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宝书网(baoshu2.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第一神算[重生]》作者:池陌 文案 “先生,算个卦!” “好!” 他伸出手,半晌,却见这个漂亮的女神算鼻孔流血、面颊通红。 “女神算,但说无妨!” 般若擦了擦鼻血,羞愤地低下头。 异能让她看见他的未来——他正和人酣畅淋漓地OOOXXX! 但是那不关她的事,她一向对客人的BT喜好不感兴趣。 她惊讶的是——那女人,是她! 爽文!金手指粗大!不喜请绕道!主打算命、赚钱、捉鬼! 内容标签:重生 异能 搜索关键字:主角:般若 ┃ 配角:顾兮兮,霍二 ┃ 其它:神算,异能,赌石,重生 金牌编辑推荐: 前世孤寡的玄学大师般若,重生回到高三,以玄学改变人生,还救了家人的性命。重生后的她,意外获得天眼,能看过去未来,一次偶然机会,她给霍遇白算命,竟用天眼看到他是她未来的丈夫,可同时未来的他也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般若因此打算改掉自己的命,不和霍遇白结为夫妻。玄学大师的名声在外,不停有人来找她算命、看风水,但柯南体质的她也遇到了许多难缠的恶鬼。 鬼婴、结阴亲、厉鬼上身、下降头、养小鬼……看她如何一一化解。非典型重生文,女主前世是玄学大师,重生后,变柯南体质,恶人鬼怪不停来找她,女主用自己的能力一一化解,以玄学能力开始为人排忧解难。找她能为你改命扬名!找她能帮你调风水看墓地!找她能帮你驱鬼辟邪!本文情节紧凑,让人看后欲罢不能! 第001章 重生 “般若,醒醒!” “小汤包?”般若看着眼前的小男孩,愣了片刻,才低声道:“你都死了这么多年了,才想起来托梦给我,告诉小姨,你是不是没衣服穿,没玩具玩了?我马上给你烧过去!” 般若下意识抓住男孩的胳膊,只一瞬间便呆在原地。 温热的触感,肉肉的手感……分明就是活的。 这梦太过真实,真得有些骇人。 她抬起头,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留着细碎短发的男孩子。 她记得这孩子都死了十几年了,怎么会忽然出现在面前? 这是她姐姐家的孩子,小名汤包,是她最宠的孩子,白皮肤、大眼睛、高鼻梁、尖下巴……若是不长残,等长大以后,定也是个万一挑一的帅哥!只可惜,他在即将升五年级的暑假,跟姐姐姐夫回老家的途中,遭遇大客车侧翻,随后客车着火,荒郊野外的,救援不及时,一家三口硬是被活活烧死了。 那年父亲腿受伤,她随着母亲给姐姐一家收尸,现场惨不忍睹,饶是躺在那里的是自己的亲人,也无法阻止她内心的恐惧,随后十几年,她时常从噩梦里惊醒,不可抑止地失声痛哭。 而小汤包,这个可爱的孩子,她也只能通过照片来回忆他。 般若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倒是小汤包瘪着嘴,说道:“小姨,什么死不死的?还要烧衣服玩具给我,死人才要烧纸呢!你还在做梦吧?叫你不要熬夜看港剧来着!” 说完,见般若还是发呆,他哼了声,嘟囔道:“好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计较,作为补偿,你帮我看看这几道题怎么做?妈妈说你数学好,叫我来问你!” 说完,把一本奥数题塞到般若手里。 般若双目无神地看向手里的书。 “一个蓄水池,每分钟流入4立方米水,如果打开5个排水龙头,,4小时能把水池放空。如果打开8个排水龙头,3小时能把水池放空。现在打开12个排水龙头,要多少时间才能把水池放空?” “一种牙膏的管口直径是6毫米,小红每次刷牙都挤1厘米长的牙膏,一支这种牙膏可挤40次.现在,这种牙膏改变了包装,将管口直径改为8毫米,但小红还是习惯每次挤出1厘米长的牙膏.新包装的这种牙膏最多能挤多少次?” 般若脑子一团乱,书上每一个字都争先恐后地往她脑子里钻。 眼前简陋的平房、活生生的小汤包、还有墙上挂着的张国荣的画像,无一不提醒她一个事实。 “汤包,你多大了?”般若平静地问。 “11岁!小姨,你是不是看电视看傻了?” 般若凝神回想,她这是重生了? 她记得重生前,她正给一个商人摆风水阵,通过她的点拨,这位商人已经从家破人亡的困境走了出来,通过股市投资,获得数千万元的利润。 记得这商人还嚷着要给她捐一座金身,日日对她三拜九叩,被她阻止了,把他送出门后,般若觉得脑袋昏沉,沾床便睡,谁知一觉醒来就重生了。 如果汤包今年11岁,那么,她今年17,刚上高三,也正是这一年,家里接连发生变故,先是父亲被打断了腿,然后姐姐一家车祸身亡,接着母亲经受不住失女之痛,中风而亡,在此之后,父亲过马路时,恰巧碰到路上出车祸,本该与他无关的事,却因为他腿受伤,来不及躲开,被爆炸的轿车波及,当场就死了。 好好的一个家,只一个暑假的工夫,说散,也就散了。当时,恰逢高三的她,受不住这些打击,辍学南上打工,又因为年纪又小,没有学历,只能做些打杂的粗活。一次夜班途中,她差点被人QJ,还好被师父所救。 师父说她命格奇特,便收她为徒,让她学习易学相关的知识。 算命、风水、看相、奇门遁甲。此后10年,他把自己毕生所学传给了她。 起初她很反感这一行,因为父亲当初就是因为算命被人打断了腿,谁知真正静下心学了以后,她才知道,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玄学大师,只是,沽名钓誉的人太多,坏了这一行的规矩,给世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她年近三十,已经是小有名气的玄学术士,见过不少怪力乱神之事,如今对自己重生之事,已坦然接受。 般若接过汤包递来的钢笔,看了眼题目,便在奥数书上写下解题答案。 忽然,楼下传来一声大喊:“王骗子!你给我出来,再不出来我把你店给砸了!” 这样的怒骂对于般若来说绝不陌生。 般若的父亲是一个算命先生,好死不死,还是市面上最常见的那种——没有真才实学,靠背点算命口诀忽悠众人,看相算命全靠猜! 也正因为如此,经常有人上门找他算账。 “王骗子!你快出来!再不出来我就砸了!” 般若家住在市郊,家里有一幢三层的楼房,一楼被父亲用作算命的门市,二三楼居住。 般若走下楼,一个四十岁左右,穿着花衬衫的中年男人,正拎着板凳站在楼梯口。 是他!般若眯着眼,前世,就是他把父亲的腿给打折了。 “何事?”般若冷声道。 这森冷的声音让来人一震,见眼前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他才又怒道:“什么事?我跟你个丫头片子有什么好说的!快点叫你爸出来!再不出来,可别怪我张大山不客气!” “张大山?”般若平静道:“你若不说所为何事,就别怪我关门送客了!” 张大山见周围邻居都围过来,便气道:“好!既然王骗子躲着不敢出来,我今天就把事情告诉你!” 他双眼通红:“前几天,我来找你爸算卦,他拍着胸脯告诉我,说是卦象显示,我这次的古董交易肯定能赚个好价钱!我听他的话,从水路买了50多万的货,可谁知,昨天找砖家来一看,竟全都是假货!” 他气得跳脚:“要不是你爸信誓旦旦地叫我有多钱买多少钱,我能投资这么多吗?我已经把全部身家投了进去,现在连吃饭钱都没有了,可结果呢?这些假货加起来也不卖几千块钱,你说,他不是骗子是什么?我现在离家破人亡不远了,我告诉你,这次我要是没好结果,你们全家都别想安生了!” 听了这话,般若不由皱眉,前世,正是因为这次父亲的失算,导致他在回家的路上被人打断了腿,此后,家人接连遭殃,难道这事竟跟张大山有关? 般若不由细细打量起眼前这人。 相术家常用九州八卦来指称面部的几个部位,并根据这几个部位的丰瘠,气色的不同,来推断人的吉凶休咎。九州指的是:冀州、兖州、青州、徐州、扬州、荆州、梁州、雍州和豫州。八卦包括乾、坤、震、巽、离、坎、艮、兑。 观眼前这张大山,可见他肥头大耳、面相凶恶,给人的第一印象并不好,然而这不是判断一个人运势的主要依据之一,细细观之,只见他徐州在巽位,气色发黄,似有不称心之事,看起来这单生意定是不顺当的,可般若又发现,这不顺隐隐有退去的迹象,反倒那梁州到了兑位,气色发黄,看起来有发横财的迹象。 被她探究的眼神看得发慌,张大山咽了口唾沫,“小丫头片子,你既然当不了家,就赶紧叫你爸出来,我话可放在这,今天他要是不赔偿我的损失,我不把他腿给打折了,我就不姓张!” 般若冷眼盯着他。“你姓什么我不管!但他算的没错,你这笔生意是大吉的迹象。” “大吉?你跟王骗子一起忽悠我呢!我告诉你,我损失了50多万,如果……” “我提醒你!”般若面色沉沉,“如果你再不打电话给手下,只怕这古董就真的与你无关了!” 这话说得张大山心里一慌,因为专家鉴定所有古董都是假的,他资金周转不过来,已经让手下当作仿品兜售。 “专家说了,那些全都是假的!不值钱!” “信不信随你!只要赔了钱别来找我就行。”般若语气平淡。 然而,见她面色笃定,张大山心里直打鼓,不由打电话过去,让手下不再售卖。 谁知,两分钟后,张大山的电话响了起来,“什么事?” 不知那边说了什么,张大山的眼睛瞪得浑圆。 “你说什么?有一对凤纹青花八棱梅瓶是元代真品?是真的古董?能值多少钱?买家出五百万?什么?你刚打算1000元卖给开饭店的做摆设?卖了没?没卖!好!没卖就好!没卖就好!你看好古董,等我回去!”张大山急的话都说不利索。 那可是五百万!他做梦都梦不到这么多钱! 他看向般若,姿态放得很低:“小姑娘,真被你说中了,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自然是算出来的!” “算命算出来的?你可真神了!比你爸厉害多了!”张大山说完,急急从口袋掏出几百块钱放在桌上,“小姑娘,我先走了,身上就这点钱,等我卖了古董再来谢你。” 说完,一溜烟跑出门。 第2章 002 神算 小汤包从桌上拿起那一叠钱,惊叹道:“哇!般若,好多钱啊!这下你发了!” 桌上有六七百块钱,般若高三时的零花钱也不过两百。 般若摸了摸他的头,笑道:“你不是一直想买双耐克鞋吗?这下有钱了。” “真的吗?”小汤包抱着她撒娇:“般若小姨,还是你对我最好!” 看着他可爱的模样,再想到他死时的惨状,般若眼睛一酸。 还好这世有机会挽回,这一次,她一定要弄清楚,为什么她家会接二连三出事,别告诉她那些都是意外,她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那么多巧合!上辈子她也曾想过去弄清真相,可无奈等她有能力时,距离事情发生已十余年,心有余而力不足。 “对了,般若,你什么时候学会算命的?你说刚刚那个叔叔运气也太好了吧!五百万呢,好多钱啊!”小汤包接着惊叹。 11岁的孩子,对钱还没什么概念,只知道五百万是很多钱。 见般若不回答,汤包接着问:“般若,那叔叔以后就是个有钱人了吧?” 般若摇摇头,勾唇笑道:“只可惜,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相术认为,人的五官和五行性情相符,五官既能显示一个人的气质,又能预示贫贱,与面部十二宫结合来看,便可断人命运。 她刚刚观察那张大山,只见他兄弟宫在两眉,眉毛短粗逆散,可见他仇兄贼弟,兄弟阋墙,互相妒害,疾厄宫在印堂之下,低陷尖斜,疾病连年。 再加上他印堂隐隐有发黑的迹象,可见他福寿不能双全,虽然命里有财运,但因为兄弟关系不睦,财运并不长久,本就留不住钱,又怎能禁得住疾病的折腾?只怕这位张大山赚了这笔钱后,就开始走下坡路,到了晚年,更是久病在床,无人侍奉,是孤独终老又穷苦无依的命。 但是,这一切又关她何事? 送走了张大山,围着看热闹的邻居们都对着般若指指点点的。 “这般若什么时候会算命的?难道是她爸教的?” “是啊,小姑娘好好学习不好吗?非得做个神棍!骗子!” “就是,她今年刚上高三,好好考大学才是正事,怎么竟走歪门邪道?想跟他爸一样招摇撞骗吗?” 般若听了冷笑一声,对着刚才嚼舌根的两位大婶,说:“阿姨,我没吃您家饭,没喝您家水,就不劳您为我操心了!” “你这小姑娘,说话怎么这么冲?我们也是为你好!”张大婶说。 “就是,你别看你能骗点钱,以后可有你后悔的!”李大神附和。 “不劳驾二位,还是管好你们自己吧!”般若毫不领情。 “我们怎么了?你小姑娘别乱说!” 般若看了眼说话的张大婶,这位姓张的大婶,年纪并不大,只三十岁出头,眼长,眼尾略弯,水汪汪,黑白不分明,是典型的桃花眼。这表示她为人吃得开,人际关系尚可,但贞操观念差,又见她颧骨高、大,接近泪堂部位,表明这人无理、任性、克夫,加上她准头赤色,主孕妇子嗣不好。 般若心里了然,哼道:“我乱说?大婶,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子嗣不管是何人的,但若自作主张地去了,是有损阴德的!” 张大婶听了,一愣,而后不由后背一凉。 她老公是跑长途大巴的,常年不在家,她不甘寂寞,便和小学同学搞上了,还没注意弄出个孩子来,她从没想过要离婚,这孩子当然不能要,便跑去外地秘密地做了手术。 可这事她做得够隐秘,绝不可能有第二人知道!难道这般若真的会算命? 她眼神躲闪,嘴一哆嗦:“你别胡说,我听不懂你说什么!”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 见张大婶跑了,李大婶没了同伴,难免有些心虚。 “般若,别以为自己长得好看,就能在外面招摇撞骗,你要是再这样下去,连婆家都找不到!”李大婶一副为般若操碎了心的模样。 世人就是这样,总要为自己龌龊的私心找个冠冕堂皇的像样借口。 般若没理会她,她哼道:“李阿姨,与其操心我,倒不如多关心下自己,父母心地不善,迟早会报应在儿女身上!” “你说什么?”李大婶向来护短,又哪里容的了别人说自己儿女不好,当下就气炸了:“好你个般若!我不过是好心劝你几句,没想到你竟然咒我!看我不把你嘴给撕烂了!” 话刚说到这,忽然有个中年人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李家婶子,你快去看看,你家建国不好了!” “什么?出什么事了?”李大婶慌了。 “今天工地那边下雨,他脚下打滑从三楼摔下来了,直直掉在了一根钢筋上,那钢筋横穿他的胸口,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呢!你电话一直打不通,我只好跑回来一趟告诉你这个消息。” 一听这话,李大婶直接晕了过去。 邻居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这李大婶虽然嘴碎人又尖酸刻薄,但也没作大恶,按理说不该有这样的飞来横祸才对,般若想着,忍不住端详起她来。 这李大婶和那张大婶不同。她眉目清淡,眼睛浑圆,看起来就是普通的面相,只是她鼻削如刀,明显地露出骨来,鼻的中央皮肉拉得很紧,没有一点肉,形成了鼻骨如刀锋般突出,这便是相学中说的剑锋鼻。有这种鼻子的女性大多是刻薄尖酸的势利妇人。李大婶面大鼻小,典型的克夫相,低小的鼻子代表她丈夫的运势很弱,做事业很难成功,但又因这种面相的女性很顾家,对儿女照顾,对丈夫百依百顺,忠贞不二,因此家庭还算和美。 而下眼睑又名泪堂,此处是子女宫所在的位置,又名阴德宫,远远看去好似一条半圆水袋,隐见卧蚕,三阳平满,人中深,是儿孙绕膝的面相,不似该断子绝孙的。而她面部笼罩着一团黑气,可见有不顺当之事,但观其整体面相,是子女双全的好命格。可见此次李大婶的儿子虽然有灾祸,但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般若,你李大婶都这样了,快说点好话安慰下她吧!”邻居孙奶奶小声说:“她就是嘴不好,你别往心里去。” 前世,家人死后,孙奶奶常常给她送吃的,般若对她一直心存感激。 她点头说:“孙奶奶,你放心,李大婶的儿子此次虽然遭了点罪,但无生命危险。” 许是听了这话,李大婶忽然醒过来了。 这当下,来报信的中年人忽然接到一个电话。 “是,我是建国的朋友,你说……什么?醒过来了?没有生命危险?好!我马上过去!”说完,对李大婶说:“婶子,你家建国没事了!咱们快点去医院看看吧!” “好!没事就好!”她眼神复杂地瞄了眼般若,眼睛含泪却带着希望往医院跑去。 这一闹,般若彻底出名了,大家看向她的眼神开始带了些许的尊敬。 “般若,你是跟谁学的算命啊?比你爸可厉害多了!”孙奶奶说道。 十里八乡谁不知道王老爹算命全靠蒙,压根没一点真才实学,大家背地里总叫他骗子。 其实,这乡亲们也没什么重要事情找他算,大多是媳妇怀孕算算男女,而他要是说谁家能生个男孩,那这家定是生个女孩!无一例外。 “我就是偶尔看看书,自己瞎琢磨的!”般若道。 孙奶奶听了,犹豫了片刻,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 “般若,不怕你笑话,我本来想去邻市找那个活神仙算命的,想知道我家孙子这次高考考的怎样,这不,看到你会算,不如你给孙奶奶算算吧。” 孙奶奶说着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家对门就是王爸爸的算命馆,她却舍近求远去外地,摆明了信不过王爸爸。 般若知道她的心思,觉得情有可原。 这会高考成绩还没出来,孙奶奶的孙子成绩好,一家子都盼望他能考个好大学,这不,等成绩等的烦人,就想找人先算算看。 这纸上写的是她孙子的生辰八字。 般若瞄了眼那八字。 只一眼,便笑道:“孙奶奶,不用算了,您孙子是状元的命格,我话放在这里,明天高考成绩出来,您孙子定是那文科状元!” 这话说的孙奶奶心头一震,一般人算命都说的含糊,模棱两可的话放在哪里都好用,很少见算命的把话说死的。 状元的命格?孙奶奶其实没有那么高的期望,她家孙子在一中的清华北大班也只是前三名的水平,放在全市更是百名开外,想拿到高考状元那是难上加难的!然而,不论如何,孙奶奶听了心里都很高兴。 “般若,承你吉言,要是我那孙子真的能得到状元,我一定给你好好宣传!” 般若笑笑,她自是不在乎这点宣传的,给这些人算命可不是长久之计。 “对了,般若,我也不知道你收多少钱。”孙奶奶问。 “这样吧,孙奶奶,等您孙子明天中了状元,您再把钱递给我!我目前的收费五百一次。” 孙奶奶见般若对自己很有信心,心满意足地咧嘴走了,倒是周围的邻居,有那好心的说:“般若,你以后说话别那么肯定,要是得不到状元,到时候……” 般若知道她好心,便笑道:“放心吧!明天孙奶奶会请大家一起吃喜糖!” 说完,不管众人是何表情,笑着上了楼。 这当下,姐姐姐夫还有般若的父母,都回来了。 第3章 003 天眼 “爸爸妈妈,外婆外公~你们回来啦?” 小汤包看见家人回来,连忙扑过去。 “般若,听说刚才有人来闹事,你没事吧?”姐姐王明夏眼带担心地问。 “姐,你放心,事情已经解决了!” 王妈妈蒋吟秋瞪了王爸爸一眼,气道:“都怪你,没一点本事非要学人家算命,这些年咱们家被人骂的还少吗?你就不能少说几句浑话,让咱家安生几天!” 王长生被妻子一骂,缩着头说:“什么叫说浑话?我那是算命算出来的,再说了,我去算命,不也是为了让你们过上好日子吗?” “好日子?我只希望你别给我们惹麻烦就行!”王妈妈说完,看了眼般若,这才想起来:“般若,我听人家说,是你把那张大山给打发了?这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学的算命?” 这张大山是唯利是图的商人,又怎会被般若三言两语给打发掉? “妈,我从小就对算命有兴趣,自己偷偷看了些书,加上有爸爸带着,自然懂一些。”般若解释。 “都怪你!自己做错事还让孩子替你承担后果!”王妈妈一肚子气,“现在还把女儿带歪了,眼看她都高三了,要是影响她考大学,看我怎么收拾你!” 王长生哼了声,到底没敢反驳妻子。 般若会心一笑,爸爸王长生虽然没什么能力也没什么钱,但对妻子孩子还算不错。见到上辈子只在照片中存在的家人活生生出现在自己眼前,般若心里觉得异常温暖。 小汤包扬起手里的钱说:“外婆,你也别怪外公了,你看般若小姨赚了这么多钱,她说要给我买耐克鞋的哦!” “好好!给我的乖外孙买新鞋!”王妈妈没再继续责骂。 王明夏眉头微皱,“汤包,你又缠着你小姨叫她给你买鞋了?妈妈不是跟你说过,不可以……” “好了,姐,汤包没向我开口,是我自己想送他一双鞋,作为升五年级的礼物。” 王明夏听了这话,面色稍霁。 “就你宠他,再这样下去,非把他宠坏不可!”王明夏嗔怪。 见气氛好了一些,姐夫汤锦川开口:“般若,听邻居们说你算得很准?只是这算命一事,还是不要把话说得太死,像是今天你说那孙奶奶的孙子一定会考个状元,假如明天成绩出来……” 王明夏点头道:“你姐夫说得没错,一般算命的人都会说得模棱两可,这才是保全自己最好的方法,如果明天孙奶奶的孙子没考到状元,就算他考得不错,但因为你的话给了人家希望,人家最终还会责怪你!” “姐,姐夫,你们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般若说道,心里却不由一沉。 她不担心自己算卦不准,凭她上辈子的本事,算个状元命格,还算个事吗?更别说,上辈子那孙奶奶的孙子本就凭着高考文科状元的身份去了北大。 她担心的是姐姐一家,她刚刚细细看了这一家三口,发现他们的面部都笼罩着一股黑气,而且这黑气越来越浓,隐隐在不断加重,是大凶的迹象。 王妈做好饭,把饭菜端上桌子。 “汤包,洗手吃饭啦,外婆做了你最爱吃的鸡翅。” “我的好外婆,汤包最爱你了!”小汤包笑着洗完手,一家人坐在桌子前吃饭。 因为被家里人挨个说了一顿,加上邻居们都说自己算卦的能力不如女儿,身为一家之主的王长生心里隐隐有些失落。 被他一带,吃饭时的气氛便有些低沉,一时间,饭桌上只有夹筷子的声音。 王明夏吃完饭,从包里掏出两张车票,嘟囔道: “少买了一张,不知道待会能不能打到票。” “怎么?你要带汤包回去?”王妈妈说:“留在这不好吗?天这么热,孩子带出去晒黑了,可就不好恢复了。” “妈,孩子奶奶想孙子了,这一年也不回去几次,我总不能不把孩子带给老人家看吧?” 姐夫汤锦川是外地人,在本市工作,因为夫妻俩还没买房子,婚后便一直住在这里。 听了这话,般若心咯噔一跳,她不动声色地接过车票,看着车票上显示的车次,心狠狠一揪。 没错,上辈子姐姐一家就是坐着这班车在回老家的路上被活活烧死的。 正看着车票出神,忽然,眼前却出现一个画面。 画面中,姐姐姐夫带着孩子开心地坐上了大巴,这辆长途大巴上满满都是回乡的人,车子行至高速公路附近的一个村子旁,不知出了什么故障,随车人员准备下车查看,然而没等他打开车门,车子忽然侧翻,紧接着车子着火,熊熊烈火把载满旅客的大巴变成人间炼狱。 般若一震,这应该是姐姐一家死时的场景,可问题是,她怎么会看到不久后发生的事情? 难道重生后的她竟然开了天眼? 玄学中有开天眼的说法,传说有些人天生就有天眼,能看清未来,能辨别鬼神,有些人是后天修炼而成,但不论如何,这都只是传说,般若未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有人开天眼的记载,怎么这样千年难得一遇的事情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想看得仔细些,可无论她怎么集中注意力,那天眼却又像闭合一般,怎么都看不到更多的画面。 难不成这天眼是随机出现,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然而无论如何,当务之急是要阻止姐姐一家回乡。 想着,般若说道:“姐,姐夫,能不能先不要回去?” “怎么了?”夫妻二人一脸不解。 般若想了想,才正色道:“方才我给姐夫算了一卦。” 汤锦川闻言,笑道:“哦?般若,我倒想听听你算出什么来了?” 般若看了看他,说:“姐夫所求之事,十有八·九能心想事成。” “哦?”汤锦川眼睛一亮,他为了能升任市场部总监,已经努力很久了,除了业绩,各方面也都打点妥当,只可惜这件事被上面压着,迟迟没有批下来。“你真的能算出来?” 全家人都看着般若,显然不相信她的能力。 “当然,姐夫,从你的面相上来看,接下来的几年都将步步高升,尤其在事业上能再上台阶,想必,买房的事情不久后就能实现了。”般若自信地说。 “真的?”汤锦川大喜,“般若,借你吉言,姐夫这次要是真的能升职,第一个请你吃饭!” “不过……” “难不成还有意外?”汤锦川脸色微沉。 “嗯。”般若没有隐瞒,“而且我算出,这次意外就发生在你们回乡途中。” 听了这话,王妈一愣,“回乡途中出意外?难不成是车祸?” 此次去汤锦川老家,有6个小时的大巴车程,一旦在途中出车祸,肯定不是小事故。 想到这里,她心里一慌,连忙说:“明夏,你和锦川这次就别回去了,俗话说得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怕汤锦川以为自己一家联合起来做戏,想阻止他回老家,王妈又说:“锦川,你妹妹年纪小不懂事,你要是不信算命这事,就左耳听右耳冒,千万别放在心上!” 汤锦川闻言,低声道:“妈,你说的什么话,般若也是好心,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我选择相信她!” 听到这里,般若才彻底放下心来。 “那我待会去趟车站帮你们把票换在明天早上吧?”般若道。 “行,就听你的。” 一旁,王长生嘟囔了一句:“不知道真假,反正我没算出来!” 可是,压根没人理他。 既然决定今天不走,汤锦川夫妻就没那么急着收拾,下午,天热的不行,窗外的蝉鸣一阵阵传来,王妈从水缸里搬出一个冰镇的西瓜,切开后,先给小汤包拿了一块。 电视上正播着新闻,忽然,主持人出来插播一条紧急新闻。 “这是一辆本该开往平江市的大巴,因为被一热心群众举报,说这大巴开动后车子里一股油烟味,怀疑大巴老化,有自燃的风险,我们监管部门接到举报对大巴进行了例行检查,谁知就在检查的过程中,这辆大巴发生了自燃,现在请看现场报道。” 电视上,一辆大巴竟陡然发生自燃,熊熊烈火把大巴紧紧包裹,浓烟满天。 汤锦川陡然站起来,“这辆大巴不正是开往我老家的那辆吗?” “是啊,我们每次回去都是坐的这辆。”夫妻二人满脸震惊。 “自燃?天哪!要是你们坐这辆车子回去……”王妈不敢多想,眼泪却已在眼眶里打转。 汤锦川当然也想到了这些,他后背一阵发凉,明明是酷热的盛夏,他却如处寒冬。 幸好!幸好!幸好没坐这辆大巴!否则,他们一家三口…… “锦川,你记得今天般若说的话吗?”王明夏抱着小汤包,心有余悸道:“这次真得好好感谢般若,要不是她阻止,这次我们恐怕凶多吉少!” “是啊,真得感谢她!”话音刚落,汤锦川的上司打来电话,他接起:“陈总,什么?这是真的?公司要重新洗牌?我这个市场部总监当定了?” 放下电话,汤锦川心里的滋味一言难尽。 这一天,他先是躲过一场灾祸,又在事业上梦想成真,谋得自己想要的职位,而这一切,都得感谢般若! 第4章 004 算准 一家人翘首以待,盼了好久才把般若盼回家。 “般若,你看电视了吗?上面说我们要坐的那辆大巴自燃了。”王明夏急忙说。 般若并不惊讶,点头道:“我知道了。” “电视上说有人举报大巴车有问题,那人……” “是我。”般若并未隐瞒,以她现在的年纪,还未上大学,并且一直住在家里,以后算命想要瞒过家人,显然有些不太现实,只能先征得家人的认同。“我给监管部门打了电话,没想到他们效率还挺快。” “般若……”王明夏带着感激,“幸好有你,否则这次我们一家三口都得死在路上。” 许是气氛过于沉重,小汤包抱着般若,也不说话,似乎受到不小的惊吓。 “你们是我的亲人,我当然会想法设法帮你们。”般若表情平静。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蒋吟秋说着,从桌子上拿起一束香点燃,双手合十:“各路神仙保佑,以后我们一家必定多做善事,希望神仙保佑我们全家健康平安!” 王长生显然有些回不过神,他无法理解,他不过出了趟门,怎么回来后家庭地位急剧下降?不仅如此,他那一向有些内向的二女儿,竟然成了算命大师,难不成这丫头被人附身了不成? 一时间,他看向般若的眼神,十分微妙。 “对了,般若。”王明夏满脸喜悦,“你姐夫公司来电话了,原来他之所以一直没能升职,是被人下了绊子,这不,他们公司重新洗牌,和他关系好的领导升了职,刚刚打电话来报喜,说要让锦川升任市场部总监。” 市场部总监不仅职位高,薪水也比从前翻了一番,他们夫妻想买房子,这下总算是有盼头了。 “那太好了,恭喜姐夫了。”般若笑说。 “哪里,这还得感谢你,要不是你,我们哪有命听到这个消息!”汤锦川说的很认真,一想到大巴自燃的可怕画面,他就一阵后怕。 因为小汤包被电视上汽车自燃的画面给吓着了,死活不愿意坐大巴,一家人商量之后决定近期先不回老家了。为了庆祝劫后重生,汤锦川请一家人出去吃饭,小汤包嚷着要吃自助餐,因此,一家人吃到很晚才回来。 洗漱后,躺在床上,般若这才有心思回想这一天的事情。 难以置信,她重生了,也改变了姐姐一家的命运,下午,她再次观察他们的面相,发现他们面部的黑气已经悉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祥瑞之气,这表明厄运已过,好运开始来临。 想到下午短暂开启的天眼,她心里更是疑惑,难不成她真的有了这项异能?只是,如果真的如此,为何她现在无法再看到未来之事?还是说,操控天眼,需要一定的念力,而目前的她尚且不具备? 无论如何,今天对她来说,都无比漫长,想到前世没有家人的孤苦无依,想到那么多夜晚,她从噩梦里醒来,面对空荡房间的失落,如今的她,已经有能力保护家人,对她而言,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一时间,万千情绪钻进她的脑子里,她思绪很多,脑子很乱。想了许久,她以为今晚将难以入眠,谁知竟很快睡去,一夜无梦。 次日。 因躲过灾祸,一家人的心情都很不错。 般若洗漱好,走上阳台,正见王长生正在那里咿咿呀呀地背算命口诀。 见般若出来,他哼了哼,眼睛也不看她,只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塞给她。 “爸,给我钱做什么?”般若不解。 王长生没好气地说:“别以为你昨天凑巧算到你姐姐姐夫有难,就以为自己本事很大了。我告诉你,今天高考成绩就要出来了,虽然你给孙奶奶算命没收钱,但是她那孙子要是没成为状元,指不定要来找你算账。” 他把钱往般若手里塞了塞,“赶紧拿着,先去同学家躲躲,等人家消了气再回来。” 般若心里觉得好笑,王长生这是以为自己跟他一样,算命都是靠猜?另外,他心里也觉得孙奶奶家的孙子不似能考得状元,因此,怕人家找她麻烦,叫她出去躲躲。 “爸,你放心,我对自己有信心。”般若坚定地说。 下楼前,她对着一脸无语的王长生,眨眨眼:“爸,以后算命时候遇到不懂的,记得请教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这臭丫头!敢调侃你老子!”王长生笑骂。 11点左右,巷子里忽然传来一阵锣鼓声。 “谁家结婚了?我出去看看!”王明夏说完,走出门。 过了会,她一脸震惊地跑回来,指着外面,激动地说:“妈,你猜是什么事?” “敲锣打鼓还有什么事?一定是哪家结婚了呗,不对啊,没听说这事啊,再说我们这条街上也没有到年纪的人啊……”蒋吟秋自言自语。 “妈!不是结婚!是报喜!”王明夏激动地语无伦次:“报喜!学校来报喜!高考!” “高考报喜?”蒋吟秋愣了下,“这有什么可激动的?又不是你妹妹考了状元,你激动什么?” 话说完,她才反应过来,“难不成是对面孙家?” “可不是!是对面孙奶奶的孙子!”王明夏话音刚落,只见那锣鼓队停在了孙家门口。“妈,你看,孙奶奶的孙子真的考得了状元,般若说的没错,她真是神了!比隔壁市的活神仙算得还准啊!” 说话间,般若走下楼。 “般若,被你说中了,孙奶奶的孙子真的得了状元,他们学校来报喜了!可真威风啊!”王明夏十分激动。 “妈,以后我也会努力考个状元让你威风威风!”小汤包一脸严肃地说。 “这孩子。”王明夏听了这话,喜笑颜开,“好,妈等着。” 般若倒是有些意外。“按理说高考成绩应该是下午2点出来才对。” “嗨~这你就不懂了,每年说的查分数时间都不准,每个学校都能提前知道分数,不然这一中能这么大阵仗来报喜吗?” “没见过敲锣打鼓来报喜的。”般若嘟囔道:“一点都不低调。” 对面的孙奶奶见孙子果然得了状元,高兴得不行,觉得自己就算此刻西去,也是此生无憾了。 她咧着嘴都觉得笑不够,见邻居都围过来,孙子的班主任老师也来了,她连忙从屋里拿出一麻袋糖,忙着给大家发喜糖。 班主任看了这麻袋糖,愣了一下,成绩刚出来,孙家怎么知道孩子得了状元,且提早备下喜糖的? 孙奶奶发完糖,又跑过来,感激地说:“般若!你真是神了!说你是王半仙一点都不过分,你居然提前算出我孙子能考得状元!我真是太感谢你了!” 说着,给小汤包倒了很多糖。 “孙奶奶,是您孙子有这好命,否则我再算也算不来一个高考状元的。”般若实事求是。 这话,孙奶奶当然爱听。“般若,你就别谦虚了,等奶奶忙完这阵子,一定请你来我们家吃饭!” 说完,孙奶奶偷偷把两千块钱塞到般若手里, “般若,我知道你说的五百块是友情价,也知道你这样准的算命大师收费都很贵,奶奶听说算命的人提前透露天机,一般会报应在自己身上,奶奶没多少钱,这是一点心意,你千万别拒绝。” 般若见状,倒没推辞,她前世给富商算命解惑,出场费最低十万,数十万上百万一次的也不是没有。 “好,那我就收下了。” 班主任听了他们的对话,心里直咕哝,这小姑娘看起来也就高中生模样,按理说算命这行,能吃得开的都是有些年纪的人,这小姑娘这么小就能算命?可别是瞎蒙的。 但到底,他还是把这孩子记在了心里。 送走孙奶奶,般若家忽然拥挤了起来,邻里乡亲听说了她的事,全都跑了过来,排队要她给算命。 人难逃一个欲望,这世上无欲无求的人太少,就是那远离世俗看破红尘的人,都有一两件看不破的事,然而,世人所求能如愿的很少,因此,大家都想借助算命,求得一些捷径。 然而,般若这人一向有些自己的坚持。 她算命向来是看心情,没有眼缘的人不算,黑心的人不算,所求之事违反道德伦理的不算。 她打算继续坚持前世的规则,因此,当下便她拒绝了很多排队的人,可就是有人不死心,堵在门口硬是要般若帮他们看前程。 王长生见状,一时有些不舒服。 想他算了半辈子的命,这店里一直都是冷冷清清的,没想到般若才17岁,就有这么多人捧着一大把钱,求着她算命。 临了,他居然还不如自己的女儿。 小汤包看着这些人,莫名觉得很自豪。 “般若,你也太厉害了吧?” 般若瞄了他一眼,哼道:“奥数题做完了?竟然有空在这里闲聊。” 小汤包一愣,叹气道:“般若,你怎么跟你姐似的!” 般若还没反应过来,半晌才笑道:“小心我去告状,到时候,可得当心你的屁股!” 小汤包闻言,嘟着嘴跑了。 打发了一些想法横财的人,甚至还有邻居直接开口问她要彩票号码的。 般若简直无语。 到了傍晚,好不容易清净下来,就接到一个电话。 “般若,你的电话。” “是谁打来的?” 蒋吟秋想了想,“听声音,应该是你那个姓薄的好朋友。” 般若在高中时有两个好朋友,一个叫顾兮兮,一个叫薄荷,两人都是她的死党,只可惜前世她早早辍学去南方打工,便和她们断了联系。 第5章 005 薄家 “般若,我和顾兮兮约好了明天来我家做作业,你也一起过来吧?”薄荷的声音传了过来。 般若一愣,许多年没听到薄荷的声音,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好。”很多事情她都不记得了,总得找人熟悉一下。“明天见。” 说好了去薄荷家,谁知一大早薄荷和顾兮兮两人就登门了。 “般若,你家怎么回事?外面排了这么长的队?”顾兮兮问。 “算命。” “算命?”薄荷问:“是找叔叔算命的吧?”班上所有人都知道般若家是开算命馆的,也都知道,般若的爸爸算命那是出了名的不准,一些好事的男孩子没少拿这事嘲笑般若,都扯着嗓子叫她“假大仙”。 说话间,一个从隔壁市赶来的老妇,颤颤巍巍地坐在桌子前,对着般若说:“大仙,你帮我算算,看我儿子这次有没有生命危险?” “奶奶,伸出手来。”般若说。 肢体接触的一瞬间,般若眼前又闪过许多画面。 大雨滂沱,蓄积的雨水引发了山洪,山洪冲塌了矿洞,一群工人被困在了矿洞里,有不少人当场就被砸死了。 这次天眼开启,般若并没有感到惊讶。 她看向老妇的手,从她的手相上看,她是多子多孙的命,只可惜她的几个孩子因为各种原因相继去世,虽然孙子绕膝,却总是白发人送黑发人,送走了一个又一个子女,而这一次,她没能躲过这样的厄运,她的儿子已经死在了矿洞里。 般若看向她那双干涸得发灰的眼眸,摇了摇头,虽心有不忍,却实事求是:“奶奶,迟了。” 也许是早有预感,听了这话,老妇绝望地抿着唇,老泪纵横。 这已经是第四个离她而去的孩子了,为什么老天对她这么残忍?让她的后半辈子没有一天快乐过?失去自己的孩子,这是怎样一种痛处,这种痛,每一个做母亲的人都能体会,而她,已经是第四次经历了,莫非真是她前世做了孽,今世才报应在自己的儿女身上了? “大仙,我那最后一个孩子……”老妇绝望地问。 般若点点头,情绪没有太大变化,“放心,这个孩子会为您养老送终的。” 上辈子跟在师父身后学习算命,见过太多生离死别,人间苟且,身为一个合格的算命师,如果总让情绪左右自己,就不能客观地看待事情,一旦心里有所偏颇,便会影响到算命结果,也会影响到旁人的运势,这是十分严重的后果。 听了般若的话,老妇阖上枯井般的眼眸,无声地流泪。 “妈,大哥那边有消息了,说是……”说话间,这老妇仅剩的儿子急匆匆地跑到她身边,“说是大哥他……” 他来前斟酌了许久,生怕母亲不能禁受住这样致命的打击,正想着怎么委婉说出大哥去世的消息,一来,却见母亲满脸是泪,那绝望的表情明显是已经知道了。 他知道今天母亲跑来这里算命,虽然面上没有反对,但心里并不支持这种封建迷信行为,只无奈母亲坚持,不忍让老母伤心,这才把她带了过来,见老母这个表情,难不成这件事已经被算命先生算出来了? 他看向般若,这么年轻又沉着内敛的女孩,哪里像那些个招摇撞骗的算命先生? “我母亲她……” “这是她命中该有的劫数。”般若停顿片刻,接着道:“你母亲已经经历过所有灾祸,这次过后,好运会一直伴随着她。” 然而孩子都死了,她要那些好运做什么? “多少钱?”老妇的儿子问。 “五百。” “谢谢。” 把钱放在桌子上,他扶着自己的老母亲,表情沉重地离开了,今天,她的母亲经历了丧子之痛,他又何尝不是尝尽了丧兄之苦!然而,他却连伤心的资格都没有,因为兄弟姐妹相继死去,如今家里仅剩他一人,他还要为他的大哥收尸。幼时,他时常坐在大哥的背上做游戏,如今却已天人永隔。 看着这一幕,薄荷和顾兮兮瞪大了眼睛,两人不敢相信地问:“般若,我记得你最讨厌算命了,怎么会……” 般若对她二人点头道:“从前是讨厌,后来发现自己似乎有这方面的天赋,便不再拒绝算命一事。” 两人点点头,还没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如果不是了解般若的性格,她们一定会认为刚才那一幕是这个算命先生找来演戏的。 般若话说完,打了个哈欠,对着后面满脸渴望的众人,懒洋洋地说:“今天有点累了,不再算命,拿了号的请明天再来!” 众人不死心。 “般若你就给我算算吧!我都等了一个多小时了!” “是啊,大仙,我还是从邻省跑过来的。” “我也是,大仙,我想问问我儿子能不能考上好学校。” …… “各位有所不知,今日算命我耗费了大量的精气神,再算下去可能会影响结果,不如明日再来吧!”般若一本正经地说。 这个说法,大家似乎都能接受,虽然有些不满,倒还是依次离开了。 “般若。”顾兮兮低声道:“你说的是真的?算命真会耗费精气神?” 薄荷翻了个白眼,哼道:“笨蛋,般若是为了早点脱身才找了个借口,这你都看不出来吗?” 般若笑笑,薄荷这姑娘也着实有趣。 薄荷家的车子等在外面,三人坐了车,去往薄荷家新买的郦湖湾别墅。 这套别墅是本市非常著名的楼盘,因为临近郦湖,风景优美,开盘时价格非常高,是本市的富豪集中地。 这里的别墅面积都比较大,饶是在房价还不算特别高的现在,一套别墅没有几千万也是拿不下来的。 下了车,薄荷低着头犹豫了片刻,才开口:“般若,你算命这么厉害,会不会看风水呢?” “家里发生了什么事?”般若注视着她。 “你看出来了?”薄荷很是惊讶。 “你面色灰尘,印堂发黑,眼下乌青,十二宫皆不安宁,是有事不顺、家宅不安的迹象。” “你真的会看?”如果说之前对般若还有一丝怀疑的话,现下的薄荷已是无比信任她。“般若,那你一定要帮帮我,我们家最近发生了许多不好的事。” 话音刚落,薄荷的父亲薄晋安开了门。 “薄荷,带同学来家玩?” 薄晋安一脸疲惫,说话很没精神,看人的时候眼神游离,没有焦距,状态十分不好。 “爸,我这个同学很厉害的,我请她来我们家看下风水。” 薄晋安眼皮都没抬,有气无力地应道:“好,你想做什么都随你。” 般若看得出来,薄晋安压根没瞧得起她,也难怪,以薄家的家底,想必已经请不少人看过了,而她才17岁,谁会相信她这样一个高中生,是有名的玄学大师呢? 般若眼观四周。 只见郦湖湾这套别墅坐向不阴不阳,古人有言“院落坐向不宜纯阴,也不宜纯阳,只有宫殿衙门,坐向才是纯阴纯阳的。”如果坐向纯阴纯阳,一般人家根本镇不住。 “院落坐向很好,门口修建假山喷泉,使得屋里有山有水,是好事。机动车为白虎,不宜放在青龙位置,你家的车库也遵循了这个原则,没有问题。”般若淡淡地开口。 听了这话,薄晋安到底转过头,这才第一次正眼看她。 般若所说,跟他花了数十万请来的风水先生,所说的如出一辙。 “其他风水先生也是这样说的。”薄晋安这才正色。 般若往里走,只见薄家别墅的主房和配房也遵循八卦原理,配合适中。 “艮宫、乾宫位置不得为厕所,而你家厕所都在五鬼位置,可见是经过精心算过。” 想想也难怪,这几千万一套的豪宅,开发商怎么可能不找风水先生来看过户型?要知道,大部分中国人,都是越有钱越相信算命。 薄晋安这下才相信她是真的有点能力,但心里也没敢抱太大希望。 “小姑娘,不瞒你说,我已经找过几个风水先生看过,都说我家这宅子没有问题,可不知为何,我们家今年就是灾祸连连。” 般若没做声,这间别墅的风水布局都很好,那么,薄家的灾祸到底出在何处? 走到了三楼,一阵微风刮过,般若耳旁忽然出现一声低闷的回响。 这是…… 她顺着声音找去,只见在三楼的窗口处,挂着铃铛,这铃铛用一根红线系住,约巴掌大小,外观呈铜黄色,上面刻满了文字。 般若走近,取下那铃铛,看了片刻,忽而冷笑一声。 梵语?谁这么明目张胆?若不是她前世见过点市面,懂几句梵语,又哪能知晓这铃铛是丧事祭祀所用?有人在薄家布了阵,法器便是这铃铛,而这铃铛挂在这里,可见是那人正大光明送进来的,就是欺负没人能看懂上面的文字。 “伯父,这是哪来的?”般若拿着铃铛问。 “姑娘,这铃铛可是祈福用的!千万不能取下来!”薄晋安急忙说。 第6章 006 招魂 “祈福?”般若冷冷一笑,“再这样祈福下去,只怕你全家的命都给祈没了!” “什么?”薄晋安脸色一沉。 “般若,你说真的吗?问题都出在这铃铛上?”薄荷抓着般若的手臂,急忙问。 许是因为身体的接触,只在这一瞬间,天眼再次开启,般若眼前又闪过一些画面。 只见一年后,薄荷高考考上了艺术院校,开学后,因轻信熟人介绍,与一个所谓的导演联系,却最终被那导演骗到宾馆里QJ,没多久,这个消息便在学校传开了,薄荷向来心高气傲,饶是那时薄家已经没落,她也不能接受这样的风言风语,没多久就想不开跳楼身亡了。 般若看到她死时的惨状,心不由一揪。 她和顾兮兮薄荷在高中时是顶好的朋友,前世她辍学打工,刚开始和这两人还有联系,大概一年的工夫,三人再无往来,就在方才,她还一直认为,是这二人瞧不上自己,不愿与自己这个高中未毕业的人交往,才故意不联系自己。看完刚才的画面,她才知道,薄荷19岁便跳楼而亡,已死的人又怎能再跟自己联系?而顾兮兮呢?她看向顾兮兮,只见顾兮兮面泛烂桃花,按理说,以她的模样和人品,感情应该很顺遂才对,然而恰恰相反,顾兮兮轻信男人,最终会被男人害的家破人亡。 般若不易察觉地喘了口气,原来,前世她们三人过得都很不好,她在苛责朋友不联系自己的时候,也许她们也在责怪自己的漠不关心。 片刻后,般若从低沉的情绪中缓了过来,好在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如今三人都才上高三,以她现在能力,保她们平安是没有一丁点问题的。 “小姑娘?”见般若走神,薄晋安叫了好几声:“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您说。” 薄晋安脸色很不好,“不瞒你说,最近我们家出了不少事。先是我父亲在卫生间滑倒昏迷,至今没醒,再是我公司的账务上出了问题,被人查封,而后我太太似乎魔怔了,总是疯言疯语,我和我女儿虽然没太大问题,但也总是噩梦连连,魂不守舍。” “没太大问题?”般若扫了眼薄晋安,只见他印堂发黑,煞气环绕,这煞气虽然不足以致人性命,但长此以往,必然邪气入体,到那时候,再想扭转局面,只怕难上加难。 再说这薄荷,虽然看起来只是精神不济,似乎没什么大问题,但如般若天眼所见,她一年后会坠楼身亡,这是因为这煞气一直在慢慢吞噬着她,没有让她有大的病痛,但却一击即中,要了她的命。 般若的眼神实在有些森冷,饶是薄晋安这等见惯了市面的人,也有些没底。 “小姑娘,难不成我和薄荷也不太好?” 般若没有否认。 这薄晋安一身世家公子的派头,看起来温润如玉,貌比潘安。虽年过四十,样子却像是三十岁,也对,若不是他基因好,又怎么可能生出薄荷这样的倾城之貌? 然而薄晋安这人生性风流,一身的桃花债,般若一眼看去,便知他命犯桃花,而且是一朵烂桃花。 “伯父,我就不拐弯抹角了,这一切皆因女人而起。” “女人?”薄晋安惊讶道:“不可能,我早就……” “爸,你不会还和那女人藕断丝连吧?”薄荷气不过,眼睛带泪:“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伤害我们母女的事情?你知道吗?你不在的时候,那女人天天打电话过来气妈妈,说妈妈天天省钱活该变成黄脸婆被你抛弃,而妈妈省的钱都被她用来买包买名牌了,还说你只给妈妈买了一百多万的车,却给她买了三百万的跑车,说你天天都睡在她枕边,你说身为一个女人,妈妈听了这些能不气吗?妈妈那症状就是被她气出来的,您没听医生说吗?妈得的也是一种精神病,是因为受了刺激才会这样。” 薄晋安依旧执迷不悟,连连摇头,“薄荷,她不是那种人,你妈妈是中了邪才会……” 般若没兴趣看他一脸情深的模样,她冷声道:“伯父,这个铃铛大概就是那女人送给你的吧?” 薄晋安愣了片刻,最终没有否认。 “是她送我的,当初她去印度学习瑜伽,说是要进行灵修,回来后送了我这个铃铛,叫我挂在这扇窗户上,说这铃铛是她向大师祈求而来,用来祈福保平安的。” “这铃铛根本就没有任何祈福之效。”般若语气平淡。 “我不相信,她说了……” 没兴趣看他为那女人找借口,般若实事求是:“这是祭祀用的法器!” “祭祀?”薄晋安面色有些不好看。“你怎么知道?” “中国古代,人们相信人有魂魄,相信人刚死的时候,若没人引度,他的魂魄会在尸体附近游离,直至僧侣度了亡灵,引导着魂魄去往极乐世界。又因为有些人死的突然,家人对其甚是留恋,便想见那魂魄一面,以解相思之苦。因此便有了这招魂铃,说是把人的生辰八字和死的时辰一起烧掉作法,再摇晃这招魂铃,便可利用声音找来那生辰八字上的魂魄,引他来阳间一聚。” 听完般若的话,薄晋安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是在一次聚会上认识了这个女人,他喜欢她,便觉得她和其他人都不一样,既不爱财也不惹事,加上漂亮有风情,且他又有点chu女情结,因此,便对她爱得死去活来。 然而露水姻缘终归要散,这事被老婆知道了,最终他不得不和那女人分手。 她受了情伤后去了印度灵修,回来便送了他这个铃铛,他一直觉得自己欠了她,而她是他心里永远的白月光。 从前他还觉得这铃铛是带着爱的,现下却觉得周身发冷,想到这铃铛是用来引魂魄的,便觉得夏日的微风拂过,都像吹了冷气一般。 “那这个铃铛有什么作用?”薄晋安还不死心。 般若晃了晃这个铃铛,把上面的梵文展示给他。 “这上面是梵文,是招魂的咒语,想必这铃铛是印度那边传来的,这铃铛有数千年历史,一直在极阴的墓穴中,长此以往,吸收了极阴之气,且许多人都是带着怨气死的,因此这铃铛带着极强的煞气,那女人之所以要你摆在这里,是因为这扇窗户地势较高,且符合如今的风向,如此一来,只要风一吹,铃铛一响,这煞气便会顺势吹向你的家里。长此以往,定是万事不顺!” 薄晋安差点站不稳,他面色煞白,不知是否心理作用,如今每阵风吹过,他都觉得有股阴气钻入自己的毛孔里,侵入他的五脏六腑。 “这铃铛有这么大的作用?”薄晋安皱眉。 “铃铛只是起辅助作用,只是一个媒介,我没猜错的话,这女人还请了个相当有能力的法师,在你家周围,依据周围山水的起伏,布了个八卦阵法,如此一来,阵法和法器配合,你能逃过灾祸是绝无可能的!”般若很有耐心地说。 本来以她的性格,是不喜解释这么多的,然而对方毕竟是薄荷的父亲,与薄荷的命运联系在一起,她希望通过这件事,便开始改变薄荷的悲剧人生。 “那我该怎么办?”关键时候,还是保命要紧,薄晋安早已把那女人抛在一起,开始正儿八经地担心起自己的小命来。“大师,你一定要帮我破解!” 听到他的称呼,般若知道他对自己已经完全信任。 她点头道:“放心,为了薄荷我也会帮你。帮我准备几样东西。” “什么?” “朱砂、符纸、鸡血、桃木剑!” “好,我马上让人准备!” 薄晋安的手下办事很快,半小时后,般若要的东西已经全部买齐了。 她掐算了时辰,而后对着八卦阵放心,以朱砂在纸上画符,再用鸡血开封桃木剑,而后用特定的咒语开始破阵。 般若想的没错,那女人请的法师法术相当了得,绝不是那种沽名钓誉之辈,般若用尽毕生所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破了阵。 只听铃铛一响,但那声音却像是朝窗外弹去。 顾兮兮和薄荷双手环臂,后背都是一凉,这铃铛声响本就在耳边,却忽然朝窗外弹去。 这已经不是科学可以解释的了,两人看着这充满煞气的铃铛,一想到它曾经在坟墓里待了上千年,心里都十分害怕。 “般若,已经没事了吗?”薄荷摩挲着自己的手臂,问:“我怎么觉得家里阴沉沉的?” 般若笑笑,“你这是心理作用!”她看向薄晋安:“伯父,阵法已经解除,薄家的厄运也会过去,还盼你以后别做这样的傻事了。” 薄晋安被这一闹,彻底怕了,想到只不过因为自己的花心,便为家里招来这么多祸患,不仅公司受连累,还波及到家人,一时间十分内疚,又想到那女人如此心狠,心里对那女人也已没一丝留恋,连带着对其他女人也怕了。 哎,真是最毒妇人心啊!薄晋安在心里偷偷地想着。 第7章 007 破阵 山脚下,平房内,一个女人围着一个穿着道袍的道士,满脸焦急。 “大师,怎么样?你不是说今晚就能让那男人得到教训吗?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动静?” 道士念着符咒,忽然,所有的法术都被人反向施展到自己身上,他被那法术一震,急火攻心,一口血陡然喷了出来。 “大师,你怎么了?”女人面色一白。 道士摇摇头,“有人破了我的阵法。” “怎么可能?当代还有比你厉害的人?”女人显然不信。 道士自嘲地笑笑,“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是贫道太过大意,没想到这小小的一个市,居然藏有这样的高人。” “大师,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女人十分焦急。 “已经被破了阵法,想再次施展法术,肯定是难上加难,那商人已经有了防备,以后不会那么轻易得逞了。” “那该怎么办?难不成我就活该被他抛弃?活该看着他抛弃我以后,夫妻和睦,父慈子孝?”女人面容扭曲,歇斯底里地喊道。 她觉得不公,心里充满怨气,凭什么男人出轨后还可以回归家庭,继续跟妻子假装恩爱,而女人就该继续受世人唾骂? “为了他,我不仅失了身子,落了个小三的骂名,还为他落胎伤了子宫,以后再也不能生育!我怎么能轻易饶了他!” 然而道士摇摇头,却像是没听到她的话,“该说的我都说了,如果你坚持要报仇,那就另请高明吧!” 看着他决绝的表情,女人面色阴沉,破釜沉舟地说:“我不会轻易饶了他的,当初的那个孩子……我并没有任他离我而去,而是……”话说到这里,她忽然冷哼一声,脸色不再焦躁,反而带着一丝志在必得:“你不愿意帮我我不强求,总之这件事,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边,般若帮薄家破了阵,等她收拾好局面,把一切打点好,便和薄荷一起下了楼。 薄荷的母亲苏云从屋里走出来,她十分疑惑地揉了揉自己的头,问:“薄荷,我是不是感冒了?怎么一觉醒来觉得昏昏沉沉的,像是做了好长一个梦。” “妈,你能认出我来了?”薄荷很激动,两眼放光。 “废话,你是我女儿我不认识你还能认识谁啊?”苏云宠溺地看着女儿,笑道:“真是越长越小了,都会说胡话了。” 薄荷看向般若,满眼惊讶。见般若点点头,她知道作用在母亲身上的煞气已经消散,母亲的“病”已经好多了。 “伯母只要好好休息,应该没什么大碍了。”般若保证道。 薄荷含泪不停点头,“谢谢你般若。” “傻瓜,我们是朋友。”般若语气平常。 薄荷听了却心头一动,她和般若做了这么久的朋友,虽然感情一直很好,“老婆,这里有风,我扶你去边上休息。”薄晋安见妻子收到牵连,心里十分惭愧。 苏云愣了一下,惊讶于他的举动,这个男人不是被外面的女人勾了魂,早就对自己爱理不睬的吗? “你……你怎么会?” “好了,老婆,以前是我不好,请你看在女儿的份上原谅我。”薄晋安看着妻子,真诚地说。 苏云挣扎了片刻,最终含泪点头:“我们一家人能走到今天太不容易了,我是你的发妻,你要是对不起我,那才是真的没良心!” 薄晋安郑重地点了个头。 见父母和好,薄荷比谁都高兴,虽然不喜父亲出轨的行为,但是既然母亲愿意原谅父亲,她这个做女儿的又有什么立场去责怪?想着,她心里舒坦了很多,长久以来的不快一扫而光。 就在这时,薄晋安的手下拿着电话走了进来。 “薄总,内部人打来电话,说我们公司的账务已经查清楚,没有存在任何问题,想必过不了多久,公司就可以正常营业了。” “真的?”薄晋安激动地站了起来,没想到公司的事情居然有惊无险,这么轻易就解决了,说实在的,就在一个小时前,他还以为公司是回天无术了。 一时间,薄晋安心情大好。 就在这当下,他的私人电话响了起来,是医院那边打来的消息。 “什么?你说我父亲醒过来了?没有大碍,只是长久没有进食所以身体有点虚弱?好好!我马上赶过去!”薄晋安说完,连忙对着妻女说:“爸醒过来了,咱们马上去医院!” 听了这个消息,薄荷惊喜地都要跳起来了,她和爷爷的感情最深,如今听到爷爷醒来的消息,当下便抱着般若喜极而泣。 “般若,谢谢你!还好有你这个朋友,否则我们家……” “好啦!”般若拍拍她的肩膀,微微一笑:“快去医院吧!难道你不想见爷爷吗?” 薄晋安一连遇到三件大好事,激动得无以复加,想到自己的公司渡过难关,妻女无碍,老父又化险为夷,一时间只觉得要自己短寿十年都值得了!通过这件事,他得到了教训,发誓再也不作了,如今没有比他现在过的日子更好了,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把现在的福气给糟蹋了。 想到这一切多亏了女儿这个朋友,如果不是她,别说自己的全部身家都得搭进去不说,就说老父和妻子病危,这都是极大的打击。 般若对他来说,简直是再造之恩。自己如论如何都要给她相应的费用。 他让人从保险柜里拿出两包钱递给般若。 “大师,虽然你是薄荷的朋友,但这笔钱请务必收下!” 般若瞥了眼那叠钱,以她前世收钱的经验来看,大概有20万。 她笑笑,对薄晋安说:“既然你都说了我和薄荷是朋友,那这钱我便不能收。” 薄晋安愣了下,区区20万他还不放在眼里,这是因为他的地位和阅历已经让他不把这点钱放在眼里了,可是这小姑娘只有17岁,年纪轻轻,听说家境一般,目前住在郊区,居然能做到视钱为无物,这种魄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加上以她的能力,这样的算命风水师只需走一趟,为富人排忧解难,动辄数十万甚至更多的收入,以后她定然不是一般人,想到这里,他便坚定了要薄荷与般若交好的心。 “不,大师,这钱你一定得拿!你今天帮了我很多,如果不拿钱,我心里不安!”薄晋安坚持。 般若同样坚持自己的原则,虽然她很爱钱,但是对朋友还是会礼尚往来。 “伯父,这次我说了不收便不收,若是下次找我,我肯定会收下的!”般若肯定地说。 “可是我听说算命大师若帮人化解灾难,这灾难通常会报应在自己身上,所以一般好的算命师收费都很贵,你这样……”薄晋安认真地说。 “算命一事确实是必须支付报酬的,这样吧,望你能把这个招魂铃交给我。”般若摇了摇手上的铜铃。“这也算是个小古董,就当这次算命的报酬。” “好好!你随便拿走!这种东西我看着都不舒服!”薄晋安看了眼招魂铃,眉头紧皱,恨不得马上就把这烫手的东西给丢了。 “那就谢谢伯父了!”般若笑笑。 薄晋安见她态度坚决,终于不再坚持给钱。 薄荷见状,紧绷的心终于松了下来。她知道般若帮了自己,薄家也该给般若一些回报,而她也不把那20万放在眼里,她只是怕般若一旦收了,两人的感情便会变了质,也怕般若太把钱当一事,让自己心里有个疙瘩,觉得两人的友谊还不值这点钱,总之,她心里的矛盾,一切都因为自己太把对方当朋友。 见般若没要这钱,她反而觉得自己没看错人,心里想着,若是般若需要经济上的帮助,别说20万,再多自己也会给她。 薄荷要去医院,般若便和顾兮兮一起去了顾家写作业。 顾兮兮直至回到家里,都尚未从刚才的惊讶中回过神来,今天她真是太震惊了,这一件一件事简直是刷新三观啊! 首先,她虽然知道薄荷家有钱,但没想到能这么有钱,随便一幢别墅就几千万,好友是土豪而我却不知道的感觉,不是一般人能体会! 其次,她没想到般若会算命,且还是神算子级别的,这简直太酷炫了好吧?好友是神算而我不知道的感觉,也不是一般人能体会! 最后,薄晋安给般若的钱,她暗戳戳比了比高度,如果里面是百元大钞的话,那里至少有20万吧?而般若居然这么轻易就给推了,般若,你这么视钱为粪土你妈知道吗?好吧!有这样的朋友她也挺自豪的,只是……总之那种感觉,不是一般人能体会! 她们打开家门时,顾妈妈正在打扫卫生。 顾妈妈和般若记忆里一样的和蔼可亲,是那种典型的有些微胖的家庭妇女。 她和顾妈妈打了招呼,顾妈妈见了她,笑道:“般若,你好久没来玩了,今天就留在这里吃午饭吧!” 般若没推辞,“好久没尝到阿姨做的饭了,那我就打扰了。” “这孩子,还是这么客气!” 顾兮兮挺尸一样躺在沙发上,她哼哼唧唧地看着般若和自己老母一来二去地聊着,表示自己没有任何兴趣加入。 她今天受到的震惊实在太大,需要慢慢消化。 “你看这孩子,一点都没有礼貌!同学来家里也不知道端水果给人家吃!”顾妈妈嫌弃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把水果端给般若后,顾妈妈踢了女儿一脚,“别犯懒了!赶紧帮我把这堆垃圾扔下楼。”她指着墙脚的一堆破烂。 其中,一个二十多厘米高的青花罐子格外引人注意。 第8章 008 古董 其中,一个二十多厘米高的青花罐子格外引人注意。 “阿姨这是要把这罐子给扔了?”般若表情微妙地问。 “是啊,这是兮兮爷爷在世时候用的,放在家里久了也没人用,期间还是我用了一次,盛点水来喝,久了闲置了不说,放在家里还占空间,我想不如就扔到垃圾桶边上吧,谁家需要就把它带回去。”顾妈妈笑着说。 “您确定?”般若挑眉问。 “怎么了?你要是对这东西感兴趣就带回家吧!”顾妈妈依旧一脸微笑。 顾兮兮从中听出了一丝苗头,她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看向般若,只见她嘴角上挑,露出一丝蜜汁微笑。 “顾妈妈,你确定要把它送给我?” “这孩子,一个花瓶有啥稀罕的,你喜欢就拿去!” “我再问一遍,你确定把这件清朝的古董送给我?”般若依旧蜜汁微笑。 “清朝?”顾妈妈反问。 “古董?”顾兮兮抓住了关键字眼,砰地一声,从沙发上跳起来。“古董?很值钱的那种?” 般若一本正经地沉吟:“值钱?还好,大概二十多万还是值的!” 顾兮兮一把抱住那罐子,比见了亲妈还亲。 “我离土豪果然又进了一步,老天一定是听到我要做个暴发户的朴实愿望!” 顾妈妈一脚把女儿踢开。“般若,你说真的?这真是一件古董?” “是。” “不会吧?当初这罐子放在老家,都要变成化石了都没人要,还是我回去探亲的时候,把它带到城里来的。” “那只能说明,这东西跟您有缘。” 顾妈妈显然不相信自己有这好运气。 “我这种买了1000块钱刮刮乐只中了2块钱的人,居然有这运气?” “妈,原来我的坏运气是你传染给我的?”不对,这不是重点!“般若可是算命大师!不对啊,般若,你怎么知道它是清代的?难不成你还会鉴定古董?” 般若笑笑,“那倒也不是,我哪有那本事?不过,这种东西一般都是坟墓里出土来的,难免带有阴煞之气,我从那阴煞气的程度大概可以推断出它入土的大概时间,因此才知道这是清代早期的古董。” 顾兮兮简直要给她跪下了。“般若,你以后有钱了,一定要给我抱大腿!” 般若翻了个白眼,叹气道:“我腿很细,你抱不住!” 顾妈妈不解女儿为何对般若这般崇拜,直到顾兮兮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顾妈,顾妈才不敢相信地说:“没想到,般若居然有这水平!” 般若一脸要举手发言的表情,她犹豫片刻,才不敢相信地问:“刚才,你说你用这罐子喝了次水?” “是啊,那天我心血来潮,觉得这罐子扔了可惜了,便用来装水喝一喝,谁知喝了后觉得有股怪味……” “有怪味正常。”般若依旧一脸平静。 “为啥?”顾兮兮凑过来。 “你说用一个尿壶装水喝,能没味儿吗?”般若耸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尿壶?”顾妈妈愣了片刻,忽然转过身,快速跑去卫生间,关门,狂吐! 顾兮兮看向卫生间,叹气道:“我妈短期内怕是对罐子有阴影了!” 说完,她赶紧把罐子抱在怀里蹭了蹭,“没事,尿壶我也爱!谁叫它是古董,这么值钱呢?” 被这一闹,顾妈妈亦喜亦忧,你说家里一个打算做垃圾扔掉的罐子居然是古董,还能值二十多万,这能不让人开心吗?不过,想到自己用过这尿壶喝水,这个中滋味实在太过微妙,她一张嘴似乎都能闻到那尿壶的怪味,心里很是不舒服。 这样一来,午饭也没心情做了,顾妈妈叫了外卖,三人吃完后直奔本市的古董街。 顾妈妈找了家名气最大的古董店,这家店据说已有几百年历史,她抱着罐子进去,那店里的老师傅扶着老花镜,从镜片后抬头扫了眼这三人。 “哪来的?” “家里传的。”顾妈说。 老师傅看了半天,才开口:“如果你们急着用钱,那我给你这个数……”他比了一根手指头。 顾妈妈眼珠滴溜一转,“那啥,我不急着用钱。” 老师傅一愣,没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 “你想要多少?”老师傅看出她们在来之前,已经有了心理价位。 顾妈妈下意识看向般若,般若思索片刻,沉声说:“25万!” 25万,这价格正巧卡在老师傅能给的最高线上,他看了眼般若,说:“那你们稍等,我去请示一下。” 他去了屋里,对着一个三十岁不到的男人,问:“二少爷,25万,利润已经不大了,不过妙就妙在这东西保存的比较完好,看这工艺,像是先头宫里出来的。” 男人拿起那罐子,看了片刻。“嗯,是宫里出来的,早清的文物。” “那这价格要不要再压压了?”老师傅请教。这种小事原先都是他自己做主,然而今天二少爷在,这事最好还是请教一下他。 “不必了,按照她说的价格给。” 他侧着身子看向店内,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洒在她身上,照着她本就青春的脸庞愈发动人。年纪轻轻居然有这份气场和能力,能辨别出这东西的年限又可摸准商人的心理,弄清价格的底限,若不是对方仅是个年轻的小姑娘,这样的人他还真想结识一番。 “是,二爷。” 老师傅说完,回到店里,很快就把古董交给了内堂专门的人打理,让财务把钱打到顾妈妈的卡里,他递了张名片给般若。 “小姑娘,以后有好东西,可以联系我们。” “好。”般若点头。 忽然,她感觉到一道视线紧紧跟着自己,回头看去,却见那里空无一人。 第9章 009 救命 三人走出古董店,沿着这条百年古董街走了片刻,就被一个小贩的叫卖声吸引。 “39!39!39元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来一来,看一看,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小贩扯着嗓子喊。 “哇!这些瓷器颜色都很好看啊,买回家插花应该不错!”顾妈妈拿着一个明黄色花瓶看了半晌。 “妈,咱们刚入账25万,你说这些很便宜的瓷器里有没有可能再有古董?”顾兮兮问。 “笨蛋,就算真有,咱们也没那么好的运气!”顾妈妈看了眼般若,说:“般若,今天多亏了你,不然那花瓶就被我当垃圾给扔了,你看这里这么多瓷器,你有没有喜欢的?看好了顾妈买下了送给你。” 般若笑着拒绝,“顾妈,不用跟我客气,买点东西的钱我还是有的。” 小贩见一个小姑娘走上前,心里一阵欢喜。这年头的城市小姑娘都走文艺路线,没事整点瓷器插插花什么的,都舍得花钱,如果她能看上自己这里的瓷器,那他就不用再往回运了。 “小姑娘,咱这里的瓷器不仅样子好看,也都是有点年份的古董呢!” 般若还没说话,顾兮兮就说:“古董?人家古董至少也卖几十万,你39块钱还敢说自己是古董!” “小姑娘,这你就不懂了!那几十万卖的古董还有可能是假货呢!我这39元,买了也不吃亏,再者说,你怎么知道我这里就没有真古董了?现在人都讲究捡漏,捡漏你知道吗?花几十几百万买回去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就花39元买了,到时候指不定能赚几百万呢!”小贩舌灿莲花。 被他这么一说,顾兮兮也没词了,也是,39元,还指望能买个真古董吗?就是买个花瓶,也算便宜了。 般若笑笑,指着几个花瓶说:“这个青色的碗和那个黄色的都给我包起来。” 她纯粹是喜欢这颜色,不过看这瓷器的工艺和色彩,都是近代机器生产才有的。 忽然,她觉得有一阵清凉之气传来,这清凉之气本就只有一点,也不知怎的,忽然就向她涌来,这股子灵气涌入体内,般若顿时就觉得通体舒畅,像是寒冬里的热水澡一般,没有比这再舒服的事情了。要说身上最舒服的部位还是眼睛,吸收了这灵气,就犹如有双温热的手覆盖在眼帘。 奇怪!东西怎么会散发出灵气?前世她虽然见多识广,也从书上看过,说是有一些能人修炼到一定境界,便会从有灵气的万物中,吸取天地之精华,以增长自己的功力,供修炼使用,可书上写的毕竟只是杜撰,却从没有人亲眼见过这等诡异的事情。 难不成她已经具备吸收这灵气的能力了? 般若心里震惊,半晌才敛住心神,指着那灵气的来源——一个并不算大的青花碗,问:“那是什么?” “哦,那个啊,小姑娘,这你就不知道了,那可是我这次的压箱宝啊,39块钱可买不到!”小贩故弄玄虚说。 “不就是一个碗。”般若装作讨价还价的样子。“还不如我买的花瓶大,你说吧,多少钱?” 小贩见她有意买,心里简直乐开了花,面上却不显。 “那碗的做工很好,真是好东西,最起码要99!” 似乎是怕般若被吓跑了,又说:“小姑娘,我可没骗你,我进货的时候,那老板跟我说,这碗很可能是古董呢。” “要是真古董,他不会自己留着?还会卖给你?”般若笑笑,杀价道:“便宜点!你看,我是学生,没什么钱。” “那……”小贩狠狠咬着牙,像是身上肉被割了一般,说:“那我忍痛割爱让给你,最低88,少一分不卖!” 般若这次没再还价,一起付了钱,把东西打包好拎走了。 “般若,你买了这三样东西,里面不会有古董吧?”顾兮兮现在对般若做的任何事情都很好奇。 “不知道。”般若摇摇头。 “那你为什么买?” “好看。” “好看?” “是啊,你不觉得这两个花瓶的颜色很明快,而这个碗……做工很精致!”般若实事求是。 顾兮兮等着听她告诉自己,这些东西里有某朝的古董,谁知她买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好看,看来自己果然把般若神化了!也对,人家都说了,古董市场无真货,要是这么容易就能捡漏,那这世间上谁还去上班?还不如天天来古董市场蹲着了。 三人来到路边,准备打车。 忽然,般若被人绊了一下,正要摔倒之际,边上的一个男人下意识扶了她一下。 般若站定,瞥了他一眼,“谢谢你。” “小意思。” 男人说着,继续站在路边打电话。“我都说了这批货不能有一点问题!我说的话你听不懂是吗?你第一天认识我赵明远?” “那个……打扰一下。”般若看向他。 赵明远拿开手机话筒,桃花眼一挑,问:“有事?” “能不能请你往左边移几步?”般若一脸严肃地看着赵明远。 “移几步?”赵明远不易察觉地皱眉,“怎么?我挡着你车位了?” “不是。” “那是我挡着你打车了?” “也不是。” “那是什么?”赵明远那仅存的用来装作斯文人的一点礼貌也快用光了,脸上明显开始不耐烦。 “先生,你有血光之灾。”般若注视着他,眼神无比认真。 “血光之灾?” 赵明远被气笑了,他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利落、长相动人,却偏偏面无表情的姑娘,不禁摇了摇头!这年头,骗子有年轻化的趋势啊,小姑娘年纪不大,都学会骗人了,不就是自己拦着她打车了吗?居然叫自己往左边移几步,可笑之极!当他是毛头小子那么好骗? “行!行!”赵明远眯着桃花运,似笑非笑,“你叫我移几步,我就移几步,我倒要看看这所谓的血光之灾在哪里……” 话还没说完,忽然,砰地一声,惊天巨响,震得赵明远双耳一阵轰鸣。 他呆若木鸡地回过头。 原来,一辆大货车忽然打滑,方向盘不由控制,车子向路边急速驶来,而后直直撞到了路边的绿化带,又驶向了人行道,摧毁了一旁的栏杆,撞到了墙上,这才陡然停了下来。 而车子停的位置,正是他方才站的地方。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这女孩子让自己往左移几步,那么,他方才打电话定然注意不到这突发的状况,被货车撞到碾死,都是有可能的! 想到这里,赵明远陡然一身冷汗。 “你你你……我我我……”赵明远指着般若,半天说不出话。 “你什么?我什么?我们般若可是神算,她说的话你居然不信!”顾兮兮哼道。 然而,顾兮兮心口也不停直跳,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要知道,只差一个转身的距离,这男人就被货车撞死了,好在有惊无险! “你真的会算命?”赵明远终于找回心神。 “嗯。” “大师!”赵明远像是见了亲娘亲,一把握住般若的手,“感谢大师救命之恩!” 般若嫌弃地甩开他,“就当是谢你刚才扶了我一把!” 赵明远愣了一下,看她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刚才下意识的举动,竟然救了自己的性命。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人生充满不定数,方才因为生意不顺而产生的烦躁焦虑一扫而空,是啊,那些其实又有什么意思?人生在世,朝不保夕,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何必为一些不重要的事情烦恼? “大师!我一定要重重地谢你!”赵明远说着,从包里掏出名片,递给般若:“大师,这是我的名片,这次出门我身上没带现金,请你一定要留下你的联系方式给我。” 般若接过名片,淡淡地说:“我没有名片,也没有手机。” 高三党,加上家里也不富裕,父母没给她置办手机,而她刚重生,还没来得及去买。 “好,那就把银行卡账号给我吧!” “没带。”本来打算去薄家做作业,只带了点书。 “那怎么说也得留个联系方式,要么家里电话或者住址?” 赵明远见般若有些犹豫,他是做生意的,对人的心理把握的很好,当下便说道:“大师,相逢既是有缘,我绝对不会随意骚扰” 般若思索片刻,点头道:“也好。”她说了家里的地址。 赵明远一脸灿烂地点头,要知道这种级别的玄学大师是很难遇到的。 临走前,般若继续嘱咐:“今天我帮你化解了劫难,你需要多做善事,否则,劫难迟早会再次降临。” 赵明远听了,立即点头:“我马上就让人买一车鲤鱼放生。” 般若皱眉:“放生?你确定鲤鱼放了以后,不会被人抓去吃掉?再说这可能不利于生态。” “那我叫人捐个图书馆给山区的孩子们,再给他们买点入冬的衣服。”赵明远继续说。 “随你。” 说话间,赵明远忽然瞄到般若手里拿着的东西。 第10章 010 宫盌 看到那两个花瓶时,他心道,这大师虽然算命厉害,但是看古董就差远了,看她买的这花瓶成色,就知道是外行人,十有八九被人给蒙了。 正打算收回视线,忽然,一个青花缠枝秋葵图案越入他的眼帘,他心头一震,细细一看,一颗心脏简直就要跳出来。 “大师,这是……” “一个碗。” “我当然知道那是碗!”可不可以不要用那种看白痴的眼神看他! “我是说,这个青花缠枝秋葵纹宫盌,不会是正品吧?”赵明远小心翼翼地问,打量般若的眼神简直像看外星来物一般。 “正品?不确定,看有缘就买了!”般若语气平淡。 赵明远见她不像是开玩笑的,当下“靠”了声。“大师,你没逗我吧?以我的眼力看,这青花缠枝秋葵纹宫盌肯定是个正品!” “青花缠枝秋葵纹宫盌?”般若思索片刻,“总觉得这名字在哪里听过。” “宫盌?” 对了!般若这才想起来,前世她看过一本苏富比拍卖行的拍卖简介,上头有提到一个青花缠枝秋葵纹宫盌,这个盌在八几年的时候仅以三百多万的价格拍卖成交,然而时隔多年,到了13年时,这个盌的拍卖成交价格加上佣金,最终以一亿四千万港币的价格达成交易。 这个拍卖在后世曾轰动一时,能卖出价格,除了因为明成化的东西做工工艺实在太过出神入化,也因为这个盌非常稀有,俗话说物以稀为贵,能卖出天价,也不难理解。 “我想起来了,如果这是正品的话,该是明成化的东西。”般若语气平静的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赵明远简直想拍自己大腿,一般人要是知道手里拿了个价格这么高的正品,别的不说,好歹得小心翼翼地护送着吧,哪像这位姑娘,居然就装在一个塑料袋里,手拎着,也不怕在街上被人给碰到,这一碰,一亿可就没了。 他真想问问这姑娘,为何能如此淡定! “大师,不是我赵明远多管闲事,既然知道它可能是正品的话,那就得好好捧着了!省的摔碎了,心疼!”赵明远皇上不急太监急。 “不必,该是我的就是我的!万物皆讲究一个缘分!” 许是已经摸透她的风格了,赵明远指了指名片,殷切地说:“大师,我有个朋友,是鉴宝的行家,可以说,在当代,比他工夫好的人,甚少!” “嗯?” “我的意思是说,您要是不介意,我可以做个引荐,请他帮您鉴定一下。” 般若其实几乎可以肯定这是个正品,然而心里却想求证一下,看是否只有那正品古董,才有灵气。 想着,便答应下来。 “好,回头联系。” “行,那我等你电话。” 这当下,有辆出租车经过,赵明远眼疾手快赶紧给拦了。 “大师,您先走!” 般若没推辞,面无表情地上了车。 经过货车一事,顾妈妈和顾兮兮对般若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尤其是顾妈,已经化身为般若的一号粉丝。而通过赵明远和般若的谈话,她们深知,般若手里拎着的碗一定价格不菲。 “般若,晚上去我们家吃吧,我做你最爱吃的酸菜鱼!”顾妈和善地笑着。 “不了,顾妈,我和妈妈说好了回家吃晚饭。” “那好,下次一定来我们家吃饭,让我好好感谢你!” 顾兮兮也跟着嘱咐:“般若,走路看着点脚下!” “嗯?” “小心手里那碗!记得!头可断,碗不能碎!” 般若失笑,与顾兮兮道别后,她直接回了家里。 刚走进家门,她发现一个穿着灰色衬衫的中年男人正一脸焦急地在店里等着。 “般若,你回来了。”王长生迎上来。 “有事吗?爸。” “是这样,家里有客人。”王长生瞥了眼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说:“周先生是爸爸的小学同学,他听说了你的事情,特地从外地赶来,想请你帮他算一卦。” “算卦?” 王长生背着周先生,塞了叠钱给般若,“女儿,这是他给的,我刚刚数了数,足足有五千呢!” 王长生语气激动,那口气像是在说很大一笔数目,也难怪,他这样的江湖术士,一次能有一千入账就算多的了,在他漫长的算命生涯里,常常一个月只能赚几千块钱。 “五千?”般若皱了皱眉头,“爸,从今以后别随便帮我接单子。” “怎么?我帮你接单子还接错了?”王长生有些不高兴。 般若叹了口气,耐住性子解释: “一来,我马上高三了,学习忙,没时间。二来,五千也太少了,我之所以这几天帮邻里算命,全都是看大家邻居一场的份上,否则我一次没有二十万,不出单!” 学校要求高三学生住校,等开学后,她就只有休息天有空去算命,这样一来,少而精的路线最适合她,而且今天她帮了赵明远,想必已经在本市的富豪圈子里小有名气了,没必要再接这些无关痛痒的小单子,什么算算结婚的好日子、算算生男孩女孩、给孩子起名字什么的……对她来说,这些太过小儿科!留给王长生理会就行了。 “二十万?”王长生简直像在听痴人说梦,“哼,那你就等着吧,看谁会白瞎,算个命给这么多钱!” 感觉到自己语气不好,王长生叹了口气,又说:“得了,你要是看不上,那些排队算命的我都给你推了,不过你一定要帮你周叔叔这个忙。” 般若眉头微皱。 王长生低声说道:“你周叔叔遇到了一些麻烦,如果你能帮上忙,那是最好了。” 般若扫了眼眼眶凹陷,眼珠血红的中年男人,感觉到他身上强大的阴煞之气,不由开口:“周叔叔,出什么事了?” “般若,听你父亲说过你的能力,我也是别无他法才会来求你。”周庭策一副死马当活马医的样子,说:“你一定要帮叔叔这个忙!” “您说。” “是这样,我有个女儿。”周庭策说到这里,眼睛陡然蓄满了泪水。 “我这女儿正在读大学,她有一个男朋友,两人暑假的时候约好了一起去徒步旅行,他们打算从云南一带出发,再徒步去尼泊尔,本来前几天,我们一直有联系,可就在七天前,我和她失联了,我担心她会出事,就去报了警,一开始警察说失踪时间太短,不予受理,后来终于答应帮我们去找,可是云南那么大,那么多山,怎么找?我们最终只找到她失联前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却无论如何再也找不到她了。” 周庭策流泪说:“这都七天了,要是再不找到她,我只怕……” 般若可以拒绝钱,却拒绝不了一个为女担心的可怜父亲。 她点头道:“那我就帮你一次,把你女儿的生辰八字给我!” “好好!”周庭策连忙把写着女儿生辰八字的纸递给般若,“上面都写着呢,为了让你算得更准确,我把女儿男朋友的生辰八字也给打听出来了。” 般若闻言,点点头。 她掐指一算,这周庭策的女儿是个懂事乖巧的女孩,这辈子虽然不会大富大贵,但同样也不会遭遇到太大的灾难,不过在她21岁当年,有个不小的事故,而且这个事故可能跟她的清白有关。 而她的男朋友……般若拿出纸,在上面推算着那男孩的命格。 算到最后,她不由眉头一皱。 从八字上看,这男孩狡猾花心,对人从不付出真心,不管是对家人、朋友亦或是女友,他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在他心里,一切都以自己的利益为主,如果与自我利益相冲突,不管是什么,都可以舍弃,可见这不是个正直善良的人。 般若看向周庭策:“你能联系上她的男朋友吗?” “五天前我曾经打通过他的电话,后来却一直关机。”周庭策说着,掏出一个手机,“更要命的是,我在他们住过的宾馆里找到我女儿忘记带的日记本,上面说,他们将要徒步穿过大山。” 周庭策说着,把日记本递给般若。 般若接过日记本,电光火石间,许多画面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 那画面像是闪过的速度太快,快的般若一时间无法接受,好在最后,画面定格在大山中,只见披满绿植的山脉,看不到头,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穿着运动装备,正站在溪水边休息。 忽然,两个歹徒持刀冲了过来,他们威胁两人把身上的钱财都交了出去,而后歹徒让那男孩先走,把女孩留下。 留下女孩,谁都知道会发生什么,男孩犹豫了片刻,就在五分钟前,他们还你侬我侬,然而,这种时候,还是性命要紧,女朋友可以再找,如果自己的命没了,那说什么可都晚了! 于是,他做出了忠于自己内心的决定。 第11章 011 二爷 于是,他做出了忠于自己内心的决定。 他再也没有心情继续徒步,也怕那女孩如果失了性命,自己会受到牵连,便沿着原路返回。 而女孩在绝望中看着男朋友离去,她抵死反抗,却逃不过那两人的压制。 歹徒作恶得逞,便赶紧离开了,女孩却是不想活了,在小溪不远处的山洞里,躲了近一个星期,终日以泪洗面。 画面忽然停止了。 看到那女孩受辱的一幕,般若面色难看极了。 这还是她的天眼第一次看到过去的事情,然而,她却没心情为自己的异能欣喜。 “怎么样?般若,算出来了吗?”周庭策满怀希望地问。 “嗯,还活着。”般若情绪有些低沉,看多了这种腌渍的事情,她对男人可真不抱太大希望。 “活着?真的吗?那你知道她在哪里吗?”周庭策急切地问。 般若本想说出具体地点,转念一想,她一个本市人,居然能说出千里外的案发现场,这事情太过奇怪,难免会被人怀疑是歹徒,而且云南那一片山很多,凭她的描述,也不一定就能准确地找到她。 思索片刻,般若说:“我虽然不知道她具体在哪里,但我知道有个人知道。” “是谁?” 般若把视线转向写着女孩男朋友生辰八字的那张纸。 一切不言而喻。 周庭策的脸色很不好看,如果那男孩知道自己女儿在哪里,却故意把电话关机,那肯定是女儿遇到了事情。 他顾不上别的,赶紧开车往男孩家里赶去。 晚上十点多,王长生打电话过去关心一下,得知周庭策去了男孩家里,如般若所料,那男孩早已回来,只是故意把电话关机,又躲着周庭策。 开始时,男孩紧咬牙关,硬是说自己和女孩在半路分开,根本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在周庭策扬言要报警告他时,他才不得已,把一切交代了。 原来,两人在路上遇到劫匪,那劫匪有刀有枪,男孩因为害怕,就把女孩推出去,而那女孩如今定然清白不保。 “现在,老周已经往云南那边去了,警察也按照男孩所说,去小溪附近搜救,希望能求得个好结果,至少命得保住。”王长生一脸感叹。 他也是有女儿的人,父亲听到女儿遇险时候的心情,他比谁都能够体会。 这一切和般若看到的一样,听王长生说完经过,般若的心情没有太大起伏。 晚上躺在床上,般若的视线不由停留在那个宫盌上,想到白天的事情,她闭上眼睛,调整好呼吸,试着以极强的念力,从宫盌中吸取灵力,然而,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怎么回事?白天的时候,她甚至连碰触都没有,就感觉到了那股灵气,现下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不成吸取灵气还需要什么口诀? 想了许久,没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般若只好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次日一早,般若拿着银行卡去家附近的取款机查看了余额,只见上面显示“200000.00”的字样。 般若眉头微微一皱,这二十万显然是赵明远打来的,那么,自己这张银行卡上原先竟一分钱也没有?她有些哭笑不得,前世自己小有名气,几张卡上的钱向来都是要细细数,才知道是多少,没想到,现在居然要从零开始了。 不知道前世的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如果是的话,她这样孤苦无依,连个后人都没有的人,遗产和那大笔钱,该继承给谁呢? 想多了头疼。好在,早饭一过,赵明远的电话就打到了家里。 “大师,钱收到了吗?”赵明远语气殷勤。 “收到了,谢谢。” “大师太客气了,你救了我的命,给多少钱都不算多。”赵明远又说:“大师,要么待会我让人过去接您,然后去我朋友那里。” “今天?” “是啊,大师您今天有事?” “倒没大事,想去买个手机。”般若的语气依旧冷冷的,“那先去你朋友那里吧。” 赵明远还以为有多大的事,听她这么说,笑道:“大师,这点小事还用你那亲自跑一趟?您只要吩咐我一声,我马上给您办好了。” “不用。”般若给人算命,向来该收多少收多少,其余的,人家多给一分,都觉得占了人便宜,再者说手机是私人物品,她习惯自己买。 “那行,司机半小时以后到?” “好。” 说半小时,居然一分钟也不差。 好在这时候,堵车没有后世那么厉害,车子在路上左拐右饶,穿过市区,开到了城西西山脚下的一处别墅。 这里绿树环抱,青山绿水,别墅依山而建,风景优美,难得的是虽然离闹市不远,却闹中取静,安静的不像是这个城市该有的地方。 一阵蝉鸣传来,般若所坐的车停在了一颗大树下。 赵明远正等在外面。 “大师,您终于来了。”赵明远为般若打开车门。 般若显然习惯了别人对自己这般殷勤,她自若地走下车,环视周围。 “好地方。” “那可不,这西山别墅有些年头了。”赵明远边走边介绍:“这十方别墅是十九世纪末期建成的,昔日韶华已剥落,大约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霍家祖上请著名华裔建筑师JC先生重新修建。这里的别墅年头久,因为想保护老建筑,里面的格局尽量保持着从前的样子,因此,霍家人很少住这里,都嫌不够现代,也就是去年,二爷请JC的徒弟贝先生再次着手设计翻修,包括这园林布局,一起修建了,这才有你现在看到的样子。”赵明远解释着。 般若微微感觉讶异,她本以为赵明远只是个不学无术的普通商人,没想到正经时候,却是个肚子里有些墨水的。 这别墅年头很久,又是这家的家传宅子,可见这家祖上也是殷实的人家,且很可能有祖业传下来。 “如今,想要买这样的别墅,已经很难了。”般若认真地说。 “那可不是,就说我们家,是近几十年才发家的,想在这里买套宅子,至今也没买到,话说回来,这里的别墅是脸面的象征,谁会随便卖掉?” 话音刚落,两人在佣人的引导下,进了别墅。 屋里古色古香,虽然是中国古代的装修风格,却一点不显得老气,反而有一些现代的元素在里面,两者相互融合,相得益彰。 走进门,般若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二爷呢?”赵明远问。 “二少爷在楼上等您。”赵明远熟门熟路地带般若上了楼。 这一路虽然距离不长,可般若却越走越惊讶。 无他,只因为这屋子里的看似随意摆放的东西,细细一瞧,却都是古董。 这要在古代,这样讲究也罢了,如今这些古董,随便一件可能都得几百万往上,就这样当日常用品随意用着,般若算是大开眼界,第一次知道什么叫低调的奢华。 两人到了楼上,般若在客厅的一副画作前停了下来。 她幼时随爷爷写书法,爷爷写行书,最推崇王羲之,没少让她临摹,而她虽然不喜欢,却因为写得多了,对王羲之的字极为熟悉。 她细细看着墙上这幅保存完好的字画,越看越觉得像是真迹。 不,怎么可能呢?王羲之的画作并未流传于世,这是世人皆知的,霍家又怎么可能有? 正准备走,忽然,画作中隐隐散发出一股子灵气,般若一怔,紧接着抓住机会,用念力引着那灵气注入自己的体内。 没想到,这一次却成功了,那灵气越来越多,越来越强大,不停地灌入她的体内,让她的身体瞬间精神百倍,整个人像是重生了一般。 也就是说,这幅字画是真品? 般若掩饰住眼里的惊涛骇浪,这怎么可能?到底是什么人家,居然会有王羲之的字画?世人渴求万分,本该保存在博物馆里的东西,居然就这样随意地挂在这里? “姑娘喜欢这字?”一个慵懒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般若循声看去。 一时间般若竟觉得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否则这男人只这样信步走来,为何给人的感觉却像是自带光芒一般? 现下,周围的一切都像是PS过,仿佛所有形容男人出色的字眼都可以用在他身上,而他出来后,周围一切古董都黯然失色,就连这幅王羲之字画,也莫名成了他的陪衬。 活了两辈子,前世也没少给明星算命,见过那么多长相出众的男人,却没见过像他这样出众。 “我爷爷喜欢王羲之的字,我倒是没太大感觉。” “哦?”他似乎来了兴趣,又似乎并没有,依旧一副淡然慵懒的样子。“那姑娘喜欢哪位的字?” 般若如实说:“我喜欢姜夔的小楷。” 霍遇白不易察觉地扫过般若的手,“姜夔的小楷《跋王献之保母帖》用笔精到,典雅俊润,且受初唐诸家书风影响,不随时俗,清新脱俗。” 姜夔的小楷只有《跋王献之保母帖》较为完整地流传下来,他却能直接点出来,可见也是行家。 “跟姑娘很配。” “嗯?”般若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在说姜夔的书法。 第12章 012 捡漏 霍遇白引着两人在榻榻米上的矮几旁坐下,他从容地点了檀香,在檀香安神的气味中,缓声问:“姑娘的名字怎么读?” 般若回道:“我爷爷给我取名的时候,是从《心经》中截取的字,按理说该读bore,但平常人都会读错,因此,时间久了,就按照普通的读音来了。” 霍遇白那双狭长的深眸,在烟雾缭绕中,微微眯着。 “是个好名字。” 他声音低沉,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大提琴的音符划过,般若听着,总觉得耳朵有些痒。 赵明远听了,笑嘻嘻说:“那是,大师的名字非常特别,不说是最特殊的,但听了以后绝对不忘记。” 般若很认真地点头,“这倒是实话,我28岁那年,在外地遇见几个幼儿园同学,他们都能认出我。” 话音刚落,见赵明远一脸怪异地盯着自己,她适才意识到自己犯了怎样的错误。 “我的意思是,我的同学们都记得我。” 见赵明远没再深究,她心里偷偷喘了口气,正暗自提醒自己不可再犯类似的错误,头一偏,却见霍遇白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眸,正不着痕迹地盯着自己。 般若身子一僵。 好在赵明远急切地说:“大师,快把你的宫盌拿出来给二爷看看。” 般若点点头,她从塑料袋中拿出那个青花缠枝秋葵纹宫盌,放在矮几上。 霍遇白扫了眼塑料袋,又不可察觉地坐正了身子。 他姿态优雅地抬起那双细长、骨节匀称,完美得似乎只有手模才拥有的手,慢条斯理地戴上白手套。 般若收回视线,低头喝茶。 霍遇白拿起宫盌,走到特质的黑色灯箱旁,反复看了许久,终于,他放下宫盌,摘下手套,沉声说:“弧壁圆滑,口沿微撇,隽秀蕴藉,犹如华葩半开,臻埏埴之巅。淡蓝宜漫抹,浓青善勒骨。外壁巧绘秋葵连枝,蜿蜒曲回,四美竞妍,柔瓣散舒,幽芳怒绽。嫩叶有芒掩映花间,新蕾无意独伫媖娴。盌心团花框双圈,葵瓣旋卷而发。内壁环饰连枝秋葵,与外壁类同,然姿影稍异,更添意趣。盌沿里外、足上各缀弦线二道。通体罩施釉料,透亮若脂,润泽如玉。”他又把宫盌倒过来,把底呈现给二人,“器底署青花二行六字双圈楷款。” 末了,霍遇白下了结论:“确实是明成化的东西。” “是真品?”赵明远似乎比般若还激动,他就说,他虽然工夫比霍遇白差远了,但还是有点眼力。 如果这宫盌是真品,那真是随随便便就能卖出将近一个亿的价格,如此,这般若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机遇,既是料事如神的算命大师,又是坐拥亿元身家的富人,可以说,这姑娘的际遇实在太过传奇,传奇得足够拍部电视剧了。 霍遇白点头道:“是真品,这个青花缠枝秋葵纹宫盌应该是宫里出来的东西,现如今这样的东西已经很少了,按照今年的行情来说,拍卖价大概在一个亿左右。” 赵明远比般若还激动,他兴奋地说:“大师,咱们二爷的工夫在国内是数一数二的,他要说是真品,就跟给东西盖了戳一样,保准你错不了!” 般若听完,没多大波动,“跟我估计的差不多。” “那姑娘打算卖吗?”霍遇白问。 般若摇摇头,如今的她想要赚钱并不是难事,人生在世,钱只要够用就行,这种宫盌很少见,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自己留着? “不打算卖。” 霍遇白没有勉强,他拿出一张名片,递给般若,“如果姑娘改变主意,不妨考虑一下我。” 般若看向名片,疑惑地抬起头。 “不瞒姑娘说,这已经是我第二次见到姑娘了。” “嗯?” “古董街,古琅轩。那家古董店是我们霍家祖上传下来的,我在那里见过姑娘。”霍遇白语气平缓。 般若应了声,难不成昨天自己感觉到的注视,就是来自霍遇白的? “我昨天确实去过那里,帮朋友家卖一件小古董。” 霍遇白想到昨日自己第一次见她,就有了结交之意,那时候是因为惜才,觉得她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眼力,实在是不可多得,没想到才过了一天,自己又一次见到她,这一次她更让自己吃惊,拿来这个价值连城的宫盌,却带着一种玩票的性质。 赵明远闻言,则想到昨天的事情,他忽然意识到,如果般若昨天不去古董街,也就压根遇不到自己,那现在的他,估计正躺在医院,搞不好还是停尸房。 “阿弥陀佛!”赵明远帮腔:“霍家在古董界是很有地位的,做生意向来童叟无欺,你如果考虑卖的话,不妨就卖给二爷,好歹二爷不是那些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不至于把这等宝物卖到国外去。” “如果我改变主意,我一定卖给二爷。”般若保证。 赵明远想起昨天般若搬着的花瓶,疑惑:“不对啊,昨天我看那花瓶,似乎是在小摊上买的,那这宫盌你怎么得来的?难不成是捡漏捡来的?不是吧?” 他笑呵呵说着,明显是在开玩笑,可见般若没有否认,不由正色,开始认真起来。 “不是吧?大师?真是捡漏得来的?快告诉我,这共宫盌你是多少钱买的?” 般若以手做出八十八的手势。 “八百八十万?”赵明远猜。 般若摇头。 “不是吧?才八十八万?那你真是捡了个大漏啊!”赵明远感叹。 般若依旧摇头。 “不可能才八千八百八吧?”赵明远觉得人生玄幻了。 他真不想再见般若摇头了,否则他就要开始怀疑人生了。 “我靠!不是吧?”见她又摇头,赵明远已经没信心猜下去了。“大师,你直说吧!到底多少钱买的!” 般若语气平静地说:“你说的没错,这东西确实是我在古董街的小摊上买的,只花了八十八元钱!” “八十八?”赵明远蹭地一下跳了起来,“你你你……”他指着般若,简直有点想撞墙。 自己拼死拼活也没赚一个亿,别的不说,就他们赵家这么多年,累积的资产也不过那点,可她,花八十八块钱买的东西,几乎赚了一个亿!!! 谁来告诉他,这翻了多少倍?他数学不好,这是真的! 饶是霍遇白,听到这里,也没掩饰眼里的惊讶。 “看来是姑娘跟这宫盌有缘。” 人生在世,果然是各人有各人的际遇。 片刻的震惊后,他恢复如常,显然是看不过去般若手里的塑料袋了,霍遇白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古木盒子,小心地将宫盌处理干净,这才放了进去。 “姑娘,不拘小节是好事,但对待古物还是得小心点,毕竟这等级别的古董值得你悉心对待。” 般若脸一热,她确实没把这东西当回事,但她自己的东西,她想怎样就怎样,不是么? 赵明远不停点头: “大师拎着那塑料袋每动一下,都看得我心惊胆战的,要知道,一旦碰碎了一点,哪怕就是一粒米那么点,这宫盌的价值都会大大减损。” 他继续说:“遇白,你可知道我差点就没命来见你了。” “哦?” “昨天我在街边打电话,差点被货车撞死。”见霍遇白把视线微微移向自己,赵明远绘声绘色地把昨天的事情讲了出来。 临了,说:“你说般若姑娘是不是大师?要我说,圈子里推崇的那几位大师,竟一位也比不上般若。” 霍遇白听了,没有说话,也不知在想什么。 赵明远摆明了不想放过般若,他饶有兴致地说:“大师,我最近生意上遇到点困难,你能不能帮我算一卦,看怎么化解比较好。” 般若闻言,这才抬起头,细细相看这人的面相。 第13章 013 失算 只见赵明远此人,命宫在两眉之间山根之上,此宫最宜丰隆平满,若再加上五岳朝归、三停平满,则可永保平生显达,在五月中,中岳为尊,须高而隆,兼得东西两岳相朝为吉……当然,只有五岳之高俊,而无水则不秀,因此四渎要深藏清洁,方为贵相,而赵明远这些都具备。 再见他的五星、六曜、三才、三停,均为正格,是非常富贵的面相。 然而,这一切都要等他度过28岁的劫难后才行,般若掐指一算,发现他在28岁那年,有一场很大的灾难,这场灾难若是无法化解,那他后半生的富贵就与他无缘,会有别人替他来享用。 般若抬头问:“你今年28?” “哎呀!大师!你真是神了!”赵明远十分兴奋,“快说,我生意上遇到的坎能不能跨过去?” 般若把算命的结果又说了一遍,赵明远起初听着很开心,当听到般若说,如果度不过28岁这样的劫难,那后半辈子的富贵会有人替他来享用,他一下子跳了起来。 “大师,那是什么意思?” 般若盯着他看了许久,半晌,才问:“赵明远,你命中本该无兄弟姐妹,但你兄弟宫隐隐发红……” 赵明远脸色一白,“难不成是他?” 他本是赵家的独苗,母亲自生他以后,就再也没能生出孩子,谁知父亲前几年领了一个男孩回家,说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那男孩只比他小几岁,也就是说,父亲瞒了家里二十多年。 霍遇白倒是没一点惊讶,他眼眉低垂,缓缓喝茶。 “明远,我早就提醒过你。” 赵明远眼里迸发出一股狠厉,“当初我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没太为难他,想着虽然有人跟我分家产,但这世上多了个亲人,也未必就是坏事,谁知他居然是个包藏祸心的!” “当初他羽翼未丰,我便提醒过你,如今要想除去,怕是得费些功夫了。” 般若听着他们说话,没再发表意见,有些话点到即止便可,无需深谈。而他们这些有钱人家的家事,更是跟她没一点关系。 他们聊了几句,赵明远才回头问:“大师,那你说,我该怎么化解?” 般若沉吟:“昨日我已替你化解最大的灾难,如果再替你化解,这些灾祸必定会报应在你其他方面。” “那……” “钱财乃身外之物,这次你生意上的坎不需要刻意去化解。”般若喝了口茶润润喉咙,“况且,你的财运在北不在南。” “在北不在南?”赵明远自言自语:“当初我是打算去北方的,不过因为他在其中推波助澜,导致我后来去了南方,没想到,却因此坏了自己的财运。” 般若接着说道:“正因为如此,你南方的事业其实做不长久,倒不如就此放手,把重心转去北方,由此一来,便是把灾祸给转移了。” 赵明远细细一想,觉得很有道理。 现下他打不开南方的市场,跟那几个省上面的人也不熟,再继续折腾,少不了走弯路,而北方还没被人控制住,他的市场会更大些,这样一来,他只是把市场转移了,损失并不大。 般若没再说话,她只是个算命的,把自己所知告诉对方就是自己的职责,至于对方听了以后怎么做,这跟自己毫无关系。 赵明远思考片刻,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他不知想到什么,视线扫过霍遇白时,忽然说:“大师,不如你替二爷算一卦。” 霍遇白连头都没抬,依旧喝茶,没有阻止也没用附和。 般若不知他是什么态度。 “像霍先生这样的人,命自然不错。” “命再好,也有波澜,就像古代那些帝王,那都是极其显赫的命格,可他们同样要历经一些磨难,可见,二爷他命再好,也可能需要帮助。” “这……”般若瞥了眼霍遇白。 “无妨。” 霍遇白倒是没下赵明远的面子,他从柜子里取出一支镶着指甲盖大小的祖母绿的狼毫,在砚台里沾了墨,铺开一张金笺纸,以楷书,在上面写上自己的生辰八字。 他运笔极有腔调,手腕翻转间,字已跃于纸上。 这霍先生的命,哪有不好的道理?就算他破产了,也可以以书法营生。般若思忖着。 看着眼前这张很像要挂在店里售卖的作品,般若微微一愣,真是字如其人。 她定下心神,在心里推测着他的运势,然而,渐渐地,她开始面色惨白。 不,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命格? 般若渐渐失了平静,脸上再也没有一贯的从容,她有些着急,她活了两辈子,前世跟在师父身后学了有十年,替那么多达官显贵算过命,却从没遇到过这样的命格。 是不是自己水平不够?或者是她在推算过程中出了些问题?不然,为何会有这样奇异的命格?为何会这般! 不!不可能算错的!自己已经反复推算过几次,以她的能力,很少在算命时花费这么多的时间! 赵明远有些不解地看向她,见她像是受了不少的打击一样,便问:“大师,你这是怎么了?” 般若怔忡,摇摇头,依旧没说话。 “到底怎么了?真是吓死人!难不成是二爷会遇到什么事情不成?你倒是说句话呀,可别再摇头了!” 看得出赵明远是真的急了,也看得出他是真的在乎霍遇白这个朋友。 般若依旧低着头。 见她隐隐有些失落,霍遇白含了口茶。 “算命一事,信则有不信则无,就算我真的时运不济,姑娘也无需介怀。” 般若低着头说:“不,不是你的问题,是我学术不精。” “大师,到底怎么回事?你到是给个痛快话!”赵明远心急地说。 般若这才抬起头,看向对面的霍遇白,定下心神说: “你的命格,算无可算!” 霍遇白斟酌着这几个字。“可能是我的问题,姑娘无需责怪自己。” “不,我第一次遇到你这样的命格,居然什么都算不出来,只能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可能我的工夫还不到家,所以看不出你的命数。” 般若实在受到不小的打击,这样的事情,就好比一个数学天才,居然看不出一加一等于几,这怎么说得过去? 可是,若不是学艺不精,为何面对他的八字,她却什么都推算不出? 般若一时有些乱了心神,她第一次怀疑自己的算命天赋。 听到他们的对话,赵明远才明白过来,原来不是霍遇白命不好,是般若算不出他的命,可这也不太可能,一般人就算真的学艺不精,也会想办法说点好听的话圆过去,像她这样一句话不说,直接来一句“算无可算!”,这又算个什么事! 赵明远瞅了眼她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 “大师,那就没别的破解方法了吗?” 般若摇头:“暂时没有。” 赵明远见她情绪不高,便转移话题:“听你今早说要买手机,还要去吗?” 般若毫无意识地点点头。 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跟霍遇白告别,怎么离开霍家的。 赵明远开车带她去了市区的手机店,一路上她一句话也没说,只看着窗外飞过的风景,不知在想什么。 到了那里,赵明远指着一款手机说:“这是现在的最新款,适合你们女孩子用。” 般若点点头,这种手机在她眼里真是老的不行,前世,这手机都更新换代好几次了。 没更好的选择,般若买下手机,刷了卡,又坐着赵明远的车回了家里。 蒋吟秋看到般若坐着一个男人的车回来,警惕地瞥了眼赵明远。 赵明远笑着打招呼。 “阿姨好。” 蒋吟秋笑的有些僵硬,她边把般若往回拉,边说:“般若,你这年纪可不能随随便便交朋友,要知道有些男人看起来很正经,可实际上……” 赵明远十分郁闷,他搓搓自己的脸,暗道,难道自己看起来像是个坏人吗? “妈,你别这样说。” 赵明远心里升起一真希望,好在大师懂得看人,这不,她都打算为自己解释了。 “我可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赵明远简直要摔倒!大师啊!你不是随便的人,难不成他就看起来很随便? 这一晚,般若第一次失眠了。 为霍遇白算命一事对她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她真的想不通,如果说她算得不准也就罢了,可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一种命格,是她这样的算命大师都算不出来的? 到底是什么原因?她想了许久都没能弄明白,入睡前,她想着,无论如何都要为他再算一次。 时间过得很快,隔了几天,周庭策带着去妻儿找上门来。 第14章 014 渡劫 王长生见他状态很不好,小心翼翼地招待了他。 “大师。”周庭策执意这样叫般若,他有些疲惫地说:“我把女儿带来了,都怪我才从小把她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她轻信别人,这次她受了不小的打击,希望你能帮帮她,好歹让她活下去,我们就这一个女儿,她要是想不开,我们夫妻俩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周庭策的女儿名叫周新韵,本该是个机灵可爱的女孩子,如今却满脸沧桑绝望。 般若相看她的面相,而后看了眼身心俱疲的夫妻俩,沉声说:“麻烦周夫人跟我进来一下。” 周夫人疑惑地跟着般若进了内屋,般若见她满眼血丝,一时有些不忍,但想了许久,终于还是开了口。 “方才我相看了您女儿的面相,发现她命中还有一劫……” 周夫人一愣,当下紧张地攥紧手:“大师,不会是我女儿会想不开做傻事吧?” 般若摇摇头,“如果真是那样,我就会当着你们夫妻二人的面,一起说。” 周夫人这才稍微平复了一些,想到般若把自己单独叫进来,定然是有什么男人不方便听的话要说,而女儿刚遇到这样糟心的事,还会有什么劫难? 难不成…… 她面色一白,差点晕倒在地。 “难不成她……” 般若残忍地点头,“我刚才为她相面,发现她的桃花劫已经过去,然而子女宫隐隐有些不对,这才把你叫进来提醒一声,毕竟那种事,早总比迟了好。” 周夫人抑制不住,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我的女儿……我拼了命想保护她,一丝一毫不舍得伤害她,为什么!老天为什么对她这样残忍!” 般若在心里直叹气,她拍拍周夫人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等这件事过了,她会苦尽甘来的。我算过了,她以后的老公是个懂得疼人的,他们会有一对可爱的双胞胎,更该庆幸的是,她的婆婆年轻时候也曾遇到过类似的事情,因此对她的遭遇特别同情,以后,会一直善待她。” “真的吗?”周夫人像是从绝望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真的,她老公一家都是十分善良明理的人。这次以后,她会过得很幸福,希望你们不要太绝望,一切都会有转机。”般若说道。 周夫人听了这话,又想到她那样精准地算出女儿在云南遇难的经过,心里对她十分信任,当下感激地走了出去。 她到了外面,对着一脸木然、眼神呆滞的周新韵,带着哭腔说:“乖女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周新韵本来神情麻木,毫无反应,不知周夫人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她的眼中渐渐有了亮光。 她偏过头,侧身看向般若。 般若掏出平安符递给她,“这个符你拿着,日后自会用到。” 周新韵冷眼瞅着那平安符,没有伸手。 般若继续说道:“拿着吧,符化为灰烬的那天,就是你遇到命定之人的时候。” 周新韵想了想,这才接了过来。 夫妻二人谢过般若,而后带着女儿离开了算命馆。 蒋吟秋和王长生看着这一切,十分感叹。 蒋吟秋连声说:“所以人家说,平安就是福!我这辈子没啥心愿,只要你们姐妹俩平平安安的就行。” 她不知道的是,前世,他们一家最终就只剩下般若一个人活着。 送走了周庭策夫妻俩,只见汤锦川一脸荣光地走进家门。 王明夏走过来,笑道:“看你一脸高兴,难不成是升职的事情办成了?” 汤锦川掩饰不住满脸的喜悦,“多亏了般若,也不知道怎的,我最近运气特别好,领导早上一来,就找我谈了工资的事情,他为我争取了一个很好的待遇,比我预期中还好很多,我同意后,又特地陪我办了升职,这不,早上连办公室都搬好了。” “真的?”王明夏顿时觉得人生充满希望,“我终于就要买得起房子了!” “是!接下来我一定好好工作,争取年底把房子定下来。”汤锦川承诺。 般若很为他们高兴,这一世,只要家人能平平安安的,让她做什么都行。 下午,般若抽空去银行,把手机和卡绑定了,这样一来,以后有钱进账,她都能准确地知道。 她查了余额,赵明远又打了一笔钱进来,看着卡上增长的数字,般若心想:只要再帮人算几卦,就够她在本市买套房子了。 再者,上大学以后,她不一定会住校,到时候如果没有房子也很麻烦。 这几天,她都老实地待在家里学习,其实她的记忆力算是很好的,不然前世也没办法背那些复杂的算命口诀,但是高中的课程太难了,前世她也没上过高三,等于这辈子她要从头学起,说实在的,英语和语文还不算太难,而数学也算是她的强项,可一翻书她才发现,她现在连一些简单的高中数学公式都不记得了。 听说开学还要模拟考,这几天她做了几张数学试卷,却没有一张超过60分的,现如今90分才算是及格,对现在的她来说,高三生活简直就是hard模式!再不抓紧看书,估计开学就要被踢出好班了。 正低头做数学试卷,忽然,薄荷打来电话。 “般若,你快来!我们家出事了!” “怎么回事?”般若眉头紧皱。 “我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总之你现在打车来我们家行吗?要快!”听声音,薄荷急得不行。 “好,我现在就过去。” 般若打车一路疾驰,到了郦湖湾,她刚下车,就被薄荷拽进了门。 “般若,你快来看看,我爸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行为十分反常,我真怀疑他是不是撞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薄荷把般若拉到了卫生间门口。 “般若,你进去看看吧!” 般若朝四周看了下,经过上次自己的整治,这别墅里应该没什么问题才对,怎么这次进门,却发现屋中的阴煞之气越来越重,就好似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住在这里。 她皱着眉打开门,印入眼帘的场面让她一愣。 “那是……薄叔叔?” 只见一个头发凌乱,满脸胡渣的男人正抱着马桶,含含糊糊,不知在说什么。 他现下的模样跟疯子没什么区别,哪里还有昔日那英俊潇洒的影子? “是我爸爸,最近几天他一直神神叨叨的,起初我以为他只是工作太忙,又要天天往医院跑看爷爷,所以才有些精神不好,谁知道今天一早起来,就看见他趴在马桶边上,不停地用手舀水喝,也不知道喝没喝到脏水,我们想把他带出来,他却死活不离开这里,感觉就跟中邪一样。” 般若走进卫生间,果然感觉到这里的煞气很重。 她掐指一算,这卫生间所在的方位是阴气最重的。 她看了眼薄晋安,只见本该无灾无难的薄晋安,面相却悄悄发生了变化。 人的面相是会发生变化的。比如一个人平时作恶太多,但只要有心向善,多做好事,时间久了,也会显得慈眉善目。但这么短的时间内,薄晋安的面相上却显示这人命运多舛,这就说明,他被人强行改了命。 有些人,本该走一条非常平稳的人生路,但不知怎的,在面对重要选择时,却往往选择了一个最意想不到的,导致人生路越走越偏,以至于后半生都不太顺当,这种情况,很可能就是被人强行改了运。 然而,改命是一种很损阴德的做法,通常,正路的玄学大师会把人的命往好了改,只有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才会为了钱,做这种有损行规的事情。 “般若,现在该怎么办?” “把上次我做法的工具拿来。”般若又厉声吩咐:“再准备一碗新鲜的鸡血。” “我爸爸他……” “被小鬼附身了。”般若回道。 “什么?我们家怎么会有脏东西呢?”薄荷又急又怕,站在卫生间门口,一步也不敢进来。 “你父亲命犯桃花,这一劫也算是桃花劫,只怕还是上次那个女人,她不肯罢休,不甘心就这样饶过他,所以才有了这一出,我看这小鬼煞气很重,似乎是带了极强的怨气,如果不早点收拾了,只怕薄先生命不久矣。” 薄荷母女俩面色一白,薄夫人身子发软,差点倒了下去。 她哭道:“我早说过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晋安就是不听我的,还说她纯洁无辜,不是那种有心眼的人,那没心眼的人怎么可能介入别人的家庭又没所图?如果晋安不做错事,轻信她,现在家里哪会有这么多糟心的事情!” 薄晋安的手下办事很快,他们很快就把东西拿来了。 第15章 015 小鬼 般若拿起符纸和朱砂,闭目,静心,开始画符。 很快,她画了一张符,再以鸡血画出八卦阵,禁锢在薄晋安周围。 这时,薄晋安忽然大叫一声,他伸出双手,神似厉鬼,像是要掐死般若,谁知被这八卦阵死死囚住,无法,只得忽然改了方向,他面目狰狞,用尽全力,开始掐自己的脖子。 “爸!”薄荷就要急哭了,“般若,快救救我爸,再这样下去,他会被自己掐死的!” “晋安,你快醒醒!”薄荷妈妈也在一旁,不停哭泣。 这小鬼怨气真大,不仅不愿走,反而打定主意要薄晋安的命一般。 眼见薄晋安脖子上的肋痕越来越明显,般若瞅准时机,念动口诀,到了关键时候,她拿起新鲜的鸡血,往薄晋安身上一泼。 薄晋安忽然惨叫一声,他的手以一种扭曲的姿势,朝自己的脸抓去。 眼看他满脸血印,般若以桃木剑挑起画好的符,往薄晋安身上一刺,在这一瞬间,薄晋安忽然厉声一叫,那声音十分骇人,听得周围的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而后,他的身体忽然软了下去,般若趁机用准备好的红绳绑住他,再念动口诀,不久后,本来随风飘动的符纸忽然自燃起来。 没多久,就化作一缕青灰。 而薄晋安的身上像是钻出一缕冷邪之气,那气息在屋里飘荡了一圈,瞬间屋里的温度便低了几度,众人在边上看着,都觉得后脊发冷。 薄荷不觉环抱着胳膊,胆战心惊地问:“般若,好了吗?” 般若点点头:“小鬼已经被我做法去了,这样来头的鬼其实是连投胎资格都没有的,轮回路没法走,他自然有很大的怨气,于是,在泰国,许多人就兴起养小鬼的做法,利用他阴气重的特点,替自己做些缺德的事。” “养小鬼?”薄荷越听越怕,似乎那小鬼正趴在她后背一般,让她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般若,这小鬼是哪来的?” 般若思索片刻,瞥了眼薄夫人。 薄夫人像是想起什么,忽然冷笑一声:“我记起来了,那女人曾经打电话跟我炫耀,说是为薄晋安怀了个儿子,还嘲讽我生不出儿子来。” 般若点点头,“应该是那孩子,只是薄先生命中注定只有一女,他对薄荷的疼爱也是真的,不希望有别人来继承自己的家产,所以没要那个孩子。”她接着说:“这孩子也是无辜,因此煞气特别大,待会我做个法,为他超度一下,助他去投胎。” 说完,般若看向窗外,朝着某个方位瞥了一眼,而后趴在薄晋安的手下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 薄荷听了般若的话,不由出神,作为男人,薄晋安不是个好丈夫,可作为她的父亲,薄晋安却比谁都好。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薄晋安开始转醒,他根本记不得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然而他多日来浑浑噩噩,没曾正经吃饭,加上被鬼操控,做了些对身体不利的事情,且那脖子上和脸上的伤痕很严重,因此,在医生的建议下,住院调养几天。 听薄荷描述了事情经过,薄晋安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他对薄夫人发誓,以后再也不会有别的心思。 般若在薄家为那小鬼做了法,超度他赶紧上路投胎。 这世界上,没有作恶的鬼,只有作恶的人。 约半小时后,薄晋安的手下找上了般若,般若随他一起,去了离薄家不远的一处半山腰的矮房。 一个女人,正被人控制在那里。 她倔强地看着般若,不甘心地大骂:“是你坏了我的好事?你等着!我不会饶了你的!” 般若摇摇头,冷笑一声:“装什么受害者!薄晋安纵然不对,难道你就没一点责任?” “我有什么责任?我年纪小不懂事,都是被他骗的!”女人叫道。 “骗?你当自己三岁小孩?你不想做的事情谁能逼你?说到底,你不过是贪图薄晋安有财有貌,想登门入室,做人家的正妻,结果事情没如愿,就想着来报复了!” “你胡说!”女人面容扭曲地吼道:“我为他怀了一个孩子,为他浪费了青春,他却像是抛弃一双旧鞋,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他当我是什么!” “种的什么因就结的什么果,怪不了别人!” “你给我住嘴!”女人歇斯底里地哭喊:“还有他那个老婆,一把年纪的老女人,还不要脸占着正妻的位置,我哪里比她差?为什么他要她不要我!” 般若冷哼一声,打心里瞧不起这个女人: “你也是个女人,你就不会老?依我看,你比薄夫人差多了!我要是薄晋安也不要你!得了,现在,我说再多你都听不进去,我只希望你能看在你那孩子的份上,别再继续纠缠了。” “孩子?”女人有些怔忡,她一边哭一边笑:“也是,我曾经还有过孩子,他在我肚子里,跟我是一个整体,有时候,还会调皮踢我一下,我那么爱他那么想要留下他,可薄晋安就那样绝情……” 般若摇摇头,她不想去分辨谁是谁非,对这些事情也不感兴趣。 “你记得他的好就不枉他与你母子一场,你有所不知,养小鬼的做法其实并没有多大好处,要知道那孩子被做法禁锢在容器里,虽然留在人间,却不是他想要的。我已经为他超度过,希望你能早些放下心里的怨气,让他早点投胎,否则他最终只能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魂飞魄散?” 见那女人像是不敢相信一般,一脸失魂落魄的表情,般若没再说话,她叹了口气,关上门离开了那里。 薄荷派车把她送到家附近,般若下了车,徒步往回走。 刚走到小区门口,就见那里围着一群人,不知在议论什么。 孙奶奶看见般若,喊道:“般若,你回来了?” “孙奶奶,发生什么事了?” “哦,般若,你是小姑娘不知道也正常,我们这小区里有个姓程的人家还记得吗?” 般若对这家有点印象,因为这个小区基本都是自建房,邻居们都在这里住了几十年,基本都相识,这个程家是近几年才搬来的,他家买了以前李家的房子,在这里住了几年,跟邻居们处的都不错,口碑很好。 而程家太太一米七的身高,身材修长标致,穿衣服也很有品味,人长得还有点像关之琳,是个很漂亮的人。 “我记得。” “般若你有所不知。”孙奶奶一边说一边摇头惋惜,“这程家太太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想要个孩子就那么难。她那么漂亮的一个人,这几年班也没上,天天就待在家里,不是到这里看病,就是去那里拿药的,全国大医院都跑遍了,就是没要出个孩子来,这不,好不容易去年怀上一个,却不知道怎的,孩子在肚子里三个多月就没了,前几天听说她又怀孕了,我们都为她高兴来着,邻居每家送了点鸡蛋什么的去给她补补,谁知道今天刚听说,孩子又没保住。” 般若很了解孙奶奶这人,她虽然爱说些邻里间的事,但人没有坏心,不然,前世父母死后,她也不会每天给自己送饭了。 般若不喜欢议论人家,更不爱在人家伤口上撒盐,便说:“程太太还年轻,孩子再要肯定会有的。” “我们也是这样说的,可程太太自己却没信心了,他们结婚快十年了都没要到个孩子,男方家里一直闹,要她老公跟她离婚,也就是他老公对她好,死活都没同意,可她到底心里难受,这不,今天下午她婆婆又来找她麻烦,她一气之下跑上楼顶上不肯下来,大家都怕她想不开……” “还有这事?” 般若眉头微皱,可能是前世孤寡惯了,再加上见过太多男人的龌龊事,总觉得没有男人自己过也一样,如果真的无缘要孩子,那不要就是了,为何还要寻死觅活的? “要孩子是一种缘分。” 孙奶奶唉声叹气,眼里含泪:“虽然她不是我女儿,但我真是看她可怜,她那么喜欢孩子,之前她每天路过我们家,都给我孙女糖吃。” 似乎是想到般若会算命,孙奶奶拉着般若说:“孩子,要么你给程太太算一卦,看看她怎样才可以有孩子。” 般若摇头拒绝,“孙奶奶,我跟她不熟悉,超过界限的关心未必是人家想要的,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人家。” 般若说完,继续往家走。 孙奶奶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陷入沉思。 第16章 016 子嗣 当天晚上,般若带小汤包去了商场。 小汤包长得高,个子跟初中生一样,他这个年纪的孩子一年都要换很多双鞋,王明夏嫌浪费,一直不肯给他买好的,可这年纪的孩子也开始爱美了,他想要双耐克鞋想了很久。 买了鞋,汤包十分臭美,哼了一路的歌,进家门的时候都还在唱。 蒋吟秋看着高兴,晚上又做了很多好吃的,等王明夏夫妻俩下班,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晚饭。 这边,晚饭刚结束,便有人敲了算命馆的门。 “谁啊?这么晚了还来找?”王长生放下筷子走出去。 “是你?” 不知人家说了什么,王长生气鼓鼓地走回来,没好气地瞥了眼般若,哼道:“哼,又是来找你的!你都快把你老子的生意给抢光了!” 这都不知道是多少回了,最近算命馆的门都要被人挤爆了,但是没有一个是找他算命的,来人一律说:“王大叔,我要找你家般若,麻烦你帮着传个话。” 这要他的脸面往哪搁呀? 明明他才是真正的算命先生!明明这算命馆是他开的! 见他气鼓鼓的,小汤包捂着嘴偷笑,蒋吟秋也朝王明夏眨眨眼,一家人都忍着笑,不敢笑出声,生怕刺伤王长生那脆弱的玻璃心。 “找我?我不是说了,不随便算命的吗?”般若问。 “都是邻居,我哪好意思拒绝!” 般若放下筷子,走出门去,只见程立安站在门口,面色灰沉。 “你找我?” 程立安见了她,一时有些恍惚。 这姑娘他有印象,起初只是觉得她的名字很特别,便留意了一下,时间久了,邻里之间来来往往的,经常打照面,在他印象里,这只是个上高中的普通小姑娘,话不太多,倒真没看出来,这姑娘还会算命。 真有孙奶奶说的那么神? 程立安一时有些犹豫,他是知识分子,一直只相信科学,对这些算命之事抱着怀疑态度,在他看来,这些算命先生都是向钱看齐的,比如那王长生,算命又不准,这样的人都开算命馆,要他怎么相信般若的能力! 一时间,他想拔腿往回走。 “程大哥,你找我?”见他有些失神,般若又问了句。 都找上门来了,程立安不好意思走了,便硬着头皮说: “我今天找你有点事情,听他们说你算命很灵,但我希望我所说的事情你能保密。” 般若瞥了眼他,“程大哥,似乎对算命一事抱有怀疑态度?” 程立安的心思被人点破,一时有些尴尬,“我只是觉得,要不上孩子,这是两人的身体原因,跟命运风水什么都没关系,否则,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那么多没孩子的夫妻。” “你说的没错。”般若没有反驳他,“不是每件事情都能通过算命解决的,但有些人没孩子,原因出在身体上,有些人身体没有任何毛病,却一直怀不上孩子,问题就有可能出在风水上。还有些夫妻双方身体都没问题,可两人在一起就是不怀孕,但离婚后,双方再找,却双双怀了孩子,这世上很多事情都不是科学能够解释的。” 程立安听了,想了想,自嘲道:“反正我也没别的办法了,全国好的医院都去遍了,偏方也用了不少,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般若没急着说服他相信算命,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强求不来,也没必要非要对方认同自己。 “我收费很贵。”般若盯着他。 程立安自嘲:“再贵能有这些年我们去医院看病贵吗?” 她点点头,望着程立安开口:“我先去你家里看看您的太太,看在邻里一场的份上,一切都等有好结果了,再付钱。” 程立安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收费方法,当下便点点头。 般若和家里人说了一声,便跟程立安一起去了程家。 程家的房子在艮位。 艮位是东北方丑、艮、寅三个坐山中的第二位,在风水学中,大家认为这是聚财的位置,因为艮位对应天上的天体,在风水学中称为天枢星,传说中是天上集市所在地。因此,这个方位,可以说,对财运有好的帮助。 但是,这个位置在风水中又称为胎元位,顾名思义,这个方位对生育会有一些影响。 般若走进屋,细细看了屋里的设计,其实没什么可看的,这个小区里每家屋里的构造都大同小异,程家的布局跟自己家里差不多,一眼看去,没有太大的问题,就有一些小细节会对财运产生影响,但对生育方面,却丝毫不产生作用。 “你搬来以后,财运还不错吧?” 程立安点点头,“不瞒你说,这几年我的事业做得很顺利,积累了不少身家,我们在别处也有房产,可我太太一直说这里住的舒服,邻居们也很热情,因此一直没有搬走。” 这在般若的意料之中,她环视了一遍屋子,都没有发现需要改动的地方。 程立安带她来到最后一间房子。 “这间房子是我们的主卧室,我太太正在这里坐小月子。” 他们进门的时候,程太太正在睡觉,她脸色苍白,看起来毫无血色。 般若进屋看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她来到窗边,只见窗帘被拉了起来,厚实的窗帘挡住了窗外的景色,般若知道小月子里女人不能吹风,她拉开窗帘,往外一看,这一看就愣住了。 “这里什么时候建的房子?” 莫怪她不知道,她刚重生回来几天,这几天又都非常忙碌,哪里还有心思关注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 “前年建的。” 程家的房子正巧在小区的东北方靠围墙的位置,跟般若家离的比较远,程家搬来时,围墙外还是一片芦苇地,但是,前几年,那地被开发商买了下来,紧接着就盖了高楼,程家去闹了几次,说这房子挡住了自家的阳光,要求停止建造,可是却一点用都没有。 “这屋里没有阳光,住着不难受吗?”般若问。 “我太太她……”程立安看了眼正在熟睡的太太。 一切不言而喻,程太太因为心情不好,有些抑郁,因此白天常常拉上窗帘,所以住在没有阳光的房间里对她影响不大。 说话间,程太太转醒,和般若打了招呼。 般若指着窗外说:“一切问题都出在这幢高层上。” “什么?”程立安夫妻脸色一变。“怎么可能!” 般若说道: “你家的房子在艮位,这个位置对财运很好,因此程先生这几年事业发展得很顺利,但这个位置对子嗣有影响。艮位的住宅,如果外面有清澈的河流,泛光的湖泊,则预示着这里的男孩聪明伶俐,活泼可爱。但如果这个方位,外面有高山大楼,挡住了艮位的风水,那么,则会影响孩子的成长,作用在孕妇身上的话,会让孕妇流产或者难产,因此,你们住进来以后,会有子嗣方面的困难,跟这个也有一定的关系。” 夫妻俩听了这话,面色煞白,不敢相信地看着对方。 般若对程太太说:“我们这个小区人情味很足,我认为在这样的小区里住着,确实是比较舒服的,但是程太太要为自己的子嗣着想,还是先搬去别的房子住一阵子吧,等生了男孩,再回到这里。” “男孩?”夫妻俩都听到了这个词,一时有些不敢相信。 程立安摇摇头说:“其实,我男孩女孩都喜欢,就算没孩子也行,只是我妈妈她……”他握紧老婆的手,歉然说:“让你受委屈了。” 他叹了口气:“这辈子,我们夫妻俩只要能有个孩子就很开心了,不论男女。” 般若点点头,“但是程先生和程太太命中只有一子,怕是想要女孩也要不了。” 夫妻俩本觉得她在说无稽之谈,如今见她说的这么肯定,都有些不敢相信,也不敢抱太大希望,毕竟,因为他们失望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 程太太试探性问:“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们真的会有孩子?” “是,一个男孩。”般若肯定地保证。 不论失望了多少次,听到这话,夫妻二人心里都升起微小的希望。 “那我们真的要搬走才行吗?” “搬出去吧!如果想回来,可以等孩子生完再回来。”般若说道。 一直等她离开了程家,夫妻俩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程太太问程立安:“你说她说的是真的吗?我真的还能有孩子吗?” “不管是真是假,她暂时没收钱,可见对自己很有信心,我们不如相信,先搬出去再说。” “也好,就当是最后一次尝试。” 夫妻俩商量好,次日就找了搬家公司。 孙奶奶知道事情经过,站在程家,拉着程太太的手,说:“等生了孩子一定要回来啊。” 程太太点点头,当日就不舍地搬了出去。 第17章 017 入坟 这段时间,薄家接连遭遇灾祸,好在有般若帮忙,最终及时化解了。 薄荷的爷爷和薄晋安选择在同一天出院,一家人见灾祸都过去了,心情都不错,但想到薄家竟然这等妖神鬼怪的事情祸害,便都有些忐忑。 薄荷打电话给般若,说了这情况,般若便建议她带家里人去做做好事。 于是,一家四口人选了个周末去孤儿院帮工。 薄晋安其实一直都对薄太太很情深,但那话怎么说来着,男人有钱就变坏,也许就是有钱烧的,以前认不清自己有几斤几两,现在被这么一闹,对家人十分愧疚。 来到孤儿院,见到孩子们的日子过得不算很好,他便自己掏腰包,给孩子们捐献了一些秋冬的衣物,并承诺,有的孩子成年后如果找不到工作,可以去他的公司。 一来二去,一家四口竟从义工活动中感觉到了帮助人的乐趣,恰逢薄荷放暑假,老爷子在家也没事,因此,一家四口经常往孤儿院跑。 般若听说了这一切,打心里感觉到舒心,一个人的力量是微小的,如果能号召更多人来回馈社会,那么,她所生活的地方,将会变得更加美好。 最近她没什么事,在家里除了学习以外,基本就是练练口诀,回顾一下从前所学,总想着什么时候找机会,再替霍遇白算一卦,一扫前耻。 时间一晃就到了八月,天愈发炎热起来,街上的人也渐渐少了,许是都躲在屋里吹空调避暑了。 这日,般若正在家里对着宫盌练习收吐灵气,赵明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大师。” “何事?”般若依旧盯着那宫盌。 “是这样,不知您听说没有,霍家最近要请一批风水先生入坟断事。” “我没听说,事实上我对本市的富人圈子并不熟。” 这话说的倒实在,赵明远听了,心里失笑,总觉得般若虽然是个算命大师,在专业领域很强,但回想起来,某些言行又有些过于耿直,但退一步来说,般若的性格却很对他的胃口,毕竟跟她相处,不需要藏着掖着也不怕被人背后捅一刀。 “你要是感兴趣的话,不如一起过来。”赵明远做出邀请。 赵明远竟然能替霍家的事情做主,可见两家的交情不错。 般若想了想,有所顾虑地说:“上次我为霍先生算卦一事……实在是怕他信不过我!” 赵明远笑道:“大师你的能力我能不知道吗?二爷他心里有数,这样吧,如果您愿意来的话,明天我派人去接您。” 般若没有拒绝,她最近一直在家待着,无事可做,出去看个风水也好。 “好。” “那我们明天见。” 第二天清晨,赵明远果然准时来接般若,两人一起去了城西霍家修建的陵园。 他们到的时候,霍老爷子已经等在了坟地外面,霍老爷子年近七十,却丝毫不显老,他穿着一身裁剪合体的灰色西装,衣服熨帖得十分平整,给人的感觉很是讲究,看起来很有派头。他拄着一根镶着祖母绿的龙头拐杖,走起路来还带风,显得精神矍铄。 “明远,这位小姑娘是……”霍老爷子目光如炬,探究地盯着般若问。 “老爷子,这就是我跟您说起的大师般若小姐。”赵明远恭敬地答着。 “般若?好名字。” 般若微微一笑,一般人在霍老这样的目光下,只怕都会发憷,但她活了两辈子,心理素质自然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她轻松地回答道: “您的孙子也曾这样说过。” “哦?”霍老爷子似乎来了兴趣,“他也是这样说的?” 般若从容地点点头。 霍老爷子看向般若,意味深长地说:“我那孙子眼光高,一般很少见他夸人。” 般若及时纠正他,“他夸的只是我的名字,而非我这个人。” 霍老爷子爽朗地笑笑,“都一样!” 不一样好吗?夸名字和夸人,出发点完全不同啊!般若偷偷地在心里反驳。 然而霍老却没给她反驳的机会,他似乎心情不错,看着周围的青山绿水,说:“这里空气这么好,可比市区安静多了,又是独门独户的户型,占地面积大,视野开阔,风景如画,住着肯定舒服,想着我过不了几年,能住在这种地方,也是件不错的事。” “怕是你不能如愿了。”般若认真地说。 “怎么?”霍老爷子面色一变,“你的意思是我死后住不了这里?难不成霍家的后代会把我们霍家给折腾得连祖坟都不剩了?” 般若被他的逻辑给弄笑了,她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担忧的老人,微笑道:“不是,我的意思是,看您的面相,您定然是长寿且无病无灾的命格,想要这么快就住进来,只怕是做不到了。” 听她的意思里有玩笑的意味,霍老爷子也笑了,人活到这个岁数,又是他这样的身份地位,能有人这样坦荡地跟他开玩笑,实在难得。 “算命先生要都像你这样,没等人问就把人家的命数说出来,那怎么赚钱!”霍老认真地说。 般若正要说话,忽然,一个清冽的声音传来: “所以,爷爷,您就不要说一些让人为难的话。” 霍老爷子见了来人,心情大好:“遇白,你来了,听说你跟般若姑娘见过了,有没有让她给你算一卦?” 霍遇白穿一件白色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一副禁欲系的模样。他身影清俊挺拔,走过来时,向般若微微点头,而后面色如常,对着霍老沉声道:“还没有机会。” 般若闻言,愣了下,他这样说,是为自己考虑吧?他怕说出来以后,霍老爷子再追问算命的结果,会让自己为难。 “既然没机会,等事情结束后,不妨让般若姑娘帮你算一卦。” 霍遇白微微侧向般若,“那得看般若姑娘是不是愿意了。” 般若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胡乱地点头。 霍遇白见状,应了声:“也好。” 这当下,几个业界有名的风水大师都从全国各地赶到了这里,霍老爷子见人到齐了,便说:“感谢各位大师远道而来聚集在我霍家的陵园内,不瞒各位,我们霍家一门,历经了四个王朝,从先祖开始,就从事古董玉石的生意,这些年,祖上为后人留下了丰厚的资产,别的不说,就说这座山,从前也是属于霍家庄园里的,只是现在的时代不同了,山不再属于霍家,但霍家的陵园还一直保存着,因此,我身为霍家这一代的掌门人,自然也要遵从霍家家训,顾全霍家大局,为后代子孙铺一条平坦大道,因此,今天请各位风水大师来,入坟断事,观测我霍家后世的发展情况。” 所谓入坟断事,就是到主家的坟地里看一看,因此来推断主家的一些情况,如财运、官运、人丁兴旺与否,及家风如何,是否会出现横死之人等等。 霍家是一个世家,必然希望自己的后世子孙能把这份富贵保持下去,他们对此入坟断事一事十分信任,否则也不会自祖上便修建了这样庞大的一个陵园,里面埋葬着霍家族谱上存在的上百个直系子孙。 霍老说完后,各大风水师便开始进入了陵园。 般若偷偷观察,发现今天来的风水师连自己在内一共有六个,除了她,其他人都带了徒弟或者手下,帮他们拎包拿工具,只有她,孤家寡人的,加上年纪最小,没派头没阅历的样子,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霍老说过,这座山从前就是他霍家的,因此,陵园在最初修建的时候,肯定考虑到山的地势和周围水的流向,必然是经过风水大师点拨过,般若看了许久,都觉得霍家的陵园风水是顶好的,丝毫没有需要他们来改动的地方。 甚至于,这样的风水,连许多给活人住的豪宅都达不到,更何况是给死人住的地方。 万中无一啊! 不过,这样一来,倒更是让人为难了,风水师就靠看风水来吃饭,霍家出手阔绰,给的钱肯定不会少,但如果看不出东西来……未免有点沽名钓誉之嫌! 六个风水大师看了许久,终于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大家心里都有数,没话可说这种事,他们能直说吗? 最终,六人里年纪最长的冯大师硬着头皮说: “坟前漫平儿孙旺,坟后兜水主富家。” 好的坟地,要求坟地的明堂要平坦,水流的缓慢,流向与所立的向位要构成一条直线。冯大师所说的“兜水”是指离坟3050米外有深河流去,但不是大洼池塘。 而霍家陵园距离河水大概有四十米,一切都精算过。 冯大师说完,汪大师继续说: “龙抱虎出知府,虎抱龙代代穷。” 第18章 018 陵园 般若点点头,非常认同他的说法。 坟地也有排位的说法,按照风水学来说,1到10的排位,左边必须为基数,也就是青龙;右边必须为偶数,也就是白虎。假如龙砂高出白虎砂一至二寸为龙抱虎,而如果左边不高而右边高出二至三寸,为虎抱龙。 风水上认为,龙抱虎最好,是旺后代的,反之,如果虎砂太高,则坟地的继承人中满门受损,很可能会绝后。 想必,在陵园修建之初,霍家请来的风水大师也考虑到这点,因此霍家多年来,人丁都很兴旺。 汪大师说完,严大师接着说: “乾位如果现高峰,其家男子老来红,寿活八十不算多,门内走出百岁翁。” 严大师的话非常简单明了,是指坟地的乾宫如果有高峰皆起,如果是山地其家当家男子必然老来握有重权,如果是平原地带,乾宫有连续高地,老父也会寿活百岁。 而霍家的坟地乾宫方位有山峰高地,符合严大师所说,所以,霍老爷子会长寿未必没有这方面的原因。 严大师说完,周大师也不落后: “兑宫如果现高峰,少女貌美自身容,笔水染尽满堂水。如果和东方高外相衬,少女贵不可言。” 般若不知道霍家有没有这样出色的少女,但既然入坟断事断了出来,那肯定是错不了的。 最后,一直没说话的钱大师也开了口: “坎宫如果现高峰,此坟长男必有功,有功名也有富贵,家中银钱数不清。” 般若对霍家并不是很了解,但看霍老满意的脸色,钱大师所说,应该也是错不了。 要知道,坟北方高主老二富贵,看来霍家人才辈出。 钱大师说完后,所有人都直勾勾盯着般若,眼神里满是探究。 其实也难怪,般若是他们此生见过的最年轻的风水师,这一行,没个几十年功力,是很难得到顾客认可的,但因为般若是霍家请来的,想必是有两把刷子的,他们不敢轻瞧,但心里却都怕她会出状况,毕竟,一旦她断不出来,便会惹主家不满,连带大家都没好下场。 赵明远偷偷瞥了眼霍老,见他神情严肃,满面沉思,似乎没有因为般若年纪轻便轻视他,心道霍老不愧是个老江湖了。 谁曾想,霍老正走神呢,他盯着般若这样正青春的小姑娘,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才貌双全的孙儿遇白,似乎从不近女色。 想到这一点,他心里忽然严肃起来,这孙子一直是他带在身边长大的,自小就跟着自己走南闯北,到各国做生意,人家孩子玩玩具飞机时,他在玩几千万的古董,人家孩子在玩泥巴时,他在玩玉石。他打小就出色,从前自己对他要求严格,加上他不经常去学校,也没多少机会接触女生,因此,似乎从没听过他对哪个女生有好感。 眼看就到了结婚的年纪,以他这样的眼界,寻常女生怕是瞧不上的,也不知道最终会跟什么样的人结婚。 霍老不由有些担心。 般若站在陵园中,举目望去,只见这里山水皆美,让人心情舒畅,虽正直夏日,但周围凉风拂过,竟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暑热。 见所有人都盯着自己,她沉思片刻,最终开口道: “五位大师的才学让人佩服,正如五位大师所言,霍家陵园的风水是极好的。” 五人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废话!风水好谁不知道啊,但是风水再好,您小姑娘也得说句别的话啊!可不能就这样敷衍过去了。 “坟地位置是这山中最适合建陵园的,是本山真龙所在。” 明摆着的事!谁又不知道呢?说这种话简直是烫冷饭! 他们五人的心理简直写在了脸上,般若瞥了一眼,没往心里去,她看向陵园外的某个地方,忽然正色道:“但是,陵园围墙外的风水却未必好。” “围墙外?”霍老皱眉。 五人皆是一愣。 “没错,虽然围墙外不属于霍家陵园,但却可能影响到院内的风水,比如这里……”般若说着,指着围墙外坟地后方说:“坟后有盆形小窝或坟后紧靠小路,证明霍家人虽然大多身体康健,但会出头疼不愈之人。” 霍老闻言,一震,他深知不管是风水还是算命师都爱把话说的模棱两可,这样直接点出来问题的人非常少,而偏偏她说的没有一点错。 “如姑娘所言,我老伴儿头疼不愈已经很多年了,这些年什么医生都请过,就是治不了她那头疼病。” 但能说出这一点也没什么稀奇的,霍老太太有头疼病,这在圈子里不是什么秘密,很多跟这个圈子接触较深的风水大师都知道这点。 般若说完,忽然转向一旁的工具房。 片刻后,她拿着一把铁锹走了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鬼?来算个风水而已,又不是来做苦力的! 只见般若拿起铁锹,取坟上头一点土观察颜色,发现这周围的土多为黑土,可这份上的土却隐隐发黄。 “此处坟头土发黄,因此可以说,此乃金葬,表明坟地底下生气十足,很可能有河鲜物出现,不出意外,棺底或棺木左右有鱼蚱荷花龟出现,此处为贵地。” 几位大师你看我,我看你,不知该如何接话,他们在心里为般若捏把汗,因为般若说的话简直是为自己挖了个坑往下跳,毕竟,即便是她所说不假,可要想证明还得开棺挖坟,这样太劳师动众,也着实没有必要。 霍老却忽然大笑一声,满意地点头,“姑娘果然有真才实学!上次陵园翻新,正如姑娘所说,坟地里有乌龟出现,我们当时根据风水师的建议,没有动它,想必这只乌龟至今仍待在这座坟地下面。” 听了这话,众人悬着的心都落了下来,般若却并未显得高兴,她看向这陵园的墓碑,发现有些不对劲。 按理说,大师指点过的地方不应该出现这样的问题才对。 思忖片刻,般若指着那墓碑问霍老: “霍老,这陵园内的墓碑有些奇怪。” “哦?这里所有的墓碑都是用最好的汉白玉制成的,有哪里奇怪的?”霍老似乎等着她的下文。 般若眉头微皱,继续说道: “立碑也是极其讲究的一件事,如果碑在左角偏15公分对左眼不利,在右角则对右眼不利。而如果碑高如果超过2到3米,宽度达到12米,其家子孙必然官运不济。而我看您这里的墓碑都高都超过3米,宽都超过2米,这对霍家后人的当官之路只怕……” 说到这里,般若似乎明白了什么,是啊,霍家这样的世家怎么可能在立碑这样的小事上出差错?而出错的地方又指向后世的官途,如果真的出错,那只能说明,是霍家故意要出的。 果然,只见霍遇白低沉如清泉的声音响了起来: “姑娘有所不知,这是祖先定下的规矩。” “祖先?” 霍遇白深眸低垂,点头道:“我们霍家祖上富可敌国,为了保全这样的富贵,霍家一直积极置身于国家的建设,每位当家人都为国库捐献了不少银两,当年,为了打消皇上对霍家的猜忌,霍家立下誓言,霍家后世子孙永不当官,因此,在立碑时,爷爷特地嘱咐,这碑不可旺后代子孙的官运。” 般若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霍家只想在世事变迁中保全后代子孙的富贵,其他并不强求。 霍老此时才彻底对般若刮目相看,他用那双阅遍世事的眼睛,看着周围的风景说:“树大招风,我只希望我的子孙们能平安荣华,不求官运发达。” 说完,他看向般若,认真地问:“那依姑娘看,我们霍家还可富贵多久?” 他略过那几个年纪大的风水师,直接问般若,显然把她当成其中的代表了,几位大师也感觉到他的意思,却都不得不承认,这般若小姑娘家的,却很有真才实学,一时都感叹——真是后生可畏啊! 般若不自觉带着前世的习惯,把双手背在身后,目光注视远方,沉吟:“不出意外,至少百年。” 霍老对般若的说法似乎还算满意,他笑道:“能望得子孙百年平安富贵,我也算竭尽所能了。” 霍遇白却好似没听到他的话。 风乍起,林涛袭来,河水微皱,霍遇白迎风而立,看着般若瘦弱的背影,心里不觉哑然。明明是个17岁的小姑娘,怎么竟老气横秋,就现在这背手而立的模样,倒像是个没牙的老太婆。 意识到自己在胡思乱想,他强迫自己回神,将奇怪的想法抛至脑后,他重新看向霍家偌大的陵园,终于表情莫辨,不知在想什么。 第19章 019 致富 这次入坟断事十分顺利,霍老也达到了此行的目的,心情十分愉悦,这不,几位风水师人还没走,霍老就让人给每位都分了一包钱。 几位大师都觉得受之有愧,虽然这世界上没人不喜欢钱,但有时候来钱太容易,难免有些心虚。他们都有手下跟从,只需把钱交给手下,倒是无意中保全了自己的风骨。 反观般若,手里抱着一叠钱,还不时觉得钱太沉,手腕拿得有些酸,那满脸愁容的模样,倒像是跟钱有仇。 几位大师的徒弟看着这一幕,都在心里吐槽:讲真!嫌钱重,给我啊!我拿得动,不嫌累! 赵明远走过来,对般若竖了个大拇指:“说真的,大师,我赵明远这辈子还没服过谁,算起来你是第一个!” “是么?”般若语气依旧淡淡的。 “那当然!说真的,你真厉害,霍老那是什么样的人物,都对你这样欣赏!能让霍老认同的,那还能差的了!” 赵明远笑说:“要知道,当初二爷才十四岁,相古董的功力在全国已经是数一数二的,那霍老却还摇摇头说——差得远!可见他是眼光多高的人啊!” “我很荣幸。”般若说完,见霍遇白正站在一颗杨树下,不由走了过去。 “霍先生。” “嗯。”霍遇白微不可查地把视线调低了一点,俯视着她。 般若敏感地察觉到这个动作,这才想到,如今自己还小,身高尚不如前世,也就一米六三的样子,心里不由感到郁闷。 “不知道有没有幸,能再为霍先生算一卦。” 一想到这件事,般若就手痒,很想再次为他测算一番,好让他知道真正的神算是什么样的! 霍遇白想了想,略微沉吟:“我今天下午有空,不如和明远一起去我的住处。” 般若闻言,这才松了口气,“好。”多日来的郁闷一扫而空。 两人都坐了赵明远的车,车是司机开的,赵明远先坐了副驾驶,他们只能并肩坐后面。 临近中午,路上有些堵,饶是司机的开车技术很好,也难免会有急刹车。 路过红绿灯时,忽然有个老人家横穿马路,司机第一时间踩下刹车。 般若身子猛烈晃动了一下,眼看就要撞到座椅,情急间,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稳稳地抓住了自己。 般若深深呼了口气,她转过头,盯着他深如寒潭的眼眸,低声说:“谢谢。” “嗯。”霍遇白缩回手,修长的手指不经意地在膝盖上敲打着。 司机下车看了情况,很快就回来了。“赵总,老人家没事。” “继续开车!”赵明远说。 “不用了。”般若忽然开了口,在赵明远疑惑的眼神下,她说:“送我回去吧,霍先生今天下午有急事,怕是不能成行了。” 霍遇白眉头一皱,不解她这话的用意,正要发问,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是他的助理打来的。 “霍先生,新来的这批元青花有些问题,需要您亲自来处理一下……” 听到助理的话,霍遇白看向般若,只见对方神色如常,一切似乎早有预料。 奇怪,算命一事,难不成连这么小的事情都能算出来? 霍遇白挂了电话,没再说话,赵明远瞥了眼他的脸色,知道是被般若给说中了,便与有荣焉地笑道:“得!大师不愧是大师!简直是神了!小王,现在掉头,先送大师回去,再送二爷!” 车子忽然掉了头,般若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心里想的却是方才他抓住自己时,手上那温热的触感。 在那一瞬间,异能忽然起了作用,脑海里出现的画面正是方才他接电话时的场景。 送般若下了车,霍遇白按下车窗,说:“般若姑娘,抱歉这次失约了。” “无碍。” “等霍某把事情处理好,再约姑娘一聚。”霍遇白说道。 般若点点头,抱着那个装着钱的信封,往家里走去,这一路虽然不长,她却感觉到来自车里的视线,直到她进了家门,车窗才关上,黑色的轿车在烈日下绝尘而去。 她回家的时候,王长生正在算命馆擦桌子,没办法,本来他生意就不好,原以为借了女儿的光,这下生意总会火爆起来,谁知,只要般若不在,他这算命馆就彻底没人来,他郁闷地直叹气,没事做,只好擦擦桌子,整理下店里的书本,省的老婆见了又要念叨了。 小汤包正在写奥数题,见般若抱着信封进门,一下子跳起来,笑着问:“般若,你抱的是什么呀?”说完,人凑上来,一看里面的东西,当下“哇”的一声,叫了出来:“般若!小姨!你你你……这是什么呀?” 被他这么一喊,家人都围了过来。 恰逢周末,王明夏夫妻都在家。 “般若,你哪来这么多钱?”王明夏十分震惊。 “是呀,闺女,你该不会是学坏了吧?”蒋吟秋最近老是见到有轿车来接女儿,本以为是薄荷家的车子,就没多想,现在看到这么多钱,这才有些担心。 汤锦川毕竟是见过世面,想了片刻,便笑道: “你们也太少见多怪了,以般若现在的能力,出场一次肯定价格不菲,我估计这是人家给她的报酬。” 般若没有否认。 “不是吧?算一次就这么多?”蒋吟秋有些回不过神,般若发家致富的速度太快,她有些不习惯! “这不算多!”般若分析道:“我给富人算命化灾,帮他们挽回的损失常常以千万计,这点小钱算什么!” “也是,我听说那些港台明星很信这个,有几个圈子里有名的大师,出场费都百万以上。” 般若点点头说:“姐夫,如果你们买房需要钱,我可以先借给你们,等你们……” 汤锦川听了,笑着拒绝:“般若,你要相信姐夫有能力给你姐姐幸福,我一个大男人向你一个小姑娘借钱,算是怎么回事!” 听了这话,王明夏颇为自豪,“就是!你的好意姐姐就心领了,不过,我还是希望靠自己的努力赚钱买房!再者说,你救了我们一家人的命,姐姐已经很感谢了,可不敢再贪心!” 王长生听到家人的谈话,走过来,不敢相信地捏了捏大信封:“这有二三十万吧?怎么可能这么多!” “我说了,这不算多。”般若第一次坦诚地跟家人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既然有这个能力帮人家算算命也没什么不好,但是我今年就要升高三,为了考大学必然要投入许多时间,到时候肯定抽不出空来,如果一味帮邻居算那些小事,既费时又费力,得不偿失,因此,我以后不会接这种小单子,现下我有了一些人脉,以后少不得富商来找我,大家要提早习惯。” 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在一个家庭中,好似谁赚的钱多谁能力大,谁就更有发言权。 因此,虽然般若也不过才17岁,但说出这番话,却让全家人都连连点头。 “般若你说得对。”王明夏颇为赞成,“爸爸算命这么多年,也没你几个单子赚的多,可见你的路线是对的。” 汤锦川见老丈人脸色不对,便打圆场:“爸他是热心肠,喜欢帮邻居们张罗张罗,那也没什么不好的。” 王长生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 蒋吟秋瞪了他一眼,哼道:“看你那点出息,女儿有本事你这个做爸爸的还不高兴啊?女儿比自己能干那是好事,我看你就是大男子主义闹的!” “什么大男子主义!我想赚钱给你们用,这还有错了不成?”王长生嘀咕:“自从般若的名声传出去后,我的算命馆是一单生意都没接到,再这样下去,我到哪去赚钱养家啊!” 般若很能理解王长生的郁闷,王长生虽然赚不了大钱,但是他有责任心,总想给家人更好的生活。 般若略一思索,便说: “爸,你不如以后专攻起名这一块,现在的家长都对孩子寄予厚望,都希望名字能旺他们,以现在的行情,随便起个名字都好几百块,再带着给人家办喜事的人核核日子,这样,养家应该问题不大!” 王长生承认她说得对,其实他早就知道自己在算命这行走不通,就是要面子,不肯承认罢了。 女儿有能耐,他这个当爹的不比谁开心啊,就是一时间转不过弯来,觉得面子挂不住。 “我觉得女儿说的很对,你忘记那天的张大山了吗?如果不是女儿帮你给解决了,最后他损失了那么多钱,能不找你算账吗?”蒋吟秋分析道:“女儿现在这么有能耐,我们要做的就是别给她添麻烦。” 她说的正是般若所想的,现如今,她虽然重生了,也改变了姐姐一家人的命运,连带着也保住了妈妈的命,但别忘了,前世,王长生是遇到飞来横祸死的,也就是说,家里的厄运其实并未完全结束。 但是重生以来,她仔细观察了周围的人,包括上次来闹事的张大山,都不像是那个幕后的罪魁祸首,到底是谁跟自家有这样的冤仇,想要全家都不得好? 想到这里,般若打定主意要再仔细观察一下。 蒋吟秋最终拍板说:“行了,我替你决定了,你以后就按照般若说的,给人家测测名字,算算车牌照、核核喜事日子什么的,算命这事就别沾边了。” 王长生寡不敌众,没办法,只得闷声说:“我知道了。” 蒋吟秋说完,道:“好了,我去做饭,明夏、锦川,你们陪般若一起把钱给存了!” “好的,妈。”夫妻俩应承着,又陪着般若去了趟家附近的银行,存了钱,这才回了家。 第20章 020 彩票 自那日与霍遇白分别后,般若都没接到他的电话,她也不再强求,可能为他算命一事,也需要缘分,那么,随意处之,才是正道。 这几天,她倒也没闲着,在她的有意锻炼下,她控制异能的能力越来越稳定,现在,只要她的意念足够强烈,经常能调出异能来为自己所用。 慕名而来,求她算命的人依旧很多,不过,王长生知道她的意思,全都帮她给挡了。 这已经是八月的第二个星期日了,入秋后,早晚开始凉爽,夜里睡觉甚至还要盖一床薄被。 一早起来,般若踏着朝霞,到小区附近去散步。 她走到小区正南边的彩票店,只见那里熙熙攘攘挤着不少人,般若停下脚步,只见东边有一道霞光似是从天上泼落,罩在这小小的彩票店附近,她伸出手指来掐算一番,很快就有了结果——这彩票店怕是要有大喜之事。 这时,小区里一向很爱买彩票的邱大爷骂骂咧咧地从店里走出来。 “邱大爷。” “般若?是你啊,起得还挺早。”邱大爷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睡不着便早点起来散散步,怎么了?邱大爷,发生了什么事?”般若盯着他的面相,细细看了许久。 邱大爷似乎心情不好,见有人可以倾诉,就跟倒豆子似的把一切全说了:“哎,你有所不知,就我们小区那个无赖郭大烟,他天天买彩票,从去年开始就陆续朝我借钱,前前后后大概有一万不到,但是不管我怎么朝他要,他都耍无赖,不是说没有就是找借口,今天说他妈跌断腿了,明天儿子跟人打架住院了,后天他自己得了肝癌,总之,什么借口都有,就是不还钱。 “要命的是,我家孙子这几日查出白血病,需要钱治疗,一家人简直头发都愁白了,这不,我就忽然想起来他欠我钱。昨晚去他家里要,谁知道,他耍无赖,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说浑身上下一分钱没有,就只有一叠彩票,他喝得醉醺醺的,就把这叠彩票扔给我,说是这彩票能中五百万,叫我拿回家,要是中奖了,再把剩下的499万还给他,你说!有这样无赖的吗?”邱大爷唉声叹气,一脸愁容。 这位郭大爷年轻时候就是个混混,后来老婆跑了,他自己带个儿子过日子,经常坑蒙拐骗的,又因为喜欢抽大烟筒,所以小区里的人都叫他郭大烟袋。 “这不,我来问问这些彩票能不能给退了,你说我留着这叠废纸也没用。”邱大爷发愁:“还不如退了留点钱给我孙儿买点水果吃。” 般若继续盯着他的脸,仔细端详。 被她这么一看,邱大爷一个激灵,立刻打起精神问: “般若,我听说你算命很厉害,该不会是瞧出我有什么不对的吧?” 般若没有否认,她点头说:“今日我恰巧遇见你,怕也是你我之间的缘分,因此,我就破例为你算一卦,不过我收费比较贵……” 邱大爷一时有些犯难,他哀叹道:“般若,我家里实在穷的要揭不开锅了,所有钱都打给儿子,让他带孙子去看病了,不说别的,这孩子得了这种病,总不能不救吧?我就算饿死,也做不出那种放弃孩子命的事!” 他的话让般若很是感慨,世间万物皆有因果,邱大爷应该也想不到,他的善心为他带来天大的好运,只是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 是福是祸,端看下面自己的造化了。 “邱大爷,我既然开了口,就知道你定然会有那钱来付我。”般若自信地说。 “哦?般若,你快给邱大爷说说,我到底会遇到什么事?” 看邱大爷的面相其实是一辈子老实却又无灾无祸的命格,按理说,他就跟大多数中国人一样,幼时贫困,中年娶妻生子,老年后为儿子带带孙子,一辈子生活平凡,到老也没多大灾祸,就这样平淡过完自己的一生。 只是,他爱做善事,许是因为好事做多了,竟无意中改变了自己的运势。 我们经常说一个命好或者运气好,其实,好命不代表会有好运,人的命就像车子,运气就如同马路,车子需要在路上行驶,人的命需要运来辅助,否则,就算你开一辆劳斯莱斯,走在坑坑洼洼的山路上,也会难免磕磕绊绊,发生车祸。 因此,当一个人本来普通的命,得到运气相助相生,这个人的命就会越变越好,开始兴旺发达,反之,如果运气不能加分,反而拖后腿了,那么,本该顺当的人生就会过得很不好。 这就是命运相辅相成的道理。 见般若只盯着自己看却不说话,邱大爷有些急了,追问:“般若,你快说说我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我那孙子的病能不能治好呢?” 般若观邱大爷现在的面相,可见他面部本有非常显而易见的阴沉之气,其后世子孙会有重大的疾病,但是,这阴沉之气一直在悬浮游离,不似有盘根之象,可见他孙子的病,虽然重大,却能够治疗好,不出一年就会过去。 但是邱大爷各宫隐隐发红,满面红光缭绕,喜气盈盈,似有吉祥之召,看他整体运势越来越好,似乎就要到达顶点,可见他这几天就会遇到那喜事。 很可能是飞来横财。 但运气突然变好,未必就是好事,很多时候,飞来横财之后就是突然横死。 历史上,这样的例子并不少。 想到邱大爷手里拿着的彩票,般若说道:“邱大爷,你别着急,等我看好后,再跟你细说,你先把手伸出来,我看看你的手相。” 邱大爷闻言,忙不迭伸出手。 般若轻轻触碰他布满深纹的大掌,而后,她开始发动意念,开启天眼。 果然,长久以来的锻炼是有效果的,这一次,般若很清晰地看见邱大爷不久后发生的事情。 如她所料,邱大爷手里这几张彩票,有一张会中大奖,而且是五百万! 第21章 021 福祸 要知道我国相关法规规定:“彩票不记名,不挂失,不流通,不返还本金,不计付利息。”也就是说,就算不是购彩者,只要手里有彩票就可以顺利兑奖。 假使邱大爷真的拿到这五百万,那他人生的运势就会彻底改变,中奖后的命便会与以往不同,那么如今的推算就不能作数。 般若想着,再次启动了异能,这一次,她看到邱大爷中了大奖后发生的事情。 起初众人听说邱大爷中了五百万,都不敢相信,再多方打听得到了证实,先是亲戚们一齐上门,想要分一杯羹,而后邱大爷的女儿一家也回来,要求邱大爷早点分遗产,最后,那郭大眼袋听说了这事,想到邱大爷这彩票是自己给他的,便上门来闹,郭大烟袋本就嗜钱如命,见中了五百万,哪里还能放过? 他要邱大爷把五百万还给自己,自己再从中拿一万给郭大爷,而邱大爷认为,自己当初拿着这彩票是承担风险的,谁都不知道彩票能中奖,郭大爷既然把彩票给了自己,那就与彩票无关了,他为了给孙子治病,自然不会还钱,两人各执一词,最终,在争斗中,郭大烟袋喝了酒,激动之下,拿起桌子上切西瓜的水果刀,毫不犹豫地捅向了邱大爷。 最终,邱大爷横死,郭大烟袋坐牢,两人都没好下场。 所以说,是福是祸,不能那么快下定论,中五百万是福,可这福却招来巨祸,未来之事难以预料。 “般若,你看好了吗?”邱大爷打断她的思路。 般若点点头,她深深地看了眼邱大爷,问: “邱大爷,你这么爱买彩票,有没有想过中了彩票后会怎样?” “中彩票?”邱大爷愣了下,显然有点没反应过来。 “我以前确实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买了这么多年彩票,却一次也没中过,我就有些灰心了,现在我孙子生了病,我就希望能把他病给治好就行了,其他的不敢多想。” 邱大爷说完这些话,才看向般若,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般若,该不会我要中彩票了吧?” 般若没有否认,“但是这彩票却不是你中的。” “不是我中的?你这是什么意思?”话音刚落,他似乎想到什么,看向自己手里的彩票纸。“难不成,是郭大烟袋这彩票……” 般若依旧没有否认,有时候算命就是看缘分,比如:如果她今日没有起早,就不会遇到邱大爷,如果没遇到邱大爷自然就不会为他算命,而现在自己算出来了,这就是缘分。 邱大爷倒是对般若的话没有丝毫怀疑,他深知般若最近名气很大,说什么准什么,那如果郭大烟袋这彩票真的中奖了…… “般若,我……郭大烟袋他……” 邱大爷毕竟一把年纪了,第一时间想到了争端问题,也是,这彩票要是中了,那郭大烟袋还能饶得了自己吗? “邱大爷,我不得不告诉你,福祸总是相伴而来,你中奖是真,但中奖后的祸事却是你无法承受的。” “无法承受?难不成还能要了我命不成?”邱大爷自言自语。 “天机不可泄露,多的我就不说了,怎样处置,看你自己。”说完,般若转身继续散步。 独留邱大爷在原地,陷入了沉思,久久没有离去。 五天后,邱大爷找上门。 “邱大爷。”蒋吟秋上来打招呼。要知道现在邱大爷可是小区里的名人,虽然他没有承认,但大家在背地里都议论,说他中了五百万彩票,还说他要拿着钱搬到外地去,再也不回这里了。 “她婶子,我这次是来感谢般若的。”邱大爷说道。 “感谢般若?”蒋吟秋笑着反问:“为什么啊?我家般若做啥事了?” “多亏了你家姑娘!要不是般若算到我能中彩票,我说不定就把那彩票给扔了。”邱大爷实在感叹,他第一次觉得算命一事竟然这样厉害。 “什么?”蒋吟秋从没提般若提过这事,颇为惊讶。“真是我家姑娘算到的?” “那可不!这还有假吗?你自己家闺女有多少本事你这当妈的还能不知道啊!”邱大爷用一种“你就别逗我”的眼神看向蒋吟秋。 蒋吟秋咳了咳,为什么听邱大爷说这话,她莫名有些心虚呢?再说了,这臭丫头既然能算到人家彩票中奖,为什么不算一算,让她也中个五百万什么的! 这时,般若从楼上下来,见邱大爷红光满面,显然已经拿到了彩票钱。“邱大爷,你找我?” “般若,我这次是来感谢你的。”说完,邱大爷从包里掏出一叠钱。 邱大爷知道以般若现在的能力,赚大钱是不在话下的,也知道像她这样透露天机的做法,会有损自己的福气,因此,问过家人的意见,最终取了十万元送过来给她。 般若没有推辞,她表情淡淡的,没有丝毫起伏。 “领到钱了?”般若问。 “是啊,交了税后,还剩下四百万。”邱大爷说完,看着般若,沉吟:“那个,我跟儿子他们商量了,我们达成一致,不希望就因为这点钱天天逃跑在外,有家不能回,最终连命都没了,我们想,给了你这笔钱以后,把孙子的住院费给交了,剩下的,如果郭大烟袋想要,再一起协商处理。” 邱大爷还算幸运,虽然女儿有些见钱眼开,但儿子很孝顺也很想得开,如今既然一家人愿意在保住孙子命的前提下处理巨款,那命自然会改变。 果然,般若再看他的面相,发现他已经恢复了从前的命格,他不再横死,反而子孙绕膝,家庭非常和乐,平平淡淡过完一生。 至于到底两人最终如何分配这笔钱,这不是她该关心的。 般若对别人家的事情不感兴趣,听完后,不愿意再理会这些家常琐事,因此叫蒋吟秋招待他喝了茶,自己便去了楼上休息。 没想到她刚有了些睡意,就见蒋吟秋踩着一双拖鞋,推门进来。 天有些热,般若这屋的空调有些不给力,这几天她又忙着练功学习,没顾得上买新的空调。 “妈。”般若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她摸了摸后背,全是汗。“妈,找我什么事?” “闺女,妈想跟你谈谈。” “妈,你说吧!” 蒋吟秋一向立志于当个让孩子喜欢的妈妈,时不时还搞点家庭民主,因此,怕自己的话会伤了般若的积极性,她斟酌了好久,才开口:“是这样,你爸爸这人虽然算命工夫不怎样,但是他毕竟做这行做了不少年,我对这行的规矩也大体清楚,算命这行饭不是谁都可以吃的,比如你爸,学了这么多年,还只是个半吊子,你呢,有这方面才能,又会赚钱,我这个当妈的心里比谁都高兴,但是说实在的,随着你钱越赚越多,我这心里却更加担心起来。” “妈,你是担心会有报应落在我身上?”般若当然知道蒋吟秋心里在想什么。 “没错。”蒋吟秋满脸愁容,丝毫看不到一点喜悦。“就说今天邱大爷的事吧,他中了彩票,还是你给算准的,这种泄露天机的事情,对你真的没有一点好处!你又不缺钱,要那点钱做什么!依我看,你应该就当做不知道,让这件事给过去,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他中不中彩票,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妈,其实我算命真的讲缘分。”般若想了想,不知该怎样跟她解释。“入了这一行后,我也开始相信因果相信缘分,很多事情看似没有关联,但是冥冥之中却都是安排好的!” “那你也该有所选择啊,你一个人总不能把这世界上所有人的命都算好了,再说了,要是所有人都有好命,人生一眼就看到头了,还有什么意思呢?” 般若回答道:“就算我帮他们改命,也是有所选择的,有些人,比如张大山那种,我是万万不会帮他的,再者说,命改了以后,下面的人生也会发生变化,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可是……”蒋吟秋见说服不了女儿,便有些急。“般若,那如果这一行所说的‘五弊三缺’要是应验在你身上该怎么办?” 蒋吟秋因为王长生的关系,对这行多少有些了解。 人们常说的“五弊三缺”指的是一个命理。 算命之人能够窥测天机,但最终会因泄露天机太多,而受到上天的惩罚,使得自己的人生总有许多不圆满之处,这是算命之人与常人所不同的特殊命格。 这里所说的“五弊”,不外乎“鳏、寡、孤、独、残。”通俗的解释就是,算命之人,要么是光棍寡妇,要么就是孤独一生,再严重的还有身体残缺。 三缺说白了就是“钱,命,权”这三缺,也就是说,一般算命之人都没钱、没权、命不长。 第22章 022 黑气 前世,师父在教授自己学业之初,就曾提到过这个问题,师父他老人家在年轻时丧偶,一辈子孤独,也没个子女后代,“五弊”中就占了三样,并且他常年云游四方,名气不曾在一地有积累,因此,并没有赚到多少钱,他这样的人肯定也没什么权力,因此“三缺”中就中了两样。 前世她父母家人早亡,正中了“孤、独”两弊,且没权力,又半路重生回来,中了“命、权”两缺,可见,算命之人人生多不圆满,也不是虚言! 不过,前世她为富人算命曾经赚到不少钱,师父尊重她的选择,到了重生前,她一直都没有伴侣,师父还曾说道:“看来,你是不缺钱的,只是不知道这辈子是不是能不孤寡。” 这世,重生后的她其实想过这个问题,她想过要放弃算命一事,安静地当个普通的女孩子,但是,这世界上多的是这样的人,难不成她们每个人就都很幸福?现在,算命为她救回了家人的命,为她赚了钱,她也不曾做过亏心事,只是把算命当作营生的手段,这跟那些上班拿钱的人有什么分别? 不过,蒋吟秋的担心她很能理解,但她心意已决。 蒋吟秋看着她的脸色就知道她内心的想法了。 蒋吟秋叹了口气,说:“闺女,妈妈真的担心你会不幸福,你说,就当个普通女孩子,嫁人生子,平平淡淡过完一生,这不好吗?” “妈,普通女孩子难道就不会遇到困难吗?”般若反问她,“人生中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我不该因为这些事就否定算命这一行。” “哎,我是说不过你了。”蒋吟秋继续说:“可是,你以后就别再掺和彩票这类的事了,要知道很多人对钱都有红眼病,要是人家把你绑架去,叫你算命,那该怎么办!” 般若微微一笑,靠在蒋吟秋的肩膀上,宽慰她,“妈,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前世失去家人,她孤苦无依,好不容易重生回来,怎么舍得照顾不好自己,而让父母担忧呢? 蒋吟秋见她似乎胸有成竹,便没再继续,母女俩的谈话这才结束。 离开学还有不到两个星期的时间,般若的暑假作业完成的已经差不多了,现如今,只还有一篇作文和一张数学试卷。 这段时间的复习还是有点用处,最起码看到高中的数学公式,她多少还能认识几个。 然而数学对她来说还是很困难。 正巧,下午薄荷来了,她请教了薄荷一道题目,惹得薄荷一脸惊悚地看向她。 “般若,不是吧?曾经的数学课代表还问我这种的学渣?” “数学课代表?”般若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高一时候她似乎真的当过一学期的课代表。“那个嘛,好汉不提当年勇。” “这也没可能啊,这么简单的题目你居然都不会。”薄荷还是一脸玄幻的表情,她拿起笔画了个抛物线,再把试卷递给般若,“一想到你这样的玄学大师居然还不会一道数学题,我就觉得人生圆满了!” 薄荷是那种如诗如画的长相,饶是般若经常看到她,却还是会被她的美折服,觉得这人就像是仕女画中走出来的,美的不像真人!要她说,就薄荷这样的长相,是天生吃明星这碗饭的,而她自己也有这方面的想法,想必等她出道,一定会红遍半边天。 说起来,这时候的美女可比后世的看起来美多了。般若不喜欢后世那种单调的审美,似乎女孩子要不是锥子脸都不好意思出门。 “我是太久没看书了,所以很多题目都不会了。”般若说着,根据薄荷的提示,把题目给做了出来。 “对了,般若。”薄荷从黑色的香奈儿小羊皮包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般若,眨眨眼说:“你打开看看。” “是什么?”般若接过这个红色丝绒面方盒,她疑惑地打开,当看到里面躺着的的东西,不由愣了一下。 “翡翠?”她拿起这个近乎透明得如同玻璃一样的翡翠镯子,迎着光线,反复看了下,最终下了结论:“是玻璃种。” “识货!”薄荷露出一口珍珠米样的牙,开心地笑道:“送给你。” “送我?”般若不解地看向她。 “是啊,你忘了,上次你帮我们家化解掉小鬼,我们还没感谢你呢。”薄荷说。 上次之后她回去了解过,原来像般若这样的算命大师,因为会泄露天机,所以必须收取一些钱或者物品作为报酬,否则,对般若来说,是会折损她的福气的,知道这点后,她赶紧琢磨着要给般若报酬,而考虑到她们之间的交情,送钱俗气,想来想去,送个饰品是最合适的,毕竟女孩子哪有不爱美的。 “可是这个镯子太贵重了……”般若诚心说。 前世,她跟在师父身后学习的那段时间,走南闯北,加上经常给不同行业的富商算命,也曾接触过做玉石的商人,因此对玉石赌石这类事情有一定了解。 薄荷所送的这块翡翠是正宗的玻璃种,水头很好,地子也好,翡翠晶莹柔和,是难得的好物件,虽然不是各种极品,但只怕没有几十万是拿不下来的。 “再贵重也比不上你我之间的感情,你可以为了我放弃几十万的收费,难道就不许我礼尚往来?”薄荷坚持着,她一脸感慨地看向般若,真心地说:“这段时间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好在有你帮我,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般若没再推辞,事实上她也不喜欢无谓的客套。 “你是我朋友,帮你是应该的。”般若拍拍她的肩膀,安慰:“我知道叔叔那件事你心里肯定不舒服,不过既然阿姨愿意原谅,你就别放在心上,多陪陪阿姨,毕竟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薄荷垂眸,含泪点点头。 “好了,别想这些不开心的事了,我作业做完了,咱们一起去找顾兮兮?”般若微笑着说。 “好。”薄荷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说:“正巧我爷爷要过寿了,我想去古董街和玉石市场那边,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东西可以买作礼物的。” “行,叫了顾兮兮,咱们一起去。” 两人来到顾兮兮家里的时候,般若的一号迷妹——顾妈妈,星星眼地看着般若,十分热情。 “你们这几天也不来我们家玩,我还一直说着要给你们做酸菜鱼吃的呢。” “顾妈妈,下次吧,今天我们还有点事。”般若笑道。 “行,那你们下次一定要来!”顾妈妈又笑着看向般若,“般若啊,最近有没有给谁算命啊?我太喜欢你算命时那一言就准的样子了!” “顾妈,等我有空讲给你听。” “好啊好啊!那你来了提前告诉顾妈,顾妈买好西瓜、瓜子,在家等你哦!” 顾兮兮翻了个白眼,哼道:“对般若和薄荷这么好,对我就当丫鬟使唤,也不知道谁是你亲生的哦!” “你个臭丫头,皮糙肉厚,天天嚷着减肥,要不是我使唤你,你体重能瘦到九十斤吗?” “那明明是我运动的结果!” “运动?你浑身上下,唯一动的就只有嘴了!” 般若和薄荷噗嗤一笑,顾兮兮万分羞窘。 顾妈妈不耐烦地推推女儿,把一个文件夹放在她手里,嘱咐:“这里是一张欠条,关系我们全家的身家性命!你爸本来是叫我送去的,现在正好你要去那里,帮我给带过去,记得,一定不要给弄丢了!” 顾兮兮懒癌犯了,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说:“不好意思,我这种皮糙肉厚的人就是不会做事,肯定会把它给弄丢了!” “是吗?”顾妈妈不在意地温柔一笑,还不忘眨眨眼,“宝贝女儿,如果丢了,你知道后果的。” 顾兮兮后背一凉,立刻缩着脑袋,很怂地认命送东西了。 般若和薄荷又相视一笑。 工地离古董街不远,顾爸爸在工地上承包大楼的主体,这份工作很忙,自己给自己做事,经常全年无休,平常早出晚归的,般若和顾兮兮认识这么久,也就只见过他一面。 这不,八月已经快结束了,眼看着中秋节就要到了,中国人对传统节日有着不一样的执着,过节拿钱回家,往来送礼,少不得要钱!因此,每年这时候,工地上正是要账的时候,顾爸爸忙,走不开,这才叫顾妈妈把欠条送来,准备跟项目经理对账。 顾兮兮来到工地,一眼便从一堆戴着黄色安全帽的人中,认出了自己的父亲。 她朝顾爸爸招手,“爸,你来一下,我妈叫我给你送东西。” “老顾,这是你女儿?长得真俊!”工友们笑道。 顾爸爸自豪地笑了笑,谦虚了几句,就跑了过来。 “薄荷,般若,你们也来了。” “顾爸爸好。”两人打了招呼。 顾爸爸接过欠条,确认没问题后,从口袋里掏出几百块钱,递给顾兮兮,吩咐道:“兮兮啊,天这么热,带你两个朋友去吃个冰淇淋什么的。” 顾兮兮抓着钱,喜笑颜开,“爸!还是你好!我终于相信我是你亲生的了!” “这孩子!”顾爸爸嗔怪,“就你这泼猴的样儿,要不是我亲生的,我还不早就把你扔到垃圾桶里了!” 般若和薄荷听了接着笑,几人认识时间不短,都知道,顾兮兮的父母人风趣幽默,对孩子也好,虽然家庭不算是最富裕的,但一家人相处的感觉真的让人羡慕。 顾爸爸说完,笑道:“天气热,这里灰尘也多,工地上太不安全,这次顾爸爸就不招待你们了,叫兮兮请你们吃冷饮,回头顾爸爸请你们到我们家做客。” “顾爸爸,您太客气。”薄荷笑着说。 般若正想说话,盯着他的视线却忽然一滞,只见一团黑云邪气忽然涌来,这黑气来到顾爸爸身边,瞬间就把他紧紧包裹起来。 第23章 023 算命 般若连忙掐指一算,接着眉头紧皱,盯着顾爸爸看了许久,才说:“顾爸爸,你今天还是回去休息吧。” 顾爸爸愣了下,他最近比较忙,常常睡在工地上,没怎么回家,也就没听顾妈提起过般若的事情,当下只觉得有点奇怪,疑惑道:“般若,怎么了?” 般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忽然,她眉头越皱越紧,只见顾爸爸身上的黑气带着煞,来势汹汹,很快就把顾爸爸全部笼罩了起来,以这黑气带煞的程度上来看,只怕这次事件的危险程度跟上次赵明远那次不相上下。 顾爸爸在工地做事,一旦遇到点什么事情,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顾爸爸见般若神情越来越严肃,,不知怎的就笑不出来了。 他有些紧张地问:“般若,你有话就直说,到底是什么事?” 般若正要说话,却看到一个工人跑了过来,大声喊道:“老顾,汪总喊你们过去,说是要算账分钱了!” 要知道工地上要钱是最不好要的,因为要不来钱,分包商经常会拖欠下面人的工钱,听到要分钱,顾爸爸哪里还顾得上别的?他赶紧应了声,对顾兮兮说:“兮兮,你带着朋友们先走吧,爸爸晚上回家!” “好的,爸。”顾兮兮说完,见般若眉头依旧没有展开,心里不免有些担忧。 顾爸爸转身跑了几步,他还没来得及跑到大楼里,就听般若忽然大叫一声:“小心!” 顾爸爸一愣,电光火石间,他看到大楼墙面的玻璃上印着一个黄色的影子,那影子摇摇晃晃马上就掉下来了,他来不及多想,完全是出于本能,身体往边上一跳,而后连滚带爬地往远处跑。 他刚跑了几米,就听轰地一声,震耳的轰隆声传来,听得顾爸爸浑身冷汗,他呆呆地看着背后那断裂摔在地上的吊车,那几吨重的庞然大物,不知因何缘故,就那样直直地断裂了开来,而后从天落下,硬生生砸进了地里。 而那开吊车的人,虽然坐在驾驶室里,却也被吊车掉落的部分砸到。 他满头鲜血,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老顾,你没事吧?”工友们都跑了过来。 顾爸爸呆若木鸡地摇摇头。 “小周好像被砸到了。”大家又一窝蜂跑去驾驶室。 顾爸爸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他有些耳鸣,脑袋还是一片空白,至今反应不过来。 眼见工友们围着那受伤的小周忙前忙后,顾爸爸这才一件件把事情的先后顺序给理清了。 开始,先是般若看着他的脸色,叫他回家休息,但是他没听,因为急着要钱,便往大楼跑,这时候,般若喊了一句,这一句让他觉得不对劲,这时吊车不知因为什么,忽然断裂,但他在吊车断裂前,看到了楼上玻璃窗的反射出来的影子,反应快,躲过了一劫。 其实,那吊车落地的地方离他现在的位置,也就只有几米,他不敢想,如果只迟了那么一两秒钟,那现在的他怕是被砸到了地里,是没有一点活的希望的。 他回头看向兮兮,只见顾兮兮满脸是泪地跑过来,一把抱住他,大哭:“爸,你吓死我了!” 薄荷也捂着胸口,她看向般若,只见般若也是心有余悸,不由惊吓道:“还好般若喊了那么一声,否则……” 顾爸爸喘了口气大气,朝般若点点头:“谢谢你,般若,这次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叔叔今天就死在这了。” 等顾兮兮终于不哭了,顾爸爸才正色道:“般若,回头我再感谢你,你们赶紧走吧,这里不安全,我还得留下来处理点事情。” 般若见他身上笼罩的黑气已经散去,可见灾难已经化解了,这才点点头说:“好的,叔叔,您保重。” “兮兮,记得别把这件事告诉你妈,我不想让她担心。” 顾兮兮胡乱地点头答应,离开工地好半晌,顾兮兮都还搂着般若,千恩万谢的。 等她终于稳定了下来,三人一起去吃了冷饮压压惊,想到自己的父亲最终还是逃过一劫,顾兮兮的情绪这才好了不少。 但是她还有些担心。“般若,会不会像是《死神来了》里面说的那样,虽然逃过了一劫,但以后还会遇到别的灾难?” 顾兮兮眼里还有担忧。 般若摇摇头,“不会的。” “为什么?”顾兮兮刨根问底。 般若道:“大概是因为外国人信上帝,而中国人信因果?”般若笑笑,说:“你不用担心,在中国的玄学里,遇到灾难被化解了,以后只需要多做好事,行善积德就好了。” 听她这么说,顾兮兮才终于放下心来。 “般若,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我爸爸就……” “谁叫我们是朋友呢。”般若说的理所当然。 薄荷和顾兮兮相视一眼,想到般若帮他们两家化解的灾祸,两人同时都觉得——有般若这个朋友,真好! 前世,般若因为家人死了,一直浑浑噩噩的,基本没去学校,跟顾兮兮和薄荷自然也就没有了联系,她不清楚,前世的顾叔叔是不是真的被吊车砸死了,但是无论如何,这世既然她有这样的能力,就必须改变两位好友的命运。 吃完冰淇淋,在薄荷的带领下,她们一同往古董街走了过去。 古琅轩是古董街街头第一家也是最大的一家古董店,这家古董店已经有几百年历史了。 三人来到古琅轩门口,顾兮兮看着古琅轩的店面感叹:“这么大一家古董店,想必要不少钱吧?” “那是,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产业!”薄荷说着,指着门牌上店名右下角的“霍”字,这字是繁体字变形而来,很不好认。 “霍家?”顾兮兮疑惑:“那是谁?我等草民没听说过!” “百年世家!我们圈子里有聚会的时候,我听她们议论过,说是这圈子里,没有谁不想嫁进去的!”薄荷说道。 “至于吗?” “还真至于!”薄荷分析道:“听说霍家的后代不仅家世好,而且长相出众、才华横溢,所有后代的培养都是按照前朝培养贵公子的规格来的。” “妈呀!这年头还有这样的人家。”顾兮兮感叹万分:“也不知道这霍家的人长得到底有没有传说中那么帅。” 薄荷摇摇头,“这我也不知道,据她们说,其中最出色是霍家的老二,说是那眼光再高的人,看到那霍家老二,也会感叹一句——所言不虚!” 般若闻言,脑海中不觉浮现出霍遇白那张惊为天人的脸。 “好了,不说这些了,陪我去挑礼物吧!”三人正要走进店门,只见门口处蹲着一个戴着黑墨镜的中年人。 他面前放着一个木箱子,地上铺着一张纸,上面写着“算命”两个大字!下面还列出“麻衣相、周易算卦、看手相”等具体算命项目。 看到般若她们三个小姑娘走过来,这算命先生顿时两眼放光,他喊了声:“姑娘,算个命吧!” 般若回头看了眼,算命先生立刻抓住时机,一把追上来拦住她。 “姑娘,算一卦吧!我算命很准的!”算命先生说。 “哦?”般若抬起眼帘,淡淡地问:“你要帮我算卦?” “是啊,姑娘!你知道吗?你命犯桃花!”算命先生故意夸大其词,神秘兮兮地说:“姑娘,你今年命犯桃花,必须要懂得去化解!” “命犯桃花?” “这当然!” 见她似乎有了兴趣,算命先生心里一喜,他在这里蹲了一天也没个人送上门挨宰,好歹抓到一只小绵羊可不能放过了。 “小姑娘,我这里有一瓶桃花水,是专门治你这种犯桃花的症状,你只要把我这瓶水带回家,放在床头,平时喝水时来一滴,再加几滴在洗脸水里,用上一个月,你的症状马上就解除了。” “哦?就这样就能化解桃花劫了?”般若挑眉。 “那当然!我的桃花水百试百灵。”算命的拍着胸脯保证。 “那你的桃花水是怎么制成的?”般若很好奇,加点水就能去桃花劫,这么荒谬的说法居然有人信。 “当然是用雪水,加上冬日里最好的桃花,熬制七七四十九天……好了!这是我的独家做法,可不能告诉给你了!”算命的故弄玄虚。 他当然不会告诉她,这里面还加了一口唾沫,几滴尿,哼!谁叫这帮蠢货信呢! 般若没有急着戳穿他,她瞥了眼他手里拇指高的瓶子,问:“这一瓶能用一个月?” “当然不够!一个月是一个疗程,我这个瓶子只够两天的量,你的话只需要买15瓶,回家完,马上就能找到心仪的男朋友。” 一个月后他早跑了,到时候她想再找他,门都没有。 “可是,大师。”般若看了眼他,脸上露出一丝迷惘,“我才17岁,要找什么男朋友?” “17岁怎么就不能找!你现在年纪小不把人给定下来,等你上大学工作了,就会发现,好男人都被人家订走了,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了!”算命先生似乎很懂行情。 见算命先生还在骗般若的钱,薄荷和顾兮兮捂着嘴偷笑。 “算命的,我看你是找错人了。” “为什么?” “因为你眼前这个才是真正的玄学大师。” 第24章 024 赌石 周围围了许多人,大家听了这话,都纷纷驻足,两人都称自己是风水大师,一个大师给另一个算命,这事真是奇了!更何况,其中一个大师还是个小姑娘,你说这事有趣不有趣? “小姑娘,你说自己是大师,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呢?”围观的吃瓜群众问。 “证明?我为何要证明?”般若有些不以为然,她压根不在乎别人信不信,更何况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 谁知,那算命的听了这话,立刻气焰高涨,“我就说你小小年纪别出来骗人吧,就你这样的小姑娘还会算命?别骗人了!” 般若扬起唇角,来了兴致,她围着算命的转了一圈,而后胸有成竹地说:“我不仅会算,还能算出你今年三十有七。” 算命的气焰马上矮了一截,他心虚地望着般若,嘴硬说:“你说几岁就几岁啊,还真以为自己是神算啊!”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般若又笑了笑,她细细相看了这算命的面相,叹气道:“只可惜你今年本命年,流年不利,命犯太岁,只怕如果不及时化解,必有血光之灾!” “血光之灾?”算命的大笑一声:“妈呀,这年头骗人手法还有这么老派的,你这样不与时俱进,还能骗着钱吗?” “你不信?”般若挑眉,“你不仅有血光之灾,而且从你面相上看来,这血光之灾主腿脚不便。” 被她这么一说,算命的有些生气,自己不过是卖她点桃花水,她居然咒自己。 “你这个小姑娘!我告诉你,你再这样说下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算命的气呼呼的,脸色已经很难看。 他虽然经常骗人,但也就是想赚点钱,但这小姑娘居然把骗术上升到生命危险的高度,实在有点不厚道!要说这年头马克思主义是白学的吗? “你个小姑娘,年纪轻轻不去上学,居然学人家招摇撞骗!”算命的气的直吹胡子。 薄荷和顾兮兮在一旁直摇头,这年头,就是很多人会以貌取人,要知道,那些个不信般若的人,下场都很惨! 顾兮兮双手合十,看着算命的,默哀:“阿弥陀佛,施主,你自求多福吧!” 般若很诚恳地说:“如果我是你,我就赶紧离开这里了。” 算命一听这话,以为她是心虚,当下挺着胸脯说: “嗨!你越说这话我就越是不走了!我就不信这个邪了!我倒要看看,哪来的血光之灾!” 谁知,他话音刚落,忽然,从巷子里窜出一条狼狗,这狼狗有半人高,样子凶煞,也不知怎么回事,忽然像是发狂一样,往人群中钻。 “小心!”般若把两人拉到一旁,众人也都躲开了,谁知那算命的正巧背对着狗,来不及反应,被那狂犬冲上来,一下子便咬着了腿。 算命的狂叫一声,狠狠蹬着腿,想把那狂犬给踢开,谁知那狗却像是认准了他,怎么都不松口! “救命啊!”算命的惨叫一声。 这时狗主人终于跟了上来,他一棍子打在了狗身上,狗这才松了嘴。 “抱歉抱歉!我没把狗看好,我家这狗平时很乖巧的,今天也不知怎么搞的,忽然发了狂!”狗主人连忙道歉。 算命的看着被咬出血的腿,倒地哀嚎。 “妈呀!我的腿好像断了!” 薄荷咽了口唾沫,“刚才般若叫你走,你不走!” 众人见狗被控制住了,这才又围上了,想到方才般若所说,都不由一愣,被狗咬出血,这可不是血光之灾吗?说是灾难主腿脚不好,这被咬的部位可不就是腿吗? 大家心道,这小姑娘可真是神了! 算命的倒在地上,鬼哭狼嚎地捂着受伤部位,他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不过卖个桃花水,居然遇到一个真算命的!这年头的小姑娘都这么逆天吗?夭寿哦!他的命怎么这么差哦! 狗主人忙着把人送去医院,般若见状,拉着好友就走。 顾兮兮背地里问:“般若,你怎么这么厉害?连那人的年龄都算得出来?” 般若狡黠一笑,指着不远处的算命先生说:“我哪有那么神?不过是看他衣服里穿着红内裤,推测出今年是他的本命年。” “原来如此!”顾兮兮跟着笑:“般若,你变坏了哦!” 薄荷也抿着唇,被这一闹,三人十分愉快地继续逛街。 “大师!” 没想到刚走了几步,被人叫住了。 般若回过头,只见赵明远正站在古琅轩的门口。“赵明远?” “果然是你啊!我和二爷在店里解石,看到门口有个身影很像你,便出来看看。” “解石?你们在赌石?”般若问。 “是啊,霍家的主要营生就是在古董和玉石两方面,自然少不了要赌石,二爷是各种高手,也正是凭借相古董和赌石的能力,二爷现在才能PK掉其他继承人,管理着霍家。”赵明远说道。 也不知为何,一见到般若,他话就不少。 “是这样啊?那你们继续吧,我们……” “般若,赌石是什么?我还没见识过呢,要么咱们去看看吧?”顾兮兮小声地哀求。 “那就一起进来玩吧?”赵明远邀请。 这一路,薄荷都觉得自己玄幻了,她小声地趴在般若耳边,不敢相信地问:“般若,这个霍家不会是那个霍家吧?” “什么这个那个的!”般若失笑,“不出意外,就是你说的那个霍家。” “那里面的那个霍二爷……” “正是你说的霍二爷!”般若低声说。 “妈呀!”薄荷脑袋有些晕。平常参加圈子里的聚会,却从未见过这位,现在居然这么轻易见到了? 说话间,赵明远已经带着她们来到古琅轩后院的解石室。 几个解石师正围着一块石头,泼水划线擦拭。 顾兮兮不解地问:“他们围着一块石头干什么?难不成这石头里还有金子不成?” 般若笑笑,为她解释:“这里没有金子,却可能有比金子更贵的东西。” “比金子更贵?那是什么?” 般若眼眸发亮,薄唇轻启,缓声道:“翡翠!” “可是,买翡翠为什么要把石头给买回来呢?”顾兮兮从未了解过这行,加上年纪小,因此,心里有一堆疑问。 她心中理解的翡翠是那种放在珠宝店里售卖的做成成品的那些,比如翡翠镯子、翡翠挂饰、翡翠戒指…… 般若继续解释道:“这里到处都是原石,看起来都是些不值钱又没用的石头,只是,懂行的人都知道,这些其貌不扬的石头里,可能蕴藏着天价的宝藏——翡翠。” “那到底怎么才能知道石头里有没有翡翠呢?” “因为目前还没有任何机器,能透过石头的表层,探测到里面是否有翡翠,因此,便需要有行家凭借自己的能力断定这石头里是否有翡翠,也正因为如此,才有了赌石这项活动。” “这都可以?我看这里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嘛,哪里像是有翡翠的样子?”顾兮兮不能理解。 “这么说吧,你家上次那个尿壶,在你眼里也是一个普通的物件,但是在行家眼里,那就是个古董。” 般若继续说道: “所谓神仙难断其玉!就是说了赌石的难度。几百块钱买来的石头可能赌出几亿元的翡翠,几亿元买来的原石也可能瞬间赌垮了,变得不值一文!因此,赌石这个行当既有难度又有风险。” 赌石一行的精髓就在于一个“赌”字,赌赢、赌输,天堂、地狱,这一行风险大回报高,然而世人盲目趋从,只看到赌博带来的暴力,却看不到此间倾家荡产的那些。 薄荷比顾兮兮稍微懂那么一点,她说:“也是,听说霍家的二爷最擅长赌石,霍家现在不少的身家都是他通过赌石赚来的。” 赵明远听到她们的议论,便指着被众人围在中间的那块原石说:“你们说的没错,二爷擅长赌石,也很少失手,他是这个行当里的传奇,前几天,霍家刚到了一批新货,按照规矩,二爷先从中挑出几块留下,剩余的再对外售卖,这不,你们看到的这块,是他最看好的。” 顾兮兮问:“从哪里看出这块石头跟其他的有区别呢?” 赵明远指着那石头说:“你看这这块石头上面,有那种绿色硬玉颗粒,样子酷似绿色的松树针叶的东西,这叫松花。你再看石头侧面,原石表层的这种条带状或不规则斑块状呈起伏不定的带状物,颜色多为绿色和黑色,这叫蟒带。” 按理说,这样好的石头,周围的人应该很看好才对,然而,让般若意外的是,周围围着一帮赌石圈内的人,大家却都不约而同地摇头,显然是不看好。 “二爷看好的这块石头确实好,可是再好的石头也解不出可用的翡翠来!”周围有人说道。 薄荷不解地问:“既然石头好,为什么却说解不出可用的翡翠呢?” 般若睫毛低垂,视线一直没从石头上移开,她紧盯石头底部的黑点,眉头紧皱。 “癣!” “什么?” “我是说,大家不看好的原因是因为这翡翠内有癣。” 所谓的癣,是指石头上的斑点,有的是斑斑点点呈现,有的则大片大片呈现,就像是皮肤上的皮癣一样,因此得名。癣会对翡翠内部影响非常大,有行话说“癣吃绿”“绿随黑走”“有癣生绿”的说法,有癣的石头常常出绿,但是要看类型,像这块石头,有起伏的点状癣,称为“硬癣”,也叫“恶癣”。这类石头所出的绿,大部分会被癣给吞没,可以想想,纵使出了天价的翡翠,却全部被黑癣霸占了,连个戒面都做不出来,那么,这块翡翠就等于一文不值。 你皮肤再好,但表面布满恶癣,这样的皮肤还能算好看的皮肤吗? 而翡翠这东西最娇嫩,有一点杂质都会使价值大大折损,更别说这样大块的癣了。 因此,虽然霍二爷工夫很好,但大家都不太看好。 这么多的癣,一旦吃进翡翠里,那纵使是天价翡翠也变得一文不值,看来,这次解石,注定是不太顺当了! 第25章 025 “你说的没错,这块石头二爷很看好,但其他人都不看好。”赵明远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他深知霍遇白此举十分冒险。 霍遇白自从掌管霍家大部分的生意后,在霍家的处境举步维艰,每一个举动都必须小心翼翼,否则一旦被人抓住把柄,多的是看笑话想把他拉下马的人。 “大师,你怎么看?”赵明远小声问。 他在商场打滚惯了,看人很准,像般若这样的性格,未必喜欢自己的能力被人知道。 “怎么看?”般若不明所以,“我只是个算命的,对赌石可不懂。” “这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你既然这么会算,那总能看出来二爷会不会破财吧?” 如果不破财,也就是说,这次赌石肯定是赌涨了! 般若挑唇,自嘲一笑:“你忘了吗?我上次给霍先生算卦……” 赵明远这才想起来,般若给霍遇白算卦,却是一个空卦。 这时,霍遇白洗了手,他拿起助理递过去的帕子擦了擦,姿态从容地围着石头转了一圈,而后仔细看着手下画在石头上的线。 解石常有两种方式——切和擦!这条线,是用来评估石头里翡翠走向的,如果线画不好,那么,很可能,一刀下去,翡翠碎裂,再好的翡翠也可能变成碎石。 因此,行里人都说,解石是赌石里很重要的一个环节,有句话叫作“一刀穷,一刀富。” 霍遇白是最好的赌石师,因此,对解石有一定的了解,在查看无误后,他点点头:“就按照这条线切下去!” 周围所有人陡然屏住呼吸,一时间,空气像是凝滞一般,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全都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的解石师。 要切了!要切了!这一刀切下去!就知道这石头是赌涨还是赌垮了! 被周围的气氛感染,顾兮兮和薄荷也都攥紧手,紧张地看着那石头。 般若看着她们的模样,笑了笑,也许这就是赌石的魅力,隐藏在石头里面的东西到底是无用的石头还是天价的翡翠,这一刀下去就现真章了! 而赌石这件事看似是靠运气,其实每一个环节靠的都是扎实的基本功和丰富的实战经验。 忽然,一个清冽的声音传了过来:“般若姑娘,你怎么看?” 般若循声微抬头,不知何时,霍遇白已经走到她的身侧。 他虽然对她说着话,但眼睛却依旧盯着那石头,般若只看到他棱廓分明的侧脸。正值盛夏,周围所有人,无一不是满头大汗,却只有他,依旧淡定从容,仿佛这事与他无关,仿佛这只是翻手覆手就能做成的小事。 般若收回视线,淡淡地开口:“既然霍先生对自己如此自信,又何必问我?” 霍遇白闻言,表情莫名,语气与往常无异: “自信谈不上,只是人嘛,即便是输,也该输的优雅些。” 他似乎在开玩笑,又似乎没有。 他还是那副表情,其实他看起来不是那种难以接近的人,可般若总觉得这人身上有一种生人勿进的气息,反正每次跟他说话,总有一种跟教导主任谈话的错觉。 就在这当下,不知是谁喊了一句:“结果出来了!” 所有人一股脑围了上去,除了般若,除了霍遇白。 赵明远一个箭步冲上去,拨开人群,走到石头面前,他看着被切开的石头横截面,大喜,回头冲着霍遇白喊道:“二爷,赌涨了!” 众人早已看到结果,纷纷议论开来。 “出绿了!” “赌涨了!竟然赌涨了!” “是啊!竟然赌涨了!霍家二爷的名声果然不是虚的!” “就是!天下竟然有这样的奇事,这石头里面到处都是癣,癣几乎把整块石头都吃了,却独独避开了有翡翠的地方。” “是啊,更别说这块石头居然出了玻璃种,这样的翡翠,有一点癣都一文不值,居然就这样巧,癣一点都没有吃进去!”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薄荷和顾兮兮也不由松了口气,她们第一次经历赌石,总觉得心情起伏很大,现在见霍家赌涨,都很高兴。 霍遇白面色不动,般若看向他,开口道:“恭喜霍先生,赌涨了。” 霍遇白点点头,没有说话。 “怎么?霍先生不高兴?”般若挑眉,虽然他一向是这副不动如山的样子,但如果方才真的以为自己输定了,现如今大反转,总该高兴些才对。 霍遇白低下头,俯视着她,薄唇轻启: “高兴谈不上,只是人嘛,即便是赢,也该赢得优雅些。” 般若决定不说话了。 众人一窝蜂涌上来。 “二爷,恭喜啊,大涨了!” “二爷的眼光果然毒辣,即便在这块石头被癣吞没的情况下,也没有丝毫犹豫,这种魄力不是常人可比的!” “那是!二爷创造的传奇可不是一次两次了!就说今天这块翡翠,细腻清澈,纯净无暇,没有一丝棉绺或者石花,是正儿八经的‘十分水’翡翠啊!”此人感叹。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 有不少商人,打探他的意思,希望他能把这块翡翠转让出去。 “这样的翡翠还能转让?”顾兮兮追问。 “那当然!”赵明远指着那翡翠,“比方说,从横截面看,这石头是赌涨了,里面出了玻璃种,但很有可能这玻璃种只有这么薄薄的一层,假如再切下去,发现这翡翠就这么一点,那就是垮了,为了避免切垮,可现在把翡翠卖出去,当然,现在这块石头最多值一千万,但是,如果卖了后,卖家继续切,发现这里面远不止这点翡翠,很可能有几千克,那就是大涨!彼时,这石头就值数千万,当然,如果你能把这翡翠做成成品卖出去,也许一个镯子都值几百万上千万,这样么一来,这石头最终卖出大几千万,上亿也是可能的!” “这一切看你怎么处置了。再继续切下去,也可能垮,却也可能涨,到了现在,赌石的赌,还没结束。” 顾兮兮两眼冒光,点头道:“难怪这么多人喜欢赌石,可真有意思!” 霍遇白沉声对众人道:“各位,霍某没打算出手。” 意料之中的答案! “那么……” “继续切!”霍遇白下了命令。 解石师听了,点点头,继续开始切石头。 赵明远笑道:“二爷一般是不会售卖的,因为霍家有自己的珠宝店,完全可以做成高价翡翠卖出去。” “珠宝店?”薄荷疑问。 “是啊,霍氏珠宝。” 顾兮兮两眼冒钱,“霍氏珠宝……好有钱!” 般若尴尬地把她拉了回来,“兮兮,低调点!” 最终,解石师把石头给处理好,露出具有玻璃光泽,纯净无暇的玻璃种翡翠。 果然是大涨!霍遇白赌的这块石头至少能做几十个镯子,十几个戒面和十几个吊坠。 因为后面切出来的石头里面有一丝杂质,水头没有切面上的翡翠质地好,但也能卖出点钱,总的说来,所有东西加起来,卖个五千万问题不大。 “随随便便就几千万进账,有钱人的人生果然跟我们的不一样!”顾兮兮摇头感叹。 说完,她看向霍遇白,小声八卦,“薄荷,这就是传说中的霍二爷?”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顾兮兮又看向般若,哼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代,什么时候勾搭上这等大神了?” 般若皱眉摇头:“什么叫勾搭?不过是为霍家看过风水。” “看风水?你这样的美少女看风水,居然没发展出基情来?” 般若闻言,无奈叹气:“所谓基情的发展至少得有一定的温床吧?” “怎么?你俩基情的发展没有床?” 般若依旧是那副淡定的表情。 “兮兮,如果你认为去墓地看个风水都能发展出故事的话,那我也没话可说。” “墓地?”顾兮兮手托着下巴,思索道:“墓地都要看风水,霍家果然有钱!” 般若真的佩服她,每次说话总能完美地避开重点。 “说真的,般若。”顾兮兮看向霍遇白出众的外表,低声说:“虽然我们年纪大不,但很多同学都开始谈恋爱了,跟社会人士谈恋爱的也不是没有。这位霍先生不管是家世、才华、财力……都那样出众,你就一点不动心吗?” 般若唇角微扬,似乎觉得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可笑。 “这世界上出色的男人那么多,难不成我要对每个都动心?”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他确实很好。”好得无可挑剔,“但我也确实不喜欢他。” 两人认识短短数日,又谈何喜欢? 前世她好歹也是年近三十,见过很多出色的男人,也见过世间各色各样的事情,她对男人的感觉很淡,总觉得有也行没有也行,没有男人,她前世不一样活得很好? 她前世要钱有钱要房有房,这辈子有了异能的帮助,可以捡漏、赌石、投资……总之,不出意外,如今只有17岁的她,将来肯定也是个有钱人,那么,她什么都不缺,为什么非得为了恋爱而恋爱?女人一辈子被那么多事情所累,非要弄个情爱在身上牵绊自己?当然,感情的事情她不拒绝,只是淡然处之,如果这辈子不能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那就自己生活,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小剧场: 很久后,两人已经在一起了。 霍遇白赌石再次赌中,那次赌石,他花了千元买来的石头,竟赌出亿元帝王绿翡翠,简直堪称赌石届的传奇。 所有人都向他道喜,般若也不意外。 她笑道:“恭喜二爷,大涨了!” 谁知,霍遇白深眸注视着她,竟也勾起唇角,莫名一笑。 般若心头一动,这笑笑得她喉咙痒。 “也恭喜你。”霍遇白沉声回。 “恭喜我?”般若跟他在一起久了,已经习惯他句句话必有深意,想了许久,却还没想出,到底她有何喜? 见她不明,霍遇白冷哼一声:“恭喜你。”顿了顿,“于千万人中,居然找到了我。” 般若晕倒。 第26章 026 周围的人渐渐散去,毕竟,每个月这一天,大家聚集在古琅轩,除了看霍遇白解石外,最终的目的是为了买翡翠原石。 赵明远这才抽出空,笑着问般若:“大师,你这次来古董街,又是为了捡漏?” “不是。”般若看向薄荷,说:“朋友的爷爷过寿,陪她来选个礼物。” “这事没有比二爷更懂的了,如果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般若看向薄荷,只见她点头道:“那就麻烦二爷帮忙挑个小物件。” 一旁的霍遇白听了这话,也没推辞,他对手下吩咐:“叫关师傅把前天刚收的葫芦形状的,鎏金八卦纹鼻烟壶拿给这位姑娘。” 薄荷跟着他去了柜台挑选。 霍遇白今天少见的忙碌,他看向般若,声音低沉:“上次答应给姑娘看手相,不料食言了。” 般若摇摇头,“不碍事,看您什么时候有空。” 赵明远插嘴:“今天下午二爷忙完后,该没事做了吧?” 霍遇白想了想,点头应道:“看姑娘是否有空了。” “我随时都可以。”般若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是她要麻烦他,但这人总是这样客气。 “也好,那就今天下午吧!” 霍遇白说完,就被人叫去了收藏原石的后院,般若闲着,顾兮兮又好奇得紧,最终两人都跟在他身后,去旁观一二。 进了后院,般若才发现这院子有多大,光是这间放原石的房间就有数百平米,还不提别的。 这屋里光秃秃的,只简单地粉刷一下,地上是灰色的水泥地平,跟古琅轩外面古色古香的装修风格相差巨大,而所有进来的原石,都像个普通石头一样,随意地被扔在地上,要是个不懂行的小偷进来,指定看都不会看这些石头一眼。 顾兮兮对这些石头很好奇,她四处走动,般若跟在她身后,随意看着。 忽然,般若感觉到一丝凉意。 她一愣,只在一瞬间,还不等她反应,便有万千灵气朝她涌来,这灵气带着些许凉意,让人觉得非常舒服,跟古董的灵气给人的感觉不痛,虽然两种灵气都让般若觉得通体舒畅,但是古董因为长期埋藏在地下的墓穴中,因此总有一股阴煞之气,而这种灵气不仅没有阴煞之气,反而让人觉得像是晒了日光浴那般惬意。 般若欣喜若狂,她从没想过除了古董,自己的异能居然还能感觉到其他灵气,也对,只要是集中天地精华的宝物,都该有灵气才对,那么,又何止古董一种? 她细细观察,发现这些灵气的来源正是地上这一摊石头,但也不是每个石头都有的,她走到不同的石头旁,发现有的石头有灵气,有的石头没有,有的石头灵气弱,有的灵气强。 这是怎么回事? 被这股灵气一滋养,般若只觉得自己的天眼又舒服了一些,似乎像是眼睛睡过午觉又滴了眼药水一般,看东西十分清明,仿佛能看到物体的内部一般。 般若大惊!难不成这天眼还有能探测翡翠的功能?般若又惊又喜,她不敢做声,也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她深怕自己有异能的事情会被人发现,如果真是那样,只怕她会被抓去研究所,解剖做实验。 她装作对石头很感兴趣的样子,左看右看,最终,人来到那块灵力最强的石头旁。 这并不是一块很大的石头,也就只有一个中等榴莲的大小,表皮呈白色,并不是很容易出绿的品相,搁在边上这块上亿吨的巨无霸面前,显然有些不够看,但不知怎的,般若就是看好它。她伸出手,细细抚摸这块石头,不料,她刚一碰触到,从石头中便涌出一股灵气,直冲她,直直灌入她的身体,仿佛是这块石头的灵魂在叫嚣着。 紧接着,她的天眼再次开启,她竟仿佛“看见”了这石头的内观图,只见这块石头的内部,真真切切有一块像是翡翠一样的东西! 般若一怔,连忙缩回手,她只知道异能看清未来过去,能辨别古董,却不知道对翡翠也一样。 般若心里大喜,与此同时,有这样的能力,她不知怎的,竟感觉到有一些心虚,这种感觉就好像考试时提前知道答案一样,是否该把答案原封不动往试卷上写,这是她目前思考的问题。 如果她第一次赌石就赌中了,这样的运气是不是太好了点?是否会引人怀疑? 如果不买……眼看着面前的石头里有翡翠,却拱手让给别人,谁能做到?况且,老天给她异能重生,不就是让她把这辈子过好吗?那么…… 到底在犹豫什么?般若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矫情,她有异能,能测出翡翠,那么,买下它才是自然而然的!重活了一次,难道她还学不会“既来之则安之”的道理吗?再者说,要想验证一下她的异能是否准确,买下这毛料,切开,看是否有翡翠,这才是正道! 想着,般若伸手指了指这块石头,问:“这块多少钱?” 工作人员走过来,恭敬地说:“我们这里的石头都是按斤称的,您看好的这块2万一斤。” “2万一斤?”顾兮兮嘴巴长得老大,她啧啧有声:“这堪称是最贵的石头了!” “小姐,2万不算贵了,我们这里最贵的毛料售价为七千多万!” 顾兮兮这次已经说不出声了,七千多万?这得解出多少翡翠才能回本啊! 顾兮兮小声提醒:“般若,这块石头得值好几十万吧?万一输了……” 般若正要说话,忽然,一个粗鲁的声音传了过来:“果然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这种石头也敢买!” 发声的是个满脸胡茬的中年男人,他长得很粗犷,说话声低沉浑厚,语气很冲。 他语气不善,般若自然也没好脸色,她冷眼瞅着他,问:“怎么?我们认识?” “不认识!”男人脸色很不好。 “那我就奇怪了,我哪碍着您老的事儿了?”这事真是莫名其妙,素不相识的男人竟然跑出来指责自己。 大胡子男人一滞,似乎没料到她敢说话这么不客气,当下便冒火道:“你当然没碍着我!不过小姑娘家家的还是回家绣花吧!赌石是男人做的事!” “男人做的事?”般若面色如常地反问。 像她这种程度的算命师都是有些修为的,早期她跟师傅学习的时候,师傅为了锻炼她的心性,每日都要她用毛笔抄写十次《心经》,《心经》全文共260个字,抄写一遍至少要一个半小时候,有时候抄错了一个字,就要全文重写,因此,在最初学习的时候,她确实是花了很多功夫的。 当然,成效也是有的,别的不说,面对这等没什么教养的人,她不屑于跟他们置气,只是,活了两辈子,她虽然从不标榜女权,但也绝不喜欢别人轻贱女性,不说别的,前世她出去算命看风水,谁见了她不得恭敬地叫一声“大师”?论能力她可一点不比男人差,怎么到了赌石这领域,就变成男人的事了? 般若冷哼一声,不客气地回道:“要我看,劈柴烧火才是男人该做的事!不如大叔你赶紧回家,趁天还没黑,还能砍一捆柴晚上做饭用!” 般若本来年纪就小,虽然气场强大,但那脸上些许的婴儿肥,就算做出冷脸的模样,看在周围人眼里,也觉得多少有些孩子气。 当下,边上的人便调笑道:“孙老五!听见没?人家奶娃娃叫你回家挑柴咯!” “是啊!孙老五,我看你还是回家砍柴做饭吧!连一个小姑娘都瞧不上你,你还在这里赌什么?” 圈子里这些人多少都认识,见自己被落了脸面,孙老五的脸瞬间就黑了。 “年纪不小,还嘴硬!我今天话放在这里,就你选的这块石头,要是能出绿,我孙老五就退出这个圈子。”孙老五说话骂骂咧咧的,有些不中听。 般若瞥了他一眼,颇为看不上他。“恕我直言,你退不退出这个圈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你想怎么办!”孙老五有些急了,他这人就是急性子,又爱赌石,最近已经赌上了全部身家,只可惜手气不好,没一次出绿的,这才有些火气。 见这孙老五跟自己杠上了,般若冷眼瞅着,道:“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如果我出绿了,你输了,就请你帮我把这块石头钱给付了!” “如果你输了怎么办?”孙老五气吼吼的。 “如果我输了,我给你一百万!” 这块石头看斤重最多十五斤,也就是说,大概也就三十万左右。 这里都是行家,大家心里有数,可般若却说如果自己输了,就给孙老五一百万,这明摆着是孙老五占便宜啊。 “行,就按照你说的!别到时候输的哭鼻子!老子可不管你个臭娘们!” 听到他不雅的话语,般若眉头不由紧皱。 见她打定主意不让这个孙老五,顾兮兮有些担心,她知道般若虽然赚了一些钱,但一百万对她来说不是小数目,再者,何必为了一时之气要跟钱过不去呢? “般若……” 看出她的想法,般若拍拍她的手,“放心,我心里有数。” 纯粹是瞧不惯这孙老五轻视女人的嘴脸!这要是放在母系社会,哪还有男人说话的余地? 既然要赌,那这石头就必须当众切开了。 这当下,霍遇白走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般若开口:“霍先生,今天怕是要在你这解石了。” 霍遇白定是听人汇报了事情经过,听了这话,当下说:“好。” 霍遇白找来方才解出玻璃种的解石师,这师傅一看就很有经验,看了眼般若选中的石头,他没有说话。 做好了解石的准备后,他开始在石头上画线。 当场,有人问:“二爷,依您看,小姑娘的这块石头能不能赌涨?” 霍遇白瞥了眼般若选的“大榴莲”,说话中肯:“很难说。” “难说?我看她赌涨的可能性不大。”这人说道:“你看这石头,外表发白发花,没有松花也没有蟒带,没有一点能出绿的迹象,我看,想赌涨,悬!” “确实是悬。”霍遇白没有否认,他沉声说:“然而这一行,有时候仅凭经验是无法判断的。” “确实是这么个理儿!但是这次我还是站在孙老五这边!” 现场议论纷纷,所有人在观察过这块石头后,全都一边倒站在孙老五那边。 这时,解石师画好了线。 “二爷,线画好了,切吗?” 霍遇白细细看过,点头道:“就这样切下去!” 众人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全都注视着那“大榴莲”,解石师用了一会工夫,终于把这块石头给切开了。 嘶…… 白花花的! 全是石头,居然连翡翠的影儿都没看到! 小剧场: 般若:“二爷,人家都说你工夫好。” 霍遇白意有所指:“我工夫确实很好。” “……” “想不想试试?” 般若纠结,总觉得两人说的“工夫”不是指向同一个方面。 很久后,两人在被窝里研究完历史、政治、语文、数学等各门“功课”后…… 般若浑身酸痛,咬牙切齿地问:“都说实践出真知,看二爷这工夫,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 霍遇白冷笑,俯视着她,哼道:“没听说过无师自通吗?你这种级别的,还用提前练习?” 所以,他的工夫到底是哪来的? 第27章 027 大家纷纷议论开来,孙老五见状,得意地哼了声:“赌石这一行可不是你们小姑娘能进的,我劝你早点收手,否则输得尿裤子可就别怪我了!” 般若没有理会他。 这一刀切下去没见绿,很多赌石的人见状便会没了信心,很可能会低价把剩下的石头给转手了,可般若不会。 她表情依旧淡淡的,一副不悲不喜的姿态,冷静地对师傅说:“师傅,接着解!” 许是她的情绪感染了师傅,师傅竟没有丝毫为她担忧。 “好,那我再为您画线切石。” 霍遇白瞥了眼般若黑得发亮的眼眸,说:“姑娘是第一次赌石?” “是第一次。” “那未免有些不够谨慎。” 般若知道霍遇白不仅针对这块石头,说的更是自己赌石这事。“难免任性一次,有何不可?” 霍遇白挑眉,“姑娘今天出门前没有为自己算一卦?” 般若明白他的意思,摇头,“我从不为自己算命。” “那霍某只能说,姑娘很有自信。” 般若认真地回:“老师说过,自信乃成功之母。” “想必姑娘上课时一定没有认真听讲。” “……” 就在这当下,解石师已经通过切和擦的手法,把剩下的翡翠再次给剖开了。 本来已经打着哈欠觉得没有任何悬念的众人,都原地不动,没有围上去看。 忽然,不知谁喊了一句。“这是?赌涨了?” “不是吧?这简直是奇了!” “竟然出绿了!真是不可思议!” “是啊,这块毛料外表毫不出众,这样的石头居然都能解出翡翠!” “这是紫罗兰翡翠吧?看品质是属于中端的,虽然价值比不上二爷解出的玻璃种,但对于三十万的原石来说,无疑是大涨!” “没看出来,这小姑娘居然赢了!” “是啊,孙老五这下要输惨咯!” 听了这些议论,孙老五不敢相信地冲上去,他瞪大眼睛,却见那石头中确确实实发出紫色的幽光,那偏蓝的紫色不是紫罗兰种,又是什么? 孙老五脸色顿时就黑了。 输了钱不说,还丢了面子!以后要他在圈子里怎么混! 最终这翡翠解了出来,确实是紫罗兰种,紫罗兰种在翡翠中不算是很好的质地,但胜在般若解出的这块较大,又是中等质地,因此,卖个两三百万没有问题。 霍遇白看到最后的结果,深深地注视了般若一眼。 事实上,他虽然没有轻视她,但也没认为她会真的赌涨,赌石这行和相古董一样,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和磨练,是不可能有那么好的运气的,而据他了解,这姑娘家境普通,根本没有接触古董和赌石的条件,那么,她是怎么学会相古董和赌石的呢? 别告诉他今天全凭运气,他不信! 他走到般若面前,低头说:“姑娘是否打算出售这块翡翠?” “你们收吗?” 霍遇白点点头,“如果你愿意出手,古琅轩愿意出两百万来买下它。” 紫罗兰种不适合戒指和吊坠,只适合雕一些大的物件,价值不算高,般若深知两百万是个不错的价格。 “好。”最终她点头同意。 原本她应该把翡翠留下,用于锻炼异能,但她心里有了别的打算,近期很需要钱。 霍遇白说完,转向孙老五,语气是一贯的清冽。 “孙先生,麻烦您把这石头的钱给付了。” 孙老五哪里敢跟霍遇白说别的,最终只得闷声点头,极其不情愿地去付了钱。 顾兮兮见般若赢了,喜得不得了,薄荷买好了鼻烟壶回来,见般若赌石赢了,觉得十分诧异。 大家都在恭喜她,般若面色依旧淡淡的,她却回头看着孙老五的背影,冷声一哼。 她刚才看这孙老五的面相,这人急功急利又贪财,且喜欢走歪门邪道,不是正派之人,且他面犯桃花,以后怕是会灾在女人手里,再说这人的财运,他一生中会有两次发横财的机会,只是,发了横财后,他会散去更多钱财,最终身无分文,为了钱,他抛弃妻子,连家都不要了,不仅不赡养老人,也不照顾孩子,毫无责任心!等他老了以后,不仅搞得妻离子散,也无傍身之财,儿女更是因为怨恨他而不赡养他。最终,会因为赌,而横尸街头,最终下场非常凄惨。 然而,这些,与她何关?般若倒觉得这样的结局跟他很配。 般若面色如常地回过头,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不久后,她的手机收到信息,竟是古琅轩的转账信息,提醒般若钱已经到账了。 赵明远方才去招呼了几个旧友,一回来就听说般若赌石了,不仅赌,还赌赢了。 他觉得人生有些玄幻,大师不是算命看风水的吗?怎么还兼职赌石了?再说她算命这么厉害,在赌石上还要把人虐的连渣都不剩,这真的好吗? 从前,赵明远总觉得自己已经够高看般若了,一个17岁的小姑娘,气场强大,在算命一行舍她其谁?她已经厉害到这个地步,那还要怎样呢?可如今,赵明远却忽然发现,他似乎看错人了,他真是低瞧了这个姑娘,原来人家还有许多面等着他发现呢! 一个高中生,面对赌石赌涨了,居然不见丝毫喜悦,仿佛一切都是应该的,年纪轻轻就有这份气度,简直是可怕!也对,这姑娘对着上亿元的宫盌,都能巍然不动,更别提这赌石赚来的区区两百万了! 不过,这样的人真是很合他的口味。 “孙老五那混蛋,我早看他不顺眼,大师你这么做,真合我心意!”赵明远笑道。 “英雄所见略同。” “大师,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算出这石头里有翡翠?” “当然不是。”般若否定。 “那是怎么选中这块的?” 般若认真地思索了片刻,“大概是因为它长得像榴莲?大概是因为我喜欢吃榴莲?” 赵明远:“……” 因为解石是非常耗时间的,等般若的石头解开后,天已经微微发暗,霍遇白还在忙着,听赵明远说,不管是古董还是原石,如果不是经他的手,很多圈内人根本不认,霍二爷是这一行的活招牌。 薄荷和顾兮兮急着回家,般若也说好了要回家吃晚饭。 看来今天又算不成了。 赵明远很积极,替般若跟霍遇白订好了明天,地点是上次的十方别墅。 “大师,那就定在明天吧?正巧我想开个新公司,选了地址,想请你帮我看个风水,看是否能成。” “也好。” 这日,般若回去,躺在床上,看着手机里短信提醒上面的金额,对于如何处置这笔钱,她心里早有想法。 赚到了重生后第一笔大钱,般若心里很是舒畅,一夜无梦,第二日,般若起了个早,打算出门坐公交车,去往十方别墅。 她来到公交站台,刚站定不久,便觉得腹部一阵疼痛。 这感觉……难不成是大姨妈来了?不会这么巧吧? 般若捂着肚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一位衣着朴素的大婶正焦急地在边上走来走去,她眼里含着泪光,显然是遇到什么急事了。 见般若很不舒服,她想了想,还是弯腰问:“小姑娘,你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般若咬着牙,摇头道:“不碍事,只是大姨妈来了,不舒服。” 大婶瞥了眼边上的便利店,想了想,从口袋里抠出一叠毛票,她捻了几张出来,凑足了十元钱,说:“我给你去买杯热茶。” 又问:“那个东西你有吗?” 般若摇摇头,重生后的她根本不记得现在的大姨妈是哪天来,因此,根本没一点防备。 大婶看了眼手里的钱,犹豫了一会,还是进了便利店。 片刻后,她端了杯热水,拿了个黑色塑料袋走了出来。 “小姑娘,你先喝了水,再去厕所吧!”大婶说。 “谢谢你。”般若接过水,这一瞬间,她们拇指相碰,般若天眼一开,瞬间便知道她如此焦急,到底是为了什么。 原来,这位大婶是乡下来的,这次是带着老母亲来市里治病的,谁知从车站坐公交车去医院,却在半路上把包落在了公交车上,要知道,她那包里装的是借来给母亲治病的钱,就这样丢了,她怎能不着急? “大婶,你不要着急。” 大婶看了她一眼,急得快要哭了。“小姑娘,你不知道,我钱丢了,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了,都没见到我坐的那辆车,要是再找不到,我就报警了。” “不!大婶!你不要走!”般若看着她说。 “不走不行啊!我得去报警!”大婶说。 “大婶,你相信我,你再等一会,会有人送给你的。”般若坚持道。 就算报警能找回来钱,但是大婶母亲的病却等不得,再说,谁知道这其中又会有什么变数。 “可是……” 般若肚子疼得厉害,没办法跟她细说,最终说道:“大婶,过一会会有人给你送包的。” 大婶愣了下,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想着,奇怪!她只说丢了钱,又没说丢了包,这小姑娘是怎么知道的? 十几分钟后,一个大学生急匆匆地拿着包往站台跑,见了大婶,她问:“大婶,这是你的包吗?” “是我的!是我的!”大婶连忙点头,她拉着大学生,激动地差点要跪下了,“小姑娘,谢谢你。” “这是应该的,我看你丢了包,喊了你几句,结果你还是下了车,然后我就下车往这里赶了,谁知道半路遇到点事情,就来迟了。” 大婶感激极了,拿到包后,她看了眼钱,一分没少!感激之余,不由想到刚才的小姑娘。那小姑娘真是神了,就像是有前后眼一样,总觉得她刚才看自己的眼神,像是料到一定会有人把包送给自己。 不可能的!大婶笑了笑,自己又没跟人家说丢了包,那姑娘怎么会知道呢?为自己的想法觉得可笑,大婶赶紧扶着老母,往医院走去。 第28章 028 般若去了趟厕所,处理妥当后,想找大婶把买东西的钱还给人家,谁知出来一看,哪里还有大婶的人影? 坐这一路公交车,在自己家这站下车,也只有市立医院了,般若心里有了个底,想着还是先去十方别墅比较好。 这一耽搁,公交车就做不成了,般若拦了辆出租车,报了地点,就倚在车后座上想事情。 窗外的绿化不停往后飞去,般若重生后第一次有心情,好好地看一下这座城市。 毕竟是十几年前,此时的基础设施发展还不如后代,也不如以后那样繁华,房价更是没有水涨船高,此时的城市竟然有些旧照片里的味道。 给霍遇白算命,几次却不得成,此时,再大费周章赶过去,般若忽然就觉得没有想象中那样期盼了。 也是,就算他质疑她又怎样?就算她真的能力有欠缺又怎样?难不成她还需要外人的肯定不成?想到这里,她的内心竟是无比的轻松,对今天的算命忽然就没有从前的执着了。 到了十方别墅,霍遇白和赵明远正一起站在庭院内,不知在说什么,见她过去,赵明远笑说:“大师,二爷说要在这里修建个池塘养鱼,你认为如何?” 般若四处一看,当下便说:“这里想修建池塘不是不可以,只是池塘形状不能为方形,否则不利于招财,加上别墅不远处有个湖,风水已经很好了,如果再修池塘,切记面积不可太大,否则会有所冲撞,得不偿失。” “这还有讲究呢!”赵明远惊叹了声。“大师,今天结束后,别忘了给我算一下办公室的风水。” “可以。” 霍遇白领着两人去了里屋,三人在榻榻米上坐好后,霍遇白弯腰点燃了一炷香,一股沉香木的味道很快在屋里弥漫开来。 这仿佛是他的做事风格,做什么事都要准备妥当,行为举止讲究且有格调。 般若拿出准备好的古钱币,放在桌子上。 “大师,为什么要用古币?”赵明远问。 般若习惯性地擦拭着铜钱,回道:“古钱币流传最广,人皆用之,到处都有,而且符合大小一致,质地一样,能分出正反面的要求,所以我们在算命时经常用它。并且硬币外圆内方,圆为阳,方为阴,外圆象天,内方象地,而八卦是由阴阳爻组成的,因此选用古币最方便。” 说完,她开口:“霍先生,请您伸出手来。” 霍遇白眼眸低垂,从矮桌下,缓缓伸出手,手心朝上,搁在桌上。 出道以来,般若相过很多人的手,那些人的手,有粗糙的,有细腻的,有宽厚的,有纤细的……无疑,在这些人的手中,霍遇白的手长得非常漂亮,是那种在电影中出现,必须给个特写的手,是那种小说男主角多有的手。 般若面色无波,细细相看,以手为底,把手看作一个八卦,分别对应八个方位。 起初,她推算的毫无困难,一切进展得很顺利,可不知怎的,她的每一个推算看似都没有问题,可一旦结合在一起,就显得自相矛盾,以至于最后无法进行下去,得不出任何结论。 还是那样,空卦! 般若又换了种方式,她捏起桌子上的钱币,以钱币来算卦。 然而,进行了很多次,依旧没有成功。 不!这不可能的!般若强迫自己镇定,难不成是他的命贵不可言,所以自己才算不出?不至于,毕竟古代的帝王命够好的了吧?却也是算得出来的,这在古籍上多有记载。 般若不信邪,换了好几种占卜方式,都是一样的结果。 见她额头上沁出一层汗珠,霍遇白敛目,沉声道: “姑娘不必着急,想必任何事情都有意外。” “不,你不用安慰我。”般若依旧低着头,片刻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盯着霍遇白说:“霍先生,能不能再看一下你的手?” 是啊,她居然忘了自己有异能!假使算命推不出来的话,用异能总能看清点事情,总比像无头苍蝇一般乱转来得好。 霍遇白没有说话,他再次伸出手。 般若装作看手相的样子,轻轻触碰他的指尖。她喘了口气,调匀气息,以意念开启天眼。 这一瞬间,她的脑海里忽然闪过很多画面,那些画面像是电影以15倍速度快进一般,一闪而过,快得她根本来不及抓住,最终,画面定格,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张床。 一个男人从卧室走出来,他似乎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凌乱地散在一旁,床上睡着一个女人,这女人蒙着被子睡觉,看不清长相。 般若一愣,意识到她的天眼已经侵犯到人家的隐私了,她正要收回手,却忽然见到男人压在那女人的身上。 这是要开始了…… 般若面色一赧,有了异能以来,她经常是被动地看到人家的未来,却从未想过,这异能还能窥探别人的隐私,比如这床笫之事,比如对方是否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比如对方上厕所冲不冲马桶。 “姑娘?” “嗯?”般若抬起头,她佯装镇定,不知为何,看到人家的私事,这种既视感就像是在看颜色片一样,而看颜色片又被人当场抓住的心情,正是般若如今这样。 霍遇白不解地看向她不正常的模样,开口:“姑娘,是否屋里太热了?” “不是!”般若假装镇定,她灌了口清茶,这才感觉凉快些。 霍遇白微不可查地皱眉,他看向自己的指尖,心道,这姑娘是怎么的?竟这样紧地抓住自己?难道是算卦结果有问题?在他身上会发生重大的灾难,以至于她这样的算命大师都觉得无计可施? “姑娘,但说无妨。”霍遇白面色如常。 这一瞬间,般若的脑海中又开始浮现出方才的画面,只见两人自然而然地滚到了一起,他们很快脱完了衣服,这两人似乎对对方的身体很熟悉,马上就干柴勾动烈火。 下面,可是真正的限制级画面! 般若意识到,这不是自己该看的,她怕长针眼,便立刻撤回了手。 然而,这一瞬间,霍遇白却看向她的鼻子说:“姑娘你……” 鼻血一滴两滴滴在自己的手背上。 “大师,你流鼻血了?”赵明远见状,赶忙四处去找卫生纸。 般若看着那刺眼的红色,内心觉得无比尴尬,面上却依旧保持一贯的冷静,出口的声音竟是比平时还淡了几分。 她一挥手,说:“没事,最近上火!” 霍遇白看着她异常的反应,不由道:“姑娘,是不是算出什么来了?” 般若摇摇头。难不成跟他说,我看到你跟一个女人ML了?那他肯定认为她是个粗鲁的变态吧? 般若擦好了血,霍遇白递了个湿透的帕子给她,“擦擦吧!” 般若接过,这一瞬间,两人双手碰触,般若的脑海中又被强行灌入这没播完的限制级电影。 只见两人不停进行着,看似忘我且投入,正在这两人合二为一的过程中,忽然,那女人转过了头…… “咳咳咳咳……” 般若陡然猛烈地咳嗽起来,她低着头,瞪大眼睛,无法掩饰自己内心强烈的震惊! 怎么可能? 那女人……居然是她? 不,不可能的!震惊后,般若立刻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思索天眼看到的这匪夷所思的一幕。 自重生以来,异能从未出错过,如果她刚才看到的画面是真的,也就是说,在未来,她跟霍遇白发生过关系,可是,两人是以什么身份做那种事情的?她如今年纪小不说,就说现在的社会,炮友、一夜情什么的,都能发生关系。 她是那种极其较真的性格,虽然她不认为必须要把自己的初次留给结婚对象,但也不是随便的人,而霍遇白呢,她也能感觉到,这人的眼光不是一般的高,像他这样的人,更不可能将就,也不可能图一时的欢愉。那么,两人应该不至于是玩玩的,难不成,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会交往甚至结婚吗? 想到这里,般若看向霍遇白的眼神开始变得复杂。 她忽然想起前世师父提过的话。他曾说过,算卦通常不会有意外,要说有算不出来的情况,如果不是自己学艺不精,就是对方的身份特殊,倒不一定是因为对方身份显贵,而是可能对方日后会跟自己有极其亲密的关系,比如伴侣,这样一来,因为算到的对方命运中,有自己参与,因此,本着“算命不及己”的原则,这样的卦象是推算不出来的。 可是,师父也说过,这种情况很少见,因为通常算命之人容易孤寡,能遇到命定之人的几率非常小。 难不成,自己多次未曾算出他的命,不是因为他的命贵不可言,而是因为对方是自己的未来伴侣? 一时间,般若的心似惊涛骇浪,久久不得平静。 可如果对方真的是自己的伴侣,那前世为何没有遇到?前世她死时都近三十了,两人都未曾有过任何交集。还是说,因为这世自己重生,已经不知不觉中改变了很多人的命,包括自己的,也包括霍遇白的。 “姑娘?”霍遇白又叫了一声。 般若回过神来,这才看到,霍遇白递给自己手帕的手还停在半空中。 她接过手帕,两人的指尖无意中又一次触碰,般若还没来得及反应,脑海中的画面又继续向前滚动。 只见不知因何原因,画面中的她和霍遇白忽然发生争执,性格镇定冷淡的两人连争执都含有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这当下,一个女人忽然走进来,也不知为何,画面中的般若忽然甩袖离去,而那女人一下子冲上来抱住了霍遇白。 什么? 般若低着头,指尖却攥得发紧,她眉头紧皱,脸上的不悦显而易见。 这画面十分直观,两人似乎真是在一起了,只是这霍遇白竟当了渣男,招惹了别的女人? 呵!般若心里冷笑一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两个完全不着边的人会走到一起,但是,既然知道霍遇白竟然会招花惹草的,她又怎么可能让自己跟这种人扯上关系?难不成这世界上的男人都死光了,自己还非得遵从命运安排,跟他在一起? 笑话!我命由我不由天!她就不信了,她改不了自己的命! 想到这里,般若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她冷冷地瞥了眼霍遇白,开口道:“我才疏学浅,算不出霍先生的命,在此告辞了!” 说完,般若起身就走。 赵明远敏感地察觉到空气中透露的不正常气氛,他干笑着站起来,打哈哈道:“那个,大师可能急着要去给我看风水,那么,我们就先走了。” 在他身后,霍遇白手执一杯清茶,垂眸沉思。 那姑娘方才的情绪不对,不对到连赵明远都发觉了。 在长久的磨练中,他早已习惯不显山露水。他也没有揣测别人心思的习惯,如果有,也必定是自己算计之人,只是她…… 霍遇白转头看向窗外,屋外阵阵的蝉鸣声似在最后欢送着夏日,一个周末的早晨,他居然把这难得的闲暇时光用来算一个他本就不信的命,也真是闲的慌了! 看着赵明远的车子消失在湖边的小路上,霍遇白自嘲地笑笑。 般若随赵明远一起去了中诚大厦,赵明远按照般若所说,最近已经把自己的生意中心往北迁了,他最近要开一家对外贸易公司,在北方已经选好了大厦,但是由于本市对外的船运和空运更方便,因此,要在这里设立一个分公司,这次,他带般若来看风水,就是为了要把这个分公司给开起来。 般若对中诚大厦并不陌生,这是本地较为有名的一个办公大厦,里面有许多知名企业,前世般若曾经来过这里,为几家公司看过风水。 赵明远所选的地址在顶楼。 这里寸土寸金,顶楼面积大,选在这里,投资可不小,难怪赵明远如此谨慎地要自己来看风水。 中国人很信风水,在日常生活中也经常运用风水学只是,比如,许多人家厕所正对大门,那么,通常会在厕所门口不远处摆一盆发财树什么的,这样挡住厕所的煞气,使得屋里风水更好。又比如,一般人家买房尽量不要买医院边上的房子,因为医院阴气足、煞气重,很容易影响身体健康,尤其对身体较弱的人十分不利。最好也不要买在政府边上,政府机关属皇气,是至阳之地,住在边上,容易犯官司,容易出现心理问题,并且易有血光之灾。当然,虽然现在学区房很流行,很多人认为住在学校这类文化之地边上会有个好风水,其实不然,按照风水来说,学校白天上课,晚上无人,加上学生多是孩子,阳气很弱,在风水上,一旦阳气不顺畅,便会导致财运不好,做事多有阻碍! 而办公地址的选择,也有一定的讲究。 般若走进顶楼,只见这间屋子是一个较长的长方形,下了电梯,走进前台,一眼看去,视野十分开阔,加上这房子三面都有落地玻璃,采光好,光线充足,是真正的吉相屋宅。 “屋子的形状很好,在风水学上,方正或者较长的长方形都是不错的,且这屋子视野开阔,一眼看去,毫无阻碍,预示着你视野的发展平坦通顺,只是有一事却不太好。” 赵明远原本听得很高兴,听到有不好的地方,他一愣,忙问:“哪里不好?” “这个办公大楼是回字形的,这样的结构容易导致老板心性不安、股东不合,并且我看你这座大厦气势不够旺,因此,虽然屋子的结构很好,风水也好,但是挡不住这座大厦的风水不好,因此,我估计,你一旦签下付了租金后,公司的运行便会开始不顺当,总会磕磕绊绊,于你事业不利。” 赵明远是很信般若的,逮到般若这样的大师,他就跟遇到宝一样,也轻易不肯告诉别人,就是霍家,他也是看在二爷面上才把般若介绍给他们的,否则,这等神人,自己藏着岂不更好? 因此,听般若这样一说,赵明远十分慌张: “也就是说,这里不能租了?” 般若点点头,没有否认,“租也可以,但是要花费很多精力来摆弄这里的风水,包括装修什么都要算计在内,我马上要开学了,没有时间帮你弄这些,况且,你既然没有签约,那总有更好的选择。”她看了看这座大厦,掐指算了算时间,而后说:“况且我看这大厦并非什么风水宝地,只怕……” 赵明远明白过来,般若说话点到即止,意思是说这大厦怕是有事发生,自己要能躲就躲。 也对,明知道这大厦风水不好,还往里面跳,他又不是傻子! 般若站在最高处眺望对面,前世很多年后她确实回过这里,也曾帮这大厦的老板调过风水,自那以后,这座大厦才开始旺起来,而之前的很长时间,这座大厦的风水都很有问题。 开始时,这座大厦里无故死了几个加班的员工,而后传出闹鬼的新闻,再然后,许多人说在这里工作久了后,总觉得胸闷不顺,这期间,这座大厦还发生过一次不大不小的火灾。 而赵明远的公司刚建立,没必要来蹚这趟浑水。 听般若这样说了,赵明远立刻点头说:“我信你,你说不好就不好,那我明天就重新选地址!” “那你尽快吧,趁我没开学还能帮你看看,我们高三需要住校,等我到了学校,你找我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她这话让赵明远一愣。 他一直把她当大师,当神算,却忘了,她也只是个高三学生,还要上学的! “好的,我会抓紧时间的。” 从中诚大厦出来,般若打车去了市立医院,她到那里一打听,果然找到了早上帮她的大婶,她有些不确定,得知那大婶已经办了住院手续,便偷偷在病房外看了一会,确认人没错后,偷偷给那大婶交了2万元住院费。 看那大婶的面相,她父母宫近日频发黑气,可见大婶的母亲得一种老毛病,这毛病经常发作,很难治好,但是危险性却不大,不至于要了人性命,只要平时注意饮食,问题就不大。 般若询问过护士台,护士的说法与自己推算的相符,因此,2万元是足够大婶给母亲看病了。 她不是善人,只是想感谢帮助过自己的好心人。 当晚,她回到家里,一家人已经备好饭菜,只等她一个人了。 大家今天的表现都有些怪怪的,似乎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王长生也不似往常那般郁闷,他特地去小区门口的卤菜店买了些菜回来,还整了点啤酒,看起来斗志满满的,似乎是人生又有盼头了。 “怎么了?”般若进门问。 王明夏明媚地笑笑,眨眨眼睛说:“我的好妹妹,你不是会算命吗?不如你算一卦,看看家里会有什么喜事发生?” 般若道:“我几乎从不帮家里人算命。”除了明显的灾祸需要化解的,一般的小事她不去算。 “哎呀!你就算看看,看看这是不是能算出来的!”王明夏坚持道。 小汤包看不过去了,过来拉着妈妈的裙子说:“妈,你别欺负般若小姨了,你就把喜事告诉她吧!” 汤锦川在一旁不说话,蒋吟秋端着一盆菜从厨房里出来,脸上却不见喜气。 般若总觉得这个时间段是该有件事情要发生,但一时却想不起来是什么事。 “丫头,你回来了。”蒋吟秋把菜放在桌子上,脸上不见喜色,“快洗手吃饭吧!” 一家人围着饭桌,蒋吟秋把饭盛好,这才开口:“今天,我有件事情要开个家庭会议,大家有话说话,没话吃饭。” 第29章 029 蒋吟秋叹了口气:“般若你今天不在家,可能不知道,今天拆迁办的人来我们家了,说我们这一片要拆了。” 拆迁? 般若陡然明白过来,难怪今天家里的气氛怪怪的,原来家里要拆迁了! 前世这会她只顾着为家人的死伤心,根本没心情理会其他的事,她隐约记得是听人提过拆迁的事,但那时候,都是乡下的奶奶和二叔过来操办的,她曾经问及过拆迁款的问题,却被奶奶以“年纪小,不该过问大人的事。”为由给搪塞过去,后来二叔还说过,家里的面积虽然大,但都是违章建筑,所以没多少钱,那时候她小,想着既然钱不多就留给爷爷奶奶养老吧,也算是为父母尽孝了。 现在想想,家里是自建的三层楼房,面积至少也有两三百,真要拆迁,会收到一大笔拆迁款,怎么可能没多少钱呢! “妈,我们家这里算违章吗?”般若问。 蒋吟秋摇摇头,“我今天问了,人家说不算,说现在政策好,只要肯签了拆迁合同,就全部都算面积。” “原来是这样。”般若想到前世的事,眉头不由紧皱。“那我们如果拆迁,能拿多少拆迁款?” 蒋吟秋情绪有些低落,也难怪,她在这里住了不少年,邻里都认识,每天早上她买菜都是叫着大家一起去的,没有比在这里生活更舒服的了,现在一下子说要把房子给拆了,蒋吟秋根本不能接受。 王明夏开口:“现在拆迁有两种选择,一种是选房子,一种是拿钱。”王明夏是很赞成拆的,年轻人不喜欢住这种地方,都喜欢干净的单元房。 “没错,如果选房子的话,是按照一比一赔,我们家这里大概有260平方米,可以拿三套小户型,加上一楼算小门面,另外还可以补贴点钱。”蒋吟秋又说:“如果拿钱的话,大概总共能拿到四百万这样。” 般若想了想,因为现在的政策不如后世好,所以拆迁补偿也没有那么多,但是,这可是四百万呢!难不成前世奶奶和二叔就拿了这么多钱?她心里隐隐有了些怒气,虽然自己不计较,但不代表可以任由别人欺负自己。 这事,她会弄清楚,如果真是自己猜测的那样,她决不轻饶! “妈,你怎么想?”般若对这事没多大感觉,拆迁是肯定要拆的,钉子户不易当,至于赔偿,拿钱拿房子都行。 “你妈这心里不高兴呢,我倒觉得不是坏事。”王长生喝了口酒,他混了一辈子没混出多大出息,眼看能拆三套房子,这心里总觉得像是突然有了成就一般。 蒋吟秋叹了口气,思索了很久,终于说:“我这再舍不得也没办法啊,国家要拆迁,咱们也只能支持了,我想着,既然这附近要盖购物中心,那以后房价肯定不会低,不如就选房子吧?260平米的话,加上拆迁款补偿款,应该可以选三套,具体的我明天再去问问。” 她看着般若姐妹俩,说:“我们夫妻俩就你们两个孩子,如果拿了房子,你和姐姐一人一套,我和你爸留一套自己住。” 般若没说话,她不是那种会矫情的人,父母对她付出,她自然会回馈父母。 王明夏显然也是打算拿套房子的,倒是汤锦川开口:“爸妈,谢谢你们的好意,我和明夏打算买房子了,你们拆迁的房子还是自己留着租出去,收点租金养老吧!” 他最近升职了,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说这话倒是有几分真心。 “嗨!我和你爸还年轻,又不是不能赚钱。”蒋吟秋听了女婿这话,心里很是舒坦。“你们夫妻年轻,孩子又小,以后上学要用钱,你们拿着房子,如果不住就租出去吧!” “如果拆迁了,我们住哪里?”般若问。 汤锦川说:“我和你姐本来打算年底买房子的,这不,赶上拆迁了,所以,我们打算明天就开始看房子,到时候,你和爸妈跟我妈一起住吧!” “不用了!” “怎么了?般若,跟姐姐住一起你还见外了?”王明夏有些急。 “不是的,姐,我的意思是,我也打算买房子!”般若微笑道:“到时候我有自己的房子了,又怎么跟你们一起住?” “什么?” 一家人惊讶得筷子都掉了。 “买房?”蒋吟秋着急地问:“般若,你哪来的钱?你知道买房要多少钱吗?” “我知道。”般若语气平常。 蒋吟秋见她还是那副表情,便说:“现在买套房子至少也要百来万,你一个小姑娘,哪里能赚那么多钱?” “妈,你忘了,我帮人家算命又不是白算的!” 蒋吟秋似乎想到般若算命的厉害。“那也不行啊,你有钱就留着存起来,留以后做嫁妆用。” 这年头,人们虽然思想比从前进步很多,但还没有意识到买房的重要性,在蒋吟秋看来,买套房子,要一百多万,简直是要杀人的价格,如果她知道,后世江边一套商品房还有卖几千万的,不知道有何感想! 所以,人要是重生,首页把目光瞄准在房子上,买买买!别错过! 小汤包崇拜地说:“般若小姨,你好厉害啊!” 般若揉揉他的脸。 汤锦川倒是没觉得惊讶,他说:“那不如我们买在一起吧?一家人住一起,总归方便点。” “也好。”般若没拒绝。 最终,大家一致决定,明天就开始去看房,般若也正有此意,她马上就要开学了,开学后住校就没那么多时间,而她昨天拿到那笔钱,就已经打算好要买房投资,她有意要买门面的,但是以她现在的财力,还远远不够,只好先买商品房。 买房子不是一天就能看好的,很多人甚至看了一两年,才最终把房子给定下来。 次日,王明夏夫妻俩要去上班,便让般若带着家人去看房子。 般若根据前世的记忆,选了几个好的地段,又考虑到汤包和自己上学方便,最终打算买一中边上的学区房。学区房虽然风水不好,但是有她在,通过改变房屋的风水布局使风水变好,这不是什么难事。 反正一中有初中高中,汤包不出意外,也会念这所学校,而且根据般若前世的记忆,一中边上有一块空地,不久后会盖购物中心,到时候这里的房价会暴涨,般若记得,前世这附近的房子没有五百万都买不到。 最终,般若查到,一中边上有一个新盖的小区,叫帝景佳苑,里面主打高层,小区的绿化覆盖面很广,房子和房子之间的空档很大,不会让人觉得拥挤,加上这个小区已经交房,最适合般若这样急用的人买。 听说这小区有那种装修好的房子,一家人很中意。准备看房的时候,小汤包忽然肚子疼,蒋吟秋和王长生一起带他去找厕所。 般若自己先去了售楼部,因为是工作日,售楼部的客人并不多,几个售楼小姐在里面闲聊,看见般若进来,一个明显资历深的售楼小姐,挑着一双丹凤眼,翻了个白眼瞪了她一眼,随后就像是没见到她这个人一般,继续和别人聊电视剧。 般若没说话,她看了下户型,感觉这小区阳台面积大,主卧室还有落地窗,她一眼就喜欢上了。 “小姐,请问下这套房型还有没有剩下的?”般若问。 那售楼小姐瞥了眼她,昂着头,倨傲地说道:“我们这里房子很贵的!” “哦。”般若终于掀起眼皮,凉凉地看了她一眼,“有多贵!” 般若重生后根本没心情去买衣服,加上她也不注重这些,因此,现在只穿着简单的T恤和浅色的紧身牛仔裤,看起来一副学生气,那售楼小姐再次打量她一番,愈发显得不耐烦,满脸都是不想搭理的表情。 “说了很贵就是很贵,这不是你能买得起的!” 般若挑起唇角,笑了笑,“这倒是奇了,你开门做生意,我上门买东西,怎么问个价格都问不出来了?” 售楼小姐翻了个白眼,但好歹是卖房子的,见般若虽然年纪小,但气场不弱,也没敢太过分,当下就说:“行,那我告诉你也行,我们这边房价一万五,最小的户型也要140万!” 末了,小声嘟囔:“说了你买不起就买不起,还问干什么!嫌我不够累是吧!” 说完,她心情很差地去边上沙发上坐着玩手机。 般若没有跟她生气,如果她为了这点小事就跟这种人一般计较,那是折伤自己修为的做法,对方是什么层次的人,就说出什么层次的话,自己如果真的跟她生气,岂不是跟她一样了吗? 这时,边上一个年轻的售楼小姐走过来,忐忑地说:“对不起,我叫苏萍萍,也是这里的售楼小姐,您别生气,程姐她心情不好。” “我没生气。”般若淡淡地说。 显然是不信,苏萍萍又说:“您要想知道什么,就问我吧,您要是看上哪套房子,我可以带您过去看。” 被称作程姐的售楼小姐看了她们一眼,不屑地嗤道:“新来的就是新来的,一点都不懂看人,就这样的穷鬼,还想她能买得起房子?” 般若没理会那个程姐,“苏小姐,麻烦你带我看一下房子。” 苏萍萍带般若和父母一起看了所有的户型,这里虽然是学区房,但是户型方正,客厅大,加上主卧室是落地窗,整个房间的风水很好,般若看了眼,很喜欢。 蒋吟秋显然也看好了。“般若,我觉得这里不错,你看呢?” “妈,你喜欢就行,这里户型好,房间的风水也不错。” 虽然在学校边上的房子不适合人居住,但是她本就是风水大师,可以通过改变屋内风水,来使得这房子适宜居住。 “还需要带姐姐来看一下。”般若在售楼部这样说道。 程姐听了这话,嗤了声,果然!穷就是穷!还不是买不起才找借口吗?什么带姐姐来看下,明明就是找借口离开! 般若没跟这人计较,她不愿意自掉档次! 周末的时候,王明夏夫妻俩也一起来看了房,看到他们一家,程姐似乎有些惊讶。 王明夏夫妻一看便都喜欢上了这里,最终,因为要拆迁,总得早点把房子买了,到时候随时都可以搬进来。 夫妻俩打算买128平米的三室一厅精装房,这样一来,夫妻俩一间,汤包一间,蒋吟秋夫妻一间。 她们预算有限,精装房又比想象的贵了些,好在汤锦川升职后做成了一笔大单子,提成能拿不少,加上汤锦川的父母听说小夫妻要买房,打算资助点,因此,虽然负担有点重,但夫妻俩决定咬咬牙,就买这个了。 几人又回到了售楼部。 王明夏指着128平米的房子问。“苏小姐,这套多少钱来着?” “近两百万。” 苏萍萍是新来的售楼小姐,近期,她正打算辞职呢。 她来这里的两个月,一个单子也没做成,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她,只是,之前每次差不多要成了,那单子最终都会被程姐给抢走,这行业里竞争激烈,自己两个月一个单子没做到,领导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其实,她也没打算般若能买,因为这家人看起来也不像是有钱人家,这里房子又贵,比现在的平均房价高不少,苏萍萍并没抱太大希望,只是觉得程姐太过势利,气不过,才带般若一家看房子。 王明夏见她,为人老实本分,说话也实在,便当下拍板:“行!我就买这套了,我先把定金给付了吧!” 苏萍萍一愣,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问:“您真的要买吗?” “当然了,在哪付定金?” 苏萍萍欣喜若狂,要知道如果自己卖出一套房子,就能提不少钱,那也就不用辞职了。 “我马上带您去付定金!” 程姐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直了,她咬咬牙,心道,自己应该对般若客气点的,好歹,这年头暴发户也很多,指不定这些穷鬼也买得起房子呢! “等等!”在苏萍萍走之前,般若忽然开口。 “啊?小姐还需要我帮忙吗?” 般若指着一套128平米和一套90平米的房子,淡淡地问:“苏小姐,请问,要买这两套需要多少钱?” 苏萍萍虽然知道她不会买,但还是有耐心地拿过计算机算了算,“小姐,要买这两套需要327万!” “327万?”般若皱眉,她现在身上的钱还不到三百万,看来要办点贷款了。 “像我这样的学生想买房子,办贷款能办下来吗?”般若问。 “可以的,您要是想听的话,我可以为您详细解释一下。”苏萍萍笑着说。 程姐冷嗤,解释什么啊,又买不起,白费功夫罢了! 般若思索了片刻,当下指着那两套户型说:“行吧!那我就要这两套,128平米的这套就要我姐边上那间,90平的要二单元27楼。” “啊?”苏萍萍张大嘴。 “怎么了?”般若眉头微皱,“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您要买两套吗?” 般若看了她一眼,奇怪地问:“难不成你这的房子还限购?不许买两套吗?” “不是不是!”苏萍萍道歉,“对不起,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两套价格很贵,没以为您一下子就要两套。” “我住一套,租一套。”般若解释。 “哎呀!那真是太好了,这里房子很好租,因为靠近学校,简直供不应求。”苏萍萍笑道。 她倒是没说谎,这里的房子确实很好租,而般若之所以把房子租出去,倒不是在乎这点钱,如今的她身价不菲,随便捡漏、赌石,也总有不少收入进账,这一个月五六千的收入她还不放在眼里。只是,她之前提过给蒋吟秋点钱,蒋吟秋死活不要,她想着,房子若能收点租金,加上家里拆迁的也能租出去,到时候老两口一个月一万多的租金收入,至少能够养活自己。 “那我带您去付定金!”苏萍萍说。 “不用了,我直接买!”般若说。 她要开学了,哪有时间再过来付账,再说她掐指算过,这里的小区不会出现其他问题,这样倒是可以立即买下来。 程姐听了这话,眼都直了。 般若在程姐的目送下进了房间,交钱办手续。 “王小姐,因为你们办了贷款,因此一定要抽时间去银行办一下贷款手续。”苏萍萍周到地说。 办好手续以后才可以还贷款,不过般若倒是没有还贷款的想法,她想等自己赚钱后,一次性把钱给付清了,省的上学不方便,再说,就这点钱,对现在的她来说,实在是一笔小钱。 一直到她们走了,苏萍萍都没反应过来,她居然一天之内,卖出了三套房子! 领导听到这个消息,赶过来,夸奖道:“萍萍,这件事你做的很好!我马上跟上面打报告给你转正!” 程姐在一旁恨得牙痒痒,可恶!她怎么就没看出这家子人居然能买得起房子呢?尤其是那个叫般若的女孩,居然一下子就买了两套,她明明穿着那么普通,看起来不过是个高中生,怎么有这样的实力呢? 三套房子呢!那得多少提成!没想到到嘴的鸭子就这样给飞了,倒是便宜了苏萍萍那个新人了!程姐愤愤地想,心里很不是滋味。 买了房子,一家人回到了家里,王明夏最近要凑足首付钱,一时间比较忙,般若之前有问过是不是需要自己的帮忙,被汤锦川拒绝了,汤锦川认为,他们夫妻俩要她一个没结婚的小姑娘帮助,怎么都说不过去。 蒋吟秋去打听了情况,这里确实马上就要开始签合同了,拆迁办已经搭好了临时办事处,准备挨家挨户开始走访。 “倒是有不少人愿意拆迁拿钱的,比如邱大爷。”蒋吟秋继续说:“邱大爷孙子得了病,现在已经转去最好的医院治疗,说是每天都要花好几千呢,而且还要分几次化疗,前前后后要不少钱,所以邱大爷不得不要点拆迁款在手里防着。” 般若闻言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喜欢这些家长里短的事,对别人的事情总是兴致缺缺。 蒋吟秋继续念叨:“我去问了,就按照原计划拿三套吧!我们改天先去把合同签了,早签早点选号,到时候选个楼层好点的房子。我听说,这里还可以住一段时间,那就先住着,等叫搬迁了,咱们再搬去新房子那。” “也好。”般若对此没有意见。 最终,蒋吟秋拿了两套100平米的,一套80平的房子,这样一来,总面积就超出拆迁面积了,按理她们需要补贴钱,但是拆迁时说好了一楼是按照门面的标准给的,虽然这郊区的小门面价格不能跟市区比,但有总比没有好,最终般若家除了这三套房子,还拿了二十万回来。 这一带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谈好的,因此般若家倒是不急着搬。新买的房子虽然是开发商装好的,也说了是安全没甲醛可以直接入住的,只是,谁又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因此,一家人都决定等秋后凉快了再搬家,也好让新房子晾一晾味道。 离开学不剩多少日子了,听薄荷说,这个暑假,许多学生都在补课,有些人甚至夸张到要上早自习和晚自习,他们每个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高三奋斗着,倒是很少有人像她这样闲的。 晚上躺在床上,般若想到为霍遇白算卦一事,不由有些堵得慌,她一向为别人改命,这一次,竟无意中窥测到自己的婚姻命运,且又是对方出轨的戏码,她一向眼睛里不揉沙子,更觉得感情里有人插足是一件很烦的事情,她怕麻烦也怕浪费时间在不想干的人身上,既然知道自己定然是容忍不了这种事的,与其日后受伤,不如现在止损,想到这里,般若打定主意,要远离霍遇白。 最终,她在这样复杂的心思中,进入了梦乡。 第30章 030 入秋后,早晚凉爽。 最近,般若家的小区因为拆迁的事情,总是人来人往的,不少在别处有房子的人,都巴不得尽快签好合同,谈好拆迁补偿,早点搬走。 小区隔壁的街上因为比这边拆迁的早,基本已经搬空了,最近有不少施工人员过来作业。 这条街原本是小吃街,因开发商急着要拆了盖房,因此凡是空了的房子,早就被第一时间拆完了,现在只剩下街口那家卖棒槌烧卖的老奶奶还在营业。 一大早,般若踏着阳光,去街口买烧卖做早餐。 “给我五块钱烧卖。”她话刚说完,耳边便传来轰隆隆的机器声。 般若抬眼看去,只见该拆的已经拆差不多了,挖掘机正在把碎石给挖走,清理现场,还有几套房子已经清理好的,目前正在挖地基,想必是要把原先的街道给拓宽了。 “老奶奶,你什么时候搬走啊?”般若问。 老奶奶颤颤巍巍地端着蒸笼,口齿漏风地说:“我啊,估计明天就不来了,你没看见吗?那挖掘机就在我耳边挖,这是明摆着要吵死我啊!” “您年纪大了,还是要注意安全!” “嗨!我做了这么多年烧卖,还以为要死在这条街上了,谁知道,人还没死,就有人来撵了。” “那您以后还做烧卖吗?”般若问。 这老奶奶在这里很多年了,般若记得打小就吃这家的烧卖。棒槌烧卖,皮薄馅多,前世她很多年没吃过了,总惦记这味道,于是,重生后常来这里吃早餐。 “不做了!哪还有心思搬家折腾?儿女也不给我折腾,说是我在外面做烧卖,人家会以为他们虐待我,你说说看,我卖点烧卖还有错了?” 老奶奶不停絮叨着,般若没有觉得一丝烦躁,也许,过几天,就再也吃不到这味道了。 说话间,忽然一阵吵闹声传来。 只见那挖地基的民工不知挖到了什么,正招呼工友们去看呢。 “小姑娘,你的烧卖好了。”老奶奶说。 般若把钱递过去,接过老奶奶的找零后,谢了她,便拎着烧卖往回走。她不是个好奇心旺盛的人,因此,路过那些民工的边上,她并未停下脚步,谁知,被围在中间的蓝衣民工,忽然对工友们说:“不如就问问这个小姑娘要不要吧?要是她要的话,就收点烟钱把东西给她,要是不要,我们就给砸了!” 似乎得到了别人的同意,那民工忽然大声叫道:“小姑娘!等等哎!” 般若这才停下脚步,她回过头,语气淡淡的:“什么事?” “我想问问你要不要买花瓶!” “花瓶?”般若皱眉,不明所以。 “是这样的。”蓝衣民工从地基里拎出一个花瓶,说:“我们在挖地基的时候,忽然挖到了一个花瓶,也不知是谁埋在土里的,估计也没人要了,我看这样子也不像是值钱的,不然谁家不把这宝物给带走啊!但虽然不值钱,好歹拿回家还能用用,我们留着这东西没用,想问你要不要,如果不要的话,我们就给砸了!” 这花瓶从地里刚挖出来,里面到处都是土,般若看不清它本来的样子。 “好像有点脏,看不清到底什么样。”般若实话实说。 听了这话,见她有买的可能,蓝衣民工立刻兴奋地说:“你等着,我去给你洗洗。” 他就着边上的水,用布沾着擦了擦,没多久,一个釉色青黄、深沉的梅瓶呈现在般若的面前,这瓶子上部厚,下部薄,胎釉交接处呈姜黄色。此外,表面上还有小的斑点。 般若对瓷器并不是很懂,看到这个瓶子的第一眼,她只是觉得造型古朴好看,很有禅意,再看第二眼,她觉得这个瓶子做工很不错,看起来成熟大气,像是大家手笔,不似街上那些现代瓷器那般拙劣浮夸。 然而,等看到第三眼,般若忽然察觉到体内隐隐的躁动感,这种感觉好像是自己空着肚子饿了,迫不及待想要什么来填饱一样,没等般若细想,只见身体忽然开始吸收能量,源源不断的灵气开始灌向般若体内。 这灵气不似宫盌那样强烈醇正,只是有弱弱的气息传来,般若的身体吸了好一会,才好不容易感觉到舒畅。 般若愣了下,运气不会这么好吧?这是撞大运了?出门买个早餐还遇到真古董了? 般若眉头微皱,假如这是真古董,自己就这样从对方手里买下来,是不是不太好? 蓝衣民工笑道:“小姑娘,你觉得怎样啊?” 般若点点头,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挺古朴的,应该可以买回家插花。” “你们城里小姑娘就是有眼光,爱搞这些花花草草的,要么你就把这花瓶给买了吧?”蓝衣民工极力推荐。 般若沉吟片刻,“大哥,要么你就自己留着吧?这花瓶样子不错,拿回家还能用着。” “我要这东西干啥!”蓝衣民工见她不想买,有些急了,“你到底要不要?要的话就给我们哥几个买烟钱就行。” “可是……” “你看,这东西我们也带不走,再说,我们家都在外地,要一个瓶子干啥子?你要是真的不要,我也只能给摔碎了,省的占地方!” “摔碎了?”般若眉头紧皱,不再迟疑,“这东西我买了,你打算卖多少钱?” 蓝衣民工跟其他人对视一眼,而后竖了五个手指。“就五十吧?买三包烟,我们兄弟几个分分。” 般若没有讨价还价,她看了眼钱包,还好早上蒋吟秋身上没零钱,便给了她一百元买早餐。 “好的。” 般若把钱给他。 蓝衣民工把钱对着太阳看了看,确认是真钱,才把东西给般若。 直到般若走远了,几个民工兄弟才聚在一起,嗤笑着说着:“这姑娘是不是傻啊?那东西买回家有啥用?又不能装水喝,哪里值五十啊?也不知道这些城里小姑娘怎么想的!” “就是,小摊上二十块钱绝对能买一个这样的花瓶!” “是啊,白白赚了五十块钱,今天运气不错啊!”蓝衣民工说完,去小卖部买了几包烟,大家分了分,都抽着了,心里顿觉舒坦。 般若却抱着这个花瓶往家走。 蒋吟秋看到她回来,愣了下,“丫头,我叫你去买早餐,你怎么给弄个花瓶回来?” “我就是觉得好看,见人家卖就给买回来了。” 蒋吟秋哼了声,“就会乱花钱,这瓶子花多少钱买的?” “五十。”般若说。 “五十块?你被人给坑了吧?我看就这种花瓶,最多就值二三十块钱!”蒋吟秋声音不觉提高了几度。 般若笑笑,没有反驳她,要是她知道这个花瓶是个正宗的古董,不知会有何反应。 般若扫了眼花瓶,只见花瓶保存得非常完好,连磕着碰着的地方都没有,可见之前的主人真的很用心地保存着,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会随意丢弃在地底下。 般若本来打算上网查查这到底是什么朝代的花瓶,谁知家里的网断了。 要说重生后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这网速和电话通讯绝对是最值得说的。现在的网,打开一个网页要等好久,这速度,简直跟前世打开晋江原创网有得一比了,电话就更别提了,样子老旧系统老旧也就算了,好歹这年头还有个苹果手机用用,虽然是最老款,但有总比没有好,她要说的是这个烂信号,打个电话就跟进深山老林一样,真是怀念后世的网络通讯。 般若下午没事,便打车去了古董街。 古琅轩。 还是上次的老师傅,般若记得这位师傅姓关,听赵明远提过,关师傅家里祖上几代都是做这行的。 “小姑娘,又是你。”关师傅说。 “您还记得我?”般若有些讶异。 “当然记得,我还记得当初我给您名片,叫您有好东西再来找我的。”关师傅不仅相古董厉害,这看人的工夫也是一流的,“这不,被我说准了,您不是又来了吗?” 般若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是啊,我这次确实还是有事相求。” “您请说。” 般若把抱着的花瓶放在柜台上,她说道:“我感觉这是个古董,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朝代的。” 关师傅看了眼,顿时来了精神,他拿起放大镜,围着那花瓶细细看了许久,最终,放下放大镜,摘下眼镜,说:“姑娘,这东西哪来的?” 般若思索片刻,说:“捡漏捡来的。” “方便问下,多少钱捡来的吗?”关师傅问。 般若想了想,最终决定如实回答:“五十。” “五十?”关师傅这才大大地吃惊,一脸不敢相信地看向般若,“姑娘你这可真是捡了大漏了啊!” 捡漏,是一句古玩界的行话,最主要在这个‘捡’字上,以很低价格买到一个真正的文物,而卖家却往往不知情,这才是真正的捡漏。而捡漏,有人会捡有人不会,关师傅不是没见过有人花个几万买的瓷器,转手就卖几千万的。 但般若这样的小姑娘,就能一捡一个准,却让关师傅十分吃惊,再者说,五十块钱捡来的,即便这花瓶不是特别贵,但是相比于买入的价格,那不是大漏是什么? “师傅,我想知道,这花瓶值多少钱?”般若问出自己真正关心的。 关师傅也没藏着掖着,直接说:“我们古琅轩收的话可以给你这个数!”他比了一个“七”的手势。 般若倒是没怀疑他会骗自己,相比较其他店铺,古琅轩是真的童叟无欺。 “行,七十万就七十万!”般若笑笑。 关师傅收了这宝物,也难得喜欢。“这耀州窑梅瓶近些年才受到重视,前些时候,这东西根本不值几个钱,其实你拿去别的地方卖也不一定能卖出这个价格,只是我看这梅瓶品相很好,是真想收了它的。” “我明白。”七十万的价格确实不低了。 “那我把钱打您卡上。” “好。” 关师傅让人把梅瓶拿去后院清理保存,他给般若办好了一切手续,才让会计把钱打到般若的卡上。 看着卡上多出的七十万元钱,般若第一时间想到了房子的贷款,办贷款真心麻烦,她没那个精力,还是早点去把钱给还上,省的高三还得为这点小事分神。 当天下午,般若就去把没交的钱给全部交上了,苏萍萍看着她刷卡的样子,简直眼睛都直了,这小姑娘年纪不大,哪来那么多钱?她家里看起来并不富有,这姑娘的气质也不像靠男人赚钱的那种,难不成都是自己赚的? 为什么呢?为什么别人买房子能像买白菜那么轻松?自己买颗白菜却像是买房子那么困难呢?想到这里,苏萍萍觉得自己的人生简直是一团糟。 第31章 031 马上开学了,这几天般若基本都待在家里,偶尔会陪汤包一起去买开学用具,顺便帮自己准备一份。 不料,开学的前两天,赵明远忽然找上门来。 “大师,有人想找你看风水,不知你愿不愿意。”赵明远说。 之前般若说中诚大厦那套房子不利于开公司,因此,他很快找到了新的办公地址,几天前,他还带般若去看过,般若最终说没问题了,他才拍板把房子给定下来。 这事不知怎的传到了一个朋友耳中,这朋友便托自己找大师帮忙,说是有事相求。 他不能落了朋友的面子,便特地来问一下般若。 “是哪里的风水?” “具体哪里,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这个朋友的父亲之前在教育局工作,后来说是调到哪个学校当校长,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赵明远实事求是。 一般在教育行业工作的人,很少会信这个,如果真的有人信,那应该也是没办法的。 般若想了想,同意道:“好,那我就陪你走一趟。” 赵明远开了车,没多久,两人在约定好的地点下了车。 “这里是……”般若吃惊地看向赵明远。 赵明远也愣了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不会这么巧吧?” 两人对视一眼,他朋友所说的地点居然是一中后大门! 这时,赵明远的朋友吕一凡从校园内走了出来,两人打了招呼,吕一凡瞥了眼般若,眨眨眼,坏笑道:“怎么,半年不见,你口味倒是变了,居然喜欢这种幼齿的小姑娘,我看她还没成年吧?” “胡说!”赵明远脸一板,不着痕迹地向他使了个眼色,“你胡说什么呢?真是个嘴上没毛的,这位姑娘不是我女朋友。” 吕一凡见他脸色不好,不像是开玩笑的,便没敢放肆,他心里奇怪,赵明远在正事上从不掉链子,这次居然带一个女生来,他在搞什么? 毕竟般若在场,吕一凡没好意思多问。 等了片刻,吕一凡看了眼手表,问:“明远,你说的大师怎么还不来?我们不是约好了三点见面的吗?也太没用时间观念了,这都迟到一刻钟了。” 赵明远心里翻了个白眼,气吕一凡没眼力。他使眼色使得还不够吗?明明眼睛眨得都要抽筋了!居然看不出来,般若就是他要等的人? 赵明远咳了咳,严肃地说:“谁说没来?大师可不是那种不遵守时间的人!” 说实在的,他虽然最近跟般若走得近,但也不敢太放肆,生怕会得罪这姑娘,他深知这姑娘不缺钱,就怕这姑娘心情一个不好,便不帮自己了。就说上次般若在霍遇白那里面色不好的事情,他开了一路的车,愣是没敢提一个字,生怕踩到这姑娘的地雷,因此,吕一凡说这话,他心里隐隐有些怪罪吕一凡的不长眼。 赵明远朝般若努了努嘴,说道:“你要等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吕一凡愣了下,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吃惊道:“不是吧?你是说,这位姑娘就是那位大师?” “是!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带她过来?”赵明远说着。 “可是她……”可是她还没成年吧?她真的懂看风水吗? “行了,你到底要不要看!不看我们就走了!”赵明远驴脾气上来了,很是不耐烦。 “看!看!”吕一凡虽然不信般若能看风水,但他相信赵明远,赵明远最近生意上的大动作在圈子里都传遍了,谁都知道这家伙是受高人点拨,既然是他带来的人,应该错不了。 吕一凡看着般若说:“大师,真是对不起,刚才我说话多有冒犯,希望你别介意!”说实话,对着一个小姑娘喊大师,他很不习惯。 般若没做声,这吕一凡嘴上没毛,方才说话的风格她很不喜欢。不过,对方以貌取人也好,不相信她的能力也好,她都不是很在意。 真正让她惊讶的是,吕一凡居然带着她,进了一中的校长办公室。 “爸,我朋友把大师给带来了。” 吕校长年过五十,智慧太多,头发太少,脑袋发光,亮得像一颗电灯泡。 见赵明远进门,他立刻站了起来,他越过吕一凡,看向他的身后,而后疑惑道:“一凡,你不是说大师来了吗?人呢?” 吕一凡知道父亲犯了跟自己一样的错误,便咳了咳,看向般若,说:“人不是在你后面吗?” 吕校长愣了下,他转过身,只见身后站着一个穿着素色长裙的少女,就这副打扮,说她是一中的学生也没有任何违和感。 “这位姑娘就是……”吕校长大惊,根本不敢相信。 “校长,我叫般若。” “般若?好名字。”吕校长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地指了指沙发,客气地说:“明远,你和姑娘都坐下吧!” “谢谢,吕叔叔。”赵明远见他抽了好几根烟,都没把话题绕到正事上,知道他是不好开口了,吕校长这人他懂,他一辈子都在教育岗位上工作,骨子里有些清高,做事也很有原则,如果是他不好开口的事,想来是跟他的原则相悖的。 “吕叔叔,我这朋友是真正懂风水的大师,您要是真的有事,尽管说出来,让她帮您化解。”赵明远主动开口。 吕校长叹了口气,半晌,才说: “明远,你有所不知,这次我从局里调到这所学校来,也是有任务的。”他走到窗口,看向窗外高大的杨树林,“现在教育事业越来越难搞,家长一面重视孩子的素质教育,想让孩子快乐,但另一方面,最关注成绩的也是他们,就说这次高考,家长每天都打电话来一中,问清华北大的率取率,问一本率取率,问二本录取率……一中多年来换了好几次校长,可每次都没把这成绩给搞上去。按理说,我一个教书育人的人是不该信玄学的,人家书上不都说了吗?这是封建迷信,只是……” 吕校长是新调来的,一中这学校看似是个好地方,其实也是个烫手山芋,多年来一中的校长们代代努力,可这录取率一直上不来,而且名校录取人数也不多,要知道,每年分数出来,媒体们是十分关注这一点的。 “那吕叔叔的意思是……”赵明远斟酌着问。 “我爸的意思是,这一中可能风水有问题!”吕一凡说道。 “风水?”般若皱眉反问。 虽然她是玄学大师,算命风水都精通,可要说到学习成绩,连她自己都要花费大量时间去温习功课,否则,难不成她考试的时候,还能通过算卦来知道英语听力题答案?难不成那抛物线还能有神明替她来画吗?这简直是无稽之谈,命运算的是命,是运,又不是算你一天打几个喷嚏,上几次厕所。 所以说,一中虽然是本市较好的中学了,可这升学率一直上不来,也只能找学生找老师找教学的问题啊,校长找她来调风水,就算她把风水给弄上去,也只能起辅助作用,要知道,一旦风水起作用,对学校而言,就是所有学生的事情,这是很难的,她也没法改变这学校几千人的整体命运。 “吕校长,你从哪儿判断出学校风水有问题的?”般若问。 吕校长想了想,最终如实说:“你有所不知,一中这地方很邪乎,目前,学校成绩的事情可以先缓一缓,只是有一件事比较急迫……” “什么事?”般若紧盯着他问。 “哎……你有所不知,其实一中最近死了两个学生。”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这个暑假,按理说学生都放假了,不该出问题才对,可这两个学生也不知道怎的进了学校里,死法更是让人唏嘘,我那天也来看了,之后一直做恶梦,真的为这两个孩子心痛。” 学校死了学生,应该找警察才对,吕校长却找上了她,可见这其中定有内情。 “是自杀还是他杀?”般若问出她最关心的问题。 “警方判定为自杀。” 般若反复琢磨吕校长的意思,警方判定?也就是说,吕校长并不认同。 “校长的意思是……”般若眉头紧皱,双眼微眯。 “按理说我不该相信鬼神的,可是这事实在是蹊跷,而且这事也不知怎的传了出去,网上有人发了帖子,说是这两个学生都是八字纯阴的人,是至阴的魂魄,这样的魂魄极为罕见,这样的精魄是许多修炼之人毕生寻找的,十分难得。”吕校长说道。 “八字纯阴?”般若思索片刻。有些网民小说看多了,联想力很丰富,但是不得不说,很多人的推测虽然很大胆,却也不是不可能,就说前世,有多少悬案都是通过网民的推测破案的?这网友所说,也确有其事,这年头,仍有一些门派的后人修炼邪术,意图通过提炼至阴的魂魄使得自己拥有某种特殊能力,从而谋取钱财、伤人信命。“把他们的八字报给我!” 校长因为对这事很关注,很快就把他们的八字准确地报给了般若。 般若听完,眉头紧皱。她掐指一算,果然!这两人虽然是不同年纪,但今年的他们死的这个时辰,确实是魂魄最阴的时候。 “他们是在午夜死的?”般若问。 校长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们死的那天,午夜时分,阴阳交替,阴气最重。”般若说完这话,目光陡然沉了下来,要说是自然死亡,但是赶上这个点,也未免太巧了,而且死的两人都是至阴的命格。 听了般若这话,校长对她的信任似乎多了几分,他急着问:“大师,那你说,他为什么会找上我们学校的学生?” “很简单。”般若眸光幽深,看不出情绪:“一般学校的旧址多是一些战后的乱葬岗,或是一些坟地、火葬场所在,因为这些地方阴气最重,在中国风水学里,这样的地方只能通过很多人的人气来压制阴气,而什么地方人最多?在现代,也只能数得上学校了,而学校虽然人多,但是学生一般年纪小,阳气不够,加上学校夜晚或者节假日,人特别少,因此,这时候阴气反而比平时要重一些。” 般若停顿片刻,又道:“再加上,想要找八字至阴之人,是非常困难的事情,许多人一辈子都遇不到一两个,而学校人多,几率大,加上学生比较单纯易骗,算计起来比较容易!” 般若说到这里,已经怒火中烧,两条生命,说得轻巧,然而每个人都是家人的全部世界,那个人,却这样轻易地要了别人的命,真可谓可恶至极! “这两个学生是怎么死的?”般若又问。 校长听了这个问题,似是想到两人的死状,一时有些哽咽:“第一个死的学生是个要升高三的女孩子,她死的那天正是她的生日,那日她在外面请朋友们吃饭聚会,为她庆祝生日,而后大家各自回家,谁知女孩父母半夜打电话去朋友家里挨个询问,说是女儿还没回去,那几个学生这才察觉到不对劲,纷纷相互打听,这才发觉,那女孩没留宿在任何人的家里,家里急了这才报警,警察帮着找了许久,却没有任何进展,还是学校老师来学校值班,这才发现教学楼前面躺着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孩子,说是看到的时候地上的血都已经干涸了,死状凄惨。” 般若听闻对方是跟自己一届的学生,眉头皱得更紧了。 “第二个死的是个升高二的男孩子,他的死法十分蹊跷,双手、双脚被红色的绳子结结实实地捆着,脚上还吊着一个大秤砣,双手被挂在食堂的屋梁上,被发现的时候早已死亡。” “秤砣?红绳?”这么悬乎!般若接着问:“有他们死时的照片吗?” “有!”校长从抽屉里抽出一叠照片,递给她,“这是当时的照片!” 般若看向这两张照片。只见第一张照片上,跳楼身亡的女孩侧脸朝下,双目瞪大,身着红裙,从头部流出一滩血,铺在地面上,红裙、红血,乍看之下,异常诡异妖冶!而第二张照片上的男孩子身着红衣,全身戳满了银针,尤其是额头、心口、手脚等关键部位,那模样,就像是被人钉住无法逃脱一样,他的脚上还挂着一个黑色的铁秤砣,使得他的身体一直往下坠! 要说两个人身上的共同点,是这两人都身穿红色衣服,且胸前都佩戴一朵白色的花。 校长又叹息一声,他已经很多日没有入睡了,此时双眼血红,神情极其疲惫。 “也正是第二个男孩的死法较为蹊跷,才被人发到了网上,许多人便猜测这男孩子是被人用秘术杀害的!现在外面流言很多,家长们心里都很担心,已经有不少人打电话来学校询问情况,学校虽然为了稳定人心,把事情给压了下来,但这事要是一直不解决,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般若闻言,点点头。吕校长是一校之长,遇到这样恶性的杀人事件,可想而知心理压力有多大,如果这件事一直不解决,那么,很可能,会有下一个受害者。 如她所想,吕校长也别无他法,警察说了是自杀,可他觉得不是,只得另寻他法,而看风水似乎属于封建迷信,他也经常提醒学生不要相信这些东西,可到了他头上,这事情诡异得让他不得不求助于玄学大师。因此,才经赵明远介绍请来了般若。 吕校长焦急地问:“大师,那你说要怎么办?” 般若沉默了片刻,才冷声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事还没结束!” “还没结束?”校长倏地站起来,“你的意思是,还有人会遇害?这怎么行呢?要知道,学校马上就开学了,到时候学生多了不好管理,谁知道他的目标是谁?再说,万一这事要是引起恐慌……” “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如果他真的想通过提炼至阴的魂魄来修炼秘术,那通常来说,需要三个至阴的魂魄才能成功,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已经凑齐了三人,如果没有凑齐,那只能说,凶手还会有下一步动作!”般若的面色变得阴冷,她最恨这种败类,简直是给玄学界丢脸!如果让她抓住了,她定然不会轻饶了他! “那我们难道就没办法了吗?”校长问。 “放心!”般若眉头紧蹙,看着窗外的杨树林,冷声说:“如果他还没凑齐三个,那么,14日午夜,他还会再有动作!” 14日?吕校长连忙点头,“行,那为了能早点找到凶手,大师你能不能住到我们学校来?我给你安排一间单人房。” “单人房?吕叔叔,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学校高三学生开学都要住校的吧?”赵明远插嘴问。 “是啊,怎么了?” “不是吧?难道吕校长你还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吕校长父子一脸无知地看向他。 赵明远指着般若。