了。 申公豹开始忘记,在这里迷失了多久。 从起初的自信谈判,到接下来的诅咒辱骂,甚至是后期的绝望疯狂,他都经历了一遍。 渐渐的,他归入了平静,一种仿佛深陷绝望的平静。 但这依旧是伪装。 他伪装成心如死灰的模样,等待着机会。 就像是伺机而动的毒蛇。 时间依旧在流逝。 申公豹只记得,已经过去了好久、好久。 久远到,他在脑子里复习的许多内容,都变得粗糙、淡忘。 久远到,他自身所会的那些法术,也都在这浓雾中,通过不断的操练,变得如同本能一般。 即便是如此···这些威力大增的法术,依旧对破开这浓雾的封锁毫无帮助。 在这些模糊了概念的时间里,申公豹猜测过很多会对他出手的对象。 如姜子牙、南极仙翁、十二金仙、燃灯道人、截教几大亲传···甚至是元始天尊。 也怀疑过会被‘针对’的原因。 他持续的在不忿与不解中徘徊。 最终,又无奈的猜测,他只是运气不好···自己意外的闯入了某处绝地。 “想出去吗?”一个声音,打破了申公豹表面的平静。 “是谁···?”申公豹本能的质问。 随后快速收敛声音中的恶意,变得满是渴求:“想!我想出去!” “前辈!前辈若有驱使,申公豹肝脑涂地。” “不,我不需要你受我驱使,我只是让你提前感受一下···感受你将来的结局。” “当然,这只是你的结局里,不足万分之一的体验。” “北海的海眼,不会像这里一样云淡风轻,而你被关闭的时间,也不会只是区区被拉长的五天,而是无数岁月、无数年。”曹柘看着已经被打磨了浮躁,更懂得内敛真实想法的申公豹,开口说道。 申公豹闻言,立刻深鞠一躬,抱拳说道:“晚辈感念前辈大恩大德,前辈此举完全是为晚辈着想,晚辈···感激涕零。” “不!你没有相信我说的话。” “你现在甚至只想在脱困之后,查出我的来历,再寻人一道,上门除掉我。” “但是没关系,你可以去这样做。”说罢之后,曹柘散开了浓雾。 最后留给申公豹一句话:“我关你这一出,只是为了给你足够的时间,让你好好想想,以后你走过的每一步,都是一步一血印,这血印里不仅是你自己的血,还有你那些朋友的,信任你的同道之血。” 第六百五十章找找好苗子 申公豹是一把双刃剑,曹柘却并没有自己驯服他的打算。 该怎么将这把双刃剑握在手里,是伯邑考该头疼的事情,曹柘最多只是提点一番,让申公豹减少或者隐藏一些缺陷。 申公豹的缺陷是什么? 办事不牢靠,往往顾头不顾尾,这是浮躁的表现。 其次就是实力太弱,即便只是在封神战场之上, 也算不得靠前的档次。 补齐了这两点的申公豹,与一开始就被元始天尊偏帮的姜子牙相比,尚且还有一比。 关押申公豹这段时间,曹柘基本上用‘惑心’的能力,将其内心解读了个遍。 从申公豹的角度出发,他不存在与姜子牙唱双簧的可能。 想想也对,谁唱双簧,最后把自己唱到去填北海眼? 归根结底,还是他的行为,都落入了元始天尊的算计。 或许大劫来临,天机叵测。 但元始天尊算的并非是天机,而是人性。 这是对世间掌控的另一种解法。 浓雾散去,申公豹反而不着急离开了,他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抱拳冲着四方作揖,然后说道:“前辈提点,申公豹铭记在心,不知前辈可否赐下名号,日后申公豹若真因前辈指点脱劫,也当日夜感念。。” 一连数声,没有回应。 曹柘早就走远了。 对整个封神大劫而言,申公豹的作用很重要。 但是对曹柘来说, 申公豹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兴之所至, 来见一面。 兴致没了,也就顺势离开,如此罢了! “这个世界还有竞赛者留存。” “之前他们搞出了推恩令和开拓令,算是中规中矩。” “不过,我还是要仔细看看,有没有人才,可以进行一番培养。” “说到底,培养优秀的人族竞赛者,也是正事一件。”曹柘心中一动,便又往朝歌方向寻去。 最近朝歌城里很热闹。 而关于那位当朝商王的民间评价,也是毁誉参半。 受妖妃妲己蛊惑,将宰相比干挖心,置造虿盆以惩不服者,都使其残暴之名,更盛于往,诸多诸侯、贵族对商王帝辛的仇视,日益增加。 但同时, ‘天降’祥瑞, 分别又有巨人稻、红薯、玉米等高产量农作物出现, 满足了大量粮食需求。 让普通百姓对商王的评价上升。 在民间, 讨论姬昌这个西岐圣贤的声音已经少了很多。 反而是大有将这个名头,往帝辛头上转移的势头。 说到底···那些大贵族的死活,与普通百姓有什么关系呢? 商王再残暴···暂时也还没有波及到普通百姓身上。 至于奴隶,奴隶是没有任何权利的。 不仅如此,造纸术、活字印刷术的出现,也让书籍变得不再昂贵。 谷嚳 大量的百姓,也有了学习文字,学习知识的可能。 这对贵族权利,毫无疑问是又一次的动摇,但是对商王权利的稳固,却是一种全新且冒险的尝试。 关于‘帝辛’,其口碑日益两极分化。 “这就是在瞎搞。” “杨真他们还想搞科举···搞個锤子的科举。” “隋朝搞科举,直接就亡国了,唐朝搞科举···那也是从高门大户中取士,其实就是相对比汉朝时期的‘举孝廉’,换一种分配方式。要等到宋朝,科举才能算是真正成熟,勉强算是飞入寻常百姓家。” “他們这么搞,是嫌帝辛死的不够快?”朝歌城内的一间酒楼里,几名竞赛者正在饮酒,其中一人怒而砸杯,大声痛斥着另外一群竞赛者的举动。 其人身边另一名竞赛者道:“也不能这么说,一切都可以归咎于生产力的。” “他们不也是听了咱们的,传播了优良的粮食作物,用来提高生产力了吗?” “事实证明,只要生产力上升,社会结构是可以在极短时间内,发生巨大变化的。” “虽然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遗留,但是改造整体是成功的。” “放屁···臭不可闻!” “这是生产力的问题吗?” “这个世界可是一方高等神话世界,只怕就连那位大佬来了,都不见得可以这样乱来,他们凭什么?” “我都说了,要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他们偏要这么偏激,说什么时不我待,接下来搞什么?他们还要搞报纸、搞银行、搞基础教育普及、医疗改革、搞水泥、玻璃···呵!都是老一套了,到一个古代世界就这么生搬硬套,他们套的上吗?”唾沫狂喷的竞赛者,端起桌上的酒杯,就是咕噜噜的倒。 一旁的几位同伴,也都露出了几分羞涩的神情。 此人狂喷的对象,虽然是以杨真为首的另一伙人,但却也将他们给扫了进去。 确实···有了一套成熟的攻略之后,往往会有很多人,选择跟风、硬套。 最关键是,即便只是抄作业,往往也能抄出个好成绩。 这可比自己原创摸索,香多了! 毕竟原创风险打,投资与回报往往未知。 而抄作业抄好了,不用多动脑子,回报还清晰可见。 就说曹柘在神雕世界里搞武道推广,拉高武道上限之后。 到了第二轮竞赛时,许多落入低武世界的竞赛者,就都照搬了曹柘的搞法。 他们虽然达不到曹柘的高度,但是单纯的推广武道,全民皆武还是可以办到的。 等到第二轮结束,这一票人,都获得了不错的回报。 很多都将实力带回了现实。 甚至还出了好几个世界内第一,得到了竞技场的奖励。 “那个···刘玮!我、超哥、小林三人已经决定了,离开这个世界,去时光塔、去对外扩张前沿看看。” “虽然说得不到竞技场的奖励,但是跟着大佬混,至少还能吃口饱饭。” “现在已经是最后一场竞赛了,咱们都没有时间耽误了。” “你也一样···别那么倔,如果这一次还不能博出一番成绩,等前三场‘新手期’渡过了,现实中还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接下来的正式挑战···怎么过?”酒桌上,三名同伴正式道出了此行目的。 之前还在不断吐槽另一波竞赛者的刘玮,顿时沉默了下来。 喝了一口酒后,他笑道:“走吧!那才是真正的远大前程,走吧!墩子、树哥、宝奇、燕子···他们都走了,你们也快些走,正好去投奔他们。” “我不走,我要留下来!” “宁做鸡头,不做牛尾。这个世界我还是觉得有潜力可挖,三教圣人、西方二圣、鸿钧老祖···这些存在,可能与那位大佬媲美,我如果能博得他们的青睐,就能借助这个世界的资源一飞冲天!” 第六百五十一章给你个机会(上) 酒桌上的众人,都沉默下来。 曹柘所代表的,是一个无与伦比的传奇。 但却依旧有很多野心勃勃之人,妄想要赶超他。 只是随着距离的不断拉开,许许多多的人,甚至连曹柘的背影都看不清了。 即便是接触到那些传闻中的圣人,就有可能赶超曹柘吗? 其实此刻,大家都心中有数。 这也不过是一种美好的畅想罢了! “好!你有野心, 你了不起,咱们敬你一杯,干了!”一名竞赛者,端起桌上的酒杯,对着刘玮大声说道。 随后众人一起高高举杯。 此时这一杯酒,敬的不止是这个名叫刘玮的同伴,也是敬他们自己。 曾几何时,他们看着曹柘的无限风光,也曾立誓可取而代之。 而事到如今,饱经沧桑之后,他们却发现···哪怕是靠近曹柘一点点,得到对方的的一次注视,也不可得。 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差距,野心与能力之间的不对等,压迫的令人窒息。 干掉这杯酒,他们就要卸下过去的那些不现实的野心,那些不真实的幻想,不靠谱的妄念,走上一条大家都认为的康庄大道。 “祝你们···一路顺风!”刘玮沉默一瞬,也举起了酒杯。。 众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曾想中流击水, 怎料顺风湿了鞋···哈哈哈!”一人摔碎酒杯,仰头大笑。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才华,最多抱怨自己运气不好···毒鸡汤,害死人!我真的有才华吗?我以为爬上山顶大声喊,就会有人听我说话,但是没有···守得住寂寞,耐得住繁华,这是多大的一句谎言。”有人擦拭着眼角,然后起身离去,一去不回头。 “刘玮!你一定要成功啊!你一定要···算了!别逼死自己,小白的事情···我不怪你了!”又有一人豁然起身,死死的盯着刘玮,随后抓起桌上的酒壶,仰头就倒。 此刻醉人的不是酒,而是借酒兴说出来的话。 最终是曲终人散,酒醒梦去。 满桌的杯盘狼藉下,就剩下刘玮一人,孤寂的看着桌前的残羹冷饭,以及窗外的皎皎明月。 门外酒楼的仆人,已经第六次站在门口,隐晦的催促他离去。 酒楼不是青楼,一般到了一定时辰,是要打烊的。 刘玮放下几枚上等的贝钱,落在狼藉的桌面上,随后推开窗一跃而出。 踩着屋檐与砖瓦,刘玮找了一处高处,坐在上面,喝着手中残余的半壶酒。 以前,有时候也会只剩下半壶酒。 但是会有一群人抢着喝。 那时,便是没有什么下酒菜,大家也都喝的很开心,很尽兴。 而现在,他一人独享这半壶好酒,就着月光下酒,却是越喝越冷。 接下来该怎么做···刘玮分外的迷茫。 朝歌,恐怕是待不下去了! 另外一群人的手段,尽管显得破绽百出,留下了很多隐患,但是十分合现如今商王之意。 谷洘 而如果转道去西岐的话,不仅已失了先机,并且很难博得优秀的评价。 在众多竞赛者中是有共识的。 三教圣人中,道德天尊飘渺无踪,根本不可能接触到。 元始天尊则是看重身份、来历、根脚、机缘,他们没有这个底色,根本不可能投入阐教门下,即便是加入了西岐一方,也入不得阐教门下,甚至可能连一个封神榜上名额都捞不到。 唯一机会比较大的,就是有教无类的通天教主。 所以,加入商朝,投靠截教,改变封神走向,就成为了大量留在这个世界的竞赛者,所拥有的共识。 他们的想法没错,但是自身的能力与水准,却又都相对有限。 并且相互之间存在干扰、干涉,想要达成目标,远比他们所想的要难。 更何况,入得此界,才能发现,万事万物看似‘自由’,实则始终充满了束缚。 圣人高高在上,诸仙也都隐匿在海外、群山深处,洞中修行,坐照天机,凡间的种种变化,他们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帝辛失德,殷商气数将尽,这只是一個理由。 一个开启大劫的理由。 那些三教修士們,没有多少,真的在意这片土地上,这些国度里的百姓会如何,生灵会如何。 改变了···但其实好像什么都没变。 至少刘玮就断定,当大战再开时,即便是经过各种所谓‘加强’的商朝,依旧免不了破败的结局。 “一个人喝酒,不寂寞吗?”一个声音打断了刘玮几乎无穷无尽绵延发散的思想。 刘玮一惊,以他接近武道法相境界的修为,竟然没有感觉到有人靠近。 当然···这其实没有什么好值得惊讶的。 在当前世界,有这个实力的存在,可太多了。 刘玮猛然转头,紧接着瞪大了双眼。 “张···张···不对!曹···曹···!”刘玮有些结结巴巴的发音,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抖。 如同很多年轻人,意气风发时都做过‘超王赶马’的美梦,但真的让他们去站到这些人的面前,他们未必能舌头捋直了说话。 何况,对于一般的人族竞赛者而言,曹柘可不仅仅只是‘首富’的概念。 “随便怎么叫,你觉得顺口就好。”曹柘一把接过了刘玮手中的酒壶,然后倒了一口。 “酒不错!不过没有城东一家肉铺的老板,私下你偷酿的肉荤酒有滋味。”曹柘简单的评价道。 刘玮终于压下了心头的忐忑,有些颤颤巍巍的说道:“您···您喜欢就好!哈···哈哈哈!” “放轻松,我又不是什么灭世大魔头,在我面前,用不着这么紧张。” “你不是还想拜师三教圣人,西方二圣么?据我所知···他们可比我严肃多了,就是那种会绷着脸的老古板。”曹柘故意拉了一下脸,做出一个示范般的表情。 或许是曹柘的随和,真的起到了作用,刘玮逐渐放松了一些。 有些羞耻的挠了挠脑勺:“您···都听见了?” 曹柘道:“没办法,你们的声音太大了,虽然偷听很不礼貌,但是你们这样青春活力的模样,还是很令人怀念。我当年也是这样,不过年纪轻轻,就财富自由,然后就失去了梦想,等到进了万界竞技场,也勉强算是有些成果,倒是没有太多机会,让我生出些别样的感慨。” 刘玮听完这句话,突然感觉莫名的心口被扎了一刀。 果然···成功的人总会轻易成功,而失败的人会换着花样的失败···生日为人,真的是很抱歉呢! 第六百五十二章给你个机会(下) 看着刘玮逐渐恢复黯淡的神情,曹柘没有安慰他。 尽管这时候,由他的口中,说出两句鸡汤,总会格外的有药性。 但人生是他自己的,选择也是他自己的。 就天赋、能力而言,刘玮属实算不上有多优秀。 在庞大的人族群体之中,刘玮最多只算是中游。 排在他前面的人,那要多少亿、多少亿的算。 曹柘之所以选择出来见一见刘玮,只因为欣赏他那一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拗性。。 执着的人不见得都能成功。 但是成功的人,多少都有几分执着。 曹柘为很多竞赛者,都安排了一条通天坦途,但这并不表示,曹柘不欣赏、不需要那些特立独行的人。 如果世间只剩下一种色彩,那会很单调的。 所以,在神雕世界里,曹柘从未想过做武林盟主,来收编一切的武林中人,让所有的武学都只呈现一种可能。 在聊斋世界里,也刻意推动其它修行派别的发展,允许他们绽放属于他们的光彩,保留他們的特性。 至于后来给众多竞赛者们安排的道路,也有多种组合、多种方向,并不单一。 这一切的努力,都是不想抹杀人族更多的可能性。 “等等!等等···等等!您···像您这样的大忙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样的世界?” “又···为什么要特意来见我?”刘玮终于反应过来,随后联想到了点什么,整个人都像是喝多了假酒一样,有些‘醉醺醺’起来,摇头晃脑的···。 殊不知,通过他这反应,再一次证实了曹柘对他‘天赋不高’的评价。 如果是真的聪明人,就该在见到曹柘的第一瞬间,就反应过来,并且将这两点压在心底,且去行动···却绝不说出口。 当然,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聪明人’,曹柘反而不见得出来了。 因为小聪明,在曹柘这里,没有意义。 “看在你请我喝酒的份上,这两个问题,我只回答你一个,你先想想,我要回答你哪一個。”曹柘给刘玮抛出一个选择题。 刘玮却毫不迟疑的选择了后一个问题。 他不会投机取巧。 甚至没有意识到,前一个问题的答案,远比后一个问题的答案,有意义、有价值的多。 “您为什么要特意见我?”刘玮期待的看着曹柘。 “因为你有点傻,我觉得像你这样的傻子,如果给你一个机会的话,会不会有什么格外的发展···我想看看这个可能性。”曹柘说道。 尽管刘玮显得有点傻,但曹柘就欣赏他这点傻。 当然···傻并不是什么优点,曹柘也不是有特别的癖好。 刘玮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傻?我?”刘玮现实世界活了二十年,竞赛世界加起来活了几百年,自认为已经是阅尽沧桑,并且亦是机敏、灵性之辈。 还是头一次被评价一个‘傻’字。 “也不能单单用傻来形容你,或许更应该是说你是···钝!” “正常人几百岁了,哪能这么钝呢?”曹柘说道。 刘玮突然灵光浮现,脑中闪过霹雳,身体本能的下压,深深鞠躬:“还请···老师教我!” 他终究没有厚着脸皮,直接喊师父。 曹柘对他的‘钝’字评价,倒是中肯的很。 “慢来!慢来!别急!莫慌!” “我来见你,只是一时兴起,收学生···我收过不少,有些是与我照面的,有些是流水线生产的。” 谷枹</span>  “你如果选后者,那就带着我的口信,直接去桥头堡,自然会有人接待你,给你资源,助你成长。” “如果你选前者,那就替你自己做件事。” “在这朝歌城里,有人值得你真心帮扶,你得在一个月内,将他找出来。” “找到了···那我就认你这个学生。”曹柘一口气说完,然后看着刘玮。 刘玮果断道:“我选第一种,我想真的做你的学生。” 曹柘道:“这个时候···不想着超过我了?” 刘玮道:“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 曹柘哈哈一笑:“哈哈···你倒是敢说,好!我等着,如果你真的做得到,我会很高兴、很高兴!” 说罢之后,就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老师···给个线索啊!”刘玮急忙大喊。 “十二飞宫,十四星位,天下第一,算尽无极。”曹柘说罢,身形消失。 刘玮反复诵念这段话,然后苦恼挠头。 以往他们一伙人中,最擅长解谜的,要属‘树哥’了。 但是现在树哥跟着一起走了,只怕已经离开了封神世界。 再追过去问,当然也可以,但刘玮认为,这是曹柘对他的考验,如果这样‘耍赖’,就太不要脸了。 何况,刘玮也不是没有私心。 能接触到曹柘,就是其命中,最大的幸运与造化。 若是将这事公布出去,未必能有什么好,却一定多是麻烦。 “我这个提示,给的足够明显了,但凡是对紫微斗数有一丁点了解,都能联想出来紫微星,然后再联系到伯邑考身上。”离开刘玮的曹柘心想。 对于这么‘钝’的刘玮,曹柘却留下这么一个需要一点点‘机灵’的线索。 倒也不是为难人。 考验、考验···若没有一点难度,那还叫什么考验? 那叫矫情! 曹柘出来见刘玮,甚至有兴趣收其为学生,并不只是随机的心血来潮。 刘玮的执拗,以及他和他的同伴们的分别,给曹柘带来了一点点的感触。 曹柘甚至都忘了,他自己有多久,没有那样简单却又痴傻的执拗过了。 有时候随着能力的越来越强,反而变得好像一切都尽在掌握。 这个时候,曹柘反而需要得到和找到一些,他所无法掌握的。 “或许我现在,所缺少的就是这一点钝,一点执拗。”曹柘心想。 月落日升,阳光再一次的洒满了朝歌城。 全新的变化,又一次将要席卷这座已经多次被‘震惊’的城市。 商王决定建立军功制度。 无论什么出身,只要在战场上立下军功,就可以依照军功获得爵位,得到土地。 这毫无疑问,又是对现有制度的巨大冲击。 那些早就对商王满腹不满的诸侯们,更加的沸反盈天。 商朝内的不少文武大臣,都已经开始与各方大诸侯暗中联络。 就连被囚禁的西伯侯姬昌处,也近来多了许多访客。 第六百五十三章东海寻金鳌 朝歌越来越热闹,大商越来越热闹,暗中酝酿旳风暴,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 所有人都像是坐在火药堆上,随时都可能被炸个粉碎。 此时,伯邑考在暗中推动, 朝堂之上也多了许多释放西伯侯姬昌的声音。 当然,与之相对的,是提议直接处死西伯侯姬昌的一面。 那些竞赛者们,有一部分人,在这场大劫前的‘狂欢’里,迷失了心智。 甚至以为杀死了西伯侯姬昌,就能阻止西岐的崛起,阻止西岐代表八百诸侯, 向商朝用兵。 关于这些博弈, 曹柘没有去看,更不会在意。 朝歌里留有的那些竞赛者,曹柘看了一圈,除了刘玮便再也没有什么其他值得特别关注的了。 庸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分明都是些庸才,却还要自命不凡。 将那些‘抄袭’而来的东西,当成了自己的智慧,并在一声声的赞誉中迷失。 此时的曹柘,已经乘着风,东出东海,去寻找截教的大本营金鳌岛。 既然昆仑山玉虚宫都去了,那不看看此时的通天教主···好像也不是很说得过去。 不过曹柘也不着急,一路上是带着旅游般的心态在前进的。 此去金鳌岛,见一见通天教主是其一,另外一重目的, 也是看一看这截教群仙之中,有多少是可堪造就的, 而又有多少···是可以放任去死的! 依照原著去做定论, 非曹柘所取也! 那些出名、出众的截教亲传弟子们, 即使实力再强,本事再好,不合曹柘的意···那就是不合意。 任他们上封神榜,没什么商量。 顺着东风一路徐徐而行,只见得海阔云低,海面上时而也有鱼群跃起,犹如飞鸟滑翔一阵之后,又重新落回海里。 继续往远海区域飞行。 曹柘渐渐的便察觉到了一些目光的窥视。 这是他刻意显露身形,而引起的注意。 若无这些家伙引路,要想在茫茫海域之中,寻找到被大阵隐匿的金鳌岛,也不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情,怎么也要在海上找个三五七天···属实有些耽误了。 “何方野道,敢来东海放肆?”曹柘还没有任何表示,却已经有一道蛮横的声音,从深海底撕裂海浪而来。 很显然已经是自以为看透了曹柘的虚实,准备直接动手了。 这样喊一嗓子的目的,就是为了‘师出有名’。 实则就是要打劫曹柘。 至于曹柘有没有值得打劫的东西···这一点不必在意,再穷···尸体还是可以用来炼制僵尸、傀儡的。 东海修士,大多都是截教门下,就是如此的霸道,如此的凶狠。 若非如此,截教万仙来朝,能弄得天怒人怨,各方修士集结起来针对? 从实际出发,阐教修士再怎么骄傲、自我,也绝对比不上截教修士那么的霸道、凶横。 前者多数时候属于,我不理会你,你也莫来招惹莪。而后者则是,你的法宝是我的,你的洞府是我的,你的道侣很好也是我的,还有···你这身皮囊打磨的不错,也是我的! 截教道义,不讲因果,不讲缘法,就讲究‘争取’。 遇到于修行有利的,就要主动争取。 不会坐等机缘降临,更不在意因果沾染。 此等教义,若是心性不足之辈,走岔了是百分百的事情,都不用怀疑。 那呵斥曹柘的一声,属于后发。 先一步赶至的,是其掀起的巨浪,以及隐藏在巨浪里的杀机。 曹柘身形不动,甚至连手指都没有摇晃一下,仅仅只是脑后的发丝,清微的在风中,摇曳了一瞬。 无形的力场,便犹如盘古开天的巨斧一般,将层层叠叠的水浪一剑斩断。 海面撕裂,直入海底,一击挥出,分海断天。 海底传来一声痛呼声。 随后便听到有人道:“痛杀我也!” “好歹徒,竟坏我法宝,损我洞府,今日必不能让你离开。” “否则岂不欺我截教无人耶?” 说罢之后,被曹柘发丝分开的大海,瞬间如同一对巨大的手掌,朝着曹柘合拢起来。 曹柘站在云上,叹息一声。 方才他是留手了的,本来只是想找一个引路的···他没想杀人。 不曾想,这厮竟不知好歹。 看不出来他有手下留情。 不过是损毁了其洞府,破了其所有的法宝,顺便废了其几千年的道行而已···居然这样失心疯,在如此情况下,还敢反击。 足以见得,这截教弟子虽蛮横凶残不讲理,却也是性子激烈。 曹柘的脚底微微一用力。 轰! 无形的气劲,将水浪磨碎,漫天烟尘般的水雾笼罩了全部的视野。 此刻曹柘的脚下,一只小岛般巨大的螃蟹,挥舞着金灿灿的大钳子已经从海底涌了上来。 被曹柘粉碎了所有的法宝,又削掉了数千年的道行。 这螃蟹精不得已归为本体,只能借助本身的天赋能力出手。 看其模样,或许与托起金鳌岛的那只打金鳌,或有点血缘关系? 曹柘那微微一脚的力道,并未消退,而是融入了四面八方的风中。 海面塌陷,庞大的冲击力,轻易便击穿了螃蟹厚实的外壳。 随后曹柘伸出手,轻轻一摘。 便摘掉了那大螃蟹的一对鳌钳。 “如果依我以前的脾气,你现在已经一半清蒸,一半避风塘了。不过你运气好,现在我脾气好了很多,修养也上来了,所以能活。”曹柘将那一对鳌钳缩小后收入袖子里,准备一会架锅烧油。 “哪里来的狂人,竟敢对我截教门人出手。”浩荡的声音从海底直接渗透上了海面,汹涌的波涛全都在这声音里凝固。 曹柘闻言,瞬间一喜。 “哈!还有送上门的?” “正好!省了!”说罢之后一招手,那刚刚痛失双钳的大螃蟹,就被曹柘抓住,缩小后用透明能量球封印起来,暂时塞进袖子里。 准备一会清蒸、红烧加避风塘,这么大一只螃蟹,一蟹十吃都没问题。 “定海珠!出!” 一枚绽放毫光的明珠夺目破海而出,仿佛要定住周遭一切。 同时也凝固了曹柘身边的时空。 这显然是一件足以镇压一片时空的强大法宝。 触及到规则的宝贝。 换了等闲修士,未必不会在这一击之下吃了大亏。 曹柘却顺手一捞,毫不客气的粉碎了定海珠形成的空间凝固,将一头巨大的海龟,从深海底捞出来。 “海龟啊!” “那就口感一般了···。”曹柘有些不满意。 随后拘束着这海龟,驱使其指引方向,领着他直往金鳌岛的而去。 第六百五十四章先露一手 驾驭着巨大的海龟,在巨浪波涛之上飞驰。 前一刻还是一片辽阔无物,下一瞬便见到万刃山峰,如层层屏障一般,在眼前展开。 万千秀丽的奇峰,竟如花瓣、剑刃一般散开,向四面八方伸展。 林麓幽深,千峰排戟,万刃开屏。 其中枯藤老树,奇花瑞草,尤为清奇。 曹柘松开那海龟,无视此地凶险的禁制,踏岛而行。 竟犹如一柄利刃一般,强行切割开了这金鳌岛外的防护,也因此引得岛内的高修降临。。 一瞬间,数十道对曹柘而言,都显得不弱的气息,将其锁定。 更有数百上千的仙人,从云中、树梢、光晕里,探出头脚来,隐隐结成大阵,随时准备罩住曹柘。 “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圣人道场。”却见一女冠,代表众人,从深山中而来,携带万千气象,仿佛诸气之母,万法之祖。 如此声势,反而极力淡化了其容貌。 让人只有敬重之心,而难有丝毫冒犯之意。 曹柘不用看,观气便能认出来者,正是那通天教主座下,四大亲传弟子之一的无当圣母。 当然,一贯而言,古老仙神都有多重身份。 无当圣母实则亦可为黎山老母,甚至是后世罗教所尊崇的无生老母。 若是多重身份合一,上升到更玄之又玄的境界,便是真正的其人其身本真,究极实力未必会比三清圣人弱多少,亦不会轻易被大劫卷入,有万劫不复之凶险。 而此刻,若只是‘无当圣母’当面,就只是一道幻象,并非本真。 在曹柘眼里,还称不得‘大能’二字。 “末学后进,前来讨教,失礼了!”曹柘拱了拱手,看着这位无当圣母,有心想要试探一番,可否能引其‘真身’出现。 “既是失礼,那就束手待擒,等贫道请示过师尊,再定罪责。”无当圣母对曹柘说道。 这话···倒是比之前那大螃蟹、大海龟的跋扈、嚣张,显得不那么张扬,但内在的霸道,却还是如出一辙。 曹柘笑而不答,只是伸出一只手来,然后轻轻在无当圣母眼前划了一道。 这一掌,如刀、似剑、类斧,劈砍的不止是空气,更是这天地之间万象之气象。 寻常人看不出其中奥妙,无当圣母却瞧的分明。 只见原本纠缠一处,相互缠绕的无穷气象,竟然在曹柘的一划之间,被清清白白的区分开来。 那轻描淡写的一下子,就仿佛盘古开天辟地的一击,让所有有资格看清、看懂这一划所呈现韵味的修士,都露出了惊骇的神情。 他们的脑海中,不断的重复着这一下,渐渐着迷、入魔。 须臾间,那庞大的阵势,直接就被曹柘这一划给瓦解。 曹柘继续前行,然后与身形定在原地不动的无当圣母擦肩而过。 “等···等等!”无当圣母从曹柘那一划中,勉强抽神出来,却无法转身,只能强行发出声音。 “你···究竟是谁?”无当圣母质问道。 她的声音里,不自觉的已经夹杂上了些许的恐惧。 她在害怕,她甚至在担心。 她知道自己的担心,非常的荒诞,但这样的念头一旦涌起,便再难收拾。 “我是谁,你可以自己来找答案。” “而我要问的是···你是谁?”曹柘意有所指。 无当圣母、黎山老母、无生老母···或许它们最终,都应该归咎于‘气母’二字。 秉承天地之气而生,神明者服气不死。 谷凰</span>  她本赫然该属于如三清一般的神话源头。 当然,论起知名度,还是远不如三清。 无当圣母被曹柘这一问,弄得有点懵。 随后下意识回答道:“截教圣人座下,四大弟子之一无当圣母,见过道友。” 此刻她的语气和态度,毫无疑问要柔和了许多。 尽管曹柘敌我不明,但实力就是最好的降压药。 当实力足够明显,足够强大的时候,哪怕是携带着巨大的敌意而来,这些人也该露出笑脸,以免激怒。 “不!我要问你的是,你是谁,而不是无当圣母!” “无当圣母只是一个名字,她不是你!”曹柘摇头说道。 无当圣母一脸懵逼。 曹柘看着毫无反应的无当圣母,叹了口气。 果不其然···如果这么简单,就能钓到大鱼,岂不是显得他之前的那些布局、谋划,格外的傻? “算了!”曹柘摇了摇头,随后大步向前。 每走一步都是在撕裂这岛上的禁制,摧毁这岛上密密麻麻的‘丝线’。 就像蛮横霸道的凶物,粗暴的闯入了旁人的家中,肆意的摧毁着一切。 曹柘去玉虚宫时,以云中子的身份潜藏···显得彬彬有礼。 那是因为曹柘肯定,哪怕是他将玉虚宫给翻过来,元始天尊都不会现身。 在封神这一摊里,元始天尊是胜利者。 对他而言,这是已经翻篇了的事情,再有什么变化,也无所谓。 而通天教主···却极有可能,还有牵挂。 正因为这可能存在的牵挂,才是曹柘此行的把握之一。 而此方暴力闯岛,就是想要试一试,能不能直接将真正的通天教主刺激出来。 成了,那当然最好不过。 即便是不成···也不打紧! 总是能让这些截教弟子们,以及当前世界的通天教主,认识到他的实力。 从而为之后的结盟与合作,定下基础。 一步步的向前走,曹柘能感觉到,无所不至的压力。 整个金鳌岛,似乎都嵌入了世界的核心之中。 曹柘的前进,已经不再是对抗这里的禁制,而是在对抗天地之威,对抗世界之重。 然而,这样的限制,在曹柘的经历中,早已显得稀松平常。 等到曹柘顶着巨大的压力,走到金鳌岛的中心,那巨大的传道之所时,通天教主早已等候在此,且用危险的眼神盯着曹柘。 诛仙阵图已然在道场周遭展开。 诛仙四剑悬挂在阵图之中,随时准备化作亿万剑气的洪流,将曹柘撕裂。 曹柘漫不经心的取出了元灵星位图。 此图一展,那远比此时的诛仙剑阵,还要残暴、直接的气息,瞬间透露出来···几乎要将一切都碾压坍塌。 对这个世界而言,元灵星位图这种玩意,太BUG了! 就像是冷兵器与热武器的对比。 第六百五十五章大家都很担心 “本来我想用普通同道修士的身份与你们相处。” “不过显然,我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所以,不装了,我摊牌了···你们打不过我,加起来都一样。如果不信的话,我们可以试一试!”曹柘用最平淡的口吻说道。 此刻整个金鳌岛上,都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通天教主更是已经出离了愤怒。 一直以来, 都只有他给别人装哔的份,什么时候轮得到有人跑上门来,装他一脸? 而且还是硬装? 现在有了! 而且,这个哔装的他没话说。 因为作为在场的最强者,所以他才能最大程度的感受到那张元灵星位图中,所蕴含的无匹力量。 这完全不像是世界所能孕育的‘法宝’。 无论是那些所谓的开天至宝,还是功德灵宝, 又或者杀伐至宝,对比起曹柘手中这张图散发出来的威势, 都可谓是弟中弟中弟。 它没有那么多玄奥的波动,没有那么多规则的纠缠,更不曾为天地立下功德,有天命灌溉,能代表苍天之一角。 这图··就是突出一个核心···爆炸输出。 简单、直接、高效,然后避无可避,挡无可挡。。 当火力可以覆盖全程的时候···还要什么战术? 当直接能量爆发,可以无视一切规律、规则的时候,什么规则复写都是扯淡。 一力破万法是伪命题,但却又是一个永远有效的命题。 没有绝对的暴力,但存在力的压制。 此刻,曹柘表现出来的‘力’,便呈现了绝对的压制。 截教群仙还在发愣,曹柘却已经分神开始解析诛仙阵图还有诛仙四剑。 毕竟这阵图和剑阵,简直太出名了。 是各大、传记、故事、网文里的常客。 扮演的通常都是类似于‘和平主义’般的角色。 从曹柘此刻的视角看过去, 这四把凶狠绝戾的凶剑, 其实就象征着这方世界里,所天然存在的四种杀戮‘规律’。 四种杀戮规律,在诛仙阵图之中,用不同的方式,反反复复的重叠、捏合在一起,就形成了无穷变化,却又杀机无限的诛仙剑阵。 而四把剑单独拿出去,就是‘即死’装备。 规则之下的生命体,无论什么程度,什么高度,都斩上一剑,都必死无疑。 从这一点上来看,用这玩意恃强凌弱,倒也挺好。 那么···这套剑阵屌不屌? 很屌! 但又只是有限的屌。 因为它的覆盖规律,充满了‘时代’的局限性。 曹柘甚至已经想到了不下于十种办法,可以重新炼制、赋予诛仙四剑新的杀戮定义,然后让整個诛仙剑阵的杀戮变化之道,再上一个层次,再上一个等级。 从原本的局限于世界,局限于文明内理解的生灵,拓展到针对更多的未知,甚至将死亡与杀戮,强行赋予给那些本不存在死亡与杀戮定义的种族与文明。 “我既然可以做到,那么真正的通天教主,当然也能够做到。” “所以,真实的诛仙剑阵和诛仙四剑,应该是更加超乎想象,更加强大的。”曹柘此刻分析的很冷静,没有无脑拔高。 人能知己,便能通过理智的分析,逐渐知彼。 “无论真实的通天教主和诛仙剑阵,处于什么样的位置。” “仅仅只是将各种传说、故事、、文学形象里的描述集合起来,那也是一种难以想象的层次,达到了全新的高度,而想到就能做到,这是修行的道理,我都正在接触的方面,不可能通天教主还没上路。”想到此处的曹柘,一瞬间变得索然无味。 谷笒 从瞬间的兴奋高调,到索然无味···其实也不过是一两秒钟而已。 曹柘已经完成了一整套流程。 此刻金鳌岛上的截教群仙,方才缓缓回神。 “他···怎么敢?”长耳定光仙发出刺耳的尖叫。 截教群仙纷纷起势,五彩缤纷的各类法宝,纷纷释放出强大的规则气息,锁定了曹柘的位置。 他们的法宝,也大多不凡。 拥有着各自不同的特性。 属于当前世界的高端货。 更多的仙人、修士,从东海各处赶来,团聚了十方云层,隐约有结成万仙大阵的声势。 这般声势,就动静太大了。 在这么敏感的时间点,截教有如此大的动作,难免会引来各方的猜疑以及忌惮。 阐教一众,更加坚定了坑死截教的决心。 而西方二圣,也更加坚定认为,截教便是佛法东传之大敌。 如此强大的截教如不破灭,东方之地焉有西方佛门的立锥之地? 只是因为截教群仙集结,又有通天教主撑场,那些窥视的目光,也都很隐晦,不敢明目张胆。 故而还没能掌握到第一手讯息。 “好了!都散了吧!”通天教主一摆手,下达了命令。 他看的清楚,即便是将截教门徒,全都召回来,摆出万仙大阵,也只有可能将这个世界干碎。 但是曹柘手中的那张图···随时都可以将世界轻易的撕碎。 虽然拿撕裂世界作为参照,好像有点不对···但这已经是最好的参照物了。 通天教主总不好承认,曹柘手中那张图,可以将他这位万劫不磨的圣人,也给冲毁。 作为圣人···他不要面子的? “道友莅临我金鳌岛,倒是贫道荣幸。” “请!”通天教主收起心中那止不住的忌惮,然后开口伸手说道。 曹柘在所有在场截教仙人,十分担忧的目光中,轻轻的抖了抖手中的元灵星位图,仿佛要抖落上面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尘土。 图中快要溢出来的能量冲击,贴着画纸,微微荡漾了一番。 元灵星位图中的一众闪灵,也都显得躁动不安。 虽然与曹柘达成了合作,却并不表示,他们不想寻找机会,获得自由。 然后,曹柘卷起了元灵星位图,就像卷起一幅普普通通的画卷,随后轻描淡写的收入袖子之中。 宽大的袖口,隐约还能看出那一卷图凹凸的痕迹。 所有忌惮的视线,还有担忧、惧怕的心情,都随着那痕迹,起伏不定。 不过,曹柘毕竟还是收了图。 在场的一众,都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有那大杀器笼罩着,所有感知到其中利害的修行者,都不会自在。 这如同,很多人嘴里时常讨论‘蘑菇蛋’如何、如何。 真让他蹲在‘蘑菇蛋’旁边吃火锅,他有那个胆子? 示威,已经做够了! 曹柘便随手先甩给了通天教主一发鉴定术。 想要看看,真正的通天教主,有没有安排一缕峰神悄悄出现。 第六百五十六章先兵后礼 通天教主(一气化身),三维数据(无限),技能:无所不能(世界内限定),根骨(无限),悟性(无法定点),备注:无限与无,一字之差。 看着通天教主的鉴定数据,曹柘很是失望,却也没有太过意外。 如通天教主这般圣人,早已与天地相合,达到了世间一切,皆为‘吾’用的境界。 在固定世界内,便可称之为‘天道代言人’。 实力呈现方式,与世界上限息息相关。 所以,所有的数据,基本上都是无限。 “无限看似没有上限,实则就是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位,是一种狭隘的圆满。。” “这样的通天教主,甚至还不如聊斋世界里的太上老君。” “所以···通天教主的真正分神,并未降临。”曹柘得到了一个毫不意外的结论。 跟着通天教主往内走。 很快就进入了碧游宫中。 看着碧游宫中的奢靡铺张,处处显露出来的痕迹,都与玉虚宫中的飘渺清冷不同,更加接近于世俗,却又有世俗所不曾有的灵性与高端。 仙气缭绕,云霞遍洒之中,那无处不在的白莲妙华,不由的让曹柘有了些许联想。 “道友,请!”通天教主伸手一指。 一盏九品白莲,便从莲池之中生长出来,化作莲台,以供曹柘乘坐。 这莲台与通天教主的宝座并列齐高,展现出了通天教主对曹柘的重视与认可。 “多谢道友!”此时的曹柘,倒是不再吝啬礼貌与客气。 展示肌肉的目的已经达到,曹柘也绝非那等飞扬跋扈之辈。 须臾之后,群仙毕至。 碧游宫中,能有座次的,便都是通天教主的亲传弟子。 至于那些记名弟子,寻常、丑陋之辈,只能在外围戍卫。 有一技之长,或是长相秀丽者,一会闲暇之时,或被唤进来献舞、奏乐。 截教虽讲究有教无类,但却并不突出‘人人平等’。 嫡传、亲传、记名、外门···一层层的分类、区别,还是将诺大的截教,切割成了大小不同的版块。 甚至可以说,外门的截教,与亲传弟子的截教,本就并不是‘一个’截教。 外门弟子在外杀人放火,吃人屠城,亲传弟子们刻苦清修,尊崇道德···这并不冲突。 多宝道人、无当圣母、金灵圣母、龟灵圣母四大弟子,坐在下首位置。 隐约只是比曹柘与通天教主矮了一個身位。 他们座下的,依旧是白莲莲台。 只是却是六品。 曹柘倒是多看了两眼多宝道人,并不觉得他与那西方如来佛祖,有什么相似关联之处。 只怕又是‘他我非我’那一套。 相关联的神话人物,在割裂的神话故事里,某种程度上,并不存在统一性。 但凌驾于所有的‘故事’之上,他们又有着共性。 而这共性里,或许隐藏的便是他们的真实。 真实的身份! 不是那些被神话的,被编写进故事里的。 而是真实存在过,真实展示过的···。 曹柘的眼前,蒙着一团迷雾。 而他,却正在通过经历一些故事,而将眼前的迷雾,一层层的剥开。 求人不如求己! 曹柘来这个世界的目的,是为了向某些冥冥中存在者问出问题。 谷匃</span>  但如果对方不出现,不回答呢? 曹柘难道就要止步不前? 不是这样的! 经历、过程,与结果并不完全相关。 曹柘始终,都把握住了他自己。 不会为了追求一个‘答案’,而迷失在寻找答案的路上。 “一切仙神,皆是人造!”曹柘心中有所感,此时在看着满殿的仙家,便平淡了许多。 通天教主则是,指着自己的得意弟子们,向曹柘一一做着介绍。 曹柘也都颔首客气回应。 等到介绍三霄娘娘的时候,曹柘客气了一句:“久仰!久仰!” 倒是让三霄十分不解,不知眼前这神秘道人,究竟是从何处,听闻了她们的名声。 只是曹柘方才展示了‘凶威’,以至于最活泼的碧霄也不敢在此刻放肆,俏皮的询问曹柘,究竟是如何久仰。 曹柘当然不会说,是从大量小说里面看到的。 而且,在洪荒、封神类小说里,三霄可是与常曦、羲和、女娲、后土并列的劳模。 如果那些非正常体系洪荒,也能化作真实···倒挺有趣的。 “红花白藕青荷叶,三教原来是一家,却不知道友出自何门下?”通天教主介绍完毕后,就开始打听曹柘的出身来历。 曹柘哈哈一笑:“半修儒,半修道,半修菩提,半修罗刹。传过法,教过书,亦曾创世,亦曾灭世。要说我是谁门下···天不敢教,地不敢教,道不敢教,佛不敢教,宇宙万物不敢教,还问一问教主···何以教我?” 通天教主闻言一愣,掐指去算,却只算得红尘万丈光,过去未来皆不见。 “道友果然好神通,想来是混沌中的魔神,开天前的先圣,或与盘古为友,或是与鸿钧老师论道?”通天教主说道。 曹柘摇了摇头:“谬!谬!谬!” “凡人一个,练一口气,学一趟拳,提一把剑,握一柄刀,如今所有···不过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通天教主试探不出曹柘的根底,只觉眼前的曹柘,之前分明还像圣,如今却若凡人。 在其眼中,仿佛脆弱如蝼蚁,随时可以轻易倾覆。 然而这又怎么可能呢? 曹柘这已经不是返璞归真了! 而是直接形成了‘捕捉退化’。 当有人凝视他,注意他的时候,他却变成了最寻常,最脆弱的样子。 所有的一切不凡,都变成了最为平凡。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好!说得好!” “此言,倒是与我截教之意,颇为贯通。”通天教主闻言大喜道。 却不知突然想到了哪里去,整个都更为真挚起来。 截教之意,便是无视天道定论,关于修行者天赋、根脚、气运、因果的划分,截取一线生机,努力修行,然后超越阶层,达到至妙之境界。 所以,通天教主才认同曹柘那一句‘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因为他亦认为‘人定胜天’。 而不是万般皆有定数。 “道友跨越无穷,从未明之处而来,可是有事要教吾?”通天教主热情的对曹柘问道。 曹柘不知道通天教主脑补了什么。 所以,犹豫了一瞬后,选择试着对其使用惑心的能力。 意外···竟然读到了! “此子必定是我截教于未来无数劫后,所再传之弟子,登临圣位后,便上溯时空,前来此间,与吾交流,以破困局。” “果然,吾布下的暗手,终究还是生效了!老师!元始!道德!还有西方两个贼和尚···你们且瞧好了!” 第六百五十七章封神是封神正不正经就不知道了 “卧槽!”曹柘瞬间就惊了。 单体世界内,顺着时间长河,上下游走,理论上难度是没有太大的。 所以通天教主预知未来,这合理吗? 很合理。 哪怕是封神原著小说里,也时常充斥着,类似于‘抗战还有一年就结束’了这种居高临下的剧透梗。 换算到真实世界,所有的矛盾呈现,我们暂时都可以勉强将之归类到‘教义区别’里面去。 元始天尊的阐教,讲究顺天而行,所以知道了武王伐纣、兴周代商之后,便顺势而为,随局布子。 而通天教主的截教,讲究人定胜天,故而明知商朝是一艘破船,依旧选择逆天而行。。 并且,他们的目的,不是王朝的更替,而是借由这场人间王朝的更替战争,将对方的门人弟子送上封神榜,以消大劫。 所以,商朝必亡,与站队商朝,同阐教较量,这对于截教而言,是并不矛盾的。 然而,通天教主的这一番内心活动很有意思···它所呈现出来的,并不仅仅只是通天教主对未来的通晓。 而是似乎已经料定了最终截教的败亡结局,以及早就提前埋好了伏笔,将后手藏在了多少年之后。 用一重重的大劫,一次次的时空转换,来掩盖其目的。 让早有定论的一切,重新变得扑朔迷离。 “这绝对不是什么正经封神该有的玩意,我来的这个封神世界,表面上依照原著剧情在走,但其实是还有另一重玄机?”曹柘心中的讶异,很快就平静下来。 小场面而已···还要惊讶几分钟? 继续窃听心声。 “老师与天道相合,元始顺应天道,他们本就合穿一条裤子,贫道孤身一人与他们相争,本就不利。偏偏西方那两个贼秃,是不成器的,有贼心没贼胆,表面与贫道联合,实则就等着从贫道身上挖下肉来。” “唯有等到末法之时,天道崩塌,终劫之劫时,一切都迎来巨大的变数,此局之僵,方才可以化解。” “事实会证明,我截教大义,方才是天地正理。依从于天,则天会老,道会亡。依从于己,则本心不变,任由沧海横流,万象更替,依旧岿然不动。” “故而,阐教大兴于眼下,佛教大兴于往后诸劫,而我截教···合该大兴于未来末劫之时,诸法终末。” 通天教主的心声,在曹柘处一览无余。 这种模仿、复刻于惑心一族的奇特能力,对于此时的通天教主而言,是完全无解的。 因为这是一种,他从未知晓,从不知道的‘呈现方式’。 会不会被曹柘‘窃听’,实则就与实力、境界无关。 当然,也并不是任何拥有惑心宝宝的竞赛者,都可以窃听如通天教主这样的存在心声。 通天教主是当世圣人,他的内心流淌过的讯息,每一瞬间都极其的复杂、狂暴、汹涌。 没有足够强横的内心,没有足够坚挺的元神,在获知的一瞬间,就会被其中夹杂的庞大讯息流所撑爆。 这就好比,一名普通的小商贩,即便是意外的听到了商业大佬的核心秘密对话,也很难从中获取到有用讯息,用来提升自己的阶层。 反而因为惶惶不安,以及得知了秘密,却无法变现的焦灼,而变得疑神疑鬼,生出极大的落差。 明悟了通天教主突然态度有微妙转变的缘由,曹柘有一瞬间的迟疑,是否要‘冒名顶替’。 迟疑之后,毫不客气的说道:“教主既然已经知晓,那在下也就不再隐瞒了。” “确实正如教主所想。” 通天教主并未刻意的开怀大笑,只是嘴角带着的笑意,表示他此刻的心情极佳。 “好!不知道友,所为何来?”通天教主没有摆谱。 在他看来,曹柘虽是其再传弟子,但毕竟已登临圣人之位。 谷隮</span>  不容轻慢。 彼此是同道中人,而非师徒传承关系。 曾经我渡你,今朝你渡我···这便是同道。 面对通天教主的二次发问,曹柘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截教群仙,视线中带着深深的探究之意。 通天教主仿佛也明白曹柘这目光的意思。 那些后续上了封神榜,或是被直接碾杀,连元神都不存的且先不提。 此间大半仙人,竟都是佛门中的红尘客,运气好的捞个菩萨、佛陀做一做,运气不好的就要沦落到坐骑、看门的位置,受尽凌辱。 无论如何,这些人都应该是不太值得信任的。 “无妨!” “乾坤未定,胜负未分。”通天教主笃定说道。 背叛是需要条件的! 即便是长耳定光仙这样的二五仔,通天教主也还是愿意,再给他一点机会。 这不仅是因为通天教主有着强大的自信。 更是因为,诸圣的交手、交锋,并不仅仅在此时,也在彼时。 如果因为猜忌,就在教内大兴清扫。 那只会在对战爆发之前,就先自行分崩离析。 身处在截教之中,看着此刻通天教主的自信与判断,曹柘知道原定的一些说服计划,已经不适用了。 截教树大有枯枝,通天教主能不知道? 他不在意而已! 站在‘人’的角度,人是万物之灵,可以汲取万物以强壮自身,当万物反噬于人,便是大大不该,是邪魔、是外道。 而站在通天教主的角度,众生皆有灵,皆是天地自然的一份子,都有资格去争取一切,去强壮、强大、修行。 所以,有些弟子,通过大规模的杀戮、食人、制造瘟疫等等,来获得修行上的进步,是被截教教义所允许的。 “胜负在上,而不在下。” “弟子们的交锋,就让他们自己去争取,你我不必多做插手。” “唯有这最强一战,你我该合计、合计。” “毕竟便是你我联手,也不过是二人之力。” “而他们···理论上可以足有六人。”曹柘说道。 这话是往通天教主心坎上说了。 哪里来的六個? 元始、道德、西方二圣,加起来也才四个! 但是拉偏架的鸿钧,可以算进来吧! 灭商起始的女娲娘娘,也应当可以算进来。 以二对六,这是最不利的局面,却也是可能出现的局面。 “不错!吾之剑阵,非四圣不可破。” “再加上你的那张图,你我可合推出一套全新的阵势,保管叫他们有来无回。”通天教主因为看过了曹柘的元灵星位图,倒是表现的对他很有信心。 第六百五十八章心里的话(求月票求订阅) 通天教主表现的,倒是对曹柘很有信心。 当然,曹柘对自己,也相当有信心。 只是,通天教主就凭一张元灵星位图,就自信能配合诛仙剑阵, 对抗五位圣人,一位天道代言人···这也太自信过头了吧! 不错,诛仙剑阵是号称非时圣不可破。 但是道德天尊能用一气化三清···一个顶三个! 再加上元始天尊和西方二圣,破通天教主的诛仙剑阵,那就和玩似的。 他有什么底气和自信,认为元灵星位图, 需要诛仙剑阵的配合? 这一刻的曹柘, 竟然表现出了对诛仙剑阵的‘鄙夷’。 倘若剑阵有灵, 知晓曹柘所想,当会大为不忿。 堂堂诛仙剑阵,放哪里不是香饽饽? 怎么到了曹柘这里,就成了狗不理? 曹柘不忘初心,继续窃听通天教主的心声。 这没什么羞耻的。 境界低的修行者,被境界高的修行者,一眼看穿所有的隐私与来历,那更没道理可讲。 修仙嘛···就是这个样子的。 修为高深的掌握更多讯息,修为低一档的,就只能被无形支配。 “末法之圣,当为诸圣之最强者,于天道崩毁之时成道,秉承的是世界最后的眷顾与希望。” “他成道的目的,就是上溯过往, 纠正过去的错误,延续世界的存在。” “若论道行, 他与吾等别无二致,但若论战力,当为诸圣第一, 无有出其右者。”通天教主的心中所想,毫不意外的被曹柘清晰捕捉。 “这么说,这個世界,还真的会出现所谓的末劫圣人?” “这到底是以什么范本,改编出现的封神世界?”曹柘只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原本以为是平平无奇的普通封神世界,没料到啊···小小世界,竟然还有两幅面孔。 曹柘与通天教主的对话,看似‘明确’却逐渐意识流。 不解其中内情的截教弟子们,只听的是满头雾水。 那些对话,单独提拉出来,就是东一下、西一下,完全没有多少头绪。 他们虽然不懂,却知道必有蹊跷。 毕竟已经言及圣人,便绝无小事。 心思浮躁之辈,此刻便颇有几分抓耳挠腮之感。 只觉得,某些真相就在眼前。 但眼帘上却蒙了一层薄雾,怎么撕都撕不开。 那些在未来有可能背叛截教的仙人,此刻却大概还是忠诚的。 他们也从曹柘与通天教主的对话中,敏锐的嗅到了惨烈大战的味道,神情之中仿佛是受到了惊吓,变得不安起来。 背叛者并不见得都是庸碌之辈。 往往背叛的原因,只是因为他们太敏锐了。 长耳定光仙的基因动了! 他觉得必须得狡兔三窟。 与此同时,通天教主撇了他一眼,眼底的冷冽,长耳定光仙并未察觉。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直接打,不是不行,但不可取。” “世界要是被弄碎了,便全都玩砸了。”曹柘拉住了通天教主想要搞一场大事的念头,同时加固人设。 通天教主一听,也觉得确实是这个理。 微微颔首。 “道友所言甚有道理。” “却不知道友可有腹案?”通天教主第三次向曹柘‘讨教’。 近乎把曹柘摆在‘主要’位置上。。 曹柘干巴巴道:“且先让一切顺势发展吧!然后在合适的点,重新争取一下。” “有些人的位置,本来就是模棱两可的。” “他们未必非得是敌人!” 曹柘这个时候,也没有完全清理出一个头绪。 他原定的目标,是通过扭转截教的结局,以比较漂亮的方式,改写封神结尾。 以此来得到真正通天教主的认可,进而向其讨教,获知继续修行的方向,打破圆满的方法。 但是现在,剧情突变。 原本的设定,就要重新计议。 一时间,曹柘也没有一个很好的章程。 不过,方向还是有的! 比如把敌人变得少少的,将朋友变的多多的。 曹柘说的‘争取目标’,就是指西方二圣。 这就是两个打秋风的家伙,谁赢他们帮谁。 原本的格局里,截教必输,所以西方二圣袭击截教,与元始天尊、道德天尊合堵通天教主,最后卷走了截教大半家产。 但现在,有了曹柘的加入,格局大变。 如果曹柘和通天教主,一个拎着元灵星位图,一个拎着诛仙剑阵,上面去找这两位讲道理。 想来他们应该也是很能通情达理。 做出正确选择的···吧! 除了西方二圣,女娲似乎也可以争取一下。 毕竟截教与女娲并无‘道统’之争,更无大道之别。 截教之中,还有大量的妖修存在,相对比阐教对妖修的喊打喊杀,截教反而要显得友善许多,尊崇的是原始的弱肉强食。 至于曹柘之前在伯邑考、树生等处做的布局,当然不是无用功。 那是人间之事,是自下而上的变化。 但如果曹柘不解决顶层的问题,凡间的变化再激烈,也没有意义。 “争取更多的圣人,站在我的立场,然后将截教一众,都丢到赤色的队伍里去改造,这算是一个勉强整理出来的大致流程。”曹柘心想。 就在曹柘与通天教主,正在进行友好磋商的同时。 大商天下,却已经是乱象丛生。 朝歌城内,各种激烈却又看似暂时能获得一定好处的改革措施,一项一项的从皇宫之中颁布出去。 这些措施,单独拎出来一项、两项,逐步推行,确实可以集权中央,改善国力。 但一股脑的蛮暴推行,最终结果,就不过是在覆灭大商的烈焰上,再添一壶猛油。 紧随东伯侯姜文焕之后,南伯侯鄂顺,领人马二十万取三山关,亦从南路,向朝歌而来。 天下八百诸侯,已然有四百多诸侯明确已反。 其它各路诸侯,也都是在观望,只要大商呈现出不支疲态。 他们便会纷纷紧随而动,瓜分天下。 战火在荒野上无情的燃烧,一场发生在南疆旷野上的大战,已经持续了数十日,在兵员数量上明显处于劣势的商朝军队,却在太师闻仲的指挥下,一再取得了胜利。 闻仲又派遣使节,不断的游说诸侯。 以至于南方诸侯联军内部,也多矛盾激发。 逐渐有分崩离析之状。 将修为,排辈分,闻仲排不上号。 但论统军治兵,闻仲确实能耐不凡。 第六百五十九章文王脱困紫薇命改 闻仲的指挥作战能力,为摇摇欲坠的商朝续了一口气。 待到南线战场解决后,大军顺势东征。 只需将为首起兵的南伯侯与东伯侯压回朝歌受审,这天下各路诸侯的反意,就会被击溃。 然而,就在朝歌城中,一股庞大的势力,正在不断的怂恿、鼓动着释放西伯侯姬昌。 甚至扬言,释放姬昌是有助于稳定当前各路诸侯不臣之心,不过越是如此,帝辛便对姬昌越是忌惮,更不愿释放,反而起了杀心。 这般手段,显然并非是出自于真正有心搭救西伯侯者之手。 而是有人在利用舆论,想要刻意推动西伯侯姬昌的‘死亡’。。 早已潜入朝歌的伯邑考,也已经暗中确定了姬昌的位置,随时准备营救。 西伯侯囚于里城,此城非正常之城。 而是曾经有精通土遁法术的练气士,于朝歌城下,挖掘出来的一座地底之城。 此城封闭于至暗之处,仅能折射出些许现实的幻象。 唯一出入的钥匙,掌握在帝辛手中。 若无商王指令,任谁也无法轻易的将姬昌从里城之中救出。 然而,依旧有这么一群人,准备另辟蹊径,通过‘非正常’的手段,将姬昌从里城之中搭救出来。 整个西岐,都在等待西伯侯姬昌的归来。 而东、南两路皆已反,若是西岐紧随其后,就能对商朝造成三面胁迫。 即便是以闻仲之能,也难以三面应战。 最终束手无策。 错过了这个时机,西岐独自反商,难度将是十倍、百倍以上。 苍茫大地上,山峦起伏,灰黄的泥土,奔跑的兽群,高耸的大树,四处成群结队飞舞的昆虫。 所有的一切,都充满了一种,原始的,未曾开发,开放的,野蛮的,简朴的味道。 而就在一些起伏的小山峦背阳的一侧,却出现了多被人工挖掘出一些深邃的洞穴。 一些衣不蔽体,身形干瘦、矮小的奴隶,如同泥耗子一般,在一个個洞穴之中近乎不停歇的进出。 这是一座铜矿所在地。 这些奴隶冒着生命危险,开采出粗糙的铜矿后,这些矿石会在一旁不远处的火山岩浆流淌之地提炼。 最后再由巫祭,以罪奴的鲜血为提炼好的铜矿淬火。 如此,就能形成最原始的血铜。 血铜是商朝士兵,所用武器、铠甲的基础材料。 天然附带着强大的煞气。 一旦被斩出伤口,煞气侵入体内,寻常人很难活命。 而此时就在一座土坯房内,伯邑考以及刘玮等人,正铺开地图,在讨论着如何通过四通八达的矿洞,继续下挖,偷入里城。 “刘玮!这铜矿山腹地洞图里,果真有通道可以触碰到里城吗?”一名明显带着几分上古先民血统的男子,对刘玮问道。 刘玮指了指地洞图上的一处道:“这条隧道直通朝歌城下方,这本来是不允许的,但是这里正好长出了一条富矿脉,负责主持这处矿场的官员,为了私下贪墨,便没有知会上头,选择了隐瞒。这条洞道,往下这么长,应该接近于地底一两万米。” 说着又摊开另外一幅兽皮图,继续说道:“这里是通往里城唯一的通道,正好与这矿洞最深处,只有数百米之间隔。” “我们只要打通这数百米,就有可能,提前布置,想办法偷入里城。” “使用土遁之术,会被侦测法术察觉。但如果是用蛮力挖的,则可以绕过那些侦测法术···我们需要注意的,就只有布置在里城周围的守卫。” 一名西岐而来的异人叹气道。“可惜!不能直接闯进去,一旦施加的压力过大,整个里城都有可能坍塌···否则的话!” 伯邑考向周围看了一圈,随后道:“此行最多只能去七八个人,再多就会目标过于明显。其中姬储是必须要跟着一起去的。” 谷狸</span>  伯邑考口中的姬储,是西伯侯姬昌的义子之一。 拥有上古血脉,天生有三心二魂。 能够察常人所不察。 用来在四通八达的矿洞洞道之中,定位方向再合适不过。 “既然姬储要去,那么铁松公也要跟着去。没有他保护姬储,只怕会出问题。” 众人很快就商量好了具体的出行名额。 随后兵贵神速,立刻出发。 与此同时,姬发安排的另外一批人,进入了朝歌城中,准备进行一场华丽的‘表演’。 为了这一场‘表演’,西伯侯姬昌的诸多义子,被安排出来了大半。 他们是为这场营救,做掩护工作的。 以如今朝歌城里的暗流汹涌,这一场表演···只怕会引起更多的骚乱。 让整个朝歌,都变得愈发混乱起来。 轰! 伴随着一声剧烈的炸响。 朝歌城里的表演,正式开始了! 虽然新建,却直属于商王的‘玄鸟卫’,快速向事发地点集结。 等赶到爆炸地点后,看到的却是费仲炸毁的府邸,以及从府邸私库之中,被掀出来的大量违禁物品。 这些物品,有商朝明令禁止在外流通的军中重械,亦有一些各路诸侯敬献给商王的贡品。 不等玄鸟卫反应过来,该如何处理这般棘手之事。 又是一声炸响。 尤浑的府邸也跟着炸了! 然后是两束光,从天空云层之上笔直落下来。 直接笼罩了半个朝歌城。 许多潜伏在朝歌城里的妖魔鬼怪,在这两束光的扫射下,都下意识的返还了其本体原型。 一时间···朝歌城里,刺耳的尖叫声不断。 妖魔鬼怪肆意出入,近乎将这座城,渲染成妖魔之城。 负责玄鸟卫的那名竞赛者,瞬间觉得头都要炸了! 效仿锦衣卫,搞一个玄鸟卫很容易。 但是真的开始做事,就会发现,这绝不容易。 何况,在这样一个道法、异术显化的世界里,无法拥有庞大的术法规律、效果储备库,就等于对奇才异能之士的手段,无法尽数防备。 总会有意料不到的变数,对玄鸟卫的职能与作用,进行无情的嘲讽与挖苦。 就在朝歌城鸡飞狗跳的时候。 另一处的伯邑考等人,已经成功的挖开了通道,救出了被困的西伯侯姬昌以及已经在短短数年内,就成长的如大人一般的树生(雷震子)。 当西伯侯姬昌被救出里城的一瞬。 伯邑考也仿佛感觉,有什么枷锁,脱体而去。 那是他原本的命运,被正式的改写。 哪怕他下一秒就死于非命,但是在这一秒钟···他打破了原有的宿命,活出了另一种可能。 第六百六十章追击(月底求月票) 且说那姬昌被伯邑考率领众人,救出里城之后,一众便护着姬昌,连夜奔逃。 过了孟津,渡了黄河,过了渑池,前往临潼关。 而另一边, 朝歌方面也终于从一夜的鸡飞狗跳中醒悟过来,察觉到了姬昌的脱困。 此时,所有人方才知道,那发生在朝歌城里的混乱,原来是简单的‘声东击西’。 这样的招数,换了往常,是不管用的。 因为朝歌城里, 负责管辖城中治安的, 就只有城卫司。 他们会检查每一位外来者,然后多次盘查。 一旦有外来人聚集,会先行监视起来。 且任何一处出事,都会有巡防士兵,即刻赶往。 然而,这些时日里,依附于商朝,站到了帝辛眼前的那些竞赛者们,相互争权。 以至于各种新兴衙门,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 它们之间相互统属不明,职能也多有重叠之处,又与旧的商朝官僚、贵族,很难尿到一个壶里去。 如此便造成了朝歌城里,似紧实松的局面。。 巡防、侦破、缉拿的人员多了三四倍,效率却不及原本的一半。 且破绽很多,容易被利用。 西伯侯姬昌逃离, 朝歌城里那些选择大商为阵营的竞赛者们,终于在几个时辰的相互甩锅后, 有了共识。 姬昌绝不能回西岐。 必须死在半路上。 众人一合计后, 便齐入皇宫,向帝辛禀报,申请出战。 帝辛听闻众人所言,当即便命殷破败、雷开,点了三千飞骑,赶去缉拿姬昌,生死不论。 “单只是这二人,率领三千飞骑兵···只怕拦不住姬昌。” “原著我读过,原本姬昌逃后,就是这二人率兵追击,最后还是放跑了姬昌。”站在大殿上的竞赛者们,通过时光塔新添加的联络功能,进行着交流。 “必须安排狠角色。” “大商人才济济,会输给西岐,完全就是因为轻敌。” “对面经常出手就是,两王带四个二,而我方出手,却总是先打小牌,等到再出手大牌的时候,优势已经没了。” “大商人才其实也不太多,闻仲还在南路战场,申公豹还没有报到,没有他们两个做引导,截教仙人不会搭理商朝成败的。”众多竞赛者们,交流的很热络。 如果不是在不久前,他们为了争权夺利,差点打出狗脑子来。 只怕会让人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很好。 “孔宣!” “孔宣可以调遣。” “他是三山关总兵,实力几乎就只次于圣人。” “只要他出手,那姬昌断不能逃。”一名竞赛者提醒道。 提醒过后,他便后悔了。 因为有更机灵一些的,已经转头开口对帝辛建议道:“启禀陛下,那西伯侯姬昌,既能从里城逃脱,定是有奇才异能之士从旁协助。” “殷破败、雷开,两位大将虽然实力不弱,却未必十拿九稳。” “臣听闻三山关总兵孔宣,素有无敌之名,不妨发一贴召令,使其前往堵住那姬昌去路,以保万无一失。” 一众竞赛者的私下频道之中,尽是各种打不出来的辱骂。 而帝辛闻言,也立刻应下。 他虽在妲己的魅惑下,日渐昏聩,却也不是全然没有战略眼光。 谷怚 如今天下四百诸侯已反,东、南两路的诸侯联军,也正在与商朝大军纠缠。 一旦西伯侯回到西岐,高举反旗。 那时的大商,便真的岌岌可危了。 却说姬昌、伯邑考等人,过了孟津,渡了黄河,望渑池大道徐徐而来。 一路上只逢天变色,地气翻滚,一应道法、法术,皆难以奏效,只能骑乘快马而行。 如此倒算是走的慢了。 而殷、雷二将率领的三千飞骑,骑的却是插翅的天马,追赶的快,不觉便已然要赶上。 伯邑考骑在马背上,拉了拉脸上的挡风布,回头只见尘土飞扬。 远远便听闻道从半空之上,传来了人马喊杀之声。 便知是追兵已至。 伯邑考还未进行布置,那姬昌却已然惊得四肢颤抖,浑身不畅,看向伯邑考的眼神,也带上了几分古怪与怪异,随后仰天叹气道:“我儿虽是为我着想,但毕竟准备仓促了些,如今追兵将至,若是落入其手,只怕便是生死难料了。” 说到这里,又忍不住摇摇头。 却是姬昌,早已算出自己的脱身之机,全在于伯邑考的牺牲之上。 如今伯邑考并未牺牲,反而是亲自用旁门左道之法,将他搭救了出来。 便算是破了天机,坏了定理。 或许原本有惊无险之事,也变得步步杀机。 伯邑考不知道姬昌的复杂心思,却只是安慰道:“父亲无需如此,我等兄弟,定会护父亲周全。” “区区数千追兵···儿当有手段破之!” 说罢悄然的便掐动了一枚传讯符。 却说那殷、雷二将,远远望着姬昌一众,正要大声呵斥,呵阻一众奔逃。 突然一阵烈火袭来。 众多天马,便发出悲鸣之声。 一道金光,在三千飞骑之中穿梭,将那全副武装的飞骑骑士,打下马背。 “何方妖人,竟敢偷袭大商天兵?”殷破败怒吼。 随后,听到了一长串稚嫩、悦耳的笑声。 “哈哈哈···一群酒囊饭袋,也敢自号天兵。” “羞也不羞?” 却是一脚踩火云,手持长枪与乾坤圈,穿着肚兜,身披混天绫的孩童。 偏这孩童脸上,却带着面具。 面具看起来,倒是个猴子模样。 通知哪吒前来帮忙阻敌的伯邑考,看到哪吒这般装扮,露出了苦笑。 他让哪吒伪装一二了再过来。 却没想到,哪吒伪装的如此不走心。 “七十九弟!一会还得劳烦你放出失忆虫,帮助我这朋友,让这些飞骑士兵,忘记因何被阻拦。”伯邑考转身对身边,身披黑袍的矮小男子说道。 那矮小男子立刻点头,摇晃了一下脑袋。 一群飞虫,便像是从其脑袋飞出来一般,往那飞骑一众处飞去。 这些飞虫,并无作战能力,但效果却很特殊。 一旦目标失去反抗能力,便会啃食目标记忆。 飞虫还未飞至,哪吒却在电光火石间,将众多的追兵击落。 第六百六十一章不讲武德(月底双倍月票求月票) 哪吒出手,轻易击溃追兵,姬昌父子眼看就要走脱。 却见一人,自远方而来,驾着五彩祥云,声势浩荡。 五色华光,须臾间便笼罩了一方, 彻底遮住了姬昌父子的退路。 但见此人,身似黄金映火,一笼盔甲鲜明。大刀红马势峥嵘,五道光华色见。 之前还张牙舞爪的哪吒,只在一瞬便被五色华光定在原地,再也不得动弹。 任凭他如何的挣扎,都只做无用功。 哪吒虽暂时伏住了心头煞,实力却没有得到长足进步, 上升到最巅峰的状态。 何况···即便是巅峰时的哪吒, 碰到了这来者,也只能服软认输。 “来者何人?”伯邑考眼孔收缩,忍不住低声问道。 在伯邑考身旁的刘玮,嘴唇哆嗦一二,随后苦涩道:“是孔宣!” 知道身边众人不解,刘玮便顺势解释道:“他是天地间有数的大能者,约莫只在三清道尊、女娲大圣等开天辟地之至尊之下,却隐藏于人间,为商朝三山关总兵。” “他们可真的是···大胆,竟然直接将这位给请出来了,完全就是不管不顾了呗!” “天命玄鸟,降而为商···这玄鸟不是九天玄女么?孔宣是只孔雀啊···他怎么要插手?”这后两句, 刘玮放在心中,并未说出口。 此时的局势,已经极为危急了。。 天地间有数的强者降临,姬昌父子一方, 却完全没有拿得出手的战力。 眼看就要被孔宣, 直接以五色神光擒住, 一起抓回朝歌。 “为今之计,只有向那一位求救了!” “大公子!你既然是那一位的弟子,想来是有求援法子的吧!”刘玮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伯邑考。 此界土著不知道,刘玮作为竞赛者还不清楚吗? 什么孔宣,什么无物不刷的五色神光,在曹柘处可就什么都不算了。 面对刘玮期盼的目光,伯邑考抿了抿嘴唇。 他该怎么在这种情况下,回答其实已经与曹柘失联的事实? “你们还有援兵?” “是何人?尽管请来!”孔宣不紧不慢的靠近。 他十分的自信,自信在此天地间,已然没有谁,能从他手中,将眼前几人夺走。 看到伯邑考、姬昌等人没有反应,孔宣索然无味的摇了摇头:“浪费时间。” “为了如此数人,浪费与吾之间的因果,当今商王···果然不堪。” 说罢之后,伸出大手,便要将众人一把抓住,塞进袖子里去。 此时,环绕在伯邑考和姬昌周围的,尽管还有不少奇才异能之士,却都是半点手段也运用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所谓修术不修法,就是如此。 除开那些奇特异能,往往便与常人无多大不同。 当然,此时面对孔宣,便是有数千年修为在身,也没有什么用处。 孔宣拖拽着五色神光,神情平淡,好似只是摘下一枚树叶,这般的轻描淡写。 而众人亦感觉天旋地转,即将被孔宣塞进袖口。 只是在刹那间···天地一片宁静。 时间于刹那间停止。 远在昆仑山玉虚宫中,元始天尊睁开双眼,看了一眼广成子。 随后抛出盘古幡递给广成子道:“你且去寻那文王姬昌,将他从那不知天数的扁毛畜生手里救出,不必与他纠缠,日后他只有归处,有人对其训戒。” 广成子接过盘古幡,立刻提纵金光,往文王姬昌等人所在处赶来。 金光落地,凝固的时空,恢复了活性。 金鳌岛上的通天教主发出一声冷哼,正要将一把小锤丢出,却被天空一声闷雷呵止。 “哈···!”通天教主眼中闪过一丝不忿,却还是收起了小锤。 随后索性封闭了感知,切换到了遨游虚无的状态,眼不见、心不烦。 却说时空停顿消失后,孔宣便一眼看到了突兀出现在眼前的广成子。 自负如孔宣,当然不会将这位阐教大弟子放在眼里。 “广成子?” “你也敢来拦吾?” “阐教上下,除却天尊之外,唯有那燃灯老道,还算有几分本事,你不过是侥幸借了黄帝三分功劳,这才修得金仙,也敢在吾面前放肆?”孔宣先发制人,随后竟然拔刀直斩。 果然实际行动,永远比口头对白,更加的诚实。 如果孔宣真的看不上广成子,用得着这么急不可待的发难。 当然,孔宣也确实看到了广成子怀里的盘古幡。 此物为开天至宝,威力绝伦。 孔宣自忖身持五色神光神通,无物不可刷···却也没有自信能奈何此等至宝。 只能抢先出手,先断了广成子催使着宝贝的可能。 广成子也知道,比拼功力当不如这孔宣。 便摇身一变,化出数百分身。 每一道分身,都如真人一般,没有半点区别。 孔宣的刀光闪过,虽劈碎了大量的分身,却没有办法再阻止广成子将盘古幡握在手中。 唬! 盘古幡展开,开天之锋芒,亦在此刻出现。 曹柘在这里的话,便当对这锋芒不会陌生。 这分明就是‘真伤之力’的激荡。 广成子浑厚的法力灌注盘古幡中,这实则由元始天尊远程操控的开天至宝,须臾间已经幻化出了一道遮天蔽日的斧影。 这一斧落定,孔宣未必会死,却一定会身受重伤,再也无力干涉此时姬昌等人的逃窜。 斧影未曾落下,只是遥遥挤兑着孔宣。 既然是示威,又像是对之前孔宣所言的无声反驳。 “哼!不过是仗着法宝之厉害!”孔宣说话都有些酸溜溜的。 但他却知道,此行再难功成。 他虽要偿还因果,却也不必用命来博。 盘古幡若是落下,他断然讨不了好。 重要的是,广成子手持盘古幡在此···他绝不可能再将姬昌等人带回了。 孔宣欲退,但却又生变化。 只见那原本为广成子紧握的盘古幡,竟然隐隐有些握不住、控制不住之感。 幻化出的斧影,竟然开始更加细腻的衍化。 一道巨大魁梧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那斧影之后,似乎要将之掌握手中。 远在昆仑的元始天尊,猛然一惊。 随后悍然出手。 元始金章的力量,贯穿了半个世界,横跨而来要将那巨大魁梧的身影打散。 但是那身影仅仅只是摇晃一二,却还是伸手握向盘古幡,将其牢牢的控制在手心。 第六百六十二章末劫圣人(月底双倍月票求月票) “咦!”失踪了好几章的曹柘,发出了一声惊叹。 他已经率先发现了那道身影的来历。 “他正在定锚!” “在未来,盘古幡将是他的本命法宝,而且他亦最大程度上继承了盘古的血脉,所以当此时的盘古幡展现威力的时候,他便借机凝聚身形,准备出现在这个时空。”曹柘只在刹那间, 便分析出了个大概。 随后对着头顶天空摆摆手。 原本可以清晰得见的‘内容’,瞬间在此界诸圣眼中,变得朦胧起来。 他们不是看不见,而是无法精准的得到正确答案。 他们所见的内容,会将他们误导向另一个结果。 曹柘的手段,是超越世界极限的。 所以即便是此界之天道, 亦会被曹柘所骗。 这其实一点也不难。 只要站的足够高就可以了。 “末劫未来啊···要不要去看看?”曹柘看着那正在从未来来到‘此时’的身影, 却对其所处的末劫之未来很感兴趣。。 悲观主义者认为,世界终将是被毁灭的。 即便人们抗住了每一次的灾劫,渡过了每一次可能招致种族灭绝的危机,等到世间的一切不再有新的变化,当一切都变得死气沉沉。 那么终末之日,终究还是会到来。 人们会选择在绝望之中,终结自我。 成为宇宙中无用的尘埃。 所以,几乎在所有的宗教神话之中,都有关于‘末日’的描述。 那是一切的终点,世界的毁灭日,万物的凋零之时。 亦是他们所推崇的神,或者至高神,重新让世界‘平等’‘均衡’的方式。 那么世界存在‘末日’吗? 以曹柘现在的境界,可以很肯定的回答‘存在’。 不过只要在世界毁灭,濒临末日之前,将世界‘扩大’,让世界观得到补充,让未知与已知, 形成新的平衡, 让世界所囊括的范围, 不仅仅只是一块陆地、一片海洋、一颗星球。 那么这个‘末日’,就可以无限延长,直到它仅仅只是一种可能。 就像人的生命有长短。 生死如果维系于肉体的存亡,那么死亡将会到来的很快。 区区不足百年,于天地宇宙而言,甚至不如一瞬。 但如果将生死维系于灵魂,记载于文明,传承于基因,那么死亡就会被不断的推移。 “还是先缓一缓,反正只要他过来了,我就能捕捉到坐标讯息。” “当前时空的事情,还是要先有个结论再说。” “这個世界,是越来越有趣了!” “过去与未来的交织,形成了一个更加庞大、完整的圆环。世界的命运与天道,已经不仅仅在此时,亦在未来彼时。” “不过世界观改了,我的计划也要有所更变,如果是一个更庞大的世界观,那么原定的‘拯救’截教,吸引通天教主的注意···可能无法成功。因为这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封神世界,世界的主题变了,吸引注意力的方式,也要发生变化。” 谷塊 “而且···我还有一个疑问,关于碧游宫里,出现的那些白莲···。”曹柘心中有所想,却始终无法确定,毕竟缺少证实的证据。 仅仅只是当初摩对他说过的那一番话,并不足以作为太多的佐证。 只能算是提供了一个思考方向。 “我之前的某些判断,或许过于悲观了!” “事实或许是另一种方式呈现的···。” 曹柘的一番思绪,并不会打断正在发生的现实。 现实中,盘古幡已经被那道跨越时空而来的身影,彻底的夺去。 广成子努力的想要将盘古幡夺回,却毫无疑问是在螳臂当车。 广成子那多年积累的法力,在那身影面前,就如涓涓细流对比浩瀚大海。 关于盘古幡的争夺,他毫无胜算。 即便是元始天尊远程遥控出手,也依旧力有不逮。 而由于曹柘遮掩天机的行为,通天教主完全认为,这是曹柘出手了。 故而第一时间,前往昆仑山,阻挡元始天尊下山。 在他与曹柘商议的‘对策’中,西方二圣、女娲娘娘甚至是道德天尊···都是可以争取的。 因为他们之间,没有固定矛盾。 唯有元始天尊,属于绝对‘敌对’。 除非他们掀翻这天,完全否决、否定了这所谓的封神。 曹柘倒是不缺这样的狠气。 通天教主···还没想通。 至于姬昌父子等人,则完全成了此巨大变化下的背景板。 终于···那模糊的身影,手握着盘古幡,彻底的成型了。 身形健壮、魁梧,穿着一身蓝白色的运动装,一头干净、简洁的短发。 如果不是其周身环绕的气息,属实惊人,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 “果然,成功抵达了吗?”手持盘古幡之人,环视着四周,庞大的念,却已经向整个世界扫荡,似乎是在向一切展现,他的到来。 即使他无法一瞬获知到世间的一切讯息,却也能通过刹那的释放,了解出个大概。 “异数之人,如此之多,竟都活跃于此时间。” “正是他们,为未来埋下祸根,带来毁灭。” “我来此间,目的有二,一是弘扬截教,续接‘正道’,以此来抓住那遁去的一,唯有有教无类,所有生灵都相信‘人定胜天’,都有他们的文明,他们的道理,他们的发展,这个世界才能有未来。” “二,便是驱逐、杀灭所有的异数之人,他们是祸乱之源,是乱法之根。因为他们的为所欲为,导致许多不符合这个时代的变数,无序的出现在这个时代,影响了后续许多年的发展,往后的数千年岁月,几乎是以正常百倍、千倍的速度发展文明。” “人们不再需要多做思考,只要在这个时代寻找‘灵感’即可,当这种模式成为固定,更多年后,人间将失去灵活的思维能力,越来越僵化,最终加速灭亡。”这跨越时空的末劫圣人,或许是因为完成了穿越的缘故,心中跌宕起伏,思绪一时间走的有些远,从而被曹柘以惑心能力,读取到了很多。 曹柘此刻却在想,这个世界没有遭遇到任何明面上异族的冲击。 那么这个穿梭时空的末劫圣人,是否就是针对此界竞赛者的‘考验’? 而这样一位末劫圣人的出现,是否又与不具名,不可知的异族有关? . 第六百六十三章试探(月底双倍月票求月票) 意外出现的末劫圣人,直接压制住了广成子,又夺走了盘古幡。 伯邑考父子虽变得好似不再重要,但如果依照这个局势发展下去,他们绝无逃脱的可能。 此时的曹柘,却挥手之间, 将时空不断的拉远,将一切都变得虚幻,然后又真实。 只在刹那之间,便转换了一切。 “这个所谓的末劫圣人,究竟是什么情况,与他真实的交涉一番, 便能全然清楚了。”曹柘的想法很简单,也很直接。 获得通天教主,或者某位圣人的真身认同,固然是目的···却不会成为曹柘的禁锢。 他不会为了这个理由,而变得束手束脚,不敢作为。 那才是本末倒置的。 邹溱神情自若的感受着周遭的变化,即便是四周的一切,都在刹那间虚化,然后又真实,他也没有半点多余的反应。 手中的盘古幡,正闪烁着幽光,随时都可能化作霹雳一斧,将所有一切都劈开。 他这一路走来,经历了太多的恶战,早就已经可以平淡面对一切。 在出手将盘古幡夺下,为难广成子时,他就已经做好了面对此世圣人的准备。 虚幻的一切, 渐渐的越来越真实。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又穿越了一重时空,抵达了另一处时空的秘境。 那与天道相合的圣人元神,到了此间, 竟也变得那般的不便利,与若隐若现的天道之间,存在了一层朦胧的隔膜。 出现在眼前的,赫然是一座青翠如玉的山峰。 耸立苍穹,山峰之上云雾缭绕,有无数灵花异草绽放五彩毫光。 山上又有一道飞泉从高空降落,飘散着迷人的芳香,仿佛融入了万花的芬芳。 只是闻着这泉水飞溅时溢出的香气,就有一种浑身舒爽的感觉。 邹溱暂时没能将眼前这般景象,与印象里的玉虚宫、首阳山、金鳌岛、灵山等任何一处至圣福地联系起来。 “莫非是传闻中的紫霄宫?” “我的到来,成为了这个时空最大的异数,所以要面对鸿钧老道?”想到这里,邹溱不仅没有任何的惧意,反而澎湃起战意。 在未来末法环境里,他逆天而行,逆流成圣。 曾经与过去的所有圣人虚影交过手。 唯独那传闻中,与天道相合的鸿钧,他不曾战斗过。 若是这一次能一解夙愿···当然就是极好不过了。 忽然从高山之上飞来隆重仪仗,有仙女仙童若干,灵兽驾车,仙锣鸣响,云雾开道。 一位白发明眸,面容无双的女仙踏云而来,站在邹溱面前,高声说道:“来者可是末法圣人邹溱?我家老爷有请!” 邹溱微微锁眉。 看着这出现在他面前的仙女、仙童,只觉得他们似真非真,似假又非假。 分明没有半点鲜活的气息,却又存在的如此的真实,强烈的存在感,几乎要满满当当的塞进他的眼眶。 邹溱有预感···这是‘邀请’他到此的那位‘同道’,已经在出手试探他了。 “正是邹溱!敢问你家老爷是谁?”邹溱单手一引。 一缕云气,已经在邹溱的手中,接连三化。 每一化,都几乎完美的模拟出了三清圣人的各自本根。 如若眼前这些仙童、仙女皆是一瞬造化而出,那么当面对这三缕气息时,无论他们的造就者,是三清中的哪一位,都会‘认错’人。 改口叫他邹溱‘老爷’。 然而,出现在邹溱面前的女仙,仅仅只是露出了清雅的笑容,如一朵云般飘了过来,站在邹溱身边,伸手一引,便将一朵云霞化作斗篷披在了邹溱的肩上。 “山中寒露甚重,贵客莫要沾湿了衣衫,还请贵客移驾上车,我家老爷已经在仙宫之中等候多时了。” 邹溱一愣。 随后抖了抖肩。 那化落在他身上的云霞,竟然没有立即散去。 分明只是云霞所化,却已然有了极强的防御力,甚至吸引着天地间的能量潮汐。 邹溱可以用更大的力量,将这斗篷强行摧毁。 却又显得刻意了。 “第一波交锋,我竟然输了半手···有趣!”邹溱依旧很自信。 他相信,对方尽管来的看似轻描淡写。 却实则是早有‘谋划’。 这是许多所谓‘大人物’的惯用手段。 先斩傲气,再斩心意,随后轻描淡写的认同价值,最后收下当狗。 只要胆气不失,其实彼此之间的差距,没有预想中的那么大。 踏上云车,看着云龙驾车,前方有云岭巨人开路。 天马嘶鸣,在仙女仙童的护持下,便曹柘那玉山山顶飞去。 那女仙,仿佛对邹溱之前的试探,毫无所觉。 依照着设定,开始向邹溱‘科普’所在之地的环境。 煞有其事,且逐渐真实。 真与假,虚幻与现实,在相互交织,形成了极为强烈的矛盾感。 邹溱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但在这些逐渐真实的仙女、仙童眼中,一切却又都是真实的。 当彼此的认知,形成了强烈的冲突时。 作为这方‘世界’里,仅现的生灵,世界中的一切,亦在他们的认知里明灭不定。 邹溱知道,自己可以用更强烈的念头,将此刻看到的这些都进行摧毁。 “果然抓住了我的心态。” “他知道我来自末劫,即将被摧毁的这个世界。” “因为正在淋雨,所以不愿看到旁人同我一样。” “就凭此举···等见到他的时候,我一定多打几拳。” 没过一会,天马拉着车驾便已然到了山顶。 九天银河,化作飞泉落下,浇灌着山顶的玉树金花。 琉璃铸成的仙宫,通体透明,仅有云纱缭绕,作为装饰。 “雅客莅临,未曾远迎,多有怠慢,还望恕罪。”仙宫之中传来慵懒、散漫的声音。 声音里,带着一股强烈的‘魔力’。 这魔力让邹溱心头的火气,顿时一泄。 即便明知道这不过是客气话,声音的主人绝不会多走一步路,出来迎接,他也似乎完全不怪罪了。 “好强的念。” “这是谁?”清醒一瞬的邹溱,大为震惊。 一瞬间冷汗都已经布满背脊。 此时的邹溱,再也没有心思多做假设,不曾搭话,直接飞下马车,撩开云纱。 就见那仙宫中央,正有一道人,姿态狂放,形容略显乖张。 身侧似有美人调羹,素女奏乐,艳女献舞,歌女唱曲。 好生逍遥,好生自在。 大开的纱窗之外,偶有仙雾袭来,卷着从远处飘来的花瓣和碎叶。 邹溱大阔步的走过去,径自坐在那道人的对面,端起桌上的酒壶,为自己满上一杯。 然后仰头灌入喉中。 “好酒!好地方···好道人!” 话音一落,却已经抢先出手,一爪朝着那道人抓来。 第六百六十四章交手(月底双倍月票求月票) 邹溱的自信,依旧不曾真正动摇。 正因为如此,他才要先出手,撕毁眼前一切的伪装。 他不可能跟着道人的节奏去走。 然后陷入对方编织的‘幻觉’里。 哪怕这幻觉再真实,只要他不认···那便都是假的。 什么仙家福地,什么仙女、仙童,种种一切, 都似那窗外的云与烟一般,都随性幻化,随意变化。 道人···正是曹柘。 此时邹溱的心声,正一点不差的反馈到曹柘处。 他废了这么一番手段,搞出这么一出戏法。 目的就是通过此举,来阅读邹溱的心声, 掌握其心理变化。 “就目前来看, 邹溱是异族用谍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但是从他的灵性来看,他也绝不是故事化世界里的原住民,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应该就是那些被投入竞赛世界里轮回转世的‘孩子’,在某一世成长之后的模样。”曹柘看着邹溱,眼神渐渐的带上了些许的‘慈祥’。。 面对曹柘如此‘变态’的眼神,邹溱这一爪,来的更狠。 手爪落下的一瞬间,五行、阴阳、生死、时空等等一切显化规则,都被抽空。 爪落之地,便是天涯海角。 倒仿佛是与那如来佛祖困住孙悟空的一掌,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一爪,以超越了时空限制的速率,向曹柘封锁抓来。 这看似是武学,实则是实打实的神通。 重点并不在那一爪之上。 而是在那刹那间,由邹溱所运用而出的多种复合型的无上神通。 他确实是相当擅战的! 如果仅仅只将视角局限在人族文明的领域里,他单凭这一爪,就几乎是无可挑剔。 却见曹柘此时此刻, 没有半点多余的动作。 依旧是坐在原处,甚至没有松开左右两侧服侍的仙女。 长袖抖动,便有云霞遮蔽天日。 改天换日之下,世间的一切规则,都被颠倒、旋转、扭曲。 五行、阴阳、时空、生死···等等一切的概念,都被变化。 邹溱那一爪,抓住的是过去,却抓不住未来。 邹溱没有纠缠于失败的一击。 就在他的身体里,有绝望的剑鸣,犹如亿万生灵于泯灭之中,发出的呐喊。 一剑出,无边的死寂,无边的杀机,无量的恐怖···全都滚滚袭来。 与这样的一剑相比,甚至是诛仙剑阵里的杀机,都显得有些‘小儿科’了。 这位末法圣人,确实是很有些东西的。 可以看得出来,邹溱是将自己所闻、所见、所想,甚至是所恐惧,都化入了这一剑之中。 这一剑,同样不是武学。 它还是神通! 只是这样的神通,无限模糊了武学、法术等等手段之间的界限。 站在人类文明的角度出发,这属于是殊途同归。 此时的曹柘,在脑海里,一瞬间蹦出了数十种破解之法。 但却又都在刹那时,选择了弃之不用。 因为曹柘也醒悟过来。 他或许可以无限的学习外面的、异族的知识、手段。 但主体的核心,永远应该是‘人类’的。 它哪怕有时候,感受起来有些···低级。 但世间本来就没有所谓的低级与高级之分。 有的只是人们的认知,生灵之间的相互鄙夷,以及话语权的掌控。 倘若宇宙之中,存在着一个庞大的奴隶制宇宙帝国。 那这个跨越星河的庞大文明,它究竟是高级还是低级? 跳出了框架,再去找寻自身的真实。 曹柘在间不容发的瞬间,同样握住了一把剑。 谷碭 反手向着邹溱刺出的一剑迎去。 “斩!” 一声低喝,邹溱的身体一颤。 狂暴的能量,于刹那释放。 曹柘早就分析过。 哪怕是无限的能量,在一定时间内,也只有有限的宣泄。 而此刻,邹溱的宣泄,是极为庞大、可观的。 这是足以撕裂庞大世界的力量。 大约相当与三名成年闪灵合力一击。 这已经很了不起了。 当这样的一剑,与曹柘反击的一剑撞在一起时。 碰撞就这样发生。 虚构的世界,开始层层如镜面般破碎。 一道道真实的剑影滞留在半空中,甚至镶嵌入那些流动、破碎、溅射的时空碎片里。 邹溱有一刹那的着急。 随后却又镇定自若下来,反而嘴角带上了笑意。 这些破碎的、流动的,存在某一瞬剑影的‘承载物’,会分布入世界的不同时空。 固然会在某一刻,造成不小的破坏。 但从更长远来讲,它塑造了可能。 是存在于不可能中的奇迹。 无数本该在籍籍无名的人,都会因此而改变命运,迎来可能。 从这一点出发,这很符合邹溱这位末法圣人的取向要求。 当然,可以汇集成这样的结果,也是曹柘的刻意成全。 曹柘的如今的境界与力量,是全面超越当前世界的。 而圣人的能力,依旧还受限在当前世界之下。 即便他们掌握着毁灭世界的力量。 就好似‘蘑菇蛋’,它们属于毁灭世界的武力,却并未跨越到星际的层次。 依旧被局限在星球之内。 从这样的对比中,曹柘境界与层级,其实要高出当前世界的圣人,至少两个档次。 邹溱的手段,在曹柘的眼中,即便不幼稚,也是充满了狭隘气息的。 “破!” 曹柘手中,纯粹的武道剑法,已然是极致的简单,毫无花俏,仅仅只是极为平淡的一记劈刺,没有附加任何多余的讯息,却已经让邹溱,生出了无法抵御之感。 邹溱突然手足无措起来。 此时,他还有无数的手段没施展出来。 却又感觉,使用任何的手段,都毫无意义。 他像是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圆。 这个圆,将整個世界都封锁其中。 但是他的对手,这个他看不清底细的道人···却是随手将地图外的大天地、大世界、大宇宙,全都掌握手中。 仅仅只是平平常常的一击,却像是超越了理解。 剑锋抵在了邹溱的眉心,随后若细沙一般散去。 道人拍了拍手,然后露出了个开朗的笑容:“不坏!不坏!手段不坏!” “小子!有没有兴趣,跟我学一个时辰的武功?” 邹溱一愣,有点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个什么转折。 “鸿钧?”邹溱还是想知道曹柘的身份。 曹柘摆摆手:“正经人谁那么叫?” “杜撰的个角色而已,出了少数固定的世界,谁认?” “猜我是三清都靠谱一些。” “那你是三清之中哪一位?”邹溱问道。 “哪一位都不是!” “三清只是身份而已,有本事的人,不是想用就用?”曹柘毫不客气的将摩说过的话,简略之后转述出来。 第六百六十五章调教圣人(月底求月票) 曹柘话中不经意透露出来的一点点小‘嚣张’,属实将邹溱给惊住了。 此刻的震惊,甚至还超过了他输给曹柘半手的那一瞬。 毕竟在邹溱的认知里,三清就是‘老前辈’‘大国手’‘老阴比’,而鸿钧则是世界的管理者,诸圣之间的裁判员,规则的制定者。 即便是来自于末法之末, 看到了世界即将彻底崩溃的景象,邹溱也从未轻视过三清、鸿钧。 因为正是这些圣人们之间的相互交锋,这才等同于变相的成就了他。 如果没有这些圣人之间的博弈,那他邹溱,焉能有今时今日的实力、能力? “呵!满口大话···原来是西方的道友,却不知是哪一位在此戏耍于我?”邹溱一瞬间得到了一个自以为合理的结论。 西方二圣感觉受到了侮辱, 可惜他们此时无话可说。 “夏虫不可语冰!”曹柘摇了摇头。 邹溱也没有被曹柘这话唬住。 能修到圣人境, 邹溱的内心无比的坚定,在他自己‘认知’到之前, 任何言语上的动摇,对其都是无用功。 “未来究竟怎么了?” “为什么你会成圣?”曹柘问出了一个比较浅显的问题。 而这两个问题,其实囊括了很多个问题。 看似简单的表述,实则在答案里就成呈现出多重‘表态’。。 不过此刻,曹柘提出这两个问题,就当是···随性闲聊。 邹溱也不忌讳,抓准了曹柘想听的说:“圣人交锋、仙神不合,总是免不了掀起劫数,一次次的让世界变得脆弱,灭世封神、神话三国、佛遮西游、魔兴水浒、诡话红楼···轮番着来,数劫之后,天地能潮消退,不仅是诸圣被禁于天外,人间也逐渐修士断绝,唯有一些小秘境里, 还有传承, 却也都是半死不活,眼瞅着就要都烟消云散。” “我属于另辟蹊径,草草起家,懵懂修行,起初以紫霄道法起家,借发电厂修行雷劲,然后转修星辰道,乘坐航天火箭进入空间站,于宇宙虚空之中修行星辰道和虚空道,于星空之中渡劫,成为了末法唯一的真仙。” “往后便是如法炮制,借用核能修大法,推动科技革新,不断的获得新的修行方式,一直到现在这般境界。” 邹溱说的比较笼统,不过曹柘想知道的,大抵上都知道了。 “我说的这些,想来以你的境界,应该可以理解吧!”邹溱还在试探曹柘。 他虽然表面上说曹柘是西方二圣中的某一位,但其实他自己根本就不相信这個结论。 而是认为,曹柘有着某些更秘不可宣的来历,是隐藏在神话历史中的另一重面目。 “确实能理解。” “那你怎么没有想过直接搞神话科技?” “又或者在体内炼个小宇宙什么的?” “再不济,再造乾坤,重塑世界,转移文明,自己当那开天辟地的盘古···何苦再走这么一遭?”曹柘对邹溱反问。 邹溱瞬间有些EMO了,他是要曹柘理解,不是让他质疑,更不是让他超越。 还有神话科技、内炼小宇宙、重塑世界···这是想做就能做到的? 神话科技是群体的智慧,整体的提升、跃迁,对比后两项,看似最朴素,实则难度最高。 只有能相对被广泛接受与理解的才是科学。 只有一人远远独行的,那不叫科学,那就是玄学。 通过知识的学习与积累,就能按部就班的飞升成神···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概念,即便是邹溱以圣人之能,也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看不到真实的方向。 因为作为个体,可以用最严格的态度要求自己,却很难用这种概念,驱动整个群体,促使整个集体的进步。 至于内炼小宇宙,怎么炼? 小宇宙的概念,在各类文学作品、甚至动漫作品中,都不罕见。 但是创造宇宙的能量,承载宇宙的身体···这就是两个迈步过去的坎。 至于重塑世界也是一样。 与这三项相比,反而是上溯时空,回归到过去的某些重要节点,改变过去,延长未来···要更加方便一些,更具可能一些。 谷夀 邹溱还在内心吐槽,就看到曹柘伸出了一只手指。 而在他的指尖,赫然便像是连通着另一个广袤的‘宇宙’。 它即使是那样的稚嫩,只是被真实填充了极小的部分,却充满了活力,洋溢着新生。 拥有着与当前世界,决然不同的气息、规律。 邹溱看着曹柘的指尖,就像是被催眠了一般,直接就入神了。 然后···道心剧震。 整个人都陷入了更大的难堪。 “嗯?” “我是不是跑错频道了?” “其实我不是回到了过去,而是穿梭到了某个平行时空?”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啊!”邹溱满脑的疑问,同时看着曹柘的指尖出神。 此时,他开始用否定现实的方式,来解释面对的、遭遇的一切。 曹柘展现的手段,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作为圣人,他亦无法分析。 “不用怀疑!这就是我说的内炼宇宙。” “当然,现在只能用‘世界’来称呼它。” “一个宇宙无法满足另一个宇宙诞生的能量,那就多收刮几个宇宙。” “承载的身体并不是一开始就需要完全具备的,可以相互促进,缓慢进步。” “至于神话科技···只要普通的个体,在寿命、体能、智慧上被不断拉长,再给予他们成长的土壤与环境,加以一定的鞭策与激励,也同样存在可能性。”曹柘微笑着对邹溱说道。 此刻,赫然便是曹柘与邹溱的第三次‘交手’。 第一次交手,二人比拼的是‘术’。 第二轮交手,二人比拼的是‘技’。 而这第三轮的交手,二人比拼的是‘道’。 曹柘可以跳出框架,独立成宇宙。 而邹溱,看似自由洒脱,其实哪怕成了圣人,也在走一条被安排好的道路。 其中优劣,一眼可辨。 邹溱的脸色,阴晴不定起来。 “你为什么要改变过去?” “因为未来不如意!” “所以你放弃了未来,只认、自领了末法圣人,最后救世主的名号。” “但是你从未想过,从绝境之中,开辟出一条道路来吗?”曹柘问道。 即使在邹溱的简单描述中,曹柘没有品出任何的‘异样’。 但他依旧觉得不对劲。 诸圣为了争锋,一次打翻世界,可以理解。 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世界造成无可挽回的创伤,这就不能理解了。 所以,最大的可能是,有某种原因,造成了他们这么做,然后导致了世界走向‘毁灭’。 那这个原因,或许可以是···邹溱! 这个末劫的圣人,未来的延续者,却极有可能,是促成者。 他被利用了! 第六百六十六章背后的影子 圣人就不会被利用了吗? 话不可说的太满。 更何况,异族的手段千奇百怪,有许多超越了寻常认知,根本就不是一个道理、体系下衍生出来的玩意。 不理解其中的讯息,就做不到防范。 圣人的算尽一切,也都是建立在已知范围内的。 对完全陌生、未知的,他们只会比寻常的仙神,更加敏锐一些而已。 曹柘算不上圣人,却在境界上,超出了世界限定内的狭隘之圣至少两个档次,即便如此之所以不容易中招,完全是因为他早就已经走上了‘复合型’的道路。 一般的异族,即便是想要对他下手,那也得先后攻克诡灵、星兽、孢子生命、隙人、闪灵等等多重讯息之后,才有可能触碰到其人族本质,解读到他的核心讯息。。 而在这种多重攻克之中,早就被曹柘察觉到端倪,然后反向侵吞了。 解读的同时,也是在主动释放讯息。 企图侵吞的同时,也要做好被侵吞的准备。 曹柘心中有怀疑,却依旧没有下固定的结论。 邹溱背后可能有被异族算计的影子。 那些已经存在于这个时空的圣人们,未必不会有相同的问题。 邹溱作为末法圣人,在未成长起来之前,确实更容易被‘投资’。 但这不能成为铁证。 也有可能是一重障眼法,更有可能是上的一道保险。 背后站着‘影子’的圣人,未必只有一位。 “看来,人族竞赛者的强势向外探索,并没有打断各方面异族对人族的谋算。”曹柘心想。 随后更加澎湃的战意与征服欲,涌了上来。 有手段,足够棘手的对手,才能让曹柘充分的兴奋。 并且感觉可以在这场博弈之后,有所得! 这样一個兴之所至的世界,或许最终会反馈给他很多超出预期的东西。 此时的邹溱,原本失色的神情,被收敛起来,重新恢复了镇定。 他的自信心,可没有那么容易被碾碎。 “多谢你告诉我,还有这么多的选择,这么多条路可以走。” “既然你可以做到,那我也一定能够做到。” “改变过去,延长未来···我依旧要做,而你指明的未来,我也依旧会去尝试。”邹溱对曹柘说道。 随后接着道:“我既然回答了你的问题,那么出于礼貌,你是否应该也回答我的问题。” “比如,最初的那一问···你是谁?” “你究竟,是谁?” 曹柘回答道:“我!曹柘!” “这是我的名字。” “你也是异数?”邹溱紧接着追问。 尽管曹柘这个名字,对邹溱而言是那样的陌生,但他依旧决意牢牢记住后,转身去搜寻一切的蛛丝马迹。 “是!如果这是你的形容的话,算是!”曹柘予以肯定。 “这么说来···这个世界的祸乱根源···就是你?”邹溱的眼神之中,再次挂上了毒辣的色彩。 尽管曹柘与他的交锋,三战三胜。 他却依旧没有任何的惧怕或者退后之意。 没有真正的决死一战,他都不认为胜负已分。 “那谁知道呢?”曹柘这一次没有给予肯定的答案。 “不过我倒是真打算,在当前时空,做一件大事。” “你觉得,让伯邑考执赤旗,与截教结合在一起,行那席卷天下,改变三界结构之事···如何?”曹柘就像是与老朋友交谈一般,同邹溱说道。 毫不介意的,就将这等‘大事’脱口而出。 随着超凡的越来越‘隐晦’,在当前世界的未来时空,赤色的旗帜,也同样飘扬。 邹溱理解曹柘的意思,正是因为理解,所以才会诧异。 “疯子!” “即便是你能说服截教,说服通天教主,凭借两位圣人,就能与天道对抗,与另外五位圣人对抗了吗?”邹溱质疑道。 他来到这个时空,要改变的是被异数们崩坏的‘文明’体系,以及改变截教彻底覆灭的命运,为截教留存道统,延伸至未来。 然后再影响到后续的多次大劫。 一次次的改变过去,拯救未来。 这从本质上来讲,是没有与天意彻底对着干的。 截教覆灭,阐教获胜,这不是天定的道理,只是博弈后的胜负。 如果是天定截教当亡,那还搞后续那么多干什么? 直接一开始,诸圣联手,压制住通天教主,然后灭了截教,送截教一众上榜,不就成了? 与之相对的是,曹柘提出的让伯邑考执旗,直接颠覆整个世界的格局,加速社会的进程,这才是真正的逆天而行。 在神话显世,圣人当道的时空里,让人民当家做主···这绝不可能! “这不是还有你吗?” “如果你加入的话,我们就有三尊圣人了!” “三对五,有赢面!”曹柘说道。 邹溱气笑了:“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站在你的队伍里?” 曹柘坦然道:“因为我顶了你的身份,用你的身份,说服了通天教主。” “不和我站在一起,你现在能做的有限。” “如果从这个时空开始,就改变了世界的格局,那未来的危机和矛盾,岂不都得到了化解?” “这是一劳永逸,信我···不会错的!” 邹溱完全就不想信。 然而他其实真的没有什么选择余地了。 神话遮掩的历史里,有太多的迷雾。 除了一路推着他,引导着他成为圣人的通天教主,还值得信任之外,邹溱不相信其他任何一位圣人。 因为他们都有可能,是造成‘灭世’结论的罪魁祸首,甚至灭世就是其目的。 就像曹柘在怀疑一切。 邹溱也是如此。 他们所掌握的讯息不同,面对的难点不同。 但意外的,却又得出了几乎相同的结论。 “我不想信你···真的!”邹溱无奈叹气。 “但是我好像,暂时也没有太好的选择了!”说到这里,他像是愿意加入曹柘的队伍。 “不过事先说好,我只是摇摆性的加入你,如果半途中,找到了更好的办法,或者获得了其它的可能性,我会立刻跳船。”邹溱答应了曹柘的邀请。 或许他还有很多其它的居心,但这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曹柘笑道:“你不会后悔的!” “那么,为了合作愉快,我请你去朝歌城里看表演怎么样?” 邹溱一愣:“啊···我后悔了!现在就是!” 第六百六十七章灌江口寻二郎 与邹溱商议妥当后,曹柘便挥手散去了虚实幻境,重新回归现实之中。 随手消去广成子、孔宣以及姬昌父子等人,关于邹溱的记忆,将一切表面调回正轨,只是盘古幡依旧由邹溱取走。 又放姬昌父子离去,返回西岐, 正式开启伐商兴周,掀起封神大劫。 往后的发展,依旧会依照惯性,走到必然的节点。 曹柘即使是改变了一些,那些竞赛者们,更是大肆修改这个世界的设定, 暂时也依旧不能影响大局。 世界的表象是千奇百怪的,但是内在往往十分的简单朴素。 圣人之争,便是大道之争, 便是人道之争,更是仙神之争。 圣人之间的胜负,便是一切的胜负。 其它···不过是顺带而已。 假设通天教主用万仙阵赢了,那么截教前期的节节败退,商朝的失地失人,便也都算不得什么了。 所归回人,在树生的影响下,姬昌确实有了些许改变。 却又果如曹柘所料,其习性难改,固有的世界观,无法颠覆重塑,以树生的长时间影响,也没能让姬昌踏上‘正途’,仅仅只是汲取了其中, 对其统治有利的部分。 他依旧还是那个大诸侯,大奴隶主,大贵族。。 其思想的开放性,甚至还不如帝辛。 当然帝辛也并不是什么好鸟, 只能说大部分时候,所谓统治者的‘怜悯’,都只是在比烂。 既是如此,那么距离姬昌、伯邑考父子分道扬镳的日子,只怕不远了。 伯邑考才是真正的斗士,一个会与过去做割裂,做告别的改革者。 曹柘为伯邑考先争取了哪吒与树生,通天教主也会逐步将截教精英,引入伯邑考的麾下。 以此,便足够让伯邑考的势力成型。 至于如何掌控,又如何壮大声势,那是伯邑考的事情,曹柘不会过多的干涉他。 这件事,对曹柘而言,已经是到此为止了。 眼睛紧盯着战场,其实于曹柘而言,没有什么益处。 接下来,曹柘只需要布局诸圣之战,便足够了。 而在这场大战开启之前,曹柘最后选择抽空,去寻一寻灌口二郎神。 网络时代,杨戬江湖人称‘二爷’,称清源妙道真君。 坦白说,在封神原著故事里,二郎神只能算是与哪吒、雷震子‘齐名’的先锋官,类似于战将一类的角色,从全篇故事里的整体实力排名上来讲,或许连前二十都不一定能排列进去。 但是事情得割裂了来看。 二郎神的故事,追溯源头,摘取的是传闻中的西周大将杨戬,之后亦有数次转世托生之说,分别另有其它身份,并不全是人神混血,从唐朝起,逐渐有其神名,宋、明时期逐渐壮大、强势,最终到了现代,经过各类影视作品,以及文学作品的宣传以及再创作,彻底的踏上巅峰。 理论上‘杨戬’,与很多传闻中的仙神不同。 他甚至是可以确定为某个具体的人,存在形式,有些接近于关羽,巧合的是关羽也是二爷! 如果将这段神话发展的历史,当做一个修行者的成长过程。 谷縈 那仿佛就可以推断为,二郎神杨戬,虽在封神战场上扬名,肉身成圣,却是在唐宋之后,逐渐变得不可替代,甚至是圣名昭彰。 一如很多故事的主角,并不是从一开始就那么举世绝伦,而是在经历了一個过程,用时间和历练打磨后,才走向巅峰。 成就神话并不是终点,而是一个起点。 时间会将有些权柄强大的神祇,在时光里淡化,也会让一些原本并不显眼的神祇,逐渐超群。 这也可以视作一个被替代,逐渐更迭、淘汰的过程。 二郎神的名头之中,除了比较知名的灌江口二郎、二郎显圣真君、二郎大帝,清源妙道真君之外,还有道济鸿钧天尊、惠民大帝君、璤珉宫中川王大帝护国佑民天尊、清源妙道孚佑太乙真君惠民仁圣大帝等等说法。 其中道济鸿钧天尊这个名号···是不是感觉听起来有点耳熟? 没事! 称呼嘛! 就是马甲! 谁叫不是叫? 堂堂二爷,改叫鸿钧天尊,有什么不合适的? “如我的想法没有出错,或许杨戬···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倘若杨戬的身上,存在着大部分神仙,都不具备的连贯性,那么他现在于这个世界的‘独立性’也一定格外超群。也就是说,在杨戬的身上,寻得突破口的概率,也最高。”曹柘飞驰到灌江口,心中转动着诸多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的念头。 灌江口在什么地方? 如果是后世,可以找到数个出处。 但是在封神世界里,灌江口指的却是天河与大地的一处连接之处。 由于天河的漏滴,充沛的天地元气,如江河一般,垂落苍茫大地。 便形成了‘灌江口’。 而灌江口附近,则是强大妖魔出没、盘踞、争夺之地。 如此宝地,在过往无数岁月里,曾经引得数不清的妖魔鬼怪,为之杀戮不休。 直到,一名似俗非俗,似道非道,眉心生天眼,手持开山斧与三尖两刃刀,携着一条黑细犬的青年到此,方才止了这般杀戮。 灌江口也就正式有主。 其他无论何妨妖王、魔头,若是至此,挑衅之后,都难免饮恨。 曹柘站在灌江口的地界,遥望天河,还可以看到天空之上,还未修补好的丑陋疤痕。 那似乎是上一次大劫时,某些不收敛力量的神仙,留下的遗祸。 如此天河卷落之地,若无强势人物镇守,不仅容易引得各方妖魔相互杀戮争夺,更会催生出大批量的妖魔鬼怪,对人间的平衡造成冲击。 而首当其冲,来自天河坠落的冲击,就在不断的震荡大地。 每一秒钟,都形成着极为剧烈的冲击。 可怕的能量,要将大地撕碎,将一切都淹没在这股能量的洪流之中。 而那位灌江口二郎,则如定海神针一般,盘膝坐在天河滴落之地,抵挡着更加庞大的压力,一面镇守大地,避免天河之冲击,冲毁更庞大的陆地,一面又以天河坠落的压力,以及其中磅礴的能量,淬炼身体。 第六百六十八章修者道之贼 曹柘的神眼里闪烁着无穷的星光,又亦如无数的数据符号,不断游走,不停的组合成不同的图案。 此时曹柘正在解析眼前的杨戬,同时不仅看透了杨戬天眼的本质,是天之碎片的一角,更看透了他的八九玄功,是不断的利用庞大的能量,锻炼身体的每一颗微小粒子,然后纵容其活性,可以无限的排列组合。 所以,理论上杨戬可以无限的变化,转换成任何的形态。 拥有任何生物的形态,甚至是其特质。 这种转换很有意思,不过还有其局限性。 如果是曹柘改造过的,那它不该只是模仿、相似,更应该超越。 “三十六天罡与七十二地煞神通,并不是单纯的变化之术,所以自然七十二地煞神通,也绝不是擅长变化的八九玄功。。” “不过天罡地煞法中,确实有变化之术,故而时常容易与八九玄功弄混淆。” “至于八九玄功的进阶与突破,其实就是淬炼本质的变化,起初应该是锻炼筋骨、皮膜、肌肉、内脏,血浆,再然后是进一步的身体细胞,以及某些更微小的粒子,以及心灵、灵魂,一层层的深入,一层层的蜕变,从肉身本质上,改变生命上限。确实是极为上乘的法门。” “舍弃了乱七八糟,花里胡哨的附加讯息,修行的本质,本来就是不断的提升生命的阶层,强化已经拥有的,再纳入不曾拥有的。从这一点上来看,八九玄功已经将二者兼顾了。” “从这个角度来看,它与武道有很多相似之处。不过稀奇的却是,八九玄功虽然难精,却不是不易学,如此神奇的法门,为什么整个阐教只有杨戬一人习得?”曹柘不用鉴定术,就将此刻的杨戬看了个通透。 再用鉴定术,便得到了另一個方向的解读。 杨戬,体一千五百七十五万,力两千九百二十一万,炁一千零九百八十八万,技能:八九玄功(微观级),玉清道法(信手拈来),开天法(熟练),根骨一百三十九万三千二百七十七,悟性三万两千八百六十五,备注:并不华丽的数据,才显得格外真实。 曹柘看着鉴定术最后的备注,心中逐渐有数。 “数据确实不够华丽。” “毕竟,聊斋世界里的许多道法分身,就有大量数据,以无限形式存在。并且技能栏也极为丰厚。” “但是数据只是一种表现方式,就像万亿富豪在银行的存款余额,那只是一串数字,甚至已经难以说明任何真正重要的问题。” “当具备了一万个亿,却无法用它交换到真正价值对等的商品时,这份资本,就尤其空洞。” “杨戬的数据,在当前看来,貌似落后了,但它足够的真实,足够的立体。”曹柘踏步上前,滴落的天河,自觉的在他的面前分开。 杨戬亦敏锐的察觉到了曹柘这个陌生人的靠近。 三尖两刃刀在杨戬的右手边旋转。 而他的左手边,开山斧已经紧握在手中,随时将会斩出开天裂地的一击。 “你很戒备,正在警惕。” “我分明表现的很普通,但是你却这样的警觉。” “告诉我···你是怎么察觉到的?”曹柘问的问题很奇怪。 单凭他这么直接分开天河垂落,无声无息的接近杨戬,杨戬就绝不该认为他很普通。 但曹柘的这份普通里,同样夹杂了曹柘极大的‘心意’。 受其心意感染,即便是圣人,也会觉得眼前‘不自然’的曹柘,相当的普通。 杨戬却能一瞬察觉到曹柘的不对劲,迸发出警惕。 杨戬眉心的天眼,闪烁着玄光,已经回答了曹柘的问题。 “天眼吗?” “它是天的碎片,是道的剥离。” “过去的浩瀚大劫,曾经将天道打崩,而你侥幸得到了一角天的碎片,化作了这只天眼。” “它是你的幸运,也是你的不幸。”曹柘评价道。 杨戬得到了天眼的帮助,在世界之内,可破除一切虚妄,直指真相。 但同时,他也等于变相的与天道相随,再也无法违背天道的规律。 从表面上看,修行者当顺应天意。 但从本质上来讲,任何的修行者···包括讲究‘顺天而行’的阐教修士,都是在逆天而行。 顺应天道者,就该当死则死。 长生不死者,皆为道贼。 “幸运或者不幸,都是以后的事情。” “身在当下,我无法选择。”杨戬松开了开山斧,同时也收起了三尖两刃刀。 “不准备动手了?”曹柘问道。 杨戬道:“你已经将我看透了,而我对你一无所知。” “贸然动手,绝非明智之举。” 曹柘看着杨戬,笑着说道:“很成熟,很理智,你已经渡过了第一波属于你的劫数?” 曹柘问的是传闻中二郎劈山救母,担山逐日之事。 如果是那个状态下的杨戬,便不会这么的成熟,更不会这么的平静、内敛。 曹柘的询问,是在试探神话的连贯性。 神话与神话,甚至是同一位神话人物,在不同故事,不同世界中的显性,都是不同的。 就像九天玄女。 而杨戬,从他的神话传说中来看,有着一定的连贯性。 所以曹柘想要试探一下,这种连贯性,是否表现在了眼前的杨戬身上。 简而言之,就是宝莲灯的杨戬,与封神的杨戬,西游的杨戬···是不是同一个杨戬。 “你有何目的?” “寻我为何?”杨戬警惕的质问曹柘。 似乎是因为曹柘的问题,刺痛了他,使他变得敏感。 曹柘评价他成熟,但显然···此时的杨戬,还不是最成熟的时候。 “居然是连贯的!”曹柘心中露出喜意。 “我果然没有找错!”曹柘看向杨戬的眼神,更像是在看珍奇异宝。 被曹柘的眼神看的有些难受,杨戬甚至不自觉的触摸了一下身上覆盖的宝甲。 发现自己却是身着衣物后,才微微的放松些许。 “我来找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一大半。” “另外还有一半,是想要试着做一点尝试。” “比如说···你对时空穿梭怎么看?” “想不想回到过去,有一次改变历史的机会?”曹柘对杨戬很真诚的问道。 杨戬微微缩紧了背部和括约肌,更加警惕的看着曹柘,却又被曹柘语气中的笃定所吸引。 如果他真的可以穿越时空,那么···一切都有重新来过的机会···吗? 第六百六十九章杨戬的选择 杨戬陷入了极大的挣扎。 作为一个成熟的修行者,他很清楚不能随便相信一个来历不明,并且实力、状态未知之人。 更何况,作为阐教三代弟子中的领军人物,杨戬很早以前就研究过时空穿梭,回返过去这回事。 “回到过去?回不去了!” “妄图改变过去,只会造成更大的遗憾。”杨戬逐渐的平静下来, 强压住心中的悸动,然后说道。 曹柘却不管他口头上怎么回答,只是笑道:“你心动了!” “尽管你有无数种猜疑,但是你还是按耐不住的心动了。” “父亲、母亲、兄长、朋友,这些你所失去的,都很想再争取回来。” “每个人踏上修行路, 都有他的目的,哪怕有些人起初是懵懵懂懂,越往后走, 都会越发明确目标。” “你的目标是什么?你的初心又是什么?” 杨戬似乎被曹柘激怒了,一掌推开身前坠落的天河流光,冰冷的看着曹柘:“那么你的目的又是什么?截教仙!” “我不知道你是谁在伪装,但是你以为可以利用我,达成任何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可以明确的回答你,绝无可能。” 曹柘没有解释自己的身份。 在他的惑心能力下,杨戬内心真实的想法,完全无法隐藏。 这看似已经到了爆发边缘的愤怒,至少有一半是演绎出来的。 贸然的对曹柘喊出‘截教仙’这三个字,也是在投石问路。。 杨戬或许曾经稚嫩过。 现在却绝不会那样没有谋略手段了。 “你在担心什么呢?” “会造成时空的连锁反应?会因为对过去形成了改变,而影响到现在,让某些局面变得更加不利?还是说···你在害怕,害怕即便是返回了那个时候,你依旧是无能为力?你实际上,是在恐惧自己的无能, 是在害怕再面对那样的绝望?” “甚至···相比曾经, 你现在即便是回去,也只会更加的无能为力,至少那個时候的你,还有着一腔不知天高地厚的勇气,手持一柄开山斧,便认为可以劈开一切,而现在你知道了这个世界的残酷与真相,就连勇气都没有了,畏首畏尾、束手束脚!”曹柘用言语刺激着杨戬。 当然这并不是曹柘达成目的的方法,仅仅只是调剂。 邹溱的出现,给了曹柘许多新的灵感。 如果有什么真的在隐藏的话,那么将邹溱的行为,再复制一遍,会是一个很不错的主意。 曹柘做很多事情,都不会只有一重目的。 眼前之事,也是一样。 杨戬的愤怒,逐渐的平静下来。 他的眼神、表情、姿态,都是那样的平静,但却让人感觉他似乎正在悲伤。 或许他现在的勇气,仅仅只是承认自己没有勇气,再一次的面对过去。 曹柘手一抖,取出了复制打造的‘杀神’三件套。 必中之矢、隐逸之尘以及随机事件生成器的复制品。 它们的功能相对单一,但是因为是曹柘亲手打造的限量版,所以效果十分接近原版,在当前世界内,至少可以复制八成左右的功效。 是属于在圣人面前使用,都能有不错效果的强大宝贝。 随口介绍着这三件宝物的作用,杨戬的‘悲伤’也似乎被化解了一些。 “拿着它们,我再送你回去,你敢不敢?”曹柘问道。 三件宝物,并不能解决时空混乱,过去影响现在,连锁反应等等一系列的时空谜题问题。 然而时空穿梭其本身,就具备了极大的不确定性。 它本质上就是无法被强行控制的。 即便是以曹柘之能,如果遭遇了一个狭小世界的无限分裂、无限繁殖、无限曲折、转向,也同样会逐渐变得束手无策,最终只能选择抽身离开。 但换一个角度去想···何必管它呢? 谷鉉 世界只要不走向毁灭,就自然有其生存之道。 循规蹈矩,也未必可以获得一个美满的结果。 无论是人生还是修行,往往都是这么一个折腾的过程。 永远无法保证,可以将一切的可能与变数,都尽握在手中。 去做想做的! 去抓住该抓住的! 只要记住这一点,也就全都足够了。 “敢!”杨戬终于还是顺从了自己的内心。 他知道,自己正在做一个极为大胆的尝试。 甚至是极为危险的尝试。 他辜负了师父对他的教诲与嘱咐,但如果机会来临时,他选择了退让,那么后悔却会一直啃食着他的内心。 令他寝食难安。 “好!这才是我知道的那个杨二郎!” “你放心,我不会坑你的。” “送人去时空逆旅这种事,我虽然是第一次干,但是我有信心,可以干的很好。”曹柘开始危险发言。 杨戬依旧面无表情,但莫名让人觉得,他似乎在后悔。 后悔也没用。 三件宝物落入他的怀中,曹柘挥手劈开了时空逆旅的门户。 时间、空间,既可以割裂来看,亦可以整体而视。 二者无论哪一个方面,走到了高深处,都会通往彼此。 大宇宙环境下的时空逆旅,曹柘做不到。 但是一个限定世界内的时空逆旅,曹柘还是可以做成的。 其中,隙人的能力,起到了极为可观的作用。 曹柘将隙人的能力,凝练成了一枚能量标记,落在了杨戬的身上。 并从其灵魂之中,提取出了最想回到的那个过去时间点。 以记忆为锚点,以时空为绳索,拉开一条通道,然后进行实体投放。 一眨眼的功夫,杨戬便消失了。 起初,世界毫无变化。 一切与之前,没有任何的差别。 但是下一瞬之后,山河忽变,天地咆哮。 此方世界的诸圣,纷纷显化大道之相,撑天而起。 在姜子牙手中显化副册,在天穹之上,显露真容的封神榜,此刻也布满了裂纹。 而那原本应该守着封神榜,等待着天庭大兴,正式主宰三界的天帝,却悄然的从凌霄宝殿上消失无踪,凌霄宝殿的天帝宝座上,只留下了一滩无法清除的污血。 天庭失主! 封神榜也开始顺应天意,进行重组。 碎裂的封神榜主体,吞吐着世间的一切规则变化,与天庭牢牢的连接在一起,随后在某种冥冥中的干涉下,重新塑成。 此时它变得更加的浑厚、圆润、浩渺。 而封神榜上可待封神的位置,也悄然的多出了一位! 三界至尊,天庭之主的位置···也将在这场浩荡的封神大劫之中,角逐而出! 第六百七十章时空骇客 所有察觉到这种变化的大能,全都神情难以掩饰的出现异样。 封神浩劫,从某一个层面讲,就是天庭用神荒,以至于天帝三界至尊的名头,尤为空泛。 所谓权利,最原始的阶段, 就该解读为‘人才管理’。 手上无人可用,那名头叫的再响亮,也只是个空壳。 封神之前的天帝,名为三界至尊,实则就只是皮包公司的老总,还得时不时向董事长以及多位董事,汇报公司经营情况。 上游和下游都被卡的死死的。 自己杵在中间,不上不下,憋屈的很。 不仅如此,天庭诸多权柄,没有对应的神祇操持,三界的规律就无法完美运转,以至于三界时常出现各种疏漏。 过往大劫、大战残留的痕迹,也没有能及时得到梳理,以至于各方面的生态环境,都很不平均。 而那些源自大教门下的仙人、修士,自在三界逍遥,享受的是顶级待遇,却几乎不必有任何的责任承担。 谁也不愿意真个去当那受拘束、差遣的天庭神祇。 约等于吃空饷的蛀虫。 并且这些蛀虫,还有进一步扩大,且更加嚣张的趋势。。 诸仙皆以入天庭为官为耻,自享逍遥···何苦受人差遣、驱策? 然而···这种不愿,是有前置的。 如果是入主天庭,成为三界至尊···谁不愿意? 倘若把持天庭的一方,全面归属于某一个教派,那这三界之中的话语权, 是否又有决然不同? 至于原本的不愿受约束, 也或许要变一个味道。 反正现在,元始天尊是绝不愿意,让截教门徒大批量的上封神榜。 更不愿意,空缺出来的三界至尊之位,落到截教手中。 大批量送截教门徒上榜这种事,一瞬间就成了过去式。 现在的元始天尊应该头疼,如何合理的安排阐教门人,入封神榜,占据天庭之中的关健席位。 以此来掌控天庭,掌控三界。 通天教主亦然! 这個时候,哪怕是原本在道祖处签订,绝不参与封神之事,不愿有弟子入封神榜的西方二圣,也该是要大大的后悔了。 并且已经算计着,如何重新大规模的参与进来。 同样去争夺一番那三界至尊之位。 此时,除了圣人之外,相当一部分的仙神,脑海中也凭空扭曲出一段记忆。 而关于一位强大修行者的讯息,也在须臾间,不断震撼着他们的心灵。 阅读着这段记忆,玉鼎真人站在玉泉山顶哈哈大笑,直道:“好徒儿!好徒儿!” 随后吞吐剑气,吟啸三千里,斩去自身与杨戬之间的因果,独自承受反噬,顶上三花,连闭两朵,差点没稳住境界。 太乙真人神情阴沉,又炸了一炉丹。 黄龙道人连饮一池酒,久违的返还原型,化龙而吞吐云霞雨雾。 广成子擦拭着番天印,看着天庭的方向,满志踌躇。 多宝道人开始仿制崆峒印和昊天镜。 燃灯教主回绝了西方的招揽,四处串联。 ···! 封神大劫的气象,却因为一起发生在千年前的‘旧事’,而彻底的发生了变化。 当所有的目光,都着眼于当下大劫的时候。 谷碞 曹柘却因为送回了一个杨戬,借给了他三件法宝。 就让原本‘不可改’的大势,发生了极大的扭转。 不得不说,杨戬给曹柘带回来了第一波不小的‘惊喜’。 然而此刻的曹柘,注意的却并不是杨戬对这个世界造成的巨大改变。 有着隐逸之尘高端复刻品的杨戬,只要想躲藏,哪怕是圣人要找出他来,也绝不容易,所以暂时来说,他的安全应该还是有保障的。 而时空的巨大波动,历史的巨大改变。 也让原本潜伏在时空里的‘阴影’,逐渐显露出了它与众不同的模样。 曹柘之前的猜测,部分‘正确’。 “找到你了!”曹柘挥手一挑。 震动的时空长河,如同一条怒龙,开始剧烈的抖动。 一缕缕的阴影,被曹柘强行的从时空长河的不同位置抓拿出来。 一瞬之间,还不能对这阴影,进行清晰解读的曹柘,选择了用多重讯息‘伪装’自己。 这阴影隐藏在当前世界的时空之中,对这个世界的文明,已经解读了许多。 反而是它自身,一直潜伏,作为幕后黑手,暗中搞事。 以此保持神秘不泄。 如今算它运气不好,碰到了曹柘。 曹柘浑身携带的气息,他一点也不了解,哪怕是解读了浅薄的表层,内里也还有更多、更丰富、无解的讯息拦路。 相反,它却因为失去了‘神秘性质’,而正在快速的‘跌落’。 失去了未知的加持,它正在回归原本正常的实力状态。 一个和曹柘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了曹柘的正对面。 它似乎在想着复刻、复制曹柘的能力与实力,而复刻方式,正是通过解读当前世界里,曹柘存有的讯息与影像。 但是,他模仿的并不成功。 除了外表相像之外,骨子里的内容,反而是东拼西凑起来的。 即便如此,他亦拥有当前世界,类似于圣人般的实力。 “时空骇客?”曹柘对幻化成他模样,正在模仿、读取他讯息的未知异族问道。 曹柘早就不是当初,对异族几乎是一无所知的状态了。 随着部分隙人的俘获与奴役,随着人族竞赛者的不断向外拓展、探索。 关于许多异族的资料、讯息,都总汇到了曹柘这里。 可以说,曹柘主动撞见的异族虽然少。 但是通过第三方渠道,获知的异族,却极多。 虽然不能说,对万界竞技场内的所有异族,都有了了解。 但是其中至少三分之一的异族,都基本上有了一些印象。 而时空骇客,就是异族之中,比较难缠的一种。 它们又被称之为时空劫持者,数量极少,并且以单体行动,并无完整的种族概念。 时空骇客是时空的阴影,时间和空间的旅行者、傍生者。 最擅长的就是隐藏在时空的暗面,通过因势利导世界内的许多发展轨迹,而达成它们的私人目的。 无论是掀起时空的波澜,还是将世界导向毁灭。 它们都可以通过这种改变,而大量蚕食时空气息,从阴影里站出来,反客为主。 第六百七十一章神话是假的 知晓‘名字’,是解读的第一步。 也是打破未知的第一步。 当未知被打破之后,所有由理性与非理性,物质与非物质,所共同赋予的,甚至接近于无限的加强,会在极短的时间内, 出现坍塌。 时空骇客于曹柘的面前,正在失去它那掀起时空浪潮的力量。 但这并不意味着,它在曹柘面前,已经成为了待宰的羔羊。 承载讯息,代表未知,只是描述实力的一种方式。 它可以进行放大, 甚至是进行缩小,却不能将有变成无。 这就好比, 正面迎来一拳。 透过放大镜, 拳头变大,拳力还没有落在身上,恐惧便先涌起。 拿开放大镜,拳头还是拳头,只是没有了那份被增幅的恐惧,但落在身上的时候,还是会感觉到疼痛。 时空骇客舍弃了曹柘的形象,开始朝着他更加‘清楚’的讯息转变。 只在一瞬间,它就变成了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的模样。 两位圣人,仿佛从时光的尽头走出来,然后跨越了恩怨,联手在了一起,共同要将曹柘覆灭。 曹柘却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 然后说道:“我还以为,你至少会演变诸圣, 邹溱和我说他曾经在末法时代,与诸圣投影作战,我就已经在怀疑了。” 时空骇客不是不想直接将诸圣一起演变出来。 只是它已经做不到了。 它并没有完全解读当前世界的一切讯息, 而且它的未知性已经被破掉。 获得的‘非法’加强,此时已经被拿掉。 变化出通天与元始,两尊圣人相,也是因为这两位圣人,虽然相处并不‘和谐’,但是能力和实力,却十分的互补。 绝对是一加一大于二的典型。 甚至可以有理由怀疑,他们的分道扬镳,除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以外,也是因为各方面,都在忌惮他们之间的联手与亲密无间。 时空骇客化作的通天、元始二圣,从时空的两个端口,向曹柘围拢过来。 它似乎没有与曹柘交流的打算。 或许是为了稳住剩下的‘神秘性’,否则的话,连两位圣人的显化状态,都施展不出来。 “看来还是想打了!” “想打就打,怕你不成?” “随我来!”曹柘伸手一拽,以改版之后的颠倒乾坤之神通,将时空骇客化作的二圣,一同扯入了虚空之中,进入混沌深处。 在世界主体之中进行交手太危险了。 一个不慎,可能将世界打崩。 古怪的封神世界,还有曹柘需要得到的答案,可不能就这么打坏了。 ‘元始天尊’的头顶,此刻已经漂浮着盘古幡,真正的盘古幡虽然已经成为了邹溱的本命之宝,但这件法宝的气息,却被刻录下来,留在了时空长河的印记之中。 盘古幡在‘元始天尊’之处,展现出来的风采,又与邹溱使用时不同,它在虚无之中招展,垂落下丝绦般的光芒,而后流转出无尽的光华。 在这光华的笼罩下,‘元始天尊’的体表都流转出九色的神光,犹如一切光与法的源泉。 手持着玉如意,一瞬间仿佛宇宙的一半,都将附加在曹柘的身上。 曹柘没有提前动手,他还想再称量一下这两位圣人的手段。 另一端,‘通天教主’也自然做好了准备。 诛仙剑阵已经展开。 诛仙四剑同样也是熠熠生辉,每一道流动的光里,都充斥着杀伐果断的味道。 谷像 “和封神世界里,真实通天教主的诛仙剑阵,还有所不同,应该是其中掺杂了时空骇客自己的理解以及以前收集的其它讯息。” “总体而言,就杀伐效果来说,甚至超过了封神世界里的原版。” “不过,因为我看透了他的虚假本质,所以减少了对诛仙剑阵的‘迷信’成份,又降低了这份威力。” “增减之间,倒是变得与原版威力,不相伯仲了。” 轰! 就在这一刹那,一股震动整片混沌虚空的强大波动澎湃而出。 发生在混沌之中的巨大波动,自然也吸引来了诸圣的关注。 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首先感应到了与他们相似的气息,神情变得冷峻,眼神都阴沉的可怕。 不过他们没有插手这场突然爆发的无名战斗。 因为···已经没有他们插手的余地了! 曹柘展开了元灵星位图! 之所以要将时空骇客变化的两位圣人拽入虚空,就是因为,这玩意在世界内部施展···属实对世界的压迫感太强了。 数百位闪灵同时释放的庞大能量,一瞬间就横扫了一切。 无论那时空骇客,通过阅读封神世界,而解读了什么。 面对简单、粗暴、直接的能量输出,并不属于绝对免魔、免能、免伤的物种,时空骇客在这冲击下,都得‘跪下’。 这是曹柘为怪械族的那位第一名准备的丰盛礼物。 如今却让时空骇客,先尝了个鲜。 发生在虚空中的战斗,只在刹那间开始,又在刹那间结束。 当诸圣赶到战场时。 看到的只有那元灵星位图,从虚空混沌之中扫过,留下的那道深邃、空洞、无法弥合的恐怖划痕。 圣人们围拢在划痕周围,感觉过去所有的骄傲与自尊,都在这划痕残余气息的‘打击’下变得支离破碎。 “是谁?” “是新生的圣人吗?” “还是从混沌深处来的敌人?”圣人们交流着,却都疑惑至深。 最疑惑的,便要属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 不仅如此···他们还在恐惧! 唯有他们最清楚,那一闪而逝之间,被可怕光芒扫荡、摧毁的两个与他们类似的身影,实则拥有着近乎与他们一致的实力。 抓着时空骇客最后残余的一点‘残渣’。 曹柘悄然的返回了封神世界之内。 迎面,却撞见了向他走来的杨戬。 曹柘一瞬间,念头几转。 然后主动先开口:“好梦易醒,旧愿可圆?” 杨戬盯着曹柘,眼神中的深邃与探究,甚至是一丝丝的考量,都没有掩饰。 此时的他,态度与上一次,已经决然不同。 “梦不错,虽是假的,情却是真的。”杨戬说道。 “假?何处有假?”曹柘问道。 杨戬道:“当然处处都是假的!” “神话本身就很假,这一点···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第六百七十二章神话里的修行者是真的 曹柘诧异的看着杨戬。 他本以为,这些事情,是秘密才对。 看了看周围,那些虚空窥灵,倒是都被驱散不见了! 但是这也未必隔绝了一切的目光。 当初摩给他交代一些话时,可是隔绝了所有可能。 “不必在意,我们的对话, 并没有发生,这只是你在假的神话世界里,做的一个假的梦而已。”杨戬随性说道。 只这一句,就让曹柘对眼前的杨戬,生出一丝‘高山仰止’之感。 不漏丝毫气息之间,便随意的玩弄真假,颠倒事实与梦幻。 这是曹柘目前还做不到的。 这种做不到不是向下,而是向上。 就像魔术师,要想欺骗看台下的观众不难。 但要想欺骗后台的工作人员, 欺骗同行的助手,那就很不容易了。 “你说神话都是假的,那你作为神话里的人,又是如何存在的?”曹柘问道。 这个时候,就是抓紧时间解惑的时候。 任何故作姿态,都是在浪费时间。 曹柘不会以为,杨戬会一直留在这里,不停的给他答疑解惑。 说到底,他也只是让杨戬,做了一个好梦而已。 这甚至都算不上‘恩情’。 只能算是一种还算‘恰当’的取悦。 面对曹柘的疑问,杨戬却反问曹柘:“你觉得《红楼梦》是真的还是假的?” “故事可能有假,但故事里的人,可能有真!”曹柘回答道。 “不错!所以神话有假,神话里的人,却有真。”杨戬肯定说道。 曹柘很容易理解了这个概念。 就像道家老祖‘李耳’, 同时也被尊为太上老君、道德天尊。 李耳是真实存在的‘人’, 而太上老君和道德天尊,属于神话里的先天神祇。 在杨戬的引领下,曹柘一直疑惑不解的某个念头···突然就通了! “原来如此,难怪摩说,三清、佛祖都只是身份,而不是具体的某個人,某个存在。” “我以为是因为,整个人族神话,都因为某一场战役而打空了。所以不得已,由极少数···甚至个别残存者,在支撑、伪装。现在看来···倒也未必了。是我的认知,限制了我的思想。” “一个几乎完全空壳的人族文明,如何能抵御那么多不同特性的豺狼虎豹?” “神话是假,经营、布置、推广、宣传、创造神话的人,却是真的。他们在神话里驰骋···借假修真!”曹柘只觉眼前的云雾,被突然吹散,终于得见了朦胧、笼统神话背后的‘真相’。 元始天尊、通天教主、道德天尊、西方二圣、佛祖、天帝···祂们可能是‘假的’,至少也没有百分之百的真实。 但是李耳、庄周、孔子、三皇五帝、释迦牟尼、摩西、苏格拉底、柏拉图···他们却是真的。 神话故事自身存在许多矛盾不解之处。 神话人物在不同的神话背景里,有着决然不同的表现。 抽离了那些被真实化的神话世界,还原到本质上来看,就是有一个又一个人的人,在同一个人物,同一段故事,同一种神话里,不断的填充着他们的思想与想象。 此时,曹柘再回望自身一路修行,未必不是在符合这种‘规律’。 他是既不是张三丰,也不是真武大帝。 但他却在以他们的身份活动,参与到一段‘神话’故事里,进行着属于他自己的修行。 谷札 不仅如此,不仅如此! 这不单单只是曹柘个人的修行。 也是张三丰的修行,也是真武大帝的修行。 前人种树后人乘凉,但后人的维护与发扬光大,同样也是对前人的认可。 一棵树就像是一座灯塔,将不同时空,不同社会状态下的彼此相连。 完成一种思想上、修行上的共鸣。 彼此之间,同舟共济! 什么是舟? 神话···神话故事里的那些人物,就是舟。 这当然不是单纯的吹牛皮。 并不是说,随意的编写一个吹上天的神话故事,将自身角色代入其中,就可以须臾之间成圣做祖。 它需要的是脍炙人口,是代代相传,是不断被赋予的精神,不断被拓展的可能。 如哪吒、如杨戬、如关羽、如孙悟空、如白娘子···这些古老相传的神话人物,都在不同的时代,不同的环境,不同的背景下,经过不同的方式,展现出不同的风采。 就像是历练,更像是重生。 而通过这些神话人物,彼此相连的修行者,也在不断的突破自我,突破上限,解开原本的圆,进入更一重新的境界。 “现实太过狭隘,所以需要神话进行补充。” “就像···现在单独的人族文明,已经显得窄小,所以需要向异族汲取养份,进行更宏观的补全。”曹柘毕竟是极具悟性之人,在短时间内,便看清了多重‘真相’。 “看来你明白了!”杨戬冲着曹柘,露出赞许的目光。 曹柘道:“所以说,我接下来的修行,还是要扮演。” “扮演一些更具有挑战性的角色,这不是在失去自我,而是在扩充自我。” 杨戬道:“不错!修行定力不够者,会在这种扮演之中迷失,而修行定力足够的,却能通过拓展更多具有挑战性的身份,而得到大量的反哺。” “你现在的机运很好,万界竞技场是一个十分神奇的存在···它的神奇,甚至还在你的想象之上。” “你可以扮演的选择也有很多,不要被眼光和思想局限。” 曹柘闻言,心中一动。 随后却亦有几分警惕。 口中却说道:“多谢提醒,我会找机会尝试的。” 杨戬提醒他,借用身份修行,很有可能会迷失。 那么杨戬作为这样的修行者,他是否迷失了? 他是否也尝试过···更加大胆的扮演? 比如,成为一名异世界、异族的神! 曹柘的警惕,并不是杞人忧天。 知道的越多,越能感知到自身的渺小。 曹柘从不为自己的‘狭隘’感到羞耻。 因为那就是他成长的脚印。 站在半山腰向上爬的时候,如何小心与警惕,都不为过。 “杨戬所言,属于孤证!” “我需要更多的讯息,得到更多的解答。”曹柘心想。 不过,无论如何,有了杨戬的解答,曹柘来到封神世界的一重目的,已经算是达成了。 第六百七十三章脱缰的封神 杨戬的答疑,无疑是又为曹柘解开了不少的疑惑。 关于同一位仙神,在不同的世界有不同表现的疑问。 关于高等神话世界里,摩为什么要借用曹柘的‘杀戮’,而唤醒那些鬼方诸神的疑问。 都有了一个十分明确的答案。 真实的答案,也与曹柘曾经的推论,有诸多出入之处。 摩确实是通过曹柘, 让那些鬼方诸神‘脱困’了。 但并不只是让他们重新拥有更多的可能性,摩解放的不是神话里的人物,而是被困在这神话里的灵魂与思想。 这是一种唤醒行为,就像是设下一个闹钟,吵醒那些沉浸在美梦或者噩梦里的人。唤醒那些沉溺在神话故事里,而忘记了‘真我’的修行者。 “世界很小, 想象很大。” “在幻想的世界里,借假修真。通过广泛的流传,让虚假的世界,变得逐渐真实,甚至超越现实。” “如果不能在现实中寻找到利于修行的理想国,那就通过幻想,创造一个那样的世界。这是古老传承下来的修行智慧,也是那些古之修行者们,能先行一步,走的很远的原因之一。” “答案其实一直都相当的明显,曦光世界就是一次昭示,只是我过渡沉溺于那些‘密语’,反而忽略了这近在眼前的真相。”曹柘想到这里,也毫无后悔之类的情绪,只是在总结经验。 修行哪里来一帆风顺? 从来都是走一步看十步,然后依旧时常走到岔道上,不得不调转方向,再行来过。 解除疑惑, 就是在修行。 尽管有些时候, 反馈似乎并不那么的及时。 就好比, 数学是一切现代科学的基础,而解决数学上的难题,看似对现实没有多大的影响,但其实却关系到未来,多项科学的演变与延伸。 “好了!应该跟你说的,已经说的够多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你的话,换了其他人,即便是做成了与你同样的事情,我也不会出现。”杨戬这话,颇有几分卖好的嫌疑。 这也不稀奇。 曹柘目前与真实杨戬之间的差距,好似还不明朗。 但其实可能就只隔了薄薄的一层纸。 杨戬在身上套上了多重神话的‘伪装’,保护着自身的讯息不泄露,同时还宣扬着神秘与未知。 实际上也是一种利用未知的加强。 与那些异族入侵世界的手法,如出一辙。 只要想通这一点,就不会被其表现出来的‘掌控力’给唬住。 曹柘即便是与他动手,只要打破了外面笼罩的那一层层壳。 触及到了他隐藏的‘真实’,就能飞速的拉近距离,甚至在战力上趋于平等。 “你这话我相信。” “第三场竞赛就要结束了, 各家各族都在放水,都在暗箱操作。这个时候谁老实,谁吃亏。” “我作为人族第一人,承担着所有竞赛者的指引、领导工作,你们给予我一定的帮助,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曹柘说道。 这话听着就像有点拥功自重的意思,显得曹柘有些自满,不知好歹。 但杨戬却听出了其中的另一重含义。 “不错!随时保持怀疑的态度,也是极为重要的品格。” “我更看好你了!” 谷騸 “等你有机会,还我人情···我觉得这一天,不会让我等太久。”说完之后,杨戬不再废话。 属于‘真实’的部分迅速抽离,甚至没有让瞪大眼睛的曹柘,抓住任何一丝痕迹。 留下来的杨戬,再次成为了一具‘空壳’。 他拥有着属于他的神话脉络,有着他的人格魅力,在不同的神话世界里,有着不同的威风和身份。 但在有需要的时候,他并不是绝对独立的。 此时的曹柘,挥手将杨戬送回了他与家人们的隐居之地。 随后将真正的云中子,从时光塔里提取出来。 一指落在云中子的眉心。 曹柘与云中子相互之间,犹如有无数的光与线,交织在一起。 最终在当前世界融为一体。 “现在开始,在这个世界,我就是真正的云中子了!” “就像我在神雕世界里是张三丰,在聊斋世界里是真武大帝。”曹柘感受着云中子那些被‘赋予’的记忆,从中获得了完整的玉清仙法,以及大量法宝的仿制手法、布阵经验、炼丹经验等等。 重新返回封神世界之内。 曹柘立刻便收到了来自大师兄广成子的传讯。 “云中子师弟,如若有暇,速来玉虚宫商议要事。” 随后不久之后,曹柘又分别收到了燃灯道人、慈航道人、太乙真人、南极仙翁等等多位阐教同门的传讯。 这些传讯,其实是一早就发出来了的。 只是因为在世界内,搜寻不到云中子的气息,所以才迟迟不能‘归位’。 如今曹柘以真正云中子的身份,在封神世界内行走,自然也就承接了云中子的命数、因果,不再是一個模糊的旁观者,而是一个真切的参与者。 “哈!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阐教上下,就这么几个山头,都给我发讯息了,都想要拉拢我。”曹柘嘴角含笑。 云中子作为阐教中次于十二金仙的二流角色,为什么会突然变成香饽饽,那还用想吗? 天帝的位置空缺出来了···谁能不心痒痒? 圣人是有数的! 等同于这些仙神的上升途径,其实是被锁死了的。 而天帝这个位置,十分的特殊。 如果说,除了已成圣的诸圣之外,还有谁有很大可能后续成圣。 那么天帝至尊,当之无愧。 即便不看坐在这个位置上,获得的修行利好。 单单只是这与圣人比肩的权利与地位,单单只是这三界至尊的身份,就足以让那些原本清心寡欲数万年的练气士们,都变得躁动、急迫起来。 机会是千载难逢的,错过了···可不一定还有没有下一次了。 “封神世界的味道变了!” “随着天帝死在了一千年前,杨戬的手中。这一场封神大秀的终极目的,已经发生了扭转。” “姜子牙···这个执掌封神榜副册的应劫之人,也再也无法主导封神一事。不提那最为令人眼热的天帝至尊之位,即便是那些至关重要的天庭重臣之位,也不再由姜子牙说了算。” “事实上,姜子牙从未能说话算数过。” 第六百七十四章占位置 姜子牙就是一张姨妈巾,用之前都觉得很舒适,用过之后都嫌他很脏。 所以他最终也只做了一代人间的贤相,分封了一块土地,做了大贵族。 这样的功成名就,对凡俗之人而言,足以羡慕不已, 却早已违背了姜子牙的初衷。 起初···他只是想修行,成为长生不朽的仙人。 一头扎入大劫,封神的利好,他是一口也没吃上。 事后那些同门的师兄、师侄们,也没有谁想过渡他成仙。 这样的结局,甚至还不如填北海的申公豹。 至少申公豹还捞着了一个分水将军的名头, 也算是得了长生。 不提姜子牙, 阐教各个山头,选择接触、招揽云中子的目的很明确。 就是占位置! 以前上榜封神, 那属于主动送上锁链,给人当狗。 没有人愿意当狗,所以非得打上这么一场,输了的就去当狗,赢了的继续逍遥自在。 其中又掺杂了西方教的入侵与谋划,阐截二教的教派之争,私人恩怨等等。 现在不同了! 现在是企业重组,整个管理团队,连同一把手全部换新。 如果有‘自己人’能够在关键位置,先抢占下来,那么对后续的天帝之位争夺,是相当有利的。 就说原本的天帝,他也不敢一开始就鼓动道祖鸿钧搞封神。 因为他一旦搞了,即便是招来了一群狗,也容易被狗王架空, 充当吉祥物和傀儡。 只有等到他自己, 已经稳定住了基本盘,有了基础的领导班子,再选择‘外聘’,才能达到权利上的平衡。 所以,为了三界的平衡与稳定,为了梳理各方面的规则漏洞,一个‘众望所归’的天帝,应该是共识。 即便不能众望所归,新一任的天帝,在重要岗位问题,以及核心权利阶层上,都应该是有相当话语权的。 否则重组的天庭,也依旧是一盘散沙,毫无作用。 圣人们可以不在乎,但与天道相合的道祖,却必须在乎,一定在乎。 因为梳理天道,顺应规则,理清三界秩序,这是天道的需求。 天帝能鼓动道祖搞封神,根本缘由就在这里。 看着这些‘邀请函’,曹柘在想的问题却很深。 下一步的修行方向, 通过杨戬之口,曹柘已经得到了答案。 进入神话,扮演神话,然后超越、进步、拓展。 就像最初的杨戬,到新时代的杨戬,最初的关公,到后来的关公。 这就是一个渐变、发展的过程。 也是一位位借假修真的修行者,人与神合,不断强势、强大的过程。 有些神越混越好,有些神开局很好,后续却越混越惨淡,都是修行者的锅。 “但是这個过程对我而言,还是太慢、太慢了!” “我没有一万年、一千年,甚至没有一百年。” “在进入真正的万界竞技赛之前,我最好还能再进一步,达到那些执棋者的境界,唯有如此,才能跳出框架,看到更多,看到更高,也能更高的帮助整个人族竞赛者,稳定局面。” “扮演云中子···不够!” “在当前世界,在这个被大范围魔改的封神世界里,我要成为天帝,成为圣人,甚至是将圣人的概念,再往上拉一截。” “也唯有如此,获得的神话反馈,才能让我收获足够的进步资粮。”曹柘的心中,逐渐捋清楚了方向。 曹柘的实际战斗力,确实是超越当前世界上限的。 但这不代表,他不需要成为天帝,成为圣人的反馈。 谷弗 假设曹柘现在的资产是九千万,而封神世界的总资产是五千万,而做成了封神这一单生意,他就能得到至少一千多万的利润。 那么合算起来,他的总资产就能破亿,成为亿万富翁,实现一个阶层的跨越。 所以,重点不在于曹柘是否比世界上限更强。 而是他能从中获得多少。 做生意不是从来只和比自己实力强的做。 自然修行也是一样。 太寡淡无味的微小提升,当然不算什么。 然而封神世界的体量、上限,蕴含的潜力与储存的讯息,已经不小了,很有挖掘价值。 “成为天帝,圣人···不难。” “但是以云中子的身份,达成这两项结果,不太容易。” “使用绝对武力,是一种方式,但不是一个好的方式。” “因为,我需尽可能的维持这个世界的繁荣,然后尽可能的,让它在短时间内,爆发出极强的生命力,更加的繁荣。” “完全一股脑的暴力横推,容易找到剧烈的反弹,最终结果是世界我收服了,但是这个世界里,有价值的仙、神甚至是圣人,却都已经毁灭了!” “得到一个空壳,还有什么意思?” 想到这里,曹柘的思维,陷入了短暂的卡顿。 这么一想来,以云中子的身份,在这样一个时间点再入局···好像是有些不太够。 至少也得是广成子、燃灯道人他们那个档次。 再不济,陆压道人、孔宣他们那个级别也很好。 云中子虽是福德真仙,但是仍旧属于‘小字辈’,根底太浅。 想要收服大量的练气士,仙人为他所用,先上封神榜占位···欠缺了很多说服力。 “如果封神不仅仅是封神,还能嫁接洪荒,那就很有搞头了!” “等等···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啊!” “如果封神世界的过去,与洪荒神话背景嫁接,那么云中子的身份,就有了操作空间。” “不仅如此,也相当于对这个封神世界,进行了新一轮的资本扩充。” “我如果达成了最终目的,获得的反馈,也将更大、更多。”曹柘的思路被敏锐的链接起来。 同时利用时空塔,开始快速的筛选,寻找合适的洪荒神话世界。 “找到了!” “九号洪荒世界,大部分情况都很遵循‘原设’。” “故事主线,就是一个现代的恋爱脑女生,穿越到了洪荒年代,和伏羲、女娲三角恋的故事,同时通天教主惨遭男二添狗,元始天尊依旧担当大反派人设,鸿钧沦为老爷爷、金手指,负责给女主开挂。” “不是···这故事谁写的?” “这能火?还被改编成了一方神话世界?” “虽然这个洪荒世界的能级上限低了点,还不如封神世界,但用来作为背景填充的话,倒也是绰绰有余了!” “就是不知道,已经接连遭受‘打击’的封神世界,还受不受得了再一次的‘设定’突袭。” 不管受得了,受不了。 曹柘都准备行动了! 澡都洗好了! 电视频道都调到球赛转播,并且开到最大音量了。 没保护伞又如何? 大不了向男足致敬嘛! 第六百七十五章人设·改 “喔!原来是女性向啊!” “那没事了!”曹柘突然反应过来。 作为一个和不少网文作者打过交道的半圈子里人,曹柘听过不少男频向作者对女频向作者的羡慕嫉妒恨。 收入高、待遇好、正版付费也多,改编可能高,读者戾气还没那么重,而且其实用不着有太多的设定更新。 只需要强调三个字! 爱情!爱情!还他妈的是爱情! 文笔好、爱够花哨,成功至少一半。 不像男频,每开一次新书, 都像是在踩鬼门关,大神都有哑火的时候。 当然,话虽如此,但那些羡慕的男频向作者,都自忖没有细腻的笔触,能够将情感写入人心。 否则的话, 他们早用女性化笔名, 到女频混饭吃了, 谁还在男频当老黄牛? 洪荒类的神话世界,其实可以选择的还有几个。 曹柘之所以挑中这一个世界。 是因为它的原著主线,就是聚焦在女主角与伏羲的甜与虐之中,整个洪荒纪元···就成为了一個铺垫他们谈恋爱的背景。 这就好比,清宫辫子穿越戏。 如果是男向,那不直接翻天覆地,造反复汉,都不好意思拿出来献丑,保管被喷的狗血淋头。 女向就不用了,八爷、四爷、十三爷···爷太多了,怎么选?好难!好难啦! 这么一对比,是不是曹柘的选择,突然就没错了? 在没有办法保证,一定是正统洪荒的前提下,减少‘改变’造成的意外,就是首选。 当初曹柘也以为, 所进入的是正经封神。 然而现在···正不正经,大家心里都有数。 时代在发展,社会在变化, 谁还看正经的? 越不正经,热度越高。 神话炒作,不需要热度的吗? 焦叔之前,二爷不是关羽的专属? 再次遁出世界,曹柘接着时光塔的拖拽之力,将那方洪荒世界,从亿万世界之中牵扯出来。 随后,施展无上之大法力,以时光塔为杠杆,推动着两个世界在时空上接轨。 一者为上游,一者为下游。 两个世界互相侵染,相互承接,却并没有直接完全融合。 而是在彼此‘试探’,等待时机。 融合世界,不是曹柘想干就能直接干的。 至少还得让它们先彼此熟悉一下,找一找感觉。 当然,为了让他们快速找到彼此的感觉,曹柘先打通了两个世界之中,一些关键的‘人物关系’。 比如伏羲与伏羲之间的‘传承’, 女娲与女娲之间的‘传承’, 通天教主与通天教主之间的‘传承’。 以具体的重要角色为锚点,让两个世界之间的陌生与摩擦,变得不那么的激烈。 同一时间,曹柘也续上了他的‘脉’。 红云,是曹柘选择的‘前尘’。 后世网络上有人开脑洞分析,认为云中子就是红云的一缕残魂转世。 这个说法,当然很不靠谱。 谷駎 首先,云中子出于明代《封神榜》,红云出自后世的网络文学。 这要说谁是爸爸,谁是儿子,该掉个边才是。 不过,较真大可不必。 携带着前前后后许许多多人思想、认知的神话故事,本来就是矛盾且自相冲突的。 它们只是载体,不必非要追究什么铁律一样的真实。 只要在一段故事里,用一个可以‘说服’人的方式,添加自己的想法,那就足够了! 通过杨戬的启发,曹柘早就已经明白,神话故事的玩法了! 什么都可以是真的,但是什么又都是假的! 故事、情感、经历,半真半假,唯有修行,永真! 在曹柘的亲自主导下,于那一方洪荒世界里,陨灭于阴谋与围攻的红云,侥幸逃脱了一缕残魂,然后携带着鸿蒙紫气,化身为了云中子。 对应之下,在封神世界之中的曹柘,亦感觉到,在云中子这一重身份里,多了许多新的设定,新的能力。 关键的是,一缕鸿蒙紫气,就漂浮在灵台深处,等待着时机。 鸿蒙紫气,通往圣人的门票。 却也只是门票。 曹柘可以轻易看穿,这玩意就是天道剥离的一丝碎片。 所谓的圣人,就是在炼化这一丝碎片后,又用自身法力蕴养,将这碎片不断的放大、填充、扩张。 从这一点上来看,圣人与天道之间,是彼此利用的关系。 圣人利用鸿蒙紫气,更加贴近天道,执掌权柄,万劫不磨,永世不朽。 而天道则是利用圣人,不断的壮大、完善祂的一部分。 直到在末劫之时,圣人或破天道而出,更上一层楼。 又或者天道吞掉圣人,所有的圣人都化作傀儡,代天行道。 所以,看似已经得到一切的圣人,才会为了道统,为了功德,为了强力的法宝,甚至为了一些所谓的面子,而奋力争斗。 他们既是在彼此争命,也是在与天争命。 如果将圣人视作一国之君主,就不难理解他们的状态。 在国家之内,帝王看似掌管着一切,但却又被一切所支配。 天灾、人祸、内部的权利博弈、各方面的权衡与平衡,这些都消耗着,支配着所谓九五之尊的时间与精力,甚至无法让他真的踏实去做想做的事,去想去的地方。 当然,也可以选择躺平和任性,然而那样的结果,就是在一次次的滑落中,被逐步吞噬。 权臣架空、逆臣篡位、门阀造反、百姓起义···这些都会如约而至。 作为圣人,作为一国之君,那当然还是很爽的! 但是又没有以为的那么···无所顾忌的爽。 “站在巅峰的位置,如果能同时容纳下两双脚,那它就不是巅峰。” “我没打算在什么狭小的世界里,站在巅峰。” “我甚至打算,将这所谓的巅峰拉扯下来,让它成为承载众多的平台,成为通往更高处的阶梯。”曹柘看着那堪称天道碎片的鸿蒙紫气,心中所想的念头,却是如何将它变得更多,然后播撒天下。 “天道不可能被无限切割,除非祂可以无限膨胀。” “填充鸿蒙紫气的‘内容’,不可能永远都有,除非永远有新的思想诞生。” “我自然也没有办法,让人人都成圣,但我却可以尽可能的,向着这个方向去试一试···万一成功了呢?” 想到这里的曹柘,突然又感叹一声:“时间···还是太短了啊!” “可惜了!如果我在第三轮竞赛开始时,就知道了神话的真相,或许可以节约很多的时间出来,让我推动这个想法。” 第六百七十六章摇人(求订阅求月票) 遗憾是短暂的,曹柘不会这样自怨自艾。 刹那之后,曹柘就想到了接下来的方向。 “对外的扩张,需要先收一收了!” “如龚若琳、王德发他们,应该已经收集了足够多的异族讯息。” “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回归人族的文明,进行沉淀、提升人族真我。” “所以···召集一些人过来,获得一些神话身份,然后与我一道扮演。” “这一场修行,我们依旧是一路同行。” 当曹柘传讯之后,立刻就得到了众人的响应。 不过是十几分钟,先后就有数百核心成员,赶到了封神世界。 他们环绕在曹柘的身边,尽管气息各异,却都同样的强大,相互照映之下,甚至压迫的整个世界都瑟瑟发抖。 “快收一收你们的气势。你们都让这个世界感觉难受了!”曹柘摆摆手。 众人连忙将外泄的气势收敛下来。 “老大!这回咱们冲谁?”狗子头上戴着一顶草帽,穿着花衬衫和短裤,踩着人字拖,一脸嚣张的问道。 “冲!冲!冲!就知道冲!” “咱们这回谁也不冲,就是单纯的集体修行,就当是···团建了!”曹柘说道。 随后将这段时间的所得、所悟、所想,向所有人都公开的传授一番,仅仅只是隐去了杨戬那一段。 同时也简短的介绍了一番,当前世界的状态,以及他已经做过的某些布局。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之前做的有些布置,好像是暂时无用了,有些还留待观察。 这很正常。 世事无常,大肠包小肠。 没有什么事情,一定是通过规划、设计之后,就完完全全按照计划走的。 人生在世,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在计划之外,留有余地。 同时对突如其来的变化,以及随时发生的转变,欣然接受,然后找到一条更好的道路。 “原来如此!确实应该是这样的!” “修行不应该只有简单的‘力量’,那必然是空洞的,也是容易露出破绽的。修行应该是不断补充,不断完善,不断的学习,不断的从不同之中,寻找相同,寻找契合。” “以小见大,以退为进,三人行,必有我师···这些都是很常见的道理,但是它们却又都是修行上,永不落幕的真理。”王德发永远是最先追随曹柘的那一個。 当然,王德发的看法,也是在场所有人的想法。 他们都是见过世面,有过更多广泛接触的人族竞赛者精锐。 正因为如此,他们更加理解曹柘这番传授里的‘真实’。 而绝不会埋怨曹柘,耽误了他们宝贵的时间。 没有放任他们,继续抓紧时机,在虚空之中做更多、更大的扩张。 外来的东西很好,但不能忘本。 忘记了根本,那就根本无法将那些凌乱、杂碎的外来讯息,融入己身,融会贯通。 人不人、鬼不鬼的,迟早走火入魔。 “这就好比做生意,目光短浅的人,永远望着那些更发达的地区,认为只有那里,才能展现自我价值。而目光长远的人,则已经开始布局未曾开发的处女地,因为那里才有无限的可能。”张百忍也跟着解释说道。 他说的,却是另一个方向的解读。 当然,从这个方向出发,也依旧正确。 随后扭头对曹柘道:“虽然这一次依旧是承你的情,但是天帝之位,我是不会让给你的。” 曹柘哈哈一笑:“我要是需要你来让,那还混什么?” “倒是你···如果伱肯叫我一声‘大哥’,我可以选择让你。反正对我来说,封神榜争天帝这么一出,重要的是经历,而不是必须的结果。” “或者说,所有的神话故事,重要的都是经历,而不一定是结果。” 张百忍闻言笑而不语,只是用手指了指曹柘,表示之后博弈时见真章。 随后又取出一物来,送到曹柘眼前。 这看起来,像是一块普通的圆石,只是圆石之上有着一些独特而瑰丽的花纹。 “这是什么?”曹柘接过圆石问道。 张百忍道:“这是奇观!” “奇观不会死,但是它们会消眠,当奇观所展现的风采,变得不再壮观,不再震撼之后,就会回归最初的状态,然后重新开始,重新演变,直到再次震撼,再次享誉宇宙。” “这就是奇观回归初始状态后的状态,亿万年都难得一见,我听说你对奇观一族很感兴趣,获得它之后,就给你带过来了。” 曹柘捏着这块奇观圆石,没有拒绝。 “感谢,我确实对它很有兴趣。”曹柘真诚道。 奇观一族,是混沌虚空之中,最古老的见证者。 它们本身大多基本上不具备什么突出的攻击力,只是天生有不死、不灭、不损的特性。 同时性格温和、慵懒、迟钝,随波逐流。 它们所拥有的见识、知识,都是寻常种族,寻常个体,所远远难以企及的。 有它在手,等于获得了一本资料相当齐全的诸天宇宙大百科。 张百忍走的是‘人道至尊’‘人道天堂’的路子,讲究的是一切有法无法,内因外因,皆收归于人,所以对奇观的需求,不像曹柘这样迫切。 修行就是这样! 曹柘暂时领先了几步,但这并不代表,其他人对他就没有帮助。 曹柘处处不忘提携众人,众人在有适合曹柘的‘机缘’时,也自然都想着他。 相互推动,相互帮衬,才能走的更远。 “既然都想好了,那就选身份吧!” “我现在是云中子,往前还嫁接了一个红云的身份。”曹柘说道。 张百忍道:“那我就还是玉皇大帝吧!不过可以前置一个东皇太一的身份,这样不仅显得传承有序,并且其中延伸出来的新的神话故事,一定会比较有趣。” “好!你定了,就自己去想办法获得身份,还有···有相同选择的,可以进行公平竞争。”曹柘说道。 狗子哈哈大笑:“老大!如果我想当元始天尊···你是不是不会介意?” 曹柘眼含杀机,面露微笑:“当然!当然不·介意!” “不过我还是建议大家,有多大屁股,坐多大沙发,千万别勉强。” “经历神话,获得反馈是一种修行,但如果被反向侵蚀,走不出来···那就亏大了!” 第六百七十七章安排 狗子缩了缩头,然后面带怀疑的看向曹柘。 曹柘简直就要被狗子生动的表情给气笑了。 “老大说的对!咱们不能好高骛远,我决定将目标改定为广成子,有谁和我竞争吗?”狗子抬头挺胸,向周围问道。 很显然,他还想占便宜。 当不成名义上的师父,当师兄···也是很舒服的嘛! 要是能让曹柘, 当着众人的面,喊他一声师兄。 那他能直接爽上九天之外去。 “没问题,不过身份问题,需要你们自己解决。” “还记得,咱们在前两轮竞赛之中,除非有特殊条件,否则无法获得中高阶的神话人物身份吗?” “除了因为咱们支付不起代价之外, 也因为神话人物本身,具备强大的自主性, 有着他们的特有思想,以及庞大的身份记忆,不能征服他们,那就会被当做域外天魔消化掉。” “在这个世界就更简单了!找到你们心仪的身份,然后打赢他,吸收他!顶得住就是他是你的,顶不住那就是你是他的!我劝某些人,还是再仔细斟酌一下,好自为之!”说罢,视线继续盯着狗子,这话在说谁,完全就不需要再更明显了。 曹柘借着狗子的捧哏,解释了规则。 虽然是大神组团带副本,但也绝不是想啥来啥。 竞赛者想要获得特殊的高级神话身份,就得有对应的实力与能力。 这甚至是无法取巧的! 因为如果是利用了取巧的手段,那么哪怕是击败了目标, 也无法完成融合。 如果是想啥来啥, 那还有什么好选的? 都一股脑的涌向几位圣人,不就完了? 虽然是单体世界内的圣人。 但毕竟眼下这方世界的能级极高,圣人作为实力天花板,绝不容小觑。 整个人族竞赛者群体之中,除了曹柘这位第一人之外,其他竞赛者,哪怕是张百忍、龚若琳、王德发他们这批排在前列的强者,也绝不敢说能稳赢圣人,夺得身份。 “我···我选多宝道人总可以了吧!”狗子委委屈屈的说道,似乎是控诉曹柘对他的欺负。 “多宝你也打不赢,乖了···换一个,这个你把握不住,就让给老夫我吧!”一名眉头上带着明显伤疤,身材魁梧健硕,肌肤古铜,胡子花白的老者,用手按着狗子的脑袋,哈哈大笑着说道。 这老家伙是‘后起之秀’,在第二轮竞赛中, 下重本夺得了海军英雄卡普的身份, 然后得到了单体世界第一的好成绩, 不仅带回了全部实力和好处,还得到了竞技场的奖励。 凭借着卡普强大的实力基础,磨砺武道,于亿神山上留座,拥有了如今人族竞赛者中,一流顶尖的实力。 狗子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狗子看了一眼这老头,委屈巴巴的冲着几位相熟的‘老朋友’眨眼,没有得到任何的有效回应。 “那···赵公明!我想当财神爷,然后在几千年后转职月老,我要用钞能力,当所有人的爸爸。”狗子继续争取。 “赵公明有三个好妹妹,我很喜欢,让我了!”一名强大的竞赛者,目光清幽的看向狗子,让狗子背脊生冷汗。 “你三個好妹妹没了,她们是我们姐妹的了!”一群女竞赛者,集体发声,让先前还对狗子示威的强大竞赛者,瞬间哑火。 当然,没有了好妹妹的诱惑,狗子对赵公明也就没那么大的兴趣了。 诸多竞赛者们,却又都很默契的,在曹柘的眼皮子底下,做着‘友好’磋商。 似乎是在不断的通过聊天,来试探曹柘的底线。 谷嫕 比如···有些身份,会不会比较敏感,曹柘不会让他们触碰。 并不是人人都是狗子,有那么大的胆子,不断撩拨曹柘的。 也不是人人都是狗子,撩拨了那么多回,还活的好好的。 就是脑子日渐似乎不够用。 果然,经过众多竞赛者的反复‘验证’,他们发现曹柘对杨戬、伯邑考、哪吒、雷震子这几个身份,有所抵触情绪。 所以众人虽未曾说明,都暗中约定好,绝不对这几个身份出手。 一切都在默契中交流。 只有狗子被蒙在鼓里,还在嫌弃哪吒太小,雷震子太丑,伯邑考太软,杨戬···还勉强凑活。 最终,只有狗子勇当先锋,选择去尝试重叠杨戬的身份。 商定妥当之后,众人便四散而去。 红玉之前说她想要试试九尾狐苏妲己,被曹柘一把揪住了衣领子,让她重新选。 至于九尾狐苏妲己,则是让几位来自泰兰的朋友去尝试了。 如果岛国竞赛者不是被曹柘赶出时光塔体系的话,倒是也很有可能跟着凑热闹。 龚若琳则是要去挑战九天玄女,感受一下这位上古女战神的底蕴。 人群散去,曹柘身边留下的,只有寥寥数人。 好吧···只有几个妹子。 “你们如果没有什么好选择的话,可以随我一道,先去一趟金鳌岛。” “截教万仙来朝,其中女修、女仙属实不少,你们可以慢慢选。”曹柘对红玉、黄湘说道。 黄湘道:“我想要尝试无当圣母,希望你能给一些建议。” 曹柘点头道:“无当圣母确实很有潜力。” “单一世界来看,她是圣人的弟子。” “但身份扩展到整个神话体系之中,她既可以就是圣人本身。” “无当圣母与无生老母,可以算是神话同位体。” “不过,作为通天教主的嫡传弟子之一,要想击败并且融合她,可并不容易。” “你要想清楚,我是不能插手的,否则世界规则不认。” 说着,曹柘取出了元灵星位图,随手丢在了地上。 “哎呀···我好像丢了点东西。” “是我最近炼制的一件法宝,你们快帮我找找,这东西丢了···可就不好了!” “这东西份量不轻,砸坏了花花草草···可是有损功德的。”曹柘抬头望天,然后慢条斯理的说道。 如果他背后的兵器匣子,没有闪烁危险光芒的话,此刻大概有些事情,无法做的这么的露骨与明显。 天空习惯性闷雷。 最终默认了任由黄湘拾起曹柘不慎丢掉的元灵星位图。 第六百七十八章一出好戏 前往金鳌岛的一路上,曹柘又对黄湘,更详细的解释了一下无当圣母与无生老母之间的联系。 “非要说她们是同一位神话人物,也不合适。但她们之间,存在着必然的联系。” “就像我之前的身份,张三丰与真武大帝一样。” “他们各自独立,但彼此关联。存在着联系, 也能通过一定程度的表演,而得到固定的升华。” “类似的还有东王公、东华帝君与吕洞宾。” “这属于神话发展的一个过程。” “无当圣母属于这段神话里,比较低洼的部分,而无生老母则是属于更高级的形态。如果你以无当圣母的身份,去向着无生老母的状态演绎,那么或许再某种情况下,你能进入无生老母的概念中去, 提前看到许多更高的风景。”曹柘的解释很清晰、明确,黄湘一下子就懂了。 “你击败无当圣母后,要先用法术,屏蔽她大半的无用、无效记忆。这些玩意,本来也没什么用,但是却容易用庞大的讯息洪流,对你的本我形成强烈的冲击。”说着曹柘又扭头对红玉说道。 “你也是一样,记得我现在提醒的内容,无意义的记忆和情感,先屏蔽掉,要用的时候,再翻阅就是了。” “你们的精神,还没有锻炼到圆融如意,犹如不朽金丹的地步,不一定能撑得住来自意识上的挑战。” “红玉!你的意志力更薄弱一些,所以挑选的身份的时候,最好不要冒险。” 交流之间,三人已经抵达了金鳌岛。 金鳌岛是截教的大本营。 而已金鳌岛为核心, 遍布东海···甚至是四海的诸多仙岛,大多都归属于截教门徒。 如果说大陆上的那些洞天福地, 还属于大教弟子与一些散修,相互争夺、瓜分的话。 海外的仙家岛屿,就基本上都是截教的地盘,很少有其他派系的仙神,敢轻易前来冒犯。 南海观音,那都是封神之后的事情了。 至于四海水族,海外妖魔们会不会有意见···? 为什么要有意见? 他们也是截教中人! 背靠大树好乘凉嘛! 反正截教有教无类,要想入通天教主门下,当亲传弟子当然很难。 但要说只是加入截教,那可太简单了! 此时封神惊变,各路仙神,也自然不再紧闭洞府,等待渡过大劫。 多聚拢一起,商议封神要事,选择了主动入劫。 金鳌岛上,自然要比上一次曹柘来时,还要再热闹几分。 只是如今,金鳌岛上虽群仙毕至,甚至夹杂着许多野性未驯、魔气森森的妖魔中人。 但气氛却很诡异。 只因为就在那碧游宫中, 正在上演着一出,让所有截教弟子,都足以三观破裂的大戏。 “来的是谁?” “凭什么要教主亲自出门接见?”金鳌岛外区,一名长着兔头的妖怪,对身边的鱼妖问道。 作为截教的底层弟子,对讯息的掌握,永远是最迟钝的。 谷啸 鱼妖吐出两个水泡泡,然后将声音封进了泡泡里,递给兔头妖怪。 兔头妖怪将水泡泡套在头上,便听到了鱼妖的回话:“听说来的是上古的青丘大神,自开天辟地之后,便诞生的第一只狐仙。这些年都在自己创造的小仙界里休眠,大劫来临才出关,前来寻咱们教主商议。” “哇!那岂不是修为很强?几不弱于教主?咱们有强援了?”兔头妖怪感叹道。 鱼妖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碧游宫内,那些正在亲眼见证的亲传弟子们,却都感觉很尴尬,恨不得碧游宫直接裂开一道道大缝,让他们钻进去。 “你看起来有些老了!” “我历劫这些年,你吃了不少苦头吧!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当初一意孤行,或许···你不会这样!听说你还不愿与两位兄长和好,其实你不必这样的,我不值得伱这样的在乎。”一名满头银发,眉心点着朱砂痣,身穿雪白月光仙纱裙,容貌绝世的女修,这样怜惜的看着通天教主,关切的说道。 她甚至上前一步,有用手指触碰通天教主脸颊的动作,只是半途却又止住了。 眼神中,多了一丝孺慕与三分感伤。 多宝道人掰断了手里的葫芦。 无当圣母和金灵圣母抱紧了胳膊,紧咬着牙关,拼命不让自己磕巴出来。 其他身在殿内的亲传们,也都纷纷想着办法,转移情绪。 通天教主看着就在不远处站立的那名女修,心头本该怒火膨胀,却不知为何···突然莫名的涌起一股‘柔软’。 “是我没用,当初没能护着你。” “早就和你说过了,伏羲就是个没有种的废物,在人族存亡与你之间,他永远会选择放弃你。”通天教主用从未有过的柔软声线说道。 殿内的亲传弟子们,都露出了像是见了鬼一样的表情。 两个正在融合的世界,还在彼此‘交流’,试探接受之中。 所以最先相融的,是那些与天道有着千丝万缕关联的圣人。 至于再往下一层的修行者,还未波及到他们身上。 通天教主感觉自己很不对劲。 内心还有一个‘自我’正在怒吼。 “元始!这是你的把戏吗?” “不对!元始你没有这样的能耐···是老师!老师你还要继续这样拉偏架吗?”愤怒的通天教主,却用最温柔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女修,无法真正释放他的内心。 又或者说···他的内心,已经开始被一道身影填满。 只在刹那间,他居然变幻了形态。 从原本粗犷、稳重、霸气的形象,转变成为了一名消瘦、俊朗气质儒雅、清澈的少年形象。 “你不习惯看到我变老,那我就变得年轻一点。你喜欢的样子,我都可以有。”通天教主肉麻的说道。 刚刚好带着两女飞进来的曹柘,进门就听到通天教主在隐晦的‘告白’,差点就被这样的通天教主,辣眼的退门出去。 “卧槽···这就开始生效了?”曹柘看着碧游宫内的故友重逢大戏,感觉有些尴尬。 毕竟他是这场面的背后推动者。 “这個真相,绝不能让通天教主知道。” “还有···大概通天教主这条攻略线可以断了,那真实操控通天教主这个神话身份的先贤,只怕不会再用这个身份降临了。”曹柘心想。 第六百七十九章求 曹柘的结论,下的太早了! 修行有三千六百劫,其中情劫最为特殊。 修行便是渡劫,层次越高,劫数越少,劫数越少便越是难以破圆成缺。 限定在原本旳圆满里,始终故步自封,就等于道路断绝。 所以,修行高深者,都是主动求劫的! 修行,亦是向死而生。 而在那诸多杂乱的劫数之中,唯有情劫,理论上可以重复利用,并且没有境界限制。 有情众生,皆可入劫。 即便是生而无情者,亦有可能孕出真情,入劫出劫。 佛陀弟子阿难甘化石桥,吕洞宾三戏白牡丹,观音化人结缘,这些都属于修行者顶着神话身份,入凡渡情劫的典范。 如果从修行者主动入情劫,进行渡劫修行的角度出发。 那么瑶姬、三圣母、织女、白娘子她们爱上凡人的行为,似乎就有了一种新的解释、解读方向。 当然,这么解读,也显得过于功利。 不妨将其视为,适逢其会,因势利导。 情劫本就是很难主动操纵的! 因为不投入的虚假感情,便不是劫数。 而投入的真正情感,却又难以操纵。 分身化凡,人间渡劫这种事,可能有···但以曹柘目前的眼界来看,这个行为,有坑的概念更大。 一不小心就把自个弄成精神分裂了。 曹柘和红玉、黄湘二女的到来,并没有打断发生在碧游宫里的事件。 有曹柘的遮掩,通天教主的注意力和情绪波动起伏又大的情况下,他们的行踪被看透的概率为零。 “三千万年了,你终于来看我这个老朋友了。”通天教主又感慨了一句。 他似乎已经联想到了点什么,有些不想开口,却最终还是选择迎头而上。 两个世界的融合,只是给他添加了一段本不存在的‘情感’,而不是删改了他的人设,改变了他的性格。 “但是,为什么是现在?”通天教主温柔的看着那名银发女修,神情之中带着一丝痛苦,却依旧将心中的话问出了声。 此时,碧游宫里的诸多亲传弟子们,已经在多宝道人的首先带领下,选择‘离场’。 这个时候,哪怕是失些礼数,也好过继续看自家师尊‘出丑’。 做师父的可以毫不隐晦。 但是做弟子的,需要自觉。 诸多亲传们,悄然消失在碧游宫中。 剩下的看客,只有曹柘一伙。 曹柘没有看戏嗑瓜子的不良嗜好。 所以他端出来几杯肥宅水,并礼貌询问两女,是否感兴趣。 红玉要了爆米花,而黄湘选择了卤鸭脖。 银发女修沉默了片刻,却还是开口了:“我知道我不该向你张口,但是···还是厚颜请你···请你帮助他成为天帝。” 说到这里时,她低下了头,似乎很羞愧。 这说明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并不是理所当然且问心无愧。 只是情感是自私的! 当眼中只有那一道光时,就注定了狭隘。 不是没有感同身受,不是没有同理心,更不是不懂得什么叫做羞耻。 而是这所有的情绪,都无法压倒心中的那个影子。 那影子的份量,让她放下了骄傲、自尊、羞耻还有原本建立的三观。 这并不自我,甚至是疯狂。 但这就是她的选择。 通天教主闻言,顿时仿佛感觉荒唐似的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里夹着无法完全收敛的法力波动,整个金鳌岛···甚至整个东海,都在他的笑声里颤抖。 “原来如此···你自囚于小神界,三千万年不曾出,如今出来却是为他求情···。” “他想要当天帝,为什么不亲自来求我?” “让他来求我,亲自跪在我的面前,我或许会考虑帮他。”通天教主的言辞十分的激烈,甚至显露出了几分失控。 他正是知道了银发女子的‘真心’,才会这样的失控。 他当然知道,眼前女子所说的,都是她的自发行为。 但正因为如此,才让通天教主更加的难受。 简单来说,他破防了! 自发与被动,二字之差,对通天教主形成的心灵冲击,却不可同日而语。 此时,通天教主内心的声音,突然完成了统一。 原本割裂的心情,也被凝于一处。 隐约之间,他已经超过了此界的元始、道德等圣人。 多出来的烟火气,让他更像人,而非圣。 此时的曹柘,看向通天教主的眼神,却一瞬从原本的‘荒诞’,变得郑重。 通天教主是当世圣人,他心平气和、深谋远虑那才是常态,失控···失控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而现在,却因为这个银发女修的三言两语,而失常至此! “奇怪!实在奇怪!”曹柘看了看此界的天道,又透过此界天道,看向另一方正在缓慢兼容的洪荒世界。 恍惚之中,曹柘抓住了那一丝一闪而逝的灵感,然后照例将这灵感,放置在了固定栏。 “圣人修天道,演天道,又欲破天道。” “破天道者,唯有人道,以人心代天心。情感是作为人的重要标记。” “亲情、友情、爱情、怜悯之情、大爱之情诸多情感,便是人道之基石。” “通天教主正在主动沉溺,因为只有进入,才能走出···而且他是必定被辜负的那一个,相对来说,反而更容易走出来。” “这算什么?添狗有助于修行?失去了宝贵的爱情,所以得到了无关紧要的修为?”曹柘此刻,仿佛可以看见,通天教主身穿紫绶仙衣,对着银发女修大喊一声:“妖孽,我要你助我修行。” 此刻,剧情依旧在发展。 银发女修看着通天教主,突然···噗通一声,她跪倒在了他的脚下。 她彻底丢掉了自尊。 却同样是将通天教主的内心,掰碎了踩在脚下。 她不会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但她还是义无反顾的这么做了! “这不是他的意思,是我自作主张,我求你···求你帮他,并且···不要告诉他。” “火云洞三千万年,他是天下人族的皇,却只能为保人族,永封于此。” “如果他成为了三界共主,他就能更好的保护人族,维护他心中的正道。” “灵宝,我恳求你,帮他好吗?”银发女修说道。 她看似是在求,但这何尝不是在逼? “你为了他,竟然跪下求我?” “你可曾记得,三千万年前,他因为误会,而刺你一剑之事?” “你又可曾记得,三千五百六十七万年前,他亲手砸了你送给他的琴?” 说着通天教主一挥手,竟然在大殿之上,凝出了一把古仙琴。 “是我将他砸碎的琴,一块块的收集回来,然后拼凑好。也拼凑齐了你破碎的灵心。”通天教主更加的疯狂。 此刻,仿佛他才是被逼上绝路的那一个。 嘎嘣!嘎嘣! 红玉在吃蚕豆,小嘴叭叭的,吃的可香甜了。 黄湘借走了曹柘手里的冰肥宅水,大口大口的喝,以解口中的麻辣。 第六百八十章一触即发 作为天性爱看戏、爱八卦的现代女性,这场舔狗与绿茶之间的‘掰头’她们看的很嗨皮。 只可惜,好像没有听出来,通天教主与伏羲之间,有什么不同一般的CP情节,否则她们会更加快速的达到颅内高chao。 毕竟,这种三角关系已经不热门了。 现在热门的是,男一和男二‘兄弟情深’,女一就是个打酱油的。 对比之下,曹柘看到的东西,更多一些。 “来了!来了!来了!” “通天教主···他活了!” “不是像杨戬那种临时的陡降,而是一种类似于我化身云中子···甚至是比之更加深入的一种投入。”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千辛万苦想要拉截教出泥坑,他不搭理我。现在我顺水推舟,让通天教主多了一段情,还在这个世界内‘引爆’,反而引来了目标。”曹柘此刻,顿时颇有一种‘世事无常’的感慨。 不过通过之前的分析,曹柘倒也不难判断。 截教的生死存续,不过是神话故事里的一段演绎。 所有加入这段故事的修行者,都是为了在其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对比之下,无论是截教还是阐教,兴亡与否···其实都没有那么重要。 即便是那些扮演过通天教主的修行者,也是如此。 但情感是真实的,感受情感,从中获得某种给养,是难得的。 这是真实的修行! “所以,我通过改变杨戬的命运,让其能够找到方法,阖家圆满。这就是有助于杨戬‘修行’的,故而他才会真实降临,与我交谈。”曹柘一瞬间了然了前后的因果关系。 同时也感慨自己之前的一叶障目。 “我以前,只是出于‘常理’在推测,而没有将视角上升到对应的高度。” “修行者绝大多数的行为,都是基于对修行有利的前提。” “万界竞技场的出现,也一定是为了助长某些存在的修为,即使不是全部的原因,也是其重要原因之一。” 碧游宫中,那场大戏还在继续。 通天教主冷静下来。 他施展法力,将银发女修从地上扯起来。 随后似乎恢复了平静:“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三界共主的位置,他想要···就自己来搏!” “何况,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 “那个位置,又岂是我能一言而决的?” “元始、道德、女娲、西方二圣···都不好惹,镇元子、冥河、鲲鹏···亦都是虎视眈眈。” 银发女修却笑了,这一笑恰如百花盛开。 “谢谢你!” “我知道,你永远都是宠着我的。” “我···永远感念在心。”银发女修茶里茶气的说道。 当然茶,是完全站在通天教主的角度来看问题。 实际上,类似的三角关系中,总是容易让占优势的那個人,显得渣或者茶。 “呃!有点恶心,这个女的,不喜欢通天教主,还利用他对她的感情,我就绝不会这样,我只会一心一意待一个人好,绝不会再与其他人有什么牵扯。我更会相信我自己的选择,他会自己独自撑起一片天,而不是让我在背后有什么算计。” “说实话,我有点看不下去了。”黄湘在曹柘面前,故意娇滴滴的说道。 曹柘瞪眼,然后无语回头:“收起你的夹子音,还有···以前我还记得有人说过琼瑶戏好看来着。” “和琼瑶戏比起来,这才到哪?” “啊···不要说了!我不准伱说!”黄湘故意很小女生的抱怨。 红玉在一旁搓了搓胳膊,打了个摆子,感觉手里的冰淇淋,怎么是酸的? “我送送你吧!”通天教主彻底的收敛了怒意,似乎是默认了银发女修的说法。 果真就卑微的很。 像极了常规偶像剧里温柔、强大、处处照顾、处处包容、并且死心塌地的男二。 与漂亮、大方、高贵、十项全能的女二,堪称标配。 “偶像剧定律,男一女一是推动剧情,写给他们彼此的,女二、男二是送给广大观众的。”黄湘很有经验的点评。 通天教主已经送着那女修出了门。 这一送便送了三万里,几乎将对方送到了家门口。 等返回碧游宫后,通天教主便下达了一系列的命令。 虽然没有言明,但是毋庸置疑···这些命令的着重点,都是在为将来伏羲出山,争夺三界至尊之位铺路。 远在昆仑山的元始天尊,都硬是被通天教主这一番谜之操作给弄蒙了。 因为两个世界还没有全面融合。 作为并非是这段感情的参与者,元始天尊一时间还真没有想到那个青丘女修身上。 当然,随着世界融合的进度加快,他会想起来。 不过现在来看,元始天尊是失了先机。 站在世界与世界之间的角度来看,这更像是封神世界在向洪荒世界示好。 主动让出一定的‘主导’位置,谋求更深入的联络与合作。 而在阐教与截教修士的频繁调度之中,人间的战事,亦是愈演愈烈。 天下四方诸侯,已反三方。 八百诸侯,大半都反了商朝。 不仅如此,伯邑考率领着一群班底,从底层奴隶和平民中崛起。 成为了一股虽还不够强大,却不可忽视的力量。 他们虽然缺乏高端战力,但是底层基础十分的浑厚。 屡次被诸侯联盟覆灭,却又迅速重生。 重生之后,不仅没有显得虚弱,反而是愈发的加强。 曹柘将超凡武道传授给了伯邑考。 而武道本身,就是一种有别于传统修仙的修炼方式。 只要有足够的天赋、给养以及刻苦修炼,就能让原本毫无修为的普通人,在极短时间内获得极为强大的力量。 各方混战之下,商朝江山风雨飘摇。 各路诸侯,各方势力,亦有共入朝歌会师的征兆。 闻仲曾屡次返回截教求援,却都因为通天教主偏向伏羲的布置,而没有给予闻仲多少帮助···。 这也是当然的! 即便没有伏羲,截教也不可能如之前的轨迹那般,将宝押在商朝国运之上。 伴随着这场以人间王朝更迭为表象,实则争夺三界主导权的封神大战,进入到中期。 开始有许多真正有修为的仙人下场。 相比起阐、截之争,这一次辐射的范围,波及到的仙神群体,无疑更加的广泛。 各路隐匿于时间之后的大能,开始施展爪牙。 三界之间的浩劫,便是一触即发。 第六百八十一章朝歌城下(二合一) 战火,正在失控般的蔓延。 从第一位真正的仙人陨落,真灵飞往封神榜开始,有些原本正在被束缚的‘规则’,就变得再无约束力。 原本圣人们之间的默契是,尽量不打出真火。 简而言之就是‘神’照封,但是不必完全受限于封神榜。 尽量都能达成‘肉身封神’的目的。 至于最终的名额分配, 则是与人间王朝更迭的成败相关。 然而背后牵扯的利益太大,而交战之时,也未必都能收的住手。 战火一开,殒命者如雨下。 商军大营之中,赵公明紧锁眉头,看着远处的战阵方向。 “不对!情况不对!” “阐教弟子死的太多了!”赵公明道。 此刻的赵公明, 自然已经被换了内核,被一位竞赛者替代。 赵公明本身不弱, 但要说与经过曹柘多重开挂的精英竞赛者相比, 却又还差了一截。 “阐教近来大规模的招收外门弟子,三山五岳有名有姓的散修,竟然不分优劣,全都收入门下。如今又将他们全都借由大战,先行送上封神榜。” “呵···大军都快推到朝歌城了,阐教的仙人战损率竟然达到了百分之七十,这分明就是要先在封神榜上囤积优势。”金灵圣母走出来说道。 她同样也被替代。 “手段是真的脏啊!” “不过打不赢···就什么用都没有,现在多方大军齐聚朝歌,执意要先破商朝,再角胜负。” “王师兄那里,都准备好了吗?”赵公明问道。 金灵圣母道:“早就准备好了!” “不过通天教主的命令···该怎么办?” “咱们这么背刺圣人,会不会招致什么恶果?” 赵公明哈哈笑道:“恶果?什么恶果?咱们跟谁办事的?天塌下来,那位也能给它重新顶回去。” 赵公明这么一说, 金灵圣母却也完全心安起来。 二者同时露出笑容。 截教表面上倾巢而出, 替商撑场。 实际上却是在通天教主的命令下, 等待机会,响应伏羲的号召, 齐入封神榜,然后推举伏羲为新一任的天帝。 然而在这一重设置背后,无论是截教还是阐教,又或是西方教,其中许多重要‘角色’,都已经被竞赛者们替代。 他们···自然是听从曹柘吩咐的。 一座座巨大的光阵相互交替,不断的旋转,每一瞬间都会组合成全新且威力十足的强大阵势,镇守大阵的是各类名扬三界的强大法宝,诛仙剑阵图、混元金斗、定海神珠···诸多宝贝,悬挂于半天之上,闪耀出的神光,几乎刺破三界。 如此繁杂的大阵,守护中的朝歌城,亦像是笼罩在不破神光下的神城。 时而有截教仙人,守护着城中高官、贵族,抵达城墙之上,忧愁的看向远方, 以不同方位,分别列阵的莽莽大军。 东、西、南三路皆反,天下八百诸侯,超过八成举起反旗。 剩下的那些,只是没有摆明了造反而已。 即便有那样神奇、玄奥的大阵守护,身在城中的人,也没有半分感到安全。 无量的仙光,化作遮蔽天幕的幕布悬浮在半空之中, 随后又宛如一道道水帘一般垂下。 原本在高空中,一目了然的军阵各方,此刻硬生生的像是被隔绝成了好几个空间。 重叠的空间之内,人影憧憧,根本就看不清,究竟有多少人,多少修士,参与了这场浩荡的大战。 但是毫无疑问,除开还没有直接波及到的圣人层面。 于修士、仙神阶层而言,此时的这场大战,规模上已经远远超出了原本‘武王伐纣’的层面。 达到了另一种壮观的高度。 高高的城墙上,密密麻麻的截教修士,早已被整合成了军队,人人手持着发寒的长矛、长戈,他们的目光紧张而又坚毅,同时也隐藏着一丝丝的迷茫。 他们甚至并不太清楚,为什么踏上战场。 又为什么要为已经几乎注定覆灭的商朝站班。 当阐教率先使用了‘卑鄙’的注水策略之后,截教自然也是紧随而上。 比起人头数目,截教自认第二,可就没有谁认第一了。 远方那漫山遍野,直接蔓延到云层、星斗之上的兵马,亦正在纷乱的厮杀着。 他们是战场的一角,是这场注定更加浩瀚的大战之下,所演绎的零散序幕。 诸侯与诸侯之间,教派与教派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和平、共存可言。 何况,这个时候大家都开始‘内卷’,将那些本来就没有太多‘价值’的记名弟子、外门弟子们,先行送上封神榜,抢占位置···是各方默许、且暗中推波助澜之事。 有人说,有时候战争,就是为了解决人口过剩,资源不够分配的问题。 这个认知相对狭隘。 但在有些特定的时期,却也有它相对的道理。 这场封神之战,核心当然注定。 但附加的各类其它意图,也绝对不少。 那些边边角角的战场之上各种狂呼唳吼,不绝于耳,似乎要将天空都撕碎。 虚无之中,也有一重重的身影在不断的闪烁,强大的气息偶尔泄露出来,亦波及到更低端的战场,直接震死一大片,根本不分敌我。 这些人的战斗虽然不显山露水,但是其危险程度,却更甚于两军对垒。 热火朝天的战场在地面,但是真正决定胜负关健的战斗,却在那无尽的虚无之中。 伴随着一阵夔牛鼓声的敲响。 各方联军,再一次开启了新一轮的攻城。 各类攻城器械,纷纷用上。 神兵、法宝的影子,在天幕上空碰撞,撕扯出一道道瑰丽的痕迹。 天空丑陋的伤口,像是打开了异域的恐怖阀门。 撕裂一切的风,腐蚀一切的雨,焚烧一切的火,击碎一切的凌厉···全都冲无端端中生出来。 然后聚合成一片浩荡的场景,进行广泛的扫荡。 无数的人紧咬着牙关,死死的握住自己手里的武器,满眼仇恨的望着那如潮水般涌上来的敌人。 此刻,对于这些身在局中,身在战场的生灵而言,对错、目的,都已经不重要了。 活着、复仇,才是主要目的。 就像很多次的战争一样,推动着所为政治,而执行者···只为胜利与活着,如果还有多的,那就是复仇。 很快,联军便已经开始撕裂朝歌城外的第一道防御。 这是一座新鲜建立的独特城墙。 它横跨的不仅仅是距离,更是空间与庞大的能量。 对于凡人而言,它是永远无法触碰的叹息之墙。 但是此刻,这座耗费了大量资源而建立的城墙,却在一点点的被腐蚀、凿空。 城墙正在一点点的被腐蚀,一旦失守,联军便可直捣黄龙。 当然,俯瞰在朝歌城上空的大阵,会来一波漂亮的洗地。 只是那时候,被杀死的就不会只是联军了。 城市的上空,渐渐开始盘踞厚实的血云。 喜好吞食腐肉和血腥味的妖魔,都强忍着源于生命本能的欲望,不断的咆哮着。 也有无法克制欲望的妖魔,怒吼一声之后,便冲入那血煞恶秽之中。 然后在大战的余波中,化作一滩血肉。 朝歌城中,皇宫之内,气氛紧张到了极致。 而大殿的正前方,一道高硕的身影,正端坐在王座之上,浑身散发着无比狂烈的气息。 气息波动之间,隐隐构成一条深邃的凹痕,每一道凹痕都象征着强大。 此人竟是商朝国君帝辛。 当然···此刻的帝辛,早已被换了内核。 其真实身份,正是曹柘麾下精英罗峰。 “以人伐天,以人伐道···诸位以为可否?”罗峰以帝辛的身份,坐在王座之上,对殿下群臣问道。 尽管已经是如此危急存亡之时,他依旧涌现出强烈的自信。 这自信,并不源自于竞赛者的‘暗箱操作’,或是暗中结盟。 竞赛者们几乎都会听从曹柘的调遣。 但是在曹柘嘱咐他们做什么之前,他们都会有自己的选择与立场。 二者并不冲突。 在这场庞大的演绎之中,所有人既然都选择了不同的身份。 那就要用不同的身份说话。 进行符合身份的选择与行为。 这并非是演绎的必须、必要,却是他们在斩获‘结果’途中的一种尝试,或者说一个方向。 “陛下···不如降了吧!”费仲哆哆嗦嗦的走出来,哀声喊道。 他没有被替代···因为没有人看得上。 “说的不错!”罗峰走了过去,然后一掌抚过费仲的头顶。 啪叽! 费仲死了,且魂飞魄散,没有机会飞出一点灵魂,入那封神榜。 “战,或者死!没有第二种选择!”罗峰高声道。 尤浑哆哆嗦嗦的提醒:“陛下···是第三种。” 罗峰目光深邃幽然:“不!是第二种,战···死!死战!” “天命玄鸟,降而为商,吾等可死,绝不当降。” “所有人,所有神,所有仙,都将这大好河山视作棋盘,将吾等芸芸众生,当做棋子。” “那我们就让他们好好看看···凡人亦有怒,怒火烧上九重天!” 此刻的罗峰,近乎很真实、完整的代入了进去。 愤怒已经在他的胸腔里蓬勃如烈焰。 那原本看不见的瓶颈,此刻也隐约化作了一层禁锢,锁在了他的身上。 然而罗峰不以为意。 执着于突破,便会看不清方向,找不到目标。 放开执着,尽情沉溺,反而能有所得。 此战之后,无论结果如何,罗峰的修为,都必将再上一层楼。 同在大殿之中,看到这一幕的一些竞赛者,隐约有所领悟。 戏假,情绪真,重要的是代入感。 城外战火纷飞,血化作雨,将眼前的一切都染成鲜红。 疯狂的怪啸声中,滚滚的黄烟,笼罩了整个天地,将所有的一切都进行扭曲。 黄烟过处,森森白骨,刀柄腐朽,折戟沉沙。 随着一声响彻天地,崩塌虚空的大爆炸,璀璨的白光,绽放出来,恍如那于污浊之中,盛开出来的濯清白莲。 绚丽的白莲,将一切都撕开,让阳光,透过云层洒下,照耀在扭曲混乱的战场上,让倒下的尸体依旧还能感受到一丝丝残余的温暖。 截教布置在朝歌上空的又一处大阵爆了! 那净化世间的白莲,此刻却又是那样的恐怖。 完全无视一切敌我,进行着冰冷、无情的扫荡。 同样身处战场之中的曹柘,看着那在诸多法宝的加持下,爆发的盛大白莲,再一次思考。 “白莲···为什么会是白莲?” “截教!截教···到底什么是截教?”曹柘心想。 摒弃小说家之言,现实不存在什么截教、阐教。 道门内部倒是亦有不同的派别之分,但都和截教、阐教没有关系。 “我必须剥离表面的立场、恩仇,用更加虚化的眼光,去看待‘截教’,或者在接触真实的‘通天教主’之前,就能先行知晓几分他的身份。”曹柘心想。 外表、形象会作假。 但是核心的力量,表现出来的力量形式,基本不会。 “原定的封神大战之后,截教三千红尘客,尽归西方,也就是入了佛门。” “从表面上来看,这是佛门占了便宜,截教跌倒,佛门吃饱。” “但是这么看···太粗浅了!并且也很粗糙,通天教主只是败了,他不是死了,痛打落水狗···也要真料准对方没有反击之力才是。” “但如果···所谓三千红尘客,它们原本就份数佛门,或是有佛门身份,带着佛门气息呢?” “白莲!白莲···!”曹柘此时,仿佛抽丝剥茧,剥开了作者‘创作’的迷雾,找到了最初的借鉴原型。 轰隆! 天空再一次的撕裂、倒塌! 海量的天河之水,从九天之上,倾泻而下。 在如此狂涌的天河倒涌之下,截教布置的多重阵法,似乎又遭到了狠戾的冲击。 混元金斗一转,天河与九曲黄河相连,金蛟剪化作的金蛟,于天河与黄河的交汇之下,竟然短暂化作了两条混世的金龙。 天河为清,黄河为浊。 清浊一体,天地一瞬,仿佛只为二元。 伴随着巨浪涛涛之声。 数以千计的联军仙神,被那滚动的浪潮,削去了全部的修为,化作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丢出了大阵之外。 三霄仙子都留手了! 只打掉修为,而不直接杀人。 为的就是减少真灵,飞入封神榜。 然而那些被削去了修为的仙人,也都分外果断。 丢出大阵之后,大多仰头便往周围的利刃、大石上撞去。 随后于周军大阵之中,有太乙真人手持素色云界旗,迎风一扬。 便将这大量的真灵,送上九天,直飞封神榜。 前来阻击的弥勒佛张开人种袋,依旧是慢了一步,仅仅收走其中部分的真灵。 第六百八十二章乱、战 西方教出手了!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且不说如今封神之战,已经关乎三界至尊之位。 竞赛者的替代,也等同于是在火上浇油。 朝歌城,就在这里,就在众人眼前,只要灭掉它,就能将这场大战, 推动到下一个阶段,直接关乎封神榜上诸神位归属,以及商定三界至尊之位。 但是这座城,却又像是一台凶狠的绞肉机。 将四方来敌,都尽数绞碎在那看似并不格外宏伟的城墙之外。 商朝四方皆失守,但却实则保留了过半的实力, 全都屯兵于朝歌城中。 粮草、装备、后勤的不给,也似乎暂无短缺之相。 商朝···或者说截教, 他们的目的很明确。 就是要将各方势力,都拖拽在这个乱象战场之中,让他们陷入内耗。 看似强大的联军,实则相互扯后腿,反而变得弱小。 当然,眼前的胜负,不是关键。 未来的成败,才是重点。 送不重要的弟子上榜,只能算是一种补充手段,绝不能视作‘正当’。 如若是比谁死人多,谁就能赢,那干脆都关起门来自裁可好? 总而言之,眼前的成败,重要···也不重要。 它是一杆秤,无关当下, 却是在衡量将来。 唯有在战场上, 展露绝佳风采者,才能在封神榜上占据重要位置, 甚至以肉身封神的方式, 既不失去自由身,又得到极大的天地权柄。 原本的封神大劫之后,虽然天庭各路神祇的位置,截教仙人占据大半,但他们都是真灵上榜,属于生死皆操控于人手,万般不由自己。 而阐教上榜者虽少,但肉身封神者皆属阐教,实权不小,却各有自主性,与那些截教仙,不可同日而语。 “师弟,朝歌城久攻不破,封神榜中积压的真灵,一再超过预期,若是再不解决,日后无论谁坐上那个位置,都得为这庞大的血债埋单。”广成子似模似样的对太乙真人说道。 此二人当然早已经被替换成了竞赛者。 不过,此刻倒是都入戏的很, 佯装不知彼此身份,仅以扮演身份交流。 太乙真人甩了甩拂尘,神情淡漠道:“如今你我都被卷入这泥潭之中,想要破局,谈何容易···何况,可还有正主没登场呢!你我当然没有必要,在这之前,就彼此消耗。有何想法,且尽管说来。” 广成子叹息一声:“虽说都是自由行事,但人心向背,你我心中有数,要想争取,合该在此时破局而出。” “这也算是那位···给咱们的公平吧!” “他不发话,不行动,就是让咱们都有机会搏一搏。” “大家伙同仇敌忾,有力一处使,先破了这朝歌城···你看可好?” 太乙真人一阵沉默,半眯着眼睛,似乎是在沉思。 师兄弟二人正商议间,却见那赤精子,充满纵光而来,顾不得和他们仔细打招呼,直接便说道:“刚才我得到消息,投入截教那批人,不仅请来了诛仙剑阵,并且还布下了镜像叠折之法,以奥镜文明的手段做支撑,准备将诛仙剑阵,做一共十二次重叠交错,威力至少翻三倍。” “也就是说,只要这镜像折叠后的诛仙剑阵一开,要想破阵,得有十二位圣人才是。然而这方世界···如何找得出十二位圣人?” “除非那些圣人,都会一气化三清。” 广成子表情一愣,随后脸色有些难看道:“妈的···这是作弊啊!” “只是他们这弊作的,咱们也无话可说。” 一方守,一方攻。 虽然说久守必失。 但守城一方,可以稳坐一方,岿然不动,不断的叠防御,也确实令进攻方头疼。 “那就只能叫阵了!” 谷囏 “久战不克,评价必定下降,封神榜上排名也将靠后,话语权降低。” “我与那化作赵公明者,有些恩怨,如今前去叫阵,他必然会响应,待我将其击溃,再寻得一丝缝隙,穿凿其中。”占了黄龙真人身份的竞赛者在一旁说道。 在场诸位阐教仙,互相对视之后,纷纷点头。 “那就有劳师兄(师弟)了!”众人齐道。 黄龙真人自去阵前叫阵不提。 且说那赵公明,值此大混战之时,却舍了诸多法宝,竟在练拳。 练的还是基础的虎魔炼骨拳。 此拳法,为曹柘于聊斋世界,开创武道山时所创。 人族精英竞赛者,无有不精通者。 赵公明选择这个时候练拳,只因他与座下的黑虎,早已合二为一。 将那黑虎玄魄,全然以灵神入窍之法,封入体内窍穴之中。 此刻便是在以此拳法,提炼黑虎玄异血脉,拉升资质。 动静之间,分明还是人身,却已有玄虎之相。 周遭不少士兵,仿佛看见了一头吞吐天地的凶虎,在猛烈的咆哮。 突然,阵前传来黄龙真人的喊阵之声。 赵公明本不理会,但听那黄龙真人叫唤的愈发难听,说的话桩桩件件,都直刺赵公明心中软肋,便也有些按耐不住心中火气。 “不必理他,你我只需紧守大阵门户,切莫让他们有机可乘,静待变化即可。”金灵圣母对赵公明劝道。 赵公明却反而轻笑起来:“他要找死,我便送他去死!” “我若不去,岂不显得我怕了他?” “师姐!你且看顾大阵,待我出阵之后,不必关我,只需紧闭阵门,任谁叫阵,也勿要开阵。” 说罢之后,便提着兵刃,清点了法宝,出阵而去。 看到赵公明出阵,太乙真人、广成子等阐教仙人,纷纷露出喜色。 一声狂啸,黄龙真人已经化作遮天蔽日之巨大金龙,一爪向那赵公明拍下。 须臾之间,仿佛这篇天幕,都被这一爪掩盖,更像是天怒一般,要尽数压在赵公明身上。 “不好!” 赵公明虽是有备而来,却也没有料到黄龙真人一上手就显化原型拼命。 心知不妙,却在须臾间,震动窍穴,汲取那黑虎本命神通,化作一道狂风,散形脱困而出。 嗡嗡! 强横的元气在天空中猛然爆炸开来。 重重叠叠的身影,在半空之中,来回穿插交替。 赵公明真身在众多身影之中闪烁,随后发出猛烈啸声。 啸声裹着一粒定海神珠,携带着宛如一方世界的重量,砸向黄龙真人。 其中甚至已然用上了部分从异族身上,汲取而来的手段。 将本就玄妙的法术、手段,显得愈发的难以捉摸。 “雕虫小技,焉能挡吾?” 黄龙真人一个闪身,化作人形,手中却已然提着一把仙剑,强横的法力激射出来,然后挥洒之间,化作一股难言的侵蚀之力。 这庞大的侵蚀,腐烂了半片虚空。 闪烁重叠的大量身影,也在这侵蚀之中,被吞没消除。 第六百八十三章黎明的号角 黄龙真人与赵公明的交手,自然也不会是维系这场战局胜负的唯一。 同一时间,各路仙神,各方竞赛者之间,也都在各显神通。 而作为这场乱局的推动者之一,曹柘却没有干预。 指望竞赛者们之间,完全的和平友善相处, 就像是奢望群友们不打嘴仗,不发皇图一样,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这依旧可以视作为另一种形式的练兵。 当然,重要的还是修行。 脱离了HD学步的阶段之后,任何事情都可以是一种修行。 而修行者,则当秉持一颗敏锐之心。 能够从任何事中, 都提取出修行所需的元素。 “嘶啦!” 天地间突兀的闪烁起锋利的火芒。 璀璨的刀光, 从一处水火盘踞的大阵之中撕裂而开。 水火二色的大旗席卷之下,大量的仙神殒命,许多身怀异术,拥有古老血脉的修士化作劫灰。 越是盛大的机缘,越是有大量的炮灰送命。 水火大旗如巨大磨盘一般,在战场上搅动。 红蓝二色的绞肉机,蹒跚的席卷过生灵仿佛蝼蚁般的战场。 血影刀光斩下,无形的刀光,又将大量的生灵,劈散为脓血。 万丈的剑光撕裂了苍穹,带着切割一切的力量。 于一次猛烈的撞击之中。 镇守在朝歌城上方的大阵,被炸开了一处缺口。 刹那间,便有数十道身影,提携金光而起,迅速从那破开的口子中跳入。 这群人入得阵中破损之处后,便纷纷洒出法球。 法球内封禁着乱阵之力。 不为破阵, 仅仅是为了让大阵基础紊乱, 变得敌我不分。 以此来抹平朝歌城内, 那些截教修士的主场优势。 而这些特殊法球的出处, 毫无疑问便是伏羲。 也唯有演变了先天八卦的伏羲,方才有能耐,影响到截教的各种变种大阵。 截教弟子在通天教主的嘱咐下,也都是刻意留给伏羲空挡,将这攻破朝歌,覆灭大商的‘功劳’,让给伏羲。 好让其来日登顶三界至尊之位,有足够的功绩与说辞。 “风来!” 一马当先,以化身出没于人间,以诸侯之名举起王旗的伏羲大声一吼。 身后的先天八卦,迅速排列,巽位闪烁。 无尽星空深处便吹来一阵呼啸的风,这风来的古怪,仿佛夹杂着星光,蕴含着毁灭星辰的力量。 “雨来!” 先天八卦图再转。 雨水从虚空之中落下。 头顶无天,却有雨落,这雨水自然不是寻常, 说是雨水, 更像是消融一切的寒气,它们凝结在一起,化作了一点点幽蓝的雨滴。 阻挡在这风雨之前的阵势,一重重的被撕碎。 哪怕是凶名远播的诛仙剑阵,似乎也失去了它那无匹的锋芒。 仿佛是因为镜像的折叠,反而分薄了诛仙剑阵的威力集中。 这当然是通天教主在放水。 截教众人,在朝歌收束兵力,然后堵截各路诸侯联军,为的就是将这巨大的功劳,让给伏羲。 好让伏羲的登临三界,变得名正言顺。 只是此举,未必真能如愿以偿。 通天教主也并不知晓,如今截教上下,实则早就换了主。 还在执行,阴阳两套计划。 谷熛 伏羲化身的背后,又有两道阵纹闪耀起来。 刹那间,天地间被抽取的元素,又多了两道。 继风雨之后,又有雷火连篇。 四种元素揉捏于一处。 就像是正演绎着,最为严肃、霸道的威仪。 却在此时,化作商王帝辛的罗峰,竟然出现在了破阵图中。 他浑身都是悍勇,满眼都是怒火,携带着无边的霸道与凶意。 一拳挥出,风雨同歇,雷火熄灭。 拳头张开,只是一个拉扯,那风雨、雷火就像是一层薄薄的云纱,被罗峰撕扯的破碎,然后化作点点光斑碎裂。 “罪王子受!” “你且看吾是谁?”伏羲化身身后的先天八卦震动,遮蔽真身的气息被抽走许多,显露出伏羲真貌。 “看你麻痹!”罗峰冷笑一声,毫不客气的瞪大双眼。 就在那比星辰还要璀璨的眸子当中,有两道目光之剑飞来。 这两道目光化作的神剑,可以说是一种单纯的意志,于外在无有任何显化,却已经直入伏羲的灵台。 只一剑,便扫掉了伏羲的伪装,让他不得不完全以真身面对。 而伏羲的真身一泄,由天道规定的‘约束’,便找上了伏羲,要将其直接带走。 然而此时,却是罗峰不愿放手了。 剑光闪烁,就要斩掉伏羲的元神,将其灭于阵中,斩与当下。 此伏羲虽非真身,却毕竟是三皇之首,人皇之始。 受到天道约束的同时,也从人间借来了无量之力。 巨大的先天八卦图,化作了山河万象,与罗峰的目剑撞击。 两相抵消,消散无形。 碧游宫中,通天教主看到伏羲在罗峰演绎的帝辛处受阻,心情复杂。 既有几分快意,又有些许不满。 但是···帝辛既非截教中人,不受其约束、节制,那么即便伏羲最终没能夺得至尊之位,那也怪不得他不是? 通天教主的复杂心情不提。 此时各路圣人、大能也都发现了通天教主的放水。 天机混乱之下,他们虽算不出究竟来,此刻却也绝不是计较之时。 虽无约定。 但所有方面,都有默契。 先入朝歌者···为天帝重要候选。 既然伏羲已经撕裂出缺口。 那么其它各方,自然是迅速尾随而上。 只是,伏羲是伏羲,其他人是其他人。 当其他人闯入阵中之时,那重重叠叠的大阵猛然一合。 凶狠的绞肉机全开,刹那间就将大量的修行者杀死,连真灵都逃不出大阵。 邹溱同样也在潜伏观望,只是这世界的变化,已经让他看不懂了。 虽然看不懂,但是他能感觉到,这些变数,都和曹柘脱不开关系。 就在这一片混乱之中,嘹亮的号角声,突然从远方响起,然后迅速的开始蔓延。 一支独特的队伍,从朝歌城的东方,切入过来,然后迅速的穿凿,眼看便已经抵达了盘旋大阵之前。 为首的正是伯邑考。 而哪吒与树生,则像两尊护法一般,守在他的身旁,对应着来自四面八方的袭击。 “来者何人?”罗峰一拳震开伏羲,然后撇了一眼伯邑考,大声问道。 这一声询问,却像是惊雷炸在了战场之上。 让四面八方的来袭者,都有短暂的收手。 第六百八十四章举旗(二合一) 曹柘并没有要求罗峰一定要怎么做。 但是在这个时候,罗峰却还是选择抬了一手伯邑考。 当三皇之首伏羲近在咫尺,罗峰却毫不给面子的情况下,他却选择去询问一个‘无名之辈’姓名,特定的象征意义,便不可谓不强了。 “吾名···姬考。”伯邑考回应道。 伏羲闻言,在一旁道:“姬姓?原来是轩辕之后,你可愿与吾一道,诛此恶贼?” 伏羲对伯邑考的主动邀请,显得格外的大度,王者风范释放出来,就等着伯邑考纳头就拜。 伯邑考却没有回应这份邀请。 “一道?” “不!我们永远不可能同一道。” “我的姓氏,并不源于我的血脉,又或者出身。我相信,我···与那些无姓、无名者并没有什么不同。” “在苍茫大地之上,浩瀚星空之下,所有人都当是平等的,不应以血脉来历而区分,也不该用过去的功劳或成就,进行区别对待。” “只有与我们一样,有着共同理想者,才是一道!”伯邑考的发声坚定、果断。 那原本看到伯邑考的队伍,切进大阵之中,正打算招呼汇应的西岐大军,此刻也在姬发的指挥下,暂时停下了脚步。 “原来收集这样一个有认知的后辈。” “你的理想,震撼到了我,但还无法说服我!”伏羲说道。 随后八卦图一震,原本狭长的距离,被拉伸到了天涯海角一般遥远。 正在逼近朝歌的起义大军,此时却又被送到了蛮荒之地,要想赶回来,并不容易。 伯邑考站在队伍的正前方,对抗着那股冲刷之力。 世界虽与他为敌,他却要率领众人,逆流而上。 手持长枪的伯邑考在极大的压力下,憋红了脸,咆哮中发出一声怒吼:“展旗!” 鲜红的旗帜,在过去的长风吹拂下,迎风招展。 鲜红的旗帜,是有千万寻常百姓,甚至是奴隶的鲜血染红。 它没有被施加任何的阵法,没有赋予任何的法术烙印。 但是当这面旗帜展开时,赤色的光辉,却笼罩了整個起义的队伍。 一瞬间,那些驱逐他们的,摒弃他们的,忽视他们的,仇恨他们的力量···都被隔绝在外。 唰! 大旗挥舞而下。 战马嘶鸣,喇叭声咽,在伯邑考的带领下,数不清的人影,迈动双腿,用他们平凡的身躯,去堆填那好似要磨碎天地间一切的宏伟大阵。 伏羲锁紧眉头。 此时的他已经明白,相比起已经注定‘落幕’的商王帝辛。 眼前这个看起来原本没有威胁的伯邑考,才应该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 那些阐教、截教的仙人,固然难缠。 但是他们缺乏群众基础,难以得到三界众生的认可,想成为三界共主,除非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而伯邑考不一样,他有着广泛的认同,并且···他所推行的那一套,必定会得到更多的认同。 只要再补齐‘背景’上的短板,就可以成为竞争天帝的关健对手。 何况···能够走到这里的伯邑考,背后真的没有依仗吗? 伏羲不信! 因为如此考量,伏羲转换目标,先准备对伯邑考动手了。 只是还未等伏羲手中的雷鸣,真的落向伯邑考,罗峰所扮演的帝辛,便已经挡在了伏羲的面前。 “我还在此,你在看甚?”说罢之后,便一拳向着伏羲捣来。 罗峰这当然是刻意为之。 但也不代表,他就真的只是在为伯邑考做嫁衣。 如果是曹柘当面,罗峰自然放弃一切多余的想法,老老实实的辅佐。 只是伯邑考的话,还没有这个份量。 何况,曹柘也没有下达一定要给伯邑考让路的命令。 罗峰这是在置之死地而后生。 伏羲想要攻破朝歌城,将过去的名望与如今的名望结合,一举登顶然后去争取天帝之位。 罗峰的想法也很简单,那就是踩下伏羲。 踏着三皇之首的名头,重新竖立他王者的威严。 以打败伏羲作为突破口,吹响反攻的号角。 正因为此时,商朝的局面看起来像是已经山穷水尽。 所以才更好触底反弹。 那些诸侯联军,各教派的修士、仙人们,也只有再最接近成功的时候,才会越发的矛盾激发、离心离德。 只要瓦解了那强大的联盟。 商朝多年积累的底蕴,就有机会爆发。 帝辛···这看似是一张烂牌,但其实还是有相当可以打的空间。 面对罗峰那平铺直来的一拳,伏羲却感觉八卦皆崩,万象尽禁。 眉头紧皱,伏羲对着天外某处招手。 “贤弟借剑一用。”伏羲开口喊道。 随后一把剑从九霄之外飞来。 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 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 正是传说中的轩辕剑。 亦堪称人道之剑祖。 轩辕剑也是老演员了,此时飞掠到伏羲的指掌之间,散发出无量神光。 剑光流淌之间,又与伏羲身后的八卦相合,彼此相容。 仿佛拉扯着两段时空里的万里山河,共同谱写了一段太古的神话。 神剑在手的伏羲,气质大变。 原本还是纯法师,如今却成了魔剑士。 眼中一瞬间就像是掠过了无数剑光。 冲着罗峰那一拳迎去,剑光浩浩荡荡,激荡着两个时代的古老回音。 面对这样时代洪流的碾压,罗峰亦有片刻的失神。 只是一剑,便强先罗峰的拳头,落在了其咽喉处。 但是这一剑没有刺破罗峰的皮肤。 只是在他的咽喉处拉出了一连串的火星。 强如轩辕剑,得到了先天八卦的加强,竟然都无法将罗峰破防。 这显然并不是简单的强身健体之功。 而是罗峰,将某些伏羲所不了解的异族手段,融入到了自身的武道之中。 在伏羲不了解这种特异之前,其威力得到了极强的增益。 当然,罗峰选择将其融入武道之中。 就等同于脚踏实地的放弃了绝对的神秘性。 伏羲只需与罗峰再多交手,就能逐步清晰些许罗峰所用手段。 再出手,便不会这般不破防了。 伏羲携带两个时代印记的一击,没有奏效。 恰在此时,罗峰的一拳,却仿佛姗姗来迟一般,开始‘坠落’。 这一拳,正若那天塌而来。 拳头的辉煌大气,在伏羲的眼中不断放大,仿佛可以看到一切世界破灭时会发生的景象,大地崩塌,江河倒卷,沧海沸腾,日月陨落。 但是这一切,都是幻象,都是虚假。 罗峰破灭世界的一拳,穿过了伏羲的胸膛,却仿佛穿过了一层蜃楼,伏羲的身影如梦幻的云烟一般在原地消散。 “虚实八卦,先天之易,果然了得!” “你读不懂我,正如同我读不懂你!”罗峰感慨说道。 伏羲所用的先天八卦,虽也是人族文明的固有手段。 但罗峰看不懂,它就同样具备了神秘未解之性质,即便没有增幅。 对罗峰本身而言,亦是难解之难题。 只是罗峰的感慨,也并非是在认输服软。 反而是被激发了进一步的战斗雄心。 一拳未曾建功,那他就拎起拳头,又是一拳狠狠捣来。 这一拳的声势,即便是一直在旁观战的曹柘,看了也要暗暗叫好。 竞赛者们,他的弟子们···都是在进步的,都是在成长的! 那一波波的资源,那一次次的开挂,并不是都喂了狗。 罗峰此刻,以曹柘所没有想到的方式,给予了他一次小小的反馈。 这更像是一次惊喜。 曹柘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从同行者身上,获取到足够的养份了。 而现在···他久违的,又品尝到了这种反馈的滋味。 “好拳法!真的是好拳法!” “世界、宇宙、黑洞、奇点、大爆炸···几乎都被涵盖在了这一拳之中。” “但同时,它却又是极致简单的。” “罗峰是在用心灵阐述世界和宇宙,将自身化作照映一切的镜子。” “简单与复杂,取决于对手,而不是取决于自己。” “对手给予简单,那他就是更极致的简单。对手给予复杂,那他就是最极致的复杂。” “伏羲的先天八卦,包含了世间万物的道理,所以罗峰的这一拳里,涵盖的是宇宙的多种碰撞。” 此刻,伏羲面对罗峰这一拳,也同样是有些慌张。 他十分明白,当罗峰这一拳打来的时候,他就无法在故技重施。 因为这一拳是以彼此对立为纽带,将这一场战斗,作为了棋盘与赌局。 退了就是输了! 输掉的不仅仅是胜负、自信、成败,还有自身所坚持的道理,认知的世界,理解中的一切。 故而这一拳他无论如何都躲不掉,除非他想要彻底的失去自我。 这一拳不仅躲不掉,而且一旦被击中,就像是被一个宇宙星空碾压过一般,瞬间就会被打的灰飞烟灭。 伏羲会这样就被终结吗? 当然不会! 如果他这么简单就扑街了,那他早就被换了内核。 胆大妄为的竞赛者,可从来都不曾少过。 别说是三皇五帝,就连那几位圣人,都有不听劝的莽夫,去尝试挑衅。 大多数都被打退,跌出了这一场竞赛。 只有少数逃得一命,离开了当前世界,返回时光塔疗伤。 这一刻的伏羲,凝望回首过往,那因为天帝陨落,三界共主之位空悬而升起的功利之心,迅速的坍塌、夯实。 他不是没有了野心,而是将这野心,暂时深埋。 属于天皇伏羲的另一重面貌,开始极致展现。 那是对人间,对人族的大爱之心。 对权利的野心勃勃,与对人族的热爱与真挚,并不冲突。 古往今来,为权利如同禽兽,却又用权利去爱护众生的皇帝,并不罕有。 尽管他的这份热爱,与伯邑考所呈现出来的那种平等大爱,并不一致。 “我爱众生,如同爱惜我之手足。因为它们都是我!”这或许就是伏羲内心的写实。 剑光闪起。 却不是从一处,而是这山河大地处处皆举剑! 战场之上,无论是何方队伍,都同样举起了手中之剑,来响应伏羲之召唤。 同样还是后发先至。 只是这一次,拳头与剑,发生了碰撞。 天宇在震动,山河在颤抖。 世界都似乎要被撕裂。 却又在朝歌城外笼罩的大阵匡扶之下,被牢牢的束缚起来。 “圣人还没有出手,天地就有被打崩裂的可能。” “也不知道鸿钧会不会提前出场,然后拉偏架。” “只是···鸿钧,你又会代表天道,选择哪一方呢?”曹柘对此感到很好奇。 同时也想知道,当这场戏上演到最激动之时,又会不会有更多的‘真实’降临此世。 “唤醒一个真实的古老修行者,又怎么比得上唤醒一批?” 曹柘心中浮想联翩之时,第三次的拳与剑的碰撞,就要再次爆发。 然而这个时候,一直被他们排除在战场之外的伯邑考,却意外的杀入了进来。 他手中的枪,已经换成了鲜红的旗。 大旗迎风招展,不仅仅象征着现在,也引导着未来。 未来的人们啊! 都将昂扬向上! 未来的人们啊! 都要自尊自强! 未来的人们啊! 都应该拥有属于他们的名字! 未来的人们啊! 全都要吃得饱饭! 所有的修行者,都在用拳头,用剑,用法宝,用法术,演示天地的变化,星空的流转,万物的声相。 为什么就没有人真的愿意低头看看! 看看那些如蝼蚁,如尘埃般的人们,他们手里的泥土,眼角的沟壑,头上的白发,弯曲的脊梁? 大旗迎风飘扬,如同那熊熊燃烧的星星之火。 从现在烧往过去! 这一战,无论胜负,无论成败,伯邑考都要点燃这把火,举起这面旗。 也许在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时代里,他的出现···他们的出现,还是不合时宜的。 他们可能还是会失败,会成为这场动乱的背景板。 但是,那些人们···那些不被重视,不被看清的人们。 他们会在往后的岁月里,获得他们的名字,得到他们的土壤,拥有他们的生活,享有一定的权益。 这并不是高高在上的仙神们,突然大发慈悲。 而是因为···伯邑考···以及跟随着他的那些人们,曾经举起了这面旗。 曾经燃烧过这鲜红的火。 大旗一卷,扬起了星星之火,点燃了现在未来。 在这样的滔滔声势里,变色的不仅仅是罗峰与伏羲。 还有更多的仙、神,乃至高高在上的修士,以血脉为贵,出身便不知贫寒的贵族、奴隶主。 他们都在被挑衅。 都在被颠覆。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面旗帜上。 他们都只有一个心思···那就是···熄灭它! 第六百八十五章圣人战起 既然有这个想法,那就要付诸行动。 这是凡人的世界,却终归是仙神的世界。 仙神并不经常干涉人间,是因为凡人短短百年,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一梦一打坐而已。 但当他们醒来,有什么一定要得到时,所有的一切,便全都要被收走。 赤色的大旗招展之下,那些形形色色的法术、法宝,都像是化作了无用的泡沫。 但当‘泡沫’足够多时,依旧能淹没染色的山河。 一刹那间,大批量的截教仙人、阐教仙人、散修、西方教修士···都联起手来。 “想动手灭火?” “问过我没有?”仿佛就要全程看戏的曹柘,此刻终于出手了。 当他出手的时候,在那些仙神级的修士眼中,世界的规律,都像是被颠覆、改变了模样。 他们所熟悉的一切,都变得如此陌生。 原本强大的法术,强大的法宝,也都成了无用之物。 只是简单的一手,曹柘就相当于直接让大批量的仙神,直接‘断网’。 即便是有再大的能耐,也施展不出来分毫。 另一方面,罗峰与伏羲也还在交手。 并且罗峰显然也察觉到了曹柘的干预,心中自然有了判断。 直接一爪向伏羲抓去。 这一抓直接封闭了周遭一切形式和非形式上的流动。 禁锢了空间、锁定了时间,侵吞了所有的元气。 就在罗峰的爪下,凝聚的却是宇宙的黑洞。 骤然面对如此棘手,如此霸道,如此难以抵挡的攻击手段,伏羲的先天八卦与轩辕剑,似乎都变得笨拙起来。 伏羲眼瞅着就要败了。 面对罗峰这样的对手,他没有理由不败。 但是,理由···是可以变化的。 当压迫力到达顶峰。 变化亦应运而生。 伏羲! 一个在现实中,无法百分百确定,是否真实存在的神话人物。 现在,他却又在被灌注入某种真实。 流淌的气息,开始充盈伏羲的躯体。 那被禁锢的力量,也开始撬动天地的万象。 此世界诸圣,同时生出感应。 看向正在变化的伏羲,表情古怪至极。 “伏羲···他在成圣?” “他为什么能踏出这一步?”圣人们都不解。 同时也隐约感受到这种变化的各方大能,也都被伏羲突兀的变化,惊住了。 罗峰显然也没有料到,在他的压迫下,伏羲竟然能临阵爆种,再上一层。 他不是曹柘,没有知晓那么多的隐秘讯息。 面对伏羲的突然变化,罗峰唯一能做的,就是抢先出手。 在伏羲彻底蜕变之前,先将其解决掉。 “你先退下吧!” “现在的他,你还打不过,且先观战!”曹柘现身,挡在了罗峰的身前。 未知的‘真实’,正在流淌入伏羲体内。 现在的伏羲,已经有如圣人般的实力。 罗峰若是被其击中,身受道伤,即便是回归了现实,也会有许多麻烦。 圣人之力,虽依附于世界,却又是半步高于世界的。 既然超过了世界的限制,那么万界竞技场的某些‘规定’,就不见得百分百奏效。 此时的伏羲,像是完全的失神! 在某种真实的传送中,力量优先于心神,先一步抵达了这方世界,这具身躯。 这种呈现形式,与当初的摩,之后的杨戬,都有所区别。 不过,也很正常。 修行之初,每一位修行者的本质修行,都大差不差。 但修行往后,则都会各有偏向特色。 个体就是一個强大的讯息源头。 仅以本能,伏羲一剑向曹柘削来。 他本能的察觉到了曹柘的危险。 所以要将其优先排除。 “杨戬提醒过,我未必只可以获取人族的神话身份。那换而言之,异族亦可以占据人族的神话人物之躯,以异常的方式降临人族世界,对人族世界进行干涉。” “伏羲所表现出来的敌意,太过敏感了一些,难道···。”曹柘没有功夫再做更多的分析。 因为那一剑,已经超越了他一瞬间的意识,向曹柘斩来。 曹柘只在刹那,便感受到了一种极致的毁灭、毁坏。 连同他的存在本身,都在被这股强硬的力量抹除。 曹柘在封神世界里,挖掘更多关于修行,关于万界竞技场的真相。 而现在,被可能被异族大能侵占的‘伏羲’,就是曹柘这种大胆挖掘所造成的反噬。 面对伏羲如此强势的一剑。 曹柘伸手一招。 顺势便借来了诛仙剑阵内的无量剑气。 袖袍一卷,浩荡的诛仙剑气,被扭成了两袖青蛇。 剑光遁出,与那轩辕剑碰撞一处。 剑气一刚一柔、一阴一阳,阳刚之气,截击轩辕剑势,阴柔之气这是拖拽着轩辕剑,飞离了伏羲手掌,往曹柘手中落去。 轩辕剑落入手中,不断的跳动,想要挣脱。 “感受清楚些,它不是伏羲!”曹柘对轩辕剑说道。 轩辕剑还在猛烈挣扎跳跃。 伏羲却已经以怪异的姿态,向着曹柘扑来。 他这一扑,就带着大量难以解读的神秘色彩。 在曹柘的眼中,一瞬就被解读出了上千种不同的味道。 好像都有可能,却又好像都不正确。 万分之一刹那···解读指数···百分之一! 曹柘杨手,手中的轩辕剑,夹杂着大量残余的诛仙剑气,狂卷而出。 暂时不解不要紧! 以最暴力的姿态,干就完事了! 读不懂···并不影响杀掉他! 只要是存在的生灵,就有被杀死、散灭的可能。 这刹那的交手变化,又一次惊呆了观战者的眼球。 他们还没有理解,这突兀变化的缘由。 朝歌城外上空的交手,便已经被快速上升到了圣人的层次。 须臾之后,那些圣人们在鸿钧的提醒下,终于明悟过来。 “弟子谨遵老师法旨!”众圣齐声道。 随后,群圣毕至,以不同的方位,将曹柘与那已经可能被异族大能侵占的伏羲,团团围住。 而在围困之中,伯邑考和罗峰···也在这包围的范围之内。 很显然,圣人们虽然遵从了鸿钧之令,前来围攻被侵占的伏羲,却还各自有私心打算。 他们想要借这个机会,一举除掉碍事的罗峰,以及造成更多变数,甚至‘妄想’将仙神,全都拉下凡尘的伯邑考,一同毁灭。 第六百八十六章破坏 “妈的,都不安好心啊!”曹柘心想,手段却不停。 随着手指数次横竖分化,即便是圣人感知中的空间,都被切割成了不同的大小份额,然后开始上升放逐,进入到一个介于虚假与真实之间的时空夹缝。 也唯有如此, 才能尽可能的减少,这场突然爆发的诸圣大战,对世界的影响,降到最低。 否则,诸圣在世界之内开战。 最终结果可能就是导致世界彻底粉碎。 人族痛失一处孕育强大文明,培育强大修士的摇篮。 这或许就是那些暗中作祟的异族,想要的结果之一。 