“就大师啊!” “大师怎么了?”吕校长不明所以。 “难道校长不知道,大师正是你们学校的学生!” “……” “所以,她马上就开学了,开学后会住校,根本不需要你另外安排住处啊!” “什么?!”吕校长一脸惊悚…… 吕校长的心情很复杂,以马克思主义思想为主的学校居然教出一个玄学大师,这种感觉真的很微妙。那么问题来了,这到底是教育的成功,还是教育的失败? 第32章 032 送她回家的途中,赵明远觑了眼般若的神色,劝道:“大师,要么不帮吕校长这个忙也可以,毕竟这事公安局都管不了,你一个小姑娘家的,见了血腥场面不太好,而且若是被那人知道是你在其中阻挠,以后怕是对你不利。” 听了这话,般若一脸兴味,“哦?吕一凡不是你朋友吗?你难道不想帮他?” “朋友肯定要帮,只是怎么帮,帮到什么地步,这都需要斟酌。”赵明远狭长的眼睛微微眯着,他笑了笑,也不避讳地说:“我就这么说吧,吕一凡是我朋友,但是朋友分很多种,他还不至于让我豁出去了帮他,再者你虽然是大师,但毕竟年纪小,插手这种案件总归不好。” 不管赵明远为她担心的心意是否真心,般若听了这关心的话语,心里舒坦不少。 然而,这事她无法袖手旁观! “这事我得管!” “为什么?”赵明远以为般若不是那种爱管闲事的。 般若神色有些凝重,她掐指算了算,片刻后,开口道:“我刚才在一中,发现那一中的杨树林内被人布了阵法!” “阵法?”赵明远反问:“我怎么没看出来?那明明就是普通的杨树林嘛,没什么特别的啊!” “那阵法布置的手法极其不普通,用了八件法器,分别对应八卦的八个方位,使得那树林中煞气更重。我方才特地看了下,只见一中内煞气很重,阴气沉沉,按理说一个学校不该有这样的阴煞气,可见,一中近日内还得有凶案发生。”般若分析道。 “那你就更该小心才对!”赵明远闻言,更加着急了,这事毕竟是他牵头的,他没想到是这样危险的事情,如果知道是这样,他肯定不会把般若叫来一中,而且吕校长这人只说了看风水,到头来却是来查案的!赵明远很不喜欢吕校长的做事风格。 “你忘了,我也是一中的学生。”般若脸色如常,语气平静:“我就算想置身事外,也没办法,一中如果不安宁,也会多少影响到我,再者说,我不希望我接下来一年要生活的地方充满了阴煞气,更不喜欢那法师在我眼皮底下张狂!” 最终,般若冷哼一声,下结论:“我不喜欢嚣张的人,向来如此!” 前世师父教她玄学,就曾经教导过她,千万不可走入歧途,如果在必要时,要用自己所学帮助众生,这样的事情是功德,这种功德比花钱做好事来得更好,可以化解掉自己因泄露天机而遭遇到的“五弊三缺”。 见她心意已决,赵明远没再说话。 这日回到家中,般若想到枉死的两个学生,心里不由有些堵得慌。她打开电脑,搜索关键字,很快找到了校长说的那个帖子。 在帖子中,一个名为“茅山小道”的ID,如是分析: “一看这人就不是自杀!明显是他杀!而且杀他的是个正在修炼的人士。他之所以选一个八字纯阴的男孩,是为了提取一个至阴至阳的极品精魄,因为这样的精魄极为罕有,有些修炼精深的人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会花上几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去寻找这样一个精魄。而他为什么找学生呢?因为学生比较容易掌控,并且学校这种地方人很多,想找至阴之人,相对容易!于是,他找到了这样的人以后,设计这两个学生,让男孩穿上红衣服,让女孩穿上红裙子散魂,为免魂魄飘散无法提炼,所以在脚上加上坠魂拓,秤砣铁制,铁不透阴阳,坠在脚上魂魄无法远游,只能在死处附近徘徊。再用分魂针从额前分散这个男孩的其他魂魄,只将其至阳精魄或者至阴至阳的精魄从胸前的引魂花中引出。” 写完以上的分析以后,茅山小道说道:“总之,依我这个阅遍玄学书籍的小道看,这两起案件绝对不是自杀,而是赤裸裸的他杀!” 般若关上电脑,脑海中回想着茅山小道说的话,他说的没错,基本上跟自己的推测一致,这个人手段毒辣、心地狠毒,从他杀人的手法上可以看出,他短时间内连杀两人,很可能是要一起提炼这三个至阴之人的魂魄,因此,不久的将来,必定再有一个遇难之人。 此人把人命当草芥,实在是混账! 只是,该如何在下一个人遇害之前,找到他呢?或者,如何找到这个修炼秘术的法师? 般若一时觉得有些头疼,她只是个算命看风水的,又不是公安局破案的,让她找人,实在不是她所擅长的,再者,如果不是不得已,她也不想跟公安局扯上关系。 然而,既然这事被自己遇到了,那她绝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不过,她没有机会继续为这事烦神了,因为就在两天后,般若开学了。 般若重生以后第一次开学,本来觉得自己应该无所谓的,谁知临上学的时候,却多少有些忐忑,不是别的,只是,想到即将看到本已人到中年的同学们,却忽然变得青葱年少,总觉得有些不习惯。 因为要住校,蒋吟秋和王长生一大早就帮般若收拾好行李。 “般若,我刚刚去隔壁借了好点的车,已经停在门口了,现在咱们就出发吧!”王长生笑道。 当般若走出家门,看到停在家门口的这辆带顶棚的电动三轮车时,傻眼了。 王明夏责怪道:“爸,你怎么不借辆好点的车?般若年纪大了,你骑着这车去学校,当心被人笑话!” “有什么可笑话的?”王长生哼了声,有些不高兴,“你爸一把年纪了,你以为我还是你啊,会开轿车!” 汤锦川见王明夏还要说话,赶紧拦住她,“你少说两句,般若都没吱声呢,你着急什么啊!” 王明夏看向般若,只见她果然嘴角微扬,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显然是不在意的。 便叹了口气:“傻得跟爸一样一样的!”说完,摇着头往回走。 王长生开着三轮车,般若和蒋吟秋把被子等寝具收拾好,坐在后面,等到了一中,才发现,王明夏说得没错,一中门口果然是豪车云集,校门口停满了宝马、奔驰、奥迪……要知道,这个年份,这些都是货真价实的名车!也难怪,这几乎算是市里最好的中学了,本市多得是有钱人,但凡家里有点能力,都要把孩子送进来。 车子不许进校园,王长生和蒋吟秋把东西拎到了寝室,而后一起去交费处交费。 般若闲着没事,站在操场边上发呆。 足球、绿荫、教室……微风拂过,绿树摇曳。 真是做梦也没想到,她还会重拾青春,回到17岁,弥补高三生活缺失的遗憾。 “般若,你站这里干什么?”忽然,一个人拍了下自己的肩膀。 般若循声回头,见到来人,愣了下,半晌才试探地叫道:“公公?” “什么公公啊!找打啊你!”比般若高一个头的男孩作势要打她。 这长相白净、五官英俊、身材修长的少年名蔡一伦,因为和造纸术改进者蔡伦只有一字之差,因此,大家都亲切地叫他“公公”。 “你费用交好了吗?”见般若不说话,蔡一伦继续问。 “好了。”般若记得前世的自己,并不是容易接近的性格,但这个蔡一伦总是非常熟稔地跟她打招呼。 “那行吧,我家里没来人,只得自己去交了,你就在这看帅哥吧,哥哥我去了!”蔡一伦咧着嘴笑道,抬腿就走。 “公公,等等!”般若叫住他。 “咋了?”蔡一伦回头。 “小心钱包!”般若最终说了一句,而后转身就走。 蔡一伦听着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也没放在心上,他来到交费处,只见那里大排长龙,他正要去排队,却忽然被人撞了一下。 “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蔡一伦嘟囔一句。 谁知撞他的人压低帽子,步子极快地往校门口方向走。 “怎么回事?这么没礼貌。”蔡一伦看了眼他的背影,哼了声,继续排队。 等了许久,终于排到他了,蔡一伦打开书包找钱包,然而找了许久,都没找到。不可能啊!他来的时候明明检查过,确实带着了。 难不成…… “完了!”他忽然想到刚才那个撞他的人。难不成那是小偷?不是这么倒霉吧?小偷偷钱都偷到校园里了? 蔡一伦面如菜色,这时,他忽然想起般若说的话——小心钱包! 般若怎么知道自己的钱包会丢?难不成她有天眼不成?不管怎么说,现在麻烦了!要是找不到钱包,他交不了学杂费和住宿费,今晚怎么办理入住啊!蔡一伦万分焦急。 般若到寝室的时候,才发现薄荷和顾兮兮跟自己住一间宿舍,一中的宿舍是六人间,有独立的厕所和洗澡间,但是学校为了学生安全,洗澡间没有供水,大家要洗澡,还得去宿舍楼公用的洗澡堂。 “薄荷,怎么这么巧,我们三人住一间?难不成是薄叔叔帮我们调的?”顾兮兮贼兮兮地问。 般若之前的成绩不错,因此被分在好班里,而这个班里很多家长之间都认识,听说高三要住校,很多人早早就托关系,想把孩子跟自己相熟的人分在一间宿舍里。 “怎么可能!”薄荷佯装翻了个白眼,“我才没叫我爸去找呢!至于么,这点事!我们之所以会分在一个班级,是因为咱们几人的学号离得近。” 般若点头,“咱们住一起也好,还可以互相照料。” “那是肯定的,我和顾兮兮还指望你罩着我们呢!”薄荷撩了下头发,抿唇笑道:“有个玄学大师做闺蜜,这感觉很不错!” 因为宿舍的床位没有贴名字,因此,谁到得早谁可以先选床位,顾兮兮选了个靠窗的下床,薄荷因为有洁癖,最终选择住在顾兮兮的上铺,般若对这些不是很在意,随意选了一个,住在她们对面的靠窗下铺。 蒋吟秋和王长生一起帮女儿铺好床,又把洗漱用具一一摆好,挂好蚊帐后,见没什么可收拾的了,这才打道回府。 “记得,有事就打电话给我们!缺什么妈妈给你送过来!”蒋吟秋一再嘱咐。 他们刚走,一个穿着浅蓝色公主裙的高个女孩走了进来,只见她明眸大眼,画着淡妆,头发披散在肩膀上,戴一个镶嵌着珍珠的发箍。随之进来的还有她的父母、爷爷奶奶、哥哥等五人。 “哎呦!囡囡,让你住校可真是委屈你了,看这什么地方,破得要死,连空调都没有,是人住的吗?”女孩的爷爷说。 “就是啊,我家囡囡在家从没自己动手做过事,来住校能习惯吗?老周,要么你跟吕校长商量一下,让我家囡囡走读吧!”女孩的奶奶说。 “爸、妈,你看人家普通人家的孩子都住校,我们家囡囡要是搞特殊,会被那些人排挤的!”女孩的妈妈说。 “也对,我们家囡囡最多就吃这一年的苦,等上了大学,我在大学外面买一套房子给她,让她住外面。”女孩的爸爸说。 “爸妈,我看靠窗的床铺最好,可是下铺都有人了,这床铺这么高,囡囡能好爬吗?”女孩的哥哥说。 般若没理会这帮人,事实上她不喜欢大嗓门的人,她低着头,专注地看着手里的语文文言文小册。 女孩的爷爷瞥了眼对面的床铺,而后来到般若面前,笑道:“小姑娘,我家孙女不喜欢住上铺,能不能麻烦你和她换一下。” 那女孩站在般若的床前,看着般若,抿着唇没有说话。 般若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她对这姑娘隐约有点印象,似乎是叫周倩芸,本市人,父母是做房建筑生意的,家境富裕,加上周倩芸人长得漂亮学习也好,在学校里也是校花级别的人物,说起来,她的受关注度只比薄荷差了点。 般若合上书,她思绪被人打断,有些不悦,语气却依旧是淡淡的:“边上那张没人住。” “但是那张靠里面,空气不好。”女孩爷爷说:“我家囡囡喜欢住靠窗的下铺。” “不好意思,我东西都铺好了不想换!” 周倩芸的奶奶有些不乐意了,“小姑娘,咱们商量下,我家囡囡没住过校,更没爬过这么高的床,希望你能体谅一下。” “我也没住过校,也没爬过这么高的床。”般若实话实说,继续看书。 周倩芸见她有些油盐不进,嗤了声,不悦地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就跟你换个床,至于这么不合群吗?” 般若被气乐了,这姑娘的脑回路有点问题啊。她懒得理会这些大脑有问题的人,没说话,继续看自己的书。 周倩芸的爸爸显然看不上家里人的手段,他拦下他们,不让他们继续争辩。 他扫了眼般若,只见般若简单地扎着一个马尾,身穿一件很有禅意的素色长裙,打扮简单普通,看起来明显家境一般。 他从包里掏出一个MP3,递给般弱,笑道:“小姑娘,你看,这是我从国外带回来的,就送给你了,你就跟倩芸换个床位吧?你们都是同班同学,好好相处,对你没坏处。” 般若有些不耐烦,她一向怕吵,这家人又如此极品,她真是不想跟他们理论。 “不好意思,我说了不换就不换。” 周倩芸的父亲没料到她这么“不识好歹”,继续劝说:“小姑娘,你大概不知道这mp3多少钱吧?这是我从国外带回来的,得两三千呢!” “两三千?真是好多钱呢!”说完,般若的眸色彻底冷了,她放下书,冷眼看着这围攻自己的一家子,面无表情地说:“还围着我做什么?难道听不懂我说话?” 一家人立刻变了脸色,那周倩芸的爷爷哼了声,气道:“你这个小姑娘怎么说不明白?换个床位怎么了?上铺下铺有什么区别?你非得弄得大家都不开心!” “既然上下铺一样,那请你们住上铺!”般若说到这里,耐心已经完全用尽,她的脸上挂着明显的不耐烦。 周倩芸向来要什么有什么,第一天住校,结果般若就不给她面子,她当下不高兴地说:“王般若!你非要跟我做对吗?我听人家说你爸是个江湖骗子,专门靠给人家算命骗钱!” 听了这话,周倩芸的爸爸和妈妈相视一眼,她爸爸语气有些微妙:“原来是这样的家庭。” 有了家人撑腰,周倩芸更理直气壮了,她毫不掩饰眼里的鄙视。 “怎么了?死皮赖脸地霸占着这张床,难不成你爸跟你算过,说住在这张床上风水好?” 般若看着她有些扭曲的面容,心里不觉好笑,在她看来,周倩芸的行为十分可笑,这种人就跟跳梁小丑一样,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但是,自己已经是年近三十的人了,哪里还跟这种得公主病的小姑娘一般见识! 她冷笑一声,继续看书,没有说话。 见她不言不语的样子,周倩芸碰了个软钉子,她面子有些挂不住,更是口不择言:“你倒是说话啊!难不成被我说中了?你们家既然这么会算命,你就没有学着点吗?有本事你给我算算看,你看我的命好不好!” 听了这话,般若的脸上布满寒霜,她来到周倩芸面前,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周倩芸被她这么一看,下意识退了一步,在般若的注视下,她不禁心里一慌,奇怪,明明对方只是个和自己一样大的女孩,为什么这气场却这样大?盯着自己的眼神让她觉得内心所有的小心思都无所遁形。 薄荷和顾兮兮也一脸不悦地看着周倩芸,她俩正要说话,却被般若伸手拦住。 般若唇角微扬,忽然冷冷一笑,她瞅了眼周倩芸的脸色,缓缓开口:“既然你要算,我就替你算一卦!” “什么?”周倩芸在她的注视下,眼神有些躲闪。不知为什么,她忽然觉得有些怕般若。 “我看你面相,你额头塌陷、尖小,向右倾侧,主克母!又见你父母宫隐隐发黑,可见你母亲的健康问题让人担忧,我如果没看错,她在两年内会生一场大病,病的大体位置在子宫。” 说完,她瞥了眼周倩芸的妈妈,只见她印堂发黑,面色灰尘,是有大疾的迹象。 般若继续说道:“并且你面形狭长,鼻直,天庭高狭,可见你一生运势起伏较大,年幼时,你家境贫困,但在你十岁时,你父母会发一笔横财,家境改善,且这财富来源是跟土木有关,只可惜你这人财帛有却留不住,你面犯桃花,却不是好桃花,我掐指一算,你此生会跟数个男人有感情纠葛,但都没有好的下场,感情婚姻都有,却不长久,你这人自私自我,这辈子膝下无子,你以为父母的财富能让你用一辈子,殊不知,你父亲的财富很快就会散去,我算出你家里所从事的建筑行业很快就会出现大问题,这问题如果解决不了,你家的资金很快就周转不过来,如果搞不好,那是倾家荡产的事情!” 说完这些,不顾周倩芸一家铁青的脸色,般若冷哼一声:“我劝你低调做人!否则,一年后的现在,你就连撒娇耍横的资格都没了!” 周倩芸的父亲闻言,心里又气又惊,他本以为般若是信口开河,是为了气他们才这样说的,可是等般若说到后面,他越听越觉得心惊,这姑娘怎么知道自己是做工程的?怎么知道自己目前正有工程在做?并且资金确实有些周转不过来!事实上,他是做工程起家的,这次他正在盖一个小区,开发商花了一个多亿买下一块地,结果现在资金周转不过来,已经两次没有打款下来了,他最近正为这事发愁呢。 “你你你……你咒我!”周倩芸听了般若的话,不停跺脚,她哭道:“爷爷,你听!她咒我们家破产!还咒我命不好!说我以后感情不顺!还没有孩子!” 看孙女哭了,爷爷气的要死,见般若往外走,他追着般若骂道:“你这个学生,还真当自己是神棍啊!就你这样的,小心我叫校长开除你!” 般若走出宿舍门,被他追着骂了许久,终于她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转头看他:“你要叫校长开除我?” “是啊!怎么?现在才知道怕?你这种人宣传封建迷信,你爸就到处算命骗钱,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周倩芸的爷爷差点指着般若的鼻子骂了:“你把我宝贝孙女给骂哭了,别以为我会让你好过!” “好!” “什么?”周倩芸的爷爷有些反应不过来。 般若面向右侧,对着站在那里指挥工作的人,说道:“校长!这人叫你开除我!” 周倩芸的爷爷顿时懵了! 第33章 033 周倩芸的爷爷懵了下,见校长看过来,他立刻赔笑道:“吕校长,好久不见啊!” “老周?”吕校长语气淡淡的。 周倩芸的爷爷热脸贴了冷屁股,不由尴尬:“吕校长啊,我要跟你反应个情况。” “哦?” “是这样的,吕校长,我孙女在你们学校高三的好班里,她长这么大从来没离过家,没住过宿舍,这不,她想住下铺,我就跟这小姑娘商量一下,让这小姑娘换去上铺住。” 吕校长眉头皱了皱,有些不满地说:“老周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哪家孩子在家里不是父母的掌中宝?我们学校的床位是本着先到先得的原则,人家不愿意跟你换你总不能强行要求吧?” “不是,校长……” 吕校长继续说道:“再说你一个做家长的,强迫人家小姑娘,这事怎么看都像是以大欺小,没这么做事的!” 吕校长毕竟是当校长的,在教育行业做事的人说话多少有点说教的意思,周倩芸的爷爷听了极其不舒服,他家发迹后,谁不是捧着他?他出门散步腰杆都挺得比别人直,哪曾被人家这样教训过?然而转念一想,这吕校长毕竟是校长,倩芸还在这学校,以后免不了找他跟老师打声招呼照顾一下。 周倩芸的爷爷笑的有些勉强,“校长,这事不是您说的那样!我们哪是那种欺负人的人啊!我们只是跟这个小姑娘商量来着,没一点强迫她的意思,可她就不对了,您都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事!” “哦?” “吕校长,您知道吗?就这小姑娘家里是算命的!”周倩芸的爷爷指着般若,一脸吃惊,“我都不知道这年头还有这样坑蒙拐骗的算命先生,就这样的人家教出来的孩子,难怪了,居然借口给我们算命,指桑骂槐!” “你说什么?给你们算命?”吕校长十分惊讶,别的不说,之前跟般若见面后,他曾经打听过这个小姑娘,这不问不知道,一问,原来般若给人家算命,收费都是几十万起的!他这样正科级的事业单位工作者,一年也不过十万左右的收入,而她呢,一个17岁的高三学生,居然给人家算个命看个风水都有几十万进账,他知道这个消息后,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校长,你也觉得这小姑娘不像话是不是?”周老头不会看脸色,说得更起劲了,“我不过是说她几句,她居然给我孙女算命,还说我孙女一声的跌宕起伏,命不好,以后婚姻不顺利,而且连孩子都没有,最重要的是,他居然说我儿子会破产!你说说看,哪有这样咒别人的!就她这样说话的,给那些没素质的家长,早就上去扇她耳光了!” 吕校长的神情忽然变得微妙,他像看傻子一样看向周老头。 “老周,我劝你别得罪这位小姑娘!” 周老头闻言,一惊,心道,难不成这小姑娘虽然看似穿着普通,但家世不一般,是个当官人家的后代?难不成是他看打眼了? 他连忙赔笑:“不知这小姑娘,父母是做什么的?” 吕校长哪里听不出他的意思,当下说:“老周!你想哪去了?这小姑娘家是就是普通家庭,我说的是,人家小姑娘自身比较厉害!” 听了这话,周老头干笑:“吕校长,要说厉害,我家倩芸也不差,她从小吹拉弹唱什么都行,成绩也好,在一中都是名列前茅的!” 吕校长看多了这样的家长,心里最烦这样溺爱孩子的,他语气不由有些不好。 “你家的好,人家的姑娘也不差!我说的是,你不仅不应该得罪人家,还要感谢她!” “感谢?校长,我没打她就算好的了,还要去谢她?” “你不知道,这小姑娘是本市有名的神算!她给人算一次命,出场费几十万!而且算啥啥准!人家免费给你算命,你说你要不要谢人家?” 周老头听了这话,面色顿时有些难看,他打量了般若一眼,虽然长得白皙干净,但气质冷淡,给人不易接近的感觉,倒是没觉得比倩芸出色啊,才17岁的姑娘,哪里就能担得起“神算”的称号?周老头有些不相信。 “吕校长,你可别骗我!” 吕校长见他冥顽不灵,也懒得再去跟他理论,再想到般若既然都说他家会破产,那周家想必也好不了多久了。 吕校长没再跟他说话,他十分客气友好地对般若说道:“般若,刚来住校还习惯吗?” 般若抿唇点头,“还行。” “有什么不习惯的记得跟我说。” “嗯。” “对了,那日所说之事……” 般若沉声开口:“要等!等那人再次出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人在14日午夜,会再有动作!” “好好!”吕校长忙不迭点头。 见吕校长对般若这样客气,周老头一时有些不是滋味,这当下,周倩芸的爸爸周建成追了出来,他眼神复杂地看向般若,试探道:“小姑娘,不知道你还为本市哪些富商算过命?” 刚才吕校长说的话,他都听到了,吕校长这样的身份绝对不会睁眼说瞎话,那么,这小姑娘真的是神算了?如果真是如此,那她刚才所言,就很可能是真的!难不成,这次他承建的项目真的会出事?那开发商的资金周转,真的会出现问题?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倒大霉了!这可是关系身家的大事! 般若冷哼一声,根本懒得搭理他,她目不斜视地说:“我为谁算过命,跟你有什么关系?” 周建成讨好地笑笑,他一脸和煦,哪有方才那仗势欺人却假装好心的可憎模样? “我就是想问问,如果你真的会算命,那能不能为我再算一卦?” 般若唇角弯起嘲讽的弧度,“哦?你想算命?” “是。” “听我这种骗子算命?” 周建成尴尬地笑笑,“小姑娘,我们刚才没别的意思,就是爱女心切,希望你能体谅一个做父亲的心情!”见般若根本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周建成又说:“那个,小姑娘,你算命要多少钱,直说吧!只要你算得准,我马上就打钱给你!” 莫怪周建成这般着急,其实做房地产这一行的,多少有些迷信,尤其是周建成,每个大楼开始盖之前,他都会找个人来做法,不管有没有用,但心理上总觉得舒服点。 他曾经听人说,如果遇到灾祸,只要有好的大师帮你化解,那么,最终还是能扭转局面和命运。 所以,他宁愿花点钱,也要讨好般若。 谁知,般若却仿佛觉得他很可笑一般,她有些瞧不起这样的男人,她方才算命的时候明明说了,周倩芸此生坎坷并且可能终生没有孩子,周倩芸的母亲会有子宫上的疾病,说白了就是子宫癌!这哪件事情是小事?可这周建成倒好,说的有多爱自己的女儿,这关键时候,第一关心的还不是自己的事业么? 想到这里,般若唇角扬起,满脸嘲讽地说:“不好意思,周先生!这世上不是你有钱就能做成任何事!你有钱也得看我心情!而我,现在很明确地回复你——抱歉!你有钱!但我看不上!” 这话,简直是打了周建成一个响亮的耳光,他正要说话,就听吕校长不耐烦地说:“好了,你们别总欺负人家小姑娘,没事就回去吧!学校有规定,家长不能在校园内逗留太久!” 看着般若离开的背影,周建成父子只觉得心里说不出的窝囊。 女生宿舍里,周倩芸坐在边上,看着奶奶和母亲帮她铺床,等床终于铺好后,周建成父子也回来了。 “爸!你有没有替我教训她?”周倩芸满怀期待地问。 周建成摇摇头,自从听般若咒自己会破产的话以后,他这心里总有点慌张。 “哎呦!爸!你怎么连一个小姑娘都对付不了?你看着吧!我以后肯定要找她算账的!” 周建成叹了口气:“倩芸,你好好上学,别浪费时间在这些事情上。” 周倩芸听了,鼓着嘴在一旁生闷气。 周倩芸的妈妈扫了女儿一眼,终于问:“建成,刚才那姑娘说我会得较大的疾病,还说是长在子宫上的,我听完这话后,不知道怎的,总觉得子宫这块不舒服,有点隐隐疼!” “哎,你那都是心理作用!”周建成回道,而后想到吕校长说般若是个神算,万一要是准了…… 他忽然后背一凉,如果真准了,那子宫上的大病可不是一般的问题了,想着,他当即对妻子说:“等我们明天抽空就带你去医院检查!” “好!” “般若,你刚才就该让我上去抽她,你看那周倩芸那样子,就跟全世界就她一人是公主,所有人都该对她俯首称臣一样!”顾兮兮气鼓鼓地说。 薄荷冷笑一声,嫣红的薄唇轻启:“她就那样,小姐身子丫鬟的命!” “行了,我不想跟这种人一般计较。”般若语气冷淡。 “哎,也不怪她生气,谁叫你每次考试都压她一头,她当然要针对你!”薄荷说道。 “考试?” 见般若一脸茫然,薄荷惊讶地说:“不会吧?般若,你竟然不知道?” “知道什么?” “你每次考试都排在周倩芸前面,她大概不爽你很久了。” 有这种事?般若一脸茫然,她如今做数学题很是吃力,她实在是想不起来,自己居然曾经是个学霸。 晚自习,班主任开了本学期第一次班会,班主任名叫傅鑫,三十岁左右,般若记得上辈子,他因为这个名字,私下里没少被人起外号,每次只要他从对面大楼的办公室走出来,班里的同学们就会伸头大喊:“负心汉来了!大家注意启动防御模式!” 因为这班是一中的重点班,傅鑫压力也很大,班会上,他三令五申要大家从现在开始就要进入战斗状态,说是所有不在状态的同学一律踢到普通班去! 其实傅鑫人还不错,上辈子般若家人死后,他也经常给般若做思想工作,最后般若去南方打工,他送了般若一本《巴黎圣母院》,等般若下了火车,才发现那书里夹着一千块钱,对傅鑫这份体贴,她心里十分感激。 只可惜,上辈子傅鑫带的这个重点班最终考试考得一塌糊涂,也不知为何,这班学生平时都不错,在考试前夕居然集体食物中毒!要知道,重点班可是学校的指望,这重点班中的好班,居然三分之一的人进不了考场,三分之一的人坚持上了考场但也发挥失常,剩下的三分之一似乎也受到影响,考得十分普通,因此,这个重点班最后像个笑话一样,被人谈论了很久,而傅鑫因为这样的重大失误,直接被学校给开除了。后来,听说他当时的未婚妻,因为他的工作问题,跟他提分手,傅鑫心灰意冷,没多久就去了乡下老家,很多年后,年近三十的般若在街上遇到老同学,听他们说,傅鑫回乡后一直郁郁不得志,在一次收割粮食的过程中,他的腿被收割机割伤,而后遭遇感染,乡下地方医疗条件落后,这腿越来越严重,最终送去市医院检查时,人家说这腿保不住了,必须要截肢。想来,这个傅鑫也挺惨的。 傅鑫开完班会,特地把般若留了下来。他今天看学生名单时,觉得般若这个名字很特别,就在办公室提了一嘴,谁知,另一个重点班的老师记得她,说是今年给考上北大的状元送喜讯时,这姑娘的邻居都叫她神算。 “般若啊。”傅鑫扶了扶眼镜,一副愣头青的模样,“那个,我听闻老师说你家里是算命的,他还说你也会这个,我要提醒你啊,你不要受算命影响的,别以为学习啊命运啊什么的是可以算准的!要知道人生只有靠自己努力才能活得成功!” 看到他些类似于心灵鸡汤的话,般若心里隐约觉得好笑,她其实并不喜欢傅鑫的性格,但他确实又是个不错的人。 想着,乖顺地说:“知道了。” “这学期要好好学习,老师对你印象很好,这样吧,我看你语文也不错,那语文课代表就由你来当吧!”傅鑫说。 “什么?课代表?”般若皱眉,前世她可没当过课代表。“不,傅老师,我……”我才没时间当什么课代表呢! 然而,她话刚说到一半,就被傅鑫的手机铃声给打断了。 “喂?”傅鑫见般若在,放低了声音。“怎么还打过来?我不是说了要分手的吗?我说了我们不合适……不是,是我配不上你,你跟我在一起,只会让你受委屈的!好了,不要再说了,我挂了。” 傅鑫说完,见般若一直直勾勾盯着自己,似笑非笑的,不由有些脸红。 “那个……” “傅老师?刚才是你女朋友?”般若难得多事地问。 “不是,是前女友。”傅鑫鬼使神差地回答。 “傅老师,为什么要把她变成前女友?” 见傅鑫一脸不解,般若继续说道: “我看傅老师的面相,您父母宫隐隐发黑,可见父母必有一方身体不好,并且很可能是胃上的毛病。但与此同时,您面泛桃花,并且看起来是好的桃花,如果有缘相处,很可能是此生命定的缘分,此人不仅命格与你极配,且非常旺你的事业,你如果与她在一起,两人的运势互相捆绑,你以后的命会好很多,不仅家人的病好了,而且财运、事业都会再上台阶,结婚后,不仅夫妻恩爱,而且子女孝顺懂事,你们晚年会有很大的福气。” 听她说完这些,傅鑫的嘴巴一直张得很大,他越听越惊讶,最后不敢相信地问:“我的父亲确实得了胃癌,已经在化疗了,你真的能算出来?” 般若点头。 他的父亲住院治疗很久了,最近他医院家里两头跑,非常累,而他也确实喜欢那位姑娘,只是她家庭条件太好了,而他只是个农村出来的,现在父亲得了这个病,家里一贫如洗,他所有的工资都给父亲治病了,现在这种情况,他真的不想拖累人家,两人如果真的在一起,他连房子都买不起,拿什么给人家幸福?这才提出分手的。 “那你说我和那位姑娘真的是命定的缘分?”傅鑫追问。其实面对自己的学生,他多少有些难为情,只是他对那位姑娘确实还有感情,最近提分手,他心里一直不好过,般若的话给了他希望。 “是的!天造地设的一对,那姑娘很旺你,我希望老师再考虑一下,不要妄自菲薄。” 傅鑫闻言,使劲地点点头,等回到员工宿舍,他才忽然发觉,不对啊!他本来是要给般若做思想工作的啊,怎么最后变成对方对自己进行心理疏通了?还有,她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不管了,想到闻老师说过般若居然算准了孙同学是高考状元,想来还是有点实力的。 想到这里,他掏出手机,给前女友打了电话,他跟对方道歉,两人敞开心扉聊了一次,他把自己所有的想法都告诉给了她,并说了家里的情况,连父亲生病的事情也说了,然而,前女友表示自己根本不在乎他有没有钱,还说自己父亲认识一位美国回来的名医,他是治疗胃癌方面的专家,治好了许多患者,可以帮傅鑫的父亲引荐一下。 傅鑫大喜!他简直要怀疑,那般若是再世的菩萨了,算得太准了!他忽然觉得做般若的老师,自己竟有一点心虚。 隔日,早自习结束后,便开始正式上课了,周一第一节是语文课,傅鑫刚上了一半,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般若低着头记笔记,忽然,薄荷敲敲她的桌子,小声说:“般若,我偶像来了!” 般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教室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那里,早晨橙红色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像是在他周围染上一圈光晕,使得他整个人都像是发光一般。柔和的阳光里,般若看到他穿着一身合体的黑色西装,里面配一件白色衬衫,衬衫的领口解开两颗,他穿西装没有一般人老气横秋的感觉,反而有一种禁欲系的味道。 一向冷静自持的他此时竟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愠色,他心情似乎很不好,对着傅鑫点点头,后沉声道:“滚进来!” 一个留着黄毛,穿着卫衣牛仔裤的中二少年,斜背着书包,昂着头一脸不满地走进了教室。 “好帅啊!”班里的女生低声尖叫。 中二少年听了,脸上一阵得意,然而一抬头,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越过他,看向身后的男人时,他彻底怒了,绷着脸一声不响地站在那里。 傅鑫见状,指着教室后面,笑道:“霍小北是吧?找位置坐下!” 所有人齐刷刷地把目光移向班里唯一一张空桌——般若的身侧。 包括站在门口的男人,也以一种近乎陌生的眼神注视着她。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接,霍遇白微不可查地朝般若点点头,般若正要回应,想到那日用天眼看到的事情,面色不由冷了下来,而后面无表情地低下头。 霍遇白着实不知道为何般若对他的态度会变成这样,无疑,两人接触不深,从前他对般若客气,般若对他也生疏有礼,然而,如今,她对自己的态度却陡然变得疏离且厌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仿佛就是那日在十方别墅,般若为他算过命后,一切便变得不一样了。 可是,为什么呢?自己不曾做过任何让她厌烦的事情。 向来不太把人放在心上的霍遇白,竟难得起了猜测别人的心思,极短的时间内,霍遇白的内心千翻百转,他忽然不可察觉地笑了,唇角弯起莫名的弧度。他心里反复回味着方才的推测,算命是吗?难不成他的命有什么不同?或者,应该说,他的命对她来说,有什么不同? 想到这里,霍遇白忽然觉得,一切开始变得有意思。 第34章 034 这时,霍遇白的电话响了起来,他跟傅鑫作了别,离开教室以后才接起。 “哥。” “嗯,送到了。” “手续都办好了,放心。” “嗯,我会替你好好管着。” 早晨的阳光清新柔和,一眼看去,似是一层薄纱笼罩眼前。 霍遇白回头看了眼走廊那头的教室,想到般若坐在教室里认真学习的模样,不知真的,总觉得有些违和。这姑娘气场强大、为人淡定、性格老成,加上给人算命看风水的功夫了得,因此,他先入为主,总觉得对方是个成熟的成年女性,可到了这会,他才忽然发现,她也只是个17岁的高三学生。 霍遇白的到来没有对般若产生丝毫影响,她依旧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中。 中午休息时间,般若回到宿舍。这间宿舍共有六人,除了薄荷、顾兮兮、周倩芸外,还有两人名叫苏想想和关晓玲。 般若没想到,周倩芸执意要住下床,她没把靠窗的床位让给她,原以为她一定会选另一张下床,可等她回宿舍后才发现,这周倩芸居然把床铺选在了自己的上面。 以周倩芸的性格,肯定是不安好心的,果然第一天住宿,周倩芸睡觉后一直在上面动来动去,还故意在上下床时,弄出很大动静,更极品的是,她吃的薯片饼干屑,居然全都从上铺掸下来,弄得般若一床都是脏东西。 看着床上的零食残渣和从上床掉下来的内衣袜子,般若难以平静,她这人虽然不讲究吃穿,也不要求住的豪华,但干净整洁是最低要求,此时看到这场景,内心简直要崩溃。 所以说,有些时候不是她瞧不上女人,而是这世上很多女人心眼小,格局小,做什么事都那么小肚鸡肠,比如现在的周倩芸,做这种让人鄙视的事,居然还觉得很得意。 顾兮兮和薄荷围了过来。 薄荷气不过,说:“周倩芸,你爱点干净会死啊?” “就是,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般若没把床让给你,你就弄她一床垃圾,真当自己是公主?”顾兮兮也气道。 周倩芸昂着脸,得意得不行,她笑了笑,装模作样地拉长声音:“哎呦,不好意思啦!谁叫我住你上铺呢?我又不是故意的!”说完,还故意踢踢床板,把上铺的灰尘全都抖落到下铺来。 “你……”薄荷咬牙,看她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真想冲上去揍她一顿。 谁料,般若却不生气,她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出现一抹诡异的微笑。 “薄荷,兮兮,不要生气。” 两人纳闷地看向她。“般若,你气糊涂了?就这样饶了她了?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般若发自内心地笑了笑,“没事,她弄的,待会自然会打扫干净!” 要这个公主病把她床上打扫干净?两人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其他两位室友见周倩芸这样嚣张,也都没说话。 周倩芸闻言,嚣张地大笑一声,嗤笑道:“你真当自己是神算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真够好笑的!这年头,骗子居然还要进学校读书,难不成你们不是骗骗钱就可以了吗?” 话说完,见般若没做声,又道:“对了,我看街上那些骗子都拿着一个箱子在路边帮人算命,要么你也去摆个摊,改天我路过的时候,还能施舍点钱给你!” 般若没说话,她一脸莫名,眯着眼看向宿舍门口。 “3、2、1……”她倒计时还没说完,宿舍的门忽然被人一脚踢开,只见周建成忽然跑进来,满头大汗地来到般若面前,大口喘着粗气。 “爸,你怎么来了?”周倩芸问。“我不是说了周末再来带我回家的吗?” 周建成却顾不上回答女儿的话,反而一脸焦急地看着般若,半晌,才把气给连上,说:“大师!请你一定要救我!” 周建成那模样,简直是要给般若跪下了,周倩芸见了,又气又恼,不由责怪地说:“爸,你怎么了?居然叫这个骗子大师?” “倩芸!别对大师这样说话!”周建成斥责道。 宿舍其他人简直要傻眼了,这闹得是哪一出?薄荷和顾兮兮因为知道般若的能力,心下倒是有数,猜想是这周建成被般若给说中了。 果不其然,周建成弯着腰,姿态很低地说:“大师!之前是我们不对,得罪了大师,希望大师能大人不计小人过,帮我们化解掉灾祸!” “爸!你怎么回事嘛!竟然跟她这种人道歉?”这样的周建成让周倩芸觉得很没有面子,她眼泪都要气下来了。 尾随而来的周倩芸大哥走过来,对妹妹说:“倩芸,你别任性了,你知道吗?今天爸爸带妈妈去检查身体,结果竟然查出妈妈得了子宫癌!” 见大哥一脸悲伤,不像是说假话,周倩芸懵了,“不!不可能的,妈妈昨天还好好的呢!” “错不了,爸爸带她去了好几家医院,得出来的结果都一样,人家说必须要尽快治疗,不然后面再想治就来不及了,可就算现在治也不一定能治好。你知道吗?妈妈现在痛不欲生,我听人家说,要是真的有玄学大师愿意帮忙化解,这灾难就能消除掉!” 般若没有说话,她看着周建成那一脸谦卑的态度,很难把他跟昨天那个精明商人挂上钩。 般若指着自己的床铺,说:“何必故作姿态?你女儿可比你厉害多了,看她把我的床弄的!” 周建成看向般若的床,只见上面到处都是薯片、饼干屑之类的零食渣,还有穿过的袜子、内衣掉落在上面,周建成肯定,要是别人敢把自己的床弄成这样,自己一定不会饶了他。 他连忙俯下身,拿起周倩芸的被单,把般若的床掸好,收拾干净后,这才赔笑:“大师,真对不起,小女她不懂事,我替她给您道歉!” “爸!”周倩芸气的直跺脚,却被自己的哥哥拦住了。 般若看向这一家子,她很明白,这一家人都不是什么善类,若不是有求于自己,这态度绝不会这样谦卑。 见她不表态,周建成急得满头大汗。“大师,您给个话!您就帮我化解一下吧!要知道我这一大家子要等着我养活呢!要是我老婆出事,公司又出问题了,我这一家子就垮了!” 说完,他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急促把支票填好,而后往般若手里一塞。 般若看向眼里的支票——两百万! 这周建成可真舍得,看来是真的遇到困难了,否则也不会下血本。 因为刚才塞支票时的碰触,般若脑海里忽然出现周建成从前的相关画面。 只见四年前,周建成在申市做了一个工程,一个农民工在他手底下做事,谁知一不小心,这农民工从七楼掉了下来,因为半路被钢架拦了一下,摔到地上的时候被摔死,却落了个全身瘫痪,他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人,从此只能睡在床上,全身只有嘴巴能动能吃饭,脖子往下,丝毫不能动弹,要知道这民工家里有三个孩子,他是家里仅有的劳动力,为了孩子上学这才出门打工的,谁知道遇到这样的情况。这农民工家里去找周建成,要求他赔偿,可好死不死,这周建成并没帮手下的民工买保险,而这民工不仅治疗费花了几十万,以后一辈子都要人养着,这钱花起来是个无底洞,因此周建成避而不见,一分钱也没给这位民工,还找人把他家人给打了一顿,扔出申城,自己则趁着暑假,和老婆孩子一起去马尔代夫度假去了。 这还不算,通过异能,般若还看见,这周建成经常拖欠民工工资,因为他的工程分布在附近好几个城市,因此,那些工人想找他十分困难,工地上的规矩,不买保险不签合同,只要他不承认,谁也告不了他!周建成利用这些漏洞,已经拖欠了许多工人的工资。 最让般若气愤的是,周建成在建造房屋时,居然以次充好,不仅是材料全部都用次品货,而且在建造某个多层老小区时,居然把最重要的钢筋都省了!也不知道是怎么过了审查那关的! 看了这些画面,般若神情冷淡,她看向眼前穿着定制西装、系着爱马仕皮带、穿着意大利手工皮鞋的周建成,没有一点好脸色地说:“周老板,你还是另找他人吧!我帮不了你这个忙!” “什么?”周建成陡然变了脸色。“大师可是嫌钱少?” 般若冷笑一声,把手里的支票扔在他的脸上,漠然道:“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两百万我般若还不放在眼里!”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周建成问。 “你真想知道?”般若盯着他,周建成脸上黑气缭绕,煞气很重,从面相上看,这人的事业运就要走下坡路了,如果般若没猜错,也就这段时间,周建成的工程就会爆出问题。“那我告诉你!不是钱的问题!是人的问题!”她不会为这种无良的商人算命!更不会帮他改命让他去祸害更多的人! “人的问题?”周建成似乎被人狠狠打了个耳光,却依旧强颜欢笑,“大师说笑了,可是还怪罪我们之前的无礼?” “怪罪谈不上,纯粹是看不上你这样的人!” 说完,般若转身就走。 宿舍其他人一脸震惊,薄荷和顾兮兮是知道般若能耐的,可苏想想和关晓玲不知道啊,两人对视一眼,心道,般若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还有,刚才说那话也太酷了吧?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两百万我般若还不放在眼里!妈呀!说这话时的般若也太有气势了! 般若来到宿舍管理处,对宿管阿姨说:“阿姨,我们宿舍有两个男人在,影响我们午休!” “男人?什么时候跑进去的?”阿姨气炸了,“我都说一万次了!不要把男人带进女生宿舍!”说完,生气地把周建成父子俩给轰了出来。 周建成一脸愤怒地站在女生宿舍门口,他看着般若走远的背影,眼神变幻,阴沉暗淡,最后多了一丝狠厉之色! 呸!不过是个臭算命的,装什么清高!他就不信,这么大一个市,除了这个般若,就没有其他有能耐的人!想到这里,周建成气冲冲地走了。 当晚,般若给赵明远打了个电话。 有些事情,她还是个学生,不方便插手也没有这个背景插手介入,而赵明远的家庭在本市小有名气,家境富庶,让他来处理,总能比她考虑得周到些。 她本怕给人家添麻烦,谁知赵明远听她说了事情经过,拍着大腿说:“哎呀!大师,你怎么知道我正等着要周建成的黑料呢!” “哦?” “你有所不知,有一个朋友也是搞建筑的,但奈何这周建成在本地影响颇大,并且这人手段阴狠下作,经常搞恶性竞争,普通的建筑商人要想投标,价格都被周建成压到最低,别人根本别想插手,可是,那么低的价格怎么可能把质量给搞上去?我这个朋友因此一直在找周建成的把柄。” “这么巧?”这事,般若当然不曾算到过。 “还真是这么巧,你等着,这事我一定给你办漂亮,而且不会把你给牵扯进去!” 这正是般若想要的,她不是怕惹麻烦上身,而是觉得以目前的学生身份,不适合牵扯进这样的商业争斗里。 挂了电话,般若如常地进了教室。 这几天,名叫霍小北的中二青年依旧每天塞着耳机听音乐,两人虽然是同桌,但一句话也没说过,般若对这种杀马特青年很无语,她真的理解不了这人的审美观,男人的头发不弄成这样的恨天高能死啊! 接下来的几天,一直相安无事,周倩芸也没敢再找般若的麻烦,除了每天晚上故意晃动床铺,让般若睡不着以外,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周六早上,一中举行开学摸底考试,一中的规矩是,好班的学生一旦两次考试考出前一百名,就要调到普通班去,因为知道这一点,所有人都拼死奋斗着。 般若不知道自己考得如何,事实上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前世看过的书中,那些人重生到从前就能变成学霸,事实上,她感觉如今的自己比很多同班同学差很多,尤其是那种学生的毅力,远远不如别人。 考完试,大家都回了家,般若没有回去,她直接打车去了古董市场。 下午时间,古董市场人并不多,般若在附近的餐馆吃了饭,而后就在周围随便转转。 和往常一样,她先是逛了逛市场周围的地摊,这里的地摊大多出售一些仿品,或者现代工艺制成的瓷器,好东西不多,买回家做装饰品倒是没问题,可若是想要捡漏,那就难上加难了。 她左看右看,逛了好几个摊子都没遇到中意的东西,左晃右荡,般若走到一座桥边,见到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在摆摊。 下午天热,且又没风,那中年男人似乎想要休息,便随意把摊子底下铺着的布,就这样一扯,把那些东西全部拎在一边,又铺了个凉席,就着大阳伞,睡午觉。 “晨晨,爸爸睡个觉,你别乱跑。” 名叫晨晨的男孩点点头,安静地坐在一旁玩玩具车。 般若扫了眼他的摊子,和其他的一样,都是些假货,加上摊主的审美意识比较普通,卖的东西就连买回去做装饰都显得有些勉强。 她百无聊赖地扫了一眼,正要走,却被摊子上一个金色的吊坠吸引了。 那吊坠看起来是黄金制成的,跟金店里买到的金饰差别不大,只是颜色暗淡一些,并且造型奇特,像是那种人马造型。 般若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坠子,她觉得很特别,一眼便喜欢上了,般若拿起吊坠,随意看了眼。这东西做得实在是精致,虽然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金吊坠,可是这人马造型,就连那马背上的毛发,都丝丝立起,看似是在狂奔的时候被风吹起,一眼就能让人感觉到这匹马的高大勇猛。 而那马上拉弓的人,连肌肉的纹理都刻得清楚,那弓箭的箭尖更是锋利无比,似乎轻易间就能伤人性命。 般若见状,十分惊讶,这样繁复的工艺,应该不是普通人能做出来的,可如果不是普通的东西,那用料应该更考究才对,怎么就简单地用金子雕刻而成呢?况且,如果是好的东西,是古董,那自己的异能为什么没有一点反应? 般若有些纳闷了,难不成是自己感觉错误?想想她也觉得释然了,不过是个金吊坠而已,随意买着玩玩,哪用想那么多? 想到这,般若问:“老板,这个多少钱?” 老板刚睡着,听到她的声音,立刻抬起头来。 “哦,那个东西啊……”他醒醒盹,继续咕哝:“那个东西是我儿子晨晨前天捡来的。” “捡来的?”般若十分讶异。 “是啊,可能是谁戴着的时候掉的吧?你也知道,金项链经常会丢的,我家那婆娘前几年还丢过一个金项链,去年我我老娘还丢了一个金耳环。”老板随口聊天道。 般若点点头,这人说得也不错,金链子确实容易丢,难不成这只是条普通的金链子? 她心有疑惑,便问:“那这个链子你不留着?” “我留着干啥用啊?”老板笑了笑,“我跟老婆都老夫老妻了,也没必要送什么礼物了,再者说要是留着,万一被丢的人看到也尴尬。” 如果真的是人家丢了,买了确实怕麻烦,般若一时有些犹豫,她问那孩子:“晨晨,这个是你在哪里捡到的?” 晨晨看了她一眼,乖巧地答道:“是我在乡下玩过家家的时候,从地里面挖出来的。” “挖出来的?”般若想了想,没再说什么。“老板,这个你打算卖多少钱?” 老板见她有意要买,心里很高兴。“这个我去问过了,是纯金的,并且还是实心的,我称了称重量,足足有三十几克呢,算你便宜点,最低也要五千块。” “五千?” 如今的金价还不像后世长得那样疯狂,但以现在的物价水平来说,无疑也不低,这老板要价五千,明显是多了。 般若摇摇头,稍显强势地说:“我也就是买了玩玩,这样吧,你要是想卖,最多四千我拿下了。” “四千?小姑娘,这四千也太低了!”老板装作心疼的样子。 “行吧!如果你不卖那就算了……”般若作势要走。 老板简直,赶忙把她叫住。“行了,小姑娘,看在咱们有缘的份上,这金吊坠就卖给你吧!” 老板说着,像是怕她跑了似得,赶紧拿袋子把吊坠装起来,“我也是看你小姑娘人长得比较漂亮,很适合戴这样的坠子,才卖给你的!你今天买到了,真是赚了!别的不说,就算是店里卖金子,也没这么低的价格。” 般若没说话,她默不作声地从书包里掏出刚提的钱出来。 付好钱后,拎着袋子便走了。 虽然异能这次没有任何动静,可般若就是觉得这个坠子十分特别,但要她说特别在哪,她又说不出来。 路过古琅轩的时候,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呦!是般若姑娘!可是又有什么好东西了?”她一进门,关师傅便迎了上来。 “关师傅。”般若微微一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看这用料也不像是古董,可不知道怎的,我第一眼见到就喜欢,总觉得工艺不寻常,就想找您帮我看看。” 般若是老顾客,她想请关师傅相看个东西,关师傅当然愿意,他慈眉善目地笑道:“那当然成!上次您送来那支花瓶,我家老爷子看了,喜欢得很,说是再也没有保存比那好的耀州窑梅瓶了!他看样子古朴,就给收到书房里赏玩了。” 霍家是世家,发家已有几百年,不说别的,就是史上传下来的宝物就不计其数,霍老爷子从小就在这行打滚,什么样的宝物没见过,居然这样喜欢这支梅瓶,可见对古物,是真的喜爱的。 “想必霍老爷子是真的爱惜这些上了年纪的老物件。”般若笑笑。 “可不是!我家老爷子这辈子最大的希望就是把中国丢失到国外的古董都给收购回来,这些年他一直在做这件事。” 关师傅说到这,接过般若递过来的金吊坠看了眼。 “咦?”他有些疑惑,又把东西放远了看会。而后,他表情忽然变得凝重,便从柜子里取出八十倍的放大镜,细细地,多角度地,非常认真地看着那金吊坠。 人马造型的金吊坠,且看那马背上的人,隐隐觉得轮廓深邃、鼻梁高挺,似乎是外国人的模样。 关师傅很少看到这样工艺的宝物,加上他向来对国内的古董更有把握些,看了会,便说:“我看这工艺倒像是国外的做法,也不知是不是宫廷里出来的。” 他对自己的徒弟说:“小曲子,去请二爷出来。” 听到这个名字,般若一愣,不由想到那天在学校见到霍遇白时的场景,后来听薄荷和顾兮兮八卦,两人都怀疑那霍小北是霍遇白的儿子。 然而,年纪确实对不上,后来,也不知哪个了解霍家的同学说的,原来那霍小北是霍遇白的侄儿。 她这沉思的时候,小曲子便请了霍遇白出来,见到她,霍遇白微微颔首,态度依旧是不生不熟的模样。 “二爷,这东西我没见过也拿不准,只是依稀觉得是国外的工艺,还得由您来过目。”关师傅态度尊金。 “嗯。” 霍遇白说了声,他戴上手套,接过关师傅手里的吊坠,细细看了会,似乎没有下定论,而后又拿了放大镜看了一刻钟时间。 最后,霍遇白放下放大镜,他边摘下手套边问:“多少钱收的?” 听了这低沉清冷的声音,般若如实说:“四千。” “四千?”霍遇白忽然转过头,眼眸低沉,直勾勾盯着她。 “怎么?难不成买贵了?” 般若看向霍遇白轮廓分明的脸,他似乎在看那坠子又似乎在看自己,也不知在想什么,半晌,只听他薄唇轻启,缓声开口:“那倒没有,恰恰相反,这是一件珍宝。” “珍宝?” 霍遇白接着说:“这是一件16世纪左右英国皇室成员的物品,黄金制成,用料虽然普通且不考究,但做工精良,工艺手法十分特别,去年,国外曾经拍卖过一件类似的藏品,与你这款似乎是一个系列的,去年的拍卖价格是250万英镑。” “英镑?”般若确实有些惊讶。 这次她买东西并没有借助异能,而霍遇白的推断应该不会有错,如果这东西是真的,难不成这异能对黄金的东西并没有太大感知?原本她想着这东西能值点钱,但没想到值这么多钱,毕竟就是一件金坠子,金子的价格如今市场上很透明,并不很贵,最起码,比起翡翠玛瑙钻石之类的,这金子的价格实在有些不够看。 难不成自己真的撞大运了? 关师傅听到他们的对话,连连感叹:“姑娘,你这双眼睛简直是火眼金睛啊!你多次捡漏,每次都卖出高价,最重要的是,你收入的价格很低!不得不说,真让人佩服!” 霍遇白问:“姑娘,这物件你打算卖吗?” 般若想了想,这东西是外国宫廷制造的,虽然价格高,但她真的不算喜欢,比较起来,她更喜欢国内那些老物件,那才是真正体现咱们老祖宗智慧的艺术品!目前她又比较缺钱,倒不如把这个卖了,反正这东西对异能没有任何作用,留着没什么用。 想到这里,她问:“你刚才说拍卖价250万英镑,那如今……” 霍遇白道:“收购价格定然比不上拍卖价格,如果姑娘你不急,可以留在日后拍卖,如果急着卖,我可以以两千万的价格收购来。” 两千万也不错了,般若并不挑,如今她需要一些启动资金,好为以后做准备,想着,她点点头,一锤定音:“卖!” 古琅轩打钱从不耽搁,这次的两千万马上就到账了,般若瞥了眼手机短信上的金额,很快就把手机收了起来。 “姑娘。”霍遇白见她要走,走过来说道:“下周六,古琅轩会从缅甸进一批新的毛料来,姑娘如果有兴趣可以来瞧瞧。” 般若想了想,点头答应:“好!”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霍遇白心里失笑,总觉得这姑娘如今看自己的眼神很特殊。特殊到每次都让他有种错觉,仿佛自己是洪水猛兽一般。 这时,一位年过花甲穿着白色长袍的老人走了出来。 “陵岳,又收了一件宝物?”老人笑道。 “师父。”这老人是霍遇白的师父,早年,霍遇白是霍老爷子亲自带着的,可后来,霍老爷子担心自己精力有限,会荒废了孙子的功课,便又请了眼前这位季元柏先生一起教授霍遇白的功课。 季老原先也是一位玄学大师,后来他转战古董界,就把原先的事业给搁置了,收霍遇白之前,他曾替霍遇白算过一卦,因为算出霍遇白能力出众,命格贵不可言,且际遇特别,这才答应收他为徒。 想到般若是那日算命之后才对自己态度不同,霍遇白沉思片刻,等两人再次坐下喝茶后,才表情如常地说:“师父,我记得您从前也是位玄学大师。” 季元柏回想往事,朗声笑道:“大师算不上,但小有钻研却是真的。” 霍遇白眼睛低垂,他喝了口茶,装作不经意地问:“那在什么情况下,一个神算居然会算不出另一个人的命?” 第35章 035 季元柏抬头看了眼面前的徒弟,他这个徒弟什么都好,就是心思太深,不好猜。 “怎么?你遇到这样的事情了?” 霍遇白喝了口茶,摇头道:“随口一问。” 季元柏点点头,说:“你说的这种情况确实也有,一般来说,算不出一个人的命是因为这个算命先生能力不够。” “一般来说?”霍遇白抓住了关键字眼,“意思是总有特殊的情况?” “不错,是有特殊的情况。”季元柏端起霍遇白为他倒的茶,抿了一口,才继续说:“一般的算命先生就算真的能力不够,也总会胡编乱造一些话来搪塞过去,在我们算命一行中,有一些特殊情况。” “比如说:命理学中一个非常重要概念,那就是‘再造命盘’。算命常有‘算过去非常准,算未来却不一定准’,类似的情况,还有‘算坏的很准,算好的不一定准’。因为我们的人生从算命那一刻起,就起了微小的变化,算命先生的一席话总会或多或少影响到你,那么,你每一个细小的变化都会改变你的人生,正如你们常说的‘蝴蝶效应’一样,在中国某只蝴蝶煽动一下翅膀,可能会导致南美洲的一场飓风或者海啸。” 季元柏继续说道:“而算命这行通常有个习惯,那就是不算自己的命,就是怕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当算命先生算到一个与自己关系极其深厚之人的命格时,会因为这人的命格与自己紧密关联而发生空白卦的情况。” “关系极其深厚之人?空白?”霍遇白忽然抬起头,眉头微皱。“这是何意?” “对我们普通人来说,这个算不出卦象的人通常就是我们的伴侣!”季元柏说道。 “什么?”一向镇定自持的霍遇白忽然满脸震惊地看向季元柏,他狭长的深眸忽然紧紧一缩,脸上写满了愕然,“伴侣?” “是,因为我们的伴侣时常与我们朝夕相处,一旦算出他们的命,那他们便会有意去避开灾祸,这样一来,不仅他们自己的命改变了,连带着算命先生的命格也发生改变,这在玄学一行,是不可取的。”季元柏感叹道:“或许是上天想让我们有所畏惧,才让这世上再好的玄学大师都有这例外的时候!想当初,我给你师母算命,也是用了八卦、六爻、干支、测字、八字等方式,却都没有算出来,那时候我就知道这个人就是我未来的伴侣。” 霍遇白低下头,掩盖住眼里的惊涛骇浪。 纵使他向来考虑周全,也绝对想不到这样特殊的情况!特殊到匪夷所思! 他虽然猜测到般若态度的变化是跟算命有关,但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般若算出空白卦的原因是因为自己是她命定之人。一时间,霍遇白的心思千回百转。般若的态度前后有变,难不成是因为她也知道了这一点?那么,她如此躲避自己,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她和自己一样,也觉得这卦象十分荒唐,荒唐到有些可笑!她也不想就这样被命运摆弄? 如今,般若才17岁,虽然性格成熟,但到底是个半大的孩子,他也绝无任何不良喜好,会去喜欢上一个未成年少女,人生在世变幻莫测,他想不明白会发生什么事,从而让他们这两个毫不相关的人会走到一起? 霍遇白是不相信算命的,虽然霍老爷子十分相信算命风水这类事情,但他的内心却保持中立态度,他不信也不妨碍别人去相信。 霍遇白如此清楚明白地知道自己未来的伴侣是谁,却不觉得有丝毫欣喜的地方,反而觉得不可思议,甚至还有一丝命运被人安排好后的愤怒。 “师父,这命定的伴侣是否可以改变?” “改变?”季元柏一脸不解地看向他,“为何要改变?这命定的伴侣是每个人自己的选择。” “自己的选择?” “难道不是?算命算出的是你以后的轨迹,那轨迹不正是你自己走出来吗?那伴侣不正是你自己选择的吗?既然如此,为何要改变?要知道,命是因你才有的。”季元柏瞥了他一眼,似乎感觉到他真正要问的问题,便说:“也许有时候,人觉得不信命,觉得那不可能是我的人生,但未来的事情难以预料,也正因为未来充满未知,才让人感叹人生之奇妙。” 他说:“遇白,坦然处之,顺流而下,没有谁比你更懂这个道理。” 也许是季元柏的话触动了他,霍遇白站在那里久久没有说话,直到季元柏走后很久,桌子上的茶早已冰凉,他才看着窗外的夕阳,弯起嘴角。 是他自己选择的吗?选择她作为人生伴侣?事情可变得有趣多了,他们如今都知道自己是对方命定之人,却都不乐意这个结果,他很想知道,那小姑娘该如何躲避他,避开这命定的结局呢? 他忽然开始期待起来…… 般若第一次住校回家,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礼遇,蒋吟秋特地做了一桌子菜,给她补身体。 “闺女,来吃个鸡腿。”蒋吟秋夹了个鸡腿给她,又给小汤包夹了个。 王明夏假装吃醋说:“妈就是偏心!” 小汤包闻言,睁大眼睛看向她:“妈,你要是这么说姥姥,那可就没良心了!” 一桌人闻言,大笑。 “小屁孩懂什么!”王明夏用筷子敲了下他的头,“我问你,一只鸡有几条腿?” “两条!”小汤包回答。 “那是了,你吃了一条腿,小姨也吃了一条,你说你姥姥偏不偏心!”王明夏哼了哼。 小汤包不服气,奶声奶气地说:“妈,你别伤心,改天咱们吃螃蟹,我一定把所有的腿都给你吃!” “你这臭小子!” 一群人听了,哈哈大笑。 吃完饭,天才刚黑,一家人都围着电视机旁看电视,般若不爱看这些早就老旧的电视节目,尤其是蒋吟秋追某个家庭伦理剧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时,她真想告诉她——XX和OO结婚了,最后生了个孩子XXOO! 赵明远就在这时找了过来,因为般若家里不方便谈事情,他把般若带到了附近的茶吧包厢里。 “大师,那日我跟你提过,我那个做建筑的朋友,他近日已经在搜罗证据,按照您说的,去查那个偷工减料的小区,偷钢筋这种事情可是大事情,一旦被查出质量问题,这周建成这辈子算是完了!更别说拖欠农民工工资是现在比较敏感的问题,只要一落实,您就等着吧,他是别想再爬起来了!” 说完,又道:“我那个朋友正巧在附近谈事情,听说我跟你见面,便说要来拜会一下你。” 般若在本地的圈子里已经小有名气了,虽然她自己不知道,也有许多人根本没见过她,但因为薄晋安和赵明远的宣传,她如今已经是炙手可热的神算了。 “好,但是我时间不多。” 她话音刚落,一个剪着板寸,跟赵明远差不多年纪的男人走了进来。 “这就是大师吧?您好,我叫容磊”他问。 “你好。”般若的语气依旧淡淡的。 “大师,您的事迹我都听说过,明远也跟我说了您就是她最认的算命大师,今天我来找你,是想让你帮我算一卦,看看我为何命中一直无子。”容磊问。 “命中无子?” 般若看了他的面相,无疑,从长相上来说,容磊这人是那种很man的类型,他皮肤不算白,身材高挑有型,虽不是典型的花样美男,却也是很受欢迎的款。 只是,从面相上来看,容磊这人天生孤寡,他父母宫和子女宫都呈黯淡之色,但财运不错,可见这人父母早亡,无子无女,他没有任何人的支持,仅凭自己的打拼才有了现在的事业。从面相上来看,他这人虽然看似轻浮多情,但没有什么烂桃花,可见跟妻子感情不错,只可惜,两人感情再好,但这辈子却连个孩子都没有。 般若又道:“把你的八字报给我!” 容磊闻言,把自己的八字写在纸上。 八字可以推断一个人的过去和未来,也可以推出一个人命中重要的转折点,凭借八字推出的事项较多,范围也广,所以般若在相看面相的时候,为求准确无误,总爱结合八字来看。 看了片刻,般若抬起头,注视着容磊,语气平静地说: “你既然找我算命,就该知道,我不会挑好听的说,也不会说得含糊,让你心里舒坦。” 听了这话,容磊的心一沉,一阵风吹过,他后背发冷,却还是硬着头皮说:“大师,您就直说吧!” 般若点点头,坐直了身子,才缓缓开口:“你这人眼光外浮,纵纹入口,虽然看似不明显,但却是一种乞食街头、饥饿而死的相!我推出这一点后,又觉得你心性坚韧,不该是这样惨死的面相才对。而后我以相面和八字相结合来为你算命。” “我推算出,你此生父母早死,早年家境贫寒,自己孤苦无依,靠着比常人更多倍的努力才换得今日的富贵,你与妻子感情不错,你的妻子一直在背后默默支持你的事业,只可惜你命中注定没有孩子,并且不幸的是,你的妻子身体很不好,虽然不是短命的人,但老了以后会比你早死多年。你妻子死后你无心事业,加上没有孩子,便散尽钱财做善事,最终也没给自己留一点余地,没有钱后,你反而觉得轻松,便四处云游乞讨,最终饿死街头。” 听了般若的话,容磊眼里的震惊毫不掩饰,他看了赵明远一眼,只见赵明远摇摇头,说道:“你知道我的为人,我肯定不会提前跟大师说你家的情况,再说,我们虽然朋友一场,但对你的私事,我是一点也不知道,又怎么可能提前告诉她?” 听了赵明远的话,容磊的面上染了一点悲凉。 他向来知道自己的命不太好,也知道自己父母早亡,村上很多人都说他克父克母。这些年他比别人都努力,却不知为何,总是走得比别人更加艰难,有了妻子后,他也希望能生几个孩子,弥补自己亲情方面的缺失,可不知为何,多年来,他们夫妻感情虽好,却一直没有孩子,这些年,不管去哪里检查,都查不出任何问题来,所以,他没办法才会拖赵明远,介绍这位大师给他认识的。 但凡般若说一点好听的话,他也许还会怀疑她是故意来骗钱的,可她把话说死了,说得这样绝对,绝对到让听的人甚至想揍她一顿,可正因为如此,他反而觉得信她了。 般若见他这副脸色,不由摇摇头,这容磊跟之前的程家夫妻情况还不一样,程家夫妻是因为房子被外面的大厦挡住,风水不好,所以一直以来都没能保住孩子,那自己只要从风水上帮她化解掉就可以了,不出意外,那程家太太以后一定会有孩子,可这容磊就不一样了,容磊是天生孤寡的命格,一出生就注定了到死就是那个命。 她就算要帮他改命,也不知从何改起。 容磊低着头,沉默半晌。 赵明远拍拍他的肩膀,想安慰却觉得,这时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谁听到自己最终惨死街头能高兴得起来?别人说的也就罢了,偏偏是般若这种神算算出来的。 赵明远帮着问:“大师,那就没有别的化解方法了吗?” 般若思索许久,摇摇头:“他并非命不好,只是任何在他周围的人命都不太好,这种情况是出生起就注定的了,无从改起。” “那就真的别无他法了?”赵明远追问。 般若不知想起了什么,有片刻没有说话,见她沉默,容磊和赵明远一齐抬起头,仿佛看到了希望。 见容磊一脸信任地看向自己,般若终于开口:“有一个方法,但是不知是否有用。” “您请说!”容磊急切地说:“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愿意试一试!” 般若开口:“我们说,人的命是从一出生就注定好的,这是很难改变的,但也不是完全不可以,如果一个人在日常生活中多行善积德,便可积累福报,使得自己的面相和命格发生十分微妙的变化,如果你积累的功德够多,说不定能改变你的孤寡之命!到那个时候,哪怕改变一点,都能给我一个契机,从而帮你化解灾难,改变命运!” 听了般若的话,容磊沉思许久,他回想自己这一路走来,似乎真的没有做过什么善事。从前他自己穷,没有这个能力,现在自己有能力了,又想着,以前那么穷都没人帮助过自己,自己又为什么要帮助他人呢? 难道做好事真的能改命吗? 说到这里,般若打了个哈欠。“好了,我言尽于此,其余的,你自己领会吧!” “大师,我送你回去。”赵明远说着,便送般若回家。 容磊从茶吧出来,浑浑噩噩的已然不知身在何方,他沿着马路往回走。刚才来的时候,这里堵车,他便把车停在路边的一个巷子里,人跑过来,这才没迟到的。 九月的月亮似乎都比别的时候显得清冷,他心如死灰,看这世上的一切东西都觉得无味。 他垂头丧气地走到巷子口,正要往前走,忽然听到右边的巷子里传来一声短促的呼救声。 那是一个女人的尖叫声……此时天已经黑了,这巷子里人又不多,这时候,有女人的喊叫声传来,显然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若是以往,容磊一定为求自保,转身就走。可现在,不知真的,他忽然想起般若说的话——多做善事!方能化解! 善事?这不就是善事吗?虽然知道这做善事不一定有用,可也许做了以后,自己的命能好一点,说不定还有机会生个一儿半女的! 想到这里,容磊陡然打起精神,他摸着黑进了巷子,只见巷子底,一个女人的正被压制在地上,她的口鼻被紧紧捂住,头发散乱,裙子已经被拽下来,大腿隐约可见红色的伤痕。 一个中年男人正压着她,他一边捂着这女人,一边解裤带。 容磊看着脚下从女人包里散落的钱包,眉头不由紧皱,钱物都不要,这摆明了是强J! 轻薄妇女的男人都该死!容磊怒火中烧,他捡起边上靠着的擀面棍,对着那男人的后脑勺轰地打了一下。 男人被打倒在地,然而没多久,他忍住眩晕从地上爬了起来,飞快地从包里掏出一把刀,对着那容磊就刺过去…… 一番搏斗后,容磊把那男人打趴在地上,可自己的手臂却也中了一刀。 他打了个电话报警,又把赵明远给叫了回来。 赵明远接到电话的时候,其实就在这茶吧附近,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这当下,这附近实在是太堵了!!堵车堵得他头都晕了,正烦着呢,就接到容磊的电话。 两人想办法把车停在一旁,便回去把容磊送去了医院。 等到了医院,包扎好,般若看向容磊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不由一愣。 “大师,你在看什么看得这么专注?”赵明远拿手在般若眼前晃了晃,“不是吧?容磊有那么帅吗?” 般若没理会他,她静静地看着容磊的面相,久久,忽然挑起唇角,笑了。 “这真是命!” “大师,为什么这么说?”容磊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紧张地问:“难不成又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问完,见般若还在看着自己,他叹了口气,自嘲地笑笑:“也是,我这人的命果然和你说的一样差,就说今晚吧!本来是可以避开的,但我偏要自己找麻烦,结果呢!害得自己受了伤,白白挨了一刀不说,可我帮助的人居然就这样走了,连声谢谢都没有,我的命果然没救了!” 般若挑眉问:“你认为这是祸事?” “可不是祸事吗?你看我的胳膊,这都见骨头了……” “不!如果你认为这是祸事,那就大错特错了!”般若忽然笑了。她脸上一向没什么表情,此时一笑,虽是淡淡的,却让人觉得眼前一亮,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大师,你的意思是……”容磊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没错!这不仅不是祸事,反而是福事!知道我为什么盯着你看吗?” “难不成……”容磊按捺住内心的激动,“难不成我……” “是的!你的面相已经变了!可能因为你做了这件好事的缘故,你的子女宫上的黑气已经开始散去,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这辈子会有一个女儿!” “女儿?女儿好啊!我做梦都想要个女儿!”容磊万分激动。 “我猜想你必定做了一件很大的阴德事,依我根据你的八字推测,你救的这个女人本该是被强J杀死的命格,她本该于今晚死于非命,却不料遇见你帮助了她,使得她的人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并且,我能看出,她是独生子女,假如她真的死于今晚,她的父母此生都会异常凄惨,你的帮助使得他们一家人的命格都发生改变,化解了他们家的灾祸,是积阴德的大好事!我现在再看你的容貌,发现你的面相都发生了细微的变化,虽然只是短短的时间,但是你蛇入口纹已经变为玉带纹,这预示着你不但不会饿死街头,而且将来有无量的福报,又因你后半生积福积德,晚年后,跟妻子二人都是享福的命啊!”般若无限感慨地说。 “妻子,你是说我妻子的命也发生了改变?”容磊紧紧攥住椅子的把手,生怕得到否定的答案。 “是!只怕不久的将来,你的家里就会迎来新成员了。”般若说完,想了想,又道:“至于刚才那个女孩,你也别怪罪她,一个女孩遇到这样的事情,肯定受到很大的惊吓,她定然也不愿意再提起,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是,我不怪罪!我非但不怪罪,还要感谢她!” “不,你要感谢的不是她,是你自己!”般若最终说道。 听了这话,容磊感动得许久没说出话来,是啊,今晚,如果不是他听了般若的话,想要做好事,那么,按照以往的性格,听到求助声,可能也就这样走了,不会去帮她。现在,他帮了这个女孩,没想到却意外改变了自己的命格! 想到这里,他千恩万谢地说:“大师!我要谢谢你!你是我们家的恩人啊!谢礼我明日一定送上!” “无需介怀。” 第36章 036 次日一早,那容磊就把钱打到了般若的卡上,般若看了下,他足足给了有五十万,其实这钱她收的不是很有底气,毕竟,她也没做什么,也没有具体为他化解,只是告诫他要多做善事,至于他面相和命格的改变,说白了,也是因为自己的善念,是他自己的造化。 那容磊又发信息过来,说是等妻子生了孩子后,再有重谢,般若又为他掐指算了算,他命中这女儿应该在明年下半年到来,也就是说,今年年底,容磊的妻子就可能会怀上宝宝。 她把这事告知了容磊,又做了个平安符装在香囊里,送给了他。 容磊十分感谢她,虽然知道般若所说的话也有可能是信口开河,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信她,也相信在几个月后,自己就会迎来一个宝宝。 看到卡上2000多万的存款,般若开始规划这笔钱该怎么用。 这时,忽然有个陌生号码打来电话。 般若疑惑着接起,只听一个很耳熟的声音传来。 “大师,好久不见了。” 般若一愣,想了片刻才脱口喊道:“薄叔叔?” 薄晋安笑笑,不敢托大:“大师,你就别客气了,虽然论年纪,你该叫我叔叔,可这论能力,你是实打实的神算!” “薄叔叔找我何事?”般若没有跟他寒暄。 “是这样的,我今天找你确实想请你帮忙。” “哦?” “我想请你帮我看下风水!”薄晋安说道。 “风水?” “是啊,我最近想投资买套好点的商铺,听朋友建议,现在有两个选择,这两处商铺目前看来都不错,只是不知道以后哪个铺子会好一点,因为毕竟是两千多万的投资,所以我想请你帮我走一趟。”薄晋安说明了自己的意图。 般若昨天晚上看书看到很晚,今天早上也看了会,这会子正觉得无聊,再加上自己也有意看一看本地的商铺,便同意下来。 “好。” “成!那我马上去接你,薄荷和我夫人也想一起去看看。” 薄晋安带着家人很快就接到了般若,他开车带着几人一起去看了第一处商铺——武侯路。 武侯路是本市新开发的一条商业街,这里背靠着本市城西中心区的一个商业广场,按照政府规划,这条街的东面还要盖一个大型小区和一个大型购物中心,按照规划来说,这确实是一条不错的商业街,不出意外的话,这里的人流量很好,虽然现在的购入价格也要两千万左右,但是考虑到回报比,考虑到动不动一年就两三百万的租金,这钱花得也值得。 当然,这些都是不出意外时的打算,凡是就怕出意外,政府虽然是这样规划的,但未必会这样实行,万一将来边上的小区开发不了,那可就亏大了。 好的商铺的风水要讲究与买家的命格五行相辅,其次,需要取繁华避僻静,人愈多生气就愈旺,生气多就能带来生意的兴隆。还要取开阔避狭窄,讲求屋前开阔,接纳八方生气,这与经商讲究广纳四方来客契合。取南向避东北,避免夏季的暴晒和冬季的寒风,但同时也要阳光充足,一般来说,这样的商铺就是好的。 般若来到薄晋安看好的那间,这间铺面约有三百多平米,处于街道的第一间,边上是一个四岔路口,按理说这里应该是人流量最大的地方,风水很好才对。 但是,般若朝四周看去,只见这商铺西边不远处有一个很大的烟囱,那烟囱似乎是工厂里的,一直冒着黑气,在风水学中,有黑气飘来的商铺并非好的选择,般若又看向那四岔路口,只见那里有许多路牌,没有任何遮挡物,连花草树木都非常稀少,这样的路口煞气很重,这间铺面靠近这样的路口,加上有烟囱的黑烟一直熏着,会影响到铺面的风水,使得本身较好的风水也渐渐变差起来。 “大师,你觉得这间铺面如何?”薄晋安满含期待地问。 “薄叔叔看好这间?”般若察觉到他的期待。 “是啊。不瞒你说,我向一个在相关部门工作当朋友咨询过,听他说,这里要盖许多配套设施,等一切都盖起来,这里人气会很旺,到时候一个铺面一年租个几百万问题不大。”薄晋安说的很有把握。 看来,他所说的两套铺面中,他其实是比较倾向于这间的。 不料,般若却摇摇头,眉头微蹙,“我不看好这间。”她把原因说出来,尽量通俗易懂让薄晋安一听就明白,“所以说,这间铺面看起来很好,其实煞气比较重,而我掐指一算,感觉这周围阴气较重,这周围整个区域的风水看起来也很普通,不像是能建造出购物中心的样子,所以我怀疑,你所说的那些根本建不起来。” 般若对这个街区印象不深,她记得前世这周围的人气一般,而且一直到她死的时候,也没听说这附近有什么购物中心。 这和自己的推算一致。 薄晋安听了她的话,一腔热火立即冷却下去,他脸上一正,问:“这里真的不行?” 般若认真地摇摇头,“不行,我估计你如果买了,以后可能连租都租不出去。” 薄家人对般若十分信任,听了这话,所有人立刻没了买这间铺面的心思,就连薄荷都说:“既然般若说不行,那就是不行了!我们再看看别的吧!” “也行。”薄晋安说完,带着她们又去往下个地址——位于城东的商业街。 这个商业街也是近期刚开发的,位于城东新区的中心区域,然而问题是,城东新区属于本市新开发的区域,还没有真正发展起来,因此这里虽然配套设施都齐全,但是因为人气不旺,小区入住率不高,因此,这里的商铺买的人并不多。 这也是薄晋安并不很看好这里的原因,虽然朋友建议他买这里,但他一直在犹豫。 般若看了看附近,其实没有必要看风水了,这个地方她印象很深,前世她也觉得这里非常偏僻,当初大家都觉得城东新区哪里会有人来,没想到,短短几年的时间,这里盖了一个CBD,许多大公司签过来,这也就带动了许多白领过来租房,没想到,本来没人住的区域,竟渐渐变得一房难求,相应的,这周围的街区也慢慢发展起来,按理说,这里不可能比市中心的街铺旺,但意外的是,正因为这里离市中心远,所以这附近的人都懒得往市中心跑,而这附近该有的品牌都有,因此,大家都愿意就近逛街,没几年,这里的店铺越来越多,以至于薄晋安现在不看好的这间商铺,在后世都开着很著名的快餐连锁品牌。 “大师,这里行吗?”薄晋安带她看了商铺的第一间,跟之前那间差不多,风水不错,面积大概有四百平方。 般若点点头,说道:“这里风水好,虽然现在看起来人气不旺,但不出三年,这里的租金会至少翻五倍。” 听了这话,薄晋安顿时来了精神,“真的吗?要是真像你说的这样,那就太好了!” 有钱人也没有嫌钱多的! “是,这里一套要多少钱?”般若问。 “我看好的这间两千五万,要是找朋友介绍一下,大概可以省个百来万!像是对面的那间面积稍微小个几十平方,大概售价在两千万左右。”薄晋安说道。 般若看向这间铺面对面的那间房子。也是在街口,也是在第一间,风水也很好,日后发展也好……这样的铺面不正是自己在寻找的吗? 见她一直盯着那房子看,眼里带着探究也带着渴望,薄晋安心头一震,心里忽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想,可是他马上又摇摇头,虽然般若算命很厉害,但是这两千万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的!她才只有17岁,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呢! 可到底还是问了出来:“大师,你也想买这铺子?” 般若没有否认,她面色平静,仿佛没觉得17岁的高中生买个两千万的铺面是多么吓人的事情。 “既然是好东西,那我肯定不会拱手让给别人!” 薄荷虽然知道般若的厉害,但没想到,她有这么多钱。 她惊讶地保住般若,问:“般若,你也太厉害了吧!居然有这么多钱!” 般若笑笑,“也是凑巧,前些日子捡漏卖了个好价钱。” “捡漏?上次你赌石也赌中了,如今捡漏也捡到宝物了,你告诉我,你还有什么做不了的!”薄荷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的好友。 捡漏?赌石?还都中了? 听了这话,薄晋安顿时向她投以惊叹的目光!这小姑娘不得了,小小年纪,原以为随便算个命就能入账几十万,已经够厉害的了,谁知道,这点钱人家根本没放在眼里,这也不是人家的主要收入来源,就说捡漏这个事,那没个真功夫,哪能那么轻易地捡到!说起来,这姑娘跟薄荷一样大,都还没成年呢,现在就能随随便便拿出个两千万买门面,等她长大了还能了得!原本他以为自己四十岁出头,赚了这么多身家,已经是不错了!谁知道,后浪推前浪,原来,他这资本积累的速度根本不够看!想到这,他更坚定了要让薄荷跟般若好好相处的心思。 “既然你想买,那我跟朋友一起说了,让他给我们多便宜一些!”薄晋安适时地卖个好。 “行,那就麻烦薄叔叔了。”般若没有推辞。 买房的事情原也没这么迅速,但是般若因为平时要上学,没那么多时间,因此薄晋安联系好,那边说能给她便宜个一百五十万后,她没再说什么,当下就把钱给付了。 薄晋安看她刷卡付钱的架势,那干脆利索、一脸平静的样子,哪里像是买两千万的房子,那简直就像在超市刷购物卡一样的随便。 薄晋安内心感叹一番,他也掏出卡,却只先付了定金,事实上剩下的钱,他还要回公司账上取,不仅如此,他打算只付首付,没办法,商人永远都缺钱,他哪像般若那么豪气,一刷开两千万没了,眼睛眨都不眨。 就这样,般若在这个周末,买到了人生中第一间门面房。 她签好合同,在售楼小姐艳羡赞叹的眼神中走出售楼部,谁知,刚出门,就听薄荷指着不远处,说道:“般若,你看!我偶像!” 般若抬起头,只见不远处,霍遇白正站在一群人的中间,人群中,他身姿挺立,外形出众,一眼就让人注意到了。 薄荷接着感叹:“也不知怎的,偶像每次出现,明明身边还有那么多人,我却觉得,其他所有人都被打了马赛克一样。” 般若虽然觉得薄荷的态度有些夸张,却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很贴切,是啊,有时候真的同情他身边的那些人,明明够出色,却被他一衬,就变得跟背景板一样,比如说赵明远,搁一边看,赵明远是很惹女孩子喜欢的类型。 想到自己打定主意要离霍遇白远一点,般若便准备尽快离开这里,谁知,霍遇白却忽然转过头来,直勾勾盯着她。 薄荷见他看过来,朝他看了看,又盯着般若看了一会,这才咽了口唾沫,小声说:“般若,我怎么觉得今天偶像看你的眼神有点不一样!” 般若板着脸没有做声,薄荷接着琢磨道:“我也说不上来,总觉得他从前看人,虽然谦谦有礼,却都没真的把人看入眼里,但是他今天看你的眼神,就好像拿着刀马上就要做实验,而你就是那实验的标本一般,目标明确,手里的刀落下去都不会有偏的。” 听了她的形容,般若眉头紧蹙,原以为只有顾兮兮不靠谱,没想到薄荷骨子里也跟顾兮兮一样。 “薄荷,你被顾兮兮带坏了。” 这叫什么形容词?标本?她跟霍遇白又没什么瓜葛,为什么霍遇白要花时间来研究她? 般若决定视而不见,她拉着薄荷打算朝薄晋安的车走去,谁知,霍遇白却仿佛知道她的主意一般。 他在众人的注视下,朝她走来。 第37章 037 般若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 霍遇白走了过来,注视着般若问:“姑娘也来买房子?” 般若表情平淡地点点头,倒是薄晋安见霍遇白在这,连忙从车里走过来,客气地打招呼:“霍总。” “薄总。” “霍总也来买房子?”薄晋安倒是很希望得到肯定的答案,毕竟霍家在本市的地位那是无人能敌的,如果霍家也看好这里,只能说,以后这一块一定会发展起来。 霍遇白没有否定,事实上霍家的财产有一个团队在打理,最近霍家想再添一些不动产,便让这个经纪人团队在打听,霍家又收到消息,说是这里的房子值得买,综合之下,霍遇白便有意把房子买在这里,而这个开发商听说霍家要来买房,当下便带着公司的一干高层过来招待他。 今天是签合同的日子,霍遇白带律师来确认合同无误后,便付了款。 赵明远从售楼部走出来,见到般若也很惊讶。“大师,你怎么在这?” “买房。” “买房?那可巧了。”赵明远收好合同,笑道:“我也来买房子,大师买的是门面还是住房?” “门面。” “那咱们买的一样。”赵明远依旧是笑着,可心里的吃惊一点都不比薄晋安小,这般若不就是个算命的吗?怎么一下子有了这么多钱?虽说是上次赌石赌涨了,可那次赚的也不算多,而这里的门面少说都要一两千万。 其实这次买门面,他也是打算找般若来看风水的,但是因为霍家消息灵通,既然是霍家打算买在这里,那也没有看风水的必要了,因此,他便和霍遇白买在了一起。 “不过咱们买的肯定没有二爷多。”赵明远看了霍遇白一样,说道:“人家二爷把这一幢都买下来了,他啊……” “明远!”霍遇白眉头微皱,虽看不出任何怒气,但赵明远却很快闭了嘴。 话一出口,在场的人再次震惊了……人家买房按套买,他按幢买!这简直是人比人,气死人!不带这样刺激人的! 薄晋安干笑道:“霍家果然家大业大。” 难怪霍遇白买个房子,这开发商却来了一堆人招待他,原来人家根本不是普通的买家,这里的房子目前来说卖得并不算好,忽然有个人出来买了一幢房子,开发商可不得开心死了! 不过,听闻霍遇白买了这里的房子,薄晋安像吃了颗定心丸,毕竟,霍家是这个市的头一份,他们家的关系网不比任何人少,既然他们要投资在这里,可见这里升职的空间很大。 几人寒暄一阵,薄晋安客气地问般若:“大师待会要去哪里?直接回家吗?” 般若摇摇头,“我要去古董市场走一趟。” “古董市场?”赵明远眯着那双桃花眼,笑道:“我和二爷正巧也去那,不如你坐我们的车过去。” 闻言,般若下意识想要拒绝,然而,她还没说出口,就听霍遇白沉声道:“怎么?般若姑娘是不想与我同行?” 般若眉头紧蹙,霍遇白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看出自己躲着他?难不成她表现得有这么明显? 怕过犹不及,般若看着他深邃不明的眼眸,不仅不躲闪,反而直勾勾盯着他,冷声说:“当然不是,霍先生这么问倒让我有些意外。” “姑娘什么事算不到,怎么会意外呢?”霍遇白说。 般若的眉头又皱得紧了一些,今天的霍遇白确实有些奇怪,薄荷说得没错,他向来是那种跟任何人都不算亲近的性格,却忽然像是把尘俗之事放在心上一般。 赵明远最近一直觉得这两人相处的气氛有些奇怪,见他们又在打哑谜,不由打哈哈说:“那个,时间也不早了,晚上大师还得回学校吧?不如早点过去。” 他坐到了驾驶座上。 霍遇白打开车门,没有任何动作,只定睛看向般若,般若无法,在他的注视下坐进了后座。 霍遇白关上车门,正当般若以为两人不会坐在一起时,霍遇白却绕了一圈,从另一边车门坐进来。 跟他坐在一个空间内,般若难免想到她天眼看到的画面,想到两人躺在床上坐那亲密之事,再见他靠自己这么近,她便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连呼吸都显得有些灼热。 “姑娘不自在?”安静的车内,霍遇白忽然开口。 “没有。” “姑娘最近似乎在躲我。”霍遇白袖长的双手在腿上点了点,似在沉思,又说:“难不成是算到与我有关的事了?” “没有。”话说完,总觉得这话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般若冷声说:“我只是为学业担忧,霍先生不要胡乱猜测。” “学业?听傅鑫老师说,你在一中名列前茅。” 般若不喜欢他这副仿佛了解一切的样子,更不喜欢他这种有侵略性的谈话,她总觉得如果他再多问几句,自己算出他是未来伴侣的事情,只怕便会被他知晓。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不准备有纠缠,那不如什么关系都别扯上。 想到这里,般若像是很认真地说:“已经高三了,为高考担忧是很正常的事情。” 见他们忽然谈到学习,赵明远背后一冷,总觉得自己跟不上两人这脑回路,如果是平常的男女,他一定会怀疑这两人有奸情,但从后视镜看了看后面那两位。一个遗世独立,一个冷面如霜,放一边看,不知情的人肯定以为这两人不认识。再说,这两人一个年近三十,一个二十都不到,差了11岁,总不能真有情况吧?为自己的想法觉得可笑,赵明远专注地看向前方,要知道,如果二爷今年准备谈恋爱了,他跟人家打的赌也就至少要输三百万呢! 阿弥陀佛!倒霉事可不能多念叨!二爷你要挺住,不管对什么样的女人,你今年可都得保持冰清玉洁之身啊! 赵明远在心里一直念叨着,他继续开车,车里一时没人说话,连各自喘气的声音都能听清,不多久,古董街到了。 般若这次来,是要寻找化煞用得法器,眼看十四日就要到了,吕校长所托的那件案子还没有一点头绪,般若知那法师功力很强,为了以防万一,想找几件法器,以备不时之需。 古琅轩的东西她看了一圈,这里古董比较多,般若转了一圈,却没见到一件法器。 她又去古董街转了一圈,却没有任何收获,走出最后一家店后,她正要离开,却忽然看着一个男人,拎着一个布包裹,走进了这家店。 那男人走得很急,进门的时候,一不注意撞了般若一下。 “对不起。”他急急道了歉,而后来到柜台。 般若的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这个年近四十的男人。 “老板,请你帮我看一下,我这个宝物值多少钱?”男人焦急地问。 那老板抬起头,端详着他,半晌,才说:“这是哪来的?” “祖传的。” 老板打开包裹,只见里面是一个刺绣唐卡。 此唐卡做工精巧绝伦,全图用金线和五彩丝线绣成,唐卡正中的红夜摩显忿怒相,怀抱的明妃毘院利金刚,寓意智慧及慈悲的结合。 老板一震,思索片刻,说:“我也拿不准这东西是真是假,我们店里请了电视台《寻宝》一栏的客座专家来帮忙,他名声大,很有威望,如果他说是真的那就是真的,正品能值不少的钱,但如果他说是假的,那你这个就是仿制的唐卡,要知道仿制的唐卡根本不值钱,现在的工艺这么发达,随便用机器做一下,都能做出个差不多的,那那价钱可就一天一地了。” 男人听他这么说,一时有些慌。“老板,你一定要帮我好好看看,这东西是真是假,那个大师今天在吗?快请他出来,帮我看一下。” “大师今天正巧在店里。”老板说着。 没多久,他就去内厅请来一位六十岁左右,看似很年轻的鉴宝专家,这人般若看着眼熟,似乎真的是电视台《寻宝》栏目的,这个栏目收视率还不错,许多人带着家传的古董上电视请专家鉴定,如果专家认为是真的,那就给出估价,如果专家一致认为是假的,则当场敲碎那古董。这种噱头一搞,便有了些紧张刺激的气氛来,吸引了不少忠实粉丝。 而这位老人,就是《寻宝》里的钱教授。 “钱教授,麻烦您帮我看看,看这唐卡是真是假?我还等钱用了,正着急呢。” 钱教授拿着个放大镜走过来,他掀开这幅巨幅唐卡,细细看了许久。 只见着唐卡放开后足足有是三米高,宽两米左右,上面刺着红阎摩敌,这唐卡最早是永乐皇帝赠与第五世噶玛巴的,以表示对他法力的称赞,因此是皇家的赠器之一,这副唐卡做工精巧绝伦,刺绣做得栩栩如生,看似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 假如这是真的唐卡,那价格不可估量。 谁知,钱教授看了许久,最终对老板使了个眼色,叹气道:“哎,真是可惜了,我本以为这是真的唐卡,谁知却是一件现代仿品。” “现代仿品?”男人的心一下子跌到谷底。他焦急地说:“教授,麻烦你再仔细看看,我还等钱用呢。” 这男人是真的缺钱,方才般若与他碰撞的时候,看到他的过去,原来这男人赌博把祖上传下来的两个工厂都输光了,他心烦意乱,最近心情很不好,他的朋友为了哄他高兴,竟带他去吸毒。人一旦染了毒品,意志力就废了,原本他还有点想从头再来的心思,谁知现在有毒瘾,做任何事情都不得劲,因此便想着把家里存着的老古董都拿去卖了,这不,这是最后一件了。 钱教授不停叹气,他是业界专家,说话很有权威:“我也没办法,假货真不了,你就看这做工,这样精细,一看就是现代的机器做出来的,而之所以整幅唐卡颜色偏淡,也是机器故意做旧后,才有了这样的效果。” 听了这话,男人彻底绝望了。 “不过……”钱教授看了他一眼,“如果你真想卖的话,我们这里也收仿品,就是价格不高。” “能卖多少钱?”男人希冀地问。 钱教授竖起三个手指头。 “才三万?” “没办法,三万已经是最高价格了,你想想,机器做件衣服也不值多少钱,这唐卡也就胜在面积大,否则,我是绝不会要这样的仿品的。”钱教授瞅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怎么样?卖不卖?要知道,出了店门,去别的店里,是不可能有人收这样的仿品的。” 男人拿不定主意,他浑浑噩噩地走出店门,似乎并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忽然,他看见般若正站在店外不远处,想到这姑娘方才在这店里看了许久,应该也是个内行人,又见她年纪小,长相白净,想来是个好骗的。 于是,他拿着那唐卡,神秘兮兮地说:“姑娘,我这有一宝物,不知你感不感兴趣?” 般若挑眉看他,盯着他发黄的脸色看了半晌,才问:“哦?什么宝物?” 不知怎的,被她这么一看,男人顿时有些心虚,但转念一想,对方只是个小姑娘,难不成能吃了他? 他胆子越发大了,便说:“是这样,我这里有一幅明朝的唐卡,刚才我找那钱教授看过,人家说是正品了,只是咱们价钱没谈好,你也知道,这样的宝物不多见了,如果你愿意出价高一点,我就把这东西卖给你吧!” 般若瞥了眼那唐卡,问:“你要多少钱?” 男人见她感兴趣,急忙竖起五根手指:“五十万!” “五十万?你确定你这是真的古董?”般若表现出一副生手才有的忐忑样子。 “小姑娘,你放心,这家店里的钱教授你总该知道吧?就是那《寻宝》栏目里的专家,他说的话能有错吗?”男人继续骗着。 般若深深地注视了他一眼,再一次问:“你确定要把这东西卖给我?” “那当然!姑娘!我缺钱!”他摩挲着双臂,似乎毒瘾上来了,变得有些烦躁。“快点!你到底要不要买!” 这次,般若没有拒绝,她按照男人所要求的,把五十万打到他卡上。 男人见钱到账了,惊喜不已,没想到自己就这么随便一骗,竟骗到一个蠢货,他看向本来视作珍宝的唐卡,摇摇头,一把塞到般若的手里。 既然是假货,他当然没必要珍惜。 银货两讫,般若转身就走,谁知,那店主和钱教授却忽然追上来,两人相视一眼,一唱一和地说:“小姑娘,你这唐卡留着也没什么用,不如卖给我们吧?” “就是!我们愿意出双倍价格来收购!” “你看你就是转手一卖,就赚了五十万,已经很赚了!”钱教授继续劝说。 般若冷眼注视着他们,声音不带丝毫温度:“抱歉,我不卖!” 她正要走,却被那店主拦住。“小姑娘,不瞒你说,今天我们对这幅唐卡势在必得,你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哦?还有这样道理?”般若不为所动。“你们刚才明明说这是假货,为什么对一个假货这样执着?” 钱教授目光躲闪,片刻后笑道:“小姑娘,你有所不知,我这人很信缘分,这唐卡跟我有缘,我今天一定要买下它,你就卖给我们吧!” 般若冷笑一声:“说了不卖就不卖!” 谁知她话音刚落,从四周忽然围上来一群混混,这混混各个人高马大,一上来就把般若围在中间。 店主得意地笑道:“我也不瞒你,我看上的东西,不论用什么手段都得弄到手!” “我明白了。”般若一如往常的镇定,她看着钱教授说:“你们联合起来行骗,你们对自己的客户说东西是假的,骗他们低价卖给你们,你们再收购那真古董,从中获利,如果有人不识相,不相信你们,或者不把那古董卖给你们,你们就用这样的方法,让混混们,硬生生把古董抢过来!” 见自己的伎俩被人识破,店主也没瞒着,他耍横道:“对,我就直说了!我就是要强抢你的东西!谁叫你不识时务!” “你就不怕我报警?” “报警?我在警局有人,你看你能奈我何!”店主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阴狠。 说完,他做了个手势,那些混混一跃而上,朝般若扑来…… 这一霎那,般若以手里的唐卡为法器,以手布阵,开启奇门遁甲,那扑上来的混混本来对着般若,却不知怎的,像是眼睛被雾蒙上一般,他们感觉自己来到一个满是大雾的海岛上,这海岛上能听见惊涛拍岸的声音,也有海鸟在叫喊,更有许多影子在不停穿梭,像是有许多人身在其中。可他们怎么都看不清方向,只能在里面到处乱转。 忽然,那小混混惊叫一声,只见对面来了几个人,上来就向自己挥拳,他们只得和对方对打。 “喂喂!你们醒醒!你们怎么回事!快醒醒!”店主见所有的混混不知怎的,竟然互相打了起来,就像是被这小姑娘施了魔法一般,他心里顿感不妙,和钱教授对视一眼,两人正要逃走,却见本来互打的混混,忽然追上他们,把他们按在身底,一顿狂揍。 霍遇白和赵明远听到消息赶来时,见到的就是两个被人揍得脸肿的像猪头的人。 儿他们担心的般若,却安然无恙,表情冷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这帮人斗殴。 霍遇白虽一脸震惊,可是见她这负手而立的模样,又想起那日霍家陵园中看到的背影,总觉得她有时候,那明明年轻却偏偏有些成熟姿态的模样,着实有些好笑。 “你没事吧?” 般若看向霍遇白,摇头说:“没事。” “大师,你怎么会遇上这两个混球?”赵明远也走到她边上。 “他们想要我把刚收的唐卡低价卖给他们,我没同意,他们就想硬抢。”般若说。 赵明远闻言,一脚踹在那两个猪头的脸上,恨恨地说:“敢找大师的麻烦,我看你们是活腻了!” 霍遇白不是不知道这个钱教授一直靠在《寻宝》栏目做教授博取曝光度,在私下里他利用自己的名气,经常把人的古董说成假的,自己再低价收购,高价卖出,从中赚取高额利润,他因此赚得的利润不低于一个亿。 霍遇白一直都没腾出手来收拾他们,总以为这等跳梁小丑还轮不到他出手,今天既然他们犯了他的忌讳,便别想再在古董界混了。 “陈特助。”霍遇白叫来助手,一一吩咐:“把这两人的事情曝光给媒体,再报警把他们抓进去,用媒体给警察试压,再对我们的人说一声,好好的抓进去,可别原模原样地放出来。” “是。” 他们回到古琅轩,赵明远问:“大师,是什么宝贝居然让他们光天化日之下动手!” 要知道,古董街虽然客流量不大,但也不是没人,光天化日的,就敢这样明抢,可见这东西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般若的异能一见到这件法器就想扑上去,她心里隐隐有种吸收灵气的渴望,可没等异能启动,就会被这法器身上的煞气被压制回来。 这应该是一件真古董,只是煞气太重,加上法器这东西,灵气不大煞气大,因此,她的异能虽然饥饿,却也不敢贸然上去吸灵气。 果然,霍遇白打开后,眼里露出显而易见的惊叹。 许久后,他沉声道:“此唐卡历经逾六个世纪仍保持上佳品相。整幅唐卡以丝刺绣,弥足珍贵。已知的存世近例只有两件,均藏在西藏拉萨大昭寺。我没看错的话,这唐卡是锡金札西南嘉法王赠予英国友人的,此物始流入西方,并于1977年首次出现于伦敦佳士得拍卖中。后来不知被何人拍去。如今想要拍卖的话,价格应该不会低于2个亿。” “2个亿?”般若着实有些惊讶。 “没错,这个价格是最低价了,最终拍卖价格应该会更高。不过我们古琅轩虽然从事古董交易,但是很少收购法器,如果你打算出手的话,我建议你留着拍卖。” “拍卖?” “月底,本市有个拍卖,如果你打算参加的话,我可以给你弄个入场资格。”霍遇白说道。 说实话,般若对这件法器并不很感兴趣,但是如果不缺钱的话,她也并不打算把它给卖了。 “我考虑一下。” 赵明远听着他们的对话,已经彻底无语了,这般若,算命也就算了,动不动就捡漏,这也太刺激人了,他这等凡人,要不停工作,要独具慧眼懂得投资,不仅要有能力还得有眼光,这也才赚得这点身家,可人家呢,随便到古董街上逛了一圈,就拿回来一个值两个多亿的宝物来,你说,这两个亿他要赚多久才能赚到?放在平常的上班族身上,有些人赚一辈子都赚不到两个亿。 霍遇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跟我来。” 他带她去了古琅轩的后院,般若第一次来这里,只见这后院内看似没有任何人看守,但在八卦的各个方位都布置了奇门遁甲,一般人想要进来,只怕都会迷失在这阵里,根本进不到屋里。 霍遇白掏出一把古代的钥匙,开了一把古代的铜锁。 推开门,般若大惊,只见这是一间库房,里面存着各式各样的古董。有元青花、有明成化的瓶子、有极品翡翠珠配红宝石的项链、有名家字画……这里随便一样东西,都价值连城,许多物品的价格绝对不低于她手里的这幅唐卡。 这间屋子里这么多古董,那要值多少钱! 走进屋子的瞬间,般若体内的异能开始叫嚣着,那异能开始吸收各个古董的灵气,没多会,她已经灌入满满的灵气了,因为这里的古董太多,每个古董只吸收一点灵气,倒是没对古董产生多大伤害。 “这里是……” 霍遇白语气平常:“霍家的库房。” “库房?”傻子都知道,霍家这样的家世,那库房应该是守护的重地,岂是一般人能进的?“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霍遇白打开库房内室的门,只见里面满墙都挂着铜镜、引磬、天蓬尺、甘露碗、法剑等法器。 “怎么有这么多法器?”这么多法器挂在这里,使得这屋里煞气很重。 “这是祖上请来的大师用以布置奇门遁甲用的。” 般若明白过来,这法器挂在这不同方位的屋内,使得奇门遁甲的各个方位都有法器镇压,这样一来,这奇门遁甲几乎牢不可破,一般人就算闯进来,也不可能破阵,那么,这库房也就非常安全了。 “挑吧!”霍遇白忽然开口。 “什么?”般若惊讶地看向她。 “你方才去别的店逛,不就是为了找法器?”霍遇白看向墙上的法器,沉声说:“这里的法器你可以随便挑。” 第38章 038 般若闻言,下意识拒绝,“不用,我自己可以找。” “不要逞强。”霍遇白说:“我相信国内没有比我这里再全的了。” “可是……” “或者你认为你有时间再去找别的?我没记错的话,你马上就要回校了。” 般若深知他说得是实话,便没再坚持,农历十四马上就要到了,如今她只有上次在薄荷家收的铜铃这一件法器,而从那位法师在小树林中布的阵法看来,此人法力极高,如果不是威慑力极强的法器,恐怕根本不能跟他对抗。 想到这里,般若抬头看向墙上的法器,这里有各式法器,可她一眼就看中处于法器正中间的八卦化煞镜!这八卦化煞镜是法力极强的法器,它可将煞气四方挡散,达到把煞气瓦解之功效,同时它还具有旺财化煞、怯病除邪、趋吉避凶、调节人体气运的功能。 如果以八卦镜为中心,那么,八卦镜面四周分别镂有: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个卦。且这个八卦镜的镜面是凸面的,这样的风水宝镜的主要作用是纳福与化煞,在法器使用中,中间的太极图将外界良性的气场吸纳入,将外界煞气挡在外面,最适合般若对敌用。 既然有了这八卦镜,那就无需集齐八件宝贝,因这镜子,已有八方之功效。 这八卦镜在这里似乎已经不少年了,但即便如此,它身上的煞气还是很重,般若隔得很远,都能感觉到它有股嗜血的戾气。 这样的法器如果不收服它,它是不可能心甘情愿臣服自己,也不可能为自己所用。 想着,般若严阵以待,她表情凝重地对霍遇白说:“你退后!” 霍遇白闻言,退到几步,只见般若盘腿席地而坐,她闭上眼睛,从口袋里掏出画好的符咒,那符咒上的字体呈血红色,在灯光黑暗的屋内显得异常骇人,般若念着口诀,将那符咒使劲贴向八卦镜,可当符咒靠近的瞬间,八卦镜却忽然生出一股杀气,将那符咒震飞出去。 这事情太过诡异,那明明只是面镜子,怎还有这样的能力?霍遇白在一旁看得皱眉。 般若见八卦镜煞气太强,且不愿臣服于自己,她启动异能,以体内的灵力抵抗煞气,谁知煞气太强,且自己的异能修炼时间并不长,因此两者对抗,那煞气还是轻易地钻入自己的体内。 糟糕!般若眉头紧皱,赶紧以灵气抵抗它继续入侵,同时她再次取出符咒,往那镜面上一贴!也许是煞气已经分散来对抗自己,此时镜子的煞气明显削弱,被这一贴,竟然隐隐有被压制的迹象,般若趁此机会,拿起墙上的铜剑,朝指尖一划,刹那间,鲜血溢出,般若连忙把血滴在凸面镜的最中间,八卦镜饥饿已久,忽然碰到血,只瞬间就把这血吃了进去,并隐隐还有要吸更多血的趋势,般若见状,再以符咒压制,这八卦镜反抗了几番,没有成功,最终,还是安静下来,被般若收服。 霍遇白见般若面色惨白,体力不济,忙走进来问:“为什么要刺破指尖?” 般若有些虚弱地解释:“法器是法师用来做法修炼用的,一般来说,一件法器就代表一个法师的修为,因此,它们一般只认准一个法师,而我既然想把它们收归自己用,就不得不向它展示我的能力,以符咒压制,让它知道我的法力,再以血喂养,让它与我心意相通,最终再以符咒压制,除去它身上的戾气和对我的敌意,这才完全收服了它!” 霍遇白没有说话,他鬼使神差地从口袋里掏来一个创可贴,般若怔了下,才反应过来,这是拿来给自己的手指止血用的。 般若看了眼那创可贴上HelloKitty的图案,不由眉头微皱。“不用,这点小伤口马上就会好的。” 霍遇白却意外地坚持,见她下意识把手往回缩,他像是没看见一般,执起她的手,眼帘低垂,表情自然地贴好创可贴。 他一句话没说,似乎这个举动再平常不过。 般若蹙眉,不自在地抽回手,她瞥了眼手里的八卦镜,说:“我要回学校了,谢谢你的法器,等用完还你!” 说完,无一丝留恋,转身就走。 身后,霍遇白站在原地,狭长的深眸微眯,本来如深井般毫无波澜的眼睛忽然染上一丝淡淡的笑。原来,她不自在时是这副模样,明明很尴尬,却要装出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想到她明明知道自己是她未来的丈夫,却这样努力地躲避自己,霍遇白忽然觉得,这样的她也很辛苦。 既然是命定的安排,那么,躲就能躲得过?她是算命大师,应该比谁都清楚,霍遇白真的很好奇,接下来,她该如何跟他撇清关系,改变自己的命格。 他真的越来越期待了。 因为一中规定学生要在周日下午回校上晚自习,因此,从古董街回来后,般若就收拾好包回学校。 回家的时候,书包里只有一身换洗衣服,可回来的时候却沉甸甸的,装了蒋吟秋准备的水果和零食。 她刚走进宿舍,就见周倩芸扑上来,一脸愤恨地说: “我等你很久了!你怎么到现在才来!” 般若没理她,反而绕过她,坐到自己的床上。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耳聋了吗?”周倩芸攥着拳头,歇斯底里地大叫:“你这个骗子,要不是你咒我妈妈,我妈妈怎么可能生病?这一切都是被你害的!” 般若充耳不闻,她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好,等一切收拾妥当,便准备去教室自习,谁知周倩芸一把抓住她,气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般若!你给我站住!你要是再这样,我可就真的对你不客气了!”周倩芸眼里闪着狠光,威胁着。 般若冷笑一声,一把甩开她。而后继续面无表情地收拾床铺,一晚没住,床上居然有灰尘了,她爱干净,总要收拾好才放心。 谁知,她这副模样却深深地刺激了周倩芸,周倩芸气急败坏地爬上床,而后像疯子一样,在床上动来动去,床板被她弄得咯吱咯吱响,上面的灰尘也被全部抖动到般若的床铺上。 般若深深吸了口气,告诫自己不要轻易动怒。 见她一脸隐忍的模样,周倩芸异常开心,她故意掀开蚊帐,让床上所有的杂物都一股脑丢到下床去。 一瞬间,般若的床上不仅到处都是木屑灰尘,而且还散乱地放着周倩芸的发箍、发卡、内裤、袜子…… 故技重施,周倩芸一脸得意地看着她,挑衅道:“哎呀!真不好意思!我一不小心又把东西弄到你床上了,你也知道,我住上铺,这是难免的。 般若没再说话,她向来没有一再容忍别人的习惯,上次周倩芸故意找茬,她因为看出周建成会来收拾烂摊子,便没找她麻烦,总觉得宿舍这点地方,还弄出点斗争来,说出去都让人笑话,不过这世界上就是有一种人,你不还手人家就当你好欺负! 般若决定不忍了!她面无表情地捡起床上的周倩芸所有的东西,紧接着打开窗户,使劲往楼下一扔! 要知道,他们宿舍靠马路,这条路是从男生宿舍通往食堂的必经之路,因此,当般若把东西扔下去时,周倩芸的内裤啊袜子啥的,瞬间散落在马路上。 尤其是她红色的小内内,在宽敞的马路上,简直是一道奇特的风景。要说,这周倩芸也够自恋的,这年头刚流行电子影印技术,那周倩芸居然把自己的照片印在了内裤上。那些个去食堂的男生见了那内裤,装作看都不看,其实都偷偷地瞄着,当看到内裤上周倩芸的照片时,一个个惊呆了…… 要知道,周倩芸在学校小有名气,也是不少男生的女神,就算是对她无感的男生,也大多知道她,因此,不少人见了女神的内裤,便连忙掏出手机来,对着那内衣狂拍,留作到此一游的纪念。 般若回过头,眼神带着威胁:“记住,下次再敢惹我!后果会比这更严重!”说完,继续收拾床铺。 “你变态啊!”周倩芸骂了一声,急得从床上跳下来,往窗外一看,只见那些男生捂着嘴偷笑,不时还有人朝自己看过来。 而她的小内内继续在风中飘舞。 周倩芸又羞又窘又气又恼! 她指着般若,像泼妇一样大骂:“王般若!你脑子里有屎啊!” 谁知,般若却忽然面无表情地抬起头,声音没有丝毫温度:“我脑子里有你!” 正巧回校的薄荷和顾兮兮见了这精彩的一幕,纷纷乐得鼓掌。 顾兮兮疑惑地问:“所以说,周倩芸是那啥了?” 周倩芸几次挑衅却一点便宜没占到,当下耍赖撒泼,指着宿舍所有人,哭道:“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你们简直不是人!”说完,转头跑了出去。 薄荷见她装可怜,厌恶地说:“明明自己一直在做些恶心的事情恶心人,还怪别人欺负她,般若,你做得好!这事做得解气!看她下次还敢不敢把自己的东西扔到你床上,内裤都敢扔下来,真够不要脸的!” 顾兮兮点头,赞成地说:“就该给她个教训,不然下次还会这样做的,不过我很好奇,她的内裤上印了她的头像,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她的内裤,那么,问题来了,她到底去不去捡回来呢?捡吧,丢人!不捡吧,更丢人!” 般若没做声,事实上,她懒得跟周倩芸这种人计较,总觉得这样很掉价。 关晓玲和苏想想也一起回来了,她们一脸崇拜地看向般若。 “般若,我总觉得这学期回来,你跟以前不一样了。”苏想想托着腮说。 “是啊,我也这样觉得,般若现在比以前更耀眼了,总觉得她即便不说话,却能让人一眼注视到,而且般若现在的气场真的好强哦,真的有玄学大师的派头了!”关晓玲附和。 “那当然!般若现在可是本市叫得出名的神算,她现在身价可不是一般的高。”顾兮兮说。 薄荷看了眼顾兮兮,心想,如果她知道般若随随便便就掏出近两千万买了门面房,不知有何感想。 “真的吗?般若?其实前几天我就想问你了,你真的会算命吗?那能不能帮我算算?”苏想想说着,不等般若回答,就把手伸出来,凑到般若眼前,“好般若,帮我算算嘛!” 般若看向她的手,只见苏想想的手纹非常混乱,所有的纹路似乎都一样深,大大小小的纹路让她的手心像是被刀划过一样,般若看得眉头直皱,眼前的苏想想娇俏可爱,青春动人,没想到,却是这样的命格。 苏想想笑的咧开了嘴:“般若,你快说,我的命如何。” “非常差!”般若丝毫没有说好话的意思。 “什么?”苏想想顿时变得脸色铁青,“非常差?般若,这是什么意思?以前我在路边算过命,人家还说我是当贵妇人的命呢!” “贵妇人?是啊,没错,但他有没有告诉你,你当了贵妇人以后,整日以泪洗面,愁眉苦脸,最终更是被丈夫在外养的小三开车撞成残废。”般若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成了残废后,丈夫不但不照顾你,反而编造了你有精神疾病的谎话,没多久,他使了些手段与你离婚,你的后半生会过得非常凄惨。” 苏想想听般若这么说,脸被吓得惨白,她哆嗦着嘴唇,说:“般若,你说的是真的?我的命真有这么差?不,不可能的!我现在这么努力地学习,正是要考好的大学,怎么可能沦落到那种地步呢?” 般若表情平静地看向苏想想,“你会考上好的大学,并且你与那男人是同班同学。” 当然,这么细的东西,是她方才看苏想想手相时,用异能看到的,她所推算的跟异能看到的基本一致,没想到苏想想以后竟然有这样的命。 苏想想听她这样说,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她急忙抓住般若的手,哽咽道:“般若,你要帮帮我,我才不要做什么富太太呢!我也不要我的老公出轨养小三,更不想被小三开车撞残废!我不要那么惨的人生!你帮我化解好不好!” “无需化解。”般若注视着她,说:“这些都是很久后的事情,无需特地去化解,你只要记住,不要嫁给你22岁时遇到的那个男人。” “不嫁不嫁!我死都不嫁!”苏想想一脸坚定。 “总之,换个男人吧!擦亮眼睛找个好男人,也许你的命运便不会这样凄惨!” 听般若这样说,苏想想在心里下了决定,一定要牢记般若的话,22岁时认识的男人,绝不谈恋爱绝不嫁! “对了,般若,你刚才说我会考上好的大学?那你说我能考上什么大学?”苏想想一脸期待。 “知晓一切,人生还有什么意思?”般若回答。 “般若,你帮我也算算命吧?”关晓玲在一旁看得着急,她知道以般若现在的身价,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了。 般若没有拒绝她,她看向关晓玲的手相,只见关晓玲人虽然长得不出众,但人家的命却很好,她这人爱情运好、事业运好、以后老公多金又疼她,孩子孝顺惹人喜爱,老了以后,福气满满。 “你的命不错,此生没有太大波澜,并且值得一说的是,你三天之内会得财!” “得财?”关晓玲不解地问:“我哪来的财运呢?难不成会中彩票?” “到时你自会知晓。” 两人自然是没有那么多钱付给般若的,但是她们知道,算命必须要付给对方报酬,否则会对般若不好,她们想了许久,终于愉快地决定了——她们要帮般若打一个学期的热水! 般若闻言,也乐了,她这人也不算勤快,有人为自己打热水,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达成协议后,几人收拾好宿舍,一起去了教室。 中二青年霍小北也背着个背包走到座位上,他奇怪地打量了般若一眼,而后眼含哀怨地拉开拉链,嘴里不忘诅咒几句。紧接着,他把包口朝下,一股脑把包里所有东西都倒在了般若桌子上。 般若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只见桌子上摆满了创可贴,什么牌子都有,什么样式都有,光是动物图案的,就有小熊、kitty、小猪、小鸟…… 还没上课,所有人一下子围了过来。 薄荷看着那一桌子创可贴,惊讶道:“般若,你是哪流血了?要这么多创可贴?”说完,小声在般若耳边咕哝:“总不能是来大姨妈了吧?那贴也贴不住啊!” 顾兮兮啧啧感叹:“怎么觉得这是言情小说才有的情节呢?” “什么言情小说!”霍小北见般若没反应,气冲冲地说:“某人叫我给你的!下次这种事别叫我做!我又不是免费的搬运工!” 般若掀起眼帘,凉凉地瞥了他一眼,不悦地说:“谁许你把东西放我桌上的!” “我辛辛苦苦搬来的,你居然就这态度!”霍小北气炸了。 “也没人求着你!再说了,谁规定你搬来我就得要的?”般若看着那一桌子的创可贴,面无表情地说:“麻烦清理干净!” “麻烦清理干净?这又不是我的!”霍小北气得不行,他这样一个混世魔王要不是被另一个隐形的大魔王欺压着,怎么可能给一个女生带创可贴?这种有损形象的事情,可不是他能做的!谁知,难得做一次好事,人家却根本不领情! “谁叫你多管闲事!”般若很不客气,见班上的同学对着自己,指指点点,她有些不悦。 她总觉得那霍遇白是故意为之,然而,这实在不是他平常的行事风格,他这么做到底想做什么?是要故意给自己难堪?还是故意要找点事情给自己做?但她实在想不明白,霍遇白这样做的目的何在。 霍小北听了她的话,气急,又一股脑把东西扔到垃圾桶。 “得!我就是两头不讨好!” 般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霍小北见状,挠了挠挺立的黄毛,龇着牙喊:“看什么看啊!没见过帅哥啊!” 般若不为所动,反而更加仔细地盯着他看。她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她记得前几天霍小北刚转学来时,她抬头看了一眼,记得那时的霍小北是贵人的面相,他应该是此生无忧的,且有贵人庇佑的。怎知,现在的霍小北脸上忽然蒙了一层灰黑之气,这灰黑之气跟一般的煞气不同,如果是煞气那还有化解的方法,可这样的灰泥气,却是那种被下了降头后,只有在死人脸上才会见到的颜色。 有这种脸色的人,只怕活不过五日便会毙命,也就是说,霍小北可能活不过中秋节! 见她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探究,脸上还有一丝肃杀之气,霍小北哼道:“盯着我看什么?难不成你以为自己是神算,光看一下面相就能算出我大难临头?”霍小北不屑地切了一声。 “这几天你去过什么地方?”般若面色凝重。 “干嘛!你以为你谁啊,我去哪还要向你报备不成?”霍小北没有一点好脸色,说完,自己戴着耳机,回头听歌去了。 “把霍遇白电话给我!”般若说。 “什么?” “把霍遇白电话给我!” 霍小北摘下耳机,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干嘛?你有本事自己去找啊!你们俩谈恋爱干嘛要祸害我!” 谈恋爱?般若没心情纠正他,她打了个电话给赵明远。 赵明远二话没说,就把霍遇白的电话给了她。 “大师,你找二爷什么事?” “回头跟你细说。”她拨了霍遇白的电话,电话刚响两声,那边便接了起来,霍遇白低沉清冽的声音传了过来:“般若姑娘。” 般若没心思去想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号码的,她稍显急迫地说:“你知道霍小北近日去过什么地方?” “小北?”霍遇白沉默片刻,再开口,声音似乎低了一些,般若隔着电话,仿佛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冷气。“问这做什么?” 般若把自己的相面结果告诉了他,而后道:“以我所见,霍小北近日一定去过什么地方,并且把自己的头发、指甲这类私人的东西给了别人,这才导致他被人强行改了命格。” “强行改命?”霍遇白的声音愈发清冷了,“谁这么大胆子!居然把心思动到了霍家人头上?” “只怕这事不仅仅是仇怨那么简单……” “怎么说?” 般若把吕校长所托之事告诉了霍遇白,并把学校两个学生死时的状况告诉了他。 “因此,我怀疑是有人要提炼至阴的魂魄来修炼秘术,要知道有些法师走入魔道,便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旦秘术修炼成功,那这法师的法力便会无人匹敌,一旦如此,他只需要用自己法力为一些高位之人服务,这样一来,就算是霍家死了人,最终也不是那么容易追究的。” 般若的意思很明白,一旦法师修炼成功,第一件事就是寻求保护伞,这世上总有一些人要依靠这种邪术为自己谋利,那么,不是每个人,霍家都能拉下马的。 般若的算命能力,霍遇白毫不怀疑,他说道:“这事非同一般,这人敢伤害小北,我们霍家绝不会饶了他!”他停顿片刻又道:“这位法师短期内是找不到第二个至阴命格的人,那么,他一定会纠缠小北不放,这样一来,小北在学校会很危险,我会把他带回家中,让人看守保护!” 般若想了想,点头道:“也好,否则学校人多,要有所动作也很不方便。” 般若是趁吃饭时间给霍遇白打的电话,等她再回教室,霍小北已经去食堂吃饭了,不多时,霍遇白带着一干人马来到学校,他本就是天人之姿,加上身后跟着一众保镖,非常惹眼。 这时,上课铃声打响,霍遇白走到般若边上,俯视着她说:“小北回来没有?” “不是去吃饭了吗?” “食堂和宿舍都找过了,没有。”霍遇白的脸色顿时凝重起来,他打了霍小北的电话,却听到电话里传来关机的声音。 “刚才电话还能打通。” 见霍遇白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般若大呼不妙,果然,霍遇白的手下忽然闯进来,说:“霍先生,小少爷不见了!” 第39章 039 霍遇白和般若相视一眼,两人眉头齐皱,心道不妙。 霍遇白不见慌乱,反而立即对手下吩咐:“查学校监控!” 吕校长听说了这情况,连忙赶过来。他最近一直胆战心惊,就怕学生失踪,没想到还是防不胜防,好死不死,又是霍家的孩子。 “霍先生,你放心,既然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我们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把霍小北同学找出来。” 霍遇白没有说话,他调出学校监控,还好监控上看得很清楚,霍小北是自己走出学校的,可是他出校门时样子有些奇怪,他似乎很没有精神,出了校门就把书包和身份证件给扔了,看起来就像个提线木偶,被人控制了一般。 若是普通人见到这视频,只怕会以为这只是个青春期想不开要离家出走的孩子。 但事实并非如此。 吕校长见状,面色一正,他问般若:“般若同学,这霍小北同学不会就是那第三个人吧?” 般若算过霍小北的生辰八字,知道他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正是至阴的魂魄,如果不能及时把他找回来,只怕最终的结局和之前死的男生一样。 “是。”般若看向漆黑的夜空,掐指一算:“明日午夜,就是那法师集齐极阴魂魄的最好时辰,如果我们想找霍小北,必须在这之前找到,否则……” 霍遇白闻言,眼神一厉,他皱眉看向监控画面,第一时间制定了方案。 他对手下吩咐:“排查本市乃至全国知名的神算、天师,再具体查清他们的行踪,排除掉不可能作案的人,把剩下的名单给我。” “是。” “查看附近路口的监控,查清霍小北的行踪。” “是。” “吩咐下去,霍家所有人等我的命令行动,联系警局那边,要他们随时配合我们!并对出市的车辆进行排查!其他人开车沿着路去周围找。” 一个小时后,查看监控的人来报,说是霍小北自己沿着学校门口的路往东走,起先监控里还有他的行踪,可不知怎的,他忽然拐入了路边的小树林,紧接着就不见了身影。 霍遇白敢肯定,霍小北一定被人控制了意志,虽然霍小北这人看似中二叛逆不服管教,可他是不屑于做离家出走这种事情,他骨子里有世家子弟的骄傲,他不可能让人家在背后指指点点看轻自己。 这一晚,霍家几乎掘地三尺,把整个城市都翻了个遍,却都没找到霍小北的下落。 这个市不算小,不说它人口众多、面积大。即便是一个小镇,想要在里面找一个人,也并非容易的事情,如今很多登记措施都不严格,就说宾馆这种地方,有的宾馆没有身份证依旧可以入住。 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 霍遇白一夜没睡,他站在落地窗前,一直等着夜幕消去,朝阳爬上天际。 霍小北是他亲侄子,撇开别的不说,这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这些年大哥一直在外做无国界医生,把这孩子扔给自己来管,他要是管出个万一来…… 大哥的日子过得够苦了,小北是大哥唯一的牵挂,他不能断了大哥的念想。 这时,赵明远也来了,他匆匆走到霍遇白身后,担心地问:“遇白,你一夜未睡?” “还没有消息?”霍遇白反问。 赵明远摇摇头,“查不到一点线索,对了,大师也来了,正坐在车里等着。” 他们找不到霍小北,在般若的建议下,决定带人去周围的山上看看。 霍遇白坐上车,般若看着他眼底的乌青,心道他应该一夜没睡。 “你放心,不会有事的!”般若安慰道。 霍遇白没有说话,他神色凝重,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什么。“般若姑娘有没有遇到过这种时候?”他忽然开口。 般若沉默片刻,她其实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时候,前世的她根本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就被告知家人接连死亡,那时候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承受,她没有过这种心理煎熬的过程。 “没有遇到,但可以想象,放心!我会尽全力帮你的!”般若眼神坚定地说。 她的话似乎带着某种魔力,让霍遇白心里的焦灼少了些。是的,他遇事一向镇定,但不代表他看着自己在乎的人遇到危险会无动于衷。哪怕小北受到一丝伤害,他都绝饶不了那个法师! 无人说话,车子里一时很安静。 他们下了高速路,车外是连绵起伏的山峦,赵明远开着车驶进山里,他们开了一天车,把所有地方都绕遍了,却没看到任何可疑的人。 也是奇怪!这么密集地搜查,居然一点线索都没有,这人仿佛从城市中消失了一样。 不知不觉,天边染了绯红,太阳滑落,眼看一天就要过去,大家的脸色愈发沉重。 霍遇白面如寒冰,赵明远瞥了他一眼,生怕他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二爷,你别急,离半夜还早,我们还有时间。” 般若算出,这一夜本市极阴之地除了学校外,就只有这座山。 般若猜想,本来那法师是打算把地点选在学校的,奈何之前的事情闹得太大,学校开学后人也多,不容易进去,因此退而求其次,只有这深山夜晚的阴气重,他应该会把地点选在这里。 霍小北原本不是本校的学生,那法师应该也是无意中选中了他,既然如此,没有万全的准备,当然是隐蔽的深山更适合提取魂魄。 般若掐指一算,算出这山的艮位是最适合的。 因此,他们一齐集中到这附近。 虽是傍晚,但路上的车并不少。 忽然,般若感觉到后脊一冷,一股强大的煞气席卷而来。 她抬头看去,只见一辆黑色的大皮卡正运着一个黑色鎏金边的棺材。 深更半夜,为什么要运棺材?她和霍遇白相视一眼,两人眉头紧皱。 “拦下!”霍遇白命令道。 很快,皮卡就被拦了下来,霍遇白走上前,看着那棺材,沉声道:“把棺材打开!” 这棺材被用锁锁在了卡车铁皮上,那锁粗大无比,只有用钥匙才能打开。 手下见状,敲了敲驾驶室的车窗,“麻烦你,请问你这棺材里装的是何人!” 驾驶室没有任何声音,霍遇白见状,又使了个眼色,那手下继续敲了敲窗户,“请问,这棺材里装的是何人!” 不料,他话音刚落,驾驶室却忽然打开了。 手下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哇地一声大叫出来。“这这……有鬼啊!” 霍遇白立刻走上前,只见漆黑的夜空下,那驾驶室里没有丝毫光亮,也没有一个人…… 可方才那车子明明是有人开过来的!怪了!没有人,怎么驾驶?难不成……有鬼?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赵明远缩着头,哆嗦道:“妈呀!这也太吓人了!会不会有鬼啊?” 般若眉头紧皱,没人开车?这不可能!就算是极其高强的法力也无法操纵一辆卡车,鬼没有实体,更不可能做怪!只是,看不到的人的话,难不成那法师用法力来操控某个东西来驾驶? 这么说……般若忽然睁大眼睛,似是想到什么,她陡然拉开霍遇白,大叫道:“小心!” 只见这瞬间,从驾驶室里飘出一个纸人,那纸人似乎是有攻击性,见到霍遇白,第一时间就拿着纸刀朝霍遇白砍来。 还好般若及时把他拉开,然而虽躲开这一击,霍遇白却发现头上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而后眉头紧皱。 是头发!他的头发掉了一撮!只被那纸刀砍了一下,还没近身,就是刀锋的寒气靠了一下,就砍落了头发,他无法想象,如果真的被这纸人砍中,那会有怎样的后果! 众人大吃一惊,这七寸高的纸人,竟比活人还厉害? 躲避间,那纸人一脚踢在了卡车上,竟把卡车生生踢出一个凹槽。 般若看着那纸人的高度,心里一凛,很久没看到这等法术了,没想到现在,还有人用这法术来图谋不轨! 没错,这正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剪纸成兵术!这种法术能造出士兵,不食不饮,刀枪勿伤,进退冲杀都可任意操作,历史上曹公曾以此术,打破敌军数万。后来这种法术被一些人恶意操控,他们利用纸人力大无穷,服从管教的特点,让纸人为自己卖力。 而般若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为这纸人正巧七寸高,要知道,修炼剪纸成兵术者,必须备七色纸若干,青石一块,夜半子时,将七色纸按顺序叠在一起,粘起来,剪成纸人,高七寸,共剪纸人四十九个,每剪一个就念咒一遍,而后将纸人压于青石下,以朱砂书镇鬼灵符一道,巾于石上,每次修炼,都要对着纸人念咒,反复四十九次,至四十九日,纸人就有了灵魂,用时吹一口气,即成士兵,可随意驱使。 这种纸人的威力不可小觑,般若面色一正,她掏出八卦镜,以八卦镜对准纸人,这八卦镜自从被她收服,又以灵力浇灌后,便有了正气,此时,这纸人被八卦阵一照,顿时像是被困在其中,动作力气都无法施展。 般若见状,掏出准备好的朱砂书写的镇鬼灵符,她以桃木剑挑起灵符,而后闭眼低头念动咒语:“虚虚灵灵,太上玉清,遵我律令,速速将纸兵收回!” 这一瞬间,那纸兵像是被人掏空了身体,顿时开始歪歪斜斜,站不稳。而后,当朱砂的红光照向它们,纸兵开始摇头晃脑,摇摇欲坠。最终,当般若把念好咒后的灵符刺向纸人,那纸人竟像是被绳子捆住一样,身体顿时扭曲成麻花状,已然无法施展身体,似乎就快死了。就在此时,那灵符在般若灵力的控制下,陡然着火,如此一来,被困住的纸兵顿时被烧成灰烬。 有了这一个,剩下的还难对付吗?般若用一样的方法对付剩下的纸兵,没多久,所有的纸兵都被灵符镇压住,不多久,全都烧成灰了。 这一瞬间,山顶的草房内,一个身着白色长服的法师“噗”地一声,吐了口鲜血! 他不敢相信地看向窗外,面色扭曲地连连摇头:“不!不可能还有比我法力高强的人!到底是谁坏了我的好事!是谁!” 他不甘心地嘶吼! 般若周围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他们虽然经常在小说电视剧中看到这种玄学的事情,也曾幻想自己有极高的法力,可大家毕竟从小受唯物主义思想的熏陶,哪里想到,还会在日常生活中见到这种诡异之事?而且,般若年纪轻轻,居然有这等法力,这也太让人赞叹了! 所有人瞬间变成了般若的迷弟! 这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味道,那味道有点像香油,却比香油的味道更浓,香浓得有些诡异。 霍遇白走上来,上下打量般若,问:“没事吧?” 般若摇摇头,定睛看向那鎏金棺材,冷声说:“快把棺材打开!” 要知道每个纸人需要七七四十九日的修炼才能成功,得来极其不易,这法师派出十几个纸人来运输的东西,一定是非常重要的。 霍遇白的手下把棺材给打开,只见那棺材内,一个黑衣黄发的少年正躺在里面,他的衣袖和裤脚都被人钉在棺材内,见有亮光进来,他睁开眼睛,迷糊地看向众人。 “二叔?” 躺在棺材里的正是霍小北! “小北!”霍遇白心头一块大石头落下,他上前把霍小北拉起来,霍小北一日没进米水,已经有些虚脱,在众人的搀扶下,他才坐上了车。 赵明远看着那棺材,后背一直发冷,想到现在社会居然还有这样的法师存在,他忽然有些质疑自己的世界观。 “难怪把整个市都翻过来了也找不到人,被人装在棺材里,而且运输的还是纸人,这谁能想得到!” 霍小北受了惊吓,情绪有些不稳定,霍遇白把医生请来家里,为他整治。 医生检查过后,说:“没大问题,只是有些虚脱,我给他开点葡萄糖,之后按照我说的进食就可以了。” “谢谢。”霍遇白请人送他回去。 赵明远这才拍着胸口说:“哎呦!真是吓死我了!幸好今天没事,不然,小北的命可就悬了!” 霍遇白闻言,眼神沉沉,其实最揪心的人是他,如果小北出事,他真的不知如何跟大哥和爷爷交代!更不知如何跟自己交代! 他看向般若,许是累了,她合着眼躺在沙发上,此时的她依旧和他第一次见到时一样,扎着简单的头发,清汤挂面,不施粉黛,连衣服,都穿得毫不起眼。 随着接触机会变多,他每一次都觉得从前是低瞧她了,她小小年纪,法力、算命的能力都这样厉害,到底是怎么学来的? 霍遇白拿过一条毯子,给般若盖上。 毯子上身的瞬间,般若戒备地睁开眼睛,见是他,般若眉头一蹙,意识到自己在人家的沙发上睡着了,她说:“抱歉,睡着了。” “晚饭准备好了。”霍遇白说。 般若没有拒绝,他们三人一起用了晚饭,饭后,他们一起去看霍小北,只见此时的霍小北精神好了些,见他们进来,还睁眼打招呼:“般若,你回学校吧,二叔,你们都走吧!我想休息一会!” 霍遇白没有拒绝,他回头说:“我让人送你们回去!” 般若和赵明远相视一眼,齐齐点头。 不多久,别墅再次回复平静,此时已近午夜,在月光的照射下,别墅像是披上一层柔纱。 霍遇白躺在床上,没过多久,就沉沉地闭上眼睛。 此时,另一个房间内,本来沉睡的霍小北,却忽然睁大眼睛。 他陡然从床上跳了起来,而后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动作很轻地走下床,无声无息,似是鬼魅。 黑暗的房间内,他却像是能看见一般,霍小北推开门,来到花房,这花房装修得十分质朴,多以原木装饰,这些原木在空中纵横交错,形成一个吊顶,看起来很简单古朴。 霍小北不知从哪哪来一根红绳,这红绳有五米长,两头坠着貔貅,他看着手里拿红绳,忽然露出诡异的微笑。 他表情愉悦地站在一个凳子上,先是把红绳绕在房梁上,拿起那红绳的两端就开始往自己身上绕,绕了身子后开始绕脚,而后打了个非常工整的结,竟又把自己的手绕了进去,一切弄好后,他把仅剩的绳子套在自己的脖子上,这样一来,一切就准备好了。 霍小北忽然踢开凳子,这一瞬间,他人开始下坠,那绳子打得结越拉越紧,最后把他的脖子、手、脚全都套得紧紧的。 这一刻,被这绳子一勒,霍小北似是有些清醒了,人的求生本能让他下意识想去扯开脖子上的绳子,然而手脚被绑住,他如何能自救? 这绳子越勒越紧,紧到嵌进了肉里,霍小北已然窒息,他绝望地看向房梁,这一刻,心里竟在想——二叔到底为什么非得在家里装一个这样的屋顶! 他绝望地闭上眼睛……正当他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忽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紧接着,灯打开,一群人闯了进来。 只见霍遇白身后跟着赵明远、般若等人。原来他们并未离开。 般若见状,知道霍小北被人操控了心神,当下大叫:“把他放下来!” 霍遇白的近身保镖赶紧把霍小北托起来,而后砍断绳子,霍小北这才得以喘气。 “咳咳咳……”他捂住自己的脖子,艰难地咳嗽着。 “让开!”般若喝道。 她来到霍小北身边,掏出画好的符,往霍小北身上一贴,只见霍小北的身体突然开始发抖,那抖动的速度非常快,让人看着可怖。 不好!霍小北的身体虽抖,却还是被人控制着,这人法力极高,竟让恶鬼进入霍小北身体,他通过控制恶鬼来控制人,把人控制得毫无心智。 般若见状,连忙又掏出一道符,以桃木剑挑着,刺向他,霍小北抖得更厉害了,他的身体依旧被红绳捆着,就这样抖了一会,他竟开始口吐白沫。 般若心知不妙,再这样下去,只怕霍小北的心神会被恶鬼完全吞噬,那法师以至阴的魂魄修炼邪术,不正是为了可以控制人的心神,修炼更多秘术吗? 般若连忙掏出八卦镜和铜铃,她把八卦镜放在霍小北正前方,以八卦镜照向他,诡异的是,被这八卦镜一照,霍小北的体内竟像是有另一个人的声音,发出“啊”的惨叫。 霍小北使劲挣扎着,似乎要逃脱那红绳的钳制,般若哪能如他的愿?般若用灵力控制着八卦镜,先削减霍小北体内那恶鬼的煞气,再不停以灵符刺向霍小北镇压之。 一道、两道、三道……足足刺了十道符,那霍小北才陡然翻了个白眼,并大叫一声,而后他口吐一口黑血,倒在了地上。 这时,般若深知,他体内的恶鬼煞气到了最低的时候,因此,她拿起那铜铃,对着恶鬼使劲晃动,在她灵力的帮助下,这铜铃法力大增,没多时,恶鬼发出抵死不从的惨叫,却最终还是被击散了魂魄,魂飞魄散了! 山顶的茅草房内,本以为势在必得的法师忽然连吐数口鲜血!他捂着胸口,难以置信地看向窗外。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人先是破了自己的剪纸成兵术,又破了自己的秘术,连那恶鬼都被她击散,如今,眼看那至阴的魂魄就剩下这一个,就剩这一个他就成功了!一旦成功,他就天下无敌,没有任何人能跟他匹敌!可在这关键时候,竟被这个人活生生给打断了! 到底是谁坏了他的好事?法师气急败坏地抹掉桌上所有的罐子,恶狠狠地咬牙:“不管你是谁!我都会找到你!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十方别墅。 两个小时后,霍小北真正地醒来了,这一次,他的精神状态明显很好,一醒来就觉得很饿,连吃了两碗粥。 他对自己遇难一事有一丝记忆,却不是很清楚,在听赵明远讲了经过后,他连连摇头。 “你肯定是骗我,我怎么可能睡在棺材里!怎么可能跑去上吊?” 然而,在看清自己一身的勒痕后,他惊悚地看向众人,意图从谁的脸上看出开玩笑的意思。 “不是吧?你们都在说笑吧?我怎么可能那么做……” 然而,所有人都一脸凝重,霍小北的心跌到谷底。 “所以,我真的躺在棺材内,真的要上吊自杀,真的被恶鬼附身?”霍小北越说脸色越青。“麻烦你们谁来告诉我,这些都是假的!” 然而,没人能让他如愿。 般若忽然敲门进来,她以灵符化水,端进来,递给他:“喝了它!” “这是什么东西?恶心死了!什么味道啊!”霍小北一脸嫌弃地捂着鼻子,“你快端走,我不喝!” 霍遇白坐在沙发上,面色如常,动都没动,仿佛笃定,般若一定会制服他。 果然,只听般若冷眯着眼,面无表情地看了眼这碗符水,说:“如果你再想今夜被恶鬼上身,或者哪天被纸人钉在棺材里,抑或想要以诡异的方式自杀身亡的话,你可以不喝!” 霍小北:“……”为什么他觉得自己跟般若对话,如此艰难。 霍小北捏着鼻子,像是小时候喝药一样,把这碗符水灌进了肚子。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般若,想到自己曾经对她没好脸色,可她却救了自己的命,一时觉得人生好玄幻,一切都有些不真实! 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还真是神算!并且还是那种货真价实的!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霍小北喝完这符水,竟觉得浑身上下一阵轻松,仿佛卸了重担一般。 他有些尴尬的摸摸头,咳了咳说:“那个,多谢你救了我。” 般若皱眉,语气依旧淡淡的,“只是凑巧。” “不管怎样,我都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恐怕已经死了。”霍小北这话开始有了几分真心。 见般若不说话,他继续说:“那个,你救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我会尽量满足你的!” 电视剧上不都这么演的吗?被救的人问对方有什么要求,对方说一句——只要你日后多做善事! 霍小北正等着她大公无私地拒绝报答呢,谁知般若却不走寻常路,冷眼瞅着他说:“要求?还真有一个。” “什么?”霍小北在她的眼神下,觉得后背一凉,不知为何,他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只听般若轻启红唇,冷哼一声,非常郑重地提出一个要求:“那个,麻烦你剪个正常点的头发!” 霍小北石化了。 般若没理会他一脸吃瘪的样子。她看了眼手表,糟糕!不知不觉已经这个时辰了。 霍小北出了这事,一时是没法去学校了。 眼看已经凌晨,窗外一片漆黑,霍遇白看向般若,拿起车钥匙,说:“走,我送你回去!” 第40章 040 般若一觉醒来,才发现自己坐在霍遇白的车上睡着了,她捏了捏眉心,尽量让自己清醒一些。 “我睡了多久?” “现在回去还能赶上跑操。”霍遇白说。 一中的传统是每个住校生早上都要早起跑操,在这点上,般若跟大部分女生一样,不喜欢跑步,尤其跑操的时候,全班一起站队跑,不知怎的,她总觉得这样有点傻。 她看了眼手表,估计现在下车走到操场时,跑操已经开始了。 “谢谢你送我回来。”般若客气地说。 “像是反了。”霍遇白握着方向盘,沉默着,手指不自觉地在上面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是我该谢你,小北这条命是你救的。” “原本我就打算对付这个法师,只是凑巧他要害的第三人是霍小北。”般若实事求是地说。 “你凑巧是你的事,我要谢是我的事。”霍遇白意外地坚持。 顿了顿,他说:“我的人去你说的方位搜查过,在山顶的茅草屋内,发现有一些作法的器具,那边还有一块青石、几张彩纸、几张符咒,正是用来做纸人的,可见你猜想的没错。只是人却不见了,想必是躲起来了。” 般若早就料到这个结果,她下意识蹙眉说:“你放心,早晚有正面遇到的一天。” 她走下车关好车门,霍遇白似是想到什么,按下车窗,说:“周六,古琅轩进了新毛料。” 般若的钱因为买房子又用完了,现在身上只有一些小钱,霍遇白这一说正是凑到她心坎儿上了。 “行,我一定去。” 她回到教室的时候,班上正巧跑操结束了,同学们走进教室,却不像以往吵吵闹闹的,反而垂头丧气,看起来有些沮丧,偶尔有几个同学脸上欲笑不笑,压制着明显的喜悦。 这熟悉的气氛……般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低头在桌肚里一找,果然…… 看着考卷上红色的打分,般若眉头微皱,语文和英语应该还可以,只是在桌肚里找了半天,却没找到数学试卷。 顾兮兮走过来,唉声叹气地说:“般若!你终于回来了!昨天你去哪儿了啊?批判大会都让你给逃了!” “是啊,这次我们班语文考得很差,昨天被负心汉狠狠批判了一顿,不过全班就你一个人被表扬了!” “我?”般若不明所以,一脸疑惑,“跟我有什么关系?” 薄荷指着那试卷上大大的分数,说:“跟你没关系,跟你的分数有关系!你这次语文和英语都考了年级第一!” 语文和英语是考功底的,般若虽然多年没学习,但凭借不错的记忆力,这暑假又把高一到高三所有要背的课文都背了次,文言文也全部摸索了一遍,自认为没多大问题,英语也是如此,因此,考年级第一她并不奇怪。 “这次负心汉还夸你作文写得好,说你见解独到、语言犀利。” 前世活了近三十,看问题难免比现在的孩子要周到些。 般若却对这些不感兴趣,她问出自己担心的问题:“我只想知道,我数学考多少?” 薄荷咽了口唾沫,摇摇头,哀叹:“你的语文考得有多好,数学就考得有多差!” 顾兮兮拍拍般若的肩膀,同情地说:“昨天数学老师来班级逛了好几次,眼睛一直往你座位上瞄,我估计就是来找你算账的,你要做好思想准备啊!” “及格了吗?”般若问。 “不是吧,你对自己要求那么低?”顾兮兮哼道:“虽然及格了,也没好多少,只考了92分你知道吗?” 此时的及格线是90分,般若听到这个分数,笑笑,“比我想象中好一点。” 不过,经过一暑假的学习,她现在大概对数学有点感觉了,公式什么的也不陌生。 话音刚落,数学课代表站在门口喊:“般若,吴老师找你!”他做了个割喉的姿势,“你要保重哦!” 般若倒没觉得有多可怕,她来到数学办公室,只见一个女生被吴老师骂哭了跑出来,她敲敲门:“吴老师!” “般若!” 吴老师显然等她很久了,他掏出般若的试卷,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吴老师喝了口茶水,指着试卷,气道:“般若,你这成绩,我都不想说了,你自己看吧!才考92分,在全年级都是倒数,更别说是在我们班了!这次你考了全班最后一名,你说给我听听,你平时上课到底认没认真?” 吴老师虽然刀子嘴,但人不坏,般若也没其他小姑娘那么脆弱,被骂骂就哭了。 她点头说:“认真了。” “认真了还能考这点分数啊!你在开玩笑吧?” 般若瞅了他一眼,平静地说:“我会认真的,下次应该会进步一些。” 听到她不急不慢地说着话,里里外外没有一丝害怕的意思,吴老师有些干着急,他气道:“我看你一点都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我们马上就要高考了!你是重点班的学生,数学不要求你考第一,但好歹不能倒数啊,你倒好,居然考了班级最后一名,连普通班的学生都不如,就算你下次考试有进步,可你这样大起大落的,明年高考能行吗?还有,我听说你在高一还是数学课代表呢,去年期末考考得也是年级前三名,为什么忽然退步这么多!” 老师对学生有操不完的心,般若听他说了一大段的话,没有一丝烦躁,反而觉得这样单纯的学生生活很有意思。 她看了吴老师一眼,正要说话,却见吴老师面相有些不对。 “吴老师,您最近是不是做了点投资?” 本来正沉浸在恨铁不成钢情绪中的吴老师,被般若这么一打断,他一愣,脱口便道:“你怎么知道?” 事实上,他一个月前刚借了二十万块钱给自己的姑妈,她的姑妈在大企业中当会计,那大企业很赚钱,只是最近经济上有点困难,姑妈知道这一情况,也想着自己,说是借给企业的钱保险,并且回报高,一年的利息有八万!姑妈怕他不相信,还给他看了公司的流水。他是数学老师,对数字敏感,看了账单后,确定这确实是一家大公司,每天都要很多钱出出进进。 吴老师这才放下心来,他跟老婆一商量,便拿了二十万出来,这不,上个月的利息已经拿回来了,由此可见,这钱借的很安全,不会出岔子的。 般若掐指一算,没多久,她心里有了答案,她抬头看向吴老师的脸色,那团绕在他脸上的黑气太明显,如果她没算错的话,这事已经发生了,财已去,估计是很难要回来了。 “吴老师,我算了下,你有破财的迹象,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这笔钱是被用作非法集资了!如果你不早点要的话,等再过一段时间,这钱就要不回来了!” 吴老师一愣,脸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了。“怎么可能呢?那是我亲姑妈,不会出问题的!” “信不信随你!”般若真心觉得老师赚钱不容易,并且很辛苦,这才出口提醒的。“不过,如果你再迟点要,我估摸着你这钱是打水漂了!” 说完,般若拿起试卷,回了教室。 被她这么一说,吴老师哪还有找她算账的心思!他一心想着那笔钱了,要知道,二十万是他和妻子全部的积蓄了,他们夫妻俩都是老师,刚买了房子,孩子也还小,两人为了还房贷,平时几乎是住在学校的,只为了多赚点加班工资,如果这二十万没了,两人只怕是连饭都吃不上了! 想到般若掐指一算的样子,倒似乎真有那么点算命先生的架势!他心里有些慌。他想了想,依稀记得这个般若家里是开算命馆的!难不成她真会算?不过再是神算也不可能算准的,那可是他亲姑妈,怎么可能坑他呢? 吴老师半信半疑,他拿出一组作业准备要改,这时,傅鑫走过来,说:“吴老师,我想跟你调节课。” “好啊,你家里有事?”吴老师问。 傅鑫的黑眼圈很重,看起来很憔悴。“最近我家人刚做完手术,处于恢复期,我每天都要陪床,所以有些精力不济,明天我得去医院处理点事情。” 傅鑫家人住院,当初吴老师还和同事一起去探望过,原本听说是癌症,治不好的,最近却听说又做了新的手术,还是国外的专家来做的,有人猜测傅鑫这是遇上贵人了。 “病情控制住了吗?” 傅鑫点点头,“应该没大碍了。”最近虽然累点,但是和女友和好,女友也一直来医院照顾他的家人,还请来国外最好的医生,女友也是个很有孝心的人,这些天一直和他一样,衣不解带地照顾老人,让他很感动。 这些都和般若推算的一样,说起来真要感谢般若,不然,他不仅没了女友,就连家人都留不住。 “对了,我刚才看到般若进你办公室了,怎么,她人呢?”傅鑫问。 “她啊,别提了!这次考试才考了92分,班级最后一名,我刚才就说了她几句,也是为她着急,但我看她自己倒是一点不担心,临走的时候,不仅闭口不提学习,还说我最近要破财,说我投资的钱会打水漂!” “什么?” 傅鑫惊讶万分,他抓住吴老师的手,再三确认:“她真是这么说的?” “是啊,怎么了?”吴老师云里雾里的。 “哎呀!吴老师,你还不知道吗?”傅鑫有些急,般若的能力他是知道的,今天还听校长说,般若为学校立了大功了!“你不知道般若是个神算吗?” “神算?”吴老师有些懵,“什么神算啊?我不知道啊!”他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 傅鑫把自己的事情讲了一遍,“所以,我按照她说的,跟女友复合,现在家人女友的问题都解决了,我和我女朋友感情好起来了,我们还打算年底结婚!” 吴老师面色发青,他还是有些不信。 “我看你这样子是不相信她的能力?”傅鑫有些为吴老师着急。“那我们学校的命案你总该听说过了吧?” “命案?那跟她有什么关系?” “你有所不知,校长也是托朋友的关系,才找到她来帮忙的,其实,这事本是瞒着的,昨晚啊,那霍小北被人绑架了去,那人可能也想害死他,最终却被般若给救了!” 听到这里,吴老师彻底傻眼了。“真的?” “当然是真的!既然她叫你把钱要回来,那你赶紧要啊!”傅鑫催促。 吴老师听到这里,这才意识到,般若不是什么骗子,人家是正儿八经的神算!想到自己的钱,他慌乱地摸起电话,打给姑妈:“喂,姑妈,我想把钱拿回来……不是,我家里遇到点事情,所以……好,咱们晚上见面说!” “你把钱借给你姑妈了?” 吴老师点点头,把所有事情讲给他听,结果,傅鑫听完,一拍大腿,说:“吴老师!你被骗了!我们那边就有个人,跟你这事情一模一样,也是亲戚让家里所有人都投钱进去,结果呢,最后人跑了,有一家几百万投了进去,最后一分钱没拿回来!你可别以为是亲戚就不会骗你,像这些传销啊、集资啊、直销啊什么的,一般都是先拉亲戚进去的!” 吴老师越听脸色越难看,想到姑妈承诺的高额利润,他忽然有些担心起来。 “傅老师,我现在回去一趟,你帮我请个假……”吴老师说完,急匆匆走了。 傅鑫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暗自摇摇头,幸好自己听了般若的劝告,否则,下场一定很凄惨! 也许是被吴老师的事情刺激的,傅鑫上课时,见般若这样厉害的大师,却还端坐在位子上,认认真真地学习,顿时觉得越看般若越顺眼,他心情一好,把般若又夸了一遍,只把般若这样冷脸的人,也夸得差点红了脸。 最后,傅鑫总结:“大家要向般若同学学习,没事多看看人家那作文怎么写的!” 同学们闻言,一致用欣赏的眼神看向般若,除了周倩芸,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那眼神,差点要把般若给撕成碎片。 中午,大家一起回了宿舍,般若昨晚没休息好,趁着午休时间,好好地睡了一觉,饶是周倩芸一直在晃床,她也没醒。 起床铃刚响,般若便从床上坐了起来,周倩芸瞅了瞅她的衣服,不屑地哼道:“穷鬼!连件衣服也舍不得买!” 这话般若听了没反应,薄荷可就不愿意了。 她“嗤”了一声,反讽:“就你有钱!你家都要破产了还在这装大款!般若有多少钱说出来吓死你!真是名副其实的土鸡,还总想装凤凰!” “你!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周倩芸听了难听话,眼泪都要下来了。“不要以为你家有点钱,就可以侮辱人!” “啧啧!”薄荷更瞧不上她了,“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双重标准也太厉害了,自己骂人可以,人家一说你,就是人家有钱欺负你!你要是非要这么说,那我承认!是!我就是有钱欺负你!怎么了?你拿我怎么办?” 周倩芸被她这么一骂,本来想趾高气扬地骂回去,可一想到自己家里的状况,她硬生生把脏话给憋了回去,她仇恨地看了宿舍所有人一眼,含泪跑了。 苏想想有些担心地说:“她这人这么偏激,不会想不开吧?” “放心好了。”关晓玲拿着洗面奶走回来,“她这种自私的人,舍不得死的!” 关晓玲刚擦完脸,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接起电话。 “喂,妈,什么事?姥爷病重?好,我马上请假回去……” 关晓玲当下就请假回家了,宿舍人见她神色不好,都有些担忧,晚上熄灯后,苏想想担心地说:“般若,你是神算,你看晓玲的面相,她姥爷的病能好吗?” 般若闭着眼睛在修炼异能,听了这话,她睁开眼睛,看着四周一片漆黑,说:“好不了!” “什么?”宿舍的人都有些惊讶。 “般若,那你的意思是,她姥爷……” “活不过午夜了。”般若开口。 听了她的话,大家齐齐沉默起来,大家或多或少已经经历过生离死别,家人去世的痛,每个人都晓得,也正因为如此,才更为关晓玲担心。 离开后的第三天,关晓玲回来了,她黑了,也瘦了,眼圈很深,眼睛红红的,似乎哭过。 她回来后,在宿舍里哭了一顿,还把所有事情都告诉给了姐妹们。 原来关晓玲的外公外婆以前生了八个孩子,前七个都是女孩,为了要个儿子,他们一直生到35岁。因为太穷,怕养不活所有孩子,便从女孩中挑出几个送给别人,关晓玲的母亲就是其中一个。 关晓玲的母亲送人后,她的外公外婆就没管过孩子的事情,一直到关晓玲出生,那外公外婆也老了,他们似乎觉得亲情可贵了,便想方设法,把所有送走的孩子的联系方式都要到了,说要让孩子们认祖归宗。 他们找到关晓玲的母亲,想让她回来养老,但关晓玲的母亲不愿意伤害养父母的心,便没有同意,就这样一直僵持着,二老见女儿态度坚决,想强求也没办法,最终只能收了要女儿养老的心思。但这些年,两家一直断断续续地有往来。 关晓玲和这外公外婆不亲,但偶尔也见过几次,她知道母亲心里也想认亲,只是心里有怨,后来外公外婆多病,关晓玲的母亲选择放下心结,经常买些东西回去探望。 这不,关晓玲的外公脑溢血病重,外婆打电话给所有的儿女回来,没想到,最终却只有关晓玲母亲俩回到了老人的身边,其他人不是说没空,就是说在外打工,而他们唯一的儿子,竟然说路太远,来回颠簸,说等老人家死了,再打电话给他们回来送终。 关晓玲的外公绝望了,他也没料到这次的病说来就来,这一倒下就没能起来,那天,关晓玲回家,他已经不行了,弥留之际,想到自己一辈子亏欠了这个女儿,没想到临终的时候,自己所有的孩子都没来,只有这个女儿带着外孙女第一时间赶到自己的身边,老人家感慨悔恨,死之前,却是大彻大悟,觉得这辈子为了要个儿子把女儿送人,实在太蠢!为了弥补自己的歉疚,他把所有的积蓄都给了关晓玲,说是留给外孙女上大学用。 而关晓玲的外婆也支持他这么做。 关晓玲从未想过要他的钱,可他坚持要给,最终拗不过他,把钱给收下了。 外公就这样死了,等她给外公披麻戴孝磕头的时候,这才想起般若算过的命,那时般若说她“近期会得财!”当时的她根本没当一回事,只觉得未来的事情谁都说不准,谁知这么快就应验了。 关晓玲感慨地说:“我虽然对外公感情不深,但毕竟是我的亲人,他离开我这心里还是很难过的。”大家安慰了几句。 关晓玲又问般若:“对了,般若,你算出我近期会得财,怎么没算出我外公会死的事情?” “不!我算到了!”般若看着关晓玲,说道:“然而亲人逝世,本就无法挽回,我如果提前告诉你,只会徒增你的烦恼,加上这种短期内发生的事情,一旦告知你,会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你的命格,你看,正是因为你不顾一切地赶到你外公身边,才有了这笔钱,这一切都是注定的。” 关晓玲闻言,点点头,这几日她想了许多,既然人的命格都是注定好的,人真的应该活得豁达些,不要沉溺于一些小的得失,笑看人生,才是她该做的。 经过关晓玲这事,大家对般若更加信服了,薄荷和顾兮兮简直是一脸崇拜,尤其那顾兮兮,差点就要把般若供起来,每日烧香朝拜了。 然而,反应最大的人却是苏想想,要知道,那日般若给她和关晓玲一起算了命,如今,关晓玲的已经准了,那么,她的,肯定也会应验,她真怕自己最后如般若所说,变成一个残废的弃妇!她暗暗发誓,一定要改变自己的命!一定要听般若的话!而且毕业后,什么事都不要做,最重要的是要记好般若的住址和电话号码,等将来遇到灾祸再去找她! 转眼,已经周四了,般若这几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做数学题目。 这天晚自习,吕校长笑容满面地找到般若的班上。 “般若同学,学习还忙吗?” “还好。”般若说。 “我知道你们重点班还是很辛苦的,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吕校长样子和蔼。 般若抿唇点头,“我知道了,校长找我有事?”般若疑惑地看向校长有些尴尬的样子。 吕校长咳了咳,低声说:“是这样的,之前霍小北的事情,我真的要感谢你,不仅救回了一条命,也是帮了我大忙,要知道如果在我任职期间的时候,学校出了这种事,那我这校长就别想干了!” 般若没作声,等他继续往下说。 吕校长略显不自在地掏出一个盒子,递给般若:“我也知道你现在价码很高,但是我确实也付不起那么贵的薪金,这个是我师哥多年前手抄的《心经》,他现在已经是小有名气的书法家,这一幅字,估计值个十万问题不大,希望你不要嫌弃。” 般若打开看了看,这小楷用笔精到、字的间架结构也很好,加上楷书的字体正是自己喜欢的那种,当下便噙着笑,说:“我很喜欢,谢谢校长。” 吕校长深深地喘了口气,似是卸下心头的重担一般。他接着说:“我还有一事要麻烦你。” “嗯?” “我想请你帮我们学校看一下风水!” 第41章 041 听了校长的话,般若愣了一下,她下意识眉头一蹙。 为一中看风水对她来说问题不大,她也有信心,在她的调理下,一中的风水变好,编的有利于广大考生,那么,这也是一件很有功德事情,然而,般若担心的是,一中毕竟是所很有名的学校,一旦她帮一中风水弄好了,势必会名声在外,而她并不在乎那些莫须有的名声,如今她在圈子里已经很有名,想要赚钱也不是难事,她怕到时候名声太大,反而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吕校长,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般若的眼眸坚定而明亮。 “什么条件?”只要般若能答应为一中看风水,她就算要天上的月亮,吕校长都会想办法的。 “我希望,这事不要外传。” 思考片刻,吕校长便明白了般若的顾虑,这几次接触下来,他大概也知道了般若的个性,本就很欣赏她,如此一来,吕校长更觉得般若是个沉得住气的人,这份沉稳,这份气度,压根不像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心里不觉对般若更有好感了。 “你放心!既然你这样要求,我肯定会咬紧牙关!”吕校长保证。 般若听了校长的话,这才应承下来。 吕校长带着般若到学校各个地方转了一圈,般若也在观看的过程中,记下学校里风水不好,需要调整的地方。 这时,不少学生下课了,见校长带着一个学生在校园里闲逛,一时八卦起来:“那谁啊?” “不知道,好像是高三的学长。” “是高三学长,长得很漂亮吧?人家可是学霸呢,在重点班。” “校长为什么带着她逛校园呢?奇怪了,看校长那客气的样子,就好像有求于她一样,难不成她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孩子?” 般若没把这些小屁孩放在眼里,她绕着学校走了一圈,虽然发现不少问题,但是问题都不是太大,最后她来到学校的正大门边,般若掐指一算,发现这门有点问题。 一中共有前后左右四扇大门,其中前门是正大门。 在风水学上,认为建学校也需要看风水,一中是很有名的学校,老牌的公办学校,出了不少人才,可是自从学校搬进新校区以后,就再也没有往日的辉煌了,反而被其他区中学给超越了,每年高考都考不过别人,名牌高校的录取数远远低于兄弟学校,这让近年来一中的几个校长都很头疼,吕校长今年刚接手,自然希望能通过调整风水,来化解学校的煞气。 般若指着那正大门,对吕校长说:“学校的正大门很成问题,需要改。” “有什么问题呢?”吕校长问。 “学校的大门必须建在鬼门线方位,而一中的正大门却根本不符合这样的要求。” “鬼门线方位?”吕校长一脸不解。“那是什么?” “鬼门线方位就是从房子或宅地的中心看,东北45度范围内叫做‘表鬼门’,西南45度范围内叫做‘里鬼门’,‘表鬼门’在罗盘的对应方位是丑艮寅,‘里鬼门’在罗盘的对应方位是未坤申。而通过东北、西南的中心线叫‘鬼门线’,即罗盘上的艮坤线。” 吕校长连连点头,他扶了扶眼镜,有些心虚,虽然般若解释得很明白,可他能说他一句都没听懂吗?然而要一个年近六十的老校长要对一个17岁的女学生说听不懂,他怎么可能好意思开口!但是般若这话的重点他还是抓住了,那就是本校大门风水不好。 “既然风水不好,那就改!”吕校长催促:“般若同学,你一定要给本校画一个风水好的大门!” “可以。”般若没有拒绝。 一般来说,学校要想要好的风水,必须是天时、地利、人和的结合,而其中,大门的影响最大。要知道,门是任何建物的纳气之口,所以大门的方位最为重要。但如何使大门能纳人生旺之气呢?那就要看大门的门位和门向了。大门均开在一栋房子的正中间,这是正常的。一中的正大门一眼看去,视野开阔,又不对路口,没有别的东西冲撞,并且大门采用厚实材料,按照风水学的说法,这会使财运稳定,源源不断,虽然学校不是攫取财富的部门,但是财运稳定,证明招生比较多,招生多证明名气响,这都是息息相关的。般若细细一算,觉得这正大门,除了建造的方位不好,其他倒是没有大问题。 但若以通俗风水来讲,“左青龙,右白虎”,所以大门最好开在左边,也就是人站在屋内对着大门方向的左方,也就是人在室外向着大楼的右边,此就是风水学上的龙边,表示生气勃勃、交易热络。 般若结合一中的地势来看,发现学校的左大门符合风水学的要求,是会旺学校的,但是那右大门就没有这么好了。 一中的右大门正对一条交叉路口,这交叉路口十分宽大,平时车子往来很多,周围有许多路牌,这都使得这路口的煞气很重,平时学生多的时候,那煞气倒是可以被压制,可一旦放假了,这煞气就越来越重,长年累月,便会影响一中的风水。 听般若说右大门风水不好,吕校长急了,“般若同学,依你看,这右大门应该怎么改呢?” 般若眯着眼仔细一算,而后开口:“我算了一中的整体风水,这右大门的风水虽然不好,但却必须要有,只是,有了以后,却有煞气冲撞,因此,我建议把这右大门给锁起来!” “锁起来?”吕校长沉吟,“这样就改变风水吗?” “可以,锁起来,我再把这大门调整一下,让两座石狮镇守大门,并制作个符咒贴在大门上,这样一来,煞气便可被挡住。” “可是学校的墙上贴符,这不太好吧?”校长心里有疑虑。 “无碍。”般若早就想到了这点,“把符咒贴在大门上,再在黄符的外面贴个春联来粉饰一下便可。” 吕校长似乎也觉得这个方法可行,听了连连点头。“好,就按照你说的去办。” 学校后门因为常年不开,般若看了一下,也没发现大问题。 最终她把所有的问题都汇总给了吕校长,也把自己的修改建议告诉了他,吕校长很信任般若,当下就叫人按照她的吩咐去做,只是正大门要重建,需要向上级招标申请,没那么快就能完成。 但无论如何,般若帮一种调整风水,这就像是给吕校长吃了一颗定心丸,吕校长觉得,般若做了一件大好事,如果不是她,只怕一中还会灾难连连,不仅是学校成绩上不去,就连他自己,只怕都保不住职位。但是现在问题解决了,这下他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星期五的早上,般若一进教室,就发现所有女生都偷偷地脸朝后,看着自己位置的方向,指指点点。 她疑惑地走过去,只见一个留着细碎短发的少年,正坐在她隔壁的位置上,戴着耳机听音乐。 般若以为他走错教室了,谁知他听到动静,回头朝她笑了下,许久后,般若才大脑一激灵,认出眼前这人,正是那中二青年霍小北。 霍小北穿着一中的校服,看起来身材修长,一双大长腿衬在校服裤,竟有一种美少年的美态。他皮肤本就白,头发染黑后,更显得肤色白皙细腻,有一种上好绸缎的质感。见了般若,他咧着嘴微微挑唇,这样子,竟让全部女生看得热血沸腾。 顾兮兮走过来,一脸花痴地说:“没想到霍小北长得这么俊,现在想想,他以前那叫什么造型啊!狗都不啃!” 薄荷同意这话,“他脸部线条很好,很适合留这种短发。” “有点像漫画少年。”顾兮兮下结论。 般若刚坐下,只见霍小北凑过来,一脸求夸奖的表情。“我这发型怎么样?” 般若没回答,要她昧着良心说十几年前的发型好看,她真的有点说不口。 “喂!我问你话呢!”霍小北态度嚣张。 听了这话,般若眉头紧皱,她抬起头,有些不耐地看向霍小北。 霍小北见她这副表情,当下蔫了,他收起脾气,言笑晏晏:“大师!我是因为你才剪头发的!要知道,您的满意,我的追求!” 般若很认真地看向他,忽然问:“你真的觉得从前的头发很好看?” “是啊。” “眼神不好。” 霍小北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讨好地说:“大师!你就是我的偶像,从今天起,我霍小北是你的一号粉丝!” “哦!” 霍小北被这不痛不痒的“哦”字气炸了,他有些不敢相信地问:“你难道就没有别的话要说?我做你的粉丝哎!你应该高兴才对吧?” 般若掀起眼帘,略显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她一本正经地说:“霍小北,我们玩个游戏好吗?” 一听大师要跟自己玩游戏,霍小北这个傲娇迷弟喜滋滋地咧着嘴说:“好啊好啊!玩什么游戏?” “这个游戏的名字叫做——看谁不说话的时间长!” “……” “所以,游戏开始吧!” 一中实行单双休制度,因为上周是周六放假,算是单休,因此,这周便是周五晚上放假,双休。 周五下午放学,般若在教室收拾好书包,她刚打开手机,就接到了容磊的电话。 “大师,你应该放假了吧?我有个朋友,有事相求,能不能请您现在跑一趟。” 听他语气似乎很急,般若皱眉问:“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是开月子中心的,她这个月子中心是从台湾学习的经验,走的是高端路线,我听说,她家最低的坐月子价格是六万,高的话更是没有上限,几十万的不在话下。”容磊说完,继续道:“只是这月子中心开了没多久,生意虽然很好,但意外的,总是灾祸不断,最近事情更是升级了,有个孩子在陪母亲坐月子的过程中,半夜猝死了。” “猝死?”般若拧眉问:“原因查出来了吗?” “没有,警方那边解剖后发现那孩子是空胃,没吃任何不该吃的东西。” “没有监控吗?” “没有,因为产妇坐月子,涉及到许多隐私,加上产妇需要喂奶之类的,一般的月子会所房间内都是没有监控的,只有走廊上有,从走廊上监控来看,那孩子早早就进房间休息了,他的母亲说,这孩子当天早早睡下,没有任何异状,只是半夜起来给他盖被子的过程中,却发现这孩子死了。” 般若听了这话,心知事态严重。 “大师,我知道你上了一星期的课,应该很累,可是我这个朋友遇到这样的事情,不仅担心生意受到影响,也觉得内心过意不去,毕竟是个孩子,是一条命,在自己的会所里出事,她内心十分自责,可是警方判断孩子是猝死,跟她的会所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她近日一直做恶梦,并且生活中时有不顺,这才觉得是不是风水出了问题,因此便找到了我!”容磊说到这里,带着商量的口吻问:“大师,能不能麻烦你过去一趟。” 般若知道他的意思,假如真的是风水问题,那这月子中心,只怕还会出其他的事情,而月子中心小孩最多,一旦出问题,必然不是小事。 既然是人命关天的大师,她没有理由推辞。 “好。” “我已经在你们学校门口等着了。”容磊说。 没多久,容磊带般若去了这家名为“漂亮妈妈”的月子会所,这座会所走得是高端路线,是妇产医院的几个投资人去台湾学习经验后回来开的,因为依托于医院,这会所一推出就引起了轰动,并且开业至今,口碑一直不错。 田悦是这家会所的投资人也是目前会所的管理者。 会所出了事,她忙前忙后多日没合眼,本该年轻靓丽的面容,此时看起来却十分憔悴。 见了般若,她倒是没惊讶,许是听容磊介绍过般若的能力,她十分谦恭地说:“大师!这次就拜托你了!” “放心。”般若一贯的言简意赅。 “那我现在带你过去。”田悦说。 这月子会所因为是医院的投资,因此,用的是医院的地,医院为了盖这个会所,不仅把地腾出来,还专门盖了一个二十层的大厦,看起来是下了血本了。 般若看向这月子会所的大楼,却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了。 第42章 042 因为是用医院边上的空地盖的,漂亮妈妈会所正处于医院的东边,大门朝西,会所的艮位有一条川流不息的马路,并且大门处于十字路口的边上,许是为了外观的漂亮,这座大楼的外表有许多圆形的空洞,大门设计得很有斑驳感。 “大师,这里有什么不对吗?”田悦问。 般若点点头,注视着大门说:“依这大楼的地理位置和大门的风水看来,这医院里的男童、男婴都不太好。” “什么?”田悦脸色煞白,她担心地问:“大师这话是什么意思?” 般若解释道:“你们会所的艮位有马路,并且大门直冲十字路口,艮位主少男,因此,医院的男童男婴会不大好。” “可是,为什么会所成立到现在都没出事,就是最近……” “许是因为刚开始建立之初,煞气没有这么重,但是长年累月下来,煞气累积到一定程度,便开始祸害到你的顾客。” 田悦有些无法接受,最近那孩子的死对她已经造成很大的心理压力,她本是为产妇服务的,月子会所也是一直接纳新生儿,每家都是喜气洋洋地住进来,喜气洋洋地搬出去,从没出现过这种事情。 般若从田悦的面相上可以看出,这人心地柔软,不是那种只顾利益的无良商人,因此,语气难免柔和了一些:“你快带我看看会所其他方面,我刚才来的时候,看到你们会所上空黑气缭绕,可能还会有变故。” 听了这话,田悦虽然慌了神,却不敢耽搁。 “我现在带你四处看看!” 几人刚来到医院后门,忽然一个护士长满脸惊慌地跑出来,大喊道:“田总!不好了,医院出事了!” “什么?”田悦慌忙往回跑。 般若和容磊也跟了上去。 原来,之前猝死的那家男童是住在十五楼的住户,而十五楼目前被封锁了,所有住户都移到了十三楼,这十三楼目前共有四名产妇,连同陪床家属,一共有十五人,就在刚才,十三楼所有的住户齐齐出现恶心呕吐的症状,甚至有几个家属已经呕吐至昏厥。 田悦急了,赶紧从医院那边调来医生和护士,为他们进行急救,约半个小时后,现场已经没有那么混乱,所有人该治疗的治疗,该输液的输液,情况看似已经控制住。 警察也来了,他们把众人的呕吐物带回去化验。 其实这个会所他们都不愿意来,上次那男孩死的也蹊跷,化验后没有丝毫问题,也没有任何疾病,可就是忽然死了。加上这间会所曾经有过闹鬼的传闻,因此,纵然是警察,也觉得来这里有些晦气。 等十三楼所有的家属身体好转后,他们急了,怒气冲冲地找田悦算账。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在月子餐里下毒?为什么我们所有人吃了你们的饭,一起中毒?” “是啊,之前我们要求你们退款,可你们没答应!把我们移到了十三楼!要是再这样下去,我们是不是跟那个男孩子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猝死了!” “这次我们差点没命了!绝对不能这样轻易饶了你!” “对!这次我们一定要警察给我们个交代!” “警察上次就说医院的食物没问题,是不是他们跟医院背地里有交易?” 家属们纷纷议论,大家的情绪十分激动,一致要求田悦给他们一个交代。 说来也是,这里的住户相对来说,都是那种家庭条件较好的,大家花钱来买轻松,结果呢,却险些把自己的命都给搭进去,谁能不生气? 田悦安抚道:“大家稍安勿躁,现在天色已晚,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说吧!我们一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他们安抚了许久,家属们才同意,等明天一早再来商讨处理方法。 田悦按着太阳穴,疲惫地对般若说:“大师,你看我这里还有救吗?” 般若没做声,她方才把所有的地方都看了一遍,发现这座大厦的问题不少。 “当初建造这房子的时候,怎么会选用这样一个建筑图纸?”按理说,虽然医院这块地是固定的,可是房子的结构、朝向、大门的设计等,都不是固定的,但是选了这样一张图纸,按照这建筑图纸造成的大楼,却是所有方案中,风水最差的一种。 这么巧的事情,要说没有人在其中作梗,般若都不相信。 田悦听出了她的意思,她们医院也就是近几年才崛起的,之前别的医院生意都很好,可他们妇产医院主打妇产科,而妇产科又是现在最赚钱的,他们医院的设备和技术都是最先进的,装修的也很人性化,医院内部很温馨,病人来了不像看病,倒像是在美容院做美容,各个窗口和等待区都有水果和零食,病人可以随意享用,加上医院招揽了许多业内的人才过来,因此没几年,这妇产医院在本市已经大有名气,也因此,才能花一个多亿,把医院这块地给买下来。 要说对他们医院有仇的,应该很多,首先别的医院就可能因为生意问题而产生竞争,其次,医院难免有医疗纠纷,万一谁心存怨恨,也不是没可能。 田悦思索片刻,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来。“当初医院选图纸,好像还是找风水师算过的,当初他说这图纸建造出来的房子是最好的,没想到……”田悦陡然意识到,自己着了别人的道! “现在说这些已经太迟,既然大楼已经建成,当务之急,是要改变风水才行!”般若冷声道。 “好,大师,只要是你说的,我们一定照着改!” 他们走到大门边,般若指着那大门,沉声道:“首先,大门要改,门坐震位向艮,纳的是贪狼之气,不仅不能化解煞气,反而对少男、男童、男婴不利,况且这样的大门没有一点吸引力,久了吸不住财气,会使得会所效益变差。” 田悦冷着脸对助理说:“大师的话一定要记下,这大门第一个改!” “好,田总。” 般若来到大楼外面,指着那大楼的边角说:“大楼龙边向山,正面向山,并且大楼的两个单元之间有凹槽,这种凹进去的部分容易形成凹风煞,属离位,对中年妇女、产妇,都不利。” 简直是笑话!一个开月子会所,主要照顾产妇的地方,这大楼风水居然不利于产妇! 田悦听了这话,声音更是冰冷。“改!” 般若又走到虎边的侧位,明显看到这虎边的两楼只见也有凹槽,最易形成凹风煞,但是虎老婆的凹风煞和离位的凹风煞想比,还是离位的凹风煞来得凶猛,也最易造成伤害。 最后,他们来到大楼后方,只见这里是一块小空地,里面没有种草皮,只有一些枯黄的干草散落在里面。 容磊看到这一幕,也是眉头一皱,就算般若不说这里风水差,他也能感觉到,你想啊,谁看了枯草会舒服啊?产妇的心情本就容易郁结,很多人会有产后抑郁什么的,你倒好,给人家看枯草,那看了不得更郁闷? 般若把所有的修改方案都告知了田悦,田悦闻言,就是一个字:“改!” 他们回到医院,只见护士长又是一脸焦急地跑过来,她指着十三楼,说:“田总,不好了,那十三楼又出问题了!” “怎么回事?”田悦眉头紧皱。 “十三楼所有的婴儿都出现惊厥呕吐的情况!”护士长连忙说。 “惊厥呕吐?怎么回事?”田悦面色一白,跟在护士长身后,快步跑去电梯口。 “不知道,刚才还都好好的,忽然一齐出了问题,我问过了,他们没有吃任何东西,只是吃了母乳而已。” 等他们到了楼上,家长们简直要炸开锅了,如果说他们自己出问题还能容忍,那孩子出问题可就真的触碰到他们的底线了。 所有人怀疑是医院的饭有问题,因此孩子吃了母乳以后,才会呕吐。 可以说,他们的怀疑十分合理,可问题是,医院的月子餐为了让大家放心,厨房都是有监控的,每间病房内都有个电视机,可以直观地看到监控画面。 “各位家长,我理解你们的心情,可你们自己也看到,我们医院做每顿饭都是有监控的,你们在病房也都看到了,这期间除了几个厨师,没有任何人进过厨房啊!” “那就是厨师有问题!他们要是在手上抹了毒再做饭,那谁能知道?” 这天,家长们又闹得很晚,好在孩子们的呕吐现象得到了控制。 田悦安抚好家长,歉疚地对般若说:“抱歉,大师,今晚弄得这么晚,打扰您休息了。” “无碍!”般若看向那会所内缭绕的煞气,说:“改风水的事情要尽快去做!我如果没猜错的话,警察那边是查不出任何问题的,如果你再任由会所内的风水这样下去,只怕不久后,就会出现第二个猝死的男婴了!” “好!我这就找人连夜赶工,按照你的方法来改风水!”田悦说道。 这天,般若一直看到很晚,才把大楼的风水完全调整好。 容磊送她回去,等她到家的时候,已接近半夜,蒋吟秋和王长生都很着急,可不是么,一个女孩子,大半夜没回家,哪个家长能放心? 好在,蒋吟秋知道般若的个性,心里对她很放心,知道她是个有分寸的人,因此,当晚,只略微说了几句,就让她去休息了。 第二日正是周六,田悦发来信息,说是她打听到,警察那边果然什么都没查出来,检查的结果和之前一样,食物里检查不出任何有有害成分!也就是说,那些家属和孩子们忽然呕吐,并非是由医院的食物导致的! 这个结论和般若猜想的一样。 然而,既然她已经帮田悦改好风水,那其余的事情就不归她管了。 周六,正是古琅轩来原石的日子,般若早上梳洗好,便打车去了古董街。 第43章 043 她到古琅轩的时候,那边已经围满了人,这圈子里许多人喜欢从缅甸购买原石,然而,石头这东西,水分大,就算是内行,想要辨别出石头的产地,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古琅轩口碑好是圈子里公认的,加上古琅轩在缅甸那边有自己的原石矿,因此,古琅轩每次从国外进来原石的日子,就是这圈子里的大日子,大家不约而同都会来这里看看,就算不买石头,也来看别人解石。 霍遇白一早便到了,看见般若进门,他走上前,眼眸低垂:“姑娘。” “霍先生。” “近日可好?” “还行。” 霍遇白依旧还是那副模样,他看人时似乎总有几分漫不经心,可奇怪的是,又不让人觉得有丝毫的无礼怠慢。 霍遇白薄唇轻启:“上次小北的事,传到了爷爷耳中,他想问姑娘什么时候有空,好请你到霍家吃个便饭。”他开口说话的时候,般若总觉得自己身处深山的悬崖边上,林涛波动,清风拂面,似有一阵清流从四面八方涌来。 “不用了。”般若躲他都来不及,哪里还想去他家?“上次的事情都过去了,老爷子的心意我领了,但吃饭就算了。” 霍遇白观着她的脸色,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姑娘似乎在躲我?” 般若下意识皱眉,再开口语气里已经多了明显的防备。“你想多了。” “不是就好,既然姑娘不想去,那我替你给推了。”霍遇白说什么都这么坦荡。 般若没再说话,事实上她帮小北,也并不全是因为他是霍家子孙,就算是个路人,她当时也会那样做。 “我听说是最近有个法师,常让人去医院打探消息。” “医院?”般若心里一琢磨,“他还没死心?这么快就有动作了?”除了学校以外,现代社会医院每天也人来人往,并且医院的病历卡上都有病人资料,假如说他要从医院里找人下手,比起学校甚至更容易些,再者说,去医院的人一般都有些病痛,到时候就算意外死亡,但只要把这往生病上一推,所有的死因都变得合情合理了。 不知为何,般若忽然想到昨天漂亮妈妈会所里猝死的男孩。 不,应该也不至于,她看过风水,那孩子的死确实跟风水煞有关,总不能那么巧,那男孩也是至阴的命格?想到这里,般若觉得,无论如何今晚都要打电话问一下。 见她似乎陷入沉思,霍遇白看着她精致的侧脸,眸光沉沉,缓声道:“一切有我,你别太苛求自己。” 般若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未听清他在说什么,只是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这当下,许多人围到库房,挑选原石。 般若正要走进去,只听一阵嘈杂的声音传了过来。 她回头一看,正见一个男人在众人的簇拥下进了门,他的身后,一队保安抬着一块冬瓜一样的原石走进来。 “二爷!”男人上来,恭敬地打招呼。 “黄总。”霍遇白语气淡淡的。 “二爷,这次可得请你帮我这个忙!”黄家康指着那担子上的原石,不停搓着手说:“二爷,这是我刚看中的原石,卖我原石的人是个云南那边的矿工,他无意中得到这块石头,我经人介绍认识了他,一眼就看中这原石了,不瞒你说,为了买这块石头,我花了不少钱,但我有点吃不准,你是这行当里的独一份,你的话我很相信,还得请你帮我看看,这石头值不值这个钱!” 赵明远听到动静也走过来,他跟黄家康也认识,看了眼那石头,赵明远面无表情地说:“哪需二爷出手,找大师帮你算一算不就行了!” “大师算一算?”黄家康不解地问:“你的意思是让我找一个算命的?” “是!” “嗨!你别逗我了!就现在那些个算命的,他们要是能算准,自己早就去买彩票了,还要辛辛苦苦给人家算命赚钱?”黄家康有些不屑,他鼻孔里哼了一声,厚厚的嘴唇嘟囔道:“与其找那些骗子帮忙,我还不如找二爷,好歹二爷是有真才实学的!” 赵明远当然不会质疑霍遇白,只是他是很信般若的,听黄家康说这话,他有些不悦,便哼道:“难怪你一直穷到现在!” 黄家康见他跟自己杠上了,也皱紧眉头,:“大师?你口口声声说大师!倒是把他叫出来给我看看!要是他真像你说的那么神!那我黄家康当场就给他一百万!” “这是你说的!”赵明远指着他,而后来到般若面前,语气尊敬地说:“这就是我所说的大师!” 黄家康朝般若看了一眼,只见眼前站着的是个看起来十分干净的小姑娘,是的,干净!五官、打扮、气质,都是顶干净的那种,让人家一眼看着很舒服,很悦目,没有那种浓妆艳抹的美,却独有一种自己的滋味,加上很有气场,站在那里,倒是一眼就让人记住了。 然而,这么小的年纪,还说是大师?真是笑话! 黄家康切了声,一张大嘴里唾沫横飞:“赵明远,你也忒能吹牛了!就她还大师呢!我看毛都没长齐吧!” “你!黄家康你给我客气点!”赵明远说着说着也来了气,“大师是真的神算!她说什么都准!” “得了吧!我话撂在这,她要是能算准,我就兑现我刚才的承诺,给她一百万!”黄家康拍着胸口保证。 般若听着他的话,不由皱眉。赵明远看着她,说:“大师!就给他算一卦吧!” 般若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向他,赵明远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半晌,干笑道:“我这不是生气嘛,不小心就把你给扯进来了。” 般若沉着脸,眼神无波,她虽然一向没什么脾气,但不代表别人可以帮她做决定。她对于别人的争端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赵明远跟黄家康是否有仇怨,这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没必要向黄家康这种人证明自己,她不想自己变得那么肤浅可笑。 赵明远在商场里摸爬滚打滚了,哪里看不出般若正在生气? 他赔着笑说:“大师,这次是我的不是,我跟那黄家康其实也没多大矛盾,但有过不快却是真的,这人手段有些下作,他之前为了得到一单生意,把自己的亲闺女都推给客户,我啊就是看不惯他这种作风。但抛去这些不说,您想啊,放着这一百万,不赚白不赚,您上次不是跟我说了,要捐钱做慈善的吗?我已经给您联系好了,过段时间,圈子里有个慈善晚会……” 做慈善是般若一直想做的事情,尤其她还是做这行的,师父曾经说过,多做善事可以减轻“五弊三缺”的影响。 般若知道赵明远不是恶人,而从面相上来看,这黄家康也非什么善人,把钱从他手中赚来,再拿来做善事,未必不是一件功德。 想到这,般若看向黄家康,眼神犀利。“黄先生既然想我帮你算一算,那我就姑且试试!” 黄家康面色一正,也开始认真起来,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只要你真能算出来!我就遵你为神算!一百万我一分都不少!” 出于职业习惯,般若抬头看向黄家康的面相,只见这黄家康肥头大耳,皮肤松弛,看起来酒肚肥肠,是典型的土老板。从他的面相中可以看出来,他这人没有一点墨水,却很有财运,他很精通生意之道,做什么都能赚钱,只可惜这人有些刚愎自用、狂妄自大,他除了自己不相信任何人,因此,这辈子虽然钱多,但是在投资方面经常冒进,很容易亏本! 般若见他面部隐隐有散财的迹象,而那团预示着散财的黑气越滚越弄,似乎那散财就是近期的事情。 般若不觉把视线移向地上的那块石头,难不成这块原石有问题?。 想到这里,般若细细看向这块冬瓜一样的原石,只见它外表呈黄沙色,外皮的颜色均匀,正块石头的表皮看起来很粗糙,还有些部位,有一点松花。 但从外壳来看,这块原石的样子不错,看起来是会出绿的,事实上,这块原石也确实出绿了,因为这块原石中间的部分,开了一块约有青芒大小的窗口。 所谓的窗口,就是原石上外壳被去除后,露出的原石部分,有些卖家为了能把自己的石头卖出高价,便会凭借自己的经验,在石头上开出一个口子,打磨后,使这块口子里面的原石露出来,以抬高石头的价格。 黄家康正是因为看中了这块窗口的原石,才花高价买下这块石头的。 而这块石头的窗口呈现出的翡翠,呈现出鲜艳的翠绿色,光彩夺目,让人看了移不开眼。这种翠绿色像是雨后的嫩芽,让人看了心头一阵舒畅。不仅如此,这翡翠质地通透,不含一丝杂质,打眼一看,近乎完美!并且从这块翡翠的种水看来,也是十足水,是最好的水种!如此综合起来判断,这块原石的窗口够得上猫眼祖母绿的级别! 要知道,真正的祖母绿是非常难得的,祖母绿不仅颜色要求高,对翡翠的种水质地要求更高,是真正可遇不可求的,真正的祖母绿通常是用来做传家宝的,也只有一些富人才有缘使用或者购买,普通人也许一辈子都没见过。 “从窗口看,这翡翠是正宗的猫眼祖母绿!” 黄家康听了这话,得意地扬起下巴,哼了一声:“那是!我黄家康买的东西,还能差吗?” 然而,这窗口的开口这么好,假如说这翡翠里面都是跟窗口一样的祖母绿翡翠,那这块原石真是买赚了,到时候解开,能卖出大价钱!只是……般若不知为何,总觉得这块翡翠看起来很不舒服。 是的,不舒服!似乎这翡翠虽然好,却总感觉欠了点什么! 当下,她正要开口,却见人群中,一双狭长的深眸一直注视着自己。她愣了下,这片刻,只见霍遇白忽然对她微不可查地摇摇头。他动作幅度极其小,小到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可莫名的,般若就是有一种感觉——他是对她摇头的,他要告诉她,这块原石就算开口再好!也是不值一钱的! 难道他是因为自己救了霍小北一命,才出手提醒她?般若低下头,敛住眼里复杂的情绪。 然而,就算他不摇头,般若也相信自己的判断。 为了确定,她开始发动异能,般若抚摸着那块大冬瓜,静下心来,让异能服从自己的意愿渗透入原石中,开启天眼,看这石头的内部。 当天眼开启后,首先,映入般若眼中的是一抹绿!极其摄人心魄的一抹绿!这抹绿让她心头一暖,这股暖意滋润着她的天眼,让她觉得一阵舒畅。 然而,这暖意很快就没了,快到让般若猝不及防。般若愣了下,继续用天眼往石头里看,不料,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心头一惊。 只见这抹绿忽然没了!是的,没了!不管她怎么看,都只能窗口的这青芒大小的猫眼绿翡翠,但是石头里面却什么翡翠都没有,只有白花花的石头! 般若震惊了!她原以为这石头中就算其他的翡翠种水不如窗口的好,但也总有点翡翠才是,却没想到,里面竟然一点翡翠都没有!黄家康说了,这是他花了大价钱买来的!既然如此,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片刻后,般若明白过来。 这块石头是假的! 是的,假的!虽然不可思议,虽然般若没想到自己真的会遇到一块造假到如此仿真的石头。要知道,外壳是观察翡翠赌石内部玉质好坏的重要标志,同时也能够确定其产出场口。因此,为了让砾石有一个好的皮壳,有人就将一些翡翠风化层的碎片磨成粉粒,然后用胶把这些细小的颗粒粘贴在低档的石头上,再用酸碱性的泥土掩埋,使其变成“真皮”,冒充好的翡翠原石! 般若不得不感叹中国人的造假技术!平时她经常买到假货就算了,没想到连石头都有人造假!她忽然想到前世跟客户一起去吃大闸蟹,客户感叹那真正的好蟹千金难求,原来,那些有名湖里的闸蟹,很多都是在普通湖水里养殖,等大了以后捞到那有名湖里,在水里养个把月,冒充好蟹,糊弄客户。 黄家康见她看了许久都没说话,不由有些急了,“喂!你到底看没看好!你不过是个算命的!算算我财运好不好就行了!还要看这么久?” 般若不顾他的臭脸,当下眼睛微缩,冷哼一声:“急什么!我怕你知道真相后,就没现在的好心情了!” “什么?”黄家康气急败坏地指着般若,不服气地说:“你的意思是说我会赌垮?我告诉你!你知道这块石头花了我多少钱吗?你敢说这种话!” “那不好意思!我这人只说实话!至于中不中听我可不保证!”般若继续冷声道:“我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从面相上看来,你近期有连连散财的迹象,我可以断定,你近期买的所有原石、做的所有投资,都会亏本!” 第44章 044 一般人算命看相都爱听好话,有些人就算不信命,也喜欢去算命先生那听点顺耳的话来让自己对未来多点信心,般若没少见过这种人,也没少见过听自己说实话后,翻脸不认账的! 因此,她很清楚,说了这话后,黄家康的反应。 不出她所料,黄家康当下就拉长了脸,满腔怒气地吼道:“你说我最近所有投资都亏?”他气的不停在原地打转,“你刚刚还说什么来着?你说我这块石头会赌垮?是吗?你是这么说的吧?你这臭娘们你懂什么?” 做生意的人大多有点迷信,就算是知道事业不顺,也不喜欢别人唱衰自己。般若深知这一点,可纵然黄家康气得都要跳脚了,她依旧面色不动,一脸平静。 “我说出口的话自然会负责任!” “好,这是你说的!”黄家康指着地上的原石,赌气道:“我这块石头可是花了五千多万买来的,就是赌里面跟窗口一样,都是猫眼祖母绿的翡翠!凭借我多年经验,这里面绝对会有翡翠!我不可能看走眼!你说这石头会赌垮,我今天干脆在二爷这把这块石头给解开!我倒要看看!我们谁对谁错!” 霍遇白忽然开口制止:“黄总,切不可冲动!” 他说话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都齐齐看向他,无比认真地听着。 黄家康既然来找霍遇白相看石头,而不是直接解石,可见他本来是有把石头转手的打算,因为这块石头的窗口表现很好,如果能找到买家,那赚个几千万不成问题,可如今一旦解石后发现赌垮了,那他买石头的五千多万可就打水漂了! “霍二爷,你就别拦我了!我做什么我心里有数!就冲这算命的这番胡话!我也要把石头给解了,打她的脸!”黄家康不顾众人的阻拦,一意孤行。 赵明远噙着笑,这黄家康不愧是一根筋的傻蛋!二爷的意思很明白,这石头若是解了就一文不值了,而般若又是实打实的神算,两人都预测黄家康必垮,这黄家康居然还有勇气当众解石? 黄家康继续说道:“我说臭娘们,今天我这石头要是赌涨了!你就别想在这圈子里混了!” 般若冷哼一声,“放心!涨不了!” 她这话一出口,黄家康更来气,他指着边上解石的师傅,吩咐道:“解!现在就给我解!我倒要看看这石头到底是涨还是垮!” 周围本来没有外人,因为黄家康要解石,便有不少人围过来。 大家都很看好黄家康这块石头。 “很少看到这么好的祖母绿!” “是啊,这种成色的祖母绿如果做镯子之类的首饰,至少要卖几百万一件吧?” “没错,如果黄家康这次赌涨了,那他这块石头赚个几千万问题不大!” “几千万都算少了!这小丫头也真敢说!居然说会赌垮!” “你忘了吗?这小姑娘上次赌中了一个翡翠,卖了两百万!” “哎!两百万算什么?她真是太自负了!” 众人议论纷纷,黄家康见大部分人都看好这块石头,心里更为自信。 解石师拿出工具,开始擦拭切石,因为这块石头已经开了窗口,因此,只要沿着窗口的轮廓往下擦,便可让石头里的翡翠露出真面目。 这工序倒是不难,耗时也短!两个解石师一齐上阵,没多久,就有了点样子。 其中一位康师傅,是古琅轩的老牌师傅,他沿着窗口开始擦拭,然而,刚擦了没多久,就感觉到这块石头有些不对劲。 怎么说呢,这块石头的外壳虽然也是砂砾,但这砂砾明显比普通的原石来的松,这么松的砂砾,一碰就掉,松散的有些奇怪,就好像……就好像是粘上去一样! 不!不可能的!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也就是说,这块石头是假的! 一块假的石头,黄家康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怎么可能花那么高的价格买? 他不易察觉地看向霍遇白,只见霍遇白面色微沉,朝他点点头,以示安抚。康师傅心里有了计较,原来二爷早就看出这石头不对,也对,一块假的石头怎么可能在二爷眼前蒙混过关?然而,既然黄家康执意要解石,二爷也不想插手过多。 康师傅继续往下解,石头最终被解了出来,他拿出水准备往石头上泼,所有人屏息以待,要知道这最后一个工序下去,翡翠的原貌就显现出来了! 康师傅把水泼下去。 出来了!所有人都围过来,想第一眼看到这下面的祖母绿翡翠是如何的完美夺目!想亲眼见到这圈子里赌涨的又一神话! 谁知道,所有人一看水洗过的翡翠,顿时就傻眼了…… “这……是什么?靠皮绿吗?只有外皮有翡翠,里面都是石头!” “怎么可能是这样?这翡翠的窗口可根本看不出啊!” “是啊,居然赌垮了?” 所有人惊愕万分!嘴都合不上,齐齐惊讶地看向彼此,众人瞅了黄家康的脸色,可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了,生怕刺激到他!惹祸上身! 黄家康的脸瞬间黑了,他看向眼前这白花花的石头,觉得是自己的眼花了,不!怎么可能呢?这里面明明应该是鲜艳欲滴的翡翠!明明应该是猫眼儿一般的极品祖母绿!明明应该跟窗口处的成色一样的!他找的所有行家都说这翡翠会大涨!怎么可能只有窗口那芒果大小的一层祖母绿,而里面全部都是石头呢? 所以,他花了五千多万只买了一块石头? 黄家康忽然捂着头,头晕眼花地倒在地上。 现场乱成一团。 “黄家康这是怎么了?” “我记得他有高血压吧?该不会是被刺激得血压升高?” 霍遇白见状,沉声吩咐:“送黄总去医院!” 助理把黄家康扶到车上,临走前,那黄家康还是不死心,眼巴巴看着那白花花的石头,倒有种死不瞑目的感觉。 众人没想到,本以为会见证赌涨的又一神话!没想到最终却见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花五千多万买了块石头?虽然那窗口处有一层祖母绿,但那么薄,估计也就能做点首饰上的装饰了,卖不出高价的,这五千多万是吹了!大家交头接耳地议论着,觉得这事够这个圈子里的行家笑几年了! 最终结果,般若算准了!大家第一次发觉,原来算命也能算准财运! 大家激动地围过来,想要般若给他们算一卦,都被般若冷声拒绝。 因为在霍遇白的地盘上,没人敢随便放肆。 般若得了空,独自去了边上的原石仓库,打算赌石! 第45章 045 赌石这一行有一个奇怪的行规。 如果不是业内熟人来买石头,通常是买不到好的石头的,而只有经常来买的买家,才会在第一时间知道到货的时间,从而接触到真正好的矿区出来的石头。 般若进了这仓库,才发现今天到场的人好像比往常多了许多。许多老板身后都跟着保镖,看起来架势很大。 看到般若似有不解,赵明远走上前,笑道:“大师,你还不知道吧?”见般若做聆听状,赵明远继续说:“今天二爷要解一块石头!” “翡翠原石?” “是啊,这块石头是去年仰光翡翠明料公盘上出现的一块原石,当时拍卖底价是800万欧元,是三位缅甸的赌石高手所得,业内都说这是几十年没见过的宝贝,缅甸政府也认为这是去年拍卖会上最好的原石。然而,也许是底价过高,而且石头外在表现没有想象中的好,因此,虽然大批中国商人看好,却都没有参与竞标,最终让这块石头流标了。” “流标?”般若知道,假如拍卖的石头没人参与,这标便废了。 “是啊,因为这三位赌石高手对这块石头期望很高,一直没能顺利出手,谁知今年的缅甸春季拍卖会上,这块石头再次流标了。货主们急了,要知道他们手里也压了不少石头,这块石头压了这么多钱,再不回笼资金也是个大问题。因此,当下这些老板愿意以4000万的买入价格出手。” 价格从800万欧元一直降到4000万,可见这货主是真的急了。 赵明远继续笑道:“二爷一直在关注这块石头,当初霍老爷子认为风险大,不看好,霍家便没有买入,得知这块石头价格降了一半,二爷出钱便自己把这石头买了下来。当时这件事在圈内很轰动,因为这块石头许多人都曾见过,见二爷买了,业内不看好的人居多,但大家对这块石头都很好奇,都希望能亲眼见二爷解石,从春天到现在,许多人都在询问这块石头的事,今天,二爷终于打算解石了!你说,人能不多吗?” 四千万的价格不算低,却也不算很高,赌石这行动不动就有人以几个亿来购买原石,中国从不缺有钱人,更不缺盲目投资的有钱人。只是,原本众人都看好的石头,本该成交价800万欧元以上的石头,却最终以4000万贱卖,这其中的缘由不得不令人深思。再说,霍遇白既然自己出钱买,也就是说盈亏自负。 “我不懂,既然这块石头表现这么好,那为什么没人买?”般若问出心中所想。 赵明远笑笑,“你待会看了就知道了。” 到此,般若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些人来这里更重要的目的,是为了看解石! 时间到,关师傅出来敲了铃,众人走入解石室,只见解石室的中间摆着一块巨大的原石毛料,般若细看那毛料边上的“身份证”,只见上面写着这个毛料重1188千克。 这重量,真是原石中的巨无霸了! 关师傅是老师傅,他习惯每次重大的事情前为霍遇白打理好一切。 “关师傅,开始吧!”霍遇白吩咐。 “可不能,二爷!”关师傅恪尽职守地让人把烧香的用具搬上来。“二爷,虽然您不信神,但这是规矩啊,拜完菩萨,给菩萨烧过香,菩萨才能保佑我们出绿啊!” 霍遇白没有拂他的面子,关师傅见状,知道他是默许了,便把香点燃,递给霍遇白。 霍遇白伸出手,接过香,弯腰祭拜,而后把香插在香炉里。他举手投足间有种说不出的从容淡定,般若见了,忽然想起薄荷说过的话,想着这霍遇白果真有世家子弟的姿态! 关师傅自己又祭拜一次,这才回头请教霍遇白:“二爷,还是按照您之前定下的线来切?” “嗯。” 几位解石师傅闻言,从这块翡翠原石底部的四分之一处开始画线,这块石头体型有些大,他们好不容易把线给画完了,这才用机器开始切石! 在场那么多围观的人,却都把心提到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般若听到身后一个男人小声说道:“我看霍遇白这次很悬!” “可不是!那么多人看好却都不敢买,他却给拿下了,只能说,这人对自己过于自信了!” “也许四千万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但就算是这样,这钱也不能拿来打水漂啊。” “就是啊,这条裂纹围着石头裂了一圈,很有可能这石头中间全都裂了!” 般若闻言,一惊!裂纹?因为这石头巨大,她之前还不曾注意到,如今听他们一说才发现,这块石头上有一条很长的裂纹,这纹路就像在石头上绕了一圈线一样,并以此延伸,整块石头裂了约有三分之一。 这么多裂纹,搞不好的话,这石头的内部全部都是小细纹,就算是这块石头内有翡翠,可再好的翡翠有裂缝,那怎么可能卖出高价? 般若忽然明白,这块石头没人要的原因了。 忽然,她体内的异能蠢蠢欲动,般若努力压制异能对灵气的渴望,最终却没有成功,她体内的异能像是被什么东西召唤着,隐隐有种亟不可待的渴望。 难道这块石头内有翡翠?这种感觉应该错不了!这当下,只见那异能开始从这原石内部吸收灵气,这灵气刚进入体内,般若便觉得浑身一震,她忽然觉得自己从里到外都像是新的一般,如同重生一样。 如果异能没有错,那只能说明,这块石头里不仅有翡翠!而且是质地很好的翡翠!种水至少都在玻璃种以上!可惜她离得远,无法用手触碰去看这石头的内观图,因此不能判定这翡翠上是否有裂痕,假如这一圈裂痕裂到了里面,那纵使是出了最极品的翡翠,也无济于事,碎了的翡翠可是一文不值啊! 霍遇白定下的这条线避开了有裂痕的位置,一旦切下去不出绿,那这块石头赌涨的可能性就低了。 解石师傅当即从画线的地方切下去,一刀切下,当四分之一的石头落地时,一片绿色印入眼帘,全场一阵惊呼:“出绿了!赌涨了!” “这是高翠、阳绿的翡翠啊!这么好的质地,跟刚才黄家康那块原石的窗口有的一拼了!” “没错!奇迹出现了,不过遗憾的是,这里的翡翠还有一些椿色,显得美中不足。” 这一刀下去,着实是赌涨了!只见这块翡翠的切面上有一条绿色带子,完美地避开了裂痕。 虽然切出的翡翠有些椿色,看起来不算顶好的,可就这些翡翠已经够卖出高价了,无论如何,霍遇白这次是亏不了的! 然而,般若看了他一眼,只见他面色如旧,看不出有丝毫喜悦,他眯着深眸,沉声开口:“继续切!” “二爷,这第二刀怎么切?” 霍遇白对着那裂缝比划:“沿着这裂缝,对准原石中间切下!” “好。” 第二刀切下去,等露出切面的样子时,众人一下子围了过来。 “神了!真是神了!” “奇迹出现了!” 是的,奇迹出现了,这第二刀下去,只见原石从上到下,有一条20厘米的绿色带着沿着整个石头绕了一圈,延伸最多的地方有四条带子,按理说,这带子不可能避开裂痕的,神就神在这!只见那裂痕本该继续裂下去的,可不知道怎的,就跟长了眼儿似得,到了那出绿的地方,竟忽然停住,一丝一毫都没有破坏那翡翠。 这些翡翠不仅质地好,而且内部没有一丝杂质,翡翠看起来细腻莹润。其中,堪称完美的玻璃种料子最后一称,就有180千克。 “天哪!180千克呀!这是什么概念!” 般若也被这数字吓了一跳,平常人解出翡翠,就是有巴掌大点的翡翠,也值不少钱,更别说是180千克了,这石头的重量堪比三四个成年女人的体重了!这么重的原石,又是这样完美的质地,这该值多少钱! 现场所有人都开始议论纷纷,大家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虽然这原石不是自己赌涨的,可霍遇白今天这番赌涨,绝对是赌石届的又一佳话! “说二爷是新一代的赌石王,真的一点都没错!” “若不是二爷不屑于这样的称号,哪里轮得到别人去封王封后的?” “就是啊,这可是180千克啊!就算给我180克,我都满意了!” “按照这个质地,能值这个数吧?”说话的人,比出十个手指头。 般若心一跳,她是想到这翡翠值钱,却没想到会值这么多钱。 最终,现场一位很有名望的翡翠商人估价道:“这180千克翡翠料,我初步估价在10亿以上,用这些原料做的玻璃种手环,少说一条都要上千万,加上余下的料子和手环心等刀料,以这重量来估算,这所有翡翠加在一起的价值超过20个亿!” “20个亿?天哪!” 现场许多人虽然料到很值钱,但当这价钱出来后,他们还是吓了一跳,在场都是业内大咖,可以说,经常与上亿元的资金打交道,平常流水也多,可是,要说一块石头能卖出20个亿,这还是让人很不敢相信。 一时间,所有人都对霍遇白赞不绝口!不少老板都上千来恭喜霍遇白。 赵明远见状,笑着对霍遇白说:“二爷,恭喜啦!” “嗯。”霍遇白的脸上不见丝毫喜色,仿佛20个亿对他来说跟20块钱没有任何区别。 赵明远见了,又对般若一番感叹,“大师!钱对二爷来说也意味着卡上不断滚动的数字,哎,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 般若又看向那个被众人围在中间的男人,众星捧月,向来他都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只是,他再好,也跟她无关,她又不是那种犯贱的个性,明知道没有好结果还要凑上去。想到这里,她沉默许久,没有说话,而后面无表情地去周围挑选原石。 她没有看到,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霍遇白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 时间已经将近中午,已经有不少人挑选好了原石,关师傅正忙着把众人的原石装车,运到指定地点去。 般若看了一圈,只觉得这次的石头并没有什么能吸引她的,而且在她观看的过程中,她体内的异能并未有太强烈的反应,可见这周围的石头里就算有翡翠,也出不了太好的。 昨晚睡得太晚了,她本就精神不好,今天又早起来古琅轩,现下体力不支,般若有些恹恹的,打不起精神来。 见她神情有些疲倦,好似对周围的一切都提不起兴趣,关师傅走过来,关心地问:“般若小姐,可有什么看好的石头?” 般若摇摇头,问:“石头全在这里了?” “可以这么说。”关师傅解释道:“这里的石头都是从我们霍家的缅甸矿里出来的,一般来说,缅甸的原石容易出绿,而且经常会出水种好的翡翠,因此,大家对缅甸来的石头都情有独钟。” “有些遗憾。”般若说道,没想到难得一个周末,竟然要败兴而归了。 关师傅见状,想了想,忽然说:“既然你在这里挑不出东西来,不如就去边上的仓库逛逛。” “还有别的仓库?”般若上次就是来的这个。 “嗯,有是有,不过那个仓库是放一些卖不出去的石头,一般是国内小矿里出来的,通常都是从外观看,品相不太好的石头,商人们看不上,不愿意买,久了就堆在那里。”关师傅笑道:“我看姑娘运气不错,指不定能从中挑到好东西呢,赌石这行啊,有时候真的说不准!” 因为霍遇白今天的石头大涨,而霍遇白向来不是个亏待部下的人,关师傅知道,霍遇白这次给的红利不会少,再说他也真心为霍遇白高兴,因此,脸上堆满了笑意。 般若见他笑个不停,就像个弥勒佛一样,让人心生好感,便说:“那行吧!反正来都来了!” “就是,这么想就对了,那我带姑娘你走一趟吧!” 说完,关师傅把般若带到了边上的仓库。 这仓库果真是不受人重视的,般若刚走进去,只见里面飘来一股子霉味,这仓库比边上的小很多,差不多百来平方的样子,杂乱无章地摆放着许多滞销原石。 莫说这原石不好,就说大家看了这仓库的样子,只怕都不想进来。 在般若看的过程中,关师傅跟她闲聊。 “这次,是二爷叫姑娘来的吧?” 般若点点头。 “可见二爷是真的很欣赏姑娘,也难怪,姑娘你年纪轻轻,就多次捡漏,在赌石上也有天分,除去这些不说,姑娘你还是个神算,也救了小少爷一命!二爷亲自邀请姑娘过来,也是理所应当的!”关师傅笑说。 “也不算邀请,只是叫了我一声。” “姑娘有所不知,这次来的所有人,都是拿了请帖的。” 般若不知道还有这一茬,一时有些惊讶。“请帖?” “是啊!这次解石,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来的。”关师傅在般若后面走着。 般若不由皱眉,今天的关师傅着实有点奇怪,说的话也是让人云里雾里的。 般若直接问:“关师傅,您到底想说什么?” 关师傅像是料到她会这么问,他眯着眼笑笑,圆滚滚的脸笑得像一颗绽开的包子。 “第一次见二爷这么关注一个人。” 般若觉得这话不对,她刚要开口纠正,就听那边来人喊关师傅过去一下,关师傅笑着看她,乐呵呵地说:“姑娘,你继续逛,我先失陪了。” 般若一句话堵在嗓子眼没说出来,关师傅走了,她只得自己一个人继续逛着。 这屋里杂乱地放置着许多石头,到了摆放密集的地方,就连走路都困难了。 般若绕了一圈,没感觉到丝毫灵气,这仓库里灰多,再待下去,只怕她的过敏性鼻炎都要犯了,想着,她转身往外走。 正要走出仓库大门,忽然,般若感觉到自己的左手边传来一丝微弱的灵气。 她一愣,立刻停下脚步。般若寻着灵气的方向走过去,当她走近几步以后,只见那灵气越来越强,强到她体内的异能又开始隐隐悸动着,像是饿了多久一样,迫不及待想要扑上去。 这灵气的来源是一块被压在大石头下面的石头,般若想了想,叫来服务人员把那大石头给搬开。 只见,那底下原来是一颗方形的石头,这石头上标着重量有234斤。 这里的服务人员都有提成,可见她看中了这块,那服务员却有些提不起劲。 般若看出他的不以为然,便问:“这石头怎么卖?” “这些啊!”服务人员笑了声,“这些石头跟你们女人的过季衣服一样,现在在降价促销呢!” “哦?怎么个促销法?”般若眉头一蹙,“报出价格!” 许是知道她是霍遇白带来的,那服务人员也没怠慢,说:“300一斤!” 300元一斤的话,也就是说这块石头大概在七万元左右!确实不是很贵,这样的售价服务员估计提不了太多钱,也难怪不是很积极。 说实话,这块石头外壳表现非常普通,般若看了许久,都找不出一丝的松花和蟒带,从外观上看来,这石头根本不像是能出绿的!也难怪就这样被随意地放置在角落里。可是,般若相信自己的异能不会出错,异能对这石头内的灵气如此渴望,使得这石头内的灵气源源不断涌向自己,般若可以断定,这里面的翡翠不会小!也不会差!搞不好,这次能大涨! 这当下,她的天眼开启,她似乎瞬间就看到了石头的内部,只见这块石头内真的有翡翠!而且是很大一块!这里的翡翠呈玉带状,长长的,延伸很远,般若虽然看不清这翡翠的颜色质地,可她凭直觉知道,这翡翠定然也是玻璃种以上的! “好!这块石头,我要了!”般若当即说道。 苍蝇腿也是肉啊!服务员还是帮她把石头给运上推车,又带她去交了钱。 般若刷卡以后,关师傅过来招呼她:“般若小姐,您这块石头要解开吗?” 般若点点头,她现在很需要钱,对于以后,她早有打算,如今,没有钱,她真是寸步难行。 “解开!” “行,您这块石头不大,我帮您介绍个好的解石师,想必很快能解出来。” “好,麻烦您了。” 听说有人买了块原石要解石,大家本来抱以期待,但当他们看到那石头的样子时,所有人一时间全都失笑。 “这不是在隔壁仓库没人买的石头吗?” “是啊,我也记得,就躺在门边上的,好像都放了小半年了吧?” “边上那仓库的石头,都是国内货,好的早就被人挑光了,只剩下一些出不了绿的扔在那里,这人居然花钱买了这块石头,莫不是刚入行的?想钱想疯了?” 大家这样议论着,可一打听到买主是谁,众人齐齐惊呼:“是她?” 大家瞬时端正了态度,可不敢再嘲笑了。 之前般若第一次赌石,大家嘲笑她,结果被打脸了!人家赌涨了!第二次,黄家康跟她叫板,大家又看好黄家康,认为那石头绝对赌涨,结果被打脸了!人家赌垮了!如今,般若又来赌石了,还记得她可是个神算啊,难不成这神算能为自己算命?这般若神算莫不是算到自己今天能赌涨? 不论如何,大家都不敢再嘲笑,纷纷正色看向赌石。 听说她要解石,不少见过她的人都围了过来,一时间,这房间内围了不少人,竟不比刚才看霍遇白解石时的人少。 霍遇白也走了过来,他和般若相视一眼,而后他看向那躺在班上的石头,久久没有做声。 赵明远已经变成般若的迷弟,纵使他知道这块石头赌涨的几率很小,可他就是无条件相信般若。 “大师!我压你赢!” “谢谢。”般若的眼睛依旧盯着那石头。 这时,解石师已经画好了线,还是早上的康师傅,他看了般若一眼,说:“小姐,这石头就这样切下去了?” 般若想着自己刚才看到的翡翠内部,凭借记忆,她发现康师傅花的线真是十分妙,一点都不会破坏翡翠本身。 “好!就按照你画的线去切石!” 康师傅似乎很喜欢她,当下笑道:“好嘞!我先恭喜您大涨!” “承您吉言!” 康师傅准备好后,一刀切了下去。 众人都围了过来,当看到那切面上的颜色时,现场忽然鸦雀无声,久久没有人说话…… 第46章 046 这块234斤的原石,对于现场的原石来说,体积不算很大,当这一刀下去,众人看着那切面,俱都沉默了,久久没有人说话。 大家都被眼前的场面惊呆了…… 最后,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这……这难不成是黑乌砂翡翠吗?” “不可思议!这种翡翠我很多年没见过了!” “是啊,这成色比当年缅甸公盘上的毛料王,切出的翡翠还要好!” 只见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长长的翡翠绿脉带,这条绿脉带经过测量后,竟然有30厘米长,14厘米宽,1.5厘米高。而且这翡翠成色接近完美,浑然天成的绿色,似雨后山间的新竹,似阳光下疯长的绿芽,似上帝坠入人间的一滴泪液。大家只是看一眼,就能想象中,它做成首饰后,那种瑰美动人的优雅韵味。 这样的翡翠,无疑让人疯狂! “二爷,您估量一下,这么长的一条翡翠带大改能有多少克翡翠?” 估价是只有行家才能拿得准的事情,估价不仅要能准确估出这翡翠的价格,还要能算出,这样的翡翠能够制作成多少的首饰,最终这些首饰能卖出怎样的价格。这都是需要经验的,也是需要水准的,如果估价不准,那买入的价格高于翡翠的实际价值,最后便会损失惨重。 霍遇白围着那墨绿色的翡翠转了一下,当下沉声对众人说:“这条翡翠带很长,并且这翡翠种水和质地都非常出众,我认为这块翡翠,光是达到帝王绿级别的翡翠,至少可达到3500克,如果按照10克拉一个蛋面做戒指,可以做出300个浓阳绿色的戒面,这样的戒面,售价可达到80万元左右。” 他话音一落,在场所有的赌石行家全都点头。 “二爷的估价很靠谱!我认为说的在理!” “我也赞成,做300个戒面是差不多的,这种颜色的帝王绿翡翠做戒面最适合不过了,说实话,看到这样的成色,我都想买一个!” “谁不想拥有一个?但是,价值2.4亿的话,只是不知是不是有人肯出价来买!” 2.4亿?听到这个数字时,般若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异能让她提前知道这里面有翡翠,她通过感知灵力,猜出这里面有上好的翡翠,可就算是想,也不敢往上亿元上面去想,先前她捡漏见到那宫盌,虽然宫盌价值很高,可是再高也就只是一个碗而已,如果不是稀有的明成化东西,估计也是不值一文的,可这翡翠,这一赌石就能赌出两亿多的翡翠,这样的胜率还是让她不敢相信! 花了7万买的原石,切出了价值2.4亿元的翡翠,这只怕是她从前从未想到过的! 一时间,现场沸腾了,人们看向般若的眼神各不一样,有嫉妒的、有羡慕的、有质疑的…… 这当下,一个操着香港口音的中年商人,来到般若边上,递了张名片给她。 “王小姐,这是我的名片!不知你是不是有意出售这块翡翠?” 般若看了眼那名片,原来这位商人是一个珠宝公司的老总。 “盛总?” “是,我这次来内地查看市场,没想到却遇到王小姐你这种赌石的奇才,应该说,我一直敬仰的霍二爷,虽然能力出众,但毕竟比你年长几岁,你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赌石能力,真的让人惊叹!”盛总真心夸赞。 见他提到霍遇白,般若面无表情地看了霍遇白一眼,只见霍遇白点头,说:“盛总说的是。” “我哪能跟霍先生比。”般若实事求是,抛开他们之间的恩怨不说,这霍遇白的能力是无人能质疑的,她赌石算命还得靠异能加持,可他做事却只凭自己的能力,像他这样年纪轻轻却已经在古董和赌石界占有一席地位的人,真的不多了! 盛总乐呵呵地笑道:“两位都不要谦虚啦!我这次找上王小姐,就是想问王小姐,是不是有意出手这块翡翠。” 盛总的双眼一直盯着那翡翠,似乎一刻也没从那翡翠上面移开,他的眼神里透露着对那翡翠的迷恋和赞赏。 “不瞒两位,我已经很久没看到这么适合做戒指的帝王绿了,我们香港那边的商人很认这帝王绿,如果王小姐有意出手的话,我愿意给王小姐一个较好的价格。” 般若闻言,陷入了沉思。她要这翡翠完全没用,也没打算留作传家宝什么的,再说,她还有下一步打算,做事情很需要钱,现在卖了翡翠,对她来说才是最明智的,只是,这翡翠的质地确实是好,卖了的话她有些舍不得。 般若知道,这古琅轩一般不会出这么高的价钱去收购翡翠,因为他们自己有原石矿,那矿里什么好的翡翠没有,花这么高的钱去购买,不符合商人重利的特点,要是古琅轩不买的话,那么,这本市,能买得起这块翡翠的宝石商人,只怕是没有了,这样一来,与其留在手里卖不出去,倒不如趁热给出手了。 般若想了想,开口:“刚才霍先生的估价,想必你也听到了。” “当然!”盛总点头,“霍二爷是圈内知名的赌石行家,估价的能力也是首屈一指的,我没什么可质疑的。我愿意出两个亿收购王小姐这块翡翠。” 两个亿?比般若预想中的价格还高,毕竟,原先霍遇白的估价是按照价值来估的,可实际上这翡翠到底能不能卖出这个价格来,到底能做多少戒面,这都还不知道,商人要想赚钱,买入的价格肯定会尽可能压低,这盛总怎么可能出这么高的收购价格呢? 般若思索片刻,最终决定把这翡翠卖给他。 当看到银行账面上多了的2亿元钱,般若觉得有些不真实,虽然她不是没见过钱,但却第一次见到账户上有那么多个零。 盛总带着翡翠和边角料,喜笑颜开地走了。 霍遇白走过来,注视着她,说:“如果你想抬高价格,那盛总未必会不愿意。” “我以为这已经是很高的收购价了。” “是很高,但他未必赚的就不如你多。”霍遇白说。 “怎么会?”般若看向他,下意识蹙眉,“难不成这翡翠的价值不止2.4亿?” “这倒不是,我的估价很准。”霍遇白继续说:“只是,翡翠跟那些明星一样,也要靠包装。这翡翠对你来说,只是一块石头,可是对盛总这样的商人而言,只要他把买入这块翡翠的消息爆给媒体,那么,消息一出,盛总公司的股价定然会涨,如果他再找一些知名的专家和名流聚到一起,欣赏这块翡翠,那这块翡翠的售价翻个番不成问题,这样一来,经过包装的翡翠,就完全不是现在这个价格了!说起来,盛总的眼光很独到,这种成色的帝王绿,已经很少见了!” 听了他的话,般若大概明白了一些,赌石这一行她虽然已经一脚跨了进来,可要想完全弄通,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事,不过,她也不贪心,卖出2个亿她已经很满意,人假如一直不知足,就永远不会快乐。 一干人都围过来恭喜她,所有人都记住了般若的名字,自此,这圈子里再也没人敢小看她,般若也变成和霍遇白一样传奇的存在! 这时,已经下傍晚了,难得一个周末,般若想早点回家陪伴家人。 她刚走出古琅轩,一个胖胖的男人走了过来。 “王小姐,请留步。” 般若回头看向他,只见此人约三十岁左右,光头,中等身材,微胖,然而,一般胖子都显得憨厚,可他不,他那张堆满肉的圆脸上嵌着一双精明的眼睛。 般若没做声,抬眼看向他。 那男人笑着递了张名片给她,“王小姐,我叫钱元吉,想向王小姐求个工作。” “工作?”般若有些意外,但面上依旧平静如常。“怎么说?” “我听说王小姐是单枪匹马混这个圈子的,这让我很意外,我钱元吉在这个圈子里混了很多年了,原先是帮别的公司跑腿的,主要工作就是看看各家的货,看看哪家石头好,好的话就推荐给公司,通过审核后,公司再出钱来采买,说的通俗点,类似于服装界的买手一职。” 能当宝石公司的买手,可见这钱元吉也是有两把刷子的,否则,如果一直让公司亏损,只怕也没法在这圈子里混这么多年。 “所以?”般若没有任何特殊的表示,情绪没有丝毫起伏。 “所以就像我开头说的,我想向王小姐求个工作。”钱元吉笑的眼睛都要眯起来了,纵然如此,也掩盖不了他一脸的精明相。 “你想求什么工作?”般若问。 “很简单,我想替小姐鞍前马后,帮小姐做任何你要做的事情,比如打探一下哪家有好的原石,比如开公司办手续,我想,你作为一个学生,平时肯定有很多不便,有了我,你正巧可以高枕无忧。” 般若觉得自己真是小看了这钱元吉,他话里话外都把自己给摸透了,居然猜到自己下一步就要开公司,也知道,目前的她信息比较匮乏,如果有人为自己打探消息,那么,对她来说,无益于如虎添翼。 这人的眼睛不是一般的毒辣,这样的人,要能为自己所用也就罢了,万一有了异心,也是件麻烦事! 般若忽然冷笑一声,她死死盯着钱元吉,问:“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用你?” 钱元吉似乎早就准备好了答案。“凭你会看相,凭你也不是一般人!”见般若皱着眉头,没有说话,钱元吉又道:“我知道王小姐会算命,也是圈内有名的神算,既然如此,当然一眼就能看出我是什么样的的人,说实在的,我这人着实不算是个好人,有时候还会贪点小便宜,但我这人,一旦认准了主子,就绝不会背叛,再者说,我求的其实也简单,不过就是钱罢了,你有钱,我有能力,大家各取所需,有什么不好呢?” 般若在心里为他的话拍案叫绝,钱元吉说的没错,她会相面,其实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心里已经开始推算了。 按照面相上看来,这钱元吉确实和他说的一样,是个很爱财的人,这人年少时就没了双亲,一直靠穿百家衣吃百家饭长大,可以说,他童年生活过得非常痛苦,后来出外打工,在一个珠宝店做下手,慢慢的,就接触到了这个行业,他这人精明,会看脸色,没多久就脱颖而出,年少的苦难让他对钱有一种别人没有的执着,他拼了命的赚钱、买房、投资,吃别人不能吃的苦,如今他已经混的小有成就,这时的他,选择给自己找了一块新的跳板——她。 钱元吉这人运气不错,属于自己没有大财,却会给身边的人招财的人,传说中的旺别人的命格。而且他这人其实一旦选择了一个老板,就不会背叛,在做事的时候,也不贪图小利,倒是个能用的人才。 只是,不知为何,般若不喜欢人家自荐上门,总觉得这样的人让她心里有所防备。 心知般若的心里有了打算,钱元吉乐呵呵地笑道:“王小姐也不用急着回复我,如果想到有事让我做了,就打我电话。”说完,转身走了。 看了眼手里的名片,般若意外地没有扔掉,她把名片放在包里,打车离开了古董市场。 车子跑了半个多小时,才来到般若家的小区门口,她下车后往家走去,却在快进家门的时候,遇到了顾兮兮和她的父母。 “般若,真巧啊,我们正好来找你呢!” 般若瞄了眼顾兮兮的父母,只见他们手里拎着两箱牛奶和一些土特产。她对两人打完招呼,忙请他们进门坐。 蒋吟秋和王长生出门招呼了他们,蒋吟秋笑道:“来就来呗,还带什么东西啊。” “一点心意,你家般若帮了我们大忙,不仅帮我赚了钱,还救了我们家老顾的命!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哪!”顾妈妈真心实意地说。 “是啊,我没想到般若这孩子,这么厉害!这次,多亏了她。我本想早点来拜访的,但是中秋节前,工地太忙了,一直时间。”顾爸爸解释道。 听他们这样说,蒋吟秋喜笑颜开地招呼着。 “顾妈,顾爸,一点小事不用放在心上。”般若说。 “哪能啊,我听说算命这种事本就该给回报,否则的话,会报应在你身上。”顾妈本就是般若的一号迷妹,见可能会报应在般若身上,她第一个不肯。“我们不能这么自私,自己钱赚到了灾祸也躲过了,却一分钱不给,还给你带来厄运。” “是啊,我们不是那种自私的人!”顾爸爸也附和。 顾妈妈笑笑:“我跟老顾商量了,我们家虽然经济条件一般,但是这是我们的心意,你一定要收下。”顾妈妈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块金条,递给般若。“般若,你别嫌少啊,我们家老顾工地上的钱一直没要到,这不,经济上有些紧张,不然,咱们也能多表示一点。” 般若扫了眼那金条,这金条不是特别重的那种,按照如今黄金的价格来说,大概值三四万块钱。 “顾妈妈,如果你们急用钱,这金条就先拿回去吧,等手里宽裕了再说。”她没有直接拒绝,这一行的规矩是这样,算命化灾付报酬是应该的,再说了,有来有往才有交情。 “不!你不嫌少就行了,等老顾工地的钱下来了,我们家就不缺钱了。”顾妈笑道。 听顾妈这样说,顾兮兮脸上有一些担忧,仿佛是看出她的心思,般若瞥了眼顾爸爸,许久后,开口道:“放心吧!顾爸爸的钱很快就能要到了。”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顾爸爸激动地问。他当然知道般若是神算,既然是般若开口的,应该是错不了。只是…… “我那工地已经断断续续做了一年多了,刚开始的半年还能按时拿钱,现在开发商手里没钱了,已经有半年没发钱了,上次本来算账说要发钱的,结果,到现在都没到账,不知是不是被项目经理扣住了。” “无碍。”般若掐指算过,这顾爸爸前半年是有点不顺畅,可一旦过了今年的中秋节,下半年运气会好很多,不止是财运旺,事业也会再上台阶。“大概中秋节后几天,你们工地上的钱就会下来,你放心,这个工地结束后,十月份你会再接触一个工地,那个工地可以接下来做,会让你赚个好钱!” 听了般若像预言一般的话,顾爸爸喜得都要跳起来了。“真的吗?我能顺利拿钱?而且十月还会再有个工地?” 般若点点头,“你的财运都在五十岁之前,过了五十,就赚不到大钱了。” 听了这话,顾爸爸连连点头。“我一定在五十之前,好好赚钱,将来给兮兮再买套房子做嫁妆!” “爸!我还小呢,你想哪去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顾兮兮脸色一红。 大家看了,都是乐呵呵一笑,蒋吟秋更是从心里觉得舒坦,般若能用自己的能力帮助到别人,她总觉得这是积德积福的好事。 蒋吟秋留他们吃饭,可他们执意要走,般若没强留,这一晚,她吃过晚饭后,便早早睡下了。 次日,星期天的早晨,般若起床后上网,找到了可以捐款的页面,本想捐点钱的,只可惜网速太慢,打钱打了好几次都没成功,现在的电脑实在是太卡了,卡到般若这般淡定的人都有种砸键盘的冲动。 赵明远正巧打电话来,咨询一些公司风水的小事情。 听说了她的想法,一拍大腿,说:“哎呀!大师,你想捐钱还不简单啊!直接成立一个慈善基金会就是了!” “慈善基金?” “是啊,你可以成立个公司,然后建立一个慈善基金,这种基金只可以非公开的方式募集资金,但是这个也无碍,反正你自己打算捐钱,然后找一些人来运营这个基金会,然后帮助你认为需要帮助的人,这样的方式不是更直接吗?总比捐给那些个机构强!”赵明远说道。 般若前世都是捐给慈善机构的,不过,赵明远说的很有道理,前世她钱不多,捐给机构也没影响,但是现在她能拿出更多的钱,这样的话,自己直接管理做慈善,不是更好吗? “也好。”般若忽然想起那钱元吉来,这种事情让他来做应该能做得很妥当,不过,下意识,她还是觉得要晾晾他。 打完电话没多久,般若很意外地接到了田悦的电话。 “大师,您今天忙吗?我想请你帮个忙。”田悦从容磊和赵明远那里打听了般若的相关事情,她原也以为般若厉害,却没想到这样厉害,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那只能说,这人当真是个神算! “何事?”般若言简意赅。 “是这样,我想请你帮我看看爱情运,也就是看看我现在的桃花运怎样。”田悦说。 般若沉默片刻。“我那天看你面相,你现在应该有男朋友。” “大师,你真是神了!我和现在的男友打算结婚,可我这心里总是有点不确定,想请你帮我看一下。”田悦说完,见般若依旧沉默,想到她还是个学生,应该不喜欢在周末时候被人打扰,便又说:“我们把地点定在你家边上的咖啡馆行吗?这样你来回也方便。” 般若思索片刻,答应下来。“好,到了打我电话。” 般若想着反正要去咖啡馆,便早早带着一本英语书,去那里点了杯咖啡和甜点,坐下看书。 半个小时后,田悦穿着一身香奈儿的套装,背着一个香奈儿的小包,蹬着一个七寸的高跟鞋走进来,她姿态优雅地坐在般若的对面。 田悦属于长得很漂亮的那种女人,身材火辣,前凸后翘,这样的身材最适合穿紧身的小洋裙,可她偏偏钟爱一本正经的套装,原本是觉得这样穿,可以压一下身上的艳丽,谁知道=却反多了一种不协调的冲突美。要知道,套装是很显身姿的。 “大师,我就开门见山了,我想快点结婚生子,当然,前提是早点找到那对的人!”田悦说着,掏出手机,把一张合照递给般若看,“这是我的男朋友,我们相处了好几年,可我家里一直没同意,我自己也有点不确定,我想请你看看,这人是不是我命定的伴侣。” 般若没想到她这么恨嫁。“你这样一个有财有貌的白富美,并且年纪还小,到底急什么呢?” “大师你有所不知。”田悦叹了口气,“我从小父母离异,从未得到父母正常的关爱,因此,我骨子里一直有些缺乏安全感,我很想赶紧找个对的人定下来,生儿育女,过上正常的家庭生活。” 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般若不予置评。 “照片看不清楚,无法相面,你有他的八字吗?” “有!”田悦显然准备已久,她把写了男友八字的纸递给般若,这瞬间,般若忽然碰到了她的指尖,几乎是片刻,许多画面接二连三地涌入她的脑海中。 然而,越看这些画面,她眉头皱得越紧。 见她神色凝重,不像有好事发生,田悦很是紧张地问:“大师,你算到什么了?我这男友到底能嫁吗?” 第47章 047 见般若久久没有说话,田悦抿唇干笑一下,又说:“大师,你倒是说话啊,虽然我这人渴望家庭生活,有些恨嫁,但绝不是那种拎不清的女孩子,我想听你说实话,我这男朋友人到底怎么样?” 般若不知怎么该把自己看到的画面委婉的告诉她,总不能张嘴就说——我看到你男朋友跟另外一个女人在床上打滚吧? 般若双手交叉合十,她面色清冷,眼睛低垂,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略微沉吟:“田小姐,你和你男朋友住在一起?” “这倒没有。”田悦说:“我平常工作比较忙,月子会所那边又有我专门的休息室,因此我一般住在那里,只有星期天会回家住,而我男友在郊区的研究所上班,我们一东一西,不住一起。” “那你们经常见面吗?” 田悦摇头说:“他工作比较忙,我也能理解,毕竟他家庭条件不太好,家里是农村的,他想跟我结婚的话,至少得准备一套婚房,我经常听他说自己在加班。” “他经常加班,你不怪他?” “当然不!我又不是那种小女人。”田悦说的理所当然,她淡淡地笑:“我不是缠人的个性,加上我自己每天都要加班,所以我觉得很正常。” 般若见她表情平和,显然不是个爱胡思乱想的女人,般若斟酌道:“你有没有想过,男人常说自己加班,也有另一种可能。” 听了这话,田悦适才表情一僵,反应过来,不怪她愚蠢,她向来也不是那种爱斤斤计较的性子,总觉得大家彼此坦诚,平时各忙各的,也是一种相处模式,像她这样的工作狂当然能理解工作忙时的状态了,怎么可能往那方面想?再者说,两人不常见面,他又是那样一个老实的人,当初她不正是看中他老实对自己好才跟他在一起的吗?又怎么会怀疑他? 田悦虽然努力保持特体的微笑,但那上扬的嘴角却有些僵硬。 她努力克制心里的怒气,“大师的意思是,他在骗我?” 般若又瞥了眼纸上的生辰八字,如实说:“我从他的生辰八字上可以看出来,此人出生贫寒,幼时丧父,跟随母亲一起长大,他成绩优秀,学业有成。但此人虽然外表老实可靠,其实表里不一,这人一生都爱惹烂桃花,不管是婚前还是婚后,他的桃花运一直不断,也就是说,他现在正脚踏两只船,如果不出意外,将来他也都会保持这样的状态,只看你能不能发现了。” 田悦越听越惊讶,她原本知道般若是神算,但没想到能把事情算得这么具体,要知道,她说的关于男友王泽楷的情况,分毫不差。“大师,你还能算到什么?” 般若继续说:“此男不仅桃花运多,并且一辈子靠女人的钱养活自己,除此外,这男人没有家庭责任感,但他对母亲却很孝顺。 “是,他是很孝顺他的母亲,我曾听他说过,婚后他母亲会搬过来与我们住。”说到这里,田悦的脸色已经很不好了。 般若把什么都给说中了,准的连让她自欺欺人的机会都没有。 “大师,你说他脚踏两只船?”田悦皱着眉头问。“不可能吧?他平时对我很好,为人体贴。” “田小姐。”般若没有回答,反而开口问:“你这男朋友在本市是不是有套房子?” “房子?” “我算出这房子应该在他学校附近,是一所较为高档的小区,他的烂桃花大多发生在那里。” 般若的话说得够直白了,田悦闻言,终于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她死死咬牙道:“那是我的房子!这个不要脸的!” 说完,她付了钱,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般若猜想她应该是去找她男朋友算账了,她没有多管别人闲事的习惯,想了想,还是决定留在咖啡馆,看会书把咖啡喝完再回去。 容磊的电话就在这时打了进来。 “大师,田悦还在吗?我打她电话她不接。” “她听完我的卦后,已经走了。” “为什么?” 般若把算卦的结果大概说了一遍,容磊听完,愣了许久,才略显着急地开口:“大师,能不能麻烦你跟着她。” “你是怕她去找王泽楷算账时,会吃亏?” “不!田悦那个人,你有所不知……”容磊急道:“那男人的住处我大概知道,我现在就过去,大师你离得近,能不能请你跟过去看看。” 般若闻言,想着女孩子遇上男人确实很容易吃亏,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是答应下来。“好,只此一次。” “谢谢你!” 般若跟出门,见田悦打车离开,她叫了辆车跟在对方后面。 很快,车子停在周边一个高档小区里,般若跟在田悦身后上了楼,到了28楼,田悦拿出门钥匙,打开门,见客厅没有人,她径直就往卧室去。 般若隐约听见卧室里传来男女嬉笑的声音,她跟在田悦身后进了卧室,虽然她早已通过异能看到这男人出轨的画面,却没料到一进门就看到这么辣眼睛的画面——只见那男人和女人似乎在玩什么捆绑游戏,那男人把自己捆在床上,女人则穿着一件qingqu内衣。 田悦见了这画面,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她沉默了许久,忽然冷哼一声,说:“王泽楷,你真够行的!加班加到床上了!” 王泽楷没想到她会忽然来这里,当下慌了。“小悦,你怎么进来的?” “我怎么进来的?王泽楷,你住我的房子住久了,是不是忘了,这房主是我!我有我房子的钥匙!” “不是,我是说你来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我进我自己的房子还要跟你报备?你算哪根葱啊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王泽楷越说越急,他尴尬地赔笑,双脸憋红地朝那女人使了个眼色,“梦梦,快把我给放开!” 名叫梦梦的女人哆嗦着要去解开他的手,谁料田悦走过去,一巴掌抓住她的头发,把她往落地窗玻璃上狠狠一撞,怒道:“老娘的墙脚你也敢挖!你真是活腻了!” “啊!”名叫梦梦“咚”地一声,撞在了落地窗上,紧接着她重心不稳,头朝下栽在了地上。 这一撞,可不轻,般若隐约见到那女人的额头上已经红肿了。 “我叫你喜欢玩诱惑!我就让你诱惑个够!”说玩,田悦一把拽起梦梦,她瞥了眼这小三身上衣不蔽体的内衣,伸手,“嘶”地一声,三下就把那睡衣给撕成了碎片。 “不要打我!我是真的爱泽楷的!”梦梦捂着重点部位,哭道:“我不过就是没你有钱罢了,你别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 “真爱?真爱就能做小三?嫌钱臭你怎么不去死了算了?还要活在世界上花钱买粮食吃!真是臭不要脸,你穷你还有理了!”田悦放开她,她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又闭上眼深深喘了口气说:“老娘真是太久没打架了,整天坐办公室都把我屁股坐穿了!” 她走到王泽楷边上,俯视着王泽楷衣衫不整的模样。 田悦忽然叹了口气,她看向王泽楷的下shen,失望地摇摇头,“啧!王泽楷,没看出来啊,你的丁丁居然这么小?传说中的三D男?” “悦悦,你说什么呢?别开玩笑了!”见田悦依旧眯着眼睛笑着,王泽楷心里还抱一丝希望,“悦悦你别生气,我只是个男人,我也有生理需求,你看看你,天天只想着工作,说什么要坐稳了总经理的位置,天天泡在你的月子会所里。咱们很少见面,我偶尔也有忍不住的时候啊,但是,我保证我心里是有的,你就原谅我这一次!” 田悦从前最喜欢王泽楷老实的样子,总觉得他是农村来的,虽然条件差点,但个人条件很优秀,人看起来矜持而有风骨,跟圈子里那些混吃等死的富二代可不一样,没想到,他现在这副对自己乞怜的模样,居然是这样让人倒胃口。 “想要我原谅你?” 王泽楷连连点头,“悦悦,咱们先别说那些了,你先把我给放了好吗?” 田悦有些疑惑,她不解地看向王泽楷,带着虚心请教的样子。 “王泽楷,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原谅你这个出轨的渣男?再者说了,丁丁三等残废,还能用吗?真搞不懂,就你这样的硬件条件居然还能泡到女人?” “悦悦,你真的,别开玩笑了好吗?”王泽楷听了这话,脸都要紫了。“你要是担心这个,其实你不用担心,我肯定能满足你的。” “满足?满足个屁啊!”田悦说完,脱下高跟鞋,对着王泽楷的脸一顿锉,“你个小白脸,三等残废,送我我都不要!我叫你住我的房子,还敢给我戴绿帽子!” 等她打够了,王泽楷身上已经遍体鳞伤了。 这时,门又响了一下,容磊和赵明远冲进来,两人见了这场面,当下愣了一下。 赵明远摇摇头,唉声叹气:“哎!千防万防,没想到田悦还是爆发了!这小太妹的样子,我都快十年没见过了!” “是啊,千算万算,她还是把人给揍了,可别揍出人命来啊!”容磊说。 般若安抚道:“放心吧!我看过田悦的面相,她命中没有牢狱之灾,想来是揍不死的!” 赵明远:“……” 容磊:“……” 王泽楷已经满嘴出血了,田悦却还要揍,赵明远和容磊赶紧把人给拉开。 “田悦!不要再打了!对付这种男人,手段多的是,打根本不解气!” “哦?”田悦终于回过头,眯着眼问:“你说,还有什么办法?” “看我的!”赵明远拿出手机,对着王泽楷和梦梦一阵狂拍,还给王泽楷的重点部位来了个特写。 “不要拍我!我告诉你,你凭什么拍我啊!你谁你!你给我住手!不要拍了!”王泽楷吓得脸都白了,顾不上身体上的疼,他不停去踹赵明远,想把那手机给踹掉了。 明白赵明远的意图,田悦心里的火气终于小了一些。 赵明远快速地编辑了一个帖子,发到某个知名论坛上,还专门把图片放了上去,并发了个煽动性极强的标题《男人出轨被女友当场捉J在床》。 “好了,这男人不是某个研究所的吗?这样的单位很注重名声,我看他这么一闹,以后要怎么混!” 田悦还是觉得不解气,想了想,她掏出电话,拨打了110。 “喂,我要报警……” “悦悦,你就别闹了!”王泽楷又气又急,他扭动着身体想把那捆住自己的绳子给解开。“悦悦,你不会真的报警吧?我们俩之间的事情闹大了不好,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就犯了这一次错,你就原谅我一次,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田悦冷笑:“去派出所跟民警们保证吧!” 警察很快就来,“是你报的警?” “是我。” “什么事?” “是这样的。”田悦指着那床上的王泽楷,冷笑:“这人我不认识,他跟这个女人闯入我们家,请你把他们带走。” 民警们一看这场面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一般家庭纠纷我们建议你们自己解决。” “不,警察同志,我不认识他!这是我的房子,写的是我的名字,这男人是我前男友,我们已经分手了,现在他闯进我的家里,很可能是想入室盗窃!” 民警为她的瞎掰能力感到脸红。 “这位小姐,你当我们民警好糊弄啊?这卫生间里都是男士洗漱用品,你还说他不是住在这!”民警们办案很仔细,“再说了,门口还有他的鞋呢,你见过私闯民宅盗窃的人还要换鞋的?” 最终,民警说:“行了!你们自己的问题自己好好解决,小姑娘,你下次找男人之前记得擦亮眼睛!”又对王泽楷真心劝告:“小伙子,下次别玩这么大,想出轨最起码花点钱开个房啥的,住人家小姑娘家里还把女人带回家,你这样的男人我也是第一次见过!” 说完,离开了田悦家里。 王泽楷被这一闹,顿觉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他愤恨地看向田悦,说:“我不过是做错一点事情,你居然恶毒到要报警!你这人真是太狠了!” “我狠?你还没见过更狠的呢!”田悦说着,松开他手上的丝袜,而后推着他,一脚把裸体的他踹到门外,紧接着,又把一直拿毛巾挡住上半身的梦梦,也一同推出了大门。一气呵成做完这些事,她笑着建议:“你应该知道这小区里到处都是监控,看到摄像头的时候,记得保持微笑!” “田悦!你给我回来!”王泽楷刚伸手去指着她,就发现自己下半身一凉,连忙又把手缩回来,他在这住了很长时间,当然知道这走廊里就有监控,他急得直跺脚,再看到梦梦也缩着身子躲在边上,他绝望地拉着梦梦走楼梯口下了楼。 般若看完这一切,终于明白了容磊欲言又止的话,原来,他不是怕田悦受欺负,而是怕这王泽楷有生命危险。 田悦收拾了渣男,虽然出了气,心里也爽了,但般若还是敏感地察觉到她的眼眶微微发红。 般若仔细相看了她的面相,说:“这只是你的烂桃花,我从你面相上可以看出来,你明年一年后会有一次桃花运,而那人正是你命定的伴侣。” “一年?真的吗?”田悦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是,你所期待的家庭生活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实现,我算出你命中有两子一女,孩子将来都是人中龙凤,很有成就,你和你老公也会一路相互扶持,白头偕老,正是你想要的生活。” 听乐般若的话,田悦不觉流下眼泪,她扯着嘴角笑笑,“其实我本来是有点难过的,毕竟,我就算再坚强,也毕竟付出过真心,我见他没地方住,就让他住我的房子,见他事业刚起步,就给他空间让他加班拼事业,见他母亲没钱看病,还给他钱让他寄回家里,我对他不错,没想到他会这样。不过,听了你说的话,我现在一点都不难过,想到你说我一年后就会遇到命定之人,我忽然觉得王泽楷只不过是我感情路上的一个路障,扫清了就没事了。” “你明白就行。”般若今天出来,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她看了眼手表,正准备告辞,却听田悦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不知那头说了什么,只见田悦的神色越来越凝重。 “你先安抚局面,我马上过去!” 说玩,她看向般若,眼神焦急。“大师,月子会所出事了!” 他们赶到月子会所的时候,那里已经乱成一片。 一进会所的门,般若便感觉到一股巨大的煞气袭来,她仰头看去,只见大厦的内部围绕着一团常人看不见的黑气。 家属的哭闹声不停传入耳中,护士长见了田悦,连忙走过来,说:“田总,那男孩子是13楼产妇的大儿子,他从昨晚上开始说自己见到了鬼,还一直说有恶鬼纠缠自己,这不,今天早上到现在,他的行为一直怪怪的,不仅去垃圾桶里翻垃圾吃,还到库房里找汽油喝,刚才更是吓死人,他居然跑到会所楼顶想要跳楼自杀。” “他现在怎样了?”田悦急道。 “他从楼顶跳了下去,但万幸的是,他落到了楼下的阳台顶上,并没有摔死,只是嘴里一直吐血,刚才报警后,他已经被救下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田悦回过头,拽着般若的衣服说:“大师,你不是说这大厦的煞气已经解决了吗?怎么还会出问题?” 般若面色沉沉,她在四周看了下,风水上没有任何问题,在她的化解下,这大楼的风水明显已经好转了,按理说是不可能再出现伤害男童的事情,也不该有这么重的煞气。 般若想了许久,破了她风水阵,还能让这里情况变得更糟糕,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布阵来对付“漂亮妈妈”月子会所,使得这里的煞气重,再引恶鬼来作乱,伤害客人的性命。 如此一来,这明摆着是人为了。 能这样做的法师肯定是具有相当的法力,并且是很没有底线的,般若忽然想到那想要修炼至阴魂魄的法师。 她跟随田悦一起来到那男孩抢救的地方,一个小时后,医生出来说:“田总,孩子已经脱离危险,他只是腿伤了,并无生命危险。” 田悦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家属在边上闹不停,护士长把他们给拦下,田悦和般若一起进了病房。 “大师,你要的东西我已经给你找来了。” 般若没做声,她面色一整,走进病房,只见那男孩只有十岁左右,虽然面色苍白,但看起来十分可爱。他此时正躺在床上,眉头紧皱,看起来睡得很不安稳。 般若看到他周身散发出很浓的阴气,这种阴气让空气中带着一种特殊的咸味,只有有法力的人才能发现,一般人闻不出来,这种阴气不同于一般的煞气,明显是被恶鬼缠身的征兆。 许是察觉到她的靠近,恶鬼敏感地感觉到了威胁,他忽然发出尖细的笑声。 田悦吓了一跳,这孩子才十岁,怎么可能有成年男人的声音?而且这声音这么瘆人,就像是从前宫里的太监一样。 “大师,那孩子不会是鬼上身了吧?” 般若没有回答,她挑起桃木剑,拿起画好的符咒,一剑刺了上去。 那恶鬼显然早已料到,他忽然冷笑一声,虽然躲在小孩的躯体里,并且那孩子的腿还不好使,可他却忽然从床上跳了下来,躲开了这一剑。 “你想整我?想弄得我魂飞魄散?你想的倒美!” 般若面容冷冽,眼神凛凛,沉声道:“你早已不在人世,为何再回人世作恶?我不知你受何人驱使,达成何种契约,总之你今天遇到我!我绝不会饶了你!” 恶鬼闻言,阴阳怪气地冷笑,那声音里还有几分不以为然。“你想挡我的路?我连你一起弄死得了!” “想弄死我?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般若说完,又挑起一张符,谁知那恶鬼却忽然从身上掏出一个打火机。 他得意地怪笑:“既然你要我死,那我就把这男孩烧死,陪我一起回地府。” 第48章 048 这恶鬼不好对付,并且还有作恶之心,般若见那男童的阳气越来越弱,在恶鬼阴气的镇压下,几乎已经看不到多少人气,她心知不妙,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这小孩的灵魂很容易被恶鬼吞噬,到时候他会被恶鬼控制,到处作恶,就算般若最终把恶鬼打跑,把他给救回来,只怕他也会心智不全,精神涣散,最终会沦为不明世事的智障儿童,因此,必须尽快把恶鬼给除去。 这当下,男孩的母亲听说男孩要自焚,急得扑过来,想要去男孩边上。 她刚生产后不久,身体还很虚弱。 般若拦住她,却听那恶鬼忽然化作男孩的声音,稚嫩地说:“妈妈,你过来,小智很害怕。” 这一喊,只见那产妇忽然安静下来,她像是没了主见被恶鬼控制了一般,表情混乱,眼神迷离地往前走,嘴里还念叨着:“小智,小智别害怕,妈妈陪着你。” 小智对那产妇招招手,蛊惑人心地笑道:“妈妈,快过来,过来陪小智玩。” 那产妇挣脱开般若,笑着往小智那里走去。 般若见了顿觉不妙,没有哪个母亲能拒绝自己孩子的要求,加上这母亲刚生产完,体力虚阳气弱,很容易就被恶鬼控制了心神,这样的人一旦听从恶鬼的指挥,后果不堪设想。 男孩的家人都围过来,要上前把孩子抱回来,般若让田悦拦下他们,强行把他们关到门外去。 她掏出八卦镜,以灵力开启八卦镜,使得这八卦镜八个边都出来一道白色的光,那光像是屏障一样,形成一个八卦形的罩子,般若把镜子对准恶鬼,那恶鬼顿时像被钉住一样,被围在八卦中间。 恶鬼使劲挣脱,却无济于事,他气急败坏地拉长了声音说:“我倒是小瞧你了,没想到你还有点法力!” 般若冷笑,她懒得跟一个恶鬼说话。 般若以灵力把八卦镜定在半空中,使得那恶鬼寸步不动,而后她以桃木剑挑着灵符,一剑刺向恶鬼。 不料,这当下,那恶鬼见自己被束缚住,无法动弹,情急之下,竟忽然化作男孩的声音,奶声奶气地说:“妈妈,她要害我!小智害怕!” 那产妇闻言,忽然表情扭曲,仿佛般若是那恶人要害她的孩子一般,她张开牙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一下子扑向般若,作势就要去咬她。 般若对她没有防备,当下就被那产妇扑倒在地。 般若眉头紧皱,她掏出红绳,以灵力驱使,把它作为法器,她把红绳绕着那产妇绑了几圈,把产妇控制住,再用灵符贴在那绳子上,如此一来,绳子虽然没有系任何死结,却像是钢铁般牢固,怎么都挣脱不开。 只是,般若这一倒,灵力一弱,无法控制八卦镜,八卦镜顿时没了光芒,化作普通镜子,掉落在地方。 恶鬼见了,得意地大笑,他不屑地说:“就凭你也想消灭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请鬼容易送鬼难!我绝不会那么轻易地回去!”他的样子说不出的可怖。 昏暗的灯光下,小男孩面部扭曲,表情怪异,田悦见状,只觉得后脊一凉,似乎这四面八方都有阴气,一股脑向她涌来。 田悦心里怕得慌,她虽然心理素质很强大,但平时很不爱看鬼片,对这些东西本能地怕,此时见了真正的恶鬼,这身体不自觉开始发抖。 “般若,我们该怎么办?它……那东西,它会不会赖在这里不走?”田悦磕磕绊绊地说,此时,什么出轨什么被戴绿帽子,忽然间都变成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她连鬼都见过了,以后还有什么可怕的。 恶鬼见产妇被控制住,十分不悦,他发出一声怪笑,忽而说:“你们用法术把我请来,又想把我送回去,没这么简单!” 说完,他对着病房卫生间里的镜子照了一下,忽然满意地说:“这小孩皮娇肉嫩,吃起来不知味道如何。” 般若彻底被激怒了,前世她没有拜师之前也很怕鬼,更觉得鬼能力比人高,人不可能斗得过他们,而后入了行,她有了法术,几次跟恶鬼对阵下来,对鬼的观感越来越差,因此,心里便把恶鬼当成蚊子一般,必然要把它打死不再让它喝血吃肉,否则它定要再次作恶,如今这恶鬼不正是最好的证明? 还想害人?般若怎么可能答应! 然而那恶鬼陡然狂躁起来,它忽然张开血盆大嘴,打算对着男孩的身体咬下去。 “找死!” 般若说完,打开八卦镜,以所有的灵力控制镜子,用镜子将恶鬼困住。 恶鬼使劲挣脱,发出骇人的鬼叫声。 般若再掏出所有的灵符,以桃木剑挑着,一张张刺向恶鬼,一张、两张、三张…… 结果,足足用了二十张灵符,然而那恶鬼虽然阴气变弱,却没有受到根本影响,仿佛那灵符就跟纸一样,没有丝毫的灵力。 因为有鬼的关系,屋里阴风阵阵,温度很低,可般若却满头大汗,她抹了抹头上的汗,继续把灵符贴在恶鬼身上。 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一直贴到三十张,那小男孩忽然像是有了点反应,他开始口吐白沫,身体抽筋发抖。 般若深知,这是恶鬼受到她灵符的压制导致的,而恶鬼也没再现行,可见灵符对恶鬼起了作用。 然而,这时,般若朝装灵符的袋子一看,仿佛晴天霹雳,灵符居然用完了。 般若别无他法,眼看那恶鬼又要挣脱八卦阵的禁锢。情急之下,她只得挪出手,用灵力灌入男孩的体内,那男孩有了灵力的加持,对身体的自我保护似乎强了一些,他开始有了意识,而一旦他的意识不受恶鬼控制,这恶鬼就不能继续留在他体内了。 恶鬼感觉到男孩身体的拒绝,他发出一声惨叫。 这当下,般若拿起红绳,绑住男孩,这红绳既然是法器,遇见恶鬼自然开始起作用,那恶鬼被这一勒,只觉得魂魄似乎都要被勒散了,他发出一丝不甘地惨叫。 般若趁胜追击,她掏出自己的铃铛,对着恶鬼,猛地一击,这一击,恶鬼只觉得自己似被困在了虚无的世界里,再也无法动弹。 不多久后,这恶鬼终于离开了男孩的身体,它的形神在空中飘了几圈,这时的它法力最弱,般若没有放过她,她用八卦镜的凸面一照,这带着正气的光十分耀眼,只被这一照,这恶鬼忽然惨叫一声,然而,它再也没有能力反抗,顿时就灰飞烟灭,无影无踪了。 见到这一幕,田悦战战兢兢地走上前,小声问:“大师,鬼被打跑了吗?” 般若耗费了大量的体力和心神,她虚弱地靠着墙坐下,听了田悦的话,她点头说:“已经走了,这一次,你这里绝对不会再出任何问题。” “可是,我这里怎么会有恶鬼呢?我平时也没做什么坏事啊。”田悦很是不解。 “想必是你们医院或者会所的哪个竞争对手,他跟你们素有仇怨,早先他先是在图纸上动了手脚,使得这大楼的风水不好,谁知你们开业后,生意竟然还可以,他看不下去,便请了一位法师,用邪术在你们会所里布了阵法,这阵法使得医院的阴气很足,这样的地方最容易吸引鬼怪,但是一般的鬼对医院没有伤害,只有这种恶鬼,才会伤人性命,这样的恶鬼是那法师专门从地府请回来的。”般若声音有些弱,田悦靠得很近才能听清楚。 “去地府请?”田悦忽然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被颠覆了,说好的没有鬼怪的呢?说好的地府什么的都是虚构的呢?她虽然害怕,却忍不住问:“怎么请?” 般若闭上眼睛,盘腿而坐,她开始调息,让自己的灵力恢复一下。 等觉得自己体力好了一些,她忽然睁开眼睛,冷声说: “自然是要人去地府中请了。” “人?”田悦震惊得无以复加,“人怎么能去地府?又怎么能请鬼?” “这在你看来觉得不可思议,但确实是能够做到的,只是做这种事非常缺德,一般人不屑于做这种阴损之事。只因法师在请鬼的时候,需要准备许多材料,这些材料很难得来,甚至需要去坟地里挖掘坟墓里的土回来,而后那法师在修炼的时候,还需要把自己放进棺材里,当法师的法术奏效后,法师便魂魄出窍,那魂魄在小鬼的引领下去了地府,与地府的鬼魂达成契约,那么,那地府里的鬼便跟着法师来人间一趟,为法师做他要做的事情,只是这样一来,这法师需要以灵力渡恶鬼,因而需要躺在棺材里,睡上整整七天!”般若说道。 听了这话,田悦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请恶鬼就算了,还要睡在棺材里睡七天?”她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只觉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般若站起来,她看向躺在地上的产妇和那幼童,对田悦说道:“下面的事情由你来善后吧!切记要安抚好这些家属,不可以权欺压,否则只会为你带来更多灾难。” 田悦见了恶鬼之后,只觉得举头三尺有神明,哪里还敢说别的?再说她本就不是那种恶人。 “你放心,这是肯定的!就算是为了会所的名声,我也会安抚好这些人。” 般若点头道:“我观你的面相,你度过这一劫后,之后的事业会走得很顺当。” 听了这话,田悦舒坦很多。“大师,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以后我一定多做善事。” 这当下,男童悠然转醒,他看了看周围,有些害怕地喊:“爸爸妈妈,你们在哪?” 那产妇也醒了,只是记不得之前发生了什么,母子俩虽然对之前的事情毫无记忆,却都不知道怎的,忽然伤心起来,两人抱着大哭,家属也含泪走进来,把产妇和男童扶到床上去。 般若看了眼病房里还算温馨的一幕,没有出声,转身离开了医院。 没多久,般若的手机上收到了到账通知,原来,是田悦打来的酬金,她给了五十万,算是看大厦风水和化解烂桃花的报酬。 般若看了眼,就退出了短信页面,她给霍遇白打了个电话,把会所的事情告诉了他:“我怀疑这法师就是之前伤害霍小北的那个,据我推测,他的人在东南方,现在很可能睡在一个棺材里,并且,他有可能与某个商人合作,双方互取所需,而那位商人很可能从事医疗行业,是妇产医院或是漂亮妈妈会所的死对头,根据这个方向查下去的话,我觉得应该能找到那个人。” 霍遇白听了她的话,沉声说:“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 “嗯。” 听出般若的声音有些虚弱,片刻后,霍遇白又道:“霍小北昨夜打游戏打到凌晨,今天睡到现在还未起床。” 般若眉头一蹙,有些纳闷,她对霍小北的事情丝毫不敢兴起,霍遇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所以?” “所以,你也该像他一样,好好休息。”霍遇白薄唇轻启,说:“不要轻待了自己。” “我自己的事情,我心里清楚。”般若心里对他有防备,听他的任何话都觉得他是别有深意的。 “自然,你是神算,有什么是你不清楚的?”霍遇白眯着狭长的深眸,语气里带着一丝漫不经心。 般若眉头紧皱,又是这句话,这似乎是霍遇白第二次说类似的话了。她是神算,所以她会知晓一切,霍遇白说这话是在暗指什么?不知为何,般若总觉得霍遇白这人心思很深,洞察力也强,似乎,很少有事情能瞒过他,难不成,他是她命定伴侣的事情,已经被他知道了? 不,不可能这么巧,霍遇白就算再厉害,也不至于能弄明白这件事。 然而,不管怎样,都需要防着他一点,般若下定决心,以后要更加用心地防他,好让他们再也没有任何发生纠葛的可能。 如此最好。 这个周末过得实在是太过忙碌,周六那天赌石,周日一天都被田悦给霸占了,般若甚至觉得周末比上班还要累。许是因为跟恶鬼纠缠,耗费了大量的体力和灵气,此时的她身体和精神都极其疲惫。回到家中,般若提不起任何精神,倒床便睡,一直到蒋吟秋进来喊她,说是上学的时间到了。 般若这才发觉,太阳已经西斜了,她睡得迷迷糊糊,觉得有点分不清身在何处,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变得不真实,她甚至在想,这样沉沉的一觉醒来后,会不会发现,她重生这事只是一场梦,她的家人其实早已死亡,现在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太渴望亲情想象出来的。 “般若,睡傻了?赶紧起来坐公交车上学去,否则要迟到的。”蒋吟秋催促。 般若应了一声,强迫自己不要乱想,她穿好衣服洗漱好,拿着蒋吟秋准备好的书包,打算坐着公交车往学校去。 她家门口的公交车直达一中门口,只是这个点,上学放学的人很多,公车上经常没有座位。 她打了个哈欠刷卡上了公交,今天的公交车上人意外的少,一眼看去,只有二十几个人,只是有几个座位上被放了东西,还有让狗占了的,她懒得跟人理论,便站在靠门的位置上。 下一站,两个学生模样的女孩也站在她的边上,般若百无聊赖,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不知在想什么,这时,一个穿着灰色外套,戴着太阳帽的中年男人上了公交。 这一瞬间,般若忽然打了个寒颤,她下意识看向那寒意的来源,这一看便与灰衣男子对视了一眼。那男子很快移开眼睛,拉着扶手站在了一旁。 般若习惯性蹙眉,她又看了眼灰衣男子,觉得有些不对劲,这男人明明只是个普通人,可身上寒意逼人,还有一股子煞气,只是这种煞气跟遇到灾难时的煞气不同,这煞气似乎是这男人自身携带的,与他是一体的。 怎么回事?难不成这男人做过什么恶事?或者说,这男人修炼了什么邪术,导致自带煞气? 般若想仔细看他到底长什么样,然而他戴的鸭舌帽挡住了他的半张脸,让般若看不清他的样子。 这时,公交车又到站了,车子停下后,两个女生谈论着韩国某个偶像明星,笑嘻嘻地走下了车。 灰衣男子似乎也在这站下,他挤过人群,穿过般若边上,正要下去,谁知这时,公交车陡然走了几步,又忽然停下,车内的人没有防备,都东倒西歪地晃了一下,这瞬间,那男人倒向般若,两人肩膀相撞,很快,男人又眉头紧皱,站直了身体。 站稳后,灰衣男子跟着那两个女孩下了车。 般若愣了许久,刚才相撞的瞬间,她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画面是什么?仿佛是一个雨夜,这个男人开着出租车,而后一个女孩上了车,车子在雨中飞奔,不久后车子停在乡村的公路边上,然后不知这男人做了什么,那女孩忽然消失了。 因为刚才被撞的原因,有几个画面她没看清楚,只是觉得那女孩忽然就消失了,而后这男人继续开着车回到自己的公寓,还从车上拎着一个行李箱下了车。 对!行李箱!一个出租车司机一天到晚开着车,每天那么多客人,顾客们人来人往,肯定很多人要把东西放在后备箱的,他居然每天还要携带者行李箱,既占空间又妨碍客人使用,并且还自带重量,很不划算,那么,为什么他还要一直装一个行李箱在后备箱? 再说,他拎着那行李箱下车的时候,是双手拎着的,一个中年男人,完全可以一手拎个箱子,他却用双手很吃力地拎,那样子,似乎是箱子里装了很沉的东西,就像是…… 人!那种大的行李箱完全可以装下一个体型娇小的高中女孩。 难不成他把那女孩装在了行李箱里? 般若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她觉得后背一阵发冷,说起来,她虽然不怕鬼神,但对一些心理变态的杀人犯却下意识觉得害怕,这种人可比鬼难对付多了,鬼的恶是直来直去的,而人的恶却是你永远都想不到的。 般若拍着公交车后门,忽然大叫一声:“司机师傅,麻烦你停下车!我要下车!” 司机师傅回道:“小姑娘,还没到站,不能下车!” 情急下,般若说道:“师父,我手机被人偷了,那人在前一站下车了。” 听了这话,司机师傅赶紧打开门。“都被偷这么久了,哪里还能找到哦?” 般若下了车,急急往回跑,如果那出租车司机真是个杀人犯的话,刚才他是跟随两个女孩下的车,那两个女孩是附近的学生,一旦轻信他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般若跑了一阵,终于跑到了站台,她环顾四周,只见那两个女孩正在那里等红绿灯,两人嬉笑着看手机,丝毫没意识到身后有人跟着自己。 那男人压低了帽子,悄无声息地跟在她们身后。 般若见状,也跟着她们一起往前走。 那两个女孩走进了一家料理店,男人跟了进去,坐在靠门的位置,般若没有进去,她站在店门口不远处的报亭旁,看着那店门的方向。 这时,报亭里的本地新闻正播放着消息:“前天,一位父亲在网络上求助,说是自己正在读书的女儿,本该在周末回家,却忽然不见踪影,怎么都找不到人,这位父亲询问过老师、同学和女儿的朋友,但所有人都说没见过这个女孩,他意识到不对劲,赶紧报警,警察搜寻无果,他便在网上公布了女儿的照片,号召广大网友,如果见到他的女儿,一定要打他的电话,下面我们来看相关报道。” 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孩出现在画面中,那女孩似乎跟般若差不多大,一头乌黑的长发,皮肤白皙,身材娇小,看起来文静漂亮。 重要的是,这女孩正是般若用天眼看到的那个…… 般若一惊,自己的猜想被证实了。她赶紧掏出手机,拨打了警察的电话,那头,警察接到消息,不敢耽误,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二十分钟后,那警察来到了报亭边上。 “小姑娘,是你报的警?人呢?”一位姓方的警官问。 般若指指料理店的方向。“就是他,那天我看到他开出租车带过那个女孩!” 警察听了这话,第一时间进了店里,几人合伙,几下就把那男人按倒在地。 那男人愣住了,他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暴露,他原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不可能被任何人发现,不出意外的话,等他集齐女孩后,到时候就算他杀了几个,这些愚蠢的警察也不可能发现他的踪影,久而久之,这些案子都会成为悬案,到时候只要他离开这个城市,谁还能抓得住他? 可是,他没想到,他刚绑架了一个女孩,就被逮住了。 男人想不明白,他到底错在哪里,是什么让他暴露了自己。 他被抓后,店里的两个女孩指着那男人议论道:“这人该不会是小偷吧?” “我觉得像,很多小偷都长这样。” “还好,我们没有东西被偷。” 她们根本不知道自己躲过了怎样的危险。 般若看了她们一眼,心里不由笑了笑,这两位女孩身陷危险却不自知,不知不觉躲过灾难也不自知,只能说,她们的命很好。 她看了眼手表,马上就到了晚自习的时间了,暗叫了一声糟糕,般若拦了辆出租车,往学校赶去。 第49章 049 般若到了学校,晚自习已经开始了,傅鑫在看班,见她迟到,他深知这学生跟一般学生不同,也没说她,便让她进了教室。 自从般若给傅鑫算命后,傅鑫跟女友复合,两人如今感情很好,在女友家里的帮助下,家人也成功做了手术,不出意外的话,再活个十几年问题不大,对他来说,家人的这十几年的命像是捡来一样,是他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他跟女友打算年底结婚,女友家里人很明白道理,对他家里也没太大要求,态度十分宽和,如今生活中的一切都比他想象的好,想到开学那会,他以为家人的病没治了,和女友也掰了,生活一团糟,如今的一切他是想都不敢想的。说到底,这一切还得感谢般若。 “般若,上次你的语文成绩考了班级第一,这语文课代表的职务就由你来当吧!”傅鑫忽然在班上宣布。 般若怕麻烦,下意识拒绝,谁知傅鑫坚持道:“好了,般若,就你来当!下节课把大册抱来做。” 说完,下课铃响了,傅鑫转身离开了。 般若眉头紧锁,久久没能舒展开来。 顾兮兮走过来问:“般若,你不是不想当课代表吗?怎么没跟负心汉说?” 般若确实不想当,可是傅鑫一直坚持,她总不能拂了老师的面子,她如今才17岁,做出太出格的事情,与她现在的年龄不符。 怎么办?课代表无法拒绝,可是她是个懒散且怕累的人,不想没事往办公室跑,也不想抱着那么重的练习册跑上跑下。 忽然,她的余光瞄到霍小北,一个想法跃入她的脑海里,般若眼神一亮,望向霍小北的眼睛开始带着一丝坦荡的算计。 霍小北被她看得后背一凉,总觉得自己像是被猎物给给盯上了。 他咽了口唾沫说:“大……大师,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好吗?这会让我觉得自己就是砧板上的肉,被苍蝇盯着左右也跑不掉。” 般若忽然挑起唇角,笑了,她看着霍小北说:“霍小北,我救过你的命。” “是……吗?”霍小北故意装傻。 “我记得之前你说过要随我差使!” 霍小北往后退了几步。“你想干嘛?”他捂着胸口,防备道:“触犯底线的事情我可不干的!” “放心,那可轮不到你。”般若毫不留情面。她看向办公室的方向,说:“去把语文练习册抱来!” 霍小北哪里肯当个跑腿的,当下拒绝:“我堂堂霍家小少爷,给你做小弟?你想得美!” “是吗?”般若也不强求,她从口袋里掏出画符的纸,一边画一边说:“就给你画个专属的符咒!” “这么好,要给我画符?”在霍小北心里,符咒都是起好的作用的,一般来说,画符要么是镇宅,要么压鬼,要么保平安。 “是啊,给你画一个符咒,使你变成一个三好青年。” “得了,别蒙了我,这符咒又不是万能的,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作用!” 般若见他不信,也不强行去说服他,她说:“要知道对于那些不认真学习的小孩,我们有时可以透过符咒的使其心神沉静,专心念书,给他施了这符咒后,这种学生一般就不会爱玩电脑爱打游戏,反而会专心致志地学习。”般若平静地说。 霍小北觉得她话里有话,他防备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爱打电脑游戏?”顿了顿,问:“难不成是二叔对你说的?” 然而,般若并不回答,她画好符咒后,以灵力加持,念起咒语,使得这符咒真的具有对应的效力,而后她用食指和中指捏起,没等霍小北反应,就贴在了霍小北的后背。 这个符咒下去,霍小北像是变了个人一般,忽然收起嬉皮笑脸,他一改往日的纨绔模样,转而十分友好谦逊地对般若说:“般若同学,请问你有什么要我去做的吗?” 般若以下巴努了努语文办公室。“帮我把语文大册抱来!” “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没有,抱完大册后,把大册发下去,再把日记本收上来!”般若想着语文课代表该做的工作吩咐他。 “好,般若同学,我马上去做。”霍小北剪了头发后,气质虽然有了变化,然而他这人内壳里完全不像是霍家人,有时候,般若见了他,会情不自禁怀疑他是不是霍家嫡系孙子,不然,为什么他和霍遇白差距这么大,他一点都没有世家子弟的样子。可如今,被上了符咒的霍小北收起了往日的嚣张,变得内敛且温和有礼,乍看之下,倒有点翩翩少年的模样。 霍小北果然如般若期待的那样,完成了工作。 他回到座位上,谦虚地问:“般若同学,你对我做的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没有,继续保持。”般若说。 “好。”霍小北说完,回到自己位置上,这一次他没有戴上耳机听音乐,反而拿出数学练习题,专心致志地做了起来。 班上同学们大多出去上厕所了,屋里人很少,然而薄荷和顾兮兮是知道般若能力的,此时见了这一幕,都围过来问:“般若,符咒还能这样啊?” “当然!符咒的妙用很多,只是一般时候,我不愿意这样做而已。” 想到此时的霍小北完全没有平时的模样,倒像是变了一个人,顾兮兮感叹道:“般若,你太牛了!居然把一个中二青年变成了世家公子。” “是啊,看霍小北这样我有些不习惯,不过这样的霍小北倒更像是霍家人。”薄荷也附和。 这当下,霍小北后面的同学回到座位上,他疑惑地看了眼霍小北的背后,一把撕下那符咒说:“霍小北,是谁对你恶作剧了?还贴了个黄符在你背后,这人真够缺德的,难道不知道黄符晦气吗?” 霍小北愣了一下,他内心一个激灵,像是瞬间从那状态挣脱出来,变得有了自我。 他惊吓道:“这!这是什么东西?”霍小北说完,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看向般若,只见对方表情坦然,还对他眯着眼,微笑点头。 想到之前般若说的话,霍小北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这人太腹黑了吧!现在这种坦荡的样子,倒好像做坏事的人不是她一样! 顾兮兮双手合十对霍小北说:“节哀!” 薄荷摇摇头,感叹道:“被般若大师看上,是你运气好!” 半晌,霍小北才回过神,忽然问:“般若,你真的能控制一个人,让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般若点点头。“理论上来说是这样。” “太好了!”霍小北激动地两眼放光,他抓住般若说:“那你能不能教我,等我学会了我去控制别人!” “你心思不纯,不适合学法术。”般若实事求是,她掏出一本练习册开始做作业。 “大师,求求你教教我吧!”霍小北苦苦哀求。 “教你?我有什么好处?”般若依旧拿着劲儿。 “好处?”霍小北想了片刻,知道现在的般若最需要什么,因此,他笑道:“这事简单,你教我符咒,从此以后,我做你的助理,帮你抱作业!” 般若忽然抬起眼帘,似乎终于来了兴趣,她瞥了眼霍小北问:“这话当真?” “当真!真的不能再真了!”霍小北拍着胸脯说。 般若想了片刻,终于拍松口:“可以,试用期三个月,三个月以后转正。” “这还有试用期?” “当然,如果用的不合手,我立刻把你给换掉!”般若说的十分坚决。 被这一闹,霍小北彻底成了般若的助理,班上的同学都知道这一点,经常取笑霍小北,霍小北平常受不得这种玩笑话,可现在却反而觉得光荣,似乎能成为般若的徒弟,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他经常师父长师父短地叫着,同班有个叫毛子轩的同学,平时嘴就欠,听了霍小北的称呼,他当下取笑道:“般若,怎么?你跟你那算命的老爹学着,也开始做骗子了?” 霍小北闻言,脸一沉,这毛子轩要是知道般若算命算得那么准,看他还敢这么开玩笑。 般若闻言,掀起眼帘,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冷声回道:“毛子轩,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这年纪的男孩子都要面子,生怕在同班女生面前丢脸,听般若这样说,毛子轩很不开心,当下气道:“我就是说,你能把我怎么样?你以为你真是神算了?只不过跟你爸学点骗人的把戏,就敢来班上骗同学,我今天就是要揭穿你的真面目。” 这毛子轩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之前的般若因为无意中跟同学们说他父亲从前是个屠夫,后来转去火葬场做入殓师,这话后来被好事的同学传了出去。要知道,学生之间也不乏那些刻薄爱八卦的,自从知道毛子轩的父亲是做这个行业的,班上许多人都说他晦气,还说他爸爸做那种职业,还不如回去做屠夫呢!毛子轩本来从不跟人家透露父母的职业,没想到这么一来,被宣扬的人尽皆知,当知道这个消息是般若传出来的后,他简直恨死般若了,从那以后,他就天天嘲笑般若的父亲是个骗子,以此来打击报复,顺便转移同学们的注意力。 如此一来,父亲是做入殓师的毛子轩和父亲做算命先生的般若,成了这个班的一道风景线。 然而,般若也不知之前的自己为什么会多管闲事,说出别人的私事,说起来,她也不喜欢这样的行为,只是,毛子轩这样落井下石,处处为难自己,也未免有些小家子气。 般若对一个小孩子生不起气,她冷声回了句:“怕是不能让你如愿了。” “你还在骗人!你爸爸明明是个骗子,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毛子轩说完,见般若不做声,以为自己说到她的痛楚了,当下得意地说:“你有本事给我算一卦,要是算出来我就承认你不是骗子,要是算不出来,那就只能说明,你跟你爸一样。” 般若眉头微皱,这毛子轩当真爱挑事。 毛子轩继续说:“当然!你算出来的事情必须要能验证才行,否则,我就不承认!” 般若无心要他承认,她现在算命断人前程,收费不低,随便给毛子轩算命还分文不取,这会加重她的“五弊三缺”的。 霍小北听了这话,心里很气,他虽然一直很傲娇爱来气,但是见到这种挑事的人,心里还是很反感的。 “毛子轩,你根本什么都不懂!”霍小北说。 要是知道般若是个玄学大师,捉鬼、算命、看风水……她样样都行!听说她可是全能型的,就连国外流行的占星术,她都很精通。毛子轩要是知道这一点,只怕惊讶得眼珠子都能掉下来。 霍小北守着这个秘密,有些不爽,他很想把般若的事情公之于众,告诉大家,般若这人,随随便便捡漏都能捡个1亿元的宫盌,随随便便赌石,都能赌出2亿元的祖母绿,这样的人,是个神算的身份,仿佛是理所当然的! 毛子轩有点不爱听这话。“我怎么就不懂了?我就是看不惯她骗人的样子!有本事就帮我算一卦啊!” 般若觉得有些吵,毛子轩这样嚷嚷让她看书都看不进去,她放下手中的书,正要转身离开,然而一抬头,却见毛子轩有些不对劲。 只见毛子轩的眼珠上方,白眼球的地方有一条隐隐若现的红线。 一般来说,如果一个人的眼珠正上方出现一条黑线,通常就是中了降头,如果出现一条灰线,通常就是中了符咒,如果出现一条红线,通常就是被小鬼缠。 也就是说,毛子轩现在正被小鬼缠身。 加上毛子轩的印堂中间隐隐围绕着一团死气,这种阴沉的死气煞气很重,很冲,看起来就像是阴气极重的陵园里才有的。而陵园一般四面透风,并且很多都地处山脚,因此,陵园中的煞气被风一吹,就可以流动,可以分散到四周,可毛子轩印堂上的死气确实越聚越多,越聚越浓,最终一直死死盘踞在他印堂部位。 贱般若一直盯着自己,毛子轩有些不自在。此时的般若气场强大,眼神严肃而凝重,那模样倒真相是一个真正的玄学大师,看她的表情似乎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而那棘手的事情,就发生在他身上。 毛子轩被盯得后背发毛,他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说:“你看什么看!你到底会不会算卦!” “我用不着帮你算。” “为什么?难不成你算不出来?”毛子轩紧咬般若不放。 般若摇摇头,她盯着毛子轩冷笑:“我不算,是因为没必要算了,你印堂发黑,身上煞气极重,并且我从你面相上可以看出,你的生命会忽然停止,根据你的面相我可以推算出,你马上就会猝死,最多活不过国庆节!” 被别人咒自己会死,任何人都会生气,何况毛子轩脾气本来就不好。他听了这话,气的两眼冒烟。 “般若!你太可恶了!你居然咒我!” 般若没有回答,她眼神严肃地看向毛子轩,凉声问:“毛子轩,你最近夜里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第50章 050 毛子轩被她问得一愣,随即没好气地说:“我夜里能发生什么事?我不是住在家里就是住在学校里,能发生什么?” 毛子轩笃定地说完这些话,心里却忽然想起一件事。 最近,他总是做恶梦,已经做了十几天了,每次在梦中,他都感觉到自己一直在行走,迷雾弥漫,他看不清前方,可奇怪的是身体却能辨别出任何一个方位,偶尔路过水坑就算不看地面他也能准确地跨过去,就好像体内有一个能看清一切的灵魂一样,这灵魂操控着自己的身体,使得自己在梦中到处走。 有几次梦里,他走到了郊区的墓园内,而后看着那一排排墓碑上挂着的照片,挨个研究着,等看到最后的时候,他觉得没意思,便又躺在那墓园后面的一块没碑的矮坟上,闭眼睡觉。奇怪的是,他每天都梦到自己去墓园,梦中的情节也都差不多,他原本还觉得奇怪,想说这梦怎么一连几天一个样,也不换一个。 直到前天晚上回到家,他梦的内容终于换了,可是却换了个更让他害怕的。他居然梦到自己去了父亲的单位,也就是本市一家殡仪馆内,他去了里面,挨个位置一个个看过去,似乎对那里面躺着的很好奇,直到最后,他看到有个空位,便自己躺了进去,还很开心地一觉睡到天微微亮,直到外面公鸡打鸣,他才推开那空位的门,爬了出来。 