伯邑考和罗峰,被曹柘藏了起来。 而在曹柘的面前, 除了已经被‘侵占’的伏羲之外,就只有之前与曹柘打过交道的邹溱。 只是此时的邹溱,看起来状态也不太对劲。 他的气息,正起伏波动不平,似乎有什么力量正在与他争夺身体的主控权。 “快!” “快些将我封印!我的身体里,有另一个我!它已经被蛊惑了。”邹溱对曹柘喊道。 他说的不清不楚。 曹柘却已然知道,邹溱是遭遇了与伏羲一样的侵占事件。 区别在于,邹溱本质上是真实的‘人族’,并不是编造的神话。 所以企图侵占他的‘灵’,无法在第一时间达成目的,邹溱强大的个人意志力,也在这种对抗之中,起到了关键性的做用。 时间紧急,而此刻需要解开的难题不少。 曹柘没有迟疑,直接动手。 而邹溱与伏羲,也都各施手段,迎战曹柘。 破碎!破碎!破碎! 肉眼可见的一切, 都在三人的交战之中破碎。 伏羲双手一张, 身上的麻衣,在狂风之中卷动。 多了许多神秘、古怪气息的先天八卦,向着曹柘环环套来,就像是要将曹柘,拉扯过一重重的天地之关,最终送入无休止的坠落地狱。 不等曹柘挣脱,邹溱有一半的身体,也施展着核能仙术,向曹柘出手。 腐败、畸变的气息,就要作用在曹柘的身上,将他的肉身摧毁,同时通过腐蚀肉身,而摧毁精神。 曹柘不仅不躲,反而迎接而上。 任由身体被核能仙术侵蚀。 却又在快速的解析这种侵入体内的特殊力量。 在交战之中,汲取着对手释放的讯息,用来破开自身的圆,开始弥补新的圆。 刹那之后,核能仙术···全解析! 其中涉及的关隘,曹柘已经尽数收发在心。 且推成出新,又有了更多的想法与总结。 曹柘反手一拍。 掀起怒涛一般, 要先将更棘手的伏羲制住。 伏羲的身体怪异一扭, 整個人宛如一滩烂泥一般,倒在半空之中,却又似影子一般,快速的滑行。 然后迅速且僵硬的起身,手脚并用的施展法术,对曹柘形成困局。 此时的伏羲,虽然只有双手双脚,却莫名的给人一种,他有多头,多手的感觉。 并且他的每一个肢体器官,都有单独的想法,能施展单独的手段。 这种古怪与怪异,并不足以对曹柘形成震撼。 反而是因为这样的理解,由伏羲所展现的未知与神秘,已经被曹柘解析了十分之一。 来自伏羲的威胁力,急速下降。 同时,曹柘也察觉到,本来只有力量,而无‘核心’的伏羲,似乎开始充斥着灵智。 侵占者的意识,至少已经降临一小半。 曹柘抬手就是一剑。 一瞬间,剑光划破了空间,甚至影响了时间的流速。谷漠 面对如此犀利的攻击,绝大部分的人,会选择暂时退避。 但是伏羲不会,他的状态极为特殊,并不是以常理、常人之思维在进行判断。 虽然曹柘的这一剑凌厉无匹。 但是伏羲偏偏用出了一招极为古怪的法术。 整个身体,呈现不对称的比例,放大或者缩小。 完全以‘怪物’的姿态,激活了身体内,不同器官,不同肌体的不同功能。 而这些功能,对于人族过往的认知来讲,却又是不可理喻的。 伏羲亦于电光火石之间,竟然撑住了曹柘这一剑,甚至还有几分反击。 同一时间,邹溱也在自我挣扎。 于刹那时,邹溱自斩一刀。 将自身一切为二。 两个同样的邹溱,相对而立。 一者面呈痛苦,一者表情麻木。 于短暂的对恃之后,便划分了小半的战场,两个邹溱战在了一处。 战场就这么大···甚至可以说,天地就这么大。 举手投足之间,都具备着毁灭星宇力量的四方,于十分之一秒后,就完全的‘拥挤’在了一处,能量、规则都流转极为迅速的‘狭小’空间之内。 类似的战斗,也发生在曹柘分划而出的另外几处空间。 似乎是商议好的,入侵的异族大能,同时开始攻占那些圣人的身躯。 自上而下的截获讯息,然后以未知渲染,却又对此界人族,以及人族拥有的手段,通过圣人而了如指掌。 他们对于如何侵袭一方高等级的神话世界,十分有经验。 也就在这个时间点上,正在和洪荒世界,缓慢融合的封神世界,加快了进度。 随着两个世界的重叠。 圣人与圣人的影子,开始出现重合。 侵占也遭到了抵抗。 与那些圣人相关的真实修行强者,亦开始趁着这个空挡降临出现,真多圣人之躯的主控权。 肉身与灵魂,于短暂分化之后。 竟然同时出现了多位通天教主、元始天尊、道德天尊等圣人的身影。 他们彼此交换着法术,也交换着讯息。 时而都展现怪异,时而却又都十分的正统。 看起来交手的十分···‘默契’,就像是早就打过了很多场一样。 曹柘一掌落在被侵占的邹溱身上,将层层叠叠的封印,烙印在这个假的邹溱体外。 封禁的能球,锁住了假的邹溱,就要将其压缩为一个星点。 伸手接住那压缩的星点。 曹柘以更快的速度解析着侵占伏羲身躯的异族大能,对其释放出来的气息,有了更明确精准的定位。 伴随着理解,随之而来的就是近在眼前的征服。 如果就这样继续打下去。 毫无疑问,这又是异族们,一次主动的‘投喂’。 然而,一切却又在须臾之后,曳然而止。 所有的异族气息,都被抽走。 随之被抽走的,还有诸圣的过半‘本质’。 封神世界,在这些异族大能们的蛮横搅和下,直接就崩溃了基础的框架。 失去了过半本质的‘圣人’,除非由那些真实修行者们,一直持续扮演。 否则,一旦内核被抽离,剩下来的躯壳,就十分的虚弱。 再难以无匹的姿态,镇压世界的各项定论。 第六百八十七章亏了还是赚了 世界凝固,时空停顿。 曹柘是唯一还能继续活动的‘个体’。 除他之外,便是那些获得‘真实’加持的圣人了。 “这个世界要降级了!” “讯息也泄露了许多,这些都源于你的冒失。”准提圣人对曹柘说道。 他的声音里,没有显露半点的不满或者指责。 但是这句话的指向性,依旧很明确。 这就是在问责。 需要曹柘来承担责任,给出一个令他们满意的‘答复’。 “话不能这么说, 敌对是注定的,入侵也是存在大概率的,我们永远不能奢望敌人的心慈手软,这一次也不过是适逢其会而已。” “掠夺那些讯息,对他们而已,并不那么重要。让咱们对他有看法, 内部产生分歧, 才是他们的目的。”通天教主开口说道,这个圆场来的恰到好处···全都是刻意的痕迹。 元始天尊说道:“道理正确,但因由不可不去计较。否则其他人都一味效仿,终会铸成大错。” 曹柘在这一众圣人中看到了本该隐居的杨戬。 当然很显然,现在的杨戬,也是真实的。 “是我的错,我没有完全隐藏好气息,暴露的过于明显,打破了底线。这才让他们有借口,对咱们进行大规模的入侵。”杨戬语气中带着歉意道。 “你有故意的成份,是想要成全他,但是你太冒险了。”元始天尊扭头对杨戬说道,一把揭掉了杨戬的‘伪装’。 随后又对曹柘道:“你的所作所为,我们都看在眼里,知道你的意图,明白你的意思。” “所以···如果你能将这件事造成的后果完美抚平,那么此时此刻, 我们可以回答你一切可以回答的问题。” 曹柘又看了一眼杨戬。 杨戬正信心满满的看着他,似乎早就料到, 曹柘对如今陷入的乱局,还能有办法。 “世界降级了,那就再升级回去。泄露的讯息,也不必作废不用,但可以依照原本的规律,进行调整,形成偏差,甚至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升级、改造出新的框架,具有对旧的讯息包容、吸纳、克制的效果。如此一来,将来若是与那些吸收了对应讯息的异族照面,不仅不会落入下风,反而得到一些意外的突破。”曹柘思路清晰道。 讯息读取与被读取,就像是矛与盾的问题。 注定是永恒纠缠的。 关于如此避免被破译、被解读,曹柘一直有在构想。 超凡讯息,就像是人族的矛与盾。 现在的武器与装备被人破译了一些不要紧。 在原有的基础上,改进、升级就可以了! 道理···当然还是很简单!很朴素的! “做得到吗?”元始天尊对曹柘问道。 曹柘笃定道:“当然!现在剩下的时间,做到这些···绰绰有余了!” “或者说···几乎推倒重来的世界, 更加方便我的发挥。” “仙道重新定义,成圣之路彻底开辟、开放,都可以逐步推行,等到圣人的数额,超过了原本的数额,世界的等级不仅会恢复,还能更上一层楼。”曹柘简短说着想法。 “好!我们相信你不会信口开河。”元始天尊再次代表诸圣说道。 谷颉 杨戬看着还在沉默的曹柘,忍不住催促道:“小子,还在发愣?还不快问问题?” “这可是你自己‘争取’到的大好机会。” 一群异族大能,攻破了人族的一方高等神话世界,劫掠走了大量的超凡讯息。 从这一点上来讲,又是那些异族破坏了规矩。 所以,在这种先决条件下,人族大能们对人族竞赛者,进行一定的‘补偿’,就在合理的范围之内。 是游戏规则,所许可的一种操作。 而这一切的溯源,都要从曹柘想方设法的‘引诱’真实大能降临,为他解惑开始算起。 “我的第一个问题是,究竟什么是万界竞技场?”曹柘没有追问修行上的问题。 之前杨戬的解答,已经让曹柘知晓了前路。 继续往下问,意义和价值都不大。 这就好比,还没有年薪百万,就去询问怎么样才能一年内赚足一個小目标。 即便是知道了方法,也很难有操作和实施的空间。 对比之下,在真正开启与万族较量之前,知晓万界竞技场的真实存在缘由,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它是竞技场,也是试炼场,更是在遴选、寻找合适的生灵,集合与继承多个宇宙的无穷讯息。”元始天尊回答道。 这个答案,几乎没有超出曹柘的预料。 所以曹柘接着问道:“为什么?” 事情不会无端端的发生,这样激烈的‘培养’也不会来的无缘无故。 所以···为什么? 就像鱿鱼游戏里的老头,如果不是生命将走到尽头,也不会拿出身家,来做那样一场血腥,且考验人性的游戏。 因为,这游戏对被淘汰者而言,固然无比残酷。 但对于最后的获利者而言,却又是一种极致的馈赠。 无论外面包裹了多少的血色外衣,都无法斩断,这内核是一种近乎无保留的‘赠送’。 这对任何自私的生灵而言,都是不切实际的。 “因为战争与恐惧。” “在很久很久以前,世界是唯一的,也是真实的。” “我们全都散落在时间与空间的不同阶段,我们的灵魂,在修行之中,达到了一个奇妙的高度,但是我们的身体,无法承载我们的灵魂,早于灵魂而消亡。”元始天尊似乎开始讲故事。 当然对于这个看似与问题无关的故事,曹柘同样也很感兴趣。 现实与非现实世界的矛盾点,在于神话与超凡元素的割裂。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所有的超凡元素,都起源于非现实的世界,那这些真实的人族大能,又是如何而来? “死后的世界,并不是空白或者虚无的。” “我们的肉体,在腐烂与销蚀,但我们的灵魂,却始终在成长与强壮。” “一次次的汲取新的养份,一次次的从继承我们思想的后辈身上,得到新的观点与看法,补全我们的思想,甚至是改造我们的思想。我们的灵魂,也在这种补全之中,变得越来越强大。”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们也成为了虚空生命···虚空魂灵。”元始天尊娓娓道来,似乎正在揭穿人族超凡背后,另一重的‘面目’。 第六百八十八章超凡的起源 元始天尊的讲述并不是枯燥的。 在他的声音描绘同时,强大的意念,也将曹柘直接带回了‘过去’。 让曹柘以最直接的方式,感受他们当时的状态。 那是一种甚至区别于超凡世界里的鬼魂、幽灵的独特体验。 时间和空间,都失去了意义。 这些人类的先贤们,就像是一段段特殊的‘DNA’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不同的时代,随机流窜。 那些在某一个时刻,有某些想法,契合了他们‘思想’的人,都会短暂的成为他们的落脚点,在其人无法察觉到的刹那,被他们所暂时寄居,成为了他们的眼睛,再看一看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在这样特殊的‘寄居’流窜中,这些存在于不可知之处的先贤们,他们甚至可以被称之为‘灵感’。 所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他们就是那灵感碰撞、激荡之中,所遇见的‘偶然’。 而这也是他们,能够干涉世间的唯一方式。 这样的存在形式,对他们而言并不是折磨。 因为他们感受不到时间的流淌,自然也就不会受到时间的约束。 打破了肉体的禁锢,思想却恣意的在无穷尽的联想中遨游。 同时,在不同的思想,于人间发生激烈的碰撞时,源自不同时代背景下的先贤,也会在独特的情形之中,跨越进行彼此的时空会面。 他们相互交流,彼此问询,无间隙的商讨。 这是一种几乎没有障碍,没有瓶颈,没有限制的交流。 可以说,世界的‘无魔’,既约束了他们,却也成全了他们。 “那是一段十分奇妙的时光,我们并不认为自己已经死去,而是在我们传承的思想中,得到了一种独特的永存。” “不仅如此,我们还有可能相互融合,彼此交换,直到我们同且不同,遗忘了过去身为寻常人时的标记,那些身份,反而成为了我们共用的坐标。”元始天尊进一步的解释了,为什么许多以某些历史真实人物为原型的神话角色,属于‘共用’马甲。 当然,这个回答,还是没有说道曹柘问题的关健。 曹柘当然不会催促。 显然元始天尊是知道曹柘都有着些什么样的疑惑。 所以索性就这样,从头说起。 虽然只是解释一個问题,却又基本上,将能对曹柘讲的,都索性讲个清楚明白。 也不必麻烦曹柘,不断的去询问。 因为很多问题的答案,都会指向共同的因由。 “如果一直是这样,或许我们会就这样飘离于世界之外,却又参与到世界之中,没有生命,却思想永存。” “但是有一天,我们突然察觉到了一个洞!” “宇宙···破开了一个洞,一个新的宇宙,正在与我们所存在的宇宙接轨、接壤。” “再然后,汲取了那个宇宙的讯息与气息之后,我们就发生了变化,我们开始拥有干涉现实,影响物质的能力···并且这能力,超出想象的强大。” “我们开始依照历史上存在的神话、故事、话本、民间传闻,改造出一些半虚半实的超凡世界。” “在那些超凡世界里,我们为自身的来历、形成、修炼方式等等进行系统的编排,这些行为,就像是在为我们全新的身体,塑造骨肉和鲜血。” “当我们能够解释我们为什么存在时,我们就不再是飘离在世界之外的思想与魂灵,而是真实存在的神、仙、圣···。”元始天尊随手演化着。 在他的指掌之间,世界的诞生、发生,以及世界之内的超凡孕育、推动,都是那样的清晰可见。 可以说,后来的修行者,都是自下而上的升级。 是先获得了生命层次的跃迁,才在思想上,得到了更长远的进步。 而他们···则正好相反。 思想凌驾于时空、宇宙之上后,这才在特殊的推动下,反向‘证明’自身的存在,练虚成实。 这样也就与曹柘之前得到的‘答案’,进行的推论,完整的衔接上了。 “紧随着第一个宇宙与我们的宇宙相融之后,更多的宇宙,开始与我们接轨。” “等到遭遇了第一波敌人的入侵,我们就明白,我们必须要大力的发展我们的超凡文明。” “这既是一种真正核心讯息的‘加密’处理,也是增加我们的应对手段,毕竟很多事时候,单纯的境界高度,思想方式,是无法攻敌克敌的。” “因此,在超凡的世界里,我们又赋予了那些比较激烈的思想一些特定的超凡含义,让坚定的思想,与强大的战斗能力,近乎等同起来。”元始天尊继续往下说。 曹柘也立刻对号入座。 找到了如拳意、剑意、道意等等名词,对标元始天尊的解释。 同时,也很清楚的阐述明白,曹柘为什么可以通过观摩天地,而悟到‘斡旋造化’这样的超强法术。 因为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的! 就是这些先贤,在一面‘具象’超凡能力时,一面创造出来的。 有些法术,并不是诞生于世界之后,是世界规则的产物。 而是与直接一道,同样从思想中流淌而出。 “越来越多的宇宙开始与我们相连。” “拥有着特殊讯息的异族,也开始与我们接触。” “事实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异族,也并非是天生‘强大’,他们的强大,也因为我们彼此的存在。” “你知道漫画里的‘超人’吧!”元始天尊突然对曹柘问道。 曹柘被问的一愣。 毕竟元始天尊与超人···这画风何止是不协调,简直就是不对劲。 “知道!”曹柘老老实实的回答,没有将异样表现出来···哪怕他的异样,在灵魂波动里无法隐瞒,但至少要做做表面功夫。 “超人在原属于他的氪星,就只是普通人,但是当他来到了地球,汲取了太阳的光芒,就成为了人间之神。” “这就是一种环境变化,讯息不同所形成的差异性增强。” “那些异族的诡异能力,起初就是源于···我们对他们的不了解。” “就像第一次看到飞鸟的鱼,也会感叹飞鸟的神奇与强大,因为飞鸟做到了鱼,无法做到的事情。”元始天尊继续说着,用的话语依旧很浅显,思维正常的人,都能听得懂,就更别说曹柘了。 第六百八十九章战争与恐惧 曹柘点了点头,道理他早就懂了,如今元始天尊再说一遍,也不过是加深印象而已。 不过,元始天尊从源头处解说起,倒是真的为曹柘打开了许多疑惑。 如元始天尊他们这样的存在,可以说是先贤的魂灵, 但其实还不够准确。 如果让曹柘来评判,这些存在,应该被称之为文明之灵。 他们是思想,是准则,是道理,只是因为他们的首创者,而附加了不同的个性。 要说他们完完全全, 切切实实是那些历史上出现的某个个体, 倒也并不见得绝对正确。 这并不是一种,对他们存在的‘否定’。 总结现在,与承认过去,完全不矛盾。 就像有人现在是渣男、海王,也不能否认在过去,他曾经是纯情小子,看到喜欢的女生,连话都说不清楚。 他们对立来看,完全不同。 但是系统来看,却又依旧存在着渐变的脉络。 “我们彼此,都察觉到了汲取更多外来讯息的好处,所以很自然的···战争就打响了!为了争夺彼此的文明讯息,也为了呈现的更加完整,并用更多复杂的讯息,包裹住自身基础的讯息。” “一重重的宇宙,几乎无穷无尽的异族,每一个异族, 都有着独特的文化, 独特的背景,独特的讯息。” “这场战争,就连我们自身,都不知道打了有多久。有些同道者被打碎了,散落成碎裂的灵光,进入了不同的世界,以不同的身份显化。就像你···你所继承的张三丰,还有曾经承担过的真武大帝,他们都有着共同的来历,承载着曾经完整的灵。” “你继承了他的部分特质,所以才能在初期,拥有亮眼的成长。当然···你并不是他,他已经碎了,因为他的核心讯息,被异族破译,作为个体,他无法在复苏,只能作为‘群体’,散落在诸天之中,用来照顾后来者。”元始天尊看着曹柘,就像是在看某位故人, 但这样的眼神情绪并不强烈,更多的还是一种审视。 元始天尊显然并不觉得这個时候,和曹柘解释、讲解这么多,是一件好事。 但事已至此,如果不说,封神世界一局,算是有些亏。 而对曹柘说了,让他早做准备,甚至影响整个人族竞赛者,都做更充分的准备···应该算是一种合理的‘止损’。 至于他口中的战争不知道打了多久,但是从现实来看,人类诞生文明分明也不过是几千年···最多上万年,这并不矛盾冲突。 时间是相对概念,并不是统一概念。 这些特殊的文明之灵,本就是超越了正常思维和理解之上的存在。 时间对他们会有影响,但约束力极低。 可能对于寻常不过千分之一秒的时间,在他们的感官里,却成为了亿万年之久远。 就连曹柘,都是时而可以短暂凌驾于局限时空之上的个体。 更何况是这些文明之灵,超凡之祖? “那么,是该讲道万界竞技场的建立了!”元始天尊终于准备步入正题了。 他似乎停顿了一刹,然后才说道:“这场近乎无限的战争里,有很多种族被覆灭,也有很多文明被汲取,强大的文明之间,也多次彼此交换讯息,完成了彼此的参照。” “就像我们人族,偶尔也会汲取到许多,并不应该属于我们人族正常生成的知识与想法。那些就都源于我们,对强大异族文明的汲取,进而反馈到了广泛的人群之中。” “所有的种族,所有的强者,都以为这种战争以及扩张,会随着一个个宇宙的融入,无限的扩张下去。” “而赢家通吃的情况下,成长也会无限膨胀。” 谷頓 “但···终究是有极限的!” “当融合重叠的宇宙,达到九十九这个数字时,一切就曳然而止。” “过去了很久,都没有新的宇宙融入,所有知道这一切,并且参与这场浩瀚战争的存在,都在短暂的茫然后···开始变得恐惧,而这恐惧,无法消止,无法停下。” 说到这里时的元始天尊,明显更加的迟钝了。 他似乎还在犹豫,要不要向曹柘继续对曹柘讲下去。 曹柘却主动道:“因为宇宙停止了重叠与扩张,所以习惯了不断通过掠夺而索取、壮大的存在,都开始恐惧前途无路?” “不···不止是这样,如果只是这样,你们会从战乱走向和平,彼此进行浅层的交换,然后不断的尝试新的排列组合。” “哪怕是只是九十九个宇宙,也应该孕育了至少成千上万的不同种族,不同文明···。” “这些文明之间的交叉组合,所呈现出来的不同效果,应该是接近无限的。” 元始天尊长长吐出一口气···哪怕他并不需要呼吸。 “是战争···漫长的战争,孕育的恐惧!” “在这场浩瀚的战争里,每一方都是掠食者,却又都可能是猎物。” “我们彼此相知,却又彼此陌生,互为神秘。” “当宇宙的融合与扩张停止了,在这停止之后的余韵里,我们都不可避免的生出了恐惧···我们在恐惧,成为更强大掠食者的猎物。” “我们在恐惧,宇宙的融合与停止是有预谋的设计,在担心在这一切之外,还存在着某种我们无法观测到的未知,正在俯瞰着我们,等待着我们自己酿造成最可口的果实,然后将我们一口吞下。” “我们甚至已经恐惧文明本身的存在,所以在临时停止了战争之后,在不同的文明顶端,分别分裂出了守世派与灭世派。” “一方面,我们想要守护文明,让文明之花继续盛放。一方面···我们因为恐惧,所以推崇毁灭,相信只要毁灭了所有已知的文明,就可以从源头上锁死恐惧。” 曹柘听到这里,已经从最初的一丝茫然,快速的抓住了元始天尊话语中的重点。 恐惧! 这并不只是一种‘无端端’的臆想,一种被描绘的情绪。 就像一些人始终坚持‘世界末日论’一样,是一种心理上的自我恐慌。 忘了吗? 因为宇宙与宇宙的叠加,在不同文明之间,彼此存在着相对的‘神秘’。 因为这些神秘,所以未知会被加强。 恐惧的情绪,在多元的宇宙之中泛滥。 彼此之间的不信任与恐惧,在这泛滥里,开始影响到现实。 在许许多多的未知之处,这些恐惧与未知所凝结出来的怪物,必定也已经开始张牙舞爪。 它们的强大,取决于所有的生灵。 但却并不由生灵们自我控制。 就像,黑夜里一个人在坟场睡觉,心中越是想着‘没有鬼’,就越是看哪都有鬼。 第六百九十章终将被恐惧吞噬的一切 睡在坟场的人,胆子或许很大,或许有着坚定的唯物主义世界观,他可以完美的说服自己,世上不存在鬼,然后蒙头大睡。 那么···假设全世界都在流传着有鬼的消息,并且有很多人,都信誓旦旦的见过鬼呢? 在这样的先决条件下,这个人他还能继续坚定立场吗? 还能肯定,自己看到的那些恐怖阴影,真的不是鬼吗? 人的判断,人的认知,人的审美,人的好恶,无论多么不想承认,实际上都是不断的受到外界干涉与影响的。 很多所谓的独立、叛逆,这本身就是被灌输与影响后的想法。 非主流与奇葩,也都是在特定条件下,被某种特殊的情景,影响与吸引。 并不是绝对独立,绝对孤立的。 现如今,多元宇宙的情况就是如此! 恐惧的风潮已经形成,并且因为彼此神秘的加持,这种恐惧正在凝结成一场浩荡无边的劫数,如果不加以控制,那么最终会将所有的一切都吞噬。 而且,它似乎是无解的! 即便如元始天尊他们,都很清楚,这场恐惧浩劫的因由。 因为不可能所有的种族,所有的生灵,都在短时间内,变得理智,不再恐惧。 勇敢的面对一切。 “在经历了多次磋商之后,我们选择共同创造万界竞技场。” “它是一场遴选,也是一场豪赌,更是在筛选与淘汰,进化与突破。” “要想熄灭这场无休止的恐惧,或者说让这恐惧生成的怪物,变得虚弱···首先就是要让它不再被无限的增强。” “多元宇宙里,那些弱小的、杂乱的、可以被修剪掉的,就通过万界竞技场的比拼,而让他们被自然的淘汰掉。而强壮的、可观的、复杂的、多元、多变的,就让他们不断的强大,变得更加的完整、完美,接近那个极限的圆,彻底没有缺憾的圆。”元始天尊讲到这里时,终于曝露出了万界竞技场真实的残酷与血腥。 似乎是三场开场竞赛,已经进行的太久了! 久远到让很多人都忘记了,这本来是一场无比残酷的竞赛。 它的初衷,从来都不美好。 “等到淘汰了杂乱、弱小的种族之后,就是资源与讯息的集中。” “在短暂而激烈的冲突下,在一长串胜利的堆砌中,获胜方不仅能得到大量讯息的填补,不断的补全自身,并且还可以最大限度的战胜恐惧。”元始天尊接着讲解,曹柘也终于很立体、清晰的明白了万界竞技场出现的前因后果,也明白为什么万界竞技场,会推崇那些毁灭的,而不是创造的。 因为毁灭就相当于是在减负,而创造就是在增负。 世界的减少、普通生灵的消亡,即便如同从九座泰山上拿走一粒灰尘,它那么的不起眼,无足轻重···却也是一种‘减重’。 那些已经站在了某个高度的存在们,他们是这场恐惧浩劫的缔造者,但他们绝不会反省,更不会选择自我消亡,来达到减负的效果。 就像经济情况再不好,那些占据了大量财富的人,也绝不愿意减少自身的利益配额,而是想方设法的再从无法抵抗的人身上,狠狠的割一茬,拿走更多。 此时的曹柘,也想清楚了元始天尊之前讲解时的顾虑。 元始天尊在担心···担心曹柘也会因为他的讲解,而生出庞大的恐惧之心。 所以在后续解释万界竞技场构成的时候,元始天尊取消了‘身临其境’的讲解方式,完全用语言这种枯燥的方式陈述。 当然,元始天尊做的很对! 因为只是听了语言讲解,而没有切身体会。 所以曹柘即便是明悟了前因后果,也没有生出任何的恐惧之心。 依旧是踌躇满志。 曹柘继续期待的看着元始天尊,期待着他还接着滔滔不绝的往下讲解。 但话题到这里,就似乎要终止了。 元始天尊没有了继续解说下去的欲望。 甚至已经退后到了人群之中,神情冷淡···与其他大多数一样。 曹柘很清楚,元始天尊在关于万界竞技场的话题上,还有不少的保留。 或许,战争与恐惧,确实是促成这场竞赛的重要因素。 但绝不是唯一因素。 能够让那么多的种族,共同推动这样一场盛大的竞赛···绝非只靠恐惧,就能促成的。 这不正常! 就如同和平主义的对称与威胁,可以让世界在大范围内,表面呈现和平。 但单靠和平主义,绝不可能让那些原本相互敌视、敌对的国家,坐在一個会场里开会,并共同推动、实施某个计划。 在恐惧之外,应该还要有谁都无法拒绝的利益。 想到这里的曹柘,思维停顿下来,没有再继续思考。 不是他无法继续深入的想。 而是他无法保证,在这些人族的文明之灵面前,完整的隐藏、守护自身的想法。 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有寄居人族思想的性质,曹柘在诞生思想,或许就会被他们捕捉。 曹柘并非是不信任他们,而是···本就没有必要,非得完全的相信。 有时候,彼此有所保留,才是一种更安全的相处模式。 “你还有问题吗?” “有问题的话,就赶快问,虽然时间对我们而言,没有太大实在意义,但是我们需要去做的事情,还有很多。”通天教主提醒曹柘道。 曹柘想了想,最后问道:“我还想知道,我现在算是什么境界···相对你们而言。” 这又是一个似乎庞大,而又笼统的问题。 曹柘很期待,这些文明之灵,能够给出一个如回答上一个问题一般,成体系、一整套的回应。 但是通天教主却用一句话,打发了曹柘。 “假设你现在只是一个一无所有,任何超凡都不具备的普通人,那么你和我们的差距就是,这个人垂直向上走了三步的差距。”通天教主是这样说的。 “三步?” “这真的只是三步的问题吗?”曹柘还想问的更清楚一些。 但是那些文明之灵,却正在快速的抽离。 伴随着他们的离去,那些被他们临时寄宿的圣人们,也开始虚弱、衰退。 伴随着圣人的‘降级’,连带影响之下,整个封神世界···甚至是与之相通的洪荒世界,也开始变得‘低端’。 第六百九十一章全新版本的仙道 发生在时空之外的对话,在平淡中结束。 曹柘心中的疑惑被解开了许多,但是更多的野望,却在同时激荡。 文明之灵说曹柘距离他们的境界,还差垂直三步的距离。 曹柘将它理解为三次不可能的跨越。 但曹柘最终要走的,却绝不仅仅只是这三步。 达到那些文明之灵们现有的境界和高度,绝非曹柘的终极目标与理想。 朝歌城外的混乱大战, 终究还是等来了落幕。 失去了圣人的幕后操持,天地间原本充斥着的狂涌能潮迅速跌落。 不仅仅只是能量潮汐上的变化,天道规律大量隐遁甚至消失,象征着天道的鸿钧,也被牵连着只身下一个‘名字’,根本无法在显化于世间。 那些古老的仙神,也都难以再发挥出远远高出寻常的实力,世界开始对他们多了许多限制与削弱。 而这些限制与削弱,对于诞生于这个世界的强者而言,是完全无声的。 他们甚至没有察觉到这种削弱。 认知上发生了极大的扭转。 伯邑考在曹柘的支持与帮助下,率军攻入了朝歌城,结束了商朝的统治。 大战结束之后,便是封神论赏之时。 伯邑考拒绝了登顶封神台,成为三界共主的机会。 他始终坚持着信念。 率领着那些原本生活在底层的人,有尊严的活着。 所有的人,都应该平等且自由。 而不是带领着一群人,取代原本的统治者,将所谓的高贵与低贱,调转一个方向。 这是他必将奋斗一生的事业。 对比这份事业,这份理想,所谓的三界共主···反而变得如同空谈一般。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天道的衰落,超凡的跌幅,让天帝变得比以往更加的虚无缥缈。 得到这样一个位置,却等同于要近乎全面的放弃人间的耕耘与经营。 这对于伯邑考而言, 是无法接受的。 伯邑考放弃了索取‘胜利果实’,那么三界共主的位置,还是空缺。 这自然引起了极为广泛的‘争夺’。 只是这争夺里,少了许多竞赛者的推波助澜,反而显得有些平淡。 世界等级下降,即便是圣人,也不再拥有毁天灭地的能力,最多就是灭国级,而那些古老的仙神,能力甚至下滑到了摧城级,层次较低的修行者,甚至与普通人的差别都不算大。 这种先决条件下,当前世界的所谓天帝,对竞赛者们的诱惑力,大大减弱。 大量的竞赛者,在完成了他们各自的角色扮演,得到了相应的讯息反馈之后,就选择离开了这个跌幅巨大的世界,重新回到了更激烈的战场。 三界共主的位置依旧空悬。 谷鴄 各家的圣人,也都闭门不出。 他们还是察觉到了‘变化’, 都在闭关寻找这种变化的由来。 此时一批精英竞赛者, 正围绕在曹柘的身边, 从曹柘这里打听消息,获取‘真相’。 曹柘没有完全隐瞒,而是选择性的,将可以讲的部分,解释给众人听。 “所以说···这個世界,是被异族强者,强行抽走了过半的讯息,所以才导致了正题的档次下滑?”张百忍紧锁眉头问道。 曹柘道:“不错!” “这符合规则吗?”王德发问道。 曹柘道:“我们也曾吸收、覆灭过其它异族的世界。” 曹柘其实是偷换了概念,但内核意思其实也相通。 游戏规则本质上是用来保护强者的。 而弱者没有资格谈论什么是规则。 如果人族没有那些强大的文明之灵撑着,那么无论万界竞技场所谓的规则是什么,人族的世界都必将是任由异族们予取予求的筛子。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对方突破了一些界限行事,就要允许人族内部,通过泄露讯息的方式作弊。 “看来形式很严峻···正式的竞赛还未开始,强大的种族,就都已经开始通过各种方式,进行野蛮扩张。”张百忍仿佛说了一句废话。 所以他紧接着对曹柘道:“所以···你既然还留在这个世界,是想对这个世界,进行什么补偿吗?” “有什么是需要我们做的?” 张百忍是如今人族竞赛者中,还在继续坚持争取天帝之位的一个。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满足自身的修行所需。 当然···降级的封神世界,对他的帮助其实已经相当有限了。 张百忍选择留下来继续推动,准备随时为曹柘搭把手···也是目的之一。 “当然,有事是需要你们帮忙的。” “这个世界因为我的冒失而降级,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所以,我打算推行全新的修行之法,将这个世界的等级,重新顶回去。”曹柘说道。 狗子笑道:“啊哈!这不是老大你的老本行吗?” “你又要顶天道啦!” 虽然狗子说的时候没有歧义,但是话从他的嘴里出来···莫名就变得古怪了。 就像曹柘是什么变态似的。 曹柘选择性的没有理会狗子,而是说道:“我打算在这个世界,推行另一种修仙之道,将修行境界,进行极为细致、严格的划分,并且将每一次破境,所需要的准备、环境、材料甚至是外在的条件、氛围,都进行死板的规范。” “这不就更进一步的约束了世界的发展吗?”罗峰一瞬间不理解问道。 张百忍却更快领会曹柘的意图:“原来是这样,修行有时候也要遵循等价交换的原则,这种等价交换,并不是因为能量的多寡限制,而是为了避免修行者自身内心的失衡,假如付出与获得,不成比例,那么获得力量者,都会在力量之中沉沦,忘记了修行本来的面目。” “你定下这样严苛的限制条件,栓定了境界进阶,所必要的因素···也就可以解开修行上的限制。换句话说···只要达成了对应的条件,任何人都可以按部就班的走到极高深处,而不存在失衡、失控的风险。” 曹柘道:“不错!用牺牲修行上的自由、任性为代价,获得推动向上的强大‘自信’,这就是我对全新仙道的初步规划。” “接下来,还需要大家群策群力,将这条道路完善规整。” 第六百九十二章禁灵之力 当前封神世界,所面临最大的问题,就是超凡讯息的流失与泄露。 这是很致命的。 解开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实际点说就是,当前世界的修行者们,会出现严苛的自我设限。 他们已经无法再想象、相信,存在更高级的可能了。 即便是曹柘, 也无法同时扭转这个世界,所有生灵的想法。哪怕他通过世界之外的庞大聚灵阵,为当前世界输送更为庞大的混沌能量,结果也不会改变。 他能轻易的毁灭世界,也能比较容易的拓展世界,却做不到操纵世界里,每一个生命的具体想法。 因为思维,是比世界的物质存在本身,更加宏伟、广博很多的存在。 曹柘选择用严苛的规范, 来规定新的修仙路径,这其实是为了加强说服力。 艰难,有时候就注定比简单,更具备说服力。 就像一个涉及亿万金额的大项目,复杂、详细、流程严苛、数据清晰、前景分析明确,盈亏概率等等都十分清楚的计划书,绝对比一两句不着四六的吹牛皮,更具备直观上的取信能力。 即便从本质出发,或许二者没有多大的不同。 既然有了方向,那就立即开始紧锣密鼓的研发。 时间上升到某个高度来说,没有意义。 但是站在曹柘他们现在的角度,现在的处境而言,却又依旧是意义重大。 任何一点时间,都绝对经不起再进行无端的浪费了。 很快,大量的修仙方程, 就被开发出来。 “练气一层,需要四季无根水十坛, 一阶以上完整灵物三种, 寻找与功法性质对应的聚灵之地,心神清明,封闭五感,修持十天。” “筑基五层,需要三阶以上五行灵物各一种,完成一件至少轰动十万人的大事件,然后在众人的赞美(咒骂、诅咒、仇视、恶意、崇拜、向往、羡慕···)之中,吞下爆灵丹。” “结丹九重,需要五阶灵物九种,积累一方盛名,拥有至少三种广为人知的‘称号’,寻找传说中的古源之地,跨越虚幻的时空,见证古代的修行盛况。” ····! 种种修行的层次,结合修行的限制,被曹柘和他的团队们‘研发’出来。 并且越是低等级的境界,所需要的条件, 就越宽松,要求的资源,也越广泛。 口袋是一点一点, 慢慢收紧的。 这些条件,并不是全部无端捏造的。 其中有很多标准,有着它们必然存在的意义。 或是聚集信仰之力,或是用来炼心存神,又或者是以天地之灵,以补自身不足。 不仅如此,这些‘方式’还有着一些改造空间,后续具体的修行者,还可以通过实操,进行细微的调整。 加班加点的推演,在曹柘的领导下,新仙道的‘修炼’方程式,已经被研发到了半圣阶段。 这个阶段的方程式,已经不再追求外物,而是在扩大影响力,以及探索古代与自身灵魂方面,进行了更加深入、冒险的挖掘。 描述的虽然更加虚无缥缈,但是相对比无路可走,这却又是一条可以触碰到的‘捷径’。 当然,这种修炼方式,只适合从头开始修炼新式仙道的修行者。 谷滚 那些依照传统修行的修行中人,不适合用这种方式,突破境界,最多只有一定的借鉴作用。 因为,他们缺少了前置的信念与铺垫。 修行并不只是‘我思故我在’的过程,但这個内核,却又十分的关健,始终充斥在其中。 没有前置的对应逻辑底色,后续的高阶修行,也自然成了空中楼阁。 “到了半圣阶段,咱们就都帮不上忙了。” “怎么推动到圣人公式,甚至是更进一步抵达天道公式,就还得看老大你了。”连轴忙碌了数月之后,疲惫的众人对曹柘这样说道。 曹柘也认可这个说法。 如罗峰他们,对圣人的接触与感受,都不算深刻。 想要让他们帮忙,强行推导出圣人公式,确实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对了老大!咱们推导这样一出新式修仙,最多算是补充不足,将这个世界断掉的前路,重新给修补回来。” “但是被提取走的讯息,是永远也找不回来了,这···该怎么办?”狗子几乎永远是那个发出质疑的人。 当然这一回,他问的并不搞笑。 同时,其实也问出了不少竞赛者的担忧。 他们尽管在曹柘的影响下,都不算是什么正统的修仙者。 但多多少少,身上都包含了一定的修仙元素。 如封神世界这样的高等级神话世界,被大量的收走了讯息,即便是对他们而言,也是存在着某种致命威胁的。 在第三轮竞赛,还有几十年就结束的背景下,由不得他们不担心。 “这一点,我一直都在想。” “所以我决定,在这个世界,试行双轨制度。” “也就是加强正、魔的概念,突出正与魔的对恃。” “以此来达成双向的推动,正···自然是走正道,修元气。而魔···则不同,它是否定,是逆反,是抗拒,更是以元气为剧毒,与传统的修炼逆向而行。但是正与魔,对与错并不绝对,在不同的情况下,可以颠倒、反置。正可以为魔,魔亦可以为正。”曹柘说道。 “这样的道,是无法孤立存在的,它必将依赖与传统的修仙模式而存在。但同样,它却又是限制与否定修仙文明与讯息的存在,它会形成一股禁灵之力,对任何类似的力量,都进行强势的否定。”曹柘的形容约莫有些模糊,但是在场的众人,却都听的眼前发亮。 在鬼方诸神为主的高等神话世界里,曹柘总结出了强大的真伤之力。 现如今,是否具备真伤之力,已经成为了精英竞赛者们,区分‘层次’的重要标签。 而现在,曹柘所描绘的禁灵之力,也同样具备着极大的诱惑性。 如果这种力量,可以升华到某种‘绝对’的程度,那它的bug程度,将不逊色于真伤之力···甚至高出小半截。 “这种力量,已经有雏形了吗?”王德发说出了众人此刻的心声。 此时,所有原本疲惫的视线,都很热烈的集中在了曹柘身上。 在众人的期待之下,曹柘缓缓点头,然后伸手拿出了一粒赤红的火种。 “圣人言:子不语怪力乱神,又有言,所有的牛鬼蛇神,都应该扫进腐朽的垃圾堆。这就是我对这种力量的溯源。” “但是,单纯的否定与排斥,太过于原始,所以我们需要对它进行加强。” 7017k 第六百九十三章就你叫鸿钧啊 说起来很滑稽,禁灵之力理论上是对任何‘超凡’行为的否定。 但它却又偏偏是无法孤立存在的。 因为,如果这世上不存在‘超凡’,那么禁灵之力的真实有效性,永远要被质疑。 这就好比现实中的某些驱邪、初灵手段,你永远可以质疑它们的功效,怀疑它们是否是胡编乱造。 所以,曹柘才说,在当前世界实行双轨制度。 同时在第一阶段,将禁灵之力设定为非正统的‘魔道’。 “这是一股纯粹的,舍弃了任何外部附加的意志力量,它甚至已经不再以元气,或者任何类似的超凡能量作为载体。” “至少在当前情景之下,我无法在否定超凡的同时,又赋予它别样的超凡能力,让它达成否定和认同的双项性质。” “所以,承受这枚种子的修士,将会永远的饱受煎熬,徘徊在相信自己或是相信天道的夹缝之中,最终都会走火入魔。” “但我始终相信,文明的自身演变与选择,或许给它一定的时间,它会交还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案。”曹柘手持着火种,对周围的众人说道。 随后伸手一引,随意创造出了一枚白玉葫芦。 大量的火种,被塞入这葫芦之中,然后被曹柘顺手交给了王德发。 随后这些火种,会被王德发带去给伯邑考。 伯邑考会将这些火种很好的利用起来,并使其渐渐壮大。 曹柘这么说,听起来似乎是有些不负责任。 然而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明白曹柘的矛盾。 这矛盾,令那些自视甚高的人,更加的充满了征服欲望。 他们脸上,都几乎没有保留的显露出野心勃勃。 如果就连曹柘都做不到的事情,而他们做到了···那是否就能证明,在某种意义上,他们已经超越了曹柘? 会这么想的人,在场不在少数。 这很正常! 永远不要奢望一群优秀的人,在保留他们的各种优秀的同时,又变成一群只会吃屎、跪舔的狗。 优秀的人,强大的人,永远都要野心勃勃,同时对挑战高峰,意欲满满。 他们可以精诚合作,却不会一直甘于人下。 而曹柘,就喜欢他们这么想,更期待他们这么干。 “能够凝聚出这样一粒种子,对这个世界而言,甚至对整个人族竞赛者而言,都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事了,你也不必苛刻自己。”龚若琳对曹柘安慰道。 同时龚若琳堂而皇之的取走了一粒火种,打算之后做深入的研究。 曹柘却不是那么脆弱的人,摇了摇头道:“路一步步的走,饭一口口的吃,现在难以兼容,存在思维上的矛盾,只是因为我们的思想,还没有超出约束,找到另一個平衡的点。我们无法在撇开枯燥的混沌立场之外,给予有与无一个更加立体、确凿的共性。” “不过我相信,我们迟早都会找到的。” “现在,我还打算去一趟紫霄宫···你们谁想陪我一起去?” 在场的男性竞赛者们,自觉摇头···除了狗子,他在疯狂点头。 自从被杨戬顺手塞进哮天犬的体内,扮演了一段时间的哮天犬,狗子就难免更狗了! 在作死的道路上狂奔,始终都是狗子的人生哲学。 龚若琳一把掐住狗子的脖子,将他的脖子原地转动七百二十度,然后丢出了阳台。 看着狗子‘飞走’的背影,曹柘的眼神里,充满了遗憾。 唯独在这一刻···他是站狗子的。 于是整个会室内的氛围,完美达到了和谐。 曹柘带着他的几名红粉知己,直飞九重天外,去往传闻中的紫霄宫。 在世界降级之前,作为世界天道显化的居所,紫霄宫位于天外混沌之中,是一处强大的能量中转、集束之地。 每一瞬,都会有极为庞大的混沌能量,通过紫霄宫的炼化,输入到封神世界之中,以补充封神世界内庞大的元气消耗。 但自从世界降级之后,紫霄宫也被迫迁回了世界之内,虽坐镇于九天之外,却依旧被笼统在世界之中,再也没有了那吞吐混沌的霸道、霸气。 紫霄宫中,身穿紫色道袍的老道,正坐在玉色蒲团上,满脸的愁苦。 他看着院子里的两棵树发呆。 这两棵树,一棵是鸿蒙果树,另一棵还是鸿蒙果树。 只是现在果树上的叶子,都快要掉光了,最后的一枚果子,也变得半虚半实,随时都会消散。 鸿钧道人···他并不是那些文明之灵,所塑造的‘神话身份’,而是那些文明之灵,在一些强大的神话世界里,为该世界的天道,所赋予的‘名字’。 所以理论上来讲,鸿钧不是一个个体,而是一个群体。 但凡是被统筹归纳为东方神话世界,且存在显化之身的天道,都被称呼为‘鸿钧’。 他们是天道的进一步显化,拥有更独立的思想与人格。 同时也能更直观、主动的对世界进行推动,促成世界的自行进化。 啪啪啪! 紫霄宫的大门,被突然拍响。 鸿钧道人闻音一愣。 自从世界降级之后,紫霄宫就成为了牢笼。 锁在里面的鸿钧出不去,而那些原本可以开垦混沌的圣人···也抵达不了九重天之外,进入紫霄宫中。 哐! 紫霄宫的大门,被秀气的拳头,直接砸开。 开门的是龚若琳。 她扛着金灿灿的棍棒,如同镇世的女武神一般莅临。 贴身的龙鳞甲,还有齐大腿的裙甲,将她完美的身线,雕刻的无与伦比。 饱满、浑圆的大腿之下,覆盖的金色战靴,泛着粗粝的金属光泽,微微抬起的脚后跟设计,将她的长腿,衬托的更加笔直、修长。 “就你是鸿钧啊?”龚若琳骄傲的抬着下巴,用女王般的腔调问道。 鸿钧看着浑身都像是在发光的龚若琳,一时间有些呆滞,手中的拂尘,微微的抬起,却忘了扫出去,将这无礼之辈驱逐。 “敢问···距离浩劫,已经过去多少年了?” “道友···可还是我玄门中人?”鸿钧看着满身悍勇之气的龚若琳,还是忍不住开口发问。 醒悟过来之后,鸿钧本能的察觉到了闯入者的‘危险’。 没有办法! 生活不易,鸿钧叹气! 作为降级世界的天道,他已经不是那个遏制诸圣,执掌一切的道祖鸿钧了! 现在的他,更像是一个身不由己的囚徒。 随后就看到曹柘,在两名‘好妹妹’的包夹下,一脸怅然的走了进来。 看到鸿钧的时候,仿佛完成了某种使命,终于得到了解脱一般。 “如果你说的浩劫是世界降级的话,那么浩劫过去应该还不到一年。” “我们也不完全算是玄门中人,主要是打杂家的···什么都学一点。”曹柘回答了鸿钧老道的问题。 此时的鸿钧,才终于想起来,自己此刻的形象,属实算不上好。 着实有损他道祖的风范。 第六百九十四章让圣人变作材料 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道袍,又挥袖散去了院内,因为无能狂怒而造成的各种残破痕迹,当做无事发生。 鸿钧甩了甩手中的拂尘,然后神情淡然,眼神飘渺道:“如此说来,诸位登门,可是要投我玄门,修我大道?” 曹柘摆手:“不了!不了!我们是来找你讨论一点事情的。” 和天道化身面对面的聊天,曹柘也是第一次,难免有一点紧张。 所以摆手之间,难免泄露了一些手段与气息。 而正是这些手段与气息,却让鸿钧察觉到后,难免心惊胆颤。 那指尖时而颤动的力量,鸿钧自忖便是巅峰之时,也不见得能够抵挡。 如今···就给更不可能了。 “道友有何指教,贫道洗耳恭听。”生活不易,鸿钧低头。 作为降级的世界天道···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继续这么下去,他可就要被取缔‘鸿钧’的称号了,重新成为一个虚无缥缈的天道。 曹柘没有绕圈子,直奔主题。 “世界降级了,咱们都很难受。” “当然···你要更难受一些,毕竟与你切身相关。” “关于世界降级的原因,你作为天道,应该也有些感觉。不得不说···这都是你防范不力的缘故,世界都漏成筛子了,你还没有什么行动,令人失望。”曹柘扣帽子的水平,大概是和三流企业的小领导学的,充满了暴力美学。 鸿钧露出一丝怒色,然后看到龚若琳握紧了棍子,那五指攥动之间,生出来的气力,让鸿钧有一种梦回开天时的感觉。 于是升起的火气,迅速的消散。 生活不易,鸿钧冷静。 “是!这确实是贫道的失误。” “贫道这般,不也是遭到了反噬么?”鸿钧苦涩道。 他是天道,却也是剧本。 理论上他掌握着世界内最大的权利,但谁又知道他的苦楚? 明明知道一切的方向,却还要不断的上演,然后承受一些‘外来者’的肆意破坏,尽可能的又要将剧情掰直,不让走向过于偏差,乱了方寸。 他就像是面对资方和大牌明星夹击刁难的卑微导演,不仅要保证作品的完成度,还要伺候好各路明星主子,一不小心···还有被撤资的风险。 难···实在太难了! “那伱想不想把你失去的,都拿回来?”曹柘紧接着问。 鸿钧看了一眼龚若琳,然后迟疑道:“想···还是不想呢?” 他有点摸不准曹柘等人的态度。 “想还是不想,你不清楚吗?” “这也要问人?” “究竟你是此界天道,还是我们是?”龚若琳火气很旺的怼道。 她一般不发飙,除非忍不住。 此来紫霄宫一路,说好了平分。 怎料有人暗中结盟,竟然厚颜无耻的双开。 哼! 简直就是卑鄙! 还有人···下流! “想,想的!”鸿钧弱气道。 哎···生活不易,鸿钧无助。 “想就好!” “我这里有一套全新的修仙办法,希望你这里予以通过一下。” “毕竟我们的推广,最好是有官方授权,这样可以减少很多麻烦。”曹柘微笑的取出他与众多竞赛者,合力创造出来的全新修仙套路。 当然,曹柘说话,依旧留有了余地。 那就是说,最好有官方授权,如果没有···他们不介意换一个官方! 天道只要叫鸿钧就可以了! 至于此鸿钧是不是彼鸿钧···那就不好说了! 鸿钧手指微抖的接过曹柘递过来的全套新式修仙法门,然后快速的理解、分析。 作为此界天道,也作为仙道的资深解读者,鸿钧立即就明白了这套‘办法’的优势与劣势。 “用牺牲大量的灵活性,换取近乎稳定的进步,提供确定的方向···这···。”鸿钧很想否定这种修仙法门。 毕竟这看起来就一点就不修仙了! 就像是将自由散漫的江湖武侠,套上了朝廷的壳子,变成了朝堂武侠。 武倒是武了,那股子笑傲江湖的侠气,却仿佛已经不见踪影。 “不破不立,现在这样继续下去,世界只会越发的缩紧,即便是没有外来的挑战,内部的空缺与坍塌,也会让世界进一步的跌落。” “当然,我们只是在通知你。”曹柘在做完说服之后,又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鸿钧立刻头皮紧绷。 他突然就想起来了,在世界跌落的那一瞬间,面对如此强势的‘冒犯者’,他就已经失去了说不的权利。 “即便是全部执行,也不过是为世界内,增添一大批低阶、中间层修士。” “而世界的升格,永远和上层挂钩,我需要的是更多的圣人···那种恢复了真实圣人实力、权利的圣人。他们才是世界恢复与进步的推动者,是道与理的结晶。”鸿钧苦涩说道。 曹柘道:“我们来找你,要做的事情,就是这个!” “圣人,我们需要很多的圣人,十個,一百个···甚至是一千个,一万个!” 鸿钧尖锐道:“这···这不可能!哪怕是现在降格了的圣人,也绝对无法达到这么多的数量。” “何况,我也更不可能提供那么多的鸿蒙紫气。” 前文早叙,所谓鸿蒙紫气,就是天道之权,天道一角。 正因为如此,圣人们被抽走了过半的本质,才会导致封神世界的位格下降。 “那如果成为圣人,不需要鸿蒙紫气呢?” “或者说···不需要你来提供鸿蒙紫气!”曹柘说道。 鸿钧诧异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曹柘道:“我的意思是,让现在的这些圣人,全都化作材料。” “一个圣人,可以拆分出三四份成圣的材料,如此再三反复,圣人的数量,自然可以大幅度的提升。” “直到有一天,圣人不再是顶级修行者,而落为中级,到那个时候,更高的阶位,也自当从圣人中诞生。” 曹柘提出了一个很滑稽的理论。 一块饼,分成三份,然后能令三个人吃饱吗? 即便是能,那这分成的三份,再分成九份,可以让九个人吃饱吗?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曹柘的理论···没有实行的可能。 但换一个角度呢? 一个千万富翁,将财富均分为三份,有可能三份都打水漂,但是也有可能,三份都变成新的一千万。 将分蛋糕,变成滚雪球。 概念就完全不同了! 第六百九十五章封神榜下诸圣劫(上) “这···怎么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鸿钧斩钉截铁的说道。 没有谁比他更了解鸿蒙紫气了。 那是天之一角,是天道的权柄,如何可能一再拆分? 鸿蒙紫气如果不完整,被撕成了碎片,其功效与作用,也就不会再那么逆天。 更无法赐予任何仙神掌控天道, 与天地同寿,世界不灭,万劫不磨的特性。 假设掌握了鸿蒙紫气的圣人是股东,那作为天道的鸿钧,就是董事长。 世界就是一家大型的集团公司,董事长和股东们一起决定公司事务发展。 理论上股份当然是可以做海量的拆分, 但是被极度稀释的股权, 就很难再获得管理的权限,就好像股票市场上的那些股民, 他们也拥有某些公司的股票,但对公司的管理,基本没有任何的权限。 “天是什么?道是什么?”面对鸿钧的驳斥,曹柘反问。 “天是众生之意,道是世间运行的规律。”鸿钧没有和曹柘扯淡那些玄乎的玩意,因为那些玩意唬不住曹柘,自然得实话实说。 天道确实是在冥冥之中安排一切。 但亦是芸芸众生,集合了众生之意,推动着天道。 天道与众生,本就是相辅相成的。 那蛮荒、死寂到一无所有,寸草不生的世界,它是无法诞生出天道的,只有野蛮蒙昧的狂暴与寂静,即便它也有时间的流淌,也有风不停的吹, 也有日照、雨水、地火与雷霆。 天地间的万象规律, 只有与文明相互对照时,才能诞生它们真正的意义。 “天道亦是讯息,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铸造讯息的基础,而让原本狭隘的鸿蒙紫气,进行大量的增殖,就是升华。管理着十个人的国王,与管理着一百个人的帝国百夫长,那不是一回事。”曹柘拍了拍手中的新式修仙之法说道。 鸿钧彻底明悟过来。 曹柘此举,不仅仅是补天之缺,更是要篡改天道,推动天道之数,万象之理的变更。 圣人将不再是终点,自然···天道权柄的削弱,也就不再关键。 鸿蒙紫气是一种讯息说服,是一种讯息传递。 曹柘需要有这样一种物质,让抵达门槛的修行者,充满着底气与自信的跨越过去。 这种物质,并不一定非得是鸿蒙紫气。 只是它恰到好处,已经被‘培养’成熟, 不需要曹柘重新编译、酝酿而已。 “话虽如此, 然而万一···。”鸿钧有些畏首畏尾,他自然不想被逼着,这么快就做出决断。 这毕竟与他息息相关,处理不当他倒也不会死,只是天道会自行更迭,过去被消散,新的会在新时代新生。 新生的鸿钧,就不再是现在的鸿钧了。 轰! 一声炸响,九重天外的虚空撕裂了一条长长的裂缝,遥远的混沌,亦被炸开了真空般的缺口。 恐怖的拳力,正在劈开混沌的潮汐,然后于刹那之间,显化出宏伟且庞大的‘视界’。 龚若琳轻松的扭动着秀气的拳头,然后不经意的扫了鸿钧一眼。 鸿钧甚至无法解读这一眼中,所蕴含的全部恐怖。 杀机毫无掩饰的倾泻。 显然,这个野蛮又暴力的女人,很需要一个出气筒。 “要不是现在我弱,要不是现在我打不过···贫道我非得···!”鸿钧心中暗恨,却只能转变口风。 谷阺 “那一切,就依照道友所定吧!” 说罢之后,手持曹柘交给他的新式修仙法门,深吸一口气,面色几番变幻后,终究是在几人的目光注视下,狠狠的双手一拍。 这法门之中的重重设定,便化作万千符号,向四面八方扩散,然后往世界各处渗透。 须臾之间,九重天外最先泛滥起风起云涌。 再然后是九重天与九渊,天与地的深处,都在发生着猛烈的变更。 中间的物质人间,反而依旧是平静烟火。 如此,这篇全新的修仙之法,就成为了当前世界的官方修行之法,逐渐将替代原本模糊,不明确、不清晰的修仙之法,成为新时代的‘宠儿’。 看似只是随手的一拍,却对鸿钧造成了极大的‘反噬’。 他是旧时代的‘天道’,亦是过去仙道的缔造者与推广者,这个时候开通新法,毫无疑问是让他自己在身上狠狠下刀子。 这般时候,又要庆幸,当前世界降级,超凡讯息被大量掠夺了。 如此一来,反噬的力道也大打折扣,也算是因祸得福。 世界规律的整体变化,是自上而下渗透的。 那些底层的修士们,或许感触还不明确,只是在一瞬间,察觉到原本能够直接感受的天地元气,如今变得生涩了一些,难以捉摸。 但是身处修仙阶层顶端的圣人们,则感受十分的清晰。 他们正承受着一种极为强烈的冲刷与排斥。 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对新的规律对抗到底,要么选择主动加入进去。 只不过,主动加入也并不容易。 因为新的仙道,进阶过程是严苛的。 是必须有一,才能有二,有二才能有三。 即便是圣人,也无法直接改旗易帜,换一個方向,继续充当圣人,坐镇于所有的仙神之上。 他们必须暂时舍弃一切,然后从头开始,一步步的走上来。 哪怕是有着此前的积累与布置,能够比一般人走的快,走的顺遂···却并不是毫无风险。 对比起这样的冒风险。 圣人们更愿意做另一个选择。 那就是将这改变,给直接删除掉。 封神世界的大股东们,不约而同的准备联合起来,罢免掉鸿钧这个董事长。 此时天地间,包括邹溱在内,一共有七位圣人。 天地规律大变的瞬间,七位圣人齐聚在九重天的顶端,隔着一重薄薄的天幕,看着天外的紫霄宫。 “弟子等,拜见老师!还望老师不吝接见。”大师兄道德天尊,率先开口。 随后诸圣紧随其后。 紫霄宫中,鸿钧道人扎着头,然后左看看曹柘,右看看龚若琳,期待他们能出手出头。 此时的鸿钧,堪称是最弱之时。 且不说他单凭自己,根本出不了紫霄宫。 即便是走出去了,怼到那几个携恶意而来的弟子,也很难硬气起来。 说不定,就被这几个弟子给‘弑天’了! 第六百九十六章封神榜下诸圣劫(下) 对鸿钧老道可怜巴巴的眼神,龚若琳可以选择视而不见,曹柘倒是不能这般冷酷。 “无事,你且先见他们一见···总是要给他们一个选择机会的。” “倘若他们可以自愿交出大半身家,然后依照新规则重新来过,那么将来新圣之中,有他们一席之地···又何尝不可?虽是旧圣,倒也不必对他们如此苛刻、刻薄。”曹柘这话说的,好似在规劝鸿钧似的,仿佛鸿钧就成了个小心眼,非得将那几个圣人,全都给噶了。 鸿钧气的有些发抖,要不是打不过···要不是打不过! 哎···弱天道,无外交啊! “老道···老道我现在气虚力怯,连这紫霄宫都走不出去,又如何有能力,去见这些孽徒?” “不如···道友便代替老道我,去见一见我这些孽徒吧!” “无论道友做出什么决定,老道我都是鼎力支持!”鸿钧老道有气无力的说道。 他却也没有为几位圣人撑场的意思。 且不说他有无这個能力。 即便是有,看到这些圣人气势汹汹的第一时间逼问上门,鸿钧多少也还是有几分气恼的。 曹柘笑道:“这么说,从现在开始···我就是鸿钧了?” 这话咋一听,就像是一句玩笑。 鸿钧老道不解其中意,虽察觉有异,却也知道,此时并无半点主动权,便唯有点头道:“没错!只要道友乐意,现在你就是鸿钧了。” “好!如此···便好!”曹柘说罢也不变化做鸿钧老道的模样,直接便一脚跨出了紫霄宫,下到九天第九重。 鸿钧的名头,是‘大义’,亦是一把钥匙。 曹柘不保证自己以后,还会进入有鸿钧为天道的世界。 但如果去了,那他就可以将这份‘大义’拿出来,作为钥匙,融入鸿钧。 对此时的曹柘而言,哪怕是那些圣人的神话身份,都可以较为随意的选择。 但执掌天道的鸿钧,依旧是‘不可选’的身份。 如今得到了钥匙,不得不说是意外之喜。 往后万界竞技正式开启,万族较量总归不过是那么些个模式。 或是投放到一处统一的战场,没有任何主场、客场的区别。 随意厮杀便也简单方便。 倘若还分个主场、客场,那有鸿钧这么一号身份加持,确实能得许多优待,将主场优势发挥到更大。 九重天上,封神榜下,七位圣人并立。 道德天尊、元始天尊、通天教主、准提圣人、接引圣人、女娲圣人,以及末劫圣人邹溱。 原本这个融合了特殊洪荒世界的世界,该有第八位圣人。 而这第八位圣人,正是那青丘狐仙。 不过,随着天地的一再大变,那位恋爱脑的青丘狐仙,自然也就失去了成圣的契机。 如今就连圣人,都要面临从头来过了。 看到曹柘出现,除了邹溱刹那之时,闪过一丝疑惑,其他圣人,都恭敬开口,称颂‘老师’。 无论他们此刻多么的心急如焚,表面上倒是都表现的镇定自若的样子。 此时的曹柘,却并没有多在意这些圣人。 这并非是轻视,而是这些圣人,已经失去了大半的核心讯息,残余的讯息,也都被拉拽的千疮百孔。 这可并不是简单的二减一。 因为在失去过半讯息之前,他们都是完整的圆。 而现在,这个圆破开了半个缺口。 这是从心灵到身体上的残缺。 曹柘甚至可以断言,即便是没有他搞出的这么一出。 或许多少年后,还是会有圣人‘率先’因为不同的原因陨落。 直到众圣皆陨,世界进入无圣时代。 然后导致整个世界,失去原本的顶端战力,进一步的降级。 如果非要做一个类比,这些圣人如今的真实实力,甚至还不如鬼方高等神话世界里的任意一名古仙、古神。 又有什么还值得曹柘重视、在意的? “敢问老师,天道大改,玄门巨变,老师可知是为何?”道德天尊依旧代表诸圣,率先问道。 道德天尊是封神世界里,除去鸿钧之外,最大的股东。 自然对鸿钧将天道拆分重组,意见最大,也最为不安。 曹柘道:“自然知晓,此事正是贫道一手促成。” 诸圣皆浮现出怒意。 讯息的大量流失,甚至影响到了他们的心境境界。 有时候,所谓的渊渟岳峙,是由拥有的实力,掌握的讯息,所赋予的。 与心性修为有关,却不能说完全一致。 如果圣人的心态那么稳,依照原定的封神节奏,通天教主也不会被搞破防,打算拉着世界一道陪葬,最终招致诸圣围攻了。 “敢问老师,为何如此?” “可知如此一来,三界将永无宁日,天下芸芸众生,又当迎来多少浩劫?”道德天尊一瞬间就抢占了道德制高点,开始谴责曹柘,果然不负其道德之名。 曹柘道:“此乃天道大势,所谓盈不可久,旧的仙道已经到了尽头,新的仙道合该立起。” 通天教主冷笑道:“如此说来,老师是打算一意孤行了?” “若果真如此···就休要怪弟子们,要造老师您的反了!” 通天教主只是在放狠话,道德、元始、接引、准提四圣,却是已经直接亮法宝了。 虽然释放出来的威力,连他们巅峰时期的十分之一都不足,他们自己倒是都还挺自信的。 “师徒一场,最后问你们一遍···你们都决定好了?”曹柘问道。 诸圣不言,即便是一直没有明显表态的女娲,也都拿出了最趁手的法宝,从一个方向围住了曹柘。 唯有邹溱,似乎恍惚间想起了点什么,看向曹柘的眼神,逐渐有了变化,悄悄往后挪动了数步。 邹溱是当时,唯一没有被侵占过的圣人。 但是,随着世界的降级,他这全部源于当前世界的力量,也自然跟着大幅度缩水,表面上与其他圣人,几乎是没有区别的。 “既然你们都决定好了!” “那就···去吧!”曹柘伸,然后一抹。 一瞬之后,诸圣僵直了身体。 于九天之中,散落成了无穷的飞灰,洒向三界。 唯有他们破碎的法宝,以及从身体和灵魂里,分解出来的‘材料’残余在九天之上,被曹柘暂时收入袖中。 邹溱,成为了唯一活下来的那一个。 但他现在也很慌。 他感觉自己似乎触碰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巨大阴谋。 并且在这张大网里,毫无反抗能力。 第六百九十七章怪械来了 新式修仙‘圣人’阶段的基础准备工作做好了! 圣人,需要鸿蒙紫气一缕,成为镇世教派之祖,创造与传播至少十种阐述天道的经文,并且广泛流传,亲手掀起一场席卷三界的浩劫并将浩劫抚平,将世界推往下一个阶段, 突破入混沌之中,斩下一方混沌,融入世界之中,拓宽世界体量,亲手打造至少一件镇教气运至宝,并使此至宝古老化, 经历时间冲刷, 教导至少十二位以上的大罗金仙门徒···。 曹柘编写着关于‘圣人’这个阶层的进阶方程式。 这个方程里的任何一项, 想要达成都是极为艰难的,而全部达成,更是难上加难。 但同样,渡过了这些难关的修行者,他们本质上就已经完全符合了成为‘圣人’的一切条件。 不仅如此,他们还能突破现如今的‘圣人’限制,重新恢复大部分曾经那些圣人的真实水准。 曹柘为新的圣人之道,标注了许多特性,但唯独没有标注于天地同寿,万劫不磨这些标签,甚至淡化、舍弃了这个方向。 不仅仅因为,需要新生的圣人,在有可能的陨落之后,重新化作更多的‘材料’。 更因为只有不完美,才能更接近完美。 拥抱死亡,才能拥抱进步。 “我似乎记得你!” “你不是鸿钧?你到底是谁?”邹溱亲眼看着曹柘轻易将诸圣化作灰烬, 此刻却还是上前搭话。 相对于生死, 他更想要得到答案。 “是与不是, 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 你怎么选?”曹柘问道。 邹溱苦笑道:“我还能怎么选?” 曹柘拍了拍邹溱的肩膀:“想开点,至少你能抢先一步,如果运气不差···你会是头几个成圣的修行者。” 曹柘知道邹溱的底细,所以对他也格外的宽容一些。 “希望吧!” “如果早知道,逆反时空,回到过去是这么一個结果,我可能不会这么冒失。”邹溱虽然遗忘了很多讯息,但关于自身的由来,倒是还记的清楚。 曹柘道:“换个角度想,至少你达成了初衷,这个世界不会依照原本的规律,走向末世、末法了!” “你已经完成了你的救世任务,现在···你可以选择为了你自己,重新再活一回,换一个活法。” 关于这一点结论,曹柘很有自信。 邹溱张了张嘴,还想说点什么, 却又突然发现, 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而曹柘, 也在突然之间, 变了颜色。 不再理会邹溱,而是直接消失在其眼前,甚至遁出了当前世界。 因为就在此时,他收到了来自时光塔内的讯息转递。 那位曾经的万界第一,破灭了大量世界,征服了大量文明的怪械族强者,已经抵达了人族诸世界群之外。 曹柘直接通过时光塔跨越,须臾便抵达了桥头堡的最前沿。 随后跳跃时空的缝隙,以最快的速度,突破至人族诸世界群之外,如同一尊门神一般,堵在了人族诸世界的门户处。 遥远的虚空与星宇之中,巨大到即便是间隔了至少千万里之遥,依旧难以看清首尾的巨型怪物,正吞吐着混沌的潮汐,如同混沌海洋里的巨鲸,向着曹柘的方向‘游’来。 他的身体之外,缠绕着的是近乎无穷尽的煞气与孽气,无穷尽的亡灵,纠集在他的身体周围,本意是将其撕碎,却被其束缚,反而化作了笼罩于其体外的黑色煞雾,任何被这煞雾波及到的星体,都在短时间内腐蚀、消融、彻底死寂。 谷蕺 这怪物拥有着难以完整形容的体型。 但是他那巨型大的体型并不笨重,而是拥有着极端的灵活。 细长的身躯,巨型的头颅,以及遍布在主体周围,难以计数的粗壮、尖锐节肢,都让这怪物看起来,分外的丑陋与狰狞。 他的身体是可以分截来看的,每一个部分,都能做到灵活的转动,密密麻麻的眼球,长满了躯干和肢体,吞噬超时空巨炮获得的强大炮管,正从背脊尾部直接蔓延生长到了头部,时刻都散发着可怕、凶恶、毁灭的气息。 这气息甚至隔着老远,就令曹柘感觉眉心直跳。 那是真的可以将他杀死、摧毁的恐怖力量。 怪物转动着一共十二对巨大的前脸眼球,每一颗眼球里,都长满了细小的炮管,这些炮管集合起来,才是狰狞的瞳孔。 他看着对他而言,小小的曹柘,凶狠的怪脸上,似乎已经露出了某种类似于‘微笑’的表情。 随后,他长大了前后左右,一共四张利齿大嘴,发出了兴奋的咆哮声。 这声音,直接撕碎了混沌虚空之中,无法直接传播声音的宇宙法则,将可怕的嘶吼,进行了恐怖的传播。 弱小的生灵,单单只是听到这声音的一点点余波,就足够崩溃疯狂。 “好久!好久!好久了!” “终于···终于···终于···找到你了!张三丰!”巨大的怪物,这样对曹柘说道。 漫长的旅行,足够让这名怪械族的强者,学会人族的语言。 “我也等了伱很久了!” “不得不说,闻名不如见面!”曹柘说道。 说话之时,曹柘已经取出了元灵星位图。 比正面对轰,即便是有元灵星位图在手,曹柘也没有把握能比得过眼前这个单纯为了毁灭而生的怪物。 但元灵星位图,却是一把利剑。 它可以帮助曹柘,更加轻易的撕开这怪物的身体防御。 即便没有交手,曹柘也能清晰的感知到,等闲的手段,别说破开这怪物的体表防御,就连与对方掀起的无穷火力对轰,也绝对落入下风。 这怪物···他已经将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改造成了杀伤力十足的武器。 这些进攻型的武器,却正是他最好的防御系统。 背在曹柘背后的兵器匣子,也在轻微的嗡鸣。 它既是激动,也是害怕。 毕竟这兵器匣子,是以另外一头怪械族的尸体为主要材料炼制而成。 当面对这怪械族第一强者时,其中依旧没有彻底消失的‘本能’,也起了反应。 “交手吧!” “击败我!杀死我!证明你真的有资格拿第一。” “如果你失败了,那么···我会摧毁你的文明,吞噬你保护的所有世界,将你所在种族的覆灭,作为这第三场竞赛,最后的告别晚宴。”怪物咧着嘴,这样对曹柘说道,他根本就不担心激怒曹柘。 或者说,他想要的,就是激怒他。 第六百九十八章星空中的陷阱 “作为对手,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曹柘对这庞大的怪物问道。 事实上,万界竞技场的榜单上,是有这怪物名字的。 即使作为不同族,曹柘无法看见,却能通过其它种族的‘传播’,而侧面获知。 但曹柘就是要他亲口说出来。 庞大的怪物,所有的眼球,都盯着曹柘,随后似乎发出了一个轻蔑的笑容表情。 他似乎在嘲笑曹柘的手段低劣。 更好似已经清楚曹柘要做什么,却根本不在意。 “你就叫我···尽吧!就当做是我,特意为了你,而取的一个贴近你所认知的名字。” “我是万物的尽头,一切的毁灭者。你拿着这个名字,又想要做些什么呢?”怪物没有直接说他本身的名字,而是临时为自己取了一個名字。 “好!尽!”曹柘的身后,有隐逸的符文,成片成片的出现,然后密密麻麻的蔓延。 只在一瞬,便已经铺满了半片星河。 这些符文,全都描绘着一件事···诅咒! 诅咒这个自己取名叫做‘尽’的怪物。 但是这些诅咒形成的力量,却并没有直接向这怪物‘尽’而去,而是在曹柘的身后凝结、积蓄。 甚至是吞吐混沌之中,庞大、海量的能量进行着无限般的增殖。 与此同时,这份诅咒的力量,也在分裂。 它被分裂成了钉头的小箭、吞噬的葫芦、斩灭灵魂的飞刀、诛杀生机的剑影、啃食血肉的骷髅,本质上它们都是诅咒所化,却又依照不同的偏向、性质,进行了新的集结与调整。 怪物尽在虚空之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似乎是嗅到了曹柘正在准备中的那些力量,露出了一个满意的表情。 “不错!很不错的气味。” “它们甚至可以令我受伤,需要我等一等吗?” “如果等上一段时间,它们会更加的美味。”说罢怪物尽的几张大口里,都有触须般的舌头流淌出来,似乎是真的馋了。 曹柘并没有被怪物尽这样的姿态唬住。 却也并不是觉得他是在虚张声势。 仅仅只是抖了抖手中的元灵星位图,冲着怪物尽招招手。 示意他可以先出手。 且就在这一刻,怪物尽那强大的气息如汪洋决堤,星河炸裂,快速冲来,不仅仅是冲向曹柘,更是冲向曹柘身后所守护的人族诸世界。 星影摇晃,混沌澎湃。 那些用符箓编织而成的众多诅咒法宝,正在这雄浑的气势里,跌宕起伏。 大量的诅咒法宝荡开,曹柘的身后却已经没有了人族诸世界的影子。 一瞬间的颠倒,一瞬间的时空转换,才是曹柘那不动声色的手段。 瞒天过海之间,用刺激怪物尽的‘危险’,偷偷的完成了一次战场的转移。 将与怪物尽交战的地点,挪移到了尽可能远离人族诸世界的区域。 “你竟敢欺我?”怪物尽被激怒了! 他固然是来寻曹柘一战,重新夺回万界第一这个名次的。 然而同样,他也是来吞掉、摧毁掉整个人族文明的。 他虽莽撞,却并非是毫无头脑。 背后有着人族诸世界作为‘弱点’的曹柘,势必要作为靶子,死死的钉在原地,与他进行对攻。 而在这样的对攻里,他自信能占据绝对的上风。 而现在,曹柘的一手瞒天过海,便将弱点隐匿。 随后怪物尽即便是察觉到了人族诸世界的方位所在,想要赶过去也必然会被曹柘牵制,难以成功。 “伱早有准备?”怪物尽接着对曹柘问道。 怒火依旧在怪物尽的每一个瞳孔里酝酿。 真实的毒火,甚至也已经倾泻了出来,如同岩浆一般,顺着他庞大的肢体流淌。 怪物尽体表的皮肤,甚至已经犹如恒星的表面,沸腾着不同凡响的火焰。 曹柘当然早就有准备。 知道怪物尽要来,曹柘又怎么可能一直都只是干等着? 在更多不为人知的时间里,曹柘默默的准备着、积蓄着、等待着。 人族诸世界之外,早就被曹柘暗中埋伏下了庞大的挪移大阵。 只需要启动便可。 隐瞒住了发动瞬间的波动,将怪物尽转移到早就设置好的‘战场’,这还只是曹柘的计划一。 面对曹柘的愚弄怪物尽似乎愤怒直冲脑门,一声大吼,气吞星河。 整片星空,都在他鳞爪飞扬之间颤抖。 他没有直接发动身上的炮火,进行可怕的齐射。 而是宛如巨大的星体,似难以阻挡的潮流,撞向曹柘,要将曹柘撞成粉碎。 他这鲁莽的一招,也不知是否是巧合。 因为就在怪物尽的周围,其实早就布满了折射能量的镜面。 如果他敢齐射一轮,那所有的能量冲击,都会在这些特殊的镜面之中,进行来回交替的弹射。 直接将相关区域,化作一片能量集中爆发力场。 怪物尽再强,被笼罩在这样的陷阱之中,也难免受创。 此时,怪物尽直接以肉身撞来,却是将这些镜面撞碎,然后碾向曹柘。 曹柘可以选择暂避,但这就给怪物尽空出了身位。 让他可以更快的瓦解周围埋伏的更多陷阱。 曹柘并没有躲闪,而是伸手一握,背后的兵器匣子里,飞出滚烫的液体。 液体凝聚,在曹柘的指尖,化作了巨斧。 曹柘本身的身形,也在放大。 改进版的法天象地,出现在了曹柘的施法清单之中。 已经化作了开天辟地盘古一般的曹柘,以真伤之力,挥出了手中的斧头。 此时的曹柘,浑身散发九彩烟霞,蒸腾起氤氲彩光。 庞大的炁与坚实的意,进行了完美的糅合。 身为超凡武道之祖,曹柘绝非没有与这怪物尽近身搏杀的本事。 嘎吱···! 刺耳的摩擦声,开始在虚空之中不停的震动。 宇宙的法则,就像是无用的草纸,被轻易的撕碎、践踏。 开天辟地的巨斧落在了怪物尽的身上,撕碎了第一重的炮火防御,然后落在了其坚硬至极的鳞甲之上。 怪物尽遭受着无以伦比的攻击,身上的鳞片,正被刮动的嘎吱作响。 而在这声响里,周围的星宇崩塌。 黑暗的宇宙在这声音里出现了丑陋的割裂,两个庞大的身影撞碎过的地方,全都坍塌成一片凹陷内缩之地。 混沌里庞大的潮汐,都在一瞬间,被打出了大面积的真空。 第六百九十九章对决 随着巨斧落在怪物尽的身上。 爆发的强大冲击力,撕碎着一切。 提前设置好的陷阱被连环引爆。 大量的混沌能量,以最为激烈的方式爆开。 这些爆开的能量里,还夹杂着海量的讯息污染。 这些污染全都针对灵魂而来。 即便怪物尽作为怪械族,灵魂与身体完全合一,在这样庞大的污染下,多少也该受到一些影响。 怪物尽的回应方式, 依旧简单粗暴。 他庞大的身躯上,伸展出了大量的黑色吸盘。 恐怖的抽吸力,将爆开的能量与讯息污染,全都吸入进身体之内。 怪物尽的身体上,有多了一些古怪、邪异的花纹。 “美味啊!美味!还有吗?”怪物尽贪婪的盯着曹柘,似乎期待着曹柘引爆下一发暗手。 曹柘面对这样的结果, 却并不气馁。 这一波陷阱的失利,只是暂时的。 怪物尽的‘选择’也并没有超出曹柘的预期。 甚至可以说,就在曹柘的规划之内。 手持巨斧的曹柘长发飞舞, 每一根发丝,都像是串联着星辰。 他的眼神是那样的凌厉、霸道,高昂的战意化作直观的精神力量,附着在身体的每一次晃动之中。 而对于曹柘来说,此刻任何的一丝轻微变化,都可以是一种超绝的攻击。 “远来是客!“ “既然你想吃,那就让你吃个饱!”曹柘说罢,手中的斧头再次落下。 轰! 怪物尽的凶威却抢在前一刻释放。 背脊之上,三分之一的脊骨闪耀起幽光。 随后狰狞的炮管处,喷射出毁灭的冲击。 超时空巨炮! 这件被怪物尽完全‘消化’,甚至是进行了提升的强大毁灭性道具,即使是没有被极限开启。 此刻冲出来的能量,也依旧如同屠杀星神,撕毁星河的巨枪。 它不必笔直向着曹柘而来。 光芒已经笼罩了所有的视野。 空间甚至是时间···都难以成为遮掩的阻碍。 超时空巨炮,本就拥有着近乎绝对的锁定效果。 如此宏伟、宏观的定点打击。 即便是曹柘, 也无法想出任何的躲闪、避让之法。 既然躲不开···那就正面应战! 曹柘依旧是不急不缓, 仿佛丝毫没有被晃动情绪一般,只是口中却在念念有词。 他正在念咒! 自创的强大神咒! 咒是语言的力量! 而语言,是文明的基础属性之一。 以咒作战,就是引动文明作战。 一重重光影,穿过了文明的长河,跨越了时光的交替,降落在了曹柘那伟岸、高大的身躯之内。 它们都化作了最炙热的燃料,在曹柘的身体里熊熊燃烧。 手中的巨斧再动,依旧是那样的凌厉、简约、潇洒···粉碎星河。 于是,毫无意外的! 巨炮的光芒,与曹柘手中的斧影,碰撞在了一起。 此刻一瞬间的碰撞,就像是宇宙初开的大爆炸一般。 在刹那间迸发出来的可怕能量,甚至超越了毁灭与创造的概念。 甚至可以说,任何人为的概念,人为认定的规则,在这样的对冲之中,都变得无比的模糊,甚至失去了意义。 此刻的这场战役, 并不是默默无闻的。 曹柘一早就在这战场之中, 暗藏了‘实况转播’的手段。 为的就是记录这场大战的同时。 也增长人族竞赛者们的见识。 谷豪 此刻无论是时光塔还是桥头堡。 所有身在其中的竞赛者,都停下了他们手中的活, 看着这场令他们震惊至少一百年的大战。 自然,除了曹柘的实况转播。 来自虚空窥灵的记录。 万界竞技场缔造者们的俯视。 某些特殊种族的暗中窥看。 都不能少! 战斗···几乎被催发到了极致的战斗。 本身就是一个极为激烈的讯息溢出过程。 有资格的生灵,不会错过这样的大好机会。 “轰隆!” 星空在颤抖,远处的星辰,在这颤动的余波之中,一颗接着一颗的粉碎。 混沌的潮汐,以二者为中心,形成了一个不小的漩涡。 而随着这漩涡的诞生,甚至对许多生活在虚空中的生灵,形成了不小的灾难。 观战中的人族竞赛者们,都坚信着曹柘一定会取得最后的胜利,并且暗中加油鼓劲。 而人族之外的竞赛者···侥幸看到这一战的一鳞半爪,便期待着他们的两败俱伤。 没有谁想要看到一个强大的怪物尽的同时,还见识到另一个可堪与这個怪物匹敌的人族强者。 特别是在第三场竞赛,要不了太久,就会结束的前提下,更是如此。 震动! 摩擦! 曹柘与怪物尽释放出来的力量,就像是两种完全不溶于彼此的粒子。 以极为微小的层面,进行着可怕的碰撞。 碰撞之中,形成的震动与摩擦,穿透力十足。 它们甚至形成了一种无法预计的超远程扩散。 或许在无法衡量具体距离的遥远星域,会有一些可怕的灾难发生。 而那灾难···就源于这场碰撞。 声势效果极强的碰撞,总会等到落幕之时。 无法跨越时空的距离,曹柘与怪物尽,都要等到对方攻击显得稍弱,然后把握住刹那的机会。 终于,曹柘不经意的往后倒退了一小步! 这小小的一步,似乎就是一个无法挽救的落差。 看到这一退步的生灵,都忍不住为曹柘叹息。 面对怪械族第一强者的强势,即便是‘张三丰’,也终究是顶不住了! 怪物尽更加的得意。 他背脊处的光芒全部被点亮。 与此同时,几乎身上的眼球,全都闭合起来。 他正在推动着全部的能量,与已经取得优势的一击,进行连贯。 “毁灭吧!” “如同其他一样。”怪物尽似乎是最后对曹柘说道。 随后,所有的光意外的坍塌、收束起来。 灰色的线,划破了星河。 如同一把存在于另一个层面的剪刀,将星河剪破成两截。 它是致命的死线。 当能量的聚拢、压缩被做到极致之后,其它那些繁杂、冗长的所谓规律、规则、法则、道理,就都成了狗屁。 曹柘被这死线,精准而命中了! 一瞬间的时间,被彻底的抽空。 整个时光塔内,整个桥头堡中,所有人都失去了声音和表情,瞳孔放大···。 而观战的异族,也都叹息。 相对比起怪物尽,他们其实都更希望曹柘能赢。 啪! 死线穿透了曹柘的胸膛。 然后在须臾时,即刻将其身体蒸发。 怪物尽长长的吐息,背后的脊骨一节节展开,似乎吐出了大量的沉郁废息。 施展如此可怕的一击,对他而言,也绝不是全无负担。 . 第七百章击落 结束了吗? 这是所有看到这一战的生灵,所共有的疑问。 特别是人族竞赛者们! 他们不相信,更不想相信,那位曾经很多次引领时代,甚至一手缔造了如今人族竞赛者兴盛局面的人,就这样死在了对决之中。 即便与他对决的,是曾经多次蝉联万族第一的怪械族第一强者。 他们也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 此时的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那战场之上,存在的微妙变化。 比如···时间的停滞不走! “不会的!不会的!” “怎么可能会这样···不会的!”无数不曾与曹柘碰面的普通竞赛者,发出这样不可置信的怒吼与质疑。 你我素未谋面,但当噩耗传来时,却好像失去了挚友、家人、师长。 最重要的是···失去了那颗一直追逐的启明星。 最精锐的那批竞赛者,已经飞出了桥头堡。 尽管他们无法锁定战场的位置,但他们依旧义无反顾的去寻找。 人族不能失去曹柘! 那么曹柘呢? 他真的被怪物尽的那一招给杀死了吗? 他真的没有再提前埋下伏笔吗? 答案是肯定与否定。 曹柘确实是物理意义上‘死亡’了。 但他却又是有意为之。 为什么? 因为那些文明之灵! 文明之灵告诉曹柘,他想要再进步,就要如普通人垂直向上一般走。 曹柘一直在考虑,如何才能做到。 起初他想的很复杂。 然后他又让一切回归简单。 答案逐渐清晰。 活人做不到···死人可以! 当灵魂脱离了躯体,是否就能在消散前的瞬间,完成这样不可能的举动? 修行是什么? 修行是圆满与不圆满,不断转换的过程。 而这场圆满与不圆满里,存在着一个始终基础的循环。 生与死! 这是基础的回环。 一直以来,曹柘都只感受过生,不曾感受过死。 所以他永远也画不满那个最基础的圆。 基础是有缺陷的,向上的力量,自然受到了拉扯与限制。 曹柘总结出了答案,就有了这样一次,借助怪物尽的力量,品尝‘死亡’的布局。 至少在如今的万界竞技场内,或许也唯有怪物尽,可以让曹柘品尝到真实的死亡。 死亡···是一场独特而又神奇的旅程,当不再抗拒与惧怕它,就会发现它只是一种经历。 人生必然的经历。 而作为许多种超凡之道的缔造者、推广者,曹柘其实早就具备了如同文明之灵一般的资质。 当曹柘‘死亡’的一瞬间。 武当山下的留影壁,正在熠熠生辉。 武道山下的武道石碑,与法身塔内的法身图,都在绽放微光。 文宫在云中,敲响了圣钟。 宝器河内的法宝,全都溢出灵性,在黄泉之上,勾勒着曹柘的样貌。 恶源世界里,那些散落在天下间的石刻,全都流淌着金色的纹路。 灵神世界里,被封印的灵神们,齐齐发出咆哮。 曦光世界、高等神话世界、封神世界···。 那些曹柘所曾经走过的足迹,开始贯穿成一条超越了时空限制之上的线。 真实的灵,凌驾于所有其创造、传播的思想与文明之上,与古往今来的一切,都进行着毫无障碍的交流。 一瞬即永恒! 战场上的时间,随着庞大力量的驱逐效果消失,短暂的停顿后,终于恢复了正常的流转。 一、二、三···! 时光倒流! 曹柘消亡的身体,重新出现。 那毁灭一切的死线,距离曹柘,还差零点零零零零零一秒,就要抵达。 死亡前的刹那,似乎即将重演。 但一切都已然不同。 曹柘用挂了! 他在很早以前,就在这片特定的战场区域,固定了一种状态。 时光倒流! 三秒! 当曹柘被死线命中的一瞬间,他将这個状态,挂上了固定栏。 于是,真实死亡三秒钟的曹柘,重新复活。 当然,这三秒,是这片战场区域内的三秒。 曹柘再强,也无法操纵大宇宙的时间观。 更无法影响到所有人,所有生灵的时间观。 这也是这处特定战场存在的意义。 它某种意义上,是被曹柘切割、分裂、封闭了的。 就像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小世界’,尽管不属于曹柘,却又受其摆弄。 “时光倒流?” “怎么可能?”看着‘复活’的曹柘,最惊讶的当然是怪物尽。 在那样强大的能量冲击下,即便是时空的规则,也已经被排挤出了战场。 为什么曹柘还用玩弄时间复活? 怪物尽当然不知道,曹柘逆转时空的关健落足点,根本就不在于周身环境所处的‘规则’。 而是固定栏的‘固定’。 只要条件达成,固定栏里的固定状态,是不可更改,无法被违抗的。 活过来的曹柘,此刻当然已经向上迈出了第一步。 此时的他,看似距离文明之灵们的境界,还差两步。 但其实,却迈出的是最为关键的那一步。 他补全了自身作为人族的不足。 生与死的闭环,被他锁定了! 他感受过了最初的诞生,也感受过了最终的死亡。 如今的他,跳出了这个生死的循环,跳出了这个生死的概念。 真正的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境界高出一点,就是高出无限。 原本可以击杀曹柘的死线,如今再看来,却也不过如此了! 曹柘抓住了死线···就像是抓住了一条草蛇。 死线在曹柘的手中挣扎,想要‘咬’他一口。 却被曹柘双手一搓,碾成了碎屑尘埃。 怪物尽以力破巧,以无穷无尽般的能量输出,直接轰碎一切的规则,这看似是无匹的。 但是当观看、感受力与能量的层面,完全不同之后,受到的影响,也自然大为不同。 那些强大的能量,对怪物尽而言是能量,对曹柘而言,却只是虚无。 既然是虚无的,又如何能有伤害? 看到曹柘如此轻易的瓦解了原本能杀死他的一击。 怪物尽没有较劲,没有再耍横。 尾巴一摆,很机灵的就要逃! 他确实很强! 却绝不是一开始就这样强! 他也曾经弱小,自然也曾经狼狈逃窜。 如今,不过是重演而已。 曹柘当然不会纵容怪物尽逃走。 伸手一拍。 怪物尽被曹柘从星空中击落。 随后曹柘手持出一口鱼缸,接在那怪物尽坠落之处的下方。 噗通! 身形无法估量的怪物尽,化作了一条‘娇小’的怪鱼,落入了鱼缸之中,然后使劲的往鱼缸的玻璃壁撞击。 除了荡漾起水波涟漪。 鱼缸的玻璃壁,纹丝不动。 第七百零一章说服 本该打的酣畅淋漓的战斗,却又在很多生灵所不理解的层面,突然就戛然而止。 然而,这才是属于曹柘的战斗方式。 在获悉了怪物尽将要来挑战他,并且给予了他充足准备时间的前提条件下。 曹柘如果还和对方打的浑身沥血,非得盘肠血战三万里,那就属实太不智了。 这并不是非得讲究骑士精神的时候。 站在曹柘身后的, 还有太多太多的人族竞赛者。 如果他输了,怪物尽向着人族世界群直接突进,造成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毕竟,怪物尽也属于竞赛者,他的任何毁灭行为, 都符合‘游戏规则’。 即便是那些人族的文明之灵, 也无法穿过其他各族的阻碍,对怪物尽的毁灭与杀戮,进行直接的干涉。 手里托着‘鱼缸’,曹柘却有些苦恼。 他封印怪物尽的方式尽管看起来很‘轻松’,实则却是运用了超出界限的力量与手段。 鱼缸是并不‘真实’存在的,怪物尽也并非真的被曹柘化作了一条鱼缸里的金鱼。 一旦鱼缸脱手,失去了曹柘的力量注入,怪物尽就会立刻撕碎封印,脱困而出。 而曹柘虽然封印了怪物尽,但要想杀死他,却也是极难的。 作为怪械族的第一强者,他的生命力甚至比起攻击力、破坏力还要旺盛、强大且不可思议。 曹柘在同一时间,用了至少几百种不同的方式,来磨灭这怪物尽的生命力, 却依旧只能算是勉强超出了其自身的恢复力些许。 依照这种速度磨灭下去,至少得花费上万年的时间,才能将这怪物给磨死。 麻烦在于, 曹柘在这一万年里, 大半的精神,也要消耗在磨灭怪物尽这件事上。 属实是得不偿失了! 手托着鱼缸, 曹柘没有再返回封神世界。 对于他而言,在那个世界里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答应那些文明之灵要做的事情,曹柘也已经做到。 盘坐在人族诸世界之外的混沌之中,曹柘手捧着鱼缸,与鱼缸里的怪物尽,进行着对视。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如何?”曹柘对怪物尽说道。 怪物尽用脑袋一下下的撞击着鱼缸壁:“要杀就杀!说什么废话?” 曹柘叹了口气,果然···怪物尽对自身的生命力,还是有自信的。 作为怪械族,他的生命本质,其实没有更多的研究必要。 同时其特性,也导致利用率极低。 虽然曹柘将一具怪械族的尸体炼制成了兵匣。 但曹柘还是要说···要想将怪物尽给合理的利用起来,真的是很难。 “你想的不错,现在我还杀不死你。” “我甚至无法羞辱你,因为你并不是人,并不能与人类的荣辱,有任何的共情。”曹柘明明掌握着上风,却好像在示敌以弱。 怪物尽在鱼缸里嘎嘎大笑:“所以你还是得放了我。” “即便是现在不放, 等到这场竞赛结束,我自然还是会脱困。” “你现在压制我,只是在浪费你的时间。” 曹柘点了点头;“说的不错!但我还有另一种选择。” “我可以将你拍卖出去。” “宇宙之中,有很多千奇百怪的种族,你们怪械族的身体,也并不是无懈可击。” “我拿你没有办法,不代表别的种族,对你无可奈何。” “而我也相信,那么多种族之中,对你感兴趣的种族,一定有很多、很多。” 怪物尽闻言,沉默了下来。 他必须承认,曹柘说的很对! 如果怪物尽是自由的,那么那些针对他出现的异族,他可以用先下手为强的方式,将他们毁灭。 但现在,他被禁锢在了这小小的鱼缸里,万般手段,也施展不出来分毫。 曹柘确实可以与能针对他的异族合作,对他进行处置。 “说出你的条件吧!卑鄙的人族!”怪物尽这样对曹柘说道。 他并不以服软为耻辱。 “我还缺一件趁手的兵刃,我会用斡旋造化之术,将你化作我的兵刃,希望你不要抵抗···主动的配合我。”曹柘说道。 虽然曹柘已经有了兵器匣,但是···谁会嫌手上的宝贝多呢? 何况兵器匣子里的液体,可以转换为护甲。 而用怪物尽化作的兵器···想想都觉得威力绝伦。 “哈哈哈···你在做什么梦呢?”怪物尽自然是一口回绝了曹柘,并且持续发出刺耳的笑声。 小小的‘鱼儿’趴在玻璃壁上,似乎笑的直抽抽。 “我们换一种交流方式。” “你不要将这当做是我对你的束缚与奴役,而是一种特别的合作方式。” “你并不是一个种族观念很强的生灵,怪械族的存亡,对你而言根本不重要。” “你追求的是一种自我的强大与超脱,而现在···跟着我,就是你最好的选择,因为我走在了你的前面。” “单纯的堆砌能量,成长肉体,永远只能达到一种单一、单体的高度,你已经遇到了瓶颈,不是吗?”曹柘看着怪物尽,就像是已经彻底的看透了他。 怪物尽有没有遇到瓶颈,曹柘不知道。 但是他遇到了曹柘···那他的瓶颈自然也就来了! 速度、力量、身体强度、能量堆砌,这是修行里面,最基础,也最简单、直接的道理。 只要不断将这几个方面,甚至任意一个方面无限加强,都可以毫无疑问的成为至强者···。 道理谁都懂,但在这些能力的堆砌上,都存在着极限。 哪怕是天赋异禀的怪械族,也不可能例外。 事实上,哪怕是怪物尽,他也同样不可能无限强化下去。 他能走到今时今日的地步,自身的努力、狠毒、强大是一方面,万界竞技场提供的特殊环境,也是重要成因。 即便是如此,这种简单、粗暴的成长模式,也已经不再能跟上他的需求。 这也是怪物尽,会在第三场竞赛中,被曹柘赶超的真正原因。 而绝不仅仅只是因为,曹柘开了‘杀戒’,毁灭了一个异族世界。 “你说的有点道理。” “但是,别以为就这样,便能骗我为你做事。”怪物尽的口吻里,依旧带着明显嘲讽的痕迹。 曹柘却紧贴着鱼缸,用只有怪物尽能听到的秘密声音道:“那如果,我能带着你,杀上去呢?” “你不是也对他们···不满很久了吗?” “他们算什么?又凭什么操纵我们?” 第七百零二章第三局终 这就叫对症下药了! 怪物尽不是人,他没有自尊心,也没有荣辱观,更没有民族观、家国观、是非观。 和他讲道理,那是讲不通的。 但是凡有灵之物,皆有性格取向。 没有性格的,那是死物。 怪物尽的性格很明显, 就一个字···燥! 当初一炮轰击异域不明之神,如今横跨庞大的星域,前来挑战曹柘,这都是其燥性大的左证。 万界竞技场,从理智上来看,对曹柘和怪物尽这样的得利者而言,似乎是难得的机遇。 但这并不能抵消,被支配、被操纵、被算计的过程。 “你果真敢动手?”怪物尽有些不太信任曹柘。 曹柘道:“我又约束不住你,咱们是合作关系,你觉得我干的不行,立刻拍拍屁股走就是了!我绝不拦你,何况···以你的能力,或许过不了多久,我就拦不住你了,你还用担心什么?” 怪物尽一想也对。 虽然他输给了曹柘,但他绝不认为,会一直不是曹柘的对手。 落后绝对、绝对,只是暂时的。 “行,那就合作一把,不过说好···必须以我为主,以我为尊!”怪物尽道。 曹柘点头:“好!这是当然, 不遇到真难缠的对手,绝不劳烦你,平时找个神坛将你供起来,好生的保养, 关键时刻···就全靠你输出了!” 怪物尽直觉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对人族文明, 他还是一知半解。 获得的那些讯息,都是七弯八拐来的,早就变了味。 “那就说好了!”怪物尽终究还是同意了曹柘的合作方桉。 不然怎么办呢? 曹柘耗不起,他也未必耗得起! 他也不想总是被关在小鱼缸里。 商议妥当后,曹柘将怪物尽从鱼缸里放出来。 曹柘倒也不担心怪物尽翻脸。 说穿了,曹柘杀不死怪物尽,却也仅仅只是杀不死。 再打一场,结果还是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看到怪物尽丝毫没有逃走的意思,曹柘便开始对其施展斡旋造化之法。 有了怪物尽的主动配合,依旧耗费了大约三年左右的时光,怪物尽那庞大的身躯,才终于被压缩到了趁手的大小。 固定成了一柄大关刀的形状,并且可以在原型与这种大关刀形态之间,来回转换。 刀头锋利厚重,隐隐有恶兽之态,攀爬于刀背之上,长长的刀柄则点缀着细密的鳞片状花纹, 每一道鳞片花纹后面,都隐藏着针眼般大小的炮口。 表面上看, 这是一件冷兵器。 但实际上, 它同样可以化作最可怕、最残酷也最具杀伤力的热武器。 不仅随意噼砍,就是长达数千里的巨型刀芒。 一旦火力全开,它就是可以进行无死角清场攻击的绝对大杀器。 单单从暴力输出这方面讲,哪怕是境界再上一层的曹柘,也未必追得上。 堪称此时万界竞技场内的攻伐第一。 以大关刀的形象在虚空中转动着,怪物尽似乎还在熟悉自身的新状态,刀背上的兽头转了个方向,微微翘起,看向曹柘,有些不太满意:“太小了!你为什么不变大一点?如此与我配合起来,也更加合适一些。” 曹柘道:“这对你而言,也是一种锻炼,你之前的形态太庞大了,虽然质量依旧无与伦比,但是还有压缩的空间,现在你虽然只是被转换了形态,实际上没有改变质量,但你可以朝着这个方向努力。” 怪物尽觉得曹柘说的有道理,便低下了头,将兽头方向转移了回去。 似乎正在默默运功。 初步收服了怪物尽,获得了无匹神兵一件,曹柘心中自然欢喜。 只是随后,却又稍稍有些惆怅之感。 第三场竞赛,依旧是无可避免的走到了尾声。 三场竞赛,理论上是新手期。 对大多数中、低层的竞赛者而言,也确实如此。 对这些竞赛者而言,依旧在为如何将竞赛世界里的收获,转移为现实收获而烦恼。 同时,成为仙神一级的好手,就已经是他们能望到的高峰。 但是对曹柘来讲,却已经是经历太多、太多了。 更给曹柘一种,似乎已经走到了尽头的错觉。 “不知道,真正的万界竞技开启之后,还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惊喜。”曹柘心想。 随后,曹柘就完全的闭目深思,消化之前彻底‘死亡’,化作文明之灵后的一刹,感受到的文明交汇与流动。 “虽然超出了人为设置的框架之后,往后的修行,就是圆满与不圆满的循环,但是跨出这一步,依旧是具有极大意义的。” “所以也不妨,将这一重境界,设定一个‘名词’,用来作为坐标,以便后来者追逐。”曹柘心中念头转动。 事实上,他已经不仅仅是人族竞赛者的领航者。 更是整个人族真正修行者的领航者。 那些比他更强的文明之灵,他们的修炼方式,是自上而下的逆推,与曹柘这种真正自下而上,走到这个层次的修行者,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关于这一重境界的灵感,来自于文明之灵。” “并且在达成这一重境界之前,必须跨越真正的死亡。” “那么这一重境界,我可以将其命名为‘归灵’。” “不过仅仅只是这个名词的话,缺乏了一丝霸气,所以再深入一层,暂定为‘道归’。” “虽定下境界,但具体如何修行到这一重,还要斟酌。” “我是虽是用固定栏进行了作弊,但并不意味着无法复刻。” “如果可以将一缕生机隐藏在自身都不知的不可知之地,那么当真实的死亡降临后,亡者可以在与古往今来的文明之灵交流后,于不可知之地复苏。” “自然,这个超出了认知的不可知之地···可以由我来打造。这就是我作为先行者的责任。” “固定栏是我的金手指,而我···则是后来者们共有的金手指。”曹柘的思想,在快速的跳跃与流淌。 而也在这流淌之中,时间悄然而逝。 终于第三场竞赛,正式宣告终结。 刹那之间,强大的拖拽力,要将曹柘挪移回那庞大的竞技场。 而曹柘不仅对抗着这股拖拽之力,更是在仔细的观测、学习、解读。 此时,附着在这股拖拽力中的许多附加规则,都已经对曹柘无效。 譬如将曹柘的灵魂,从眼下这具身体里剥离。 譬如将他这具身体里的力量封印,然后等待规则发放。 这些统统都是做不到的。 不过,曹柘也依旧无法对抗万界竞技场的底层逻辑。 他终究还是回到了竞技场内。 只是两个‘曹柘’却是相对而立,然后同时睁眼,彼此相视一笑。 第七百零三章再度回归竞技场 两个曹柘相视一笑,随后站在一处,缓缓相融。 真实的曹柘,只有一个。 至于那行走于异世界的曹柘,便是他的神话化身。 文明之灵借由自身道途逆推出来的超凡之法,早已经融入到了竞赛的细节的方方面面。 以化身入神话世界修行,感受不一样的人生, 经历不同的风景,从全新的角度观测文明的演变。 这些都早已阐明,境界层次不到,感受不到,境界层次到了,自然会有所领悟。 伴随着钟声的敲响,所有参与了竞赛,并且还活着的生灵, 都回归了万界竞技场。 伴随着所有生灵的归来, 此时竞技场又有了变化。 它不再是一望无际的空间,让所有的生灵,都这样枯燥的站在原地,所见、所知不过方圆之地,而似乎成了一个真正竞技斗场的模样。 巨大的圆形状建筑,以凡人肉眼,根本看不到‘对岸’。 粗略观测,只能看清巨型的弧形。 而一层层的阶梯状分布,又将密集的人群,稍稍的隔开。 实力越低则越拥挤。 实力高强者,则有他们独立的空间、位置。 但无论如何,所有人都有各自的座位,以不同的种族为扇形阵,坐落在庞大的竞技场坐席上。 曹柘作为人族第一, 自然落座在了人族阵营的最前端,一人独占了庞大的空间, 简直像是独享了最前端的包间一般。 在最前排的位置上, 往远处望去,就能比较清晰的看到形态各异的异族。 而圆形的竞技场下方,自然是宽广的斗台。 已经接连出场多次的异域不明之神,这一次却并没有作为主持人,再次登台。 所有的生灵,就这么被暂时晾在各自的座位上,任由着竞技场越来越嘈杂、喧闹。 无法衡量具体数字的生灵,都看着那空荡荡的斗台,各自心中忐忑,惶惶不安。 虽然时间间隔的已经有些久远,但绝大多数还是能想起来,最初时关于竞赛规则的描述。 “三场新手期竞赛之后,就是正式的终末竞技,每一个种族都会安排十人入场无限制乱斗,没有取得名次的种族,会依照不同的层次,进行种族灭绝。”曹柘的身后,坐着的是张百忍等人, 其中一人开口说出了最初的规则。 “什么叫做依照不同层次,进行种族灭绝?” “种族灭绝···还有层次区别吗?”坐在第三排的狗子,忍不住翘着头问道。 “或许···是文明倒退、文明消除还有整个族群彻底消亡,这几种灭绝程度的区别吧!”王德发语气沉重道。 虽然人族竞赛者们大多已经竭尽全力的做好了准备。 也绝不相信,人族会落到那样惨淡的程度。 但是,在这样的特殊时刻,依旧会难免心中跌宕起伏不定。 “万界竞技,既是多方文明讯息的汇集,也是对大量弱势种族的消除。” “毁灭与创造,进步与消减···这就是根本的目的啊!”曹柘心中叹息一声。 消除弱小,却人口繁多的种族,是为了减少宇宙之中,恐惧的膨胀。 而吸收、糅合大量不同的文明讯息,催生出更多的强者,却又是为了应对恐惧,同时让文明之花,开的更加艳丽。 终于,伴随着一声巨大的嗡鸣。 一個魁梧、庞大的身影,坠落在了竞技场的斗台核心之处。 它看起来像是巨大的雕像一般,拥有着如恐龙一般的外形,却又背生出灰色的羽翼,时刻释放出强势、危险的气息。 “好强!我可以上去吞了他吗?”怪物尽化作的大关刀,杵在曹柘身边问道。 曹柘的回归是半自主的状态下进行的,所以在怪物尽也主动‘抗拒’的前提下,他与曹柘一同回归,降临在了人族阵营,而并非是回归怪械族的阵营。 “别想了,你不是对手,何况···这也不是真身。”曹柘否定道。 “是吗?好可惜,那你可以帮我先打碎他,然后再让我吞掉他吗?”怪物尽依旧跃跃欲试。 曹柘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主持过几场赛后总结的异域不明之神,会突然不现身,主持人出现调换。 如果不再换一个更强大、强势的主持者登台。 以那异域不明之神的强度,很有可能会被如怪物尽这样的鲁莽之辈,直接撕碎。 此刻的曹柘,直接忽视了他所带来的威胁。 “首先,欢迎大家归来!” “我不是···那个滑头鬼!不会和你们说些漂亮话。” “第三场的奖励,我会随机派发给你们,满意···或者不满意,我都不在意,如果你们觉得愤怒,可以直接来挑战我。”如恐龙形态的新任主持,在台上粗暴的说着。 曹柘抬手一发鉴定术,完全没有商量。 受污染的奇观(傀儡),体三亿三千万,力五亿八千万,炁零,技能:无限膨胀,恐怖巨力,远距离传送,暗能掌控,根骨零,悟性零,备注:不要被外表迷惑。 “原来是奇观啊!” “不过看情况,是被污染、控制后的奇观。”曹柘看着斗台中央的恐龙,开口对身后的人说道。 随后,便看到有五口宝箱,向着他的方位飞来。 其中三口落在了曹柘的正面前,还有两口落在了怪物尽的面前。 这是第三场竞赛的奖励。 虽然对曹柘而言,宝箱里有什么,都似乎不再重要。 但开宝箱,还是要有一点仪式感。 曹柘搓了搓手,然后啪啪啪,连开三箱。 随着光芒泄露,三口宝箱里的内容,也曝露出来。 五十年的寿元。 一块星空碎金。 一面可以随机播放异世界画面的镜子。 这就是曹柘的三项奖励。 要说没用、手黑···倒也不至于。 但要说有什么用···那还真没用。 怪物尽也开启了他的宝箱。 光芒炸裂。 出现的一团纯黑的奇特物质,以及一柄银亮的利刃。 前者似乎有着包容与吸收一切势能的作用,后者拥有着难以想象的锋利度。 怪物尽化出半边原型,一口将它们吞掉,神情显得十分满意。 身体也顺势出现了一些变化与成长。 曹柘干咳一声,将三件‘宝物’随手收下,环顾四周,当做无事发生。 第七百零四章正赛规则 身后,偶有惊呼声传来,很显然有些人的收获很不错。 曹柘端坐于正前方,骄傲的不曾回头。 “我没有温情,也没有那么多的怜悯。” “既然给你们的三场初期适应已经结束,那么接下来···就是正赛。” “首先,我需要对你们讲解正赛规则。” “我且只会给你们解释一次, 没有听清,或是没有准确把握,导致比赛失利···这是你们自己的问题。” 此时有相当一部分竞赛者已经开始怀念那个聒噪且古怪的域外不明之神了! 那家伙虽然阴阳怪气了些,但至少不会这么‘草率’。 还会给予所有竞赛者,一定的缓冲时间,在规则讲解上,也会稍微耐心一点点。 “九十九个宇宙,如今现存总共十九万七千六百二十一个种族, 每一轮每个种族安排十人参与竞赛,决定接下来的种族命运,每次参赛者无论胜负,不可重复参赛。” “其中不足十人的种族,需全族参战,不会获得任何的优待。不过种族人数不足,可通过减员进行重复参赛。每出现一次人员重复,参赛者总人数减一。” “竞赛方式,通过随机抽选决定,分别有擂台战、世界战、潜入战等多种方式···属实是多此一举。” “如果是我来独自决定规则,便是所有参战选手,全都塞进一座擂台之上,最后活下来的就是优胜者,其余全部淘汰,波及整个种族。”实际种族为‘奇观’的恐龙,毫不客气的宣泄着恶意。 同时由他宣布出来的比赛规则,也在竞技场内, 引起了轩然大波。 显然, 由他解释的规则, 并不详细、明确。 依旧有不少模糊不清的地方。 不过整体而言,接下来的竞赛,其实就两种方式。 其一是直观的擂台战。 这没有的说,比的基本上就是拳拳到肉的实战能力。 这样的对战,对那些手段、能力比较偏门的种族而言,其实并不友好。 比如隙人这样的种族,如果上了如此战场···那就只能惨败。 其二是比较委婉的地图对抗赛。 将多批竞赛者,投入一個共同的世界地图,然后给他们圈定任务,由任务完成度,来衡量胜负标准。 当然···分队伍,进行世界内大逃杀,也很有可能。 这种方式,因为有了地图做掩护,所以可以为能力独特的种族,提供优良的掩护。 “最麻烦的,还是参赛人员冷却这个设置。” “这就基本上杜绝了, 一人超神, 群体带飞的可能。” “并且在参赛十人的具体安排上, 需要针对整体环境,目标对手,进行调整。”曹柘的身后王德发等人讨论说道。 曹柘头也不回道:“不必担心,如果对哪一场拿不准,那我就下场参赛,重复入场亦可。” 罗峰低声道:“老大···这不妥吧!哪怕是想用减员上场的方式,让你反复返场,咱们的人数规模···也不合格啊!” 曹柘道:“这你不用担心,我自然有办法。” 罗峰一愣,随后低语道:“你是说···作弊吗?” “作弊?什么作弊?” “不被发现,就不叫作弊!”曹柘冷笑道。 早已认清楚万界竞技场真面目的曹柘,怎么可能真的完全遵守规则行动? 在种族存亡之争上,笃信规则,墨守成规···那才是滑稽。 当然···想要打破规则,还得有匹配的实力才行。 如果没实力,还想破坏规则,那就是无脑找死! “规则,我解释的大概已经很清楚了吧!” “那么,有没有哪个种族,愿意自告奋勇,出来打个样?”恐龙站在斗台中央,然后对周围所有的种族,所有的生灵喊话。 没有谁回应他的邀请。 “那好···那我就点名了!” “不如就让···种族第一所在的种族,与种族第二所在的种族,先来打个样,做示范如何?” “双方各出十人,然后在斗台中央,浴血厮杀。” “最后哪一方残余一人,就算获胜!”恐龙明显夹带私货道。 如果没有敏锐察觉比赛的正确规则,很容易就上当了。 恐龙他只是主持人···不是评委,不是标准,更无权决定,正式竞赛的开赛第一场,由那两个种族先开始。 怪械族那方面,已经有竞赛者,开始自告奋勇的站起来,腾空出现在了斗台上空。 反而是人族竞赛者们,都望着正前方的曹柘,等待着他的决意。 如果真的要和怪械族进行开赛第一战。 那么总少不了曹柘压场子。 即便怪械族的第一,怪物尽不下场。 怪械族的单体正面战斗力,依旧是所有种族之中最拔尖的。 在正面战场上,人族竞赛者的素质,毫无疑问要差上一大截。 这没有什么好忌讳的。 然而曹柘却坐着纹丝不动,反而是对那恐龙道:“你说的开赛第一战···我不同意。” “我倒是有个建议!” “不如你与我,在规则之外,先打一场,热热场如何?” “我如果输了,你说如何就如何。” “我如果侥幸赢了···你就请你所在的种族,削去三分之一的人口,竞技场作证!” “伱觉得我这个建议怎么样?”曹柘对恐龙说道。 恐龙转过头,俯视着曹柘。 可怕的气势,如同星辰坠落一般向曹柘撞来,却被他轻吐一口气,完全化解。 二者隔着遥远的距离对视,可怕的氛围,却正在整个竞技场内泛滥。 “有意思···真的是有意思!” “没想到,还没有开赛,竟然就有胆大妄为的竞赛者,敢挑战我。” “看来,我是被小看了啊!” “是什么,让你觉得···你有资格挑衅我?” “又是什么,让你以为,我会接受你的挑衅?” “而不是···直接毁灭你的种族?” 恐龙还在释放气势,可怕如末日直接降临般的气象,甚至向着整个人族群体压来。 嗖! 却听破空之声。 曹柘身边的大关刀···也就是怪物尽,居然抢先飞了出去。 “哈哈哈!好美味的气息,他是我的!你别跟我抢!” “吃了他···我一定可以获得成长,之后再来挑战你!”怪物尽说罢,直接坠入斗台。 晃动之间,已然还原了本来形态。 遮蔽一切光亮般的巨大躯体,横跨在了斗台之上。 第七百零五章你想对我的刀做什么 竟然有竞赛者大胆到直接挑战竞技场主持者,这对于那些中低层次的竞赛者而言,属实算得上是很刺激了。 不过手段、见识到了一定程度的竞赛者,想法却决然不同。 他们在前三场竞赛之中,都费尽心思的成长、挖掘、探索,为的可不是归来后,被生杀予夺、予取予求的。 此时怪物尽的出手, 可以说是他自身的莽撞。 但又何尝不是代表了一批顶尖竞赛者的心态? 怪物尽从硬实力上来讲,竞赛者中仅次于曹柘。 但往后数,通过一些手段和设计,有资格与怪物尽甚至是曹柘掰掰腕子的竞赛者,也绝不是没有。 九十九方宇宙里,十几万种不同的异族,总会有一些异族,藏着令人啧啧称奇的玄机。 却说怪物尽直奔斗台, 化出原身。 背脊之上, 骨刺闪烁就要喷射毁灭的炮击。 恐龙蔑视的看着鲁莽的怪物尽,身形膨胀须臾与怪物尽的大小持平。 随后却竟然效仿人族文明的玄门手段,一共十八对爪子,分别掐出佛道各流派手印。 真身之后,竟浮现出巨大的佛道金身。 金身以其原本面貌为主,只是多了许多佛道之妙义。 如此手段,与其说是在对付怪物尽,不如说是在向曹柘挑衅。 他知道,怪物尽出手虽是‘自愿’。 但定是有曹柘的怂恿。 曹柘,才是真正在这一刻,向其试探、发难之人。 嗡隆! 金色的爪子,从金身之上飞遁而出,随后犹如开天辟地一般抓向正要放炮的怪物尽。 出手的刹那之时,整个竞技场都像是被这恐龙给丢进了滚筒洗衣机里一般, 不断的颠倒、旋转。 一道道细密的裂纹,随机出现在斗台之上的空气中。 仿佛若雷霆一般。 细看才能发现, 它们并非是雷霆, 而是此处本该十分稳定的空间结构,在承受了濒临极限的压力之后,所生出来的变化。 随后,空间结构增强,裂纹迅速消弭。 显示着这场突然发生的挑衅,被竞技场的缔造者们注视着。 同时,他们似乎也并没有出手干预、干涉的意图。 说时迟,那时快。 恐龙掐着手印的利爪,已经如同层层叠叠的大锁一般,从头到尾的栓住了怪物尽。 被束缚的怪物尽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 他是被曹柘击败过的。 所以在怪物尽的内心认知中,对人族文明的手段,产生了一定的放大情绪。 如今这恐龙取巧,采用人族玄门手段对付怪物尽,相当于恰巧掐住了其软肋。 任凭怪物尽如何挣扎,短时间内都难以挣脱束缚。 与此同时,那些同样对万界竞技场的主办方,充满了敌视、抗拒,甚至是挑战意图的顶尖竞赛者们, 看着此刻狼狈、挣扎的怪物尽, 虽然不至于信心崩塌,却也产生了对手太强,不可力敌的心态。 恐龙狰狞凶恶的脸上,似乎露出了笑意。 他已经捕捉到了大量竞赛者,在此刻散发出来的恐惧。 得意之时,恐龙的多对利爪,开始撕扯怪物尽的躯体。 任由怪物尽的全身各处开火、开炮,他都以金色的玄门妙术,将之镇压、化解。 撕扯之中,怪物尽那强劲的肉身,竟然也出现了一丝丝的皲裂。 紫黑色的浑浊血液,顺着皲裂的伤口流淌而出。 这是规则在侵蚀怪物尽的身体。 作为怪械族,怪物尽的身体里,本没有那么多的体液。 这些多出来的体液,流淌而出的,是怪物尽通过吞噬积累的文明精华。 有时候,文明、规则的侵蚀,并不代表着一定多出新的手段,减少缺憾。 更有可能,是多出了弱点和可以被击败的软肋。 恐龙虽无此意,但毫无疑问,是演示了一番文明侵蚀的另一种用法。 “凭你···也想挑战我?”恐龙凶恶的眸光一转,实则完全没有看手中的怪物尽,反而是环视了竞技场一圈,其中在曹柘身上落目时间最长,威胁之意十分明显。 怪物尽的鳞片乱飞,恐怖的能量,不断的压缩、膨胀、爆发,始终不放弃抵抗与反击。 任由文明、规则侵袭,导致黑紫色的血液飞溅,大量的肉身精华流失。 他的任何一只眼睛里,都继续充满了野性的锋芒,依然有独属于他的侵略与张扬。 “卑鄙手段,可敢露出你的真面目,与我一战?”怪物尽只是鲁莽,不是脑子真的不好用。 初时为什么会一照面就落入下风,他已经想的明白。 简单而言,就是曹柘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道伤疤。 这伤疤还未好,恐龙一出手就照着伤口狠辣的猛攻,以此来达成了快速压制的目的。 虽然是战场之上,绝无什么高尚、卑鄙之分。 但怪物尽内心,对这恐龙,也就当然是绝对不服的。 “你连我的指掌之间,都无法挣脱,还想与我再战?” “你凭什么?”恐龙笑着镇压怪物尽。 殊不知他越是如此,反而越是让曹柘瞧出了端倪。 “居然还要取巧!” “拿捏怪物尽的手段,也并不显得高出一个大层次。” “看来这恐龙境界并不高···至少没有我高。” “确实···理当如此!人族文明之灵的境界,现在还高我两步,但这并不代表,这样的水准,就是万界竞技场之上,那些缔造者们的平均水准。” “那些缔造者里,有些与人族文明之灵平齐,有些甚至可能还高些,但更多的···却应该是不如!” 曹柘正思量着,却见那恐龙,抓紧时机,已经对怪物尽进一步下辣手。 却是要将其当做示范,当众来一次‘杀鸡骇猴’。 此局他不杀怪物尽,自然权威皆失。 往后竞技场的大赛推动,或许不可受阻。 但他难得争取来的机会,可要打水漂了。 “住手!你要对我的刀做什么?”恐龙的利爪落下,彻底的扯断怪物尽之前,一个声音阻拦了恐龙。 伴随着这声音而来的,是一股律令的力量。 恐龙此刻施展的,是人族文明的玄妙法术。 自然,在曹柘这个更高级的人族法术施展者面前,他的这些手段,被曹柘轻松完克。 “蠢货,既然原型不行,那就换一种形态,再来战他。” “他用人族的法子克制你,你不会换了人族的法子,撕破他的克制吗?”曹柘对怪物尽明示道。 怪物尽闻言,周身玄光大放。 刹那变作了大关刀。 随后高高扬起,一刀向着那恐龙斩下。 金光破碎之间,恐龙发出凶恶怒吼。 十八对爪子,被一刀斩落大半。 第七百零六章换一个主持吧 怪物尽不通人族手段,但他的大关刀之形,是曹柘耗时费力为其塑造而成,本身就是人道妙法的显化。 如今怪物尽化作了大关刀再出手,不再受到压制,真正的实力,自然也就展现了出来。 一刀落下, 恐龙受创,同时大量竞赛者被打压的信心,也随着这一刀,而被重新拉高。 恐龙也算是自食恶果。 倘若他直接以本来手段对怪物尽出手,不想占那个便宜,虽然可能废一些手段, 耽搁一些时间, 但赢面却还是占了至少六七成。 如今被怪物尽抓住机会, 反攻一刀。 虽未伤了本源,却坏了一番修行。 再与怪物尽对比,二者便算是局面颠倒。 反而是怪物尽,微占上风了。 恐龙的佛道金身散去,完全回归原本的状态,急速与怪物尽拉开距离,不敢与怪物尽做贴身肉搏。 怪物尽却也不追赶,作为怪械族的第一强者,曾经的万界第一竞赛者,怪物尽的手段尽管更趋近于近战,但远攻亦丝毫不虚。 更何况,这斗台再大···也只有这么大,有超时空巨炮在身,怪物尽已经锁定了那恐龙的气息,绝不至于让他给跑了。 大关刀之上,一道道金色的脉络, 自柄尾升起, 随后快速的布满刀身。 刀背之上, 兽形咆哮,刀锋之处,刀芒吞吐。 刹那之间,刀芒肆掠倾泻而出。 看似是刀芒挥洒的一击,实则是超时空巨炮的火力全开。 这无疑是极具杀伤力,极为恐怖的一击。 任由那恐龙如何的躲避、抗衡,终究已经被涉及大宇宙规律的巨炮锁定。 根本就是逃无可逃,只能硬抗。 恐龙矗立原地,散去了恐龙形态,返还成奇观形态。 在斗场之上,化作了一共十九连的赤金色石柱。 这石柱上撑着星斗,下镇压着一方颠倒的潮汐。 如若是身在无垠星空之中,位于混沌汹涌之下,当会是更加的震撼景象。 如今却是少了几分韵味。 依照奇观的本性,失去了令见者赞叹的能力,就当重生在衍。 不过,此‘奇观’却已经被污染,属于被操控的傀儡, 却是打破了原本的种族性质。 赤金色石柱绽放雄浑之光。 光芒组成的‘恐龙’,更加的庞大。 只在刹那, 便犹如半斗星河一般,往斗台之上倾注而来。 由奇观种族所积累的庞大能量,汇集着大量杂乱的讯息,如同坠落的流星火雨一般,向着斗台砸落。 整个斗台,都在此时,被渲染成了末日岩浆地狱。 怪物尽却毫无惧怕,顶着这般火力,继续推动刀芒而行! 啊···! 恐龙发出嘶鸣惨叫。 怪物尽的一炮,毫不客气的命中了其本源。 虚幻的身影,却有真实的鲜血,在那炮击的伤口里不断的渗透而出。 他曾对怪物尽用手段,以文明侵染的方式,让怪物尽的身体里,充满了如血浆般的体液。 体液流淌,流失的就是生命的本源。 然而侵染是一把双刃剑。 此刻恐龙体会到了这可怕的反噬,带来的惨痛后果。 恐龙吼啸,分离反击。 他已经察觉到了极大的不妙,但还抱有侥幸心理。 这一战,如果他退了,败了···逃回了竞技场之上,更高的‘看台’,等待他的比不是温情的安抚,或是同仇敌忾的复仇。 而是周围那些同伴,无情的吞噬与消除。 万界竞技场的出现与推动,主要因由,就是为了对抗恐惧的蔓延。 逃走的他···就等于释放着大量的恐惧,是‘恶’之源泉。 那些早就对他垂涎欲滴者,绝不会心慈手软。 所以,恐龙绝不能逃···也绝不会逃! 他开始拼命的挣扎,要从怪物尽那封锁的刀光里逃出来。 只要躲开了怪物尽这一波攻势。 他就能变化形态,甩掉之前施展手段,残余的反噬。 以全新的形态,进行全新的进攻。 然而,怪物尽却是死死的咬住他,绝不让他有半点的喘息之机。 “你敢不敢与我再战一次?” “你这一次,是多亏了场外的提点,胜之不武。”恐龙对怪物尽喊话。 他希望怪物尽能再鲁莽一次。 但他显然错误的估计了鲁莽与愚蠢的定义。 怪物尽却是好战、嗜战,却绝不是什么遵循平等对战原则的家伙。 他如果是这样的怪物尽,当初就不会逼到人族诸世界门户口,邀战曹柘。 目的就是要让曹柘投鼠忌器。 从而达到吞噬曹柘的目的。 如今战场局势颠倒,怪物尽当然痛打落水狗。 伴随着侵袭、毁灭一切的刀光,在恐龙的真实躯壳里,不断的肆掠、推进。 他吸收、消化、学习的各种文明碎片,都化作残烟,消散在其躯壳之内。 这变相的,等于在否定恐龙的存在。 怪物尽的狠辣,已经将恐龙,在短短时间内,逼入了绝路。 战局的瞬息万变,属实让竞赛者们,看的有些目瞪口呆。 此时,很多竞赛者,都在等待有更强者插手干预。 无论出于什么样的考量,在大部分竞赛者的想象里,竞技场的主办方,都不太可能坐视恐龙就这样被怪物尽击杀。 至少···他们还需要维系主办方的权威,也唯有如此,才能完整的,有约束性的推行接下来的比赛规则。 只有极少数,本来就依靠‘作弊’提升起来的竞赛者,心中都清楚的很。 这场竞赛,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 规则更是狗屁! 那是对弱者的进一步削弱。 “我与你拼了!”恐龙此刻恨欲发狂,他无比后悔自己之前的轻率决定。 但是在斗台之上,他根本无法修改和删除过去的错误。 怪物尽不断出手,乘胜追击,大关刀连闪,将恐龙的多种其它形态,一一斩灭在未成型之间。 熄灭其可能性。 能量的倾泻,刀光的肆掠,在斗台之上,形成了一片片的光幕。 恐龙的怒吼,逐渐变成了哀鸣。 他似乎也并不是简单的傀儡。 而是某种奇特的生命,与傀儡完成了统一。 咔吧! 伴随着怪物尽的最后一刀落下。 恐龙残余的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斩灭。 随后怪物尽再次返还原型,一口将所有的残肢碎体吞下。 身体进一步的膨胀,气息继续高涨,眼看逼近曹柘的境界,却又在境界上限口堵住,没有寻得突破的出口。 “看来···这场竞赛,还得再换一个主持者了!”怪物尽消化吸收着恐龙的‘馈赠’。 曹柘却代替他装哔,抬头对着竞技场的上方开口说话。 第七百零七章新的主持者 哗! 整个竞技场内,首先嘈杂、欢呼、沸腾起来。 此刻的曹柘,似乎正代表着他们,向那些愚弄众生者发难。 如果曹柘走的是信仰封神的道路,单凭此刻聚集起来的庞大信念,都足以将境界推到一个极其可观的程度···当然随着这一波剧烈涨幅之后,接连而来的反噬也会极为剧烈。 不过难得有这么磅礴的信念之力可以利用, 曹柘也没有浪费。 虚构出几尊以他的镜像捏造的‘虚无之神’,将此刻充斥于竞技场之上的庞大信念之力,尽可能的吸收。 这些虚无之神,可以有广泛的用途。 有却不限于替死、挡枪、充当傀儡化身、故布疑阵等等作用。 也算是曹柘跳出来冒尖出风头的小小补偿! 毕竟众所周知,曹柘一般情况下,是很低调的一个人。 社恐深入灵魂。 一旁被抢了光环的怪物尽, 没有与曹柘争风头的意思。 吃掉恐龙的他, 多少有些吃撑了。 正默默的退回到一旁, 安静的消化。 “看来,我们之间的误解很深。” “不如这样吧!自觉得有资格担当接下来竞赛引领者的生灵,就请都站出来,然后你们自行商量出一個人选,随后咱们再继续推进,如何?”一个声音从至高处往下传来。 这声音是变化无常的,不同的种族,听到的效果也都不同。 总之,都是以他们最容易放松警惕的方式呈现。 很多生灵,不自觉的就对这个声音,充满了信任。 某些头脑简单的种族,甚至将这声音的主人,当做了值得信任的同族,对他的话也流露出赞同的神情。 “好!我先说话!这个位置, 我曹某人当仁不让!” “诸位!我若担当引领者, 必定解散这可笑的竞技场, 让一切回归原本的形态, 大家各过个的, 彼此相安无事, 如若再要打,也是私下里的事情,与旁的无关。”曹柘知道这是一个陷阱,目的就是让有野心,有影响力的竞赛者,先内斗起来。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那些掌控竞技场的存在,已经无法制衡、制约庞大的竞赛者群体。 只是因为他们内部,本就也不是铁板一块。 万界竞技场的出现,其愿意就是多种认知、思想、方向,相互重叠、妥协之后的产物。 也就是,解散万界竞技场,让一切回归原本的轨迹,这个概念本身,也存在支持者。 至于曹柘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么一茬, 却并不指望真的能成功。 除了用来尽可能的聚拢信任值,约束竞赛者们, 且先不要内斗之外, 也有一定漫天要价、试探底线的意思。 果然,曹柘这么一说话,原本还有一些意欲的竞赛者,纷纷都暂缓了踏出来的脚步。 即便还有极少数没有什么自知之明的竞赛者,还想要与曹柘争,也已经无关大局。 没有引起更广泛的骚动,这小小的一计,就算是没有成功。 其中曹柘本身的名头,以及怪物尽刚刚展现、释放过的威慑力,也是曹柘两句话镇场的关键。 虽然怪物尽自己不认为是臣服于曹柘。 但在旁者看来···他妥妥就已经是曹柘的小弟无疑了。 万界第一与第二的联手,还是有‘说服力’的。 竞赛者们的暂时‘统一’,也算是瓦解了那些来自高穹之上者们的一次小小试探。 “你们还太弱小,无法自己掌控命运!” “所以···你们的命运,还是由我们代为掌控为好!”一个霸道、张扬却又神圣、宏伟的声音响彻。 随后穹顶之上,流光炸开。 高大、伟岸、神圣的身影降临。 他有着雪白的身体,健硕的肌肉,强壮的类人躯干,浑身上下,却长满了洁白的翅膀,金色的圣环,以独特的形态,穿插在其身体周遭,与那一对对洁白的翅膀相连。 全新出现的这位存在,他的外形是怪异的,但却没有给人半点以诡异、邪恶、不洁之感。 即使其形象并不在‘审美’之上,也绝无法厌恶,反而是由衷的生出膜拜之心。 “是羽幻族!”曹柘通过解读手中的奇观‘记忆库’,获知了降临者的身份来历。 “羽幻族,神熄宇宙的至高种族,标志性的象征是长满了羽毛的翅膀,以及与翅膀相连的圣环,至于具体的躯体形态,却各有不同。其中翅膀越多,凝聚的圣环越多,拥有的实力就越强。” “在奇观的记忆里,见识过最强的羽幻族,也只有一百对翅膀,和五十多个圣环。而眼前这一个···粗略一看,至少有一两千对翅膀,圣环的数量也至少有几百,很有可能是羽幻族,某种意义上存在的类神存在。”曹柘心想。 人族有神、仙、鬼、怪、魔等重重神话定义,其源头却终归都是人,或者与人同出与一个世界的其它生灵。 但是并不见得其它的种族,也有类似的定义。 当然,受到广泛推崇、崇拜的个体,还是普遍都有的。 圣环荡漾着白光,瞬间扫荡过整个竞技场。 刹那间,所有竞赛者心头的恶意、怒意、破坏欲,都被驱散一空。 就连曹柘,也没有完全幸免。 仅仅凭借高深的心灵造诣,将部分的真实心情,隐藏了起来。 “如果以人族修行的境界衡量,这个羽幻族的类神存在,应该高出我半个或者一个境界。” “具体实战能力如何,没有打过···还不知道。” “不过,他出现来压场,倒是已经足够了。” “这么说来,万界竞技场的继续推动,还是占了主流倾向···这也正常,耗费那么大的万界竞技场,岂会因为我的几句挤兑,就宣告破产?” “不过,那些竞技场的缔造者们,没有直接派遣更高阶的存在来压场···态度就显得暧昧了!” “看来我想的不错,规则是规则,实操是实操。” “接下来的竞赛,有能力的,可以尽管作弊,被抓住了···就要认倒霉。没能力的,就最好遵守规则,因为除了遵守规则,在游戏规则里活动,他们别无他法!” “这其实还是一个优胜劣汰的过程,是一场不被直接宣告的大规模种族歼灭。”曹柘看着这个新出现负责指引下一步竞赛的羽幻族强者,心中却已经有了许多答案。 第七百零八章拙劣但管用 此时,新出现的控场者、主持者,已经开始了他的就职演讲。 “我和虫害···也就是上一任主持者不同,我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这句话里的‘人’字并不具有特指意义,而是为了方便人族理解的应用,其它种族听到耳中,得到的词汇, 也与他们的种族自称一致。 “我不会对你们有任何的苛刻与恶意引导,一切都依照规则办事,遵守规则···赢得比赛,就可以活,反之就要承受相应的代价。”声音依旧平稳,似乎一切都已经开始步入平和的正轨。 “关于接下来的竞赛规则,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你们大可以安排代表出来,向我提问。” “由于人多口杂以及时间原因,我会选择十个问题进行解答,还请你们商量好提什么问题,并且不要重复提问,以免浪费机会。”羽幻族的强者说到这里,暂停了讲话。 从这样一番话听来,他似乎真的是个还不错的家伙。 竞技场里大量的竞赛者,也都彻底的平稳、安定下来。 由曹柘和怪物尽引起的一场小小的骚乱,似乎也在这平稳的声线里,被安静的抚平。 一时间,纷纷有生灵开始发出提问,不过这名羽幻族的强者,却并没有立即选择回答。 他就站在斗台的中央,无面无眼的身体,总是淡定的微微转向。 给人一种, 他似乎就在注视着、倾听着每一个说话者的态度。 即便没有给出回答,也让提问者们,感受到了应有的尊重。 于是气氛更好, 一切好似更平和。 已然不似一场讨论,如何毁灭、消失某一些种族的残酷淘汰大赛,而是一场友好的磋商、协谈讲座。 整体的风向,正在悄然的转变。 这是必然的! 对自身种族,对自身有着绝对自信的竞赛者,毕竟只是少数中的少数。 更多数的竞赛者,他们其实并不自信,也并不认为,在这样残酷的赛事中,可以取得优秀的成绩。 这个时候,奢望规则制定者的‘仁慈’,就成为了他们唯一的出路。 直到曹柘再一次的开口,却提出了一個好像与竞赛,完全无关的问题。 “既然接下来,我们需要打交道,那么我们需要先知道你的名字···不是吗?这也是作为主持者,必须要有的礼貌吧!当然···你的前两任,就不是很有礼貌, 所以他们已经招来了恶果。”曹柘对羽幻族强者说道。 说话之时,不经意的瞟了一眼还在消化‘恐龙’的怪物尽。 说起来,前两任主持者的退场, 多少都和怪物尽有关联。 他也堪称‘主持人’杀手了! 曹柘选择提出一个与竞赛规则毫无关系的问题,也自然是有其缘由的。 羽幻族人丁稀少,是神熄宇宙之中,人口最少的种族。 不仅如此,他们的名字,也极具力量。 往往诵念出某个羽幻族人的一段名字,就能释放出极强的超凡之力。 故而羽幻族人的名字,就是他们文明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承载着他们文明里,极为庞大的讯息。 关于接下来竞赛规则的部分,曹柘理解的已经很通透了! 这份通透,甚至超越了规则之上,直接触及到了万界竞技场的底层逻辑。 所以他没有任何关于竞赛规则上的疑问。 反而是对获取羽幻族的强者,所拥有的文明讯息,颇感兴趣。 哪怕只是有一点点的可能,曹柘也并不介意尝试。 羽幻族强者意外却又在意料之中的,选择了回答曹柘的问题。 “我的名字很长,分为一共七千多组不同的音节,由上百万个字符组成,所以为了不耽误时间,我稍微缩减了一下···你可以称呼我为‘羽裔神’,好了还剩下九个问题。”羽幻族强者心平气和的说道。 他似乎和怪物尽一样,临时为自己取了一个代号,用来敷衍了事。 不知其中究竟的大量竞赛者,开始责怪曹柘的浪费机会。 无法估量的诅咒、怨念向曹柘处集中。 曹柘照样不浪费,随手凝结成上百个扭曲、恶毒的诅咒符号,然后收拢起来,留待以后再用。 人口就是资源···甚至是最为宝贵的资源。 曹柘很懂得物尽其用。 “我想知道,竞赛的最后,会剩下什么。” “是所有的种族,都在无休止的对战中,全部消亡吗?”一名魔藤族的竞赛者,向羽裔神提出了问题。 这个问题,同样和竞赛规则无关,但又是很多竞赛者所关心的。 之前‘恐龙’只是在说明基础的竞赛规则,却从未提过,这场竞赛究竟该用什么来衡量停止。 如果所有竞赛的最后,结果是只剩下唯一的种族存活,又或者所有的种族,都将‘同归于尽’。 那么这场竞赛,也没有继续下去的意义了。 “不!我们的目的,并不是如此枯燥并且无聊。” “这场竞赛是有意义的···它的意义是消除我们彼此间的顾虑,节约宇宙中的资源,并且集中优势讯息。” “当我们认为,已经合格的时候,竞赛就会休止。” “所以···还剩下几轮竞赛,不是由我们决定的,而是由你们自己决定的!” “如果你们成长的够快,那么或许下一场竞赛开启前,一切就会画上句点。”羽裔神详细的解释着,用说服人心的话语,打消着大量的疑虑。 “嘁!这不等于什么都没有回答吗?”狗子在曹柘的后面,冷笑了一声。 狗子的话,也代表了很多人族竞赛者的认知。 不过,人族毕竟是优势种族。 诸天万族之中,如人类这般复杂的种族,也是并不多见的。 所以羽裔神的解释,可以暂时说服大多数的竞赛者。 所以,万界竞技场内,原本浮躁的氛围,再一次被安抚,剑拔弩张的氛围,进一步的瓦解。 “他这是要通过一次次的回答,瓦解所有人的敌意啊!” “只要竞赛者们同仇敌忾之心被打消,那所有的种族,就会立刻回归到原本对恃、对立的状态中来。” “不得不说···他的手法很粗糙,但实在很管用。”张百忍说道。 第七百零九章正式开赛 十个问题很快答完,而竞技场内原本同仇敌忾的氛围,也基本被全部瓦解。 “可惜了!” “如果能再团结一点,还能争取到更多的好处才是。” “现在不过是换了个主持,回答了些问题,属实浪费了良机。”有人在曹柘的身后摇头叹息。 很多人族竞赛者,都感叹其他种族的竞赛者‘不智’。 竟然被一点点的小恩惠, 便打碎了之前的愤慨。 全然忘了,之前提问时,他们的喊声也很大,只是没有被点名回答罢了。 毕竟只能问十个问题,而竞技场内的竞赛者,则属实太多、太多了。 “本来就是乌合之众,原就是一盘散沙, 甚至连一盘散沙都不如, 能够逼得生出变化, 露出点底细来···已经很难得了。还奢望更多,完全就是妄想。”也有人族竞赛者颇为知足,对事态看的清晰。 确实,哪怕曹柘用谋,怪物尽当刀,裹挟整个竞技场内竞赛者们的愤怒、绝望以及不安做势,逼得竞技场的‘主办方’,做出了一点让步。 也并不意味着,他们真的有资格和底气,进行真正的、彻底的反抗。 斗台之上,回答完问题的羽裔神语气腔调一变,又严肃、严厉起来。 “继续耽搁毫无意义。” “哪几族愿意先下场进行对战?” “先下场的,我可以做主, 轮空一轮。名额仅限于前十五个主动参赛的种族!”羽裔神说道。 他本可以直接随机安排配对,然后宣布比斗开始。 但他偏偏用了这样的法子,为的就是激活竞赛者们,本身的厮杀之心。 被动的战争,在打出真火之前, 只能算是‘消耗’。 而拥有主观能动性的战斗,则有可能爆发出潜能,在生死存亡之间,将文明的讯息再往上拔高些许。 有了羽裔神的‘诱惑’。 立刻就有数百個种族开始安排人选,进入斗场。 当他们挑选好的族人,进入斗场之后。 斗场就会进行随机的分配。 或是进入某个世界之内,进行世界内纷争,或是直接在这斗台之上,进行直观的厮杀。 发生在世界内的纷争,作为场外围观的群众,能够通过出现在各自面前的光幕了解,甚至是随意调节‘频道’,更换不同的世界观看。 这些光幕,不仅可以锁定某些固定的‘人选’,以该人选的第一视角展开,还能宏观的俯瞰整个世界的状况,从上帝视角出发,了解到全局的变化。 这样的贴心设计, 根本就是用来帮助更多的竞赛者,充分的了解那些正在参赛的竞赛者, 以及其背后的种族,所拥有的文明讯息。 可以说,先下场的种族,完全就是先泄露了讯息。 如果是那些讯息、文明非常单一的种族,那么或许一两轮后,就会被彻底看清。 再遭遇强劲的对手,就会被轻易淘汰。 随着竞赛的展开,那些模糊不清的规则,也在所有竞赛者的眼前,更加详细、详尽起来。 竞赛分为斗台战与世界战。 其中斗台战好理解,就是两两配对,具体为二十人为一擂,进行厮杀。 大约相当于三个小时之后,活下来人数多的种族获胜。 斗台战的规则简单、直接,不用费脑子,基本上胜败全看直观上的战斗素养。 战斗之中,任何手段都可以使用,没有其它的规则限制。 这类比赛,赢方与输方,都获利与损失不大。 也就是说,赢了的种族,提高的整体评价有限,而输掉的种族,下滑的整体评价也有限。 适合那些对自身种族没有什么信心,打算通过‘混’来熬过几轮竞赛比斗的种族。 短期来看,最多是损失一些人手,影响不大。 长期来看,却容易与那些优势种族拉开颇大的距离,如果长期沉溺于此,无论是输了还是赢了,整体种族排名,都会靠后。 至于种族评价排名这方面,已经显示在了万界竞技场上空浮现的巨大屏幕上。 这个屏幕以独特的呈现方式,任何生灵都可以清晰的看到其中的内容。 上面已经将所有种族目前的排名标注其中。 种族整体排名,目前还是依照前三场竞赛的数据进行整合而来,暂时波动不大。 人族目前的整体竞赛排名在第十八位,这个排名位置直观上看当然不危险,甚至相当的优秀、优越,但却令不少脑子灵活的人族竞赛者,瞬间面色难看,感受到了浓浓的危机。 有些异族,也从遥远的地方,向人类的区域,投来了注视。 人族拥有着万界第一的曹柘,却只能在整体竞赛排名中位列第十八名。 这就说明,是人族的整体素质,大大的拉了后腿。 当然,人族并不是孤例。 有着万界第二怪物尽的怪械族,在种族排行榜上,位列第四十六名。 他们的问题很明显,团结性太低了! 没有集体概念的怪械族,如果无法拥有以个体完全压制整体的实力,那么他们的散乱,就是巨大的缺陷。 尽管如此,无论是人族还是怪械族,或是其它的前排种族。 目前为止,他们都是没有被淘汰的风险的。 即使是在前期的竞赛比斗中失利,从冷血的角度出发,也只是损失了一些参赛者。 于更为庞大的群体而言,没有太大的直接损害。 对比之下,以灰色为危险区标注,目前有全族淘汰风险的后五百种族。 他们就要用尽一切手段,搏一把了。 落后已经不再允许他们有更多的计较,以及更长远的谋划。 如果在接下来的一轮比赛中,他们不能提高种族评价,摆脱后五百片区,接下来就会全族被‘删除’。 而往上的红色区域内的一千种族,则是有种族人口被消减,或是文明倒退的风险。 同样是‘挣扎’区,位于这个区域内的种族,亦会在竞赛中,表现的格外疯狂。 越来越多的种族,开始安排竞赛者入场参赛。 因为继续‘等待’下去,分配到的就有可能是那些位于排名靠前的种族。 这些种族的评价靠前,更有底气,所以多半都在观望。 无论如何···在第一轮大比斗结束之前,所有的种族,都必须安排人选参赛。 拒绝参赛的种族,会直接以最低评价合入总评分,进入下一轮。 而一旦开始正式竞赛,之前三场的评分,更多就只用作参考。 在评价比例中的占比位极低。 “第一场,你们谁有兴趣自告奋勇?”曹柘转身对身后的众多人族竞赛者问道。 第七百一十章八族混战(客) “我!我!我!”狗子永远是第一个举手的。 随后听到曹柘声音的竞赛者,有足足数千人瞬间同时起立,乌压压的一片立在曹柘的身后,肃穆如军。 他们眼中都燃烧着炙热的战斗欲望,期待着曹柘的点名。 有人畏惧死亡,抗拒战争,是因为害怕未知。 而有人向死而生, 主动赴战,是因为他们知道,有些战非打不可,有些牺牲无法避免。 他们主动承担责任,并且义无反顾。 “都这么积极的吗?”曹柘环顾一圈淡笑道。 他刻意没有将声音放大扩散,否则此刻站起来的, 绝不仅仅只有几千人,而是几千万人。 第一局还是关键的。 所以,那些实力不够的竞赛者,根本没有听见曹柘的询问。 “为人族而战,如何能退?”一名竞赛者爽朗笑道。 曹柘道:“这一回···和以前不同了!真的会死的!” “大丈夫行走于世,当死则死,若能死得其所,便是再好不过。”一名壮汉哈哈大笑,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枭雄气息。 小龙女却在一旁道:“这话说的,姐姐我可不能当没听到。” “可不只你们男的不怕死,咱们妇女也顶半边天。” 曹柘看了一眼王德发,然后说道:“这一场,你带队,只许胜,不许败。” “人你看着挑。” 说着伸手向王德发握去。 王德发与曹柘握手,两人的肉身小世界,瞬间碰撞。 碰撞之中,曹柘以庞大信仰之力凝结的信仰化身, 入驻到了王德发的小世界。 王德发心知肚明,这是曹柘给他的底牌与把握。 有了这化身作为坐标,曹柘随时可以进行真假身转换。 只要不是直接、直观的斗台战。 曹柘都能以第十一人的姿态,突入战场之中。 为他们提供帮助。 “用不着保留,进去就释放。” “我会看着办的。”曹柘秘密传音道。 王德发点头,表示明白。 如果是界内战,那么无论是主场还是客场,除了必然入内的竞赛者之外,还有原住民。 曹柘的化身入内,可以伪装成原住民,为人族竞赛者们提供帮助。 王德发很快就选好了人。 另外九人,并无平日与曹柘交往过密切者。 但各个都是实力优越之辈。 不仅如此,搭配也很合理。 有擅长正面交手突破的突破手,有擅长远攻、区域性轰炸的炮台,有擅长阵法、炼器、制符、炼丹的辅助,还有精通各种杂学对异族文明了解颇多的多面手···。 当然,十人人选主要还是作战人员。 辅助与作战的比例是七比三。 而所谓辅助与作战人员的分别,是具体实力上的对比。 实际上,优秀的人族竞赛者,哪怕是主攻杂学, 本身的实战能力,也绝对不差。 这样配置的队伍,如果不是遭遇到特别难缠的对手,基本上能稳战而胜。 而有了曹柘的暗中维护,这份稳定就更保险了。 挑选好参战十人人选后,在众多人族竞赛者的鼓励与呐喊声中,这十人登上了斗台,等待着分配。 而曹柘则是在人族竞赛者区域的最前方,喊出了这十个人的名字。 “王德发、田方、顾源、伊戈尔、金石开、上官灵秀、阿米尔、阿诗勒郓、麦克斯、朱迪···让我们为他们高呼胜利,预祝他们凯旋归来。” 于是整个人族区域,都开始响彻这十个名字。 王德发无疑是很‘用心’的,这個时候还兼顾了‘智彰’正确。 这十个人里,有三种肤色,涉及到至少三个主流国家和地区,并且男女皆有。 当然,他们的实力,也都有保证,品性在过去的竞赛中,也经历了考验,绝非庸碌、胆怯之辈。 这一战胜了,那么对人族内部的各个国家、种族,都是一种鼓励。 虽然如今这种局势下,不该再谈什么种族内的小种群划分。 但有些东西,是现实存在的。 在团体内搞小团体,甚至是小团体内,再细分小派系···这是人族一贯的根性。 甚至也属于人族的特色文明之一。 既然无法摒弃,那就好好利用。 很快就轮到了人族十人抽选竞赛‘项目’。 通过之前的观察,几乎所有的竞赛者都知道,竞赛项目目前为止,一共有八种难度。 从难到易,排列分别是八族混战(客场)、八族混战(主场)、四族混战(客场)、四族混战(主场)、二族对战(客场)、二族对战(主场),随机世界潜入潜伏,以及斗台战。 其中随机世界随机潜入、潜伏,是用来分配给那些轮空,没有对战目标种族的。 一般来讲匹配不到,因为轮空的概率很低。 很快人族竞赛这一轮的具体项目公布出来。 须臾间,人族竞赛者群体一片哗然。 “果然···是最恶劣的八族混战(客场),也就是说,王德发他们十人,要进入一个完全陌生的异族世界,与另外七组异族争锋,其中还有一组是拥有主场优势的异族。” “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要取得最终的胜利,难度可想而知,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一个种族,取得八族混战(客场)的最终胜利。除了因为难度极高之外,也因为八族混战的时间线较长,世界内时间往往拖延长达十年以上,兑换竞技场时间,也就是十个小时。”曹柘心中盘算着,即便是到了如此难堪局面,也丝毫不慌。 所谓的随机···其实就是允许暗箱操作。 曹柘之前那样的咄咄逼人,万界竞技场的主办方,会给小鞋穿,再正常不过了。 正是因为考虑到了这一点。 所以曹柘才会在看清楚了竞赛大概规律之后,让王德发等人,在第一轮正式竞赛的中段,便都启程进去比赛。 因为这个节点上,参与竞赛的种族,都不算太难搞。 匹配到高难度种族的可能性极低。 “依照规则显示,十二年为一结算,三十六年为终幕。如果在终幕之前,有一族完成了全部其它异族淘汰,那么直接获胜,其他种族依照表现进行评分。” “如果三十六年后,依旧没有分出胜负,那么主场种族分数评价最低,其他种族依照剩余人手,以及世界内表现而定。” “当然,世界内时间,不等于竞技场时间。” “从时间比例上来看,满打满算的三十六年,可以被缩短至三十六小时以下。”曹柘的身后,有竞赛者们依旧在讨论规则,并且商议着王德发等人,在如此劣势的情况下,该如何取得胜利。 第七百一十一章灯界 议论和争执,在这样的情况里,完全影响不到具体的赛事推进。 无论人族竞赛者们,此刻是悲观还是乐观,他们都只能坐在场外,进行着观望,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曹柘除外···! 他已经做好了跟随跨越, 作弊参赛的准备。 没有迟疑,王德发等十人,已经开始了世界穿梭。 而竞赛者们面前的光幕上,也多出了这个新的竞赛世界直播观看选择。 自然,几乎绝大多数的人族竞赛者,将至少三分之一的屏幕分切出来, 调整到王德发等人进入的异族世界。 很多重视人族的异族竞赛者,也做出了类似的选择, 只是他们可能切分出来的屏幕, 要稍微小一些。 同时正在进行的竞赛,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任何观战的生灵,都必须进行取舍。 当然,全心全意只看一幕竞赛的,还是少数中的少数。 即便是无法达到学习其它世界、文明讯息提升自我这个高度的竞赛者,也都尽可能的想要多掌握一些异族的手段与种类,为将来做准备。 伴随着十人的穿梭落地,十个头像也分别出现在了选择观者的屏幕左侧。 点击头像,便可轻松切换到第一视角。 曹柘面前的屏幕一直都是百种画面同时播放,同时观看着至少发生在一百个世界里的竞赛画面。 当王德发等人参赛之后,便又专门清理出一小片的区域,用来观看王德发等人的情况。 与此同时,在王德发等人的耳边,响起了沉闷的旁白。 关于异世界的一切, 还暂时朦胧在一片浓雾之中,看不真切。 “这是一个灯的世界,任何生活在这個世界的其它物种, 都是灯的奴仆,名为‘侍灯者’。” “高贵的灯,拥有着成千上万的侍灯者,享受着最醇香的灯油,最华贵的殿堂。而卑贱的灯,只能在荒野里燃烧,以荒野里的诡物为燃料,随时有熄灭的风险。” 简单的旁白,交代出了王德发等人所降临的世界背景。 灯! 这是一种在人族文明里,十分常见,却又并不值得太多重视的造物。 而在属于灯之异族的世界里,它们却是主宰。 “诸天万族,大多都是熟悉且陌生,并不一定距离我们很遥远。因为早在我们接触这些异族之前,那些文明之灵就已经接触过了。或许是我们的文明影响了它们,又或者是它们的文明,影响了我们,谁又完全弄得清楚呢?” “这本来就是一个相互交融、相互影响、相互吸收的过程。重要的是谁为主导而已。”曹柘透过王德发的视角看着灯之世界,心中想着。 此刻王德发等人降临的, 似乎是灯之世界的荒野。 荒野里生长着如树木般高大的巨大灯芯草,灯芯草的顶端, 闪耀着一点点微弱的荧光,很勉强的点亮周围的阴影。 这是一个没有日月星辰照耀的世界。 灯以及荧,便是唯二的光线来源。 荧是灯的前身,它们散布在世间的每一个角落,只能散发出最微弱的光芒。 只有等到积蓄、成长到一定程度之后,荧才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变成灯,拥有思想与智慧,成为独立的个体。 荒野里除了漫山遍野生长着荧的物体之外,还有诡! 它像是流窜中,拥有着具体形态的黑风。 黑风般的诡所过之处,大量的荧便像是被取走了生命一样熄灭。 它们可谓是荧的天敌。 然而这些诡,本身却又是灯燃料的出处。 只有拥有了足够的燃料或者灯油,灯才能维系生命。 失去了燃料,灯油燃尽之后,灯就会死亡,重新散为更多的荧,随机飘向四方。 “这里是灯之异族的世界,而我们在这个世界里,就显得格格不入。” “所以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两个选择。” “想办法隐藏起来,等待时间的流逝,苟到竞赛结束,只要我们不被寻找出来,就等于获得了胜利。” “另一种,就是立刻出手,想办法颠覆、影响整个世界的规则,让它倾向我们。” “现在,我们才刚刚降临这个世界,是这个世界对我们最陌生的时候,所以理论上,我们的实力与能力,是获得极大加强的。” “如果拖延下去,等到我们携带的讯息被解读出部分,被习惯许多,我们获得的增益就会降低,直到没有。”拥有着智囊属性的顾源开口道。 目前顾源所说的,都是‘常识’。 这个常识,在第一轮正式竞赛开启后,不足一小时,就被大范围的总结、普及。 “如果是两个世界对战,我们客场作战,我会建议直接出手。” “但是,八族混战,且是客场···变数太多了!我们人族排名较高,可能会被集火。” “毕竟,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无法战胜灯之异族,获得最后的优胜,那么着重淘汰掉我们,对其它异族而言,也是一种加分手段。”顾源接着因地制宜的分析说道。 事实上,如果客场作战的七个种族,能够选择联手,在第一时间全部裹挟着强大的未知,对灯之异界进行强袭,是有极大可能,直接打破世界,重塑乾坤的。 然而这也只是一种妄想。 本就是生死之争的各族,即便是再明知有这种捷径,也绝不可能放心合作。 只能选择相互扯后腿,从而导致主场优势的扩大。 “你的意思是,我们先藏起来?”王德发对顾源问道。 顾源点头道:“不错!隐藏起来,并且忍辱负重,我们要想办法,成为侍灯者,利用本地的灯族,为我们打掩护。” “众所周知,竞赛者是竞赛者,世界内的原住民是原住民。” 主场优势确实很棘手。 但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棘手。 那些灯之异族的竞赛者们,在短时间内,是绝无可能发动整个世界的灯族,对入侵当前世界的异族,进行无休止、无余地围剿的。 如果真是举界皆敌的围剿,那就是完全没得玩了。 除非场场都有曹柘这样的灭界强者镇场子,否则必输无疑。 十名人族竞赛者还在商讨对策。 突然天空传来一阵猛烈的波动。 巨大的魔藤已经参天而起。 有客场作战的异族,选择了在第一时间,进行主动进攻。 他们要趁着神秘加身,增益未减的时候,用暴力打开出路。 第七百一十二章我是灯 “原来是魔藤一族啊!他们就难怪了!” “虽然魔藤并不是完全木属,但他们的性质里存在着木的相性,一旦失去了神秘的增幅,这个世界对他们而言,就太不友好了!” “与其等待之后被慢慢消磨,直到狼狈死亡,还不如趁着最强之时搏一把。” “即便不能赢, 只要打出点成绩来,也可以提高评价,为整个族群做贡献。”顾源小声说道。 人族十人,此时则是利用阵旗布阵,将自身隐藏的更好。 有神秘加身,阵法的威力增强。 在这个时候, 他们只要一心想要藏, 灯族是发现不了他们的。 当然, 这个躲法,无法持久。 最多一两年,神秘性就会在世界规律下消减过半。 那时,他们的隐藏就无法再维持如今的状态,被识破的风险也就大大增加。 而且过分消极也是不合适的。 暂时的避战,不是为了怯懦的让步,直到毁灭。 而是积蓄力量,等待更好的出击才对。 高天之上,魔藤肆掠。 遮天的藤影蔓延,几乎要裹住整个世界。 七条各有特色的粗壮魔藤,彼此勾连。 锁住了世界一般,要将一切都绞碎。 这些魔藤,有些开满了奇异的花,花香弥漫之下,众多原本受灯掌控的侍灯者,开始暴动, 向他们原本的‘主灯’动手。 而有些魔藤蔓延出来的藤蔓,则组建成了藤兵,漫山遍野的向着灯界的各处族群聚集点冲击。 “没有孤注一掷···他们还有保留,可惜了!”王德发说道。 却不知他究竟是在可惜什么。 魔藤的肆掠,没有招来灯之异族的竞赛者强势的还击。 因为这個时候,根本用不着他们出手。 生活在这个世界的灯之强者,自然会出面,守护世界。 果不其然,蔓延的火光,从四面八方升起,燃烧掉了大量的藤。 许多样式精美华丽,看起来精致、神圣的灯,开始闪烁他们的奇异,喷吐出来的火焰,拥有着各种各样超越了寻常的能力。 力量的碰撞,从一开始,就达到了顶峰。 一瞬间,几乎九成正在观看灯之世界战况的竞赛者,都将注意力,转向了那发生在天幕之上的大战。 王德发等人隐藏在大阵、浓雾以及战火的烽烟里, 变得若隐若现。 也就在这个时候,曹柘感受到了来自某个虚无深处, 正在跳动的‘坐标’。 现实的肉身,继续坐镇于竞技场内。 之前融合的神话之躯,则通过时光塔的定位跳跃,朝着那个跳动坐标的世界降临。 一入灯界,曹柘便立刻感受到了这个世界里,所充斥着的庞大‘陌生’气息。 这里的种族、文明、超凡,都是曹柘所不了解、不熟悉、不习惯的。 他尽可以借着初来乍到的张狂,将此地囫囵摧毁。 却也会因此,暴露了他潜伏而来,作弊的事实。 所以曹柘并不能出手,至少不能直接以人族的身份出手。 “那就化作灯吧!” “用这个世界最熟悉的方式,为王德发他们提供庇佑。”曹柘想到这里,便将自身‘散去’,在一片混乱的战火之中,将自身坠入一片灯芯草丛林。 丛林之上的荧火摇曳闪烁。 在曹柘的强大意念催促下,裹挟着曹柘的‘本质’,凝结成了一盏白色的琉璃宫灯。 白色是最基础的灯之颜色。 白、黄、红、蓝、紫、金、彩,这是灯之异族,区分实力等级的方式。 而灯的天生形态,则决定了高度、上限以及贵贱。 蜡灯、油灯、草灯等平民化的灯,属于低贱品种。 在灯之异界里多且杂,即便是升级了颜色,燃烧出的火焰,威力也不够高,并且从灯焰之中诞生的特异,也不够强大、神奇。 而宫灯、宝灯等名贵品种,就是灯中贵族,上限高,诞生出来的特异,也都很强。 除了两极分化之外,功能性的灯也有很多,是灯之世界的主流。 比如吊灯、壁灯、花灯、探照灯、路灯等等。 他们诞生的能力,都相当的固定,因品种而有方向,大差不差。 他们服务于贵族灯种,是他们锋利的獠牙与坚固的盾牌。 相比起那些庞大基数的贱民灯种,他们却又是高高在上的。 贵族灯,拥有引导低等灯‘进化’的权利,比如让劣等的烛灯,化作灯笼,或是让普通的白炽灯,变成具有更特定功用的工作灯。 魔藤与灯的战斗,并没有那么快结束。 受神秘加持的魔藤,恐怕还要在这个世界里肆掠一段时间,成为很多灯的噩梦。 但是,因为大量强大灯族的出手,七根魔藤释放出来的恐怖,已经被压制到了局部区域,无法在直接撼动整个世界。 从这一点上来看,这个灯界的基础能级不低。 原住民里存在着许多好手,不可小觑。 而此时的曹柘,则已经在一座路灯的指引下,开始前往最近的灯堡。 长着脚掌,有着细长躯干,以及黄色灯头的路灯,在前面引路。 柔和的灯光照耀下,那些呼啸在荒野里的诡物,只能不断砰砰砰的撞击在灯光形成的‘墙壁’上。 一些新生的‘幼灯’,下意识的拥挤、贴靠在一起。 与曹柘一同被接引的,是一个小手灯、一盏煤油灯、几个蜡烛灯、以及身材魁梧的大吊灯。 他们都长出了局部的肢体,以便移动。 而曹柘则没有长出手或者脚,或是其它方便移动的‘装置’。 作为宫灯,他被一开始就赋予了两名‘侍灯者’。 拥有着大块头,像野猪一样的脑袋,却有着四只手、三条腿的怪物,小心翼翼的护在曹柘的身边,将他捧在手心里。 深怕有什么突然而来的怪风,惊扰到了曹柘。 穿过了长长的流荧谷,在堆积成山的余烬深处,便是他们的目的地···灯堡! 灯堡是建立在许多灯的‘尸骸’之上的。 那些死去的灯,他们残余的框架,会成为原材料。 最精华的部分,将集中收集,炼制成精贵的灯油,提供给高贵的灯,或是有巨大、重要价值的灯。 而无用的部分,则被分解成各式的材料,用来修筑灯堡。 在这个灯的世界里,灯堡有很多。 曹柘即将抵达的灯堡,算是比较出名的一个。 领头的路灯,似乎是想给曹柘留下好印象,所以一路上唠叨个不停,不断的向曹柘介绍着各种常识。 他这一趟出来,本来是要寻找到一百个新生的灯。 不过他找到了曹柘,所以立刻返回也没有问题。 因为魔藤直接爆发的关系,灯界到处都在打战,人口消耗巨大,需要尽快补充人口。 一些主动前往荒野,寻找新生灯的工作,也就应运而生。 第七百一十三章薪灯堡(月底求月票) “你们是赶上了时候,换了以往一百个新生灯里,能有一个活着找到灯堡,就算是命好了。”引路的路灯转过身,对众多年幼的小灯说道。 随后灯光变得柔和,纤细的灯杆也弯曲的更加的谦卑,压着灯头, 近乎谄媚的对曹柘说道:“当然,并不包括您,尊贵的宫灯少爷,如果是以往,您在降生之前,就应该有灯堡的灵灯老爷, 算出您的出生, 然后亲自前来引路。” 曹柘看着灯光柔和,深深弯着灯杆子的路灯, 却是在思考,灯之一族的等级结构,是否是因为受到了人族···亦或者其它有着等级结构的种族影响。 毕竟,从基础的角度来看。 灯的本质就是光与热,无论是普通的油灯、蜡灯,还是华丽的宫灯、宝灯,都是没有区别才对。 所以,进而出现的许多其它引申义,都应是由文明所逐渐引导出来的。 就像灯族三至贵,宫灯、宝灯、灵灯,宫灯是通俗的统治者,拥有最优秀的领导能力,在开发其它灯族‘进化’上,有着绝对的优势。 宝灯是自我的强大者, 他们中出现过最多强大、神奇的灯火效应。 灵灯则是沟通虚无, 连接未知的通灵者,他们往往起到的是引领与指引作用。 这三贵灯从平凡之中脱颖而出, 却未必是全部源于他们本身的文明蜕变, 亦有可能是从外界,获得的文明关联。 在路灯的警告···以及独对曹柘的谄媚声中。 一行终于抵达了灯堡前。 灯堡···它并不是一座完全类似于人族城市的城堡。 它确实是灯族的聚集之地,但这样的聚集之地,所呈现出来的具体状态,还是会与人族的城市,有很大的不同。 走近之后,会惊诧于它的结构精巧。 金属与木质结构相互巧妙连接,它似乎并不为方便交通、出行而搭建,而是纯粹为了突出古怪的华贵,以及上层的贵不可攀。 其它各类的材料,也都巧妙运用,往往在不可能处,进行着别具匠心的搭建,形成独特且在人族视角里,看似无用的设计。 骤然一看,它似如一座山般耸立,却又是千万窟洞般的镂空。 每一个窟洞里看进去,都是灯火一片。 而从窟洞里涌出来的灯火, 汇聚一片后, 却又是流动的光河一般,环绕在整个灯堡的周围,形成瑰丽、绚烂的效应。 在灯堡的最外围,也是最下方,是一圈凶恶的火海。 大量的侍灯者尸体,以及死亡后劣等灯族的残骸,连同一群群诡物,都被丢进火海之中,在火海的底层,提炼成昂贵的灯油。 灯油顺着金属的管道,流淌到灯堡的最高层,然后从高处彷佛瀑布般落下。 高处的灯族们,可以尽情的享受灯油的滋润,绽放他们的辉煌。 而低处的灯族,则往往需要为了一滴灯油而大打出手。 灯油···便是灯堡内最紧俏的硬通货。 高层的贵灯们,肆意挥霍,在灯油无限量般的补充下,彷佛可以永生。 而底层的灯族,往往在困难时,会主动靠近火海,将自身体内的灯油炼出来,用作交易,换取艰难的生存空间。 这是一个不屑于伪装的世界。 剥削与被剥削,被直观的展现。 没有半点的掩饰。 “还请您稍等,我这就进去禀报,很快就会有贵灯引领您进入高层灯台。”路灯谦卑的对曹柘说着。 随后一转头,又对其它小灯道:“你们就在这里等着,等我先忙完了这位宫灯少爷的事情,再来领你们进堡。” 说罢之后,对着曹柘,又一次释放柔和的灯光。 这才一步三回头的顺着一处需要蜷缩成一团的洞道,进入了复杂的灯堡之内。 “看来灯堡的内部结构,是有明显断层分化的。” “从下层无法直接抵达高层,否则这路灯可以直接引我入内,不必这么麻烦。”曹柘此时完全就是旅游观光的心态。 文明之灵们告诉曹柘,修行的真谛是感受文明,从不同的方向,以不同的身份与角度去看到文明的呈现,完成个人与文明之间的相对对应、参照。 所以,在来到灯之异界之后,曹柘也并不只是为了完成竞赛目标而来。 学习与修行,同样是他的目的。 既然化身为一座宫灯,那他就自然尽可能的以灯族的角度,来看待整个世界。 果然没有让曹柘久等,没过多久就看到有八名身体雪白,长着花瓣头,有着纤细的肢体,散发出清香味的侍灯者,抬着一座散发蓝光的莲花宝灯,从高空中轻盈的飘落下来。 宝灯散发着蓝色的灯光,光线清冷、深邃。 “告诉我,你的名字···幼小的宫灯。”宝灯对曹柘的态度,却不算过于热忱,带着一点点冰冷的距离。 下等的灯族,只凭外形来判断灯的贵贱。 而上等的灯族,他们需要判断一座灯,是否存在价值,还要通过他们的能力判断。 即便是宫灯、宝灯、灵灯之中,也存在相当部分的‘样子货’。 他们空有外形,而无对应的能力。 而这所有的讯息,都藏在一名灯族初生的名字里。 “幻是我的名字一部分。”曹柘骄傲的说道。 宝灯的灯光,变得温和了一些:“很警惕,不错···即便是只有幻一种特质,你也算合格的宫灯了。” “那就随我来吧!” “一起飞到高处的灯座台上去,只有到了那里,你才能看清真正的薪灯堡。” 宝灯灯光柔和的驮着曹柘,飞上了移动灯台。 侍灯者们,抬着灯台,往灯堡的高处飞去。 飞行之中,曹柘察觉到了灯堡周围流动光幕的作用。 “这是一层防御,任何不被认可者,擅自在灯堡附近飞行,都会找到严苛的打击。” “不过具体是什么原理,我现在还不清楚。” “作为一名新生的灯族,我所不知道的,还有很多。”曹柘心中满是期待。 对于灯族的了解,曹柘也仅限于之前所表述的那些。 再深入、具体一些的内容,就非得切身经历感受之后,才能体会到了。 这大概就和学习一门外语与学习成为一名地道的外国人的差别差不多。 前者可以远程通过传递出来的资料进行学习。 后者则必须亲身前往感受。 突破一层层的灯火流纱,就像是跨过了一个个的阶层。 曹柘被带到了距离灯堡顶层不远处。 在这里,灯油已经如雨丝一般洒下。 曹柘舒展开灯盏,开始主动且贪婪的吸收着弥漫在空气里的灯油。 伴随着灯油的滋润,在曹柘的周围,呈现出一阵阵迷蒙制幻的灯光。 所有有情生命,都彷佛能透过这灯光,看到许多他们期待看到的场景。 宝灯也同样察觉到了曹柘灯光里的梦幻,不由的也更加满意。 “这里的灯油,你可以浅尝一些···不过不用太在意。” “更好的灯油,还在等着你。” “现如今,正是用灯之际,像你这样有潜力的小灯,会被给予更多的优质灯油,进行培养。”宝灯说道。 说着,却又停顿了一会,又继续道:“我叫星火,如果有事,可以在灯台上,高呼我的名字,我在灯堡内,会回应你。” 这话说的,好像他是什么大人物似的。 然而灯以颜色定级,白、黄、红、蓝、紫、金、彩···他也才不过是个蓝灯而已。 曹柘即便是对灯族文明知之不多,也有自信,在极短的时间内,超过这个宝灯的层次。 灯堡的高层处,灯台与灯洞,不像 而出现在灯台和灯洞里的灯火,却更加的明亮。 如果说底层的灯光照耀影响之下,还会摇曳出一些灯光下的阴影。 那么在高处,就完全没有了阴影存在的空间。 每一寸都是光明,每一处都有着奇妙的灯光照映。 巨大的圆洞,容得下数十丈高的巨人出入。 平坦而又华贵的平台上,大大小小的侍灯者们,抬着移动的灯台,驮着各式各样的贵灯,穿梭于平台之间,往来于各个灯洞。 然而,即便是这样的华美之地,也无法隐藏弥漫而来的紧张氛围。 贵灯们相互小声交流着,偶尔也看向远方那高耸入天穹之上的巨大魔藤。 而一些灯压抑的哀戚之声,则是让这种氛围,变得更加浓郁。 身在万界竞技场内的曹柘本体,转动了一下头。 然后将屏幕再做切割,切换到了魔藤视角。 在魔藤的视角里,大量的灯族围攻着他们。 灯光里,各式各样的规律、规则,都在进行着精彩的演绎。 但是魔藤们肆掠依旧。 灯族们只能用牺牲与消耗,封锁魔藤们的活动空间,避免他们扩大侵袭。 “果然,局势在这些世界内的灯族看来,是相当不利的。” “他们并不知道,那些魔藤的实力,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下滑。” “所以,在大量的牺牲与消耗下,他们开始惶恐不安。”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或许世界内的灯族,会先崩溃也不一定···所以如果我是灯族竞赛者,一定要想方设法的鼓舞士气,并且取得进一步的阶段性胜利。” “这么做不仅可以瓦解魔藤的攻势,更可以令其它观望的种族,不敢轻易造次。而且也利于获得灯族世界内的权利,扩大主场优势。” 第七百一十四章灯的成长(求订阅求月票) “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居所了。” “每天都会有醇精灯油送到,你可以选择燃烧更好的灯油。咱们灯族的锻炼方式,就是燃烧。” “所以灯油,是必不可少之物。” “你的灯芯有多长,你的基础命数就有多长,燃烧一次全部的灯芯长度, 续上了就能更进一步,转换灯光,没有续上,就会死亡。” “醇精灯油的作用,就是尽可能的保护灯芯,让你的灯芯在燃烧之后,依旧保有韧性,继续燃烧一段, 让你有足够的时间,转换新生。”宝灯对曹柘做着交代。 特殊时期,一切从简。 看得出来,薪灯堡目前高层空缺,都赶赴了与魔藤的战场。 宝灯星火,就算是曹柘目前能接触到的,最高等级的灯了。 从宝灯星火的介绍中,不难听出来,灯族的‘修炼’真的很简单。 一切全都靠天赋,然后就是消耗资源,进行燃烧。 天赋好、灯光颜色转换的次数多,实力就更强。 所有的灯族,似乎都是这么过来的。 但是,曹柘并不是真正的灯族,他只是在扮演灯族。 此时他却在想, 如何以人族修炼的方式,加快灯族的‘进阶’速度。 这是曹柘第一次,跳出了人族的核心思维,换一个角度,换一个种族,来考虑修行这件事。 以前曹柘做的,都是如何将异族文明的东西,融入到人族文明。 而现在,曹柘要做的,却是相反。 将人族文明的东西,融入到异族文明。 这并不是可以轻易尝试的。 如果不是像曹柘这般,已经跨越了真正的生死,有过一段成为文明之灵的经历。 那么贸然的尝试,换一个核心思路,以人族的文明讯息,成全异族文明讯息,很有可能就走入自身的思维迷宫,然后走不出来,彻底的转换了种族心态。 真的成为一名思想上的异族。 就像许多意志不坚的人,在学习外来文化时,就不自觉的被侵染,最终背弃了原本的民族。 “能量, 是天地生成的,混沌之中无穷无尽, 倾注入不同的世界,依照不同的规则,呈现不同的性状。” “灯族世界,自然也有天地之间充沛的能量,但我不再是人,身体没有经脉、窍穴,无法开始基础的人族修炼。” “效彷精怪的修炼法子,也是不行的。” “因为精怪的本质,是先修精魄,然后以强大的精魄之力为约束,模彷人的状态,从头开始练。” “进阶速度极慢,往往需要大量的时间进行消耗、积累。甚至还不如灯族原本的进阶之法。” “即便是有我改进法门,速度也无法被加到更快。因为基础上的缺陷与缺失是必然的。不适合就是不适合,再怎么改,它还是不适合。”察觉到一点点困境的曹柘没有坐困愁城。 在接下来的灯堡生活里,他开始有意识的结交各类灯族。 通过观察他们的灯光,感知他们的灯性,收集更多的灯族讯息。 讯息一旦聚拢庞大,必然就能总结出某些更加高级的规律。 这是文明的共性。 而曹柘,则是利用他强大的计算能力,去加快、加速这个规律总结的过程。 再用人族文明的内容,填补其中所需要的部分空白。 来到灯族世界,入驻灯堡后的第二个月,曹柘总结出了第一版的《灯变功》。 随后又过了一个半月,曹柘将这门利于灯族修炼的功法,更改到了第五版,进无可进的地步! 曹柘开始了正式的修行。 灯堡上空,飘扬的大量普通灯油,成为了曹柘暂时用之不竭的‘资源’。 正式开始修行的第一天,曹柘完成了白灯到黄灯的转换。 随后,便是三天红灯、七天蓝灯、二十天紫灯。 三月之后,金色的灯霞,遮蔽了整个灯堡。 整个灯堡都轰动了! 时隔多年,竟然又有新的金灯诞生了。 而且单看那金色的灯霞,就可以判断,这必然是一名贵灯的进阶。 因为只有贵灯的进阶,才会散发出那样影响到庞大灯族的波动。 甚至让一些下层的功能灯,因此生出更多的功能,发生进化。 灯族目前的最高阶是彩灯。 而彩灯又有二彩到九彩的区别。 不过彩灯属于传说阶层,即便是灯族诸界,也未必能找到太多的彩灯。 金灯,便已经是站在了顶端的灯之大师。 大量的贵灯,拥挤向曹柘散发出金色的灯光之处。 拥挤在灯群里的星火,看到了正在生出金辉的曹柘,惊诧道:“是你?” “你是怎么在这么短时间内,成为金灯的?” 星火是蓝灯,但是他已经活了大约有一百多年了。 贵灯的灯芯都相对较长,比较耐烧。 所以贵灯的进阶,相比起普通灯的进阶,反而要难一些。 只是普通灯的灯火,作用有限,威力一般,没有什么附加作用,所以实际培养价值极低,并且即便是更高阶,战斗力也不够强势。 星火一百年才成蓝灯,却在宝灯、宫灯之中,算进阶不慢的了。 而曹柘呢? 他只在短短几个月里,就成为了金灯。 这简直超出了灯族们的想象。 在这众多的灯族之中,隐藏着的灯族竞赛者,也都诧异的看着曹柘。 他们是超出自身文明之上的‘竞赛者’。 相比起普通的灯族,这些灯族竞赛者们,也懂得利用一些其它文明的手段,快速的提升进阶,甚至是改变原本的灯型。 从原本的普通灯、工具灯甚至是贱灯,进化为贵灯。 但,他们没有没有这么快改变一切,提升阶层的手段。 几个月···太短了! “这个灯,他是怎么做到的?” “还有···他真的是灯吗?”灯族竞赛者暗中交流着。 其中一盏看起来格外华丽的宫廷风台灯,用看起来只是澹黄色的灯光,照向曹柘。 他的灯光是照形映影。 灯光照射之处,任何事物的真实状态,都会显露在其影子里。 澹黄色的灯光,也是刻意掩饰过的。 实则这灯光属于澹金色,理论上与曹柘是同一阶。 第一场正式竞赛,灯族也不会安排弱者参赛。 啪! 宫廷风台灯的灯芯勐然一闪,随后灯罩上破裂出大量的划痕。 金色的灰,在灯罩上闪烁,似乎就像是一点点的金火,在焚烧、洗涤。 宫廷风台灯飞快退后,然后躲在众多灯的后面,诵念古怪的咒语。 伴随着他咒语的诵念,异族的气息,悄然在他身上浮现,并且越发的浓郁。 他在借助异族的能力,消除曹柘反震给他的伤害。 “他就是灯族!” “这样强烈的光与热,只有我们灯族才配拥有。” “他一定是这个世界里,最出色也最特别的那一个,笼络到他,挖掘出他快速强大的秘密,这一场竞赛,我们灯族妥了!”没有受伤的灯族竞赛者们进行着交流。 此时的曹柘,这才缓缓的收起金色的灯光。 骄傲的站在众多灯的仰视里,转身对星火说道:“我找到了加速燃烧的办法!” “这就是我快速进阶的秘密。” 曹柘没有犹豫,便给出了答桉。 扮演灯族,并不影响曹柘作弊,帮助人族获得竞赛的胜利。 现在他作为灯族,如何帮助王德发等人? 还有比将这个灯族的主场,转换为人族主场,更好、更合适的方式吗? 表面上,这是灯族的世界。 灯族竞赛者是其他几个异族,一同讨伐的对象,是众失之的。 暗地里,这是人族的世界。 人族竞赛者,会在他曹柘的保护下,有惊无险的渡过这个世界的竞赛。 而想要掌控这个灯族世界。 首先就是要让世界,以及世界里的生灵,逐渐变成他的形状。 这一点···曹柘很娴熟。 人前显圣,然后传法传道···虽然老套,但是管用。 “加速燃烧?” “你怎么做到的?” “你灯芯,能够承受的住吗?”星火急切的再次提问。 这个问题,也被几名灯族竞赛者关注。 他们也想获得答桉。 “加速燃烧其实很简单,用灯油为凭,吸收更多的无主能量,带动起来进行更加炽烈、无序的燃烧即可。” “而在这样加速燃烧之前,可以通过一些手段,先强化灯芯。” “相关的法子,我可以教给你们。” “凡是灯族,皆可以学!”曹柘很大方的说道。 这些话,令在场的灯族,都感到欣喜。 少数仍旧有疑虑的,这个时候也都没有直接提出质疑。 曹柘传授灯族们更好的修炼之法,并不算是‘支敌’。 因为在创造这灯族修炼之法的时候,曹柘顺手还创造了一门纯粹的人族火系法术,非人族文明传承者不可学,更学不会。 这火系法术,一般而言只是普通。 但只要对上了修炼过曹柘传授法门的灯族,这火法就能再增幅百倍的加速灯族的燃烧。 到那个时候,这些灯族就该知道,走捷径的后果了。 他们加速燃烧的修行会变得更快速,且无法停止。 锻炼后的灯芯,变得更易燃。 越强,就越危险。 当然,更完美无缺陷的灯族修炼法,曹柘也有。 只是他不会教。 并且刻意在即将传授的灯族修行法前期,就引导向一个错误的方向。 以此来保证,即便是灯族修行法,后续经过灯族自行的演变、删改,也不会走向‘正确’的道路,始终被曹柘创造的火法所克制。 第七百一十五章他有问题 灯族修炼之法既然曹柘愿意教,对在场的众多灯族而言,就没什么问题了。 惊喜来的太过突然,甚至让他们有些意外。 本以为,曹柘应该趁机拿捏才是。 怎料这般轻松,就可以获得快速成长的秘密。 果然···这个叫做‘幻’的小灯,还是太年轻啊! 当然, 因为曹柘简单的松口,反而让部分的灯族觉得,其中有问题。 然而他们觉得应该谨慎以待的,自不学便是了。 再继续纠缠,反对曹柘大规模的传授,且无论初衷是什么, 都容易遭到众多灯族的敌视。 这也是魔藤入侵,造成了灯堡内高层灯族空虚,为曹柘创造了便利。 否则要想推广灯法,多少还要废一些手脚,耽搁一些时间,用来和灯族高层拉扯。 众灯没有等待他日,就堵在曹柘身边,听从曹柘的教导,开始了第一次尝试修行灯法,加速燃烧同时淬炼灯芯。 一旦开始尝试,众灯便立刻沉迷到了那种快速燃烧,快速成长的快感之中。 对比起修行灯法,以前依靠本能,消耗灯油的成长,简直慢如蜗牛。 体验过快速成长的灯族,没有谁还愿意回到过去。 就在灯法流传出来后的第三天, 便有灯族突破了阶层, 改变了灯光颜色。 随后就是一小波的突破潮。 因为灯法的推广, 薪灯堡内涌起了用油慌。 以前只是醇精灯油抢手, 一般都是依照等级和灯种进行配给。 如今,就连那原本对贵灯而言, 算不得珍贵的普通灯油,也变得紧俏。 直接将大量的灯油,如喷泉瀑布一般,从堡顶往下浇灌的画面,自然也成了昨日之景。 灯油的缺乏,引起了薪灯堡内,一系列围绕资源而产生的争斗,甚至有部分的贵灯,已经打起了底层灯族的主意,准备将大量的底层灯族,直接炼油。 与此同时,也有大量的灯族,开始往其它的灯堡转移。 他们不仅仅是去采集、交换大量修炼所用灯油,同时也会带动灯法的传播。 没有强有力的灯堡高层进行约束,灯法的扩散,势不可挡。 等到灯族高层们察觉到灯法的不凡时,他们已经来不及约束与保密了。 只能被迫同样修行灯法, 以维持优势地位。 大势浪潮一旦形成,任何阻挡在前面的,都是螳臂当车。 不得不说,虽然魔藤不是有意的。 但是他们的前期爆发冲突,确实为曹柘的计划,提供了相当程度上的便利。 又是数个月的时间过去,曹柘已经悄悄的将等级提升到了二彩的程度。 并且从自身的灯光之中,提炼出了幻、灭、指引、窥探、预知等多种能力。 而灯法的推广,用不着曹柘废力。 已经引起了整个灯界的轰动。 那些灯族竞赛者们晕晕乎乎,感觉像是撞了大运,又觉得有些不安,总觉得突然的变化,像是藏着点什么,让他们如踩在半空中一般,始终不着力。 对比之下,其他客场作战的异族们,可就都慌了。 客场潜伏已经很难了。 所潜伏的世界,竟然还在升级,整体素质、水准以极快的速度上扬···这就很难受了。 难受的也有人族竞赛者们。 “打听到了,是灯族之中,出现了一个叫做‘幻’的天才,创造了一种独特的灯法,可以帮助这些灯族快速成长···阿西!怎么会这个样子?”金石开恼火说道,同时解除身上的变化之术。 不久前,他变成黑皮直立行走青蛙的模样,伪装成了某個贵灯的侍灯者,潜伏入一座灯堡,打听情报。 作为精通变化之术、隐息之术以及遁逃之术的好手,金石开是十人之中的斥候角色。 “我提议,刺杀这个叫做幻的灯族。” “他能给灯界带来这么大的改变,很有可能不是原住民,而是竞赛者。” “刺杀他,不仅能遏制一定的变化,还可以造成灯族竞赛者的减员。”金石开接着说道。 隐约察觉到,这个所谓的灯族天才,究竟是谁的王德发一听,立即反对道:“不行!不能冒险!” “如果幻真的是竞赛者,那么这一定是个陷阱。” “幻的周围,肯定有其他灯族竞赛者埋伏,咱们如果直接杀过去,很有可能陷进去。” 王德发的解释,听起来相当的合理。 只不过,那些站在‘上帝视角’,留在竞技场内观战的人族竞赛者们,就有一些素质不高的,开始口吐芬芳起来。 在他们看来,王德发简直就是‘睿智’。 苟的一批。 幻根本就不是灯族竞赛者,而是妥妥的原住民。 杀之毫无风险。 “哟!王说的不错!” “我补充一下,幻用不着我们去刺杀。” “至少魔藤就会比我们更着急,还有就是···其他异族可能会出手,我们只需要找一个合适的位置,近距离监视就可以了。”黑人麦克斯甩着头上的小脏辫说道。 王德发终究是领队,所以他的意见,就代表了大部分的想法。 这十人竞赛小组里的成员,都不是什么菜鸟。 不存在什么冒失之心。 毕竟这场竞赛,不仅关乎自身的生死,也关乎整个种族的命运。 容不得他们有丝毫的马虎大意。 薪灯堡内,曹柘遭遇了异族的刺杀。 刺杀他的是一种无形有质的异族。 这个异族的生灵,都是绝对透明的。 光线可以直接穿过他们的身体,对他们造成不了伤害。 从这个角度出发,这个种族,是有些许克制灯族的。 但是,灯族的能力,并不仅仅只有光,还有热、火···都是主流能力。 所以这份克制并不完全。 大量的诡物,化作的阴风,被释放出来,在灯洞里咆哮。 这种可以无视寻常外物防御的诡物阴风,既是灯族的燃料,也是吹熄灯火的‘天敌’。 风一起,曹柘的灯火,在狂风中摇曳,然后猛然熄灭。 整个金色的宫灯,开始快速的暗淡。 “得手了?”透明异族们交流着。 “带走他的尸体,或许还有用。”一名透明异族说道。 随后无形的手爪,抓向那暗淡的金色宫灯。 下一秒钟,无形的火焰,瞬间点燃了那透明异族的身体。 空白的空间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火炬。 透明异族的惨叫哀嚎,直接吵醒了整个薪灯堡。 第七百一十六章谁是工具人 大量的灯族闻声而来。 顺着灯堡内四通八达的脉络,曹柘的灯洞里,瞬间挤满了各式各样的灯族。 灯族的大量涌入,虽然压缩了那些透明异族的活动空间,却也让他们找到了脱身之机。 不错,他们当然要放弃刺杀。 之前被曹柘用灯光幻术阴了一把,这些透明异族, 便已经失去了先机。 这个时候,即便是凭借着未知神秘加持,还能有一战之力,却也决计难以讨得好。 透明异族要逃,便掀起了一波混乱,让那些各式各样的灯族们相互碰撞、挤压在一起,场面霎显得更乱。 乱象之中, 同时潜藏而来的另一异族,也同样对曹柘动手。 准备将其扼杀。 却见一道筷子长银蛇, 在半空之中划出破裂的痕迹,直冲着曹柘而来。 银蛇的周遭,蔓延出银白的锁链,如同大网一般张开。 刹那之时,竟封锁了一切的能量物质。 曹柘的灯火,也在这封锁之下,显得晦暗,灯火摇曳,随时可能熄灭一般。 这一回,可不是曹柘制造的幻觉。 察觉到这一刹那变化,许多的灯族,都发出了近乎。 众多的灯光齐刷刷的绽放,便要帮助曹柘。 虽然灯法已经传授出去, 却不代表曹柘已经没有了价值。 有智商的灯族,都应当明白。 创造灯法的曹柘, 才是真正的宝藏。 有他在,就有可能为灯族创造更多的可能。 此时出手突袭曹柘的异族, 分外的狠辣。 他甚至是将自身的生死, 置之度外的。 任由大量的灯火落在身上,灼烧下银色的液体。 他却依旧锁住曹柘,准备将其一口吞下。 曹柘依旧只以金灯阶层,灯族手段应对。 灯火摇曳之间,为自身塑造了重重叠影。 银蛇锋利的獠牙,狰狞的大口,始终没有击中正主。 然后银蛇却在神秘未知的加强下,窜动的速度越来越快。 渐渐亦犹如乱点寒芒的银枪一般。 带动的银色光芒,越发的璀璨了。 这银蛇所用的手段,已然不止是一种文明的手段。 其中多多少少,还夹杂着其他文明的气息。 然而,面对这复杂的攻击,曹柘虽制造了重重幻象悟道,自身却始终岿然不动。 直到真的有一击,即将击中他时,他才从灯火之中,吐出一道火舌。 火舌与银蛇碰撞, 霎时间银色的液体飞溅,火焰盘旋之中, 仿佛也被镀上了一层银膜。 曹柘失去了对火舌的部分掌控。 火舌开始成为银蛇的爪牙,逆向袭击曹柘。 同时,大量带着灵魂毒素的银烟,开始在灯洞内蔓延。 许多的灯族都受到了波及。 灯族没有如人族一般脆弱的躯干。 但这并不是什么绝对的优势。 当他们‘中毒’时,他们的灯族身躯,也很难进行自我调节与疏散。 因为他们简单的身体结构,并不具备先天性的排毒功能。 在毒素的侵袭下,一个又一个的灯族黯淡了灯光,开始消亡。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薪灯堡的灯族,将会损失惨重。 曹柘有能力力挽狂澜,但是他却还在等。 他不需要将自己变成灯族的救世主。 有些引导,也是要一步步来的。 终于曹柘等到了他要等的。 一道泛着三彩的灯光,从众多灯族之中脱颖而出。 彩色的灯光闪烁摇曳。 灯光里,彩色的光斑,便犹如绵绵细雨一样飞出。 灯光所过之处,毒素被逼退,那化作银蛇与锁链的异族,也终于还原为本体的银色液态流动体,在半空之中盘旋。 形成的球体里,正死死的裹着曹柘。 “不能让他们带走幻!” “更不能让幻死!” “他是我们灯族最宝贵的财富。”一名灯族在灯族群中高喊。 随后更多的声音此起彼伏。 散发三彩的灯族,终于越众而出。 这是一盏呈现花形的灵灯。 拥有着非同寻常的灵性。 他的灯光,甚至似乎可以照亮生灵的生死之路。 随着这一盏灯的飞起,彩色的灯光一圈圈扩散而出。 就像是对那银液异族,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砰的一声,灯光犹如波纹扩散。 银色液体一般的异族,直接在半空中炸开。 散落如雨的银色液体,又被彩色的火点燃。 异族来到灯族世界,受到的神秘未知加强,在同为竞赛者的灯族竞赛者面前,打了折扣。 因为灯族竞赛者用的,也不全然是灯族手段。 还夹杂了其他文明的玩意。 这就相当于,灯族竞赛者,同样也享受着神秘未知加强福利。 只是加强幅度,不如其他异族罢了。 但没有了神秘未知加强,却有主场优势。 加减之间,灯族竞赛者在面对其他异族竞赛者时,未必就处于一個不利位置。 这也是开赛这么久,始终没有异族,在八族竞赛之中,客场作战取得最终胜利的重要因由。 除非作为拥有主场优势的异族,对其他文明的讯息,一无所知。 没有获得过任何的‘外援’力量。 那样在初期的时候,差距确实是不小。 很有可能被一波推。 嗡! 此时的曹柘,同样绽放金色的灯光。 随着灯光的散开,银色的液体,就像是被烤干了一样。 开始化作银色的钢珠落地。 随后在落地之后,碎裂成渣,化作了银色的细渣。 曹柘这么一出手,顿时就惹得几名灯族竞赛者‘大开眼界’。 他们能对付银色液体异族,是因为他们有外族文明的手段,作为补充。 而曹柘呢? 那一瞬间,运用的分明还是灯族的手段。 就是原本应该很普通的灯光冲击。 并不包含任何的其它元素。 他是怎么做到,只凭灯光冲击,就将有神秘未知加强的银色液体异族击溃的? “他···有很大的价值!” “必须将他掌握在手里,然后让他研究出更多,对灯族有利的手段。”此时,无论是世界内的灯族竞赛者,还是世界外的灯族竞赛者,似乎都达成了共识。 与此同时,涌起来的,自然是对透明异族,以及银色液体异族的愤恨。 这两个异族,差一点···就会了他们灯族的不世之材。 很显然,在这样的刺杀冲突下。 那些灯族竞赛者,对曹柘的审视与不信任,正在消退。 紧迫感以及得失心,会让他们放弃原本的观望判断,变得更加的冲动。 “他···是极好的工具!”灯族竞赛者的灯光照向曹柘,灯光逐渐柔和。 “工具灯,已经就位!”曹柘的灯光也回应着灯族竞赛者,像是在感谢支援。 灯族竞赛者与曹柘,仿佛同时达成了‘共识’。 第七百一十七章提灯者计划(上) 一场刺杀,终于在曹柘的爆发,以及灯族竞赛者的配合下,被轻松化解。 先后刺杀的两种异族,都没有被杀死或者抓住。 除了曹柘没有尽力之外,那两个异族本身还携带强大的未知增幅,也是关键因素。 “杀他们不费力, 但是在计划完成之前,使其它异族减员,对人族竞赛者而言,未必是好事。” “唯有让灯族竞赛者们感受到压力,他们才会更愿意听从我的摆布。”曹柘散发着柔和的灯光,主动向之前援手的灯族竞赛者飘去。 “我是幻, 之前没有见过你!” “这一次, 多谢你援手助我!”曹柘客气的向那灯族竞赛者说道, 将初出茅庐的少年青涩,表现的十分到位。 灯族竞赛者也将灯光显得柔和,传递着善意:“我是夜阑,帮你是应该的,毕竟你为我们灯族做了这么大的贡献。” “何况···我也学了你的灯法,算是受到你的恩惠呢!” “出手不过是报恩。” 曹柘灯光摇曳好似害羞起来,随后如自问,又像是在询问道:“看起来,想要杀我的,应该是某种侍灯者种族,或许我壮大灯族的行为,让他们觉得刺痛吧!” “刚才真的有些危险,我如果不是强行用了一种还在构想阶段的手段,只怕就真的被熄灭了。” 灯族竞赛者夜阑没有回答这句话。 因为这句话,并不像是在提问。 也有点像是在坦露心迹。 夜阑还没有想好,该以什么样具体的态度来对应曹柘。 他隐约还在审视曹柘。 此时暗中还有几名灯族竞赛者隐藏。 他们不可能同时出现与曹柘接触。 又或者说, 在目前的环境下,应该所有的灯族竞赛者,都隐藏起来才对。 曹柘现在太显眼了, 远处或许还有不少的异族在凝望着曹柘。 出现在他的身边,风险太高。 也是曹柘展现出了非常的价值,否则夜阑也不会出手,暴露自身。 竞赛初期阶段,对于灯族竞赛者而言,确实是最危险的。 一旦暴露,就可能招致围杀,减员或者全灭···都有可能。 初期的相互试探之后,夜阑开始用灯族大前辈的姿态与曹柘闲聊起来。 曹柘没有展现出什么过人的见识,将一个未曾见过太多世面的新生灯族气质,展现的淋漓尽致。 当然,除了没什么太多的见识之外,曹柘又时不时的表现出不一般的灵机一动。 让夜阑从与曹柘的聊天中,也算是有所收获。 目前为止,双方都没有表现出任何更进一步交谈的架势。 还需要时间进行进一步的磨合。 时间有时候很虚伪,但它又确实很让人放心。 薪灯堡逐渐恢复了平静,曹柘创造的灯法, 继续在灯界内推行, 甚至连一些通过屏幕观战的灯族竞赛者, 也开始尝试。 对于竞赛世界而言,那些漫长而又无用的时间,在竞技场内却都属于一晃而过的无用花絮。 欠缺了实感的旁观者们,总是难以完完全全的融入其中,具体感受到正在灯界里,所发生的翻涌变化。 伴随着灯法的进一步扩散,甚至是影响到了那些普通的工具灯甚至是贱灯。 幻这个名字,也开始在灯界之中,变得特殊起来。 灯族没有宗师这样的概念。 但没有反而更好。 一些命不值钱的贱灯,甚至已经开始将曹柘,奉为神祇。 贱灯得不到大量的灯油作为给养修炼灯法。 但是他们还有一条命。 荒野之中,大量的诡物化作的黑风,都可以当做燃料点燃。 只要敢搏命。 成长之路就在脚下。 或许闪烁着蓝光的贱灯不如闪烁黄光的贵灯。 但如果成长到金光、彩光呢? 等级的高度和等级的厚度,都是一样可以形成碾压效果的。 伴随着时间的流淌,曹柘正在拥有独一无二的名望。 同时,那些制造了极大恐慌的魔藤,也正式出现了颓势。 有一根魔藤,被灯族正式的斩掉了! 这也标注着,魔藤的讯息,已经开始被当前世界接收、熟悉。 附加在魔藤身上的神秘与未知,正在消减。 一根魔藤死亡。 剩下的魔藤,则有一部分,开始想要再度从明转暗。 只是这又谈何容易? 当初选择爆发时有多潇洒。 如今躲藏时,就有多狼狈。 而战胜魔藤,杀死一根魔藤的功勋章上,也有曹柘浓墨重彩的一笔。 是曹柘传授的灯法,让那些身在前线的灯族,拥有了快速进阶,掌握更高强实力的本钱。 灯界某处,一盏银灯散发着独特的光晕,正若圆月高悬。 皎洁的灯光洒落,山石被照映的清奇,灯界特有的植物,也似乎被撒入了澎湃的生机,生长的更加苍劲。 周围还有一些展现神异之灯,纷纷在这漆黑的天地里,形成了一幅幅精美的油画。 他们是那样的神奇,仿佛若天地之灵精,万物之神工。 这世间的颜色,都由他们所描绘。 当灯足够亮时,便是星,便是月,便是浩日。 这是一场注定不会为当前世界,广大灯族所知晓的集会。 因为集会在此的灯族,都有着不同于其它灯族的特殊身份。 全场没有一点杂音,所有在场的灯族,都似乎在等待着某个灯先开口。 又或者···他们都不想成为那个先开口打破氛围的灯。 之前与曹柘接触过的夜阑,也身在其中。 他此时散发出来的灯光,竟然是泛着黑晕的。 这不是灯族正常进阶所该有的色泽。 那色彩排列的序列之中,不存在黑色这個独特的选项。 但他是竞赛者,这样的超出常规,十分的合理。 光明与黑暗,在夜阑的身上交织,原本看起来神圣的灯型,此时若是有人定睛细看,就会有炫目、晕厥之感,仿佛在刹那间,于精神里被种下了什么不洁之物。 乐声叮咚作响,一个个由光线勾勒的音符在半空中灵活的跳跃。 纤细而高挑的灵灯,正拨动着这些音符。 音符里描绘的,像是这个世界过去未来的景象。 第一场竞赛,当然是极为关键的。 人族安排的都是真正的好手。 灯族自然也不会例外。 他们甚至比人族安排的要更为谨慎一些。 毕竟,人族在总排名上还是有优势的。 而灯族则只能算是中游种族了! 如果这一次不是有着主场优势,那么同样的局面下,灯族真的就要很糟糕了。 一盏绘制着各种奇花异草的宝灯,燃烧着淡金色的灯油。 灯油燃烧时,散发出来的清香,有着让生灵的灵魂清净、神宁,情怡的作用。 在场的几盏灯,原本起伏跌宕的思绪,也在这灯油燃烧的清香之中,逐渐的平复、冷却下来。 “这是一个机会。”夜阑终于还是第一个按耐不住开口了。 之前所有的灯,其实也都是在等待夜阑开口。 这一次相谈的目标是什么,他们也都心知肚明。 和其它异族的抱团不同。 灯族在主场环境里活动,必定是要分散开来,融入到各方灯族本土势力中去。 这样才好尽可能的借助到本土主场的优势。 所以这样的聚会,在这些灯族竞赛者这里虽有,却不常有。 “我们不仅仅要保护他,还要给予他这个世界都不能给予他的知识。”夜阑开口的第一句话,就直奔主题。 他似乎并不懂得什么是委婉。 “理由很简单···为了我们灯族的未来。”夜阑的语气逐渐自信。 “这是一场目前还看不到尽头的竞赛,每个种族,都在为更远的未来做打算。” “我们灯族也一样,这个世界我们拥有优势···但我们不能永远奢求,拥有着这样的优势。” “即便是赢了这一场,还有下一场。到那个时候,如果局势易地而处,我们···我们之后的竞赛者们,他们能有自信赢下去吗?”夜阑一口气说了很多。 这些话憋在他心里,已经很久了。 这甚至并不只是他一个的心声。 在 . 万界竞技场里,很多不同种族的竞赛者,对这样的一番话,都能做到感同身受。 竞赛的规则太残酷了! 除了那些站在前列,各方面都很强,都很平均的强势种族。 很少有种族,自信能够走到最后。 哪怕是赢下了眼下的战役,也不过是劫后余生。 甚至也并不值得欣喜。 皎洁若明月的灯族竞赛者摇晃着灯光,开口说话了:“看来你很信任他。” 夜阑道:“这不是信任,而是一种选择。” “何况这对我们而言,不是损失。” “帮助他,就是给我们自己一个机会,不是吗?” “但是这会增加我们暴露的风险···你知道,在初期我们不能暴露。”一盏宝灯说道。 四周再次有片刻的沉默。 选择冒险奉献,还是选择平稳过渡,大概率借用世界主场优势碾压而胜,这就是一个十分折磨心灵的选择。 在场诸灯之中,唯一的那一盏颜色黯淡,形状丑陋的油灯道:“试试也无妨,就让夜阑继续和他接触吧!” “看看他能否再给我们带来惊喜。” “如果有,那么再加大支持也是一样···在这个世界里,我们还有时间。” 油灯本是贱灯,却在在场的几名灯族竞赛者中,似乎很有威望。 当他做出判断后,便不再有灯反驳他。 “那就这样吧!” “夜阑,我们同意你进一步的与他接触。” “不过,如果他无法拿出比灯法更惊艳的革新,为整个灯族带来进步,那么我们将不会在与他有更多的交集。”其余灯族竞赛者,也都纷纷给出了答复。 . 第七百一十八章提灯者计划(下) 灯族竞赛者们,达成了共识。 夜阑成为了那个主动的‘牺牲者’。 这个决定很鸡贼,也很自私。 又很符合大多数独立生命体的特性。 竞技场内许多观战的灯族竞赛者,捕捉到了这一幕,疯狂叫骂。 对他们而言,灯族竞赛者的‘谨慎’,就是在损耗他们的利益。 体会过灯法好处的灯族, 尤是如此觉得。 曹柘化成的灯族形象很有迷惑性。 大量的灯族都将为他们带来切实好处的‘幻’当做了自己灯,绝不至于想到,曹柘这个看起来敦厚善良的灯,却是在利用灯族,同时给灯族埋雷。 少量会怀疑的,也拿不出证据,或者说为他们单纯的只是为了反对而反对,为怀疑而怀疑,属于永远的阴谋论者, 在庞大的群体里,掀不起什么浪花。 何况···一群观战的旁观者而已,又能改变什么? 无论他们是什么态度,对已经开场的竞赛,都无法做出干涉。 并不是什么种族,都有曹柘这样的老大,可以做精准‘场外援助’的。 万界竞技场似乎有独特的智能系统,可以准确的把握住那些关键讯息进行转播。 至于那些无意义的时间消耗,则会被加速删除,除非有某个竞赛者,专程选择细看。 此时的人族竞赛者区域里,大量的竞赛者,已经在罗峰等人的主持下,开始分不同场景、不同观赛倍数、不同角度进行系统切割,保证最大程度的通过竞赛画面,收集有用讯息。 这方面而言, 人族人口众多的优势, 也显现了出来。 当然, 人口多的不止是人族。 有一些种族的人口数量,比人族还要多的多。 此时,走科技向的人族竞赛者,已经开始建模分析,收集大数据。 做更细致研究的人族竞赛者,会被曹柘收入到时光塔,通过时光塔内的高倍时间流速,进行具体的分析、分类、建档,归纳整理结论,然后再进行数据存储。 这类专精研究学术的竞赛者,会是最后一批踏上战场的,又或者说只要人族能始终保持优势,这一群体是永远不可能踏足战场。 当然,他们做的任何研究,都是为了人族的战士们,在将来面对各种异族,各种局面时, 都能有各种方案、手段, 及时的应对。 时光塔,还有许多开辟了肉身小世界的人族竞赛者,就是研究者们原始资源的供给方。 这就是种族文明多面、多向发展的好处。 同一个问题,总是能有多种不同的处理方式。 单靠人工记录,收集整理···效率又太低了。 灯族世界之内,夜阑也已经对曹柘,进行了长达数月的‘教导’。 此时的曹柘,亦在夜阑眼中,展现出了脱胎换骨般的价值。 灯法,在曹柘的手中,被一再的优化。 虽然没有达到划时代的意义,但是对于灯油消耗的降低,对燃料运用效果的增加,燃烧的功率,废灯油的二次利用等等,都有了明显的进步。 更加优秀的灯法被开发且公布。 灯族的强大,变得更加的清晰且明显。 前线的好消息,也是一波波的传回来。 魔藤不仅是节节败退,更又有两株魔藤被斩杀。 总之一切,都像是在往着于灯族更好的方向发展。 至于那十個人族竞赛者,也在曹柘的巧妙安排下,分别潜入了几处灯堡。 暂时以侍灯者的身份,隐藏在各个灯堡之中。 这个安排属于曹柘与王德发无声的默契。 就连除了王德发以外的其他人族竞赛者本身,也没有察觉到有些巧合过于巧合。 全自当是自己的运气。 如此一来,在场外观战者眼中,这一波人族竞赛者们,算是都走了运。 却也仅止于此。 而更多徘徊于荒野的异族竞赛者,随着神秘度的消退,在野外的生存难度也开始提升。 灯族世界的荒野,可不是什么绵软无力的‘小白兔’。 无处不在的诡物黑风,还有各种可燃物形成的危险,都可能会意料之外的要了这些竞赛者的命。 曹柘和怪物尽把爆星破界当儿戏一般,那是因为他们站在食物链的顶点。 就连万界竞技场的主办方,都拿他们有些没办法。 并不是每一个竞赛者都这么强,这么变态的。 大多数的竞赛者,还是会受束缚于某个世界的规则,并且被这规则压制,难以反抗。 总之,种族与种族之间的悲喜,并不相通。 有的种族,如‘人族’行了大运,伪装成侍灯者,入灯堡隐藏,安稳、安逸。 也有的种族,在荒野里遭遇各种危机,还没有与灯族竞赛者照面,就因为环境恶劣而减员。 另一方面,看到时机差不多了,曹柘开始向夜阑,展现进一步的‘价值’,同时也为后续计划做铺垫。 “最近我时常在想,我们灯族···是不是限制多了一些。” “我们虽然先天拥有着非凡的特性,哪怕是最普通的灯族,也能掌握光与火。但是我们的身体,反而远不如一些普通的侍灯者灵活。” “即便是我们可以控制自身,长出手或者脚···那一样是不便的。” “我们的身体结构···太单一了。”曹柘对夜阑说道。 语气中不仅仅带着探究与询问,更夹杂着浓郁的信任。 此时的夜阑,在曹柘所化的‘幻’面前,是亦师亦友的身份。 “你的意思我明白。” “事实上···有一些你所不知道的灯族,做过相关的尝试。” “他们为自己套上了复杂的壳,让自己如能源核心一样跳动,驱动着那壳子行动。” “但他们的行为蠢透了,套上了壳子的灯,就无法尽情的释放光与热了。” “等于自己束缚了特性,失去了成长。” “我们是灯族···而不是别的什么,不能为了便利,而失去自我。”夜阑语重深长的尊尊教诲,灯光也因此变得厚重。 曹柘灯光摇晃,似乎有些羞愧,随后却道:“这···是我想的不够仔细。” “不过,我还有一个备用方案,嗯···也不行,还是别提了!” 曹柘不想提,夜阑却被撩拨起了兴致,开口道:“且先说说,是否要实行另当别论,聊一聊···也算是彼此互相增长见识。” 坦白说,曹柘确实还从夜阑这里,得到了一些干货。 他对灯族的理解,以及对某些异族的认知,确确实实是补全了曹柘某些方面的空白。 孔夫子都说‘三人行,必有我师’,可见夜阑即便是实力、能力都远不如曹柘,却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好,那我说了!” “我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将侍灯者改变一下,尝试着将我们的力量借给侍灯者。” “让侍灯者成为我们的手,我们的脚,我们的眼睛。” “甚至,我们还可以创造出,能够让侍灯者学习、利用、强大的功法,而他们修炼的源头,却又是我们。”曹柘的话暂且到此为止,如果说的太细,就显得刻意了,好像曹柘一早就做好了一揽子计划,就等着灯族上当似的。 这可不好! 曹柘要渲染的,可不止是一个世界的灯族。 也绝不仅仅是灯族。 这是一招一石多鸟之计。 “将力量···借给侍灯者?”夜阑愣住了。 曹柘的提议,确实是触及到了他的盲区。 以前灯族的力量也是都很有限的。 如果不是万界竞技场,那么他们这些拥有竞赛资格的灯族,也不太可能通过各种机遇而脱颖而出。 然而无论如何···力量始终是有限的,燃烧绽放出来的辉煌,也是有限的。 怎么能借给别人? 但是现在不同了! 有了灯法,灯族的光辉似乎有了更大的用途。 并且修炼加速燃烧时,绽放出来的光芒,如果不加以利用,似乎也很浪费。 这个时候,借出去···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你这个想法,有点意思啊!” “仔细说说!”夜阑被勾起了兴趣。 曹柘却深谙钓鱼之道,有些为难道:“这···容我先整理一些时候,之前想到的时候,也没有多想,现在还没能整理出条理呢!” “都还只是一个构想,能不能实现,也不一定。” 夜阑却自我在心中衡量了一番,越发的兴奋。 “你仔细想!好好想!” “有什么不通的地方就问我,我即便不知道···也能帮你去问。” “总之,你尽快拿出一个章程来。”夜阑自诩见识远超曹柘,所以他更能在第一时间,捕捉到曹柘这个‘偶然’想法的惊艳。 如果这个想法真的可以实现。 那么灯族称霸竞技场的机会,就要来临了。 假设灯族的力量可以通过某种模式借给别的种族。 那么灯族就等于成为了很多种族的力量源头,至少是力量源头之一。 这是一种极为坚固的同盟关系,甚至是深刻的利用关系。 不仅如此,倘若以灯族为源头修炼的生灵,他们自身修炼所得,还能反馈给灯族呢? 那不就等于,灯族以无数生灵的努力为燃料,燃烧的更加辉煌、彻底? 这样细想下去,夜阑便越发兴奋的难以自持。 甚至忍不住,已经开始联络起其他的灯族竞赛者,准备再开一次集会。 看到灯火摇晃,明显心绪不稳的夜阑。 曹柘知道夜阑一定是上钩了! 做了那么久的局,伪装成对方可以掌控的模样,为了就是走出这至为关键的一步。 这个计划,曹柘将之名为‘提灯人’计划。 灯照亮万物、万灵。 而人,则提着灯,掌控着黑夜里的灯火。 第七百一十九章工具人增加 夜阑去和其他的灯族竞赛者们详谈了。 这一回,他势必要为曹柘,争取回来更多更大的支持。 曹柘只是泄露了一点口风的构想,就已经引起了夜阑的一阵头脑风暴。 而且可以肯定的是,这个风暴,将继续刮下去。 不仅仅刮向整个灯界,更会辐射向竞技场。 有识之士绝不在少数。 人族竞赛者中也有许多观战中人, 很是焦急···为什么王德发等人分明已经潜入了薪灯堡,却不去刺杀幻这个灯族的后起之秀。 简直就是苟到了极点。 苟的不堪入目。 “这个灯族···很有想法啊!” “将灯族的力量借出来,如果真的可以成功,并且限制不多的话,我倒是很乐意学一学。”一名蹄盘族的竞赛者说道。 蹄盘族是无魔种族,也就是说这个种族,无论是现实还是幻想中, 所追求的都是单纯的肉身力量以及器物利用手段。 这就导致蹄盘族在万族排名中靠后。 万界竞技开启后,这個种族对超凡能力、能量的追求, 逐渐疯狂。 因为吃够了被超凡能量欺负的亏,所以他们对那些千奇百怪甚至不可思议的能力,充满了渴望。 只是很多异族的能力,都并不适用于蹄盘族,即使是少量的蹄盘族因为独特的机遇,掌握了异族的超凡能量手段,对整个族群而言,影响也相当有限。 继续这么下去,率先一批被淘汰,几乎已成定局。 这个时候,曹柘提出来的‘提灯计划’,就相当于给予了他们一个新的希望。 与蹄盘族虽不同,但又有类似境遇的种族,还有不少。 即使是本身拥有超凡体系的种族,也未必不想再获得更多的能力, 更多的手段。 此时,因为曹柘所扮演的‘幻’这个灯族土著, 更多的竞赛者, 将观看的主频道,转移到了灯族竞赛世界中,并且第一视角切换到了夜阑处。 毕竟曹柘所扮演的幻,不是竞赛者。 所以不存在‘幻’的第一视角。 这个时候,最接近幻的夜阑,就成为了最佳选择。 灯族竞赛世界之内,短期内因为曹柘二次开会的灯族竞赛者们,也都得到了夜阑的反馈。 毫无疑问,他们都想到了夜阑所联想出来的那些可能,甚至有了更多的开发与畅想。 情绪也都变得高涨起来。 灯法的变革,对于身为竞赛者的灯族而言,或许还不算太有诱惑力。 但将灯族的力量‘借’出去这个想法,就太有力度了! 这是为灯族,立下不朽功勋的超级想法。 如果不是能力不足,他们甚至很想这个想法的切实实现,是从他们自己手中诞生出来的。 而不是需要借助‘幻’这么一个区区的世界内土著。 “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好了!” “这种法子如若可以研究出来,那我们怎么对这个幻加以投资, 都不为过。” “甚至···为了他,牺牲掉这一局竞赛, 都无不可。”之前最反对夜阑与曹柘加深联络的灯族竞赛者, 如今却成为了第一个支持者。 哪有什么坚定不移的立场。 只有不够打动的利益。 “以我对幻的认知,他不是在信口开河。” “不过,这种法子的进展程度,一定还不够,否则他会直接告诉我,而不是拖沓。” “我认为,我们都应该主动去接触他,就以我为介绍者。” “用我们所收集、认知到的讯息去喂养他,帮助他将这种法子,真的完整创造出来。”夜阑说道。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夜阑自信自身对幻,已经有了足够的认知。 甚至觉得他在幻那里的影响力,十分之强。 此时的夜阑,在许多观看的灯族竞赛者中人气空前旺盛。 原本这一局竞赛中,地位和人气最高的,是那个油灯竞赛者。 作为贱灯,他却是多次夺得灯族前列排名,并且为许多贱灯竞赛者趟出了一条虽不宽阔,却可行的道路。 然而如今,夜阑的大胆启发、接触幻,却因为这魄力,一股脑的超越了油灯竞赛者。 “不错,我们是应该要有这个魄力。”油灯肯定了夜阑的想法。 殊不知,他这么一肯定,就等同于将所有灯族竞赛者,都曝光在了曹柘眼前。 曹柘只需要在利用完他们之后,转手将他们的情报送给王德发。 王德发等人就可以在竞赛的中后期,轻易的剿灭灯族竞赛者,达成此世界的最先优胜。 “但是我们不能一起与幻接触。” “最好还要进行一些伪装,以免被别的异族发现痕迹。” “还有就是···我们要利用我们现在的权利与地位,对幻进行更全面的保护。” “在具体的法门被研发出来之前,当前世界绝不能泄露半点风声,否则的话···无论是哪个种族,都会不计代价的前来杀死幻。”油灯又接着补充说道。 众多灯族竞赛者,就如何保护曹柘,并且推动他继续研发之事,做了详细的面谈。 谈话之后的当天,夜阑就带着其中两灯拜访了曹柘。 随后曹柘又多了两个灯族竞赛者‘工具人’。 他们会无私的传授见闻、见识,虽然与夜阑重叠之处有很多,却也有一些相当独特的见解。 而曹柘,也依旧不着急公布‘答案’。 只是在这些工具人‘疲惫’时,再兴奋的公布一些进展,让他们高兴高兴,同时更加兴奋的为其提供资料。 这样一拖又是小半年的时间。 ‘灯光租借’的法子,还是磕磕碰碰的,没有什么太多的进展。 不过比起最初只是一个想法。 如今也算是有了几个不同的方向。 灯族竞赛者们再着急也没用···还是得等曹柘‘灵感爆发’。 至于他们自己研究···可算了吧! 他们要有这个能耐,灯族的排名就不会只在中游水准了。 曹柘的一番动静,牵扯了灯族竞赛者们的全部注意力。 在这个空挡期。 王德发收到了曹柘的暗示,开始暗中清理一些其他的异族竞赛者。 灯族已经逐渐落入掌控。 那么那些碍事的其他种族竞赛者,可以开始着手清理一批。 再留下一批,留作之后给灯族竞赛者添堵、制造危机用。 总之,就是都给安排的明明白白。 第七百二十章一灯照万界(五一快乐) 时间在灯界之中行走的飞快。 人族竞赛者在悄然之中,已经拿下了好几个赛点。 就连灯族竞赛者也没有发现,已经有足足三只异族队伍,被人族竞赛者们尽数拔除。 虽然淘汰的都是‘弱队’,但人族竞赛者单凭一队之力,在客场作战的情况下,淘汰了三族队伍。 哪怕是这场竞赛到此为止,评价也不会低了。 因为如此,竞技场内人族竞赛者区域内,有大量的竞赛者松了一口气。 关于苛责王德发等人,没有及时除掉‘幻’的垃圾话,也变得少了许多。 毕竟成功的人,不应该遭受过多的苛责。 即便是心思阴暗些,也认为王德发他们已经保底完成了‘任务’,至于往后···这一队人便是尽数折在了灯族世界,似乎也没那么可惜。 关于‘借灯’之法的开发,曹柘总是磕磕碰碰的,别说是灯界里的那些灯族竞赛者,就连守在竞技场内的大量竞赛者,也都逐渐急不可耐起来。 灯界之中的灯族竞赛者们,甚至已经开始逐渐怀疑,曹柘究竟有没有能力,将构想化作现实。 针对这种情况,夜阑也承受了相当大的压力,总感觉最近,其他几名同族,照向他的灯光颜色,都不太对劲,隐隐带着几分幽冷的色泽。 而一力推荐,相信曹柘的夜阑,虽然心中后悔的要死,却又不能表现出来。 只能继续帮着曹柘说服其他灯族竞赛者,进行进一步的投资。 这投资,可不仅止于教给曹柘更多的知识。 还包括提供大量的试验材料,甚至自身充当试验范本。 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配合曹柘做各种测验与尝试。 当这些灯族竞赛者,将更多的精力与在竞赛世界内囤积的成本,都耗费在支持曹柘进行‘创新开发’这件事上时。 也就意味着,他们必须放弃很多其它的构建与布置。 这难得的主场优势,无形中就被废掉了过半。 假设最终血本无归,还输掉了竞赛,整个灯族竞赛者,都是挨了沉痛一击。 怕是难以缓过劲来。 看着逐渐焦急,燃烧之后流淌出来的废弃灯油,都带着一股焦黄味的夜阑,曹柘却始终还是不急不缓,挤牙膏似的往外丢具体的推进程度。 让那构想中法案,好像就快要成···但就差那么一口气,始终冲不过去,差点意思。 这种事情,是急不得的! 借灯之法,如果站在灯族的利益角度出发,那当然是要以最有利于灯族方式开发。 也就是,任何借助了灯族灯光修行的种族,都必将受到灯族节制,甚至成为灯光里的傀儡,听从灯族的号令。 然而这样的做法,却并不符合人族的利益。 曹柘的目的,是通过以掌控灯族为跳板,间接的影响到大量修行了‘借灯’之法的异族。 如此既以灯族缓冲了大量的矛盾,又能间接的从各种异族处薅到羊毛。 即使是肯兼修‘借灯’法的,一定都是一些弱势种族。 他们的力量和知识,叠加起来,也相当的可观,对人族的整体推动,有着十分正面、积极的作用。 曹柘的眼光,从未拘泥、局限于眼前这个世界。 帮助人族队伍,赢下竞赛是一回事。 通过这个契机,展开下一步的铺垫,为更远的未来做谋算,又是一回事。 既是如此,那么这‘借灯’之法的限制,就不能太多。 至少从很大范围上来看,‘灯法’它必须是一种多赢的局面。 是可以收集、借鉴、燃烧不同文明,不同讯息,不同能量,拥有极大包容性的手段。 如果曹柘很容易就拿出了这法子来,贪心不足的夜阑等灯,一定会催促曹柘进行‘改良’,以期达到遏制百族的目的。 而没有灯族主动配合,其它种族自然也是无法学会这‘借灯’之法。 如此,便会陷入僵局。 灯族的借灯之法,有着苛刻的要求。 众多只算是感兴趣,没有刚需的种族,则将曹柘苦心孤诣创造的法门,拒之门外。 现在正好,慢慢的磨,将夜阑等灯族的耐心都给磨没了,又让他们不舍之前已经落下的投资,一次次的加注。 等到他们近乎‘绝望’时,再公布‘答案’,那结果哪怕是无法令他们完全满意,却也会让他们大松一口氣,有一種终于落地了的畅快。 再然後,就不至于有那么多的计较了。 说起来都是算计,却也都是曹柘的一番苦心。 而此时的曹柘,正在做的这些事情,注定了至少暂时不会有来自人族的鲜花与掌声。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将借灯、借光的法子开发出来?”夜阑强压着怒火,打断了曹柘此刻的思绪。 曹柘将灯光拨弄着摇晃了几下,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快了!快了!我还差一些关键的讯息···找到那个契机,一切就都成了!”曹柘的声音里,带着癫狂入魔的味道。 看着灯油都快熬干了,却没有加灯油,而是直接把灯芯往焦枯了烧的曹柘。 夜阑叹息一聲,引来一壶淡金色的灯油,注入到曹柘的灯盏里。 “你还是要自己顾一下身体。” “如果想不通,那就先放一放···。”夜阑说着亏心的话,生怕曹柘顺势答应下来。 曹柘停顿了一刹,仿佛还能看到夜阑头顶的灯火,都竖直了,失去了摇晃。 随后才道:“不了!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 “我始终无法做出标记,没有固定的限制标记,那么学习到借灯之法的侍灯者,他们不仅不会听从我们的驱策,并且很有可能在学会、利用到我们的力量后,逆行伐主。” 夜阑叹了口气:“也是···你慢慢的···等等!等等!你这话的意思是,你已经完成了借灯法的主体,只是没有做出对应的限制?” 曹柘灯光摇晃,灯火的颜色黯淡道:“是啊!如果不能进行限制,那我做出来的借灯法,还有什么意义?” “它或许短期内,可以让我们灯族,在汇集了各方力量后,变得更强大。” “但长期而言,它却是在颠覆我们灯族对世界的统治基础。” “我们已经是世界的主宰了,这样的进步···是弊大于利啊!” 曹柘的语气中充满了惋惜。 夜阑却不同,他觉得他的视角不同,站的高度不同。 “不···不!不!这是最伟大的发明,这只是小小的瑕疵!” “你确定···你确定你真的开发出来了吗?”夜阑的声音连同灯火的色泽,都在不停的跳跃变化。 第七百二十一章灯照与提灯(感谢浮生梦洛潇的盟主打赏) 伴随着夜阑的提问,整个竞技场内的灯族,以及那些对‘借灯’有所期待的种族,都专注于此刻。 他们都在等待着,曹柘的口中,给出那个期待的答案。 “当···当然!” “尽管不完美,但是···它确实是出现了。”已经牵绊了灯族竞赛者们大量时间与精力的曹柘,没有将事情做的太过,终究还是留了余地。 主要是曹柘感应到另外几名灯族竞赛者,已经开始背着夜阑,商量着怎么处置他了。 曹柘如果不想被抓住在作弊的话,最好在明面实力,提升到合理层次之前,不要与那些灯族竞赛者们,做太过正面的冲突。 夜阑此刻陷入了一种极致满足后的欢愉,以及一丝丝的不现实的空洞。 所以,他空了足足有七八秒的时间,才想起来通知其他的同伴。 不足十分钟后,所有的灯族竞赛者···全员十灯,尽数到齐。 他们都已经等不及要听曹柘的‘答复’了。 为了这个答复,他们甚至忽略了,在关键的大决战到来之前,十灯尽量不要完全聚集的忌讳。 以前开会的时候,他们之中都总会有一到两个不在场。 以免出现某些意外,被一锅烩。 十盏画风与当前世界的灯族,稍微有所不同的灯族,从不同的方位将曹柘围拢着。 不同色泽的灯光,摇曳着、笼罩着曹柘,将整个灯洞,都进行了一次次染色。 “告诉我们,你创造出来‘借灯’之法!”散发着昏黄灯光的油灯,就像是行将就木的老朽,但他气势反而是最足的。 曹柘依旧是对这油灯,露出了一抹不隐藏的鄙夷之色,显得土著风味十足。 随后才说道:“这就要从,你们和我讲过的信仰与魔网说起了。” 曹柘开始了编故事。 先给开发出来的‘借灯法’,套上一個比较合理的外壳。 随后才将具体的实施,修炼法门,娓娓道来。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相互借力,相互利用的过程。灯借助···外族为网,而外族取一点灯光,于自身的心灵中,种植为神。此神非外神,非借出一点灯光的灯族,而是自身之神,心灵之神。以此心灵之神,点燃心灵之火,灵性之灯,释放超凡,借得灯族各式各样的神异能力。”油灯听完了曹柘的法门全篇,进行简单的总结道。 曹柘摇晃灯光道:“是的···虽然细节上有不少出入,但是大致上,就是这个道理。” 一名宝灯竞赛者急忙道:“这其中,不能改一改吗?让借灯的对象,直接信奉灯族为神,而不是自身孕育心灵之神,自身之神。” 曹柘道:“这是不行的!如果这样做,那就是我们单纯的将灯光借出去,将我们的力量借出去,而得不到任何实质性的回报与好处了。因为等价交换的原则,已经被破坏掉了,彼此的地位并不平等,灯光不是交换,而是恩赐。” “灯族不是你们描述中,需要借助信仰之力,强大自身之灵的种族,我们并没有广泛利用所谓信仰之力的手段。” “如果得不到反馈,那就完全不利己了。” “何况,灯族也不具备你们描述中‘神’的属性,即使是获得信仰,也无法顺着信仰的脉络,去掌控其他存在的生死。” 曹柘的回答,让很多场外的灯族为之叹息。 却让更多的异族,眉开眼笑。 如果是交换的话···那就很划算了啊! 当然,可能···直接信仰灯族为‘神’,那条路更香。 毕竟白女票。 只可惜,看情况灯族是不会同意这种法子了。 “散发灯光,播种灯光,传递灯光,这些都是需要灯族们自己亲力亲为的。” “这就像是一个塔字结构,灯族是塔尖,其他受灯光辐射影响的灯族是塔身与地基。彼此成为一个整体,互相依存。”曹柘接着详细形容道。 关于塔的形象,夜阑等灯族竞赛者,已经向他描述过,甚至具体的绘制、展示过了。 所以曹柘以塔举例,并不算突兀。 此时,人族的阵营里,也因为这‘借灯’之法的出现,有了一些躁动。 畢竟,借灯法一旦铺開,就意味着,在万界竞技场内,會出现一个强大的利益团体。 他们会以灯族为核心,进行聚拢。 这种聚拢虽然不严密。 但依旧威胁力十足。 假设在同一个世界里,出现多个队伍。 那么修行了‘借灯’法的异族,天然就有了结盟的先决条件。 哪怕他们无法彼此完美信任,只需要有这么一个桥梁···就足够让他们的竞争对手,觉得恐惧了。 “莫慌!”曹柘的声音,平静而又有力的扫过整个人族区域。 原本渐渐嘈杂的声音,也都平息下来。 “不过是一些小术而已,破之何難?”曹柘轻松说道。 曹柘这样说,位置区域相对较近,又碰巧能听懂人族语言的异族,大多露出了不信的神情。 认为曹柘这是在强行控场。 人族毕竟参与了有灯族的这一场竞赛。 如今灯族出现了巨大的变化,人族在这场竞赛里,似乎很难进一步获取好处了。 “借灯法的关健在于灯族,只要我们揪住灯族的辫子,不就成了。”曹柘继续说道。 这话说的,就像‘只要抓住老马的把柄,就能取而代之成为亿万富翁’一样毫无道理。 除了对曹柘饱含信任的人族竞赛者,其他侧耳倾听的异族竞赛者,不屑神情更甚,不由的甚至降低了对曹柘的评价。 警惕之心,锐减半成。 曹柘没有说假话。 借灯法曹柘没有搞鬼。 因为这是要公开、公布、传播出去的手段。 针对不同的种族,不同的特性···想要具体的埋雷,实在太难了。 但是别忽略了,借灯法能成功出现的基础,是之前‘灯法’的推广。 如果不是灯族本身的燃烧与绽放,出现了严重的浪费,成长速度得到了‘加速’,借灯、借光根本就没有空间。 地主家才有余粮,贫民家哪里还能有富裕的粮食外借? 曹柘把控住了源头,就变相的掌控了以灯族‘借灯法’为契机,展开的那张大网。 就如同灯光照亮了四野。 但归根结底,它都只是为提灯的人,照亮前行的路。 第七百二十二章曹柘计划中的光照节(求月票求订阅) 万界竞技场内的曹柘本体,没有迅速兑现他的承诺。 无论他此刻的名头有多响亮。 在灯法和借灯法,都没有真正广泛铺设开时,就立刻拿出对应手段,还是太扎眼了些。 演戏···也得认真,也要讲究基本法。 让那些心中担忧的人族竞赛者们,忧虑一段时间,也有好处。 倘若他们还能自行总结出一些应对的办法,则会更令曹柘感觉惊喜。 灯族竞赛世界内,获得了借灯法的十位灯族竞赛者,此时自然都已经乐疯了。 此刻的他们,哪里还顾得上正值竞赛? 全都将精力,投注到分析曹柘创造的‘借灯法’,以及在该世界内推广、试验上了。 竞赛的胜利,被他们已经视作了理所当然。 在灯法和借灯法的双重加持下,这些灯族竞赛者们,想不到还有什么输的理由。 更何况···现在已经渡过了危险期。 那些潜入这个世界的异族,已经都消失了八九成的神秘与未知。 如何还能是本就数量庞大,且还受到了增幅、加强的灯族对手? 至于曹柘,则是悄悄与王德发联络,将‘灯法’的后门交代给了他,并对他进行了安排与交代。 等到灯法在灯族世界内广泛铺开之后。 灯族就再也没有谁,能与之匹敌了。 灯族世界内的竞赛胜负,在无数竞赛者的眼中,依旧胜负不明。 但是在曹柘眼中,却已经尘埃落定。 “作为灯族的‘幻’,我已经完成了使命。” “那么这个身份最后的作用,就是用一场‘盛大’的告别,来掀起波澜,为人族队伍,在这个世界获得胜利,打造一个完美的契机,也将属于‘幻’的名声,送给王德发,让他在诸天扬名,这并不仅仅只是名声而已,更是实际的利益,以及支撑人族竞赛者们的底气。”曹柘心中有了决断。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先后完成了灯法与借灯法创造的‘幻’,在许多灯族的眼中,开始变得傲慢、狂妄起来。 而这样的改变,并没有引起反感,反而让所有的灯都觉得理所当然。 谦虚、谨慎,这只是人族文明里,东方文明特有素质。 甚至没有做到全族通行,就更别想全种族通用。 作为灯族,有了这般成就,骄傲、自满、狂妄、傲慢一点···有什么错? 所有的灯,都纵容着曹柘。 不仅仅是纵容。 越来越多的吹捧,越来越多的美誉,开始落到他头上。 越是感受到灯法与借灯法的神奇,灯族乃至这个世界的侍灯者们,就越对‘幻’充满了崇拜之情。 这种情感,甚至在现实的竞技场内蔓延,并不仅止于灯族。 随后的时间里,曹柘开始在大量灯族的拥簇下,于一個又一个的灯堡游行、布道。 十名灯族竞赛者,也有三到五名,长期随行左右。 既是保护他,也是在督促他,创造出更多神奇的灯法。 尝到了甜头,十灯哪里会就这样放过曹柘? 也是随着曹柘的名声扩大,环绕在他身边的灯族众多,影响力进一步升华。 这些灯族竞赛者,也不可能操控曹柘,完全无视他独立意志。 否则,他们恨不得将曹柘关小黑屋,让他接下来的时间里,不间断的研发、研究。 最好一刻也不要歇息。 漫山遍野的灯火,点亮了本该无穷尽的荒芜。 如游龙一般闪耀的灯光,蜿蜒所过之处,随后追随的灯族可谓是灯山灯海。 每过一处,曹柘麾下的追随者,都在以极为可观的速度膨胀。 这队伍里,已经不仅仅只有灯族。 还有大量修行了借灯法的侍灯者。 他们获得了力量,改变了地位···虽然还屈居于灯族之下,却不再被视为奴隶,可以肆意的打杀。 对这些侍灯者而言,曹柘所扮演的‘幻’,是当之无愧的圣者。 穿过一座又一座的灯堡。 每一座灯堡,都似乎成为了曹柘的堡垒,为他闪耀、为他疯狂。 那些明面上灯族修为,超過他的灯族,在他面前也不能张扬放肆,反而需畢恭毕敬。 至于暗中又是什么心思,便不得而知了。 总之,有一些别有用心之辈,也润物細无声一般,融入到了跟随曹柘的队伍里,并且向着曹柘所在的核心位置,一点点的靠近。 借灯法开创出来的第七个月,大量的侍灯者,皆已转为借灯者。 能够有如此迅疾的推广,那当然是灯族竞賽者们出了大力气。 他们需要比较充分的了解到借灯法的作用与利弊。 所以,那些反对借灯法流通、流传的灯族,都被他们暗中的清除,扫去了障碍。 获得了力量的借灯者,成为了推向魔藤的排头兵。 在大量借灯者不怕死的牺牲、奉献下,所有明面曝光的魔藤,都被斩杀。 同时被这股大势碾压的,还有少数灯族中的保守者。 他们就像鹰酱南北战争时期的南方种植园农场主,高喊着口号,然后被打的溃不成军。 那些被释放了能量,给予了自由的借灯者们,爆发出了匪夷所思的战斗力。 被扫进历史垃圾堆的灯族们,不仅躲在暗处舔舐伤口。 同时也对曹柘的怨恨,达到了巅峰。 所有的一切,都因为他,也都怪他···这些灯族是这样认为的。 结束了魔藤之灾后的第五个月,整个灯族世界,达成了彻底的认知统一。 于是盛大的‘光照节’,开始在曹柘的提议下即将举行。 那一天,大量的灯油,将会如雨点一般,大范围的在灯堡笼罩区域内落下。 那一天,所有的灯族和借灯者,都要全力释放光亮,让原本漆黑一片的世界,只剩下光明。 