这个去殡仪馆的梦连续做了两天,毛子轩每次从怪梦中醒来,都觉得身体上下到处酸涩,有时候,还觉得胳膊或者腿疼,昨晚他梦见自己从殡仪馆回来的时候摔了一跤,今天醒来一看,小腿上果然有那种像是被树枝划伤的痕迹。 想必是晚上踢被子,腿碰到床边上划到的吧?毛子轩这样想着。 可如今,被般若这样一问,他想到这些怪梦,忽然觉得很是害怕,这些怪梦该不会是有原因的吧?难不成真是有什么脏东西缠着自己,导致自己一直胡思乱想? 毛子轩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然而他不愿意对般若低头,当下说:“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般若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哪里看不出来他是真的遇到问题了,只怕这问题还不小,她从毛子轩的面相上看来,这恶鬼应该缠了毛子轩有一段时间了,毛子轩被鬼缠身,只是自己却不知道,那么,这恶鬼到底是什么时候作恶的?之前她虽然在班级里,但对同学们都没太关注,也没注意到毛子轩的不对劲,想来,白天毛子轩人在学校,如果有不对劲的地方,他的室友和同学都会发现,然而他表现得毫无异常,可见这恶鬼只在晚上缠上他。 这也是说得通的,因为学校这种地方阳气重,只有到了夜里,才会阴风阵阵,让鬼怪喜欢。 般若掐指一算,结合毛子轩的面相看,推测出毛子轩近期与墓地多有关联。 般若思忖片刻,看着他说:“毛子轩,你可以验证我的话是真是假。” 周围的同学们都看着他们,毛子轩觉得有些没面子,却还是硬着头皮问:“怎么验证?” “很简单,你今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在身上装一个自动开启的小型摄像机,到了晚上这摄像机自动摄像,等你白天醒了一看,不就知道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般若的说法让毛子轩生出一股寒意来,这种寒意从他的脚底板顺着他的小腿一直往上爬。 “我没有摄像机……”毛子轩开口。 “我有!”忽然,毛子轩同寝室的程家阳开口。 “你有?你哪来的小型摄像机?”霍小北纳闷地问。 程家阳不好意思地开口:“最近我晚上睡觉的时候,老听见寝室的门一关一开的,可是大半夜的,大家都在睡觉,有谁会去开寝室的门呢?再说,这寝室的门晚上都是从里面反锁的,从外面怎么可能打开?我很害怕,觉得宿舍闹鬼了,跟其他人说人家又不信,为了看看夜里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便从家里带了个摄像机过来,打算装在宿舍门口,拍拍看晚上到底是什么人来来回回开门。” 他寝室的室友面面相觑,之前听程家阳说了这事,本以为他是恐怖片看多了,心里害怕才这样的,谁知道却是真的。 几人一时有些害怕,却还是故作镇定地问:“般若,你父亲是做这行的,你应该知道点相关的知识吧?这晚上……不会真的有鬼吧?” 班里的同学都不知道般若本身就是算命大师,虽然校长和老师都找过她,可大家只以为是因为学习上的事情,可所有人都听毛子轩说过,说般若的父亲是个算命的,想必耳濡目染,应该也能了解点皮毛。 般若没有做声,她无意在班上引起恐慌。 薄荷曾经亲眼见过小鬼缠上薄晋安的身,当下出来打圆场说:“你们别想太多了,这鬼再可怕能有人可怕吗?现实中每天都是杀人案,这还不够恐怖吗?” 被她这么一说,大家一想确实是这么个理儿,便都了然了。 “说的也是,要是真有鬼也不会比那些恶人可怕。” “不过毛子轩既然答应晚上绑着摄像机就不能食言!”室友们说道。 毛子轩见同学们都这样说,饶是心里有些犹豫,也不能拒绝了,便哼道:“装就装!谁怕谁啊!要是明天拍不到东西,般若你可别怪我让你难堪!” 听了这话,般若没有做声,要是毛子轩知道自己活不了几天了,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有心思说这种话。 上课铃声打响了,同学们都散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等晚上回了寝室后,室友关晓玲围过来问:“般若,你今天说毛子轩晚上会遇到什么事情,难不成他宿舍真的闹鬼?” “是啊,我听程家阳说那门的事情,我都被吓坏了。你说宿舍门晚上一关一开的,难不成……”苏想想缩着身体,一脸惊恐,想到自己的宿舍门晚上也是经常晃动,她有些担心。 “我们这宿舍晚上不会也闹鬼吧?”顾兮兮也凑进来。 “不会的,就算真的闹鬼也不怕!你们忘了,我们有般若在呢!”薄荷坚定地说。 听了这话,众人确实心里舒坦许多,今天毛子轩不知道般若是神算,反而一直挑事说她是骗子,大家其实都想上去维护般若的,可又怕般若不想被人知道自己是神算,便都选择保持沉默。 想到有这样一位神学大师室友,大家脸上轻松许多,关晓玲和苏想想拿着脸盆和洗漱用品去澡堂洗澡了,见寝室里没外人,薄荷才担心地问:“般若,那毛子轩不会是……” 般若没瞒她,她点头说:“想必是被恶鬼缠上了!只怕毛子轩这事很棘手,会比薄叔叔那次更难对付,我猜测这恶鬼是打定主意吸收完他身上所有的阳气,让他自生自灭。” “什么?还有这种事?”薄荷皱着眉头,如临大敌一般。“那鬼能除去吗?男生宿舍和我们隔得不远,如果鬼除不去的话,那我们也危险了!” “放心!有我在。” 般若保证道。她看向窗外男生宿舍的方向,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毛子轩脸上的死气比她见过的任何一次都要严重,这种死气包裹着他,使得他的全身上下的皮肤隐隐发灰,就像水泥的颜色一般,当然这种颜色不是普通人能看出来的,只有她这样有法力的人才能看见。 这一晚,程家阳把自己的小型摄像机安在了毛子轩的身上,毛子轩见那摄像机不大,固定在头顶也不是很累,因此就任程家阳帮自己弄好,整个宿舍的人洗漱结束,熄灯号响了起来,男生宿舍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 毛子轩刚从家里来,忙来忙去的,也觉得很累,他打了个哈欠,盖上薄被便睡着了。 夜半时分,一团黑气从窗口钻了进来,它本来只是一团无形的松散气,来到毛子轩的床边却慢慢开始幻化成人性,只见它对着毛子轩得意地笑了片刻,而后一股脑钻入毛子轩的身体。 毛子轩有片刻想要挣扎,却又瞬间被恶鬼压制。片刻后,毛子轩忽然睁开眼睛,他眼神混沌,跟白日清醒时很不一样。毛子轩陡然坐起身,他动作很轻地走下床,打开门,径直来到宿舍后面的大门,这大门的门锁锁的并不紧,毛子轩很轻松地从里面钻过去,又沿着小路熟门熟路地出了学校,而后,毛子轩沿着一条马路,一直往东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毛子轩终于来到城东的墓园,这里处于一座矮山的山脚,周围密布着各种树木,这些树木长得极其高大茂盛,把墓园围在了中间,一阵风吹过,阴恻恻的,使人不寒而栗,毛子轩只穿着睡衣,却根本不觉得冷,他在墓园里走了几圈,似乎觉得没意思,便蹲在一个墓碑旁,用手抠着那碑上的文字,一遍又一遍。 半晌,他似乎觉得手疼,便走到往常睡觉的那个坟旁。 这是个新坟,没有立碑,连土都还是松的,似乎还没人住,毛子轩躺在那土上,这才觉得安心,而后他又坐起来,用身体量了量,只见这坟不大不小,似乎刚够他睡。 睡了一觉,天已蒙蒙亮,边上守陵人养的公鸡打鸣了,清晨的冷风刮过,这墓园内的阴气更重了,重的让人远远看着都觉得害怕。 毛子轩无知无觉地站起身,他拍拍身上的泥土,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去,等来到宿舍的时候,他躺到床上,继续睡觉,一个短觉过来,起床铃响起来了,室友们都转醒,一个个躲在被窝里哀嚎着骂:“这没人性的学校,才六点多就要起床跑步,还让不让人活了!” “快起来吧,明年这会你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是啊!我看窗外都有普通班的人起来背书了!咱们可不能落后!” 室友们相互鼓励一番,都下床开始洗漱。 毛子轩打了个哈欠说:“这觉睡得我越睡越累!” 室友路过毛子轩下铺的时候,看了眼地上,疑惑道:“毛子轩,你这鞋子上怎么这么多烂泥?” 程家阳也围过来,“是啊,毛子轩,我们这学校都是水泥地,你夜里去哪了?该不会是梦游了吧?”程家阳说笑道。 这话说的毛子轩一愣,他看了眼那鞋子,又看到自己发红的手指,当下面色一白,他心里隐隐有一种设想,可那想法只要一冒出苗头就被他给掐灭了,他不敢想,怕自己承受不了那事实的真相。 毛子轩哆嗦着把头上的摄像机取了下来。 室友见他脸色不对劲,便都围过来,说:“毛子轩,把摄像机打开看看,该不会你真的有梦游的习惯吧?” 毛子轩不敢打开摄像机,程家阳一把抢过那机子,按到播放键,看了一眼。 夜里摄像机拍摄下来的画面让人本能地感到惧怕,几个室友大气都不敢出,围在一起看着,程家阳把画面快进,当看到毛子轩下了床,出了校园走到墓园的时候,程家阳“啊”地大叫一声,把摄像机给扔了。 “这是什么啊!毛子轩你昨晚干嘛去了?你怎么去墓地?” “墓地?”毛子轩脸都白了,见室友都满脸惊悚地看向自己,他急得都要哭了。“我不知道啊,我昨晚一直在睡觉,我什么都不懂。” 那摄像机上的画面放到毛子轩躺在那新坟上,室友们看了以后吓得关了摄像机。 “毛子轩,你是不是有梦游的习惯,但自己却不知道?”程家阳说出自己的猜想。 毛子轩摇摇头,想到这些天做的噩梦,他越想越觉得害怕。“我不知道啊,我从小都一个人住,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梦游的习惯。” “是啊,我们都是独生子女,平时一个人住,谁能知道自己是不是梦游?”程家阳说。 毛子轩想想却觉得没那么简单,如果真是梦游不可能从小到大没一个人察觉,而且他是最近才开始的,这事明显不对劲,想到这里,他匆匆穿上衣服,跑去了女生宿舍。 般若正下楼跑操,见了他,没有觉得一丝意外。 “般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告诉我,我这是怎么了?”毛子轩急得不行。 “早就知道?” 毛子轩把摄像机递给她。“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那你还问我晚上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般若瞥了眼他的脸色,如实说:“我只是算出你近日有灾祸,并且不出意外的话,你恐怕活不过国庆节了!” “什么!”毛子轩被吓瘫了,还好宿舍的人扶住他,他才没倒下。“活不过国庆节?”怎么可能呢,国庆节马上就要到了,般若的意思是,他没有几天可活了吗? “为什么?我不是梦游吗?”毛子轩急切地追问。 般若打开摄像,反复看了几次。 “梦游?我没猜错的话,你是从最近才开始有这种症状的吧?况且梦游来墓园,你以为有这么巧的事情?”般若反问。 “你的意思是说,我见鬼了?” 般若没有否认,她沉声道:“确实有恶鬼纠缠你!需要尽快除去,否则你命不久矣!” 室友们听了都吓一跳,他们原以为这毛子轩只是梦游,问题应该不大,谁料到居然是被恶鬼缠身了? “般若,你别吓他了,你父亲就是算命的,你应该多少了解点,毛子轩虽然跟你有过矛盾,但毕竟是我们的同学,你要帮帮他!”程家阳担心地说道。 般若也不想自己生活的班级学校发生不好的事情,况且都是同学,就算关系不好,她也不至于会见死不救。 她思索片刻,目光坚定地说:“我们得先去一趟墓园!” 几人请了假,便一起打车去了墓园,因为怕般若一个人不好对付,毛子轩的室友、霍小北、顾兮兮、薄荷,全都跟来了。 般若根据那摄像机上拍摄的画面,找到毛子轩躺着的那座新坟。 “是这座吗?”霍小北问。 毛子轩只觉得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他怕的想哭,要知道他来到这里,居然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这里的每一条路他都走过很多次。 “是的!”毛子轩坚定地说。 “你怎么确定的?” “当然是一种感觉了。”毛子轩都要哭了。 众人见了他的样子,相视一眼,也没继续追问。 般若看向那坟头的泥土,觉得这坟是新的,再说这坟还没立碑,应该是还没人下葬。 “子轩?为什么你梦游的时候要躺在这里了?那样子,就好像……”程家阳不知该说不该说:“就好像在量一量这坟够不够你睡得一样!” 听了这话,毛子轩的脸已经白得不能再白了。“你别胡说!我怎么可能有那种想法,这坟又不是给我买的!” “这不一定!”般若忽然开口。 “什么?你什么意思啊般若,不要因为我平时说了你几句,你就这样吓我!”毛子轩带着哭腔说。 “先不说别的,你近日有没有梦见别的什么事?”般若问。 听了这话,毛子轩连忙把自己梦到躺在殡仪馆的事情告诉给般若,他越说越害怕,说到最后竟捂着脸大哭起来。“般若,我不会真的要死了吧?为什么我梦里居然会躺在那里?” 听了这话,在场的同学们虽然害怕,却都不敢表露出来,生怕刺激到他。 霍小北当即问:“要不要去殡仪馆看一下?” 般若点点头,“当然要去!得去看看,那鬼打的什么主意,为什么要让毛子轩来墓园和殡仪馆!” 听了这话,一群同学正准备往回走,这时,一帮人抬着一块墓碑走进园里,墓园的路很窄,那工人抬着碑的时候,与毛子轩擦肩而过,这时,毛子轩身子倾了一下,不知怎的,就碰到了那墓碑。 这帮人手一抖,就让那墓碑跌落在地,毛子轩下意识回头一看,却见那墓碑上,写着—— 毛子轩,生于X年X月X日,死于X年X月X日。 毛子轩吓得不停往后退,他指着那墓碑,瞠大眼睛,满面是泪,吓得说不出话来。 “那那那……上面……是我?” 同学们闻言,全都看向墓碑,只见那墓碑确实是毛子轩的名字,出生年月也对的上,大家都被吓到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般若看了眼那死亡日期,说:“死亡日期是七天后!也就是说,那恶鬼,不,或者是说操控那恶鬼的人,已经决定七日后让你死亡!”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毛子轩哭着问。“我又没得罪谁,为什么要害我?” “别哭了!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现在就带我去殡仪馆,等到了那里,我看过再说!”般若沉声吩咐。 “好好!” 一群人又打车去了殡仪馆,等到了那里,毛子轩的父亲毛江走过来,吃惊地问:“子轩,你怎么来了?” 看见父亲,毛子轩冲上去抱着他哭,他断断续续把所有事情都讲了出来,毛江越听越惊,他在这里工作时间久了,也多少见到过一些怪事,当听说般若是个内行的,毛江看了般若一眼,只见眼前的是一个跟毛子轩一样大的小女孩,他顾不上质疑般若的能力,赶紧带她进去“参观”。 毛子轩闭上眼睛,凭借着“梦里”的记忆,顺着那门,进了殡仪馆里面,往里走,他闻到空气里有一股怪味,当走到最后,看到自己记忆中的位置真的存在时,毛子轩顿时大哭起来。 “就是这里!我就是来过这里!当时我还躺进去睡着了!爸!我害怕!我害怕!”他抱着父亲,身体不停发抖。 毛江一脸担忧,他安抚儿子:“你放心,我听说真正有道行的大师都能化解灾难,爸一定会救你的!” 听了这话,毛子轩心情稍微平复一些了。 般若来到那位置边上,发现毛子轩说的是那种可以拉伸的位置,而那位置的大小,似乎正适合他。 她眉头不由紧皱,活了两辈子,她都是著名的玄学大师,见了不少恶鬼,跟不少法师打过交道,却第一次遇到这样奇怪的!这恶鬼缠着人,竟给人准备好了坟地,甚至连殡仪馆的位置都定下了,这是什么道理? 般若陷入了沉思。 这当下,安静的殡仪馆内,一阵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第51章 051 本来,身处殡仪馆就已经够让人害怕了,谁知,这手机铃声一响,把心弦紧绷的众人都吓了一跳。 霍小北也一个激灵,他看向裤子口袋,原来是他的电话在响。 “二叔。”霍小北接起电话。 霍遇白幼时曾经遭遇过绑架,因此,霍老爷子对霍家子孙后代的安全非常在意,霍小北到一中上学后,霍家就开始派人暗中保护他,此刻霍遇白打来电话,正是因为听手下报告说霍小北离开了学校。 “去殡仪馆做什么?”霍遇白直入主题。 “我一个同学出事了,般若带我们一起过来把事情弄清楚。” 霍小北把事情的经过告诉给霍遇白,霍遇白闻言,没做声,半晌才说:“注意安全,随时接电话!” 霍小北还想反抗,却听到话筒里传来嘟嘟的声响,那头已经挂了。 毛江被这一闹,心里急得不行,他就这一个孩子,毛子轩就等于是他的命,平时他工作忙,对毛子轩管教的不多,也养成了毛子轩性格上的小毛病,这个孩子自尊心非常强,自从自己在殡仪馆工作的事情被班上同学知道后,他就不允许自己去开家长会,生怕会被同学们笑话,毛子轩一直觉得有一个在殡仪馆工作的的父亲是一种耻辱。 毛江知道自己应该多管管孩子,也知道自己如果换一份工作也许能解决父子俩的矛盾,然而,他没有文凭,找的工作月薪都不高,好不容易换了这份工作,虽然累点,职业听起来不好听,每天回家身上也一股难闻的味道,一般人都接受不了,可最起码这份工作让他拿了更高的工资,可以在这个城市里,养活老婆孩子,可以存一份给孩子上大学和将来买房子的钱,相比起来,更有尊严地活着。 他年过四十,哪里还敢随便换工作?因此,虽然毛子轩一直不喜欢他做入殓师,可他还是没有换工作,现在,他已经在这里工作了五六年,看过了各种生死以后,他开始重新审视这份职业,也许他算不上多高尚,可他有时候也会想,如果他不做这份工作,如果每个人都觉得这工作上不了台面,那以后还有谁愿意做?如果大家都不做,等人们死后,谁来送他们最后一程?因此,纵使对这份工作有怨有恨,却还是一直坚持下来。 但不管怎么说,毛子轩是他唯一的孩子,是他的命,孩子出问题,他这个做父亲的哪能不着急? 毛江看了般若一眼,对方只是个文文弱弱的小姑娘,气场强大,看起来性格利索不拖泥带水,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女孩该有的样子,这倒是让人很放心。可再放心,却只有17岁,这个年纪,怎么可能是那种很厉害的玄学大师? 毛江着急地问:“小姑娘,你看出问题来了没有?我家子轩到底怎么会被鬼缠上?” 般若看了他一眼,许是因为工作的关系,毛江身上散发出一股奇怪的味道。 “具体什么原因我还不知道,只是从他面相上看来,他印堂发黑,有死气环绕,如果不及时找出原因,只怕活不了多久!” 听了这话,毛江简直要崩溃了。“那该怎么办?那恶鬼为什么会专门挑上子轩?” 般若思忖片刻,一般来说,恶鬼都不会主动找人麻烦,除非有人用了法术来驱使恶鬼作怪,这样一来,其实不是鬼作怪,而是人作怪了。 “你们家有没有什么仇人?”般若问。 毛江想了想,坚定地摇头。“没有,我工作比较忙,回家也很晚,经常半夜回去,我妻子在一家工厂上班,经常要上夜班,我们夫妻俩平时跟人来往不多,也没什么仇怨,怎么可能有人会要我们家孩子的命呢?” 不论如何,般若都不相信是恶鬼自动找上门。 “今天我们在墓地里见到的那墓碑,总不能是恶鬼自己去买的,想必是某个人跟你们家有仇,便想要了毛子轩的命,而他不愿意直接动手,怕自己承担责任,于是想到用邪术驱使恶鬼作怪,这样一来,这人既能动手报仇,又可以撇清关系,一举两得!”般若理智地分析。 “你快想想平时有没有得罪什么人?”霍小北也这样说。他觉得般若分析得很有道理。 毛江想了很久,依旧摇头,他一脸急切,“大师,我真的想不到,你先想想有没有解决的方法!” 般若看了眼殡仪馆的环境,又想到那墓园里的空墓,可以说,这个人对毛家仇怨颇深,他一心想要杀了毛家唯一的血脉,不仅选好了墓地,买好了墓碑,就连毛子轩在殡仪馆的铺位都选好了,可以说,是要一击致死的! 她想了想,以这人的习惯来说,他只在晚上作法,也许是因为做坏事更安全些,或者也有可能,这人的法力不高,他仅仅能在阴气足的夜晚动手,使得恶鬼受自己驱使,让这毛子轩在半夜去墓园。 要知道,人的身上都有阳气,这种阳气区别于鬼魂,是人存在的重要证据,一旦人身上的阳气没有了,那这人离死也就不远了,让毛子轩经常去墓地和殡仪馆这样的地方,怕是这人有意为之,要知道这种地方阴气最盛,经常来这种地方,容易被阴邪之气侵入体内,时间短没什么,可久而久之,这阴气会反吞人身上的阳气,使得阳气被一点点蚕食,最终,等待着毛子轩的就只有死。 那人把毛子轩的死期定在七日之后,怕也是算计过,毛子轩身上的阳气已经越来越弱,如果没有人为他化解,七日后,毛子轩只怕会阳气耗尽,最终死亡。 想到这里,般若只觉得这人心思阴沉,狠毒无比。 然而越是这样的败类,她越是有兴趣把他给灭了!省的这种人祸害别人。 般若开口:“今夜,这人只怕会再次做法驱使恶鬼,到时候,我会想办法把他找出来!” “今晚?”毛子轩已经吓得两腿直哆嗦,想到今夜还要被鬼上身,他魂都要飞了。“不不!我不要再去墓地了,不要再鬼上身!” “那你想死吗?”般若冷声道:“在死和被鬼上身之间,选一个吧!” 毛子轩之前觉得被鬼上身已经够要命了,可现在他忽然发现,再要命的事情和死亡比起来,都不值一提,他怕,怕得不行,却还是努力说服自己,半晌,他咽了口唾沫,豁出去了。 “好!那我今晚就再被鬼上身一次,不过要提前说好了,你可得帮我把那人找出来,帮我把鬼赶跑啊!”毛子轩说。 “放心!我既然答应帮你,就会帮到底!”般若保证道。 这时,几个同来的同学都觉得有些不舒服,许是心理作用,看到有人被抬进来然后按程序送进那地方,闻着空气中的怪味,他们只想作呕。 霍小北也急着催促:“时间不早了,我们快回去吧!” “好。”般若答应下来,他们跟毛江告了别,几人回到学校重新开始上课。 傅鑫听说了整个过程,便把般若叫到一旁,问:“般若,这事你有几成把握?” 般若实事求是地说:“我会尽力的。” 傅鑫还有些担心,毕竟都是自己的学生,平时就是骂的再狠,关键时候想到的都是学生的好。“毛子轩这次有生命危险,你可一定要帮他,同时,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如果实在不行……” 傅鑫说到这里,想到每个孩子都是家里的希望,他不忍地说:“如果实在不行的话,你也不要逞强,保住自己的性命最重要,其余的,尽力就行!” 没想到傅鑫这个时候会想到关心自己,想到前世书本里夹着的那些钱,般若会心一笑:“傅老师,你放心,我会把这件事解决的!” 傅鑫点点头,又问:“你之前不是帮学校改了风水吗?怎么还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我为学校改的风水是侧重于学校的前途和学生的考运方面的,我风水改完后,不出意外,学校的发展会越来越好,以后,每年的高考成绩肯定会比从前好许多。这风水对恶鬼是不起作用的,再说学校这么大,学生这么大,我不可能保证每个人都不出事。” 傅鑫听明白了,他担忧地说:“总之,你自己要注意!” 下傍晚以后,般若忽然接到霍遇白的电话。 “你在哪里?” “操场,怎么了?” 霍遇白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我现在去找你。” 放下电话,般若疑惑地看向自己的手机,今天又没什么重要事情,霍遇白来找她做什么?其实,自从算到霍遇白是自己的命定之人以后,她就一直躲着霍遇白,但是就从现在的情形看来,她觉得会不会是异能出现了错误,因为他们俩看起来完全不像能成为情侣的。 霍遇白很快就来了,他身形颀长,长相出众,气质更是万中无一,远远站着,总是让人一眼就能看见。 “你找我有事?”般若向来说话都是有事说事的口气。 霍遇白点点头,这时,他的手下递过来一个边长约二十多厘米长的正方形木箱子,这箱子似乎是用檀木制作的,闻起来,一阵清香扑鼻。 “打开看看!” 般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她接过木箱,打开按钮。只见印入眼帘的是四根直的用青铜制成的钉子一样的法器,这些钉子长约七寸,外表旋转着刻着一圈花纹,这法器虽然上面有手指粗,可下面却像针尖一样细。它煞气很重,般若打开箱子的一瞬间,感觉到有一股生猛的煞气,空气中隐隐有股嗜血的味道。 “是七寸销魂钉!”般若惊讶地无以复加,她不敢相信地问:“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要知道七寸销魂钉是在书中记载过的法器,可是前世她入行那么多年,都没见过这东西,应该说,按照书上记载,这七寸销魂钉早在几百年前就不见了踪影。 可霍遇白怎么会有这东西? “这是我整理仓库的时候,无意中翻到的。”霍遇白说的云淡风轻。 他这话说的值得深思,是说这消魂钉不是他故意搜罗来的,而是无意中找到的。 般若瞥了他一眼,“还有什么是你们霍家的仓库里没有的?” 她拿起七寸销魂钉看了一眼,只见这销魂钉像是几百年没人用过,但它保存得十分好,钉子的外表不仅毫无锈迹,而且光彩夺目、锋利无比!这样的法器,只拿在手里看了一眼,就能感觉到它衍生出来的强大的法力,一旦这法器被自己征服为自己所用,那对自己的帮助会非常大。 七寸销魂钉不愧是法器排名榜上排名第七的法器! “我们霍家仓库里的宝物自然很大,这东西放在霍家用处不大,不如就送给你!”霍遇白敛目看着她。 正是吃饭时间,操场上许多学生在散步,大家见了他们,都一脸暧昧地侧目观望,那样子仿佛霍遇白送了她什么定情信物一般! “无功不受禄!”般若拒绝,说好了不跟霍遇白扯上关系,还是不要收他的东西比较好。 “自然不是白送的。”霍遇白狭长的深眸里有一闪而逝的流光,他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上次你救了小北的性命,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这就当作是谢礼了!” 法器谱上排名第七的法器,自然是难得一见的古董,这东西就是拿出去卖,只怕也是价值不菲,尤其是许多修炼之人,对它极为推崇,她帮霍小北还用不着这么贵重的谢礼。 “太贵了。” “所谓宝剑配英雄,这法器只有送给用得着的人才能凸显它的好,否则再贵都不不值一提!”不给般若拒绝的机会,霍遇白语气强硬地说:“收下它,就当帮我清理仓库中无用的垃圾。” 般若:“……” 这当下,霍小北和程家阳跑了过来。 “二叔?你怎么来了?”霍小北看到霍遇白很意外,他比任何人都知道霍遇白要打理霍家的产业到底有多忙,这个一年忙到头都不会休假的人,竟然有空跑来学校? “有事。” “哦,什么事?”霍小北很没有眼力地追问。 “你爸爸就要回来了。”霍遇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移话题:“他听说你被人控制的事情,要回来为你报仇。” “报仇?不是吧?”霍小北深知父亲的可怕,他咽了口唾沫说:“二叔,你怎么没阻止他?” “你以为我的阻止有用?” 霍小北摇摇头,叹气道:“你们兄弟俩是一个脾气!” “嗯?”霍遇白拉长了声音,以眼神警告。“你再说一遍!” “没没没!二叔,你可比我爸强多了,哪像他那么腹黑阴险!”说完,不给霍遇白发言的机会,霍小北拉着般若的手说:“般若,你快去看看,那毛子轩的爸爸来了,他还带了个人过来!” 般若不习惯别人的身体触碰,她还没出声警告,就见霍小北像见了鬼一样,赶紧松开了手。 霍小北拍拍自己的胸脯,妈呀,二叔刚才的眼神好可怕,似乎一眼就能把他秒成灰了,不是吧?难不成二叔和般若这妹子真有什么见不得光的?要知道这妹子才17岁,他之前虽然开两人的玩笑,但可没以为这两人真的会凑到一起啊! 二叔不会是喜欢未成年人吧?霍小北一时间觉得这世界变了。 “毛江带了谁过来?”般若问。 “你看了就知道。” 几人来到毛子轩的寝室,他们一进门,就闻到寝室内传来一股香灰的味道。 “咳咳咳!”霍小北咳得不停,“怎么烧起火来了?” 程家阳也一脸不赞成,他指了指毛子轩边上的道士说:“看到没?那人自称是茅山第十八代传人,他说自己会驱鬼做法,只要他帮毛子轩做法,就不可能有恶鬼近毛子轩的身!” “做法?” 般若皱着眉头,忍受这屋里难闻的烧纸味,原来,是那个穿着道袍的人,在桌子上摆了祭祀用的东西,还摆了个火盆烧了一盆的纸。 他拿着个桃木剑,就跟拍电视一样,嘴里念念有词:“急急如律令,太上老君快来入我身……” 没多久,他一翻白眼,好像被神仙附体一样,开始把一口口水喷在毛子轩身上,又洒了几滴鸡血,再用桃木剑一刺,半晌后,他忽然睁开眼,长长地喘了口气粗气。 “好了!做法结束!今夜,那恶鬼就不敢来了!”道士说。 “真的吗?”毛子轩急忙问。 “当然!我可是茅山第十八代传人!”长脸道士十分自信。 听了这话,毛江这才放下心来,他千恩万谢地说:“道长,谢谢你为我化解!我家子轩要是能躲过这一劫,我一定重重地谢你!” “好,等渡劫成功,你直接要把钱转到我支付宝!” “支付宝?” 大家面面相觑,这年头道士也与时俱进了? 毛江送走了道士,见到般若站在门口,他略显尴尬地说:“不好意思啊,小姑娘,不是我信不过你,实在是你太年轻了,一般有名的大师都上了年纪,你这么小,让我相信你能救我孩子的性命,我实在是做不到!这不,我找的这位大师,是茅山派的传人,听人家说他很灵的,经常帮人捉鬼。” 般若看了他一眼,半晌,才幽幽地说了一句:“茅山已经传到22代了。” 毛江闻言,愣了一下,随机笑道:“小姑娘,有些事情你不懂,我相信这位大师不会骗我的。” 言尽于此,他还看不出那道士是个骗子,般若冷笑一声,转身走了。 霍小北没好气地对毛子轩说:“你不信般若,有的你后悔了!到时候死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室友们也都觉得那道士不靠谱,这烧了一屋子烟是怎么回事?难道就那样烧烧纸,吐个口水,洒几滴鸡血,就能驱赶恶鬼了? 般若出了那宿舍,夕阳的余晖下,她和霍遇白沐浴着柔和的阳光,并肩而行。 霍遇白忽然开口:“世人都爱以貌取人,为此付出点代价也是应该的!” “他不找我我还乐得清闲,只是毕竟是一条人命!” “横竖暂时死不了,让他受点苦也没什么不好。”霍遇白凉声说。 听了他的话,般若点头说:“只能如此了。” 这天半夜,毛子轩心情愉快地躺在床上,想到今晚没有恶鬼缠身,他心里说不出的高兴,躲进被窝里,没多久他便睡着了。 这一夜,他做了个更为恐怖的梦,他梦见自己去了那墓园,这次,他没有四处游荡,反而到了那里,就直奔那新墓,他看着刚挖开,还没有填土的墓,竟笑着躺了进来,巧了,这墓挖的穴,竟正巧够他睡的! 毛子轩含笑睡了个好觉,一觉醒来,印入眼帘的是发白的天空,他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等他看向四周,竟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周围全是泥土,而他正睡在一个挖好的穴里。 毛子轩忽然想到一种可能,他不敢深想,陡然跳了起来,站起来后,他看向四周,只见周围,正是一排一排的坟墓和墓碑。 清冷的早晨,毛子轩吓得差点晕了过去,但是他不敢晕,他怕晕了以后会死在这里。 “啊啊!!”毛子轩大叫着爬出坑,头都不回地一路跑出了墓园。 一个小时后,般若下楼跑操,她正要去操场,却见毛子轩像是见鬼一样,一脸惊恐地跑过来。 般若见了他并不奇怪,既然昨日那道士是假的,她当然知道,昨夜毛子轩还会被鬼上身,只是…… “怎么一身泥土?” 毛子轩吓得话都说不利索,“我昨夜,被上身,在墓地里……一夜。” 他好不容易把意思给表达出来,却见般若见怪不怪,没有一丝惊讶。 半晌,般若淡淡地说了声:“哦。” “般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个道士是假的?” “昨天我提醒过你父亲,可他不相信。”般若如实说。 毛子轩忽然大哭起来:“般若,你快救救我!我觉得我真的要死了!今天早上,我发现自己睡在墓地里,当时我简直要被吓死了,我在那里睡了一夜,谁知道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一想到就害怕,根本不敢多想一下!我真的不知道那鬼到底为什么要缠着我!你一定要帮帮我!我这条命就指着你救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般若这副冷冷的,对他爱理不理的样子,毛子轩就是觉得,这种冷冰冰的样子让他莫名觉得心安。 般若没太为难他,她看了眼毛子轩的脸色,只见毛子轩脸上的灰泥色又加深了一些,那脸色跟死人已经差不多了。 “别怕!等今晚!”般若扔下这句话,便去操场继续跑操! 毛子轩被吓坏了,没有心情学习,他一直裹着被子躺在床上,怕鬼上身也不敢睡觉,就一直抱着被子睁眼等天黑。 室友们轮流安抚他,这天夜里,般若拿着准备好的法器,等在男生宿舍的门口。 不知不觉,入夜了,只见一股黑色的阴邪之气钻入了毛子轩的宿舍,不久后,毛子轩沿着那视频里拍到的路线,开始往墓园走去。 般若不声不响地跟在他后面。 第52章 052 般若跟在毛子轩身后一路走向墓地,只见毛子轩意识混沌,身体歪歪斜斜的,可对路的辨认却很准确。 他走到墓地中,直接来到那新坟,般若跟在他身后,远远看着。只见他这次直接拿了个铲子,而后跳入坟中,人开始毫无意识地铲着那边上还没填的泥土,一铲一铲,往坑里填。 他虽然被鬼控制着,可速度却不慢,人也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一样,他铲了没多久,那坑里的土就越填越高,直到把他的脚给掩埋住,而后他还是继续挖土继续填坑,没多久,他开始坐在那坑里,手上还是不停挖着,然后把那土往自己身上倒。 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没多久,他的身子都被填了进去,到最后,只剩下一个头露在外面。 毛子轩把自己埋起来以后,便开始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般若掐指一算,只见毛子轩已经被人强行改了命,如果按照他现在的命格来说,他只怕连他那墓碑上的死期都活不到,更直白点说,他活不过凌晨一点。 而要想救毛子轩,首先得找到作恶之人,然后再彻底除去恶鬼。般若看向四周,假如真有人要对毛子轩下手,今晚一定会现身做法。 果然,一阵煞气从这墓地的东南方向飘来,般若看向那里,只见黑漆漆的树林内,有一点隐隐的灯火,那灯火非常微弱,不细看根本察觉不到。 这当下,那煞气开始包围着毛子轩,不多久,毛子轩身上的恶鬼像是被煞气激活一样,忽然展现出自己的獠牙,这一变化使得毛子轩忽然开始口吐白沫。 般若心知不妙,她掏出八卦镜,以灵力开启八卦阵,而后对着那灯火的方向照去,这八卦镜在她的控制下,竟飘浮在半空中,并发出八卦形状的光线,这光线像是筑起一道围墙,把那灯火方向的一切都困在其中。 正在做法的张道元,本来打算今夜要了那毛子轩的性命,他已用本家的秘术,唤得那鬼怪来供自己的驱使,并和鬼怪达成了契约,他求那恶鬼杀死毛子轩,并且就让毛子轩死在这块墓地里,而作为交换条件,他会帮恶鬼完成一个心愿。 张道元很久没有修炼法术,因此法力还是从前出家时修炼的那一点,这点法力根本不够驱使恶鬼,也只能在师兄的帮助下,在夜里做法驱使,他一切都已准备好,打算在今晚让恶鬼帮他完成心愿。 张道元摆好做法用的东西开始引出煞气,不料,刚使得那恶鬼觉醒,却忽然见到一阵强光射进来,那强光呈八卦图形,从半空中照射过来,竟困的他只能在原地打转,根本出不了这个八卦的图形。 张道元一愣,他知道自己是遇到行家了,他拿出法器,打算冲出八卦阵,可不料这八卦阵却像是铜墙铁壁,让他怎么都撞不破,更找不到任何缺口。 张道元急了,他知道自己这是碰到了铁板上,这摆出八卦阵的法师定然法力高强,不出意外,怕是哪个得道的法师,很可能还是那种祖师爷爷级别的,不然,不可能有这么强的法力,被这种人给困住,他还能有好下场吗? 般若见他被困住,当下朝着那方向追过去,没多久,她来到那里,站在原地,定睛看向八卦阵内的张道元。 般若没料到这人法力如此低,竟然连八卦阵都破除不了,凭他的能力,肯定不可能驱使恶鬼,定然有一个人在身后帮助他。 张道元见有个小姑娘走过来,他心里一阵疑惑,这荒山野地,又是半夜,怎么可能有小女孩? “小姑娘,我被坏人控制住了,麻烦你帮我一下。”张道元摆出笑脸。 般若挑眉看向他。“怎么帮?” “是这样,你帮我去山脚下的矮房中找到我师兄,让他来救我!”像是怕般若给跑了,他又说:“为了报答你,我会给你十万块钱做报酬!” “十万?” 以为般若感兴趣,他笑着说:“是啊,你把我师兄叫我,要多少钱都好说!” “山下的矮房?是哪里的?湖边那间?”般若问。 “对啊!别墅边上的那间矮房,里面有一口棺材,你不要害怕,只要在棺材外面扣三下,再说是师弟张道元要你去找他,他便会醒过来帮我的!”张道元很有自信地说。 “棺材?”般若想到田悦月子会所的事情,当日,她就判定出,能驱使恶鬼的道士定然是用了邪术,而这种邪术正是要施法者躺在棺材中,扮作已死之人,让自己的灵魂出窍,去往地府,引得那恶鬼来人间,这样才能跟恶鬼达成协议。 原来,那人就是张道元的师兄。 般若看向张道元,只觉得眼前这人如此愚蠢,居然还能修炼法术,还存了害人之心。 “张道元?你可知用法术伤害世人,是天大的罪过!”般若忽然眼睛一眯,厉声说。 见她语气不寻常,张道元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再看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虽然穿着普通,看外表只是个高中生,可她气场强大,气质出众,那说话的语气根本不像普通的女孩子。也对!这半夜里,荒郊野岭的,如果真是普通的小女孩,怎么可能不害怕?可反观她,不仅不怕,倒还如此镇定地问自己问题,这明显不对劲! 张道元忽然想到一种可能,他大惊,不敢相信地问:“难不成,这八卦阵是你布的?” 不!怎么可能呢!以这布阵的法力来看,也只有他祖师爷爷级别的人才能达到的,而她只是个小姑娘,怎么可能拥有这么大的法力? 见般若不说话,只那么定睛看向自己,仿佛在看一个无头苍蝇,他下意识往后退。 “你别过来!我警告你!这是我和毛江之间的恩怨,跟你无关,你要是敢伤我,我师兄一定饶不了你!” 般若冷哼一声,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冷厉。 “你用法术害人,心思恶毒!我定然不会留你,至于你那师兄,他虽然法术高强,但帮你一起作恶,可见也不是什么好人!我猜的没错的话,他如今正灵魂出窍,身在地府,想必如今的他法力极低,我倒是要感谢你,告诉我他身在何处!” 张道元听了这话,又惊又怕:“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这女孩法力竟高到如此地步,连师兄都不放在眼里? 般若冷哼一声,拿出七寸销魂钉。 张道元虽然法力不高,可他好歹是修炼之人,这七寸销魂钉的大名他还是听过的。 张道元惊吓道:“你怎么有这东西?你想干什么?” 般若冷笑一声,“我这七寸销魂钉还未打开封印,今天正好借你的血来喂它!” 说完,不顾张道元的大喊大叫,她念动咒语,掏出符咒,将那符咒抛到天空,再以桃木剑一刺,这当下那符咒竟忽然被点燃,只落下一丝纸灰,这当下,她捏着那七寸销魂钉,把它往指尖一刺,而后捏着指尖,将自己的血滴在销魂钉上,这销魂钉体内嗜血的本性陡然暴露,它开始隐隐有些躁动,不久后,上下抖动,而般若滴在上面的血,竟忽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竟像是全被销魂钉给吃了一般。 般若念动咒语,用灵力驱使销魂钉,使得那销魂钉忽然浮在半空中,而后在她的使唤下,四根钉子忽然分别朝向张道元的手腕、脚腕飞去。 张道元简直被吓傻了,平常他虽然作恶,可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他当然知道一旦这七寸销魂钉进了身体,打断他的经脉,他整个人就废了,再不可能修炼法术,不,应该说,他手筋脚筋断了后,他跟残废就没有任何区别了! “不!不要!不要杀我!”张道元大叫一声。 然而,般若哪里会听他的?般若念动着符咒,越念越快,很快那七寸销魂钉就像是要忍不住了,隐隐开始往前挪动,本来这钉子正处在张道元的手腕和脚腕前面一寸,这一挪,眼看就要往身体里钉了,然而那些钉子似乎还不敢放肆,它们正等着般若的命令。 “救命!救命!”张道元吓得屁滚尿流。 忽然,般若大喝一声:“去!” 这七寸销魂钉得了命令,陡然猛地向前一冲,它们速度飞快,不多久,这些钉子已经隐入张道元的身体,张道元被这一钉,身体呈大字倒在地上,他手脚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人宰割。 没多久,一阵剧痛袭来,张道元惨叫一声,这声响回荡在山林中,久久没有平息。 “你这人是非不分!这是我跟毛江的仇恨,你凭什么搅和进来!”张道元不甘心不服气。 “修道之人,用法术害人,引恶鬼杀人,你还说自己冤枉!”般若冷笑一声,很不客气:“我看你死了都不冤!” “我当然冤枉!那毛江杀了我唯一的儿子,你说我杀了他的儿子来报仇,难道不应该?”张道元忍着痛叫嚣! “你骗不了我,我看过毛江的面相,这人老实勤快,虽然有些自私,却不失为一个老好人,他老了以后应该是儿孙绕膝,生活无忧的好命,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杀了你儿子!”般若冷声质问。 这当下,毛江也赶了过来,他看到八卦阵中被困住的人,愣了好久,才不敢相信地问:“老张?怎么是你?” 张道元见了他,恨得眼红:“怎么?你怕见到我?怕自己愧对我?要不是你,我儿子怎么可能会死!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中年丧子,这辈子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 “你……”毛江眼里似有不忍,也有些意外,他难过地说:“没想到,这么多年,你居然一直在怪我!” “怪!我怎么不怪!你杀了我儿子!我要找你报仇!我也要把你儿子给杀了!让你尝尝失去孩子的痛苦!”张道元疼得面无扭曲。 毛江无力地叹了口气说:“那日,我们的孩子一起去水库里游泳,没想到那会正值水库放水,水流太大,两个孩子被水冲的无力再游,两人都被卷入水中,我当时看到那两个孩子,什么都没想,就冲下去救人了,那时候,我本能地去救我自己的孩子,我本想把我家子轩救回来以后,再去救你家的,谁知道,等我再跳下去,你家的孩子已经不见了,我也在下面游了很久,都没有找到。” “我呸!”张道元双眼通红,“我家的孩子明明离你近,你为什么不救他?如果你先救他,说不定可以把两个人都救回来!可你偏偏选择救远的那个,路过我家孩子的时候,都不能拉他一把,你说,我家孩子是不是你杀的!要不是你,他怎么可能十四岁就死了!怎么可能!” 张道元提到自己的孩子,哭得不能自已。 他们又说了几句,般若听完两人的对话,才明白,原来这张道元是毛江从前的同事,两人家离得很近,两家孩子经常会一起出去玩,谁知道三年前的夏天,两孩子一起去游泳,张道元家的孩子却死在了那个水库。 此后,张道元就失踪了,原来他一直都心存怨恨,可惜他年轻时候虽然修炼过法术,但学艺不精,没办法为孩子报仇,这几年他一直都到处打听消息,寻找云游四海的师兄,最近他刚找到,便回来本市开始报仇了! 毛江也流了泪。“没能救你家孩子我也很愧疚,可是我是一个父亲,我先救我家孩子有错吗?如果先救你家的,那我家的肯定会被大水冲走的!我不能那么做……” “你就是自私!你就是不想救!这次我没能杀死毛子轩是你运气好!要不是有人帮你,今夜,就是毛子轩的死期!”张道元说完,留着泪说:“我的孩子也是葬在了这里,是我亲自送去殡仪馆,也亲自送来这里的,我的孩子那么小,就看不到这世界,而你家的多活了三年也该够本了!只是没想到……” 他似乎在悔恨,没能早点把毛子轩给杀了! 般若忽然明白过来,难怪这张道元要叫恶鬼引得这毛子轩来去坟墓和殡仪馆,原来这两个地方都是张道元的孩子去过的,张道元想叫毛江尝尝一样的失子之痛! 毛江没想到毛子轩被鬼上身居然是张道元指使的,更没想到,这些年张道元一直恨着自己,对于这件事,他其实一直都很自责,可是要他放弃自己家孩子不救,去救别人家的,他也做不到,他可以接受世人的谴责,可以背着歉疚,良心不安地过一辈子,但他不能在孩子最需要自己的时候,放弃他。 毛江不后悔那日的选择。 “老张,你有什么怨恨可以冲我来!” “冲你来?我呸!我恨你,当然知道,报复你最好的方法,就是杀了你的孩子!”张道元说完,闭上眼睛,露出绝望的表情。 般若见状,开始念动咒语,而后喝道:“回!” 听了这命令,四根七寸销魂钉齐齐往回收,它们以极快的速度开始以粗的那边为头,飞向般若,般若拿出金丝缠绕的布袋,打开着,这四根钉子都准确无误地落入布袋中。 被七寸销魂钉伤过的张道元瘫软无力地躺在地上。 般若把布袋斜挂在身上,她回头看向地上的张道元,冷声说:“修炼法术本是为了助人,你却用它来伤人!如今你这样,也是罪有应得!” 说完这些话,她开始往山下张道元所说的矮房内走去。 深夜里,山上不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十分骇人,般若却不惧怕这些,她一路来到山下,不料,却在湖边遇到了一个人。 “怎么是你?”般若不掩惊讶。 黑夜中,霍遇白目光沉沉,他看向那别墅方向,说: “按照你上次所说,我叫人梳理了医院那边的关系,最终查到这里,这家别墅的主人姓潘,本来是妇产医院的合伙人,却因为挪用医院的资金赌钱,最终被清除出去,他虽然住着别墅,但这别墅早已被他抵押借贷,现在的他身无分文,便想通过这种方法给医院捣乱,最终等到医院那边生意低迷,大家无计可施时,他再想办法管理医院,这样一来,到时候他只需要撤去阵法,便可以让医院的风水好起来,到时候,生意好了,他自然可以再回医院管理层!没想到,这一切却被你给破坏了!” “本来,我们早就查过他,可他近日一直不在本市,直到刚才,我的人才收到消息,说是这别墅边的矮房内有一口棺材。” 漆黑的夜里,他的眼睛漆黑而明亮。 般若与他四目相对,而后很快移开视线,说:“是,那法师确实躺在这矮房的棺材内!” “好,我们一起进去!” 般若阻止他,“你不会法术,去了帮不上忙,就在外面守着吧!”说完,她抬脚就走。 不料,这时,她的手臂却忽然被人抓住。 她下意识皱眉,疑惑地回头。“怎么?” “我是不会法术!”霍遇白表情平静,语气却异常坚定。“但是我是个男人,绝不可能放一个女人自己去涉险。再者这事跟小北有关,我更不可能置身事外。” 般若想了想,忆起上次薄荷曾经说过,说这霍家是世家,对后代的教育极其严苛,许多都是按照贵公子或者说贵族那一套去培养的,想必霍遇白这样做,也仅是因为这个吧。 “好!你要是坚持,我就不拦你!不过你自己得注意安全!待会我可能顾不上保护你!”般若理所当然地说。 保护他?霍遇白微不可查地皱眉,她还真不把自己当女人啊!片刻后,他眼中的精光一闪而逝,嘴角不由露出一个兴味的笑来。 她这样直来直去的性子,想必根本没想过女人是该由男人保护的吧?想到她一直打算要躲着他这个命定伴侣,真不知她这样的性子,要如何躲过自己。说起来,他可真为她担忧呢。 般若当然不知他在想什么,如果她知道自己一直隐瞒的事情竟早就被对方知道了,只怕她会一口老血喷出来,懊悔不已! 此时的般若往那矮房走去。 来到门口,霍遇白小声吩咐手下:“分两队行动,一队去别墅,一队留在这里等着。” 他推开矮房的门,只见这是一间非常破落的草房,建在别墅的后花园内,像是看门人或者园丁住的地方,这房子极其破旧,似是很多年没有人住过了,推门的瞬间,只见灰尘铺面而来。 这房子的正中间放着一口黑木棺材,这棺材建得比一般的棺材大,用料极其讲究,棺材的四个角上用金丝楠木刻着祥云的图样。 般若屏息走进去,只见棺材的边上到处都是做法用的东西。 有盛着鸡血的碗,有桃木剑,有黄符,有红烛…… 般若按照张道元所说,在棺材上扣了三下。 没人回应。 她又扣了三下。 寂静的夜里,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那棺材,忽然,只见那棺材盖动了一下,虽然极其微小,可所有人都看到了,没多久,里面似乎有人一点点推开棺材盖。 等这棺材盖被推开约二十厘米宽的时候,那人忽然不再继续推下去,这当下,一个纸人忽然跳出棺材,这纸人虽然不是人,却有人的动作表情,它见了这么多人,便一脸惊讶地问:“你们是谁?” 忽然,又看向般若,吓道:“是你?那天杀了我兄弟姐妹的那个女人?” 原来,这纸人竟然是当初帮这法师运送霍小北的纸人,只没想到,其他纸人都被般若给烧死了,只有他趁人不备,给逃了。 这法师上次没有提炼成三个至阴的魂魄,便想找个地方继续修炼,他无意中碰到这潘老板,两人一拍即合,各取所需,他便来了这里修炼,同时帮潘老板做一些事情。 上次他驱使恶鬼去医院闹事,结果被般若做法消灭,法师伤了元气,因此,虽然七日的时间已经到了,可他还没醒来,他醒不来,干脆就势借助这次的魂魄出窍,开始在阴间修炼自己的魂魄和法力。 而怕潘老板会阴自己一把,他又让这仅存的纸人为自己守着棺材。 见了般若,这纸人吓得差点要哭了,它往后退了几步,见般若抬起手,它下意识往棺材里一钻。 谁料,般若比他动作更快,她以食指和中指,捏起黄符,极快地念动咒语,以灵力驱使黄符,这黄符顿时往前飞去,一下子就贴到了纸人的脑壳上。 般若来到纸人边上,俯视着它说:“你本是一片纸,却有了人的生命,这也是你的因缘造化,我本想留你一条性命,但你为恶人所用,就不能怪我手下不留情!” “哎呀!不要啊!”纸人想抱头逃跑,可它的头被般若定住,怎么也动不了,或者说它浑身上下,只剩下嘴能动了。“女侠!你大发慈悲饶了我吧!你看我这么瘦小,细胳膊细腿的,也不是你的对手,我不是想存心作恶的,只是不想再去做一片纸了,不想每次被人踩在脚下,自己却连喊都喊不出来!” “世界万物,每样东西都有自己的位置,下辈子记得投胎做人!”般若没理会它,她忽然念动咒语,片刻后,只见黄符忽然自燃,这真火瞬间就把纸片点燃。 “你这个坏人!你这个臭娘们!你居然要烧死我!你这是作恶啊……” 然而,喊到这里,它已经被烧成灰烬,一句话也喊不出来了。 般若回头和霍遇白对视一眼,霍遇白点点头,对手下吩咐:“打开棺材!” 手下很快把棺材盖给先开,这瞬间,只见一个身着道士袍、年近五十、留着两撇胡子的男人,正闭着眼躺在棺材内。 般若当然不可能蠢到等他醒来,见了这人,她立刻掏出销魂钉,开始念动咒语,以灵力驱使七寸销魂钉。 这瞬间,七寸销魂钉已经听懂她的命令,它们正准备从袋子里飞出来,钻入这道士的体内。不料,这时,这棺材忽然动了一下,而后棺材内,忽然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来! 第53章 053 般若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见那手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胳膊,他力道极大,仿佛要将她的手生生拽下,这力道已不是正常人类该有的,那样子就好像体内还有别人一样。 眼看他已经将般若的身体拉离地面,似乎还想要把她拉进那棺材里。 霍遇白见状,打算上前帮忙,般若见了,大声阻止他:“别过来!” 霍遇白闻言,急欲上前的步子忽然停在原地。 般若没有回头看他,她瞥了眼这法师青灰色的脸,心知情况不妙,这人依旧闭着眼,却像是能看清周围的一切,明显已经不是一个正常的人所能达到的了。加上他周围浮现出一股死气和阴煞之气,这种矛盾的阴沉气,只有被鬼上身的人才会有,可是这人明明是法师,明明自己修炼法术,让灵魂出窍去了地府,又怎么可能被鬼上身?难不成他在地府的时候,没有达成交易,使得魂魄被反噬了? 这一瞬间,般若在心里想着无数种可能,并未得出答案。见那法师大力把自己往下拽,般若念动符咒,用灵力驱使着七寸销魂钉,不多久这销魂钉就开始飞向这法师,这一瞬间,法师为了对付销魂钉,不得不放开般若的手。 般若挣脱禁锢,一个踉跄,差点往后仰去,还好一只手从身后扶住了自己。 “没事吧?”霍遇白拧眉问。 “没事。” “我查过,这人的道号叫张道陵,是张道元的师兄,两人原先跟随一个叫巫海的法师修炼法术,张道陵很有天分,也肯钻研,这些年一直四处寻找修炼秘术的方法,只是这人心术不正,留着怕也是祸害!”霍遇白小声说道。 “张道陵?” 般若反问一声,得到霍遇白的肯定后,她眉头皱得更紧了,前世她曾经听过这人的名字,那时候,连师父提起他来都带着几分忌惮,据说这张道陵醉心于修炼法术,十分痴迷,简直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前世的张道陵法术高强,这一行同辈的法师,没有人能比得上他,他也因此帮不少商人做了不少龌龊事情。 没想到这辈子,她居然这时就跟张道陵碰上了。 那边,张道陵为了躲避销魂钉,双臂忽然动了起来,他开始做法念咒,使得自己的周围形成一种强力的保护套,就像把他整个人都罩在里面一样,跟般若设置的八卦阵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一来,销魂钉一碰到那罩子,就被挡了回去,般若见状,念动咒语。 “去!” 销魂钉得了命令,自然不敢违抗,再次飞向那张道陵,张道陵也不是吃素的,他虽然被鬼控制,却并不傻,他见般若的法力不寻常,不敢掉以轻心,便开始加大了法力,使得这罩子的灵力更强大,那销魂钉努力了很多次,竟都没能穿破它。 来回几次,般若已经满头大汗,却还是破不了张道陵的阵法。 这当下,张道陵忽然直直从棺材里树立起来,这模样竟像是电影中的僵尸,仿佛自己毫无意识,却可以行动自如。 霍遇白带来的手下虽然都是见过世面的,可见了这场面,还是被吓了一跳,大家情不自禁往后退了退。 般若没有躲避,她忽然意识到,这张道陵被鬼上身的原因! 想必,那日张道陵用法术控制恶鬼去袭击医院,可这恶鬼被般若的法术给击败了,张道陵的阵法被迫,当然法力受损,加上他需在棺材内躺上七天七夜,这样一来,他身体的阳气渐弱,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法力,他干脆将计就计,在地府中修炼法术,般若闯进了这间屋子,他的身体自然是知晓的,他也知道自己不是般若的对手,更没有法器可以对抗七寸销魂钉这种法器排行榜上排名第七的法器。 然而要他乖乖束手就擒他也做不到,一旦他被人给抓住,到时候轻则伤重则死,要是在大牢里坐一辈子出不来,这更是等于要了他的命!他绝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 因此,张道陵干脆豁出去,与恶鬼达成契约,要这恶鬼上自己的身,帮他战胜般若。 当然,这么做也是有风险的,当他被恶鬼上身后,人没了意识,灵魂很可能被恶鬼给反噬,一旦如此,他将被恶鬼控制一辈子,一个没有意识的人跟死了没有任何区别。 但是他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般若眼神一厉,她掏出八卦镜,以灵力开启,这八卦镜在灵力的驱动下,浮在半空,正好对准这张道陵,这张道陵本该被困在八卦阵内,不料,这八卦阵虽然在他周围筑起铜墙铁壁,也让张道陵动弹不得,可过了片刻,张道陵忽然双臂张开,大喝一声,破了八卦阵的灵力! 般若瞅准时机,再用七寸销魂钉射向他,谁知这张道陵在恶鬼的帮助下,法力更强,根本不惧任何法器,七寸销魂钉被他轻易打落在地。 张道陵冷哼一声,他嘴虽然没有张开,可声音却发了出来。 “你个毛头小姑娘,还想制服我!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张道陵说完,掏出一把青铜宝剑,这青铜宝剑是他惯用的法器,此时因为有恶鬼加持,张道陵拿着那宝剑就刺向般若,般若一个转身躲开了,她掏出符咒,刺向那恶鬼,恶鬼见了符咒居然滞了一下,很快,张道陵的法力便破了符咒,那恶鬼见状,便开始又开始嚣张起来。 般若没想到这恶鬼居然忌惮符咒,想着,她掏出符咒,以桃木剑挑着,再次刺向张道陵。 张道陵一阵躲闪,这瞬间,那恶鬼又再次颓靡起来,直到张道陵自己破了符咒,那恶鬼才再次利用张道陵的身体,和般若周旋起来。 这一对阵,时间不觉就过去,两人实力相当,不相上下,按理说般若也不该害怕,可如今的她毕竟年纪小,体力有限,如今灵力的损耗很大,时间久了肯定会体力不支。相反这张道陵被恶鬼加持,不存在任何体力不支的问题,两人一旦周旋到最后,般若肯定会吃亏的。 想到这里,她觉得必须要找出一个快速对战的方法。 如今张道陵和恶鬼合二为一,当然,这其中恶鬼更让人忌惮,因为如今的张道陵法力受损,般若对付他绰绰有余,可法器对恶鬼作用不大,相反,符咒更让恶鬼害怕,想到这里,般若忽然心生一计。 般若从布袋里掏出所有的符咒,她早先知道这法师法力高强,为了打个有准备的仗,竟提前画了上百张符咒,此时般若掏出十张符咒,用桃木剑挑着刺出去,因为符咒较多,刺向张道陵的一瞬间,只听恶鬼大叫一声,他用双手挡住符咒发出的强光,像是十分害怕一样。 因为符咒较多,这一次,张道陵许久才反应过来,等他破了符咒后,才又拿起青铜剑和般若周旋。 般若实验成功,便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主意。 般若把符咒一股脑掏出来,她开始闭上眼睛,念动咒语,这瞬间,她同时使出最强的灵力,驱使着所有的符咒都听自己的使唤,在她的控制下,仅存的符咒忽然一齐飘向空中排成八个竖排。 霍遇白站在身后,他虽然看似面色从容,可当看到她额头上沁出的冷汗时,他的唇抿得更紧了霍遇白带来的手下都被这一幕惊呆了,他们从未想过,在现代社会,居然还会有这种人群的存在,原本这种事情,他们只在电视剧中见过,并且谁都知道这是假的,现代的那些法师啊算命先生什么的,大多是浪得虚名的骗子,没想到,他们有生之年居然还能见到真正的法师斗法!况且,这符咒飘在空中是怎么回事?这法器散发的白光又是怎么回事?这被鬼上身的张道陵又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心里都有疑惑,但是谁都不敢出声,生怕自己破坏了这场大师的斗法,也生怕自己被那恶鬼给缠上,人,不要做出头鸟,这是大家做人的准则。 般若用手臂在空中画了个八卦图的图案,而后她用这灵力,开始驱使着八卦镜,八卦镜在她的指示下,再次散发出白光,筑起八边形的铜墙铁壁,这样一来,这八卦镜便把张道陵困在其中了。 当然,它是困不住张道陵的,却能为般若赢得些许时间,般若见张道陵被短暂地困住,她立刻念起咒语,驱动这排成八卦阵图形的符咒,这一瞬间,符咒在她的驱使下,开始隐隐有了动静。 此时,般若满头是汗,她却顾不得擦去,反而大喝一声:“去!” 只见这符咒听了命令,霎时就往张道陵身上贴去,这张道陵刚要挣脱八卦阵就迎来了这么多符咒,根本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要去破咒了。 这符咒很多,多的张道陵浑身上下贴得满满都是,张道陵挣脱不开,整个人像是被符咒给定住一样,加上那恶鬼惧怕符咒,因此这一瞬间,张道陵和恶鬼一起,都没有还手,张道陵有心对抗,可他手臂也被符咒贴住,想要破解这么多符咒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张道陵不得不用出所有的心思来破解符咒,这当下,般若念起咒语,开始驱使着跌落在地的七寸销魂钉,朝那张道陵飞去! 七寸销魂钉方才被人打落,已经很不爽了,此时见般若使出所有灵力来驱使自己,这一瞬间,它们像是拥有了使不完的力气一样,四根钉子一齐,以极快的速度飞向张道陵。 被符咒定住的张道陵想要避开,可手脚被困,他根本毫无办法,只得眼睁睁看着那七寸销魂钉钉入自己的身体。 “啊!” 张道陵仰天惨叫一声,他面目扭曲,五官纠结,脸上写满了显而易见的痛楚,要知道这七寸销魂钉可不是开玩笑的,它能钉入人的肉,钉入人的骨,吸走人的血,断了人的筋! “你这个臭娘们!你敢断了我的筋!” 要知道,修炼法术的人,一旦被这七寸销魂钉钉了下去,断了筋骨,这真气在体内没法流动,就聚集不了灵气,一旦如此,这人就再没有修炼的能力,对于张道陵这种痴迷于邪术的人来说,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张道陵死死咬紧牙关,可这销魂钉带来的痛楚却不是他可以承受的。 这一瞬间,他身体剧痛,没有法力,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根本无力去和恶鬼联手作恶,而这恶鬼呢,它因为惧怕符咒压根不敢再作恶,加上这符咒有数十张,张张都贴的恶鬼痛苦不已,恶鬼抓耳挠腮,想去挣脱,然而,在这符咒的作用下,他却开始慢慢地没了动静,最终,所有符咒就像个紧箍咒一样,勒得它最终无影无踪,消失不见了。 再看这张道陵,他浑身上下布满鲜血,躺在地上更是动弹不得。 他想抬手抬不了,想抬腿也抬不了,整个人跟废了一般,只能软趴趴地躺在那里。 张道陵心有不甘,他满眼怨恨地看向般若:“你这么对我,也不怕遭到报应!” 般若笑了,她看向张道陵,满眼不屑。“你让恶鬼伤害那些无辜的人时,就没想过报应吗?”顿了片刻,她继续说:“你这种人都活得好好的,想必报应一说,根本不作数。” “你这个臭娘们!你不得好死!”张道陵怒到极致,居然张口骂人。 “啧啧!就不能换一句?”般若挑起唇角笑了笑,她来到张道陵的边上,看着他毫无还手之力的可怜模样,冷哼一声警告:“不要让我再听到你骂一句话!否则我就把你扔在这里,让那蚂蚁蚊虫,闻到你的血味,爬到你的身体上喝血吃肉!” “你敢!”张道陵瞠大眼睛。 “你试试就知道了!”般若笑了笑。 张道陵正要继续骂,却见她身后站着一个男人。这男人他曾经见过,当初他为了收集三个至阴的魂魄,找遍了全市的男男女女,当他查到霍家有个叫霍小北的孩子符合自己的条件时,他没有犹豫,当下便决定对霍小北出手。 他想着,虽然霍家是有钱有势的人家,可一旦他修炼成功,到时候多的是要跟他联手的人,那时想找个可以庇护自己的人并不是件难事,如此一来,霍家又算什么呢? 他那时见过霍遇白,也知道霍遇白这人在商场上很有手段,曾经他怕被霍遇白报复,但一想到霍遇白名声很好,大家都说霍遇白是真正的世家公子,想必这种品行清贵的人是不可能出手对付自己的。 那么,杀了霍小北又能怎样? 他只是没想到半路会冒出一个比自己还要厉害的人,而这人还是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 张道陵心里悔恨,颇有点死不瞑目的味道。 般若解决了这张道陵,剩下的就不是她的事了,清扫战场、处理余孽应该是霍遇白该管的。 般若一晚上一直使用灵力,此时身体很虚,体力透支,连走路都觉得困难。她刚走了几步,腿忽然一软,作势就要倒下,还好霍遇白一把从身后接住了她。 霍遇白看着她苍白的脸,眉头不由皱得紧紧的。 “我自己能走。”般若不肯要他扶,当下不停挣扎,然而这时的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哪里能挣脱得开。 “你就这么怕我?”霍遇白敛着狭长的深眸,注视着她问:“还是说,你就这么不想跟我扯上关系?” 般若下意识否认:“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霍遇白没有拆穿她,他沉声开口:“不要逞强,除非你想睡在这荒郊野外。” 听了这话,般若愣了片刻,却见这当下,霍遇白一把抱起她。 公主抱……说真的,般若两辈子都没被人这样抱过,此时,她心里一点没有其他女生该有的旖旎心思,反而觉得无比尴尬,似乎这种事情跟她这样的性格完全搭不上关系。 可她却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她实在是太累了。 被霍遇白抱着往前走,摇摇晃晃中,般若开始意识模糊,很快就不省人事。 霍遇白把她抱到车上,又替她盖了薄毯,看着她陷入半昏迷状态的脸,霍遇白眼里的情绪浓得仿佛是化不开的墨,他看着座椅上那张稍显稚嫩的脸,想到今夜她跟人斗法时无所畏惧的模样,心里忽然有些异样的情绪。一时间,霍遇白思绪翻转,脑海里许多抓不着的想法一闪而过,他想抓住些什么,可重重迷雾中,他拨开迷雾,却见外面仍是一场空,他根本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 寂静的夜,周围一片漆黑,偶尔传来几声狗叫。 半晌,霍遇白回过神,恢复到往常那淡然如水的模样,沉声问手下:“大哥回来没有?” 手下恭敬地说:“听说刚下飞机,现在去了十方别墅那里休息。” “他没有回霍家?” 手下瞅了眼他的脸色,摇摇头,如实说:“没去,老爷子知道了似乎有些失望。” 霍遇白点点头,他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车座上敲着,过了一会,他忽然开了口:“把那张道陵送到大哥那里去。” 手下愣了下,他的脑袋转得很快,马上就反应过来,霍小北的父亲,那位传说中的无国界医生,是如何的具有善心,又是如何的变态。 据说,他这人医术极为发达,简直是再世华佗那种级别的,据说,他遇到不顺眼的人,能把人家的身子骨拆了再拼起来,还能保证这人死不了,如果张道陵到了他的手上,只怕下场会很惨! 这手下想到这里,忽然哆嗦了一下,他战战兢兢地问:“那张道陵还能活得了吗?” 见霍遇白眼眉一扫,漫不经心地看向自己,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话太多了,开始极力补救:“我的意思是,这张道陵牵扯到谋杀那两个学生,肯定是要交给警方的,如果死了的话……” “他有分寸!”霍遇白用手点了点沙发,又说:“让人死得太快也不是他的风格。” “好!我这就去办!” 般若做了个很长的梦,她梦到自己重生了,在梦里还遇到许多形形色色的人,有赵明远、有霍遇白、有田悦……她很想知道这些人是不是真的存在,于是,梦里的般若去了十方别墅那里,找到了那看门的人,问这里的主人是不是叫霍遇白。 只听那看门人说:“霍先生?这么多年,居然还有人记得他?” 而后,那看门人似乎说了些什么,梦里的般若听了以后,神情显得十分悲哀。 这时,般若听到一阵鸟鸣声,她本想忽略继续睡去,手却忽然摸到身底下的床,这松软的触感绝不是学校的床该有的。 这一瞬间,般若记起了跟张道陵斗法的事情,她记得斗完之后,她累的晕了过去,而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想到这里,般若陡然睁开眼睛。 印入眼帘的是十分古朴却又现代的装修风格,应该说,这别墅的装修用料和用色方面十分有古典意味,可是线条的运用上却非常现代,这两种风格的结合本该十分矛盾,不料在这设计师的设计下,却融合得极好。 这种风格,般若觉得眼熟,想了片刻,才忽然记起,这是霍遇白的十方别墅。 般若走出去,一个在收拾卫生的阿姨看见她,笑了笑说:“姑娘,你醒了?” “你好,请问现在几点了?”般若问。 “快十二点了。” “什么!”般若大吃一惊,难怪刚才她觉得这阳光刺眼,原来都已经中午了。“糟糕!我还要上课!怎么没人叫醒我?”般若自说自话。 那阿姨笑笑说:“霍先生吩咐过,叫我们不准吵醒你,他让你起来以后先吃饭,他还给你留了字条,就放在餐桌上。” 般若听了这话,来到楼下古木色样子极简的餐桌旁,那里果然有一张字条。 般若没想到,这字条居然是用毛笔写的,虽说是毛笔写的字,可却跟钢笔字差不多大小,般若原本就喜欢写小楷,深知这样的小楷要想写好是非常不容易的,然而,霍遇白的字不仅写得好,而且是好到可以拿出去售卖那种,想必他要是不做生意,去做个书法家,也足可以成名。 更让般若惊讶的是,霍遇白的字居然也有姜夔的影子,上次霍遇白问她是否喜欢王羲之,当时的她回答说更喜欢姜夔的小楷,她本是实事求是,没想到霍遇白却是其中的行家,般若想到自己曾经的那番话,忽然觉得有些贻笑大方。 她看向那写在水纹宣纸上的留言,只见霍遇白写着—— 我帮你请了假,不用担心迟到。起床后请吃了饭再走。 落款是陵岳。 般若猜想,这应该是霍遇白的字。 她坐在餐桌旁,看着佣人端来的精致早餐,正要享用,却听到厨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 一个人走了进来。 第54章 054 般若看向来人,只见他穿着一件白色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两颗,露出性感的锁骨,他下身穿一条黑色长裤,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精英气质,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既禁欲又浪荡,看起来既不像坏人,又不像好人,矛盾极了。 他目光慵懒,带着无尽诱惑的双眸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睛,使得他眼中的危险气息收敛了几分。 般若定睛看向他却没有说话,倒是那人从冰箱里,熟门熟路地拿出一瓶红酒,倒在高脚杯里晃了晃,喝了一口才开口:“你是遇白的女朋友?” “不是。” 他薄唇轻启:“倒是第一次见他把女人带回家。” “纯属意外。” “意外,其实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必然。”这人说着。 般若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你是学哲学的?” “你在讽刺我。”那人耸耸肩,却并不生气,只轻声笑道:“事实上,我是学医的。” “医生不是都很忙吗?” “怎么?我看起来很闲?” 般若实事求是:“确实如此。” 他似乎觉得般若很有趣,眼里露出一丝兴味。盯着吃饭的般若看了片刻,他忽然伸出手,笑道:“你可以叫我霍医生。” “霍医生?你是霍遇白的大哥,霍小北的爸爸吧。”般若头都没抬地说道。 霍医生摸了摸自己线条完美的侧脸,颇有些惋惜地说:“怎么?难不成我这张脸看起来很老?竟让你一眼就看出我有个17岁的儿子!” 般若受不了他这种性子,当下说:“倒不是很老,只是笑的时候,眼角有一丝纹路。” 霍医生嘴角噙着一丝怪异的笑,他十分正经地说:“看来,上次我给自己做的整容手术,还不够成功!” 般若听了这话,心里有些膈应,事实上,她分不清这话的真假,但不论如何,这人成功让她没了吃饭的胃口。 般若快速喝完碗里的小米粥,放下筷子说:“好了,霍医生,祝你有个好胃口。” “谢谢。”霍医生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看向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那个救了小北的神算吧?” “只是恰巧救了他而已。” “既然跟小北是同学,那改天我亲自下厨请你吃饭。” “不用了。”般若客气地婉拒,一想到他方才说着手术刀为自己做整容手术,不知为何,这画面深深地刻在了她脑海里,即便不知真假,却让她一点都不想吃他做的饭。“祝你用餐愉快。” 说着,般若走出餐厅。 早秋的正午阳光暖暖的,照进屋子里,有一种丝绒般的质感。 霍遇白不在家,般若坐在椅子上,给薄荷打了电话,她一问,这才听薄荷说,霍遇白帮她请了一整天的假。 她挂了电话,就听到手机响了起来,是赵明远打来的。 “大师,你还好吗?”赵明远颇为担心地问。 “我没事。”大概是前世孤寡惯了,般若有些不习惯别人的担心。“你找我有事?” “是这样,上次我跟你提过的慈善晚宴还记得吗?时间定在本周六的晚上,如果你有空的话,一定要过来啊!”赵明远说道。 般若前世没参加过这种宴会,她从来想捐钱都是直接捐给相关的机构。 “你需要准备一样东西捐献出来作拍卖品,或者,直接捐钱也行,只是这样的场合,捐钱的人很少,大家都会带一样东西过来。”赵明远解释。 “这东西没有什么规定吧?” “没有,只要你认为拿得出手就行,当然,也不能太寒酸,否则没人出价,会很尴尬!” “我明白了。” “大师,你有东西带去吗?需要我帮忙吗?” 说真的,忽然叫她拿出一件东西来,般若还有些犯难,宫盌的价值太高,她舍不得拿出去送给别人,而她之前买入的古董和翡翠全部都被她卖掉了,说起来,她手头还真没什么东西能拿得出手的! 然而,她也知道最近赵明远忙着那外贸公司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她不想在这时麻烦赵明远。 “不用了,我自己能搞定。” “行,那周六晚上见。” 般若挂了电话,忽然觉得这事毫无头绪,此时她忽然觉得自己确实缺一个能助她一臂之力的人,她这人看起来勤快,其实很懒惰,尤其对细碎的小事很没有耐心。 般若忽然想到一个人,她打开手机通讯录,翻到一个电话,思索片刻,才打了过去。 “王小姐。”那边很快就接了起来。 般若没有跟他客套,直入主题:“你手头没有事情吧?” “没有,只等王小姐吩咐。” “行,我要参加一个慈善晚宴,需要准备一件拍品,你过来接我去准备一下。”般若说道。 “是周六晚上的霍氏珠宝的晚宴?” “是。” 那头,钱元吉立刻答应下来。“行,我马上过去接你。” 放下电话,钱元吉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他虽然是这一行的老麻雀,而般若只是个没成年的小姑娘,说起来,他不应该这么紧张才对,如果不出意外,他忽悠着般若做一些对自己有利的事情,这简直是太容易了。可事实恰恰相反,在般若这样的神算面前,他常常觉得对方仿佛什么都懂,就说上次,般若只是那么瞥了自己一眼,他就觉得她好像把自己的过去未来全都看透一般。在般若面前,他甚至都不敢耍一点小聪明,仿佛那样只会让自己成为笑话。 因此,钱元吉此时收起了所有的小心思,严阵以待,他深知般若今天会找他,完全是想试试他的能力,如果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他根本不可能成为般若的左右手。 钱元吉开着一辆现代的小排量汽车,很快就来了十方别墅。 钱元吉这人性格还算活跃,也懂得制造话题,饶是跟般若这样话少的人独处,也没让场面冷下来。 一路上,时间过得很快。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家古董店前,钱元吉看着那古董店的招牌解释:“这家古董店虽然不如古琅轩做的那么大,但这家店里的货来路很广,有许多明面上不常见的古董,我今天之所以带你来这里,是因为这家古董店今天私下里有一个小的拍卖会。” “拍卖会?”般若皱眉,还没听过一个小古董店还会自己办拍卖会的。 “是啊,不过规模很小,拍品一般只有几件,但优点是偶尔会有真品,并且价格通常比较低,我寻思着,来这里先看看,假如没有好的拍品,再去古琅轩买一件也不迟。”钱元吉解释着此行的用意。 般若点点头,看着那古董店的门牌,答应下来。 这家叫凤鸣轩的小古董店并不在古董一条街上,它的位置很偏,周围还有几件小的珠宝店,然而,让般若意外的是,她进了这店的楼上,竟看到这小拍卖会现场有三四十个商人。 钱元吉取了号牌,和般若一起在最后一排坐下。 没多久,拍卖会开始了,一个穿得很像清朝人的男人走上台,拿着小话筒说:“欢迎各位老板来凤鸣轩的拍卖会,我是你们的老朋友王庆,我宣布,本次拍卖会正式开始!咱们今天下午总共会拍卖十件宝物,时间有限,如果各位老板有中意的商品,请大家不要犹豫,见好就拍!” 王庆继续说:“下面,我们来拍卖第一件商品。” 般若循声看向台上,只见一个穿着旗袍的美女把这拍品给端了上来。 “一号拍品的拥有者说,本牌品为清代的瓷器,如果有看好的,请各位老板踊跃亮牌!” 钱元吉听了这话,在般若耳边解释:“这凤鸣轩只是个中介,不保证所有拍品为真品,也不保证这卖家所说的相关资料是真的,一切全凭买家自己判断。” “我知道了。”般若看向那瓷器,只见那是一个约二十厘米高的罐子,这罐子两头窄,肚子大,头顶还有一个半圆的盖子,整个花纹是青花样的,看起来品相不错。 这时,许多感兴趣的买家都上去查看拍品,般若听到边上的20号买家说:“我觉得这是个古董,说是清朝的估计也差不多。” 钱元吉看向般若:“王小姐,你觉得这可拍吗?” “底价多少?” “两万八!” “两万八?”般若有些惊讶,这起拍价未免太低了,因为,刚才她的异能隐隐有了异动,这异能似乎十分饥渴地想从这瓷器中吸收灵力,然而,这瓷器中的灵力似乎并不多,异能只吃了一会,就觉得没什么可吃的。 般若见这异能有反应,心知这瓷器竟然是一件真品,只是肯定不如宫盌这类的好货价格高。她看向那瓷器,只见这瓷器上煞气很重,这种煞气像是长年累月在地底下埋着的东西才有的,以这煞气的程度看来,这瓷器倒不像是清朝的,反而像是明朝的东西。 钱元吉请教她:“我们拍不拍!” “拍!” 对这个瓷器感兴趣的人好像不多,般若看他们的态度,仿佛觉得这么新的东西,完全不像是真品,倒像是现代的仿品,再者说,两万八虽然价格不贵,可清朝的瓷器市场上流通得很多,即便是正品,拿去卖,估计也卖不出太高的价格了,因此,举牌的人并不多。 最终,只有20号和般若两人举牌。 20拍举牌:“三万。” 钱元吉请教道:“王小姐,这东西能买吗?” 般若眼神坚定地说:“势在必得!” 钱元吉知道她的意思,当下举牌:“三万五!” 20号犹豫了片刻,又把价格加了一万。“四万五。” 钱元吉举牌:“五万!” 20号似乎很喜欢这个瓷器,可是考虑到价钱,他深知如果是晚清的瓷器,这种品相的简直太多了,现在他家仓库里就还有几件呢,如果是五万以上拍下的,恐怕赚不了什么钱的。 然而,20号最终还是咬牙说:“五万五!” “六万!”钱元吉看了眼20号,只见20号犹豫了许久,最终放弃了。 最终,般若拍得了这件拍品,钱元吉扫了眼这罐子,有点拿不准,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如果抢的人多,就会觉得这是好东西,反之,如果这东西没人抢,他反而会觉得,自己是不是拍贵了。 想到这里,他小心翼翼地问:“王小姐,你觉得这罐子是清朝的?” “不是。” 钱元吉脸黑了黑,不是还买?这不是亏了吗?虽然亏的不是他的钱,可老板跟员工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 只听般若又道:“这是明朝永乐年间的。” “什么?” 钱元吉震惊了。“永乐年间的?您确定吗?”要知道,如果这罐子是永乐年间的,那至少能值几百万,虽然几百万对般若来说,并不算多,可对于六万的购买价来说,他们还是捡了大漏了! 钱元吉按捺住心里的激动,他把牌子攥得紧紧的,一脸认真地看向台上。 接下来的几件都不是什么太好的东西,般若扫了几眼,兴致缺缺,直到下傍晚,最后一件拍品被人端了上来。 王庆上台介绍道:“这件拍品是卖者的家传宝物,据说,她的祖上在1933年收到了这件卡地亚的翡翠项链,这些年,这项链一直作为传家宝传了下来,如今,这卖者家里生意遇到困难,便想把这项链给拍卖掉,他给出的起拍价很高。我宣布10号拍品——1933年卡地亚的天然翡翠珠配红宝石及钻石项链,拍价三千万!” 听到这个价格,现场沸腾了,这凤鸣轩的拍卖会虽然规格小,通常拍品起拍价都不高,但也不是没出过高价的拍品,现场也不乏有钱的商人,可起拍价三千万的翡翠项链,却还是引起了现场的议论。 然而,听了这话,般若却陡然来了兴趣。 只见这项链上蒙着的红布还没有掀开,她体内的异能就开始蠢蠢欲动,那异能仿佛是饿了许久,大餐当前,异能恨不得马上扑上去,大快朵颐。 般若直勾勾盯着那钻石项链,那是用许多翡翠珠子串成的项链,这翡翠颜色很正,鲜艳欲滴,每颗珠子都很饱满,翡翠珠子的水头更是堪称完美,那珠子不管从哪一个方向上看,都仿佛能滴出水来,这串链子共由27颗天然翡翠珠串成,最后由卡地亚家特有的镶嵌着红色宝石的圆环封口,整个项链看起来极具美感,没有一丝杂质。而且项链品相很好,所有的珠子都没有一丝磨损,好得简直像是刚拿出来售卖的东西一般,可见卖家对它保存得非常完好。 三千万的起拍价还是把现场所有人都吓到了,也许来这里的买家并没有准备太多的现金,因此,竟没有一个人举牌。 王庆和卖家对视一眼,两人脸上都有些急。 王庆见时间渐渐流逝,却没人出价,不由说道:“这可是正宗的卡地亚翡翠项链,就说这27颗天然翡翠,放在现在的珠宝店里,只怕没个几千万也买不下来,更何况,这可是1933年的东西,这种成色的翡翠现在已经少之又少了!各位拍下后绝对不会吃亏的!” 然而,许多人来这里的大多还是为了捡漏,花个300,买到价值300万的东西,这才是他们的目的,可要说花个三千万买下这项链,然后再大费周折去转卖,还不一定能卖出好价格,许多人不愿意冒这个险。 王庆见状,只得举起锤子。 “如果真的没人出价,那我只能宣布这件拍品流标了!”王庆说着,就要一锤下去。 忽然,般若出口阻止,她眼神灼热,势在必得地看向那翡翠项链,沉声开口:“等等!” 听到她说话,在场所有人齐刷刷看向她,见她只是个小女孩,大家纷纷议论,猜想这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千金。 钱元吉听她要买,有些吃惊。“王小姐,这三千万可不是小数目,如果你愿意的话,三千万买条翡翠项链也不是买不到,何必要买这1933年的卡地亚项链呢?先前,没人卖过这种东西,谁都不知道这到底值多少钱!” “放心!”般若相信自己的判断,况且她本就喜欢简单的东西,这翡翠的成色和配色都很美,很得她的喜欢。 钱元吉别无他法,在她的示意下,他举起牌子:“如果没人拍的话,我们愿意以3100万的价格,拍得这个翡翠项链。” “好!3100万一次!3100万两次!3100万三次!”王庆像是很怕般若会反悔一般,急急喊完,又最终说:“让我们恭喜40号买家,以3100的价格拍得这条翡翠项链!” “3100万!现在的小姑娘可真有钱啊!” “是啊,也不知道她懂不懂这意味着什么,要是这项链卖不出去,那可不亏大了吗?” “说不定人家根本不在乎这点钱,只是想买来在家收藏呢!” 众人纷纷议论,大家看向般若的眼神带着审视、探究、羡慕、嫉妒。 钱元吉也有些不解,他问:“王小姐,你买这翡翠项链是为了带去慈善晚宴吗?” “当然不是,要是我没看错的话,方才买的那件瓷器是明永乐的东西,至少能值两百多万,虽然不算贵,可参加个拍卖会却是绰绰有余的。” “这是自然。”钱元吉赞成道:“那这项链……” 般若挑眉看向他。“我买来自己戴不行吗?” “自己戴?”钱元吉噎了一下。“您可真……壕气!”把三千多万的项链戴在脖子上,也不怕被人抢劫。 般若付了钱,又把钻石项链放在包里收好,她看向那青花瓷器,对钱元吉说:“这东西,你帮我送去我家里。” 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般若既然用了他,就不会怀疑。 “行!您把地址给我,我帮您送去,周六那天您参加晚宴肯定需要化妆和礼服,这些我帮您联系后,等周六下午我开车去接您。”钱元吉把事情安排好。 “行。” 第55章 055 般若和钱元吉分别的时候已临近傍晚,进入九月下旬,天渐渐凉了起来,太阳落山后,空气中带着一丝微寒,般若今天只穿了一件长袖T恤,回去的路上觉得有些冷,这冷意和往年初秋时没多大差别,然而她已记不清17岁般若的记忆是如何的。她脑海里有的只是前世的般若,那时的她孑然一身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对一切都不很在意,经常等第一场雪落下,她才会恍然发觉——哦,入冬了,该添衣服了。 般若看向周围,这些本该存在自己记忆中的建筑和场景,真实地展现在她眼前,重生后,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竟像是偷得数十年的时光,偷得这和父母一起变老的新的人生。 她低下头,看向自己单薄的衣服,恍然想到,也许,该去买件衣服了。今天没空就等明天,明天没空就等周末,总该能等到她有空的时候,活了两世的她提醒自己,该做的任何事情都要立即去做,不要等,也许,有些人永远都等不来明天。 回到学校的时候,班上正在上自习,所有人见她进来,都齐齐转头看她。 大家多多少少听说了毛子轩的事情,原先听说般若的父亲是个算命先生时,同学们对般若都不太友好,总觉得般若跟她爸爸一样,也会骗人。可自从知道她救了毛子轩后,他们看般若的眼神不再那么轻慢,反而带着些许崇拜,大家都是青春期的孩子,这个年纪的人最容易崇拜强者。 因此,一夜之间,般若莫名其妙地成了同学们心中的英雄。 霍小北走过来,低着头看向坐在座位上的般若,问:“你没事吧?” “没事。”般若摇摇头,一贯的言简意赅。 “早上我打电话给二叔,听他说你还在睡觉。”霍小北的眼神带着询问。 “是,我在睡觉。” “额……”霍小北拉长了音调,仿佛自己知道了天大的秘密一般,立即保证说:“不过你放心啊,我不会对别人说的。” 见般若眉头一蹙,他立即露出迷之微笑,体贴地说:“其实这种事情很正常的,虽然我们年纪不大,但是,在古代,17岁的人孩子都有好几个了,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的。” “乱想什么!”般若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会他。“我昨夜累晕过去了,只好在那里睡了一晚。” 霍小北长大了嘴,觉得今天听到的每个消息都很劲爆。妈呀!二叔果然生猛,都让人家小姑娘累晕过去,这……霍小北对对手指头,仰头看天,为什么他觉得这么羞涩呢,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般若忽然反应过来,他俩的脑回路似乎不在一个线上。 她嫌弃地看着眼前这中二少年,说:“你的脑子是线型的吗?连转弯都不会?我的意思是,昨晚我和张道陵斗法,体力损耗太大,因此最后累晕过去,便在你二叔那借宿一晚。”奇怪,她为什么要对一个小毛孩解释这种事情。 “不是吧?”霍小北显然不信,他从两个人这听到了不同的版本,叫他到底要相信谁啊?记得今早,他打电话给霍遇白问般若情况的时候,只听霍遇白说:“她很好,只是有些累。” “累?” 霍遇白应了声,道:“过程太长、耗力太多、体力不支,她累晕过去了。” 说实在的,霍遇白的声音实在很有磁性,虽然霍小北经常背地里骂他变态,但不得不承认,这人的声音是能去做声优的级别,就是网络上,夸张地说能强奸人耳朵的声音。记得以前同学们打电话找他,都故意不打他电话,反而经常到二叔家的座机,就是为了能听听霍遇白那听了让人发毛的声音。 霍小北以前很不以为然,觉得那些女生就是没见识,二叔的声音就算好听又怎样?说话就好好说话,好听和不好听有什么差别?然而,今天听霍遇白简短有力地说出这几个字,明明没什么的,可霍小北就是被他说得面色一红。 这一瞬间,他的脑海中已经补充了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妈呀!霍小北脸一热,像是生怕自己打扰别人好事一般,连忙说:“那个,既然她很累,那就让她继续睡!二叔!你也要保重身体啊!” 说完,做贼似的挂了电话。 因此,今天听般若这样一解释,他有些蒙圈,为什么他觉得他和这两人的脑电波确实不在一条频率上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般若见他在神游,也没理会,她看了眼毛子轩的桌子,疑惑道:“他还没回来?” “听说被他爸爸带回家里休养了。” 霍小北回过神,他知道般若不懂这事的后续,便说: “昨天你把张道陵师兄弟给废了以后,我二叔那个变态又去把他俩的老巢都给端了,完事后,还抓了那个姓潘的老板,当然,姓潘的一直在背地里坏妇产医院的事,这让妇产医院的几个高层都很气愤,尤其是田悦,气的过来把他揍了一顿,最终,田悦通过关系,把他和会所孩子的猝死扯上了联系,这姓潘的估计有生之年会待在牢里出不来了。” 霍小北见般若微微侧头,不知在想什么,但自己的话她肯定是听进去了,便又说:“那毛子轩被活埋到坟地里,只露了一个头出来,你走后,毛江自己去把土给挖走,把毛子轩给拖了出来,毛子轩因为被鬼上身久了,现在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太好,像是真的被吓傻了一样。” 般若听完,没有说什么,她没想到昨夜她睡觉的那点事情,霍遇白做了那么多事情。 其实,毛江和张道元之间的恩恩怨怨她根本不想参与,她之所以会插手这件事,是因为她实在看不过修道之人用法术去祸害普通人,这事就像你在路上看到一个壮硕的中年男人去打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虽然这不关你的事,但是不管,你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顾兮兮和薄荷也走了过来,顾兮兮担心地问:“般若,你说那毛子轩会不会真的傻了?我听人家说,今早上他被送去医院的时候一直在说胡话,意识都不清醒,整个人一直说有鬼有鬼什么的,虽然我们知道,他真的是鬼上身,可大多数人不信啊,人家听了他说胡话,会不会把他送进精神病院呢?” 薄荷也叹了口气,她想了想说:“从毛子轩这事,我忽然想到,有些精神病人会不会根本没病,只是他们说的事情我们不相信,觉得天方夜谭,因此断定他脑子有问题,其实,说不定有病的是我们。” 听了她的话,般若笑笑。 “我确实遇到过这样的病人。”不过已经是前世的事情了。 “真的吗?” 般若点点头,陷入了回忆中。 “当时那孩子年纪不大,才14岁,他从小一直说家里有鬼,出门也总说外面有鬼跟着他,他说家里的那只鬼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从来都没有长大过,家人一开始以为是他阳气弱,被脏东西给缠上了,可见他一直没有好转,到他长大住校后,这问题更严重了,他经常说宿舍里面有鬼走来走去,还说校园里鬼太多,他不敢上学了。” “这时候,他的家人才发现有些不对劲,他们去咨询了精神科医院,听医生说,有一种精神病是会看到一些幻觉,看到许多不存在的人,其实这些人都是他们假想出来的,只是因为他们内心比较空虚孤独,所以才想象出一个人来陪自己,这医生说,这个男孩子看到的那十岁的小女孩,就是他幻想中的玩伴,这个小女孩这么多年,一直没有长大,就是男孩子可能得了精神病的最好证明,因为,通常精神病人幻想的玩伴都是不会长大的。” “后来呢?”顾兮兮急急问道:“般若,你快继续说,结果怎么样了?那男孩子被送去精神病院了吗?” 般若点点头,神色稍显严肃。 “家人把这孩子送去医院做检查,结果医院也不知问了他什么问题,最终判定他有精神疾病,要他住院治疗,并且给他开了许多药物。家长听了,哭得不行,要知道这孩子是家里唯一的希望,都养这么大了,忽然说他有精神病,那他这辈子不就毁了吗?这时候,孩子的姑姑找上我,他姑姑一直没有孩子,简直是把这男孩当成自己的骨肉一般在疼爱,她说不相信他有精神病,想请我给他算一卦。” “结果呢?” “结果我看了那男孩的生辰八字,掐指一算,发现这男孩是至阴的魂魄,属于阴年阴月阴时出生,阴气重,很容易被鬼怪缠身,并且这男孩命格很是奇特,跟一般人不同,我便要求见了那男孩一面,想当面确认一下,谁知这一看,却发现,这男孩原来根本不是有精神病,而是有阴阳眼!” “阴阳眼?”薄荷有些惊讶,“难不成这世上真的有能看清鬼的人?”要知道,就算是上次薄晋安被小鬼上身,她也只是看到一阵阴风刮过,根本没看到鬼的具体样子,她能看到的只是被鬼上身的人而已。 “当然!那男孩就是这种人,他能看清鬼怪,却不能跟鬼交流,因此,从小到大,他一直看到鬼,可那些鬼其实并没有恶意,只是发现他有阴阳眼,便想请他帮忙完成一些未了的心愿,就说那个十岁的小鬼吧,她是十岁那年被人绑架而后撕票杀死的,这样的鬼当然外表不会长大了,因此她一直是这副模样,她一直缠着那男孩,只是因为想请他去她家里一趟。” “去她家里?为什么?难不成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家人吗?”顾兮兮听说这女孩子十岁就被杀死,觉得很揪心。 “你猜的没错,因为这个女孩子十岁就死了,她家人一直都没从伤痛中走出来,她的父母这些年一直很自责,从来没有开心过一天,她只是想请这男孩去告诉她的父母,她虽然死了,但一直爱他们,请他们一定要好好生活。” 听到这里,大家都沉默了,薄荷问:“后来呢?” “后来我帮那男孩子的阴阳眼给封印起来了!从那以后,男孩再也没见过鬼,当然也不需要再去住院。” “我想知道的是,那小鬼最后怎样了?”顾兮兮追问。 “那小鬼啊……”般若笑笑,“她只是心里有事放不下,我后来找上她的父母,帮她了了心愿,她父母听说她竟因为怕父母生活得不开心,所以才一直没去投胎,便开始振作起来,希望自己的女儿能放心地离去。最终,那小鬼没有了牵挂,虽然很不舍,却还是在我的超度下,去投胎了。” 听故事,大家都想听到圆满的结局,当听到这里,顾兮兮才不舍地问:“要是这女孩子还能投胎在那家该多好啊!” 般若笑笑,看着她说:“如你所愿,这夫妻俩第二年生了个可爱的女儿,他们一直认为这孩子是他们的大女儿投胎转世来的!” 见她俩听得痴迷,般若打断她们:“好了!都回去上课吧!我也要复习功课了。” 薄荷这才意犹未尽地回过神,她把自己的笔记递给般若,“这是今天的笔记,要不要我给你复印一份?” “不用,我先看一下,有不懂的问你。” “好。” 霍小北虽然一直装作听音乐,其实都在偷偷听般若讲故事,见人都散去,他疑惑地问:“你讲的这个故事是你亲生经历的?你才多大,就经历过这么多事情?” 般若一愣,意识到自己竟无意中说得太多了,这样的话漏洞太多,如果遇到有心人有心追究,只怕她很难自圆其说。 想到这,般若说:“那时候我和爷爷一起住,那男孩家里是找我爷爷为那男孩算命,我只是在一旁帮忙学习。” “这还差不多。”霍小北重新戴上耳机,他咕哝道:“你的话给我的感觉就好像你活了多大岁数一样,切,其实不过跟我一样大而已!” 般若注视他许久,见他面色如常,依旧一副没心没肺的中二模样,还是会在上自习的时候,偷偷听音乐看漫画,便放下心来,还好这次遇到的是霍小北,如果换作霍遇白……般若简直不敢想,她深知,那人看似对什么都不在意,可其实心思缜密,如果被他听到这样的话,定然会怀疑起她来。 想到这里,般若决定以后要更加小心才行。 晚自习继续进行着,教室里非常安静,安静得整个教室里只有笔在纸上写字的唰唰声,这样的氛围让般若莫名觉得安心。 第一次月考,许多人考得并不好,般若也是其中一个,听傅鑫说,她因为被数学拖累,才在全年级占了三百名左右,简直差得不能再差了,还好她暑假里一直在学习数学,因此虽然还没有回到以前的水准,但毕竟有些底子在,这些天学下来,考个模拟卷,竟也能考一百二十多分,不算太高,但还好不拖后腿。 这天她刚到宿舍,只见周倩芸穿着一身白色的公主裙大摇大摆地走进来,细细一看,她把头发烫成波浪卷,而后扎成马尾辫,耳朵上戴着一对钻石耳环,走路时,扭着腰肢,很有些熟女的姿态。 她哼了一声,挽着一位女同学的胳膊,炫耀似的在宿舍里大声说:“菁菁,我请你吃饭,就请你一个人,那些人品不好的,我就是吃饭也不带上她们。” 说完,得意地走出宿舍。 般若被这指桑骂槐地一骂,颇有些莫名其妙。 薄荷刚洗完头发出来,她一头乌黑的头发散在耳侧,美得更像是从仕女画中走出来的,她这种美,有一种大家闺秀的姿态,走起路来摇曳生姿,比那周倩芸不知高了多少层次。 薄荷对般若笑说:“别理会她,今天她生日,据说收到不少的礼物,她家里还给她送来一个香奈儿的包包,那包我也有,要三万多,虽然不算最贵的却很难买,国内买不到,我那个还是我爸托人从法国带来的。今天周倩芸收到包以后很高兴,在教室里炫耀了一通,这不,又请了许多同学去食堂聚餐。” “三万多的包?”般若疑惑地问:“是她爸爸亲自送来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 顾兮兮也走过来,一把抱住薄荷,撒娇说:“好薄荷,怎么办?我好像经常会忘了你是个有钱人!以后我要是考不上好大学,你一定要包养我哦!” 薄荷敲了敲她的脑袋,严厉拒绝:“不行!你吃太多了!我养不起!” “不要嘛~人家明明吃得很少好吗?你看我,早餐只吃六个包子、两根油条、一碗豆浆……” 般若听着她们说话,心里却越发疑惑,按照她之前看相的结果,这周建成这会应该忙得焦头烂额才对,要知道,她看相几乎从不出错,从周建成的面相上看来,最近周建成被开发商拖欠了工程款,开发商不给钱可他的工程还得继续盖,否则更是拿不到一点钱,因此,这段时间周建成应该资金极其短缺,甚至到了破产的边缘才对,加上周倩芸母亲得了癌症,这周家上上下下日子应该都不好过,可这时候,周倩芸只是过个生日而已,又不是整生日,周建成居然还有心思让人从国外带包回来给女儿,难不成他的近况没有那么糟糕? 般若一时有些拿不准,等周倩芸回来的时候,她细细观察对方的面相,发现周倩芸印堂上和父母宫的黑气虽然还有,却不如之前那么明显,而从她面相上可以看出,她的家庭并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也就是说,周建成并不会像自己算的那样破产。 这是怎么回事?般若心思思索,难不成是周建成找人改了命? 见般若看向自己,周倩芸扬起下巴,得意地说:“这是我新买的包,我爸从国外带回来的,你肯定没见过吧!” 见般若盖好被子倚在床上,根本不理她,她继续挑衅:“我告诉你!你就是个骗子,你还说我爸爸会破产,还说我家会落败,还说我以后婚姻家庭不幸福,我告诉你!你算得根本不准,我爸爸不仅没有破产,还接了个新工程!等我妈妈身体好点的,我肯定饶不了你!” 般若拿出英文书翻了几页,见她还站在自己床边不走,她不由冷声说:“说完了吗?说完让开!你体积太大,挡我光线!” 这世上最郁闷的事情是什么?不外乎是你兴冲冲地找人麻烦,可人家却根本鸟都不鸟你,铁砂掌打在了海绵上,软软的,没有一点效用,这种感觉要多郁闷有多郁闷! 周倩芸气的脸都红了,她指着般若,咬牙说:“我呸!你别得意!我看你也逞不了几天威风了!看我爸爸以后怎么收拾你!” 般若从她的话里可以听出,这周建成上次求自己帮忙不成,定然是去求助别人了,而那个算命先生为他化解了灾难,使得他的命运渐渐好起来,因此,周建成才没有被经济问题折磨得夜不能寐,反而有心思为女儿买礼物。 “行,我等着!”般若说完,冷冷地注视着她,警告道:“麻烦你离我远点,否则我不保证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这话让周倩芸身子一震,她立刻想到自己上次把东西扔到般若床上,却被般若一股脑扔到了楼下。 周倩芸想教训般若,可又不敢惹她,久久,竟攥紧拳头狠声说:“你给我等着!” 不知不觉又到了周五,一到这天,同学们都异常兴奋,没办法,这一周下来,带的零花钱都花的差不多了,大部分人身上仅剩下回家的路费钱了,零食也早就吃完了,如果再不回家补给,下周的日子根本没法过! 一大早,班上同学们的精神面貌都有些不同,他们聊着周末要去做的事情,班上的气氛难得活跃了一些。 好不容易挨到下午,般若早早考完试,交了试卷便回到宿舍收拾书包准备回家。 薄荷走过来,小声问:“般若,这周六的慈善晚宴你听说了吗?” 般若点点头,“我也要去。” “真的?太好了!那周六我们一起去化妆、做造型、选衣服吧?”薄荷很兴奋。 “好,明天见。” 般若说完,正要拎着书包离开,却见周倩芸“轰”地一声撞开宿舍门,她很气愤地拉着宿管员的手走进来,指着般若说:“就是她!” 般若见周倩芸很没礼貌地指着自己,面色陡然一沉,不悦道:“移开你的手!” 周倩芸却像是没听到,嚷嚷着说:“我就不移开!你做了坏事还不让我说吗?”她显得有些焦急,对那宿管员说:“就是她!就是她偷了我的包!我那个香奈儿的包包很贵的!” 听了这话,本来在收拾书包的同学们都惊呆了,舍友们都围到般若面前。 “周倩芸,你什么意思?你说般若偷你东西?你简直太可笑了!”顾兮兮嗤了一声。 “就是啊!就你那包,也就是你这种讲名牌的人才会当一回事,在我眼里,跟塑料袋没什么区别,你凭什么认为别人会稀罕你的包啊?”关晓玲也帮腔。 “是啊!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我相信般若不是那种人!”苏想想坚定地说。 倒是薄荷没急着发言,她冷嗤一声,满眼鄙夷。 “果真是暴发户进城,真以为这世界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呢!说般若偷你的包?拜托你照照镜子好吗?” 然而,周倩芸却不依,她对那宿管说:“你不信,你可以查她的书包!如果她心里没有鬼,为什么考试才考一半时间,她就交卷回宿舍了?肯定是想偷偷把我的包带回家!宿管,我要求翻她的书包!” 第56章 056 “翻书包?你脸真大,你说翻就翻吗?你以为自己是谁啊?”薄荷站出来,双手环胸站在般若面前,维护她。 看到室友们全都站在自己面前帮自己,般若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周倩芸这种人就跟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总在背地里捣乱,只是假如自己不是重生回来的,不把周倩芸这点小伎俩放在眼里,一个17岁的女孩被人污蔑偷东西,怎么可能这么淡定? “凭什么?就凭我包丢了!我有权利要求检查她的书包!” 周倩芸扬起下巴,态度很强硬,她似乎觉得自己很有理,对宿管说:“宿管,这事情你也看到了,我那个包可值三万多呢,般若她昨天盯着我的包看了很久,肯定昨天就打了偷东西的主意!你说,我要求检查她的包有错吗?再说了,不是她偷的又是谁?她一向跟我不合,肯定是见我买了新的包,嫉妒,想偷走自己用!” 宿管听她这么一说,板着脸,带着质问的语气,厉声说:“她说的是真的吗?是你偷了她的包?” 般若冷笑一声,她怎么看不出来,这宿管明明被周倩芸给收买了,想必背地里没少拿她的好处。 她看向这宿管,只见这宿管额头短、狭小、多纹理、痣破、低、窄,说明这人父母长辈无助力,主一生劳苦,做事反复,早年还会背井离乡,为人暴躁、多奸恶、易惹官司。再见她眉毛交连,可见此人非常小气,此生易有凶险,再加上俗话说:“眉锁印堂,做事波折重重。”只怕这人这辈子做什么事都不能成功,再看她的整个面相,这人是那种很爱惹是生非的小人面相。 那么,她能做出这种事,也就不意外了。 “我说没有,你会信吗?”般若冷笑反问。 “别说这些没用的话,包在你们宿舍丢了,不是你偷的,那你说是谁偷的?”宿管员说。 “这包是在你管的范围内被偷的,你一个宿管员,管不好一个宿舍,你都不知道是谁偷的,我怎么知道!”般若表情冰冷地回道。 一中许多有钱有势人家的后代,许多人看似普通其实都不能得罪,宿管上下打量着般若的穿着,见般若穿得很朴素,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叫得出牌子的,又听薄荷说,她家里只是个开算命馆的,当下又硬气了一些。 “你别给我狡辩!既然人家指认是你偷的,说明你这个人人品肯定有问题,否则她怎么不怀疑别人偏偏怀疑你呢?”宿管自以为掌握了真理。 这人成功把般若给恶心到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说我丢了东西,指认你偷的,你就得为这件事负责任?” 般若看着那宿管冷笑一声,不知怎的,在她的注视下,宿管总觉得这个小姑娘仿佛什么都知道一般,根本不像普通的高中生那样好控制摆弄,她不由有些心虚,之前她无意中打听到原来自己的老公在周建成的工地上做事,这才开始有意讨好周倩芸,希望她爸爸能早点把工资给自家老公结了,也因此才管这偷东西的事情,否则,这种事她直接打电话报警就可以了,一个三万多的包丢了,警方肯定会管的。 见宿管的气焰有些被压下去,周倩芸连忙站出去,双手环胸,一口咬定:“就是你,你别狡辩!你要是说你没偷,怎么解释刚才你早早交卷回来收拾书包?” 周倩芸摆明了要和般若杠上了,她看向般若的书包说:“我最近总见你到哪都背着书包,这书包里要是没鬼说出来谁信啊!宿管,你一定要查清楚,她就算没偷我的东西也肯定偷别人的了,你看她一直护着那包,那里面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你一定要翻开看看!” 薄荷听了这话,气炸了,怕般若会被她的语言刺激得不开心,她当下把般若拦在身后,说:“周倩芸,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这样,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般若她性子好,不喜欢跟你计较,我就没那么好说话了,你要是把我给惹急了,小心我饶不了你!” “这关你什么事!我的包丢了,我来找我的包,你捣什么乱!”周倩芸依旧蛮横。 薄荷回道:“我看你是脑子有病!简直跟疯狗一样,逮着谁一阵乱咬!你说你东西丢了就是丢了?我还说我东西丢了呢!我卡地亚的钻石项链丢了,现在我就说是你偷的,怎么了!你怎么证明你没偷!” 周倩芸指着他们几人,对那宿管告状:“你看,她们平时几人就是这样合伙欺负我的,我不过是找个东西而已,她们就合起伙来对付我。”说完对其他几个室友说:“今天这事是我跟般若两人的,跟你们没关系,你们不想被我怀疑的话赶紧躲远点。” 般若简直要笑了,好一个挑拨离间计,见室友都维护自己,周倩芸知道一个人对付五个很不容易,便先说了这话,一般人害怕自己被牵连,为了自保都会远离争端,最后这周倩芸再来对付自己一人,到时候肯定没人会站出来维护自己,这样一来,她铁定被周倩芸污蔑到底了! 薄荷拉起般若的手,说:“般若,我们回家去,别理这种人,简直是有病!” 她们刚要走,就被周倩芸拦了下来,周倩芸更嚣张了,“要走可以!等我翻了她的书包再说!” 她们宿舍这一吵,声音很大,惹得其他宿舍的人都过来围观。 大家都朝宿舍里面看,指指点点的,不知在议论什么。 般若今天心情本来很好,上次她回家答应带小汤包去买玩具,想到明天有事,便打算今天早点回去,这样晚上就可以去商场逛一圈,谁知道人还没走就遇到这种恶心人的事,她原本不想理会这样恶心人的败类,可她越不理会,周倩芸就越嚣张,想到这里,般若索性放下书包,她看着周倩芸,冷冷说道:“你是打定主意不要脸到底了是吧?” 周倩芸见有戏,当下昂着下巴点头:“随你怎么说!今天不把我的包找出来,你别想走!” 宿管闻言,态度十分强硬地说:“是啊,倩芸说得对,这宿舍总共才住几个人,她丢了一个三万多块钱的包,肯定不能就这样算了,既然人家说是你拿的,肯定是有理由的,你要是想走,肯定要证明自己的清白才行!” 般若简直要被气笑了,这些人的逻辑还真有意思!张口就说她偷东西,闭口还要她证明自己的清白,这种人怎么好意思呢? “我今天要是不让你搜会怎样!” 宿管听了这话,仿佛笃定了这包肯定是她偷的,她冷笑一声,说:“你这种学生我见多了,看不惯人家有钱,看不得人家好,就想把人家的东西偷来自己用!我告诉你,你今天不让搜也得搜!” “你!你也太无耻了!”薄荷脸都被气红了,这些人哪里知道般若有多少钱?哪里知道般若随便算算命就能赚几十万,赌石捡漏更是日进斗金,也就是这种没见过钱的,才以为所有人都跟她们一样呢。 想到这,薄荷气道:“你知不知道般若上次买了个门面房就花了……” “薄荷!”般若阻止她继续说下去,“跟这种人讲理是没有用的!” “可是她们也太过分了!” 听了这话,周倩芸不屑地说:“有本事继续说啊,她买了个门面房?就她买得起吗?她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那样子!穷人到底了都是穷人!永远改不了那穷酸样!” “就你有钱!你家都要破产了你还在这嚣张!”顾兮兮气得不行,指着她就骂:“张口闭口穷人穷人的,你到底有多少钱啊!” “你家才要破产了呢!”周倩芸气得直跺脚。她对宿管说:“你快点给我把事情查清楚!” 宿管听了这话,当下就抓住般若的包,作势就要打开。 般若连忙护住自己的包,她的神情彻底冷了,“放手!” 那宿管哪里会听,她一边拽一边去拉拉链,“不让我看,说明你就是心虚!赶紧给我放手!查完了如果证明不是你偷的,那大家都好快点回家!” 这话说的,好像如果般若不让搜东西,就成了恶人一样。 “你给我滚开!”般若说完,使劲一把推开那宿管,那宿管没站稳,整个人往后一仰,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这一撞可不轻,那宿管被撞得头昏眼花的,半晌没站起来。 “你居然敢打我!”宿管骂了脏话,当下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抹袖子,作势就要跟般若干上了。 般若掏出一张灵符,正准备用符咒收拾这人,谁知这时,班主任忽然走了进来。 般若急忙收起灵符。 “怎么回事?”傅鑫问。 “傅老师,就是这个宿舍,周倩芸说般若偷了她的包,要检查般若的东西,般若不给,两边就僵持在这里了。”同班的孙晓慧去找了傅鑫过来。 见有老师过来,宿管的态度立刻收敛许多,她赔笑说:“傅老师,你看这事闹得,要我说,你们班这个叫般若的小女孩可真是不得了!我不过是劝她好好配合我检查,谁知道她就出手打我,你可不能饶了她!” 傅鑫扫了她一眼,不悦地说:“我都听说了,你一口咬定般若偷了周倩芸的包,我问你,你怎么肯定是她偷的?” 宿管尴尬地笑笑,“我这不是听周倩芸说的吗?人家倩芸可是好孩子,不可能撒谎的。” “她是好孩子?别人就不是了?”傅鑫哪里不懂这宿管的心思,成年人的龌龊却要施加在孩子身上,他真心看不惯这种人。他冷眼看向周倩芸:“周倩芸,你说般若偷了你的包,你怎么证明?” 周倩芸没想到傅鑫会过来,当下有些气短,却还是开口:“傅老师,我知道你一向偏袒般若,可这事我真的没有冤枉她,她昨天就一直盯着我的包看,平时她跟我也一直不合,所以,不是她偷的又是谁?” 傅鑫的表情冷了又冷:“周倩芸,判一个人的罪是要讲证据的,你如果没有证据就不能这样诬蔑别人。” 见周倩芸不服气,他又问:“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的包不见的?” “今天早上上操的时候。” “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看到你的包?” “昨晚睡觉的时候。”周倩芸又说:“老师,你说吧,一觉睡醒包就不见了,我跟她离得最近,不是她又是谁呢?” “你的包值多少钱?” “三万多。” 傅鑫眉头一皱:“我说没说过不要带贵重物品来学校,一旦丢失后果自负!” 周倩芸滞了一下。“傅老师,这次是因为我过生日,家里才把包送到学校来作为我的生日礼物,这总不能丢了包还成了我的错了吧?再说了,谁都知道你喜欢般若,你要是有心偏袒她,那我也没办法,我只能认倒霉了!” 原本傅鑫打算好好处理这件事,可被她这么一说,好像傅鑫做什么都是在偏袒般若。 “我相信般若的人品!”傅鑫说:“如果你不相信我,那我可以现在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件事,般若,你同意我的做法吗?” 般若点点头,“可以。” 听到傅鑫说要报警,周倩芸愣了下,随即说:“就这点事还要警察来处理吗?明明只要检查一下她的包就可以验证了!” 般若不明白周倩芸为什么执意要检查自己的包,这包是她刚收拾的,里面只有几件衣服,和那条卡地亚的翡翠项链,从外面看起来也是扁扁的,根本不可能装着周倩芸的包,那她为什么非要检查自己的包?般若这一想,忽然想到一种可能——难道她的包没丢? 如果这样就说得通了,周倩芸根本没丢包,可她这样一闹,会让自己很难堪,以后在同学们面前抬不起头来,就算最后翻到自己根本没拿周倩芸的包,可这坏名声出去了,以后想要辩解,也是有嘴说不清,只怕这小偷的罪名会一辈子跟着自己。 般若思索片刻,她忽然问:“周倩芸,你说你的包值三万,那也得是正品才行?你怎么证明你的包是正品?” “你的意思是我用假货?”周倩芸气的从柜子里掏出一张发票,递给般若:“呐,你自己看!这上面写着价钱呢!” 般若伸手去接,这时,她故意碰了下周倩芸的手。 一瞬间,天眼开启,般若忽然看到许多关于周倩芸的画面,只见待会人散了以后,周倩芸还没有走,她等到所有人都走光了,才去了同班徐菁菁的宿舍,她们俩见四周没人,这才从徐菁菁的行李箱里翻出周倩芸的包,而后,周倩芸把包装进箱子里,拎回了家。 般若眸色一冷,她原以为这周倩芸是真的丢了东西,没想到只是自导自演了一出好戏。 这人心真够毒的,小小年纪就这样不学好,长大了还了得! 般若拿着发票,忽然说:“傅老师,我忽然想起来了,我今早跑操的时候,好像看到周倩芸拎着一个包去了徐菁菁的宿舍。” 谁都知道,周倩芸和徐菁菁处的好,般若说这话,顿时让大家联想翩翩。刚才周倩芸还说早上起来包就不见了,可现在,般若却直接打脸,说她早上还拎着包去了徐菁菁的宿舍,两人的话前后矛盾,定然有一个人说了谎话! 听了这话,周倩芸面上一慌,她马上镇定下来,说:“般若,你别狡辩了,我早上起来包就不见了。” 般若冷笑一声,她对傅鑫说:“傅老师,既然我们两人各说一词,那不如翻翻我和徐菁菁的包,这样一看便知道谁在说谎。” 傅鑫问周倩芸:“般若主动提出让我翻她的包,这事是你挑起来的,她说的话你同意吗?” “我……我不同意!”周倩芸有些着急,“我那包是在宿舍丢了,怎么查到别的宿舍了,这不合常理!” “合不合常理不是你说的算!既然如此,那徐菁菁,你同意我这么做吗?”傅鑫问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徐菁菁。 徐菁菁听了这话,立刻慌了神,她摇摇头:“我不同意,这事跟我没关系!” “既然这样,那报警吧!傅老师,我听说警察一来查指纹,就能查出到底是谁偷了东西!”般若语气很强硬。 “报警?”徐菁菁毕竟是个小女生,一听说警察要来,就有些急,“为什么要报警?这只是件小事而已!” “小事?三万多块钱,足够立案了!”般若直勾勾盯着她说。 “我……不!我不要报警!”徐菁菁不停摇头。 这时候,徐菁菁的室友薛双双走进来,她手里拎着一个包,疑惑地问:“你们是在找这个吗?” 见大家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薛双双不明所以地问:“怎么啦?我刚考完试回来,刚才收拾包的时候,因为我的箱子和徐菁菁的一样,我没注意打开了她的箱子,没想到看到这个香奈儿的包,又听室友说,周倩芸在这里说般若偷了东西,便拿过来问问,是不是这个包?” 大家惊呆了,没想到剧情忽然大反转,居然是徐菁菁偷了包? 徐菁菁连忙摆手。“不!不是我偷的!”徐菁菁简直是要哭了。“真的不是我,这事跟我没关系,都是周倩芸,是她……” “好了!菁菁!”周倩芸见情况不对,心里一慌,立刻抱着徐菁菁阻止她:“原来是你拿的,你那天跟我说这包好看想借去背,我没同意,没想到你就直接拿过去了!下次你再拿我的东西,希望你能跟我说一声!省的让我误会,你看,这事闹的,真的让我很尴尬,你以后让我怎么做人啊!” 大家听了这话,哪里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大家都知道,这事肯定是周倩芸搞出来的,那徐菁菁是老实人,断然不可能做偷包这种事情。 “我记得菁菁好像说过她爸爸在周倩芸家里的公司做会计。”薛双双忽然开口。 同学们听了这话,看周倩芸的眼神明显充满鄙视。十几岁的女孩子,正是爱憎分明到时候,大家没想到周倩芸居然是这样龌龊的人,不仅诬蔑别人偷包,还以权压人,以徐菁菁爸爸的工作老要挟徐菁菁做坏事,这种人,人品当真有问题! 般若摇摇头,她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 然而,这事还没完!般若见水落石出,一脸鄙夷地看向宿管,问:“你家不会也有谁在周家公司里做事吧?” 这话说的宿管面色一红,她恼羞成怒,说:“你这小姑娘别血口喷人!我只是公事公办!好了,现在这包没丢,那就没我什么事了!” “想走?先跟我道歉!”般若摆明了不想放过她。 “道歉?你敢叫我道歉?”宿管一把推开她,“现在的小姑娘真是不懂尊老爱幼!”说完,就要走。 “我劝你别往前走!”般若一本正经地说。 “你叫我别走我就别走了?你当自己是谁?”说完,宿管往前走了一大步,嘴里还叫嚣:“我就走了又怎样!” 就在这当下,这宿管不知怎的,忽然脚底一滑,只见她身体陡然往前栽去,紧接着,扑通一声!脸朝地,摔了个狗吃屎! 般若看着趴在地上的宿管,微微一笑,满意地点头:“就算想请我原谅,也不用行这么大的礼!” 说完,她跨过宿管的身体,拎着包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宿管的声音:“哎呀!我的牙!我的牙都摔碎了!我的门牙呢?我怎么一脸是血?” 般若走下楼,正要离开,忽然听到霍小北的声音。 “般若!” 般若一回头,只见一辆银色的跑车停在自己眼前。这跑车的牌子她曾经见过,前世她给一些明星算命的时候,就见过圈内的一个影帝开这个车,这车是全进口的,一辆要三千多万,重要的是,听说这车后期维护很麻烦,一旦要是坏了,据说国内都没有可以修理的地方。 车窗打开,霍小北探出头来:“般若,快上车,叫我二叔送你回去!” 般若这才注意到,正驾驶位置上,霍遇白穿一件黑色衬衫,端坐在那里。 他看着般若,狭长的深眸里闪动着波光,夕阳照在他的脸上,衬得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柔和。般若怀疑自己看错了,等再次定睛看去,只见他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般若拒绝。 霍遇白的手在方向盘上敲了敲,开口:“现在不走,待会堵车,想走都走不了!我技术再好,也不保证能在堵车时间将你送到家!” 般若有些犹豫,上周休假她都没有好好陪陪家人,本来约好了今晚一起逛商场,没想到被周倩芸这事一闹,耽误了很多时间,马上就到了下班高峰期了,周五的堵车盛况她深有体会,只怕没有两三小时是到不了家的。 想到这里,她点点头:“麻烦你了!” 第57章 057 那宿管跟在般若后面跑下楼,见般若站在一辆银色跑车前,她捂着嘴走上前,一把抓住般若的衣服,气冲冲地说:“你说,是不是你故意绊我的?”宿管拉扯住她,不依不饶:“今天不说清楚你不能走!” 般若简直烦死了这种人。“给我放手!” “还叫我放手?你看你把我摔成这样子!我现在门牙掉了,满嘴碎牙,还弄得一脸血,明明是你绊的我,你以为你这么容易就能走了?”宿管叫嚣着。 “你哪只眼看到我绊你?”般若眉头紧皱。 “我不管!你前脚叫我小心,我后脚就摔倒了,你还说不是你绊的?”宿管似乎打定主意要把这事安在般若的头上。“你赶紧给我个说法,否则你以后在这宿舍里别想好过了!” 般若的眼神冷得像冰刀,她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不好过!” 这时,车门推开,霍遇白从车上跨下来,他看向宿管,漆黑的眼眸如同无底的深渊,看得宿管瑟缩了一下,气焰顿时矮了几分,似乎再不敢那样嚣张了。 霍遇白生疏有礼地问道:“请问,有何指教?” 他虽然语气还算温和有礼,可说出口的话,不知怎的,就叫宿管心头一震。 这人气质出众、气场强大,且浑身上下一股贵族气,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抛去这些不说,光他开的这辆车子,宿管虽然不认识,却也知道肯定很值钱,这种人不是她能惹得起的,然而,哪能让般若就这样走!她牙掉了,估计得花不少钱装假牙看牙医,没有了门牙,以后肯定会很麻烦,她没有医保,家里条件又普通,这事要是找不到人替自己花钱,那她得花多少钱啊! 如果般若认识这有钱人,那就更好了!有钱人应该不在乎钱才对,说不定会为她掏钱! 想到这里,宿管打定主意继续纠缠,却没敢太放肆,只看着般若说:“我找这小姑娘,她害得我摔倒了,牙磕到了地上,现在我要补牙肯定得花不少钱。” 霍遇白长眸微眯,“所以?” “所以她必须得陪我医疗费!” “医疗费?”霍遇白冷沉着脸,开口:“请你先去医院做个鉴定,证明这事是因般若而起,再拿着鉴定报告来索要赔偿!同时请你调出监控,请警方判定事故责任,该赔偿的我们一分不少都会赔给你!” 医院?鉴定报告?警方?监控?宿管员被说蒙了,宿舍哪里来的监控?她要是能证明这事是般若的责任,还至于这么揪着她不放吗?正是因为没把握,才想着趁这个机会赖上她,这学生是高三的,都快毕业了,家长肯定不想这点小事影响到她学习,再说了,自己是宿管,虽然没权没势,可管着点宿舍还是有权力的,如果这家不识相,不肯赔钱,那以后她肯定动不动找般若的麻烦,恶心不死她!般若剩下的日子也别想专心学习了!她肯定会搞得般若心烦意乱,甚至在一中待不下去,这样一来,她不怕这家不赔钱! 可被霍遇白这么一说,宿管有些慌,这和自己设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什么鉴定?什么事故责任?这点小事你也太夸张了!”宿管看了眼霍遇白的跑车,阴阳怪气地冷哼一声:“还是说你们有钱人就是喜欢仗势欺人?明知道我没办法去弄到这些东西,故意这样说欺负人!” “欺负人?” 霍遇白深深地瞥了她一眼,一本正经地问:“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 说完,不顾宿管铁青的脸色,打开车门,把般若推了进去,而后,发动了车子,扬长而去。 “二叔!看不出来你还挺牛的!”霍小北拍手叫好,她回头看了眼,摇摇头说:“女人之间的战争可真可怕,般若,你是怎么得罪这位大妈的?” 般若不想多说。“无妄之灾。” “你也真够可以的,让人家摔成那样!”霍小北笑道:“看她那门牙摔没了说话都漏风的样子,简直是好笑!” “小北!”霍遇白不赞同的声音传了过来,霍小北立刻停止取笑。 般若想了想,觉得自己有必要说清楚:“她的门牙摔成这样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纯粹是看她的面相,推测出她马上会有个小灾祸,于是出言提醒她一下,谁知道她却以为我是故意为难她,还非得大步往前走,这不,一走就摔了个脸朝下,跟我实在没有一点关系!” 霍小北憋着笑,“我还以为你用符咒命令她摔倒的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上次在我身上贴了符,让我帮你抱作业本!” “我纯粹是为了让你来回跑跑,锻炼一下身体。”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感谢你?” 般若眉头轻蹙,想了想说:“不用谢。”霍小北被她这一本正经开玩笑的样子噎了一下。 见他俩一来一去地说话,霍遇白没有做声,他微不可查地看向后视镜,只见般若坐在车后座,眼睛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明天的慈善晚宴,你去吗?”他忽然开口。 意识到他在跟自己说话,般若点点头,“去。” “你打算捐赠商品还是捐钱?”霍遇白左右转着方向盘,这是般若第一次见他自己开车,他的车技居然不错,虽然正是下班小高峰,他开着车在许多车辆中不停穿行,却还是使车走得很稳,也不曾有急刹车的情况。 “商品吧!”般若回答。 霍遇白点点头,他说:“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那倒是没有。”般若直接拒绝了。 不多久,在般若的要求下,车子在她家附近停下来。“就送我到这里吧,谢谢你。” “明天见。” 到了家里,般若和家人一起去了商场。 天已经转凉了,听说过几天要迎来今年的第一次降温,大家都准备买衣服,王明夏因为买房子,最近日子过得比较拮据,她看中了一件大衣,一看价格,却咬牙说:“算了,今年不买了,省一年,等明年再说!” “如果实在喜欢,就买吧!”汤锦川倒是乐观。“钱再赚还会有的。” “我怎么不知道这个道理啊!可是现实逼死人啊!汤包上学还需要花钱呢,再说咱们手里好歹得备点钱,防止有人生个病什么的。”王明夏考虑得很周全。 汤锦川听了,觉得是这个理,看到自家老婆看上衣服却嫌贵不买,他心里也不好受,但现实如此,最终他也没说什么。 般若闻言,瞥了眼那大衣,浅蓝色带腰带的中长款呢子大衣,确实很适合王明夏高挑的身材,再者说,这种明亮的蓝色,在呢子大衣里确实很少见。 般若在家人的要求下,选了一件样式简单的外套、一条牛仔裤、一身运动服、一双运动鞋。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去年的衣服已经有点小了,付钱的时候,她执意要自己给,却被蒋吟秋给拦下了。 “你那点钱就先自己存着,等将来结婚了,留作私房钱。”蒋吟秋说道。 “是啊,我不买衣服是因为衣橱里衣服很多,不买也有的穿,你看你,衣服都小了,赶紧多买几件吧!”王明夏说着。 最后,蒋吟秋又给般若买了一件毛衣,这才作罢。 路过玩具店的时候,小汤包朝里面看了下,却最终没说什么,他飞快地走了过去,就好像玩具店里有洪水猛兽一样,这孩子懂事,知道最近家里经济拮据,然而般若哪里看不懂他的表情。 “你要什么?小姨给你买。” 小汤包摇摇头,很有志气地说:“般若小姨,不要啦!我要跟妈妈同甘共苦!” 小孩子似乎忽然间长大了,般若有些不适应。“买玩具就不同甘共苦了?” “我真不要啦!”他偷偷趴在般若耳边说:“小姨,我妈妈那么臭美都舍不得买一件衣服,我怎么好意思乱花钱啊!” 般若的眼睛稍稍有些濡湿,她倒不是感伤小汤包的忽然长大,她只是看到小汤包的侧脸,忽然想起他上辈子死时的样子。 她赶紧调整自己的心情不敢让别人看出来。 汤锦川请家人去吃了川菜,般若爱吃辣,今晚的饭菜很合她的胃口,等一家人聚餐结束,已经九点了。 一家人准备走回家去,就当是消食了,走在路上的时候,般若给钱元吉发了条短信。 等她回到家中,钱元吉已经开着车等在了她家门口。 家人第一次见到钱元吉,都有些意外,只见他从车子里拎着两包东西走下来,他笑着把东西递给王明夏说:“这是王小姐吩咐叫买的,希望我没买错。” 王明夏愣了一下,当看到袋子里那熟悉的大衣时,她惊讶地说:“般若,这是你买的?” “是啊,姐!你生日也快到了,就当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不行!这太贵了,你一个学生……” “好了!不要再拒绝了,买都买了,总不能退回去吧!”般若说道。 她又从钱元吉的手里接过送给汤包的玩具,“这个送给你!” 汤包看了眼王明夏,蒋吟秋见状,在一旁帮腔:“好了,你小姨又不是外人,她送你的你就拿着!” 小汤包见王明夏没说话,这才接过玩具,咧嘴笑道:“小姨,你怎么知道我一直都喜欢这个?” “般若!以后不许你这么乱花钱了!”王明夏责怪道:“你自己都没买什么值钱的衣服,还给我买了件这么贵的。” “好了!姐!你别再说了!等你还了房贷再给我买衣服不就行了吗?”般若拉着她往里走。“好了,天冷了,咱们赶快回家。” 钱元吉在一旁笑道:“王小姐,那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好,注意安全!” 等回了家,蒋吟秋才一脸惊讶地问:“般若,刚才那个男人是谁啊?他怎么九点多还来帮你买东西送东西?” 般若没有瞒她,她说道:“这是我的助理。” “助理?”蒋吟秋很不理解:“你一个学生要助理做什么?” 般若努力说服她:“妈,你看,我有时候帮人家算命看风水,经常忙到顾不过来,加上我现在是学生,没那么多时间处理杂事,找个助理来帮我,会省我很多事节省我很多时间。” “可是,你要是怕麻烦找妈妈帮你就是了!我在家也没事做,帮你跑跑腿总是可以的啊!”蒋吟秋还是不赞成:“再说了,他比你大那么多,社会经验也比你丰富,要是他在背后阴你,你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应付得来!” “妈,你放心吧!”蒋吟秋说的很有道理,这些问题她早就考虑过。“这人我打听过,没问题的,再说我给他看过相,他本质上还是个可用的人!” 知道般若现在算命的名声很响,蒋吟秋没再反对,她有些担心:“你一个小姑娘,一下子赚这么多钱,我总觉得不踏实,当初你说你背地里学算命,因为你爷爷和你爸爸都会一点,我也就没当回事,以为你小打小闹,新鲜劲过了也就会转行,没想到你倒是认真起来了!” 般若笑着安抚她:“妈,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下面我不会仅靠算命为生,我还打算开家自己的公司,等我上大学以后,就做些别的事情。” 事实上,她已经在筹备公司的事情,只是不想让蒋吟秋担心,才撒了个小谎。 “公司?这怎么没听你说过?”蒋吟秋对这个女儿有操不完的心。 “妈妈!你先别激动,我只是在打算,我刚刚不是说了?要等我上大学的,时间还长,你急什么?”般若不由在心里摇摇头,还好赚钱的事情都瞒着她,要是蒋吟秋知道自己已经赚了好几个亿,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汤锦川听了母女俩的谈话,又端详着般若的脸色,深知般若内心的想法,他出言劝道:“妈,你不要担心,我相信般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现在大学生创业很多,就说我们公司的老板,也是在大学时候开办了这家公司,最近我们公司都打算上市了,您就放心好了!年轻人有想法是件很好的事情!” 蒋吟秋一向对这个女婿很满意,听汤锦川这么说,她才稍微放宽心。 “总之,般若,你要以学习为主,钱一辈子都赚不完,可青春只有一次,在这仅有一次的青春里,你应该好好学习,将来别后悔!” 王明夏凑过来,笑道:“妈,我怎么发现你有当诗人的潜质呢?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 “嗨!”蒋吟秋笑笑:“想当初我没嫁给你爸之前,可是班上有名的才女!” “拉倒吧!”王长生笑着说:“你村里那个班连你在内总共六个人,才女就才女呗,还有名的才女!就六个人你有啥名啊!” 听了这话,大家哈哈大笑。 “怎么就没名了?我当初还是班花呢!”蒋吟秋不服气。 小汤包捂着嘴偷偷笑。“姥姥,你们班总共六个人,该不会除了你以外全都是男的吧?” “你这臭小子!姥姥白疼你了!”蒋吟秋羞红了脸。 全家人反应过来,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次日,钱元吉一早就来接般若。 钱元吉见了般若,开口汇报工作: “你吩咐的事情我都准备去做了,目前,按照你说的,咱们要办一家公司,主营古董、珠宝这一块,我已经在联系相关人员先去注册商标,不过商标注册的事情也不容易,你说的几个牌子都被人给用了,现在还有几个,我那个朋友还没给我回话,如果定了名字,我再告诉你。” 般若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钱元吉又说:“公司的地址,我也已经在看着了,你本身就是风水大师,等我选好几个不错的地方,到时候再带你过去看看,最后由你来定,等你定好地址以后,我再联系人来设计装修。” “这些小事,你看着办。” “行,这些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事情我都能做,但最后还需要你来拍板。” 钱元吉说完,眯着眼说:“今晚的晚宴,我已经帮您联系好了DC化妆造型,这家是圈子里人经常去的。” 这家正是薄荷跟她约好的那家造型机构,般若听了,便确定下来。 “就去这里吧!还有什么事情吗?” “还有一件事,今晚我送您过去参加晚宴,其他都没问题,唯独我那车你也看到了,实在太家用了,虽然咱们不讲究排场,可要做生意,该有的行头还得有!所以我建议咱们公司得先买辆车……” 般若点点头,她最近也觉得没有车实在是不方便,她平时去学校也需要有车接送,否则坐公交车实在有些浪费时间,而且经常等不到公交车,有车也是必要的。 “既然打算买车,那现在就去吧!今天早上把车给定下来。” “行,那我现在带您过去。” 钱元吉开着车,带着般若去了名牌车的4s店,他说了几个牌子:“宝马、奥迪、奔驰……这些车都适合公司用,不高调也不低调,看起来还比较普通,不容易太招人眼。像是法拉利、保时捷这类的,我觉得不适合开出去谈生意。” 般若跟他的想法一样,她不喜欢太扎眼的,就是霍遇白,他这样的身家,家里应该不少名车,可他出门,常开的也只是中端的奥迪和奔驰车。 当然,人家的牌照那都是比车还贵的。 “嗯,我也这样想,就买一辆黑色的商务轿车。” “汽贸的品牌较多,我们可以先去看看。” 两人走进一家汽贸店,这时,一位销售走过来,她扫了眼般若和钱元吉,笑得十分和善。 “二位想买车吗?” “嗯。”般若应了声,她看了眼现在的售车大厅,这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车,贵的有,便宜的也有。这个年代的车样式远不如后世,看起来总觉得线条不够流畅,样子也很老旧,但大体的样子却跟后世差不多。 “是这样啊,那我为二位推荐一块适合家用的轿车,比如,您看这款怎么样?” 销售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两人的穿着,指着展厅中间的小白车说:“这一款,是我们刚到的,价格比较适中,上路大概十万左右,适合家庭用。” 般若四处看了看,没做声,半晌,她指着那辆奥迪A6说:“这辆多少钱?” 销售报了价格,她虽然脸上依旧笑着,可心里知道,这人只是问问,根本不会买的,汽车销售就是这样,每天来看车问车的人一大堆,可买的没几个,甚至有个看车看了一年,也不会下手买,像这个小姑娘和这个男人,来买车一看就是要买家用的,那么,推荐低端车总归是没错的,汽贸虽然价格便宜点,但名牌车的购买人数依旧还是很少,真正买得起名牌车的大多去4S店买,根本不在乎省的这点钱。 销售见她问完不说话,心想自己猜对了,她继续笑道:“其实买家用车的话,不需要买这么贵的,十万的已经很好了。” 钱元吉来了逗弄的心思,他指着般若说:“这是我们王总!” “啊?”销售惊呆了。“王总?” “是啊!王总要买公司用车,所以,挑适合的来推荐,你推荐一辆十万的车,那能开出去做生意吗?”钱元吉眨眨眼睛,他那张堆满肉的脸把他的眼睛都给挤没了。 “哦哦,是王总啊!”销售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却还是及时换了称呼。“王总,那您看好哪辆车,我给您推荐一下!” “这边还有宝马和奔驰,要么我带您去看看吧!”销售说。 “不用了!”般若问钱元吉:“那辆A6怎么样?” “中规中矩。” “中规中矩也就行了。”般若得到自己要的答案,便吩咐钱元吉:“去付钱吧!” 钱元吉惊讶于她买东西的速度,他带着开玩笑的口气说:“王总啊!我听说女人买东西都爱左挑右拣的,你怎么买辆车比买菜速度还快?” 般若一本正经地回答:“时间有限,下午我还要去化妆造型,没那么多时间耽误。” 销售听着这两人的说话,心里没太当回事,要知道,作为资深销售,她看过许多奇葩,还有不少人来到汽贸里,一张嘴就说自己接了个几亿的生意,打算买一辆七八百万的车!等他们忙前忙后,服侍这位大佬半天,最后发现他就是个对面扫大街的王大爷! 所以说,这种事不靠谱!什么王总李总杨总的!这年头,谁都是总!可是真正有钱的没几个!虽然销售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姑娘看起来明明是那种踏实靠谱的人,却要跟着这看起来就不靠谱的男人吹牛!可她知道,这种时候,多余的话不要说,就静静地看着这两人吹牛装逼就可以了! 销售忽然露出迷之微笑,她并不说话。 一直到钱元吉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喂了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小陈!你怎么回事!”老板跑过来,一脸责怪地说:“你这人上班时候怎么发呆?怠慢了客人怎么办!还好人家素质好不跟你一般计较!” “什么?”小陈有些蒙圈。“老板,不好意思,我刚才只是有些不舒服,所以走神了。”即使她走神,也不用这么骂她吧?要知道,她可是本店销售量最好的销售员了。 “那你还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老板急着催她。 “去哪里?”小陈真心有些不解。 “当然是去刷卡付钱,帮客户办好相关的手续啦!”老板简直要服了她了。“你没听给这位客户说要买这辆A6吗?她叫你带她去刷卡!” “什么?”小陈实在是太过于吃惊,以至于所有心思都写在了脸上,这年头虽然A6不算是顶级的车子,买得起的人也很多,但也不便宜啊,这两人穿着这么普通,难道不是来买家用车的吗? “你今天怎么回事!怎么还杵在这里?你要是状态不好就歇歇,我让别人来为客户服务!”老板明显不高兴了。 “不不!我行的!”小陈说了一声,立刻带着般若去一旁办手续。 不是!一般人买车不是要问了又问吗?不是要看了又看吗?不是要货比三家还要再压压价格吗?怎么这小姑娘什么都没问就直接付款买下了? 般若和钱元吉含笑看向她,她的心思实在是写在了脸上,让人想装糊涂都难啊。 真不知道这样的个性是怎么做销售的。 般若好心解释道:“主要你这里有现车,我也就不去别的地方折腾了。” “哦哦,抱歉!是我服务不周!” 小陈见自己的心思被人看破,不由红了脸,一直到帮般若办好一切手续,送两人走出门,她的脑袋还有些晕晕沉沉的,总觉得刚才那一幕太不真实。 所以,她就这么轻易地卖出一辆奥迪车? 总觉得轻易得就像是见鬼了一样! 第58章 058 下午,钱元吉两点多的时候,钱元吉来接般若去DC造型工作室,车子虽然买好了,但还没有上牌照,这样的车子若是直接开去晚宴会场,那不是明摆着说这车是新买的吗?在外人看来,只怕还以为是专门为了晚宴准备的。钱元吉考虑周到,强烈要求般若先去化妆造型,到时候再坐薄荷的顺风车去会场。 般若没有反对,她到的时候,薄荷也刚到,两个闺蜜一起做造型挑衣服聊天,倒显得不那么难捱。 DC的工作室虽然有不少员工,但出席这样的场合,总不会让徒弟出场,当然得造型师自己上阵,然而造型师也忙,DC的老板东霖更是从早上就开始准备,要知道,他们这样的工作室大多数针对明显和名媛,口碑都是口耳相传的,他在这个圈子里混了十几年,从来没让人沉着脸走出这里过,虽然只是个传统的慈善晚宴,但有身份的人都会到场,况且霍家的晚宴每年都会举办,圈子里有身份的人都很重视,谁都不愿意在这种场合失了身份,因此,他更需要谨慎以待,不能坏了自己的招牌。 东霖第一次见般若,不由笑道:“王小姐喜欢什么样的风格?” 般若想了想,把钻石项链递给他,嘱咐道:“我今天要戴这条项链出场,造型风格总要相配才好。” 东霖原以为只是普通的装饰品,当看到那项链的瞬间,只见一抹翠绿跃入他的眼帘,使得他的眼睛仿佛被绿意盈满,东霖心头陡然一震,他不是不识货的人,他这样的老麻雀什么装饰品没见过?每年巴黎时装周大秀,哪场不邀请他出席?贵的时尚的尖货他见多了,可这条翡翠项链…… “难不成……”东霖满脸写满了惊讶,连掩饰都忘了,“这是卡地亚画册上那条著名的翡翠红宝石项链?” 般若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要知道东霖可是这个圈子里的独一份,是现在很受追捧的造型师。 般若没有否认。“是那条。” “您怎么买下的?”东霖讶异道:“那次我出席卡地亚的活动,还和他们的设计师讨论过这款项链,连他们都惊叹,1933年的项链,居然完全符合今天的审美,戴出去既时尚又典雅,出席任何场合都镇得住场,可见审美是不脱离于时代的。” “这是一位先生拿出来拍卖的,据说是他祖上传下来的。” “是吗?”东霖听完,看向般若的眼神带着几分赞叹。 原本,他还以为般若和薄荷一样,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可如今细看才发现,这姑娘打扮得非常朴素,可这样普通的打扮也掩盖不了她身上独特的气质,加上随手就能拿出这么贵重的项链出来搭配,可见定然不是普通人。 这么好的翡翠项链,戴出去必然是全场的焦点,这个时候,造型就显得异常重要了,如果搭配不好,便会被翡翠盖了风头,显得上不了场面,如果造型太好,又会显得与翡翠的气质不搭配,总之,般若今天的造型服装都是一次不小的挑战。 东霖忽然来了斗志,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兴奋了,仿佛血液里每个因子都在叫嚣。 “王小姐,今天你的造型由我为你做!”东霖说。 “好。”其实谁做般若都觉得无所谓。 倒是薄荷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般若,你运气真好!东霖亲自出马呢!要知道圈内预约他的人都排到一年后了。” “是吗?”般若倒是没想到,她笑了笑,“看来是我运气好。” “不!”东霖仔细端详着她的五官,这才发现般若是属于耐看型,初见觉得八分美,再看九分美,看久了就有十分美了。“是我运气好!今晚,我一定要让你闪耀全场!” “我信你!”般若噙着笑说。 般若是个学生,平常也不精于保养,东霖给她安排了头发、美甲、身体护肤…… “王小姐,你皮肤真好,我这么近地看,都看不到一丝毛孔。”东霖真心夸赞:“简直比人家整容后的还好,不知道你平时用什么护肤品?” 般若愣了一下,倒是薄荷捂着嘴在一边笑:“她啊!我最了解了,她平常就用一下宝宝霜,让我这种用海蓝之谜的人简直气半死!” “什么?”东霖摇摇头,叹了口气:“果然年轻就是本钱,看这皮肤都能掐出水来了!” 帮般若做头发选衣服,刚弄到一半,助理进来,在他耳边小声说:“老大,霍小姐和苏小姐来了。” 东霖点头说:“你先招待着,等我忙完再过去。” 而后,他让般若躺在椅子上做指甲化妆,自己则去隔壁招待客人。 薄荷开口:“般若,你这条项链真漂亮。” “谢谢。” 薄荷笑笑,“般若,我真的很期待看到你化妆后的样子,我早就说过,你打扮起来一定很美。” 般若对自己的外在真的很不在意,她想起前世参加酒会时,过来搭讪的人也不少,想必她也不是难看的人。 等指甲弄好,美甲师出去的空隙,薄荷趴在般若耳边小声说:“你听到刚才助理说的霍小姐和苏小姐了吗?” “嗯。” “般若,你可能不知道,那个霍小姐其实是霍二爷的妹妹!” “妹妹?”般若掐指一算,摇头:“不可能,我虽然算不出霍遇白的命格,但是他面相中比较基本的东西,却还是能看出来,比如说,他命中只有一个哥哥。” “我还能骗你不成?那霍小姐名叫霍倾城,确实是霍遇白的妹妹,他们兄妹三人都很出色,这霍倾城没有接受家族教育,从小就去国外读书,世界顶尖大学硕士毕业,从小就是才女。至于那苏小姐,就更有来头了,她名叫苏旖,是名声很响的名媛。她身材高挑,长相出众,据说还是高学历的背景,更别提她父亲是著名的地产大亨了,她这样的人据说是圈子里公认的最好求取对象,说是能娶到她这样的人,别说少奋斗三十年,只怕说是三百年也不夸张。 薄荷继续说:“虽然我们家也有点小钱,但跟人家一比,那简直就是苍蝇腿,霍家就不用说了,这种人家到底有多少钱,外人根本无法估量,倒是那苏家的财产很好计算,根据去年的统计,苏家是如今富豪排行榜上的第一名。” 首富的女儿,长相又这么出众,可想而知,说苏旖是国民女神一点都不夸张。 “都说她是圈内的时尚教主,也难怪,她家里有钱,买包跟买饮料一样,每天都是游艇、派对、包包、下午茶,她的人生里有数不完的宴会要参加,她的衣橱里有数不完的衣服和包包,她家里还有数不完的钱,啧啧!”薄荷忍不住感叹:“我要是男人,也会喜欢她。” 般若闻言,点点头,这世上真的有许多人,是别人永远无法望其项背的。 薄荷又说:“不知道这么出色的女神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据说她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趁休息的时候,般若去了下洗手间,她刚坐下,却忽然听到有人走了进来。 “苏旖,我哥这次在本市待了很长时间,估计过段时间就得去缅甸那里,到时候你们要想见面就更难了。”一个娇俏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我知道,只是你哥的性子你不是不懂。”苏旖说。 “我寻思着你不如直接表白算了。”霍倾城建议道:“我哥那种人,虽说一直也没个对象,但也没见她喜欢过谁,说不定你表白以后还能有机会。” 听了这话,般若一愣,霍倾城嘴里的哥哥应该说的是霍遇白吧?苏旖喜欢的人居然是霍遇白? 苏旖听完,惆怅地叹了口气:“我只怕我表白后,惹得大家都尴尬。”她自嘲地笑笑:“再说了,谁能想到我一直暗恋你哥,这么多年都没敢表白,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不是笑话,要是让男人们知道这第一名媛居然暗恋一个男人不敢表白,只怕全国的男人都心疼死了!”霍倾城开玩笑。 “得了!你别笑话我了!”苏旖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 “不是笑话,今晚我哥肯定会去,到时候我帮你约他单独出来。” “可是……” “别可是了,你要是再不表白,小心我哥哪天真对别的女人动了心思,到时候就有的你后悔了!” 苏旖似乎在想象这种可能,“也不至于,你哥那种人,生活过得跟修仙一样,无欲无求的,平时晚上也很少见他出去,他能喜欢上谁?” “这难说!”霍倾城笑了笑。“你忘了吗?曾经有算命的说过,我哥这命中有一劫,要我说,指不定还是桃花劫呢!” “告白这事,我还是不敢。” “那干脆在他酒里下药,电视剧里不都这样演的吗?” “别人我不懂,他那样的性子,只怕被下了药也轮不到我,他不愿意的事情,谁都勉强不了。”苏旖对霍遇白似乎很了解。 “总之一句话,今晚你一定不能再退缩了,否则你还真想做大龄剩女?” 苏旖想了想,最终拍板说:“好!今晚我就试一次!” 般若在里面丝毫不敢做声,她倒不是故意想听人家的私事,只是这样的场合,她要是出去,只怕大家都尴尬。 走出洗手间,她正要离开,却见一个女人忽然从边上走出来,一脸不悦地站在她面前。 她比般若高半个头,又穿着高跟鞋,看般若的眼神是明显的俯视,般若表情平静地与她对视,如薄荷所言,这霍倾城长相也很出众,光看外表的话,她跟霍遇白倒是有几分神似。 “你一直在洗手间里?”霍倾城皱眉问。“全都听到了?” 般若看向她,满眼都是坦荡。“不是我要听,我只是在上厕所,后进来的是你们。” “那你难道不能出个声吗?”霍倾城上下打量着她,像是在评估她到底是不是那种会把消息抖给媒体的人。 “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是想生个厕所,并不是故意要听你讲话,事实上,我对这些事情,并不感兴趣。”般若认真地说。 然而,她们明显不信,苏旖走过来,对霍倾城使了个眼色,而后保持微笑:“是这样,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我希望这事你能忘掉它。” 她确实如传言中一样,个高肤白貌美,重要的是,她扬起嘴角微笑的时候,似乎整间屋子都明亮了许多。 然而,般若看向她,却觉得有些熟悉。 这个长相……好像在哪里见过。 可般若确定,自己跟这个圈子里的人根本没什么往来,苏旖这样的身份,她也没有接触的空间,那么,是在哪里见过呢?难不成前世自己曾帮她算过命?好像也不对。 忽然,般若脑海中灵光一闪,她陡然想起来——苏旖,就是那个女人! 那次,她用天眼看到霍遇白的未来,画面中的她和霍遇白正在做那种事,而后一个女人进来,两人发生争执,而那女人就是眼前的苏旖! 般若的眼里有明显的惊讶。 她压根没想到会遇到这人,以至于苏旖跟她说话的时候,她满脑子还在想这件事,苏旖这人非常优秀,长得漂亮家世也好,这种人跟霍遇白倒是很配。 见她这个表情,苏旖敏感地问:“我们见过?” 般若摇摇头,“抱歉,我确实不是故意听你们讲话。” “没事,你听到也没关系!”霍倾城看了她一眼,杏眸微眯,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威胁。“你是东霖的客人,他自然对你很了解,我想打听你,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这意思说的很明白,霍倾城是在告诉她,如果她敢把今天这事捅出去的话,只怕她们不会饶了她。原本般若还有些歉意,然而霍倾城这带着威胁语气的话一说出口,明显有种以权压人的感觉,般若不喜欢这种语气,更不喜欢人家这样对她说话,她眉头微蹙,有些不悦。 般若看向她,冷声说:“放心!这地球不是围着你转的!也不是所有人都对你的事情感兴趣!”说完,她转身离开那里。 “你……”霍倾城气得不轻,从小到大,她向来是个小公主,谁都不曾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苏旖拉着霍倾城安慰:“别生气,这种人我见多了,对付她,我有的是手段。” “可是……” “她今天来这里做造型,想必跟我们是一样的目的。”苏旖分析着。 “你是说……” “不出意外,今晚我们还会再见。” 东霖对般若很上心,最终他帮般若做了个造型,又选了一件小礼服,而后,他满意地点点头,把般若领到镜子前。 “看看!我就说,你今晚一定艳压全场!把所有人都给比下去!” 般若抿着唇,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她看向镜子中的人,简直不相信,这个女孩是自己。 当薄荷看到打扮好的般若时,愣了一下,好久没回过神来。 她惊讶地瞪大眼睛,赞叹:“哇塞!般若,你也太美了吧?这打扮太适合你了!”她看向般若脖子上的项链,连连咋舌:“这项链的种水一定很好,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的翡翠,简直是完美!” 她与有荣焉地拉着般若的手,“今晚,你一定是最闪耀的那个!” “有你这个大美女在,我怎么可能!” 两人聊着天,往会场赶去。 霍家的慈善晚宴通常都是圈子里的盛宴,虽然霍家跟时尚圈联系不大,可霍氏珠宝非常受圈内人的喜欢,大家都知道,霍氏的翡翠是最好的,因此,如果哪家太太入了新的翡翠首饰,那十有八九都是在霍家定制的。 此次的慈善晚宴,名流荟萃,星光璀璨,般若她们到的时候,现场已经来了不少人。 门打开,所有人下意识看向门口,当看到来的只是个小姑娘,并不是哪家名媛的时候,所有人齐刷刷回过头,然而,片刻后,所有人面色一愣,再次惊讶地转过脸。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环顾四周后,她昂首挺胸地走了进来。 她今天打扮得十分简单,头上什么点缀都没有,只简单地盘了起来,一头乌发就是最好的发饰。她肤白胜雪,光滑细腻,在灯光的照射下,满脸的胶原蛋白像是要溢出来一样,她有一双动人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嫣红的嘴唇,明明面如花束,可偏偏神色淡定,表情悠闲,顾盼之间,有种清雅脱俗的气质,她看人的眼神十分平静,表情也是淡淡的,这生生使得她的气质冷了几分。 她没有浓妆艳抹,相反只画着一层淡妆,但无疑,她是美的! 她今天穿一件抹胸的黑色公主裙,这裙子质感很好,在灯光的照射下,隐隐散发着如同珠宝表层的光泽,这裙子很好地贴合着她纤细的腰肢,在腰两侧,是一层细纱,若隐若现,倒多了几分隐约的性感来,这裙子不长不短,正巧露出她笔直修长的腿,再往下看,一双点缀着红钻的黑色高跟鞋,更为她清绝的气质增添了几分妖娆的味道。 她整个人已经出色地够叫人移不开眼了,更关键是,她的脖子处还戴了一串翡翠项链。 这翡翠项链的样式极其简单,只是由一颗颗翡翠珠子串成的,然而,就是这简单的珠子,在灯光的照射下,翠绿欲滴,露出完美的弧度和水种,不管从哪个方向看,都显得非常完美。 这种翡翠项链,如果翡翠水头或者质地不好的话,会显得翡翠俗气,可般若这串不同,这一颗颗珠子光这样打眼一看,至少就是帝王绿以上的级别,这么好的水种,戴在她脖子上,不仅不显得老气,反而有种清新脱俗的美,再配上她的黑色裙子,整个人显得既漂亮又神秘,把现场所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硬生生比了下去。 这时候,钻石忽然就俗气了!俗了!俗了!跟这种帝王绿级别的翡翠一比,那些钻石显得就像是地摊货一般,瞬间就变得不上档次。 大家都一边端着酒杯,一边打量着般若,装得漫不经心,却看得比谁都仔细。 “这翡翠项链得值不少钱吧?” “依我看,这项链上的每颗珠子都很值钱,如果真是帝王绿的话,只怕都值上亿元了!” “是啊,可真是大手笔,这项链只怕比当初苏旖成年礼时,他父亲送的那条公主之泪的项链更贵重。” “你说得对,那条公主之泪是霍家定制的,用的是全世界最好的翡翠和钻石打造而成,那颗鸽子蛋大小的翡翠被钻石点缀簇拥着,就像泪珠一样垂在胸口,简直美极了,我听说那项链造价八千多万。” “可再美,跟这条一比,就显得有些逊色了。” “是啊,比不了。” 大家纷纷猜测着,这是哪家的千金。 这些议论,一句一句传入苏旖的耳中,她虽然在笑着,面上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可见所有人都看向般若,注意力一丝都没有分散在自己身上,她的拳头不由紧紧握在一起,这种场合,向来都是她的主场,她的打扮从来都是时尚杂志争相报道的,怎么还被一个小女孩给压了风头! “她还真的来了?”霍倾城眉头紧锁,她不悦地气哼:“这是哪家的女儿?怎么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人?” “我也不认识。”苏旖说着,她喝了口酒,意外地觉得今天的酒有点涩,这小姑娘以前从没见过,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 这时,般若走到了两人的边上,霍倾城瞥了她一眼,有些不悦地走上前,说道:“我们霍家的宴会一向是只有邀请卡才能进得来的,请问这位小姐,今天是谁请你来的?” 般若愣了一下,她确实是没有邀请卡的,薄荷是跟薄晋安一起进门的,她本是赵明远叫着来的,刚才在门口又正巧遇到了他,便和他一起进来了。原本,她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参加什么晚宴,她只是想来做点善事。 听霍倾城这么一问,般弱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见她这副表情,霍倾城哪里看不出来,她冷哼一声,有些不客气地说:“既然你没有邀请卡,请你现在就出去!” 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她是我请来的!” 第59章 059 只见霍遇白穿着一身剪裁很好的黑色西装,整个人显得十分英俊,他表情闲适,似是闲庭信步一般,走过来。 霍倾城有些不敢相信地确认: “二哥,这说是你的朋友?” 霍遇白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问:“倾城,你的教养呢?” 霍倾城被问得脸一红,半天没说出话来。 那苏旖见状,笑着说:“倾城,来者是客嘛,总之多一人不多,少一人不少,既然是二哥的朋友,那肯定是有身份的人。”说完,拉了下霍遇白的胳膊,笑道:“是吧?霍二哥?” 苏旖好歹也是第一名媛,此时说话的模样,倒很像一个娇俏的小女孩。 般若抿着唇,漾起一丝冷笑,这苏旖和霍倾城,一唱一和倒真是合拍,还有这霍遇白,有第一名媛傍身,当真艳福不浅!她看向苏旖挎在霍遇白胳膊上的手,笑意更冷了。 霍遇白察觉到她冰冷的视线,不由眯着眼,心头一震,这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般若又不是自己什么人,就算苏旖真的跟他有关系,也不用心虚吧?他不是也很不愿意她成为自己命定的伴侣吗?记得当初证实这件事时,他是十分抗拒的,难不成,现在的他已经下意识里认为他们是一对了? 霍遇白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更不喜欢她这种像是看负心汉的眼神!那种一脸嫌弃,像是巴不得把他早点抛开的视线是怎么来的? “般若姑娘,周六古琅轩有个小的拍卖会,不知姑娘是否有空?”霍遇白诚心邀请。 般若转过头,冷冷回了一句:“没空!”说完,转身就走。 留霍遇白一人在原地,一脸吃瘪的表情。 苏旖下意识皱眉,她看向般若离开的方向,很有危机感地问:“二哥,那人是谁啊?” “一个朋友。”还是命定的伴侣。 “朋友?”苏旖笑的有些勉强,她反复斟酌着自己的话:“二哥,你可不像是有这种朋友的!” 霍遇白闻言,侧过脸,冷眼瞅着她。“哪种朋友?” “额……”苏旖意识到自己话说的太过了,在背后说人家坏话,这一向是霍遇白不喜的,她连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那姑娘年纪好像很小,想必是很幼稚不成熟的,没想到你会有这样年轻的朋友。” “她虽然小,但心智成熟。至于我喜欢交什么样的朋友,就不劳你操心了。”霍遇白说完,转身离开那里。 身后,苏旖的眼睛里写满了怨恨和不甘。 他一走,霍倾城就没好气地说:“二哥怎么有这么不入流的朋友?还出言维护她。” 苏旖气得牙痒痒,不知为何,她有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要知道,这是霍遇白第一次在她面前维护一个女人。 “苏旖,我看你赶紧跟大哥表白吧!待会我帮你约他过来。” 苏旖紧紧捏住自己金色及踝的长裙,担忧道:“若是成了,是一段佳话,若是不成,只怕我就成了笑话了。” “你啊,就是把自尊心看得太重了,难道二哥这么出色的人,还不够让你努力一下吗?”霍倾城说。 久久,苏旖才喘了口气,点头:“好!我试试。” 这样的地方,说真的,待久了很没意思,般若喝了杯红酒,她刚又拿了一杯,不料,酒杯却被从身后伸过来的一只手抢走了。 “嗯?”般若下意识回头,谁知两人离得很近,般若一回头,正巧撞进了他的怀里。 霍遇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醉了?” 其实般若酒量还不错,前几年,王长生每次喝酒,都让她尝一口,按照现在的科学观点来说,让孩子喝酒是很不好的,现在谁要是敢这么做,估计得被人批判死!可当初,养孩子没那么多讲究,王长生也不懂这些,他偶尔给般若喝一口,见般若从来喝完都没醉过,便常常让般若陪他喝,久了,般若发现自己竟有些酒量。 “我只喝了一杯红酒,这要是能醉也是奇了!”般若说了句,而后皱眉问:“干嘛把我的酒抢走?” 霍遇白冷哼一声,他晃了晃酒杯,严肃地说:“未成年人不许喝酒!” 未成年?般若愣了一下,想到现在她才17岁,确实还没成年。 她看向霍遇白,总觉得这时的他又有了一些教导主任的影子。 她喝不喝醉他有什么关系?般若有些不耐烦,没好气地说:“干君何事?” “哎呦!吃瘪了!”忽然,一个妖孽的笑声传了过来,只见一身黑衣的霍医生走过来,他一口干了红酒,意犹未尽地说:“这酒的味道可真不错!” 霍遇白和般若齐齐皱眉,都想一脚把这人踢出门外。 霍医生笑了笑,他对霍遇白说:“未成年怎么就不能喝酒了?像小北这样的,给我弄个孩子回来我都觉得正常!酒都不能喝,遇白,你家教太严了!” 霍遇白闻言,下意识说:“大哥,你胡说什么呢!” 霍医生耸耸肩,拿了杯红酒给般若,“来,拿着,喝给他看!告诉他,你根本没在怕他!” 般若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神经病,“我什么我要做这种幼稚的事情?还有,为什么要怕他?” “好!好!现在的年轻小姑娘果然很有想法。”霍医生眨眨眼,对霍遇白使了个眼色,“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这家庭内部矛盾,我这外人还真不方便插手!” “什么内部外部?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般若觉得这人真是没救了。 “地球是圆的,这上面每一个人都可以跟另一个人扯上关系,如果目前还没有,只能说,时间未到或者努力不够。” 霍医生说完,看向霍遇白,眼神带着征求问:“遇白,你说我说的对吗?” 霍遇白看着般若一脸嫌弃他,却又摘不干净的样子,心里只觉得好笑。 莫名的,他心里舒坦了很多,刚才那种吃瘪的郁闷,瞬间一扫而空了。 大哥他一向是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他这样随意搅局随口一说,只怕自己都没意识到,一切都被他给说中了。他霍遇白确实是般若的命定之人,如果不出意外,两人将来甚至很可能结为连理。 想到她这冷冰冰却着实有趣的性子,霍遇白忽然觉得内心的抗拒少了一些。 “大哥,真理无所谓对错。” 霍医生愣了一下,眯着眼说:“遇白,还是你奸诈!你有大哥当年的风范啊!” 他话说完,决定不当电灯泡了,看向不远处直勾勾盯着他们的苏旖和霍倾城,霍医生说道:“苏旖,你法令纹又深了一些,改天来我家,我给你拉直了烫一烫!” 苏旖:“……” “倾城,你烟袋又大了,改天回家,我给你把多余的脂肪抽出来。” 霍倾城一脸黑线地说:“大哥,你醉了吧?我这叫卧蚕!” 霍医生摇摇晃晃地离开了,身后,霍遇白一口喝了红酒,强硬地对般若说:“学生要有学生的样子,想要喝酒,等成年了再说!” 许是听了他的话,现场的服务员再也不给般若酒喝,般若无比郁闷,对他的印象更差了! 般若郁闷地喝了口果汁,余光忽然看到一个让人作呕的人正站在不远处。 周倩芸,她怎么来了? 看到她,周倩芸也很惊讶,她没想到这样的场合,般若居然能进得来!要知道,周建成为了能拿下一个项目,好跟这场内某个开发商挂上关系,他好不容易托关系,还花了不少钱,才拿到了入场邀请卡,而她求了很长时间,周建成才决定把她带来见见世面,这种地方,般若这样的穷人怎么可能进得来呢? 周倩芸有些不悦,她走上来,看向般若说:“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混?”般若冷笑:“你是怎么进来的,我就是怎么进来的!” “你……”周倩芸打量了眼般若的打扮,她没想到,般若精心打扮后,竟是这么摄人心魂,她心里不由泛酸水,打量着般若脖子上的项链,她问:“这又是哪来的?你肯定没这个钱买正品的,难不成这项链是假的?” 般若扬起嘴角,露出一个鄙视的笑来,她点点头,说:“对!是假的!” “我就说,你怎么可能买得起真的翡翠项链?”周倩芸心里瞬间平衡了许多,“你也真够虚荣的,居然买一条假的戴出来,这宴会上都是识货的人,你也不怕被人家笑话!” 这当下,一个戴着眼镜的洋人走了过来,他身材高大,穿着一身灰色西装,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儒雅绅士,他眼神狂热地盯着般若,准确地说,是盯着般若脖子上的翡翠钻石项链。 “这位小姐,我叫史密斯,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脖子上这条项链,正是我们公司1933年出的,我在咱们公司的画册上曾经见到过。”史密斯说。 般若没有否认。 史密斯惊叹道:“天哪!这条项链保存得可真够好的,过了这么多年,居然跟新的一样,不!应该说比新的更有光泽,这都是被岁月养出来的啊!” 这可不是般若的功劳,只能说,这项链原来的主人很爱护它! 因为史密斯身份特殊,他的到来已经引起很多人关注了,如今见他这样称赞一条项链,所有人都围了过来。 “史密斯,你的意思是说,这条项链是卡地亚出品的?” “当然,虽然我们品牌的钻石项链最为人熟知,但历史上确实也出过一些精品的翡翠项链,这一条是我们1933出品的!” 周倩芸闻言,根本不相信,她指着那项链,急忙说:“这不是假的吗?史密斯先生,你再好好看看!这不可能是真的!她哪来的钱买这么贵重的项链?我看肯定是哪里找来的仿品!” 史密斯有些不悦,他压着声音说: “这位小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但是你的话简直是在质疑我的水平!难道我会认不出我们公司的项链吗?再说了,这种级别的翡翠很少见,就算想仿,那也得帝王绿级别以上的翡翠才仿的了,你认为一般人会花几千万甚至上亿元去仿一条项链吗?” 史密斯话音一落,现场又是一阵议论,大家原本以为这项链最多上亿元,可是听史密斯这话,仿品都得花上亿的成本去仿制,那正品呢?正品得要多少钱! 霍倾城毕竟是霍家的子孙,翡翠好不好,她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听了史密斯的话,只定睛看向般若,没有做声。 史密斯见众人还是心有怀疑,便对霍遇白说:“这次我只是受霍先生邀请来参加这场慈善晚宴,抛开公事不谈,私底下,我和霍先生是很好的朋友,他的能力你们总该相信,霍先生,你告诉他们,这条项链值多少钱?” 霍遇白看向般若,今晚的她确实很美,与往常干净的打扮不同,今晚的她就像是夜里的一朵野蔷薇,神秘、美丽。他向来是不喜欢直勾勾盯着女生看的,然而因为史密斯这一问,他目光正大光明地看向那光彩夺目的项链。 见他看过来,不知为何,般若总有一种感觉,仿佛他眼睛里的炽热不是因为项链,而是因为自己。 半晌,霍遇白似乎终于看明白了,这才敛目说: “既然是1933年的宝物,那么,其价值自然是无法估量的,但是如果从价格方面来说,这种品相的,放在拍卖会上拍卖,不出意外的话,至少能卖出两亿人民币的高价。” “两亿?”这可是大大超出大家的估价了! 史密斯闻言,满意地点头: “那当然!我们品牌的翡翠项链当然都是最好的!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条项链当做古董来卖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大家愣了许多,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个小姑娘,也没听说是哪家的千金,可她随随便便就能戴一条价值两亿元的项链,这也太夸张了! 般若其实也没想到,她摸了摸脖子上带着凉意的项链,陷入沉思。当初会拍下来,完全是因为这项链看起来非常漂亮,她本身就喜欢简单的东西,想着这次参加晚宴没有首饰,便把它给买下来了,倒真没以为这项链值这么多钱。 可是既然这项链这么值钱,那人为什么要这么轻易把它给卖了? 听了霍遇白的话,周倩芸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想到昨天,自己还诬蔑般若偷了她的包,还沾沾自喜地认为三万块钱很值钱,可没想到般若随便一条项链都值两个亿,两个亿!什么概念?周建成整个身家有没有这么多钱都很难说,她又想起来,开学第一天的时候,为了要住下铺,周建成还打算用一个MP3来收买般若,当时他们看般若穿着普通,以为她见了这东西,肯定会很稀罕才对,他们怎么可能想到!般若居然这么有钱,根本不把那点钱放在眼里。 周倩芸忽然觉得脸上火辣辣,简直像被人打了巴掌一样疼。 这圈子里的名媛可没忘记周倩芸刚才的话,她们私下议论道:“这是哪来的女人?怎么混进来的?连真翡翠和假翡翠都分不清楚,这条项链明显是帝王绿翡翠制成的!她到底了不了解翡翠啊!” “就是啊!总不会是平常都没戴过好的翡翠吧?”一时间,大家指着周倩芸议论纷纷,周倩芸面上无光,当下就消失不见了。 倒是般若,觉得被人家评头论足地议论自己的首饰,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在众人的注视下,她虽然神情坦荡,心里却很不自在,要知道,周倩芸之流固然可恶,可现场这些以钱来把人分为三六九等的人,难不成跟周倩芸有什么区别吗? 这大厅闷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和薄荷打了招呼,她躲到一个清净的阳台上喘口气。 这阳台跟大厅内隔着一扇门和一层厚重的窗帘,般若喘了口气,她看向窗外漆黑的星空,觉得她实在是不喜欢这种喧闹的场合。 这阳台呈圆弧状,边上延伸很长,般若站在阳台的最边角,推开门走出来,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她站在这里。 她喘了几口粗气,心里舒坦了很多,这时,阳台的门忽然被人再次推开,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二哥,陪我在这里说说话好吗?”是苏旖的声音。 “苏旖,有事吗?”霍遇白的声音是一贯的清冷。 “对,我有事!”苏旖似乎有些紧张,她声音很急促:“霍二哥,是这样,我想对你说……” 般若想到今天在厕所无意中听到的那些话,没想到现在她无意中又听到了人家的谈话,她正打算要走,只听苏旖忽然说:“霍二哥,我不信你没有察觉,我喜欢你很多年了,从小时候开始,我就想着长大后一定要嫁给你。” 霍遇白的声音有些无奈,他说: “苏旖,放开我,让人见到对你名声不好!” 苏旖有些激动,紧紧抱住他: “什么名声不名声的!我根本不在乎,这些年,我一直想变得更好,想站在跟你一样的高度,以后可以跟你在一起,可是你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霍二哥,我想问你,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霍遇白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他声音依旧冷冽: “苏旖,你喝醉了,不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 “不!我没有喝醉!”苏旖颇有些豁出去的感觉,她说:“霍二哥,我只是想知道你心里的想法,难不成我还不够好吗?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喜欢过我吗?” 她原以为霍遇白就算不喜欢她,也会回答的十分委婉,谁知,霍遇白出口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苏旖,如果你一定要寻求一个答案,那我告诉你,我的答案是否定的。” 苏旖愣了下,没想到他会拒绝地这么彻底。 “二哥,我不相信!你说我是身材不好,脸蛋不好,还是家世不好?啊!你对我就没有一点点动心吗?” 霍遇白似乎有些讶异于她的失态,他看向苏旖,认真地说:“你什么都好,即便这样,我就非得喜欢你?” “那你喜欢谁!” 苏旖不依不挠,“我不信,这些年,你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难不成……”她想到了一种可能,颇有些不敢相信:“难不成你喜欢男人?” 霍遇白闻言,似乎听到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他的眼神晦暗不明,盯着苏旖,语气平和却冷淡:“苏旖,我只是不喜欢你罢了。” 是的!他不喜欢不喜欢女人,只是不喜欢她罢了!苏旖深受打击,她一向出色,浑身上下,从里到外,就没有一点外人能挑的出错的地方,有些娱乐报纸曾经诬蔑她整容买进名校读书,其实她从里到外,没有一点不是真的,就说她傲人的胸部,都是真的!她这样从里到外都完美的人,霍遇白还不喜欢? “二哥,你……” 她渐渐带了哭腔,她似乎一直在忍耐,然而这么直白的拒绝,却在她意料之外,苏旖最终没忍住,她看了眼霍遇白毫无起伏的眼眸,忽然明白过来,他说的都是自己的心里话,想到自己这么多年的暗恋,苏旖哭着走了。 般若觉得满心尴尬,她真的无意听人家说话,只是这么尴尬的事情,她要走,那苏旖只怕更会尴尬地想要跳楼,不走,这阳台就这么小,就算她捂住自己的耳朵,也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弄得她听也不是走也不是。 “出来!” 霍遇白冰冷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不是都听完了吗?怎么还不敢出来?” 般若愣了下,他怎么知道自己站在这?难不成他从头到尾都知道?那他为什么不早点点破,反而当着她的面,让苏旖把话给说完了。 她走出去,面无表情地看向他。“我只是来吹吹风,无意听你们说话。” 霍遇白深深看了她一眼,“都听到了?” “这么点地方,我说我没听到,你会信吗?” “苏旖她喝多了酒,说了些胡话,你听了就忘了吧。” 霍遇白声音低沉,眼睛在漆黑的夜里,似有流星划过。 般若笑了,她不明白这人为什么对自己解释,简直有些奇怪,她又不是他什么人,根本管不着他跟哪个女人有瓜葛,再说了,她用天眼不是看到了吗?他从来不是清白的人! 想到这,般若冷笑一声,说:“霍先生艳福不浅。” “这哪算艳福!姑娘说岔了。”霍遇白眉头紧皱,“难道你就没拒绝过别人的告白?” 般若当即回道:“当然没有!” “是吗?”霍遇白忽然挑起唇角,一脸兴味地看向她。 般若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60章 060 霍遇白说完,陡然俯下身。 他靠得极近,近的般若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他声音一贯低沉,此刻却带了几分慵懒和蛊惑:“你是神算。”肯定句。 般若防备地问:“什么意思?” “既然你这么会算,不如算算看,我下一步要做什么?” 般若眉头拧的更紧了。 霍遇白看向她,眼神幽暗:“算算看,下一步我是要向你告白,还是吻你?” 霍遇白似乎是怕她听不到,他侧了脸,呵气入耳,步步紧逼。 般若的心有瞬间慌乱,这样的慌乱只是瞬间,很快,她便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她眯眼冷嘲:“霍先生,你什么时候沦落到跟恶俗电视剧的男主角一个档次了?” 霍遇白并不生气,他的眼眸里一时星光璀璨一时又晦暗不明,半晌,他弯起嘴角:“既然你这么会算,不如帮我算算,我未来的伴侣,到底是什么样的!” 般若心头一震,她下意识眉头紧蹙,霍遇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明明知道,自己根本算不出任何与他相关的事情,可现在,他却偏偏让她算。 “我算不出。” 霍遇白却仿佛没听到一般,他看向般若,眼里带着明显的审视。 “你说,会不会是不是你这样的?” 般若陡然看向他,来不及掩饰眼里陡然翻起的惊涛骇浪。 “霍遇白,你……你什么意思?” 她的心狂跳不止,霍遇白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竟然什么都知道?不!不可能!伴侣之事是她算出来的,他如何知道的? 霍遇白转身要走,听了她的问话,他侧过身,嘴角弯起一个上扬的弧度,“想知道我什么意思?” 他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嘲讽:“你不妨算算看!” 这以后,般若的心彻底乱了。 她想不透霍遇白今天的行为,她原以为他是在为那句“艳福不浅”生气,可反复一想,又觉得不是,她想,唯一可以解释他反常的理由是——霍遇白知道她曾经的算命结果。 他不仅知道,而且只怕知道的还很早,说不定,他是在她自己算到的那天就已经知道了,他知道他们是对方命定的伴侣,也知道自己一直有意躲避他,不想接受命运的安排与他在一起,可他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这样做一个淡定的旁观者。 仿佛有意在一旁看着她要怎样应对一样。 这样的他,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不久后,晚宴开始,主人开场后,现场先是放了一段贫困山区儿童的VCR,等结束后,又请了几个嘉宾上台演讲,一切就序后,晚宴才正式开始了。 在场许多人捐献了物品出来拍卖,他们大部分捐助的大多是稍有价值的东西,因为其中不乏古董,因为涉及到古董的维护鉴别,霍家便把关师傅给请来了。 般若的东西早已递了上去,当关师傅看到那个青花大罐子的卡片上写着她的名字时,关师傅一震,心道这般若姑娘又在哪捡漏了?他拿出罐子,仔细看了眼,这一看,果然是个好东西! 这青花大罐子比一般的罐子尺寸大一点,胜在做工精致、品相好,保存非常完整,虽然这样的罐子并不少见,价格也不算太高,但是这种品相的话,遇到个钟爱的收藏家,卖个几百万问题也不大。 而这个价格,非常适合拿到这种场合来,不算贵也不算便宜,要知道拍卖会这样的场合,捐赠的东西太贵,会显得有些出风头,太过引人注目!如果太便宜的话,则未免显得小气。 现场拍卖了几件展品,般若看了下,再差的东西都有人买,一轮拍卖结束,终于,主持人让礼仪小姐把她送的永乐青花罐子端了上去。 “下面,我们拍的这件明朝永乐时期的瓷器,来自于王般若小姐的捐赠!” 大频幕上立刻有了瓷器的投影,把瓷器的每个细节都拍了上去。 “大家可以看出,这个瓷器做工非常考究,并且保存完好,不失为一件好的收藏品,我们感谢王小姐的捐赠,这个瓷器的拍卖底价为三百万,下面,请大家开始出价!” 其实现场拍卖就是走个形式,谁愿意要这东西,谁就拍下,出的价钱,就是捐给基金会的钱。 出乎般若意料的是,现场竟有不少人举牌,表示很喜欢这件商品,最终,罐子被抬到四百万的高价。 “好!四百万一次!四百万两次!”主持人宣布着,现场的气氛达到了一个小高潮。 “如果没有人出价的话,那我宣布本件商品由……等等!又有人出价。” 大家齐刷刷看向出价的人,般若也回头看去,只见霍遇白的助理举着一个牌子。 “霍先生出价五百万!五百万,还有人的出价比这个高的吗?” 般若看向刚才出价的人,只见他似乎有意拍下,然而犹豫了一下,最终作罢。 “好!五百万一次!五百万两次!五百万三次!成交!”主持人宣布道:“我宣布这件藏品归霍先生所有!” 这一瞬间,般若眉头紧锁地看向霍遇白,她不明白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当场这么多人的藏品他不买,非得要拍下她的。 那头,仿佛感受到她的注视,霍遇白偏过头,一贯矜持有礼地对她笑笑,仿佛她只是个无关的路人,仿佛他方才根本不曾说过那一番话。 般若见状,冷眼回过去。 各不相干,正好! 晚宴不知不觉就结束了,其实来了以后,般若就后悔了,事实证明这种场合并不是很适合她,她想要捐钱,直接让钱元吉把东西捐进来就得了,不需要自己到这里来受罪,然而,退一步想,如果她要办公司做生意,多少得有些人脉,参加这样的晚宴,好歹也能让她在圈子里露个熟脸。 最终,晚宴主办方清点了今晚的捐赠的钱款和衣物,连同拍卖所得的钱,这次晚宴一共募捐了四千万的善款和价值四百多万的过冬衣物。 看到这样的结果,般若心情不错,结束的时候,钱元吉已经开车在门口等她了,般若正要走,忽然听到有人叫她。 “小姑娘。”一个老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般若回头过,有些惊讶,“霍老?” 霍老走过来,眼睛盯着她,笑道:“你这个小姑娘,今天这么一打扮,样子很精神,我这老头子眼神不好,差点没认出来。” 般若笑笑:“好久不见!不知您最近身体可好?” “我身体很好!可不是好久不见了么?但是啊,虽然这么久没有见面,我却经常听到关于你的消息,你这个小姑娘了不得!关师傅每次提你都会竖大拇指,夸你捡漏赌石的能力强。” “我那都是小打小闹。”般若谦虚说。 “你要是小打小闹,那这个圈子里还有谁敢说自己是认真玩的?”霍老不赞成地说:“年轻人谦虚是好事,过度谦虚就没必要了,有能力就是有能力,你年纪这么小就有这份眼光和魄力,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般若听得出霍老是真心夸奖自己,她笑笑以示回答。 霍老见状,似是想到什么,他表情稍显严肃地问:“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你,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般若对霍老印象很好,她很敬佩他这样有能力的一家之主,霍家这样的人家,想撑起来,不容易。 “您尽管说,能帮得上的我不会推辞。”般若笑回。 “不是我,是我一个老朋友,这样吧,我直接带你去见他!” 这个时间点,霍老既然找她有事,般若深知这肯定不是什么小事,她让钱元吉自己先回去,她坐霍老的车去了霍家别墅。 般若第一次来霍家的老宅,这里也是一座别墅,只是这别墅由前后两幢别墅连成,整个别墅看上去很有江南建筑的风格,别墅外面的院子有一块很大的空地,在这座寸土寸金的城市里,带着大院子的市中心连套别墅,显得财大气粗。 霍老把般若请进去,般若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霍家的大厅,发现霍家老宅的风格跟霍遇白那里不同,霍遇白走的是低调中的奢华路线,而霍家呢,装修的像古代的大宅,古董很多,看起来很有大户人家的感觉。 他们进门的时候,一个最跟霍老差不多年纪的老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看起来很瘦削,脸颊凹陷,眼眶塌进去,眼圈深红,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这是周爷爷。”霍老介绍。 “周爷爷好。”般若有礼地打招呼。 “实在是不敢当!”周老忍着泪开口道:“大师!你一定要帮我!”他说出这些话,眼睛陡然红了。 般若一怔,下意识说:“您先别急,有事慢慢说!” 周老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紧紧握住她的手。 “小姑娘,我听老霍说你是神算,很会看向断人前程未来,我今天找你不是为了求财也不是为了算命,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只是想请你帮我找找我那可怜的小孙子!” “小孙子?”般若眉头紧皱,反问道:“您先说说看。” 周老佝偻着身子,哽咽道: “实不相瞒,我那小孙子被人给拐卖了,已经两个多月了!什么手段都用了,电视寻人、网络寻人、贴广告重金寻人……凡是能用的手段我们都用了,可我那孙子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话音刚落,一对夫妻走了进来,这两人看起来气质出众,性格温和,可是两人和周老一样,眼眶深红,脸颊凹陷,显然是长久不曾入眠导致的。般若猜想,这两人应该是周老的儿子媳妇。 果然,只听那女人说:“爸!这事怪我!怪我!” 周老的儿媳妇身体似乎很虚弱,在丈夫的搀扶下,走进来,含泪哭道:“要不是我带孩子去游乐场玩,又怎么可能把孩子给弄丢呢?我只是转身去给孩子买个冰淇淋,只是付个钱的功夫,一转身,孩子就没了!我的孩子才五岁,他那么小,身体又不大好,已经没了这么多天,怎么都找不到,我这个当妈的简直是不想活了!我无数次责怪自己没用,责怪自己粗心,责怪自己怎么不替孩子去受苦受难!但是我怎么责怪自己都没用了,我愿意用我的命去换我儿的命!只要那人把孩子还给我!” 周老的儿子扶着老婆,叹了口气,眼眶不由红了。 他对般若说:“大师,我叫周荀,这是我老婆蒋琬,我们的孩子天天在两个月前走丢了,这两个月我们用尽所有方法,可孩子却怎么都找不到,我们甚至怀疑,这孩子是不是……” 说到这里,周荀哽咽道: “我们不敢深想,总觉得自己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如果孩子死了,我们夫妻俩活着真的是了无生趣,人生过得一点意思都没有,没了孩子,我们到底活着干什么?只要一想到孩子不知道在哪家受罪,或者是不是像网上说的那样,被人拐卖打断了手脚放到街上去讨饭,我们的心就痛得不行!不敢想!一点都不敢想!我们根本不敢看街上那些残疾的乞讨孩子,生怕其中有一个就是我们家的,可是,我们又宁愿他身体残疾,但只要好好活着,也总好过死了强。孩子失踪两个月,我们找了两个月,可是找了这么久,却一点线索都没用,每次去警局,得到的永远都是否定答案,我们也是没办法了,才找到你。” 周荀原本是不信这些的,他好歹也是一路读书读上去的,他相信努力超过相信命运,总觉得人只有努力才能有好的人生,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不信科学不信正义,反而来找一个算命的来帮自己。 他只想找到自己的孩子。 这只是一个父亲卑微的心愿。 蒋琬看着窗外,哭得不能自已。“天冷了,我的孩子不知道在哪里,他有没有厚衣服穿呢,晚上会不会害怕做恶梦,他会不会半夜醒来会不会找妈妈……” 般若看到这一家人伤心的模样,心里简直恨死了那些人贩子,有生之年,若是让她碰到人贩子,她绝对要把这些人给废了! 她被蒋琬哭得心里也酸酸的。 然而,般若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如果她心绪不宁,很容易会影响算命结果,再者说,这时候如果她跟着伤心,那么,有谁来为这家人找孩子? 想到这里,般若沉声问:“有孩子的生辰八字吗?” 一家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后,周荀在一张纸上写下一个生辰八字。 般若扫了一眼那八字,而后掀起眼帘,深深看了他们一眼。 “恕我直言,从八字上,这个男孩是一出生便早夭的命,这应该不是你们要找的孩子吧?” 听了这话,周家三人大惊,他们慌忙走过来,周荀抱歉地说:“对不起,大师!我们不是故意要骗你,只是我们为了找孩子,已经遇到了太多的骗子,这次霍老把你介绍给我们,我们也只是想试试看,看您是不是真的有实力!” 其实他们的心情般若很能理解,她曾经看过一档电视节目,有一个丢了孩子的家庭,找孩子找了二十年,可这二十年里,因为找孩子他每天都接到诈骗电话,丢了孩子已经够锥心了,可这些骗子却更歹毒,次次都拿孩子的假消息来骗钱,让他们十分痛苦。 因此,周家人这样做,般若并不生气。 蒋琬捂着嘴,哭得更厉害了,她看着那张纸,说:“这个孩子是我的大儿子,当时他一出生没几天就因为胎里带来的毛病,离我们而去,两年后,我们有了天天,可没想到老天对我这么不公平。” “你别急!”般若安抚她:“把八字给我,我来看看!” 霍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也开了口:“老周,这小姑娘虽然年纪小,但很有能力,你尽管信她!” “好!我马上写!”周老把写着孙子生辰八字的纸递给般若。 般若看了眼,而后掐指一算,半晌,她开口说: “我从他的生辰八字中,可以看出来,这孩子从小身体就不好,在他五岁那里,生命中有一个大坎,那以后,他生活在一个山区里,生活充满坎坷,一生也没受过正经的学校教育,一辈子以卖苦力为生,可问题的关键是他身体本就不好,常年的劳累使得他身体早早衰竭,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他在三十多岁的时候,会认祖归宗,只是那时,他因为常年生病得不到根治,肾脏出了严重的毛病,其后几年,他一直受病痛折磨,虽然有幸延迟了几年的寿命,但人生中最后的年月过得极其痛苦。” 听了这话,蒋琬在原地呆了许久,她眼神空洞,眼泪一滴滴往外流,她的孩子,目前还那么小,那么可爱,可他的一辈子就这样凄惨地度过了?他原本应该在父母身旁享受亲情,在父母的呵护下快乐长大,接受好的教育,接受家庭为他的付出,他的人生应该走得开心且轻松,可是,就这么被拐了,他的人生全部都变了,他一辈子都这么凄惨,最终还是得肾病死的? 听到般若的算卦结果,蒋琬大叫一声,“啊!我要去杀了这些人贩子!我要杀了他们!”她哭得满脸是泪,神情有些激动,似乎接受不住孩子这样的结局。 周荀也一脸伤心,只是他一分钟都不敢放松,生怕如果自己不拦着,蒋琬会做傻事,周荀看着妻子瘦削的脸,看着她身体摇摇晃晃似乎随时会倒下的样子,他叹了口气,紧紧抱住她。 “大师!您一定要为我破解啊!我们一家人的性命就交给你了!”周荀叹息道。 般若面色微沉,她掐指又算了算。 “我能算出这男孩现在在我们的东南方向。” 然而只能算出他被人贩子带去的大体位置,却根本算不出具体地点,般若算了几次,都没有得到更精进的答案,也难怪,她看不到天天本人,只这样隔空算,也很难结合面相推算,结果不够精准也很正常。 她有些急,额头冒出几滴冷汗。 这一瞬间,般若忽然想到,她虽然无法准确地算出来,但是异能能够看到啊! 是的,她怎么忘了,她有异能!有天眼!她平时算命算得已经够准确,很少有用到天眼的时候,难不成,现在这种状况,不正是该天眼出场了吗? 为了不让自己的动作很显眼,般若扶着蒋琬的手,说:“不要太过伤心,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 般若说完,以灵力控制异能,使得天眼开启,这一瞬间,她驱使着异能看到过去的画面。 那似乎是一个周末,游乐场里人很多,蒋琬和保姆一起带孩子去玩,玩了一圈后,天天要吃棉花糖,蒋琬让保姆去买棉花糖,这时候,天天又想要吃冰淇淋,蒋琬不忍心拒绝孩子,便带着孩子去买冰淇淋,那里人很多,她排队付钱,便让孩子站在边上等,谁知,一转头,孩子就不见了。 蒋琬急得不行,她从东门找出去,又让保姆去广播站找人,她没想到,一个戴着鸭舌帽的黑衣男子,抱着小孩从南门跑了出去,因为天天说话并不很利索,加上力气不大,因此被抱走的路上只是一直哭着喊妈妈。 路人见男子形迹可疑,但最终没人上前询问,于是这个男人拐着小孩穿过街道,进了另一个街区,到了一个没有摄像头的地方,他很快上了一辆黑色轿车。 等等!黑色轿车! 般若用天眼仔细看着那轿车的车牌照。 半个小时后,轿车停在一家郊区的废旧厂房里,大门打开,还有几个小孩被堵着嘴绑在厂房里。 这时,黑衣男子摘下了帽子,般若看见,在他脸上靠右眼角的位置,有一个手指头大小的黑痣。 蒋琬见她一直在出神,像是在思考事情一般,眉头还不时皱着,她犹豫着问:“大师,您能算出我的孩子到底在什么地方吗?” 般若没有回答,凭借异能里看到的东西,她找到相关的线索并不难,可是,一旦她说的过于直白,肯定会招人怀疑,想了想,般若问:“你们没有调过监控吗?” “我们当然查过,可是监控上的那个黑衣男人戴着帽子,我们压根看不清他的长相,再说,他出了大门后,忽然就不见了,监控也没有拍下他。” 般若沉声说:“我算出这孩子最初被带去的地点是本市的郊区,从卦象上看来,那地方在本市的东南方向,面积比较大,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厂房之内的地方。” “厂房?”周荀愣了下:“可是,我们整个市都找遍了,没有发现哪里有孩子。” “这个人贩子动作娴熟,对周围的路线都很熟悉,想必是惯犯,还很有可能是本地人。”般若继续说。 “惯犯?”周荀愣了下,他忽然看向般若,眼里充满希望。“大师,你能给人看相,那么,如果我调来所有人贩子的照片,你是不是能通过照片,推算出来?” 其实,仅仅通过照片,当然看不出哪个人拐卖了天天,但是,般若实在不忍心拒绝他,她沉思片刻,想到那些人贩子里说不定有那黑衣男子的照片,她见过那男人,肯定认得。 她说:“我不保证一定可以,但可以试试!” “好!只要能试试,就有希望!”周荀搓着手,给警局的人打了电话。 没多久,一个警察过来了,正是上次,接到般若报案后,很快就来抓捕那个出租车的方警官。 方警官说:“这是本市所有人贩子的档案记录,只要是犯过事的相关人员,都在这里了。” 他看了一眼般若,疑惑说:“咦,小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话音刚落,他的职业本能让他马上想起来, “哦,对了,你是上次报案的那个小姑娘,上次要不是你举报,我们根本不可能抓到那个嫌疑犯!那个被绑架女孩的父亲还一直拖我们找你,说是要当面感谢你呢!” 般若笑笑:“不足挂齿。” 见所有人都看向般若,面带不解,方警官笑道:“怎么?这次你又要破案了?” “方警官,我只想试试。”般若说着,翻了翻方警官带来的档案,在周围所有人的期待下,她一页一页翻过去。 第61章 061 然而,般若翻了一大半档案,都没碰到那个人贩子,般若有些疑惑,难不成那人贩子没有被抓到过,因此并没有记录在案? 当翻到最后一页时,般若抬起头,抱歉地说道:“对不起,这里面应该没有那个人。” 周家人失望地收回视线。 般若心里也有些急,孩子丢了那么久,家长的心肯定像是被凌迟过一样,她很想快点帮这家找回孩子,可是她不希望自己的异能被发现,因此不能表现得过于明显,那么,到底该怎么才能帮到周家? 她有些头疼,自己明明什么都知道,也能很快帮周家找到孩子,可偏偏却什么都不能说,如果有什么方法能够既不暴露自己,又能推测出孩子的所在地,那就最好了! 对了! 般若忽然睁大眼睛,她想到一件事情,便立刻看向方警官问:“方警官,从游乐场去本市东南方向的废旧厂房区,开车大概需要多久?” 方警官不明白她这么问的意图。“大概要半个小时。” “那么,共有几条路线可以到那里?” “从不同路段过去,有很多路线方案,但是那边的废旧厂房区正巧在江对岸,过去必须要走三桥。” “那么,从游乐场到三桥大概需要多长时间?”般若又问。 方警官估算道:“如果不堵车的话,大概需要22分钟左右。” 说到这里,方警官警觉起来,他问:“你的意思是说,那人是开着车把孩子带去了江对岸的废旧厂房!” 顿了顿,他推理说: “人贩子把孩子拐走,肯定第一时间把孩子转移了,这样一来,如果按你所说,会把孩子带去厂房区,也就是说,在孩子失踪的20分钟左右,这人贩子的车一定会经过三桥,三桥那里有监控录像,如果一辆一辆车排查的话……” 周家人顿时燃气希望。“方警官,这事就拜托你了!” 方警官像是陡然间有了斗志,他骂了句:“妈的!等我逮到那个小兔崽子,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说完,急匆匆走了。 一夜奋战,方警官的人排查了所有可疑车辆,将矛头对准一辆黑色的轿车,这辆桑塔纳轿车在过了三桥以后,去了僻静的废旧厂房。 方警官根据车主信息,一下子找到了车主,然而,不久后,他却打来电话。 “王小姐,人抓到几个,可是没有人承认,我们这边也找不到确切的证据。” 般若想了想,“你可以跟我视频,让我看看他们几人的样子吗?” “好!”方警官把视频对准那几个嫌疑人,没过多久,般若看着那视频中的人,忽然道:“就是那个穿黑色衣服的矮个男人。” “眼角有黑痣那个?”方警官反问。 “对!” “我就觉得这龟孙子眼里有鬼!等着,我一定把这龟孙子的嘴给撬开!” 方警官说完,挂了电话。 这天晚上,般若接到周家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那黑衣男子已经承认拐卖了天天,他把天天卖给了邻省一个乞丐村里。 据悉,这乞丐村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外出乞讨,他们利用别人的同情心,经常在地铁、公交站台、商场附近等地方骗钱,经常装疯卖傻,装残装弱,以至于这个村子里每家都凭着乞讨盖了四五层的楼房,可以说,这村子里每家都有数百万以上的资产。 而天天,就是被卖给一个没有孩子可用的中年夫妻家里。这对夫妻有一对儿女,但自家的孩子哪里舍得带出去讨饭?他们身强力壮,又没有孩子在旁装可怜,这样的人家根本不肯给钱,于是夫妻俩便萌生了一个念头——买一个弱小的男孩。 是啊,买一个小男孩跟自己去要饭,这样一来,没多久就能赚回买孩子的钱了,这笔投资不亏! 当周家听到这个消息,简直要疯了! 他们连夜开车去了人贩子说的地方找,结果那对夫妻出外乞讨了,经过警方介入,周家人又打探到夫妻俩所在地,这才又赶了过去。 然而,让周家人崩溃的是,据那对夫妻说,因为那孩子身体弱经常生病,也不能做事,而且经常喊着要妈妈,带出去惹人怀疑,最终夫妻俩怕被警方逮到,便急着想脱手,最终在买价的基础上又添了一些,以五万的价格卖给了一个山区没孩子的人家做儿子。 当然,以上这些消息都是般若断断续续从霍小北口中得知的,般若的周末匆匆过去,又回校投入到紧张的学习当中。 自从她帮警察找到人贩子以后,剩下的事情她就没管,退一步讲,这也不是她能插手的了的! 周五那天,霍小北黑沉着脸来到般若面前,唉声叹气说:“天天找到了!” 般若从书本中抬起头,她扫了眼霍小北阴沉的脸色,皱眉问:“孩子怎么样了?” “据说找到的时候,孩子高烧42度,整个人都烧得抽筋惊厥,山里那对夫妻,因为家里穷,不想让孩子去医院,就任孩子这样烧着,周家找到的时候,据说那孩子呕得胆汁都吐出来了,还一直翻白眼,看样子马上就不行了!哎,你说这孩子命怎么这么苦呢?周家虽然不是特别富贵的人家,但也还算不错了,他父母又都是硕士以上的学历,这样的家庭,就这一个孙子,疼都疼不过来,没想到他小小年纪居然被拐卖,还转手卖了两次。” “那买孩子的人家也是该死!一边要孩子一边又不把孩子当回事!周家简直恨死了!我听说,那周荀差点没拿刀杀了那些人!” 般若可以想象他们的愤怒,如果是她,她也会这么做。 “现在孩子怎样了?” 霍小北继续唉声叹气地说:“据说送去医院了,因为被之前那个乞讨的夫妻打过,说是孩子身上很多地方都上脓了,腿好像也被打断了,现在正在医院治疗呢。” “腿断了?”般若眉头紧皱,想到父母看到孩子变成这样,心里指不定怎么难受了! 因此,周六一放学,般若便买了个玩具,去医院看望天天。 她站在门口,看见那个叫天天的孩子,不笑不闹面无表情地躺在床上,他眼神空洞,表情呆滞,看样子似乎有些怕人,见到她的时候,满眼都是恐惧,使劲往蒋琬身后躲。 “大师,你别介意,这孩子被打怕了!现在看到人就害怕!”蒋琬哽咽。 般若不在意地说:“没事,我这次来主要是想看看他。” 周荀和周老爷子一起进来了,见了她,周荀十分激动: “大师,真是谢谢你了!这次要不是你帮忙,我们可能这辈子都找不到孩子了” “是啊!大师!我这老头子给你磕头了!”说完,周老含着泪作势要往下跪。 般若吓了一跳,连忙扶起他。“周老,您可别折煞我了!您赶紧起来!”她好不容易把周老给扶了起来。 老人家找到孙子,心情比谁都激动。 只是,周荀看着孩子的模样,有些担心地说: “这孩子回来以后我就一直很担心,我生怕他这辈子都对人有戒备,我不希望他一直这样下去,活在这件事的阴影里。” “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般若安慰。 “对了,大师。”蒋琬带着哭腔问:“我这孩子的腿被人给打断了,医生说,因为没有及时治疗,现在已经感染了,假如保守治疗没有用的话,最后最坏的打算就是截肢,可是天天才这么小,截肢以后,他这辈子可怎么办呢!您能不能帮我算算看,我这孩子是不是真的要截肢?” 般若闻言,没有推辞,她还记得天天生辰八字,不由掐指算了算。 半晌,她抬头笑笑:“放心,我算过,这孩子腿上的问题不大。” “真的吗?”蒋琬满怀希望地问。 “是真的!并且这一次,我为天天算命,发现他的命格已经改变了,我算出天天幼时曾有过腿脚上的不便,但是这一劫很快就会过去,说起来也是有惊无险,最终,他双腿完好,没有丝毫受损。这孩子虽然幼年颇为坎坷,但是等他长大以后,他生活过得很顺遂,人也是身强力壮的,因为他心存善念,因此将来也能结一门好的亲事,一双子女更是懂事孝顺,他家庭和睦,生活幸福,能安安稳稳活到八九十岁寿终正寝,是十足的好命。” “真的吗?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听了这些话,周家人都忍不住激动地哭了起来。 孩子受这么多罪不要紧,只要能过去,只要将来都能好起来,那他们心里都会好过一些。 “所以,你们不用太担心,他受的这些苦只是帮他渡劫,只是化解了他身上更大的灾祸,因此,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这也是好事。”般若安慰。 周家人相互对视一眼,都满怀希望地点头。 “大师,你是我们周家的恩人啊!”周老感慨地说:“我这辈子没做过任何坏事,原本以为孩子被拐了,是老天爷对我不公,没想到,最终却幸运地遇见你,帮我们周家找到孙子,我现在才觉得老天待我不薄!将来我一定多做善事,希望能给孩子多结善缘!” “是,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了,希望将来也能教育孩子,虽然这世界上坏人好多,可是更多的是好人,希望他能从这件事的阴影中走出来。”般若反复叮嘱:“以后务必带孩子多做善事,否则这样的灾祸说不定还会再有!” 听了这话,周家人面色一整,当即表态:“您放心,我一定会记住您的话!”说完这话,周老忽然想到刚才护士们的聊天。 “刚才我听护士说,楼下有个孩子得了癌症,家长没钱治疗,已经打算放弃了,要不正好,我们帮那孩子把化疗的钱给出了,就当帮天天做善事了!”周老说。 “一切随您。”般若最终说。 天气晴好,凉风徐徐。 按照和钱元吉约定好的,周六下午,钱元吉来接她一起去看公司的办公地点。 钱元吉选的是本市东区CBD的吉利大厦22楼,吉利大厦是近年刚建成的,新建筑设计得很时尚,大厦外表全都都是玻璃幕墙,不管屋里哪个方位看,落地窗外的风景很好,并且朝南的位置阳光充足,待在这样的地方办公员工的心情都会跟着好起来。 “王总,你看我这位置选的怎样?吉利大厦建成时间不长,加上位置不是在市中心,因此租金比较而言不算太贵,加上现在政府大力发展东区,因此,现在这附近交通也方便,听说过几年这吉利大厦边上会建地铁站,到时候,往来方便,因此,我最中意这里。” 钱元吉说完,眯着眼又道: “当然,你是专业的风水大师!这看起来好不一定代表真的好,要想看看这大厦是不是有利于我们公司的发展,还得由你看过风水再说。” 般若点头,这座大厦外表看起来像是一只笔,高耸屹立,而周围的裙房就像是一本展开的书本,如此一来,笔和书相互映衬,这使得大厦的外观建筑,正暗合了“笔案书香”的美好寓意,加上这座大厦前靠蜜湖,后有朗山,并且这座大厦延伸出去正巧在朗山和莲花山的交汇处,属于“山管人丁”,如此一来,大厦可从山脉中吸取旺盛的龙气,使得大厦中人才辈出,因此从风水上来看,这里的风水简直再好不过了,不仅旺公司,还旺公司的员工,而员工好了,公司不就更好了吗? 因此,般若看到这大厦的外观,对这里已经非常满意了,只是,好不好还得看看办公地址,否则外好里不好,那就不是真的好!她来到22楼,站在大门口朝里面看去,只见这个地方约有五百多平米,一眼望去,三面都是玻璃落地窗,采光好、南北通透,这预示着财运可以流通,对生意人而言,一旦财运好,生意转起来,这公司问题也就不大了。 般若又往里走,只见这大厦内挡住视线的柱子很少,如果柱子太多,则会挡住公司的事业运,般若又从包里掏出一个罗盘,她把罗盘摆正,这样一看,只见罗盘并未受太多磁场干扰,符合现代风水选址的要求,般若绕了一圈,都没发现这座大厦有任何煞气存在,想必大厦的拥有者花了不少钱来调试风水,因此,般若并没看出任何不妥来。 “这地址不错,就定这里了!”般若说完,掐指算了一下,她交代钱元吉:“装修的事情由你盯着我也放心,只是我务必得叮嘱你装修的注意事项。” “好,您请说。”钱元吉笑呵呵应着。 般若在屋里走了一圈,已经算出这屋中该如何布置,风水才能调到最好,她沉声开口:“老化有言,‘宅无吉凶,以门路为吉凶’,也就是说,衡量房子风水好坏,主要的依据是大门,因此你在装修的时候,务必把大门装修得大而开阔,我们公司的大门坐落于青龙门方位,也就是这房屋的左方,风水上有开左门收地气的说法,务必要把这地气给收好了。” “好,我一定好好盯着施工队。” “还有,我们公司对面还有一家公司,两家公司大门相对,会形成对门煞,因此,需要在大门外表设置一下装饰物来挡煞,抑或在大门边上摆两排植物,这些由你看着办。” “好。” “从我们公司地址的风水上来看,我们的厕所里必须有窗户。” “好,我记下了。” “最后,买一个大的罗盘,挂在公司入门处的前台墙上,挡住外来的煞气,这样可保公司顺遂,员工平安,少有疾病。” 其实,大厦的风水是真的很有讲究,有些人都有这样的经历,他们原本身体很好,可是换了新的工作单位以后,经常生病,虽然没有大病,却小病不断,晚上经常噩梦惊醒,长此以往,各方面都会不顺。这些都是公司风水出了问题,般若既然是风水大师,肯定要一并化解了。 交代完这些,般若就让钱元吉把房子给定了下来,般若已经很久没看到风水这么好的大厦了,这次钱元吉能找到这个地方,她着实很满意。 有了钱元吉的帮忙,般若的公司很轻松地运作了起来,她深深地觉得找他来帮自己,是个明智的选择,也深知,个人作战远远没有团队作战的战斗力强,因此,她嘱咐钱元吉,早点把公司的骨干给定下来。 钱元吉经过这两周的招聘,把公司的部门总监都给招好了。 一轮初试以后,钱元吉让这些人在周日上午来公司复试,正巧随了般若休息的时间,让她来做最后的决断。 “今天上午,最主要是把销售总监和设计部总监给定下来。” 他拿了两份简历递给般若:“先面试这两位销售总监,这两人都是有十多年的大公司销售背景,个人能力很出色。” 般若看向那简历。 只见两人都有多年的外企销售经验,看到他们简历中叙述的业绩,连般若都不禁想为这两人拍手叫好。 这两人的简历确实都很漂亮,当然,这么出色的人,对薪资要求都很高,在薪水上,般若不准备苛责自己的员工,对她来说,自己赚钱还算容易,又有天眼相助,如果能在自己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让员工更有幸福感,也不失为一件善事。 那么,在能力相当的情况下,如何选一个适合可靠的人,这才是最重要的。 钱元吉让两人进屋面试,般若看向第一个人。 这人名叫孙家豪,男,38岁,本市人,他曾在有名的珠宝公司工作,对钻石翡翠的销售模式,十分了解。这人口才非常好,一进门就说个不停,但也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反而在谈话中会不时把话语权抛给对方,这样的人无疑很聪明。 般若仔细端详孙家豪的面相,只见这人额头上有川字纹,一般川字纹长者刑克,短者聪明,在印堂之上主吉,而孙家豪的川字纹主吉。但是这人的命宫也就是印堂凹陷,一般印堂凹陷者脾气暴躁,气度狭窄,好胜心与自尊心相互交织,忧苦与猜妒互相干扰,因此,这人虽然聪明且运气不错,但是此人性格上稍有缺陷,如果事业发展顺遂倒无大碍,一旦对单位心生不满,则会产生妒恨,而销售总监是公司十分重要的岗位,一个这样的人肯定是不适合这份工作的。 另一个人,名为原泽,此人跟孙家豪相反,他今年才三十出头,命宫光明如镜,晶莹饱满,主学问好,并且他山根丰满,直耸且透上命宫,眼神充沛,眼珠黑白分明,主财帛丰盈,福寿俱全,当然,这些都不是般若主要考量的。 这人虽然长相出众,但般若从他面相上看来,这人桃花运虽多,但心性坚定,没有烂桃花缠身,如果结婚后,也能夫妻恩爱家庭美满,并且此人很有操守,有自己的原则,从不做有悖原则的事情,再加上他嘴严手严做事很有眼光,善于洞察人心,对客户的需求总能第一时间把握住,因此,不管从哪个方面看来,这人都很适合做销售总监。 只是,般若也从他的面相上看出,此人事业发展十分顺遂,如果他在现在的工作单位不离职的话,应该不久后就有一大笔横财入账。 这样的人,为什么要通过猎头公司有重新找工作? 般若问:“原先生,恕我直言,你在原单位工作的好好的,为什么想到要跳槽?” “是我个人原因。”原泽没有多说什么。 倒是钱元吉打听过这人,他回道: “这位原总监好像对之前公司老板的做法有些不赞成,那老板投机取巧,以次充好,纵容底下员工用差的材料代替好的材料,要知道,他先前那家公司可是从事婴儿用品相关的行业,这样的事情,儿童是第一受害者,因此原总监便和老板吵了一架,这样的事情一出,他肯定在原公司待不下去,之前那老板怕他把这事抖给相关部门,最近一直软硬兼施,想要留住他,我听朋友透露,那老板还许了他一大笔钱财,让他把嘴管严了。” 这些事情,跟般若推算的差不多。 只是…… 般若忽然愣了一下,因为这当下,她看到一团黑气向原泽涌来。 第62章 062 般若看向原泽头顶的黑气,眉头不由紧皱。 原泽如今身上这种煞气应该是与意外有关,这样黑沉的煞气她曾经在赵明远和顾兮兮的父亲身上看见过,般若掐指一算,这原泽的命格中应该没有大的灾祸才对,怎么竟有这么大一团黑气朝他涌来? 照这个黑气的程度,只怕原泽今日性命堪忧! 这就怪了,一个本该命格很好,命运无忧的人,竟忽然间有了致命的灾祸,难不成是有人故意在背后改了他的命格? 般若眉头紧促,她再次细细看了原泽的面相,没错,不是有大坎的面相。 想到刚才钱元吉的话,般若忽然想到一种可能,这钱元吉既然发现公司老板以次充好来制作婴儿用品,这种关系到公司机密甚至是关系到公司老板前途的事情,老板拉拢收买他不成,肯定会担心他去有关部门举报,如此一来,这公司就毁了,那老板怎么可能轻易放他走? 她正陷入沉思,这时,钱元吉忽然靠在般若耳边,低声说:“这原总监哪里都不错,就是没干过我们这行,相比较而言,那个孙总监,从事过珠宝公司的销售总监,这两人,我觉得孙总短期内更适合公司总监的位置。” 般若点头应道:“你说的没错,但是现下找人还得考虑公司的长远发展。” 钱元吉已经听出她的意思,笑了笑,没做声。 正如般若所算的,原泽这人心性骄傲,有自己的原则,这次他来面试,纯粹也是给他那猎头朋友一点面子,其实,他好没考虑好是不是要来这家公司,毕竟,以他的从业经历来说,去个世界知名的大公司问题不大,而这家小公司,甚至连装修都还没用完成,这样的公司,真的能给他想要的前途吗?他见过许多这样的创业型公司,刚开始都是信心满满,可一旦遇到挫折,找不到出路,没多久就倒闭了,他真的怀疑,他如果来这家公司,到时候能不能正常发工资。 般若接下来问了几个问题,原泽都回答得很好,也难怪,销售总监经常要参与公司面试,知道面试时要注意的地方,因此游刃有余。只是般若也看得出来,他回答问题时稍显轻慢,看样子对他们公司意向不大。 般若哪里看不出他的顾虑! 她和钱元吉对视一眼,钱元吉上前跟原泽握手:“真希望原总能加入我们公司,共谋发展!” 他介绍般若:“这是我们公司的王总。” 原泽愣了一下,似是不敢相信。 般若笑笑,“原总监,我知道你心里的顾虑,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 她举起手和他握手告别。 原泽笑笑,显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他伸出手说:“我会考虑的。” 两人握手的瞬间,般若并未发动异能,可天眼却出乎意料,忽然打开了,画面不停向她用来,她看到了原泽不久后发生的事情,然而,般若越看眉头皱得越紧,以至于久久没有回神。 “王总,你没事吧?”原泽问。 他的叫唤让般若清醒过来,般若又一次看向他,脑海中的画面再次闪过。 此时言笑晏晏的原泽怕是想不到,不久后的他即将被飞来横祸给波及,轻则残废重则死亡。 原泽咳嗽一声,开口道:“王总,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告辞了。”说完,转身就走。 “等等!原总监。”般若的声音有点紧,她叫住了他,认真地说道:“原总监,我愿意为你算一卦,作为邀请你加入本公司的邀请卡。” “算卦?” 原泽眉头紧皱,他向来不信这些,市面上那些算命的骗子还少吗?这小姑娘年纪轻轻,居然就加入这个行业了?况且他这种祖国的五好青年,看起来真的很傻很天真很好骗吗? 他有些不悦,冷嘲一声:“你不会是要说我印堂发黑,将有大难吧!” 般若没有否认,“这确实是我要说的话。” “不……” 原泽正要说话,却听般若忽然开口: “希望你不要拒绝,因为我看你面相,你现在印堂发黑,命宫有煞气环绕,这煞气越来越强,已经把你整个人都包围住,我推测出你在回家的路上会遇到不小的麻烦,只怕,生命都会受到威胁。” 原泽愣了一下,而后轻笑一声,带着些许嘲讽: “我来面个试,居然还遇到一个会算卦的公司老板,也真是奇了!这年头小姑娘不在学校学习,都出来开公司了。” 说完,他严肃地告诫:“小姑娘,不知道你因为什么原因出来开皮包公司面试骗钱,但是我希望你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早早回学校上学。” 说完,他看了眼稍显圆滑的钱元吉,“我看你不是那种会骗人的人,你是不是被某些人给利用了?” 皮包公司?骗子? 般若和钱元吉对视一眼,都有些哭笑不得。 其实般若是不想随便给人算命的,只是她今天看相,正巧看到这原泽有大灾,如果是本身有大灾,也许她还不一定会出言提醒,因为这世界上每天都有无数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亡,每天都有几十万人出这样那样的事故,有人被车撞死、有人被火烧死、有人被劫匪杀死,还有人因为自己的原因猝死,这么多人横死,她不可能每个都帮他们化解,只是原泽的情况不同,原泽这是无妄之灾,是被人故意设了阵,就像她之前说过的——她不喜欢这行业里有败类利用阵法来害人性命。 再者说,原泽这人又非常符合她的要求,她很想把对方留下,不希望对方今日一过,就从这世上彻底消失,加上对方心性高不一定看的上他们这家刚建立的小公司,因此,般若才出言提醒,希望能卖给人情给他,好让他知道自己不是开皮包公司的,以后可以来公司上班。 “不管你信不信,原总监,今天你下班路上一定会遇到大灾,我只希望你今天不要开车回家。” “我的车子停在停车场,你叫我不要开车回家?”原泽似乎觉得般若无理取闹,却还是耐着性子说:“小姑娘,人生不是这样随便糊弄糊弄就行的,我劝你好好回学校念书,重新做人!” 般若郁闷得无以复加,这人也太顽固了,认定了她是骗子,怎么说都说不通。 “原先生,希望你能信我一次!” “哎!真是无药可救了!”原泽见自己说服不了般若,便摇摇头,无奈地走了。 身后,般若的眼睛里有明显的担忧。 “王总,这原泽真的会有灾祸?” 钱元吉问,他见识过般若的能力,知道般若是神算,但两人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却很少见对方算卦。 “是!他印堂发黑,并且黑气越来越重,且他的脸上隐隐开始有灰泥之色,这灾祸是跟汽车有关的,如果他开车回去,只怕会凶多吉少!”般若说。 “有这么严重?”钱元吉陡然不笑了,转而满脸郑重:“如果真是这样,就算对方不来我们公司,我们也不能看着人家去死啊。” 般若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没有说话。 原泽面试结束,朝停车场走去,这一路他想着般若说的话,却是越想越气,好好的面试,最后竟变成骗子的游说大会了,居然说他印堂发黑,她也不想想,电视剧里那些算命的骗子,哪个开场白不是这句话?都不知道换一句…… 话说回来,这人做骗子都做不好,还指望开公司能开好? 原泽满心郁闷,他来到车子旁,正要上车,却忽然听到有人按喇叭的声音。 “是你?” 钱元吉从车里探出头来,他笑笑:“怎么样,要不要试着相信我们王总!她既然让你不要开车,不如就把车留在这里,今天我送你回去!” “你送我?”原泽皱眉,并不领情。“我自己有车。” “原总监,我们王总很看好你,不如给我一点时间,我们聊聊,左右也只是从这里到你家路上这点时间,妨碍不了你。”钱元吉似乎打定主意要把原泽搞到公司里来。 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原泽要是再推辞,就显得有些不知好歹了,再说了,出门在外,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强,他因此点头道:“好,那麻烦钱总了。” 两人聊了一路,原泽原本以为钱元吉是那种十分市侩的人,可一接触,居然发觉对方很有想法,而且这人虽然不是学院派出身,说话有点江湖人的路数,但是许多话居然说的一针见血,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两人有说有笑,从销售谈到国外政局,从读书谈到股票,倒是相聊甚欢,直到车子开进原泽家小区,他们才发觉时间过得这么快。 钱元吉笑说:“原总监,希望这次聊天后,你不再会认为我们公司是皮包公司。” “好,我收回我的话,我只是觉得有一个还未成年的老总是件奇怪的事情。” “有个未成年的老总不奇怪,奇怪的是你居然认为这件事很奇怪。” 原泽想想,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自嘲一声:“也是,也许是我被自己的思维束缚住了。” 车子停在他家楼下,两人坐在车里,原泽看向小区空着的几个车位,随口说:“真是奇了,今天这小区里面居然还有这么多的停车位。” “想必是周末大家都出去玩了吧?” 钱元吉话音刚落,忽然只听砰的一声,一个重物砸落到地上的声音传了过来,这声音沉闷闷的,听在耳朵里跟一般物体落地声不同,似是…… 他俩对视一眼,恍然觉得刚才好像瞥到有个人影落地。 难不成…… “有人跳楼?”原泽惊诧道。 他赶紧下车,跑过去一看,只见一个中年男人趴在地上,他摔得血肉模糊,身体贴着地面的地方流了许多鲜血,这血也不知是他身上哪个部位流出来的,越流越多,多到让人心里发抖。 原泽第一次见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他说服自己保持镇定,抑制住内心的恐慌。 半晌,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他浑身一阵发冷,指着那人落地的位置,喃喃自语:“那是我的车位……” 也就是说,如果他今天开车回家,那么,按照正常的速度,此时的他肯定刚把车停进停车位,而他一贯的习惯是,每天把车熄火后,都会在车里看看新闻,玩玩手机处理一下邮件再回家,也就是说,假如今天不是钱元吉送他回来,那么这个跳楼的人一定正巧落在他的车上,他是理科生,一个一百五十斤左右的男人砸到车上会造成怎样的伤害,这事他懂!假如这男人正巧落在他的驾驶座位上,那么现在的他不死也没了半条命。 原泽不敢深想,他怕自己越想越恐惧。 钱元吉听了他的话,这才想到般若的交代,方才般若要他送原泽回来,但是刻意提到了不急着要让原泽下车。 所以他才在车里又跟原泽聊了几句,才把车熄火。 钱元吉马上掏出手机来拨打救护车电话,周围围了许多人过来,没多久保安也来了,两人回到车里,相视一眼,后背都是一层冷汗。 这时,忽然有人敲车窗。 “王总?”钱元吉摇下窗户,“你也来了?” 原泽惊魂甫定,他下了车,指着自己的车位:“那里……我……” “好了,先不说这些,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般若冷着脸掏出法器,她借助法器,追踪这布煞之人的方位。 有了结论后,她看向对面大楼的22层楼。 过了一会,一个穿着长衫戴着墨镜的中年男人打开门,缩头缩脑地避开人多的地方,没坐电梯,反而走楼梯下了22楼。 这22楼可不是容易爬的,他又不常锻炼,等终于到了底层后,已经气喘吁吁,半条命没了。 “真是累死我了!”他一脸苦相说,“没想到这次让那家伙给逃了,看来只能找机会等下次再咬了他的命了!” 说完,喘了口气正要走,却见眼前站在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 只见那小姑娘正板着脸,眼神冷冽地看向自己。 这年头的小姑娘气场都这么强大? 墨镜男扯着嘴角笑笑,“我挡着你路了?” “是,你挡着我的路了!” “那行,我让开,你走吧!”他说着,侧着身让般若过去。 “不用!” 男人满脸疑惑,“为什么?” 般若冷笑一声,看他的眼神简直像在看一摊垃圾。“因为,对于路障,我向来喜欢自己清理!” 说完,她掏出两根七寸销魂钉,瞬间用灵力驱使销魂钉飞了出去,没多久,只听那男人惨叫一声,躺倒在地。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手似乎不能动了,他不敢相信,总觉得一切来得太快,快到他甚至没看到般若是怎么出手的! 怎么可能呢!眼前这个小女孩才多大!她还没成年吧?这么小法力就已经这么高了?她不仅在这么短时间内找到自己,还轻易就驱使着七寸销魂钉,使得他现在被这钉子钉住,身体剧痛,身体也像废了一般,动弹不得。 “你……你谁啊!你给我等着,我玄真饶不了你!”他有些不甘心地叫嚣!并满脸扭曲地看向般若。 “玄真?这么土的名字,是你的道号?”般弱认真地问。 “你你!”玄真气个半死,”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是不是那个原泽找你来对付我的?” 般若回过头,一本正经地问: “收拾了你,还要向你解释原因?对不起,我没有这个喜好!”说完,转身走了。 经过证实,这事确实是他公司的老板指使人做的,那老板见原泽软硬不吃,连给钱给房子都不能叫他改变离开公司的决定,怕自己被原泽抓住把柄,以后留下祸患,又怕原泽把这事捅出去,因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想找人做掉原泽,然而,如今是法治社会,想杀了一个人怎么可能那么简单?这老板经过多方打听,最终打听到有个法师很会布煞,据说这个法师用这个方法帮了不少商人驱除障碍。 从这个玄真嘴里问出这一切后,原泽下定决心把公司老板的事举报给相关部门,没多久,那老板就被警察抓进去审问,原泽把一些证据交给了警察,并协助调查。 许久,原泽终于从警察局出来,般若走上前,看着原泽说:“如果现在我邀请你来我的公司,你的答案是不是会和之前不同。” 原泽苦笑,“出了这事,怕是没有哪家公司敢要我了,毕竟虽然我问心无愧,但一个敢举报老板的员工,却是每家公司都避之不及的,现在不是我拿乔不去你们公司,相反,怕是要求着你收留我了!” 般若闻言,轻笑一声。“这样的人,大牢是他最终的归宿,你只是做了你应该做的事情!” 说完,般若伸出手,“欢迎加入我们公司!” 原泽也伸出手,笑笑。“王总,请多指教了!” 接下来的时间,般若又分别招到了设计部和策划部的总监。 这两人都在业内小有名气,般若很欣赏她们,她看过这两人的面相,这两人都耿直忠诚,不会在背后玩阴的。同时,设计部总监很有个性,性格很有棱角,想法大胆且有才华,策划部的总监做过一个非常成功的凉茶策划案,他想法独特很会创新,提出的观点连般若这个重生来的人都很赞赏。 这两人都是公司需要的人才。 天气渐冷,弹指间,时光匆匆流逝。 不知不觉,般若已经在为期中考试做准备了。 这一次,她不会再给自己任何借口,重生后她一直在努力学习,这次考试她怎么都得证实一下自己,因此,最近她没有去捡漏赌石,空闲的时间都一直在学习。 自从上次慈善晚宴后,周倩芸回到学校里就没敢再来惹般若,每次看到般若,她甚至都是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有时候东西掉到般若的床上来,还诚惶诚恐地把东西给拿走。 这样的周倩芸让般若云里雾里的。 “般若,这人还真是嫌贫爱富,现在知道你有钱了,便不敢惹你了!”薄荷分析道。 “不是吧?”般若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当然了!她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薄荷冷哼一声,没好气地看着周倩芸离开的背影,“她这人也真够势力的!我听说周倩芸家里最近不太好,有几处工程被查出有质量问题,据说还有人举报他们家在建造某个小区时,居然偷工减料到房子的钢筋都给省了,你说可怕不可怕!他爸爸为了钱都不怕出人命,她又是这样的性子,只能说,她跟他爸爸不愧是一家人。” 般若没做声。 薄荷继续说:“她就是觉得最近周家出了问题,导致她现在手头也有些紧,自从上次晚宴后,她又发现你这么有钱,当然想往你边上凑沾点好处了。” 顾兮兮疑惑:“难不成她以为在她一再挑衅般若还污蔑般若偷东西以后,般若还能跟她做朋友?” “脑袋被驴踢了呗!”薄荷冷嘲。 般若听着她们的对话,想到自己上次算命的结果,一时有些疑惑,这周建成本该破产且有牢狱之灾,可最近命格却变了,他到底在找谁帮他化解灾祸? 正是吃饭时间,舍友们都去食堂吃饭了,般若不想吃食堂,便泡了一碗拌面,趁着泡拌面的时候,她收拾了一下床铺,这时周倩芸走进来,她来到般若边上,忽然讨好地笑笑:“般若,你还没吃饭了吧?我们一起去食堂吃饭吧?” 般若蹙眉,看向她满脸堆笑的样子,冷声问:“你认为我跟你一起,还能吃的下饭?” 周倩芸脸色一变,片刻后,又换上笑脸。 “般若,以前我们之间有误会,你别怪我啊,我已经知道错了,上次那个包是被菁菁拿去背了,确实跟你没关系,都怪她,要不是她我怎么可能误会呢!” 般若直接无视她,继续收拾自己的床铺。 周倩芸见了,又挤出笑容来。“般若,以后我们做好闺蜜吧!一起去逛街买衣服!” 般若忽然看向她。“周倩芸,你脑子进水了吧?要想演戏找别人演,我可没空陪你玩!” 般若说完,端着拌面打算把水给倒掉。 这周倩芸还不死心,一把抓住般若的手,急道: “般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都菁菁在背后撺掇我,我才会那样的,真的,我是很善良很没有心眼的一个女孩,希望你相信我,我们还做好朋友好吗?” “周倩芸,你放手!”般若被她拉着,挣脱不开,有些不高兴。 “我不放!除非你答应跟我做朋友!” 周倩芸胡搅蛮缠,硬是要般若答应,般若端着拌面碗,根本没办法推开她,这一闹,般若手一滑,只见一碗拌面全部盖在了周倩芸头上。 第63章 063 因此,此刻的周倩芸头上顶着一坨泡面,泡面还不停滴水,滴的她浑身都是。 那场景,简直太精彩了!她头上顶着那泡面使得她的头发就像一个拖把别着一排发夹,有耷拉着的挂面发夹、有火腿发夹、有泡开的调料发夹…… 周倩芸的脸黑了又黑,这辈子她都没受过这种罪,然而,她不能对般若发火,要知道她上次因为说那卡地亚的翡翠是假的,立即就成了圈子里的笑柄,以后想要再进这个圈子肯定会很难很难,而般若现在又那么有钱,随随便便一根项链都值两个亿,这种人,自己怎么能得罪她?假如能骗般若跟自己成了闺蜜,以后说不定还能靠般若挤进上流社会的圈子。 因此,她很努力很努力地挤出一个微笑: “般若,没事,只要你不生我的气,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说完,还可怜兮兮地看向般若。 般若看着她头上五颜六色的东西,最终,只无力地叹了口气,要知道,她实在是太心疼了! 她唯一一袋泡面,没了! “行!你不走,我走!” 般若简直服了这人,这种没尊严的话也说得出口!这周倩芸要是和以前一样蛮横,她好歹还敬重对方有些骨气! 想着,般若把碗往她手里一塞。 “既然你什么事都愿意做,请你把这些垃圾收拾好,再把地给拖了!谢谢!” 说完,面无表情地离开了那里。 天越发冷了,很快就到了期中考试的时间,这次考试结束后,般若的感觉还不错,最起码数学不像上次那么差。 考完试后,般若早早就收拾书包回家了。 她回去的时候,有个客人正找王长生来给孩子起名字,王长生毕竟也是在这行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算名字对他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加上王长生这人也有点文化,他自己又不喜欢从前那些起名风格,便总爱翻翻古籍翻翻老一辈的诗词歌赋,从里面选取一些意境美的名字,再配合生辰八字,给孩子定个好名字。 别说,他取的名字还真不错,般若就见他从《楚辞》《诗经》中选了很多名字,那些孩子家长走的时候可是满意的要命呢。 王长生也从中找到了快乐,从前他算命,虽然也懂得一些,却并不是很精通,最起码做不到般若这样,算什么都准的,因此他给人算命测字总要故弄玄虚,久了心里也很慌张,现如今他听从般若的建议,只是给人起名测字,算算车牌照电话号码的吉凶,倒是吸引了不少顾客,尤其现在许多商人注重电话号码和车牌的选择,加上车子越来越多了,谁都希望自己能出入平安,而本市算车牌照的人又少,因此,不少人来找他相看。 这样一来,王长生虽然不再算命赚钱,可收入反而出乎意料地增加了许多,不过他赚得再多也多不过般若,这样一来,他居然也想开了,反而没有太大压力,总觉得能赚多少是多少,他一个做爷爷的人了,身上多留点钱,没事背地里给孙子点零花钱,再给蒋吟秋一些做家用,自己还能剩个一两千做私房钱买烟抽,他觉得现如今的日子过得也不错。 因此,当般若这次回家的时候,王长生拿出一千块钱递给般若,还颇为自豪地说:“喏,这是爸爸给你做零花钱的。” “爸?”般若笑笑,“我有钱,你不用给我的。” “你的钱是你的钱,我给的是我给的!”王长生哼了一声,塞给她,“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买点好的吃,别总想着减肥,你已经够瘦了!” 般若不记得原先的自己是不是嚷着要减肥,她没办法,接下那钱。 王长生又说:“需要买资料买衣服再跟爸爸说,我给你。” 般若有些哭笑不得,王长生其实对她一直都不错,但也不曾这样过,仿佛孩子长大了跟父亲无形中就有了隔阂,般若记得自己幼时也经常坐在父亲的肩头,可不知从哪天起,她跟王长生之间就极少说话了,两人虽然住在一个家里,有时候却一天也不说两句话,从前,大概说话最多的时候,也就是要零花钱时。 想到前世王长生的意外死亡,般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一世她虽然很想弥补家人,可说起来,因为她性格的原因,和家人的关系也不算特别亲密,加上要上学,平时只有周末回家,可周末恰恰是她最忙的时候,说好了要兼顾家人和学业事业,却最终好像忽略了家人。 想到这里,般若有些不是滋味,她有心改善父女二人的关系,便问:“爸,最近生意不错吧?” “还行。”王长生抽了口烟,低声说:“不过这一块要拆了,以后这算命馆也不知还能不能开下去。” 般若听了这话,这才想起来,这里拆迁后,王长生的算命馆确实不知开在哪里。 “爸,你还想继续开下去?” “不开做什么?我现在才五十多岁,不老不少的,总不能一直在家待着吧,哎,我现在能走能动的,要是不赚钱,还得问你们姐妹俩伸手要钱,我可做不出这事。”王长生说。 其实不用问,般若也知道,王长生肯定舍不得这个算命馆,可是这里要拆迁,他们也没有门面房,一旦拆了以后,王长生这个算命馆势必要重新找房子。 般若想了想,给钱元吉打了个电话,跟他说了情况。 当天下午,钱元吉就带般若去看了几套门面房。 般若有心在附近重新买几套门面,毕竟上次买的那个门面太远,让王长生去那里开算命馆不方便,再者说,两千万的门面开算命馆,没有这样做事的,般若想,王长生在这里生活久了,对这里比较熟悉,加上这里也有许多拆迁的老邻居,如果门面买在附近的话,以后王长生搬回来住,生活得也比较自在些。 钱元吉打听了附近的房价,带般若转了几圈,最终,他带般若看了边上一个叫西城御景的小区,这小区有门面房还没售空,但都不是靠小区大门的几间,不过,对于开算命馆来说,并不需要多么繁华的位置,安静一点的地方反而适合这个行业,般若四处看了一下,最终相中了一套二十多平米的小门面。 因为有钱元吉带着,那售楼处的人对他们十分热情。 “先生,小姐,咱们这套房子真的很好,它朝向主干道,人流量很多,加上咱们西城御景的房子卖的也不错,这西城御景啊拆迁户也多,因此只要交房就会有人入住,这样一来,你买了不久,这房子就可以租出去,回报率高,真心划算!” 见他们似乎有想法,楼姐再接再厉对钱元吉说: “钱总啊,这房子说起来价格也而不高,三十平米,也就九十万,就这个价格,我不说别的,在本市,能买到门面,是很不容易了。” 九十万确实不算多,但是这房子面积小啊,也只有三十多平米,算单价的话,不算便宜了。 但是这里好就好在离般若家很近,以后王长生往来比较方便。 般若看向这门面房,只见这门面呈规则的长方形,里面也没有多余的柱子,整间房子看起来十分通透,加上这房子不对着路口和红绿灯,门口也没有大的牌子,结合这周围的地势来看,这生气总会流经这间门面的门口,因此,这房子虽然说不是定好的,但是从风水学上来看,也是不差的,再者说,开算命起名馆这样的地方,屋里少不了要拜访一些招财僻邪的东西,因此,般若完全可以靠自己调试来把这里的风水给调好了。 般若大体是看好了,她对钱元吉使了个眼色,钱元吉便笑问那楼姐:“现在没有什么活动吗?据我所知,你这房子也卖了不短时间了,这套房子面积小,又夹在两间大套的中间,应该很难卖出去吧?” 见他对这里比较了解,楼姐笑笑,忽然又道:“那这样行吗?您看啊,前段时间国庆节,我们这里推出了一个楼房扫尾的活动,所有门面房立减五万!如果您现在买的话,我可以帮您申请一下。” 般若想想,觉得也成,她又不缺这点钱,也没打算买来投资,完全是为了让王长生有个安定的晚年生活,因此,当下点点头。 钱元吉便道:“行!那我们去办手续吧!” 楼姐内心一阵诧异,她原以为这两人根本不会买的,毕竟她不记得这两人曾经来这里看过房子,那么第一次看房就这样爽快地把房子定下来了?幸福是不是来的太突然了?说实话,她本来已经做好了打长久战的准备,还想着待会留下这钱总的号码,到时候打电话给他继续说服他买房的呢,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用劝,当场就定下来了。 仿佛是看出她的想法,钱元吉笑说:“去付钱吧!” 楼姐回过神,尴尬地点头:“好!我马上带你们去办手续,不知钱总打算怎么付款?需要办贷款吗?” 钱元吉摇摇头,“不用,付全款。” “啊?”楼姐睁大眼睛,讶异地看向他。 “怎么?不行?”钱元吉挑眉笑问。 “不是不是!” 楼姐责怪自己今天实在不专业,总是表现得很惊讶,像是傻子一样,其实这也不怪她啊,谁叫这个钱总看起来普普通通,也不像有钱人的样子,再者说他开的那辆车好像才十万多点吧?开这么普通的车,可见也不是多有钱的人啊,买门面房为什么不办贷款非得付全款呢?要知道一般人就算有钱全付,也愿意留点钱在手里,省得急需钱的时候没钱用。 “那我帮您办手续。” 楼姐办好了手续,都觉得云里雾里的,她总觉得有些不真实,最后,她把单子递给钱元吉,笑得很灿烂说:“钱总,麻烦你签个名吧!” “签名?” 钱元吉乐了,现在这些销售难道真的不懂看人吗?他哪里看起来像老总了?没看他说什么话做什么事之前总要看向般若,问了以后才会做决定吗?这楼姐居然一点都没察觉?可见这人的眼神还不够敏锐,并不算最顶尖的销售。 钱元吉笑得一脸莫名,他说:“这名我签不了。” “为什么?”楼姐惊讶道。 “因为这房子不是我买的。” “钱总,您这就说笑了,您来买房子,这房子不是您买?那是谁呢?” 钱元吉用手指指般若,说的理所当然: “喏,就是你眼前的王总!她是我的老板,也是这次要买房子的人!” 楼姐这才第一次正眼看向般若,她惊得目瞪口呆,她给人家介绍了这么久,一直以为钱元吉才是买房者,没想到,竟是一场乌龙,原来自始至终,想买房子的人都是这个小姑娘。 不对!这小姑娘才多大啊!成年了吗?就出来买门面了?而且还是全款,她有这么多钱吗?难不成是富二代?要么就是有钱人家的小蜜?可是这姑娘看起来气质有些冷,这样样子怎么也不像啊! 楼姐有些蒙了。 “字签好了,因为我身份证还没有办好,所以等过段时间再来签合同。”般若说。 上次买门面,因为没有身份证,后面过户的时候,需要许多相关的手续证明,害她当时忙了好一会,这次她准备等过段时间办好身份证再说,毕竟,等钱元吉把公司的相关事情弄好,也肯定需要她拿身份证去签字的,加上高考也是要用的,因此,迟办不如早办。 “好好!这不急,您可以慢慢来。”楼姐忙不迭点头。 就这样,般若把房子给定了下来,回到家后,她把家人带过去看房子,所有人到了那里,本以为般若是心血来潮出来转转,谁知,她居然指着那门面房说:“我已经把这房子给买下来了!” 家人闻言,全都惊呆了。 “般若,这门面真的是你买的吗?”王明夏诧异地问。 “是。” “可是,这要很多钱吧?” “还行,八十五万。”般若语气淡淡的。 “八十五万?”虽然上次买房子时,一家人就知道般若手里小有积蓄,但这么短时间又买了套门面,这也太让人惊讶了。王明夏拍拍妹妹的肩膀,笑说:“行啊!还没高中毕业就赚了这么多钱,比你姐我强多了!” 蒋吟秋见女儿买了门面,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踏实。 “般若,你就算命这么点时间就赚了这么多钱?我怎么觉得很不真实呢!” “妈,这真是我自己赚的,我的性格你不了解吗?我不会做亏心事的。”般若安抚她。 “是啊,妈,般若算命这么厉害,肯定能赚很多钱的,我上次看电视,看到香港那个很厉害的大师,一年据说只凭算命就能赚几千万,这还不算投资赚的钱。” 汤锦川因为感谢般若保住了他一家人的命,又让他的事业上了个台阶,因此一直维护般若。 “真有那么赚?这一年赚几千万,这不是骗钱吗?”蒋吟秋还是很担心。 “妈!这怎么是骗钱呢?玄学可是由来已久的一门学问,好了,既然买都买了,就别说那些扫兴的话了。”王明夏说道。 王长生看着这门面,心里越看越喜欢。 “我觉得这里不错,风水也好,离我们家也很近,这要是出租给别人,收房租也比较方便!” “收什么房租啊!”般若啼笑皆非,“爸,你就不觉得奇怪?我为什么非得在家附近买门面?” “为什么?”王长生想了会,忽然想到一种可能,他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你买这个房子总不是打算给我用的吧?” “怎么不是?” 般若笑着对家人说,“我们家要拆了,爸的起名馆也没有好的房子租,我想着把这里买下来,近期就开始装修,帮爸把起名馆给搬过来。” 家人全都震惊了,他们互相看了看,都很意外。 小汤包也惊叹地说:“小姨!你好厉害哦!我以后也要向你学习,长大了给爸爸妈妈买门面房!” 般若摸摸他的头,笑笑。 “行!爸妈等着你买哈!”王明夏说着。 家人听了他的话,都笑的开心。 般若做主道:“爸,搬过来以后,把门头就改成起名馆吧?算命一事,咱就别掺和了,安安心心起名算牌算电话号码,这些也不是不赚钱的!” “行!” 王长生乐得不知说什么好,他一把年纪,到了五十多岁,居然被还上高中的小女儿照顾着,他有些感慨,但不论如何,这心窝里却是比谁都暖和。 “闺女!爸听你的!把这把年纪了,就不给儿女拉后腿了!省的让你们担心,我就赚点小钱就行,以后留点钱给我孙子买玩具!” 见他想得开,一家人都特别开心,当晚,汤锦川又请家人下馆子,一顿饭结束后,他们走路回家。天降温了,室外的温度有点低,他们走了一会,感觉有些冷,都不由把衣服紧了紧,然而,不知怎的,看到周围昏黄的灯光,万家灯火,他们都各自有了自己的奔头,这心里总像是抹了蜜一样,外面呼啸的风似乎也阻挡不了他们火热的内心。 就在这个周日,王家却迎来一个不速之客。 当天中午,一辆黑色的大众汽车停在了般若家门口,车门打开,一个中等身份穿着风衣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走进门,他身后跟着两个手下,看起来有些派头。 “你好,你就是王神算?”那手下上前问。 王长生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没有否认。“有事吗?” 见他回话,那手下当下说:“是这样,我们老板想找你算个命!” “算命?”王长生瞥了那老板一眼,“现在是午饭时间,我暂时没空。” 手下回头看了一眼,见那人点点头,他便说:“行,那我们可以等你吃完饭的,希望你快点。” 王长生却不吃这套,他并不热情地说:“我吃饭有些慢,如果不爱等,可以走!” “你!”那手下正要动怒,却听身后的金丝边眼镜男忽然开口:“小董,不要冲动,王大师要吃饭,我们等等也没关系。” 回了车上,小董不解地问:“孙市长,您为什么不亮出身份呢?如果您亮出身份,他哪敢让你等?” “没事,他让我等,我反而觉得心里踏实,这证明他不是那种骗钱的算命先生,他敢这样,正是因为他自己有几分能耐,也不怕没钱赚,这才会说话如此硬气,只希望他是真的有些本事!”孙明德说。 听了这话,小董哼道:“也太不识抬举了!” 那头,王长生进了屋子,他走上楼,见般若正在整理书包,便说:“丫头,楼下来了一个男人说要算命。” “哦?”般若头都没抬,“我不随便给人算命,你把他给回了吧!” “这我知道,我要说的是,这人身份不一般。” 般若终于看向他,“怎么个不一般法?” 王长生看了眼楼下的黑色轿车,说:“这人我在新闻联播上见过,是隔壁市的市长。” “市长?” “是啊,他来算命肯定要你给指个明路,这种人咱们也不了解,谁知道他背地里是好是坏呢?假如因为算命,牵扯到政局里去,我觉得没必要,对你并不是一件好事!再说了,咱们要帮也得帮那些清官好官啊!万一这人要有问题该怎么办?一旦这次你帮他给算准了,下次他有事准又会来找你,这样实在太麻烦,因此刚才他问我是不是王神算,我也没否认。待会我帮你把这人给打发走,你就别出去了!” 般若愣了愣,她从楼顶看向楼下的车子,透过打开的车窗,她看见了车后座的那人,因为王家的自建房楼层不是很高,般若一眼就看见那人的脸。 这人,有些眼熟。 般若思索片刻,忽然想了起来。 记得前世她有一次看新闻,看到那新闻联播上讲,新领导人上台处置了一批人,而这位孙明德市长就在其中,说起来这人可不是一般人啊!他不仅腐败,背地里还养了十几个小蜜,为了协调这些小蜜的关系,他绞尽脑汁,更可恨的是,他为了养小蜜连老婆孩子都不顾了,最终被老婆举报,经过上级查实,他腐败的事情属实,最终丢官坐牢。 当时,般若看着电视上播放的画面,看到这孙明德的面相,她就说:“此人面相虚浮,眼神浑浊,眼球黑白不分明,再说他眉毛较淡,眉尾上扬,但眼角上方的眉毛却齐齐断了,可见这人当官不够忠诚,做人忘恩负义,做事狡猾奸诈,虽然一时能享有富贵,但这富贵上不去,半路就被截断了,再说,从面相上来看,这人是做官的命,他一路顺遂,官运也很好,只可惜,这仅仅是他五十岁以前的情况,过了五十岁,他这人的官运就到头了。从面相上可以看出,他这人死就死在女人身上,败就败在烂桃花上,加上这人太过自大,总以为自己养十几个小蜜不成问题,完全可以协调好每个人之间的关系,殊不知这些人相互之间争风吃醋,最终,一个小蜜因为妒恨把所有证据捅给他的老婆,最后由他的老婆检举他。要知道这孙明德原先是靠老婆娘家的势力上位的,他上位后立刻对老婆置之不理,这让他老婆怎么不气?可以说,这孙明德成也女人,败也女人,真是罪有应得!” 般若冷哼一声,这种不顾妻儿,不顾百姓死活的人,被上级给办下来,简直是大快人心的好事!记得前世,市里许多人在他入狱那天开欢庆会,可见这人做官有多失败!这样的人死了才好,死了还不失为百姓之福,她怎么可能给这种不忠不义的人算命改命? 第64章 064 吃饭时,般若对王长生说: “爸,你帮我外面那人给挡了,这人有些问题,身家不够清白,我看他面相,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被上面审查到,这种人,我不会帮他算命!” “行!”王长生向来也讨厌这些拿着人民税钱却不做事的官员,他气道:“这种人,你看着吧!看你老爹我怎么收拾他们!” “我说老头子,你可别乱来,这孙明德好歹也是一个市长,他既然会找上门,证明他确实是遇到事情了,这时候你可别捣乱,咱们惹不起这样的人!”蒋吟秋担心地嘱咐。 她之所以一直反对般若算命,就是因为这一点,从前她就在想,像王长生这种没真才实学的算命先生迟早惹祸上身,但是有真才实学的呢,算准了也麻烦,一旦你算准,那每个人都想找你算命,毕竟这世界上谁不想走捷径?如此一来,肯定会有人用一些下作的手段去强迫算命先生,这也不是什么好事。 “行了,我知道怎么处理,我纵横这一行快二十年了,别的也许不擅长,但察言观色,说一些话糊弄过去,还是很拿手的!”王长生喝了口酒。 “行了!反正你别惹事,帮咱们乖女儿把人给打发走了就行!” “我知道。” “对了,你说这孙明德都能找上门,怎么就不知道真正的神算是般若呢?”蒋吟秋有些疑惑。 “这谁知道呢?也许告诉他的那个人话只说了一半吧!”王长生说道。 这事,般若也想不明白,如果真是找她来算命,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目前还是个小女孩? 其实这事,也不怪孙明德,要知道孙明德这人从别人口中打听到这里有个神算,他装作不在意地向那人探听口风,也不敢问的太明显,生怕被人家知道他来算命,因此,他只知道这个地址有个姓王的神算,而王长生正巧开一家算命馆,又坐在算命馆里给人起名字,他怎么可能不误会? 再说了,王长生前些年为了看起来更像个算命先生,可没少在外形上下功夫啊。瞧瞧他,身穿长袍,脚蹬布鞋,头戴毡帽,嘴上还留着两缕胡子,典型的早年算命先生的打扮,也亏得他五官不错长得也白,不然这样的打扮肯定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但不管怎么说,顾客很买账,一看他这样子,就觉得他会算命。 这孙明德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王长生拖了很久才吃完饭,这期间,那孙明德一直在门口等着,好不容易,见王长生从屋里走出来,手下小董走过去,问:“神算,现在可以帮我老板算命了吗?” 王长生瞅了孙明德一眼,他捏捏小胡子故弄玄虚地说:“我看你面相,你这人桃花运很多,最近正犯桃花。” 听了这话,孙明德一愣,他最近新养的小蜜确实闹得很,上次还找到他单位去了,给他带来不少的麻烦,这可不就是犯桃花吗? 他有些尴尬,却很快掩饰住自己的情绪,说:“你继续算。” 别说,孙明德这人真看不出是那种养小蜜的贪官,要不是般若算出来,王长生铁定是不信的,不仅如此,这人长得还算清俊,加上戴了副眼镜,乍一看倒像是哪个大学教授。 王长生咳了咳,继续说:“你额头宽大,鼻梁高挺,下巴方正,正是典型的官相,可见你这人很有官运,想必官途还算顺利。” 这话说的孙明德心里大惊,心道这王长生也太神了,就这样砍了他几眼就什么都看出来了?事实中真有这样的神算?不过,他留了个心眼,毕竟他身为市长,经常出现在电视里,万一这王长生留心记得,也不是没可能,这样的话,这番话肯定就不是他算出来的了。 “王大师,你还能看出什么来?”孙明德急道。 “这个嘛……”王长生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叶水,因为喝的急,不小心喝了满口茶叶。“呸呸呸!”他吐掉嘴里的茶叶,才说道:“你嘛,这个人,烂桃花太多了,并且,你这人对钱有占有欲,这是不好的,这样很容易会出事情的!” “出事?”孙明德急急靠近王长生,脸上带着明显的焦急,“大师,你能不能算出来,我到底会出什么事?” 莫怪他急了,他之所以会病急乱投医,跑来算命,完全是因为他听到了一点不好的风声,要知道他原先是靠老婆家的势力爬上去的,可后来因为他有几位红颜知己,加上工作忙回家的次数少了,因此跟老婆的关系一年不如一年,直到现在,老婆甚至带着女儿跟他分居两地。得知了一些内部消息后,原本他是想叫老婆去求助她的娘家,来为自己一探虚实,并尽力保住自己的,但是以他现在跟老婆的关系,她根本不可能帮自己,昨天他打电话给她,被她臭骂一顿,因此,今天才特地赶来这里,想哄哄她帮自己,谁知她却是铁了心要自己不好过,不仅不帮,还扬言要把他拉下马,孙明德也是没办法,才会顺便来这里找王神算算命的。 见王长生不回答,孙明德又催道:“大师!你算出来了吗?我的运势到底如何?” 王长生压根没给他算,他只象征性看了看孙明德生辰八字,心里却在想晚上带小汤包去哪里玩。 “嗯,我劝你回头是岸,因为前面是条断头路啊!”王长生眯着眼,心不在焉地说。 “什么?”孙明德似是接受不了这个说法,他失魂落魄地摇头,“不!不可能的!我选择的路绝对不会错!” 王长生心里冷嗤一声。“总之,你信也罢,不信也罢!这世上有许多路,走到底才发现前面没有路,你能做的就是在走到底之前,及时回头,少受折磨!” 小董闻言,气道:“什么神算!我看你纯粹是来骗钱的!如果你想诓我们,那我告诉你,你找错人了!” “诓你们?”王长生冷笑:“信则有,不信则无!算命无绝对,既然你们不信,那就请回吧!” 别说,这时的王长生还颇有神算的架势,般若远远一看,倒觉得他有些仙风道骨。 “你……” “小董!”孙明德却是急了,他坐下来,焦急地说:“大师啊!你一定要为我化解!我知道你是神算,化解灾祸肯定很在行!” “无法化解。” 孙明德一愣,当下说:“大师!只要你肯帮我,要多少钱随你说!”他越说越急,天已经越发冷了,可他却急得满头是汗:“大师!我听人家说,一般得道高人都能做法化解灾难,或者给人个护身符啊什么的!你难道就不能帮我一把吗?” 王长生知道这人十分固执,这种顾客,如果不做点事情安抚他,他是不会走的。 想到自家马上就要搬走了,下次他来还不一定能找到自己,不如打发了他,稳住他再说。 想到这,王长生似是不情不愿地说:“好吧!既然你的决心如此坚定,那我就为你画一道保命符!” “保命符?”听了这话,孙明德重新燃起了希望,“好好!保命符就保命符!” 王长生去般若屋子里取了一道空白黄符,而后塞在香囊里,他正要离开,只听般若问:“爸,你打算做什么?” “我打算塞一道空符在里面把他给打发了!” “空符?”般若思忖片刻,这孙明德不是什么好人,她掐指一算,这孙明德的好日子已经快到头了,到时候上级查起来肯定会废不少功夫,不如…… 般若想着,拿起那黄符,以朱砂写下符咒,而后她交给王长生。 “爸,你嘱咐他千万不要打开这个香囊!” “好,丫头,你就这么画了一下,这符咒有什么用?”王长生看不透。 般若笑笑,“这符咒没别的大用,只是助他快点垮台交待一切罢了!” “难怪你让他不要打开!”说到这里,王长生笑着走下楼。 他把黄符交给孙明德,并且嘱咐了他:“千万别打开!否则这符咒就不灵了!” “好好!”孙明德忙不迭点头,“大师!感谢你帮我化灾。” 他拿出一叠钱塞给王长生,“这是我给你的酬金,等到灾难化解后,我会再来谢你!” 王长生眯着眼,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最终也没拒绝,他收下了钱,目送着孙明德的车子离开这里。 蒋吟秋走过来,责怪地说:“我说老头子,你骗他也就算了,收他钱做什么?” 王长生嗤笑:“我算命收钱这是应该的!再说了,你哪只眼看到我骗他了?我哪句话说的不准?要是不准,能把他吓成这样吗?话说回来,他要是不心虚,能给我这么多钱吗?” 蒋吟秋垫垫手里的钱,说:“怕有三万了!既然般若说他不是什么好人,那这钱我用着烫手,不能收!” “不收?”王长生说:“越是这样的人,你越要多收他的钱,不然留着钱都被他糟蹋在女人身上了,倒不如我们把这钱给捐了,还能替山区小朋友多送几套棉衣。” 般若听到他们的对话,走下楼来。 王长生便问:“丫头,你说我的打算怎么样?” 般若笑笑,揶揄:“爸!你才是王神算啊!既然人家是找你算命,那这钱怎么处置,当然随便你啦!” “你这丫头!”王长生被她说的脸一红,“你爸不也是为了你好吗?” 最终,王长生把这笔钱给捐了,他从前经常给人家算命,当然知道算命这行有“五弊三缺”的说法,他生怕这会在女儿身上应验,想着多帮女儿多做点好事能够化解一些,因此,他以般若的名字,把这钱捐给了山区小朋友。 这孙明德刚走不久,还没等王长生喝口水,就有一对母女找上门来。 般若看向这对母女。 只见这母亲四十多岁的样子,保养很好,一张脸上没有一点皱纹,手臂上的皮肤也十分细滑,看起来是一副养尊处优的模样,般若从她面相上看来,这人从小应该生在当官的家庭,长大以后,嫁的老公也该是当官的,可以说,这女人是个官太太。 而这个小女孩呢,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模样,皮肤很白,五官精致,身材娇小,看起来文文弱弱的。 只是,般若一眼看去,就觉得这小女孩的皮肤白得有些不正常,她的脸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十分惨白,毫无血色,就像……死人入棺时那样白。 般若心下觉得不对,她盯着这小女孩看了许久。 那小女孩察觉到她的视线,眼神轻飘飘地看向般若,那眼神毫无生气,干涸得就像是死人一般。 当那女孩靠近的时候,般若感觉到一股沉沉的阴沉气传来,紧接着,煞气袭来,瞬间把这小女孩包裹起来,如果其他人也有天眼的话,肯定能看到那煞气就像是吃人的蟒蛇一般,张着血盆大嘴,露出獠牙,对准那姑娘的脖子,似乎随时就要吃下去。 那母亲扶着女儿坐在王长生面前的椅子上,她对王长生说:“大师!我听说你是有名的神算,看风水捉鬼都不在话下,我也是听圈子里的人说的,说是这里有个姓王的神算,去这地址一问就能找到,因此,我就找上门来了。” 圈子里?般若在一旁听着,觉得这人应该是经人介绍找来的,但是介绍的人估计不知道般若的父亲是开算命馆的,因此也没说清楚,只觉得人家找来一定能找上她。 王长生见般若没有戳破,知道般若还在观望,便咳了咳,说:“你有什么事?” “是这样,大师!我姓余,叫余清华,这是我女儿,孙静心,我们这次找来实在是有一事相求!” 余清华眼里含泪,她像是想到什么,忽然又满眼惊恐。 “你说说看!” 余清华叹了口气,看向柔弱的女儿,焦心说:“我女儿从小身体就不太好,可也没有太大的问题,但自从她上了大学后,情况就一天不如一天,就在最近,她身体已经虚弱到无法上课了,我把她接回家帮她调理,这才发现,我女儿好像精神很涣散,白天总是恹恹的,提不起劲来,也一直昏睡,像是睡不醒一样,晚上呢,表现得很怪异,经常穿一身红裙子,坐在镜子前梳头发,就说昨晚吧,我起夜的时候发现她那屋灯还亮着,一推门发现她穿着红裙在跳舞。” “跳舞?”王长生想了想,说:“也许因为女儿爱跳舞,白天一直睡觉的话,晚上精神才好起来,这才跳的。” “不!”余清华忽然捂嘴哭了,她抽泣道:“不是那样的!你知道吗?我女儿当时跳的是,是……双人舞!” “双人舞?”这话说的在场的人都惊了一下。 般若眉头紧皱,她再次看向那孙静心,那孙静心身上煞气极重,这么沉的煞气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形成的,按照余清华的说法,难不成这孙静心在夜里,被鬼缠身了? 王长生被吓得一身冷汗,他咳了咳,掩饰住自己的失态,说:“余太太,你说你女儿跳双人舞?说不定她只是在练舞呢。” “不!不是的!”余清华越说越激动,“我当时很怕,只在一旁看着,我想看她晚上到底在做什么,才使得她每天白天那么累,没有一点精神。于是,我看到我女儿从头到尾都是闭着眼睛在跳舞的,可是闭着眼睛她却像是能看到一样,一直在原地转圈,而且她的手在空中,仿佛跟人交握在一起,就好像……就好像有人扶着她一起跳舞一样,那模样要多诡异有多诡异,再加上静心的头发披散下来,脸色又那么苍白,浑身上下白得没有一点血色,还穿了一条血红的长裙,和一双红舞鞋,这样子十分骇人,我这个做母亲的都看得一身冷汗。” “这……”王长生毕竟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他这样的道行,哪敢随便给人捉鬼?因此,他从未真正见到过鬼。 王长生看了般若一眼,般若拧眉问孙静心:“你白天醒来以后,可曾记得夜里在做什么?” 孙静心摇摇头,嘴角扬起一抹淡笑,“我不记得。” 如果是被鬼上身的话,就跟之前的毛子轩一样,次日起来,不记得也是很正常的,只是,般若觉得这孙静心的情况有些特殊,这孙静心回答问题的时候,虽然样子虚弱,可怎么说呢,正常人要是知道自己可能被鬼缠身,应该害怕惊恐才对,可这孙静心完全没有这样的反应,她反而带着笑在回答般若的问题,就好像内心很愉悦一样。 “你儿女近日有没有什么异常?”般若追问。 余清华见她一直在追问自己的问题,便疑惑道:“你是谁?难不成是王神算的女儿?” 王长生闻言,理解说:“是啊,这是我女儿,她问你问题你就直说吧!” 余清华心里疑惑,这个小女孩看起来也就是个高中生模样,难不成这王神算业务太忙,便让女儿在一旁做帮手,类似于助理那种?想到这,余清华也没说别的,回答道:“我女儿除了身体不好也没有什么别的反常之处,哦,对了!” 她睁大眼睛,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 “我之前有一次跟女儿打电话,听女儿说漏嘴,好像说她有个新交的男朋友,我追问这男朋友家住何处,她说住在小南村里,我一听是乡下的,不瞒你们说,我当时是有些不乐意的。” 她转头看向王长生说: “王神算,您也有女儿,您应该了解我的心情,这有女儿的家庭当然不想女儿过苦日子,谁不愿意女儿嫁到婆家以后,日子好过一些?我女儿又是个死心眼,我便想说,如果现在不阻止他们,以后只怕两人纠缠不清,断不了!因此我便强烈反对他们,谁知从那以后,女儿就再也没跟我提起她男朋友的事情,我从她宿舍的人口中打听出,女儿经常在半夜躲在被子里跟人打电话,对方好像是个男人,两人说话会说很久。” 听了这个情况,般若眉头紧促,她看向那孙静心问:“你身体不好,你男朋友有过来看你吗?” 孙静心扬起唇角,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她轻声说:“他每天都会关心我。” “是吗?”般若一时看不透这孙静心到底是怎么回事。 按理说,这么强的黑气,要么是被人布了煞阵,要么是被鬼上身了,可她反观孙静心的面相,觉得这人似乎有些怪异,她不像是被人布煞的样子,因为一般布煞的人不可能长年累月去迫害一个人,余清华说女儿是上大学以后身体才渐渐不好的,假如有人要害孙静心,肯定是布那种一击即中的煞阵,不会说累积两年时间去报复一个人,而如果说是被鬼上身,好像也不像,被鬼上身的人,像那毛子轩,印堂发黑,一眼就能看出来,可这孙静心呢,除了煞气重,倒没明显的命宫发黑的情况,般若看她虽然身体虚弱,但短时间内也没有性命之忧。 般若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多,一个在夜里闭着眼跳双人舞的女孩,不是被人布煞,也不是鬼上身,那她到底怎么了?难不成这人根本不是遇到什么问题,只是出现了梦游或者其他精神上的疾病? 般若不能否认有这样的可能。 太阳渐渐西沉,般若马上就要回校了,王长生明白她的意思,便说:“余夫人,你先回去观察看看,余小姐这样,我看说不定是梦游了呢?不如带她看看医生,看是不是要调理一下晚上的睡眠情况,如果医生查不出原因,你再来找我们!” “可是……”余清华一脸急迫:“我问过医生,我女儿没什么问题,那医生也看不出什么,也叫我回去再观察,你说,我女儿再继续这样下去,会不会有生命危险?我一想到她夜里的样子就觉得可怕,也是没办法才来找你的。” 王长生见她满脸无助的样子,也是有些不忍,但般若要上学了,也没法帮她,再说了,孙静心这种情况,看样子也不简单,作为父亲他不想般若去涉险,尤其是牵扯到鬼怪的。 想到这,王长生断然拒绝道:“我最近比较忙,暂时没有时间帮你女儿,你先请回吧!再回去观察一下,如果一直没有好转,再来找我。” 余清华听了这话,心都凉了,她忽然捂嘴哭了: “我现在最害怕夜晚的到来,一想到我女儿在我隔壁房间,在做那些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我这心里就很害怕,可是我又没办法帮她,我连叫醒她都不敢,生怕她是梦游什么的,只能任她自己结束后躺回床上,这些天,我连一个整觉都没睡过,每天夜里听到隔壁有动静,我都是睁着眼睛盼着天亮,我真的觉得我女儿遇到什么脏东西了,才会被缠成这样的!” 王长生闻言,还是狠心说:“抱歉,我无能为力,你请回吧!” 直到这母女俩失魂落魄地走了,王长生才叹了口气,他拍拍女儿的肩膀说:“你现在高三,学业要紧,这世上那么多人会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你总不能每个都帮忙。” “嗯,我心里有数。” “行,那你赶紧收拾一下回校吧!” “好!”般若答道。 第65章 065 期中考试的成绩出来了,如般若预料,她考得还不错,语文第一,英语第一,数学在班级中占中等,因为数学的成绩比上次好了许多,般若这次总体排名在年级上升了许多,一跃排名年级五十多名,她对这个成绩还算满意,因此收到试卷后,订正了一下错题,并没多大反应。 至于薄荷,她这次考得中规中矩,在年级占了一百多名,这个成绩在重点班不算好,但是因为薄荷一直想考艺术院校,这个成绩考艺校的话小菜一碟,因此班主任对她要求也不算太高,便也没批评她。 而顾兮兮这次考得比较差,只考了年级两百五十名,这个成绩在重点班是非常差了,她是顾鑫这次考试的重点谈话对象,因此,她每次看见薄荷和般若都要哭诉一次,说是回家以后少不了家里太后的一顿打。 霍小北这次数学第一,语文和英语在班级中等偏上,但因为他数学考得实在太高,基本接近满分,因此在年级排名和般若差不多。 周倩芸从前也能在班上排名中等,这次考试却考到两百名以外,如今的她还是会没事跟般若套近乎,但看到般若很久都没有去参加过任何聚会,在学校也很低调,似乎一点都看不出那么有钱的样子,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难不成那项链是般若找别人借来的?所以般若虽然在那次聚会上大出风头,但其实并不是什么有钱人?因为这样怀疑,周倩芸便抱着观望的态度,没再继续骚扰般若。 而毛子轩呢,那次之后,他休养了很长一段才出院,听说一直以来他身体上都没有任何问题,但因为心里太过于恐惧,以至于受了点刺激,现在虽然看起来没大碍,但整个人阴沉了许多,毛江来学校,嘱咐傅鑫千万不要太过于刺激他,否则容易引起精神上的疾病,但虽然如此,他这次考试考得还不错,在班级中等水平,跟他以往的成绩差不多。 时间飞逝,期中考试后,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天空也总是灰白灰白的,经常一个星期都阴天,出不了一次太阳,这样的天气阴冷的人想哭,也让人的心情总是沉闷闷的,很不好。 有一次课间,霍小北走到般若的课桌前,曾无意中提到了天天,据说天天被解救回来以后,刚开始的时候非常害怕外人,也非常胆小,经过家人的呵护,这段时间,天天已经可以走出家门出去跟小朋友一起玩了,周家的人非常感谢般若。 就在这个周末,周家老爷子带着儿子儿媳一起上门来,天天也跟来了,小家伙一开始有些紧张,但后来看到般若心情放松许多,因为他说,自己记得班若曾经去医院看望过他。 般若让小汤包带他去玩,孩子们在一起很有话聊,没多久,般若就看天天红着个小脸,跟在小汤包身后跑来跑去,像个小尾巴。 周家老爷子千恩万谢的说: “大师!要不是你,我们家天天肯定这辈子就毁了,我们这个家也毁了,不瞒你说,我们要是找不到天天,就真的不想活了,没有天天,我们活着有什么意思呢?要知道一家三口人连一个孩子都没看好,反而让孩子给丢了,想到孩子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哪个角落里受苦,想到他可能大冷天被人打断腿去乞讨,我们真是无颜活着,尤其是我,死后也是没脸去见我老伴了,还好,有你帮我们……” “是啊!”周荀一想到孩子曾经丢失过,如今还一直后怕,“大师,你是我们家的恩人,按理说我们怎么感谢你都不为过,你帮我找到了孩子,这是对我们全家有恩。” 蒋琬带着孩子站在一旁含泪微笑。 他们一家三口站在一起,感觉无比温馨。 周荀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般若,“大师,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无以为报,哪天你要是有危险,叫我周荀为你赴汤蹈火,我也绝不说二话,我们找到孩子,不知该怎么感谢你,想来想去,便觉得这个东西很适合您!” 般若疑惑着打开盒子,只见盒子里放着一把青铜匕首,这匕首上面雕刻着龙纹,做工十分精致,整个匕首并不是很新,很有年代感,但正是这样的感觉使得这匕首看起来非常有韵味。 “这是……” 般若看得出这是一个法器,只是不知道这法器是什么来头。 周荀解释:“这是从前我们家收的一个古董,当初只以为是一把普通的匕首,后来听鉴宝的师傅说,这可能是一件法器,因为一直以来没有出手,便一直收在我们家储藏室里,这次我特地找出来送您,希望对您有帮助。” 这法器似乎有些年头了,阴气十足,打开后,般若发现它的刀刃很利,在光的反射下,寒光乍现,煞气冲天! 这把匕首确实不错,她目前正缺少法器,有了它正巧可以弥补空缺。 周荀又掏出一个木盒子,递给王长生和蒋吟秋,说:“令爱帮了我们大忙,周家无以为报,这冬虫夏草很有营养价值,可以滋补身体,希望你们能收下。” 王长生和蒋吟秋对视一眼,有些受宠若惊。他们虽然不识货,但也知道冬虫夏草这东西很贵,外面店里都是按克来卖的,周荀这盒子里装的至少也有一斤重吧? “这不好吧?丢了孩子这种事,般若她能帮就帮,这是她应该做的,收什么报酬呀!”蒋吟秋笑着摆手。 “那可不能!我们不是不懂规矩,您要是不收才见外呢!” 见周荀坚持,般若也没跟他客气,她点头说:“爸妈,这是周大哥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 蒋吟秋这才犹豫了一下,勉强收下了。 好不容易送走周家,蒋吟秋对般若说:“女儿,这周家送的东西也太贵重了吧?不说你那把匕首,就说这一盒冬虫夏草吧,至少值二十万吧?” 这一盒的冬虫夏草可不轻,周家送出手的东西定然不可能差,这样一算,二十万是最低的,加上这青铜匕首也是件不错的古董,因此可以说,周家这次送的东西已经超出她的收费标准了。 “爸妈,人家既然送上门,只怕是推辞不掉的,这样吧,我改天给天天送个平安符,保他平平安安长大。”般若说。 “那行!总之,不能白收了这么贵的东西!”蒋吟秋嘱咐她:“像是找孩子这种事情,那是大事,要知道,每个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没了孩子,这家人想死的心都有了,遇到这种事情,你能帮就帮。” “我知道了。” 谁知刚送走了周家人,王家算命馆的门忽然被人给推开,般若循声看去,只见余清华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大师!我女儿出事了!这次你一定要帮我们!” “出事?”王长生看了般若一眼,见般若点头,又问余清华:“出什么事了?” “我女儿她她……”余清华忽然泣不成声,她哭得说不出话来,只反复说道:“你们自己去看!我不明白我女儿这到底是怎么了!” 般若看了余清华的面相,这余清华命格很好,是一生顺遂的命,虽然在婚姻上会有些不顺利,但是很快,这不顺就会过去,她这辈子也没受什么苦,按理说这人应该无灾无坎的才对,谁知道,此时余清华忽然印堂发黑,子女宫也开始围绕着煞气,可见她的女儿孙静心开始不好了。 “带我们过去!”般若沉声道。 余清华不敢耽误,开车带着王长生和般若一起去了家里。 余清华住在离般若家不算远的一个高级住宅区里,这个小区里都是高层,般若从电梯里一下来就感觉到一阵煞气袭来,她抬起头,只见这团黑气在她头顶绕了一圈,等余清华开门时,这黑气又从门缝里钻了进去,进了一个房间。 余清华指着那黑气进的房间,抽泣道:“你们自己去看看,我女儿就跟魔怔一样,天天梳头发看镜子,还把自己打扮成那个样子,现在居然还……” 般若推开门,许是因为她身上带着符和法器,她进门的时候,屋里的煞气似乎有些忌惮,有一部分煞气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见到屋里的场景时,般若愣了许久。 只见房间的正中间,一口棺材正摆放在床上,孙静心正闭着眼躺在里面。 看到她的模样,般若眉头不由紧皱,她回头问道: “你女儿这样多久了?” “从昨天开始就这样了!”余清华红着眼哭道,“昨天开始她给自己化妆梳头,我怎么说她都不肯理我,好像一点听不进我的话一样,我总有一种感觉,好像我女儿再这样下去的话,只怕不久后就会……” 大床上,孙静心化着浓艳的妆容,嘴唇涂成大红色,穿一身血红色的丝绸绣花长裙,一头乌黑的秀发披散着放在胸前,她的双手放在肚子上,手中拿一朵野玫瑰,手背上用颜料画着一朵红色的曼珠沙华,脚上还穿着一双红色的绣花鞋。 她闭着眼躺着,身体毫无起伏,面容惨白,表情闲适,好像正在做一个好梦睡一次好觉。 她的脸比前几天更白了,白得毫无血色,白得惊心动魄,白得像是电影里的女鬼。 般若走近,将手指放在她人中前,还好,这孙静心还有呼吸。 “这几天,没有别人来过吗?”般若问。 余清华摇摇头,“我因为担心她的身体,这几天哪里也没去,一直在家守着她,连吃饭都是叫的外卖,可是昨天下午,我不过是出门拿个快递,可回来的时候,却见到房间里忽然多了一口棺材。” 这种电梯房,一口棺材想要运到屋里来,哪是那么容易的?般若思忖片刻,总觉得这孙静心的样子十分古怪,她不像是撞鬼了,倒像是…… 般若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她陡然看向余清华,冷声问:“孙静心的男朋友叫什么名字?” “什么名字?”余清华不知道王神算的这个女儿为什么总比他爸问题还多,但她还是老实地回答了:“那次,我听女儿说,好像他叫什么谢晋南。” “谢晋南?小南村?”般若眉头紧锁,她掐指一算,觉得有必要去一次小南村。 余清华没理会她的话,她对王长生说:“大师,你说这事到底该怎么办呢?我女儿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直打扮成这样,还躺在棺材里?说真的,我真的很害怕,如果这人不是我女儿的话,我早就离开这里了。” 怎么办?他怎么知道啊!王长生心虚地笑笑,干巴巴地说:“般若,你看这事怎么办?” 般若看着棺材里的女孩,冷哼一声:“想知道这事该怎么办!咱们得去一次小南村!” “去小南村?”余清华惊讶地喊了一声,不解道:“为什么?去那里做什么?” “暂时我不能肯定,要去了那里才知道你女儿到底为什么会这样!”般若回道。 余清华想了想,望着般若漆黑的眼眸说: “你的意思是,我女儿会这样,是跟她那个男朋友有关系?可是这也不行啊,我女儿躺在家里,没有人照顾,我跟你们去小南村的话,她怎么办呢?” “放心!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女儿一时半会是不会醒来的!”般若胸有成竹地说。 “不会醒来?那她吃喝怎么办?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她会不会有生命危险?”余清华瞪大眼睛问。 “这也没办法!你女儿的病只能从根部找原因!否则只能治标不治本!”般若说完,目光冷凝,看向窗外,“如果要去,现在就得出发,否则等天黑前,是到不了那里的。” 余清华听她这样说,最终咬牙点头,“行!那我跟你们走一趟!” 王长生本来不想去,但又不放心般若一个人,最终不得不也跟了过去。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急速行驶,窗外成排的树木不停飘向后方,一路上,般若一直闭目养神,四个小时后,他们终于到达了小南村。 此时,夕阳西斜,般若站在路边,眼前的小南村在阳光的照射下像是笼罩着一层柔和的面纱。 车子进了村子,可是让人意外的是,车子开了很远,路经多户人家,却没看到有一家大门是打开的,他们绕着村子走了一圈,好不容易才在这村子最后一排的房子处,发现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 “大娘,我打听点事情。”余清华下车,俯身问着坐在门口石阶上的老人。 那老人陡然抬起头,她面无表情地盯着余清华,一张皱巴巴的脸像是枯树一般,眼睛十分浑浊,盯着人看的时候似乎没有一点焦距,倒是把余清华吓了一跳。 “什么事?”老人声音冷冰冰的。 余清华拍拍胸脯,问:“那个,我想问一下,这村子上怎么没有一个人?我们刚才进村的时候,没看到有一家的大门是打开的。” 老人瞥了她一眼,冷声问:“难道你不知道我们这个村子还有另一个称号吗?” “另一个称号?”余清华不解地摇头,“我从来没听过!” “难怪,你还敢来这里!”老人嗤了一声,冷笑道:“不知死活的人,连小南村也敢随便闯进来,莫非你没听过,咱们小南村是出了名的鬼村?”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让人听了吓一跳。 “鬼村?”余清华吓出一声冷汗,“怎么是鬼村呢?我明明看到这些房子都好好的,只是没有人而已,要是鬼村,肯定不可能维持得这么好。” “哼!你不信就算了!不过我要提醒你,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了,这小南村的夜晚可不太平,你们要是想留宿,还是另外找地方吧!否则,到了晚上,我怕你们出不了这个村子!” 老奶奶声音干涸,语气平静,平静得好似在说一些跟自己无关的事。 余清华被吓住了,她连忙回过头,对王长生说:“大师,你看这事该怎么办?我都不知道这小南村是鬼村,居然跟着导航就过来了!早知道,我该提前调查一下的!” 般若闻言,没有觉得惊讶,她环顾村落四周,只见这里是典型的农村,每家盖着江南风格的青灰瓦房,每家门口都是石板铺就的小路,有几家门口还晒着农作物,只是却没有人,但是因为是农村,这里的天气似乎比城市要冷许多,一阵风吹过,般若觉得身上不停发冷。 她看向在周围,只见这里阴气很重,加上长久无人居住,这村子里竟安静得只剩下窸窸窣窣的风吹树叶声,刚从城市里出来,习惯了喧嚣,忽然就安静下来,她都觉得不习惯,总觉得这种安静,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兆,并不是好兆头。 “般若,我看咱们还是走吧!这里阴沉沉的,我总觉得这周围有人盯着我一样,你说该不会真的有鬼吧?咱们不如先报警,再带警察一起过来吧!”王长生咽了口唾沫。 “来不及了!” 般若冷拧着眉,看向远方的一片漆黑。 她手握青铜匕首,斜背着一个布袋,看向那老奶奶,再次问:“奶奶,我跟你打听一个人。 “是谁?”老奶奶忽然笑了,一张皱巴巴的脸配上这笑容,显得更加诡异。“还有人到这小南村来打听人?你放眼看看,看看这村里还有人吗?” 般若却没被她吓住,她说:“我要打听这人,名叫谢晋南,是小南村的人。” 