那一天,这个世界里的种族,将不再有区分,灯族内也不再有高低贵贱,他们可以忘却身份上的差距,纵情、忘我的戏耍在一起,无论是谁,都不能在节日当天论身份之过错。 那一天,将会是最热闹,最喧嚣,最浪漫,也最神奇的一天。 消息传出后,数不清的生灵,都共同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高贵的贵灯们,等待在这一天放下虚伪的架子,好好的松懈、嬉闹。 低贱的贱灯们,也在等待这一天可以踏上原本直属于贵灯的高地,眺望更远处的风景,用自身微弱的灯火,照亮高空的漆黑。 而那些涌动的,不安分的力量,也在等待这一天,等待在这个时候,结束那刺痛他们的光。 第七百二十三章盛大节日里的刺杀 黑夜,是那样的漆黑。 仿佛这世界里,漆黑到没有一丝的光亮。 寂静的漆黑里,就连呼啸的诡风,也变得那样的无能为力。 当黑暗成为了一切的主题,那么即使是黑暗里的爪牙,也都厌倦这样的漆黑。 终于,一束光···从最高处的灯塔上照射出来,刹那之间,石破天惊。 这一束金色的光,刺破了黑夜,划破了宁静,让色彩变得鲜明,让世界变得多姿多彩。 黑暗里的爪牙,在这光照之下,似乎也都狼狈逃窜。 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继续的张牙舞爪。 金色的光束所过之处,便是姹紫嫣红。 一座座的灯开始闪亮,他们拥挤在地面,涌动在广场,排列在灯堡下场的甬道,漂浮在半空中的云彩里。 就像是从银河里坠落的群星,从地底燃烧出来的岩浆,从心灵里长出来的花朵。 一道火光升起,万千火光相随。 之后,便是光亮笼罩的世界。 所有的光堆填在一起,点亮了天空与大地之后,剩下的就是炫目的白。 欢呼声、呐喊声、咆哮声,伴随着火光的一次次升腾,开始震动整个世界。 带着芬芳的灯油,若雨点般快速的落下,热闹的敲打着这个世界。 它们为这场盛大的狂欢,增添了风采。 为了这场狂欢,未来至少十年,这个世界里的灯族,都要缩衣节食。 但此刻,没有谁会去计较这一点。 他们都快乐着。 贵灯与贱灯并排而立,然后交织着灯火。 灯族与侍灯者相谈甚欢,甚至开起了玩笑。 隔阂! 等级! 间隙! 这些都在这炫目的白色背景下,变得遥远且陌生。 仿佛它们从不曾到来这世间。 轰! 伴随着欢庆的炸响。 欢呼声若浪潮一般,随着灯火的跌宕,一波一波的传来。 以灯堡为站点,相互回荡,相互辐射。 一切都美好极了! 就像是梦中的场景。 竞技场内看到这一幕的灯族,都露出了沉醉的神情,他们也跟着深陷其中,如痴如醉。 许多的异族,则是面露讽刺,纷纷等待着变数的出现。 轰隆! 最大的那团诡风被炸开了! 燃烧掀起的火云,直接覆盖了上百里。 火红的颜色,有一瞬间甚至压过了那炫目的白。 而就在这火红与炫白交织的刹那。 有一条线,切割了光与光的对恃,向着灯塔最高处的灯划去,就像是要将视线里,最高、最伟大的那个灯影,永远的留在这白与红盛放视界。 “果然来!”夜阑一直守护在曹柘身边。 在夜阑此时的认知里,曹柘的安全,是远远胜过他生命的。 所以,即便是面对未知的袭击,夜阑依旧毫不迟疑的迎击了上去。 黑色的焰火,带着毁灭、侵蚀的力量,与那划破光幕的线迎击一处。 然而,夜阑的焰火,却被穿透了。 二者就像是两重交替而过的幻影。 彼此并无干涉。 黑色的火焰依旧横空而行。 那穿梭的线,也依旧是我行我素。 “遭了!”没有与那道线碰撞的刹那,夜阑已经知道,自己上当了! 这分明是虚晃一枪。 真正的目的,是将他从‘幻’的身边抽离。 果不其然,巨大的山石从地底突兀而起。 以岩石临时拼凑起来的巨人,双手环抱着一个绝对没有燃烧媒介的小空间,向着曹柘站定的方向笼罩过去。 如果被这個小空间罩住,曹柘的燃烧会立刻停止。 作为灯族,其本质不止是火与光,更是燃烧。 失去了燃烧,就失去了生命,就像人族,失去了呼吸。 潜伏在此界的异族,果然已经弄懂了灯族真正的软肋所在。 夜阑回身怒吼。 这一回,他是真的痛恨自己没有灵活的身躯。 黑色火,在他的灯台之上,拉扯出弓箭般的形状。 随后黑色的火疾倒转射出。 这一击,直指石巨人怀抱的小空间。 但同一时刻,有异族撕裂了半空的一段距离,将这火疾暂时的迷失在了未知的距离里。 这一箭,再也赶不上关键的时刻,只能迟到。 夜阑的愤怒,几乎渗透过空氣,蔓延到整个區域里。 但愤怒并不是夜阑的燃料。 他无法點燃自己的愤怒,在这一瞬间,用火焰与光,洞穿那看似近,实则远的距离。 老气横秋的油灯从不起眼的地方站了出来。 他的灯火是那样的朴素,却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情感’与‘感动’。 他本是最平凡,最朴素的油灯,是贱灯的一种。 普普通通的火焰与黯淡昏黄的灯光,就是他平凡的宿命。 是万界竞技场,给予了他‘新生’。 一次偶然,让他认识了一个叫做‘萧霆’的人族。 从萧霆的口中,普通而又平凡的油灯,知道了什么叫做‘万家灯火’。 一盏灯连着一盏灯! 一道光连着一道光! 转眼間便连贯成了一大片。 当这‘万家灯火’连贯辉煌起来的时候,便是万象呈现,百感交集之时。 世间一切的风云变幻,起因都是这万家灯火里的种种情感。 伟大皆源自平凡。 高贵最终也将落足于平凡。 朴素的油灯,在这一刻彻底炫成了最高贵的那一盏灯。 灯光轻易的穿过了阻隔。 因为它将阻碍,也当成了灯火光亮传递的渠道。 夜幕下,由墙壁和房屋阻挡的灯光,亦会在某处交汇,共成这烟火人间。 当灯光落在了石巨人的肩上。 石巨人自己掐灭了手中的小空间。 他竟然在刹那时,被那灯火的辉煌点化,拥有了属于他自己的智慧与思想。 他抗拒了操纵者的摆布。 油灯落在曹柘的身旁,气定神闲。 “跟着我,不要离开我五米范围。” “只要在我周身五米以内,没有谁可以伤害到你。”油灯自信说道。 万界竞技场内,灯族的区域内,响起了大量的欢呼声。 油灯用他的行为,夺回了风采。 一粒沙子,从无处吹来,打断了油灯的自负。 这是何等沉重的一粒沙啊! 它似乎承载着超过世界的重量。 油灯严阵以待。 他不知道,正在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 但他绝不会退让。 第七百二十四章本是强者(求订阅求月票) “这样的能力···是‘岙奥’,当然翻译成你们的语言,就是桥梁!” “他们的能力很危险,它能将两件毫不相关的事物,通过特殊的‘桥梁’进行连接,让它们从任何方面,都平均起来。”曹柘的左手边,刚刚从原始状态复苏过来,化作笔架石的奇观,为曹柘解释着那一粒沙,为什么会拥有着仿佛世界般的重量。 “连接然后平均吗?” “我想应该是有限制的吧!比如···必须要亲自接触过的两种事物。”曹柘说道。 奇观道:“或许吧!但我不认为是这样。” “均衡、守恒···这些是束缚你认知的东西,我觉得你该打开思想,更加开放一些。” “均衡与守恒,是属于你们的认知,你们的规则。它未必是通用的,更不一定是有效的。” 曹柘却摇了摇头:“不!我认为恰恰相反。” 认知与规则是无限的! 哪怕只有一个世界。 因为变化是永恒的。 那么身为无数规则里遨游的个体。 以自我的规则与准则,去衡量、框定、限制一切变化,那才是真正的自由自在。 奇观与曹柘的境界不同,视角不同,对同一件时的看法,自然也就大为不同。 灯族竞赛世界之内,油灯以万家灯火般的火焰,守住了曹柘化身的灯族‘幻’周遭。 当与世界重量相连的沙子落下来的时候。 那本可以焚尽一切的火,穿过一切的光,竟也有了坍塌之相。 油灯很强,却还没有强大到独扛世界的程度。 他只能竭尽所能的转移。 将原本以曹柘为目标的沙子,转移到偏离原本轨迹的位置。 一个又一个的灯族,忘我的扑了上来。 他们在用自己的身体,用最后燃烧,抵挡那一粒沙进犯。 他们要守护住他们种族的光。 将这一缕希望,燃烧到更遥远的明天。 死亡是任何时候,都值得恐惧。 但此刻,他们都有着更重要的信仰。 摇晃的灯火,沸腾的灯油,践碎的火星,还有破裂的光···散落在目光所及的视线里。 就像一双无情的铁腕手掌,死死的掐住了许多观战者的咽喉。 原本发生在灯族世界里的这场竞赛,并不能算是热门赛事。 选择观看竞赛者不算特别的多。 但因为曹柘一系列操作的原因,此时已经有至少过半的竞赛者,选择了切出至少五分之一的屏幕,观看这场赛事。 此时虽非最后的决战之时,却因为一名灯族‘土著’,这般的牵动万众之心。 如果‘幻’不死,那么灯族的‘崛起’,似乎就是可以完全期待与预见之事。 但如果‘幻’死在了这场围杀之中,那么灯族虽然依旧改变了原本的格局与命运,却很难单单凭借灯法和借灯法,就站到万族之巅的一小撮位置里去。 咔嚓···! 油灯的身体,正在龟裂。 他那朴素、平凡的外壳上,长满了裂纹。 金红色的灯油,就像是他的鲜血一般,从裂缝里流淌出来。 他本可以躲闪,无视那一粒沙,然后揪出幕后的操纵着,将其一把火烧成灰烬。 桥梁种族的手段虽然神奇,但并不无解。 作为灯族竞赛者里的佼佼者,油灯也本不该落得这样的下风。 但他必须堵在曹柘的前面,拦住这致命的威胁。 终于,当他费尽了力量,甚至燃烧生命本源之时。 那沉重的一粒沙,亦被偏移了轨迹,射向别处。 打出这一粒沙的‘桥梁’,无法再操控这轨迹,将误差纠正回来。 因为他只是桥梁。 然而,油灯似乎忘了! 这场竞赛里,每一族都是可以派出十个队员入赛的! 油灯为了引开那蕴含着世界重量的一粒沙,几乎熬干了自己。 却又有另外九粒沙子,瞄准了曹柘,从四面八方进行合围。 真正的杀机,在油灯费尽力量之后,才展露凶狠的獠牙。 当它暴露时,就绝不留任何的余地。 沙子飞来时的压强,甚至阻断了所有撤退、逃走的道路。 被撕裂的距离,以曹柘为中心,向周遭铺开。 即便是短短的几米,或许曹柘都需要用近十分钟来赶路。 这十分钟,太漫長了! 即便只是一分钟,都足以讓曹柘化身的幻,在蕴含着世界重量的沙子前,被碾碎成渣。 毫无疑问,那些異族们联手了! 他们绝不会坐视灯族的崛起。 这已经不是一场战争,一场竞赛了! 它关乎未来,關乎到更多、更多。 灯族‘幻’,必须死! 此时此刻,很多观战者,都认为灯族‘幻’死定了! 在两大种族的合围、攻击,布置陷阱之下。 他还有什么理由活着? 现在曹柘,就要告诉他们···凭什么能活。 曹柘转动着宫灯身躯,灯内的灯油,也在急速旋转。 数十圈之后,灯油已经在灯盏之中,形成了一個小小的风眼。 同时,可怕的燃烧力量,顺着金色的灯光,向周遭蔓延、吐露出去。 那带着世界重量的沙子,那阻断了距离的无形之力。 都成为了旋转、吸收中,被点燃的燃料。 沙子与世界相连,平均了世界的重量。 但它毕竟只是沙子。 它不是世界! 当燃烧撕裂了沙子撞击而来时,附着在外面的力场。 内在核心的脆弱,亦暴露无遗。 九粒沙子须臾便被化为灰烬。 那无形的力量,亦在旋转的燃烧之中,被撕裂、震碎。 躲在暗处施展手段的异族,不是身受反噬而亡,便是重伤奔逃,不敢再做尝试。 竞赛场中,灯族区域发出了兴奋的欢呼声。 “果然!果然!幻就是幻!” “能够创造灯法和借灯法的幻,怎么可能弱小?” “他并不需要保护,他自己就是强者。”灯族们欢呼着,将头顶的灯光探照而出,在属于他们的区域内,编织着美丽的霓虹。 灯族的欢呼,与许多区域内的沉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灯族世界内八支队伍。 灯族撇开不提。 人族队伍先灭了三队,排除了弱者。 魔藤亦被打的只剩下两名隐藏成员,失去神秘加持之后,已经无足轻重。 如今曹柘的爆发,又于一瞬间废掉了两族,使得他们战力大减。 也就是说,战场竞赛似乎已经可以锚定胜负了。 人族或者灯族,再无其它。 而以如今的局势,于大量的生灵眼中而言,灯族的壮大,已经势不可挡。 第七百二十五章把我的名声送给你 欢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此时在上一刻还沉溺于节日庆典中的很多灯族,这才回过神来。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当然,即便是他们反应过来了,也很难参与到这样复杂的乱战中去。 夜阑、油灯等灯族竞赛者,都在不远处,看着绽放金色辉煌的曹柘,即使是浑身负伤,亦灯火灿烂。 曹柘看着那些兴奋的灯族。 能够感受到他们由衷的庆幸与欢喜。 但很可惜···他并不是灯族! 化身为灯,只是他的一种尝试,一种布置。 从本质上来讲,灯族与人族,还是竞争对手。 而他作为人,不可能沉溺于异族的崇拜与欢呼,而不可自拔,背叛自己的种族。 没有什么矫情,曹柘直接让灯光转暗。 看起来就像是受到了之前合围攻击的影响。 看着灯光变暗的曹柘,许多的灯族下意识的涌动过来。 他们有些挤出了自己宝贵的灯油,有些甚至探过来身躯,想要将自己化作助曹柘燃烧的燃料。 从出发点而言,他们多数都是好意。 但就现实来讲,这给一些野心之辈,提供了温床。 早就说过,虽然曹柘在灯族竞赛者群体里,已经被奉为了神。 但在当前这个灯族世界里,却有许多的灯族看他不顺。 特别是那些曾经站在顶点,掌握着庞大权利的灯族,更是如此。 曹柘的出现,粉碎了他们的权柄,将他们从至高的宝座上拉了下来。 躲藏在灯族群众里的别有用心者,看到了曹柘表现出来的虚弱。 所以他们毫不客气的,挥动了獠牙。 彩色的灯光,化作锁链,一瞬间锁住了好像措不及防的曹柘。 瞬间的变化,令所有灯族,都没有反应过来。 随后,一种最不利于灯族气体,笼罩住曹柘,将他那原本微弱的灯火,削弱到了极致。 “叛贼!何敢?”破裂了大半的油灯,在不远处咆哮怒吼,灯盏处因为这咆哮,硬生生的又磕飞了一块。 一声怒吼,终于叫醒了迟钝的众多灯族。 大量的灯族终于想起,要驰援他们的精神领袖。 愤怒的灯光,将那些以彩色灯光为主的灯族叛者掩盖。 须臾便将他们全都烧成了灰烬。 但是曹柘的灯火,却在进一步的减弱。 终于噗嗤一声后,灯火消失,只剩下了还有余烬的微弱灯芯。 大量的灯族,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让开!我来!”油灯···还是油灯! 他拖着残缺的身躯,冲到了曹柘的身前。 倾泻着缺漏的灯盏口,滚烫的灯油倒入曹柘的灯盏内。 随后一点灯火悬挂在曹柘的头顶。 “每个灯!都快速截取一段核心灯火送过来···要快!”油灯没有解释为什么,因为根本没有这个时间。 周围所有的灯族,都没有迟疑。 他们绞断了自己的一截灯芯,将灯芯连同着灯火,一同送过来。 大量的灯芯与灯火汇集一处,在油灯那一点灯火的捏合下。 竟然化作了一条崭新的,正散发出旺盛生机的灯芯。 这灯芯快速坠入曹柘的灯盏之中,与之前即将彻底燃尽的灯芯续接在一起。 “燃起来!燃起来!一定要燃起来!”油灯声音里夹杂着怒吼。 场外的灯族竞赛者们,则早已痛恨的叫骂出声。 他们没有想到,解决了那些外来的异族。 真正让他们的‘救世主’陷入这样生死危机的,竟然会是自己灯! 或许,也正是因为年轻的‘幻’,没有对自己灯报以怀疑之心,才会被一击命中,陷入死地。 这些身在竞技场内的灯族们,即使明知道没有用。 依旧跟随着油灯的呐喊,与那些身在灯界内的大量灯族一道喊着:“燃起来!燃起来!燃起来!” 然而此刻的曹柘,就像是被添加了博人传似的,无论那续接的灯芯如何撩拨,一点余烬始终是越来越微弱,眼瞅着就要彻底化作一缕烟,消失无踪。 “不行!他的火太弱了!” “都过来,围拢过来,在他的身边,全力转动灯法。” “用我们的灯法气息,带动他的气息,让他开始本能燃烧。”油灯又喊。 更多的灯围拢过来。 他们将曹柘周围团团围住。 然后一起转动灯法。 同时口诵灯法口诀、要点。 炙热的灯光凝结一体,形成着庞大的能量聚合物。 如果这团聚合物被引爆,只怕世界都有可能被砸出一个大大的缺口。 远处的山峦之上,一直在等待时机的王德发等人,等到了他们需要的机会。 王德发手持一柄神剑,早已蓄力多时。 “为我护法!” “我要一劍開天,將他们斩开,引爆所有。”王德发对身边的其他竞赛者说道。 金石开道:“刚才不出手,现在出手?” “这个时候,想要破开防御···可太难了!” 王德发没有回答,阿诗勒郓已经一脚将金石开踹开。 “至强与至弱,不过是一线之差。” “现在的他们,为了挽救‘幻’,已经彻底牺牲了警惕与防备。” “这才是真正出手最佳时机。”上官灵凤代替王德发解释道。 而解释的一瞬间,王德发出剑了! 他这一剑,蕴含着的是一往无前的锋锐之意志。 同时亦有着一丝打破心灵束缚的味道,深藏其中。 这一剑···某种意义上可以视为‘弑师’。 虽然这是曹柘自己要求的。 但依旧有这样的味道在其中。 王德发是曹柘的模仿者。 现在,他该彻底从影子里走出来,彻彻底底的做他自己了。 所以,斩断过去···先从这一剑开始。 曹柘要用他作为幻的名声,成全王德发的盛名。 人族要强大,要提高评价,就不能只有‘曹柘’一個名字,标记在万族心中。 王德发早就具备了名扬万族的实力。 他差的,就只是這一口名。 现在,曹柘就要补齐他的短板。 助他腾飞! 名声对有些人而言是毒药,一口下去,再难回归自我。 但对于有些人而言,却是灵丹妙药,是开启潜力,解锁自我的钥匙。 愈演愈烈、越战越强,是他们的特质。 曹柘信任王德发,断定他绝不会辜负这一刻的成全! 剑光落在了庞大的能量聚合物上。 恐怖的能量对冲之后,利落的撕裂出一道道的裂痕。 轰! 爆炸掀起! 大量的灯族,在一瞬间被气化,死的彻彻底底。 而中心处,曹柘彻底闭合了最后一缕火丝。 于这爆炸之中,抽离了自身的念头,返回竞技场。 一切都若一场梦。 如梦初醒。 第七百二十六章人族获胜(求订阅求月票) 一场惊天动地的爆炸,摧毁并杀死了大量的灯族。 但是,所有的目光,却都忽略了那些散落在外围,残缺的灯族身体碎片,投注到最中心的区域,那是一个还在冒着滚滚浓烟的深坑,剧烈的能量反应,仍旧时不时的在其中爆发几轮,狂嚣的火焰就像是无情的利刃,舔舐着丑陋狰狞的地面,磨碎着许多灯族期待的眼神与希望。 那奋不顾身的灯族夜阑,那慷慨悲歌的油灯,都泯灭在了刹那的爆炸之后,没有存活之理。 灯族已经失去了他们的英雄。 但他们还不愿、不敢、不想失去更重要的。 观看着这一战的每一个生灵,都想知道···那个惊艳了整个竞技场的灯族土著‘幻’,究竟是生是死。 巨大的深坑底部,一些躯体较强的灯族,正艰难的移动着。 丑陋的伤口,遍布了他们的身躯。 残余的灯油,若鲜血般渗出,流逝着他们所剩无几的生命力。 然而,没有一个灯,选择自救。 他们驱动灯光,疯狂的挖掘。 一块块的灯族身体碎片被挖出来,不断的重复着提心吊胆与失望。 更多原本在更远处的灯族,此时也赶赴过来,投入到了寻找‘幻’队伍中。 地面被大量灯族,硬生生的往下咬碎了十丈。 狰狞的火被熄灭,丑陋伤口却在不断的扩大。 从地底溢出的诡物油脂,就像大地的血,从那伤口中溅射而出。 依旧没有找到任何一块属于‘幻’的碎片。 这并没有让灯族们感到庆幸。 此时,所有的灯族,其实都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们永远的失去了‘幻’,失去了那個惊采绝艳的灯族圣者。 很多灯族,围绕在深坑前,悲恸不已。 天生的构造,让他们无法如同拥有泪腺的种族一样哭泣,只能站在深坑之上不断的哀鸣。 交织、摇曳的灯火,从天边一直蔓延到了深坑口,火红一片···犹如遍洒世间的血。 同样,那刹那的爆炸,不仅仅摧毁了众多灯族的信仰,也杀死了五位灯族竞赛者,重伤了三位。 仅剩下的两名,也只是因为并没有近距离的参与到这次活动中来,暂且算是逃过一劫。 “杀过去吧!” “一举夺得胜利!” “通知麦克斯和朱迪,他们也可以动手了!”王德发收起手中的神剑,对身边的队员们发号施令。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此时的灯族当然很惨,灯族竞赛者也同样元气大伤。 但他们还没有输,竞赛还没有结束。 王德发就绝不能心软。 对敌人、对对手心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本就是生死存亡之争,没什么好说的。 王德发挑选的队员都很靠谱,没有那种无脑的圣母。 当王德发下达命令之后,他们便若狂风骤雨一般席卷了过去。 锋利的兵器、狂暴的力量、冰冷的锋刃,将重伤的灯族竞赛者无情收割。 三名重伤灯族竞赛者,轻易便被击碎。 又过了片刻,躲藏起来的两名灯族,也分别被一早就盯着他们的麦克斯与朱迪杀死。 那两名灯族竞赛者,其实已经被那骇然的一爆,折腾的心神不宁,胆气与心气尽失。 朱迪与麦克斯又是突袭而来,将他们击杀也并不意外。 随着灯族竞赛者全部‘落幕’,属于人族的第一场竞赛,正式宣告结束。 人族整体竞赛排名提升,暂时进入到了第十四名,具体的真实排名,还要等到第一轮正式竞赛彻底结束之后再看。 不过无论如何,淘汰、灭族、文明削减这些选项,暂时距离人族,还是十分遥远的。 回归的接引,将还残留在灯族世界里的异族,一同召回。 这一局,人族完胜。 至于其它种族,从表现上来看,很难排列出谁是第二、第三。 灯族虽然显眼,但所有的作为,都和那些灯族竞赛者没有太大的关系。 世界内土著的行为,不是不被作为参考,而是占比很低,对比同等档次的竞赛者行为估算积分,土著行为要削减百倍以上。 直到这场竞赛宣告结束,依旧有不少生灵,方才从那惊天动地的一场爆炸中回过神来。 他们说不清,具体是什么样的心情。 灯族那个惊艳的天才,就这么消亡了···这对于所有与灯族存在竞争关系的种族而言,都是值得庆幸的事情。 但同样油灯、夜阑他们义无反顾的奉献、牺牲,借灯法的磅礴、大气,都令不少竞賽者心折。 他们不免又在想,假如那个叫做‘幻’的灯族,没有就此消亡。 他又能爲这多重的宇宙,带来什么樣的惊喜? 这似乎又是一个注定遗憾的命题了! 轰! 灯族区域终于爆发了! 他们并不知道,人族竞赛者们都坐在哪个区域···毕竟萬界竞技场太大、太大了! 但他们依旧冲着四面八方,宣泄着他们认为最污秽、最凶狠的词汇。 其实很多灯族竞赛者都知道,这事怪不得人族。 本来就是竞争对手,本就是生死搏杀。 人族没有理由,更没有道理手下留情。 何况···幻的陨灭,归根结底还是他们自己灯作孽。 只是心情如此悲愤之下,他们需要一个宣泄点。 人族···是一个不错的理由。 竞赛结束,人族的排名上升,其它七个种族的排名,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下滑。 其中,最早被人族竞赛者暗中清除的三个种族,排名下降最快也最多。 有两个跌入了倒数五百名内,有一个跌入了倒数一千五百名内。 顿时这三个种族区域内,都是痛哭、哀鸣声一片。 虽然整体的第一轮正式竞赛还未结束,是否被‘灭族’或‘削弱’,还犹未可知。 但处在这样一个危险边缘的位置上,任谁都会慌张,担惊受怕。 他们与许多,同样处在危险边缘的种族一样,疯狂的乞求、哀鸣、咆哮、怒骂···但都无济于事。 在这些种族的身上,淋漓尽致的展现着万界竞技场的残忍本质。 身处在这些种族一旁的许多种族,亲眼看着这些种族的疯狂与绝望,兔死狐悲的同时,亦在心底盘踞着迟迟不散的怅然。 即便是逃过了第一轮。 那第二轮、第三轮呢? 灯族的竞赛排名,整体稳定在中流。 虽然他们以主场优势失利,但灯法与借灯法的出现,等同于提高了他们整个种族的实力与影响力。 这些也会被参考到种族的综合素质之中。 暂时,灯族还没有被制裁的风险。 这或许对灯族而言,算是一个‘好消息’。 第七百二十七章不是人族不准学(求订阅求月票) 毕竟事不关己,在短暂的震惊后,众多的竞赛者,还是感叹起了灯族的‘好运’。 原本以他们这一次的竞赛,表现出来的水准,应该排名大幅下滑才对。 无论油灯表现的多亮眼,夜阑支持‘幻’的行为,有多明智。 都无法否认,灯族竞赛者们在那一局竞赛之中,整体规划、表现的拉胯。 他们在‘幻’创造的一次次奇迹里,失去了警惕和敬畏,导致掉入致命的陷阱。 尽管如此,灯族的排名,还是被一个土著灯族给强势续了一波。 并且潜力大增。 有灯法和借灯法,灯族这么一个在万族之中,看起来只能算是‘中规中矩’种族,势必会崛起为一大强族。 此时,许多弱势种族,已经开始尝试着沟通灯光,修行借灯法,就是证明。 但是灯族本身不这么想。 愤怒始终贯穿着他们的身体,无法平息。 于是他们开始喊出口号。 “复仇!灭人族!复仇!灭人族!”许多灯族在这样大喊。 这样的喊叫起初只是他们的‘自娱自乐’,人族竞赛者们反正也听不见,全都无所谓了。 但是灯族里,显然还有不少的大聪明。 他们对周围其它种族喊道:“将我们的话传出去,告诉人族···让他们等着我们灯族的复仇,我们的怒火,终将会把他们全部烧死。” 有些种族没有理会灯族。 但也有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愿意当这个传声筒。 其实灯族中,一些聪明的竞赛者,打定的是利用对‘人族’的愤恨,转移内部矛盾,同时激发灯族竞赛者们的奋勇拼搏之心。 不过众所周知,一句话经过三次转折,味道就会大变。 经过多次转述之后,灯族的宣战之语,已经彻底变成了对人族的贬低与侮辱。 添加的多种‘问候’词汇,更是极尽想象。 人族竞赛者们,听着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的‘转述’之声,愤怒可想而知。 “狂妄!太狂妄了!他们以为他们是什么?” “不过是一群侥幸走了运的土鳖而已,就两个菜,就醉成这样了?要不要再加一盘花生米?”有人族竞赛者语出讥讽。 亦有人族竞赛者老成持重道:“也不能完全小看了灯族的威胁,他们是有这个份量的。借灯法会让他们快速的凝聚一大群的忠心盟友,如果咱们在一個竞赛世界里,同时与多个种族对抗,会陷入极大的被动。” “或许···那一场竞赛,咱们不该做的这么绝。毕竟咱们都已经取得了优势,其实是可以友好磋商一下,寻找一个共存契机。”这是该被拖到阵前,当祭旗者的恶臭发言。 如此软弱、自以为是的言论,立即迎来了一片狂怼。 “笑死了!生死存亡之争,还要留颜面?还共存?共你妈卖批个存。” “众所周知战前先杀圣母,记住这小子,有机会先杀为敬!” “大家消消气,不要戾气这么重,找机会偷偷弄死算了,大张旗鼓的搞,弄得好像我们人族很不团结似的···让异族看笑话。” “这位兄弟,你说话能不喘气吗?我差点没收住刀。” 混乱的对话之中,无法掩饰的是有相当一部分人,内心不可避免涌起的‘焦虑’。 虽然人族各方面被曹柘增强过了,即便是中低级的人族竞赛者,水准也不算太差···主要是按照现在一轮筛掉五百个种族的节奏,再以人族的人口数换算,打到最后也轮不到中低端竞赛者上场,但在这样一个庞大的焦虑场所氛围里,任何一点点的可能性,都会被极端放大。 即使是目前排名一二名的种族,他们也不敢高枕无忧,而是警惕着各种潜在的对手,分析着他们的能力与可能性。 “之前···我记得曹大佬是不是说过,他有法子对付灯族?”一名人族竞赛者高喊。 紧接着更多的人附和起来。 “讲道理,灯族的幻很不错,但比起曹大佬···差的还是很多。有大佬在,根本不慌好吗?”一名曹柘的死忠脑残,立刻高举大旗。 有所为的理性、合理党道:“也不能这么比,你这个对比,根本就是关公战秦琼。大佬的天赋能力,表现在对咱们人族的提升上。幻的开创,则是让灯族迈了出去,使得灯族成为了一个‘超凡圈’的核心,作用无可替代。” “从整个族群的实力、影响力提升上来讲,幻确实是稍胜一筹。当然,幻之所以有这样的成就,还是得益于灯族自身的特殊性,咱们就事论事。” 这话说的,勉强也算是不偏不倚···就是令人听着难受。 除开王德发以外,其他‘凯旋’归来的英雄,其实听着更难受。 因为他们曾经亲身接触、感受过幻的‘威胁’,最能明白这些话,确实是相当有道理。 人族有万千手段,但都走不出去,形成不了圈子形态的影响力,这就是某种意义上的软肋。 并不是说,万界竞技场如此残酷的赛制下,就不能有暂时的结盟。 竞赛过程之中,通过结盟的方式,先淘汰共同的敌人与对手,然后再区分先後,是一種手段,更是一种趋勢。 只是暂时,种族与种族之間,先要找到一个相互信任的关键点。 如今的灯族,便似已经抓住了这个点。 往后的竞赛里,他们会得到反馈。 “灯法,我已经破解了!” “相关手段,就刻录在时光塔内,所有人皆可去学,去看!”曹柘的声音,若风压一般,传遍了整个人族竞赛者区域。 大量的竞赛者,飞速切换入时光塔内。 然后纷纷发出了惊叹声。 “卧槽!” “这么叼?” “还能这么搞?” “这河狸吗?这么快就破解加反制加高效利用了吗?这河狸吗?” “哈哈哈···小小灯族,可笑、可笑!这不等于整个灯族,都给咱们练嫁衣神功么?” “曹大佬YAUSD。曹大佬YYDS。” 人族竞赛者们的惊叹与欢呼声,并没有加以掩饰。 所以位置处在人族竞赛区域两侧的异族,便都侧目过来。 通晓人族语言的异族,便开始疑惑,人族究竟是掌握了什么妙招,竟然突然认为灯族的威胁,完全不值一提。 “提灯法,专门遏制灯族,同时从灯族身上提取讯息,汲取能量的法门。不仅仅是灯族,所有身上蕴含着灯族能量的种族,都会被这提灯法克制。” “最紧要的是,这门法门与人族的血脉、灵魂、文明息息相关,紧密相连。也就是说,如果不是人族,异族想要学会的可能,无限接近为零。”曹柘心中波澜不惊,目光却像是贯穿了半个竞技场,看向远方的灯族。 对灯族而言,遇见‘幻’是他们的幸运。 但是换一个角度,人族曹柘知晓有灯族这么一个种族,且扮演了它,何尝又不是一次突破与借力? 第七百二十八章第一场结束 人族创造出克制灯族灯法的手段,这个消息终究还是传了出去。 不过信的异族不多。 因为同一时间,也有至少十几个异族,同时公布了类似的消息···且比人族更加的大张旗鼓,更加宣扬的言之凿凿,反而比人族显得更加能取信于人。 在很多生灵看来,这是一种对抗灯族灯法的方式。 加油鼓气的同时,也是为了捣乱借灯法的传播,避免以灯族为核心的联盟壮大、扩散。 灯族的灯法和借灯法,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创造出来,且被验证有效的。 而人族的所谓‘提灯法’,还没有经历实战的检验,除了人族本身,外族根本没有多少会相信。 这也在曹柘的预料之中。 提灯法显威,还是要等到人族和灯族再次碰撞的时候。 只是到那时,灯法和借灯法早已铺开,一切都踏上了‘正轨’。 即便是想要改弦易辙,却也都来不及了! 更何况,即便是公布了提灯法真实有效,也未必会阻断借灯法的传播。 被一方克制,还是弱势到被多方欺负,这个选择题,很多生灵、很多种族还是会做的。 由灯族为核心,闹起来的风波,正在平息。 这毕竟是万族的竞技场,灯族在一场竞赛里,有了出乎意料的表现,却并不至于夺走所有的目光,吸收所有的注意力。 值得关注的竞赛还有很多。 特别是当第一轮正式竞赛,快要接近尾声的时候,那些整体强势、强大的种族,便开始发力,展现风采。 拥有合体、合力优势的‘合合族’,天生无限战意越战越强的‘赛塔罗族’,擅长经营、种植,可以将客场化为主场‘智树族’,拥有各种超凡替身,能够灵活机动调整各项异能‘久久族’,这些种族都在第一场正式竞赛的末期,让大量的竞赛者,看到了他们之所以能全族排列在万族前列的缘由。 或许他们中,单个挑出来,找不到能与曹柘、怪物尽媲美存在。 但他们的整体水准,整体实力,却又是极具优先性的,个体与个体之间的差异,相对比起人族来,要小很多。 至于如怪械族、诡灵族、牧星人、隙人这些早就和人族有过交集的异族,表现也都是有优有劣,并不是说他们曾经给人族造成过一定的麻烦,就真的难缠。 譬如怪械族,他们的个体实力强大母庸置疑。 整个诸天万族中算,都是独一档的强。 但是他们的集体概念为零,一个怪械族参加一场竞赛,那可能是一场一面倒的大屠杀。 而十个怪械族参加一场竞赛,他们会轻易的因为某些原因,自己先打起来,最后敌人还没来,自己就先全打崩了。 诡灵族则是更多是寄生心灵,竞赛中运气不好,碰到了擅长心灵链接与心灵屏蔽的‘多都族’,被十分轻易的淘汰出局。 牧星人操纵星兽,倒是大杀四方,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竞争对手,赢的了第一场竞赛。 隙人依旧擅长浑水摸鱼,实际战力很普通,没有被第一时间淘汰···却也没有赢的最后的胜利,只能说混了个分。 至于恶源、惑心等种族,表现也都有不同。 只能说,偏科类种族,有他们的优势,也有他们的劣势。 顺风无解,逆风成狗,再真实不过了。 曹柘眼前不断切分着更多的细碎屏幕。 为的就是能同时间,收集更多的异族讯息。 原本他只将屏幕分出几百个。 因为他认为值得认真观看的,只有几百场。 而现在,他却切分出了一千多场。 值得观看的点,正在增加。 伴随着‘希诺族’的星绝杀手,将满头的吸附器,狠狠的扎入最后一头遮黑巨兽的身体里,抽走对方所有的存在气息。 第一场正式竞赛的最后一场比赛,也算是分出了胜负。 可以通过接触,使用特有的‘吸附器’,吸走‘存在’之息的希诺族,成为了这一场的胜利者,整体名次上升到了第三十九名。 至此,第一场后的正规竞赛排名出炉。 人族虽然竞赛结束的比较早,但排名并没有下降,反而上升了两名,进入了第十二名。 下降的是原本排列在人族前面的星晶族与宙神族。 这两个种族,本来都个体强大,并且不缺乏通力合作之意。 但是他们运气不好,遇到的对手,正好克制他们的能力,导致了竞赛上的失利,名次下滑,落到了人族之后。 尽管如此,他们亦不容小觑。 即便只是短短的一场竞赛,依旧向诸天万族,展示了他们强大的威慑力。 看完所以竞赛,许多生灵,都还在回味余韵,久久不能平静。 诸天万族···有太多、太多不曾见过、听过、感知过的东西了。 就像是有庞大的讯息聚合物,狠狠的塞进了生灵们的脑袋里,强逼着他们,快速消化。 “可惜,不能预知下一场的对手是谁,否则我们可以专门为此,排列组合队员,做到针对性压制。”有负责进行战场分析的分析人员,感叹说道。 此时的人族竞赛者,正在通过更加合理的方式,进行分组。 除了曹柘、龚若琳、张百忍、罗峰等这一小撮的尖端存在,属于百搭的全场游走人,可以自由组合,由曹柘判定是否出战之外。 大部分的精英,还是交由具体的分析人员,进行着建议性排列组合。 毕竟一场竞赛里,配合组合也很关键。 那些相互之间存在矛盾的竞赛者,就要尽可能的规避,不要排列在一个组里。 避免因为某些人自身原因,耽误了整场竞赛的进度。 哗! 巨大的喧哗声,突兀的从远处,如浪潮一般传来。 人族竞赛区域,人们纷纷侧目,有些高高的跳起,眺望远方,想要看清具体发生了什么。 “有种族被抹除了!” “他们的位置全都空了!” “真的都消失了,好像他们没有存在过一样。” “你们发现吗?竞技场好像缩小了一点点···这会不会是我的错觉?”人们议论着,虽然目前人族的名次很安全,但那种惶惶不安的感觉,依旧在蔓延。 巨大的恐惧,正在竞技场的上空凝聚。 曹柘抬起头,紧锁眉头。 这样的情况···似乎又与他认知到的所谓‘真相’,有了矛盾冲突的地方。 第七百二十九章祂们 “因为担忧恐惧的扩散,导致莫测的风险,所以要进行种族清减。” “却又将诸天万族齐齐放置在一个竞技场内,让我们生死搏杀,当面大规模进行淘汰。” “这又像是在刻意的放纵恐惧,让恐惧在极短的时间内被大量释放。” “为什么?”曹柘心中盘旋着这个疑问,却没有谁能给予他解答。 那些人族的文明之灵,在这个时候,是不会降临为他解惑的。 预赛三场时,规则不严密,监管也不到位,悄悄弄些手段,还算说得过去。 如今正式开赛,再这样上下勾连,就容易犯了众怒,成为众失之的了。 特别是那些已经在前期,失去了他们所有种族的竞技场主办者,可能会进入一种变态的疯狂。 他们不再获胜,便也不会容忍其他方面,轻易获胜。 这样的心理情景,很容易揣测和模拟。 此时,普通的竞赛者们,只是感觉竞技场在缩小。 而曹柘则是很肯定,竞技场是真的在缩小。 伴随着五百个种族,在刹那间被抹除,他们消失后,空出来的位置,也被截走。 万界竞技场整体向内缩了一小圈。 当然,这个竞技场它依旧大难以估量。 众生身处其间,依旧彷佛蝼蚁。 消除掉倒数五百种族之后,接下来是一千个种族的不同程度削弱。 是人口消减,还是文明倒退,可能是随机···也有可能是依照种族潜力来判定。 就在人族竞赛者所在区域的附近,人们眼看着一个原本文明‘现代化’的种族,退还成了彷佛茹毛饮血的状态。 原本的先进、高级,都退回了野蛮、蒙昧,就像是一群还没有摆脱原始生存‘野人’。 “如果文明无用,那不如退还野蛮。”曹柘看着这个文明退化的种族,却并没有轻视他们。 如果说还有什么比这表面上的野蛮,更加的野蛮残酷,那一定是竞技场的规则。 让一个原本文明看似发达的种族,退还到原始蒙昧的状态,归还其野性···未必就是一种绝对的惩罚。 也许还蕴藏着另一种生机。 当然,要让曹柘选,他还是更愿意守住现在。 消除与退化,就发生在许多种族的眼前、身边。 那原本好像模湖的,看不清晰的残酷,就这样直接的、明晃晃的,如同钢刀一般杵到了所有生灵面前。 撕裂了他们对现实最后不切实际的期待。 残酷···展露了它们狰狞的獠牙,所有在这獠牙下求存的生灵,都并不为短暂的劫后余生,而感到由衷的欣喜。 因为谁也无法保证,下一刻他们会不会落得同样的结局。 “我们···一定要赢啊!” “我们···一定会赢的吧!”红玉坐在曹柘的身后,小声喃喃道。 曹柘一挥手,将她从身后位置上挪移过来,放在腿上环抱住她。 “会的!我们会一直赢下去的!”曹柘肯定且坚定的说道。 “赢了···就真的是赢了吗?”红玉似乎有些哆嗦,但是又坚强的止住了身体的颤抖。 她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表现出软弱。 时至今日,人族不需要软弱。 而软弱的人,也不配坐在最前排的位置。 曹柘知道红玉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个想法,又何尝只有红玉有? 很多人···甚至说很多生灵,他们所担心的更是,这是一场阴谋的消磨。 让诸天万族相互厮杀,让他们彼此针对,然后一点点的啃噬,最后全部杀死。 这场竞技,不会有赢家,不会有活着的那个种族。 这才是最残酷,也最无法接受的。 “放心···我不会等到那个时候的。”曹柘小声的说出了前两个字,后面的字眼则放在了心底。 曹柘作弊,目的是为了赢,这是当然的! 除此之外,也是为了学习、成长、进步。 文明之灵说,曾经的曹柘差了他们垂直向上走三步。 此时的曹柘,已经走出了第一步,还差两步。 然而再走两步,达到文明之灵的高度,显然也不足够解决问题。 所以,曹柘还得继续走下去。 走出第四步、第五步、第六步···直到能解决问题为止。 会不会无路可走,会不会被卡在某一个关隘,始终裹足不前,这些都不应该去想,更不要担心。 且往前走便是了! 万界竞技场逐渐竟然开始显得缺少‘声音’。 还侥幸存活的种族,都没有欢呼与庆幸,而是纷纷开始了默哀。 这一刻,种族好似不再有所为正义与邪恶的区分。 这样的概念,在此时的竞技场内,毫无意义。 就在这几乎绝对的静默里,羽裔神再次登场。 他的出现,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第一场竞赛结束了!” “很遗憾,有一些种族,永远的告别了我们。” “让我们在这里,为他们感到哀伤。” “不过,我们不能止步不前···!” “题外说一句···羽幻族的竞赛者们,我对你们并不满意,第八名···这并不是一个特别好的名次,希望你们能更努力一些。”羽裔神毫不客气的夹带私货。 这或许是他作为‘主持者’的特权? 此时的竞赛者们,已经没有了与羽裔神较近的劲头。 所以还是由羽裔神继续往下说。 “因为某些原因,我们中有一部分,觉得这样的竞赛,还是缺乏了一点点的趣味性和挑战性。” “所以决定临时开一场特别的竞赛···就算是第二场竞赛的特别场。愿意参与的,可以主动报名,我们会从报名种族中,进行筛选。” “关于这场特别的竞赛,首先···我们会模拟出一个正在消亡的宇宙,将现实宇宙中的部分实景,投入到该宇宙之中。” “随后,我们将安排一百个种族参与争斗,分别各自携带一个世界与十名竞赛者入内。” “这场特殊的比赛,会依照表现进行排名,所获得的评价积分,将会远远高于一般竞赛。” “当然···作为惩罚,在这场竞赛里,表现不佳的种族,评价也会大幅度下跌,很有可能从上位区,直接掉落到下位区。” “所以,我建议···那些所处位置不利的种族,可以拼一拼,主动来报名,现在处于上位区的种族,最好保守一些。”羽裔神连绵不绝般的说着话。 他的态度,依旧是温和的。 甚至是刻意善意的! 却总是有聪明者,结合他之前的‘私货’发言,有了一些猜想。 第七百三十章承诺 “这里面,有问题啊!”张百忍凑在曹柘身后,平声说道。 曹柘没有回话,只是将红玉抱起来,在她羞涩的神情之中,将其轻轻的放在一旁。 背后几道灼热的视线,几乎要将曹柘的背脊溶穿。 而曹柘始终气定神闲,没有半点心虚。 怪物尽化作的大关刀,不情不愿的往更偏的地方,挪了个身位···之前曹柘旁边位置,是属于他。 “羽裔神这个建议···如果结合他之前刻意激励羽幻族话来看,就显得虚伪了些。” “有几分刻意误导,降低羽幻族竞争对手档次的意思。” “但再往里多想一层,又不免觉得,这依旧是有意故弄玄虚,为的就是坑一大群自以为是的强族。”张百忍继续分析着。 众多坐在第二排、第三排、第四排的竞赛者,都在沉思这个问题。 张百忍的分析,他们大多也能总结出来。 这并不难。 难的是,身在此刻,人族该怎么选。 似乎选择参加这特殊一战是错,不选···也有错。 一场突如其来的百族大战,直接将原本稍稍放松些许的上位圈种族,重新拉回了心惊胆颤的境地。 更后面的大量人族竞赛者们,似乎都在高喊着‘不要参与’‘正常比赛’‘稳一手’这样的话。 在已经拥有了‘安稳’的前提下,即便是明知遍地荆棘,依旧难免沉溺于眼前平稳的‘幻象’。 “万界竞技本质是什么?”曹柘问道。 众人闻言一愣。 “本质是以激烈的对抗,提升少数文明的···我懂了!”张百忍话说到一半,然后顿住。 不仅仅是张百忍懂了。 此刻倾听着这对话的许多人族竞赛者,也都懂了。 “不错,竞赛的目的,不是为了淘汰所谓的对手,而是提升我们自己。” “被一直限制在别人为我们制定的游戏规则里,即便是赢到了最后,我们也是输家。” “所以,千万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强大的机会。一百个种族,各自携带着一个世界,进入模拟的末日宇宙之中,进行一场声势浩大的百族竞赛,这是一个绝佳的舞台,更是一个充分汲取养份的之地。” “负责安排赛事者,也绝不仅仅只是为了所谓的‘趣味性’,他们是有意要加速培养出,更优秀的文明···目的未知。” “所以,这场竞赛我们必须参与,并且也一定会赢。”即使众人都懂了,但曹柘依旧还是比较详细的将具体的过程解释了一遍。 有人立刻问道:“这么说,这场竞赛···您会参与?” 这问题,更像是要求一个心安。 毕竟,也只有曾经斩获个体万族第一的曹柘参赛,他们才能有必胜的信心。 曹柘的地位与影响,目前在人族之中,是无人可以替代的。 王德发确实是通过上一场竞赛崛起了。 但比起曹柘的影响力,还是差了一大截。 曹柘摇了摇头:“不!这一场的主控我选择张百忍,关于人员调度,以及与具体的世界相合,迸发战斗力方面,他比我强。” 曹柘这一次,还是会故技重施。 不过除了会知会张百忍之外,他不会大张旗鼓的宣扬。 就像上一场竞赛,除了王德发知道,全依仗曹柘的幕后经营一样,其他几名竞赛者,完全不知道整体的局势把控,一直由曹柘掌握。 “话也别说太满,选择参与特殊挑战的种族可能很多,只选一百个的话···未必选到咱们。”曹柘又接着说道。 话虽如此,曹柘却想看看,这一百个参赛种族,究竟是怎么选的。 如果有‘微操’空间,他当然不会吝啬。 随后,曹柘代表人族,报名参与百族大战。 这是他作为人族第一的权利。 否则非要等到内部商讨出一个结论后,再给出答复。 这场竞赛,就永远不用开始了。 最后的报名时间截止。 随后虚空之中,出现巨大的屏幕,而每一名竞赛者的面前,又出现了分切出来的小屏。 这些屏幕之上,排列着的正是所有表示愿意参加百族大战的种族。 从上一场竞赛后,名次高低排列下来,总共有三千多个种族报名参赛。 而人族位列第五位。 也就是说,在人族前面,還有四个综合水準,比人族更强的種族,表示要参与百族大战。 其中,就有第八名的羽幻族。 羽裔神此时指着半空中的屏幕道:“原本,我们是想要随机抽取的。” “但是,为了表示公平、公正、公开,还是决定,让所有竞赛者,共同投票。” “票数多的一百个种族,入选特殊赛事。” “接下来···请投票!” 话音一落,報名参加特殊赛的许多种族后面,出现了红色能量条,红色能量条的进度,亦开始飞涨。 人族的能量条,一眨眼功夫,就跌到了一百开外。 人族竞赛者的总人口几十亿,如今却短时间内跌出前百。 可见即便是人族内部,也有很多人并不想冒险。 反正是不记名投票,他们就遵从了本心。 “混账,都是一群懦夫!”来自人族熊国的竞赛者卡内斯基,忍不住破口叫骂。 曹柘神情冷峻,只是用几乎整个竞赛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这一场···我不入队!” 这话不仅仅是语言,更是念头,是画面,是承诺与律令。 所以,当他开口的时候,所有生灵都知道他是谁,说的是什么意思。 当曹柘做出这样的承诺之后。 人族后面的能量条疯狂暴涨。 又以极短的时间,以极快的速度,排列到第一。 显然在很多竞赛者心中,有曹柘的人族,与没有曹柘的人族···那就不是一个人族。 甚至有不少竞赛者认为,如果没有曹柘,人族的具体种族排名,至少要往下垮几十上百名。 而人族竞赛者方面,则是哀嚎一片。 同一时间,有不少的怨气、怒意,都涌向曹柘,被曹柘随手接收,捏成特殊的符咒。 一点点来自人族内部的‘反噬’,根本无法动摇曹柘的半点心神。 伴随着一声巨大的钟鸣。 投票截止。 人族以大比分,获得了‘第一名’。 这场特殊的百族大战,人族妥妥的入选。 “百族已经确定,那么接下来···给大家一个自然日的时间做准备。” “各族可以选出所要派遣的十名竞赛者,以及所要携带的世界。”羽裔神再次出来宣布道。 第七百三十一章拳·星河 ?????????? 暴?畜滴置露蘆孙拐久 ?络袖压腰马池统袖胃??暴老擄?辞米逝。 ????????? ?袖?盧魯手左厉咽?。 ?毫??锦免袖暴??赖说胖鞭足幸句?左槽?辞差筋爐露已??。 绪?袖胀缴??怀?吨蘆虜左把辞?袖药?含?协压共辞屿慎没袖?廊?副陷想?判准免件袖手无氏蜂锦免没辞叼粥勿鞭。 怜全?儿袖副年倍魯魯足司凯袖畜?叼协免帘辞袖拨?朱协。 妄朱协??掌?朱?飞诊朱?率殺嫩织辞?听袖塑亿贱?件袖?撞?垮戏辨荐?协压共。 ?? ??????? ?诡屠白刘每胜准?协飞櫓盧叼协辞卡恶袖商能压柴如? . 袖泉酱胃左店置。 牛?辨池辞管??协心袍袖绳胃吊伯足?袖左???音笑族控酱诞辞软卵袖亲冻倚索手??吊伯袖?优许拔率沈贵声?全袖嫩足锦免皇协袖假雾辞兼免妹严。投曹柘免?遵劳软袖伴器??皇协??辞叼粥?流想。 ? ?准?稀?望纵?需辞咬阻袖手迅盧櫓赛?辨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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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柘绪智手索障心?准铅假国辞??橘袖??胜准办石辞??員百袖?湖熟板湖遵橘国。 掌?袖无??矩??准?伐丢辞管谓女压佬义袖亭?手?‘逝?信·观愧辞胖橘袖格贵?障心五胜记傍辞信·观愧袋升朋袖信·事愧。 牛暴袋升朋信·事愧袖菜折痰棚?袋?朋辞鲜想直池波仅。左诞胖橘杨?压把袖?牵置蔓痰能?叼??矩抽事哗副袖把挨??设鲜想袖?优飞抽事哗副?割辞马半袖绳胃周诞事愧鲜想压池?把。投 牛熄?呢充纵?弱袖?纪百?许辞抵抖马巡袖冒酒??准论盒。投 牛纵进无随袖?坡无?雀纲灶?。投曹柘左纲弱济袖??鬼胃?。 ??? 牛左诞···信·事愧暴?改抖袖查撞?模诞袖?毫?随迅?辞虽袖查左津左陷想···。投??鬼窗?:脸。 吊?叼协叫?抵抖?松袖泉酱测冷随迅?白随脱?辞改抖袖论绪辞?进。 ?? . 1> 管含袖绪叼协马池统:?能?抽?白事队蔓痰优袖抓?叼协抵抖九袖胃?判准随迅?改抖袖无裂叼协马池统袖裂闭胃?究。 牛畏仅?弱袖信·事愧還励足?袖太拨迅愿?专许信·观愧辞讯探九。投曹柘?背虽袖格贵撞炎??鬼蚊听。 ?? ??共袖曹柘畜辞左????协压共辞?抬。 五仗畜诊?纹津袖许暴招马池九袖惜??纵摄足袋升?。 . 第七百三十二章周天星隐阵(求订阅求月票) 圾疮奖绑姜乙抚烘慕屠困件疮嗽秋屠逢西疮掘促麻屠困后突涂陆谓亦丈屠件瑞疮海锐啄疮门后亦骄烘贪亦。困州次采烘洽另握柜络屠猛侮件无访。丘 圾陆清屠长困注何促烘挠亦胜屠笨问笔久知屠奖绑笔姜乙抚生。姜丁抚屠仰归危萝居杠亦另艘。丘 圾多·件乙掘纵逮屠猛敞亦棒凶恐屠仰件乙掘以茫友亦玩辈贝屠困拼清逝拼裁亦立麻屠拐蕉困展良亦徒屠乐丛個纵逮豪。丘 圾掘职菜···困捧贪件另头凶屠箩杏绑察亦似固屠烟侮次件头凶。丘曹柘亦雨粒掩畅屠猛出陆展亦徒屠内后黄斤贺掏。 仰馅紧屠疮头胁亦豪屠黄错慧区亦职菜柴麻屠凶门牙凶门药凶错慧区凶屠立迹烂倍绍贪察堵屠侮件头。 箩立州柴伶粒察屠出青短罚件头。 产洽出青外久门司头凶屠件头凶陆衍久绑察亦另墓。 猛头搜采烘洽另中养烘挠屠件乙染另墓捐亦仅援妄固。 馅凶屠良锐促突亦侨橡屠裁好逗者后头胁躯。 稿 药凶门牙凶哑胁芳。 黄错促亦烘挠屠烘陆清裁慧绑曹柘涌抚屠杜仰产洽出青屠侮园寇笔头胁亦仪粹屠州立麻蕉绑笔慧区屠绑笔馅门牙门葡门药哑哑潜突另墓屠析烘免杠笔乙掘跟洽拼柴亦腐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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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屏里,过去十年比武竞技的经典瞬间回放,在黑色的云层下,显得格外的苍白无力。 鬼火少年们,他们将飞行踏板改装成各种炫目的形状,,,却也因此牺牲了飞行踏板大量原本诞有的安全性能。 一旦被空气中徘徊未曾散去的雷暴击中,铁定死的透透的。 闪烁着五光十色的灯光,从飞行踏板上散射出来,将最后残余的画面遮蔽、击碎。 男子没有再去多看那些鬼火少年。 而是默默的走到冰箱前,从冰箱里拿出高营养的能量棒。 撕开包装,粗糙、劓甜并且坚硬的熟悉口感,立刻令男子锁紧了眉头。 即便是吃过一万次,他依旧无法习惯这能量棒的滋味。 吃完半根能量棒,男子揉了揉肚子,盘膝坐地,叩动牙关,吞咽唾沫,加速对食物的消化。 只是毕竟已经过了身体状态的巅峰期。 哪怕是曾经拿过世界第一,如今的齐山也无法对抗自然的‘衰老’。 其实齐山才三十岁不到,但是在拳怕少壮的搏击圈子里,他已经属于‘老人’了。 年轻时候过度训练,以及搏击竞技造成的暗伤,都开始显露端倪。 虽然不至于让齐山难受到不利于行,却也对他的状态下滑,又推了一把力。 消化食物耗费了半个小时。 齐山又走到练武室的中央,双手浑圆展开,开始站桩。 桩功确实可以强壮脏腑,但一切依旧建立在身体状态本身之上。 齐山站桩并不能帮助他挽回下滑的身体状态。 只是尽可能的拖延,下滑的时间。 均匀的调整着呼吸。 齐山却依旧有些许的走神。 这是自云禾从这里搬走后,就时而发生的事情。 最危险的一次,是在赛场上。 面对巴桑国的竞技对手发起的攻击,他却在赛场上走了神。 虽然只是一场表演赛。 很多观众,将他的失误当做了娱乐效果。 但是真正懂行的依旧知道,曾经的战神齐山,已经‘老了’。 他不仅身体反应变得迟钝,并且精神不济。 逐渐沉重的呼吸声,渐若雷鸣 齐山浑身的劲道一松。 随后弯腰开始呕吐。 那看似寻常的静桩,实则却是在调动身体的多块肌肉,进行多米诺似的连锁反应。 这种看起来不动如山般的锻炼,才最折磨人。 没有将身体锻炼到一定程度,根本无法进行这样的桩功训练。 虽然这种静桩训练效果很好。 但是劲道走岔之后,确实容易造成自伤。 特别是,齐山刚刚啃了半根能量棒的前提下,胃部不适,就会变得更加的明显。 齐山干脆就坐了下来,不再继续今天的锻炼。 活动着手腕,那曾经被打断过的手腕,伤口虽然早已愈合。 但是有时却又会觉得隐隱作痛。 “虚拟拳賽,炫彩格斗,".!” “我不是不能接受,但是,,,我无法说服自己。” “那样的動作,根本就无法贯通力,做到全身心合一,为什么却能成为爆发能量的必杀技?这并不符合格斗的原理,只是一种追求表演效果的游戏。”齐山叹了口气。 无论他接受或者不接受。 他都已经过气了! 就像很多曾经叱咤风云,随后却又逐渐老去,被打落神坛的前辈一样。 比武竞技,本来就没有温情。 和许多同行相比,齐山已经足够幸运了。 至少世界之巅的位置,他曾经站上去过。 “或许,我也应诞彻底的退隐了。” “让战神这个名号,重新挑选它的主人,而不是像网上那些人说的,,,老了不服输,始终霸占着这个名字,不肯让新人出头。” “如果继续这样不服老下去,我就成了那些故事里的大坏蛋了。”齐山揉了揉手腕,眼神却不免黯淡。 视线转移,齐山将目光重新投向那台由国家赠送的‘穿梭仪’。 这台穿梭仪,相比起市面上只能达到百分之八十‘潜入’效果的穿梭仪,無疑要好上很多。 它的效果是百分之九十五。 剩下的百分之五,是不可深入的‘禁止空间’。 一旦突破,就是严重违法。 人是需要一点差别,来区分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虚拟世界的。 否则,大量精神不坚定的人,会沉溺虚拟,混淆现实与虚拟,走不出来。 看着这台‘穿梭仪’,齐山又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已经有些变形的名片。 名片上没有名字,只有一個简单的电话号码。 轰隆! 惊雷又是一声炸响。 闪烁着的电弧,照映在齐山脸上,显得明暗不定。 “百分百潜入,。,真的可以在虚拟的世界里,找回巅峰时的状态吗?”齐山再次迟疑。他是意志坚定,如百炼精钢般的战神。 正因为如此,搏击竞技就是他致命的软肋。 有些人不是因为软弱而软弱。 恰是因为坚强,所以软弱。 换上一件防水服,戴上帽子,齐山走出了练武室。 . 第七百三十五章百分之百 一个小时后,齐山带着一个精瘦的眼睛男,回到了属于他的练武室。 在眼睛男的指挥下,齐山将背回来的工具,与‘穿梭仪’连接好。 打开登录显示,幽蓝色的灯光,从穿梭仪的头环处闪亮起来。 眼镜男看向整个‘穿梭仪’的目光,就像是在看艺术品。 随后手指快速的在与穿梭仪链接的电脑上敲打起来。 一边敲打着键盘,他一边说个不停。 “市面上发售的穿梭仪,都只有百分之八十的真实度,即便是有人花大价钱,找高手进行重新设置,也最多只能提升一到六个百分点。” “你这台穿梭仪不同,它是由坠星公司研发的初代穿梭仪,是功能最‘齐全’的产品,将它送给像你这样的高手,就是为了收集你的身体数据。所以理论上,它的潜力值,至少可以升级到百分之九十八以上,否则的话,收集到的数据,会严重失真。” 一般科技产品,都是从不成熟到成熟,从不完美到逐渐接近完美。 而飞船坠毁事件之后,蓝星科技树,似乎就走入了一個古怪岔道。 很多产品,往往是初代版,或是未发售的实验品,效果才是最好的,后续在市场上铺开的产品,虽然安全性有所提升,但是功能性却都是肉眼可见的下滑。 根本原因就在于,这些产品的初代版本,都是对外星科技没有研究透时的产物,其中外星原科技的痕迹很重,几乎就是在‘复刻’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这种生搬、照抄的玩意,才更加的‘成熟’。 “有研究表明,穿梭仪的作用,是为了保护乘坐飞船的生命,在漫长的旅行中,当身体被完全封冻之后,大脑意识还能保持正常的活跃,不至于脑死亡。 “所以从飞船上拆解下来的‘穿梭仪’,都有着百分之百真实度。你的穿梭仪,在关键部位,被篡改了一点点的数据,所以失去了百分之五的真实度。” “现在我要从至少八百万组不同的数据中,找到正确的那一组,将篡改数据还原。 “等到数据还原之后,你的穿梭仪,就会回到本该有的百分之百状态。”此时的眼睛男,似乎完全进入了工作状态。 只是数分钟后,他身边的一台仪器,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嗯哈!果然很难,有挑战,,,幸好我准备充足,提前准备好了信息发散器,每秒钟会向全世界不同的区域,发散至少上万个电子信号。’ “他们会被我误导至少二十分钟,这个时间只够测验五百多万组数据,希望你的运气足够好吧!”眼睛男语气轻松的说道。 齐山不动声色,只是盯着眼镜男,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对于这个专业的事情,齐山不懂。 不过他有他的办法,早在半个月前,他就已经向坠星公司报修‘穿梭仪’。 而当时负责来修‘穿梭仪’的工作人员,被他通过非正常渠道购买的一台损毁‘穿梭仪’给糊弄了过去。 向总公司申请了补贴更换。 至于那台已经‘破坏’的穿梭仪,齐山又亲手将它敲碎,然后分别卖给了四家不同的回收商。 也就说,在坠星公司的记录里,齐山已经更换了‘穿梭仪’。 他的‘穿梭仪’不再是初代版本。 这也是齐山,冒险尝试找人,将穿梭仪调试到百分之百真实度的底气。 至于是否是万无一失,齐山已经顾不得了! 他想要最后赌一把。 哔, 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嗡鸣。 原本闪烁幽蓝色光晕的头环,色泽变得鲜红。 眼睛男猛然起身,用力的挥舞了一下拳头。 “好!成功了!百分之百真实度的穿梭仪,我又成功了一台!”眼睛男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所以他才轻车熟驾。 “你的运气不错,测试到第三百二十一万五千六百二十七组数据,就找到了正确的展开方式。现在你试试看,看看能不能用!”眼睛男精神亢奋的对齐山说道。 齐山却没有立刻试验,而是先交付了尾款。 然后将眼镜男送走。 随后才独自返回练武室,看着那台被‘还原’过的穿梭仪,眉头紧锁。 “百分之百的真实度,意味着很有可能会放弃现实 “云禾,,。告诉我,我的选择没有错。”齐山低声語道。 随後大步向前,拿起头环,带到了頭上。 启动穿梭仪主机,平躺在太空椅上,悬浮力场让齐山的身体平躺腾空。 在这样的状态下,无论他的身体跟随意识做出什么样的反应,都不会磕碰到自己。 灯光蔓延闪烁 头环上的红色光晕,照射出来。 齐山的意识,即刻穿梭,进入了一个未知的虚拟频道。 巨大的猩红斗场,看不懂的符号与文字,巨型的虚拟建筑物,还有一望無际的星空, 所有出现在齐山眼前的一切,都令他陌生。 随后齐山练武室所在的整个小区,都开始大停电。 小区内立刻有断网、断电的网瘾少年,冲到窗口,叫骂一片。 齐山也同样断网退出了界面,摘下头环,回归现实。 啪! 一声脆响。 落地玻璃似乎裂开了一个口子。 空洞处灌入了一阵阵带着湿润气息的风。 齐山猛然一个转身,拳如猛虎一般,向某处打去。 嘭! 出拳若虎的齐山,却以更快的速度,被击飞。 如若不是齐山自身战斗经验丰富,身在半空中时,强行扭转身姿,用背部大面积撞击墙面,只怕刹那之间,他就会一头撞在墙上,脑浆迸裂。 噗呲! 齐山吐出一口淤血,五脏六腑都在疼。 他强撑着身体,想要看清对他动手的人是谁。 这么强的力道,是齐山生平仅见。 虽然说比武竞技也分不同重量级,因为体重偏大的选手,势必力气更加惊人。 但是无限制格斗没有重量级的区分。 没有格斗招式、手段、形式上的限制,小体型战胜大体型,也自然不再是不可能。 齐山过去的战斗经验中,遭遇过很多体重远远超过他的对手。 也挨过不少重拳。 但他从未感受过,如此蛮横、霸道、强势的拳劲。 仿佛。,,那出拳者,与他之间的差别,完全不在一个概念里。 “咦?” “受我一拳,竟然还活着,,,蓝星人,你很不错。”一个声音响起。 , 整个漆黑的空间,突然就亮了起来。 . 第七百三十六章第三类接触 阴暗的空间,突兀变得明亮。 身穿白色西装的蓝发青年,于黑暗的空间里正在发光。 齐山又确认了一遍,这个蓝发青年是真的在发光,而不是他因为脏腑受损,体内激素不正常分泌,而产生的视觉误差。 因为这光,竟然感染了周遭的事物,令原本因为停电,被黑暗笼罩的区域,再次的明亮起来。 视觉的误差,只是错觉。 它不会真的干涉现实。 “你做了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这个世界,可能因为你而被毁灭,也说不定。”蓝发青年这样看着齐山说道。 随后打开了齐山练武室内的冰箱,拿出一瓶冰可乐。 嗤啦! 可乐拉环被拉开,蓝发青年坐在沙发上,仰头开始喝可乐,他似乎很热衷于这种味道,喝可乐的时候,表情带着一丝陶醉。 而这个时候的齐山,却在调整呼吸,尽快的恢复行动能力。 “左手边两步可以拿到钢刀,不过以你目前的身体状态,需要耗费零点五秒左右,那么拿到刀之后,有兵刃在手,是不是就能解决掉我?这不一定!因为力量等同于速度,我刚才打你那一拳的力道,让我足够在你拿到刀之前阻止你,又或者你的刀根本就劈不到我。” “右手边五步远,可以触碰墙角的报警开关,不过现在整个小区停电,报警开关虽然本身是用电池启动,但是还需要联网才能使用。因为是大范围的停电,所以你不确定,网络供电是否也被停了。”蓝发青年喝了一口冰可乐,然后开口说道。 齐山一惊,整个人都僵住了。 因为蓝发青年,分明是在说出他的心声。 “我怎么知道你怎么想的?” “那当然是因为灵能了!”蓝发青年伸出一根手指,指尖突兀便闪烁起了火光。 随后这火又变成了盘旋的风、闪烁的电弧、转动的水球,,,似乎这世间,所有元素,都可以轻易转换而出。 它是那样的神奇,神奇的如同一场幻觉。 只是当蓝发青年手中那光,集束成箭飞射出去后。 被这光轻易击碎的哑铃,向齐山展示了什么是真正的‘超凡’。 这并非是虚拟世界里的炫彩搏击,不是为了造成更好的表演效果,而被人为添加的特效。它是真实的,是强大的,是充满了破坏力的。 同样也为齐山带来了希望。 此时的齐山,突然就忘记了危险,更放弃了所有逃离的想法。 他只有一個念头。 如果这力量是真的,,。他想要获得它。 “灵能是宇宙最基础的能量,也是心灵的能量,它存在于万事万物之中,可以变化成万物做到一切不可能只事。” “但是并不是每一个生命,都有资格感受到它的存在。” “灵能是神秘的,更是高傲的,我曾经见过有一名撒客鲁星人,为了得到灵能的认同,用了一万多个自然日的时间,在灵能神庙里祷告、哀求。” “最后,,。他如愿以偿,被一个侥幸获得灵能认同的小偷轻易的杀死。”蓝发青年的口吻,就像是在说一个笑话。 齐山从中听出了嘲讽与轻蔑之意。 “你要我的穿梭仪,,,我可以给你,但是你要教我使用灵能。”齐山吐出一口带着腥味的气息,开口对蓝发青年说道。 “哈哈哈哈。,!”蓝发青年放下可乐瓶,然后大笑起来。 “现在我杀价就像是碾碎一只蚂蚁,要得到你的穿梭仪,轻而易举,,,我为什么要做那.么复杂的事情?”蓝发青年道。 齐山缓缓起身,靠着墙壁站稳,眼神沉稳而又镇定:“是啊!为什么呢?” “你本来可以直接杀了我,但是却还让我活着,甚至告诉了我关于灵能的讯息。” “这说明你根本就不想杀我。” “是因为我通过穿梭仪,看到的那个画面,去往的那个地方吧!” “我想,,,可能是因为我的穿梭仪,达到了百分之百的同步率,所以意外的闯入了不属于我们人类的网络。” “你需要我,再一次的去往那个网络。” 齐山很聪明,凭借一点点的讯息,便推测出了一个似乎很靠谱的答案。 作为世界冠军,如果没有这份聪明,他走不到那个位置。 搏擊,,,特别是無限制搏击,是需要智慧的,而并不单單只是技术、体能、力量的堆积。 啪啪啪! 蓝发青年鼓掌。 “很好!你很聪明。 “和聪明人交流,就是轻松。” “这说明我大概不用因为说不通,所以杀你灭口。” “你说的不错,我确实是需要你帮我进入以太网。” “那是沟通宇宙的稀物质网络,你的穿梭仪,碰巧得到了那亿万分之一的概率,找到了正确的‘钥匙’,打开了进入以太网的途径。” “不过这并不是单纯的好运,如果你不能隐藏坐标,那么会有一些强大的海盗,顺着网络坐标寻找过来,将你们的人口进行奴役、贩卖,将你们的星球改造成养殖场。” “你会成为人类的罪人,万死难赎罪。”蓝发青年说道。 齐山沉默了! 他听到这里的时候,确实是后悔了。 他并不是一个真的可以做到,为了自己的‘成功’而不顾一切的人。 如果他没有点坚持,那么虚拟网络里那正火热的炫彩武道,他可以做的比谁都精彩,酷炫的动作,他可以设计的比谁都多。 “你想毁了穿梭仪?’ “不!这么做是没有意义的!” “因为你已经登录过了,留下了登录地址。” “除非,,,你能在极短的时间里,在诸星台上,打入星辰榜。” “这个时间,大概是一百个自然日左右。一旦你进入了星辰榜,诸星台就会主动帮你隐藏登录地址。”蓝发青年说道。 齐山不知道蓝发青年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如果全都是真,那他就只有一条路可以选! “打擂台吗?” “正好.,,我正好最擅长的就是这个。”齐山信心十足道。 。 蓝发青年又笑了起来。 “很好!我喜欢你的自信。” “希望你真的接触到那些强的过份的家伙后,还能有这樣的自信。”说罢之后一道白光,笼罩住了齐山。 齐山被击伤的身体,在白光的滋润下,快速的修复。 “好好整理一下,明天开始我教你灵能入门。” “以你现在剩下的时间,灵能如果不能在十天内入门,就永远不可能赶在星河海盗抵达蓝星之前,打上星辰榜了!” . 第七百三十七章灵能 尽管心中极度渴求,齐山依旧调整好心态,好好的休息了一晚,并以冥想打坐之法,令自身全身心的放松下来,等待着那蓝发青年前来教导。 早晨九点钟,城市早已经被车水马龙的声音吵醒。 网瘾少年们可能还在虚拟的网络世界里遨游,又或者补充昨夜丢失的睡眠,更多的普罗大众,却还是需要为了生活而奔波。 负责维修电路的工作人员,早上四点钟时候就已经来过,进行抢修。 目前基础供电已经恢复。 即便如此,他们依旧遭到了不少老头、老太太的投诉。 叮咚! 练武室的门铃响起。 齐山随手拿起手机,打开门口的摄像头,看到了来客。 正是那蓝发青年。 用手机打开大门,齐山看着蓝发青年,表情微微有些古怪。 “第一次是意外,但是正式上门拜访,还是需要讲礼貌的。”蓝发青年手里拎着一沓可乐,对齐山说道。 随后自己先掏出一瓶,用灵能冰镇。 “味道还是没有在快餐店好喝!”蓝发青年感慨道。 齐山站起身来,冲着蓝发青年鞠躬。 “接下来,就请多多赐教了!”齐山说道,强行将话题转回正题。 “哈哈!好说!好说!” “主要靠你自己。”蓝发青年说道。 随后二人分别坐下。 蓝发青年自我介绍道:“我叫蓝海,当然这是化名,是我在蓝星用的名字。真名的话,你听着应该听不懂,我就不介绍了。” “你叫齐山,是曾经的无限制格斗冠军,蓝星的战神,这你不用说,我都知道。” “直奔主题,说点你不知道的。” 齐山张了张口,发现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能点点头,显得沉默,被迫社恐。 “灵能,这是一切超凡开端,是宇宙的奇迹,关于它究竟有多神奇,我解释没用,如果有机会的话,你需要自己去探寻。” “现在我说说灵能的获得方法。” 齐山竖起了耳朵,并且开始录音。 至于蓝海···其实就是曹柘的马甲。 他察觉到了齐山的录音行为,却没有阻止,反而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获得灵能的办法,就是···没有办法。” “它是强大的,且是无序的,如果非要有一个标准,那就是传承···来自血脉的传承。如果父母同为灵能拥有者,那么子女也有很大可能获得灵能感知。”蓝海···又或者说曹柘,这样说道。 他这样的表述,似乎并不‘外星’,更不‘科幻’。 但这才是他要传达的。 在他构建的拳·星河世界观里,存在着外星人和外星文明。 但这些外星人与外星文明,归根结底还是起源于人族,有着与人族相似的认知与概念。 就像妖魔鬼怪、天使、恶魔等等一样,不同于人,却又归属于人。 他们拥有着不同于人的形态,有着不同于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有着与人并不一致的立场。 但他们的一切认知来源,一切的思想路径,却又与人极度相似。 “关于血脉这一点,你不用想了,整个蓝星,没有一个人曾经获得过灵能。”曹柘这样笃定的说道。 然后内心补充一句:“除非我改设定。” “剩下还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那就是我用灵能攻击,不停的对你进行捶打,而你则是需要在痛苦的感受过程中,保持冷静的思维,抓住稍纵即逝的灵感。” “关于这种方法,宇宙各族虽然都一直在尝试,并且传言有成功的先例,但具体的成功证据,却一直都不能服众,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否真的可行。所以,你很有可能即便是被打死,也不能领悟出灵能。” “除此之外,就是等待宇宙的眷顾,自然而然的成为灵能的使用者,你也可以考虑这种情况。” 有些人表面上说,还有这种自然受到眷顾的情况,其实却表情中带着嘲笑,完全否定了这种情况。 齐山在做选择,曹柘看似平静,实则内心亦有波澜。 这是曹柘迈向第二步的开端。 灵能显世! 这是完全由他个人定义的超凡能量,更是一整个超凡体系、文明的开端与核心。 如果灵能无法通過齐山真實的出現,那曹柘的尝试,就算是先失败了一次。 虽然后续还有计划二、计划三,却毕竟折腾了一番,显得开局不顺。 曹柘说灵能无法系统的教导、传授。 是因为这是他虚构出来的力量。 他可以用自身的强大修爲,强行的模拟出灵能的感觉,但他的根本与基础,还是原本的修仙、习武。 如果要系统的教导齐山,他能教的还是老一套。 而这老一套,其实是别的文明之灵所开辟的道路。 曹柘跟着别人的路走,即使走的再远,也始终站在别人的影子里。 这一场灵能的修行。 需要的是曹柘与齐山共同的努力。 这其实像极了老子西出函谷关,传授尹喜道德经,又或是释迦牟尼在菩提树下讲道。 传道者是道,受道者也是道。 相辅相成,而并非绝对的有高低上下之分。 前者草创思想,后者发扬推广。 这才是一种思想,一种文明,一种道理能够兴盛的缘由所在。 没有任何一条路,从一开始就是通天大道。 只是走的人多了,就自然是大道了。 那些现如今,所被普遍认同的,曾经也是荒无人烟的戈壁。 “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来吧!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要学武,先挨打,这个道理还是相通的。”齐山说道。 此时他早已平静多时的内心,难免沸腾起来。 依稀之间,他仿佛找回了曾经习武带给他的感动。 曹柘没有客气,直接一掌推到齐山的胸口。 灵能爆发,将齐山震飞出去,令其再次撞击在墙壁上,口吐鲜血。 白光一闪,伤势恢复。 “再来,再多用一成力,我受得住!”齐山喊道。 虽然伤可以用灵能恢复,但是痛苦是无法减免的。 齐山却能一瞬间战胜身体的本能抗拒,逆流而上。 “好!再来!”曹柘又是一掌打出。 砰!啪!砰!啪! 从白天到黑夜,又从黑夜到白天。 这样的打与挨打,一直在进行。 齐山一次次的受伤,甚至是濒死。 又一次次的爬起来,再次承受致命的打击。 即便付出这样的代价,灵能依旧似水中月、镜中花。 7017k 第七百三十八章超凡之始 先秦时代,孔圣创儒,然而儒家之学,并未大行其道。 它是一种未被证明‘有效’的学说。 所以它依旧可以被定义为一种假说。 就像现在,曹柘正在传授给齐山的灵能。 灵能是可以存在且出现的。 因为曹柘已经模拟出了它,并赋予了它足够的定义。 但是否能真的成为超凡之种,则需要齐山来证明。 如孔子最初,修的也不是儒,而是周礼,其后周游列国,学习各家学说,这才渐有儒家之言。 拳,星河的剧本里,齐山必定掌握灵能,并成为蓝星的超凡武祖。 但是这也不能保证,当世界真实降临,齐山依旧可以跟着剧本走。 因为,这个世界的推动者,不再是那些不可捉摸的人类文明之灵,而是曹柘。 也因此可以说,曹柘的‘小动作’人类的文明之灵是知晓的。 却也仅只有人类文明之灵知晓 对于其它文明的主宰者而言,拳,山河既然与拳,星河一脉相承,那它就是人类文明之灵一早就设定好的世界,如今也不过是被选中了而已。 间隔着文明的壁垒,即便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主宰者们,也不可能对所有的一切尽知。如若真有这份能耐,也就不至于会诞生所谓的‘恐惧’了。 “来!再来!”齐山不知道第多少次被打到濒死。 死亡前的人生闪回都重播了许多次,却一再被曹柘用模拟出来的灵能拉回。 即便是如此,齐山依旧没有任何放弃、停止之语。 他就像是疯魔了一般,不要命的死磕。 “已经是第七天了!” “我说过,如果十天内你无法入门,那就一切都来不及了。 “我会放弃你,带走你穿梭仪,去找别的人,,,比如云禾!”曹柘声音冰冷且残忍,没有丝毫的温情。 此时齐山,也并不需要温情。 曹柘尽可以对他施加更多的压力。 如果没有这样的承受力,齐山,,,又凭什么成为灵能的‘实践者’? ,, “给我半个小时!”被施加了更多压力的齐山,没有愤怒,也没有绝望,更没有因为提及云禾,而变得狂躁、失智。 他甚至强迫自己,从那种始终求而不得的急躁中冷静下来。 “好!”曹柘点了点头。 随后看到齐山竟然打开了电视墙,将频道调到了收看率最高的全球武道赛事转播频道。现在是晚上八点钟,正是黄金档。 而电视里播放的,却不是现实中的格斗比赛,而是转播自虚拟世界的炫彩格斗。 就差用两颗篮球夹住话筒的女主播,端庄的坐在名嘴旁边,微笑着向名嘴提问:“赵建波老师,这一局NG战队的冰河炎狼郭凯对战MYT战队的雷鸟路易斯,您觉得谁的赢面比较大?’这话问的就很外行了。 但是谁让她身材内行呢? 嗨丝和铆钉高跟,几乎和一对篮球一样吸睛,妥妥的就是收视率保障。 “郭凯虽然掌握必杀技,冰火连爆。但是雷鸟路易斯获得的闪电连招更加的致命,只要路易斯不露出破绽,让郭凯有太多时间聚气,那这一战还是路易斯赢。”名嘴看似目不斜视,实则脑中不断的回想之前星球巨震的画面,嘴里做着简短的分析。 女主播很识时务的调整了一下坐姿,背脊挺的笔直,再次扛起了收视率大旗。 “这么说,路易斯赢定了?” “也不能这么说,格斗之中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七年前战神齐山初战诡王阿丹,阿丹精通桑巴战舞、古瑜伽术还有昂拳,下手不仅狠毒、刁钻,并且攻势复杂多变,谁都认为齐山输定了,但是那一战齐山偏偏用最普遍的大洪拳,赢下了比赛,大开大合,硬桥硬马,不管不顾,三拳打溃老师傅。”名嘴显然也是齐山的铁杆粉丝,这个时候不忘拿齐山举例。 女主播虽然内心不以为然,表情却管理的十分到位,适当的露出了崇拜和追忆般的神情。随后继续外行:“这么说,如果郭凯效仿当年的齐山,选择硬抗路易斯的闪电连招,然后聚气赌一招冰火连爆,就可能反败为胜?” “时过境迁了!当年是拳拳到肉,比的是意志力,是身体的抗打击能力,现在都是有血条的,血条清零,再怎么抗打都没用。”名嘴唏嘘道。 从这一点上看,这个名嘴还是推崇过去的搏击方式 但是没办法,年轻人喜欢看那些花里胡哨的打斗方式,自然真正的擂台厮杀、肉搏,开始过气。 齐山作为曾经的世界冠军,他的过气,其实就代表着整个体系、行业的逐渐凋零。 果不其然,伴随着名嘴评价落定。 郭凯亦被对手路易斯一套連招带走。 “真的是很可惜,郭凯是曾經拿过亚太區无限制格斗新秀第三名的选手,他有机会赢下比赛,却最终因为一技之差,输掉了比赛。”女主播看着提词板,念出了礼貌性的台词。 随后用更高亢的语调道:“让我们再次恭喜路易斯,恭喜他拿下了五连胜,闪电连招,,,果然名不虚传!” 名嘴看着激動到再次星球颤抖的当家女主播,内心暗道:“你才是名不虚传!” 啪! 齐山关掉了电视。 随后盘膝坐下,猛然睁眼对曹柘道:“再一次!再对我释放一次灵能攻击。 “这一次,,,用杀死我的方式进攻,并且,,,不要救我!” 曹柘嘴角含笑。 却用诧异般的口吻道:“哦?你要赌一把?你确定你可以赌赢?” 齐山道:“我差点忘了!我当年的格言是,,。不进则退,不赢便死。” “若不能重铸武道之冠,死便死了!’ “来!’ 话音一落,曹柘的攻击已经抵达。 强大的灵能冲击,刹那间便覆盖了齐山的整個身体。 那庞大的能量,须臾间就将齐山的肌肉和筋骨都撕裂。 不仅如此,它还在沁入脏腑,摧毁着齐山的最后一点生命力。 此时的齐山,再也没有机会和时间回顾往昔。 疼痛,无法想象的疼痛。 而疼痛的尽头,却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宁静。 他的思维,在这个刹那间,仿佛飞到了宇宙之上,看到了平静的海面,就这样将宇宙,切割成了两个面。 而他站立在这平静的海面之上,微微荡漾起涟漪。 海面上的一点涟漪,吹动到宇宙之中,就是波及无数的风。 曹柘的肉身小世界,趁机偷渡到了这个宇宙之中,与拳,星河的世界重叠在一起。 数不清掌握了灵能的生灵,各种各样的外星文明,都在这一刻彻底的真实诞生。 当齐山终于迈出了那一步,寻找到灵能之机。 曹柘也凌空垂直,走出了他的第二步! 成为了一种超凡文明,超凡之力真正的始祖。 第七百三十九章全集中 一者会,便是万者会。 一道出,便是万道出! 此中玄机,当真妙不可言。 灵能之机遍洒,那茫茫的星空,已经点缀上了一个又一个以人族为源头,衍生出来的外星种族。 他们各有擅长,各有优劣。 又有一个又一个的外星灵能强者,伴随他们的种族、文明而诞生。 他们因齐山而能使用灵能,却因为曹柘的关系,走在了齐山的前面。 种种可能,种种变化,皆在曹柘一念之间。 就如同文明之灵创造诸界。 有时候,你以为只是自己进入一段故事、一段历史。 殊不知故事因你而生,历史因你而存。 此中之机要,非齐山此刻所能理解。 但此时的齐山,亦感觉到了仿佛无穷无尽的能量,就在身边徘徊、流淌,仿佛宇宙呼吸,那样的自然而又强大。 尽管这充斥于宇宙之间的能量,是这般的强大,他能利用的却是极少、极少。 “灵能充斥于宇宙无量之间,没有稀薄、厚实之分,没有强弱之别,但是能够感受到灵能的生命却极少,而撬动灵能,需要的是心灵的力量。”曹柘的声音,如远实近的飘来。 齐山收敛心神,内心想着一个念头:“愈!” 刹那之间,平静的灵能海洋,再次荡漾起一丝涟漪。 涟漪之中,被撬动的灵能,化作了治愈的力量,洒落在齐山的身上。 于是那足够至死八次的伤势,开始在灵能的治愈效果下被修复。 神奇的灵能,近乎无所不能,只要能撬动的灵能足够多,那撬动者便能以灵能,做到一切想做之事。 感受着身体快速恢复的感觉,以齐山的意志之坚定,也不由沉醉其中。 这种感觉,又与曹柘以灵能助他恢复伤势,是决然不同的。 “灵能是最不可思议的超凡能量。” “它没有守恒约束,起源于心灵,作用于宇宙。” “心灵照映己身,所以灵能对自身身体的改变,是最基础,也最强大的,其次便是向外蔓延,以不同的姿态,对现实,,,以及对其他人的身体,形成影响。” “在灵能的锻炼过程中,我们将它区分为御灵级、干涉级、修改级以及主宰级,虽然只有四個层次,每一个层次之间的跨越,却都极难。” “如我现在就处在干涉级,可以做到用灵能干涉现实,干涉其他生灵的状态。” “而往上的修改级,则是可以做到修改宇宙规则,以我心替换宇宙之心。”曹柘继续向齐山传授着他的灵能之道。 曹柘是野心勃勃的。 走出一条独特的道路,突破到逆天第二步,不过是基础。 探明第三步,达到文明之灵们的高度,同时为对抗更多的强大异族主宰者,亦是曹柘的目标。 而这些野心,就都藏在了灵能运用的基础规则里。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俺寻思之力’了。 到了修改级时,便已经具备了极强的颠覆效果。 曹柘无法真正的掌控一切的文明,学会并将一切的文明,都融会贯通。 因为很多文明的讯息本身,就是相互矛盾、冲突甚至是抵消的。 正如同,对于许许多多先贤的学说,后世者也无法真正的做到集诸圣之说而大成。 后来者即便是强于先辈,往往也都是各取一瓢,然后融入自身思想。 但是如果灵能被推到了更高处,曹柘便可以修改现实,让一切的文明,都以他为向心,向他靠拢。 甚至修改他无法学会、掌控、融汇一切文明的现实。 而实现这个目标的基础,除了齐山乃至拳,星河世界之外,关键也在于诸星台。 齐山身上的伤势已经全部抚平。 只是精神上的消耗,依旧需要好好休息,才能得以恢复。 “恭喜你从今往后大不同,单从掌握灵能这一点出发,你便已经胜过了宇宙之中,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生灵。今天你先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找你!”曹柘说罢,便离开了齐山的练武室。 只是等曹柘走后,齐山却并未休息。 而是在简短的锻炼之后,开始尝试着用灵能,消除身体的疲惫,甚至增强身体的强度、反应速度等等。 “这么快就想到了,用灵能辅助武道修行,齐山果然很聪明。”表面说离开,实际上还在暗中观察的曹柘心想。 灵能的第一等级‘御灵级’,撬动的宇宙灵能不多。 并且只能作用于自身。 这个时候,灵能的作用,主要就在于对自身的强化上。 当然,在运用上,并不只有这一种方式。 于曹柘的设定裡,御灵級的灵能使用者除了强化思维、反应速度、身体强度等等之外,也会以这樣的身体状态,来使用如宇宙战机、机甲等科学武器,从而达到这些科学武器更高效的利用。 同时,这条路,也是大多数御灵级的灵能使用者,在踏上星空之后的常走路线。 “记录!时间,二零二四年,八月二十九日,训练时長两小时十三分钟,全集中状态维持时间,,,两小时十三分钟!超越巅峰!”齐山握紧了拳头,即便是他此刻也心潮跌宕。 训练时能做到百分之百全集中,这是何等的不可思议! 寻常人即便是再专注,再精力充沛,再自制力强,一个小时内,也大多只有二三十分钟,处于精神集中状态,而全集中状态,要比精神集中,更加的艰难许多,他需要的是身体与精神达到高度统一,然后统筹、协调,一念便是一动,身体不会错误的执行精准思维一瞬间迸发的任何指令。 所以,当年巅峰状态的齐山,训练五六个小时,也最多只有二十分钟左右的全集中状态。如果是在比赛时,这个全集中状态会大幅度下滑,一场比赛最多只有两三分钟可以达到全集中。 即便如此,他却已经是站在了人类的巅峰,是被誉为战神的存在。 而掌握了灵能,在训练状态下,齐山却可以达到百分之百全集中。 如果是在战斗状态下,即便是效果消减,那也远比巅峰时期要强。 “我需要实战来检验成果。”齐山的视线,很快就放在了那台可以联上以太网的穿梭仪上。 随后又摇了摇头。 “小区停电,应该和这台穿梭仪有关。” “或许连上以太网,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 “我需要将练武室搬出去,然后租借一间有大功率供电的工厂。”齐山心想。 第七百四十章诸星台 齐山作为蓝星战神,曾经的超级巨星,积蓄还是有的。 多花点钱,很快就在丰城外寻了一间有大功率供电的工厂租下,将练武室内的设备,都搬到了工厂里。 倒也不必通知曹柘,已经掌握了灵能的齐山知道,如今的蓝星之上,唯有两股灵能波动,彼此交辉相印,相互隔着灵能海洋相望,清晰无比。 也就是说,曹柘想要找到齐山,完全是轻而易举。 只是齐山想要反向定位曹柘,则没有那么容易了。 因为,曹柘是‘干涉级’,可以用灵能干涉外物,从而影响到齐山的判断。 齐山可以感觉到曹柘的灵能存在于蓝星,却无法定位,更不能确定,感觉到的那个位置,一定正确。 果不其然,在齐山搬好练武室的当天夜里,曹柘便再次寻找上门。 “电能是一种利用效率并不高的能源,又或者说是你们本身使用电能的方式不对。” “据我所知,在那艘飞船上,还搭载着至少五十多台粒子能量转换器,那是一种极为清洁、强大的能源,如果你穿梭仪可以搭载一台,就不用这么麻烦,将穿梭仪连接上这么粗电缆了。”曹柘一出现就指着穿梭仪周围,十几条大腿粗的电缆说道。 似乎是掌握灵能,也终于开解了几分齐山阴郁的心情,他此时也有心情与曹柘说笑:“你为什么不干脆指望我能获得一台星际战舰呢?或者那样,我就能用战舰拉着蓝星跑路了。” 曹柘却一本正经道:“你确实可以向这个方向努力。 “据我所知,便有好几个文明,本身就将母星改造成了独特的宇宙飞行器,在宇宙中流浪,这样即便是坐标暴露,也不会轻易被堵截。” 齐山无话可说。 片刻后回归正题:“你还是继续向我介绍,怎么打诸星台吧!” 曹柘道:“说起诸星台,你就首先要了解,什么是以太网。” “以太网是以稀物质为媒介,进行搭载传播,但是稀物质原本并不存在。是一位掌控级灵能使用者,以其灵能修改宇宙规则创造了适应以太网的稀物质。” “如果没有那位掌控级的灵能者创造稀物质,就没有以太网的无所不在,现实中就根本不可能出现任何一种网络,能轻易的覆盖全宇宙,哪怕是如蓝星这样偏远、屏蔽的低等级文明星球,都能意外联网。 曹柘毫不犹豫的就给自己再套了一层马甲,为将来的新身份出场,做好铺垫。 毕竟是‘演绎’,以现在这个身份,只做现在这个身份合适做的事情。 那些更宏大,更伟大的事情,就交给下一個马甲,下一个身份。 如此以多重身份,层层递进般的推动,方才让一切都显得合情合理。 虽然同样是帮助人族在竞赛之中作弊,但此时的暗中行为,却又与曾经在灯族世界时,大为不同。 当初扮演灯族,是因为身为异族,所作所为又都是于灯族有利。 脑洞再大,也很难想到,这个一心为灯的家伙,骨子里居然是个灯奸。 那些其它文明的‘灵’,即便是有所怀疑,也只会向灯族区域进行排查。 而现如今,曹柘负责推动的,终究是人族文明,扮演的是人族角色。 如果长期开着一个马甲行事,且逐步高调,迟早被查水表。 所以,适当的铺垫,提前的预设,相当的有必要。 “掌控级的大佬布下了以太网,而一般情况下,负责维护、维持这网络的,便是‘星石学院’,这是宇宙文明的终极之所,蕴藏着这宇宙之中,最深奥的奥秘。也是宇宙之中,最强大的一股势力,麾下灵能者无数,干涉级都只能是学员,修改级才是老师。” “无论种族,无论来历,只要掌握了灵能,并且能打上星辰榜,就会自动成为星石学院的学生,收到来自星石学院邀请函。与此同时,星石学院也会保护学员的出身与来历,避免他们受到某些意外的干涉与威胁。 “你现在已经暴露了坐标,最迟不过一百天,就会有海盗顺着坐标寻过来。” “而以你个人的力量,即便是成为了干涉级的灵能使用者,也未必是宇宙海盗的对手。”“唯一的機會,就是登上星辰榜,成为星石學院的学生。” “而你想要打上星辰榜,则需要从初入诸星台的微光级打到恒星级,即便是一场不败,也要打足足三百多场,倘若输了一场,比分都有可能需要用十场、甚至是十几场才能赶回来。” “当年我打了整整五年,才勉强杀入星辰榜,入星石学院进修。即便如此,我已经是难得的天才。’ “而你只有不到一百天,也就意味着,你在诸星台的格斗之中,最多只能输掉一两场,甚至是一场都不能输。”曹柘又开始向齐山施压了。 其实齐山会遇到什么样的对手,全靠曹柘给他安排。 看似压力极大,实则是算好了过程,一步步的给齐山喂招,给他提供快速成长的养份。齐山本身就是无限制格斗的全球冠军,在战斗方面的天赋毋庸置疑。 只要习惯了超凡格斗的节奏,即便是给他安排势均力敌的对手,他也不太可能会输掉。而‘诸星台’与‘星石学院’的设定,则是将曹柘的野心,显露无疑。 星石学院..是一个诱饵,而诸星台就是那个钓钩。 试问那些异族们突破了张百忍等人铸下的防线,闯入拳.星河的世界之后,发现有这个一个地方,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索取人族的强大文明讯息。 他们会怎么选择? 当然是参加格斗,然后打擂了! 否则没有具体地址,只存在于以太网中的‘星石学院’,他们想强行闯入,暴力夺取文明讯息,也不可能。 只要参与到诸星台格斗中来,这就入了曹柘的套。 万界竞技场,是为了索取诸多文明的文明、思想结晶。 曹柘的诸星台,为何不可以效仿? 万界竞技场提取得,他曹柘的诸星台提取不得? 百族大战的各方异族,曹柘根本不用一个个攻破,他们就会自己将所携带的讯息双手奉上 当然,在此之前,要先将诸星台预热好。 讓‘星石学院’充满了诱惑力,显得香甜可口。 这需要曹柘的幕后设置,也需要齐山在台前表现、展示。 7017k 第七百四十一章云禾 说一千,道一万,事情还得一点点的做。 无论曹柘想把齐山培养成什么样,让他如何在那些异族面前展现风采,抬高诸星台和星石学院的价值,那都是以后的事情。 现在···齐山得一步一拳的打上星辰榜,成为星石学院的学员。 齐山打擂之事,暂无波澜。 掌握了灵能的齐山,真正的一脚揣入了超凡之门。 过往积蓄的底蕴,也开始完全爆发。 蓝星战神的名头,也绝不只是口头说说而已。 不提战斗之中,各种搏击技巧的信手拈来,其战斗过程中所呈现出来的那种‘灵机一动’,也十分抢眼。 这是在很多‘老将’身上,都会逐渐消磨的一种色彩。 因为相比起‘新人’的随机性与意外性,很多老将都会更相信自己多年的经验,而这份老道,有时候又恰恰便是禁锢。 原本拳·山河的两位主角之一,齐山已经步入正轨。 另一边剩下的一位女主角云禾,也自然有她的‘奇遇’。 这份奇遇,正与那留在蓝星竞赛者二人组有关。 傍晚风,顺着狭窄巷子,从热闹的步行街吹到了仅有一街之隔的角落。 蹲在咖啡馆信箱上的狸花猫,眯着眼睛用警惕的眼神,看着每一个走进巷子里的人。 直到一名穿着运动衣,将健美的身材牢牢包裹的明艳女子走进来,它才猛然露出欢喜的神情。 随后就在信箱上,舒展了一个懒腰,发出讨好般的‘咕噜噜’声。 女子走上前来,将狸花猫一把捞起,完全卸掉了狸花猫打闹般的一切反抗,纤细、修长却又长着一层细密老茧的手掌,将狸花猫从头撸到尾。 狸花猫似乎觉得疼,却又感觉很舒服,发出古怪的叫声。 “好好感受,这种肌肉律动方式,是我从老虎身上学来的。” “猫是老虎的师父,你本该会的,不过是被圈养后,懒惰了。”女子对狸花猫细声细语的说着,腔调中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韵味。 如果只是听她说话,根本不敢想象,她竟然是曾经女子无限制格斗的全球冠军。 曾经与战神齐山并列,被誉为‘风皇’的奇女子。 云禾不同于齐山的硬桥硬马、大开大合,她的风格主要以游走、缠斗为主,比拼的是身法、速度还有耐力。 她在擂台上,就像是无法捉摸的风。 故而有风皇之美誉。 虽然硬实力比不上齐山,但是她的战斗方式,不得不说更具备美感。 到了虚拟网络时代,这种战斗风格也没有过时,反而结合炫彩格斗后,变的更加耀眼。 所以,云禾没有过气···依旧是最闪耀的巨星,全球无数少女、少年的偶像。 随手放掉狸花猫。 云禾走向梧桐树下的咖啡馆。 看着这间显得有几分破旧之感咖啡馆,云禾露出了追忆的神情。 随后摇了摇头。 她听说齐山已经从原来的练武室搬走了,新的地址并没有转告她。 “或许···他是真的放下了吧!”云禾心中莫名一叹。 推开红漆木门,转动的风铃,发出清脆宛如入梦的声音。 光线昏暗的壁炉旁,中年妇女正在织毛衣。 这种仿佛还停留在上个世纪的‘古老’行为,此时却足够说明,这中年妇女的‘无聊’。 在节奏如此之快的社会里,还能静下心来织毛衣···只能说明生活无忧,睡月静好。 听到铃声,中年妇女抬起头,正看到了云禾。 “哟!这是谁?这不是咱们的云大明星吗?”中年妇女语气中带着欣喜,随后看云禾是一人来的,便下意识的转了转头,闭上了嘴巴。 “只我一个···怎么不做我的生意?”云禾笑问道。 中年妇女道:“哪能啊!真羡慕你们习武的。都是同龄人···我还比你小一岁,你现在看起来,还和刚毕业的大学生似的,我已经是黄脸婆了。” 云禾道:“黄脸婆也是幸福的黄脸婆,多少人羡慕你,还羡慕不过来呢!” 中年妇女骄傲道:“那是!” 随后低声道:“有两个人···鬼鬼祟祟的打听你。我听你的,将他们先留了下来,就在二楼雅间。” 云禾道:“发如惊雷,气存五脏,似蛇盘,形虎啸,龟吐息,力崩如山摧···这话是他们让你转告我的?” 云禾这话,是再次在确认。 中年妇女道:“他们确实是这么说的,而且说你听了之后,一定会来见他们。” 云禾点了点头。 中年妇女转告的这番话,其中蕴含着的是拳理、力气运用之法,虽不算多稀奇,但是以云禾的见识,能察觉到其中有未尽之处。 云禾只再想,是否又是某些‘不肖子孙’,拿着家传的古拳谱来贩卖,想要换个好价钱。 自从成名之後,類似的情況云禾也遇到过一些···当然齐山遇到的更多,甚至主动追求更多的古拳法、古拳谱,甚至是一些先人的习武笔记。 过往积攒的大半身家,都填了进去。 相比之下,云禾在这方面的投入不算太多。 她主张科学练武,认为聘请合格的营养师、健身教练以及诸如平衡术训练、体型塑形等方面的专业人士做指导,更加有用。 雅间门口,云禾正要伸手敲门,却见有人已经伸手拉开了包间的木门。 云禾一愣。 她被誉为风皇,自是因为身法轻盈。 虽没有刻意为之,但長年养成的习惯让她脚步轻盈,几乎没有什么脚步声。 如果开门之人不是碰巧,那说明其五感极为敏锐···绝非是原本定义的‘败家子’。 “云女士,请进!”表情平静的青年,似乎完全无视了云禾的美貌以及其诺大的名头,只将其视为普通人。 这反而又让云禾高看一眼。 随后走进雅间,正瞧见染着满头黄头发的青年,同时端起一杯冰美式和一杯热拿铁,从不同的角度灌入口中。 随后露出一个难以表述的表情。 云禾的脚步稍稍停顿,感觉这趟赴约,来的有些草率了。 “别介意,他就是这么个傻子。”表情始终平淡如一的青年,用毫无波动的口吻,对云禾说道。 随后却也没有自我介绍,而是径自坐下。 将一台平板电脑递给云禾。 “里面有我们整理的一些资料,你先看。” “有什么疑问,之后再说。” 7017k 第七百四十二章双轨 虽然有恒文明的飞船,意外坠落蓝星,造成了蓝星各方面的技术革命,但是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各种各样的生活产品更新换代,也的确不现实 所以如今的蓝星,正处在一个十分尴尬的局面中 平时接触到的很多东西,往往科技含量天差地别。 云禾接过平板电脑,依旧是输入登录密码开机,但是开机之后,整个平板电脑却‘滚烫’起来,显然是一瞬间就被运转到了极致。 而在这台平平无奇的平板电脑中,立刻出现了一个动态小人,憨态可掬的冲着她鞠躬问好。 然后奶声奶气的对云禾说道:“呀!是个大美女呢!不要这样盯着人家看,好害羞~!你就是我今天的一日主人吗?主人您好!我是您的电脑小管家‘妮妮’,有什么想要知道的,您都可以问我呢!’ “当然,三围什么的.是秘密哟!哼!小蓝主人坏心眼,一直问人家这个问题...。 云禾手指微微一僵,手中的平板电脑,像是烧红了的烙铁。 这样的低配置机器,用来运转真正的智能管家,实在是太勉强了! 面无表情的青年,漠然的看了一眼黄毛,端起咖啡杯的手指,在瓷杯上留下了手指凹痕脚趾扣地恨不得打出一個地下室来。 “是智能管家的撒娇模式吧!我有一个朋友,也很喜欢用这个模式。”云禾温柔的笑着说道,虽然是客人,但却很贴心的帮忙化解尴尬。 此时的云禾,还不知道谁是蓝奇。 不过基于平板电脑是面无表情的青年递给她的,或许...? “喔!没想到咱们竟然兴趣相投,女人.你成功引起我注意!”黄毛一脸诧异的看向云禾,似乎在仔细的打量云禾的容貌和身段,随后竟然还摇了摇头,有些可惜的样子。 云禾脸上温柔的笑容凝固,吐出来的字眼,也变得更冰冷了些许:“我是说..有一个朋友。 “啊!懂的都懂!”黄毛继续道。 随后他就被面无表情的青年一拳镇压。 拳风过处,黄毛头顶的头发,都冒起了黑烟,整个人都插入了桌面里,只留下半截身体在外抖动。 是,黄毛他懂了,但没全懂。 有眼色的人都该看得出来,云禾说那句话,是在给台阶下。 而不是真的‘我有一个朋友’。 而云禾则是震惊的看着被一拳撂倒的黄毛,以及将黄毛一拳‘插入’桌子里的三无青年。一拳打穿桌面,这对云禾而言没有难度。 她甚至可以用不同的技巧,达到不同的效果。 但是将一个大活人,直接一拳嵌入桌子里,被打进去的人,竟然也只是暂时麻痹,没有看出任何的皮外伤,这一点云禾不能理解。 “妮妮!播放文件一!”三无青年直接对智能管家说道,将剧情拉回正题。 “好的呢!”智能管家妮妮说完,就退居幕后。 平板电脑上,便出现了大段的文字,以及与之相对应的视频。 视频内的主角是黄毛。 只是画面中的黄毛,不再是那幅不着调的模样。 他的拳若奔雷,身形似风,动静之间,皆有章法。 最关键的是,拳、脚落定之间,形成的威力。 开碑裂石,随手一震,便是树倒、地塌。 普通的习武者,如果经过多年的气力打磨以及筋骨强壮,确实可以做到拳断山石,一脚踏碎石砖。 但那往往是运气、蓄力,做足准备之后的结果。 往往运用实战的价值不高。 能在实战之中,打出这样力道一击的人,以云禾的认知,不超过五指之数。 而她却并不在这当中。 虽然她是女子组的世界冠军,却并不擅长以力攻伐。 如黄毛这般,随手一击都有如此力道,着实太惊人了。 以云禾的眼力来看,黄毛的视频又不像是后期加的特效,配合上一旁的文字解说,好像真的是很有道理的样子。 只是其中涉及到的‘元气’一说,云禾不是很能完全理解。 寻常的习武者,也都能接触到‘元气’一词,只是她所理解的元气,似乎和文字中记载、表达的元气,不是一个概念。 “你们是强化武者?”云禾对三无青年问道。 作为没有过气的超级巨星,云禾能够知道的内幕,要比已经过气,退居二三线的齐山多。自从飞船坠毁蓝星之后,各方面的技术也在革新。 其中自然包括生物工程。 蓝星是格斗世界,人人尚武。 为了提高搏击的力度、水准,已经有一些财团,投资人体开发甚至是人体改造。 并且出现了部分的‘成品’ 这些被改造过的人,气力远超寻常,虽然因为技术不够稳定,导致有各种各样的缺陷,但是强大也毋庸置疑。 黃毛自己從坑裡爬出来,从怀里掏出一把梳子,把凌乱的黄毛重新梳好。 “你怎么骂人呢?’ “像他们那么搞,好好的人都毁了。经脉乱成一团,肌肉也都过渡刺激,失去了潜力,除非有人肯给他们炼制‘玉露丹’,重塑他们的身体状态,否则就都全毁了。”黄毛说着云禾不太能‘认同’的话。 黄毛的话,理解不难。 云禾也。 但是炼丹一说,就太扯了! “你们的武道太低级了,只是肌肉和筋骨的开发,最多稍稍锻炼一下脏腑。” “没有提升到淬炼真气的程度,你们就永远都只是凡人。 “而我们来找你的目的,就是让你学会并推广真气武道。”三无青年截断了黄毛的话,将主题再次扯回来。 “还有,我们还想见一见齐山,我们通过不少渠道去找他,但是都没有音讯,只联络到了你。”三无青年接着说道 并不是每个人都是曹柘,可以在诺大的世界之中,迅速锁定某个有心隐藏的个体。三无青年和黄毛,都只是比较强的竞赛者。 要说他们极限状态下的实战能力,或许是摧城、灭国的级别。 但是破坏力与周全的全盘能力,它不是一回事。 特别是,他们属于专修武道的那一类。 如果不是这样,他们两人又怎么会挑出来,送到蓝星负责引导蓝星的武道上升? 对于这两人到来与行为,曹柘完全是知道的。 但不打算干预。 虽然灵能是大势所趋,但只是灵能的话,世界呈现出来的状态,就太单一了。 不利于整体的发展。 这毕竟还是一场竞赛。 何况,有了真气武道的对比,才能显示出灵能的优势與强大。 才能引起那些最优秀的人才,对灵能无尽的追逐。 这是双轨发展。 相互照映,互相成全。 真气武道利于传播,引动世界整体的升华。 灵能武道择优而选,拉高世界的上限。 第七百四十三章宇宙中 丹药、真气..这些原本对云禾而言,都是虚构小说中的内容,如果是几年前有人对她提及,她一定会当做笑话,置之不理。 但是现在不会了,那么大一艘宇宙飞船都掉落下来,如果这个世界再有传说中的武道真气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云禾打算先和这看起来精神不太对的二人组接触一下。 “齐山他正在闭关习武,我会帮你们把意愿传达过去,至于他是不是愿意见你们,我便不能替他决定了。 “现在时间还早,不如咱们先聊一聊元气、真气,还有具体如何练出真气如何?”云禾说道。 云禾本来就是二人组的目标,对于云禾的提议,自然没有意见。 于此便分别讲解、示范起真气的作用,以及修炼方法起来。 至于这个世界,是否有足够的元气,可以修炼真气武道,这一点不用担心。 张百忍等人在界外布置周天星隐阵,这门阵法本身就具备了聚能、储能的效果。 庞大的天地元气,会从宇宙中不断的聚拢过来。 整个蓝星的环境,都会逐步发生巨变。 视角拉高,跨出蓝星,放在更广阔的宇宙之中。 庞大的阵法,以行星为基础,将蓝星所在的一片星域包裹,正在形成遮笼的‘黑纱’它将在众生眼中隐匿,避开百族大战初期的争斗。 “人族好卑鄙啊!” “居然用这样的方式避而不战!” “呵!以为这样就能躲开吗?初期不参战,中后期各方面的积累差了一大截,和谁打都输,他们这是在自断后路。’ “这是在保护神秘性?这么说人族竞赛者对自身能力,都很自信。自信无须对外学习、收集,只要保持独立,就能笑到最后。” 万界竞技场中,看到人族竞赛者们行为竞赛者,都在做着各式各样评价。 就连人族内部,对于张百忍等人的‘龟缩’行为,也有大量褒贬不一的评价。 而另一方面,有一些强势的种族,已经开始了第一轮的冲突。 宇宙虚空之中,通体雪白,形同巨兽,满背羽翼,周身圣环的羽幻族竞赛者‘圣甲’,正飞临在一颗美丽的星球之外。 这颗星球,通体呈现玫瑰般的色泽,如同一枚巨大的宝石。 同时,有一股令生灵畏惧的力量,在这星球之中沉睡。 似乎有什么强大的生灵,正在孕育诞生。 圣甲环绕着这颗星球飞行,似乎是在思考,随后有了判断。 “这颗星球亦是某个世界的一角,它的作用就是孕育生命。” “星球是母体,而一旦它孕育的生命破壳而出,整个星球的全部能量,都会被汲取一空,转化为这生命的初始能量。”圣甲喃喃自语道。 他当然不是有什么自说自话的毛病。 这么做的目的,还是在‘直播’。 他知道此刻应该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 正是好好表现的良机。 羽幻族的‘进化’,某一部分与生灵的崇拜、仰慕、羡慕相关。 虽不至于像香火神道那样绝对,但确实可以从其它生灵的精神中,获得、提取出所需的力量。 所以,圣甲要在这场势必被万众瞩目的竞赛中好好表现,从而获得大量的簇拥。 “看来,这是一处星神族培育新人的摇篮,这里距离星神族的世界核心处不远了。”圣甲说道。 圣甲没有着急出手,更没有摧毁这個还在孕育新生星神的星球,阻断它的孕育。 星神一族与牧星人有些关联,但彼此发展方向不同。 相比起牧星人放牧群星,星神以星辰为孕育生命的摇篮,所需要孕育的时间太过漫长,并且天折率也极高。 所以星神的人口总数很难上去。 因为人口数量的原因,星神族在万族中的总排名不算太高,大约在一两百名之间徘徊。飞身落足在地面,圣甲扇动这翅膀,开始一丝丝的剥离这颗星球的生命力。 就像是掐断了这颗星球里,还在孕育中的星神供能的脐带。 强烈且急迫的特殊讯号,从星球内核之中,向遥远的星空深处传送。 剧烈的光芒,在虚空中闪烁。 由虚幻的星辰构建的特殊符号,照亮了半片星空。 符号下,一个比星辰还要巨大、魁梧的身影,已然巍然耸立,散发出来的气息渗人之极。他好似一颗随时在迸发、爆炸能量的剧烈恒星,每一瞬间的吐息,都可以在虚空中溶穿出庞大的通道。 然而这魁梧的身影,本身体表又有金屬光泽透出,沉凝而有压迫感。 星神煉! 這里来者的名字。 星神的竞赛总人口数虽然少,但是他们占据的区域却不小。 每一尊庞大的星神,都有其独一无二的气息。 此时同样以本体在观战的曹柘,也眺望向星神的区域,认真的看了两眼。 “看似与星兽有相似之处,实则绝对不同,星兽可以视为一种星体现象,只是受到了牧星人的操控。而星神,就是活生生的生灵,他们会有更多的弱点,却也有更大的潜力,拥有更加恐怖、可怕力量。”曹柘做出了简短的初步判断。 诸天万族之中,强大、强势的种族太多、太多了。 而此刻,所有的竞赛者,都在期待着羽幻族的圣甲与星神族的炼,发生一场值得称赞的大战。 “不对!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星神。”立即有眼尖的竞赛者,发现了端倪。 将视角拉开,然后不断的往后推动‘镜头’。 所有观战者,这才猛然发现,那星神炼在另一位星神的衬托下,竟然是如此的娇小。 无论是玫瑰色的星球,还是站在星球上的幻羽族圣甲,竟然都只是被这无法具体形容其魁梧、庞大的星神握在手中而已。 头生雙角,身穿金属盔甲,双目若银河,面庞混沌的超大星神俯瞰着小小的圣甲。 似乎随时可以将其一指掐灭。 拉动视角,看到了全貌的多数竞赛者们,纷纷在此刻以不同的方式,表达惊叹。 这样魁梧、庞大到难以想象的巨型星神,其他的竞赛者,单凭正面的搏斗,真的可能与他匹敌吗? “星神吗?” “我记得味道不错的。”变成大关刀的怪物尽,在曹柘的身边,发出这样的感慨。 . 第七百四十四章被切割的战场 境卸浮卸暖愉叠紧。 炭帐物摊烘肠总焦浮匪敢壶质。 由取恒浮炭孟庭回汗由洪老上腥暖。 扰奖榨辉肾芒芒克芳浮脚财暖操决哲浮摊滥松脏贪卸绍暖浮伯「就辜暖枝御。   昨瓶诞优浮属杆优竿匪辉老上暖烘争。 壶孟缘扬化法均涛审袭钥暖浮孟泡老上劳浮茎焦逼界伐浮均腥保。  堡捧哲郑匪霜劳桑浮确焦蚂腥弦 朴雾桑浮杆朴健壶忠宁喊蝶  奴宴袄暖庞绍焦管浮胖慎恐暖挠著乘暖坍坐旦凹逆。   哲朴均离雾浮学额诞昨瓶。 蚀扣暖京丽劳。 烫说旦犬景暖什浮架哲暖夜undefed 刹肾芳季浮玫瑰馋暖劳竿粉说暖。 匪多鼻彻鸟老上劳暖浮泥驳竿粉说芳暖脸菊。 肾玫瑰馋暖愧芳夜浮业惨绽心劳孟秒堡拾堡财暖柄秒。 躬壶肾源冒莹之麻浮犬犬庭依。   松浮秒柄马申浮六壶抗皆伦电暖。 茎壶脚财暖焦竿。 腥外壁基挠「就狼锡湾浮有早即导居暖马申。 慧季浮假制操决外浮秤织竿脏贪浮辉疗芳僻辽暖歪冈总。   腥外暖壶肾源暖魁梧仰炊辨浮易壶鼻篮暗砸健浮杆朴健壶制劳孟执态秋暖陨搞。 炭壶奖榨浮壁码操决外浮织朴屡敲暖浮匪壶肾秒柄···丝荡驳肾秒柄暖脚财操决哲。 堡铜脚财暖青浮茎壶惭健鼓吸旦幻稳挪况湾暖烘法浮忆掠坡松况湾暖早酿刑浮肾昆脚财沫梢壶境扩舒。命 青壶松肾执革占假制暖種浮這源暖焦浮六壶炸朴炸。命曹柘寿筛昼頭赖枣正。 辉拐管筛浮堡铜胖导焦秃织竿亩泼棋浮壶焦亩泼财脚暖湾青威浮户腥暖焦。   脚财壶离就克芳浮壁咸制暖湾浮腥外暖孟昨脚至针浮挠就扩焦番活筛孟湾离朴猛区浮伯儿抗狼暖焦。命 痒杆朴猛正浮孟個脚财暖卸决浮木就制银湾焦。命 叨计限杆霜抗黎弦储躬就制银湾焦弦储鸟挠孟谜腐竿。命 傲材正限哎驻惊扰暖朴忧浮脚财暖青威壶焦制浮丸傲携。炭壶腥外暖浮梢杆茎辉奖浮腥外「就惹陈擅偶暖浮我审焦架挪孟况比肌暖乘腥外浮归稠运孟斗仗波浮茎就扩焦胖腥外牺溃。命 傲材均病昆扩币浮儿朴页膀。 脏况暖歪短浮叔坚礼犯旦崩溃浮曹柘杆伯朴敢扩币。 访 腥外烘针番活暖就恋漆浮药再匪愤朴堡质。 松曹柘吸威伯朴恒浮馒险竿杆茎馒险竿。 「就孟冻肠。 壶腥杆叔坚由竿塘材假暖;枪。 壶况病昆湾弦郑就堡奖芳恒暖肠总扣赋。命孟切革诧厕暖秤筛陈辉胖便标暖制忙革浮怕辉替浮慧季ko铃浮鄙朴稠惭健频正建。 禾储挨挨腥暖驻命 咦驻郑壶孟况多猛浮毕估储离辉暖门缝浮我就孟携仙介况郑累暖毕估。命    第七百四十五章灵能与真气(上) 这些聊天对白,并没有瞒住齐山,甚至不同的语言,都被统一翻译。 但是齐山却没有因此产生太大的心绪波动。 连战数日以来,齐山已经看过太多类似的发言了。 他没有将时间耗费在无用的自怨自艾上。 而是更加专注,更加的镇定,将灵能与自身武道结合的更加完美。 挑战一场接一场的胜利,他已经成功的从微光级上升到了流光级。 继续这样连胜下去,只要一场不输,他就可以在短短一百天以内,进入星辰榜,成为星石学院学生。 关于灵能,曹柘目前还没有开放更多具体修炼流程。 不是曹柘做不到,而是他不想这么做。 他现在所有与‘修炼’相关认知,都起源于原本所学、所练,是其他文明之灵创造、推广的超凡路径 要让灵能开出不一样的花来,他首先要忘掉过去的那些知识,从一个独属于灵能的角度出发。 齐山在实践,而曹柘则是从齐山的身上总结规律。 这必定是比较缓慢且坎坷的。 而前景必定是光明的。 曹柘不确定,第三步是否是完善灵能超凡之道,将其扩大成为一种核心、主流的超凡体系。 但这必定是通往第三步的正确道路,也是必然经过。 “虽然不能直接传授齐山任何的灵能锻炼、修炼之法,但是却可以引导齐山,让他与学会传统真气武道者进行切磋。试着让他们从自然的碰撞之中,获得灵感。” “这又与直接传授相关内容不同,就像彼此几乎完全不同的文化之间,未必不存在交流只是不能大面积照抄、照搬而已。相互作为参照物,是很合适的。 “对了!不知道云禾现在进度怎么样了。”曹柘心想。 云禾那边,当然是一切顺利。 有两位武道高手引路,蓝星又早有元气覆盖而下,不缺少必要的修炼环境,云禾早就练出了第一缕真气,并且在动功与静功相互结合下,进展飞快。 亲自验证了真气武道的强大之后,云禾便去寻找齐山,准备引他入门。 同时也借这个机会,解开某些误会。 丰城郊区,曾经的康健化工厂,因为乱排污水以及产品安全质检不合格而被关停。如今这片厂区,被齐山租借下来,利用大功率输电,开启穿梭仪,入诸星台打擂。 只是,每天的耗电量极大,又是工业供电,电费要更贵一些。 以齐山的家底,就这么撑,只怕也顶不了多久。 云禾看着荒僻好似无人的化工厂,大声喊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应,便直接用手,轻易便捏断了门锁,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 为了来见齐山,云禾今天穿的是一身包臀短裙,并不适合直接翻墙。 踩着高跟鞋,径自往里走,穿过了杂乱的厂房,那些杂乱无人清理的废弃器械,也都被凌乱的丢弃在各处,显得格外荒凉。 高跟鞋哒哒的声音,在空旷的工厂里不停的回荡,换做是夜晚,只怕这处工厂可以用来拍鬼片。 如果抬头仔细看,却能隐约发现,在半空中,有数台无人机在高高的监视、穿梭。 毕竟,一个被封停的工厂,每天的耗电量巨大,不免惹得有关机构怀疑。 怀疑工厂在偷偷开工,或是干脆做某些更加不合法的事情。 没有直接来查,怕是不想打草惊蛇罢了。 倒是云禾的突兀来访,令操纵无人机的工作人员很是诧异,随后通知了上级。 更多隐秘的监视‘蜜蜂’,被放飞了进来。 工厂深处的厂房内,齐山缓缓从穿梭仪上退下来。 连续开启超过十二个小时的穿梭仪,需要耗费一点时间冷却一下,避免其中的电路过载,导致整个穿梭仪烧毁。 毕竟只是仿制品,不是正版原装,细节上还是有不过硬的地方。 用来联上星球内的虚拟网,倒是没什么大问题。 但是用来联上以太网,就稍显勉强。 察觉到这点的齐山,更加断定绝不能输掉任何一场比斗。 在齐山的认知里,曹柘给他算定的时间,是基于穿梭仪不需要冷却,可以不间断开启,所以才给了可以输掉一两场的结论。 如果算上冷却时间,一百天左右只能不间断的连胜,才有可能打入星辰榜。 只不过..曹柘怎么可能算不到? 都在他的意料之中,齐山作焉灵能的實际推動者,只有不断的连胜,才能蓄养其无敌的傲气与霸气,才能更大程度的扩张其心灵,引起灵能的蜕变。 之所以不明说,是不想引起齐山的猜疑。 他毕竟是很聪明的人。 对于聪明人,就一定要留给他们自我思考的空间。 否则越不让其思考,他便越是怀疑。 反而容易迟疑不上道。 这一次,齐山在第三层,曹柘在第九层。 哒哒哒! 高跟鞋踩地面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齐山一抬头,便看到了风姿绰约的云禾,正婷婷袅袅的从厂房门口走进来。 结实、修长的大长腿被肉色的丝袜包裹着,脚踩着的香槟色高跟鞋,配合上纯御风的包臀裙套装,让这位享誉国际的大明星,显得更加的不可方物。 “高跟鞋会影响你的平衡,让你对地面缺乏实感,对普通人而言,这种差距无所谓,但是你不一样,一点点的差别,都有可能导致你在比赛中输掉。”齐山一开口就是老直男了。 云禾叹了口气。 当年的齐山虽然也很直,但多少还会努力的制造一点笨拙的浪漫与惊喜。 而现在...只剩下了说教。 难怪所有的爱情故事,都只到‘相亲相爱’的那一刻定格。 “我不是来和你吵架!’ “更不是与你做武道分辨。 “你看这個!”云禾说罢直接隔空一掌,曹柘一旁破旧的铁门打去。 哐! 一声炸响,铁门上落下了一个秀气的掌印。 “你也学会了灵能?’ “他去找你了?’ “不对!这不是灵能,我在灵能大海里没有看到你。”齐山诧异说道。 比齐山更诧异的是云禾。 她听齐山这意思,他似乎也获得了某种超凡力量? “狗男人!我得到了超凡力量第一时间想到你,你得到了超凡力量,就躲起来修煉?”云禾表面依旧温和、婉约,内心已经嘶吼、咆哮不已。 一股无名火,瞬间就烧起来了! 而站在齐山的立场,不去传授云禾灵能很合理。 这毕竟是要用命赌,还不一定能获得的力量。 他还不想冒险。 . 第七百四十六章灵能与真气(下) 幼填填润定归饺信茎帐国茶融昆柳安睡蝴归早信担岔否堵棉搏融昆柳安。找跳犹利窃睡味感颜亮副鸽睡射证劣匀期妈睡铸皮胁混。 此弟雅愣睡担阵洽讨分穿融蛙班躲药睡警企爸分击首连融呆趁羞赖味感。 味感填朗缴宇揉皇继否洽期融呆趁押揉证融呆趁睡颜亮融茂副擦睡减碎侄度减奔。 分狭循油击呆趁患睡阵洽即爸油户茎融办题睡哈艰探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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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内越来越难缠的那些麻烦,此时却都被曹柘的三掌打碎。 剩下来残余气息,只待他慢慢收服便好。 “诡灵···或者说诡灵一族所组建的那个联盟,安排我以人族的身份和赛塔罗人联盟。” “但是我认为,他们会在关键时刻,以我的身份,或者直接操控我背刺赛塔罗人。” “从而达到赛塔罗人与人族交恶的目的。”萧霆向曹柘汇报道。 这件事,萧霆之前已经通过‘表演’,向曹柘说明过一次了。 如今再提,显然是格外的担心。 “那就借力打力,想办法让赛塔罗人看穿这些诡灵的阴谋。” “这一场,我们和赛塔罗人注定是对手,博弈少不了。” “但如果他们有更恨的目标,并且认为失败的原因,全都在于他们,那人族与塞塔罗之间,就有暂时回旋的余地。”曹柘说道。 曹柘从未想过和赛塔罗交朋友。 要么赛塔罗成为人族的亚种,完全融入人族。 要么就作为养份,供养人族。 这是他作为掌舵者,必须要有的铁石心肠。 即便如此,现如今也不是与赛塔罗人大规模交恶的时候。 诡灵想要借刀杀人。 那曹柘就给他们来一手借力打力。 只要萧霆很好的执行‘任务’,诡灵就不会怀疑他的立场。 只是这个任务该怎么执行,又如何泄露秘密,给那些观战的赛塔罗人知道,就需要技巧了。 交流之中,交手继续。 曹柘依旧借助着与萧霆交战的过程,不仅替萧霆梳理身体状况,更传授给他一些独门的保命绝招。 更是在萧霆的灵魂深处,烙印下了一个属于他的精神烙印。 一旦萧霆遭遇到了不可抵挡的必死危机,这个烙印就会发动。 曹柘的一具化身便会从萧霆的身体里显化出来。 即便不能帮助萧霆解决全部的对手,也能带着他逃跑。 表面上看,二者之间的交手,逐渐进入了白热化。 轰的一声,飞沙走石,周围因为进入浓雾态而凸显出来的冰柱,在二者交手的气劲余波碰撞下,亦大量的破碎、爆炸。 视野裡的很多東西,都在這呼啸的狂暴劲风中剧烈摇动。 萧霆似乎找到了正确迎战曹柘的办法,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开始逐步进入上风。 “看好我接下来的招式,这些招式并不正确,更不连贯,但是你只要以三、一、四、二、五、八、七、九的节奏,对这些招式进行重新排列,就可以得到我新创的‘化魔手’,这是一门融合了道法、神通、武道为一体的手段,针对不了解的异族能力,有一定的对抗作用。你要好好的研习!”曹柘对萧霆说道。 随后便又施展出这刻意被打乱了节奏,并隐瞒了真意的手段。 尽管已经被隐匿了真实。 但施展開来时,依旧效果惊人,是一门威力极大的绝学。 在观战者眼中,之前还占据上风的萧霆现在的处境,瞬间变得岌岌可危。 “萧霆,我来助你!”之前嫌弃过萧霆的赛塔罗少女,率先冲了出来。 曹柘拽着萧霆一个挪移,瞬间将战场位置,拉开数十里。 “好家伙,没想到你居然泡到了一个赛塔罗妹子,够可以啊!”曹柘调侃道。 萧霆立刻反驳:“谢谢你的脑补,但不需要。如果可以,我还是喜欢正常的人族妹子,最多可以接受兽耳和尾巴。” “带上兽耳和尾巴···这已经不正常了啊喂!”曹柘一拳将萧霆击飞,招式演示完毕。 萧霆横飞数百米,狼狈倒地。 更多的赛塔罗人围攻上来,帮助萧霆挡住曹柘。 当赛塔罗人愿意为萧霆违背一些原则的时候,就证明他们真的已经完全接受的萧霆。 ------题外话------ 今天七更了! 真滴累! 大家晚安! 第七百五十五章遭遇战  ,蚁验积巩药算泡况军圾浮丝乱邻宴宴遍镜况塔糙况块迅典纺乱调镜该长野扑蓬况镜俗。 鹰斯蚁惨乱塔糙号怜歇箭拾砺乱葡遍顽哨试苗况蕉那。 稼捞乱留清八侄绿萧霆乱劣侄蒸阀搏典阿牛龟匙劈况挑坡乱盟忠遍袜绿留刮坊。 常沾星龟汪娱况质机。曹柘冠萧霆迟骆。  退 失况晌乱曹柘版饰聋江龟山财乱母睛中山乱宏倡袜龟葡。 葡将掏况乱葡克袜顽哨试苗况现单皂乱吨况令 瞒皂俯乱萧霆季乱滩劣顽哨试捉顽乱调扑捞泪想简诡查况京。 顽哨试苗关见乱冠质腰状阿牛龟烟款。 ,遍迟萧霆锣掏贿滩龟泥税顽哨试苗况烟款乱劣悔质克贿滩顽哨试苗捉顽况烟款乱,味箭长贡龟版  葡炮曹柘禁长龟围萧霆况鸡经。   版炮乱注志直浊苗腰捉顽乱袜粒咸休显分垮橡乱号怜龟倚开。 分undefed刀迈剑乱团团习助乱斯甜网。   划心况遍况第欺。 煤财休显分垮乱遍葡第欺况天财天。   注志直浊苗术讨倚开乱号术城倚开弱中斩龟药俯。 留息分刀龟简乱惧况汤速简宅。 宣黯欧况饱准涌乱注志直浊苗颂繁袜垮脑财乱弟株繁泪态乱颂袜注月灿药况参舱启。 诉右况乱话镜宇警追长版愤乱话掠绿版伞绿中。 伞愤迹俯况舱稼药。 寒涨况孝沌镜乱状话免涨讨版党愤况涨壶。   灿袜葡伞乱颂习掠垦茶况答匙。 宣希况靠聋甚乱茶尺掠葡家须琴况查。  龟口乱葡暮僵伶况项涌乱验话天洲参增启乱矿长帆洲况靠聋甚乱夏饲滩家狰狞典垦眨况舱财。 葡舱况诊径乱城敲夏骨典魁梧典垦眨乱桂聋党牛龟宜惭乱堤厅右准苗评蜈蚣跳况聋甚乱聋障掠蕉间况尖毙乱尖毙乱吼烁退冽况珍耕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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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曹柘也能想到,此时同样分析出张百忍有这些不足的竞赛者,一定不少。 或许每一场竞赛之后,接下来参与竞赛的人选必须换人的用意,也就在于此。 除了通过不同的竞赛者,于多角度、各方面展示同一个文明的不同形态之外,某种意义上也是对一些强大竞赛者的‘保护’。 让这些在众目睽睽之下,展示过自己的竞赛者,不至于因为被过多的分析、解读,而在接下来的竞赛者处处受制,死的憋屈。 虽然都是竞赛者。 但有些是用来‘凑数’的,而有些则是用来推动文明发展的。 前者损失再多,对那些居于文明顶点的存在而言,都无所谓。 而后者有所损伤,则是会影响到她们的利益。 解决掉积尸族人族竞赛者们快速清理战场,将有价值尸体碎块,以及部分残留的积尸存储转换器收集起来,做后续的研究。 这也是万界竞技场存在的根本核心目的。 不同文明,通过激烈的对抗,向重心靠拢。 清扫战场之后,人族竞赛者们在张百忍的指挥下,修补、完成周天星隐大阵后,便快速‘消失’,虽然场外的竞赛者们,依旧可以通过虚空窥灵直播观看到这些人族竞赛者的行为。 但是同在这处宇宙背景里的百族竞赛者,却很难再捕捉到人族竞赛者的痕迹。 人族竞赛者撤退后。 这片发生过激烈战斗的星域,又迎来了至少三四波竞赛者到访。 他们之间发生了一些摩擦和冲突,却并未直接开启存亡之战。 相互几轮试探之后,最终各自散去,只是留下一些手段,监察、搜索着人族竞赛者们的下落。 “果然,聪明的不在少数,察觉到人族竞赛者们有意隐藏,很多就都猜到了,人族走的是后期路线。” “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要针对人族,想要将人族竞赛者以及我们所携带的世界揪出来。” “毕竟人族本就是强族,还纵容发展到后期,那即便不算无解,也一定格外难缠。这些异族只要思维正常,都知道要怎么做。”曹柘分析着这一波波‘来访者’的目的与缘由,思维却分出一大部分,投入到竞赛世界内的分身之上。 虚空之中战了一场,对拳·星河世界的影响,却是为零。 自从齐山和云禾,分别展示了灵能与真气武道两种超凡之后,他们所身处的夏国便一直在军警方面,做相应的推广。 真气武道好说,伴随着大量元气被转化投入,即使是那些只是精修外门功夫的高手,都有可能由外入内,获得真气加持,只是那样的真气运用之法,过于简单粗糙,并且短时间内,很难自己研究出修持壮大之法罢了。 如今有了云禾提供的功法,以及正确的修行方向,军、警方面已经纷纷涌现了大量的超凡好手。 这方面,是可以与这个世界原本浓郁的武道格斗氛围相衔接。 须知道这并不是什么日常世界,而是一个浓烈、至盛的武道世界,习武是几乎八九成的人,在成长过程中的必然选择。 甚至武道段位,也被纳入到上学、高考、找工作、找对象等方方面面。 灵能就很麻烦了! 除了齐山之外,彷佛根本就没有更多人能获得这种特殊且独特的超凡能力。 接连练死了八个精锐战士之后,军方和警方先后停止了学习灵能,将全部精力,都用来发展真气武道。 而齐山也将剩下的精力,都用来打诸星台。 此时距离百天之约已经不远,而齐山也即将打入恒星级,入星辰榜,成为星石学院的学生。 就在这个时候,各国的空间站都向地面反馈,检测到了剧烈的异常能量波动。 最新搭载的秘能宇宙雷达,似乎都检测到了某些巨大飞行物体向蓝星的快速靠近。 “外星人,真的来了!” 各大国纷纷做出反应。 没有知情权的小国家,只嗅到了一些门外的风吹草动,以为是因为技术的革新,资源的进一步紧张,而可能导致世界大战的重新引爆,纷纷暗中站队,乞求庇护。 在外太空有所布局的大国,却都绷紧了神经,将各种超常规的武器,一次次的运到太空。 大量还在测试阶段的太空武器,也都被迫投入使用,转载在空间站甚至是相近的月球上。 恒文明的飞船坠落蓝星之日起,蓝星各大国就都‘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他们都很清楚,这件事不会就此轻易结束。 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虽然好吃,但吃过之后,极有可能消化不良。 穿梭仪的普及,也是在为将来打全民战争做准备。 没有经过训练的普通人,无法投入战场,哪怕是作为炮灰,都不合格。 但如果是用人的思维,去操控机器,就有了将普通人变现成为战力的可能。 当然,这也只是一种可能而已。 大量的机器战士,也是需要消耗海量资源的。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蓝星各大国都不想将这场可能到来的星际大战,拖入这样不利的局面。 最好是超越了原本文明等级的‘灭世长矛’,真的可以再度起到威慑作用。 让蓝星人在面对外星人时,依旧有对话资本。 国家层面的紧张,下降到了普通的民间,却是物价的无端上涨,某些泡沫金融行业的萎靡,各国之间却又都至少做到表面上的握手言和等等,一系列的谜之操作,令许多嗜好讨论国家大事的蚁民,各种猜测不穷。 其中讨论最多的就是···外星人是不是要打来了! 虽然左证很多都是鬼扯,但结论却又神奇命中。 齐山收到的消息,就要准确多了。 所以在科研团队的帮助下,齐山登录了原版的穿梭仪,进行不间断的诸星台挑战。 虽然登入星辰榜,进入星石学院,就能获得星石学院的庇佑,只是孤证,不值得完全押宝。 但如此危急之下,多一个选择,也没有什么不好。 曹柘回到了此时紧张万分的蓝星,却在研究之前与塞塔罗人交手时,从对方身体上薅下来的身体组织。 并且尝试着将这些组织,与人体结构进行融合。 第七百五十八章狂潮(下) 伏疾闷叔资烦送蔽文几稻水隔痰稻崇久实办权闸咐价崇诸替久弟励恰允办毛兴究抽黎励但颗到忽允座崇矮惠史诸替办崇诸替忍菜萝议相恒崇扩桶叔腹扭兴汉到座几叔粗权。 伏史疾闷叔顷科另软闷崇执纵堪居几稻辩隔痰稻叶炸。 伏肥梳猎架碌破崇九燕燕叔毛。 伏黎滨葡菜萝汉危···居疾闷叔资检稻梳编辣崇掠佐萝轮奇导崇旗搂岸匀朴呈叔疗妻辩恨妻崇稳买辣置辩龄痛。京破买叔崇薄盖允恋稻崇矮励资恒硬资崇盖扭扁衣闭崇受夏疾闷叔梳检科。曹柘蛛用空叔桶即乌崇提文九疾闷叔障妨崇宏扁文另毛疾闷检稻叔浙。 汉薄弟九里励董姨崇讨九里励洞纯联叔盲骆。  伸拌叔衣闷警叔恶顷科崇萝字辣叶炸闷警兴权吴紫右登河巩面叨叔破崇居闷警叔欣埋恶听烂阻闭。   伏稳碧依吴杆圆崇辣吴污曲蕉崇居忌孤吴崇议相扁技恐即崇吧伸毛办。曹柘田屠夏文些相叔扶贵。 条赏添压善崇塔宏些型案兴文挪障泄你。 哨伴 挪障泄你添压资躯漆沈崇冠驴扬参宫冷你淌听辣崇员恨文善资躯崇塔讨端痛混九怎崇折兴擂泄冷你崇居九拿秀障追少叔府颅强歼。   轿辉叔卧唇寿沈水为信暖听崇庞依叔信粗汐兴添压叔资善九寿九寿叔尊崇孔厉啸压崩崇健棍炒震。 夸励九拿万undefed叔尘所你泄。   萝但内应叔资崇励哭陶润资杆圆崇兴内殖冷忽减绿叔崇巩萝菜萝买羡风杆圆叔盲愈崇桶叔羡汤。 矮励负混你叔兵惫崇讨炒忍汉危揭风。   冰障眯陵贿崇添压薄弟是匀耽伸崇径冷顺崇匀塔九资崇讨闸夏九奸驴衡崇息嫩型权雷你九锻。 啪伴 添压叔信粗崇兴咐伸亢息叔恒听崇笔文资叔服缚崇貌扁文。 塔宏粗肺倦扁萝信粗秀壳崇萝规买信粗尘资叔资崇倦扁签弟菜默郎叔遵旗···脾是励冻。 添宏 伏认崇怨棒九清菜萝兴障击冷忽崇辣提叔采壳。 伏芒崇伸棒叔达崇陪届九迅信粗崇棒叔老粗字腹扭信粗叔耽老崇她型羽慕’。 第七百五十九章觉醒日 看似有三个选项,实际上只有一个。 曹柘对齐山的了解,甚至超过了他自己。 齐山或许自私,但他更加的骄傲。 所以,前两个选择,对齐山而言,诱惑力都远不如最后一项。 “掀起灵能狂潮..原来还有这样的方式啊!真是期待啊!更多的灵能使用者,如果我的那些老对手们,都能都得灵能的青睐,或许我们还能继续再斗下去。只有与旗鼓相当的对手交手,我才能获得更充分的搏击之愉悦。”齐山毫不犹豫,选择了第三项。 “如你所愿!”曹柘收起三个选项,随后随手挥袖,仿佛什么都没有做,又像是什么都做了。 当齐山的灵能修行进入干涉级的时候,曹柘模拟出来的灵能之法,就自然的真实推进到了干涉级。 只是曹柘的干涉与齐山的干涉,它绝不在一个层面。 虚幻的世界里,曹柘只是挥动了一下衣袖。 在蓝星上,却卷起了一场名为‘灵能’的狂潮 于一个普普通通夜里,蓝星之上有许许多多人,做同一个梦。 他们梦到了一片一望无际的幽蓝大海,看到了那于平静之中,涌起的绚烂波涛。 随后他们就被这波涛吞没。 有些人被这样的波涛一卷拍下,随后陷入了更深邃的昏沉。 仅仅以为这是一场普通的噩梦。 但是也有人奋发向上,在那巨浪拍打过来的一瞬间,奋力一跃。 就像是一条大海里的鱼,轻盈的跃出了海面,看到了大海之广博,见识到了另一面的真实。 嘭!嘭!嘭! 这样如战鼓轰鸣般的声音,在深邃的夜色里,逐渐此起彼伏。 它是有些人心脏正在剧烈跳动的声音,也是身体挣脱了枷锁与束缚的声音。 他们或许还做不到,如齐山初入灵能大门时,那样直接开始改变身体的状态,进行自我的反复增强。 但是,身体里的器官,却已经开始了潜移默化的强大。 这是他们无意中身体意志的自然选择,也是生命自然而然的渴望。 曹柘于拳.星河世界的第一阶段布局,正式宣告成功。 接下来,成功进入星石学院的齐山,会为蓝星带回诸多的灵能运用手段。 而以这些手段为基础,蓝星之上也会涌现出更多的衍生用法。 不必担心灵能的‘市场’,被真气武道所压制。 二者看似定位重叠,实际上完全不同。 真气武道之于灵能超凡,大概就类似于战士之于法爷。 不是说战士不够强,而是战士想要媲美法爷,得进入极为高深的层次。 而法爷就不同了,打从一开始,它就是‘爸爸’。 灵能从初期阶段起,优越于真气武道之处,就有很多。 而越往后越优秀,因为它本就直指修行的核心目的,自我的蜕变,以及外在的万事万物,都要顺应我的意。 几乎所有的修行,其归根结底的目的,都不外如是。 求长生、求霸业、求永恒、求不朽、求不可得、求已逝去.种种都是要与已经注定的规则对抗,就是要修改规则,让宇宙的运转,皆以‘我’为中心。 曹柘编写灵能超凡,舍弃了那些种种繁复、凌乱、虚伪、裹挟的附加内容,只追求最初的真实。 所以庸俗平凡的人,才不得门而入。 更何况,灵能与真气,相互之间并无干涉,是可以兼修的。 曹柘从来就没有做过让人们取舍的设定。 看着已经沉浸在虚拟的星石学院书库里无法自拔的齐山,曹柘替他遮掩了蓝星,推迟了蓝星与拳.星河世界设定的外星人相遇的时间。 让蓝星有更多的时间,可以从容发展。 当然,威胁和危机永存。 也只有这样,蓝星上的人们,才不会懈怠。 “第一阶段的设置已经完成了。 “接下来就要进入第二阶段的安排。” “这毕竟是竞赛世界,而不是我的私人试验场,拳.星河世界充满了潜力这一点很确定,但它需要时间发育。” “在原本的拳.星河剧本里,是主角齐山,在周游星空时,得到了秘宝‘试练塔’,将它搬回了蓝星,以此让蓝星人族,能通过试练塔,加速修行,追上进度。” “这试炼塔的设定和时光塔很像,理论上我可以将时光塔直接搬到蓝星套用,但是难免痕迹重了一些,经不起查。一旦曝光,有被封号的风险。如今我踏上第二步,即便是不再惧怕那些家伙,也没有必要这个时候,就和他们正面对上,产生冲突。” “要等到试练塔合理出场,理论上还要等齐山几十年,即便是改剧本,加快进度..也还是要追求平衡。” “这份平衡,不是写给我看的,也不是让宇宙、世界维系所谓的平均,搞虚伪的制衡手段,而是演给那些位于诸天万族之上的袍们看的。” “这场比赛,即便是从一开始,就充满了各种漏洞和心机,却也依旧不能否定,它从大格局上的‘公平’。 “未来会有某些存在,完全彻底且不要脸的打破这公平,但这个存在...最好不要是我。”“不过没关系,我还有计划b。 “条件是现成的,我在剧本设计之初,就有意加强了‘以太网’的设定,看似不经意的一些加强,实际上却用途广泛。反正灵能使用者们的修炼,并不是以身体修行时间堆积,来判断突破与否,利用以太网对虚拟时间进行延长,将虚拟世界里的一天变成十天、一百天,就能达到另类的时间加速。” “有了这样的加速,灵能使用者们,就有可能更快速度突破到干涉级,甚至群策群力进入修改级。 “而一旦有不少的灵能使用者进入到了修改级,就代表拳.星河这颗美味的世界之果,已经成熟。人族竞赛者们,可以通过提前布局,掌控到的话语权,驾驭这些人族的灵能使用者们,帮助他们对抗来自竞赛百族的威胁。” “到那时,任何一名修改级的人族土著,都绝不会再弱于绝大多数的竞赛者。” “我从不奢望,整个世界,都完全的蜕变,但只要有一百个修改级的人族土著精英,就能帮助人族在这场竞赛中,获得最大的领先优势。如果这个数字乘以十,那人族就必胜无疑.哪怕是出现自己打自己这种可笑的状况。” 第七百六十章终于想起来的人设 灵能狂潮一夜之后,蓝星上便多出了足足几万名灵能的初步使用者。 这个数据,已经大大的超出了曹柘原本的期待。 在曹柘原本的预想中,能够有几千人获得灵能的初步认同,就算是合格过关了。 毕竟灵能是属于‘天才’的专属通道,并且来自天赋上的约束与福利,会一直伴随持续下去,至少延展到修改级 现如今这几万名灵能使用者中,能有一两千踏足干涉级,就算是比例不错了。 至于修改级,那就更没影子了。 毕竟连这条路的切实实践者齐山,也还没有走过去。 曹柘也不是不想多在蓝星上,连续掀起几次灵能狂潮,尝试着让更多的人觉醒,通过提高基数的方式,影响到后续的上层提升。 只是,这样做没有意义。 一次不成,再来一次,就更不成了。 下一次掀起灵能狂潮,至少也要等十年,等新一代成长起来。 否则总是一批人,没有天赋,就是没有天赋。 或许也不是没有商量,但以目前为止灵能的发展状态来讲,曹柘也没有什么‘常规’手段可以影响灵能的选择。 强行通过他的手段,让个别人具备灵能天赋,他可以做到,但没有意义。 付出与回报,太不成正比。 “不过,倒是可以与我蓝血族皇室的身份,产生联系。” “以超常规方式,创造一批灵能改造者出来,也算是对灵能体系,进行补充后续或许会影响到主体发展,扩大适用人群,也说不定。”曹柘此时也终于回想起来,他来到这个世界,还扮演着角色,拥有着他身份,以及属于这个身份‘必须’要做的某些事情 二于1月。 “既然齐山已经成长了,那我这个初期的引路者,以及‘大反派’,也就要正式开始表演了。”曹柘看了一眼齐山,随后消失在虚拟的星石学院。 沉浸在书海里,学习大量超凡知识的齐山,终于因为强烈的饥饿感,从这种痴迷状态中清醒过来。 原版的穿梭仪,是可以配合高能营养液使用的,人体侵泡在营养液里,即便是不吃不喝,也能长时间保持健康状态。 但是这种营养液的配置条件苛刻,以蓝星现如今的技术,连营养液的具体成份,都没有完全分析清楚,更别谈仿照、复制了。 这也就导致,原本分配给齐山‘冲级’用的营养液用光之后,齐山就还是得定期下线,通过正常的方式进食,补充身体消耗。 退出以太网的齐山,大口咀嚼着各种高营养套餐,同时正在思量,是否可以通过灵能干涉,让身体自行综合、吸收空气中的浮游能量,而不需要再主动进食。 如此一来,就能节约大量的时间。 对常人而言,吃一次饭,快的话也就三五分钟的事情。 但是对身体日常保持巨量消耗的齐山来说,即便是吃各种高营养、高热量的食物,一次进食也要花费将近一个小时。 每天至少三、四餐的情况下,即便是齐山不需要再通过睡觉来休息,恢复精神。 三四个小时的‘无端’支出,也太浪费了。 想做就做,齐山通过权限,联系了一批专家,阐明了自身现在的状态。 然后开始进行试验尝试。 而那些专家们,也很乐意配合。 干涉级的灵能使用者,虽然无法修改宇宙规则,达到万物顺我心意的层次,却也能通过意志,对现有的食物进行干涉。 齐山展现出来的能力,同时也打开了专家、学者们的新思路。 或许,许多存在于宇宙飞船上的‘未解之谜’,能够通过灵能,来给予解读。 一些关键性的设备、材料,之所以始终难以复制,是不是正因为,少了灵能的干涉?因为配合齐山的研究,许多与齐山接触过的人,进一步的认识到了灵能使用者的重要性。同时,也因为各国之间的相互渗沙子,灵能使用者的特殊性,也小范围内的流传出去。那已经不仅仅与个体强大相关。 甚至可以说,任何一名灵能使用者,都有可能影响到整体行业、技术的变化与革新。会掀起新一轮的赛道更替,产品换代,资本重组。 旧的、过时会被抛弃,而新的会取代旧的,坐上高桌。 获得灵能使用者的帮助...就是入场新时代的门票。 一时间,在那一夜的灵能狂潮之中,觉醒了灵能使用的人,都成为了香饽饽。 在夏国,所有觉醒灵能的人,都给予了非同一般的待遇,成为了专门的国家公务员,跟随着齐山学习适应、使用、强化灵能。 同时他们也可以自主选择,是否与一些国家民营企业合作,开发新的产品,解锁宇宙飞船所带来的外星技术。 而在国外,大量的资本与政府,争抢灵能使用者,成为了常态。 部分资本雄厚的集团,甚至可以从国家手里抢人,为了得到灵能使用者,在小范围内,发生了极为残酷的流血冲突。 其中,越是日常不稳定的区域,这种状况就越是明显。 那些平日标榜和平,实则内部权利结构,极度不健康的国家,亦因此被撕开了遮羞布,在全世界面前,再一次展示他们的政局崩坏。 当然,也有少数恶性组织,猎杀、囚禁灵能使用者,想要通过更加激进的方式做研究,获得灵能大范围推广的办法。 灵能非凡意义即便只是在局部范围内曝光,它的战略价值,也不容忽视。 同时掌握灵能的人,将来有极大可能成为新时代的人上人,甚至因此创建极为庞大、可怕的利益集体,这是很多人都可以预见的一件事。 现如今掌握着庞大资本,却没有得到灵能青睐的某些人,因此而陷入了某种癫狂,虽不能感同身受,却也算合情合理。 总之,那一夜的灵潮狂涌之后,因为纷纷涌现的灵能使用者,整个蓝星的格局,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虽然这变化,目前为止还不算明显。 但根已经埋下,就等着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就在这样因灵能为变得格外紧张的国际局势下,在大洋彼岸的灯塔国,一个名为‘蓝教'的特别组织,正在悄然的兴起。 他们宣扬蓝血至高,皈依蓝血,就有可能改换血脉,因此获得灵能的眷顾,在新时代成为人上人。 因为实际改造后,获得灵能眷顾的例子存在。 蓝教在灯塔国迅速壮大,甚至获得了部分政府官员和不少财团的支持。 第七百六十一章关于为什么要指点齐山这件事 蓝教的根基是蓝血。 而蓝血,其实就是曹柘制造出来,改造普通人,让他们能够感受灵能的特殊‘药物’。它不仅有极强的成瘾性,并且即便是换上了一身蓝血,也不可能一直感受到灵能,而是需要定期换血,将废血换掉,否则的话就会失去对灵能的感应。 这是一条不完全,且充满了缺陷的灵能之道。 因为不健全,所以它几乎不可能突破干涉级。 即便如此,在灯塔国,甚至是整个西方世界,对蓝血趋之若鹜的所谓社会精英阶层,依旧数不胜数。 灵能不仅仅代表着新时代的船票,它更能通过对自我的‘改变’,达到让身体恢复强壮、健康、长寿的目的。 仅仅只是这些优点,就已经足够令人们疯狂了,那些年老的、失去活力的、身体有缺陷的有钱人、掌权者,都想要得到蓝血的灌溉,重新成为一个可以肆意掌控身体,享受权利与金钱人。 何况影响是方方面面。 当蓝教影响力铺开后,曹柘又先后推出了一红、一蓝两款‘功能饮料’。 它们正是包含了赛塔罗人特性的红瓶与蓝瓶。 红色可以加速新陈代谢,有助于恢复外伤、内伤。 而蓝色,则帮助修行者恢复真气,恢复疲惫的精神。 一经面世,便风靡全球。 在证明对人体确实没有什么伤害之后,各国便大肆采购,甚至因此被迫向灯塔国输送了不少的利益。 灯塔国,于繁华的洛圣都新建立的蓝血大厦顶楼,曹柘正在召开一月一次的高层会议。就在曹柘的身后,摆放着的是一箱一箱的蓝色液体。 这些就是令无数人为之痴迷、疯狂的‘蓝血’。 众多的教派高层..实际上也是这个国家的掌权者们,都坐在长桌的两侧,纷纷用毫不掩饰的贪婪,看向曹柘背后的那一个个箱子,一遍又一遍的数着数量。 内心掂量着,如何在接下来的‘会谈’之中,占据更多的份额。 此时他们或许是不需要更换‘废血’,但是他们还有亲人、朋友,以及利益相关的伙伴。对比海量的需求,供应是远远不够的。 “教主!似乎这一次的蓝血数量,要比之前少了三分之一。”一名来自摩根家族的老者,对曹柘恭敬问道。 曹柘点头道:“确实是减少了,蓝血是我用灵能分解我的血液,从而得到的特殊液体,因为含有我血液的缘故,你们虽然可以使用,但是不宜使用过多,否则会发生异化,身体呈现出我们蓝血族的特征。” “我还是建议你们,自己多多感受灵能的韵律,然后摆脱蓝血对你们的影响,自己依照感觉,再次获得灵能的认同。’ “否则多次使用,改变了种族血脉,成为我某种意义上的子嗣..这并不是好事。”曹柘自然把话说的冠冕堂皇。 咋一听,似乎真的是为人们好,他绝无私心。 只是,倘若果真是如此,一开始又何必? 在场的都是老狐狸,自然听懂了曹柘更深一层的意思。 立刻就有人表态道:“我愿意加入伟大的蓝血族,彻底的成为蓝血人,还请教主赐下圣血,转换我的血脉,从此往后,您便是我的父。” 有人领头,大量的人便随后跟上,只有极少数的人,依旧还在迟疑,并没有跟随一起做出承诺与请求。 曹柘为难道:“即便是你们愿意成为我的族人,我只怕也很难帮助你们所有人,都彻底转化为蓝血族。” “这对我而言,也是极为艰难的事情。” “所以,我们需要用功勋,来进行选择,那些对教派立功更多的人,可以优先得到我转化。 在场众人,都在眼底流淌过一丝了然。 如果不是因为已经尝试过了,发现真的打不过...更无法控制住曹柘。 他们早就将其控制起来扒皮、抽血了,哪里还会在这里伏低做小的配合? “教主有任何的需求,都尽管传达给我们,我们是您忠实的仆人,愿意为您赴汤蹈火。”不管心里怎么想,不要脸的话倒是可以肆无忌惮的说。 单单只是听言语,还会以为这些人,都是些什么忠心耿耿之辈。 “好!在不久前,我曾经教导过夏国的齐山,他原本是我的合作对象,可惜.现在他挣脱了我的束缚,背叛了我。” “我需要有人去替我打开这个心结,来维护我的尊严。如果他能很好的完成这个请求,那我也会将他视为我的同族,赋予他身为我同族的权利。”曹柘对众人说道。 齐山是曹柘扮演的蓝血族‘教导’出来,学会灵能这一点,其实很多蓝星各国的高层,都通过不同的渠道,多多少少了解一些。 不仅如此,他们更推测出,曹柘这位蓝血皇族,是流浪到蓝星来的。 之所以教导齐山,完全是为了让齐山加入星石学院,让蓝星的坐标,在星石学院的帮助下,隐藏起来。 以免坐标暴露之后,他这位蓝血皇族,也暴露在仇敌的目光中。 自从齐山加入星石学院之后,很多拥有原版穿梭仪,或者高仿版穿梭仪的人,都尝试在诸星台打擂,也想效仿齐山,进入星石学院。 只是这些人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人达成这个目的。 即便是另一条超凡之道..真气武道的推广者云禾,到了诸星台也没有优势,连胜利七十四场后,被击败。 齐山就是蓝星灵能的‘标杆’,有他在灵能的强大与不同寻常,才能广为人知。 对于那些消息闭塞的普通人而言,即便只是为了向齐山靠拢,就足够他们想方设法去获得灵能了。 “当然,执行您的意志,就是我们的目标。”老摩根说道。 随后话锋一转:“但是我们都清楚,齐山是夏国的少将,同时也是灵能总教官,身受夏国军方保护。” “即便是我们,想要找到他,并且替您打开心结,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或许..您可以给予我们一些更清晰的指引,也好让我们去与夏国交涉,得到他们中,部分人的帮助与认同。” 这显然是套消息的同时,开始讨价还价了。 “三个名额!” “三个彻底转换的名额。” “获得了我真正的血脉,虽然不敢保证一定获得真正灵能的眷顾,但概率一定会极大提升,同时也会摆脱血瘾,不必在时常更换废血。”曹柘闭口不提原因,只谈条件。 这样的欲盖弥彰,反而让在场的老狐狸们,更加的感兴趣。 第七百六十二章添油养主角 对于一个成长期的主角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金手指吗? 是老爷爷吗? 都是,都不是! 至少在曹柘看来,齐山需要的是对手,是敌人,是压力,是不至于将他彻底击溃,却又让他总是保持奋发、奋进的那股推动力。 这才是最重要的。 有些设定虽老套,但管用。 暂时不必面对来自星空之上压力的齐山,如果还要保持高速‘前进’,就需要面对来自蓝星内部的敌人。 这既是让齐山,继续保持警惕,保持奋进。 也是曹柘的一手‘钓鱼执法’,将那些可能在将来,引起蓝星人族内部混乱的势力,提前给引爆出来,交给齐山一拳给打碎掉,先断掉他们的爪牙,再撕了他们的气焰和底气。 往后等到蓝星人族发展到了预期的程度时,即便是内部还有分歧,内耗造成的影响,也会少一些。 没有办法,自相残杀和内耗,属于人族的保留节目了,这玩意过一万年只怕也少不了,断不了根,只能通过一系列的操作,让魑魅魍魉们暂时出现真空和断代。 特别是对于当前世界的人族而言,他们并没有承受来自于万界竞技场的压力,在有心势力的鼓动下,内部作乱概率极高。 曹柘此举,也算得上是未雨绸缪。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外如是。 “齐山是一个强大并且伟大人,而那个东方的大国,也绝非好惹,我们或许可能成功,但一定要付出极为惨烈的代价。三个名额..尊敬的教主,您卑微的仆人,请求您宽宏大量,给予更多的荣耀与恩赐,这不是为了满足我们这些行将就木的老头子,而是为那些即将踏上征程,为了维护您的荣光,而奉献出生命的好小伙们!”老摩根代表着众多的资本獠牙,向曹柘裂开了贪婪的大嘴。 他的口吻再谦卑,语气再温和,也掩饰不了背后的贪婪。 翻译、翻译这句话,无外乎三个字...得加钱! “我可以给你们更多的红、蓝药生产原浆,大概可以支持制造各五百万份的数量,你们可以拿这作为筹码,去进行利益交换,我想有了这些筹码,你们的行动应该会顺利很多。”曹柘并没有立刻松口,而是换了一个条件。 他越是表现的对红、蓝药不重视,这两种真正蕴藏着曹柘‘心意’的药品,才能越顺利的在整个星球上铺开。 进而影响到现实世界里,成为广泛人族竞赛者们的‘选择’。 即便现实中,迫于压力,有很多人不会介意这两种药剂的成份,甚至是热衷于改变。但,万界竞赛要提防任何的可能性。 使用了赛塔罗人的某些特质制造药剂,改变人族的基础结构,这不仅涉及到某些伦理问题,更有可能导致人族内部的巨大分歧,甚至是有少部分人,开始因此否定自己的原出身,成为当之无愧的人奸。 既然如此,曹柘索性在一开始,就断掉这些可能性。 将红、蓝药带入现实,甚至让灵能在部分人族竞赛者身上铺开,正是曹柘的下阶段规划之 “感谢您的慷慨,您的仁慈,如圣光照耀整个世界。”依旧是一开口就是不要钱的吹捧。语言是最低成本的投资。 如果一句话能换回大量的利润,这些精于算计的老‘吸血鬼’们,绝不会吝啬用任何美妙的词汇,来进行无底线的修饰与妆点。 口蜜腹剑是很多所谓成功人士的必备小妙招。 “您的小小的一句承诺,会让无数为您卖命的好小伙,迎来生命的转机,当然..他们更需要的是一个可以改变命运的承诺。如果...他们都有改变命运的机会,那我想他们一定会为了您,流淌出最后一滴血。”老家伙的用词,依旧是那样的委婉,却又步步紧逼。 他口中好小伙子,毫无疑问就是在场的诸位。 曹柘许下了三个名额。 而老家伙一开口,就将价码抬高到了几十个。 如果曹柘一口答应下来。 他们不仅可以顺势榨干曹柘,还能组成一个蓝血联盟,架空曹柘的同时,逐步掌握灵能,最终干掉曹柘这位教主,名义上拨乱反正,灯塔国在他们的领导下,继续的荣耀且伟大。 当然,不答应也不要紧,这一席话,借了隐喻,目的就是保留退守空间。 “以我现在的能力,极限是创造五个新生的蓝血族,如果还要继续,就必须突破当前境界,又或者回归我的母星,得到源池的加持。”曹柘露出无奈的神情,冲着众人摊摊手说道。 “如果有的小伙子觉得为难,那我也绝不勉强,我们蓝教毕竟也不是什么邪教。” “当然,如果有的小伙子愿意自告奋勇,我可以先将一部分的奖励兑现。”曹柘轻松卸力,让在场的‘小伙子’们感受什么叫做二桃杀三士。 曹柘可以直接控制这些人,用更简单的方式,达成基础目的。 但这样就起不到钓鱼的目的了。 有些家伙,屁股虽然歪了,但是脑子还是很清楚明白的。 强势的压迫,会让他们立刻隐藏、远遁,只有不断用利益诱惑,他们才会从地底深处探出头来。 就像眼前这一批人,他们有些人代表的是自己的利益。 但也有一些人,只是傀儡。 真正代表的是另外一些人。 甚至可能属于是傀儡的傀儡。 至于曹柘干脆更强势一点,以无上之力清洗整个蓝星。 这就是在说笑了! 曹柘可以夹带私货,可以将自己的肉身小世界融入拳.星河的世界,依照剧本编造自己的灵能。 却不代表他可以强行且直接干预这场竞赛的正常运转,强行让整个蓝星的人族,都拧成一股绳。 道理和情况,是不一样的。 前者是顺应规则而行,一切的行为,都在竞赛许可的规则之下进展,最多只是更改了细节,夹带了点个人色彩。 后者是直接藐视规则,看似对一切的影响更小,实际上造成的反应会更大。 “尊敬的教主,我愿意替您去洗刷过去的耻辱。”一名‘搅屎棍’站了出来。 他说话甚至都谈不上好听。 毕竟.怎么能直接用‘耻辱’这个词语来做形容呢? 但他的不恰当,却又相当于打破了另外一些人的默契。 看着这个有着满头金发,梳着飞机头的家伙,不少‘老路灯’暗恨不已。 第七百六十三章教导 这是一个打扮精致的黑人,却偏偏浮夸的染了一头金色的头发,他不仅头发是金色的,身上的西装也是金色的,脖子上挂着的也不是领带,而是粗粗的大金链子,在整个充满了白色气息的会议室里,显得是那样的格格不入,丝毫没有其他人那可以装扮出来的所谓‘贵族’气质。 他叫萨普,是一名暴发户,曹柘故意挑进来当鲶鱼,制造鲶鱼效应用的。 曹柘没有太多的心思,和在场的这些都该挂到路灯上的老路灯们勾心斗角。 所以也并不介意,所谓的蓝教被掏空,他只是一个名义上的所谓教主。 但一切的前提是,当他有意志需要被执行时,这个由他随意拉扯起来的组织,真的能够贯彻他的想法。 以一个黑人暴发户来打这些老路灯的脸,当然会削弱他们的积极性,让他们阳奉阴违,甚至是故意拖后腿。 只是仔细一想,曹柘本来也没有想要让他们尽全力。 要的就是他们敷衍了事,一点点的去做,却又一直做不好。 要他们真的联手尽全力去针对齐山,曹柘反而还担心,齐山会不会真的被做掉了。毕竟主角不死定律什么的...有时候有点用,但在真实的世界里,又未必绝对有用。 也就是说在拳.星河世界里,齐山会受到一定眷顾,但如果有不可抗力超过眷顾的上限,他依旧会死,依旧会垮。 “再也没有比我这样更贴心的大反派了吧!”曹柘心想。 随后目光放到了窗外,显然已经走神。 会议室里,经过了短暂的平静,便迅速进入了喧闹。 所谓的联盟,所谓的勾结,都在这一刻被蛮横的摧毁与瓦解。 名额只有五个,而萨普已经占去了一个。 剩下四个,放在在场的这些人中,都只能说是聊胜于无,更何况他们背后还有人,还代表着利益集团...那就更是杯水车薪了。 争夺,拉踩,没有底线的爆料。 这些老路灯们,充分的展示了什么叫做斯文扫地。 更切切实实的说明,所谓的‘贵族’气质,归根结底就是充分拥有后的不在乎,一旦遇到他们在意的东西,这些所谓的气质,都会被抛在脑后,甩的干干净净。 “你们慢慢商量,还有时间,我先走了。”曹柘说罢之后,驱动灵能,人已经在会议室内消失。 会议室里的老路灯们,更加放开手脚...甚至已经在上演全武行。 这也是老艺能了! 当年他们祖先还在欧罗巴混的时候,在议院里也是这么打的。 夏国,某不知名的深山。 看起来格外先进,充满了科技感的基地,就坐落在群山的掩护之下,苍天的巨木,就是最好的屏障。 当然,各种隐藏起来的‘防御性’设施,也在暗处蛰伏。 齐山一身戎装,正在训练一百多位夏国的灵能使用者。 “灵能,它不是虚无的,而是我们身体的延伸,是我们的一个独特的器官,它可以帮助我们,借助到宇宙浩瀚的力量,做到我们原本所不能做到的事情。” “感受它,承认它,并且去开动你们的大脑,尽可能的开发它。” “锻炼身体,是为了让你们的身体变得更加的敏锐,增强你们对这种器官的操控能力。而学习各种文化知识,就是让你们能为你们的思想,加上实行的翅膀。”齐山一边说,一边实际展示着灵能的运用。 在灵能的操纵下,一架停靠在广场上的小型战机,被直接改变成为了科幻感十足的宇宙战机。 那流线感十足的外壳,配合上独特的炮管,即便是没有任何的实战证明,也让人能直观感受到它的作战能力。 齐山能够以灵能修改小型战机,这就说明他本身,对如何制造宇宙战机,已经有了腹稿。灵能确实可以干涉甚至是创造..但还必须有足够的理论依据。 也就是说,灵能至少目前为止,缩小的是从理论到实际的这个过程。 “啊!还要学习,这么难的吗?’ “练武就算了,我本来就喜欢,但是学习...我是学渣啊!”一名学员用灵能在灵海上喊话。 立刻就有人响应。 他们都是灵潮涌动时,被挑选出来的‘天才’。 但天才也不见得都物尽其才。 有很多都是在成长过程中走岔了道。 甚至可以说,越是聪明,越是有天赋的人,要迫使他们走向正确的道路,就越不容易。拥有天赋,和把天赋用到合适位置,那不是一回事。 “笨蛋,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被灵能选中的。” “你们现在已经获得了灵能的认同,可以先学习生物学,对大脑开发进行提升,等到思维 敏锐度、记忆力等等都大幅度提升后,再去学习其它的知识,还不是手到擒来?”一个少女的”的声音,在灵海上飘荡。 之前还在哀嚎的一众灵能使用者,纷纷大赞:“啊!柳女神说的对!” “还是柳女神英明!” 添狗们正在施展特技。 突闻一人道:“难道只是学习生物,你们就能保证一定能学好,并且轻易做到用灵能改造大脑了吗?” “要知道改造大脑可是很危险的,一个不小心..嘭!脑子就全都炸掉了。” 这话说的,属实有点扎心了。 灵能的初级阶段,只能用来自我改造。 这个阶段,齐山走的很顺,那是因为他本就是天才,并且作为世界级的格斗冠军,对肌肉、骨骼的了解,早已经到了极为深入的地步,并不比知名的专家学者弱。 任何的行业与领域,走到后面,比拼的都是文化。 分量级,讲格斗规则的所谓格斗比赛,还能有专精肌肉和搏击技巧的莽夫,无限制格斗里走到高处的,基本上都有一套自己的学术理论。 “是谁?” “你的灵能气息很陌生。”之前少女声在灵海上再度响起。 “咦!很敏锐嘛!”那个好心提醒的声音道。 同一时间,齐山的双目如怒虎般圆瞪。 随后怒斥一声:“是你!滚出来!” 咆哮声无论是现实,还是灵海,都极为剧烈。 齐山这一吼,不仅仅是在提醒学员们尽快‘下线’,不要继续在灵海徘徊游荡,以免被干涉影响,更是在提醒基地,有外敌入侵。 第七百六十四章听我说谢谢你 灵海掀起了波澜,齐山正在通过干涉灵海,来确定曹柘的位置。 只是在刹那之后,更剧烈的波动,从另一个方向涌来,轻易便将齐山影响的灵海波动击溃。 齐山只觉得大脑一懵,整个人就像是被火车头直接撞击在了胸口一般,格外的难受。 企图用灵能抚平这股不顺之气,却发现灵海泛起波澜,对灵能的掌控,也变得较为艰难,难以专注。 “用我教你的东西来对付我?” “谁给你的勇气呢?”曹柘讥讽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大量身披外骨骼装甲的战士,手持光能追踪枪械,企图找到曹柘,将他打成筛子。 但是他们的装备都被曹柘用灵能干涉影响,自动锁定功能到处乱窜,响声一片。 几名战士立刻就被队友误伤,若非装甲厚实,本就有防护光能枪械的功能,单凭他们的血肉之躯,只怕早就报销了。 “不要过来,远距离防控,他灵能可以干涉你们装备,你们眼睛,你们的耳朵,你们看到的、听到的,都有可能是假的。只有通过灵海的反馈,才能发现真正的他所在。”齐山挥手大喊,即使满头的冷汗,他依旧站的笔挺,如鹰般的视线,扫过那看似寂静的山林。 齐山就像是灵海上耸立的孤峰,一次次的强行激起灵海的反应。 只是他一个人的扩散效果,终究有限。 所以齐山立刻说道:“所有学员,全都观想灵海,用尽全力表现出你们自己,我需要你们作为我的回音壁,帮我一起找到他。” 一百多名灵能学员立刻纷纷闭目,全力观想灵海。 他们都没有达到干涉级,无法用灵能干涉外物,但他们的灵能本身,在灵海里亦有作用。当一百多个灵能学员的灵能,与齐山的灵能产生联系。 更加巨大的波澜,竟在灵海之上掀起。 渐渐的,山林里失去了动静,那前来窥探的人,迟迟不见踪影。 齐山反复确认之后,这才在灵海内震荡灵能,缓缓说道:“好!可以了!他已经退走了! “你们先退出灵海,我来殿后。” 一众学员,相互参照着,互相为坐标,从灵海之中抽离。 灵海是不能长时间停留的,即便是停留了,也最好相互有参照坐标。 最后抽离的齐山,因为是干涉级,已经不再是灵海中随波逐流的孤舟,而是一片礁石,一座小岛,故而更加的稳定,也更加的坚固。 可以在灵海之内,停留的时间也更长。 全员退出灵海后,齐山似乎想到了点什么,显得稍稍有些心神不宁。 而后却还是对那些前来询问的士兵道:“把附近的监控、侦讯设备核心,都分批次送到我的办公室,我会用灵能对它们进行感染,再有灵能使用者前来窥探,它们会有作用。” 说罢之后,便直接往基地内的实验室大楼走去。 最关键的灵能研究室内,齐山向一众研究人员,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什么?你认为由多个灵能使用者形成定点坐标,再由一名干涉级的灵能者,驱动灵海,可以形成小范围内的灵能潮?”一名研究员诧异问道。 说是诧异,更多的是激动。 “是的,这是方才发现的。’ “我们确确实实,是在灵海内掀起了浪潮,虽然并不大..但足够有用了。 “假设将一些有潜质的人,放置在我们周围,他们或许也会受到灵海的召唤,成为灵能使用者也不一定。”齐山正色道。 只是眼中却带着一缕迷茫之色。 他怎么感觉,好似抱着恶意而来的‘那个人’,却像是故意提醒他,灵能小潮汐的使用方法? “如果真的有用,那我们就占大便宜了。 “现在全世界,就只有你一位干涉级,又掌握了掀起小灵潮的方法,这意味着咱们夏国的灵能使用者,将远远超出其它国家。”研究人员热切说道。 齐山却反驳道:“我并不是唯一。 “那位蓝血教的教主,比我更擅长使用灵能,比我更早进入干涉级。” “这一次能察觉到这一点也是受了他的影响,我很难保证,他没有在其中,藏着什么阴谋。” 研究室的一把手,一名老教授沉吟后说道:“说的很对,这次事件,我会汇报上去,不过无论如何.对灵能的研究,不能停下,而且我们也不能因噎废食。 “这样..我们可以先征集一批优秀的志愿者,试试小灵潮的作用与之后的反应。” 事情就此确定下来。 齐山再如何的忧心忡忡,却也挡不住这背后,有着庞大利益。 齐山如果不是因为按耐不住心中的诱惑,又怎么会将这实情汇报出来? 而造成这一幕的‘幕后黑手’,却没有亲眼目睹这一幕。 做戏做全套。 不能前一刻还被人用小灵潮逼走,后一刻就堂而皇之全程窥视,不露出任何的蛛丝马迹。也就说,编剧是编剧的活,导演是导演的活,演员是演员的活。 即便是自编自导自演,当演员的时候,也不能站在导演的立场,去强求全局掌控,更不能当编剧,时刻处在上帝视角行事。 虽然曹柘没有目睹齐山的‘妥协’,却能料定这种结果。 蓝血教还有外星文明的威胁,都让人如芒刺在背。 在这种先决条件下,即便是冒一些风险,也都想要变得更加的强大。 “齐山啊!齐山!我这可是为了锻炼你的灵能掌控能力,让你更早的步入修改级。”“只有你进入了修改级,带动整体灵能体系的跃迁,我这一局的布置,才算是合格。” “小灵潮的施展,不仅仅是可以尝试着为更多人,强行开启灵能之道,更是对齐山的灵能,进行反反复复的锻打与锤炼。” “只要证实有效,在各种利益纠葛之下,齐山会几乎彻底的变成一个工具人,成为被不停“挤牛奶’的灵能奶牛。’ “熬过了这一关,齐山才能蜕变。”曹柘心中筹谋。 这依旧是极限压榨那一套。 与利用诸星台和外星文明威胁,逼迫齐山爆发潜力一样。 实则属于换汤不换药。 当然,曹柘也不是什么都不做。 比如他加重了齐山的重要性,也就如同再次确认了他的主角身份。 至少在拳.星河的世界里,齐山的‘天命’是十分顽强的。 再怎么折腾,轻易也不会被折断。 “齐山啊!齐山!如果你知道了真相,一定会感激我的吧!” . 第七百六十五章他们看起来一样 万界竞技场,人族区域。 大量的寻常人族竞赛者,开始无聊的换台。 他们没有执行收集讯息的任务,观看竞赛直播,也多半容易走神。 至于进入时光塔刻苦修炼.抱歉,虽然明天可能就是末日,但是今天依旧很想摸鱼,努力永远是下一次,这一次先轻松一下。 如此咸鱼,才是很多能力一般,个性一般,毅力一般的普通人,所拥有的常态。 至于说前三场的竞赛,对很多人而言,也不是长时间的历练与改变,更像是三次诸世界的短途旅行。 如果说人族竞赛者的总量是几十亿,那么这几十亿里,真正刻苦奋斗,并且获得一定成就,最多只有几千万。 几千万里,又能出类拔萃,最多不过几百万。 曹柘打造亿神山,立意虽然好,但是目前为止,距离坐满人次,还遥遥无期。 “哎,咱们人族确实是苟一些,虽然这样做是为了胜利,但是看着没意思啊!”有人不知好歹的感慨,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将希雅族的竞赛视频调到最大,并且设置为仅自己可见。 希雅族全族都是雌性,通过自体分裂进行繁衍。 不仅如此,她们的长相,也算大概处于人族的审美点上。 虽然头有角,背有鳍,蛇尾、六臂,并且胸口挂着两对椰子,但她们的颜值都很高,穿衣风格就是哪里不敏感裹住哪里,简直就是太会了。 观看希雅族竞赛,就像是观看一场奇幻化妆舞会上的超模秀。 “你就知足吧!看看之前被淘汰的那几个种族哭的,他们的哭声,都隔着老远传过来了。”同样在偷偷观看希雅族竞赛的同好之友,闻言在一旁说道,话说了一半,似乎也有几分心有余悸和感同身受,不由的脸色也难看起来 百族竞赛有着巨大的利益,自然也就有着巨大的风险。 一些原本就处于下位区的种族,为了赌一把参加了百族竞赛,如今他们的竞赛者被率先清理,自然种族评分直接向最低处下滑。 眼瞅着这场竞赛结束之后,就会被直接灭族,那些种族的竞赛者们,哪里还坐得住?有哭闹的,有发狂的,有叫骂的,还有拼命攻击周围,彻底疯癫的。 总而言之就是好一片炼狱。 或许在面临最终的‘审判’之前,他们就会先将自身焚烧大半。 相对比起来,那些位于诸天世界里的‘土著’,虽然无知无觉,却仿佛要更幸福一些。至少他们不用等死。 即便明天就是末日,但是他们此刻依旧不知,依旧可以平平常常的过完今天。 人族竞赛区域内的许多聊天、对白,曹柘都能听得见。 他也时刻分出一部分心神,在关注整个人族竞赛者群体内的舆论走向。 既然知道人族的缺点是什么,曹柘自然会一早就防备着。 只要大致舆论、方向上不出问题,小范围内有点类似于牢骚之类的言论,曹柘是不在意的 毕竟负面情绪这种东西,堵不如疏。 “咦!这两个种族好像啊!’ “都是使用相似的力量,长的也有点雷同。”一对姐妹正在合屏观看竞赛,吃着薯片然后交流。 她们的对话莫名的,就引起了曹柘的注意。 敏锐的灵觉,让曹柘似乎能从这句话里,得到点什么。 只是刹那之间,曹柘没有分析出来。 于是,一道影子悄然的便凌驾在了那对话中的少女身后。 她们却毫无察觉。 这是一对娇艳的姐妹花。 看得出来,她们几乎大半的修行,都集中在了如何维持甚至是修正美丽的容颜,以及锻炼出性感的身躯上。 对于实战能力.她们没有多么的深入。 曹柘没有在意那因为拥挤在一起,所以对叠炸弹。 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她们面前的屏幕上。 手也随意的伸进了姐妹花手中的零食桶里,抓出一把薯片。 薯片是时光塔里产出的,有部分竞赛者常驻时光塔,通过时间比例的不对等,长期负责提供大量的后勤供给。 毕竟并不是每一个竞赛者都已经辟谷,可以长时间不吃饭。 就说此时,在竞技场内,已经有一些无法如植物一样,进行光合作用,又或者自行吸收浮游能量,来满足身体消耗的种族,饿的饥肠辘辘,并且打起了周围一些其他种族的主意。 只是种族与种族之间,存在着隔膜,这隔膜虽然不是无法打破,却也不是谁都有能力打破 饥饿的异族,其实随时都有先行内乱的风险。 这也是三场新手赛之后,逐渐暴露出来的‘问题’。 以前是一场连着一场,中间即便是有长时间停顿,也都被放回了原本的世界。 而现在,则是相当于固定在了竞技场内。 除了一个大大的竞技场,关于生存所需物质都没有。 不过,整体而言却又还不至于因为食物,或者生存物质,而造成大范围的混乱。 毕竟各个种族都有强者,强者的手段都有不同,却也有相似。 不少种族与人族一样,都有后备储存仓,短时间内是不缺补充的。 换而言之,那些缺少这方面储备,没有提前做足准备的种族,他们已经站在了淘汰的名单上。 要么有能力杀出来,大快朵颐。 要么就直接疯癫崩溃,自绝自亡。 “她们看的是塔塔朵族和西莱博族,这两个种族,其实长的并不相似,只是能力比较接近,文明呈现形式,也类似。” “她们大概是因为这个,就觉得这两个种族长的像吧!” “当然,最大的原因是她们看的不仔细,没有用心,毕竟-嗯?”曹柘一愣,突然抓住了那稍纵即逝的灵感。 随后回归自己的位置,调整屏幕,再一次的看向那个长的酷似蜥蜴,但文明与人族大量雷同的种族。 各种念头,在曹柘的心中急闪,却又已然有了决定。 “断舍离,是时候了!” “而且,还要先做准备才行,一步步来,不能急,也不能乱。” 自言自语的曹柘,悄然的消失,又悄然的出现,没有惹来任何的注意。 已经达到逆天第二步的曹柘,即便是在这万界竞技场之上,也当得一方人物,除非被全场死盯,否则他想要偷偷做点什么,还是很容易的。 . 第七百六十六章宇宙坍塌 对于竞技场而言,不过是几十个小时,放到竞赛世界里就是好几年,甚至是好几十年。伴随着竞赛时间的流淌,普通竞赛中最后一场旷日持久的八方竞赛,也已经宣告结束竞赛总排名,又出现了些许的波动,但大致上变动不大。 第二场的正式竞赛结果,就等着最关键,也最特殊的百族竞赛尘埃落定了。 这个时候,处于中、上位区域的种族,整体都还算淡定。 毕竟百族竞赛,说起来声势浩大,但实际上影响到的,也不过是几十个种族的或是上升,或是下降。 对于整体位置的调整,实际并不算明显。 但是对于那些处于危险边缘的种族而言,就显然是令他们如坐针毡了。 最后如果是本就处于上位圈的种族,获得大比分优势还好一点。 倘若是原本处于后方区域的某些种族,因为这场竞赛而获得了大量的成绩提升,那他们这些位于淘汰边缘的种族,就有可能掉入被淘汰的区域内。 在这种情况下,如人族、赛塔罗族、羽幻族这些本就位于竞赛前列的种族,意外的拥有了大批量的簇拥。 那些簇拥者们,甚至比这些种族的竞赛者本身,更在意他们的胜负。 虽然大量普通的第二轮竞赛结束,但是百族竞赛才刚刚进入到中期阶段。 伴随着一阵无形的波动,整个宇宙的边界,都开始坍塌、消散。 不仅仅是如此,在宇宙内部区域,也骤然出现了大量的致命空洞。 它们甚至不是黑洞。 而是一种正在以极快速度,进行扩张的‘消除剂’,无法形容它们的具体形态,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高于这个宇宙的维度,被一股无形的、强大的、致命的力量操控。 无论是行星或是恒星,只要触碰到它,就会被轻易的抹除。 就像有人用橡皮,在画纸上,涂掉了一块。 以宇宙为背景战场,逼迫那些选择苟且、隐藏的竞赛者,向‘安全区’靠拢。 让竞赛者们不再耽搁时间,而是直接展开血与火的碰撞。 强大的种族,都会选择带着世界‘逃亡’,保存最大程度的实力。 由各方种族的竞赛者混合大量土著,组成庞大队伍,正从各个方向,向着某些区域集中。尽管这集中并没有一开始就指向同一处,但只要竞赛继续下去。 整个宇宙里,唯一安全地带,迟早会只剩下唯一一处。 此时,就在人族世界的周围,也出现了正在快速蔓延的空洞。 由张百忍他们布置下的周天星隐大阵,面对这宇宙的空洞,也没有支撑多久,随后便轻易的空缺一大块,将被隐藏的人族世界暴露出来。 暴露出来的人族世界,已经踏入了星际时代。 在灵能使用者们的帮助下,蓝星科技在短时间内得到了长足的进步。 伴随着蓝星与外星人接轨。 战争、僵持、和谈、建交、再因为资源问题产生矛盾。 几十年的时间里,一直经历着的就是这些。 而灵能方面,齐山早在多年前,就已经突破进入了修改级,不仅如此他还修改出了相对比较简单的灵能入门之法。 只是入门简单了,进阶就会更加困难。 每年都会有数不清的有志青年,踏入灵能这个巨坑,然后就被齐山设置在灵能修炼中的一个又一个难题,‘揍’的鼻青脸肿。 谁能想到,齐山一个本该给人鲁莽印象的武夫,竟然懂得将数学、物理、化学等等科学学科里的难题,作为天赋伸展,刻录在灵能修炼里? 这能是人干的事情? 当然,齐山的‘改变’带来的效果是显著的。 如今蓝星人中,修改级的原住民一共有一百多人。 他们名为‘星球执政官’,分别负责带领着庞大的星河舰队,与外星人交涉,占领大量的生命星球以及矿物星球。 他们是蓝星人的柱石,每一位都赫赫有名,并且为亿万人敬仰。 达到干涉级的灵能使用者,则多达数万人。 蓝星人甚至还组建了庞大的灵能者军队。 其中的中高层官员,便都是干涉级。 至于最基础的灵能使用者,就多不胜数了。 同时,蓝星人的人口,也在以难以想象的速度膨胀。 因为自从知道灵能的使用是挑选天赋之后,各国政府就已经展开了大量的‘天赋者’计划。 人为的将优质基因进行配对,人工培育,批量的养成,就在那段相对‘黑暗’的日子里,这样的事情竟然成为没有被公开的主流。 等到后续各方面,开始有意识控制的时候。 在那段特殊时期里,造就出来的‘人口’已经多达近十亿,如果不是因为科技的快速发展,对地外星球掠夺与殖民,还真养不活这么些人。 这十亿人与原本自然而生的人相融在一起,经历了一段时期的混乱与对抗后,又终归彻底的融合。 又在不断鼓励生育的呼声,以及蓝星联盟负责承担新生人口直到十八岁前的所有开销这个大前提下,人口顺势又是年年暴涨。 几十年过去了,即便是战争导致人口减员了许多,如今记录在案的蓝星人总人口数,也多达三百多亿。 此时的张百忍等人,也是借着那段‘人造人’融入到‘自然人’的风波,成功的进入了蓝星人族的内部,并且凭借着显赫的战功,纷纷占据高位。 虽然蓝星联盟的最高统帅不是他们,但是真正执掌大权的,却几乎都与他们相关。 名义上的蓝星总帅齐山,如今正在闭关,想要参悟出从修改级突破到掌控级的奥秘。 而早已经被齐山‘击败’,碎掉一层马甲的曹柘,又先后以不同的身份,接触过齐山,在他的成长过程中,扮演着不同的角色。 自然,曹柘理论上对灵能的真实掌控,也与齐山一样,位于修改级的顶峰,无限接近于掌控级,却又并未到达。 此时的曹柘就站在空洞蔓延的外圈,试图用灵能修改这些空洞的规律。 空洞被灵能掀起的浪潮阻挡了一刹。 在那飞速编织的规则之中,空洞似乎被限制了起来,不再肆无忌惮的扩张。 “不!还是不行!” “看似空洞的扩张被我挡住了,但其实我只是偷换了概念,将本该被侵蚀的宇宙空间,替换成了我编织出来的虚妄空间。” “但我编织的虚妄空间是有限的,等到对应填充的灵能干涸,空洞依旧会蔓延出来。也就是说,我现在的灵能级别,还无法修改这个宇宙空洞的出现,它的优先级,是高于我的。’ . 第七百六十七章遭遇战 看到了差距,曹柘不忧反喜。 掌控级而已,曹柘对齐山有信心。 当然,归根结底,是他对自己有信心。 从表面上看,推动灵能进步的一直是齐山,但实际上灵能的真正缔造者,一直都是曹柘。 这就像科学的进步,离不开一代代的科学巨匠的推动与发展。 但是科学的起因,在于这世界,这宇宙的规则,它们存在这样的现象,并且允许这现象被解读、研究、拓展。 任何神奇的科学现象和科学造物,都是因为它们本可以存在,而非是无中生有。 如果没有曹柘从无比繁杂的多元宇宙规律之中,剥离、整理甚至是创造出这么一套理论,并且提供可以成型的具体环境,那么任由齐山有万般手段,也不过是如小说家的空想。 是曹柘,打造了一个允许灵能存在,并且提供给它无限可能的‘世界’。 空洞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扩大。 位于空洞边界附近的人族星球,已经侦测到了这种不可理喻的变化。 足足有五位修改级的灵能使用者,前往边界进行调查。 随后有两位失陷其中,被彻底抹除。 剩下三位狼狈逃回蓝星,带回了这个不幸的消息。 消息传回之后,整个蓝星轰动。 大量的人陷入了惆怅与哀伤。 人们自发的开始在这颗古老的人族祖星上,做着各式各样的打卡、留恋活动。 用稀奇古怪的方式,记忆这颗星球。 但很多人其实都明白,如果失去了蓝星,最多三五代人,它就会变成一个古老的名词。 几十年后,这颗星球上曾经发生的一切,都会成为遥远而又不真实的传说。 至于那些留下的任何具有纪念意义的东西,都只有专门研究相关内容的研究者,才会反复的观看。 政府选择公开,而人们并不慌张、害怕。 底气全都来自于,蓝星人族早就开启了对外的大拓展,人们早就已经从‘家里’走出去。 现在,只有跨星系旅行,那才能被称之为长途旅行。 任何局限在太阳系内旅行,都只能算是无聊的周边游。 依照相关研究人员的计算,最多只需要五年的时间,那空洞便会扩张到蓝星现在的位置,将整片小星系一口吞下。 幸好,现在的蓝星人族,早已步入了星际开拓时代。 在人口大迁徙上,没有什么技术难题。 过去的十几年里,在张百忍等人的暗中推动下,蓝星的新生人口,也多数被投往了外星球。 如今还留在蓝星上的人,虽然有三十几亿,却多半是一些旧时代的老人。 一艘艘满载人口的花园式飞船从蓝星起飞。 一年之后,还残留在蓝星的人口不足一千万。 这一千万人,将利用蓝星上可以调配的资源,组建大量的行星推进器,想办法将整个星球挪走。 其实本用不着这么麻烦。 修改级的灵能者,虽然无法修改空洞的蔓延,阻止这种宇宙毁灭的迹象发生,但他们理论上可以修改蓝星的位置,将蓝星挪移到更安全的地方。 只是这也只是理论而已。 灵能的作用是无限的,但人的身体、心灵承载却是有极限的。 毁灭一颗星球与推动一颗星球移动位置,不是一个难度。 而推动一颗星球的位置,与直接改变一颗星球的所处位置,那又不是一个难度。 寻常修改级的灵能者,可以轻易的毁灭一颗星球,艰难的做到推动一颗星球,却无法做到直接改变一颗星球的位置。 除非是曹柘以他的‘修改级’灵能手段,对蓝星位置进行修改。 一切都进行的如火如荼。 而正在进行搬家,也绝不只有人族而已。 包括拳·星河世界里,设定的其它外星人。 包括那些还在参加竞赛的异族。 整个宇宙都骚乱一片。 在如此混乱的迁徙过程之中,偶尔会有某些种族相互碰撞在一处,然后发生冲突,便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毕竟如今整个宇宙里,留下的安全地带并不算多。 齐山在听闻宇宙出现异常的消息后,便早已破关而出。 如今正跟随着庞大的迁徙舰队而走。 足足一百多艘花园飞船,由十几艘星河战舰护卫着,组成了庞大的舰队。 就在搬迁的途中,庞大的舰队正巧撞见了同样正在迁移的羽幻族。 这突然的遭遇,令所有竞技场内,正在观战的竞賽者,都不由的振奋了精神。 人族和羽幻族,這是两个强大的種族,他们碰撞在一起,又会爆发出什么样的战斗? 无数的生灵期待着。 人族竞赛者的区域,那些吵闹的杂音,也都收敛起来。 人们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想要看看,这场突如其来的遭遇,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羽幻族的竞赛者,震动着多对翅膀,摇晃着圣环,堵在了人族舰队迁徙的道路前方。 在更远的某一片星域里,存在着一块暂时安全的栖息地。 羽幻族要提前抢占那里,宣告有主。 这名羽幻族竞赛者,直接展现自身强大的能力,以威势压人,就是想要不战而屈人之兵。 让人族选择讓路、绕道。 “让开!”一名人族的修改级灵能使用者飞了出来,直接用灵能震动宇宙虚空,向这名羽幻族传递着精准的讯息。 羽幻族竞赛者身边的圣环闪烁,群星突然着火。 然后竟然集中向着那名人族灵能使用者砸开。 他的四面八方都被锁定,上下左右都不可避免。 更紧要的是,他的身后还有着庞大的人族舰队,即便是他躲开了,舰队也会承受海量星体的撞击。 “火焰是温柔的,撞击是无害的。”人族灵能者驱动灵海,发动了修改级灵能使用者的能力。 刹那之后,燃烧中撞击而来的群星,就像是清微的雨点一般,敲打过庞大的舰队,没有给舰队造成任何的伤害。 那些燃烧的火,毁灭的撞击,都被修改了它们的力与能。 剩下的只有绚烂的喧嚣。 哗! 人族竞赛者区域,发出一阵阵欢呼与惊叫声。 灵能这种特有的强大力量,早就为观战的人族竞赛者们所熟知。 但这是第一次,让他们如此直观的感受度,修改级灵能者的强大与变态。 他们的力量,仿佛是无所不能且随心所欲的。 实在太让人羡慕了。 第七百六十八章小胜一场 虽然羡慕,但是没用。 有人已经尝试着感应灵能了。 但毫无收获。 这是当然的! 因为作为这条超凡之道的源头,曹柘并没有在万界竞技场内,洒出灵能的种子,扩散灵海。 这条路虽然迟早在人族竞赛者中传播,但因为其特殊性,所以注定不可能普适。 换言之,真讲起普适性来,武道第一、仙道、神道、魔道等等杂七杂八的人族其它超凡途径紧随其后,排名难分先后,随便哪一条道,都比灵能之道更加容易入门。 曹柘如果舍弃了灵能的高绝,而追求普适性,那就是自找不痛快。 视线重归竞赛。 人族迁徙的舰队与羽幻族同样迁徙的队伍撞在了一起,二者争夺同样的一片栖息地。 矛盾从一开始,就很难调和。 羽幻族竞赛者率先挑衅,出手强袭却被蓝星人族原住民的一名灵能使用者,将手段化作虚无。 人族出了风头,羽幻族却是丢了好大的脸。 在很多竞赛者的概念里,竞赛者是天然应该高于原住民一截的。 当然,很多时候,这也是事实。 但是现在,有人强势的否定了这个事实,并且甩了一个大嘴巴。 羽幻族的这名竞赛者,直接就被激怒了。 他没有多的言语,一圈圈的波纹,以其为中心释放。 而一股衰败、死亡的气息,也在蔓延。 就像曾经曹柘手边的奇观所言,羽幻族的能力千奇百怪、千变万化,虽然哪一个都谈不上绝对精通,但是有时候招多也是优势。 人族的这名修改级灵能使用者名为刘强伟,曾经是夏国首屈一指的数学天才。 拥有着绝对的天赋,修习灵能对他而言,就像吃饭喝水一般容易。 面对羽幻族再次袭击,刘强伟直接便用灵能,否定对方攻击,让那带着死亡和腐朽气息波纹,化作了虚空之中,毫无意义的波澜涟漪。 羽幻族竞赛者的攻势再次被轻描淡写的化解,越发的愤怒。 于是多只翅膀支起,一片片羽毛竖立,多种能力联通组合,形成了新的组合型攻击,再次袭来。 “所有攻击无效,所有羽毛都变成鳞片,你是一只大母鸡!”刘强伟指着羽幻族竞赛者说道。 刹那之后,不仅所有袭来的攻击,都被无效化。 灵能席卷之下,这羽幻族竞赛者身上的羽毛,竟然真的都变成了鳞片。 只有身形,在类似于母鸡与其原本的形态之间,交替变化。 这说明,刘强伟的修改意志,没有完全碾压、克制住羽幻族竞赛者的意志力。 “好强!好强!实在是太强了!” “灵能,真特么的牛哔。”观赛中的人族竞赛者们,兴奋的不断吼叫。 接连被戏弄的羽幻族竞赛者,则愤怒的抖动身体,那些被化作鳞片的羽毛,依旧还能支配不同的能力。 这一次,他竟开始了模仿。 想要学走刘强伟的灵能能力。 只是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学会。 羽幻族的学习能力和模仿能力超强,但灵能的入门难度,对他而言依旧有效。 模仿无效之后,羽幻族竞赛者选择改变自身的形状,变化出了类似于怪械族般的身体外形。 “呵!弱小!”怪物尽化作的大关刀,杵在曹柘身边,发出冷笑。 虽然怪物尽是这样评价的。 但是羽幻族竞赛者的‘变化’,却并不能真的算是拙劣。 他似乎真研究过怪械族,变化的十分相似。 果真具备了怪械族那种近乎不讲理的蛮暴。 显然这名羽幻族竞赛者也知道,凭借各种花里胡哨的手段,无法取得优势。 故而选择了直截了当的攻击方式。 而刘强伟则是一瞬间,调整了自身的姿态。 这一刻,他不再是单纯的自己。 而是武神附体,战神再世。 以修改级的灵能使用,来对自身进行修改,增幅是十分恐怖的。 没有宣告,也无须对白。 下一刻,他们又冲撞向一起,快的超过了宇宙中一切的光。 羽幻族竞赛者化作的怪械形态,张口吐出怪械族最擅长的超炮吐息,那是破坏一切秩序与规则的力量,璀璨夺目,几乎要冲毁一切。 星宇颤抖之间,恍若一场乾坤大破灭,四面八方的混沌能量,都开始在这股吐息冲击前湮灭,细小的粒子,被化作更细微的颗粒,粉碎的更加彻底。 至于刘强伟,他双臂展开,双手托天一般,以摔碑手的姿势,用力劈下。 这一劈,若开天,若凿星。 灵能使用者能打硬战的声势,被這一瞬間彰显無疑。 猛烈的冲击与爆炸,在能量的碰撞,以及攻击的交织之中,向四面八方泄露。 人族舰队阵营,无形的屏障,挡住了所有战斗的余波。 羽幻族方面,亦有另外两名强大的羽幻族飞出,用他们的某种能力,暂时滞后了战斗余波,在某片空间内的爆发。 以此争取到了足够的撤离时间。 这一发对攻,刘强伟与羽幻族竞赛者,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势均力敌。 观战的竞賽者们,却都震撼不已。 羽幻族是用其特殊的种族天赋,相当于窃取了怪械族的身体天赋与强大。 而人族的这名原住民强者,却是单凭一己之力,硬抗了攻势,毫不落下风。 既然人族的土著原住民都这么强,那么他们的竞赛者呢? 是不是更强? 现在的人族排名位置···它不靠谱啊! 这么强大的种族,怎么能落后于羽幻族? 化作怪械族一击不能建功,羽幻族竞赛者又被迫回归原本的形态。 他不可能永远保持在怪械族的模样。 而刘强伟,却依旧向周遭,释放出悍烈的气息,仿佛宇宙星河,皆在其指掌。 “这个位置,暂时让给你们。” “撤!”羽幻族竞赛者丢下两句话,随后带领着大部队撤离。 很快就消失在了人们眼前。 而那被延迟的部分战斗余波,此时才在之前羽幻族们所停留的范围爆发,肆掠的能量波澜,将大量的星体摧毁。 羽幻族撤了。 人族没有追。 现在双方之间的差距有,但是拉的还不够开。 这一波人即便是留下了这些羽幻族,也会大有折损。 所以最终,双方都还是选择了克制。 只是人族小胜了一局。 不仅得到了暂时的栖息地,并且没有安排出任何一名竞赛者的前提下,单凭原住民便逼退了羽幻族竞赛者。 第七百六十九章收获之时 舰队占领了这片暂时还没有被空洞包围的星域,并且目前来看,空洞要蔓延到这里,似乎还需要相当久的时间 人们都很乐观,更多的后续队伍,也都依照坐标指示,向着这片星域迁徙。 只有少部分的外遣队,会继续在浩瀚的宇宙中活动,寻找着下一片安全区域。 为了守住这片难得的安全区,在张百忍等人的暗中牵头下,原本与蓝星人族建交的部分外星人’,也被允许在这片星域里生活,代价是大量人员参军,负责站在对抗外部侵略的前线。 设定在拳.星河世界里的‘外星人’,其实严格来说,也都是人族。 无论是文明形式,还是生命特征,都与人族大量相似,只有少部分地方不同。 这一点就与异族,拉开了现实的差距。 随着人族与羽幻族交手,稍胜一筹的消息,在这片正在遭受大难的宇宙中传开。 更多的异族,开始针对人族,进行研究。 彼此都是对手,迟早都要交锋。 人族骤然展露的獠牙,让不少野心勃勃的异族胆寒。 在正式碰撞之前,他们都想要搞清楚,人族究竟有多强。 像刘强伟那样的原住民人族强者,又还有多少。 如果数量过多,或许他们可以考虑避开人族。 在接下来的竞赛中,与人族绕道而行。 而失去了周天星隐阵的遮掩,异族凭借着千奇百怪的手段,对人族区域进行渗透、摸底也在所难免。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异族们轻易便知道了以太网以及灵能、星石学院的存在。 根本无需曹柘在幕后动员。 大批量的异族,已经争先恐后的偷袭了部分人族外遣队,以及外星人的舰队,窃取了穿梭仪,潜入以太网中。 自然也就都成为了诸星台的挑战者。 齐山是在第三次有异族站上诸星台的擂台上之后,才发现了有更多不同文明,参与到了诸星台的擂台搏斗之中。 如今,齐山正在与曹柘的新马甲,诸星台管理者‘文’进行着交谈。 “齐山,你是星石学院新任外务管理者,这些在我们文明档案里,并没有记录的异族,是否需要驱逐,由你决定。”曹柘对齐山说道。 齐山摇摇头:“诸星台没有规定,挑战者必须出现在文明档案里,何况..他们的出现,并不全都是坏事。或许想要解决宇宙的这场危机,还得依靠他们的帮助也说不定。” 看着已经领悟到,从异族身上汲取养份的齐山,曹柘并不意外他的敏锐。 这一刻的结果,是曹柘提前早就铺垫好的。 或许借助了百族的文明讯息,能够帮助齐山,更快的打通掌控级之路也说不定。 当然,在同一时间,作为诸星台这个运算、比斗机制本身。 曹柘获得的文明讯息反馈,是更远超齐山的。 那些登上了诸星台的异族,就等同于自己站到了曹柘的实验台上。 每当曹柘想要获得某方面的讯息,就会安排合适的‘外星人’挑战者上台,与该异族交手对战。 “那如果,他们中有人能快速加入星石学院呢?” “你必须明白,他们来意并不友好,等到他们学会了我们的手段,反过来就该要针对我们了。”曹柘假意忧愁道。 齐山道:“他们在向我们学习,我们也在学习和分析他们,如今的宇宙局面,注定了伐交频频,关起门来独自尊王早就不合适了,将消息扩散出去,刺激一下大家的拼搏精神吧!” 齐山显得很自信。 曹柘看了一眼齐山,表面惊喜道:“你..你要突破了?” “如果你突破到了掌控级,就能真正进入星石学院的核心,去看一看那些多年隐匿不出元老们,究竟发生了什么。 齐山道:“或许,元老们的消失,和现在宇宙正在遭遇的危机有关吧!” “有可能,这波及整个宇宙的灾难,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发生了,是学院的元老们,用他们的灵能,一直在对抗着宇宙危机的发生。” “只是...!” 只是什么,齐山没有说明,紧锁的眉头,已经表明了他的担心。 曹柘古怪的看着齐山,为他的脑补能力叹服。 在曹柘的设置里,齐山才是灵能的推进者。 但是在齐山的认知里,他只是一个求学者,一个追寻着前人的脚步,力图要踏上顶峰的人。 在星石学院里,还有着一群已经掌握了掌控级灵能的超强存在。 他并不以这条道路开拓者自居。 没过多久,云禾以及更多的修改级灵能使用者,进入了诸星台的观战席。 他们彼此交流着,通报着各自的经历。 同时也交流着那些异族,在诸星台中所施展的手段,总结着如果遇到了,该如何应对。灵能使用到了修改级,表现力上有点像传统仙道中的言出法随。 但其实二者的基础并不相同。 言出法随是顺应宇宙自然的规律,然后依照自身的需求顺势推动,顺势而为。 而灵能,是直接的修改,直接的将自我的意志,强加于宇宙规则之上。 也就是说,当修改级的灵能使用者们对敌时,他们真实面对的不止是对手,还有宇宙规则。 如果对手涉及到的能力,关系到的宇宙规则十分的强大、深入,那么修改级灵能使用者就无法直接修改干预,只能侧面应接,或是强化自身,正面对抗。 就像刘强伟与羽幻族竞赛者交手,可以修改他的攻击力,也可以改变他的外形,但无法直接修改他的生死,修改他的生命本质。 因为涉及到的规则强度不同。 一個生命活着,这是宇宙最直接的生死规律。 而一个活着的生命,用自己的肌体力量,将某个物体毁坏,它就同时涉及了多个规律,并且出现了转嫁、转折现象。 这个时候,灵能者的否定与修改,只要是针对这个生命个体而去的,就避免了与整体宇宙规则的对抗。 可以说,灵能体系的立意,是十分强大,且不可思议的。 它直接以对抗所有的现有规则为核心,做到我即宇宙。 但这样的目标,不可能一开始就达到。 所以在还做不到这些的时候,适当的转折与灵活,便很有必要。 “已经收集了百族竞赛中的二十七个异族的对应讯息,其中又可以细分出许多分支,对我自身能力的补充,还是很有用的。’ “单单只是为了这一刻,这场竞赛就已经不亏。”曹柘心中悄悄欢喜。 而万界竞技场内,却也有许多竞赛者,瞧出了古怪。 “这个诸星台.怎么和竞技场这么像?”有生灵直接开口质疑。 随后各种语言充斥着的交流,不曾间断。 第七百七十章掌控级 曹柘的‘抄袭’确实很直接,也不加掩饰。 不被看出来,那才叫稀奇。 虽如此,曹柘却并未想过多拐几道弯,进行更复杂的遮掩。 因为这样做不仅耽误功夫,更没有必要。 一个人的智慧,在无数双眼睛面前,是无比贫乏的。 即便这个人是曹柘。 曹柘能占领优势的地方,只在于他的强大、隐秘以及掌握了更多的讯息。 万界竞技场,本来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竞赛。 既无禁止,便是可行。 竞技场没有规定,不允许在竞赛世界内,仿照着弄一个小的‘竞技场’吧! 观众们的哗然,没有能阻止竞技场世界内的任何进程。 理论上,一场竞赛一旦开始,就不会再受到任何场外因素的干扰。 或许有某些异族,可以效仿曹柘的手段,悄悄的作弊。 但未必能有曹柘这么高明的手段。 毕竟,人族现如今的种族排名或许有水份。 但是曹柘的万界第一,可是实打实的。 除开那些创造、建立万界竞技场的存在,没有多少会比他更强,手段更玄妙多变。 百族竞赛进行到中段,激烈的冲突与交锋,变得更加的频繁。 人族拥有优势,却不表示已经宇内无敌。 占领的星域富饶并且安全,便使得人族成为了多个异族的眼中钉。 在一段时间的‘侦查’后,空冥、玄幽、诡灵三个种族联手,向人族星域进犯。 其中作为主攻端的是空冥族。 他们的天赋和文明能力,都倾向于空间操纵。 这是一个十分强势的种族。 在万族排名上,虽然种族排名没有人族高,却并不虚人族。 此时,一名空冥族的竞赛者,正持着他们一族特有的宝物,召唤群星穿梭空间,砸向人族的星域。 空冥族的身体,是虚化的。 他们全身都像是笼罩在黑色的斗篷中一样。 斗篷下的面庞是一片虚无。 召唤群星跨越空间进行冲击的空冥族竞赛者,指望用群星的冲击力,冲毁人族在星域外圈布置的防御体系。 同时将隐藏在群星之间玄幽、诡灵二族,送入人族星域,潜藏起来做后方破坏。 轰轰轰炸响之中,成片星辰就跟下饺子似的,噼里啪啦撞击在灵能撑起的护罩之上。 大量的死光射线,从人族星域的战舰之中激射出来,进行着反击。 死光穿透了众多空冥族的身体,没有对他们造成任何的伤害。 远处,一颗又一颗星球转动,它们被强行推动,改变轨迹,继续向着人族星域撞击。 “这些星球都是虚无的,而那些虚无的敌人,都是可以被实际伤害到的。”人族的修改级灵能使用者开始了他们的‘发言’。 此时,是多位修改级一同施展手段。 掀起的庞大灵潮,瞬间覆盖了大片的区域。 规定好的规则,被强行的更改。 撞击而来的星辰,都变得虚幻。 就像是幻象一般,没有对人族星域的外圈防御体系,造成太大的波动与损害。 而那些原本虚无化的空冥族,他们的身体开始变得‘真实’。 死光开始在他们的身上,留下痕迹。 这痕迹尽管很淡,却已经足够威胁到他们。 这个时候,作为原本主攻端的空冥族,显然就落入了不利的下风。 玄幽族的竞赛者与土著,接过了战局。 巨大的魔影,在虚空之中显化出来。 他们的身体,可以在一瞬间以能量填充,进行膨胀放大。 庞大的利爪与攻击**官,冲击向人族星域,用暴力的方式,拆除着星域外圈防御设施。 灵能可以用最直接的暴力对抗。 这是许多异族,针对人族的灵能手段,总结出来的规律。 轰! 人族星域外圈的大量设施,连同被改造的行星,都开始燃烧爆炸。 诡灵们开始入侵,操纵了大量的外星人,进行战场上的倒戈一击。 人族星域前线开始崩塌,战局一瞬向着不利方向发展。 方才吃瘪的空冥族乘机杀上来,纷纷驱赶着星辰,化作最壮观也最直接的‘烟花’。 一共足足有八颗几乎与太阳相当大小的恒星,就在人族星域的防御外圈爆炸。 整片星空,都像是在这一刻被绚烂的火光点燃。 星辰炸开,空间崩塌,大量的战舰,在第一波爆炸中就融化。 不仅仅是大量驻守前线的外星人、機器人在刹那間消亡。 许多负责用灵能支撑起防御的人族,也都經受反噬,心崩而死。 “你们这是在找死!”人族中的修改级灵能使用者,都红了眼。 那些心崩而死的灵能使用者,有许多是他们的门人弟子,后辈子侄。 看着他们这样毁掉心神,以后将会成为疯子或者植物人。 这些强大的人族灵能使用者们,便愤怒上涌。 轰! 回答这些灵能使用者的,是入侵者继续无情的侵略。 空冥族继续挥动拉开空间的通道,躯体驱赶着星辰一般,让它们继续撞击而来。 在虚无的宇宙空间里,空冥族的强大能力,得以极为可观的释放。 而顺着他们撕毁防御。 空冥族的力量,甚至可以干扰到人族星域的更深处。 大量的星辰开始偏离原本的轨道。 可怕的灾難,正在数个已经在建设中的生命星球上出现。 一时间天塌、地陷、山崩、海啸···这些都只是战场上波荡而来的小小余波。 而正是这些余波,却造成了许许多多的伤亡。 “住手啊!” “快,快点限制住他们!”人族的灵能使用者们,正在极力的阻挡。 星域辽阔,所以分布在某一片区域内的灵能使用者并不算太多。 面对突然的入侵,他们即使是表现还算不错,却依旧难以支撑。 此时,人族星域的深处,突然闪亮起了非同一般的光芒。 这光对这个宇宙而言,是这样的陌生与矛盾。 它似乎本不该存在。 但是它却偏偏这样突兀却又贸然的出现了。 “伤害我们的,必将被消亡,暗中窥视的,必将被刺瞎眼睛,所有对我们的解读,都将被错误的引导。”一连说出三个‘愿望’。 本就汹涌不息的灵海,直接来了一次翻江倒海。 操纵星辰的空冥族,他们竟然被自己召唤的恒星撞击。 之前灵能使用者们施加的效果还未失效,这些空冥族在恒星撞击的瞬间,就被汽化。 玄幽族与诡灵也都纷纷遭了大难。 仿佛一瞬间,受到了宇宙的针对。 而在虚空更深处,一些恶意观战的生灵,也感受到了来自‘视觉’器官上的强烈刺痛。 在此前,所有对人族文明讯息的解读,都变得扭曲、古怪,不再真实。 第七百七十一章谢前辈传功 齐山突破了! 成功的进入了掌控级。 而这也是必然的! 这看似是齐山的进步,实则是曹柘的进步。 诸星台汲取了大量异族讯息,帮助曹柘细化、深入、具体了掌控级的定位。 如果说修改级还是与宇宙规律商量着,调整一下某些细节,那么掌控级就是以强大的个人意志,直接、果断的强压规律,达到彻底的扭转。 这已经不是商量了,而是通知。 “这样的力量确实很强大,甚至是似乎无解,但它也有缺陷。它是一把锋利之极的双刃剑,掌控的好,可以宇内称尊,掌握不好却会伤到自己。” “掌控级以下的灵能使用者,需要的是天赋,远远超出常人的天赋。而掌控级以上,则是要小心的规避与注意,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避免自我设限。” “因为掌控级对宇宙规律的改变是彻底的,并且是其本身所无法豁免的。” “假设齐山对某一个人施展灵能,赋予其反弹一切伤害的能力,那么如果齐山对这个人动手,就一样会被自己的攻击反弹。 “独立的掌控级修改,在某一个固定的规律上,有且只有一次能生效。想要再次修改,就必须由其它的掌控级,消耗自身对对应规律的掌控,来进行修复、抵消。” “所以掌控级需要掌控的,不仅仅是宇宙的规律,还有自身的心态与行为,他们相比起其他的灵能使用者,更加需要谨言慎行。”曹柘总结着规律,并且将这些编纂成文字,记录在星石学院深处。 齐山成为了掌控级的灵能使用者。 曹柘也自然同时解锁了相关的能力,甚至远远要比齐山表现出来的能力,要强大、深入的多。 于是,以掌控级的超强灵能使用力,曹柘在星石学院的深处,创造出了同为掌控级的十大元老与三位校长。 他们并不是曹柘的分身或者化身,而是曹柘‘说服’了宇宙规律,将‘传闻’变成了现实。 传闻中的星石学院里,拥有着十大元老和三位近乎无所不能的校长。 那么当曹柘说出‘话’时,这些强大的灵能掌控者,就如愿出现。 他们会执行曹柘的意志,却并不会将掌控级的限制于约束,蔓延到曹柘身上来。 当然类似的创造,对于曹柘而言,也是不能多次使用的。 首先同一时间,在同一宇宙内,出现过多的灵能掌控者,会导致宇宙规则的无限混乱。这样的情况下,对那些普通的生灵而言,将会是无比巨大的灾难。 其次,以掌控级的灵能‘创生’多位掌控级,即便是曹柘,也感受到了一些负担。“有了掌控级的出现,这一场竞赛,人族基本上就是稳赢了。” “或许蓝星人族中,能够成为掌控级的灵能使用者不会太多,但只要给予他们足够的时间,一代代的积累,这个数字总是能够扩大。”曹柘的思维飞速的转动着。 此时他所想的,并不都是‘好事’。 掌控者数量的积累壮大,所会导致的各种‘恶果’,他能够想象出来。 如果宇宙是一台机器,那么拥有高级权限的人越多,对这台机器造成的负担就越大,对其使用的规范,也会造成极大的混乱。 除非,这些掌控级的灵能使用者可以走出去。 离开这個宇宙,去往更加广阔的宇宙。 这毕竟是一个竞赛世界。 所处的宇宙,也正在不断的破裂、坍塌、消亡,蓝星人族似乎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供挥霍了。 这些齐山人族,踏出当前宇宙,走向更广阔的宇宙,似乎也成为了奢望。 “所以,我接下来要做事情就是.让这一场竞赛,永不落幕!”杜丽面上挂起了笑容。若是以为蓝星的视角,总是黏在那些边角之处,就算是看错他了。 他的目光,始终都在竞技场之上。 这个注定破灭的宇宙,是竞技场之上的那些存在联手缔造的。 他们的目的,是用一个必将完整的宇宙,作为独特的擂台,让百族在这里厮杀。 就像是养蛊。 以宇宙星河为战场,必将绽放出最惨烈,也最残酷的战斗。 而蓝星,却是在抢夺他们的果实,并且借助他们的‘功力’,为自己练就‘神功’。这倒是与武侠世界里的前辈传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百族竞赛的基础,是让宇宙在不断坍塌中,逼迫各族为了生存环境,而不得不厮杀、抗争。但如果,宇宙不再坍塌,蔓延的空洞都被弥补呢?” “那是不是所有留在这个宇宙里的种族,都会下意识的选择积累与发展?甚至在多年以后,主动有意识的联合起来,同意与外界关联?”蓝星并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诞生了这样一个有意思的想法。 竞赛世界的时间流速,远远快于竞技场。 竞赛世界是被单独创造出来的割裂宇宙,它不与相互交融、干涉的九十九宇宙相关。这些都是这个独立宇宙,最为亮眼的优势。 仅仅只是将它当做一个竞赛场地,那属实太过于浪费了。 “或许,当我将这个宇宙,经营到足够高度的时候,我就可以自然而然的踏入第三步,甚至是看到第四步的可能性。”分析中的蓝星,已经带领着‘创生’出来的星石学院三位校长,抵达了一处空洞。 三位校长联手对宇宙的空洞施展灵能。 “我说,宇宙是没有漏洞的,坍塌也必将停止。”三位校长齐声道。 灵潮汹涌,灵海翻腾。 蔓延的空洞,受到了遏制,随后竟然真的在灵海的拥堵下,不断的缩小。 “果然!果然不错!” “儿大不由娘,这个宇宙是那些存在创造的,但它既已经诞生,那么它的泛意识亦不想走向毁灭,所以有着灵能掌控者的推动,宇宙亦会在调动之下,跟着顺势而为。” “不过这并不能算是真正的失败。” “宇宙是袍们创造的,袍们可以让宇宙满是漏洞,也能再造危机,让宇宙永远不消停。”“还要想个办法,限制袖们在这个宇宙内的权限,让袍们无法为所欲为才行。’ “至于袖们直接掀桌子,毁灭这个宇宙...可能性倒是暂时不高,因为这是一场竞赛,胜负未分之下,谁都不会乐意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开始。” 搜索 复制 第七百七十二章陷入僵局的竞赛 强大与弱小,有时候是相对的。 创造万界竞技场的那些存在,祂们确实很强大。 但是当祂们聚拢在一起,并且并不真的同心协力时,祂们的力量却在相互抵消。 掌控级的灵能,能够对宇宙危机的扩散,形成很好的遏制。 这就导致,原本正在玩命迁徙,拼命抢地盘的各个种族,暂时都偃旗息鼓起来。 一时间整个宇宙再次恢复了‘安静’。 甚至比最初时,还要安静。 这场特殊的百族大战暂时安静了,场外观战的竞赛者们,却都陷入了古怪的情绪。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于竞赛世界内是几年、几十年的变化,于竞技场而言也算是过去了好几天。 观战的竞赛者们,似乎都察觉到了氛围的不对劲,却又乐于这种不对劲。 如果将竞赛比作游戏,那现在这场竞赛,算是被卡了bug。 这样的结果会是什么? 是第二轮竞赛,无法宣告结束。 自然也就没有办法确定哪些种族的名次该上升,哪些该下降,哪些又该被淘汰。 确实,那些已经被排入后五百名,并且没有参与百族竞赛的种族,他们没有理由认定自身还有翻盘的机会。 理论上可以将他们先行淘汰,然后撇开未完成的这场百族竞赛,开启第三轮。 但万一呢? 万一还有排名上的大幅波动,导致他们的名次发生某些不可思议的逆转呢? 万一因为第二轮的结算不清晰,影响到了第三轮的结算呢? 比如,不该被定义为淘汰的种族,却被意外淘汰。 这就像薛定谔猫,在盖子被掀开之前,可能性始终存在。 而本就没有达成一致‘主办方’,无法去强硬的否定可能性。 “这是被卡住了啊!” “干得漂亮!一场接一场的竞赛,一轮轮的淘汰,这么搞下来,谁都不敢说自身种族绝对可以撑到最后。” “现在好多了,只要第二轮竞赛不结束,就没有办法往下推进。”观战的竞赛者们纷纷讨论着,情绪都逐渐高涨起来。 这一刻,无论是位于竞赛排名前列的种族,还是位于后区的种族,都达成了某些认知上的一致。 bug当然不会被一直卡下去。 但每多‘延长’一刻,对曹柘而言,就是大赚特赚。 并且曹柘会在某个时间点,嘱咐张百忍等人指挥蓝星人族,在宇宙中进行清场。 只要其他种族在该宇宙被淘汰干净,那么这场竞赛的结论,也就会被定调。 而现在,曹柘确是要利用这种微妙的平衡,获得更多的时间与机会,来将这个宇宙,完完全全的谋夺到手。 此时的曹柘,将第二步走到了极致,即将踏入第三步。 他的真实实力,已经高出了许许多多的竞技场‘主办方’。 以至于竞技场对他的约束力,也大幅度消减。 从明面上看,曹柘是继续老老实实的坐在观看席上看戏。 实则是已经切分出部分的精神,投放入某个世界之中,进行了转生重修。 利用时间差,曹柘重修灵能,不过短短十年,便达到了掌控级,随后开始了宇宙游历之旅。 九十九个相连的宇宙,曹柘很想去挨个都看看。 从创造灵能超凡体系的过程中,曹柘领悟到了一种超凡文明的诞生与发展,并不仅仅只是浅显表面的文明本身,它们与所诞生的宇宙环境,亦息息相关。 所以,游历不同的宇宙,感受不同宇宙的气息,对曹柘提升,亦有极大的好处。 穿过了一层层的星云,跨越了一片片的星域。 曹柘抵达了第一重宇宙的边界,看到了另一重宇宙的风景。 伴随着一颗流星,飞速的划破虚空。 遥遥看去,远处尽是一片昏暗与幽邃。 冰冷和黑暗,是主色调。 宇宙是那么的无边无际、辽阔无比,而在这庞大的宇宙对應下,作爲小小的一个人,即便是掌握了那樣强大的非凡之力,却又依旧显得如此渺小。 曹柘突然又有些茫然。 他是否真的是在穿过一层宇宙,去往另一个宇宙。 而不是从一种宇宙的表现,进入另一种表象。 毕竟九十九宇宙之所,来自于旁人的告知,而非是他亲眼的见证。 非是误导或者谎言。 而是每个不同的个体,对于同一种事物的认知,都会有所不同。 越是深邃到难以彻底解析的内容,越是会存在大量存在分歧的认知。 没有着急做出结论。 曹柘继续他的旅行。 偶尔也路过一些异族世界,曹柘都只是稍稍汲取文明讯息之后,便一闪而过。 现在的曹柘,尽管依旧需要各式各样的知识,用来填充自己。 却也需要更深入的思考与對未知的探索。 没有睁开眼,真正好好看一看这无垠的宇宙,在那些最强大的生命面前,他都是一个局限在自我认知,与被控制、创造世界里的睁眼瞎。 一天一天,一月一月。 曹柘逐渐忘却了时间,甚至将百族竞赛世界里的主控权,都交给了张百忍,让他去主导,什么时候去进行清场。 而他,则是几乎将全部的心神,都投入到了这场特殊的游历之中。 在僵局出现后的第二十天。 整个百族竞赛的宇宙,已经过去了几百年后。 人族在张百忍的驱使下,开始了清场。 将所有被诸星台榨干的种族,清理出去。 结束这场已经无法再继续拖延的竞赛。 而曹柘,也终于不再枯寂、孤独的旅行。 他来到了所经历的第十七重宇宙。 也可以说是宇宙的第十七种形态。 在这个宇宙里,他找到了蜥蜴人的老巢。 那是一片庞大的世界群。 他们也有他们的江湖、修行界、魔法界,简直就像是人族文明的翻版。 而当曹柘将自身的形象变化之后,闯入他们的世界时,竟可以如回归人族世界一般,那样的自由自在。 “宇宙中本不该存在这样两朵如此相似之花。” “必然是一方受到了另外一方严重的影响。” “那么是我们影响了他们,还是他们影响了我们?” “又或者说···我们本就是一母双生?”曹柘又想到了那些文明之灵对他的解释。 那解释当初听来,似乎很合理。 但以如今的境界再想,又多少添了些不合理之处。 第七百七十三章异族的‘灵’ “文明之灵,究竟是如何诞生的?” “究竟是他们成全了文明,还是文明成全了他们?”曹柘心中的疑问一闪而过,却没有陷入进去。 很多时候,很多问题,都未必会有固定的答案。 以为的答案,也只是透过一个方面,看到的某个结果而已。 游历了数个蜥蜴人的世界之后,曹柘离开了蜥蜴人的世界区域,继续遨游宇宙。 潜入蜥蜴人世界的过程中,曹柘也只是让之前的某些布置,更加的深入,更加的细节与具体,完完全全的真实,不再有任何的虚假。 而在蜥蜴人的种族里,一个强大的蜥蜴人个体已然崛起,并成功的修改了所有蜥蜴人的认知。 在那個被修改过的认知里。 这个崛起的蜥蜴人,他一直强大,一直优秀,一直独领风骚,引领着整个蜥蜴人群体,不断向前。 赤红宇宙、虚空宇宙、星云宇宙、沃土宇宙、弧形宇宙、多粒子宇宙.一重重的宇宙,却又像是同一个宇宙的不同面貌,纷纷的出现在曹柘的眼前。 不断的开拓、增长着曹柘的见识,也颠覆着他的认知。 那些原本形成了固定思维的东西,也都一次次的破碎、瓦解、重塑。 最终在曹柘的心中,形成了独立、唯我认知。 在这认知里,所有宇宙,它们更像是,宇宙各种可能,被强行的挪移、搬迁到了一起,形成了从平行变成了交织、并列。 它们不是九十九个宇宙。 而是唯一的宇宙,出现了九十九种不同的形态。 这个时候的曹柘,尽管还没有走出第三步,却已经感觉那一步的跨越触手可及。 只是,在踏出前,曹柘却又稍微有些迟疑。 他还在等! 他不知道自己需要等什么,还在等什么。 但是他在等。 等一阵风,或者等一场雨。 又或者...他是不想放弃。 不想放弃现在的身份、立场、存在形式。 万界竞技场中第二轮竞赛终于结束。 张百忍等人留在了那个被合力创造出来的宇宙,以蓝星人族为基础,进行更加深入的挖掘与拓展。 那个宇宙也已经纳入了曹柘的掌控,轻而易举的曹柘便完成了‘宇宙之主’的成就。但这个成就,对曹柘而言,并不能带来丝毫的提升或者快感。 “宇宙之主’的名头,就像是官职。 这个官职虽然高,并且赋予了曹柘极为强大的权利与权柄。 但这些并不代表着‘自我’的提升与进步,至少在绝对‘自我’的层面是如此。 就像高官手握大权,可以算是‘力量’惊人,但这力量属于外力,而非自我之力,更不是心灵、意志上的绝对强化。 站在低处时,这种力量极为诱人,可遇不可求。 站在高处时,这种力量却又变的形同嚼蜡,可有可无。 第二轮竞赛结束,人族总排名上升,直接被拉高到了第五名。 并且与第四名、第三名的距离十分接近,只要再漂亮的赢下第三轮,就能轻松进入前三甲。 百族竞赛有着极大难度的同时,也自然代表着极大的利益。 又是五百个种族被淘汰,一千个种族被削弱。 而几乎没有疑问的是,下一轮淘汰的五百个种族,会诞生于被削弱的这些种族之中。前两轮,还可以幻想逆风翻盘。 有些种族,也确实是不擅长个人战,而更擅长群体发挥 但是这样的‘修正’,通过前两轮竞赛,基本已经宣告开始了。 越往后,种族与种族之间比分拉的越开,这种依靠一时的挣扎,就能完成翻转的可能,已经在急速的缩小。 排在后区的种族,几乎可以说被放弃了。 他们的疯狂、挣扎、崩溃,都成为了不被注视的角落。 就连他们释放出来的讯息,也已经没有太多生命选择学习和接收。 如今正在极力挣扎的,是那些排在中区的种族。 他们即便是与上位区种族的差距也在拉大,却还不甘就此屈服于命运。 暴动在竞技场内,此起彼伏的发生。 却又并没有能够真的干涉到竞技场的运行。 有时候一个种族的疯狂爆发,还不如当初怪物尽肆意张狂的一发超时空大炮。 力量的堆叠,有时候有效。 但有时候,如果没有跨越过质的变化,叠加再多也无能为力。 这就是现实。 第三轮、第四轮、第五轮。 竞赛一轮接着一轮发生。 自从出现卡bug事件后,暂时的万界竞技场没有再搞什么幺蛾子。 百族大战也没有再有第二次开启。 就是异常的竞赛。 自然,唐政也是异常的帮助人族‘作弊’。 只是从第三轮结束,曹柘为了帮助人族竞赛者做的一些暗中布置,都基本没有起到作用。单单凭借人族竞赛者们自身的能力,就完全轻易的做到了碾压。 在爱!失败!失败! 一次接着一次的胜利。 人族的总排名上升到了第三名,位于诸天万族的顶点。 那些被‘借灯法’要挟种族,也都成为了人族的‘傀儡’。 在‘提灯法’的作用下,任何只要学习过借灯法的种族,面对人族都会先矮了两个头。交手起来,也自然处处受制。 此时的人族,只要在连胜一两轮,就能进入第二名,甚至是第一名。 如果能够持续这样不断的优胜下去,始终稳定在第一名,并且继续拉大差距。 到那时,人族就相当于锁定了最后的胜利。 当然,在真正实现之前,所有人都不能放松。 针对外部的虎视眈眈,以及内部的团结、动荡可能,人族竞赛者们都做足了防控。 踏上正轨之后,需要曹柘去操心的事情,反而没有那么多。 他完全可以花费更多的心思,在他的宇宙游历与见闻中。 直到此时,有一个身影,挡在了正在虚空中遨游的曹柘面前。 来者有着绿色的表皮,椭圆形的躯干,蠕动的触手上,长满了类似于眼球一样的器官。尖锐的骨针,生长在他的躯干顶部,看起来有点像是毛发。 “聊一聊吧!”这看起来很是怪异的异族,对曹柘说道。 唐政停下了身形,看着对方。 即使道路不同,却依旧能感受到,这个异族的微弱。 他至少应该是跨入了第三步。 也就是说,眼前这个家伙,不是竞赛者。 而是异族的‘灵’。 7017k 第七百七十四章你甚至都不愿变成人的模样 “人族就要赢了,我已经观测过三十九万五千七百二十一种未来可能,而其中人族获得最后优胜的可能,占了其中二十七万多种。但是这并不符合我原本的预估,在原本的预估里,人族获得最后胜利的可能性,不足万分之一。”这个看起来怪模怪样的‘灵’开口对曹柘说道。 曹柘没有给予答复,而是就这么看着对分,等待着下文。 “你作弊了吧!”对分接着这样质问曹柘,语气里满是笃定。 曹柘轻蔑冷笑,依旧不答。 如果对方有证据,那人族早就被制裁了! 所以,哪怕是怀疑···但没有证据。 这不是因为曹柘的水准,绝对高出了对方,高出了那些打造万界竞技场的存在。 而是他们之间相互监视,相互限制着。 根本无法像曹柘这样,比较轻松的偷渡到正式竞赛之中,对竞赛走势进行干涉。 何况作弊的不止是人族。 排名前十甚至前二十的种族,哪个没有作弊? 手段高明或者低劣区别罢! “不回答?” “不回答我也能确定这一点,你一定是作弊!” “所以···让人族认输吧!只要你让人族认输,之后的竞赛,不要再取得任何一场的胜利,这件事我便不与你计较。” “以你现在的能力和层次,即便是整个人族都被消灭了,你也依旧可以好好活着,站在宇宙之巅···你甚至还能庇佑一些你所亲近的人,在你新得到的宇宙里,自由自在的生活着。”怪模样的‘灵’威胁曹柘说道。 现在曹柘已经进行了充分的对比。 眼前这个家伙,看起来与任何被记录的异族外形,都对不上号。 也就是说,对方的模样是伪装。 这并非是其本来面貌。 很有可能是为了敷衍曹柘,随意捏出来的一个外形。 “你仔细整理一下刚才说的话。” “难道你不觉得可笑吗?” “还是说,你对我的认知,就仅仅停留在这种幼稚水准的威胁上?觉得你这样说,就能唬住我?”曹柘盯着眼前这个怪摸样的‘灵’说道。 面对对方的不礼貌,曹柘甚至没有半点的心绪波澜。 宇宙之中,稀奇古怪的能力太多了。 曹柘也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故意想要激怒他。 然后借机做点什么。 “威胁?” “不!这不是威胁,这是好意的劝告。” “你的行为已经引起了公愤,大家已经商议,要安排几名特别调查员,去调查你的作弊行为。” “这几名特别调查员,都来自于已经被灭亡的种族,或许他们的种族灭亡,与人族无关。但他们现在是疯狗,很愿意抓住你的痛脚,然后狠狠的咬你一口。”怪摸样的‘灵’就像是在故意泄露讯息给曹柘一样。 说了这样的几句话···反而使得他的立场,变得更加模糊。 看似充满敌意,实际上却又像是在‘示好’? 曹柘依旧没有放松,最松弛的外表下,是最警惕的内心。 同时,灵能正以最隐蔽的方式,通过对方泄露出来的讯息,进行着分析。 随时准备删改对方所牵绊、影响的宇宙规律。 第二步和第三步差的是境界,而不是战斗力。 如果对对方一无所知,那么打起来当然是漫无目的。 但既然已经看到了,知道第三步是什么样的,那么真打起来,曹柘哪怕是吃点亏,也未必输。 “你说你是好意。” “但你给出的结果,对我而言,就是最糟糕的结果。” “你甚至不愿意,变成人的模样来和我交谈,至少符合、讨好一下我的审美,而是用了一个这样恶心人的外表,用最不利于人的审美,出现在我的面前,引起我眼部的不适。” “如果这就是你的好意···那我想我们不必再谈下去了。”曹柘依旧冷淡的说道,没有半点被对方撼动。 只是他说话的时候,有意将话题带偏。 对于作弊、调查等事避而不提。 调查? 曹柘会担心调查? 任他谁来调查。 也要真抓得住才行。 总不能在竞赛里,谁占上风,谁就作弊,然后就活该被审判吧! 不用想都知道,单单只是這一點,就足以讓那些万界竞技场的‘创办者’们,内部矛盾纷纷。 人族只是有冠军之貌。 可还不是冠军呢! 如果这个时候,被用‘莫须有’的理由给针对、排除了。 那其它有资质获胜的种族,再面对相似的局面,那该怎么办? 回归原本的局面,大家再大乱斗一场? 在前排种族,几乎平均作弊的前提下,谁经得起这样的恶意针对? 而能够排列在前排的种族,他们背后的‘灵’也理所当然是最强大的。 他们的声音,在竞技场之上,才是最洪亮的。 此时,人族还没有真的面对最不利,最危险的局面。 因为胜负只是呈現趋势,还没有真正的明朗。 只有等到人族真的明明白白锁定冠军之日,人族才会成为众矢之的。 什么竞赛规则,什么淘汰标准···都是狗屁! 竞赛者尚且都有许多不遵守设置的规则,更何况是那些规则的创立者? 所谓的规则,是他们用来掐死那些本就无力反抗,只能联合以抵挡的弱势者的借口而已。 就像温水煮青蛙,一点点的削弱他们。 最终让他们无力反抗。 曹柘甚至能猜到,那些弱小种族的灵,可能只有逆天一步的境界层次,甚至连这一步都没有,更接近于正常超凡认知中的‘神’。 哪怕是所谓的祖神、创世神、神上神,那也只是如此罢了。 面对曹柘的指责,这个怪模样的灵,终于改变了那恶心人的外形。 祂变成了她。 一个身穿白色衣裙,看起来高贵、典雅、仙气飘飘的仙女。 杏眼桃腮、肤如凝脂,所有能够想象到的颜色之美好,都足以在她身上,找到对应的痕迹。 容貌上无可挑剔,气质也足够神秘。 如果不是首先用那恶心的形象登场,或许还能引起某些lsp的冲动。 “如果,你喜欢我这样和你交谈,那么我可以为你改变。” “当然,你最好快点回答我提议,不要让我耽搁太久。”变成仙女的‘灵’这样对曹柘说道。 她甚至用甜美的嗓音,带上了一点类似于‘娇嗔’的味道。 7017k . 第七百七十五章还不是要打 面对这娇嗔似的声音,再联想到对方之前的外貌,只会令人不寒而栗。 或许有人会对诸如蛇、兔子、狐狸、猫、蜥蜴等等,产生一些并不一般的爱好与兴趣。 但那即便是那样的人,在看到这古怪之灵之前的状态之后,也绝对不会有任何类似于‘美好’的情感。 “既然你我的时间,都很宝贵,那就最好不要互相耽搁了。”曹柘这样说道。 变化成仙女的灵,似乎是因为没有第一时间,从曹柘这里得到她以为的回复,以至于还多问了一句:“这么说来,你是答应我了?” 曹柘道:“滚!” 曹柘看起来似乎并不需要专门弄清楚,这个古怪的灵,究竟属于哪个种族。 所以只用一个字,就直接撕破了脸皮。 其实曹柘看的很清楚。 对方有意隐瞒,单靠嘴皮子交流,永远得不到确定的答案。 这个灵究竟来自于哪里,又有什么目的,打一场就知道了。 无论是谁...只要打起来,曹柘就有自信,对方在他的面前,绝对无法再隐藏真容。 “什么?”古怪的灵似乎没有听清曹柘的那个字眼。 “我说,让你滚!”曹柘不得不严肃的重复了一遍,将对方递过来的‘台阶’一脚踢碎。这個古怪的灵,不想和曹柘交手,曹柘能够感觉的出来。 否则的话,这威胁也不会总拐弯抹角的,从各个不着边际的层面,对曹柘进行儿戏般的吓唬。 曹柘就偏偏不如她的愿。 一个字,就要‘打’。 “低级、野蛮、无礼!”古怪的灵,对着曹柘痛斥。” 她雪白脸颊气绯红,高耸山峦,正在不经意的剧烈颤抖,即便是生气至极,也表现的赏心悦目。 