老奶奶听了这个名字,忽然戒备地看向他们,睁着浑浊空洞的眼睛,问:“阿南?你们打听他做什么?” 余清华走过来,解释说:“是这样,他是我女儿的男朋友,我女儿最近身体不好,我想向他打听一点情况,麻烦你如果知道他的话,把他联系方式给我一下!” “联系方式?”老奶奶忽然笑了,她拍拍裤腿站起来,“行,你们要他的联系方式,那我指给你们去找!” “真的?”见打听出来谢晋南的下落,余清华笑着跟在她身后进了屋,她追问:“老奶奶,你说的阿南他现在在哪里工作啊?这人长得怎么样?人品家世如何?” 老奶奶听了她的话,笑得十分怪异,她反问: “你问这些做什么?难不成是想把女儿嫁给他不成?” “这倒没有,他们年轻人谈恋爱,哪里能当真?”余清华说了一句。 这时,他们跟在老人身后,跨进了后院里,老人家的院子很大,院子中间晒着一床被子还没来得及收起来,她的围墙和屋子看起来只是简单地盖了起来,并没有太多的装饰,走进去一看,十分简陋,这种简陋平常见了没什么,可此时一看,却忽然觉得可怖起来。 老人家带着她们走进正屋,只见这间屋子的正中间摆放着一个桌案,上面摆着一个男人的黑白照,从这照片看来,这男人应该是老人家的儿子,那桌案上还摆放着一些红烛和几盘失了水分的水果,边上还有几个酒盅,里面斟满了酒。 “老人家,你刚刚说把阿南的联系方式给我们,你会写字吗?” 老人家走进屋子,站在那桌案前,她停了下来,听到余清华的问话,她诡异地笑了一声,指着那桌子,说:“联系方式?想跟他联系,你们就拿起那边的香点燃,插在那香灰炉里,这样拜三下,有什么话对他说就行!” 听了这话,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安静得似乎天地间只剩下彼此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对他……他说?”余清华有些不敢相信,她退了一步,才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说的不够清楚?你说的这个阿男,早在六年前就已经死了!死了!你们大老远跑到我们这个村子里,居然让我把一个死人的联系方式给你们,你说可笑不可笑!还说他是你女儿的男朋友,难不成你女儿也死了不成?”老人家阴阳怪气又尖酸刻薄地说。 听了这话,余清华简直是要崩溃了。 她确定自己没有记错,那次她跟女儿打电话,孙静心确实提起过这个男朋友,还说她男朋友虽然是乡下人,但是为人淳朴善良,长得高大英俊,是很好的一个人。 这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死了呢?如果他死了,那女儿一直打电话联系的人是谁?女儿一直心心念念记挂的人是谁? 余清华,觉得有一种叫做恐惧的情绪,如同一张巨大的蜘蛛网,陡然间向她扑过来,让她瞬间便无法逃脱,就连抵死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第66章 066 王长生也被这话说得一身冷汗,他不由看向般若,却见般若像是一点都不意外一般。 “闺女,你该不会早就猜到了吧?” 般若并未有丝毫意外,她点点头,看向那老奶奶,沉声问:“请问谢晋南是因为什么死的?” “这我怎么知道?” 老奶奶说了一句,又指着西南方向说:“他已经死了好几年了,这几年,我们村里人少,我受他家人的托付,每日为他上香,你们要是不信的话,自己去看,他的坟就在我们村的后面。” 三人面面相觑,出门的瞬间,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 离开那里以后,余清华止不住发抖,她嘴唇不停哆嗦,结结巴巴问:“你……你说你早就……知道了?我女儿她她她到底怎么了?” 般若走出门,看着黑黢黢的四周,面无表情地回道:“我说了,你要有点心理准备!” “难不成她被那谢晋南缠上了?” “这么说不确切。” “那到底怎么了!”余清华简直要崩溃了,她捂着嘴巴哭道:“我女儿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她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般若叹了口气,她看向余清华,不答反问:“余夫人,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说法。” “什么?” “结阴亲!” “结阴亲?”余清华面色煞白,半晌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呢!什么结阴亲!这怎么可能!我女儿又没得罪谁,谁会做这么损的事情?” 余清华接受不了,她从前只听说过这件事,但真说起来,从从未见过,事实上她一直在城市里生活,平常身边的人死了也就烧了,哪里会有这种吓人的事情发生?这难不成不是只有在新闻里才有的?她总觉得这件事离她很遥远! “不管你信不信,你女儿就是被人强行结了阴亲。”般若肯定地说。 结阴亲又称冥婚、鬼婚,是民间的一种习俗,它流传于周代,已有三千年的历史,历史上,很多王朝曾以“乱人伦”为理由来禁止这种做法,但并未禁绝,据传,曹冲13岁那年便夭折了,曹操因为忧虑儿子,便下聘已死的甄氏小姐做为妻子把他们合葬在一起,结为阴亲。 似乎在老人心中,死了的孩子如果没有成亲,是一件很不能接受的事情,因此许多人认为孩子生前如果没有择偶完全,死后一定要帮他们选一个伴侣,让他们成婚。另一方面,有讲究的人家会觉得没有结婚的孩子死了,孤坟一座,不利于家族后代的繁荣昌盛,便也会有这样的想法,现代社会,结阴亲有抬头的倾向,前世,有不少有钱人家的孩子早夭,那家长会找上般若,请她帮孩子掐指算卦,找合适的对象结婚。 一般来说,如果是找死人,双方也都同意,都这样的意向,那也就算了,家长挂念子女的心情,只要不伤害别人,也是无可厚非的。可偏偏有人非常阴损,找活人给自己的孩子配婚,早民国时期,都还有人买活人给自家死去的孩子成亲,成亲后,再把这活人一直锁在家里,一辈子就这样锁下去。这实在是一种陋习,这种人,也太过自私可恨! 然而跟这些情况比起来,有一种情况更阴损,那就是找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为自己孩子结阴亲。要知道,被配阴魂的女子大多没有好下场,就像是孙静心这种,被强行配婚,那男方成了鬼,又一直缠着她,这才导致她目前这种不人不鬼的状态,也因此,般若那日问起孙静心的男友时,她才会一脸幸福地说男友对她很好!因为她是被鬼魂缠身,看到许多幻象,她现在的脑子根本不清醒,也或者说,此时的孙静心,魂魄已经出窍,跟鬼没有太大差别,如果长此以往,魂魄无法回去,孙静心的身体没有魂魄,魂魄没有驱壳,二者无法合一,那么,她必然无法活命,自然就成了鬼,如此一来,她跟那谢晋南两人,倒真成了一对。 不过这样操作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这其中肯定要有个懂的人指导,才能成了这桩阴亲。 也就是说,孙静心这事很可能是有人恶意搞鬼。 “我不信!”余清华无法接受,她满是惊恐,一脸的不敢相信,“女儿的室友也曾经说过,她经常半夜里和那男人讲电话,怎么可能根本没有这个人呢!” “讲电话?她们看到了吗?”般若猜测,“我想她们不过是听到孙静心说话的声音,以为她是躲在被子里说电话,其实……” 听了这话,余清华的脸色愈发惨白,她浑浑噩噩地问:“那,我该怎么才能帮我女儿?” “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如要救孙静心,我们需要开棺,毁了这婚事,就像离婚一样,帮他们‘和离’,如此一来,这谢晋南就再也没有任何理由找上孙静心,也没有可以找上孙静心的媒介,因为这结阴亲总是需要孙静心身上的一样东西,才能结成。” “东西?” “可以是头发、指甲、牙齿等,经过相关法事,有人把这些象征孙静心的东西,像是结婚一样,用花轿抬进谢晋南的墓里,再由人做法,这才做成这桩亲事。” 般若看向天边朦胧的毛月亮,说:“这事做的要快!否则我看孙静心已经陷入不省人事的状态,如果再拖下去,我不保证她还能活着!” 听了这话,余清华像是瞬间有了许多胆量,也有了前所未有的勇气,是的,为了女儿,她不能退缩,不能害怕! “我们要开棺?”她问。 “什么?”王长生吓了一跳,他声音发抖,说:“般若,你别胡闹了,这事可是非同小可啊!你没听那老太太说吗?这小南村的夜晚不能待,我们必须现在马上就走,有什么事情,等天亮找人来做!” “等不了天亮了!”般若回头,看向那老人家的正屋,冷声说:“我们既然来过这里,那谢晋南的家人肯定已经得到消息,如果明天再来,保不定谢家人已经把棺材转移走,他们既然能做出这种阴损的事情,可见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只怕明天就迟了!” 王长生差点被吓破了胆子,他还是不愿意:“般若,咱们回家吧!你妈还做好了饭菜等我们!” 余清华也想走,可一想到女儿,她深知假如现在走了,这神算不一定愿意回来。 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王长生的女儿比他看起来还懂,但无论如何,余清华还是阻挠:“大师,你们不要走!可怜可怜我家静心吧!她才二十岁,总不能这辈子就这样完了吧?” 但是要开棺,就他们几个人,根本没办法完成,般若正专心想着对策,忽然,手机响了起来。 漆黑的农村乡间,般若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本有的寂静,般若看了眼名字,接起。 “大师,好久不见啦!”赵明远的声音传了过来。 “有事?” “是这样,明天古琅轩有一个小型的拍卖会,据说这拍卖会上会有一件不错的藏品,您要去吗” 般若想了想,自己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有继续买东西了,她点头应了下来,“可以。” “行嘞,那咱们明天见!”赵明远正要挂电话,却听般若忽然开口说:“等等!赵明远,我想请你帮个忙。” “您说。” 般若开口求帮忙,这是赵明远从没想过的,两人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般若的性子赵明远很清楚,这人从不轻易开口,但是这也是他求之不得的,要知道以般若如今的能力和地位,他巴不得卖给人情给这样的人。 “是这样,我想请你帮我叫几个人过来帮忙!” “帮忙?去哪里?”赵明远问。 “小南村!” 天彻底黑下来了,小南村的夜晚正如那老太太说的一样可怖,村子里没有一个人影,也没用一家屋里亮着灯,只有远方隐约有一团橙黄色的光晕,周太过于安静,安静得他们恨不得踮着脚走路,仿佛生怕自己一脚踩下去,就会从哪个漆黑的角落里,钻出一个鬼魅来。 “般若,咱们还是回去吧!”王长生缩着身子,他真是后悔陪女儿过来了,早知道就不要心软了,干嘛非要为余清华这个不相干的人跑一趟,还是做这么棘手的事情。 “爸!现在咱们走不了!” “为什么?”王长生皱眉,担忧道:“女儿,你可别犯糊涂啊!” “爸,你没注意到吗?”般若平静地走在前面,往村子后面的坟地走去。 “注意到什么?” “车子没油了……” “什么?”王长生忍不住喊了出来。他真是急了,鬼村这种地方,他们白天来也就算了,晚上居然还留在这里。 余清华有些抱歉地说:“对不起,我来的时候太心急了,忘记加油了,也没想到这里会这么远,就把油给用差不多了,这油肯定不够我们回去了。” 王长生简直要骂娘了。 他们两人跟在般若后面走,般若拿着一个手电筒,路过一条小河,跨过田埂,终于来到了小南村的墓地。 说是墓地,其实就三个坟,般若知道农村一般人就是下葬在自己家的地头,因此,这地里的三个坟,估计都是谢家的人。 般若拿着手电,照了下那墓碑,看完前两个墓碑后,她不由眉头紧皱。 “奇怪!” “怎么了?” 般若把手电照着,使得他们看到那墓碑上的字。 余清华也愣住了,“这两位老人家,是谢晋南的父母?” 般若也没想通,她原以为是父母疼爱子女,才会给子女配阴婚,没想到,他的父母都去世了,这就奇怪了,这么阴损的事情,到底是谁做的? 正在这时,般若忽然察觉到周边有些不对劲,只见从小南村的村子里似乎有一道强光射来,而后,那强光分散成八个边角,演化为八卦阵,把他们三人全都困在了这墓地前面。 法术?这里居然还有人会法术? 般若意识到自己太过于大意,她冷锁眉头,掏出八卦镜,对准小南村的方向,以灵力,把八卦镜给送了出去。 谁料,那人法力却不弱,这八卦镜刚悬浮在半空中,就被他的法力一震,那八卦镜直直落在了地上。 般若没料到这人的法力竟然这样强大,她重新调整,再次念动咒语,以灵力驱使那八卦镜重新悬挂于半空。 而后,在那人再次施法前,般若加大了灵力,使得那八卦镜稳稳地对准小南村的方向,摆出一个八卦阵来。 如此,两人都对对方摆了八卦阵,而又一时间无法解开,如此,就看谁的法力高强,率先解开这八卦阵,那就占得先机了。 王长生第一次遇到这样悬乎的事情,他左右冲撞,试了很多次都没有冲出这八卦阵,这八卦阵牢不可破,正如八面围墙,将他们困在其中,王长生见了这阵仗,才知道自己从前有多肤浅,就他那点把戏,也敢开算命馆,也就是没遇到厉害的,要是遇到今天这种事情,他早就被打趴下了。 余清华也有点担忧,不知为何,虽然王长生才是神算,可她还是本能地躲在般若身后。 “小姑娘,现在该怎么办!” 般若没有回答,她冷哼一声,丝毫不敢懈怠地看向村子里,而后掏出那周荀送的匕首,这把匕首还没开封,戾气很重,般若拿出匕首,刺破指尖,这一瞬间,只见嫣红的血瞬间冒了出来,这匕首闻到了血腥味,竟然开始激烈地抖动起来。 般若没料到这匕首自己会动,她愣了一下,察觉到这匕首戾气太强,杀气太重,根本不服自己,也不愿意被她收服,她连忙使出灵力,并念动咒语,同时,她以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在那匕首的刃上抹过去,而后大喝一声:“定!” 这灵力太过强大,压得那匕首不再剧烈抖动,然而,这匕首显然是不肯低头的,它依旧不服管制。 般若很久没遇到这么有主意的法器了,她心知法器就跟手下一样,一般真正的人才都是心高气傲,有些骨气,不那么容易臣服于别人,这法器也是这样,而越是这样的法器,法力越强,一旦驯服以后,便越会忠于自己的主人。 般若隐隐兴奋起来,她把自己的血滴在刀刃上,只见血滴入的一瞬间,刀刃似被开封一般,忽然闪动着白光,变得更加锋利,般若简装,盘腿而坐,以灵力驱使匕首,这匕首在灵力的支配下,来到般若头顶上,然而这匕首根本不服,它依旧剧烈晃动,并且开始变得刀尖朝下,正对着般若的头顶。 这样一来,一旦般若灵力不够压制不住它,那这匕首便会直直插入般若的颅内。 王长生看得胆子都要吓破了,他想上前帮忙,可他又知道,这时候,只能靠般若自己来解决。 余清华也看傻了,她第一次知道,在现代社会,居然还镇定有像电视剧中那么奇幻的事情,这小女孩才多大啊,居然真的会法术,而且还能操控这匕首,这也太让人目瞪口呆了! 余清华忽然意识到,眼前的般若才是真正有能力的玄学大师,而反观这王长生,从头到尾都在问女儿的意见,此时也被吓得一头冷汗,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是真的神算呢?想到这,她才明白过来,自己一直以来都找错人了。 真正的王神算,是眼前这个刚上高三的小女孩! 这匕首的气势越来越强,也越来越嚣张,它快速往下坠着,然而,般若的法力却遇强则强,越见它目空无人气势强大,越是要压制它一般!就这样,匕首进一寸,法力把它往上推一寸,因此,这匕首虽然一直垂在般若头皮上空一厘米的地方,却始终没有靠近一点。 般若并不慌乱,她淡定地继续念动咒语,并以灵力加强,这样一番对阵后,这匕首已经动弹不得,似乎被困住一般,般若知道这匕首已经多年没沾血,此时正是因为“饥饿”才这样容易被般若驯服,因此,般若抓准时机,大吼一声:“走!” 那匕首在她的支配下,对准小南村的方向就飞了出去,然而,般若深知,自己还没完全收服它,要知道,法器对阵,自己的灵力若是能够指挥它战胜对方,恢复它的威风,这才有可能得到它的认可。 般若并不惧怕,她嘴唇翕动,快速念动咒语,随着那咒语越念越快,这匕首飞去飞去,并在般若的授意下,一下钻入那人的腿上。 “啊!” 另一头,一把青铜匕首陡然插进自己的大腿,太乙捂着大腿,疼痛难忍地喊了一声。 “道长!你没事吧!”一个女人走过去,担心道:“这人的法术怎么可能比您还要厉害呢?这该怎么办?” 那匕首本就凶煞,又是受般若的指使,这一下,连根插入太乙的大腿,使得太乙的裤子瞬间就被血给染红,太乙疼得满头冷汗。 “没想到他法力居然这么高……”太乙咬牙。 按照这法力来说,这人至少也是祖师爷级别的,只是不知道这人到底师承哪派!” “我看他们总共有三人,我想,这人肯定是哪个五十多岁的男人!” 才五十多岁就有这种法力了?太乙心里想着,愈发不甘。 这瞬间,那匕首又被人驱使,突然快速从太乙体内退了出来,这一进一出,疼得太乙差点把舌头给咬了出来,他疼得受不了,捂着腿在地上呻吟。 “大师,你还好吧?” 太乙不能接受,想他太乙修炼了这么多年,在同辈中是佼佼者,现在也收了徒孙,是这一行中人人敬重的对象,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能破得了他的八卦阵了,怎么到了这里,竟然被人给压制下来? 还被人用法器给伤了! 太乙咬紧牙关,痛苦地喊道:“肖琴,快!我们快离开这里!” 名叫肖琴的女人有些不甘心,她眼珠一转,说:“不行!我不能走!大师,我先让人送你去医院,我还要留下来善后!” 太乙没理会他,他在自己徒弟的护送下,去了医院。 他走后,肖琴也离开了这间房子,往村子口走去。 太乙被伤,八卦阵自然被破,这一来一去,也就浪费了许多时间,般若破了阵法,伤了一些元气,脸色稍显苍白,但是即便这样,她也不忘把法器收回,如此一来,这匕首吸满了人的血,感谢般若让它吃饱一回,这才真正臣服于她。 王长生担心地说:“般若,你什么时候学会这种法术的?我记得,我跟你爷爷,虽然都喜欢玄学,可也就是看看书什么的,你到底跟谁学的这些东西?” 王长生知道,玄学要想入门,一般都要有人引导,像般若这样的,如果没人带着,很难入门。 “爸,这些事,我们回头再说!”般若说完,席地而坐,盘腿调息,过了一会,她元气稍稍恢复了一些,便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这才走到第三座坟墓前,只见那坟墓上贴着一张青年男人的照片,这照片虽然是黑白的,但确实可以看出,这谢晋南长得不错,只可惜二十二岁就死了,倒算是英年早逝。 “这就是谢晋南?”余清华看着那墓碑上写的死去日期,仿佛受到大的惊吓一般,“这!他他他真的已经死了六年了?” 直到这时,余清华才真的相信般若的话,原来这谢晋南是真的死了,而她的女儿确实被人结了冥婚! 想到这里,看着面前的孤魂,她心里忍不住生出一股寒意。 是谁?谁这么狠心?跟她有这么大的仇怨?居然要弄死她的女儿,她就这一个孩子,简直跟她的命一样,多年来,孩子的爸爸不顾家,就她跟孩子两人相依为命,一阵凉风吹过,余清华身体在风里瑟瑟发抖。 “大师!我们到底该怎么办?”这一次,她看向般若问。 “没有别的方法了!”般若看着那坟墓,一般农村里下葬,都不会挖的很深,可是这谢晋南既然能结冥婚,般若还真拿不准这坟里是什么情况。 她伸出手,掐指一算,眼里露出一丝寒光,“现如今,我们只能挖坟!” 身后的两人没有说话,般若又道:“必须要快,在天亮前要完成!” 她话音刚落,忽然,只见不远处,似乎有一队人走了过来。 等他们走近,般若这才发觉,他们都是这村里的老乡,大概有七八个人,全都冷着脸,一脸仇恨地看向他们三人。 三人不由站到了一起。 “你们来做什么?”为首的是一个老人家,他拎着一盏煤油灯,面色冷漠。 “难道你们不知道,我们小南村是鬼村,我们这里有自己的规矩,你们不能坏了我们的规矩。” “规矩?你们所说的规矩,就是为死人配阴魂!”般若回以冷淡的目光,声音凛冽,“难不成你们不知道,给活人配阴婚可能会要了这活人的命!难不成你们自己没有儿女?非得做这种阴损的事情!” 那老人家不为所动,他看向谢晋南的坟墓,说: “阿南六年前死了,他是个好孩子,为人善良上进,是我们村里第一个大学生,他是因为意外死的,死前没有女朋友没有结婚,我们便想给他结阴亲,这有什么不对?” “有什么不对?”般若简直佩服这些人的不要脸,“我现在把你跟一个女人结阴亲,你觉得行吗?” “你说什么胡话!” “说胡话?你没有女儿吗?你怎么不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这个谢晋南?背地里阴别人,去伤害别人家的孩子,你不仅自私而且可恶!你这种人,我看就该把你配给那死去百年的老太太!”般若气急了,恶狠狠盯着他们一帮人,她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可以无耻到这种程度。 那老人家很生气:“你今天进了我们小南村,还敢大呼小叫,我看你别想出去了!” 之前给他们指路的老太太走出来说: “小姑娘,我们这里就这个风俗,大家多年来都这样做的,我劝你还是早点走吧!” “走?不!我不仅不走!我还非得要留下来,把你这风俗给改了!”般若冷笑一声,双眼迸出寒光,“我就不信这个邪了!有什么理由非得祸害活人去配给死人!等我把你们都配给死人,看你们怎么办!” 老乡发现她不是善茬,一时间有些慌。 老太太说:“小姑娘,你还是走吧!” 般若冷哼,直勾勾盯着她问:“我问你,那么多死人你不找,为什么你们非得找活人?” 老太太叹了口气,她看了眼村民,说: “也是没办法,现在死人的价钱比活人都贵,我们村里穷,哪里有那么多钱买啊?再说,我们这里一直有这样的秘法,可以给死人找一门活人亲事,这样做的代价低,也不要钱,而且稳妥,一般人家根本看不出来,所以,这些年我们都是这样干的。” 人可以无耻到什么地步,般若第一次见识到。 第67章 067 老太太的声音干巴巴的,她继续说:“阿南也是可怜人啊!” “可怜?”般若冷嘲:“是他可怜,还是被缠上的谢静心可怜?为了结个冥婚,把人家活好好的小姑娘弄得半死不活的!这种所谓的可怜我真觉得恶心!” “别跟她废话了!”刚才的老人家忽然开了口:“哼!我们小南村自古以来就有这样的规矩,也一直是这样做的,我们小南村原本人口就少,现在更是要变成一座空村,鬼村的名头就是这样来的,如果再不给未婚的孩子找对象结阴亲,那势必会影响我们村子的运势,也会影响子孙后代的发展,所以,这样规矩绝对不能废!” “对!不能废!” “结阴亲是自古以来的传统,可不能坏在我们这代人的手上!” “说得对!我们小南村绝不能有孤坟!” 村民纷纷附和,那老人家听了,一双眼直勾勾盯着般若三人,说:“你们赶紧离开这里!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余清华听了这些对话,激动地跳出来,喊道:“你们这些人也太无耻了!为了自己的私利,居然伤害我的女儿!要是我女儿有个什么好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你女儿?”老人家冷哼,一点不放在心上,“这只能怪你女儿命不好,谁叫她跟阿南的八字正好匹配?我们这么做,也是遵从上天的指示!” “你们……”余清华气急了,她红了眼,指着那周围的人看了一圈,“如果你们继续执迷不悟,别怪我把你们整个村子都给烧了,大不了,我跟你们同归于尽!” “你敢!”乡亲们闻言,气得咬牙切齿的。 余清华是真的动了这个心思的,这些人想要伤害她的女儿,也得问她愿不愿意才行!假如真把她给惹急了,大不了都不要活了! 般若出声:“要我们走,也可以!” 老人家皱眉,等着她的下文。 般若继续说道:“但是必须把这桩阴亲给断了,让他们在阴间和离,否则,这事我们一定会要个说法!” 乡亲们纷纷不赞成,那老太太走出来,说:“和离?这结了阴亲就是一家人,怎么可能和离呢?” 余清华气得脸都红了,她骂道:“呸!真够不要脸的!谁跟你是一家人!你以为自己是谁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老人家走出来,对老太太说:“老陈家的,不要跟他们废话了!如果他们不肯走,今天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般若忽然笑了,她看向他们,问:“不客气?我倒是想知道,你打算怎么个不客气法?” 老人家那双浑浊的双眼盯着谢晋南的墓,说: “如果你们不肯放弃,只能把你们请回我家里,关在屋子里看好了,等过了今天,我们自然会放你们走!” 好歹毒的心思,过了今天,一旦冥婚既成,这谢晋南和孙静心彼此的魂魄在阴间结亲,那这孙静心便被谢晋南完全迷惑,到时候她心生幻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永远不会醒来,这样的她没多久便会死亡。 般若没了跟他们周旋的心思,她厉声开口:“谈不拢,看来只能撕破脸了!” 乡亲们对视一眼,那老人家忽然发话:“既然是这样,那大伙就不用客气!” 听了这话,他们扛起带来的工具,有锄头、有铁叉、有铁锹、有渔网……朝着般若他们扑了过来。 般若见状,掏出八卦镜,这一次,她将八卦镜对准自己,以灵力驱使八卦镜悬浮于半空,而后将他们三人困于八卦阵内。 王长生有些着急,他问:“般若,这该怎么办!他们这么多人,我们怎么可能敌得过他们啊!” “总会有办法的!”般若倒是依旧一派的从容,仿佛根本没有丝毫急迫。 “可是……这八卦阵虽然把我们困起来,让他们一时进不来,但你总不能一直这样控制这镜子。” 般若皱眉:“总不能让我跟他们对打吧?一个个年纪都跟我爷爷差不多,拿着这些铁锹锄头什么的,我怎么跟他们对打?” 王长生被问得说不出话来,也对,这帮人一个个都七老八十的了,说话又说不通,根本没法沟通,现如今还想把他们给困在屋子里,如果跟他们当面起冲突,也不是个事儿,万一哪个老人家半路突然不舒服赖上他们,他们可赔不起! 那群乡亲们各个拎着工具,朝着这八卦阵打过来,可这八卦阵如同一道铜墙铁壁,任他们想尽所有方法都攻破不了。 老太太是见过世面的,她说:“这八卦阵是这女孩用法术控制的,但是她法力有限,只要她体力不支,就没办法控制这镜子,到时候我们再抓他们!” 般若有些意外,她没想到这老妇居然懂这个! 般若眉头紧皱,好在她本就没打算这八卦阵能支持多久。 般若思忖片刻,想着怎么解决眼前的困境。有了!她眼睛一亮,立刻从布袋里掏出灵符,念动咒语,以灵力,一把将那灵符定在那老头身上!这老头被这灵符一定,立刻眼神涣散,竟在般若的命令下,来到般若身边。 般若见他完全被自己控制了,便再次掏出布袋里的灵符,以同样的方法,一一控制在场所有的人,到了最后,只剩下那老妇了,老妇见状不妙,转身就跑,般若哼了一声,眼神一冷,将灵符贴到她的身后。 如此一来,在场所有人都被她控制住了。 所有人都跟乖顺的绵羊一般,来到她面前。 般若看着所有人,眯着眼,平静地说:“急急如律令!现在所有人听我命令,用自己手里的工具去把这坟给挖了!” 没有一个人反抗,所有人都乖乖地说:“是!” 他们机械地拿起工具,来到那坟边上,对准那坟地就开始挖起来。 王长生看着觉得害怕,他小声问:“般若,你这灵符能支持多久?” “足够他们挖完了!” “大师!也多亏他们带来这些农具,否则的话,我们也没有东西来挖坟,这样倒是巧了。”余清华说。 老乡们长年累月种地,干点活自然不在话下,因此,没多久,他们就把坟给挖开了,露出了一个灰木色的棺材。 所有人站在一旁,仿佛等候差遣。 般若看向那棺材,眉头不由紧皱,这事跟她想的一样,这小南村的人死后,果然都没有火葬,反而是直接下葬了,也因此,这村子里的人才能给子女后代结阴亲,因为一般结阴亲都需要开棺把两人的尸体合在一起,或者,把一方的私人物品跟另一人的尸体结合。 谢晋南死了六年,尸体自然有些可怖,然而,这事已经没有退路,今日如果不开棺,那孙静心必然活不了。 想着,般若回头冷声说:“爸,你和余夫人退远点!” “什么?那你呢?” “我得留在这!” “那怎么行!” 王长生又急又怕,这大晚上的来这种荒郊野岭的地方也就算了,还得让人来见尸体,要知道他是那种连恐怖片都不敢看的人。 余清华也怕的不行,她听般若的话,乖乖躲到一旁去。 般若走到棺材前,指挥着村民说:“把棺材盖打开!” 这几位村民合伙,先用工具把上面的钉子给撬开,而后几人一起把棺材盖给打开了。 般若也是正常人,看了这种场面当然会害怕,只是,人有时候由不得自己退缩。 她看到那棺材内,果真有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一缕用红线绑着的头发,还有一个小香包,里面装的应该也是孙静心的个人物品。 而她注意到,那头发的一端死死缠绕着谢晋南的一块骨头。 般若眉头紧蹙!难怪那孙静心被谢晋南缠了多年,孙静心的个人物品被施了法,但这法不至于一下子要了她的命,只是在现实生活中,她的身体状况会越来越差,阳气变弱,阴气转盛,慢慢地便开始沉浸在谢晋南编织的幻想里。 这也怪了,一般来说,真要结阴亲,完全不需要拖这么久,为什么这法师不让两人立即结亲,反而拖了两年呢?难不成这人是怕事情暴露被看出来?还是说,这人对孙静心有仇,正巧利用这件事,神不知鬼不觉地报了仇?因为一般人假如忽然猝死,必然会引人怀疑,可如果是身体慢慢变差死亡的,那么,所有人定然会以为这人死于慢性疾病,这样一来,谁都不会怀疑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搞鬼! 般若掏出一张灵符捏在手中,她要用真火烧了那连接在谢晋南手上的头发,如此一来,两人没有连接媒介,这婚事自然就黄了。 她念动咒语,这灵符忽然开始抖动,般若正要将灵符飞出去,忽然,只听一个女人走出来,大叫道:“住手!” 般若回过头,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过来,她一头短发,衣着普通,看起来就是这个年纪人该有的长相,普普通通并不算漂亮。 她走过来,把所有老乡身后的灵符都撕掉。 那些老乡们清醒过来,看着被打开的谢晋南的棺木,都被吓了一跳。 “是你搞的鬼?”他们像是看仇人一般,看向般若。 般若没做声,倒是余清华忽然跑了过来,她不敢相信地看向那女人,似是见到仇人一般。 那女人在她的注视下,竟然避开视线,看向别处,显然心里有鬼。 余清华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咬牙道: “是你?” “你认识我?”那女人完全没料到这样。 “哼!孙明德的几个小老婆,我哪个不认识?”余清华冷哼一声,满脸都是毫不掩饰的鄙夷。“你叫肖琴,对吧?” “你……你都知道!” 肖琴大吃一惊,她们所有人都知道,那孙明德跟这余清华感情不和,也一直都知道,余清华根本管不了孙明德外面的风流事,因此都以为余清华是那种典型的家庭主妇,对丈夫的事情毫不知情,谁知道,这余清华不仅知道,而且能准确叫出她的名字来。 肖琴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是孙明德身前的老人了,从年轻时就跟着孙明德,这么多年,如果余清华一直知道她的存在,却故意装作什么都不懂,那余清华就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了!只是,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这么多年她一点动作都没有,还偶尔跟孙明德扮演一对恩爱夫妻呢? “我怎么不知道!我又不是傻子!” 余清华冷哼一声,眼神无比清冷,她瞅着那肖琴,忽然道:“你怎么出现在这里?我女儿的事情该不会和你有关吧?” 肖琴愣了一下,即便掩饰得很好,可她脸上一闪而逝的心绪却还是没有逃过余清华的双眼。 “你胡说什么!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余清华怎么想都觉得不对,“你刚才拦着大师破坏这冥婚,你还说这事跟你没关系!” 肖琴吞吞吐吐说:“我只是凑巧出现在这里……” “凑巧?”余清华左思右想,忽然问:“你该不会是为了上位,想取代我成为孙明德的老婆,就想断了我和孙明德唯一的血脉,便让我女儿跟这男人结阴亲,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吧?” “不不……不是的!”肖琴有些慌,眼神一直躲闪,“不是那样的,我只是回来探亲而已。” “探亲?那么巧?正巧在今晚,正巧在这个时候!”余清华不放过她,步步逼近! 余清华本就是当官家庭出生,她嫁给孙明德后,更是在孙明德后面出谋划策,可以说,如果不是她,根本不会有孙明德的今天,只是,从她跟孙明德闹僵后,孙明德虽然面上跟余家在同一战线,可实际上早就暗地里跟别人结盟,她早就知道,孙明德有不少女人,她之所以一直不说,就是想在背地里收集他的证据,并且在他爬到最高位人生最得意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 可以收,余清华这人,身上还是有几分压人的气势的,她手段也狠,本以为自己做的万无一失,可没想到,千算万算,还是失算了!她居然没算到有人会对她女儿动手! 肖琴被她问得说不出话来,见自己无法再躲,便思忖再三,终于硬着头皮说:“没错!就算是我做的又怎样!这事你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余清华笑了,“你是说,你怎么在背地里帮孙明德洗钱,帮他收礼的证据?” 如果说刚才被余清华认出来,肖琴只是小慌了一下,那此刻,听了这话,肖琴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眼里闪过一丝恐惧。 “你知道了什么?” “我知道的远比你以为的多!”余清华看向肖琴,脸上忽然闪过一丝决绝:“没想到,我没找你算账,你居然还敢动到我女儿头上!” 听了他们的对话,这小南村的乡亲们互相对视一眼。 他们开了棺,见了棺材里的尸骨,也并非是不怕,应该说,他们怕得不行,否则,为什么这小南村一到夜晚就没人出来?说是鬼村,其实不过是因为小南村人少,加上每家地里都埋着祖上不少尸骨,便有了这称号。加上很多人祖上并不有钱,有些条件差的,甚至买不起棺材,这就使得许多人死后只是凉席一裹,埋在地里,这也使得大雨过后,小南村偶尔会见到一些白骨。 他们会维护肖琴,维护谢晋南,完全是为了小南村,怎料这肖琴还在外地当了小三?还帮人家洗钱? 老人家听了,不满地说: “小琴,你回来的正好!你弟弟这事我们也管不了了!你自己处理吧!” 说完,他们赶紧退到一边去,离那棺材远远的,直到看不见那棺材里的人。 肖琴有些急,她是自小被送去别人家抚养的,其实对这个弟弟,她根本没有多少感情,可是,当初她做这事,一是为了谢晋南在那边能有个人陪,了了父母的遗愿;二是为了对付余清华,她想着,一旦孙静心死了,这孙明德和余清华之间也就完了,加上两人的生辰相配,便请那太乙法师来做法,为谢晋南结了这阴亲。 原以为不会出错,谁知道,竟然半路冒出一个比太乙还厉害的法师。 余清华见一切跟自己猜的没太大出入,心里恨得厉害! 她满眼仇怨。 “你跟孙明德的龌龊事,我根本一点都不想知道!他那种自私自利又不要脸满肚肥肠的男人,谁爱要谁拿去!我余清华不稀罕!但你不能动我女儿一丝一毫!” 余清华发疯似的从田埂上抱来一堆干草,一股脑全都扔进棺材里。 “你要做什么?”肖琴急问。 “做什么?”余清华反手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力道可不轻,一下就把肖琴给打倒在地。“我做什么还轮得到你来问?也就是现代社会,要是在古代,你这样的连妾都算不上,在我面前,还得规规矩矩地叫一声夫人!谁给你脸让你敢这样跟我讲话了!” 余清华呸了一声,一口唾沫吐在了肖琴脸上。 肖琴的脸色难看极了,她被打的不轻,捂着脸仇恨地看向余清华。 余清华把所有干草都抱来,直到把棺材都填满了,而后,也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打火机,点着一撮草,将点燃的草扔进了棺材内。 这一扔,天干地燥,火一下子就起来了,也奇怪,这棺材内的火似乎很容易着,没多久就熏起黑烟,被这一烧,那棺材内所有的东西定然都被烧得一塌糊涂。 肖琴见状,难过地哭了。只差一点就能成功了,可就这节骨眼上,居然出了差错,现在连谢晋南的尸骨都无法保全,这在小南村人眼里,是极其不能接受的事。 见火还在继续烧,这么大的火,那头发和香包肯定都被烧没了,般若因此撤回手,把没用出去的灵符收到布袋里。 说实在的,她竟然有些欣赏这个叫余清华的女人,不愧是大家族出来的,做事有退有进,凡事给自己留一手,知道男人出轨后也不吵不闹,该怎样就怎样,和女儿一起过着舒坦的小日子,背地里却从未放弃搜索渣男贪污的相关证据,这样的女人,难怪能够最终搬倒孙明德这样的人,也难怪她连孙明德身边的小蜜都能收买,替自己查找证据。 烧了这一切,余清华心里的大石头算是放下来了。 “大师,你说,这样做应该万无一失了吧!” 般若点点头,“烧了就行,现在就等孙静心醒过来了。” 余清华担忧:“我的车没油了,要么我找人过来帮忙吧?” 就在这当下,有两束车灯忽然照了过来,般若看过去,只见田埂那头的路上,有四辆越野车停在了那里,几个男人从车上下来。 人群中,般若见到有个男人穿着风衣,定睛看向自己。 是霍遇白,他怎么也来了? 赵明远很快走过来,看了眼现场的一切,他身上有些发毛,问:“大师,怎么烧起那东西了?一股味道的,咱们先离开这里!” 然而,先前的老人家忽然站出来,说:“不准走!”他深知这些人一走,等他们把这事捅给上面,这小南的规矩只怕是保不住了。 “你说不准就不准?” 霍遇白低沉的声音响起,他看了手下一眼,手下立刻把所有乡亲们围起来。 老人家见了,急道:“你们要想走,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哦?”霍遇白挑起唇角,忽然一声冷笑:“那我今天,还真得跨一跨了!” 一边是人高马大的保镖,一边是老弱病残的相亲,一边拿着电棍刀子,一边拿着锄头铁锹,谁强谁弱,一眼便知,这还需要比吗? 结局很明了。 最终,霍遇白让人留下了处理下面的事情,还留人把那肖琴给绑起来了。 安排好一切,他们一行人往车的方向走去。 般若其实很久没有见到霍遇白了,自从那次慈善晚宴后,霍遇白似乎就没再出现过,她曾经听霍小北说过,说是霍遇白去了缅甸霍家的翡翠原石矿里,查看情况,调查一起以次充好的内部事件,因此,很久没有回来。 夜间看不清路,加上田间的小路不好走,般若跨过田埂,脚下一滑,差点跌倒。 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稳稳扶住了她。 “小心!” 霍遇白扶着她让她站稳了身体。 “没事吧?” “没事,谢谢你!” 霍遇白没有做声,事实上他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他没想到这般若居然胆大到开棺,要知道这棺材里的画面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她一个高三小姑娘,怎么就不怕呢?霍遇白不是没见过这种东西,要知道相看古董,难免会遇到水路货,加上国家上级也知道他的能力,遇到一些刚出土的几百几千年前的墓地,也会叫他过去帮助专家们推测出那些墓地的大体朝代,因此,他倒是没少见过这些画面,可他没想到她居然也不惧。 这倒是奇怪了,霍遇白想,这人连尸体都敢看,却居然害怕他作为她的未来伴侣? 他身后,王长生却眉头紧锁,他很不爽地看向霍遇白搭在般若腰间的手。这是几个意思啊?扶也就扶了,居然这么长时间都没把手给缩回来,这不是明摆着故意的吗?就欺负他家丫头年纪小不懂事! 王长生又看了那霍遇白一眼,只见这人看起来倒像是个不错的人,最起码外表清俊眉宇间看似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不像那种会占便宜的无赖啊。 王长生咳了咳,然而那霍遇白却像是根本没听到一般,还是没把手拿回去。 王长生坐不住了,他故意上前说:“般若,这位先生是……” 事实上,般若完全不知王长生所想,她现在脑海中正在想事情,所以,根本没意识到霍遇白的手还虚搭在她腰间。 “霍遇白。”般若开口。 “哦?霍先生啊!”王长生眯着眼,十分不爽,他总不能直接叫霍遇白直接把手拿开吧!他很怕霍遇白听了以后会生气,一怒之下把他们三人扔在这破地方,说实在的,他一秒钟都不想待在这里了。 于是,王长生笑笑说:“不知霍先生在哪高就啊?” 般若一听这话,顿时皱眉,“爸!这跟你无关吧!” 霍遇白听了这声叫唤,表情陡然变得微妙起来,因为他忽然明白过来,眼前这个穿得跟个相声演员似的男人,理论上来说,正是他未来的老丈人! 第68章 068 王长生见女儿不赞成地看向自己,又说: “我只是问问,因为霍先生看起来眼生,你才18岁不到,你交什么朋友爸爸还不能问了?” 般若倒不是这样想的,只是觉得霍遇白是个跟自己不算亲近的朋友,这样问倒显得尴尬。 而霍遇白,此刻脑子飞速运转,他正在想,像他这样注定是般若未来伴侣人,在目前这样双方都不承认彼此的情况下,到底该怎么应付这未来的老丈人。 若是怠慢了,万一将来他真和般若一起,那这位老丈人只怕会秋后算账。 若是太殷勤,以现在两人的关系,再加上这老丈夫对自己虎视眈眈的模样,只怕他对自己没好印象。 “爸……”般若正要说话,只听霍遇白说:“我目前从事古董生意。” “做生意?”王长生说:“现如今行情不行,做生意可不大稳定吧?” “勉强可以养家糊口。”霍遇白噙着莫名的笑看向王长生。 王长生和他对视着,问:“不知道你的公司在哪里?” “古董街路头。” “古董街路头?”王长生想了想,忽然瞪大眼睛,“难不成是古琅轩?” “正是。”霍遇白声音低沉,语气淡淡的。 古琅轩是本市最有名的古董店,经常上电视节目,这家店在这所城市很多年了,据说至少有几百年的历史,是老字号了,口碑还不错,这样的店里面有许多稀世珍宝,据说当初国家办展览,还曾问古琅轩的霍家借过相关的古董去展出呢,可见霍家的藏品有多丰富。 这样的店,其身家无法估量,也许里面随便一件商品都值几个亿,王长生当然懂这个道理,只是,这么有钱的人,长得有这样出众,这现实又不是拍电影,这人可靠吗?人生在世,难免会有短板有缺陷,像这个男人这样,看起来什么都完美的,只怕背地里对感情都不够专一!容易出轨!如果不出轨,那只怕也是自己身体有问题! 眼下,像他王长生这样对家庭负责,对老婆忠诚的男人只怕已经绝种了,王长生以自己丰富的社会经验如此判断着。 这样一想,他忽然觉得眼前这霍遇白定有隐疾。 王长生觉得般若年纪还小,到时候要是被人给骗了,那可不得了!只能早点把恋爱掐死在萌芽状态,要知道小姑娘家家的,哪里懂一个男人有隐疾,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他不咸不淡地开口:“霍先生年纪不小了吧?” 霍遇白见他脸色变了几番,不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声音淡然,如实说:“不足三十。” “什么?都三十岁了?”王长生忽然觉得自己发现了可以正当阻挠的理由。 “那可真巧,正好比我家般若大一轮!” 这话一出,现场鸦雀无声。 般若忽然意识到王长生的担忧,她面无表情说:“爸,霍先生真的只是普通朋友。” 然而,王长生眯着眼,注视着霍遇白,久久没有说话。 那头,霍遇白面色如常,心里却想着他方才的话,他觉得情况有些不妙,他这人也算绝顶聪明,却被他这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待定的未来老丈夫给秒了。 当晚,般若先去了余清华家里,孙静心已经醒来了,她看起来精神状态还不太好,不过倒没大的问题,见了余清华,她直喊饿,把余清华喜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孙静心醒来后,脑子还不是很清醒,她总说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自己和一个男人谈了恋爱,还差点拜堂成亲了,还说那男人英俊帅气,很是出众,并且很会跳舞,两人经常跳舞作乐。说到这事的时候,她还一直笑。 余清华没说什么,她选择把这件事瞒下来。 她和孙明德有怨,却不想让孩子牵扯其中,也不想被孩子知道,是父亲的小老婆迫害自己,怕有损孙明德在孩子心中的形象。 般若觉得余清华这个女人很有大智慧。她其实早就知道余清华是孙明德的夫人,因为当初,她给余清华相面,见余清华一脸官夫人的面相,并且娘家也是做官的,这一来,便留了心,后来她发现这孙静心和孙明德眉宇间有些神似,便起了怀疑,直到她去了余清华家里,见她和女儿一起住,家里根本见不到一个男人,种种迹象结合在一起,般若大概就能确定了。 其实别的不说,但就孙静心像孙明德这一点,余清华和孙明德的关系已经很明显了。 余清华问般若要了那肖琴,般若同意了,至于接下来余清华打算怎么处置肖琴,般若压根没兴趣,因为知道孙明德最终是被余清华拉下马的,般若便随她去了。 她的任务已经完成,孙静心已经醒来,并且无碍,其余的事情已经和她无关。 至于小南村……想到那个吃人的鬼村,般若不停在心里摇头,世人愚昧自私,以冠冕堂皇的话来掩饰自己阴暗的内心,般若不齿这样的行为,她真想一把烧了那个村子,但现实不允许她这样做,然而,她做不了,不代表余清华做不了,余清华的娘家是当官的,出了这种事情,绝不会放过小南村任何一个人。 因为前一晚很晚才到家,一觉睡过来,般若竟睡到9点才醒,她看了眼时间,赶紧从床上爬起来。重生以来第一次睡到这么晚,她本来跟赵明远约好了要去古琅轩,但这个时间点估计拍卖都要开始了。 拿起手机一看,果然有赵明远打来的几个电话。 般若赶紧给人家回过去。“喂,赵明远。” “大师!你现在在哪?” “抱歉,我睡过头了,到现在才醒。” “行!那我现在去接您?我听古琅轩的员工说,今早有一个拍卖品运输路上出了点小问题,因此拍卖会推迟了,10点开始。” “好,你来接我。” 般若赶紧简单地洗漱一下,等她收拾好,赵明远的车子就开到了家门口。 她到那里的时候,钱元吉已经领好号牌,等在那里了,今天的拍卖会无比热闹,比上次的凤鸣轩可壮观许多,现场有一百多号人,而且各个身价不菲,有好几个人般若都在电视节目的财经访谈上见过。 “我看了下拍卖手册,据说今天有个压轴的大货要拍卖。”钱元吉说道。 “大货?” 赵明远笑着说:“是啊,这也是本次拍卖会会来这么多人的原因。” “什么东西?” “据说是个乾隆瓶!” 乾隆瓶?说真的,般若对瓷器并不是很感兴趣,她环顾四周,只见古琅轩里围了不少人,霍遇白正被几个老总缠着问东问西的,来这里的人似乎都对那乾隆瓶很感兴趣,好久没有使用异能了,按理说般若遇到今天这种可以放手花钱的情况,她应该兴奋才对,只是她昨晚没怎么睡好,此时恹恹的,有些提不起精神来。 般若早饭还没吃,见拍卖会还没开始,她便走出古琅轩,去边上买点早饭。 这附近只有一个煎饼摊,卖的是天津的煎饼果子,般若很爱吃这种煎饼。 “麻烦给我一份煎饼,加四个鸡蛋!” 老板扫了她一眼,笑着答应:“好,我现在就做!” 周围人来人往,大部分人都进了古琅轩的后院,般若站着无聊,她左右观望了一下,忽然,只见坐在街对面的一个老人对她招手。 般若稍显疑惑,那摊煎饼的看见了,说:“小姑娘,别理他,他整天坐在这里,卖他的破箱子,非说他那个木箱子是民国的货,要卖好几千!” “民国的?”般若心道,假如真的是好料子,比如说梨花木做的箱子,又何止好几千。 “是啊,谁知道真假呢?总之,他坐在那里好几天了,想卖个好价钱,可惜这周围来买古董的人,都没看上,再说了,要是真的有钱人,谁不去店里买,还在他那买一个旧箱子?” 摊煎饼摇摇头,叹了口气: “所以说,人活着也没意思,你看那老头,七八十岁了,听说他就是个收破烂的,可他有一个吸血鬼儿子,夫妻俩一个月收破烂赚个几千块钱,都被儿子给要走了,就这样,儿子还不给他们看孙子,只有每次给钱的时候,带给他们看几眼,现在,他们所有的钱都被拿走了,那老太太又生了病,住院钱都没有,问儿子要钱,儿子闭门不见,连走路都躲着他们,你说现在这些人有没有良心?于是,这老人家就想来把这个收废品收来的箱子给卖掉,赚点钱给老伴儿看病!” “是这样啊……” 般若现在不缺钱,平时也在做慈善,倒是不介意帮一下他。 老人又对她招手了,这老人头发已经掉光了,嘴里也只剩几颗牙齿,佝偻着身子,十一月中旬,很冷的天,却只穿一件薄薄的单衣。 般若见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走到街对面,在那老人家面前蹲下来。 “小姑娘,你是来买古董的吗?不如把我的箱子买去吧!”老人家说。 般若瞥了眼面前的木箱子,大约50厘米长,40厘米宽,30厘米高,是很普通的款式,但是看这个做工和用料,倒像是有些年头了。 “我这个箱子不错的,真的是古董,我几十年前在别人家见过一模一样的,听那人说,是民国留下来的。” 见了这个箱子,般若体内的异能没有丝毫反应,其实般若就算不靠异能,也大概能够看出来,这箱子并不算值钱,其实民国的箱子并不少,般若的太奶奶从前就是地主家的小姐,她陪嫁的箱子中,不少都是晚清民国的,后来流传到般若的奶奶和二叔手里,被他们低价卖了,好几样在一起也就卖了几千块钱。 主要是这种箱子木料普通,做工也没什么稀奇的,现在人买古董都讲究一个稀罕,这种箱子买来家放放还行,但真要拿出去卖就有点拿不出手了。 般若笑笑,没做声。 “小姑娘,你要买吗?”老人家说。 般若瞥了眼他干裂粗糙长满老人斑的手,想到刚才摊煎饼的人说的那些话,便点点头。 “我买!你打算卖多少钱?”般若问。 老人家见她说话爽快,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他看向般若,带着希望说:“我想要三千块钱。” 老伴儿的医疗费正巧要三千。 “行!”般若当然不会还价,她从身上掏出五千块钱,递给他:“这里有五千,多的那部分去买点营养品补补身体吧!” “这……”老人家哆嗦着手,不敢收:“我没卖那么多钱啊,你给我这么多……” “拿着吧!”般若塞到他手里。 老人家没说什么,只眼眶发红。他们忙了一辈子,没啥能耐,靠收废品,每个月赚点钱,全给儿子买房还贷了,结果到头来儿媳妇嫌弃他们又老又脏,不肯要他们一起住,儿子呢,是个怕媳妇的,也觉得老夫妻俩是个累赘,便也不来往,连带着孙子都被教的嫌弃自己的爷爷奶奶。现在老伴儿住院,儿子根本不来看望,钱也一分都不肯给,害得他出来变卖那些不值钱的家当!其实他又哪来的家当呢?他家所有的东西都是收废品收来的,家当也不过是废品罢了。 就这个箱子,看起来还算干净,感觉应该值一些钱。 “行!谢谢你小姑娘,我收下了,你好人有好报!”老人家说着,把钱捐了卷,塞到了袜子里面。 “老人家,你家住哪里?” 不知为何,般若看到他一把年纪还要变卖家当来求得一点医疗费,她心里酸酸的。 “我住在锦华路的废品垃圾站那里。”老人伸出皱巴巴的手,颤颤巍巍地把箱子抱起来,递给般若说:“小姑娘,这箱子给你,虽然是我收废品收来的,但是这些年我一直保存得很好。” “好的。”般若接过箱子,抱在怀里,这箱子看起来有些大并且笨重,但是拿在手里却不算沉,般若勉强能抱得动。 老人弓着背骑上三轮车,像是想起来什么,他忽然回头又对般若说:“对了!小姑娘,这箱子里有一叠废纸,你要是不喜欢就扔了吧!我看那纸可以防潮就一直没有拿出来!” “行!”般若应了一声。 老人使了很大力气,艰难地蹬了一下,而后,骑着三轮车,很久,才终于驶出般若的视线。 见她给了那老人家五千块钱,摊煎饼的笑道:“小姑娘,你真是好心啊,花了五千块钱买了这么个破箱子。” “您都看到了?” 般若倒是没觉得吃亏,她原本就是为了帮助老人家,之所以收下箱子,是不想那老人家心里有所歉疚。 “是啊,他在这好几天了,我看着也觉得他不容易,但是退一步想,要不是他们夫妻俩溺爱儿子,这孩子哪能变成这样啊!他们自己舍不得吃穿,把所有钱一分不留都给了孩子,却把孩子养成一个白眼狼了!可见啊,教孩子可真不容易呢!” “嗯。”般若淡淡地应了一声,她站在煎饼摊前吃了几口,才抱着箱子回到古琅轩。 关师傅方才没遇到她,如今见了她,很是高兴,迎上来问:“般若姑娘,您可来了,二爷在里面呢!” “哦,我只是来参加拍卖会,不是专门来找他的。”般若解释。 关师傅注视了她一眼,理所当然地笑说:“以您跟二爷的交情,您来了,当然得他亲自招呼您!”关师傅似乎意有所指。 “不用。”般若笑笑。 关师傅打量着她怀里抱的大箱子,惊讶道:“您从哪儿弄来这么个大物件?” “是刚才一个收废品的老爷爷在卖的,我看也不贵,就给收了。” “您说的是街对面那个老人家吧?”关师傅显然是知道那人的,这当下也明白了般若买箱子的意图,便真心说:“姑娘您心地可真好,那老人家在那好几天了,也没人买他的箱子。” 般若没做声,关师傅又说:“既然买了,那我帮您看看,这大概是什么年代的?” 索性拍卖会还没正式开始呢,般若应道:“行,那就麻烦您了!” 关师傅拿过眼镜,又戴上手套,这才仔细看着,过了一会,他便摘下眼镜,叹气道:“哎!果然如我所料,不是什么值钱东西,若是值钱,只怕这几天早就有人买了。” “没事,左右也不是为了赚钱。”般若不在意地说。 “成!我看看这箱子里面保存的怎么样,要是好的话,说不定您拿回去还能用呢!”关师傅打开那箱子,这一看,竟忽然“咦”了一声。 “这……这箱子里哪来的书画作品?” “什么?” 般若凑过去,只看了一眼,便愣住了,只见箱子里塞满了纸,确切地说,是装满了不少裱好的书画作品,这些作品都叠着放在箱子里,看样子保存得还不错。 “您也不知道这事?”关师傅问。 般若摇摇头,“那老爷爷说这里有一些废纸,是防潮用的,估计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吧!” 关师傅听了这话点点头,他不抱希望地戴上眼镜,又从箱子里随意拿出一幅作品,笑道:“我来看看,这谁谁画的画?怎么看着还有点傅抱石画作的意思?” 他把画打开,就着光一看,只一下,便愣住了,而后他连忙认真起来,表情郑重地在光线下细细看这画的用笔细节,却不料,这越看越惊讶。 “不是吧!这是……” 关师傅惊讶地嘴都合不拢了,看了许久以后,他赶忙放下这幅画,又重新拿起一幅,这一看,又惊了一下,放下这幅,又拿起第三幅…… 他拿起放下,看了好几幅画作。 每一幅看完,那嘴都没有合上过。 般若看着他的表情从平淡到惊讶再到震惊,最后显然已经惊呆了,很久都没有回神。 “关师傅,这是怎么了?” 关师傅看着这箱子中的四幅画作三幅书法作品,久久说不出话来,他没有回答般若的问题,反而对手下说:“去!去叫二爷过来!快去!” 那头,小徒弟跑到霍遇白边上,急忙忙说:“二爷,关师傅请您过去一下。” “什么事?”一般的小事,关师傅肯定会自己过来说,定不可能会让人来请他过去。 “好像跟般若小姐有关。” 霍遇白来到古琅轩的前院,只见般若正站在关师傅边上,两人围在一起,好像在看什么东西。 “二爷,您快来看看!”关师傅见了他,无法掩饰体内的激动,叫道:“快来看看!” 关师傅是霍家的老伙计,是这一行中的老麻雀,那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他祖上世代都在霍家帮忙,关师傅看了一辈子的古董,很少露出这种惊讶的表情。 霍遇白走过去,他拿起那画作看了一眼,越看眉头蹙得越紧。 “二爷,您本就喜欢书画,也是看书画的行家,自己还搜集了那么多名家字画,应该说,您说的话最有发言权。”关师傅指着那桌子上摊开的一副画作说:“您看这幅,像不像陈书的画?” 般若听了这话,愣了下,“陈书?” 陈书是清代乾隆时期著名的闺阁女画家,她字复庵,晚年自号南楼老人,前世,般若在博物馆见过这位女画家的画,很是喜欢,因此,对这女画家有印象。说起来这陈书真是古代女性自强的典型,她家境殷实,从小学习字画,但并不出彩,直到后来嫁人后,丈夫家道中落,陈书便脱簪珥以助,并通过鬻画维持家庭生计,并培养孩子考中进士,官至刑部尚书。 她能考卖画为生,是很有道理的!陈书笔力老健、风神简古,看起来很有大家风范,据说,乾隆最爱陈书的画,当时,陈华的画作在清内府收藏中达24件之多,是女性绘画入藏作品最多的一位。 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陈书能取得这样的成就,是非常厉害的。 如果这真是陈书的花鸟画,那定然值不少钱。更重要的是,般若真心喜爱陈书的画画风格,前世她曾经幻想过,假如能有一幅陈书的真作,那该多好啊!没想到这辈子,居然真的有可能实现了! 般若的血液隐隐沸腾起来。“真是陈书画作?” 霍遇白看了许久,终于放下画作,点头确认:“笔力老道,用笔精简返璞归真,整幅画作看似简单却有一番真功夫在里头,陈书用笔有前人的影子,却最终自成风格。再看这花鸟画上的梅花,一眼看去就有傲人姿态,这枝头的两只鸟儿,更是点睛之笔,那展翅欲飞的模样,更让这幅画动静结合。我确定,这正是陈书的作品!” “是吧?我就说这是陈书的!”关师傅很激动,他也很爱字画,陈书的画作不多见,一般都存在博物馆里,他有幸能见到真迹,当真是喜欢。 霍遇白又道:“陈书曾经画画帮助丈夫养家,估计这画正是那时流传出来的。” “您再看这幅!”关师傅又指着边上一副瀑布图,说:“二爷,您瞧这幅是不是傅抱石的作品?” “傅抱石?”霍遇白拿起那幅飞瀑图,看了许久,他眯着眼,沉沉地看着般若,说:“这幅画潇洒飘逸,气势豪放,这飞泉瀑布雨雾之景,正是傅抱石中年时候最爱画的作品!” 这是傅抱石中年时期的作品? “真的是傅先生的画作?”般若一时间脑子里接收了太多信息,一时间感觉有些不够用。 傅抱石她当然知道了,现代画家,他的成名作为《江山如此多娇》,被收录在初一的美术课本里,般若曾经看过,般若还知道,前世,这人的一幅画,在保利的春拍中,最终以2.3亿的成交价格被人拍走了,虽然这副飞瀑图不一定能那么值钱,但傅抱石的真迹,再便宜又能便宜到哪里去? 般若看着这幅画上瀑布的磅礴气势,竟半晌没回过神来。 陈书?傅抱石?她怎么感觉这好像太过于玄幻了!她仅仅画了五千元买了这箱子,本是为了做好事,谁知道这里面的字画竟有陈书和傅抱石的真迹? 般若觉得自己的运气是不是太好了一些? 第69章 069 关师傅比般若还激动,看着他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的模样,般若深知,这人是真的喜爱字画。 关师傅又指着那摊开的其他画作,说:“二爷,您再看看这些,这里还有别的名家的字画呢!其中还有一幅沈复的画!” “沈复?”霍遇白拿起放大镜,仔细查看,久久,和之前一样,他放下画后,肯定了关师傅的判断:“如你所言,是沈三白的画作!” 关师傅得到肯定,更加激动了!他大声说: “这还有徐悲鸿、张大千的两幅字画,以及一幅黄庭坚的《砥柱铭》!” 关师傅说这话的时候,像是在说什么神话一般! 徐悲鸿和张大千的字画就不用说了,现代画家中,这两位是被炒得十分火的,字画动不动就几千万甚至高到一两个亿的,普通人倾家荡产也不一定能得到他们的一副画。 光这样也就算了,如果仅仅是他们个人的字画拿过来,单张都够书画爱好者惊叹的了,可眼前,不仅仅是一张,而是他们每个人的作品都有!陈书、沈复、傅抱石、徐悲鸿、张大千……这些人,哪个人不是名家?谁在画画界不占有一席地位?要知道,拥有一张画就那么艰难,集奇他们的作品该有多么难得啊!这种概率只怕是比被流星砸到头顶还小!这恐怕也是许多书画爱好者一生的梦想,可别说关师傅刚才还说,里面有一幅《砥柱铭》? 连霍遇白这样遇事不惊的人,听到黄庭坚《砥柱铭》的时候,都愣了一下。 “黄庭坚的《砥柱铭》?”他沉声确认。 “是啊!二爷,除了黄庭坚,还能有谁呢!” 关师傅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这些大家中,他最爱黄庭坚的字,以黄庭坚的成就,他的字不仅稀少且难得,从前也只在字帖中见过,什时候见过真的呢? 霍遇白闻言,黑沉的目光扫过那幅字,他小心翼翼地把这幅字给放端正,生怕会把这弄皱了。 要知道,这《砥柱铭》是黄庭坚的代表作,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就这箱子里其他所有画作都不说,只这一幅《砥柱铭》那就是价值连城的,不光如此,其研究价值也高,不说别的,霍遇白这些年,搜集了史上名家的数百幅画作,可没一幅能有这幅书法作品的分量,没有一幅!连他挂在家里的王羲之的那幅画也达不到! 爱字画的人都会视这为珍宝。 般若第一次看见霍遇白的眼中有星光闪过,也第一次见他露出如痴如醉的神情。 “大字行书凝练有力!结构独特!不愧是黄庭坚的代表作!只是……”霍遇白眉头紧锁,眼神中似有薄怒。“只是这画作似乎有些受潮,而且这幅画上面的压痕很多,像是被人折叠过!” 在他看来,这样的画作每年都该花费巨额费用去维护它,这样的画作,是祖国的瑰宝,是我们能为后世子孙留下的宝贵财富,通常,这样的书法作品,就是打开看一次,都是对它的一种伤害,更别说折来折去,压在一边,更别说还受了潮了!这简直是让人无法容忍的! “哎呦!二爷,您有所不知,这画作是我从这箱子里给拿出来的,当时,这箱子里所有的书画作品都是折着塞进去了,据说是为了防潮,怕这箱子受虫子蛀了才这样的!” “虫蛀?”霍遇白扫了眼那箱子,脸色不觉又黑了一层。“这箱子,说是一文不值也不为过,居然用这样的木箱子来装书画,简直可笑!” “二爷,这您就不懂了,这箱子是般若姑娘刚买回来的!” “什么?”霍遇白忽然看向般若,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讶异。 他原本以为这些画作,是有人送上门来估价变卖的,因为这些画作,都价值连城,加在一起,只怕总价值超过十个亿!因为光是黄庭坚这幅字,如果放在苏富比或者保利拍卖行的秋拍中,只怕成交价也能超过4个亿。 他买了一辈子字画,都没敢想能把黄庭坚和王羲之的字给同时买入手,因为国内有钱人太多,这种名家的字,大家都不惜一切,下血本来买,很难在拍卖中抢到手,从前他得到一幅王羲之的字,视若珍宝多年,可她,居然轻轻松松,就这样轻易把这些名家的画作得到手了? 可偏偏,她似乎并不当回事,看她表情平静的模样,霍遇白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这些书画藏品,有多么稀有! “真的是你刚买的?”般若沉默着点头。“理论上来说,我买的只是箱子,这字画是箱子里的,也是那位老爷爷自家的,我正在想,这些东西要不要给他还回去。” 想到那老爷爷的处境,他真的很需要钱,而这里随便一幅字画,都够他赚一辈子了。 见霍遇白不明所以,关师傅把事情的前后原委讲了一下,霍遇白这才抿着唇,深深地看了般若一眼。 “这是你善心有善报。” 般若没做声,她真的没料到居然捡了这么大的漏,不,应该说不是捡漏,只是自己做了回好人,就意外得到如此大的惊喜。 般若沉思片刻,终于开口说:“也许我该把这些字画还回去。” “还回去?”关师傅可不高兴了,“小姐,这是你心好,买了箱子得了字画,这本来就是你该得的,现在,这字画就是你的了!再说了,那老人家把这么贵重的字画拿来防潮,那可不是糟践了这些东西吗?这些都该是保存在国家博物馆里,供后人参观学习的啊!都是我们祖先的心血,你要是还给那老人家,只怕又被他儿子给拿去卖了,到时候,谁知道这些名家的心血之作,会落到什么地步!” 关师傅见般若在沉思,又继续说: “我知道你也不缺钱,倒不如把这些藏品好好保存着,以后,这都是我们后代子孙的精神财富!” 关师傅到了这个年纪,真的觉得自己肩头的担子很重,我们祖国,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历经那么多朝代,留下那么多名家的画作,留下那么多稀世古董,可到头来呢,火烧圆明园,那么多宝贝流落到国外,虽说现在很多人都在从国外把祖国的宝物买回来,如霍遇白,竟然会买回一些古董捐给国家,可个人的力量是微薄的,我们国家的古董已经越来越少了,般若有了这么多名画名字,真该好好保存着呀! 霍遇白如墨的眼睛盯着她,“我赞成关师傅的说法,且不说你买来了,这就该归你,我只希望你能考虑一下这些画作的未来,如果它们在你手上,我放心。” 般若点点头,“我只是心里过意不去,总觉得好像占了便宜一样,你们说得对,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先好好保存修复这些名画。”她稍作沉吟,“至于那老人家,我会好好供养,保证他们安然度过晚年。” 霍遇白和关师傅齐齐点头。 霍遇白最后说:“如果我师父要是知道你有黄庭坚的字,一定会疯狂地求你让他看一眼。” “有这么夸张?” “这不算夸张!在字画爱好者眼里,这是正常状态!” 霍遇白抬起左手,看了眼腕间的表,沉声开口:“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先上去。至于这些字画……” 霍遇白看了眼摊在桌子上的字画,说:“如果般若姑娘愿意的话,霍某愿意免费为你修复字画,将受潮的问题处理好,重新装好保存,以便你收藏!” 免费的,般若当然愿意,再说她要收藏也必须找人来把这些字画给处理好。 “我很乐意。” 般若说了句,她走进古琅轩的后院,心里却有一丝疑惑,她的异能向来面对古董都有反应,为何独独对字画,没有一丝的感觉呢?原本她还以为这字画是假的,可现在经霍遇白证明都是真品,这就怪了,难不成这异能对纸质品都没有反应吗? 般若带着疑问来到楼上。 半路,她听一个男人问另一个:“今天这些拍卖品都不错,你有中意的吗?” “看看吧。” “那乾隆瓶是今天的压轴戏,那东西你打算插一手不?” “不买不买!这么多人来拍,这乾隆瓶再便宜都被炒起来了!” “也是,我看今天又是一场厮杀了!” 般若对这些事情不甚在意,她来到钱元吉边上坐下,钱元吉方才和赵明远聊得正欢,此时已经称兄道弟了。 “赵老弟,这乾隆瓶你有兴趣吗?” “钱大哥,这瓶子只怕是竞争激烈,我就算有兴趣也不一定买得到。” 般若闻言,有一点疑问:“像古琅轩这样的店,又有霍家撑腰,如果真有好的拍卖品,为什么古琅轩不自己给留着?” 赵明远闻言,笑了:“要按照这个说法,古琅轩就做不出拍卖的生意了,既然做了这行,肯定有得有失,放心吧!二爷在自家的拍卖会上,遇到再好的东西,都不会出手的!” “是这样啊。”般若话刚说完,就看到两个女人在保镖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这么大的架势,当场的老板顿时被比下去,此时不由纷纷侧目,看向来人。 “是苏旖,她怎么来了?”赵明远眉头微皱,有些不解,“还有霍倾城跟着,这两人该不会是来拍卖的吧?” 那戴着墨镜,蹬着高跟鞋,打扮得十分入时的女人可不是苏旖吗?苏旖身材高挑,气质出众,在保镖的簇拥下显得愈发显眼,这样一比,本该很出众的霍倾城倒显得有些暗淡了。 保镖把座位擦好后,苏旖坐了下来,似乎听霍倾城说了些什么,而后苏旖回过头,朝般若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此时戴着墨镜,与般若隔空对望,般若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看到她挑起唇角,冷冷一笑。 时间到了,在霍遇白的示意下,主持人做了开场。 本次拍卖会采取英国式拍卖法。 “第一件藏品,大家请看!这是一对唐代的鎏金簪子,珍珠铺底,花形是一对鸳鸯,鸳鸯的眼睛和翅膀都镶嵌着相应颜色的珠宝,经过我们古琅轩的专家鉴定,这簪子出自唐代后宫,应该说,唐代能有这样的制作工艺,这是让人瞠目结舌的,别的不说,就说现代,能做出这样的簪子,都是很难得的!” 主持人指着那簪子介绍道: “这个簪子很适合女生盘头用,起拍价格为5万,在场的女士可以留意一下,男士买回家送给妻女,也是很好的选择!好了,现在开始竞价!” 这簪子的色彩非常明艳,让人看了以后心情很好,唐代后宫也确实流行这种华丽的风格,般若看了一眼,觉得这簪子确实保存得好,虽然跟她简单的风格有些不搭配,但是买了保存着也不错。 她对钱元吉点点头,钱元吉举起牌子。 “58号出价7万5,7万5一次!还有谁要出价?” “好,又有一位女士出价了!”随着竞价开始,主持人的心情隐隐高亢起来,“60号这位女士出价10万!” 般若眉头微蹙,这么快就开始抬价了?她看向60号的苏旖,只见她微微侧过头,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来。 般若觉得她似乎对自己有些莫名其妙的敌意,这倒奇怪了,按理说,她天眼看到这苏旖正是那位跟霍遇白有牵扯的女性,她还没反感对方,对方倒是来劲了。 “姑娘,还拍吗?” 般若颔首,“继续!” “58号出价11万!”主持人喊道:“11万一次,11万两次!11万……好!60号女士再次出价,她出价20万!” 随着价格的增高,大家纷纷转头看向苏旖,20万的价格不算很高,可是对于这个簪子来说,20万买下,着实是亏了。 “姑娘?”钱元吉侧头问。 般若看相苏旖面上的表情,心道,这苏旖怕是故意跟自己对上了。般若不知想到什么,忽然露出一个莫名的笑来。 “继续!” “58号女士出价30万!”钱元吉听到般若的出价,心里有些惊讶。 这是明摆着跟苏旖干上了?他看得出那苏旖对般若有敌意,可是花钱买痛快,这也太不理智了吧? “30万!还有继续出价的吗?如果没人继续出价,那……好!又有人出价了,60号再次出价了!60号出价40万!”主持人没想到战火马上就烧了起来,声音便越喊越大。 “58号50万!” “60号60万!” 那头,霍倾城看了眼苏旖,低声劝道:“苏旖,这簪子可不值这些钱,别的不说,我们古琅轩有不少这类品相的簪子,十万以内就能买下。” 苏旖挑眉看了她一眼,说: “倾城,我不缺钱,但我不知怎的,看那般若横竖都不顺眼,我绝不让那个叫般若的女人抢了我的东西!” 霍倾城笑了,“我就知道你是因为我哥跟人家置气!” 她侧着身子回头看了般若一眼,低声说: “听说我哥确实跟她走得比较近,不过我了解我哥,以他的性格,不可能喜欢上一个还没成年的小丫头,再说了,这丫头有什么好的?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更没有女人味,还不懂穿衣打扮,跟你比起来,简直差远了,所以她绝不可能成为我的嫂子!你就放心吧!” 这话把苏旖逗乐了,苏旖笑道:“虽然我也知道她哪都不如我,但是我还是要让她知道,我苏旖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我可是等着你做我嫂子的!”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般若哪里不知道苏旖的心思?她心里冷嘲,有些看不上苏旖的做派。说实在的,这个簪子,她要不要都可以,60万买一个这种品相的簪子,只能说,苏旖家里实在有钱,那么,她不妨帮对方一把,省得家里有钱没处花,心里憋得慌! 想到这,般若敛目,再次开口:“100!” 钱元吉举牌。 “好,58号出价100万!” 霍倾城冷笑:“她还真跟你对上了!苏旖,你说她不是嫉妒你吧?” 苏旖扬起下巴,“凭她,也配吗?”她再次举起号牌,这一次她志在必得:“好!60号再次出价,她出价150万!” 主持人挑起气氛:“看来这两位都对这簪子很是喜欢,现场的竞争越来越激烈,不知这簪子,最终会花落谁家?” 最终,般若笑着再次举牌,“180万!” 苏旖带着些许轻蔑,说:“200万!” 200万?般若冷笑,这价格差不多了!她示意钱元吉收回牌子。 “好!200万!还有再次出价的吗?”主持人拿起锤子,激动地开口:“200万一次!200万两次!200万三次!最后我宣布,这次的拍卖品唐代珍珠鎏金簪,由60号拍得!成交价200万!” 众人议论纷纷,在场的大部分知道苏旖这人,也知道她是传说中的第一名媛,今天见了,觉得苏旖这人果然漂亮,不管是身材还是长相都是一流的,这样完美的人偏偏家里还有钱,别的不说,5万的簪子,居然能拍到200万,真是家里有钱烧的! 之后的几轮,苏旖似乎跟般若杠上了。 第二个藏品,是一对抱月瓶,起拍价100万,般若有意拍下,举了几次牌,但那苏旖显然是有意为难她,每次都高她一头,最后,好好的拍卖会又变成两人的专场了。 最终,在般若的推波助澜下,苏旖以1000万的价格,拍走了这对抱月瓶,般若估计,这瓶子拿到外面去卖,怕是也就值个五百万左右。 第三个藏品同样如此,那是一个绿田黄松鹤七老摆件,这摆件上刻着七位老人,其周边围绕着祥云和松鹤,看起来寓意比较好,是吉祥的东西,这东西好就好在雕工,但是玉质却并不是定好的,也因此,拍卖底价只有50万。 因为王长生的生日快到了,般若正巧想买点礼物送他,见了这七老的摆件,觉得很适合,便有意拍下,结果,那苏旖还要来抢,并且每次般若一抬价,她就翻倍,最终,起拍价50万的东西,被苏旖以500万拍走了! 钱元吉似乎看出了般若的意图,他低声笑道: “今天这些藏品的拥有者可都得感谢你,不是你,恐怕他们根本卖不出好价钱!” 般若挑起唇角,笑得意味深长。 “他们应该感谢苏小姐,苏小姐钱多人阔,要不是苏小姐慷慨,哪能有这么高的成交价!” 赵明远笑道:“我看是钱多人傻吧!” 几人相视一笑。 这三个藏品拍卖结束,般若去了趟洗手间,她出来后,洗了个手,却听一阵高跟鞋声走近,苏旖走过来,打开她边上的水龙头,哼了声:“王小姐,心爱的东西被人抢走的感觉如何?” 般若笑了,依旧低着头洗手:“苏小姐此言差矣,什么叫心爱的东西?我有些不解。” 苏旖微怔,“王小姐敢说,你不喜欢那对簪子?还有那抱月瓶和七老的摆件?” 般若疑惑了,她很是惊讶地问:“苏小姐,你哪只眼看到我喜欢了?” “什么?”苏旖面色一变。 般若淡淡地开口:“苏小姐,真得感谢你,为本次拍卖会开了个好头,就说那簪子吧,5万的起拍价,最终成交价格是它的40倍,只能说苏小姐可真有钱!这果然不是我们凡人能比得上的!” 这话说的苏旖脸一黑,她很快收起怒气,巧笑嫣然,“王小姐没抢到簪子,说什么气话!” “还真没,像这样的簪子,古琅轩有一大把,我想要,200万可以买40对了,谁会傻到去拍它?”般若说的无比真心。 苏旖气得咬牙,她狠狠盯着般若,最终不屑地冷声说: “钱我多的是!这一两千万我还不放在心上!我这人有个毛病,只要我喜欢的东西,一定要抢到手。” 不同于她的入戏,般若的语气依旧淡淡的,她头都没抬说:“你高兴就行。” 第70章 070 听了般若的话,苏旖就像一个拳头打在棉花上,软绵绵的,所有的怒气似乎都碰到了软钉子,没有一丝发泄的地方,跟人撕逼,人家却根本不把你当一回事,她第一名媛的脸从来就没被人这样打过!她有些恼有些怒,可人家般若就跟压根不知道她的意图一般,还是这么淡淡的,这倒显得她的行为有些幼稚和傻逼的味道了。 苏旖心里气得慌,然而她长久以来的训练让她在任何时候都必须维持一个温和有教养的形象,苏旖于是勾起红唇笑笑。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这副模样真的让人很讨厌!” 般若抬起头,如墨的眼睛盯着她,声音有些冰冷: “还能比你更讨厌吗?” 她说话就是这副轻描淡写却又冷冷的,仿佛一切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样,苏旖觉得,她真的讨厌这样的女人! “你!”苏旖咬牙,终于怒了:“我就直说了!王般若!你这种小门小户家的女孩根本配不上霍二哥,霍家家大业大,二哥又是当家人,他将来要找的妻子必定要能够帮助他管理整个霍家,而你呢,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就你这样子,你凭什么对二哥有遐想?” “对他有遐想?”般若怀疑自己听错了,她不敢相信地皱眉问:“你从哪看出来的?” “难道不是吗?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没事就往霍遇白身边凑,不就是打着这样的心思吗?我告诉你,你这样的女人我看多了,自以为看几本言情小说,没事就做着灰姑娘飞上枝头的美梦,我告诉你,现实不是在拍电视剧!你根本没能力当霍家的主母!”苏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鄙夷。“霍家要的,是一个门当户对的主母!” 般若被她气笑了,她问:“所以,你认为那个跟霍遇白他门当户对的霍家主母是你自己?” 苏旖冷哼一声,脸上隐隐有得意的神色。 “我也不瞒你,我父亲和霍二哥的父亲都有这样的打算,我们两家一直都打算联姻,霍二哥这人对人比较温和,也不懂得拒绝别人,如果他有什么让你误会的地方,我替他跟你道个歉,但你可别会错了意!” 般若真心佩服这个人,这苏旖倒是有些手段,要是普通小姑娘,遇到她这样说,只怕早就吓跑了。然而,苏旖是真的打错算盘了,她原本对霍遇白就没更多想法,反而因为天眼看到的事情,一直躲着他,可如今,她看着苏旖这种自以为有几个钱就了不起、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神色,忽然就不想让她那么痛快了! 般若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冷笑。 “苏小姐,你一直这样打算,霍遇白知道吗?” “他当然知道,我们一起长大,从小青梅竹马,这种感情可不是你这样的小丫头能懂的!”苏旖十分自信。 般若忽然笑着,她的眼神越过苏旖,落在她身后那个高大的男人身上。 “苏小姐,你想当霍夫人直接跟霍先生说就行!何苦专门来告诉我呢?” 听了这话,苏旖意识到不对劲,她紧张地转过身,果然见到霍遇白正站在她的身后。 “二哥?你……你怎么来了?” “来卫生间,还有别的事吗?”霍遇白的语气淡淡的。 苏旖摸不准他的心情,一时有些慌乱。 “好了,苏小姐,你想当霍夫人的心愿,我帮你转达了!”般若开口。 霍遇白沉沉地注视了她一眼,般若说这话时,虽然语气调笑,但面色沉沉,眼里也隐隐有不悦之色,他深知以她的性格,只怕是早就被苏旖给激怒了。说实话,他不是不晓得苏旖的心思,在苏旖没告白之前,这圈子里许多人便来他这里探口风,都说了,首富的独生女儿如果对他有意,那便是少奋斗多少辈子的事情,然而,真是可笑!他霍遇白还需要靠一个女人来改变自己的命运?还是说,他已经无能到需要一个所谓的名媛来撑起自己的门面? 霍遇白如墨的眼眸在阳光的照射下,闪动着流光。 过了片刻,他松了松西装的领口,眼神无波地看着她,声音低沉,毫无起伏地说:“我未来的夫人是谁,你应该比我清楚。” 两人第一次把话给点破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氛。 苏旖闻言,察觉到不对劲,她紧张地问: “二哥,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你未来的夫人是谁,为什么她应该清楚?难不成你们……” 霍遇白认真地看着她。 “苏旖,并非所有一起长大的人都叫青梅竹马,事实上,我们从小往来就不多,你可别用错了词汇。” 说完,他定睛看向般若,声音低哑:“若是被人误会,可就妙了。” 苏旖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很不甘心,含泪指着般若问: “二哥,你别是跟我开玩笑!就她?她凭什么啊!她到底有哪样比得过我?她没我漂亮、没我身材好、没我有钱、没我学历高、没我有品位、没我会生活!这些年,我不管哪个方面都按照一个当家主母的规格来要求自己,我深知你需要什么样的妻子,我已经把自己变成最适合你的那个人!可她呢!她才上高三!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没有,而且还那么小,这样的女人,甚至连跟我站在同一起跑线的资格都没有,凭什么就空降下来,硬生生夺走了你!” 说完这些话,苏旖哭得不行,眼泪迷蒙了她的双眼,落在她漂亮的脸蛋上,颇有些我见犹怜的意味。 苏旖是真不甘!这些年,霍遇白在她心中就跟神一样,一直高高在上,遥不可得,可现在呢,那个女孩却好像根本不在意,一点都没把他放在心上一样,凭什么她这么轻待,却可以得到他!而她苏旖就只能远远看着呢?凭什么她苏旖视若珍宝的东西,有人却根本不当一回事! 谁知,霍遇白听了她的话,却毫无波澜地说: “苏旖,她确实连站在起跑线的资格都没有,因为她早就在终点线上站着了。” 苏旖是哭着跑了的,她一走,一个妖孽的声音响了起来。 “般若,她说你不漂亮,身材没她好,你就不生气?”霍医生自来熟地说着。 他走过来,正好缓解了般若和霍遇白两人之间的尴尬。 霍医生哼笑:“我听说你小小年纪,却很有钱!怎么样?要不要来我的诊所做个整容?保证你想要什么样的脸都可以!身材就更不用说了!胸、屁股、马甲线,甚至全身换肤,只要你能想到的,我都能做到!” 般若眉头微蹙,认真地看着他。“霍医生,你是整形医生?” “当然不是!区区整形,还值得我浪费时间?”霍医生眯着眼,露出神秘地微笑:“我就这么说吧,上到换脑,下到换腿,外到整容,内到换肾,包括生孩子,没有什么是我不会的!” 般若多少听到一些关于他的事迹,她扬起唇角,笑笑:“那么,霍小北也是你接生下来的?” 提到这个话题,霍医生陡然环顾四周,他东看看西看看,半晌,才指指卫生间,认真地说:“人有三急,我先去了。” 他一走,霍遇白沉沉地看了般若一眼。 “老大最怕人提小北的身世,你一句话倒是点进了他的死穴。” “是么?” 两人很有默契,都没有提刚才的事情。 霍遇白忽然开口:“下面会有一册画页作品拍卖。” “画页?”般若问:“是谁的?” “古琅轩曾经把所有拍卖品的信息登过报,你如果稍作打听,应该知道,这是董邦达《袖珍山水》册页,这册页共有20页,但尺寸较小,每一页都长12.6厘米,宽8.8厘米。”霍遇白开口。 董邦达这人般若也听过,前世般若看过一个拍卖行展出过他的画作,董邦达曾经帮助乾隆编纂过《石渠宝芨》,他和儿子董诰父子俩的作品,不少也被收录在《石渠宝芨》中,应该说,董邦达在乾隆时期有过很高的威望,社会地位也很高,在后世,喜欢他作品的人也不少。 “现如今,喜欢董邦达画作的人不多,我估计最后的价格不一定能抬起来,如果你喜欢,倒是可以收藏了,他的画作上升空间较大。” 听了这话,般若点点头,她明白霍遇白的意思,如今这个社会,跟后世不同,现在的老板通常都比较推崇现代的几位名家,对董邦达这样名声不响的,未必会重视,再说了,赵明远也说过,今天到场的这些人,大多都是为了乾隆瓶来的,未必会把那画册当一回事。 从之前的几个拍品价格上就可以看出来。 “好,谢谢你的提醒。”般若这话倒是有几分真心。 霍遇白没做声,转身走了。 般若回到会场,只见苏旖已经整理好面容端坐在位置上,她刚才哭得凄惨,如今却依旧妆容得体,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见般若进来,她狠狠瞪了般若一眼,而后回头跟霍倾城咬耳根。 般若瞥了她一眼,却陡然见到苏旖有些不对劲。 只见她脸上的财帛宫有一些细微的变化,这财帛宫位于‘鼻头’的部位,主财主禄,关系到财富的吉凶和一个人钱财方面的运势,凡是一个人鼻头有力而饱满的,这就表明这人一生衣食丰足,物质生活丰富,财运丰隆,苏旖正是这样的鼻子,可见她财帛宫很好,从她面相上看来,她这一生都有使不完的钱财,只是,现如今她财帛宫上隐隐有黑气环绕,这环绕的黑气来得急而凶猛,也就是说,苏旖在短期内有破财的迹象。 而现在,她们马上要继续拍卖了,难不成苏旖这次拍卖有什么不妥? 后面又拍了几个藏品,也不知是不是般若方才的话起了作用,这苏旖再也不跟她抢了。 第五个拍品便是董邦达的《袖珍山水》,董邦达能把风景用毛笔画在巴掌大小的纸上,实在让人惊叹!这二十页画作中,有山庄水村,竹坞松谷,还有挺拔的苍松……这些风景像是董邦达记录自己游览风景所画,他的山水取法元人,善用枯笔,功夫了得,画作虽小,但上面每一个细节都处理的非常完美,笔墨有浓有淡,绝对不输任何一幅大尺寸作品。 这时,主持人说道: “董邦达是清朝乾隆时期很负盛名的画家,有极高的社会地位,这幅画作就可以反映出他不俗的画工,乾隆评价董邦达的画作是特妙风格、置丘壑中,可见乾隆有多么喜欢董邦达的画!我们这幅作品还有一点需要值得一提的,这册《袖珍山水》原本是少帅张学良将军的藏品,如今辗转放到这里来拍卖,也是我们古琅轩的荣幸!好了,现在开始出价!” 钱元吉知道般若对书画作品情有独钟,也知道她现在不缺钱,这样的人,如果有机会,肯定愿意多收藏一些字画,便问:“要拍吗?” 般若瞥了眼现场举牌的几人,说:“先让他们拍着。” “好。” 几轮竞价下来,价格被抬高到700万。 这时,主持人说道: “好,42号出价700万,现场还有更高的出价吗?好!700万一次!700万两次!700万……” “举牌!”般若陡然说。 钱元吉立刻把牌子举了起来,主持人见了,大声说:“还!又有人出价了!58号出价750万!还有再高的价格吗?” 那42号原本是势在必得,见最后宣布之前,来了个拦路虎,不由回头看了眼般若。 700万,已经是他预估的最高价格了,然而他对这画实在是喜欢,想了想,不由又一次举牌。 “42号出价800万!现场还有更高的出价吗?” “姑娘,还继续吗?” 般若面无表情地说:“继续!势在必得!” “可是800万的价格不低啊,如果继续拍下去,只怕价格要直逼千万了,这值得吗?”钱元吉问。 般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说:“放心,不差钱!” 这话说的钱元吉虎躯一震,不差钱?!所以!是他太小家子气了?居然把800万放在眼里?是这个意思吗?钱元吉有些不淡定! 他觉得自己被有钱人给刺激到了! 也对,他怎么忘了,眼前这小姑娘随便买块翡翠都能赚出两个亿!随便给人算算命都有几十万进账!800万买幅画,对她来说,只怕就跟买斤苹果一样简单,倒是他多虑了,心里多少还把她当小姑娘,想为她省钱呢。 想到这,钱元吉举起牌子,再次出价。 “好!58号出价850万!现场还有更高的出价吗?”主持人说完后,一直在出价的42号没有举牌。 般若心知他不可能再继续竞价,果然,主持人最后一锤定音,这董邦达的册页成为般若的囊中物。 其实,就是霍遇白不提醒,她也会拍下这册页,钱元吉只看到她画巨款来买,却不知,般若心中有个梦想——她很想把所有流失海外的古董都给买回国内,或捐给国家,或自己保存。 这董邦达是《石渠宝芨》的编纂人之一,而乾隆时期编纂的《石渠宝芨》上有一万两千余件藏品,但这些藏品大部分都流失到海外,如今存于国内的已经很少很少了,般若有时想到这些,会不由有些心疼,中国老祖宗留下那么多好东西,却被人烧的烧、毁的毁、卖的卖,她如今得以重生,不缺钱,如果有可能,一定要多赚钱,誓把这上面所有的宝物都给追回来! 因为般若之前跟苏旖一直在竞价,在场的人都看得出苏旖有心针对般若,再加上般若如今拍得这册页,因此,现场不少人都侧头看她,仿佛在看这个花了850万的女孩到底长什么样。 之后的几样东西,般若兴趣不大,都没有出价,半个小时后,终于轮到最后一件拍卖品,也就是本期的压轴大作——乾隆瓶! 主持人宣布:“此粉彩镂空的乾隆瓶最低拍卖价为200万!” 听到这个价格,般若愣住了。200万?没搞错吧?是不是少说了一个零? 要知道,乾隆瓶在后世也是非常热的藏品,就算她这样不经常接触古董的人都知道,般若记得曾经有个做古董生意的客户,这人曾经拍到一个乾隆瓶,据说当时的拍卖价格超过五千万英镑,只是那次虽然拍成,但买家没有付款,后来,这乾隆瓶再次拍卖,被她的客户以2亿多的价格拍到。 所以,当主持让人把这个乾隆瓶搬上来时,般若一直盯着那瓶子,没有错!这洋彩的、镂空的、色彩清新自然的瓶子,正是后世她的客户买到的那支! 般若不知道为什么,这一世许多事情都跟前世不同,许是因为自己重生到关系,发生蝴蝶效应,改变了许多事情。但无论如何,这瓶子是一样的,据说这个瓶子很少见,连北京故宫都没有,只台北故宫有一个跟它类似款式的,但台北故宫那个还没有这个瓶子这样好的色彩,也就是说,这个瓶子是价值连城的。 “这瓶子真的不错!” “是不错!不然你以为今天来的这些人都来玩的吗?” “这拍卖底价真心便宜!” “是便宜!但你也觉得便宜,我也觉得便宜,大家又都想买,你看着吧!最终竞价肯定很激烈,要不是真的财大气粗,这乾隆瓶是买不走的!” 众人纷纷议论。 赵明远闻言,叹气:“看来很多人对这乾隆瓶势在必得,二爷也说这是好东西,他说如果我能拍下,放手里留几年,怕是一辈子也不用愁了!” 霍遇白对古董这行的看法很独到,很有远见,正如他所说,这乾隆瓶如果能拍下,放在手里留几年,将来等升值,至少也能赚个几千万甚至一个亿。 现场开始竞价。 “300万!” “500万!” “1000万!” “1500万!” …… 很快,价格已经被叫到了5000万。 钱元吉问:“我们要竞价吗?” 般若看向展台中间的乾隆瓶,沉声说:“先看看!” 这时,苏旖忽然举起牌子。“6000万!” 主持人说道:“价格已经出到6000万!还有更高的出价吗?” “那边再次举牌!好!6500万!” “11号7000万!” 苏旖举起牌子。“60号出价8000万!” 其实苏旖这次纯粹是为了这个乾隆瓶来的,苏家作为首富,一举一动都受到媒体的关注,只是苏家企业近期发生一些丑闻,这事闹得很大,苏旖父亲苏建昌的意思是,通过拍得这个乾隆瓶转移媒体视线,把丑闻给压下去。 因此,苏旖这次来是势在必得的。 般若想到苏旖破财的面相,便对钱元吉说:“8500万!” “8500万?”钱元吉大惊,他和赵明远对视一眼,劝道:“大师,这个价钱买个乾隆瓶,是不是太武断了?” “按我说的去做!” 钱元吉只好举牌。 见她加价,以为般若和自己又杠上了,苏旖本就对她不满,这时怎么可能输给她? 想到这,苏旖举起牌子,把价格加到9000万! “一个亿!”般若淡淡地开口。 钱元吉咽了口唾沫,却识相地没有说话。 苏旖再次加价。“1亿1千万!” 般若冷笑:“1亿2千万!” 两人又一次杠上了,这时候,其他人都为这极高的价格咋舌。 “姑娘,差不多了!再加上去可就没必要了!”钱元吉焦急地说。 “1亿3千万!”这时,苏旖说。 “1亿4千万!”般若从钱元吉手中拿过牌子举起来。 霍倾城见状,低声说:“苏旖,那个算命的出这么高的价格,最后有钱付吗?” 苏旖冷嗤一声:“就她那样的,怎么可能拿得出1亿4千万!我看她就是来出洋相的,别最后弄得这瓶子流拍,让所有人都笑话!” 最终,苏旖把价格抬到了1亿5千万。 主持人一锤定音:“恭喜60号,以1亿5千万的价格拍下这个粉彩乾隆瓶!” 结束后,现场议论纷纷。 苏旖走过来,挑衅地看向般若,哼道:“怎么?你别告诉我,你对这乾隆瓶也不感兴趣!” 般若看她的面相,只见她鼻头财帛宫的黑气越聚越多,似乎马上就有破财的迹象。 般若瞥了眼那乾隆瓶,说:“苏小姐既然拍了这瓶子,就得好好保存!” “废话!这瓶子已经是我的了,就不劳你操心了!”苏旖冷哼。 “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霍倾城也在一旁帮腔。 听了这话,赵明远有些不乐意,他对霍倾城说: “人家大师明显是提醒你们注意这瓶子的保存问题,大师是神算,你们要是不听她的话,可别后悔!” “神算?”霍倾城笑了,带着嘲讽:“我倒要看看,苏旖这花瓶,能出什么样的差错!” 第71章 071 苏旖因为方才的冲突,对般若已经恨到极点,如今听了般若这话,又见赵明远在一边帮腔,不由更气了,她昂着头,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 “我看你管的也太宽了!这花瓶已经是我苏旖的东西了,就算以后真的有问题!我也认了!谁叫我苏家有钱呢!倒是你……” 她冷哼一声,满脸不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说完,在保镖的簇拥下,离开了古琅轩。 赵明远在身后冷哼:“不识好人心。” 般若有些奇怪,第一名媛长得漂亮身材又好,赵明远看起来也不是个纯情的主儿,怎么却好像对苏旖有偏见似的。 仿佛看出她的想法,赵明远说:“就苏旖那人,从小就贼坏!专喜欢仗势欺人!还第一名媛呢,我看名媛要都是她这样,那中国的女人可就真的没救了!” 般若没做声。 按照规定,般若拍得那画册的余款,需要在七日内付清,否则就算流拍,般若不缺钱,便把剩下的钱给付了,办好手续后,让古琅轩把那画册送去公司的库房里。 而她买得的那个木箱子就和画作一起,留在古琅轩,由霍遇白来负责修复和处理保存。 这日她一回到家里,就遇到了余清华母女。 余清华母女显然等了很久,见了她,笑着迎上来。 “大师,我带静心来感谢你。” 孙静心不明白为什么余清华要带她来这里,事实上,她觉得最近余清华整个人都怪怪的,看她的眼神总是充满了谨慎,还经常问她夜里睡得好不好,或者是做梦有没有梦到和男人跳舞这类奇怪的问题。 她怀疑母亲是因为父亲的事烦心,有些疲累。 “妈,你带我来这里到底要做什么?”孙静心问。 她看了眼般若,再次肯定,在昨晚之前,她和般若从没见过。 般若瞥了孙静心一眼,只见阴婚那事被破坏,谢晋南的尸体被烧以后,孙静心的神色好了许多,现如今在阳光下一看,已经有些血色,再也不是那种白得像死人一样的脸色了。 她虽然身体看起来很柔弱,但整个人精神不错,围绕在她身边的黑气也已经散去了,般若仔细看了她一眼,确认那结阴亲的事情对她已经没有太大影响,才收回视线。 “静心,我带你来,没别的事情,只是想让大师帮你看看,你年纪不小了,我想让她看看,你未来的桃花运怎样。” 余清华原本是不赞成孩子在大学就谈恋爱的,尤其自家的是个女儿,她生怕女儿识人不明,像她轻信孙明德那样,被坏男人给骗了,但是因为被谢晋南上身那件事,余清华至今心有余悸,她真的很怕孙静心再次遭遇这样的厄运。 说起来,这件事情多亏了般若,如果是一般的算命先生,只怕去了也发现不了问题,更别说能破了这桩阴亲,把孙静心救回来了。一想到孙静心脸色煞白穿着红色嫁衣躺在棺材中的样子,余清华便觉得一阵后怕。 余清华又说:“大师,麻烦你帮我女儿算个卦,我想知道我女儿这一生的运势。” 般若瞥了眼孙静心,“人生如果什么事都早早知道结果,也没什么意思。” 余清华闻言,背着孙静心说: “大师,我们母女的情况你是知道的,静心出了这事,我绝不可能会饶了那孙明德!我定要他和肖琴付出应有的代价,只是我这边一有动作,势必会影响到我女儿,为了我女儿的安全,我想让你给她算算,看她之后会不会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般若见她面带担忧,不由正色看向孙静心。 孙静心人长得恬静漂亮,是那种让人看了很舒服的长相,但是她鼻子虽然秀美,但鼻无骨,主意志力薄弱,容易受人左右,结果往往会好心办坏事。并且,鼻软者心也软,小事可成,却做不了大事。并且孙静心人中短浅,也是意志力不强的表现,再见她长着一张月口,唇红齿白,上下唇稍薄,主人生富贵聪明文学好。 也就是说,孙静心这人,虽然自己不适宜做大事,奈何命好,身边的人会给她带来富贵,包括她的母亲未来的丈夫都会让她生活富足,可以说,总的来说,她是很好的命。 只可惜…… 般若再次看向她的人中,人中短浅的女性都会有腰骨疼痛的毛病,而孙静心的人中上有细小的横纹,也就是说,她很容易流产或者开刀,此生子女缘很薄甚至是没有子女。 般若仔细端详她的子女宫,只见子女宫上方隐隐发红,可见她此生没有子女,应正了自己的推算。 “大师,静心她的命到底怎样?”余清华追问。 般若把自己的推测说给她听。 余清华连连点头:“大师,你说得对,我女儿耳根子有点软,他爸爸明明都好几年不来看我们,但只要说几句好话,她就原谅她爸爸了。”她叹了口气说:“我真怕将来她结婚以后,对老公也这样。” “放心吧,她的老公人本分老实,对她也很深情,就算将来她没有子女,他们的生活也能过下去。” “什么?”余清华面色一白,皱着眉头喊道:“没有子女?怎么可能呢!大师,你再帮我女儿看看,她才这么小,如果这辈子没有子女,那她下半辈子该怎么过!” “余夫人,这世界上很多人都没有子女,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虽然孙静心没有子女,但好在她命不错,丈夫对她死心塌地的,人也忠诚,毫无二心,夫妻俩就这样守着过一辈子,也未免不是好事。”般若说道。 听了这话,余夫人愣了愣,半晌,才又不甘心地问:“大师,难道我女儿的命没法改吗?” 般若摇摇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的身体有些不好,应该说,没有子女,是她身体上的原因导致的。” 余夫人闻言,久久没有说话,她叹了口气,这才说: “不瞒你,我家静心小时候得过淋巴癌,在腹部靠近腰的位置,虽然治好了,医生也说对未来怀孕生子影响不大,但是我一直担心,如果我女儿这辈子真的没有孩子,想必就跟小时候生病有关系。”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余夫人知道般若算的绝不会错,她叹了口气,又说:“如果不是因为我生了个女儿,孙明德也不至于敢这么对我!他一直重男轻女,这些年一直想跟外面的女人生个儿子,只可惜一直没生出来,我听说他外面的女人也怀了好几个,但一查都是女儿,便全都打掉了,也活该他这辈子断子绝孙!谁叫他重男轻女!” 般若闻言,没有说话,人家的家事还轮不到她来管。 余夫人见般若真的无法改变孙静心的命格,便连同上次一起,付了般若报酬,带着女儿走了。 般若的公司已经注册好了,公司以般若名字的拼音首字母命名,取名BR公司,又在其旗下注册了一下珠宝品牌,取名麦田珠宝。 注册公司,为自己买翡翠买古董提供了方便和交易的渠道,而成立珠宝公司,正是顺应目前行业发展的大趋势,虽然,霍氏珠宝在翡翠这一块独占鳌头,但是在钻石这一块却没做起来,而般若观察国内的钻石市场,发现现在来说,还没有哪家珠宝公司的名气很响的,国内很多人都认进口的欧美或者香港珠宝品牌,而国产的,在这些品牌的夹击下,很少有生存下来的,而般若要做的,就是弥补这一块的空缺。 而她身为玄学大师,当然也算过公司的运势,就这两个名字而言,都是顺风顺水,又非常旺公司财运的,如果不出意外,她的公司很快就能发展起来,在互联网开始发展的今天,占有一席之地。 趁着周末,般若给公司员工开了个会。 所有员工见老总只是个高中生,刚开始都有些诧异,但随着这段时间的了解,他们再也不敢轻易小瞧般若,毕竟,没有哪个中学生能随随便便掏出这么多钱,更别说般若还救了原泽的命。 “王总,不知道您对麦田的品牌定位有什么想法?”设计部总监简思问。 般若想了想说:“我听说现在国外很流行定制。” “定制?”简思眉头微蹙,总不能说珠宝也都走定制路线吧?这样的话,会把品牌的路给走窄了,而且也只能面对高端客户,无法做般若想要的那种在内地占一席之地的珠宝公司。 “是,定制!他们定制衣服、定制发型、定制食物……他们追求个性与创新,我认为在互联网发展的今天,咱们应该使得我们的品牌有与众不同的地方,我们这样的公司如果走传统路线,必然会被时代所淘汰,也很难在这么多公司中脱颖而出。” “所以……”简思问。 “我的意思是,我们要让我们的客户觉得买我们的珠宝,不仅仅是买到珠宝,而是同时买到许多别的不一样的东西,我们可以以真爱永恒为主题,为每一位买新婚戒指的新婚夫妻,都定制一张身份卡片和一份档案,并且把品牌和男人的身份证绑定,要求每个男士一生只能购买一个结婚戒指,一旦他购买以后,就在我们的档案中留下记录,此生,他只能把这枚钻戒送给自己最爱的女孩。这样一来,我们的钻石就不仅仅是钻石,而成为真爱的象征!以此来为每个女孩子打造一份独一无二的求婚纪念品,作为他们爱情的信物。”般若说道。 后世有许多这样的定制品牌,卖的不仅仅是产品,反而更多的是理念和人文。现在人追求这些创新,追求品质外与众不同的东西,珠宝行业也是专业,钻石的来源、加工、设计等一系列东西自然是般若需要考虑的,但在此之前,她想先把品牌的定位给确定下来,有了明确的目标后,再去攻克其他的东西。 简思听了这话,点点头。 “这样一来有一个弊端,就是一生只能买一枚,那么,就算那男人想回购,也没法做回头生意了。” 设计部的员工阿雅却咬着笔,歪着头,满脸欣羡: “虽然听起来好像是限购了,但是我觉得钻石这东西,本来就是结婚的时候买的最多,那么,如果能用这个理念吸引住顾客,把我们的品牌给打响了,从长远看来,却是对我们公司有利的。” 原泽也沉声点头:“我也赞成这个做法,销售钻石,也需要把握住客户的心理,现如今,市场上的钻石销售更多是卖给要结婚的客户,针对这一的客户群体,我们要想想她们的心理。” 原泽继续说: “要结婚的新娘,期待着男人的求婚,期待他的山盟海誓,希望他对自己忠诚,那么,买了这个钻石后,加上我们的大力推广,这新娘知道这钻石一辈子只能买这一颗,那么,她肯定认为这个男人是真心爱自己的。” 简思设计了很多年珠宝,对钻石的外形设计倒不担心,只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品牌理念。 “这会不会有些太冒险了?虽然我认为这个观念很好,但以王总的说法,这个观念必须针对年轻人,而年轻人大多数上网,那么,是将来互联网的发展真的能让我们的品牌火起来吗?” 般若笑笑,如今的人又怎么能想到,多年后,互联网飞速发展,人们的吃穿住行都和网络挂上关系,甚至在般若重生前,人们已经基本不用银行卡,全部用手机来代替付款,这样飞速发展的未来,是非常有利于麦田珠宝这样的品牌发展的。 她有信心,麦田一定能发展得很好。 “简思,互联网发展是一个大的趋势,将来互联网的发展,肯定会使许多传统的钻石商家也通过网络来销售,而我们现在就朝那个方向发展,走在别人的前面,这才能使我们在众多珠宝中脱颖而出。” 尤其是在阿里巴巴集团红火以后,淘宝的盛行必然会带来一场革命,从此以后,网购变成趋势,麦田珠宝必将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珠宝公司。 听了这话,简思没再反对,大家经过讨论,一致同意般若的看法。 最终,般若让设计部回去拿出具体的实施方案来。 钱元吉不愧是个包打听,他已经帮般若联系好国外的一批很有经验的钻石师傅。 要知道,钻石是自然界中最坚硬的石头,每一颗钻石的产生,从切割打磨开始就是个大工程,现如今,所有公司都是通过机器来作业,电脑上可以产生钻石的切面图,机器根据电脑操作来作业,老师傅则需要在一旁看着,留意是否有打磨不够的地方,严格把关每一颗钻石的产生,而后再负责镶嵌珠宝。 这所有的工序都是十分精密的,需要非常有经验的师傅才能完成。 因此,在这个行业里,钻石师傅十分难得。 “工厂的地点联系好了吗?” “我看了几个,但最后还需要你来把关。” 钱元吉说着,带般若去了郊区的一块地。下了车,般若望着眼前发黄的芦苇地,愣了许久。 “王总,这里我经人介绍才找到的,这家的老板姓林,赌钱输了不少钱,目前还欠外面一千多万的外债,逼得没办法了,才想着把家里仅剩的这块地给卖了。” 般若看向这块地,只见这地有几十亩,上面基本没建太高的建筑,只有一排矮的瓦房,边上,用纱网罩成一个大的场地,里面养着一群鸡。 “养鸡场?”般若惊呆了。 “是啊!您可别小瞧这养鸡场,这里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别的地方都没有这样大的面积,这家房子少,但是胜在地的面积大。”钱元吉介绍着。 般若没做声,她往前走了走,来到养鸡场内,她掏出罗盘,又掐指一算。 按理说,根据她的推算,这里倒是个风水宝地,尤其开运,适合开公司做生意,但这附近有磁场,十分不适合养鸡。 “这家的养鸡场应该年年亏损吧?”般若问。 “您怎么知道?”钱元吉吓了一跳,“这都能算出来?” “嗯,这里磁场强,开公司办工厂影响不大,但是对牲畜不好,养鸡的话,肯定成活率不高,赚不到钱。” “我真是服了您了!”钱元吉竖起大拇指,“说你是活神仙也不过分啊!” 这时,这养鸡场的老板出来了,只见他三十岁出头,五短身材,头发蓬乱,黑眼圈很重,穿衣十分邋遢,看起来很没有精神。 “又奋战了一夜?”钱元吉笑问。 “摸了一晚的麻将!”林城说。 “战果如何?” 林城叹了口气,说: “玩了一夜,输了一两万!我只能把这个养鸡场给卖了,弄点钱把之前输的给赢回来了。” 般若看向林城,只见这人的头顶隐隐笼罩着一股黑气,并且他印堂发黑,双颊凹陷,父母宫和子女宫都不好,财帛宫更是塌陷,加上他人中发黑,而人中是主一个人51岁之前所有的运势,般若如果没算错的话,林城这人父母和子女都不太好,且他有破财的迹象,并且一旦这次他把地给卖了以后,只怕又会拿去赌钱,可他偏偏犯小人,运气不好,只怕一赌就输,因为跟他赌钱的人都会合起伙来骗他的钱。 般若又看向林城的颧骨,他颧骨比较高,颧骨边上有些凹陷,眼睛浑浊且眼尾低垂,可见林城这人的运势会越来越差,并且他这人十分自我,完全听不进别人的意见,容易轻信狐朋狗友,也就是说,不管外人怎么劝说,他都不会相信。 重要的是,般若从他的面相上看,他因为经常熬夜赌钱,气急攻心,在不久以后,就会猝死。 见钱元吉没做声,林城又说:“你不是说带你们公司老总来看地的吗?怎么只带了个小娘们来?” 听了他粗鲁的话,般若没做声,只眉头微蹙,心道,难怪这人运势差还死得早,真的不是没理由。 “胡说什么!”钱元吉介绍道:“这就是我们公司的王总。” 林城瞥了般若一眼,他哼了哼,“这么小就开公司了?别逗我了!” 般若不以为杵,她扬起唇角,冷冷一笑: “林先生,我可以逗你,但钱不会!” 林城对她没抱多大希望,不由没好气地说:“行!你要买也可以,三千万少一分不卖!” “三千万?”般若眉头紧皱,这里周围没有一个高层建筑,看起来荒无人烟的,这地跟农村的没两样,能值三千万? 可是,如果说不值这些钱的话,为什么从她的推算看来,这地的风水又极其好,虽然不适合林城,却适合她开公司。 “三千万可不是小数目!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把价格让一些。” 听了这话,林城一怔,她已经开始还价了,也就是说她有意买这块地了? 林城这才收起脸上的漫不经心,开始正色起来,他说道:“我这块地风水非常好!很旺生意!” 般若忽然笑了,她哼了一声,直勾勾盯着林城,说: “你应该说反了,我猜之前也来过许多人看地,却没有一家有意的吧?” “你可别胡说!我这块地风水很好,来看的人都很中意。”林城的态度马上差了起来。 其实她没说错,之前确实有不少人来看地,也不知怎的,这些人都带了风水师傅来,那些风水师傅都说这里虽然是风水宝地,可是做生意却很难成功。 “我不是咒你,如果我没猜错,你这养鸡场自成立以来,应该年年亏损吧?并且,你之前还养殖过别的动物,可惜,好景不长,你这养鸡场里的动物非常容易生病,并且一生病就是一窝一窝的死,因此,你开了这么久的养鸡场,却根本没赚到钱。” 听他这么一说,林城愣了一下,他满脸惊愕,不敢相信地问:“你怎么知道?” 第72章 072 般若淡淡地笑笑:“我不仅知道这些,我还知道你父母最近身体不好,你母亲得了乳腺上的疾病,你父亲有腿疾,并且两人都有恶化的趋势,而你的子女也都不让你顺心,你老婆就更不用说了,她最近精神很差,夜间容易惊醒,并且心脏有些不好,而你喜欢赌钱,但今年却一直输。” 听了般若的话,林城呆了好久,他向来不信算命,可般若居然每一条都说准了。他妈妈得了乳腺癌,已经一年多了,切除了一边的乳腺,但最近复发了,而他爸爸腿里长了骨刺,本以为没大碍,可最近不知怎的,忽然就不能走路了,昨天起床,还一下子跌在了地上,现在还在医院住着呢。他的两个孩子确实也是不省心,两人夏天那会老爱去水库游泳,差点都淹死了,怎么说都不听。而他老婆确实跟这个王总说的一样,精神差容易做恶梦,并且还有心绞痛,动不动就无法呼吸,最近消瘦了很多。而他,今年来一直输钱,也许是输多了,他有些输急了眼,越输就越想打,可越打就越输,现在,家里出现这么多状况,加上他外面欠了人家一千多万的债,才不得已把这块地给卖了。 否则,不仅仇家会追上门来找他,而且他父母的病也都没钱治疗了。 林城惊讶地问:“你会算命?” “略懂皮毛。”般若沉声说:“只能说,这块地的风水不适合你,卖了也好!” 听了这话,林城这才防备地看着她问:“你该不会是为了砍价,才编造这些谎话来骗我的吧?” “是真是假,你应该能够判断!”般若依旧盯着他。 不知为何,这姑娘盯着他的时候,林城总有一种被人看穿的感觉。 他咽了口唾沫,看着她,继续说:“就算你会看,可我这块地好那是事实!要知道,我这块地面积比较大,虽然离城区比较远,但是,很多人想在这里买地盖工厂,说起来,我要价也不贵,只要三千万!” 般若走了几步,当她来到养鸡场的鸡圈时,忽然远远看到城区的电视塔,她脑子里灵光一现,陡然想到一件事情来。 这……这怎么可能!她不敢相信,再次确认了一下,没错!真的是那个地方,这家养鸡场居然是那个地方! 前世,城市急速扩张,城区的地越来越少,很多房地产开始在郊区盖房子,加上政府大力扶持,因此,短短几年时间,郊区便发展了起来,其中,有个地产公司在这里建了购物中心,带动了周围的地价,使得这郊区的地价也突破了五万大关,说是郊区,到了那会,却也被划为新区,而后房价更是飞涨,到那时候,一块地至少拍卖出几十亿的高价来。 而般若没看错的话,这里正是那购物中心所在地!方才她还没觉得,站在鸡圈这个角度一看,这才想起自己前世曾经来过这里,难怪她一直觉得眼熟。 可是,般若环顾四周,看到周围荒凉的芦苇地,她很难把这里跟后世那个,通了地铁、盖了购物中心、建了配套设施的繁华新区联系起来。 这样一说,三千万,也太便宜了!这个价格,在后世,连套门面房都不一定能买到! 般若对钱元吉使了个眼色,钱元吉立即上前,搂着那林城的肩膀,称兄道弟说了半天,最终,那林城终于松了口:“行!你们真要想要的话,就按照你说的,两千八百万!少一分都不卖!” 般若闻言,点点头,“行!就两千八百万!” 按照林城所说,这块地的面积并没有般若想象中那么大,但是作为厂房肯定绰绰有余了。 剩下的手续,般若交给钱元吉帮自己去跑,最后她只要在合同上签字就可以,这房子的过户还需要有一段时间才能办好,这段时间,般若正好要考虑盖工厂的事情。而工厂盖的很快,只要不是有高楼,应该说,两个月之内就能盖好,再考虑到一些设备的引进和人员的招聘等,总之,工厂的筹备和公司那边同时进行着,般若深知要开一家珠宝公司,有多么的不容易,但是,既然跨出了这一步,不管多难她都不会退缩。 她相信在,这世界上,只要有钱就有效率,只要她能用钱把这一切给顶起来,一旦等公司和工厂运营起来了,一切上了轨道以后,就会容易很多。 也因此,她看了看银行卡上的数字,总觉得没有安全感,如今她也就剩下一个多亿的存款了,这些钱看起来很多,但是花钱的地方也不少,而她手里的字画虽然值钱,但都不打算卖,因此,般若觉得,改天还是得去赌石捡漏赚钱。 回去的路上,钱元吉小心翼翼地问:“王总,这块地,虽然价格不算很高,但这里比较偏僻,以后万一发展不起来……” “我算过了,能发展起来,再说,工厂也没必要在多繁华的地方。” 般若买了这块地建工程,以后新区的规划必然会因此而有所改变,想来,虽然她买的这块地以后不会建购物中心,但离新区的中心区域肯定不会很远。 “也是,一般工厂的位置都比较偏。”钱元吉又问:“工厂的建筑图纸我到时候会拿过去审核,一旦批下来,就早点开始施工。” “好,不急,慢慢来!”般若有信心地说。 天气渐渐冷了,般若早早收拾好东西,回学校上晚自习。 顾兮兮走过来,笑着对般若说:“般若,你算得真准,我爸爸他之前的工程款真的要了回来,而且也接了一个新工程,他本来不想接的,但想到你说的话,就接了下来,谁知,接手以后才发现这工程利润比想象中大许多,他现在天天夸你是活神仙呢。” 般若笑笑,“这都是叔叔自己的命格,我只是提点一下他。” “不管怎样,我们家多亏了你了,要不是你,我爸他现在能不能活着还是个问题呢。昨天我听他说,等他这个工程结束拿到钱了,就给我买套房子。”顾兮兮说。 等这个工程结束拿到钱,至少也要两三年的时间,到时候房价肯定涨了许多。 想着,般若说道:“兮兮,我那天掐指一算,本市的房价马上就要涨了,不仅如此,只怕以后要一直飞涨。” “飞涨?涨到什么程度?”薄荷也围了过来。 般若沉吟:“我预测会至少涨数倍,涨到一个你们想象不到的程度。” “不是吧?真能涨那么多?”两人齐声问。“现在的房价都大几千了,有的地方甚至破万了,还要涨?那大家买得起房子吗?” 这个问题……也许涨着涨着就习惯了吧? “总之,以后想买一套房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听了这话,顾兮兮思索片刻,才点头说:“嗯!般若的话我相信!那我回去跟我爸妈提一下,看他们怎么说。” 薄荷当然也知道般若的厉害,连顾兮兮都这样说了,她这样有点存款的人当然更不能落后了。 “既然般若这样说,那肯定错不了!我这星期回去就把手里所有的零花钱都给买房子,别的不说,买个四五套的钱还是有的,实在不行,再把首饰给卖一部分,都拿来买房子,加上我之后想去演艺圈发展,万一赚不到钱,有些房子在手里也踏实。” 顾兮兮闻言,哀嚎:“妈呀!为什么我的朋友都那么有钱!只有我一个人这么穷!” 般若笑笑没再说话,最近她忙于创办公司,学习的时间少了许多,加上星期天两天也一直在忙,都没顾得上看书,再不学习,是很难考上理想的大学的,想着,她翻开书本,说:“我先看书了,你们自己玩吧!” 顾兮兮看了般若一眼,犹豫着问:“般若,你以后想考哪个城市的学校?” 般若头也没抬,“就在本市。” “本市?”本市的经济虽然也很发达,但是作为顾兮兮这样的年纪来说,总想着去北京这样的城市闯一闯。 “为什么啊?般若,你要是考北大也不是没可能,为什么不试一试?” 般若的眼眸里闪动着光亮,她认真地看着顾兮兮说: “北京离家太远,而我没别的要求,就是希望能离父母近一点,方便照顾,如果把他们一起带去的话,我怕他们会不习惯,再说北京天气干燥,也不适合他们养身体,姐姐又带着孩子在本地上学,我如果走了,父母两边都会思念,我不希望这样。” 这席话说得顾兮兮和薄荷都陷入了沉思,她们年轻,只想着去外面闯一闯,从来没像般若这样考虑这么多,在她们看来,父母还很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相处。 “人生还长着呢,以后等我们工作了,完全可以经常回来看父母嘛。”顾兮兮天真地说。 般若笑笑,“如果人在外地,工作以后结婚有孩子以后,跟父母见面的时间就更少了,一旦这样,也许这辈子,跟父母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都不到几个月,那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打算留在本地。” 再说了,她的公司也建在了本地,如果走了,管理起来会很不方便,重活一世,在这个城市里,她不仅有自己的家人还有了自己的事业朋友,所以,她哪儿也不想去,雄心壮志都抵不过与父母的分别,留在本地,对她来说是最好的。 薄荷听了这话,笑笑,“原本我就打算考电影学院,如果不去北京,本地也有一家很好的,对我来说去哪里都无所谓。” 顾兮兮听了两人这话,一时有些惆怅。“总不能我一个人去北京吧!那多没意思。” “好了,时间还长着呢。”般若笑笑:“先看书吧!成绩好了,去哪都行!” 般若朝顾兮兮看了一眼,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顾兮兮在近几年内,都没有远游求学的迹象,也就是说,顾兮兮最终也会留在本地,再者说,从顾兮兮的面相看来,顾兮兮的财运和桃花运都在本地,那么,去外地尤其是北上,只会让她白白努力几年,不利于她财运和桃花运的发展,到头来她只是走了一圈弯路。 她又看了一眼薄荷,自从帮薄荷改命以后,薄荷不再是被轻薄而致死的命格,薄家也不会破产,如此一来,薄荷的命格已经变了,般若看她的面相,现在的薄荷应该会从事演艺行业,如果般若没看错的话,她不久后就会接触这个行业,并且在自己的干预下,薄荷现在的运势很好,以后定然能一炮而红,成为当红的影视明星,这一切都是般若喜闻乐见的。 两位好友已经回了座位,般若想到自己算到的这些,不由会心一笑。 下课后,般若刚打开手机,忽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霍遇白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传了过来。“姑娘,保利的秋拍就在这个周末,地点就在本市。” “哦?” “其中有几件拍卖品还不错,如果你有兴趣,一起去吧!” 般若沉思片刻,随即应了下来。“好!” “我让助理把相关资料递给你,你先看一下!”霍遇白又说。 “嗯。” “周末见。” “周末见。” 挂了电话,顾兮兮凑过来,笑道:“不会是霍大神吧?” 般若没否认,“是又怎样?” “霍大神亲自打电话来约你,我怎么想都觉得不简单。” 霍小北耳朵尖,听了这话凑过来,哼了哼说: “顾兮兮,你可别胡说,我想了想,觉得般若还是不要和我二叔扯上关系比较好。” “为什么?”顾兮兮皱眉,“你不会是嫌般若家庭普通,觉得配不上你们霍家吧!你要是敢这么说,小心我揍你!” “你想哪去了!”中二少年霍小北自从剪了头发,换了发色,如今隐隐有向着邻家男神方向发展的趋势。 霍小北说:“我是为了般若好,我二叔那个变态,看起来正经得不行!但实际上可腹黑了,般若,你可别被他的外表给骗了。” 顾兮兮炸了,她一直冒星星眼,“外表正经内里变态,怎么听都觉得更有魅力了!” 霍小北无语。 顾兮兮见状,猜测道:“你该不会是为了不想喊般若叫二婶,所以才不想他们在一起的吧?” 霍小北双眼望天,嘴里还不停吹着口哨,一副“我不懂你说什么”的表情。 二婶?听了这个称呼,般若眉头紧皱,“好了!都回座位吧!小北,去把语文小册给抱来。” “怎么又是我?”霍小北哀嚎。 般若作势去布袋里掏出灵符,霍小北见状,头也不回地跑了。 自从般若帮教数学的吴老师看过面相,并预言他的投资会有去无回以后,吴老师就回家找了自己的姑姑要钱,她姑姑因为从亲戚手里集资了不少钱,并且承诺随时要随时可以拿回去,因为边上有不少亲戚在看着,姑姑没办法,只好给吴老师退了10万块钱回来。 吴老师也曾经对亲戚们说,姑姑是这集资是骗钱的,可能有去无回,但亲戚们早已被姑姑许下的高额回报迷了眼,全都不信,还责备吴老师阻碍他们发财,吴老师没办法,只得管好自己,先把钱要回来再说。 吴老师跟妻子天天轮流要钱,可姑姑一直都说没钱,拖了许久,但好歹也拿了一些回来。前前后后,共要回来15万左右,就在前几天,忽然传出来消息,说是姑姑所说的那家公司涉嫌集资诈骗,老板已经卷钱跑路了,姑姑更是找不到人,亲戚们都急了,要知道,光是他们亲戚那边,就差不多集资了四百万。 这可是每家一辈子的心血。 还好,吴老师要回来一些,虽然还亏了不少,却不至于血本无归,想到这些都是这个学生帮的忙,他对般若充满了感激,他知道般若数学还有些弱,为了回报般若,每节课都叫般若起来回答问题。 般若原本就是那种安静不喜欢出头的性子,谁知吴老师每次都找她,弄得她现在简直成了班上的话题人物,加上她救了毛子轩,又有神算的大名,因此同学们现在看她的眼神都充满了崇拜。 别的不说,就说上次期中考试前,全班同学都跑来问她:“般若,你帮我算算,我这次考试物理能考怎么样?” “般若,你帮我算算,我这次能不能进年纪前三十名。” “般若,你看我们班这次考得怎么样?”傅鑫也来凑热闹。 般若被问得无语了,还好顾兮兮和霍小北把人给赶走了,要不然,她真的被同学们缠得连书都没法看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就到了周四,这日,课间操时候,傅鑫把般若叫到了办公室,他低着头,有些难以启齿地说:“那个,般若啊,是这样的,傅老师知道你一向不喜欢让别人知道你会算命的事情,也因此,毛子轩那件事,我都让班上的同学不要外传,但是咱们年级的教导主任,她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的,昨晚她找到我,说是要让你帮她女儿算个命。” “她女儿?”般若眉头微皱。 她确实不喜欢随便帮人家算,要是所有人都来找她算命,那她还要不要活了。 傅鑫看了眼她的脸色,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她叫我来做说客,我也没办法,只好说,帮她来探探口风,如果你不愿意那也没关系,我就去回绝了她。” 般若知道这事傅鑫也比较为难,那教导主任毕竟是上级,再说都是同事,傅鑫肯定也怕以后见面了尴尬。 般若看了他一眼,说: “你也知道我收费比较贵,就算我看在老师的份上,对她收费便宜一点,但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傅鑫当然知道,以般若的身价,找她算命肯定不便宜,也知道般若上次帮自己,实在是一个不小的人情,他点头说:“我知道,我跟她说过了,她也同意。” 愿意付高价算命,肯定是遇到不小的事情,般若因此点头说:“行!” 她刚同意,办公室的门便被推开了,教导主任从外面进来,她干巴巴地笑笑:“王同学,我是想帮我女儿算个命。” 教导主任把女儿的生辰八字很详细地写在了纸上。 般若看了一眼,而后抬头问她:“您要算什么。” “是这样!”教导主任似乎觉得有些尴尬,半天才把事情给讲清楚。 原来,这教导主任的女儿是个大龄剩女,今年已经34岁,这个岁数放在后世,其实也不算特别大,但是放在如今这个社会里,34岁没结婚,这让她的父母很头疼,教导主任也因此,把在北京混的很好的女儿给叫回了家锁起来,还说就算赚不到钱,也要在今年底结婚! 于是,教导主任发动各方关系帮她女儿找对象,这不,前段时间,人家介绍了一个对象,她觉得对方就算条件差了点,但女儿年纪也大了,双方也还算般配。 般若眉头紧锁,前世,很多父母打着对孩子好的旗号,天天逼婚,使得许多子女甚至产生了轻生的念头。 她看向教导主任,问:“你女儿什么条件,这男方什么条件?” 许是因为她气场较为强大,因此,虽然她还是个学生,但教导主任还是乖乖地回答了问题:“我女儿34岁,身高165,身材不错,长得也不错。国内前三的大学毕业,还去英国留学读了硕士,工资也不错,一年能有四十万收入。可那男孩的条件确实稍微普通了一点,他今年28岁,家是农村的,父亲早亡,家里有个母亲,身高也不高,大概168这样,在政府单位做公务员,家在本市没有房子。我想着,他虽然条件普通,没有房子,但我家就这一个女儿,完全可以出套房子给女儿结婚,再说女儿虽然工资高,但是不如公务员稳定啊,再说这男孩子比女儿小那么多,我觉得双方也能在一起过日子,再说了,我女儿这个岁数,找对象实在很难找啊!” 教导主任显然为女儿操碎了心,她一直说:“早知道就不让她出国念书了,读了那么多书,主意也多,性格还要强,相亲的时候不是嫌男方个子矮,就是嫌人家工资低,还嫌人家是农村的,什么都看不上,她也不看看,在现在的相亲市场上,这女方34岁,找对象真的不好找啊!” 般若听了这话,隐隐觉得生气,她实话实说,盯着教导主任看了一眼,冷声问:“你女儿是你亲生的吗?” 教导主任愣了一下,“当然是!” “那你是跟她有仇还是怎么的?竟这样逼她!” “可是……她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没结婚,以后等她想找对象结婚生子了,就这个岁数,怀孕都困难,小姑娘你年纪小很多事情不知道,这女人一过了35岁,从脸到身体都开始走下坡路了,到时候万一想要孩子再要不到,那得多痛苦啊,所以我必须早点为她打算啊!” 般若在心里叹了口气,一个高中的教导主任,都会做出逼婚的事情,可见中国的女孩生活现状到底是怎样的。 她拿起那生辰八字看了一眼,只见这张纸的反面还写了字,她把纸反过来。 “这是那男孩子的生辰八字,我女儿对这事很抗拒,天天嚷着再逼她就要自杀什么的,我不能再那么由着她了,我想让你帮我看看,我女儿跟这个男孩子能不能过?”教导主任一脸盼望。 般若扫了眼她女儿的生辰八字,不由愣了一下,而后她眉头紧锁,久久没有舒展。 第73章 073 见般若脸色也有些难看,教导主任担心地问: “王同学,你从我女儿的生辰八字看出什么来了?” 般若想着自己的算命结果,有些不敢相信,她又看向那教导主任的面相,仔细盯着她看了一会,而后说:“你把你的生辰八字告诉我!” “我的?”教导主任有些惊讶:“王同学,不是算我女儿的婚姻吗?怎么又要我的八字了?” 般若正色看向她,眼神一凛,有些不耐烦:“到底是你女儿结婚重要,还是她的命重要?” “命?这话从何说起呢?”教导主任闻言,慌了神,她连忙追问:“这是什么意思?我女儿活得好好的,说什么命不命的?” “先把你的八字告诉!我”般若声音愈发冷了。 “好好!”教导主任没敢耽搁,赶紧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告诉了般若。 般若看着她的八字,伸出手,在指节上掐指一算,而后,她终于确定下来。 而后,她面色凝重地看向那教导主任,问: “你女儿之前说如果你再逼婚,她就不活了,你没有把这话当一回事?” “大师,我女儿都是说说的,她向来懂事,从小就没让我操一点心,我这次逼婚也是为了她好啊,我不想她成为一个异类,每天被人家指指点点,说她是大龄剩女说她嫁不出去肯定是身体上有什么毛病!”教导主任有些着急,又说:“你说,哪个做父母的不是为了子女好?我难不成还能害她?她那么说,也就是为了要挟我,想让我不要给她相亲,不可能真的去死的!” 般若看向她,声音十分冰冷。 “如果是真的呢?” “什么?” 教导主任有些反应不过来,她不敢相信地问: “大师,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女儿她……她的命格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还是说,你算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般若看向纸上的生辰八字,说道: “我推算出你女儿从小到大都成绩优秀,并且在24岁那年远游求学,她的求学生涯一直到26岁结束。” 教导主任连连点头:“对,这些我刚才跟您说过了,我女儿确实出国读过硕士。” 般若继续沉声说:“你女儿的人生过得比较顺遂,是那种遇到危难也能化险为夷的命格,按理说,她的命很好,桃花运也应该很多,只可惜你女儿这人性子较为骄傲,眼睛里揉不得沙子,性格比较刚烈,对男性的要求也比较高,也因此,桃花运并不多,在她36岁之前,应该说,她的桃花运和婚姻运都不好。” 听到般若这样说,教导主任不解地问:“是啊,就因为她一直没谈过恋爱,所以我才着急啊!” 般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听我把话说完,你女儿本来人生应该不会有太大的波澜,除了桃花运不好,她的事业运和财运都不错,如果我没算错,你女儿应该有不少房产方面的投资。” “对!对!对!”教导主任激动地说:“王同学,你算得很准,我女儿读完硕士回来,就一边工作赚钱一边买股票买房子,现如今她在北京上海有六套房产,在我们这也有两套,不仅如此,她还有一家公司的原始股,据说这家公司现在已经筹备上市了,我女儿说,一旦公司上市,她的股票能值不少钱。” 般若继续说道:“是的,你女儿一切都好,唯一不好的大概就是有你这个妈了!” 听了这话,教导主任立即不高兴了,她黑着脸说: “王同学,你说这话就不对了,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我女儿好,我就她这么一个女儿,死后所有的财产还不是留给她,难不成我还能故意害她不成?” 般若冷哼:“你为她好也得看她需不需要吧?我从你女儿的八字中看出来,她原本应该是安然终老的命,可是不知为何,最近她因为某样东西,忽然被改了命,导致她的八字竟开始模糊起来,我算了算,居然算出她是自杀的命相!也就是说,你女儿活不了多久了!” 没人爱听咒自己的话,听了般若的推算,教导主任更气了,她指着般若说:“你说我也就算了,居然还咒我女儿不得好死!这也太过分了吧?要我说,你算得一点都不准,我女儿好着呢!今天早上我出门,她还笑着跟我说再见呢!” 说到这里,教导主任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她女儿最近一直跟她闹别扭,两人很多天没说话了,怎么忽然间就像是想开了一样跟她笑着道别呢?难不成……难不成她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了? 想到这里,教导主任忽然身子一晃,她的脸色难看地摇着头,满脸不敢相信。 “不!我不相信我女儿会做这样的事情,她一直那么坚强勇敢!我不相信!” 般若冷眼瞅着她,面无表情地说: “我方才要你的八字,是想看看你的命相如何,假如你确实命中注定要老年丧女,那就证明你女儿确实命该如此。没想到,我算出你原本也是儿孙满堂的命格,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你的命格忽然也变了。” “现在,从你八字上可以看出来,你女儿马上会自杀身亡,你女儿死后,你老公一直和你置气,怪你害死女儿,你们夫妻关系破裂,两人很快就会离婚,离婚后你多年没找对象结婚,一直沉浸在失去女儿的痛苦中,最后竟孤独终老,老无所依。” 听了这话,教导主任后脊一冷,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觉得从未有过的冷。 片刻后,她反应了过来,陡然掏出电话,快速拨打女儿的电话。 结果,电话响了很久,却没人接听,她又连忙打了一个电话。 “喂,老蒋!你赶紧回家看看,我看女儿有些不对劲,怕她想不开做傻事!你赶紧回去看看!” 刚出门不久的蒋茂林接到妻子的电话,他有些疑惑于妻子的焦急和神经质,他今天忽然接到单位的通知,让他去广州出差的,这不,他刚从家里收拾好箱子出来,临走前还和女儿告别呢,那会,女儿还是好好的,怎么会忽然做傻事?然而,既然妻子这样急迫,他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折回看了看。 电话没有挂,教导主任紧张地捏着手机,过了一会,电话那头传了很大的喊声:“闺女!闺女!” 话筒那头蒋茂林急迫地大叫:“快!快!女儿吃安眠药自杀了!” 教导主任两眼一黑,差点倒在地上。 她稳了稳身体,慌乱地看向般若,流着泪说:“大师!这该怎么办啊?我女儿不会死吧?” 般若眉头紧皱,她开口道:“别慌!先带我去看看,我想知道,你女儿的命到底因什么而改!” “好!” 他们很快去了医院,这一路有些堵车,等到了那里,主任的女儿已经在洗胃了。 “老蒋,女儿她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都怪你!天天逼着女儿相亲结婚,给女儿那么大的压力,要是这次女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原谅你!”蒋茂林红着眼责怪道。 主任一直哭个不停,“我这么做,不也是为了女儿好吗?你天天说给她自由,可她这么大年纪了,再不结婚,我怕她以后会后悔,大好的青春都扑在工作上,也不想着结婚大事,我这个当妈的要是不管,还有谁会管她?” 蒋茂林拿着一张纸,红着眼说:“你看看女儿写的遗书!看她怎么说你的!” 主任颤抖着接过遗书,遗书上的每一个字都好像在锥她的心。 “妈,做你的女儿真的太累,我只是没谈恋爱没结婚,这有那么天理难容吗?我活着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你,也不是为了爸爸,更是为了你周边那些长舌妇,我活得怎样不需要别人来指指点点,你逼我放弃工作辞职回家,又把我锁在家里不准我出门,每天给我安排这么多相亲,让人我精神疲倦,我再也受不了了!我不想再受这样的精神折磨!这一次我不会再反抗,等我死后,你就给我安排冥婚吧!到那时,你愿意安排谁就安排谁,愿意让我跟谁结就跟谁结,我什么都听你的,真的!” 主任看了这遗书,当场嚎啕大哭。 蒋茂林没吱声,他不停抽着烟,面色焦急。 般若又掐指一算,因为自己的干预,这女孩的命又一次变了,她的命已经回到原先的轨道上,不会再是自杀而亡的悲惨命格。 不久后,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主任抓住医生哭着问。 “已经度过危险期,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是病人的情绪还不稳定,你们说话时要注意言辞,不要再刺激病人。” 听了医生的话,主任夫妻俩忙不迭点头。 他们进门的时候,那女孩一直睁着眼,流着眼泪,不说话。 主任哭着抓住她的手,说:“丽珠,妈妈错了,妈妈以后再也不逼你相亲结婚了,你爱什么时候结就什么时候结,爱跟谁结就跟谁结,妈妈再也不会逼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也不会固执地再让你辞职回家相亲了,你不要再轻生了,好吗?” 蒋丽珠却睁着眼看向天花板,目光呆滞,她看都不看自己的妈妈,仿佛她是个陌生人一样。 过了许久,主任才走出病房,这时,傅鑫和般若走上前,般若沉声问:“最近你有没有找人改过命?或者拿过任何可以改命的东西?” “改命?”主任听了这话,红肿的眼睛看向般若,不解地说:“没有啊,除了你,我没找人给我女儿算过命!” “没有?”般若拧眉,“这就怪了,我明明算出这蒋丽珠原本不是这样的命格!一定有什么东西干扰了她的选择。” 听了这话,主任忽然想到一件事,她连忙说: “我想起来了,我一周前曾经找一个算命先生买过一个疗程的桃花水!” “桃花水?”般若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是啊,那算命的说他的桃花水很灵验,说买了用一疗程的话,我女儿的桃花运就会好起来。”主任说道。 这话有些耳熟,般若冷着脸问:“那算命的是不是年纪不大,方脸,穿一身长衫,在卖一种粉色的桃花水?” “对对!就是他!他说他的桃花水很灵的,说可以帮我女儿改运,我女儿只要喝了,就能招到桃花!我听他的话,把那桃花水加在了我女儿的汤里,每天三次,她都喝了,该不会是那桃花水有问题吧?” 看来那算命的上次被狗咬,却没把他给咬醒! 般若的脸色很不好,这教导主任好歹也是知识分子出身,怎么能做这种糊涂事! “你说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桃花水里肯定加了东西,正是这种物质影响了你女儿判断,应该说,这桃花水根本不是真的!它不仅不能改运还对人有危害,你女儿吃了这东西,身体肯定很不舒服,加上你给她的压力,便会让她的情绪在一瞬间激化,这样一来,这东西便会招来厄运,不知不觉中改变你女儿的运势。” 主任面色煞白,她完全没想到,正是她自己一手把女儿推向死亡。 “那……现在该怎么办?” 般若看着她,警告道:“别对你女儿逼婚了!否则你会逼死她的!” “好!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停用桃花水,再带你女儿去做身体检查!” “好!我马上带她去!”主任忙不迭点头,现在她简直是把般若当神一样信任。 般若又从布袋里掏出一个平安符,而后她念动咒语,给这个符开了光。 “这个你拿着,让你女儿放在身上,可以为她保平安。” “大师!真的谢谢你!”听说这可以保平安,主任激动地眼泪又下来了,“回头我一定好好感谢你!是你救了我女儿的命!也等于救了我的命!如果没有女儿,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般若没做声,临走前,她忽然又看向主任,冷冰冰地开口:“对了,那男孩就算了,他不适合!” “我知道,我一定不会再给我女儿胡乱介绍对象了。” “不是这个意思。” “啊?” 般若伸出手,又掐指一算,而后,她注视着主任,沉声说:“我的意思是,这个男人是个同志,他结婚完全是为了骗婚,如果你把女儿嫁给他,才是真的害了她一生。” “什么?”主任惊讶地喊出声,想到般若说的话,她变得面无血色,久久没有说话。 回去的路上,傅鑫看了般若一眼,“般若,你这么会算命,是跟你爸爸学的吗?” 般若摇摇头,尽量谨慎地说:“小时候是跟爷爷学了些口诀,后来又自己摸索,爸爸也教了我一些,慢慢就懂了。” “嗯。”傅鑫看着她,眼里却有些担忧:“我看很多算命的都是瞎子瘸子的,你会不会……” 其实,般若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五弊三缺,她前世只活了不到三十岁,就忽然重生,漫长的人生还没走到底,根本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也或许,重生也意味着前世的她已经死亡了,或许这也是五弊三缺的一种?般若并不确定。 “我不懂,我只能多做些善事,以减少五弊三缺的影响。” 傅鑫闻言点点头,两人没再说话。 般若出去了一趟,帮教导主任的女儿化解了灾祸,她原以为这星期不会再有人找她,打扰她学习,没想到,周五这天,吕校长忽然又找上她。 “般若同学,我知道你学习很忙,我也不想打扰你,但是这次也是没办法,还请你帮我这个忙!” 吕校长一脸担忧,看起来很焦急。 “怎么了,校长?” 般若看向他的脸色,只见他的脸上有一团黑气盘踞着,但那黑气没有上升到人中和印堂周围。 也就是说,吕校长应该见过不干净的东西,可这东西又对他的性命没有妨碍。 吕校长很急,他担心地说: “是这样,我孙子前两天去游乐场玩了一次,回来的路上不知被谁给吓着了,这几天一直高烧说胡话,还会忽然大喊大叫的,夜里也总是睡不安稳,一步也不能离开大人,我找人看了,人家说他是魂丢了,被吓到了,可是试了很多办法都没有用,所以我这才来找你的。” “你孙子多大?”般若问。 “才6岁。” 毕竟是小孩子,如果是因为被惊吓到而引起高烧,时间太长的话肯定会对身体不好,因此,般若应下来:“行,我跟你走一趟。” 吕校长开着自己的普桑,带般若去了他家。 吕校长的家是在一个老的小区里,这个小区般若有耳闻,似乎是政府的老家属区,不少老干部都住在这里,离学校并不远。 般若走进他家,只见他家里装修得很朴素,朴素得甚至有些寒碜,就是一个普通老人住的地方。 吕校长的孙子小名球球,长得肉嘟嘟的很可爱,只可惜他现在面色通红,浑身惊颤发抖,眼珠还不停外翻,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不停说胡话。 般若看向他,又把目光移向他的床尾,只见那里正站着一个女鬼。 这女鬼年纪不大,似乎只有二十四五岁,她见了般若,反倒被吓了一跳。 鬼的感知能力很强,尤其是对法力强大的人。 她从般若身上感觉到了灵气和符气,也知道般若能看得见自己,便吓得立刻躲在一旁,生怕般若会把她给灭了。 般若面无表情地从口袋里掏出灵符。 “别别别!别用符贴我!那东西跟胶水一样,贴我的时候,就跟把我放在一桶502胶水里泡了一遍似的,我才不要那东西呢!” 谁知般若根本不听,她用手捏住灵符,正要把灵符飞向女鬼。 女鬼见状,连忙摆手:“别杀我啊!我不是个恶鬼,我是个好鬼,我也没有恶意,我只是想逗逗他玩!” 听了这话,般若冷拧着眉,问:“你逗他玩?你见过跟鬼能玩到一起的小孩吗?” 女鬼从般若身上的灵气可以感知到般若不好惹,她真心地说:“我只是太久没人跟我说话,太寂寞了,才想跟他做游戏,谁知道他一见我就吓坏了,一直哭一直哭,我这几天一直在床边哄他玩,谁知道他根本不领情,还哭得更厉害了!我也是很愁啊,这年头,当鬼也不容易,有谁知道鬼的内心有多寂寞呢?” 般若冷哼一声,她根本不为所动,捏起符咒,正要念动咒语,只听那女鬼又说:“别别别!你听我说,大师!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好好好!我说实话,你快把灵符收起来!” 般若这才放下符咒,定睛看向她。“你说!” 女鬼这才老实地说: “看来是骗不了你的,实话告诉你吧,我原本其实是一个程序员,因为被老板奴役过度,连续加了一个月的班,这才猝死的。” “然后……”般若目光凛然,语气依旧冷冷的。 女鬼见她油盐不进,脸上丝毫看不到任何同情,这才叹了口气说:“我母亲是个寡妇,这些年一个人带着我和弟弟生活,日子过得很苦。我上班后,原本每个月都给她打生活费,现在我忽然死了,没法给她养老,但我卡上还有十万块钱的存款。只是我母亲是个普通的农村妇女,我怕她不知道我的卡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我的密码,怕她就这样回老家了,便想上这孩子的身,在我母亲回老家之前跟她说一声我的密码,叫她不要为我伤心,再叫弟弟好好侍奉母亲,服侍她终老,如果有可能的话,再能顺便跟男神告个白,那就更好了!” 般若简直服了这个啰嗦的女鬼了,她说:“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鬼要上人的身,就是不对!” 说完,她又拿起符。 “等等!”女鬼慌忙制止她,“大师!想上他的身是我的错,我也没想到这孩子这么不禁吓,你看他哭了这么久,一点都不配合,加上这家里有貔貅守着,我都没机会上他身呢!我保证,我会乖乖去投胎,只希望你能帮我个忙,把我银行卡转交给我妈妈。” “你真啰嗦!” “大师!”女鬼直接跪下了,她哭着说: “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才22岁就猝死了,还没谈恋爱呢,好不容易攒了点钱,也没给母亲养老,你就帮我把钱给她吧!” 般若在心里叹了口气,最终,沉默着点头。 “行!我就帮你一次!” 女鬼闻言,激动地说:“谢谢你啊!大师!”说完,又眨眨眼睛,满含期待地说:“那啥,大师啊,你能不能再帮我好好超度一下?我听说猝死的人变成鬼再投胎以后,命也不太好,你看我这辈子命太坎坷,能不能让我下辈子有个好命呢?” 般若冷着脸,没说话,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啰嗦的女鬼。 女鬼见她不耐烦,忙又说:“要么我卡里的钱分一点给你?” “好了!”般若冷声道:“我会帮你超度,你赶紧去死吧!” 听了这话,女鬼高兴地蹦了起来。 “行!我现在就去死,现在就去死!大师您说什么我就做什么,那啥,大师我走了哦,有缘的话,来世再见了!” 说完,一溜烟跑了。 第74章 074 吕校长面色惊悚地听着般若不停地跟一团空气说话,那模样要多怪异就有多怪异了!吕校长咽了口唾沫,听了半晌,越听越恐怖,却还是没敢开口说一句话。 吕校长的儿子和儿媳妇,环顾着这间屋子,想到在这屋子里的某个位置,竟然有一只鬼,他们吓得胆子都要破了。 半晌,只见般若终于回过神,她掏出一张灵符贴在球球的头上,又念动了咒语,最终喊道:“急急如律令,各路天君齐来助我,让吕氏小儿快快回魂!” 也是奇了,原本还在哭闹不停的孩子,在她念完咒语后,陡然安静下来。 球球像是忽然有了意识,他环顾四周,看了眼家人,奶声奶气地说:“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你们看着我做什么?” 而后他摸摸小肚子,憋着嘴说:“球球好饿啊!” “球球!你终于好了!”吕校长激动地眼泪都上来了,他对妻子说:“赶紧给球球做饭,球球好几天没吃了!去做点米粥给他!” “好!我马上去做!”球球奶奶含泪说。 一家人高兴得不行,球球的父母也抱着球球流眼泪。 吕校长千恩万谢地对般若说:“般若同学,这次真的谢谢你了!” “校长,不客气!小孩子火力小阳气低,很容易被鬼怪缠身,但球球的问题不大,我已经把他的魂给叫了回来,以后这鬼也不敢来了,你们放心好了。” 听了这话,吕校长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其实,球球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孩子小的时候因为阳气弱,很容易被吓到,通俗地讲,就是孩子的魂被吓丢了。 民间有不少叫魂的方法,般若幼时曾有一次丢魂的经历,那时她高烧几天一直说胡话,见到人就哭,总是无缘无故闹脾气,蒋吟秋知道她掉了魂,她按照农村的土方法,拿一个茶缸过来,在里面装了一半的水,又用一张纸蒙在茶杯上,再拿水不停滴在这张纸上,直到纸上出现小水滴,滴在那茶缸里,这时候,蒋吟秋让般若站在家门外,她在水滴往下滴的时候一直呼唤般若的名字,她一喊般若就答应,如此三下,再让般若跨进家门。也是奇怪!那么一来,居然也好了,般若从那以后高烧就退了也不再说胡话。 像这样的土方法很多,般若不知道它们都是什么原理,不过如果土方法不成,一般来说,就需要法师出场,用法力把鬼怪给赶跑。 吕校长让球球给般若道谢,般若笑着接受,她正要走,这时,门铃忽然响了。 吕校长打开门,只见一个梳着背头、中等身材的男人走了进来。 般若看了他一眼,跟吕校长告别:“校长,我还有课,就先回去了。” “行!我先送你回去!”说完,他回头对那男人说: “老孟,你先等等,我把这孩子送回去,马上就回来。” 吕校长把般若送回了学校,下车前,般若忽然回过头,对吕校长说:“吕校长,刚才那人……” “那是孟局长。”吕校长也没隐瞒。 见般若沉着脸没说话,吕校长知道她很会看人面相,此时忽然提到老孟,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的。 吕校长不由正色问:“般若同学,你是不是看出老孟有什么不对?” 般若没有否认,她开口道: “我从他面相上看出,这人为官不够清廉,手头不干净,早晚要被查到,并且此人十分阴狠,做事两面三刀,绝对不会信任任何人。这样的人,吕校长最好跟他撇清关系,否则肯定会受到牵连。” 听到这话,吕校长生出一股冷汗,他已经答应跟这老孟结盟,原以为老孟这人不错的,假如真的像般若说的这样,那可就危险了。吕校长想到自己做了一辈子校长,手头一直很干净,根本不敢收任何来路不明的钱物,到了这个岁数,只想着家人能平平安安,自己能好好从岗位上退下了,可不想因为跟人结盟,最终弄得晚节不保,那就不值得了! 想到这,吕校长一阵后怕,他心里下了决定,回去以后就跟老孟说清楚,以后绝不再往来! 很快又到了周五,般若听傅鑫说,主任的女儿已经好了许多,她醒来以后,虽然还是责怪母亲,但也深感自己的行为十分不妥,她认为像自己这样新时代的女性居然跑去自杀,简直是一种笑话,也是对她人格的一种侮辱。 般若从蒋丽珠的面相上可以看出,她并不是那种懦弱的人,这次会自杀,只怕是那桃花水中不知加了什么东西,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一直被加在汤里喝下去,人如果没什么那才奇怪呢! 不过,接下来就是主任和她女儿两人的事情了,不管人家怎么样,她这个外人始终不好插手人家的家事。 周五晚上,为了兑现自己的承诺,般若按照那个女鬼说的地址,找了过去。 这是一间地下室,一套不大的房子被隔成七个单间,女鬼住的就是里面没有窗户也没用阳台的那间。 屋子里很暗,般若走了进去,闻到一股发霉的味道,间隔房间的板材隔音效果不是很好,里面什么声音都有,有炒菜声、有孩子的哭闹声、有夫妻二人的压床板声……什么声音都有,很是吵闹。 般若敲开女鬼的房间,一个老妇出来开门。 “你是……”她的眼睛似乎不好,看人时浑浊的眼睛一直眨着眼流眼泪。 “我是雯雯的同学,知道她的死讯,就过来看一下。”般若说道。 “是吗?是雯雯的同学啊!”老妇一提到女儿又哭了,“是我没用,自己没本事赚钱,还让我女儿赚钱养家,她要不是为了加班,也不会猝死了。” 般若不爱听人哭诉,也许这样会显得她冷清,也没有人情味儿,但事实上,她前世就每天接触这样的事情,听多了总有些麻木,加上人一旦善心过重,便会影响自己的判断,这是身为玄学大师最大的忌讳。 如果连她都变得多情善感,那怎么去帮助别人? “你不用伤心,你女儿知道你辛苦,这才想赚钱替你分担压力。”般若的声音淡淡的,没有太大起伏。 老妇哭了哭,她年纪并不大,大概也就四十多岁,可一张脸却苍老得像是五六十岁的样子。 般若看了她一眼,说:“我这次来是因为昨晚雯雯托梦给我。” “托梦?”老妇陡然抬起头,眼睛闪着亮光,看向般若:“真的吗?雯雯真的托梦给你?那她怎么没有托梦给我呢?” “可能是怕跟你说你也记不住吧?” “什么?” 般若从床底下掏出一个鞋盒子,打开里面一本老旧发黄的新华字典,又从用胶带纸粘着的两页纸中,掏出一张卡。 “雯雯托梦给我,说她的银行卡在盒子里,怕你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把里面的钱给取出来,所以才让我告诉你密码。”般若面色平静,声音毫无波澜。 “什么?银行卡?”老妇很惊愕,她不敢相信地说:“她才工作两年多,每个月为了寄钱回家,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就住在这种地下室里,怎么还有存款?” “可能是她省下来的。”般若面无表情地把卡递给她,又拿了张纸,在上面写下密码。“这是她的密码,你拿着,去把里面的钱取出来吧!” 般若不是很了解人死后,这人的财产尤其是银行卡里的钱会怎么处理,但是既然雯雯要这么做,而她答应了帮忙,便肯定会帮助她。 老妇不明白女儿在这个发达的城市里,如何省吃俭用,一边养家一边生活还要一边存款的,想到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女儿才身体虚弱忽然猝死的,她自责极了,忽然嚎啕大哭。 她坐在地方,不停抹着眼泪。 “我的女儿啊,是被我害死的!要不是为了我,她怎么可能天天加班赚钱,最后还死在电脑桌前面!” 般若看着她,说:“你女儿她是工作时猝死的,别忘记去她的公司要求正当的赔偿!” “赔偿?”老妇显然是没想到这茬。 “是!不行就交给警察来处理,总之!雯雯托梦给我,叫你去把赔偿金给要来,自己留着养老!” 说完,般若不再看老妇,她看了眼这阴暗的房子,看着坐在地方哭泣的人,转身走了。 出了这地下室的门,她忽然停住了脚步,般若瞥向自己的后方,冷声道:“出来!” 名叫雯雯的女鬼从后面钻出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那个,我有些不放心,怕你把我的事情给忘了,所以就在这里守着,现在,你帮我达成心愿,我肯定会遵守我的诺言,马上去投胎的。” 般若没做声,她继续往前走。 雯雯立刻飘了上去,她飘在般若边上,追问道:“大师,你说我妈妈能要到赔偿金吗?” “嗯!”漆黑的夜里,般若的眼神异常平静,她点头道:“刚才,我看你母亲的面相,她印堂发黑,子女宫黑气环绕,是中年丧女的迹象,可她财帛宫发红,预示她近期会有一笔意外之财进账,不出意外的话,她能领到你的赔偿金。” “真的?”雯雯大喜,她飘来飘去,很激动地说:“那我就放心了!” 般若看着她满脸天真的模样,勾起唇角,淡淡地笑笑: “你心态倒是很好,猝死了也没见你伤心,一辈子没为自己活过,也没见你怨恨。” 雯雯叹了口气,眼神灰暗地说:“能有什么办法?我这辈子过得太苦了,苦到我已经不想抱怨了。”她拉着般若的手,求道:“大师,求你一定要为我超度一下,就助我投胎转世在一个正常的家庭吧!我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小富即安,只求能做父母的掌中宝,快快乐乐长大,安稳度过一生!” 般若冷哼,“小富即安,安稳度过一生?你以为你求的还少吗?”般若翻了个白眼。 “大师,我求你了!”雯雯缠着她不放。“下辈子我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等我投胎长大后,你也没老,我一定多做善事,要么我下辈子就来你做帮工,给你做一辈子的手下。” 般若叹息一声,有些无奈于她的吵闹和啰嗦,她沉声开口:“行了,我既然答应过要帮你超度,肯定不会食言,你先去投胎吧!你是单日死的,指不定那地府里投胎还要限号呢,先去排队吧,明天是个不错的日子,你明天如果能投胎,下辈子运势不会太差。” “好好!大师!我听你的!”雯雯说完,往回飘去,飘了几米远,她回头看了眼般若,说:“大师,我真的走了,你多保重!” “嗯!”般若头都没回。 过了不久,身后已经没有任何阴煞之气传来,般若这才回过头,看向女鬼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说话。 这晚回到家以后,般若拿着那女鬼的生辰八字,帮她念经超度,助她去投胎。 当晚,般若做了个梦,梦到那女鬼真的去投胎了,她投在了一个沿海城市,父母都是老师,因为在体制内,他们这辈子就只有她这一个女儿,一家人对她的到来十分欢喜,想必,这女鬼终将实现她小富即安,却又安然度过一生的愿望吧? 连续很多天的阴天,太阳终于在周六这天探出头来,天气晴好,阳光照在人的身上十分舒服。 蒋吟秋一早就来敲般若的门,“丫头,快起来吃饭,顺便把被子什么的抱出来晒晒。” 自建房就是这点好处,阳台大,晒东西很方便,也没有玻璃挡着,比较起来,商品房除了干净点,真的没啥优点。 般若听话把被子抱出去晒着,正要去洗漱,忽然见到赵明远找上门来。 般若看了眼手机,才八点多,赵明远怎么在这时来找她? 赵明远来过几次,蒋吟秋见他眼熟,也没拦着他,赵明远坐在楼下的起名馆里,抱歉地说:“大师,实在不好意思,这么早来找你,主要是因为我这个朋友他是浙江人,待会就要赶飞机走了,我想请你给他算个命,这才一大早来找你的。” 他接着说道:“我这个朋友姓马,他刚创办了一个网络购物平台,按理说,在国外,这种购物平台是很吃香的,毕竟网络购物是个大的流行趋势,可我这个朋友办了这个平台以后,虽然得到了近亿元的融资,却一直流年不利,做事常常碰壁,也不是很顺当,加上国内客户认可网络购物的人还比较少,因此,他想请你帮他算一卦,看看这平台什么时候能有起色!” 般若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边上站着的这个个子不高、貌不出众的男人,只一眼,她便怔住了。 这是…… 未来的中国首富,马先生? 般若怔了一下,在前世,马现在已经成为中国首富,他所创办的购物网站一天就有千亿的成交额,如果般若没记错的话,在如今这个年代里,马先生的也已经融资成功,还登上了《福布斯》的封面人物,这时已经开始抢夺某些大网站的C2C市场了。 她有何德何能,重生回来,居然能为这样的大人物算命看相、指点乾坤? 般若咳了咳,一向淡定的她面对这样的大佬也不由有些心虚,她喝了口水,半晌,才镇定下来,沉声问:“马先生想问什么?” 马先生看着她,笑笑,“我只是跟明远两人打球打输了,所以才按照他说的,来找你算一卦!” 赵明远乐道:“大师,不瞒你说,老马他不信这些,但我见他近日来生意上遇到了困境走不出来,便想带他来见见你,但是他居然不信你真的会算,一直不肯过来,所以我只好跟他打球,这不,打输了他才肯跟我来!” 般若应了声,她看向马先生,回想前世马先生在这年遇到的困难,不由开口:“马先生不需要担心,你现在遇到的任何困难将来都会过来,这网络购物的市场,以后是你一人独大。” 听了这话,马先生愣住了,虽然赵明远刚才话里提过网络购物,但现在很多人对这个词都不熟悉。 他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想到赵明远对她的推崇,不由问:“大师,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的公司会成功,你的团队会成功,你也会成功,将来!你会成为千万人的偶像,你注定是要做人上人的!” 这话太过直白,说的马先生半晌没回过神来。 与此同时,般若的心里也翻起滔天巨浪,她隐隐觉得眼前是个应该抓住的机会,回到十多年前,见到以后的大佬,还能为大佬算命,难不成她就仅仅算个命就放大佬了?难道她就放任忌讳在她眼前溜走却什么都不做?不!她决不能放弃这样的好机会。 想到这里,般若笑笑,她双眸中闪烁着亮光,看向马先生说:“先生,我也就不兜圈子了,你也知道,任何泄露天机的做法必然会为算命先生带来灾祸。” 马先生听过这种说法,点头道:“这我知道,所以一般算命先生都说的不具体。” 般若直言:“我可以帮马先生算一卦,但同样要求马先生给予等同的回报。” 马先生第一次听到有算命先生这样自信且直白的,他不由问:“你想要多少钱?” “我不要钱!” “不要钱?”马先生很惊讶,不止是他,赵明远在一旁也愣住了,不明白般若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是的,我不要钱,我只希望马先生能答应我一个条件。”般若注视着他,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什么条件?” 般若看向他,表情平静地说:“我希望马先生将来在出售公司股份的时候,同等价格下,能先考虑我!” 听了这话,马先生惊讶地无以复加,他不敢相信地看向般若。他今天来算命,可还什么话都没说呢,这大师居然什么都能算到,还对他如此自信,都考虑将来出售公司股份的事情了? “你……你真的认为我的公司能那么快上市?” 公司不上市,出售股份也毫无意义。 般若笑笑,她自信地看向他,开口道:“我说了,将来中国的C2C市场是你一家独大,你可是引领未来中国网络购物风潮的第一人!我完全相信你的能力,也相信你在未来几年,便能让网络购物成为新潮!” “真的吗?”马先生站起来,眼睛里有说不出的兴奋。 他其实并不相信算命,虽然他也听说,香港那些富豪,动不动花费百万去算命,家里生个孩子也得找人算男女,算准哪个时辰出生最好,算姓名算孩子将来的财运,可他并不相信,他相信事在人为,人要凭借自己的努力才能成功。 可是如今算命先生的一席话却还是给困境中的他以很大希望,如今公司遇到一些瓶颈,在开发这块也一直没有进展,可眼前这算命先生居然说这些很快就会过去,一时间,马先生有了从所未有的信心。 说来惭愧,般若说的这些其实都没靠算命,这只是她作为一个重生者会知道的基本常识。 但是,她第一次认真地看向马先生的脸,这才发现马先生的面相并不是传统意义上巨富的面相,他的鼻头无肉,孔大肉薄,鼻垂也没有良好的对称线条,并且他的天庭不算饱满,地阁也不算方圆,“五岳”生得也并不圆满,更别提“朝供和藏风”了,再者,从摸骨看相的说法来看,一般是骨头越重越好,而马先生身材矮小,这也不是典型的巨富相。 但是面向不好的同时,他某些部位的面相却又极其矛盾地好,只见他眉清目明,表示他是个心思缜密且又意志坚定的人,天庭虽然不饱满,但天庭骨隆起,可见他是个有抱负的人,再说他虽然鼻头无肉,但此时财帛宫却隐隐发红,有发大财的迹象,可见,马先生这人的面相,看起来极其差,但同时又有极好的地方,长得的确和常人不同,看这种面相时,就需要算命者从多方面来判断,不可一概而论了。 如果普通的算命先生,比如王长生这种只知道点皮毛的,遇到马先生这样的面相,必定要把人家划分为一辈子碌碌无人、出不了头的那种人。 赵明远也激动起来:“大师,老马的运势真的那么好?哎呀!既然你这么说,那么,老马,我也跟你说好了哦,将来你卖点股份给我,我等着你公司上市啊!” 马先生被他说得一阵笑,“行!那谢谢大师吉言了!” “对了!”般若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了几个字,而后折起来放进一个香包里,她把香包递给马先生,吩咐道:“等回去以后,你遇到困难,实在解不开的时候,再打开这个香包。” 马先生听完,立刻正色起来,他接过香包,感激地说: “谢谢大师,您今日一席话真是给我从未有过的信心!改日大师去我的城市,我定要好好款待大师。” “无妨。” “那这算命钱……”马先生觉得不付钱,真的有点说不过去。 般若沉吟:“马先生你身上有没有硬币?” “硬币?”马先生从兜里掏出一枚。 般若捏过一个,而后看着他说:“这就作为此次算命的报酬了,你刚才答应过在将来出售股份时,会事先考虑我,这也算是报酬的一部分。” 听了这话,马先生才放弃付钱。“承蒙大师信任。” 几人相互告别,赵明远把马先生送上车,又让司机送他去机场,等他一走,赵明远便折回来,郑重地问:“大师,您看我这朋友,将来真的有大富大贵的命?” 般若没有瞒他,她看着马先生离去的方向,沉声道: “我没看错的话,你这朋友许会成为未来的中国首富。” 虽然中国的首富每年都在变化,但是能成为首富,肯定身家不菲。 赵明远闻言,惊了一下。 “妈呀!真会那么有钱?”他拍拍胸脯,连连说:“还好!还好!咱们是多年的朋友了,不然,等他将来真的发达了,只怕想跟他做朋友的人能从这里挤到纽约了,怎么也轮不到我。” 第75章 075 赵明远说了这话,又小声问:“大师,我那公司已经按照您说的,迁去了北方,您别说,这段时间,我公司确实接到不少业务,一切都被您给说重了!” 赵明远看向般若,阳光下,般若的皮肤白得跟陶瓷一样,没有一丝斑点,同时她的皮肤还很嫩,那话怎么说来着,对了!吹弹可破!这皮肤比他那些爱化妆的女友可好多了,也是,人家年纪小,又天生丽质,虽然从不化妆打扮,但气场气质在这呢,就算素颜也是美得很。 像般若这样一位玄学大师,只要随便指点一下,就能让一个普通商人发大财,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却抵不过她掐指一算,赵明远忽然想,以后,不知道谁会那么好命娶到这样的姑娘为妻。 般若扬起唇角,淡淡地笑笑:“你命中的财运就在北方,这不是我说的,是你的面相告诉我的,我只是根据你的面相和八字,把推算的结果告诉你而已。” 赵明远真的太相信她了,不由又问:“我如今新开的那家贸易公司,现在已经上了轨道了,最近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老会遇到点磕磕绊绊的,做什么都不太顺利。” “哦?”般若开口:“按理说不应该,我之前帮你看过风水,也算过你公司的财运,应该比较顺当。” 说完这话,她伸出手,又掐指算了一下,半晌,才看着赵明远,冷哼一声:“你这行应该还有一家大的公司是你的竞争对手。” “不错!确实有一家,他们家的业务跟我们公司重叠了,但因为我在本地关系不错,国外也有合作商,比他们公司的门路多,所以我公司开起来以后,业务量一直不少,这样一来,也就抢了他们的生意。” “问题就出在这。”般若告诉他:“是对方公司在背地里给你下绊子了!” “有这回事?”赵明远一直没往这方面想。 “行了,我只告诉你这些,具体的你自己去查吧!”般若摆摆手,又说:“我就不留你吃早饭了,你先回去吧!” 赵明远听了这话,忙说:“行行!那我先回去!” 见他走,蒋吟秋才走出来问:“那个赵先生怎么走了?我还多弄了他的饭呢。” “他还有事。”般若不习惯留别人在家吃饭,她抬起头,看了眼蒋吟秋的打扮,不解道:“妈,你要出门吗?” 蒋吟秋理了理自己的呢子大衣,一脸忧心地说: “可不是嘛,我朋友家的孩子刚住院了,我现在正要去医院看看他们呢。” “是因为生病吗?”般若皱眉问。 “没有生病,说来也惨,两人刚结婚第三天,这男人因为请朋友吃饭晚上喝了点酒,当晚回家倒头就睡,我朋友家这个女儿第二天早上起来,做好饭喊他老公起床吃饭,喊了几声都没喊醒,以为他还醉着呢,就去拽他,谁知道他的身子早就凉了,床上也湿了,哎!你说好好的人,年轻力壮的,也没啥毛病,怎么就死在了自己的婚床上,这不造孽吗!”蒋吟秋一脸难受地叹息。 般若知道蒋吟秋的性子,她这人看起来风风火火的,其实性子很软,见不得人家有任何不好的地方。 般若安慰道:“也许他就是这个命吧!你也不要太难受!” “你们算命的都相信命,但是作为我朋友的女儿来说,结婚第三天就成了寡妇,简直是太惨了!要知道他们小夫妻从高中就开始谈恋爱的,都谈了十几年才买房子结婚,这好不容易把婚房装好,结婚才住进去,谁知道会出这样的问题呢,现在那小姑娘都不想活了,天天躺在床上哭,也不吃饭,这不,她在家里晕倒了,现在在医院住着呢。” 蒋吟秋站在玄关前换了鞋子,她又说:“我先去看看你许阿姨怎样了,不行的话,我就留在那搭把手帮她一下,你吃完饭把碗放在水池里,留妈妈回来洗!” 说完,拎着一个饭盒走了。 正是周六,这天气虽然凉,却不是很冷,这种天气睡觉最舒服的,只可惜一大早就被人打扰了,般若看了会书,又眯着眼睡了一觉,等起来一看,已经中午了。 电话忽然响了起来,般若接起电话,只听那头蒋吟秋说道:“般若,你快来一下吧!” “去哪?”般若下意识蹙眉。 “是这样的,你许阿姨的女儿非要从医院出院回家,说是要回自己的婚房住,我和你许阿姨想啊,她估计是想自己的老公了,但是现在事情又这样,哎,你许阿姨以前听我说过你很会算卦,便想请你来看看,看这房子里是不是风水不好,要知道这房子是刚死过人的。” 听了蒋吟秋的话,般若没做声,一般的小家庭就算风水有问题,估计问题也不大。 “我今天还要看书。”她拒绝道,“要是实在想看,就找个普通的风水大师看看吧!” 蒋吟秋却不依,她坚持道:“别人我怎么可能相信啊!你也不是不知道,这年头骗钱的人也多,乖女儿,你就来帮她看看吧,许阿姨的女儿刚检查出怀孕,许阿姨也不知该不该让她女儿把孩子给生下来,但不管怎么说,先把房子的风水问题给解决了才行。” 般若拗不过蒋吟秋,她只得无奈地说:“行,我现在过去!” 许阿姨家的小区是城西的一个新校区,这里入住率不高,般若进了小区好一会才见到几个人影。 “妈。” “般若,你许阿姨在楼上等着呢,她怕女儿轻生寻短见,就没下来接你。” “无碍。”般若不在意地说。 她进了房子,只见这是个两室一厅的小户型,装修得很新,玻璃窗上的“囍”字都还没来得及撕掉,许阿姨见她进门,打量着般若,而后扯出一个笑来,说:“我好几年没见你了,都成大姑娘了。” 般若笑笑,淡淡地打招呼:“许阿姨好。” 许阿姨早就知道她的性子,也没说什么,客气地跟在她身后。 “般若,我听你妈妈提过你,我们是多年的好朋友了,真的感谢你肯来帮我这个忙!” “嗯。”般若语气淡淡的。 “怎么样?般若,我们家风水有需要改的地方吗?” 般若环顾四周,她进去看了一下,而后拧着眉,实话实说:“我很久没看过这么差的风水了!” “什么?”许阿姨面色一白。 般若转了一圈,又回到大门处,沉声开口说:“我从进门处开始说。” “好!”许阿姨忙不迭点头。 般若指着入门的鞋柜说:“一般来说,鞋柜需要以长形木质为主,并且鞋柜的正面不能装镜子,否则会把家里的好运财运都给挡出去,说起来,你家的鞋柜上装了这么多镜子,就是有再好的运气都不够往外挡的。” 听了这话,许阿姨脸愣了片刻,脸都吓白了。 “好!这镜子我马上就改!那还要什么需要改的吗?” “其次,现代家装中,最忌讳在客厅使用一方一圆的沙发,并且鱼缸和盆景都有‘接气’的功能,是生财之物,如果用得好,这些家具摆饰都能使得客厅风水好,从而旺这里的住户。但你家偏偏用一方一圆的沙发,且你家的鱼缸和盆景正巧摆在进门的对角线方位上,要知道,这是房子里的财位,这财位如此一来都被你给挡住了,最后,这客厅的地板宜用木地板,天花板和墙面都不适宜用太炫目的色彩,而你家全都没遵循这样的规则来。” 听她说完,许阿姨已经后悔得要命。 人都是这样,如果没出事的话,谁都不会往风水和运势上来想,可一旦出了事,况且还是这种丢了性命的大事,那就不自觉会把愿意归结到这些地方来,许阿姨听般若这么一说,脸色已经带着悔意了,她拍着大腿说:“早知道,我就不让他们小年轻搞这些东西了!当初装修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他们,可他们不听,非把客厅装得这么花里胡哨的,这不,生生挡了运势!” 般若接着说道:“不过,这些装修虽然不太好,却不至于让你女婿丢了性命。”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许阿姨急着问。 她女儿和这女婿高中时候就恋爱了,那时候她虽然反对,但因为两人成绩都不错,便也没太掺和,谁知道两个孩子感情不错,在一起这么多年都没有分手,两人工作后一直存钱打算买房结婚,好不容易前年才买得起房子,今年两人拿到房子便装修准备结婚,谁知道,住进来没几天,女婿就死了。 她也算是看着女婿长大的,这突然死了,给她都受不了,更别说是自己的女儿了!与此同时,做父母的都是自私的,她心疼女儿年纪轻轻就死了男人,这样的情况下,女人以后想嫁人都不好嫁,是要被人家背后说克夫的,许阿姨怎么可能不伤心?她早就听蒋吟秋说般若很厉害,帮人看个风水都要收好几十万,这次也是没办法,这才想到请般若来看看风水的。 没想到,一看就看出这么多问题来。 般若没做声,她接着来到了厨房。 一般来说,家里的厨房必须视野要开阔,这家的厨房还不错,装成了开放式的,般若看了看没太大问题,就是因为房子小,这餐桌摆在了正冲大门的位置。 “餐桌正对大门,正巧接了大门的煞气,这样人在吃饭时就有了冲撞,不吉利!” 听了这话,许阿姨已经悔之莫及! 般若穿过餐厅,来到主卧室,她越是靠近主卧室就越感觉到有一股煞气传来,这煞气很重,围绕在这屋子的上方,久久没有离去。 般若皱眉问:“你女婿是死在这间房子里?” “是!就是死在主卧室的!” 许阿姨搓着手,忐忑地说:“我女儿现在睡在次卧室,你可以进去看看。” 般若一进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榻榻米式大床,这床的上空摆放着一张婚纱照。 般若指着那婚纱照,眉头紧皱问:“这照片一直摆在这?” “是啊!”许阿姨理所当然地说:“两人装修的时候就摆好了。” 蒋吟秋看着那婚纱照说:“现在年轻人结婚,都流行把婚纱照摆在床头。” 许阿姨见般若没有说话,便问:“难不成这婚纱照不能摆在床头吗?” “当然不能!” 般若抿着唇,凝视着那婚纱照,忽然开口问: “你不觉得这婚纱照摆在这床头,乍一看,很像另一种地方吗?” 她不说,许阿姨还不曾注意到,这一说,许阿姨忽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指着婚纱照喊道:“你是说……灵堂?” 般若没有否认,现在很多人装修都爱把婚纱照放在床头,但其实从风水上来说,这是错误的,原因有几点:一、婚纱照又大又沉,挂在墙上时间久了钉子根本挂不住,容易掉下来砸到人的头。 二、一般婚纱照都比较大,相框也很沉,挂在床上,人就睡在这婚纱照下面,这时时刻刻头顶都有这么一个重物悬挂在那,容易对人造成压迫感。 三、婚纱照虽然挂在床的正中间,但从整个房子来说,还是在床的偏右方,这样的位置是风水上的白虎位,挂在这个位置,会对婚姻不利。 四、就是刚才般若说的,婚纱照摆在墙上,光秃秃的,很像是灵堂,这样的布置不利于夫妻俩的身体健康,有些不懂事的小鬼说不定也会走错地方,来到这种婚房内,人虽然并不能察觉到什么,但对整体运势肯定不利,也容易引起灾祸。 也就是说,许阿姨的女婿之所以会年纪轻轻半夜猝死,主要是因为这主卧室的风水不好,使得这间屋子的煞气很重,对他的身体造成了不好的影响,这才使得他早早去了。 许阿姨不敢相信地再次问道:“我女婿总不能就是因为这个死的吧?”医生没检查出什么原因,怀疑是因为心肌梗塞死的,但是女婿又根本没有心脏方面的问题,说起来,也是死得蹊跷。 “有这方面的原因,一般来说煞气不会很快就让人死亡,但是如果家里风水不好,再加上身体方面的原因就容易爆发出来。” 许阿姨闻言,瘫坐在沙发上,久久,她捂着眼睛哭道:“我女儿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般若和蒋吟秋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有说话。 般若按照这房子户型的特点,帮房子改了风水,她把所有需要改的地方,都告诉了许阿姨,并郑重地说:“你这房子外观有点偏U型,这类房子里煞气不容易出去,加上你房子内装修的问题,使得你家里煞气非常重,长此以往对孕妇和孩子都不利。” 听般若提到孩子,许阿姨愣了一下,她问:“是你妈妈跟你说的吧?阿姨也不瞒你,我女儿刚结婚就出现这样的事情,我这个做妈妈的根本不想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般若对她的做法不予置评,她只是掐指一算,说:“你家明年会添丁。” “什么?你的意思是,我女儿最后会把孩子生下来?”许阿姨愣了下,她双目瞪大,有些不敢相信:“要是把孩子生下来,我女儿以后该怎么办啊!” “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顺其自然。” 许阿姨愣了半晌没说话,而后,她忽然开口:“你能不能帮我女儿算算,看她以后的命怎么样?” 般若忽然抬起头,注视着许阿姨说:“许阿姨,因为这房子煞气重,这些外在的因素会影响一个人的命运,你女儿如今正是上心的时候,恐怕也没心情知道这些事情,不如你给她一些时间,等以后,你要是有需要,再来找我。” 许阿姨琢磨着这话,觉得在理。“行!那我以后找你!般若,这次可真的谢谢你了!” “不客气。”般若简短地说。 看完风水,蒋吟秋留在那里帮许阿姨看着女儿,般若正巧有事,就没等她一起回家。 般若来到古董街上,因为是周末的关系,古董界上一改往日的冷清,开始有了零零落落的人群。 街边,一个穿着长袍的算命先生坐在路边,面前摆着一个摊子,上面写着“麻衣相、测八字、占星、算姻缘、招桃花”的字样。 般若站到小摊前,俯视着这算命先生,扬起唇角,露出莫名的笑。 “大师!帮我算个命吧!”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算命先生不敢相信地呆在原地,他慢慢地慢慢地抬起头,当看到眼前这个面带微笑的少女时,算命先生身子一摊,坐在了地上。 他手指着般若,简直要哭了:“你你你……你怎么又来了?” “怎么?这是你家的地方?”般若挑眉问。 “不不不……不是!”算命先生哭丧着脸。 他原本也不想在这古董街摆摊,奈何他家离这里比较近,加上这古董街来的顾客大多是一些观光客,这些人一般比较好骗。因此,他还是决定继续在这里摆摊,他想着这小姑娘年纪小,肯定是来玩玩的,原本觉得经过上次的事以后,他们不会再遇到了,谁知道,这么快又撞上了! 算命先生悔死了!他怎么就不能继续在古董街摆摊了?这小姑娘凭什么揪着他不放啊! 他来气了! “我说小姑娘,你至于不给我留活路吗?你这种大师肯定日进斗金,哪里是我们这种小鱼小虾能比的啊?你这样的人,还跟我过不去!你不是难为我吗?” “难为你?我上次警告过你不要骗你,结果你还是执迷不悟,居然又卖假的桃花水给别人,还害得人家小姑娘差点自杀!” “什么?”他的桃花水有这种神效?那敢情好啊!想叫谁死救喂谁桃花水。“不是!谁说的啊!我那桃花水都改良了,再也不是以前那种了,我现在的桃花水是真的按照配方做的!” “配方?”般若眉头紧锁,她冷眼瞅着这算命的问:“哪来的配方?” 算命的有些烦躁,见边上的人对着自己指指点点,想到以后生意更难做了,便没好气说:“关你什么事啊!多管闲事!” 般若冷哼一声,她眯着眼,目光一厉。又从口袋里掏出灵符,作势就要开始做法惩罚他。 算命先生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小姑娘是真的会法术,当下大叫:“好好!你把符咒收起来,我告诉你就是了!” 算命先生生意做不下去了,便收拾了摊子,般若跟在他身后走进一个巷子里。 “哎呦!我这是倒了什么霉了!”假算命的嘟囔着。 “行了!快说!哪来这么多废话!” 说完,般若取出销魂钉,那算命的虽然能力不行,但还识货,见了销魂钉,被吓得腿一软,差点就要跪下了。 “好!我说!我说!”算命的见了那尖利的钉子,吓得胆子都破了。“我这配方是本市一个大师告诉我的,他也很厉害,我去他店里,看他那边还养着古曼童,还有不少阴du的配方,像是使用以后就能让人断子绝孙的方子。不过那么阴毒的事情我可做不出来,我也是有职业道德的,最多是骗骗小姑娘买点桃花水!” 般若听了这话,冷眼瞅着他:“那人叫什么名字,人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大家都叫他鬼眼七,他住在天桥边的地下商场里,人家都说这人有天眼,能看到鬼,还说这人会抓鬼,他把抓来的鬼困在一个容器里,用法术让这个鬼为自己做事。” 听了这话,般若沉默了片刻,而后,她郑重地警告: “如果再让我知道你卖那桃花水,就别怪我断了你的手脚!” 听了这话,知道她是真的做得出来这事,算命的哭丧着脸说:“我不卖桃花水也没收入啊,既然你说你是算命大师,不如你帮我算算,看我这人怎么才能发财!” 般若瞥了他一眼,已有薄薄的怒气。 “你怎么发财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你继续骗人,你的儿子在三十岁那年会变成瞎子!” 什么,儿子便会成瞎子!听了这话,算命愣了好久,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老婆之前给他生了个女儿,现在刚怀孕,难不成这大师的意思是,她老婆第二胎生的是儿子?而且还会在三十岁那里变成瞎子?想到这,算命的忽然背后发凉。他正准备追问,一回头,只见般若早已不见踪影。 般若看了眼时间,已经来不及去会会那鬼眼七了,想着,她决定下星期再去找他,否则,桃花水这事如果不从根源上找原因,最终还会害了更多的人。 这一天和以往的任何一天一样,很快就过去了,次日一早,般若按照和霍遇白的约定,去保利拍卖行的秋季拍卖会。 霍遇白在小区门口等她,见般若走近,霍遇白走下车为她开了车门。 这小区的拆迁户大部分都还没搬走,大家又都是多年的老邻居了,霍遇白这人本就长相英俊,加上身姿挺拔又穿着定制的西装,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讲究又有派头,往那一站,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嗨,般若!” 般若刚坐下,霍小北便从身后探出头来,笑道:“好久不见!” 般若面无表情地说:“前天刚见过。” 般若正要系安全带,却见霍遇白忽然欺身靠近,他一派从容地弯着腰帮她系上。 两人离得很近,近的彼此的呼吸都能碰到对方的脸上,般若敛目,正看到他浓密的睫毛在微微颤动,他棱廓分明的脸几乎贴到她的脸侧,让她有一瞬间的不自在,凉风吹过,她似乎闻到他身上有一种淡淡的檀木味道。 第76章 076 霍遇白的手指紧握着方向盘,他勾起唇角,露出莫名的笑,声音却是一贯的低沉:“该不会是怕我吧?” “想多了你!”般若微微笑笑,语气还是淡淡的。 不知怎的,自从上次霍遇白把话挑明了,两人倒是没有想象中那么尴尬,以前相处总觉得别扭,现在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霍遇白没做声,从后座上拿了一瓶酸奶,递给般若。 “我吃过了。”般若看向他,有些不解。 “小朋友应该补补身体!” 霍小北在后座举起手,力求吸引注意。“二叔,我也是小朋友,我也需要补身体!” 霍遇白淡淡地瞥了一眼他。“你就是小时候补多了,才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什么?” 霍小北缩了一下,没敢反驳,他心里哀嚎,二叔你凭良心说,他现在这个样子还差吗?简直是万人迷好不好!也就是比你差了那么一滴滴,不过,差的也不太明显啊! 但是,就算他再差,拿着他的牛奶做人情去泡妞,这算几个意思? 霍小北只好在后座,画圈圈诅咒他。 他这一插嘴,倒让般若觉得手上的牛奶有些烫手了,她没说话,抿着唇转头看向窗外,活了近三十年,还被一个跟自己前世差不多大小的男人当成小朋友看,般若莫名觉得心虚。 星期天的早上,路上的车子很多,原本半个小时的车程,他们足足走了近五十分钟。 这次拍卖会在恒隆酒店举行,因为此次的规模不小,加上保利是这个行业里人比较认的,因此周边不少城市的收藏家都赶过来了,现场人来人往,车位难得稀少。 霍遇白停好了车,三人从车上下来,忽然,一个男人走过来,笑着打招呼:“霍总!” 霍遇白眯着眼,面色不变。“葛老板!” 葛老板仿佛很高兴霍遇白还记得自己,那模样颇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他深知霍遇白是霍家这一代的掌门人,也知道霍遇白有个上高中的侄子,那么这侄子边上这个女孩虽然没见过,但应该是霍遇白的侄女吧?葛老板难得能跟霍遇白攀上交情,便看看霍小北和般若,努力在找话题:“霍总,这是带侄子侄女来玩啊?” 般若呆了一下,随即脸一黑,倒是霍小北抿着嘴在一旁一本正经地偷笑。 霍遇白面色冷了几分,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葛老板,没有说话。 葛老板不明白自己哪说错了,生怕惹霍遇白不高兴,便又努力制造话题,夸奖说:“现在年轻人都很追求个性,但我今天看霍总的侄子侄女,他们果然是教养很好,跟外面那些孩子就是不一样,看起来都乖巧听话,真是难得!” 般若的脸黑了又黑,她哪里看起来跟霍小北这个中二青年像了?哪里看起来就像是霍遇白的侄女儿了? 她看向葛老板,只见这人眉宇间一股郁郁之色,再看他的面相,确实是劳苦忙碌却留不住钱财、中年不得志的命,也难怪了,这葛老板连这点眼力都没有,说明他看人不准!并且他连霍家有几口人都不知道,说明他耳目闭塞,消息不够聆听!这种人怎么能在商场上混好?更别说是水很深的古董圈子了。 察觉到她的注视,葛老板愣了一下,不知为何,刚才这小姑娘看他的眼神,总让他觉得自己好像从里到外被看穿一样,仿佛这小姑娘能主宰他的命运一样。 不可能的!她年纪轻轻怎么可能有这种能力?一定是自己看错了!想着,葛老板继续看向霍遇白。 般若摇摇头,没兴趣陪他在这客套,她面无表情地瞥了葛老板一眼,刚要走,却听霍遇白忽然开了口:“葛老板说笑了,侄女比较听话,这侄子可就难说了。” “男孩子都比较皮,女孩子会听话一点!”葛老板接话说。 霍遇白面色沉沉,没有说话,葛老板见了挠挠稀疏的头顶,笑说:“好好!那我就不耽误霍总时间了。” “嗯。” 霍遇白说完,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路上,霍小北调笑说:“二叔,我怎么不知道你多了个侄女?” 霍遇白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而后面无表情地说:“待会结束后,我把你送到你爸那去。” 霍小北闻言,露出显而易见的害怕来,他连忙哀求霍遇白:“二叔,你别开玩笑了!我可是你亲侄子!你肯定不想看见我被折磨得体无完肤吧!” 他实在是不想去他爸那里,看那些尸体的标本、各种放在瓶子里的器官、以及各种尸体的解剖图了。 从前有一次,他在那里住了几天,从此以后的一年多时间里,他见了肉就恶心,差点弄出心理阴影来。 霍小北见般若远远走在前面,他追着霍遇白小声说: “二叔,你肯定不忍心把我送走吧!我知道错了,呸呸呸!什么侄女啊!就凭您这丰神俊朗的长相,跟般若站一起,那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您看您多年轻啊!别听那人胡说!” 霍遇白终于停下脚步,他嘴角扬起,噙着一抹淡笑,似乎很满意他的拍马屁功夫。 “我会跟霍医生说,小北年纪还小,心灵脆弱,禁不起折腾!” 霍小北竖起大拇指,连番拍马屁: “二叔您真是英明啊!般若做我二婶,怎么看怎么合适!” 霍遇白冷哼一声,径自往前走去。 他们到会场的时候,赵明远已经到了,见般若和霍遇白一起进来,赵明远有些惊讶,他很快掩饰住自己的情绪,和他们打了招呼。 等般若和霍小北去一旁,赵明远才小声问霍遇白:“二爷,今早,你亲自去接她的?” 霍遇白淡淡地应了声,没有否认。 “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赵明远盯着他看了许久,觉得自己琢磨不透他的意思,又说:“我记得这么多年,你也没对哪个女生上心过,就说苏旖吧,也没享受过这种待遇,你该不会是真的对大师有意思吧?” 霍遇白没做声,赵明远见状,轻笑一声,他看着般若的背影,说:“讲真的,你和大师要是真的在一起,我真是想都不敢想!” “嗯?”霍遇白眯着眼,眯着眼看向他。 赵明远理所当然地说:“你自己想想,你们霍家够有钱了,百年世家,多少代人,每代人都为霍家打家业,如果把你们霍家的所有古董都变卖,说是富可敌国一点也不夸张!” 霍遇白忽然开了口:“如果把霍家所有的古董都变卖,只怕到那时,古董就变得一文不值了。” “嗯?”赵明远没反应过来。 霍遇白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只怕到那时,市面上的古董会变得跟当季的白菜一样多。” 赵明远终于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虽然这是事实,但是,二爷你这么刺激人真的好吗?这是变了花样的炫富你懂吗? “总之,你自己也知道,霍家的财力如何,换个角度来看,你就算不靠霍家,你自己的身家又比谁差了?如果把你的财产给变卖,把你那些罕见的古董拿出来拍卖,那还有苏家苏旖他爸什么事啊!”赵明远哼了一声。 “所以?”霍遇白认真地问:“小学老师没教过你,说话要直入主题?” 赵明远又被刺激了一下,他接着说: “你就不说了,咱们就说说大师吧!就她那铁口直断的能力,完全称得上是一代玄学大师了!我估计,现代社会,能和她齐肩的人最多不超过三人,也或者说,压根没有人能比得上她!她算命赚钱简直是分分钟的事情,这也就算了,人家还会捡漏赌石,动不动就赚一两个亿,你告诉我,你们两人强强联手,你有意思吗?啊?赚那么多钱有意思吗?你们想把全世界的财富都搬进自己的口袋里吗?” 赵明远简直不敢想。“我无法想象,你都这么有钱了,哪天大师再给你算个命指点一下,告诉你怎样才能赚更多的钱,到那时候,你们俩估计要联合起来霸占世界首富和世界次首富的位置了!” “你忘了她无法给我算命?”霍遇白忽然开口。 赵明远愣了下,他隐约记得似乎真是有这么回事。“我把这事给忘了!不过那只是意外吧?难不成她真的算不出你的命格?这不应该啊!大师从来没出错过!” “我就是那例外!” 霍遇白说道,而后他定睛看向赵明远,问:“你知道为什么她算不出来吗?” “为什么?”赵明远一脸不解。 “因为,我是他命定之人!” “耶?”赵明远石化了。 保利的秋拍,很久以前就开始征集拍卖品了,一般来说,秋拍的拍卖数量不小,藏品从古董珍玩到书画,再从现当代艺术到珠宝腕表,甚至连珍稀的名酒都有,共有上千件拍品,可谓是珍品荟萃、佳作云集。 但是这样规模的拍卖会,真要想把藏品送进来,也要过不少关卡,通过层层鉴定以后,才能参加拍卖,因此,一般的东西是很难呈拍卖会的展台上。 保利的拍卖会之前都举办过预展,当时般若因为上学的原因没来得及去,好在霍遇白送给她的资料中有各类藏品的资料,她一一看过,确定过几样有意的商品,打算到时候竞拍。 本次拍卖会共举行两天,在两个会场同时举行,今天已经是拍卖会的第二天了,这场在恒隆酒店举行。 正巧般若看中的几样拍品,都在今天拍卖,因此她也算来巧了。 拍卖会还没开始,般若四处走了走,过了一会儿,她在酒店大厅的一幅壁画前停了下来,这是一幅傅抱石的大型水墨山水图,被酒店的老板镶嵌在墙壁上,显得大气磅礴,十分显眼。 她欣赏了片刻,忽然听见一声冷哼,只见霍倾城、苏旖,还有几个富家千金,一同走了过来。 苏旖是名媛,加上打扮得十分显眼,长得也漂亮,还有一干保镖护着,一进来就吸引了不少目光,不过因为今天场合特殊,倒也没人上前索要签名。 她路过般若面前,停了下来。 苏旖摘下墨镜,指着般若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身后一干姐妹说:“大家看啊,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女算命的!” 身后马上传来一阵配合的嗤笑声:“就她这样的还想算命?我看是骗钱的吧?要么就是陪老板睡觉,老板再找算命当理由,把钱打到她卡上,要么,怎么能骗过他们的老婆呢?姐妹们,你们说是吗?” “我看有可能!”一个女的马上接话。 “听说现在很多老板就喜欢包养学生!” 般若压根没拿正眼瞧她们,她感叹一声:“哪里的狗在吠!” 这话一出,说话的人立刻变了脸色,霍倾城见状,笑道:“王小姐果然牙尖嘴利,难怪我哥会被你迷上!” 苏旖冷笑:“二哥怎么可能喜欢她这样的!”她看向般若,“你说,是不是你勾引二哥!” 般若似乎很惊讶,她一脸不敢相信地看向苏旖,“是啊!你怎么知道?” “你!”苏旖气炸了,堂堂第一名媛,居然抢不过一个高中生,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般若不理她,她正要走,却被苏旖一把拽了回来。 这一拽,两人身体接触,般若的脑海中又出现许多画面。 般若面色马上冷了,她郑重地警告:“苏旖!你一再找我麻烦,如果你再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客气?我巴不得你对我不客气!”苏旖一脸妒恨,她挑起唇角,冷笑着说:“大家知道吗?上个星期她对我说,叫我小心拍得的那个花瓶!那个花瓶是我花了一个多亿拍下来的,难不成还能坏了?你们说她是不是吓唬人?现在都过了一星期了,我的花瓶还是好好的在我手上,这不,我爸今天正要召开记者发布会,到时候会公布这个藏品。” 说完,她得意地对般若说:“你越是想我的花瓶出问题,我的花瓶越是好好的!你越是见不得我好,我越是不理你!你谁啊!还真以为自己是神算啊?” 般若冷笑一声,看着她的眼神看向一个白痴。 “苏旖,你的手机马上就会响起来。” “手机响?你以为你是神仙啊!”苏旖红唇轻启,露出一丝不屑。 谁知她话音刚落,一阵音乐传来,苏旖的手机真的响了起来!苏旖愣了一下,在场的人也面面相觑,不知这般若怎么就知道会有人打电话给苏旖。 苏旖疑惑这接起电话,谁知电话那头的人急促地说: “大小姐!不好了!老爷今天召开发布会,你拍的那个花瓶不知怎的,忽然就裂开了,现在简直是碎成粉末状,连修都没办法修,最关键的是,当时许多媒体人士在场,现在我们苏家花了一个多亿拍的花瓶碎裂的消息已经传了才出去,想要封锁消息都来不及,只怕这次要对股票造成不小的影响!老爷很生气,正找你呢!你要有心理准备啊!” “什么?”苏旖面色煞白。 钱没了倒不是主要的,关键是苏家拍得花瓶的消息已经散播出去,如果缺裂成粉末,还被媒体给捅了出去,这样一来,本来现状就不好的苏家,更是雪上加霜了。 “叔,我爸现在怎么样了?” “老爷被气得心脏病都犯了,您还是快点回来吧!这事估计最后还得你出面,用你在娱乐圈的人脉,制造点新闻,把这个消息给盖过去。” 苏旖深知,如今的自己和苏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她闻言,当即应道:“好!我现在就回去!” 她挂了电话,一脸阴沉地看向般若。“你早就知道了?你是故意想看我出丑吧?你为什么不早点提醒我?” 般若冷笑,“你脑子有病吗?你苏家不是不在意这一两亿吗?你苏旖不是有的是钱吗?我记得这话可是你说的!怎么?现在嫌钱多了?开始把这一两个亿当回事了?” “你……”苏旖气得不行。 然而,这么多圈内人在场,苏旖可不能丢了份,家里的电话一直催她回去,苏旖无奈,只好先走了。 看着苏旖离去的背影,般若不由在想,这第一名媛从外表看来,可真是无可挑剔的,别的不说,就这漂亮的外表和凹凸有致的身材,已经能力压群芳了,更别说家里还有钱,她有自己专门的化妆造型团队,随时让她从里美到外,她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精心保养过,每一处细滑都彰显着钱的作用,合宜的打扮和精心的保养,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时尚且精致。 然而,她的外表有多好,内里就有多糟糕! 般若忽然认真地想了一下,以霍遇白的性子,应该是绝对看不上这个的女孩的。就算将来自己不跟他在一起,他也有别的选择,绝不可能爱上苏旖。 当然,不排除有些男人会利用婚姻上位,但不知为何,般若就是知道,以霍遇白的性子,不屑于也没必要做这样的事情。 那么,自己当初天眼看到的画面,是否存在一定的误会?毕竟,她的天眼也没看到这两人赤裸裸躺在床上,只不过是看到苏旖随意闯入他的卧室,又贴着他的身,三人之间起了矛盾罢了。 也许,这一切都是误会呢? 想到这,般若面色凝重起来,假如真是一场误会,那她之前因为这不给霍遇白好脸色看,又算怎么回事!这岂不显得她之前的举动就像个笑话一般? 不论如何,般若决定先放下成见,好好观察再说。 见苏旖走了,霍倾城上下打量着般若,认真地说: “我劝你别白费心思了,我哥绝不可能喜欢你这样的人,我们霍家也不可能接受你做主母!” 般若冷笑:“说的好像我巴不得进你霍家一样!你霍家是皇宫吗?大门是镶金子的吗?还是你家有皇位可以继承?以为我那么想进?” 这话说的霍倾城面色一红,她一向自视甚高,以为所有人都得仰望霍家,却没想到,第一次被人家这样嗤之以鼻。 “你!你说的倒好听!”霍倾城恼羞成怒。“我霍家的门又何止是镶金的那么简单?总之,我绝不接受你这样的人做我嫂子!” “倾城!” 穿着考究西装的男人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 “二哥?” 霍遇白在人面前一向脾气好,但霍倾城打小就怕这个好脾气的二哥。 霍遇白冷眯着眼,俯视着霍倾城,毫不客气地说: “你可以不接受!但我要告诉你,你接不接受,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听了这话,霍倾城简直要气哭了。“二哥!你怎么能找这样的人呢?我们霍家人不可能接受她的!” “倾城,注意你的言辞!你要知道,霍家人的意见,我压根不放在眼里!”霍遇白冷声警告。 霍小北也走过来,见两人之间气氛很差,他缩了缩脖子,小声叫道:“小姑。” 霍小北不知道为什么,别人家姑姑都很疼爱侄子,可他却一直不受霍倾城的待见,这小姑每次见了他都黑着脸,就跟欠了她几千亿一样! 霍倾城没理他,她气道:“二哥,你要是再执迷不悟,我可就告诉爷爷了!你是霍家未来的掌门人,你怎么可能随便找个人结婚!” 霍遇白的面色愈发冷了,他眼神中露出显而易见的凛然,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冷冽:“倾城!别怪我没提醒过你!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说完,他牵起般若的手,转身就走。 第77章 077 赵明远远远见了这一幕,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他指着两人的手,惊讶道:“你们搞什么?二爷,刚才你们俩相处起来都还那么冷淡,怎么忽然就牵上了?难不成我错过了什么?” “不是你想的那样。”般若答道,她不自然地缩了缩手,谁知对方手劲很大,任她挣脱了几下都没挣开。 赵明远咽了口唾沫,识相地没有说话,想到方才从霍遇白那里得知,这大师和霍二爷是命定的一对,他怎么想都觉得惊悚,这世界真是太玄幻了,要知道,大师可是通过自己才认识的二爷,也就是说,自己算是他们间接的媒人了? 想到这里,赵明远忽然理解了这两人相处起来的别扭。想想看,两个原本并不熟悉的人,只是见了几次面,就忽然知道,对方是自己的命定伴侣,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可能坦然接受吧?如果换做自己……假如他知道有个女人是自己未来老婆的话,他会怎么做呢?嗯!他一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这女孩身边的男人给赶走,然后及早把人家骗到手。 赵明远越想越觉得奇妙,这世界仿佛是一个圆,转来转去,一个人总可能和另一个人认识,而经过算命知道这事的两人,也像是两根绑在一起的浮萍,飘来飘去却始终缠绕在一起。 他忽然有点期待,这两人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 赵明远瞅了眼霍遇白面无表情的脸,笑道: “其实,你们真要在一起也不错,我原本总觉得谁配二爷都配不上,觉得二爷应该配个特别的女孩,而不是像苏旖那样的,怎么说呢,美则美矣,但是太俗气,动不动争来争去的,格局太小!这种女孩子太普通了,二爷要是跟她在一起,真有点浪费!” 说完,瞅了眼霍小北,说:“是吧?小北,让般若做你二婶,你觉得怎样?” 霍小北脸黑了一下,随即露出一抹勉强的笑。 “呵呵!” “你这样子是不乐意?我要是你,就早点抱大腿了!” 赵明远实话实说,他想般若做她的二婶还想不到呢,霍小北这家伙,就是作死!想当初他被逮去提取至阴魂魄,要不是般若,那哪能出来呀! 霍小北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想到同班同学是自己的二婶,他就心塞,这辈分太高了,要知道在霍家,做事是要讲辈分的,万一她真的进了门,那还有他好日子过吗?所以,霍小北坚决不赞成。 般若活了两辈子第一次跟人牵手,牵了也就算了,还被这么多人围观。 她脸有些黑,不自在地说:“放开我。” 霍遇白放开了她,他狭长的深眸微微眯着,俯视着她时,眼神里带着琢磨。 “第一次和异性牵手?” 这种教导主任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般若摇头,“不是!” “那就奇怪了,只牵了几秒钟,就手心发热,出了薄汗。”霍遇白嘴角上扬,似笑非笑。 “我只是不习惯与人身体接触。”般若实话实说。 “没事。”霍遇白像是一本正经地安抚她:“接触接触就习惯了。” 这个人,为什么无耻起来都这么有格调?赵明远和霍小北对视一眼,决定从内心深深地鄙视他! 般若无语,片刻后,她看向霍遇白说:“你今天这么做,会叫霍倾城和苏旖误会的,毕竟,我们也不是这那样的关系。” “你还怕人误会?”霍遇白睥着她,语气平淡却又像在叙述一个事实。“这不是你的风格!” “我今年要高考,只是不想被一些琐事烦心。” “放心!有我!”霍遇白最终这样说。 他的眼睛深如潭水,凝视着般若时,让她觉得他眼里似乎有一整个世界,情绪一波一波地涌来。 般若没做声,她有些不解,做这事有些出格,并不是他的风格。 “为什么?” 霍遇白笑笑,黑眸凝视着她,认真地说: “如果你注定是我人生的另一半,是未来的我所选的妻子,那我相信自己的选择。” 赵明远微笑地看着二人,这两人,虽然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但如今这么细细一看,却又觉得无比般配。霍遇白本就是清俊的长相,他气质干净,加上般若也是未施粉黛却十分漂亮的类型,两人站在一起,没有比这更养眼的了。 “大师,不如考虑一下我们二爷!”赵明远不停在边上撺掇着。 久久,般若表情冷静地挤出一个声音:“我考虑考虑!” 过了一会,拍卖正式开始了。 保利的秋拍做的很大,到场的人很多,一眼看去,般若可以想象今天的厮杀会有多么激烈!许是因为苏旖走了的关系,霍倾城那群人并没有跟进来。 般若顾不上她们,她看了看眼里的资料和手册,等着自己中意的拍品呈上来。 般若看中的是一款清朝雍正年间的窑变釉三羊开泰尊,这瓶子蓝、紫、红,颜色混杂在一起,看似没有章法却又很好地配合在一起,就像是画油画一般,色彩看似凌乱,却都有自己的讲究,这瓶身上镶嵌着一个带羊角的羊头,整个瓶子看起来很是现代。般若喜欢这样浓烈的色彩,要知道在清朝年间,能有这样的审美和工艺,这是很难得的,并且这三阳开泰尊,十分稀有,般若查过,这或许已经是孤品了。 她从资料上已经知道,这个瓶底有款识——雍正年制,这四字双行篆书落款。 等了许久,终于轮到这个拍品了,这拍品一呈上来,般若体内的异能忽然躁动起来,这种躁动非常强烈,仿佛是感应到很多古董一番,这异能不停从展台后方吸收灵气,一阵接一阵,一直不曾停歇,灵气在异能的作用下,不停地涌来,般若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动地把这些灵气接收到体内来。 就这片刻的功夫,般若的体内仿佛有用不尽的灵力,这些灵力温润着她所有的器官,使得她的器官像是重组过一样,非常舒服。 般若看向灵力来源的方向,忽然意识到,因此今天拍卖会,在场古董比较多,也因此,异能对灵力的感知较强。 这三阳开泰尊喜欢的人并不多,许是因为这瓶子颜色太艳,不符合这行业内许多人的审美,加上这瓶子的形状和样式都不算主流,因此般若只竞价了几次,就以400万的价格拍了下来。 下一个拍品上来,霍小北指着那拍品说:“二叔,你是不是要拍这个?” 般若看向站台中间,只见那里是一条镶满钻石的翡翠项链。这项链是天然的满绿翡翠,这翡翠呈水滴、绿叶状,周边以钻石围绕镶边,项链的下方有三个星星滴状的翡翠,从小到大依次排列,串成一串,最下方的是最大的一颗星星。 除此外,这条项链还配着一个钻石戒指及一对耳环套装。 “是这个。”霍遇白看向站台中间。 “翡翠?”般若愣了一下,她有些意外,原本以为霍遇白是为了古董来的,可是翡翠……说实在的,霍家在缅甸有翡翠矿,也是本地的翡翠供货商,霍家要什么样的翡翠没有,怎么会来拍一条翡翠项链? 见她疑惑,霍遇白笑着解释:“这条翡翠名摘星,是我霍家祖上用作聘礼的东西,只可惜,之前因为一些原因,使得这翡翠流落在外,下落不明,这些年来,根据霍家库房藏品手册的记载,我们决定要寻回这个祖先留下来的东西,然而多年来,这条项链却消失的无影无踪,直到最近,我得到消息,说有人要出手这条项链。这次摘星好不容易在这次拍卖会上露面,我霍家势在必得。” 翡翠并不是这次拍卖的热门藏品,一般人买翡翠更愿意去店里买,而不是在这里竞价。 这条项链的起拍价为400万。 “二叔,四百万的价格也不低啊!虽说这项链不错,可是我们霍家比这好的翡翠多的是,为什么一定要追回来?” 霍遇白看向他,认真地说:“钱,对于霍家已经不是最重要的,我们要做的,是维持霍家的百年荣耀,把祖宗的东西追回来。” “哦。” 霍遇白说完,就参与竞价。如般若所料,在场竞拍的人并不多,最终这条项链以600万的价格被霍遇白拍到。 因为霍遇白在本市很有名,也是这个行业里风向标般的人物,他拍中了这条翡翠,现场很多人都来祝贺他。 保利这次秋拍的拍卖品确实很多,如果是之前来参加,般若许是会很激动,可如今,她见过两亿的翡翠、几亿的黄庭坚《砥柱铭》……保利的这些东西,跟之前的比起来,忽然有些不够看了。 因此,般若看着在场那些所谓的古董,颇有些提不起兴趣来。 赵明远最终以200万的价格拍了一个1915年的法国制的23K鎏金彩绘三角钢琴,这钢琴长175厘米,虽然增值空间一般,但很适合放在家里做装饰品,加上颜色亮丽,金灿灿的,乍一看,很讨人喜欢。 除了霍小北,每个人都有了收获,他们和般若一样,看不上这些东西,因此,没多久,就提前退场了。 时间匆匆而过,进了农历十一月,天已经开始下霜了,般若家房子里种的那颗柿子树,被霜打了以后,叶子已经全部落了,然而,因为柿子没有吃完,橙色柿子依旧挂在枝头,乍一眼看去,真像是光秃秃的树上挂着几个小灯笼。 这个季节,离般若的生日也就近了。因为户口本上登记的出生日期比实际的提前一些,因此,说起来,按照户口本上的日期来算,般若如今也已经十八岁了,周三下午,她专门请假去办了身份证,身份证要三天才能拿到,于是,周六这天,般若拿到了这一世,人生中的第一张身份证。 记得前世那张身份证,般若因为办得匆忙,所以身份证上的照片不仅丑还显得老气,以至于般若经常觉得那照片上的人看起来像是三四十岁。 这一次,她学聪明了点,特地让薄荷帮她梳妆打扮了一番。 薄荷也是化妆小能手,她帮般若画了淡妆,编好头发,又着重帮般若的唇色调得嫣红,看起来气色很好。 因此,般若对眼前身份证上的照片,还算满意,这一张比前世那张,简直像是小了二十岁! 天一冷,拆迁搬家的最后日子也就来了,其实,最近这小区里已经有不少人家搬走了,留下的,要么是没找好房子,要么是像般若家这样,舍不得走的。 邱大爷见般若家在打包行李,便走进来,笑道:“般若,你爸你妈呢?” “我妈出去买菜了,我爸去给新的起名馆装修了。邱大爷你找她有事?”般若站起来问。 邱大爷摇摇头,他看着般若,有些不舍:“我们家今天就搬走了,本来想来跟你爸爸妈妈告个别的,大家很多年的老邻居了,这一分开还真有些舍不得。” “没事,等交房了还可以住一起。” 邱大爷叹了口气,“等到了那会,大家都买了新房子,也才装修不久,谁还愿意回来啊!” “总会再聚的。”般若笑了笑。 最近,搬走的住户不停来道别,她忽然感觉到了一点人情味,前世她自己在单元房里住了很多年,早就忘记了这种感觉了。 邱大爷想想,也叹了口气,笑道:“也是,可能人老了就喜欢怀旧,般若,不管怎么说,还真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孙子当时的病肯定没钱治下去,这不,他的化疗已经做得差不多了,下面就剩简单的疗程了,医生说因为他治疗及时,恢复得不错,不出意外的话,不会复发的。” “那真是好!”般若真心笑了笑。 邱大爷有些犹豫,半晌,还是不好意思地开了口:“般若,我也知道你现在不随便给人算命,但是,我还是想求你帮个忙啊!” 般若扬眉,问:“你说!” 邱大爷笑笑,他掏出一张写满生辰八字的纸,说道:“我这个孙子得了这病,虽然治疗比较顺利,但是我这心里面还是不放心,真的,这几个月,我一直想请你再帮我孙子算算命,但是,我又很怕你算出来的结果是差的,我怕自己接受不了。其实,我就想让你给看看,我这个孙子,是长命还是短命。” 邱大爷浑浊的眼睛里充满担忧。 般若见他满含期待地看向自己,她不忍拒绝他的要求,她瞥了眼那写着生辰八字的纸,又想到前几天见到的邱大爷的小孙子。 那孩子已经剃了光头,因为化疗的关系他皮肤有些苍白,他在妈妈的搀扶下,在小区花园里散步,没过多久,见花园里人多了,他就开始往回走。 般若记得,当时她粗略地瞥了一眼,从这孩子的面相上看来,他虽然在幼年时会生一次大病,可一旦挺过来,以后就没什么问题,不是短命的面相。 般若对照这生辰八字,看了眼,抬头对邱大爷说:“邱大爷,你放心,你会心想事成。” 听到这含糊的话,邱大爷喜得眼泪都汪到眼睛里,他开心地说:“般若,谢谢你!这世上谁都不服,我就服你一个!有你这话,我们全家人的心都能放下来了。” 说完,他塞了个信封在般若手里,“这你收下,可能不太多,但是真的是我的心意。” 般若瞥了眼那信封,也没推辞。 邱大爷见她收了钱,更高兴了,一脸喜色。 谁知,般若刚把钱拿到手,又把那信封塞回邱大爷手中。 “丫头,你这是干什么?”邱大爷愣了下。 般若笑笑,回答道:“是这样,一般的算命先生算命时都会收点钱财,作为报酬,并用这钱财多做好事,以防止五弊三缺,所以,你给我的钱我就收下了,如此一来,这钱也就是我的钱了,现在我把这钱捐给你,让你用来给你孙子治病,所以,你就收下吧!” “这……”邱大爷有些意外,他连忙推辞,“不行啊,已经给的很少了,本来想给你多点的,可是孩子治病要花钱,家里一分钱都得算计着用,你不嫌少就行,怎么能还给我!” “不是还!是捐!”般若把钱塞进他的手里。“您就收下吧!给孩子买点吃的。” 邱大爷感激地不知说什么好,久久,他终于什么也没说,双眼含泪地离开了。 也许,这就是老邻居吧。 般若送走邱大爷,又和钱元吉通了电话,问了他那边工厂新建、公司运营等相关的情况,钱元吉还算会办事,在他的安排下,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般若也曾想过去看看,奈何要收拾家,实在太忙了,便留在家里收拾。 这周,王明夏和汤锦川带着小汤包去了孩子奶奶家,因此,只剩下般若一人收拾,她收拾了一上午,东西终于收拾出了头绪来。 下午,般若刚收拾好,休息了一会,容磊和赵明远就一起找上门来了。 这两人一脸喜色,他们刚进门,见般若家里摆满了收拾好的包裹,诧异地问:“大师,你这是要搬家啊?” “是啊。”般若洗了手,请他们坐下。“我们打算搬去新房子住。” “搬走也好,这里周边都拆了,住着不太安全。” 赵明远又笑着指着容磊说:“大师,你不如算算,我们今日为何而来?” 般若闻言,看向那容磊,只见容磊的面相已经变了,他不再是曾经那种孤寡且没有子女的命格,因为帮助那个差点被QJ的女孩子,他不仅面相发生了改变,而且现在子女宫隐隐有喜气缭绕,可见容磊如般若所算,他的妻子已经怀了孩子。 “恭喜!你要做爸爸了!”般若笑道。 听了这话,赵明远拍着手掌说: “哎呀!大师!你可真神了!容磊的老婆确实怀孕了!这不,他当了爸爸高兴,非要拉着我来给你报喜。” “上次我推算,你应该是年底有孩子,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 “所以说,你真神了!”赵明远竖起大拇指。 般若从墙上取下朱砂,又拿了个符,她念动口诀,很快就画好了一张平安符,她把平安符交给容磊,笑道:“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你老婆这一胎虽然没大碍,但却有小波折,尤其是怀孕初期,胎相不稳,我给你这个平安符,你拿回去交给老婆随身携带,大的煞气不敢说,但是小煞是一定能挡住的!这就算我恭喜你妻子怀孕的礼物吧!” 听了这话,容磊面色稍显严肃,他也知道般若的符有多难求,便立即点头:“大师!谢谢你!” “不客气。” 赵明远又问:“大师,你们家打算搬去哪里?” 般若报了地址,赵明远闻言,说道:“大师,你住那里上学的话倒也方便,但是以你现在的知名度,住那个地方,只怕会受人打扰,加上那种小区的话,治安不一定很好,倒不如买一套别墅住住。” “别墅?” 说实话,般若也曾想过,但是现在的她有意隐瞒自己的真实实力,怕被家人知道会担忧,别的不说,就说上次,去小南村回来以后,王长生看她的眼神都变了,他抽空就不停劝她不要掺和这些捉鬼的事情。 如果被其他家人知道自己除了风水还会法术,不仅如此,还偷偷赚了这么多钱,连别墅都随随便便说买就买,只怕会吓到他们,因此,般若才退而求其次,和王明夏一起买了商品房。 第78章 078 般若解释道:“我家人并不知道我有多少财产,我怕他们知道以后会多想。” “原来是这样。”赵明远想想就理解了,才高三的学生,一下子商品房、别墅、门面都给买齐了,难免会让家长多想,担心也是正常的。 赵明远建议道:“大师,你就算不让家人知道,也可以买来投资,要知道,接下来几年,房地产行业飞速发展,房价应该会涨不少,现在买的话不吃亏。” “你说的有道理。”她比谁都知道后世的房价如何。 “我也正想去看一下别墅,大师,你跟我一起去吗?” “在哪里?”般若抬头问。 容磊这才笑道:“我之前建了一个别墅区,虽然位置不在市中心,但是依山环湖,风景很好,一期已经全部卖完了,现在二期马上就要建好了,你要是有需要,我可以给你个内部价格。” 般若想了想答应下来,她知道以容磊的性格,既然开了口,肯定会给她便宜许多。 “那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一起去看房子吧?”赵明远邀请道。 家里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般若便同意下来。 容磊开着车,把两人带去了一个别墅区。 这个别墅区名叫翡翠湖岸,建在美丽的翡翠湖边上,因为距离市区比较远,目前入住率不高,但这里比较安静,临近湖边,背靠后山,风景优美,因此,很适合居住,也适合养老。 赵明远笑着凑上来说:“大师,你看这里的别墅怎么样?风水如何?是不是有利于生财?” 这里别墅的风水依山傍水,别墅的朝向和坐落的地方,都与周围的山水配合,处于最佳生财位置上,风水很不错。想想也是,这里投资很大,不可能没找大师点拨过。 其实,般若就算不看风水,也知道,这里的别墅区虽然现在看起来并不火爆,但仅仅是两年后,这个小区就一下子被炒了起来,全因为政府在这边上投资建了一个湿地,这湿地公园后来申请了国家级景区,来玩的游客一下子多了起来,带动周边的房价直直升高,尤其是别墅,因为这里风景好空气好,许多老板明星,都在这里买房子,使得这里的别墅瞬间变得一套难求。 房价节节升高,后世这里的别墅价值上亿。 般若前世只来这里给客户看过风水,从未想过自己会回到十多年前,能回到这别墅刚开盘的时候,拥有一套这里的别墅。 这别墅户型非常好,因为在郊区,地便宜,别墅给每家都配了个小花园,边上种满了树木和草皮,别墅共有四间朝阳的住宅,四间不朝阳的,有一个三四十平米的露天阳台,所有朝阳的房子都配有落地窗。 般若站在别墅里,只觉得阳光从各个方位洒进来,舒服极了,采光比之前自家的自建房还要好。 “这里风水很好!”般若肯定道。 “是吗?” 赵明远听了这话,心里窃喜,他原本就想买这里的房子,但心里总有些疑惑,怕这别墅买得不值得,但现在般若居然也看上了,他总觉得跟在般若后面,心里踏实! 想到自己一下子抱住了般若和霍遇白两条大腿,赵明远简直是偷着乐了。 “既然这样,那我肯定要买一套,支持一下容磊了!” “这里一套多少钱?”般若满意地问。 “一千两百万左右!”赵明远回答。 “什么?”这么便宜!般若愣了一下,忽然想到这是很多年前,可不是后世那个物价飞涨的年代,此时的一千两百万至少值后世的一两个亿。 “很贵?” “不是。”般若摇摇头,顿了顿又说:“湖边的别墅还有吗?” 容磊走过来,听了这话,点头道:“湖边的别墅因为价格比较贵,现在还有三套,不过面积比较大,售价在一千四百万左右,如果大师你有意的话,我给你和明远一样的价格,给你去一百万。” 般若对这个价格简直太满意了,湖边这套靠着湖边,站在主卧室朝外看去,风景非常好,而且这里很安静,少有人来往,也没有任何建筑遮挡,视野开阔,让人心里舒坦。 般若简直是太喜欢这个房子了。 她难得地心情愉悦。 “行!我要了!”般若指着湖边最东边的这套,说:“我要这套。” “咦?我本来想要这套的,行吧,那既然大师你要了,我就选最西边这套吧!”赵明远说着。 “行!” 容磊这别墅虽然建得不错,但因为目前来说,房地产还不是很火热,加上这别墅面积大,价格高,因此卖得很一般,他还真担心二期卖得不好,现在般若和赵明远两人就要了其中的两套,他这心里总算轻松了一些。 既然决定要要,般若也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她有了身份证,办手续也方便,因此,当下就把房子给买了下来。 赵明远见她办事利索,自己也没好意思说迟点付钱,便也把房子定了下来。 赵明远正办着手续,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拿起电话,说道:“我打个电话先。” 也不知他打给谁说了什么,只见两分钟后,赵明远坐回了位置,而后指着那靠湖别墅中间那幢,说:“这套也要了!” “什么?”容磊惊讶道:“明远,你要买两套?” “不是!”赵明远瞅着般若,眨眨眼,“还有别人也买了一套。” “谁啊?”容磊不解地问。 般若也被他说的一愣。 赵明远咧着嘴笑,“当然是霍二爷了!居然说是为了跟我做邻居才买的,啧啧!这话谁信啊!”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容磊闻言,朝般若看了一眼,而后一副了然的神色。 般若看看他,说:“你可别听赵明远乱说!” 容磊笑笑,他听赵明远讲过,霍二爷私生活方面一直很干净,他不像这圈子里的其他人,喜欢游戏人生,也不喜欢跟明星嫩模牵扯不断,他活得像个清教徒,十分检点。说真的,容磊很佩服这种有自制力的人,赵明远可以开任何人玩笑,也不会无故开霍二爷玩笑。 他看看眼前的般若,嗯!够特点!也难怪霍二爷喜欢,这姑娘,真不一般! 这边,般若和赵明远的手续还没完全办好,那头,霍遇白就走了进来,售楼小姐见他气度不凡,又是容总的朋友,连忙上去招待他。 赵明远笑说:“二爷!怎么了?想我了?这才挂了几分钟,就赶来了?” 霍遇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正巧在附近办事。” “哦……”赵明远拉长了音调,摆明了不信。 “怎么?你不信?”霍遇白挑眉,深如寒潭的眼睛盯着他。 “信!信!”赵明远连忙说。 霍遇白哼了一声,直入主题:“还剩哪一套房子?” 容磊看着他,还有些回不过神来,虽然他一直和赵明远认识,也听说过霍遇白的大名,但一直没有机会结实,这次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霍先生。”容磊指着湖边的别墅说:“这一排湖边别墅,东边的被大师买去了,西边的被明远买去了,现在还剩他们两家中间的一套。” 说完,容磊又客气地说:“我先带你过去看一下吧!这里的风景还是很不错的。” 容磊深知霍家家大业大,买套别墅不在话下,人家也不在乎这点钱,但他还是希望能通过这个机会,结交霍遇白这样的人。 霍遇白点头说:“那去看看吧!” 容磊又带他去看了下户型,还为他介绍了一下,小区后期绿化要怎么做。 “这个小区就是环境好、风景好、空气好,我们小区的绿化会花重金来做,打算把这里打造成一座森林氧吧,住在这里对身体很好。” 霍遇白上去看了眼户型,其实霍家别墅很多,他的名下也有好几套,现在很多别墅的房间都不大,但容磊开发的这个小区,房间却很宽敞。 霍遇白看了一圈,回头就把房子定了下来。“就这套吧!” “行,那还是按照给明远的价格给你!”容磊说。 “可以。” 赵明远笑了,“以后我、你、大师,我们三人就是邻居了。” 他话说完,般若和霍遇白都没说话,赵明远干笑一声,又问:“大师,你打算什么时候搬进来住?” 般若想考的大学正巧在这附近,到时候,一中边上的房子去学校要一个小时的车程,肯定不方便。 “大学吧?” “那就剩半年多的时间了,你打算装修吗?”赵明远因为烦他那个便宜弟弟,早就从家里搬出来了,现在也没个像样地方住,因此打算早点装修。 般若想想,说:“既然打算上大学要住,那我肯定要早点装修。” “行!那我们一起找人装吧?” “可以。”般若答应着。 “二爷,你呢?”赵明远故意问:“你十方别墅那里刚翻修过,霍家宅子也多,应该不急吧?” 霍遇白睥了他一眼,哼道:“这里风景这么好,我干嘛不搬进来?” 赵明远识相地没有说话,横竖他都有理,请问,霍二爷,你霍家哪幢别墅的风景不好了?用这个当理由也太牵强了吧? 到了办手续的时候,售楼小姐眼都直了,这里别墅非常不好卖,她卖了好久,都没卖出去一套,谁知道,这一下午,短短的时间内,竟然卖出去三套,难道现在的土豪们真的这么有钱吗? 等买好了房子,天已经隐隐发黑,容磊一下子出手三套别墅,心情大好,加上有意结交霍遇白,便邀请道:“大师,今晚请让我做东,一起去吃个便饭!” 容磊盛情难却,般若只好答应,赵明远瞥了霍遇白一眼,见他没有拒绝,便说:“那去小南国吃私房菜吧!” “行!” 容磊开着车,带着几人去了离这不远的私房菜馆,谁知,刚走到半路,容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喂,姑,什么事?”不知那头说了什么,容磊陡然双目瞠大,不敢相信地说:“什么?小君死了?” 他一脸震惊地挂了电话,歉然地说:“今天恐怕不能请你们吃饭了。” “你有事你先去忙!” 容磊又看向般若,说:“大师,能不能请你随我走一趟,我姑姑家的妹妹死了,姑姑觉得她死得蹊跷,便想请人帮忙看看。” 般若闻言,点头说:“行,那我陪你去一趟!” 他们已经离开翡翠湖岸,赵明远和霍遇白都没把车开出来。 当下,霍遇白忽然看着般若开口:“天马上就黑了,你晚上回去不安全,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般若拒绝道。 “就这么说定了。”霍遇白不容她拒绝,他敛目看向容磊,“容总,开车!” 听了这话,容磊应了声,不顾般若一脸的不乐意,赶紧开了车往姑姑家去。 他一进门,容姑姑就扑过来,拉着他哭道: “小磊,你说姑姑的命怎么这么惨啊!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小君死了,我该怎么办?” 这事来的突然,容磊也很难过,他安慰道:“姑姑,小君怎么会忽然出事?” 姑姑满脸是泪,说:“我这几天回老家,刚回来就接到警察报警,说是小君掉到水里淹死了。” “淹死了?”容磊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从小就没有亲人,这个姑姑虽然不是他直系血亲,却一直对他多加照顾,他跟小君也算是一起长大的,两人关系很不错,他一直把小君当妹妹看,谁知道就这么死了。 “姑姑,你知道她是在哪里淹死的吗?”容磊问。 “就在她们小区边上的那条河里,警察说小君是骑电瓶车没看清路,电瓶车打滑,自己掉进去的。” “没看清路?那边上没有路灯吗?” “正巧坏了。”姑姑伤心得不行,哭得撕心裂肺的。 既然是意外死亡,容磊也只能叹了口气。“顾妈,既然都这样了,你要节哀啊!” “不!不是的,小磊,虽然警察这么说,但是我根本不信这事!我家小君骑电瓶车骑了这么多年,对那一块也很熟悉,怎么可能忽然打滑掉进河里呢?再说了,平常马志成都会出门去接她,难道就没看见吗?” 马志成是小君的老公,两人结婚三年了,有一个一岁的孩子。 容磊觉得姑姑是因为女儿刚死,还不能接受,便说:“马志成跟小君两人感情很好,姑妈,你不要乱想了。” “不是我乱想,小磊,你不知道,之前我听小君打电话说过,说马志成对她漠不关心,两人虽然看起来很和睦,但是夫妻生活很少,甚至有时候一天都不说一句话,小君生完孩子后一直在家带孩子,这时候马志成得寸进尺,开始经常不回家,我怀疑是不是他外面有人了,于是便想害死小君?否则,小君怎么可能这么突然就死了呢!” 正说着话,一阵开门声传来。 般若看过去,只见一个中等身份,长相普通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垂着眼,似乎很不爱说话,见家里有人在,也不打招呼,只低着头进了屋子里。 姑妈见他回来,便低声说:“你看他,看起来根本一点都不伤心,这几天,他天天往外跑,一点都不像是死了老婆的人该有的样子!你让我怎么不怀疑他!” 般若和霍遇白对视一眼,容磊姑妈说的没错,这马志成的表现看起来确实不像死了老婆的,正常男人就算对老婆没感情,也总要有些难过,可这个马志成呢,这表情就好像根本没把这个老婆放在眼里一样。 忽然,房门打开,马志成走出来,他从柜子里掏出自己的皮鞋,又在刷子上挤上鞋油,小心地擦着。 他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深深刺激了容姑姑,她忽然扑上去,拽着马志成的衣领,边拉扯边喊道:“你说!是不是你杀了我女儿!” “你胡说什么!”马志成作势去推她,“你放开我!” 容磊的姑姑简直是要疯了,她气得不停打他。“肯定是你杀了我女儿!你出轨被我女儿发现,就密谋把我女儿推下了河!你说,是不是这样!是不是!” 马志成被她打了几下,头发衣服全都乱了,当下心情便不好,一把把姑姑推开,不客气地说:“我出轨?好!我就让你看看,到底是谁出轨!” 马志成说着,去屋里掏出一叠打印纸,一下子塞给容姑姑。 “你说我出轨?其实出轨的人不是我,是你的好女儿!”马志成好像气得不轻,他指着那纸说:“你看,这是你女儿和男人暧昧的短信,这是你女儿和男人搂搂抱抱的照片,这是你女儿和男人进宾馆的照片!还有这个!你女儿和别的男人私会,居然把孩子也给带去!有这么不要脸的妈吗?” 马志成觉得自己占了上风,腰杆子也挺起来了,他哼了一声,气道:“我被戴了绿帽子,这该生气的人是我!我凭什么还要为那个贱货难过?你以为我傻吗我!我一直都在搜集证据,打算跟她离婚,现在她死了,正好,咱们把这事说开了!这家里所有东西,全留给女儿,女儿由我抚养啊!反正你女儿也死了,你赶紧给我搬走!” 容姑姑愣了一下,她不敢相信地看着那叠照片,说:“这不可能!小君不是这样的人!” “她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管,反正你马上给我走!” 容姑姑似乎想到什么,她看向那马志成说:“你该不是因为小君出轨,所以就把她给杀了吧?” “随你怎么想!”马志成说道。 容姑姑看着马志成给的那些资料,简直是要崩溃了,她哭着说:“小君真的不是这样的人。” 容磊叹了口气,扶着她坐在沙发上。 这时,门铃忽然响了。 容磊打开门,只见一个穿着黑色正装,穿着黑皮鞋,拎着一个黑皮包的男人站在门口。 “请问,马先生在家吗?” “您是?”容磊疑惑。 “我是保险公司的业务经理,您可以喊我小顾,我和马先生约好了,来谈已故的容小姐保险的事情。” “保险?”容磊回头问,“姑姑,你给小君买了保险?” “没有啊。”容姑姑走过来,不解地说:“是谁买的保险?” “是马志成先生买的,被保人为容小君小姐,受益人为马志成先生。” “什么!”容姑姑脸色陡然白了,她不敢相信地追问:“这保险的金额是多大?” 小顾回答:“死亡保险,最高赔付额为300万。” “300万?” 般若眉头紧锁。 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情?这马志成为容小君买了巨额意外险,不久后容小君就出了意外死了。 保险公司的人显然要进行相关鉴定,他们不是没有遇到过骗保的事情,但是这起事故经过警方调查,没有任何疑点,一旦家属认定了意外死亡,不进行追究,只怕保险公司也只能进行赔偿。 小顾在保险公司干了多年,也觉得这事情不简单,然而他拿不出任何证据来,也鉴定不出什么东西来。 容磊见状,看向般若说:“大师,你能不能帮马志成算一卦,看他是不是这样的人。” “可以。”般若点点头。 这时,马志成从屋里出来,般若看向这马志成。 只见马志成额头很低,眉骨向外突出,眉毛稀少,眼睛也向外凸出,眼珠颜色不够分明,并且看人时眼神躲闪游离,可见这人心思深沉,不可深交,加上眉眼之间距离很窄,两眼离得近,颧骨横凸,嘴唇薄且不正,并且脸上干瘦,看起来是典型的杀人犯面相。 加上般若从马志成面部十二宫可以看出,马志成最近犯桃花,而且他脸部黑气缭绕,煞气很重。但这黑气不是从外部来到他的脸上,而是他由内而外散出去,也就是说,马志成自身就是这煞气的来源,他最近必然是做了坏事。 可以说,从面相上看来,这马志成肯定杀了容小君。 马志成走出来,对小顾说:“进来谈!” 容姑姑红着眼,崩溃地喊道:“马志成!你是不是为了骗保才杀了小君的!是不是!” “你有证据吗?”马志成不耐烦地看着她,嚣张地说:“说我杀了你女儿?我告诉你,我有不在场证明!而且警察私下都跟我说了!你女儿落水那天晚上,是骑着电瓶车出去跟情郎约会的!要杀也是她情夫杀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第79章 079 容姑姑听了这话,简直要拿起菜刀跟他拼命了,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马志成杀了她的女儿,也因此,她根本不认同警方的鉴定结果。 马志成把保险员小顾带到里屋,不知在说什么,容磊见般若一直皱眉不说话,便问:“大师,你觉得小君是他杀的吗?” 般若没有正面回答,她道: “此人面中带煞,阴气很重,从长相上来看,他是杀人犯的典型面相。” 有些人不信算命,会觉得这些很玄,其实,很多奸诈之徒,都有相同的面相特征,在公安部门工作的人,经常会说某人长得不像是好人,其实也是在生活中总结出一些经验。 听了这话,容磊怎么不懂她的意思? 他冷沉着脸,说:“可是他有不在场证明,我刚才详细地问了,原来,马志成没有说谎,小君那天真的是去见情人了。” 赵明远小声问:“你妹妹真的出轨了?” 容磊沉着脸说:“具体的我也不了解,只知道马志成这人婚前对小君不错,但自从结婚后,两人就基本不讲话,这马志成在婚后给小君买了巨额保险,小君后来生了孩子,就一直在家带孩子,她长期不接触外人,加上马志成又不和她说话,这段时间,还经常夜不归宿,小君便通过某个交友软件,认识了一个叫徐明的男人,这徐明是个无业游民,他花言巧语一说,小君似乎觉得他很理解自己的苦闷,一来二去两人就有了不正当关系。” “那马志成早就知道这事了?” 容磊点头。“好像很早就知道了,一直在搜集小君出轨的证据。” 赵明远想了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了,他疑惑着问霍遇白:“二爷,你看到底是谁杀了小君?这马志成被戴了绿帽子,他确实有杀人动机,况且他还给小君买了巨额保险,可是,为什么他能有完美的不在此证明?总不能他指使别人去杀了小君吧?” “一切猜测都是徒劳,重点是警方怎么判定。”霍遇白沉声开口。 “说的也是。” 般若也觉得奇怪,按理说,这马志成肯定是凶手无疑,可为什么他有不在场证明?而且他是用什么方法杀死容小君的? 很快,马志成打开房门,小顾走出来,两人不知道聊了什么,只见小顾面无表情地走了。 马志成收拾好包,目不斜视地走到玄关处,而后换了皮鞋,就准备出门。 “马先生。”般若忽然开口。 “什么事?”马志成回过头,皱眉问。 般若把手里的笔递给他,“你的东西掉了。” 马志成接过笔,没说话,只是阴沉着脸,面无表情地走了。 砰地一声关门声,响的整间屋子仿佛都震了几下,般若眼神凛然,抿着唇看着马志成离开的方向,忽然沉声开口:“杀死容小君的人就是他!” “可是,我们没有证据。”容磊皱眉道。“警方办事都讲证据,如果我们不能给出理由,只怕警方根本不会轻信我们,要知道,小君当晚是跟徐明在一起,可两人在宾馆就分开了,徐明根本没送她回来,而马志成那晚也根本没回家住。” “是没回来!他也根本不需要回来,因为他跟徐明就是一伙的!”般若忽然开口。 “什么?一伙的?”容磊和容姑姑齐齐震惊了,两人都不敢相信,“一伙的?怎么可能呢?” “这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情!”般若非常肯定。 刚才她借口把笔递给马志成的时候,故意用手指触碰对方,那一刻,天眼开通,异能看到过去和未来。 原来,这徐明就是马志成找回来专门勾引容小君的,这容小君因为和丈夫感情不好,满腔心事无人诉说,徐明这时走入她的世界,因为徐明对她很了解,加上会说会骗,很快就让容小君敞开心扉,徐明把容小君骗出轨,赢得她的信任以后,再趁着夜里无人,尾随容小君回家,趁她不备,把骑着车的她推到河里去。 般若还用天眼看到,马志成拿到钱后,还和徐明分了这笔钱。 “大师,你是算出来的?”容磊追问。 般若点头说:“我掐指算出,马志成此人身上有命案,又算出此人还有同伙,对号入座,便能推出个大概来,而且我还算出,这马志成一直命犯桃花,可以说,他一直都跟不同女人有纠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杀死容小君可能是为了骗保,而且他很可能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听了这话,容磊久久没有回过神,容姑姑听了这话,半晌才反应过来,她马上拿出电话,拨打了办案人员的号码。 马志成心理素质很好,在警方的盘问下,他一直紧咬牙关,没有吐露任何有用的信息,倒是那徐明,虽然是无业游民,一直以来都靠女人资助,混日子过活,但是他从没做过大奸大恶之事,这次第一次起了歹念,想到曾经和自己有瓜葛的女人被自己杀死,他这几天一直都很害怕,他之前虽然编造了不在场证明侥幸逃脱,但这次警方再次找上他,他就知道,这事情不妙了。 因此,在警方的盘问下,没多久,他就露出马脚。 马志成见他招了,不多久,也不甘心地说出实情。 原来,这马志成之前结过两次婚,但是他老家有个习俗,结婚可以不拿结婚证,只要办酒席,就算两人结婚了。马志成之前和老婆两人一直打工,在卖保险的同乡的推荐下,一起买了意外保险,受益人都写了对方的名字。谁知,有一次,这马志成和妻子从工厂里回家,在路上发生意外,两人骑的三轮车为了躲避一辆大货车,直直冲进了河里。 马志成会游泳,但妻子不会,等他游到岸边,这才发现老婆沉入水底不见了。他报了警,警方鉴定以后,认为这是一起意外事故,马志成因此得到了一百多万的保险金。 从此,他就一直没工作,到处吃喝玩乐,找女人混日子,谁知道,前几年,他钱花光了,再也没有女人肯跟他在一起,为了再弄到点钱来花,这马志成又动了歪脑筋,把算盘打到了骗保这件事上来。 他从骗保这件事里尝到了甜头,于是,没多久,他又和一个女人办了酒席结婚,两人结婚近半年,他又为妻子买了保险,可这女人还算精明,买保险后,她发现这马志成的行为有些诡异,他经常半夜不睡觉,手支着头侧躺在床上,目光森冷地看向睡在枕边的妻子,多次以后,这女人产生了怀疑,她去保险公司一打听,发现马志成把她的保额提到了三百万。 她隐隐觉得马志成这人有些不对劲,有一次,马志成喝醉酒,她故意套话,竟发现,这马志成自始至终,结婚就是为了杀妻骗保。她被吓得,连夜就收拾包裹跑了。 马志成第二天起来,看见家里连个人影都没有,这才知道自己的计谋被识破,而他因为心虚,也不敢去找那女的,因此两人就这样分手。第二次没骗到钱,马志成心里不甘心,觉得这妻子太聪明,便想找个单纯的,正巧容小君社会阅历不深,人傻好骗,他因此花言巧语骗得容小君怀了孕,而后两人结婚生子,容姑姑离婚多年,一直自己带着孩子,也因此,容小君一直和她姓,她看不上马志成这个无赖,可容小君却被骗得死了心要跟他,加上两人有了孩子,就算容姑姑再反对也没办法了。 马志成又给容小君买了保险,这一次,他原本想直接把容小君杀了,却怕自己引人怀疑,于是,便想出主意找来徐明勾引容小君出轨,营造假象,让人家不把目光放在他身上,他和徐明说好了,事成后给徐明一百万。 问出这一切,连一向见多识广的警察都惊呆了。 当初,容姑姑坚持说这马志成有问题,警察们还觉得她想太多,以为她是忽然死了女儿,想不开才这样说的,毕竟,他们刚结婚没几年,还有了孩子,这丈夫有什么大仇要杀了自己的妻子?再说了,这容小君出轨在前,马志成的行为没有任何反常,还有不在场证明,他们因此也没找到任何证据证实。 却没想到,事实的真相如此丑陋不堪。 想想,你的枕边人,从结婚前就打定了杀妻骗保的注意,因此,这几年所有的甜蜜,他所说所做的每句话每件事都是假的,目的只为了杀你,每一个夜晚,他很可能会看着正在熟睡的你,想着杀你的各种仿佛和细节,想着该如何逃脱法律的制裁,安全拿到保险金。 这真是可怕!人心难测,连警察们都唏嘘了很久。 般若听到这个消息时,沉默了许久。 她想到那天离开容家的时候,看到他们的孩子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像是什么都听不懂,然而,眼里却含着泪花。 “这孩子,说不懂,但这几天却一直不高兴,可能是知道自己的妈妈死了。”容姑姑哭着说。 这么小的孩子,长大后要是知道自己的妈妈是被爸爸杀死的,她该有多难过! 知道消息后,霍遇白打来电话给她。 “你不要想太多,时间不好的事情虽然很多,但更多的是美好的事情。” “我知道。”般若开口。 “容小君会有这样的结局,跟她的性格有一定关系,但无论如何,容磊都不会放过马志成和徐明的,所以,他们也会罪有应得。” 霍遇白的话倒是一针见血,其实换做任何一个有正常社会阅历的人,也许都不会跟马志成这样的男人结婚生子,况且,结婚前,好歹要调查一下一个人的过去,只能说容小君这人耳根子比较软,容易听信别人的话,从她被徐明骗出轨,也可以证实这一点,如果不是她想做的事情,没人能逼她。 般若只是替她惋惜,年纪轻轻的,孩子还那么小。 霍遇白接着安慰她,“总之,别太难过。” “谢谢。”般若真心说道。 挂了电话,般若正要回房休息,却见一缕阴魂飘过门缝,没多久,一个浑身是水、满头水草、皮肤肿胀的女人站在般若的面前。 般若愣了一下,大晚上的,要是心理素质不好的人,只怕会被她吓疯。 “你是……”她的头发披散开来,加上脸被水草挡着,看不清脸。 “大师,我是容小君。” 般若看了她一眼,不是每个死的人都能变成鬼魂找回来,很多人死后,根本不记得前世的事情,直接就去投胎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般若看着她问。 容小君会找上来,证明她心愿未了,不愿意去投胎。 “大师,你们说的没错,今天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我只是有些不舍。”容小君小声抽泣着,肿胀的脸上露出哀容。“我就这么死了,上不能侍奉母亲,下不能抚养孩子,除了痛苦,我什么都没给她们留下!我真的恨自己没用!” 般若注视着她,平静地说:“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了。” “大师!”容小君哭着哀求:“你能不能帮帮我,我只想再抱一次我的母亲和孩子!” 一般来说,鬼魂都没有实体,只有上人类的身才能和人类接触,但是,般若不主张这样做,不管是为了什么目的,鬼魂身上带有阴气,对正常的人类肯定没有好处,加上容小君这种鬼,虽然现在说了,只是去抱抱母亲和孩子就走,但是,一旦真的上身以后,就无法控制她的行为,万一她不愿意走,把上身那人的魂给吞噬了,再去找马志成和徐明报仇雪恨,那也不是没可能!一旦出现这样的事情,可就糟了! 般若想到这些,毅然拒绝:“既然死了,就不要再给活人增添痛苦,忘记这世上的一切,去重新投胎吧!你和你母亲女儿的缘分,来世再续。” “可是……”容小君听完,很难过,低着头小声地哭着。“我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到死了才知道自己嫁了怎样的人!为什么把自己的人生过成了这样!” 说完,她抱着般若的大腿,哭道:“大师,你就看在我孩子的份上,帮我一把吧!我就这样忽然死了,实在是不甘心!” 她浑身湿漉漉的,还有满头水草,把般若弄得一身水,般若无奈地看着她。 今晚,要是不帮实现愿望,只怕自己别想睡觉了,想到这里,般若叹了口气说:“好!我帮你一次,但是,你不能上人类的身!” “那要怎么办?”容小君抬起头,露出一张被泡肿了的脸。 般若回道:“我可以帮你,进入你母亲和你女儿的梦里,让你在梦中把要说的话告诉她们。” “梦?”容小君不知道般若已经厉害到可以鬼魂送入梦的程度。她忙不迭点头:“可以!” “好!”般若说完,也没拖延,她念动咒语,以法力把容小君的魂魄送入她母亲的梦中。 般若不知道她们说了些什么,只记得这天,容小君魂魄回归后,是一脸满足,哭着去投胎的。 到了1月初,这个城市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这是般若重生后第一次见到雪,鹅毛大雪从天飘落,黑灰的天空不再让人窒息,反而多了几分素净的美。整座学校穿了一身白衣,原本稍显普通的学校楼房,一下子变得美了起来。 同学们都乐坏了,他们已经好几年没看到雪了,此刻见了,都放下书本,高兴地跑出教室去看雪或是找三两个好友去操场上玩雪。 整个学校都沸腾了,就是在这样的气氛中,薄荷挂了电话,高兴地跑到操场上来,抱着般若和顾兮兮喊道:“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接到了一个电视剧中女配的角色。” “真的?”顾兮兮抱着她喊道:“哎呀!我的闺蜜要成大明星了!等你进了娱乐圈,记得帮我要影帝的签名,还有,以后我要去探你班!” “别激动,只是个女配!”薄荷的脸红红的,满眼星光闪动,很是兴奋。 “女配也不错啊!等你以后红了,女主角还不任你挑选?”顾兮兮笑道。 “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薄荷又看向般若,笑说:“般若,要么你帮我算一卦,看我进娱乐圈以后,能不能火?” “放心吧!”般若早就看过她的面相,保证道:“你会大红大紫的,只是时间问题,不过你的运气还不错,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被人们熟知,但是要想成为一线影星,还得花上几年时间。” 薄荷闻言,开心极了。“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就算花几年也不怕,毕竟,我最大的资本就是年轻,我今年才18岁,就算用10年时间去奋斗,也不亏。” 隆冬到来,天冷的不行,这个星期天,般若一放假就接到容磊的电话。 因此上次容小君的事情,容姑姑执意要送般若一份谢礼,她觉得如今女儿已经死了,自己要钱也没用,只希望能带好这唯一的外孙女,算是了了心中唯一的牵挂。 容磊说,容姑姑现在也放下了心结,马志成和徐明落网后,她对女儿也有了个交代,加上前些日子,容姑姑梦到了女儿,女儿在梦里和她说了很久的话,一觉醒来,容姑姑便说,日子还要朝前过,和女儿的缘分只能留在下辈子了。 最后,容姑姑送了般若一盒人参。 她说:“这盒百年人参是祖上留下来的,我留着也没用,就送给大师做谢礼吧!” 这盒百年人参的品相并不是特别好那种,饶是这样,这盒人参也至少值二三十万。 “容姑姑,你留着吧!不行还可以卖了给外孙女读书用。”般若真心说道。 “不行!大师!你一定要收!”容姑姑坚持,她苦笑道:“你放心,虽然女儿没了,但我还有点继续,足够把外孙女给拉扯到嫁人为止,这丫头的爷爷奶奶前几天听说了情况也来了,给我跪下求我原谅,还留了二十万块钱给我,据说是找亲戚们借的,要我一定把这孩子抚养长大。我知道他们心里也不舒服,花点钱可以让他们好受一些,就收下了,所以,现在我真是不缺钱的。” 既然她坚持,般若就没再说什么,收下了这盒百年人参。 送走容姑姑,容磊的车子上,走下来一个穿着夹克的中年男人。 容磊对般若介绍道:“大师,这位是我朋友,姓刘,他想请你帮他看一下风水!” “看风水?” 般若看了眼那刘先生,只见他面带煞气,印堂发黑,浑身还环绕着一股阴气,明显是碰见鬼了。 她眯着眼,盯着刘先生,哼了一声,说:“只怕刘先生想看的不止是风水吧?” 刘先生听了这话,愣了一下,他随即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双眼带光说:“大师!请你别怪罪,实不相瞒,我找你确实是因为我公司出了点问题。” “哦?” 刘先生心有余悸地说: “是这样,我们公司开办的网站名叫晋江原创网,主打女性小说阅读这一块,很多女性通过我们网站看小说,原本都平安无事,可最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有好几个客户反映,她们撞鬼了!” “撞鬼?”般若圆眸微瞠,眉头紧锁问:“你说的详细点。” “好好!”刘先生忙不迭点头,一脸害怕地说:“是这样,他们在网上看小说的时候,我们的网页的屏幕会忽然出现鬼的样子。” “屏幕出现鬼?是不是染上病毒了?”般若分析着。 “真不是!我当初也以为是有人给我们网站植入了病毒,谁知道一查,什么问题都没有,有一天晚上,我凌晨还在公司加班,听到公司的厕所里传来哭声,这时,我的电脑屏幕一闪,上面忽然出现一个女鬼,只见她头发遮面、眼珠上翻、眼睛流血,牙齿还咯吱咯吱地搓着牙,她一直在向我走来,更恐怖的是,我发现那女鬼所在的地方,就是我们网站的洗手间。”刘先生似乎被吓坏了,一脸惊恐。 听这情节,这女鬼倒有些像贞子,般若开口道:“如果只是简单的闹鬼,那并不难办。” “还不止这样!”刘先生急道:“大师,我们公司最近出现不少奇怪的事情,我之前请了不少大师都解决不了,希望你一定要帮我!” 第80章 080 般若盯着这位刘总,沉默着听他说完,事实上,她的好友薄荷和顾兮兮,都喜欢在晋江原创网上看小说,这两人总说晋江网上的小说类型丰富,她们不爱看总裁文,于是,便一直在这家网站上驻扎,之前她们还曾经推荐自己关注过一位大大的小说,记得那是一本小白甜文,作者写的很有趣,般若虽然没看,但隐约记得,大概在七八年以后,这位作者的书被拍成了电视剧,火了好一阵子。 般若是不爱看网络小说,也不喜欢看电视剧的,但是,这样的网站读者很多,如果这个网站出问题,那么,肯定会引起不小的恐慌。 般若想到这里,便冷声说:“带我过去看看!” “好!大师!我现在就带你过去!”刘总听她这样说,赶紧在前面带路,要知道,最近他找了不少风水大师,可人家一听说真的要捉鬼,便一下子全都跑了。 刘总殷勤地为般若打开车门,般若刚坐进去,只听电话铃声一响。 是顾兮兮打来的。 “兮兮。” “般若,你干什么呢?没事出来一起逛街啊?”顾兮兮说:“我和薄荷正巧在一起呢。” “我今晚有事。”般若沉声答:“等忙完后可能会很晚。” “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顾兮兮追问。 般若把事情说了一遍。 “所以,晋江那边出了问题?哎呀!我在这个网站看了这么久的小说,还不知道晋江的办公地点长什么样呢,不如我和薄荷也跟去看看,好吗?”顾兮兮说道。 般若看了眼刘总。“刘总,我两位朋友想去晋江参观一下。” 刘总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是我们网站的读者吧?行啊,如果她们不怕的话,就叫她们一起来吧!” 般若于是笑着对顾兮兮说:“兮兮,来可以,但是我必须要让你知道,我们是去干什么的。” “干什么啊?”顾兮兮天真地问。 般若扬起唇角,答道:“捉鬼!” 电话那头,久久没人说话,顾兮兮忽然说:“那个,般若啊,我忽然想到还有事情要做,我就不去凑热闹了,你记得拍个视频给我看看啊!” “我忘了告诉你。”般若露出莫名的微笑,“那个女鬼就喜欢躲在电脑和手机里面,专门趁你看手机的时候,忽然跳出来,把人吓个半死。” 顾兮兮半晌没说话来,过了一会,她摸着自己的小心脏,说:“般若,视频就不用拍了,请你好好把那女鬼给送走,别妨碍我们大大更文哦!” 他们到了晋江所在的大厦,天已经黑了,大厦的员工都下班了,电梯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容磊按下电梯门,把大家引了进去,电梯刚上升到11楼,忽然抖了一下,而后停在了那里。 “糟糕!电梯怎么停了!”刘总问。 容磊按了紧急按键,没有成功,于是他掏出手机,拨打了紧急联系电话,然而,刚才信号还很好的手机,忽然显示不出任何信号了。 容磊感觉到不对劲。“明明刚才还有信号的,这么晚了,值班的人该不会发现不了吧?” 这时,般若忽然感受到一股阴煞之气。她眼神一厉,眉头紧锁,看向周围。 有鬼! 她寻着那阴气来源的地方,一脸戒备地抬头看向电梯上方。 只见,一个女鬼正扒在那里,低头看她。 见般若抬头看向自己,女鬼张口血盆大嘴笑了笑,这一笑,她嘴里血液和唾沫形成的混合粘液一滴滴地往下滴着。 般若这人有点洁癖。 见了这液体,她眉头紧皱,一脸不快。 有点恶心! 那女鬼见她皱眉,一下子飘到般若面前,尖声问:“你能看见我?” 女鬼瞪大眼睛,一直盯着般若,两人离得很近,近得双目对视时,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了。 般若这才发现,这女鬼根本就没有脸!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只见她脸上没有一处五官是完整的,全都模糊成一团血肉,她眼裂了,鼻子歪了,嘴巴里不停流血,整个身体都是一片红色,到处都是露出的血肉。 般若眉头皱得更紧了,她虽然不怕鬼,可是,能不能别丑得这么明显?这么恶心的鬼,实在影响她的食欲。 见般若不回答,女鬼故意靠近她,还恶作剧一般,故意用手抠着自己的身体,就这样,忽然撕开自己破裂的皮肤,又用手扒开自己的血肉,直直把内脏展现在般若面前。 这个女鬼在挑衅自己!般若当然知道,她冷哼一声,露出一丝不屑的表情,这种幼稚的举动,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容磊见般若瞪大眼睛,一言不语地正视前方,不由问:“大师,你在看什么?” 般若没说话,依旧与那女鬼四目相对。 见般若不说话,容磊疑惑地和刘总对视一眼,他们都察觉到了般若的不寻常,般若那样子不像是在发呆,反而像在和某人对视。 想到这里,他俩不由后脊发冷。 “大师?”容磊又叫了一声,而后试探性问:“是不是……有那……那那东西?” 原本他是不信这些的,可是自从跟般若接触久了,他便开始相信玄学,最近他又听到许多捉鬼的故事,这才知道,原来鬼一直存在,只是人看不见他们而已。 刘总听了这话,也露出惊恐的表情。“不是这么巧吧?” 想想看,电梯狭小的空间内,除了他们三个人以外,居然还有一个看不见的鬼,四个人挤在电梯里,谁知道那鬼到底在什么地方,她可能在你眼前,也可能在你身后,或者在你左右。 般若忽然扬起唇角,笑了:“不要问!不要说话!也不要看!” “好……”容磊和刘总两人缩着身子,动都不敢动。 般若忽然掏出符咒,笑道:“我只喊三声!如果再不让电梯正常运行,那就别怪我打得你魂飞魄散了!” “真嚣张!”那女鬼十分不悦,她气得把脸对准般若,却把身体背过去,于是,般若看到的就是一个头对准自己,身体却背对自己的女鬼。 “凭你就能把我打得魂飞魄散?你以为你是谁啊!” 般若冷笑一声,她深知眼前这女鬼怨气大,煞气重,是很难对付的鬼,于是,她捏起灵符,以所有的灵力驱使法力,将自己所有的力量注入到这张符咒里。 瞬间,灵力涌现!狂风骤起!那女鬼的头发被吹得飘散在空中,她想要把自己定住,谁知,身体却不听使唤地被吹跑。 这瞬间,电梯门忽然开了。 “快出去!”般若眼神冰冷,大喝一声。 容磊和刘总闻言,陡然往外冲出。他们慌慌张张地刚跑出电梯,就和一个男人撞在了一起。 “霍先生?”容磊惊讶地看着他。 “容先生。” 容磊顾不上别的,他回过头,焦急地说:“糟糕,大师还在电梯里了!” 霍遇白面色一沉,他眯着眼,凛然道:“你说的是般若?” “是!我们可能撞鬼了!” 霍遇白来到电梯旁,他试着用手去扒开电梯,可是电梯动都不动。 方才那个想用手打开电梯门的人真的是他的老板?秦特助站在一旁,不敢相信地看向霍遇白,他家老板性格一向冷静自持,什么时候这般失态过?秦特助跟了他很多年,也从来没见他对哪个女生上心过,可如今却为了一个女孩露出这种惊慌的表情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般若姑娘已经对老板这样重要了? “秦助,赶紧找人来帮忙!”霍遇白看着眼前动都不动的电梯门,沉声吩咐。 “是!”秦特助反应过来,马上从安全通道跑了下去。 般若被困在电梯中,与那女鬼周旋。 女鬼得意地笑道:“你也不过如此!就凭你还想要收了我!别做梦了!” 女鬼不停地搓着牙,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安静的夜晚,这声音传入耳中,显得异常骇人。 般若使出全力,一把把灵符贴在女鬼身上,女鬼闪身一躲,虽然避开,可却被那灵符上的法力伤到。 女鬼仰天大叫一声,血肉模糊的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她脸上的肉全都揪到了一起,看起来十分骇人,见般若的法力比她想的高强,她不甘地看了眼般若,而后跑了。 这时,电梯陡然打开,般若第一时间追出去,不料,却直直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一股淡淡的沉香木的味道传了过来,般若抬起头,正见霍遇白一脸担忧地看向自己。 “般若!”霍遇白沉声问:“还好吧?” “我没事!” 饶是最近身高已经长了一些,可抬头时,却还是连对方的下巴也不到。 般若看向阴气散去的方向,厉声说:“你先走!我把这女鬼收了再说!” “不行!我跟你一起去!”霍遇白语气坚持。 般若无奈,只好和他一起追了上去。 般若跟着那女鬼来到晋江网对面的那间公司里,她皱着眉头往里走,忽然,只见一个男人从椅子上站起来,他满身阴气地盯着般若,而后,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般若看了眼那男人的神态,暗骂了一声糟糕!只怕这男人已经被这女鬼给上身了! 般若跟着他跑了出去,很快,她跑到了大厦的顶层,只见那男人已经站在楼顶的栏杆外面,身体摇摇晃晃地来回走动,眼看就要掉下去了。 “不要动!”般若急忙制止他。 那男人却忽然笑了,而后,一个阴森的女人声从他的体内传出来:“他早就该下来陪我了!已经迟了三年了,这三年,他结婚生子,过得好不快活!可我呢,一个人躲在阴森森的地下,没有任何人来看我,连个烧纸给我的人都没有,他就这样把我给忘了,自己留在世界上偷欢,我饶不了他!我要他的父母连同妻儿一起给我陪葬!”女鬼尖利地喊道。 这时,般若忽然明白过来,这女鬼原来是跳楼死的,难怪面目全非,血肉一团。 这时,天台的门陡然被人推开,只见刘总跟了进来,刘总方才听到这女鬼的话,忽然说道:“我记起来了,3年前,这里曾有一个女孩跳楼!我记得那女孩好像叫……风萧萧!” 女鬼忽然扭着头,一脸仇视地喊道:“没错!那就是我!” 刘总想了想,咽了口唾沫说:“我记得当时新闻说,那女孩死了很久都没人来认领她,最后因为死的不明不白,就当做普通的跳楼事件处理了,但是,当时我听公司里的人说过,那女孩好像是程翔的前女友。” “前女友?我们从来没有分过手!”女鬼冷笑一声。“明明是我们约好了一起跳楼的!可我跳楼以后,他却退缩了,自己留在世间过好日子,还跟别的女人结婚生子!我怎么可能不恨!” 原来这女鬼名叫风萧萧,她原本是歌厅的陪酒女郎,有一次,还在上大学的程翔跟朋友去唱歌,与风萧萧就这样认识了,然而风萧萧家境本就不好,家里还有个是杀人犯的父亲,自小就没人管教,因此从小就在社会上流荡,也没上过几天学,这程翔的父母对她极其不满,加上还是陪酒女,身家不干净,程翔父母直言,绝不可能让将来的孙子认一个陪酒女做妈妈,于是,极力反对程翔和风萧萧交往,谁知,两人对对方都有了感情,两人赚了钱,都攒到一块儿,打算一起买房子结婚,从家里搬出来。 这程翔的父母见反对不管用,便一直给儿子介绍对象,程翔母亲还以自杀作为要挟,要儿子跟风萧萧分手,这事一出,程翔和风萧萧两人就绝望了。 两人约好了,准备一起跳楼自杀,他们把日子定在一个周末里。 那天,天气很不好,风萧萧在这座大厦的楼顶吹了一下午的风,程翔还是没有来,到了晚上,天上开始下雨,她一遍遍给程翔打电话,催他过来,过了很久,他才终于赶来了。 原来,这天,程翔自杀殉情的意图被父母知道了,父母以死相逼,因此,程翔便被拖住了,他的父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还给程翔介绍了一个很漂亮的富家女。 这风萧萧见了程翔,两人都很欢喜,于是,手牵着手准备跳楼。 程翔被父母一劝,心里已经产生了退意,可是风萧萧死心已决,不停劝说程翔和自己一起跳楼。 这程翔闻言,支支吾吾说:“萧萧,你先走一步,我还想再看看这个世界。” 风萧萧听了这话,点头答应:“程翔,我先跳了,你记得跟上来!”说完,她闭上眼睛纵身从大厦楼上跳了下去。 程翔见她一跳,心马上就慌了,他从楼上看下去,风萧萧瘦小的身体在高楼的映衬下,愈发显得小,最终,竟化作一个点,消失在了视野里。 人的生命竟如此脆弱,以至于什么都不是。 “不!不!”程翔退了几步,他害怕地蹲在地上说:“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 这风萧萧本就没有别的家庭成员,既然是自杀死的,很快就被处理了,没有引起一丝波澜,而程翔,就和父母安排的一样,和那富家小姐结婚了,这些年,程翔过得还不错,跟那富家女生了一双儿女,可这风萧萧自己死了,鬼魂却一直徘徊在原地,一直在等待着程翔从大厦顶端跳下来,与自己一起,牵手共赴地府,她等了很久,程翔都没有跳下来,她终于知道,她所以为的爱情在他眼里不过是笑话,这男人死到临头,却变了心。 风萧萧不甘心,便一直在这幢大厦内徘徊,后来,程翔来那富家女的公司里做个技术部的经理,风萧萧为了能靠近他,便一直躲在他的电脑屏幕里。 也就是说,在以往的三年里,程翔每天工作的时候,电脑里都有一双眼睛,在默默地注视着他。 这时,程翔忽然张开手臂,他大叫一声,作势就要往后仰。 般若见状,一急,冲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衣服。 霍遇白冲上前,也跟着抓住程翔,程翔的身体在毫无保护措施的半空中,晃了晃。 这时的程翔似乎清醒过来,只见他忽然看向天空中说:“萧萧,我就知道你在怪我,那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该一个人苟活!”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说好了一起死,你却活了下来,这几年,我孤零零地飘来飘去,真是太寂寞了,”风萧萧哭道:“阿翔,我的身体好痛好痛……” 般若用尽全力拽着这程翔,可那程翔,却忽然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他面目苍白地惨笑一下,而后使劲挣脱般若和霍遇白的手。 “我苟活了三年,应该去陪她的。”说完,他直直坠了下去。 当晚,程翔的父母哭着来给儿子收尸,他们一直自责,说自己当初不应该干涉儿子的婚事。 而程翔的富家女老婆,面无表情地抱着孩子站在一边,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来。 般若站在一旁,看着程翔父母哭泣的表情,摇摇头叹息一声,这程翔,从前辜负了风萧萧,现在又辜负了妻儿和自己的父母。 这事结束后,般若又去晋江查看了一遍,只见这里的阴气已经散去,想来是不会再遇到鬼了。 般若不知那女鬼为什么喜欢躲在电脑屏幕里,也不知她为什么喜欢在别人看小说的时候吓唬人家,也许是因为寂寞,也许不是,总之,这些无从查起。 刘总见她真的厉害,当即问她:“大师,我们网站成立时间不长,也不知道以后会发展得怎样,我想请你帮我们网站算一卦!” 般若因为不看小说,并不知道这个网站在后世发展的如何,她看向这位刘总,只见刘总额头平坦且宽阔,说明这人底子宽厚,会做正当生意发家,赚的不是黑心钱。又见刘总太阳穴饱满,可见这人十分聪明,在遇到大事时能够及时作出决断,再说他双眼爱笑,很有感染力,最重要的是,他鼻子有肉且挺直,说明这人的财帛宫生的极好,很有财运。般若又看了眼他的耳朵,他耳朵贴脑,可见他眼光长远,这是典型的富贵相。 可以说,但从面相上看来,这刘总的面相很不错,是能够大富大贵的人。 般若从不单单从面相来断人前程,她喜欢结合八字来看,这样会更加准确一些,因此,她说:“方便问下刘总的八字吗?” 刘总报了八字,般若听完后,掐指算了算,而后肯定下来:“刘总放心,我算了下,刘总命中带财,可见一定能把这网站发扬光大,且单单从晋江网站的角度来算,晋江的运势不错,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开始带财,以后,网站会越做越大,直至成为全球最大的女性站,这都是有可能的!” “真有这么好?” “千真万确!只怕会比我说的更好!刘总是聪明人,以后就按照自己的观点去做就可以了。” 刘总听了这话,很是激动,他不敢相信地说:“大师,不瞒你说,我们网站从成立至今遇到很多困难,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他又说:“那能不能请大师顺便帮我们看看风水?看我们公司的风水还有没有需要调的。” “可以!”既然来了,般若也不介意为他多做点事。 她拿了个罗盘,又经过精密的推算,最终把需要修改的地方都告诉了刘总:“刘总,按照我说的去改变风水,我保证你们公司的发展会更好!” 听了这话,刘总千恩万谢地送她离开了大厦。 离开晋江时,天已经黑了,正值隆冬,室外冷得不像话。 般若站在大厦门口,面无表情地盯着漆黑的夜空,任雪落在自己的肩头,不知在想什么。 一辆商务轿车停在了自己的面前,霍遇白从车里下来,又为她掸落身上的雪,他脱下外套,披在般若的身上,低沉的嗓音如同弹动的音符,跳跃在她的耳廓:“不知姑娘今晚是否有约?” 第81章 081 般若抬起头,明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怎么?想约我?” “这么直白,的确是你的说话风格!”霍遇白笑笑,“明摆着的事情,一起去吃饭吧?” 般若想想,认真地点头道:“好。” 霍遇白帮她系好安全带,车子刚走不远,蒋吟秋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闺女,怎么还不回来?我们等你很久了。” “妈,你们还没吃?”般若愣了一下,她看了眼手机。“这都要八点了。” “是啊!这不是等你回来嘛,你姐姐刚才去买了做火锅的材料,我们今晚吃火锅,你快回来吧!”蒋吟秋一股脑说道:“快点啊!小汤包都饿了。” “可是……我还有个朋友跟我一起。”般若实话实说。 “朋友?”蒋吟秋以为是薄荷或者顾兮兮的,便说:“带回来就是了,难不成咱家还少一双筷子不成?” 般若有些为难,她瞥了眼霍遇白,正要拒绝,却听霍遇白忽然说:“去尝尝未来丈母娘的手艺也不错。” 听到“丈母娘”三个字,般若吓了一跳,赶紧把电话捂紧。 “行,那我们待会到。” 那头,蒋吟秋看着电话,满心疑惑,她刚才是不是听错了,怎么好像听到有人在叫“丈母娘”,不是吧?这汤锦川正在那洗菜呢,二女儿才上高中,也没那么快啊。 般若挂了电话,看了霍遇白一眼,说: “虽然按照推算,我们应该是未来的伴侣,可是凡事无绝对,事情总会有变化,我妈这个人心脏不好,你可别吓着她。” “丈母娘心脏不好?正巧我认识一个心脏科的医生,是业界权威。” 这不是重点好吗?“我的意思是,我们今晚吃火锅。” “天冷,吃火锅很适合。”霍遇白认真地开口。 般若无话可说,她只是觉得火锅这种东西,不适合霍遇白,仿佛他就应该吃点精致的日本料理、法国大餐这类的。 下雪天,路上的车子并不多,很快,霍遇白便把车停在了般若的家门口。 王明夏远远听到停车声,说:“我出去看看,应该是般若回来了,难不成是那钱元吉送她的?” 她打开门,却见一个清俊挺拔,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正站在大门口。 王明夏愣了一下,好久没见过这么帅的男人了,她陡然少女心爆棚。 “你是?” “霍遇白。”霍遇白勾起唇角笑笑。 这一笑,又叫王明夏心里感叹,这男人简直帅得惊为天人。 她花痴地说:“哦,你是般若的朋友?” “是的,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般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快请进吧!”王明夏赶紧侧身让他进门。 “蜀黍好。”小汤包打了招呼,见到门口的车,他“哇”地一声,钻出门,摸着霍遇白的跑车,惊叹:“这跟我的玩具车一模一样哎!好酷哦!” 小汤包的玩具车是般若送他的1:10的布加迪缩小版。 男人没有不喜欢车的,小汤包第一次见这么酷炫的车,围着转了几圈,才一脸崇拜地看向霍遇白。“蜀黍,你的车真的好酷哦!” “谢谢,改天我带你出去兜风。”霍遇白说。 “好!” 王长生和汤锦川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看到院子里站着的霍遇白,汤锦川愣了一下,才不敢相信地确认:“您是霍先生?” 霍遇白点头道:“你好。” 两人握了手,汤锦川还是很不敢相信,他曾经在商业杂志上见过霍遇白,还有一次,他和公司老总参加聚会,老总远远指着霍遇白,说他是霍家的未来掌门人。 霍家的名声,饶是汤锦川这种行外人都听过,百年世家,拥有让人惊叹的财富,女人都想嫁进去,男人都想娶回来。 汤锦川很激动,他看了眼般若,见般若一脸平静,这才忽然意识到,这个小姨子,原以为她小小年纪买房买车应该够厉害了,却不料,人家的交友对象里,居然有霍总这种大人物!再者说,一个男人来一个女人的家里做客,这就不是普通的朋友那么简单了,虽然这小姨子才上高中,可是,明年就上大学了,这时候谈恋爱也不是不可能,如果小姨子真的跟霍遇白在一起,那只怕是王家所有人的命运都要跟着改变了。 “霍先生快请进。”汤锦川连忙说。 霍遇白进了门,跟王长生问了好。 王长生想到上次见面时的情况,他咳了咳,板着脸对女儿说:“般若!你从学校回来,怎么跟霍先生在一起的?” “今天有点事,恰巧遇到了。”般若说道。 “霍先生是大人物,比较忙,以后需要人送,就打电话给爸爸,爸爸去带你。” 霍遇白知道王长生心里有些别扭,便道:“再忙,送般若的时间还是有的,下雪天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回家。” 王长生听了这话,哼了一声,心道这霍遇白还算有良心。 这时,蒋吟秋见所有人都没进门,也走出来,见了霍遇白,愣了一下,才问:“这位是……” 霍遇白微微笑道:“霍遇白。” “哦。”蒋吟秋还没回过神来,刚才那瞬间,她还以为是哪位明星来家里采访呢。“你好你好。” “伯母。”霍遇白开口。 就这样,在诡异的气氛中,一家人围着桌子,开始吃火锅。 汤锦川在人际交往方面能力很强,他瞅了一家人的脸色,就大概知道家人对霍遇白的想法,只是,霍总这人就算将来不能跟般若在一起,但最好也别得罪,因此,席间一直和霍遇白讲话,倒是难得没有冷场。 王明夏准备的食材十分丰富,比外面火锅店吃到的种类还要多。 蒋吟秋客气地说:“霍先生,你多吃点,今晚没做什么好的菜,将就着吃。” “是我来的唐突了。”霍遇白开口。 “哪里啊,既然是般若的朋友那以后就多来玩。”蒋吟秋说完。 “好,我一定多来。” 王长生哼了一声,心道这人还把客套话当真了。 一家人各怀心思地吃着饭,要说最淡定的反而是霍遇白,他举止从容,夹了个熟的丸子,放进般若的碗里,认真地叮嘱:“多吃点,补补身体。” 一家人看得眼都直了,这到底是谁主谁是客啊! 般若扫了眼他微笑的样子,总觉得这人是故意的。 好不容易吃完饭,已经九点多了,霍遇白告辞道:“这次突然到访,打扰了,下次,我一定登门道歉。” “哪有哪有。”蒋吟秋客气几句,把霍遇白送上车子,一家人目送着他那辆布加迪离开视线。 对门的孙奶奶见他走了,才出来,问蒋吟秋:“老蒋啊,那人是谁啊?开那车很贵吧?我儿子说要几千万呢!” “几千万?你儿子没看错吧?”蒋吟秋愣了一下,这才察觉到她眼里那辆长得还行的车,居然这么值钱。 “怎么能看错?他还故意跑网上查了呢,是几千万!这个牌子的车最低都要几千万起步。”孙奶奶说。 蒋吟秋对车子品牌的认识仅限于奔驰宝马之类的,一辆几千万的车在她看来简直是无法想象的。 见孙奶奶一副要八卦的样子,蒋吟秋说了句。 “多少钱我也不知道,那车子又不是我的,有钱也不是我有钱!” 花几千万买辆车,这人的经济实力可见一斑。 孙奶奶瞅着她,说:“这个人好像是跟般若一起下车的吧?要是真能找个这么有钱的女婿,你家般若也算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蒋吟秋冷哼一声,说:“我家般若本来就是凤凰!还用飞上枝头吗?” 孙奶奶也没恶意,见她有些不悦,便转移话题问:“明天你们要搬走了吧?” “是的。”蒋吟秋说:“今晚住最后一晚了。” “怎么挑下雪天搬啊?” “约好了搬家公司,人家不愿意改天,正巧明天周末,般若在家,就不改时间了。” “这小区里的人基本都搬走了,我们也快了,以后见面要不容易咯。”孙奶奶有些不舍地说。 “没事,总有回来的那天。” 蒋吟秋进了屋子,才正了脸色,她盯着般若问: “般若,你老实跟妈妈说,你怎么认识这位霍先生的?” 王长生虽然上次见般若有早恋的倾向,很想掐死在萌芽状态的,但是反过来一想,般若虽然年纪小,但很有主见,从来也没让他操心过,还自己买了房子和门面,要是这时候插手,只怕会引起孩子的逆反心理,因此,王长生憋着没说,也很讲义气地没把这件事捅给蒋吟秋。 因此,蒋吟秋至今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个便宜女婿。 般若笑笑,也没隐瞒。“我之前帮霍家看过风水,因此也就认识了。” 王明夏笑道:“行啊,比你姐有眼光多了,桃花运也好!” 汤锦川纵容地笑笑,“你啊!一把年纪了还改不了这花痴的毛病!人家霍总可是这城市里的传奇人物,霍家你们不知道吗?本市的独一份。” “是吗?”王明夏有些惊讶,“你见过这个人?” “只在宴会中远远看过,我们老总想见他都预约不到,听说他偶尔会在古董街的古琅轩,但是一般人很难见到他。”汤锦川说着自己知道的信息。 般若总觉得汤锦川所说的霍遇白跟自己认识的不是同一人,一直以来,她都觉得霍遇白是个还算随和的人,两人还算经常见面,虽然不算亲密,但总比普通朋友关系来的近一些。 汤锦川看着般若,接着说:“我听说,去年那个姓李的明星,想爬进霍家的门,结果连门边都没摸到,还有不少明星对霍总投怀送抱,结果全被霍总给封杀了,也因此,不少人都说他可能是个gay,不过这都是猜测。但是,霍家对儿媳妇的要求极其严格却是真的,要家世、长相、能力各方面都具备的,霍家的几个儿媳妇进门后就拼了命的想生儿子,据说只为了争夺哪怕是百分之一的家产。” 听了这话,蒋吟秋十分担心,她是过来人,哪里看不出来,这霍先生和自己女儿的关系不一般,也许还不到爱人的地步,但至少不是普通朋友。 蒋吟秋说:“般若,我不指望你嫁的人家有多煊赫,也不指望你一定要找个有钱人,我只希望你能平安幸福就可以,人这一辈子,过得好不好,只有自己知道,也只有过到头,才能知道,身边的人是不是最适合的。你将来如果找这样一个出色的男人,只怕要应付不少女人,还得防着他出轨,这样的日子过得会很累。” “妈,我和霍先生,还不到那一步。”般若实话实说。 “不管到了哪一步,妈妈都要早点提醒你,你如今正面临高考,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先放放,等自己成熟一些,再交朋友也不迟。”蒋吟秋说。 “我知道了,妈。”般若笑道:“不过,我要告诉你,从算命的角度来看,这霍先生正是你们未来的女婿!” “什么?”蒋吟秋和王长生惊呆了。 尤其是王长生,嘴里的烟都要掉了。 王明夏和汤锦川也对视一眼,“不是吧?这是真的?是你自己算出来的?” 般若摇摇头,“当初我给霍先生算命,却独独算不出他的命格,怎么算都是个空卦,爸应该知道,一般来说,只有自己命定的人生伴侣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王长生闻言,点点头,“说的没错,我也听过这种说法。” “我当时有些排斥,因此这段时间对霍先生的态度都不算好,可是想想,算命算出的只是未来的事情,未来的事情正是自己选择的,既然是我选择的,那我试着接受他,也没什么不对。” 蒋吟秋没想到,算个命还能算到将来的结婚对象是谁,她想了半天,说:“可是,就算未来我们能接受他做我们的女婿,可是,现在他就想把18岁的你给骗走,门都没有!” “就是!”王长生坚定地和老婆站在同一战线。 “我倒是觉得霍先生不错。”王明夏分析,“看样子他不是那种花心男人。” “霍先生在外界的名声是很好的。”汤锦川也说。 不管怎么说,蒋吟秋都不能接受自己忽然又多了个女婿,这什么跟什么啊!怎么就成命定伴侣了?难不成就这样就认同他跟般若在一起,也不考察考察了?这也太便宜他了!想到这里,原本对霍遇白印象不错的蒋吟秋,忽然又有些不乐意了。 于是,一家人,两人同意,两人反对,最后,蒋吟秋问小汤包:“包子,你看今天那个叔叔怎样?” 小汤包想了想,故作深沉地说:“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上来看,我认为他很不错!” “拉倒吧!就你还男人的角度看呢?”王明夏摸摸儿子的头,“你这个小屁孩就得从小屁孩的角度来看!” 听了这话,一家人又哈哈大笑。 最后,小汤包抱着般若,笑道:“小姨,你这么会算,那你给算算,明天到底还下不下雪啊?” 般若笑道:“不下。” “真的吗?小姨,你好厉害哦,连这个都会算!” 般若看着他,神秘一笑:“汤包,这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天气预报!” 小汤包彻底无语,家人又跟着笑了起来。 当天晚上,雪就停了,次日起床,天干巴巴的冷,北风呼呼吹着,吹得人脸颊生疼,般若搓了搓手,看了眼地面,还好地都是干的,这样一来,搬家容易一些。 搬家公司速度还算快,花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把家里所有东西都装上了车。车子开动起来,般若看向身后渐远的房子,只觉得从小到大的回忆都从眼前闪过,她忽而有些不舍,然而她知道,这一切只是开始。 自从进了演艺圈以后,薄荷在学校的时间一下子少了很多,顾兮兮经常喊着无聊,可是现在大家都为了期末考试做准备,她实在没有时间去薄荷的拍片现场探班。 到了一月底的一个周末,薄荷约般若和顾兮兮去咖啡店喝咖啡。 等般若和顾兮兮到了那里,这才发现薄荷边上坐着一个很眼熟的男人。 “般若,兮兮,你们来了?”薄荷笑笑,指着边上的男人说:“这是我男朋友,你们应该见过他的。” 顾兮兮和般若盯着对方看了好久。 “哦……你就是那个电视剧里演少年天子的那个演员!”顾兮兮眼尖地说,“哎呀!我可喜欢你演的角色了。” “什么呀!人家叫贺子旭!”薄荷笑说。 贺子旭扫了顾兮兮一眼,笑着说:“你们是薄荷的朋友吧?常听薄荷提起你们。” “嗯,我们跟薄荷是闺蜜,还是第一次见她交男朋友呢。”顾兮兮说道。 般若淡淡地扫了贺子旭一眼,只见贺子旭这人大概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他长得还算英俊帅气,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名声不小,只是,他本人看起来好像很疲惫,眼下有很深的黑眼圈,他眼圈有些凹陷,脸色看起来也很不好。 贺子旭笑笑,“有薄荷这样的女朋友,是我的荣幸。” 薄荷听了这话,害羞地笑了笑。 般若知道,薄荷从前就很喜欢贺子旭,但那只是一个粉丝对偶像的喜爱,没想到,薄荷竟然跟贺子旭成了男女朋友。 “对了,子旭。”薄荷真心地笑说:“我这个朋友般若,是很会看相的,她只要看人一眼,就什么都能看出来。” 贺子旭的脸有些僵硬,他干笑道:“是吗?” “是啊,你要不要请她帮你算算命?”薄荷笑得毫无城府。 贺子旭有些不自然地拒绝说:“不用了,我这人不相信这些,再说了,人活在世上,能活一天就一天,还不一定哪天就能死了,想那么多也没有用。” 顾兮兮闻言,使劲点头:“不愧是大明星,说话真有哲理!” 这时,贺子旭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不知那头说了什么,贺子旭捂着话筒,小声说:“那个,我今晚就给你。” 说完,他挂了电话,仿佛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薄荷说: “薄荷,我一个朋友需要用钱,向我借,但是我卡都在经纪人和助理那边,他们今天恰巧休假,你能不能先借点钱给我?” “好啊。”