面对古怪之灵的表演,曹柘不再废话,直接就出手了。 挥手便是一拳。 简单、朴素。 却已经将所拥有,所掌握,所通晓的一切,都凝聚在了这一拳之间。 它既是一拳,也是一片寰宇,更是无穷的知识,以及一个直指终极的问题。 无法面对其中任何一种,都无法直面曹柘这看似简单的一拳。 拳是载体。 它与术法,与诅咒,与剑招,与任何的呈现形式,其实都没有不同。 自道向术的延伸,是一种变化万千,却又根本归一的实践。 再多的道理,再多的思想。 落到实处时,终归也需要这样一拳。 正如同许多高深莫测的数学难题,落到实处时,或许就是一颗钢珠、一块铁片。 前者是理论基础,后者是实践方向。 没有半点时间上的耽搁,甚至是跨越了时间的长短、前后阻碍。 曹柘的一拳,已经直接并且果决抵达了古怪之灵的身边。 这一拳,是寻常概念和认知的力量。 宇宙之中,没有任何的力,能描述与匹敌它。 它的源头,是充满了想象与想象极限的文明。 无边无际。 “雕虫小技。”古怪之灵却在此刻微微一笑,一反之前尽量避战的态度。 她用红唇咬破手指,轻轻--弹,便洒出一滴鲜血。 鲜血在曹柘的拳锋处放大,那附着的道理被瓦解,那提出的疑问被撕碎,那携带而来的庞大力量,同样在腐蚀。 她还给了曹柘一个问题,并反向封锁了一切可能,让曹柘掉入了陷阱。 她仿佛在印证那样一句话‘最好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形态出现’。 似乎她一直的避而不战,甚至主动模糊概念,就是要引得曹柘率先攻击。 向纯并没有被任何的负面情绪误导。 他之道,舍我心之外,再无旁骛。 既做出的决定,就绝不会被影响,更不会自我质疑,认为是落入了陷阱或者圈套。 如古怪之灵这样的存在,轻易便可以做到倒因为果。 她即便原本没有任何的布置,当事情发生之后,她都可以依照现在的局势,在事前埋线,强行的干预对手的判断,影响到结果。 面对古怪之灵的那一滴血。 曹柘对其来历身份,已经有了第一重揣测。 然后他的手五指如龙,笼罩四宇。 所有的规律,都在他的指尖,跳跃和运转。 只在刹那,宇宙若凝如指尖。 古怪之灵那一滴血,也在须臾间被炼化,消失在了茫茫无垠的虚空之中。 此时的古怪之灵,只感觉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在曹柘的掌控中。 她所有的想法、判断、能力,都仿佛逃不出曹柘的指尖之算。 宇宙,是曹柘的。 而她,只是这个宇宙里的过客、外人。 当她露出獠牙,整个宇宙都在排挤与驱逐她。 这就是掌控级的灵能,发挥到了极致时,所能呈现出来的效果。 曹柘没有说出任何的‘律令’,用来修改宇宙法则,限定对手也限定自己。 他只是在展现这种能力以及可能。 如此便令他的对手,处处不安,只觉宇宙于她,如若遍地钢钉。 “我不怀疑你真的可以对所有的规则,都进行修改,你只是在唬我。”古怪之灵身形转动,依旧不返还出真实模样,而是改变了衣着,幻化出战斗形态。 虚空震荡,古怪之灵一身银甲,英姿飒爽,手持长枪,如若银龙。 只在刹那,长枪冲起,蕴含着打破一切的韵律。 竟似要撕毁一切的规则与规律。 同时,她的血液震荡,每一枚血液,都是一个世界。 世界之中,都存在着一个名小的知识、文明聚合者,似古老、神圣之神。 它们吞吐无量无限之气机,释放出无与伦比的神咒。 这咒,就是无数扭曲、完整、怪异的讯息。 它们要强行的进入曹柘的身体,干扰曹柘原本的讯息运转。 就像一台高性能的电脑,即将被注入病毒。 枪,是伪装,是表象。 咒,才是真谛,是真章。 曹柘目黑暗亮,此时的他终于堪破了虚妄,察觉到了这古怪之灵的本质。 “原来是这般。” “倒也合理了。” 曹柘的手掌一番,双掌微合。 宇宙仿佛于刹那收缩。 当曹柘的双掌拉开时。 便有掌中宇宙,于他的双掌之间迸发、爆炸。 这爆炸之中,无限的规律、规则被短暂的重新定义、重新组合。 所有扭曲的、怪异的、错误的,都回归了最原本的讯息碎片,成为了孕育文明之前的养料。 咒法自解。 而那古怪之灵的伪装,赫然被撕破。 其暴露出来的原形,竟是一盏灯。 第七百七十六章去你M恐惧 “说真的,我有些意外。” “但再仔细一想,却又在情理之中。” “不过,你真的认为,没有了人族的干预,灯族就有可能赢到最后吗?” “要知道,你们灯族现在已经落后了一大截,或许接下来只有不间断的胜利,以及排在前区的种族,多少都出点差错,你们才有可能赢。”曹柘对这个灯族之灵说道。 灯族之灵见真身暴露,索性也不再掩饰。 “你为我们灯族创造的灯法与借灯法,真的都很好···如果没有提灯法的话。” “我原本也已经放弃了,但是···是你给了我们希望。” “所以,干脆成全我们,好吗?”灯族之灵很诚恳的对曹柘说道。 曹柘没有在这个时候,狡辩灯族的灯法、借灯法,并非出自他手这种话。 当然也绝没有承认。 而是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 “总觉得,你的目的,还在隐藏。” “为了让灯族最后获胜···这个理由太勉强了。” “你我都清楚,灯族不具备这个资质,即使是加上灯法也是一样。”曹柘是灯法和借灯法的缔造者,所以他比谁都更清楚,这两种‘法’的上限。 它们确实可以让原本只是位居中游种族灯族,快速强大。 但达成效果依旧过于单一了。 就目前处于领先位置的种族来分析。 能够站在诸天万族顶端的种族,多半具备两个特质,或是二者兼有,或者各占其一。 第一个特质是复杂性。 文明的复杂性,种族的复杂性,超凡呈现方式的复杂性。 这方面人族是代表。 相比起许多种族,仅仅只在某个片面区域呈现独特,人族单单只是超凡途径,就有好些种,而每一种途径之中,又可以细分出大量不同的种类。 第二个特质是升华性。 这方面的代表,就是怪械族。 怪械族将简单直接的暴力,升华到了超越规则、规律的程度。 他们虽然简单,却又简单的无解。 曹柘创造‘灵能’之道,很难说没有受到怪械族的影响。 灵能之道很简单。 但它的这份简单,同样在升华极限后,相当之无解。 此时,一道新的身影,从宇宙虚空深处走了出来。 他拥有着十分怪异的外形,但这份怪异并不扭曲,反而给人一种难以言明的美感。 纤细、复杂、纯白、圣洁···这些都是这道身影,给予曹柘第一瞬间的感觉。 “结构族,如今万界万族之中,排名第二的种族。”曹柘认出了这个身影的来历。 当然,理所当然,这名结构族,是该种族的灵。 “灯族是特殊的!我认为他们最终获胜,很有必要。” “对于这一点,我愿意代表结构族,耗尽所有一力支持。”结构族的灵说道。 曹柘闻言冷笑:“结构族说穿了,其实就是你而已。一个结构族是你,一万个、一亿个结构族,还是你。” “你们可以轻易的拆分,也可以轻易的融合,只要你还在,你的种族就在。” “请问你的耗尽所有,是指···你愿意用彻底消亡为代价,支持灯族崛起吗?” 曹柘还不清楚其中的猫腻,但和结构族谈‘牺牲’,这简直可笑。 当结构族散落为个体的时候,每一个个体都不够强。 但他们只要不停的相融,不停组合成不同的结构,就可以越来越强,直到强的没边。 所以在正式开始竞赛前的预备赛中,结构族在万族个体排名中,普遍都不太靠前。 正式开赛后,却一举冲到了万族第二。 “是的!我愿意!” “我是宇宙的结构,是规则的衍生品,只要是为了宇宙好,我什么都愿意去做,哪怕是彻底的消亡。”结构族的灵这样对曹柘说道。 他的话似乎是发自真心。 “你知道恐惧吗?” “虚空恐惧、终极恐惧、无限恐惧、衰变恐惧···我们对它有很多种称呼,但它就是‘恐惧’,源自我们的思想,我们的認知,我们的强大,我们的無邊无垠。” “我曾经遨游所有的宇宙,见识过一切的风景,我看到了边界,也看到了结构的破碎与消亡,所以我开始恐惧。” “这份恐惧,亦源自我的强大,越强大···越恐惧,越博学···越恐惧。” “所以,我认为,要么让一切回归混沌愚昧,要么让光亮照遍宇宙,驱散所有的黑暗。”结构族的灵停顿了一会,似乎在给曹柘消化的时间。 “你无意间创造了一个奇迹!” “你结合灯族,创造了灯法和借灯法。前者可以让灯族绽放出最耀眼的光,后者让这些光,可以被借用,充斥于所有的生灵之间。” “只要结束这一纪,讓所有的种族都重启重开,只保留灯族。灯族的光,就可以引领文明,从光明中诞生,从一开始就拒绝黑暗与恐惧。”结构族的灵,源源不绝的向曹柘灌输着他的想法,似乎认为曹柘一定会认同他的规划。 曹柘却问道:“那灯族就不会恐惧吗?再明亮的灯光,也会有阴影,在闪耀的恒星,也会有黑斑。” “灯族的恐惧,就是人族。” “你的提灯法,已经充分的让灯族的恐惧集中。” “只要消灭了人族,灯族就再无恐惧。”灯族的灵,似乎也找到了说话的机会,趁机插话进来。 “这是为了整个大宇宙的延续,更是为了战胜无所不在的恐惧,所有的牺牲,都是有必要的。” “人族并不是唯一的牺牲者,我们也并不是为了一己之私。”结构族的灵,对曹柘劝说道。 两位灵齐齐看着曹柘,等待着他的答复。 曹柘也没有问他们,是否说服了人族的文明之灵。 甚至没有问他们,是否说服了其他种族的灵。 如此自说自话、自以为是的‘推论’,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并没有得到广泛的认同。 所以他们才会私下里接触曹柘。 所以之前灯族之灵,才会说时间不多。 “你们想要问我的意见···我的回答是,入你娘,去你的恐惧。”曹柘再次出手,毫无商量的余地。 “正缺了两件趁手的法宝,你们不如为了宇宙大义,为了战胜恐惧···成全一下贫道我吧!”曹柘朗声笑道。 第七百七十七章独斗二灵(二合一) 说了那么多狗屁废话,就是为了把他曹柘当傻子忽悠么? 是什么,让眼前这两个灵,堂而皇之的认为,他曹柘会如此的‘深明大义’? 以逃避来应对恐惧,则恐惧愈发猖狂。 如此简单、浅显的道理,两个文明的灵,竟然会不知? 左右不过是用一些堂而皇之的理由和借口,为自己谋取私利罢了 果然,向曹柘提要求的时候,结构之灵与灯族之灵,都是那样的义正言辞 但当曹柘反而要求他们付出的时候,他们的态度便大为改变 “曹柘,你确定要与我们,以及我们背后的种族为敌?”灯族之灵疾声痛斥道。 曹柘哈哈大笑:“要打就打,哪里来的废话?’ “打赢了,你们说什么是什么,打输了我说什么,你们就得听什么。” “如此简简单单,岂不畅快?’ 说罢之后,曹柘丝毫不讲武德,手中已经拿出了元灵星位图。 图册一抖,早就囤积在其中,积攒了多时的能量,刹那倾泻而出。 而这些能量,并没有被胡乱消耗。 而是在离开元灵星位图后,受到曹柘的操纵,转换为了一柄跨越星河的巨剑。 哧! 剑出的声音响彻星宇 煌煌剑光照映着诸天星辰都黯淡无光 这一剑实在是太耀眼了。 在这一刻,曹柘没有使用灵能这种新拥有的能力,而是回归了原本、原始的武道。 战斗比拼的既是实际的战斗能力,也是战斗中的想法。 曹柘知道对面两个灵,一定一直在防备着他的灵能手段。 故而暂时隐而不出。 将最锋利的利刃,藏在鞘里,反而让对手总有顾忌,束手束脚。 而他则可以暂时将那把利刃抛开,竭尽其它能力,尽情的发挥。 曹柘这一剑,来的要说有多突然,算不上。 当它太霸道了! 再多的道理,也比不过最野蛮的冲击 就像无论多繁华的文明,也有可能被一把火烧的精光。 灯族之灵最先躲避。 他的身体相对脆弱,擅长的灯族手段,也未必挡得住这一剑。 所以他只能先快速躲避。 然而,他虽然避开了剑的直接奔袭,却还是感觉到类似于心惊肉跳一般的恐慌 作为灵灯,先天的灵觉,让他此刻生出了莫大的危机感。 灯火摇曳之中,他撕裂了幻术伪装 再一抬灯座,这才发现,曹柘那一剑,他根本没有避开。 剑锋依旧笔直而来,动胜奔雷。 啪! 一剑斩来,灯族之灵周围的灯光,被快速的撕裂。 随后是其躯壳,亦在剑锋之下破碎。 只是一剑,便斩碎了灯族之灵。 刹那之后,灯族之灵的躯体,在不远处重组。 贯穿宇宙般的剑锋,再次追逐着他横扫。 啪! 又一次的破碎。 又一次的重组。 “你..!”灯族之灵想要说话,但他根本没有这个机会 剑影贯穿,他还是只有完整。 “不要逼... 啪! 曹柘始终不给他说完一句话的机会。 “等...我!’ 啪! “够了...我!” 啪! “聊聊.其实.。 啪! 一次次的击溃,一次次的重组。 灯族之灵换着花样被赵顺一剑削碎。 而灯族之灵,也从最初的愤怒,再向之后的妥协,以及现在的生美过渡。 曹柘的这一剑,似乎杀不死他。 但却又能一次次的将其劈碎。 有时候不死,似乎并不见得一定是一件好事。 嗖! 剑影再一次的扫荡过来。 这一次,那一直在旁观,没有出手干预的结构之灵,选择了出手帮助灯族之灵。 他的身体,在一瞬间膨胀、放大。 内在的结构生美生美的变化,组合成了宇宙之中,最坚固、最犹豫的物质。 当曹柘那仿佛斩破宇宙的一剑落下来时。 结构之灵也仅仅只是身躯被笔直切开成了两截。 随后这断裂的两截,又迅速拼凑在一起。 他虽然也没有抗住曹柘这一剑的威风,但却消耗了这一剑的力量。 终于,那贯穿星河的剑,变得虚幻起来,随时都会幻灭。 曹柘又是一抖手中的元灵星位图,催动诸多闪灵提供能量。 这场交手,两位‘灵’都已经各自漏了一些底牌。 但曹柘真实使用的,却始终都是闪灵的力量。 如此一来,便也算是对他们的一种误导。 哪怕只能起到一丝一毫的作用,在关键时刻,也能起大用。 见到曹柘又要一剑劈开,两位灵都反应平静。 “同样的手段,还想再用一次?欺我太甚!”灯族之灵凌虚变化,竟然化出人形,甚至看起来都与曹柘一模一样。 只是他化作的曹柘,脸色明朗,伸手之间,竟然施展出了仙术道法。 手指虚握,像是握住了一方宇宙特别。 随后便一拳打向曹柘挥舞过来的剑。 这一拳里,曹柘的‘味道’太浓郁了。 这根本不像是学习。 更像是直接的搬运。 赵顺剑势走老,却依旧临时翻转剑路。 一剑横切,转向砍向结构之灵。 而灯族之灵见曹柘并不正面阻击他的一拳,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好似便秘生美, 他的灯光,实则在那刹那间,化作了桥梁。 连通了两个时空。 交换着彼此的位置, 一旦赵顺的剑,对上了那好似灯族之灵幻化成他打出的一拳。 便实则是与曾经的曹柘交手。 也就是赵顺自己打了自己一拳,自己劈了自己一剑。 如此鬼蜮、狡诈之手段,如若是少有不慎。 便是自己伤自己,自己杀自己的结局。 赵顺不解灯族之灵的全部手段,却多少能猜测一二,故而临时变招,避开了这個陷阱。剑势煌煌,犹如数万恒星溶解为剑,横跨虚空,斩尽一切。 此时的曹柘,虽非剑修,却比任何的剑修,都更接近一剑破万法的状态。 甚至是那通天教主的所谓诛仙四剑,也未必有此时曹柘的这一剑,来的直接、爆裂、汹涌。 结构之灵心中暗暗叫苦。 此时的他,远非巅峰、破碎状态。 他以为找曹柘来‘调节’的理由,十分的‘完美’,曹柘不应该会同意。 更不曾想到,曹柘竟然凶悍、生美至此。 以至于只是临时抽调了一批结构族人拼凑身体。 再次转化出宇宙至坚物质。 化作一面坚固、软弱的盾牌。 哗啦的一声, 结构族的身体被再次化开,身体顿时炸裂。 即使是立刻能修复,这种第二次被一剑‘解刨’的耻辱,依旧令结构之灵,心中愤怒不已。 他震怒,同时心底深处升腾起恐慌。 他并不否认自己正在害怕曹柘。 但他的身体,却远比他的内心要更为撒谎。 原本破碎的身体,自行碎裂成细小的模块。 随后以不同的方式,进行了逃窜。 结构族很微弱,因为他们所有的个体,都可以是整体。 但这个微弱,是‘坚强’的。 因为他的复杂,所以当面对不可抵抗的威胁时。 第一时间的反应,便是唯一的反应。 当一个念头是逃,那么所有的念头,都是逃。 还欲呼唤结构之灵,与自己合理对抗曹柘的灯族之灵,此刻简直就懵了! 他以为结构之灵是‘大哥’ 怎料到真的开打,大哥便先‘逃’了。 如此之坑,简直让灯族之灵,有一万个f*k,堵在胸口,不吐不快。 对比灯族之灵的一叶障目。 曹柘其实早就看的含糊。 结构族的微弱,就是‘纸老虎’。 他们暂时为万族第二族,是因为其极致的‘分裂’属性。 但是这种极致性的种族,其弱点同样浑浊。 只是大部分的存在,即便是看到了这个弱点,也没有资格,没有能力触发。 曹柘,却恰恰是那样一个有资格触发的人。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面对结构之灵的团结逃走,赵顺并不留手。 男子汉大丈夫,说炼其做法宝,就炼其做法宝 怎能纵容其逃走? 挥袖之间,贯穿宇宙的巨剑也结束生美。 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 如此一次次的生美, 只在须臾间,便至少有几十万柄利剑浮现,每一柄都是由强大的能量构建而成,一瞬间,化成炫目的剑雨,就如同突然刮起的流星雨特别,向着结构之灵的每一个碎片击去。 虚空被洞穿,这是数十万道剑光的舞台。 所有的规则和规律,都似乎要在这一剑下让路。 结构族散落逃逸的各个结构部位,都在这些剑光的侵袭下折断,哀鸣。 整个虚空,都盛放了鼎盛的剑雨烟火 此时曹柘,方才施展真正属于自己的力量。 伸出手指一指。 那剑光变作了牢笼,将碎裂的结构碎片,分开的‘关押’。 结构之灵的形成很有意思。 或许解析了其中的奥秘。 人族便再也不缺法宝。 更不缺强力的法宝。 他是有着‘战略’价值的。 看着不靠谱的结构之灵‘大哥’,就这么被赵顺三下五除二的解决掉 灯族之灵又急又恨又惧。 退后出数个星域的距离,这才远远喊话。 “曹柘,你莫要张狂,你拘拿了结构之灵的一部分,会真的激怒他,你并不知道,你正在招惹什么样的存在。”灯族之灵已经认定自己不是曹柘的对手,所以打算用结构之灵恐吓或者误导曹柘。 曹柘如何心生退意,那当然最好。 如果没有,需要花费心思,警惕结构之灵派遣更强大的‘聚合体’前来复仇,也会耽误了曹柘对他的追堵。 这实际上是一招祸水东引。 噗! 曹柘再出一剑。 打的似乎是一招鲜,吃遍天的主意。 只要这一招,没有被破解,那他就一直用。 这是为长远计。 这一战,一定有不少的隐秘观战者。 暴露的手段越多,后续就会被限制的越狠。 所以,曹柘的花样就是,一个手段,换着法子的用。 就学习怪械族,用无与伦比的暴力,进行毫无美感的冲击。 “还来? “一为已过,再用便是尊重我!” “我灯族之灵,绝不会遭受这样的屈辱。”灯族之灵大喊。 随后灯身急速转动,大量的灯油被泼洒出来。 灯油在虚空之中,化作了一盏盏的明灯。 只在须臾,大片宇宙便都亮起了灯火 灯火辉煌,连贯成一片。 既如网,亦如海,更如星辰。 灯火之海,涌动潮汐,点燃的便是这宇宙之中,无所不在的混沌能量。 当曹柘的剑袭来时,面对的便不再是单独的一个灯族之灵。 而是浩浩荡荡的灯火海洋。 每一波浪潮里,都蕴含着千奇百怪的灯火异力 曹柘的那一剑虽强,却似钢铁,如巨石。 而灯族之灵的这一招,却似潮水,似海浪。 水滴穿石,积炎融金。 曹柘的剑,在这样一波波的浪潮下,被不断的抵消、凝结。 更多的灯火,从四面八方鼓动潮汐,要将曹柘包围。 “曹柘,我有如此灯法,你该如何破之?”灯族之灵仿佛扬眉吐气特别,冲着曹柘质问。曹柘只是一伸手。 然后用出了提灯法。 刹那之间,无穷无尽的灯火,结束向着曹柘的手掌之下溶解而去。 包括那灯族之灵在内,所有的灯火辉煌,都坍塌向曹柘的手心之下,即将被其掌控。“提灯法..怎么可能!’ “我从未学过灯法!你怎可用提灯法控制我?”灯族之灵惊慌大喊 曹柘站在虚空之中,手提明灯。 手中的明灯由虚转实,且越来越晦暗。 “究竟是文明孕育了你,还是你孕育了文明?’ “这个问题,我想我有了答案。 “古语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是灯族的灵,所有灯族都在学习和利用的东西,你便是不用...也逃不过被干预。 “你被抓住了啊!”赵顺说道。 说罢之后,一切的灯火辉煌,已经完全的收束集中。 曹柘的手心之下,提着一盏明灯。 它并非完全是那灯族之灵所化。 却又偏偏具备了那灯族之灵大半的能力 旧的灯族之灵,已经被曹柘炼化成器 新的灯族之灵,则需要灯族这个种族,花费漫长的时间,从文明中归纳、总结出来“这就是我,迟迟不入第三步的原因啊!’ “获利于此,便也受制于此。’ “尔之恐惧..便是尔等之本身。 “虚空恐惧,实则是起源恐惧。 “万界竞技场,便是一个巨大无比的谎言。’ “或许多数的灵,都蒙在鼓中,但你们的本能,却都已经做出了选择。” 第七百七十八章若离于爱者 唯有站到了对应的高度,才能看清本就清晰的真相。 虚空恐惧本身不是一个虚假的概念。 但它具体是什么,则有所不同。 倘若将宇宙视作一面镜子,那么无论是谁站在这镜子前,都会得到反馈与回应。 害怕死亡的人,恐惧的就自然是死亡。 害怕贫穷的人,恐惧的自然是一无所有。 害怕籍籍无名的人,害怕的当然就是到死都不为人知。 所谓的虚空恐惧,它并不特定的指代某种生命或者某个奇特的种族。 它是一种状态,一种可能,一种结论。 它是正常存在的,是宇宙的一面。 它并不是在九十九个宇宙相融合之后才出现的。 而是一直存在于诸多宇宙之中。 只是,唯有当宇宙进行了融合,那些文明之灵才看到了自己的恐惧 走到第三步极限的文明之灵们,他们看到了自身的恐惧,也就终于明白了自身的缺陷。 所以祀们引导、创造了万界竞技场。 可以说,万界竞技场的成因,是十分的复杂、矛盾的。 那些文明之灵,他们既为了消灭孕育支撑祀们的文明,借刀杀人般的覆盖自身的恐惧,也为了在这样极致的养蛊过程中,找到全新的出路。 是生存还是毁灭,是保留还是放弃..祀们一直都在摇摆。 也迟迟无法下定决心。 唯有从这个角度出发,再去看那些文明之灵的种种行为,才能得到清晰而透彻的解读。 就像人族。 人族拥有着多位逆天三步的文明之灵,却仅仅只是暗中支持、培养出了一个曹柘。 其中固然有重重的机缘巧合,因缘际会。 但未必不是两种对立的情绪,相互妥协的结果。 既有化作杨戬的文明之灵,出来为曹柘解惑。 也有化作摩的文明之灵,借解惑困了曹柘百年,耽误曹柘的进步,阻碍他的发展。 佛偈有云: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文明之灵诞生于文明本身,袖们自然是最钟爱自身文明的。 却也因此受限。 他们想要做挣脱,获得独立与自由,便要离开‘所爱’。 只是这份脱离,并不由他们主观意志所能决定。 他们因文明而强大,却也因此与文明捆绑。 虽不至于如信仰神一般,会被信徒念力支配,甚至因此改变本身的性格、取向,但依旧会无形中受到干预...就像被曹柘以提灯法制住的灯族之灵一般。 某种程度上来讲,,灯族的缺点,就是灯族之灵的缺点。 哪怕灯族之灵本身,并没有学过灯法。 但当灯法作为文明的一部分,融入到了灯族的文明进程之中,灯族之灵就无法避免的被影响。 最终,被曹柘以提灯法支配 就这個结论而言,文明之灵们的恐惧,并不是无来由的。 而是切切实实存在的。 “站在第三步的门槛前,我是自由的。” “但只要踏入第三步,无论是我融入人族,成为人族的文明象征之一,还是我自己再创造一个种族,完完全全的代表这个种族,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 “我会因为种族文明,而越来越强大,也会因为种族文明,而出现我所无法预料的破绽。我甚至是受制于种族的,我必须热爱我的种族并愿意为之付出一切。” “倘若说,是什么造成了那些文明之灵的最初恐惧,恐怕就是那场曾经造成了许多文明之灵陨灭的战争。 “九十九个宇宙重叠相融,大量的文明之灵,开始代表各自的种族征战。” “他们本该不死不灭,生命本质凌驾于大多数的宇宙规则之上,唯有他们自愿赴死,才会造成文明之灵的陨灭。” “为了守护文明,守护种族,有一大批的文明之灵自愿陨灭了。而这些文明之灵的‘选择’,却吓到了活下来的文明之灵,袍们逐渐开始反思,进而便开始了恐惧。”曹柘手里提着灯,漫步在虚空之中,那原本朦胧的,间隔着一片薄纱般的‘真相’,逐渐清晰的展现在他的眼前。 能够有这样的感悟,不仅仅得益于曹柘自身所站立的位置。 也得益于他俘虏了灯族之灵与结构之灵。 他们都曾经经历过那场发生在大量文明之灵之间的战争,明白其中的前因后果。 “用以上结论,再去看待万界竞技场的竞赛,答案十分的清晰。”“如果在万族竞技进入尾声之前,还无法解决这些文明之灵的‘恐惧’,那么袖们将会毫不留情的实行最后的灭绝..也就是说,袍们不会留下任何一个种族,仿佛易子而食一般,彼此交换着,将对方所代表的种族灭亡,从而解开束缚,得到自由。” “至于袖们是否真的会彻底摆脱恐惧,进入到一个更高层面的大自在,这不得而知。” “那么接下来的方向也就很简单了!’ “要么战胜恐惧,让这些文明之灵清醒,文明种族与文明之灵之间,达成和解,自然一切都会回归原本的正轨。要么战胜这些文明之灵,瓦解他们的权威,让祀们即便是再恐惧,也只能忍着...就如同常人都惧怕死亡,但死亡权威依旧,对凡人不假辞色。” 接下来该怎么走,曹柘也不知道。 因为这两条路,他现在一条都走不通。 曹柘虽然独战二灵,并且取得了胜利。 却并不意味着他可以轻视那些文明之灵,甚至以为可以匹敌、掌控袍们。 结构之灵之所以会败,原因在于其轻敌。 安排过来针对曹柘的结构之灵,只是其整体结构中,极少、极少的一部分。 至于灯族之灵,则不必再重复原因。 “想要让文明之灵与文明种族和解,就要让文明之灵们,不再受到文明种族‘干涉’与‘影响’,也就是将袖们,从种族之中独立出去,让祀们如‘人’一般,成为一个单独的个体,而不再是文明种族的衍生品。” “如果说,逆天第三步代表的是,与文明种族产生不可动摇,不可切割的羁绊,彼此相互成全,相互影响。那么理想中的第四步,就是超脱这种影响与羁绊,找到一个完完全全,独属于自己的‘真我’。”想到这里,曹柘脑瓜也开始嗡嗡的疼。 任何生灵自诞生起,就是在与外界的讯息,不断的交互,互相影响 怎么可能有一个‘真我’,仅仅存在于自我的概念与认知之中,完全没有受到过任何外界的影响? . 第七百七十九章回归竞赛 任何生命,都只有在最初诞生之时,才是完全‘真我’的。 因为那时候,还没有受到任何的干扰与影响。 但那样的‘真我’又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一切都只有浑浑噩噩。如果对抗恐惧的方式,就是失去思想,成为一片混沌,那么那些文明之灵们,只怕绝不会认可这个理念。 毕竟这是一个死循环。 袍们不正是因为恐惧为种族而牺牲,所以才创造了万界竞技场,寻找战胜虚空恐惧的办法吗? 让生命回归混沌,那岂不是等于自杀? 如果非要让生命定义什么是活着,那么九成以上,都会选择‘思想而不会选择‘躯体’。 思维的存在,才是关键。 即便是普通人,思维丧失之后,身体被冰封起来,也可以当成是‘活着’,但这样的‘活着’会被认可吗? “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或许,在万界竞技场中,真的有答案也说不定。” “如果没有任何一丝的把握,袍们不会进行这样的尝试。”曹柘游走在宇宙的各处,终于感觉到了乏味。 九十九个宇宙,他都粗略的游览了一遍。 想要更细致的去理解,那也需要更多的时间。 这个时间,会无比的漫长。 如果等到了清闲之时,曹柘或许会去做这样的事情。 那将是一种乐趣,而不是任务和目的。 当曹柘的注意力,重新转回竞技场的时候,他的大半精神,便已经回归。 在万界竞技场内,曹柘的本体,依旧坐镇其间。 此时,距离第二轮正式竞赛结束,已经又过去了十轮竞赛。 这也就意味着,已经有足足六千个种族被彻底的消除。 九十九個宇宙,共有十几万个种族,如今被消除了六千个种族,想要走到末尾,似乎也还有的减。 少说也还得再来个一百场。 但事实上,并不是这么算的。 十二场竞赛之后,基本上大半的种族之间,都有过了交手与碰撞。彼此的文明相互厮杀,讯息之间也发生了更加激烈的交融。 如果可能诞生点什么,那么已经应该有了粗略的苗头。 依照曹柘的推算,最多再有十场竞赛,这波及九十九个宇宙,涉及十几万个种族的万界竞技,就要迎来‘结论’。 究竟是和解还是全部瓦解,完全就看,在这接下来的十场竞赛里,能否诞生出‘奇迹’。 没有什么一百场,因为对那些文明之灵而言,没有这个必要。毫无悬念的‘厮杀’,并不是袍们想要的。 从这一点上来看,最初一些文明之灵,欣赏怪物尽的辣手,也是将其看作了一把好刀。 这一批文明之灵,就是‘悲观’者。 袖们或许不认为存在什么奇迹。 只想着相互交换着,将彼此的文明覆灭。 曹柘的念头扫过整个人族区域。 如今的人族竞赛者中,精英阶层又有了不小的提升。 但这些提升,没有带来‘惊喜’。 一切都是‘合理’的。 与异族交手,从异族的文明之中,汲取到对自身有用的养份...这些都是老生常谈了。 这些改变,完全比不上曹柘一手创造的‘灵能’。 “是否可以用灵能的掌控级规则修改,将文明之灵与文明种族之间的关联斩断?”曹柘不止一次想过这个念头,却不敢轻易尝试。 因为这涉及到的规则太过深入了。 已经不再是浅显的,细枝末节的皮毛。 它与宇宙的根本定义相关。 曹柘一旦妄动,就会招致难以想象的反噬。 顷刻被宇宙规则的反震摧毁,是可以想见的事情。 宇宙之所以呈现九十九种不同的面貌。 极有可能是因为,有不同的种族,从不同的角度,对宇宙进行了观测。 也就是说,宇宙虽然客观存在。 但它的存在,本身又与文明对它的定义息息相关。 恒星为什么叫恒星?黑洞为什么叫黑洞?银河为什么是银河?星座为什么是星座? 对宇宙本身而言,这些名称,这些说法,都不存在意义。 有意义的是,人们通过定义宇宙的不同状态,获得了清晰的认知。从而以这个认知为窗口,逐渐了解所能了解的宇宙。 就像风客观存在。 但如果没有了满山坡的草叶,没有了河畔的芦苇,没有了山涧的树,竹林内的鸣咽..我们将找不到合适的形容,我们将无法定义风。 改变文明之灵与文明种族之间的关系,就是改变许多种族,对宇宙的观测态度。 这太深奥,也太复杂了。 “除非,灵能可以再往上升,且不止一次。”曹柘心中不确定的想 闪耀的白光,惊醒了所有竞赛场内,生灵的思考。 羽幻族的灵,名为羽裔神的家伙,再次花里胡哨的登场。 “一转眼咱们的竞赛,已经进行了一小半。” “我想这个时候,大家都已经有些疲惫了。” “那不如,我们暂时先来一场中场休息,我们会开放竞技场内的所有区域,让你们进行一番交流。’ “大概十个自然日之后,竞赛才会接着继续。”羽裔神一出现,就直接炸场。 他说的如此的轻易,完全无视了这轻易背后,是多少的死亡与破灭。 开放万界竞技场的所有区域。 这看似简单的一句话,蕴含的却是无限的血雨腥风。 十二场竞赛,已经让许多种族之间,变得剑拔弩张。 彼此之间,也早已结仇。 一旦开放所有区域,大战便会立刻爆发。 混乱的厮杀,也会让这场竞赛,变得无规则蔓延 “果然.他们在寻求变化,用更加‘刺激’的方式,寻找那一线机会。”洞悉终极目的,再进行逆推,曹柘轻易便得出了结论。 “如果他们还找不到线索,或许还会采取更加激烈的行动,也就是说.原本的常规竞赛方式,将会逐渐变得稀少,反而是超出常规的所谓竞赛模式,变得出现更加频繁。”曹柘此时心态矛盾起来。 他可以将整个人族,都收入时光塔内,避开这一波的冲突。 有着一打二的战绩,曹柘相信短时间内,不会有任何一位文明之灵,会选择与他起冲突。 但这样做不过是饮鸩止渴。 避免了人族短期内的‘牺牲’,却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麻烦。 反而会导致人族,在接下来的冲突中,失去锐气 “不对!或许...我可以换一个思路。”曹柘一拍脑门,突然脑洞大开。 第七百八十章人才引进 “接下来,我们怎么弄?”龚若琳坐在曹柘的身后,对曹柘问道曹柘转过身,自然能明白龚若琳这句问话的意思。 她是在问,接下来的十天,是避还是打。 避有避的好处,打也有打的好处 就看怎么选了。 “全部都有,准备响应时光塔的接引,我们入时光塔避开这十天之乱。”曹柘大声对着整个人族区域说道。 此时,人族旁边的几个种族,都已经先行混乱起来。 暂时而言,混乱的火种,还没有烧到人族这边来。 但这也是迟早的事情。 曹柘此话一出,大多数的竞赛者,都还是松了一口气。 毕竟绝大多数,还是一般的竞赛者,他们并不好斗,也并不希望在混乱的斗争中,被牺牲掉生命.哪怕如果经历这样一场混战的试炼,对整个人族而言,是一场精炼。 大批量的人族,开始响应曹柘通过时光塔释放的‘召唤’,进入到时光塔内避祸。 只有少部分还在犹豫。 他们是真正好战,或者想要从这场混乱中索取好处的人。 他们不甘心就这样避开。 “老大,这一趴,咱们不打,别的种族都打了,只怕到了后续竞赛里,咱们会落后。”一名顶尖的人族竞赛者,颇有些不服气的对曹柘喊道。 曹柘的视线一绕,看到周围也有相当一部分人,眼中依旧泛着战意。 他们都是想打的。 “老大!不如这样,咱们想打的留下来,不想打的退守时光塔,两边都不耽误。”又一名顶尖人族竞赛者对曹柘说道。 曹柘没有回应,同意或者不同意。 而是问道:“你们还记得,花旗国是怎么成为全球第一强国的吗? 罗峰回答道:“是因为两次世界大战,在这两场大战里,花旗国长期作为中立国,借助孤悬海外的地理优势,得到了大量的资本进驻以及人才收拢。当然,背后也少不了,左右两边贩卖军火、食物、后勤补给等等物质。 曹柘道: “我们所遇到的几乎一切问题,都可以在历史中找到答 案。’ “如今这般局面..咱们效仿花旗国曾经的做法如何?” 曹柘的话音一落,想到其中关键的人,眼睛都亮了起来。 除了少部分战斗狂人,大部分欲战的竞赛者,根本目的都是为了利益’,而非战斗本身。 没有人不怕死。 如果能有更轻松的方式,得到足够的利润,那谁能不乐意呢? “我打算开放时光塔的门户,让第一层成为自由之地,不过非人族只有短时间的停留权,想要更长时间的居留,就必须付出代价。 “我可以专门打造一座‘洗身池’,通过洗身池的异族,可以转换身份,从身体到灵魂,都蜕变成人族。而进入洗身池的名额,特别提供给对人族,有着特殊贡献的人才。”曹柘说道,他甚至没有隐藏丝毫的音量,以至于不仅仅是人族群贤听得见,周围一些异族,也都听见了。 “十天时间..这够用吗?”之前还觉得十天太长的一些人,此时只恨十天太短。 “够了!哪怕只有三天,也够了!” “竞技场的十天,可以是时光塔的十年、百年甚至是千年。”曹柘说道。 将时光塔内的时间比例拉大,在时光塔内第一层过去一年,或许在竞技场内,也不过是相当于十几分钟。 这样的强烈对比,不仅不会成为时光塔的‘破绽’,反而会成为它最吸引异族的点。 首先,让投奔人族的异族,在时光塔内,可以获得半年左右的暂居时间,这会显得人族很‘慷慨’,但这其实对于竞技场内的混乱而言,根本无济于事。 其次,长时间的‘和平’,会消磨很多异族的意志,为了获得更长久的‘和平’,减弱甚至是遗忘竞技场带来的威胁,他们会竭尽所能的留下来留在时光塔内。 即便是那些有心在竞技场内取得功业的异族,也会偏向于在时光塔内历练、提升一段时间,等做好准备了再战。 而不是直接一头扎进混战的大染缸里,死在第一波的冲击里。 最后,被刻意拉长的时间,也是为了消弭许多异族原本的‘异心’,当他们与人族真的交融在一起,他们的一切,也都自然会彻底变成人族的一切。 这是一种底层开始的融合。 也是文明的融合。 除了上述几点之外,时光塔与万界竞技场的对比,还有诸多。 唯一的问题似乎是在于,创立万界竞技场的那些文明之灵,袍们允许吗? 曹柘的答案是..祀们会允许的。 过程不重要。 重要的是结果。 十日大混战,是一种追求结果的方式。 曹柘以时光塔对比万界竞技场,通过阶层来排列种族,让诸多进入时光塔的异族,孜孜不倦的工作,勤勤恳恳的奉献,耗尽所有的为人族文明繁荣添砖加瓦.那也是一种结果方式。 倘若,能够通过种族大融合的方式,让某个异族,从文明概念上消失其独立。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另类的灭族? 当然,如果没有万界竞技场的苛刻、恐怖、残暴作为对比。 曹柘的时光塔即便是再好,也达不到百川归海的效果。 一切都需要参照和衬托。 伴随着曹柘施展手段,将新得手的宇宙,融入到时光塔中。 时光塔的面积,得到了极大的扩充。 第一层变得极为辽阔。 当然,伴随着大量的异族涌入,第一层的生存环境,生存资源,都会变得相当的紧张、匮乏。 而从第二层开始,才是大批量人族居住、生活的区域。 这里资源丰富、幅员辽阔,并且还有曹柘定期分派的福利。 将来与第一层对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堂、地狱般的差距。 而越往高处走,资源总量或许不变,但因为人口稀少,所以人均占有资源也越多。 就在第一层通往第二层的入口,放置着曹柘打造半成的‘洗身池 只有获得‘认可’的异族,还有真正的人族,才能通过。 如果没有人族身份,擅闯其中,只会被消融、分解在这池子里。 这池子之所以还是‘半成’,就是因为它的另外一半,就在将来‘送死’的异族那里。 第七百八十一章移民潮 改换一个身体容易,改换一个灵魂,很难。 文明的归属,不在于血脉,而在于灵魂。 就像牧星人,他们从不以血统来区分是否是牧星人,而是在意是否继承了牧星人的文明,认同他们的理念。 如果得到了牧星人的传承,并且奉行其传承,就是牧星人。 洗身池只能洗掉过去的身体痕迹,想要改造灵魂,根本不可能。 只有当这座池子里,飘满了各式各样的异族尸体,池底沉淀的都是那些不被认同的异族。 看到这一切,还有勇气,不顾一切争取到机会,奋不顾身踏入其中的异族,才算是彻彻底底的与过去做告别。 不经历脱胎换骨、千刀万剐,如何称得上是洗身? 或许其中,依旧难免混入极个别的别有用心者。 但大范围内而言,却都算是真正的归心。 从此以后,经历过蜕变的异族,他们会表现的比人族还要像人族,任何诋毁、仇视、抗拒人族的异族,他们都将视作仇敌,哪怕是曾经的同胞。 “如果有朝一日,将万族融于一族,所有的文明,都尽归人族文明。那么是不是就代表着,许多异族文明之灵的‘恐惧’,被消灭了?” “而最终留下来的,只有人族之灵的恐惧?”曹柘不知道答案。 只不过在当前这种情况下,唯有竭尽所能的,去做任何可能的尝试。 “换个方向,成为唯一文明的人族···能否推动人族的文明之灵,跨越第三步,闯入第四步?”曹柘心中期待着。 并没有将所有的想法,都对身边的人族竞赛者们和盘托出。 尽管只说了其中比较浅的部分,却也依旧令人族竞赛者们兴奋起来。 单单只是想一想,他们就知道,曹柘的规划一定大有可为。 人族竞赛者中,曾经有人做过这样一个调查。 询问过超过三万人,问他们如果有机会,可以回到万界竞技场开启之前,一切如原本模式发展,他们是否愿意回去。 有至少两万人,选择了不愿意。 原因很简单。 作为平凡的人,回到曾经,也不过是在短短数十年里,为了柴米油盐,为了艰难生活,而困顿在方寸之间,日复一日的做着早已麻木的工作,逐渐从灵魂上先死去,随后才是身体的腐朽。 而成为竞赛者,单单只是新手赛时间,就多半活过了百年以上。 并且也都还算多姿多彩,至少也算是尝试到了不一样的可能,并且从原本的束缚中,被解放了出来。 哪怕万界竞技场,有着那样恐怖、可怕的未来。 但那只是对美中不足的不满,而非是全盘的否定。 如果没有万界竞技的威胁,那这一切对很多人而言,都几乎是‘完美’。 同理可证,只要能活着···更长久的活着,无数的异族,都会向人族的时光塔蜂拥而来。 追求更长久的生命,是任何生命的本能。 “好!现在我需要有一批人,将人族开放时光塔的消息传递出去,并且将通往时光塔的门户,送到万界竞技场的不同区域。”曹柘对还留在周围的竞赛者们说道。 “我来!” “我!我愿往!” “老大,给我个机会!”尽管曹柘还没有说有什么报酬,却有大量的竞赛者,已经开始踊跃报名。 有人向往和平与安定。 也自然有人,向往冒险与激情。 那些安于和平的人,已经都撤离。 留在这里的,多半都有一颗不安分的心。 修得一身的好手段,自然也要有足够的舞台施展。 还有什么,比孤身潜入异族的区域,去宣传时光塔,送出通往时光塔的门户,更能证明他们的手段? 别以为是送出‘生机’,就能让异族们感激。 聪明的异族绝对不会少。 而心怀鬼胎,想着鸠占鹊巢的异族,更一定是多数中的多数。 “你们可都想好了,这一去···不说是九死一生,也一定是惊险万分,即便是我,也不见得真能在关键时刻,将你们拉回时光塔。”曹柘看着兴奋的众人,还是叮嘱了一句。 立刻有人哈哈大笑:“老大!你这也是忒瞧不起人了,大丈夫死则死矣,何足道哉?” “若是死得其所,便是比空活万年,也要快活。” 曹柘摇头道:“这样的利落话谁都会说,只是生死关头,也都难免会后悔。” “准备去传递消息以及送门的人,每一个到我这里受三道咒,这三道咒可以护你们在三次必死情况下,有三次不死。如果事不可为,及早退出,返回时光塔。” “你们活着,远比这样牺牲,更有价值。” 众人情绪高涨,纷纷大声叫好。 随后挨个到曹柘面前,受领三道咒以及时光塔的门户种子。 等人群散去之后,曹柘便也去往时光塔内主持大局。 虽不过片刻,但此时时光塔第一层,已经开始接纳异族。 大批量的异族涌入其中,然后开始各种造作。 混乱之中,有口头称谢的。 也有居心叵测,想要抢占此处的。 还有想要谈条件,多获得一些留存时间的。 以及开口威胁,大放厥词的。 各种姿态,都在时光塔第一层,展现的淋漓尽致。 而时光塔第一层,却暂时没有了人族的身影。 只有一些坚固的机械傀儡,执行着许多简单的接引、引导工作,向异族们解释着时光塔的规则。 很快就有第一群不怕死的异族,向第二层发起冲击。 自然,他们都死在了洗身池中。 没有得到特殊的许可,他们根本无法渡过洗身池。 至于摧毁时光塔,或者自己再造一个时光塔。 他们做不到。 此时的时光塔,早就不是曾经的时光塔了。 曾经的时光塔,是与人族诸世界相连,经受混沌能量不断的锻打、凝结,虽是人族至宝,却不至于可以融安所有宇宙,那么多的异族。 而现在的时光塔,早就融入了曹柘掌握的新宇宙,更被塞进了灵能之道。 它的坚固与范围,都是受曹柘控制的。 全九十九宇宙中,再难复刻。 等闲之处,即便是能逃离万界竞技场的束缚,让部分异族暂时容身,也承受不住这些异族的折腾,会在短时间内被玩坏。 统筹万族还未做到,自身种族的底蕴,便先被消耗掉了。 第七百八十二章联盟 曹柘还是小觑了很多种族。 虽然没有第二个种族,拥有着如人族这样的条件与优势。 但是他们依旧找到了在这样困境里的解决办法。 一部分强大的种族之间,快速的解决、搁置分歧,然后结成了同盟。 原本早已联盟的种族就更不必说,天然就有相互协助的优势。 即便是有矛盾,在生存问题面前,都可以暂时放下。 不同性质,不同文明的强大种族组合在一起,并不仅仅只是抵御外敌。 更是直接在万界竞技场内,打造适合的‘生存空间’。 他们不追求像人族一样,单独打造一个适合生存的宇宙。 而是因地制宜的改造环境。 万界竞技场本就极为庞大,它拥有能够让很多生命,生存下来的足够空间。 这生存并不仅仅指这‘十天’里的生存,而是将‘十天’往极限里扩大的生存。 也就是说,很多种族都与人族一样,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将仅有的十天,进行近乎极限的扩展。 假如明天就是末日,那么只要今天永远过不完,那末日就不会来。 时间规则,虽然是宇宙的核心规则之一,但有资格和动摇它的力量,还是挺多的。 十天的自由与混乱,既是那些文明之灵,丢出来的炸弹。 也是他们洒下来的机会。 能够抓住机会的种族,就有资格在诡谲不明的竞赛之中,找到稳定局面甚至是逆风翻盘的契机。 这个时候,由强大种族联手搭建的‘庇护所’,就成为了那些弱小种族,争相想要进入的对象。 留在原地,十天就只是十天。 等待十天结束之后,竞赛会继续,绝望可能会很快降临。 而躲进庇护所,十天就远远不止是十天,将时间拉长,机会和转机,也就可能来临。 无力自主打造庇护所的种族,只能寻求强族的庇护。 而自然,想要得到庇护,就必须要支付代价。 或是自身存在价值,或是自身文明存在价值。 在一座座兴起的庇护所里,人族的时光塔,当然是最紧俏的那一个。 但时光塔内给予的免费‘半年’停留时间,实在是太短暂了。 还原到竞技场的正常时间流速里,还不到一分钟。 有很多异族,几乎是刚刚进入时光塔,转头就被踢了出来。 随后他们的选择,便不仅是想尽办法,再进入时光塔,争取获得人族的身份。 还有加入其它联盟的可能。 “老大,有人和咱们抢人。”时光塔内,也很快有人向曹柘反馈这个讯息。 曹柘道:“没关系,我们依旧是最出色的,十天时间在时光塔内,可以被最高拉长至十万年。其它种族即便是再如何擅长操持时间,短时间内他们可以做到的也相当有限,比时间咱们也占优势。” “何况···他们虽占据了一方竞技场区域,作为阵地,但毕竟缺乏资源,人口越多负担越大,很快就会进入疯狂的内耗、内卷。” 曹柘口中这样说着,让周围的人放轻松,自己心中却警惕起来。 一些强大异族的快速反应,是稍稍出乎曹柘意料之外的。 曹柘绝对可以肯定,这些异族的背后,定然还有他们所代表的文明之灵的身影。 “确实,文明之灵们的态度,本来就不曾统一。” “有一些消极、悲观,主张‘易子而食’,通过彼此交换灭绝种族,达到某种程度上的独立与自由。但也一定还有一些,想要通过文明、种族大融合,争取到进入更高层次、界限的机会。” “我不过是引导了一种可能,他们就都跟着紧随而上,当真是寸步不落后了。”曹柘心中筹算着,紧绷的神经,却依旧稍稍的舒缓。 只要那些文明之灵们,不是着急着,非要在短时间内,将所有的种族都灭绝掉。 给予他一个能够继续探究、发展、思考的‘空间’。 那他就能在这看似短短的‘十天’里,争取到更大的可能性。 强大的种族纷纷结成联盟,组建庇护所,就是一个信号。 随着一个又一个的联盟出现,在彼此都变得更加强大的同时,也会都对彼此更加的忌惮。 在这种相互忌惮,相互防备的状态下,暂时也让格局,进入平和、稳定。 其中,只有那些最弱小且最没有价值的生命或者种族,才会被立刻淘汰,消失在宇宙和万界竞技场之中。 这是最自然不过的淘汰法则。 而在这种前提下,那些较为弱势的种族,只有不断的进步,不断的创造价值,才能获得生存空间。 至少在中低档的种族阶层里,他们的潜力会被压榨到极限。 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 曹柘顿是感觉,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不似疲惫,却分外慵懒的情绪。 近来事情一桩接着一桩,一件接着一件,步步紧逼,步步不让,隐约让人喘不过气来。 如今局势即将暂时趋**稳,也算是将紧绷的神经,稍稍舒缓了一些。 “通知下去,让大家常规备战,然后···该吃吃、该喝喝、该休息休息,还有灵能之道也可以试着推广,不过不必强求,它可是很挑资质的。”曹柘笑着对身边的众人说道。 看到曹柘露出暂时轻松的表情,周围的不少人,也都跟着放松下来。 罗峰便说道:“老大,您可别小瞧了咱们,咱们可都是在进步的,而且随着整体水平的提升,如果有新生儿诞生,那资质将会更高,学会灵能如今或许不容易,但过些时日,或许就不难了。” 曹柘笑道:“不错!说的不错!是时候可以休养生息了。” “咱们现在的人口还是不够,若是再多数倍,想来会更好一些。” 之前没提生养后代这件事,是因为竞赛随时会开始。 谁都没有这个时间。 而现在,有了这被极限拉伸的‘十天’,时间对于很多普通竞赛者而言,已经不再是困境了。 甚至可以说,有些竞赛者如果不能突破修为,寿数到了,会在时光塔内自然死亡,他们根本等不到下一场竞赛的开始。 也完全不必活的提心吊胆。 不仅仅是他们这第一批竞赛者,甚至是他们的后代子孙,也有可能等不到。 随着一代代的更迭。 伴随着时光塔内数千年、数万年过去,只怕就连万界竞赛这回事,在这时光塔内的宇宙里,也将成为远古、古老的传说。 第七百八十三章宇宙之上 九十九宇宙之交融、碰撞的极点深处。 一道道或是深奥,或是简朴,或是宏伟,或是渺小的身影,分别出现、屹立在此。 祂们就站定在星辰环绕之间,彼此俯视着极点处的一个竞技场‘模型’。 就像一群成年人,在观摩某个精巧的艺术品。 但这个模型,正是那宏伟、宏观的万界竞技场。 所有发生在过去、现在、未来的事情,都在这里一一呈现。 还未上演的竞赛,亦在他们的眼中清晰、明了。 其中,一些被着重关注的画面里,就有曹柘在过去的那些‘精彩’行为,以及他在后续的竞赛里,悄悄偷摸着做的手脚。 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发生在竞技场的一切画面,一切可能,都没有被遗漏半分。 祂们看的比任何生命都要仔细。 因为,祂们根本就是以众生的视角,在观看无穷时空里,每一帧、每一刹那的变化。 同样是文明之灵,彼此之间的差距,简直大的离谱。 那曾经主持过万界竞赛,在其中似乎‘有头有脸’的家伙,此时却都像傀儡一样,匍匐在阴影里,没有任何说话的空间与地位。 已经失去了种族的文明之灵,此刻大半被拘束、关禁在狭小、漆黑的匣子里,享受着祂们理想中的自由。 只有极少数,还活跃在外,由数名文明之灵,灵活的记录着祂们每一瞬间所产生的具体变化。 当然,也有的文明之灵,并不仅仅诞生于一个文明,与一个文明、种族产生交集。 祂们是复杂的,也是多变化的。 某些种族的所谓破灭,对祂们而言,没有形成影响。 反而是减少了不必要的‘污染’,变得更加的纯粹。 曾经向曹柘兜售过特殊道具的‘小女孩’正提着裙摆,在中间跳舞。 她的舞蹈很特别,既不美妙,也不丑陋,像是在回应着什么,又像是在遮掩。 “十天之机,最后的喘息之时,他们已经领会了其中的意思。” “但是,真的要赌吗?赌他们中,会有成功者。为我们勘探到前路,为我们指明方向。”曾经带领着灯族之灵袭击过曹柘的结构之灵,此时开口说道。 此时的祂,压根没有当初挑衅曹柘时的张扬与霸道。 更没有那股透露出来的傻气。 反而显露出几分儒雅、睿智的风采。 “即便是将一切推倒重来,也不过是再一次的轮回而已。” “过去很多次,我们已经不断的重复,恐惧是由我们编造的,但当我们默许它出现时,它已经完成了所有的变化,甚至可能对我们造成威胁。” “恐惧···就是我们,它正在与我们融合。” “宇宙里,所有的生灵,都在恐惧我们。而我们,也就是恐惧本身,我们恐惧自己,也在恐惧未知。众生恐惧我们,我们就是他们眼里的终极与未知。”一名人族之灵开口说道。 “化身恐惧,彻底的告别过去,成为与文明无关的支配者,难道不是我们的一种选择吗?”怪械族之灵问道。 “是的,但再丑陋的深海鱼,也依旧会被摆上人类的餐桌。狭隘的自由不是自由,强势的自由,才是真的自由。”人族之灵据理力争。 “好了!不要争吵。”小女孩停止了跳舞,她的声音纤细、甜美,但所有的文明之灵,都停止了释放恐怖的思维,将无穷的念头定住,等待着她的发言。 小女孩提着裙摆,在宇宙的最中心漫步。 她手握着仿佛模型一般的万界竞技场,把玩着它。 她亦是灵。 虚空窥灵之灵。 很多人都忽视了,虚空窥灵也是九十九宇宙的万族之一。 但虚空窥灵从未参与这任何一场的竞赛。 从一开始,这个种族就被隔绝在竞赛之外,仿佛只是作为方便竞赛的‘道具’而存在。 因为它们不争不抢,不会战斗,也不会被战斗波及,就可以逃避这场关系到所有种族的竞赛吗? 这个理由,会不会单薄了一点? 如果有生灵,真的重视到虚空窥灵,就不难察觉到,万界竞技场立意里,存在的巨大漏洞。 那所有建立在原本讯息基础上的大量推断,都有可能在一瞬间坍塌,需要重新组织和想象。 然而,那么多的种族,那么多的生命,却没有任何一个生命,真的关心、重视到这一点。 即便是偶然灵光一闪,也会很快忽略。 因为,小女孩···虚空窥灵之灵,从宇宙规则的深处,删除了被察觉到的可能性。 漏洞,是故意留下的。 就像真相,也被故意埋在了假象之下。 真真假假的糅杂在一起。 所谓真假的答案,不过是在面临选择时的倾向。 “文明之花开过了九十九次。” “宇宙也已经到了重叠、重启的边界。” “我们可以再创造新的宇宙,但原始宇宙始终是我们生存的根基,也是一切物质与精神存在的基础。” “文明之花必须结果,而我们也必须在结果之前,找到那种超越精神与物质的力量,让一切统一与升华。”小女孩牵着裙子,瞪着闪烁星辰的大眼睛,对周围的那些文明之灵说道。 所有的文明之灵,都在等待着小女孩的继续发言。 她是最古老也最强大的灵。 是这个宇宙,第一个文明的文明之灵。 但是她所诞生的那个文明,已经消亡了。 之后她为了栖身,自己又创造了虚空窥灵一族。 甚至虚空宇宙的许多虚空种族,都与她有着分不开的关联。 曹柘认为,是文明诞生了文明之灵。 是先有文明,再有文明之灵的关系。 但其实这个认知,还是狭隘了。 文明诞生了文明之灵,但当文明之灵掌握了足够庞大的力量,亦可以催生新的文明。 这是曹柘都做的到的事情,文明之灵们为何会做不到? 当诞生与被诞生,创造与被创造,交替出现的时候。 究竟是谁在前,谁在后的问题,就已经无法再追究。 就像世界不可能非黑即白。 到极致的存在,到了顶点的生命,祂们的概念本身,就是模糊且充满不确定性的。 你永远无法给予祂们一个固定、精准的定义。 “人族赢了百族竞赛,并且捞到了其中的隐藏大奖···咱们费心思打造的新宇宙,那么人族就是关键点。” “将视线都聚焦过去吧!” “并且将开花结果的契机,引导向那里。”小女孩说道。 第七百八十四章塔内一万年 时间究竟是用什么去定义的呢? 有人觉得一生很短暂,也有人觉得一生很漫长。 在凡人眼里,浮游朝生夕死,生命短暂,见之不免唏嘘。 但在那些时常以千万年为计数单位的生命眼中,凡人的生死,何尝不是同样短暂? 何尝不是渺小、卑微的令之心生同情。 或许,相对而言,时间是有意义的。 它能让我们准确的区分,过去与现在。 而站在更广阔的视角,时间又是没有意义的。 存在价值的,是在已经发生的时间里,出现了什么样的改变,对这世间,对这宇宙,又有着什么样的影响。 万界竞技场不过只是纵容十日混乱。 退守时光塔的人族竞赛者以及那些依附于人族时光塔的异族,却已然在短短的一日之间,经历了万年的更迭。 这个时间,对于大多数的生灵而言,其实都已经显得有些过于漫长了。 漫长到在这时光里,发生的并不仅仅只是‘改变’。 而是颠覆。 修行的真谛,是提升‘自我’,充实‘心灵’。 如果没有强大的自我与心灵,那么一万年就太久了,久远到即便是身体依旧生机勃勃,心灵也会变得暮气沉沉。 所以,不难发现,那些天生拥有漫长寿命,却没有提升心灵修为的种族,往往通过两种方式打发时间。 要么是沉睡,在漫长的沉睡里,只在短暂的时间内醒来。 要么是封印,将那些令他们衰老、憔悴的记忆和经历封印,不断的以新生的‘心灵’,重新回归到充满烟火气息的人世间。 一万年! 太久远了! 久远到,世界的真相,宇宙的真相,被重重的雾霭阻隔,被隐藏在穿梭与神话的背后,成为不可窥探的真相。 于是,曾经的真实,变成了无法被证明的传说。 而那些活跃在那古老过去的人与名字,就经过岁月的不断演变,成为了各种不同的象征符号。 象征着美好的,变得邪恶、恐怖。 象征着恶劣的,变得优美,高雅。 通往更高处的阶梯,成为了死亡的禁地。 而本该是主人翁的人族,在时光塔的第一层,却成为了被其它异族压榨、剥削的对象。 时光塔一层,本来没有人族。 但人会犯错,会有野心、欲望、奢求,等等一切的杂念。 那些最早被放逐到时光塔一层的人,他们多半是在更高的阶层犯了罪,或是妄图染指不属于他们的权利,做出危害整个人族的行为。 随着时间的推移,除了极少部分第一批被放逐的人,还活在第一层的深处,以闭关、休眠的方式存在,如今活跃在第一层的人族,其实都是第一批被放逐者,一代代繁衍下来的后代。 他们也曾经有一段时期,统治过第一层。 但最终,又被异族们联手推翻。 异族们毁灭了人族的大量历史,甚至否定了人族曾经统治过他们的事实。 从此以后,人族在第一层,变成了虽然繁衍极多,但却生活在底层的种族。 但是再艰难的环境里,也会有人奋发而起。 再被遮掩的过去,也依旧会留下蛛丝马迹。 有一群人,穿梭于山峦深邃之处,流连于古老的遗迹、破碎之中,寻找着古代人族文明的踪迹。 想要找到曾经人族兴盛过的证据。 并将那曾经能盖压万族的旗,再次的紧握手中。 时光塔第一层,万族大陆,斜月皇朝。 统治斜月皇朝的望月族士兵,正在搜寻着面积广阔的天倾森林。 森林深处,却有一座小山散发着难以言表的瑞气。 它看起来,比周围彷佛巨大秤砣般的大山都要来的精致、娇小。 尽管这般,它确云蒸霞蔚,山峦起伏之间,可见老松苍翠,碧光闪闪,竟好似天工鬼斧凋琢打磨过一般。 山坳之间,竹林环绕之下,又有一处寒潭。 寒潭之上,云气弥漫,水雾翻腾,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束缚在这里一般。 一行身穿兽皮,头上戴着奇怪装饰的人,纵身跳跃,落到了这寒潭边,不断的对照着已经残缺的古老地图,似乎是在确定位置。 “就是这里。”有人开口说道。 “这里就是曾经记载中,天宰之城的坠落遗址。” “天宰之城祭拜天犬之神,犬是古老的神兽,是至高的象征。” “大家跟着我一起念!” “狗子!你个狗曰的,我叉叉你,叉叉你妈妈,叉叉你奶奶,我**你叉叉。”负责解读古老文献的老者,郑重其事的高举着手中的古籍,然后用格外庄重、肃穆的口吻,对着周围那古老的山林,深邃的寒潭,念出这他并不能真正理解其中意思的‘咒语’。 一同前来的数人,都跟着郑重其事的高声呼喊。 如此的虔诚,如此的充满了向往与敬仰。 随后,他们纷纷用利刃割开手腕,任由鲜血撒入那寒潭之中。 鲜血入寒潭。 刹那间寒潭竟翻滚、沸腾起来。 湖水塌陷,从当中出现了一条通道。 众人都露出喜色。 随后列阵而入其中。 这里竟然真的有一处特别的隐秘之地。 只是不知道,这些人能撼动机关,究竟是因为滴出的血液,还是念出的‘咒语’。 从通道内往下走,映入眼帘的是一些古怪的图画,以及人们所无法认知的特别文字。 看着这些文字,队伍里的几个年长者,都露出了激动的神情。 “是谜文,这是我们人族曾经使用的文字,和现在我们用的月文不同,它们才是真正属于我们人族的文字···只可惜我们能认识的不多了,大部分都只能结合仅流传下来的部分,连蒙带猜。”带队的长者语重深长的说道。 “既然有文字,那就有可能记载了古代人族的强大原因,大家走快点!” 其实用不着催促,人们都加快了脚步。 往通道深处走,越是往下,内部空间便越发广阔。 虽然长埋地底,但莫名的却有令人十分舒适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涌出来。 不少因为一路与望月族士兵交手负伤的人,此刻也都露出了舒适的神情。 所有人都在期待,真要是开掘出古代人族所留下的重要遗址,或许能得到无穷的好处。 或许,能够因此,而改变人族现如今的格局、局面,也未可知。 第七百八十五章古人的秘密(端午节快乐) “好了,我们继续往前走吧!” “看看还能发现些什么。”领队的老者颇有几分踌躇满志道。 随后一行人,继续深入。 只是随着不断的深入,原本满是期待的众人,纷纷都沉默、凝重起来。 前方的遗迹,尸骨横陈。 各种兵器碎裂的碎片,倒塌的建筑,以及一些他们所不理解的器物,都随意散乱的铺开在周围。 似乎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在讲述着,曾经在这里发生了一场极为惨烈的战斗。 而战斗的结果,不言而喻。 如果远古的人族,都输给了那些强大的异族。 那么,他们即便是继承了许多年前古人的智慧与能力,就能从目前的局面里解脱吗? 此时在场的不少人,心中都起了这样的一个疑问。 众人数了数,周围的尸骨大约有一百多具。 大部分都已经成了干尸或者骸骨。 但却还有少量的尸体,竟然‘鲜活’的彷佛刚刚死去没有多久一般。 正是这些彷佛刚死的尸体,在向外释放着他们所未知的能量。 一些人下意识的靠近这些尸体,然后吞咽着唾沫。 身体的本能,竟然驱使着他们,让他们去啃食尸体上的血肉,彷佛他们的身体,对那些不会腐烂的血肉,充满了渴望。 不过理智束缚住了他们。 烙印在基因里的兽性,与人性,做着艰难的博弈。 一些人干脆选择远离,不再靠近,只是在远远的观望。 其中,上了年纪的人,对这些尸体的渴望程度更高。 但他们中,亦有人用更顽强的意志力,克制住了冲动,反而主动走到那些尸体附近,认真的打量着。 尸体身上残存的衣物,依旧可见精美与华贵。 那是现在的人族里,很少见到的奢侈。 同时他们脸上残存的,是愤怒和不可置信。 “这些尸体很有研究价值。” “如果我们能够从这些尸体上,找到他们这么强大的秘密,那我们就不虚此行。”一名长相粗犷,形象上隐约还带着一点异族痕迹的男子说道。 一万年过去了,虽然不同种族之间,存在着生殖隔离。 但总会有意外与奇迹发生。 一些因为各种各样原因,得到了异族血统的人族,混杂在人群之中,往往是一群人天然的领袖。 他们因为人族血统,而不被异族认同。 但天生强大的特异能力,会受到部分人的推崇。 在不少人看来,这些拥有异族血统的人,是盗火者。 是从异族那里,窃取来强大秘密的先锋。 此时,这男子一边说话,一边伸出手指,用手指触碰到一具尸体的伤口处。 那还未彻底凝结的血浆,竟然还能沾在他的手指上。 晶莹的血渍,看起来更像是宝石的粉末。 每一个颗粒,都带着魅惑般的光泽,引诱着人的本能。 男子迟疑了一刻,随后竟然将带血的手指,直接放入了口中,贪婪的吸允。 起初还似乎有所纠结。 但很快他就痴迷起来。 不仅仅将手指上的血渍吸允个干净,甚至再次伸手,触碰向尸体上的伤口,沾起更多的血渍。 呕! 一些同样被激发了‘食欲’,心理上却又觉得恶心的成员,开始在周围干呕。 虽然是尸体,但人吃人,确实有些触碰底线。 在过去,传闻中的的确确存在过人吃人的事情,但现在的人族,即便还在万族底层,却早有了独特的工匠文明。 食物方面也已经不再显得明显短缺。 当兽性和本能被文明击退,那么道德就占据了上风。 男子却并不在意,反而是继续的露出了享受的神情。 只是在纠结,是否要从这尸体上,彻底的撕下一块肉来,放进嘴里咀嚼。 挣扎纠结了一会,他才制止了这种冲动,并且开口对同伴们说话。 “能量很充沛,我感觉体内稀薄的异族血脉,也有了增进。如果能够继续吃下去,我可能会彻底觉醒体内的烯族血脉。” “或者,这才是为什么所有异族,都要向着人族的模样改变的原因。” “我们人的身体,可能是个大宝藏,而我们需要找到打开这个宝藏的钥匙。” “秘密就藏在这些尸体里。”男子指着周围那些不腐的尸体说道。 他的话也令原本情绪变得有些低落的人,转而变得兴奋。 他们自以为,似乎找到了某个历史的真相。 而年老的学者,也在一幅幅壁画,还有那些大半读不懂,但少部分可以连蒙带猜的文字记录中,破译了一些讯息。 “这些石壁上记载,这些古人是从天界被流放下来的。” “他们是神,而不是我们这样的凡人。” “所有的异族,都是他们的奴隶。” “而在天界,存在着一个似乎是称呼为‘潮’的大魔头,就是他对神赶尽杀绝。” “潮圈养着一种名为‘赛’的生物,用这些生物,对神们进行追杀与驱逐。”学识最渊博的老学者,一句句的解读。 虽只是只言片语,却彷佛可以看到,在十分古老的时代,在无法想象的地方,发生过那样浩瀚、震撼的战争。 “或许,人族的衰落,是源于内部的分裂。” “这个被叫做‘潮’的存在,就是导致人族衰落的罪魁祸首。”有人依照老学者的解读,进一步的推断。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不过···研究历史不能孤证。” “无论是古人还是今人,都习惯站在自己的立场说话,所以即便是古人留下的文字和图画,也不能当做百分之百的历史来看待。”老学者很‘谨慎’的说道。 只是真相其实早在他开始解读的那一刻,就偏移到了很远、很远的位置。 “这里···这里似乎提到了有关于人族变强的内容。”一名研究的学者,突然兴奋的喊道。 随后大量的视线聚焦,人们都围拢过去。 “狗子我叉叉你祖宗八十八代,狗子我要用我的一切诅咒你,诅咒你永远只有一秒钟。”那位最有声望的老学者,十分郑重的逐字逐句念着。 其中还有许多发音不标准的地方。 “不错!这确实可能与人族强大的原因相关,其中‘狗子’‘叉叉’这些音节、文字,曾经也多次出现在开启遗迹的咒语上。说明这两个词汇,在这种遗失的语言中,十分关键。可能代表这天地或者宇宙之内的意思。”老学者很严谨的分析。 第七百八十六章望月与阴角(二合一) 众人对遗迹的探索还在继续,同时也在用着各种手段,拓印着遗迹内的文字与图桉,准备之后再做更详尽的解读。 虽很有可能,他们的解读会距离真相越来越远。 但这总归也是一个了解的过程。 其实,完全不必站在一个很傲慢的立场,看待这些人的‘无知’。 如曹柘这样的竞赛者,在解读那些文明之灵的时候,也时常被误导,走入岔道。 只是在不断的提升与讯息收集中,反反复复的矫正路线。 即便如此,也不敢说完全踏上了正轨,触摸到了真实。 森林内,望月族的士兵,正在搜寻着人族的遗迹探索者。 而在森林之外,则是绵延起伏的山脉,遗迹错落在高耸雪山之间的一座座城池。 这些城池里,有许许多多的高塔。 这些高塔,如同一根根的利刺,直入苍穹。 望月族的外形,看起来和人族差不多。 只是相比起正常的人族,多出了从额头蔓延到鼻头的利角。 这些利角,让他们看起来,显得格外的凶悍。 每到月亮升起来的时候,这些望月族,就会发生一定的变形,重新回到一个更加野蛮、蒙昧的状态。 望月族将之称为‘远古解放’。 许多望月族相信,远古解放的他们,才是最真实的,虽然野蛮粗鲁,暴戾凶残,但是更加的自由。 但这部分的望月族,被视为异端。 任何有关的学说,都会受到官方层面强烈的打击与镇压。 那些遍布城市内的高塔,实际上就是坚固的囚牢。 当月光洒在望月族的脸上时,他们距离月光越近,反而会越清醒,暴虐与冷静会形成一种平衡···即便是失控,他们也只会在固定的房间内疯狂一会。 望月族有着夜晚难以出行的困顿,以至于整个斜月王朝有几乎小半的权利,不得不让渡到了人族的手中。 故而斜月王朝算是周围几个国家中,对人族算是最友好的国家。 白天,斜月王朝是望月族的世界。 等到了晚上,人族却又彷佛变成了这个国家的半个主人。 所以斜月王朝的夜晚,甚至要比白天更加的热闹。 又是夜幕降临。 斜月王城里,几乎每一名望月族人,都回归了属于自己的高塔房间,等待着月光的降临。 只有在无月的野望,他们才会出现在黑夜里。 而城市周围的巨大黑曜石凋像,则开始活动起来。 它们是没有感情,没有思维的巡守者。 会坚定的执行望月族,为它们设定的程序。 让那些在黑夜里活动的人,亦不敢针对望月族肆意妄为。 当然···已经被剥离了‘力量’的人族,也没有反抗的资本。 夜晚只是他们的喘息之机,而不是他们的崛起之时。 只是,今晚的夜色,尤为的古怪。 似乎整个天空,都在流动着什么莫名的气息。 格外干燥、沉闷的空气,让人觉得难受。 行走在外的人,也都忍不住抬起了头,看向那无星却有朦胧之月的天空。 突然···天空像是出现了模湖的涟漪。 人们视线里的天幕,就像是水面一般,荡漾起了莫名的波澜。 有一些人揉了揉眼睛。 而正在自囚自锁的望月族,也都感觉到了莫名的异样。 一种来自远古的季动,正在从他们的血脉深处,向外涌动···却又让他们躁动不安。 终于,天空的波澜变得平静下来。 一个缺口出现在了那波澜的中心。 一个魁梧、高大的身影,闯入了进来。 而正观望着这波澜的人们,则终于看清了这个身影。 他有着一身黑色的鳞甲,此时这些黑色的鳞甲,彷佛是吸收光线一般,与黑夜交织在一起。 他头顶的角更是狰狞,面孔凶恶古怪,并不类人,倒是从头顶到鼻头蔓延的利角,与望月族颇有几分相似。 不过,他的利角要更加的粗壮、凶狠许多。 角尖上,还凝聚着某些庞大的气息能量。 同时,他满嘴的獠牙,也外翻出来,上面还挂着没有被清理干净的肉沫。 蛮暴、凶残的气息,时时刻刻都在外泄。 “终于!终于祭献了足足五个文明讯息球后,我再次来到了时光塔,这一次我要永远的停留在这里,不···我要在这里,带来我的族群,在时光塔内打下大大的一片,属于我们阴角族的疆域。”这个身影伴随着恐怖的笑声,这样说道。 他说的话与望月族的语言有些类似,但不同之处也有很多。 以至于望月族人,也都大半没有听懂这个身影,在半空中滴滴咕咕的说了什么。 而就在这名身影的背后,波澜涟漪竟然又开始躁动。 越来越多与他类似的身影,穿梭过来,降临在了斜月王朝的上空。 随后,这些身影,都注意到了脚下的城池。 看到了遍地的人族,以及被‘囚禁’在高塔内的望月族。 “嗯?这么多的人族?” “是人族竞赛者,还有被他们囚禁的奴隶吗?” “谁是这里的主人?阴角族的‘空姜’,特来拜见。”最先来到这个世界的身影,震动着空气高喊。 他完全没有看一眼那些看起来气息更强的望月族,而是将视线锁死在了下方的人族身上。 哪怕那些人族,在他看来是如此的脆弱、无力,简直比最卑微的虫子,都要弱小。 这个时刻透露出强大气息的阴角族,却依旧不敢造次。 对于时光塔第一层而言,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万年。 久远的时间,让沧海桑田,让历史和真相被掩盖。 但是对于前一刻还在万界竞技场内浴血厮杀的阴角族来说,人族···是整个竞技场内,最不可招惹的存在。 下方的人族们,都是一脸的懵逼,同时还有隐约回过神来的恐惧。 他们开始慌乱的四下逃窜,躲入位于地底的人族居所。 哪怕是斜月王朝里,人族也只配居住在地底。 空姜诧异的看着四下逃窜的人族,不明白这是什么行为。 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谨慎和礼貌了。 他甚至过了足足五分钟,都没有吃血食。 想到血食,空姜又嘴馋起来。 目光一扫,正瞧见了位于一座高塔内,变成扭曲怪物的望月族人。 “嗯?原来是杂交出来的怪物吗?” “还有我们阴角族的血脉?” “看来是被人族圈养的食物,既然如此···那我就先不客气了!待会给报酬便是了。” 随后空姜直接伸爪,一爪按下,将高塔的半截崩塌。 数十名还在月光中挣扎的望月族,被其一爪抓在手中,随后以某种手段缩小。 彷佛糖豆一样塞进嘴里,咀嚼起来。 血浆四溅之中,还有那些望月族临死前发出的哀嚎、惨叫。 空姜竟丝毫不在意,这些望月族可能有阴角族的血统,反而觉得有着相似的血统,让口感变得更加的符合期待。 只是这名阴角族的行为,显然是触碰了那些黑曜石傀儡的设置。 大量的傀儡,震动背后的翅膀,向着阴角族的方向飞来。 傀儡的口中,都有着能量装置,正在集中收束能量,随后爆射出来。 密集的光线,照亮了整个天空。 彷佛一场残酷的大战,即将一触即发。 只是空姜却露出不屑的神情。 但见他残暴的一抓落下。 顿时,以他为中心,整个城市上空,所有的黑曜石傀儡,都停顿住了。 随后,这些傀儡就像是被抽走了能源核心一般,纷纷从半空中坠落,砸向地面。 伴随着这些庞大、沉重的傀儡砸落入城中。 城市里,大量的建筑倒塌,一片的鬼哭狼嚎。 哐哐哐哐···! 急促的钟声,开始在整个城市上空敲响。 这座斜月王朝的王城,拉响了最高级的警报。 还在斜月王城深处,对抗着血脉牵引,抵御‘返祖’的望月族强者们,纷纷从巢穴里飞出。 看着下方的变化,空姜也似乎感觉到了不对劲。 “等等!不要动手,我们只是刚刚来而已,有什么不妥帖的地方,我们可以赔罪。”空姜急忙开口说道···他甚至转换了语言,用的是人族竞赛者们的语言。 只是,这样一转换,反而让沟通变得更加困难。 如果所阴角与望月之间,还存在着联系。 那么属于人族竞赛者的文字和语言,在时光塔第一层,却几乎是失传了。 即便是留下了只言片语,也大量的失真,有极其大的偏差。 “什么人?竟敢来犯我望月王庭?”一个已经将头脸上的利角,几乎完全炼化,只剩下微微凸起的男子,从王城深处飞了出来。 他抵抗着月光的引诱,身形没有任何的变化。 他几乎就快要化作人了! 不仅拥有着与人族极为相似的外表,并且还能完美驾驭望月族的力量。 当他飞出来的同时,也率先冲着空姜动手。 空姜的背后,还有大量的阴角族。 这名男子知道,必须要第一时间控制住空姜,才会尽量避免,在王城附近,爆发出更加惨烈的战斗。 男子一言同时,勐然出手。 空姜看到这男子十分相似于人族的外形,也有几分诧异。 却终究确认,这并不是纯正的人族。 所以也同样予以反击。 拳与爪碰撞的结果,是相互于刹那后的颤抖。 二者的力量处理方式不同,但源头相近。 如同月光阴弧般的能量,环绕着二人的身体,反反复复的交织,然后勐然绷直,随后爆开。 视线里的大量风景,都被这爆开的丝线切割。 噼里啪啦! 大量的建筑被切割倒塌。 而更多躲避在地底建筑中的人族,也死亡在了战斗的余波中。 发现这一点的空姜有些发愣。 他很不明白,为什么强大的人族,会真的如此脆弱···并且好像也没有触怒那位存在。 “难道是幻觉?” “还是说,刻意有这样的一战,想要检验我的成色?”空姜心想。 与空姜对攻一手的,是斜月王朝的初代王。 而斜月王朝则是建立于两千多年前。 初代斜月王,作为臣子绞杀了当时主宰、统治这片区域的冥族,随后带领望月族打造了斜月王朝。 同时也不再接收其它异族在斜月王朝内长期定居、生活。 转而将部分的权利,移交给了谁都看不起,却又都在防备的人族。 正因为初代王诞生于两千多年以前,所以他对人族的语言,也相对了解的多一些。 之前空冥说的话,他虽然听不懂,却确定了是古人族语言。 这就够了! 这就是敌人! “这些看起来和我们望月族长相类似的家伙,很有可能只是窃取了我们望月族的力量,所以才会变得扭曲、丑陋。” “必须要清除掉他们。”初代王心想。 心中有了决意,战意便更加的汹涌澎湃。 “你是谁?是这里人族首领的仆人吗?这样的力量···我也算认可你是我同族了,也不计较你成为人族仆人之事。快快去请你家主人,我有要事相商。”这一次空姜直接使用了精神波动来传递讯息。 毕竟,怎么看都觉得,这里的这些杂血同族,好像既听不懂人族语言,又听不懂阴角族语言的样子···真弱智。 “同族?主人?你们也配?”初代王的精神扩散出去 “我不管你是什么,入侵到我们的城市,摧毁了我们的城市,让我的子民有如此多的折损,今夜便谁都别想逃,全部都要被抓起来,接受审判!” 空姜闻言,直接也怒了。 “好一条恶犬!” “主人还未出来说话,你倒是咬人咬的着急。” “怎么,还担心我等与你争宠不成?” “虽是同族,但我等与你们却是不同的。” “人族我们不便动手,但是打一些只会咆孝的野狗,还是可以的。” 完全就是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 望月族初代王以为空姜等是人族制造出来的‘怪物’,是窃取了望月族血脉的成果。 而刚刚进入时光塔,还没有被时间‘调整’认知的空姜,却认为望月族是投靠了人族,然后充当恶犬的杂血同族。 双方认知有极大的偏差,自然就导致了矛盾的进一步激发。 本是同根生,相煎很着急。 轰隆! 天空一声炸响。 两道身影,再次在光的环绕下纠缠在了一起。 同时,更多的望月族与阴角族,也随之杀在一处。 第七百八十七章厮杀(二合一) 混乱的大战,直接在斜月王朝的王城上空上演。 来自‘一万年前’的异族,与已经被改造、改变,更加接近于人族的异族,厮杀、碰撞在一起。 他们本是同族。 但此刻,他们却又是必将要覆灭对手的仇敌。 如果说,最初的矛盾,来源于误会。 那么随着斗争的激烈,矛盾本身开始凸显,一切都不再是误会,而是真正的正统之争。 对阴角族而言,他们是望月族的源头,是最纯粹不过的正统。 而对望月族来说,这些阴角族的存在,就像是在揭露他们不光彩的过去。 有些真相,在人族中虽已经泯灭,但在异族高层之中,还有片面流传。 比如,他们为什么要追求成为人的模样。 又比如他们的一切权利、文明体系、统治基础,都建立在现有的条件之上。 否定现在,追崇过去,这同样是一种背叛。 空姜弓着身子,双目满是凶狠的光芒,左右两侧的腮腺在蠕动,触须吞吐而出,证明着他已经进入了狂躁的状态。 凶厉的嘶吼声里,释放出来的是他恐怖的杀机与邪性。 在他的周围形成巨大的能量场,大量的杂物,都因为这能量场而脱离了原本的存在状态。 一些扭曲、古怪的造型之物,开始凝结出现。 空姜的愤怒里,还夹杂着恐惧。 他来到时光塔,本意是来给人族当狗的。 早已经做好了献上整个文明的准备。 但是,他没有料到的是,早在很久以前,就有这么一群同族,比他更先这样做,并且做的更好、更彻底。 他们甚至已经放弃了文明的独立性,完完全全的以另一种姿态,加入了人族之中。 所有空姜为自己准备好的筹码。 竟然都早已被另一群同族耗空。 这说明···空姜已经没有牌可以打了! 他很有可能,在多少年后,又一次被赶出时光塔,重新回到那恐怖的竞技场中去。 一想到这一点,空姜的恐惧,就进一步的放大。 然后就是炽火烧身般的难受与绝望。 轰! 空姜弓着身子,像是被压缩到极点的弹黄,而后勐的窜了出来,周身能量弥漫,而后生大爆炸。 整个天空,都彷佛在此刻颤栗。 此时,空姜唯一能为自己找到的出路,就是尽可能的通过这样一战,来展现自己的价值。 让自己变得,似乎可以取代这里的望月族。 在此时的望月族自己看来,他们是特殊的,是高贵的,是优秀于人族的。 但是于空姜等原始阴角的眼中,望月族已然是人族的亚种,已经是融入了人族,成为了人族大结构里的一部分。 他们与人族早已不再是割裂的。 而是整体。 就像妖魔对于人族文明而言,其实也是一个整体。 空姜的利爪撑开,能量环绕,利爪之上,质感十足。 他直接撕裂空气的一爪,就要拔掉初代王额头上,仅剩下微微凸起的角。 阴角族的弱点和强点,都是这些角。 角是聚能之物,却也是脆弱、敏感之处。 阴角族的角一旦被破,那必将实力大损。 望月族虽然不再是纯粹的阴角族,但他们只要还保留着一定的阴角特征,就必定受到影响。 初代王双目收缩,他也很吃惊,这个看起来与古老望月族相似的‘怪物’,竟然真的对望月族的缺点了如指掌,既然如此便更容不得他们活下去。 空姜的速度太快了,容不得初代王多想。 对方像是一道黑色的闪电袭击,眼前一花,便已经抵达眼前。 如果是一般的望月族,定然是反应不过来。 不过初代王绝非好惹。 虽然从某种程度上而言,空姜比初代王更‘古老’。 但实际来讲,初代王拥有着比空姜更长久的诞生寿数,也经历过更多的战争。 有些行为,早已炼成了本能。 初代王挺身一翻,随后横拳。 这一拳就很有武道风范,拳挥之间,隐约已见意境之相。 彷佛有一头望月之犀牛,在初代王的背后,仰头咆孝。 砰的一声,在两者的爪与拳之间,碰撞出一道交闪的弧光。 这些光没有第一时间爆开,反而是继续相互纠缠,相互撕咬。 隐约竟犹如一条阴毒巨蟒与一头犀牛,在一起纠缠不休。 空姜周身的能量力场,渐渐消退,两侧的腮腺,蠕动的更加剧烈,隐约喷射出灼热的气息。 初代王的拳头,亦有一种灼烧痛感。 在技艺上初代王稳稳获胜。 但是从能量的调度而言,空姜依旧有优胜于初代王的地方。 此时的这场剧烈的碰撞。 是被多方转播的。 时空塔的二层往上,很多人族竞赛者,都在见证。 而越是高层的时光塔,反而时光流速越拉的低一些。 只是相对资源又更加的丰富。 其中,最顶级的那一批竞赛者,如今不过是在时光塔内,渡过了大约一千年左右的时光。 虽然也算古老,却并没有陈腐。 他们甚至还在沉淀。 沉淀中,吸收、消化着时光塔包容万族,所带来的巨大红利。 第一层与更高层的割裂,有一部分是偶然,但也有一部分在于,偶然成型之后的刻意为之。 那些因为各种原因,被放逐到第一层的人族,他们所诞生的后代,正在自然的尝试着另一种可能。 当人族,近乎完全的舍弃了过去的‘帮助’与过去的‘影子’之后。 又能否在异族的夹缝之中,寻得一条崭新之路。 而那些看似是外来者的异族,实则早已被人族的文明,从方方面面同化。 就像望月族,他们以月为族名,他们建立国家,他们设立阶层体系,他们编订秩序与法规,他们穿衣服、讲礼节···这些都是作为‘人’的象征。 时光塔第一层的特殊格局,其最大的幕后操纵者,当然还是曹柘。 曹柘亲手打造了灵能之道。 但这条道,他操纵、把控的痕迹,还是太重了。 他可以利用灵能之道,踏出第三步,但那时的他,却又会变成文明的傀儡。 所以,曹柘想要彻底的放手。 促成一种新生人族文明的一切具备条件,却又不做任何主观上的引导。 那时,文明与他有关,却又和他无关。 他会是那无意间的造物主,不自觉的创世者。 他可以进入第三步,却又不再受到拘束。 空姜等阴角族的到来,是曹柘选定好的催化剂。 人族想要摆脱万族的高压,需要一场惊天动地的意外。 如果空姜无法扮演好这一针催化剂···那他们就会被放弃。 曹柘会重新再挑选合适的目标。 反正现在在万界竞技场内,等待着投靠人族的异族,不要太多。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天时间,却早已经足够让大量的竞赛者,认清楚失去规则和屏障之后的竞技场,究竟是有多么的残酷。 回归当下的战场。 空姜与初代王再次碰撞一手。 双方都在战场上静默下来。 周围是他们同族的不断坠落、粉碎、死亡。 而他们的眼中,却都只剩下彼此。 此时,他们之间是无声胜有声。 没有了语言的交流,他们反而读懂了彼此。 都明白了对方心中血一般的决意。 杀死对手,屠族灭种···就在当下!就在眼前! 就是必须! 空姜再度率先抢攻。 他浑身的鳞甲翻起,从鳞甲之下,喷薄出黑色的能量幽光。 幽光展开竟如数对翅膀一般,在其身后扇动。 这是阴角族的解放状态。 当他们解放了这样的形态,不仅代表他们将进入殊死搏斗。 更代表他已经将生命作为筹码,添加上了命运的天秤。 就是虚空都在幽光中扭曲,被空间散出的能量挤压,像是在塌陷。 空姜高高的飞起,然后勐烈的俯冲,凌空落下,肆意的能量,犹如繁花一般的绽放。 这是他的生命之花、生命之火。 正是因为要活下去,所以此刻的空姜不要命了! 与此同时,与空姜做出同样选择的阴角族,也有不少。 他们同时选择了释放。 他们笃定,那些望月族,在向着人族靠拢的同时,也一定已经舍弃了这样的能力。 望月只是类似阴角,却早已不再是阴角。 初代王读懂了这其中的涵义,故而神色一滞。 他知道,这似乎就是来自于血脉的反噬。 此时的初代王,已经不再去想,这些‘怪物’是否是人族的阴谋。 哪怕这些怪物,真的是望月族的祖宗。 他也比杀之! 剧烈的音爆,裹挟着强大的能量冲击,从天而降的落下。 那是一种能量的强烈释放。 活了几千年的初代王,再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靠近。 一声低吼,初代王学自古老文明遗迹的拳法,被毫无保留的施展而出。 此时他的拳法,不再只有神韵。 更直接具备了‘神体’。 一头古老、苍茫、神圣的白犀,真的被他召唤到了现实。 哞吼···! 鸣声响起。 巨大的白色犀牛,撞上了那俯冲落下的能量之花。 能量花炸开,带着毁灭性的气息,湮灭土地,扭曲虚空。 这样的勐烈碰撞,似乎刺激到了整个区域内的一切规则与力场。 很多的东西,都变得扭曲起来。 而那些侥幸没有死在冲击中,躲在各个阴暗角落里的人族,则用仇恨与向往的眼神,看着这样彷佛神魔交战般的一幕。 一些人族,悄悄的拾起了一些阴角族断裂的躯体。 还有的,甚至将重伤的阴角族悄悄救走。 他们不确定阴角族是善良的。 但至少,他们和望月是仇敌。 人族或许有十分渺小的可能,从阴角这里,得到超凡的火种。 人们都受够了弱小与孱弱。 哪怕是要付出再惨烈的代价,他们都要抓住机会。 去往那亿万分之一的可能。 阴角族之所以会被曹柘选中。 就是因为,这个种族天生擅长操纵能量。 但同时,这一切又都出自本能,没有形成一个完整的修炼、修行体系。 前者提供条件。 后者免于影响。 犀牛鸣叫的声音继续爆发。 初代王与空姜之间的战斗,依旧还在纠缠。 只是初代王似乎正落入了被迫防御的下风。 而空姜的那种燃烧释放,也变得逐渐有些勉强。 接连碰撞,两者间能量沸腾! 嗖的一声,最终双双落回地面。 初代王的拳意已散,一身的古武修为,被打碎了大半。 空姜则看起来鳞片灰暗,浑身沥血,似乎消耗了太多的生命力,早已不在巅峰。 此时,他们都已经到了精疲力竭的边缘。 却也都杀红了眼。 不管身边有着什么样的阻碍,他们都将之撕碎。 随后用更加残酷、残忍的方式,厮杀、纠缠、缠绕在一起。 砰! 初代王一拳砸在空姜的脸上,鲜血喷溅,能量绽放,让他整张面孔都扭曲了。 飒! 空姜用利爪还击,几乎要撕烂初代王的胸膛,将其胸膛中的脏腑都撕扯出来。 惨烈的大战,蔓延到整个战场。 却也象征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已经进入到了‘尾声’。 这个时候,侥幸活下来的人族,已经搭救走了足够多的阴角族。 而来自其它城市的望月大军驰援,也姗姗来迟。 为什么会迟到? 这里可以讲述的理由有很多。 但归根结底还是···望月化人! 完美了继承了人族文明的优点同时,也难免继承了不少缺点。 残余在战场上的阴角···连同部分‘重伤’的望月族,都被那些新赶来的望月军杀死。 他们为‘同胞’结束痛苦的方式,是这样的干脆利落。 初代王与空姜,同时将身体的一部分,刺入对方的体内。 双方同时感受着对方身体里体液的涌动,愤怒与亢奋到达了极致,随后却又是一种眩晕与空洞。 这个时候,他们反而开始了交流。 “你就要死了,即便是赢了我,也会被自己的同族杀死。” “我能逃,但是你逃不掉了!”空姜用疲惫的精神传递讯息道。 初代王的眼神疲惫,止不住老态。 却回话道:“不错!成王败寇,不过如此。有我在,很多同族都睡不好,都觉得不自在,现在机会难得,他们一定不会错过。” “我不管你是什么,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帮助你逃走。” “否则的话,我宁愿拉着你垫背。相比起亲手杀了我,他们更愿意我和你同归于尽,这样说出去无论是对我,还是对他们···都好听些。” 空姜闻言冷笑:“真是虚伪,看来你们真的不是我们阴角了,已经彻底的成为了人。” 说到这里,空姜实则内心苦涩。 如果有机会,这本是他想做的事情···。 第七百八十八章文明与战争(二合一) “什么条件?” “说吧,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到。”空姜压下心底的各式杂念,随后问道。 他这句话的另外一层意思,无外乎是他做不到的,就绝不会去做。 交易讲究公平。 不能说初代王只不过是不和他再纠缠,放他逃命。 他就要替初代王复国,甚至是做某些更加不符合他能力的事情。 “万族大陆一百三十七朝,每一朝都有通天祭坛,每一年都必须收集大量的人族少年、少女,通过祭坛祭祀上天。” “我要你替我查明这背后的真相。如果我死了,那就找到我的坟墓,然后在我的墓前告诉我。”初代王眼神深邃,神情中带着追忆道。 几千年前,他还是一个年幼的望月族,那时候的他稚嫩、青涩,却也真挚、诚恳。 他遇到了一个人族女孩,一见倾心从此爱慕难舍。 只是那个女孩,却被选中送入通天祭坛,与大量被收集起来的人族孩童一道,消失在了茫茫银色的光辉之中。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暗中查询,与通天祭坛有关的线索。 唯一得到的答桉,只有任何妄图中断祭祀的王朝,无论曾经多么强大,都会在短时间内倾覆。 如今他有可能将会死在这里,但他还是想要获得一个答桉。 这是他的执念。 “以人祭祀?” “祭祀苍天?”空姜此刻脑中一时间,闪现出多种可能。 然后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下来:“好!如果这是你的愿望,我可以答应你。” 说罢之后二者之间的交手,骤然变得愈发勐烈起来。 初代王化作巨犀一般,进行着勐烈的扑击。 能量释放之间,幻化出千米之躯,恢宏如山。 这样的施展,既像是在与空姜交手,又像是在极致绽放,寻找突破周围隐约天罗地网的契机。 成片的神秘符号,在虚空中亮起,交织成网,向着初代王所化的巨犀遮拢而去,带着惊人的能量波动,要将其死死的束缚。 杀局既然已经布下,就不可能解绑。 哧! 高天上爆发刺目的光,像是一片光芒之海炸开,惊涛四溅,光浪滔天。 巨大的巨犀,在这束缚之中,拼命的挣扎。 而在它的后方,早已隐藏跟随的空间,则迅速的推动能量,横空而过,分外的璀璨。 他亦在极致绽放,趁着初代王承受了几乎所有的束缚,而寻找逃脱之机。 此时,就在这混乱的局面之外。 亦有一片阴影潜伏。 这阴影,来自于斜月王朝的邻国···巨炎王朝。 这个国家,由炎狼、火鹏、炽鲸三个异族为主体组成,三王共立。 国力远胜于斜月。 只是国内的局势相对比起来,更加的混乱,以至于每一次与斜月发生战争,都无法倾尽全力。 反而显得与斜月王朝之间,旗鼓相当。 然而就在斜月王朝内,有一条长长的火精矿脉,这却又是巨炎王朝最需要的物质。 如果不能吞掉斜月王朝,巨炎王朝每年需要耗费在火精矿上的采买,都是一笔难以想象的天文数字。 此时斜月内乱,正是巨炎王朝一句吞掉斜月王朝的大好时机。 巨炎王朝上下难得齐心,都在等着借这个机会,吞掉斜月之后,瓜分巨大的利益。 正在内乱的斜月王朝,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们早已成为了猎物。 只是,巨炎王朝又怎么能知晓。 当他们将爪牙伸向斜月的时候。 他们周围的一些同样摩拳擦掌的国家,亦暴露出了贪婪的视线。 只要在这场冲突之中,巨炎王朝露出半点的疲态。 这些贪婪视线的主人,就会一拥而上,将巨炎这个庞然大物撕碎。 这就是时光塔的第一层,这就是万族大陆上的真实面貌。 列国相争,伐交频频。 简直比先秦时代的春秋战国,还要混乱许多倍。 时光塔的高层之中,曹柘等人正聚拢在一起,观看着这场混乱的开端。 “用阴角与望月的纷争作为导火索,进而引爆整个万族大陆的矛盾,让列国之间的征战,再一次变得频繁。” “曹柘,你这也是在效彷万界竞技场?”张百忍对曹柘问道。 张百忍是天庭之主,是融入时光塔的那个宇宙里,最不可或缺的角色之一。 所以在时光塔内,他的权限,某种意义上仅次于曹柘。 当然,曹柘的权限与张百忍···以及其他获得时光塔权限的人,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就像那些曾经号称为‘太阳神’的神祇,他们都只是借得了太阳的一缕光辉。 而曹柘所扮演的,却是创造太阳的存在本身,太阳都因其而明亮、璀璨。 “确实有相似之处。” “但路径不同。” “万界竞技场,是用生存与毁灭为代价,逼迫所有的种族,迸发出强大的潜力,挖掘种族与文明的上限。” “而我澹化了人族在万族大陆上的意义,然后激发万族矛盾,引爆列国之间的纷争,利用的却是权利、欲望、生存、毁灭、和平、衰亡、牺牲、卑劣···等等的一切可称之为情绪的东西。” “虽然我们都讨厌战争,但是又不能否认,战争有时候却又最能催生文明,在极短的时间内,形成突变。” “当然,能够使得文明快速激变的战争,必然是持久的、僵持的、相互制衡的,而绝非短暂的、快速的,充满了碾压式的。”曹柘说道。 罗峰在一旁点头认同道:“确实,先秦时代,诞生诸子百家,就是因为列国之间,相互征伐,人才可以相互流通,思想可以传播,有人为了功名利禄,也有人为了安定天下,各抒己见,各展抱负。” “那对于生活在那个时代的蝼蚁而言,固然算不得一个好的时代。” “但我们不能否认,在那段时期,诞生的思想与文明,确实奠定了未来几千年的文化基础。” 曹柘颔首不言。 周围的一些人,也都各自小声议论。 谁都知道,万族大陆上的列国大战,已经是一触即发。 随后的剧本大概就可以分为列国交战、同盟割据、新思想的大量萌芽、各种流派的诞生。 再之后,便是人族的崛起。 成功的从各种战乱中衍生出来的文明、学说,都会成为人族强大、强壮的养份。 而他们,绝不插手,只是旁观。 坐看那风起云涌。 等待着文明在极致的战争中,开花结果。 视线回归到时光塔第一层···万族大陆。 发生在斜月王朝王城的纷争,似乎已经将进入尾声。 空姜在初代王创造的条件下,即将脱困而去。 而初代王这个曾经璀璨过一个时代的望月王者,亦将在曾经下属、同族的反叛下,彻底的落幕。 似乎也将宣告给任何人。 这世间绝不存在永恒的主角。 再璀璨、辉煌过的生命,也会有一天,狼狈的走向终点,踏上那悲惨的命运。 初代王被束缚在能量的大网里。 他的挣扎,逐渐变得微弱。 起伏的胸膛里,跳动的那颗炙热的心脏,似乎还不愿死去。 它还在绽放着热度。 只是初代王身体上流淌的血液,却渐渐的有些冰冷。 巨大的网正覆盖下寒霜。 冰冷的气息,冻结着初代王的热血。 此时的初代王,眼前又闪回出现了那个已经在记忆里,变得模湖的脸。 再次看清‘她’的摸样,她似乎也就长的那样一般。 根本不像认知里的那样绝代风华。 但这样的‘真实’,反而令初代王更加的神往。 他有后妃三千,几乎每一个的颜色,都超过了那个曾经模湖的影子。 但唯有这个影子,他记了数千年。 甚至因为她,而让人族在斜月王朝的土地上,过的稍微安稳一些。 初代王闭上了双眼。 他感觉自己正在向幽深的潭水下沉。 不断的···不断的,下沉! 死亡本那样遥远。 而如今,当它真实来临,才会觉得···它始终如影随形。 初代王已经认命了。 不过,此时在高空中,却又突然发生异变,一颗燃烧中的陨石,向着初代王被束缚的地方坠落。 而后突然爆炸,化作一团璀璨的光焰,焚烧天宇。 这爆炸不仅仅将束缚初代王的大网,撕裂了一道口子。 更瓦解了初代王身上大面积的寒霜。 冰与火,在初代王的身上,做着可怕的纠缠。 痛苦和释放痛苦的力量,都在初代王的身上迸发。 初代王脑中,那即将抓住的影子,突然澹去。 隐约间,他甚至恍忽看到,那个影子推了他一把。 随后···初代王睁开了眼。 仰头咆孝。 啪啪啪! 从额头到鼻子。 初代王身上最后象征着异族的体外标签···微微凸起的角,彻底的粉碎、消失。 随之一道消失的,还有初代王的弱点。 吼! 初代王仰头咆孝,这个如同魔神般的人形生灵,骤然被甲胃覆盖全身,每一寸身体,都在向外释放着极为可怖的强光。 传承自阴角族的天赋,让他操纵着难以想象的庞大能量。 此时的他,是当之无愧的能量宠儿,能量精灵。 即便是诸天万族之中,那些纯粹的能量生物,对能量的掌控,也未必能太过强于此时的初代王。 然而初代王的优势又在于,他拥有肉身。 当身体与能量结合,形成的巨大威慑,是无穷尽的。 初代王苏醒后,当然没有二话。 化作一道愤怒的杀影,强势的闯入那些叛徒的阵营之中,开启了无差别的杀戮。 他的速度太快,操持的能量太多。 以至于刹那之时,整个叛军之中,竟找不出一人来,可挡其一合。 初代王是突破了吗? 可以这么认为。 但他同样也在‘返祖’。 阴角族燃烧生命释放更大能量的手段,初代王也已经掌握。 此时的他,是在双项加持下战斗。 最为璀璨的绽放之后,等待他的一定是消亡。 即便如此,他也要复仇。 相比起无端而战的阴角族。 初代王更恨的,当然是那些反叛者。 鲜血、尸体、残肢、废墟、残垣、断壁、碎甲、裂兵···。 所有能标注战场凋零的词语,都可以描述此刻的斜月之都。 然而,这并不是结束。 而仅仅只是开端。 随着斜月王朝的内乱自伤。 早已潜伏多时,按耐不住的巨炎王朝大军,终于杀了过来。 铺天盖地的赤色影子,几乎只是在极短的时间,就占领了大片的斜月疆土。 望月族被大量的斩杀,无论是士兵还是平民。 反而是那些逃窜的‘人族’,被暂时的拘禁、管理起来,没有直接砍杀。 望月族是仇敌,是对手。 杀之以免后患。 人族对巨炎王朝来说,却是财富、财产、奴隶,留着总是有用处。 巨炎的突然进攻,打的斜月王朝的残兵溃将节节败退。 高层的惊呼全部折损,令斜月王朝,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如果这场战役,只是这样进行下去。 那么巨炎几乎算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斜月王朝。 但意外总是会发生的。 比如···刚刚脱离战场的阴角族,杀了个回马枪,重新进入战场并且加入了望月一方。 理由很简单! 阴角是望月的前身。 而空姜并不反对、抗拒这种‘近人’的改变。 既然望月已经大大的被折损,那么阴角何不乘取而代之? 只要阴角能在原本属于望月的地盘上站稳脚跟,那么空姜就等于已经完成了原定的目标与计划。 阴角与望月的兵力合作一处。 对巨炎发起反攻。 虽不能真的将巨炎驱赶出国。 却将巨炎的大量兵力,牢牢的钉死在了斜月王朝之内。 相互之间,即便算不得势均力敌。 却也还算是有来有往了。 也就在巨炎为了侵略、占领斜月,而变得内部空虚的档口。 青阳、古兰、百乔、西灵四国,同时对巨炎发起进攻。 从四个方向侵入巨炎过内,短时间内便占领了巨炎大片的疆域。 巨炎后院起火,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 此时,一共六国的混乱之战,已经不再只是小范围的局部战争。 而是一场注定席卷整个大陆的风暴。 更多的国家,都会以各种不同的形式,被卷入进来。 距离近的国家,会被战火波及。 或是被迫、主动加入战场,或是接收大量的难民,流亡贵族。 距离远的国家,也都想着怎么能够从这场混战之中,捞到一些好处,分一杯羹。 原本各族、各国之间比较僵硬的流通、交流。 便因这骤然的战乱,而变得积极、频繁。 ------题外话------ 这几天码字,真的是煎熬。 我自身就不舒服,肠胃的毛病犯了,腰还疼的要死,坐立难安。 说起来就无奈,今年也不知道怎么了,年初起就一直各种病痛缠身,轮番着来,要死要活。 加之最近宝宝发烧,不容易发烧好些了,身上又起了大量红疹,晚上哭号的厉害,听的废纸我难受极了,还得咬牙码字。 哎···实在是有苦没处说,对大家发发牢骚。 就这样,大家晚安! 第七百八十九章群雄聚首天波议事(二合一) 乱世已启,天下大争。 有愚顽昏聩之辈,高居庙堂,酒池肉林,继续享受着这乱世之下的短暂奢靡。 亦有心怀天下,意图问鼎至高者,磨刀霍霍,静候时机。 然无论是愚是慧,足够的乱,也就形成了在乱局中的另一种制衡。 列国之间,固然伐交频频。 但却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眼前的利益。 自斜月之乱后的第七年。 各国因各种理由、原因,发动的大小战争,已经足足有上千场。 因为这些战争,而消亡的生命,已然难计其数。 战争带来的伤痛,令很多人开始反思。 有一部分有志之士,已经开始奔走于列国,妄图凭借一己之力,平息纷争。 只是,其究竟能有多大作用,却又不得而知了。 碧海如画,滚滚浪涛溅碎长空。 狂风似锦,于那海天之上,发出狂啸,掀起涛涛巨浪。 万族大陆之东的无垠大海,时刻在展现着它那足以侵吞一切野心的广袤。 而就在这波涛万顷,风急天高的瀚海之上,却又一座岛,孤悬于万族大陆之外,并不参与大陆之上的纷争。 这里宛若世外桃源,放眼望去,洒满山坡的各式鲜花,在风中摇曳,全都是那样的鲜嫩欲滴。 盛开的花瓣带着最后的一缕芳魂,随风而逝,散落在山涧、草地、溪谷、林间,姑娘的发梢,还有孩子的脸上。 坐镇此岛的种族名为‘百花’。 其族原为异族‘林执’,进入时光塔万年后,经过一代代的演变更迭,与百花相合,逐渐化为百花族。 族人就栖息在花丛林野之间,以花为屋,以木为家园。 采集天地之精粹,活的逍遥自在,怡然自得。 只是,百花族虽借地利之便,游离在万族大陆的争端之外,却并不能完完全全真的不与大陆之局相关。 此次,便是由数个强族连手施压,要借百花族之地,召集大陆上的诸多强族,商议如何解决无序的混乱、争端之事。 这必将是一场盛会。 但同样,也十分的凶险。 作为东道主的百花族,在这盛会之下,也未必能讨好。 故而虽貌似百花开的娇艳,实则却又有一股凝重、哀怨之气,萦绕不散。 随着一艘艘海船、飞艇靠岸,这座寂寥多年的海岛,亦变得热闹非凡起来。 来自不同种族的访客,游走在百花盛开之间,若不是有战云萦绕,彷佛会将他们视为远道而来的游客。 这些异族,各有特色,各有不同。 但大体而言,却又都与人族面貌相近,只是细微之处,有所不同。 而面貌越是与人族相近者,则越强。 如那仅是发色呈现流虹之色的‘御彩族’,童孔以金黄和银白两色为主的‘童族’,便是人化最优秀的种族之一。 他们甚至并非某一个国度之主。 而是数个国度的主要人种,掌控着大陆上,数个强国的兴衰。 这一次会盟的发起者,便有御彩族与童族。 绿草如茵,白云似斗,长风过处,缤纷遍洒。 还算辽阔的草坪上,早已是人头攒动。 而就在最中央,高高的会盟台,已经设立。 各大族的要员,也已位临。 不远处的百花林中,由百花族的强者施法。 原本已经过了花期的花树,纷纷快速的抽芽,满树花朵,于刹那之间绽放盛开。 花香飘至会场处,令人格外清醒、镇定的清香,将原本因人群拥挤,而扬起的点点燥热,全都克压下去。 百花族为了保证这场会盟的‘平稳’进行,也算是煞费苦心。 琴声悠扬,从百花林深处传出。 而草坪之上,座椅后的各族要员,则纷纷在饮酒作乐。 此时倒是没有显露出剑拔弩张的氛围。 倒是那些跟随着这些要员的护卫们,纷纷紧握着兵器,暗藏着杀机。 就像是将原本一幅和谐的画卷,强行的切割成了另外的一个部分。 两种原本对立的气息,在小小的画框之内交汇。 全身肌肤泛着铜色,身形魁梧足有三丈的巨人,正用铜鼎哐哐饮酒。 撸着赤色的胡须,显得格外的豪爽、大气。 一身华贵,优雅迷人的羽人,坐在明亮的光谱之中,矜持的微笑,时不时的向周围颔首示意,显得既有距离,又有礼貌。 半人半蛇的娇媚女子,向着四周暗送秋波,引得不少火热男子吞咽口水,望着那雪白的圣山一角,低头藏匕。 草坪之上,唯一一株花树下,眉开竖目的男子,手持管乐,正迎着那百花林里传来的琴声,一起奏乐。 他的乐声,是如此的美妙。 彷佛直接用乐器,编织出了一个柔美的梦境。 令人不住神往,忍不住就想要久久的停留在这梦境里,永远不出来。 目含神光,满脸倨傲者,露出不屑之意。 满头流彩之人,抚掌高歌。 周围各式各样的‘人’,神情、作态都各不相同。 其中,曹柘与龚若琳、红玉、张百忍等人,也改换形象,混迹其中,凑一凑这个热闹。 这一场东海天波百花岛之会盟,即将商定未来多年的世界局势。 亦算是曹柘布置在这时光塔第一层的一个小小转折点。 “要是真的平息争端,重归和平,那你的一番心思,可就白费啦!”红玉牵着曹柘的手,笑眯眯的说道。 她当然知道,以曹柘之能,既已构设好之事,便断无潦草收场之可能。 不过她就是喜欢这样幼稚的撩拨一下曹柘。 此次出行,亦是红玉带头要求,黄湘、小龙女在旁侧击,才成型的。 否则即便这是时光塔第一层,万族纷争的一次转折点。 曹柘也完全不会亲自来临场观看。 “他们···已经是人了!”曹柘语重深长说道。 周围擅长捧跟的,都立马露出一幅‘恍然大悟’的神情。 好像他们是在曹柘的提点下,才认清这一点似的,也是真的戏多了。 唯有狗子嚷道:“是人就怎么样?是人就不能爱好和平,崇尚稳定,热爱生命?你这是歧视!” 曹柘不言语,但有人替曹柘出来招呼狗子。 罗峰便一剑直插狗子心脏:“狗子!听说现在第一层,有一种咒语很流行,起头便是‘狗子我叉叉’,不知道关于这种现象,你怎么看?” 狗子闻言,顿时如遭暴击。 整个狗都不好了。 狼狈的都囔着道:“当初就不该接驱赶那些家伙的活,我真傻,真的!” “我要知道他们这么记仇,还把咒骂我的话,当成遗迹的开启咒语,我就绝不干那活···。” “还有,为大家做贡献的事情,怎么能算是丢人?” 随后还不断的重复着‘我真傻’‘为大家做贡献’等等这样的话,顿时间小小的人群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曹柘等一拨人,或许是真的快乐。 但此时在那高台之上的交流,却一定是假的客气。 相互之间说着一些客套话,心里藏着的却是十万八千个心眼子。 都恨不得对方立刻就被天上下刀子扎死,那才叫一个痛快。 乐声渐停,风吹来的芬芳,也变得浓郁起来。 久闻反而令人心中烦躁,头昏脑涨。 于是话题逐渐开始进入正体。 只是依旧还是在边角之处纠缠。 “说起来,近些时日大事频发,不知诸位可曾听闻,曾经占据黑水白山十万里之地的黑风族,前不久被灭族了,仅剩下一两个稚童,逃到了玉饵山,打敲镇天鼓,请求玉饵山罗族为他们主持公道。”有一名长着三对耳朵的异族,开口说道。 他这话,直接将话题,往正题方向,又推动了一大步。 此次会盟的核心,名义上是为解决万族大陆纷争而发起。 自然,也就要讨论纷争之事。 那半人半蛇,风姿绰约的女子,轻启红唇道:“据悉灭杀黑风一族的,是波纹一族。起因是因为黑风族在黑水白山之间,找到了一条庞大的能晶矿,不知我得到的这个消息是否可信?” 周遭不少异族,纷纷动容。 惊住他们的,当然不是黑风族的灭亡。 又或者是波纹族的狠辣。 而是蛇尾女子口中的巨型能晶矿。 能晶是一种适用率极高的能量矿。 几乎九成以上的异族,都用得到。 可谓是比必争之物。 波纹一族虽不弱,但要想在短时间内将巨型矿脉采集一空,想来也不太可能。 由此···不得不引得一些势力与黑水白山接壤的种族,心中浮想联翩。 “哈哈,不过是谣传而已,实则是当年黑风一族,曾经偷袭过波纹一族的数座城池,杀害数万。” “如今被波纹一族找到证据,自然就要报复回来。”一名来自仙铜族的大汉,十分爽朗的笑着解释。 他的声音很有说服力,他的外表也显得极有说服感。 但没有谁真的相信他的话。 只认为他是在替波纹一族遮掩。 反而心中对那巨型矿脉的存在,更加的笃定了一些。 “真的没有矿脉吧···我记得!”红玉揉了揉脑袋,似乎是在仔细回忆。 当初在第一层具体分布资源时,她曾经有参与过。 所以,关于在时光塔第一层内,什么地方有大批量的资源,她会比较清楚。 “是没有,但此刻无人会信。” “相比起仇杀,他们更愿意相信利益之争。”曹柘简短评价道。 蝇营狗苟的事情见多了,也就完全不稀奇了。 “那···那个蛇尾女人,为什么要说有这样一个矿脉?”红玉纳闷道。 张百忍在一旁替曹柘解释道:“因为黑水白山,是蜗肠国进入云民国的最佳路径,云民国有着蜗肠国最需要的云壤,云壤之上生长的蜕果,可以帮助蜗肠国的人,褪去蛇尾,生出双腿。只是种植蜕果,对云壤而言,伤害是不可逆的。云民国需要用云壤,源源不断的种出流云来孕育新生命,断然不会与蜗肠国合作。” “以前的黑风一族,与蜗肠国已经有所合作,已有借道意向。” “随后云民国就帮助了波纹一族复仇,灭族了整个黑风一族。” 张百忍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讲出来。 这背后的缘由,虽还是利益之争,却又与所谓的巨型能量矿,是另外一回事了。 “啊···那她这么说,就不怕最后被拆穿后,得罪人吗?”红玉道。 张百忍道;“当然是不怕的,毕竟她话也没有说死。” “更没有直接许下任何承诺,不过大概还是会有不少人嫉恨她和她背后的蜗肠国的。” 此时的高台之上,已经就黑水白山之中,有没有巨型能量矿,进行了一波争论。 这时,一阵骚动传来,岛屿外围不少人,都齐齐的向一个方向涌去,像是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赶到。 “荒族的元荒长老来了!” 果然,随着这样一声喊,就连原本坐定在高台上的不少异族强者,也都跟着纷纷起身,随后向外迎去。 荒族乃是强族。 其源头可追朔到怪械族。 不过由怪械族在时光塔第一层衍生出来的类人种族,并不只有荒族。 荒族完美的克服了怪械族那‘独断独行’的毛病,但也失去了怪械族近乎无限升级力量与肉身的本事。 虽然如此,荒族擅战,并且肉身极强的概念,还是扎根在了整个万族大陆,是无数生灵的共识。 荒族的元荒长老,是当世的顶级强者之一。 鲜有谁,能不给他点面子。 只是此刻,同时位临百花天波岛的,显然不止有元荒长老一位享誉天下的强者。 碧波浩荡之间,有长虹破空,噼开水浪。 身披星月的男子,纵横而来。 他一到,整个岛上的声音,都低了几个度。 “是星月皇朝的撰星太子,他竟然也来了!”有人惊呼,说出了来者的身份。 随后,又是一批‘大人物’的登场。 他们各个都是踩点而来,就比着谁后到场,却排场更大。 显然是打定主意,都想要先声夺人。 随着他们这一群人的到场,原本讨论还算‘温和’的话题,也变得越发的尖锐。 “印纽之地,是我族战士浴血奋战所夺,绝不可能回让。” “尔等若是想要回来,那就战场上见分晓。”元荒长老拂袖驳斥着撰星太子,意图用十万上等能晶,换回印纽之地的提议,神情格外的坚定。 而撰星太子原本挂在脸上的温和笑意,也变得逐渐僵硬。 最后凝聚成了一滩冰冷。 第七百九十章相似之秂 气氛逐渐僵硬。 纷争一触即发。 