薄荷没有丝毫迟疑,立刻说:“你要借多少?” 贺子旭眼珠一转,说:“先借十万吧!” “行,我回头打给你!” “谢谢!”贺子旭说完,抱了抱薄荷说:“亲爱的,我还有事,你记得马上把钱打给我,我今天先走了,明天我再找你。” 他一走,薄荷才蛮不好意思地问:“般若,你觉得贺子旭这人怎么样?” 般若低着头,喝了口咖啡才目光微冷地说: “我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会问刚认识的女朋友借钱,还一借就是十万。” 听了这话,薄荷愣了愣,“他不是说经纪人和助理都不在吗?咱们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他名气也大,应该不至于这点钱都没有。” “总之,我劝你小心点,再者说,你和他已经到了为对方付钱的地步了?”般若问。 薄荷不解,“什么意思?” 般若指着贺子旭点的那杯几百元的咖啡,说: “我和兮兮不需要他帮我们付钱,但就算他不帮你付钱,好歹也把自己的钱付了吧?怎么还叫你帮他买单?” 在这点上,般若的思想有些古板,她总觉得谈恋爱aa可以,但绝不接受男人以各种借口要女人付钱,也就是是说,我可以不占你便宜,但你一个大男人决不能占我便宜。 薄荷听了这话,也觉得有些不好,她有些尴尬地说:“也许他只是走的匆忙,忘了。” 般若知道她刚谈恋爱,小姑娘,情窦初开的,哪里是那么容易说服的? “反正,你不要急着跟他确定关系,最好多观察一段时间。” 顾兮兮听了这话,满腔热情也开始冷却,“听般若这么一说,我好像也觉得是这个理儿。” “行,我知道了。”薄荷最终说。 次日,般若到吉利大厦去查看公司的情况,近期,胖子钱元吉瘦了很多,无他,全都是被新建公司的事情给熬的,工厂也在盖着,翻过年应该就可以使用,公司也刚成立,事情很多,般若还是个高中生,要忙于高考,什么事情都需要他亲力亲为。 经过这件事,他忽然也察觉到了般若的真实实力,这小姑娘,身家几十个亿,却每天过着生活费三百的生活,一点也不把钱当一回事,这气度倒让他佩服,钱元吉忽然意识到,自己选择跟着般若,是一个多么明智的选择。当然,面对这巨额资金,他不是没有动心过,可是,一想到跟着般若,以后赚钱机会多的是,他就告诫自己,千万别为了眼前利益而坏了般若对他的信任。 他对般若报告了情况,般若处理了一些事情,就离开了公司,她刚走出门,就见那贺子旭从对面公司走出来。 般若淡淡地点点头,径自上了电梯。 她一走,贺子旭身边的女人神情怪异地笑道:“子旭,你认识她?” “不是很熟。” “哎呦!你都认识她了,干嘛还问我生财之道啊!”女人笑笑。 “什么意思?”贺子旭一脸不解。 “我说你是真不懂还假不懂啊!”女人瞥了他一眼。“就那个女孩啊,名叫般若还是什么的,她是对面那家公司的老板,我听说那是一家珠宝公司,虽然刚成立,可是已经在建立自己的工厂了,这所有的投资都是那女孩一个人出的,据说她身家几十个亿呢!” 说完,又对满眼亮光的贺子旭说:“你总嚷嚷着没钱,你说,像你这样的大明星,长得这么帅,想要勾搭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那有什么难的!” 贺子旭想想,摇头说:“我有女朋友的!” “就那个富家女?”女人切了一声,“她还要伸手问家里要钱呢,她有什么钱供着你啊!我劝你还是放聪明点,要知道,你要是再不还钱,我只怕要把这件事捅给媒体了!” 贺子旭闻言,眉头紧皱,脸立刻沉了下来,那女人见了,笑着拍拍他的脸,说:“行了,别生气,我只是说笑的,咱们也好久没见了,你今晚陪陪我!” 第82章 082 钱元吉去地下车库取车,准备把般若送回家。 般若站在大厦门口等着,忽然,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是你?”般若看向眼前的贺子旭,面无表情地问:“有事?” 贺子旭好歹是当红偶像,从来都是小姑娘围着他转,他哪里受过这样的冷脸?见般若根本没有好脸色,一时间,他的脸有些挂不住。 “我刚才看到你,以为看错了,就下来跟你打个招呼,原来你的公司也在这座大厦里啊?” 般若没有回答,只直勾勾盯着他。 “哦,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薄荷有你这样的朋友,实在是她的荣幸。”贺子旭笑道。 般若面无表情地看着这贺子旭,坦白来说,前世她并未听过贺子旭的大名。 从贺子旭的面相上来看,只见贺子旭这人的眼睛,眼秀睛红润有纱,眼圆略霞带桃花,是一双典型的鸳鸯眼,鸳鸯眼在普通人中很是少见,相似的长相中,桃花眼倒是见得多一些,因为这样的眼睛虽然漂亮,也能带来富贵,但是俗话说,鸳鸯眼富贵而旦淫,只怕贺子旭这人在男女关系方面很是混乱。 抛却这个不谈,般若这次没用一般的相面法来看,她改用十字相面法,因为像贺子旭这样的明星,大部分化妆且会进行微整,如果单看五官,很可能会不准确,而十字相面法把人的脸归纳为“由、甲、申、田、同、王、圆、目、用、风”这十个字,以此来判断一个人的吉凶祸福、前程命运。 而贺子旭就算化了妆,但面部整体是不会变的,般若看着他,觉得他的脸型是属于“申”字形的,申字形的脸上下都小,前额偏窄,中间部分稍大,颧骨阔,这样的人,一般来说有双重性格,而大部分申字形脸的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好,但容易表里不一,并且这人非常缺乏自制力。应该说,贺子旭有着这样的脸型,应该说他在十五到三十岁之间运气并不好,可是他却能年纪轻轻就一路当上男一号,可见他定是做了什么改运之事。 般若开口:“我和薄荷是朋友,这些话,你以后就别再说了。” “是。”贺子旭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王小姐,不知道你今晚是不是有空,不如我们一起去玩玩?” “不用了,我晚上还有事。”说完,般若转身就走。 贺子旭见状,连忙拽着她的手,“王小姐,就赏个脸,一起吃个便饭吧?” “我劝你放开手!”般若冷眼瞅着他,“否则,我不会轻饶了你!” 这时,钱元吉把车开了过来,贺子旭见状,讪讪地放开手。 “你别误会,我只是看你和薄荷是朋友,才想请你吃个饭的。” 钱元吉瞥了他一眼,问:“这不是那个明星吗?” “嗯。” “他最近好像经常来这座大厦,我听一个朋友八卦,说他是被对面那家公司的女老板给包养了。” 般若并未惊讶,她眉头紧皱,想到方才贺子旭抓住她时,天眼开启,看到的画面。 漆黑的KTV包厢内,许多酒杯酒瓶凌乱地摆放着,一群男男女女衣衫不整地躺在沙发上,有几个人拿着针筒在打针,有几人吸着水烟,还有吸着白面儿的。而贺子旭就在他们中间,他似乎有了幻觉,神志不清地和一个女人缠绵着,那女人似乎有四十多岁的样子,他凑在那女人边上,像个听话的小羊羔,不是被包养又是什么? “为什么?” “嗯?”钱元吉不解地看着她。“什么为什么?” “我的意思是,贺子旭很有名,应该能赚不少钱,怎么会为了点钱被包养?”就算是吸毒,赚的钱也应该够了,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 “听朋友说,他刚出道,根本赚不到什么钱,虽然红,可是签约条件苛刻,加上明星开销都大,不少人还吸毒,赚的钱哪里够他花的?” 般若闻言,没有做声,周日晚上,她回了学校,刚收拾好床铺,就听薄荷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子旭?一起吃晚饭?好吧!那你来接我?” 薄荷挂了电话,笑着说:“今晚我不去上晚自习了。”因为她最近经常出去拍戏,傅鑫因此并不太管她。 “是贺子旭约你出去?”般若问。 “是啊,他说要请我吃饭。”薄荷笑笑,想了想,又说:“般若,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很相信你,但是我第一次谈恋爱,真的觉得子旭他人蛮好的。” 般若看着她,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只见越来越多的阴气开始围绕到薄荷的边上,此时的薄荷身子带煞,这煞气来得迅猛,一瞬间就把她包围起来。 也就是说,薄荷今晚有危险。 “你不能去!” 薄荷为难地说:“可是子旭已经在外面等我了。” 说完,她抱了抱般若,说:“好般若,我就去一下,晚上会回来的。”说完,背着包走了。 顾兮兮见状,说:“般若,我相信你,薄荷是当局者迷,她可能忘了,你是最厉害的神算!看人面相也最准,你要是说贺子旭有问题,那肯定不会错。” 般若沉着脸看向薄荷离开的方向,她冷声开口:“只怕薄荷今晚有危险!” “什么?” 般若和顾兮兮打了辆出租车,跟在贺子旭车子的后面,只见贺子旭把车停在了一家酒店门口。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薄荷不解地问。 “当然是吃饭。”贺子旭解释道:“我们明星出行不方便,在外面吃饭容易被人拍到,因此,我们吃饭时一般就在酒店包个房间吃。” 听了这话,薄荷点点头,她不自在地跟在贺子旭身后进了酒店包房。 一顿晚餐过后,贺子旭走上前,拉着薄荷来到床边,说:“薄荷,我们也认识一段时间了,你对我难道就没有别的想法?” 薄荷不自在地挣脱他,“子旭,你喝多了吧?我们才认识没几天!” 贺子旭喝了点酒,脑袋晕晕沉沉的,他见薄荷不从,一把把她按在床上。 “薄荷,你就从了我吧!”说着,他使劲撕着薄荷的衣服。 薄荷吓了一跳,她试着去推开贺子旭,谁知贺子旭劲很大,她压根挣脱不开。 “子旭,你别这样!” 然而,贺子旭却不听,他心里冷笑,女人只要被男人给上了,还不得死心塌地地跟着男人,再说了,等他强了薄荷以后,如果她死命不从,闹着要报警,大不了再给她喂点毒,他就不信,她以后不跟着他!只要她死心塌地跟着他,像她这样有钱人家的富家女,家里肯定会给她不少钱吸毒,到时候,他怎么可能需要被富婆包养来弄点钱吸毒? 想到这里,贺子旭便打定主意,今天一定得要了薄荷。 薄荷拼命喊着救命,可这种酒店隔音很好,根本没人听到,她开始慌了,后悔没听般若的话! 这时,忽然有人拍了拍贺子旭的肩膀,贺子旭愣了一下,连忙回过头,可是,身后什么人都没有。 贺子旭被吓了一跳,陡然站起来:“是谁!谁在那里!” 然而,什么人都没有,这时忽然“啪”地一声,贺子旭觉得脸一疼,他被人打了一巴掌!可是,他惊恐地左看右看,周围根本什么人都没有! 这怎么回事?难不成是见鬼了?贺子旭慌了,他吓得连忙穿上衣服。 “到底是谁?谁在跟我开玩笑!我告诉你啊!我可不怕你!”然而嘴上说着不怕,可贺子旭却吓得尿都要下来了。 他也顾不上薄荷,跑出了酒店。 他一走,般若便从外面走了进来,薄荷见了她,哭着抱着她说:“般若,对不起,我要是信你的话就好了!” “般若,就这样饶了那贺子旭?”顾兮兮问。 “放心!”般若冷着脸,说:“我会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你先带薄荷走,我处理一下剩下的事情。” 她们刚走,一个艳鬼便飘了出来。 “大师,咱们说好的,我帮你教训这贺子旭,你就烧些我要的东西给我。” “放心,我都记得。” “记住,给我多烧点吊带裙来,我在地府里穿到的那些衣服都太普通,竞争不过别的艳鬼。” “可以,不过,我还需要你再帮我个忙。” 次日,贺子旭召开电视剧的发布会,他今天做了新的造型,打扮得很帅气。 所有记者们都等着采访他,这时,记者们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大家不敢相信地看着手机上的信息。 “贺子旭,有消息说你吸毒,这是真的吗?” “还有消息说你被富婆包养了,这是不是真的啊?” 贺子旭愣了一下,陡然慌了神。“谁说的!这些都是造谣!” “可是有人在网上放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你和富婆在酒店开房的画面!” 贺子旭彻底慌了,一个明星要是出了这种丑闻,那可就彻底完了。 他正要辩解,忽然,贺子旭只觉得身体一抖,而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女鬼第一次上了男演员的身,不由搔首弄姿一番,只见此时的贺子旭伸出兰花指,说:“你们说的没错,我就是被富婆给包养了!我也吸毒,这些都是真的!” 记者们原以为他会否认,谁知他却直接说出来,要知道,这可是大新闻啊!记者们瞬间激动起来,他们拿出照相机,对着贺子旭狂拍起来。 “说说你和那富婆的事情吧!”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吸毒的?” 又一番攻势袭来,贺子旭的身子又抖了一下,他仿佛陡然恢复了意识。 见这么多记者围着自己,他惊慌地说:“你们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被包养了?我什么时候承认吸毒了?” 经纪人见事情不妙,连忙把贺子旭带走了。 当晚,有娱乐节目分析:“这贺子旭的模样像是鬼上身,一会承认被包养和吸毒,一会又说刚才那话不是自己说的,好在咱们有画面为证,大家可以看到视频中,这贺子旭确实承认自己做过那些事情!网上有网友怀疑,说这贺子旭之所以说话前后颠倒,这就是吸毒的后遗症!使得他产生了幻觉!” 不管怎么说,偶像明星经过这一闹,彻底就玩完了! 之后,贺子旭又上过一次电视,疯疯癫癫的,精神看起来很不好!也难怪,据说,贺子旭的名声是彻底臭了,想想一个偶像明星,忽然证实被好几个富婆同时包养了,这可是实实在在伤了那些粉丝的心啊,粉丝们都不敢相信,可是网上到处都是贺子旭跟富婆开房的照片,她们就是想不信也难啊!这也就罢了,因为吸毒的事情,贺子旭已经被警方给逮捕了,后来,很长一段时间,贺子旭都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快到过年的时候,网上忽然出了一个帖子,说贺子旭在监狱里跟人家打架,结果被人生生踢断了下面,因为这事,他住了很久的院,原本经纪公司还想保他,可谁知,医生却诊断出,贺子旭的下面是彻底不能用了,也就是说,贺子旭残了!连个真正的男人都算不上。 经纪公司原本觉得,就算下面不行,但只要能赚钱就行,毕竟,现在的明星就算有黑历史,但只要淡出几年再回来,一样可以再红起来,公司的算盘打得很好,可也不知怎的,贺子旭下面废了的事情却忽然传了出去,一时间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电视上也隐晦地把这条消息播了出来。 这么一来,贺子旭彻底臭了,想想,有多少粉丝能接受偶像那方面不行?就算是大家都不指望能真的跟明星在一起,可是,YY一下总是要的吧? 可是YY别人还行,可这贺子旭,怎么YY呢?那都不行了,想想都觉得有些别扭,因此,没多久,原本仅剩的还支持贺子旭的粉丝们,瞬间也没影了,网上再也没人为他说好话,加上薄晋安知道事情真相后,气贺子旭对薄荷下黑手,因此,花了不少钱找水军来黑贺子旭,如此一来,贺子旭是彻底没有复出的机会了。 原本般若给薄荷算命,按照卦象来看,这一世的薄荷命中应该没有这样的劫难才对,后来,般若才发现,这贺子旭曾找黄大仙算过命,这黄大仙是娱乐圈内的名人,据说所有演员出道前都要找他看命改名字,一旦黄大仙说哪个明星红不了,这辈子没有太大出息,那么,经纪公司就不会重用他。 而黄大仙给贺子旭指了条路,认为这薄荷的面相正好旺他,也因此,贺子旭才会找上薄荷,并且出此下策,这也无意中改变了薄荷的命格。 般若知道这个消息后,决定等到了寒假,去会一会这个黄大仙。 又一个周末,般若去了古琅轩周围转一转。 谁知,她到古琅轩的时候,霍遇白正巧在那里。 “你来了?”霍遇白笑着端了一杯热腾腾的红茶给她。“喝这茶对女生比较好,你试试。” 般若接过茶,抿了一口。 “味道怎么样?” “很不错。”般若实话实说,这茶香气纯正,让人回味无穷。 关师傅见状,笑了笑,“那当然,这茶是我们二爷收藏的特种茶,咱们老爷子来了都未必有口福喝呢。” 般若被他说得不自在。 她看向边上在装货的员工,不解地问:“在装货吗?” “有人定了几个古董,我们正要给人家送过去。”关师傅解释。 般若正要走,忽然,异能却感知到了古董的灵力,开始躁动起来,这车上宫装着三个大箱子,异能从其中的两个箱子里吸收着灵气,导致般若体内的灵气越来越多。 般若指着那个毫无反应的箱子问:“这里面装的是字画?” “不是。”关师傅笑说:“是瓷器呢!不瞒你说,这瓷器是我们一个顾客买去送给自家父亲的寿礼,这人是我们的老顾客了,所以,才一切交给我们打理。” “瓷器?”般若眉头紧皱。 她的异能除了对字画没反应,对其他古董反应都很强烈,尤其是瓷器,异能的波动更大,可现在异能对这个箱子却没有一点反应,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箱子里的瓷器是假的! 古琅轩不会售假,霍家几百年的声誉,不至于做这种事情!也就是说,这箱子里的瓷器被人给调包了! 般若眉头紧锁,忽然问:“这个可以打开给我看看吗?” “这……”关师傅有些为难,所有箱子都封好了,一旦打开,势必很麻烦。 霍遇白察觉到她脸色有些不对,便走过来,问:“怎么了?” 般若没有瞒他,“我刚才掐指算了一下,总觉得古琅轩近日会出事,再加上我刚才看关师傅脸部的钱帛宫上有黑气缭绕,可见关师傅今日有破财的迹象,这破财的原因很可能与古董有关,于是我推测出,是否这古董有问题!” 听了这话,关师傅立马严肃起来,“姑娘,你真看出我脸上有不对劲的地方?” 他可是知道,般若的算命水平无人能敌! “是,你今天会破财!”般若没有骗他,关师傅面部确实有破财的迹象。 霍遇白吩咐:“关师傅,按照般若说的去做!” “是!”关师傅立马沉着脸对手下的徒弟说:“把这古董全部打开!” 手下把箱子打开后,霍遇白戴上手套,去一一查看所有的古董,前两个没有任何问题,可等查到第三个箱子时,他的脸色陡然沉了下来。 “关师傅,这瓷器是假的!” 关师傅站在一旁,早就看出这瓷器不对劲,他吓得一头冷汗,霍家对下人一直不错,尤其是在金钱上,从不苛待下人,但同时,他们要求也严格。 做古董这行,有一点贪念都会出大问题,关师傅深知这一点,多年来对手下要求也严格,从未出过问题,可这次居然捅了篓子。 “二爷!这事,我一定给您查个清楚!” 不久后,关师傅便查出,这古董就是被他新收的徒弟马强给换了。 马强见这一个古董就值两千万,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一时起了贪念,就买了个一样的假花瓶来替换掉。 关师傅听了这事,满头冷汗,要知道,一旦出了这种事情,古琅轩的名誉就彻底坏了!想想看,一旦怀疑的种子种下了,那人家根本就不会相信古琅轩,而古琅轩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如果大家都怀疑自己买到的是假货,那事情可就大了!要是被有心人利用,再泼一盆脏水,那以后谁还敢来买东西? 霍遇白沉了脸,他看着被打趴在地上的马强,面无表情地说:“把大哥叫来。” “是。” 听说不把他送去公安局,马强喜了好一阵子,可谁知,不久后,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眉宇间和霍遇白有些像,只是这人看起来不似霍遇白这样清贵,他眉宇间的气质亦正亦邪,勾起唇角打量着马强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坨肥猪肉。 马强陡然打了个寒颤,他忽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老二,是他做的手脚?”霍医生问。 “大哥,你不用客气,就让他好好看看,敢把主意打到我们霍家头上,是怎样的下场!”霍遇白沉声说。 霍医生笑了,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手术刀,而后,刀尖在马强的脸上划过。 “你这辈子活得不容易吧?你家庭贫寒、成绩不好、事业不顺,根本就没有女人肯喜欢你!” 听了这话,马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他瞥了眼脸上的刀尖,生怕他真的会划下来。 霍医生忽然笑了笑,说:“也难怪,长得这么丑,运气好才怪!” 马强屏住呼吸,哭丧着脸说:“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 “这可不行!我要为丑陋的你换一张美的面孔,这样一来,以后就会有很多女人喜欢你。”霍医生轻声笑道,一双眼睛闪着奇异的精光。 “你到底要做什么?”马强吓得尿都流了出来。 “啧啧!胆子可真小!不过,我就喜欢胆小的小白鼠。”霍医生说着,套上手套,“等我把你的脸换了,再把你的脑子拿出来洗一洗,就知道,你这人到底在想什么了。” 他想着把马强捆在木桩上,“不要怕!等你再次醒来,你就知道有一张帅气的脸,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了!不过前提是,你能受得了不打麻药的痛楚!” 说完,一刀下去。 身后传来一身惨叫声。 霍医生一刀下去,这马强就吐了实话,原来是霍家的竞争对手许家,安插了人进来,想要通过这样的事情,来败坏霍家的名誉。 霍遇白当然不会饶了他,他的方法简单粗暴。 “听说许家经常通过盗墓倒斗的途径来倒卖古董,既然许家人闲着没事干,那就请他们去警局喝杯茶!” 他叫来秦特助,把相关资料交给他。 “记得,跟局长说好了,我们霍家随时愿意配合他调查此事。” “是!”秦特助说道。 等霍遇白处置好这件事,时间已经将近正午。 “一起去吃午饭。”霍遇白说。 正是午饭时间,般若没有拒绝,他们步行来到古琅轩附近的一家私房菜馆。 般若刚坐下不久,就听到隔壁桌的两人在吵架,过了一会,那男人站起身一巴掌打了那女人,使得那女人重重地撞到了桌子上,血一下子冒了出来,女人捂着头痛苦地呻吟。 般若眉头紧皱。 霍遇白走过来,把她拉到一旁。“你到边上坐,这里不安全。” 般若没做声,她看向那男人和女人的面相,心里咯噔一跳。 很久没有看过这种面相的人了,般若的心里不免有些低沉,因为从这女人的面相上来看,她印堂发黑,主有大灾!再看她的鼻眼口,可以看出,她这人命薄无福,命运太差,此生难以走到头,前面竟是断头路,是要被人杀人分尸的命格,而这个男人呢,面部带煞,从五官看,这人是一辈子都要在牢狱中度过的人,也就是说,这人身上会背着人命案。 夫妻二人,一人要被分尸,一人身上有命案,因此不难推断出,这丈夫最终会杀了他的妻子。 第83章 083 边上的吵架还在继续,这时,那男人一个玻璃杯砸过来,正好砸中那女人的额头,女人刚爬起来就被砸了这么一下,瞬间便摔倒过去,很久都没爬起来。 “你没事吧?”般若走过去,扶起这女人。 女人闭着眼没说话,血顺着她的额头留下来,滑至眼睛和脸颊上,鲜红的血和她苍白的脸色形成对比,使得她看起来异常恐怖。 “我没事。”久久,她虚弱地说了一句。 “你给老子站起来!死没死说句话!”那男人嚣张地骂道。他说着话,一把把这女人给拉了起来,作势就要把她带走。 般若站起来,冷眼瞅着这男人,说:“放开她,否则我就报警了!” “报警?”男人笑了,满脸不屑地骂道:“我呸!老子是她男人,这世界上男人打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报警又怎样!我根本不怕,大不了被警察训几句,你放心,这是家务事,人家根本不会管!但是,你要是敢报警,回头我打她打得更厉害!” 听了这话,般若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看向那女人问:“你需要我帮你报警吗?” 女人摇摇头,拒绝了。 男人见状,更嚣张了,他哆嗦着腿,无赖一样说:“怎么样!你还报警吗?我女人她都任我打!你还想报警?来啊!有本事报警抓我啊!” 说完,拖着受伤的女人就往外走。 餐馆内的客人见了这场景都识相地没有说话,他们见男人看向自己,纷纷低下头继续吃饭。 “等等!”霍遇白忽然沉声开口,他目光凛然地看向那男人。 “怎么?你也要来凑热闹?”见霍遇白气质不凡,这男人到底没敢嚣张。 霍遇白漫不经心地瞥了眼他们的座位,冷声道:“你摔坏了一个杯子,又把血弄到了沙发上,留下赔偿再走!” “赔偿?”男人有些不乐意,“我凭什么啊!” 霍遇白冷哼一声,目光冰冷地看向他,说: “既然不想赔,那我只要请警察来处理了,我相信,这件事警察不会不管。” “你……”男人咬咬牙,权衡再三,最终怒道:“算你有种!”说完,掏出一百块钱扔在了桌子上。 般若看向他们离去的方向,说:“我看这女人的面相,只怕她凶多吉少!” “这种事情,必须得她自己愿意改变现状才行,连她自己都不想你帮忙,你一个外人,没有立场插手这件事。”霍遇白语气平静。 般若深知他说的是事实,想到刚才她看到的那女人的面相,只怕就在这几天,这女人就会有灭顶之灾! 在般若心里,一直觉得,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命,比如有人是世界首富,有人却被人杀死,但就算再差的命,也最好有种体面的方式离开这世界,就算这女人命中注定要死于非命,她也许改变不了那女人的命,却希望她死的不要这么凄惨,在中国的文化中,尸体是有一定地位的,如果一个人死时连完整的身体都没有,不仅在亲人心里留下阴影,死后到了阴间,也是连个魂魄都没有,做了鬼魂都没个完整的样子,投胎都难,这种魂魄想要投胎,没有一点挑挑拣拣,只怕生生世世,没有好命。 被这一闹,这顿饭吃得索然无味,霍遇白见状,帮她盛了碗鸡汤。 “谢谢。” “不要想太多,你无法改变这世上所有人的命运。” 般若知道他说的对,她自己一直以来也是这样想的,只是这女人的命实在太惨,让她有些不忍。 “这女人只怕活不了几天了。” 霍遇白知道她看相算命很厉害,既然她这样说,那肯定是错不了。 “是那男人杀的?” “是。”般若低着头,喝了口汤。 “那你更没办法,首先这女人不要你帮忙,其次,就算想要你帮,你总不能跑上去跟人家说,你马上就要死了!而且是被你老公杀死的!你觉得你这样说人家会信吗?”霍遇白分析着。 “这些我都知道,我只是不希望她死得这么凄惨。” 霍遇白漆黑的眼眸注视着她,说:“就当你从来不知道这件事,如果你不知道,这女人该死还得死,这是她的命!” 般若应了一声,继续沉默地吃着饭。 搬来新房子也有一段时间了,一家人适应得都不错,就连小汤包,也比以前高兴不少,只有蒋吟秋,总是嫌新小区买菜不方便,以前的自建房小区里就有菜场和美食街,想要什么都能买到,可现在呢,买菜还得去边上的菜场买,来来回回,她觉得很麻烦。 这天,般若一起床,就听到刚买完菜回来的蒋吟秋说: “我们家楼下这家,天天打架,我看他们家那女人天天那脸上就没好过,永远都有伤。” “你怎么知道?”王明夏问。 “当然是买菜的时候看到的,这女人天天买菜做饭做家务,什么事情都做,就这样,老公还总是看她不顺眼,打她。”蒋吟秋很气愤:“要是我,宁愿拿菜刀把那男人给剁了,也不能让他打一下!” 听了这话,王长生缩了缩脖子,说:“说什么胡话呢!” 蒋吟秋正说着话,楼下那家又开打了,摔桌子扔杯子的声音很大,大得邻居们都伸出头来看情况。 楼下那家的女人又哭又叫,邻居们怕打出人命来,实在没办法,就聚集到一起,准备去看看。 邻居敲了那家的门,男人打开门,气冲冲地说:“什么事!” 般若见了他,眉头一皱,竟是她在餐馆看到的那个男人。 “哎呀!我说你不能这样打你老婆,你老婆跟着你不容易,天天给你买菜做饭带孩子,你这么把她给打跑了,以后谁还敢跟你啊!”邻居们说好话。 “我打她怎么了?关你屁事!你管得着么?”男人说着,很嚣张地骂道:“我就是打!打死了活该!” “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邻居大妈气道:“你再这样,我们就报警了!” “报警?”从屋里忽然冲出一个老人家,她掐着腰,指着醇众人骂道:“你报警看看!我看哪个警察敢管我们家的家事!从古到今,这男人打女人是天经地义的!我儿子儿媳妇的事情,轮不到你们来管!” 般若冷笑,对她道:“既然天经地义!那你为什么不让你儿子打你!” “你是谁啊!”女人的婆婆脸色很不好:“我让我儿子教训儿媳妇,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以为你儿子是什么东西,想教训谁就教训谁?”般若看着她冷笑:“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那副德行!” 那婆子听了这话,气急,一把把儿媳妇拎出来,说:“你跟这些多管闲事的人说,打你应不应该!” 那女人像个受气包一样,没说话。 婆婆见状,更得意了,她冷笑:“看你这样子就该打!要不是你,我们周家的孩子怎么可能被人给拐卖了!” 听了这话,原本表情麻木的女人顿时流下眼泪。 “都怪我,要不是我,小雨就不会被人拐卖,到现在生死未卜!” “所以说,打你是应该的。”婆子恶狠狠地说。 听了这话,般若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伸出手,掐指算了算,又观察这女人的面相,这才开口:“拐卖?我看你面相,你命中应该有两女,大女儿一直在你身边,可小女儿自小就与你分别,并且,这小女儿应该和你离得很近,只是不知是什么原因,你们虽然离得这么近,命中却有很长时间不见面,但是不管怎么说,你的两个孩子都不可能被拐卖的!” 听了这话,邻居们议论纷纷。 “你说的没错,我记得这周家有个女儿上小学,所以才在这里买了房子。” “是啊,但是从没见过你说的二女儿。” “什么?”女人忽然抬起头,她打量了一眼般若,不敢相信地问:“你会算命?你说我小女儿一直在我附近?这怎么可能呢!” 般若点点头,“我绝不可能算错,你的小女儿一直离你很近,只是你们母女俩却一直没有见过面。” 听了这话,那女人抬起那张被打的没有一片完整皮肤的脸,说:“当时我生了二女儿,她才四个多月的时候,我带她出门想去买奶粉,结果刚出门,我的孩子就被人家给抢走了,我以为是遇到人贩子了,当时就报警了,可是警察查了半天,也没找到人,后来我多方打听,都没再见过我的女儿,我以为她一定是被人给拐走的了!因为这件事,我一直很愧疚,婆婆和老公也经常拿这件事当借口,动不动就说是我害了我女儿,动不动就打骂我,怪我不仅丢了女儿,还没给他们周家生出个孙子来!” 说完,她看了眼自己的婆婆。 听她说了这话,那婆子心虚地看了看别处,而后说: “看什么看!当时要不是你,她能被人抢吗?你身为一个女人,不能为周家传宗接代,我们要你干什么?” 女人见婆子有些心虚,忽然说:“如果不是被人拐走的,难不成是被人故意抢走的?” 话音刚落,女人忽然想到自己的婆婆和老公原本一直想要个儿子,可是因为自己生了女儿,婆家一直没有好脸色,连月子都没伺候过自己,月子里洗衣、做饭、带孩子,全部都是自己做的,她没享过一天福,也因此,四个多月的时候,才会一个人推着孩子出门买奶粉,谁知道,那孩子就被人给抢了呢。 她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她不敢相信地看向自己的婆婆。 “难不成是你故意找人抢走我的孩子?” “你胡说什么啊!”婆婆缩了缩头,满脸心虚。 “真的是你!”女人简直要疯了,孩子被抢了这么多年,她的眼都要哭瞎了,原来竟是自己的婆婆在搞鬼,她一把抓住婆婆的肩膀,喊道:“我要跟你拼了!你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还什么还!我会这么做,还不是因为你生不出儿子来!”婆婆骂骂咧咧地说:“有你这么跟我说话的吗?小心晚上回去,我叫阿兵打死你!” “打我?”女人被刺激到,长久以来的怨气陡然爆发,她一把抓住婆婆的头往墙上狠狠撞去:“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 婆子见事情被识破,也就不瞒了,索性无赖地说:“还什么女儿!被我三万块钱给卖了!你有本事,就给我生出个儿子出来!” “我杀了你这个老不死的!”儿媳妇发疯一般。 那婆婆没想到她敢这样,一直以来被自己随意打骂的儿媳妇居然敢反抗,婆子气得要死,正要骂,却忽然感觉到头一疼,她被人狠狠撞在了墙上,而后,也不知是谁推了她一把,婆子陡然从楼梯口摔了下去,这一摔不要紧,她的头和后背着地,久久,她才醒过来,睡在地上,哭道:“哎呀!我的腰和腿怎么不能动了!谁来帮帮我!阿兵!妈妈不能动了!” 那女人死死瞪了男人一眼,她不敢相信地骂道:“你一直打我骂我我都忍了,就是因为我以为是我丢了女儿,心里愧疚,觉得你怎么打我都不亏!谁叫我那么无能,把自己的女儿都给丢了!可原来,一切都是你和你那个老不死的妈在搞鬼!” “说什么呢!我看你反了你!”男人骂道,说完,他把女人往里拉。“走!跟我回去!有事回家说,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的!” “回家?回什么家!”女人忽然发了狠,她发疯似的跑回屋子里,拿了把菜刀出来,对着男人狠狠砍下去。“我要杀了你这个杀千刀的!” 男人来不及躲闪,被她砍了好几下,胳膊、腿,全都被砍伤了。 这么一闹,就闹大了,警方马上过来了,把几人都带走了。 后来,据小区的人八卦说,这女人因为故意伤人可能要被起诉,但是,警方后来根据女人的话,回去一调查,发现那女婴竟是被婆婆和老公合伙卖给老家隔壁村的一户人家,这男人和婆婆因为贩卖儿童,也难逃法律制裁!更让人解恨的是,这婆婆一口咬定是自己儿媳妇把自己推下楼,但是警方通过取证调查,大家都作证,说她是自己没站稳滑下楼的,但是不管怎么说,这婆婆变成了瘫痪,这倒是事实,据说她腰以下全部不能动弹了,这辈子只怕要在床上躺着度过了,连生活都不能自理。 邻居们听警方说,这婆子躺在床上的时候,还哼哼唧唧地喊自己儿媳妇去伺候她,说这是儿媳妇的义务。 而那男人呢,被女人一砍,就砍成重伤,而这女人砍得也巧,竟砍断了他的手筋和脚筋,这么一来,他恐怕这辈子连重物都不能提,更别说是再打人了,人家不打他就算好事了!而他男性的象征也受了伤,据说差点都咔嚓了,是重伤!恐怕要残废了!这辈子别说想要个儿子了,能不能人事都成问题。 邻居们听了这话都觉得很解气。后来,警方帮助那女人找到了女儿,因为念在女人的两个孩子都小的份上,对她从轻发落。 蒋吟秋听了这个结果,拍着手叫好。 “就让那些男人知道,咱们女人可不是他们想打就能打的!” 听说这事还上了社会新闻,一时间,据说本市的家暴案件都少了几成,说是现在男人都怕被女人拿刀砍了。 这件事,般若无意中改变了几人的因果,改变了那女人被分尸的悲惨命运,也改变了她老公、婆婆和那小女儿的命运,般若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她只是遵从于自己的内心。 天越来越冷了,所有人都开始为了期末考试做准备。 自从上次贺子旭的事情出了以后,薄荷总觉得般若好像对自己疏远了一些,两人相处也不如和顾兮兮相处那么自然,薄荷觉得,般若隐约有些怪自己,毕竟要不是她那么愚蠢地相信贺子旭,不听般若的劝告,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 而她知道,般若是玄学大师,但不管怎么说,算命这事都是透露天机的,般若肯劝告自己,是真的把自己当朋友,可是她却没听般若的劝告,怎么看都是她的不对。 “般若。”薄荷趁宿舍没人的时候,对般若说:“你是不是还在气我?对不起,那件事真的是我不好。” “气你?”般若纳闷地问。“为什么这么想?” “都怪我不相信你,否则,你也不需要为做那么多事情了。” 般若笑笑,也许薄荷这人有许多缺点,身为朋友,她做的也不够完美,可是,既然是朋友,自己在付出的时候,就没想过非要收获等同的回报。 “你想太多,你没被那男人给欺负,我已经觉得很欣慰,怎么可能还怪你!” “真的吗?”薄荷高兴地问。 “是真的。” 那件事以后,薄荷有两个星期没来学校,还好她没被贺子旭占到便宜,心理阴影也小一些。 “行了,快去看书吧!希望你好好努力,不要因为拍戏而放弃读书。”般若真心地说。 “我会的,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其实薄荷真的想多了,在交朋友这件事情,般若很想得开,虽然目前看来她和薄荷的关系很好,可是,如果两人的友情真有到头的那一天,她也会坦然接受,人生分分合合,身边的位置就那么多,有的人走,有的人来,也许只有到了死的那天,才能看清,谁才是那个值得你真心对待的人。 这天晚上,般若正躺在宿舍看书,上铺的周倩芸一直在动来动去,吵得她脑袋都疼了。 一直到了下半夜,所有人都睡着了,可般若还是没能入睡。 想到重生后,她和霍遇白之间所有的事情,便不由叹了口气,现如今,两人的关系比朋友近,但是比恋人远,她也是抱着自然的态度和对方相处,只是,总觉得少了一些什么。 重生以后,她第一次无缘无故失眠了。 这时,一阵阴气忽然飘了进来,般若陡然睁开眼睛,她面无表情地看向宿舍卫生间的位置,只见那黑沉之气进来后,那里忽然站着两个人。 不,确切地说是两个鬼。 般若披着衣服坐起身,那两个鬼看起来没有什么攻击力,她这才放下戒备问:“找我做什么?” 两个鬼见她真的能看见自己,仿佛高兴坏了,哭着说: “大师!我们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一个能看见我们的人了。” 般若神情平静地看向他们。“说吧,到底什么事?” 不知怎的,这两个鬼见她虽然长得漂亮,但样子冷冰冰的,面色淡定,好像心情永远没有起伏,也一副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莫名的,这种很吊的样子让他们很放心。 “是这样的,大师。”女鬼开口:“这男鬼是我家汉子,我汉子在外地打工,结果一个不慎,被车撞死了,他死了以后,那个车主见我们农村人什么都不懂,只陪了三十万块钱给我们,我当时没办法,想到孩子才几个月大小,需要钱养活,就把这三十万块钱给留下了,谁知道,却引来杀身之祸,说实话,我至今都不懂是谁杀了我。” 女鬼又说:“不过这不是主要的,就算我死了也没关系,我主要是放心不下我家里那孩子,我的孩子才七个月大小,还不会走路,我都死了两天了,结果都没人注意到,孩子都要被饿死了,再没人找到,她可就死定了。” 般若听了这话,叹了口气,大半夜的,只是想睡个觉而已,居然被鬼找上门来找自己帮忙,话说,最近怎么这么多女鬼爱找她帮忙,她看起来就那么面善? 见般若不说话,这夫妻两人齐齐跪下,哭道: “大师,你一定要帮我们啊!你再不去,我们的孩子只怕真的要饿死了!我们家在农村,比较偏,和别的人家隔得很远,她就算饿死,也不一定有人发现呢。” 般若见状,只好叹了口气,说:“好,等天亮以后我就帮你们报警。” “天亮?”女鬼焦急地不行,“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呢,我家孩子两天没吃奶,只怕是撑不下去了。” 听了这话,般若无奈地走出寝室,用电话报了警: “喂,警察,我有一个朋友已经好几天联系不上了,嗯,她住在乡下,地址是……” 天亮以后,般若接到消息,说那女人已经死了,还有一个七个月的婴儿,奄奄一息,但还没饿死,喝了奶以后,终于有了精神,被救活了。 听了这个消息,女鬼回去一看,果然见到自家的孩子被警察带走了,不管怎样,见孩子得救了,她总算放心下来。 “大师,你好人有好报,等我们下辈子再来报答你。” 般若摆摆手,无奈地说:“不用你们报答,你们赶紧去投胎吧!” 这对夫妻俩心愿已了,他们不在乎警察能不能找到杀害这女人的凶手,只希望孩子能活着,见孩子得救后,最终手牵着手,跑去投胎了。 第84章 084 这一夜,般若基本没合眼,天蒙蒙亮的时候,她艰难地爬起床跑操,此时,天还很冷,早上的冷风吹过,身子冻得直发抖。 顾兮兮抱怨道:“般若,好冷啊!你能不能夜观天象看看,什么时候才能暖和点!” 般若笑了声,“天上连一颗星都没有,你叫我怎么观?” “也是!该死的环境污染!”顾兮兮骂了句。 快期终考试了,教室里开始连打闹的声音都没有了,苏想想和关晓玲两人的成绩在班上占中等,本来两人的进取心也不强,可是自从知道般若有多厉害以后,她们忽然就被刺激到了。 班上现在的三大名人——般若、霍小北、薄荷,这三个每个人都有牛逼的资本。 般若,算命厉害,身家不菲,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少钱,但苏想想和关晓玲两人私下议论,总觉得这人的钱应该比自己想象的要多很多,而霍小北呢,霍家的孙子,是下一辈霍家重点培养对象,虽然不知道霍家为什么要把霍小北送到这种普通的学校来读高中,但是班上家境好的,知道霍家底细的人,总是不着痕迹地拍霍小北马屁,意图跟霍家扯上哪怕一丝的关系,也或者说,将来提到霍家,大家都能自豪地说一句,我和那霍小北可是同班同学! 当然,最近大家议论薄荷也比较多,因为薄荷接了个戏,现在经常不回学校,以后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要当明星的,所有人都在为高考做准备,没人知道将来的自己到底能做什么,可这三人已经远远跑在大家的前面,要是人家只是因为家庭好,也许班上的同学还不会这样羡慕,可偏偏人家般若家庭一般,霍小北家庭很好,可是人家学习更出色,薄荷呢,学习还将就,但在全校排名也不差,现在一只脚踏进演艺圈,加上家里再帮衬着,自己长得也漂亮,那也没有差的道理。 因此,苏想想和关晓玲开始觉得,自己必须要努力学习,否则,将来连跟这些牛逼的同学,同桌吃饭的资本都没有。 也许她们的想法也代表班里其他人的想法,总之,最近班上的学习风气好了很多,没别的原因,主要是,般若所有时间都在学习,顾兮兮和霍小北在她带领下也在不停学,那其他人见了,总不好意思一直玩吧?因此,班上的同学们,连课间都很少出去,而是一直在教室做试卷。 原本这班自己学也就算了,可偏偏其他班老师要去办公室,必经这重点班,他们路过这里,见成绩好的重点班同学都在学习,不由又恨死了班上那些不爱学习的皮孩子! 其他班的老师最近回班级,总是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们下课没事去人家重点班看看,看看在你们玩的时候,人家在干什么!” 因此,最近课间,总有不少学生,借着上厕所的名义,偷偷溜到重点班门口,看这班的学生是不是真的像班主任说的那样在学习。 这一看,果然是真的!他们因此被刺激到,灰溜溜跑回去学习了。 傅鑫见了班上的这情况,非常欣慰,他深知这种情况都是般若带来的。 校长听说了这情况,最近上课巡逻的时候,走路都带着笑。 般若却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的作用,因为她自己爱学习,不自觉带来了蝴蝶效应,引得整个学校的学习风气格外的好,此时的她只想好好睡个觉,她今天困了一天,晚上回到宿舍,洗完后,倒头就睡。 凌晨的时候,她体内灵气涌动,异能有了反应,没多久,她便察觉到一阵阴气袭来,那阴气似乎离她很近,她没猜错的话,那鬼魂应该就在自己的床边。 般若察觉到危险,顿时拿起灵符,把灵符飞过去,那鬼魂见状,大叫一声,躲过了灵符,还不停拍胸脯说:“妈呀!吓我一跳!大师,是我!” 般若瞥了她一眼,不悦地说:“你来做什么!”正是昨天晚上遇到的那对夫妻鬼。 女鬼见她不悦,低声说:“对不起啊,大师,这几天鬼差一直在抓我们,我和老公那个死鬼正要去投胎,却忽然想到,我们女儿虽然被救了,可是以后该怎么办呢!” 鬼和人一样贪心,开始,女鬼只要女儿活着就行,现在女儿被救了,就开始想着,要安顿好女儿这一生了。 “那你想怎么办?”般若皱着眉毛,把衣服披上。寒冬,宿舍里没有空调,阴冷阴冷的。 女鬼不好意思地说:“能不能请大师帮我们找出真凶呢?把那笔赔偿金留给我女儿上大学用。” 女鬼的家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如果要找出凶手,势必要去她家所在的村子,般若最近学习紧,连买古董都没时间去,哪里还有空帮她呀! “我没空,你找别人!”般若冷声拒绝,说完,脱了衣服,就钻进被窝里。 “大师。”女鬼呜呜在她耳边哭着,“你就帮我一次,帮我这一次以后,我们就安心去投胎了,以后再也不来打扰你了。” “说了没空就没空,你赶紧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般若无情地说。 “大师!”女鬼不放弃,她眨眨眼睛,说服:“我知道大师这人喜欢买古董,我之前在别人家游荡的时候,听一个败家子说,他打算变卖家里祖宗留下来的古董,想凑点钱还赌债。” 漆黑的夜里,般若侧躺在被窝里,眼睛看向墙壁方向,冷笑:“你以为我缺这点钱?”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见过好几个人,都打算拿着不错的古董,去这周六的鬼市。” “鬼市?”般若问了一句。 鬼市,听起来好像跟鬼怪有关,其实只是一个普通的市集。鬼市,是早年间买卖古董文玩的一种特别的摆地摊的地方,但是鬼市跟普通的地摊有些不一样的地方,我们平时去夜市逛地摊,都是天黑就去,逛一圈下来,八九点就结束回家,而鬼市则是半夜三更摆地摊、做买卖,等天亮了才收摊散市。 在旧社会,鬼市里好东西很多,因为一般来鬼市上卖东西的人通常有两种,一种是家道中落的富家子弟,因为家里没钱,所以把家里的宝贝拿出来卖。另一种,是盗墓倒斗之徒,这些人手里好东西也多,有了货就拿来卖掉变成现钱。而这两种人都不希望自己卖东西被人家知道,所以,鬼市便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拿灯笼找东西,不许照人脸。 现在社会,鬼市经过发展,远没有古代那么玄乎,好东西也少了,假货特别多,加上般若要按时回家,不能熬夜,因此,才从来没去参加过鬼市。 见般若有兴趣,女鬼继续劝说:“是啊,这周六的鬼市还算大,大师您去我老家,白天把杀我的人找出来,安排好那存款,晚上正巧去鬼市。” 般若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你倒是会安排。” 期末临近,她复习的其实也差不多了,再者,如果只来本市这所大学的话,她问题应该不大,最近因为忙着建公司办工厂,手里的钱花得差不多了,手头开始有些紧,虽然霍遇白也把她从收破烂老爷爷手中买的那箱字画给送回来了,但是她不打算把它们给卖掉,因此虽然那些字画至少值十几亿甚至更多,可是,都没法变现。 确实,该去赌石捡漏了,这手里头存款连一个亿都没有,以后要怎么过? 想到这里,般若点头道:“成,这周六我去你老家!帮你找出凶手。” 听了这话,女鬼连忙点头:“谢谢大师!有您这话我就放心了!” “那你现在可以走了!”般若不耐烦地说。 “行!我马上走!” 这周六,般若跟王长生实话实说,说她要去帮一个女鬼断案,要离开家一天,让王长生帮她跟蒋吟秋说一声。 王长生听了这话,反对道:“爸不是跟你说,叫你别管这些事的吗?” “那女鬼也可怜,夫妻俩都死了,就剩个七个月大的孩子,我如果不去帮一把,让那凶手逍遥法外,说不定这孩子也长不大。”般若说道。 那杀人犯连大人都敢杀,更别说孩子了,他图的只是那点存款,而这对夫妻死后,谁最有资格继承那存款?肯定是那对夫妻的亲人,如果那人杀了女人,却拿不到那笔钱,说不定会连孩子都给杀了。 “你总是管别人的事情,也不想想自己。”王长生还是不乐意,当父母的只要管好自家孩子就行,别人家孩子虽然可怜,可也不关他的事。 “我必须要去一趟。”般若语气坚定。 见她早就决定了,王长生想了想,无奈地摆手:“你要走就走吧!你妈那边我跟你去说,只是你必须要注意安全!” “行。”般若答应下来。 她让钱元吉送她去,等般若离开家里,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王长生看了眼,这才发现般若忘带手机了。“喂。”他接起。 “伯父,我找般若。”霍遇白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王长生虽然一直看他不顺眼,但是毕竟是自己的未来女婿,既然般若算命很准,那霍遇白是早晚得进门的人,既然这样,还不如早点使唤着。 “那个,遇白啊。”王长生忽然开了口。 这忽来的亲密让霍遇白顿了片刻,但他立即声音如常地说:“伯父有话请讲。” 王长生咳了咳,仰着脸说:“是这样,般若要去临市帮人家破案,她一个人去我有些不放心。” 霍遇白很给面子,说出的话十分自然,一点也没让王长生难堪。 “伯父说的是,她一个人去我也不放心,正巧我也要去临市谈笔生意,我陪她一起过去。” “那就再好不过了!”王长生说完,摆着一副岳父的架子说:“那个,她已经走了,是钱元吉开的车,麻烦你顺便把她手机带着送给她。” “好。” 那边,钱元吉把车刚开到本市的收费站,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就停在他的面前。 “姑娘,那人看着有些眼熟。”钱元吉望了望,“好像是霍先生!” “什么?”般若这才把视线从书本上移开,那边,霍遇白已经走到她的面前。 “下车。” “你怎么来了?”般若不解地问。 “我打你电话,是你父亲接的。”霍遇白说。 般若这才发现自己没带电话。 霍遇白直接把般若拉进自己的车,又帮她系好安全带。 等他的车子开动起来,般若才反应过来,她转头,见钱元吉还呆愣在原地,仿佛已经惊呆了! 钱元吉挠了挠自己的头顶,自言自语道:“这什么情况啊!半路截人算是怎么回事!” 这边,般若看着霍遇白那张仿佛只能在时尚杂志上看到的完美侧脸,皱眉问:“你这是做什么?” “送你去。”霍遇白狭长的深眸微眯,冷哼道:“这种时候,岳父开了口,身为你的老公,自然得把你安全送到。” 般若沉默了许久,才叹气道:“是未来老公,并且还处于待定状态。” “有什么区别?”霍遇白说的理所当然,他深深地注视了她一眼,说:“把现在过去,就是未来,所以,您要提早接受现实。” 般若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霍遇白出马,待遇果然不同,等他们到了女鬼所在的肖庄村,村长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肖村长。” “霍先生。”村长很热情地带着他们往女鬼家去。“他们家建在河堤边上,跟我们村子里其他人家都不在一起,因此平时有个什么事我们也不知道,之前她老公死了,听说是得到一笔赔偿金,谁知道没多久,她也被人杀了,警察还没查出凶手,只找了几个人去问话。” 他们一路步行,路过一处村民家的时候,般若愣了一下,她看向那两家的住宅,问:“这两家是否兄弟阋墙,关系很不好?” 村长听了这话,惊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难道姑娘你来过我们肖庄?” “不是。”般若看着眼前的两座宅子,眉头皱得愈发紧了。她指着那宅子说:“我没猜错的话,这两家宅子的人是兄弟,而且,两家素有仇怨,东边这家宅子,青龙位突出,且同期穿越青龙位的缝隙长期以往便形成了穿心箭的煞气,主这家长子有凶险。而西边这家白虎房有冲撞,且房屋与路形成三角形,这样的角度煞气也重,主这家的次子有牢狱之灾。这两家宅子上阴煞气都很重,可见这两家的宅子的风水都不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西边这家的次子,马上便会动手伤害东边那家的长子,弄不好会有生命危险。” 听她这么一说,村子愣了许久,半晌后,他才开口说:“你说的全都没错,东边这家是肖老大,西边那家是肖老二,两家因为分家不均,几十年来一直关系不好,肖老大生了三个儿子,肖老二只有两女一儿,多年来,两家时常争吵,肖老二因为儿子少,一直被老大家欺负,想当初,两家盖房子的时候,两家仅因为超过地界3厘米,打的不可开交,肖老二一打仗,因为儿子少,总是吃亏,这样一来,两家仇怨就更深了。” 他说完,看向般若,不解地问:“姑娘你会算命吗?你看得可真准!” 般若没有否认,她看向这房屋上方的煞气,皱眉道:“只怕下次打仗,这两家都有凶险。” 听了这话,村长上前看了看两家的大门。“都锁着呢,也不知道去哪里了,等回来我再提醒他们。” 这个周六,难得天气晴好,本该有不少村民去河堤玩,可因为杀人案的关系,如今,河堤上却一个人影也见不到。 女鬼家的瓦房孤零零地建在河堤上。 般若打眼一看,这瓦房阴煞气缭绕,即便尸体已经被运走,这煞气却久久没有散去,可见这家的主人是惨死的,也使得这房子成了凶宅。 “警方那边怎么说?”般若问。 村长回道:“也没什么定论,就说被人杀死的,警方首先排查了相关的亲属,可没发现谁有异常。” 就在这时,一群人走了过来,村长迎上去,说:“你们怎么来了?” “哎,知道艳红被人杀死了,只剩下个孩子才那么小,我们几人觉得难过,便聚到一起商量一下这孩子的事情。”为首的老年人说。 村长介绍道:“这是霍先生,王小姐。”又对般若说:“姑娘,这是他们家所有的亲戚,全都到齐了,你有话就问。” 这时,霍遇白靠近她的耳廓,低声说:“要是发觉谁可疑,先告诉我,切不可自己涉险。”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传入耳中,竟让般若感觉到耳朵一痒。 霍遇白见她不回话,盯着她看了片刻,又抿唇一笑。“耳朵怎么红了?” “谁说的!”般若不自然地转过头,只是因为天热好吗? 霍遇白轻笑一声,面上的表情却没变。 这边,般若正色起来,开始认真地看向这肖家的所有亲戚,她一个一个看过去,直到看到最后一个中年男人时,她才双目瑟缩,怔了一下。 那男人见她看自己,面无表情地与她对视,脸上的表情平静,丝毫不见慌乱。 般若问:“那人是谁?” 村长看着她回道:“那是艳红的小叔子,叫肖伟,是个老实人。” “老实人?” “是啊,我们村第一老实人,从来不和人争吵,谁家有事他都第一个去帮忙,是个老好人。” 般若有片刻的迟疑,这男人个子不高、身材偏瘦、似乎不善言谈,看起来一副老实人的模样,就是典型的农村种地的男人,并且他的眼神丝毫不见闪躲,不像是做过亏心事的人。 可是,般若看向他的面相,此人面相并无特别之处,从面相上看,他的人生十分普通,无波无澜,生活没有太大灾厄,是能够安然过到死的命,可是,般若又看向他面部的煞气,他面部煞气很重,从他的眉尾和眼角的角度来看,他身上应该是背有人命的,这就怪了,一个杀过人的人,却能安然无恙的过完一生?可见,这男人很会伪装,杀人的事情根本不会被查到,这样一来,他活到死,都是大家心中的老好人。 般若皱着眉头,在霍遇白耳边耳语几句,霍遇白闻言沉声道:“交给我。”而后他打了几个电话。 这期间,带头的老人家说:“村长,丫丫才七个月,没人带也不行,不如就留给我来带吧!” “你带?你不过就是贪图丫丫父母留下来的那点钱。” “就是,你连自己的孙子孙女都不带,还带丫丫?” 亲戚们七嘴八舌地说。 般若看了眼众人,一眼就看出这些人心中的想法,人死了,他们其实并不难过,他们之所以聚在一起,也不是为了孩子着想,而是为了能分得那点钱。 这时,那肖伟站了出来,说:“村长,我们家正好有两个儿子,也没女儿,我哥哥嫂子死了,我也有责任照顾这小侄女。” 村长点头说:“你当然是最应该照顾丫丫的,不过这些专业的东西我不懂,还靠警方来判定。” 几人说了会话,一队警察忽然赶过来。 “霍先生。” “江队长。”霍遇白看向肖伟说:“就是他!” 警察马上把肖伟制住,肖伟见状,大喊道:“我冤枉啊!我冤枉啊!我没杀我嫂子!” “冤枉?”江队长笑道:“我还没说因为什么事抓你呢,你倒是先给招了!” 肖伟闻言,身体陡然僵硬。 村长见状,上前说:“警察同志,这肖伟是个老实人,不可能是凶手!” “可不可能,等我们问过就知道了!” 原先警察已经排除了肖伟的嫌疑,可此时见了他的反应,觉得他镇定得过了头,不像一般人见了警察该有的样子,倒像在强装镇定,可见,这是个心理素质极好的人,这种人,反而可能是凶手。 因此,警察便把肖伟给带了回去。 村长还是不敢相信,他正要说什么,那边,一个村民跑过来喊他:“村长不好了!那肖大江的大儿子伟富,被肖二江的二儿子伟强,给杀了!” “什么!”村长满脸骇然,这肖大江和肖二江,就是刚才那两座宅子的主人。 这和般若所算的一模一样!村长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霍遇白闻言,再次打了江队长的电话。“江队长,只怕你要回来一趟了。” 据村民说,这肖大江和肖二江因为一直有矛盾,对彼此两家都不满,因此,经常弄在一起打架,这天早上,回家探亲的伟富本来打算收拾包裹回市里打工,谁知,肖大江死活不给他走,叫他留下来帮家里打架,省的家里被人欺负,伟富没办法,只好留下来。 这肖二江因为上次种水稻,觉得那田里的地被肖大江多种了几十厘米宽,死活不让,加上积怨已久,因此,两家这几个月一直红着眼,今天因为肖大江家的狗跑到二江家去,被那二江活活打死,便把矛盾给激化了,两家约到田里去打架,按照肖家庄的规矩,打一架以后,谁打赢谁有话语权,也因此,肖大江才叫伟富留下来帮忙,谁知道,两人推攘的过程中,二江的儿子伟强,一激动,便用家里杀猪的刀一刀就放倒了伟富,这伟富在地上抽搐几下,流了一滩血,很快就死了。 村长听了这话,拍着大腿说:“就因为这点矛盾!堂弟杀了自己的亲堂兄!儿子杀了自己的亲侄儿!两个老不死的!简直是造孽!” 想到般若早上早就把一切都算到了,只怪自己没当回事,没去把两家打仗的事情给拦下来,想到这,村长悔之不及地对般若说:“我要是听大师你的话,那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说完,赶紧跑过去帮忙。 见所有人都跑去看情况,般若的事情也就忙完了,如果不出意外,警方应该能查出这肖伟就是杀害艳红的凶手,也能够妥善安置好那婴儿丫丫。 想到这里,般若看着刺眼的阳光,说:“我们回去吧!” 这附近都是荒草,连个正经的路抖没有,般若看好了路正要走,谁知,霍遇白忽然过来,他牵着般若的手,说:“下坡路抖,吾妻小心。” 第85章 085 般若想了想,扶着他的手,等下了坡,她才扬着唇,笑了。“谢谢。” “自家人,无须客气。”霍遇白眼眸深沉,说得无比正经。 般若一时竟无言以对。 霍遇白坐在车上,这才问:“回家?” “不,你先回去吧!我今晚要参加这里的鬼市。” “鬼市?”霍遇白瞥了她一眼,而后从容地调转车头,沉声说:“既然这样,咱们先吃饭,等晚上再过去。” “你忙你的,我逛完鬼市以后,可以自己回去。”般若坚持道。 “跟我不用这么见外,你要明白,如果未来我们真的在一起,那就是一条船上的人。”霍遇白深深看了她一眼,却是前所未有的坚持。 “一条船上?说的好像我必须要面对大风大浪似的。” “可以这么说。”霍遇白没有否认,他看着前方的路,般若看不清他的表情。“那日保利秋拍,倾城说的话虽然不中听,但是有一点却是真的,我霍遇白的妻子将是未来霍家的主母,霍家向来对主母要求甚严,一般人也很难做好,如果我们要在一起,我必须提前让你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霍家的情况,般若大概可以想象一二。 其实按照她的现状来说,大可不必给自己选择这样的hard模式,以她如今的身家,并不缺什么,即便他长相出众、能力卓绝,也并不是非他不可。 “听起来是个不小的挑战。” “确实如此。”霍遇白如墨的眼睛闪过一丝幽芒。 车子很快停在一家商场前面,从停车场走去餐厅的路上,有一群拿着花的小朋友追着霍遇白说:“先生,给女朋友买束花吧?” 这些小朋友一直抱着霍遇白的腿,左右围攻,连路都不让人走,似乎打定主意要让他非买不可。 般若有些厌烦这样行为,她瞥了那小朋友一眼,而后说:“你看过爸爸买花给女儿的吗?” 小朋友被这话吓住了,他眼神成熟地瞥了他俩一眼,而后似乎觉得没意思,转眼就跑了。 霍遇白看着她,似乎有点刮目相看的意思。 “没看出来你喜欢角色扮演,父女的戏码是否口味过重?” “说什么呢。”般若眉头微蹙,“我只是为了赶跑那小女孩。” “还是说,我看起来就那么显老?” “我以为男人不会介意这种事情。” “那可未必。”霍遇白扬起唇角,语气似真非真,“其实买一支也不要紧,男人这一生,大概总要送一次花给女人才算完整。” 般若并不是不愿意做好事,也不是非要较真不可,她只是不喜欢这群孩子神情世故、眼神麻木地在这,追着每一对情侣买花。 “只是不喜欢被人强迫。” 霍遇白沉吟:“那花也蔫了,买来送你,总有些不够郑重。” “我不是很喜欢花。” “我猜到了,不过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 霍遇白说完,领着般若去了商场,他在护肤品专柜前停了下来。 般若看着这个卖女性护肤品的专柜,愣了下,问:“带我来这做什么?你要买东西?” “不是我,是你。”霍遇白说:“你什么东西都没带,总要买点洗漱用品。” 般若来前带了一个包,听他这么说,愣了一下,“怎么会?我的包……”糟糕!好像落在钱元吉那辆车上了。 “想起来了?”霍遇白嘴角噙着淡淡的笑。 既然什么都没带,总要买点洗漱用品,般若去护肤品超市选了几样最简单的,左右她现在还不需要用那些瓶瓶罐罐的,只要日常的洗脸擦脸的东西就行。 见她挑好了,霍遇白掏出钱包来付账。 般若从没要男人为自己付过钱,当下有些不自在。她执意说:“我自己来吧!” “对其他的男人,你可以这样要求,但眼前这人是你未来老公,你不觉得,自家老公的钱,不用白不用吗?”霍遇白说的十分认真。 般若倒是没想到这层,她向来经济独立惯了,前世也没交过男朋友。 “如果都要男人付钱,那我赚那些钱有什么用?”般若随口问了句。 “这很难想?留着做私房钱。”霍遇白说的认真。 买完护肤品,霍遇白又带她去楼上卖睡衣的地方。 “酒店的睡衣脏,你最好挑一身,再买些换洗的……”霍遇白说道。 般若很快挑了一件样式简单但质量很舒服的睡衣,而后,她挑了身内衣,讲真的,饶是她这样的性子,第一次在男人面前买内衣,也多少有些尴尬。 霍遇白还算体贴,全程远远站着,只有付钱的时候才走过来。 般若好不容易提着付好钱的衣服,打算离开这让人尴尬的地方,却听那售货员追在身后喊:“姑娘,B如果穿大了,就拿来换啊。” 换你妹! 下午,般若在房间里休息,顾兮兮打来电话说:“般若,我逛街的时候遇到你姐姐了,听她说你去了临市?” “是。” “一个人去的?” “还有霍遇白。” “什么?大神?”顾兮兮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摆好认真八卦的姿态。“今晚回来吗?” “不回了,有点事情要做。” “我靠!”顾兮兮忽然来了兴趣,她语气暧昧地说:“般若啊!跟大神二人世界啊!好好把握机会啊!对了,你们开几间房?” “当然是两间,你想哪去了。” “啊?”顾兮兮拉长了音调,明显有些失望。“大神怎么回事啊?节奏也太慢了吧?都一学期了,你们俩还是这样磨磨蹭蹭的,放一般人身上,孩子都有了。” 般若被她逗乐了。“拜托,我还是学生呢。” 其实这件事,顾兮兮纯粹是错怪霍遇白了,如果她问霍遇白,霍遇白一定会反问她,到嘴的鸭子什么时候最宜食用? 答案当然是养肥后! “行吧!那你们好好培养感情。”顾兮兮最后交代道。 晚上的时候,般若敲响霍遇白的门。 门打开,只见穿着黑色系带睡袍的霍遇白,正拿着毛巾擦着半干的头发,细碎的头发随意地耷在他的额头,使得他多了丝慵懒、性感的气质。他一向打扮得很讲究,般若第一次见到如此随意的他,生活化气息太浓,让人有些不习惯,却也让人瞧着新鲜。 “进来吧!”霍遇白打开门。 般若拿着手机递给他。“赵明远的电话,他说你手机关机了。” “可能没电了。” 霍遇白拿起电话,跟赵明远说了一会,半晌,两人正事说完了,赵明远笑道:“二爷,如今已经发展到我找你还需要打大师电话的地步,真是可喜可贺!” 霍遇白瞥了眼般若,没回答他的话,只哼了一声。 赵明远继续说道:“二爷,我的钱包可都靠你了!” 霍遇白面色如常、声音不变。“这次赌了多少?” “两百万。” “怎么个赌法?” 赵明远语气有些心虚:“那个,我赌你两个月内,能把大师骗上床。” 霍遇白眉头紧皱,他语气依旧淡淡的,“明远,你用词不当。” 赵明远反应片刻,忽然笑了。 “是!怎么能用骗呢!我们大师那么英明神武,你就是想骗也骗不了。” “嗯。” “记得!我的钱包哦!”赵明远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加快进度哦!” 霍遇白直接挂了电话。 晚饭后,般若回到酒店休息了一会,她并没有困意,但奇怪地是,躺在床上,却马上昏睡过去。 般若做了一个梦,她又梦见那对夫妻鬼,梦中,那女鬼千恩万谢地说:“大师,谢谢你,肖伟已经招了,都是他把我给害死了,原来,肖伟的老婆一直嫌他不能赚钱嫌他没用,他老婆背地里和村子上的一个小老板有了关系,肖伟得知后非常气愤,觉得妻子出轨全都是因为自己没钱,因此,他想搞笔钱让妻子对他刮目相看,在她妻子的提醒下,他想到了那笔赔偿金,就想杀了我,他认为这样就能抚养丫丫,而那笔钱就变成他的了。” “是这样啊。” “是啊!他看起来那么老实,谁又想到这样的人居然是杀人犯呢!现在肖伟被警察抓走了,以后肯定会被判刑,我听警察的意思,是打算找人家收养丫丫,我相信丫丫一定能找个好人家。”女鬼说道。 “嗯。” “大师,这件事真的太谢谢你了!”女鬼又说:“我和老公真的要去投胎了,这次一分别,下次见面只能等下辈子了。” “嗯。”般若的语气依旧淡淡的。 女鬼依旧在说着:“大师,我知道你今晚要去鬼市,我昨晚路过一个败家子家里,听他说今天要来这里卖一本北宋的孤本。” “孤本?” “是啊,听说叫《礼部韵略》。” 般若听了这名字愣了一下,然而她对这本书并不熟悉,当下便说:“我知道了,谢谢你。” “大师,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个败家子家里还有不少孤本呢,听他说,他父亲很喜欢收集古籍的孤本,他从二十几岁开始,就一直把攒的所有钱都用来买字画收藏,因此,家里有不少好货,听说,其中绝大部分都是真品,每本都是稀世珍宝,而这个败家子喜欢赌钱,最近还粘上了毒,我想,他迟早会把这些东西给卖光了!要是都被他卖给不识货的人,那实在是太可惜了!我虽然是个农妇,读书不多,却也知道,这些都是很难得的东西,不应该就这样被毁了。”女鬼接着说:“大师,如果你有钱,不如把那些东西全都买了,一定能赚很多钱的。” 般若抬起头,注视了她一眼,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是为了你女儿?” 女鬼低着头,久久,才哭着说:“大师,我真的舍不得我女儿,她才七个月,还没断奶呢,我就这样死了,留她一个人在世上,总觉得对不起她,虽然警察肯定会把她安排给人家抚养,但我总是不放心,怕别人会虐待她,怕她会遭人瞧不起,怕人家会吞了她那笔钱,总之,我千万个放心不下,我想着,如果大师今天能大赚一笔,是不是能帮我照看一下我的女儿,我也不要你帮我抚养她,只要保证她能够平安长大成人就行。” 般若见她确实不易,也难为一个母亲挂念子女的心,便答应下来。 听了这话,女鬼喜极而泣,给般若磕了三个响头,才离开。 般若一觉醒来,只觉得头非常沉,她想起昨夜做的那个梦,心里清楚,那肯定是女鬼经过某种方法,进入她的梦中,把一切告诉了她。 般若起床简单洗漱一下,这时,霍遇白来敲了她的门,半夜,路上车子很少,很快,就到了鬼市所在的地方。 已过半夜,临市的鬼市开市了。 霍遇白把车停在边上,他带着般若走进去,说:“这里的鬼市每个月都有一次大的,今天想必会有不少东西,待会你如果有拿不准的东西,我可以帮你看。” “好。”般若勾起唇角笑笑。 两人看了一圈,这鬼市果然看得人热血沸腾,想想看,一般的古董店,都把古董放在架子上,而且真正放在台面上的古董是很少的,要么是锁起来要么放进柜台里,可鬼市呢,所有的古董都是在地上铺一层布,摆好摊子,直接放在地摊上的。 般若看了一会,这鬼市的东西果然很多!有唐代木器、巴西的琥珀、印度的佛像、元明清的瓷器、缅甸的翡翠,还有一些字画零散地摆在边上,真的跟美食街有些像,那么多小摊小贩在一起,只等着顾客慧眼挑选。 “鬼市最考验人的眼力,一般人如果不懂行,很容易被骗。”霍遇白开口。 般若深知他说的是事实,一般人总是抱着捡漏的心理来买古董,这种人很容易买到假货,般若转了几圈,她体内的异能并未有太多躁动,可见这里古董虽然多,但大部分都是假的。 假古董并不意味着都不值钱,有些朝代早的仿制品,本身就是一件古董,因此,价值虽然不如真品,但也值点钱。 般若转了一圈,却都没见到什么中意的东西,异能对这些东西的反应也都不大,她有些怀疑昨晚女鬼托梦说的事是否是真的,正想着,忽然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揣着一本书,打算离开这里。 “大哥。”般若出声叫住他。 夹克男回过头,“你叫我?” “是啊,我刚才看大哥手里拿着一本书,是打算卖吗?”般若问。 夹克男这才走近一些,“你们不是本地人?” “不是。” 听了这话,夹克男仿佛轻松许多,他拿出怀里的书,说:“我确实是打算卖一本书的,我问过,人家说这本书虽然现在不值钱,但是以后肯定会涨价的。” 说着,他掏出手里这本古籍。 见了这本书,霍遇白怔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接过古籍。“《礼部韵略》?” “怎么?你知道?”夹克男问。 “在书上见过。”霍遇白仔细辨别以后,难掩激动,他目光闪烁,对般若微不可查地点点头。 《礼部韵略》是北宋的官方韵书,这本书在收字和字的注释方面都是为古代科举考试准备的,是当时科举考试所用的官韵,因为从唐代以来,这样的韵书就由主管考试的礼部颁布,因此叫做《礼部韵略》。 说的通俗点,这《礼部韵略》也就是古代的“新华字典”。 虽然,这本书留存了不少版本,这本也并非仅存的一本韵书,可从朝代来看,这夹克男所售的这本是世间仅存最早的一本,可想而知,称为孤本一点也不夸张。 “这本书,你打算怎么卖?”般若问。 夹克男想了想,说:“最低3000!” “3000?” 般若愣了一下,怀疑自己是幻听了!她眼角不停抽搐,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她以为对方会要个几百万什么的,还做好了跟对方长期作战的准备,谁知道,对方连讨价还价的资格都不留给自己,就把这绝世孤本当做不值钱的书给贱卖了? “嫌贵?嫌贵我卖给别人!” “不是!”般若忙不迭说:“既然大哥你开口了,那我肯定不会说什么。” 说完,她掏出三千块钱,跟对方换了这本书。 想到女鬼所说,般若又问:“大哥,不知道这样的书你家还有没有别的了?” “怎么?你感兴趣?”夹克男怀疑地问。 这买了一本就马上要买第二本,谁都不是傻子,如果不值钱,这人又怎么可能接二连三的买? 般若笑着解释道:“是这样,我是学古籍专业的,专业论文需要查看一些资料。”怕夹克男不信,她还指着霍遇白说:“你看,这是我的大学教授,我们只是比较爱好古籍,没有别的意思。” 夹克男瞥了霍遇白一眼,只见他拿书的姿势十分考究,为人看起来儒雅清俊,确实像是大学教授。 他这才放松警惕说:“不瞒你说,我家里还有不少这样的书,我正巧最近需要钱,如果你要的话,我可以卖给你。” 般若正等着他这话,忙说:“那不如到大哥家里去看看。” 夹克男想到自己欠了那么多债,最近又被人带着吸了毒,现在浑身上下掏不出十块钱,真的穷的要死,他要是再没钱吸那东西,只怕连明天都过不去了。 他说:“行,那我带你去我父亲的老房子,东西都在那。” 般若到了那里,等夹克男开门后把他们领进门,她环视了这间屋子一眼,这才惊呆了! 只见这间房子里到处都是名家字画和古籍孤本。 般若简直忍不住想去揉自己的眼睛,生怕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她难掩心里的震惊,和霍遇白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到对方眼里的惊涛骇浪,而后,两人很有默契地不动声色。 般若曾经听说过,收藏界有个名人叫刘袁伟汉的人,这人很爱收藏字画,2002年,一个人拿了幅傅抱石的画去北京拍卖,结果卖出五百万高价,这事刺激了刘袁伟汉,他听说这人家里还有不少这样的字画,便带了专家去对方家里鉴定,这一鉴定,她便把确定为正品的字画全部收入囊中,可以说,为了收藏这些字画,他散尽家财,几乎倾家荡产。 这些字画中就包括张大千、潘天寿、黄胄、启功、苏葆桢、陈子庄等人的名作将近300张。足足300张啊!这是什么概念?这些名家字画,谁一辈子得到一张就已经了不得了!更别说三百张了!就是这次掘宝,奠定了他在收藏界的地位,但是这样的事情只能当做传奇来听,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魄力和机遇的。 可是,般若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遇到类似的事情。 她看着这一屋子的张大千、钱维城、黄公望、张大千、启功等人的字画,还有边上那一堆堆发黄的发旧的古籍,心里万分激荡!一颗心简直就要跳出来了! 这满满一屋子都是!这该有多少啊! 夹克男见她感兴趣,便说:“我爸爸很喜欢收集这些东西,他写了一辈子字,画了一辈子画,所有钱都用来买这些不能吃的字画了,最后他死了,什么家产也没留给我,就剩这些字画了!” 是啊!他留给你这么多家产!那么贵的孤本却被你当纸一样贱卖了!还不够你败家败的!般若腹诽。 般若的异能察觉不出字画的真假,因此,她不能断定这里的东西到底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值得买? 霍遇白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现在太晚了,也看不太清楚,不如就买下,等回去以后再看。” 般若心里知道他的意思,便问:“请问你这些东西我要是全买了,你打算要多少钱?” “全买了?”夹克男很吃惊地问:“这么多?你买这么多干什么?能吃不成?” “我是因为自己喜欢,因为我本身就是学字画的,买回去正巧可以临摹。”般若解释说。 听了这话,夹克男咕哝一句:“天天写啊画啊的,有什么意思!”说完,想了想,说:“这么多,你要是全买了,首先说明,我可不保证真假!” 夹克男虽然觉得那些破旧的书本都不值钱,可还是知道,有些字画是值点钱的,因此,他想了想说:“你要是全要的话,至少也得给我两百万!” “两百万?”般若笑笑,说:“这里的字画又不一定是真的,我也就是自己喜欢才会买的,否则你卖给别人,说不定还一文不值呢。” 夹克男被说的有些心虚,说实在的,他爸爸穷了一辈子,一分钱存款都没留下,家里的经济状况也一直不好,一直都是捉襟见肘的,估计是没什么钱买真品字画的,也就是说,他怀疑这里所有的字画都是假的,搞不好还是他爸爸自己临摹的呢,这能值什么钱啊! “那你认为值多少钱?”夹克男问。 般若想了想,说:“最多一百万!” “一百万?太低了!” 般若瞅了眼他的脸色,这才又说:“那你认为多少?” “最低一百八十万!” “一百五十万!多一分都不能了!”般若觉得自己平常跟蒋吟秋去菜场买菜,看惯了她讨价还价,倒是有点好处,不然自己此刻也不能把价钱还下来。 夹克男听了有些迟疑,半晌,想到自己还有个哥哥,要是卖字画这事被哥哥知道,两人还得分这点钱,不如早点卖了,自己拿着这笔钱明天就离家出走,这样倒可以独吞了这钱。 想到这,夹克男说:“行吧!不过我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可以!” 最终,般若以一百五十万的价格买下这屋子里所有的字画。 霍遇白从霍氏珠宝的临市分店里,找了辆车,把所有的东西都运去霍家的仓库里。 临走前,般若忽然问夹克男:“那个,我想问一下,你父亲去世前,就没跟你说过什么话吗?” 夹克男不知道她为什么问这个,事实上,刚赚了一百五十万,他心里正乐着呢,听了这话,也没摆脸色,当下便说:“哦,倒是没说什么特别的,就说,他一辈子爱字画,这辈子也没给我们留下什么家产,只有这一屋子字画,是我们最宝贵的财富!” 是呢!最宝贵的财富!却被你这样卖了! 般若闻言,笑笑,没再说什么,转身和霍遇白去了霍家的仓库。 第86章 086 霍遇白戴好手套,又把所有的书画小心翼翼摆放好,做好准备工作以后,他才拿出字画看了看。 第一幅,他拿的是的钱维城的字画。 钱维城是清朝的官吏,同时也是一名著名的画家,是著名女画家陈书的学生,后期又受了董邦达的指导,先学写意折枝花果,后学山水,钱维城的话大气磅礴、意境清幽,很有自己的风格,同时他还擅长书法,他的字工整精细,以苏东坡为宗。他还会吟诗,以杜少陵为宗,可以说,他是个书画诗皆精通的大家,在清朝很有影响力,因此,才很得乾隆帝的追捧! 霍遇白沉声说:“这幅钱维城的山水画,是少有的保存完好的作品!” 般若闻言,点头笑道:“钱维城的画我很喜欢。” 而后,霍遇白放下这幅画,又又拿出一幅图,当他看着这幅图时,脸上的表情越发凝重起来。 “怎么了?难道是假的吗?”般若问。 霍遇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见过运气好的人,有因为捡漏而一夜暴富收入上亿元的,也见过花几千块钱买块石头,结果中了几百万几千万的,可他没见过,运气像般若这么好的人。 “非但如此!这幅画不仅是真品,而且是现在少有的《圆明园四十景图》中的一幅。” “《圆明园四十景图》?”般若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就是乾隆时期画的那四十图?” “没错。”霍遇白细细看后,确定道:“这正是其中的杏花春馆那幅图!” 般若久久没有回神,别的画也许她不了解,可这个《圆明园四十景图》她却是知道的,这图是乾隆帝让人画的,要知道圆明园是万园之园!雨果都曾经称赞圆明园,说把所有圣母院的全部宝物加在一起,也不能同这个规模宏大而富丽堂皇的东方博物馆媲美!这种赞誉是名副其实的! 只可惜,一场大火,圆明园被毁,使得后人根本无法想象圆明园曾经的辉煌,而乾隆帝的《圆明园四十景图》却很好地还原了当初的盛况,使得大家能想象圆明园的美,为后世留下很好的研究资料,难能可贵的是,这画作是绢本彩绘,彩绘啊!是有色彩的!可以很好地还原圆明园的盛景。 但更为可惜的是,就这《圆明园四十景图》也被列国抢走,现在,中国要想看这些图,还得去法国国家图书馆看,这是何等的耻辱! 般若愣了一下,她实在是不相信自己的好运气,女鬼虽托梦给自己,说这男人家里有不少好东西,可她没想到能有这么多,也没想到居然随便挑一样,就是真品。 难不成她是把上辈子的坏运气全都补回来了? 般若实在不敢相信,她不由追问:“这图不是都在国外吗?怎么可能……” “我也想不明白,但我的判断不会错。”霍遇白对这点很自信。 霍遇白继续看着剩下的图,起初他还会吃惊,但看了许久以后,他甚至都想不起来惊讶了,他对般若的好运气似乎有些麻木。 最后,霍遇白摘下手套,看着般若,认真地说: “其中百分之九十都是真的!” “九十?有那么多?”般若被自己这次超级捡漏给惊呆了,她才花了那么点钱,就能买到这么多真品?这……怎么可能! “没错。”霍遇白看着手里《圆明园四十景图》,沉声开口:“般若,其他的,你都可以拿走,我只希望你能把这图转手给我!我愿意为它倾家荡产!” 般若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一时有些疑惑:“你买这个,是为了收藏?” “不!”霍遇白的眼睛里幽芒一闪而逝,语气里不乏哀痛。“这几年,我一直致力于收购我国遗失在国外的文物,尤其是火烧圆明园时被抢走的那些,可是,至今也只找到了一小部分,像这幅图,更是我国的耻辱,现如今,我们国家要研究圆明园,还得向法国国家图书馆申请,来绘制仿图,简直可笑至极!” 霍遇白接着说:“我希望你能把这图卖给我,我要把它赠给国家,陈列在博物馆中,让世人都能一窥圆明园当年的美景。” 般若看了眼这幅图上的杏花,没想到,当年圆明园的花,竟开得这样美。 想到这里,般若笑道:“难不成你只认为自己有些爱国情怀,我就不能有?” 霍遇白有片刻的失神,而后他恢复镇定,沉声问:“你的意思是……” “既然你能不惜倾家荡产买下这图赠给国家,难不成我还真有脸卖给你不成!”说完,般若看了眼那图,语气坚定地说:“这图不就在你手上吗?把它献给国家吧!” 霍遇白闻言,沉默许久,才最终点头道:“好!” 他们没有回酒店休息,霍遇白为以防万一,让霍氏珠宝的人把所有东西装好,运回了本市,这些东西很占地方,好在般若的新家里也没放什么东西,现在还空着一间小房间,因此,让霍遇白把东西整理好给她送了过去。 至于那幅《圆明园四十景图》,般若托霍遇白,把这幅图捐献给了国家。 般若不知道后续情况如何,她如今学习很紧张,有一点时间都用在学习上,甚至都抽不出空来管理公司。 周末那天,她回到学校后,忽然接到田悦打来的电话,两人很久没见面,田悦笑说:“大师,近来好吗?” “还行,你呢?”般若对田悦的印象还不错,因此愿意和她闲聊几句。 “我最近还可以,自从那个渣男出轨被我发现以后,我就彻底跟他闹掰了,不过他后来找过我,想求我原谅,还说他只是犯了天下男人都犯的错误,指责我为什么那么绝情还把他照片发到网上去,害的他现在名声毁了,在学校也待不下去了。他天天上我们家门口堵我,我看着烦,就找人把他揍了一顿。” “他本就不是你命定的伴侣,他只是你幸福路上的一个坎儿!”般若说着。 “大师,我才发现你居然这么会安慰人。” 般若笑笑,“这次找我有事吗?” “还真有点事!”田悦开口:“大师,上次月子会所那孩子无缘无故死亡的事给我带来不小的打击,我因为这事,差点被人踢出医院,最近,我打算自己在外面跟人合伙做生意,我们想投一个标,是一个水利工程,做的是咱们市某个区域的供水工程,我想请你给我算一下,我们下调的价格是否能够中标。” 般若很少给人算这种具体的中标价格,因为这涉及到非常复杂的推算,她向来又懒,商人重利,她不希望因为自己的推算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生意的事情,我一般不插手!” 田悦笑道:“我知道你是这样的脾性,但是我这次真的输不起,而且我知道,像你这样的大师是绝对能够算出一二来的,所以想请大家给我算算!这一次,我们必须志在必得!” 般若想了想,说:“你刚躲过医院的劫难,现在又想贪心求财。” 听了这话,田悦连忙道:“大师,这次如果中标,我愿意捐赠两百万做好事,我听说大师建立了一个慈善基金会,但是大师很少要别人捐赠,一般都是自己在运营,其他的不说,我身边愿意做好事的朋友还是很多的。” 她说的倒是没错,自从钱元吉帮般若建立了这个慈善基金会以后,般若因为忙于学习,很少会举办什么晚宴之类的来募集资金,一般都是资金的钱在撑着运营,现如今田悦一说,她才忽然想到,也许能通过田悦这样的人,把这个圈子里的人都拉进来做善事,如此一来,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想到这,般若沉吟片刻,答应道:“行!你有没有算好的价格?” “有!”田悦说:“我们中意的价格是在控制指导价基础上下浮15.1%、15.92%、16.1%,这三个价格我们经过精密计算,都觉得有可能,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必须选出一个价格来压在上面,因为这次投标要求比较严格,本市符合投标要求的公司很少,没办法找更多的公司来投。” 般若早就料到是这样了,否则田悦完全可以多找几家公司投,把每个价格都投了,根本不需要来找她,般若前世帮客户算过类似的工程,知道这样的工程一般是低价中标,她便说:“等我算完打你电话。” 听了这话,田悦知道这事有谱,便高兴起来。“行!大师!我等你的好消息!” 她知道,般若这样的神算,能答应帮她算,一定能让她得到满意的答复! 田悦握着话筒,一刻也不敢离开,等着般若打来的电话。 般若一般不使用普通的算命即相面方法来算出具体的数字,为了追求具体和准确性,在这个时候,最实用的推算方法就是奇门遁甲了。 奇门遁甲,又叫奇门遁、奇门,是奇门、六壬、太乙三大秘宝中的第一大秘术,是所有测算方式中,最难也是最高级的一种,“奇”是指乙、丙、丁,“门”是指“开、休、生、伤、杜、景、死、惊”,“遁甲”则指六甲旬首遁入六仪,即“戊、己、庚、辛、壬、癸”。在古代,奇门遁甲一般用来行兵打仗,号称帝王之学,但是奇门遁的本质却是关于天文星相的学术,是要通过观察星相和磁场的相互作用,包括了天文学、历法学、战争学、谋略学、哲学等学科。古代著名的黄帝、姜太公、诸葛亮、刘伯温等,据说都会奇门遁。 前世,般若学了很长时间,才学会奇门遁甲,当年师父原本是不想教她这门学术,只因为奇门遁甲的内容较多,学起来非常繁琐,而且很难学精通,师父见她年纪小,怕她吃不了这样的苦,谁知般若前世家人全死了,只生下她一个人,又没能念成大学,于是,便狠下苦心,加上在学校的时候成绩好,对奇门遁的领悟力自然比一般人要强一些,而且她数学一直遥遥领先,可见算术和逻辑能力还算可以,这样的人非常适合学奇门遁,因此,她在师父的一路惊叹下,学会了这门技术。 如果学会了奇门遁,可以说,无需算命、册字、看相,就能把一切给弄清楚,民间曾有俗语说:“学会奇门遁,来人不用问。”,前世般若经常用奇门遁帮人家看婚恋、工作、事业、风水、财运等,可以说,应用非常广泛。 但是这辈子,因为重生后有异能加持,而且一般人所求之事,还无需可以用到奇门遁,因此,般若之前并未用奇门遁帮人算过。 这一次,她看着田悦给她的几个数字,开始推算起来。 奇门遁甲分为阳遁和阴遁,冬至之后夏至之前,这段时间的推算采用阳遁,而后般若定时干支、又通过三元来定局、最终排布齐子,再通过天盘、人盘、身盘来定制,最终得出奇门的手印,最后,般若看着自己最终推算的结果,得出了最后结论。 她面色沉沉,停顿了片刻,又重新推算一次,才拿出手机拨了田悦的电话。 “喂!大师!有结果了吗?”田悦带着希望问。 般若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 “结果出来了,但是我得告诉你,根据我奇门遁甲的推算,你这次投标,应该中不了。” “什么?”田悦一愣,不敢相信地追问:“大师,不会吧?我这三个价格,可是花了不少功夫才算到的。” “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是告诉你,我最终推算出一个16.42的数字,但是我对工程这一行业却是一点也不懂,因此我不能保证这个数字绝对准确。”般若实话实说。 听了这话,田悦失魂落魄地摇头说: “大师,你推算的这个数字应该不可能,我们这次投标的工程金额较大,每一个小数点的悬殊说不定就是几十万几百万的差价了。” “所以最终还是由你自己决定,我只是负责推算,并不能左右你的决定。”般若说完,挂了电话。 田悦听了这话,愣了许久,说实在的,她是很相信般若的,可是她所说的这几个价格都是业界最厉害的人给算出来的,而且也从内部得到了一些消息,最终才定了这三个价格,想从中选出一个来,现在公开招标这一块查得很严,谁也不敢作假,她只好寄希望在般若身上了。 谁知道,般若却推算出完全不着边的一个结果,这让她很是犹豫。 田悦没敢耽误,连忙般若所推算的结果告诉了她的合伙人卫峥,卫峥听完,呵呵一笑:“田悦,我这人不信这种迷信东西,我这三个结果可都是通过不少关系搞来的,你要是不相信的话,那咱们也没法合伙了。” 田悦最近资金短缺,和卫峥合伙也是没办法的,但卫峥这人向来自负,只相信自己。 田悦叹了口气说:“行!卫峥,既然你不信,那就由你来定价格吧!” 最终,卫峥定了15.92%的下调价格。 开标那天,田悦没有去,卫峥进了那招投标市场,谁知道,让卫峥意外的是,他们算的价格根本没用上,因为,他们的标书出了问题,有一页纸张居然没有盖章!连入围都没入,就被人家给淘汰出局了。 卫峥在纸上上面签了字,窝囊地走出门口,站在那透了口气,他气的不行,总觉得这事背到极点了。 他站在门口抽了根烟,边上一个哥们抽的比他还凶,卫峥愣了下,问:“哥们,你是怎么回事?” 那哥们看了他一眼,拍着大腿骂道: “他妈的!我那价格算的很准!这标基本确定就是我的了!可是,我他妈今天身份证没带,也废标了!” 卫峥听了这话,想到自己标书出了问题,总比这个哥们没带身份证被废标强,一时间他心里舒坦很多。 那哥们又骂道:“昨天我老婆给我算命,说是我今天运气不好,叫我不要投标了,我还没信她的话,看来啊,以后我得找人算算了,这运气不好的时候,千万不能来投!” 卫峥听了这话,想到田悦那天所说的算命结果看,陡然觉得心一沉。 他忽然想起来,以前听田悦说过,田悦的月子会所闹鬼,最后就是这大师给弄好的,当时他只以为这大师是在故弄玄虚,可是,万一要是真的呢? 想到这,卫峥心里陡然觉得不是滋味。 次日,公示结果出来,卫峥打电话问道:“最终出来的投标结果是多少中标的?” 要是那价格正巧是他定的,那可就窝囊了!只因为标书没弄好被废标,几千万的利润没了! 那边,公司的人笑着告诉他:“卫峥,虽然你被废标了,但是也不亏,因为这次你的价格压根都不挨边。” “不挨边?怎么可能呢?”卫峥不信:“这价格我算了很久!也找人看过,大家都说有希望!” “嗨!我还能骗你吗?公示结果都出来了,你说这次招标也真是奇怪了,总共20多家公司投标,17家公司废标了,剩下的几家也是走了狗屎运,竞争压力一下子小了很多,我开公司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事情呢!” “真的?”卫峥追问:“我的价格要是没中,那最后是什么价格中的标?” 公司的人想了想,沉吟道:“我记不大清楚,好像是下调16.42%中的!” “多少?”卫峥脸一黑,不敢相信地追问:“16.42%?你确定吗?” “应该没错,是我朋友的公司中的,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听了这话,卫峥差点没站稳,他奋斗了这么久,很多年没有遇到利润这么大的标了,好不容易投了,谁知道居然被废标了,可问题的关键是,人家大师,明明白白把中标价都算出来了!可他居然没信!!!到嘴的肥肉,都没来得及舔一口,就被别人给抢走了。 卫峥打电话给田悦的时候都要哭了,田悦听了他的话,沉默许久,最终叹了口气说:“卫峥,你知道吗?大师可是真正的神算!我当初告诉你,可是你不信我的!” “我哪里知道,现在居然真的有这样的神算啊!”卫峥悔之莫及。 卫峥本想马上就去找般若,却被田悦制止了。 “为什么?”卫峥不解地问。 “大师平时要上课,不喜欢别人打扰她。” “上课?”卫峥傻了,不敢相信地问:“难不成这大师还在上大学?” 田悦笑了:“不是。” “不是?那是……” “大师才少高中呢!”田悦看了他一眼,“你见到她肯定会惊讶的。” “高中?”妈呀!卫峥又傻住了,这年头的小姑娘都这么逆天吗?高中生就成了神算?能不能不要刷新他的世界观? 好不容易熬到周五,卫峥就带着一份大礼,和田悦一起来登门拜访般若。 因为般若住在王明夏对面,因此,卫峥和田悦敲门的时候,蒋吟秋走了出来,问:“你们这么晚了,来找般若?” 田悦笑道:“是阿姨吧?我们来找般若有点事情。” 说完,把手里东西一股脑塞给蒋吟秋,“阿姨,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这怎么能要呢!”蒋吟秋伸手不打笑脸人,也没好意思说什么,最终说:“般若可能在看书,你再敲几下。” 最后,般若开了门,看到他们的到来,她没有一丝意外。 “我刚才算了一卦,算到我马上会有访客,原来是你们。” 听了这话,卫峥简直要给她跪下了,他把礼物放在般若桌子上,急道:“大师!都怪我没听你的,我这人不识好歹,没有慧眼,把到嘴的工程都推给别人了!” 般若平静地看了他一眼,说:“没中吧?” “没中!”卫峥推了推礼物,急道:“大师,这标可是我和田悦俩势在必得的,现在废标了,我们日子也很难过,这不,这个月还有一个工程,我希望大师能帮我们算算!” 般若看了眼桌子上的翠绿的翡翠镯子,没有说话。 见她只淡淡地瞥了一眼,卫峥知道她根本不把这点东西看在眼里,饶是他这个镯子是上好的帝王绿,值上百万,人家也根本不当回事。 卫峥放低姿态说:“大师,希望你能帮我一把!” 般若瞥了眼卫峥的脸色,半晌说:“你这两年一直不顺吧?是不是每次投标都被别人抢走了?” 卫峥听了这话,身躯一震,他惊愕地说:“大师你怎么知道?不瞒你说,我这两年每次投标,都会因为一些事情,而没有投成,有好几次我的价格都中到了,可最后就是会出一些问题。” “这不奇怪。”般若淡淡地说:“你家祖坟在水里泡了两年,没有祖先庇佑,你做事当然多有坎坷。” “祖坟?”卫峥愣了一下,“你是说我老家的坟墓?” 般若没有否认,她看着卫峥说:“我看你面相,你面部运势平平,尤其是财帛宫,近两年都没有大运,我又看你面部整体来看,推测出这事应该跟你家祖坟有关,你家祖坟带水,运势不好,应该是被淹了。” 卫峥听了这话,半信半疑道:“这怎么可能呢?我家祖坟地势比较高,那边有一个小坡,一直以来都很干爽,怎么可能被水淹了呢?大师,你是不是算错了?” 第87章 087 在中国的观念里,祖坟是能关系到祖孙后代运势的,祖坟建的位置、坟的走向、坟的风水,都能够对后代子孙产生很大影响,因此,像霍家这样的人家才会千方百计来找很多风水大师看陵园的风水,前世般若很多客人都说运势不好,般若从他们的面相上看不出他们本身有太大问题,这时候,她便会去看看他们家祖坟的风水,通过调整后,一般都能帮他们改运。 像卫峥这样的,一家人都在城里,只偶尔会回乡扫墓,这种情况,一定要保证祖坟风水好,且香火不断,否则,祖先在阴间过不好,又怎么可能保佑祖孙们呢? 般若看了眼卫峥的表情,知道他虽然来找自己,但其实还是不信这行的,她扯起嘴角笑笑,也没强求,她帮人算命看风水,从来不怕人不信,不信好办,事实胜于雄辩。 般若瞥了他一眼,只问:“老家有人住吗?” 卫峥摇摇头,“早就搬来城里了,只偶尔扫墓的时候会回去看看,这两年我父母身体不好,我便没让他们回去。” “那你怎么确定祖坟没被淹?” 卫峥想了想,说:“是这样,我家祖坟在水库边上的一个矮坡上,不可能淹那么高的。” 卫峥说完,看向般若的眼睛,屋里灯光明亮,她的眼眸却无比深沉,彷若浩瀚夜空,让人摸不到边际。 般若薄唇轻启,说:“该说的我都说了,信不信随你,至于你们下次投标,我会再次为你们推算,你们先回吧!” 见她答应,田悦不由松了口气,她笑道:“大师,这么晚打扰你,实在叨扰了。” “无妨。”般若认真地看了他们一眼,“只希望你们在下次中标后,能多做善事。” 两人齐声保证:“一定会的。” 听了般若的话,卫峥当晚就开车回了乡下老家,他来到宅子后面的祖坟一看,这才吓了一跳,原来,这几年乡下水库失修,加上一直下暴雨,使得水漫了上来,家里的祖坟边上竟形成了一条小沟渠,这沟渠又偏偏处在不好的位置,使得祖坟不仅风水不好,并且常年都受到水的浸泡。 按照般若的说法,这祖坟风水都差成这样了!难怪这两年他生意一直不顺心,事业上也没有太大起色,总觉得做事常有阻碍,不能圆圆满满地把一件事给做成。 看了这情况,卫峥想到般若竟然算那么准,又想到祖坟的风水竟然影响到自己,他不由觉得这些事情真是邪乎,一时间竟感觉身上毛毛的,有些害怕。 他赶紧打电话给般若,般若听完,找了个周末帮他走了一趟。 般若把坟地的风水调理好,又关照卫峥一些翻修的注意事项,这才罢休。 般若从卫峥老家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刚到家,就见一个修长挺拔的人影站在自己家门口,般若愣了下,跺跺脚让走廊的灯亮起来,这才惊讶地说:“容磊?你怎么来了?” 容磊显然等了好一会了,他说:“大师!你的电话一直没打通,我没办法,只能在这等你了,这次你可得救救我!” 般若看了眼手机,说:“可能刚才在乡下,没什么信号,你这是怎么了?” 容磊的面容憔悴,眼眶凹陷,看起来像是好长时间没休息好,般若明明记得不久前买别墅的时候,见到他还是一副容光焕发的样子,这才短短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般若想到之前帮容磊算命,并没算到容磊命中有什么劫难啊,不仅如此,他老婆如今怀了孩子,他应该是日子过得正好的时候,不仅以后不会孤寡,在事业上也会再上台阶,怎么还喊起救命来了? 般若又注视了他片刻,从容磊面相上看,他近期应该还算顺当,可如今周身却散发出一股阴沉的煞气,这煞气仿佛是从外界沾上的,与他自己无关。 “你刚刚去了哪里?为什么身上煞气这么沉。”般若打开家门,请他进屋。 论算命,容磊只服般若! 容磊来不及打量般若的房间,急了说了半天,才发出声音:“大师,是这样的,我最近一直城西的殡仪馆。” “殡仪馆?”般若愣了下,难怪阴煞气这么重,殡仪馆那种地方,就是煞气的聚集地。 她沉声问:“怎么回事?我从你面相上看,你家里近期无人去世。” “大师,什么都瞒不过你。” 容磊接过般若递过来的热茶,喝了一口,才缓和一些,说:“是这样的,大师,我那别墅区不是建差不多了吗?近期我也没什么事情做,便想接点新的工程,这不,我一个朋友接了个工程,但是没有人敢去做,好好的工程如果不施工的话,也算是违约,那后果可就严重了,他因此求我接了他的这个工程!我去了一看,居然是殡仪馆的扩建和装修工程,这种地方,难怪他不做!我一问才知道,我那朋友之所以没做,就因为手底下的分包商不敢去做!可是,我算了算,这工程利润可观,如果能找到人做的话,能稳稳地赚一笔,因此,我也就接了,也跟底下的分包商说好了,可现在,我才知道,我真是算错了!原来这地方只能在晚上动工啊!” “晚上?”般若想了想,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的话确实容易害怕。“为什么白天不做?” “所以说,我还是缺乏相关经验。”容磊有点悔之不及,他说话的时候直打颤。“我原本以为自己胆子够大的了,可没想到,来了这里,才知道自己那点胆子,根本不够用,我原先也以为白天装修扩建的话,应该不难做,可谁知道人家殡仪馆白天是很忙的,忙到根本没办法动手施工!尤其是装修那一块,只能晚上进去装修,这……这不是要了人的命嘛!这再多钱都没人敢去做了!” 般若想了片刻,明白了他的顾虑。 “除了晚上就没有别的时间了?” “没有啊!”容磊直叹气:“谁知道殡仪馆白天这么忙呢?我现在算是知道了,殡仪馆这行业是最赚钱了!压根排不上队火化啊!你说这人可真累,活着的时候,排不上号上学排不上号找工作什么的,等死了,火化都要排队,说实话,我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入错行了!” 般若听了这话,忽而一哂,“一行人吃一行饭,那你到底遇到什么问题了?” 容磊这才想起来,他道:“我们本来晚上动工就害怕的要死,可偏偏最近晚上总是听到小孩的啼哭声。” “小孩的啼哭?” 般若皱眉问:“有什么征兆?” “就是一到晚上就有小孩的哭声,也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感觉四面八方都有,大家都说是遇到脏东西了。”容磊说了一句。 般若想想说:“我现在说不准到底是什么原因,想要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还得随你走一趟。” 容磊看了眼时间,已经七点多了。 他犹豫道:“大师,你还没吃饭吧?我们先吃饭再去吧!” 般若指了指对面的方向说:“我回家吃,你也留在这吃个便饭吧?” 容磊连忙摆手,“那不用了,我家离这也不远,老婆做好了饭,那我回去吃完,再回来带你。” 般若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夜晚哪里最热闹?如果在以前,般若一定会回答,街上最热闹,可现在,看着眼前的殡仪馆,般若忽然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嫩了。 活了两世,这是她第二次来殡仪馆。 她看着眼前走来走去的鬼,有些不淡定了。 “大师,你在看什么呢?”容磊走在前面,见般若一直向四周看去,也不说话,不由催道:“我们的工程地点在前面,你快跟上,殡仪馆这地方,你第一次来,容易走错路。” 边上一个女鬼,见般若能够看见自己,嚣张地凑到般若眼前,般若冷笑一声,掏出符咒,女鬼见状,吓得转头就跑。 般若没有声张,跟在容磊身后走到他们装修的地方。 虽然正在装修,可这个地方,白天却还是一直使用着。 工人们见容磊回来,走上来问:“容大哥,你怎么带个小娃娃来?你说好的大师呢?” 工人们朝身后看了眼,没见着人,一时间有点急了。 为首的那人说:“容大哥!今天要是没有大师来看,我们可不敢继续盖房子,搞不好这里真的有那东西……你也知道,这里不是别的地方,这可是殡仪馆啊!” 他不敢把“鬼”这个字说出口,似乎生怕说出口后,鬼会来找他,他不知道,在他边上,现在就站着一个小鬼,这小鬼还动不动爬上他的脖子,骑在他的肩膀上。 容磊咳了咳,朝般若望了眼,怪罪地对说话的那人说: “张老三!你说什么呢!什么小娃娃!这不就是大师吗?自己有眼不识泰山,就不要说胡话!” “她就是大师?”张老三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学生模样的玄学大师,很不敢相信,“容大哥,你该不会是因为找不到人,所以随便找一个来糊弄我们吧?” 般若没说话,她看了眼那张老三,问:“你是不是总是肩膀疼?” 张老三愣了一下,下意识问:“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你会看病?” 般若笑笑,她不是会看病,只是能看到鬼,这鬼如今就坐在张老三的肩膀上,虽然鬼魂没有重量,但是鬼魂身上有阴气,经常待在张老三肩膀上的话,张老三的肩膀常年阴气围绕,当然会阴气附体,疼痛也是难免的。 般若勾起唇角,没有说话。 她这副似笑非笑的模样,让张老三心里毛毛的,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可是他又不敢去问。 那小鬼见她能看出来,不由对她吐了吐舌头,一溜烟跑了。 容磊走上来说:“好了!别说了,大师,你还是帮我们看看吧!” 这当下,一阵婴儿的哭声再次传来,这哭声声音不大,小小的、弱弱的、似乎满含哀怨,也像是在控诉这个世界的不公平。 般若寻着声音,走到殡仪馆的窗户旁,见窗户上系着一块红布条,她连忙走过去,正色问:“这是谁系的?” 张老三走过来说:“是我系在上面的,我当初买了些材料过来,那材料是用红布条捆着的,我把布条解下来以后,就手就挂在窗户上了,我想着,扔了也可惜了,留着的话,说不定什么时候捆点东西要用到。” 见般若不说话,张老三有些慌张,追问道:“这有什么不对的?” 般若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问道:“你难道不知道在窗户上系红布,是家里有打胎的人才会挂的吗?你倒好,挂了红布条在外面,这婴灵本来怨气就大,当然会找上你。” 听了这话,张老三简直胆子都要吓破了。“这这这……还有这种事?那现现现……在怎么办啊?” 般若没有回答,她看了眼那布条的周围,只见边上站着一个婴灵,婴灵因为没有能来到这个世界,一般煞气都很重,大部分婴灵都含有怨气,是恶灵,这样的婴灵连鬼魂都算不上,因为鬼魂是人死后变成的,可婴灵却连变成人的机会都没有。 这婴灵浑身血红,湿湿的、黏黏的,看起来很瘆人,她不停地哭着,发出了像婴儿一样细小微弱的哭声,见般若能看到自己,她一下子朝般若扑过来,般若见状,掏出桃木剑,挑起灵符就刺过去,这婴灵被灵符伤到,大叫一声,随即化成一滩血水,朝般若涌来。 般若见状,不敢怠慢,连忙念动符咒,把被真火烧着的符咒贴向它。 符咒贴到了血水上,也是奇怪,这婴灵叫了一声,又恢复原本的样子,她张开血盆大口,满嘴竟是獠牙形状,仿佛一张嘴就能把般若的头给吃掉。 般若知道,今天遇到的这只婴灵算是法力比较弱的了,如果遇到那些怨念强的,只怕是要这里所有人都不得安生了,般若见她不屈服,陡然启动灵力,使尽全力,把所带的所有符咒,一股脑抛向她。 这些符咒围成一个八卦阵,把这婴灵困于其中,使得她无法动弹,身子扭动了许久,却最终没能逃出去。 般若见了这情况,连忙加强法力,加快念动口诀,没多久,这婴灵不甘心地睁开血红的双眼,恶狠狠瞪了般若一眼,最终,无奈地化成一滩血水。 她被迫化为血水,证明她已经无法保持形状,说明她已经处于消散的边缘了。 般若又念动咒语,使得所有黄色的符咒陡然发出金光,符咒上用朱砂写的咒语更是如同孙悟空的紧箍咒一样,使得这婴灵再也无法挣脱,最终消散得踪影全无了。 见她还掏出桃木剑,又念动符咒驱使灵符,所有工人们已经完全被她给震住了。 这当下,符咒发出金光后,忽然燃起了火,所有符咒化成了灰烬。 “大师!这没人点火,你的符怎么会烧起来?”张老三满脸震惊。 般若面无表情地撇了他一眼,淡淡地问:“你这人挺有好奇心。” 听了这话,张老三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讪讪地说:“我就是问问。” 这时,大家终于知道,般若虽然年纪小,却是真的很厉害,可是,要是这里真的有鬼,那这工程还能做吗?还不吓都吓死了! 容磊见般若收回桃木剑,走上前问: “大师,麻烦你帮我看看,看能不能帮我们弄一个什么八阵挂之类镇邪驱鬼的东西,让我们能好好地把工程做完,我保证,最快时间做完,做完我就走,一分钟都不耽误!” “好!”般若瞥了眼边上来来往往的鬼魂,径自跟在容磊身后,朝着前面的房子走去。 进了门,般若看了眼躺在床板上的人,只见那是个老人,皮肤皱巴巴的,黄黄的,看起来是这寿终正寝老死的。 “大师,这里是化妆间。”容磊介绍道。 他们说话的当下,忽然传来“咯吱咯吱”床板晃动的声音,所有工人都停下手里的活,紧张地看向那床板,只见那老人的手哆嗦了几下,陡然坐了起来。 这一坐,可把所有人都吓坏了,工人们大叫一声:“鬼啊!”全都被吓得跑了出去。 容磊也被吓坏了,他哆嗦着站到般若身后,颤抖着说:“大师,你看看这是不是鬼啊?要怎么办才好?” 般若看了她一眼,只见这老人虽然身上阴气很重,却还是有实体的,她只是身体周围带着煞气,与鬼魂本身所带的阴气完全不同,也就是说,这个老人并不是鬼。 那老人陡然坐起来后,眼神呆滞、空洞地往前看了一眼,而后又忽然往后一躺。 床板又是吱呀一声! 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更加骇人。 这时候,老人又变得跟刚才一样,安静地躺在那里,身上盖着一块白布。 帮她化妆的人也吓了一跳,般若注视着她,沉声说: “大家不要怕!这不是鬼!只是回光返照!” “回光返照?”容磊有些不敢相信,“这个时候怎么还回光返照啊!这都送到这里来了,回光返照有什么用啊!” 般若没做声,有些人的回光返照确实要迟一些,也因此才会出现这样的闹剧,有人要是一打眼看了,指不定认为这就是鬼呢。 “不用怕!她这这时才算真的死了。”般若说着,走过去探了下她的鼻息,果然鼻息全无。 这时,边上的人才稍微镇定一些,化妆师拍着胸口说: “虽然我在这里工作,胆子也比以前大了很多,但忽然来这么一出,可真是把我吓得半死。” 容磊却没心思考虑这些,这工程他既然接了,当然是有风险的,可现在,赚钱是稳赚了,就是怕没人敢把这事情做下去,他看了一眼工人们被吓得灰白的脸色,看到他们脸上迟疑的表情,不由硬着头皮说:“大师!你一定得帮我做个法,把脏东西给驱走。” “驱走?”一个老人的声音传来。 可大家却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般。 般若回头看了眼,只见她身后站着一个老人家,这老人的脸色蜡黄,满脸皱纹,看起来干巴巴的,这模样竟跟般若面前躺着的这位老人,长得一模一样。 她死了,变成了鬼魂。 “也不能都把我们驱走吧?”老人家说。 “是啊!我们又不是恶鬼,只不过是想在这待一段时间而已,就这样把我们驱走,我们去哪里啊!”另一个女鬼说。 “就是!鬼差过几天就来了,等我们火化后,我们也不想待在这。”一个男鬼说。 般若知道,这里的鬼魂一般都是没有火化却已经死了的人的,这些人的鬼魂还没有去阴间,因此在这逗留,这些鬼魂一般没有恶意,都不是恶鬼,他们就跟我们的小老百姓一样,只是想有个栖身之地而已。 般若因此对容磊说:“驱走是不能的,因为这不仅仅是你人类的地方,他们也得有自己的容身之所。” 般若听到一个小鬼附和:“就是,这个法师算个明白道理的人。” 般若无奈失笑,被一个鬼夸,她是不是该高兴呢? “这样吧!”般若掏出一套法器出来,“我给你施工的地方做法,把你们用的地方给围起来,在你们边上布下八卦阵,这样一来,就不会有鬼进入你们的地盘,但是相反的,没有布八卦阵的地方,就是他们的地盘,你们切不可到她们的地盘去。” 张老三吓得屁滚尿流,他怕得不行,说:“大师,我真是不想做这个事了,谁敢大半夜跟鬼一起做事啊!” 般若瞥了他一眼,沉声说:“你以为你家里就一定没鬼?你以为出了这殡仪馆,外面的世界就遇不到鬼了?” 张老三被她问住了。“总不能……真的有鬼吧?”这居然有鬼,还他妈玩什么啊!说好的无鬼论呢! 般若没做声,她做法结束后,看了大家一眼,说: “这世界并不只属于人类,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就行。” 容磊见大加表情有些松动,不由保证道: “大家放心!大师是很厉害的!有她做法,我们一定能安然无恙!而且,我保证钱一定按时发,一分钱都不拖欠你们!只要你们好好做事,到这个工程结束的,大家一定是笑着拿着钱走!” 能来这里做工的人本来都是胆子大的,大家肯来这里,无非也是为了钱,既然钱能拿到手,大家想想,便说:“既然容老板这样保证,那我愿意做,左右我家婆娘生了病,还等着钱治病呢。” “是啊!我女儿要上大学了!也等着用钱!” “就是,不是为了钱,谁来这里啊!” 大家议论纷纷,却都同意留下来。 听了这话,张老三无奈,拍着大腿说: “既然你们都不怕,那我也不能认怂,不过大师啊,你一定多留点符在这里压着啊!” 听了这话,般若为了安慰他们,答应道: “行!我给你们一人留一张护身保命符!保证你们平安做到结束!” 容磊怎么可能不知道般若的符有多难求,他立即说:“你们还不快谢谢大师,大师可不轻易帮人的,就你们这符,想求一张,你们两年的工钱都不一定够付的!有了这符,不仅能保你们身体健康,还能在危险时,保证你们的命!” 听了这话,所有人都震惊了,这才明白自己捡了宝,便齐声说:“谢谢大师了!” 第88章 088 次日,王明夏难得一个周末,便拉着般若去逛菜场。 “菜场有什么好逛的?”小汤包嘟着嘴,说:“我和小姨没有东西要买。” “妈妈今天要买材料做甜点,快跟妈妈一起去。”王明夏说。 “甜点??”小汤包哀嚎,想到以前做甜点时,家里的那一坨不知是什么东西的膏状物体。“妈,你确定你做的是甜点吗?我觉得还是吃点馒头算了,外婆做的馒头最起码没有毒啊。” 毕竟,命比较重要! “找揍啊你!”王明夏瞪了他一眼,怒道:“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子!再敢说废话,小心我揍你!” 小汤包缩了缩脑袋,识相地闭起嘴巴来。 “甜点?”般若疑惑道:“你要做什么?” “我那天在网上看到一个教程,看人家都在家里做松露蛋糕,我也想试试。”王明夏笑着说:“这不是新房的厨房里正巧有烤箱吗?而且做蛋糕的工具我都买齐了,咱们先去菜场转一圈,那边有家超市,里面黄油、面粉这类的材料都有。” “你确定你能做好?”般若有些怀疑。 “你不相信你姐的手艺?”王明夏嗔怪,“走吧!正巧天冷了,吃点松露蛋糕,补点肉,看你瘦成这样!” 般若犹豫了片刻,王明夏又催道:“快走!别整天看书,都要看成傻子了!出去走走让眼睛放松一下。” “好吧。”般若无奈地说。 几人来到菜市场,王明夏进菜场门口的店里挑选东西,般若背着包和小汤包站在一旁。 正是大家买菜的高峰期,菜场人来人往,非常拥挤。 忽然,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走到般若边上,他斜眼看了般若一眼,而后陡然抢过般若的包,飞快地跑走了。 “站住!”般若急着追向那跑远的飞贼,那飞贼见她还敢追,不由拿出一把刀,在腰间晃了晃,慌乱之中,般若正要拿出符咒来制服他,只见这飞贼忽然边上窜出一个男人,他飞快地跑上去,一脚踢翻飞贼,把那飞贼踹倒在地。 般若跟上去,只见一个穿着灰色棉袄的矮胖男人一把抓住飞贼手里的包,递给般若,安慰说:“小姑娘没被吓到吧?” 般若笑着摇头:“我没事,谢谢你了。”包刚才被摔到了地上,到处都是灰尘,般若掸了掸,认真又谢了他。 “嗨!这点小事什么谢不谢的!”说完,这男人把飞贼反手在后,压着站起来,骂道:“做人不好好做!非要做点偷鸡摸狗的事情!” 说完,他把小偷交给了菜场的保安。 男人走到边上的米面店,开始帮王明夏称斤重。 王明夏笑道:“杨老板,谢谢你帮我妹妹把包给追回来啊。” “没什么可谢的!这点小事别放在心上。” “下次我多叫点人来你家买东西。”王明夏说。 谁知,杨老板听了这话,却忽然苦笑道:“恐怕没有下一次了。” “怎么了?” “今年生意不景气,我这个店也不知怎么搞的,自从开业到现在,基本上做不成什么大生意,每天都卖不了几百块钱,房租又贵,因此,我打算把这个店给关了回老家种地去。”杨老板愁眉不展地说。 “有这么差吗?”王明夏疑惑道:“我偶尔也会看到有人来买啊。” “你们这些散客,一次买几块十几块的,一天也不赚几十块钱。”杨老板叹了口气:“总之,下次你们来就见不到我了,这不,我已经打算把房子给转租出去了。”杨老师指着这门店上的转租启示。 般若虽然没见过这杨老板,但她知道,这段时间,蒋吟秋一直在这家店买东西,听她说,有一次,她心脏不舒服,这杨老板很热心地把她带到店里,让她躺在椅子上躺了会,又倒水给她喝,还让自己老婆来陪她说说话,见她没问题,才让她回家。 这杨老板是本分人,从不缺斤短两,卖的东西又好,因此,蒋吟秋是他的忠实顾客。 谁知道,他生意居然这么不景气,马上就要关门了。 也是奇怪,菜场门口的位置,人来人往的,客源很多,按理说,每天生意应该很好才对,怎么会差到要关门的地步呢?般若有些不解,她这才仔细观察杨老板这家店。 看了一会,般若的眉头皱了起来,她不解地开口:“杨老板,你怎么会选择这样一间店面开店?” 杨老板听她话里有话,不由问:“这店有什么问题吗?难不成你知道些什么?” 王明夏忙说:“对了,杨老板,我妹妹算风水很厉害!让她帮你看看,准能保证你生意兴隆。” 杨老板半信半疑,问着:“这小姑娘还会算风水呢?” “那当然啦!”王明夏颇为自豪,“我妹妹帮富人看风水,一次至少收费几十万!她可是有名的风水大师呢!” 听了这话,杨老板并不相信,看一次风水就几十万?谁傻啊!会花这么多钱去算风水!可是,一想到自己一无所有,穷得都叮当响了,这姐妹俩骗自己也没什么好处,不由说:“那小姑娘,你能帮我这里看看吗?我这店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般若环顾四周,沉声说:“问题就出在,你根本不该租这家店!” “什么意思?”杨老板脸色有些不好,如果说根本不该租的话,也就是说自己从一开始就错了。“你能具体说说吗?” 杨老板这家店是在租在一套自建房的一楼,和般若家以前的房子用途差不多,一楼用作门面,二楼自住,这家店面面积不大,约有二三十平米,主要卖一些米面这类的日用品,这店的西边有一条很窄的巷子,般若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她实在不明白,这杨老板为什么选在这里开店。 很多时候,她在街上看到那些倒闭的店,都会迷惑不解,因为这些店,大部分风水都有问题,这样的风水做什么都成不了,开店做生意那是亏定了!如果这些人都稍微懂点风水,也不至于亏得血本无归。 杨老板这家店也这样,从风水上来看,这店青龙方来水,去白虎方,白虎方又不聚水,主经营破败,再加上这房子门前不聚气,有多少财气都会从店门口飘过,而一点进不了这家店,且这家店后面有一条反弓路,有这样的路,可以说,无论是谁经营,都会非常惨淡的! 般若把这些告诉了杨老板,杨老板听完,直拍大腿,说:“早知道,当初我就请风水师给看看了!”说完这些话,杨老板更惆怅了,他心情十分沮丧。 王明夏见状,不忍地对般若说:“般若,不如你帮王老板调一下风水吧!” 王明夏知道般若有这个能力,他们搬到新房子后,风水就是般若给调的,最近这几个月,汤锦川和自己的事业都越做越好,每个人都涨工资了,最近拿到手的钱差不多是从前的两倍,实在是太立竿见影了! 般若沉默片刻,没有说话。 王明夏见状,知道般若有自己的规矩,便说:“杨老板人不错,上次妈心脏不舒服,也是他帮的忙呢,这次他又帮你抢回包,你就帮帮他吧!” 般若想了片刻,她向来不是有恩不报的性子,何况这杨老板还帮了蒋吟秋一次,帮他看下风水,就算报答了。 她点头说:“好!我就帮你一次!” 杨老板闻言,愣了一下,又站起来,不敢相信地问:“你是说,我这个店还有救?” “风水差成这样,基本是没救了!” 杨老板心一凉。 他刚要绝望,却听般若又哼道:“幸好你遇见了我!” 杨老板听了这话,一喜,忙说:“小姑娘,那你一定帮我一把!我全家老小可就都指望你了!不瞒你说,我家里还有三个孩子在读书,每年都要花不少钱,我爸妈身体都不好,也不能种地,每年还要吃药,我们又没有什么大的医保,一年到头,钱像流水一样,我就是苦死,也赚不够一家人用的,现在这店还亏本,为了这店,我已经向人家借了不少钱了。” 般若打算帮他调风水,以使得他能够生意兴隆。 “杨老板,我要去一下你这房子的屋顶,在上面摆八卦阵,为你挡煞!” 杨老板闻言,忙说:“大师,那你跟我上来。” 般若沿着一个狭窄潮湿的楼梯往上走,自建房的楼梯一般来说都比较抖,她小心地走上去,来到屋顶上的露天阳台,正要摆阵,忽然,般若疑惑地看向这幢房子的整体结构,眉头越皱越紧。 “大师,有什么不对吗?”见她这副表情,杨老板愈发紧张了,一张肥胖的脸简直要揪成一团了。“是不是什么东西摆的不对?” “不是!” 般若刚才只看到楼下的风水,发现这一楼的门面不适合做生意,可如今上了二楼,才发现,这里的房子门前的路和虎边的路高低不平,不在一个水平面上,反差明显,空气长期在此流通,易造成摩擦,产生热,也就是说,这个房子居然容易造成火灾!而且这房子前后煞气都重,但是艮位煞气最凶,而艮位主老三,主少男,也就是说,这里如果发生火灾的话,这杨老板家的老三定然会被烧死。” “杨老板,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你家第三个孩子是个男孩吧!” 杨老板忙不迭点头:“大师!你说的太准了!我家三子确实是个男孩!” 这时,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从屋里跑了出来,般若看了他一眼,只见他浑身带煞,这阴煞气来势汹汹,黑漆漆的一团,非常吓人!像是随时能把人给吞噬,可见,这火灾很快就要来了,而且一来,这男孩就有生命危险。 “杨老板!风水不用调了!”般若摇了摇头。 她这样子,显然是不打算帮忙了。 “为什么?”杨老板面色有些难看,他不懈地问:“大师,你是不是嫌我穷,付不起钱才叫不看的?你放心!等我有钱了,一定会报答你的。” 般若知道这杨老板是个善良本分的人,从他面相可以看出,这人有几分侠士心肠,总的来说,人很不错,杨老板的儿子虽然煞气重,但杨老板面部并没有太大煞气,只是子女宫和夫妻宫发黑,可见他家里如果出事,也就是他老婆和儿子死亡,但是他自己却安然无恙。 “不是这个原因!”般若一双漆黑的眼眸定睛看向他,她认真地说:“杨老板,如果我没算错的话,这里很快就会发生火灾,而且火一旦烧起来,只怕你的亲人,是没有活命的机会的!” 杨老板只以为她是不想帮自己算命,却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杨老板愣了很久,才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什么?火灾?” “是。” “大师,你是不是看错了?”任谁听到别人对自己说,会发生火灾,恐怕第一反应都是不信。“大师,你确定吗?” “我很确定!”般若认真地说:“原本我是打算帮你调风水,让你生意兴隆的,可你的家人眼下却有灾祸,那调风水也就没必要了,所以,我劝你早日搬走!” 杨老板听了这话,做不了决定,这时,一旁走出一个中年妇女,她打扮朴实,脸上长着一些雀斑。 她对杨老板说:“老杨啊,既然这小姑娘说的这么肯定,那咱们宁可相信啊!要知道,咱家这么多孩子,万一出点事,咱们可担待不起啊!” “可是,这生意……”杨老板当然希望帮若能帮他调好风水赚钱了,他哪里愿意就这样回老家! “生意可以再做,可要是命没了,这就不是钱的事情了,我那天看到菜场后面有一家店在转租,如果你还想在城里再闯一次,那咱们就咬牙把那个店租下来,再试一次。” 杨老板思索再三,终于点头说:“小姑娘,那我就听你一次吧!” 就这样,杨老板很快把房子给退了,租了菜场后面的一间房子,他搬进去的那天请般若看了风水,般若看了看,这家店虽然没有原先那间人流大,但是风水却好,能聚财气。 杨老板听她这么说,也就给定下了。 他原先那间房子很快有人租了,杨老板也是好心,去跟那家说这房子可能会发生火灾,可那家见他是同行,以为他是故意这样说的,还把杨老板给骂了一顿,把人给轰出去了! 巧的是,这家也是三个孩子,最小的也是男孩子。 杨老板没办法,只得放弃劝说,左右这事情也没发生,又不一定准,人家这样反应也是正常的。 下一个周末,般若去菜场的时候,那杨老板夫妻俩见了她,抱着孩子齐齐给她跪下了。 这一跪,可把大家吓了一跳。 蒋吟秋说道:“杨老板,你这是干什么?这可使不得!我女儿比你年纪小那么多,你这样做,不合适!再说了,你还帮过我,怎么也不该跪下啊!” “不!大姐,我必须要这么做!这一次,多亏了你家孩子啊!”杨老板眼泪都要下来了,他感激涕零地说:“姑娘,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们一家五口,可就得死在大火里了啊!” 般若闻言,眉头紧皱,她掐指一算,这大火应该已经烧着了,而且她这样远远看去,只见菜场门口黑烟缭绕,阴沉的煞气横冲直撞,凶得很! “发生火灾了?”般若问。 “是啊!”杨老板含泪说:“是今天凌晨的事情,我一觉睡醒发现有很大的烟味,就喊老婆起来看,谁知道,竟看到菜场门口一片火光,火大得像是要把天给照亮了!我第一次见这么大火,吓了一跳,赶紧拿着工具,去端水帮忙灭火,消防队也来了,这火太大了,一直到天亮才灭,最后,消防队员把这家人的尸体抬出来,那米面店的老板住在店里没被烧死,但他的老婆和儿子,居然全死了,其他两个孩子也受了重伤。 “难怪了……”般若眉头紧蹙,眸色深沉。 这个世界上,每天都发生这样的灾祸,她不可能帮每个人都避免,只能化解有缘人身上的灾难,这杨老板也是因为自己的善心,才避开这祸事,没想到,却还是有人遭了秧。 “大师!我曾经提醒过他,却被他给骂了出来,这事赖我!”杨老板懊悔地说。“当初我要是多坚持几句,也许他就不会租那个房子了。” “只能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蒋吟秋最后说了一句。 这个冬天似乎比往年要更冷一些,很快,期末考试就到了,考完试以后,一中的高三年级因为要补课,没有立刻放假。 因此,般若在学校时便拿到了自己的期末成绩。 这次考试,她语文得了班级第二,数学班级第二,英语也是班级第二,而且三门的分数一模一样,她这成绩惹得全班人哄堂大笑,大家都说她是千年老二,连老师也在一旁议论,说她这成绩考得真是巧了。 本次班级的第一名是霍小北,霍小北自从上次被张道陵捉去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尤其最近霍医生回来以后,霍小北的成绩直线上升,没多久就得了第一名了。 般若宿舍的几个人考得都不错,除了周倩芸。 宿舍里,顾兮兮瞥了眼周倩芸,说:“她连续两次考出年级两百名,估计马上就要被踢出重点班了。” 一中的重点班有竞争制度,班上已经有好几个人被踢出去了。 薄荷哼了一声,“也不怪别人,她最近在谈恋爱,跟一个圈子里的小开,这小开家里是做房地产的,人长得一般,但是家里条件不错。这两人打得火热,周倩芸经常在那男人家留宿,而周建成为了能接到工程,居然赞成周倩芸跟那男人在一起。” 般若最近一直很忙,没来得及去过问周倩芸的事情,她蹙眉问:“他们家还没破产?” 薄荷摇摇头,“具体的我不知道,只知道周倩芸的男朋友家里说要送他们一起出国,周倩芸的心散了,所以最近不肯学习。” 原来是这样,般若听完,没有说话。 补了几天课,终于要放假了!同学们奋斗了一学期,见放寒假高兴得不行,总算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 傅鑫笑着说:“同学们,这次考试,我们班考得还不错!大家累了一学期,回去好好休息,但是老师不得不先泼一盆冷水,为了考个好学校,回家后,学习不可丢!” “哎呦~~~”同学们趴在桌子上哀嚎。 “好了,这里有15张试卷,发回家给我做完!” “啊啊啊……老师你好残忍!”同学们虽然这么说,却还是乖乖地拿了试卷。 “今天是祭灶,早点回家吃饺子吧!”傅鑫说完,就宣布放假了。 般若走出校门的时候,才发现街上已经开始卖年货了,所有人都开始忙碌起来,开始为过年做准备,大家脸上都是乐呵呵的,仿佛过了年,明年一定能更好一样。 王明夏在吃饭时,憧憬道:“妈,你说,我五年内能不能还清贷款?” 蒋吟秋说着玩笑话:“今年还望明年好,明年还穿破棉袄!” “妈!你说什么呢!”王明夏包着饺子,嗔怪:“我们争取早点把这房子给还完了,然后在锦川单位的边上再买一套房。” “我们拆迁的房子不是说了给你一套吗?你再买也住不完,买了做什么?”蒋吟秋说。 “不住也要买!我听说房子的价格要涨了!” “再涨能涨多少啊!价格高上天了也就一两万呗!”蒋吟秋不以为然。 这时,汤锦川瞥了般若一眼,状似不经意地问:“般若,你觉得房地产值得投资吗?” 般若笑了。“当然!有钱就买房,不会错!” 听了这话,汤锦川立刻正色起来,他最近正在谈一个一千多万的大单子,如果有幸能谈成的话,至少可以赚一百多万,原本他想如果能拿到提成就买个车子开开,可现在听般若这么说,他忽然觉得,也许应该买房才对!毕竟,般若可是神算,她说的话不会错。 般若捏着饺子,头都没抬,笑道:“姐夫,你近期财运不错哦!” “啊?”汤锦川愣了下,意识到她在说什么以后,陡然激动地跳了起来。“你是说真的?我最近有财运?” “是啊,看起来还不是笔小钱呢!”般若笑盈盈地说。 汤锦川听了这话,激动地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好几圈,这才稍微镇定一些。 “老公。”王明夏问:“我只想知道,你最近谈得这笔单子,有多少利润!” 汤锦川竖起一根手指头,王明夏眼睛明亮,高兴地拍手:“哎呀!有十万啊?这么多!” “什么十万!是一百万!一百万!”汤锦川大叫。 “什么?”王明夏不敢相信,她的嘴渐渐咧开,表情变成狂喜。“这么多?我这是真的要发财了?幸福来得也太快了吧!” 夫妻俩被般若这么一说,心情大好,连带着一家人的气氛都好了起来。当晚,王长生回家来,说最近起名馆生意很不错,也是奇怪,他以前想做算命这行,却一直做不好,现在做起名的生意,随便做做,居然就做得有模有样!当然,他绝不承认,这是女儿帮他调风水的结果。 不论如何,看到家人都好好的,日子越过越好,般若心里比谁都高兴。 祭灶的第二天,般若刚睡醒,就听门铃响了起来。 她扎好头发,穿着睡衣去开了门,一个清俊挺拔的声影映入眼帘。 “霍遇白?”般若打了个哈欠,“你怎么来了?” 她很少露出这副天真无害的表情,似乎是刚从被窝里起来,她的脸还是红扑扑的,加上本身皮肤底子就白,这样白里透红的,看起来可爱极了!霍遇白见了,真想伸手去捏一把。 然而,他还是有正事要做。 “般若,我这次有事找你。”霍遇白进了房间。 “什么事?”般若披了件外套。 “是这样,我想让你帮我算一个人。” “算什么呢?” 般若又打了个哈欠,含糊地问。这大冬天的,早觉可真好睡,加上一学期没有睡过早觉,这一睡,竟像是怎么都睡不醒一样。 “我想让你帮我算算看,他死了没有!” 第89章 089 “嗯?”般若一下醒盹了,脸上又恢复了往常的神色。 她目光沉沉看向霍遇白,心里思绪翻飞,要算一个人死了没有,一般的情况下,肯定是因为这个人失踪了。 “具体的情况我不是很了解,我请她对你说吧!”霍遇白说完,打了个电话,很快,一个约五十岁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神色憔悴,眼泡浮肿,显然是刚哭过,她形容十分枯槁,看起来像是遇到什么事了,很久都没睡好的样子。 般若看了眼墙上的闹钟,记下具体的时间。 这女人哭丧着脸,说道:“大师!我叫张金花,是霍先生家的保姆,我也是没法子才求霍先生帮忙的,霍先生心地好,答应帮我这个忙,希望大师你行行好!一定要帮我找到我的儿子啊!” “你的儿子?”般若疑惑道:“你儿子怎么了?” “我儿子在七天前失踪了,我本来以为他是去哪个朋友家玩了,因为他这人喜欢喝酒,有时候喝醉了,在朋友家里一住就好几天不回家,可是以前他电话总能打通,可这次,已经很多天没有打通了,他是个出租车司机,平时经常用手机来联系客人,怎么可能这么多天不用手机呢!我怕他是不是喝醉了开车出了事,就报警了,可警察调查后,却说我儿子的车开去了外省,还说,没有确切证据证明我儿子是不是遇害了,因为他的车子一直在用。”张金花心急如焚,她捶着胸口说:“大师!我儿子从来不接外省的生意,他这个人很懒,又喜欢喝酒,没事就喜欢跟狐朋狗友一起吃吃喝喝,他怎么可能这么勤快,跑外地的生意呢!” 般若听了这话,在沙发上坐下来,掏出预测奇门遁需要的工具,而后说:“你先别急,让我算一卦。” “好!”张金花揪心地看着她算卦。 般若以张金花到访的时间起局,给他儿子算了一卦,不久后,卦象出来,般若神色一变,而后,她抬起头,仔细地端详张金花的面相,只见张金花子女宫发黑,可见她的孩子近期要出事,面相所推算的结果正好和奇门遁的预测相符合。 般若于是抬起头,面色沉沉,看向她,“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听她这样说,张金花眼一黑,晕了过去,霍遇白见状,连忙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 “般若。”霍遇白沉声问:“可有具体的算卦结果?” 般若点点头,看着张金花,语气平静:“你既然来找我算卦,就该知道,我有一说一,绝不会挑好听的话说。” 张金花慢慢醒了过来,她整个人都像是没了心神,失魂落魄地看向般若,哭道:“大师!你可得帮帮我!我这孩子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死了呢?我一把年纪在霍家做保姆,不就是因为想多赚点钱给我这不争气的儿子嘛!他喜欢喝酒,喜欢交朋友,喜欢玩,每次都喝得烂醉如泥,说了也不听,他老婆因为这个跟他离了婚,我看这孩子不争气,怕他老了以后,连个吃饭的钱都没有,就想存点钱,留给他,谁知道,他居然死了!这怎么可能呢!” 张金花说到这里,不由嚎啕大哭。 “我苦命的儿呀!你总不听妈妈的话,总是喝酒开车!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你儿子不是因为喝酒开车死的!”般若说道。 “什么?”张金花没反应过来,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追问道:“大师,你说什么?我儿子不是因为自己喝酒开车死的?” 般若叹了口气,盯着沙发上的她,说:“我从卦象上推断,你儿子是被人杀死!” “杀死?”张金花听了这话,一口气差点又没顺上来,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似乎极其隐忍地问:“大师!你确定吗?可是警察说……” “我断定他已经死亡,地点应该在以此向北一百里的范围内,我又从奇门遁中看出,他死前曾与人起冲突,发生过斗殴,又算出这作案之人十分猖狂,作案肆无忌惮,所以我确定,你儿子是被杀人夺车并且抛尸了!” 听了这话,张金花顿时六神无主,她哭着看向霍遇白,问:“霍先生,这事该怎么办啊!如果大师说的是真的话,那我儿子……” “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霍遇白保证道。 很快,他们便报了警,原本,般若担心警察没有证据,不会立案,更不会派人去搜张永志的尸体,要知道以此往北一百里,这范围可不小,要想真的找到,肯定需要大量的警力,再说了,没有找到尸体,谁会相信这人已经死了呢?想到这里,般若很担心这案子进展得不顺利,原本根据她奇门遁的预测,这张永志的尸体应该是十天后,被人发现,可现在因为她的介入,这时间显然是要提前了。 谁知,负责这案子的居然是上次般若遇到的方警官。 “小姑娘,又是你?”方警官很意外地说:“难不成,这次你又能推出相关的事情?” 上次捉过公交车色狼,以及追回被拐走的天天后,两人已经很久没见了,这次遇到,也是巧了。 “方警官,你调岗了?” “是啊!最近刚调到这个队里。”方警官说着,追问:“你能确定这张永志真的是被人杀人抛尸了?” “要想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只要拦到张永志的出租车,一问究竟,那事情就明朗了!”般若说道。 方警官很相信她,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每次都能说的这么准,但是他就是打心里相信这个小女孩。 “行!那我想办法彻查这件事!” 次日,方警官根据般若描述的地点,在向北百里外的小村子里发现了张永志的尸体,他果然是被人抛尸河中,发现的时候,脸已经被泡的面目全非,他的车子也不见了,方警官根据般若的描述,知道这个歹徒猖狂自大,料想他应该不曾预料到,张永志的尸体这么快就被发现,因此和外省的警方联合起来,很快就抓到了杀人凶手! 后来,这个案件还被法制栏目当做警方英勇破案的典型,在电视节目中反复播放,方警官也被电视台采访了,成为当时的明星警官,他也因为这件事,很快被升了职。 张金花知道这件事以后,卧床不起,难过了很久,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痛,想必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懂,后来,她认为自己身体不如从前了,在霍家不仅帮不上忙,反而还要别的保姆抽空来照顾自己,便坚持要回老家,霍遇白找人安顿好她,念在她在霍家这段时间里,一直勤勤恳恳,工作也很认真的份上,霍遇白给她买了一份养老保险,以确保她后半生安然无忧。 当然,这都是后话。 放了假,般若打算休息一段时间,坦白讲,她重生以后,日子过得非常紧绷,也该放轻松一些了。 般若去公司逛了一圈,公司现在运营正常,每个部门都各司其职,大家都等着工厂建好,投入生产,这样公司能够获利,他们也能拿不少提成。 般若刚从公司出来,就接到了顾兮兮的电话,顾兮兮带着哭腔说:“般若,你快来,我被小偷给抢了!” “什么?” 般若连忙赶到顾兮兮所说的网吧,顾兮兮坐在网吧门口,哭得说不出话来。 “般若。”顾兮兮见了她,赶紧抱住她,气道:“你一定要帮我!我真是太生气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般若问。 顾兮兮哭着说:“是这样的,般若,我今天家里电脑出问题,就跑来网吧打个游戏,于是我把钱包和手机放在桌子上,玩得正开心呢,忽然有人拍拍我的肩膀说我钱掉地上了,我低头一看,满地都是硬币,般若,你也知道的,我自己有攒硬币的习惯,所以我下意识以为那是我的钱,谢过那人以后,就低头捡了起来,谁知道我刚捡到一半,忽然想起来,我今天根本没有带包,于是,我朝桌子上一看,钱包和手机都被人给抢走了!” “我急忙追出去,谁知道,那群人进了巷子里根本找不到人。” 顾兮兮气得要死,要知道,顾妈妈一直不肯给她买手机,她这次考试考好了,拿着成绩单求了顾妈妈很久,才买了个新款手机,谁知道刚用第二天,就被人给抢走了,她怎么能不气啊! “你也太不小心了。”般若说道。 “现在该怎么办啊?”顾兮兮满脸泪痕地说:“般若,我那钱包里还有身份证和银行卡,补办起来会很麻烦,重要的是!我的钱包里还有一张金城武的照片!我仅有那一张绝版照片!这一丢可就没了。” 般若在心里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说: “现在人都跑了,而且这种案子,金额小,就算报警,警方也不会理睬的,最后根本抓不到人。” “难不成就这样任他们偷不成?”顾兮兮说完,想了个方法说:“般若,我刚才打我的手机,已经关机了,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追踪到那些小偷吗?” 般若无奈地看向她,顾兮兮见了,用头蹭了蹭般若的肩膀,撒娇地说:“好般若,你就帮帮我嘛!你知道我那手机是努力多久才买来的!虽然没你的手机好,但也是我的心头肉啊!” 般若被她缠得没办法,她这才装作不经意地握住顾兮兮的手臂,一瞬间,天眼开启,般若的脑海中闪过方才的画面,只见顾兮兮的手机被人偷了,那小偷出了网吧,躲进了房子后面的出租房里。 般若报了警,很快,警察按照她说的,进了那出租房里查看,果然抓住几个小偷,人赃并获,这些小偷明显是惯偷,警察在他们的房间里搜出几十部手机和十几个钱包,顾兮兮的也在其中。 回警局做了笔录以后,顾兮兮拿着自己的钱包和手机,开心地抱着般若喊道:“般若!有你这个闺蜜简直太赞了!你太神了!连这些人的住处都能算出来。” “以后小心点。”般若笑着开口。 “那当然!走!我请你吃麻辣烫去!”顾兮兮说着,挎着般若离开了那里。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轿车内。 孙强看向车后座一身黑衣的冷酷男人,问:“老大,刚才那女孩……好像不简单!” “嗯。”男人声音稍显了冰冷。 “那要不要查查看?” 男人松了松暗色的领带,绷着下巴,冷声开口:“查!” 孙强听了这话,却陡然兴奋起来,他隐隐有种预感,这女孩正是自己在找的那种人。 他打了一通电话给相关部门,半个小时后,孙强收到了一份无线传真。 孙强打开资料看了一眼,疑惑道:“般若?好奇怪的名字啊!”他翻了翻写得密密麻麻的文件,越看越惊叹:“窝草!算神?算什么什么准!我看看,名下有这么多房产,有一个慈善基金会,存款里有****钱!还有一家珠宝公司,有自己的珠宝生产厂家……才18岁,就这么牛了!这还让不让人活了!特码的!老子忽然觉得自己好穷!” 说完,他把资料递给那男人,“老大,你看看,这女孩果然跟我想的一样!” 男人接过文件,快速看完。 “怎么样?老大,你觉得她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有可能。”男人狭长的鹰眸流过一道暗芒。 “那要不要再观察一下?” “嗯。”他冷抿着唇,把文件递给孙强,脑海里闪过这女孩的相关资料,般若是吗?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霍遇白自那日找过般若,就没再出现,他最近在帮般若鉴定之前在鬼市上捡漏来的那几箱宝物,经他鉴定,大部分都是真品,里面还有不少是非常有研究价值的文献孤品,可以说,每一样东西,拿出去在市场上一卖,都能引起轩然大波,这些国家文物,无疑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他把那《圆明园四十景图》交给了国家,国家相关部门派了著名的文物鉴定专家季元柏来鉴定此物,季元柏拿着这图,看了又看,但最后,他确定这图是真的以后,老泪纵横。 “陵岳!这次你立了大功了!”季元柏看向自己的得意弟子,激动地说:“这图确实是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 霍遇白能体会季元柏的激动,他又何曾不是这样? 季元柏听说这宝物的来源,执意要见般若,见般若在正是从前他在店里见过的小姑娘,他不由感叹道:“看来我真是老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可比我这把老骨头强多了,我寻了一辈子的文物,也没用寻回过这个级别的。” 般若笑笑没说话。 季元柏继续夸奖道:“别的不说,你能有心有这文物交给国家,真的不容易!国家应该感谢你!” 季元柏对般若很满意,他越看眼前的小姑娘越觉得顺眼,他自认为能力不弱,又教出霍遇白这样的得意门生,可看到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他才发觉自己是真的老了。 季元柏:“小姑娘,你这幅图时捡漏捡来的吧?方便告诉我你花了多少钱吗?” 般若实话实说:“不值多少钱,我买了一屋子的东西才花了一百多万。” “什么?”季元柏不敢相信,再三确认:“多少?一百多万?怎么可能!” “确实是一百多万。”般若把前因后果讲了一下,自认为见过大世面的季元柏却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完全被震撼住了! “原来是这样!”季元柏愣了下,忙问:“那其他的东西在哪里?” 霍遇白沉声开口:“我正帮姑娘维护和修复这些文物,方便她保存,现在东西就在库房里。” “快带我去看看!”季元柏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 霍遇白把他带过去,季元柏看着眼前所有的东西,一颗心激动地简直要跳出来了,他看了许久,越看越兴奋,最后,简直高兴地要哭了。 “神了!真是神了!我玩了一辈子文物,居然还不如你一个小姑娘。”季元柏看着眼前的一屋子字画和孤本,说:“小姑娘,你可知道你这些文物能值多少钱吗?” 般若想了想,摇头说:“我不知道,事实上,我对文物鉴定并不了解,我只是运气好,才捡了漏。” “什么?你不懂文物鉴定?”季元柏又是大吃一惊,他觉得今天的自己实在是不够淡定,总是露出如此惊讶的表情,像个愣头青。“你是说真的?你没有学过?” 他还以为像这种小姑娘,一定是和霍遇白一样,家学渊源,从小就开始学,才能有这样的眼力去捡漏,却从未想过对方仅仅只是运气好而已。 “我确实没有学过。”般若扬起唇角微微笑了。 “原来是这样!我原本还想打听你师出何门。”季元柏再次感叹道:“我只能说那个人一百万就把这些宝物给卖了?简直是有眼无珠啊!这些图画,哪个不卖一两亿?而四十景图是有价无市,所有东西加在一起的价值,只怕足以让你跻身于本市富豪排行榜前列,又岂是区区一百多万可以买下的?” 般若闻言,虽然心里略感惊讶,面上却依旧平静,表情没有丝毫起伏。 季元柏见状,心里对她更为赞许,要知道,做这行,要是对钱没有免疫力,那是永远不可能有大出息。看着眼前这个清灵的小姑娘,他忽然萌生了一种想法。 季元柏看着般若,忽然开口道:“小姑娘,既然你对这个有兴趣,有有这方面的天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拜我这个老东西为师,让我教你专业的文物鉴定知识!” 般若愣了一下,她虽然喜欢赌石捡漏,但是在她心里,她唯一的老师就是教她玄学的师父,这一世,她从未想过再认一个老师。 无疑,季元柏能当霍遇白的师父,肯定是很有能力的,否则,霍家不可能把未来的当家人交给他来培养,可是……自己真的有必要拜他为师吗?真的要花时间和精力来认真学习文物鉴定吗?毕竟,有异能的她,根本不需要花警力也可以轻轻松松把所有宝物收入囊中。 一时间,般若有些犹豫。 季元柏见她认真地蹙眉思考,不由笑了。 “拜我为师,大学也可以在我的系里,我对学生一向要求很松,只要按时交作业,完成我要的东西,就算不来上课,也行!” 不得不说,这句话对般若的吸引力实在太大了,她虽然喜欢学习,也喜欢学校,但却真的没有太多时间来待在学校里,如今她开了公司办了工厂,等上大学以后,一定会专注于做生意,把事业做大,如果每天在学校按时打卡上课,肯定不现实。 霍遇白忽然扬起唇角,漆黑的眼眸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季元柏见了,心中一愣,他的眼睛在两人身上扫了扫,而后了然说:“拜我为师后,你就是陵岳的小师妹了。” 陵岳?般若愣了下。 “那是我的字。”霍遇白开口。 小师妹?不得不说这事太过于突然,般若一点准备都没有。 想了想,般若低着头思索道:“我想考虑一下,可以吗?” “当然可以!”季元柏兴奋地说:“没关系,你慢慢考虑,我现在在A大做客座教授,总之你要是当了我的学生,我可以特招你进来读大学。” “我会认真考虑的。”般若最终说。 这日,般若回家,见一个头发黄白,穿着灰旧棉袄的农村老太太站在她家门口,边上还站着一个跟王长生神似的男人,般若愣了一下,记忆陡然上涌,她恍然记得,眼前这两人似乎是她奶奶和二叔。 不怪她不认识,上辈子父母死后,她把房子留给奶奶养老,也没想过那房子会拆迁,最后,房子全被奶奶留着了,没想到,奶奶张爱莲拿了房子,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也没问过她的死活,连个电话都没有,现在一想,般若不禁觉得当初的自己可真傻! “你们怎么来了?”般若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们一眼。 “般若,你这丫头可回来了!”奶奶张爱莲被冻得浑身发抖,她抹了下鼻涕,气道:“我今天去你们家原来的地方找了半天,这才发现你们居然在这里买了新房子!我是养了一只白眼狼了我!你们一家人在城里买房子,拆迁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我,你们到底有没有没把我放在眼里啊!” 第90章 090 今早,般若给家人起了一卦,算到有访客到来,她家在城里没什么亲戚,都年关了还会上门的人,她想来想去也就是奶奶和二叔,现在见了,证明了她的推算。 “你们怎么来了?”般若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们一眼。 “般若,你这死丫头可回来了!”奶奶抹了下鼻涕,气道:“我今天去你们家原来的地方找了半天,这才发现你们居然在这里买了新房子!” 般若故作不解地问:“买房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你们怎么能随便买房呢!”张爱莲气得嘴唇都发紫了。 她这次来,原本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小儿子借钱盖房子的,张爱莲这人又喜欢吹嘘,总说自己也盖的起,原本这事也没什么,可最近不知怎么搞的,忽然每家都改起了楼房,只剩下他们一家没盖了,张爱莲每天见小儿子唉声叹气的,心里不忍,就想到大儿子一家在城里,手头应该有点钱,于是便打着借钱的主意,来找大儿子家。 可现在,听说大儿子家买了房子,那手头的钱肯定花得差不多了,这样借钱可就难了!不过想到之前的老邻居说大儿子家里拆迁拆了三套房子,张爱莲忽然理直气壮起来。 这时,家人都回来了,蒋吟秋见了她,眼皮都没抬,问:“你们怎么来了?” 王长生的弟弟王长喜堆笑说:“嫂子,这不要过年了吗?我和妈来看看你们。” 蒋吟秋哼了一声,一点也给给他们留面子。“你也知道大过年的,这过年走亲戚,什么东西都没带啊?” 听了这话,王长喜自觉很没面子,讪笑道:“嫂子,我没你们有钱,哪像你们,拆迁拆了三套房子,自家还买了一套房子,我到现在还住着平房呢。” 听了这话,般若才知道,他们只知道自己家在这里买了房子,便以为是一套,不知道她自己就买了两套。 蒋吟秋这人说话直,有什么说什么,听了王长喜这话,她笑道:“小叔子,你这话就错了,人有多少钱都是靠自己劳动赚来的,我家钱又不是风刮来的!” “呵呵。”王长喜干笑。“这没钱也不怪我啊,我还要养家养孩子。” “别的男人就不养家不养好孩子了?”蒋吟秋站在家门口,一点也没有开门请他们进去的意思。 张爱莲见状,对王长生喊道:“你老妈子来了,你都不请我进去喝口茶?你是要冻死我吗?” 王长生一向好脾气,被她骂了,看了眼蒋吟秋,蒋吟秋无奈,把房门给打了开来。 进了门,张爱莲把包往地上一扔,还是气:“你们一家人在城里买房子,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我,你们到底把没把我这个妈放在眼里啊!” 蒋吟秋似乎没跟上她的节奏,她不解地问:“为什么要告诉你?” “自己享福,把我这个老太婆丢在乡下受苦受累,你还敢问我!” 般若忽然笑了,她看向蒋吟秋和王长生说:“妈!我奶奶怪你也是对的,也怪你,你不把这事告诉奶奶,奶奶就是想帮你出点钱,也没有办法啊!这下好了,奶奶来了,也知道我们买房子的事情了,这套房子还剩六七十万贷款呢,你就跟奶奶要把!” 听了这话,张爱玲被堵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半晌,她才不自然地说:“我哪有钱!” “没钱?”般若有些不明白,“那你打听这房子的事情做什么?” “你……”张爱莲被问得说不出话来,只好嘟囔道:“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 她在房子里转了一圈,看着房间里现代化的装修,脸色就没好过:“你们买了这么好的房子,要花不少钱吧?你还真以为自己搬进城里就是城里人了?我跟你讲,咱们乡下人就要老实本分,不要乱花钱,你家里都拆了房子了,为什么还要再买房子!” 说完,张爱莲又问王长生:“我问你,你们家拆迁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 王长生一时没回过神,半晌才憋出一句:“我告诉你干什么?” 张爱莲当然不会说,她是想分一杯羹!她可是听人家说了,城里拆迁能赔不少钱,人家说王长生拆了三套房子,她本来还不信的。 “长生,你怎么这么自私?咱们都是一家人,财产是公用的,你的就是我的,大家不要分彼此,你自己家里拆了这么多套房子,结果还让你弟弟在住在平房里,这像话吗?现在咱们农村都盖了楼房,你弟弟也想盖楼房,你这个做哥哥的肯定要资助一点!” “资助?”王长生傻眼了。 “妈!我可要提醒你一句!”蒋吟秋冷笑一声:“我可清楚地记得,当初盖这套房子的时候,您老可是一分钱没舍得花,我因为盖房子钱不够,想找你借点钱买水泥,你都把我们给赶了出来,最后还是我娘家弟弟掏的钱,你倒好,现在跟我说财产是公用的了,我怎么没见你把自己的钱给我?我怎么没见着他二叔把他的钱给我用?我孩子上不起学,交不起学费的时候,也没见你帮过一分钱,现在见我们拆迁拆了房子,就跟我说财产公用,你倒是有脸!我要是你,我都害臊,哪里能说出这种没脸没皮的话!我呸!” 被她这么一骂,张爱莲忽然想起来,当初老大家来借钱盖房子,自己确实把人给撵了出来,她脸红一阵白一阵,最后,颇有些恼羞成怒地说:“我不管!总之,今天这钱你必须借,否则,我就赖在你们家不走了!” 张爱莲无赖惯了,也知道王长生夫妇比较爱面子,不喜欢把家丑外扬。 她见没人说话,心想他们果然是怕自己,于是,她走出门,对着对面的房子喊道:“都快来看看啊!我这儿子不认老妈了,自己住着好房子,把我扔在老家受穷受苦,也不肯给钱盖房子!有这样尊老爱幼的吗?再这样,我要去法院告你们!” “告我们?”蒋吟秋彻底生气了。 当初他们盖房子那么穷,欠人家那么多债的时候,张爱莲还每个月打电话来要生活费,不仅一分不少,还每个月都要按照市价来增加,上医院看病、买衣服、出礼,什么都要打电话要钱,她和王长喜住一起,要去的钱都贴补小儿子了,就等于王长生一家还要养着远在乡下的王长喜一家人。 “你去告啊!这么多年银行流水都在这呢,法官又不是傻子!我就不信你能告赢!”蒋吟秋气狠了。 王明夏和汤锦川站在一旁,也一肚子气,小汤包本就不喜欢这个老太太,当下就躲远了。 王长喜见状,赔笑说:“大嫂,你别跟妈一般见识,妈就是一时生气,主要是今年我想盖房子,需要十万块钱,想问你们借一下。” “十万块?”蒋吟秋眉头紧皱:“这房子多少钱能盖起来?” 王长喜尴尬地笑着:“十万。” “所以你一分钱没有就想盖房子?” 蒋吟秋真是想笑,眼前这两人是真把自己一家人当软柿子捏吗?还是算准了他们好说话,故意欺负人?而且这老太太偏心真是偏到太平洋去了,她家盖房子,老太太一分钱不肯拿,还从自己这里要生活费,现在老二家盖房子,老太太竟然要自己全部付了这钱,这天下真有这样的好事? “我也不是没有,我这不是没赚到钱吗?” “你没赚到,为什么别人家能盖的起房子,赚到钱?”蒋吟秋反问。 “人家都出去打工攒了钱,我也出去打工了,可是城里的生活不易过,老板要求太高了,总嫌我懒惰,你说我就喝喝酒都不行啊,就看个大门,赚那点钱,要求还那么高,所以我就不干了。”王长喜理所当然地说道。 “嫌钱少也要看你有没有能力赚更多的钱!”蒋吟秋很不客气:“就你知道累知道享受,别人就不知道吗?我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凭什么要借给你啊!” 张爱莲听不下去了,护着小儿子说:“长喜是做大事的人,看门那种工作又不是非他不可,都是他的老板不讲道理,不懂得重用长喜!这事你可不管怪他!” “还重用他?你当那公司是你家开的吗?你想怎样就怎样啊?”蒋吟秋说道。 张爱莲被气急了,撒泼道:“我现在就问你就一句话吧!这个钱到底是借还是不借?” 王长生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话来,蒋吟秋冷笑:“我们不是不借,是现在确实没钱,我们刚拆迁,这房子还缺了几十万贷款没还,这不,原先我还想找你借钱还贷的呢!” “找我借钱?没钱为什么要买这么贵的房子?”张爱莲说。 “你没钱还能借钱盖房呢!”蒋吟秋嘲讽道。 张爱莲恼羞成怒:“我不管!总之你今天必须把钱给我!” 他们俩人摆明了是不借到钱不想走了,蒋吟秋气急了,般若看了眼王长生的脸色,她深知这事还得看王长生的意思,如果不让王长生心里对这两个家人彻底死心,只怕背地里他也会拿钱贴补,那可就无济于事了。 般若拍了拍蒋吟秋的肩膀,示意她别生意,她看向张爱莲,认真地问:“奶奶,虽然我是做晚辈的,可我还是得说一句,连我都知道,就算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我问你,你说要借钱,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还这笔钱?” 张爱莲听了这话,似乎愣住了,说实话,她只想着怎么借,确实从没想过还这笔钱,她当下支支吾吾说:“等长喜有钱了肯定会还你的,怎么?你以为我们会赖账不成?再说了,都是一家人,还谈什么钱?你们现在都这么有钱了,为什么不挪点帮帮长喜?你可别忘了,他可是你二叔!” 忘?当然不能忘!前世,这王长喜可没少阴自己,现在想想,般若倒是记得,前世自己全家死了以后,这王长喜说是来帮忙办丧事,其实一点伤心的样子都没有,反而一身轻松地忙里忙外。 王长生听了这话,说了句:“妈,我们家最近情况也不好,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刚拆迁。” “不提拆迁我还不来气!”张爱莲像是忽然想起来,说:“你家拆迁,为什么不跟我说?你忘了吗?你还有个弟弟!你拆了这么多房子,理应给长喜留一套啊!” 全家人都被她的言论给吓到了,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为什么要给他留一套?” 张爱莲理所当然地说:“当然要给长喜一套了!我们长喜给王家生了个大胖孙子,可你们呢,生了两个赔钱货,女儿结婚又不要嫁妆,相反的还要贴钱回来!儿子就不同了,你们留一套房子给长喜,将来我大孙子结婚,就不怕没房子了。” 般若被她这逻辑给吓到了,她冷笑一声,难怪这张爱莲前世能这么不要脸地把拆迁的房子都拿走了,原来早就打了这个主意。 般若看了眼王长生,只见他一脸失望的表情,似乎对张爱莲的做法很不认同。 般若冷笑一声,面无表情地说: “奶奶,女儿就是赔钱货了?那你这个赔钱货还能长这么大也不容易!再说了,你天天把二叔说的那么好,我也没看二叔有几分能耐,倒是吃喝嫖赌样样在行,比谁都行!你的大孙子,蠢得跟猪一样,你还天天当宝一样!既然他们都这么好,你来求我们干什么?” “你敢这样说我?敢这样说我儿子和大孙子?”张爱莲伸手就要打:“你个臭丫头,看我不打死你!” 般若没有动,她甚至巴不得张爱莲打她,般若很了解王长生的性格,他虽然有些愚孝,但是很疼孩子。 如果想让他对这两人死心,也只有这样的方法了。 张爱莲一巴掌没打下来,就被蒋吟秋半空拦住了,蒋吟秋气得不行,她指着门的方向,怒气冲冲:“在我家家里,还敢动手打我女儿!谁给你这个胆子?滚!现在就给我滚!再不滚我就对你们不客气了!” 张爱莲知道她的脾气,也知道她如果真的发飙了,甚至能拿刀来砍人,她一时有些怕。 “长生,也不管管你媳妇!居然敢这么对你妈说话!” 王长生气得不行,当下护着老婆说:“妈!你说的什么话!我生的女儿怎么就是赔钱货?你从小不喜欢我也就算了,但你也不能这样苛待我的孩子,再说了,明夏都那么大了,孩子都有了,你说这话合适吗?”他气的把两人拉到门外。 “哥,你别这样,妈是一时冲动。”王长喜陪着笑。 这时,般若看了眼王长喜的面相,从他的面相上看,王长喜这一生都不务正业,他眼高手低,为人自大爱吹嘘,从不踏踏实实做事情,不管手里有多少钱都留不住财,原本他命中会有一笔飞来横财,却忽然没有了,因此,如今的他依旧一穷二白,但是从他脸上,般若能看得出他最近犯桃花,并且子女宫隐隐发红,也就是说他不仅在外面有了女人,而且还弄出子嗣来了。般若还能看出,他财帛宫也出了问题,如果般若没算错的话,他应该是在外面欠了债。 般若不知那笔飞来横财是不是指自家的拆迁房,也不知前世家人的离世跟王长喜是不是有关系,但不论如何,她都留了个心眼。 最终,王长生把两人赶了出去,但张爱莲赖着不走,于是王长生帮她在附近的宾馆里定了房间,让她休息。 这一夜,般若在屋子里打坐,她调整鼻息,正要运气来打通体内的灵气,忽然察觉到一股煞气袭来。 般若眉头一蹙,不对劲!有人在王明夏家里布了阵法,还是煞气极强的天煞阵!是谁有这样的胆子,敢把歪脑筋动到她头上来了? 般若等了一会,那人却没有对自己这间房子布煞阵,可见,那人的目标不是自己。 这天煞阵来势汹汹,等般若打开那边家门的时候,只见她放在家里的挡煞物品,全都被震得粉碎,可见布煞这人是有些真功夫的,那人很快加强了阵法,没多久,这阵法就落到了正在熟睡的家人身上。 以这个阵法的强度看来,被布了阵的家人,肯定逃不了灾祸,小则小病小灾,重则有生命危险。 般若的面色陡然冷了,她双目微眯,眼眸中迸出怒色。 她掏出七寸销魂钉,用灵力把这法器驱使着法器飞到半空中,这七寸销魂钉很久没有开荤,早就按捺不住悸动,这时,见有了自己的用武之地,当下躁动起来,般若见状,大喝一声:“去!” 七寸销魂钉听了命令,立刻飞在半空中,朝着那布阵的人飞去,般若见状,快速跟在它的身后,没多久,七寸销魂钉来到了一家宾馆的房间门口。 宾馆房间内。 王长喜对着一个穿着道袍的老头,说道:“大师,你这次一定得帮我啊!只要事成了,我顺利拿到房子,一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老头哼了一声,说:“放心!我这个阵法是祖传的,虽然不算最厉害,可是一般人根本察觉不了,而且我这个煞气见效快,很快,灾祸就会到那几人头上,到最后,只会查出意外死亡,根本看不出别的。” “那就行。”王长喜赔着笑说: “大师你的能力我又不是没见过,我肯定是信你的!那不知道这阵法什么时候能见效?” 老头掐指一算,说:“最快也要明天。” “行,那我等着!”王长喜说。 说完,他把这大师送出了门,老头拎着做法的工具,满足地走出了宾馆,他走到大门外面,忽然察觉到阵法有些不对劲,只见他本来很稳固的阵法,忽然被人给破了,而且是很轻易地破了。 “到底是谁?难不成是哪个得道的大师?”老头皱着眉头想了下,而后寻着那破阵的方法追了过去。 他追到宾馆后面,只见一个女孩忽然走出来,挡了他的道。 老头愣了一下,问:“你是谁?是谁在这里摆阵坏了我的阵法?” 听王长喜说,那王长生一家子都没有懂行的,虽然王长生也是算命的,可他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只能拿来骗骗人,根本不懂法术这类的东西,可以说,那家人不可能看出自己的阵法。 般若冷眼看向他,沉声开口:“你说呢?” “总不能是你吧?”老头笑了,见般若眼含怒气看着自己,却没说话,他继续说:“小姑娘,你把那做法的人给叫出来,那人是你师父吧?我和他是同行,咱们都是自己人,我这次只是在这里做法收拾一个人,不会碍了他的事,不会抢了他的饭碗,你叫他放心,但是,我只希望这一次,他不要阻拦我。” 老头以为是一位得道的法师在这里守护这附近的人,见自己做法,因此出手相助。 做法的人?师父?般若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这人在说自己,想必他见自己年纪小,因此不相信自己会法术,想到这里,般若也没把辩解,她掏出七寸销魂钉,忽然运气,以灵力驱使,使得这七寸销魂钉瞬间飞在半空中。 见她会法术,还用这法器排行榜上赫赫有名的七寸销魂钉,老头大惊失色,他惊讶地发不出声,半晌才指着般若,说道:“你……你会法术?刚才是你在这里做法?” 般若冷哼一声,道:“为了点钱财,你居然敢做阵害我家人性命,还是如此阴毒的阵法,看来,我今天不收拾你,你不知道我的厉害!” “你的家人?难道你是那王长生的女儿?” 老头吓了一跳,他有点法术,哪里不知道般若的能力远远在自己上面,不止如此,只怕比自己的祖师爷还厉害,这种法力只怕是开山泰斗级别的,又怎么可能在现代人身上出现?而且还是在一个学生模样的小女孩身上? 不!这不可能的!老头使劲摇头。“我查过,他的女儿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你你……” 然而,般若却似乎厌烦了他说话的声音,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胆怯的样子,开始驱使这七寸销魂钉,使得这钉子陡然往前飞去,这七寸销魂钉不愧是著名的法器,自上次开封以后,法力见长,如今飞得速度极快,快得肉眼似乎已经看不见它了,因此,只瞬间,这钉子就没入老头的体内,老头连大叫都没来得及,想去掏法器的手,还停在衣服上,就被这钉子废了双手和双脚。 老头直直倒地,他还要挣扎,却发现自己的手脚怎么都动不了了。 老头疼的要死过去了,他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怎么也没想明白,两分钟前他还在嚣张地帮王长喜收拾他的哥哥一家,怎么两分钟后,自己就被人给废了,变成一个残废?他不服!他不服! 老头骂道:“你个死丫头!你有种杀了我!” “杀了你?”般若扬起唇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来。“你以为我不能?只是,杀了你有什么意思?我就是要看你变成一个废人,手脚不能动,每天只能躺在床上等死,让你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做的错事!” 说完,般若收回七寸销魂钉,这钉子从人体内生生拔了出来,这又让这老头疼的要死过去了。 “臭娘们!你给我回来!”老头不停喊着。 汪汪汪…… 忽然,一阵狗叫声传来,一只狼狗闻到血味,走到老头的边上。 老头躺在地上,看着这高大凶狠的狗,吓得尿都下来了,见狗咧着牙,慢慢逼近,老头满脸惊恐地大喊:“快救救我!快救救我!来人啊!救命啊!” 然而,般若却头都不回,渐渐走远。 次日下午,王长喜来到王明夏家里,他坐在沙发上,满心疑惑地看了眼这活得好好的人,奇怪,大师明明说了,这几人今天就会有生命危险,怎么可能还一点事情都没有呢? 王长喜不由问:“大哥,大嫂,你们今天没遇到什么事吗?” “遇到什么事?”蒋吟秋愣了下,而后忽然想起来:“我记得今天去买菜,好像听人说,昨晚有个穿着道袍的道士,被狗给咬的不成样子了。” “道士?”王长喜愣了一下。 他从今早就联系不上大师了,难不成,大师昨晚遇到狗了?怎么可能呢!大师法力那么高强,又帮自己开了运,按理说,他的命应该很好才对,怎么可能被狗咬了呢? “是啊!听说腿都要被要断了,脸上也被撕得不成样子,全身上下到处都是疤痕!你说这事也奇怪了,那狗我见过,虽然看起来凶狠,可向来脾气温顺,从不咬人,大家都很喜欢它,不知道这次怎么搞的,居然把这个老头咬的住院了,听说啊,这老头不死也残废了!” 王长喜听了这话,浑身直冒冷汗。 这时,张爱莲忽然从门口跑进来,叫了一声:“不好了!出事了!” 王长喜面色一喜,看来是大师的阵法奏效了,张爱莲这么慌张,肯定是有人遭殃了,他四处一看,现在只有王长生夫妇俩在家,看来,出事的应该是王明夏一家或者是般若那个孩子了。 第91章 091 王长喜连忙走上前,握住张爱莲的手,急切地说:“妈,你不要急,慢慢说,是谁出事了?” “是是是……”张爱莲一口气没喘过来,她看着王长喜,眼神焦急。 王长喜心想,这张爱莲平时对老大家不怎样,没想到到头来对老大家还是有感情的,但是不管怎么说,自己已经走了这步棋,只能让老太太伤心几天了,见老太太这着急的样子,可见,这人应该伤得很严重,看来大师的法术还是很有效的。 “妈!你别急,慢慢说,是谁受伤了?把事情说清楚了,省的大哥大嫂跟着着急。”王长喜说道。 “我们跟着急什么?”蒋吟秋愣了一下,她走过来,不解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啊。”张爱莲这才喘过气来,她一头雾水地看向小儿子,问:“长喜啊,这事跟你大哥大嫂有什么关系啊!” 王长喜被问得愣了一下,他下意识回道:“难不成不是有人出事了?” “是出大事了!”张爱莲肯定地说,她面上有些焦急。 “那明夏和般若到底出什么事了?” 这话一说,蒋吟秋的面色就不好了,她拉着张爱莲,说:“是我家孩子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张爱莲这才知道,王长喜完全理解错了,她“哎呦”一声,拍着大腿,说道:“长喜啊!这跟明夏和般若有啥子关系啊!你现在还有心担心别人,你应该担心一下你自己!” “我自己?”王长喜有些转不过弯来,“你是说明夏和般若没有出事?” “喂!我说王长喜,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起来好像这话像是在咒我们家孩子呢!”蒋吟秋脸色很不好。 王长喜一愣,连忙打哈哈:“大嫂,我不是那个意思。” “长喜啊!你赶紧准备一下跑吧!”张爱莲急得拉着他的衣服说,“你快跑!不然,妈妈也帮不了你了!” “跑什么啊?到底谁来了?”王长喜急道。 “是你媳妇!”张爱莲的表情简直是天要塌下来了。 “我媳妇?”王长喜面色不变。“我媳妇来就来呗,这咋的了?” “还有你外面的拐女人!”张爱莲急得不行,“那个崔娟的女人还带了个儿子过来,说那是你的儿子,要你给抚养费,她找到了宾馆,在宾馆里和你媳妇打了一架,两人闹得很大声,差点把警察都给招来了。” “什么?”王长喜这才急了,他抓着张爱莲问:“两人现在在哪呢?你怎么能出来让她们单独待在一起呢?” 张爱莲这才揪心地说:“长喜,我就是为这事来的!本来你外面的女人正和你媳妇打着架呢,谁知道,忽然来了一帮人要账,那些人都是黑社会,也不打我们,只是把你两个老婆和孩子都给软禁了,让我出来通风报信,叫你把债给还了,好赎人,否则,他们说要打死你!” 听了这话,王长喜面色一黑,他傻眼了,说好的对付老大一家的呢?说好的要把拆迁房弄到手的呢?怎么忽然倒霉的人变成自己了? 王长喜没办法,急忙去了宾馆。 那边,他刚进门,他老婆一巴掌就打过来,打得王长喜耳朵嗡嗡响。 “你个杀千刀的,我帮你带孩子照顾家,每天省吃省喝不敢花钱,你倒好,把钱都给了外面的小女人!你对得起我吗?”大老婆怒道。 王长喜刚要说话,小老婆崔娟冲上来拽住他的耳朵,骂道:“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你不是说了要回家跟他离婚的吗?你这么穷,我却死心塌地跟着你,图你什么?不就是图你对我好吗?你倒好,居然到现在还没离婚,难道你想让我们的儿子没有爸爸吗?” 听了这话,王长喜看了眼小老婆漂亮的脸蛋,就算被打心里也是甜滋滋的,他转头对着大老婆骂道:“别跟我叽叽哇哇的!不想过的话,马上给我离婚!” “什么?离婚?”大老婆气急了,“你是被这个小骚货勾得掉了魂是吧?我给你生了个儿子,难不成你连儿子也不要了?” 王长喜想到崔娟也给自己生了个儿子,当下说:“你别总拿孩子说事,小娟也给我生了个儿子!难不成你以为只有自己能生不成?” “你!王长喜,你王八蛋!”大老婆见小老婆抓住王长喜的胳膊,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她气得对着崔娟一巴掌就打了下去。 崔娟被这一打,哪里肯罢休?她马上打回去,一时间,两个人在宾馆的房间里,打得不可开交。 来要账的人见了这一幕,简直是傻眼了,他们今早接到神秘人的电话,说是王长喜在这家宾馆里,因为王长喜欠了他们不少钱,因此,他们很怕这王长喜会逃跑,放下电话就赶过来堵人了,谁知道人堵住了,可这王长喜的大小老婆都来了,还打起了架,这……这是闹得哪一出? 大老婆经常做农活,身子壮,这小老婆年纪轻轻,平时家里事情都是男人在做,自己只是撒撒娇就行,哪里是大老婆的对手?因此,没多久就被打老婆给骑在身底下打了。 王长喜见了,心疼坏了,他冲上去就拉大老婆,谁知,大老婆在气头上,见他护着这小狐狸精,不由更气了,当下就气急了,跑到宾馆的阳台上,就要跳楼。 “我不活了!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嫁给你这么多年,没享过一天福,你却带着这个小贱货过好日子!还在外面弄出个孩子来了!你说!你是要我还是要她,你要是敢要她的话,我现在马上从这里跳下去!”大老婆骑在阳台的栏杆上,边哭边骂。 这宾馆房间在二楼,阳台也不高,就算掉下来也跌不死,但是她这么一闹,楼下却围了一干看热闹的人,大家对着这对夫妻指指点点的。 王长喜见了,还要点脸,不由把老婆往回拉。 “你赶紧给我下来!要是再敢闹!小心我回家抽你!” “你还要打我?那我死了算了!” 大老婆要跳楼,王长喜去拉,小老婆又跳出来不给王长喜拉,因此,三人一顿推攘,那本来只是做做样子的大老婆,身子不稳,陡然向下仰,这一瞬间,她下意识拉着王长喜,竟把王长喜也给拉了下去。 王长喜跌到了楼下,还好这楼不高,两人虽然摔了一下,却都没什么大事。 王长喜拍拍灰尘站了起来,见大家对他指指点点,不由觉得面子过不去,他站起来正要走,却忽然感觉脚底一滑。 也不知大冬天的,从哪里来的一块西瓜皮,王长喜踩了以后,脑勺后仰,竟硬生生“咚”地一声,撞到了水泥地上,这一撞可不轻,王长喜当下就没起来。 大老婆和小老婆都吓坏了,两人赶紧围过来,就是那要账的也围过来,说:“王长喜,你赶紧把我们的钱给还了。” 这时,般若走过来,她冷看着躺在地上的人,故作惊讶地说:“二叔,你还没把钱还了?我记得昨晚爸爸给了你一笔钱,你说不想还债,打算一跑了之的!难不成,你真的那么打算的?到现在还没还钱?”说完,她像是说出什么秘密一般,陡然闭了嘴。 要账的听说王长喜身上有钱却不想还,还想逃跑讨债,当下就急了,几人围着王长喜一步都不让他跑。 王长喜急得不行,现在就是他想跑也跑不了,因为他的下半身很疼,腿好像断了,根本动不了。 他对着两个老婆说:“快把我送去医院!我的腿好像不能动了。” 这时,王长喜的脸上开始出现阴沉之气,仿佛要有什么灾祸一般,整个面相也发生了改变,般若便伸出手,又掐指算了一次。 这次,王长喜的命确实发生了改变,只见这王长喜原本虽然没大出息,但还算平坦的人生,变得充满坎坷,他命中会出现一次意外事故,这事故会导致他腿脚不便,不能人道,也就是说,他从此以后,那方面就不行了,这也就罢了,这之后他开始抱怨人生,天天喝酒,没多久,就因为喝酒,猝死了。 然而,这是他的命! 般若冷眼看着躺在地上等待救护车的他,只冷哼一声,并未打算伸手相救。 她没有忘记,这个她称作二叔的人,不久前,还想着要了她全家的命,只为了那一点房产和钱,他的心歹毒到这样的地步,自己又不是圣母,怎么可能会帮他化解灾厄?她又不是傻。 般若扬起唇角,忽然冷冷一笑,王长喜躺在地上,见她露出这副表情,忽然背后一冷,电光火石间,所有事情都在他脑海中飞速闪过。 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种可能。 “是是是你你……”王长喜指着般若,满眼不甘地喊道:“是你在背后阴我?”但是这可能吗?眼前这个侄女还只是个高中生,是个没长大的小女孩,她怎么可能破了大师的法术,又把自己整的这么惨? 般若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笑。 “是我!我的好二叔!你不是打算要了我们全家人的命吗?怎么?如今这滋味怎么样?” 王长喜闻言,瞪大眼睛,满眼惊恐。 “没想到吗?觉得不可能是吧?觉得我年纪轻轻怎么可能会法术?怎么可能对付得了那个法师?你这人真是狠,居然心狠到杀死自己的手足和亲人,你这种人下地狱都算是便宜你了,我就要你看看,包藏祸心的人是什么样的下场!从今以后,我要让你众叛亲离、妻离子散、人财两失、病痛缠身,最后死于非命!” 说完,般若转过头,对他做出一个口型来——去死吧! 当晚,结果出来了,医生说王长喜只是跌断了腿,没太大问题,但奇怪的是,他只是摔了一跤,按理说应该没大问题,可不知怎的,竟然摔到了那个部位,导致以后再也不能同房了。 听了这话,他的两个老婆当晚就离开了本市,丢下他回了老家。 张爱莲把所有人祖宗八代都骂了一通,还逼王长生帮王长喜交医药费,王长生听般若讲了事情的经过,他知道自己的女儿不会骗自己,见自己的兄弟和亲妈居然这样对自己,他也是彻底失望了。 王长生不愿意拿钱,张爱莲就要去法院告他,王长生见了,更生气,可人家法院说了,王长生没有赡养自己兄弟的义务,这事,告不成,张爱莲见钱没要到,儿子又残了,气得不行,最后还是把自己私房钱掏出来付了医药费。 出了这事,老大家根本不开门让她进屋,老二又要人服侍,她没办法,只好把王长喜带回了老家。 终于解决了这家人,般若的耳根清净了许多,王长生虽然还有些失落,但因为小汤包经常陪他逗他笑,他的心情渐渐好了起来。 过年的前一天,天开始刮起大风,北风呼呼吹着,听在人的耳朵里,倒有些鬼哭狼嚎的意思。 早上,般若掐指算到今天会有人到访,谁知,下午,田悦就带了个女人找上门来了。 般若本这几天本想休息一下,没打算接待客人,但是她跟田悦也算熟悉,田悦还动不动就送些土特产给她,弄得她不好意思拒绝,再说了,田悦每次找她帮忙,给的报酬都很多,打到卡里的金额远远超过她的收费,这也让般若开不了口。 般若把窗帘拉开,原本黑暗的屋子里陡然洒满阳光,她比较怕冷,屋子里的空调就没关过,因此,田悦进门后,脱了外套,才问:“大师,你这房子住的还习惯吗?” “还行,就是去学校方便一点。” “我听容磊说,你买了翡翠湖岸的房子?”田悦问了句。 “是啊,现在正在装修,打算等上了大学,再搬过去。” “那边风景确实好,离大学城也近,我也在那买了一套。” “那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般若笑笑,给两人倒了茶水。 田悦把水端给那女人,又替她脱下外套,这才叹了口气,说:“大师,大过年的,我也知道你肯定也想休息一下,但这次我也是没办法才来求你的。” 般若扫了眼那女人,自进门到现在,那女人的神情一直有些不对劲,她的表情有些扭曲,总是瞪大眼睛,抖动着身子,像是有什么病要发作一样。 “有话直说。” “是这样的,大师。”田悦看了眼那女人,对般若说道:“大师,这是我表姐江心慧,她最近遇到了一些事情。” “哦?” “也是造孽。”田悦喝了口水,看了表姐现在神智不清醒的模样,叹了口气说:“我表姐当年可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曾经是校花级别的,当初追她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可她呢,脑子一热,跟一个穷学生在一起,本来家里是坚决不同意的,可她却死了心,说这穷学生是潜力股,要陪他一起奋斗。但是她眼光还不错,这穷学生过了几年,下海做生意,生意居然做得不错,很快就积累了丰厚的身家,我表姐也年纪轻轻就住别墅开豪车,结婚后,这穷学生就成了我姐夫,他开始叫姐姐在家做全职主妇,一开始我姐为了带孩子就答应了,谁知道几年后,我这个姐夫有了点钱,就开始不老实了,他居然在外面有了个小女人。” 般若面色不变,她喝了口茶,心道,这倒是个典型的婚内出轨故事,一般来说,这样的结合前几年都不错,但一起生活久了,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 “这女人要是正经人家的女孩也就算了,关键是……”田悦似乎气得厉害,她掐着腰,半天才说出口:“关键是那女人是个做鸡的!” 般若瞥了她一眼,见她很是生气,不由问: “然后呢?你到底想要我帮什么忙?一般的家务事,我可是不插手的。” “大师,你的原则我肯定知道,你先听我说。”田悦继续说道:“这女人可不是一般人啊,她是沿海一带的人,早年偷跑去台湾那边,经过正经培训,入了这个行业,听说,为了能做好,她还跑去整容隆胸,使得自己很快成了行业里很出名的角色,谁知过了几年,这行业开始整治,她年纪也大了,发现自己做赚不了什么钱,就开始从内地带女孩子偷渡去台湾那边,把这些女孩培训成那种女孩,帮她赚钱,她自己做了老鸨,坐等收钱。还好老天开眼,有一次,她带人偷渡的时候被警方查到了,这不,罚了一笔巨款!她把全部身家都赔上了,这才早早就出来了。” “出了这事,她就被警方给盯上了,从此以后,她就不能去台湾了,那么,她没事做,肯定不甘心,就去我姐夫开的养老院里做护工,想改变策略,不单单做那种卖身的事情,而是打算放长线钓大鱼。这不,她就盯上我姐夫了,我姐夫这人没见过世面,哪里禁得起她勾引?没多久,魂儿就被她给勾去了,很快就跟她发生了关系,要说这两人一起不要脸也就算了,这女人实在够狠。” “她为了上位,居然开始每天打电话给我姐姐,每天打电话就说,我姐姐是个黄脸婆,每天就知道省钱,省下来的钱自己不用,全都被姐夫用在她身上了,还说她每天都去做美容,去买名牌包,买好看的衣服,买性感的内衣,晚上回来把男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说多谢我姐省钱给她用,也多谢我姐把男人调教得这么好,希望我姐自己一个人睡觉不要觉得寂寞,因为她一定会把男人给陪好了,不会让他寂寞的。” 这故事除了小三的背景特别点,般若听不出跟其他人的有什么区别,她虽然帮人处理事情,但并不喜欢管别人的家事,尤其是这种出轨的戏码,她兴趣不大。 但因为对方是田悦,她还是耐着性子听下去。 田悦又接着说道:“我姐姐这人也是的,很较真,总是跟自己过不去,你说小三打电话刺激你,你不听也就罢了,可她倒好,每次都接电话,还跟那小三对骂,这不,又骂不过人家,也没人家有手段,没多久,她居然活生生被刺激出精神病来了,现在每天要靠吃一种药,才能抑制这种病。” 听到这里,般若的眉头微微一皱。 “大师,这是前提,我姐姐的精神出了点毛病,但也没到没法沟通的地步,她是一阵好一阵坏的,精神不稳定而已,可奇怪的是,这几天,她居然跟我说,她夜里见到鬼了,说是家里的别墅里夜间总有磨牙的声音,还有小孩子哭泣声,从窗外还会传来鬼叫声。”田悦说到这里,自己似乎也有些怕。 “鬼叫声?”般若摇摇头,一般人很少能见到鬼,也最多只是感觉到不对劲而已。 “是啊!我姐跟人家说了,可所有人都知道她精神有问题,谁会相信她呢?” 般若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江心慧,她此时许是犯了病,身体一直抖动,头还会不停摇晃着,面部表情也很不对劲,说起来她也算是个可怜人。 江心慧身上缭绕着一股阴气,这是只有跟鬼接触的人才会有的,可见她所说应该没错,她家房子里有鬼! 既然这样,她就不能不管了。 般若站起来,看了二人一眼,说道:“带我过去看看!” 江心慧听了这话,点点头,“谢谢大师!我不是疯子,我真的看到鬼了!” 而后她和般若一起,坐着田悦的车,去了她家别墅。 江心慧家的别墅装修的很温馨,三人一进门,只见她的孩子正坐在客厅的爬爬垫上玩积木。 小孩瞥了她一眼,而后小心翼翼地走过来问:“妈妈,你现在是正常的妈妈吗?” 听了这话,江心慧眼泪马上就流出来了,她抱住小孩哭道:“我是正常的妈妈,妈妈现在没有犯病。” 小孩这才松了口气。 般若沿着楼梯,来到江心慧所说的闹鬼房间,她推开房间的门,只见一阵阴气扑面而来,冷风从窗外刮进来,加上有鬼气,使得这屋子里的温度更低了。 这屋子里阴煞气很重,甚至比般若所见的许多厉鬼的煞气还强,可见,这个鬼一定是死于非命,并且心里不甘,因此,才一直留在这里,徘徊在人世间不愿意离去。 这时,般若忽然察觉到身后有一股凉意,她警觉地回头,只见阴暗的走廊内,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鬼,正披头散发地站在内窗的白色窗帘后,她眼珠往外凸出,就想要掉出来一样,白眼球还不停翻着,现在正满眼仇恨地盯着般若。 般若转过身,她朝着这女鬼走过去。 田悦见过般若捉鬼,此刻见她朝着那窗户的方向走去,她不由缩了缩脖子,问:“大师,不会真的有脏东西吧?” 般若没有回答,她在离女鬼两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她从布袋里掏出早已画好开光的灵符,以食指和中指,捏在手中。 那女鬼瞥了眼这灵符,心里知道,般若的法力肯定不低,因为这符咒虽然有法力的人都会画,可画出来的东西如何,画出来的符咒能做什么,这差别可就大了。有的法师画的符咒连保平安都做不到,有的法师做的符咒却能够驱鬼捉妖,还能使得别人为法师做事,因此,她只瞄了眼般若的灵符,就知道般若是一个能力很强大的法师。 “你想杀了我?”女鬼忽然开口。 说话间,她露出獠牙,咯吱咯吱地搓着,而后她冷笑一声,掀起身上的红衣服,露出一身的血痕。 般若正要制服她,却忽然发现这个女鬼有些不对劲。 那女鬼忽然笑了,她伸出手,忽然扒开自己的肚皮,这时,一只手从她的肚子里伸了出来。 而后,一个婴灵从她肚子里钻出头来,身体却还留在女鬼的肚子里,他的头扭曲成一个诡异的角度,而后仰着脸,一脸怪异地朝着般若,咯咯咯咯地笑。 般若眉头紧皱,活了两辈子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鬼。 般若强迫自己要镇定,虽然没有遇过这样的鬼,但是既然是鬼,那解决方法是一样的。 般若使出全力甩出灵符,灵符陡然飞向那女鬼,谁知,在触碰到女鬼的一瞬间,这灵符却忽然被打飞在地,紧接着一股强大的煞气袭来,这女鬼肚子里的婴灵陡然从她肚子里钻出来,这婴灵似乎不受灵符影响,他扒在般若身上,作势就要去啃她的头。 般若心道不妙,她深知这女鬼是怀孕时候死的,一般这样死去的人如果是因为自然原因死亡,怨气小也就罢了,一旦是因为非正常原因死的,这女鬼见孩子没能生下来就死了,心里怨气都很大,这样的女鬼如果想来报仇,只怕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般若掏出八卦镜,这镜子有辟邪驱鬼的效果,果然,当这个镜子的光亮反射到婴灵身上时,他大叫一声,被这镜子的法力打落在地。 婴灵见了,更是气愤,他十分生气,这一瞬间煞气陡然增加了好几倍,这样的煞气饶是般若见了,都被吓了一跳。 女鬼站在一旁,发出尖利地笑声。 般若曾经听师父说过——恶鬼,乃霉臭、腐烂、衰朽、病死、恐亡等十八个灾祸于一身,常横行于人间,不入轮回。 这样的鬼,除非有般若这样法力的法师帮他们超度,否则根本没法投胎转世,鬼自己也知道这一点,因此,他们既然来人世间作怪,肯定是因为有心愿未了,或者,根本不想进入那轮回之道。 般若冷哼一声,不管是什么原因,她就是看不惯这些鬼怪猖狂的样子,鬼就因为有鬼的自觉,死都死了,还来祸害人,这算怎么回事! 般若她从边上拿着准备好的法坛,而后打开。这坛子里装着朱砂,鬼很怕朱砂,见了这坛子,立即后退了一步。 婴灵和女鬼见她不肯罢休,他俩对视一眼,而后合为一体,朝着这般若便扑了过来。 第92章 092 般若从边上拿出准备好的新鲜鸡血,而后,等那女鬼扑过来时,一把把鸡血洒过去,女鬼身子一闪,很快速地躲开了。般若又拿出八卦镜,用灵力把八卦镜固定在半空中,八卦镜陡然放出白光,女鬼见了,似乎有所忌惮,一脸憎恨地看向般若。 “你以为这样就能把我杀死?”女鬼翻着眼珠子,恶狠狠地瞪着般若。 说完,她对着八卦镜直直扑过来,这八卦镜虽然灵力强大,但奈何女鬼煞气重,她硬生生闯过了八卦阵,饶是这八卦阵刺激的她浑身疼痛,就像是被人凌迟一般,却也闯了过来。 般若见状,冷哼一声,她用鸡血在地上,画了一个八卦阵的图形,而后用灵力,使得八卦镜、鸡血图,齐齐发生作用,女鬼虽然闯过八卦镜的阵法,却被这鸡血八卦阵震得当下就抱头哀嚎,全身疼痛地就像是要死去。 虽然,鬼没有像人一样的痛觉神经,但是鬼被惧怕的东西所伤,他们遭受的痛苦简直如凌迟轮回一般,苦不堪言。 恶灵见女鬼受伤,他的杀气更重了,他一下子从女鬼体内钻出来,而后对着般若张开血盆大口。 般若见了,运气将灵符送出去,这灵符沿着鸡血八卦阵的形状,一一站位,又形成了灵符八卦阵,恶灵想硬闯,却最终被困在镇内,没多久,就发出婴儿的啼哭声,而后,痛苦地软了下去。 般若见状,拿来装朱砂的坛子,一下子把女鬼收了进去,这女鬼不屈服,发出诡异的吼声,般若连忙把鸡血灌进罐子里,这女鬼在里面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最终,坛子没有一点声音了。 般若收了女鬼,正要再去收恶灵,谁知那恶灵却恶狠狠地看了般若一眼,而后凄惨地叫了一声,那声音在安静空旷的房子内,显得异常骇人。最终,他一转身,从窗口跑了出去。 田悦见了,惊吓地走过来,她虽然看不见什么,但是当鸡血洒到鬼身上,露出鬼魂大概的样子时,她还是被吓得半死。 “大师,这个女鬼是怀孕的时候死的?怎么肚子里还有个鬼啊?”田悦被吓得脸都白了。 般若点头应道:“她是怀孕的时候死的,想必这女鬼死的时候也受了不少折磨,因此才会想着回来报复,那个恶灵已经跑了,只怕他是替女鬼回去报仇的。” 般若心有感叹,如果不是有人作恶,这些鬼,也不会对人怀有这么大的仇恨。 “什么?”田悦惊讶地不知说什么好,这时候,她忽然觉得,人应该多做善事。 般若瞥了眼站在一旁的江心慧,冷声说:“这女鬼只怕是受人驱使,才来对付你。” “难道是……”江心慧气愤地攥紧拳头,喊道:“肯定是那个不要脸的小三,我听人说过,她从台湾学了一些秘术,肯定是她让这个鬼来对付我!” 般若眉头紧皱,通常一个男人要是出轨,女人都会骂那小三,而甚少怪罪男人。 她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便道:“那恶灵只怕不好对付,我先去找那恶灵,你们自己要小心。” 般若说完,跟着那恶灵跑了出去,她饶过几条街道,又穿过一条小巷,来到了这个城市的郊区的民房区,这一片住户很密集,不少外来打工的人居住在这里,般若顺着那煞气,找到了一个两层楼房前。 她走进了这户人家,屋里的女主人正在做饭,见了她,抬起头问:“小姑娘,你来干什么?” 般若看了她一眼,这女人的样子就和普通的农村女人没什么差别,她长得很秀气,看起来慈眉善目,让人很有好感,只可惜,这一切都是假象。般若从她面相上可以看出,这人表里不一,她虽然看起来心善,但实则是个十分残忍且作恶多端的人。这个女人对自己的男人极其容忍,骨子里也有些愚蠢,向来以男人为尊,只要男人要她做的事,她一定会去做,般若还看得出来,这女儿之前有过一次婚姻,这一次是二婚,她命中有一女一子,但是她子女宫发黑,如果般若没算错的话,她近期丧女,女儿年纪轻轻就已经死了。 般若不动声色地说:“刚才我家猫进了你家,我来找它。” “猫?”女人看了眼自建房的楼梯,疑惑地说:“我没看见有猫跑进来啊。” “我刚才看见它上了二楼,我那猫有传染病,如果不早点找到,怕会传染病菌给人。”般若找了个理由。 “是这样?”女人连忙说:“那你快上去找找,赶紧把它给找出来,我的儿子年纪还小,可别被传染上什么病了。” “好。”般若沿着她家的楼梯上了二楼,随着她走近,她感觉到越来越强大的煞气。 那女人跟在她身后也走了上来,她似乎有些紧张,神色不自然地站在露天的平台上看了很久,而后对般若说:“要是有猫上来的话,肯定会叫的,可我没听见猫叫啊。” 般若瞥了眼那窗帘紧闭的屋子,说:“我听见屋子里有猫叫声。” 女人陡然紧张地走上来挡在般若前面,她眼神躲闪,“你不能进去!我家男人在里面睡觉。” “我只想进去找我的猫。” “不行!”女人的语气十分坚决。 “嗯?”般若故作不解地看她。 许是怕她怀疑,女人笑了笑,说:“我男人脾气大,要是他睡觉时被人打扰,回头会打我的。”说完,她打开门,“我进去找一下,你在外面等着吧!” 话音刚落,她就关上了门。 般若面无表情地看向这屋子,这自建房似乎有些年头了,水泥一层层往下掉,整个阳台上到处都是积水,给人的感觉阴沉、潮湿,难得的好天气,这间阴暗的屋子却拉上了厚重的窗帘,似乎把屋子里的世界与外面完全隔开了。 般若又抬头看向这房间的屋顶,只见屋顶上空缭绕着属于鬼魂的阴煞气,这应该是那个恶灵带来的,但同时,还有一股别的气息混在其中,就像是……死气! 是的,死气!与鬼魂的阴煞气不同,死气黑得更重一些。 般若的眸光愈发冷了,这就有意思了,这恶灵要回来报仇,而同时这屋子上还有死气,难不成这屋子里还有个人的尸体? “啊……” 忽然,一声惊叫声传来,般若赶紧去推门,然而门被那女人从里面反锁上了,她连忙掏出符咒,只瞬间,这门就从里面打开了,般若走进屋子,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只见屋子里到处都是鲜红的血…… 血溅得到处都是,墙上、地板上、屋顶、家具上……到处都是腥红的血液。 般若的对面,一个男人正拿着一把匕首,冲着自己的身体到处砍着。 他身上已经被自己砍得入肉模糊,女人看到这一幕,简直吓傻了,她哭着喊道:“有鬼!有鬼!” 这男人却像是听不见一般,他露出诡异的笑容,而后体内发出婴儿猖狂的哭声,显然是被恶灵上了身。 “啊哈哈哈……” 男人拿着刀,还要继续砍向自己,女人想上去阻拦,却也不敢,只好不停哭着。 般若眉头紧皱,她冷抿着唇,而后掏出桃木剑,刺向男人的手臂,这桃木剑虽然是木头做的,可不知怎的,到了般若手里,却比金属做的剑更加锋利,被这桃木剑一打,男人的手臂吃痛,匕首陡然掉在了地上。 男人见状,仇视地看了般若一眼,而后他赶紧拿起匕首,冲着般若就砍过来。 般若也不怕他,她掏出七寸销魂钉,用灵力,使得这钉子瞬间向前飞去。 男人拿着匕首正要砍,这一刻,七寸销魂钉陡然没入他的手碗里,使得他手中的匕首再次掉落,这一次,他再也没能捡起来。 被般若破坏了好事,恶灵显然不悦,他满脸愤恨,十分仇恨地说:“你为什么要救他?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死了也不解恨!” 般若冷眼瞅着它,说:“你有再大的仇恨,都不该私自报仇,你已经是鬼了,去了另一个世界,你该遵守这个世界的准则,不该再来作恶!至于这个男人,他强J了你母亲,害得你还没来到这个世界上就亡故,这种人应该把他交给警察,让他在牢里过一辈子。” 听了这话,恶灵似乎没想到,便通过男人的身体问:“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般若看了眼那男人的面相,点头道:“我从这两人的面相中看出了一二。我推算出这男人是奸淫之辈,他这人心里变态,曾经做过强J的事情,但是因为很多受害人怕这事情说出去会坏了资金的名声,便都选择把这件事给压下来,也因此,这男人这辈子做了多次这样的事,却都没有被人告发,而他之所以能做成这么多次,都是因为这女人一直在帮他,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这女人把人骗来,而后让这男人强了人家,可以说,这夫妻二人都是奸邪之辈!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顿了顿,般若看向恶灵,认真地说:“但这不意味着你可以肆意报复他,人类世界人人要遵循法律,不如让他们接受法律的制裁!” 男人浑身上下一直在流血,听了这话,恶灵考虑了片刻,而后说:“你认为要怎么做?” “这好办!”般若说着,一把拎起边上已经吓傻的女人,把她带到桌子旁,又找出一张纸,冷声命令:“把你们做过的所有事情都写下来,否则,我不保证这恶鬼会不会吃了你!” 女人已经被吓得疯疯癫癫了,她听了这话,连忙说:“写!我现在就写!” 说完,她把所有的罪状都供了出来。 其后,警察接到报警,报警的人说听到这屋子里传来惨叫声,还有血的味道,警察破门而入,竟发现这屋子里到处都是血,而身受重伤的男人血都快流干了,内脏也都出来了,却命大没死,那女人似乎被吓傻了,一直嚷嚷着说有鬼,警察在她家屋子里发现了认罪书,上面写了罪状,原来这女人曾经把五个女孩骗到家里,而后让男人实行强J,其中还有几个女孩被囚禁过一段时间,但是这些女孩逃出去以后,却因为名誉受损或者害怕被人报复等原因,竟没有一个报警的,饶是这男人这段时间,根本没搬过家,一直都住在这里,也没有被抓过。 而这女人之所以能骗这么多女孩子到自己家里,都是因为她长得面善,她看起来很柔弱,像是一个好人,她经常找借口说自己家的孩子摔倒了,自己力气小,没办法带她去看医生,便要求女孩子来家里帮自己,利用人家的善心,把人骗到家里,让她丈夫实施强J。 实在是毫无人性! 更让警方惊讶的是,这屋子里居然还有一具女尸,这女尸还怀着身孕,后来,警方从这女人口中得知,这女孩竟然是她的女儿,原来,她的女儿初中以后就辍学在家,交了几个男朋友却都没有成,几个月前,她怀了孩子,然而那男孩却不认账,一走了之了,这女孩天天待在家里哭,女人劝她把孩子打掉,可她不听,这之后,这男人把魔抓伸向了怀孕中的继女,在这过程中继女因为窒息死了。 女人吓坏了,可她却害怕如果事情暴露了,自己会受到牵连,被抓去坐牢,因此就没报警,也没敢把女儿的尸体弄去火化,反而一直藏在家中。 这样的事情简直闻者气愤,办案的人中,有一个中年女警官,她有个跟死者一样大小的女儿,听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她恨得差点没把那愚昧自私的女人给杀了。 当然,这些后续事情,都是般若从田悦口中得知的,这件事情之后,恶灵拒绝投胎,而是要求般若把他也杀死,装入那坛子中,和他母亲死在一起,般若如他所愿,她也知道,不是所有的恶鬼都愿意去投胎的,像他们这样怨念极深的鬼,是不容易被超度的,如果超度不成,反而弄巧成拙,倒不如就这样杀了。 其实,她可以理解那女鬼的恨,怀孕时,被自己继父所害,而自己的母亲虽然没有亲手杀了自己,却扮演着一个冷漠的旁观者的角色,这让她怎么能不恨!扭曲的人性、丑陋的人类、堕落的灵魂,使得这恶鬼想回到人时间毁灭这一切,而那江心慧丈夫的小三正巧又用秘术引得恶鬼回到人世,这才给了恶鬼机会。 般若解决了这恶灵,她回到江心慧的住处。 田悦听了整件事情的经过,极力劝道:“表姐,你说,姐夫都这样了,你还要他?就算你把他劝得回心转意又怎样?你敢说这事他就没参与?如果没有他的默许,那个小三怎么可能敢用恶鬼来害你?你们现在是夫妻,当初他把家里不少财产都写在你的名下,你敢说,他不是为了财产才这么做的?” 听了这话,江心慧哭着摇头:“小悦,我当初跟他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有,我等着他成长等着他变优秀,是的,有一天他确实像我期望的一样了,可是,这时的他却有了别的女人,你叫我怎么甘心?” “你有没有想过,就算姐夫回来了,他的心能回来吗?” 江心慧的心里似乎很不甘,她不停说着过去的事情,说着从前丈夫对她的好,说着她对丈夫的付出。 这时,在一旁玩积木的孩子见她哭,抽了张纸巾,踮着脚尖帮她擦眼泪。 孩子奶声奶气地说:“妈妈,你不要哭,就算没有爸爸,宝宝也陪着你。” 听了这话,江心慧哭得更厉害了,她最终喊了一声,抱着孩子大哭道:“他出轨以后,我一直等着他回心转意,谁知他竟然一再伤我的心,现在据说那小三怀孕了,他怕是连孩子都不想要了,好!既然他这么绝情!就别怪我对他不客气!” 田悦为她叫好。“姐,你这样就对了,女人不要总那么软弱,你现在有钱,带着孩子自己又不是不能过,你还年轻,以后还会有更好的男人陪着你。” 江心慧哀求地看向般若,说:“大师!你能不能帮我算一卦,看我到底该不该跟这个男人离婚!” 般若瞥了她一眼,语气平静:“我没办法给你建议,也没办法告诉你该不该跟他离婚,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顿了顿,她又道:“ 不过从你面相上看来,你这一生是二婚的命,我可以看出,你在三十岁左右的时候会离婚,这次离婚,你能够得到不少的资产,之后,你一个人带孩子,开始做生意,我又从你财帛宫看出,你离婚后做生意居然做得不错,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将来会变成一个十分出色的女商人。” 江心慧听了这话,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做了好几年的家庭主妇,已经觉得自己跟社会脱节了,有时候跟田悦聊天,都觉得跟不上田悦的思维,还有时候她去参加聚会,总觉得说话时舌头不利索,跟从前那个巧言善辩的自己完全不同,她已经很难想象自己将来会变成一个优秀的女商人。 然而,江心慧眼神暗了暗,也许正因为她辞职在家做家庭主妇,使得她和丈夫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了吧?丈夫在外面有了女人,虽然这不是她的错,可如果她能不断充实自己,也许男人在出轨的时候,总要掂量一番,而不敢这样肆无忌惮地闹得人尽皆知,给了她莫大的难堪。 江心慧掏出笔,在纸上写了个生辰八字,和一个性命,而后她把那张纸递给般若,问:“大师,这是我老公的生辰八字!你能不能算一算,他以后会怎样?” 般若看了她一眼,语气淡淡地问:“他以后会怎样,跟你真的有关系吗?” 江心慧愣了一下,说:“我只是想问问,也许我还是不甘心吧?这么多年的感情,哪能说没就没呢?” 般若没有说话,她瞥了眼那生辰八字,道: “江小姐,你不用担心,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你老公这辈子能赚到这些财富,都是你给他带来的。” 江心慧惊讶地问:“我带来的?怎么可能?” “也许你不信,但事实就是这样,我从他生辰八字上看,他这个人这辈子都没有什么大财,应该说,他不可能赚到现在这么多钱,但是把你的八字和他的放在一起看,我就知道原因了,原来你这人的命格很旺男人,你跟他在一起以后,使得他的命运发生转变,让他在商场上赚了不少钱,可我也算出,他这人命中注定会离三次婚。” “三次?”江心慧惊讶地无以复加。“怎么那么多?” “他和你离婚以后,会和现在这个女人结婚,但这个女人不孕,两人会因为子嗣的原因离婚。”般若说道。 “子嗣?这怎么可能呢?那女人明明打电话告诉我说自己怀孕了!” 许是因为语气太过激动,江心慧又有些犯病了,田悦连忙掏出药,喂她吃下。 过了一会,江心慧好了许多,田悦理所当然地说: “那女人之前做过那种行业,就算不孕也是正常的,姐,她说的话你为什么要相信?那肯定是说出来刺激你的,或者,只是为了骗姐夫跟她结婚!也罢!” 田悦想到一种可能,忽然不怀好意地笑了:“哼!就让他们结婚好了,以后姐夫肯定知道她是假怀孕,加上他以后生意都不顺当,肯定也没什么钱,多方面压力,两人能过好才怪呢!男人之所以会出轨,不就是因为外面的女人能给他刺激吗?人家都说,妻不如偷,一旦这小三变成了妻子,那跟你有什么差别?” 江心慧听了这话,不知怎的,内心忽然生出一种畅快来,是啊,就算她跟丈夫离婚又怎样?现在家里所有资产都写在自己的名下,要是离婚的话,她肯定能得到大部分财产,如果将来,男人事业不顺,又知道女人根本没有怀孕,她就不信两人能过好! 想到这里,江心慧终于下定决心,她坚定地看向般若,沉声开口:“我要离婚!” 般若站了起来,她目光沉沉地看向江心慧,说:“如果我没算错的话,这男人以后还回来求你复合,至于你是什么选择,那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事情了,不过我想,离婚以后成了出色女商人的你,眼界变高了,也一定看不上这样的男人了。” 说完,她告辞离开了那里。 当晚,她收到了田悦打来的钱款。 前段时间,帮容磊、霍遇白、田悦他们看相,他们都会按时打来钱,现在,般若这张专门收算命钱的卡上面显示的数字,已经购买一套小的门面房了。 解决了极品亲戚,又收了恶鬼,般若用了不少元气,打算接下来的时间好好休息了一下。 过年前的那天晚上,12点的时候,她的手机陡然响了,上来是霍遇白发来的短信。 新年快乐! 第93章 093 看完短信后,般若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正好刚过十二点,新的一年到了。 她马上给霍遇白回了条短信:“新年快乐!” 放下手机,般若在走到落地窗前,看向窗外的万家灯火,忽然想到前世的自己。自父母死后,她每年都是一个人过年,师父虽然平时经常教她功课,但每逢过年,都溜得不见踪影,剩她一个人,那时,她很讨厌过年,因为过年时街上连买菜买饭的都没有,超市也很少开门,她觉得很不方便,可现在不同了,家人全都待在隔壁屋子里,她早上起床就能吃到热乎的饭,天冷了有人唠叨让她添衣服,这些朴实的生活细节让她莫名觉得心安。 次日一早,蒋吟秋起床后,来般若屋子里看了一眼,见她还在睡觉,便小声对王明夏说:“让她睡会吧,我们先去忙。” “可惜了,我还想来告诉她锦川谈成合作的好消息呢。”王明夏的脸红扑扑的,满眼激动,明显还在兴奋的状态。 “等她睡醒了,再说吧。”蒋吟秋也跟着高兴。 那边,汤锦川和王长生坐在桌子旁摘韭菜,见他们进门,汤锦川问:“般若还没起来?” “没呢。” “真是多谢了她,要不是她帮我改运,给我一些建议,我怎么可能有现在的成绩。” 汤锦川过了试用期,总监位置刚刚转正,又签成了这笔大单子,不出意外的话,他以后的事业只会越来越好,但是想到半年前,他全家要不是般若提醒,早就在客车上被烧死了,又怎么可能一路升值还买了房子,有今天的成绩呢? 想到这里,汤锦川觉得人生忽然变得轻松起来,就跟开了挂一样。 “你说的对,自从般若会算命以后,我们家变得越来越好了。”王明夏笑了笑。“看她还帮我们这套房子调了风水,难怪咱们搬进来以后,好事一件接一件的。” “可不是吗?”汤锦川也赞成,“想到半年前,我和明夏觉得买房子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没想到现在房子不仅买了,我升职了,收入也提高许多,而且等这笔单子签约后,我能拿到一百多万的提成,到时候我想和明夏在我们公司边上买一套房子。” 汤锦川听般若说房子会涨以后,就铁了心要买房。 蒋吟秋听了,笑说:“你们年轻人的事我管不了,自己怎么高兴怎么做吧!” 般若家的风俗是过年这天,晚上才吃饭,可是为了弄一桌丰盛的饭菜,蒋吟秋通常一大早就起来开始忙活了。 早上,薄荷和顾兮兮等同学打电话来拜年,般若也一一祝人家新年快乐。 中午随便吃了一顿,下午她帮蒋吟秋打了个下手,这一忙,般若才感觉到做家庭主妇不容易,活了两辈子她都不爱做饭,前世跟师父在一起,师父也喜欢叫外卖,两人都不是勤快的人,总觉得自己做饭太麻烦。 忙了一下午,终于把饭做好了,看了桌子上摆着的饭菜,般若心里前所未有的满足。 “哇塞!”小汤包看着一桌子饭菜,说:“有螃蟹、大盘鸡、红烧鸡爪、椒盐猪蹄、糖醋排骨、清蒸鲈鱼、炒青菜、干锅花菜、西兰花、冬瓜毛贝、凉拌海带丝。” “是啊!小馋猫!”般若捏了捏小汤包的脸。 一家人围着桌子,欢乐地把饭菜吃完,等洗好碗收拾好桌子,春晚正好开始了。 他们刚打开电视,就接到了张爱莲的电话,说是王长喜那边买药需要钱,还说他腿断了,老婆又跑了,家里没饭做饭吃,要王长生打钱回去给家里过年。 “生活费不是打给你了吗?”王长生说。 “你才打了两千块钱,哪里够用的?再说了,长喜最近断了腿又没了老婆,心情不好,经常出去喝喝小酒,打打麻将,总要花钱的,加上这几个孩子大了,需要花钱,这点钱哪里够花!”张爱莲说的理所当然。 两千块钱根本不算少了,在这个时候,两千块钱在农村能够半年的生活费了,农村盖一幢三层小楼,也只需要几万块钱,王长喜之前要十万,已经算狮子大开口了。 “妈,我只负责你的生活费,他要花钱可以自己去赚!窝没有他这样的兄弟!”王长生气愤地说。 “长生,你怎么能这样说你弟弟呢?” “我这样都算客气了!妈,他可是要害死我们全家啊!要不是般若发现,我们现在肯定都死了!你是不是就想看到我死了才高兴?”王长生气道。 “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这事都怪般若乱说!要不是她,你们兄弟俩能闹别扭?”张爱莲继续说:“长喜比你小,你应该让着他,他跟我说了,之前做那些事,都是被那个大师给忽悠的,其实那不是他的意思。” “我不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总之我一分钱没有!” “你没钱,可以去借啊,再说了,你有那么多房子,实在不行,就卖一套给长喜治腿。” 王长生听了这话,无力地说: “我不想再说了,总之,你别打电话给我了,生活费我会按时打给你,该尽的义务我会尽,但你想要我花钱给他治病,这是不可能的,我没打死他就算好的了!” “你怎么能说这话呢?”张爱莲气得要命,“是不是你媳妇教你这样说的?” “是我的意思!” “长生,你听我说,长喜是被那大师给骗了!” “骗?你当他三岁小孩吗?妈你别说了,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我没告王长喜谋杀,已经够给他面子了。”王长生气得把电话一摔。 般若瞥了眼王长生的脸色,她知道,出了这事,王长生心里比谁都不舒服,但是,事已至此,她也相信他能想得开。其实她也不是没想过要告王长喜,只是利用阵法杀人这事太过玄乎,没有证据根本无法告,否则,般若早就把王长喜送进大牢了。 春晚结束后,鞭炮声不绝于耳,窗外烟花满天。 般若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中,那绽放的花火,不由扬起唇角,笑了起来。 真好!新的一年来了! 大年初一本该休息才对,可一大早般若就接到霍遇白的电话,约她一起去古琅轩解石。 “怎么今天有石头进来?” “之前从缅甸运进来一批原石,结果过海关的时候出了点问题,最近才解决好,因此,今天才进到货。” 般若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般若去古琅轩的时候,那里已经围了很多人,见霍遇白到,大家齐声喊了一句:“二爷。” 霍遇白目光沉沉,对众人颔首。 人群里,般若看到一个曾经见过的人。 那人见了般若,也愣了一下,而后鼻孔朝天,哼了一声,似乎很不把她放在眼里。 赵明远也来了,留意到两人之间的眼波流转,他笑道: “这孙老五上次跟你打赌赌输了,听说很久没出赌石了。” 那人就是当初说般若买的原石中不了,说这行当不是女人能进的,还说要是般若赌涨他就退出这个圈子的孙老五,记得那次般若赌出一块紫罗兰翡翠,孙老五输了,他不得不帮般若付了三十多万原石钱! 这事,般若还记得,她没做声,定睛看向孙老五。 赵明远接着说道:“我听说,孙老五这次带了个很厉害的人过来,据说那人是业界高手,很会赌石,被称为云南翡翠王,因为有了这个人,孙老五今晚打算私设赌局。” “私设赌局?”般若一时没明白,便问:“这是什么意思?” “顾名思义,我们平常人玩翡翠,都是直接买了石头过来赌石,可有人在这一行待久了,嫌这样不刺激,便会私下开设赌局,就跟那些赌球、赌总统候选人的人一样,本质还是赌博,大家看好一块石头,来押注,最终解石以后凭翡翠的价格来定输赢,利用这个方法使得局越玩越大,赌性也就越足。”赵明远说道。 般若从前只接触过赌石,从来没有这样赌过。 “以二爷的性格,怎么会在古琅轩开赌局?”霍遇白这人骨子里有几人坚持,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 “赌局一般是另设场地,不在古琅轩。况且虽然二爷不喜欢这样的做法,但是他们买了原石以后,二爷也管不着下面的事情,因此,虽然不喜,却也无奈。” 这时,霍遇白把开放给大家的原石全都展示出来,所有人见了这石头,一窝蜂上前,似乎早点看到,就能早点把翡翠买入手中。 此时,孙老五走过来,他瞥了眼般若,语气不善地说:“你也来了?” 般若挑眉看向他,“我不能来?” “你当然能来!”孙老五冷哼一声,“上次的事情咱们还没了,既然你今天也来了,敢不敢晚上还来赌一把?你一个小丫头,凭运气赌胜一次也就算了,我就不信你每次运气都那么好!”说完,孙老五得意地指着边上的老人,说道:“这是我特地请来的赌石王,他在云南一带很有威名,是咱们这个行业里元老级的人物!今天,我要请他来为我坐镇!” 般若不想理会这人,她语气淡淡的。 “孙老五,咱们那点事情连恩怨都算不上,至于还抓着不放吗?再说,当初也是你挑衅在先。” “哼!当初我打赌输给你,让我很没面子,还帮你付了原石钱,这口气,我孙老五咽不下去!”孙老五满脸怒色。 此时,围观的人听着两人的对话,不由摇摇头,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孙老五一把年纪,却和一个小姑娘置气,心眼未免太小了点,而这个小姑娘,虽然年纪小,说出的话,却让人觉得心胸磊落,两人一比较,谁高谁低,立马分晓。 旁观的人实在看不下去了,有个姓吴的老板说:“孙老五,人家小姑娘就是霍二爷的朋友,来这里玩一玩,你何必抓着人家不放,跟人家过不去呢?” “就是啊!孙老五,你今晚的赌局开的很大,再者你背后还有翡翠王这样的人撑腰,人家小姑娘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嘛!” 听了这话,孙老五哼道:“赌场上还谈什么大小!总之,她要是不敢应战,以后就别在这个圈子里出现,省的我孙老五看着她生气。” 饶是般若再好的脾气,听到他的这些话,也不由生气起来,这孙老五心胸狭窄,一再跟她过不去,她虽然好脾气不计较,但不代表她会任人揉捏。 般若冷笑一声,她原本不想欺负他,现在他送上门来给她赚钱,她要是不接下这挑战,那简直就是傻子。 “好!孙老五!”般若忽然开口,“我接下你的挑战,如果今天你输了,你也要退出这个圈子!” “我退出?”孙老五不屑地冷哼,“小姑娘口气倒不小!想赢了咱们翡翠王,只怕你要回娘胎重造一次才行。” 他说完这话,和自己交好的几个圈内人,都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那云南翡翠王约有六十岁左右,看起来精明阴沉,一双眼看人的时候,总像是在盘算着什么,给人感觉并不舒服。 这时,他忽然开了口。 “老五!你让我跟这个小丫头比?”他冷笑一声,眼神里明显带着蔑视。“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整天在翡翠矿里转悠,能有今天的眼力,是凭着经验积累起来的,这小丫头年纪轻轻就想一步登天,未免太过于猖狂!你叫我跟这种人比?简直是坏了我翡翠王的名声!” 孙老五赔着笑说:“程爷,咱就算瞧不上她,但也不能跟钱过不去啊!” 程爷听了这话,哼了一声,眼睛不停在般若身上打转,而后道:“那就让老身杀杀这丫头的锐气!” 孙老五听了这话,放下心来,他这才转头看向霍遇白。 “霍二爷,虽然我知道这姑娘可能是您的朋友,但是,我话得先放在这,您的能力,大家都知道,只怕也不会比程爷差,我既然是跟这小姑娘比的,您就不能插手。” 听了这话,霍遇白微不可查地眉头一皱。 赵明远在他耳边小声说:“这孙老五真够无耻的,自己带着翡翠王一起上阵,却偏偏要般若一个人应战,不许你帮忙,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这翡翠王据说很少输,是这个行业里出了名的人物了,般若对她,我看结果悬了。” 霍遇白定睛注视着般若,而后沉声开口:“般若,此举有些冒险。” 他漆黑的眼眸中有显而易见的担忧。 “放心,我心里有数!”般若笑了笑,安慰道:“你放心,我这人,不会打无把握的仗!” 然而,霍遇白却无法放下心来,他知道般若在赌石和捡漏方面都很有天赋,而且经常运气好的让人发指,别的不说,就上次那一屋子字画,季元柏也说了,那屋子字画恐怕是价值连城的,很多人这辈子都没有的运气,对她来说,却是轻易就能得到,这样的运气不得不让人惊叹!但是,在赌石方面,她虽然赌中几次,但那都是从一堆没有翡翠的原石中挑选有翡翠的,可今晚的赌局却不是这种模式,他很担心般若赢不了。 然而,既然她想玩就让她玩吧!霍遇白转念一想,左右也就是这点钱的事情,如果她输了,大不了他替她把漏洞给补上,也不是玩不起的。 这样一想,霍遇白嘴角上扬,道:“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 见他这样说,般若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到了晚上,她去了孙老五所说的地点,这是一家比较偏僻的清吧,孙老五把这间酒吧包了场。 般若进门以后,孙老五走上来,说道:“既然你来了,那咱们就开始吧!” 赵明远私底下问霍遇白:“二爷,你觉得,般若能赢吗?” 霍遇白沉默许久,终于徐徐开口:“我信她!” “那要是输了怎么办?今天这个赌局,输赢至少有几千万,你也不劝着点?” 霍遇白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咱家钱有的是,尽管输。” 赵明远愣了下,当即备受刺激,道:“行!就当我没说,是我白担心了!” 太刺激人了!这两人一个比一个有钱,又都不把钱当回事,简直就是不让人活的节奏。 酒吧的正中间摆着一条长桌,这桌子是拼凑而成的,似乎有十几米长,所有原石按照顺序摆在桌子上,前面放着石头的简介和序号。 昏黄的灯光下,所有的石头看起来似乎都一个模样,品相看不出有太大的差别。 霍遇白走过来,在她耳边低声说:“今晚共有110号8块原石,这10块原石是由10个不同的人带来参加的比赛的,你和赌石王需要从中挑选出一块,而后来解石,谁赌出的石头价值高,那么,就算谁胜。” 这时,孙老五走过来,对般若道:“我坐庄的部分另外说,我和你私下里赌2000万!我们谁赢谁拿钱!” “2000万?” 大家议论纷纷。 “这也太多了吧?” “是啊!孙老五未免太欺负人了!” “我看这小姑娘肯定赢不了!虽然她有几分能耐,但是和翡翠王比起来,还是嫩了些。” 般若面色不变地注视着他,大家见她这副神色,心里都为她竖大拇指,心想这小姑娘,一点都不把这两千万放在眼里,年纪轻轻却有这样的魄力,实在是难得! 谁知,般若只是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她的账户上还有多少钱来着?两千万应该有吧? 霍遇白低下头,在她耳边呵气入耳:“怎么?不会是没钱了吧?” 般若圆眸微眯,瞥了他一眼。“如果没钱,会怎样。” “没钱没关系,我有!”霍遇白狭长的深眸闪过一道暗芒,在酒吧灯光的照射下,让人看不真切。“放心,今晚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不要有压力!” 般若这才抬起头,终于认真地看了他一眼。“这就是傍大款的好处?” 霍遇白面色不便,他嘴角噙着一丝淡笑,说:“这就是有老公的好处。” 两人相视一眼,般若不由会心一笑,她心里第一次觉得两人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这时,程爷上前看了眼十块石头,他一一看过去,不停地用手在石头上摸来摸去,还拿着放大镜看了许久,最终,程爷指着7号石头,说:“我赌这块石头!” “这个老不死的!”赵明远骂了句,满脸气愤:“这老不死的,明明知道谁先选择谁就占了先机,他还这么不要脸,自己冲上去就把石头给选了,这不是明摆着不给大师活路吗?” 也是,总共就这几块石头,每个人从这些石头中选择一样,那么,谁先选谁就可能选到最好的那块,而后选的那人,只能在剩下的里面挑一个,怎么都比不上先选的那人啊。 孙老五看了眼赌石王,得意地说:“咱们程爷已经选好了!臭丫头,你还不快在剩下的里面选一块!不过我想,就算你再选,也不可能赢了咱们程爷!” 说完,得意地哈哈大笑。 说真的,他大笑的样子真的很欠扁。 众人围上去,看了眼7号石头,不由齐声惊叹:“这块石头的表现实在是太好了。” “不愧是程爷啊!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块石头外表的松花和蟒带简直是把整块石头给包围起来了,再者,这块石头还是著名厂区出来的。” 买原石讲究厂区,像缅甸好的厂区出来的原石,赌中的几率很高,里面也很少有雾,这样的石头虽然贵一点,但胜率大,买了也保险,程爷赌的这块,一看就是缅甸的老厂区出来的高档翡翠。 反观其他翡翠,没有一块的外壳是比得上7号的。 “程爷,您这块翡翠一定是赢定了!” “是啊,程爷!我也下注赌7号赢!” “我也赌7号!” 大家见程爷选了石头出来,纷纷下注了,甚至都不管般若选没选,直接赌了7号赢。 赵明远犹豫许久,最终叹气说:“大师!虽然我也觉得那7号能赢,但我还是决定支持你一下!” 般若笑笑没有说话,她走上前,开始正色看向这仅剩的9块石头,她做出认真观察的模样,在外人看来,她只是在判断这块石头的好坏,实则,她正在运气,用异能一块一块地看过去。当她的手靠在石头上时,石头内部的灵气源源不断传入她的身体,这种灵气让她觉得无比舒服,仿佛全身上下都被人按摩过一样,十分放松。 是的,她看过的这几块石头里面都有翡翠,可是,越看般若的眉头皱得越紧。 这些石头的主人能把石头送来,可见对这些石头都是抱有很高期望的,因为这样的赌局里,一旦自己带来的石头是当晚的冠军,这主人就能得到一笔不菲的收入,大家肯定都是把好的石头送来的,只可惜,她看了几块,里面虽然有翡翠,但都表现平平。 般若一连看了几块石头,体力耗费很大,一时间有些体力不支,酒吧的灯光照在她脸上,让她热得满头大汗,般若喘了口气,一连看到9号石头,让她失望的是,这里面的翡翠虽然都不错,可要胜过翡翠王那块,可就难了! 怎么办?难不成就这样认输吗?2000万虽然对现在的她来说不是什么大数目,但也不是小钱,她平时也算节省,2000万够她花许久了,再者说,谁愿意平白无故输给孙老五这样的人? 她不抱希望地把手放在最后一块石头上。 久久,异能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般若以为自己看错了,她又看了一次,异能居然还是无动于衷。 难道这块石头里根本没有翡翠?这……怎么可能呢?谁会把一块没有翡翠的原石送来参加赌局? 般若不死心,又调整气息,发动异能看了一次,可是,答案是一样的,她的异能什么反应都没有!这里面没有翡翠! 第94章 094 难道就这样认输吗? 般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她连续使用多次异能,一时间体力不支,有些眩晕。 “没事吧?”霍遇白走过来扶住她。 “没事。”般若站直身体,她正要抽回手,却忽然察觉到体内的异能似乎有些不寻常。 从原石内部忽然传来一股强大的能力,这能力使得般若的异能陡然躁动起来,这种躁动很不寻常,仿佛是男人见到心仪的女人一般,是那种见到心上人才有的兴奋感。 怎么回事?难不成这原石内部有翡翠?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刚才异能一点反应没有,还是说,这原是内部的翡翠灵力太强,以至于和异能的力量冲撞了,导致异能的反应比较迟缓? 一切都是般若的猜测,然而那些都不重要,这样的灵力让般若大喜。 这时,从原石内部而来的翡翠源源不断地汇入般若的体内,般若闭上眼睛,开始调整气息,她用天眼看着这石头,而后,她真真切切地看到这石头除了表面一层外壳,其他部分竟然全是翡翠! 般若不由惊了一下,没想到这块石头不大,内部的翡翠却这么多,而且从异能的反应看来,这内部的翡翠应该都是极品翡翠! 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这时,10号石头的主人跑过来,忐忑地说: “姑娘啊,你看了这么久,你说我这翡翠到底能不能赌涨啊!” 般若点点头。 主人愣了一下,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小姑娘,你没看错吧?其实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我这块石头赌涨的可能性很小。哎!当初我爷爷给我留下这块石头,说他觉得这块石头里肯定有翡翠,可他死得早,竟没能等到我解石,我其实也不求别的,只希望这石头能让我赚点钱,弥补我最近生意亏本的漏洞。” 原来,这主人姓年,是一家从事五金生意的公司老总,他家爷爷从前是矿里的工人,买了这块石头,觉得肯定能赌涨,可是一家人不敢随便解石,因为一旦解开没有翡翠的话,那就亏大了,这次年总生意亏本,他欠了人不少债,便想到把这块石头带来赌一把。 般若扬起唇角,自信地笑了。“放心!我的预测不会错,你这块翡翠肯定能赌涨!” 年总并没有感到喜悦,就算能赌涨,这翡翠要是水头不好,也不值什么钱,他看了眼翡翠王选中的7号翡翠,就算是他这样的外行,都觉得人家那块真是怎么看怎么好!不像自己这块,上面到处都是黑黑的斑点,到处都是裂纹,而且表皮看起来像黄沙一样。 年总的心顿时揪了起来,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人赌10号翡翠赢,如果今天自己这块石头赌输了,不仅钱没了,而且这石头被解开以后,肯定卖不出好价格,那他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时,边上一个人走过来,递了张名片给年总,说: “年总,您要是有意出手这块翡翠的话,我愿意出价把这块翡翠买下来!” 年总愣了下,他看了眼名片上的名字,疑惑道:“你要买?” “是,我想买,你要是想卖的话,不如出个价吧,要知道你今天一旦赌输了,可就一无所有了,如果现在卖给我的话,倒是能减少不少风险,如果赌输了,所有后果由我一个人承担。”这人说道。 年总不由有些心动,他这次来纯粹是为了弄点资金回去填补生意亏空,他可承受不住再一次失败了。 “这……” “年总,你可以出个价,你看,马上就要解石了,一旦要是解了,出不了绿,那再便宜我都不可能卖了。” 年总一咬牙,“好!不过价格最低四十万!” “四十万?”那人犹豫了一下,在他看来,这石头值得买,毕竟他不缺钱,愿意赌一把,如果输了,就算自己倒霉,如果赢了,那就算自己运气好,可是四十万的价格,不算低,毕竟大家都不看好这一块。 他想讲价。 这时,般若看向年总,认真地说:“年总,我劝你不要卖了这翡翠!” “不卖?为什么?”年总疑惑地看向她。 般若不想占他便宜,否则此时她完全可以高价把这翡翠买下来,从年总面相上来看,他是个心善的人,也是个仁慈的商人,为人处世都不错,这样的人,般若不忍心占他便宜。 “我观你财帛宫,你财帛宫隐隐发红,这是有大财入账的迹象,想必你这块翡翠,不出意外的话,肯定能赌涨,而且不是一般的涨,如果我没猜错,这肯定是一块天价翡翠。”般若认真地说。 年总听了这话,疑惑地看着她问:“小姑娘,你会算命?” “嗯。”般若没有否认。 年总闻言,没有放在心上,这小姑娘看起来年轻,想必也只是说点好听话来安慰他吧? 不管如何,既然她这么说,他想了想,像是豁出去了,说:“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卖了!左右也就赌一把!赢不赢都是命!” “放心!你会赌涨!”般若肯定地说。 年总听了这话,说:“小姑娘,不知道你算命准不准,我之前听朋友说,富人圈子里有个很会算命的大师,才十几岁,我最近运气不好,有机会的话,真想请她帮我看看相,改个命。” 赵明远听了这话,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你所说的大师不正站在你眼前吗?” 年总闻言,一愣,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 他这才带着审视的目光,再次看向般若。 是啊,年纪轻轻,十七八岁的样子,长相漂亮的玄学大师,眼前这小姑娘不正都符合吗?而且人家也说了自己会算命。 听朋友说,这位大师算命极准,简直就是再世的神仙,那是说啥啥准!这样的人,不仅收费贵,而且,可不是什么人都看的,算命讲缘分不说,没人引荐,也不会帮忙,想想也是,人家也不缺钱,干嘛随意帮人算命呢?可是,他没想到自己今天居然会遇到这位小姑娘。 而且,她刚才说什么来着?她好像说自己会发财,而且这原石里肯定有翡翠。 他……他真的那么好命? 年总激动地看向般若,说:“大师!你说的是真的?我真的要发财了?” 般若沉默地点头。 一旁的赵明远唉声叹气地说: “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了,竟然让大师帮你看了相,开了金口,关键是自己还不当一回事!这还有天理吗?” 般若看了眼今晚的赔率,嗯,她果然是最高的。 这样的赌局里,一般选中的原石都是要当众解石的,孙老五是这次的庄家,而翡翠王肯定是跟他一头的,翡翠王选了7号,那所有人就都选了7号,如果真的是7号赢了,那庄家不是吃亏吗? 霍遇白看出般若的疑问,他道:“这里弯弯绕绕的事情很多,总之赌局这事,不可从表面上来看,而孙老五引得你跟他对赌,未必就不是为了钱。” 般若点点头,她对这些不懂,她眼前要做的就是赢了孙老五。 翡翠王所选的石头眼看已经解得差不多了,而在石头解开后,这赌局就不接受下注了。 当场,孙老五环顾在场所有的人,大声喊道:“还有没有下注的了?再不下注可就迟了!” 这时,霍遇白忽然懒懒地抬起手,众人齐齐把目光移向他,霍遇白眯着眼,沉声道:“我下5000万!” “5000万?” 现场又一次沸腾了!大家都知道,霍遇白向来不喜欢这样的赌局,他虽然赌石的能力出众,但向来是不参与的,因此,大家第一次见他下注又是这么多钱,一时间议论纷纷。 而他们也都开始变得拿不准,这霍遇白到底要押哪号石头? “二爷,您也赌翡翠王胜?”孙老五自信地笑说。 霍遇白却勾起唇角,他走到赌台前,把筹码压在了般若身上,也就是说,他赌10号会夺冠! 孙老五的脸都绿了。 一时间,现场再度沸腾,要知道,现场所有的人都是压了翡翠王程爷胜,现在霍遇白却恰恰相反,压了般若,难不成,这10号石头真的有那么好?不至于啊,明明外表这么普通,看不出有任何赌涨的可能性! 人群中有一个人站出来问道:“二爷,为什么你压10号?” 霍遇白定睛看向般若,认真地说道:“因为我相信她。” “什么?”那人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您相信10号石头会夺冠?” 霍遇白没有否认,然而,般若却知道,他说的是相信她。 赵明远知道这两人关系不寻常,虽然不知道进展到哪一步了,但一想到自己的赌约,便隐隐兴奋起来。嘿!一旦二爷早早把大师拐到手,那他可就赢了!二爷,你要加油啊! 看着两人眼里的鉴定和无条件的信任,赵明远忽然又觉得有些心酸,想他赵明远这把年纪了,居然没个固定的女朋友,哎!冬天了,万物凋零,看得人心情很不好,再加上被这两人刺激,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脏有些脆弱,急需要一个女朋友来帮他取取暖、暖暖身子,两人抱在一起相互依偎什么的。 一时间,赵明远有些忧伤。 “没有人下注的话,那我就要宣布下注结束了!”孙老五下最后通牒。 “等等!”赵明远从幻想中回过神来,他赶紧下了200万的注。“还有我呢!” 见他也赌般若赢,孙老五没好气地说:“钱多烧得慌!” 赵明远原本就跟他不对盘,听他说了这话,气道: “爷就是有钱,爷就是赌大师赢,你管得着吗你!” 孙老五被气得脸又绿了一次。 这时,在千呼万唤中,7号原石终于解出来了,见了那原石的真面目,现场所有人齐齐发出一声感叹。 “天哪!赌涨了!大涨啊!这是正经的祖母绿啊!” 翡翠王见了最后的结果,并未感觉到惊讶,放出露出一丝轻蔑的笑,仿佛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这个结果,般若也预料到了,因为她的异能对7号的反应也非常强,7号里能解出天价翡翠,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个值不少钱吧?” “那当然!这么好水头的祖母绿,现在越来越少了,只可惜小了一点,但再怎么说也能卖出五六千万啊!” 是的,翡翠王所选的7号质地非常好,属于极品翡翠的行列,只可惜,真的是小了一点,最终,权威人士估价,也只值五千五百五左右。 “如果大一点的话,只怕卖出一两亿不成问题!” “是呀!只可惜这祖母绿外面包着一层雾,这使得这块翡翠的价值大打折扣!” 雾,是指翡翠外面包着的一层发白的半风化层,因为朦朦胧胧的,因此被称为“雾”。 “但是,就算这7号解出来的翡翠不大,但是赢10号还是绰绰有余了!” “是啊,看10号这样子,并不是名厂区出来的原石,外壳表现也不好,我估计是赢不了7号的!” 大家都这样说着。 般若闻言,并不作声,她抿着唇,看向自己选中的那块石头。 几个解石师围在一起,开始解石了。 这期间,所有人都提着一口气,紧张地看向被围在中间的石头。 年总也急得一头是汗,他看了眼般若,只见她满脸镇定,一点也不像遇到劲敌可能会输的样子,也完全不像拿2000万当赌注的样子,似乎笃定了这石头会赢,一点也不慌张。 小小年纪,就能有这份镇定,年总不由对她刮目相看,反观自己现在满脸焦急的样子,他不由觉得他的道行真是太浅了。 不过,一个高中生,就能拿出2000万来赌,可见这大师也不是凡人。 “大师,我真的好紧张啊!”年总攥着手心说。 成败在此一举,他怕自己会输得一无所有。 般若闻言,转过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她眼神闪烁,里面似乎有浩瀚天空,又有汪洋大海,更有满天星辰。 年总看得震住了。 “别急!是你的跑不掉!”她语气淡然镇定。 听了这话,年总的焦躁情绪似乎得到了安抚,他陡然镇定下来。 “结果出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句。 这时,所有人都围了上去,大家等着看这10号翡翠到底是如何被7号打败的。 可是,当看到桌子上解出来的翡翠时,所有人都震住了。 孙老五和翡翠王正等着大家嘲笑这10号翡翠,等着他们嘲笑般若,等着他们庆祝自己押对了人,可谁知,久久没人说话,两人对视一眼,沉着脸扒开人群上前,一看,竟也傻了眼。 “这……” 满眼都是绿色,翡翠王也被这浓郁的绿色给震住了。 多少年没看过这样的好颜色了?多少年没有过见过这种沁人心脾的绿了? 这种极品的帝王绿堪称完美,这也就罢了,关键是这帝王绿是整整一大块!虽然翡翠上有几道裂纹,拉低了这块翡翠的价值,但就这样,赢了7号也是绰绰有余的。 “居然是帝王绿!” “是啊,还是这种完美的水种!” “10号居然赌涨了?在人人看好7号,唱衰10号的情况下?” 大家不敢相信,议论开来,他们不仅为自己赌输了而遗憾懊悔,同时也为了能一睹这翡翠的真容而感到荣幸。 孙老五的脸黑了。 翡翠王的脸绿了。 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除了般若,除了霍遇白,除了赵明远,当然其中最高兴的还是年总。 年总喜得嘴就没合上过,解开极品翡翠后,当场的估价师给出的价格是1亿2千万,要不是有裂痕,这么大块的翡翠只怕是要震惊全国的,不过,就算是这样,他已经很满足了,现场不少珠宝公司给他名片,问他是不是有兴趣出售这块翡翠。 年总没有答应,他高兴地拉着般若的手,鞠躬感谢: “大师!您真是神了!我真要感谢你啊!” 霍遇白眉头紧皱,他看了眼年总的手,眼里明显带着愠色,年总不是傻子,见了这样,他赶紧缩回手,讪讪地说:“不好意思,大师,我太激动了!真要好好谢谢你!您看这样行吗?我用这块翡翠做一个镯子送给您!” 这样的翡翠做出来的镯子没有几百上千万是拿不下来的。 般若点头道:“好,你看着办。” 年总欣喜若狂,仿佛般若收下他的礼物就跟给了他脸一样,想到刚才差点把这石头以40万的价格给卖了,他就一阵后怕,还好大师及时提醒自己,这才使得他没有把这原石给卖了。 同一时间,那个想要买他原石的人,拍着大腿后悔莫及,早知道刚才就出高一点的价钱把这石头给买下来了,40万他居然还犹豫了,要知道转手一卖就能赚一个多亿啊!果然,还价不是一个好习惯! 赵明远也小赚了一笔,因为大家都不看好10号,所以这10号赔率最大,最终10号获胜,他足足赚了一千多万! 果然,跟着大师有肉吃!赵明远喜滋滋地想着。 而霍遇白就更不用说了,霍遇白下了5000万的注,只怕这些钱,孙老五和翡翠王就是卖身也不一定能赔得起! 而般若,稳赚了和孙老五赌的2000万,赌局结束以后,孙老五的钱很快打入她的账号,般若正巧最近缺钱,有了这笔钱,她又可以稍微缓解一下。 孙老五咬牙切齿的,那翡翠王的脸色也很不好。 孙老五仇恨地看了眼般若,狠声说:“你给我等着!我要让你好看!” “好!我等着!”般若冷哼一声,眸光中闪过厉色。 孙老五狠狠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就要离开那里。 霍遇白却忽然拦下他,他沉声道: “孙总,我赢的钱还没到账,你还是等钱到账了再走吧!” 霍遇白的语气虽是淡淡的,听起来也极为客气,但谁都知道,他这是摆明了要把孙老五扣在这里。 这么大的赌局,背后不可能没人操控,霍遇白深知这一点,他也知道,孙老五是绝对没有那么多钱赔自己的,那翡翠王也不过是这背后之人请来的,这场赌局,背后的老板另有其人。 大家见最后居然是这个结果,都不免有些唏嘘,就在方才,孙老五还是意气风发地想要般若输得屁滚尿流,谁知转眼功夫,自己就输得一无所有,不仅如此,还被霍遇白扣在这里,霍家的势力谁也不敢小觑,这孙老五最后会如何,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也许,这正是赌石的魅力吧! 这一天过得极为漫长,别人都在家里过年看电视,只有自己,一天过得像一个世纪那么长,加上今晚用了大量的异能,如今她觉得非常疲累。 霍遇白开车送她回去的时候,般若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才大年初一,就累成这样,看来今年注定要是个忙碌的一年了。 “累了?”霍遇白看了她一眼。 “嗯。”般若眼都没睁。 “那就睡一会,等到了我叫你。”霍遇白说着,把空调打开,温度调高,又把外套脱下来,盖在她的身上。 “谢谢。”般若含糊地说。 大年初一,许多人都回老家过年了,路上的车子很少,一年四季,似乎也只有过年的时候不会堵车。 长路遥遥,路边灯火昏黄,车子向着远方奔去,边上睡着自己未来的老婆,霍遇白忽然觉得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被填的满满的。 这是前所未有过的感受,但这种感觉似乎还不错。 他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眼中有一闪而逝的笑意,泄露了他真实的情绪。 车子到了般若家小区门口。 般若刚睡醒,她揉了揉额头,带着鼻音问:“到了?” “嗯,我送你上去。”霍遇白说着,帮她解开安全带。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行。” “你认为我会让你一个人上去?”霍遇白注视着她,“不给你未来的老公一个表现的机会?” 见他难得开玩笑,般若也勾起唇角,笑了:“那就麻烦未来老公了。” “大师给面子,这是我的荣幸!” 两人说笑间下了车,霍遇白阻止她把外套脱下来。“穿着,到上面再给我。” 他们走进小区,正要进单元门厅,霍遇白忽然偏过头,眼神凛然地看向斜后方。 “怎么了?”般若皱眉看向灌木丛的方向,果然见到那里有个黑影。 她蹙眉问:“有人埋伏我?” “这几天,你要加倍小心!” 霍遇白把她送进家门,叮嘱道:“不要随便给人放门,明天起,我会派人过来保护你。” “不用了吧?”她不希望搞得阵仗太大,惹得家人担心,再说,这些小事她自己也能解决。 “不要拒绝。”霍遇白继续道:“就算你能保护自己,也未必能保护你的家人。” 听了这话,般若想了想,点头答应下来。 第95章 095 第二天开始,般若果然察觉到周围有人一直在跟着自己,那两人一直离得很远,但因为二人个子较高,又穿着一身黑衣,打扮得跟黑社会一样,让人想忽视都难。 蒋吟秋出门买菜后回来,还疑惑着:“我怎么老觉得背后有人在看我?” “你想多了,现在大部分人都回去过年了,哪里有人会看你?”般若说道。 “说的也是,可能是我想多了。” 蒋吟秋说着,对般若道:“明天没事吧?” 般若摇摇头。 “那就好,没事的话,咱们所有人回一趟新乡。” 新乡是蒋吟秋的老家,如今般若的外公外婆已经去世,只剩下般若的大舅和小舅住在那里,其中般若的小舅腿有些不便,独居了很多年依旧没有结婚。 次日,他们一家到新乡的时候,小舅舅到汽车站来接他们。 “姐,你们回来了?”蒋新和笑着要去接蒋吟秋手里的包。 蒋吟秋手一闪,说:“小弟,你腿不方便,今天是阴天,你肯定很不舒服,就好好歇歇,姐这点东西还是能拿的。” “姐,我没事,我是男人,怎么能让你一个女人做事情。”蒋新和说着,把蒋吟秋和般若手里的包都拎了过去。 他一一和众人打了招呼,又把目光移向般若。 “小舅舅。”般若叫了声。 “哎呦!般若都长这么高了?我都两年没见到你了。”蒋新和笑说。 蒋吟秋笑道:“般若最近变化挺大的,越来越像她外婆了。” “是啊,跟妈年轻时候那照片上长得一模一样。” 般若笑了笑,没做声,她看向眼前的小舅舅,蒋新和的样子有些像般若的外婆,而般若长得也像外婆,因此,蒋新和的五官和般若有几分相似,蒋新和长得还不错,身高也有175,不算很矮,人也老实本分,也上过高中,应该说,以蒋新和的条件,在农村这地方找个过日子的对象,问题不大。 但他的脚有些不利索,听蒋吟秋说,是小时候被车撞了但是没钱治病,因此才残废的,蒋新和走路时一直是一跛一跛的,他也因为腿脚不好,家庭又穷,一直没找到对象。 蒋吟秋从前也感叹过:“就你小舅舅那模样,什么样的对象找不到,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家里穷吗?这些年你舅舅给人打工,也存了些钱,但之前我们家盖房子,他把钱全都给我们了,导致他到现在还没盖房子,哪个姑娘愿意嫁给一个岁数大把了,却连房子都没有的老光棍?” 蒋吟秋因为拆了新房,女儿们又都不需要自己负担了,她满足于自己生活现状的同时,想到她这个还没结婚的小弟,隆冬腊月,却还是一个人住着这间父母留下来的平房,夜里连个暖被窝说话的人都没有,她就觉得心里酸酸的,总觉得自己亏欠了这个弟弟,让父母在天堂里看着都不安心。 因此,蒋吟秋这次是专门为了蒋新和的婚事回来的。 “小弟,大哥呢?”蒋吟秋问。 “大哥他去厂里上了,过年厂里要加班,他那两个孩子,负担大,就想着多赚点加班费给孩子来年交学费。” 蒋吟秋闻言,点点头,大哥对她也不错,从前盖房子的时候也曾说借钱给她,可她知道大哥家日子也不好过,大嫂虽然人不错,但男人总贴补自己的娘家妹妹,人家难免会觉得不痛快,加上孩子上学要用钱,因此,蒋吟秋就拒绝了他的帮忙。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小舅舅家里,小舅舅打开门,笑说:“姐,这次回来就多住几天吧?” 蒋吟秋把东西放下,才对他说:“新和,姐这次回来,除了想看看你们以外,主要的目的是帮你找个对象,我得帮你找好对象才能走。” 听了这话,蒋新和脸一红,朝外甥女看了一眼,才不好意思地说:“姐,你胡说什么呢,我都一把年纪了,还找什么对象啊!只要你们能过好就行了。” “那可不行!”蒋吟秋不依,“新和,以前你没找对象是因为家里穷,找不到好的,现在姐姐家里拆迁,明夏和般若也很有出息,我们的日子越过越好了,姐姐不能只顾着自己,还要让你的日子也过得好起来。” “可是……”蒋新和依旧不同意,“我现在手里也没什么钱,我一个没钱的老光棍,谁家肯把姑娘嫁给我?” “小弟,你放心,我这次回来除了想给你找对象,也是为了帮你把房子给盖起来。” “什么?”蒋新和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下意识拒绝:“姐,你都嫁了人了,般若今年考大学,也需要钱,你可不能为了我花这么多钱来盖房子啊!” “哎呦!我说小舅。”王明夏笑着说:“咱家现在日子过得好了,可不是从前那种生活紧巴巴的状况了,我们家今年拆了三套房子,我和锦川也在城里买房子,这不,正打算买第二套房子呢,就连般若,也买了两套房子一套小门面。” “什么?般若哪来这么多钱?” 蒋新和一时有些跟不上节奏,在他的印象里,姐姐一家虽然在城里生活,但日子一直过得不算好,一家挤在那点房子里,可没想到就这段时间没联系,姐姐家的状况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小舅舅,你有所不知,般若现在可是有名的神算呢!她现在比爸可厉害多了!”王明夏说道。 听了这话,王长生咳了咳,怪罪道:“说话干嘛总扯上我?也不知道给你爸留点面子!” 蒋新和笑笑,心下有些狐疑,直到王明夏把般若那些事情告诉给他,他这才一脸惊叹地看向般若,当王明夏讲到她算出邱大爷中了五百万时,蒋新和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般若,你可比舅舅厉害多了!” 王明夏笑说:“那可不!不然能买几套房子吗?” 在王明夏心中,般若能买三套房子,已经算是特别牛了,她要是知道般若现在有几十亿的资产,不知道会有何感想。 般若的家人都不知道她真实的经济状况,般若也没有特意去说,听了姐姐的话,她点头说:“小舅,你也该成家了,早点给我找个舅妈,好给我生个弟弟妹妹。” “般若,你这子乱说什么呢!”蒋新和被说的不好意思。 蒋新和是个老实人,般若隐约记得,前世父母死后,蒋新和曾经去过家里要帮忙办丧事,结果被张爱莲母子给赶了出去,说他想来谋夺家产,才来凑热闹,般若那时候只顾着伤心,也没关注后来舅舅们到底怎样了。 般若仔细地查看蒋新和的面相,从他面相上可以推算出,蒋新和幼年曾经遇到过一次意外事故,这事故导致他腿脚不便,他一生贫寒,一辈子都赚不到什么大钱,并且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结婚,是孤寡一生,老无所依的命格。 般若看完他的面相后,眉头紧皱,没想到蒋新和的命这样差,别的不说,蒋吟秋虽然有心为他娶妻,但他命中无妻,只怕这件事做起来会很困难。 但是既然她现在有能力改变舅舅的命格,无论如何,都不能看着舅舅再孤寡一生了,想到这里,般若打定了要帮他改命的主意。 之后,般若的大舅舅蒋新昌夫妻俩也来了,蒋新昌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他的大儿子上大学,小女儿读高中,再加上大儿子眼看就是能说对象的年纪了,现在结婚,在城里没有一套房子,只怕人家小姑娘都不愿意跟着他,也因此,蒋新昌拼死拼活赚钱,想让儿子能在城里买房。 般若的大舅妈名叫宋慧莲,人还算和善,一直要求一家人晚上去他们家吃饭,没办法,晚上,蒋吟秋只好带着他们去蒋新昌家里做客。 一家人围着桌子吃晚饭,蒋新昌的儿子蒋嘉轩走出来后,只简单地喊了人算是打招呼了,却依旧闷闷不乐,板着脸。 蒋新昌见状,啪地把筷子一扔,气道: “你这孩子!像什么话!你姑姑一家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就这死样子!” “是,我样子不好,我不好你可以不看啊!”蒋嘉轩说道。 “大哥,你个跟孩子生什么气啊!”蒋吟秋出来打圆场。 宋慧莲叹了口气,劝道:“嘉轩,别跟你爸爸生气,你爸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我看他就是不想给我钱!”蒋嘉轩气得要命,整个吃饭间一直黑着脸。 般若看了父子二人一眼,忽然问:“舅舅,你们到底为什么吵架?” 蒋新昌听了这话,叹了口气说: “般若,你不知道,你表哥他要跟朋友合伙开一家游戏公司,你说他才上大三,没有一点社会经验,这么年轻就要开公司,怎么可能成功啊!” “大三怎么就不能成功了?人家很多名人都是大学时候创业成功的。”蒋嘉轩气道。 “人家是人家,你是你!你别以为你也会有那个好运气!我和你妈手里就这点钱,给你拿去做生意以后,万一要是亏了,以后拿什么钱给你结婚买房子?”蒋新昌说的很现实。 “结婚买房子的钱我完全可以自己去赚,这不需要你管,我现在只需要你一点资金支持!”蒋新昌终于把事情给说了出来。 原来他打算和室友一起合伙开一家游戏公司,于是他们几人说好了要回家找父母要钱,一起把公司给开起来。 “不是我不支持你,我要是有钱肯定给你,可你爸爸有钱吗?”蒋新昌无力地反问自己的儿子。 听了这话,蒋嘉轩低下头,半晌没有说话。 般若见状,不由叹了口气,她笑着对蒋嘉轩说:“表哥,你其他的同学都要到钱了吗?” 蒋嘉轩愣了一下,也是,他们当初说好了一起回家要钱,可是这都放假十几天了,没有一个人打电话给他报喜讯,难不成大家都没要到? 般若见了他的表情,哪里不知道答案,她问: “表哥,既然你喜欢做游戏,不如把你的游戏说出来让我们听一听,我们也算是你未来潜在的客户,如果我们都喜欢,那至少能给你一点信心。” 听了这话,蒋嘉轩犹豫片刻,最终说:“我想开发的这款游戏是一款农场游戏。” “农场游戏?”蒋新昌不屑地哼了一声, “般若,你看看你表哥,还设计什么农场游戏,家里农田多着了,你要是喜欢就回来种地,搞什么游戏浪费钱!” 在蒋新昌传统的观念里,搞游戏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行业,更别说是开发这种肯定没人玩的农场游戏了,要是这种游戏有人玩,那不如直接来种地好了!这是他的想法。 蒋嘉轩被他说的又来了火气,般若笑了笑,安抚道: “表哥,大舅只是不了解行情,我听人家说,现在网络发展很快,做游戏是很赚钱的。” 听了这话,蒋嘉轩的脸色缓和了许多。 “般若你说得对,现在深圳北京上海这样的大城市,很缺乏游戏类人才。” “那你的游戏到底是关于什么的?”般若又问。 蒋嘉轩瞥了眼蒋新昌的脸色,继续说:“是这样,我的游戏是一个农场游戏,游戏的玩法比较简单,就是大家注册以后,可以在农场里种菜、养家禽、养马、盖房子这类的,也就是在一无所有的基础上,把农家田园给建出来,你玩的时间越长,等级越好,你的蔬菜家禽和房子的拥有量就越多,这样一来,玩家就能从中得到兴趣。” 听了这话,般若愣了一下,她记得前世有一款类似的游戏,当时全社会都流行摘菜,特别火爆的,没想到蒋嘉轩在这一年,就已经想到要开发这种游戏了。 谁能说他的点子不好?只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未必能赚到钱。 蒋新昌听他说下来,更反对了。 “你们说说看,好好的工作不做,非要去搞什么游戏,还开发什么农家田园,谁吃饱了撑的玩这种游戏啊!” “大哥!你别总是训斥否定孩子!”蒋吟秋看不下去了,“我看嘉轩的想法很好,说不定还能成功呢,总之,你一个做爸爸的千万别总是否定孩子。” 宋慧莲也点头:“是啊!我也这样说他的,可他总爱给嘉轩不痛快。” “舅舅,现在大城市里很流行这样的小游戏,因为像我这样的白领,上班累了,空闲的时候喜欢打点游戏来放松一下,嘉轩说的这个游戏虽然比较简单,但是不停摘菜盖房子什么的,很有成就感,如果是我我肯定会玩的!”王明夏笑着说。 “是啊,大舅,嘉轩的想法不错,你别总是打击他。”汤锦川说。 见大家都夸自己的儿子,蒋新昌虽然脸色不好,但心里很受用,便哼道:“我不打击他他就能上天了。” 见般若一直盯着自己,蒋嘉轩开玩笑地问: “表妹,你一直盯着我看什么?难不成你也跟姑丈学算命了?” “她算命可比我爸好多了。”王明夏嘴快,说:“人家现在可是小有名气的神算,房子车子都买了,还开了家自己的公司。”她觉得在座的都是家里人,说话不用藏着掖着。 听了这话,蒋嘉轩愣了一下,虽然心里不信,嘴上却说:“没想到般若现在这么厉害了,那不如帮表哥算算,看我这个生意能不能成功。” 他似乎打定了主意。“如果爸不给我投资,那我宁愿贷款,也要把公司办起来。” 在这点上,般若很佩服他的决心。 般若这时才认真地相看了蒋嘉轩的面相,从他面相上可以看出,蒋嘉轩近期会有一个投资,他财帛宫隐隐发红,似乎是要发财的迹象,只可惜…… 般若开口道:“表哥,你开公司的事情肯定能成功。” “是吗?”蒋嘉轩很高兴。“还是表妹你算命比较厉害,这都能看出来。” “不过……”般若沉吟片刻。 “不过什么?”蒋嘉轩的笑意忽而退去,“般若,难不成我这个投资会出问题吗?” 般若没有隐瞒他,她认真地盯着蒋嘉轩,说:“表哥,我从你面相上来看,你这次投资能够成功,并且就这这一年内,你能够发大财。” 听了这话,蒋嘉轩更加不解。“既然我能发大财,那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一家人都认真地盯着般若,等她继续讲下去。 “虽然你能发大财,可是你紧接着就会破财,这钱最终却一分也没有落入你的口袋里,因为你的合伙人,也就是他的大学室友,会卷钱潜逃。”般若把自己的算命结果说出来。 “卷款潜逃?”蒋嘉轩愣了一下,久久没回过神来。 他们宿舍一共六人,大家的关系都很好,平时也称兄道弟的,经常在一起聚会喝酒,可以说,好的跟穿一条裤子似的,这次他投资,也是因为大家志同道合,他根本不相信他亲如兄弟的室友会出卖自己。 “这不可能的。” 般若没有强求他信,她语气淡淡地说:“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你命中属火,而你这位朋友虽然跟你处的不错,但命中属水,你跟他在一起,不管做什么都会吃亏,因为他最终都会背叛你,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你这朋友名字中有带水的字。” 听了这话,蒋嘉轩的心咯噔一跳,没错,他玩的最好的朋友字中确实带水。 “般若,很多人的名字里都带水,你这么说,就算不准也难了。”蒋嘉轩笑得有些牵强。 “小表弟。”王明夏开口了。“般若的卦不会错,如果你知道她现在有多厉害的话,就不会怀疑她了。” 话虽这说,但蒋嘉轩打心眼里还是不信,这时,般若看了他一眼,忽然扬起唇角,笑了:“表哥,其实我说一件事,也许你就信我了。” 蒋嘉轩认真听着。 “我问你,你这次考试是不是有没及格的科目,要重考?” 蒋嘉轩差点把饭给喷出来,他惊讶地看向般若,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宋慧莲不敢相信地问:“什么?嘉轩考试没及格?嘉轩,你不是告诉我们,你成绩很好嘛?” “是很好,只是有一门课没考过。”蒋嘉轩低着头,再也不敢说话,飞快地把饭往嘴里填。 见蒋新昌夫妻俩脸色不对,蒋吟秋赶紧打圆场说:“快吃饭吧!大过年的别为难孩子。” 般若之所以把蒋嘉轩想隐瞒的事说出来,完全是因为了解蒋嘉轩的性格,从他面相上可以看出,他这人很自我,不听人劝告,如果任他这样下去,没人在边上敲打,他很可能还会我行我素,和他的室友合伙,这样的话,他将来必然会被人出卖,即便般若觉得给他点教训也没什么不好,可是她知道,以现在大舅家的家境,没办法用钱来给蒋嘉轩买经验。 蒋新昌的小女儿圆圆比般若小两年,今年上高一,她很喜欢般若,一直拉着般若说这说那。 当晚,蒋吟秋本来要去镇子上的宾馆住,却被蒋新昌制止了。 “到娘家来探亲,却在外面住宾馆,传出去像什么话!再说了,我们家也不是没有房子给你住。” 最后,他收拾了两间房间出来,留给王长生夫妻俩和汤锦川夫妇住,般若则和圆圆住一间房。 圆圆很喜欢这样的安排,晚上,两个女生开茶话会,圆圆抱着般若说:“表姐,你说,你们大城市的高中是不是比我们镇上的好?” 般若想了想,“还可以,我们一中是老牌学校,教学质量还不错。” “那你们学校有体育课吗?我们从上高中开始就没有体育课了。” “有。” “你们学校有大礼堂吗?” “有。” “真羡慕你们。”圆圆满脸向往,“我也想去大城市读书,只可惜家里没有这个条件。” 圆圆成绩很不错,在年级数一数二,只可惜蒋新昌夫妻俩供两个孩子上学,已经很吃力了,如果转去市里读书,要付三万的借读费,而且还不是谁都可以进去,蒋新昌家里无权无势无钱,加上儿子上大学,压力可想而知。 黑夜中,般若眯着眼看向漆黑的屋顶,“放心,一切都会好的。” “你说得对,一切都会好的,等我考上大学,一定能改变自己的命运。”黑暗中,圆圆坚定的话语传了过来。 两人又聊了几句,般若眯着眼,渐渐进入了梦乡。 蒋吟秋的办事效率很快,她说要帮蒋新和找对象,次日就把人给领家里来了,宋慧莲也觉得这小叔子一直独居,不是个办法,也在一旁帮忙劝说,蒋新和无奈,只好和人家在家里见了面。 这女人是二婚,蒋吟秋觉得二婚不要紧,只要能踏实过日子就行,再说蒋新和这样的年纪,难道还能找个小姑娘不成?蒋新和自己对这些没意见,直说两人聊得来就成。 初次见了面,表面上两人对对方还算满意,蒋新和背地里说,虽然对这女人没什么感觉,但总觉得人家能看上她就不错了,哪里轮得到自己来挑挑拣拣的? 那女人来家里看过以后,背地里却对媒人说:“什么都好,就是穷了点,加上脚不利索,以后想找事做估计都不容易,你说这么穷的日子,让我怎么过?”末了,还补充了一句:“就他这样的还想找对象,不打一辈子光棍,那算好的了!” 媒人也没隐瞒,把原话都给说了。 蒋吟秋听了,气道:“就算她看不上我弟弟,也不能咒他打一辈子光棍吧!这姑娘实在太不厚道了!” 一家人都气得要命,般若听了这女人的话,也直皱眉头。 媒人见了,说:“别说你们,我也气,其实吧,我这里还有一个人选,但就是怕给她说媒,你们家会倒过来骂我。” “倒过来骂你?”蒋吟秋纳闷道:“您这话怎么说?” 第96章 096 媒人叹了口气,说: “做媒这事确实也不易,找个条件相当的,能居家过日子的,让对方都满意,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说的这姑娘,还是个没结过婚的,她年纪比新和小几岁,很多年前,她曾经跟人订过亲,在那个时候,定亲跟结婚没两样,你也知道的,在咱们乡下,很多人家都是生了儿子以后再办酒席的。这姑娘当初订婚后就去男方家过日子,可是没多久,这男方家里就把人给撵回来了,还说这姑娘在外面偷汉子,为人不正当,于是,他要求女方家里把订婚花的钱一分不少的退回来,这不,两家原本都要办喜事了,却因为这件事,闹得很僵,最后两家解除了婚约,不欢而散了。” 蒋吟秋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她知道很多事不能凭一面之词,这姑娘到底是不是这样的人,肯定不能只听男方说。 “那这姑娘这些年就没找对象?”蒋吟秋问。 “可不是嘛!不是没找,是真的不好找,因为在那个年代,订婚再解除婚约,是很难听的事,这跟二婚没什么区别,这姑娘解除婚约的事情一传出去,就传得沸沸扬扬的,人家本来对她有意,一打听到这件事,都说她要是没点问题,人家怎么可能把她给撵回来。这姑娘心性骄傲,不愿意委屈嫁人,这些年一直高不成低不就的,再加上,那男人家里一直在外面说她的坏话,说她外面有人了,说她人品不好不能要什么的,还说她不能怀孩子,就最近,这男人的妈妈还出来讲她坏话,导致对她有意思的人家都打了退堂鼓。”媒人也十分发愁。 “其实这姑娘跟我们家还是远亲,我瞧着她也不像是那种人,但具体怎样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这些年,她名声不好,不过我想这男人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否则,这么多年,那男人都结婚十来年了,这婆婆还一直出来讲她不好。” 媒人见蒋家全家没人说话,便作势要走,同时笑说: “总之,见不见看你们,你们要是不想见那我改天再给你介绍,要是想见见,那我这就带姑娘来。” 蒋吟秋思考了片刻,忽然笑着问: “现在就带姑娘来,是不是太显得仓促了?我们家也没准备东西招待人家。” 听了这话,媒人知道她是同意了,脸上笑得跟花一样。 “还要准备什么啊!也都不是外人,你等着,我现在就去跟她说这件事。”媒人笑着往外走。 都是一个地方的人,来来回回也就几分钟就到了,蒋吟秋见她走了,对蒋新和说:“小弟啊,你见过那姑娘吗?” 蒋新和的眼前浮现出一个曼妙的身影。 “见过。” “长得漂亮吗?小舅?”王明夏追问。 蒋新和脸一红,还是点点头。“长得不错,但是我跟她不熟,没讲过话。” 见他这样,蒋吟秋知道他对人家长相还是满意的,当下说:“不管好不好,咱们先见见,只是这不能生育一事……” 蒋新和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表态:“姐,我都这年纪了,有没有孩子也都无所谓了。” 听了这话,蒋吟秋有些心酸,虽然他是这样想的,可蒋吟秋还是希望他能有个自己的孩子,享受家庭生活。 蒋吟秋忽然想到一件事,她看着般若,说: “丫头,我刚想起来,你不是会帮人算命吗?能不能帮你舅舅看看?” 般若瞥了眼蒋新和,她昨天就帮蒋新和算过,蒋新和这一生确实是孤寡一生且无子无女的面相,但是,既然她有心帮忙,肯定希望能把小舅的命改好。 “妈,不用你说,我肯定会帮小舅的。”般若说。 “那就好。”听了这话,王明夏等人齐齐松了口气,有般若保证,那蒋新和的事情肯定能成。 但是蒋新昌一家却都一脸狐疑,他们都没见过般若的能力,心里对她还有怀疑,即便她昨天帮蒋嘉轩算了命,但蒋新昌还是认为,那肯定只是凑巧而已,毕竟一个18岁的小姑娘,能有多大的能力?算命这饭碗要是那么容易端,这世界上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江湖术士了。 隔了一个小时的功夫,那媒人又回来了,这次,她后面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按照媒人的说法,这女人应该不到四十,许是因为没结过婚的原因,看起来也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 “呦,这姑娘长得真俊!”蒋吟秋感叹道。 姑娘一赧,说:“姐,你好,我叫程佳雪。” 蒋吟秋细细打量了程佳雪,眼里写满了满意,这也难怪,不说她,就是般若见了这姑娘,也觉得这姑娘不像普通人,怎么说呢,她气质不错,显然是受过不错的教育,她眼珠黑白分明,眼神坚毅,可见这人为人正直,做事果断,从她的整体面相上也可以看出,这人虽然性格太过于刚毅,但为人善良本分,不是那男人家里所说的会在外面偷人的那种女人,而且她子女宫发红,并非是不孕的人。 蒋吟秋瞥了眼般若,见她一直在看程佳雪,知道她已经在帮蒋新和把关了,不由笑得更开心了。 程佳雪被般若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这才说:“小姑娘,你老是看着我做什么?” 般若见小舅舅脸一直红着,知道小舅舅对这姑娘也很满意,便笑说:“我在想,你不像是外面传的那种人,能不能冒昧地问一下,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程佳雪脸白了一下,她知道要想结成婚事,是逃不了要把当年的事情解释清楚的,可是她从前相亲的对象,即便听她讲完,也还是相信那男人家的话,怕因为这事被人家笑话。 程佳雪想了想,还是把事实的经过告诉了般若。 原来,当年程佳雪和那男人是高中同学,两人上学时候就有好感,程佳雪也因为这男人没去读师范,两人不久后定了亲,而后,程佳雪就在男人妈妈的要求下,去男方家里住,以便早点生孩子。 因为当时农村很多人都是这么做的,程佳雪想着反正两人不久后就要结婚了,就住到了男人家里,可谁知道,这男人那方面居然有些问题,即便吃了药,也无法圆方,程佳雪因为很爱他,也没放在心上,加上年纪小,就以为这样能过一辈子,可那男人不这样想,他因为这件事情十分自卑,便经常出去找女人,还经常去洗头房,后来这事被程佳雪发现,两人吵了架,这时,男人的妈妈也跟着一起指责程佳雪不懂事,骂她想男人想疯了,还动手打了她,程佳雪被他们一家人打的几天没起床,她这才知道,人家全家都知道男人那方面有问题,所以才要早早订婚,程佳雪虽然能忍受那男人那方面不行,却受不了他纵容家人来打自己,后来,她执意要退婚,那男人的妈妈见了,就把她锁在家里,好在后来被她逃回了家,男人妈妈见状,知道她的脾气,也知道她退婚退定了,怕她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就倒打一耙,去外面散布谣言,说打她只是因为她在外面偷汉子,说她不能怀孕,到处向她泼脏水。 当时那个年代,社会对女人的宽容度很低,没多久,程佳雪的事情就传得到处都是,这男人妈妈也是个狠角色,一旦程佳雪要相亲结婚,她就出来捣乱,再次散播谣言,想想看,哪个男人家里不要面子?谁愿意自家的孩子娶个名声这么差的?因此,时间久了,这附近的人都知道程佳雪,竟没一个人愿意跟她结亲,而她也不希望跟一个不相信自己的男人在一起,她心性高,就这样剩下了,这么多年都没找个对象。 蒋吟秋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她觉得程佳雪人也不错,对这人很满意,但是她无法判断这件事的真假,便看向般若。 般若对上她的视线,便点点头。 程佳雪讲完这些话,情绪颇为激动,她恨道: “这些年我经常都想拿刀把他全家都给杀了,可我知道我不能那么做,我不能让我父母再跟着我受苦了。” 当年的事,让程佳雪的父母压力很大,女儿名声不好,又这么多年没结婚,两位老人都很心痛。 “不管你们相不相信,但事实的真相就是这样!” 程佳雪说完,看了眼大家的脸色,见蒋家人一直没说话,她不由失望起来,看来,蒋家人和她之前相亲的那些人家一样,都相信那男人家的话。 于是,程佳雪起身说:“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媒人听了这话,知道事情不成了,便叹气道: “佳雪其实是个好姑娘,只能说你们两家没有缘分。” “没有缘分?”蒋吟秋这才站起来,怪罪地说道:“你说的这什么话!我们对佳雪可是很满意!我正想着今晚要做什么菜,留她在家吃饭呢。” 程佳雪闻言,愣了一下,而后脸色一红。“我家里做了饭,我还是回去吃吧!” “那怎么行!你先留下来,咱们熟悉熟悉嘛!”蒋吟秋坚持,最终把程佳雪和媒人都留在家里吃饭了。 听了这话,原本面露焦急的蒋新和忽然轻松下来,般若见状,低声在他耳边问:“小舅舅,你很喜欢她吧?” 听了这话,蒋新和从脖子到脸,刷的一下都红了。 “你个小孩子懂什么!” 般若勾起嘴角,笑了,她盯着小舅,认真地说:“放心吧!小舅,我一定会改变你的命!” 蒋新和闻言,愣了下,才点点头,满眼感动地看着她。 程佳雪没想到蒋家会接受自己,她原以为这事没戏了,虽然她已经这个岁数了,反而对结婚之事坦然处之,可是任谁也接受不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原本她都打算终身不嫁了,可没想到,这媒人又给她说媒了,对方还是蒋新和,她其实见过蒋新和,觉得他虽然穷了点,可是老实本分,村里人对他的评价都不错,他也从不像别的男人那样喝酒赌钱,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也没结过婚,如果是他,程佳雪觉得自己愿意嫁给他。 一顿饭吃完,蒋吟秋细细问了般若的算命结果。 “她说的应该是真的,而且我从她面相上看,这姑娘是可以怀孕的,不是不孕之人,可见男方家里在撒谎。”般若说道。 “那你觉得她跟你舅舅配吗?”蒋吟秋问。“你帮他们算一下生辰八字吧?看他们适不适合结婚!” 见蒋吟秋坚持,般若点头道:“好,我帮他们算一下。” 过了一会,般若终于推算好,蒋吟秋连忙问:“怎么说,闺女?” 般若注视着她,笑说:“妈,天作之合!” “是吗?”蒋吟秋大喜,“多亏你给算一下,否则,单凭这姑娘的名声,我也不敢让她嫁给你舅舅,你舅舅这人比较老实,我怕这样的姑娘嫁进来会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的,怎么过日子!现在好了,既然你说她不是那种人,还说她可以配你舅舅,我这就放心了!” 般若也没料到,她只是想帮蒋新和改命,却没想到这姑娘的命格和蒋新和如此匹配。 “妈,不仅如此,这姑娘还很旺我舅舅呢!” 蒋吟秋十分开心,把这事跟蒋新和一说,蒋新和喜得嘴都没合上过。 蒋吟秋见般若算过了,便去和媒人说。 媒人见事情有希望,也很开心,回去一问,原来这程佳雪对蒋新和印象也不错,这好办啊,两人都对对方有好感,这程佳雪的父母高兴坏了。 第二天,两家人聚到一起商量两人的事情。 蒋吟秋说道:“因为我弟弟年纪也不小了,我也想让他早点成家,肯定没法像小年轻那样,订个婚,然后了解一两年才结婚,我只希望他们能早点结婚,将来早点生孩子,让两人都过上热乎的家庭生活。” 程家父母比谁都希望女儿早结婚,当下就说: “是啊,咱们两家的孩子都不容易,我肯定也赞成早结婚,那些订婚什么的习俗,不要也罢。” 蒋吟秋没料到这老人这么开明,当下感动地说: “不要也不好,佳雪第一次结婚,别的不说,至少得买点金首饰。” 程家父母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只觉得蒋家对自己家的女儿十分重视,也觉得这家十分讲理,当下就满意地眼泪都下来了。 最终,两家都决定这订婚和结婚都从简,因为两家年纪也不小了,只想请些请朋好友,选个吉利的日子结婚。 于是,就把订婚的日子定在了次日。 第二天,一家人聚在蒋新昌的家里吃饭,宋慧莲和蒋吟秋一起下厨,把一些远亲都给请了过来,连自家人在内,一共摆了四桌酒席。 席间,交换红包,这红包里的钱都是说好的,原本蒋新和也没什么钱,程家的意思是红包可以免了,但蒋新和执意要给,希望能给程佳雪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 而后,蒋吟秋从屋子里拿了一包首饰,她便打开包,边说:“我早就帮新和准备好了,这是在市里买的,一共三金,金项链、金戒指、金手链,佳雪,这都给你。” 程佳雪没料到自己一把年纪结婚还有这些东西拿,她知道蒋新和的状况,也没指望过,当下见了这金灿灿的东西,有些惊讶,要知道农村有些男人结婚时候,为了省钱,说是三金,其实也就买点金戒指和金耳环这类不值钱的,买金项链的人家是很少的,这根金项链起码要值七八千。 “谢谢姐。”程佳雪感动地说。 “姐,谢谢你。”蒋新和也说。 “自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小弟,姐就希望你们以后能好好过日子就行了。”蒋吟秋说。 订婚当天,两家人一起商议,把结婚的日子定在了正月初六,其实按理说,这一天日子不算特别好,再说也很少有人家正月初六就结婚,但是般若过几天就要开学了,蒋吟秋这家子等不了太久,蒋新和和程佳雪两人也希望早点结婚,把日子过起来,最终也就没在日期上面太纠结。 按理说,蒋新和四十的人了,结个婚应该比较淡定才对,可偏偏他比谁都紧张。 结婚的礼服是两人去婚纱店租的,程佳雪又请王明夏帮着化妆,因为一切从简,酒席也只请了几桌亲近的人,最后,他们只用了很少钱就把婚给结了。 原本,蒋吟秋是不赞成这样的,总觉得太过简单也不是个事,怕会亏欠了人家姑娘,但是因为程佳雪一直以来名声不好,她经常被人在背后嚼舌根,因此她不想请这些乡邻,既然是这样,蒋吟秋也就没反对。 结婚这天,蒋新和一早等在家门口,他有些激动地看向村子口,说:“般若,你说帮小舅舅找婚车,到底什么时候能到啊?” 般若笑了笑,“放心,小舅,一定不会耽误你结婚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第一次结婚,有些紧张。”蒋新和说。 这时,村子口来了个车队,汤锦川见了,说:“般若,这是你找的车吧?我看打头的好像是你的车。” 般若看了眼那车,点头道:“应该没错。” 般若的那辆黑色的奥迪车走在最前面。 蒋新和虽然不富裕,但身为一个男人,车子的牌子他多少还是懂点的,看到这一溜的奥迪车,他愣住了,惊讶地问:“般若,这是你找的?” “是啊,小舅舅,因为时间匆忙,我就只给你租了奥迪的,希望你别介意。” 般若说的是实话,原本她想找好点的车,只可惜时间太紧,过年时间,很多车行的车子少,加上原本她自己的车就是A6,她希望能租一样的车子,这样看起来整齐点。 蒋新和目瞪口呆,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他怎么可能介意啊,乡下人家结婚,对车子没什么讲究,有个桑塔纳都算是好车了,再说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就算车子不好也没什么,般若能帮他找,省了他一笔开支,他高兴还来不及,原本蒋新和只以为是辆桑塔纳,谁知却来了奥迪,还一来就是8辆。 “小弟,还愣着干什么,车子装花都装好了,你赶紧看有什么没带的,快去接新娘子吧!”蒋吟秋催促。 “好好!”蒋新和才反应过来,“我拿点烟给司机抽抽。” “不用了,小舅。”般若说道:“我让人给他们烟,你只需要安安心心结婚就好。” “找人?找谁啊?” 这时,一个圆脸胖子从打头的车里下来。 钱元吉笑眯眯地走过来,王明夏见了,打趣:“钱总,最近又发福了。” “肥胖是对过年最起码的尊重!”钱元吉乐道。 “看来是我太不尊重过年了。”王明夏回。 钱元吉笑着来到般若边上,他拎了一包烟,说:“王总,您要买的烟我已经买好了。” “钱元吉,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你和我小舅舅一起去接亲,我小舅舅不懂的事情,你帮着点。”般若沉声吩咐。 钱元吉不敢怠慢,最近他从一些渠道打听到,般若居然把一幅《圆明园四十景图》捐给了国家,先不说这图值多少钱,这样一个把宝物捐给国家的商人,日后肯定也会得到国家的大力支持,般若的前景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所以说,抱大腿这事,他决不能落后。 “行!我一定把这事给办好了!”钱元吉保证。 接亲原本会耽误很久,但因为有钱元吉帮忙,在他的巧言劝说下,程家送亲的人赶紧把门打开让他把人接上了车,当他们看到蒋新和坐的车时,都面面相觑,愣住了。 说好的穷逼呢?说好的没人要的光棍呢?说好的没钱瘸子呢?怎么会这么奢侈地用8辆奥迪名车来接亲? 村里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都惊呆了,这个年月里,很多村民甚至都不认识奥迪。 就这样,程家父母在旁人的羡慕中,把女儿嫁给了村子里的瘸腿光棍蒋新和。 宴席是在家门口搭着棚子办的,虽然是婚事从简,但也够蒋吟秋和宋慧莲忙的了,两人把宾客送走的时候,已经累得直不起腰。 还好,这一天一切顺利,大家都很开心,婚礼,只要大家都开心,祝福的意思到了,又何必在乎那些外在的形式? 总之,蒋新和和程佳雪这对新人,对此次结婚都很满意,这也就够了。 次日,程佳雪一早就起来了,把家里没收拾好的地方全都收拾了,等一家人起床一看,家里哪里还有那乱糟糟的样子?竟变得非常整齐。 一家人面面相觑。 昨天还有一大堆脏的锅碗瓢盆放在这的呢?都被她给洗了?这也……太勤快了! 蒋吟秋很满意,直夸道:“真是过日子的好手!见你这样,我算是放心了,看来这家里以后有人能当家了,给你们盖房子的事情也能快点落实。” 第97章 097 程佳雪听了这话,不由愣了一下,“盖房子?” “是啊,佳雪,我们家之前盖房子的时候,新和给了我们几万块钱,这些年,我要还钱他一直不要,这不,我家的房子拆迁了,我和你姐夫手里也有些余钱,我这个做姐姐的也不能这么没有良心,就想帮你们盖个楼房,让你们住在新房子里好好过日子!” 程佳雪愣住了,她一直觉得蒋新和很穷,已经做好了跟他过苦日子的打算,当时家里还有不少远亲在背后说风凉话,说蒋新和住着简陋的平房,这辈子估计都盖不起好房子了,说她这么大年纪的老姑娘,也只能找这种条件差的男人。 她可没想到,结婚第二天,自己又收到这么大的惊喜。 “姐,盖房子的事就算了,你们家刚买新房,也需要钱,缓缓再说吧!”蒋新和说道。 “是啊,姐。”程佳雪也笑道:“我和新和自己能赚钱,要盖房子也不急在这一时,而且,大家都是一家人,他以前帮你也是应该的。” 不管她心里是不是真的这样想,但至少很会说话,蒋吟秋听了这话,觉得这姑娘很宽容大度,心里很舒服,但越这样她越是想让弟弟的日子过好。 蒋新和和王长喜不一样,王长喜从来都问自家要钱,却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这些年花在王长喜身上的钱也不少了,可蒋新和却反过来借钱给自己家,可以说,如果不是蒋新和的帮忙,家里那房子也不一定能盖这么大,那么,如今拆迁肯定也拆不了这么多了。 “小弟,姐帮你盖房子的钱已经准备好了,我找人打听了,要是连简单的装修,估计十万块钱能弄好,我和你姐夫感谢你曾经帮过我,打算给你十万块钱!”蒋吟秋说着一家人的意思。 王长生站在边上笑呵呵的,没有意见,对这个小舅子,他还是很感谢的。 程佳雪听了这话,忽然笑了,她看着大家说:“姐,其实盖房子的钱我有!” 所有人都愣住了。 “什么?你有?”蒋吟秋惊讶地问:“你哪来这么多钱?” 程佳雪笑了笑,迎向众人疑惑的目光,解释道: “我都这把年纪了,一直一个人过,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存款?再说了,这些年我也一直在打工,多少存了点小钱,凑凑的话,估计也够盖房子了。” 一家人也都惊了一下,可能在大家的潜意识里,觉得程佳雪这么大年纪没嫁人,肯定是条件很差的,那么,理所当然经济条件肯定也一般,却没想到,人家手里有些存款。要知道在这时的农村,很多人家盖个房子还需要借钱,程佳雪作为一个女人,能存下这笔钱,实属不易。 蒋新和听了这话,下意识拒绝:“不!我一个男人怎么能要你来出钱盖房子,你的钱就留作私房钱吧!我是一分都不会动的。” “这怎么行!咱们是一家人,分什么你的我的!”程佳雪有些急,说话声音也大了些。 这件事上,蒋吟秋倒是赞成蒋新和的,她笑了笑,不管程佳雪有钱没钱,但是她有这份心,说明是真的想跟蒋新和过到底的,想到这里,蒋吟秋目光不由柔和了一些。 “佳雪,新和说得对,你的钱就留着自己用吧!我这个做姐姐的,这点钱还是拿得出来的!”蒋吟秋坚持。 “可是……” “不要可是了,女人留点钱做私房钱,是应该的。” 在蒋吟秋的坚持下,程佳雪只好打消了要出钱盖房的念头。 村子里盖房,一般都是找熟悉的人,盖房的瓦工都是村里的邻居,大家念在邻居的份上,收费都很便宜,只是要供人家饭吃,蒋吟秋打听了一下,找了几个盖房的好手,这就把盖房的事情给定了下来。 她当着大家的面把盖房的钱留给了程佳雪。 程佳雪很惶恐,她一直推辞:“姐,这钱我不能要,你要给也该给新和,给我干啥!” “你都说了,一家人分什么你我,就别跟我客气了。” “可是,这……”程佳雪依旧不肯收。 “好了,佳雪,你就拿着吧!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蒋新和说道。 他原本是不要这钱的,可蒋吟秋坚持要给。 程佳雪低着头接过银行卡,她实在没想到,才刚新婚,蒋吟秋居然这么信任自己,不仅没把自己当外人,还直接把钱交给自己保管,她暗暗在心里庆幸,幸好是遇上这一家明白事理的人,同时也提醒自己,一定要帮蒋新和管好家,把这笔钱给用到刀刃上。 农村只要有钱,房子就能很快盖起来,可是般若一家却没这个时间等了,般若要开学了,汤锦川也要上班,他还是请了假才能留下来两天,小汤包这几天光顾着跟小朋友玩,寒假作业还没做完,大家都有事情做,虽然喜欢,却也不能一直留在新乡。 因为般若的一席话,蒋新昌最近对蒋嘉轩加强了管理,他时常提醒蒋嘉轩不要轻信别人,虽然蒋嘉轩表面上说室友不可能出卖自己,可被家人说多了,心里就多留了个心眼,打算好好观察一下,人的心里一旦种下了怀疑的种子,就会生根发芽,这不,蒋嘉轩观察以后,发现室友这人确实心思重,经常话中带话,还喜欢套自己的话,一想到般若说的结局,他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久了,竟然在心里开始冷淡了这个室友。 蒋嘉轩在般若的建议下,继续农场游戏的研究开发,般若给了他一张名片,直言他不需要找任何人合伙,因为如果他愿意,般若会帮他以入股的形式投资公司,蒋嘉轩看着般若名片上的头衔,惊讶得嘴里能放下一颗鸭蛋了。 公司老总?不是开玩笑吧?这小丫头不是在读高三吗?什么时候学会算命和开公司了? 蒋嘉轩惊讶得不行,这才重新打量眼前的小表妹,这一上心,他忽然发现这个表妹和以前气质不同了,性格似乎也有些变化,难不成玄学大师都是这样的? 他接了名片后,拿出手机搜了搜这家公司,只见网上写着:“麦田公司,BR珠宝,注册资金****万,现公司将投资5000多万,投资新建自己的工厂,敬请期待。” 蒋嘉轩目瞪口呆地指着手机上的内容,半天没说出话来。 般若扫了眼手机屏幕,面无表情地瞥了眼他:“表哥,记得保密!”说完,转身就走。 留蒋嘉轩一人在风中凌乱,久久无法消化这个让人惊叹的消息,可是因为般若交代过要保密,他也不敢把这事跟人说,呜呜,知道大秘密却无人分享,要憋死人的那种感觉,谁懂? 不过,除去蒋嘉轩的事情不谈,这家里最惊喜的要属圆圆了,因为般若对她说:“如果你真的想去一中读书,我可以帮你!” “什么?”圆圆一脸蒙圈的表情。“帮我?姐,你说什么呢,你自己还在读高中呢。” 般若拨打了一个电话。“喂,吕校长,我有一个表妹……” 等电话打完,圆圆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姐,你打电话的这人该不会是一中的吕校长吧?那你怎么有他的号码?” 般若没有回答,她认真地看向圆圆,说:“圆圆,如果你想去城里读书,我可以帮你。” “可是,择校费要三万呢!” 蒋新昌听了两人的对话,叹息道: “般若,我哪里不知道圆圆想去城里读书呢?咱们镇上的高中毕竟还是差了点,跟城里的学校没法比,可是那边学校说择校费至少要3万,我现在哪有那么多钱供她?” 般若笑了,淡淡地对蒋新昌说:“大舅,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有!” “你有?”蒋新昌愣住了。“般若,你胡说什么,你一个小孩子,大舅哪里能要你的钱!再说了,你能有多少钱啊?” “总之,我已经跟吕校长说好了,圆圆下学期就去一中借读,择校费3万元,由我来给!”般若说道。 她到底有多大能耐,只是打了个电话,校长就同意让圆圆借读了?蒋新昌看着眼前这个眉宇间充满坚定神色的侄女,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她一样,蒋家什么时候出过这样一号人物了?随口一提,就把借读的事情都搞定了,钱对她来说仿佛根本不是个事,不像自己,五十多岁,却还要为子女的学费发愁。想到这些,蒋新昌一时有些失神。 蒋新昌不知道的是,般若经常帮吕校长和学校看风水、改风水,还曾帮吕校长的孙子驱鬼,吕校长可是欠了她好多人情,如果今年一中能在高考中夺冠,可以说,吕校长是欠了她极大的一个人情了。 蒋吟秋知道般若有些钱,见般若愿意帮他们,她叹了口气说:“大家都是一家人,大哥,既然般若愿意,那你就听她的吧!” “可是……”蒋新昌活了一把岁数,却要一个晚辈资助自己,他觉得很过意不去。 “别再可是了,什么都没有孩子的学业要紧,等圆圆将来考上好的大学,有能力再还给般若就是了。” 听了这话,蒋新昌点头答应下来,都说救急不救穷,这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起呢,般若这样做,其实是真的把他们当家人。 一时间,蒋新昌的心里觉得热乎乎的。 大家早早把东西给收拾好,准备吃过饭就启程回家。 中午,宋慧莲做了几个菜,招呼大家道: “赶紧吃点热乎的,待会回家路上可没饭吃。”因为般若帮了圆圆大忙,宋慧莲心里十分开心,简直把她当上宾对待,还特地夹了根鸡腿给她。 “谢谢舅妈。” 般若笑着抬头,正要收回视线,却察觉到忽然有一团煞气袭来,这煞气来得凶猛,陡然包围了宋慧莲,宋慧莲走到哪里,煞气就跟到哪里,显然是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原本宋慧莲只是普通的面相,命中没有太大的灾难,但也许是因为般若重生的关系,使得很多家人的命格发生了改变。 此时的宋慧莲面部黑沉,看起来灾难很快就要来了。 般若愣了一下,而后眉头一蹙,宋慧莲只是在镇子上的一家工厂里打工,人事关系也普通,怎么忽然有了这么大的灾难? “般若,看啥呢?”宋慧莲笑笑,把汤勺递给般若,“快接着,赶紧喝点鱼汤,这是我早上找人家买的,说是新鲜的,很补身子。” “谢谢舅妈。”般若笑着接过汤勺,当她的手触碰到宋慧莲手腕的时候,天眼顿开,脑海里陡然闪过很多画面。 凌乱的工厂车间,宋慧莲正在工作着,这时,她似乎肚子疼,陡然捂着肚子,趴在车床上,这时,她的身体没注意碰到一个开关,因为操作不当,机器一下子把她的手从手腕处给齐齐割掉了。 宋慧莲惨叫一声,昏倒在地,紧接着她的工友们一下子跑了进来,手忙脚乱地把她送去了医院。 看到这一幕,般若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瞥了眼宋慧莲,此时的宋慧莲对不久后就要发生的危险毫不知情。 “般若,你干嘛一直盯着你舅妈看。”蒋吟秋见女儿神色有些不对,便问:“难不成是舍不得你舅妈?” 般若神色严肃,没有开玩笑的心情。 蒋吟秋见状,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不由问:“到底是怎么了?” “舅妈,你的工作性质是不是有些危险?”般若问。 宋慧莲笑着解释:“是有些危险,但只要小心点,应该问题不好,你也知道,我们这里工厂少,这家工厂的效益也不错,工资都能按时发,我能进去还是托了关系呢。” 听了这话,般若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开来。 宋慧莲回答完她的话,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她收起笑容,正色问:“丫头,你问舅妈这话,是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她想到般若算命很厉害,下意识问:“难不成你看舅妈的面相,有什么问题?” 般若没有否认,她瞥了眼宋慧莲眉眼中间的位置,半晌,才点头说:“舅妈,不如把这份工作辞了吧?” “辞职?为什么啊?我做的好好的……”宋慧莲说。 蒋新昌不解地问:“般若,你为什么叫你舅妈辞职?难不成是她在工作中,会遇到什么危险?” 般若知道如果自己不告知这事的危险性,宋慧莲是不会辞职的,想着,她点头道:“是!” 宋慧莲一愣,她的工作确实比较危险,曾经有个刚进厂的年轻人,因为操作的不熟练,人也比较粗心,就被机器齐齐切断了三根手指,当时厂里也赔了一点钱,但是别说这钱赔的不多了,就是再多,也买不回一双好手呀! 说起来,她那工厂,一旦出问题就不是小问题了,想到这里,宋慧莲陡然严肃起来,她不敢怠慢,连忙问:“般若,你说到底是什么问题?” “舅妈,其余的你就别问了,我只能说,如果你不辞职,下次咱们就是在医院见面了。” 听到这话,宋慧莲陡然打了个寒颤。医院?难不成自己真的会被机器给切伤?要知道一旦机器伤了人,被切断手指都算是轻的了,一旦切到胳膊腿什么的,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难道就只有辞职一条途径吗?” 蒋嘉轩在一旁,听了般若这话,心里不由担心起来,见宋慧莲心疼钱不想辞职,他连忙说:“妈,你就听般若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而且我想般若也不会随便跟你开玩笑,你说,到底是那点钱重要,还是生命重要?再说了,我已经大三了,马上就可以工作赚钱,大不了下学期开始,我把那农场游戏给完善一下,就让般若来投资。” “般若投资你的游戏?”宋慧莲愣了一下,这事她毫不知情。“般若哪来的钱投资你的游戏?” 蒋嘉轩跟般若保证过要保密,想到自己在网上搜到的那些资料,他含糊地说:“表妹算命比较赚钱,投资点小钱她还是有的,妈,总之钱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正好你身体不好,趁这个机会就好好休息。” 蒋新昌见儿子懂事不少,也说: “就按照嘉轩说的做吧!辞职在家算了,大不了我再辛苦点,多打一份工吧!” 见大家都来劝,宋慧莲只好同意: “行!就算你们不说,我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般若这孩子说的话,我相信!等上班了,我就去跟人家辞职去。” 听了这话,家人齐齐笑了,般若这才放心了点,沉默地点头。 说完话,大家才重新开始吃饭,般若刚吃了几口,就听到一阵急迫的脚步声,而后,一个人推开门,大喊:“新昌,快去帮忙,德胜媳妇掉水里去了!” “什么?”蒋新昌马上站了起来,他放下饭碗就往外跑。“快带我去!” 村民们在一起,谁家有难别人家在多少会帮着点,更别说这种救人的事情了,大家都没有吃饭的心情,也跟在蒋新昌身后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出事的地方是村头的一条大河,这条河叫南大河,淤泥多,每年夏天,孩子们喜欢来这里游泳,即便家里人都会反复强调,但每年依旧会淹死好几个人,大家都说这里面肯定有水鬼。 落水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女人,被救上来的时候,她脸色铁青,任别人帮她做人工呼吸,也毫无反应。 “该不会是死了吧?”王明夏低声问。 般若瞥了眼那女人的面相,隔着人群,她大概看了一眼,这女人虽然命很苦,但不是短命的人。 “不会,她这辈子应该能活到八十。” “这你都能看出来?我简直太佩服你了!” 王明夏话音刚落,落水的那女人吐了口水,陡然咳了起来,这一咳又吐出几口水,而后慢慢苏醒了。 蒋吟秋盯着她看了很多,终于惊讶地问:“这不是镇上小学的孙老师吗?” 边上的人点头说:“是啊,就是她!以前在镇上的幼儿园教书,后来教小学,不过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自从她儿子出事后,她就疯疯癫癫的,也不能教书了。” “妈,你认识她?”王明夏问。 “当然认识了!”蒋吟秋拉着般若说:“般若,你还记得这孙老师吗?” “我?”般若摇摇头。 “大概十五年前,你外婆当时还没死,那年她在下雪天摔了一跤,把腿给摔断了,结果医生做手术没做好,躺在床上半年没能走路,我当时回来照顾她,你那会还小,一定要跟着我,我只能把你也带着,因为要照顾你外婆,我白天的时候就托人把你送去镇上的幼儿园,你当时的老师就是这孙老师。” 蒋吟秋接着说:“我当时经常顾不上接你,就请同村的孙老师晚上把你带回来,孙老师也没拒绝,每天早上来接你上学,晚上又送你回来,总共持续了好几个月,从来没有抱怨过一次,孙老师人很好,也很喜欢你,说实在的,她那会既年轻又漂亮,我没想到她会变成这个样子。” 般若瞥了眼地上那个穿着灰色棉袄棉裤,头发乱糟糟的女人,心里无法把她与蒋吟秋口中那个温柔漂亮的女教师联系在一起。 边上村民听了蒋吟秋的话,也感叹道:“可不是么,当年孙老师可真是漂亮又赶潮流,身材也好,又有知识,村里人都很喜欢她,只可惜好人命不好,她的儿子在15岁那年,被人给杀死在了家里,至今还没找到凶手,当时那孩子的尸体是孙老师先发现的,从那以后,孙老师就疯疯癫癫的,每天到处乱转,逢人就问有没有见到她家孩子,说她儿子去上学了,至今没有回来。” “原来是这样。”蒋吟秋听了这话,眼眶不由濡湿。“没想到是个苦命的。” “是啊!她老公孙德胜也是个孬东西!见她这样疯疯癫癫的,又老得厉害,带不出手,他做建材生意发家以后,就在外面找了个小老婆,一直在外面过日子,也不管孙老师的事,这不,他外面那小女人生的孩子都能上学了。” 王明夏听了这样的故事,十分气愤:“这些男人真不是好东西!每次什么事受苦的都是女人,男人从来都能马上移情别恋,这样的男人,还是个人吗?” 这时,孙老师似乎好了一些,有人扶着她坐起来,孙老师见了那人,连忙拉着她,哭着问:“大姐,你见过我家小宇吗?我家孩子去上学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那人被问得突然哭了出来,她抱着孙老师哭道:“姐,我是妹妹啊,你怎么还不认得我?小宇都去这么多年了,你也该放下了!” 孙老师怔怔的,似乎在回忆往事,半晌,才拨开脸上蓬乱的头发,说:“是啊,小宇这次去上学,去了很久很久,却一直没有回来。” 第98章 098 “是!小宇去上学了,他马上就回来了,你先跟我回去洗洗身子!”孙老师的妹妹说着,把她哄回了家。 蒋吟秋一家子也跟在她身后,去了孙老师家看情况。 般若来到孙老师家里,孙老师家里还是多年前的瓦房,这瓦房年久失修,破败不堪,加上漏雨,使得屋子里到处湿漉漉的,看起来阴气沉沉的。 过了一会,孙老师的妹妹帮她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你们是?” “我以前和孙老师认识,她还教过我女儿,我很多年没回新乡,不知道她变成了这样,就想来看看她。”蒋吟秋回道。 “是这样的。”孙老师的妹妹很感慨,“我姐姐刚出事那会,不少学生来看过她,现在时间长了,来的人也少了。” 蒋吟秋看着孙老师疯疯癫癫的模样,再想起记忆中的她,不由叹着气问:“当年的事情……真的像村民们说的那样吗?” 孙老师的妹妹瞥了眼自己的姐姐,久久,才长长地叹息一声:“这事,大家都知道,那天我姐姐下班回来,一回家,就看到小宇被人捅了三十多刀,倒在地上,当时血溅得满屋子都是,小宇因为失血过多最终来不及抢救就死了,我姐姐见了这情景,当下就被刺激得精神不正常,而后她抱着小宇的身体,见小宇的身体在自己怀里慢慢变得冰冷,她终于彻底疯了。当时下葬的时候,我姐姐一直拦着棺木,不让我们把棺材给抬走,看着让人心里怪难受的。” “怎么会这样。”蒋吟秋低声说:“孙老师为人真不错,出了这样的事,真的很让人意外。” 说话间,一个男人沉着脸走了进来,孙老师的妹妹见了,怒容满面地指着他骂道:“你怎么来了?赶紧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 “你以为我想来?你怎么不把这个疯女人给我看好了,天天给我惹事!” “疯女人?你口中的疯女人是你的老婆!孙德胜,你这人到底有没有良心?抛弃了自己老婆,在外面跟别的女人过日子生孩子,你这种男人死一万次都不嫌多!” 孙德胜冷眼看着她,不屑地哼了一声:“我不在外面找女人难不成要跟这个疯女人过一辈子?我没跟她离婚,对她已经够仁慈了,这些年我也不是没给过生活费,倒是她,动不动就给我找事,今天又掉进了河里,闹得整个镇上的人都知道了,还嫌我不够烦吗?” “你嫌烦可以不要来了!”孙老师的妹妹对他很不客气,“谁请你来了吗?你以为自己是皇上啊,来一次跟有多大的恩赐似的,告诉你,我们孙家不欢迎你!你赶紧给我滚远点!” 孙德胜冷哼一声,他把一盆衣物放在地上,交代道: “这是我给小宇买的衣服,你拿去烧给他,我前几天做梦,梦到他嫌天冷,叫我送点衣服给他。” “你要烧不会自己烧吗?”孙老师的妹妹气道:“还是说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小宇的事情,觉得没脸去见他?” “你胡说什么呢!” “还说心里没鬼,心里没鬼的人怎么可能是这个反应?怎么可能每年的祭日你都不去?他一死,我姐姐就疯了,然后你就马上就在外面跟别的女人过日子生孩子,早把这个家忘在脑后了,要是小宇地下有知,看到你这个样子,肯定恨死你了!” 孙德胜气得往外走:“随便你怎么说,总之我心里没鬼!”说完,气冲冲地离开了这里。 他一走,孙老师的妹妹低着头,伤感地说: “不知道这些是不是都是命,当时小宇应该正在上课才对,不知道怎么的,居然逃课回家,结果就被人给杀了。” 般若看向孙德胜离去的方向,她帮人相面久了,时间长了自然会察言观色,孙德胜刚才的神情告诉她,这人确实如孙老师妹妹所说,心里有鬼,但从他面相上来看,他身上没有背着人命,将来也没有牢狱之灾,可见小宇并不是他所杀,但可以肯定的,他肯定知道一些内情,或者说,小宇的死跟他有一定的关系。 王明夏在一旁看得直叹气:“孙老师真可怜。” 这时,孙老师似乎清醒了一些,她看到家里有人,忽然走过来,一把抓住般若,大声问:“小姑娘,你看见我家小宇了吗?他怎么还没回来?” 身体触碰的瞬间,般若抓住机会,使用灵力开了天眼,天眼开通的一瞬间,画面飞快在自己眼前闪过,而后般若看到了曾经的画面。 只见孙小宇背着书包从学校回来,他表情气愤,似乎是遇到什么可气的事情,他用力推开门,孙德胜光着上身从屋里走出来,两人发生了争执,而后,孙德胜带着一个女人要离开家里,孙小宇见到那个女人,冲上去想打她,却被孙德胜给拦住了,其后孙小宇待在家里睡觉,没过多久,他听到客厅内有异动,便下床查看,谁知道正巧看到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在偷东西,孙小宇很生气地上去质问他,两人发生了冲突,随后那男孩掏出带着的水果刀,朝孙小宇不停戳去,人一旦见了血,就会异常兴奋,这男孩一时冲动,连捅数十下,其后才意识到自己杀了人,见屋子里到处都是血,他赶紧钻到边上的田里,从田地里跑远了。 这时,孙老师松开了她,天眼看到的画面也随之结束。 孙老师的妹妹说:“大姐,谢谢你来看我姐姐,但是她现在已经是这样了,你们还是回去吧!” 蒋吟秋掏了两千块钱,放在桌子上,说:“这是我一点心意,你给孙老师买点衣物吧!” “这……我不能要。” “你就别推辞了。”蒋吟秋坚持。 孙老师的妹妹湿着眼眶,说:“我姐姐要是还清醒着,肯定会感谢你的。” 般若看向孙老师的妹妹,忽然问:“阿姨,我想请问你,孙小宇当时有没有什么处的好的朋友?” “处的好的朋友?”孙老师妹妹愣了一下,而后摇摇头:“已经很多年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那他有没有一个认识的人,跟他差不多高,留着到肩膀的长发,喜欢穿一身皮夹克。”般若打听道。 “你这么问,我好想记得确实有这么一个人。”孙老师的妹妹想了一会,连忙从柜子里掏出一张照片,“但具体的我已经记不清楚了,这是小宇初中时班上的集体照,是小宇死后,老师照毕业照以后,特地送过来的,想让我们留个纪念,你看,你说的是不是这个人?” 她指着毕业照最后一排的长发青年,又对着照片上的名字找了一会,才忽然说:“在这呢!叫杨树勤!我记得他好像跟小宇处的不错,当时经常一起上学。” 般若瞥了眼那毕业照,虽然这人容貌上跟她天眼看到的有些许差别,但就是这个人不会有错!杀害孙小宇的凶手就是他。 这时,般若忽然察觉到屋子里有一股阴煞气,她寻着这阴煞气走向杨小宇死的那间屋子,随后,竟看到一个十几岁的男孩站在屋子中间,动也不动地看向她。 “孙小宇?”般若问道。 孙小宇愣了许久,而后,他忽然泪流满面,捂着眼睛说:“好多年了,终于有人能跟我说话了。” 般若看向这屋子,竟发现这屋子的地下似乎埋着一个八卦阵,这八卦阵应该是当初建房子的时候,为了避邪驱鬼,就埋在了地底下,谁知道,孙小宇忽然被人给杀了,变成了鬼魂,可因为这八卦阵的关系,鬼魂一直没能从这屋子中出去,也就是说,孙小宇在这里待了不少年了,从此后就一直没能走出过这间屋子。 般若看向少年哭泣的背影,眼神平静无波,语气淡淡地说:“杀你的人是杨树勤?” 孙小宇点点头,“是他杀了我,但是我已经不想报仇了。” 般若眉头紧锁,问:“为什么?” 孙小宇自责地看向疯疯癫癫到处跑来跑去的孙老师,流着泪说:“我死了也就死了,死的时候虽然痛苦,但死后也可以再去投胎,对我来说,死,并非那么不能接受的事情,可是,这些年,我一直看着我妈妈,她每天都在放学的时候去村子口等我,她一直不清醒,一直在等我回来,可我,永远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每天背着书包回家了。我的死给她带来了很大的痛苦,她也一直不能接受这件事,我不想看到她再痛苦一次,我现在只希望她能平安地活下去,就行了。” “但是对你的亲人来说,也许只有找到杀人凶手,他们死后才有脸见你。”般若语气平静。 孙小宇久久没有说话,他在这里待了太久,以至于他的心里对任何人都恨不起来了,也许前几年他还不曾这样,可是这几年,没有一个人跟他说话,他被困在这个狭小的角落里,出都出不去,也许他已经忘了恨的滋味,孤独让这个少年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 孙小宇想了很久,才说:“我能感觉到你身上的法力,大师,我想请求你,如果有一天,找到了杀人凶手,那家人如果想赔钱的话,你要帮我妈妈接受这笔钱,我爸爸早就不管她了,我不能想象,等她老了,一个疯女人,过得会是什么样的日子。 般若听完,点头说:“好。”顿了顿,般若又问:“要我帮你超度,助你去投胎吗?” 孙小宇摇摇头,“不用了,我不想再投胎了,要投也等我妈妈死了再说,我现在只想留在这里,一辈子陪着我妈,就当是我这个不孝的儿子最后的一点孝心吧!” “好。” “不过还要麻烦大师帮我解除一下禁锢,我想能跟着我妈出去走走。” 像孙小宇这样的鬼魂,在这里待了太久,已经失去了恶鬼身上的恶煞气,不可能再去伤人害人。 因此,般若答应下来,帮孙小宇解除了八卦阵的禁锢,使得他能跟在孙老师身后,在村子里走来走去。 看完了孙老师,他们一家人拿着收拾好的行李,返回了市里的家。 次日,宋慧莲打来电话,说:“有一件事,真的太让人激动了!孙老师的儿子孙小宇被杀的案子已经破了,我听乡亲们说,好像是有个人报案,说知道当年事情的经过,原来,杀他的是他的初中同学,那个男生交代了事情经过,原来那天他和孙小宇约着一起去游戏厅玩,孙小宇半路回家,他因为身上没钱,也就跟在孙小宇的后面去了孙小宇的家里,而后他在偷钱的时候被孙小宇发现了,两人起了冲突,他就把孙小宇给杀了,又把凶器扔在了另一个村的河里,随后自己洗干净以后,才回了家。” “真是罪有应得!要不是他,孙老师怎么可能变成这样!”蒋吟秋气道:“这些年,他就不会良心不安吗?” “良心不安?”宋慧莲嘲讽道:“还良心不安呢,我听说这男人的父母都知道这件事,这男人曾经还想过要去投案自首,被他父母给拦下了,父母说只有他一个儿子,让他忘记这件事。后杨树勤考上了体校,毕业后,在县里的事业单位当体育教员,现在都混到科长的位置了,还取了个富家女做老婆,生的孩子在贵族学校上学,家庭幸福,人也发胖不少,据他的同事们说,这杨树勤每天都乐呵呵的,性格平和,一点都不像是杀过人的。你说,这是会良心不安的人?” “真是没人性!”蒋吟秋越说越生气。 般若在一旁听到这样的结果,不由勾起唇角,笑了笑。 她倒是觉得这样的结局不错,虽然让他多享受了很多年的荣华富贵,可是,在他最得意的时候让他做一辈子的牢,打出他的原形,这也未必是件坏事。 蒋吟秋放下电话,骂了那畜生几句,而后又说: “这几天,我总觉得好像有人在盯着咱们。” 般若愣了一下,她站在落地窗前往下望去,果然见到小区门口,有几个保镖样的人躲在边上,这些保镖应该是霍遇白派来保护她的,可是,就在他们身后的不远处,还有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那里。 那只是一辆普通的轿车,可般若下意识觉得不对,她看向那轿车,总觉得那车里的人也在盯着自己,过了一会,一股灵力从那轿车中涌过来,紧接着更多灵力从四面八方涌上那轿车中。 般若的心咯噔一跳,她双手紧握,瞠目结舌,不敢相信地看向那轿车。 这种灵力涌来的画面,她太过于熟悉。 每次她用异能从古董或者翡翠中吸取灵气时,不正是这样的场景吗? 可是,这轿车中居然有人跟自己有一样的能力,难不成,这轿车里也有人有异能? 般若不敢相信地摇摇头,她忽然嗅到了一丝危险,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人一直跟着自己,到底是什么目的?她原本以为跟着自己的人,只是为了绑架她这类的事情,比如那个孙老五,多次被她打败,心里必然有怨恨,比如她战胜过的那些居心不良的奸商或者法师,都可能会来找她麻烦,如果是这些人,就算是动了刀枪,她也不怕,她自信可以对付他们,只是,如果对方跟自己一样有异能,那他们来找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般若忽然觉得后脊沁出一层冷汗,她蹲在落地窗前,大脑飞快运转着,脑海中闪过各种可能性,最后都被自己一一否定了。 这人是冲她来的,既然自己都能感觉到对方有异能,也就是说对方早就发现自己会异能,那么,对方的来意是好是坏? 般若又拨开窗帘,看了眼那辆黑色轿车,而后她记下车牌号。 “元吉,帮我查一个人。”她冷声把车牌号报给对方。 过了一会,钱元吉打电话来,说:“王总,我查过了,这人的信息上显示,他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今年三十五岁,我又查了他的证件,却发现网上根本查不到任何关于这人的信息。” 果然如她所料。 “王总,要不要我帮你找侦探来查?” “不用了。”般若放下电话,目光冷冽,她有预感,钱元吉怎么查都不可能查到真实的资料。 同一时间,轿车内。 孙强看向车后座一脸冷厉的男人,问:“老大,没猜错的话,她也发现了我们。” “嗯。” “那现在咱们是走是留?” “走!”男人冷抿着唇,声音凉薄。 “行!那现在咱们去俱乐部?” “嗯。” 孙强转动方向盘,边开车边唠叨:“老大,我说你偶尔也多说几个字,你看我,天天说这么多话,变得这么唠叨,还不都是你害的,要是再这样下去,我头上的白头发都得多好几根了。” “闭嘴!” 男人一个眼神扫过,孙强咽了口唾沫,立即说: “是,我闭嘴!我闭嘴,这话少也不是什么病,只不过是省点口水而已!等下次跟她见了面,我就不信你还是这样,半天冒出一句话来。” 见黑色轿车离开这里,般若猜想对方也和自己一样在观望,但最起码,对方应该没有太大的恶意,否则,对方早就下手来对付自己了。 想到这里,般若打算行动如常,先不受这件事束缚,等着对方来找自己。 下午,她按照之前说好的,去了一趟季元柏的住处,她到的时候,霍遇白也在那里,他站在季元柏边上,正看着老师写字。 “来了?”他接过般若脱下的外套,挂在衣架上。 般若笑着点头,又跟季元柏打招呼:“老师,学生来了。” 听了这话,季元柏和霍遇白皆是一愣,两人对视一眼。 季元柏大喜,道:“丫头,你终于肯认我做老师了!好!好事啊!我这老头子很多年没收过徒弟了,今天一定要让你师娘给你们做点好吃的。” “老师说笑了,能认你做老师,是我的荣幸!”般若笑道。 “哎呀!你这小丫头,嘴还真甜,我这辈子能收了你和陵岳两人做徒弟,是我的造化。” 师娘的饭做得很好吃,很有农家菜的味道,口味重,般若一向口味清淡,可吃了她做的饭菜,也不由多吃了几口。 “般若,上次你给国家捐献的那图,连最高领导人都惊动了,当时,听说捐图的是个高中生,领导人也惊讶了许久,要知道,这幅图对我们研究圆明园有重大的作用。” “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小事?你和陵岳一样,都不喜欢把功劳挂在嘴边,不管怎么说,之后国家会给你颁发一个证书,加上这幅图是经过我们A大的手捐上去的,可以说,如果你想不高考,直接入学,不是一件难事。”季元柏说道。 般若摇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 “老师,我最近想了想,还是觉得能和同学们一起参加高考,是一件值得纪念的事情,再说了,我虽然也有意去A大,但是我认为自己一定能考上,我还是想试一试,看看自己能考多少分。” 般若原本也曾动摇过,毕竟不高考可以节约不少时间来赚钱,可是想想,为了弥补前世的遗憾,她还是希望能参加高考。 “有志气!”季元柏见她小小年纪,就能有这份定力,不由大加赞赏:“我也赞成你们年轻人多磨练一下,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霍遇白噙着淡笑,沉声道:“师父,小师妹有这个实力。” “小师妹”的称号让般若虎躯一震,她瞥了眼霍遇白,只见他眼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兴味。 听了这话,季元柏呵呵笑道:“以后你们就是师兄妹了,陵岳,我没空的时候,你也要多教导你的小师妹。“霍遇白笑意更明显了,他认真地保证:“师父,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教导小师妹!” 不知为何,般若总觉得他这话有些一语双关。她瞥了眼霍遇白,正见对方又用那种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自己。 一顿饭很快吃完了,般若要帮忙刷碗,师娘死活不要,最后把她从厨房给赶出来了。 季元柏和霍遇白正坐在客厅喝茶,季元柏开口说: “陵岳,这次去缅甸,要多久?” “大概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你这次去一定要多加小心。” “我明白的,师父,那我先回去准备一下。” 从季元柏家走出来,室外呼啸的冷风从四面八方钻过来,冷得般若不由缩着脖子。 霍遇白帮她系好安全带,而后开口道: “般若,和我一起去缅甸吧!” 般若愣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去缅甸?去干什么?” “我去处理一些事情,至于你,你最近不是开了家珠宝公司吗?你的珠宝公司难道不需要翡翠吗?众所周知,翡翠是产翡翠的大国,我们霍氏珠宝在缅甸有自己的矿,以你的能力,在缅甸买个翡翠矿,问题不大。” 般若愣了一下,霍遇白说的话确实很吸引人,翡翠矿?她一直以来只想着靠赌石赚钱,但是毫无疑问,如果自家有家翡翠矿的话,什么样的原石自己找不到?还需要花钱去别人那里买石头吗?买一个矿,无疑是最省钱的。如果不是霍遇白提醒,她还真没往这方面想。 “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霍遇白一脸认真。 “什么?” 第99章 099 “什么?”般若眼神平静,略带疑惑地看向他。 霍遇似笑非笑,薄唇抿成一道弧线,他目光紧盯着窗外,在而后沉声开口:“缅甸大部分地区都是热带季风气候,全年温度没有太大变化,大多保持在25到30度之间,尤其冬天,气温更是保持在25°上下。” 般若满心疑惑地听完。 这时,霍遇白的唇角忽然噙着一丝笑意,“明天就要降温了,听说是几十年来最冷的一次,最低温度要零下12度,你又这么怕冷,真的不要一起去缅甸过春天?” 般若不得不说,霍遇白真的是个很好的说客,知道她怕冷,便用气温来勾引她。车子里暖气刚开,还没有暖起来,般若缩了缩脖子,看向窗外灰暗的天,北风呼呼地撞在玻璃上,发出像鬼叫一般的声音。今天已经这样冷了,明天如果降温的话,只怕是会更冷吧?此时的缅甸会是怎样的舒服? 于是,她笑道:“好!去缅甸!” 回到家,般若去蒋吟秋那里拿护照。 “护照?”蒋吟秋愣了一下,“你要护照干什么?要出国?” “嗯。” “什么?”蒋吟秋惊讶地喊道:“出国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妈妈商量?” 许是因为后世独来独往惯了,般若做什么事都喜欢自己做决定,听蒋吟秋这么问,她才察觉到一个高中生不跟家人商量,就定下出国行程,是一件让人多么不可接受的事。 般若拉着她的手,解释道:“妈,我只去几天。” “去几天也不能不跟家人商量啊!”蒋吟秋觉得这事无法原谅,气道:“最近长本事了,这么大的事居然不跟我说。” 家里人听了她们的对话,都围过来,听说般若要出国,全家人都十分惊讶。 王明夏道:“般若,去缅甸干啥啊?电视上不是说那个国家很乱吗?” 缅甸的局势确实不容乐观,尤其是金三角一代,更是毒品的重灾区,般若深知此行不易,但她也知道,此时缅甸的很多地区,根本不容外国人进入,更别说进去买矿做生意了,这次霍遇白邀请她去,她好不容易有进入缅甸赌矿的机会,不想白白错过了。 王明夏见她不说话,又问:“你和谁一起去?是那个霍氏珠宝的霍遇白?” 般若点点头。“是和他一起去。” “要去多久?” “大概一个星期吧!” 王明夏愣了一下,“你正月十四就开学了,那等你回来不是赶不上上课了?” “我会跟老师请假,总之,这一次,我必须要去。”般若心意已决。 蒋吟秋满脸担忧,她追问道:“那个霍先生为什么去缅甸?” 般若实话实说:“霍氏珠宝在缅甸有自己的矿,你们不用担心,有他在,出了事,他会帮我处理妥当。” 王明夏听了这话,心里直想笑,看般若一脸严肃的样子,可见这傻孩子根本没往那方面想。要知道,孤男寡女一起出国,有霍遇白在,蒋吟秋更焦心,毕竟霍遇白年近三十,比般若大这么多,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不可能毫无杂念,般若这傻丫头跟人家去缅甸,这不是羊入虎口吗?蒋吟秋这个做妈的,能放心才对! 王明夏见般若心意已决,便说:“妈,你就让她去把,般若不会乱来的。” “她不会乱来,那姓霍的不会吗?般若我可告诉你,虽然你算到你俩将来会是夫妻,但这事,急不得!霍遇白要想娶了你,还得走程序!” 王明夏偷笑。“是啊,走程序,当初我跟你姐夫谈恋爱,咱爸咱妈可没少在一旁把关。” “那是当然,女孩子随随便便就嫁了,男人根本不会珍惜。”蒋吟秋说了句。 说完这话,蒋吟秋虽然不乐意,却最终还是把护照放在了般若的行李箱里,她反复叮嘱道:“记得随时跟我们报平安,不要胡来,更不要让别人随意占了便宜,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命定的伴侣又怎样?你自己要是有能力,什么男人找不到?还不是任你挑选吗?别这么快就把自己定下来。” 蒋吟秋满脸认真,她对霍遇白没什么意见,可她希望自己的女儿有更多的选择,再者最近为了了解霍遇白,她查了不少资料,还让王明夏在网上收新闻给她看,别以为她不知道,霍遇白跟苏旖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很多人都说苏旖钟情的人正是霍遇白,还有不少人分析,说一旦两人联姻,只怕会连政界都惊动了,因为这两家在经济行业内的地位,都是举足轻重的。 这样的人家,关系怎么可能简单?般若又不是嫁不出去,何必进入霍家蹚浑水? “妈,我心里有数。”般若应下来。 许是因为上辈子没人唠叨,她对蒋吟秋的唠叨并不觉得丝毫厌烦。 她笑了笑对蒋吟秋说: “我在屋子里布了阵法,一般人伤不到你们,你们要多加小心,最近附近治安不好。” “行了,我们就不用你操心了,记得,这是你第一次出国,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逞能。” “好的。”般若答应下来。 般若有护照,一年前王明夏因为想过要全家出国旅行,便怂恿全家都去办了护照。至于签证,般若记得后世的缅甸是免签国家,不知道这会子是什么政策,总之,这种事情,她相信霍遇白既然开了口,就会处理好。 次日一早,霍遇白便开车来接她,两人直奔机场,等他们走进国内航班的通道时,般若才纳闷地问:“没有直达的航班?” “我们这次要去帕敢厂区,这个地方在缅甸的背部,雾露河的上游,现在缅甸国内比较混乱,我们直接从云南过去。” 说实在的,般若对此次的旅途很期待,不仅仅因为赌矿的关系,还因为,缅甸这个国家对大部分国人来说都比较神秘,对她来说也不意外,要知道,缅甸的雾露河流域是缅甸翡翠最为集中的矿区,也在当地武装的控制范围内,提供了世界上超过95%的翡翠,多么诱人的国家,这国家里有最危险的大麻,也有最迷人的翡翠,矛盾之美,神秘至极,让人新生向往。 她真的很期待。 然而,期待很快被现实磨得稀碎,飞机在云南落地后,他们过了边境,而后,进入了缅甸政府军控制的城市大其力,到了佤邦南部的万宏,之后,霍遇白以企业的名义,向缅甸的中央情报局办理了特别通行证,这才一路往帕敢行去。 这一折腾就是两天,从云南到缅甸,山路多而陡,好多地方的路还被山石堵住了,霍遇白因为经常往来这一线路,有专门开车和处理问题的本地员工,因此,此行还算顺利,两天后,般若终于到了帕敢小镇。 据霍遇白说,两天算是很短的时间了,一般人到帕敢,少说也得走三天。 到帕敢的时候,般若已经被车子颠得头昏眼花。 下了车,天空中到处都是飞扬的尘土,满天的泥土让人睁不开眼,从车子下来,去住处的这短短一段路,她就吃了满嘴的泥土,去住处洗漱一下,换了身干净衣服,般若这才有了些精神。 帕敢镇位于玉石矿区的中间,从镇上可以进入矿区通道,这使得镇上的道路交错凌乱,镇上有许多旷工搭建的临时窝棚,看起来十分简陋,白天的帕敢十分繁华,来来往往有不少外地的客户过来采买原石、加工翡翠,一时间,帕敢的大街小巷挤满了人,这架势,倒有些世界级经济中心的缩影,若不是小镇的房屋十分简陋,般若差点就以为自己到了经济繁华纽约上海。 霍遇白带着般若来到一座小山的山顶,般若站在这里放眼远眺,只见不远处是层层叠叠、连绵起伏的山峦,远山浓淡适宜,山上树木郁郁葱葱,很是美丽,只可惜山上有不少的挖掘机器,还有不少旷工居住的临时帐篷,或者从矿区挖出来的泥土堆,这使得附近的山显得少了许多美感,看起来千疮百孔。 到了这里,般若简直像是到了天堂,只因为异能感觉到地底下的翡翠,变得十分躁动,仿佛一个减肥减了几年的人,突然见了海鲜大餐一样,幸福来得太快,异能似乎还没准备好,都不知道从哪里下嘴一样!太多的翡翠!太多的灵力!异能简直吃不过来。 “霍先生,你来了?” 一个黑矮、穿着缅甸民族服饰,看起来十分精干的女人走过来,她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但因为皮肤太黑,让人看不出具体的年纪。 “米多诺!”霍遇白微微笑了:“最近情况如何?” “我正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的矿刚刚出了个一吨的明料翡翠原石!”米多诺指着般若的左边的一块十分巨大的沙石说:“我正打算把这个原石给运出去。” 般若看了眼这原石的切口处,这切口上到处都是翠绿的翡翠。 “现在很少有这样的翡翠了。”霍遇白开口,语气不见丝毫起伏,仿佛这一顿的翡翠明料并非他所有。 “是啊,我们这里已经开采了六百多年了,从你们国家的明朝时期就开始了,近年更是被开采过度,这个重量的原石,我已经很久没看过了。”米多诺笑着,露出一口白牙。 “这原石成色如何?” “还不错,可以说,这事一出,你们霍氏的股票又要大涨了。”米多诺笑着说。 两人聊了几句,霍遇白看着般若,介绍道:“这位是王小姐。” “哦?就是那位神算?大师?”米多诺的汉语学的不错,用词也很准确。见般若一脸疑惑,她解释道:“我是听赵先生说的,他说,他现在最相信的人就是你了。” “赵明远?” 米多诺笑着点头,而后道:“我听赵先生说,你算命很厉害,不知道这不是真的?你能不能替我算一卦?” 般若勾起唇角,笑了,她看向米多诺探究的目光,沉声说:“米多诺,你家里原本有三个哥哥两个妹妹,但在你出生前不久,你其中一个哥哥因病死去,你幼时家境贫困,家里都是靠你赚钱撑起来的,大约18岁左右,你赚了人生的第一桶金,而后开始做玉石生意,我没猜错的话,你25岁那年,买了人生的第一个矿,而后在30岁左右的时候,买了人生的第二个矿。” 米多诺越听越惊讶,她确实有一个早夭的哥哥,这事连她最亲近的朋友都不知道,这位大师到底是怎么算到的? “你真是神了!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买了原石矿?这也能算出来?” 般若笑了,有耐心地解释:“我从你面相上可以看出,你在25岁和30岁左右的时候,分别有一笔大财进账,此后,你的财富持续积累,那么,在这个地方,也只有买矿才能使你的钱增长地那么快速,所以,我才这样断言。” “真是神算啊!”米多诺满脸惊叹:“你们中国人可真够厉害的!那你还能不能算出我别的方面的事情?” 般若笑着继续说:“我还可以算出,你离过一次婚,并且以后都不会再结婚,你此生都将一个人过,但你寿命很长,活过九十岁问题不大,此生也没有太大的灾祸,只是我算出你最后会死在异乡。” “是的,我确实没打算结婚,打算一个人过一辈子。”她指着矿区里正在做工的女人说:“我曾经被丈夫暴打,离婚了,我感觉到女人活着实在不容易,因此,我的矿区里只用女人,我想帮助这些女人重拾自信,让她们变得有家庭地位。” 般若点点头,正在这时,她忽然察觉到不对劲,般若抬头看向天空,只见空中忽然来了一片乌云,这云载着煞气,来势汹汹,很快就把不远处的一座泥土山给包围起来。般若眉头紧皱,她平时看到人带着煞,最严重的时候,也不过是煞气多的能把人包围,可眼前的这片乌云,大的能够把这一个山给遮起来了,她第一次见到这样大的煞气。 怎么回事?难不成这里要发生什么事故? 般若指着那泥土山,皱眉问:“那是什么?怎么堆那么高?” “那是矿区里抬出来的泥土。”霍遇白沉声道:“我们矿区里的泥土都会好好存放,只可惜很多人只是把土挖出来,就随便堆在一起,久了,竟堆积成山,而许多外地来淘金的人,就这样搭着帐篷住在这泥土山下,十分危险。” 般若听完,目光沉沉,没有说话,这煞气云这么大,可见一定是这泥土上会塌方,而以这山的高度来说,一塌方,至少能危及到一百多人的性命,如果她出言提醒,且不说不一定有人会信她,即便有人信,她这个举动,改变了一百多人的因果,这动作幅度太大,她得考虑一下是不是值得这样做。 米多诺已经走开了,般若把目光移向霍遇白,欲言又止。 “怎么了?”霍遇白问。 “那个泥土山有你的人吗?” 霍遇白愣了一下,他深知般若算命能力很强,她会这样问,绝不是平白无故的。 “大约有十几个霍氏员工在山脚下作业。” 般若沉声开口:“尽量把他们叫回来。” 霍遇白一脸震惊地看向她,随即,他恢复了往常的镇定,思索片刻后,他道:“要出事了?” 般若没有否认。 霍遇白的神色陡然严肃起来,他认真地看向般若,郑重地说:“般若,我知道你算命很厉害,但是,我希望你能学会保护自己,你不是神,没办法帮助所有的人。”顿了顿,他又说:“有时候,人活得自私一些,并没有什么错。” 他的立场很明白,般若闻言,点头道:“我明白了。” “该来的谁也阻止不了,这事你就别管了,其他的就交给我吧!” “好。”般若答应道。 当天晚上,般若回到住处,让人用一个石盆,端来一盆干净的水,放在住处的院子中。 米多诺看着,觉得奇怪,她仰着黑红的脸庞,问:“般若,你这是在干什么?” “占星。”般若沉声回答。 “占星?”米多诺惊讶道:“就算是占星也该抬头看星空才对,怎么看起盆了呢?” 般若没有做声,很多人以为占星就是观察天空中的星星,其实不然,真正的占星,是让星星映入盆中,而后观察水中星星的走势,从而预言一些大的政治事件,般若很少占星,事实上中国天气不好,很少有星星,就算她想占卜,也没有条件。 而后,当天上的星星映入盆中时,般若开始占卜起来。 一番占卜掐算,过了一会,般若终于抬起头,看向天空,果然没算错,确实是要有矿难了!如果她推算无误,此次至少有一百五十人死亡。 这样的事故太大了,因果牵连甚广,从前她帮人算命改命,只是动了一个人的因果,如此牵扯到上百人,这不是她能随便改动的。 “怎么样?”霍遇白低声问。 般若摇摇头,面色沉重:“恐怕,这次的事故会很严重。” 看来,这次的缅甸之行注定不太平了。 次日一早,般若观察了那泥土山上的煞气云,只见那云还盘在山的上空,没有离去。 “般若,其他的事情先不用管,这是未来的事情,不是你我可以左右的,如果真的像你算的那样,这里很快就要出事,到时候进出就会变得更加困难,我打算在事情发生之前,和你一起回国,所以,现在我先带你去看一下附近好的矿区,我们在最短时间内把事情办完。”霍遇白沉声开口。 原本霍遇白打算带她在这里多待一些日子,再顺便参加一下本地的原石交易,谁知道,却忽然遇到这样的事情。 见般若没说话,霍遇白继续道:“接下来,云南一带还有缅甸的公盘都会陆续开始,如果你想参加,我可以带你入门。不过,如果你今天赌矿成功,有了自己的原石矿,那么,公盘之旅也并非什么重要的事情。” 般若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便点头说:“好。” 霍遇白开着越野车带着她来到几公里外的一个矿区。 般若深知,赌矿和赌石一样,其精髓都在一个“赌”字,赌矿就是另类意义上的赌博,没有人能否认这一点。 然而,好的矿,很难找,不仅如此,如果运气不好,圈再多的矿点也打不出一个有价的矿来,可是有能力的人,逮着一个矿,几钻下去马上就赚大发了!而赌矿之所以这么难,是因为赌石最起码还可以观察石头的外观,凭借多年的经验来观察这石头里是否有翡翠,可赌矿呢,能观察的就只有这附近的山脉走势、地质情况、本地的风水,这些,对别人来说是很难的,也因此,许多人玩了一辈子,倾家荡产也没有赌成功。 可是对般若来说,这实在是太容易了!要知道,看风水什么的,完全是她的看家本领啊! 以她的能力,从风水角度来看,她可以很轻易地算出哪里是最容易出矿的,再结合周围的地势和山脉走势,基本可以断定翡翠矿的地点,再或者,就算她算不出来,也可以用异能帮助自己。 下了车,霍遇白介绍道:“这附近是我们公司的勘察人员认为比较容易出矿的几个点,上面都标注了记号,你可以看一下,如果你有看好的,可以跟我说,其他的事情由我帮你谈。” 般若深知如果没有人介绍,有再多的钱也无法在这里买矿,想着,她点头道:“好!我先四处看看!” 这座山和别的山没有太大的不同,山的地势不高,山上郁郁葱葱的,种了许多树木,般若走了一圈,心里不由有些失望,这期间,她的异能一次也没有躁动过,可以说,这座山底下,没有翡翠! 介绍人阿邦是一个本地人,他会一些中文,见般若没看好,便说:“你这里都没看好?”他显得有些惊讶:“这是最近最热门的出矿点了,很多人都有兴趣买这山下的矿。” 然而,般若却坚定地摇头道:“不好意思,我对这里没有太大的感觉。” “我第一次遇到你这样的客人。”阿邦笑着说:“不过你们中国人有一句话,说是嫌货才是买货人,我真心希望今天能做成你这单生意,这样吧,我想,看开采点可能不适合你,如果你们不赶时间的话,我带你们去帕敢边上的矿区看一看,那边有几个已经开采的矿正在出售。” 般若和霍遇白对视一眼,霍遇白点头答应:“好!” 般若知道,有些人买了矿,但久久开采不到好的原石,出不了绿,所有身家赌了下去,却没有任何回报,输的倾家荡产,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个矿的主人就可能把矿转手一卖,收回点本钱。这就跟赌石时把石头转手一样,转手后另一个接手的人,最终也可能赌涨或者赌垮,依旧带着赌博的性质。 阿邦要带自己去看的,都是这类矿。 霍遇白开着车来到帕敢的边上,这里人烟罕见,比镇上萧条许多。 阿邦从车上下来,他走到一间房子前,敲敲门,喊道:“桑帛,快出来,我带买家来看你的矿了!” 然而,他敲了好几声门,却没人应答,这时,般若退后几步,她抬头看向这房子屋顶的上空,只见那里黑气缭绕,煞气沉沉,一股死气弥漫周围。 第100章 100 “桑帛!”阿邦又叫了几声,还是没人应答,他想了想,一脚踹开了木门。 房门打开,一个黑色的人影正悬挂在大厅的房梁上,他双眼往上翻,露出白眼珠,双手直直垂下,身子轻微地在空中摇晃着。 阿邦见了,叫道:“桑帛!” 他和霍遇白赶紧把人从屋顶上放下来,霍遇白探了探他的鼻息,摇头说:“没用了,已经死了!” 阿邦见了,长长地叹了口气,很久都没有说话。 “怎么会这样?”霍遇白冷声问。 阿邦摇摇头,叹气道: “你们有所不知,桑帛跟人借钱买了一个矿,这个矿,他开采了几年,却都没有开出东西来,这时候,债主天天上门要钱,没办法,他只好忍痛把矿给卖了,因为他的矿出不了翡翠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于是大家都不肯出高价,最后只卖了五百多万中国币,还不够还债的,可是,他的运气真的很差,就在他卖出去的第二天,那个华人买家就连续开出了很多翡翠原石,据说,这些原石价值数亿中国币,而且矿里还有很多原石待开采,桑帛看着那华人买家把原石拿去交易,转手就赚了几个亿,他大受刺激,心情很不好,天天喝酒抽大麻,这次他会自杀,可能还是因为想不开吧!” 般若没有说话,赌矿就是赌博,如果承受不住后果,心态不好,还非得去玩,那所有的后果只能自己承担。 阿邦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又带他们走出门,他心情难免有些低落,看了眼周围的矿区,阿邦对般若说:“雾露河沿岸出了世界上95%的翡翠,我们这里的工人每天跟翡翠打交道,辛苦且劳累,可是,这些财富都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们这里的人依旧是做着最辛苦的工作,却拿着非常微薄的薪水,政府要求用宝石、茶叶、粮食,替代种植大麻以后,我们这里的人收入更少了,桑帛他之所以会借钱买矿,就是做着一夜暴富的梦,只可惜,高利贷哪里是那么好借的?你要买矿,就得承受住失败的痛苦。” 他话里有话,般若闻言,笑道:“放心,我有心理准备。” “我现在带你去看两个矿。” 过了一会,阿邦把他们带到了一个矿前,这个矿已经有人在开采了,工人们运着泥土进进出出的。 “这个矿是现在热门的矿,很多外国人都看好这里,尤其是你们中国的商人,不少人愿意出高价来买,我听说现在的价格已经谈到了1个亿!” “一个亿?”般若皱眉问:“人民币?” “当然不是!是1亿欧元!” 般若眉头皱得更紧了,1亿欧元就是大概10个亿的人民币,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我们缅甸的翡翠交易一般都使用欧元,这样可以避免金额看起来太大,说起来,你们中国商人很多都不懂这件事,不少人参加翡翠公盘的时候,都以为开价是人民币,不少人叫出好几亿的高价来,最终却付不出钱,损失惨重!”阿邦继续介绍道:“这个矿之所以这么热,是因为老板之前开采出一些原石,转手就卖了两个亿,他认为这里只开采了一小部分,剩下的肯定会有很多原石。” 般若在这座矮山上走了片刻,这座矿山虽然不高,但是树木茂密,花草繁盛,微风拂过,吹在身上,让人觉得很舒服。如果在外行人看来,这里的风水应该很不错,然而,并非如此,般若看向周围的山脉,这座山和座位上交界处的延长线,并非在好的方位上,也就是说,这山只是看起来好而已!但风水其实很普通,山里并非有真龙,就算出了翡翠,也出不了太多。 再加上她来了好一会,可她体内的异能却一点躁动都没有,就仿佛不屑于从这山里吸收灵力一般。 “怎么样?你看好没有?” 般若摇摇头:“抱歉,我没看好这里。” “什么?”阿邦惊讶地要命:“大家都看好这里,我也是看在霍先生的面子上才带你来的,否则,像这样的矿早就被卖掉了。” “抱歉,我认为这里的风水一般,还有其他的矿可以看吗?”般若问。 霍遇白知道如果她没看好,只能证明这里的风水并不算好,他沉声道:“阿邦,还有别的矿吗?” 阿邦闻言,叹了口气,说: “好吧!既然霍先生你开口了,我再带你去看几个,不过我可不保证下面的矿有这个矿这么火热!那几个都是寸草不生的地方,都是从没出过绿的,我话先说在前面,将来如果出不了翡翠,可别怪我阿邦啊!” “放心,阿邦,中国有句话,叫做‘愿赌服输!’,我既然买了,就不怕出不了绿!” 他们走到山下,只见一个中国商人正和矿的老板握手,阿邦打听了几句,回头惋惜道:“霍先生,这个矿就算你们想买也买不了了,它已经被你们中国商人买去了!” 般若看了眼那商人,只见他的印堂和财帛宫隐隐发黑,从他的面相上来看,这个人做事大胆且冒进,并且不肯听人劝告,一意孤行,他花了巨款买了这个矿以后,根本无法从中开采出值钱的翡翠来,1亿欧元的巨款大部分也是他借来的,最终,因为发财梦破碎,又天天被人催债,这位中国商人的结局和桑帛一样,只是看起来富贵,其实却是早死的面相。 然而,这些事这些人,到底跟她没有太大关系。 阿邦带着他们来到另一个山头,这里果然如他所说,寸草不生,山上十分荒凉,即便是在缅甸这样温暖的气候下,这座山上的树木和花草,居然都像是秋冬时候一样,远远看去,枯黄一片。 难怪大家都不看好这里,风水上认为,如果连花草动物都长不好的地方,风水肯定好不了,也因此,很多人家里养花草动物总是死,这样的家庭,一般来说,做事都不会太顺遂。那么,这里整座山都看不到活着的植物和动物,风水怎么可能好! 然而,般若又转了一圈,她越看越觉得惊讶,因为,这座山和周围山脉的交界处,正在青龙方,如果她没算错的话,这座山的风水应该很好猜对,怎么可能到了寸草不生的地步呢! 奇怪!真是奇怪!明明风水很好!可草木却不生长,这是什么道理? 这时,般若体内忽然出现一阵躁动,沉睡许久的异能陡然有了反应! 瞬间,从地底下源源不断地冒出灵气来,这些灵气非常多而且醇正,异能只吸收了一会,就使得般若的身心非常舒畅,近日来连夜赶路的疲惫瞬间一扫而空,不仅如此,她感觉到自己体内所有的器官都如出生的婴儿一般。 般若心头一震!这里这么多的灵气,这底下该有多少翡翠啊!不仅如此,只怕这个矿里还有不少绝世翡翠! 正想着,忽然,般若的眼前出现了一幕奇观!只见一股股气从矿内冒上来,这种气只有有天眼的修炼之人才能看出来,其中有紫气、有绿气、有红气、也有黑气!如果一种颜色的气代表一种颜色的翡翠的话,也就是说,这个矿里至少有紫翡、绿翡、红翡、黑翡!而且般若第一次看到能冒出气息的翡翠,可见这矿里的翡翠要么质地绝无仅有,要么是非常多,这才出现了这样的奇景。 般若内心大为震惊!她极力让自己看起来面色平静,可一颗心却扑通扑通狂跳。 “你觉得这里如何?”霍遇白问。 “这里售价多少?” “我刚才问了,阿邦说这里无人问津,平常的买矿人根本不会考虑这里,但是帕敢是老厂区,就算是再差的矿业不可能没人买,因此,售价依旧需要2亿人民币。” “2亿?”般若愣了一下,如今她账内的现金就只有几千万,连同算命的一些散钱,也远远不到一个亿。 见她在沉思,霍遇白开口:“如果你真的看好这里,价格我可以帮你去谈。” “我确实是看好,只是……” 只是如果要付现钱的话,她拿不出这笔钱,可是这个矿又是真的好,如果真的能采出那么多颜色的翡翠,别的不说,只怕就一块,也够买整个矿的了,而且麦田已经建立一段时间了,工厂也要建好了,正是要推出产品上市的时候,如果有了这个矿,她公司的翡翠原料就有了保证,可以减少很多麻烦。 仿佛看出她的顾虑,霍遇白低声道:“我账上有些钱,可以先帮你付。” “不用。” 霍遇白如墨的眼眸紧紧盯着她,久久,他忽然开口,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般若,不要拿我当外人!也不要总拒我于千里之外。” 般若下意识摇头,“我没有,只是我自己有能力解决。” 她不习惯用别人的钱,再者说,她跟霍遇白的关系还不算明朗,她不想有金钱上的瓜葛。 “这里的矿需要马上付现金吗?” 见她转移话题,不想深谈,霍遇白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幽芒,而后他沉声开口:“也不是绝对的,如果谈好的话,可以先付押金,一个月内付完剩下来的钱。” 般若点头道:“行!”等回去后,她可以想办法赚钱,或者,再不济也可以用资产抵押,向银行借贷。 阿邦见两人在聊天,便走过来问:“王小姐,这个矿你看好了吗?” 般若点头。 阿邦见了,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瞥了眼霍遇白,说:“因为你是霍先生的朋友,霍先生是个很慷慨的人,所以我才告诉你,这个矿至今你是第一个看好的人,之前所有来看过的人都不停摇头,大家都认为这里出不了翡翠,即便如此,这个矿的价格也不低,你如果买了,将来……” “放心吧!”般若抿唇一笑,“我对自己有信心!” “好!我十分欣赏你这样的自信!那就让我们来谈谈价钱吧!”最后,阿邦说道。 阿邦不是矿的主人,他只是中间人,从中抽取一定的佣金,类似于房产中介的那种,而买矿这里的佣金是买家和卖家对半出。 卖家和霍遇白打了招呼,他知道霍遇白的身份,便说: “虽然你是霍先生带来的,但是我这矿最少要2亿中国币才能卖。” “2亿?”般若一脸惊讶,装作接受不了的样子。“2亿太多了!在我们中国的云南和新疆,买一个矿也只要几百万就可以买到。” “你也说了,那是在中国,我们缅甸是世界翡翠的出产大国,帕敢更是老厂区!你们中国的翡翠和玉,怎么可能跟我们缅甸的比!” 虽然他说的是实话,但般若就是很不爽他说话的语气。 “虽然缅甸的玉石很好,但不代表每个矿的玉石都很好,比如你这个矿,我看你这里寸草不生,树木苦死,周围连一只鸟都没有,可见,你这里的地质不是很好,如果放在一般的公司来买的话,根本看不上你这样的地方。”般若实话实说。 听了这话,矿主愣了一下,而后有些心虚地低下头,他原以为这小姑娘好糊弄,要知道霍先生可是真正的有钱人,霍先生的朋友自然不可能穷,他原本想好好敲一笔,没想到这小姑娘年纪轻轻,竟然是个行家,她说的没错,那些公司来买,根本看不上这样的地方,来询问的大多是一些个体户。 “只是最近的缅甸总是下雨,所以我这山上的树木长得不好而已。”矿主辩解道。 “下雨又不只是你这个山头下雨,别的地方难道就不下吗?恕我直言,好矿的风水一般都不错,你这个矿的风水实在是太差了,我也主要看你这里还没怎么开采,想着下面会不会有翡翠出来,想赌一把而已。”般若的话真假参半。 矿主听了,咳了咳,这小姑娘的话句句堵得他没话说,要说她不懂,她又能讲得头头是道,要说她懂,说的话也未必让人太好琢磨了。 “总之,如果你真心想要的话,最低给你去个一千万,再少就不卖了。”矿主最终说。 说完,矿主还补充了一句:“我这个矿当初买也花了一个多亿中国币,这都几年下来了,我卖这个价格实在很便宜了,反正随便你要不要,总之我目前也不缺钱,如果你不要的话,我大不了不卖了,在手里留个几年,再卖可就不是这个价格了,你也知道,现在帕敢好的矿已经越来越少了,过度的开采使得本地的山基本都要被采空了,我这样的矿,留着只会一直增值,不可能亏本。” 说完,他故意盯着般若,一副老神在在,不缺钱随你买不买的样子。 般若瞥了眼他的眼睛,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断定——他在撒谎! 她看向这位矿主的面相,这位矿主的命格不错,从十几岁就开始接触赌石赌矿,其后一直运气奇佳,连连赌中以后,他积累了一些资本,就开始买矿,早起缅甸的翡翠矿还没有现在这么贵,他一连买了两个矿,这些矿的价格都水涨船高,只可惜,这个老板有个不好的习惯——他爱赌而且还爱抽大麻,如果般若没看错的话,他财帛宫发黑,正是破财的迹象,也就是说他最近很缺钱!与他所说恰恰相反。并且从他眉宇间,般若看得出,这个男人十分奸诈,几次买矿也是坑蒙拐骗,只怕只用了很少的钱就买到手了,哪里像他说的那样,花了一个多亿买的! 想到这里,般若笑了,她忽然道:“老板,做生意哪有一口价的?如果你要一亿九千万的话,我想,我只能去看看别家了,听说这里还有好几个人在卖矿,而我不缺钱,来这里就是为了花钱,如果你没有诚意,我可以再去别的老板那里问问。” 说完,般若起身就要走。 矿主没料到她会这样,一时间愣住了,见她一脸坚决地走出门,像是丝毫都不留恋,他不由有些慌了。 说实在的,在他的3个矿里,这个矿是最差的了,这个矿是他在赌桌上赢来的,当时他赌钱的时候玩鬼,和几人合伙一起赢了这个矿主,矿主输得身无分文,只能拿矿来抵押,而后他又骗了其他几个合伙赌钱的人,独自把矿给吞了,这个矿是他一分钱没要骗来的,所以卖多少钱都无所谓,他之所以开出2亿高价,完全是因为最近来缅甸买矿的中国商人很多,这些商人有一个共同点——人傻钱多!既然中国人这么有钱,那骗点钱又如何?于是,他才坐地起价,卖出高价来。 般若走出门口,霍遇白趴在她耳边,低声道:“这个矿是他从赌桌上赢来的,而他现在也在赌桌上输了钱,欠了八千万人民币的赌债,还欠了一些毒品商贩的钱,而且这个矿已经很久没有采出过原石了,我想,你出一个亿就能买下来。” 一个亿?这个价格实在不高,要知道般若随便赌出一块翡翠就能卖出一两个亿,更别说是灵气这么大的矿山了! 这时,矿主追出来,忙说:“那个,如果你真的想要,我们可以再谈!要知道,你是霍先生的朋友,霍先生在帕敢很有名,谁会不给霍先生面子?” 事实上,他欠了不少赌债,而缅甸这地方,很多黑社会势力手里都有军火,如果不及早还钱,后果很严重,并且他这个矿很久没出过绿了,他甚至不知道这个女孩看上这里什么?难道这霍先生都没告诉过她什么样的矿才是好矿?然而,不论如何,能及早把手里这个开不出东西的矿给卖出去,那就算好了! 矿主笑道:“你认为多少钱合适?” 般若想了想,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充满坚定。 她盯着眼前的矿主,那探究的眼神让矿主心头一愣,不知怎的,这小姑娘只这样瞥了他一眼,就让他觉得似乎自己的一切都被他看穿了,仿佛自己耍的那些小伎俩都是些小孩子的玩意儿,压根上不了台面一般。奇怪,为什么他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对方只是个对赌石不太懂的小女孩,能有什么能耐!想到这里,矿主不由直了直腰板,再次装出一副自信的样子。 这时,般若挑起唇角,沉声开口:“一个亿人民币!”她的语气里带着说一不二的坚定。 “一个亿?” 听到这个开价,矿主的脸黑了黑,一个亿虽然他已经赚了很多了,但说好的中国商人人傻钱多的呢?一个亿刚好够他还债,他还有屁个余钱啊?这…… 他看了眼霍遇白,深知,没有什么事能瞒得过这个人,想必他已经打听到自己的财产状况了。 现在的情况就是——只有般若一个人肯出钱买这个矿。 矿主还在挣扎:“至少也要一亿五千万!一亿实在太低!我不能卖!” 般若冷声开口:“抱歉,我们中国商人虽然钱多,但钱也不是风刮来的!一个亿已经很多了!这是我能开出的最高价!你有两个选择——卖或者不卖!这都是你的事!不过我要告诉你,如果你不卖,那么,我现在就去别的矿看一看。” 说完,她作势要走。 “别别别!”矿主生怕她真的走了,这样,就没有人愿意买他的矿了,矿主别无选择,最终叹了口气,说:“行!一个亿就一个亿!咱可说好了,一个月之内,必须付款!” “可以!”般若应承下来,心里不由喘了口气。 而后,般若跟对方签了合同,承诺在一个月之内,把余款给打过来。 买了矿,霍遇白要去处理一些事情,般若闲来无事,打算在附近逛一逛。 不得不说,现在她才适应缅甸的天气,不知道家里降温降得怎么样了,想着,她给顾兮兮打了个电话。 那头,顾兮兮正在家里躺尸呢,外面太冷,据说是三十年一遇的大降温,暴雪下了两天了,街上连车子都开不了,全都结冰了,她上网看到消息,说是公务员之类的单位人员全都上街撒盐去了。 冻死了,简直是连手都伸不出,这样的天气除了待在家里吹空调,没有更好的选择了,要知道,这样的冷天,出门就等于玩命啊! 正看着电视,一个电话打了进来,顾兮兮瞥了眼那号码,疑惑道:“这是什么号码?该不会是诈骗电话吧?这么长的一串,该死的骗子!我就是要接,浪费你电话费,看你还敢再打来!” 于是,她接起电话却不做声。 那头,一个声音传了过来:“顾兮兮!我不是诈骗的!” 顾兮兮愣了一下,而后陡然从沙发上爬起来,“般若?我靠!你真是神算啊!连我想什么你都懂?不对?这是什么号码?你现在在哪里?” “缅甸。”般若笑了。 “缅甸?”顾兮兮反应了片刻,大叫道:“你出国度假了?不是吧?怎么没听你说?” “只是来做点生意。” “你什么时候走的?” 宝 书 网 b a o s h u 2 。CoM “四天前。” “什么?”顾兮兮气得要命:“也就是说这次寒流被你完美避开了?般若!不带这样的!我开空调都冷得要命,可你居然去热带国家享福去了,你告诉我,你那里穿什么衣服?” 般若勾起唇角,故意刺激她:“早上长袖,中午短袖!” “什么?”顾兮兮满屋子跺脚:“你真是太刺激人了!我穿了羽绒服都冷得要死,现在把我妈的羽绒马甲都给穿上了,啊啊啊!今天已经开始回温了,等你回来,正巧开始变暖了!” “行了!你赶紧吹暖风吧!我要把冷气给开上了。” 顾兮兮:“……”请问,般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坏的? 般若挂了电话,四处走了走,不得不说,霍遇白说的很对,在国内最冷的时候,她跑来了缅甸,穿着短袖吃冰棍,还有什么比这更爽的事情?她穿着长裙站在山顶上,一阵风吹过,裙角翩翩,暖风吹在她身上,让她觉得异常舒服,穿了几个月厚衣服,好不容易穿裙子,这种的感觉好的不行! 般若笑了笑,朝远处看了看,而后,表情一僵,不由愣住了。 第101章 101 原本盘绕在泥土山上的煞气云,陡然变得更为黑沉,这片云,围绕着泥土山上,让整座山都蒙上一层黑影,看起来十分可怖。 然而,所有人都像是没看到危险一般,都在往那泥土山边上挤。 般若跑到霍遇白边上,皱眉问:“怎么回事?” 霍遇白面色沉沉,看向泥土山的方向,冷声道: “据说是那里出了翡翠,从世界各地来寻宝的人,听了这话,一窝蜂地挤过来。” “什么?”般若眉头紧皱,她预感到事情的严重性,面色严峻地说:“我推算出,这里马上就要出事了。” 霍遇白闻言,点头说:“所有人都挤到这里来了,这泥土堆得很松,倒了也正常,可所有人见这里出了翡翠,就跟疯了一样,他们现在眼里只有钱,就算你说了也没人信,再者说,你一个外国人在这里预测出要发生灾难,你认为缅甸政府会放你走?” 他说的般若都懂,她没打算也不能把这消息说出来。 霍遇白说道:“车子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回去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就回国!” 米多诺听说他们要走,惊讶了一下,问:“大师,你怎么不多玩几天?” 般若笑道:“我马上要开学了,必须回去上课。” “原来如此,那我就不留你了,等今年的翡翠公盘到了,你和霍一起来缅甸玩,到时候由我做东招待你们。” “谢谢你,米多诺。” 米多诺拥抱了她一下,作为告别。 车子很快驶出了帕敢,一路颠簸,满天尘土,等他们通过边检,开出缅甸边界的时候,霍遇白接到了一个电话,而后他面色凝重地看向般若。 “出事了?”般若问。 “确实像你算的那样,那泥土山塌方了,因为死亡人数太多,政府已经派了武力过去,目前,据不完全统计,死亡人数至少在一百五十人以上。” 般若闻言,久久没有说话。 “别多想,你正好也要开学了,我们早点赶回去!” “好。” 天已经黑了,两人开着车来到一个离云南边境不远的小县城过夜。 然而,当地是个连通讯都不发达的小镇,般若拿着手机,找了好几个电话想打回去保平安,结果却一点信号都没有,这样的小镇,宾馆很少,霍遇白找了两家,都客满了。 而后,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小旅馆。 老板打量了两人一眼,问:“两人是从缅甸来的吧?” 霍遇白没做声,那老板又道:“我们只剩下一间房间了。”她打量着般若年轻的脸庞,说:“这小姑娘还没成年吧?没有身份证,我们不能办理入住。” 般若掏出身份证,放在桌子上。 老板拿起来看了一眼,眼睛里带着一丝不耐,说:“就只有一间房子了,你确定要开一间吗?” 她盯着般若看了一会,仿佛想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一丝做贼心虚来,然而般若并没有,反而目不斜视地对她对看。 她的眼眸黑白分明,眉眼十分漂亮,并且目光坦荡,这么一望,倒让老板觉得有些心虚。 老板咳了咳,又道:“我们这里条件简陋,不然,你们还是去别的地方住吧!” 般若怎么可能看不出她在故意找借口拒绝!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这里十分偏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再者说,霍遇白不知为何,没有找人来开车,他自己连续开了很久,夜里在没灯的险峻山路上开车,十分危险,因此,今晚必须得在这里住一夜。 老板把身份证还给般若,般若伸手去接的瞬间,两人双手轻轻碰了一下。 “老板。”般若扬起唇角,微微一笑:“您的母亲是否得了重病,卧病在床,并且最近还有恶化的趋势?” 老板听了这话,愣住了,而后惊了一下,不敢相信地问:“你怎么知道?”她确定自己从没见过这个女孩,对方根本不可能知道她的家事。 般若淡淡地说:“我会算命。” “算命?”老板看着眼前这个气质冷淡的女孩,心里有些疑惑。“你真的会算?” “是。” “不能吧?你才多大啊!怎么可能会算命?”老板说完,暗自点头,心道般若一定是从自己的倦容上看出,她多日熬夜照顾老母。 “我不仅可以算出你母亲重病,还能算出她这病虽然久治不好,但不会有生命危险,不出意外的话,她活过八十岁没有问题,是寿终正寝的命格。” 老板惊讶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般若语气平静,继续道:“如果我没算错的话,老板你在六岁那年曾经发生过一次火灾。” 老板惊得陡然站了起来,她双目瞪大,看向般若,问: “你真的会算命?你说的是真的?我妈妈真的不会死?” “不会。” 老板连忙走上前,十分抱歉地说:“对不起,二位,我们这一代因为山势比较险,很多徒步爱好者都喜欢穿越我们这边的大山,但是不少人有去无回,我以为二位也是这样的人,怕两位出事以后,我们又被警方找,便不想惹上麻烦。” “原来是这样,老板你放心,我们只住一晚,明日就离开。” “当然!你们随便住!”老板说着,语气恭敬地把般若带上了楼。 进了屋,般若打量了这间房间,小镇上的旅馆,条件虽然不好,但好在有单独的卫生间。 霍遇白沉声道:“先将就一晚,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这里。” 般若看着这间大床,犯了难。 仿佛看出她的顾虑,霍遇白勾起唇角,笑了:“我怎么觉得,你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般若身子一僵。 霍遇白放下杯子,睡在床的一边,瞥了眼她,说: “放心!我这人有些洁癖,就算想图谋不轨,也不至于在这样简易的条件下。” 般若面色不变地理好床,而后,她站起身,俯视着躺在床上的高大男人,勾起唇角说:“霍先生,你想多了,我刚才只是在想,我夜里喜欢说梦话,可别打扰你睡觉。” 这一次,轮到霍遇白身子一震。 这时,霍遇白收到一则邮件,昏黄的灯光下,他倚在床板上,睫毛在脸上落下一层剪影。 他打开手提电脑,好不容易连上网,又把网页转向般若:“这是缅甸那边发来的资料,如我所料,帕敢已经被军方控制,全面封锁起来,现在很多外国记者想进去都难。” 照片上,是数不尽的尸体,和现场援救的画面。 般若的胃一阵翻腾,看到上面那血淋淋的画面,她不由捂着嘴,去卫生间吐了一会。 霍遇白没料到她会这样,她向来心理素质很强大,连尸体都不怕,居然惧怕这血肉模糊的画面。 “你怕这个?” 般若胃里难受,想吐,可吐了半天却没吐出来。 她躺在床上,转头背对着他,而后说:“我只是想起了中午吃的红烧肉。” 有一瞬间,霍遇白觉得,呕吐似乎也会传染。 这一觉,般若睡得很沉,次日一早,她朦胧转醒,意识还未清醒,大脑却开始警觉起来,而后她陡然睁开眼睛。 隐入眼帘的是一双狭长的深眸。 霍遇白双手撑在床上,俯下身,靠在她耳边,两人离得很近,近到般若已经闻到他衣服上特有的味道,这一瞬间,她心里似乎有片刻的悸动。 霍遇白敛目注视着她,而后呵气入耳,问: “是什么让你对我这么放心?还是你认为一个年近三十的男人,竟然会放过与她同床共眠的,未来注定是他老婆的女人?” 般若身子一震,而后看向他,说:“霍先生,你忘了?你尚在考核期。” 霍遇白面色不变,声音低沉慵懒地哼道:“这考核期似乎长了点?” 般若一本正经地说:“我要高考、要做生意、要赚钱,精力有限,能抽空谈个恋爱,实属不易。” 闻言,霍遇白深深地叹了口气,不知为何,向来不动如山的他,此刻竟有片刻的崩溃,听她的语气,他有一种错觉,仿佛他是那后宫里,等待着太后垂爱的小太监,还得太后抽出空来,才能搭理自己一下。 实则也差不多,原本他觉得自己够忙了,可实际上,自从两人模糊地确立关系以来,他想见她一面,简直比登天还难。 霍遇白深深地叹了口气,他躺在般若身上,动也不动。 般若身子一僵,两人身体触碰的瞬间,她敏感地察觉到下面,似乎有某样坚硬的东西正抵着她。 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要说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这是台言女主才会做的事。 般若一怔,下意识目光坦荡却眼含疑惑地看向霍遇白。 忽然,一双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霍遇白伸出手,盖住她直白的眼睛,他被她盯的,颇有些哭笑不得:“般若,别这样看我,有些身体语言不能随便乱用,比如现在,我只从你的眼中看到了勾引!” 般若愣了一下,半晌才说了一句:“看来身体语言也有翻译错误的时候。” 而后,霍遇白进了洗手间,过了好一会才出来,般若自顾地收拾好行李,看着把自己锁在洗手间里的男人,不知为何,竟莫名觉得一阵愉悦。 看来,考核期的男人,也不容易。 简单地吃过早饭后,两人继续赶路。 没想到只在缅甸待了两天,般若又一次感受到了路途的颠簸,归途似乎总比去程快,他们很快到了最近的机场,乘最早的一班飞机,返回了家。 霍遇白送她到小区门口,般若下了车,冷风扑面而来,她冷得直哆嗦,这一刻,她真是怀念缅甸的天气! 她拒绝了霍遇白要送她回家的要求,从电梯上拎着行李箱下来。 王明夏见到般若,拍拍胸口,后怕道: “你总算回来了,妈在电视上看到塌方,吓得半死,还以为你也出了什么事,加上你电话一直打不通,她这两天都没睡着觉。” “电视上也放出来了?” “可不是吗?缅甸政府在新闻上斥责外来的淘金者不服管理,斥责当地挖矿的公司乱堆乱放,还怀疑是外国势力故意制造矿难,就是没反思自己的责任,总之,官方说死了将近两百人。”王明夏说道。 般若愣了愣,想到当地人瘦弱矮小的身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死的应该大多数都是旷工,这些人一辈子做苦力,最终也没逃脱惨死的命运。 这时,蒋吟秋进了门,见女儿回来了,又念叨了一阵子,直到般若把从缅甸带来的翡翠一股脑掏出来,她这才惊讶地说:“丫头,你发财啦!带这么多翡翠回来!难不成这缅甸的翡翠比白菜还便宜?怎么搞得就跟不要钱一样!” 般若笑了笑,要是蒋吟秋知道她在缅甸买了个矿,不知道该有多惊讶!说起来,她还真怕她的真实身家被蒋吟秋知道,她怕蒋吟秋大受刺激,到时候又要念叨个没完了。 “妈,我难得去一次,还不给你们带点礼物回来嘛?”般若笑道。 女人没有不爱美的,她自己戴的卡地亚翡翠项链,价值一个多亿,总不能让自己的妈妈和姐姐戴的太寒酸。 蒋吟秋从一堆翡翠里挑出个粗大的镯子,而后对着光仔细看了好一阵子,直赞叹:“丫头,这镯子值不少钱吧?上次我一个老同学买了个两万的镯子,同学会的时候,炫耀了半天呢,我看她那个镯子比这个可差多了!” 般若笑笑,也没隐瞒:“在缅甸并不算太贵,但是放在国内店里卖,至少也得值十几万!” “十几万?就这一个镯子?”蒋吟秋眼睛瞪得老大,“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十几万够咱家买几年菜的了,再说了,这么贵的东西你哪来的钱买?” “妈,你放心!我有钱!”般若笑笑,催促道:“赶紧去戴上,看看好不好看!” 蒋吟秋看着这通体碧绿,没有一丝杂质的翠绿镯子,心动的不行,她来到洗手间,用肥皂洗洗手,戴上去以后,把手腕对准阳光,左看右看,笑得眼睛都眯到一起去了。 “哎呦!真是美!真是适合我!” 蒋吟秋说的倒没错,她有些微胖,皮肤也白,正适合这样纯正的颜色,也适合这种粗镯子,因此般若才带了这一款给她。 只是,她虽然喜欢,却还是很心疼钱。“十几万!想到这价钱,我就肉疼!” “妈!你要这样想,我在那边买的便宜,等于是咱白白赚了这近十万的差价!再说了,这样的镯子,留着只会升值,你就当买了个理财产品,每年都有余钱进账。”般若笑道。 被她这么一说,蒋吟秋愉快了很多,她笑道:“你这丫头说得对,等你将来有了女儿,我再把这镯子传给她!” 王明夏见了这么美的镯子,一颗心早就被撩起来了。 “般若,有没有老姐的份?” “当然有啦!姐,这个细手镯是买给你的。” 般若给王明夏带的是较细的手镯,颜色是鲜嫩的绿色,跟王明夏纤细的身材以及年龄都比较搭配。 “哎呀!真是美死了!你姐姐为了攒钱,很久没敢买首饰了!”王明夏爱得不行,当下就戴上了,爱不释手地看了好一会子。 汤锦川在一旁看得直摇头。“这都怪我!让你跟我一起受苦了,等新房子定下来,我给你去补个婚戒!” “行了,都老夫老妻了,只要你对我和汤包好,我也没太多物质上的要求。”王明夏笑着说。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温馨的气氛在屋子里发芽。 而后,般若从里面挑出一个佛手形状的翡翠吊坠,帮小汤包戴上。 “汤包,这个是送给你的。” “小姨,我也有?”小汤包很惊讶,他从大家的对话中听出这东西很贵。“小姨,我就不要了,你留着做嫁妆吧!” 全家人闻言,大笑起来,般若也被他逗乐了。 “小姨将来要是没有嫁妆,就把你卖了好吗?”王明夏问。 “妈,你逗三岁小孩呢?拐卖儿童是犯法的!”小汤包一脸嫌弃地看向自己的妈妈。 大家又是一乐。 般若又拿出一个以翡翠作为底盘做的手表,递给汤锦川:“姐夫,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这个送给你。” “我也有?” 汤锦川是真的惊讶了,别的不说,般若送给他们一家三口的这礼物,虽然不如送给蒋吟秋的值钱,但恐怕放在店里,至少也得卖十几二十万。 这……汤锦川不由一阵心惊,他惊讶的不是这点钱,而是般若随随便便就把几十万的礼物送出手,仿佛根本没把这点钱放在眼里似的,难不成,她已经有钱到了这种地步? “般若,姐夫不能要你这么贵的东西,你送给你姐姐的已经够好了,我就不要了,你自己留着吧!” “姐夫,你就别推辞了,这个表不值什么钱,在本地卖的很便宜。” “锦川,般若送的,你就收下吧!”蒋吟秋帮腔道。 能看到女儿和姐姐姐夫一家处的好,她心里也高兴,在她看来,兄弟姐妹之间,就应该互相帮助。 “那……我就收下了,谢谢你般若。”汤锦川真心地说。 见所有人都有礼物,王长生咳了咳,转头看向窗外。 小汤包捂嘴偷笑:“外公吃醋了。” “一个糟老头了,还想着要礼物!”蒋吟秋十分嫌弃。 “糟老头就不能要礼物了?再说了,我还不到六十,年轻着呢!”王长生很不服气。 般若笑着从袋子里挑出一个正阳绿的翡翠平安扣递给王长生。 “爸,这是我专门为你买的,成色很好!你挂在腰间,会很漂亮。” 王长生喜欢穿长衫,因此,般若才帮他挑了这个平安扣,因为成色好,挂起来也很显眼,很适合他。 王长生见了这平安扣,很是得意,当下就把它挂在了自己的腰上。 一家人收到了礼物,都很开心,看到家人高兴,般若的心情也不由好了起来,她这次去缅甸,不止买了矿,也给自己挑了一些玉镯和项链,这几样东西成色很好,但也不至于太张扬,她打算留着以后戴。 一天又匆匆过去,次日,阳光晴好,般若几天不在家,家里的被子十分潮湿,她把被子抱出去晒,而后就去了薄荷的家里。 之前薄荷听说般若去缅甸,便托她带了点翡翠,想趁薄夫人生日的时候,送给她。 般若趁有空就把东西送给她。 “般若,麻烦你还要送给我,主要是我妈今天有几个朋友要到家里来,她让我留在这里招待客人。” 薄荷现在进了演艺圈,还在一个比较出名的电视剧里演了配角,薄夫人很高兴,她的朋友们来家里都想见薄荷一面,因此,薄夫人才把女儿留在家里。 般若把她要的翡翠镯子和项链递给她,薄荷接过,反复看了看,感叹道:“缅甸的东西确实不错,成色好,水头足,颜色也鲜亮,价格还这么便宜,要是放在国内,这样的东西随随便便都要几十万。” 她谢了般若,把钱打到了般若的卡里,两人聊了几句,这时,房门打开,薄夫人的朋友来了家里。 “哎呦!这就是薄荷吧?”一个微胖的女人说道。 “薄荷,这是徐阿姨。”薄夫人又指着另一个高瘦精干的女人介绍道:“这是江阿姨。” 薄荷点头问了好。 徐莉感叹地看向薄荷,称赞道: “天心,也不知道你这闺女是怎么生的,长这么漂亮,我在电视上看到的时候,就觉得美的不像话,特别像你年轻的时候。”天心是薄夫人的名字。 “可不是吗?现在见了,发现比电视上更美,这周正的模样,说是演艺圈第一美女,也不为过啊!”江环也笑道。 “是啊,薄荷这丫头从一出生就漂亮,当时天心坐月子的时候,我们来看孩子,就说这孩子将来指不定有多漂亮,不像我家那孩子,出生的时候,满头满身的脏东西,人家薄荷一出生就是白皮肤,皮肤还一点都不皱,十分干净。”徐莉越看薄荷越喜欢。 薄荷笑笑,跟两人聊了几句。 般若也跟二人打了招呼,这时,薄家的保姆端来一杯红茶,般若端起喝了一口,抬头就见一阵煞气袭来。 她皱着眉头看向浑身带煞的江环。 江环见她看向自己,端着茶杯对她点头一笑。 般若勾起唇角,勉强一下,垂下的眼眸中,却无法掩饰明显的震惊。 方才她仔细端详了江环的面相,心里便是一咯噔。 单从江环的外表看来,这人家庭富庶和睦,她命中有一子,这孩子不仅很有才华,对父母也很孝顺,她老公对她也不错,在外面什么烂桃花都没有,身为女人,做到这个地步上,可以说,夫复何求呢?反观这个徐莉呢,她家庭也不错,儿子也是年轻有为,美中不足的是,她的夫妻宫隐隐发黑,也就是说,她和丈夫的关系不是很和睦,她老公在外面有别的烂桃花。 按理说,江环的面相比徐莉好很多,只是,般若通过这个黑气,再次看向江环,却发现江环的子女宫有些不对劲。 第102章 102 江环看了眼般若,笑道: “薄荷长得漂亮也就算了,连她的朋友也长得这么出众,难怪人家都说物以类聚。” 般若面色如常,没有作声。许是因为听薄夫人说起过般若的事情,江环又道:“听天心说,小姑娘你算命很厉害,是圈子里有名的神算,那能不能请你帮我们两人的儿子算一卦,看他们命运如何。” 般若摇摇头在心里叹了口气,已经晚了,这江环陡然面色黑沉,煞气翻滚,黑气缭绕,显然是她的儿子已经出了事故,怕是命不久矣。 这时,江环和徐莉的电话陡然响了起来,两人闻言,脸色都是一变。 “什么?孩子出事了?”两人同时开口,而后一脸惊慌地看向对方。 放下电话,江环和徐莉慌忙往外走。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薄夫人急忙问。 江环哭着说: “出事了!我们孩子出事了!刚才我老公打来电话,说是我家寰宇和徐莉家的季康,开车回来的路上,被大货车撞了,现在已经送去医院了。” “什么?”薄夫人的面色也白了一下,她当即说:“我开车送你们过去!” 江环和徐莉哭成一团,薄夫人着急地对般若说: “般若,薄荷他爸和爷爷都去老家了,家里没人,能不能请你留在这里,陪陪她,等我回来再走?” “好的,阿姨。”般若点点头。 车子油门发动的声音响了起来,般若站在落地窗前,看向车子离去方向,不由在心里一阵感叹。 这三位好友,处了几十年,三人的关系又是这样好,只可惜,过了今天,三人的关系只怕是好不了。 “般若,你说徐阿姨和江阿姨的儿子都不会有事吧?” 般若没做声,她要怎么告诉薄荷,事情的真相。 这天下午,她留在薄荷家里陪她,顾兮兮听说两人在一起,也赶来了,三人在薄荷家里看了一下午的书,到了晚上,薄夫人才一身疲累地回到家里。 “妈,那两人没事吧?”薄荷急忙上前问。 薄夫人笑着摇摇头:“没事,还好只是皮外伤。” “皮外伤?”般若愣了一下,她眉头紧皱,看向薄夫人:“薄夫人,这两人都是皮外伤?” “是啊,怎么了?”薄夫人一脸讶异,似乎想到般若是有名的神算,她正色说:“般若,难不成是你看出了什么?” 般若没有否认,薄夫人见她面色凝重,不似开玩笑的样子,不由说:“不可能啊,我今天在医院看到他们了,两人都没事。” 般若皱着眉,又掐指一算,最后沉声道:“不应该啊!” “没事就好,妈,他们俩怎么会出车祸啊?”薄荷不解地问… “撞到大货车了,刚才警察也去了,专业鉴定以后,说是大货车全责。”薄夫人说完,脱下外套挂起来,而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幸好没事!你们这一代人都是独生子女,哪个孩子不是父母的命根子?要是他俩出了什么问题,我真担心她们要怎么活!” 薄荷闻言,点点头,安慰道:“妈,你别太担心,现在没事就好了!对了,这两位都是你的闺蜜吗?为什么我没怎么见过她们。” “我们三人认识很多年了,上学的时候关系就不错,但是我嫁人以后来了这座城市,而你徐阿姨和江阿姨两家却在一个城市,于是毕业后,她们两家走得更近一点,和我就稍显疏远了。说起来,她们两人真是处的很好,婚后连买房子也买在对门,两家孩子也是同龄,是从小玩到大的,你说这样的缘分哪里找?这不,两个孩子也能干,都考上同一所重点大学,现在大四,眼看要毕业了,两人都想来我们市里工作,于是,两人都考上了这边的公务员,今天一起开车过来,正是为了来这里面试。我听他们说,寰宇和季康两人轮流开着车,谁知道货车司机路上打盹,车子打偏,季康开着车为了躲避货车,使得轿车侧翻了,还好,及时被送到了边上的郊区医院里。” 薄夫人说完又道:“我送她们赶到的时候,两人都吓坏了,尤其是徐莉,她吓得哇哇哭,因为她家季康被送进急救室抢救,还好,虽然流了不少血,但处理过后,发现都是皮外伤,季康伤得并不重。” “徐莉?”般若眉头紧皱。“不对!不应该是她。” “不是她?”薄夫人愣了一下,今天的般若有些反常,“确实是季康伤的重一些,寰宇毫发无伤地站在边上呢,江环当时看到寰宇没事,还抱着寰宇大哭了好一阵子,般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该哭的不是徐莉是江环?” 薄夫人有些不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道: “对了,你不提起我都要忘了,江环因为这件事,觉得寰宇和季康运气不好,又听我说了你的事,便想请你帮两个孩子算算命。 般若摇摇头,立即回绝道:“不用算了,你帮我回绝了吧?” “回绝?这是为什么?”薄夫人有些惊诧,她下意识说:“般若,江夫人是我很好的朋友,钱的方面虽然我知道你不在乎,但是她也不会少给的,那你拒绝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般若瞥了她一眼,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定:“薄夫人,你叫我怎么告诉她?” “什么?”薄夫人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叫我怎么告诉江夫人,她是中年丧子的命相,她的儿子是车祸而亡的?” 听了这话,薄夫人愣了许久,意识到般若的意思后,她眼里有显而易见的震惊。 “不,般若,不可能的,这次你肯定是算错了。”说完话,她的语气竟轻松起来。“是的,肯定是算错了,要出事也是徐莉的儿子季康出事,江环的儿子毫发无损地站在那里呢。” 薄夫人怕打击到她,又说:“会不会是你把两个人记混淆了?” 这当下,薄夫人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妈,你电话。”薄荷把手机递给她。 薄夫人看了眼号码。“是我们几个老同学,听说她们两家的儿子出了事,都过去看了,这不,我提前回来了,她们还在那里。” 说完,薄夫人接起电话。“喂。” 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薄夫人脸色突变,而后眼里蓄满泪水,陡然哭了起来。 “你说什么?江环的儿子寰宇死了?”她放下电话,越想越难过,哭得更厉害了。 等她心情平静后,般若才听她讲了事情经过。 原来这两人开车侧翻被送去了郊区的小医院里,这家医院当时只有一间急救室还空着,护士当时扫了两人一眼,见寰宇全身上下,毫发无损,连一滴血都没有,心想肯定是没受伤,而另一个人,季康,却满头都是血,身上也是血迹斑斑,心想这人的伤肯定很严重,因此,那间医院先抢救了季康,这期间,寰宇还一直守在手术室外面,当时大家去看他们,见两人都没事,不少人都回来了,谁知道,等人都走了以后,寰宇忽然内脏出血,当下就死了!原来,他受伤在内部,而季康呢,虽然有些外伤,但并没大碍。 也就是说,江环的儿子寰宇真的死了! 薄荷听了这话,愣了很久,她无法想象,原本说好要一起吃饭的人,怎么忽然就死了。 到了这会,薄夫人重新审视般若,对她的认识又上了个台阶,原本她虽然知道般若算命很厉害,但是也只是算一些小事,这一次,般若竟然提前算到寰宇会死,不得不说,称她为再世神算也不为过。 “般若,被你算准了!寰宇真的死了,早知道就请你为他改命了!”薄夫人抽泣道。 般若沉声道:“在我看到江夫人的时候,事故就已经快要发生了,即便当时要改命,也是迟了,只能说人各有命。” 薄夫人叹了口气,半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开口: “寰宇和季康两个人一起来本市面试,又是季康开的车,可没想到,最后,死的却是寰宇,不知道这件事以后,江环会怎么想,哎,原本那么好的闺蜜,因为这件事,只怕是好不了了。” 可不是么,两家一向交好,也是一起出的事故,最终却只死了寰宇一个人,又是季康开的车,江环要是心无芥蒂,那才不正常!任哪个丧子的母亲,也不可能轻易原谅。 顾兮兮和薄荷听了这事,都有些心情低落,般若从薄荷家离开以后,径自回了家里,当晚她接到薄荷打来的电话,说了这事的后续,原来江环没了儿子,痛苦得要随孩子一起死去,而后季康当着大家的面给她跪下,说是以后他就是她的儿子,要替寰宇尽一辈子的孝,然而江环看着他活得好好的,自己的儿子却死了,心里更是堵得慌,当下就说,自己没这个福气,把徐莉一家子都给撵了出去。 徐莉也是看着寰宇长大的,说不难过那是假的,跟江环这么多的情谊,没想到却最终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一时也很伤心,哭得丝毫不比江环少。 般若听完,依旧是寻常的表情,只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从江环的面相上来看,她前半生的命都不错,家庭富庶,老公和儿子都很省事,从没让她多费心,家庭生活很和睦,只可惜丧子之后,她因为伤心过度,经常郁郁寡欢,过不了几年就会查出乳腺癌,之后治疗的日子会十分痛苦,也算是个可怜人。 般若站在落地窗前,看向窗外,听到这样的事情,她心里也会感慨,然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她不会太过于为别人伤心难过,并非因为她冷血,只因为她是玄学大师,一个感情过度的玄学大师,注定到不了最高峰。 赵明远听说般若回来了,便跟她商量了一下翡翠湖岸那边装修的事宜,现在房屋里水电已经改好,底子也打好了,就等般若告诉他装修的风格和对房子的想法了。 般若很感谢他愿意帮自己这个忙,她平时在学校,下学期更是要忙的不可开交,钱元吉又需要为公司的事情奔波,而她装修的事情也没告诉家里,赵明远肯帮她,她实在很是感谢。 赵明远因为装修这事也忙得够呛,因为霍遇白据说出于对他的信任,也把房子交给他来装,因此,三人的房子是一起装修的。 “大师,你有什么想法赶紧跟我说,衣帽间之类的怎么装,都可以写下来!我请设计师来设计。” 般若想了想,画了一张装修的简图,交给赵明远。 “赵明远,麻烦你按照上面的风格来装修。” 赵明远看到她画的图,愣了一下,半晌,才说: “大师,你的想法很前卫啊,只是这种风格的房子,现在并不是很流行。” 般若画的是后世流行的装修风格,她想以简约为主,兼具地中海风格,而现在流行的是十分繁复奢华的装修风。 “就按照我画的图去装,相关的事项我已经写在上面了。” “好。” 赵明远答应着,回头就把这幅图给霍遇白看了,当下哼了声,告状说:“二爷,你看,大师给我的图,这么难!叫我怎么符合她的要求嘛!我真怀疑大师不是这个年代的人,否则,为什么不喜欢现在流行的那些装修?我看奢华的欧式宫廷风就很适合这套别墅!” 霍遇白瞥了一眼那图,只淡淡地说:“果然是我看中的女人。” 赵明远噎了一下,不服气地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喜欢的风格不好?”说完,哼道:“你们俩人,就会折磨我这个可怜人!” 不过看在般若上次跟孙老五赌石赌胜了,让他赢了一千多万的份上,他就不跟着两人计较了,要知道一千多万够他买套别墅的了。 “行了,你把你的装修要求也给我,我先提前说好了,我只保证装,不保证让你们全都满意。” 霍遇白当时正在鉴定古董,听了这话,他把视线从手里那个据说是乾隆帝用过的砚台上,移开眼睛。他狭长的深眸微眯,沉声道:“就按照她的图来装。” “什么?”赵明远愣了一下,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遍!我是不是幻听了?你没跟我开玩笑吧?你再说一遍,怎么装?” 霍遇白用看智障的眼神扫了他一眼,声音一如往常的冰冷:“跟她装的一样。” “为什么?” 赵明远简直是要抓狂了!他十分纳闷,这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二爷,就算你别墅多,不在乎这一套,那也不能这样随意啊!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俩装的一模一样是什么道理吗?以为这样复制粘贴很好玩吗?不好意思,我这个乡下人不是很理解你们城里人的做法。” 霍遇白面色不变,沉声开口:“显而易见。” “嗯?”赵明远做出洗耳恭听状。 “如果装的一样,那么,我家跟她家就没有任何区别。” “所以?”抱歉!他跟不上霍二爷的脑回路。 霍遇白又深深注视了他一眼,仿佛在怀疑他的智商,赵明远咽了口唾沫,难道他真的有那么愚蠢?为什么他觉得听不懂霍二爷的意思,很正常! 霍二爷冷哼一声,语气依旧淡淡的。 “所以,以后她到了婆家,就不需要重新适应。” “……”赵明远终于听懂了,他觉得自己被虐得体无完肤!“二爷,我大胆猜测一下,你把房子买在般若的隔壁,不会就是为了让她回娘家比较方便吧?而且你老丈人老丈娘一见你家比较近,就会对你放松警惕,欢天喜地地把女儿嫁给你?” 霍遇白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转而低着头,继续鉴定这方乾隆砚台。 “……” 赵明远默默无语!他仰头看向苍天!又一次觉得,他有必要找个女朋友来抵抗一下这两人的攻势。明明平平淡淡,平时也不是如胶似漆,甚至连见面都不多,可为什么这狗粮撒的,让他一再被击中呢? 赵明远认命地叹了口气:“行!你们开心就行!” 然而,此刻,他的内心世界是崩溃的。 当然,他们的对话,般若是丝毫不知的。 到了这个时候,她开始收拾书包文具,准备好新学期要用的东西,为开学做准备。 马上就要三月份了,眼看离高考也没有几个月了,虽然放着寒假,可傅鑫每日群发短信,要求大家认真看书,准备高考,应该说,重点高中的重点班就算寒假没补课,但没有一个人松懈的,就是般若,虽然这段时间经常往外跑,但从没有把书本落下。 霍遇白的电话就在这时打了进来,他低沉慵懒的声音传了过来:“般若,明天爷爷过寿,他让我务必请你来参加。” “霍老过寿?”般若顿了顿,“可是我明天要开学。” “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帮你和小北一起请假。” 般若想了想,答应下来:“好,我一定准时到。” 她电话一挂,薄荷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原来她也是为了霍老过寿的事情,薄晋安刚跟她说,要带她一起去见见世面,霍家的聚会一向不多,更别提这种霍老爷子过寿的大事,届时到场的都是业界知名人士,薄晋安有意让薄荷多认识点人,这样对她的婚姻大事比较有利。 知道般若也要去,薄荷松了口气。“那就行,那明天我们一起去东霖那里做造型。” “可以。” “那明天见。” “明天见。” 挂了电话,般若却开始头疼,霍老爷子驰骋一生,什么样的礼物没见过,送给他,到底什么样的礼物才合适呢? 谁知,还没等她思考出送什么东西,大舅舅妈带着圆圆上门来了。 因为般若曾说让圆圆进一中,蒋新昌夫妻俩不敢耽误,早早就把东西收拾来办入学手续。 蒋新昌看了眼蒋吟秋家的房子,满心羡慕,并惊讶地说:“这也是你们家买的?” 蒋吟秋没瞒他。“这一套是明夏家买的,对面那套是般若买的,般若在咱们小区还有一套房子,也买了间门面给她爸爸开起名馆。” “般若哪来这么多钱?” 蒋新昌十分惊讶,虽然知道般若算命很厉害,可在他眼里,算命先生毕竟是上不了台面的,就算是再厉害又怎样,也就是能多赚点钱,到底不是正路,不是长久之计,因此,当蒋吟秋说这些都是般若算命赚的,蒋新昌这才第一次认真地看向眼前的般若。 蒋新昌不由感叹一句:“哎!般若这么有出息,真让我觉得自己真是又老又没用!” “大舅你说的什么话!”王明夏说:“有用没用不能用赚钱多少来衡量。” “姐姐说的没错。”般若语气平静地说:“大舅能把两个孩子培养成人,这也是你教得好。” 听了这话,蒋新昌才宽慰一些,笑道:“不管怎么说,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圆圆怎么可能来一中读书?我前几天接到他们的电话,叫我们今天去学校里办理入学。” “好,我待会就陪你过去。” 让蒋新昌一家休息了一会,般若就带着圆圆去学校找吕校长,吕校长一一审核了圆圆的资料,最后说:“成绩不错,希望你在一中认真学习,如果成绩连续三次考入年级前一百,那么,我就破格为你办理转学手续。” 圆圆没想到还能转学,听校长这么说,不由欣喜若狂,要知道,借读到了高三下学期,一般都是要回原来的学校,如果能转学进入一中,以后就是一中的学生了。 “谢谢校长,我会加油的!” 圆圆说完,又去办理了住校手续,短短几天时间,她就从一个乡镇中学的高一生,变成了一中的高一学生,这对她来说,就像是做梦一样,以前的同学听说她转到一中上学了,都不信,认为她是吹牛,毕竟,能转到一中的学生一般都是非富即贵,像她这样无权无势的人,能转到一中简直是不可能的。 圆圆感激地对般若说:“表姐,谢谢你帮我!我一定不会给你丢脸的!” “是啊,圆圆,人家般若是重点班的学生,以后你也要好好学习进入重点班,像般若学习。”宋慧莲交代道。 为圆圆办理好住校,蒋吟秋原本要留他们在家里住宿,好顺便在市里转一转,然而蒋新昌考虑到蒋嘉轩还在家里,便坚持要回家。 送走了大舅一家,般若就回了家,她站在电梯里,正要上去,忽然,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裙,外面搭一件红色短皮草,脚上一双过膝长靴的女孩走了进来。 见了她,那人愣了一下,而后冷哼道:“你也住这?” 般若抬头扫了她一眼,目光依旧淡淡的。“嗯。” “般若!我告诉你,你之前咒我们家破产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周倩芸冷哼。 这时,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一把搂着周倩芸,用鼻子不停在她的脖子里嗅着,样子猥琐且恶心。 “哎呀!死鬼!别这样嘛,有外人在。”周倩芸抿着红唇笑了。 “有人在又怎么样?你还怕人家看吗?” 男人说着,瞥了般若一眼,动作却越发大胆,一双手已经在周倩芸身上摸索。 周倩芸也不拒绝,只半推半就,娇笑一声: “这个人是我同学!她可是班上的名人!据说还是个算命的!怎么样?阿波,你要不要找她给你算看看?” 名叫阿波的男人听了这话,坏笑道: “哦,是你同学啊?比你差远了!我不喜欢别人给我算命,就喜欢你在床上给我算命!” “哎呦!你真坏!”周倩芸说完,打了他一下,这时,电梯叮得一声,他们俩抱在一起,下了电梯。 般若无力地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眼右上方的监控。 可怜的监控!人家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 第103章 103 般若决定了许久,才挑好送给霍老的寿礼。 次日,薄荷过来接她一起去东霖那边做造型,两人在那边挑了衣服,做了头发,又护理了皮肤,直到身上每一个地方都变得精致完美,东霖才满意地放她们离开。 自从上次般若在霍家的慈善宴会上大出风头,连带着他的造型工作室又火了一把,他给般若做的造型也被业界人士奉为经典,不少圈子里的有钱人出席重要场合,都指明要他做,虽然他不愁没客人,但这样无疑是为他长了脸!也因此,东霖对般若的造型很是看重。 等整体做完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离晚宴开始只剩半个小时,两人坐着薄荷家的车,一起去了晚宴地点——霍家老宅。 霍家老宅占地面积很大,不单单是一幢别墅,反而更像是一个别墅群,上一次,霍老请她来为周家找被人拐走的孙子,她当晚匆匆来过一次,但那一次她没有仔细看,如今一观察,才发现霍家的别墅离市区不远,隐于闹市,在本地很有名的东亭湖的边上。 “般若,这是霍家老宅,现在霍老是实际掌权人,而霍老一直在栽培霍遇白,可以说,他是未来霍家的当家人。” 般若点点头,薄荷见了,面色担忧地说:“虽然你跟二爷两人真的很配,但说实在的,我很为你担忧,霍家这样的大家庭,做什么事都有规矩,我怕你以后过得不自在。” “薄荷,事情还没到那一步,你想多了。”般若语气淡淡的。 “也是,总之你现在才高三,以后上了大学,好男人多的是。”薄荷笑道。 两人进了门,因为薄荷是明星的关系,一进屋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长得漂亮,今天的一袭红色长裙,更是映得她肤白胜雪。 众人看了片刻,忽然看向她边上站着的女孩,这女孩虽然漂亮,但气质显得有些清冷,一袭银色礼服十分简单,乍看下并不吸睛,可仔细一瞧,却很是耐看,更显得她气质出众。 “那是上次那个女孩吧?” “是啊,就是上次戴卡地亚翡翠项链的那个,听说她自己成立了一个慈善基金,也募捐了不少善款。” 谁都知道慈善基金不是谁想成立就成立的,能把一个慈善基金运作起来,这里面的道道可不少。 “我看她就不像是普通人,你看站在薄荷边上,虽然薄荷是个大明星,人也漂亮,气质也好,但她这样的长相和气质,再好也就是普通人层次上的,可这位王小姐,看起来却不似个普通人。” “你倒是没说错,我听说这位姑娘可是个著名的神算。” “神算?”大家都愣了一下,有人追问道:“这么小,不至于吧?” 知情的人说道:“怎么不至于?她可是霍家的贵宾,听说赵明远当初差点被货车撞死,最后也是她给化解的,那薄家闹鬼就是她给化解的,周家孙子被拐也是她给找回来了!她现在是咱们圈子里最红的玄学大师,不过啊,想找她算命可不容易,人家算命看缘分,没有人引荐,根本不给你看。” 说到这话,大家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谁不知道著名的玄学大师很难请,尤其是神算级别的,帮人改运是分分钟的事情,有这些大师点拨,就算穷困潦倒的人也能叫你成为富豪,如果惹了他们,就算是富豪也能叫你一无所有,帮人改命都是分分钟的事情,人生在世,谁又不想走捷径呢?如果能得到这位大师的点拨,大家都能少走数十年弯路。 一时间,所有人都把目光移向般若。 人群中,一个穿着红色贴身短裙的女生,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 薄荷瞥了她一眼,冷哼:“周倩芸最近穿衣风格变化很大啊,我记得以前总爱穿公主风的,最近不知是不是吃错了药,把自己打扮得这么妖艳。对了,般若,我听说她男朋友袁波帮她在学校边上买了套房子,好像就在你那个小区。” “我知道。”般若的语气淡淡的。 “你们见过了?” “嗯!印象深刻。” 这时,周倩芸来到两人的边上,阴阳怪气地说:“老同学,好久不见!” 薄荷冷笑:“是好久不见,开学以后只怕想见也见不到了。” 周倩芸听了这话,脸一黑,马上说:“你什么意思啊你!” “没什么意思!只是某些人只顾着谈恋爱,成绩连续两次跌出年级两百名,只能被踢出重点班了!以后想见面当然是不容易了!” “薄荷!你别太过分!”周倩芸气得不行,见男友袁波走过来,她一把搂着袁波,说:“阿波,你看她,老是欺负我!” 袁波瞥了眼两人,似乎在回忆,这两人是哪家的千金。 “你们欺负我女朋友?” 般若冷哼一声,眼神清冷。“她长得人高马大的,站着比人高,睡到比人长,就这样还嚷着被我们欺负了,最起码,目前来说,我们没这个能耐。” 袁波听了这话,不悦地说:“你谁啊,怎么老跟我们家倩芸唱反调,我都听倩芸说了,你住在她下铺,总是找她麻烦,还联合你们其他的室友来孤立她,你说,是不是有这事?” 般若最讨厌女生之间那点琐事还要找男人插手的,她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袁波,说:“你认为我每天都是吃饱了闲的把心思浪费在她身上?我看你是有被害妄想症吧!我劝你,有病就得治,我又不是精神科医生!” “你!” 袁波气得说不出话来,想到周倩芸说她是算命的,不由起了挑衅的心思,袁波冷笑:“喂!我说,你既然是算命的,那就帮我算算!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那种江湖术士!如果你算得不准,那就别怪我翻脸,拆了你的招牌!” 般若的嘴角扬起,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她看袁波的眼神在看一个智障。 “帮你算?你是哪根葱呢?” 袁波闻言,脸色十分难看,不由气急败坏地说: “你这种人不就指望着算命赚点钱吗?怎么,有钱还不赚?”说完,鄙夷地说:“我袁家多的是钱!付你这点算命钱还是付得起的!” “抱歉!我这人,向来不帮蠢货算命,给多少钱都不帮!”般若道。 听了这话,周边的人捂着嘴笑了,大家都是聪明人,能被霍家要请来的,肯定不是简单人物,这袁波真是蠢到家了,居然不知道这位姑娘是霍家的贵客,也是蠢得可怜,再说袁波就为了个女人就当众挑衅别人的蠢样,简直是太没出息了。 虽然这个圈子里经常出一些丑闻,什么富二代不学无术天天泡妞之类的,但那些大多是普通的有钱人的圈子,真有钱到一定程度,成为正宗的富二代,从小就会接受很好的教育,以后的目的就是要接手家族企业,这样的人肯定不可能是纨绔之徒,而要说袁波这样只知道泡女人,吃喝玩乐的蠢货也有,但少之又少! 袁波被她骂了蠢货,又被众人嗤笑,当下恼怒极了。 “你!你给我等着!”他放狠话。“你在一中上学是吧?看我到时候怎么教训你!” 这时,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理了理袖口,从楼上走了下来。他浑身上下有种浑然天成的贵族气质,周身散发出一种特有的冷漠与疏离。 “二爷来了。”人群里,不知谁说了一句。 霍遇白眼眸清冷,他走过来,扫了眼袁波,面无表情地道:“袁先生,我对你们袁家的家教持怀疑态度。” 听了这话,一旁赶来的袁先生满头是汗,当下道歉说: “抱歉!二爷,我对犬子管教无方,您别怪罪,我这就把他给带下去好好管教。” 霍遇白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 “如果管不好就不要带出来了,想在本市混,最起码他要懂得一个道理——我霍遇白的人,不是他想欺负就欺负得了的!” 众人听了这话,皆是一愣。 什么叫“我霍遇白的人”?这个叫般若的小姑娘,难不成不只是霍家的贵宾,反而,是霍二爷的女朋友?如果是这样,那可就了不得了!大家一时间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不可思议来。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事情可就有意思多了!谁都知道,霍遇白年近三十,没有过女友,圈子里谁家有适龄的女孩都想方设法送到霍家眼前过过目,都想着能攀上霍家这门亲事,许多人为了进霍家,明争暗斗得一塌糊涂,霍遇白的妻子是未来的主母,这个位置的竞争可是十分激烈的,可现在好了,如果霍遇白中意这个女孩,那意思也就是说,空降了一个人,直接连竞争都没有,直接就俘虏了霍二爷的心。 众人似乎听到一干少女心碎的声音。 而袁波的父亲袁天成听了这话,身上开始不停冒冷汗,他知道袁波是彻底得罪了霍家,只怕这个结是不好解开了,霍二爷这人,对自己人一向是好,如果对方是他女友,而袁波这个不中用的,居然上前挑衅人家,故意找茬,这不是找死吗? 想到这一层,袁天成一脸责怪地看向周倩芸,心里早把她给骂了成百上千次。 袁天成的眸色也冷了,他看向霍遇白,语气恭敬地说: “二爷,这事是犬子的错,犬子无知,为了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居然得罪了二爷的女朋友,这实在不应该!” 见袁天成冷眼看向自己,那眼神仿佛恨不得要把自己给吃了,周倩芸心里很委屈,缩在袁波身后不敢说话。 “爸!你这么说做什么!”袁波道。 “畜生!你还敢说话!赶紧回家面壁去!”说完,袁天成领着儿子往外走,连宴会还没参加,就走了。 这下,周倩芸再次成了众人的焦点,人群中,不知谁先议论了一句:“我记得,这女孩好像就是上次说那卡地亚的翡翠项链是假的那位吧?” “是她?可真能耐,到处找茬!不知道是谁给她的脸。” 周倩芸被说的无地自容,当下灰溜溜地走了。 酒席上,觥筹交错,灯光耀眼。 苏旖远远看着般若被众人围在中间,成为大家瞩目的焦点,她握着酒杯的手,不由紧了紧,总觉得今晚的灯光格外刺眼。 霍遇白是铁了心了吗?居然把她带到这样的场合来,今晚有不少霍家的长辈在,也有不少霍家的贵客,霍遇白把人带来,难不成是真的打算把她给领进门? 她看这个般若真的很不顺眼,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奇怪女人,不仅一出现就站到了霍遇白的身边,而且还很会算命,上次叫她好好保护那花瓶,结果那花瓶竟然在开记者招待会的当下,裂成粉末,为了这件事,她爸爸没少骂她,苏家的股票更是一路跌到了谷底,苏家也因此成为众人的笑柄。 “苏旖,你别太在意她,她啊,家庭那么差,是上不了台面的。”霍倾城见她神色落寞,安慰道。 “再差又怎样!你二哥就是喜欢她,我堂堂第一名媛,竟然比不过一个算命的,真是可笑!不过从这件事上,我算是知道了,霍遇白看女人的品味可真不怎样!就这样的货色,随便到哪个高中里,一抓就是一大把!”苏旖轻启重唇,面色不悦。 “可不是吗?她哪能跟你比?不过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这时,霍母打扮得体地走进来,她今天穿了一件墨绿色的旗袍,外面搭一件貂毛坎肩,显得雍容华贵。她笑着跟各位贵妇打招呼。 霍倾城见了,把她拉到一边,说:“妈,你看见那个女孩了吗?那就是二哥看好的人。” “哦?”霍母脸色一变,当即问:“是哪家的千金?” “还千金呢!她什么都不是,她爸爸就是个开算命馆的,就会招摇撞骗,她妈妈是个家庭主妇,一家人刚拆迁,买了房子都还要贷款,家庭很不怎样!”霍倾城说着,见霍母的脸色愈发沉了,她继续说:“不仅如此,这女的自己也是算命的,之前还帮爷爷给霍家陵园看过风水呢。” 霍母听了这话,沉声说:“我了解你二哥,他不是这样随便的人,不管怎样,这样的女孩绝不可能进入霍家,这事,我改天找你二哥聊聊。” “就是啊,妈,二哥也不知道看上她什么,她现在还是个高中生,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当我们霍家的当家主母啊!二哥娶了她,会被人家笑话的,以后他俩走在一起,人家都会在背地里议论,说二哥找了个算命的当老婆!” 霍倾城很会说话,不管如何,霍母听了这话,虽然面色不变,但眼睛里却多了几分不悦。 霍母扫了眼一旁的苏旖,便拉着苏旖的手,笑了: “苏旖,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的为人我很清楚,我心里肯定是希望你当我的儿媳妇。” 苏旖听了这话,委屈地扯着笑。“可二哥他不喜欢我。” “他是咱们霍家将来的当家人,做事不能总以喜好为主,再说了,感情都是靠培养的。”霍母笑道。 “伯母,还是你对我最好。”苏旖听了这话,心定了下来。 宴会开始了,主持人报幕以后,大家都上前把贺礼送给霍老,般若扫了众人一眼,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很郑重,仿佛这是个重要的面试场合,而霍老就是那主考官,决定着每个人的命运。 看来大家对这次晚宴都很重视。 薄晋安上前,笑道:“霍老,这是一盒百年人参,送给霍老补补身子,祝霍老延年益寿!” 霍老听了,笑着点头。 赵明远也代表赵家来了,他送的是一幅张大千的字画,上面画的是松柏和白鹤。 “祝老寿星松鹤长春,春秋不老,青春重新,欢乐远长。” 赵明远是霍遇白的朋友,两人处的很近,他经常来霍家,跟老爷子也熟,从前霍老对他的印象较为一般,因为听说这人比较不学无术,可最近不知道怎的,这赵明远却像是转了性子一般,生意都做的风生水起的,他一打听,才知道是被般若改了命。 因为这事,他不仅对赵明远改观,对般若的印象也好了几分。 “就你会说好听的!”霍老笑道。 “哪有啊!老爷子,我说的都是实话。”赵明远乐了。 大家都送了贺礼上来,等众人送得差不多了,苏旖才笑着走上前,把一盒礼物呈了上去。 她送的是一套正宗的紫砂壶,这紫砂壶是名家手笔,来路正宗,用于喝茶,肯定很养茶,好茶配好茶具,霍老这人爱喝茶,得了这套茶具,肯定很喜欢。 般若扫了眼那紫砂的成色,心道,就这一套茶具,估计要值不少钱。 薄荷在边上小声说:“以前我爸买过一套送人,说要一百多万呢。” 这价格跟般若预估的差不多。 霍老见了,果然很喜欢,她笑道:“苏丫头,既然来了,今晚就多待一会再走。” “那是肯定的,爷爷,你就是赶我,我都不走呢!”苏旖卖乖。 霍老听了只呵呵一笑,却没接话。 霍倾城送了一幅刺绣,她这幅刺绣刺的是万寿图,一张图上有一万个大大小小的寿字,这寿字,全部都是用纯金制成的丝线绣的,找的是苏州最好的绣娘,这幅刺绣也很费心思,显然是花了血本的。 霍老见了,也称赞她很用心。 最后,所有人都看向般若,大家都很好奇,这个女孩会送一份什么样的礼物。 苏旖和霍倾城挑衅地看向她。 般若在大家的注视下,神色从容,举止优雅地把一个镶着金边的木盒子递给霍老。 霍老见了她,笑道:“你这丫头,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啊!” 众人听了这话,脸色又是一变,在场这么多人献礼,霍老都没说过这样的话,可见这姑娘是真的很得霍老的欢心。 般若笑了:“老爷子过寿,我这个做晚辈的肯定不能怠慢。” 这样的场合,送礼也是有讲究的,送的太便宜显得拿不出手,送得太贵有攀高枝之嫌,般若想了许久,最终,决定送了这份礼物。 别人送礼物,霍老都是转交给手下,拿到边上登记入册,放入霍家的大仓库里,可只有般若送的礼物,霍老当场打开了。 说实在的,般若这人实在是秒,性格也很讨他喜欢,他真的很好奇,这盒子里装了什么。 “你这丫头,弄得这么神秘。”霍老说着,打开一看,却见精致的木盒子里只装了一张纸。 那纸叠了几折,好好地放在盒子中间,霍老一愣,拿出那张纸。 在场的所有人都面露疑惑,大家的脸色都很精彩。 想必所有人想的都一样,霍老过寿,不说送份贵的礼物,但送这么廉价的也是第一次见到。 苏旖见了那张发黄的纸,勾起唇角,冷笑道: “莫不是王小姐真是穷到一定地步了?霍老大寿,你居然就拿一张纸出来糊弄?还是说你根本没把霍老放在眼里。” “是啊!”霍倾城也帮腔,她不悦地说:“我爷爷过寿,你不想来也就罢了,既然来了也别这么搞笑,居然送一张白纸来,难不成你就在上面抄了几句祝福的话,就当做是礼物了?你也未免太瞧不起我们霍家了!” “苏旖!”霍老注视着她,语气不悦道:“今晚来的,都是我的贵客,礼物不在贵贱,都是一份心意。” 然而,霍母听了这话,却赞成道:“爸,话是这样说,只是送一张纸,未免太过于儿戏。” 霍老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霍母立即不再说话了。 这时,霍老把那张纸拿了出来,拿在手里,他才发现,这就是一张普通白纸,只是比较长,叠了起来。 霍老展开一看,竟发现纸上面竟用毛笔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当仔细看了那字的内容,饶是霍老这样一个处变不惊的人,也不由面色大变。 “这是……”他满目震惊地看向般若,不敢相信地说:“这……这难不成是……” 般若点点头,沉声道:“是,这就是我送给霍老的礼物,是霍家接下来百年发展的推背图!” 听了这话,现场陡然寂静下来。 而后,众人一片哗然。 第104章 104 推背图?谁都知道,《推背图》是中国历史上预言第一奇书,也知道,这是李世民为推算大唐国运,下令李淳风和袁天罡写的。据传,当时李淳风用周易八卦进行推算,没想到一算起来就上了瘾,一发不可收拾,竟推算到了唐以后中国2000多年的命运,而后人对照起后世发生的重大历史事件,竟发现全都可以一一对应上,无一不准。 现场所有宾客都知道这件事,但是这女孩所说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张图是霍家接下来的百年发展的推背图?难不成这姑娘已经把霍家下面百年的运势都写在了这张纸上? 大家被自己的猜测给惊到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张纸可就是价值连城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了!久久说不出话来。 谁的礼物能比得上这张纸?谁的礼物能比得上对未来的先知?如果这张纸准确无误,那霍家可以完美地避开各种灾祸动荡,从而一直繁荣昌盛下去,如此一来,霍家的未来更是不可估量的。 一时间,众人的心思千回百转。 比不上!比不上!大家都知道,没人的礼物能比得上她的,尤其是那些抱着把女儿送入霍家的人,无论多么惊心地准备,却都瞬间被般若的礼物给压了下去。 霍老陡然正色起来,他连忙将这张纸合起来,放入木盒中,而后亲自带在身上。 想一看究竟的人,最终也没能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般若!这是何等大礼!”霍老激动地看向般若,眼眶里明显含着泪。 般若的表情却异常平静,她笑道:“霍老,这只是我一个做晚辈的心意,见笑了。” “好!好!好!”霍老热泪盈眶,连说了三个好字! 大家见他这样,不免又在心里猜测,这女孩如此得霍老喜欢,难不成这女孩见了家长,已经得到霍老的认同了? 在场的人脸色各不相同,尤其是那些想跟霍家联姻的人,此时的脸色更是十分精彩。 当下,霍遇白扶着一个满头华发,戴着一个金边圆眼镜的老太太走了出来,这老太太穿了一身黑色的金丝绒礼服长裙,脖子上戴着一串通透的翡翠项链,显得很是精神。 “奶奶,你来了。”霍倾城说着,上前扶她。 霍老太太笑笑,面上却并不亲热,她避开霍倾城的手,语气淡淡的。 “倾城,有遇白扶我就行。” 霍倾城闻言,脸色一变,当下低着头,敛住眼里的暗光。 霍老太太像是毫无察觉,转而把视线移向般若,打量了她片刻后,不易察觉地点点头,而后来到霍老的边上。 “老太婆,你怎么才来?” 霍老太太笑道:“我把你晚上要吃的粥给煮上,这才过来的。” 听了这话,霍老的面色柔和许多。 所有人把目光移向霍遇白,因为全场只有他还没有献礼。 这时,霍遇白把老太太和霍老请到了上座,大家都满心疑惑,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谁知,他退后几步,站直了身子,而后,竟忽然弯曲双膝,直直跪在了他们面前。 “乖孙!你这是做什么!”见霍遇白跪在地上,霍老太太可心疼了。“地上凉,可别冻着了。” 霍遇白却沉声道:“爷爷,今天是您的寿辰,孙儿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说完,给他们沉沉磕了三个响头。 这句祝福语,霍老不知听了多少次,然而,此次听了,却是从未有过的感动,人活到这个岁数,又什么都不缺,对他这样的人来说,有什么比子孙后代的孝心更重要呢,霍遇白这一举动,无疑是今天最好的礼物。 霍老的眼眶濡湿了。 般若见状,暗自点头。想想也是,从钱的方面来说,霍遇白帮霍家赚了那么多钱,这些钱基本都是霍老的,家里宝物无数,打开仓库,随便拿出一个,都是价值连城的,霍老什么样的礼物没见过!身为霍老的孙子,他想送个合心意的礼物,也不容易,想来想去,他最终采用了中国自古以来的传统,在老人过寿这天,给老人行大礼拜寿! 淡了淡了!其他人的礼物一下子就显得不够看!瞬间就被比下去了! 试问,什么样的礼物,能比得上这一跪呢? 霍老的视线在般若和霍遇白脸上扫了一圈,而后满脸欣慰地说:“你和般若送的,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一旁,听了这话的苏建林皱眉问助理,“这个女孩是哪来的?” “听说是个神算,霍老很喜欢他。”助理仿佛是想到了苏旖,连忙又说:“不过霍二爷的母亲很喜欢苏小姐,想来二爷那么孝顺的人,肯定会听从他母亲的意见。” 苏建林闻言,紧皱的眉头却未有丝毫舒展,霍遇白这人他知道,向来有主见,自己决定的事情不会被任何人左右,也因此,他才想通过联姻,把这人控制在自己手里,就算他不听自己的,但总之不会为难苏家,与苏家作对,却没想到,霍遇白竟然有了自己中意的人。 “去查查她的资料。”苏建林冷声吩咐道。 “是。”助理马上答应下来。 等霍遇白祝好了寿,现场眼尖的人,不由小声议论:“霍家的人,是不是还没到齐?” 大家听了这话,才想起来,霍家的人还有不少没来。 这时,门口忽然一阵哗然,般若转头看去,只见一袭黑衣的霍医生挑着唇,漫不经心地走了进来,他眼神轻佻,表情放荡,一身的邪气,看得当场几个没结过婚的小姑娘,一阵脸红。 霍小北跟在他身后,也来了。 霍医生抬着下巴,仰着头,一副目空无人的模样,他把一个礼物递上去,说:“喏!老头子,这东西给你!” 霍老气得把拐杖一跺,气道:“你这个不省心的东西!你还敢来!看我不把你腿给打断!” 当年霍医生因为一些事情,一声不吭就跑出过去,这些年没跟家里联系,连霍家的老宅都没踏进过,像是跟全家人有仇一般,霍老曾经也很疼爱这个孙子,可他愣是待在国外不肯回家,连霍老说自己要死了,装病都不肯回来,也因此,霍老见了霍医生,当下就拿着拐杖,追着他要打。 霍医生见了,围着房子跑了几圈,“哎呦”叫道:“老头子,把我打死了,将来没人给你生重孙了!” “呸!我有小北!还有遇白给我生!要你个怂货一点用都没有,还不如打死算事!”霍老一点不惧现场的宾客,几拐杖下去,把霍医生打得嗷嗷直叫,霍医生满屋子跑,却还是被他打到了几下。 大家见了这一幕,都有些傻眼,那啥,大家想象中,这样的大家庭应该都是勾心斗角才对,怎么还有这种画风的事情发生,还有老爷子前些时候不是说自己病入膏肓了吗?怎么这么生龙活虎的,打起人来一点没含糊。 大家尴尬着,他们站在这里,却明显被霍老当成隐形人了。 霍老追了一圈,追累了,停下来气喘吁吁地用拐杖指着霍医生,骂道:“不孝子!” “爷爷,你这话就错了,我充其量也就算是个不孝孙!不孝子是我那个不顶用的老爸!”霍医生直言。 “说什么胡话呢!”霍夫人皱眉:“怎么能这样说你爸爸!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众人闻言,尴尬地低下头。 圈子里谁不知道,霍老的儿子霍启正是个不管事,游手好闲的闲散人士,据说当初霍老为了培养他做继承人,费劲了心血,可他愣是在接手的关头,自己跑去西藏写生了,放了所有董事会成员的鸽子,霍老没法把位子传给儿子,而二房的人又虎视眈眈,这才无奈地培养自己的大孙子,谁知道,这大孙子也是跟常人不一样的,专喜欢血腥的尸体,喜欢解剖人体,喜欢在人身上动刀子,最后去做了医生,也算是做了自己爱好的事情,霍老差点要绝望了,觉得霍家后继无人,还好,最终,霍夫人生了个二儿子霍遇白,霍遇白自小就出色,霍老为了怕他被霍启正带歪了,一直带在身边自己培养,最终把这孙子培养成一个合格的接班人。 霍老追累了,被霍医生这么一提醒,喘着粗气,皱眉道:“启正呢?” 下人低着头说:“还没回来呢。” “还没回来?”霍老的脸色难看的很。 “是啊,派去找大少爷的人说,大少爷现在在南极,他们是在找不到他。” “南极?”霍老的脸色阴沉得像是能滴出水来了。 霍遇白见事情越说越不靠谱,霍老的脸色也难看至极,连忙让手下去招待客人,让晚宴继续进行下去。 般若见状,暗道这霍启正也确实太不靠谱,自己父亲的大寿都不回来,想必是过年就没回家,这样的人,难怪霍老会生气。 霍小北见状,过来扶着老爷子,笑道:“爷爷,你就别气了,我爸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霍老哼道:“一个两个都不省心!” 当下,霍夫人在霍倾城的搀扶下走了过来,她脸上带着得体的笑,看向般若,表情生疏且居高临下。 她转头问霍遇白:“遇白,这位姑娘是你的朋友?” 霍遇白瞥了她一眼,语气有些平淡。 “妈,你什么时候对我交朋友感兴趣了?” 霍夫人愣了一下,而后笑笑。 “你这孩子,真是想多了,我只是见这姑娘会算命,想请她帮我算一算。” 般若眼神平静地与她对视。 “霍夫人想算什么?” 霍夫人轻笑一声,说:“不是我,我只是想请你帮我儿遇白算一卦。” “哦?”般若面色不变,静待下文,就算她再迟钝,也看得出霍夫人对她有意见。 霍夫人笑着把苏旖拉过来,而后问: “我想请你帮我算算看,我儿遇白跟苏旖是不是命中注定的一对。” 般若心里冷笑一声,霍夫人这算盘打得倒是响亮,如果自己推算的结果,是两人不合适,那未免有嫉妒之嫌,如果推断出两人合适,那霍夫人正巧借了这个机会,给了自己下马威。 般若淡淡地开口:“不知道霍夫人想听到什么样的结果?” “你们这些算命的嘴最厉害,我相信你能说的让我满意。” 霍遇白的眸色冷了几分,他沉声道:“妈,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嗯?”霍夫人皱眉。 “我已经三十了,又不是三岁,什么事情都需要你来管。”说完,他抿了一口红酒。 霍夫人听了这话,面色变得有些难看,她说道: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跟妈妈说话?你和苏旖自小就认识,两家都默认了你们的婚事。” “妈,默认的是你,跟我无关。”霍遇白语气强硬,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一旁的苏旖听了这话,面色难看极了,她看着霍遇白,眼含泪光地说:“二哥,难道你对苏旖就一点感情都没有?” “苏旖,我以为上次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可是……”苏旖不由看向周围,所有人都知道,苏家对霍遇白妻子的位置势在必得,所有人都知道她喜欢霍遇白,可霍遇白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般若带来,这不是故意给她难看吗? “行了!”霍老见两人越说越难听,开口道:“今天是我寿辰,怎么,难不成你们要在今天吵架?” 说完,他冷眼看着自己的儿媳妇,道:“你也是!般若是我请来的贵宾,由不得你在这里指手画脚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遇白的婚事由他自己说了算!再者说,我看般若还没点头呢,你怎么知道人家就看的上你家孩子?” 听了这话,霍夫人愣了一下,理所当然地说:“向来都是遇白挑别人。” “你就护短吧!”霍老爷子把般若拉到身边来,笑着说:“丫头,你老实告诉霍爷爷,你跟遇白现在是什么状况?” 般若实话实说:“在考察期,我还没答应。” 听了这话,霍夫人一阵尴尬,敢情闹了半天,还是霍遇白主动的?这跟她想的一点也不一样。 闻言,霍老一脸责怪地看向霍遇白,道: “你也是的!追个女孩子追到现在人家还没答应,说出去,我都觉得不好意思。” 霍遇白没料到他会这样说,面色稍显不自然,咳了咳,说:“爷爷!你说什么呢!” 霍老拉着般若,一股脑说: “丫头,我这孙子,除了木讷一点,无趣一点,呆板一点,闷骚一点,其他也没什么缺点。” 听了这话,连般若也忍不住扬起嘴角,带着笑意。 “总之,你好好考虑考虑!等哪天你同意了,老头子我带你来家里过一天。”霍老笑道。 “嗯!我会好好考虑的!”般若眼含笑意地说。 霍老余光瞥到在一旁尽量减轻存在感的霍医生,不由又说:“一个小小年纪给我弄出个孙子来,一个年到三十追个女孩都追不上,一个个都走极端!也不知道当初怎么生的,都不知道综合一下!” 霍夫人无故又躺枪。 说到这,霍夫人又不乐意了,她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嘴上不服气道:“嘴上说着看不上,说要考察考察,也不知道心里到底是不这样想的。” 霍老闻言,又是一阵不悦,他冷声道: “你也是的!你儿子是霍家未来的掌门人,不是三岁小孩,也不是你想训斥就训斥的,在外面也不知道给自己孩子留点面子,难怪孩子不跟你亲!” 霍夫人生气想回嘴,半晌还是忍住了。 这当下,现场发出一阵嘈杂声,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带着一家老小,走了进来。 “大伯。”霍启山叫了一声。 来人是霍启山,霍老弟弟的大儿子,她带着儿子儿媳女儿,一起把寿礼给献上。 般若扫了眼霍遇白,他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任何亲昵的模样,可见与霍启山一家并不亲近,也难怪,霍老寿宴开始了这么久,他们却姗姗来迟,关系能好才怪了。 霍遇白见般若看向自己,他稍微侧着脸,声音低沉: “霍启山我叔公的大儿子,我叔公目前病重,医院下了多次病危通知,说是随时可能死去,他死前没立遗嘱,病重的时候又不能讲话,因此,遗产的分割问题就变得非常烫手,叔公在霍氏珠宝有股份,为了这事,大儿子和小儿子正闹得不可开交,霍启山所在的大房为了能多分得一些家产,从香港请了一位分水大师过来,我收到消息是,说是这位大师算出来,这叔公就算死了,也不能在去年下葬,必须拖到今年,说如果能拖到今年的话,叔公的事业必然由霍启山,对他有利,否则,霍启山是斗不过二房的,因为大师的这席话,前些日子,叔公又一次病重,霍启正为了不让人死后马上下葬,就把人给藏了起来,至今二房连叔公的人影也没看见,连叔公是死是活也不知道。” 到场的宾客都在霍家的招待下,三五成群,聊天喝酒,霍启山的到来并未引起多大的影响,但大家都是人精,说话间,总是时不时看向霍启山。 霍老瞥了他一眼,面色有些不好。 “启山,你父亲的身体好些了么?” 霍启山笑道:“我父亲的身体还是那样子,医生说就这样拖着,能拖多久拖多久。” “那也不能把人给藏起来!连我都见不到!你别忘了,现在的霍家是谁当家!别忘了我是他的哥哥!”霍老的语气很强硬。 “大伯,你当心父亲,那是正常的,我的心情跟你一样,否则,我怎么可能费尽心思帮他找最好的医生和疗养所,让他静养呢!” 霍启山面色如常地笑着: “我这么做,也是为了父亲好,他身体不好,总有访客去打扰他,什么时候才能把身体给养好?大伯想见的话,等开春后天暖和了,我再带他来见你。” 几乎在瞬间,般若就判定出,这霍启山在撒谎! 且不说霍启山眼神躲闪,但从他面相上来看,霍启山面色黑沉,煞气很重,身上还有一种死人特有的尸气,这种尸气并不重,可见是他在与死人接触的过程中沾染上的,般若又瞥了他一眼,只见他今日父母宫发黑,父母宫附近的黑气越团越大,竟隐隐有向四周发散的趋势,也就是说,霍启山今日有丧,如果般若没猜错的话,他的父亲霍老的弟弟,已经死了。 般若又看向其他几位霍启山的家人,果然见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带着尸气,而且面色黑沉,其中有个女孩子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像是刚哭过,更是印证了般若的猜想。 结合刚才霍遇白说的话,可见这霍启山为了能对自己有利,便想方设法不让自己的父亲在年前死去,为了怕父亲死了被早早下葬,他把人藏了起来,好不容易拖到了年后才死,这会子,他父亲死了却不报丧,想必还有自己的谋划。 霍老冷哼一声,眼睛里明显透露着不悦,他瞥了眼霍启山,说:“我见你父亲,什么时候还需要你允许了!” 霍启山一阵尴尬。“大伯,话不是这么说……” “得了!等宴会结束后,你带我去见他。” 霍启山坚决不松口:“天太冷,宴会结束后,大伯你还是早点歇下吧!” 霍老被气得发抖,然而霍启山不松口,这事他最终也是无可奈何。 霍遇白在一旁安慰道:“爷爷,到底是他们家的事,你不要为了不相干的人生气。” 霍老叹了口气,眼里有着明显的感慨,他道: “昨夜我做梦梦到你叔公,他说要先走一步,在天上等我,还叫我逢年过节,别忘记烧一些他爱吃的小笼包给他,我寻思着,他是不是已经不在了。” 霍遇白没说话,只把他和霍老太太扶到边上,休息一会。 宴会继续进行着,般若嫌屋里空调太暖和,闷得喘不过气来,便去了外面透透风,这当下,她忽然察觉到不远处,有一阵异动。 第105章 105 不远处的草丛中出现一声异动。 般若皱眉看去,只见不远处有个法师正在做法,这法师穿着明黄色外衫,眼戴一个茶色的平光镜,头上无发,乍一看,像个刚还俗的和尚,倒真是有几分得道高人的感觉。 这个人…… 是他?般若眉头紧皱,这个人她曾经听说过,他叫李明启,是香港著名的法师,据说香港那边不少富豪都是他的顾客,有些富豪家里,连续上了三个女儿,这时,会让法师帮着算,看什么时候可以得到儿子,还有不少明星请法师算自己什么时候会走红。总之,这是个很出名的法师。 没想到,霍启山请的人是他,难怪这么信任他,连自己父亲的死都能隐瞒不报。 霍启山走了过去,问:“大师,事情怎样了?到底能不能成?” 李明启点头说:“放心,问题不大。” 霍启山闻言,眯着眼笑道:“大师,这次你帮了我很大的忙,如果我真能达成目的,一定好好感谢你。” “我一定会帮你!”李明启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微笑来。 两人相视一笑,这当下,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般若皱眉看向那人,那留着细碎短发的男孩,不是霍小北又是谁? 霍小北仿佛是出来透透风,他正叹了口气,还没来得及坐下,身体忽然就呆滞住,而后,李明启和霍启山从后面走了出来。 霍启山瞥了眼霍小北,问:“大师,这么做,没事吧?” “放心!我的法术你还信不过嘛?” 这当下,李明启念动口诀,而后霍小北就像是被人控制一般,眼神呆滞地走进了霍家大宅,般若注意到,他身后贴着一条黄色的灵符。 般若皱眉,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霍小北来到楼上,正要推门进去,一个下人走过来,恭敬地说:“小少爷,需要我帮您吗?” “不用。”霍小北摇头:“你忙你的!” 虽然觉得他今天说话的感觉有些奇怪,但下人还是领命下去了,霍小北推开霍老卧室的门,而后熟练地旋转着书架上的一尊花瓶,而后,书架陡然移开,一扇门呈现在霍小北眼前。 霍小北进了门,输入了保险箱的密码,随即从里面拿出一叠文件来。 般若见状,眉头一蹙,糟糕了!看来这霍启山控制霍小北的目的正是要让他偷霍家的机密资料,而霍小北一旦把这资料交给霍启山,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她正要上前阻拦,破了那灵符的法术,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 有人来了!她正想着要不要躲起来,忽然有人拉了她一把。 般若不敢相信地看向眼前的霍遇白,问:“你怎么在这里?” 霍遇白陡然捂住她的嘴,这当下,脚步声逼近,霍启山和李明启从屋外走了进来。 “东西呢?”霍启山开口。 霍小北拿了这文件,而后交给霍启山。 霍启山翻了几页,而后满意地点头,他转头对李明启道:“咱们赶紧下楼,省的让人怀疑。” 等他们走远,般若才瞥了眼那只压在自己嘴唇上的手,这双手骨节分明,覆在自己唇上时,有一种男人特有的力道感,一呼一吸间,般若闻到从他指尖飘来的淡淡的木头味道。 般若曾经看过这双手戴上手套,拿着各式各样的古董,也看过他抚摸着翡翠,打磨雕刻。 而此时此刻,这双手覆盖在自己的唇上,没有一丝打算移开的念头。 “放开我。”她含糊不清地说。 霍遇白却不动,眼神意味不明地看向她,而后,般若看到他眼中的亮光越积越多,直到变得炽热浓烈。 霍遇白忽然开口:“般若,算算看,我接下来打算干什么?” 然后,没等般若说话,他的嘴唇便覆盖上来,柔软却冰凉。 这个吻,怎么说呢,般若后来每每想到这个吻,都觉得像是命定一般,因为人家接吻是真的接吻,而她接吻呢,她不知道霍遇白是否投入,反正她一直都在走神,因为她自从两人吻上的瞬间,天眼就自动开启,饶是她想控制,也没能使得天眼看到的画面消失。 她又看到了和霍遇白在床上缠绵时的场面,两人赤裸相对,般若丝毫看不出,他的西装外套下,竟然包裹着一个精壮的身体,而他为人如此正经,却看不出也是实战派!饶是画面中的女主角正是自己,看到另一个自己被他折腾得瘫倒在床上,般若依旧很不自在。 “啊!你们……”忽然,赵明远惊讶的声音传了过来。 霍遇白闻言,眉头紧皱,浑身上下写满了不悦。“有事?”声音是明显的不耐烦。 赵明远见了,缩了下脖子,哎呀!欲求不满的男人可真可怕。 “那个,老爷子叫你下去招待客人,不过既然你在忙,那啥,你们继续,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 说完,仿佛怕被波及一般,一溜烟跑了。 被他这么一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氛,而后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失笑。 “我先下去。”霍遇白摸着她的发丝,声音低沉沙哑地说:“下次继续。” “好,下次继续。”般若也笑了。 霍遇白走后,般若忽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她皱眉从落地窗看下去,只见楼下花园的一个僻静的角落,李明启正在做法,他在霍家布了煞阵,这煞阵并不对准霍家宅子内的某人,反而朝着八卦阵的坤位而去。 那个地方…… 般若掐指一算,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里正是霍氏珠宝所在的大厦。 果然,两天后,般若就从新闻上看到了霍氏大厦出事的消息。 学校宿舍内,薄荷拿着手机走过来,一脸担心地说:“般若,不好了,霍家出事了。” “哦?”般若皱眉问:“什么事?” “说是霍家大厦的广场上有人自杀跳楼。” “跳楼?” “是啊,你看这里。”薄荷把手机递给她,“新闻都出来了,据说那个跳楼的人已经死了,还有消息说,就这两天,不少人去霍家大厦自杀。” 般若眉头皱的越发紧了,只两天就有这么多人不约而同来跳楼自杀,说是巧合,未免也太巧了。 这当下,霍遇白的电话也打了进来,他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般若,霍家出事了。” 般若来到霍家大厦的时候,不由抬起头,看了眼这38层楼高的大厦,这座大厦是霍家近年来兴建的,是目前霍氏珠宝的总部锁在,霍氏的员工比较多,开发了这座大厦,正巧够办公所用,而因为周边都是写字楼,霍家又把楼下的门面房租给一些人开店,也因此,这里虽然不是大的商场,但人气却一直不错。 她陡然想到昨晚李明启布的阵。 她寻着煞气来到大厦的顶楼,霍遇白走上来,沉声说: “因为我们这大厦下面有个霍氏广场,有不少人过来吃饭购物,也因此,每天都是人来人往,原本大厦内从未出现过死人的事,可就这两天,开始有不少心情不好的人跑来这里跳楼,因为大厦是对外开放的,因此我们没法排查每个人的身份。” 这当下,一个女人站在了大楼的边缘,一只脚往前踏去,身子摇摇欲坠的,似乎马上就要掉下去。 “等等!”般若陡然叫道。 那女人回过头,露出一个凄惨的笑来,这一刻,她的脸竟像是与另一个人的脸重叠起来,般若透过她,隐约看到一个满脸是血的女鬼。 “哈哈哈!死才是解脱!像我这样的人,还是死了算了!”女鬼尖利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一刻,般若终于看清了她的样子,只见女鬼七窍流血,满脸都是鲜红的血液,而后她双目通红,血源源不断地从眼睛里落下来,竟像是开了自来水一样,一直往下流。 般若眸色渐冷,她冷眼瞅着那女鬼,冷声警告:“放了她!否则!我会打得你魂魄尽散,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投胎?你以为我在乎?我要杀了这世上所有的人,能杀一个是一个!”女鬼叫嚣着,她双嘴张开,做出一个呕吐的姿势,而后竟呕出一滩红色的粘液。 似乎是想吓般若,她伸手用力一拽,就把自己的头皮硬生生扯了下来,而后抓着自己的头发,在手里把玩着,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来。 般若摇了摇头,她像是丝毫没被女鬼吓到,面无表情地掏出灵符,而后,用桃木剑挑起灵符,快速念动咒语,而后,这灵符陡然间似是有了灵力,竟快速飞向那女鬼,谁知,那女鬼见了,却丝毫不感觉到害怕。 她不屑地说:“就这点法力也想杀了我!” 说完,一声大吼,那灵符竟被她震得往后退了一步,般若知道她煞气重,赶紧为灵符重新注入灵力,这次使得灵符没有被她震飞,反而稳稳地立在半空中。 女鬼见那灵符竟没被自己打掉,知道般若有些能力,当下仇恨地看向她。 “是这人自己想自杀,我只是帮她拿定了主意,说到底,还是她自己不想活了!” 般若哼了一声,厉声道:“她不想活是她的事!人间的事,哪轮得到你一个恶鬼来插手!” 恶鬼听了这话,却像是大受刺激,顿时仰天大喊:“都该死!都该死!”而后,身子往后一仰,那女人就在她的驱使下,往下栽去。 这一刻,般若抓住时机,陡然使出灵力,用尽精气,将身上所带的18张灵符,全部飞了出去,这灵符依次定在了女人的头、手、脚、将这女人全部包围起来,女鬼见灵符贴上身体,导致自己动也不能动,不由心情烦躁,不停挣扎。 这当下,般若陡然念动符咒,这灵符在符咒的驱使下,竟瞬间被真火点燃,这一刻,女鬼狂叫一声,仇恨阴冷地瞪了一眼般若,而后不甘地跑了。 般若瞅准机会,上前一把抓住那女人,这女人的身子晃了晃,却在这掉落的片刻,像是清醒不少,陡然抓住边上的栏杆。 冷风吹过,女人恢复了意识,她看向四周林立的建筑,所有的高楼大厦都像是钢铁猛兽,朝她扑了个过来,女人吓了一跳,魂都要飞了!哭着大叫:“我怎么在这?我怎么在这里?快拉我上去!” 霍遇白赶紧和手下一起,上前拉这个女人。 这时,顶楼楼梯口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一个跟女人差不多年龄的男人跑了过来,他满脸焦急,慌忙道:“小娟,你怎么这么想不开!” 女人听了这话,眼睛里闪过一丝失望,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陡然不再挣扎,这一刻,她看向灰白的天空,而后忽然流下了眼泪,她哭道:“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霍遇白正要把她拉上来,却见这女人忽然开始挣扎着要松开手,霍遇白沉声道:“抓住我!” 谁知,女人却绝望地摇摇头,作势就要把手松开。 还好,霍遇白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最终,废了不少功夫,才把这女人给拉了回来。 最终,有惊无险,那女人被救后,蹲在地上,忽然大哭:“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你们要这样对我!一个是我侄女,一个是我的丈夫!你们两个都是我最亲近的人,却合起伙来做这种龌龊的事情!你们真是不要脸!不要脸!我看你们一眼都觉得恶心!” 原来,这女人叫方娟,是一名公务员,她的丈夫程大山是某单位一个领导,这方娟的侄女今年大四毕业,因为读得是师范学校,便想来本地一所小学实习,方娟见她没地方住,怕她在外面吃苦,于是跟老公商量,把家里的阁楼收拾出来给侄女住,这侄女一住就是大半年,可前段时间,方娟忽然发现侄女怀孕了,她原本以为侄女是交了男朋友,谁知,前不久出差提前回来,却无意中撞破了侄女和丈夫的丑事,一个是自己的侄女,一个是自己的丈夫,她接受不了!多次想到了死。 这事之后,方娟把这事告诉了家人,全家人都来了,一起劝这个侄女,谁知侄女却像是铁了心,一心要和姑父结婚,并且说自己的肚子里怀了儿子,而方娟只为他生了女儿,要方娟让位给她,还说她年轻漂亮,又有文化,方娟比不上自己,应该识时务点退出。 这事一出,方娟的心都冷了,从小到大,她最疼的就是这个小侄女,从小为她梳头为她买衣服,侄女工作实习,怕她吃苦才叫她来家里的,谁知道,最终却换来了这样的结局,方娟一时想不开,当下就跟侄女跪下了,要她退出,不要做这种丑事,并说她跟自己的女儿差不多大小,和姑父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谁知,侄女却不听,偏要说自己遇到了真爱,当下就要住在方娟家里,自己孕吐反应大,还叫方娟照顾她,为她洗衣服做饭,像照顾别的孕妇一般。 方娟想不通,她觉得自己养了一只白羊狼,一时心里郁结,便有了自杀的念头,也正是这时候,被女鬼趁机上了身。 这时,程大山哭着上前,拉着方娟不停说: “小娟,对不起!是我混账!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方娟哭着看向自己的丈夫,她实在想不明白,原本与自己患难与共的丈夫,是怎么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这时,楼梯口的门忽然又被人打开,一个年轻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女孩走了过来,她长得很漂亮,眉眼间有种厉色,她瞥了眼地上的男人,忽然捂着肚子,痛苦地说:“大山,我肚子疼,刚才我因为担心姑姑,一路跑过来的,会不会是动了胎气?” 程大山闻言,紧张地跑过去,扶着她责怪道: “我早叫你不要来了,你姑姑没事,你不用为她担心,走,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看着这一幕,方娟的眼中露出一丝绝望,二十多年前,她也是这般较弱,也曾捂着肚子说自己不舒服,那时候,程大山也是这样,嘘寒问暖,处处关心,可时间终究让他们熟悉,直到两人变成了彼此生活中的必需品,也就再也察觉不到爱情。于是,程大山便开始有了借口,说是从她身上察觉不到爱情,说是只有侄女才能让他觉得自己还年轻,说是侄女年幼不懂事,自己应该让着她,主动退出这段婚姻。 方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老天要这样对她,就连死,都没让她如愿。 般若见她依旧想不通,满脸绝望,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世界上总是女人为男人伤透了心,何苦呢! 般若又看向女鬼离去的方向,刚才为了救人,便让这女鬼跑远了,看来,想杀死这女鬼,只能等下次了。 般若离开大厦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而后,她注意到广场上空挂着的牌子时,不由眉头紧皱,问:“是谁写的字?” 霍遇白看向那大厦的牌子,敛目沉声道:“是老爷子弄来的,想必是别人为他写的字,而后刻成了招牌。” 顿了顿,霍遇白问:“这牌子有问题?” 般若点头道:“你不觉得这牌子看起来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 霍遇白这才仔细地又看了一眼,说实在的,这大厦成立以来,他向来来去匆匆,从未认真注视过广场的招牌。 经般若一提醒,他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你是说这‘广场’两字,很像是……” 这大厦上的字有些潦草,因此这“广场”两字,看起来很像是“尸场”! “没错!” 般若没有否认,她面色沉沉,看向那招牌: “风水从很多方面来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所有东西好了,那风水自然就会好,而你家大厦招牌中‘广场’两字,看起来很像是‘尸场’,那么,风水怎么可能会好?说句迷信的话,你这招牌都这样写,那么,那些要自杀的人,不来你这里跳,要去哪里跳?” 霍遇白没想到就一个招牌能牵扯出这么多事情,不由冷眯着眼,问:“那要怎么改?” “我待会把需要注意的修改点全部发给你,你照着我说的办,不敢说风水能好许多,但绝对不会比现在差!至于这大厦闹自杀一事,除了因为招牌的原因,还因为有人在这里布了煞,只是这煞布的手法极为高明,我一时无法解开,只能等下次有人自杀时,再过来解。”般若说道。 “好,再有这样的事情,我马上通知你。”霍遇白最终说。 因为离第一次月考,已经不远了,般若认真复习,准备考试。 许是因为重生后心无杂念的缘故,虽然她现在在书本上花的不如别人多,但学习效率却不错,加上每次错的题目她都认真订正钻研,使得现在的她基础打得很扎实。 到了下学期,般若开始有意训练自己的语文作文和英语写作,因为其他的基础题目,大部分同学都掌握得差不多,可在作文上却能够拉开较大的分数,她的语文和英语一向不错,这样的她去高考应该也能考个好成绩,可是自从她前世看到某个高考名校学生的作文时,她深受刺激,因为那所学校要求所有学生的英语字体和汉字,都写得十分规范,简直像是照模板拓写出来的一样,无疑,这在考试时候是很占优势的。 而这方面,是从前的她从未注意过的。 诚然,个性是需要提倡的,然而面对高考这样的考试,想让改卷老师在改卷时多给点分数,这些套路都是可以研究的。在高考这方面,重生后的她基本没有金手指,因为她完全记不得高考题目,想想也难怪,一个人怎么可能记得十多年前的高考卷?然而,就算是不记得,但多少记得大概的题型,并且庆幸的是,她还能完全记得高考作文的题目和英语题目。 也因此,最近,般若开始有意关注一些和前世作文类似的高考作文范文,研究范文,研究高考老师改卷的要求,从而使得自己的作文尽量符合高考要求,般若按照这个方向来要求自己。 人只要做个有心人,做什么都很容易成功。般若研究英语字体时间不长,就找到了其中的规律,此后每次小测验,般若的写作都得满分,英语老师见状,很快就找到了她。 “般若,你这个作文的写作字体是哪来的?”周老师问。 般若愣了一下,如实说:“是我根据高考作文范文研究出来的。” “啊?是这样啊。”周老师仿佛有些不好意思,半晌才说:“是这样的,你已经连续几次英语作文得了满分,我想请你在班级里分享一下自己的写作经验。” 般若看了眼周老师,立刻就明白她的意图,这位周老师是个名牌高校毕业的老师,也因此,凭借出色的个人简历来这个重点班教英语,按理说,这样的重点班应该给老教师教才对,偏偏之前的英语老师生病回家了,也因此,毫无教学经验的周老师就接了这个班,周老师平时教的还不错,只是经验不足,尤其在指导考试方面,更是比不过老教师,也因此,她才一直琢磨着相关的经验。 “可以,我会的肯定都会教给大家。”般若答应下来。 英语课,周老师果然请般若上台讲解相关经验,还把般若的作文用投影仪投在黑板上,也因此,班上忽然刮起了一阵热潮——模仿般若的笔迹。 这阵热潮一刮起,效果居然不错,没多久,全班人的作文都写得有模有样,以前大家作文写得虽然不错,但因为周老师指导不足,大部分的字体都显得有些凌乱,这样的字在高考中是得不了高分的,大家都以为语文作文要整齐,殊不知英语作文的要求也很高。 而后的月考,般若所在的班级,英语写作几乎都是满分!这在一中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第106章 106 都是满分这是什么概念!确定这不是放水? 可是,当改卷老师翻看这班的试卷时,看来看去却实在挑不出人家的毛病来,因为人家班级的学生字写得好,看这整齐的样子,简直是电脑打印出来一样,非常规范,让人看着都舒服,再看这内容,用词地道,行文老练,内容也言之有物,不像大部分高三学生的英语作文,根本不知道在写什么,因此,其他班老师把重点班的卷子拿出来一看,都酸溜溜地对周老师说:“周老师啊,没看出来你这么谦虚啊,以前还一直问我们怎么指导英语写作,原来你自己就是其中的行家啊!” 周老师被夸得脸都红了,当下就说:“不!大家误会了,这不是我的功劳,是我们班的般若同学,她分享了自己的学习经验,结果大家都觉得这经验很好用,我就让她试着给大家指导了几次,谁知道随便考考就考得这么好!” 周老师这话,说的其他老师都牙痒痒的,恨得想要揍她! 什么叫“随便考考就考得这么好”?能不能别这么欠揍! 其他老师连忙说:“那能不能请般若同学给咱们全校学生都做个演讲?我想,这种可以提高分数的事情,校长肯定会同意的。” “这……”周老师有些迟疑,“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我得去问问般若同学。” 周老师随后去问了般若,却被般若一口拒绝了,没别的原因,她不喜欢在众人面前演讲,也不喜欢太过于出风头的事情。 周老师把这事告诉了其他老师,谁知,其他老师听了这话,也没强求,只在般若下次上作文指导课的时候,用摄像机从头拍到尾。 般若被他们的疯狂举动惊了一下。 这天以后,般若发现自己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对着自己指指点点,还一脸钦佩的目光。 连圆圆都找到般若,佩服地说:“姐,你真厉害!老师把你讲作文的视频放给大家看,还让我们看了你写的作文,她说你的作文在高考中考满分没问题,你真是太厉害了!” 一时间,般若忽然享受到了明星待遇,她实在觉得无奈,只是研究了一下高考英语作文,至于这么轰动吗? 翻过年,天竟暖和了不少,到了三月份,薄荷演的电视剧也开始播了,她在这个偶像剧中饰演一个校花,这个电视剧播出以后,收视率居然不错,薄荷也因此开始有了一点曝光率。 这不,还有几个媒体曾经来班级采访同学们,询问一下薄荷日常的为人。 大家简直以薄荷为荣,毕竟,能有一个明星同学,大家都觉得很光荣。不少迷上薄荷的少男们都来学校堵她,然而薄荷现在已经不经常来学校了,这些人基本每次都会扑个空。 同校学生也有不少人都迷上了薄荷,尤其是男生,纷纷往薄荷桌肚里递情书。 有一天,般若对着薄荷一桌肚的情书,道:“薄荷果然是美女,从情书的数量上就可以看出。” 说这话时,顾兮兮一口大姨妈差点喷出来,她不敢相信地看向般若,诧异地说:“般若,你还好意思说别人?你也不看看你自己!” “我自己?”般若愣了一下,而后问:“什么意思?我可从没收过情书。” 顾兮兮简直想仰天捶地,她道:“般若,你真的以为自己一份情书都没收到?” 这点,般若是可以肯定的,她认真地点头道:“我确实没收过,兮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兮兮憋得肚子疼,这才趁霍小北不注意的时候,拉开他的书包。 只见,男生的大运动背包里,满满一箱,都是花花绿绿的情书,般若愣了一下,从中挑出一封拆开:“亲爱的般若同学,我是你隔壁班的谢一鸣同学,为了你,我的成绩已经从年级300名,上升到年级100名,只差90名,就能跟你亲密接触了,你一定要等我,如果你愿意接受我,请今晚到学校操场右边第二颗大树下等我。” 般若不知道自己居然有促进人学习进步的功效。 她把霍小北书包里所有的情书都拆开,只见上面所有的署名都是自己,这才惊讶地看向顾兮兮。 “这是写给我的?” “你说呢!”顾兮兮翻了个白眼,不屑地哼道:“霍小北这厮,把你所有情书都拦截了,不然以你的长相和现在在学校的知名度,怎么可能没人来送情书嘛!这事都怪霍小北,到处散布谣言,说你是他二婶婶,还说这么做,是为了断绝你红杏出墙!” 般若听了这话,眉头皱的更紧了。 当下,霍小北抱着语文大册走进来,见般若拎着他的书包,知道事情暴露,不由讪笑:“那啥,我的好婶婶,你拿着我的书包,有事啊?” “霍小北!可不能这样乱攀亲戚,我哪有那么大,就成了你婶了!” “婶,你虽然年纪不大,可你辈分大啊,你是我二叔的女朋友,将来可不是我婶婶吗?再说了了,这事可不赖我!这事冤有头债有主,是某人叫我做的!你要报仇就去找他。” 般若不由蹙眉。 于是,这个周末,般若拎着一袋子情书去找霍遇白。 霍遇白当时正在打磨一根发簪,见她进门,淡淡地瞥了眼那五颜六色的情书,问:“这是做什么?” 般若哼了一声,沉声问: “你还问我,我倒是想问一声,霍先生,你为什么让霍小北替我收情书?” 霍遇白面色不变,回答的简洁而有力:“为了维护家庭和谐。” “家庭和谐?” 霍遇白说细细打磨发簪的根部,理所当然地说: “身为你未来老公,面对那些扛着锄头要挖墙脚的人,怎能坐视不理?” “那你也不能过问我的事。” 霍遇白狭长的深眸微微眯着,他看向般若,扬起唇角,道:“般若,我相信你是个有品位的人。” 般若皱眉,掀起眼帘看他:“所以?” 霍遇白从一叠情书中捏出一张来,嫌弃地打开,而后很客观地说:“这种没有内涵的,矫揉造作的文字,再配上这种烂到极致的书写,想必,你是看不上的。” “霍先生,插手我的私生活,你还有理了?”般若眯着眼,挑眉看他。 他应该知道,她不喜欢别人干涉自己的生活,更不喜欢被人控制,当然,也不喜欢人家在她背后做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她压根不在乎什么情书不情书的,这种东西,她向来都懒得打开,她只是不喜欢霍遇白的做法。 霍遇白终于正色看向她,他漆黑的眼眸在阳光的照射下,滑过一丝流光。 “般若,我只是不想让这些小事耽误你学习。”他脸上有前所未有的认真:“作为你的家长,让未成年老婆认真学习,这是我该做的事情,早恋不是个好行为,希望你知道。” 般若被气笑了。“我说,霍先生,早恋不是个好行为,那我们又算什么?” 霍遇白勾起唇角,表情慵懒,似笑非笑,“霍太太,很高兴被你承认。” 般若一愣,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中了一个圈套。 这时,霍遇白拿起打磨好的翡翠发簪,轻轻插在她乌黑的发丝,而后点头说:“很美!” 不知说的是发簪,还是人。 般若愣了一下,她伸出手,摸了摸头上圆润的触感,不由心头一震。 发簪,是古代男子送给女子的定情信物,意思是——欲娶此女为妻,盘住她,不放手。 相当于现代的戒指。 因为周倩芸多次考试跌出年级两百名,并且有一落千丈的趋势,因此,这次月考后,她被分到了普通班,也因此,必须从般若的宿舍搬走。 她搬宿舍的当天,一脸愤恨地瞪着般若,而后放狠话:“你等着!我们的账慢慢算!” 般若冷眼瞅着她,语气平静:“好!我等着!” 这次取代周倩芸进重点班学生是个男生,因此,般若的上铺暂且空置了。 这天,般若刚洗漱好,正在看英语单词手册,宿管员忽然走到她的床前,低声说:“般若,吕校长找你。” “吕校长?” “好像有急事,请你务必下去一下。” 之前那位跟周倩芸一起想要翻般若包的宿管,已经被吕校长调走了,这位宿管是新来的,人很温和,对每个人都很好。 “好,我马上下去。”般若道。 般若一脸疑惑地穿上外套走出宿舍楼,暖黄的灯光下,吕校长正一脸焦急地站在那里。 “般若!你可来了!我都急死了!” “怎么了,校长?”般若也很意外。“你到现在都还没回家休息?”已经快十点了。 “哪里敢回家啊!男生宿舍出事了!”吕校长脸上有些许惊慌。 “出事?”般若冷眯着眼,皱眉问:“出什么事了?” “你跟我来。”吕校长着急地把般若带进了男生宿舍。 这个宿舍住的都是般若隔壁班的男生,给她写情书的谢一鸣也在里面,他见了般若,不好意思地把自己的臭袜子塞到盆里,又把屋子里室友的内裤给理好了,这才请她坐下。 般若瞥了他一眼,说:“谢谢,你们宿舍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们把事情的经过讲一遍!”吕校长说。 谢一鸣这才把心思从般若身上移开,转而心有余悸地说:“那个,我们男生宿舍有脏东西。” “脏东西?” “是啊!”他激动地说:“都怪张凯他们,昨晚非要玩笔仙的游戏,结果玩完以后我们宿舍就变得有些不对劲,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昨晚半夜,我们都听到宿舍里有人在晃动床板,就像是有人在床上蹦蹦跳跳一样,而后,走廊那边还传来一阵脚步声。” “走廊里的脚步声?”般若问:“会不会是查房的宿管?” “不可能!”谢一鸣害怕地左右张望,仿佛怕鬼就在他边上。“不可能的,宿管也不可能凌晨都不睡觉,过来查房吧!再说了,那脚步声很特别,我形容不上来,好像是女人穿着那种木屐发出的声音,咯哒咯哒的,很有节奏感,最可怕的是,那声音来到我们宿舍门口,而后我们宿舍的门忽然动了一下,紧接着一阵风吹过,那声音忽然就停止了,也就是说,那女鬼进了我们的宿舍。” 说完这些话,饶是平时大胆的男生们,脸色也不由白了起来,昨晚的声音大家每个人都听见了,只是当时都躲在被子里,谁也不敢出来看个究竟,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大家聚到一起讨论,这才发现,原来每个人都听到了,如果一个人听到也就算了,整个宿舍都听到,那肯定不是偶然了。 这时,那个叫张凯的男生害怕道: “昨晚玩笔仙,也是你们都同意的,你们不能把事情都怪在我身上。” “怎么不怪你?要不是你说笔仙能帮助人实现自己的心愿,还说你大哥也玩过,很准,叫我们也玩,我们怎么也没胆子玩这个啊!” 般若眉头紧皱,面色不由一厉,冷声道:“你们都玩了笔仙?” “嗯!”所有人都点了头。 般若的脸色更沉了。 笔仙这种游戏缘起于中国,是中国真正意义上最古老的巫术之一“扶乩”的衍生招灵游戏。现代人很多都爱玩笔仙的游戏,尤其是校园内,爱玩笔仙的人非常多,上辈子就有人找过般若驱鬼,说是女生宿舍在联欢晚会时玩笔仙游戏,结果宿舍闹鬼。 相传,每个人都有一个灵魂跟随着自己,而笔仙只是一个诅咒,笔仙的玩法其实也很简单,准备好一支铅笔和一张纸,并在纸上写上一些问题和答案,而后玩笔仙的人双手交叉,把笔夹在中间,将笔立在纸上,两人都不要给笔施力,让笔自然悬空,而后嘴里默念:“前世,前世,我是你的今生,若与我有缘,请在纸上花圈。” 学生们都把笔仙当做游戏一样玩,只是为了刺激和冒险,殊不知,这游戏不可随便乱玩,虽然现在很多学者都解释了,说是笔仙只是一种心理暗示,但是,从玄学的角度上来说,鬼魂是存在的,只是鬼魂一般存在于阴间,不可随意到人世上来害人,可是一些厉鬼因为心愿未了不肯投胎,他们一直伺机回到人世。 这时,一旦有人召唤,他们便会借着这样的机会,附在人的身上。 而笔仙,也就是鬼,请来容易送走难。 这时,门忽然打开,一个长发的男人抱着衣服站在门口,他哆嗦着身体,满脸惊悚,目光呆滞地指着洗澡堂的方向,颤抖着说:“洗澡堂,有有有……鬼鬼鬼!有女鬼!” “女鬼?”般若眉头皱的更紧了。“你是不是看错了?” 吕校长也急了,问:“是啊!你说清楚!到底是不是你看错了!学校怎么可能有鬼呢?” “我我我没有!”这个男生被室友拽进来,而后害怕地简直要哭了,“我没看错,刚才我去洗澡,洗澡堂的蒸汽很多,我被洗发水的泡沫刺激得睁不开眼睛,就打算把头上的泡沫给洗掉,谁知道头一低,就感觉到有一只手顺着我的脖子,插到我的头发里,那一刻,我头皮都麻了,浑身一抖,我赶紧抬起头,又转过身看了一眼,想看看是谁在帮我洗,可当我仔细一看,我才发现,浴室里的水蒸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散去,原来浴室里一个人也没有!” “可是,我可以肯定,我真的感觉到有一只手插进我的头发!”那男生急忙说。 般若瞥了眼这个男生,只见他周身带着一股黑气,印堂也有煞气环绕,可见确实是见到了鬼,她不想在男生宿舍引起恐慌,便道:“也许只是你看错了,先别想太多,赶紧把身上洗干净。” 而后,室友给他弄了水,让他进厕所把身上冲洗干净。 般若走出男生宿舍,去了这幢楼的洗澡堂。 男生宿舍只有这一间洗澡堂,吕校长进去看后,确定里面没有一个人,般若才进去,她走进洗澡堂的门,便感觉到一股煞气袭来,这煞气又凶又猛,冲撞得人浑身不舒服,还好般若有灵气护体,否则,即便是法师,被这煞气冲撞,只怕也会落下病痛。 般若寻着那煞气走去,只见没人洗澡的洗澡堂内,却忽然传来了水声,而后蒸汽迷人眼,般若根本看不清前面的东西。 这时,一阵小调传来,仿佛是一个女人在哼苏州周围的戏曲小调,有些吴侬软语的调调唱出来,别有韵味,然而,放在空无一人的洗澡间内,般若没有任何欣赏的心情。 这时,她走近那放水的水龙头,只见那里站着一个女人,她坐在水下面,不停地洗着自己的头。 是的,头。 她很认真很认真地冲刷着。 般若愣了一下,还好她没有心脏病,否则,乍看到这一幕,只怕会被吓死。 她冷声问:“为什么到人间作乱?” 那女鬼轻笑一声,在洗着的头上,嘴巴动了:“不是我要来的,是有人请我来的。” “你明知道他们只是在玩游戏!” “那我不管,总不能叫我来我就来,叫我走我就走!我没那么好说话!”她的声音轻轻的,听起来十分诡异。 “既然你不愿意走,那我只好不客气了!” 般若说完,语气彻底冷了,而后她掏出灵符,正要把灵符飞向那女鬼,却见女鬼忽然拎着自己的头,飞了出去。 这当下,张凯忽然跑过来,大叫道:“大师,你快去看看!程安出事了!” 程安就是刚才那个在浴室撞鬼的男生。 般若赶紧往回跑,她跑到那间男生宿舍,穿着粗气问:“怎么回事?” 谢一鸣往后缩了缩,惊恐地指着厕所说:“程安刚才进了里面冲洗头发,谁知道忽然里面传来尖叫声。” 这时,洗手间果然传来人的踢门声,这种声音很是急促,听起来很不寻常,仿佛是人被掐着脖子时,被迫发出来的一样,而后,一阵艰难的叫喊声传了过来。 “救救救……命!”程安发出一声低哑的求救声。 这声音般若并不陌生,这是人被掐着脖子,喘不过气来时,才会有的声音。 糟糕!只怕女鬼已经打定主意要弄死程安了!般若不敢再耽误,她掏出灵符,以灵力驱使,使得这符咒飞向洗手间的门。 “去!” 灵符触碰到门的一瞬间,遇到煞气,灵气与煞气对撞,那煞气太过于沉重,使得灵符瞬间化为灰烬。 般若愣了一下,这鬼煞气太重,灵符竟对她丝毫不起作用,再这样下去,只怕被困的男生会有危险。 这时,般若掏出八卦镜,将八卦镜投到半空中,又用灵力驱使,使得八卦镜瞬间放出白光,这八卦镜放出的是浩然正气,这种正气能很好地把邪气压制下来,因此,女鬼被这八卦镜一震,竟瞬间开始大叫,发出困兽一样的惨叫嘶吼声,而后竟一下子跑了。 般若赶紧打开门,只见那洗头的程安头发竟被生生拽掉了一部分,露出毛毛的头皮,他哭着走出浴室,室友们连忙走上前安慰他。 般若抬高他的下巴,只见程安的脖子上有一条很深的勒痕,这痕迹很深,并且发紫,看起来触目惊心。 程安从镜子里看到脖子上的印迹,当下就哭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笔仙别来找我!” 谢一鸣见状,半晌没回过神,他失魂落魄地说:“完蛋了!下面一个一定是我!程安是那天第一个召唤笔仙的人,我是第二个,笔仙一定会把我们都杀死!” 听了这话,宿舍所有人都怕得要命。 不知不觉,已经很晚了,那女鬼跑得无影无踪,般若一时也找不到她。 她掏出准备好的朱砂,在男生宿舍画了一个八卦阵,又用灵符把男生宿舍的窗户都封起来,临走前,她送了三张灵符给谢一鸣,吩咐道:“我走后,你用这灵符,把门封起来,切记,晚上不管是谁敲门,都不能开门!” 听了这话,谢一鸣连忙点头。“好!我知道了。” “记得!任何人敲门都不能开!”般若再次强调。 这个宿舍的男生们,听了这话,预感到今晚会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大家都害怕极了,便两人一张床,上床休息了。 凌晨一点,阴气最盛,本来等着的男生们,不觉有了困意,这时,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所有人都害怕地哆嗦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不觉已经来到了他们宿舍门口。 那女鬼意图打开门,可身子刚碰到门的一瞬间,就如同被火烧一般,被弹了回去。 宿舍内,听到物体碰撞的声音,大家知道女鬼就在门口,心里更害怕了。 女鬼撞了几下,不仅没撞开门,反而被这灵符上的符光照的全身受了伤,而后,她狂躁地大喊,她又来到窗户边,想要撞开这窗户,谁知撞了几下,窗户动了动,却最终安然无恙。 女鬼彻底被激怒了,她用尽所有煞气,一下下撞击着门窗。 于是,一窗之隔的男生们,便听到外面不时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撞击声,所有人吓得胆子都破了,他们缩成一团,躲在被子里,看都不敢看外面。 忽然,一个妇女的声音传了过来,那妇女叫道:“一鸣,快开门!” 谢一鸣一愣,“妈?” 张凯连忙说:“一鸣,你忘了般若说的?她说不管是谁都不要开门。” “可是那是我妈,我妈来找我了。” “大半夜的,你妈怎么可能过来!”张凯急道。 因为这声音,所有人更害怕了,大家生怕女鬼撞破了那符咒,进了宿舍里。 那妇女喊了几声,见没人说话,声音忽然变得凄惨,她可怜地说:“一鸣,妈妈冷,你快放妈妈进去。” 谢一鸣很想去放门,可是想到般若的话,他赶紧捂上耳朵,不再听那女鬼的声音。 这时,张凯看了眼门的方向,忽然说:“不好了!符咒要被撞开了!” 大家一看,果然见门窗上的符咒已经要被女鬼撞开,想到今天程安在宿舍里差点被女鬼杀了,大家心知,一旦符咒被撞开,只怕今晚这宿舍所有的人都得死。 大家吓得瑟瑟发抖,就在这当下,般若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只听她说道:“张凯,快开门。” 第107章 107 就在符咒要被撞开的瞬间,大家忽然听到门口传来般若的声音,张凯听到她在叫自己,不由大喜。 “是般若!是大师!” 纵使般若只是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学生,但因为之前般若帮毛嘉轩驱鬼的事情,大家都有耳闻,虽然没有得到重点班学生的证实,但却在校园内传得有声有色,尤其是毛嘉轩的宿舍正在自己宿舍的对门,对这事知道的当然更确切,当初般若来男生宿舍的时候,大家都看到过。 因此,喊她大师是发自内心的! 张凯激动地喊:“大师来了!我去给他开门!” 说完,一下子跳下了床。 “张凯!不要!” 谢一鸣和其他室友连忙叫住他。 “不要?”张凯不解道:“为什么?大师就在外面。” “你忘了大师说的吗?不管谁来都不要开门!” 听了这话,张凯一怔,是啊,女鬼既然能演化成谢一鸣的妈妈,难道就不能化作大师吗? “可是,万一要是真的大师怎么办?” 大家听了这话也愣住了,所有人心里都很慌张,屋外有女鬼,符咒却马上就要被撞开了,这时候般若来了,她是大家的救星,可所有人都不知道应不应该开门。 这时,屋外般若继续说道:“是我!赶紧开门!这女鬼刚走!再不开门,她马上就会回来了!我的符咒也马上就会被撞开!” 听了这话,张凯不疑有他,他急忙对室友说:“肯定是大师!不然的话,她怎么知道是大师在屋子里布的符咒?”说完,就要去开门。 “张凯!”谢一鸣怔了一下,也许是因为偷偷观察了般若很久的关系,他总觉得门外这个人不是般若。“要不要再等等!只要能熬到天亮就行了,我总觉得,这个时候,般若不可能跑到男生宿舍来。” “天亮?你以为我们能熬到天亮吗?”虽然天气很冷,可张凯却急得满头大汗,他指着门口的方向,说:“再这样下去,我们宿舍所有的人都熬不过今晚了!” 听了这话,程安附和:“好!那我们就一起去开门!” 整个宿舍的人都赞成这样做,于是,大家一起过去开了门。 打开门的一瞬间,一阵阴气袭来,饶是没有法力的男生们也感觉到了,他们一怔,只见门外空荡荡的,什么人都没有,没有大师,也没有女鬼,只有宿舍走廊里昏黄的灯光。 “人呢?大师人呢?”张凯喊了一声。 所有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大家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没有人。 张凯正要把头伸出门去。 忽然,一只毫无血色、透着死人灰的手从门外伸了进来。 “啊啊!”所有人大叫。 一个黑影晃了一下,而后一个无头女鬼正拎着自己滴血的头,双眼发狠,一脸恨意地站在门口。 男生们一边叫一边往后缩,所有人乱作一团,死命往宿舍里跑。 “救命啊!救命!有鬼!有鬼!” 张凯胆子都要吓破了,他连忙往后跑,可不知怎的忽然脚下打滑,一下子跌倒在地。 张凯吓得尿都要出来了,女鬼就在身后,可他的腿一直在打哆嗦,怎么都站不起来。 “救救救……救我!”张凯勉强喊了出来。 那女鬼一下子飞上来,她拎着的头眨了眨眼睛,而后张着流血的嘴巴,把湿漉漉的、黏答答的舌头伸了出来,那有三四十厘米长的舌头伸出来后,舔了一下张凯的脸,张凯被吓得紧闭双眼,浑身发抖,动都不敢动。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张凯含糊不清地喊道。 无头女鬼诡异地笑了笑,她的头露出怪异的表情。 “不是你们叫我来的吗?怎么现在又这么怕我!” “对不起,笔仙!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只是想玩个游戏。”张凯闭着眼,求饶:“求你不要杀我,你饶了我吧!” “饶了你?”女鬼面色陡然沉了下来,她不悦地盯着缩在角落的几个男生,厉声道:“所有人都得死!” 这时,对面宿舍的霍小北从床上爬起来上厕所,他疑惑地看向对面宿舍,自言自语地说:“有鬼?是谁在喊?” 他穿好衣服,打开宿舍门,只见对面宿舍的门没有关,反而敞开着。 “谢一鸣?张凯?你们在吗?”霍小北边走进去边问。 男生宿舍的人,虽然不在一个班级,但是平时有空的时候会背着老师躲在一起打扑克,张凯爱玩,室友不陪他的时候,他曾来找过霍小北凑局,因此,霍小北跟这个宿舍的人都认识。 霍小北疑惑地走进门,还来不及反应,就见一个女鬼正伸长舌头舔着张凯,并且,她根本没有头!头在她手里拎着呢!那披散着长发的头,把一张脸都给盖起来了!让人根本看不见她的表情,只看到她阴森的面容。 “啊!” 霍小北往后退了几步,虽然之前被张道陵逮去提炼阴魂,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真的鬼。 “你你你……鬼鬼鬼鬼……” 霍小北一直往后退,他正要往外跑,忽然,一阵阴风刮过,他身后原本敞开的门忽然关上了。 霍小北急得汗都下来了,他压根不敢往后看。 那女鬼见又来了个人,晃了晃手中的头,笑了: “又来了一个送死的?今晚我要让你们所有人给我赔命!” 说完,冲着霍小北就扑了过来。 女鬼压在霍小北身上,她头上的血全都滴到了霍小北身上,霍小北一怔,她手里的头颅上那些鲜红的血肉看得他忍不住作呕。 女鬼把头凑近霍小北,那头张开血盆大嘴,正要一口咬下来,霍小北一怔,下意识伸手去挡,忽然,从霍小北的身上闪过一阵金光,那女鬼像是被这光亮给打到了,陡然往后退了几步。 女鬼似乎被这道金光给打伤了,她捂着胸口,脸上表情扭曲,拧成一团,浑身散发出一股怒气,仿佛下一刻就就会扑上来,生生把霍小北给撕碎。 霍小北愣了一下,而后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佛珠。 那女鬼不信邪,再一次张凯血盆大口扑上来,霍小北吓得腿都软了,他后背抵着门,跑也跑不了,只能豁出去了,闭上眼睛再次抬起手臂,挡住了那女鬼。 这时,他的身上又闪出一道金光,那女鬼被这金光一闪,像是浑身上下都被烈火灼烧过,顿时发出惨烈的叫喊声。 女鬼不甘地看了他一眼,正要继续扑上来,忽然,一阵铃铛声传了过来,女鬼眉头紧皱,厉声道:“镇魂铃?” 这铃铛声让她感觉到了来人法力高强,她虽有不甘,但不敢耽误,只好愤恨地看了眼霍小北,陡然从窗户口跑了。 铃铛声越来越近,陡然,般若的身影出现在了房门口。 张凯见了她,哆嗦着问:“你你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大师?” 般若眉头一皱,谢一鸣见了,连忙说:“张凯!她真的是般若,刚才我见到女鬼已经跑了!” 张凯闻言,在众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般若把霍小北拉了起来,霍小北见了她,长长喘了口气。“还好你来了。” 他看了眼自己手上的佛珠,疑惑道:“难不成是这佛珠救了我?” 般若瞥了眼那佛珠,那佛珠历史悠久,上面散发出淡淡的灵力,应该是某个得道高僧的物品,戴在身上可以保平安,但是要抵挡恶鬼,只怕没有那么大的作用。 般若皱眉解开霍小北的衣服。 霍小北一愣,连忙捂着胸口,脸红道:“般若!男女授受不亲,这样被二叔看到了,不好!” “想哪去了!”般若敲了下他的脑袋,强行拉开他的衣服,又从他戴的项链上扯下一个香包。 般若打开香包,把那香包往下倒,一捧灰从里面洒了出来。 “这……”霍小北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这是般若上次给他的香囊,他曾经打开看过,里面有一个符咒。 “这是你上次给我的?”霍小北顿了一下,“不是吧?难不成你上次就知道我现在会遇到鬼?” 般若点头道:“我知道你是至阴的灵魂,容易招鬼,给你这符咒也是为了帮你保命。” 霍小北拍拍胸口,想到那女鬼的可怕模样,不由后怕道:“还好有你!不然我小命不保!” 谢一鸣等人走过来,说: “大师!我们还是搬出这个宿舍吧!不然,女鬼还会找上来的!” “不行!”般若皱眉道:“笔仙招来的厉鬼会找上所有玩这个游戏的人,你们宿舍六人如果住在一起,虽然厉鬼会找上来,但好歹人住在一起,我也好帮你们解决这件事,但如果分散开来,那么,要想保护你们所有人,就变得困难多了。” 听到般若说厉鬼会找玩游戏的所有人,宿舍里开始沉默起来,而后他们一致决定,还是继续待在这间宿舍里。 般若又留了灵符给谢一鸣,交代道: “这些灵符你们留着防身,今夜女鬼应该不会再来,你们赶紧休息。” 还是凌晨,天黑漆漆的,般若来到窗口,眉头紧皱,看向窗外女鬼离去的方向。 这次又被她跑掉了,这女鬼十分强大,一般的鬼人类用肉眼根本看不见,只能感觉到一阵阴气,可这个鬼,居然能显出真身来,可见她修炼时间很长,是很难灭掉的,可是,一个女鬼,没有人的形体,是不可能修炼成功的,只有借助人的帮助,才能达到如此高的修为,那么,是谁在帮助这个女鬼? 忽然,般若脑海中灵光一闪,她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次日是周末,般若早上看完书,便去了一个她一直要去却没有去成的地方。 般若来到中元广场,这座广场是本市很有名的地标建筑,已经有些年头了,这广场前有一个很大的地下广场,地下广场上是一座四五十米长的天桥。 般若来到天桥下面,这里的地下通道两边都是店铺,有手机充值的,有卖假珠宝的,有卖皮带的,有卖衣服的,般若慢慢走过去,来到一家卖古董的地方。 老板是一个干巴巴的老头,他从眼睛后面掀起眼帘,瞥了一眼般若,而后挑着眉头,笑问:“要买点什么?” “桃花水!”般若淡淡地看着他。 “桃花水?”这老板愣了一下,终于放下手里擦拭的佛龛,问:“自用还是送人?” “自用。” 老板从柜子上拿出一瓶桃花水,而后不怀好意地看着般若,说:“一天喝三次,保证你一个月之内有桃花!” “哦?我听说老板还会算命?” 老板求之不得地笑了,“小姑娘你想算算?” 般若伸出手,掌心朝上对着他。“我是朋友介绍来的,请你帮我算一下,我的运势如何。” 那老板咳了咳,这才拿起般若的手,他一双眼睛贼兮兮地看向般若,同时,他色眯眯地摸了摸般若的手,笑道:“小姑娘,从你的手相上我可以看出,你生命线很长,但你的生命线中间断了一块,可见你今后会有一次重大疾病或者事故,但断的一块在下面又接了起来,也就是说,你不是短寿的命。不过嘛……”老板故弄玄虚地捏了捏嘴角的小胡子,说:“你两腮嫣红,嘴唇犯桃花,表明你最近会走桃花运。” “是吗?”般若面色不变,只挑起唇角,冷眼瞅着他,似笑非笑道:“那你帮我算算,我走的是什么桃花!” 这老板把般若的手反复敲了敲,还捏了捏她的掌心,不怀好意地说:“你的桃花运就在今天,小姑娘,不如你陪我到里面去,让我好好跟你讲解一下。” 般若冷眼瞅着他:“老板,你算命的功夫这么厉害,能不能教教我?” 老板笑了笑,见她话里话外都一副好骗的模样,虽然面色冷了一点,但重在好骗,如果好好哄哄,肯定能揩到油。 “那当然!我最喜欢教你们这些好学的小姑娘了!”老板说着,拿起般若的手笑道:“小姑娘,相看手相,首先得知道,人的手上有几条线。” 说完,用指尖在般若手心划了几下,说:“看,这是生命线,这是命运线,这是婚姻线。” 他讲了几句,又举起自己的手,坏笑:“小姑娘,你来看看,你从我的手相里可以看出什么。” 般若默默地注视了他一眼,凉声问:“你真想知道?” “当然!不要怕,你来讲讲看!”老板鼓励地说。 般若瞥了眼他的手相,而后冷声道: “我从你的手相中可以看出,你的生命线开头有链形纹的,表示你在幼年时期体弱多病,生命线尾端散开,犹如流苏,生命线上面还有岛纹,表明你老的时候容易生病,不出意外,还是短寿的命相,此生绝对活不过75!再者,你婚姻线较长,深入到生命线上面,可见你婚姻曲折,加上上面有岛纹,也就是说,你会遇到三角关系的纠纷,至于事业线,你事业线不长,可见你这辈子没有太大出息。” 老板的脸色冷了一些,面带不悦地看向她。 般若继续冷哼一声,她瞥了眼那老板的面相,而后冷笑道:“我从你面相种可以看出,你财帛宫发黑,可见最近有财产纠纷,是要散财的迹象,并且你命犯桃花,脸上有淫邪之气,可见你这人心思不正,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说完,般若又瞥了眼这老头,这人周身沾染了很重的阴煞气,还有死人的死尸气,般若远远这么站着,都能闻到他身上隐隐约约传来的怪异的气味。 老板冷着脸看向她,眯着眼,不善地说:“你会算命?怎么?难不成你是来砸场子的?”这老头眼里迸出不善的光芒。 “可以这么说!”般若眼神平静地看向他。 老板“呸”了一声,他上下扫了一眼眼前的小姑娘,不屑地冷哼:“就凭你?” 说完,从边上摸了一根针管,朝着般若便刺了过来。 般若一下子躲开,而后她从布袋里捏出一张黄符,一下子飞向这老板,黄符碰到老板手的瞬间,顿时烧了起来,老板被这灵符一烧,痛得一叫,下意识扔了手里的针管。 般若拿起针管在鼻子上嗅了一下,皱眉道:“麻醉药?” 她又捏起灵符,陡然向老板飞去,这灵符贴在他身上的一瞬间,这老板陡然待在原地,动都不能动。 奇怪,这人的法力竟然这么弱!居然这么容易就被摆平了!大大出乎般若的意料。 般若冷哼一声,把他推进了里屋,里面有一间房间上了锁,般若在老头身上搜了搜,终于搜出一把钥匙来,见老头一脸紧张,她打开门,走进这个潮湿阴暗的房间。 这房子内没有窗户,见不到一点光,只隐约看到屋子里到处都是货架一样的东西,黑暗中,般若闻到了一股腐肉的味道,还有一点类似于消毒水的气味。 她皱着眉头打开墙上的灯。 灯打开的一瞬间,般若被眼前的惊喜惊呆了。 只见这屋子里摆满了货架,货架上到处都是玻璃大罐子,这些罐子里盛着黄色的药水,乍一看,像是泡了什么药酒,可般若定睛细看,只见所有瓶子里都泡着死人! 是的,死人! 有死婴,死了的成年男人,死了的成年女人,小孩…… 饶是一向见多识广的般若也不由惊得久久说不出话来,她不敢相信地又瞥了这老头一眼,从这老头的面相上看,他的身上没有背命案,也就是说,这些人不是他杀的,那么,这些尸体是怎么来的? 般若皱着眉头走近这些装着尸体的恐怖瓶子,这些瓶子经过特殊处理,密不透风,也因此,味道没有传得太远,而且这些瓶子的表面都画着八卦阵的印迹,这应该是老板用来镇魂用的,谨防人死后变成的鬼出来害他。 而这些瓶子下面,还有一个灰色发黄,印着八卦阵图案的布袋,般若定睛看了一眼,只觉得这个布袋意外的眼熟。 是在哪里见过呢?般若拿起布袋,这布袋是灰色的,皮质摸起来也有些大象皮的手感,般若手触碰到这布袋的一瞬间,脑海中灵光一闪。 对了!她想起来了,前世师父曾经让她看过历史上法器排行榜,她的七寸销魂钉排名法器第七,而这个,竟是排在法器第五位的布袋,她记得那名字,好像叫……无为布袋! 无为布袋,收一切异族,不论厉鬼还是妖魔,敞开布袋,便可把他们都收到里面来。 这个色老头居然有这样的东西! 老头见她拿起无为布袋,眼里盛满了惊讶,虽然不知道般若为何年纪轻轻就认识这东西,他仍是紧张地叫道:“你把它还给我!” “还给你?”般若冷哼一声,断然道:“想得美!” 说完,一脚踢向这老头的下体,踢得老头捂着下面趴在地上,久久没有起来。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占人便宜!”般若瞥了一眼他,而后继续往前走。 这时候,她来到最里面的货架上,只见这货架上摆满了一个个小型的棺材,这些棺材大约有五六十厘米长,一个个,整齐地排列在货架上,大约有十个左右。 般若来到这棺材面前,她从这些棺材里感觉到极强的煞气和腐味,般若眉头一蹙,她伸出手打开一个棺材,棺材打开的一瞬间,她登时往后退了一步。 是古曼童!这个老色鬼竟然收集已死的婴儿,来提炼制作古曼童! 这……他到底是从哪里弄来这些尸体?且,怎么可能一直没有人发现?按理说,现在的人死后都要火葬,想找到这样保存完好的尸体已经很难了,而且古曼童对婴孩身体的要求极高,不是随随便便一弄就能成的,这老头却制作了十个古曼童!这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般若皱着眉,环顾四周泡着尸体的罐子。 这时,般若眼前的棺材忽然出现一阵异动,仿佛是有人在里面一直踢着这棺材一样,般若陡然警觉起来,一脸戒备地看向眼前这个不停鼓的棺材。 忽然,棺材陡然打开。 一个黑色的古曼童飞了出来,这小鬼十分古怪,没有牙齿,舌头巨长,身后还有一根小尾巴,因为皱巴巴的,死时还没有张开,看起来竟像个没牙的老头儿。 这时,躺在地上的色老头鬼手七陡然大叫一声:“小鬼!帮我杀了她!” 小鬼闻言,发出婴儿哭声一样的怪叫,而后陡然朝般若扑来。 般若身子一躲,她手中的布袋晃了晃,般若一愣,这才想起来,现在自己身上正有一件很厉害的法器! 她急忙在脑海中搜索书上关于这布袋的介绍,把布袋给打开,对准那小鬼,大喝一声:“收!” 然而,原本应该被收进布袋的小鬼却动都不动。 小鬼咯咯咯直笑。 鬼手七冷嘲道:“你以为是人都能打开这布袋?做梦吧你!” 眼看小鬼又缠上来,在这样狭小的空间内,般若要是正面跟他对战,会很吃亏,因为她的伸手远不如这小鬼敏捷。只能依赖这布袋了,可是,布袋却一动不动,到底该怎么办?难不成这布袋已经被鬼手七收服,只认他做主人?还是说,这布袋还未开封,需要有人震住它才行? 第108章 108 般若眉头紧皱,她不再耽搁,直接从身上掏出匕首,对准指尖,狠狠刺去。 陡然,鲜血上涌,般若赶忙将鲜血沿着布袋上八卦阵的图案,在空中画了一个八卦! 这八卦在灵力的趋势下,竟陡然发出金光!而后,空中的八卦阵与布袋的八卦阵配合,这布袋上的八卦阵竟忽然像是开关一样,顺时针扭动了一下,约三秒过后,八卦阵似乎扭到了底,那布袋竟然忽然充满了气,像是气球一样飞在空中,而后自动张开大口,朝着那小鬼吸取。 般若一怔!没想到只是试一试,却无意中开了这布袋的封印,把无为布袋收为己用! 鬼手七显然也没想到,他大吃一惊,指着般若道:“你……你到底是谁!居然有这样的修为!” 般若却不听,她冷哼一声,对布袋喊道:“布袋!把鬼怪收入你的囊中!” 布袋鼓动一番,对准小鬼吸去,小鬼大叫一声,正要继续往般若身上扑,就被布袋极速吸了进去,而后,小鬼在里面挣扎一番,似乎想要挣脱袋子跑出来,谁知,袋子却像是紧箍咒一般,紧紧勒住她,而后袋子上的绳子自动锁紧,小鬼又挣扎几下,最终像个压缩饼干一样,被渐渐压缩成扁平,直至变成空气一样。 鬼手七见状,又心疼又气愤,要知道这小鬼可是他最得力的手下,是他养的时间最久的古曼童,平时也听话,什么事情都为他做,没想到却被般若收到了无为布袋里。 鬼手七气得嗷嗷叫:“你你!你还我的古曼童!” “还你?难怪那笔仙如此厉害,你说!到底是不是你在帮助她修炼?” 这鬼手七自身的法力并不高,可是他懂得东西比较多,属于万事通类型的,因此,他完全可以搜索到方法,为那女鬼修炼,与女鬼交换条件,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鬼手七本人十分淫邪,平时没少猥亵女孩,而鬼手七只是个干巴巴的老头,力气还不一定有那些女孩大,可般若刚才拉着鬼手七进来的一瞬间,却用天眼看见,他猥亵了至少十多个女孩,其中有好几个还是在那女孩的房间里。 他利用女鬼的能力,让女鬼鬼上身,使得那女孩以为自己夜里做梦,身体动弹不得,这时他上前欺辱了那女孩,可那些女孩一夜醒来,往往以为昨夜只是场梦。 鬼手七好色,他通常用女鬼来满足自己的淫欲,或者赚钱,赌钱喝酒。 “原来你是为了笔仙的事情来的?”鬼手七斜着眼看般若,恨道:“那笔仙是那些人自己招去的!这也能怪我?” “不是你,她能有那么高的修为?”般若来到那鬼的罐子前,只见女鬼的头被泡在罐子里,与身子分开,原来她的身体就是这样,难怪变成鬼以后还是这样的形态。 般若拿起边上的锤子,正要一锤子打开这罐子,烧了女鬼的身体,而后,她转念一想,这样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女鬼已经变得十分强大,不是烧身体就能除去的,既然如此,她何必多此一举? 般若冷瞅着鬼手七,哼道:“你自己不杀人,却指使鬼为你作恶!是在该死!” 鬼手七这时还不忘色心,他上下扫了眼般若,眼神还在她胸部流连。 “是我做的又怎样?我只是帮鬼修炼,难不成你还有证据说我指使女鬼杀人?” 般若忽然笑了,她挑起唇角,忽然说:“是!我是不能杀了你!但我有的是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她笑得鬼手七发麻,鬼手七正要问个究竟,只见般若忽然掏出符咒,而后将符咒燃起,一把扔向屋中的棉垫。 真火使得那棉垫急速燃烧起来,因为这里是小商铺,并不透风,这一烧,烟味马上就传了出去。 鬼手七大惊失色,他看向屋子里所有盛尸体的玻璃瓶,害怕地伸出手阻拦:“你干什么!你别冲动!有事好商量!大不了我让女鬼为我们一起谋财谋利!怎么样?你要做什么我都叫女鬼帮你做!” 般若嘲讽地看了他一眼,冷嘲:“你以为我是你?跟你一样卑劣?” 说完,又用灵符定住了鬼手七。 鬼手七怎么都动弹不得!他使劲挣扎,想去阻止大火,可却无能为力,最终,只能绝望地看着火越烧越大。 说也奇怪,这火烧得十分邪乎,原本他身边没有火星,可这火星忽然飞溅过来,巧不巧,只烧到他的裤裆部分,这不,一烧就烧到他的重点部位,使得他下面马上就烧成一团。 那个部位原本就娇嫩,岂是说烧就烧的?原本鬼手七被般若踹了一脚,就已经疼的要人命了!谁知道现在又被火烧,他马上就疼的就要晕死过去。 紧急之下,他声喊道:“女鬼!女鬼!快来助我!” 然而,他呼唤的女鬼连影子都没有。 隔壁的商户正在卖东西,忽然吸了吸鼻子,说:“我怎么闻到一股烟味。” “是啊,我也闻到了!” 他们不约而同看向鬼手七的房子,只见一股黑烟从里面冒出来,他们连忙大喊:“着火了!” 商户们一起端着水跑去鬼手七的屋子里,他们正要灭火,可是,火光照亮了屋子,映射在玻璃上,使得玻璃罐子里的东西清晰可见。 那些商户们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心道,这应该是仿真玩具吧?可是,那水里怎么还飘着那么长的发丝? 他们借着火光,凑上前一看,只见罐子中,一颗头颅正翻着白眼瞪着自己。 商户们吓得半死,尖叫地跑开了,连帮下面烧着的鬼手七灭火都忘记了。 其后,警察过来了,他们把这个案件当做重点案件来调查。 据说,这鬼手七专门干地是盗墓的勾当,他那家小店里也有不少是从墓穴里找来的宝物,而后,他找来符合要求的尸体,供自己使用,而且他还从一些途径,私下买卖刚死的人,总之,行为十分恶劣。 不少警察看到他泡在罐子中的那些东西,都恶心地吐了出来。 警方很快介入调查,因为一般人死后都会直接烧掉,他这些尸体肯定都是非法得来的,这样的人,有不少是被谋杀的人,这鬼手七因此和这些悬案都扯上了关系,自己又有尸体,说人不是他杀的,警察都不信! 不过,他坐不坐牢差别也不大了,因为他下半身残了,般若替她欺辱过的那些女孩,把他烧成了废人,他那里,只怕连正常排泄都成问题,更别谈还想再轻薄女生了。 般若离开鬼手七店面的时候,把无为布袋也带走了。 她正要回家休息,却忽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般若接了起来,那头传来吕校长的声音。 “般若,出事了!出大事了!” “哦?” 般若愣了一下,赶紧赶到校长所说的地址,那边,吕校长已经在门口等她,他满头是汗,焦急地说:“般若啊,你不是说已经帮学校调整过风水了吗?我记得你当初也说过可以保学校平安,不会再出现类似的案子,可现在怎么学校居然还闹鬼了?” 吕校长语气很急。 般若解释道:“我帮学校保平安,但无法具体到每个人,因此,学校里的学生还是可能会发生小灾小祸的,要知道,如果保证每一个人都安全无虞,那就是说,要改变学校里数千人的因果,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就算可以完成,我也没有那么多法力去做这件事。再者说,闹鬼这事,完全是他们自己招来的!如果不是他们玩笔仙,怎么可能有鬼上身?可以说,我在学校周边布的那些法器和阵法,足可以抵挡一般的脏东西。” 吕校长听了这话,不住点头,他只是有些急,并非真的怪般若。 般若从他脸上,看出来肯定有大事发生,便问:“校长,到底怎么了?” 吕校长这才反应过来,他急忙说: “是这样的,刚才我接到程安家的电话,说是程安星期天回家,在家里却忽然拿刀杀人!” “什么?”般若眉头紧皱,那天她扫过程安的面相,虽然现在回想起来印象不深,但印象不深正说明对方是普通的面相,不该是能拿刀杀人的。“怎么回事?” “具体我不知道,我只是听程安的家人说程安像是疯了一样,好像被鬼上身似的,听不进任何话,只是疯狂地拿刀砍人。” 他们急忙来到医院三楼,般若在吕校长的带领下进了病房,程安已经被制服了,现在正躺在病床上休息。 “校长,你来了?”程安的妈妈似乎跟吕校长认识。 “到底怎么回事?”吕校长皱眉问。 “是这样,孩子他爸今天上夜班回来,见了程安见他在玩电脑,便说了他几句,无非是说他怎么不去学习这类的,也没有骂他,可程安却忽然仇视地盯着他爸爸,还一脸仇恨,他爸爸正说着话,他忽然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刀,一下子就捅进他爸爸的腰部,还连续捅了好几下!说要让他爸爸一命换一命,这不,他爸爸手术刚做完。” 般若瞥了眼边上那张病床上的中年男人,他脸色惨白,显然是失血过多。 “他有没有别的异常?”般若问。 孩子妈妈摇摇头,“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忽然间像疯了一样,我觉得有些不对劲,总觉得他像是遇到脏东西了,或者是被什么人控制一样,否则,也不至于被说了几句,就拿刀捅人。” 程安妈妈说着说着就哭了,她一方面为昏迷不醒的丈夫担心,另一方面为这样的儿子痛心。 这时,程安忽然醒过来了,般若走上前,只见他捂着头,说:“头好疼!这是在哪里?” 般若扒开他的眼睛看了一下,被鬼上身的人除了能感觉出来以外,主要就是看他的眼睛,如果眼珠上半部分有一条红线,那就是鬼上身的症状。 此时的程安眼珠黑白分明,说明他并没有被鬼上身。 “医院!” “医院?我怎么在这?”程安什么都不记得。 程安妈妈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程安听得目瞪口呆,他不停摇头,不敢相信地说:“不可能!不可能的!我怎么可能拿刀捅我爸呢?” 可是,看到隔壁病床上重伤的父亲,他却不得不接受现实。 “你好好想想,当时到底有没有什么异常。” 程安思索片刻,忽然道:“对了!我想起来了!我之前脑袋昏昏沉沉,总觉得爸爸叫我杀他,说他做了错事,让我杀了他让他解脱,所以,我就被什么东西控制着,拿起了刀。” 说完,想到他玩笔仙时请来的女鬼,忽然害怕地问:“大师!会不会是她?” 般若点点头,程安更是大惊失色。 “不!她为什么一直缠着我!还要我杀我爸?为什么?” 般若却细细想着这一切,这女鬼要想杀人一般不会找理由,可他却控制程安,说程安的父亲是犯了错事,难不成,这女鬼活着的时候,跟程安的父亲有瓜葛? 这时,程安的父亲程大江忽然呻吟一声,开始转醒。 般若连忙赶过去,医生为他检查后,确定他没有问题,都没有伤到大动脉,只是失血过多,需要好好调理一下。 程大江意识清醒,想到自己被儿子捅,不由道:“那该死的畜生!看我不打死他!” 程妈妈哭道:“大江,你别说话,醒了就行,儿子也不是故意的。” 程安内疚地说:“爸,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是被鬼上身了。” “鬼上身?你当你爸没念过书吗?”程大江气道:“我看你真是翅膀硬了,枉我一直对你那么好,你现在却想杀了我,我真是白养了你这个儿子了!” “爸……” 般若有些奇怪,按理说玩游戏招来的笔仙,应该不放过每一个玩游戏的人才对,可连续两次,女鬼却独独针对程安,上次在洗手间她差点掐死程安,这次又指使程安去杀了他的父亲,如果程安真的得手了,那么第一个受害者是程大江,再次就是程安自己,因为他要为弑父付出代价。 难不成真的只是巧合?还是说,这女鬼生前跟程安一家有什么过节? 般若眼神平静地看着眼前的程安父亲,而后,她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从面相上看,这程安的父亲程大江面犯烂桃花,可见他应该是婚内出轨,更让般若惊讶的是,这人身上居然背负命案,但般若看他五官的走向,他不是一个心狠变态之人,也就是说这命案应该不是有意为之,如果她没看错,发生命案的原因应该是车祸。但是,按照现在的法律来说,车祸即便撞死人,也可以双方调解解决。 还是说,这车祸另有隐情? 从那女鬼的身体看,女鬼死亡时间最多只有一年。 般若看向程大江,语气平静地问:“程先生,你今年是不是出过一次车祸?” 程大江脸色一变,而后很好地掩饰住内心的惊慌,他假装镇定地说:“没有。” “真的没有吗?” 程大江被质疑,虽然虚弱,却恼羞成怒地大声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安的妈妈也说:“不可能啊!我家大江开车一向是很小心,我也没他说过这事,我可以为他作证。” 因为般若是吕校长带来的,程安妈妈不敢怠慢。 程大江听了妻子的话,眼神躲闪,而后应了句:“我说了没出过就没出过车祸!” 般若不容他反驳,她看着他,肯定地说道: “你的面相已经告诉了我一切!你不仅出过车祸,而且撞死过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人恐怕就是这次的女鬼。” 听了这话,程大江一怔,他不敢相信地看向般若,惊道:“你说什么?女鬼?你胡说什么,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 “不管你信不信,这次程安就是鬼上身,我问你,你撞死的那人是不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长发,穿一身白毛衣?” 听了这话,程大江怔了许久,他眼里有明显的慌乱,可是半晌,似乎是想到什么,转而又嘴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从没出过车祸,也没撞死过什么女人!” 程夫人不知为何,很相信吕校长带来的这个女孩,吕校长曾经提过,说她很厉害,是本市知名的玄学大师,而且程夫人凭借多年跟丈夫一起生活的经验,断定丈夫在撒谎。 她安慰道:“大江,做了错事就要承担责任,否则坏事会报应到子女身上,我相信安安不是那种会杀人的孩子,他是被鬼给控制了,如果你真的撞死过人,你就承认吧!勇于自首,争取从轻处罚,要么,咱们就赔钱给那家,私了也可以。” “你这个臭婆娘在胡说什么呢!” 般若摇摇头,叹了口气,她不知道为什么,她所想看的大部分男人都管不住自己,在男女方面都有问题,这程夫人看起来人不错,明事理又大度,能劝程大江去自首,也肯定能等程大江出狱,是个好女人。 只可惜…… 般若继续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怕承认,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吧?当时,你的车上有你出轨的女人在上面。” “你胡说什么!我警告你!你再敢胡说,小心我揍你!”程大安激动地说。 程夫人却一愣,她观察着程大安游离的眼神,哪里不明白,这般若说的是实情。 “你……你真的做了对不起我的事?”程夫人满眼不敢相信。 下面的事情,般若没有兴趣继续听,她看着程安,平静地说:“下面的事情由你自己来处理吧,是让你爸爸去自首,还是由我来报警,你自己选择。” 说完,转身就走。 般若刚离开医院,正打算回家,又接到吕校长打来的电话。 “般若,又出事了!” “什么?” 般若又折回医院,只见吕校长愁容满面地说: “般若,你看这事到底该怎么办?学生们都要高考了,却接二连三出了这事,不仅无心学习,现在一个个生命都受到了威胁,这不,刚刚解决了程安的事情,谢一鸣又出事了。” 般若看了一眼急救室,这时,急救室门打开,般若迎上去,问:“谢一鸣怎么样了?” “没伤到脑子,只是腿歪了一下,可能要修养一段时间。”医生道。 “谢谢医生。” 吕校长见状,放下心来,这时,谢一鸣被推了出来,他见了二人,讲道:“刚才我过马路的时候,明明看前面的红绿灯上显示绿灯,于是,我继续往前走,可谁知道,走到马路中间,却忽然发现绿灯变成了红灯,这时,一辆汽车快速驶来,我被车狠狠撞了一下,当然我就看到那女鬼站在马路对面朝我微笑,我以为自己死定了,谁知道,我却落在了路边的灌木丛上,幸好没摔到地上,否则我现在早死了!” 般若眉头一皱,按理说,女鬼既然找上谢一鸣,肯定是要继续作恶的,为什么却忽然收手了,只让谢一鸣浑身擦伤,脚被崴了一下呢? 这时,程安的电话打来了,他哭着说:“般若!我爸爸还想逃跑,但是我妈已经报警了,他肇事逃逸,警察已经把他给逮捕了,警察还说,当时那场车祸闹得很大,死的那个女人,刚做妈妈,还有个3个月的儿子,结果却因为我爸爸在开车时跟那个女人亲密,导致意外撞死了她,当时现场很惨,据说那女人头都被撞掉了,那女人的丈夫也不肯接受我爸爸私了的提议,不想要钱,只想要我爸爸偿命!我爸爸估计要坐不少年的牢,我妈妈也打算跟他离婚了。” 般若忽然明白了女鬼放手的原因。 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说:“放心,都会过去!” “谢谢你,般若。”程安哭着说。 今天他看到那女人的孩子了,还那么小,现在也还不会走路,她嘴里还不停叫着“妈妈”,可惜她不知道,自己的妈妈已经死了。 这之后,般若连续接到几个电话,都是男生宿舍的人打来的,他们都说,自己遇到了意外,有走着路忽然掉进河里的,有差点从楼上摔下来的,有差点被钢条戳到眼睛的。可最后,都不知道怎么,竟全都化解了,每个人都只受了一点轻伤,但命都保住了。 般若连续几天,都跟鬼和尸体打交道,满身阴煞气和尸气,她回到家,认真地洗了一个热水澡,把身上洗的干干净净,这才上来,她正擦着身子,忽然,一阵阴气袭来。 女鬼正站在浴室淋浴的边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般若一怔,陡然戒备起来。 女鬼见状,却忽然笑了,她气势温和了不少,盯着般若说:“谢谢你。” 般若愣了一下,明白这女鬼大仇得报以后,已经没有了戾气。 “这是我该做的!” “我一向恩怨分明,鬼手七那个老色鬼,我早就想等修为到了以后,就把那种祸害给杀掉!现在有你解决了他,我也就不去找他了。” “人间的事情,还是用人间的方式来解决吧。”般若平静地说。 “好!”女鬼忽然笑了,虽然样子依旧恐怖,但煞气却没那么重了,“我也是太恨程大江了,我的孩子才3个月,没想到,我还没等到他长大,就死了,他撞死我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我不甘心!凭什么我惨死,他却活得好好的!现在他被抓起来了,我也就没有什么可怨恨的。” 般若见她虽然说着释然,但脸上却满是悲戚,不由说: “走一趟奈何桥,忘掉人间事!你去投胎后,我会为你超度。” “谢谢你,大师!”女鬼拎着自己的头,不停哭着:“我只是不忍心我的孩子,还有我的老公,这世界上坏男人那么多,可偏偏他是个不错的人,我死这么久,他一直一个人带孩子,每天精神不振,现在弄得没一点人样,我请你帮个忙。” “你说。” “能不能请大师你帮我老公找个不错的对象,结个好的桃花呢,我只希望他未来的妻子能对他好,让他忘记我,别再这么难过,也希望他未来的妻子能善待我的孩子。” 般若闻言,思考片刻,终于点头答应:“行,我答应你!只要你不再找我们学校男生宿舍那几人的麻烦,忘掉笔仙的承诺,我会帮你老公改命。” “谢谢!谢谢!”女鬼感激涕零:“我知道以你的法力,足可以收了我!现在你让我去投胎,还答应帮我老公,我不是个不知回报的鬼,我会送你一件礼物。” 第109章 109 不等般若说话,女鬼想了想,便说: “大师,你要高考了,要么我去帮你看一下高考考题,然而写下来告诉你。” 般若表情平静,面色不变地开始穿衣服,她淡淡地问: “你保证你能把高考题目写对?尤其是数学,你能记得吗?” 女鬼想了想,似乎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便又说:“那我帮你看高考作文好吗?” “不用。” 般若语气坚决,若是她真的想算,倒也不是什么都算不出来,但是她不想那么做,她重生回来不是为了作弊,她多了几年青春,完全有时间凭借自己的努力,最终去改变自己的人生,为什么非要作弊走捷径? 再者说,能重生,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大的作弊了,都说人不能贪心,般若不敢有太多奢求。 否则,用天眼探测,叫鬼怪帮忙,她哪期的彩票中奖号码搞不到?但是,人真的到了每天都能中彩票的地步,那人生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女鬼见她没答应,反而有些没辙了,她只是想报答般若没把她给收了。 般若沉声道:“你不用感谢我,我没收你,是怜你命苦,现如今你只需要乖乖去投胎就行!其余的事情,交给我来做!” “但是……” “不用但是,你快去投胎吧!等你投胎以后,我为你超度!”说完,般若不再看她,做出送客的姿态。 女鬼拎着自己的头,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发,而后走了。 般若拿出书本,开始认真地复习功课,到了高三下学期,高中三年中所有的内容都学完了,现在只剩下每天系统地复习和考试,般若的高三课程学的很踏实,但是高一高二虽然自己一直带着在看书,毕竟是前世学的,有不少东西仍是比较生疏,因此,般若这段时间主要复习高一高二的内容。 她看了两个多小时的书,眼睛干涩得厉害,刚放下书,那边钱元吉就打来电话。 “王总,工厂这边出事了!您赶紧来看看!” “哦?”般若眉头一皱,赶紧打车去了工厂那边。 因为般若有钱顶着,因此,工厂这边的施工人员比平常的工地多了一倍,进度也快一些,只用了不长时间,到了三月份,工厂不少房子已经盖起来来,现在只剩下后续弄一些绿化假山,还有工厂后面员工宿舍的食堂没有建成,其他的都已经完工。 般若到了那里,只见一堆工人围着一个土坑,指指点点,般若去了那边,工人们见了她一眼,不由笑道:“钱总,这位小姑娘是谁啊?是你的家人?” 钱元吉一怔,心里不悦极了,一般老板都会忌讳下属,这工人只认识自己,却不认识公司的大老板,这要追究起来,可是会让大老板不舒服的。 钱元吉瞥了眼那工人,厉声道: “说什么胡话呢!这是咱们公司的王总!公司大老板!因为她还没有毕业,所以由我过来为她跑腿!” 工人听了这话,愣了一下,随即不以为然地呵呵一笑,这小姑娘年纪这么小,能开得起钻石工厂,可见是家里比较有钱,这样的小姑娘,能有什么主见?能有什么能力?大老板又怎样?最后管不管事还不一定呢! 想着,他对钱元吉别有深意地笑笑。 钱元吉见状,愣了一下,恨得牙痒痒,天可怜见!他盖工厂这段时间以来,虽然处处都是油水,可他真的不敢太贪心,他总觉得般若这样的人,就跟长了第三只眼睛一样,什么都能看出来,可是被这工人一笑,倒好像他真的背地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般若权当没看见这两人的互动,她没有做声,皱眉看向这大坑,厉声道:“怎么回事?” “是这样,工厂基本已经盖完了,现在工程上还剩下宿舍边上的这食堂还没有建,我们今天打地基挖坑的时候,忽然从里面挖出几个木箱子。” “木箱子?”般若走上前,果然见到坑里有四个古代的箱子,这些箱子上面都有潮湿的泥土,显然刚从地下被挖上来。 般若有意集中意志力,用灵力去感知着箱子,她凭借以往的经验,从这箱子在土里保持多年而带着的阴气上看,这箱子大概有千年历史。 “王总,该怎么办?要不要打开?”钱元吉弓着腰问。 般若点点头,她走上前,看着眼前这个坠着翠玉,四边用黄金包边,顶部还有一个把手的箱子。 般若掏出灵符,念动符咒,为这箱子做了法,而后,她打开箱子。 看到箱子里装着的东西时,她怔住了。 金灿灿的。 入眼的全是慌灿灿的金子。 堆得满满一箱子!看得人心念一动。 “是黄金!这么多黄金啊!” “是啊!好多金子啊!有金块!金戒指!金耳环!谁放了这么多金子在这里?” “要发财了!发财了!”工人们纷纷议论。 有几个眼馋的,瞅着钱元吉,笑道: “钱总啊,您看,挖了这么多宝物出来!今晚我们可要吃喜面啊!不给点喜钱咱们不走!” “就是啊!你是大老板,得了这么多金子!我们下面的人只要喝点头汤就行!” 钱元吉喝道:“这事我说了不算!要咱们王总点头才行!” 钱元吉走上来,小声地趴在般若耳边,说: “王总,按照法律规定,在地下挖出来的东西,是要上报国家的,更别说这么多人当场看着了,您也看到了,这些人眼馋得很,一个个简直看得眼睛发光,恨不得马上扑上来,真要是自己留着,只怕这些人个个都能找咱们勒索,不划算!也不值当!说句不中听的,您也不缺这点钱,左右等公司建起来,咱们都能给赚回来,没必要为了这事,惹一身麻烦。” 矿藏、地下文物等均属国家所有,挖到如果不上交,可是一种犯罪,钱元吉所说的话,般若都想到了,她看着这四个大箱子,点点头,沉声吩咐:“钱元吉!把箱子抬上来,联系政府那边的人,让他们把箱子取走!” “是!” 工人们见了,愣了一下,都不敢相信地问:“小姑娘,这么多金子,你全打算交上去?” “就是啊!要我说也没多少人看见,您不如就分了得了!” “是啊!分了也没人知道,你就给咱们点喜钱,我们谁也不会往外说的!”在场的8个工人纷纷附和。 般若冷然一笑,现在说的好听,但人都是贪婪的,一定不要去试探人性。 她看向众人,眼神冷厉,浑身上下散发着上位者的气势。 “我没有这个资格分给各位喜钱!大家有所不知,即便是在自家地里挖出来的宝物,如果不上交,被查到是要坐牢的!” 工人们都是做这行的,没有不知道这点的,他们劝道:“咱们就这几个人,只要咱们不说……” 般若摆摆手,眼神坚定地说:“你们不用说了!政府那边马上就来人了!” 很快,政府来了几个人,一位小林的工作人员是负责人。 “你们这边的负责人是谁?”小林问。 钱元吉把般若引上前,答道:“这是我们王总!” 小林看了般若一眼,见她只是个学生,不由有些惊讶。 “你才多大,就自己办工厂了?” 般若没有回答,小林有些尴尬,接着说:“那个,谢谢你把挖到的东西上交,我必须要确认一下,这些东西全部交上来了吧?” 般若点头:“在场的人都看到了,箱子打开,我就叫人打电话给你了。” “好!感谢你对国家工作的支持,按照规定,我们会奖励你这样的积极公民!等专家鉴定以后,确定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年代的,到时候,我会反馈给你!” 于是,半个小时后,般若接到了霍遇白的电话。 “般若,刚才我接到政府那边的电话,想请我为他们鉴定一批文物,老师也要去,你跟着一起去,学习一下?” 般若想想,笑道:“好!我马上过去!” 因此,一个小时后,当小林看到跟在季元柏身后的般若时,再次惊讶了:“你……你不是那个上交这批文物的人吗?” 季元柏一怔,一脸惊讶地问:“怎么,般若,这批东西是你发现的?” 般若没有否认。 “我新建了一家公司,这公司在园区新建了一个工厂,员工们在施工的时候发现了这批东西,我马上把东西交给了国家。” 季元柏点点头,满脸欣慰:“不愧是我季元柏的徒弟!” 小林听了这话,也才感叹道:“我说这小姑娘怎么这么厉害,原来是季老的徒弟!难怪了!” 这话让季老很受用,季老一脸满足地打开箱子。 最终,季老让般若清点了这批黄金的数量,并教她怎么鉴别古董,怎么清理刚出土的古董等专业的知识,他教的都是实打实的知识,可不是般若平常用天眼这样投机取巧的方法,般若听了一通,觉得很受用,越学越觉着自己不会的东西很多。 遇到不懂的地方,霍遇白在在一旁协助,最终,证实这箱子里有200个黄金戒指!50个翡翠戒指!50块金砖!还有几个青铜首饰。 连季元柏被这个数量给吓到了。“很久没有这么大规模的金饰出土了!” 他问霍遇白:“你认为这些是什么朝代的?” 霍遇白拿起一块金砖,沉声道:“从字体和刻字习惯,是宋朝中期的,这些翡翠戒指和青铜首饰,距现在也有差不多千年历史,总体可以确定都是宋朝的宝物。” “你推断得不错,确实都是宋朝的。也难得般若不动心,能把这些东西都交上来!否则,就算一般人能有这个觉悟上交国家,但是私吞了其中的一部分,也没人看得出来。”季元柏说道。 小林闻言,附和说:“可不是嘛,要是一般人碰到,指不定就要占为己有了。” 季元柏又说:“这些戒指和首饰对研究宋朝文化有很大的帮助,般若,这次你又立了大功了!” 结束后,已经到了午饭时间,季元柏要回家陪老婆吃饭,见小俩口难得见一次面,便把两人撵了出来,叫他们自己找地方约会去。 霍遇白坐上车,说道:“一起去吃饭?有一家私房菜馆做的鱼锅很不错,你喜欢吃鱼,应该会喜欢。” “好。” 霍遇白摸了摸她的头,笑道:“饿了吗?” “还行吧。” 霍遇白开着车去了离政府大楼不远的一家私家鱼馆,他们刚坐下,服务员殷勤地迎过来。 “霍先生,还是之前那几样菜吗?” “嗯,再加点菜。”他把菜单递到般若面前,“爱吃什么,自己点。” 般若翻了翻菜单,说:“我对这里不熟悉,你决定吧!” 霍遇白闻言,沉声说:“再加个西蓝花和鱼锅。” 般若愣了一下,她有些好奇,他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菜,难不成是霍小北告诉他的? 这家菜馆的菜做得确实不错,分量不大,但口味很好,样子也精致,不知不觉,两个人竟然把面前的六个菜吃完了。 般若吃得很饱,他们刚吃完,那边,赵明远走了进来。 他笑着看向二人。“大师,好久不见!今天我有一事相求!你可千万别拒绝我啊!” 般若笑笑,不解地挑眉问:“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是张大千的狂热粉丝,他听说你有两幅张大千的山水画,便想求你让他看一看,解解馋,如果有可能的话,能卖给他最好了!我知道你也不缺钱,但是好友一直求我,我也没办法,只好来问问你了。”赵明远说着。 般若沉思片刻,没有说话,赵明远见状,说:“你要是不方便就算了,毕竟我也知道名画每打开一次都对画有损伤,那我这就去回绝他。” “赵明远!”般若定睛看向他,忽然开口,“你那个朋友想买张大千的山水画?” “是啊!” “我正巧打算卖一幅,原本我想送去拍卖的,如果他要的话,我可以优先卖给他,但是,我急需用钱,所以……” 赵明远是人精,哪里不知道这话的意思,般若急需用钱,所以卖画可以,但给钱要快。 “行!他买画一向疯狂,我这就去问问他。” 片刻后,赵明远就带着他那个朋友进来了,那朋友去了般若的仓库,见了那画,喜得简直要哭了,他左看右看,十分狂热地说:“姑娘!这幅画我要了!看在赵明远的份上,给我便宜点吧!” 般若哭笑不得,这人倒是实在。 霍遇白开口道:“这幅画,现在如果送去拍卖的话,至少可以卖一个多亿,但是私下销售肯定卖不了那么多。” 般若深知这一点,但她急需用钱,就算卖亏本点也无所谓,只要能快点拿到钱就行。 “姑娘,不知道你打算开多少钱?” 般若不知道行情,求救地看了眼霍遇白,问:“你怎么看?” 霍遇白沉吟片刻,说:“给个友情价,可以便宜点,但七千万是最低了,这画转手一卖,至少能赚几千万,搞不好遇到有人抬价,卖个两亿也不是没可能。” 那人听了霍遇白的话,居然大喜!他一拍大腿,当下就说:“七千万就七千万!可不许反悔!要知道我找这幅画找了很久了!现在终于被我找着了!花多少钱我都得买!” 于是,一个小时后,他就把钱打到般若的卡里,而后自己把这幅画小心翼翼地运走了。 般若没料到会这么顺利,她最近这段时间忙于学习,也没时间去筹钱,正为钱的事情发愁呢。 霍遇白见状,沉声道:“你卖画,是不是为了付买矿的钱?” 般若没有否认。“我因为投资公司和工厂,花费了不少钱,新增资金短缺,再者说,我虽然喜欢字画,但对张大千并不热衷,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去保存这些名画,把他的画转给真正喜欢的人,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霍遇白闻言点点头,他从包里掏出一张合同和一张收据,递给般若。 般若愣了一下,她仔细一瞅,惊讶地问:“你帮我把剩下的钱全付了?” “嗯,你现在高三,好好学习,烦心的事情交给我来做。”霍遇白认真地说。 “可是……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般若眉头紧皱,她没想到霍遇白会这样做,虽然知道他不缺钱,但是无故接受他这么大金额的付款,她心里总觉得不舒服。 “不管多少,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为这事烦心。” 般若把刚才赵明远朋友打钱进来的银行卡递给他。“这卡里有钱,算我还你的。” 霍遇白把卡推了回来,他认真地看向般若,深邃的眼眸中洪水涌动,眼波流转,许多情绪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来不及抓住。 他忽然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笑道:“我们之间,不用分得那么清楚。” 他坚决不要钱,般若也没坚持,她也不是矫情的人,虽然这钱确实是一笔大数目,但是对他们而言,确实就是一块中档翡翠的价格。 般若低声说:“你上次送了我发簪,这次又帮我付了钱,嗯,我好像从没送过你什么。” 霍遇白摸着她如云的发丝,忽然挑起唇角,一脸不解地问:“你还需要送我什么东西?你就不怕把你的男人惯坏了?” “那么,霍先生,你出手就是这样的大手笔,就不怕把我惯坏?”般若同样扬起唇角。 “惯坏了才好!” “嗯?”般若轻笑。 霍遇白凑近她耳畔,温热的嘴唇靠近她的耳廓,带给她濡湿的触感。 般若心头一震,只听他在耳边轻声说:“惯我自己的女人,怎么都不为过。” 看着他满眼宠溺的模样,般若很难把他跟从前那个谪仙般的男人联系在一起,怎么办,她忽然觉得霍先生很有宠妻狂魔的潜质,这才刚谈恋爱,动不动就送几千万的东西,这起点太高,让她以后怎么活。 见她又在走神,霍遇白忽然挑起唇角,眼里泛着笑意: “总觉得我该做点什么来吸引你的注意力。” 于是,捏着她的下巴,重重地吻了上去。 般若还没回过神来,他的唇就已经压了上来,柔软的触感顿时唤起了她的记忆。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接吻要闭上眼睛?”霍遇白眼里带着一丝调笑。 “啊?”般若看了看他,笨拙地赶紧闭上眼睛。 第二次接吻。 般若的脑海中依旧会出现很多未来的画面,少儿不宜,所以她故意没认真看!可是,耳边是男人粗重的呼吸声,眼前是这男人精壮的肉体,她就是想躲都躲不开,简直无处可躲,这个吻,异常深入,他还不停用牙齿咬啮着她的唇角,吻得她融化的似一滩春水,摊到在他的怀里。 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 还好,霍遇白自制力不错,半晌,他终于放开了她,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道:“快点长大吧!” 这话说得般若低头咳了咳,她低头应了一声:“嗯!一定快点长!” 然而,不管霍遇白怎么说,般若回家就把之前捡漏来的那本宋朝的“新华字典”包好,再让人专门送给了般若,这本韵书值不少钱,价值不会比发簪和付翡翠矿的钱少。 霍遇白见到这韵书的时候,还愣了一下,而后,见她在包着书的纸上写的字,不由扬起唇角,露出一个莫名的笑来。 而后,霍先生的嘴角一直上扬着,就没落下过。 赵明远一见他又露出这种笑,嫌弃地说: “二爷,你堕落了!怎么笑得这么恶心!” 他轻哼一声,不屑地说:“嫉妒!” “什么?你居然说我嫉妒?还能不能做朋友了?” 赵明远气得不行,心里直冒酸水,他绝对不会承认,天寒地冻的,他也想找个女朋友暖暖被窝。 当时,霍遇白正在和赵明远打牌,一起玩的都是要好的朋友,大家关系亲密,开起玩笑来也没有顾忌,又都知道霍遇白的性格,难得见他露出笑意,当下就知道送书来的人肯定是那位传说中的王神算。 “二爷!啥时候把神算带来给大家看看!” 霍遇白哼了一声,似真非真地说:“我家那位比较怕生。” “得了吧!还怕生!你就是要找借口也不能找个这么烂的啊!你就直说了呗,不就是怕我们把她给勾了去吗?”好友调笑道。 霍遇白瞥了他一眼,冷笑一声,他抓牌的动作十分优雅从容,优雅到像是在品茗焚香,而后,他摸了摸手里的牌,看都没看,“啪”地一声,拍到桌子上,道:“清一色、大对胡、放听、自摸!16番!拿钱吧!” “耶?”其他几位好友炸了! “我操!二爷!你怎么回事啊!还能不能玩了!动不动就大对胡,还一上来就16番,你是不是耍诈啊!” “就是!”赵明远已经输得裤子都要提不住了,他气道:“还自摸呢!我咒你回家天天自摸!” 霍遇白冷哼一声,沉声道:“我可以理解你的嫉妒。” 赵明远气得不行,“人家都说情场得意,赌场失意!你倒好,情场和赌场都很得意!让我我瞅瞅,大师写什么了,让你这么开心?” 说完,他拿起那张包装纸,只见上面写道——惯自己的男人,让别人说去吧! 赵明远哆嗦了一下,他瞥了眼霍遇白嘴角噙着的笑,终于觉得自己的血槽已经不够用,被这两人刺激得当场阵亡了。 “这里没法待了!有女朋友的人打麻将还打得我们屁滚尿流!这日子不能过了!”说完,把麻将一推,气得就往外走:“不打了!我去找女朋友了!跟你们这群人混,没前途!” “回来!”霍遇白老神在在地看向他,而后指着牌桌,好心提醒道:“把钱付了再走!” 赵明远看着现场憋笑的几个好友,更气了! 第110章 110 当天晚上,般若正要收拾书包回学校,忽然接到钱元吉打来的电话,他语气很急地说:“王总,工厂这边又出事了!” 般若皱眉问:“出什么事了?” “咱们工地的几个工人都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般若眼神冷眯,眉头紧皱,“那是什么意思?” “现在有好几个工人都像是中邪一样,口吐白沫,还有自残行为,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我怕这样下去会闹出人命,就赶紧打你的电话。”钱元吉着急地说。 般若闻言,掐指算了一下,原本她在盖工厂的那块地布了阵法,应该不至于出事才对,怎么现在会出现这样的风波? 她跟傅鑫请了假,说迟点过去,傅鑫因为知道般若情况特殊,加上她虽然事情多,但是考试从来都没掉链子过,今年更是学校的明星学生,因此,她每每请假,傅鑫都答应得很爽快。 般若去了工厂那里,她一下车,钱元吉就一脸焦急地走过来。 “王总!我已经让人封锁了消息,不准把这事给传出去。” “好!现在情况怎样了?” “我怕他们再出事,就把人给捆起来了。”钱元吉一脸慌张。 般若走到出事的宿舍前,其他工人都一脸恐慌地站在门口,小声议论着,见她过来,工头说:“王总!您来了!” 般若点点头,没有说话,而后她来到宿舍门口的花坛边上,只见那里被人挖了一个坑,但里面的八卦镜却不见踪影。 般若皱眉问:“这里的八卦镜呢?被谁挖走了?” 为了保证工厂顺利盖好,她在八卦图的坤位布了阵法,也在地下埋了一个八卦镜,这八卦镜并非她常用的那个,只是普通的,但保平安是肯定没问题的。 包工头一愣,连忙说:“那个八卦镜被一个不知情的工友给挖了上来,怎么,难不成那八卦镜还真有用不成?” 听了这话,钱元吉气得简直要跳脚,他指着工头气道: “怎么没用?那是王总在这里布下的!哪是你想挖就挖上来的!” 包工头很委屈,“只是一个八卦镜而已,又不是什么重要东西!” 他以前做工地,也会有商家在地下埋东西,比如说装修时,在门口埋几块金元宝或者袁大头币,也就是图个吉利,意思是这样可以招财进宝,他第一次见到有人埋八卦镜的。 “不是重要东西?”钱元吉指着他道:“你知道王总是神算吗?她布的东西那都是有用的!” “神算?”包工头瞥了般若一眼,满脸不以为然:“这年头还搞什么封建迷信!” “不封建迷信,你以为里面那些人是怎么回事?要不是你挖了八卦镜,让脏东西靠近,咱们这里怎么可能出问题?” 包工头一时有些语塞,便嘟囔道:“说不定是吃坏了东西呢!” “你个木头脑袋!你家吃坏东西会去自残?” 钱元吉急得一头是汗,这里是他负责的,他要是做不好,难免般若会不信任她,加上般若平时很少过来,他却把这边领导成这样,他真怕般若心情不好把自己开除了。 般若淡淡地扫了那包工头一眼,而后她推开宿舍的门,走了进去。 黑漆漆的宿舍内,一股酸腐的味道扑面而来,这味道很刺鼻,闻得般若不由眉头紧皱。 她打开灯,瞥了眼被人绑在柱子上的工人,然而,这两人的情况却让般若吓了一跳。 只见这些工人面色铁灰,其中一个工人口吐白沫,眼珠上翻,身上的肉开始发灰起脓疱,有些地方隐隐可见白骨,竟像是尸体开始腐烂一样,发出奇怪的气味。 怎么会这样? 般若眉头皱得更紧了。 钱元吉走上前,不解地问:“王总,我看他竟像是中了什么毒一样。” 般若瞥了眼他身上阴森的白骨,不由冷声开口:“是尸毒!” “尸毒!”钱元吉咽了口唾沫,连平时一直带着笑意的眼睛也不由充满恐惧。“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中尸毒呢?” 般若没做声,她转头看向边上另一个工人,他一直挣扎着,面色扭曲可怖,样子十分狂躁,竟有点像电影里的丧尸。 这个男人身上有多处刀伤,脸上还被自己抓得面目全非,到处都是血印。 包工头走进来,指着这男人说:“这人叫孙志友,他今天开始出现自残行为,跟他说话他也完全听不进去,那个口吐白沫,身上发出怪味的人叫孙福贵,两人是一个村上的。” 这时,孙志友忽然大喝一声,他竟硬生生凭借自己的力量把绳子给挣断了,孙志友一脸仇视地看向众人,把工人们吓了一跳,全都躲到了屋外。 “孙志友!你你你别激动!有事慢慢说!”包工头说。 然而孙志友却冷笑一声,似乎对自己也十分仇恨,他左右看了一圈,忽然从桌子上拿起一把菜刀,用力对准自己的手指,齐齐切下。 般若一惊,连忙掏出符咒,对准那菜刀飞了过去。 这一飞,符咒直接打到了刀面上,而后,菜刀便“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孙志友见状,陡然回头,恶狠狠地盯着般若,嘴角扬起,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来。 钱元吉被他笑得后背发麻,他害怕地说: “王总!这人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总要自残砍自己的手指头?” 般若瞥了眼孙志友手指上的戒指,冷笑一声:“自作孽!” “啥意思?”钱元吉不解地看向她。 般若没做声,这孙志友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煞气,反而沾染了不少尸气和阴气,可见,孙志友没有被鬼上身,那么,为什么他的行为如此反常? 般若把目光移向他的戒指。 孙志友又要去捡起刀自残,般若赶紧掏出符咒,将五条符咒齐齐飞向他,分别贴在他的头、双臂、双脚上,孙志友毕竟只是个没有法力的普通人,被这一贴,他顿时被定住,全身无法动弹,任他使劲挣脱,都无济于事。 包工头见状,心里一怔,他不敢相信地看向般若,这姑娘年纪轻轻,居然还会法术? 般若走到孙志友面前,抬起他的左手,只见他的左手已经完全变成黑色了,像是腐烂得马上就要脱落一样,而他的食指上戴着一个铜制的戒指,这戒指看起来很特别,戒面上刻着一种奇怪的图腾,有点类似于星盘,星盘上还刻画着几条线,连接着这星盘上不同的方位。 “这戒指是哪来的?是不是你从那四个木箱子里捡来的?”般若厉声问。 然而孙志友目前神志不清,无法回答她的问题,般若回头,看了眼在场的工人。 工人们纷纷摇头:“我们不知道,我们可不敢随便乱拿东西,不过这孙志友从前在外地做过小偷,这几年从良了,来跟我们干工地,平时我们也没见东西少过,但是这个戒指,确实今天刚见他戴。” 般若作势去把这个戒指,却怎么都拔不下来,这戒指就像是长在孙志友的手指上一般。 孙志友见状,忽然咧着嘴大喊:“砍了!砍了!把手砍了!” 还好他被般若定住,无法动弹,否则,他定会一刀砍下,切了自己的手指。 般若又来到孙福贵的边上,孙福贵身上的腐尸气已经越来越重,这味道刺鼻得让人忍不住作呕。 般若掏出桃木剑,用剑在他身上划了几下。 而后,桃木剑对他胸口有反应,般若一怔,扯开他的上衣扣子,只见孙福贵的胸口,戴着一个跟孙志友那个戒指相似的一块铜牌项链,这项链上面也刻着星盘,但这星盘的内容却跟孙志友那戒指上的,完全不同。 般若用桃木剑去挑这项链,却发现这项链也像是长在了孙福贵的身体里一般,怎么都弄不出来。 般若眉头紧皱,活了两世,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太诡异了!尤其是这项链和戒指,竟套在他们的身上,而从这两人的状态来看,如果再不救助,只怕命不久矣。 只是,又不是鬼上身,那这两样东西到底该如何去除? 般若盘腿坐在地上,她先用灵符贴在这两样首饰上,然而,如她所料,压根没有一点用。 而后,般若掏出八卦镜,想用八卦镜去探测这两样首饰上的煞气,然而,八卦镜根本无动于衷。 天已经黑了,越来越冷,般若却满头大汗,因为灵力消耗较多,她显得有些虚弱。 这当下,她脑海中灵光一闪。 般若忽然掏出匕首,对准自己的手指头,轻轻一花,血瞬间冒了出来。 这当下,戒指和项链陡然发出异动,般若见状,知道这两样东西闻到了血的味道,对血的味道有反应。 般若连忙将自己的血滴在戒指上,只见这戒指马上就把血吃了进去,而后,戒面上忽然发出一道强光,戒指上的星盘似是旋转一下,陡然被启动开来,这时,这戒指从孙志友手上滑了下来,自己戴到了般若的左手。 般若没料到戒指竟会认准她,她转了转这戒指,只见戒指不再像是长在肉里,倒像是普通的戒指,可以随意旋转,然而,她一旦用力去拔,这戒指却像是赖在她手上一般,怎么都拔不下来,般若只好作罢。 而后,般若又把血滴在孙福贵项链上的星盘中,她一滴,星盘又启动,和戒指一样,项链也自发来到般若的脖子上。 般若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奇事,心里十分震惊,她摸了摸项链和戒指,搞不清楚这两样东西到底是什么。 这当下,孙志友和孙福贵的首饰被摘下后,人晃了晃,而后陡然醒了过来。 “我这是怎么了?”两人齐声问。 工友们见状,立刻跑进来,拉着他们问:“志友,福贵,你们没事吧?” 两人摇摇头,孙志友看着自己的手,不明白为什么手上到处都是抓痕。 “我们到底怎么回事?” 工友们唏嘘道:“你们不知道!你们两个中邪了,还好王总来了,救了你们。” 他们闻了闻两人的身上,那种浓烈的腐尸气已经慢慢散去,即便靠的很近,也几乎闻不到了。 他们看向般若,只见般若面无表情地举着手上的戒指,冷声问:“我问你们!这戒指和项链是从哪里来的?是不是今天那箱子里的?” 孙志友缩了缩脖子,心虚地说: “我只是觉得这戒指比较好看,就想留着自己戴,谁知道事情变得这么邪乎。” “是啊,我也没想到,我拿这个项链,只是觉得这项链比较特别。”孙福贵也狡辩。 般若冷哼,眼里闪过厉色: “这些东西!岂是你们随随便便就能拿的!幸好这次发现及时,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说完,她对钱元吉命令道:“这样的员工不适合在我们这里做事,把他们的工钱结给他们,让他们马上就走!” 包工头闻言,求情道:“王总,虽然他们这么做是不对,可现在我们也缺人,目前也正在赶工,你把他们辞了,这里人手可不够啊!” “我不管!”般若冷冷地看了包工头一眼,心里冷哼,她不发威,这些人都当她好欺负。 “如果你不愿意把他们辞退,我想陈工头你可能也不适合做这个工程。” 包工头愣了一下,他做了这么久的事,第一次见到般若,他没料到,般若居然认识自己,看样子好像也对他了如指掌一般。 陈工头咽了口唾沫,又瞥了眼孙志友和孙福贵,这两人都跟他老婆娘家有亲戚关系,如果开除了真的无法交代,这麦田公司建工厂,虽然这公司名气不大,但是给钱很爽快,连一天都没有拖欠过工钱,这在他以往做过的工程里是从没有过的。 般若没心思见他发呆,她瞥了眼钱元吉,沉声道: “我不想再看见这两人,是自己拿着工钱走,还是去派出所待着,让他们自己选择!” “是,王总!”钱元吉冷着脸对陈工头说道: “我们王总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你不能干就走,我们麦田这工程,多的是想继续做的人,从来还没人像你这样,领了别人的饭碗,却不为人做事的!” 陈工头见般若强势,这才明白自己是看走眼了,虽然心里不情愿,却最终还是说:“志友,富贵,你们拿着钱再去找的事情做吧!” 孙志友和孙福贵对视一眼,都很不甘心,这里工钱给得多,钱也好拿,他们很想继续干下去,然而他们做错事在先,私吞了戒指和项链,真要闹到公安局去,他们也占不了便宜,现在能拿着工钱走,也算很好了。 想着,他们只好无奈地离开了工地。 众人见般若性格强势,完全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拿捏,大家以前都怠慢她,现下见了,人人自危,生怕她把自己也给开除了。 包工头说完,走过来弓着腰,尊敬地说: “王总,您别生气,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管理下面做事的人。” 般若只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她没有说一句话,只这样看着,这眼神又让包工头心里直打颤,生怕丢了这工程,也怕以后般若卡着他的钱不给他。 陈工头被她这样盯着,笑得十分尴尬。天知道!要是知道这姑娘这样不好惹,他之前肯定不会那么不把她放在眼里。 般若不说话,是因为这些人还轮不到她亲自去对付,她依旧把这事交给钱元吉,钱元吉也是个人精,见状,知道般若是再给他一个机会,他赶紧承诺,一定会管理好工厂,不会再让厂里再出事。 般若闻言,没做声,俗话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选择了钱元吉,也相看过钱元吉的面相,知道他是适合的人选,那么,只出点小差错,她不至于会责怪于他,但是适当地敲打一下,还是需要的。 当下,她便离开了工厂,钱元吉送她回学校。 这一路上,般若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天空,不知为何,心里总有点异样的感觉。 她再次伸出手,瞥了眼手上的戒指,总觉得这不是个普通的戒指,然而,下意识,她又觉得不该把这个戒指不是什么文物,但也并不普通,不应该上交给国家,因此,她打算等周末再找霍遇白研究一下。 般若解决了这里的事情,匆匆又回到了学校,离高考已经越来越近了,她一分钟也不敢耽误。 当晚,她又去男生宿舍看了情况,那里的黑煞气果然已经开始散去,宿舍中也没有闹鬼的痕迹。 谢一鸣瘸着腿也依旧来上课了,程安心情有些低落,但眉宇之间可见隐忍的神色。 张凯见了般若,跑过来谢道:“大师!谢谢你!你真是我的偶像啊!还好有你帮我们解决,否则,我昨天肯定掉进水里淹死了。” “是啊!我也差点被钢筋戳死!” 大家纷纷感谢般若,般若闻言,笑道:“以后别再玩笔仙的游戏了,要知道请鬼容易送鬼难。” “我们哪里还敢玩!借我们两个胆子,我们都不干了!” 般若闻言,笑着走了。 时间匆匆,很快,一个月又过去了,般若的工厂已经开始投入使用和生产了,虽然还有员工宿舍的装修还没完成,但这些后续工作可以跟工厂开工同时进行,并不影响。 公司那边也上交了设计图,般若跟设计部那边对接,决定了第一批推出的戒指款式。 设计部的简思不愧是行业精英,她设计的东西样式简洁,看似简单,可却很有设计感,十分大牌,连般若这个重生的人,看了都很喜欢。 般若让他们经过调研后,从中挑出最终主打的几个款式。 一切进行得很顺利,然而简思却依旧愁眉不展。 般若不解地问:“怎么回事?” 简思唉声叹气,她不满地看向自己手中的设计稿,说: “王总,虽然我们设计部给出的这些设计图,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肯定,但我依旧认为我们缺少一些特色。” 般若点点头,简思说的没错,这也正是她思虑的原因,像他们这样新型的珠宝品牌,如果不能一炮打响,那么后续只会不温不火,直到最后,被人挤出这个行业,他们要想生存,不仅要有自己特色的东西,还要能做到独树一帜,让别人认可他们,否则,说再多消费者都不认账,一切都无济于事。 而目前,国内的珠宝店大部分都是外来的品牌,国产品牌很少有做的响亮的,般若就是看准了这个时机,想做民族品牌,想把民族品牌做大,推向世界,然而,他们的品牌理念就是主打“一生仅一枚”这样的概念,要求每个男人一辈子只能用身份证买一颗戒指送给自家最爱的人,这样的概念无疑更能迎合年轻人,年轻人的消费习惯容易改变,更容易接受新鲜事物,先把品牌推广到他们中间,这肯定是错不了的。 然而,如果没有能吸引住他们的东西,那么,他们的珠宝即便理念吸引人,也无法用产品留住别人。 般若拿着笔,在会议室的桌子上敲了敲,而后道: “再想一想!一定要一炮打响!要做就做到最好!” 这时,简思无意中瞄了一眼她的手,愣了一下,而后忽然说:“王总,你这个戒指很特别。” 般若抬了眼自己的手,如实说: “是我在做法的过程中,刚收的,还没拿去鉴定,如果证实这是国家的文物,我最终肯定要把这个戒指上交给国家。” “原来是这样。” 简思说着,却被这个戒指深深地吸引了,她凑近一看,只见这个戒指的界面上刻着星盘,在阳光的照射下,星盘闪动,各个方位的星星都闪动着耀眼的光芒,几颗星星连在一起,正如夜空一般,星光璀璨。 简思心念一动,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有灵感了!”说完,简思丢下般若,赶紧跑去了自己的办公桌旁。 般若愣了一下,原泽见了,笑道: “王总,别见怪,她这人就这样,经常开会开一半,说有灵感了,便陡然跑了出去。” 般若点点头,她看向手上的戒指,心里忽然有了一个猜测。 过了一会,简思又推开了会议室的门,她拿着几张纸,兴奋地大叫:“王总,你看!这就是我的新构思!我受你的戒指启发,以星空为概念,设计了一系列戒指。” 般若愣了一下,拿过那几张纸,越看越惊讶。 “这些都是你画的?才这么点时间,你就画了这么多?” “王总,你不知道简思被设计部的人成为触手怪吗?她不仅画功很好,而且速度快,画出来的图丝毫不便电脑做的效果图差!”原泽说道。 简思指着第一张图解释:“我决定,我们主打的戒指,就是这一系列的星空钻戒,这一张,以星盘为底托,每个位置的星星上镶嵌着大小不一的钻戒。” 又指着第二张:“再看这一张,中间是月亮,边上的碎钻是星空,底托简单较小,营造出一种众星环绕的感觉,这样看起来不仅不显得小气,反而看起来很精致。” “再看这几张,这些都是我以12星座作为基础,每一个星座对应一款钻戒,=会根据星座图形来设计这戒指的戒面。” 第111章 111 般若闻言,思考片刻,她看了眼手上的戒指,不知该说什么好,人生中所有的事情都像是有定数一般。 设计部的人听完简思的话,却都蠢蠢欲动,大家附和: “我觉得简思姐这个创意不错,最主要的是,简思姐画的图超赞,如果做出来一定很美,我要是结婚的话,就愿意戴这样的戒指。” “是啊!加上简思姐新设计的这个系列,我们这次新品一定更有把握。” 般若双手合十,忽然看向销售部总监,沉声问:“你觉得怎么样?” 原泽点头说:“我认为简思这个设计不错,策划部那天给了我具体的策划,我觉得到时候,就免费赞助一些明星的婚礼,让明星帮我们打广告。” “是啊,赞助一些明星,让他们求婚和结婚时用我们的钻戒,没有比这更好的宣传方法了。” “对,我们既然要走网络销售的渠道,就应该走在时代的前面,找准自己的定位,而后再把我们的品牌推向线下销售。” 般若听完各位的主意,不由会心一笑,她这下总算知道为什么人家都说成功的企业离不开团队合作,她一个人的主意毕竟有限,而这些员工们,想法都很大胆,跟后世不少知名品牌的销售模式都一样,般若记得,后世有不少牌子就是喜欢赞助明星婚礼,从而打开了自己的品牌市场。 现如今,阿里巴巴虽然成立,但是离电子商务的繁荣时代,还差一些时间,然而,这是劣势也是优势,她现在把品牌放在网上销售,说不定能走在时代前面,占据半边天。 “好!就按照你们说的去做,拿出具体方案来,其余的我们下次开会再聊。”般若最终说道。 这段时间,般若的家里都是喜气洋洋的,因为汤锦川的那笔单子的提成终于下来了,他拿了一百二十万提成,简直是睡觉都要笑醒了。 汤锦川第一次尝到了甜头,心里比谁都激动,他找了个周末,带般若和父母一起,去他单位边上看房子,汤锦川所在的地方也是那个区的中心区域,房价不便宜,也要一万多一平米,蒋吟秋和王长生虽然很相信般若,但总觉得一家人有这么多房子完全已经够用了,实在是没有必要再去买了。 然而,汤锦川只相信般若的,他问般若:“买不买?” 般若万分肯定地回道:“买!”重生回来,不买房,不叫家人买房,那不是傻子吗? 于是,汤锦川坚定地说:“我相信般若,般若说买!那我就买!听般若的不会错!” 王明夏翻了个白眼,哼道:“你现在简直把般若当神了。” “般若跟神没两样!”汤锦川说。 一家人听了这话,呵呵笑了。 最后看房子的时候,汤锦川犹豫不定,他看上了单位边上的一个正在建的高层。 蒋吟秋有些担心:“买这种没建好的房子,万一最后开放商跑了,那钱不就没了么?” “但是,在建的房子便宜,等建成后就不是价格了,我目前不急着住,可以等它慢慢盖好。”汤锦川说完看向般若,问:“般若,你觉得呢?” 般若瞥了眼这房子,这房子离她的别墅很近,汤锦川买在这里,以后离父母也近些,父母要看小汤包,也不用跑太多路,而且,汤锦川的眼光确实不错,这套房子在两年后就会快速升值,最终成为本市价格最贵的房子之一。 “我觉得不错,可以买!这里地段好,风水好,户型也好,价格也能接受,这样的房子都不买,那还等什么?”般若笑道。 售楼部的销售人员被她这话逗笑了,她真诚地说道: “这位小姑娘说得没错,我们这里的房子卖的非常好,目前价格也不贵,我们收到内部消息,说是边上要新建一所学校和医院,以后,我们这里的房子也是学区房呢。” 这销售说这话的目的只是希望他们能买这房子,然而,她说的没错,不久以后,在这附近真的盖了商场、学校、医院,这也是这套房子能升值那么多的原因之一。 汤锦川闻言,最终拍板定了下来。 “好!我就要这套一百二十平米的。” 般若在售楼部转了一圈,忽然,她指着高层顶楼28楼的房子模型问:“这一套是复式房子?” “是呀!小姑娘,这套确实是复式的,因为咱们小区还在建,因此现在的价格很划算,最近我们在做活动,现在这套房子打9.5折,像这套复式,打完折能便宜十几万呢,最重要的是,这套房子外面有个40平米的露天阳台,这样的阳台在咱们市绝对是绝无仅有的,现在的房价涨的厉害,开发商要赚钱,房子都是开发得越密集越好,哪里还能送这么大面积的阳台给你?所以说,咱们这套房子,是真划算!说句不好意思的话,要是我有钱,我真的也会把这套复式给买下来!”销售竭尽所能地劝说着。 这销售是资深销售,原本她也没把般若这样的小姑娘放在眼里,可是刚才她观察了他们一家人,见所有人做决定之前都会问这位小姑娘的意见,因此,她知道,要想这群人把房子买下来,首先得搞定这小姑娘。 般若笑说:“那能不能带我去看看房子?” “当然可以!”销售把他们带去了顶层,这个小区的电梯不错,绿化面积也大,停车还方便,般若越看越喜欢。 来到复式房子内,蒋吟秋疑惑道:“这屋子里没有楼梯上去?” “没呢,楼梯都是自己后加的,您要去露天阳台看,我从外面的楼梯带您上去。” 说着,销售把他们带去了顶楼。 般若来到上面,和煦的春风拂面吹来,阳光很好,洒在人身上暖暖的,站在28楼的高度,一眼就看到了远方,视野十分开阔,再加上这40平米的露天阳台,般若怎么看都喜欢,简直比那套别墅还喜欢。 蒋吟秋见了,连连称赞:“呀!这么大的阳台,种点葱啊蒜啊菜啊什么的,肯定很好!” 般若哭笑不得,她原本想着,要是买下后可以在这里建个花房、玻璃房之类的东西,闲暇的试试,可以坐在这里看书晒太阳,明明是很小清新的,被蒋吟秋一说,就变得接地气起来。 “阿姨!您说的太对了!我们不少客户就是买来种蔬菜的,只要运点土,再建个槽子,那您种蔬菜绝对够一家人吃了,谁也管不到您,而且啊,您种得蔬菜还是绿色无农药的!人家想买都买不到,对身体特别好!再然后,这个阳台最大的好处就是晒被子非常方便!360度,想怎么晒怎么晒!小孩子在上面玩也非常安全,要是您周末想搞个聚会,就可以在露天的阳台上吃饭喝酒,非常舒服!”销售继续劝说。 她的口才实在不错,连一向不主张买房子的蒋吟秋也被说动了,蒋吟秋瞥了眼这阳台,说:“我们现在的房子就是晒被子不方便,这套房子倒有点像我们的老房子!住起来肯定很舒服!而且还可以种种菜什么的。” 般若见她喜欢,便对销售说:“我妈喜欢,那这套房子我买了!” 蒋吟秋闻言,愣了一跳,连忙说:“般若!妈只是随便说说,这么大的房子哪能说买就买啊!可要不少钱呢!” “妈,放心,我有钱!”般若笑笑,拉着她的手,说道:“你喜欢咱就买。” “这孩子!我喜欢你就买?你以为人生可以这样任性吗?” “为什么不可以?”般若一脸认真,她扬起唇角,笑道:“你正好想买,我正好买得起,为什么不能任性一点?” 王长生见过般若的真实本事,对她很信任,当下就劝道:“老太婆,你女儿孝顺,想买你就让她买吧!谁叫咱生了个贴心的小棉袄?再说了,买了房子也是一种投资,以后可以给她带到婆家做嫁妆。” 于是,般若来到售楼部,卡一刷,便豪气地买了这套220平米的复式楼。 这销售做了这么多年的销售,第一次见到买房买得这么快的!而且,她看了眼般若的身份证,她才刚满18岁,父母看起来也不像是有钱人,到底哪来的这么多钱呢? 汤锦川看得瞠目结舌,他不解地问:“不是,我说般若啊,到底是我买房,还是你买房?” 般若笑了,“姐夫,有房大家一起买!” 汤锦川被她逗乐了,他现在名下的房子还有贷款,所以不打算买复式,否则还贷压力太大,最终还是选了个120平米的三室两厅的商品房。 于是,莫名其妙的,他又和般若成了邻居。 一直到他们一家人离开售楼部,售楼部的销售们都回不过神来,就这半小时不到的时间里,就卖了两套房?而且连很难卖的顶楼都卖出去了。 刚来的小销售羡慕地问那那资深销售:“王姐,你怎么看出来这小姑娘有钱的?我乍一看只觉得虽然长得漂亮,但不像是有钱人啊,明明那么朴素。” 王姐莫名一笑,想到卖了这两套房子以后能拿到的提成,她从心里感觉到开心,听小销售这么问,她答道:“这是一种感觉,怎么说呢,这姑娘虽然看起来很朴素,没有开名车也没有戴名表,更没有拎着名包,但你要知道,有些人,就算跟别人一样去种地,那气质都是不一样的。” 小销售点点头,一脸似懂非懂的表情,看来,她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呢。 这个周末,般若没有接到霍遇白的电话,她有些疑惑,往常周末的时候,霍遇白都会第一时间来接她放学,好几次,她同学看见了,都取笑她说:“般若,你家长又来接你了!” 时间久了,班上所有人都知道般若跟这位校外的大叔谈恋爱了,校园内还传了一阵子,这话传到校长的耳朵里,校长原本担心般若会因为谈恋爱影响成绩,别管那男人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后人,那哪有成绩重要啊!于是,吕校长正打算苦口婆心地劝说般若回归正途,好好学习,谁知,傅鑫把一张成绩单往他面前一放,成功地堵住了他的嘴。 “校长,般若不是没主见的人,而且我虽然也担心,但我也没找她谈话,主要是您看这成绩单,这次月考般若已经上升到年级第三了,您还要人家怎样?” 吕校长一看这成绩单,惊了一下。“我记得刚开学时候成绩没这么好的。” “这还不算什么呢!您听说这次月考我们全年级英语和语文作文的平均分多少吗?” 吕校长愣了一下,月考成绩刚出来,这事,他还没关注呢。“是多少?” “英语作文的平均分比从前提高了3分,语文作文提高了5分,这都是般若的功劳,要不是她总结高考作文的技巧并在学校推行,我们学校的作文哪能考得这么好?”傅鑫说道。 “是这样?”吕校长闻言,点点头,拍着大腿说:“这好学生连谈个恋爱都跟人家不一样!人家谈恋爱成绩下降,她谈恋爱成绩上升!可见她男朋友对她的影响是正面的!” 般若当然不知道自己被莫名表扬了一顿,霍遇白更是想不到,他莫名成为吕校长眼中,好男友的代名词。 般若打着电话,然而,打了好几声都没接通,她疑惑地放下电话,不知道霍遇白在忙什么。 这时,门口忽然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她愣了一下,打开门一看,只见有一队工人正在搬家具进来。 难不成有人搬家? 般若愣了一下,她记得这幢楼所有的房子都卖了出去,应该没有空房子才对。 当晚,霍遇白都没有打电话过来,般若看完书,早早上床休息了。 次日一早,忽然有人按门铃。 般若看了眼闹钟,才八点,这个时间点家人根本不会来打扰她。 般若疑惑着打开房门,只见一身休闲装扮的霍遇白,正端着一个西餐盘,站在门口。 “霍遇白?”般若惊讶地瞥了眼那个大的方形西餐盘上的煎蛋和牛排意面。 霍遇白面不改色地走进来。“去洗漱。” “哦。” 般若刚起床,脑海还有点回不过神来,她来到洗手间,直到洗漱好,看到镜子中这个青葱的面庞,才后知后觉地想到——穿休闲装的霍遇白还挺帅。 洗漱回来后,霍遇白已经准备好早餐,除了刚才那一盘美食外,居然还有一杯豆浆。 豆浆搭配西餐? 霍遇白见她疑惑,沉声说:“你还在长身体,喝咖啡对你没好处,喝点豆浆养胃。” 般若还有些回不过神来,直到霍遇白把筷子塞进她的手里,催促道:“赶紧吃,再不吃就凉了。” “你不吃?” “我吃过了。”霍遇白抿着唇,坐在沙发上,两条长腿交叠在一起,双手交叉合十放在手上,一副闲散姿态。 半晌,见她放下餐具,霍遇白的手不停在腿上敲打着,一边满不在意地问:“味道如何?” 般若沉吟片刻,实话实说:“还行,就是有点咸。” “可能一时手抖,没控制好用盐的量。”霍遇白很认真地说。 吃完饭,般若去洗了盘子,回来后,她把手伸到霍遇白面前。 “你帮我看看,这是不是文物?” “哪来的?”霍遇白轻轻牵起她嫩白纤细的手。 般若眯着眼,如实说:“就是上次那批文物里的,当时被两个工人偷拿出来,然后招了阴气,我帮他们解除祸患后,无意中把这东西给收归己有了,也就是说,现在这戒指和我脖子上的项链,似乎只认我这这一个主人,尤其是这个戒指。” 般若使劲往下摘,却怎么都摘不下来。 “你自己看到了,摘不下来,但可以随意转动,而且我有一种错觉,总觉得这戒指和我手指非常贴合,就好像专门为我定制的一样。”般若状似思索,接着说道:“当然我想上交,但因为拿不下来只能作罢,你能看出这是什么东西吗?” 霍遇白瞥了这戒指一眼,沉声道:“这上面的图案倒是很神秘,看起来像某件法器。” “我也想过这个可能,可若是法器,那到底该怎么用?我目前只收服了它,却没使用过,而且如果是法器,这东西这样有灵性,竟能够主动认主人,那应该是个很知名的法器才对,可我在法器排行榜上,却没见过这样东西。”般若说道。 霍遇白拿起一个手机,把这戒指和项链拍了下来。 “我现在不能给你肯定答复,等我回头查了资料,再告诉你。” “好。”般若说完,这才后知后觉地说:“对了,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而且端着一叠食物过来,怎么还是热的?” 霍遇白挑起唇角,狭长的深眸里有明显的笑意,他道: “霍太太,你也太后知后觉了,你难道不知道,我昨天就搬到你楼上了吗?” “什么?”般若石化了。 霍遇白按动电梯的时候,正巧遇到出门买菜的王明夏,因为这层的电梯只有他们家人用,王明夏见了生人愣了一下,再细看,这不是那百年世家的后人霍遇白吗? 王明夏少女心顿时飞了起来,她笑着打招呼:“早啊,霍先生。” “早,王小姐。”霍遇白对她点头微笑。 一身休闲装的霍遇白看似没那么难接近,王明夏心道,小妹眼光还不错,找个这么帅的,别的不说,就娶回家放着,也够赏心悦目的。 这时,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神情一愣,看向霍遇白身后般若家的房门,吃惊地说:“你从般若房里出来的?” 霍遇白笑着点头。 王明夏一怔,一大清早,霍遇白从般若房间里走出来,还神情满足,嘴角噙笑。 完了!守了18年的好白菜还是被猪,哦,不,被男人给收割去了! “真真真的?”王明夏瞪大双眼,惊讶得要叫起来了:“你真是从般若房里出来的?” “嗯。”霍遇白眯着眼,十分肯定。 王明夏顿时石化了。 这时,电梯往上走,霍遇白进了电梯,道:“再见。” 留下王明夏继续呆立在原地。 霍遇白来到二楼,刚打开门,赵明远就走过来,急忙问:“怎么样?大师说好吃吗?” 霍遇白深深地瞥了他一眼,语气不悦:“她说有点咸!” “咸?她还说别的了吗?” “她说还行。” “还行?就这样?没说点别的?”赵明远十分不敢相信,他瞥了眼霍遇白的脸色,气道:“你辛辛苦苦从五点钟就起床,还把我逼过来,强迫我教你煎鸡蛋煎牛排,最终她就只是吃完,说了句还行?” 赵明远满地转圈,“我觉得吧,大师有时候太苛刻了!你第一次做饭,也不鼓励一下,等等!你该不会没告诉她这是你的处女秀吧?” 霍遇白没有回答,只目光沉沉,回以冷哼。 “得!我说呢!”赵明远真是服了好友了。“第一次谈恋爱的人真可怕!”说完,他打了个哈欠:“行了,我不陪你们玩了,我这个单身的人得回去睡觉了。” 最近,娱乐圈很热闹。 短短半个月的功夫,娱乐圈居然有三对夫妻要结婚,这不,因为这事,每个媒体都进行了深入的报道,因为这些明星都是有些地位的天王级人物,因此,《娱乐周刊》这样的娱乐刊物简直是笑都能笑醒了,三对明星夫妻先后结婚,从婚礼准备就可以开始报道,一直到最后大婚完成,能报道的内容多了,从衣服到珠宝到伴郎伴娘,再到现场的花艺布置,哪个不吸睛? 就在这当下,这些周刊们发现了一件怪事,怎么这三对夫妻结婚,珠宝赞助的品牌都是一个叫BR的珠宝公司,这是什么牌子,似乎从来都没听过?一时间,不少娱乐记者都对这个品牌进行了深入挖掘,这才发现——我靠!人家还没上线售卖呢! 也就是说,这个牌子才刚成立,就给天王提供珠宝钻石赞助,这样的新牌子,一般来说款式和质量都不行,国产品牌嘛,大家懂得,上不了台面的,可是,当这些见多识广的娱乐记者们细看这些天王的首饰,又惊呆了——我靠!这些珠宝也太好看了吧?钻石切割液太完美了,好闪!设计也太新潮了!大胆!还有设计理念也太牛逼了,格调! 还有这品牌理念,一生仅一枚?这些天王在结婚的时候都宣誓,自己只会为老婆在BR买珠宝,也只会买给自己的老婆,因此,她是他此生唯一的挚爱。 听了这话,所有粉丝们都惊呆了,这是啥戒指啊?一生就只能买一次?还多了不卖?靠!你也太拿乔了!粉丝们心里好奇,都想一探究竟,看这神秘的戒指到底长啥样。 各大媒体见大家都关注珠宝,反而不怎么关心重头戏的婚纱,当下,大家便开始到麦田公司,深入报道,要知道,般若不缺钱,一般公司对记者们如果豪气一点,记者们总能把稿子写得好一些,而麦田呢,不送钱,直接送钻戒。 那些钻戒,钻石很大!放在店里只怕值好几万吧?真是闪瞎了他们的狗眼!这么土豪,真的好吗?第一次见到有公司送钻戒的。 记者们收了钻戒以后,当然不好意思说人家不好,但事实也是如此,BR的珠宝真的很大牌,钻石切工都很完美,尤其当他们参观完BR的工厂后,更是刷新了世界观。 这么大的投资,这公司也太财大气粗了吧?居然连地和工厂都是自己的。 一般公司最多也就是找个加工厂而已。 大部分杂质都对BR珠宝做了深入的专题访问。 他们多方面剖析了BR珠宝的优势,并把几位天王的钻戒放大了,分析其设计,还把主打的星空系列,也放大放在了报纸上。 大家看了报纸,当然心里痒痒,尤其是五一节要结婚的,眼看戒指还没买,就想着到BR来买钻戒,可是一打听,什么?人家没有实体店,只有网店。 网上购物会不会有假货?放心,人家15天无条件退款,还货到付款免邮费,买了东西,里面相关的钻石鉴定证书都非常齐全,总之一句话,买了你不会吃亏!买了你不会上当! 但是,想买也得能买到才行,可问题的关键是——BR还没开始售卖呢! 于是,一时间,国内出现了一个怪现象,许多人竟握紧钱包等着一个日子的到来。 于是,在般若为公司和品牌掐指一算,选的那个黄道吉日到了的时候,麦田公司的BR珠宝正式上线售卖。 售卖当天,策划部给出口号—— 买一万送钻戒,买两万送钻石对戒,买三万送钻石项链,买四万送钻石手环……买五百万,送老板娘! 第112章 112 一般大的事情般若都一一过问,但比如宣传标语这种小事,她都是让底下员工自己去决定的。 当她一早起来,打开网站,看到公司给出的标语时,一口水喷了出来,啥叫买五百万送老板娘?这帮人,真该揍! 般若摇了摇头,颇有些哭笑不得,而后她继续看网站页面。 只见网站上的销售数量一直在增加,只用了半小时的时间,主打的星空系列已经全部售罄,而后,接二连三有商品售罄。 正当般若猜想着什么时候,网站所有的商品能都卖完,忽然,销售部打来电话。 那边,原泽急道:“王总!您快上网看看!我们网站出事了!” “出事?” 般若眉头紧皱。 “出什么事了?” 她打开网站一看,只见网站所有的商品都显示“售罄”字样,所有的东西都被人拍光了!一件不剩!连个渣都没剩下。 这怎么回事?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所有东西都卖完了。 要知道,她从国外请来的切割钻石的老师傅,每天加班加点,准备了许久,才准备了这些产品,第一天售卖,很多人虽然心动,但毕竟是价格不菲的珠宝首饰,又不是几块钱的袜子,大部分人都抱着观望的态度,原本般若对销售现状已经够满意了,谁知道,忽然,全部售罄了。 到底怎么回事? 般若点进去一看,只见交易页面上显示,所有的东西都是一个人购买的。 是不是人恶意拍下的?般若想着,给钱元吉打了个电话:“钱元吉!查查这人是谁!” 电话那头,钱元吉的表情和语气有些微妙。 他咳了咳说:“那个,王总,您不知道这人是谁?” “我怎么可能知道?”般若一怔,不明白他这样问的意图。 “额,真不知道的话,那您等下,我拍个东西给您看看。” 般若这边进不了网站后台,因此,当她看到钱元吉从网站后台拍来的,这位把所有商品都买下的人的信息时,她一怔,久久没回过神来。 只见照片上显示—— 收货地址:*****,邮编:******,电话:**********,收件人:霍遇白。 是霍遇白?般若的眼睛里有明显的惊讶,她再次点开网站,确定把所有东西都拍下的人正是霍遇白。 然而,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般若思索着,而后她脑海中灵光一闪,眼睛陡然瞄向网站首页的宣传图,上面几个大字格外显眼——买五百万送老板娘! 而霍遇白拍下的金额是多少? 般若再次看了下钱元吉发来的照片,只见上面写着5000001.34,正好凑足了五百万。 般若看着眼前的数字,有些哭笑不得。 难道霍遇白正是因为这个宣传标语才买了五百多万的东西? 她哭笑不得也就罢了,但为难的是BR的员工,大家正准备发货呢,一看这人把所有东西都拍下了,而且拍的金额正好超过五百万,这事情很明显,人家就是冲着宣传标语来的!想当初,他们之所以敢喊出谁买五百万就送老板娘!正是算准了没人会买这么多钱啊!说起来,这不过是一种营销手段啊!是一种噱头!是一种玩笑!只是网站策划和美工在开业之初为了助兴,才想出来的标语,是谁这么没有幽默细胞,居然把这种话当真,拍下五百多万的东西? 那么,问题来了。 五百万的珠宝倒不吓人,可难不成真要把老板娘送出去?但是,如果不把老板娘送出去的话,那岂不是涉嫌虚假宣传,岂不是会被人抓住把柄? 因此,BR的员工们全体犯愁了,这让人怎么发货啊?总不能把老板娘给打包发走吧! BR之前在各大媒体的宣传都非常火爆,因此,BR开始上线销售以后,所有媒体都十分关注这个网站的售卖情况,这一天,不少记者朋友们早上起床后,打开网站打算看看每样东西卖出了几件,并不是他们不看好,而且网络购物还没成为习惯,又是珠宝这样的东西,谁敢再网上买? 可当他们看到全部商品售罄的字样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怎么回事?被人拍完了?只开售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我靠!BR公司到底在搞什么鬼,怎么可能这么火爆呢? 而当细心的记者发现居然有个人拍了五百万的商品后,大家都惊呆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嗅到了头条新闻的味道。 于是,大家纷纷开始报道这件事。 《娱乐周刊》的记者潇潇开始写稿子,抽丝剥茧地叙述了BR开始售卖到全部卖完的整个经过,从BR的产品分析到BR的营销手段。在她眼里,BR之所以这么块卖完,都是因为一个营销手段——饥饿营销。 是的,饥饿营销!这个网站之所以东西一上架就卖完,肯定是为了吊消费者的胃口!很简单嘛,物以稀为贵,大家都想买,可等你犹豫的时候,再刷新网页一看,人家根本不给你反应的时间,就已经卖完了! 这下好了!所有没买到的人都拍大腿,悔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下手! 但是潇潇不明白的是,就算这个网站饥饿营销,自己找账户去拍自己网站的东西,营造出一种不够卖的假象,可为什么那么傻,居然只找了一个账户来拍? 一时间,网上各大论坛都闹疯了,大家都说BR珠宝的销售记录是假的,都质疑BR自己给自己炒作!所有人都说BR这样做是走不长远的! 潇潇原本也是这样以为的,可她一个朋友的妹妹在麦田公司上班,据他妹妹透露,说这公司并没有饥饿营销!也没有找账号来刷单子!这一切都是真的! 潇潇听到这个消息时,不敢相信,直到朋友妹妹神秘地说:“据说,买东西的人,是看中网站首页的宣传标语才去拍的!而且这人是我们老板娘的男朋友!所以!真的不是营销!只是人家变相秀恩爱而已!” 我C!潇潇心里骂了一句,谁那么变态居然花五百万去买女朋友一笑?这种男人还是人吗?这种男人的存在就不科学!这种男人……能不能给她来一打? 潇潇这才发现自己挖错了方向,于是,她再次深入挖掘,最终证实,原来这事真的不是BR公司有意为之。 于是,潇潇更兴奋了!这样的事足足够她报道一个月的了!她又嗅到了头条的味道! 潇潇激动万分,赶紧从小道消息打听出这人的资料,而后当她看到别人发来的名单时,愣了一下。 是霍总?霍遇白?霍氏珠宝那个霍总?百年世家那个霍总? 这霍家不也是做珠宝翡翠发家的吗?而BR虽然是做钻石的,可难免以后不会做翡翠之类的,也就是说两家算是同行啊!按理说不是该相互厮杀吗?怎么霍氏的少东家居然来买BR珠宝的东西? 还有,BR不是号称说,一个男人只能凭借身份证买一个戒指吗?所谓的一生仅一枚!一生一次的挚爱!那么,这霍遇白买了这么多,是怎么拍下来的? 潇潇接着打听,这才发现,最近霍总找不少人要了身份证号码。 这……这么大动干戈!难不成霍总是来真的?潇潇记得这霍总是圈内身价最高的黄金单身汉,这么多年,也只有苏旖每次出场都会捆绑霍遇白来炒作,但霍遇白早就对外宣布两人没一毛钱的关系,并且,所有想挖掘霍遇白资料的媒体,都只能挖到皮毛,也就是说这是个极其注重隐私的男人,那么,他这样做,是打定主意认准BR公司的老板娘了? 等等! 潇潇又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BR公司的老板娘居然是个女的!?谁能告诉她,这不是真的! 总之,潇潇立即写了一篇稿子,讲述了这件事情的经过,当大家看到企业少总为了泡妞居然花了五百万时!论坛上再一次爆炸了。 “这少总该不会又是个SB富二代吧?” “楼上才SB!霍总你不知道吗?是霍家这一代的掌门人!霍氏珠宝的董事!古琅轩也是他在管理!我曾经去古琅轩卖古董时,远远见到他一眼,妈呀!真是惊为天人!” “楼上夸大了吧?就算是帅,又能帅到什么样子呢?大家对富二代都比较宽容,都觉得这么有钱的人,只要长得能看,就算是很帅的!” “我证明2楼说的是真的,我电脑里还有一张霍总的图呢,是霍氏的员工冒死偷拍的!” 于是,4楼上传了一张霍遇白的图,这张图很模糊,像是隔了一百米偷拍的,连脸都看不清,只能隐约看到五官轮廓和身材,然而,都说网友的眼睛是雪亮的,就是这样一张模糊的图,如同重磅炸弹一般!在网上爆炸开来! 也难怪,大家以前虽然知道苏旖的绯闻对象是霍氏珠宝的霍总,但这位霍总很神秘,一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这下,大家终于看到霍遇白的照片了,所有人一起惊呼—— 好帅!难怪苏旖要一直缠着人家呢!给谁都能放过这种极品男人啊! 于是,网上的讨论帖瞬间歪楼了,大家都一致忽视霍遇白为了博女友一笑,拍下五百多万的珠宝,这只不过是他深情的证明,这样深情的男人你值得拥有!至于女朋友,那是谁啊?没兴趣知道。 于是,所有报刊都开始报道霍遇白的相关事情,然而,所有人都到霍氏来约一个关于霍遇白的专访,却都被拒之门外。 然而,这些事情,般若都不关注,BR的员工虽然关注,但他们眼前却有一个现实的问题。 人家霍总拍了五百多万的东西,也给出不同的身份证,完全符合公司的要求! 可到哪里找老板娘给他发过去? 然而,网站员工自己制造的问题,跪着也要自己解决,虽然般若年纪不大,可他们绝对没有这个胆子去请教她——老板娘,要不要把你送过去? 一时间,几个总监和货到付款的快递一起登门拜访。 当他们来到霍遇白的小区时,钱元吉愣了一下。 对啊!他怎么没想起来,这是王总的住址,然而,霍遇白填的地址,居然在王总家楼上! 钱元吉一时有些晕乎乎的,他按动门铃,很快,门打开了,霍遇白一身西装站在屋内。 他眸色沉沉,一副上位者的气势,钱元吉见了,当下恭敬地说:“霍总,您在我们网站买的东西到了。” 霍遇白扫了眼那几箱东西,侧身道:“搬进来!” 钱元吉赶紧和几位总监一起把东西给搬进去,“霍总,要不要我给您清点一下?” “不用!” “那……东西放在这了,您先付了款,咱们就可以走了!”钱元吉斟酌道。 霍遇白没做声,他只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几箱东西,钱元吉摸不准他的态度,便讪笑着往门口走,企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 当他走到门口时,屋内忽然传来霍遇白清冽的声音: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没……没有啊!”钱元吉一脸茫然,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原本在楼下想着这事该怎么处理的般若,忽然接到霍遇白的电话。 “喂。”般若语气平静。 霍遇白低沉慵懒的声音从话筒那头传了过来。 “王总,你们公司似乎漏发一样东西。” 般若面无表情地握紧话筒,而后挑眉,故作不知地说:“哦?霍总此话怎讲?” “我记得贵公司网站上可是明明白白写着——买五百万送老板娘!”霍遇白轻哼一声,“王总,说话可不能不算话啊!” 般若噎了一下,自从看到霍遇白拍了五百万以后,她就等着霍遇白来找自己,而她想了一天,也没想到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两人沉默许久,一时间,话筒里只有对方的呼吸声。 忽然,般若面色平静地扬起唇角,声音一如往常,“霍总!欠着如何?” “在我的字典里,从没有‘欠’这个字!”霍遇白眯着眼,态度坚决,紧抓不放。“再者,王总,你以什么身份来欠我东西?” 般若滞了一下,最终,嘴角上挑,:“以你女朋友的身份!以你未来妻子的身份!你觉得如何?” 电话这头,霍遇白狭长的深眸里星光闪过,而后,他抿着唇,终于带着笑意道:“很好!” 于是,据说是向来高冷的霍总,只买了五百多万的东西,就如愿收获了一个老婆。 