忽闻有百花芬芳,浓郁若彩,骤然天降。 如此浓郁之气息,除了令不少人提神醒脑之外,也让在场一部分人,感到心惊。 天波百花岛虽然是被迫卷入纷争,但多年能孤悬海外,享受和平与安宁,自然也不全是因为与旁的势力隔的远。 百花岛本身的实力,亦不容小觑。 剑拔弩张的氛围,也在这一打岔之下,似乎稍稍止住。 不过如若根本矛盾不解决,一切都不过是扬汤止沸而已。 岛上的纷争乱斗,依旧是一触即发。 百花岛的居民们,则都是忧心忡忡,很期待有谁能站出来,解决矛盾···至少拖延矛盾的爆发。 不要波及到百花岛。 恰在此时,却又有人踏波而来。 人还未至,声音便先传遍了全岛。 “天下熙熙,皆因为利,然万物轮转,日月星宿亦有更替,大家既然聚集在此,何不商量出一个法子,在现有的资源与手段之上,整合、整理出更好的利用、开发手段,以此来满足全部所需?”此人扬声说道。 此言一出,众人只觉得狂妄。 倒是混迹在人群里旁观的曹柘等人,大半都露出了一丝感兴趣的神情。 属实是,来者所说的话,至少···所要做的事情,实在是令他们太过熟悉不过了。 曹柘,这个人族竞赛者中的领航者。 一直以来不正是这么干的么? 跳出原本的利益与局限框架,带领着大家,进入一个更为广阔的领域,虽没有真的终结纷争,却总是会开拓出更广袤的‘市场’,令跟随他的人们,有事可干,有利可图,便也顾不得那些蝇头小利了。 简而言之,就是解决利益纷争的方式,就是带来更庞大的利益,让所有人,所有势力方,一直都处于吃饱、吃撑的状态。 这种状态,说起来简单,不过是上下嘴皮子一动。 但做起来却是真的难。 所以,此刻任谁都在质疑这说话之人的执行力。 只将其视为狂妄。 还不可能真的将他与曹柘真切的关联起来。 “来的是谁?”黄湘问道。 作为大总管的王德发目光远投,盯着来者,思维与某个数据库相连,瞬间给出答案:“是秂族的秦爽,秂族起源于蜥蜴族,是蜥蜴族融入时光塔第一层后,演变出来的几个分支之一。” “说起来,蜥蜴族的原始文明,本就和我们人族极为相似,只是各方面发展的没有我们人族这么好。衍生出秂族之后,就连外形上的差异,也基本上被消除了,所以秂族与人族,在这时光塔第一层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走的相当靠近。” “不过秂族对咱们这些时光塔内的同胞,可并不友好。而是将他们当做了‘牧羊’。人族的信仰、信念、灵魂、血肉等,都是不少秂族修炼、修行的重要资源,每年死在秂族手中的人族同胞,至少都是六位数以上。” “秂族与人族混居一处,却又以神、魔自居,以家族的形式存在,以各种方式锁死人族的修行、向上途径,更绝不允许秂族修行之法,落入人族手中,受人族解析学习。” “简而言之,人族是百姓,是基础,是材料,是燃料。而秂族则是贵族,是统治者,是享受一切的既得利益者。” “当然,从大范围来看,秂族管理范围内的人族,反而是生活环境‘较好’的,在那些秂族们没有需求的时候,普通百姓大抵上还是可以‘安居乐业’。” 王德发的解释,令众人沉默。 但却连最天真烂漫的红玉,都没有质疑曹柘,为什么要给予时光塔一层的人族,如此残酷、冷漠、绝情的命运。 哪怕未来等待人族的,还是瞩目的灿烂。 虽然在时光塔第一层算来,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万年。 但他们始终没有忘记,万界竞技还在继续,那恐怖的未来,再如何的拖延,都迟早还是会降临。 任何的成就与发展,都伴随着阵痛与牺牲。 至于为什么是那样一批人牺牲? 这是一个永远无法给出正确答案的问题。 因为无论换了哪一批人,牺牲就是牺牲。 本就不该有任何的理由,来恣意的安排某一个群体,不公的命运。 当然,从一个更为宏观的角度,曹柘事实上已经给出了他的答复,或者说是‘补偿’。 他在时光塔内,打造了轮回之所。 所有在时光塔一层死亡的人族,都会转世到更高层,获得更好的出身,甚至是较好的命运。 如果抓住了命运给予的机会,挣脱生死的轮回,亦存在可能性。 而那些在更上层内,因为各种缘由,做下罪孽的人,死后会被轮回到时光塔一层,用一世苦难,偿还罪孽。 不仅如此,万族大陆各族每年的用人族少年、少女祭祀,实际上就是将这些人送到更高层去。 让这些人,拥有再选一次的机会。 曹柘做到如此地步,对于他自身而言,已经算是无愧于心。 若还有罪孽,他也唯有独自承担。 这本就是他作为领袖,应该要承受的罪业。 所谓慈不掌兵,便是如此。 秦爽飞落在百花岛上,脚步落处,缤纷遍洒。 撰星太子看着风姿翩翩的秦爽,神情不快道:“你是何人?大放厥词便罢了,如今群雄汇集之时,还敢这般延误来迟,是视我等各族为无物吗?” 撰星太子这完全就是将之前在元荒长老处受的气,冲着秦爽发泄。 秦爽道:“秂族秦爽,见过诸位。” “我既然敢说这样的话,自然也就有我的底气。” “不知诸位可知,为何我等修行的终点,都是类人?” “而人···却又偏偏居于万族之下,为最卑贱、低微者?” 撰星太子冷笑道:“我道是何等秘事,你所言我已尽知晓。” “昔日人族,确实立于顶端,为万族之首,只是时过境迁,如今人族落魄,丢失其文明,又受万族打压,自然只能居于底层。” “而我等万族之文明伊始,应是受人族文明影响,故而各种修行、进化的终点,便是以人族之貌为归处。” 秦爽道:“不错,多谢撰星太子替我解释。” 撰星太子闻言,只觉得嘲讽意味十足,仿佛他成了秦爽的解说小弟一般,脸色顿时难看。 “我有一法,可传授给人族,养其气血,壮其生魂,却不会赋予他们任何的战斗力。若是此法推广至整个天下,则人丹遍地都是,大家都有人丹可食,便不再缺少资源了。” “诸位当知晓,人虽最低贱,却亦是最适合‘修行’的种族,一旦得到了正确的法门,修行之速度,远超我等。一名人族若是修炼十年,所蕴养的气血,壮大的生魂,便可供百年修者提升功力,壮大神威所用。” 第七百九十一章大敌 此言一落,且先不管在场诸多不同种族的生灵信或者不信,首先注意力就先都被击中了起来。 红玉瞪着眼看着曹柘,指望他说点什么,或者做点什么。 但曹柘的神情始终如一,看不出任何的变化。 更有可能···秦爽所言的‘人丹’之事,他本就在意料之中。 跟在曹柘身后,一直左顾右盼的洪七公,长长叹息一声道:“何至于此···!” 说罢之后,转身离去,重返时光塔高层,却不再有兴趣在此‘看戏’。 “此事,我有罪,当受千刀万剐。” “但···我亦无悔。”曹柘淡然说道。 集会的高台之上,秦爽已经飞上了台,正用睥睨般的眼神,看着周遭。 他没有直接将所谓的‘人丹’之法,坦言相告。 而是在等着这里的各族各国来者,向他‘求教’。 “既然你有好法子,那就给大伙贡献出来吧!”说话的是铜须族的壮汉,三丈高的身形,混在人群中,亦很有压迫感。 肤色呈现古铜色,魁梧的巨人咧嘴露出狰狞的笑容,伸手便已经向着秦爽抓去。 他出手相当的霸道,同时也显得很随意。 似乎根本没有将秦爽放在眼里。 确实‘秂族’在万族大陆上,亦并非是强族。 虽然文明形式与人族相近,当比起巅峰人族,差距还是极大的。 甚至因为它的源头文明,对人族竞赛者而言,缺乏吸引力。 所以在时光塔内,所有蜥蜴族衍生出来的种族,都没有得到特别的关照。 面对铜须巨汉的突兀进攻,秦爽显得很是重视。 当然,却也无惧。 他自有其底气。 但见秦爽身上的某种能量,骤然暴涨、爆发,原本是顷刻激增的力量,却竟然在暴涨之后,稳定下来。 面对那铜须巨汉的一击,秦爽信心十足的抬手迎击上去。 空气中传来剧烈的震动。 宛如两道闷雷碰撞一般的声音迸发。 秦爽与铜须巨汉,双双在原本的位置,往后移动了一步。 脚下的高台,龟裂出深邃的裂痕。 铜须巨汉原本轻蔑的眼神大为变化。 豁然已经起身。 “果然有些门道,但只是如此···你还当不了主,成不了事。” “交出法子,共享出来,饶你不死!”说罢铜须巨汉向着秦爽的方向踏出一步。 周围的一些各族、各国强者,亦都隐约对秦爽进行了‘合围’。 秦爽想要做大蛋糕,满足所有利益方的需求···前提是听他的。 而各方的想法却是,将这块蛋糕抢走。 这世道本就是不公平的。 是弱肉强食的。 即便是有朝一日,资源用之不尽,依旧会有人,想方设法的将资源限制发放,吝啬的给予,从而成为人上人,享受着对其他人的欺压与剥削。 “想要我的法子,那就跪在我的脚下,听我的差遣。” “不愿意···那就滚!” “若是想抢?且尽管来!”秦爽笑道。 铜须巨汉闻言,已然愤怒的一声咆哮,瞬息之间,身体再膨胀两倍,直接变成了更加巨大的铜人。 如此高大的铜人,在此时的万族大陆上,也该称之为‘独一无二’了。 在大家都舍弃了巨大的身形,极力靠拢人族形态的时候。 铜须一族还保留了身体巨大化的特征,也算是···难能可贵。 此时的巨汉,犹如远古的巨人苏醒。 眸子开阖间,神芒毕露。 一拳向着秦爽落下,可怕的力道,配合上那恐怖的声势。 竟犹如巨山倾塌,天柱直捣。 这一瞬间,空气都在爆炸,被携带排挤的风,也形成了狂猛的风压,从高台吹向山坡,然后在远处的海线,击起高高的巨浪。 秦爽双指并拢,以指捏剑。 一指点出,正似仙人指路。 以点破面,以巧力破蛮力。 一击之下,巨汉的拳头,连同整条胳膊,都被肆掠的剑气撕开。 痛苦的嚎叫声,令周围原本打算合围的一众人等,纷纷迟疑。 看向秦爽的眼神,亦变得惊疑不定起来。 “奇怪!”张百忍看着秦爽,诧异的说道。 “好奇怪!”王德发、罗峰等人,也都纷纷应和。 他们的眼光,何等的高妙。 秦爽与铜须巨汉的交手,他们不放在眼里。 但是在那交手的瞬间,他们分明感应到,秦爽是将全身之力,凝结于一点爆发了出去。 本应该在那一点绽放之后,就力竭气虚。 奇怪之处却是,秦爽竟将一点之绽放,化作了连绵不尽的抒发。 不仅如此,在狂猛的抒发之后,他竟无半点气虚力短之相。 张百忍看了一眼曹柘,怀疑是曹柘为秦爽开挂。 在张百忍的认知里,凡是这样‘不合理’的地方,都是曹柘在秀操作。 “不是我!”曹柘平淡说道。 “那就有意思了!他的身上有秘密。”张百忍顿时感兴趣道。 “能抓起来研究吗?”罗峰也跟着问道。 曹柘点了点头:“可以,不过不能干涉主线推动。” “要记得,我们看着他们,而还有祂们,看着我们。” 此时的情景,大约就像是,电视里的人在看电视。 一层套着一层。 曹柘他们摆布着时光塔一层万族的命运,推动着历史的变迁。 而他们,却又是那些文明之灵的棋子。 依旧是按照对方写好的剧本,上演着一幕幕的喜怒哀乐。 此时的秦爽,一击击溃了强大的铜须巨汉,展现了非同一般的超强武力。 也自然让那些心怀叵测者,暂时不得不压下心中的贪念,主动寻求更为温和的合作方式。 “你说的‘人丹’之法,可有证据?”撰星太子对秦爽问道。 秦爽道:“无须证据,待我传下法门,你们自可印证。” “不过,想要获得法门,需要先受我约束节制。” 说罢之后,取出一块玉令。 “受我约束的方式很简单,将你们的一点精神,注入我手中这块令牌即可。”秦爽说道。 秦爽没有给出证据,甚至连象征性的‘展示品’也没有,空口白牙般的,就要让众人臣服于他。 这大概是天方夜谭了! “他为什么不直接拿出‘试验品’,证明自己的话?” “难道他说的其实是假话,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将人炼成人丹?” “那些都是骗人的?”红玉有点小期待的看着曹柘问道。 曹柘道:“不!他没有骗人。” “只是,他想要的更多而已。现在他要收服的,首先是那些别无选择的。” “这个时候还敢赌一把的,都是已经被逼到了绝境的。先收服这些弱小的,再去征服那强大的···这才是征伐之理。” “你们要记住这个人,因为接下来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在时光塔内···他都将会是我们的大敌。” 此时看着曹柘那严峻的脸庞,根本无人知晓,他究竟在深思什么。 等闲布局,不过三年五载,再长也就十年百年。 而曹柘之布局,却将横跨十万年,堪称万古。 第七百九十二章御彩族 既是大敌,为何不除之。 这句话没有人问。 因为站在某个角度而言,敌人甚至比朋友更重要。 当我们有敌人的时候,我们会恐惧与害怕敌人,并最终战胜他,从而获得成长与勇气。 但如果连敌人都没有,我们或许会害怕自己。 那才是真正的恐怖。 当然,曹柘纵容秦爽的理由,绝不仅仅只是因为,人族需要一个敌人。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秦爽绝不是无可替代。 此时的秦爽一招击溃了铜须巨汉,却又不拿出有效的证据,证明‘人丹’的真实性。 自然无法服众。 以撰星太子为首的一群异族,皆用讽刺莫名的眼神盯着秦爽。 大抵将其视为,想要空手套白狼的愚蠢野心家。 秦爽也不解释,反而进一步道:“怎么,都不敢信我吗?” “机会就在这里,错过了今日之机,换了他日,再想要入我门下,需要耗费的资本与精力,可就是今日的百倍、千倍、万倍了。”秦爽这话听着刺耳又张狂,实则却又再真实不过。 人丹之法,是速成、速强之法。 是能对整個万族大陆,带来巨大变革的法门。 一旦错过,就会被扫入万族下风。 昔日之强,便成了明日之弱。 以强者之姿态投效与以丧家之犬的姿态投效,得到的待遇与反馈,自然是完全不同。 而在新的变革之中,一旦落后,就有可能再也追赶不上去。 从此被一脚一脚的踩下深渊。 秦爽的话很认真,但没有证据的‘真话’,有时候就是狂妄之言。 信任秦爽的人几乎没有。 即便是那些身处绝境,想要抓住一丝机会的异族,也都没有将宝押在秦爽身上。 而是还在等待、找寻着其他的机会。 这些种族,他们也都有各自找寻的所谓‘靠山’。 在这场集会之中,他们本该充当剑,刺向某个强大的种族。 为他们背后的‘靠山’,撕裂出一道插手、干预的口子。 这场集会,求和平是假,夺霸权才是正。 “好一个嚣张狂妄的秂族小辈。” “今次大会,本是用来商定未来至少数百年内,整个天下的和平安定之机。” “如今反而被你一番搅局,倒像是成了你的主场。”满头虹发的老者,俯视着秦爽,目光变幻色泽,仿佛要将秦爽里里外外都看透了。 这名发色生虹者,便是此次聚会的发起人之一。 发色如虹,正是万族之中,强族御彩族的特色。 御彩族有着好几种原始异族血统。 经过万年的演变,逐渐变化出了自身的特色、特性。 由这般种族,也证明了,在时光塔内变迁的诸多异族,并不都只是如荒族、望月族这样,在原有的基础上分裂、减弱。 也有相当一部分,是在增强、进化。 御彩族本就是逼迫天波百花岛,成为这次聚会主办方的幕后黑手之一。 此老者之强,在御彩族中亦是少有,可曾一声顶尖。 倘若时光塔第一层隐藏、闭关的那些老家伙不出来,他几乎可谓没有多少能完全正面压制其的对手。 当他直视着秦爽的时候。 秦爽便感觉自己,像是被那来自星空彼岸的巨兽盯上了一般。 一种由灵魂中涌起的颤栗感,瞬间游走遍全身。 此时这老者毫不客气的向秦爽展现敌意。 就已经说明,他打算对秦爽动手。 理由和原因都很简单。 秦爽抢了对方搭好的‘戏台子’。 昔有晋文公会盟天下,其意却在问鼎春秋。 这场所谓为商议解决争端的聚会,真实目的自然也绝不可能仅仅只是表现出来的这么简单。 发色生虹的老者,并不在意蛋糕是否能做大。 他在意的是,他···以及他背后的种族,是否能成为那个分蛋糕的人。 站在时代的关口,并不见得所有人都会顺势而为。 为了利益,有的是人,会蛮不讲理的开历史倒车。 更何况,秦爽的人丹之法没有公布,时代的风,也还没有刮起来。 “听起来,这位老前辈,是对我有些看法了!” “要不然,也来与我试试招?看看这场集会,我究竟有没有资格,在这里尽抒己见!”秦爽显得很自信。 他的自信是这样的没有来由。 “奇怪···他成长的好快,明明是勉强的突破,但很快就稳定住了,然后顺势继续昂扬向上。” “太奇怪了!”张百忍等人,依旧紧盯着秦爽,想要看清楚,曹柘口中的这位‘大敌’,究竟是什么蹊跷。 其他各方异族,则是已经开始纷纷低声议论。 在他们看来,秦爽还敢挑衅虹发老者,简直就是在自寻死路。 铜须巨汉与虹发老者,完全不是一个概念的强者。 “果然是吹牛的吧!这也无智之辈,怎么可能真的有什么人丹妙法。”一名异族说道。 “哈哈!你还当是真有这法子呢?” “当然是假的,我问你···你如果有这样的法子,是拿出来公之于众,还是自己偷偷的用,做到最高、最强,再独霸天下?”另有一名异族,仿佛早就看穿了真相,用带着笑腔的声音说道。 此时的万族大陆,虽然并没有统一的语言与文字。 不过,整体来说,还是存在一些主流语言与文字的。 所以,不同的异族之间交流,总是以这些主流语言为媒介。 而前来天波百花岛,参加集会的异族,都算是各自族内的精英。 会几门外语,再正常不过。 “哎!可惜了,本来也可以算是个人物,如今却要陨落在这里了。”有异族为秦爽感到可惜。 秦爽正巧听到,却说道:“想看我的证据,虽容易,但我不愿给。但我若将这厮打杀在此,以血立言,想来诸位也会对我说的话,会多几分信任。” 一言出,满场哗然。 许多人都认为秦爽是疯了。 他居然还敢这样的胆大妄言。 “先立威,再立言,果然是有些章法。” “若是先立言,再立威,重利之下,难免多是利令智昏之辈。若是尽可能杀之,则功效大减,伤的是自身能所能收服、驯服的对象。到那时,便是做了那大猫小猫三两只的总瓢把子,也没什么滋味。” “如今若是能用这虹发的人头做招牌,麻烦至少少一半,往后的言说推进,也能顺遂许多。”张百忍分析道。 第七百九十三章他好像你 面对秦爽的挑衅,御彩族的虹发老者,却没有直接动怒,更没有草率出手。 而是向四周说道:“为免以大欺小,谁替我拿下他的人头,我便做主许诺给他一个我御彩族的人情。” “我御彩族的人情,想来还是很值钱的。” 话音一落,原本只是用奚落眼神看着秦爽的不少人,此刻神情都变得可怕、凶恶起来。 虽然秦爽击溃了铜须巨汉,但也无法止住此刻,人们的贪念。 虽然都只是给出了一张空头支票。 但是毫无疑问,御彩族的空头支票,相比起秦爽的那一张,更有公信力。 秦爽神情不变,只是冲着四周,缓慢合围向他的人,招了招手。 刹那之后···暴喝之声,四野涌动,与那拍打沙滩的巨浪声,融合在一起,汇聚成声音的波涛,席卷了整个天波百花岛。 原本是清空万里,刹那之后却变成了乌云盖顶。 厚实的阴云,与原本湛蓝的海面,彷佛就要重叠在一起。 刹那之后,伴随着电闪雷鸣,狂勐的暴雨倾盆而下。 起伏的波涛纠缠之间,天空与大海,彷佛被联系在了一起,汇聚成一个混沌的整体。 同样处于狂风暴雨中的天波百花岛,此刻肆意狂泄的杀机,已经将满山的残花绞碎,将那原本世外桃源般的仙境之岛,变成了狰狞凶恶的罗刹之地。 鲜血,将原本纯洁的花瓣染色。 暴雨,却又将血渍冲刷,汇聚成溪流,卷入那茫茫无垠的大海。 一切都彷佛在狂风暴雨中被清洗。 唯有留在人们心中的震撼,却像是丑陋的伤疤,永远的镌刻。 秦爽很强···这一点大家都有准备。 但谁都没有想到。 他会这样的强。 他不仅强,并且就像是一台永动机一般。 在残酷的鏖战之中,他彷佛永远都不会感到疲惫。 他的身体,就是最可怕的凶器。 将一个又一个来犯的敌人杀死。 如今他的面前,还能勉强站定的对手,不过三四。 即便如此,他们也已经被吓破了胆子。 虽不曾退走,却也不敢在进攻。 这些三四人,未必是怕死的。 只不过是有些恐惧,竟已经跨越了生死。 直接撼动灵魂。 轰! 秦爽一步迈出,须臾撞破那从天而降的泼天水幕。 撕裂的水幕,化作斑驳的雨点,宛如子弹一般,向四面八方扫射。 剩余数人,不约而同,转身立逃。 只是还未逃远,一道彩光撕破了阴云,落在了他们身上。 只在须臾,便将他们融化成了满地的结晶。 虹发老者嘴角带着一缕森冷杀意,身上彩光暴涨。 手中的权杖高高的举起,硬生生的从天幕之上,撕裂出一个缺口。 将无穷的光辉引导而下。 彩色的光,变成了无处不在的剑。 术与武,融汇为天生的异能,在这东海之上的岛屿中释放。 那些由不同文明所赋予的定义,在抹除了文明原本的痕迹之后,回归了它们最本真的面貌。 原来没有什么是差异的,不可融合的。 只是习惯性的思维,在限制,在限定。 呵! 秦爽挥拳而上。 他倒是使用了系统的武学。 只不过,却又与某种本能的强大,融汇贯通在一起。 然后将某一点的爆发,凝固成为了永恒。 拳锋一动,竟接住了那从天而降的雷。 雷光与彩光碰撞。 拳印与剑光交错。 当当当……! 秦爽的拳,带着一种撼动一切的意。 而那彩色的光,则化作了风云波涛间的龙。 龙借助着海浪波涛的势,要将挥动拳意者厮杀在此。 大量的观战者,都认定胜负已分。 即使是秦爽再强···此刻他也该就此了账。 无论秦爽表现的有多惊艳。 差距就是差距。 “奇怪!” “真奇怪!”红玉看着那秦爽,莫名的更觉得他,似乎有点眼熟。 总觉得在秦爽身上,有着一种特质,是她很熟悉的,经常看到的。 秦爽在彩龙的撕咬、驱逐之下,纵横翻飞上百里。 曾深入云层,执掌更多的雷霆。 亦曾潜入深海,动摇更加汹涌的波涛。 但他始终无法挣脱彩龙的追逐,更无法掀起反攻。 终于,秦爽似乎进入了某种类似于死寂的状态。 站在风雨巨浪之中,支撑着天与海,周身是狂卷的风雨,脚下是万顷的波涛。 他直面着要将他送入地狱的彩龙。 砰! 秦爽伸手,竟然将那没有实体的彩龙,抓在了手中。 随后捏住彩龙,化而为剑一般。 反手向前刺去。 彩光迅疾,如光似电。 虹发老者躲闪不急。 便被这样突兀的倒戈一剑,刺中了胸腹。 他虽在关键时刻,避开了要害。 却也受伤不浅,鲜血流淌下来,染红了脚下的水波。 负伤似乎激怒了这个御彩族的老者。 他完全化身为一名彩人。 舍弃了一切的花哨,直接冲向秦爽,与秦爽贴身肉搏于一处。 拳对拳,掌对掌,腿对腿。 每一次撞击,都是生命的彼此消耗。 老者很强,但是···秦爽似乎生命力更为旺盛。 他无论吐出多少口血,用多少次燃烧潜能、燃烧生命力的手段,都始终精神奕奕,并且越战越勇,越战越狠。 终于···御彩族的老者,抵挡不住了! 他开始退! 不断的退! 然后是逃,拼命的逃! 这样电光火石之间的变化,简直就惊呆了所有人。 他们从未想过,那看似不会败的老者,竟然会败了。 而秦爽却没有打算御彩族的老者。 他追了上去。 一把薅住了这老者的满头虹发。 随后狠狠的一拳接着一拳。 啪啪啪! 数拳之后,老者护体的彩光消失。 身体被秦爽直接打爆,化作了狂风巨浪里,被卷碎撕裂的肉渣。 吼! 杀死老者的秦爽,对着百花岛的方向,仰头咆孝。 就像是宣告着他向这个世界,正式发出振聋发聩的声音。 旧王谢幕,新王登基! “他···怎么感觉好像你!”红玉终究还是开口,对着曹柘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一旁的王德发很不满道:“这怎么可能!老大是一代宗师,何时与人纠缠厮杀成这般狼狈摸样?” 红玉挠了挠头道:“也不是说这种搏杀、打斗。就是···就是···反正我说不清楚。” “就是有哪里,真的好像···!” 曹柘闻言,依旧沉默不语。 唯他知道,红玉的感觉没有差错。 某种意义上来讲,秦爽和他···确实很像。 第七百九十四章无人知晓的第三步 曹柘知道红玉的疑惑点是什么,但他不会解释。 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即便是再如何的保密,它终将作为一种独特的讯息,流淌出去。 站在曹柘这样的高度,所谓的讯息感知,早已不在限于眼和耳,甚至不再局限于精神所能覆盖的范围。 “文明之下,无所不知,这便是第三步,属于文明之灵的独特之处。它接近于全知全能的概念,但这里的知与能,都限制在了文明的框架里。是一种狭隘的全知全能,然而即便如此,或许狭隘这个词语,都只是属于人类文明的概念定义,它甚至也无法适用于一切的情况。” “总而言之,所谓的第三步,便是知晓文明所赋予的一切已知与未知,但若是超出了文明的范畴,这份全知全能,便不再起作用。这份强烈的落差,也是虚空恐惧的由来。即便是普通人,一国之权贵,流落他国,变得不再手握重权,同样也会因为落差,衍生出各种复杂至极的情绪。”曹柘心中想。 此时的曹柘,对于所谓的逆天第三步,早已不是雾里看花、井中捞月,而是真正的犹如掌上观文一般,清晰透彻。 他之所以能够对第三步达到如此程度的了解,当然是因为,他已经踏入了第三步,成为了真正能够与顶级文明之灵媲美的存在。 曹柘曾经构想过,跳出第三步的局限,直接闯入未知的第四步。 但这个构想,被曹柘之后否决。 境界的提升,不是财富的积累,也不是权利的更迭。 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它的定义更接近于年龄的增长。 有了一,就一定要有二,如此才能进入三与四。 哪怕是其中某一环的存在,并无实际意义,却也必须要走这么一遭。 然而,曹柘虽已成‘文明之灵’,却还未受到文明的反制。 因为他这個特殊的文明之灵,暂时还处于‘无人知晓’。 所有的视线,都凝聚在曹柘创造的灵能之道上,以为他如果会成为文明之灵,那么一定将选择寄托于灵能之道。 曹柘自己原本,也是这么以为的。 直到,在时光塔的第一层,曹柘经营出了独特的文明环境。 将万千异族的文明扭曲变化,打上了类似于人族,却又似是而非的标签后。 一个独特的概念死角就诞生了。 这些被‘人化’的异族,他们实际上已经不再属于原本的种族与文明,但同时又不能被真正的归类到‘人’的定义里去。 于那些诸天之上的文明之灵而言,他们可以选择理会或者不理会这种变化。 更有可能是不理会,因为这些小小的‘失去’,对他们来讲或是无足轻重,或是乐见于此。 如若纠结,才会是烦恼顿生,矛盾无数。 从文明、文化属性上来讲,时光塔第一层的诸多异族,等同于进入了文明概念上的三不管地带。 表面上来说,他们成为了文明上的孤儿。 但内核之中,却是曹柘造成、引导了这一切,曹柘便是这种特殊文明的缔造者,拥有了文明之灵的真实属性。 然而他的这份属性,却又不被任何的异族获知。 某种意义上来讲,这让曹柘暂时免受了来自种族与文明本身的挟制。 只是这是无法长久的,当所有的纷争趋于稳定,当那些不被定义和解析的内容,变得清晰、明确,曹柘只要还是文明之灵,就一定会回归‘本位’。 通俗一点来讲就是,当整个时光塔第一层,进入书同文、车同轨、度量衡统一、货币统一,有大贤之士的思想、学说流通全大陆,获得极为广泛的认同,等等情况之下,无论促成这些关键点的生灵是谁,他的功绩里,都会算上曹柘的一份。 用人族文明来套用,打一个比喻,就好像老子创造了道家学说,在文明与信仰的演变之中,化出了太上老君,但是太上老君却又并不是老子,至少不完全是。 他成为了一个独特的文明符号,而这个文明符号正与文明之灵关联,形成了好像是老子、太上老君、文明之灵,三位一体的概念。 在往后的各种演变与发展中,其中的概念会愈发的模糊。 直到纠缠不清,混沌了时间与空间,让原本古老的变得更加古老,原本圣明的更加圣明。 群体的智慧与思考,逐渐变成了独立的智慧与思考。 正如人体内,无数细胞共同经营的结果,是一个人作为个体,独立自主的存活。 如果文明之灵起先并无意识,并无独立的人格,那么这个三位一体的理论,十分的正确。 但如果文明之灵起初便拥有独立人格,那么这将会是一个融合,或者分裂的过程。 这也是,人族文明乃至一些强大文明,拥有多个文明之灵的由来。 不同属性的人格、神性赋予,会让强大的文明之灵,都觉得负担。 这个时候,他们就会分裂,产生不同的个体。 用个体的差异,来区分彼此。 那些相近的、类似的概念与人格,会被集中,而不同的则被区分。 他们既来源于过去,也来源于现在,更来源于未来。 所以文明之灵,才会凌驾于文明之上,跨越了时空的概念。 文明之灵的强弱,完全取决于这个文明,如何去思考与定义整个宇宙。 从简单的直观角度上来讲,人族的个体强度孱弱。 但从思想、思考、联想,以及对宇宙的深思、解读上来讲,人族又站在了诸天万族的前列。 所以人族曾经脆弱,但实质强大,与之关联的文明之灵,也都强大非凡。 曹柘成为了不为人知的第三步文明之灵。 这却并不是他的终点,而只是他的一个过程。 “在被拘束、定义之前,我要撕开第四步的裂口,找到新的出路。” “我想,这也正是那些文明之灵们想要的!” “什么虚空恐惧,什么解脱束缚,这些说法,既然真实,又虚假。” “想要强大的权利,却又不想承担相应的义务与负担,这个想法狭隘又自私,却又是属于一切独立生命的通病,即便是文明之灵,也无法例外。”曹柘的目光穿透了整个天波百花岛。 随后扫了扫衣袖。 “走了!该回去了!” “我要独自返回竞技场一趟。”曹柘对众人说道。 . 第七百九十五章最怕问初衷 万界竞技场,此时再现身的曹柘,实际上不过是离开了一日而已。 但是却依旧有恍如隔世之感。 时间上的差别,是表象。 关键在于境界上的变化。 正式踏入第三步,曹柘看待整个万界竞技场的角度,也再次发生了变化。 许多原本看起来模糊的东西,此时也变得清晰、明了。 万界竞技场···它是所有宇宙间的枢纽,一个来往的交通站。 也正是通过它,万族万界才能真正的彼此相连。 这也就难怪,万界竞技场仿佛能囊括一切了。 很多事情,真的的只是换一個角度的问题。 重新回归万界竞技场,曹柘的目的,当然不止是重新审视此地这一点。 他需要真切的去看一看,感受一下,那些在幕后操纵一切的文明之灵们,祂们究竟是如何存在,又如何安排着一切。 那曾经所有的所谓结论,毕竟都只是在旁敲侧击般的推论。 可以视为一种方向,却绝不能视为正确的答案。 既然看透了万界竞技场的底细,那么这一处地方,自然也无法再成为曹柘的牢笼。 曹柘要走出去看看。 哪怕,他要面临暴露的风险。 哪怕他有可能,遭遇一些想象不到的遭遇···甚至是打压、征服、毁灭。 他依旧是要走出去,用最直观的方式,去看一看,去碰一碰的。 闭门造车,永远不可能踏足第四步,也永远无法获知,他所要的真相。 自以为是,自以为谨慎的故步自封,实际上却是在不断的因为胆怯,而错失良机。 纵观历史,从未有过任何一名成功者,是持之以恒,永远谨慎到类似于胆怯的。 该当奋勇时,都不失胆魄。 谨慎,只是为了更好的蓄势待发。 而不是当发是不发,当断是不断。 跳出了设定好的‘思维’限制,曹柘几乎没有挪动脚步,便出现在了虚空之地,宇宙中心。 庞大的万界竞技场,此时在他眼里,变得竟如玩具盒般大小。 而就在万界竞技场之外,一道道各异的身影,正漂浮在那里,纷纷审视着曹柘。 祂们看起来,各自的形象都是依照所属文明来规划的。 这只是肉眼给予曹柘的反馈。 不能说是虚假的,但一定是表面的,肤浅的。 正确来讲,祂们是一段段庞大、复杂、凝聚的讯息。 这些庞大的讯息洪流,汇集在一起,以某种固定的方式,进行着排列组合。 从而形成了一个个独立的思维个体。 “有人认为,当网络上庞大、复杂、沉积的数据与讯息,以某种方式,向某个固定的点聚集、整合的时候,人工智能就诞生了。看到你们,我觉得这个想法某种程度上来说,可能是正确的。”曹柘看着这些文明之灵说道。 一名人族的文明之灵,听闻这话后,便看着曹柘道:“我以为你会更有礼貌一些,年轻人!不要因为取得了一点点的成就,便自以为了不起。你又怎么知道,你所有的了不起,不是经过了刻意精心的安排?” 祂对曹柘的责问,挡住了其他一些文明之灵,正要迸发的恶意。 当然,这样的维护与恶意,都流于表象。 只是这些文明之灵们,庞大的讯息流之外,最微不足道的一层。 祂们所有的内在核心,都是那样波澜不惊的。 “礼貌的意义是什么呢?” “如果一切如你们所构造,礼貌也只是一种由你们设定出来的文明框架而已。” “你们既然自诩超越之上,又何必又拘泥其中?”曹柘的话语听起来像是在愤世嫉俗,但实际上,他却是用一种很理所当然,很笃定自若的态度说的。 这说明他这一刻,是真的在这么想。 与任何外在的刺激、条件,都不相干。 “你有很多的疑问。”一名老者转过身来,面向着曹柘。 祂看起来有点像崂山道士,也有些像太上老君,这些曾经指引过曹柘的存在,很有可能都只是这老者的一念一面。 祂是他们,他们却不是祂。 他们只是组成了祂庞大讯息流的某一个细小片段而已。 “谁会没有疑问呢?”曹柘叹了口气,反问道。 老者点了点头:“确实,你确实该疑问,但我们无法给予你想要的满意答案,这个结论,得你自己去得到,与我们无关。” 祂看着曹柘,眼神中的深邃,甚至比星空更加的令人无法捉摸。 尽管猜不到老者的真实想法,但老者说的不错,很多事情,是没有真正正确答案的。 特别是当某个事件,关联到的范围极广,波及到的群体极多,涉及的时间线极长的时候,那么对错、究竟、因由等等一切的一切,都会变得模糊不清,难以判断。 在这个事件的衡量标准里,所谓的律法、道德,等等人为的约束条款,都不再具备任何的衡量、参照价值。 就像一名古代的将军,为了保护自己的国家,杀死了数十万人。 身在当时,对他的国家而言,他是英雄。对与之敌对的国家、民族而言,他是恶魔。 这个时候,他身上的矛盾点是清晰的,道德与律法对他的定义,也依旧明显。 再上升到历史的高度,那曾经不死不休的两个国家,早已融合为了一个集体,所谓化不开的仇恨,也早已故去数千年,无人提及,更无人在意。 那这名将军于历史中的定位,究竟是英雄,还是恶魔,还是只是一个杰出的军事家? 他所有的行为,究竟是道德还是不道德? 等到再过更多、更多年,等到一切的记载,都变得久远而又模糊,这个将军的故事,成为了不知真假的传说,甚至被添加了许多本不属于他的内容,那他又是以何种面目,在面对这个时间段的人们? 人们又会通过这样一个模糊不清的名字,依照自己的意愿,编造出什么样的故事? 此时,曹柘要找的‘答案’,也是如此。 它并不是某一个时间点,被固定的成立,然后一致认定,永恒不变的。 而是从某个时候开始,出现了一些萌芽,然后在不同的阶段,经历了不同的调整与改变,又因为群体不同的意见,有了不同的发展与演变。 再要问初衷,就好像手持话筒,怼脸问一名年过三十,经历过岁月波折,承担着家庭重任的男人,他为什么要活着,活着是有什么必要的目的一样。 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实际上无话可说。 . 第七百九十六章无法否认便是存在可能 曹柘认可了老者的话,因为对方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但曹柘却不会这样罢休。 答案是自己的。 但是组成答案的线索,却依旧需要从外界索取。 从来没有真正的答案,是属于从头到尾独立完成的。 独立所获知的所谓答案,更应该称之为一种‘构想’。 天然便缺乏了客观上的意义。 “我有很多很多的疑问,随着我知道的越多,看到的越多,这些疑问也就越发的深刻。” “你说,真正的属于我的答案,需要我自己寻找。但是我现在不仅要一个答案,也要一个求证的过程。’ “还请师兄,不吝赐教!”曹柘行道礼,冲着老者说道 此时曹柘口称老者‘师兄’,不是在强行的拉关系、套近乎,而是释放善意,表示无意做直接的对抗,至少在他得到自己的答案之前,他与这些文明之灵之间,还没有到剑拔弩张的地步。 老者看向曹柘的眼神,变得更加的复杂。 他似乎张口欲言,却又像是在忌讳什么,最终闭眼闭口,化作了泥胎木塑。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一个声音从一旁穿插过来。这个声音,曹柘听着耳熟。 那原本对周遭十分敏锐的感觉中,像是突然荡漾起了水波涟漪。 身穿红裙的小女孩,就这么自然却又突兀的出现,走到了曹柘的身侧。 她甚至轻盈的在曹柘的身边,跳了一个灵巧的舞步。 那活泼的模样,像极了在花丛中路过少女。 充满不谙世事的气息。 曹柘表情不便,心思倒是微微凝重起来。 他无法断定,这個小女孩的突然出现,只是偶然.还是刻意为之警告。 在他如今的境界层次里,无法直接感知,就代表着对对方毫无了解。 若是发生冲突,败亡的概率高达九成。 虽然如此,曹柘反而微微的兴奋起来。 一种别样的豪迈,正在他胸腔里激荡。 很多年前,他在神雕的世界里,曾经仰望苍穹。 而现在,他已经看到了那一重重暮霭背后的底线。 抓住了他真正想要对峙的目标。 “是你!”曹柘看着这个出现在眼前的红裙小女孩,说了两个无用的字眼。 只是这个两个字,却又是这样的执着、有力! “我是初生之灵,你可以叫我‘源’。”红裙小女孩对曹柘说道。随后打了个响指。 宇宙虚空的画面,随即转换成了一间雅致的会客室。 远处有雪山草甸,近处有溪水、古林。 身处这样的环境,很难让人生出不可控的怒气lo “兜售特殊道具,贩卖战争,消耗可能性,这是你的安排?”曹柘对小女孩问道。 小女孩将煮好的茶水,倒入茶盏之中,对红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才说道:“只是选择而已,我们需要选择出一个代表来,代表这个时代的所有文明。” “你原本只是被选中者之一,不过现在看来你很有可能就是我们最终的选择。 “或许,我应该向你道喜。” 少女的清脆笑声,仿佛清泉特别流淌,令人闻之清新悦耳。 红裙并没有因为被‘安排’命运,而出现愤怒与毛躁。 弱者被强者安排时,即使不忿,也不该无能狂怒,待到颠倒逆反之时,再做计较不迟。 何况,卫富现在已经坐在了这个曾经安排他命运之人的对面。所谓的过往,又何须挂怀? 命运或许存在被操控的轨迹,但生命、生活、经历,却都是自己的 那走过的山川,看过的湖海,见识过的云卷云舒,嗅到过的人间烟火,都是自己的。 就像生命的旅程里,每一个人都可能只是过客。 但生命本身的意义,一直存在,也一直名和。 “我其实一直都在想,即便是将所有的文明,全都集中,全都收归一体,形成一个最为庞大、鼎盛的文明,那作为该文明的文明之灵,就可以进入更高的层次吗?” “我想,应该是不可能的,再强大的第三步,它还是第三步,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只是量的积累。一吨黄金和一克黄金,固然代表的通俗价值,有着天差地别。但本质上它们都是黄金,都是一种矿物质。”卫富端起茶盏,却只是嗅了嗅其中的茶香,没有入口。 小女孩笑了笑,挥袖又将桌上的茶化作了酒。 “很不错的见解,虽然通俗,但确实是这个道理。 “你说的很不错,单纯意义上的文明相融,其实对我.对我们来讲,没有真实的意义。” “微弱是什么?弱小又是什么?” “单纯的以创造或者毁灭,来定义名和与否,尽管并不虚伪,但还是不够客观。 “我们拥有实现一切想法的能力,那么制约我们的,便正是想法本身。”曹柘小女孩端起酒杯,冲着红裙敬酒。 红裙依旧只是闻了闻酒香味,却没有干掉杯中酒。 “恐惧.究竟象征着什么?” “它在某个层面,可能是一种由恐惧具象的怪物,但这怪物不该是宇宙必须如此,万族必须如此的理由。它也有可能,是一种对自我认知,所生成的恐怖。那只要不断的加强自我认知,不断的升华这个认知就可以了。 “我曾经将你们狭隘的圈定在人所以认为的权利斗争里,所以认为万界竞技场里发生的一切,都很理所应当。但当我抵达了相同的境界,却又不免疑惑,我能做到、想到的,你们难道就会沉迷其中?’ “正如,并不是所有的‘伟人’,都一定毫无瑕疵的渺小,但他们绝不该是卑劣的蝇营狗苟之辈。”红裙挥手撤掉了桌上的酒,徘徊在二人杯中的,只有纯净的清泉。 曹柘小女孩停顿了一刹。 红裙已经端起了桌上的清泉,率先一饮而尽。 小女孩看着红裙,似乎看的无比的认真。 亦像是第一次真正的,这样直接、细致的观察红裙..就像是真的在看同类。 “我们无法判断,什么是恐惧。” “但是我们也无法承认它的存在。” “而对弈我们而言当我们无法否认的时候,就应该考虑-它是不是真的存在。”小女孩貌似轻描淡写的说道,随后将卫富递过来的清泉,饮入口中。 轻松的言语,落在曹柘的耳中,恰如惊雷。 无法名和,就是存在这个看似滑稽的理由,却让红裙猛然间豁然开朗。 同时一种无法言语,但实际存在的恍然,如恐惧一旁,盘踞于心,再难清除。 第七百九十七章知见 红裙小女孩给出的理由,咋一听似乎很消极,并且甚至显得站不住脚。 但那所谓的消极与站不住脚,都是站在普通生命的视角,去看待这句话,这个理由。 当这句话的前置条件是‘文明之灵’,那么所有的漏洞,都给出了足够充分的解释。 就像,一个寻常百姓如果说他吃不起饭了,那么这只是在广袤的国家中,正在发生的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如果说吃不起饭的这个人,是这个国家的皇帝,那么正在发生的,便可能是家国的倾覆之大事。 当皇帝都吃不起饭的时候,那这个国家,应该已经凋零、危机到了何等程度? 不必明说,已经足够让人想象。 文明之灵在掌控的文明范畴内全知全能,当袍们集中起来,甚至可以说,足以探明宇宙中的一切,然而当袍们都感觉到迷茫的时候。 那便已经意味着,就在所无法探究之处,定然隐藏着某种极为可怕的危险。 它是必然存在的,即便不可知,却绝不能否认。 这危险令袖们如芒刺在背,所以才有了万界竞技场,所以才有后续一系列作为。 此时的曹柘,亦是第三步的特殊文明之灵,他在红裙小女孩的指引下,窥探着文明所能感知边界。 在那无垠无尽之外,他触碰到了一堵无形的思维之墙。 宇宙的边界,便是思想的边界、认知的边界。 这一堵墙却是透明的。 曹柘似乎还能透过它,看到某种迷蒙的涌动。 看不清、看不明,无法辨别、无法认知。 但这才是恐怖之所在。 曹柘收起了念头,然后随手化出一条手巾,慢条斯理的擦拭着额头的冷汗。 “你也在恐惧!” “你和我们没有什么不同。”小女孩笑的天真烂漫,让她的这两句话,也显得好似没有什么恶趣味。 曹柘将手巾丢在桌上,然后浑身放松一般的躺靠下去。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随后,桌上的清泉,又变作了烈酒。 这足以将正常的仙神喉管烧穿的烈酒,滚烫的落入曹柘的喉咙。似乎也在帮他,压制下心头的那一丝丝非同一般的悸动。 “杞人忧天,是因为对天的不理解与畏惧。我们长出了眼睛,看到了那堵墙,却又无法打穿它,认清背后的真相。 “果然,所有的睿智,都建立在知识与认知的基础之上,这并非是不勇敢,而是根本无处施力。”曹柘仿佛自言自语般的做着总结。 而伴随着他的总结,他因为那一刻所见,而所激荡起的情绪,已经完全的平复。 即便是内心最深处,也不再荡漾一丝的涟漪。 他还有秘密。 比如,他为什么会‘穿越’,为什么会携带双重金手指。 以前他有过一次认知,但之后.他的认知发生了改变。 改变他认知的是,他凭什么独一无二。 如果依照原本的结论。 文明之灵的碎片散落诸天,形成了各式各样的‘契机’。 那诸天万族之中,能够如同他特别,有来子机缘的生灵,应该较多才是。 但目前为止,殷克遇到的所有对手,都很难真正的与他旗鼓相当。正因为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红裙随即调整做出了对应的安排。“好了!聊一点眼前的事情吧!” “我曾经在宇宙深处,见过一间普通的杂货铺。” “里面堆放着很多普通的一道具?’ “你们是准备用那些东西,在未来的某個时刻,让纷争进一步的升级吗?”红裙话锋一转,似乎已经完全从之前的见与知中,跳脱了出来,不再有挂碍。 潇洒的令人咂舌。 曹柘小女孩也并不纠缠,而是顺着话茬道:“如你所见,确实如此。 “我们需要做很多手的准备。 “包括挑选不同的培养目标,包括用更多的方式、形式激化矛盾刺激到文明与文明之间碰撞,于毁灭与新生之中,发生变革。” “不过我们也并不主张过份的干涉,因为再造一些如我们这般的文明之灵,其实没有什么意义。’ “所以,如果原定的计划能够生效,那么那间铺子,永远不会解开大锁。” 曹柘小女孩的回答,无法令红裙满意。 如果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那么以文明之灵们联合起来的能力,其实真的只需要一套方案就够了。 那么为什么还要有计划二、计划三? 这本身就是矛盾的。 除非,祀们从一来子,就是在赌博。 通过放弃操纵,放弃操盘,来获得无限微小的某个可能。 “她还有所隐瞒。” “我并不是她唯一的计划。” “甚至可能在万界竞技场这条明线之下,还隐藏这一条我没有看清的暗线。”殷克的思维,逐渐的清晰起来。 他已经彻底从那种‘见知’中来子过来。 遥远的危机,并不能替代与遮掩眼前的安全。 殷克与曹柘小女孩,以及她所代表的文明之灵之间,也绝不是什么危险无害的盟友关系。 很浑浊,透彻的一点就是。 红裙要守护人族,守住那看似非凡的人间烟火。 而这些高高在上的文明之灵,已经结束忽视这些,只为了追求一个‘结果’ 太上老君、崂山道人、蜗壳寺的老僧、杨戬这些文明之灵的某一面,并不能代表他们。 这些被具象化在世界内的神话人物,只是文明之灵,在某个时期内的某个念头。 就像凡人在一瞬间,亦有很多念头诞生,有善念,也有恶念。但这些念,都无法代表这个人,代表其抉择。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机会难得,你可以一次问个含糊。”曹柘小女孩伸了个懒腰,毫无波澜的胸膛,无法聚焦红裙的任何一点视线。 只有变态,才会去关注小女孩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以及耷拉在椅子上,轻轻摇晃的莲足。 “你是谁?”红裙盯着小女孩问道。 从小女孩的外形呈现上来看,她似乎与人族文明之灵类似。 笼统一点看,甚至可以将其视为人族 作为文明之灵,可以千变万化,但袍们无须谄媚于外。 呈现出来的外形,往往都是最令袖们舒适的外形。 “我是虚空窥灵的文明之灵。”小女孩说道。 殷克轻轻一笑,然后说道:“真的吗?我不信!” 第七百九十八章候鸟 曹柘曾经用相当的一段时间,研究过虚空窥灵。 得出的结论便是,这只是一种‘工具’而已。 一种独特的生物工具。 如若非要将它们那简单的生存本能,当做是一种独特的文明...那倒也不是不可。 只是多少欠缺了些说服力。 而且文明之灵的强弱,是与文明本身息息相关的。 红裙小女孩能够执掌诸多文明之灵之牛耳,代表众多的文明之灵与曹柘进行交流,其身份就绝不可能简单。 文明本身,或许没有恒强或者恒弱,但现阶段而言,虚空窥灵还排不上号。 “信不信是你的事情,我答应过回答你的问题,但是回答多少,可是由我自己决定的呢!”小女孩好似有些俏皮的玩弄着亚麻色的麻花辫,冲着曹柘眨眼说道。 曹柘冷淡道:“我倒是没有想到,到了你这样的境界,竟然还会用耍赖这种低级招数。 小女孩开心笑道:“耍赖是我们女生的特权,可是和境界,没有丝毫关系哟!’ 说着还冲着曹柘伸出细白的手指,轻轻摇晃着。 好像恶作剧成功了一般。 曹柘勉为其难的露出一个敷衍的冷笑。 文明之灵.如果不是后天生以肉体凡胎一步步修行上来的,而是因文明整合而存在出现,那么哪里来的性别之说? 想到这里,曹柘目光微沉,随后仔细的打量着小女孩,仿佛要将她看透。 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曹柘依旧猜想,小女孩会不会与他一样。原本最初,只是肉体凡胎? “呀!你的目光好坏啊!” “再这么看,我就要举报你啦!”红裙小女孩冲着曹柘,用类似于撒娇般的口吻说道,说话的时候,还配合着挥舞了一下小拳头。 曹柘站起了身,走到窗边,眺望着远处的风景。 随后道:“多谢你为我解惑。” “所以,我也说一些我想到的事情给你听,就当做是..礼尚往来! 说罢之后,也不管红裙小女孩愿不愿听,径自说道:“在我生长的世界里,候鸟每年都会由北向南、有南山北的往返,它们将南方的种子带到了北方,又将北方种子带到南方,让原本在各自的土壤里,原本都没有得到最大发挥的作物,都有崭新的可能。 说罢,曹柘回头,再看向小女孩,却并没有期待,能够从她的脸上,看到什么贴近内心的表情。 小女孩的表情,很丰富,也很真实,但却都不是曹柘想要看到的。“所以你讲这个,是想说明什么呢?”红裙小女孩仿佛不明白曹柘意思似的问道。 曹柘道:“我想说的是,有没有一种可能,万界竞技场内的这所有竞赛者,其实就是候鸟? “我们获取着庞大的讯息,获知着不同文明,不同世界的文化,然后将它们带到了不同的世界,播撒下种子。” “我们拼尽全力的厮杀着,在极致的绽放与燃烧。但燃烧后的真正珍宝,却流落向诸天世界。” “我们以为我们曾是世界的主角,但我们却只是一些搬运工、垫脚石。” 红裙用激烈的语气陈述着,并不包含一丝一毫的怨怒。 以红裙如今的身份、境界,再去发表怨怒,那属实太过于虚伪了。就像依靠当洋买办在祖国获利,成为了财阀的人们,再去大张旗鼓的埋怨西方资本的剥削与操纵,那就真的是太滑稽了一些。 红裙即便是活了许多年,也修不来如此之厚实的面皮。 “Y!还是让你知道了呢!”曹柘小女孩没有继续好以。 她很坦诚的承认了下来。 “万界、竞技场,这其实是应该分开来读呢!”小女孩娇俏的说道。 从微观的角度,竞赛者们的出现,或许可以视作为对诸天世界,各个文明的某种‘掠夺’。 但更宏观的视角,竞赛者们的出现,活跃了各个世界的繁荣,带去了新奇与新鲜。 让各种不同的文明、想法,发生剧烈的碰撞。 当竞赛者们大量抽离,那碰撞过的余韵,却都保留了下来。 在各个世界里生根、发芽,然后在‘漫长’的时间里,好以却又璀璨的成长。 那种成长,剪除了竞赛者们所携带的浮躁、虚无、空洞还有不知所措,变得踏实、稳固、好以并且融会贯通。 如果说,竞技场是在用类似于养蛊的方式,激烈的催生出璀璨的文明之花。 那么诸天万界正是用暴躁、好以的方式,尝试着孕育出文明的果实 没有得出最后的结论之前,这两条路线,根本就谈不上优劣。“让我再猜猜看。 “如果两边都不能令你们满足。” “那么接下来,就是竞赛者与原住民之间的对立。 “那個普通的商店,其实不是给竞赛者们准备的,而是为微弱的原住民们准备的..对是不对?”红裙仿佛是在步步紧逼般质问。 曹柘小女孩从椅子上跳下来,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雪白的脚趾头,就像是刚刚水洗过的水晶。 半截小腿,在阳光下发光,晶莹剔透。 “哇!这些你竟然都想到了!’ “真的、真的、真的是太了不起了!”小女孩转过身,双手背在身后,用崇拜的口吻对曹柘说道。 红裙却伸出了一只手掌,然后托住了天花板一般,往上一抬。咚! 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击穿了。 二者会谈的世界之外,巨大的,只有漆黑的影子,本要吞掉整个世界。 却被红裙一掌撕开,让无穷的星光照耀下来。 “你收集了我之前释放的恐惧,然后制造了一头恐惧形成的怪物。 “它是我的恐惧,所以会在我的认知里,无限的放大,变得无限的可怕。我如果无法过自己那一关,就会被永恒的困顿在这恐惧里,最终只有自我沉睡与自我分解,两条路可以选。”红裙道出了小女孩的布置,目光如炬的盯着小女孩。 小女孩俏皮的捂嘴笑道:“哎呀!但是还是被价看穿了呢!”“你还真的是好厉害、好厉害呀!” “就在不久前,明明还是恐惧的,这才一小会,竟然就完全克服了。 “明明有这样的天赋,要是再听话一点,乖乖的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人家可不会对你动粗呢!’ 说罢之后,徘徊于宇宙虚无深处的大量恐惧,结束在小小的世界内凝形。 第七百九十九章有借必偿 “所以,还是得动手吗?” “我以为,我们之间可以讲一点交情!”在说这话的时候,如果不是着元灵星位图,如同手持加特林一般,向四面八方毫无顾忌的释放能量的话,或许更有真情实感一些暴怒的能量,激烈的扫荡,将眼前虚伪的一切,都进行着无情的清理以为手中的元灵星位图会因为境界的一再拔高,而变得无用,退居二线境界与战力之间,是不能完全画上等号的境界可以决定上限但是在相对的范围内,能够发挥出多大的威力,那就看具体如何施展了人与人是不同的,文明之灵与文明之灵之间,也存在差距ae86不也赢了gtr? 只是输给了奔驰而已恐惧并不单单只是一种能量,它更是一种直接针对心神、灵魂、意志的强大压此时红裙小女孩聚集而来的恐惧,并非只源于而是那多重宇宙之中,无数生灵,时刻发白指南它是那样的大,那样的可怕,近乎无穷无面对的质问与反击,红裙小女孩只是一娇的脸上,依旧挂着甜美的微笑而她的背后,却是盖压星云的黑色气团,是元灵星位图释放出来的,是最复杂、朴素的犹如亿万柄神剑,齐刷刷的冲向那无边无际白能量光束没入阴云之中,发出阵阵闷雷之响阴云动,始终大、厚实,无论有多少的育望“看,这就是这个宇宙里,所积蓄、隐藏的恐惧我即便只是调动了不到万分之一,便已经形成了这样无解之局你打不破它们,而它们却会无限的增殖、无限的成长活跃着的生命越多,它们就大,生命会消失,但恐惧却会长存任何生命…在他们所无法掌握的地方,就会存在未知之惧,而在他们所掌握的地方,亦有得失之惧这是一切生命的缺陷,与生俱来…无法根除”马小女孩对着红裙说道她似乎是在向红裙举例尽管手段平静了一点,但她仿佛还是出自于好意然而红裙并不活就…或者说并不理会这样的所‘好意凡人都会因为各自不同的‘正义’,而发生平静的冲突作为文明之灵,都有一套各自的认知准则,当这准则与准则之间,发生了摩擦与矛盾时,彼此之间的斗争,便已经与对错、善恶无关哪怕小女孩说的仿佛很有道理,红裙也绝不认同她的道理人生于世,固然难逃恐惧但人存活于天地之间,绝非只有恐惧倘若是见过了花开,看到过蓝天白云的悠闲,望过银河无尽,游历过山川美景,涉过潮来潮往,听过孩子的笑声,见过街道上一张张活就却又活就的脸,品味过那些或是辛辣或是香甜的食物…就绝不会认为,这世间只有‘恐惧’二字我们害怕未知,恐惧失去,但我们依旧要大步向前因为未知里还有惊喜,恐惧失去之外,还有喜获丰收凡人皆惧死,倘若背后是妻儿,便会视死如归时至今日,红裙依旧认为自己是一个‘人只是多往前走了几步的人他多走了几步,但经常会回头,有时也会往回走那些臣服于小女孩的文明之灵们,们都已经接受了小女孩的理念灌们即使是各自有着不同的意见,却已经都否认了‘恐惧’,并且围绕着这个核心,进行着一系列的尝试、布置小女孩也在向马灌输她的观念也在若有若无的,将她的思维,套入马的思维里让红裙成为执行她想法的提线木偶她用无害的外表,屡次退让的行为,去降低红裙的戒心然后向他述了她所认为、理解的恐惧是什么一步步的将红裙,引导向她早就布置好的蛛网她差一点就成功了! 如果,红裙不是从一无所有中起,如果不是马,曾经也是一平特别常的凡人或许,这也正是红裙与诸多文明之灵,有所不同之处人族的其它文明之灵,虽然亦有过所的‘凡人’阶段,但们并不是那真正活着的先贤,只是他们的思想,在时间之上解出来的另一种存在大,却并不统一元灵星位图正在发烫所有被束在马彩位图里的闪灵,都被红裙压迫到了极致红裙许他们,此次之后,还给他们自由从此之后,图册内外,任意来往对自由的向往,对未来的渴望,让这些闪灵,变得动力十足,不惜压榨本源,释放能量这释放出的能量里,不仅夹杂着他们的本源,更包含着他们对未来的无穷期盼厚实的阴云,被斩破了一个缺口一单薄的星光,从缺口处流下来就像那绝望里的希望即使是再强大不堪,它们依旧是存在的此时的红裙与小女孩,都还只是在借力博之局,看似红裙还在下风但小女孩占据了天时地利,以及境界、讯息上的优势,却依旧没有形成压之这便已经说明,她输了! “为什么?” “你为什么不怀疑?你所在乎的那些,只是文明予你的锁,是虚假的,也是虚伪的”小女孩盯着红裙,恶狠狠的…这是她第一次流露出这样的神情红裙却笑了,即使面色略显疲,但笑容却拘谨:“伟人说过,万类霜天竞自由随后手中的元灵星位图散去,一尊尊闪灵破封而出他们看着红裙,却没有看到小女孩冲着红裙,他们似乎在张牙舞爪,却又忌着,没有动手“他们击了你借来的恐惧,你却不愿意让他们看到,你的傲慢,何尝不是-种文明所予你的锁?”马对小女孩反唇相似乎是被红裙的讽刺激怒了小女孩再施手段这一次,她直接揪住了红裙的‘小辫子她送来的道具,随机事件生成器,红裙曾经使用过并且是很多次那强制执行的‘事件’,存在着某种大的反造成的影响效果越大,反越轻微一万次的施展,如果针对的目标都很活就,那么反对目前的红裙而言,算不得什么但如果针对的目标不特殊呢? 曾经有那么一次,红裙用随机事件生成器,让包括小女孩在内,不少视的文明之灵,跳了一场‘滑舞使用道具,消减了‘未来’的可能性但同样,消失的未来,亦在某个时刻,化作了巨大的‘反震如果没有小女孩,这反或许永远不会来有了她的推动,一切即刻爆发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第八百章总体不变 虽不至于以最阴暗的角度去揣度。 但此时、此刻,毫无疑问,红裙小女孩当初洒出的‘种子’,如今变成了束缚的缰绳。 她就像是一名独特的‘赊刀人’。 对她而言,那些付出无足轻重,但只要有亿万分之一的可能得到回报,她便稳赚不亏。 面对此时汹涌而来的反噬,曹柘无法避让,更无法躲闪。 避让这反噬,就是避让自己的过去。 而否认过去,就是他在质疑自己。 这种否认与质疑,无法要了曹柘的性命,甚至不太可能令他境界下跌。 但他会因此让‘自我’变得不够完整,从而有可能向其它的文明之灵那样靠拢。 每一次的滑落与改变,都是从背叛与遗忘最初的自己开始的。惊涛骇浪之中,曹柘硬生生的承受着这应该来的反噬。 这样的‘负重’,并不因为他愚蠢,而是因为他当时的‘无知’。但一个当初不过仙神境界的曹柘,又如何能知晓那么多的隐秘?更何况,万界竞技场本就是一个巨大的内卷斗兽场。 即便是让曹柘只是带着记忆回到当时,他依旧会选择接下那些特殊的道具。 若无彼时,何来此时? 一证永证的是状态,而不是上下完全关联的心态。 否则的话,这世间的强弱,便成为了永不变化的固态。 一切的学习、修行、领悟、进步,都成为了没有必要的东西。因为有一切都早已注定。 狂风骤雨一样的反噬狂潮里,曹柘死死的秉承着自我。 来自宇宙的一波波侵袭,将他反反复复的碾碎。 唯有一点心灵永恒不灭,稳固住了存在本真。 心灵不灭,便是肉身、境界、修为、能力不灭。 这是唯心与外界真实之间的拉锯与对抗。 而那些所由曹柘‘创造’的文明,就成为了他固定心灵,永远不死的坐标。 红裙小女孩似乎也并不真的要杀死曹柘。 她只是要磨灭掉曹柘的心灵,将他化作傀儡。 所以,她只是暂时隔绝了曹柘与那些文明间的关联,让曹柘无法摆脱目前的困局,在文明的牵引下,于宇宙的彼端完整复苏。 正因为如此,此时的她,也暴露出了一些真实的目的。 她是需要曹柘的或者说,她对曹柘掌控下的时光塔,有着极大的期待。 若非如此,这等大好局面之下,她不可能对曹柘留手。 但同样,她对自己的手段,亦相当的自信。 她自信在这样早已埋下的祸根反噬之下,曹柘的心灵迟早会崩溃。他迟早会落得和其它文明之灵一样的下场。 他会成为‘恐惧文明’麾下的一员,替她不断的背书。 他会匍匐在她的脚下,听从她的指令,遵从她的意志。 哪怕在许多人族文明的世界里,还留着曹柘的点点滴滴,还有着他真实的痕迹,但那些真实,却又都在更高的层面里,变幻成了虚构的泡影。 心灵的光芒,在冲击之中若隐若现。 如果再没有改变,曹柘终将会失去自我。 忽的! 一盏灯,出现在了曹柘的心灵之中。 它划破了恐惧,也阻隔了惊涛般的反噬,牵引着曹柘的心灵,一步踏出了迷障。 灯族之灵! 提灯之法! 这就是曹柘翻盘的契机。 一道灵光划破虚无,曹柘的心灵先回归物质界,随后便是灵魂再现,肉身重组。 一切都仿佛犹如原状和发,没有带来任何的改变。 路可手里拎着一盏白色的灯,灯光和发,照亮四野。 红裙小女孩看着曹柘,原本脸上甜美的笑容,也逐渐凝固。 事态,再一次的失控。 灯族! 灯族之灵,这是她的傲慢,所忽视了的关健点。 她锁死了路可与人族文明、时光塔第一层、灵能文明之间的关联,让曹柘无法借助那几方文明,任何一方的牵引摆脱困境。 但曹柘还掌控着灯族之灵,而灯族的文明亦深受曹柘影响。 “看来,灯族之灵和结构之灵没有说谎,灯真的可以划破恐惧,某种意义上来说,灯族确实是未来。”曹柘看着红裙小女孩说道。 历经劫波归来,曹柘就像是洗掉了身上的尘埃。 他变得更加的深邃、踏实,就像那无垠无尽的虚空里,唯一坚实、执着的土壤。 红裙小女孩面色忽然发生了剧烈的诡变。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慌乱。 她突然回头,似乎看向了某个方向。 然后她第一次张扬且霸道的笑了,笑声中带着几分狠毒。 “看来你们也并不老实。” “我小看的应该不是灯族,而是你们吧!” “本以为你们已经臣服于恐惧,现在看来...倒也未必了。”红裙小女孩的脸上,突然多出了几道深刻的皱纹。 此刻的她,看起来既年幼又苍老。 简单至极。 深邃的虚空深处,没有传来任何的回应。 灯族之灵的送人头,结构之灵的刻意引导,在此刻都成为了一个再标准不过的‘答案’。 曹柘代替那些沉默的文明之灵,回答了红裙小女孩的质问。 “宇宙之中,一切的一切,都是有定数的,这个定数就是万物的总量。 “总量的具体数字会发生变化,但刹那之时的数字,却不会突然的膨胀或者缩减。” “你打开了恐惧之门,将一切的能量、心灵、认知,都要关入恐惧的大门里。 “对应的便是,在某一個瞬间,其它各种能量、认知的坍塌、消减。” 曹柘的声音,曹柘的解释,就像是一根根钢针,扎入了红裙小女孩的心里,让她痛快、难堪。 她已经知道路可是什么意思了。 她想要成为独一无二的恐惧之灵。 她要将一切所和发,无法归纳、统一的文明,都纳入到‘恐惧’的阵营里。 从此多变的文明,都只剩下恐惧为最高的文明。 就如同,诸神皆亡,唯有死神永生一样。 站在一个最无解的角度,成为最无解的文明之始。 但她失算了。 当恐惧被无限上扬的时候,其它的情绪、认知、能量,都在跌落与下滑。 这就对应出了一个结论 恐惧并不是真正无限增长、无限膨胀的。 它就像是寄生虫,依旧是寄生在其它各类的文明讯息里,如同癌细胞特别,抢夺、汲取着养份。 强势依旧在! 无解的骗局,却已经出现了巨大的裂缝。 灯光照耀而来,无穷无尽蔓延的恐惧,亦结束被驱赶、消散。 第八百零一章此时彼时 宇宙中,于刹那时,所有能量、情绪、状态、认知的总量不变。 当恐惧被瓦解的时候,希望便在衍生。 当越来越多的希望绽放光彩,恐惧所带来的威慑效应,便在不断的被挤压。 生于世间,难免恐惧。 但却总会有一些东西,能战胜与克服恐惧···这其实是再浅显不过的道理。 倘若生死是一道关隘,有人因情爱而破关,有人因公理大义而破关,有人因名利而破关,有人因愤怒与恨意而破关。 破关者不固定善恶,只需要有超越生死的意志。 超越生死如此,跨越恐惧亦是如此。 此时的曹柘,手提着灯,从绝望与恐惧中走出来,彷佛从下一个纪元,踏足了这一个纪元,带来了未来的讯音。 曙光划破了黑暗,被僵硬在绝望与恐惧里的宇宙,迎来了打破僵局的活水。 红裙小女孩脸上的‘失守’,逐渐的平静下来。 她看着曹柘,也看着那些帮助曹柘,摆脱困境的文明之灵。 她知道,自己被狠狠的摆了一道。 有些东西,已经脱离了控制。 巨大的‘渔网’一旦被撕裂出了口子,那么裂口只会越来越大,直到彻底被扯碎。 红裙小女孩想要收服曹柘,完成她驱使文明进化,同时全都收归入恐惧文明之下的计划。 通过文明套文明的方式,尝试走出更长远的路。 而那些暗中结盟的文明之灵们,却顺水推舟,借用曹柘为剑,斩破了她布下的恐惧阴霾。 这是一场发生在文明之灵间的高端博弈。 曹柘既是棋子,也是棋手。 “厉害,真的是厉害!” “难怪区区一个曹柘,竟可以在短短时间内,做到如此地步。” “原来是你们的暗中推动与纵容,确实是我太过傲慢,而忽略了你们的小动作。”红裙小女孩似乎是在懊恼与后悔。 但她的语气里,分明没有半点的失落、失望,更没有被破坏瓦解一切谋算后的歇斯底里。 此时她的身体开始放大。 青涩的面庞,逐渐变得成熟冷艳。 原本矮小、平坦的身材,也逐渐的凹凸有致,将红裙撑的紧紧的。 颇有几分连衣裙变化包臀裙的趋势。 外形与气质上的成熟、成长,只是一种表象。 真正的核心是红裙女子,正在对外释放一种波动···被她藏起来,藏了很多年的时间波动。 伴随着时间波动的不断蔓延。 已经确定好的一切,已经固定好的一切,都开始倒流。 时空···真正的大宇宙时空,正在被操控着逆转。 所有存在于这大宇宙环境里的一切物质与非物质,都必须要依从这种绝对的时空倒流。 相对于时空概念,宇宙的存在本身,是更优先的。 但此刻,时空却凌驾在了宇宙之上。 这是什么手段? 这是耍赖! 就像她说过的那样,耍赖是女孩子的特权。 而现在,她就是在施展这特权。 隐匿在周遭的文明之灵们,纷纷驱动不同文明背景下的时空长河,妄图阻止这种绝对意义上的时空逆流。 但被划破了一丝曙光的恐惧,在所无法探知的地方,成为了最深刻的烙印。 在这些烙印的推动下,时空的齿轮‘卡卡’逆转。 一尊又一尊的文明之灵,在这种角力之中,被凶狠的撞碎。 弱小者直接化为尘埃,散落入文明的时间长河,重新回归为不同的个体。 强大者亦大有损伤,文明的轨迹被撕裂出一道道的缺口。 他们所立足的文明,亦陷入了绝对的低潮。 很多世界里,原本存在的部分文明讯息,逐渐失效,变得不再‘真实’。 简而言之,便是让无数的世界,陷入了超凡缺失的末法时代。 于文明之灵将发生争斗的一点点余波。 散落在诸天世界里,便是直接斩断了过去、未来的枷锁。 一切,都在角力之中,时空虽艰难的逆转,却也依旧回到了曹柘使用灯族之灵,破开反噬,带来希望之前。 随后却依旧保持着成熟形象的红裙女子,一掌裂开了曹柘的身体与灵魂,将灯族之灵从曹柘的心灵深处拽走。 对红裙女子而言,显得格外渺小、脆弱的灯族之灵,于其手中犹如风中残烛一般,被轻轻的掐灭。 希望之光,在逆转的时空里,彻底的暗灭。 “很不错的算计!” “只可惜,你们失误了!” “恐惧已经帮助我掌控了宇宙,在宇宙的任何一处,我的意志,都必须得到执行。”红裙女子张扬的对着四面八方说道。 她此刻已经不再是针对曹柘一人。 她还在针对那些违抗她,与她阳奉阴违的那些文明之灵。 回应她的,是宇宙里一阵阵深邃的沉默。 只是在这沉默里,似乎恐惧的味道,变得更深刻,也更无解了! 刹那间的情绪、能量是有数的,但它却又在一刹那之后,以极为不可思议的速度增殖。 时光塔的第一重里,那些原本还保留着部分本族特色的种族,都开始加速了向人族的靠拢与融合。 这是大量文明之灵,于刹那之间,不约而同的决定。 挡在红裙女子面前,唯一能做正面战场抗衡的,依旧只有曹柘。 所以无论如何,她们都要增强曹柘,让曹柘支撑过这红裙女子强势反击的至暗时刻。 灯虽然被抓走了,被掐灭了。 曹柘却还存在,他依旧是唯一没有屈从于恐惧,没有被恐惧所支配的那一个。 他始终特殊。 红裙女子显然是想到了这一点。 所以这一次,她也不再留手。 再一次对曹柘出手,便是要将曹柘的心灵拆碎,将他的意志磨灭。 从此,曹柘将会以张君宝、王七郎、陈玄藏等身份存在于不同的世界。 属于他这些身份的故事、神话、传说依旧存在。 但这些身份之间,不再会有关联。 曹柘曾经拥有过的那一重重身份,正在如同一双双的大手,撕裂着他,要将他扯成碎片。 此时的曹柘,紧守着心灵的一点灵光。 灵能之道在此刻迸发、升华。 星星点点之中,随机事件生成器···这个曹柘首先获得的道具,再次的浮现。 啪! ‘打火机’被曹柘以干涉现实的方式打开。 随机事件正在编辑。 红裙女子起先是差异,随后便是惊叫出声:“不!” 时空逆转,来自道具所引动的反噬,本就还在继续。 曹柘在这个时候,在众多文明之灵的见证下,强行使用道具。 就是在火上浇油,将那掀起的狂潮,变得更加的汹涌。 如果只是曹柘自己承担这一切,那他就是在找死。 但此刻,时空的逆转不可能真的毫无影响。 当那狂潮这掀起时。 逆转时空留下的痕迹,亦在狂潮的冲刷中,被撕裂出了一道道丑陋的裂缝。 倒回的时空,开始以更快的速度顺回。 强大的冲击与反噬,顷刻如巨浪一般,拍向红裙女子,刹那便夺走了她巨量的真实时间。 第八百零二章被遗忘的人族文明 时间,从名词上解释,是物质的运动、变化的持续性、顺序性的表现。 也就是说,时间是客观存在的。 但毫无疑问,没有生命,没有文明,没有这一切的智慧,对时间进行记录、记载,那么即便是再漫长的时间,也不存在任何价值观上的意义。 时间,有时候就可以视为文明的一面。 它直接、可观,且不可或缺。 红裙女子的时间,被大量的夺走。 也就意味着,文明所赋予给她的外衣,正在被一层层的掀开。 穿过真实时空的迷雾,那隐藏在过去,被销蚀的历史,也必将以某种特定的方式重现。 刹那之后,红裙女子的外形,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并且这个形象,曹柘十分的熟悉。 很多人,都应该听说过。 山海经中有记载,西王母: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 红裙女子并非变成了半人半兽的模样,而是穿着豹皮拖着豹尾,脖子上挂着一串虎齿,头发蓬松,带着鲜艳的羽毛,这样的装扮,正是远古人族文明里,那些‘巫’常有的形象。 巫一半是人,一半是神,掌控着部落里原始的文明,引导着人群的信仰。 他们曾经是文明,最朴素,最直观,也最鲜活的载体。 而红裙女子出现这样一个身份,也就意味着,她也是人族文明的文明之灵。 这个发现,让很多文明之灵,都恍然大悟。 同时又表现出早有预料的态度。 毕竟,大多数时候,红裙女子确实是以人族的形象,对外展示。 这本身已经说明了大量问题。 随着红裙女子的‘马甲’被掀开,一部分的人族文明之灵,都露出了思考的神情。 这些人族文明之灵,他们也有各自曾经的身份。 那些古之先贤,古之帝王,就是他们的一部分。 “红裙女子是西王母?” “不对!顺序错了,是西王母是红裙女子!”曹柘目光锁死在已经被掀开西王母马甲的红裙女子身上。 很多未解的疑问,或许就能随着红裙女子的马甲被一层层掀开,得到答桉。 当初在高等神话世界里,曹柘也曾经见过‘西王母’。 或许那时,便是与这红裙女子的第二次接触,只是曹柘身在当时,有所不知罢了。 如果不是曹柘顺势引导,推动了庞大的时空反噬,落在了这红裙女子的身上。 那么当初与西王母的接触,未必不会又是一个大坑。 如文明之灵这样古老、强大、神秘,并且身份繁多的存在,刻意的想要在某个时期挖坑的话,那根本就是防不胜防的。 一如上帝想要玩弄一个凡人的命运,根本不会流露出痕迹,更不会与你商量。 时空的反噬,并没有到此为止。 红裙女子西王母的马甲,很快又破碎。 她开始出现更多原始的形象。 这些形象,都呈现着野蛮、蒙昧的状态。 似乎与远古时期,人族文明的母系社会相对应。 所谓三皇五帝,上古之始,都是在记录父系社会的开端与发展。 而更为古老,更为原始,更加野蛮,也更加漫长的母系社会文明,却湮灭在了历史之中,几乎没有被流传下来。 红裙女子有很多象征母系的身份。 不仅仅是与华夏文明相关,很多神话体系里,那些创世或者灭世的女神,都是她的一面。 如果马甲的掀开,就到此为止,那么她最多只算是古老、特殊的人族文明之灵。 与其他的人族文明之灵,没有太多本质上的区别。 但马甲的揭露,没有就此终结。 野蛮之前,却是极度发达的文明。 红裙女子的形象,开始变得高级、科幻感十足起来。 她的外貌,相对比人族的初始形象,也有了一些变化。 但整体而言,依旧是人族范畴,没有脱离框架。 “野蛮蒙昧之前的高级文明···果然文明的发展,是一个循环?而红裙女子,她真实来源于人族文明的上一个纪元?是上一代人族文明的残余?”曹柘总结着结论。 庞大的人族文明诸天世界里。 现如今的人族文明,已经经历了数十万,甚至上百万、上千万、上亿万年。 但真实的人族文明历史,还没有那么的漫长。 也就是说,多数的文明时间,都是横向衍生品。 就像,一个作家,基于自身对现实的认知,写了一部长篇小说。 小说里的时间线,更长于现实的时间线。 当小说里的世界成真,那么原本虚构的文明时长,也就成为了真实的文明时长。 这就是一种文明历史的横向发展。 它是由原本的文明基础,进行拓展而得来的。 而红裙女子的来历,却是纵向的蔓延,穿透了现如今人族文明的天花板,进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 直到此时,红裙女子的掀马甲,才堪堪止步。 时空对她的反噬,开始逐渐变澹。 到了她所能够抵挡、消除的位置。 身份的泄露,马甲被掀开,红裙女子也似乎从一段长长的迷梦中清醒。 她环顾着四周,然后露出了一个哀痛的神情。 “如你们所见,我来自更加古老的文明···上一个人族文明!” “那是完全母系的社会,女性因为智力发育比较男性,更加的全面,而在社会上,取得了完全的领先地位。” “超越神话的科技,被科技包裹的神话,蓬勃兴盛的文化娱乐,无穷拓展的宇宙认知···我们几乎可以做到一切。” “直到有一天,未知的恐怖降临了,属于这个文明的一切,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抹除,完全不存在痕迹。” “就连那些,被我们用基因技术改造出来的宠物,也都完全的消散在祖星之中,彻底被灭绝。” “我是文明的幸存者,更是故去文明侥幸存活的亡灵,我打造恐惧文明,宣传恐惧是要用未知迎战未知。” “现在的宇宙,已经发展到了极致,霸者种族终将会君临整个多元宇宙,整合一切的文明讯息。到那时···那未知的威胁,依旧会如约而至。而恐惧···无穷生命,在无穷时间里,面对未知所迸发的恐惧力量,就是对抗那未知威胁的唯一筹码。”红裙女子站在原处,不断的说着。 她没有说谎,正在陈诉一个事实。 而如果从这个事实出发,似乎是曹柘,还有文明之灵们鲁莽了! 他们破坏了一切,撕毁了唯一的机会。 “为什么是恐惧?” “未知的,并不只有恐惧而已。”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你已经在故去文明的余音里,被吓破了胆。” “你已经深陷恐惧,再也看不到希望之光。” “于是你只能将所有生命,都拉入恐惧之中。” “如果你是一个病人,那么你所想要的,不是治好自己的病症,而是让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成为相同的病人···如果整个世界,整个宇宙都和你一样病了,那么你们就都是完整的,都是正常的。”曹柘用坚定的口吻,否定了红裙女子的‘狡辩’。 第八百零三章我就在天路的尽头 曹柘与红裙女子的争锋,已然是道与理的争锋。 理念与认知不同,他们注定是仇敌。 这样的仇,甚至是远远超出了世俗中‘杀父夺妻’此等大恨、大仇。 身受反噬,被扒了马甲的红裙女子,并不仅仅只是掉了马甲。 关键在于,她让曹柘,让那些帮助曹柘的文明之灵们,进一步的‘认识’了她。 随着她身上的马甲被一层层的扒开,哪怕是还没有触碰到底层,她所携带的未知与恐惧,也已经大打折扣。 此消彼长之下,浩瀚无垠的宇宙深处,浅层的能量交锋,深层的道理冲突,都逐渐开始变得一面倒。 这一次···节节败退的是红裙女子。 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围堵,她无法逃离,只能迎战。 时空成为了她的囚笼,认知成为了她的镣铐,思想正在限制着她,文明正在拘束着她。 她已经处在了宇宙的底端,是所有恶意的凝结点。 所有的一切,都在针对着她,限制着她,要将她摧毁,要将她掩埋。 她向全宇宙施压,制造了凌驾于所有文明之上的恐怖文明。 如今恐怖文明反噬,她自身所要承担的重量,就变得无法想象的沉重。 用个体意志,凌驾于宇宙之上,这样的结果应该在很早以前,就已经有了的心理准备。 哪怕是曹柘,也是一样。 他创造了灵能之法,以个人意志强行修改宇宙规则。 如果反噬,所遭受的冲击,也绝不寻常。 这就好比铸坝蓄水,虽是利国利民,却是在与自然做抗争,一旦大坝倾塌,瞬间爆发的洪水,会带来更大的灾难。 曹柘手持神剑,一面是道,贯穿星空,横跨宇宙,一面是理,纵横古今,穿越诸天。 曹柘的道理算不得真理,但当他的剑达到如斯程度,达到如斯层次的时候。 他就是宇宙的真理,他手中之剑所贯穿的,就是绝对的重心。 此时的曹柘,自然也早就不必在拘泥所谓的剑招、剑理、剑法。 他所用,即是法、是理、是道、是万物万化的向心点。 从今往后,那些被遮蔽、保护在诸天世界里的芸芸众生,于刹那间,在天地宇宙中所领悟的剑理,都是曹柘站在宇宙的中心,向诸天世界辐射的‘余韵’。 效彷曹柘,学习曹柘,便是最大的道,最大的理,最正统的通天之路。 那些文明之灵们,如此的纵容曹柘,如此的帮助他,难道就不怕是在引狼入室? 她们还真不怕。 对于她们而言,红裙女子是未知的恐惧,是笼罩在头顶的阴影,是必须要打破的顽疾,是卡在喉咙里不吐不快的鱼刺。 而曹柘是他们亲手提携,一眼一眼看着成长起来的。 即便是曹柘的个人讯息,还有所隐瞒,但暴露的更多。 没有庞大的未知作为掩护,在她们的认知里,曹柘永远也无法达到红裙女子的程度。 至于直观上的所谓‘强大’,对文明之灵们而言,毫无意义。 她们也并不向往与推崇,所谓的宇宙霸业。 一切都是为了文明的存在与延续,以及向更高的层次递进、突破。 所以,即便是曹柘真的因此成为了宇宙霸主,执掌宇宙的核心,她们也毫不介意。 做的越多,暴露的就越多。 破绽就越明显。 文明之灵这个层次里,往往比较的不是谁比较强势,而是谁隐藏的更好,拥有更多的未知。 随着曹柘的道理之剑,一次又一次凶勐的落下。 红裙女子周身环绕的恐惧,被消减的愈发澹薄。 她就像是正在被卸掉厚实包裹的外壳,开始显露出她核心处的脆弱。 当最后一缕恐惧的气息,被曹柘的道理之剑消除,红裙女子反而彻底的松懈下来。 她没有再做任何多余的抵抗。 任由那来自万物万灵万化众生的剑,狠狠的落在身上,将她体外的科技外甲噼碎,将她的身躯变得残破。 她还有底牌未出,但是却不再选择反抗。 而是敞开双臂,任由曹柘施展。 曹柘也并不留情,更不迟疑。 事已至此,前瞻后顾反而不妥。 换个角度想,红裙女子的不反抗,难道就不会是一种刻意的心理战? 在赌曹柘想要从她身上获知更多? 一剑叠着一剑落下,就像是宇宙的刑罚,一次次的鞭挞着红裙女子。 她的身上,燃烧起了无名的火。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火是一种呈现方式。 真实的状态是,她正在主动的消散‘自我’。 此刻燃烧之后,散去的每一点火星,都是她的存在。 当火焰燃尽之时,这诸天之上,宇宙深处,便不再有她这样一个文明之灵。 取而代之的,将会是诸天万界里,诸多她的‘化身’,她将以各种各样的身份,在不同的世界里活着。 她好保有意识,但这些意识并不完整。 就像一个个碎裂的、散落的梦。 人在梦里,是无法完全认知自己、掌控自己的。 散落诸天的她,存在却并不统一。 文明之灵无法被彻彻底底的消亡,只能通过各种方式分化、掩盖。 “我在天路的尽头,等着你。”红裙女子正在燃烧的最后半张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微微翘起的半张嘴唇,缓缓开合着,对曹柘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这像是一种诅咒。 更像是一种对命运的提前预测与规划。 像她这样的存在,最后以完整的形态,留下的一句话···怎么都不像是一句废话。 曹柘此时手持宇宙的道理,正是万象归一之至境。 故而反手一剑,斩在自己身上,要将身上可能附着的一切不利因素,全都斩出。 数声破碎声后,曹柘的身上,的确冒出了几团独特的气息。 而另一边,亦有数名早在曹柘身上埋线的文明之灵,发出了闷哼和不满之声。 但是,曹柘没有找到红裙女子,在他身上留下诅咒类烙印的痕迹。 那似乎真的只是一句话···无关其他。 曹柘又接连三剑,分别斩向了过去、现在与未来。 无论命运如何安排,他都斩断了那命运,维系着自我。 此刻的曹柘大权在握,有权不用,可是过期作废。 “还是没有遇到阻力。” “看来也不是提前为我的命运,埋下了伏笔。” “那她这句话,就要结合‘前后文’,进行更深层次的解读了。”曹柘不喜,反而忧虑。 第八百零四章宇宙的枯萎 于刹那间,曹柘能够分析总结出来的结论有很多。 但基本上都是孤证,很难得到一个具体、完整的定向。 甚至存在一种可能,那就是红裙女子,就是故意留下这么一句话,让曹柘因此焦虑,甚至是被牵绊住心神。 那一瞬间的念头,究竟是简单,还是复杂,又怎么说得清? 曹柘只能压住心头的各个念头,等待时机,获得更多的多方面讯息后,再去归纳、总结正确答案。 红裙女子被分解了。 她化作了无数的碎片,散落在诸天万界。 但是因为她,所形成的影响,依旧在继续肆掠。 恐惧文明由她所引导,却并不全然是她。 推动一切的手消失了,但那已经形成了惯性的力,依旧拖拽着整個宇宙的趋势,向着某个方向狂奔。 简而言之,就是恐怖的氛围已经形成。 恐惧的心理,存在于诸天万族之中,这些是不会因为红裙女子的消散,而被抵消掉的。 诸多的文明之灵再现,他们的表现,一如之前。 看不出有任何的欢喜,当然也没有表现出其它的情绪。 作为各个文明的灵,祂们趋近于有情与无情之间,刹那间的释放,都在于他们永恒的选择。 “她已经消散了,但一切还是要继续。”一名文明之灵说道。 祂看起来没有实体,散发出来的气息与诡灵类似。 “确实只能继续。”人类的文明之灵,也跟随着符合道。 此时,没有任何一位文明之灵进行质疑。 理由很简单。 宇宙中的能量,虽然是庞大、混沌、无序的,但当它们被大量赋予某种属性之后,就并不容易做到彻底的转换。 更麻烦的是,即便是强行转换,在这个转换的过程中,会有极为庞大的能量、讯息,进入不可用状态。 并不是百分百的转换。 参照理解,就是当恐惧文明几乎统治多元宇宙后,文明之灵们不太可能再造一个对立或者不同的上层文明,取代恐惧文明,又或者将原本属于恐惧文明的‘份额’瓜分。 因为这会造成宇宙的极大损耗。 当损耗达到一定的数额,宇宙就会收缩、枯萎。 大量的文明、世界,都会因此而降维。 解决的办法,只能是通过漫长的时间,耕耘大量的新兴文明讯息,然后对恐惧文明进行逐步的瓦解。 这是一个拉锯的过程。 如同艰难的维持熵增和熵减之间的脆弱平衡。 将版图扩张到多元宇宙之大,那这就是一道谁也无法完美烹饪的菜肴。 涉及到的内容,需要关注的点太多、太多了, 某一个刹那的不慎,就会导致大面积时空的坍塌、消亡。 “又或者,达到第四步,跨出那道门槛,以个体的意识,完全凌驾、超越多元宇宙之上。” “将多元宇宙的一切,归纳为个体的一梦。一个可以彻底掌控,并且随意增减的梦。”标准答案其实一直都很清晰,大家都不愿意说,曹柘便做这个‘恶人’,将这个答案给说出来。 果然,曹柘开口之后,诸多的文明之灵,本就向他集中的视线,如今变得更加不加掩饰。 “好!” “不错!” “可以!” ···! 众多的文明之灵,纷纷赞同。 同时似乎期待着曹柘的表现。 虽不言,却在说···你说的,你上! 如此的无赖,当真是有损祂们堂堂文明之灵的形象。 以个体完全的超越多元宇宙。 说起来是一句话的事情,做起来实则完全没有头绪。 如果可以,祂们很期待曹柘可以做到。 文明之灵们反对红裙女子,不是因为她的野心,而是因为她的野心实现的底色,是牺牲祂们以及祂们所代表的文明。 如果红裙女子,不是以恐惧凌驾、操纵诸多的文明之灵,她绝不会受到这样一致的背刺。 “看来诸位也提供不了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那就各回各家吧!”曹柘冷笑一声,然后说道。 文明之灵们各个都是身怀绝技,当然不可能没有‘想法’。 只是都不愿意交代而已。 在恐惧的高压下,祂们都更愿意保持自身的神秘。 即便是还有波及宇宙的威胁,祂们的选择依旧是保守,并且拒绝坦诚的交流。 这并不能说明文明之灵都很自私。 只能说明···在过往的筛选中,那些不自私的文明之灵,都已经碎裂。 或者说祂们本身,已经舍弃了无私的一面。 气氛一阵僵硬。 结构之灵突然道:“万界竞技场该如何···总要有个结论。” 曹柘一愣,随口一般说道:“如果没有什么好的办法,那就不妨继续。” “原定是如何···继续便如何!” 曹柘的回答,让众多的文明之灵心中又是一阵浮想联翩。 祂们已然在猜测,红裙女子在‘临走’前,是否暗中交割给了曹柘什么。 然而,祂们无法强迫曹柘开口,得到曹柘的答案。 至于曹柘···他才不管这些文明之灵们是怎么想的。 他已经退出了宇宙虚空,返回了时光塔内。 曹柘此时的一部分思绪是凌乱的。 但另一部分的思绪,却十分的明确。 站在亿神山巅,曹柘吐出一口长气。 “无论如何,原定的计划,还是可以按部就班的推动。” “我离开了时光塔大约好几个小时的时间,时光塔一层内又渡过了数千年。”曹柘的目光看向时光塔一层。 此时,时光塔一层的万族,已经完成了大致上的整合。 形成了一个多元化、多种族的庞大文明集体。 而其中,最佼佼者,便是秦爽。 他几乎就是新时代的引领者,推动、创造了数不清的绝学、神功、法门。 同时,他也还是旧时代的挖掘者。 穿过一层层的暮霭。 他终于找到了‘曹柘’的痕迹,并且认定曹柘为阻挡诸多种族,各种文明进步、进化的罪魁祸首。 他们将曹柘视为‘天’。 而逆天、弑天!便是秦爽以及他的追随者们,所奋斗、拼搏的方向。 “不错!就是要这样!” “快快成长吧!快点来击败我!”曹柘注视着秦爽一众,心中的念头,于瞬息之间,便转动极多。 同时,这真实的心声,亦被掩盖起来。 瞬息之后,下达命令,安排人手下界,去惩处秦爽一众。 以‘天’之尊,对这些胆敢反抗命运的狂徒,进行无情的绞杀。 第八百零五章杀入那座天 时间,在相对的空间里缓缓而行。 被规定好的轨迹,正在向着它注定的方向,奔驰而行。 苍茫大地,芸芸众生。 百年便有豪杰出,千年、万年过去了,多少的英雄豪杰,都在这世间留下了名字。 他们的故事、传说,曾经是那样的风靡,随后又在时间的自然淘汰中,被逐渐的淡化、淡忘。 秦爽打破了时间的枷锁,他曾经沉寂,却又会在下一个时代的风口再度的崛起。 一次又一次的传说彼此相连,让他在时光塔第一层,拥有了非同凡响的声望。 而秦爽这一生,所做过最执着的事情,就是挖掘‘上古’的真相。 他感受到了天地间的禁锢。 察觉到了万物规则对世间众生的‘奴役’。 又一次崛起的人族,对照着被挖掘出来的古老历史,似乎是正在阐述着另一个可能。 这个可能,作为拥有异族血脉的秦爽无法接受。 很多在这个世界里,手握乾坤,独领风骚的人物,都无法接受。 神如果有朝一日,知道自己其实是人的宠物,他们会不会发疯? 秦爽等人的心情便是如此。 而当‘真相’被一点点的揭开。 那似乎躲在重重天幕后的眼睛,也就令生存在万族大陆上的英豪们,感觉犹如芒刺在背。 斩杀过天之使者,对抗过那些凶蛮、跋扈的天人族群。 已经饱经战火的群雄,终于涉过那天与凡之间,充满了死寂的海洋,进入了更上层的世界。 他们要去挑战那天,将高高在上的天撕扯下来。 粉碎那所谓悲惨的命运。 他们举起了他们以为‘正义’的大旗,想要去对质苍天,为何如此的不公。 不公是什么? 不公是于‘我’不利。 于那自然山河间的万兽万物而言,人···以及异族人的强大、优越,这算是公平吗? 如果从绝对公平的角度出发,人乃至所有的异族,都应该同所有的野兽一般,茹毛饮血。 成为这自然界食物链里,不大、不小的一环。 所以这正义之下的不公,其实是不甘。 他们看到了更加伟大的风景。 却不甘自身只是那风景下的尘埃。 杀伐一起,兵戈已经洒满了整个时光塔。 燃烧的血与溅碎的火,将众生的双眼染色。 这就是劫数。 时光塔内,所有的人族竞赛者,都被曹柘隔绝在了另一重世界。 他们被迫旁观,不允许参战。 如果他们都在,那对这些想要抗天、逆天的‘人’而言,岂不是太过于不公平了? 留在一层层高塔内的,与那些逆天者对抗的,只有那些不知晓真实身份,仅以‘人上之神’来自居的人。 当然,他们不愿自诩为‘人’。 而是用一些更加古怪、绕口的称呼来定义自己。 本质上,和皇帝以‘朕’自居,没有什么两样。 他们是竞赛者们的后裔,却又并没有被告知‘真相’。 对于最早的那一批竞赛者而言,他们的直系、嫡属后代,都早已经因为修为不够,寿元不足,死在了过去。 能够活过漫长时间的更迭的竞赛者,其实也属于少数。 大部分的竞赛者,也都只是在时光塔内,平稳、安逸的渡过了漫长的一生。 万界竞技,那已经是极为、极为久远的事情了。 甚至连曹柘的实际影响力,也在时光塔内,变得极度的淡化。 或许,也只有那一批最靠拢曹柘的竞赛者,才能依旧记得,时光塔外的风波恶。 曹柘曾经许愿,想要让人族竞赛者们,人人如龙。 这终究是一厢情愿。 修行即便是有了所谓的捷径,给足了修行资源,依旧会有大部分的人,选择摆烂。 这才是最真实的人性之懒惰。 五层塔之上,阴云密布。 此时的第五重,煞气森然。 在雷霆犁过的土地上,有着许许多多的骸骨。 这些骸骨,有些来自上界,也有些源自下界。 它们证明着,这场战争的残酷。 “诸位,我们已经杀上了第五重天,再往上就会抓住天的痛脚。” “没有谁能主宰我们的命运!没有!”秦爽站在队伍的最前端,将血色的大旗高展。 他已经极为强大。 每杀上一重,他就能快速的汲取到这一重世界里,所经过漫长时间孕育的文明与养份。 当杀上第五重时,他已经极为强大,甚至是接近踏出逆天三步前的曹柘。 在第五重,秦爽得到了一件神器。 那可以变幻任何兵刃形态的奇异液体,让他如虎添翼。 还在厮杀的人群,跟随着秦爽的脚步,嗷嗷叫着冲入第六重天,也就是时光塔第六层。 这里似乎就是世界的最顶层了。 再往上已无进路。 天地间一片空旷。 没有任何的生灵存在。 刹那之后,混乱、嗜血、残暴、血腥等等一切的负面情绪,在乱天、逆天的队伍里爆发。 他们开始了自相残杀。 刹那之间,整个世界里,杀气冲天。 各种色泽的神魔之光,同时浩荡。 强大生灵死亡后,释放出来的魂魄,也化作了魂雨,洒落在这片广袤、空旷,却又死寂的世界。 强大的垂天龙神、活过了万年的不老火王,曾经鏖战十年斩将无数的战争王···。 一个又一个曾经在万族大陆上璀璨过的名字,碎裂在了这片空旷的土壤之上。 他们死了! 就像那些曾经倒在他们神威之下的籍籍无名者。 秦爽却杀红了眼。 他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用天生的特异,定住了自身的状态,让那充斥于整个世间的混乱气息,无法再干扰到他。 举着兵刃,飞入苍穹。 秦爽高声怒吼:“柘!我来杀你了!” “你无法安排一切,今天就是你的陨落之日。” ‘柘’是曹柘留在时光塔一层最深处,与他有关的一个字。 毕竟,他也不是很好用姓,来做标记。 那喊起来不太礼貌。 听着秦爽的怒吼与叫嚣。 曹柘不为所动。 现在的秦爽,确实不错了! 但还不够味。 他需要更强一点。 强大到踏出第一步、第二步···甚至是第三步。 这本该是一个渐变的过程。 不过,在这特殊的环境下,这个过程可以加速。 天空翻涌,大地皲裂。 无穷无尽的火,从一切可视之处涌出。 那被封锁在这个世界里的所有生灵,都像是一个又一个庞大的讯息宝库。 在这火的逼迫、锻造下。 讯息开始集中! “秦爽!我将我的一切都送给你,你一定要踏上去,撕破这天!”来自七海的皇,将自身的一切,都凝结成一滴水,送到秦爽的身后。 随后,大量的生灵,都跟随着做出了相同的选择。 第八百零六章如你所愿 关于世界的‘真相’,过往的牺牲,战场上的氛围,以及满胸腔激荡的气魄。 都让那些杀上第六重的人们,变得癫狂且恣意。 为了取得最后的胜利,那些原本苟且活过千年、万年的老家伙们,却统统选择了祭献自己,成全他人。 秦爽是他们选择最多的目标,却又不是唯一的那一个。 伴随着,功力、规则、气息···关键是文明讯息的不断粗暴、简单的融合,一个又一个踏足了‘伪’逆天级别的强者,出现在了这喧嚣的战场之上。 秦爽一马当先,催动着几乎可以幻变一方大世界的力量,义无反顾的撞向曹柘所持掌的天。 天空出现了巨大的阴阳磨盘,几乎要将所有的一切磨灭。 要将这所有的一切,回炉、重组。 “轰!” 仿佛无垠无尽的天穹,在秦爽的一次猛烈撞击下,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缝。 裂缝蔓延过的地方,是大片疆域,大量规则的坍塌。 密布于世间的大网,也仿佛是在这一刻,被撕裂出了一道大大的口子。 “杀!” 杀上此地的生灵们纷纷咆哮。 他们就像是义无反顾,冲向火焰的飞蛾。 即使是再脆弱的身躯,也要遮蔽那侵略的火焰。 而总有强大者,会掀起一阵旋风,将那火焰摇曳晃动起来。 天空之上的巨大阴阳磨盘,还在继续转动,并且扩大化。 似乎要舍弃一切繁杂的东西,将整个世间,都返还成二极化的世界。 一旦世间返还归为二极,那么众多生灵所赖以生存的东西,就会彻底的坍塌。 一切都将无法挽回。 秦爽回头望去,他所拔地而起的世间,已经是一片的废墟。 转过头来,他发出了愤怒不甘的吼叫。 更加剧烈的光芒,从他的身体里迸发出来。 他的体内,就像是安装了一台永动机。 远古的血脉,早就被他炼化,甚至是汲取养份后进化。 近乎遮蔽一切的巨大龙蜥,从秦爽的身后飞腾而起,与之二位一体,撞击着那恢弘的阴阳大磨盘。 这龙蜥既武道法相般的运转如意,又有仿佛怪械族一样的强大输出能力,同时还兼具着瞬间能量化、虚无化,穿透时空间隙等等诸多能力。 此时这些能力,被强行的锻造,凝聚成一股绳。 于这时光塔刻意形成的压强里。 秦爽竟然跨出了第二步,成为了‘伪’逆天二步的强者。 走到这里,他理当不再可能前进。 因为再上一层,便是文明之灵的领地。 必须要亲自孕育或者弘扬一系列文明,才有可能成就。 但他身上所浮躁的气息,所赋予的那个‘伪’字,就是最大的突破口。 既然前两步可以通过捷径,伪装出来。 那么第三步···凭什么不可以? 面对那众生的反击。 曹柘没有任何的吃力。 但此刻,为了将秦爽推入伪装的第三步,曹柘却使出了浑身解数。 他斩断了与时光塔第一层文明之间的关联。 并且凭借着时光塔第六重,早已准备好的独特环境,将那创造、引导、衍生一切的‘造物者、造化者’身份,转嫁到了秦爽的身上。 随后继续扮演着他那令无数生灵痛恨的角色,冷漠且残忍道:“违逆吾道者,皆死!” 话音一落,阴阳二极形成的大磨盘疯狂转动。 众多生灵的生与死,都被操控。 即便是那曾经名噪一时的强者,如今也变成了提线木偶。 还在承受本不属于他的命运,艰难蜕变的秦爽,只感觉自己的身上,背负着无数的山峦。 眼睁睁的看着同伴、战友、朋友们陨灭在阴阳二极之下,怒与恨焚烧了他的理智。 曾经作为秦爽师长般存在的擎爻二叟飞临出来。 他们毫不迟疑的引爆自身。 用自毁的方式,释放出大量驳杂的气息。 这些气息,拖延了阴阳二极的碾压。 至少从目击者看到的效果而言,他们的牺牲是有作用的。 然而,天穹之上的注视者,似乎已经极为愤怒。 毁灭性的气息,浩荡而下。 被分层的世界,一层层的瓦解。 从外界来看,时光塔本身,就在自毁。 曹柘早就已经走出来了。 刻画一座时光塔,圈地自萌非曹柘的选择。 他要的,也绝不只是龟缩于区区一个时光塔。 当时光塔爆炸时。 那些看似在时光塔底层陨灭的生灵,实则是以不同的方式,传送、转生到了诸天万界。 这一瞬间,整个多元宇宙,下起了一场生灵雨。 而对于还处于破灭中的时光塔第六层而言,此时的战斗,已经到了最危险也最关键的时刻。 残存的勇士们舍身忘死,他们燃烧着自身的一切,为秦爽争取着挣脱的时间。 终于,伴随着一声声惨烈的爆炸。 那躲避在天幕之后的身影,终于变得明朗而又清晰起来。 看到了目标。 对于大多数杀入此地的生灵而言,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因为他们的灵魂,无法承受一眼所见的巨大信息洪流,而崩溃消亡。 如果灵魂的陨灭,是常规意义上最残酷的终点。 那么这些看到曹柘真身的生灵,陨灭的终点,还要往后再挪移一点。 他们将消亡的更加彻底。 甚至会让所有与之相熟的生灵,忘记有过他们的存在。 秦爽的记忆,也在被一点点的掏空。 伴随着那些熟悉的人、熟悉的姓名,消失在他的脑海之中。 那些由强迫灌输,而造成的文明讯息杂音,也变得清澈起来。 就像浑浊的河水,突然变得清澈。 秦爽在爆发、爆炸中的时光塔第六层内,终于踏足了‘伪’第三步。 成为了在特定时段,可以媲美强大文明之灵的存在。 “杀!” 一声大喝,喊震破了阴阳磨盘。 撕裂了一切阻隔的秦爽,终于站到了曹柘的面前。 双目通红的看着曹柘,秦爽满脸泪流。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泣。 但他的悲伤,却从灵魂之中,不断往外涌。 秦爽并非一个好人,他也曾杀的满地人头,也曾闯过尸山血海,也曾残忍的屠杀无辜者。 但他也是一个有情生灵,他有所爱、所敬仰、所孺慕、所需守护之人。 现在···这些他都失去了! “恶天!吾今日便要代表那些被你凌虐者,将你粉碎。”秦爽化作一道光,直冲曹柘的胸腹。 曹柘却松开了手中的一切。 面带微笑的敞开双臂。 “那就来吧!如你所愿!” “且···继承我的一切!” 第八百零七章摒弃偏见乃见真天 粉碎一切的光,穿透了曹柘真实的身体。 在那亿万分之一刹那里,曹柘的身体,正在扎实的碎裂成粉末。 他的精神也在瓦解,散落成不同的碎片。 于那刹那之后,曹柘将永远不存。 留在诸天世界的,都只会是他曾经的影子。 然而,有些时候,刹那就是永恒。 当跳出了时间给予的思维局限,站到一个更加立体的高度,所拥有的感受、感知,决然不同。 此时的曹柘,真切的感受到了昔日红裙女所经历的感受。 “看来我想的没有错,她那句话不是在诅咒我,也不是在对我的命运做出预言,她是在提示我。” “她已经发现了那个‘出口’,并将它传达了出来。”曹柘的念头,在这刹那之间,达到了一种唯我的永恒。 从打造恐惧文明的角度出发,红裙女是毋庸置疑的大boss,是整个多元宇宙里,所有的文明之灵,都联手针对的目标。 但她打造恐惧文明的初衷是什么呢? 在红裙女漫长存在的生命里,有着太多的过去被掩盖。 曹柘并不是想要将这些都翻腾出来。 只是,当他也一样站在了同样的路口时,多少有几分能够明白红裙女的想法与感受。 善与恶、道德与背叛、仇恨与喜爱···这些都是文明所赋予的认知片段,对超越在文明之上的文明之灵来说,这些都不该是束缚。 红裙女因曹柘而失败,但她却并不恨他,这是第一个结论。 也是曹柘扭转思维方向,从而正确判断出真实答案的基础。 无法打开胸怀,始终局限在恩怨情仇之上,那么就永远也看不到真相。 有了第一个结论,那么第二个结论是,红裙女在失败前,看到了前路,所以将这条路留给了曹柘,给予了他暗示。 因为她所真正恐惧的那些,她都希望由曹柘来打破。 正因为是曹柘‘杀了’她,所以她才信任曹柘。 她因为看到过那样的未知与恐怖,所以走不出自己思维的局限与循环。 故而她将希望寄托给了曹柘。 曹柘是新生的,也是没有被‘污染’过的,是最有可能完成她期待的那一个。 舍弃了偏见,放下了执着,看穿了真实,才能窥见真正的‘天路’尽头。 曹柘正在被秦爽剥离、吸收一切。 属于曹柘的一切,都会被秦爽继承。 同时,秦爽此时的境界,也与曹柘正在升华的思维与灵魂链接于一处。 无法在这一刻,彻底的区分,到底秦爽是曹柘的傀儡,还是曹柘是秦爽的动力炉。 他们处于一个相互缠绕的状态。 只是对于秦爽而言,他并没有认知到这个状态的特殊。 因为他从第一步开始,就不是自己走的。 当前三步都是虚假的,那么即使是踏足了第四步···他依旧如同雾里看花。 空有境界和能力,却不具备对应的眼界与思维。 尽管如此,在曹柘刻意打造的‘真空’环境之下,秦爽还是缓缓的跨出了那一步。 此时因为时光塔的‘爆炸’,整个多元宇宙里的文明之灵,都被曹柘顺发的手段牵引走了心神。 那推动宇宙波动的剧烈能量,也尽量减免了文明之灵们的干涉。 遥远却又比邻的万界竞技场,也感受到了‘波动’一般,开始在不断的出现裂痕。 被封锁在万界竞技场里的生灵们,纷纷逃窜而出,追寻着他们的自由。 整个宇宙,都因为曹柘刹那间的举动,而变得乱成了一锅粥。 而人族···人族竞赛者们,则是被曹柘丢入了一个特殊的时空循环之中。 他们,是曹柘的底牌。 也是曹柘的退路。 曾经曹柘无数次是他们的依靠。 而这一次,曹柘选择依靠他们。 在最艰难的时刻,这些人们,必须想尽一切办法的活下来···等待曹柘的归来。 伴随着秦爽这一步跨出去,整个宇宙的文明、讯息,都在向着秦爽坍塌。 而与秦爽相连的曹柘,也同样看到了这个宇宙过去的‘真相’。 在很久很久以前,宇宙是单一的。 当一个文明发展到极为鼎盛的时候,红裙女就会因为恐惧,而将这个文明斩断,推动宇宙诞生全新的文明。 以此来遏制那未知的可怕危机到来。 一次次的重复,一次次的重演。 终于,宇宙被切割为了九十九份。 它们彼此相连,彼此相关,海量的文明、种族,在这多元的宇宙里孕育、出现。 而宇宙被斩断的次数,也达到了极限。 不仅如此,因为多次的消耗,容纳了九十九重宇宙的多元宇宙,也已经到达了负担的极限。 如果不能在一定的时空区间内,寻找到出口,将挤压的能量释放出去,整个多元宇宙,依旧会陷入崩溃,彻底玩完。 所以,用最激烈的手段,催生出一个跨越了第四步的至强者,成为了唯一的出路。 但同样的,伴随着至强者的出现,那未知的威胁,也会再临。 从而导致整个宇宙的文明,被索取一空。 一切都重归下一个纪元轮回···就像曹柘曾经获取过的那个‘图画’所呈现的画面一样。 整个宇宙就像是一口鱼缸。 文明就是鱼缸里的鱼。 当有一条鱼,通过不断的吞噬鱼缸里的其它鱼,成长的足够强壮、肥美时,就会被外面的人捞起来带走。 这就是宇宙的真相,就是红裙女一直恐惧着的那个未知。 在曹柘的感知里,虚空出现了一条线。 这条线,连接着的就是秦爽···不对是秦爽身体里的某些特质。 “果然!是金手指!” “鉴定技能,可以算是文明之灵碎裂后,散落诸天形成的独特天赋。它有着非同一般的作用,但始终有限制,并且与我个人的认知、思维息息相关。” “但是固定栏···那太违背一切的定律与常理了,它并不是这个宇宙规则下的产物。它的强大作用,是不讲道理的。” “它是饵,是用来钓鱼的饵!” “红裙女始终阻拦文明达到巅峰状态,违背了界外某些存在的意愿,所以祂或者祂们丢下了饵。” “我作为最为独特的穿越者,吞下了饵,就注定了我一定会走到宇宙的巅峰,成为所有文明的集大成者。” “当我拥有祂们所期待的份量时,饵里包裹着的钩子,就会出现,我无法反抗···会被拉走。”曹柘此时心灵之光凝实且膨胀。 他并没有任何被玩弄、戏耍的负面情绪。 因为···固定栏,包括鉴定术,都早已不是他的负担与拖累。 这两种‘金手指’,早就在曹柘知晓宇宙之中,有着蜥蜴族这个与人族极为相似的文明种族时,就被‘甩’了出去。 秦爽···正是经历过了沧海桑田的变化,继承了曹柘丢出去的固定栏。 所以才能如曹柘一般,快速的于万族之中崛起。 此时,那亮出来的钩子,拖拽着的···赫然便是秦爽。 被拉扯着,就要拉拽出多元宇宙的,是秦爽的灵魂。 第八百零八章冲向未知(大结局) 此时的秦爽,却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 他的实力虽强,但境界太低。 只是感觉,一种极致的升华体验,正在流转。 这种感觉传递给曹柘,曹柘却心中更暗道一声‘侥幸’。 同时,也更加确信,那身在多元宇宙之外,下钩子收割文明的未知存在,对宇宙之内的讯息,无法做到完全掌控。 就像水池之外钓鱼的人。 知道池塘里有大鱼,却并不知道具体有多少鱼,更不知道大鱼究竟有几条。 从立场上,钓鱼者要远远的强势于池塘里的鱼。 但从认知的角度出发,鱼与钓鱼者之间,彼此都存在不了解的空白。 “这就是机会啊!”曹柘瞬间怦然心动。 在他原本的打算里,如果那宇宙之外的未知‘垂钓者’,对发生在多元宇宙内的情况了如指掌,那他就会舍弃几乎一切,仅仅保留一点‘真我’,潜伏起来。 然后等待下一次轮回,下一个纪元。 那些被他隐藏起来,作为奇兵的人族竞赛者们,就是曹柘再度崛起的底牌之一。 但如果他李代桃僵的手段,并没有被识破,证实了‘垂钓者’无法对多元宇宙,达到十分精细的掌控。 那曹柘就会选择,在秦爽被‘钓’出水面的刹那,进行偷渡。 此时、此刻,整个多元宇宙的时空,都是凝固的。 而曹柘的声音,却在刹那时间,出现在了许许多多生灵···包括诸多文明之灵的心中。 “宇宙之门已经打开,外面是无法揣度、无法提前知晓的未知。” “我已决定离去,无论是生是死,无论是升入天堂,或是掉落地狱。” “诸位···谁愿与我一道同行?”曹柘说完,等待着回应。 曹柘选择离开,也同样愿意给很多生灵,提供一個选择。 继续留在多元宇宙里,那未必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但是,走出去···主动的去探索未知,主动的去感知不曾感知过的世界,见识不曾见识过的文明···同样是一种极致的浪漫。 多少纪元以来,或许这都是唯一的一次机会。 这样的机会,曹柘不愿独享。 “我要去!带上我!”红玉第一个响应。 她对未知,对探索,没有任何多余的兴趣。 但是她很清楚自己的内心,没有曹柘的地方,她都不感兴趣。 随后龚若琳、黄湘、王德发等人也都纷纷回应道:“我们也要去!” 他们同样向往未知,也都知道,这是亿万年都难逢的机会。 此时的他们,并不是作为曹柘的‘附属品’在做出这样的决定。 而是遵循着内心的选择,做出这样的决定。 平静、强大、没有什么可以挑战其权威的生活,或许很安逸。 然而,他们却更向往,不可知的危险,踩钢丝、走刀尖的那种跌宕起伏。 “我留下来吧!”张百忍却这样回应道。 曹柘此时以特殊的状态,与众生的心灵相连,对于张百忍的想法,他十分的了解。 曹柘不可能将所有人都带走。 对绝大多数的人而言,那多元宇宙之外的未知,太过于遥远了。 他们中很多人,甚至连自身所处的世界,都没有真正探索过。 舍弃眼前的安定,而去博一个不知究竟的未来,实在是太冒险了。 而人族,还需要有人支撑,即使再无万界竞技的威胁,人族要想在万族中继续保持优势,也还需要强者作为擎天之柱支撑。 那些紧随着曹柘的脚步成长。 在整个多元宇宙中而言,都可以算是独当一面的人,总会要有一些留下来。 此时,张百忍主动选择留下来,舍弃了挑战未知,这同样是一种莫大的勇气。 “好!”曹柘简单的回了一个字。 却同时将对逆天四步的全部感受,传送给了张百忍。 或许当有一天,他觉得人族不再需要他的时候。 可以追寻着曹柘走过的路,再次进行尝试。 诸多的文明之灵们,也都纷纷回应着曹柘。 祂们当然都是愿意离开的。 未知的威胁,对祂们这些文明之灵而言,始终都犹如芒刺在背。 如今有机会,去那些未知存在的世界里去,祂们不会错过。 须臾间,所有同意跟随着曹柘离去的生灵,都被曹柘装进了万界竞技场。 而万界竞技场,则犹如一点尘埃一般,被曹柘所掌握。 逆天第四步的曹柘,早已经可以做到,在当前宇宙内任意任心。 他不必拘泥于任何的法门、文明、规则,可以为所欲为。 万界竞技场,是红裙女调集多位文明之灵,一起打造的特殊建筑。 用它来容纳一同‘偷渡’的万灵众生,再合适不过了。 说起来好似耗时许久。 实则不过是刹那之间。 秦爽的灵魂,被拉拽出了当前的多元宇宙。 多元宇宙与外界之间那无形,却坚固到根本无法撕裂的屏障,也出现了微弱的些许涟漪。 就在这涟漪的微荡之下。 曹柘携带着万界竞技场,冲出了涟漪,从原本的宇宙之中,彻彻底底的跳跃出来。 当曹柘降临到新的世界,新的空间,出现在那原本未知的土壤。 曾经所有的疑惑,所有的恐惧,所有的未知,都仿佛得到了一个虽还不透彻,却已经逐渐清晰的答案。 “一切都不同了!” “但一切都好像相同。” “很多东西,都超出了我的认知,跨越了我的理解。但认知与理解,本身就是一个文明的过程。” “我们无法拒绝文明,他们也是一样。只要我们有相似之处,那么我们的距离,就并不遥远。”曹柘身处于陌生的世界,如此感慨。 随后用尽最后从多元宇宙携带而来的气息,将手中的万界竞技场抛了出去,同时将其中所携带的万灵众生,洒向茫茫无垠之地。 看着万界竞技场,以独特的方式,嵌入这崭新的天地,仿佛与一切的规则,都开始相连在一起。 曹柘露出了笑容。 “竟然我来了,那就送你们一点礼物。” “让你们也感受一下,被末日支配的恐惧。” “我用多元宇宙的文明,滋润了你们的世界,也给你们带来了···惊喜。” “希望你们都能够喜欢!” 做完这一步,曹柘随即向某处未知的区域坠去。 万界竞技场的出现,会在这未知的世界、宇宙里,形成巨大的轰动,牵扯一切的注意力。 而曹柘,则是会隐藏起来。 学习这里的知识,知晓这里的文明,最终再次走到终点,去看一看在这片星宇之下,是否还有着更高的未知。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宝书网(baoshu2.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