这几日,王明夏也很郁闷,汤锦川最近拿了一百二十万的销售提成,两人前不久买了一套房子,现在手里还有点余钱,她想着当初结婚时没买钻戒,就捉摸着买个对戒戴戴。而最近,三大天王结婚都用了一个叫BR的珠宝品牌,她上网一查,发现这是家新的公司,虽然犹豫这公司靠不靠谱,但心里还是非常喜欢这家的星座戒指,正打算买呢,结果,全都卖完了! 王明夏郁闷的不行,网站给出消息,说近期会给出补货,但具体时间没定! 人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想要。 王明夏很想要BR的钻戒,这天,她拿着BR的宣传册来到般若家中。 “哎!抢个戒指都这么难,这年头,大家怎么都这样疯狂!”王明夏还不知道网上已经扒出了买了五百万钻戒的人是霍遇白。 “怎么了,姐?”般若不解地问。 “这不,我打算在网上买个戒指,你应该知道的,就是三大天王结婚时戴的那款,可是刚想买,结果就卖完了。” 般若一怔,她咽了口唾沫,试探性问:“你说的戒指是……” “喏!不就是BR吗?听说是国产牌子,但是质量蛮好的,钻石的品质也比大牌好!我打算入一款!”王明夏把宣传册递给般若。 般若咳了咳,低下头,满脸心虚。 “是吗?”她目光看向别处。 “是啊!我们公司好几个准备五一结婚的人都想买这款钻戒,般若啊,你说,五一前会不会再次售卖啊!” “应该会吧?”般若说道。 五一结婚的人很多,五一前是珠宝的销售旺季,工厂那边其实早就备好了货,只是被霍遇白这么一闹,公司打算趁机小小地做一下饥饿营销。 “希望如此吧!”王明夏说完,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看向妹妹,一脸探究地问:“那个,般若啊,你跟霍总到哪一步了?” “什么哪一步?”般若抬起头,神色坦荡地看着她。 “别以为姐姐不知道,上次我早上出门,明明看到霍总从你房间出来的,你别告诉我你们是清白的!”王明夏瞥着妹妹,哼道:“不是我说你!不该这么快就跟霍总发生关系,谁知道他对你到底是不是真心的!” “我没有,姐!那是误会!”般若认真地解释了一下。 然而,王明夏根本不信,她摇摇头,笑着对般若说: “行了!姐是过来人,真要是发生关系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只是你要想好了自己在做什么,而且,记得那啥的时候要做好保护措施!” 般若被说得哭笑不得,满脸无奈。“姐,我们真的没什么!” 然而,王明夏边往外走边眨眨眼睛,笑道:“行了!不用解释的,姐都懂!” BR已经上线有两天了。 这日,王明夏来到办公室,垂头丧气地坐到桌子旁,她打开电脑正要工作,却发现其他同事都围在一起,八卦着什么。 “明夏,网上的新闻你看了吗?关于BR珠宝的!” “新闻?什么新闻?”王明夏摇摇头,“我本来想买那个星座系列的,结果没抢到,最近根本没心情上网。” “哎呦!没抢到就没抢到!那有什么啊!你知道吗?95%的人都没抢到!这里面有内幕!”同事一脸激动地说。 “内幕?什么内幕?” “原来那网站老板的男朋友买了五百多万的珠宝,这才导致其他人没抢到。” “什么!”王明夏激动地趴过去,“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没想到那网站的老板居然是个女的!而且她男朋友居然是霍氏珠宝的少东家!你说奇怪不奇怪,明明是同行!居然不想杀反而相爱起来!” 王明夏愣了一下,满脸不敢相信。“你说什么?她男朋友是谁?” “霍氏的少东家啊!你看!照片都出来了,虽然不清楚,但是还是可以看出来是个绝世大帅哥!” 同事把屏幕往王明夏眼前移了移,王明夏瞥了眼屏幕上熟悉的身影,惊讶得半天没说出话来! “他……霍遇白是BR公司老总的男朋友?” 而她没记错的话,霍遇白是般若的男朋友,也就是说…… 我擦!世界玄幻了,炒得沸沸扬扬的BR珠宝的老板,居然是般若? 王明夏当下连班都不上了,请了个假,而后火急火燎地跑到般若家里。 般若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开门,只见王明夏表情愤怒地站在门口。 般若一怔,惊讶地问:“姐,你怎么了?” “你还问我!我问你,BR珠宝是不是你的公司?” 般若怔了一下,见事情曝光,她没有否认,点头承认道:“是我的!” “什么!”王明夏指着妹妹,气道:“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我抢半天没抢到,你这个当老板的,就不能为你姐姐走个后门,让我不要蹲在电脑前抢吗?” 说完,王明夏又道:“既然你是BR老总,那问题简单多了,我直接找你购买吧?” 般若闻言,咳了咳,不好意思地说:“抱歉啊,姐,我手里也没货了,全部都卖光了。” “对了,他们说,霍遇白一个人就买了五百多万的!”王明夏感慨道:“我一次见到活的霸道总裁!” 王明夏答应为般若保密,然而她没想到,当天,汤锦川去吉利大厦的一家公司谈业务,一个多小时后,他走出该家公司,远远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BR公司走出来。 汤锦川愣了一下,那家公司的销售部总监见状,笑道:“汤总,你认识王总?” “王总?”汤锦川愣了一下,半晌没反应过来。 “是啊!BR公司的王总啊,我看你盯着人家看了很久,还以为你们认识呢。” “她是BR公司的老总?” 汤锦川的惊讶显而易见,这家公司近日很火爆,不光是名声大,而且一上线,就取得了不俗的销售业绩,他还把该公司的营销案作为范例来讲给手下听过,还专门开会讨论过这件事,但是他死活想不到,BR公司居然是般若的公司。 “没错,听说才上高中,最近她们公司的事情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但很少有人知道,BR的老板娘还在上高中呢。”销售总监说着,不由摇了摇头:“老了!比不过这些年轻人了!” 汤锦川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吉利大厦的,他回到公司,赶紧去网上搜索了BR的相关资料,一看,了不得!居然还有自己的工厂!而且那工厂的地和厂房,都属于公司所有!也就是说,这家公司前后投资了上亿! 汤锦川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的惊讶了,他早就知道般若不是个俗人,年纪轻轻买了好几套房子,也买了商铺,以他对般若的观察,他早就知道般若不可能就那么点资产,肯定比表面上看起来的多!然而,他就是再想!再往大了想!也不敢想,这个刚成年的小姨子就创建了自己的珠宝公司啊! 汤锦川当下回到家,当时王明夏已经回来了,汤锦川几次想跟王明夏讨论这件事,但是,想到般若一直瞒着家人,心道妻子也不知道整件事,如果说了,会不会不好? 因此,汤锦川试探道:“老婆,上次听你说要买BR的戒指,买到了吗?” “不用买了。”王明夏摆摆手说。 “为什么?” “因为般若她……”王明夏话说到一半,想到自己答应般若要保密,便笑道:“总之我有办法买,不需要再在网上苦等了。” 汤锦川欲言又止地看向她,眼里有万千话语想说,王明夏见他不对劲,不由回过头盯着他看了好半晌。 属于夫妻俩的默契,让他们同时开口:“你都知道了?” 汤锦川点头道:“老婆,你也知道了?般若是BR的老总?” “是啊,今天听到的时候,我被吓了一跳呢!” “什么公司的老总?”这时,蒋吟秋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 夫妻俩回头一看,只见刚买菜回来的蒋吟秋,正拎着菜,面色沉沉地站在玄关处。 第113章 113 见蒋吟秋站在那里,王明夏和汤锦川一脸尴尬,尤其是王明夏,在般若的要求下,她可是答应要保密,不让父母知道的,可现在这秘密却从自己透露出去了。 “妈。”王明夏尴尬地笑笑:“你不是去买菜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都一个小时了,怎么?你嫌我回来太早了?”蒋吟秋一脸怒相,她面色黑沉,语气不好地说:“把刚才的话重新说一遍。” “什么话?我们刚才没说话啊。”王明夏笑笑,打哈哈道:“妈,你是不是听错了?” “听错了?我还没到七老八十,眼没花耳没聋,听错什么!”蒋吟秋说着,转身就来到对门般若的房子前。 她敲敲门,板着脸喊道:“般若!开门!” 般若疑惑着打开门,就见蒋吟秋十分生气地站在家门口。 瞥了眼她身后王明夏夫妻俩一脸歉疚的表情,般若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很快,王长生也被叫了回来,一家人三堂会审一般,把般若围在中间,颇有些要她坦白从宽的样子。 “般若!”蒋吟秋敲敲桌子,很不开心:“妈妈说了!不指望你赚大钱,也不指望你现在就去赚钱养家!你钱不够可以跟爸爸妈妈说,你还在上学,做父母的应该赚钱养你,可你呢,高三这么关键的时候,你居然跑去开公司赚钱,你哪来的时间呢?你这样,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要知道,现在高考才是你生活中最重要的事情!” 蒋吟秋苦口婆心,就怕女儿走上歧路,最后钱没赚到,学习成绩也丢了。 “妈,我平时一直都在好好学习,并没有在公司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也只有周末回家,我才会去管理一下公司,处理一下要紧的事情,平常公司都有专门的人管理,每个部门都有负责人,我反而是整个公司最清闲的人。”般若说道。 “孩子,你还小,社会经验不足,你招的那些人,你能保证他们个个都靠得住吗?”蒋吟秋担忧地说。 般若知道她的顾虑,蒋吟秋说的没错,一般人要是这么做,确实有些冒险,要知道人心是最难控制的,可是她毕竟不是一般人。 “妈,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吗?我会算命会看相会测字!公司每个招进来的人我都会替他们算过,确定这是个可靠的人才会录用,下面普通的员工,我则让钱元吉拿他们的字过来给我看,字能够反映一个人的性格,什么人适合什么岗位,什么样的人靠不住,我都能看出来,所以我对我公司里的员工都很放心!”般若对这一点还是有足够的自信的。 蒋吟秋闻言,这才记起来,这个女儿算命很厉害,她想了想又说:“你这样会影响学习的,做生意是有风险的,你投了钱进来,如果没有回报,你会受到打击的,会对自己产生怀疑,不如等以后大学毕业再去做生意,听妈的!先把手头的事情放一放,好好学习!” “妈,我真的没有在这些事情上花多少时间,我平常学习一直很努力,这不,您看到了,我上次月考在年级排名前三。” 听到这个排名,蒋吟秋的脸色缓和了一下,她语气温和了一些,说:“这孩子!怎么没听你提起过?考这么好,也没让家里知道。” “妈,这都是小事,我觉得没必要说。” 她重活一世,难不成还会把考试排名放在眼里?天天嚷着全世界都知道?她不是这样的人,就算她考了年级第一,也不会主动去说。 “行!就算你不影响学习,可你投资的钱要是亏了怎么办?” 蒋吟秋担忧得不知道怎样说才好,她满脸焦虑,见全家人没有一个帮腔的,她更气了,便问:“早听你说跟钱元吉一起开公司,我还以为你只是说说呢,居然真的做起来了!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这个公司是卖什么的?” “珠宝首饰。” “珠宝?”蒋吟秋惊讶地大叫:“这样的公司要投资不少钱吧?我看没几百万做不起来的!” 汤锦川闻言,咳了咳,蒋吟秋瞥了他一眼,又见王明夏也低着头,眼神游离,一直看向别处,蒋吟秋眉头紧皱。 “怎么?难不成我说少了?不止几百万?般若,你告诉我,你这公司投资了多少钱?” 般若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她不想告诉家里,就是因为怕父母为自己担心,加上她年纪轻轻,就已经有这么多资产了,怕家里人会多想,总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今天看蒋吟秋这刨根问底的样子,怕是绕不过去了。 终究还是躲不过,既然躲不过,般若不想骗自己的家人。 她想了想,如实说:“一个亿!” “多少?”蒋吟秋惊得陡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个亿?”她双目瞠大,里面有明显的震惊。 其他家人也被这个数字给震晕了! 连汤锦川,虽然查过麦田公司的资料,但听般若这样说,还是忍不住又惊了一下。 “你你你……你哪来这么多钱?”蒋吟秋瞠目结舌。 “自然是自己赚的,妈,我不想告诉你,就是怕你担心!其实我的钱都是自己干干净净赚来的,从来没想过投机取巧!妈,你还记得之前我们家拆迁时我买的那个花瓶吗?你当时说在地摊上买了最多值二三十块钱的?但是我之所以买下,是因为我觉得那个花瓶是个古董!后来证实我猜的不错,那花瓶后来被我卖了几十万。” 般若挑着事情讲,希望能让蒋吟秋相信。 “后来我发现我自己有这方面的天赋,于是就拜了季元柏季老为师,做了他的徒弟,从此以后,我捡漏的能力越来越强,经常花几十几百块,就能捡到一个真正的古董,捡漏以后,我就把这些古董都卖掉,于是,我便有了越来越多的钱。” 般若撒了个小谎,希望这样能让蒋吟秋更接受一些。 “季元柏?就是天天上电视的那个鉴宝专家?”蒋吟秋惊愕地问。 “是啊!妈,你认识季老?”般若倒是没想到蒋吟秋能认识。 “是啊!天天上电视!我当然认识!”听到女儿说是拜季元柏为师,蒋吟秋心里舒坦一些,“捡漏这事我听说过,但是也是有风险的。” “妈!我知道,所以我才跟季老认真学习,也因此,最近还没有亏本过,你放心,我很有分寸。” 蒋吟秋虽然心里的担忧少了一些,却还是没从一个亿中回过神。 “你从哪赚了一个多亿?难不成捡漏就这么赚钱?” “妈!捡漏虽然看起来赚钱很容易,但也是考察眼力的,而这些都是凭真本事的,我运气也不错,前段时间捡漏捡了一些名人字画,卖掉以后赚了不少钱,也因此才能买得起房子啊。” 汤锦川在一旁帮腔说:“妈,般若说的没错,我看新闻上说,有些人捡明成化的瓷器,转手一卖就能赚一个多亿呢。” 蒋吟秋哼了哼,说:“我总觉得这种事情不牢靠!” 王长生也没想到女儿这么能干,但他可没蒋吟秋那么担心,他早就知道女儿的实力,也知道女儿不是池中物,他认为,女儿能有成就那是迟早的事。 王长生因此说:“是啊!老太婆,女儿自己有分寸,你就别太操心了!我还是比较相信般若的,她不是那种会乱来的孩子。” 蒋吟秋面色缓和了许多,她瞥了眼般若又问: “既然这样,那你老实告诉妈,你还有什么事情没跟妈说的?” 般若沉吟片刻,如实说:“那个,我几个月前买了一套别墅。” “别墅?”蒋吟秋叫道:“花了多少钱?” “一千多万吧!” 蒋吟秋摸着胸口,她赚了一辈子也没赚一千多万,女儿却短短时间就买了别墅,她一时觉得受到了刺激。 “你一个小姑娘买那么多房子做什么?又住不完!” “妈!那套别墅离我刚买复式很近,你也知道那边风景很好,离A大也比较近,以后我上学也方便。” “你决定去A大了?”蒋吟秋问。 “是的,季老是A大的教授,之前提过让我特招进大学,但被我拒绝了,我还是想参加高考,凭借自己的实力考考看。” “嗯!这一点妈妈支持你,你努力了这么久,也不是没实力,还是踏踏实实的比较好。”说完,又瞥了女儿一眼,问:“还有呢?” “我还有一套两千多万的门面房!那套面积比较大,因为那附近还没开发起来,因此还没租出去,不过不用担心,我掐指算过,最多暑假以后,那边就会开始繁荣起来,到时候这套房子一年至少会有两百万的房租收入。” 般若说完,挽着蒋吟秋的胳膊,温声说: “妈,以后就由你帮我去收房租!你以后不用工作,每年收收租就行!这些房子就留给你和爸养老!” “去去!别打岔!”蒋吟秋没放过她,继续问:“继续交代!” “嗯,我手里有不少名家字画和古董翡翠,名家字画总价值几十个亿吧?有个翡翠项链是卡地亚的古董,值1、2个亿,具体价格我也没去打听过,还有,前不久我去缅甸,还在那边买了个翡翠的原石矿。”般若索性所有事情一股脑告诉了蒋吟秋。 掖着瞒着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总有一天,蒋吟秋会从别人的口中知道她的事,那不如她全部告诉了家人,这样,以后做事情也会方便一些。 “原石矿?”蒋吟秋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是不是像煤矿那种,买了以后勘测看看能不能出煤的?” “类似吧!之前因为受缅甸泥土山塌方的影响,那边的矿都停工了,政府不让继续开发,但是缅甸靠出口翡翠为生,这不,现在政府那边的口风已经松了一些,很快就可以开采了,等开采以后,我的矿就可以输出原石到国内来卖,或者我自己留着,供我的珠宝品牌使用。” 蒋吟秋闻言,心里有些晕乎乎的。原石矿?古董字画?翡翠珠宝?每一样都是她从未接触过的。 她忽然意识到女儿的世界已经远远不是自己能理解的了,般若不再是那个会围在她身边,讨要零花钱的小女孩了,蒋吟秋恍然察觉到自己这几个月竟然都忘记给女儿零花钱了,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是从般若买了门面时。 蒋吟秋觉得自己接受了太多信息,需要好好消化消化。 王明夏听了半天,也终于明白了,在自己拼死拼活为了房贷发愁的时候,妹妹早就已经坐拥几十亿资产了。 更何况,她才18岁! 也太吓人了! 小汤包年纪小,搞不清般若有这么多钱是什么概念,只从大家的反应看出,这个小姨真的很有钱,他抱着般若的大腿说:“小姨!我也要去住别墅!” “好!”般若摸摸他的头,笑道:“等过段时间装修好了,小姨带你过去住。” “谢谢小姨!” 为了让家人放心,当天,般若就让钱元吉把车送来,让汤锦川开车带全家人一起去工厂和公司逛了一圈,当家人看到她竟把事业做得如此大,看到工厂和公司所有部门,都很有序地运行着,大家忽然觉得,也许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而后,般若带他们参观了自己的别墅,最近别墅的装修已经过半了,她惊讶于赵明远的速度之快,赵明远却笑道:“有钱什么事做不成?你以为装个别墅要几年不成?” 于是,当一家人去参观的时候,正看到两个装修队,在拼死拼活地赶工。 大家站在二楼一看,翡翠湖的美景映入眼帘,远方浓淡合宜的山连绵起伏,一阵微风拂过,让人觉得通体舒畅,十分舒服。 虽然蒋吟秋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女儿一下子就有这么多资产,但是对这套房子还是很满意的,小汤包就更别提了,听说这家里还装修了健身房和游戏室,他高兴得简直要跳起来,直言以后要来玩游戏,还要在院子里踢足球。 王长生更是喜欢这样,这样以后他就可以一早起来在翡翠湖边打太极了。 汤锦川和王明夏更不用说了,虽然这房子跟自己没关系,但般若毕竟是自己的家人,一荣俱荣的道理,谁都明白。 因此,最终,蒋吟秋接受了这件事,但她还是要求般若要好好学习,逼她一定要往年级第一努力,在高考中取得好成绩。 到了这会,般若才最终吁了一口气,这事解决得比她想象中顺利,蒋吟秋和王长生也不像她以为的那么古板,家人能接受她的转变,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此时,BR已经有些珠宝存货,作为麦田的老总,般若带他们去挑了一下首饰,最终,送了父母和姐姐姐夫各一副对戒,并以王长生和汤锦川的身份证办了戒指的身份码。 当般若告诉蒋吟秋BR的规定是——一生仅一枚,送给挚爱。 蒋吟秋撇撇嘴,哼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会玩!” 高考越来越近了,黑板上倒计时的数字已经越来越少,班上的气氛开始变得沉重,连课间都没人嬉戏打闹,仿佛连笑一下都是对高考的不郑重。 薄荷近期连拍了两部戏的女二号,不得不说,人漂亮也是有好处的,比如薄荷,没被潜规则,也没带资入组,却凭借美貌,直接从不出名的女N号,到知名剧组的女二,不出意外,等这两部戏播出以后,她就是小有名气的新生代艺人了,因为高考临近,她拍完这两部戏,就回到学校,打算先专心复习,打算等高考以后再拍戏。 顾兮兮的父亲接了这个工程果然如般若所说,赚得不错,拿钱也好拿,因此顾家最近的生活过得也不错,顾兮兮也一心投入高考,为自己的目标学校努力。 霍小北呢,不知霍医生说了什么话刺激到他,原本总是吊儿郎当的霍小北,最近也化身拼命三郎了,听说霍小北最近连在宿舍洗脚时都要看书,年级第一还要这么用功,刺激得重点班的人全都早上五点就起床。 重点班学习气氛很好,每个人的学习成绩都在进步,傅鑫对此表示很满意,吕校长就更不必说了。 最近BR的戒指已经重新上架销售了,也不知是不是麦田公司的包装好,BR的戒指不管是从包装还是设计上看,都有一线大牌的感觉,完全没有国产货的影子。 这次重新上架后,好评不断,客户认可度很高,虽然也有一些售后问题,比如客户没收到货,发错货,货有残缺什么的,但BR总是第一时间无条件解决,因此,获得了许多网友的好评。 公司每天的销售账单和工作日志都会按时发到般若的邮箱中,般若每天学习结束,会就当日的销售状况,跟公司几个负责人沟通一下,因此,近日也很累。 因为学习太累,每每到了周末,她都懒得动弹,更别提出门约会了,还好霍遇白住在她家楼上,两人见面要方便许多。 又是一个周末,周六考完小测验放学后,般若一出门就看到了霍遇白的跑车停在了门口。 “般若,男朋友来接你了?”同班同学眨眨眼。 般若笑笑,没做声。同学们欣羡地看了一眼霍遇白,般若喘了口气,心理压力有些大,她近日一直提心吊胆,生怕霍遇白被人认出来,也怕同学们看到网上的帖子,知道拍下五百万珠宝的人正是霍遇白,还好网上的照片比较模糊,现在的社交媒体也没那么发达,同学们平常忙于考试,很少上网,因此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般若正是BR的老总。 “不是不让你来接我了么?”般若左右看了一眼,生怕他被人认出来。 “怎么跟做贼一样?难不成我这个男朋友还见不得人了?” “你知道原因的。”般若低声说。 “行!我下次不来了!做你男朋友真不容易,一星期见一次也就算了,还得藏着掖着!” 霍遇白摇摇头,接过她的背包,温声道:“累吗?” 般若打了个哈欠,点点头。“有点累。” “要不要带你去泡个温泉,放松一下?” 般若摇摇头,正要说话,忽然霍小北走上前,把脑袋凑到两人中间,龇着牙说:“二叔,带我二婶去泡温泉呢?我也要去!” 霍遇白冷哼一声,面无表情地推开他的脑袋,沉声道:“没空带你!” “什么?二叔,你怎么这么绝情?”霍小北很委屈,退而求其次说:“那你带我回家总行了吧?我忘记打电话叫人来接了。” “没空!”霍遇白冷声拒绝。 “什么?二叔,你不能这样对我!只是顺路带我一下!”霍小北一副可怜相。 谁知,霍遇白打开车门,让般若坐上车,而后“砰”地一声,关上门,炫目的小跑车“嗡”地一声,窜了出去。 呲了霍小北一脸灰。 留霍小北目瞪口呆,一脸懵圈地站在原地。 说好的亲情呢?说好的二叔最疼他的呢?这不是赤裸裸地有了老婆忘了侄子吗?这像话吗? 霍小北气呼呼地掏出手机,噼里啪啦地打电话过去跟他爸告状,谁知,刚做完开颅手术的霍医生,捏着眉心,语气疲惫地说:“嫉妒?你也可以找个女人谈恋爱!” 霍小北被噎的差点就要掀桌子,他好心提醒:“爸!我才18岁!” “18岁怎么了?当年你爸18岁的时候,受精卵都已经游到对岸了。” 在霍家,霍小北知道哪些话题能提,哪些不能,也知道哪些话题霍医生能提,自己却不能,比如,现在霍医生说着这话,但他绝对没胆子再问一句:“爸,我妈呢?” 霍小北觉得自己跟霍家人都没法沟通了,于是,他赶紧打电话给霍老,撒娇道:“爷爷,我爸跟我叔都不理我。” 霍老一听,气道:“那两个小兔崽子,爷爷改天打他们!乖孙子,快回老宅来,让你奶奶给你做红烧肉!” 霍小北闻言,这才受到了些许安慰。 这边,般若回头看了眼霍小北,颇为同情: “我怎么有种遗弃小动物的错觉?” “遗弃一只小兔子,你会有罪恶感,遗弃一头猪,你还会有吗?” “……” 回了家,霍遇白拿了本资料,递给般若: “我正巧有事跟你聊,你看看这个,我刚找到的资料,上面有提到你手上的这个戒指。” 般若闻言,接过资料看了看,而后,她不解地看向霍遇白:“法器?这上面只说是法器,但丝毫没有其他的记载,比如说这法器的来源、用途之类的。” “嗯,我查了许多资料,但都没有查到。”霍遇白又从书架上掏出一本书,般若瞥了眼那本书,只见上面写着《法器排行榜》。 般若一怔,前世她在师父的书柜中也看过这本书,当那本只是盗版的,可霍遇白这本,发黄的纸页和竖行的排版,加上纸张的年代感,怎么看都像是正版的。 “看看这本书。” 般若接过,翻看到第一页。她一个一个看过去,可是,越看眉头却皱得越紧。 “这里面没有关于戒指的记载。” 霍遇白端了杯清茶,抿了一口。“是,但你忘了一件事,这法器排行榜第二的法器却没有记载,书上只提过,说是排名第二的是个圆环,你想,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排名第二的法器是戒指和项链,而那圆环只是可大可小的戒指而已。” 般若闻言,眉头紧紧皱起,霍遇白这话倒是提醒了她,前世师父也曾说过,这排名第二的法器十分神秘,至今也没人见过,而法器排行榜也把这个位置空下来给它,却不曾记载相关的资料。霍遇白的猜测不是没有道理,她手上的戒指,可大可小,实际上就是一个圆环,正因为如此,谁会想到一个圆环可以缩成一个指环呢?再者说,这戒指和项链是一对,一般人更是不可能把这种装饰性的东西往法器上猜测。 “不过,这只是猜测。”霍遇白望着她,沉声说:“我翻了一些资料,隋朝之前,有一些青铜法器上曾经出现过这样的图案,所以,基本可以断定这是一件法器。” 般若听完,沉默着点头,这当下,霍遇白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什么事?”那边不知说了什么,霍遇白听后眉头越皱越紧。 “怎么了?”般若不解地问。 霍遇白的神色陡然冷峻起来,他眉头紧促,沉声道:“霍氏大厦又出事了!” 第114章 114 霍氏广场的招牌上“广场”两字写得很像“尸场”,也因此引得霍氏风水不好,虽然霍氏在建成之初也曾找过不少风水师来看风水,但是广场的招牌都是建成以后找专门的书法名家来写的,霍氏没想到这招牌还能使得风水不好,因此,一直就这样用着,虽然网上也有不少人发帖子称这招牌不吉利,但这样的声音肯定进不了管理者的耳朵里,因此也就这样用下来了。 原本,这招牌带来的煞气无法冲撞到来这里的人,但因为霍启山请来的香港法师李明启在这里做法,才使得大厦灾祸不断。 霍遇白带着般若一起来到了霍氏大厦,上次般若为这里调了风水,但没有破解李明启的阵法。 两人刚走到大厦门口,只见从里面走出一个一身西装的眼镜男,他迎上来焦急地说:“霍总,出事了!” “慢慢说!”霍遇白一边沉声问道,一边往大厦里走。 眼镜男跟在他的身后,急道: “刚才有个女人来我们这里跳楼,我们看她精神状态有些不好,就阻止她往楼上跑,结果她咬了我一口,随后在商城里到处乱跑,我们保安也没拦住她,最终还是让她从五楼直接跳了下来。” 霍氏商场里面的楼梯比较长,从一楼直接到三楼,再从三楼直接可以升到五楼,般若进去的时候,只见广场中间的空地里围着一圈人,一滩血液散布在女人的身体周围,这女人身穿红色的外套,头发用红绳绑起,脚上穿了一双红布鞋,一身红色,再配着惨白的脸色和鲜红的血液,看起来十分瘆人。 虽然有少部分人在围观,但因为出了事故,这里的大部分人都走光了,此时的商场里看起来冷冷清清的。 霍遇白走近,只见几个医护人员在边上做急救,但最终,他们还是摇摇头。 很明显,人已经死了。 “查到她的身份没有?”霍遇白冷声问。 “查到了,她一直住在我们大厦后面的巷子里,是一个无业游民,听周边的人说,她精神状态有些不好,一直靠捡垃圾为生,偶尔周边的人都会救助她一下,她身上穿的衣服都是邻居接济来的,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她居然怀有四个月的身孕!”眼镜男急道。 “什么?”霍遇白陡然停下脚步,他眉头紧皱,确认道:“她是一位孕妇?” “没错,虽然我们已经把消息封锁了,但不排除网友会把照片发到网上,本来没什么的事情,一旦涉及到孕妇,事情就很容易闹大。” 霍遇白闻言,面色又沉了一些,自从上次霍老大寿之后,霍家大厦就一直出问题,按照般若的说法,是霍启山在背后捣鬼,霍家内部斗争向来都是心知肚明,但谁都抓不到对方的把柄,否则,霍老早就把霍启山这颗毒瘤给除去了。 霍启山既然有心要制造出事情来,定然是留了后手的,霍遇白有预感,今天这件事一定会被闹大的。 果然,当下,霍遇白的助理赶了过来,他略显慌乱地说:“霍总!有不少记者已经赶到了,暂时被我们拦了下来,但这样拦着也不是长久之计。” 警察也已经来了,霍遇白刚过去,只见一个三十多岁、打扮邋遢的男人跑了过来,他扒开人群,挣脱警察的阻拦,一下子扑到了红衣女人的面前,夸张地放声大哭:“女人哎!你怎么死的这么残!怀着我们的孩子就这样死了!你快醒醒!快看看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原本毫无头绪的警察,听了这话,问:“你是他的丈夫?” 男人吸了吸鼻子,忙不迭点头,含糊不清地说:“我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爸爸!” 警察皱眉。“你的意思是说你是她男朋友?” 男人闻言,顿了顿,点头说:“是!是!我是孩子的爸爸!” 警察赶紧给他做了笔录,原来这男人名叫彭国荣,住在附近的一处民房内,他是这周围有名的光棍,据说这人年轻时因为喜欢喝酒,骑车时跌断了腿,而后一直靠政府救济过日子,就这样他还不忘记喝酒,平时去外面骗点钱回来,或者要饭要点零花钱,回来就买酒喝,久了,没有一个女人肯嫁给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跟这个女人扯上关系的。 这时,边上一个大妈见了这彭国荣,语气很不好地说道:“警察!你别相信他的话,这彭国荣的话不能信!我能作证,小燕儿精神不正常,什么都不懂,她怎么可能交男朋友呢?” 彭国荣一身酒气,他走过来,指着大妈骂道:“你胡说什么呢!小燕儿就是我女人!” 而后,又指着霍遇白说道: “我们虽然没有领证,但是是事实婚姻,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的!现在我女人死在了你们商场里,都是你们商场监管不力,你们安全措施没错好,难不成你们商场在建电梯的时候就没想过有人会从上面掉下来吗?你们害死了小燕儿,害死了我的孩子,我现在要去法院告你们!要把你们霍氏大厦的名声搞臭!” 般若闻言,眉头不由紧皱,她走上前,瞥了眼彭国荣这人,他一身酒气,面色奸邪,明显不是什么好人,加上他衣服破烂,人精神气也很差,可见周围邻居说的没错,这人确实是个常年酗酒的人。 般若又瞥了眼已经死去的小燕儿,所有精神不好的人,从面相上都可以大体看得出来,正如许多脑瘫儿都长得很像一样,从小燕儿的面部可以看出,她确实有精神病,再加上她面黄肌瘦,衣服很不整洁,虽然怀孕了,却穿着紧身的牛仔裤,把鼓鼓的肚子硬生生勒出一条印子来,可见确实连基本的常识都没有。 而从彭国荣的话中可以看出,这个人就是个烂酒鬼而已,他没什么文化,说话也颠三倒四,可偏偏他能够从人群中一眼指认出霍遇白,对霍遇白说的话也用了不少专业术语,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教他。 “好了!”警察严肃地说:“既然你说小燕儿是你的女朋友,那就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很快,警方那边给出结论,这小燕儿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彭国荣的。 彭国荣因此很得意,天天来霍氏大厦闹,还找了几十个人,每个人都披麻戴孝,原本霍氏里店面的生意都不错,被他这么一闹,哪里还有客人敢上门?一时间,霍氏大厦难得的冷清。 彭国荣似乎是故意要把事情闹大,他天天接受媒体的采访,说自己多么困难,生活多么不容易,还不容易有了个女人,两个人也有了孩子,可小燕儿却跳楼自杀了,他说霍氏是刽子手!要求霍遇白出来说个话,赔偿他所有的损失,还要跟他道歉! 所有的媒体像是被谁买通一样,都把矛头指向霍氏,话里话外都说霍氏在监管中出现纰漏,使得客人能在大厦中跳楼自杀。 一时间,霍氏的股票一跌再跌,霍遇白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赵明远听了这事,急得不行,他对般若说道:“大师,你快救救二爷!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弄不好,可不能保证会坏了二爷的名声!” “我知道。”般若面色如常,语气平静,只有紧攥的双手泄露了她真实的情绪。 霍遇白出事,她比任何人都急,只是这事要想解决好,决不能轻举妄动。 因为李明启是得道的法师,法力不弱,她要想解出李明启的阵法,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般若来到霍氏大厦,正要上去找霍遇白,忽然,她停住脚步,朝上看去。 只见一阵煞气从上空飘过来,这煞气汹汹来袭,黑沉得厉害,并越来越浓,越滚越大,很快就把霍氏的整个电梯都包围起来了。 难不成是霍氏的电梯要出事?般若眉头紧皱,她记得前世有几家商场因为风水出了问题,电梯就频频出事故,还曾经伤人性命。 而因为霍氏近日出事的关系,霍氏大厦里的人非常少,因此,虽然煞气包裹住电梯,但并没有人出事,般若拿出电话,打算让霍遇白把这电梯给拦起来,等她化解完煞气以后再开放,谁知,电话刚拿出来,就见一个奶奶抱着孩子从五楼走了出来,而后上了电梯。 那孩子只有几个月大小,奶奶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扶着电梯,她刚站稳,却见原本安静的孩子,忽然暴躁起来,并大力挣脱奶奶的怀抱。 这奶奶刚上电梯,本来就没站稳,根本没料到孩子会忽然往前挣,因此一个不防,手陡然松开,竟把孩子从怀中抛了出来。 这孩子便直直从电梯的五楼掉落下来。 “啊!!宝宝!宝宝!” 奶奶急疯了,歇斯底里地大喊:“救命!救命!” 般若一急,赶紧往前跑去,而后,她掏出符咒,念动咒语把符咒往上一抛,这一抛,符咒便贴在了小孩的身上,符咒的力量和人下坠的力量对撞一下,小孩缓了缓,在离地面几米的地方,缓缓落下。 般若见状,赶紧接住他。 这时,那些围在彭国荣边上的记者们才发现般若接住了一个小孩,然而,因为事发突发,没人拍到事情的经过,也没人注意到般若使用了符咒。 这时,孩子的奶奶从电梯上下来,她腿都吓软了,人也吓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直哭,一直哭,赵明远扶着她走过来,当她看到般若怀抱中,咯咯直笑的孩子时,她一下子哭了出来:“宝宝!宝宝!” 五个多月的孩子已经开始会逗笑了,他刚才从五楼跌下来,还以为是奶奶跟他玩呢,因此,笑得很开心,见了奶奶,不停动着小手,仿佛叫奶奶抱。 这奶奶抱住孙子,简直要给般若跪下了。 她原本以为孙子肯定死定了,谁知道,下来一看,却被这小姑娘生生接住了。 老奶奶哭着拉着般若的手问:“姑娘!你没伤着吧?你的手没事吧?真是谢谢你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般若动了动手,摇头说:“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谢谢!太谢谢你了!”老奶奶抱着孙子大哭。 般若不由眼眶一热,为之动容,她观察到这对祖孙俩眉宇间的阴煞气已经过去,不由安慰道:“放心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谢谢!谢谢!”老奶奶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孙子从五楼跌下来竟然毫发无损。 赵明远见状也才放下心来,说实在的,刚才那瞬间,他心脏都要被吓出来了,那么小的孩子从五楼掉下来,结果可想而知。 般若目视着老奶奶离去,指甲却不由掐进肉里!可恨!可恨!那霍启山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先后伤害多个无辜的人,先是让女鬼上人的身子来跳楼,又间接害死燕儿,最后,又在电梯布了煞,使得这电梯变成“吃人的电梯”。 而那李明启竟然帮着霍启山谋财害命!更是可恶至极!她绝不会饶过这些个丧心病狂的畜生! 记者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以为般若只是做了普通的好事,觉得她肯定是热心市民,便采访了她:“小姑娘,请问你对近期小燕儿在霍氏跳楼自杀一案怎么看?你是否认为霍氏的监管出现问题?是否认为霍氏应该赔偿彭国荣的损失?”记者把般若当做热心观众,抓着她问。 般若瞥了那记者一眼,冷声问:“请问彭国荣以何立场接受霍氏的赔偿?” “立场?”记者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居然不害怕上电视,反而敢提出问题。 记者干笑一声,立即道:“彭国荣是小燕儿的男朋友,是小燕儿男孩的爸爸。” 般若冷笑一声,她一脸鄙夷地瞥了一眼记者,问: “你的意思是,小燕儿被彭国荣强奸怀孕,死后还要把赔偿交给这样的男人。” 记者显然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问题,她有些慌乱,要知道现在是直播,这姑娘提出这样的问题,太过于犀利,弄不好会惹上麻烦。 见她满头是汗,却并不回答,般若当然知道她的想法,这些记者们总爱引导网友的言论,却从不正视真正的问题,这次不少记者都不买霍氏的账,显然已经有人先霍氏一步,给了他们好处。 般若继续冷声道: “很显然,这种事情,我们要关注的不是赔偿问题,而是一个患有精神疾病的未成年女孩,到底是怎样怀上孩子的?记者朋友,我想你似乎忘记了,小燕儿才17岁,还没成年,我们国家也有《未成年人保护法》,可有些人却知法犯法,让一个17岁的小姑娘怀孕,这样的事情,难道不应该上升到法律的范围内,让这个罪魁祸首受到应有的惩罚吗?至于小燕儿的赔偿问题,我想霍氏这么大的商场,应该有录像,事情的前应后果警方自会给出定论,我要是你,我不会问这样愚蠢的问题,一个强奸犯居然想领到赔偿金,这简直是可笑!” “这……”记者满脸慌乱,被她问的久久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吞吞吐吐地说:“可是……她们已经有了孩子!” “孩子?所以说,女人要是被强J后有了孩子,都应该原谅这个男人,要敞开大门欢迎这个男人了?” 记者满头是汗。“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这时,彭国荣走过来,气得大骂:“你胡说什么!小燕儿就是我的女人!17岁怎么了?在乡下,17岁结婚的人多的是!谁规定17岁就不能生孩子?我叫你叽叽歪歪的!看我不打你!” 说完,他一巴掌打过来,般若动都没动,然而他的巴掌却停留在半空中,一只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拦住了他,般若寻着那手看去,正看见霍遇白眸色深沉地注视着自己。 “没事吧?” 般若摇摇头,那彭国荣见了霍遇白,破口大骂: “姓霍的,你总算出来了!你今天必须给我个交代!是你杀了小燕儿,是你杀了的我的孩子!” 记者见霍遇白出来,所有人都把摄像头对准他,把他围在中间。 般若见了,趁机摸了一下彭国荣的衣服,这一瞬间,天眼顿开,许多画面在般若眼前不停闪过。 般若看见许多关于小燕儿的画面,原来,小燕儿一直在四处游荡,但她每天晚上都回到小巷子里,睡在小巷子里的一间躺椅上,然而,一个未成年女孩,即便精神有些不正常,但总有人把魔爪伸向她,小燕儿经常受到非礼,她虽然精神不正常,但也知道不舒服会反抗,经常会咬那些欺负她的人,这样一来,免不了被那些人痛打,久了,她身上的伤就没好过。 彭国荣就是其中一个,但是彭国荣比那些人高明,他观察了很长时间,发现小燕儿虽然经常被人非礼,但一般人就是揩揩油,没人真的占到她的便宜,也就是说,小燕儿还是处女,彭国荣常年没有老婆,至今光棍一条,人有些变态,便一直打着主意要把小燕儿骗到手,再加上他这人观念守旧,认为人要是一辈子没有儿子,就等于断了根,就没人传宗接代了,但一般的女人要求高,没人肯跟他过日子,像小燕儿这样的精神有问题但十分但是小燕儿很有攻击力,只有跟熟悉的人在一起才能安静一些,于是彭国荣每天给她送饭,每天对她嘘寒问暖,下雨天还给小燕儿送雨棚遮雨,偶尔降温了,还给她拿一条被子,久了,小燕儿对他居然不再排斥,偶尔还听他的话,去他家里吃饭。 有一次,吃完饭,彭国荣就把小燕儿带到床上,实施强J之后,他多次实施不轨行为,导致小燕儿很快怀孕了。 画面飞快闪过,般若竟用天眼看到彭国荣把小燕儿带到一家医院,而后做了B超检查,结果,出来后,彭国荣怒气冲冲地痛打小燕儿,这一打,导致小燕儿十分狂躁,张嘴就咬了彭国荣,彭国荣见状,更生气了,回到家,拿着皮带就要抽小燕儿,小燕儿被打急了,吓怕了,大叫着往外跑。 而后,一个男人来到了彭国荣家里,他二话没说,便从车里拎出一个包,而后拉开包的拉链,只见包里面是排列整齐的百元大钞。 这时,彭国荣动了动,天眼看到的画面陡然消失了。 般若天眼看到的画面跟她猜测的不错,彭国荣果然时用卑鄙的手段才得到小燕儿的,只是,彭国荣带小燕儿去医院,到底查到了什么,为什么他这样生气? 这时,霍遇白为了躲避记者,在保镖的保护下,把般若带到了一旁,来到人少的地方,般若立即趴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霍遇白闻言,点头,沉声道:“其余的交给我,你不要再管这件事了!” 很快,霍遇白的手下拿了叠资料进来。 “霍总,您要我查的事情已经有了结果了。” 霍遇白接过资料,打开一看,而后沉声命令:“把这消息转交给警方。” “是!” 般若凑近,只见那是一个女人的B超单,名字为燕儿,上面写着“胎儿停止发育”,也就是说,小燕儿在死之前,腹中胎儿就已经保不住了,而彭国荣恐怕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打他的,彭国荣既然想要小燕儿给他生孩子,也就是说,他十分重视子嗣,也因此,听说小燕儿腹中胎儿没保住,才会气到一直打她,刺激得小燕儿精神病发作,跑来霍氏,结果导致死亡。 其后,霍遇白很快做出动作,他把资料交给警方,警方去医院调查,最终证实了,小燕儿的胎儿在跳楼前确实已经没了胎心,有一些没被霍启山买通的新闻记者去医院调查,得到医院方面的证明,而后霍遇白趁势放出视频资料,证实了小燕儿来到霍氏的时候,已经精神不正常,样子十分狂躁,像是受了刺激一般。 这消息一经播出,就激起千层浪,大家纷纷质疑,既然彭国荣知道小燕儿的胎儿没保住,为什么还撒谎来霍氏要求赔偿?这不是摆明了骗钱吗?网友们更是炸开了锅,他们忽然意识到自己被成枪使了。 大家很愤怒,纷纷走访彭国荣的邻居,发现这人就是个不负责任,天天坑蒙拐骗、吃喝嫖赌,他没有女人,而小燕儿也是他骗来家中的,这时候,般若的那段采访忽然在网上热传开来,大家纷纷赞成她的话,认为之前媒体有意误导网友,使得网友被舆论引导,可现在大家静下来一想,这才想到,一个精神不正常的流浪女人忽然怀孕,这不是强J是什么?也就是说,彭国荣首先应该被抓起来判刑! 加上前段时间因为五百万的事情,霍遇白在网上很火,大家原本只是看过那张员工偷拍的模糊照片,就已经疯狂迷恋这个男人,经过这件事,许多媒体拍到了霍遇白的真容,大家一看,顿时惊呆了!我C!怎么帅到这种地步!许多人只看了一眼,就惊为天人!直呼这事不科学!一个人这么有钱又长得这样出色!怎么可以完美到这种地步!更别说这人能力也是满分!更是名校毕业!这样的人,不能称之为人!而是神! 于是,又歪楼了! 于是,本地新闻忽然变成收视率最高的节目,不为其他,只因霍遇白在新闻中露面了。 于是,网上的帖子又盖得很高,所有人纷纷讨论霍氏这件事,并重点讨论霍遇白的美貌。 于是,许多霍遇白的粉丝为了支持偶像,找出更多证据证明彭国荣一直在撒谎,他不仅强J了小燕儿,还打得小燕儿胎儿不保,也是他把小燕儿打得发狂,最终小燕儿才会跑到霍氏,想不开跳楼。 其实网友的推测有一点不对。 彭国荣虽然打了小燕儿,但并不是他杀死了小燕儿。 般若想着,看向霍氏大厦顶端的煞气,只见霍氏大厦上空,被人布了一个很大的阵法,这阵法由空中布起,在霍氏大厦周围的八卦方位上,全都施了法力,而后法师在各个方位,一一施法,这才使得,整座大厦都被布了阵。 般若眉头紧皱,她抬头冷眼瞅着霍氏中的煞,而后,闭上眼睛,这一刻,她的内心似乎平静了许多,而后,内心有一个声音呼唤着她。 般若听从内心的召唤,她陡然用拇指快速拨动手上的戒指。 这一瞬间,灵力涌动,她念动咒语,在灵力和法力共同作用下,般若的戒指快速旋转着,这戒指越转越快,越转越急,最终,竟像是飞速旋转的车轮,旋转不停。 而她的手,竟没感觉到丝毫的疼痛,反而像是陡然增添了许多力量。 第115章 115 般若趁机念动符咒,这时戒指越变越大,直到般若的手指再也无法戴上戒指,这戒指陡然从她指尖滑落。 般若一怔,只见这戒指越变越大,最终竟变成一个大的圆环,这圆环看起来十分躁动,竟像是要朝某个方向奔去一样。 般若一怔,下意识说:“去!” 圆环仿佛听到主人的命令,朝着徐州位方向飞去,般若见状,和霍遇白对视一眼,两人急忙跟在后面跑了出去。 圆环来到一间别墅上方,霍遇白停在了这间别墅门口,他回头沉声问:“这是谁名下的资产?” 助理回道:“二爷,是霍启山去年刚买的别墅。” “闯进去!”霍遇白冷声吩咐。 一行人踢开大门来到别墅内,霍遇白正要跟着圆环进屋,却见霍启山忽然从屋内走了出来。 霍启山身后站着一队保镖,见霍遇白带着这么多人闯进来,他面带怒意,不满地说:“遇白,你这是做什么?” “找人!” “找人?找什么人?这是我的私人别墅,没有你要找的人!”霍启山语气强硬。 霍遇白冷哼一声,狭长的深眸迸发出明显的怒意,他语气冷冽,道:“有没有我要找的人,可不是你说的算!” 说完,强硬道:“搜!” “是!”一干手下齐声道。 “霍遇白!你别太过分!” 霍启山当场让下人堵住门口,眼里有明显的焦急,他眯着眼,不悦地说:“霍遇白,别以为你现在管理霍氏就能为所欲为!霍氏可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我是你堂叔!是你长辈!还轮不到你来我的地盘上指手画脚了!”“一时间,两边僵持不下,霍启山虽然不是霍氏当家人,但毕竟是霍家老一辈中的代表,在霍氏经营人脉多年,裙带关系错综复杂,难以撼动!因此,霍遇白在没有把握前,一直没有动他,两人也从没当面红过脸。 而霍启山也是有一样的考量!霍遇白这人看起来正直有原则,实则手段毒辣,很是狠毒,他是霍家未来的掌门人,在把霍家握在手中前,霍启山也不愿跟他正面起冲突。 一时间,所有人都替自己的主人捏了把汗。 霍遇白深深地瞥了他一眼,沉声问:“如果我今天非要进,那要如何?” “非要进?霍遇白,你要搞清楚!这是我的别墅!你今天要想进屋,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霍启山变得十分激动。 谁知,霍遇白却俯视着他,忽然冷声道:“看来,我定要从你的尸体上跨一跨了!” 霍启山一怔,满脸错愕,他没想到霍遇白这样内敛的人居然敢和他正面起冲突,在他犹豫的当下,霍遇白带来的人强行冲进了屋子。 “霍遇白!你给我站住!”霍启山在身后大喊。 然而,霍遇白却面无表情地一把推开他,和般若一起走进别墅。 别墅装修得富丽堂皇,满眼看去,金灿灿一片,豪华的跟皇宫似的,大厅的地板上,李明启正被圆环圈住,他满头大汗,用了很多方法却没有挣脱掉这圆环,只能躺在地上来回扭动。 见霍遇白进来,他皱眉道:“果然是你?”说完,瞥了眼霍遇白的身后,眼神在般若身上停留片刻,又立刻移开了。 他怒道:“你请的法师呢?是谁?把他叫出来!我不信,这个年头还有人能操控这阴阳环的!” 般若来到李明启边上,她俯视着李明启,冷声问: “为了一己之利,为什么要伤害那么多人?” 李明启愣了一下,而后皱眉看向她,他盯着般若看了许久,失神很久,才不敢相信地问:“是你?是你在背后坏我好事?” “好事?你确定你做的是好事?引人去霍氏跳楼!害死孤苦无依的小燕儿!还引煞气来霍氏电梯上,使得小孩差点坠梯身亡!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不让人发指!你居然好意思说你做的是好事!” 般若的眸色彻底冷了。 李明启听了,冷笑一声,他嘲讽地看向般若,说: “我们学艺不就是为了扬名立万?我这样做有什么不对?那些人就算死了,也只能怪自己命不好!” 这样的人,无需客气!想着,般若掏出七寸销魂钉,打算用法器废了眼前这人。 李明启瞥了眼那七寸销魂钉,心里大吃一惊,他不敢相信地问:“是七寸销魂钉?你怎么有这么多排名前七的法器?” 阴阳圈、无为布袋、七寸销魂钉。 个个都是极其难得的,他修炼了一辈子,也没有机缘得到其中一样,可这少女却得到了那么多,早就听霍启山说,霍家请了一个大师,这大师年纪很小,还是个女的,他原本并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可谁知,这个名叫般若的女孩,身上竟然有这么多法器。 李明启陡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想知道答案?”般若挑起唇角,路上露出一丝冷笑,而后,她陡然绷着脸,厉声道:“想知道,下辈子吧!” 说完,就要把七寸销魂钉飞出去。 “等等!”李明启浑身不能动,本就十分被动,见她还要使出七寸销魂钉,心里不由更急了,一旦中了这七寸销魂钉,人筋脉尽断,以后就跟废人没两样了。 般若定睛看他。 李明启满头大汗,他眼珠直转,忽然说:“我不甘心!就这样败了我不甘心!你只是运气好,恰巧有法器帮忙,论法力你不一定比得过来!我要跟你比试一场!如果我赢了!你必须放了我。” 般若忽然笑了,她收起法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 李明启见了,便急忙道:“有本事就跟我一比高下!咱们比相面!” “相面?”般若盯着他看了许久,最终面无表情地说:“你想怎么比?” 李明启说道:“我们现在去街上,随便指一个人给对方相看,请对方给出自己的相面结果,而后验证!” 霍遇白担心地皱眉:“般若!” 般若沉默许久,没有说话,最终,她笑道: “不用担心!我有分寸!李大师是香港来的,如果就这样废了他,会让人以为我们内地的待客之道就是这样!再者说,我这人向来喜欢让人死得明白!” 李明启闻言,冷哼道:“张狂!” 他虽然没有那么多法器,可他年过半百,从小就跟在师父身边学玄学知识,师父也是一位得道的法师,师父曾经说他的天赋无人能敌,多年来,他也一直是香港最为出名的法师之一,而这位小姑娘,纵使她再有天赋,也不可能比得过自己。 实打实的相面,他不可能会输! 两人来到街上,霍启山和霍遇白带着一队人跟在后面,霍启山见李明启行事不受自己的约束,不由有些尴尬,他原本想走,却见霍遇白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顿时收起了要撤退的心思。 李明启指着一位瘸腿的老妇,说:“你来算算这个人。” 般若看了眼老妇,只见这老妇约80岁,头发花白,衣衫朴素,腰佝偻着,皮肤看起来纹路很多。 老妇似乎有心事,她靠在电线杆上站了一会,而后从布袋里掏出一瓶用饮料瓶装着的白开水,喝了几口,而后在边上的花坛上坐了下来。 般若看了片刻,沉声道: “她年幼时便被父母遗弃,10岁左右被人拐卖,而后做了人家的童养媳,一生贫苦,她命中有三女一子,只可惜唯一的儿子是个杀人犯,且杀人后就一直逃离在外,一辈子没再露面过。” 李明启听了这话,愣了一下,他从这老妇的面相上也可以推测出,这老妇10岁左右被人拐卖,且有三女一子,儿子是个杀人犯,但是,并没有推算出她曾经做过人家的童养媳,也无法看出,他的儿子这辈子有没有露面过。 “年轻人别太自信!要想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只要找上这老妇一问便知!”李明启说着,不信邪,非要走上前去询问。 般若把她的推测结果又说了一遍,老妇愣了许久,以为自己听错了,惊愕地说:“你是再世的神仙吗?为什么说的这么准?简直是分毫不差!我确实从小被父母扔在了乱葬岗里,那年头日子不好过,想必他们见我是女孩子,就不想要我了吧?也算我命大,在乱葬岗待了几天,结果却没死,被一个渔夫救了,他家里穷困,只有一个儿子,怕以后没人肯嫁给他儿子,便养了我做童养媳,我也确实生了三女一子,我儿子在和人争吵之后,用捕鱼的叉子把人给叉死了,人死后他就逃跑了,从那以后,我已经有快三十年没见过他了,我甚至怀疑他已经死了。” 听了这话,李明启的脸色黑了又黑,其实不用问他也有种预感,般若的推测是正确的!然而,他始终无法相信,一个18岁的小姑娘,能有这样的修为!简直就像开了天眼一般!不!开天眼的人也不一定全部都能看出来,可她却说啥啥准! 老妇见般若和李明启看起来不像是一般人,不由跪在地上,眼含热泪问:“大师!您就是再世的活神仙!能不能帮我这个老不死的看看,看我儿子死了没有?他到底是不是还活着?如果是,怎么就这么狠心!一辈子没回来看过我?” 般若无法拒绝一个流着眼泪祈求她的八十岁老人,她道:“把你儿子的生辰八字报给我!” 老妇一怔,立刻说了出来,般若听了,伸出手,掐算一番,很快,她目光沉沉,注视着老妇说:“放心!没死!” “没死?真的?”老妇激动地抓住般若的胳膊,不敢相信地问:“没死为什么一直没回来过?当年他杀死的那家人都死光了,事情过了这么多年,就算回来也不碍事!” 般若摇摇头,没有回答。天道无常,善恶有报,她不想告诉这位老妇,她的儿子虽然没死,却被人困在一个地方,这地方处于地下,如果般若没猜错的话,他可能被人骗去黑煤矿挖煤,这样的煤矿一般都是地底下,老板把骗来的人关起来,只给少量的粮食,仅够维持不死,这些人没日没夜干活,不知日夜,不知何年何月,如果敢逃跑,便是一阵毒打,长此以往,便会精神错乱,因此,不是她儿子不愿意回来,而是他儿子只怕早已记不得从前的事情,或者说,即便记得,也没有回来的能力。 老妇见状,失魂落魄地看着自己手里的水瓶,久久没有说话。 般若回神,看向李明启,问:“你还要相吗?” 李明启皱着眉,手攥成一团,般若说的没错,他已经没有比的必要了,般若的相面功夫十分了得!说的很是详细!他就算比,也不可能比她算的详细,因此,这局他输了。 李明启有些许的慌乱,他额头上沁出了一层汗,心扑通扑通直跳,原本他之所以要跟般若比,就是不甘心就这样被内地一个毛头丫头给打败了!怎么说他也是香港知名的大师,上过不少电视节目,访客里有不少政要富商,向来都被人当神一样捧着,这次他来内地,就是听人说内地人钱多,才想着来捞一把,帮霍启山夺权的,谁知道,刚做了点恶事,就踢到了钢板上!被一个小丫头给收拾了! 李明启皱眉道:“这局算我输了!” “这一局?” “对!你要是再能算出一个人,我就认输!”李明启垂死挣扎道。 这时候,一间商店的电视上正播出着霍氏的新闻,李明启看了眼新闻上出现的喝得醉醺醺的彭国荣,忽然指着他,说道:“我们再来算一局。” “哦?”般若挑眉,并未反对,只想看看这人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李明启继续说道:“我们来算算看,这彭国荣的下场会如何!” 这一次,李明启率先开口: “彭国荣是孤寡一生的命,他此生无子无女,并且是横死街头的命。” “横死街头?”般若眉头一皱,而后她瞥了眼电视上彭国荣的面相,而后摇头道:“不!他是猝死家中的命!” 李明启闻言,扬起唇角,不易察觉地笑了。 他身后,霍启山也意识到他的企图,不由在心里冷笑,这个叫般若的小女孩也太天真了!以为这年头仅靠能力就行了?殊不知,人定胜天!李明启想赢,很简单!只要今晚他找人去做了彭国荣,再把他扔到街上,伪造成意外死亡的样子,那可不就是横死街头了么? 他们正在心里谋划着,脸上不由露出志在必得的笑。 谁知,般若却忽然凑近他们,趴在他们眼前,低声说: “怎么?你们该不会在谋划着要让彭国荣出点意外,然后横死街头啊?” 李明启和霍启山身子一震,不敢相信地看向她,这小姑娘,难不成有读心术不成?竟然连他们在想什么都知道。 二人对视一眼,这才意识到,眼前这小姑娘,绝不是他们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般若冷笑道:“彭国荣是早死的命相!不仅如此,我之前见到他的时候,就见他浑身煞气,是短期内会猝死的命相,如果我没算错,保不齐他现在已经死了。” “已经死了?不可能!”霍启山冷哼,不屑地说:“小姑娘!我们的人刚才还见到他了,他正在家里喝酒,怎么可能惨死家中?我看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没有点真本事就别出来吓唬人!” “就是!如果你输了,可别怪我不客气!” 李明启断定般若这次输定了!因为他看过彭国荣的面相,这人虽然会死,但不会死得这么快。 般若盯着他,目光渐冷,她冷声道:“是不是死了,我们去看看就知道!” 彭国荣的家离这里不远,因为谁都怕对方的人会作弊,一行人便一起赶往彭国荣的家。 霍启山的人敲了敲门,敲了很久,都没人来开门。 所有人面面相觑,此时,霍遇白对着手下,沉声吩咐:“把门踹开!” 彭国荣家是十分简陋的民房,房子是水泥做的,墙壁上已经开始脱落,而门虽然是铁的,但不知道怎么的,锁有些不结实,被霍遇白的手下踢了几下,竟然真的被踹开了。 所有人一齐走进彭国荣的家,然而,进门后,大家都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 只见这彭国荣的家里不知道因为什么愿意积了许多水,他们走进去,地上的水几乎漫过了脚面,把鞋子都泡湿了,大厅中间还飘着一个框子和一个塑料纸,而他们所有人最关注的人——彭国荣,正脸朝下,趴在地上。 大家原本以为他只是喝醉了这样倒在地上,可片刻后,所有人才意识到不对劲! 这里到处都是水,他趴在地上,鼻子肯定泡进水里!也就是说!他这个姿势根本没法呼吸,而他却连动都不动,可见…… 是死了! 所有人一下子跑了过去,霍遇白的手下试了试他,而后说:“二爷,人已经死了!身子都僵了!” 霍启山和李明启不信,都跑过去,结果,推了推他,他却连动都不动。 大家不敢相信。 一个天天吃喝嫖赌的无所事事的无赖,一个天天想着要敲诈霍氏的人,一个备受全国关注的人,一个做着发财梦的人,却因为喝酒后,一个不慎,摔倒在地,被连脚背都没漫过去的水,给憋死了。 难道这就是命吗? 李明启的脸色难看极了。 事已至此,般若真的懒得跟他浪费时间了。 般若掏出七寸销魂钉,李明启见状,不觉往后退了一步。 “不!不要!” 他瞪大双目,惊恐大喊,转身逃跑,却被般若飞出的指环紧紧套住身体,而后,般若念动口诀,用尽全力把这七寸销魂钉钉入李明启体内。 “啊!” 李明启大叫一声,面目陡然扭曲成一团,他只觉得四肢一痛,而后身体陡然瘫了下来,他想指着般若的鼻子骂,然而,他却怎么都抬不起自己的手。 “你给我等着!给我等着!”李明启满眼愤恨地看着般若,眼里翻滚着杀气。“我一定要报仇!一定要报仇!” 般若面色平静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语气冷然道:“好!我等着!” 霍遇白来到霍启山边上,他面无表情看着眼前这个号称在自己堂叔的男人。 “遇白,你误会叔了。”霍启山干笑一声,而后说:“听叔说,叔可没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天地良心啊!你小时候,叔最疼你了,还记得吗?” “你到底做过什么你心里清楚!”霍遇白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没弄死我,就开始打感情牌了?” 说完,离开了那里。 就在紧张的复习气氛中,很快,缅甸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般若的原石矿已经开始开采了。 之前,在霍遇白的帮助下,麦田在那边建了一个办事处,也请了相关的工作人员,由霍遇白安排专人帮助管理,因为霍氏在当地经营多年,跟许多官方势力都比较熟悉,因此,般若的原石矿挂着霍氏的名字,倒是稳妥不少,至少不会有武装力量敢随便地来找麻烦。 开采已经有几天了,这几天,般若掐指算了一下,是吉兆,一般,算命人算不出自己的命,但算公司和事情运程却可以算出,但她因为怕泄露天机,改变自己的运势,便很少掐算。 般若又换了一种算法,这一次她采用奇门遁甲,结果,还是吉兆。 般若总觉得缅甸那边的矿山里会出来一件不同寻常的宝物,但她同时也害怕,在缅甸的政局下,太好的宝物会带来不必要的祸患。 这天,负责跟缅甸那边对接的原泽打电话给般若,一接通,就激动不已地说道:“王总!出大事了!缅甸那边挖出一块超级巨大的原石!” “哦?”般若挑眉问:“有多大?” “重170吨!不是1.7吨!不是17吨!是170吨!”原泽大叫道。 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前,原泽不敢说自己是见过世面的人,一个翡翠原石就170吨,这是什么概念啊!只怕会引起各方关注!BR珠宝又要出名了! “多少?170吨?”饶是般若也愣了一下,她不敢相信地说:“你再说一遍!多少吨?” “王总!大喜事啊!缅甸的矿挖出一块170吨重的大原石!我听那边的工作人员说,缅甸当地政府都被惊动了!这原石高3米,长6米,宽5米,简直是原石中的小霸王!前所未有的重啊!缅甸那边发来照片,工作人员站在石头前,显得非常娇小!我看到这图片的时候都被惊呆了!” 原泽说着,给般若发了一张图片过来,般若一看,果然看到一个外皮呈黑色的石头,立在矿山下。 要知道,好的原石,就算几百克,也说不定能出来价值连城的翡翠!而般若的这块石头重170吨,这是什么概念?这么重的石头,里面如果能出绿,肯定不会小的!哪怕只有百分之一重量的翡翠,那也值大价钱了! 而如果运气好的话……原泽不敢想。 缅甸那边传来消息说,说这块翡翠是至今为止缅甸挖出来的最终的翡翠。 般若闻言,沉思片刻,而后吩咐道:“原泽!对缅甸那边的工人说!想尽一切办法,尽快把原石送往国内,如果他们事情办得好,我重重有赏!把他们工资翻倍,再送每人2万人民币的红包!。” “为什么?”原泽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了她的顾虑,“你是怕这件事会出现变故?” 般若没有隐瞒,她担忧道:“树大招风!更何况缅甸局势复杂,而我们并不是本地人,开采出这样大的翡翠,我怕缅甸政府不会让这块翡翠离开缅甸国土,如此一来,事情就麻烦了!” 原泽喜悦的神色顿时收敛不少,他沉声道:“好!我这就吩咐下去!” 第116章 116 缅甸官方对外发布消息,承认帕敢区开采了170吨的巨型原石,并称,这是老天保佑缅甸人民! 不久后,缅甸开采了巨型原石的消息陡然被各大媒体报道出来,国内媒体本来也就是这样随意一报道,可没想到,他们细细一打听,竟然得到消息,原来这巨型原石是属于中国的一家企业的! 到底是哪家企业这么牛?在缅甸居然有自己的矿,而且一挖就出了巨型原石?一时间,各大媒体纷纷去缅甸那边打探消息,这一打听,答案让人大跌眼镜——居然是BR珠宝! 本地的媒体一时没回过神来,BR?这不是一家新开的珠宝公司吗?怎么在缅甸那边买了矿?难不成这幕后老板真的这么豪气? 所有记者一时间都围到了吉利大厦,堵在门口要见BR的公司老总,奇怪的是,他们围堵了五天,却从没见过BR老总,怎么搞的?难不成BR的老总从来不来公司吗? 到了周末,他们终于见到几个总监围着一个人进了公司,按理说这应该是公司老总了吧?各位记者十分激动,然而等他们跑上前定睛一看,却见一个学生模样的小姑娘走在前面。 “搞什么!又是空欢喜!”记者抱怨道。 “就是啊!都堵了一个星期了,想采访点新闻,再这样下去,新闻都变旧闻了,还有什么时效性啊!”另一位记者说。 话虽如此,但因为没有一家记者采访到BR的老总,因此,大家都愿意等着,一旦等到就是独家新闻了。 “不过,奇怪了,为什么BR的总监要把一个小姑娘迎进公司?” 另一边,原泽一脸奇怪地回头看了一眼,他疑惑道: “这帮人不是天天要嚷着采访王总的吗?怎么王总就在他们眼前,他们看了一眼又回去了?” 钱元吉笑道:“估计是没想到王总这么年轻。” 是啊!谁会想到BR的老总,霍遇白的女朋友,竟然是个刚成年的小女孩呢! 般若没有在乎两人的言论,她敛目沉声问:“缅甸那边进行得怎么样了?” “一切就绪,我们正打算把这块翡翠运到国内来。”话说到这,原泽忽然接到一个电话,接起后,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原泽脸色一变。 “怎么了?”钱元吉追问。 原泽挂了电话,深深地注视着般若,道:“王总!果然如你所料,这原石太过于巨大,已经引起缅甸当地武装势力和政府两方的共同关注,政府那边的意思是,这原石是在缅甸挖出来的,是吉祥的兆头,能够保佑缅甸国泰民安!所以,即便属于BR所有,也不能随便运过来!也就是说,缅甸是想把这原石给扣下来!而武装势力呢,他们最近一直上门骚扰,虽然有霍家护着,但他们还是想把这原石给占为己有,再差也要分一杯羹!” 般若闻言,久久没有说话,这事在她意料之中,谁见了这么大的原石能不动心? 这当下,霍遇白的电话也打来了,他道: “缅甸那边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你不用担心,我会替你跟两方交涉。” “有你在,我不担心。” 般若笑笑,她知道,这次霍遇白在缅甸那边,帮了她很多,要不是霍遇白的人帮忙,这样的石头早就被人夺走了。 霍遇白慵懒的声音传了过来: “有这个觉悟就好!现在全中国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你想赖账也没机会了。” “谁说我想赖账来着?” 两人笑了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然而事情的进展却不如人意。 之后,般若收到消息,说缅甸那边不放行,这事也惊动了中国政府,政府向来要保障国人在外国正常经商的权利,尤其是不少国人从缅甸那边进口原石,一旦开了这个坏头,后面,只怕缅甸那边会得寸进尺,再加上霍氏跟相关部门试压,因此,不少部门跟缅甸那边谈判,要求缅甸放行,让BR的员工把这块石头运到国内来。 不过,虽然过程曲折了点,但到了六月份,这块石头还是被运到了BR! 为了迎接这块石头,般若请了专业保镖来看守,也为这块石头选了最安全的仓库存放。 这块石头真的很大!170吨!什么概念啊!般若只是想想都觉得激动!事实上,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激动了,有了异能以后,她不停赚钱,不停捡漏,总是要什么就能有什么!久了,对钱财等身外之物都有些麻木,然而,这块巨型原石让她原本平静的心再起涟漪! 因为临近高考,课程越来越紧张,她没有亲自去迎接石头,只让钱元吉拍来现场视频给她看,当般若看到原石完好无损地被锁在工程的仓库中,她激动地不能自已。 “般若,看什么呢?”薄荷洗完脸,见般若窝在被子里看视频,便问:“很少见你这么激动。” “没什么,在看别人发来的视频。”般若笑笑。 薄荷点点头,而后闲聊道:“说起来,最近网上那个叫BR的钻石品牌真的很火呢!上次我在片场拍戏,就听几个演员私下议论,说是这家珠宝的设计很不错,虽然是国产品牌,设计却很超前。” “就是天王结婚用的那个珠宝?”顾兮兮和其他室友也加入讨论。 “我在娱乐报纸上也看到了,价格好像还不便宜呢!” “是啊!听说对戒最便宜也要一两万。”苏想想说道。 顾兮兮点头说:“我看好他们家一个素戒,想等高考过后生日的时候买一个戴戴。” “当时他们家搞限购,还动不动就没货,实在不好买。”关晓玲说。 所有人都知道BR,听到室友在议论BR,般若莫名有些心虚,她继续看视频,薄荷见她不说话,又道:“般若,你觉得这家珠宝品牌怎么样?” 问她觉得自己的公司怎么样,般若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还行吧!” “哎!我最近也烦着呢!我经纪人不知道从哪接到消息,说是这家公司在选代言人,他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觉得我很适合代言珠宝品牌,这不,正在向BR公司的人争取呢。” 薄荷有些惆怅地说: “我有两部戏还没播,现在也没什么名气,人家公司虽然是新公司,但听我爸爸说,这家公司实力不弱,再加上人家给代言人的合约也非常大方,钱也给的足,我怕是很难拿下来了!” 般若听了这话,这才有些讶异,按理说,媒体上和网络上都有关于霍遇白拍下五百万钻戒的消息,别人不知道,但薄荷和顾兮兮怎么可能没意识到这家公司是她的呢? 其实,般若不知道,薄荷之前的两部戏都是在横店拍的,她因为赶着要早点拍完回来上课,几乎是没日没夜在赶戏,回来以后就来学校上课,忙的根本没时间看新闻,而顾兮兮呢,她压根不关注这样的消息,她有空只会看看日本漫画什么的。 因此,宿舍里竟没有一个人猜到这家公司是般若的资产。 薄荷最近连着通宵了好几天,眼眶有些红,见般若没说话,她道:“般若!你帮我算一卦吧!算算看,我能不能拿到BR公司的合同。” 般若瞥了眼薄荷,最近,薄荷越发有长开的趋势,原本她就长得漂亮,现在五官变得更为灵动,使得她整个人有了一种位于女孩和女人之间特有的魅力,整个人看起来青春靓丽,十分耀眼,而且她的长相属于端庄典雅的类型,说实在的,她的气质真的很适合代言珠宝! 般若记得之前公司的市场部挑选了几个合适的明星送上来,那些人都不错,名气很响,她看了几个人的资料,觉得好像都合适,但也没有特别出众的。因此,她还打算算一卦,看看哪个代言人适合BR,能为BR带来好运。 现如今,薄荷想拿到这个合同,身为闺蜜,还有什么可说的?般若笑了笑,对啊,她怎么就没想到让薄荷来代言BR呢?BR是她一手创办的,她当然希望,BR的代言人是她中意的人。 那么,薄荷正合适! 般若笑道:“当然能!” “真的?”薄荷听了,高兴地说:“般若!你的话我信!” 当晚,般若背着她们,给公司负责找代言人的徐许打了个电话。 “薄荷?那是谁?” 徐许大晚上接到老板的电话,还以为老板要叫紧急加班的呢,正紧张呢,没想到老板张口提了一个女艺人的名字。 徐许愣了一下,觉得老板是不是再跟自己开玩笑,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小艺人,可见连三线明星都算不上,这种18线小艺人,也能当公司的代言人? 别开玩笑了!业内有的是一线小生!有的是想当BR代言人的偶像明星!谁不知道,麦田公司不缺钱啊?谁不知道,麦田公司最财大气粗啊?谁不知道那块170吨的大石头就是属于麦田公司的!现在,BR的代言人可比一线品牌的代言人抢手!没别的原因,钱给的足啊! 可现在老板跟她说,要叫这个什么薄荷的艺人当代言人! 徐许怔了一下,觉得自己发现了惊天秘密!难不成她亲眼见到了传说中的潜规则和关系户? 不对哦!要潜规则,老板也应该潜男人才对!难不成是百合?不对啊!呸呸!老板不是有男朋友吗? 脑洞很大的徐许连忙问:“老板!这人您认识吗?” 般若没有否认,直言:“认识!” “啊?那她是您……”难不成是姐妹? “我闺蜜!” “啊……” 徐许半晌没回过神!闺蜜?这年头,还有老板这么好的闺蜜?给她来一打好吗? 然而,这公司都是老板的,老板愿意叫谁代言就叫谁代言! 于是,当晚,薄荷在宿舍背书的时候,忽然接到经纪人打来的电话,那边似乎说了什么,薄荷愣了许久都没回过神来,她呆呆地放下电话,而后不敢相信地对般若说:“般若!我真的拿到了BR的合同!BR真的要我当他们的代言人!” “真的?薄荷!你太棒了!”顾兮兮比薄荷本人还激动,她高兴地抱着薄荷在宿舍里转了个圈。 苏想想和关晓玲也很激动,般若扬起唇角,笑了笑: “你这么优秀!肯定可以的!” “般若,谢谢你帮我算卦。”薄荷真心拥抱般若,她激动的眼泪都要下来了。“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开心!这是我第一次接到代言,而且还是这样的大公司,还是珠宝品牌!” 要知道像薄荷这样的小明星很少能接到广告,就算接,也都是那种不怎么露脸的,可薄荷第一个代言就拿到了一个珠宝品牌,这是什么概念啊!这起点也太高了! “薄荷,你太棒了!我真为你自豪!”顾兮兮激动地说:“你和般若两人都太强悍了!你是明星,般若是土豪!我有你们这样的朋友不要太好命!” 般若闻言笑笑。 星期天,薄荷拉上顾兮兮上门来找般若。 “般若,经纪人要带我去签约,但我心里紧张,想叫你们跟我一起去。” 般若笑道:“我今天正巧有事。” “啊?”顾兮兮撇着嘴说:“我还想着拉你一起去BR的公司看看的呢,你说薄荷当了代言人以后,薄荷买珠宝,BR会不会给她便宜一点啊?我正好想要一个素戒呢!但是太贵了,我可舍不得!要是能打折那就好了!” 般若想了想,认真地说:“一般公司对代言人都很大方,说不定还会送一些珠宝首饰给她呢。” “真的吗?”顾兮兮两眼放光,满眼哀求地看向薄荷。 薄荷拿她没办法,笑道:“行!如果他们送我的话,我肯定转送给你!” “薄荷,你真好!” 两人说着,便坐经纪人的车一起去了吉利大厦。 到了BR,大家都愣了一下,他们完全没想到BR装修得这么现代化,进后门,受般若感染知道一些风水知识的两人,都不由盯着墙上化作装修一部分的八卦镜看了许久。 “原来珠宝公司也要调风水啊?真应该对这家公司的老板推荐一下般若!”顾兮兮说。 薄荷点点头,深表赞同。 到了那里,经纪人看了合同,简直有些不敢相信。 这样的合约不是应该给一线影后级别的吗?怎么给薄荷这么宽松的合同,宽松到他都不好意思了,他真的怀疑这家公司是不是拿错了合同。 “你们对合同还满意吗?有需要我们配合修改的吗?”徐许瞥了眼经纪人的脸色,客气地问。 经纪人愣住了,第一次遇到公司说要配合他们修改的,这样客气有良心的企业,他真心不习惯啊。 “没……没有。”经纪人笑笑。 “那……你们对这个价格还满意吧?”徐许又试探性地问。 “当然满意!” 薄荷名气不大,事实上,就算不要费用,他都愿意帮薄荷签下这个合同,更别说,这个合同给出的条件这么优渥了!别的不说,光代言费,完全是参照国内一线当红明星的标准啊! 徐许听了这话,这才舒了口气,笑道:“满意就行!这样我也好跟我们老总有个交代了!” 老总?交代?经纪人愣了一下,等她离开后,才皱眉看着薄荷,认真地说:“薄荷,我是你的经纪人,你应该知道,你有任何事都应该跟我说!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跟这个公司的老总认识?” 薄荷听了这话,马上意识到,经纪人的意思并不是问他们认不认识,而是问,她是不是靠潜规则拿到这个代言的! 要知道,她这样的名气,根本不可能有企业会看中她,更别说给出这么好的条件了,这条件好的都让她心虚。 薄荷有些不悦,说: “你想哪去了?不说别的,以我的家庭条件,你以为我还需要去受别人潜规则,靠踩男人大家的肩膀上位吗?” 经纪人听了这话,脸色缓和了一些,他想了想,说: “总之,有任何事你都必须要跟我说,我觉得这位老总肯定认识你!你好好想想,他是不是你父亲的朋友。” “我父亲的朋友?”薄荷想了想,“那我回去问问!” 然而,薄荷回去问了一下,薄晋安对此事完全不知,薄荷也奇怪了,难不成这BR的老总真的只是善心大发,让她来当代言人? 而后,麦田公司很快要求拍摄广告和宣传片,并要尽快把相关的影片照片,推向市场,挂到公司的网站上,也因此,和薄荷订好了,下一个周末,来拍广告。 另一边,般若之所以没和薄荷一起去公司,一是不想让自己的身份太早曝光,怕薄荷会因为自己的关系而有压力,另一方面,她今天要处理一下关于这巨型石头的事。 钱元吉和几位总监来到般若家里,向她汇报工作,钱元吉说:“王总,《翡翠鉴宝》栏目的制作人打电话来我们公司询问,她想问我们是不是要对外公开解石?” “公开解石?”般若愣了一下,她从来没有看过这个节目,对这个节目一点也不了解。 “是啊,这个节目的特色就是主持人彭家晔,他学识渊博,为人机智风趣,很有观众缘,因此,虽然这个节目只是在经济台的下午时段播出,收视率却一直不错,有固定的收视群体,制作人知道我们的这块石头,是迄今为止,世界上发现的第二大的原石,她觉得机会难得,认为我们肯定会对外有个说法,便来问问我们!” 般若听了这话,这才想到,关注这块石头的人实在是太多,想背地里偷偷解开,恐怕不妥,毕竟,这样大的石头,百年难得一遇,她也应该对世人有个交代。 般若沉思片刻,又问:“这块石头比较大,恐怕不是一天就能解开的。” “这一点,我想她们肯定有自己的考虑!我觉得这件事闹得也比较大,本地的几家媒体天天守在咱们公司外面,不是想拍您,就是想知道这块石头的相关信息!她们还给这块石头起了个名字,叫‘超级巨无霸’。” 般若闻言,点了点头,钱元吉说的没错,这块石头十分轰动,公司就算再保密,也不能封住每个人的嘴,最终消息都会传出去,与其藏着掖着,倒不如坦然面对,让所有媒体都来报道,这样一来,所有人都能知道相关消息,也就没了那份好奇心。 再加上BR近日的销售额一直在攀升,但是在网络支付还没有盛行的时代,BR又没有实体店,销售渠道受到限制,这个时候,如果公司能多点曝光率,也会对销售有帮助! 最终,般若同意道:“好!那就公开解石!” 公开解石,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超级巨无霸还是这样一块引人关注的石头。 知道般若的决定后,霍遇白给出支援,他从霍氏抽了20个解石的师父来,又把最先进的解石仪器都运到了麦田公司的工厂里,因为这块石头特别大,一般的机器无法切割,霍遇白试过以后,只好去厂家定了与之匹配的工具,定制的当然得花钱,因此,这块石头还没解开呢,光是运输、请保镖、机器等相关费用,已经是一笔不菲的开支了。 这时候,所有人对这块石头很看好,都想亲眼目睹这块石头被解开。 可是,大家心里都有这样一种担忧——万一赌垮了呢! 要知道赌石都有赌垮的可能,这块石头的特别之处也不过是一个大字!从外壳上来看,这块石头的表现并不好,只是一层黑沉沉的皮克,松花和蟒带都不明显,如果再缩小一些,放在市场里交易,只怕懂行的人连看一眼都嫌多。 万一要是赌垮了!出不了翡翠!那可就成了笑话了! 世人瞩目,全民看好的石头,大家都等着这块超级巨无霸,最后能赌出最值钱的翡翠!都等着听到惊天消息!如果最后赌不出来石头,不得不说,对麦田公司未必是一件好事。 然而,事情闹得这么大,般若已经没有退路了。 原本般若是不想算日子解石的,但钱元吉和原泽坚持要她掐指算算,她没办法,最终把解石的日子定在了5月18日。 快到六月,天越来越热了,已经隐约有入夏的样子了。 一大早,般若和霍遇白一起去了工厂。 《翡翠鉴宝》的工作人员都已经到了,彭家晔也到现场了。说道这彭家晔,也是号人物,他其实很有能力,只是一直喜欢赌石,便坚持把这个节目给做了下来,他在现场补妆,又看了麦田公司给出的资料,自己还围着这超级巨无霸转了几圈,这才惊叹道:“我这辈子也没这样激动过!” 助理小张笑道:“彭爷,今天只怕要赌很久,你猜猜看,能赌涨吗?” 彭家晔轻声一笑,他拍拍这石头,说:“那就要看这老伙计表现如何了!” “假如今天赌涨了,那咱们节目的收视率只怕要爆了!” “爆?你等着!要是赌涨了,出了天价翡翠,那咱们这节目的片段,只怕要被所有媒体转播了!” “万一要是赌垮了……” “赌垮或赌涨,我们节目的收视率都要破纪录!” 小张闻言,立刻点头,即便是赌垮了,那所有人肯定都想知道,这块超级巨无霸到底为什么会垮掉,到时候,还怕看得人少?总之,现如今这块石头就是全民明星啊!可以说是全民关注超级巨无霸!简直比国家大选还要万众瞩目。 第117章 117 所有人都在等着解石,现场除了媒体,还来了不少业内人士,赌石圈子里的人,对赌石都有一份执着,他们平时不仅关注自己赌石,也关注别人的赌石结果,也因此,每次古琅轩上新的时候,才会有那么多人围在古琅轩等解石。 而这一次,这超级巨无霸出世,凡是这个圈子里的人,没有不想知道结果的,这不,一大早,所有圈子里的人都赶了过来,还有不少从外地来的,大家都想第一时间知道结果。 人一多,管理起来就复杂,加上麦田公司是从事珠宝销售的,工厂里的工作间,有不少的钻石,如果让有心人混进来,很容易出事,因此,般若要求当天所有进来的人都要提供身份证明,又保镖公司的人检查过,确保无误才能放行。 这样一来,等大家到齐以后,已经差不多九点了。 所有人都等着解石,然而,现场最关键的人却没到——BR的老总! 这时,一辆奔驰轿车停在工厂门口,霍遇白打开车门,让般若下车。 已经五月下旬,天越发暖了,般若只穿一件风衣,还觉得有些热,今天霍遇白穿了一件黑色风衣,两人出门的时候才发现,这两件衣服款式很接近,很有些情侣款的感觉。 保镖认识霍遇白,见了他,恭敬地走过来,请他进去,而后,般若跟在他身后,正要进门,却见保镖忽然拦住她,厉声说:“这位姑娘,请出示你的通行证。” “通行证?”般若眉头一皱,不敢相信地问:“你找我要通行证?” “是啊!虽然您是霍先生的朋友,那也没办法,这里的规定就是必须要通行证才能进去!” 般若无奈地看了眼霍遇白,有些失笑。每次都是这样,她跟霍遇白在一起,人家都会理所当然地认为霍遇白是老板,反而觉得她是个跟班的,就像现在,她进自己的工厂还要通行证!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吗? “通行证,我没有。”般若语气淡淡的,而后她直勾勾盯着保镖,道:“你知道这次来的任务吗?” 保镖愣了一下,见她年纪小,但气场很足,当下便回答:“当然!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了保护巨型原石,和这家工厂的老板!” “很好!既然这样,你要保护的人就站在你面前,你不清她进屋,反而把她拦在外面,有你这样保护人的吗?”般若语气淡淡的,周身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气度来。 保镖愣了一下,反应了一会,才意识到她在说什么,他一惊,惊讶道:“你……你说你是这里的老板?”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正色补充道:“这怎么可能啊!这家工厂的老板既然有能力开这么大一家工厂,可见年纪肯定不小了,怎么可能是你这样的?” 也不怪保镖不信,原本麦田这边找保镖的时候,已经说明要了一起保护公司老板,可般若平时要上课,按理说,至少得提供一张照片吧?可偏偏钱元吉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一张般若的照片,也因此,到现在,这些保镖都不知道自己要保护谁。 这时,一个小队长模样的人走过来,他见这里有情况,走过来,问:“怎么回事?” “老大,这位小姑娘说她是这样的老板。” “老板?”男人瞥了般若一眼,当下不客气地说:“麦田公司的王总可是身家数十亿,人家王总是此刻巨型原石的拥有者,像这样的成功人士,至少也有三四十岁,小姑娘,年纪轻轻不要学人家撒谎。”说完,对般若投以轻蔑的眼神。 走在前面的霍遇白,这才回过头,他打了个电话给钱元吉,钱元吉听了事情经过,吓得立刻跑了过来,他跑得浑身的肥肉都在颤抖,来到大门口,他弓着腰道:“哎呦!王总!都怪我!怪我办事不利!下次我一定印一份您的资料!给这些不长眼的看看!可关键是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您的一张照片啊!” 听了这话,两个保镖脸色一变,当下错愕地看了眼般若。 这个姑娘是麦田公司的老总?是巨型原石的拥有者?怎么可能?才这么年轻,就有了这样惊人的财富了? “没事。”般若语气淡淡的。 霍遇白扬起唇角,似笑非笑。“看来,你们公司得加强企业文化培训了!公司的员工都不认识老板,这可怎么行!” 般若耸耸肩,笑道:“无所谓,左右这段时间我没心思为这点小事烦。” 然而钱元吉却听得满头大汗,自从上次过后,他就生怕般若会对自己有意见,没想到,今天又犯错了,他暗暗发誓,回去以后一定要加强员工培训,印一份般若的资料,发给每个员工仔细熟读背诵。 保镖愣了一下,不敢相信地看着走远的般若,“队长,她真是这里的老板啊?” “我哪知道!” 队长一脸懊恼,要知道他们这些保镖,最喜欢这种有钱人,要是能被哪个有钱人看上做私人保镖,每个月至少有数万元的收入,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可他却因为有眼不识泰山,错过这样的机会了。 般若和霍遇白一起走向BR的仓库。 她还没进门,忽然察觉到体内的异能有些躁动,般若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她一怔,跟随着异能的呼唤,往仓库走去,来到仓库大门口,般若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 只见仓库的上方有源源不断的灵气冒出来,这些灵气和意外的灵气不同,这灵气呈现出各种颜色,有紫色!有绿色!有黑色!有白色!有黄色!有红色!也就是说!所有的颜色都聚齐了。 灵气飘到天空中,竟把天上也染成了六色,像是彩虹一样,般若见状,久久不能回神,她第一次见到这样色彩丰富的灵气!只见这灵气越来越强,强到像是把周围的一切都给滋润了!原本仓库边上有棵矮树,是从前养鸡场的,新建工厂时,般若为了风水好,没让人拆去,这树去年冬天被大雪一压,不知怎的就烂了根,今年春天都没有抽芽,如今被被这灵气一滋润,忽然又有了精神,不再垂头丧气,整棵树都像是复活一般。 般若体内的异能感觉到了灵力,异能很不客气,快速地吸收着空中的灵力,异能饿了许久,吃的又快又急,很快就把空中六彩的灵力吸了过来,一时间,般若只觉得自己好像所有的器官都从沉睡中醒来,身体不再混沌!脑海中一片清明! 再也没有比这更棒的感觉了! “般若,在看什么呢?”霍遇白回头问:“快跟上吧!” “好!”般若跟在他身后,走进了仓库。 虽然想到现场会有很多人,但般若进门的时候还是惊了一下,这间仓库是收拾出来专门放石头的,原本什么障碍物都没有,只有一块石头,现在却黑压压一片,人来人往的。 见他们进来,所有人立刻安静下来。 这一行的人,没有不认识霍遇白的,大家纷纷和他打了招呼。 霍遇白对众人点头。 在这当下,吉时到了,关师傅带着一干解石的师父,走出来,拜了神,而后做了仪式,这之后宣布开始解石。 这就开始了?BR的老板怎么没来?现场的人都有些疑惑,这次解石可是大事!难不成要在老板不在的情况下解石? 开始解石。 解石的方案是所有解释师门研究了许久才决定的,这块石头非同寻常,不说主人非常重视,现在全国人民都很重视,现场还有不少媒体,一旦出一点差错,后果都非同一般,因此,所有人都非常重视。 “二爷!您看,是不是按照您昨晚定的方案来解?还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关师傅请教道。 霍遇白摇头,他沉声道:“按照之前的方案来!” 这块石头很大,为了解石,霍遇白定来的机器就比普通的楼房还高,这么高的石头,是不容易擦的,只能先采取切的方法,把石头切成小块,再来解石。因此,解石师在石头上画了三条线,正巧把这块石头切成了三块。 彭家晔见状,开始解说:“亲爱的观众朋友们,今天我将带您走进这块,堪称有史以来发现的第二大的赌石原石,现场可以看到,这块石头有两间房子那么大,现在,赌石师在原石上画了三条线,那么为什么把这线画在这三个地方呢?那是因为这块石头比较特别,如果画在别的地方,很容易使石头碎掉,因此,解石师门经过考虑,确定了这样的方案……” 不得不说,彭家晔经验丰富,解说起来很有说服力。 很快,石头被机器切成了三块。 等工人们把这三块石头放平,众人终于看清了这石头的横切面。 大家看过这四个切面以后,都不由愣了一下,而后所有人不敢相信地走到每个横切面前,又看了一遍。 “这是……出绿了?不!不是出绿!是出了不同颜色的翡翠?”现场众人惊愕。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 “是啊!同一块原石,居然!居然出了这么多种颜色!” 只见这块原石左边的切面上满眼都是绿色,可这绿却和别的石头上的绿色不同,别的石头上的绿色,都是单一的一种颜色,要么正阳绿,要么翠绿,要么墨绿,可这块石头因为体积大,因此,从新绿色到正阳绿,再到翠绿、墨绿,各种颜色的绿都有!巧合的是,还是由浅到深,按照颜色深浅排列,乍一看,好像是画画的人没掌握好深浅,一笔画过去一般。众人见了这翡翠,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翡翠种水很好,至少有玻璃种以上,这样的翡翠,常人就得其中一块,就能喜一辈子了,可有些人运气好的让人嫉妒,她得的翡翠,不是以斤计算,也不是以千克计算,而是以吨计算!不说别的,就这一块翡翠拿去卖,也能卖出天价了!更别说,其他两块石头也出绿了。 第二块石头,也是中间这块,有两个切面,这块石头最妙了!这石头左边的切面出了紫色和白色的翡翠!右边出了黑色和红色的翡翠!单单中间这块石头,就出了四种颜色的翡翠,怎么不让人惊叹? 大家看了这翡翠,都有些回不过神,所有人都在石头前绕来绕去,妄图记住这个载入历史史册的瞬间,以后,大家出去一讲,都可以很牛B地说:“老子当初可是亲眼见证那六彩神翡诞生的!” 而第三块石头,则出了罕见的黄色翡翠!这种黄,就如同蝴蝶的翅膀,仿佛下一秒就要震动翅膀飞走了,黄色翡翠本就十分少见,尤其是越南帕敢区的原石矿,很少出这些颜色。 现场所有人的都惊得久久说不出话来,包括见识颇广的彭家晔,也被眼前的场面惊呆了,连解说都忘了!还是摄像提醒他,才回过神来,想到自己还在录像。 般若虽然早有预感,但此时见到,心里的震惊却不比任何人少。 六色翡翠!如同彩虹一般的色彩!而且都是极好的种水,质地上佳,其中也有不少的翡翠,是极品翡翠!加上,这块石头基数有170吨之重,因此,就这样打眼一看,只怕其价值说出来都会让人失神许久。 “没想到!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见到这样的奇迹!” “是啊!这块石头简直太神了!堪称神翡!原本以为这样重的石头,表现普通就已经很好了,可没想到,这石头不仅大,而且质地这样好!这样一算,这块石头岂不是真正的天价!” “是啊!按照市价来说,这样的翡翠没个几十亿买不下来吧?” “几十亿?那要看你怎么卖了!你要是就卖翡翠,肯定能值几十亿,可你要是做成饰品来卖,那么,价值就不可估量了,也就是这家公司还没上市,否则,这消息一出,这家公司的股票肯定能暴涨!” “是啊!真是见识了!” 大家纷纷感叹,彭家晔和众人一样,语气感慨,他颇为震惊地说:“见了这块原石之后,我怕是再也不想看到别的翡翠了。” 彭家晔这话颇有点“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的意思,暗指这超级巨无霸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翡! 般若觉得这赞誉有些过了,然而,现场所有人都仿佛赞成他的话一般,纷纷附和:“是啊!我也觉得!彭爷说的不错!这块翡翠被称为神翡,天下第一翡!一点也不为过啊!” “就是!我也赞成!看了这块翡翠,我才意识到,我从前从没见过真正的翡翠!” 天下第一翡?般若被现场的气氛带动起来,也变得心情激荡。 般若内心愈发汹涌起来,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满眼欣喜地看向霍遇白。 霍遇白第一次见她露出这样的表情,只见此时的她眼睛微眯,双目含笑,就连翘起的嘴角,也带着笑意,这时的她,五官陡然生动起来,比平时更美了。 霍遇白看得如痴如醉。 般若难掩激动地问:“真的有这么好吗?” 霍遇白看着她,肯定地说:“真的有这么好!” 般若搓着手,赶紧让人继续往下解石,众人看了她,愣了一下,心道这是哪来的小姑娘,在现场指手画脚的? 这块石头太大了,解石很费时间,不是一天就能结束的,即便当场聚集了二十多位师傅,但要完全解出来,恐怕至少得入夜。 到了饭点,麦田公司招待各位宾客在自己的员工食堂用餐,其实麦田的食堂还不错,菜的种类很丰盛。 两顿饭以后,天黑了下来,不少人已经离开了,现场就只剩下彭家晔的节目组。 节目组一直跟着解石师傅,拍到了半夜,入夜后,般若请食堂又做了顿饭,招待他们。 彭家晔倒也没有耍大牌,和员工们一起吃食堂。 一顿饭吃完,所有人又回到仓库里,这时,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翡翠鉴宝》栏目还要继续录制,现场,一个剧务环视了四周,而后一把拉过般若,道:“小姑娘!来!你现在没事的话,帮我们打一下光。” 般若眉头一皱。“我?” “是啊!帮个忙嘛!反正你站着也是站着,解石的事情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帮我们一把吧?对了,你是BR的员工吧?” 般若点点头。 “那就行!我们拍这个节目也是为了宣传BR珠宝,你这么做也就是为了公司服务,你们老总会感谢你的。”说完,把打光板往般若手里一塞,就去忙别的了。 留般若愣在原地,一脸无奈地看向手里的打光板。 到了下半夜,石头终于全部解开了!这石头里的翡翠比所有人想象的都大,所有颜色的翡翠加起来居然有5吨多重! 5吨重!所有人都能想象到,等明天,这个消息播出以后,全国上下该是怎样的一片哗然! “种水上乘!质地通透!颜色鲜正!没有一丝棉絮和裂痕!简直堪称完美!这里每一种颜色的翡翠,放在市面上都会引起轩然大波,更别说六种颜色凑到一起了!奇迹!简直是奇迹!”彭家晔激动地站起来,喊道:“我为自己见证到了这天下第一翡的诞生,而感到自豪!” 是啊!在场所有人都激动不已!虽然他们只是这里的一位普通员工,虽然这翡翠并非他们所有,虽然他们跟这天下第一翡,和巨额的财富没有一丁点关系!可是,能见证到这天下第一翡的诞生,已经是无上的光荣了! “这天下第一翡诞生了!这麦田公司的老总怎么都不来看一下?” 大家议论着,这当下,人群中一个人疑惑地问钱元吉: “钱总!你们公司的王总今天怎么没来?难不成王总对这翡翠一点也不关注?怎么说,这样的盛况她都应该亲自见证才对!” 这人跟麦田公司有业务上的往来,因此对麦田有些了解,他知道麦田的老总是女的,只是多次谈业务都没有见过她的真面目,他很喜欢翡翠,也因此才能在这里通宵看解石。 钱元吉听了这话,愣了一下,惊讶地说:“王总?她不是来了吗?你们没看到?” “来了?”现场所有商人环顾四周,都想在人群中找到王总的踪影。 这位王总能做霍遇白的女朋友,想必是一位身材纤细的美女,可现场没有一个人符合的,大家看了一圈,都没找到人,便又问:“钱总,你开玩笑的吧?我们站到现在也没看见王总在哪。” 所有人多知道这天下第一翡一解开,麦田公司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如果说从前的麦田公司只是一家不错的公司,那么,有了这神翡压阵,公司多了价值几十亿的神翡,这家公司以后的路,将会越走越宽!成为世界百强公司,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因此,大家都起了结交的心思。 钱元吉这才发现误会闹大了,他一拍脑袋,自责道:“都怪我做事不周全!都忘记介绍咱们王总了!我还以为大家都认识呢!” 说完,环顾四周,找了一圈,“王总?”当他的视线定格到栏目组彭家晔身后的一个举着打光板的一个纤瘦的身影时,不由跑过去,急道:“哎呦!王总啊!您怎么来这里给人打杂了?这打光的时候哪是您该做的啊!您这样做不是在打我脸吗?” “没事!正好我也没事,就帮个忙,打个下手。” 众人听了这话,都把视线移向拿着打光板的般若,所有人都怔住了。 鼎鼎大名的麦田公司公司的创始人王总,竟然这么年轻! 之前叫般若打光的工作人员听了这话,连忙跑过去,歉疚地低头道歉:“对不起!王总!我不知道您是麦田的老总,我还以为您是麦田的员工呢。” “我是麦田的员工。”般若语气淡淡的,“你说得对,我为公司做点事情也是应该的。” 这位工作人员更尴尬了。 彭家晔听了这话,这才认真地打量了般若,这一打量,他才发现,眼前这位小姑娘周身的气度和寻常人很不一样,她气场强大,气质平和,说话时不疾不徐,生气时也不见愠色,难怪年纪轻轻就呢个开了麦田这样的珠宝公司! 并且,小小年纪就有了几十亿的资产。 “王总!”彭家晔叫住她,他递上自己的名片,说:“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对您做个专访。” 般若扫了他一眼,而后点头道:“倒是可以,只是我最近要考试,可能没空。” “考试?”彭家晔和其他人一样都愣住了,彭家晔不敢相信地问道:“王总还要考试,难不成您还在上学?” 般若笑笑,淡淡地说:“是啊!我还在读高三,马上就要高考了!” 又一颗重磅炸弹炸落!麦田公司的老板居然才读高三!还要参加高三!一个坐拥数十亿资产的公司老板居然只是个高中生! 次日,麦田公司的170吨翡翠原石解出5吨多重的六色翡翠的消息,在全国传了开来,原本这块石头就受到了全民关注,如今,解石解开了,众人更是关注最后的结果,一听到竟然出了这么重的原石,大家纷纷议论,都关心这块石头到底能值多少钱。 就在所有人都想一睹这六彩翡翠真面目的时候,彭家晔的《翡翠鉴宝》栏目对外宣称,今天的节目里将会全程播放六彩翡翠的解石过程,所有人听了这个消息,都守在电视机前,等着要看经过。 于是,大家全程都紧张地听彭家晔解说,看着这原石是怎样被解开的。 当天,《翡翠鉴宝》节目租的总导演,拿到了当天下午的收视数据,他惊呆了,陡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喊道:“第一!我们的节目收视率在全时段占第一!” 彭家晔听了,接过数据单,问:“有1%的份额吗?”当他看到节目收视率的时候,久久没回过神。 “彭哥!到底有没有1%的收视率啊?” 助理凑过去,当他看到报表时,惊呼:“什么?竟然有3%的收视率!” 3%是什么概念!要知道,现在黄金档最强的综艺节目也不过1.3%左右的收视率,中央台的晚间新闻,也才0.4%左右,他们的节目本来就不是在市频道播出的,在这样的小小的经济频道,很多地区甚至都收不到这个台,结果却最终有3%的收视率,可见所有人都关注着这块神翡。 节目组的人都激动地围过来,拥抱庆祝! 第118章 118 薄荷见了般若,下意识说:“般若,你来看我拍广告吗?今天不是说不来的吗?” 她笑得灿烂,完全没注意到旁人怪异的目光。 倒是顾兮兮拉了拉薄荷的裙子,瞥着般若说: “那啥薄荷啊,你记得刚才工作人员说的么?说是BR的老总要来看看,你说会不会有这样一种可能,咱们的好闺蜜般若,就是BR的老总?” 顾兮兮本就是天马行空的性格,会这说,完全就是随口一猜,然而,她话说出口,和薄荷两人相视一眼,都愣住了。 可能吗?麦田公司的老总,天下第一翡的拥有者,那个传说中神秘的新晋富豪,坐拥几十亿资产的人,就是和她们朝夕相处,一起睡觉、读书、吃饭的闺蜜? 薄荷不敢相信地轻呼:“般若,你……” 般若笑了笑,没有否认,她淡淡地说:“薄荷,你今天很漂亮,很适合拍BR的广告!” 薄荷今天穿了一袭白色长裙,修身的设计衬得她的身材更为纤细,盘起的长发露出纤细的脖颈,性感的锁骨中间正是BR的钻石项链。她头上戴着BR的钻石皇冠,耳朵上是BR的钻石耳环,脖子上是钻石项链,手上是钻石的星座戒指,看起来端庄甜美。 薄荷想到跟麦田的合同,心里既惊诧又感动,她上前抱住般若,含泪说:“哎呦!般若,我真的没想到!你也太够意思了吧?一声不吭就把这么重要的合同给我,还有啊,你太牛了!我还想着,这BR珠宝的老总到底是谁呢?短短时间就把公司做的这么大,还投资了这么多钱,原来是你!” 顾兮兮也哼了一声,说:“般若,你瞒得够紧啊!” “想等公司办起来再跟你们说的。”般若笑着解释。 顾兮兮当然也不是真的怪她,般若办了这么大的公司,她真的与有荣焉。 “般若,我真没想到这BR的老总是你,你哪来那么多钱?现在想想,我还是觉得不真实,你不是跟我们一样每天上课复习吗?从来也没见你平时有多忙,你居然偷偷攒下那么多钱,打下这么大的家业!我真佩服你!” 顾兮兮虽然知道般若算命赚钱,但她不知道般若的真实资产,薄荷虽然也不懂,但从般若一挥手就能买下两千多万的门面房中,可以推测一二,因此,她虽然吃惊,却没有顾兮兮这样难以置信。 这时,薄荷的经纪人走到了门外,听到几人的谈话,他大惊一下。 他看向眼前的王总,这姑娘年纪很小,她皮肤白皙透亮,黛眉杏眼,发如泼墨,只是气质清绝,便有些冷美人的样子,这样的姑娘如果放在娱乐圈,也能圈粉无数,最起码光从外表看,她很有几分天后的面相,如果她不是这家公司的老总,他还真有心拉她进圈子和薄荷一起发展。 不过,拉不到人也没关系,她是薄荷的闺蜜,身家数十亿,薄荷有她撑腰,还用愁发展吗?作为经纪人,艺人有这样的闺蜜,他巴不得有几个来几个! 他笑着走进来,道:“薄荷,要去拍广告了,看在你闺蜜的份上,你也要把这次的广告给拍好。” 薄荷闻言,认真地点头。 般若笑道:“去吧!我们等你!” 这一拍就拍到了下午,般若和顾兮兮在一旁等着,两人等了许久,薄荷拍了许多次才全部拍完,般若不由感叹,叫她赌石能,但叫她站在摄像机前站一天,她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真是一行人吃一行饭。 结束后,般若又带了两个闺蜜一起逛了公司,顾兮兮这次逛公司的感觉非常不一样,之前总觉得这是家非常神秘的大公司,进来后总是缩手缩脚的,可现在不同了,这公司是般若开的!那啥,她怎么也算老板的娘家人,闺蜜!因此,顾兮兮这次逛起来就跟在自己家闲逛一样,也没跟谁客气。 般若见了,不由想笑,她带着顾兮兮来到公司的产品超市。 产品超市是由般若提出来的,她在公司内部建了一个小超市,当然,说是超市其实并不卖东西,只是把公司所有的展品摆出来,让员工们能看到样子,对公司产品更加了解。 顾兮兮一下子扑了上去,惊叹道:“般若!这不是那星座系列吗?” “是啊!” “居然还有货!!!” “嗯,网站那边好像又断货了,这是展品,也许是现在仅存的一条了。” 顾兮兮虎视眈眈地扑上去,她哀嚎:“怎么办?我好想要!般若,要么这最后一个就卖给我吧!” “不卖!”般若果断拒绝。 “啊……”顾兮兮说不出的失望。 谁知,般若走过去,拿起戒指,往她手上一套,而后点头道:“正巧合适!送你了!” “耶?送我?”顾兮兮惊讶地看向般若,满眼不敢相信。“般若,虽然咱们是闺蜜,可我不能收你这么贵重的礼物。” 这个星座系列的戒指,不是素戒,有一些钻石点缀,而BR的钻石品质很好,卖价并不便宜。 “行了!兮兮!送你你就收下吧!我记得你的生日也在六月份,那就挑个双子座的戒指,算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顾兮兮闻言,感动得一塌糊涂。“般若,你还记得我生日,真好……”说完,一把抱住般若。 “是啊!般若,有你这个闺蜜,真的太好了!”薄荷也由衷感叹。 三人说说笑笑抱成一团,没多久,大家就回到家中,开始复习,为不久后的高考做准备。 另一边,赵明远从北京赶回来,他和霍遇白碰了个面,商讨了些事情,因为上次天下第一翡解石的时候他没有到场,因此,便问了一些情况,听霍遇白讲完,他感叹道:“跟大师认识以后,我才知道惊讶的次数多了,也就不再惊讶了!” 现如今,不论般若做什么,他都不会吃惊,总觉得这人做什么都是正常的!在她的世界里,所有的不正常才正常! 霍遇白喝了口清茶,低着头没有说话。 赵明远又疑惑道:“但是我最近也没听到太多负面消息,更没听人把BR的老总身份挖出来,这可不像是媒体的风格啊!我记得那帮人都很爱蹲点,怎么这次竟然一点消息也没有?” 他瞥了眼霍遇白,试探性问:“该不会是你在背后压着吧?” 霍遇白没有否认,赵明远见状,又连忙说: “二爷,不是我说你,你这人也是,做什么事都不告诉人家,总在背后默默使劲,这样,人家能知道你的好吗?” 霍遇白闻言,满脸不以为然,棱角分明的脸上透着冷峻,他拿起边上的一串手串,用手扇了扇,使气味传向自己,直到闻出这手串的材质,才放下手串,敛目沉声道:“自然是知道的。” “知道什么啊!女人都喜欢男人做表面功夫。” 霍遇白声音如常:“她不是寻常的女人。” “呦!这么自信?”赵明远笑道:“大师恐怕不知道吧?你为了能让她那块石头运进来,在背后使了不少劲儿,连几个上级领导人都找了,动用不少关系才把这石头运进国门。” “这些细枝末节,她不需要知道。” “细枝末节?二爷!也亏你平常那么聪明,人家男人做一分要说十分,你做了十分,连一分都说。”赵明远有些为他不值。 见霍遇白不说话,他又道:“对了,怎么周末也不见你回家陪老婆?” 霍遇白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她正忙着高考。” “高考怎么了!难不成你还能打扰她不成?”话说完,赵明远瞥了眼霍遇白万年不变的脸色,像是发现什么秘密一般,大笑道:“不是吧?难不成你……” 霍遇白没有说话,从边上拿了串新的手串,放在鼻子前闻闻,他像是没听到赵明远的问题,也没察觉到赵明远的注视一般,不言不语。 赵明远却从他的神色中窥测出一二,他乐道: “我说你怎么搬过去以后,反而很少见面呢!大好的周末不回家陪老婆还跑到公司来加班,要知道,虽然你是加班狂,但你更是宠妻狂魔!原来咱们大名鼎鼎的二爷也怕控制不住自己!也难怪了,储存了三十年的洪水,一开闸门,就会控制不住!” 霍遇白终于开了口,他面无表情地道:“你可以滚了!” “啧啧!恼羞成怒了不是?”赵明远说完,知道再不滚某人就要关门送客了,连忙拿起外套,边往外走边说:“我是不明白你们的相处模式的,男人哪有像你这样忍着的,要是我,早就拉着大师滚床单了!” 直到门关上,霍遇白才放下手串,转头看向窗外,阳光和煦,晒在身上十分舒服,赵明远不懂很正常,他怕是永远都不懂这种想护着一个人,小心翼翼地放在心口,贴着放着,还怕体温把她烫着的感觉。 很快,就到了高考的前一天。 这几天,学校为了让大家全力以赴,迎接高考,便没有放假,到了这时候,学生们都已经静不下心来读书了,所有人都在想着明天的高考,畅想着考完试后去哪玩。 般若还行,因为重活一世,她能定下心来,最后一天,她把所有书本都翻了一遍,一边翻一边在心里默背,就这样,把所有知识点都复习了一下,至于理科的知识,大部分都是凭能力,也已经没有再背诵的必要了。 吕校长对这次高考十分郑重,考试前一天,他紧张地找上般若,说:“般若同学,你看,能不能给我们学校做个法,让大家运气好一点,明天考个好成绩?” 般若哭笑不得地看向他。“校长,这种事还是靠自己学。” “我知道,但你不是可以改运吗?你看咱们学校能不能改改运?要么让咱们老师猜中个作文题什么的。”校长不放弃最后一点希望。 “校长,不需要!你忘了我一开学就帮学校大门调过风水吗?我还在学校里布了很多风水阵!这次高考不出意外的话,咱们学校一定能摘得桂冠!”般若自信地说。 “真的?”吕校长拍着胸口说:“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这几天我一直做恶梦,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好像将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可能校长最近太累了。”般若说道。 “那好!明天我就在考场外等着大家的好消息!般若同学,你也加油考试!争取得个状元回来!”校长鼓励道。 “我知道了!” 霍小北见吕校长走了,这才叹气道:“没想到连吕校长都成了你的粉丝了!般若,你也太强悍了。” “少拍马屁!” “嘿嘿!”霍小北奸笑一声,贼兮兮说:“那啥,般若啊,你给我搞个平安符吧!让我这次超常发挥!” 其他同学听了,也纷纷围过来,堵在般若的桌子前,说:“是啊!般若!好歹咱们也是同班同学,你这样的大师跟我们一起参加高考,就不能让我们占个便宜吗?” “就是啊,般若,你就帮我们一下吧!让我们运气变好!都能考得更好的成绩!” “是啊!般若,求你了!” 般若被追得没办法,这帮人也够拼了,连她上厕所都要跟着,最终,般若无奈地说:“好!我为你们每个人都画一道平安符。” “太棒了!”全班人欢呼起来:“明天高考还算个事吗?大师都帮咱们画符了!明天咱们一定能考个好成绩!” 一时间,所有人都拿着般若的符,满意地走了。 般若看着大家的表情,心里失笑,其实她画的符根本对高考没一点帮助,只是普通的平安符,然而,信则有,不信则无,只要相信,指不定这普通的平安符真的能为他们带来好运呢? 至于霍小北,般若摇了摇头,这人从面相上一看,就是状元的命格!而她刚才上厕所的时候,也看到一个女生,是文科状元的命格,看来这次全市的两个高考状元都在一中。 晚饭时分,般若和顾兮兮薄荷一起去了食堂,她们说说笑笑,气氛十分轻松,般若正要坐下,忽然眼神一滞,而后陡然皱紧眉头。 般若看向食堂上空,只见上方正飘着一阵煞气,这煞气来势汹汹,很快就把班上的学生全都包围起来。 般若愣了一下,这煞气要包围也该包围全部人才对,为什么独独包围了重点班学生呢?难不成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电光石火间,般若陡然想到前世的那场食物中毒事件,记得那场事故在当时导致了全班大部分人都食物中毒,不少人因为这个没用参加高考,因此考得一塌糊涂,这次中毒事件改变了大部分人的人生,包括傅鑫,包括薄荷,包括顾兮兮。 只是,普通的中毒事件,即便有煞气,也不该有这么强的煞,这样的煞气黑沉凶猛,显然是会致人死命的,难不成因为她重生后的蝴蝶效应,也使得许多事情在不知不觉中发生改变? 般若眉头紧蹙,这时班上的同学们都已经坐在饭桌前,拿起筷子,准备等口哨声一响,就动筷子了。 而这煞气越来越凶猛,已经把重点班所有人都包裹了起来。 这时,口哨声忽然响了起来。 般若一怔,不敢耽搁,陡然站了起来。 薄荷见了,惊讶地抬头看她。“般若,你怎么了?” 般若顾不上回答,她赶紧跑到食堂门口,对吕校长说: “吕校长!快!赶紧命令重点班所有人全部放下筷子!不要吃!” “什么?”吕校长吃惊地问:“为什么?” “来不及解释了!快!”般若是真的急了,眼睛都不由红了起来,如果大家吃了这饭,后果将不堪设想,可饭堂太吵了,她就是喊着让大家不要吃,也制止不了班上所有人。 吕校长见她不像是开玩笑的,不敢耽搁,拿过老师的小喇叭,便飞奔到重点班边上,他大叫一声:“重点班所有人放下筷子。” 原本已经在吃饭的重点班学生闻言,愣了一下,他们面面相觑,瞥了眼手里的馒头,真心不知道该吃不该吃。 这是啥子意思?吃饭都不给人好好吃了?说好的一切以高三学生为重的呢? 然而,大家却还是听话地放下了筷子。 所有人都盯着吕校长看,希望他给个解释。 吕校长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了,便尴尬地咳了咳,他瞥了一眼般若,见般若满脸厉色,面色没有丝毫缓和,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他严肃地说道:“请你们现在回教室,我有事跟你们说。” 重点班的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却还是在傅鑫的组织下,回了教室。 傅鑫瞥了眼般若的脸色,知道肯定是遇到了事情,而般若让所有人停下筷子,他想到一种可能——这饭有问题。 如果真是这样,那问题可就大了!傅鑫不敢耽搁,赶紧把人带回了教室。 般若对傅鑫说:“傅老师,先请医务室的人来为同学们检查一下。” 傅鑫怔住了,然而他不敢多说,怕学生们会察觉到不对劲,影响明天考试,便沉默着点点头。 一旁,普通班学生议论道:“该不会是把他们叫回去讲题目吧?难不成学校搞到了什么内部消息?” 等他们走了,学生们吃得差不多了,吕校长才满头大汗地问:“般若,到底是怎么回事?” 般若瞥了眼同学们桌子上的饭,找了个煞气最重的桌子,把所有饭菜带出去。 “校长,找人化验一下这饭菜。” “化验?”校长闻言,怎么猜不出什么事情!他皱着眉头,厉声道:“我这就找人去化验,如果结果出来,真的有问题,我马上报警!” 不知道吕校长从哪里找的人化验,不久后,结果就出来了,吕校长脸色很难看,说:“是老鼠药!” “老鼠药?”般若脸色陡然沉了下来,前世的她根本没关注过这老鼠药是谁投的。 还好,当晚校医检查后,证明重点班的学生都没有大碍,也没发现谁出现肚子疼的情况,当天重点班的晚饭,还是吕校长特地从校外定回来的。 吕校长很快报了警,警察听说跟有人下老鼠药毒害一中重点班所有的考生,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别的不说,就这些重点班的家长,哪个会放过他们!因此,警察不敢耽搁,赶紧立案调查,不久后就抓了厨师来审问,然而厨师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在这里干了很多年厨师,对不少学生都认识,也有感情,根本不可能毒他们,再说了,要是他下的毒,岂不是一下子就查出来了吗?正常人不会这么干。 警察开始盘问他,是不是有人跟他有仇怨,这一问,果然问出,他的邻居跟他不睦,经常在他家门口破口大骂,说要把他全家都毒死。 警察立即逮捕了他的邻居,没想到一问对方就承认了!果然是他下的毒! 原来这厨师在一中食堂当厨师,因为手艺不错,人也本分,收入还成。而他的邻居,跟他一起也在食堂里做事,但因为邻居手不老实,总爱把食堂里的米面粮食偷带回家,被厨师发现以后,说了几次,因此就对厨师怀恨在心。之后邻居因为做事不认真,使得学生吃完东西以后,很多人腹泻了,最后被校长给撵走了。 厨师的老婆在大学城摆摊卖煎饼,他老婆生意也很不错,每天都有几百元的纯利润,原本邻居家是卖寿司的,见她卖煎饼赚钱,就改卖煎饼,因此两家一下子成了同行,原本邻居老婆做小吃用的的米面都是邻居从学校偷来的,可现在,男人被辞退了,邻居家一下子多了不少开支,哪能不记恨他们? 要说,这邻居家改卖煎饼以后,一开始生意不错,却因为很不爱干净,煎饼摊总是脏兮兮的,平常拿东西都直接用手拿,时间久了,就很少有人再去她家买,而厨师老婆爱干净也爱收拾,平常做事总带着一次性手套,加上为人热情,做的东西也好吃,生意越来越火,有时候从早到下午,能有近千元的收入。 这让邻居家老婆看红了眼,她因为这事心里不舒服,天天挑刺骂架,骂的厨师老婆不得不挪了地方,原以为同行走了,生意也该好了,谁知道还是没人去她家买煎饼,而厨师老婆到了新地方,生意居然更火爆,每天准备的面和材料都不够用,邻居家老婆见状就更气了。 昨天晚上,她回家,谁知道刚走到家门口就滑了一跤,邻居家老婆一看,原来是厨师家刚洗完衣服的水滴到了地上,才使得她摔跤,她十分生气,觉得这是厨师老婆故意这样做的,想到厨师一家不仅把自己丈夫搞得丢了工作,还把自己也挤兑得没了生意!觉得厨师一家肯定是他们的克星!便气冲冲地跑去店里买了老鼠药,发誓要毒死他们全家! 但她和老公一合计,觉得毒死他们是很容易被查出来的,但是厨师在一中当厨子,收入不错,如果要是在他做的饭里面下毒,那厨师肯定就当不成了。这样一来,正巧也报复了把他开除的校长,于是,邻居家男人便借口找老同事玩,趁机在稀饭桶里下了毒。 而一中是一个班一个稀饭桶,也因此,前世,那男人下的毒才会使一中重点班所有人都食物中毒。 般若听校长讲完这一切,简直震惊了,她向来知道人心险恶,却没想到,人能坏到这样,就因为要报复别人,便不顾五十多个人的死活。 然而,她也无心在这件事多费神,因为,她要好好休息,迎接第二天的高考。 次日,期待已久的高考,终于到了。 第119章 119 因为厨师被带去调查,校长连夜花重金从别的学校调了厨师过来。 也因此,当天早上,不少学生都满心疑惑,为什么今天的菜味道和往常有些不同。 然而,所有学生都以为因为今天高考,学校故意改变味道,想让大家更好地迎接高考。 你看,昨晚重点班学生不是还专门从校外订餐来吃吗? 6月的7、8、9日是十分普通的日子,可是对于中国的莘莘学子来说,这却是个特别的日子,因为今天高考!般若所在市,今年改革,只考语数外和文、理综合,因此只需要考两天就结束了。 一中的学生都是在本校的考场考试,一早,吃完饭后,般若收拾好文具,找到了自己的考场。 到考场的时候,许多外校学生也赶了过来,一眼看去,大门外挤满了送考的家长,不少家长不顾炎热,端了个凳子,等在考场门口,等着自家孩子的好消息。 可怜天下父母心。 蒋吟秋和王明夏也想来送考的,被般若给拒绝了,她不想因为自己搞的全家人这么疲累,高考只是人生的一个关卡,她应该郑重对待,却不要太把它当回事。 般若的班上共有两人分在了一个考场里,另一个同学也是个女生,离考试还有半小时的时间,那女孩脸色苍白,满头是汗,嘴唇发紫,她看着般若说道:“好般若,马上就要高考了,我好紧张,要么你帮我算算,看我这次考试能考上大学吗?” 般若瞥了眼眼前的女孩,这女孩名叫姜小秦,是隔壁宿舍的学生,两人平时接触不算多,但对方人不错,帮般若打过几次水,因此,般若对她印象还行。 “你平时那么努力,一定可以考上,这不是靠算命就能解决的。”般若淡淡地说。 “般若!你一定要帮我算算!我真的很紧张!我觉得我的心马上就要跳出来了!”姜小秦说着,从口袋里拿出昨晚般若给她的平安符,紧紧攥在手里。 “般若,我真的很害怕。”她的声音不停颤抖。 般若见状,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 姜小秦是农村来的,家境很不好,听傅鑫说过,她妈妈是当年被拐卖到村子里的,被他爸爸买去,一直看守在家里,吃饭上厕所都在一间屋子里,只有平常他爸爸有生理需要的时候,才会把门打开,一开始她妈妈还会反抗,可时间久了,她一直待在那间房子里,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加上姜小秦的爸爸总是打骂她,日子长了,精神便很不好,姜家买她来就是为了传宗接代,她第一个孩子生下后,姜家觉得女孩子不能传后,便要她再生一个,这女人命也苦,出了月子就怀上孩子,又连着生了姜小秦的弟弟。 男孩生下来以后,姜家觉得这女人已经生了两个孩子,就算想跑又怎样?跑了也会因为舍不得孩子回来的,谁知,姜小秦的妈妈也是个有文化的人,生了两个孩子以后,生活正常一些,不再挨饿受冻,日子长了,精神便好了不少,她一下子想起了自己被拐卖的事情,想到了自己从前的生活,觉得跟姜小秦的父亲这样的老头子在一起,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多次想跑,可一回头,看看两个刚会走路的孩子,便于心不忍,姜小秦的爸爸察觉到她有逃跑的意思,便又把她锁了起来,女人简直要疯了,哭喊着要人放她出去,可谁知,村子里的人即便知道她是被拐来的,也没人愿意为这事得罪姜家。 女人哭得撕心裂肺,有一次,她趁姜父不在家,便叫两岁多的姜小秦把钥匙偷来,自己趁夜逃跑了,从此后再也没有回来。 因为这件事,两岁多的姜小秦被她爸爸迁怒打得半死,这一打,两岁多的孩子经常尿失禁,久了,精神也有些不大好,原本,姜父是不给她上学的,可姜小秦的奶奶怜惜她经常被父亲打,觉得孩子上了学,最起码不用在家里被打得满裤子屎尿的,因此,便一狠心,拿钱出来给孙女上学。 姜小秦人也争气,她虽然不聪明,却比任何人都刻苦,般若听她宿舍的人说,凌晨一点,还看到姜小秦躲在被子里看书。 只是,姜小秦许是因为童年阴影太大,加上太过于努力,对自己要求也高,因此,一考试就紧张,而且考试的时候一紧张就容易尿失禁,可想而知,这么大的人尿失禁,肯定会招来同学们异样的眼光,就算同学们不去关注她,她也总觉得大家都在嘲笑她。 就这样,恶性循环,久了,姜小秦对考试的恐惧更深了,平常月考还行,一旦有大的考试,她准会失利,倒不是因为她能力不行,全是紧张惹的祸。 不过,般若对她印象最深的就是,前世的姜小秦就是因为高考紧张,尿失禁,精神压力大,最后高考失利了,她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拿到高考成绩单的瞬间,就被刺激得当下发了疯。 般若多年后在街上遇见同班同学,听他说姜小秦高考失利后疯病越来越严重,回家以后也没治好,姜家人很现实,原本以为女儿能考上重点大学,谁知最后不仅大学没考上,人还疯了,花了这么多钱培养的孩子,最终变成一个废人。 姜父想到是她放走了自己的老婆,更气了,于是,没多久就答应村子里一个侏儒的说亲。据说这侏儒是遗传的矮小病,他全家个子都很矮,加上家里穷,一直也没说娶到老婆,听说姜小秦疯了以后,这侏儒就跑去姜家求亲,给了六万块钱,就把姜小秦买回家结婚生子。 而这姜小秦,命也确实不好,她男人家买她就是为了传宗接代生儿子,而之所以会娶个疯子,完全是因为姜小秦原本并不疯,只是受了刺激,她男人家想,这样生下来的孩子最起码不会有智商上的问题,加上姜小秦个子很高,才最终有了婚事。 说来也惨,姜小秦生了第一个孩子是女孩儿,男人家里还要她生,不久后,她又怀了一个,这一次,是儿子,男人一家都很高兴,可谁知,她怀胎十月,等孩子要出生时,已经到了年关,男人一家出去拜年,留她一个人在家里,姜小秦一个人跑到边上的农田里玩,这时,她觉得肚子疼,很快就把孩子生了下来,可谁知,那时候的她已经疯了,懵懂无知,也不知道要把孩子包起来,那孩子就这样落在田地里冻死了。 等男人家发现姜小秦肚子小了的时候,这才觉得不对劲,到处一找,才找到孩子的尸体。 这之后,她当然受到全家人的苛待,刚生下孩子就被打得半死,打完以后,男人家里还要她继续生孩子,直到生出儿子传宗接代为止。 因此,姜小秦的一生可谓真正的悲剧,虽然疯了以后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原本她应该有个很好的人生的,一切悲剧的根源都是来自于这次高考的失利。 般若瞥了眼姜小秦眉宇间的煞气,和眼下的黑影,满心感慨,这才第一场考试,姜小秦就紧张成这样,万一哪一门没考好,她还有好的心理素质去应对下面的考试吗? 姜小秦神色紧张,浑身发抖,她哆嗦着说: “般若!你跟我说说话!我真的紧张死了!我怕我再这样下去,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说到这里,姜小秦忽然哭了起来,她崩溃地喊道: “般若!我觉得我真要死了!我紧张死了,连笔都拿不住,你说我待会怎么考试?我努力了这么久,如果没考好,我这辈子就完了!我爸爸不会放过我的!般若你帮帮我!” 般若叹了口气,前世,她并没有跟姜小秦一个考场,没想到这辈子,两人却有了这样的因缘,也许这就是命吧! 看到眼前崩溃的女孩,想到她以后的悲剧人生,般若瞥了她一眼,语气冷静地说:“不要紧张!你听我说!” 她握住姜小秦颤抖的手,淡淡地笑道: “姜小秦,你知道吗?我昨晚为我们班同学算了一卦,我们全班同学这一次都能考上好的学生,本班本一的升学率将为100%!” “什么?”姜小秦愣了一下,回味了片刻以后,她笑得合不拢嘴,问:“般若,你说的是真的?咱班都能考上本一?” “嗯!不仅如此,本班的重点大学的录取率也在90%以上,而你在我们班排名第十左右,可见,你这次肯定能上好的大学!所以,不要紧张,你只要把这次考试当做小测验来考,你忘了傅老师说的么?努力就会有回报!天道酬勤!你要是考不上大学谁还能考上?” 般若语气笃定,口气平缓,尽量让她冷静下来。 果然,姜小秦听了这话,心情平复了许多,也不知道怎么的,般若的话语好像有安抚作用,她原本颤抖的心,忽然就平静下来了。她哆嗦的手渐渐停了下来,虽然还是握不住笔,但已经好多了,不再抖得那么厉害。 “般若!谢谢你。”姜小秦真心说道。 “不碍事,你只要记住,不要把高考看得那么重,人生还长着呢,以后还有很多比高考更难的考试,你要以平常心去面对,只有这样,才能考好。”般若劝道。 “嗯!”姜小秦擦了擦眼泪,哭出来以后,她的情绪一下子舒缓了许多,她长长地喘了口气,真心笑道:“般若,我好像不那么紧张了。” “那你拿笔看看!”般若笑说。 姜小秦又拿了拿笔,这一次,她没有再手抖,虽然写字比平常差了一些,但多写几个字以后,已经顺畅了许多。 姜小秦见状,越发开心了。“般若!你真是我的救星!我忽然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我相信这次一定能考好的!” 也是奇怪,原本并不出众的姜小秦,眉宇间因为多了些自信,忽然变得别有韵味。般若认真地看着她,只见姜小秦身上的煞气已经散去,面相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改变。 经过她点拨以后的姜小秦,不再会因为高考失利被刺激得变成傻子,也不会被卖给侏儒,更不会年纪轻轻就丧子,现在的姜小秦会在考试中取得好成绩,会走出村子,一跃跨入高等学府,而后在大学,她依旧这样拼命,使劲考试,使劲学习,等大学一结束,她才发现自己把所有能考的试都考完了,获得了一大骡子的证书,这样优秀的成绩使得她被留校读研,读研后工作,她更是比谁都拼命,因为履历出众,她又能干,短短几年就升职为投行高管,这之后,她也成为别人眼中的传奇了,与前世的她,有云泥之别。 般若笑笑,虽然为姜小秦改了命,她需要花更多精力去做好事,来抵消透露天机带来的孽障,可她却不后悔。 “姜小秦,答应我,回家以后做一件好事!”般若看着她,认真地说。 姜小秦愣了一下,而后忽然意识到,般若刚才的行为就是在为自己算命,想到同学们说,般若算一次命至少要几十万,没想到她居然无意中让大师开了金口。 姜小秦付不起钱,也知道般若叫她做好事的意思,她连忙含泪说:“般若,你放心!我高考结束后打算去当义工,到时候我一定多做好事,这辈子积善积德,当一个好人!” “好!” 说完话后,学生基本都到的差不多了,般若拿出手机看了眼,正要关机,忽然,霍遇白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 “在等我的电话?”霍遇白的声音里有淡淡的笑意。 “是啊!”般若倒是承认地很爽快。是啊,马上考试了,她还没把手机关机,谁说不是因为心里有期待? 没想到她会直接承认,霍遇白的心情似乎很愉悦,他勾起唇角,声音慵懒地说:“好好考试!我在家里等你!” “好!等我!”般若扬起唇角,自信地笑了。 高考第一门是语文,大部分女生的语文都不错,般若也不例外,前世的她语文并不算出众,但受后来看玄学古书的影响,般若的语文功底愈发好了,重生以后,古文阅读理解从来没有扣过分,也因此,第一门的语文虽然比较难,但她做的还算顺畅,尤其是作文她已经在心里打磨过无数次,现在写下来,只觉得无比流畅,总之,第一门的语文,不出意外的话,她考得很好。 中午在学校里匆匆吃完饭,回宿舍休息了一会,就又回到考场中考数学。 般若原本数学就好,只是因为多年没学,在开学之初才会落下,现在,经过一年的学习,她的数学已经回到以前的水准,上次模拟考还和霍小北一样,数学并列班级第一,因此,这次的数学卷子她做的很顺手,没有遇到太难的题目,整张卷子考完以后,她又来回检查了三遍,把所有题目都重新验算一下,才交了试卷。 这一天只考了这两门,考完试以后,同学们回到教室,大家吵吵嚷嚷,全都说今天的两门比较难,傅鑫似乎也听说了试卷的难度,他第一时间来到教室,大声宣布:“同学们!考完以后,禁止对答案!考试既然已经结束,不管考好没考好,都往前看,请大家继续复习下面的功课。” 在傅鑫的要求下,所有人都不再对答案,大家认真看书考试,英语老师和其他理科老师也来教室内辅导,希望明天所有的学生都能取得好成绩。 一时间,教室里再也没有说话的声音,当晚,大家也早早入睡,刚过九点,宿舍里便熄了灯,没有一点声响。 次日早上的第一门是英语考试,这次英语的难度比较一般,试卷中规中矩,没有太偏的题目,但越是这样,越容易因为粗心而出错,因此,般若考得比数学还仔细,一场考完,大家脸色都不错,没有太多抱怨。 “般若,你考得怎样?”姜小秦回头问。 “还行,正常发挥吧!” 姜小秦自从昨日听了般若的话以后,意外的不再紧张了,连她自己也觉得奇怪,昨天两场考试,她都考得不错,也没有多想,更没出现尿失禁的情况,特地为高考买的成人纸尿裤,也没有湿一点,因此,姜小秦信心满满,原本一直是她弱项的英语,居然超常发挥了。 “我也是,原本我是乡下来的,我们那里一直没学过英语,因此我英语一直很差,没想到今天居然考得不错。”姜小秦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她殷勤地帮般若拧开水杯的瓶盖,把水递给般若,说:“般若,天很热,你喝点水。” “谢谢。” “我要谢谢你才对!要不是你,我哪能好好地考完试!只要考完这一门,我就不怕了!” “放轻松!相信自己!” 中午吃过饭,所有人都直奔宿舍,躺下睡觉。 好好地睡了一觉以后,般若从床上爬了起来,她打了个哈欠定睛一看,这才发现所有人都走光了。 般若愣了一下,她仔细想了想,方才恍惚记得顾兮兮叫过自己起床,但因为她实在太困,就在床上趴了一会,她们因为赶着去考场,也就没在意自己,没想到一觉起来,宿舍一个人没有。 般若看了眼时间,还好,离考试开始还有十五分钟,现在赶过去应该来得及。 般若顾不上洗漱,拎着笔袋就往外走,她拉了拉宿舍门,没想到怎么都没拉开。 般若怔了一下,她从门缝里看到宿舍门外被人锁了。 怎么回事?般若眉头紧皱,宿舍里的人见自己还在,不可能锁门才对!为什么门会被人锁起来? “有人在吗?”般若大喊一声:“有没有人在?” 然而,今天是高考最后一门,所有人都去了考场,这都要考试了,谁还会留在宿舍里?走廊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般若又瞥了眼时间,急得不行。 要知道高考一旦迟到超过十五分钟,就不准入场了,昨天她还听说,有个考生忘带身份证,回家拿,结果回来以后已经迟了。 “有没有人在?”般若皱眉问。 然而,久久没有人回答。 她正心里着急,忽然,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 有人走过来!般若心里一喜。 她从门缝里喊道:“你好!我被人锁住了!我现在把钥匙给你,麻烦你帮我开下门!” 那边没有说话,般若愣了一下,觉得有些不对劲,却还是从门缝里把钥匙塞了过去。 “同学,麻烦你帮我下开门!”般若又道。 然而,那边却依旧没有人说话,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只听那人冷笑道:“般若啊般若!你也有今天!” 般若一怔,反应过来以后,她皱眉反问:“周倩芸?” “是我!”周倩芸十分得意,她咬着牙,恶狠狠地说:“般若!你也有今天!你不是很能干的吗?不是会算命的吗?你怎么没算出来,你今天会被我锁起来?!我告诉你,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上次霍老爷子大寿,你真是让我丢尽了脸!还让我未来公婆对我有意见,现在他们全家都看不起我!这一切都怪你!要不是你总是坏我好事!我怎么可能沦落到这样的下场!” 般若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语气平静地说: “周倩芸,什么事都等高考过后再说,今天是高考最后一门,我必须出去考试!” “考试?你还想考试?”周倩芸红唇轻启,溢出一丝冷笑,她语气恶毒地说:“你别做梦了!我告诉你,般若!我就是看你不顺眼!凭什么你想要什么都能轻易得到,而我呢,什么都没有!我就是要你没法考试,让你高考失利,成为笑话!到时候,看霍家还能要一个连大学都考不上的儿媳妇!” 她恶狠狠地说完,而后把钥匙往楼下一扔,得意地说: “行了,我要去考试了,你就慢慢在屋子里待着吧!看看都这样时候了,还有谁回来救你!” 说完,她大笑着离开。 般若暗喊糟糕!她着急地看了眼手上的表,还有两分钟就到开考时间了,如果现在不能赶过去,开考15分钟以后,就不准入场了! 饶是一向镇定的她,也不由急了起来,她为高考努力了这么久,要是不能进场……不!她不能想象这样的事情发生,还是大意了!像周倩芸这样的贱人,早就该解决了她,把她留到现在,只能怪自己心软! 般若攥紧手心,暗自发誓,等高考结束,她第一件事,就是解决了这个贱人! 然而,现在当务之急,是要从宿舍里出去。 门是打不开了,般若站到阳台上喊了几声,然而,宿管员似乎都不在,没有人听到她的声音,对面大马路上一个人也没有,没有人注意到她。 般若急得一头是汗,这时候,异能和法术都帮不上她,般若想尽了办法,最终往楼下草坪上看。 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放手一搏,从这里跳下去! 还好,她的宿舍是一楼,不是很高,跳下去最多崴了脚,但死不了! 想到这,般若咬紧牙,爬上阳台,没有丝毫犹豫,毅然从阳台上跳了下去。 这一跳,般若身子没站稳,陡然摔倒在地,这一刻,从小腿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般若忍着疼,咬牙站起来,她顾不上去看伤处,一瘸一拐地往考场跑去。 到了考场,她忍不住看了眼时间,已经超过开考时间整整14分钟! 监考老师看了一眼她,又看了眼时间,这才拿仪器扫了扫她,而后关心地问:“怎么这么迟?你受伤了?” “我没事!” 监考老师帮她理好试卷,“快考试吧!已经过去16分钟了!” “好!” 般若感激地看了监考老师一眼,她的小腿处一跳一跳的疼,脚踝处也已经肿了,火辣辣的疼,然而,她无暇关心这些。般若掏出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拿起试卷,就开始写了起来。 第120章 120 因为时间不够,般若尽可能让自己快点写,直到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般若写得手都酸了,她盯着手表上的分针,急得满头大汗!时间已经越来越少了,但她最后一大题还没有动手写。 许是因为心里紧张,所有的题目都往她脑子里钻,可她无论如何都读不懂题目是什么意思,好像这些题目一些字就变得很陌生,她甚至不清楚该从哪下笔写。 般若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她重活两世,怎么能被这点小小的困难吓倒?记得前世,因为高考留下遗憾,她无数次做恶梦,每次都梦到回到高中,回到考场上,奋笔疾书,认真地做着一份永远都做不完的考卷。在她的印象里,高考是跟一头冷汗挂钩的,如今,她第二次坐在了高考的考场里,答着一份理综卷,虽然题目很难,可她埋头苦学了这么久,她一定可以做出来的! 想到这里,般若不再慌张,她静下心来,认真地看着题目,这一次,她终于读懂了题目的意思,而后,她拿起笔,快速地在纸上写下答案。 最后,般若好不容易把最后一题给做完,考试结束的铃声也恰巧响了起来,般若喘了口气,放下笔,交了试卷。 她伸出手试了试额头,上面全都是汗滴。 虽然没来得及检查,但好歹是做完了。 姜小秦走过来,担心地问:“般若,你怎么迟到了?” 想到之前的事,般若板着脸,面无表情地说:“有人把我锁在了宿舍里。” “什么?是谁?”见般若的脸色十分难看,眼神恨得简直能淬出火来,她连忙又问:“那你是怎么出来的?” “从阳台跳下来。” 姜小秦闻言,目瞪口呆,半晌,见她裤脚上有血干涸的印迹,这才蹲下来,拉开般若的裤腿。 “已经肿了。”姜小秦手法专业地在她腿上按了按,半晌才吁了口气,说:“还好!骨头没断,只是脚踝肿了而已。” “你怎么知道?” “我奶奶就是村子里治跌打损伤的老医生,我们那个村子里的人骨头受伤都找她,不像你们城里人,都是去医院找医生。” 不管怎样,般若还是去医务室查了一下,医生说的跟姜小秦说的一样,给她开了罐喷雾,让她对着伤处喷一喷。 考完试后,傅鑫要求所有学生回教室,他有事情要交代,因此,般若拖着伤腿,在顾兮兮和薄荷的搀扶下,回了教室。 霍小北看见了,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他问般若:“般若,到底是谁那么想不开,敢找你麻烦?” 般若头都没抬,冷声道:“一个嫌命长的人。” 霍小北见状,缩了缩脖子,此时般若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里也像是要喷出火来!看这样子,是不打算饶过那始作俑者了。 霍小北瞥了她一眼,偷偷拿出手机,发了个短信给霍遇白—— 二婶受伤,急需救援! 般若不顾受伤的腿,面无表情来到周倩芸的宿舍。 “请问周倩芸在吗?” “周倩芸?”舍友认识般若,便笑道:“高考后她就没回教室,可能回家了!” “回家?” “是啊,我刚才看到她坐着她爸爸的车回去了,听她说,他家里今天要举行一个宴会,要带她去,好像是因为刚中了个标,正打算庆祝呢。”室友说道。 般若闻言,眼神幽暗,她伸出手,掐指算了一下。 奇怪!按照周建成的八字来算,如今的周建成应该倾家荡产,且妻子的癌症也该复发不治,可如今,周建成不但没有破产,反而有高升的迹象,且他的妻子癌症也被遏制住了,周倩芸的命也被改了,如今的周倩芸不仅不会命中不会多次离婚,无子孤寡,反而有成为豪门阔太的可能! 原本她跟周家无冤无仇,不会赶尽杀绝!可周倩芸今日之举实在过分!她决不能轻饶了她。 想到这,般若给容磊打了个电话。 “容磊,你之前搜集周建成偷工减料、拖欠农民工工资、恶意中标的资料,搜集到了么?” “大师,你高考结束了!” “嗯!” “那个,之前我根据你所说,已经搜集了不少资料,也把资料报了上去,可不知怎的,这周建成还是好好的。”容磊说着,又道:“周建成最近又中了一个标,今晚要举行宴会庆祝中标,不少圈中人都去了。” “在哪?” “周家的别墅。”容磊说完,又道:“大师,我去接你?” “好!” 容磊很快来接了般若,两人一起去了周家别墅,周家的别墅虽然比不上霍家,但也在本市地价很贵的小区里。 般若从车子上走下来,容磊瞥了她一眼,满脸担忧,他迟疑道:“大师,要么改天再来吧!” 般若浑身上下充满杀气,脸上也挂着从未见过的怒意,容磊很怕她这样进去以后,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般若没有回答,她沉默不语,径自走到周家门口。 周家因为在举行宴会,因此,别墅大门并未关上,般若走进去,周建成见了她,板着脸走过来。 “你来做什么?” “我找你女儿!”般若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女儿?你找她做什么?”周建成冷哼一声,很不客气地说:“我女儿可不是你想见就见的!” “你搞错了!”般若厉声道:“不是我非得上赶着求着要见你女儿!而是你的好女儿周倩芸趁我不备,把我锁在宿舍里,导致我差点错过高考!你说,这样的人我怎么可能放过她!” 周围都是贵客,大家听了这话,都议论纷纷,周建成生怕这话会对周倩芸的名声有影响,要知道,他可是一心要把女儿送进袁家的。 “你胡说什么!你当自己是谁啊!来人啊!把她给我赶出去!”周建成怒气冲冲地说。 “看谁敢动我一下!周建成,我保证你要是不把周倩芸交出来,今天我就让你倾家荡产!” 般若语气冷绝,饶是周建成听了也不由愣了一下,这小姑娘有多大的本事,他比谁都清楚,当初她语言自己会倾家荡产,他公司也确实出问题了,预言妻子有癌症,妻子现在已经化疗结束了,语言周倩芸婚姻不顺,周建成也觉得不是没可能,最重要的是,他花了好多钱,从外地请来了一位大师助阵,在他别墅布了风水阵,这才替他改了命! 如果般若再在其中插手,很难保证他以后的生活还会这样顺遂。 周建成拿她没办法,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能做太阴损的事情,于是,周建成想着,先把她骗走再说。 周建成对周围人笑道:“一场误会!这位姑娘是我女儿的同学,两人好起来很好,闹起来又天天有口角,大家别放在心上,继续用餐吧!” 边上人配合地笑说:“女孩子之间的友谊就是这样。” 周建成又看向般若,说:“既然来了,那我带你去找倩芸。” 说完,他引着般若往内远走,又对手下使了个眼色。 般若跟着他来到了内院的房间,周家的别墅后院有几间平房,平常这里很少有人来,周建成一边走一边解释说:“这里是花房,倩芸偶尔在这里种花。” 说完,他带着般若往里走。“你在这等着,我进去叫她。” 般若面无表情地站在矮房内,这时,周建成忽然打开矮房里面的小门,而后,很快消失了。 不久后,周建成回到带般若进来的那个门前,得意地笑道:“真是蠢到家了!你以为我真的会带你来找倩芸?想得美!” “哦?”般若却并不慌张,她定睛看着周建成,问:“为什么把我锁在这里?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你说我想做什么!”周建成看着眼前的女儿,心里忽然生出一种邪恶的想法。 无疑,这姑娘很漂亮,虽然跟倩芸不是一种类型,但是谁会不喜欢年轻美好的肉体?周建成平时生意之余,为了讨好客户,也曾带客户玩过一些禁忌项目,他外面的女人也不少,但从来没试过跟女儿的同学,想到这,周建成不由觉得心里痒痒。然而,这世界上女人多的是!也从不缺年轻漂亮的女人!然而般若不同,她这样的女人用来上床,那就太可惜了!谁都知道这小姑娘是有名的神算,这样的神算,如果能为他所用!那他以后还用愁吗?只要把她给囚禁起来,以后他让她算什么,她就得算什么! 对!就这么办!周建成心里隐隐兴奋,这方法虽然冒险,虽然这女孩家里也会报警,但只要做的够隐秘,把人藏在乡下房子的地下室中,再找别的大师做个法,把她困起来,就不信不能成功!偌大的中国,想叫一个人消失,那真是太容易了! 想到这,周建成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来,般若见状,直言道:“真恶心!” 周建成脸色一变,皱眉问:“你说什么!” “我说你真恶心!”般若冷笑道:“你真以为自己能一手遮天,滴水不漏?” “你什么意思!”周建成见她话里有话,不由如临大敌。 “难道我说错了?我没猜错的话,周倩芸根本不在这里吧?把我带到这里,不就是打着龌龊的心思吗?让我猜猜看!难不成你想把我囚禁起来,再让我为你做事?”般若说完,见周建成脸色一变,不由又道:“你真以为我这样光明正大走进周家,就没给自己留个后路?还是你以为中国不是法制化国家?要么是你电视剧看多了?” 听了这话,周建成脸色一冷,他黑沉着脸,周身散发出明显的不快。 般若又道:“周建成!现在不比当初了!做坏事随随便便就能压下去!” 周建成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当初你工地上的民工死的死伤的伤,你是怎么对人家的?当初二院那标,你送了上面多少钱,你不会忘吧?还有你怎么恶意打压其他公司,与相关部门相互串通,搞到标底,使得自己次次中标!别的不说,这些你敢说你没做过?”般若步步紧逼。 周建成闻言,心里顿时掀起惊涛骇浪,这些事他自认做的很隐秘,这姑娘怎么可能知道? 周建成只失身了片刻,就镇定下来,他又恢复了往常的表情,问:“这些都是你算出来的?” 般若没有作声,周建成又道:“然而,就算你知道又怎样?难不成我还怕你!” 般若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奇怪,明明是市区里,可这手机居然没有一点信号。 周建成见她脸色一变,得意地笑道:“手机没有信号?你以为你进了我周家还能出去不成?” 般若闻言,面色不变地问:“你想怎样?” “怎样?你以为我怕你不成!我实话告诉你!就算你把这件事捅出去!我也不怕!” 般若瞥了他一眼,语气平静:“是因为有孙部长替你兜着?!” “你怎么知道?”周建成愣了一下,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忘了告诉你,今日,我看到孙部长在电视上的讲话,闲着没事就替他掐算了一番,而后我竟算出,他今日有牢狱之灾,也就是说,今天就是他最后一天当官!” “你胡说什么!” 周建成彻底生气了,孙部长是他最大的靠山,两人是一跳绳子上的!孙部长要是倒了,那他离倒台也就不远了,他怎么可能不生气?然而,周建成话音刚落,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他接起电话说了两句,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他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 “怎么样?是不是孙部长被抓了?”般若冷笑! “你……”周建成满眼震惊,眼里有明显的慌乱。孙部长被抓到底是因为什么?他跟孙部长向来有私下交易,更没少用钱收买过他,如果孙部长被抓,一查下去,他肯定脱不了关系! 这时候,周倩芸和袁波走了过来,周倩芸见了般若,不悦地说:“你怎么来了?还跑到我家里来!” “我来,是要找你算账!”般若直言不讳。 “算账?你能吃了我不成!”周倩芸压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满脸不在乎,语气依旧猖狂:“我看你能把我怎么着!” “倩芸!”周建成隐隐觉得事情不对,想提醒女儿低调说话,然而周倩芸哪里肯听他的! “爸!你别拦我,我就是要说!”周倩芸红唇翕动,冷嗤一声:“我就是看不惯她,就是我把她锁在屋子里的!没想到倒是被她给逃了,居然还赶上参加高考了!还有天理吗?凭什么什么好事都被她给占了!” “你倒是敢承认!” “我承认又怎样!”周倩芸挽着袁波的手,撒娇道:“阿波,这女人欺负我!你快替我教训她。” 袁波听了这话,立即站出来,怒视着般若,说: “你这人怎么老欺负我女朋友!上次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你说得对,上次的账我还没跟你算!”看着长得跟猪一样的袁波,般若冷笑:“长得像猪也就算了,脑子也跟猪没两样!仗着家里有几个钱就为所欲为!让心!我再也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 袁波听了这话,不由笑了,他看着般若,不遗余力地嘲讽道:“你说大话倒是能干!我就是仗着自己有钱!怎么了?我看你能怎么着我!” 见男友为自己撑腰,周倩芸十分得意,抬高了下巴俯视着般若。 谁知,说话间,一队警察走了进来,为首的沉声道:“谁是周建成?” 周建成胆战心惊地走出来。“我是。” 警察瞥了他一眼,而后厉声说:“有人举报,你和孙某受贿案有关,现在请你跟回去调查!” 在场的客人听了这话,都愣住了,周建成见状,脸色变了变,又笑着说:“只是去配合调查!我没做过那些事,肯定会没事的。” “爸!”周倩芸急了,慌张地拉着他:“爸,你不要去!” “倩芸,爸去去就回,你在家不要惹事。”周建成交代道。 上警车前,周建成回头看了眼眼前金碧辉煌的别墅,眼里有满满的不舍,周倩芸看着他彷徨落寞的表情,心里忽然有种感觉,仿佛周建成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她哭着哀求袁波:“阿波,我爸爸是冤枉的,你快找袁叔叔救救他!” 袁波听了,立刻找到了父亲袁天成,急道:“爸,倩芸的爸爸被警察带走了,你帮忙找人问问,看到底怎么回事!要是没大事,就赶紧把他给救出来!” 袁天成犹豫片刻,说实在的,如果周建成真的没做过那种事,他倒是乐意帮一把,毕竟这个圈子里,大家都愿意给别人留份恩情,以待将来用着人家的时候,别人不会袖手旁观。 更何况,袁波对周倩芸这姑娘很是喜欢,近日简直是要被周倩芸迷住了,袁波这人不务正业,袁天成对他算是彻底失望了,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如果能找个学习成绩不错的女人做老婆,能管好他不出去惹事,那也不失为一件坏事,再加上两人结婚后,周倩芸至少能带带孩子写作业,因为这个,袁天成一直没站出来反对两人。 袁天成掏出电话,正要打出去,忽然,般若又走了进来。 “你还敢来!都怪你!否则我爸爸不可能被警察带走!”周倩芸说着,越想越气,伸出手就要打过去。 只可惜,她的手被般若拦在半空中,般若不屑地看了眼她,似乎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周倩芸!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从前的小公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般若说完,不待周倩芸说话,便看着袁天成,沉声道:“袁总。” 袁天成认识她,上次霍老寿辰,霍遇白当众说这姑娘是他的人。 袁天成立刻笑道:“王小姐。” 般若颔首问好,她忽而扬起唇角,问:“袁总,不知你是否知道周先生是因为什么被带走的!” 袁天成顿了顿,摇头。“我还不知道。” “我倒是知道一些,据闻孙部长被人抓了起来,理由是受贿,而他被抓的原因,正是因为和周建成的财权交易,不用我说,袁总应该知道,国家大力打击这样的丑恶现象,因此,不出意外的话,孙部长会被立负面典型!不仅如此,周建成这人还偷工减料,做豆腐渣工程!他曾经做过的每个工程都查出质量问题,不少房子甚至连钢筋都没有!许多房子上的水泥用手一搓就掉了!不用我说,袁总也该知道,这样的人能帮还是不能帮!” 袁天成闻言,脸色正了正,原本打算拨电话的手,顿时又缩了回来。这位王小姐如果说的都是真的,那周建成这次算是塌了!根本不可能再站起来,这样的人,帮了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是沾不得的! 般若继续笑道:“我还听说,周先生拖欠民工工资,致使民工想不开跳楼!现在中央正打击这样的不法商人,袁总跟他沾上,对你没好处!” 袁天成连忙附和:“王小姐说的没错,多亏了王小姐提醒!” “还有,我听说,周建成在外拿了上亿元的高利贷……” “什么!” 袁天成听到这,心里已经把周建成骂了数万次!谁都知道周家近日经济上出了问题,但因为周建成忽然连着接了几个标,也拿出现金来做事,也因此,业内人士都以为周家财大气粗,不缺钱!谁知,周建成在银行贷不到钱,居然在外面贷了上亿元的高利贷!这高利贷可是一般人能碰的吗?这么高额的贷款,要想贷下来,一天的利息都能压死人!周建成胆子也够大!这都敢借!有了这钱,加上周建成现在被捕,要想翻身,门都没有! 袁天成听到这里,已经对周建成不抱任何期望,当然,他更不可能让袁波交周倩芸这样的女朋友! 想到这,袁天成冷声说:“袁波,跟我回去!” “不!爸!救救倩芸吧!”袁波急切地说。 “救什么救!你有能力你自己去救!别扯上整个袁家替你背黑锅!”袁天成气得不行。 然而,这时,般若仔细地看了袁天成一眼,又细细看着眼前这个脸肿的跟猪一样的袁波,忽而发现了一件怪事,她犹豫了片刻,不知该讲不该讲,最终,还是疑惑道:“奇怪!” “奇怪?”袁天成不知所以然,便问:“王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般若瞥了眼袁波,不由勾起唇角,笑了: “我看袁公子面向普通,原本是平庸且无所作为的命格,从他鼻头的财帛宫也可以看出,他这人命中无财,做什么都成不了!更是留不住钱!可不知为何,他的命在出生时却陡然改变,按理说,他的父母应该都是普通老百姓才对,可改命后的他,父母却成了有钱有势的人!” 袁天成听了般若的话以后,开始并没有太大反应,直到般若提到说袁波的父母都应该是普通老百姓,不应该是有钱有势的人!他自问袁家条件还不错,根本不算普通老百姓!那这姑娘是什么意思!袁天成听人说过,说这姑娘是霍家特地请来的神算,算命极其准确!就连霍老这样的人,都诚心信服她。 袁天成面色有变,他不敢相信地问:“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袁波是我儿子!这不会错!” 第121章 121 “不会错?你确定不会错?” 般若冷眼瞅着袁波,只见袁波原本眼神坦荡,被她满眼探究地盯着看,袁波忽而眼神躲闪,而后气道:“你胡说什么!我就是我爸的儿子!你别胡说!” “是吗?袁少爷,我什么话都还没说呢!你就开始跳脚了?” 袁波满脸慌乱,“我警告你别乱说!否则我饶不了你!”说完,他拉着袁天成的手,哀求道:“爸!咱们回去吧!别在这里听这个疯子胡说!我们回家去!” 袁天成却一把推开袁波,刨根问底: “姑娘!请你一定要把话说清楚!你刚才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袁天成语气着急,满眼都是不敢相信。 般若看着他,心里叹息一声,而后认真地说: “袁先生,那我就直说了,从你面相上来看,你命中有子一个,但不知为何,你与你的孩子从一出生就开始分离,如果不是我今天告诉你,也许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你真正的儿子,也就是说!眼前的袁波并不是真的袁波!他不是你的儿子!你儿子从一出生,就被人换走了!” 袁天成身子不稳,晃了晃,他不敢相信地看向袁波,袁波见他起了怀疑,眼神躲闪,根本不敢直视他,可见袁波早就知道这事。 袁天成好歹也是著名商人,见了袁波这样子,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他摇摇头,不敢相信地问:“如果他不是我儿子!那我儿子哪去了?” 般若道:“能换走一个刚出生的孩子,想必只有极少数才能做到,我想袁先生心里已经有了猜想。” 袁天成看袁波的表情像是在看一个洪水猛兽,般若所说的一切,都是他从未想过的!这世界上,所有人也许会怀疑自己的父母并非亲生,却不会去怀疑自己的儿子。 袁天成深受打击,他眼里含泪,掏手机的手一直在哆嗦,如果这不是他的孩子!那他的孩子哪去了?这些年,纵使袁波不懂事,可他和老婆两人,一直把全部的爱都给了袁波,因为疼爱孩子,他甚至不赞成老婆要二胎,想把所有的爱都给这一个孩子,可是,疼了25年的孩子,忽然告诉他,说这不是他亲生的。 袁天成打心里接受不了,他赶紧掏出手机给老婆打了个电话…… 看到袁天成抛下自己走了,袁波慌了,他急忙追出去,喊道:“爸……你等等我!你听我说!” “阿波!般若说的是什么意思?你不能抛下我!你让你爸帮帮我!”周倩芸也含泪追上去,然而,袁波却狠狠推开她。 被这一推,周倩芸狠狠地跌倒在地。 这时,般若一瘸一拐地走过去,而后俯视着她,微微一笑,问:“我送你的礼物,还满意吗?” 周倩芸闻言,嚎啕大哭!她深知,周建成被抓!能安全放出来的可能性很小!而袁波又根本不是袁家的孩子,这样一来,根本没有人能帮他们周家!他们家完了!而这一切都拜眼前这女孩所赐! 周倩芸看着面前的般若,忽然失控大叫:“魔鬼!魔鬼!” 般若一瘸一拐地走出周家大门,她刚出来,容磊便一脸担忧地走过来,问:“大师,还好你没事!你要是有事,二爷非吃了我不成!” 话音刚落,一辆跑车停在周家门口,一袭黑衣的霍遇白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沉默着走过来,昏黄的光线衬得他的五官更加立体,冷峻的脸上流露着让人不寒而栗的阴冷,与以往清俊的气质完全不同。 来到般若面前后,他狭长的深眸微微眯着,视线下移,扫了眼她的脚踝,而后一把抱住了般若。 “霍遇白,我没事!”般若说道。 “闭嘴!” “不是,二爷,大师她……”然而,没等容磊话说完,霍遇白砰地一声关上车门,而后开着车,往回走。 这一路,他一直沉默,什么话都没说,到了小区后,他抱起般若,直直把她抱进了家门。 般若就这样坐在沙发上,默默地看着他走出门,过了几分钟,他拿着几包冰块走了进来。 霍遇白半蹲在她面前,而后,他试了试她的脚踝,左右转了转。 “还疼吗?” 般若点点头。“疼。” “你也知道疼?我看你不是很能干的吗?一个人跑去周家,又费了不少心思把周建成给弄进牢里了。”霍遇白冷着脸说。 般若咽了口唾沫,她知道他在关心她,只是,她实在不能就这样放了周倩芸,周倩芸差点害得她无法参加高考,她虽然最后勉强交卷,但完全没时间检查,就这样慌慌张张做完,也不知道考得怎样。 这样的情况下,她要是还能饶得了周倩芸,那就真的成了圣母了! “你有所不知,周倩芸把我关在了宿舍里,我差点没赶上高考。” 听了这话,霍遇白的情绪缓和了一些,他沉声说:“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高考啊,你也知道,我们学校是考场,我们宿舍那边信号基本都被屏蔽了,信号不好,手机没法用,我不得已才从楼上跳下来。”般若如实说道。 霍遇白没有作声,他低着头,用冰块一下下敷着她肿了的脚踝。 从般若的角度,只能看见他头顶乌黑的发丝。 过了许久,肿胀的情况好了许多,霍遇白这才拿下冰块,沉声说:“我待会再帮你敷一次,如果今天情况好,明天就能走路了。” 般若微微笑了。“谢谢。” 霍遇白却忽然抬起头,认真地说:“般若,有时候我真的很失落,作为你男朋友,好像从来没被你需要过。”说这话的时候,霍遇白漆黑的眼眸中流光易转,有些许异样的光芒一闪而逝,快得让人无法抓住。 般若正要出口辩解,谁知道他拉着她的手,面色冷峻,不容她开口,只沉声道:“学着把我当做你的男朋友!把那些有危险的事情交给我去做!” 听完这番话,般若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填的满满的,从前她虽然一直忙碌,可每每午夜梦回,总觉得心里缺了一块,就连做噩梦,也似一脚踏入虚无之地,可如今,被人这样真切地爱着,没有丝毫怀疑,虽不是日日相见,虽不是甜蜜黏腻,但这样的感情,浓一分嫌腻,少一分嫌淡,对于同样有事业心的两人来说,这样的相处,只配得上说三个字——正正好! 于是,般若勾起唇角,眼里星光闪烁,语气却一如既往的平静:“好!” 当晚,霍遇白帮般若敷了好几次腿才离开,他一走,蒋吟秋才走进来,问:“般若,你这孩子,电话也打不通,这一天都没联系到你,你到底去哪了。” 般若拿出手机,这才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机了。 “妈,你找我有事?” “我找你能有什么事!你也不想想,你刚高考结束,哪个考生的家长不盼着早点知道自己的孩子考得怎样!你说我能不急吗?想问问你的情况,结果你一直关机!要是再找不到你,我只怕要报警了!”蒋吟秋不满地说道。 般若抱歉地说:“妈,我下次一定注意。” 蒋吟秋哼了一声,瞥了眼般若的脚,又问:“脚怎么了?” “没注意崴了一下。” “冰敷了没?” “敷了?” 蒋吟秋望了眼房门的方向,眯着眼问:“是楼上那个帮你敷的?” 般若被她问的脸一红,“妈,你知道他搬到楼上啊?” “我怎么不知道!像我这个年纪的人,这小区哪家鸡丢了我都知道,更别说楼上新搬进来一个人了。”蒋吟秋哼了哼,翻了个白眼,满脸骄傲地说:“没想到他还挺痴情,居然追你追到家里来了。” “妈!话也不是这样说。”般若看着她那一脸骄傲的样子,莫名有些尴尬。 “怎么不是?不过倒是比我想象中好,还能帮你敷脚踝,可见是个细心的,只是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她话刚说完,其他家人也走了进来,大家关心了般若的脚,见她没事,不由追问:“般若,考得怎样?” “还行!暂时没什么概念。” “没对答案吗?” “不想对,等结果出来自然就知道了。” 闻言,家人没说什么,般若的性格大家都懂,既然她不想对,那自然就无法从她口中知道大概情况。 王明夏怕她脚疼,就把饭端到茶几上,让般若在这里用餐。 吃完饭,洗漱好,躺在床上以后,般若才长长地叹了口气,她从边上摸了本书,这一年,她习惯晚上开会书再睡觉,今天也不例外。直到看到手上这本毛姆的《月亮与六便士》她才恍然觉得,这一世的高考终于结束了。 无论好坏,她都尽力为这一年的努力交了一份答卷。 广播里传来消息,说是因为高考结束,市里到处都增派了人手来维持秩序,怕高考结束这天,很多高考生聚会闹事,因此,大街小巷都能见到警察的身影。 般若无暇关注这些,她脚肿了,没法出去走走,还好当晚冰敷以后,脚好了许多。 一夜无梦,次日一早,霍遇白过来查看情况。 “脚还疼吗?” “不疼了。” “走几步看看。” 般若走了几步,霍遇白见状,点头道:“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待会再喷点药,记得今天别走太多路,别穿高跟鞋。” “好。” 他一走,薄荷和顾兮兮就来找般若去逛街,家人都去上班了,般若闷在家里也无聊,想着脚不严重,便答应下来。 他们来到本市最有名的一家商场,几人正要进去闲逛,忽然听到边上的展台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苏旖?”薄荷愣了一下,“她在这里干什么?搞得跟传销一样。” 只见苏旖站在一个平台上,拿着话筒动情地在说着什么,她的面前放着一个捐款箱。 这时,边上一个人瞪了戴墨镜的薄荷一眼,不屑地说:“你懂什么啊!我们苏旖的粉丝家人生病,要募捐医药费,我们苏旖善良,就来街上为粉丝展台,希望能帮粉丝的妈妈凑齐医药费。” 般若寻着她的目光看向站台中间,只见那里跪着一位少年,他面前放着一个牌子,那牌子上印满了中年女人生病治疗的照片,可以看得出来,不少都是在医院拍的,那牌子上也写了不少字,般若远远一看,依稀看到“卖肾救母”四个大字! 般若下意识,看向少年那满脸愁容的脸。 第122章 122 看着苏旖满脸泪痕,却依旧美丽的模样,薄荷戴着墨镜,站在一旁,勾唇笑道:“圈子里的人都说苏旖这人会做表面功夫,今天见了,果然是这样,其他不说,如果真的想帮她粉丝筹款,在网上博客里喊一声就行,以苏旖的影响力,多的是愿意捐钱的粉丝,何必要亲自站街呢?” “大概这样可以引记者来拍,能博个好名声吧?”顾兮兮说。 般若没做声,只面无表情地瞥了眼站台上的苏旖,只见苏旖声泪俱下地说着男粉丝和母亲相依为命的故事,而后动情地请大家帮帮他。 苏旖边说边哭,她这人原本就长得漂亮,这一哭,顿时有些我见犹怜的味道,她在人流量很大的商场门口,请大家为粉丝捐助,大家看了苏旖这么做,都对她很有好感,直言第一名媛果然既美丽又有善心。 这时,苏旖眼神一扫,瞄到了般若,而后她扬唇一笑,走过来说:“王小姐!请你发发善心,为周成的母亲捐助一些钱!” 般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后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元钱,放入捐款箱里。 苏旖瞥了眼拿钱,脸色一变,不满地哼道: “王小姐,你那么有钱!我没记错的话,王小姐可是BR珠宝的老总!那天下第一翡就是王小姐公司的,怎么?王小姐坐拥几十亿资产,连这点钱都不愿意捐!你也太没用善心了。” 一听苏旖说般若是BR的老总,现场顿时议论纷纷,BR大家都是知道的,这牌子最近很火,赞助了不少明星的婚礼,珠宝也一直卖的很好,甚至到了一戒难求的地步,许多人都是奔着那什么真爱协议去的。 听了这话,般若眉头紧皱,她面无表情地看向苏旖,而后冷声问:“苏小姐,我有多少钱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没关系!但是你有那么多财产,遇到别人有难,好歹得帮一下吧!才捐一百,是不是有些太小气了?” 般若皱眉看她。“小不小气是我的事!你苏小姐可是首富的女儿,说起来苏小姐的财产比我更多!不知道苏小姐捐了多少?” 苏旖听了这话,轻哼一声,扬起下巴,语气得意。“我已经为周成母亲捐了五万元!可是周成母亲的化疗还没有结束,她前前后后共需要七八十万的费用!我因此才来帮他站街呼吁社会的帮助,作为一个企业家,你忍心看一个少年,这么凄惨地卖肾救母吗?” 般若好心提醒她:“苏小姐,卖肾可是犯法的!” “你……”苏旖美眸微眯,面色不悦,冷哼:“王小姐,做人要有点良心!” 般若瞅了眼那少年,名叫周成的少年见般若直勾勾盯着自己,不觉移开眼睛。 “你确定周成的母亲生病了?”般若冷笑问、 “你什么意思?这还有假吗?”苏旖面色微冷,故作生气道:“你可以不帮我!但你不能质疑一个卖肾救母的孩子!” 般若冷笑一声,差点忍不住要为她拍手叫好了,普通人要是见了她这副委屈隐忍的模样,指不定认为般若是怎么欺负她的呢!再者,她这副表情,也演活了一个为粉丝担心、很有善心的第一名媛形象! 然而,般若却不买账!她冷冷一笑,沉声道: “是吗?那我就不明白了,一个连母亲都没有人,又何来卖肾救母一说?” 众人听了这话,都愣了一下,苏旖也呆了片刻,没回过神来。 周成似乎也没想到般若会这样说,他眼神慌乱地辩解道:“你胡说什么呢!这就是我妈妈,我妈妈得了癌症,需要化疗,所以我才来卖肾救母的!”说完,见大家眼里带着怀疑,不由说:“你就算不信我!也不能不信这些照片啊!你看着这图片上!这就是我妈妈!” 般若平静地说:“你父母宫凹陷,黑沉,是父母早亡的面相,大概在你6岁的时候,你父母就已经死了,你现在说亲生母亲生病住院,我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 苏旖也知道般若是算命大师,她听了这话,下意识看向周成,周成咽了口唾沫,而后说:“这就是我妈妈!我们从小就生活在一起!” 顾兮兮拉了拉般若的衣服,小声问:“般若,你看有没有可能是周成现在的母亲其实是他的养母呢?只是他一直不知道,所以以为是他的亲生母亲。” “不可能!” 般若语气笃定: “他面部不带丝毫煞气,可见近日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如果是养母生病,他应该黑气缭绕才对,且这人眼眉离得太近,两只眼距离很短,眼白较多,是不正之相,加上他眉毛逆生错乱不整齐的,这样面相的人做事没有原则,且仁爱心不足,即便对最亲近的人,也可以翻脸不认人,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情谊可言,又怎么可能会为了救人而卖肾呢?再者,他眉毛上下左右交错密生,眉尾又不聚,这样的眉毛在面相里被称为鬼眉,表明此人残暴不仁,个性怪异,目无法纪,有犯罪倾向。这样的人,会卖肾救母?简直可笑!” 说完,般若掏出电话,拨打了110:“喂,我要报警!” 周成原本还狡辩,见她打电话报警,气焰立刻就没有了,他左右望了望,眼神略显慌张。 苏旖向来跟般若不睦,她听了这话以后,气得对周成说:“周成!你告诉她,她算的不是真的!你母亲得了癌症,这是我们都看过的,你还让我看过视频,怎么可能是假的!这种人没有爱心就算了,还要在这里说风凉话,咱们就跟她去警局对质!看看这事到底是谁的错!” 谁知,周成却一把甩开她,作势就要往马路中间跑,般若见了,面色一冷,大喊道:“抓住他!” 原本许多苏旖的粉丝就在围观,见了这样,他们立即筑成人墙,把周成围在了中间。 粉丝们见状,哪里还不明白?她们纷纷气道: “抓住他!把他送回警局!他骗了我们骗了苏旖!我们要他好看!” 苏旖见了这样,当下就知道自己受骗了,她暗道糟糕,原本这段时间她人气有些下滑,加上霍遇白明确表示跟她毫无关系,这使得苏旖顿时成为圈内的笑柄,而且最近苏家也不大好,她因此想通过这样一场慈善秀来挽回一些人气,谁知道却被般若当场拆台! 想到这里,苏旖的眼眸中不由露出狠光,她暗骂般若,真是该死! 听说这周成救母的事情居然是假的!在场媒体顿时来了兴趣,原本他们只是收了苏旖的红包,来拍慈善秀的,这样的慈善秀根本没什么收视率,原先他们还不怎么乐意,可谁知,忽然出了重磅消息——这卖肾救母的周成居然是个骗子!所有人都嗅到了头条的味道,记者们纷纷围上来。 “苏旖小姐,请问你在行善之前没有核实过男子的信息吗?” “苏旖小姐,请问你之前知不知道这件事?” 粉丝们见苏旖被围攻,不由心疼地说:“我们苏旖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骗的!” 苏旖见状,陡然哭了起来,她伤心地说: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也是受害者,我之前并不知道他是假的,我还给他捐了钱呢!” 于是,她不停哭泣,媒体见状,便把她哭泣的模样拍了下来! 后来,警察很快把周成带走了,经警方调查,周成果然是般若所说,是个骗善款的骗子!他原本一直拿着这块牌子在全国各地乞讨骗钱,大家见他年纪小,长得又惹人怜爱,加上伤心地跪在地上说愿意卖肾救母,所有人都以为这事是真的,纷纷给他捐钱,周成凭着这一招,骗了不少钱。 来到这个城市以后,周成不知道怎的,竟被人传成了苏旖的粉丝,跪着乞讨的照片也被人发到了网上,这事一下子有了不少人关注,也有不少粉丝写信到经纪公司,呼吁苏旖帮助他,于是,苏旖的公司一合计,就想利用这个机会替苏旖炒作,因此才有了今天苏旖的当街站台,只是没想到,这男人是个骗子。 不管怎么说,苏旖今天的慈善秀又给她惹了一身麻烦,她甚至可以想象自己受人嘲笑的样子,毕竟,做善事是好事,可那样哭喊着替周成站台,最终却被证实这只是一个骗局,而警方也站出来说了事情经过,因此,被这么一闹,苏旖又多了一件负面新闻。 一时间,苏旖在网上被许多网友嘲笑,大家都指责她作秀太过,最终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与此同时,般若也在电视上曝了光,当大家听到苏旖说般若是BR总裁,那么有钱,必须多捐钱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捐多少钱是自己的自由,苏旖不该强行要求人家捐钱,大家不齿苏旖这样的行为,对般若拆穿周成的事情拍手叫好! 而后,画风一变,所有网友后知后觉想到了一件事,等等!BR老总?这不就是传说中五百万买女友欢心那事的女主角吗?这不就是霍遇白的女朋友吗?握草!终于见到活的了,怎么这么小?怎么这么美?怎么这么有钱? 虽然苏旖是第一名媛,也打扮妖冶,可是,边上不施粉黛的般若却丝毫不输给她,弱了!弱了!这样一比,苏旖立即就弱了!所有人忽然对般若来了兴趣,纷纷在网上八卦她。 当大家听说她今年参加高考的时候,所有人都喊着要等着看般若的高考成绩。 就这样,般若莫名成了网红。 般若当天拆穿了周成,闹了不小的动静,怕逛街被人认出来不自在,加上薄荷现在也小有名气,她便和薄荷顾兮兮两人去店里吃了甜点,三人在一家较为隐秘的咖啡店坐了好几个小时。 到了中午,同班的姜小秦忽然打来电话,她语气有些急,在电话那头喊道:“般若,你在哪里?能不能请你帮帮我!” “帮你?”般若眉头紧皱,“你怎么了?” “我出了点事,现在人在学校,能不能请你过来一下!”姜小秦的生意有些急,带着一些哭腔。 薄荷和顾兮兮听了电话,诧异地问:“般若,你怎么和姜小秦亲近了起来?” “凑巧在一个考场。” “哦,我听人家说,姜小秦的家庭比较复杂,前几天他爸爸还来学校闹,说叫学校把姜小秦的学费退回来,说家里没钱吃饭了,不准姜小秦继续上学,让学校退钱,你说是不是无赖!这都高考了,还叫学校退钱给他,真是奇葩!”顾兮兮冷哼。 般若闻言,没有说话,世人的人性能坏到什么地步,她比谁都清楚! 不论怎样,三人还是一齐去了学校,到了那里,吕校长走过来,摇头说:“般若同学,今天叫你来也是没办法,实在是情况特殊,我听了这事情都觉得心里不舒服,怪难受的!” “怎么了?”般若瞥了眼姜小秦,只见她双眼通红,显然是刚哭过,她边上站着一个男人,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 姜小秦走过来,拉着般若的手,很激动地哭道: “般若,是我妈妈她,我妈妈她不见了!” “你妈妈?” 般若想到姜小秦的家事,一时有些疑惑:“你母亲怎么了?” 姜小秦跟般若同学一年,当然知道她算命很厉害,也知道她名气很大,再者说,般若的男朋友是霍小北的二叔,有钱有势,她想着无论如何,找般若帮忙,说不定还有找到的可能。 于是,姜小秦哭着讲了事情的经过,这事跟般若听过的差不多,她母亲在年轻的时候被人骗到了村子里,而后就被姜父买了回家锁在家里,谁知道被锁不久以后,她母亲不堪受辱,就疯了,而后接连生下姜小秦和弟弟,不久后,精神好了一些,想到了从前的事情,就在姜小秦的帮助下,自己开门跑了,因为当时正值农忙,村子里几乎没人,因此姜小秦的妈妈就一路跑走了。 这些年,姜小秦长大了,也从各种途径知道买卖人口是犯法的,她不由同情自己的母亲,也曾在心里猜测,母亲那么漂亮的一个人,如果不是被父母买来,如果没有疯掉,应该有很好的人生吧?不可能沦落到被一个老头子强J的地步,她虽然一直被爸爸打骂怪罪,可是她不后悔,她甚至为自己英雄式的行为感到开心,姜小秦觉得,自己帮妈妈跑回了家,妈妈至少可以因此过上好的生活,她不后悔,只是,偶尔她会想象,自己的妈妈回了家,日子过得怎样,是不是有了别的孩子,有没有想过自己姐弟俩。 可是,今天,姜小秦想象的世界崩塌了,因为今天,一个男人忽然通过学校找上自己,问她:“荣秀现在在哪里?” 荣秀就是姜小秦的母亲,她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妈妈还有名字,姜小秦愣了一下,才反问:“她不是早就跑了吗?” 男人这才察觉到事情不对,他满脸风霜,声音低哑,问:“跑了?她不是被人拐卖卖给你父亲了吗?” 两人对了几句话,这才察觉到事情不对。 这男人叫姜堰,也算是干部子弟,他身材高大,仪表堂堂,饶是满身风霜,看起来也十分英俊帅气,他边上的女孩跟他有几分相似,看起来是他的女儿。 姜小秦一问,才发现,这男人是荣秀原本的丈夫,十几年前,荣秀跟姜堰因为买电视机的事情,拌了几句嘴,当时是小学教师的荣秀坚持要买彩电,而姜堰觉得搬家在即,买电视是拖累,要迟点买,两人因为这件事吵了几句,而后,荣秀一气之下就收拾包裹回了娘家,还把才三岁的女儿扔在了家里,谁知道,这一去就没了踪影,荣秀买了那张火车票,却永远都没有到达那个终点站。 她被人拐卖了。 那之后,姜堰的生活彻底乱了,他四处奔走寻找妻子,可是这些年,他散尽家财,却连妻子的影子都没见过,这十几年他也从没再娶妻,因为他打心里觉得对荣秀有一份亏欠,他看了许多新闻,看了很多被拐女人的下场,每看一次,他就心痛一分,他无法想象这些年姜秀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他后悔当初不应该跟姜秀闹脾气,就算给她买一台新的彩电,那又怎样?荣秀虽然有些小脾气,但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而只有三岁的女儿,从那以后也再也没见过自己的母亲。 姜小秦没想到,这男人也姓姜,而姜堰这样一问,才知道,原来她跑了十几年的母亲根本就没有回家! 那么,她去了哪里? 姜小秦忽然想到母亲荣秀精神不大好,当然虽然稍微好了一些,但如果再路上遇到问题,再次受到刺激,又疯疯癫癫的,以她的精神状态根本无法回家,而且当时荣秀走的匆忙,根本没有带任何钱财,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安全到家? 姜小秦的心忽然空了一块,她慌乱地看向姜堰,哭道:“如果我妈妈没回去,那她到底去哪了?” 姜堰原本是带着希望找上门的,他用了很多方法,才打听到荣秀被拐到了姜家村,他怕贸然上门会引起姜父的警觉,于是他打听到姜小秦的住处,这才找上门来的。 姜小秦一哭,边上的女孩也跟着哭了起来,姜堰看了女儿一眼,久久沉默不语。 吕校长见了这事,也觉得悲惨,尤其是荣秀,原本是小学教师,在多年前,这个职业在大家看来,算是很不错的工作了,荣秀算得上是读书人,工作体面,听说人也洋气,家庭情况也不错,但相对来说,社会阅历不足,加上多年前拐卖人口的事情也很多,出了这样的事情,让人着实觉得同情,想到荣秀被拐到姜家以后就疯了,可见是受了不少苦,好不容易逃了出去,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吕校长带着希望问:“般若,你是大师,你很会算命,我也听说你曾经帮周老找到过他被拐的孙子,你能不能帮帮姜小秦的母亲!” 听了这话,姜堰上下打量了般若一眼,而后不敢相信地问:“校长,你说的是真的?这女孩子真的寻回过被拐的孩子?” “是啊!”吕校长和周老认识,因此也知道这件事。“是找到过,还好那孩子没出什么大事,只是心理上有些阴影,那家人对般若感恩戴德的,现在孩子找回来以后,也在般若的影响下,开始做善事。” 姜堰原本干涸的双眼中燃气希望,他哑声道: “姑娘!你一定要帮我!只要你能帮我找到我的妻子!我愿意倾家荡产感谢你!” 般若看着在场几人盼望的眼光,心里叹了口气,想了想,她觉得这事无法拒绝,便答应道:“好!但是我需要她的生辰八字。” “我有!”姜堰从怀里掏出资料。“荣秀走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没带,这些年我为了找她,时刻把她的资料带在身上。” 般若接过户口本看了一眼,而后掐指算了算。 算出结果后,般若眉头紧皱,开口说:“奇怪!” “怎么了?”旁人齐声问。 般若如实说道:“我根据这人的生辰八字掐算,算出这女人就在这离这里不远的地方,那位置大约在东北方40里外的地方。” “东北方?40里外?”吕校长是本地人,对这里很熟,听了这话,想了想,琢磨说:“按照你说的位置,应该是平阳村。” 话说到这里,姜堰整个人急得不行,他一分钟都不能等了,当下就要开车赶过去找人,没办法,几人只好陪着他一起跑了一趟。 姜堰来到平阳村,掏出几张荣秀的照片来,挨个找路人询问,然而问了很久,都没人认识照片上这人,正在几人失望之际,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妇走过来,说:“我怎么看这人有些像收废品的王瘸子家的女人?” 说完,还拉着边上的男人问:“儿子,你来看看,这女人是不是像王瘸子的女人?虽然那女人疯疯癫癫的,打扮也不如照片上这么洋气,人也显老,但就看五官的话,我看跟这照片上很像啊!” 男人瞥了几人一眼,急忙拉着母亲道: “妈!你别乱说!这种事你可别掺和,要是坏了人家的事,小心王瘸子饶不了你!” 说完,拉着自己的母亲就走了。 姜堰找了这么久的老婆,怎么可能不知道,一旦村子里哪家买了被拐的女人孩子,整个村子都串通一气,根本不可能透露一丁点风声的。姜堰压着怒火,攥着拳头,一脸隐忍地四处打听,终于找到了收废品的王瘸子家。 王瘸子外出收废品了,他的家门口堆满了一捆一捆的纸箱铁皮,般若远远看到废品站门口,坐着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这女人头发蓬乱,满身污垢,皮肤看起来像是被飕黑了,显得老气,只是明显看得出五官端正,人的气质依稀也与周围的普通村妇不同。 她正在奶孩子,边上有一个十多岁的男孩在跳格子,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女孩的丢沙包,最小的这个窝在她怀里吃奶,看不出性别来。 一群人走了过去,只有姜堰远远站着,目视着眼前的女人,一步都不敢上前。 般若来到她面前,问了几句,但这女人不理不睬,像是根本没听见一般。 隔壁的邻居见状,说: “她是疯子,平常从来不讲话,只是带孩子的时候,会跟孩子讲几句话,你们不用说了,她根本不会理你们的。” 如她所说,这女人从头到尾,头都没抬,只是一直低着头,看着怀里的孩子,表情平静。 “爸!”姜堰的女儿姜昕喊了一句,而后陡然哭了出来:“爸!你过来看看,看这是不是我妈!” 然而,姜堰那么高大的男人,却捂着眼睛,蹲在地上,无声地哭了。 第123章 123 薄荷和顾兮兮看了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顾兮兮带着哭腔说:“我以前总在电视里看到这样的事情,还以为这种事离我很远,今天看了,我才觉得心里难受。” 般若的心也跟着抽了一下,原本荣秀应该有个很幸福的家庭,她出身好,丈夫家境不错,也疼爱她,而且从姜堰的面相上看,这男人是个痴情种,对妻子绝对忠贞,也很有责任心,从他十几年不娶一直寻找妻子,也可以看得出这一点,原本荣秀的人生应该很幸福的,只是,一次被拐,她受不住刺激,彻底疯了,这以后也不知怎的,又落到这个收废品的王瘸子手里。 姜小秦辨认了一会,而后抱着荣秀大哭:“妈!我是小秦啊,你还记得我吗?那天你叫我把要是拿给你,叫我帮你开门!我早知道你会变成这样,我就不让你走了!” 然而,荣秀听了这话,却毫无反应。 阳光刺眼,照射在每个人的身上,原本该温和舒服,可此刻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觉得身子发冷,心里发颤。 我们都是生活在阳光里的人,可这世上同样有一群人生活在黑影里。 这时,孩子吃完奶,荣秀把衣服拉了下来,而后抱着怀里的孩子逗他。 孩子咯咯直笑,打破了现场的沉静。 姜堰不敢看荣秀,找了十几年了,他设想过无数次重逢的画面,可却没有想到,再见的时候,他却却步不敢上前。 姜堰攥紧拳头,狠狠捶着一旁的杨树,他恨!恨这些人贩子!也恨这些买人贩子的男人!更恨这残忍的人生!恨命运的不公! 最后,王瘸子回来了,姜堰狠狠地揍了他一顿,他想把荣秀带走,可荣秀却死活闹着不肯,她一直抱着怀里的孩子,不停哭。 般若看了这一幕,忽然开了口:“姜先生,你们走吧!她现在意志不清醒,你们强行把她带走,只会刺激到她,再说她根本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就算认了你们,又能怎样?对她来说,现在的生活已经是她的全部了,换一个陌生的环境未必是好事。” 荣秀不肯走,姜堰就算有心带她走,也是无可奈何。 他没想到,寻找了十几年,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妻子,而他的妻子并没有被卖去很远的地方,只是在隔壁市的村子里,他更没想到,心心念念的妻子会变成这样样子,也没想过她根本不跟自己走。 姜堰哑然大哭。 这个男人,失声痛哭,像个孩子。所有人在一旁看着,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等一行人回到车子里以后,般若留在原地,见四处无人,才忽然开口道:“荣秀,你其实没有疯,对不对?” 问出这句话以后,荣秀还是动都没动,她依旧低着头,看着怀里的小人儿,逗着他笑。 “我知道你没疯,也许是最初疯了,现在又好了许多,我从你的面相上可以看出,你现在意识是清醒的。” 般若没有指望她回答,她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但你现在不想理会姜堰和你两个女儿,是因为不想回去了吗?” 这时,边上两个较大的孩子一脸仇视地盯着般若,大儿子说:“你胡说什么!你是不是想把我妈妈带走?你这个坏人!我爸爸说了,会有很多坏人来我们家抢妈妈!要把妈妈看好了!果然!你们就是坏人!” 般若眉头紧皱,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两个孩子,两人都是该上学的年纪,今天也不是周末,可这两人却待在家里,只顾着玩。 “他们为什么不去上学?” 般若说完,才记得荣秀是不说话的,她正准备走,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他们的爸爸叫他们不上学在家看着我!是怕我跑了!还说,我要是敢跑,就把这两个孩子用热水烫死!叫他们活不成!他那种人,为了看我,连学都不让孩子们去,是能做出这种事的!我不能走,不能丢下几个孩子不管!” 说完这些话,她低着头,眼泪却落在了孩子的衣服上,荣秀没有伸手去擦眼泪,她声音低沉干涸:“你们走吧!叫他别来找我了!” 她一直低着头,般若看不清她的表情,片刻后,般若问:“你知道吗?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再娶。” 荣秀的身子怔了一下,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忽然抿着唇哭了,眼泪不停往下落,可她依旧没有抬头。 “越是这样,便越是提醒我配不上他!请你替我转告他,让他忘了我,早点找别的女人结婚生子吧!我早就不是当初的荣秀了!” “难不成就这样放过那些拐卖你的人?”般若眉头紧皱,她冷眯着眼看向一旁虎视眈眈的王瘸子,厉声说:“这些拐卖人口的人都该受千刀万剐!死后到了地府里也该受油锅煎炸!决不能放了他们!” 王瘸子被姜堰打了,碎了一口牙,正在一旁漱口,听了这话,怒视着般若,似乎想冲上来打她。 “就算抓到又能怎样!”荣秀低着头,一直哭一直哭。“就算杀了他们,也不能让我回到过去了!这些年,我疯了一段时间,直到最近才记起一些以前的事情,我越是记起来越是恨,我恨不得把那些人千刀万剐,我有时想想,倒不如让我疯了算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傻,傻到上了他们的当,也不知道当初的自己为什么那么骄傲,那么一根筋,就因为姜堰不肯买彩电,我就跟他吵嘴就买了票闹着回娘家!如果我那天不跟他吵架,如果我那天不在冲动之下买车票回家……我原本不该过这样的生活的,我应该生活在阳光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活得像个驱虫。” 听了她的话,般若的眼睛有些酸涩。 “你的大女儿很想你回去,跟她一起生活!” “回不去了!”荣秀忽然笑了,“我看我这样子还能回哪里?生了那么多孩子,人不人鬼不鬼的,以前的生活已经不适合我了,我还能回哪儿去?” 她一边哭,一边笑,却始终低着头,把脸埋在蓬乱的头发中。 般若见状,深深地叹了口气,她看着眼前的女人,又道:“听说你的父母找了你多年,他们倾家荡产去全国各地找你,前两年你父亲因病死了,去年你母亲也去世了。” 荣秀哭得不能自已,她哭得喘不过气来:“那就下辈子再孝顺他们吧!” 这时,王瘸子走过来,怒气冲冲说: “你赶紧滚!赶紧滚!这女人是我的女人!是我在路上捡来的!她为我生了三个孩子,是孩子的妈!” 荣秀头都没抬,只是一直喃喃自语:“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不远处车子里,看着这一幕的姜堰父女和姜小秦不停哭着。 姜小秦自责道:“都怪我!这些年我要是想着打听一下她就好了!也不会又被人拐到了这地方来!嫁给这种人!” 顾兮兮闻言,看了眼王瘸子,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这王瘸子又老又丑,看起来有六十多岁,人也邋遢没个人形,而荣幸原本是个漂亮的小学女教师,家庭优渥,这样的人却被迫给这种人生了三个孩子,一辈子都被困在这里了。 临走前,般若回头看了一眼,她知道荣秀内心的想法,回去以后又能怎样?看起来这事算是圆满了,可是姜堰的家人能接受一个这样的儿媳妇吗?姜堰虽然为她守了多年,可是这么多年过去,荣秀早就不是当初那个骄傲的小女孩,她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这么多年思想上也停留在很多年前,这样的荣秀就算跟姜堰在一起,又能像以前一样生活吗?更别说,两人在柴米油盐中会遇到的各种问题了,荣秀既然已经清醒,也绝对有能力找到以前的家人,可她却没有找过,可见这样的决定,是思考已久的。 她把荣秀的想法转达给姜堰,姜堰闻言,十分激动,他接受不了荣秀这样的决定!他冲着般若不甘地喊道:“荣秀是我老婆!我找了她这么多年!她却不跟我回去!她有没有想过,看着她过这样的日子,我和女儿心里有多难受!” 姜堰情绪十分不稳定,般若毫不怀疑,他早有把那些人杀死的心。 般若尽量安抚道:“姜堰,荣秀不是不想回去,只是她不知道回去以后该过怎样的生活,再说,她现在最顾虑的就是这些孩子……” “这些孩子跟着这男人,能活得好吗?大不了!我把她和孩子一起带走!去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姜堰怒气冲冲地说。 “你好好考虑一下吧!”般若最终说道。 般若不去评判别人的做法,下面姜堰要不要报警,要怎么处理这件事,也不是她能决定的。 当晚,她回到家,总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 般若心里有些闷,她上网搜了搜被拐卖的儿童和妇女的相关新闻,这才发现有不少人,几十年如一日寻找自己的孩子,然而,因为大部分孩子被拐的时候年纪较小,根本不记得自己是被拐的,因此能找回父母的可能性很小,般若看了眼那些丢了孩子的家长流泪的照片,心里十分不忍。 她可以冷静看待人间百态,但对于被拐的孩子,还是无法保持冷静。 这时,门铃响起,霍遇白走了进来,他拉着般若坐到沙发上,低声问:“怎么了?心情似乎有些低落。” 般若把事情讲了一遍,而后,她认真地说:“我之前建的那个慈善基金,虽然一直在帮助贫困孩子上学,但我忽然想拿出一笔钱,帮助这些丢了孩子的家长寻找失散的孩子。” “想做就去做。” “但是,我该怎样提供帮助?”般若陷入沉思,如果只是提供经济上的帮助,这样的帮助很微小,也有局限性。 霍遇白闻言,沉默片刻,而后轻笑一声,沉声道:“我倒有个建议。” “嗯?” “现如今网络发展是大趋势,网络传播快,受众广,我建议你可以投资建一个这样的平台,号召被拐卖父母把孩子的信息发布到这样的平台上,按照不同标签分类,比如失踪的年月,比如孩子失踪的地点,比如男女,这样分类清楚以后,如果有更多消息,再追踪补进资料里,如果你做的成功,平台受众多,许多网友可以提供资料,到时候,大家利用你的网站寻人,还有被拐的孩子利用你的平台找父母,这样对他们的帮助会更大一些。”霍遇白如是说。 闻言,般若愣了一下,是啊!后世倒是有几个这样的网站,只可惜做的并不太大,原因可能有许多,但其中不乏经济上的原因,要知道长年累月维持一个网站的运营,而且不收费,完全是公益项目,那么,这其中的开销可是不小! 但是,她重生以后,唯独不太缺钱,如果由她来做这个时期,推动这项公益项目的产生,那岂不是更好? 般若想到这里,略显兴奋:“霍遇白!谢谢你的建议!我打算就这样做!” 霍遇白耸耸肩,轻哼一声,一副“爷就是这样出色”的表情。 般若见状,会心一笑。但是这样的平台要想建起来,应该找谁来做呢? 忽然,般若心里有了个人选。 成绩还没出来,般若的时间比较多,她隔日就去本地的一所理科学校里找到了蒋嘉轩。 蒋嘉轩最近正在搬宿舍,他已经毕业了,也在外面租了房子开公司,只是宿舍一直没搬完,最近学校下了通知,要求所有人把宿舍里的东西搬干净。 见了般若,蒋嘉轩愣了一下。 “般若,你找我有事吗?” “表哥,上次听你说,你打算跟室友开发一款农场游戏,事情做得怎么样了?” 听了这话,蒋嘉轩的脸上露出些许落寞,而后他苦笑道:“般若你说的没错,我那个室友确实有些问题,因此,我发现以后就跟他闹僵了,他也不打算跟我合伙开发游戏了,其他同学毕业后也都纷纷找了工作,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在做。” 对于这个结果,般若并不意外,她沉吟道:“那你自己有没有把游戏做出来?” 蒋嘉轩点头,认真地说:“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加班做,毕竟,都跟你吹了牛了,要是做不出来,惹你笑话,这不,昨晚我终于把游戏做出来了,不过目前还比较简单。” 蒋嘉轩说着,把般若带到了住的地方。他现在跟别人合租,住在大学城附近。 “般若,讲再多都不如实际操作一下,你自己玩玩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有的话你告诉表哥!” 般若坐在电脑前,认真地玩了玩,让她惊讶的是,蒋嘉轩这个游戏真的跟后世那款游戏非常相似,不,应该说蒋嘉轩这款游戏比后世那款做的更好!只可惜他水平有限,许多画面都不如大公司做出来的质感好。 蒋嘉轩这款游戏以种植和养殖为主,玩家进去以后,可以新建一个农场,里面有菜地和果园,不同蔬菜的成熟时间不同,种了以后到了成熟的时间就可以采摘了,收获以后可以拿去市集上卖,卖来的钱可以建房子和牧场,可以买牛羊等动物来养,还可以买饲料、肥料、农具等,另外,蒋嘉轩这款游戏里还可以进行水产养殖,在水里进行,养殖成熟以后,玩家可以潜入水底来把养的鱼、虾、蟹之类的水产给打捞起来。 应该说,蒋嘉轩的游戏做的蛮不错的,虽然缺点多,但比般若想象中好很多。 但蒋嘉轩这款游戏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没有互动环节,也就是这款游戏的经典环节——偷菜。 般若意识到这一点以后,沉吟:“表哥,你这款游戏蛮不错的,整个构思都很好,可是,唯独在互动环节上不太好,你想啊,大家都种自己的菜,自己拿去市集上卖,那么,你怎么才能吸引大家来玩你的游戏,怎么让大家通过这款游戏互动起来?” 蒋嘉轩叹了口气说:“般若,你不说我也意识到了,但我想了很多,也没有想到到底该怎么办。” 般若想了想,说:“你有没有想过增加一个偷菜、偷水产、偷家禽的环节?” “偷?”蒋嘉轩愣了一下,下意识说:“般若,谁会喜欢偷东西啊!这不是开玩笑吗?” “虽然听起来不好听,但是这只是大家相互玩闹的一种方式,比如我种的菜成熟的时候,没有及时收,别人都可以来偷,同样我也可以偷人家的,比如,我的水产养好了,别人来偷的时候,被我发现了,我完全可以抓住他,把他关在水牢里,要他拿钱来把自己赎走,这样是不是多了一些趣味性?” 听了这话,蒋嘉轩忽然陷入沉思,而后他越想越兴奋,陡然笑道:“般若!你的想法很不错哎!那我就去试试看!” 般若闻言,语气淡淡地说:“那行!下面我们就来谈谈投资的事情吧!” “投资?”蒋嘉轩有些不敢相信:“你真打算给我投资?” “是,我可以给你投资,把这个游戏做起来,但我要求占你公司60%的股份,以后由你来主要负责这个项目,我们一起把这个游戏推向全国。” “全国?”蒋嘉轩笑了笑,而后说:“般若,你给我投资,要占60%的股份我没意见,别说我现在分文没有了,就算有,这点小游戏哪里值得别人投资啊,也不是说我不相信自己,但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还是很清楚的,再者说,真要达到你的要求,需要花不少钱呢!” “钱?”般若笑了,而后她定睛看向蒋嘉轩,沉声道:“五百万不够就一千万!一千万不够就两千万!两千万不够就三千万!但是,我相信这款游戏花不了这么多钱。” “三千万?”蒋嘉轩瞠目结舌,连他自己都有些心虚:“般若,你别开玩笑了!我理想中最高目标是三十万,三千万!我这辈子都没想过!” 般若瞥了他一眼,“那只能说明你眼界太低!好了,既然要做,那就按正规程序来。” 说完,般若掏了一张名片给他,“明天来我公司来找我!” 蒋嘉轩站在原地,拿着名片看了许久。麦田公司?这名字怎么听起来有些耳熟。 直到次日,蒋嘉轩进了般若的公司,这才一脸诧异,从头惊讶到尾,叫他如何相信,那个珠宝界崛起的新星,BR的老总,天下第一翡的拥有者,竟然是自己的表妹呢! 蒋嘉轩环顾着般若的办公室一眼,而后不敢相信地问:“般若,这真是你的公司?这办公室好气派!全部都是落地窗,窗外有山有水,这也好了吧?” “是!” “好大!有几百平方吧?” “不算大!当初建立的时候没想到公司会发展这么快,现在我们公司已经把楼上一整层都租下来了,眼下正在装修调整风水,预计下半年能投入使用,所以,眼下咱们公司会显得简陋点。” 简陋?这么好的公司叫简陋?蒋嘉轩第一次知道谦虚是什么意思。 般若表情淡定,她从眼前的资料上抬起头,而后沉声道:“合同已经拟好了,没问题就去签了吧!” “哦,好!”蒋嘉轩大概看了看,而后毫不犹豫签上自己的名字。 开玩笑!这么粗的大腿,不抱白不抱! “另外,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我想做一个公益网站,这也是我会投资你公司的目的。” “公益网站?” 般若点点头,把自己的构想告诉了他,“建立这样的网站应该不难吧?” “倒是不难,只是既然是公益的网站,那后续维护的费用就要自己来掏了,般若,这可是一笔不小的钱呢,因为这事不是一天两天能做起来的,数十年免费运营,还要养活公司那么多人……”蒋嘉轩的意思很明白。 “这些我都懂,所有费用由我一人承担,不计入公司的花费里。”般若淡淡地说。 “般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怕你负担大。” “我明白。”般若倒也没多想,蒋嘉轩这人是什么样的,她比谁都清楚,他不是那种有心眼的人。“只是这件事,我必须去做!” 这日中午,般若在公司处理了一些事情,等所有事情都做完以后,霍遇白开车来带她出去吃饭。 “有没有想吃的?”霍遇白帮她系好安全带。 般若想了想,沉吟:“忽然想吃火锅。” “好,那就吃火锅。” 霍遇白带着她来到一家装修很好的川味火锅店,般若进了门,环顾着墙上的脸谱,说:“这家店装修的还挺有特色。” “嗯,是朋友开的,这墙上的脸谱和屋顶上的大鼓,都是找人定制的,费了不少功夫。” “难怪了。”般若抬头看了眼屋顶,只见屋顶整齐地悬挂着红色大鼓,配上墙上的脸谱,看起来很有个性,很有味道。 般若点了菜,两人在等上菜的空挡里,霍遇白忽然注视着她,而后勾起唇角,沉声道:“袁天成昨天找上我,他让我请你一起去参加明日的晚宴。” “晚宴?”般若有些讶异,她跟袁天成不熟,为什么袁天成会叫霍遇白来请自己。 “袁家找到了真的袁波,想引袁波进这个圈子里,因此,搞了这次聚会。” “都已经找到了?”般若没想到袁天成的速度这么快。 “当然!关系到自己的孩子的事情,一分钟都拖不得!快也是情理之中的。”霍遇白喝了口茶,语气淡淡的。 片刻后,他放下茶杯,又说: “我原以为你教训一下袁波也就算了,没想到你竟然会釜底抽薪,直接告诉袁天成,这人不是他的儿子!” 听到霍遇白听这话题,般若怔了一下,而后眯着眼,说:“我也是凑巧发现的。” “多亏你会看相,否则这事就是永远的秘密了。”霍遇白声音低沉。 “查出来是谁做的吗?” “一家月子会所里的员工。” “员工?”般若倒没想到这些,她还以为调换孩子的人会是袁天成身边的人。 第124章 124 霍遇白见她想知道经过,便沉声开口: “这事也是袁天成告诉我的,说是当初袁夫人胎相不稳,七个月就卧床保胎,袁天成忙于生意,父母又早亡,没人照顾她,为了让妻子能得到最好的照顾,就提前住进了月子会所,希望保孩子周全,谁知道,那月子会所有个员工,当时也怀有身孕,她平时主要负责那些病房的卫生,见袁夫人大着肚子,那么多人护着她,可自己同样大肚子,却要伺候袁夫人,还要打扫卫生,换洗床单,大冬天还得蹲下来为人洗衣服,心里极度不平衡,正巧当时两人的预产期在同一天,她的孩子提早出生,而袁夫人当时生孩子的时候有些难产,生完以后就昏睡过去,也就在这个过程中,被那员工换了孩子。” “那袁夫人怀的是男孩女孩?”般若问。 “也是男孩,否则也没那么容易换掉。” “那现在真正的袁波找到了么?” 霍遇白点点头:“找到了,昨晚袁天成上门来托我办事,他跟老爷子说,真正的孩子已经找到了,原来真正的袁波因为不是那员工亲生的,家人知道这件事,便一直对他不太好,他因此从小就好强,长大以后,纵使家人不让他读书,他也咬牙坚持下来,竟凭着自己的努力考上一个重本,工作以后,他就一直没回国家,直到袁天成找上他做了亲子鉴定,两人才认了彼此,真正的袁波这才知道为什么一家人都对他不好。” 般若听了这话,心情有些复杂,原本她只是为了报复周倩芸和袁波,所以才留了心,谁知道,竟然发现了这个惊天秘密! “那袁天成他现在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那袁天成能有今天,也不是个吃素的!他这些年对假袁波不错,但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人根本不是自己的亲儿子,而那月子会所的员工只是因为妒恨,心里不平衡,就生了作恶的心,想让自己的儿子过富贵生活,更可恨的是,那员工为了能见到自己的儿子,便和袁夫人讨好关系,居然劝说了袁夫人聘请自己做了袁家的保姆,这保姆主要负责照顾假袁波的衣食起居,一开始,袁夫人还总是感慨自己遇到了好人,因为这保姆对自己儿子非常好,照顾也很上心,简直当自己儿子一样对待,哪会想到,那假袁波就是保姆的亲儿子!也就是说,这保姆这么多年来,一直都能见到自己的儿子,也因此,假袁波才知道这件事。” 这件事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般若似乎只在电视里见过这样的情节,还是豪门狗血剧情。 “袁天成不会放了她吧?” “袁天成已经报警抓了她,并且打通关系,我想,她这辈子是不可能出来的!对假袁波,袁天成虽然有多年感情,也是真的疼他,但想到他和生母联合起来,把自己一家人骗得团团转,便不会放过他!更何况自己的亲生儿子什么错都没有,却在外面吃了25年的苦,放在任何一个做父亲的身上,都不会饶了他们!袁天成已经把假袁波赶了出去!并对外宣传!袁家和他断绝关系,而后袁天成毁了假袁波父亲的工作,让他处处碰壁找不到任何能做的事,也断了假袁波一家人的生路,让姓袁的一家连生活都困难了。” 般若闻言,沉吟道:“这个惩罚还算轻的了,想必袁天成还是对袁波有几分感情的,否则早就赶尽杀绝了,但说起来,真袁波缺失了25年的父爱和母爱,虽然迟到,却最终等到了。” “袁天成昨天一直说要当面感谢你!”霍遇白扬起唇角,沉声道:“说起来,如果真的袁波在袁家长大,倒未必有今天这样,他虽然受了多年的苦,到好歹长成一个不错的人,反观假袁波,虽然如母亲所愿,享了很多年的福,却生成这样的人,要知道袁天成这人不学无术,吸毒玩女人,样样都来,我很怀疑,没了袁家的经济支持,他到底该怎样活下去!” 般若点头道:“不知道他们一家人后不后悔当初的做法。” 霍遇白语气冷淡:“这只有他们自己会知道。” “确实是自作自受!” 两人聊到这里,般若忽然察觉到一股煞气袭来。 般若疑惑地转头看向四周,奇怪!一家火锅店而已,怎么会有这么强的煞气!而且还是突然袭来的!难不成这店里要出什么事情? 般若正想着,只见越来越多的煞气围绕进来,而后这些煞气全部聚集在了包厢周围。 般若最近都在忙着高考,很少帮人化煞,已经有段时间没见过这么强的煞气了,这么强的煞气,如果真的发生灾祸,出的可不是普通事情。 她如临大敌地盯着这煞气。 服务员过来倒水。 “那包厢里有人聚会?”般若问服务员。 服务员瞥了她一眼,笑着说:“是啊!今天是我们老板娘的生日,老板和一群朋友在里面为她庆生呢!” 说完,仿佛是认识霍遇白,她又说: “我们老板娘可真幸福呢!过个生日,老板送了她一个名牌包!据说值好几万呢!我们老板人长得帅又有钱,对老婆还好,只能说老板娘太幸福了!” “二爷,聊什么呢?” 说话间,一个跟霍遇白差不多年纪的男人走出来,他穿着一身黑色衬衫,衬得身材十分有型,手上戴着一块金标,发型和穿着都十分讲究,看起来是个名门贵公子。 “昌河。” 许昌河看了一眼般若,微微笑道:“怎么从来不见你把女朋友带出来?朋友聚会也不见你来,原来都是偷偷带女朋友出来约会啊。” “她比较忙。” 许昌河滞了一下,大忙人霍遇白居然说别人忙。“忙?忙什么啊?” 霍遇白倚在沙发上,而后双手交叠,沉声道:“高考!” “高考?”许昌河差点没一口大姨妈喷出来。“二爷,老牛吃嫩草啊你!” 他说了这话,霍遇白却不见丝毫不悦,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许昌河见状,立刻不再说话。 “我的意思是这姑娘年纪很小。” 霍遇白眉头紧锁。“我也不老。” “跟18岁的小姑娘比起来,多大都算老!因为我们这样的人,早就没有青春了!” 正说着,许昌河察觉到般若一直看着自己,他疑惑地转过头,看了眼般若,调笑道:“姑娘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难不成觉得我比二爷长得帅?” 般若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那倒没有!” 许昌河被堵了一下,不由咳了咳:“幽默感哪去了?” “我向来爱说实话。”般若语气淡淡的。 许昌河笑了:“我忽然明白二爷为什么喜欢你了。”他安排好服务员为他们服务,而后说:“那行,你们继续吃吧!我让厨房早点给你们上菜,二爷,今天我老婆生日,我请了她几个朋友一起为她庆生,就不请你过去了。” “你忙你的。”霍遇白沉声说。 般若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久久没有回神。 霍遇白见状,背往后一倚,深眸微眯,懒懒地说:“怎么?不会是真的觉得他比我帅吧?” 般若闻言,笑道:“我怎么闻到一股酸味?” “醋坛子都倒了好一阵子了,才闻到?” 第一次见霍遇白开这样的玩笑,般若不觉有些新鲜,她扬唇笑道;“他跟你不能比!” 这话似乎取悦了霍遇白,他扬起手表,沉声道: “从他出现到他离开,一共6分钟,你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从未离开,告诉我为什么。” 般若沉吟片刻,而后说:“我只是在想,这位许先生真是艳福不浅。” 霍遇白没有惊讶,他思索片刻,便道: “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跟一个玄学大师谈恋爱,首先得有不做任何错事的自觉。” 般若挑眉看他。“后悔已晚!” 霍遇白却一把抓过她的手,语气缠绵:“应该是甘之如饴!”他轻吻了下般若的手,而后道:“如你所说,许昌河确实在外面有人,这事圈子里不少人知道,独独他老婆蒙在鼓里,许昌河跟那女的有一段时间了,最近听说那女的怀孕了,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们插手总有些多管闲事的嫌疑,我也劝过昌河,但是他不听,打算把孩子偷偷生下来。” 听了这话,般若没有太多意外,这世上渣男那么多,多他许昌河一个,又能算多吗?只是不知道今天会出什么样的事情! 此时,包厢外的煞气越来越浓了,不知道这煞气是不是跟许昌河的烂桃花有关。 许是因为许昌河的交代,很快,菜就接二连三地摆上来。 般若正打算把菜放进锅里,忽然听到一阵开门声,而后一个身穿黑衣黑裤的漂亮女人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一个雪碧瓶,而后问了服务员一个问题,紧接着就走进了包间。 般若瞥了眼包间,正是煞气缭绕的那间。 般若下意识觉得不对劲,她马上站了起来,跟在女人的身后走了过去。 “怎么了?” “那人应该是许昌河的小三!刚才我发现这间火锅店带着很强的煞气!如果我没算错,今天怕是有人要遭殃!也许这事正是跟这小三有关!”般若急道。 听了这话,霍遇白陡然正色起来,小三赶在正室过生日的时候找上门,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如果只是人家的家事也就罢了,但既然关系到身家性命,霍遇白总觉得不能袖手旁观! 两人一齐走向包间。 他们站在门口往里看去,只见黑衣女子气愤地指着许昌河的妻子,愤愤不平道:“昌河!你不去陪我,居然来陪她,是不是她不让你来找我的!是不是她阻止你来见我的!” 许昌河慌了,连忙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小静,咱们回去说,这不是说话的地方。” “不是说话的地方?那哪里是说话的地方?我告诉你,我可是怀了你的孩子!这女人凭什么不让你来见我!” “小静!”许昌河急了,抓住她的手把她往外拉:“你先跟我回去!今天这里有不少外人,你有事回家再说!” “回家?”一旁的许夫人彻底怒了,她指着小静,怒道:“许昌河,今天你给我说清楚!这人到底是谁!你跟她是什么关系!什么叫回家?你除了跟我的那个家,还有哪个家!” 许昌河闻言,连忙安抚她:“老婆,你听我说,我跟她没什么的,只是玩玩!你别生气!” “玩玩?许昌河你骗人!你为什么不告诉她我怀了你的孩子!是你未来孩子的妈!你也说了要跟她离婚和我结婚的!” “别说了!”许昌河大喝一声。 听了这话,小静一脸委屈,眼泪啪啪往下掉,许昌河见了,心疼地说:“小静!你别哭!我不是故意要凶你的。” 可是小静根本听不进去,她语气激动地说:“许昌河,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她和我,你到选谁!” 许昌河闻言,低着头沉默着,一句话也没说。 小静见状,气得一直哭,她拧开瓶盖往许夫人身上一泼,而后恨恨地说:“都是你挡了我的路!你去死吧!” 许昌河老婆闻了闻味道,而后惊慌地喊道:“是汽油!” 小静气愤地掏出打火机按了一下,而后把打火机往许夫人身上一扔! 所有人都没想到会忽然发生这样的事情,都呆立在原地,根本无暇反应。 糟糕!许昌河老婆浑身都是汽油,如果这火真的扔到她身上的话,只怕一时间想灭火时很难的,照这样烧下去,不死也是重度伤残,真要这样,对一个女人来说,是何等残忍的事情! 般若想都没想,她念动咒语,弹出手上的指环,指环被她驱使着,一下子撞到了小静扔出的打火机。 这打火机似乎被动过手机,扔出去以后,依旧燃着火,打火机被这一撞,生生改变了方向,但一阵风吹过,火苗歪斜,般若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只见许夫人瞬间被火包围,从上到下,都被火给烧着了。 般若眉头紧皱,这时,许昌河惊慌地大叫:“快!端水!救火!救火!” 还好火锅店正在洗菜,有一大盆水,服务员见着火了,立刻把水端过来,对着许夫人泼下去,很快,火就被控制住了。 然而,许夫人已经被烧得浑身漆黑,她捂着脸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许夫人!你没事吧!”般若皱眉问。 “疼!疼!”许夫人躺在地上无助地说。 般若观察了许夫人的伤势,许是因为救援及时,她的脸伤得不算严重,可身上有些衣服已经被烧着了,表皮的皮肤定然受到了创伤,且她为了过生日,精心盘上去的长发,也被烧了大部分。 般若冷目盯着小静,而后赶紧拨打电话。 不久后,警车停在了火锅店门口,许昌河见了警察,惊诧道:“是谁报了警?” “是我。”般若语气冷静。 许昌河急了,责怪道:“你报警做什么!小静她已经怀孕了,警察如果把她抓走,你叫她一个孕妇怎么办?” 般若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冷声道: “许先生,被烧的是你老婆!你现在居然还有心思管这个纵火犯!” “小静她只是一时糊涂,她不是这样的人。”许昌河急得不行,不由生气地对霍遇白说:“二爷!管好你的女人!这是我的家事!不需要她来插手!” 听了这话,霍遇白的眸光是彻底冷了,他沉声对许昌河说:“昌河,我的女人容不得你大呼小叫的!” 许昌何闻言,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却忍住怒气,没有说话。 而后,警察来了,把相关的人带回去问话,许夫人也被送去医院治疗。 虽然跟她并不熟悉,但般若还是等检查结果出来,医生最终确认,许夫人面部烧伤不严重,但身上有15%的烧伤,可以修复,只是这些烧伤大部分都集中在腿上,以后可能需要长期复健,以防烧伤的后遗症会对大腿功能产生影响。 只不过想吃个火锅而已,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般若觉得自己真是柯南体质,不由叹了口气。 从医院出来以后,霍遇白带她去边上的快餐店,简单用了餐。 霍遇白道:“不要自责,你又不能阻止所有祸事发生。” 想到许夫人浑身焦黑的模样,般若垂着眼眸,低声说: “嗯,只是烧伤实在是比较痛苦,让人看着心生不忍。” 霍遇白眸色渐冷,他点头道:“许昌河确实是过分!” 两人吃了饭回到家,在电梯口处,般若跟霍遇白告别,她回到家里正要洗漱,忽然听到一阵敲门声。 “谁?” “大师,是我!”田悦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般弱惊讶地问。 “大师,抱歉啊,这么晚打扰你,说实在的我也没想到你会在家,刚高考结束,我以为你出去玩了呢。”田悦自来熟地走了进来。 “找我什么事?”般若直入主题。 “是这样的!大师,我有个朋友有点急事,想找你帮看看!我见这事也不好拖,就顶着头皮,大晚上来找你!你别怪我哈!”田悦笑笑。 见般若没有出言拒绝,田悦知道她是默许了,便又打开门,把站在门外的朋友领了进来。 田悦介绍道:“大师,这是我朋友马可,让她跟你说吧!” 马可长得很高,身材前凸后翘,双腿笔直,长得也漂亮,属于颜正条顺的类型,光从外貌来说,这女人丝毫不比薄荷和苏旖差。 然而,她此时却一脸着急地看向般若,而后低声哀求: “大师,我也是没办法才找你的,近日我家里有些不对劲,现在一到晚上我就害怕,根本不敢回家。” “哦?说来听听。”般若道。 “是这样,我有个四岁的女儿,我女儿她说话有些慢,至今只会说几个字,说的也不清楚,原本她在家就不怎么爱讲话,可是这几天,我晚上去她卧室里帮她盖被子,站在门口却听到她正在和人讲话。” “讲话?”般若眉头一蹙。 “是啊,我女儿说了很多话,一直说一直说,原本她说话都不利索的,可也不知道怎的,半夜却能讲得很顺畅,我原本以为她是在跟洋娃娃讲话,可是推门一看,却发现她的卧室里空空荡荡,什么人也没有!女儿也躺在床上看书,根本没有什么洋娃娃!” “是不是在自言自语?” 马可很确定地摇摇头说:“不是!明显是在和别人交流,两人似乎很有话说,女儿还会和对方一起玩游戏,两人玩的可起劲了,所以我才来找你,想说女儿是不是碰到脏东西了!能不你帮她做法驱除一下,否则,再这样下去,我真怕女儿会遇到危险!” “你有问过她吗?”般若出声问。 “问过了,她什么都不肯说,不管我怎么问,她都说这只是一个秘密!绝口不提跟谁讲话。” 般若闻言,这才瞥了马可一眼,眼前的马可身上并没有太强的鬼气,虽然隐约带着阴气,但这阴气并不带煞,可见这鬼对她并没有丝毫威胁。 般若于是道:“你女儿应该是撞鬼了。” “撞鬼?”马可瞪着眼,满眼惊恐。 “嗯。”般若淡淡地说道:“小孩子火力低,人也纯净,加上许多人幼时有天眼,等到大了以后才会闭合,也因此不少人在幼时都会见到鬼,不过只要这鬼没有恶意,就不用太焦躁,左右她也会离开你家的。” “那怎么行!”马可焦急地拉着般若说:“大师!你不懂一个做母亲的心!我现在都不敢回家了,也不敢把孩子送去我妈那边,我怕那脏东西会跟过去,最后想想,躲避实在不是个办法,还不如找人做法驱除来的安心!” 见她美眸含泪,一直恳求,般若无声地叹了口气。 今天累了一天,原本是想早点休息的,谁知道田悦会带着马克找上门,打扰了她的计划。 “大师!求你了!”马可继续哀求。 般若思索片刻,而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好!那我陪你去一趟吧!”说着,般若把捉鬼的工具准备好。 马可听了这话,这才顿时放下心来,她对般若早有耳闻,也从田悦那里听到过般若的事情,有她这样大师在,马可很放心! 般若随马可一起去了她家里,马可家住得是一套复式房子,房子装修得是美式风格,用料考究,家里到处摆放着小孩子的玩具。 般若进了屋,忽然感觉到一阵阴气袭来,她寻着阴气的方向看过去,只见这阴气是从楼梯方向飘来的。 般若跟着那阴气,缓步走向楼梯口,而后,她沿着楼梯来到了楼上。 马可和田悦也跟了上去。 一阵笑声传来,是一个小女孩发出来的,听这声音,她玩的很开心,不停跑不停闹,似乎在跟一群小朋友在做游戏。 般若站在门外看了看,只见这女孩的卧室里聚集着很浓的阴气,这阴气十分黑沉,不是一个鬼可以有的,可见这屋子里肯定不止一只鬼! 奇怪,看起来这鬼并没有恶意,那怎么有这么多鬼聚集在马可的家里?想着,般若陡然推开门,印入眼帘的是一个小姑娘娇俏的脸,她似乎刚做完游戏,脸蛋通红,不知是做了什么开心的事,正笑得喘不过气来。 “妈妈,她是谁?”小女孩指着般若问。 “然然,她是妈妈的朋友,她没见过你,就想来看看你。” 般若盯着然然看了片刻,而后把目光移向然然的右边,那里摆放着一个小型的滑滑梯,边上还有一些洋娃娃和赛车。 然然的房间并不小,大概有20平米,按理说应该很宽敞,可此时却显得无比拥挤。 因为这间屋子里除了般若、马可、田悦、然然外,滑滑梯内,还坐着五个小鬼。 这些小鬼见般若看向自己,不由咧开嘴,笑了笑。 这时,一个跟然然差不多大小的女鬼从滑梯里走了出来,她直勾勾盯着般若。 在看到这个小鬼长相的瞬间,般若愣了一下,而后吃惊地问马可:“然然是双胞胎?” 马可听了这话,愣了一下,才惊讶地问:“大师,你怎么知道的?”她稍显落寞地说:“当初我怀孕的时候怀的是两个女孩,谁知道等生下来以后,医生才发现,然然十分健康,可另一个女孩生下来就呼吸困难,我当然很伤心。” 第125章 125 马可听了这话,愣了一下,才惊讶地问:“大师,你怎么知道的?然然原本确实有个姐姐的。” 片刻后,她稍显落寞地说: “当初我怀孕的时候怀的是两个女孩,十月怀胎,我也按时去做产检,原本一切正常的,谁知道等孩子生下来以后,医生才发现,然然十分健康,可我另一个女儿一出生就呼吸困难,抢救以后放在保温箱里,没有不多久就死了,当时我很伤心,月子里身体很差,也因为哭得多,眼睛到现在都不好。” 说完这些话,马可看向般若,问:“大师,你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般若瞥了眼那女孩,看着她跟然然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说:“因为,跟然然玩得女孩,跟然然长得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马可闻言,滞了片刻,才急切地追问:“大师,你的意思是,跟然然玩得女孩是我女儿?” 般若点点头,“嗯!所以,你不用感到害怕,她没有恶意,大约也是放不下你们,想回来陪然然玩玩。” 然然姐姐听了这话,知道般若没有恶意,便不再盯着她,而是跟然然一起,去滑滑梯上玩,几个小鬼也跟着一起嬉闹,和然然玩成一团。 马可着实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她惊讶地看向然然注视的地方,眼眶含泪问:“我的另一个女儿,她是不是跟然然长得一模一样?” “是,毕竟是双胞胎。” 这一点,般若也觉得奇怪,然然的姐姐在出生时就死了,而鬼的样子一般都是跟自己死的时候一样,可这个小鬼却长得跟4岁的然然一样。也许是跟在谁身后修炼吧!比如之前的鬼手七,替鬼修炼,让鬼能幻化成人形。 马可听了般若的话,一下子哭了出来,她虽然看不见小鬼的样子,却一直坐在边上,看着然然开心地玩耍,浑身都是母性的光辉。 般若瞥了然然的姐姐一眼,问:“你死了4年,还没去投胎?” 小鬼见了,笑了笑,而后奶声奶气地说:“是啊!我死后因为留恋妈妈,就跟在妈妈身后回了家,当时我刚变成鬼,法力不高,鬼身也弱,差点被厉鬼吃掉,不过还好我记得妈妈身上的味道,就跟了回来,那以后然然夜里总是哭闹,不好好睡觉,我见妈妈辛苦,就留下来夜里陪然然玩,也许是双胞胎之间的默契吧!然然见了我一直很喜欢,那以后我有机会投胎,却因为舍不得然然,就没有去,就这样,我一直陪了然然四年,以前然然小,妈妈没有察觉到,也就是最近,然然活泼了一些,也会说话了,妈妈才察觉到她在跟我说话。” 般若闻言,点点头,她虽然会收鬼,但对于没有恶意的鬼,她也不会赶尽杀绝。 “那你打算什么走?” 小鬼歪着头想了想,“不一定,也许明天,也许一辈子都不走了!”小鬼说着,摸了摸然然的头顶,呵呵一笑:“我想陪然然一起长大,原本我们就该一起的,我先死了,让她没了玩伴,也让妈妈伤心了那么久,我不忍心。” 这世上有些人死后变成鬼,是不会去投胎的,时间久了,错过了投胎的机会,就会变成孤魂野鬼,一直在世间游荡,般若前世曾经见过一个男鬼,他因为意外死了,却因为很爱自己的女朋友,就一直在女朋友的家里陪着她,一直没有投胎,但是像然然姐姐这样的例子却很少。 想陪妹妹一起长大的女鬼,般若真是第一次见到。 天已经不晚了,既然般若确定这小鬼没有威胁,便告辞说:“我先走了,假如她要去投胎,需要人超度,你可以找我,我愿意送她一程。” 马可闻言,感激地说:“大师!谢谢你替我跑一趟,虽然你什么也没做,但钱我会照付。” “不需要!既然没做事,我肯定不会收你的钱!” 马可见她坚持,便说:“那大师,等她愿意去投胎了,还得请你帮忙!““可以。”般若没有推辞。 这时,天上忽然下起了雨,已经到了初夏,雨下得又大又急,般若不由想起刚重生的那一会,也是差不多这样的时节。 马可送给她一把红伞,贴心地说:“大师,这把伞是新的,您就别还了,我让田悦送您回去吧!” “不用!”般若拒绝,她接过红伞,说:“我自己走。” 般若谢绝了田悦的好意,自己坐车回家,等到了家里,她这才觉得疲累,这两天,刚高考结束,连公司都很少去,原以为可以轻松点,谁知道这么疲累,她不由想起许昌河的夫人,便打了个电话问霍遇白。 霍遇白正在公司加班,开着会呢,却接了她的电话。 下属见了,相互挤眉弄眼:“你们说,是不是五百万打来的?” 自从上次的钻石事件后,般若在霍氏有了个新的代号——五百万! 要知道霍氏就是做珠宝翡翠起家的,自家店里也卖戒指,可霍遇白时却花了那么多钱去别人家公司买戒指首饰,这事在公司引起轩然大波,当时还有不少董事会的成员对他有意见,要他给个说法,还好霍遇白能力强,人也强势,把所有质疑声都顶了回去,否则放在一般人身上,即便不引咎辞职,却也难逃制裁。 “看来这五百万在霍总心里还挺有地位,否则霍总从不在开会时候接电话的人,却独独为她破了例。” 其实般若只是想问一下许昌河夫人的伤情,她原本是可以阻止的,却因为出手慢了一些而失了手,她为此有些自责。 霍遇白道:“医生说没大碍,许家为她请了最好的医生,应该不至于影响走路,只是腿上可能会留疤,而她人也醒了,其他的事情我也不清楚。” 般若闻言,应了一声,她看了眼手表。“已经九点了,你不回来?” “最近忙,我在加班。”霍遇白看了眼墙上的钟,已经九点了,他忽然觉得一阵疲累,这是他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感觉,从前他一个人独来独往,做什么都像个战士一般,十分拼命,可自打谈了恋爱,他忽然渴望另一种生活。 “饭吃了吗?” “当然!” “好,那尽量早点结束吧!要注意身体!”般若交代道。 “好。”电话那头,霍遇白勾起唇角,露出莫名的笑来。 两天后,般若应袁天成的邀请,去袁家参加晚宴。 般若去了东霖那里,简单地打扮了一番,她梳妆的时候,霍遇白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看杂志打发时间。 见她出来,霍遇白抬头漫不经心地睥了她一眼,东霖笑道:“怎么样,霍二爷,女朋友美吗?” “当然。” “哎呦!找了个这么美的女朋友,还是纯天然的,真难得!”东霖真心夸赞。 霍遇白狭长的深眸微微敛着,而后勾起唇角,理所当然却带着些许无奈地说:“谁说不是呢。” 东霖闻言,体会了一下他这份骨子里透露出的骄傲,笑道:“哎呦!看来二爷真是爱惨了咱们家姑娘啊!” 东霖说完,瞥了眼霍遇白,见他并未生气,便适可而止地说:“我去忙了,二爷您看看姑娘的妆还有没有需要改的,需要的话叫我一声。”说完,离开了包间。 他一走,霍遇白长腿一跨,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她身边,而后他低着头,俯视着只到他下巴的般若,声音低哑地说:“真诱人。” “嗯?”般若语气疑惑,还没等再深究,他温热的唇就碾压了上来,而后狠狠吻了她。 这个吻急切又占有欲十足,吻得般若甚至喘不过气来,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移开了嘴唇,而后隐忍地说:“你的唇膏颜色太诱惑了。” 般若:“……” 所以,只怪这个牌子的唇膏太诱惑! 两人结伴去了袁家,霍遇白进门的时候,引起现场宾客的一阵议论,大家不敢相信地看向他,议论纷纷。 “霍二也来了?霍家人不是一向很少参加这样的场合的吗?这袁天成用了什么办法,把霍二爷这样的人也请来了?” “应该是给袁天成面子吧!要知道,袁天成曾经在霍老手下做过事!霍老是个恋旧的人!” “那难怪了。” 袁天成没想到霍遇白会亲自过来,他虽然给霍家递了帖子,但深知,霍遇白不喜欢这样的场合,而霍医生更是不可能来,既然如此,他原本做好了霍家只送礼来祝贺的准备,却不料,霍遇白却亲自来了,而且还是跟般若一起。 袁天成想着,眼眸里思绪飞过,看来这位大师在霍遇白心中果然分量不轻。 “大师!霍先生!”他笑着打招呼。 霍遇白颔首,般若点头说:“袁先生。” “大师!这次真是谢谢你了!”袁天成感激涕零地说:“这事如果你不告诉我,我真是做梦也想不到!我疼爱乐25年的儿子居然根本不是我亲生的!我妻子也被蒙在鼓里,如果不是你,只怕我们会把袁家所有的家产都让他继承,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我就是死了也不能瞑目!幸好遇见你这样的大师,这才使得我家袁朗没有一直流落在外。” “袁朗?” “是我为他新取的名字。” 袁天成说着,把一个年轻人拽了过来,眼前的袁朗不同于袁波的肥头大耳,反而长相清秀,身材精壮,很有几分袁夫人的影子。 “袁公子跟袁夫人长得很像。”般若语气淡淡的。 听了这话,袁天成眯着眼笑道:“是啊!见到的人都这样说!也怪我们大意,袁波跟我们夫妻俩不像,我们还以为他只是结合了我和夫人的缺点,却从来没想过那根本不是我们的孩子!” 说完,袁天成恭敬地对般若说:“大师!这次真的要感谢你,钱我稍后会打到您的卡上。” 对于钱,般若没有推辞,近日她正在筹备慈善网站,也励志帮许多被拐儿童找回亲人,因此,每一笔钱都有可能会帮助到一个家庭,又不是非法所得,她不会拒绝。 “好。” 袁天成说完,又搓着手,说:“大师,还得麻烦你一件事,今天是我为袁朗举办的宴会,希望他能快速融入到这个圈子里来,借这个机会,我希望你能帮他算算命,看我儿子这辈子还有没有其他劫难。”” 般若闻言,瞥了袁朗一眼,袁朗见她看向自己,不由正色对般若微微笑了。 这个男孩长相斯文英俊,眉宇间有股坚毅之色,对于突然成为富商袁家的孩子,他并未表现得太过于欣喜,反而表情寻常,看起来是个能沉得住气的人。 般若又看了看他的面相,而后说:“袁公子前25年生活艰苦,但之后的生活会十分顺当,并且财帛宫一直犯红光,可见财运很好,想必袁氏在袁公子的带领下,会再上新的台阶。” “真的?”袁天成听了这话,十分开心。“大师,借你吉言了!” “不过……”般若沉吟片刻。 “怎么了?”袁天成紧张地看向她。 “我看得出袁公子的婚姻比较坎坷不顺,并且,会受到家人的阻挠,但他是个认死理的人,最终的配偶还是最初的女孩,因此建议袁先生不要对他的婚事过于干涉,否则只会伤了你们父子的感情。” 听了这话,袁天成陷入沉思,般若的话他当然相信,只是袁朗刚回来,袁家又不是普通人家,袁朗现在确实有个女朋友,这女朋友各方面都不错,就是人是农村来的,袁家有些看不上,因为觉得跟儿子几十年没曾好好相处过,袁天成夫妻俩便希望他能一直陪在身边,但袁朗却想跟女孩回她的老家发展。 为了这事,父子俩这几天一直没谈拢,袁朗此时听了般若的算命结果,只觉得十分震惊,原本他以为自己好歹是个名牌大学毕业生,不应该相信这些封建迷信,可没想到,现在社会居然真的有这样的大师!早听父亲说,是般若看了袁波的面相才算出袁波并父亲的亲生儿子,没想到现在也只看了自己的面相,就能算出这么多事情来。 袁朗一时有些敬佩般若,他认真地说:“谢谢你的好意。” 袁天成原本想阻挠儿子的婚事的,但如今大师都这样说,他也刚把儿子认回来,不想因此伤了父子的感情,于是,袁天成说:“大师,我明白了。” 般若继续说道:“另外袁公子在一个星期内会动一个手术。” “手术?”袁天成十分紧张:“是什么手术?” 般若瞥了眼袁朗印堂上的黑色印迹,说:“不是什么大手术,但也是要动刀子的,我如果没看错的话,他七天内会做手术。” 袁朗笑了笑,拍拍袁天成的肩膀,说:“爸!别担心!只是个阑尾炎的小手术,我早就打算做了,只是因为最近跟你相认,就脱了几天,这不,我刚才阑尾还疼的呢,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定在后天做手术。” “阑尾啊。”袁天成放下心来,她笑道:“我和你妈的大学同学正巧是一院的主任,我请他亲自帮你做!” 袁朗真心赞叹:“大师!你真是金口玉言!太准了!” 听了这话,般若淡淡地道:“我只是算命,算的是你的命,是你命中如此。” 这天晚上,般若刚回家,就收到了银行的提醒信息,说是有一笔五十万元的汇款到账,署名是袁天成。 她只看了一眼,就把这笔钱转去了名下的慈善基金。 般若投资了蒋嘉轩的公司以后,就让麦田公司指派了一个资深的HR替公司招人,因此,没多久,蒋嘉轩的公司就已经有了几个员工了,按照般若的要求,蒋嘉轩开始反复修改自己的游戏,并加入了一些新的玩法。 就在高考成绩出来的前夕,蒋嘉轩忽然找到般若,他一脸急切相,说:“般若!你可一定要救我!” 般若闻言,顿了一下,她瞥了眼蒋嘉轩,只见蒋嘉轩面部并没有什么不对,没有破财迹象,也没有生命危险,只是隐隐有黑色环绕。 这黑气很显然是鬼气。 奇怪,蒋嘉轩平时一直在公司加班,怎么会忽然撞见鬼? “你怎么了?”般若问。 蒋嘉轩指着边上的同学说:“这位是我学弟,他现在来我们的公司实习帮忙,住在学校的宿舍里,我们昨晚做游戏做到很晚,吃过夜宵以后,我也懒得来回奔波,就随他一起回学校宿舍将就住一晚,我凌晨一点才入睡,谁知道刚入睡不久,就感觉到边上有人。 “有人?”般若瞥了他一眼,“怎么说?” “真的,你要相信我!我当时住在上铺,虽然睡着了,但总觉得有个人在我边上晃来晃去,怎么说呢,就是一种直觉吧!而后,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就把眼睛睁开,谁知道睁开一眼,妈呀!吓死我了!” 蒋嘉轩一脸惊恐,他似乎有些后怕,嘴唇哆嗦着说: “我居然开到一个吊死鬼在床边晃来晃去!他身形高大,一袭黑衣,吊在屋顶上,见我看他,还翻着白眼,瞪了我一眼,我被吓得魂儿都没了!但我不敢睁开眼睛,想喊也喊不出声来,身体就像是被人给定住一般,于是,我索性闭着眼一直睡!这不,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我赶紧从那宿舍里跑了出来。” “吊死鬼?”般若疑惑片刻,而后她皱着眉头问:“你还察觉到别的不对劲没有?” “有有!”蒋嘉轩连忙说:“我当天晚上觉得脸上湿漉漉的,好像是人的舌头在舔我一样,而后我眯着眼瞥了一眼上方,只见那吊死鬼就在我头顶,而那湿漉漉的东西,就是他的舌头,他的舌头非常长,差不多有一米长,就这样吊在那里,我当时看了,想死的心都有了!” 蒋嘉轩的同学庄文在边上哆嗦着说:“是啊!我听嘉轩这么说,也被吓得半死!宿舍有鬼!谁还敢去住啊?” 般若闻言,没有说话,事实上从风水学上来讲,学校是阴气最盛的地方,因为很多学校从前都是乱葬岗、坟地,建成学校后,学校晚上一般又没人,或者星期天节假日较多,导致从前住在学校这里的鬼怪偶尔还会回家来串串门。 蒋嘉轩见般若不说话,便催促道:“般若!你一定要帮忙把鬼给捉住啊!” 般若瞥了他一眼,语气淡淡的,“表哥,你今晚不住那里就可以了。” “不住那里?那鬼会不会缠着我?” 般若沉吟:“也不是没这个可能,但一般,鬼是不随便挪地方的。” 听说鬼不会随便挪地方,原本抱着侥幸心理,希望那吊死鬼早点走的庄文哆嗦着说:“大师啊!你别吓我!你一定要帮我们一下!否则,那宿舍我是不敢住了,以后我会有阴影的!” 他说话的时候,嘴唇不停哆嗦着,般若觉得奇怪,普通人就算感到害怕,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可他的唇却一直抖,脸色也呈现青灰色,非常难看,般若陡然重视起来,她又仔细看了庄文的面相,只见他眉心之间有一团黑气,一直缭绕在他面部前方,双目的眼白部分,有两条竖着的红线,般若见状,陡然皱眉。 如果一个人被鬼上身,那他的眼白部分通常会有这样的红线,可庄文的红线比较浅,隐隐有褪去的迹象,这并不是说明鬼已经不上他的身了,只不过是表明这鬼现在没有上他的身。 般若瞥了他一眼,而后问:“你近日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 “不舒服?没有啊,我只是最近老是觉得口渴,早上起来觉得嘴巴很干,手掌也总是裂开,而且奇怪的是,我最近老觉得穿着的衣服很勒人,总是勒得我喘不过气来,估计是睡衣领口太紧了,我早上起来脖子底都红了一圈。” 说完这些话,庄文见般若探究地看向自己,他下意识问:“怎么了?难不成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那吊死鬼既然在庄文的宿舍里,可见早就找准了目标,从庄文的面相上也证实了这一点,蒋嘉轩只是昨晚误入了宿舍,不是吊死鬼的目标。 见般若陷入思考不再说话,庄文急道:“大师,难不成……那鬼要找我麻烦?”说到这里,他满脸惊恐。 般若瞥了他一眼,没有否认,她看着庄文脖子上的红印子说:“你脖子上难受,并不是被衣领勒的。” “不是被衣领勒的?”庄文瞪大眼睛,他疑惑片刻,而后似乎想到什么,满眼惊惧,颤抖着问:“你的意思是,我是被鬼……” 般若点头道:“一切还要等今晚我去会会他!” 当晚,般若和这两人一起去了宿舍,蒋嘉轩和庄文在般若的要求下,继续在宿舍里住,一想到吊死鬼晚上还要来,两人吓得尿都要出来了,直言不敢住这里,然而,般若不会给他们别的选择,直接拎着他们继续回去住。 过了十二点,宿舍里的阴气陡然加重,般若站在楼上,瞥了眼宿舍里的黑沉气,却并未有任何动作,她深知,阴气重并非意味着鬼已经来了,一般鬼只会在阴气最重的凌晨一点,来到人世。 很快,凌晨一点到了。 忽然,一阵凉风刮过,鬼影飘过,而后,一个男鬼飘到了宿舍里,他来到庄文的边上,而后往庄文床上一倒,紧接着便上了庄文的身。 般若很少见到男鬼,一般人见到的鬼也是以女鬼居多,包括现在的恐怖电影里,很少有男鬼出现,这是因为大部分女人怨念较多,生前受到的不公平现象也多,她们死后怨念难以排解,便会变鬼去报复或者害人。 这时,只见庄文忽然从宿舍里走到阳台上,而后,他忽然往上一跳。说也奇怪,也许是因为鬼上身的关系,他这么一跳,竟然像是被绳子勒了脖子挂在屋顶,人没有掉下来,反而如上吊一般,身子晃来晃去。 第126章 126 放了暑假,校园里本来就安静,周围几乎没有灯光,黑漆漆一片,而庄文就这样吊在宿舍的阳台上,乍一看,一个黑影晃来晃去,眼珠外翻,面色惨白,看起来十分骇人! 鬼上身以后,鬼气逼人,周围阴气环绕,看起来阴恻恻的,让人不觉头皮一麻。 般若见状,冷目相对,她掏出八卦镜,以灵力驱使,使得八卦镜悬挂于半空中,而后,般若对准庄文的方向,陡然念动咒语,这咒语一念,八卦镜便有了灵力,发出白光,这白光一出,八卦镜便像一个牢笼,将那庄文和恶鬼一起困住,这恶鬼没想到会忽然有法师过来,当下一怔,正要反抗,却忽然发觉自己无法动弹,恶鬼不甘心,他一直挣扎,恶狠狠地瞪着般若,道:“你敢坏我的事!” “是你作恶太多!”般若皱眉,又掏出灵符,快速念动咒语,而后厉声喝道:“去!” 灵符听令,陡然向庄文飞去,那恶鬼无法动弹,便硬生生定在那里,灵符便贴在了庄文的四肢。 八卦镜和灵符一起出马,那恶鬼无论如何都挣扎不开,般若见状,便快速来到庄文的宿舍里。 因为暑假的关系,现在宿舍里只剩下庄文和蒋嘉轩两人,般若推门进去,正要去阳台,却见蒋嘉轩掀起被子,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满眼都是恐惧。 “般若,庄文他……” 般若点头道:“交给我,你先不要下来!” “好!”蒋嘉轩吓得立刻钻回被子里,捂着被子动都不敢动。 般若推开阳台的门。 因为被钉住,庄文如今还像晾衣服一样,挂在阳台上空,厉鬼见了般若,露出恶狠狠的表情来,而后嘶吼:“你为什么要坏我的事!赶紧放了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他的样子十分可怖,比蒋嘉轩形容的还要吓人。许是因为上吊死的关系,这吊死鬼只剩白眼珠,不见任何黑眼球,而且眼珠外翻,凸在外面,普通人只看一眼,就会被吓晕过去。般若又看向他的脸,非常惨白,毫无血色,并带一些青灰,像是人死了几天,变成的尸体颜色,而且,他的舌头真不是一般的长,紫黑带血的舌头就这样摇晃在半空中,随着他僵硬的身体一起摇摆。 难怪有人见了鬼会被吓死,就这模样,心脏不好的人,被吓死实属正常。 般若勾起唇角,露出一丝冷笑,她眯着眼,厉声哼道: “既然去了阴曹地府,还来人间作恶,你这样的恶鬼,坏了规矩,就别怪我不客气!” “规矩!我呸!你真以为自己了不起?我告诉你!今天这小子的命我要定了!” 般若闻言,怔了一下,而后眉头紧皱。 一般的鬼来人间作恶都有自己的诉求,比如说为了报仇,可这吊死鬼是上吊死的,这样的鬼,为什么会找上庄文呢。 “你为什么缠着他?”般若冷声问。 “为什么?我要他的命还有理由吗?”恶鬼说完,陡然仰天发抖,他这样一抖,用尽所有修为,直到把身上的灵符都抖落在地,这一瞬间,他戾气太强,煞气太重,抖得八卦镜隐隐抖动,有被挣脱的迹象。 “不说?”般若冷哼一声,而后眯着眼,掏出无为布袋。 恶鬼见了无为布袋,愣了片刻,而后如临大敌,戒备地看向般若:“你怎么有这种上古的法器?” “为了收你这样的恶鬼!”般若怒声说完,而后打开布袋,对准恶鬼念动咒语。 无为布袋不愧是排名前七的法器,它本就是为了收恶鬼而生,可以说饿了许久,见般若再次打开它,它十分兴奋,张开大嘴,作势就要把恶鬼吞进去。 恶鬼本想挣扎,可他被八卦镜定住,加上般若法力很强,根本容不得他挣脱,因此,虽然急得不停挣扎,最终却被无为布袋吸了进去。 他被装进去后,急得大汉:“女法师!放开我!你放我出去!” “放你出来?你当我傻?”般若冷眼瞅着,而后沉声问:“我再问最后一次,你为什么缠上庄文!” 恶鬼急了,他深知进了无为布袋的鬼,很难逃出来。 便全都交代了:“我近日在一个大师那修炼了秘法,可以找到跟我有缘的人,缠上他,再把他的灵魂挤出来,我再进他的身体,这样一来,就可以再次回到人世。” “什么!”般若听了这话,陡然眉头紧皱,郑重起来。 如果厉鬼都能挤走人类的灵魂,从而寄居在人的体内,那么,这世上的人岂不都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人类的安全根本无法得到保障! 想想,我们熟悉的朋友和家人,很可能在下一秒全部变成厉鬼!这太可怕了! 想到这,般若蹙眉问:“告诉我!那人是谁!” 恶鬼听了这话,连忙说:“好!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必须先放了我!” “放了你?”般若抿着唇,周身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她低着头,看着在无为布袋中不停挣扎的鬼,而后冷声道:“我从不和鬼谈条件!” 说完,毫不犹豫地念动咒语,最终,布袋里一片平静,再也没有任何声响。 他一死,庄文陡然从楼顶跌落下来,他被这一惊,吓得立刻跳起来,捂着疼痛的腿问:“大师,我刚才怎么了?” 般若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说:“没什么,我已经驱除了恶鬼。” “恶鬼?不是吧?他为什么会缠上我?” 庄文有些激动,他吓得魂都丢了,又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明明是六月天,可他总觉得周围阴沉沉的,十分冷。 “具体原因我还不清楚!放心吧!我之后给你个平安符,你随身带着,以后鬼就不能上你的身了!”般若一脸平静。 不知怎的,她这副淡然的态度倒意外安慰了庄文,庄文闻言,点头说:“谢谢你,大师!有你保证,我放心多了!” 蒋嘉轩也走出来,哆嗦着说:“般若,那东西……” 般若瞥了眼地上的布袋,一切尽在不言中。 蒋嘉轩也低着头,看着那布袋问:“不会再出来了吧?” “不会!” 这之后,般若一直在调查恶鬼所说的那位法师,她想知道,除了鬼手七,这城市还有谁会那么阴损,帮恶鬼修行!如果被她查到,她绝不姑息! 不过,让她失望的是,查了很久,都没有任何结果。 但是,这个六月有不少好消息传来。 这日,般若刚回到家中,就见到一对夫妇坐在王明夏家里喝茶,大家坐在一起聊天,像是久别重逢一般,十分开心。 “般若,你回来了,快看看这是谁来了!” 般若看这两人有些眼熟,听蒋吟秋这么说,她愣了片刻,才略显惊讶地问:“程先生,程太太?” “大师!可等到你了!自从拆迁以后,我们就没再见过面。”程先生十分高兴,他一脸喜悦地看向般若,道:“大师,你猜猜我们这次来是因为什么?” 般若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眼在一旁淡淡微笑的程太太,忽然笑道:“恭喜你们,终于要做父母了!” 两人听了这话,不由说:“哎呀!大师,你真是太神了!就看了我们一眼就知道我们是来报喜的?” “嗯,你们俩父母宫隐隐发红,正是要有子女的迹象,而且你们的面相告诉我,你们这胎会是个健康的孩子,程太太虽然之前流产过多次,一直没保住孩子,但这一次大可以放心,这孩子跟你们有缘。”般若道。 夫妻俩听了这话,顿时喜得不知道说什么,自从般若说,之前的房子会克程太太,风水不好导致程太太一直怀孕没怀上,从那以后,两人就搬了出来,因为程太太刚流产,两人便想等程太太身体调养的好一些再打算要孩子,今年过年的时候,两人开始备孕,一直在调理身体,没想到翻过年2月就怀上了,现在已经有了3个半月的身孕,原本,两人也没敢把这消息说出来,毕竟程太太习惯性流产,之前好几个孩子都没有活过三个月,总是不知道怎的就没了,有一次,程太太咳得厉害,不过是咳了几声,孩子就没保住,因此夫妻俩对这事都有些阴影,不敢随便告诉别人,也不敢抱太大期望,生怕孩子有个万一,这不,这胎怀上的时候,程太太也一直出血,每次都像月经一样,搞得程太太心里很慌,谁知,3个月一过,程太太忽然不出血了,去医院一查,医生说胎儿一切正常,胎相稳定,不出意外的话,肯定能健康生下来。 两人这才想着给般若报喜。 般若闻言,没有太多意外,这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 “真要恭喜你们!苦尽甘来了!”般若真心说。 “是啊,只是有些遗憾。”程太太感慨地说:“我原本一直喜欢原来那个小区,总觉得那边住起来有人情味,生活起来也方便,没想到这么快就拆了。” “可不是嘛。”蒋吟秋也赞成这话,“我也喜欢原本的小区,自家的房子住起来就是舒服,不像现在,跟住鸟笼一样。” 般若闻言,说:“不论如何,你们现在成功怀了孩子,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夫妻俩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当下就掏出一叠钱,放在茶几上。 程先生说:“大师!你可别推辞,这些年我们到处看医生,可花了不少钱,现在在你的帮助下,我们成功有了孩子,这钱是你应得的。” 般若笑了笑,她没提拒绝,只是淡淡地开口:“我刚成立了一个慈善基金会,你直接把钱打进去吧!算是为你的孩子捐助做好事,这样一来,也能为你的孩子积阴德,将来你的孩子命会更好。” “是吗?”程先生听了这话,当下说:“大师,你成立了慈善基金?怎么不早说?既然捐款能为孩子积德,那我再追加20万,全部以我将来孩子的名字捐出去。” “那就谢谢了。” 般若也没跟他客气,做慈善本来就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再者说,慈善之家,大多运势较好,程先生这样做,对他一家人将来的运势也只有好处没有好处,她当然不会阻拦。 “大师,你还跟我客气啊,你把账号给我,我马上就转过去!” 不久后,般若就收到了程先生捐助的40万善款。 般若要留他们吃饭,被他们拒绝了,程太太现在孕期反应重,基本吃不下东西,程先生每次都是亲自下厨,哄老婆开心,他赶着去菜市场买菜,便早早告辞了。 汤锦川见了,这才知道般若成立了基金会,他笑着说:“般若,虽然我和你姐也没什么钱,但做好事这种事,可不是只有钱多的人才能做,我和你姐姐多亏你帮忙,才使得我现在事业发展得不错,上次拿来的一百多万也没用完,所以我就不跟你姐商量,我擅自做主,捐10万到你的基金会里,权当支持你。” 王明夏闻言,打了他一下,笑道:“说的我好像会拦着你一样,捐款这种事,我举双手支持!” 小汤包也咧嘴笑:“爸爸妈妈你们怎么忽然变大方了!” “这孩子!说得好像你爸妈有多吝啬一样!” 这话说的全家都是哈哈一笑。 般若笑道:“那我也就不跟你们客气了!之后我们会邮件告诉你们,捐款被用在哪些地方了。” 王长生的起名馆经过般若调运以后,竟然意外的火爆,没别的原因,而是因为这个年代,起名的地方虽然多,但能起名能算婚庆日子,还能算车牌号和电话号码的地方可不多,因此,现在王长生的起名馆有源源不断的客人,据他说,一天收入高的时候,居然能有两千多元的收入,这在王长生看来已经非常多了,也因此,最近家里的伙食好了不少,从每顿饭一个肉菜,到每顿饭两个肉菜,水平直线上升。 因此,王长生听说女儿要做慈善,便拿了一万块钱出来。 “般若,钱虽然不多,但是也是我的心意,你把这钱捐了吧!” “爸,这点钱你还是留着吧!”般若道。 蒋吟秋哼了一声,瞥了眼王长生,说:“般若,你爸给你你就拿着,左右是做善事,你看他好不容易存了点私房钱,现在都暴露了,你要是不捐,也得被我没收了!” 闻言,大家都哈哈大笑,连小汤包都捂嘴偷笑。 王长生一时觉得没面子,咳了咳,怪罪地说:“老太婆!说什么胡话呢!别让女儿女婿笑话!” “爸,我真的有钱,你还是……” “般若!”王长生陡然摆出做爸爸的架势来,他一本正经地说:“般若,我也做过神棍,我们都知道,算命的人会有五弊三缺,多做好事能帮你消除一些。” 听了这话,一家人陡然没了笑意,蒋吟秋板着脸说: “是啊,般若,等妈妈手头宽松一些,还会再捐钱为你积德的,你爸给的钱你先拿着吧!” 般若闻言,眼眶不由湿润了,重活一世,比起赚钱,有了关心自己的家人,这才是她最大的收获。 这之后,般若听蒋吟秋说,蒋新和家的房子已经完全建起来了。 按理说,农村建房子应该一个月内就能建好,不该花这么长的时间,般若一问起,才知道,蒋新和家里建了四层楼房。 般若十分吃惊,打电话向圆圆问了经过,这才听圆圆说:“原本是打算建两层的,舅舅把房子都建好了,谁知道这时候,舅妈,也就是程佳雪之前定亲的那男人的妈妈找上门来,天天在外面造谣,说是程佳雪不是好人,说舅舅是捡她家儿子穿过的破鞋,还说就蒋新和这穷酸相配上程佳雪那扫把星,一辈子都不可能有钱!居然还盖楼房,就算盖得起来也没命住!” “还有这回事?”般若眉头一皱,紧接着问:“那程佳雪怎么说?” 说起这事,圆圆来了兴趣,她笑道: “说起来,咱们那舅妈也是个妙人,被原婆婆骂了,她气急了,也不再像以前一样任人拿捏,反而骂了回去,说是他家儿子阳痿不举才导致他们俩退亲,这话一出,咱们村子上简直炸开锅了,你也知道,我们那小地方人都封建,大家说大姨妈来了都不好意思呢,可没想到程佳雪这样泼辣,直接说人家不行,她原婆婆气得要死,可等她想阻拦消息,这消息却已经传遍了。” “原本,程佳雪之前的对象找了新的女人,这些年一直没生,然后他们夫妻俩去医院检查,医生都说是女方的毛病,这女人也就一直懵懵懂懂,以为真的是自己的问题,而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在农村可没什么地位,她还一直感谢她婆婆,说是虽然嘴坏了点,但一直没让儿子跟自己离婚,想必心是好的,可没想到听了这个消息后,她去一查,原来她什么问题都没有,是她男人不行,而她虽然结婚多年,但对那方面事情一点都不懂,这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过来一直还是个处女,你说这事可笑不可笑?” 般若听了这事,没有做声,重生两世,她遇到的奇葩还少吗?这男人母子俩在极品排行榜实在排不上名次。 “那跟盖房子有什么关系?” 圆圆接着说:“程佳雪的原婆婆不是一直说小舅舅是穷酸命,盖了也没命享用!还一直说自己家三层小楼,比小舅舅盖得两层楼要好。程佳雪气不过,直接拿出自己的私房钱,把楼房又加了两层,现在变成四层小楼了!” “原来是这样。”般若倒是觉得,日子自己过自己的,与别人无关,没必要因为人家说什么就改变自己。 “是啊!我们这小舅妈也是奇人!自己拿钱出来加了两层房子以后,又盖了两间平房做厨房和库房,又把院子给盖了起来,还在院子里全部铺了水泥地平,这样一折腾,花了不少钱不说,弄得倒是很气派!我这次回去一看,简直都不认识了,原本舅舅家那破房子看起来阴森森的,现在好了,不仅盖了四层,外面还都贴了瓷砖,很好地装修了一下,屋子里也都买好了家具,可气派了!现在小舅舅从村子里的困难户一下子变成了房子最多的人家,要知道,程佳雪原先公婆家的三层楼已经够好了!现在舅舅的房子超过了他们,这几天,我看到那老太太脸都黑了,走路都没原来快了,加上自己家儿媳妇在闹离婚,我想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般若听了这话,这才知道缘由,“我原本以为房子早就盖好了,昨天听妈说才知道刚弄好,原来有这个原因在里面。” “是啊!你哪天回来看看就知道了。”圆圆说完,又问:“姐,我听哥说,你给他投资了好多钱啊!他的公司也建起来了,现在游戏也正在做,听他说,以后游戏要面向全国推广的!” “嗯。”般若没有否认。 “姐,这几天我爸妈听说这件事,十分感谢你,说你这人够意思,自己发达了也不忘带上自己的穷亲戚。” “说什么呢,都是一家人。”般若语气平静。 圆圆笑笑。“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我上次月考考了年级前五十名!” 一中的年级前五十名跟乡下中学的可不能比,这前五十名含金量很高,是能进重点班的,将来不出意外的话绝对能考上重本。 “圆圆,加油,人生的前半部分越是努力,后半部分过起来就越是轻松。”般若真心说。 “嗯,我一定不给你丢脸!” 两人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就在这时,顾兮兮打来电话问:“般若,高考成绩你查到了么?” “高考成绩?” “是啊,你不会还不知道今天查成绩吧?” “我忘了。” 顾兮兮无奈地说:“我真是服了你了!你也太不重视了吧?我们家今天全家人都守在电话前帮我查分,我本来想帮你们查的,可电话一直打不进去。” “没事,我自己查。” 放下电话,般若又打了查询号码,谁知道打了几次都没有打通,既然打不通,她索性就不打了,自己该干什么干什么。 到了下午,蒋吟秋忽然疑惑一声,而后打开玻璃窗,往外看去。 “是哪家结婚吗?怎么又是敲锣又是打鼓的!”说完,蒋吟秋放下手里的菜刀,脱下围裙走了出去。 没想到,这一去,居然很久都没上来。 般若在屋里看书,只听一阵敲锣打鼓声越来越近,般若嫌吵,皱眉看向门外,过了一会,这声音不但没有小,反而越来越大,般若忍无可忍地走出去,谁知门一开,就见傅鑫一脸欣喜地站在门口,笑道:“般若!恭喜!我来给你报喜了!” 说完,傅鑫把一朵大红花挂在般若身上,而后拿出一张证书来。 “般若!这是学校颁给你的证书!以证明你这次高考考得本市的理科状元!般若!恭喜啊!” 理科状元? 见所有人都在看向自己,般若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她虽然觉得自己考得不错,但绝对想不到能考得市状元,毕竟,她最好的成绩也就是全校第二名,平常考试,霍小北可是一直压着她。 “霍小北考多少分?” “霍小北?”傅鑫听了这个问话,笑得更开心了,他道:“霍小北和你考一样的分数,你们俩并列第一名!” “并列第一?都是高考状元?”般若还没说话,边上的邻居就迫不及待地问:“老师啊,你说的可是真的?这次理科状元有两个人?” “是啊!”傅鑫喜笑颜开,很有耐心地宣传道:“两个并列的高考状元都是我的学生!都在我们学校!这次我们学校考得非常好!是全市录取率最高的学校,而且,两个理科状元和一个文科状元都在我们学校呢!” 众人听了这话,都有些没想到,原本一中只是不错而已,并没有好到这种地步,往年的状元也很少在一中。 般若也没料到这样,要知道,去年孙奶奶的孙子得了状元,一中为了宣传,才会又敲锣又打鼓地宣传,就是因为一中已经好几年没出过状元了,谁知道,这次居然文理状元都在一中,也是罕见。 第127章 127 “文科状元也在咱们学校?”般若问。 “是啊,在文科重点班。”傅鑫解释道。 他说话间,一直在笑,般若见状,不由瞥了他一眼,只见此时的傅鑫面部发红,气色很好,原本他父母宫隐隐发黑,夫妻宫也不太好,应该是万事不顺的迹象,加上之前老鼠药下毒的事情,前世的他最后的下场可是很惨的,没想到,现在的他夫妻运很好,父母宫也不再发黑,事业运也好的出奇,加上鼻头发红,可见短期内还能因为班上学生考得好,能拿不少奖金呢。 还有…… 傅鑫对般若笑道:“般若啊,老师把证书送到就要走了,我还要去霍小北家报喜呢!对了,你是高考状元,学校会有奖金给你,需要你明天去财务室办一下手续,不要忘记了。” “好。”般若说着,在他走之前,忽然叫住他:“傅老师。” “嗯?”傅鑫忙的一头是汗,见她喊自己,连忙回过头。“怎么了?” “恭喜你!” “嗯?”傅鑫一脸迷茫。 般若笑着解释:“我从你面相上可以看出,你近期会有喜事,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和未婚妻可能会在短期内突然办酒席结婚!” “什么?”傅鑫显然很惊讶,他听了这话,愣了片刻,而后龇着牙,喜道:“真的吗?哎呦!要是真的是这样,那就太好了!到时候我一定请你吃喜糖哈!” 说完,傅鑫春风得意地走了。 他刚走,蒋吟秋就上来了,她拎着一袋糖和零食,喜滋滋地说:“来,大家都来吃糖吃零食,有小孩子的家庭多拿点哈!别客气!” 邻居们都笑了:“蒋大姐,今天发多少喜糖都不过分啊!你女儿争气,我要是你,我就开心死了!” 蒋吟秋笑得合不拢嘴,表面上却一直谦虚:“哎呦!哪有啊!我女儿就是省心,我都没怎么管过她学习的事情,你们的孩子还小呢,将来肯定也能考得很好!” 住在这个小区的人,大部分人都是为了孩子上学才搬来的,所以,在场的邻居基本都是一中学生的家长,听了这话,大家都很开心。 邻居们纷纷说:“希望能沾沾你家的喜气。” 蒋吟秋见状,十分高兴,她一直乐呵呵的,嘴就没合上过,回到家就把王长生给叫了回来,那边,王长生的起名馆正排着队呢,刚想说蒋吟秋怎么这时候打电话来,一听说般若考了状元,他当下就要关门,排队等起名字的家长们都有些生气,问:“王师傅,你这时候有什么重要的时候,连钱都不赚了?” “不赚了!不赚了!”王长生笑得一脸褶子,合不拢嘴地说:“我女儿考了高考状元!我要回家了!” “哎呦!高考状元啊!可真威风!”在场的客人说。 王长生笑得更开心了,在中国,向来对高考状元有着谜一般的尊敬,虽然现在也有不少媒体唱衰高考状元,说是状元们走上社会以后也未必发展得很好,但是,最起码,能得到状元的人,说明人家在学习生涯里,付出了很多,能为自己的理想,坚定付出的人,难道不应该得到尊敬吗? 这之后,王明夏和汤锦川也接到了蒋吟秋的电话,两人闻言,都感叹一声,不敢相信地又打电话回来确认一遍,听说般若考了本市的状元,他们今天都提前回来了。 “般若,你真厉害!姐当年可没你这么风光!” “是啊,般若,你好厉害!”小汤包也一脸崇拜地说:“我将来也要向你一样,做高考状元!” 蒋吟秋喜滋滋地说:“好!我的乖外孙也当状元!” 一家人为了庆祝,特地出去吃了饭,这一路上,所有看到他们的人都一脸羡慕地偷偷说:“看,就是这家,就是那个女孩得了高考状元!真是厉害!” 蒋吟秋听了这话,顿时觉得活了一辈子,第一次遇到这样高兴的事情。家里人听了也觉得与有荣焉,只有般若心情没有太大起伏,对高考她没有太多期待,觉得只要全力以赴,无论结果如何都可以接受,因此,她倒没有觉得惊喜。 另一边,傅鑫去了霍小北家里报喜,他虽然知道霍家有钱,但进了霍家大门,才知道,有钱人和有钱人也是不一样的,像霍家这样的,可不是一句有钱就能了事的。 傅鑫进门后,端坐在沙发上,霍夫人为他倒了茶。 霍小北笑着打招呼:“霍老师。” “小北。”傅鑫笑着对霍夫人说:“霍夫人,我这次来是为了向您报喜,霍小北同学在本次高考中,获得了本市的高考状元。” “状元?”霍夫人眯着眼笑笑:“这真是太好了!老师,让您费心了!” “您客气了。” 这时,霍医生回来了,他进了门,脱下外套,而后对傅鑫打了个招呼。 傅鑫连忙站起来。“你是霍小北的爸爸吧?” 霍医生愣了一下,平时都是霍遇白去学校跟老师接触,说实在的,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霍小北的老师长啥样,记得当年他偶尔父爱爆棚,想去学校为霍小北开家长会,谁知到了那里,半天没找到霍小北的人,而后他打电话问霍遇白。 霍遇白凉凉地问了一句:“你去的是哪个年级?” “五年级啊!我儿子读什么年级我能不知道吗?”霍医生信誓旦旦。 霍遇白闻言,冷冷一笑,而后毫不留情地说:“小北已经上初二了!” 因此,听了傅鑫这话,霍医生连忙问:“是小北的老师?你来我们家……” 傅鑫见状,心道小北的爸爸肯定对小北的成绩很关注,听说小北得了状元,应该来点正常反应! 因此,他激动地说道:“小北爸爸,小北这次考试考了全市第一,是本市的高考状元!” 霍医生听了这话,怔了一下,而后打了个哈欠,狭长的眼眸露出一丝疑惑:“咦?小北都高考了?” 傅鑫:“……” 这时,霍遇白进了门,他身材高大,双腿修长,一身西装很有禁欲系的派头。 傅鑫认识他,当下说:“霍先生,您终于回来了!我是来给您报喜的。” 霍遇白冷抿着唇,坐到沙发上,看着他说:“哦?” “是这样,您的侄子霍小北同学考了本市的高考状元。” 霍遇白闻言,顿了顿,而后淡淡地说:“哦。” 傅鑫:“……” 遇到这样的人家,傅鑫简直要骂街了!凭什么人家都欢天喜地的,这家人却一点都不当回事! 傅鑫不信邪,他瞥了眼霍遇白,故意瞅着他的脸色,说:“霍先生,我说的恭喜不单单指这个,您的女朋友般若,这次跟霍小北并列第一,也是本市的高考状元!” 霍遇白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表情,他这才掀起眼帘,瞥了眼傅鑫,说:“老师您受累了。” 傅鑫呆若木鸡,这差别待遇也太明显了吧? 傅鑫不由有些尴尬,一般人家得了状元都很高兴,可这霍家,对这个消息仿佛并不觉得欣喜,亏他还献宝一样来送奖状,可人家根本没当回事,真心是好尴尬啊! 霍夫人仿佛看出了他的疑虑,她露出得体的笑容,而后道:“傅先生,您有所不知,我第一次听到家里有人考状元的时候,也是很惊喜的!可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觉得理所当然不当回事了。” 听了这话,傅鑫怔了怔,而后一脸惊讶地问:“您的意思是,霍家还出过高考状元?” “可不是吗?原本我们这样的人家,孩子都不需要上学的,家里都专门的老师教他们礼乐骑射等,可到了我儿子这一辈,我那两个儿子都要去学校念书,没办法,只能随他们了,而后我大儿子高考的时候考了个状元,我还是从新闻上知道消息的,当时全家都很高兴,在圈子里也风光了一阵子,到了我二儿子遇白,他比他大哥还过分,等到了去上大学的时候,我们才知道他是当年的高考状元,才知道他报了什么专业,那次,我们连开心的机会都没有,这不,这次小北得了状元,我比谁都开心,但只能说还不到惊喜的地步。”霍夫人抿了口茶,一副见过很多世面的模样。 傅鑫觉得此次霍家之行实在是失败,下次有这样的差事,他再也不来了。还好,最终霍老和霍老夫人听了傅鑫的话,十分开心,嚷嚷着要给霍小北买辆直升飞机作为奖励。 傅鑫闻言,又受了一万点刺激,直升飞机?确定不是玩具模型吗? 总之,出了霍家门,他发誓再也不来霍家了! 同学们听说般若考了状元,纷纷打电话过来恭喜她,如般若所料,班上大部分同学都考了不错的分数,基本都能上211或者985类重本大学。 姜小秦也打电话过来:“般若,恭喜你,也感谢你,我这次考试分数还行,虽然没你这么好,但报我梦想中的大学问题应该不大!” “不用客气。”般若说着,忽然想到了姜堰和荣秀,她沉吟片刻,问:“小琴,你妈妈现在怎样了?” 姜小秦有些失落,说:“我妈还是不肯跟姜堰回去,姜堰那天说,我妈要是不回去,他就一直住在废品站边上,每天等他。” 般若闻言,叹息一声,姜堰也是个痴情的,如果荣秀不被人拐卖,他们应该很幸福才对。 当晚,薄荷也打来电话,她成绩在班级里不算特别高,但也够一本线,而后她一打听,听经纪人说,她居然是今年电影学院的最高分,这事很快也上了新闻,一时间,薄荷的搜索热度很高,很多人都想看看这个女学霸艺人到底长什么样子,因为这件事,她圈粉无数。 就在这时候,网上也闹开了锅,起因是有几个网友在最知名的海角论坛发了帖子—— 《霍遇白的五百万女友才18岁?》 《霍遇白的女友是今年本市的理科状元?》 《18岁的霸道女总裁是本市高考状元?818霍遇白那个神秘的女朋友。》网友们点进这个帖子一看,全都惊呆了,什么,BR的老总才18岁?不是传说中的知性女人?要知道,BR的老总完全就是霸道总裁,不说这公司现在做的有多好,就说那天下第一翡吧!最终专家估价,说总价值超过50亿人民币,如果打磨以后再次售价,那价值更是无法估量。 一块翡翠就值这么多钱!果然担得起天下第一翡的称谓! 这样,网友们对BR的老板就更好奇了,没想到现在却爆出来,她才18岁,还得了今年的理科状元。 网友们顿时炸开了锅: ——我靠!高考状元!还是理科的,这也太牛了吧? ——就是!听说这位女总裁有百亿资产,这样的人还能有这么好的成绩,只能说人生来不公平! ——楼上真是说笑!看人家有钱有才就说人生不公平,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是靠自己努力得来的?我听说这位王总家庭普通,并不是富二代。 ——其他的我不关注,我只想知道,抢走霍二爷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有人爆照吗? 就在网友对般若很感兴趣的时候,一个号称是一中校友的人发了一条评论:——亲们,这个女生确实是今年的高考状元,她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当初,正是她自创了一套写语文和英文作文的方法,老师觉得很好,就在全校推广,从那以后,我们学校的作文平均分一直在上升,听说这次语文和英语作文扣分很少,远远甩了兄弟学校一条街!而且这女生自己也很有钱!不过我们倒是不知道她是BR的老总,她男朋友很帅的,经常去学校门口接她。 ——楼上的,你口口声声说是她的校友,那你有图吗? ——我还真有图,让我找一找! 这位网友说完以后,不知从哪翻了一张图出来,图片很模糊,乍一看,般若的脸被照得很长,完全不成比例,身子也被拍得显短,明明般若现在的身高已经有166了,可在图片上,看起来却跟侏儒差不多。 网友们,见了,又炸了! ——我操!这么丑!霍二爷也吃得下口!莫不是看人家有钱才爱上的? ——楼上SB!再有钱比苏家有钱吗?二爷都不把苏旖放在眼里,难不成还在意那么点钱? ——就是啊!这也太丑了!放在家里能辟邪了! 大家纷纷表示失望,不少网友直言,果然人没有完美的!有钱有才的女人,果然没有貌啊! 当晚,顾兮兮在网上刷论坛,无语中看到这条帖子,她点进去一看,顿时发火了,她气得指着屏幕骂了句:“握草!这谁啊,黑我们家般若!不要命了是不是?还发了张这么丑的照片,这简直是来黑人的!” 顾兮兮气不过,赶紧把手机翻出来,好不容易找到般若的一张照片,往网上一发。 ——楼上的!你是不是故意来黑人的?谁都知道她是有名的美女!你非要故意发人家丑照! 顾兮兮照片一出,网民们彻底炸了!一时间,这个论坛的流量又创新高。 要知道,顾兮兮发的是一张十分生活化的照片,照片上般若正拿着饭卡在食堂里排队,她穿着一中的红色校服,这校服原本十分普通,就是中规中矩的运动服,可被她一穿,顿时有了不一样的味道。 照片上的姑娘,被一身红衣衬得肤如凝脂,属于年轻女孩特有的青春气息扑面而来,一种叫做胶原蛋白的东西简直要透过屏幕溢出来了,再说这姑娘长得十分标志,发丝如泼墨,一双杏眸隐隐带着丝坚定,她眉毛浓密,睫毛很密,衬得一双眼睛更加深邃,嫣红的嘴唇紧紧抿着,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来。 网友们顿时被这张照片给俘虏了。 ——纯天然美女,这样的长相让我想到90年代的那些港台女星。 ——赞成,很美!不是现在娱乐圈那种美女的水准,她很有气质!也很漂亮,而且还很自信,一看就是学神级人物,浑身上下带着一种睥睨众生,碾压旁人的气势! ——我算是知道了,这世界上真的有所谓的完美人生!这姑娘不正是拥有这样的人生吗?男朋友帅又0绯闻,自己年纪轻轻就赚得不俗的家资,成绩又棒,是本市理科状元,这样人哪怕长得丑点都能让我心里舒服,可没想到,人家光论长相也甩我几百条街! 对于网友这样的反应,顾兮兮表示很满意,但是还有不少人质疑这照片是假的,面对这样的评论,也不知道是班上的谁把班级的毕业照发到了网上,网友们见了,对般若的美貌又有新的认识。 次日,媒体们找不到般若,便转头采访霍遇白,大家齐声问:“霍总,请问您对女朋友考了状元这件事,怎么看?” 霍遇白彼时正被一帮人簇拥着考察门店,听了这话,他顿时停下脚步,冷眸紧缩,注视着镜头,沉声道:“意料之中。” “霍总,听说您的侄子跟您女朋友并列第一,都是高考状元?” “是!” “您一定很开心吧?” “凑合!” 记者们愣了一下,急忙又追问:“霍总,您知道您女朋友的照片在网络上走红这件事吗?” “不知。” “那您知道网友给她起了个外号叫饭卡妹妹吗?” 霍遇白冷拧着眉,反问:“为什么?” “因为她在网上走红的那张照片,手里拿着一张饭卡,不少网友认为她非常漂亮,是女神级别的,不知道您对这事怎么看?” 霍遇白一阵正经地沉声道:“网友们很有品位。” 那边,看了这报道的网友们纷纷握草了一下!莫名被表扬是为哪般?很有品位?霍总这是夸赞网上呢,还是夸赞自己呢? 霍遇白甩掉记者,上了保姆车,而后他拿起一旁的电脑,在网上搜索了下,很快就看到般若走红的那张照片,他不由扬起唇角,而后右击鼠标,点了“图片另存为”,把这张图片设置为自己的电脑桌面。 霞光中,霍遇白盯着这张照片出神了许久。 当晚,霍遇白敲了般若家的门,般若打开门的瞬间,只见他端着一个餐盘走进来。 红酒、牛排、意面。 “你怎么知道我还没吃?”般若有些讶异,已经七点多了,一般人家都吃了晚饭,般若之所以没吃,是因为蒋吟秋回了老家,大家都自行解决。 霍遇白当然不会说,是因为他没听到王明夏家里有炒菜声。 “猜的。” 般若笑笑,“你的饭呢?” “我吃好了。” 般若一个人默默吃完了饭,霍遇白洗了盘子以后,走过来,两人窝在沙发上看了一会杂质。 昏黄的灯光下,般若瞥了眼霍遇白英俊的侧脸,只觉得心跳得十分厉害。 她忽然开口:“霍先生,您女朋友得了状元,也不知恭喜一句?” 霍遇白瞥了她一眼,扬起唇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恭喜!” “怎么样,没给你丢脸吧?” “饭卡妹妹给我当女友,我高兴都来不及!”霍遇白揶揄。 般若显然是知道这件事的,她有些哭笑不得,“你也跟人家一起起哄?” 霍遇白哼了一声,而后从一旁的文件夹里掏出一份文件递给她。 “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 般若疑惑着打开,只见里面是一份房产买卖合同,般若更疑惑了,她打开看了一眼,饶是一向镇定的她也不由吃惊问:“这是?” “送你的!” “送我?” 般若震惊地看向他。 她手里拿的是一份房产买卖合同,这是一份北京二环内的四合院转让合同,而买家,写得是她的名字! 北京二环内的四合院!这个年份再便宜也得一千多万!可她惊讶的不是这个,她惊讶的是这个四合院的位置非常靠近天安门,位置绝佳,而且院子很大,有将近五百平米,这样的四合院在后世就算花七八千万也不一定能买得到,在现代,这样的院子资源也很稀缺,能买到这样好的房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喜欢吗?” 般若如实说:“喜欢!可是……你怎么买到的?” “这套房子是老师的一个旧友卖给我的,他们全家移民去了,就想把这套房子转让,但是老师的朋友有些舍不得,就一直处于犹豫状态,我为了买这套房子花了不少功夫,这不,前几天他刚松口。” “这太贵重了……” “般若,不要拒绝!”霍遇白敛目看向她,眼里尽是无底的深流。“你考了状元,这是送你的礼物!收下吧!” 般若闻言,犹豫了片刻,心里想着下次找个差不多价钱的东西送回去,当下却还是收下了。 另一边,霍小北也向霍遇白要礼物。 “二叔,我考了状元,你和霍医生就没有别的表示吗?” “表示?”霍遇白掀起眼帘,扫了他一眼,而后面无表情地说:“你考了状元,完全应该感谢我们霍家的基因!” 霍小北急了:“二叔,我怎么听说你送了般若一套四合院做礼物?这也太区别对待了吧!我好歹也是你侄子!” 霍遇白只无情说道:“你能和她比吗?” 霍小北:“……”感觉受到了万点伤害! 这几天,王家有不少人来来往往的,大家听说般若考了状元,都把自己的孩子领上门,向她讨教一些经验,问她是怎么学习的,还有不少人要了般若的笔记回去复印,更有甚者,提议般若把笔记拿去复印卖给考生家长,般若又不缺钱,最终拒绝了这个提议。 送走今天最后一班客人,般若走出家门,打算去对面的王明夏家里吃饭。 这时,电梯门陡然打开,蒋吟秋走了下来,边掏钥匙边说:“般若!帮我把菜拿一下!” 般若接过菜,视线却落在电梯里的那个男人身上,久久没有移开。 那男人扫了般若一眼,而后露出一个微笑来。 般若见状,眉头却陡然皱了起来。 第128章 128 蒋吟秋掏出钥匙开门,见般若看向电梯,好奇地问:“怎么了,丫头?” “妈,刚才那个人是谁?” “是住我们这单元顶楼的那家,怎么了? 般若看向电梯的方向,眉头不由紧皱,久久没有说话。 这天晚饭后,般若来到顶楼,她下了电梯以后,这才发现顶楼只住了一户人家,楼梯口什么东西都没有,看起来十分冷清,没有一点人烟味。 般若来到男人家门口,按了门铃,片刻后,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谁啊?” “是我!”般若沉声道。 房门很快就打开了,男人笑着看向般若。“小姑娘,你就是那个考了状元的女孩吧?我最近总听邻居说起你。” “嗯。”般若点点头,淡淡地问:“顾先生,您一个人住?” “当然不是!我和妻子两人一起住这里。” 顾先生是个很温和的人,看起来三十多岁,人长得也英俊帅气,只是下巴处有一道很深的疤痕。 “妻子?”般若疑惑地看向屋子里,顾先生的家打扫得十分干净整洁,家里还养着花花草草,看起来倒像是有女主人的样子。 “是啊,我妻子在卧室休息,要么你进来坐会吧!我厨房里正烧着菜呢!” “好!”般若闻言,换了鞋,进了顾家。 这时,顾先生走进卧室,喊了一声:“素素。” 很快,顾先生推开门,一个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她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走路间还用手挡着嘴巴,轻声咳了咳。她穿着一件红色的真丝长裙,头发简单地盘了起来,上面点缀着红色的珠花,脚上穿着一双珍珠点缀的平底凉鞋。 女人瞥了眼般若,而后坐在了沙发上,顾先生见状,笑着说:“我老婆不爱说话,姑娘你不要见怪。” “你们结婚多久了?”般若瞥了眼顾先生问。 “五年多了。” “一直没有孩子吗?” “没有,我们都没打算要孩子。” 般若闻言,没有说话,她转过头,看向坐在沙发上不发一言的顾太太,问:“顾太太也没打算要孩子吗?” 顾太太咳了咳,而后轻轻地摇头,说:“我身体不好,不能要孩子,对于这件事,我先生也没有意见。” “是吗?”般若眼神冰冷地看向她,而后道:“顾太太今年多大了?” 顾太太怔了片刻,只听般若又说:“顾太太看起来好像比顾先生小很多。” 没等顾太太说话,顾先生连忙说:“我太太比我小很多,对了,姑娘,你吃晚饭没有?今晚留在这里用餐吧!” “不用了!”般若注视着女人一眼,而后起身告别。 换好鞋以后,她站在玄关处回头看了一眼,只见素素依旧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顾先生,再见。” 是夜,般若正睡得熟,忽然察觉到周围的空气有些不对劲,一股阴煞气陡然袭来,这阴煞气来势汹汹,戾气也重,显然不是普通人身上会有的。 般若眯着眼,陡然看向窗口,只见微亮的落地窗口处,出现了一个人影,这人影身材婀娜,穿一身长裙,头发及腰披散开来,穿一双珍珠凉鞋。 转眼间,原本还在窗口的人陡然飘到般若的床边,她低着头看了眼睁开眼睛的般若,而后张开血盆大嘴,吼了一声。 这一吼,她再也不是美丽婀娜的模样,只见她的面皮退去,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呈现在般若面前,不仅如此,她的头发湿漉漉的,到处都是半干的血渍,头皮上还缺了一块,似乎是硬生生被什么东西撕去,她脸上五官难辨,到处都是血,身上也到处都是血色的疤痕。 然而,般若却丝毫不觉得奇怪,她面色平静地看向女人,而后道:“顾太太,我等你很久了。” 女鬼阴沉沉地笑了一下:“你想坏我的好事?” “好事?”般若冷笑一声,她声音冷凝,说:“你应该知道,鬼的身上阴气很重,尤其是你这样并非正常死亡的厉鬼,你这样重的阴气,跟顾先生在一起生活久了,会导致他阳气渐衰,而人一旦没有阳气,就跟楼房没有地基一样,支撑人活下去的根本没了,人自然活不了多久!” 女鬼听了这话,血肉模糊的脸上出现一抹哀容,她不甘地说道:“他爱我,我也爱他,但是因为一场交通事故,我在结婚前夕,离他而去,当时他很伤心,我见了也十分不忍,就慢慢修炼,一年后,他终于能见到了我的样子,于是,我们搬来这里,找了个最僻静的顶楼,买下顶楼的两套房子,一起生活,我们认为这样下去就没人可以打扰我们了!谁知道,你却忽然出现,坏了我们的好事!” 女鬼说完这话,恶狠狠地瞪着般若,语气越发阴沉:“你这人太多管闲事!我们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般若听了这话,冷冷一笑,她眼神冷凝,盯着女鬼说道:“你以为我想管你们的闲事?鬼有鬼道,人有人道,鬼不可来人世祸害人,正如人不可去阴间伤鬼一样!我不管你以什么理由执意留在人世,如果你没有伤害到别人也就罢了,可你现在的做法已经严重伤害到顾先生。” 女鬼俯身看着躺在床上一脸平静的般若,把脸凑得更近,她甚至贴在般若耳边,轻飘飘地说:“你说我伤害他?我们俩每日生活在一起,他过得比谁都幸福,你居然说我伤害他!” “哼!”般若勾起唇角,嘲讽地笑了:“你别自欺欺人了!你和他日夜生活在一起,一同吃饭,一同散步,一同入睡,他一个正常的人类,每天都跟恶鬼混在一起,能好得了才怪!我今天在电梯口看到他的时候,吓了一跳!因为我很少看到一个人满身鬼气!当时的顾先生,脸色煞白,眼圈发黑,嘴唇发紫,浑身上下的皮肤乍一看就跟死人一样,他虽然对我笑,但我却觉得这笑仿佛来自地狱!阴沉可怕!他现在身上的阳气已经快被你吸光了,再这样下去,顾先生只怕会变成一具干尸,必死无疑!” “必死无疑!”女鬼听了这话,忽然笑了,她语气诡异地说:“死也不是很可怕,最可怕的不过是死前那段时间,你知道你要死了,你不甘心离开这个世界,觉得有很多心事还没有了,如果能安详地在睡梦中死去,那就一点煎熬也没有。” 听了这话,般若怔了片刻,而后不敢相信地看向她:“你原本就打算让顾先生和你一起死?” 般若满脸震惊,根本不敢相信。 “哼!是又怎样?我们恋爱的时候,他说了要和我一起死,我现在只是回来向他讨要这个承诺而已!再者说!我们在一起生活这段时间,十分开心,白天我们一起在家里做饭看电视,晚上出门散步,回来以后还可以做欢爱之事,普通的夫妻根本比不过我们!他说想跟我永远在一起,那么,只能陪我一起去地府了!”女鬼说。 般若一把推开她,而后坐了起来,她掏出无为布袋,厉声道:“好你个恶鬼,今天在顾先生家里,我不忍心打扰你们,让顾先生伤心,便没有轻举妄动,谁知你根本不知道珍惜,居然想害了顾先生的命!我饶不了你!” 女鬼冷哼一声,这时,一阵风飘过,空气中有股常人闻不到的咸腥味和腐臭味。 般若被这味道熏得简直要呕了出来,她掏出无为布袋,而后快速念动口诀,很快,无为布袋像是充了气一般,陡然张开,对准了女鬼。 女鬼见状,正要朝般若扑来,却感觉到无为布袋中传来一股强大的吸力,把她往那布袋里吸,女鬼虽然不认识这布袋,但深知这法器不是普通的东西,她修为不高,仅仅够让顾先生看到她,跟这种法器对抗,她根本赢不了!于是,她快速转头,从窗口飘走了。 般若赶紧乘电梯来到顶楼,她面无表情地敲响顾先生家的门。 “顾先生,请你开门!” 然而,她敲了很久,都没听到任何回答,般若不罢休,眉头紧皱,继续敲着。 “顾先生,请你开门!你听我说!再这样下去,你的阳气会被吸干,到时候,你就必死无疑了!你知道吗?你现在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幻影!希望你抛下执念,朝前看!不要再被过去牵绊住,也不要再沉浸在幻象中,你的妻子早就死了!现在躺在你怀里的那个,不过是个作恶的女鬼!” 这时,般若听到屋里传来脚步声,她皱眉看向屋子里,只听顾先生的声音传了过来。 “姑娘!你为什么非要介入我的家事!我的妻子她就算死了也是我的妻子!我不瞒你说,我早就知道她是女鬼!” 般若闻言,怔了一下,脸上露出明显的惊讶来。 “你没猜错,我早就知道她是女鬼,但是我还是想跟她生活在一起,曾经我求婚的时候,说过要爱她一直到死,后来她出车祸死了,我也有了想死的心,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一年,还好后来她又回来了,我不想有人打扰到我们,便来这里买了房子,这一切,都不是她迷惑我去做的,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我之所以这样做,就是想跟她一起生活,像对普通的夫妻一样。” 般若眉头紧皱,她一脸忧心道:“可是顾先生,你的阳气已经快被吸干了!再这样下去,你活不过一个星期。” “我不怕,死对我来说并不可怕,我宁愿死也不愿意一个人独活!姑娘,你走吧!你要是再执意干涉,那我只能以死明志了!”顾先生语气温和。 般若知道,此时的顾先生并没有被鬼上身,这些也都是他的心里话,只是,再这样下去…… 般若依旧站在门外,手里拿着法器,顾先生从猫眼里看了一眼,又道:“姑娘你走吧!如果你把我妻子收走,我真的也不想活了!我早已为自己设计好了结局,对我来说,没什么比死更好的事情了!我实话告诉你,要不是我妻子拦着,我四年前就自杀死了,到阴间跟她团聚,能活这么久,都是因为有她陪着我!” 听了这话,般若深知,如果五年前,顾先生知道妻子死的消息,能够随着时间流逝,从这种伤痛中走出来,那时候,即便他难过点,也都能过去。可是女鬼偏偏幻化成人形,又跟他一起生活了四年,这四年两人朝夕相处,不曾分开过一天,因此顾先生对女鬼的感情更深了!如果此时收服了女鬼,只怕顾先生也不会独活,只是,如果放任女鬼这样祸害他,他也活不过七天。 对般若来说,这是个两难的选择。 这时,电梯门忽然打开,般若皱眉看向那里,只见霍遇白穿着睡衣踩着拖鞋走出来,他瞥了眼般若,而后沉声道:“般若,你来这里做什么?” 般若愣了一下,迎上去:“你怎么来了?” “我半夜听到楼上有声音,觉得不对劲,便出来看看,谁知到了电梯口才发现你坐电梯来了顶楼。”霍遇白说完,沉声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般若看向顾先生家里,不答反问:“你知道这里住着谁吗?” 霍遇白敛目点头道:“一个姓顾的男人。” 来这里住之前,他早已把整幢楼的人际关系都查了个清楚。 当时他也有意买顶楼,谁知顶楼被一个姓顾的人买下来了,他托人上门问顾先生是否愿意转让这其中的一套房子,被顾先生一口回绝了,即便他出了远远高出市场价的高价,顾先生也没有同意,当时他还觉得奇怪,顾先生一个人住,为什么非得买两套房子。 般若目光沉沉,看向顾先生的房子,语气冰冷:“鬼妻!” “鬼妻?” 霍遇白听了这话,只眉头紧皱,他终于明白般若为什么半夜跑出来敲顾先生的家门,他恍然记起,之前自己在电梯里遇到顾先生,顾先生似乎都会很小心地在人群中空出一个空间来,小声护着,仿佛那里站着一个人。 如今一想,才明白为什么。 霍遇白眉头紧锁,他伸手搂着般若的肩膀,沉声说:“先回去!” “好。” 他送般若回了家里,而后,掀开床上的薄被,说:“躺下休息,我今晚在这守着你!” “不用了。”般若微微一笑。“你认为我还会怕鬼吗?放心!我不会出事的,你回去休息吧!” “不行!”霍遇白坚持,他坐在床边的地板上,而后瞥了眼墙上的闹钟。“已经两点多了,快睡吧!” “我真的没事,平常我捉鬼算命,经常与鬼打交道,再者说我现在搜集了好几样榜上有名的法器,对付一般的恶鬼绰绰有余,根本不需要担心!” 霍遇白认真地看着她,深如寒潭的眼睛盯着她,说: “即便你再厉害,你也是我女朋友,为你担心,是身为你的男人该做的事情!所以,认真睡觉,让我来守着你!” 般若见他坚持,无奈地闭上眼睛,而后,似乎觉得让他坐在地上不好,便又说:“要么我拿个被子给你铺在地上睡?” “不用。”霍遇白一双冷眸染着些许笑意。“快睡吧!不用担心我,我一个男人难不成还要自己的女人替我担心?” 说完,帮般若盖好薄被,自己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下来,自顾看着。 般若原以为自己边上坐着一个人,会睡得很不踏实,谁知,她很快就睡着了,一夜无梦,次日,般若睁开眼,只见桌子上放着做好的早餐,而霍遇白早已不见人影。 应该去上班了吧?般若洗漱好从洗手间出来,却见书桌上有本书,般若拿起书,是她平时爱看的英文小说原著,当时为了学英文,她在小说上标了许多单词的意思和用法,也尝试着翻译了一下难以理解的句子,谁知,霍遇白却在书里夹了一张纸条,上面纠正了她的许多翻译,还把她标注出来理解不了的句子给翻译了出来,并解释了不少词语在俚语中的意思。 阳光透过落地窗射进来,照的屋子里满是阳光,般若看着他写在纸条上漂亮的字,不由勾起唇角,笑了笑,有他在,似乎什么都不用愁,连不懂的英文都可以向他求助。 真好。 吃好饭,她去楼上敲门查看,谁知,许久都没人开门,这时,来顶楼查看漏水的物业人员,见了她,说:“顾先生一早就搬走了。” “搬走了?”般若皱眉,“什么时候的事?” “今早五六点吧!我早上换班的时候看见他开着车子搬走了。” 般若看向这间屋子,只见屋子里果然没有人气,她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失神许久,顾先生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他这一走,只怕再也没有见面的时候了。 不知不觉就到了报志愿的日子,这日般若去了学校,同学们见她进教室纷纷打趣:“大师来了!” “错!是高考理科状元!” “错!错!错!是网络红人饭卡妹妹。” 对于自己走红一事,般若也觉得莫名其妙,她不仅没觉得开心,反而隐隐有些担忧,总觉得人名气大不是什么好事,能够低调地赚钱做生意,这就是她想要的,现在的走红完全在她意料之外。 般若笑笑,坐到了位子上,班上气氛很好,大部分人都喜气洋洋的,霍小北见状,围过来,咧着嘴说:“女状元来了?” 般若冷哼一声,瞥了他一眼,“皮又痒了?” “啧!我这是恭维你呢!没听出来啊?我二婶考了状元,我别提多高兴了!”说完,伸出手,笑嘻嘻地说:“我这个侄子考了状元,你这个做婶子的有没有什么奖励?” “奖励?”般若面色认真地思考片刻,而后沉吟:“这样吧!就奖励一个艳鬼,跟你同床共寝,你看行吗?” “咦……”霍小北嫌弃地跳开,他摸着膀子说:“般若,你怎么这么恶心!” 班上大部分同学对自己的成绩都算满意,大家早已有了心仪的学校,便在傅鑫的指导下,填了志愿。 般若隐约听说一中这次考得不错,本一录取率很高,但在录取通知书下来之前,谁也不知道确切的结果。 般若早已决定填报季元柏所在的学校,她比专业录取分数线高出40分左右,不出意外,绝对会被录取,而专业,她早就跟季元柏说好,先进学校,而后再转到他所在的文物鉴赏专业去,因此,般若最终报了建筑学专业。 傅鑫见状,还专门找她谈话。 “般若啊,你这个分数上清华都绰绰有余,学校的意思肯定希望你能去更好的学校。” 然而,般若心意已决,她道:“傅老师,我早就决定好了,这里有我的家人,我的公司也在这里,再者说这所大学也不错,虽然没有清华好,却也是一所百年名校,我并不是一时冲动做的选择。” 傅鑫知道她向来有自己的主意,便说:“行,那我也不拦你,刚才那番话是吕校长的意思,他希望你能上清华,但是我觉得吧,以你现在的能力,上什么学校,只要肯学都一样!既然你有心学文物鉴赏,而全国有这个专业的大学又不多,你报这所学校肯定是最好的选择。” “谢谢傅老师支持我。” “行了!”傅鑫拍拍她的肩膀,笑道:“报好专业就回家等录取通知书吧!” 然而,般若没报清华的消息却不知怎的在网上传播开了,大部分人都表示不理解,大家都说,她这个成绩应该去最好的学校深造,然而,也有不好少人支持她,支持她的人觉得,本市的人才能留在本市,那当然是最好的了! 这些消息般若全然没有放在心上,两个星期以后,录取结果下来,般若考上了她所报的大学,顾兮兮出乎意料,竟然没报北京的大学,反而跟般若报了同一所学校,学计算机专业,而薄荷呢,则被本市的电影学院录取,成为该学院的明星学员。 录取出来后,吕校长激动地打电话过来,说: “般若同学,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学校在本次高考中,清华北大名校录取率、本一录取率、本二录取率,都名列前茅,在全市排名第一!” “恭喜吕校长了!”般若笑道。 “哪里,我要感谢你才对,要不是你帮我们学校调风水,我们今年怎么可能考得这么好!这不,今年不少家长听说了一中的考试成绩,都争着抢着想把孩子塞进来,我们一中的招生情况十分火爆。” “希望一中能再创佳绩!” “好!好好!”吕校长闻言,激动地说:“那般若同学,我就不打扰你了,你继续忙你的。” 整个七月,般若身边都围绕着一团喜气,似乎她身边所有人都心满意足地报了自己理想的大学,最终,一中的理科重点班全部考上一本大学,其中四十多人考上985或者211名校,这几乎创造了神话。 傅鑫也在这样的气氛下,被女方逼婚,到了七月底的时候,傅鑫的未婚妻怀孕,傅鑫在最短时间内举办了婚礼,他还邀请班上所有学生去喝了喜酒。 八月初,般若最近很空,没什么事情做,有时间便去公司处理一些事情,再去季元柏那里学习一些专业知识。 天热的很,鸡蛋放在地上都能被烤熟了,一到天热的时候,般若就有些恹恹的,没精神,因此,最近连算命她都没去,只窝在家里看书看电视。 这日,汤锦川下班后,一脸忧心地找上般若:“般若,有件事,我不知该讲不该讲。” “嗯?”般若一脸疑惑地看向他:“姐夫,你怎么了?” 汤锦川沉吟许久,才最终说:“是这样,最近发生了一点事情,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第129章 129 说实在的,般若对汤锦川这个姐夫还是比较满意的,汤锦川除了家境普通以外,为人挺不错的,他对妻儿很好,很有责任心,对般若的父母也很不错,从前蒋吟秋和王长生有个病痛住院,都是他忙前忙后地照顾,再者他这个人很有事业心,也从不乱花钱,般若从他面相上看,这个人对妻子毫无异心,没有烂桃花,这也是般若愿意帮他改运的原因。 “姐夫,你怎么了?” 汤锦川犹豫片刻,说:“是这样的,般若,我们单位最近搬了新的办公室,碰巧这几天公司很忙,我为了完成指标,经常加班,这样一来,晚上结束的晚,来回也不方便,想着反正单位也有空调,这几天干脆就拿了张简易的折叠床,睡在公司里,可是,也不知怎的,我这两天睡觉的时候,总是觉得有什么东西碰到我的脖子,可是一睁眼却什么都看不到,我坐起来找了一圈,也没发现有人弄我,同事们都回家了,只有我一个人在睡觉,而后我又睡下,没几秒钟,又觉得有什么东西碰到我的脖子。” 般若听了这话,才认真地看了汤锦川一眼,只见汤锦川眉心之间有一团黑沉的煞气,并且他的脖子上还环绕着一圈鬼气,可见是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般若沉着脸,思索片刻,说:“姐夫,不如你去公司保卫科查一看,看摄像头有没有拍下什么。” 汤锦川有些犹豫:“般若,会不会真是撞见不干净的东西了?要是撞见了那种东西,摄像头能拍下来吗?” “其实是可以的。”般若肯定地说道。 虽然鬼一般是肉眼无法看见的,但摄像头却总是能捕捉到一些画面,如果是高清摄像头也经常能拍到一些鬼影,所以一些照片里总是莫名其妙出现鬼影,就是这个原因。 “我待会要去找季老师学功课,你先去查看一下,等查完以后再找我!”般若说道。 汤锦川闻言,点点头,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说:“那我现在就回去查!有结果了打你电话。” 今天是般若约定好要去季元柏那里学习的时间,她早早出门打车过去,没想到,车子刚停在季元柏家门口,就接到了汤锦川打来的电话,他的语气十分焦急,像是怕的不行,说:“般若,你快过来!我这里真的出事了!” 般若闻言,眉头紧皱,向季元柏请了假便去了汤锦川那里。 汤锦川公司因为业务需要需要扩大办公室,可是原来的大厦已经没有空地方,加上合约到期,正巧对面那家大厦里有一家公司倒闭搬走了,于是,汤锦川所在的公司就搬了过去。 般若来到汤锦川公司所在的大厦,这间大厦从外观看,像一把匕首,冲天而上,直立云霄!从外表看,这大厦给人的感觉十分不舒服,让人第一印象就不好。 般若进大厦的时候,汤锦川已经在楼下等她了,见她进来,他急得一头是汗,连忙说:“般若,你可算来了!你赶紧跟我来看看!” “怎么了,姐夫?”般若皱眉看向他。 “你看看就知道了!”汤锦川说着把般若带到了自己的公司。 汤锦川所在公司规模并不算大,但业务量还可以,在行业内做了不少年,口碑不错,因为公司不少人都知道汤锦川的小姨子是本市高考状元,也在网上看了些八卦,知道她身家不菲,又曾听汤锦川说过她是有名的玄学大师,于是,都不敢怠慢,一时间对她都很客气。 大家把般若迎到一张桌子前,而后打开电脑对准般若。 “般若,你看看昨晚拍的视频!我胆子都要被吓破了!” 般若疑惑着点开屏幕,只见视频上拍的正是这间办公室,画面中,汤锦川拿着一张折叠床打开放在办公室里,而后,他躺在床上休息,但没睡多久,他挠了挠自己的脖子,似乎是觉得有些不舒服,便坐起来查看情况,可什么异样也没有,周围也没有人,汤锦川四处看了一下,还是很大胆地躺回床上,继续睡觉。 视频看到这里并没有什么异样,汤锦川见状,说:“般若,你继续看。” 般若继续砍向电脑屏幕,只见汤锦川睡下以后,视频上忽然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这影子很高大,似乎立在汤锦川的身子上面,奇怪的是,这人影一直晃动,使得视频上看起来并不很清楚,也一直捕捉不到人影的正面样子,过了一会,视频似乎拍到了些什么,般若愣了一下,而后凑近一看,当看清画面的时候,连她都不由吓了一跳。 只见汤锦川的脖子上正站着一个人,不,准确地说,是有个上吊的身影在上面晃来晃去,像是在上吊一般,而那鬼的脚,正巧踮在汤锦川的脖子上,每次晃动的时候,都会划过他的脖子,也因此,汤锦川才会觉得脖子上痒痒的,似乎有东西一直在划动。 汤锦川又一次看见这个画面,还是觉得毛骨悚然,他一向自诩胆子大,可此时见了那鬼踮在自己的脖子上上吊,还是被吓破了胆。 “般若!你看到了吗?我们公司果然有脏东西!你说我怎么那么倒霉?居然有脏东西找上我!” 般若瞥了汤锦川一眼,自从般若重生后,就帮汤锦川一家都改了命,否则当初他们一家乘大巴回老家,就会因为大巴事故被烧死在半路上,汤锦川搬了新家以后,般若更是帮他家里改了风水,按理说,汤锦川不可能遇到鬼才对。 般若疑惑片刻,如果遇鬼的原因不在汤锦川身上,那就只能从外部找原因了。 般若不由瞥了眼这座大厦的格局,问:“你们怎么会搬到这里来?” 汤锦川公司的总经理程经理回答道:“当时找不到房子,正巧这里又空出来!” “空出来?你们知道之前这家公司搬走的原因?”般若问。 程经理摇摇头,“我们搬来的时候,对方公司已经走了,所以并不知道。” “那就问问吧!我有预感,之前那家公司之所以会搬走,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程经理闻言,很快向这里的保洁问了情况,这一问才听保洁说:“之前那家公司据说原本生意不错的,可搬来这家大厦以后,就一直不顺心,前不久,公司老总的家人先后生病,公司里又出了内鬼,把公司的一个什么技术给卖了,导致这家公司损失比较大,然而呢,我又听说这家公司到最后连工资都发不出来了,这公司里有个员工儿子得了白血病,问公司要工资治病,可这家公司老板一直说没钱,拖着这件事,然后那员工就扬言要上吊,他原本也就是吓唬吓唬人,谁知道没弄好,居然真的上吊死了,这不,他老婆哭得泪都要流干了,儿子得了白血病没钱治,老公早上出门要钱,不知怎的,晚上就吊死在了公司,这不,就在那个位置上吊死的。” 保洁说着,指着汤锦川床摆放的位置。“那里原本是那人的办公室,他可能以为自己上吊会有人来拦他吧?但他没想到,人家都以为他不敢真的吊死,谁知道弄岔了,就出了这样的事故。” 保洁说完,摇摇头,唉声叹气:“这破大厦,一年到头出事,要不是工作不好找,我也早就不干了!” 程经理完全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他急切地看向般若,说:“大师!我早就听锦川说过你的事,他说你很厉害!你这次可一定要帮我们啊!” 般若眉头微蹙,一脸淡然的表情,她道:“不要急!该帮我会帮!但是,姐夫虽然遇到了鬼,可这鬼明显不是针对你,只是姐夫正巧把床铺在了他死的位置,这才闹出这个事情,否则,如果他有心找你麻烦,早就上你的身了!” 听了这话,汤锦川才稍微放宽心,“哎!以前我也经常加班,却从来没遇过这样的事情,没想到一般来这里,就开始倒霉。” 闻言,般若陡然把目光移向一旁的程经理,只见程经理的面色发灰,看起来并不比汤锦川好多少,般若见状,眉头皱得更紧了,她冷声开口:“程经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最近的日子也不大好过吧?” 程经理闻言,怔了片刻,才认命地叹气说: “大师,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遇到了些事情。” 说完,他看向汤锦川,连连摇头说: “锦川啊,你以为就你不顺心?我自从搬到这座大厦以后,也遇到了不少事情!” 汤锦川不解地看向程经理,“经理,你也遇到鬼了?” 程经理见他问,也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不寻常,他想了想,才全盘说出:“是这样,我有一个认识了五年的网友,这五年来,我一直在网上跟她聊天,最近不知道怎么的,她很久都没有上线,这不,我昨天见她在线就和她聊了几句,谁知道她提出要见面,我想着正巧她离我不远,就打算和她见一面,当时,她把地点约在了人民医院后门,我前天晚上下班后,就去人民医院后门接她,谁知道,刚接到她,我发现她样子有些不对劲,脸色十分惨白,我就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摇摇头,叫我送她去个地方,我于是问她,你想去哪里?她回答我说天福园。” 听了这三个字,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倒没别的原因,只是这天福园是本市非常有名的墓地,那边还有个天福园殡仪馆,可以说,殡葬一条龙,大家调侃房价上涨的时候,都常会说,住不起房子,还不如直接去天福园一日游算了! 般若眉头紧锁:“那女人是几点上的车?” “大概九点左右。” “我当时听她说天福园也被吓了一跳,便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她的脸越发惨白,还不停咳嗽,身上的衣服看起来也十分单薄,总之,不管从哪里看,这姑娘都有些不对劲,我心里觉得瘆得慌,就问她为什么要去哪里!她于是跟我说,她朋友在那里,她要过去看一看,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并不是这样,于是我找了个借口,说路太远,而我还要赶回家休息,请她找别人送她去,她有些不甘心,说也不是很远,非要让我送!最后我还是没敢,强行请她下了车!”程经理讲到这里,眼睛里已经露出满满的恐惧。 般若直视着他,他看向般若的眼睛,忽然惊慌地说:“让人害怕的是,我今天再次上网,这才发现她的网络签名已经改了,上面似乎是她的家人发的信息,说她因为走路时看手机聊天,被车子撞死了!我这才发觉我那天是遇见鬼了!” 他这话一说完,公司里顿时连呼吸声都没了,所有员工满脸恐惧地对视,般若见状,安抚道:“大家不用担心!一般来说,如果没什么特殊原因,鬼是不会主动找上人类的,我刚才在大厦外面看了,这大厦风水很不好,从外形就可以看出,这大厦里的人都容易发生事故,容易发生口角,长期在这里生活,对身体也不好,但是你们刚搬来,短期内肯定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因此,不用太过于惊慌。” “既然这样,那程经理和汤总监怎么会撞鬼?” “汤总监撞鬼纯属巧合,而程经理……”般若思索片刻,而后皱眉问:“程经理,按理说那女鬼既然会找上你,就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你,你好好想想,那天还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她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之类的?” “东西?”程经理思索片刻,陡然睁大眼睛,说道:“是!她是无意中留了一件红色外套在我车上!” “红色外套?”般若面色一变,急忙问:“那外套呢?” “在家里!” 般若当即说道:“快点带我去找回那外套!” 程经理见她脸色很不好,意识到这事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他于是说:“好!我这就带你回去拿!” 最后,程经理开着车,把般若和汤锦川一起带到了自己家里。 程经理家住在本市一个高档小区内,进了门,他穿着鞋就走进卧室,翻了许久,却怎么都没找到那外套,这时候程经理的老婆正巧买菜回来。 程经理连忙说:“汪玲,看见我放在卧室的外套了么?” “外套?”汪玲怔了片刻,而后陡然说:“你说的是那件红色镶着珍珠的短外套吧?我是看见有这么一件,我当时还奇怪来着,你哪来的女人衣服?” “哎呦!来不及告诉你了!你快告诉我,那衣服哪去了?快说!”程经理急了。 汪玲见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想了想,便说:“好像是被女儿穿去了,她今早嚷着没有衣服穿,说今天不舒服,肚子疼想穿厚点的衣服,便在我橱柜里找了半天。” “什么?”程经理脸色一变,他满脸不妙地看向般若。 般若眉头紧锁,她沉声开口:“程经理,你女儿现在在何处?” 程经理掏出电话,拨打了女儿的号码,然而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大热天的,程经理急得满头是汗! “甜甜跑哪去了?” 汪玲语气慌张地说:“好像说跟朋友出去玩了,老程,到底出什么事了?” 程经理便把事情讲了一遍,汪玲闻言,气得骂道:“好啊你!你居然背着我去见网友!你真是能耐了!当了个总经理这个家就放不下你了!这也就算了,还惹上这种麻烦事!要是我女儿真被鬼缠上,我一定饶不了你!” 程经理理亏,低声道:“我跟那女网友也没什么!只是认识很多年了,便想见个面,没你想的那回事,再说了,我哪里知道她会被车撞死,谁知道撞死以后居然还给我发了信息,我更不知道这死人衣服不能拿,当时我拿她衣服的时候,只以为她是丢在我车上,还想着还给她呢!” “还!去哪还!”联系不到女儿,汪玲气急了,说:“别在这废话了,快点出去找女儿!” 说着,他们正要赶出门,般若见状,连忙说:“等等!” “大师,怎么了?”程经理急了。 “程经理,你这样出去不一定能找到人,我建议你去医院后门看看。” “医院后面?” “是的,她既然在那里上车,可见她可能还在附近,我们先过去看看也不迟。” 说完,所有人一起去了医院后门,他们停好车,刚下来,只见汪玲一脸急迫地指着马路对面,说:“老公!是女儿!女儿!” 人群中,程经理的女儿穿着一件红色绣花短外套,她留着一头短发,皮肤白皙,身材高挑,看起来清秀靓丽,此刻,她正边走路边听音乐,还把耳机塞在了耳朵上,程经理在路这边喊了好几声,她都没听见。 大家连忙跑到马路边,正要过马路,只见一辆白色的灵车忽然冲了过来,这灵车速度极快,开的又急又猛,完全不顾斑马线上的行人,这眼看就要撞到路人了。 糟糕!以灵车的速度,一旦撞到人,肯定会有死伤!更奇怪的是,这灵车直直冲着程甜甜的方向冲去,而低着头听音乐的程甜甜压根没发现危险逼近,眼看这灵车就要把她给撞飞! 般若不敢耽误,她眉头紧蹙,掏出灵符,念动咒语,而后把灵符扔向灵车。 “去!” 一瞬间,灵符快速飞过去,陡然贴到灵车驾驶员的身上,这一霎那,驾驶员被灵符控制住,陡然急刹车! 于是,灵车在撞到程甜甜之前,硬生生停住了。 程甜甜这才面色煞白地看向灵符,她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离灵车的距离,不到10厘米!如果车子再往前动一点,如果驾驶员踩刹车再慢一点,那么她肯定会被车子撞到,而以刚才这车速来说,她被撞死的可能性极大! 程甜甜被吓得花容失色,她捂着嘴,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与死亡擦肩而过,忍不住哭了起来。 程经理和汪玲走上前,两人抱住女儿,一家人抱在一起大哭。 般若顾不上她们,她打开灵车的门,冷声看向一脸茫然的驾驶员,问:“你刚才差点撞死人,知道吗?” “什么?撞死人?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刚才开车的时候,忽然失去了意识,感觉有什么东西按着我的脚让我一直踩油门,我根本控制不住我的腿,还好!最后还是踩了刹车!” 这小伙压根不知道自己刚刚逃过危险,般若瞥了他一眼,只见他眉心间本来有一团黑煞气,按照这煞气的浓度来说,这驾驶员命中将会有致命大劫,不出意外的话,他根本活不过今天,可现在,他却完好无损地跟般若说话。 般若表情不变,沉声说:“还好没有出事,你这次是为了运遗体去殡仪馆?” “是啊!我要运遗体去天福园殡仪馆!”司机说着,看向后面,“这姑娘是因为低头玩手机被车撞死的。” 这时,程经理也走了过来,听了司机的话,他忍不住看向后座的尸体,而后,吓得陡然退后几步。 烈日炎炎,程经理却吓得浑身冷汗,他指着车子里的尸体,颤抖着说:“就是她!就是她!她就是那个网友,叫我送她去天福园的那个!” 般若倒是没觉得惊讶,她眯着眼,瞅着程经理,语气淡淡的:“程经理,切记,枉死之人都有未了的心愿,这个女人也一样,她十分不甘心,觉得自己不应该就这样死了,于是灵魂出窍后,又回到人世,她找上你,故意把外套丢在你的车上,就是想用这个方法,找个替死鬼替自己去死。” “什么!”程经理从未听过这样的荒谬事情,一时有些接受不了。“找替死鬼?可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她是死了,可还没被鬼差抓走,还没去投胎,在这之前,她把代表自己性命的衣服落在你的车上,你拿回家以后,只要有人穿了这件衣服,就等于答应了鬼的条件成了鬼的替身,变成女鬼看上的替死鬼,所以,以后别随意捡外人的衣服,也别随便让外人上你的车!”般若的眼神平静,如墨的眼睛无波无澜。 “是!大师!我以后再也不敢乱拿衣服了!”程经理心有余悸地说。 般若又帮程甜甜做了法,驱除她身上的厄运,这才离开程家。 最终,般若找出症结所在,原来这大厦风水本就不好,因此,在这大厦内租房子的公司,很少有生意好的,每家公司都因为一些原因倒闭了,汤锦川前面的那家公司也是惹上了麻烦,加上公司出了人命,公司的职员们都看到了,便不敢再来上班了,于是没多久这里就成了空房子,这样的房子十分便宜,也因此汤锦川的上司才会急急把地方定在这里。 而这房子刚死过人,煞气重,加上大厦风水不好,久了,各方面作用,引得汤锦川和程经理的命格有了小小的改变,也因此,才会那么容易被鬼找上。 程经理听般若分析以后,这才发觉自己是大意了!要知道之前的那家公司走的那么急,他应该打打听打听,看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走的,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据程经理说,搬来新大厦没几天,这公司也出了不少事情,好几个原本到手的单子都黄了,职员们不是生病就是遇到变故,公司天天有人请假。 而公司已经搬进来了,想要再搬出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也因此,程经理请般若为公司做法改运,使得公司的霉运去掉,公司能越办越好。 般若最终做法帮这家公司改了风水,还特别把风水调整得对所有员工有利,不是她吹牛,她这样一改,这家公司所有员工的命都会好起来。 也因为她这样保证,这家员工才会愿意留下来继续工作,否则,光是听说办公室曾经死过人这一点,所有员工早就被吓跑了。 包括汤锦川,能继续上班,也是克服了很大的心理障碍。 而般若不愧是知名大师,汤锦川之后便反应,说是公司再也没有出过奇怪的事情,所有的事都变得顺利起来,原本黄了的单子又被公司拿了下来,频频生病出事的员工们运气都开始变好,所有事情都开始往好的方面发展。 程经理见了大喜,毫不吝啬地给般若打了20万块钱,般若也没推辞,直接把这笔钱捐给了慈善基金会。 也就在这时,般若接到了一个消息。 第130章 130 般若收到一个消息,说是顾先生出事了。 般若闻言,不敢耽误,立刻去了楼上顾先生的家里。门是打开的,没有反锁,般若走进去,只见顾先生喝得大醉,躺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嘴里嚷嚷着要自杀。 般若看向报信的那人,问:“顾先生怎么了?” “不知道,我是他的朋友,也有几年没见到他了,最近听人说他住在这里,就过来看看,谁知道每次来,他都喝得烂醉,根本无法交流,还一直嚷嚷着要自杀,刚才他睡着的时候,我听他说梦话,说是他老婆走了,再也不回来了,他也不想活了!”顾先生的朋友说。 般若闻言,看向四周,这屋子里虽然还有点阴气,但已经没有鬼气了,般若又推开每间卧室看了看,确实没有看到顾太太的人影。 “素素……素素……”顾先生模糊不清地喊道,他躺在地板上,烂醉如泥,意识不清。 “喊什么素素!素素都死了五年了,你还忘不了她?”朋友无奈地把顾先生扶到沙发上。 “他这样有多久了?”般若问。 “不知道,我昨天看到就是这样。” 般若不由皱眉,她瞥了眼顾先生的朋友,冷声问: “这么久没见的朋友居然就能找到这里,而且还知道去找我来帮忙,你真当我是傻子?” 那朋友闻言,滞了下,而后尴尬地干笑一声,说: “抱歉,我不是故意骗你的,不瞒你说,素素是我高中同学,当年也是我介绍他们认识的,五年前,素素死后,他就一直没走出来,大概四年前,他消失了,朋友里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连他的父母都找不到他的人,我一直很担心他会想不开,所以一直在找他。这不,大约四天前,我做了一个梦,我居然梦到了素素,素素在梦里告诉我他住的地方,并叫我去楼下找你,她还说,她不想让顾先生和她一起陪葬,梦醒后,我对这个梦记得十分清楚,连这个小区的名字都记得,我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就过来找看看,谁知道居然真的有这个小区,我也就因此找到了他。” 般若瞥了他一眼,这人眼神清明,说话间眼神平静,不躲不闪,再从他面相上看,他不是个善于说谎的人,因此,可以断定他说的应该是真话。 般若瞥了眼酒后沉睡的顾先生,面无表情地冷声道: “等他醒了,叫他自己去找我!我只是个算命的,又不是醒酒的人!对于一个无法交流的人,我也无可奈何。” 顾先生的朋友滞了一下,他似乎想说什么,瞥了眼般若的脸色,终于没敢说出口,最终笑道:“行!我一定尽快把他弄醒,让他去找你!” 次日,顾先生一身酒气地找上门,毕竟是成年男人,只隔了一夜,已经满脸胡渣,般若瞥了他一眼,开门让他进来。 顾先生坐到了沙发上,而后低着头说: “我们离开这里以后,就去了外地度假,谁知道第二天,我去外面买饭,回来后就没见到她,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她,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不见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还是说故意不见我。” 这时,身着红衣的素素忽然飘了进来,她不躲不闪,就坐在顾先生的边上,和他一起看向般若,只是顾先生却根本看不见她,只专注地和般若说着话。 素素见状,在一旁露出苦笑,半晌才说: “大师,我想了很久,你说得对,我跟他在一起只会害了他,我们那天去旅行的时候,我发现睡梦中的他气息越来越微弱,甚至一度没有呼吸,我吓坏了,虽然我一直想他跟我一起死,可是到了最后我才发现,我希望他好好活着,我把自己的所有修为都用来为他续命续阳气,把我从他身上吸来的所有阳气都还给他,这之后,他终于醒了过来,而后,他出去买饭,等他回来以后,我便发现他再也看不见我了,想必是我的修为倒退回从前,再也没法让他看见我!”素素悲戚地说。 般若闻言,没有任何反应,素素见状,知道她是有脾气的,也知道般若这样的大师都不喜鬼怪来人世间祸乱规则,因此,便低声哀求:“大师!希望你再帮我一次,你帮我传达一下我的意思,我希望他能再找个不错的对象,好好生活,不用再记挂我了,我离开后会马上去投胎,不会耽误一分钟!” 然而,般若却像是没看见她一般,只盯着顾先生看。 素素见状,急了,她站起来,环绕在般若边上,左右飘了飘。 “大师!请你一定要帮我!你就帮我最后一次!” 般若看了素素一眼,而后把目光移向顾先生。 “顾先生,你有所不知,鬼也有自己的生命,然而鬼的生命跟人类不同,鬼一旦在人世间待久了,会被人世间的阳气所害,到最后,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听完般若的话,顾先生愣了许久,最终不敢相信地问:“你的意思是她去投胎了?” 般若没做声,他继续说道:“她怎么忍心丢下我一个人?是不是我现在去死,就可以见到她了?” 般若语气如常,说道:“顾先生,即便你现在去死,你保证你就一定能见到她?” 顾先生似乎有些讶异,一脸茫然地看向她。 “有时候,人死后便会直接被牛头马面带走,到了奈何桥,灌了孟婆汤,前世今生,便全都不记得了!因此,你就算死了也不一定能见到她,就算见到了,你们死的日期不同,投胎时候也不是一起投胎,等轮到你投胎的时候,她转世的那个人说不定都能做你奶奶了,你又何必执着?” 顾先生似乎有些不信:“难道就没有一起投胎的方法了?” “就算你们有幸一起投胎,你就能保证下辈子两人还是这样的性别?投胎成同一性别也是常有的事情,再说了,就算所有的好事都被你遇到了,你们如自己所愿投胎了,谁说下辈子就能记得彼此?” 听了她的话,顾先生已经从开始的满怀希望到如今的绝望,他眼神干涸,不死心地问:“大师,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般若瞥了眼坐在边上,一脸请求的素素,最终说道: “你饶过你的妻子吧!如果她继续留在人世间,被牛头马面抓到,后果不堪设想,说不定最后连投胎的资格都没有!” “不!我不能接受!我们在一起这么久!她死了以后也来找我了!我们一定还有办法继续在一起!只要我死了,只要我死了,我们就……” “顾先生!”般若不耐烦地打断他的念叨,她道:“如果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像你一样,死了亲人朋友就去自杀,那么世界的秩序也就乱了。” “不,大师,我求求你……”顾先生说着,直直跪在了般若面前。 一旁的素素见状,捂着嘴不停流眼泪,她哭道:“他是那么骄傲的人,为了我却跟别人下跪。” 顾先生继续说:“大师!求你帮帮我!帮我想一个办法,跟我妻子在一起!” 般若瞥了他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从顾先生的面相上就可以看出,这男人是个痴情种,而且一根筋,死脑筋,如果靠嘴说,恐怕是无法说服他的,般若想了一会,终于看着他说:“这样吧!你好好活着,等你死的那一天,你来找我,我替你和妻子超度一下,让你们一起投胎,下辈子有一段好姻缘!” “真的可以这样?” 般若点点头,目光沉沉地看向他。 “但你得答应我,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那我岂不是要活很久?而且我的妻子,她会不会早就去投胎了?” 般若到底没忍心,她如实说道:“你的妻子其实一直都在,只是你看不见她了而已,你只要好好活着,她继续陪着你,等你寿终正寝的那一天,我替你们一起超度,让你们下辈子能白头偕老。” 顾先生闻言,不由看向四周,想到妻子不知道在周围的哪一个角落里,他觉得心里缺失的那一块忽然被填满了。 最终,他目光坚定地开口道:“好!大师,我答应你!” 这时,霍遇白正巧乘电梯下楼来,他见了顾先生,微微颔首,两人打了个照面,错肩而过。 “顾先生怎么了?” “他看不见他的妻子,以为妻子已经离开,有些想不开,因此最近精神状态不太好。”般若解释着。 霍遇白眉头微皱,沉声问:“他的妻子不是……” 般若点点头,她看向沙发上的女人,说: “顾太太,我已经帮你全说了顾先生,至于后面顾先生会如何选择,这不是我能控制的,我言尽于此,你们好自为之吧!” “谢谢你!大师!谢谢你!下辈子我一定好好报答你!等我先生死后,我让他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你!”顾太太哭着说。 “不用!”般若顿了顿,说:“如果你们真的想下辈子有个好姻缘,不如多做善事,结善缘!” “好!我们一定会多做好事!”顾太太说着,从窗口飘了出去。 她一走,般若察觉到霍遇白身上沾了些许鬼气,她不由眉头一皱,普通人如果沾染了鬼气,对身体是很不好的,轻的话会感觉到身体疲累,四肢酸痛,浑身没劲,重的话就会出现大病大灾,甚至是死亡。 般若不敢耽搁,她拿起黄符和朱砂,念动符咒,画了个最好的平安符,递给霍遇白。 “这是什么?” “平安符加强版。” “加强版?”霍遇白一脸兴味。“何意?” 般若耸耸肩,扬唇说:“普通人的符咒我只画个普通的,你是特别的人,所以画个加强版给你,保证你平平安安,一世无忧!” “平平安安,一世无忧?”霍遇白似乎很不以为然,他抓起般若的手,笑道:“你,不比这加强版平安符还有效?” 说完,一把把般若拉坐在自己的腿上,低头吻了上去。 两人缠绵了片刻,霍遇白仅凭着最后一丝意志力,把她推开,两人平复了心情。 而后霍遇白似乎想到一件事,忽然开口: “般若,我爷爷有个故交,姓富,他家孙子身体不好,却查不出任何问题来,近两年问题严重许多,他开始变得连走路都困难了,医生查不出任何原因来,他没有办法,才向我爷爷求助,想让我爷爷帮忙想想办法,我爷爷一想,觉得这事没有那么简单,便让我找你问问。” “身体不好?”般若想了想,点头说:“一般来说如果医院查不出原因,很可能是阴气入体导致的,但具体的还需要见过再说。” “那我马上约他来见你。” 霍遇白说着,很快给那边打了电话,那家听说以后,只用了十几分钟的时候,就赶了过来。 富远山来到般若家门口,他的助理瞥了眼周围的环境,问:“富总,这大师怎么住在这里的地方?一般的算命大师不都是喜欢住在安静的深山老林吗?再说了,以真正大师的收费,买别墅什么的不在话下,又怎么会住在这种小户型单元楼里?” 富远山面色不变,道: “早就听说霍二找了个玄学大师当女友,听人说被她改过命的人没有不好命的,被她调过风水的生意,没有不赚钱的,你说,这样的人能差吗?” “可是,我总觉得住在这里的地方差了点意思。” 富远山推着轮椅,瞥了眼面无表情的孙子,道:“大隐隐于市,没听过吗?不过,我不管她住在什么样的地方,只要能把我孙儿的病给治好,我就服他!” 助理闻言,点头说:“也对,别的不说,就说二爷介绍的,那总该不会错!” “嗯!” 助理敲了门,很快,房门打开,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子打开门,他愣了一下,很快问:“请问,王大师住这吗?” 富远山不悦地瞥了他一眼,而后恭敬地说:“大师!打扰了!” “请进。”般若面色不变。 助理闻言,又不敢相信地看向般若,直到富远山进了屋,他才反应过来,果然,自己的观察力远远不及富总。 几人进了屋,富远山和霍遇白寒暄几句,富远山便看着孙子,满眼忧心地说:“大师!我也就不说客套话了,这次霍老介绍我来,就是为了治我孙儿的腿,这几年,我为了帮他治病可以说是散尽家财,可没想到病没治好,腿上的问题却越来越重了,直到近年,已经无法行走,这段时间以来,他的腿更是十分僵硬!僵硬到甚至无法动弹,肌肉的力量也越来越弱,如果说是生了病,但凡能说出个名字来,我也好找医生找最好的药来为他治病,可问题是,我跑遍全球所有的医院,硬是查不出个原因来。” 般若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的男孩,他叫富承泽跟般若差不多年纪,许是因为常年生病的关系,面色苍白,皮肤在耀光的照射下看起来近乎透明,他长得倒是很不错,脸小五官立体,很有几分漫画人物的感觉,只是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闷闷的。 他一直低着头,眼神无波,情绪毫无起伏。 对于找般若治病这回事,他明显没放在心上,或者说,他对治病这件事,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他不相信般若能治好他的腿。 般若蹲坐下来,她刚靠近富承泽,就感觉到一股阴气袭来。 般若眉头一皱!奇怪,太奇怪了!一个人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强的阴气?这种阴气带着煞,分明是厉鬼才有的,可是,如果是一般的鬼怪,早就把富承泽的灵魂给吞噬了,从而把他的身子占为己有,又怎么可能让他活这么久?而且从富承泽的面相上看,他虽然腿不利索,可却不是短命的人。 般若又敲了敲他的腿,他的腿上阴气更重,般若用天眼一看,更是骇人,只见他浑身缭绕着黑气,而他的腿部,简直被黑气吞噬,看起来黑乎乎,乍一看,很像被火烧过的木炭,没有一点血肉。 “是阴气!”般若下结论。 “阴气?”富远山不解地问:“大师!不知您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孙儿明明是个男儿,怎么可能有阴气呢?” 一般人,都以为男孩属阳,女孩属阴,殊不知鬼魂身上的气就是阴气,因此,般若解释道:“我没看错的话,你孙子跟鬼怪接触较多。” “鬼怪?”富远山大惊,一般人听到这种事情都觉得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呢?我孙子平常在家里哪都不去,怎么会有鬼怪?” “哪都不去?”般若笑了,而后和霍遇白对视一眼,开口:“如果想找到根源,还得去你家里看看。” “行!大师,那咱们现在就去!” 富远山虽是征求般若的意见,眼睛却不由看向霍遇白,霍遇白点头说:“般若,那我送你去。” 几人一起去了富家,让般若没想到的是,富家就在霍家老宅后面。 富家别墅占地面积也很大,虽然比不上霍家财大气粗,但绝对也是富贵人家,般若进门的瞬间,便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此时的富家有不少员工都在忙活,有人在浇花,有人在除草,有人在洗晒衣服,有人在搬运东西,但是所有人身上都带着一丝阴气,当然,这些人身上的阴气都比较弱,最强的还要属富清川。 富远山的助理替大家推开富家的大门,这一瞬间,般若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黑压压!挨挨挤挤!密密麻麻!挤不下,站不下,容不下…… 处处都是鬼! 饶是一向见多识广的般若也不由被眼前的惊吓吓到了! 进了门以后,富家大宅内楼梯口、走道上、桌子上、吊灯上、镜子上、沙发上……所有地方都有鬼!富家的下人们因为看不见这画面,全都一脸轻松地忙活着,殊不知,他们的边上就是鬼,比如眼前这位擦镜子的下人,她不知道镜子的上面一个女鬼正头朝下俯视着她,两人离得很近,近到鼻尖相触。 “大师,您怎么了?”富远山问。 般若走进门,这时,一个女鬼挖下自己的眼珠和心脏,把这东西递到般若面前,嘴里还嘟囔着:“这富远山又带了一个天师来,也不知这小丫头是不是来骗钱的!” 另一只鬼说道:“还不是那样,这富远山都花了几千万了,也没把富清川的病治好。” “就是!我看这小丫头根本看不到你,你还是把心脏和眼珠子给洗洗放回去吧!” 这些鬼七嘴八舌地说着,语气轻蔑,压根就没把般若放在眼里。 吵!非常吵!一屋子鬼,就这一层也有上百个!这么多鬼在说话,偏偏般若还能看见,她一向是喜静的人,此时只觉得吵闹非常。 般若不由蹙了眉头,她陡然瞪着那挖心脏的女鬼,冷声道:“滚!” 顿时,鸦雀无声! 原本像菜市场一样吵闹的屋子里顿时没有一丁点声音,没有一个鬼讲话。 所有人顿了片刻,而后陡然炸了! “这……这小丫头能看见我们!” “是啊!这小丫头有天眼!她居然叫我们滚!我怎么觉得那么兴奋呢?” “兴奋!兴奋!我们有救了!” “是不是空欢喜?万一她根本没一点能耐呢?” 然而,般若只面无表情地看向他们,对他们的议论她没有一丁点兴趣。 在场的人听了般若的话,都被吓了一跳,要知道刚才般若可是对着空气喊了声“滚”。 霍遇白走过来,拉着她,沉声说:“般若,富爷爷叫我们去富清川的房间里看看!” “嗯!”般若目不斜视地来到电梯口。 因为富清川身体不好,富家特地在别墅里装了个电梯供他使用,几人来到三楼,般若站在楼梯口往下看,只见富家别墅非常拥挤,一楼的花园内满满都是鬼!可奇怪的是,这么多鬼,却没有一个到前面的花园中去,反而全部集中在别墅门到后院这点地方。 “大师,这是我孙儿的房间!”富远山指着那房间说。 般若站在门口,还未推开,就察觉到一股强大的阴气,这阴气太过于强大,以至于般若这样的人类在这阴气的冲击下,都不由觉得身子发冷,般若深知,跟阴气待久了会影响身体的气运,想着,她掏出八卦镜,将八卦镜放在门口,以防止邪气入体。 富远山一脸呆愣地看着般若念动符咒,将八卦镜悬浮于半空中,他瞠目结舌地看着般若的举动,心里隐隐有种感觉——孙子这次有救了! 做好准备以后,般若才伸手推开了门,打开门的瞬间,般若久久没有反应过来,如果说刚才她推开富家大门仅仅是惊讶的话,那么,现在,看到富清川房内的情景,她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的感觉了。 般若走进门,入眼的大床上睡着七八个鬼,这些鬼自动在床上空出一个人形的位置,显然那是平常富清川躺的地方,她又来到床边的柜子上,这时阴气渐盛,般若皱着眉头打开柜门,只见,有数十个小鬼密密麻麻地缩着身子躺在衣柜里。 而后,般若来到落地窗前,那里早已连插脚的地方都没有,她挑着没有鬼的地方,艰难地走了几步,就见一个小鬼调皮地跳到她的肩膀上。 般若斜眼看他,冷声道:“滚!” 说完,她掏出灵符,念动咒语,快速将灵符飞了出来,小鬼见她法力不弱,被吓得赶紧跳开了。 这一闹,这屋子里原本没把她当一回事的鬼们,一下子都站了起来,般若却仿佛没看到他们一般,又推开浴室的门,如果她能把看到的画面拍下来的话,般若相信,有史以来,所有鬼故事的票房加起来,都不够眼前这部的。 第131章 131 浴室里有不少水鬼盘踞在里面,人眼看着非常干净的鱼缸里,其实装着一池青灰色飘着水草的脏水,几个水鬼在里面住着,仿佛还有一个躺在浴缸里自杀身亡的女鬼,她的手臂一直流血,瞬间就把整间浴室染成了红色,而镜子上更是布满血印,就连洗脸盆内,也是满满一盆血。 般若不知道这里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变成这样,但明明是好好的一间屋子,里面的鬼却比殡仪馆都多,可想而知,富清川平时用着有鬼血的杯子刷牙,用盛满鬼血的脸盆洗脸,用着鬼用的鱼缸,睡着鬼睡的床,和一群鬼共眠,平时的衣物也都被鬼染上了阴气,家里无处不是鬼,这样的人能好的了才怪! “喂!你能看得见我们?小丫头,你能看见我们吗?”一个小鬼拿手在般若面前晃了晃。 般若忽然发现,这别墅内所有的鬼都穿着古代的衣服,不论男女,也都留着长发。 般若小心翼翼地避开鬼,来到别的房间看看,奇怪的是,别的房间却几乎没有鬼。 “奇怪!”般若自言自语了一声。 见了她怪异的举动,本就提心吊胆的富远山连忙问:“大师,为什么这么说?” 般若又回到富清川的房间,问:“这间房子跟别的房子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房子?”富远山和富清川齐齐一愣,富远山回道:“没什么不同的啊,当初这套别墅都是一起装修的,清川的房间是根据他的喜好来装的,除了装修不同,没什么特别之处。” “你确定?”般若略显疑惑,而后她肯定地说:“不对!一定有不同的地方,否则不会这样。” “不会哪样?”富远山问。 般若没有回答,这时,她感觉到这间房子里有一种莫名的磁场,使得她的异能隐隐有了不一样的反应,可这反应并非是躁动,反而有些不安,般若跟随着异能的感觉,来到富清川睡的床前。 她皱眉看向这床,问:“这是普通的板床?” 富远山愣了一下,才说:“不是!清川这张床是我特地买来给他用的古董。” “古董?” “是啊!卖给我这张床的人说这种寒玉床可以驱寒暖身,冬暖夏凉,你看电视剧里不也有吗?这样的床还可以练功什么的。”富远山解释着。 好的玉做的床确实不是普通木头的床可以比的,般若倒没有觉得奇怪,只是,一般翡翠玉类的东西,她的异能都会很喜欢,可这次,异能却隐隐不太高兴,显然是这张床有问题! 般若怔了片刻,而后一把拉起床上的被子。 只见下面是一张玉白色的暖玉床,这张床又一米二宽,一米八左右的长度,而之所以显得很大,是因为富老在暖玉床边上加了床板,又铺上被子等东西,使得这床看起来跟普通的床没两样。 但实则完全不同。 解开被子的一瞬间,般若便察觉到一股强大的煞气,她不由眉头一皱,这时,边上的几个鬼一下子拥了过来,他们焦急地看向般若,不停说:“对!对!就是这样,东西就在这里!” “东西?” “是啊!这里面有东西!你快点把它给找出来!把我们放出去!” 般若听了这话,更奇怪了,按照这小鬼说的,他们不是想待在这里,而是被迫待在这儿的。 她疑惑着瞥了眼这床,只见这暖玉床的边上有一个手指大的按钮,般若思索片刻,而后她毫不犹豫地按了下去。 这时,让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床的中间忽然弹出一个夹层,般若怔了一下,赶紧看过去,只见夹层中间摆放着一本书。 这是一本藏蓝色封面的书,上面以极其特殊的古文字写着四个大字,这四个字字体奇怪,像是汉字却又不像是正统的汉字,般若并不认识,思考了片刻后,她眼神迷茫地看向霍遇白。 霍遇白接到她的求救信号,似笑非笑地走过来,拿起书看了一会,而后道:“是古代神秘的巫族文字,常出现在一些祭祀用的器皿上,非常罕见,这四个字应该是‘幽灵图谱’的意思。” “幽灵图谱?”般若十分讶异,她不敢相信地看向手里的东西。“这竟然就是幽灵图谱!传说中早就消失数千年的法器!排行第三的幽灵图谱!” 这时,边上的小鬼来了一句:“这法师居然还认识幽灵图谱?” “是啊,没想到那男的还认识字!” 般若不理会他们,她翻开书页,只见这本本子的材质非常特别,像纸又像丝绸,非常薄,材质近乎透明,字写在上面,不晕不洇,并且,这书保存年限绝对不短,可书页却像是新的一样。 而里面,写得满满的字,如果般若没猜错的话,这些字全都是某些人的名字,她翻了翻,连续几页都是这样。 霍遇白在一旁看了一会,而后道:“上面写得都是名字,都是为了祭祀而死的人。” “祭祀?”般若问:“有没有说是什么样的祭祀,这些人都是怎么死的?” “上面没有记载。” 般若闻言,沉默了片刻,幽灵图谱能在法器排行榜排名第三,也是有原因的,据说这幽灵图谱是上古最厉害法师创造的,这本图谱跟普通的书不一样,这本书跟生死簿的作用有些像,而不同的是,生死簿是针对人的,而幽灵图谱是针对鬼的,一旦名字上了幽灵图谱的鬼,便会被制服,除非把名字从上面除去,才能去投胎,否则生生世世,永远被禁锢在虚无之地,永远不得投胎。 而对于鬼来说,鬼的人生是没有年月限制的,他们唯一想做,唯一的奔头就是去投胎,就像人类想做梦中彩票一样,鬼的彩票就是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因此,大家的生活目标不同,而这幽灵图谱让鬼的生活再也没有奔头了,就好像现在告诉你,你这辈子到死都是个穷光蛋一样,你说毒不毒? 可是,话说回来,这幽灵图谱为什么会在这张寒玉床里? 般若疑惑地围着这床转了一圈,半晌,她忽然灵光一闪,而后道:“我明白了!” 富远山一怔,连忙追问:“大师,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孙儿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这样的?” 般若勾起唇角,环视了周围的鬼怪一眼,而后道: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孙儿的这张床并非是真正的床!” “什么?”富远山脸色一变,“那是什么?” “是祭祀用的供案!”般若道:“在古代的巫族,为了修炼秘术,或者祭祀神明以换取族内平安,通常以活人作为祭品,他们的做法非常残忍,有的会活活烧死,有的浸入水中活活淹死,有的在身上割一个口子,让人把血流干死亡,总之,不论是哪种方法,最后都会把人带到这供案上来,久了,这上面便集聚了许多阴气,也被无数人流血浸泡过,阴煞气很强!” “什么?竟然是这样晦气的东西!看来我被人骗了!那人告诉我说着暖玉床可以养身体,我也是花了不少代价才买来的,早知道我就不买这样的东西了!害得清川身体一直不好!”富远山自责地说。 “爷爷……你不要自责,你也是为了孙儿好。”富清川轻声说。 富远山看向般若,问:“大师!那这东西危害真的有那么大?竟然导致我孙儿腿都不能走了?” 般若冷哼一声,她看向周围的鬼,忽然开口: “我没猜错的话,各位都是名字被写在这幽灵图谱上的鬼吧?” 众鬼略显尴尬,他们干笑一声,说: “大师,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原本我们还想着骗你把我们的名字除去的呢!” “除去?怎么除?” “很简单咯!”一个小鬼不屑地哼了一声:“把那些写满名字的纸撕掉,再用真火烧掉不就行了!” 般若就当没听见,不理他们,这时,所有的鬼都知道她拿出了幽灵图谱,全都围到了楼上来,这一楼空间有限,一下子围了这么多鬼,站都要站不下来了,连窗户上都扒着几只鬼。 这时,一个穿着藏青色布衫的女人走出来,她的头上戴着特殊的银饰,看起来很像少数民族的人。 她细声细气地开口: “大师!你说的没错,这寒玉床就是原本的寒玉供案,这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是死在这上面,而后变成了鬼。我们的祖先为了对修炼有帮助,就把我们的名字写在了幽灵图谱上,这鬼魂的名字上了幽灵图谱,我们便无法去投胎,只能被困在这寒玉床的附近,也因此,这一千多年来,我们所有人都住在一起,无聊得要死,还好,几年前,这富远山买了这寒玉供案,把供案当床,安装在这间屋子里,我们的活动范围变大,才舒坦一些,就这样,这屋子也显得很拥挤,我们已经被困了一千多年,真的不想再待在人世间,我们很想去投胎,想想我们的家人,至今都不知道投胎了多少世了,但我们连一次都没有,所以,请大师帮帮我们!渡我们去投胎吧!” “大师,我们不是故意让这屋子里寒气变重,也不是故意让富清川身体变差,谁让他睡了这寒玉供案,把供案当床,谁叫他体质弱,最终被这床害得无法行走,但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们虽然阴气重,但也不是恶鬼!请大师帮帮我们!” “请大师帮帮我们!” 这时所有的鬼都意识到,般若不是普通的法师,他们不敢轻瞧了般若,便都礼貌地说着好话,还一同跪了下来。 这一跪,黑压压一片,别墅宽敞的三楼陡然变得十分拥挤。 在场的人都意识到般若会对着空气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他们从话里推测出是床的问题,富远山便出来问:“大师,那我孙儿的腿……” “富老!”霍遇白瞥了眼般若,沉声道:“她既然答应帮你,就一定会帮到底,你先别急。” 富远山见状,便不再说话,安静地站在一旁。 般若瞥了眼跪在地上的鬼,即便渡这么多鬼不是件容易的事,可是,如果不渡,放他们留在人世间,也不是个事儿,他们本就死得凄惨,又被困了一千多年,已经够了! 般若看着手里的幽灵图谱,沉声说: “好!我就助你们去投胎,但我希望,你们投胎后,多做善事!不可再作恶!” “谨遵大师命令!”所有鬼欣喜若狂地说。 般若收回八卦镜,而后拿出做法要用的工具,又对富老说:“富老!你孙儿的病不用担心,我自有方法!” “什么?真的?我孙儿的腿真的有救?”富远山激动万分,富清川在一旁听了这话,也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 般若点点头。“我自有救他的方法,只是在这之前,我得先做一件事情。” 般若说着,让人把寒玉供案搬到院子里,而后在供案边上布了个八卦阵,把供案围在其中,而后她开始做法,帮这些鬼魂渡劫。 般若原先没以为这是多困难的事,毕竟她经常帮鬼渡劫,加上有异能护体,从来渡劫时也没消耗过体内太多的真气,只是,这次,她有些低估这些鬼的数量了,最后她一数,竟发现屋子里有近两百个鬼,这么多鬼,要她一一渡劫,一一从幽灵图谱上去掉名字,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仅好费时间,也耗费大量的体力和真气,十分伤神伤身! 因此,渡劫到100个左右的时候,般若就有些吃不住,普通人只怕能渡两三个就了不得了,她渡了这么多,完全是异能在帮忙,可饶是如此,也有些体力不支。 好不容易渡了100个,般若感觉到头有些晕,她身子晃了晃,眼看就要摔倒了,霍遇白走过去,眉头紧锁地抱住她。 边上那些还没有渡劫去投胎的鬼们,见她脸色苍白,都十分担心。 “般若,还好吗?”霍遇白问。 “我没事。” “如果太累就休息一会!左右不是一个小数目。”霍遇白沉声道。 “早点做完早点回去,我做事也不喜欢拖。” 般若说完,盘腿而坐,她坐在寒玉供案上,开始用灵力来调息,坐在八卦阵内调息,有八卦镜这样的法器帮助自己,她的体力很快恢复了一些,然而要继续帮这么多鬼渡劫,还是个不小的挑战,她的体力也根本支撑不下去。 这时,般若忽然觉察到灵力有了些许变化,原本微弱的灵气在什么力量的支持下,忽然强大起来,般若怔了怔,而后继续运气,加大了灵力,这时,怪事发生的,变强了的灵力在这种力量的支持下,变得更强大了。 般若有些惊讶,她闭上眼,用心地感觉到那股力量的来源,而后竟惊奇地发现,那力量的来源居然是寒玉供案! 奇怪!明明是阴气十足的东西,明明煞气那么强,强到能让正常人身体不好,腿脚不能走动,这样强的煞气,是一千多年沉淀来的,可这样一件让普通人避之不及的东西,居然真的像富远山所说的那样,对人有帮助,只是不是对人身体好,而是对人的灵力修行有好处。 这时,般若发觉这张供案源源不断地向自己体内输送力量,仅仅一刻钟的时间,原本虚弱的她在寒玉供案的滋润下,竟像是今日没耗费过一点真气一般,体力和真气顿时就恢复如初,不,应该说更强了! 般若大受鼓舞,她连忙拿起幽灵图谱,继续为鬼魂超度,101、102、103……199。越来越多的鬼魂被她超度成功,终于,只剩下最后一个了,般若却丝毫不觉得疲累,她双眼闪烁,充满斗志。 然而,霍遇白的眉心却不由皱成一个川字,这样的她真的让他很担心,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本幽灵图谱上的亡魂都在这间别墅内,也因此般若才帮他们超度,可是,真的有很多鬼,他不是怕鬼多,他是怕累着般若,看到她一个人孤军奋战,可他却一点都帮不上她,霍遇白只觉得有种无力感。 好不容易,般若帮最后一只鬼也渡劫成功了,最后那只小鬼兴奋地看着她,吧唧吧唧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而后痞痞地说:“小妞儿,下辈子我娶你当老婆!你要等我哦!” 般若正要发飙,却见他一溜烟跑了,再看,早已无影无踪。 渡完这么多鬼,般若站起来,却觉得神智清明,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可见这寒玉供案真的是好东西,这上古的古玉神器就是不一样! 渡完劫,富远山迫不及待地走过来,刚才,他看到般若在那里做法,并且送走了一个又一个,他虽然看不见那些东西,但心里却有了个大胆的猜想,他不敢相信地问:“大师,难不成我这别墅内有鬼?” “嗯。”般若打开水龙头,认真地洗手。 “有多少?”富远山面色已经很难看了。 “大概两百个吧。”般若语气依旧淡淡的。 “什么?两百个?” 富远山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一辈子纵横商场,到老来却被这件事打乱了阵脚。“怎怎怎么会有这么多个?!!” 般若的目光移向寒玉供案,而后沉声说:“都因为它!” “什么?因为这张床?”富远山说完,满心后怕,连忙吩咐手下:“快!赶紧把这东西给扔了!” “扔了?”般若眉头紧皱。“你要扔了它?它虽然对人的身体没有帮助,但是确实是古玉制成的,扔了太可惜了。” “可惜又如何?这样害人的东西差点要了清川的命,还引来那么多鬼!” 富远山想到那么多鬼住在家里,那岂不是处处都是鬼?一想到那画面,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般若沉吟,终于开口:“如果你真的想扔,倒不如卖给我。” “卖?大师,你想要赶紧拿走!”富远山像是送瘟神一般。 般若没有推辞,只道:“好!我先帮富清川治腿,等他好了以后,我再收你这张寒玉供案。” 说完,她掏出八卦镜,在富清川周围布了个阵法,而后,让富清川坐在里面,般若盘腿而坐,把灵力灌入富清川体内,帮他消除体内的寒气和煞气。 灵力注入身体的一瞬间,富清川只觉得身体陡然暖和起来,再也没有平常阴冷的感觉了,而后,他觉察到一股暖流从后脊流到腿部。 等等,腿部!他的腿?富清川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自己的腿,太不可思议了,被般若做了法,又灌入了灵力以后,他的腿居然能动了!小脚趾已经可以来回晃动。 这时,般若着重把灵力注入到富清川的腿部,而后,她打了个响指,沉声说:“富清川,试着站起来!” 富清川听了她的话,试着站起来。 而后他俯视着自己的脚,惊讶地大喊:“爷爷!我真的站起来了!” 富老在一旁激动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往前走看看!”般若道。 富清川又试着往前走了走,没想到,他的腿居然真的动了起来! 一步、两步、三步…… 富清川激动地看向富老,哭着说:“爷爷,我能走路了!我能走路了!” 富老也激动得老泪纵横! 这之后,般若又为他调整了一下,帮他把体内所有寒气都驱除出去,那之后,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富清川居然变得和常人没有两样,行走迅速。 所有人见状,都惊呆了,要知道富清川已经坐了两年的轮椅,平时生活都成问题,更别说走路了,他做什么事都是下人抬着去的,可现下,居然能走了! 家里的佣人见了也不敢相信,大家都议论纷纷,指着般若,说她是神仙。 富老也百思不得其解。“大师,请问我孙子得的到底是什么病?为什么一下子就好了?” 般若有耐心地解释着: “富老,您的孙儿其实没有病!” “没病?” “嗯!我这样说吧!您的孙儿其实是寒邪入体,因为这张寒玉供案的缘故,使得有近两百只鬼住在你们家,一住多年,正常人与鬼同住,都会被阴气附体,但是因为你们家的鬼对人没有威胁,因此,你们普通人虽然身上阴气重,但随着跟人接触,这些阴气也会自然散掉,因此对你们的身体没有太大影响,但富清川不同,他原本身体就不好,加上这两百只鬼与他日夜相伴,身子底下睡得又是阴气最盛的寒玉供案,使得他的腿上聚集了太多的阴气,这些阴气消散不了,全部都灌在腿里,这才使得他无法行走!” 富老闻言,久久没做声,而后才叹息一声: “原来是这样!我原本为了孙儿的身体好,买了这张床,谁知道最后却害了孙儿,这事都怪我!以后,来路不明的古董,我真的不敢随便用了!” “爷爷,孙儿不怪你……” 爷孙俩说了一阵子话,又留般若待了一段时间,而后般若起身告别。 富老见般若很喜欢那寒玉供案,便执意把这东西送给她,虽然般若觉得这东西比较贵,远远超过付她的费用,但富老决心要扔了这东西,她觉得很可惜,最后还是留下了这寒玉供案,只想着以后多捐点钱给慈善基金。 而后,般若还把那幽灵图谱给带走了,她想等下次,试试看这幽灵图谱是不是配得上法器排行榜第三的盛名。 累了一天,般若坐在霍遇白的车子里,这才觉得累,她揉了揉眉心,闭目养神。 霍遇白瞥了她一眼,问:“累吗?” “嗯,有点。” “再撑一会,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帮富清川调了身体,又为那么多鬼渡劫,有寒玉床的帮助,般若虽然身体上不觉得累,但总觉得耗费太多精力,因此,这之后有好几个星期都没有为人算命改风水,惹得本市不少人都抱怨纷纷,说是排她的队等算命,实在是太难了! 这时候大家都不由对霍遇白羡慕嫉妒恨,没别的原因,这家伙守着一个玄学大师,要什么有什么,可以说,跟有了根定海神针一样!这是几辈子才能修来的福气?不仅不用排队,只怕吹吹枕边风就能让霍家的营业额翻个番吧? 不过话说回来,霍家和麦田公司算是半个同行,这样的两家人谈恋爱,真的好吗? 然而,不管别人怎么想,般若最近打定主意休息就真的没管那些事,她只是抽空去公司处理一些事情,看看工厂那边还有没有什么不足的地方。 时间飞逝。 到了八月底的时候,蒋嘉轩的农场游戏已经在新团队的支持下,开发了出来,般若看到最后成果的时候,深深地感觉到有钱好办事! 因为般若给游戏团队开出了史无前例的高薪,来招揽技术和游戏类人才,最终,使得团队里聚集了许多行业内的高手,而蒋嘉轩的游戏也已经有了框架,蒋嘉轩基本把这个游戏的雏形做了出来,后期需要做的就是去完善和美化这款游戏,而团队内的大神看了这游戏后,都对这个游戏很感兴趣,认为这个游戏虽然操作简单,不如一般的网游复杂,但却有火的潜质,他们最终经过近两个月的加班,终于把这款游戏给做出来了。 做出的游戏比前世那个更好,在般若建议的基础上,团队又加入不少创意元素,比如说菜、水产、家禽等,养到一定阶段,就要变个模样,进行下个阶段的养殖,又比如,团队认为,既然是做菜,那么,遇到晴天阴天,养殖方式和结果肯定不同,如果你在阴天下雨的时候还狂浇水,那最后植物肯定养不活,也就无法收获。 总之,般若认为完善后的游戏更吸引人了。 经过团队讨论,最后把这款游戏定名为“小小农场”,般若看了这个名字后,没有多做评论,她虽然是重生的,可是并不想什么都照搬前世的,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最终,般若跟一个大型的网络社交媒体合作,正式推出这款游戏,又选在一个吉日,进行游戏试运营。 第132章 132 为了宣传这款游戏,团队花了不少资金去做推广,也在这个社交网站的首页大面积覆盖推广,这之后,不少网友见了广告页面,都纷纷点进去玩,原本他们都想玩玩就退出来的,谁知道这一玩,就欲罢不能。 因为他们玩玩才发现,我靠,这个小游戏还蛮有意思,退出后总觉得还有事牵绊着自己,毕竟种的菜还没成熟呢,养的鱼也没长大,鸡鸭鹅也都没下蛋呢,养了这么久,这些东西刚养一半怎么能放弃?于是,大家继续玩,一玩就玩上瘾了,而后他们发现这个游戏还有个“偷”东西的功能,可是打开好友页面一看,没几个人在玩这游戏,没人来玩那偷谁的东西?于是大家纷纷把链接发给亲朋好友,让他们一起来玩游戏。 就这样,没多久,在玩家的口耳相传下,小小农场游戏居然意外火爆起来,就连王明夏和汤锦川公司的人也都在玩。 王明夏玩得上了瘾,连上厕所的时候都要拿着电脑,以防菜成熟被人偷去,汤锦川也是,他养的鱼可是花了不少钱买来的,要是被人偷去那可就亏大了!再者说,他种的菜还没熟呢,可要时常浇水施肥。 在他们的影响下,蒋吟秋和王长生无聊的时候也玩一玩,这一玩,他们意外发现这个游戏很容易操作,像他们这种年纪的不熟悉电脑的人也能玩,这一玩,颇觉得有些意思,毕竟住进城里以后已经很少种菜养殖了,这么一玩,他们忽然想起从前住在乡下的时光。 玩着玩着,夫妻俩也上了瘾,就连半夜睡觉的时候都要起来偷菜,其中王长生中毒最深,他半夜说梦话都梦到要偷菜偷鱼什么的,王长生的起名馆原本是没有电脑的,为了玩这个游戏,他专门让汤锦川为他买了一台电脑,天天在那玩,导致去他那的客人看着他玩,十分好奇地凑到电脑前看一看,谁知道,一看发现这游戏还蛮有意思,大家回家后也都玩了起来。 一家人天天比谁的级别高,比谁粮仓里的粮食多,比谁家水池里的鱼多,比谁家的家禽长得好,下的蛋多,一家人唯一没有玩这个游戏的,只有般若。 这日吃饭,王明夏一边刷电脑,一边气骂: “哪个傻叉偷了我的菜!我看看这是谁!” 一看,居然是王长生的账号。王明夏咽了口唾沫,干笑道:“爸,你怎么半夜跑去偷我的菜啊?” 王长生冷哼一声,“我不半夜偷你的菜,那我的菜岂不是又像上次一样被你偷光了!” 王明夏闻言,尴尬地笑笑:“爸!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我那次是起得早。” “那我这就是半夜起的鸟儿有肉吃!”王长生一本正经地说。 王明夏叹了口气,她最近玩这个游戏网上瘾了,只要菜和鱼被人偷走,她就不开心。 “我昨天打电话回家,发现舅舅他们也在玩呢!可见这个游戏有多火爆!” 说完,见般若一直没说话,不由问:“般若,你在玩吗?” “在玩。” “是吗?那我怎么没看你登陆过,还有,你怎么不加我为好友?”王明夏哼了一声。 般若瞥了她一眼,而后拿出电脑加了她。“加你了。” 王明夏边吃油条边说:“我看看,咦,这是你的账号?我靠!不会吧?怎么这么高级别?连长生果都有?” 长生果是小小农场中最高级别的果子,这种果子要大半年的种植才能成熟,不过,购买会员可以加速成熟,现在的玩家一般都只有最初级的果子,像这样的果子压根连看都没看过。 “是啊!丫头,你怎么有长生果?”王长生说话间,一家人都围了过来。 “般若!你是不是充了什么会员?” 般若已经吃好了,她放下筷子,而后微笑着俯视众人,道:“我没有充会员,这是我们公司的测试账号,我懒得种菜就找人帮我弄了个现成的。” “什么?” 所有人后知后觉地看向她离去的方向,面面相觑,不对啊!刚才般若的话是什么意思? 公司测试账号?难不成这游戏是她公司旗下的产物?可她不是开钻石公司的吗? 王明夏追着她喊:“般若!回来说清楚!要么给你姐也搞个长生果种一种。” 说来也奇怪,许是因为这款游戏背后的团队都是国内顶级的人才,加上般若资金充足,因此,这款游戏推出没多久,就到了家喻户晓的地步,许多媒体报道了这款游戏,连综艺节目中,艺人们也在谈论这款游戏,小品里也有调侃偷菜的段子,家家户户都在玩,简直到了全民玩小小农场的地步,这样的盛况也让蒋嘉轩意料不及,他虽然想到会火,但绝对没想到会这么火,也没想到自己第一个游戏就有这样的成功。 公司团队的大神们也欣喜于这样的结果,毕竟般若可是承诺,做得好,今年的年终奖送车送房!还会给他们招一些漂亮的妹纸,让这帮大神尽量快点脱单,一帮寂寞已久,天天加班的男人们,听了这个消息后,兴奋得嗷嗷直叫,妹纸,妹纸!他们已经很久没见过妹纸了! 游戏取得成功,般若喜闻乐见,毕竟她最近为了这款游戏,忙得天昏地暗。 但她没想到霍遇白也玩这款游戏,这日,霍遇白要出差,临走前,他拿着电脑来到楼下般若家里,而后把游戏打开往般若面前一放,一本正经地沉声道:“待会我坐飞机,没法上网,记得帮我把茄子给收了!还有,今天有雨,但我已经浇完水了,记得帮菜园子搭好雨棚。” “啊?”般若瞥了眼他。“你不像是会玩这种游戏的人。” 霍遇白敛目俯视了她一眼,而后道:“我总要知道我女朋友一天到晚在忙些什么。” 说完,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在助理的陪同下,赶飞机出差去了。 留般若在身后眉头微蹙,一脸沉思,总觉得他说这话完全就是在控诉自己忙,冷落了他。 但,应该只是错觉吧? 最近薄荷的两部戏开始上映,如般若所料,新戏上映后,薄荷一下子受到了很大的关注,颇有新一代小花的势头,这时,她拍的广告也在媒体上公布出来,薄荷佩戴BR饰品的视频受到了网民们的热传,网上还搞了个投票,票选宅男女神,往常这样的选票,当选的女神大多穿得比较露,可薄荷不一样,她连短裙都少穿,却一下子当选宅男女神第一名,公司抓住这个机会,为她炒作,就这样,薄荷在这段时间简直是红的发紫,连带着BR的珠宝也跟着又火了一次。 对于这样的结果,薄荷当然很开心,这天薄荷约般若和顾兮兮一起出来玩,她叹气道:“还是你俩好,开学后在一个学校读书,见面的机会也多,不像我,一个人在电影学院打拼。” 顾兮兮哼笑:“那你赶紧红起来!变成一线女演员,那样咱们见面的机会也多!” 薄荷不解,“为什么?” “等你红了,我们天天就能在报纸、杂志、电视上看到你了,你说见面的机会多不多?” 几人说说笑笑,时间过得非常快,这时,薄荷的经纪人走过来,见般若也在,他连忙抓住机会,走上来,好声好气地说:“王总,你也在呢?” 薄荷的经纪人叫徐明,他性格不错,八面玲珑,很会做人,不管对方的身份高低,他从来都不得罪,他这样的人在演艺圈很吃得开,对薄荷的演艺事业很有帮助,因此,他有意讨好般若,般若也乐意卖给好给他。 “徐经纪受累了。”般若笑道。 “哪有!最近薄荷红了一些,我就是再忙,看到薄荷名气大了,我这心里也比谁都开心,这不,刚几个剧本到我手上,我正拿不定主意了,要么王总帮我看看?” 徐明说着,仿佛打定主意般若不会拒绝,连忙把剧本放到她面前。 “一个是偶像剧《魔女的法则》,一个是都市情感剧《合租情人》,还有一个电影名叫《密林》,其实我有意让薄荷也接触一下大屏幕,但是这个电影从导演到制作人,都没什么名气,听说最近投资人撤资了,连钱都没搞到,这样的团队不知道能不能制作出高水平的电影,因此,我这心里发愁呢,倒是前面两个电视剧,投资不小,团队专业,卡司阵容强大,我有意让薄荷从中选一个。”说完,他顿了顿,笑着看向般若,问:“王总,您觉得呢?” 这两部电视剧般若虽然没看过,却有些印象,前世,这两部电视剧都火了一阵子,连带着电视剧里的主演都红了起来,对于现在的薄荷来说,这两部电视剧都可以巩固她的人气,也可以积累不少年轻粉丝,但是,这两部的机会再好,却远远都比不过后面这部《密林》,这部电影可谓是一匹黑马,从不被人看好,到一路杀到奥斯卡,让圈内所有人大跌眼镜。 这部电影是根据一部小说改变的,讲的是两个国家的国王,亲自带兵打仗,最终两人齐齐坠落山崖,在一片茂密的树林中,面对丛林中的妖兽,两人从敌对到并肩作战,最终惺惺相惜,正当两人放下干戈,打算握手言和时,两人走出密林,面对国家和人民,两人不得不为了国家再次对战沙场。 《密林》这部戏,当初投资不多,总共加起来也只有三千多万,最终却收获了一个多亿的票房,这在这个年代,是十分难得的,更别说这部戏的导演还最终获得了奥斯卡最佳导演奖,密林的两个男主角都提名影帝,两人都从名不经传的小演员变成后世的影帝,而密林中唯一称得上女主角的人物,就是薄荷现在受邀饰演的女将军,这女将军挚爱着自己的王,最终为王战死沙场,可以说,这样的角色很讨喜,很容易应得观众的好感。 更别说,这部戏在十几年后都还被人津津乐道,大家说这部戏的化妆和服装,太过于完美,以至于后来的电影竟没有一部能超越的。 但后世名气再大,也抵不了这部戏现在尴尬的现状——导演没名气、制作没名气、没人投资、没人肯演! 般若把《密林》的剧本抽出来,而后放到桌子上,沉声说:“这部吧!” 徐明愣了一下,而后不敢相信地问:“王总,您看好这部电影?” “嗯!” “我可以问问为什么吗?” 般若沉吟片刻,似真非真地说:“我刚才掐指算了一下,如果我没算错的话,这部戏能大火!” 徐明当然知道般若是神算,他也知道般若在这个圈子里的地位,听说很多人排队都已经排半年了,都没能见到她本人。 原本他叫般若帮着看,并没有占般若便宜的意思,他只是想卖给好给般若,让般若帮着薄荷选择,没想到,般若却选了一个最让人意想不到的。 然而,即便般若这样的大师都说这部戏能火,但徐明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这个戏到现在连投资人都没找到,能不能拍出来还是一回事呢?更别提火不火了! 徐明敛住眼里的惊讶,而后笑说: “既然王总这样说,我肯定相信!好,我这就替薄荷答应下来!” 说完,他打了电话过去,那边制作人听说薄荷答应了,欣喜若狂,徐明和对方聊了几句,这才知道,投资人因为想把一个男演员塞进来当男一号,可是导演没同意,最终闹散伙了,现在这部戏确实还黄着呢。 徐明放下电话,瞥了般若一眼,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 他道:“王总!既然你认为这部戏能火!为什么不直接投资呢?” “投资?”般若愣了一下,“你让我投资拍电影?” “是啊!为什么不可以?你正巧有钱,这部戏正巧缺钱,再者说以你的性格肯定不会干预拍戏,这样的投资人最受欢迎了,如果你认为这部戏能火,为什么不干脆自己投资?这就跟投资生意一样啊!”徐明劝说道。 般若听了这话,也觉得徐明说的没错,她不缺钱,也有自己的公司,既然这部戏后来那么火,也得了奥斯卡最佳导演奖,是个非常不错的电影,能投资到这样的电影,这种机会可以说是千载难逢! 想着,般若双手合十,敛目问:“这部戏需要多少投资?” “您稍等!”徐明打电话过去一问,而后说:“说要两千五百万!” 般若道:“你告诉他们,我再给他们追加一千万!让他们放手去做!” “好!” 徐明激动地把般若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制作人,制作人听了,激动得简直要飞了,十分钟不到,整个剧组的重要人物都赶过来了,当他们看见眼前的投资人仅仅是个学生,他们都不敢相信,而后,听徐明说,她是BR珠宝的老板,大家这才郑重起来。 而后,制作人指着般若,说:“我看你有些眼熟,你是不是上次网上传的那个饭卡妹妹?” 般若没做声,算是默认,制作人啧啧叹道:“比照片上更美!不来做演员可惜了!” 般若微微笑了,她直入主题:“还是让我们谈谈投资的事情吧!” 这一番谈话以后,影片的张导简直要把般若奉为自己的知己,他是新人导演,在圈内也没什么名气,谁知道般若却很信任他,还提出很多有建设性意义的构想,让他一见如故,张导大喜,而后,乐呵呵地看着三千五百万入账,他这才放下心里的大石头。 般若实在没想到她只是跟闺蜜喝了个下午茶,就莫名其妙花了三千多万,不过好在缅甸那边的矿源源不断地挖出翡翠来,这些翡翠的质地都非常好,经常会出玻璃种翡翠,可以说,每次挖出来的翡翠都够她买一个矿的了,积累下来,这半年多来,不连天下第一翡,其他的翡翠也陆陆续续卖了十几个亿,因此,如今的般若可以说一点都不缺钱,花个三千万跟花三千块差不多,不痛不痒,让她没一点感觉。 现在,BR珠宝运营很顺利,只是现在网络购物还没有成为习惯,因此,销售还未曾出现后世的那种盛况,这种事是急不来的,只能等了!随着BR越做越大,般若也考虑开始从线上转向线下销售,把实体直营店做起来。 而她的游戏公司也正常运营,蒋嘉轩因为般若的投资,一下子上升到高富帅行列,有好几次同学聚会他都有些飘飘然,但一想到般若这么有钱,他心里那点膨胀的小火苗就熄灭了。 加上这次的电影投资,应该说,般若的事业在稳固地发展着。 这次霍遇白从缅甸出差要去半个月,也因此,般若近日有些无聊,虽然时间已经一晃到了九月,可学校因为建房子,暂时不开学,大概要到九月底才正式开学,也因此,般若最近依旧在家里待着,白天她有空就去接送汤包上学,然后去公司处理事情,晚上回来看书写字。 这日,王明夏一脸不爽地走进家门,而后一下子坐在了沙发上,气呼呼地双手叉腰。 “姐,怎么了?”般若问。 王明夏瞥了她一眼,而后哼道:“我辞职了!” “辞职?”般若不解:“你不是很喜欢这份工作吗?怎么辞职了?” “说起来就来气!公司老板不知道从哪听到消息,知道我妹妹,你,身家不菲,而最近公司很不景气,老板到处拉投资没拉到,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叫我回家跟你商量,让你投资我们公司!”王明夏越说越来气。 “投资?也不是不可以,当然,前提是可以赚钱。”般若语气淡淡的。 “哎呦!投资什么呀!我们公司都要倒闭了,我也就是因为在这家公司工作久了有感情了,才一直没辞职,你说,亏本的生意我能让你去投资吗?因此,我就没答应,这不,老板听了很不高兴,天天找我麻烦,公司的人也知道如果你不投资,就没人投资我们公司,那样的话,所有人都可能会失业,要去再次找工作,因此,大家无时无刻不找我谈话,叫我来找你投钱!我最近十分憋屈!连小小农场都没顾得上玩!”王明夏越说越委屈:“在这家公司工作快十年了,没想到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 般若安慰道:“这也很正常,毕竟在企业工作,随时都有失业的风险,不过你现在失业了,有什么打算吗?” 王明夏叹了口气,有些失落道:“我对上班十分厌烦,想休息一段时间,或者做点别的,对了,我刚才在小区门口看到有家美甲店正在转让,我正巧以前上学的时候,学过一段时间美甲,想盘下来做,你看行吗?” “美甲店?我没注意到。” “就在小区门口,我带你去看看!” 王明夏说着,就把般若带到了美甲店门口,这家美甲店面积还行,大概有三十平米,楼上还有个小阁楼,装修的很精致,看起来也很新,只是,这家店从开张到现在,生意一直不太好,老板正巧怀孕了,觉得做美甲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加上孕吐严重,就想把店给转了。 王明夏带般若来到这家店门口,指着美甲店说: “怎么样?装修的不错吧?最起码挺符合我的审美的,我正巧没事做,就动了转下来的心思。” 般若瞥了眼这家美甲店,又结合周围的地势和建筑看了看,这才觉得奇怪!按理说,这家美甲店的风水还算不错,处于上风口,财气流通也好,也能聚财,不应该开倒闭才对。 般若疑惑着走进门,老板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见姐妹俩进门,笑着欢迎:“两位要做指甲吗?” “不是,我在门口看到你的店铺要转让。”王明夏说道。 “是啊,我打算把房子转了以后回老家。”这女人说着,脸色有些不好,便扶着腰,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你打算要多少钱?” 女人微微笑说:“我这房子还有大半年的房租,连转让装修费用一起,总共十万。” 十万的价格倒是差不多,毕竟这年头装修的费用可不便宜,王明夏拿不定主意,便看向妹妹,问:“般若,你觉得怎样?” 然而,话问出口,却久久没听到回答,王明夏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妹妹,只见般若一直盯着那女人看,眉头紧锁,仿佛遇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这时,女人也察觉到般若一直看着自己,不由笑问:“姑娘,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难不成你认识我?” 般若摇摇头,她瞥了眼女人的眉宇,又细细看了女人的面相,而后把视线移向女人隆起的肚子。 她越看眉头皱得越紧,脸色也不由严肃起来。 女人见状,不知为何,总觉得眼前这姑娘的目光似乎能把自己看穿,女人咽了口唾沫,不由问:“姑娘,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难道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一次,般若终于抬头看向她。“你怀孕多久了?” 女人怔了一下,她当般若只是对自己的肚子感兴趣,毕竟很多没生过孩子的女孩,都对女人隆起的肚子感到好奇。 “大概7个半月吧,我怀孕初期经常肚子疼,在医院保胎了很长时间,医生说可能是工作环境的影响,叫我尽量少接触指甲油,最近我工作的时候总觉得腰酸肚子疼,我怕孩子有意外会早产,心里害怕,便想把店给转出去,自己回老家休息待产。” 然而,般若却看向她的肚子,一直沉默着,久久没开口。 第133章 133 这时,王明夏从柜台上的名片夹里拿了张名片,看了一眼。 “方小姐是吧?” “是啊,如果你想转这间店铺的话,价格咱们可以再谈。” 方小姐说着,见般若看向自己肚子的目光有些不寻常,便疑惑道:“姑娘,你为什么总是盯着我。” 般若看向方小姐煞气环绕的肚子,不由眉头紧锁,一脸郑重地看向方小姐,而后问:“方小姐,你近日去没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 “特别的地方?”方小姐想了想,肯定地回答:“这几天我都待在家里,哪里都没去。” 般若闻言,摇摇头,觉得她的肚子不对劲,便又问: “那前段时间呢?你怀孕后,去没去过什么有忌讳的地方?” “忌讳?”方小姐想了想,陡然想到一件事,而后她面色惊慌地说:“对了,我想起来了,我怀孕四个多月的时候,我公公死了,为了给他送别,我当时顶着肚子去了墓地,当时,也不知道怎么的,从墓地出来的时候,我脚没站稳,陡然滑了一下,这一滑,就从一个矮坡上滑落下来,摔倒了一个没水的小沟里,我当时赶紧呼救,还好我老公一家人都没走远,听到我的喊声全都赶回来,而后把我救了起来。” 般若听完,没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奇怪的,便又追问:“就这样?没别的事了?” “有!”方小姐的表情渐渐变得惊恐,她有些后怕地攥着手,说:“我滑下山沟的时候发现边上有个用布包着的东西,我觉得有些不对,打开一看,竟发现那是一个死去的婴儿,我当时吓坏了,大叫一声,因为受了惊吓,当时就流血了,有了流产的迹象,我老公一家人吓得半死,赶紧把我送去了医院,之后我们也报警了,警察去也没查出什么来,只说着应该是附近那些未婚产子的人,生出来后怕被人知道就这样匆匆处理了,我当时怀孕四个多月,见了那孩子的死状只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心想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能忍心抛弃一个刚出世的孩子,而且明知道这样抛弃他会让他死亡,哪怕把他丢在福利院,也多少给他一条活路!因为这件事,我心情一直不好,便住院保胎,直到月份大了以后,才稍微稳定一些。” 听方小姐说完,王明夏跟着道:“这种做父母的人都该杀了!有人家想要孩子都生不了,可这些人随随便便就生下来,生下来以后还不当回事,直接把孩子扔了,这跟谋杀有什么区别!” 方小姐见般若的面色并未显得轻松,不由追问: “姑娘,你到底为什么这么问?难不成你能从我身上看出点什么?” 王明夏见般若不言不语,便笑道: “方小姐,我妹妹是个玄学大师,她算命很准!但你不用担心她是骗子,她真的不是那种人。” 方小姐听完,这才半信半疑,虽然她也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长得很漂亮,气质干净出众,不像是坑蒙拐骗的人,可是,如果不是那种人,为什么会追问自己。 般若瞥了眼方小姐,而后瞥了眼方小姐的面相,又问了方小姐的生辰八字,这才掐指算了算,半晌后,她终于掀起眼帘,直勾勾盯着方小姐。 “方小姐,我实话告诉你,你这一胎,很难保住!” 方小姐听了这话,身子顿时软了,她几乎站不住,满脸不敢相信地问:“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这样咒我?” 般若敛目沉声道:“我没有咒你,我说的是实话。” “好!你说我胎儿会保不住,那你给出理由来!”方小姐眉头紧皱,情绪很激动,显然不能接受。 “方小姐,我从你面相上可以看出,你子女宫隐隐发黑,隆起的腹部也黑云缭绕,阴气十足,可见,你近日有滑胎的迹象,但是奇怪的是,与此同时,你腹部还有股紫气在保护着你,这股紫气似乎是来自于你的胎儿,他像是跟那黑气在对抗着,一直保护着你,很显然,这股黑气带着强烈的煞气,是只有厉鬼身上才有的,我综合你方才讲的事情,推算出,你那次在野外遇到的那个惨死的孩子,化作了厉鬼,上了你的身。”般若说道。 “什么?厉鬼?上我的身?”方小姐顾不上质疑真实性,只下意识问:“我那都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要是真的上我的身,我早就应该感觉到不对才是,怎么可能这几个月来都没有一点反应呢。” “没有一点反应?真的是这样吗?”般若眯着眼,反问。 方小姐脸色一白。“难道不是?” 般若瞥了眼她的腹部,七个月的胎儿已经动的很厉害,这时候,方小姐的胎儿动了一下,般若便察觉到她腹部的煞气更重了。 般若道:“方小姐,恕我直言,你从墓地回来后就一直流血,有滑胎的迹象,并且肚子也会疼,这都是厉鬼上身的迹象。” “不可能!”方小姐语气肯定,“你别想骗我!这些只不过是因为我受了惊吓,跟厉鬼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上身的话不可能这么久我都察觉不到。” “那是因为这个鬼跟其他鬼有些不一样,他上的是你的身,却并不寄在你身上。” 方小姐想到一种可能性,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你的意思是……是……” “嗯!他寄在了你的胎儿身上!” “胎儿?”方小姐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她使劲摇头,连忙否认:“不!不可能!我一直按时产检,产检的时候各项指标都正常,不,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方小姐,请你接受现实!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一定要为你的胎儿考虑,因为,如果不及早除去这个鬼,化解他的怨气,只怕你的孩子生下来以后也活不了!”般若道。 王明夏听般若这样说,也急了,她劝道:“方小姐,我妹妹真的不是骗子,我们也可以一分钱都不要你,但是事关你孩子的安全,希望你能相信她。” 听说不要钱,再加上这姐妹俩是这个小区里的住户,她见到过机会,说起来,这两人应该不是骗子。 如果真的不是骗子,那只能说明,她们说的是真的!如果真是这样,也就是说,自己这几个月,肚子里的胎儿一直被厉鬼附身,也就是说,这几个月她所有的身体不适,都不是因为身体不好,而是因为厉鬼在作怪! 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的孩子岂不是很危险? 想到这里,方小姐明显动摇了,她眼神换了,带着征询地看向般若,般若见状,把视线移向她的肚子,而后道:“我现在做法,帮你把厉鬼引出来,而后化解他的煞气把他给收服了!” 说完,般若盘腿而坐,并让方小姐坐在她的对面,而后般若拿出八卦镜,以灵力使得八卦镜悬浮于半空,并照向方小姐的肚子,当八卦镜照向她肚子的一刹那,怪事发生了,只见方小姐的肚子陡然动起来,胎儿动的幅度很大,一点都不像七个月胎儿该有的样子,并且这胎儿仿佛是受到什么禁锢一样,使劲地挣扎着,想要挣脱逃跑。 在方小姐看不到的地方,般若只见她肚子里的厉鬼发出一声惨叫,而后厉鬼使劲挣扎,却依旧死死扎根在方小姐的子宫内,般若见状,快速掏出灵符,念动咒语,而后把灵符贴在方小姐隆起的肚子上,被这灵符一贴,厉鬼再次被禁锢住,连动都无法动弹。 原本被厉鬼撞得变形的肚子陡然安静下来,方小姐见状,担心地问:“姑娘,我的孩子不会出事吧?” “放心!”般若厉声道:“不会伤害胎儿。” 这时,般若拿出无为布袋对准方小姐的肚子,就在此刻,无为布袋陡然张开大口,而方小姐肚子里被禁锢住的厉鬼再也无法挣扎,被吸了出来。 然而,这厉鬼怨气大,法力不弱,虽然被吸了出来,却没有乖乖被吸进布袋,厉鬼下意识就要逃跑。 这鬼虽然是个婴鬼,但因为被亲生父母抛弃杀害,怨气极大,对世间一切都怀有仇恨,也因此,他才会上方小姐的身,才会想害死方小姐的婴儿,使得方小姐一家都衰运连连。 婴儿早已有了修为,不仅能说话,还能随便变化,他见般若紧追不舍,并不罢休,不由有了怒气,张开血盆大口,诡异地笑道:“你敢挡我好事?我现在就吃了你的内脏!吃了你的眼珠子,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般若冷笑,不屑地说道:“猖狂!” 说完,加大了灵力,快速念动符咒,随着符咒越念越快,八卦镜的法力越来越强,符咒的作用也越来越大,这使得婴鬼的表情变得更加狰狞可怖,婴鬼不罢休,还是充满怨气地朝着般若撞过来,般若赶紧摘下手上的戒指,以灵力驱使,使得戒指瞬间飞向那婴鬼。 这戒指本就是极其厉害的法器,正气十足,它化作铁环飞出去后,瞬间就撞伤了婴鬼,婴鬼被这一击,顿时元气大伤,般若见状,再次加快速度,念动咒语,而后,再次飞出铁环,这一次,铁环正好击中了婴鬼的胸口,婴鬼被这铁环一震,顿时吐了口血,躺在地上,无法动弹。 般若见状,连忙掏出无为布袋,第一时间把这婴鬼收进了布袋里。 王明夏和方小姐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们看不到鬼的真实样子,只看到般若拿着一个袋子,这袋子很快充满了气,而后把一个什么东西吸了进去,这之后,布袋里像是有个东西在使劲挣扎,动作幅度很大,把布袋都撑变形了,就在王明夏担心布袋会被撑破的时候,怪事发生了,这布袋居然陡然缩小,而后,把布袋里的东西慢慢压缩,直至最后,布袋变成了一个普通的袋子,里面十分扁平,所剩的就只有看不见的空气了。 王明夏耳濡目染,久了,猜也猜到般若刚才是在捉鬼,方小姐虽然不懂,但看刚才那样子,也知道眼前这小姑娘是有真本事,她后怕地扶着自己的肚子,而后胆战心惊地问:“大师啊!那鬼真的被收了吗?” “嗯!已经收了!已经不会再来找你,不出意外的话,你的肚子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真的?” 方小姐十分欣喜,放在之前,她肯定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这么厉害的大师,可是刚才亲眼见到,她才知道这世界上有这么多奇人异事,她还有些忐忑,便问:“大师,那我的孩子生下来以后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毕竟,像你说的,这鬼在我身上已经待了好几个月了。” “不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肚子里的孩子跟你有缘,你一定是做过什么好事,才使得他这辈子来报你的恩情,也才会发出紫气,一直护着你的肚子,否则,如果不是他在护着你,你的孩子只怕三个月前就没了。”般若说道。 “好事?保护我?”方小姐一脸茫然。 般若收好无为布袋,而后肯定地说:“嗯,你想想看,你做过什么跟孩子有关的好事。” 方小姐想了许久,忽然眼前一亮,她急忙说: “对了,我想起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我记得我幼时,走在路上经常会遇到死的孩子,那年头,法律不健全,许多人生的孩子多,根本不当回事,有时候养不活便会直接扔掉,有时候女孩子太多,也会把女孩子扔掉,这样的孩子一般都活不成,当时我从学校回家的路上,有一片墓地,从那里走比较近一些,我便经常从墓地穿过,有一天,我放学回家,发现墓地里有个麻袋,里面装着一个死去的孩子,我当时年纪小,不知道害怕,只觉得孩子很可怜,就把孩子倒出来,而后挖了个小坑,把孩子埋掉,还替他找了件别人不要的衣服,盖在他身上,难不成,是跟这件事有关?” 方小姐说完,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事过了很久,久到她几乎不记得了,再说了,这样的事,做过也就完了,谁会真的指望那死去的孩子能报恩。 然而,般若却瞥了她一眼,而后肯定地说:“想必是那孩子来报你的恩了。” 方小姐听完,久久没有回神,这之后,她听从般若的要求,给了一块钱作为报酬。 般若拿着一块钱,而后道:“我希望你以后多做善事,为孩子积德!” 方小姐连忙答应下来,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她以后一定多做好事,积善积德! 就在这时,她肚子里的孩子忽然踢了一下,从前孩子踢她,方小姐总觉得不舒服,可这次,她却觉得这一踢非常温柔,一点都不会让她觉得不适。 她不由把手放在了肚子上。 王明夏从美甲店出来,还没从方才的事情中回过神,而后她忽然琢磨道:“不对啊,我不是来租店的吗?” 般若边走便说:“这店不适合你。” “不适合?” “嗯!与你磁场不合,并且我替你看过,你并不适合从事这个行业,如果你执意要做,倒不会亏本太多,但想赚钱却是不可能的,我希望你再好好考虑一下。”般若说着。 “啊?是这样啊……” 既然般若都这样说了,王明夏肯定相信,因此,这件事也就搁置了下来。 入秋后,一天凉过一天,到了九月中旬,虽然中午还热,但早晚已经有些凉意,抽了个周末,般若带一家人一起去别墅逛了一圈。 别墅在三个月前已经装修好了,这段时间一直在晾味道,因为用的全都是进口的好材料,因此,刚装好的时候就基本没有味道,检测结果也都合格,但般若不放心,还是晾了三个月。 如果可能的话,其实般若是想迟点再搬进去的,但是开学在即,原先的住处要来回跑,她嫌麻烦,打算挑个良辰吉日,搬家到别墅来住。 般若因为前世生活较苦,因此,对装修这块的审美只停留在普通的层面上,并没有太多要求,也提不出太有建树的建议,赵明远从她这里得不到太多的想法,又不能随便装,他实在无奈,最后还是去请教了霍遇白,霍遇白按照般若的要求,找设计师重新规划了一下,最终好歹把房子装修了出来。 开学前夕,般若把王长生和蒋吟秋带去别墅验收,两老走进翡翠湖畔,看着夏季小区内长势很好的绿化带,感受着从翡翠湖吹来的暖风,心里十分惬意。 走进般若别墅,只见院子里是修剪整齐的绿化带,边上有一个调整风水的水池,水池里活水循环流动,看起来就一派鲜活的迹象。进了屋,入眼的是挑高的客厅,后面是半开放式厨房,别墅每个角落都精心装饰过,横竖都挑不出毛病来。 蒋吟秋走进来,越看越喜欢。 “这厨房里设备可真全,烤箱、洗碗机、一体化橱柜……般若,你又不做饭,装修得这么全啊?”王明夏感叹道。 王明夏偶尔会在网上搜索教程做饼干之类的点心,她最大的心愿就是想有个这样的厨房,只可惜现在住的这个小区的房子是装修好的,房间也不大,根本没有地方放这么多东西,嵌入式烤箱什么的,只能眼馋一下,根本无法达到要求,所以,见般若这里装修得这么好,她真心有些羡慕。 “般若,这装修要花不少钱吧?” 对自己家人,般若也没瞒着。“还成,装了四百多万,因为急着住,所以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主要是这上面花费比较多。” “四百多万?真有钱!购买四套商品房了。” “还行吧。”般若语气淡淡的。 蒋吟秋听了,虽然知道般若现在很有钱,却还是有些不放心,不由念叨着:“下次别再乱花钱了,妈妈告诉过你,女人要把钱收着,省的将来生活不顺,没有后路。” 般若抱着她,答应着:“妈,我知道的,我有钱,你不用为我担心。” 不论如何,这别墅装得是真漂亮,蒋吟秋和王长生边看边感叹,觉得自己做梦都没想过能住这么好的房子,记得一年前,他们一家人都还在为生活奔波,王长生经常因为算命的事被人找上门,蒋吟秋是个全职太太没有收入,汤锦川事业一直不顺,王明夏虽然眼馋却一直买不起房子,一家人做梦都想有套像样的商品房,谁知道,短短一年的时间,般若就拥有了不菲的身家,王明夏夫妻俩也买了两套房子,还有笔积蓄,家里拆迁也拆了三套房子,总之,一切都慢慢好起来了。 但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蒋吟秋依稀记得,是从去年暑假,般若为王明夏一家人看过面相,不让他们坐大巴回老家,一家人的命就开始变得好了起来,说到底,这一切都得感谢般若。 小汤包到了别墅十分兴奋,他迫不及待地跑上楼,看了一圈,兴奋地说:“小姨,居然有我的房间,你真够意思!” 般若摸了摸他的头,才一年的功夫,这孩子马上就要比自己高了,长成大汤包指日可待。 “当然有你的房间啦!你以后就跟小姨一起住。” “那我爸妈怎么办?” “也一起住。”般若趁这个机会,笑着说:“姐,姐夫,我正要跟你们说呢,咱们在一起住了这么多年,也住习惯了,这里离姐夫的单位比较近,离我学校也不远,离爸的店也不远,姐你现在又辞职了没那么多顾虑,而汤包现在上学都是坐校车,不如就搬来和我一起住吧!住在这里做什么都方便。” “一起住?”王明夏倒是没想到般若会这样提议,想了片刻,她笑着拒绝:“般若,你过几年就要嫁人了,到时候我们再住在你这里会不方便,再说了,我们那房子也是刚买的,没住多久就搬过来,也太浪费了点?” “怎么是浪费呢?这套房子我当初买,也是考虑到爸妈养老问题,我平常不在家,有你们在,我也放心点,不然别墅这么大,我怕爸妈住着晚上会害怕,也不太安全。”般若诚心说着。 汤锦川闻言,四处参观了别墅,才真心赞叹: “说实在的,你这别墅装修得很好,我也很喜欢,但怎么都没有姐夫住在小姨子房子里的道理啊,我们还是住原先的房子吧?” 般若知道他的顾虑,也没强求,但还是坚持说: “姐夫,你们再考虑考虑吧!我是真心邀请你们过来一起住。” 汤锦川闻言,笑着答应:“行!我再考虑考虑!” 一家人又参观了一阵子,王明夏对别墅里每一处装修都很喜欢。 “落地窗、开放式厨房、衣帽间、露天阳台、花房、健身房……般若,我只能说有钱真好!” 王明夏又看了一会,问:“般若,你自己是风水大师,那你在装修别墅的时候,有没有特别的讲究?说出来给我参考一下,等下次我装修的时候借鉴一下。” “也没什么。”般若想了想,而后道:“不过,有几点,还是需要注意一下,比如说,一般的家里最好不要出现两个厨房和两个灶台,因为厨房和灶台代表家里的女主人,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一屋不容二主,有两个厨房、灶台代表有两个女主人,这样的家庭一般男主人容易在外面养二房。” 第134章 134 “还有这样的说法?”王明夏问。 般若点点头,家是很多人这辈子待得最长的地方,因此,想要运势好,首先要把家里的风水调整好,如果近日一直有灾祸,也要先想着从家里的风水上找原因。 “嗯,原本我这别墅内的厨房是在西边,事实上很多人家的厨房都在偏西的位置,装修的时候,我特地交代赵明远,让他叫人把厨房移到东边来,因为东方有朝阳之气,而食物本身就是给人提供能量的,这样一来,可以借助东方的阳气,改变人体的气运。” 般若接着又说:“并且,每一套房子因为位置不同,厕所的位置都要仔细算过才行,我这里每一处装修什么东西,都是我算过的,包括屋外楼下的山水,都是有寓意的,普通人如果不信风水,见我这样做,肯定会不以为然,事实上,许多东西都是很有讲究的,等下次你装修,我再帮你调整。” 王明夏闻言,大喜道:“家里有个风水师就是好啊!” 几人参观完别墅,蒋吟秋和王长生定好了搬家的日子,便从屋子里出来,他们一出门,就见隔壁别墅门口站了个人。 那人气质卓绝,长相清俊,远远一看,就叫人很难忽视。 般若也看向他,那边,正在打电话背对着般若的霍遇白,似乎感觉到她的视线,回过头来,两人对视片刻,而后不约而同扬起唇角。 蒋吟秋疑惑地问:“霍遇白怎么来了?” 般若语气如常地回答:“他把隔壁的房子给买下来了。” “什么?隔壁这套别墅是霍遇白的?” 一家人都十分惊讶,等把信息消化以后,都开始眼含深意地看着两人。 王明夏笑道:“果然!霸道总裁的追妻模式就是跟我们普通人不一样。” 似乎想到什么,王明夏又追问:“霍遇白和那苏旖到底是怎么回事?” “普通朋友。” “这么肯定?” 王明夏眼含笑意看向自己的妹妹,也是奇怪,人家谈恋爱都动不动吃醋什么的,却从没见过般若和霍遇白红过脸,这样的关系说起来是好,但又总觉得不像是谈恋爱。 “你不怕霍遇白脚踏两只船,或者见异思迁?否则为什么外界一直传两人是一对?” 般若闻言,不由扬唇一笑,她认真地看向王明夏,黑眸十分坚定。 “既然选择跟他在一起,我绝对相信他不是那样的人。” “也是,不过苏旖那种人做事可不磊落,我看她在采访时候说的话,好像时不时暗示你是小三,这种人!我要是你,就给她贴个让她走倒霉运的符咒!看她还敢不敢这样嚣张!” 般若冷哼一声,脸上是满满的不以为然。 “用符咒伤普通人,不是我的做事风格,我的符咒向来只伤奸恶之人。” “行!王大师,你说的都有理!”王明夏笑道。 这时,霍遇白挂了电话,便迎上来。 “伯父伯母。”他说完,又对王明夏和汤锦川点点头。 王明夏和汤锦川两人一见到霍遇白就激动,毕竟,想到这样牛逼的人物将是自己未来的妹夫,就觉得人生很玄幻。 霍遇白在这里遇到般若一家并不觉得意外,事实上,昨晚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商量过,决定等般若开学前后,一起搬来这里住。 “霍先生的别墅也装修好了?”蒋吟秋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她瞥了眼霍遇白,心道这小子追般若追得也太勤了点。 “嗯,我和般若是一起装修的。” 蒋吟秋觉得奇怪。“我记得原来的的小区离霍先生的公司近一点,搬来这里,霍先生上班很不方便吧?” 霍遇白沉声回答:“从这里去上班,我每天得多花两个小时在路上。” “那你还搬来?” 霍遇白笑了。“住这里,离般若近。” 蒋吟秋:“……” 王明夏倒是乐见其成,她笑道:“霍先生这里也装修好了?装得是什么风格呢?” “要不要进去看看?”霍遇白道。 “那就麻烦了。” 王明夏很激动,她很想知道霍遇白这样的人会把房子装修成什么样子,结果王明夏推开门走进去,见了院子里的布置,她愣了一下。 而后,她来到别墅里,越看越惊讶,只见这套别墅里,除了用色不一样,其他的装修居然和般若那套装得一模一样,简直就是otrolV了一下,但就是用色不同,使得霍遇白这套别墅的装修不是地中海风格,反而有种美式风。 “怎么跟般若那套一模一样?” 霍遇白沉声回答:“都是赵明远装的,我没上手,他估计也是为了省事,所以把两套别墅装的一样。” 般若第一次来,见了一样的装修,也吓了一跳。 等一家人走远了,她才低声问:“怎么回事?为什么和我那装得一模一样?” 霍遇白勾起唇角,趴在她耳边,笑了:“装的一样,省得嫁过来后会不习惯。” 般若:“……” 因为要开学了,般若最近开始收拾东西为开学做准备,按理说,大一都要住校,除非有特殊情况,可以申请走读,这件事,般若已经跟老师说好了,等开学后,就转系走读,学校领导也同意了这件事,般若为此捐了1000万,在学校成立一个奖学金,来帮助生活困难的学生们读完大学。 校长听说了这件事,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随随便便就能捐出1000万的人,还需要来上大学吗? 但不论如何,般若自己有钱,又肯捐钱帮助学子们,校长肯定乐见其成,这样的人,有多少都欢迎! 般若开学前夕,正是霍遇白的生日。 赵明远在本市一家酒店顶楼的KTV包间,打算给霍遇白办生日宴,霍遇白向来是不爱过生日的,因此,每年生日,从来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可今年,赵明远觉得三十大寿必须得过!因此,他很快集结了圈子里的好友,约在霍遇白生日这天,替他庆祝。 开生日宴很不符合霍遇白的性格,赵明远私自替他做决定,好友们都担心,替赵明远捏把汗。 “明远,众所周知,二爷是不过生日的,你这样做,不怕到时候主角不来?” 赵明远闻言,露出蜜汁微笑。 “不来?放心吧,我有办法!” 把好友们聚齐后,赵明远立刻给般若打了个电话,他笑道:“大师!好久不见了,今晚一起出来玩吧?” “今晚?”般若疑惑:“有事?” “是这样的,二爷今天过生日,我们几个朋友想帮他庆祝一下,于是,可你也知道,二爷向来是不过生日的人,我想给他过个生日,可二爷发话了,大师你不来,他不过,这不,我只好给大师您打电话啦!”赵明远笑道。 电话这头,般若扬起出唇角,笑了:“赵明远,只怕这话不是他说的,是你说的吧?” 赵明远干笑一声。“大师,那您今晚来不?” 般若想了想,应道:“我会准时去!只是,他生日,我这边也没准备……” “要准备什么呀!大师您来,二爷比谁都高兴!” 挂了电话后,赵明远又给霍遇白打了个电话,他道:“二爷,今儿是你的生日,今天大师还打电话给我问起这件事,说好歹找人聚聚,我一听这话,立刻就告诉她,说是咱们二爷从来不爱过生日,大师听了有些遗憾,我一想,觉得三十岁生日必须得过,因此,便按照大师的意思,把圈内的好友都聚齐了,大师也说好了今晚一起来,那么,二爷您看,您今晚有空过来吗?要是不来,哥几个就和大师一起玩玩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就在赵明远以为电话是否被不小心挂断的时候,霍遇白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地点。” “得!”赵明远笑道:“老地方顶楼,你懂的。” 般若想了许久,也没想到送什么给霍遇白,毕竟,他这样的人,什么都不缺,想了一会,般若最终选定了一样礼物。到了那里,般若才发现到场的人并不多,现场来了七八个人,跟赵明远互动亲密,可见都是霍遇白的好友。 霍遇白也到了,他坐在众人中间,不唱歌不打闹,只是仰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显得有些疲惫。 见般若进门,他不经意地看向她,而后招招手。 般若坐在霍遇白边上后,才发现苏旖也来了。 到场的人或多或少见过般若,但不少人对她不了解,只知道是个算命的,有几个人对霍遇白找这样的女朋友很不解,尤其是在场还有不少苏旖从小的玩伴,说实在的,不管从哪个方面看,在场大部分人都希望霍遇白和苏旖在一起,要知道苏家就这一个女儿,霍遇白如果和苏旖联姻,那带来的利益无法估量,对谁都有好处。 坐在般若对面的是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他长着一双丹凤眼,微微挑着眉,斜视着般若,而后哼了一声:“遇白,你一直拒绝苏旖,看不上苏旖那样的,敢情是喜欢这样的?” 这人叫聂金新,追了苏旖很多年,奈何苏旖一心扑在霍遇白身上,可即便如此,见自己喜欢的女人被另一个男人嫌弃,他依旧觉得不是那个味儿,尤其坐在一旁的苏旖还满脸闷闷不乐,聂金新这话一出,现场就没人说话了,大家虽然接受不了般若,虽然都站苏旖,可是真这样说出来,落了霍遇白和般若的面子,这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赵明远见气氛不对,立刻打哈哈,站起来敬酒:“来来来!今天二爷生日,大家来敬二爷一杯。” 大家挨个敬了酒,霍遇白全都干了,聂金新也站了起来,举杯对着霍遇白,他道:“二爷,我敬你一杯,咱们兄弟感情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 说完这话,他在霍遇白杯子上碰了一下,而后先干为敬,可谁知霍遇白却久久没动,他一双深眸紧紧注视着聂金新,却什么话都不说,聂金新举着个空酒杯,手停在半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聂金新哪里不知道霍遇白是在下他的面子,他面子有些挂不住,眼看就要闹僵了。 这时,霍遇白瞥了他一眼,十分不以为然而又凉薄地开口:“金新,般若是你嫂子,谁给你的胆子跟她这样说话。” 他并未动怒,只是语气低沉,这话也是狠狠打了聂金新的耳光,可聂金新听完后,却紧紧握住酒杯,而后对般若举杯道歉:“抱歉,嫂子,是我失礼了,你别放在心上。” 般若只看了一眼,却没说话,仿佛连让他蹦跶的机会都不给。 聂金新见状,比被霍遇白打脸还要尴尬。 一时间,气氛陡然冷了下来,大家见了,态度陡然热络起来,对般若再也不是爱理不睬的样子,倒是苏旖,在一旁安静地坐着,因为是不请自来的,没人敢随意搭理她。 苏旖见状,心里又把般若给恨上了。 她抿着红唇,似笑非笑地说: “大家应该都知道,霍二爷的女朋友王小姐是个鼎鼎大名的算命先生!收费可贵着呢!你们这些人平日里总爱找算命先生算命,现在眼前有个现成的,还不抓紧了!省的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了。” 这时一个男人举手问:“那就帮我算算吧!” 这男人叫庄靖南,是霍遇白处得还算不错的朋友,之前般若在霍老的寿宴上见过他。 庄靖南笑问:“大师,可以帮我算算吗?” 般若不想落了他的面子,便瞥了他一眼,而后道: “我从你面相上可以看出,你三年前父母遇到车祸去世,家里只剩你一个后人。” 听了这话,在场的人都没了笑意,庄靖南的父母三年前意外去世,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如果般若是自己算出来的,那就未免太厉害了! 般若接着说道:“你今年运气一直不好,大约三个月前,你身上动了个小手术,这手术也就罢了,可因为你今年运气差,所以手术过程并不顺利,遇到不少麻烦,你子女宫隐隐发红,我从你面相上可以看出,你今年刚有了个孩子,性别应该是女孩,这是你第一个孩子,你为人不拘小节,想必在养育子女的过程中,出现过不少的差错吧?因为我看得出你女儿出生的前几个月身体并不好,偏弱,但是按照道理来说,你们全家身体都不该有什么问题才对。” 庄靖南听完,已经目瞪口呆,半晌才竖着大拇指夸赞道:“难怪霍家一直尊称你为大师!” 在场有人不明所以。 赵明远笑着说:“大师,说他不拘小节那是好听的,其实这人最马大哈了!你说的没错,他家今年刚生了女儿,也是个女孩,出生的时候我们都去看了,是个8斤重的大闺女!可谁知一个月以后,我们再去看,却发现他家闺女不仅没长,反而还瘦了,觉得很奇怪,一问,才知道,原来庄靖南自己和妻子两人一起带孩子,他不知道怎么冲奶粉,只是孩子刚出世在医院时,医生教过他,说一出生大概吃20毫升,他回来后一个多月,一直冲20毫升奶粉给孩子喝,后来他家孩子一直哭,夫妻俩一合计,说是不是饿的呢?庄靖南去网上一查,听网上人说,这孩子饭量越来越大,冲奶粉也要越冲越多,于是,庄靖南做了什么傻事呢?他居然加了50毫升的水在奶瓶里,但是奶粉一点没多,于是啊,他家孩子天天吃不饱,一直饿着,我们当时去看的时候,饿的眼眶都凹进去了,还好后来找霍老夫人看,才知道原因何在。” 庄靖南家庭特殊,父母去世后,他不放心把孩子给保姆带,加上家里经济上遇到点困难,就一直和妻子自己带孩子,赵明远说的也是实话,他和妻子都是新手父母,不会带孩子,人也傻,只知道加水,却不知道加奶粉,导致孩子一直吃不饱。 边上有人问道:“那动手术的事也是真的?”问话的这人和庄靖南不熟悉,又好奇般若算命到底准不准,因此追问。 庄靖南正要说话,只听赵明远大笑一声:“汪凯!你有所不知,这事是真的!就是不久前的事情,他当时腿不舒服,还是我和二爷带去医院的呢,而后医生说他关节处有积水,要马上动手术,本来也不是什么大手术,按理说,动完手术的人都应该好好休息才对,可他当晚却疼了一夜,一直嚎着,我们还奇怪呢,医院不是都有镇痛棒的吗?为什么还那么疼?于是,第二天医生查房我们就问医生,结果那医生来了以后,看了一眼,而后说‘哦,我镇痛棒忘记开了!’你说他倒霉不倒霉!” 听赵明远绘声绘色地讲完这件事,在场的人都笑个不停。 提前这件事,庄靖南就觉得腿上生疼,也不怪他,他对这事也不懂,还以为手术后那么疼是正常的呢,忍了一夜,第二天问了医生才知道,原来镇痛棒没开,难怪疼成那样,这也就算了,之后腿上的伤也一直出问题,在床上躺了三个多月才可以走路,当时他差点以为自己要残废。 此时见般若这样说,他不由深深地瞥了般若一眼,别人都觉得般若配不上霍遇白,但他却觉得有个这样的老婆可不是一般的有福气。 汪凯见般若果然很厉害,不由对霍遇白竖了个大拇指,夸道:“二爷,你女朋友真厉害!” 说完,一脸期待地说:“大师,能不能帮我也算一卦。” 般若瞥了他一眼,笑道:“如果真要我算,那我只能对你说声恭喜了!” “恭喜?恭喜什么?” 汪凯一脸蒙圈的表情,他不解地问: “我最近可没什么喜事啊!不仅如此,我最近可衰了,不瞒你说,我是二爷的大学室友,我家境普通,可比不上这些大少爷们。” 汪凯说这些话时没一点躲躲闪闪,实事求是、不卑不亢的态度让般若很欣赏。 汪凯道:“这不,我为了能跟女朋友结婚,准备了五六年,好不容易今年才在本市买了套二手房子,就这身上还有不少贷款呢,二爷也借了我五万,我最近穷都穷死了,可买这房子也不顺当,前几天房子漏水,我弄了很久才弄好,今天早上出门,我发现这房子的墙上又开始裂口了,应该说,我最近运气很差,大师,你肯定是算错了!” 般若笑道:“我从你面部可以看出,你近年运势平平,都不算太好,但过了今年九月份,你的运气便会开始转好,尤其是最近,我看你脸上财帛宫发红,而且有大紫的迹象,身上也散发着喜气,可见你最近要发一笔大财,而且这笔钱就在你的房子内。” “发大财?”汪凯听了这话,一点没有往身上想,他开始怀疑般若是不是也是那种江湖骗子,毕竟天桥下的那些算命先生都是这样说的,什么要发财了但得花钱消灾! 汪凯开玩笑道:“我每天都做梦梦到自己中了五百万,可问题是我却从不买彩票。” 般若见他不信,也不急,她道:“总之,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汪凯见她语气肯定,不由满心疑惑。 这时,大家一起喝酒吃饭,表面上看,气氛很不错。 吃饭后又唱了一会歌,大家见天还早,又难得聚在一起,便提议去打麻将。 在场人多,凑局很容易,汪凯是普通的上班族,和这帮世家子弟不好比,便早早告辞:“我先走了,否则明早迟到要扣全勤奖的。” 和大家告辞后,汪凯打车回家,他喝得醉醺醺的,女朋友见了,赶紧帮他洗漱一下,便让他上床休息,汪凯睡到半夜,忽然做了个梦,梦见自己买的二手房上的排风口可以打开,而后一堆堆金币不停从排风口掉落下来。 汪凯被这个梦给美到了,正想继续往下做梦,却被尿给憋醒了,汪凯急忙起来上厕所,谁知路过房顶那个独特的排风口时却忽然想起般若说的话,他连忙打开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打开排风口的盖子,谁知,盖子一打开,一小袋东西从上面落了下来。 汪凯赶紧躲开,这才没被砸到,他打开一看,惊了一下,只见这里面全都是古钱币,有明清的,有元朝的,有六七十年代的…… 不知怎的,他有一种感觉,这些钱币都是真的! 天哪!不会吧!他居然在家里找到这么多古钱币,这里面随便一个都值不少钱吧? 汪凯赶紧给霍遇白打了个电话,只听霍遇白沉声道:“先不要动它们,明早我过去看。” 这边,霍遇白正打着麻将,庄靖南听到汪凯的声音随口一问:“汪凯出什么事了?” 霍遇白出了张牌,而后淡淡地说:“在家里发现一袋古钱币,说是初步估计大概值一两百万。” 第135章 135 般若所算的事,全都应验,加上霍遇白的意思很明显,在场的朋友之前对般若明确表示不满的,此时也不再有敌意,反而对她和颜悦色,毕竟,谁都不想像聂金新一样被霍遇白冷待,而最终自己待不下去,提前离场了。 霍遇白的态度很明白,朋友可以不要,但这女人是要定了,庄靖南也不由在心里想,在场的这些朋友也太把自己当回事,真是给脸给多了,否则,为什么还给对二爷说三道四,从前二爷任他们插科打诨,是因为那些个女人没被他放在心上,他对她们根本无意,既然如此,跟自己无关的人当然就不必在意,可现在,这个女人不一样,庄靖南能够察觉到,霍遇白是对她真的用心了。 庄靖南见般若待在边上无聊,便有意拉她说话。 “般若,咱们二爷诱拐你的时候,你还没成年吧?” 般若看着他,笑容轻浅。“我们确立关系的时候,我已经拿到身份证了。” “哎呦!我还以为咱二爷诱拐未成年少女呢!”庄靖南笑道,见霍遇白脸色不错,庄靖南趁机笑问:“都说找大师算命要排队,咱们这样的关系,二爷,应该可以插队吧?” 霍遇白冷哼一声,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说:“你还需要算?” “当然!怎么不需要!我最近霉运连连,正巧叫大师给我改改运!” “我的意思是,你还有算的必要吗?”霍遇白无情说道。 众人大笑,庄靖南闻言一滞,立刻不满地说: “二爷!可不带这样的!不管怎么说,咱们兄弟一场,你可得紧着我来。” 霍遇白轻哼一声,边伸手抓牌边说:“我不当家!” “不当家,这是啥意思?”庄靖南简直眼珠子都要调出来了,堂堂霍二爷,说自己不当家的时候,这一脸自豪的表情,是为哪般?“二爷,不是吧?堂堂一家之主,连个决策权都没有?” “没办法。”霍遇白理所当然地沉声道:“我惧内。” 庄靖南仰天咬牙,他终于知道什么叫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了。 庄靖南不理会他,强行递了张名片给般若,笑道: “大师啊!那啥,改天帮我调下风水,帮我改改运!行不?” 般若乐意给他面前,欣然应道:“当然。” “那改运以后我能不能赚到大钱?能不能像赵明远那样走对路?” 庄靖南别的不说,只要能跟赵明远一样就满意了,毕竟,赵明远原先那生意都要倒闭了,却因为般若一点拨,从而把事业移去北方,现在据说都在业界占一席之地了。 赵明远听了这话,咧嘴乐了。“靖南,你这话就不对了,我跟大师的关系哪是你能比的?” “哼!别得意!我迟早比得过你。”说完,笑嘻嘻问般若:“是吧,嫂子?” 般若乐了,这庄靖南的性格真有趣,人也没有世家子弟的坏习气,她点点头,带着笑意淡淡地道:“嗯。” 这话说的赵明远一脸不乐意。 几人很开心地聊着天,倒是苏旖坐在霍遇白的对面,看着大家都跟般若打成一团,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霍遇白过生日,她听说以后,主动要来,可来了,见霍遇白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她心里又不是滋味,她这样骄傲的人,可他连看她一眼都嫌费事,她当真在他心里是一点地位都没有了。 苏旖想说话想插嘴,却不想自找难看,刚才因为算命那事,霍遇白已经把聂金新撵走了,她不想也被人撵,但是不走坐在这里又有什么意思呢?这男人连看都不曾正眼看她,他一直把目光给了身边的般若,却对自己弃若敝屣,苏旖放在桌子底下的手紧紧握住,那样情深的目光,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现在的目光柔软的吓人,只是,她希望是在看她。 这时,霍遇白慢条斯理地抓起一张牌,而后掀起眼帘,漫不经心地问般若:“算算看,我该出哪张?” 般若对打麻将是一窍不通,她也没想到霍遇白会打,总觉得他这样的人应该研究诗文才对,打麻将这样的事,跟他的气质完全不搭,然而当他坐下后,般若又觉得这人连打麻将也别有一番风韵。 般若想了想,如实说:“我看不懂!” “没事,凭你的直觉。” 般若犯难了,叫她算命行,可这算牌,她可真是说不准。 “二饼?”她眼带询问。 “二饼?”庄靖南还没等霍遇白说话,就把牌一推,而后激动地喊道:“二饼拿来!我胡了!二爷,你输我八千,快把钱给我!” 霍遇白看了般若一眼,而后低着头把钱数给他。 新的一局,霍遇白抓了几把牌,而后抓起一张牌,又问:“出哪张?” 上一把害他输钱,般若有些过意不去,想着,她认真地说:“三条吧!” “三条?我就等这张呢!我胡了!”赵明远笑嘻嘻地推了牌,他看向般若,喜道:“大师!还是你疼我!我本来想着你坐我边上实在不保险,万一你把我的牌透露给二爷该怎么办!现在一看,我实在是多虑了,原本我还想着,大师是不是万能的,是不是什么都厉害!现在看来,就这打牌一项,你就不行!” 连连惨败,般若不信邪了,下一局,霍遇白又问她,她随口说了句:“五万!” “五万?我胡了!”苏旖面无表情地推倒牌,而后冷眼看向般若。 这之后,般若说什么别人胡什么,一圈下来,霍遇白一局都没赢,连连包人家的牌,打牌的人都知道这不是钱的问题,一直输,再有钱的人心里也不畅快,到了下一局,般若说什么,霍遇白就不出什么,果然,反其道而行,竟一直赢到底,也是让人大开眼界。 这一晚,大家玩性正浓,几人打牌打到凌晨两点,晚上,霍遇白送般若回家,黑灯瞎火,两人从走廊一直吻到床上,而后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离,两个人都处于失控的边缘,还好最后霍遇白及时刹车。 他气喘吁吁地躺在般若的怀里,额头濡湿,闷声说:“再这样下去非得憋出病来。” 两人在一起这么久,却从未走到最后一步,般若心里松了口气,不知为何,对这种事,她从心理上觉得抗拒,也许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霍遇白从没有真正地碰她,否则,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楼上楼下的关系,早晚会变成上下的关系。 般若深深地吐了口气,而后就着落地窗边的亮,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递给他。 “生日礼物。” 霍遇白勾起唇角,低头俯视着她,漆黑的眼眸闪过流光,而后,他意有所指地问:“这是退而求其次?” “不!这是餐前甜点。”般若也和他一样淡淡地笑。 霍遇白闻言,一脸兴味,最终深眸里闪过笑意,步步紧逼地说:“我等着!” 这一折腾,就凌晨四点多了,两人都困得很,霍遇白打算回楼上休息,临走的时候,般若忽然想起一件事,叫住他:“遇白,聂金新是你朋友?” “嗯。” “很好的朋友?” 霍遇白沉声道:“一起长大的,他这人就是那样的性子,别放在心上。” “这倒不是,我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我只是在想,他这样的人,是不是值得我出手救他。”说话间,般若的语气里充满了认真。 “哦?”霍遇白眉头微蹙:“你看出什么了?” 般若眯着眼,点头说:“我今天从他面相上看出,这人身上带着极凶的煞气,而且这煞气来势凶猛,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可能有血光之灾,生命危险!” 霍遇白闻言,脸上的神色陡然凝重起来,他虽然对聂金新的做法不喜,但也是把对方当朋友,否则今晚根本不可能让他来,听了般若的话,他思索片刻,而后说:“我明天去找他。” “他是医生?”般若忽然又问。 “是算出来的还是看出来的?” “看出来的,今天我看他洗了很多次手,推门的时候用手肘推,而不用手。” “是儿科医生,总之,我明天去找他。” 因为别墅那里的家具和电器都很齐全,因此蒋吟秋打算把家里所有东西都留给王明夏夫妻俩,只带一些衣物过去,因此,蒋吟秋和王长生只简单地搬了家,忙了一整天,终于把家里收拾好,般若累得不行,好好地睡了一觉以迎接开学。 再一次开学,即便前世没有读过大学,般若也没有想象中的兴奋,许是因为在她的意识里,这一天早就该到来了。 蒋吟秋听说她已经跟校长说好了不住校,便问: “你确定吗?要知道大学四年的宿舍生活可是很难得的,处的好的话,那些室友都会成为你一生的朋友。” “你也说那是处的好的情况下,如果处不好只会多许多麻烦。” 般若认真回道,她想过这个问题,但最终还是怕遇到像周倩芸那样的室友,加上现在她身份特殊,因此便打消了住校的念头。 “你自己考虑好就行,妈妈只是想提醒你,怕你不住校会和同学们过于生疏。” “妈,我会注意的。”般若笑道。 因为不用住校,般若自然不需要提前去报道,她早已交好费用,明天就要去文物鉴赏专业上课,想到明天要上季元柏的课,她赶紧把这段时间学到的知识温习一下,以防老师上课会提问她。 次日一早,般若去学校上课,没想到一进校门,居然看到校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周倩芸?她怎么在这? 般若眉头一皱,面带些许疑惑,她瞥了周倩芸一眼,只见周倩芸虽然乍看起来脸色白皙光滑,气色很好,但般若用天眼一看,却发现她脸色发黑,眉宇带煞,周身阴气沉沉,一股只有在厉鬼身上才可见的阴煞气环绕着她,但这种阴煞气似乎又不仅仅是遇到鬼这样简单,因为这种阴煞气中还夹杂着一丝死人才有的灰黑之气。 般若一怔,下意识觉得不对劲,周倩芸这是怎么了? 当日,她收拾了周建成,之后又让容磊把所收集的证据一并捅给了上面,这之后,上面进行调查,很快就查出周建成不仅行贿,所建的每一个工程都存在严重的质量问题,拖欠民工工资导致民工跳楼的事情都属实,周建成这次进去,只怕有生之年是不可能被放出来的,周家自然是完了,而周倩芸的男友袁波又被证实根本不是袁家的血脉,袁波被驱逐出袁家后,根本帮不上周家,周倩芸恨得要死,要知道她可是在袁波身上费尽心血,两人在一起时,她把自己的第一次都给了袁波,还天天哄着袁波,没想到,到最后,这袁波居然根本不是袁家的孩子!周倩芸恨得要死,她忽然想到,假袁波既然没赶出袁家,那不是还有真袁波吗?于是,她想尽方法去接近袁朗,谁知袁朗有女朋友,对她根本看都不看一眼。 周家已经被法院查封,周倩芸走投无路,只好跟母亲爷爷一起租在一间地下室里,周爷爷原本很骄傲自己的儿子有出息,处处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可没想到,只一夜的功夫,周家就什么都没有了,周爷爷既担心儿子又担心自己的面子,因此一病不起。 周倩芸更是恨死了般若,她所梦想的豪门生活,想买的新衣服和名牌包包,这一切却都被般若破坏了,如果不是般若,她将来一定能嫁入豪门,可如今却一无所有,不得不三口人挤在一间房子里,周倩芸恨不得吃般若的肉,饮般若的血,她打定主意不让般若好过,高考成绩出来后,她也报了般若所念的A大,只不过读得是二本。 般若已经有一个暑假没看到她,见她眼带仇恨,般若直视着她,无所畏惧地与她对望,周倩芸见了,忽然扬起唇角冷笑一声,而后仇恨地瞪了般若一眼,握紧拳头离开。 第一天上课,季元柏讲了一些古代字画鉴定方面的入门知识,这些般若都会,中间他提问过般若一次,般若对答如流,让季元柏很是满意,回答好问题,坐下以后,般若的心却久久无法平静,无他,只因为今天的周倩芸太过于反常,她身上那种死人气和鬼气相互缠绕的气息,让般若莫名觉得心里不安。 她灭了周建成,就相当于釜底抽薪,灭了整个周家,周倩芸会恨她是正常的,只是她会做这一切,都是因为周倩芸加害在前,加上周建成不是个好东西,因此她才动的手,如果周倩芸因此进了邪道…… 般若只顾着想事情,却没注意到,同学们见了她都背地里偷偷议论,因为不部分同学们高考后上网,都看过饭卡妹妹的帖子,见网红般若居然是自己的同班同学,大家不由一阵激动。 下课后,般若远远站在周倩芸的班级门口,只见周倩芸下课后没有去食堂吃饭,反而出了校门,般若一怔,立即跟在她身后。 九月底的天,阳光晴好,阳光照在人的身上很舒服,可般若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周倩芸七拐八绕,进了翡翠湖的一间别墅内,般若见状,眉头不由紧皱,而后她掏出电话,给容磊打过去。 “容磊,3A3的户主是谁?”般若问。 容磊愣了一下,而后回忆道:“这套房子我记得,当时我还想告诉你来着,结果忘记了,这套房子也被一位风水师给买走了,我听说他是台湾那边的大师,叫李天海,来本市不久,听说这人也很厉害,只是底线低,经常帮那些奸商坏蛋,之前我还听一个朋友说,他前不久帮一个强奸犯化煞,使得这人最终坐牢后又因证据不足被放了出来,不少人听说这事,都捧着钱排队找他,我找人打听过,台湾那边的行业协会也很反感这人,没想到他居然跑到大陆来做事了,这不,他来了半年多,就已经买了套别墅,名下还有其他资产。” 般若闻言,心里陡然警惕起来,周倩芸跟这个李天海混到一起,目的绝对不单纯。 周倩芸是定然要来找她报仇的,可她到底打算怎么做?一时间,般若陷入沉思,久久没有回神。 同一时间,霍遇白来到医院,即便是星期一,可医院的儿科还是人满为患,他找到聂金新就诊的房间,在门外看了一会,只见数十人抱着孩子排队等看病,房间里有大大小小的孩子,因为生了病,精神都不太好,全都哼哼唧唧的,许多孩子见了医生后,甚至被吓得大哭,不仅如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怪异的气味。 聂金新做事的时候很认真,他回答每一个病人的提问,事实上,他这人也不错,就是从小喜欢苏旖,为了苏旖什么都可以做,也因此,只要苏旖不高兴,他第一个不会放过那人。 见了他,聂金新稍显惊讶,以眼神示意他等等,结果,这一等就是一上午。 霍遇白坐在门口的长椅上等着,中午十一点多,聂金新终于轻松了一些,他看向霍遇白说:“还以为你不来找我了呢!” “你也知道。”霍遇白沉声道。 “那天我有不对,不过你也知道我的,我……” “行了,我们之间不用解释。”霍遇白说完,开口问他:“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事?” 这话让聂金新一怔,霍遇白这话问的没头没尾的,倒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想了想,他才说:“麻烦事?没有啊,怎么了?” 霍遇白思索片刻,又眉头紧锁,继续追问:“真没有?” “真没有!你怎么了?忽然说这话,可不像是你的风格。”聂金新笑道。 霍遇白也没隐瞒,他看向聂金新,提醒道:“昨日般若告诉我,你面色发黑,有血光之灾,因此我今天特地推掉一个重要的签约,跑来这里提醒你一声。” “她?”聂金新不以为然地说:“不好意思,我不信这些封建迷信,我可是在美国受过教育的人,怎么可能被一个神棍左右!这事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这话叫霍遇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半晌,他深眸紧锁,冷声说:“看来,是她多管闲事了。” 聂金新听出他不高兴,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二爷,咱们是多少年的朋友了,何必为了一个女人伤了和气?” 霍遇白面色沉沉,语气坚定地说:“她不是普通的女人,是我未来的妻子。” 话说到这,已经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霍遇白转身就走,他刚走了几步,就见一个男人神情激动地冲上前,一把抓住聂金新的衣领,大声嚷道:“你这个黑心的医生!你还我孩子的命来!是你杀了我儿子!是你害了他!要不是你!我儿子怎么会死!” 霍遇白陡然停下脚步,眉头紧锁回头看他。 聂金新使劲挣脱他的手,大声道:“孙德志!你放开!当初我劝孩子住院,结果你不听,你不能把责任推给我和医院!” “不是你害的是谁?我的儿子是在你们医院出生的,现在他死了,我不找你还能找别人不成!” 他一把抓住聂金新,聂金新被他抓得难受,脸憋得通红,他连忙使劲挣脱,两人拉拉扯扯,很快都激动起来,那孙德志情绪激动,陡然把手伸进裤袋里,掏出一把刀,架在聂金新的脖子上,而后红着脸骂道:“你们这些狗娘养的医生!狗杂种!要不是你我儿子怎么可能会死!你害死我儿子,你也别想活命!我要你给我儿子陪葬!” 说完,他陡然捅向聂金新,聂金新不备,被这刀硬生生捅进了胸口。 血陡然冒了出来,聂金新捂着胸口,表情痛苦,医院里都是抱着孩子来看病的大人,大家没想到会忽然发生这样的事情,都被吓坏了,下意识抱着孩子跑得远远的,不少孩子也被吓到了,大哭着叫喊。 一时间,医院乱成一团,却没人敢上前制止,孙德志杀红了眼,他骂道:“狗娘养的狗杂碎!你看我不捅死你给我儿子陪葬!” 说完,又硬生生拔出刀,再次捅向聂金新。 然而,这一刀却没有落下,他的手臂被人半路拦下。 霍遇白冷眼握住他的手臂,而后把他往后一甩,孙德志脚步没站稳,立刻撞到了墙上。 他双眼猩红,拿着带血的尖刀再次刺过来,霍遇白见状,一脚踹在他的心口,这才把他踹倒在地。 拖了这么长时间,医院的保安才赶过来,和别人几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一起制服了这孙德志。 霍遇白见状,连忙查看聂金新的伤势。 “金新,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他皱眉问。 然而聂金新却嘴唇翕动,满头是汗,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霍遇白赶紧把他送去抢救。 第136章 136 医生检查后,说聂金新陷入昏迷,暂时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霍遇白打电话让般若过来了,般若来,再看他的面相,发现聂金新面部的煞气越来越重,这证明他的伤势不轻,可般若又发现,这煞气虽重,却不再是死煞,他早死的面相也有些许改变,而后般若又举起聂金新的手,认真观察了他的手相,又发现聂金新手掌上生命线中的断纹已经隐隐生出一些小的细纹来,也就是说,聂金新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聂金新的父母很快就来了,媒体也得到消息,一齐涌来采访医院,这事闹的很大,很快网上就闹开了,因为霍遇白帮助制服了歹徒,虽然霍氏方面拦住了媒体的采访,但还是有在现场的人把图片发上了网上,也因此,霍遇白又在网上红了一把。 般若瞥了眼病房内聂金新的父母,对霍遇白沉声说: “聂金新的面相也已经改变,他的父母也不再是儿子早死,命中无子,孤寡一生的命,可见聂金新在你的帮助下,最终会度过难关。” 霍遇白注视着她,如墨的黑眸里闪过许多情绪,最终,他声音低沉,说:“般若,多亏有你!” 般若拉起他的手,安慰道:“别担心,他会好起来的。” “嗯。” 正说着话,聂金新醒了过来,他的意识虽然还没清醒,但医生说,只要能醒过来,问题应该不大,因为聂金新是本医院的医生,所以医院给他配了最好的医生,用了最好的药,力图保住他的命。 聂金新的父母哭着走出来,他们原本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两人都是连锁私企医院的董事,可惜儿子要强,不肯继承家业,非要来这里当一位儿科医生。 聂父感激地说:“遇白,这次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儿子肯定没命!” 聂父看过视频录像,如果不是霍遇白及时阻止,以当时的情况来说,孙德志情绪激动,肯定会连捅数刀,而聂金新被他第一刀就捅到了心脏,再多捅几刀的话,命肯定很难保住! “伯父,我没做什么,这事还得感谢我女朋友。”霍遇白说着,扶着般若的腰,把她推到聂父聂母面前。 聂父聂母听了这话,都十分疑惑: “遇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在视频上没看到这位姑娘啊。” “般若是玄学大师,她早就算出金新有生命危险,因此叫我过来看一下。”霍遇白沉声道。 聂父聂母听了这话,十分震惊,他们早就听说霍遇白找了个算命大师当女友,还以为是圈子里的人乱传的,没想到却是真的。 他们千恩万谢地弯着腰谢道: “姑娘!真是谢谢你!谢谢你提醒!要不是你,金新的命肯定是保不住的!” 般若闻言,语气淡淡的。“不用谢我,谁叫他是遇白的朋友,再者,是遇白拦住了凶手,不是我。” “是!总之感谢你们!”聂母说着,看了眼病房内的儿子,呜呜哭道:“我儿子真傻!做什么儿科医生!叫他回去继承家业他非不听,你们说,当个董事长不好吗?非得来当医生!这医生每天累死累活的,还不被人理解,动不动就出医闹事故,生命都没有保障,我都不知道我怎么生出这么倔强的儿子!” 这时,医院院长走了过来,霍遇白沉声问:“警方那边有回话了吗?” 院长叹了口气,应道:“回话了,说孙德志已经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但他认为这一切都是医院有错在先!” “到底是因为什么?”霍遇白眉头紧锁,冷声问。 他气场强大,浑身充满上位者的气息,再加上边上站着不少霍氏的员工和保镖,让人很难忽视。 年过半百、很有威望的院长听了他的问话,也不由认真回答:“刚才妇保那边打来电话,我们也才知道,这孙德志的妻子是在那边生了孩子,但当时他妻子要生孩子的时候,检查出产妇的羊水没了,并且产妇有妊高症,年纪也大,而且胎儿也比较大,从B超单数据来推算,医生觉得至少有八斤半这样,因此建议产妇剖腹产,可是孙德志家里不同意,说是剖腹产要花钱,人家产妇都能生,为什么他老婆就不能?还说医院是缺良心,为了多收钱才要人家剖腹产的,于是他一直不在单子上签字。” “后来产妇生孩子的时候遇到了危险,孩子一直生不下来,眼看要没命了,医生叫他签字手术,他也一直不肯,不同意,说医生是说大话骗他,叫他老婆自己把孩子生下来!说要是生不下来就把她给撵回娘家,不要她了!医生没办法,只好继续让产妇顺产,这时候产妇忽然休克窒息,要看就要没命了,没法继续顺产,医生跟他沟通,说必须手续,问他如果孩子和产妇同时有危险,这种情况下是保大保小,然后这孙德志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保孩子!这孩子可是男孩,是我们孙家的命根子!’还在协议书签了字,这不,医院好不容易把孩子给保下来,最后却没保住产妇的命。” 几人听了这话,都沉默起来。 院长又继续说道:“这孙德志的妻子原本是不会死的,就是因为孙德志一直不签字手术,这才耽误了时机,事实上这样的事情跟医院关系不大,可孙德志这人也是个无赖,他开始把这事捅给媒体,说自己妻子在妇保生了孩子,结果却被妇保的医生做手术给做死了,可谓是活着进去,死了出来!要妇保给个说法,他还找了不少地痞流氓天天到医院来闹事,医院也是为了息事宁人,最终赔了他20万块钱,把这事给了解了。” 聂母听说这孙德志做事如此缺德,便皱眉气问:“这种无赖!丧心病狂的家伙!活着都是浪费粮食!但这种人跟我儿子又有什么关系?我儿子只是儿科医生,他要找人算账也找不上金新啊!” “金新妈妈,你听我说。”院长扶了扶眼镜,继续说道:“这孙德志的孩子出生以后,黄疸严重,就来我们医院观察,当时就是找的聂医生查看,聂医生为孩子测量以后,判断出这孩子是病理性黄疸,吃药后一直不退,觉得十分危险,便建议孩子住院观察,可孙德志的母亲说,孩子得个黄疸是正常的,还说这病死不了人,说医院都是为了骗钱,于是,死活不送孩子来住院,这之后,聂医生查出孩子便血,觉得孩子应该住院观察,查出便血的真正原因。可孙德志一家死活认定医生都不是个好东西,不肯配合送孩子来医院,就这样,没过多久,孩子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死了。” “然后孙德志就抱着孩子的遗体来医院门口闹,要医院给个说法,说是医院用药不当,导致孩子死亡,还说医院没有及时发现孩子的病情,理应付全部责任,人家看他一个大男人抱着一个孩子,都很同情他,却不知道事实的真相,就这样这孙德志闹了很多天,我们劝他先把孩子下葬,可他一直不肯,觉得孩子下葬以后就没发要挟我们了,这不,当时我听了这情况,认为医院完全没有责任,不想助长医闹的坏风气,于是,我就请警方介入这件事,结果警方调查后认为医院没有一点责任,要求把孩子送去检测,看孩子到底因什么而死,这孙德志不肯,闹个不停,被警方抓进去关了几天,原本以为他已经消停了,谁知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在这个时代,医闹还没有后世那样多,医患关系也远远不如后世那样紧张,但是,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少数,聂金新只是一位普通的儿科医院,做的只是普通的事情,原本他应该成为医闹事件的牺牲品,没想到被般若改了命,最终活了下来。 般若不知道帮他值不值得,毕竟,留下他的命,可是改了很大的因果,需要她花许多功夫去化解这件事带来的后果,可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聂金新这人并不惹人喜欢,也一直挑她毛病,但她还是不希望他这样的医生死去。 聂父聂母说什么都要感谢般若,般若也没客气,留了慈善基金会的账号给他们,聂父聂母当即就让助理打了钱进去,般若回头问过基金会的负责人,听他说账户里多出一百万资金来。 一百万,可以帮助许多山区小学建图书馆,而书籍可以改变很多人的一生,般若相信,聂父聂母的善心会改变聂金新的命,也多少会化解改命给她带来的恶果。 这之后,聂金新情况有所好转,听说是般若救了他,他不再和之前一样执着,反而执意要感谢般若,说之前都是他不对,要向般若道歉,霍遇白对般若转达聂金新的意思,却被般若拒绝了。 他一直针对她,她虽然没怎么放在心上,但那不过时因为她懒得跟这样的人计较,在她心里,聂金新只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仅此而已,这不代表她是个圣母,会随便原谅一个人。 这起医闹事故闹的很大,各大媒体都在报道,网友也纷纷讨伐孙德志,新闻上的孙德志没有打马赛克,孙德志这人虽然年轻时候生性凶残,手上沾血,虽然他现在凶悍地要捅死霍医生,但般若从他面部可以看出,这人马上就有牢狱之灾,也就是说,孙德志会因为伤人的事情而坐牢,而从他眉毛的高低起伏又可以看出,他出狱以后,本以为会有新的人生,他很想老婆为孙家传宗接代生个儿子,可孙德志这人命中犯火龙,一次酒后失误,他会被活活烧死在家中,此生到死都没生出个儿子来。 不过,这样一个不拿老婆人命当回事的人,死了也活该!般若面色冰冷,冷哼一声,想到他枉死的老婆和那个可怜的孩子,她便恨不得孙德志这样的人早点死,只可惜,要等七年后,孙德志才会被火烧死。 报应真是来得太慢了,好在,报应从不会缺席! 当晚,霍遇白把般若送回家,自己也回了家里,他上了二楼的阳台,站在阳台上吹风,余光忽然扫到隔壁那套别墅的阳台陡然有了光亮,霍遇白看过去,只见般若穿着一身睡衣斜椅在栏杆上,微风拂过,撩起她乌黑的发丝,吹起她的睡衣裙角,衬得她整个人有种清灵的美。 这时,般若也看见了他,昏黄的灯光下,虽然两人离得很远,霍遇白并不能很清楚地看清她脸上的表情,却还是能感觉到她在微笑。 一阵铃声响起,霍遇白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是赵明远打来的。 “喂。” “二爷!聂金新那小子已经安全了吧?” “嗯!度过危险期了!” “我今天去外地出差,现在刚回来不久,就没去看他。” “没事。” 赵明远听说好友没事,这才放心一些,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说:“我听说聂家父母去你家里了,说是为了感谢你救了他们的儿子,买了份大礼,说话间还提到了大师。” “嗯。”霍遇白语气淡淡的,显然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赵明远道:“也是,没什么事能瞒得过你,我听说他们去的时候,聊起大师,你母亲明确表示,大师不可能进你霍家的门。” 霍遇白冷哼一声,扫了眼不远处阳台上的般若,他道:“我妈那边,我会解决好。” “还有霍倾城,我听说她也在圈子里到处说霍阿姨不认同你谈的这个对象,还说大师绝不可能进霍家的门。” 霍遇白不知想到什么,眼眸里露出一抹冷意,他冷声说:“我最近忙,太久没有回家,想必她们都忘记了,这家里谁当家。” 赵明远闻言,笑了。 “行,反正话我传到了,你做事向来周全,再说,霍倾城她是谁啊,还真以为当你妹妹就能管的了你的事,倒是阿姨那边,如果不认同,会难办一些。” 霍遇白又看了眼般若,发现她已经拿着一个垫子出来,正盘腿坐在地上打坐,他忽然扬起唇角道:“别说我结婚不需要问过别人的意见,就算需要过我妈那关,我也相信,我妈根本不是般若的对手。” 赵明远乐了。“你倒是了解,不过这婆媳间的事是几千年都解不开的难题。” “我不会让她受委屈。”最终,霍遇白说道。 天色已晚,两人又闲聊几句,就挂了电话。 霍遇白回头看向般若,只见她依旧在打坐,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映得她的皮肤十分柔和,霍遇白不由扬起唇角,目光却开始移向不远处漆黑的湖心,思绪飘远,他不由想,似乎真该为她铺铺路了。 隔日,般若继续去学校上课,今天季元柏继续上古字画鉴赏,般若受老师所托,带了幅陈书的画,去让学生们现场感受一下,当同学们看到般若随便就拿着一幅几千万的画作上前,不由心里感叹——果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般若很喜欢陈书的话,因此课堂上跟在老师身后,也发表了一些自己的看法,得到了同学们的掌声,这之后,般若发现大家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明星,十分崇拜,这倒让她意外地觉得不好意思。 不过大学的同学们都很热情,总的说来,同班同学给般若的印象都不错,虽然没有深交,但也没有让人讨厌的那种人。 这天她依旧跟踪了周倩芸,却发现周倩芸每天都去翡翠湖岸的别墅,两小时后她会再次离开,除此之外,这间别墅的大门一直紧闭,没有打开过。 这日晚上,般若刚睡着,忽然察觉到阳台上有一阵异动。 她陡然警觉起来,眉头紧锁看向落地窗,只见一缕黑烟从窗户缝里钻进来,这黑烟带着极重的煞气,来势汹汹,般若深知,厉鬼来袭! 她下意识去摸床头的符咒,想爬起来,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动不了了。 怎么可能!般若又动了动,却发现手脚还是十分僵硬,根本抬不起来。 糟糕! 般若看向自己的手脚,只见她的手脚上不知何时被人贴上了四张黄符,这黄符用肉眼根本没法看见,但般若用天眼却看得很清楚。 是鬼画符! 般若不敢相信地看着那符咒,她怎么可能会被鬼画符贴上身?要知道,顾名思义,这鬼画符是鬼画的符咒,这种符咒可不是普通的鬼能画出来的,必须是最厉害的厉鬼长年修炼后才有法力来画,这种符咒一般用在阴间,画出来以后,可以制服别的厉鬼,当然也可以制服人,只是,一般有法力画出鬼画符的鬼,要想对付某个人,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根本无需再多此一举来画这样的符咒。 般若顿时警惕起来,这鬼画符很难画,记得古书上记载,即便是修为最高的厉鬼,画一张鬼画符也需要上百年,只因阴间的修炼比阳间更难,也因此,许多鬼一修炼就是数千年,他们不死不灭,就这样一直修炼,虽然付出很多,但一旦修炼成功,他们便会横行于世,再没人能拦得住他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连鬼画符都搬出来了,可见这鬼画符是专门画出来对付她的,也因此,这不是普通的鬼画符,这样的鬼画符法力极大,能力极强,以至于连她这样的修为都无法轻易破解。 般若又用灵力试着冲破鬼画符的禁锢,没想到试了几次,却都没有成功,她虽上面上不显,但心里十分着急急,眼看那缕黑烟已经钻了进来,如果被这黑烟上了自己的身,那可就麻烦了。 这时,那黑烟晃了晃,而后露出一个身影来,只见这是一个穿着长衫、留着鞭子的古人打扮的鬼,这鬼身材极高,也不知怎么死的,他脸上的肉像是被刀划得一样,全部炸开,露出血肉和白骨,更让人可怕的是,他所有的五官都被人割掉,脸上只剩下骇人的坑洞,整张脸像一个红色的平板一眼,乍看之下根本看不出这是一个人的脸。 他既然有一定的修为,就可以变化自己的模样,可他却没有,依旧顶着这章血肉模糊的脸。 这鬼在半空中俯视着般若,而后冷冷一笑: “我说是多厉害的法师呢,原来是个黄毛丫头,要掐死你这样的黄毛丫头简直比掐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说完,他陡然变了脸色,冲着般若便猛冲过来。 这一冲,按理说完全可以上般若的身,毕竟,鬼身上带着戾气,普通人身上的阴阳气根本无法抵挡,也因此常人很容易被鬼上身。 般若见状,眉头紧锁,一脸防备,她暗道不好,如果被这鬼附了身,以这只鬼的修为,只怕当代的法师很难有能帮她找回魂的,久了,这鬼便会吞噬她的灵魂,而后变成她。 一旦他变成她,便会操控她的行为,等他把自己的灵魂吃掉后,那她就跟死没两样了。 这鬼猛地一冲,没想到还没碰到般若的身子,却发现般若身上笼罩着一层金光,这金光像个金钟罩,把般若很好地保护在罩子里,鬼一怔,不信邪,再次用尽全力撞过去,这次还是一样,他撞在了罩子上,而后被反弹回来,硬生生被弹到了玻璃窗上。 鬼站了起来,满脸凶煞地说道:“不可能!我的鬼画符连鬼王都要让我三分!这一千多年来,你们人间没有一个法师能破了我的鬼画符,你现在无法动弹,显然是被符咒压制住,但为什么我还是无法上你的身。” 说实话,般若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急,刚才她满头大汗,差点以为今晚死定了,奇怪,她身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有那法器阴阳环。 可是,这样的法器应该只是用来对付鬼的工具,不该具备保护的作用。 般若也想不通,那厉鬼不信邪,再一次用尽了气力,猛地冲向般若,般若看得出来,他这一下,已经用了全部的修为,而笼罩着她的金光已经被鬼撞击得越来越弱。 般若心猛地一沉,糟糕!这一下只怕是躲不过了! 厉鬼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他不屑地笑道: “不管这光是哪来的!我今晚吃你吃定了!说实话,我已经很多年没吃过法师的魂魄了!” 说完这话,他伸出手,从金光罩最弱的角落,钻了进去,这一钻,居然让他进去了半个身子。 眼看他的手指都要触碰到自己的皮肤,般若吓得一身是汗,她试着动了动自己的四肢,谁知依旧动不了。 糟糕!厉鬼就在眼前,这次怕是躲不过了!这一瞬,般若脑海中想着各种破解的方法,可是在身子无法动弹的情况下,她发现自己什么办法都没有。 难道就这样认命?不!般若不甘!她一代玄学大师,活了两世,决不能就这样死在一只鬼的手里,传出去只怕让人笑话。 但是她不能动就不能拿法器,这种情况下……对了!般若陡然睁开眼睛!她怎么忘了阴阳环? 而后般若赶紧念动咒语,这一念,阴阳环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危险,也感觉到了鬼气,便陡然变大,直到变大成一个项圈,而后阴阳环陡然从般若的手上飞了出来,这一飞,直直撞到了鬼。 厉鬼被这法器一震,身子被弹出很远,只是这阴阳环再厉害,在这种修为的鬼面前,也无法耐他何。 等阴阳环再次飞出去以后,厉鬼居然轻易地抓住了阴阳环,而后他冷笑一声,没有五官,十分平板却血肉模糊的脸上露出一个阴森可怖的笑来。 “小丫头,找死!”说完把阴阳环往边上一扔!这阴阳环就如同普通的戒指一般,陡然缩小,跌落在地上。 般若的心陡然沉了下来,阴阳环,排行榜前三的法器,居然无法降服这只恶鬼! 厉鬼这时轻易地冲破了金光罩,而后趴在般若身上,他嘴唇被人割掉的嘴咧开,说:“小丫头,等我上你的身,吃了你的魂,你就知道,那被人一点一点吃掉的滋味有多美妙了!” 说完,低着头,就想入了般若的身。 第137章 137 般若没有闭上眼睛,她眉头紧锁,眼睁睁看着这厉鬼往自己身体里钻,即便是玄学大师,被这样修为的厉鬼上身,她也抵抗不了多久。 一时间,般若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难不成重活一世,今日就是她的末日了? 厉鬼打算从她的心口钻入,他伸出双手,正打算进去,谁知,刚碰到般若身体的一刹那,从般若的脖子上陡然发出一阵光亮,这光亮十分刺眼,刺的厉鬼睁不开眼,硬生生把厉鬼给弹了出来,厉鬼倒在地上,却不信邪,他再次站起来,又一次往般若身上钻,可这一次还是一样,即便他破了那金光罩,也无法近般若的身,般若身上的光强的仿佛能灼烧掉厉鬼的身子,只一瞬间,就把厉鬼那张没有五官的脸,烧的发黑发红。 厉鬼捂着脸躺在地上,钻入灵魂的疼痛让他仰天长啸: “啊……” 般若愣了一下,不由看向自己的脖子处,发现发光的正是自己一直佩戴在身上的项链,也就是阴阳环的一部分,那块刻着星盘的牌子。 “不可能!我修行了一千多年!你一个小丫头不可能是我的对手!”厉鬼说完,再次撞向般若。 然而,不管他试多少次,结局都一样,他根本无法近般若的身! 般若冷眼看着那厉鬼倒在地上,她冷笑道: “我不知你是用了什么方法对我下了鬼画符!但我告诉你,等我破了符咒,我定然饶不了你!” 这时,项链上的星盘像是被人推着,陡然转动起来,这星盘转动的时候,星盘上发出青白色的光,这光直射厉鬼,使得厉鬼下意识伸手去挡,星盘见了煞气,不停转动着,并且还带着一种强大的吸力,仿佛要把这厉鬼吸入星盘内。 厉鬼见状,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仿佛看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般,而后语气害怕地说:“不可能……这个项链,是……” 说完,厉鬼不甘地看了般若一眼,却不敢再耽误,连爬带滚,赶紧从窗户那溜了出去。 等他走了,般若发现自己还是不能动弹,她大声喊道: “妈!快来救我!” 她的房间和蒋吟秋的房间并不是紧挨着的,但好在蒋吟秋睡觉不熟,听了般若的喊叫,她当下跳下床,跑了过来。 蒋吟秋打开灯,担心地问:“般若,是你喊的吗?” 灯亮了起来,蒋吟秋眯着眼看向床上满头大汗的般若,愣了一下,而后紧张地问:“你怎么了?般若?老头子!快来!” 蒋吟秋和王长生两人想把般若抬起来,却发现般若的四肢被钉住,根本无法动弹,这时,般若静下心来,打算以灵力冲破鬼画符,然而,鬼画符毕竟是贴在身体上的,灵符根本无法奈何它,而蒋吟秋和王长生两人没有法力,根本没法把鬼画符撕下来。 想着,般若回忆起以往书里看到的方法,皱眉道:“爸,你去找一碗新鲜的鸡血来。” “鸡血?”王长生犯愁了,自言自语:“大半夜,我去哪找鸡血?” 说完,他拿着钱走出门外,路过霍遇白家的时候,他停下脚步,想了想,最终敲了霍遇白的门。 一个佣人开了门,很快,霍遇白听到声响,走下楼来,见了王长生,陡然紧张道:“是不是般若出了什么事?” “是啊!你们家有没有鸡血?”王长生急问。 “鸡血?”霍遇白皱眉想了片刻,正要说话,只听开门的佣人道:“霍先生,厨房还有一只公鸡,我本来打算明天做给你吃的。” “真的?那太好了!”王长生喜道。 很快,两人带着鸡血来到般若的房间,霍遇白看了眼般若的身体,沉声问:“般若,你遇到袭击了?” 般若点头,面色冷静地说:“遇白,把鸡血倒在我两手的手臂上。” 霍遇白闻言照做,很快,鸡血的味道在屋子里弥漫开来,说也奇怪,鸡血浇下去以后,原本什么都没有的手臂和腿上陡然显现出金黄色的符咒来,般若见状,心里松了口气。 一旦符咒显现出形状来,那事情就简单多了,这样的符咒便跟普通的符咒没有太大的区别。 蒋吟秋和王长生早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 “般若,这是什么?” “符!” “符?谁贴的?”蒋吟秋追问。 般若不想让她担心,没有正面回答,只道:“爸妈,你们离我远点,我要把符咒给破解掉!” 所有人都走开了,般若调整呼吸,开始运气,灵力在她体内不停流动,最终,她大喝一声,灵力从她的穴位里钻出来,这一钻,就把那黄符震落了下去。 黄符一掉,般若的手臂和腿便可以自如行动,她松了口气,倚在霍遇白的手腕上坐了起来。 见般若没事,蒋吟秋夫妻俩这才放松一些,最终,被般若劝回房间休息。 “般若,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符咒不是普通的符吧?” 等蒋吟秋夫妻俩走了以后,霍遇白才问。 “嗯,是鬼画符!” “鬼画符?”霍遇白的眉头紧紧锁住。“你的意思是,今晚对付你的是厉鬼?” “对付我的是厉鬼,但这鬼跟我无冤无仇却要来对付我,肯定是受人指使,我之前见周倩芸进了我们小区里的一间别墅,每天都待满两个小时,才离开,听容磊说,那别墅的主人叫李天海,是位著名的法师,但这人底线低,只要有钱,什么坏事都做,我只怕这事跟他有关。” “李天海?”霍遇白冷声开口:“般若,这事交给我,我一定帮你查清楚。” 般若深知,霍遇白即使查也绝对不可能对付得了李天海,像这样的法师,法力高强,不是普通人能够制服的,但她最终还是应道:“好!” 说完,她不禁握住脖子上的项链,只见这项链此刻又恢复成普通的模样,没有一丝亮光,般若想到那厉鬼见了这项链时惊恐的模样,心里猜想这项链定然不是普通的东西,只是,古书里没有一点关于这项链的记载,她心里没有头绪。 同一时间,翡翠湖岸北边的一处别墅内,周倩芸正面无表情地看向屋子里的一口棺材,边上,一位法师正放下手中的桃木剑,而后冷眼看向那口棺材。 “师父,我们失败了?这怎么可能!那鬼法力那么高强,又用鬼画符定住了她,那般若怎么可能逃得了?”周倩芸眉头紧皱,不甘地问。 李天海也没想到这般若居然还能破了鬼画符,也没想到这鬼会败兴而归,他看向棺材,冷声开口:“别急,给我三天时间,等我体力恢复,我会再次施法,这一次,我要让她在睡梦中死去。” 周倩芸依旧满脸着急,她气道:“该死的般若!又让她给逃掉了!” 李天海瞥了她一眼,道:“徒儿,不用心急,我掐指算了算,这般若在一年内会有一个大劫。” “大劫?” “我没算错的话,她有断命之险。” “断命?”周倩芸的眼中陡然升起希望,“师父,你的意思是般若她活不了多久了?” 李天海捏了捏胡须,而后道:“嗯!据我推算!应该是这样,因此,你就算不找她麻烦,她也活不了多久。” “真的?”周倩芸喜道:“师父,她就算死也是罪有应得!谁叫她害了我爸爸,还害得我沦落到这种地步,而且她抢走了师父你不少的生意,如果不是她,还怕这些富豪不来找师父你算命看风水?说到底,她死了才好呢!不过,我不会让她死得那么容易,等我学会了师父的秘术,我要让她死相凄惨,死后下十八层地狱!” “好!都听你的!只要你跟着师父好好学,师父一定把毕生所学都教给你!”李天海说道。 周倩芸叹息一声:“师父,我爸爸还在牢里,周家又成了这样……” “哎!你父亲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明天就做法帮他改命!”李天海保证道。 “真的?”周倩芸满眼希望,而后勾唇笑道:“只要师父你帮我家度过劫难,帮我父亲改命,为我安排一个富贵人生,倩芸这辈子随意供你差遣。” 李天海闻言,点头道:“当然!这些都是小事,既然我答应当你的师父,自然会帮你摆平那些人,不仅如此,我还会教你毕生所学的秘术,包括那招鬼术……” 李天海说完,在地上画了个八卦图,而后说: “我帮你画了八卦图,你按照我说给你的方法试一试。” 周倩芸心里十分激动,自从父亲死后,她就一直跟在李天海身后学习,这几个月来,她无时无刻不想报仇,现在她终于有了机会,只要试一试,她就能知道,这招鬼术到底能不能成功。 想着,周倩芸全部脱掉自己的衣服,在烛光的映照下,年轻女孩的身体显得曼妙多姿,而后她坐在八卦图内,不停念动咒语,随着咒语越念越快,忽然一阵阴风吹过,屋中的红烛一灭。 周倩芸一喜,心知自己这是成功了,只是不知道她会招来什么样的恶鬼。 这时,一个黑影陡然飘到她的面前。 周倩芸瞥了眼那鬼,而后勾起唇角,对那色鬼魅惑一笑,说:“来我这里。” 色鬼见她长相漂亮,身材凹凸有致,算是十分年轻貌美,他原本就喜欢这样美好的肉体,此时见了周倩芸,十分饥渴,便迅速扑到周倩芸的边上,周倩芸见他想压到自己的身上来,连忙阻止,笑道:“别急!我招你来自然会答应你的条件,只是你先得为我做一件事!” 色鬼扬唇,笑问:“哦?小娘子,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周倩芸来到阳台外,看着般若别墅的方向,不由扬起唇角,露出一抹冷笑。 正是凌晨时分,般若被鬼画符压制后,灵力损耗严重,原本她想找李天海和周倩芸算账,但想了想,还是打算等体力恢复再说。 霍遇白走后,她再次躺下睡了起来,许是因为体力不支,这一觉她睡得很沉,迷迷糊糊间,她看见霍遇白从阳台爬了进来。 “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有些不放心你,便想回来看着你,等天亮了再走。”霍遇白沉声道。 上次霍遇白也曾守了她一夜,般若见状,虚弱地笑道:“那我先睡了。” 霍遇白坐在床边,而后一把搂住她,低声道: “般若,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忍得很辛苦,你知道吗?” 般若眉头微蹙,道:“我今晚有些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明天?等不了明天了!作为一个男人,你有没有想过,连女朋友的身子都碰不得,这对男人来说是多大的耻辱?”霍遇白说着,陡然扯开她的上衣,而后急迫地说:“般若,不要再拒绝我了。” “霍遇白!”般若喊了一声,然而霍遇白却像是没听见一般,继续压在般若的身上,他似乎打定主意今天要把这事进行到底,便不理会她,强行脱她的衣服。 般若挣脱不开他,只好掏出符咒,一把贴在霍遇白的身上,然而,奇怪的是,霍遇白被这符咒贴了,却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反而继续脱她的衣服。 不对!般若陡然皱紧眉头,这事有些不寻常!她画的符咒不敢说天下无敌,但在当代,她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她的符咒对普通人类绝对有用,怎么可能对霍遇白不起任何效果? 这事太奇怪了! 般若又细细观察了霍遇白的神色,只见眼前的霍遇白虽然长相一样,可行为举止,气质姿态,都差了许多!平常的霍遇白哪里会这样一脸色相,火急火燎,十分急切?难不成眼前的霍遇白被鬼上了身? 想到这,般若不敢掉以轻心,她念动符咒,掏出阴阳环,这阴阳环马上变大,而后陡然套在霍遇白的身上,随后一直缩小,霍遇白被指环一勒,立刻无法动弹,倒在地上。 般若见状,穿好衣服从床上站了起来。 她来到霍遇白面前,打算查看他眼睛里是否有被鬼上身的红线,然而,眼睛扒开后,般若不敢相信地看向他的眼球,只见霍遇白的眼睛黑白分明,哪有一丝红线? 难道眼前的霍遇白没有被鬼上身? 霍遇白见状,微微一笑:“般若,你就这样对你男朋友?快,把我放开!我只是太喜欢你了,才会……你别放在心上。” 般若愣了片刻,想不清这事情到底为何,眼前的霍遇白明明有问题,可他却没有被鬼上身。 不对!刚才霍遇白见自己睡下后,已经离开了,又怎么会忽然从阳台上爬进来? 这不符合他的做事风格,霍遇白就算想要自己,也会正大光明的,不会像个流氓一样! 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一阵微风吹了进来,般若低头看了眼身上的吊带裙,这衣服是她睡觉时穿的,十月初的天气,晚上穿一件单衣,如果不盖被子,肯定会冷,可她却光着腿站在这里许久,身上却没有一丝冷意。 感觉不到冷意,这明显不是在现实中,难不成…… 般若陡然睁大眼睛,她在梦里!不!应该说!她被鬼控制了思绪,因此分不清梦和现实了。 糟糕!定然是那鬼见自己体力很弱,灵力又过分损耗,虚弱不堪的时候,趁势控制了自己。 这时,地上的霍遇白陡然站了起来,他笑着贴到般若的身上,般若连忙推开他,怒目相对。 霍遇白冷笑一声,不悦道:“身为女人,陪男人寻欢作乐,这是你的本分,别不识抬举!” 般若明知在梦里,也很不客气,便道:“去你妈的本分!”说完,开始静下心来,念动咒语。 “霍遇白”见状,冷眼瞥了她一眼,而后道:“敬酒不吃吃罚酒!让你陪老子上床,那是看得起你!” 说完,陡然把般若往洗手间里拖。 般若一怔,下意识要挣脱,只是在梦的幻境里,她所有的法力都使不上,如阴阳环这些,更是没有任何作用,刚才之所以能制住霍遇白,完全是这鬼为了使得她相信这是在现实中,才故意配合演戏而已。 般若使劲挣扎!然而霍遇白,不,是恶鬼还是死死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拖进了洗手间的浴缸里,这浴缸明明是空的,却瞬间多出满满一缸水,恶鬼见状,一个用力,把般若拖进了浴缸,这当下,般若被按进浴缸里,呛得喘不过气! “咳咳咳!” 般若下意识想要拉开他的手,却一点用都没有,这时,恶鬼陡然跳入水中,紧紧压住她,把般若禁锢在水里,让她无法挣脱。 般若喘不过气来,水从四面八方涌来,进了她的身体又从她的身体中流走,她难受极了,几乎就要窒息。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她的脚使劲蹬着扑腾着,可头却被恶鬼死死固定在水中,完全无法挣扎,忽然,般若的手不再挥动,她无知无觉地躺在水底,脑海里只剩下空白一片。 “般若!”忽然,霍遇白急切的声音传了过来。 般若一怔,不敢相信地看向水面上映出的模糊身影,是霍遇白?真正的霍遇白?他怎么也进入她的梦里了? 不过只怕已经迟了,她虽然脑子还能思考,但身体已经完全无法动弹,只怕是必死无疑了。 这时,霍遇白陡然把她从水底拽了出来,而后死命压着她,给她做人工呼吸,不知做了多久,般若咳了一声,吐出几口水,陡然回过神来。 她眉头紧锁,面无表情地看向眼前的霍遇白。 霍遇白见状,浓眉久久不曾舒展,一向镇定自持的他,脸上有明显的慌乱,那种即将失去自己最宝贵东西的恐慌,弥漫在他全身,般若眨眨眼,不由想,这应该是真的霍遇白吧? “般若,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被呛到?” 般若微不可查地摇头。 霍遇白陡然舒了口气,而后伸出手臂,把她揽到自己怀里,紧紧抱住她。 他没有说话,但般若明显感觉到他的身子在发抖,她笑问:“你怎么来了?” “我回去后一直做恶梦,醒来后总觉得不对劲,就又来你家看了看,好在你父母都还没有休息,也没说别的,就给我开了门。” “大半夜进我房间,我怎么不知道我爸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开明了?”般若笑笑。 然而,霍遇白的心情却丝毫不见放松,他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我在休息的时候被人钻了空,进入我的梦境,使得我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还好你及时赶到,否则我只怕会被杀死在梦里。”般若说完,眸光已经完全冷了。 “是周倩芸和李天海?”霍遇白冷面如霜。 “嗯。” 霍遇白把她从水里扶出来,又帮她擦干了身体,见她睡下以后,这才离开那里。 出了般若的房间,霍遇白立刻打了个电话。 “喂,把周建成的黑料全都挖出来,捅给上面的人,同时曝光给媒体,务必让周家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放下电话,他周身散发出明显的寒气,想到方才般若濒死的状态,他的眼眸不由瑟缩一下。 那边,霍遇白刚走,般若陡然从床上坐了起来,虽然她这人不喜计较,但人家已经欺负到她头上,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 般若面无表情地穿好衣服,而后拿好法器,从别墅后面抄小道,去了李天海的别墅。 她看向眼前的别墅,眼里露出狠光,正要进门,却发现别墅前面布着奇门遁甲。 般若冷哼一声,果然有两把刷子!难怪能差使千年以上的厉鬼。 但是想就凭这样拦住她?般若眸光渐冷。 “雕虫小技!”般若说着,很快变换方位,马上就破了这奇门遁甲。 这一破,她很快就走进别墅,别墅门上没有上锁,般若根据奇门遁甲的方位推算,一路来到别墅楼上李天海的房间。 让她奇怪的是,推开李天海房间的门,并没有见到床,反而是一口尺寸巨大的棺材放在门内。 般若眉头一皱,难道这李天海也和上次那张道陵师兄弟两人一样,会修炼秘术,能和阴间的鬼怪交换契约,因此才驱使那恶鬼来对付自己? 她来到棺材边上,只见棺材的四个角上都点着红烛,这红烛燃烧后流下的烛蜡,正如滴血的眼泪,般若使劲全力,推开棺盖,她全身戒备,以防棺材内的人忽然袭击,没想到,打开棺盖后,这棺材里面却空空如也。 般若一怔,不敢相信地看向这口棺材,不可能!李天海今晚驱使恶鬼,用了不少法力,不可能不做休息,而他既然放了棺材在这里,势必是有用的。 这口棺材极大,般若站在外面根本无法触碰到棺材底,想着,她一下子翻了进去,般若敲了敲脚底下的木板,只见脚下的木板发出空心的声响。 然而这木板却没有任何可以扶手,想着,般若站了起来,只见从上方看下去,脚底的模板呈现出一个八卦图形,般若见状,掐指一算,没想到那李天海在这口棺材内也布下了奇门遁甲,这奇门遁甲布置得极为巧妙,妙到只有解开的人才能打开这棺材底的机关。 般若很快解开了,她根据奇门遁甲的布局,按下坤位,这一刻,棺材盖陡然动了起来,只见原本打开的棺材盖忽然自动关上。 不好!般若下意识蹲下身体,眼前陡然一片漆黑,她被关在了棺材里。 第138章 138 般若眼前陡然一黑,即便棺材也不过是木头做的,和普通的木盒子没区别,但身在棺材内的感觉却不是待在普通盒子里那么简单了,这棺材十分高大,般若站在里面,发现棺材边缘到她的胸口下方,她试着去推盖子,然而棺材盖子从里面根本无法推开,试了几次,发现一切徒劳,般若便放弃,转而寻着记忆按了下脚底八卦图的坤位。 她刚一按,棺材底忽然动了动,而后一块木板陡然打开,一个正方形的洞呈现在般若眼前,那洞口传来隐约的灯光,昏黄朦胧,般若无所畏惧,踩着洞口的楼梯,爬了下去。 般若这才发觉李天海把这间别墅改装过,他在楼上的房间内放了棺材作掩护,又从棺材里通到楼下的房间,般若走进这房间,发现这房间四周没有窗户也没有门,密不透风,因此形成一间密室,密室中点着烛火,但四处都没有李天海的身影,房间内的桌子上有一些化学器具一样的东西,仿佛是在烧制、提炼某些东西。 般若眉头一皱,她用力闻了闻,这才确定这间房子内弥漫着一股怪异的味道,这味道有些香,但香得过分,让人闻着很不舒服。 这种味道,般若并不陌生,她去过的火葬场也弥漫着这种香味。 般若陡然警觉,她又往前走了几步,忽然,看见一个和房屋差不多高,密封的透明玻璃罩内,李天海正在制作着什么,只见他从容器内倒出提炼的东西,而后,把一个写着生辰八字的纸贴在一个布偶上,然后,他将容器内的液体倒在布偶上,接着念动咒语,没多久,写着生辰八字的纸陡然烧了起来。 看完他做完这一切,般若眉头紧锁,她面色陡然冷了。 “李天海!” 李天海陡然听到有人说话,被吓了一跳,而后见般若站在他眼前,他赶紧抓起一旁的法器,防备地看向般若。 “是你?” 李天海年纪并不算大,大概四十岁不到的样子,样子也算清秀,光从外表看根本无法相信这人是个恶贯满盈的法师。 般若冷笑:“怎么?你驱使恶鬼去杀我,难不成以为我还能放了你不成?” 李天海一滞,瞥了眼边上烧着的纸人,说:“你以为你能杀的了我?” “那就试试看!”般若说着,陡然掏出七寸销魂钉,一把将销魂钉飞了出去。 李天海见状,愣了一下,全然没想到她还有这等法器,但他也不是吃素的,他掏出一个罗盘,念动咒语,这罗盘开始快速转动起来,直到把飞来的销魂钉一下子挡了出去。 李天海冷笑一声,不屑地说:“也不过如此!” 七寸销魂钉被挡,心里极其不满,正伺机报复,般若眯着眼,冷眉紧锁,她伸直双臂,念动咒语,让阴阳环从自己的指尖滑落,阴阳环在般若的驱使下,急速变大。 这时,般若大声喝道:“去!” 阴阳环听了命令,快速飞向李天海,李天海没想到般若还有这等法器,陡然面露惊骇!她不过是个大一新生,还不到二十岁,居然能连续拿出两件排行榜上的知名法器! “你居然有阴阳环!”李天海往后退了退。 这时,七寸销魂钉不信邪,再次撞向李天海的罗盘,李天海的罗盘虽也是著名法器,但是法力和煞气都不如这七寸销魂钉,加上七寸销魂钉之前碰壁,现在凶煞气更重,简直是红了眼,只想钻入李天海的骨血里! 杀!杀!杀! 李天海正打算跑,谁知那阴阳环一下子套住了他,李天海见状,知道留下来是死路一条,莫说般若,就是这七寸销魂钉也不可能饶了他,要知道这种上古的法器都是有灵性的,跟人一样有自己的灵魂,七寸销魂钉既然盯上他,就必须要喝足他的血。 李天海不敢耽误,赶紧往外跑。 就在这当下,七寸销魂钉加快速度,陡然飞向他的手腕,并快速从他的手腕中间钻入,又从另一边钻了出来。 “啊!”李天海大叫一声,痛苦不堪地握着手腕,然而他手臂已经被阴阳环套住,手腕又被七寸销魂钉给戳穿,鲜血不停往下滴,如果再不跑!必死! 李天海不敢耽误,跌跌撞撞地从楼梯爬上去。 般若见状,并没有追,她折回玻璃罩的实验室内,掏出李天海烧着的那个玩偶。 般若把玩偶上的火给熄灭,拿下玩偶上的黄符,只见黄符上写着一个人的生辰八字!般若细细一看,面色陡然冷了。 只见那黄符上写得正是她的生辰八字! 她不会天真地认为李天海扎小人只是为了咒她,般若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又端起一旁的容器在鼻子前闻了闻,而后,大吃一惊。 是尸油! 李天海居然在别墅内提炼石油! 般若看向一旁烧制的容器,闻着空气中密不透风的怪异味道,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十分难受! 难怪李天海能帮助那么多人做坏事,原来他一直在提炼尸油,要知道尸油这东西有极大的作用。 首先,提炼尸油,再把尸油滴在这样的玩偶上,再把生辰八字贴在玩偶上,这样一来,这玩偶就和般若没两样,李天海用尸油烧着这玩偶,意思是,要引这尸油的主人,也就是死了多年的人,把他在地下多年的阴气和煞气引来对付般若,可想而知,李天海选的一定是在世间有极大冤屈的人,这种人死后煞气很重,般若是个正常的人,被这样的阴煞气环绕,还被从头浇到尾,再一把火烧下去,最后只怕会被这尸油的主人,这厉鬼控制,最终不得好死! 其次,尸油在东南亚一带的巫术里经常被提及,尤其是泰国一带,许多不法人士经常养小鬼和下降头,这些事情都是十分阴损的,养小鬼就不必说了,把死了没多久的婴童泡制提炼,不让人去投胎,养得小鬼为自己做事谋财,而这下降,其阴损程度不比养小鬼少,只因为下降头,是用人身上的头发、皮肤、血液等,再用提炼好的尸油,使得这人神志不清,完全被自己控制,而李天海用贴着生辰八字的玩偶,这作用是一样的。 加了尸油,不管什么法术,都会阴损百倍!效果可不是一般的明显,还好般若及时灭了这玩偶上的火,使得没有造成太大的危害,否则,一旦她被下降头成功,只怕以周倩芸对她的恨,她活不过明天! 该死的李天海!该死的周倩芸! 般若身上陡然有了股强大的煞气!她第一次这样愤怒!第一次抱着必然要杀死李天海的决心!这样阴损没有底线的法师,还不知道背地里做了多少缺德事!连尸油都能提取!留在世上也是祸害! 想着,般若赶紧爬上楼梯,她刚来到棺材内,正打算用符咒开棺,却发现棺材陡然晃动起来。 “不好!”般若使劲推了推棺盖,却见棺盖纹丝不动,她掏出符咒,贴在棺盖上,而后念动咒语,让符咒替自己开棺,可没想到,这棺盖依旧动都不动。 糟糕!李天海在外面布了阵,使得符咒对这棺材没有一点用。 这时,李天海和周倩芸的笑声齐齐传来。 李天海骂道:“妈的!敢伤了老子!我告诉你!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就是!再厉害有什么用!就算师父比不过你又怎样!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能不能出了这棺材!” 周倩芸得意一笑,随即恶毒地说: “师父!既然打开棺材我们比不过她,那我们就把她给埋了,等埋了以后,没有空气,她自然会死,这样一来,我们再用她的尸体提炼尸油。” “你倒是比师父还狠!”李天海说。 “哼!”周倩芸冷冷一笑,而后算计地说:“等她死了,我便要那霍遇白娶我,如果他敢不照做,我就用用尸油控制他,再不行就让鬼让他的身,让他听我拆迁!” 这时,般若感觉到棺材晃了晃,而后,外面传来挖土的声音。 周倩芸看着这口棺材,畅快地笑道:“般若!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说完,接着铲土,快速地往棺材上倒土,想早点把般若给活埋了。 不知不觉,棺材已经被土埋了一大部分,眼看连棺材盖都要被埋了。 天隐隐发白,马上就要天亮了,周倩芸和李天海不敢耽误,快速地填着土。 棺材内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般若觉得有些呼吸不畅,周倩芸敲了敲棺材,没见人说话,得意地说:“我叫你碍我的事!我就是看不惯你那得意的样子!等你死了,我一定会把你的财产都弄到手,让你爸你妈乖乖把财产交给我,让霍遇白娶我做老婆!而你,就留在地下,陪一群死鬼玩吧!对了,等你死了,我还会做个咒诅咒你,让你死后没办法投胎,让你只能做孤魂野鬼,让你生生世世都是烂命一条!” 棺材内依旧什么声音也没有,周倩芸说得畅快,见般若不说话,料想已经死了,她得意地勾起唇角,心里一块大石头彻底是放下了。 可没想到,她刚笑完,忽然察觉到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荒郊野岭,李天海又坐在边上,一阵冷风吹过,周围只有窸窸窣窣的树叶声,是谁拍了她的肩膀? 周倩芸吓得身子不由抖了一下,这时李天海也发现不对,他看了眼周倩芸的身后,吓得立即倒在地上,往后退了几步,作势就要逃跑。 然而,没等他逃跑,一个鬼陡然飘到他面前,一把勒住他的脖子,死死不放! 周倩芸见状,往后一看,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只见她身后,站着一排又一排,密密麻麻都是鬼!在这没有人烟的地方,又是坟地,原本阴气就重,可谁会想到居然还有这么多鬼! 虽然她也曾招过鬼,可她招的都是能听她使唤的,像这些鬼,一个个凶神恶煞,但似乎很难沟通,就在她满心惊恐的当下,一个鬼从边上的坟墓里爬出来,他走路歪歪斜斜的,像是腿脚不便,周倩芸看向他的腿,只见他的腿上活生生被割掉了一块头,那伤口一直在流血。 周倩芸吓得大叫,“师父!那鬼!是你割下来,提炼尸油的……” 李天海早已被掐住脖子,本就呼吸不畅,听她这么一说,这才发现,这里许多鬼都受过他的迫害。 那掐住脖子的鬼冷笑道:“李天海!你还记得我吗?当初我女儿被人强J,我去讨回公道,结果你因为收了那家的钱,居然找厉鬼来我家,活生生把我给吓死了!可怜我女儿受尽了屈辱,最后不得不嫁给那个无赖,天天还被他们家毒打,没多久也死了。” “李天海!你割我的肉提炼尸油,我好疼!” “李天海!你还我命来!” 李天海哪里能斗得过这么多恶鬼?他就算再厉害,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类,周倩芸就更不用说了,她才刚开始修炼,基本上还没有法术,两人被这么多鬼环绕在其中,没多久就被鬼给制服了,再也动弹不得。 这时,棺材盖被打开,般若从里面跳了出来。 周倩芸不敢相信地看着她,使劲摇头。“不!不可能的!你怎么可能没死!你怎么可能没死!” 般若冷冷一笑,看向周倩芸和李天海,道:“你以为就你们会法术?这点法术就想杀了我,简直可笑!你们俩毫无人性,居然用鬼来杀我,今天我就让你们尝尝被鬼杀死的滋味!” 说完,任由恶鬼扑向他们,般若转身离开那里。 这之后,般若看到李天海的别墅围满了警察,听警察说,李天海疯疯癫癫到处乱跑,还嚷着说鬼要吃他,结果在横穿马路的时候,被车撞死了。 警察们聊天时,还还感叹:“最近命案可真不少,就说这A大也出了一起人命案,有个女学生说是看到幻觉,有恶鬼要找她麻烦,还说她会招鬼,她可以招来色鬼去害人,她说要让色鬼去强暴一个人,当然,她这样疯疯癫癫的,也没人会相信她的话,但是没想到,当天夜里她居然被人给强J了,后来警察审理那强J的人,那人居然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还说是这女人自己扑上来,把他压在身下的,后来警方调了监控,证明了那男人的话,原来是这女人自己扑上来把男人压在身下,这之后,这女人疯癫得更加厉害了,今天早上,她似乎是出现了幻觉,半夜忽然大吵着说有鬼要杀她,而后一激动,就从自己宿舍的床上摔下来,当场就死了,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周倩芸的死在学校里疯传了一阵子,她们宿舍的人都不敢住在那间房子里,都搬去了别的宿舍,事实上,周倩芸的死并不是般若导致的,而是自作孽!因为那日周倩芸招来的厉鬼和恶鬼,她道行浅,只知招鬼,不知送鬼,可谓请鬼容易送鬼难!这周倩芸把鬼引来杀般若,谁知却没杀死,那鬼当然也不肯回阴间,然而,和鬼达成契约都是要信守承诺的,周倩芸和李天海一起答应赔给厉鬼一条人命,也答应了色鬼,让他得偿所愿,厉鬼和色鬼没有迫害成般若,自然也没有收到好处,哪里肯就这样回去?因此,厉鬼向李天海讨要人命,色鬼向周倩芸讨要好处,没多久,两人就受到了惩罚! 也就是说,两人的死,都是自己造成的! 周倩芸死后没多久,周建成的案子再次发酵,也不知是谁又一次把证据呈给上面,再次挖出周建成不少黑料,这下子,周建成数罪并罚,只怕能不能保住命还是个问题。 至此,周家彻底毁了。 忙完这件事,般若在霍遇白的要求下,短期内不动用法术,也不给人驱鬼,好好在家休息一阵子。 周倩芸死后,般若也曾想到昔日两人同窗的时光,虽然周倩芸一再找麻烦,但只是小女生之间的恩怨,她原本并不想扩大,只想置之不理也就罢了。可谁知周倩芸一再挑衅她,不仅害的她差点没法高考,还差点使得她死于鬼的手里,虽然她最后好命逃脱,但周倩芸已经动了杀她的心,这样的人不可留! 这日,王明夏上门来把替蒋吟秋刚买的衣服拿给她看看,见般若也在家,她唉声叹气地说:“般若,我找了很久,也没找到可做的事情。” “还是不想上班?” “不去了,想歇歇,不想每天早上起床赶公交,累死累活的。”王明夏满脸愁容。 般若想了想,认真地说:“你不是想开店吗?不如再找找看。” “我是想开店,之前我还去你们学校门口的小吃一条街去看过,那边路口正对你们学校大门有家奶茶店正在转让,这家店有七八十平方,可以坐人,我觉得这样的店可以改为咖啡店,他家装修也不错,转让金也不算贵,只是,我观察了好几天,发现这家店很奇怪,明明东西好吃价格也不贵,环境还好,可就是人流量很少,按理说,这样的店,不应该亏本才对。” 王明夏说的这家店,般若有点印象,就在学校正大门,叫“香港丝袜奶茶店”,般若有一次在那里吃早餐,觉得味道不错,地方也干净,但是正如王明夏所说,那家店的生意不是很好,老板也无心经营,般若点餐的时候,服务员不甚搭理,老板也懒得理睬,一直低头玩手机。 “这家店房租加转让费大概要十万左右,我觉得还可以,价格不算太贵,只是看到生意不好,我有些不敢租,加上我之前去打听过,说其他家的店面都是开什么店都赚,只有那一间,开什么都赔本,也是奇怪!” 般若想了想,说:“如果你真想租,我可以为你调下风水!找找问题出在哪里。” “那要么现在就去看看?”王明夏提议。 很快,姐妹俩一起去了那家店,般若站在店门口一看,只见这家店正巧在小吃街的第一家,店的北方和东边都有大门,东边的大门正对学校,不管从哪个方向看,这家店的位置都不错。 “我就想不明白了,边上那家很小的卖鸭头的店都比他家生意好!不应该啊!”王明夏说着,指着那店说:“般若,你看,这家店在街头位置,第一家不是应该风水最好吗?” “街头?”般若扬唇笑了。 “怎么?难不成这不是街头?”王明夏一脸不解,不明白妹妹到底是什么意思。 般若面色如常地说道:“说是街头,但是从街的另一边看,这里其实也是街的末尾,是巷尾!如果你想开店,店铺一定要找聚人气的地方的,切忌在巷子的末端、角落或者尽头开店,从风水学上讲,水为财,旱路水路皆为水流,众所周之,水流流向巷尾、角落、尽头,就会成为死水,是不能聚财的。再加上,这店的两个门前都有窨井盖,这说明,就算这家老板赚了钱,也守不住财。” “真的?有这么邪乎?” 虽然王明夏知道般若很厉害,但还是不信她这样一看就能算准,于是她找来店里的服务员打听了一下,服务员如实说:“其实我们这家店虽然不赚钱,但也不是很亏本,主要问题是,来的钱老板根本守不住,他赚一点钱都拿去赌了,现在在外面欠了几十万的赌债,老婆也跟他闹翻了,他为了还债才想早点把店转租出去。” 王明夏闻言,一脸敬佩地看向般若。“被你说准了!那你的意思是这家店我不能租了?” 般若笑了,“姐,常人不能租,但你能!” “啊?”王明夏一脸不解。 般若继续道:“你忘了你妹妹是做什么的?什么样的风水我没法帮你调?” 王明夏闻言,激动地拉着般若的手。“好妹妹!姐妹白疼你!那我现在就去谈价格!” “记得压价!还有,我看这老板的面相,他会有经济上的纠纷,因此,记得问好,看他有没有欠款没付,叫他把所有钱都付完你再租。” 老板有心转让,王明夏有心要租,因此没多久,两人就谈拢了,最终老板付清所有的货款,王明夏以八万五的价格租下了这家奶茶店,改为“转角咖啡”。 王明夏租下后,又把楼上的空出来的阁楼给装修了一下,把窗户改为落地窗,而楼上的间距比较低,一般高大的男人上去根本无法站直身体,王明夏在般若的建议下,干脆在地上铺了地毯,把楼上改为不穿鞋进入的区域,因为楼上比较安静,很适合晒太阳看书,因此,王明夏又专门建了一面墙的书柜,买了不少二手书过来,书单是般若去豆瓣上搜来的,走的是文艺风,迎合大学生市场。 就这样,王明夏把楼下又简单地装了一下,自己确定了菜单以后,就重新开业了。 开业前,般若为店里改了风水,也没忘记在门口的窨井盖上铺上红色的地毯盖住,以防止开店后王明夏会漏财。 当晚,原本店里的老板路过这里,看着王明夏带着工人在里面忙来忙去,折腾着尽量把每个细节都做到完美,他心里冷哼一声,心道自己当初也是这样力求尽善尽美,只可惜,这里开什么都开不成,当时自己不信邪,但最后不也是亏本转租了? 这王明夏开的咖啡店肯定会亏本! 老板正好住在这边上,心道,等开业,他再来看这王明夏的笑话。 第二日,开业了,刚开业的第一天,王明夏做了个活动,咖啡买一送一,因此生意很好,店里都坐不下了,霍遇白听说这事,也给王明夏送了花篮。 大学生们大多消息灵通,大家见霍遇白送了花篮,纷纷把这家店的图片传到了网上,一时间,霍遇白的不少粉丝都跑来这里尝鲜,以图哪日能撞到偶像。 也因此,这家店刚开就火了起来,加上这店离学校近,大家过去也方便,没多久,就有不少小情侣成为这家店的常客。 原老板看着这家店越来越火,甚至每天客流量超过开业当天,他很是不敢相信,直到这家店每天都客满,一座难求,除非早上九点前来,否则所有时间都是客满! 这老板气得不行,直拍大腿,早知道当初就不把这家店给转让了。 王明夏见到这个结果,喜得合不拢嘴。 “般若,你真是帮了老姐大忙了!要不是你,我生意根本不可能这么好!” 现在不仅楼下生意好,楼下的那几个座位也很吃香,许多人会找几个朋友来,一待一下午,虽然这样赚钱不如楼下多,但多少保住了店铺的格调,使得这家店成为A大学生眼里,排队最久的一家店。 般若道:“姐,我们之间还用见外?” 就在这个周末,薄荷忽然找到般若,她和经纪人徐明一起进了转角咖啡店,见了般若,立刻拉着般若的手,急道:“般若,徐哥家里出了点事情,你一定要帮帮他!” 第139章 139 般若周末都会在王明夏的店里帮忙,见薄荷找上门,一脸急色,便问:“到底怎么了?” 薄荷把徐明带进来,般若看了眼徐明,这才发现徐明面色疲惫,眼眶凹陷,皮肤发黄,一脸倦容,像是很久都没有睡好一般,但是,他的脸上并没有黑煞气,也就是说,他本人以及近亲都应该没出现什么问题才对。 “徐经纪怎么了?” 徐明面色沉重地说:“大师,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般若解开围裙,和他们一起去了车里,等关好车门,徐明才一脸严肃地开口:“大师,不瞒你说,我这次来找你也是没办法,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一家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般若又看了他一眼,才肯定地说:“我见你身上没有阴气也没有煞气,面色并无不对之处,可以说,你近期无红事也无白事,你的直系亲属也都没大碍才对。” 徐明怔了片刻,才叹了口气,说:“大师!你说的没错,这次有事的是我姑姑家的孩子,我这个姑姑是我奶奶领养的,不是亲生姑姑,我猜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你看面相才没看出来。” 般若点点头,一般来说从面相上只能看出关系较近的直系亲属。 “有话直说。” “是这样,我姑姑是徐景秀。” 般若闻言,愣了一下,徐景秀是这个圈子里的老演员,名气很大,属于妈妈级别的,般若小时候就看过她演的戏,没想到徐景秀是徐明的姑姑。 徐明低着头,继续说道:“我姑姑有个14岁的儿子,前几天,在放学的途中,被人绑架了,虽然已经报了警,可警察根本查不出土匪的藏身之地,就这样拖了几天,期间土匪几次打电话来要钱,说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可却都临时变卦,不知怎的,昨天,我姑姑儿子被绑架的消息被媒体知道了,这些媒体为了自己抢头条,竟连绑架的细节也被挖了出来,登在了报刊杂志上,网上也因此传得沸沸扬扬,可想而知,全国人都知道,绑匪怎么可能不知道!” 徐明说着,满脸气愤,他紧攥拳头,神色激动地说道: “这些个媒体真是该死!完全不顾孩子的死活!竟然只想抢头条,那绑匪知道以后,已经说好了地点,却一再反悔,也知道我姑姑已经报了警,他今天打电话来,说我姑姑没有谈判的诚意,还说要撕票!这个绑匪反侦察能力很强,有一次警方都要逮到他了,最终却都被他给跑了,我也是没办法了,想到你是神算,看看你能不能帮上忙,要是能算出一点线索,那也是好的!最起码!得让孩子活着回来吧!” 般若闻言,瞥了眼徐明焦急的神色,沉默了许久。她最近只顾着帮王明夏装修开店,都没关注新闻也没上网,因此,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但这个案子她曾经听说过,前世闹得沸沸扬扬的,当初确实是媒体从相关办案人员口中挖到了信息,把这个案子的细节都公布在报纸上,这才导致绑匪提前知道了消息,当然,绑匪也知道徐景秀报了警,也知道全国警方都等着通缉他,他知道自己是逃不了的!到了这个地步,大部分绑匪会选择鱼死网破,撕票! 前世,徐景秀那个14岁的儿子最终被绑匪残忍地分尸,抛入江中,一个星期后,才被全部捞了上来。 然而,这世自己重生了,也导致了蝴蝶效应,很多事情都有改变,她无法断言那孩子是不是还是一样的下场,想了想,般若说道:“我得先知道他的生辰八字,才能确定。” 徐明闻言,说:“他的生辰八字我不懂,这样吧,我直接带你去见我的姑姑。” 徐明开着车,把般若带去了离这里不远处的一个别墅区,他们进了门,般若才发现屋子里全是人,许多警察分散在屋子里,到处都是通信设备,每个人都神色凝重,可知现在的形势不容乐观。 她刚走到屋子里就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也发现了她,走上来笑道:“王小姐?” “方警官。” “真巧啊!这都第三次了吧?之前有你帮忙,每次我都顺利破了案子,怎么了?这次又有人找你?”方警官道。 “是很巧,方警官你辛苦了。” 方警官笑了:“我不辛苦,只是歹徒实在可恶,逮的还是个初一学生!真是该死!” 方警官说着,一脸愤怒,仿佛恨不得把那绑匪逮过来给撕了!般若又瞥了眼站在边上,脸色苍白,虚弱得似乎都要站不稳的徐景秀。 徐景秀在徐明的搀扶下走过来,她声音沙哑,显然哭了很久。 “大师!徐明说你很厉害!请你一定要帮帮我!我的孩子他那么小,他被绑架了一定很害怕!他很怕黑,我无法想象这几个夜晚他是怎么过的,已经这么多天了,他绑架的消息还被记者给报道了出来,绑匪已经知道我报了警!我很大很害怕,这绑匪毫无人性,如果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会不会撕票!会不会不放过我的儿子!大师,求你一定要帮帮我!帮帮我这个可怜的母亲!只要您能帮我!我就算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徐景秀哭着说,她虽然年纪不小,但哭得时候依旧有种别样的味道,想当年她也是国民女神级别的,嫁人后就息影了专心在家带孩子,但不管如何,可怜天下父母心,此时她也不过是个普通的母亲。 “有他的生辰八字吗?”般若低头问。 看到徐景秀期待的目光,般若实在不忍与她对视,记得前世,媒体说徐景秀的儿子死了以后,徐景秀一度精神崩溃,好几次人们都看到她精神恍惚地在街上行走,嘴里喊着孩子的名字。 徐景秀颤抖着从桌子上拿起纸,递给般若,期待地说: “大师,这是我儿子的生辰八字,您看下!” 般若瞥了眼那八字,掐指一算,而后她不敢随便确认,又算了一次,直到第三次,她用奇门遁甲算,仍是一样的结果,她这才放下纸。 徐景秀迫不及待地拉着般若的手问:“大师,我儿子到底怎样了?您能算出来啊吗?” 明明是十月,可她的手却一脸冰凉,没有一丝温度,般若有些不忍,却还是瞥了眼她,只见徐景秀虽然满眼期待,可眉宇间却带着悲戚,这个女人,应该早就猜到结果了吧?都说母子连心,孩子如果死了,做母亲的多少能感觉到。 般若又看了眼徐景秀的面相,她子女宫发黑,并且现在也是黑气缭绕,可见她确实是丧子的面相。 “没什么可算的了。”般若道。 徐景秀闻言,愣了一下,随后不敢相信地问: “为什么没什么算的?你告诉我我儿子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告诉我!” 般若叹了口气,最终残忍却又如实说道: “从您儿子的生辰八字上可以算出,他的命已经于昨日停止了!” 听了这话,徐景秀陡然软了,她双腿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而后颤抖着指向般若,哭道:“你胡说,我儿子只是被绑架了!不可能死!不可能的!你以为你是神仙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信!不信!我儿子一定活得好好的!” 边上的女警察也看不下去了,她气道: “小姑娘,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会算命,但你可不要妖言惑众,这事的结果还没出来,我们也没抓到歹徒,在这种情况下,你绝不能说这样的话来刺激她!” 说完,她拉着方警官,说:“队长,我说的对吗?” 然而,方警官却紧盯着般若,问:“王姑娘,这是你算出来的?你能保证这事准确吗?说来惭愧,我们警方到现在都不知道绑匪藏身在哪里!我们不敢动静太大,怕打草惊蛇,但如果人质真的被撕票了,那我们就没那么多顾忌,反而要不顾一切把这绑匪抓到手了!” 般若肯定地点头:“我从他的生辰八字算出来了这个结果,不会有错的,这孩子不仅死了,也死得凄惨,我算出他死后的地方与水有关,可见是被抛尸在水中,而我们本市可以抛尸的水无非那几个地方,我建议方警官你可以关注一下江里,也许会从那里找到答案!” 女警官闻言,不敢相信地问:“队长,你不会真的想听她的一派胡言吧?这算命的要能当真,地球都能倒转了!你怎么可能听她说胡话!现在绑匪还没抓住,我们要做的是尽快去抓绑匪把孩子救出来!” 方警官看了她一眼,而后说:“这已经是我第三次在案件中碰到她,之前她帮过我两次,都破了案件,其中一次还准确地算出抛尸地方,那以后我们去找,很快就找到了尸体,所以我相信她不会算错的!” “可是……” “好了!”方警官沉声道:“王小姐,请你尽可能把信息告诉我们,我们将会立即去搜查!” 般若点点头,把自己能算出来的东西都告诉了他们。 方警官带走不少人,屋子里很快空了下来,徐景秀的哭泣声回荡在屋子里,闻者伤心! 徐明哀恸道:“大师,难道真的就这样了吗?就没有挽回余地了?” 般若摇头,残忍地说道:“徐明,你应该了解我!我说出口的话,绝不会错!” 徐明听了这话,不忍地看着姑姑失魂落魄的模样,又问:“大师,那您能看出我那个弟弟是怎么死的?他死前痛不痛苦?” 般若看了眼窗外,初秋十月,下午的阳光洒在院子里,意外地让院子里的景色多出一丝悲凉。 她想了想,只道:“我从那生辰八字中可以看出来,你弟弟死后身体分散于多处!并且一直泡在水里,现在不说别的,只希望警方快点找出凶手,还为你弟弟报仇!” 徐明听了这话,理解出其中的意思后,哭了。薄荷见状,连忙走过来安慰他。 这时,有不少人看向般若边上的薄荷,薄荷现在名气越来越大,算是当红的四小花旦之一,在座的不少都看过她演戏,因此有些好奇,但大家听了般若的话,心里都不舒服,因此没人上来找她签名。 当晚,警方没查出结果,般若和薄荷提前回家去了,到了第二天,徐明打来电话:“大师,能不能麻烦您到我姑姑家别墅来一趟?” 般若很快去了那里,方警官见了她,面色沉重地说: “找到了一部分!早上渔民捕鱼的时候打捞上来的,见不对劲,便打电话报警,我们去了以后把身体送去鉴定,可以断定,那就是徐景秀之子。” 徐明叹了口气,担心地说:“我姑姑听到消息后晕了过去,我姑父现在人还在警局里,等着配合警方调查。” 方警官接着说:“王姑娘,我这次叫你来,是想请你帮忙看看,你能不能算出关于这罪犯的一些线索,目前来说,我们警方都没能把握他的行踪,但我们大概知道,这人是个惯犯,大概在十几年前,他就犯过案,也杀过两个人,手段残忍,但是这人很厉害,似乎受过专业训练,人也很警觉,每次我们去抓捕的时候,都被他提前跑了,这次他又出来犯案,我们很希望能趁这个机会抓到他,否则,难免在社会上引起恐慌!” 般若闻言,却犯了难,前世这个案子最后也没抓到凶手,虽然当时徐景秀的不少影迷都出来帮忙找线索,但最终,还是被犯人给跑了,到般若重生回来之前,这个案子依旧是悬案,凶手依旧逍遥法外,也因为如此,徐景秀把全部身家都用来追捕凶手,但是直到十几年后,都没有任何进展。 其实,不应该!记得前世,不少网民说警察不作为,才导致人被杀,可现在看来,警方其实一直在认真做事,而且各地警察联合起来,随时可以出动去联手抓捕犯人。 那么,在现在互联网的大环境下,信息传播迅速,一个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了? 般若想了想,不由问:“有那犯人的生辰八字吗?” “有!有他的身份证信息!”方警官说着,把信息调出来,递给般若。 般若看了一眼,从身份证照片上来看,这人倒是典型的罪犯长相,只是身份证照片做不得准,毕竟,很少有人身份证照片拍得好看的,般若看过不少人的身份证,明明都是俊男美女,可身份证上的照片却都像杀人犯。 般若找到他的出生日期,看了一眼,而后掐指一算,过了一会她疑惑地自言自语:“怎么会这样?” 方警官连忙问:“怎么了?是不是算出什么了?” 般若摇摇头,纳闷道:“我推算出的结果很奇怪,难不成这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有错?” 毕竟,不少人在报户口时会出错,因此,很多人身份证上的日期不是自己的生日。 “你推算出什么了?”方警官追问。 般若没做声,她又用奇门遁甲来演算一遍,这就怪了!奇门遁甲算的结果居然和掐算结果一样! 般若这才沉吟道:“我居然无法从这生辰八字上推出这人的性别,因为我刚开始算到这是一个男人,但在他四十多岁的时候,他的性别忽然又变成了女人,而且我推算出这人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家乡,他一直居住在自己老家的范围内,也就是说,他并不存在外逃的情况。” 如果一辈子不外逃,没理由警方会发现不了,或者说,一个杀人犯,怎么可能逃都不逃? 般若问:“方警官,你们会不会是抓错人了?也许,你们锁定的这人不是罪犯!” “应该不可能!”方警官肯定地说:“我们的视频拍到过一些画面,经过对比,确定是他。” “那就怪了!我怎么可能推算不出他的性别,一个人也不可能前期是男人,后期就变成女人,除非是……”话说到这里,般若不敢相信地转头看向方警官。 方警官也意识到了什么,陡然转向队员,冷声命令道: “排查所有整形医院!包括没有证的整容诊所、整容工作室!” 两天后,徐明打来电话,感谢般若: “大师,真是谢谢你了!警方已经抓到犯人了!” “哦?”般若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她眯着眼,沉声问:“在哪抓到的?” “就在市区的一家没证的整容诊所里!” “那么,他……” “如你所说,这人被抓的时候,正在做整容变性手术,他在那家整容诊所里,找一个没有照的医生做的,原本他打算靠整容变形来逃避警方追捕,谁知道警察会这么快就找上门,找到他的时候,他手术已经做了一大半,刚变性完,身上麻药还没过,脸上也只动了一半的刀子,但依稀可以看出原本的模样,警察很快做了比对,确认他就是罪犯,而后警方审问了他,刚开始他不招,死活不承认,可是没多久他麻药过了,疼痛难忍,心理防线逐渐崩溃,加上他是做了一半的手术被警方抓到的,因此,下面和脸上都没做得完全好,下面男不男,女不女,脸也是半男半女,他看了自己的身体和脸,觉得自己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把自己整得不男不女,最终却一点用都没有,警察还是找上了门,再看到自己镜子里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他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之后在警方的铁证前,他很快就全招了!” 徐明叹了口气,说:“是他杀了我弟,原本他见我弟弟天天去网吧泡吧,出手也大方,就想弄点钱花,谁知跟踪他以后发现他妈妈是我姑姑,觉得我姑姑是明星,肯定很有钱,就绑架了我弟,那之后,他没想到事情会闹得那么大,想着被抓到肯定死了,索性就撕票逃跑,不过,正常人不可能想到他会去变性整容,说起来他对自己也真够狠的!连变性都做得出来!难怪警察一直抓不到他,还好你帮忙,否则,这事最后只怕是很难查出来。 般若闻言,静默片刻,开口:“徐经纪,节哀!” “谢谢,可能都是命吧!不过抓到了犯人,我姑姑心里好受很多,她说她好歹有脸去面对死去的孩子了!” 他说完,电话那头又传来徐景秀的声音,而后徐景秀拿过电话,声音虚弱地般若表达了感谢。 般若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事实上她也没有立场安慰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想了想,她最终说:“徐女士,节哀!虽然你现在觉得不可能,但是你确实在一年后,还会再有一个孩子,那孩子是个男孩,相信,即便这个孩子无法替代您的大儿子,但也多少可以让您的生活快乐一些。” 徐景秀闻言,不敢相信地说:“不可能吧?我都要五十了。” “有什么不可能的!”般若肯定地说道:“我那天从您面相上看出来的,所以,即便您再伤心,也要保重身体。” 徐景秀最终哭着答应了。 这事最终闹得很大,犯人被抓出来以后,不少媒体又进行了跟踪报道,许多评论员,都说,媒体是此案的凶手之一,正是因为无良媒体随意曝光案件经过,才惊扰了匪徒,使得绑匪最后撕票。 而徐景秀的影迷们也都纷纷去她儿子被打捞出来的江边,献花环花圈纪念他,因为这件事,全国上下笼着着一种悲伤的气氛,大家无法忘记,在这件事中被残忍杀害的徐景秀之子。 般若这次帮助警方破案,怕信息泄露引出麻烦,便要求警方不要透露任何跟自己相关的信息,谁知,霍遇白看了新闻,却忽然转过头,直勾勾盯着她看,而后沉声道:“般若,这件事是你帮的忙吧?” 般若没有否认,之前霍遇白怕她遇到危险,希望她不要介入这类危险的事情,她当时答应了他,可这次却没信守承诺。 “是我。” 霍遇白拉起她,而后叹了口气,语气无奈:“般若,你这样做很危险。” “我知道。” “你忘了吗?你不能泄露太多天机,否则会有五弊三缺。” “我也知道。” 般若认真地看着他说:“我什么都知道,只是,遇到这种事情,我总觉得没法袖手旁观,仿佛这些来到了我的生命里,就是我的使命一般!” 霍遇白久久没有说话,最终他沉声道: “如果你一定要泄露天机,不如换一种方法,比如写在纸上,让我来说,这样,应该不会报应在你。” 般若闻言,不由唇角上扬,霍先生的情话,很动听。 时间一晃,便到了十月底,秋意渐浓,不远处山上的枫叶已经红了,远远看去,火红一片。 王明夏的咖啡店生意越来越好,她赚钱赚到手软,一家人见了都很开心,平时谁有空都会过去帮帮忙,即便是这样,王明夏那边的人手也不够用,她无奈,只好又贴了告示,招一名厨房洗碗盘的工人。 告示贴出去以后,马上就有人来应聘。 来者是一位年近五十的女人,她扎着个辫子,衣着朴素,头上有不少的白发,可她却没有把头发染黑,她背着一个布包,脚穿一双布鞋,眼角有很深的皱纹。 “您这里招工是吗?”她问王明夏。 “是。”王明夏打量了她一眼,问:“您多大了?” “48了。” “有健康证吗?” “有!” 王明夏说着,又要了她的身份证件,确认无误后,招了这员工。 般若坐在吧台后,看了看那女人,而后问:“姐,你这边洗碗工工资是多少?” “人家都给1500,但我这边比较忙,我打算给2000,如果能把事情做好,多给点也行。” 般若道:“给2500吧?剩下的500由我来给。” 王明夏愣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 “般若,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多给500块钱?你认识她?” “不认识。”般若语气淡淡的。 “不认识还多给钱!我还以为是你家亲戚呢!”王明夏开玩笑道。 般若看了眼那苍老的背影,语气平静地说:“就当我做好事吧!谁叫她的命比较苦呢!” 第140章 140 王明夏闻言,怔了片刻,才摸着下巴说: “命不好?我说般若,你那个基金会不是专帮学生的吗?现在连成人也帮了?” “跟那无关,我只是不想让她觉得人生那么辛苦。”般若一脸平静地说。 “辛苦?其实我这里的工资也不算低了,后厨洗碗的话,2000一个月,也还行,而且只做中午和晚上。”王明夏说道。 现在的工资水平不是很高,更别提洗碗工了,般若自然是知道这点的。 “说也奇怪,为什么有些人命不好有些人的命却很好?难不成命不好真是前辈子造下的孽?” 般若声音毫无起伏地说:“有这部分原因!人多做善事,下辈子的命自然会不一样。” 般若话刚说完,就见钱元吉推门进来,他看到般若正在做咖啡,惊讶地说:“王总,您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王明夏不乐意道:“什么意思?我妹妹在我咖啡店帮忙,这事有什么不对?” “当然不对了!”钱元吉恒了哼,皱眉说:“咱们公司几百号人,怎么能让老总在这做服务员呢?要是被员工看到了,影响也不好啊。” “我说钱元吉!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老总就不能当服务员了?再说了,她是以我妹妹的身份来帮忙的。” “虽然她是你妹妹,但也是我们麦田公司唯一的老总,你让她来当服务员?你知道我们老总一分钟能赚多少钱吗?她放着多少亿的投资不管,来端盘子,这也太大材小用了!” 钱元吉哼了哼,他说最近怎么老找不到般若的人,原来是泡在咖啡店里煮咖啡端盘子了。 “喂!我说……” “好了!”般若皱眉制止:“不要吵了!” 她摘下围裙,问钱元吉:“找我有事?” “有个电视节目想要采访你。”钱元吉说完,看了她一眼:“最近网上有不少关于你的传言,民众们也很好奇,我们公司公关部一致认为,与其让大家在网上乱挖你的隐私,不如接受一下采访,这样一来,对公司也能起到宣传作用。” 般若思索片刻,而后淡淡地说道:“还不到时候。” “不到时候?”钱元吉纳闷道:“王总,难道说您早有想法?那什么时候才是最佳时候?” 般若想了想,“再等几个月。” “为什么?”钱元吉很好奇:“难不成几个月后您有大动作?” 般若没有正面回答,只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般若所住的翡翠湖岸什么都好,就是买东西不方便,这样的别墅区里只住了几家人,因此,外面连商店都没有,想买东西,还得穿过一条街去边上的小区买。 每到买东西的时候,般若就感叹住别墅也有许多不方便的地方,蒋吟秋更是这样,以前买菜,走几分钟就到菜市场了,现在得走近二十分钟,去的时候没什么,就是回来拎那么多菜不方便,这不,蒋吟秋为了这事还专门买了个买菜的车,这车外形跟轿车差不多,但是是充电的,去买菜比较方便,冬天还挡风。 这日夜里,般若忽然肚子疼,一看居然来大姨妈了,糟糕的是家里没有卫生巾了。 般若穿好衣服去隔壁小区的便利店买东西,谁知,刚进门,就见王明夏店里的刷碗孙阿姨正在便利店里摆货。 见了她,孙阿姨有些尴尬地说:“王姑娘,你住在这附近?” 般若点点头,问:“白天工作一天,晚上还来打工,不累吗?” 孙阿姨名叫孙玉晴,是从农村来的,模样朴实,听了这话,她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她疲惫地说:“怎么可能不累?谁不想安安稳稳待在家里享福?但是,我也没办法,没那个命像人家一样等男人赚钱给自己用,只能打两份工,多赚点生活费。” 说完,忐忑地说:“姑娘,能不能不要告诉你姐姐我晚上在这兼职的事情?虽然我没做什么坏事,但有的老板不希望自己的员工在外面兼职,我怕到时候说不清,再说了你姐姐那边的薪水还不错,我不想丢了那份工作。” 般若看了眼她的面相,而后说:“你现在是在赚钱养你的女儿吧?” 孙玉晴闻言,愣了一下,才不敢相信地看向她,问:“你怎么知道?” “我从你的面相上看出来的。” “你会算命?” “嗯。”般若点点头,而后温声问:“你女儿智力不足,带起来应该很辛苦吧?” 孙玉晴仿佛没觉得会算命是多了不起的事情,只苦笑一下。 “原来你真会算命,那你还从我的面相上看出什么来了?” “我可以看出,你命中有一女两子,女大男小,但两个儿子出生后相继死亡,女儿长大后,也因为一些原因脑子不好使,跟常人不同,我又算出你三十左右离的婚,一直是一个人带着这个女儿。” “以前我们村子上有个会算命的瘸子,他算命也很准,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居然会算。” 孙玉晴说着,叹息一声,说: “你没算错,我那儿子真是苦命,其实,刚生了儿子的时候,我是很开心的,毕竟我有子有女人生很是圆满,即便穷一点,但想着以后只要肯吃苦,肯定能给两个孩子好的生活,谁知道孩子八个月的时候,我带孩子去娘家玩,当时我哥哥家的孩子刚一岁半,大人给她一块饼吃,她拿了饼,就去塞给我孩子吃,我孩子才那么小,知道吃什么?结果因为咽下一块手指头大小的饼,被那饼堵在嗓子眼,喘不过气来,当时我娘家住在村子里,离县城较远,村镇的诊所都不收,说是不会处理这样的事情,没办法,我又找车把孩子送去县城,谁知道,孩子到了医院,医生最终取出了那口饼,但因为拖得时间太长,我孩子一直喘不过气,最终还是死了。” 孙玉晴说着,捂着嘴哭了: “我当时心都碎了,为了这事,我老公恨死我娘家人,我也无法面对我老公一家,对我娘家心里也有了怨,我不明白到底为什么,我要受这种苦!还好,后来我又怀上一个孩子,也是个男孩,这个孩子出生后,我们全家人小心对待着,生怕像老大一样,出现意外,我老公一直恨我娘家,二儿子出生以后,他也不肯让我娘家人来看孩子,孩子长到三岁,一天我去田里做事,把孩子放在家里,给我婆婆带,谁知道我婆婆不知怎的,竟忘了家里有个孩子,便跑去邻居家看纸牌,当时家里一个人没有,我的孩子就跑出去找大人,农村人家,都是在房间边上种菜,我孩子沿着菜地跑到房子后面的厕所里去找,那种乡下自家盖的厕所,只是在地上挖个坑,我孩子一个没站稳,竟然掉进厕所的坑里被淹死了,当时,我把孩子捞上来以后,看着孩子的死状,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我的孩子,那是我的命啊!你说我的命为什么这么苦?我是做了什么孽,才使得我的两个孩子、都没能活下来?” 孙玉晴越说越激动,她哭得满脸是泪,拉着般若,说道:“这也就罢了,我相继遇到这样的事情,心情本就不好,一家人对女儿的照顾就不太用心,当时孩子小的时候,我见她只是傻笑,什么都不懂,也没当回事,谁知道等孩子四五岁的时候,她还是只会傻笑,那时候我们才发现不对劲,带到县医院一看,医生说我的孩子是智障,这辈子只怕都好不了,像她这样的情况,生活不能自理,不能上学、不能工作、不能结婚,我婆家知道这种情况,便叫我再生一个,可我实在不想再生了,我愧对那两个孩子,有什么资格再生一个?我老公家里不同意,撺掇他跟我离婚,最终,他们家把孩子扔给我,我放不下我的孩子,知道这孩子要是扔在婆家,也是活不长的,在以前的农村,人心都是很毒的!我一狠心,就把孩子带出来打工了,这么多年,一直没回去过!” 孙玉晴说着,最终擦了擦眼泪,又嘱咐道: “姑娘,麻烦你不要跟你姐说这件事,我真的不想丢了那工作。” “放心!我不会说!” 般若说完,与孙玉晴对视一眼,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因为孙玉晴这人虽然面相上看是个苦命的,但从她的眼睛形状来看,这人应该有不错的人生才对,但为什么会忽然间有这样大的人生变故? 般若陡然皱眉,问:“把你的生辰八字告诉我!” 孙玉晴愣了愣。“生辰八字?你要那个做啥子?” 见般若坚持,她还是很快把生辰八字告诉了般若,般若掐指算了算,而后陡然抬起头,双目紧锁。 果然!孙玉晴的人生原本应该很不错,她嫁给了一个老实本分的男人,两人生了一女一儿,两个孩子都很孝顺,夫妻感情也很和睦,加上两人都吃苦耐劳,因此,虽然日子不富裕,但也小有积蓄,应该说,像很多农村人一样,孙玉晴把孩子养大后,又供了两个孩子上大学,那以后,又帮着孩子们哄哄孙子和外孙,就这样平凡地过到老。 但不知道为什么,孙玉晴的人生在结婚后陡然被人改了!也就是说,有个会法力的人,硬生生改了孙玉晴的人生,这也就算了,她不仅改了孙玉晴的人生,还把自己原本糟糕的人生和孙玉晴调换,也因此才造成孙玉晴的悲剧。 对调人生!听起来多么不可思议,但确实是可以做到的! 般若算到这里,脸色陡然冷了!能做出这种事的人,自私至极!缺德至极!阴损至极! 她冷声问:“你在老家可曾得罪了谁?” “得罪?”孙玉晴连忙摇头,慌忙说:“没有的事,我们都是老实的农村人,从不跟人吵架,怎么会得罪了别人呢?” 一般来说,改命的事情只有法力高的法师才能做到,而要把两个人的人生完全对调,这样的事情还需要一个十分特别的前提——这两人必须有一样的生辰八字! 想着,般若又问:“在你老家,有没有谁的生辰八字跟你一样的?” “跟我一样?”孙玉晴想了想,眼睛暗了暗,而后说:“倒是有一个人跟我一样,就是我娘家嫂子,也就是她的孩子给我孩子饼吃,导致我孩子被噎死!我孩子死后,我问了他女儿,结果那孩子说是她妈妈把饼给她的,也因此,我无法再跟娘家人相处。” 般若闻言,冷笑一声,只怕孙玉晴的嫂子并不是偶然给孩子饼吃,而是知道两人换了命,也知道自己的孩子原本是被噎死的,因此,她才制造条件,让自己孩子给孙玉晴的孩子饼吃,从而把孩子的人生也给调换了。 可真够毒的!明明是一家人,却为了让自己的命好起来,为了让自己不至于死了儿子,居然就做出这种缺德事!简直是猪狗不如! 还有那孙玉晴的哥哥和父母,难不成他们一点都不知情?般若可不信,要知道换命是极其复杂的事情,需要许多有用的信息,也需要不少人配合,才能精密地完成整件事。 般若又试探性地问:“你孩子死后,娘家那边可有什么反应?” 孙玉晴叹了口气,又低声说:“我前夫一直怪我娘家,说我娘家人是故意杀死我第一个孩子的,因此对我娘家人一直没有好脸色,我娘家人可能是知道这一点,就一直没来过我家看过我,不过不去也好,省得见了难受。” 般若心里冷笑,只怕不是不去,而是做贼心虚! 既然知道孙玉晴的人生被人调换,般若就无法坐视不理,还有那法师,若不是离得太远,也不知道那法师是不是还活着,否则,她一定会废了那法师! 而老实本分的孙玉晴,不该有这样的人生! 想着,般若买好东西,便问:“你几点下班?” “早上六点。” “六点?”般若讶异道:“你六点下班,十一点去我姐那边洗盘子,你哪来的时间睡觉?” 孙玉晴苦笑,一双干涸的眼睛如同枯井一般,有着深深的绝望,她语气低沉沙哑,说:“我六点下班回家,先帮我女儿擦洗身子,你也知道我女儿脑子不好,我为了来上班赚钱,就把她捆在凳子上,等下班再回去给她东西吃,她被我捆着自然大小便不能自理,我还得回去帮她清洗,说真的,我也觉得对不起她,可我也没办法,你说我一个人还要赚钱,又带着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女儿,日子要怎么过?” 般若闻言,没有说话,最终,只点头道:“行,那我明天在店里等你。”说完,付完钱,转身离开。 般若一走,收银员不敢相信地问:“玉晴姐,你怎么认识这种有钱人?” “有钱人?” “是啊,她经常来买东西,我有一次下班后看到她从翡翠湖岸出来,她住的是别墅!那里的别墅一千多万一套,你说她是不是有钱人?” 孙玉晴愣了一下,总觉得这样的人离自己很遥远,可刚才般若说的那话,分明还有别的意思。 这天早上,孙玉晴替女儿擦洗好,就早早去了转角咖啡,她回家想了想,还是觉得转角咖啡的工作不能丢,要知道,转角咖啡这里中午和晚上上班,这样一来,她还可以做个兼职,上夜班,能拿两份工资,再加上这里工作量不算特别大,但工资很高,有2500呢!这样的工作是非常难找的! 怕王明夏知道自己兼职会故意发难,孙玉晴便想早点来,表现得好一些,这样,王明夏应该不会辞了她。 般若中午放学后,便去了王明夏的店里吃饭,最近蒋吟秋经常来这里帮忙,因此家里顾不上做饭,般若便来店里吃。 孙玉晴见了,笑着跟她打招呼,般若见了她,淡淡地点头:“你跟我来一下。” 今天学校有活动,因此,咖啡店的人不多,般若带她去了楼上,让她在座位上坐下来。 孙玉晴瞥了眼坐垫,局促地说: “我站着就行,我刚才刷盘子,弄得身上比较脏,怕把座位弄脏了。” 般若没有勉强她,她掏出做法要用的工具,而后道: “待会我会为你做法,把你的人生扭转回来!” “扭转回来?什么意思?”孙玉晴不明白,想了一会,才问:“难道我的人生难道不该是这样的?” 般若没有否认,“你的人生按理说应该过得很顺才对,即便不是大富大贵,但也不该有这样的磨难,我算过,你的人生被另一个人调换了,也因此,我必须扭正你的人生,使你的人生轨道恢复正常。” 孙玉晴大吃一惊,心里根本无法消化这样的信息,许是被苦难压得已经习惯于这样的生活,她甚至无法想象,如果自己的人生不是这样,又该是什么样的! 孙玉晴紧紧攥着手,紧张地看着般若做法,般若盘腿而坐,准备好罗盘、朱砂、黄符,开始做法把她生辰八字归置到她原有的轨道上,这样一来,她的命也会被扭正。 这对般若来说,并不是难事,很快,她就做法结束,这次做法消耗了她很多法力,但是因为最近她经常用白玉供案来修炼,法力有所精进,因此,并没觉得有一丝疲累。 结束后,般若睁开眼睛,语气淡淡地说道: “好了,不出意外,很快你就会察觉到你的人生有所不同。” 孙玉晴愣了下,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心里十分忐忑,她不知道般若所说,是不是真的。 人生有所不同?再不同,又能怎样呢? 她的孩子已经死了,她带着个智障女儿,活得这样累…… 孙玉晴很迷茫。 般若又道:“对了!我还得去你家一趟。” 孙玉晴忙不迭带着般若去了自己的家,般若进了门,一阵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孙玉晴尴尬地说着抱歉,又歉意地说:“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我女儿她大小便不能自理,所以有些怪味。” “没事。”般若淡淡地开口,而后她来到孙玉晴的女儿面前。 孙玉晴的女儿孙小蝶今年24岁,原本正是花样的年纪,却因为生来智障,因此,看起来痴痴傻傻。 见了般若,她傻笑一下,而后流了一嘴口水,见了孙玉晴,她也不知道喊妈,只是对孙玉晴“呜呜”两声,像是认识。 孙玉琴见状,抹着眼泪。 然而,般若看了眼孙小蝶的面相,而后暗自点头。 如她所料,孙小蝶不是医学意义上的智障,也就是说,这孙小蝶按理说智力应该并没问题才对,但因为被人改了命,因此,变成了现在的模样,这样的情况,按理说,只要把她的命给改过来,就可以治好她。 想到这,般若摆好做法用的工具,而后沉声说:“你先退后!我要帮她做法!” 孙玉晴连忙退后几步,而后,般若帮孙小蝶做法,然后,她画了一张符,让孙小蝶喝下,孙小蝶喝了那水以后,陡然呕吐起来,让人吃惊的是,她竟呕出一堆黑色液体。 呕吐以后,孙小蝶突然不省人事,她倒在孙玉晴的怀里,过了一刻钟的功夫,孙小蝶忽然睁开眼睛,而后看了眼孙玉晴,哑声道:“妈?” 孙玉晴听了这叫唤,简直快要蹦起来了!她高兴得看向孙小蝶,又望了眼般若,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小蝶!小蝶!你认识妈了?”孙玉晴哭着问。 孙小蝶点点头,害怕地说:“妈,你不要绑着我了,小蝶害怕!” “好!妈以后再也不绑你了!”孙玉晴说着,抱着女儿大哭。 这之后,孙小蝶告诉她们,说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蒙上心智一样,她说她心里什么都懂,可就是说不出来,而现在,她眼前那层灰好像忽然间被擦掉了,自己陡然又明白了世事,但是,孙小蝶好转以后,虽然不再痴傻,但因为这些年没有上过学,也没和人交流过,因此,还存在许多问题,而且她身体依旧有些不好,还需要继续吃药,但好歹不痴不傻,生活也能自理,因此,孙玉晴十分开心。 入秋后,仿佛时间过得越发快了。 就在三天后,一个男人找上了孙玉晴,孙玉晴见了他十分激动,两人似乎多年没见,相处有些别扭,但最后,抱在一起相拥而哭。 原来,这男人是孙玉晴的前夫,他连续死了两个孩子,心里也很难过,虽然跟孙玉晴离婚,但一直过得不开心,也没再找别的女人,孙玉晴带着女儿走后,他几次后悔想找她和女儿,谁知道以前那个年代,没有手机,加上孙玉晴和娘家不联络,因此,男人找了很久,没找到她。这些年他一直在外面打工赚钱,而就在两天前,男人碰到一个同乡,这同乡曾经和孙玉晴在一起打工过,便给了他联系方式,男人于是来到这个城市,找上了她。 这些年,男人一直很内疚,觉得自己对不起两个死去的儿子,也对不起智障的女儿,更对不起妻子,于是,他一直努力攒钱,想带女儿去看病,可没想到,这些年一直联系不到孙玉晴,这才搁置了,现在男人找到孙玉晴,两人对对方还有感情,因此,便还想继续在一起过日子。 男人说,当初离婚不是他的主意,是孙玉晴太要强,两人吵架之后才一时冲动去离婚,这次他想带女儿去看病,为此,他这些年,一直在打工赚钱,还开了家卖粮油米面的门市,门市在隔壁城市,生意不错,一年能赚十几万块钱,男人这些年也存了七八十万,为了表示诚意,他把钱都给了孙玉晴,让她去给女儿买药。 而后,当孙玉晴告诉他女儿的智障已经好了以后,男人蹲在路边,大哭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同乡半路遇到孙玉晴,这才跟她说,孙玉晴的嫂子前几日带两个孩子出门打工,不知怎的,忽然被车子撞成了傻子,现在的情况就跟孙玉晴的女儿原来一样。 孙玉晴愣了一下,心里隐隐有个猜想,然而不愿意深猜,她怕自己知道真相后,会更难过,况且,她和娘家已经多年不联系,那些人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的儿子都死了,回不来了,她的女儿还活着,也不再智障,孙玉晴对现在的生活已经很满足。 孙玉晴知道这一切都是般若帮的忙,她很感激,多年来第一次感觉到活着还有希望,有奔头。 男人知道后,为了感谢般若,给了般若两万块钱,他打听到般若收费不菲,但是他直言,还想留点钱给女儿,想帮女儿买套房子,作为她的嫁妆。 般若也没客气,收下了钱。 孙玉晴不想辞掉这里的工作,想给王明夏继续洗碗,男人也没拦着她,为了照顾她们母女俩,男人打算等明年把店开到这条街上来,到时候,让孙玉晴当老板娘。 第141章 141 十一月初的一天,般若坐在教室里温习书本,这节是季元柏的课,可是老师以往都是早十分走进教室,可今天,眼看就要打铃了,老师还没到。 忽然,铃声响起,一个人影走了进来,教室里陡然沸腾起来,般若疑惑着着看过去,却见一身西装的霍遇白,正夹着书本,信步走到讲台上。 般若一怔,不敢相信地看向他。 霍遇白身姿笔挺地站在讲台上,和平常讲台配老讲授的标配不同,他一站在那,教室里便无人再玩手机讲话,大家全都齐刷刷看向他,霍遇白在众人的注视下,勾起唇角,声音低沉慵懒地说:“我姓霍,今天由我来上季教授的课。” 班长程玲玲在众人的要求下,站起来问:“霍老师,你来代课,那季教授呢?” “老师被委派去国外,参加一个很重要的研讨会。” 程玲玲又代表众人,说出大家的心声: “哇塞!霍老师,那能不能让季教授一直去国外研讨?你一直带我们?” 霍遇白翻了翻点名册,沉声说:“幸运要是一直降临,那还叫幸运?” “啊……”大部分同学听完后,趴在桌子上偷笑。 班长瞥了眼般若,又站起来,笑道: “老师,你来代课,是不是别有所图啊?” 众人哄笑一团,霍遇白却仿佛没听到一般,他在黑板上写下课题,随即敛目道:“我表现得这么明显?” “啊啊啊啊……”全班人开始狂叫,简直要炸了。 饶是一向不动如山的般若,也不由眉头微皱,虽看似不动如山,但一颗心跳动得比平常更厉害。 程玲玲得到了预想中的答案,笑得更欢乐,她又说: “霍老师,那你可不能徇私啊!待会提问,第一个得提般若!” 般若目光闪了闪,还好稳住了脸上一贯的表情,没至于太丢脸。 霍遇白的粉笔字写得很好,不像般若,在书本上写字还行,但一上黑板写就飘得厉害,字重心不稳,而霍遇白,饶是板书也别有风骨,和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一样。 霍遇白讲课的风格和季教授不同,季教授是专业的学者型,听他讲课总觉得自己知识不够,出于尊重也会认真听一听,可霍遇白不同,他声音本就吸引人,讲课时,一举一动都颇引人注目,加上他讲课的时候,会结合古代一些官宦家庭的状况来讲解古书和古董,更注重挖掘人物的背景故事,为古董增添了一丝人文色彩,因此,他讲课的时候,大家都紧紧盯着他。 不少同学都拿出手机偷偷拍他,顺便把板书也拍了下来,这节课上得前所未有的成功,不知是出于对霍遇白颜值的尊重,还是出于对这节课的喜爱,总之这节课没有任何学生走神。 大家都乐呵呵的,等下课铃声响起,不知谁哀嚎了一句:“这么快就下课了?霍老师,你什么时候再来给我们上课?” 霍遇白面色不变,沉声道:“周五!” 下了课,霍遇白走到般若的位置上,而后侧着身,敲了敲她的桌子,低声说:“明天我朋友结婚,陪我一起去?” “结婚?”般若疑惑。 “嗯,先跟你说一声,剩下的事,晚上回家说。”霍遇白说完,转身就走。 然而教室里却瞬间炸开了锅,回家说?这是有隐情啊! 程玲玲笑着八卦:“般若,你没住校,该不会是和霍总同居吧?” 程玲玲人很热情,爱笑爱八卦,倒是没什么坏心,就是那种傻大姐类型的人,因此,般若倒也没觉得被冒犯,只沉声道:“不是,我们是邻居。” “邻居?”大家这才了然,却都有些失望地说:“霍总这速度,不行啊!” 隔日,般若和霍遇白一起去了郊区的一所高档酒店,一对新人在酒店外面的草皮上举办室外婚礼。 新郎王梓安是霍遇白的朋友,霍遇白到了酒店门口,王梓安马上就过来,急促道:“哎呦!二爷,你总算来了!快点吧!直升机都要到了,咱们马上就出发!” “直升机?” “是啊!我那天跟你说过,要你跟我一起去接新娘的,还记得吗?走吧!给兄弟一点面子,跟我去接我老婆!”王梓安说道。 霍遇白闻言,沉声道:“好!” 王梓安这才笑了,他道:“不愧是好兄弟!走吧!飞机已经到了,别耽误了吉时。” 结婚时,接亲的时间,出门的时间都是要算过的,王家礼数多,王梓安的父母早就提醒了孩子,叫他不能耽误了吉时,在约定时间把新娘带到,再在吉时宣布开席。 但王梓安这次接机跟别人有些不同,王梓安这次取的新娘子是个演艺圈的小明星,新娘家世不错,在娱乐圈也就是混着玩,人倒是很清白,没有踩着男人肩膀上位的情况,当然,人也不是很出名,但新娘从小就是个小公主,看过周星驰的电影,死活嚷嚷着,说人家白马王子都是坐着七彩祥云来接女主的,王梓安坐不成七彩祥云,好歹也坐直升飞机来接她。 一句话就定了乾坤,王梓安没办法,加上她怀着身孕,不想让她不开心,便答应了她,特地花钱租了直升飞机,打算去新娘家迎亲。 王家父母虽然觉得折腾,但一想,又不是出不起钱,而且市里总是堵车,坐直升飞机,最起码不堵车!一想也就答应了。 因直升飞机不好停,因此,王梓安就让直升飞机停在饭店的草坪上,所有人在这里集合,然后一起上飞机,王梓安打扮好,和四个伴郎一起站到了直升飞机边上,准备上飞机。 霍遇白低下头,沉声道:“般若,我先离开一会,你等我!” 他话刚说完,般若便察觉到有些不对,她转头看向四周。 草皮上,摆放着桌椅和鲜花,婚庆人员正在布置会场,在阳光的照射下,新郎的家人一脸喜气地迎接宾客。 但是,一股黑气陡然从四面八方涌来,这黑气来势汹汹,又急又猛,很快就来到会场中间,并迅速把会场里的几个人包围起来。 这其中也有霍遇白。 此时的霍遇白边上围绕着一股黑气,但霍遇白因为有般若给的护身符护着,因此,那黑气虽然环绕着他,却不敢贸然吞噬他。 这时,般若瞥了眼那直升飞机,却顿时眉头紧皱,只见直升飞机上笼罩着一层黑雾连带着新郎和伴郎,也都浑身缭绕着黑煞气! 霍遇白正要走,就被般若叫了回来。 “等等!” “怎么了?”霍遇白俯视着她问。 “不能去!” 霍遇白知道她的脾气,想了想,便问:“有什么不对劲?” 般若瞥了眼空中的黑煞气,掐指算了算,她虽然算不出霍遇白的命格,但霍遇白周身带煞她还是能看得出来的,也是巧了,去迎亲的飞机和新郎、伴郎团都带煞气,也就是说,今天去接亲的飞机会出事故,而且从煞气的厉害程度上看,其他人都应该是死气,今天去的这些人,只要踏上这架飞机,便必死无疑。 这些人都会死,除了霍遇白。 般若认真地看了看他周身的煞气,可以看到,霍遇白边上的煞气比其他人都淡一些,也隐隐有散去的迹象。 “不要去!这飞机会出问题!”般若沉声道。 听了这话,霍遇白眉头微皱,而后他叫来新郎,道:“梓安,此次接亲不能用飞机。” “不用飞机?” 王梓安怔了一下,似乎觉得这话不像是霍遇白会说的,毕竟,霍遇白从不是个喜欢干涉别人家事情的人。 “二爷,飞机是我老婆要用的,我也没办法,你说一辈子就结一次婚,我还能不满足他?好了,不管有什么事,都等回来再说吧!” “那也得回得来才行!”般若沉声道。 “不是,二爷,你女朋友这是什么意思?还没去接亲呢,怎么就说起丧气话了?你要知道,今天可是我结婚!” 王梓安虽然表面上依旧和颜悦色,但心里多少有些不高兴,毕竟是结婚,说人去了回不来,这是什么意思? 这时,几个伴郎都坐到了飞机上,驾驶员也一切准备好,只等王梓安和霍遇白上飞机了。 环绕着飞机的黑气越来越浓,般若不由拉着霍遇白的手,这时,她的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天眼开启,她看到霍遇白乘坐着这飞机去接亲,而后到了女方家里,霍遇白接到了一个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霍遇白阻止所有人乘飞机返回,但新娘一直在闹,似乎不相信他的话,新郎无奈,只好继续乘飞机回酒店,没想到飞机半路遇到故障,驾驶员十分慌张,还没来得及作反应,飞机便坠落了下去,全机所有人都坠落身亡。 好好的婚礼没办成,王家紧接着就要办葬礼。 看着这画面,般若陡然松了口气,还好,即便没有自己,霍遇白也没有乘飞机回来,没有自己,他也不会死。 霍遇白瞥了眼王梓安,面色坚定地阻拦:“梓安!不能乘飞机去接亲!” “那你总要告诉我为什么吧?” “般若算到此次飞机会失事!” “失事?”王梓安笑了,他道:“二爷,你可知道飞机失事的几率有多小?可比汽车小多了吧?你说恰恰我坐的这辆会失事,我怎么可能相信?” 这时,庄靖南站在一边说道:“梓安,我建议你听二爷的,二爷的性格你不是不知道,如果不是必要,他根本不回开口提醒,再说了,你之前一直在国外,可能不知道,二爷的女朋友,般若姑娘,是著名的玄学大师!算什么准什么!包括我和赵明远都找他算过,对了,还有聂金新,如果不是她提醒,聂金新早就死了!说实在的,我很相信她,你也知道,算命大师要是泄露天机对她是很不利的,但她肯出口提醒你,证明人家当你是朋友,说到底也不过是看在二爷的份上,你倒好,居然不相信!要我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要是你,我就坐汽车去结亲了,怎么了?人家结婚都能坐汽车,你找几辆名车去,难不成还能下了她的面子不成?” 听了这话,王梓安愣了一下,他之前在国外待了很久,不知道二爷的女朋友是算命的。 但是聂金新的事情他是知道的,据说聂金新当初也没听二爷的劝,险些丧命,如果庄靖南说的是真的,也就是说,这个叫般若的姑娘没有说胡话。 而一旦飞机真的坠落,那是必死无疑的。 想到这里,王梓安忽然打了个寒颤。 如果在婚礼这天出什么事…… 这时,王家父母在一旁也听了霍遇白的话,他们对霍遇白的能力很了解,上次参加霍老宴会,也听说了霍遇白女朋友是个算命大师,他们也和圈子里其他人一样,排队找般若算命,但到现在还没轮到呢,想到这里,王家父母对视一眼,而后急忙走上前。 “梓安!既然是大师说的,那你今天就不要乘飞机去结亲了!”王母道。 “是啊!梓安,大师的话你一定要听,人家想找大师算命都找不到,现在大师主动提醒你,你千万不可大意!”王父也说道。 王母点头道:“跟你老婆商量,开车去接亲,我相信他们能理解,你年纪不小了,应该体谅我们做父母的心情,要是今天结婚的时候出点意外,那你说,让我们怎么活?” 王梓安拗不过父母,只好打电话给新娘说明情况,新娘早就在姐妹面前说了此次结婚用飞机接亲,这时听王梓安说不来了,她气道:“不行!没有飞机我不嫁!” 王梓安正要解释,却见新娘语气坚定,说:“我话说在这,王梓安,这是我们早就说好的,可你现在反悔,你压根就是在骗我,我出嫁是一定要飞机来接的,你要是接受不了也应该早点跟我说!本姑娘有的是想娶我的人!” “你别不讲理行吗?我不是跟你说了,今天有特殊情况,有大师算到我们这次的飞机会出事故,现在我父母不让我坐飞机!” “大师?出事故?你怎么不让他算算看,他吃饭能不能噎死啊!” 王梓安开的是免提,般若闻言,眉头不由皱紧。 霍遇白闻言,面色十分不悦。 王梓安的父母见状,连忙赔礼道歉:“大师!我儿媳妇小孩子脾气,你别生气!” 然而,般若只抿着唇,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没有做声。 那边,新娘执意不肯坐车来现场,一直在闹脾气,非要直升飞机去接,因为这事,两家打电话吵得不可开交,男方家里觉得女方太作,女方家里觉得男方不守信用,一时间,闹得很僵,直到过了12点,宾客们才议论纷纷,觉得事情不寻常,到了这个点,还不见新郎去迎亲,也没看到新郎。 王家父母气得直叹气,他们不知如何跟宾客们交代,便问般若:“大师!你能不能帮看看,今天这婚事,是不是结不成了?” 般若闻言,掐指算了算,而后说:“可以结成,只是要晚上一些。” “哦?”听了这话,王家父母好受许多,他们开始安抚客人,说新娘身体不舒服,要稍微迟一点。 听了这话,宾客们脑洞很大,不舒服?难不成是怀孕了,路上呕吐所以耽误了点时间?那倒是可以理解的。 这之后,到了下午一点多,新娘终于被王梓安说动,乘车来了,王梓安退了直升飞机,但费用照给,他对直升飞机的师父说了原因,那师父不以为然,虽然答应王梓安不开飞机,可过了一会,却自己开着直升机飞走了。 没想到,他飞走没多久,宴席刚进行到一半,王梓安就接到一个电话,听了那边的话,王梓安的脸色变了变,而后很久没说话。 过了一会,他端着一杯酒来到般若面前,歉意道:“大师!原谅梓安有眼不识泰山!刚才那边打电话给我,说是直升飞机飞了一半忽然出事故了,飞机在高空忽然爆炸,司机虽然逃生却还是被爆炸波及,现在司机已经被送去医院,生死未卜。” 新娘听了这话,也打了个冷颤,两人一脸后怕,都规规矩矩地给般若端了茶。 他们端了茶,恭敬地站在,般若却没有伸手却接,事实上,刚才新娘在电话里说的那番话,让般若很不悦。 新娘也知道这事,一时间有些自责,再者,他们这样的人家,宁愿得罪名人政要,也不愿意得罪一个玄学大师,更何况,这大师背后还有霍遇白撑腰呢。 新娘再次道歉:“大师,我嘴快,说话不中听,得罪了您,请您别见怪,我在这里向您道歉,也感谢您救了我们的性命,如果不是你,这次婚礼就要变葬礼了,我们也没法向在场的伴郎伴娘交代!” 说的是实话,会当伴郎伴娘的都是圈子里的人,如果因为参加这场婚礼,死了十几个人,那后果不堪设想。 新娘说完,瞥了眼霍遇白,却见霍遇白冷沉着脸,像是根本不打算给她台阶下,新娘有些急,生怕般若不接了茶。 还好,般若最终动了动,接了那茶,抿了一口,说:“嗯。”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一时间,桌子上各人的表情也都很精彩,伴郎伴娘就不用说了,人家救了他们的性命,他们也不是不识好歹的,都过来给般若端茶,一时间,不少人排队端茶,连伴郎伴娘们的父母家人也都来了,那排队的场面,搞得般若跟慈禧太后一样,而底下那些就是待召见的奴才们。 而霍遇白的朋友,经过这事,看般若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一个活神仙,再也没人敢轻待她,大家恨不得要把她给供起来。 这天晚上,般若的账户收到不少汇款,数了数,共有十笔,数目都不小,加起来有将近五百万,般若没有客气,她建立的帮被拐儿童寻亲的网站已经建立起来,目前帮助了好几个家庭找到走失的孩子,这网站的花费不小,般若拿了这钱,打算投到这边的网站中去。 般若入校当天,班主任就知道班上有这么一个特殊的学生,她也知道般若捐了一千万,建了一个助学基金,帮助困难的学生读书,随随便便就捐一千万,更别说还走读,住在翡翠湖岸了,班主任实在没办法把她当做普通学生。 后来她知道般若是季元柏的学生更是对她刮目相看,要知道,季元柏从不收入室弟子,记得他上一个学生,还是霍氏的总裁霍遇白,这之后,班主任又去网上搜了般若的相关资料,一搜才发觉,这个学生比自己想象中更厉害,她不明白,这种身家的人还来读大学做什么? 不过,有这样牛逼的学生也是有好处的,比如现在,班主任接到了一个社会实践的任务,需要学生们写观察报告,结合文物鉴定的专业,班主任想了想,把般若叫了过来,客气地说:“般若,我知道你自己开了钻石公司,也知道你的公司有工厂,我想麻烦你能带我们班同学做一下这次的社会实践。” 般若听到这话,愣了一下,这是她第一次跟班主任私下讲话,毕竟到了大学她才知道,大学的班主任根本就不教课,只是管理一下班级的事物。 “社会实践?” “是的,我想请你带同学们参观一下钻石工厂,最好能请师傅讲解一下钻石的制作过程,让同学们近距离参观一下,这样一来,大家也好写观察报告,这也有利于你们在毕业的时候写论文。”班主任说道。 般若思考片刻,班主任见了,又说: “真是麻烦你了,王同学,当然,如果你不方便的话,那就算了。” “倒也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般若想了想,毕竟是同班同学,大家对她都算和善,她有时候忘记有课,同学们都会打电话提醒,有时候迟到,同学们也会帮她打掩护,因此,便答应下来。 “好,什么时候去?” “就安排在周四,行吗?” “可以,我让人安排一下。” 听了这话,班主任内心一抖,心道果然是总裁,大BOSS!做事不用自己做,什么事都有下属去安排,听听!这种口气实在是霸气! 于是,周四的时候,般若让钱元吉安排了一辆大巴来学生接同学们过去,而后专门让工厂里出一个人当解说员,为同学们全程讲解,就这样,大家到了那里,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参观了工厂。 看着眼前的工厂,同学们都惊呆了! 早知道般若有钱,但不知道有钱到这种程度!早知道般若是老板,但不知道原来已经是霸道总裁级别的!同学们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钻石公司,还有工厂,这得有多少钱啊! 不知谁说了一句:“我记得,当初那天下第一翡就是这家公司的吧?难不成那也是般若的?”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想起了这件事,大家议论纷纷,满心敬佩。 程玲玲也一脸羡慕地看向般若,惊叹道:“不是吧?般若?这么大的工厂都是你的?” 般若点点头。 程玲玲啧啧有声:“真牛!我认识的人里面,你是最厉害的!” 第142章 142 “般若,你就是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啊!”程玲玲说道。 “没你说的那么夸张。”般若语气淡淡,表情也很平静,丝毫没有被夸奖后的欣喜。 程玲玲见了,叹了口气,说: “被人夸奖后还这么沉得住气,果然跟我们不一样,是做大事的人!” 说完这话,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叹息一声,说:“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班主任这次带同学们来社会实践,交代了程玲玲要组织好学生,因此,程玲玲很快就去组织学生排队进入工厂。 工厂的解说员介绍同学们参观工作间,并说道: “各位同学们,请随我一起进入工厂,你们现在看到的就是我们制作钻石的工作间,钻石的设计到制作这个过程需要20道以上的工艺,我们BR珠宝更是对每一道工序都严格把关,虽然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完美,但我们BR珠宝却希望把近乎完美的钻戒呈现给每一位顾客。” 同学们参观着工厂,看着老师傅手工镶嵌着钻石,听解说员讲解后,不由惊讶地说:“原来钻石是这样制造出来的!” 解说员接着介绍道:“每一颗钻石在设计师设计出图纸以后,工厂的工匠们开始雕刻蜡……” 同学们听得十分入神,第一次近距离看到钻石是怎么制作的,也第一次看到这么颗碎钻,大家又长了见识,程玲玲比其他人更觉得稀奇,她家庭情况不太好,是从农村来的,生平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本市了,如果不是来这里上大学,只怕她一辈子也不可能走出那个小地方。 当天晚上,参观完工厂后,般若又请全班同学去吃了自助餐,结束后再把大家送了回去。 做完这一切,回到家里,般若才吁了口气,好在把这件事给做完了。 回家洗完澡,般若坐在床上,随手打开电视看了一会,正准备关上电视睡觉,就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般若,是你吗?” 般若愣了片刻,疑惑地问:“程玲玲?” “是啊!般若,你能听出我的声音那真是太好了!”程玲玲很激动。 “这么晚了,你有事吗?” 程玲玲顿了顿,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般若,我知道你是玄学大师,我想请你帮个忙,当然!不是义务的,我也知道你收费很贵,更知道你不随便帮人,也知道你根本不缺钱,但是如果你帮了我,我为了报答你,我愿意到你公司去,免费给你打工三年。” 般若愣了一下,这还是第一次有大学同学直言请她帮忙。 “免费给我打工,那你怎么生活?”般若问。 程玲玲听了这话,情绪低落地说:“也是,我现在还是靠领你捐助的助学金生活呢,如果给你打工三年,我肯定没有生活费,我家庭情况不好,这样肯定不行,那你看这样好吗?我给你打工六年,你只给我一半的薪水,剩下的薪水算我给你的费用,行吗?” 能说出这样的话,最起码证明对方还不算太自私,也说明她的愿望比较急切。 般若于是问:“你家里出事了?” 程玲玲的声音传了过来:“是啊!般若,我家里最近总是出事,就这一年多来,家里的霉运就没停止过,尤其是我父母和我哥哥,总是一直倒霉,做什么都不顺利!我自从跟你接触以后,这才知道,风水这种事对人生有影响,所以我想请你帮忙看看我家的风水!” 般若没有立即拒绝,便问:“你家在哪?” “南山村。” “南山?” 般若怔了片刻,隐约记得霍遇白昨天说过这周末要去那个县出差,他曾经说过那边风景很好,有天然温泉可以泡,而般若入秋后手脚便开始冰冷,霍遇白想带她过去泡温泉,祛除一下她体内的寒气。般若原本还没给他回话,现在想着,倒是可以顺道去一趟程玲玲的家。 想到这,般若点头答应:“行!我陪你走一趟!” 周五,霍遇白上完课,就直接带着般若和程玲玲去了县城。 到了那个小县城,霍遇白在分公司负责人的带领下去忙了,知道般若有事要做,霍遇白派了辆车,送般若和程玲玲去南山村。 临走前,霍遇白再三叮嘱:“不要做危险的事情,不要在那边过夜,天黑就回宾馆先待着,等明天我事情忙完,再带你去泡温泉。” 般若笑着答应:“好!” 霍遇白拥抱她:“我让司机跟着你,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好的!” 从县城出发,一路上,风景优美,远处的山脉起伏不断,像是一幅优美的水墨画,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开到南山村,因为南山村处于南山之上,这里到处建着房子,路很不规则也很窄,因此,到了村子口,司机便把车停下,请般若走路进去。 程玲玲很久没回来,隐隐有些兴奋,她带着般若进村子,一路上到处指着,给般若介绍村子的现状。 两人走了没几步,只见一个男人正扶着一个孕妇往回走,那孕妇很胖,看起来约有一百八九十斤,身体很虚,走路时一直在喘,见了般若,两人瞥了一眼,随即低着头往家里走。 般若瞥了眼这家人的脸色,只从面相上看,她觉得这家人十分奇怪,她无法说清这样的感觉,只觉得很久没见到这样奇怪的面相了。 般若于是问程玲玲:“这家人有几个孩子?” “家里有三个。” “三个?”般若皱眉摇头:“不对!不止三个!我从这女人的面相上看,这女人的子女宫一直发红,可见子女较多,我掐指算了算,这女人一生中大约生了十多个孩子,其中男女各半,只是奇怪的是,大部分子女都不能和父母在一起生长,她是长期子女分离的面相,一般母亲如果常年和这么多子女不住在一起,定然会十分想念,可我从刚才那女人的脸上压根看不出一点落寞的神色,所以我才觉得奇怪,这女人应该是把自己不少孩子都送人了吧?她明明有儿有女,为什么却生了那么多孩子,而后送给别人?” 程玲玲看了她一眼,低头苦笑:“般若,你真的很厉害!你算得很准,只是这件事,你想错了,他们家不是送孩子,而是卖孩子!” “卖孩子?” “是啊!我听人说,他们夫妻俩什么事情都不做,从二十多岁开始就不出去打工也不做农活,一家人吃穿用都靠卖孩子赚的钱来养活自己,他们每年都会生孩子来卖,生完卖完紧接着就会怀下一个孩子,我听我妈说,他们家已经卖了十几个孩子了,家里还有三个孩子留下自己养着,这女人一年到头就知道躺在床上看电视,怀了孩子也不知道动一动,就躺在床上等生,你说也奇怪,我们村有些人家想生个孩子都生不出来,可他们呢,生完就卖了,卖完紧接着再生!一个月都不耽误,真是好狠的心!” 般若虽然知道人性丑恶,但第一次听说有人卖了这么多孩子的!那些人贩子拐卖别人家的孩子,但再没人性也不会卖自家孩子啊,可这家倒好,专门生孩子来卖!这不是犯法又是什么? “没人报警吗?” “报警也没什么用!现在对这种卖孩子的行为处罚不严,再说了,这女人刚卖完孩子就怀孕了,警方也不能把孕妇怎么了,只好教育几天就放回来,每次这女人都答应不再卖孩子,可这么多年,还是接着生接着卖!”程玲玲说道,直叹气:“这女人也是的,她没读过什么书,估计不知道孩子生太多对女人身体不好,还是一年一个孩子生了去卖!也不怕自己老了以后遭到报应!躺在床上起不来!” 般若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人面相比较特别,因为从这夫妻俩的面相上看,两人都是和善的长相,可面相却并不好,眉宇间却带着一丝恶气,让人喜欢不起来,加上两人卖孩子,时间久了,面相上难免带着一丝绝情之色,让人见了十分厌恶。 “他们卖掉的孩子呢?都知道卖去哪里吗?”般若问。 “这我就不懂了,反正我从小就一直见那女的大肚子,你看她腰那么粗,其实以前不是这样的,我记得这女的年轻时候是很苗条的,现在的水桶腰是怀孕怀出来的,这胎刚生完又生下一个,怎么可能不胖呢?” 般若回过头,看着那夫妻俩的茅草房,眉头皱得更紧了,她虽然一直帮被拐儿童的父母找孩子,可像他们这样,自己卖孩子的,就算把孩子找回来又怎样?只怕夫妻俩还会继续卖!而如果报警抓他们,就像是程玲玲说的,现在法律还没有后世那么健全,警方也不能处置一个孕妇,再加上在这种小村子里,人们的思想还很保守,许多人甚至会认为卖自家孩子又不管别人什么事,因此,这事倒是难办了。 般若来到程玲玲家里,只见程玲玲家里是两间平房,虽然看起来有些简陋,但收拾得很干净,连门口的泥土地都扫得没有一点垃圾。 程玲玲的父母见程玲玲回家,站起来迎上前。 “玲玲,你怎么回来了?”程妈妈问。 “妈,记得我跟你说的吗?我同学是算命大师,我请她来帮我们家看看,看我们家这一年多来为什么一直倒霉!”程玲玲说道。 程妈妈闻言,看了眼般若,可能程玲玲已经跟她提过般若,因此,她见般若年纪小,倒也没觉得惊讶,只是说:“姑娘,来我们这种小村子,坐了很久的车吧?应该很累吧?” “阿姨,没什么,我不累。” 程妈妈笑笑,说:“麻烦你跑一趟了,其实我觉得玲玲想多了,人命有好有不好,自己没用赚不到钱,没法让两个孩子生活得更好,现在连玲玲哥哥的腿都没钱治,这怪不了别人,只能怪我们做父母的没用!” 程玲玲拽着妈妈,说道:“妈!你别这样说!你辛苦赚钱供我上学,我现在上大学以后能打工赚钱,我已经很知足了!不像别人家的女孩子,都早早嫁人,我能走出这个村子已经很满意了!” “傻孩子!”程妈妈苦笑。 般若闻言,没用接话,她看向程家的这两间屋子,只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程家的屋子虽然不是很豪华,但是坐北朝南,加上是农村人自己盖的,因此盖得很宽敞,从风水的角度来说,程家的房子风水很不错! 按理说,家里风水这样好,应该不可能让子女的腿脚不便,那么,程玲玲的哥哥忽然被人撞伤了腿,这就没有理由了。 11月的风已经有些冷意了,更何况农村这种地方,四面都没有高楼大厦遮挡,风一刮在人脸上使得人脸上生疼,般若转了一圈,都没发现这屋子的风水有什么大问题,可以说,程家的房子不仅没问题,反而风水很不错,按照常理来说,这样的房子是可以旺子女的。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 般若回到正门,程玲玲急忙问:“般若,你看出什么问题来没有?” 般若如实摇头,“没有,应该说,你家风水很好!” “很好?那怎么可能呢?” 般若看到这里,才觉得奇怪,纳闷地问:“你为什么一口咬定家里的风水不好?” 程玲玲想了想,说:“是我的一种直觉吧,就这一两年,我爸妈的身体一直不好,两人一直吃药住院,病就一直没好过,我哥哥也是,做什么工作都不顺利,之前去厂里上班,被机器切伤了胳膊,换了个工厂,眼睛又被人打架的时候波及到,到现在看东西都模糊,前段时间,他骑摩托车去镇上,也没人挡他的路,这条路他又天天走,却不知怎的,忽然间车子开进了沟里,我哥的腿就这样摔断了。” 程玲玲接着说:“般若,不瞒你说,其实我真的很感谢你,我上学的费用就是申请你捐助的助学金,如果没有你,我根本没法完成大学课程,但其实我并不愿意申请助学金,我很想靠自己兼职去赚钱,可我家里近两年是真穷,父母一直吃药,没法工作,哥哥的腿断了,只需要一万多块钱费用去做手术,我家都拿不出来!我赚了几千块钱,也都寄回来给父母买药了。” 程玲玲说着,哭道:“一家人只有我没住在家里,所以没出大问题,所以我觉得我家房子的风水肯定有问题!” 其实程玲玲会这样推测也不是没有道理,很多人连连出问题都会以为是自己不小心,从来想不到是风水出了问题,而程家即便运势不好,也不至于这一年多来,各个都出问题,但是奇怪的是,般若看了一圈,确实看不出任何问题来。 想了想,她说:“你家里我实在看不出任何问题来,不如你带我四处转转?” “好!”程玲玲说着,带般若走出家门。 程玲玲家的这个村子人口很少,加上近年来不少人外出打工,许多房子里根本没有人住,既然没人住,田里就更不可能有庄稼,因此,般若站在田埂上打眼一望,一眼看不到头的田地里长满了荒草,光秃秃一片,看起来十分荒芜。 程玲玲家位于山的下风口,般若和程玲玲两人沿着上坡路往上走,两人刚走不远,般若看到一家房子,顿时停下了脚步。 “般若,怎么了?” 般若看着眼前的房子,只觉得不对劲,她眉头紧锁地问:“这里有人住?” “有啊!他们家也是村子里的老住户了,和我们家靠得最近,别人家差不多都出去打工了,只有我们两家人,没有人出去赚钱。” 般若看了眼这房子,只见这房子直冲两条小路的交叉口,加上房子的形状,正形成了三角煞,按理说这房子煞气很重,长期住在这里,轻则兄弟阋墙,家人间感情不和,重则会出现凶杀案件。 “这家人没出过什么大事?” 程玲玲绝对很奇怪,便说:“没啊!人家不仅没出过什么不好的事,而且这一年多来,还越来越有钱了,你看他们家的房子,就是最近后加的。” 农村人如果没有钱,会先盖一层平房,等有钱了再加一层变成楼房,原本蒋新和也是打算这么干的,却最终在蒋吟秋的要求下,重新盖楼房。 “这就怪了……”般若自言自语道,而后她深深地注视了这家一眼,跟在程玲玲身后走了出去。 般若在村子里逛了一圈,发现这个村子整体的风水都很好,属于有山有水,人杰地灵的那种,只可惜近年来不少村子里的人外出打工,才使得这个村子人烟稀少。 当天晚上,般若依旧没看出任何问题来,她如实跟程玲玲说了情况,程玲玲闻言,叹了口气,失落地说:“难不成不是风水原因?是我想多了?还是说我家人本就命不好!” 然而,虽然没办成事情,但程妈妈还是执意留般若吃饭,盛情难却,最后般若只好在程家用餐。 吃饭时,程玲玲的哥哥程家野走出来,般若看了他一眼,心中一怔。 不怪她惊讶,她只是没想到,在这个小村子里能看到这种面相。 眼前程家野人长得很高大,一表人才,虽然衣着朴素,但就气质和面相来说,可以看出,这人不是池中物,早晚要飞出这个村子的!只是奇怪,从他的面相上看,程家野在年轻时候,虽然家境贫困,遇到不少挫折,但他都能克服过去,更重要的是,他命中不该伤了腿! 这就怪了,一个命中没有劫难的人,却忽然有了劫难,而家里风水又看不出任何问题,只能说,有什么外力,使得他的命有所改变。 程家野拄着拐杖,和般若打了招呼,而后坐下吃饭。 程妈妈的饭做得很好,家里种的蔬菜和晾的腊肉放在一起炒,炒出的菜十分新鲜也别有风味。 般若难得吃了一碗饭,饭后,她问程家野:“你近日有没有去过什么地方?” “我吗?”程家野想了想,说:“没什么别的,我白天去镇子上修摩托车,晚上就回家到老蔡家和老蔡头下象棋。” “老蔡?”般若问。 “哦,就是今天你问起的那家,记得吗?在我家上面坡上,两条小路交叉口边上的那家。” 般若想起来了,就是房子犯三角煞的那家,般若隐约觉得有些不对,想了想,她拿起法器,往老蔡家走去,程玲玲兄妹俩见状也跟了过去,三人刚走到老蔡家,般若忽然停了下来,她眉头紧锁,一脸戒备地拨开老蔡家门口半人高的庄稼,而后往老蔡家后面走去。 老蔡家的后面有一口深井,像是多少年没人用,般若皱眉站在井边,问:“这井是什么时候的?” “不知道,山上有几口这样的荒井,但都不深也没什么水,可能也算不上井,就是以前留下来的废坑吧?”程玲玲回答。 这井的井口约有一米宽,般若站在井边,只见井里有些许煞气冒出来,般若愣了一下,而后停下脚步,在井边站定,随后探头往下看去。 只见一个男人,正仰着头看着自己。 般若没有准备,乍一看,吓了一跳,随后才定下心神,皱眉看着水井下面。 见她像是看到什么,程家野也走过来,往下看了看,随即疑惑地说:“你看到什么了?底下什么都没有啊!” 般若语气淡淡地说:“是的,底下什么人都没有。” 这话让兄妹俩一怔,随即两人往后退了退,程玲玲猜测道:“难不成这里有……有那个东西?” 般若没有回答,她皱眉看向底下的鬼,只见他和其他的鬼不一样,其他的鬼都是正常人的模样,可这个鬼,怎么说呢,身体发白发青,像是被冰冻过一样,身上还有冰霜。 鬼的形态一般都是死前最后的样子,也就是说,这个鬼死前被冰冻过,或者说,这个鬼还是人的时候,是被人冰冻死去的! 这就有趣了!般若冷笑一声!把人冰冻死去,这不是赤裸裸的谋杀吗? 在这僻静的小村子里,居然还有谋杀案!这事真有趣! 鬼见她能看见自己,一下子飘了上来,他哆嗦着身体,颤抖着说:“我好冷!” 般若叹了口气,这人也可怜,人是那样死的,死后尸体又没得到火化,还是藏在那里,这样的鬼因肉身还在,无法去投胎,因此,就这样在世上飘荡,当然,鬼是没有感官的,他所谓的冷只是一种心里感觉,是死前的怨念留下的。 般若见他可怜,便简单地做了个法,驱除了他身上的霜气,使得这男鬼顿时暖和不少,男鬼见了,感恩戴德地跪了下来。 “大师!求你!救救我吧!我死了这么久,又没法去投胎,每天忍受饥寒,求你为我做主!帮我惩治凶手!”男鬼说道。 一般的鬼如果是被害身亡,都会有戾气,化成厉鬼来阳间报复,可这只鬼,因为常年觉得饥寒,身子都站不起来了,只能泡在水里,因此,别说报复了,连行走飘动都觉得困难,根本没这个心去报仇。 “救你?”般若想了想,而后目光一闪,扬起唇角道:“可以,我可以救你,为你伸冤,替你超度去投胎,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男鬼不解,他这模样还能帮得了这样的大师? 般若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那男鬼听完后,拍着胸脯保证:“行!大师,只要你帮我,我一定帮你把事情做好!” “好!”般若勾起唇角,忽而冷然一笑:“那就让我们去会会这个杀人凶手!” 第143章 143 程玲玲兄妹俩见般若一直在跟空气说话,已经吓得胆子都破了,现在见般若说要去会会杀人凶手,两人只觉得像是在做梦一般。 程家野说: “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这样的小村子,住的都是本村的人,邻里邻居的都认识,怎么可能有人杀人?” “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般若语气如常。 “我们这里邻居们处得都不错,我不相信会有人做那种事!再说了,杀了人尸体放在哪里?总要有地方放吧?否则肯定会被人发现,警察也不可能查不到!” “你说的没错,只可惜这世界上有许多悬案,总有一些人无缘无故地消失,一辈子都找不到,我想,如果不是我发现,说不定多少年后也不会有人发现这个人的死。” 般若说完,瞥了眼边上的男鬼。 “我不信!我也无法想象!”程家野坚持。 “你信不信是你的事!无法想象我也没法强迫你,我只信事实!”般若语气冷淡。 “事实?”程家野皱着浓眉,问:“你这样贸然找上人家,人家会怎么想?再说了,就凭你对着空气说几句话,你就能当做证据了?” “哥!不是这样的!”程玲玲阻止程家野再说下去。“你不了解般若,她是著名的玄学大师!不会错的!再说了,她是我同学,你不能这样跟她说话!” “我不是针对她,我只是实事求是,在我们这个村子里,哪家丢一只鸡全村都能知道,更别说是死人这样的大事了!你要知道这事一旦闹大了,必然要能找到切实的证据,否则人家是不会饶了我们的,再说了,就算杀人被你找到,你以为人家会把指出杀人犯的你当成英雄?我告诉你,并不会,在我们这个村子上,如果你把人家送去坐牢,只怕他全家都会找我们父母的麻烦,到时候,我们的父母还能待在这个村子上?” “哥,你说的我都明白!但是我更相信般若!”程玲玲坚持,她颇有魄力地说:“咱爸咱妈不待在这里也罢,我早就想把他们带去大城市看病了,咱们离开这里也不是一件坏事,再说哥哥你不是一直想出去闯荡的吗?但是抛开这些不提,错了就是错了!杀了人就是杀了人!我们既然知道这事就不能当没看见!要是这样,那我们和杀人凶手有什么区别?” 程家野看了妹妹半晌,而后叹了口气:“你知道我不是不让你去做,我只是怕连累到父母,你以为我不想带他们去大城市吗?只是哪有钱呢?如果有钱,我早就离开这破地方了!” 听了这话,般若忽然开口,她盯着程家野,语气冷然,问:“程家野,你想没想过,一个杀人犯在村子里,却不把他找出来,你还能安心去工作,放你父母独自在家吗?你不怕那个杀人犯某一天会一个不高兴,或者因为一点小事,就把你父母也杀了吗?” “不,这不可能……” “没有不可能的事!”般若沉声道。 一时间,三个人谁也说服不了谁。 过了半晌,许是受到般若的触动,程家野想了一会,而后叹气道:“好!也没有别的办法了!那我陪你们一起去!待会如果遇到什么情况,你们记得躲在我后面!” 程家野说着,皱眉问:“现在去哪?” 般若眯着眼看向老蔡家的房子,而后扬起唇角,冷声说:“蔡家!” “蔡家?”程家野眉头紧锁,随即自言自语:“我和老蔡头天天下象棋,蔡家怎么可能有人杀人呢?” 然而,说话间,程家野还是带般若一起去了蔡家。 他们进门的时候,蔡家刚吃完饭,老蔡头的老伴儿,蔡奶奶喃喃说道:“怎么每个月的电费都这么贵?这个月都快四十了,家里就这两盏点灯,晚上我们连电视都不看,以前才十几块的电费,现在是怎么回事?” 见程家野兄妹俩进门,蔡奶奶笑道: “家野,玲玲,你们来了?吃饭没?我们家有刚蒸好的馒头!” “蔡奶奶,吃过了。”兄妹俩说着,进了蔡家的门。 蔡爷爷和蔡奶奶跟自己的儿子儿媳一起居住,蔡爷爷的儿子叫蔡锦江,儿媳叫王莱喜,两人年近五十,有一儿一女,两个孩子都在外地上大学,一年也不回来几次,平时就他们四人在家。 程家野因为听般若说有人可能是杀人凶手,神色有些不自然,见到蔡家的每一个人都不敢直视。 “你们这么晚来做什么?”蔡锦江问,说话间,他不由自主地看了王莱喜一眼,王莱喜连忙扯着嘴角笑问:“吃饭了吗?锅里还有菜……” “不用了,我就是很久没回来,所以来看看。”程玲玲说了句,已经有些心虚。 兄妹俩都不自然,蔡锦江夫妻俩见了,神色变了变,随后,蔡锦江站了起来,说:“我今晚去厂里值夜班,我先走了。” 般若没有拦他,她看向蔡锦江的面相,随即眉头微蹙,是他,不会错!蔡锦江从面相上看不是大恶之人,但从他的眉宇走势,可以推出,这人易冲动,他身上发生过刑事案件。 “不知道蔡先生在哪里上班?”般若忽然出声。 王莱喜连忙说:“我老公在镇里的食品加工厂上班,他白天不去,只上夜班,所以现在必须要去了,否则迟到的话会没有全勤奖的。” 说完,拉着程家野兄妹俩坐下,聊了些别的话题。 几人聊了几句就告辞了。 “般若,你现在还要回县城去?”程玲玲追问。 “嗯。” “你就在我家住吧!那么远,来回跑也不方便,而且天也晚了。” “房间订好了,不去住也浪费,再说,车子还在村子口等我。”般若回答。 般若说着,又朝着屋子里看了一眼,随后,她问:“蔡夫人,我刚才在门口听蔡奶奶说,你们家最近电费很贵,可我看你们家楼下也没有电视,难不成还有别的家电?” 听了这话,王莱喜陡然慌了,随后她低下头,慌乱地说:“是啊,有别的家电,我们家楼上卧室里还有电视机呢!电费多是正常的,这两年电费也贵,我们家人多,一个月四五十的电费很正常的,我妈她就是太节省了,这年头,又不是解放前,谁那么节省?” 般若闻言,点点头,随即说:“那行,我先走了。” 她一走,原本去上班的蔡锦江忽然折回,他一脸慌乱地拉着王莱喜,急忙问:“走了吗?那女的走了?” “走了!”王莱喜也慌了神,她害怕地说:“锦江,我看这次事情不妙了,这女孩看起来很有钱,应该认识大城市里的人吧?如果被她发现了怎么办?我们还是快点想办法吧!” 蔡锦江听了这话,也没了神,他看向老婆,急问: “那我们该怎么办?该死的程家!怎么会带这种人进村子?如果不是她,根本不可能有人发现的!事情都过了这么久,应该不可能有人起疑心才对!”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还是想想该怎么办吧!” “不行,我们必须转移掉!不能留在家里!我告诉你,那女的既然会问,肯定已经怀疑了!搞不好她已经报警了,明天警察就会找上门。”蔡锦江急切地说。 “那什么时候转移?” “今天夜里!咱们等大家都睡觉的,我们村子里到时候就没人出来了,到了那时候,我们再骑着三轮车,把东西运出去!” 王莱喜想了想,最终六神无主地点头:“好!” 当天夜里,蔡锦江夫妻俩把一台旧冰箱搬上了车子,老蔡头站在屋子里探出头来问:“你们俩干啥呢?” “爸,我同事想买冰箱,我正巧看咱家这台用不着,就便宜点卖给他。”蔡锦江说着,两人低着头,赶紧把冰箱运出门。 两人运着冰箱刚走到村子口,忽然看到程家野兄妹俩站在路上。 路旁昏暗的灯光把人的身影拉得很长,映在石子铺成的路上。 蔡锦江表情慌乱,随后扯着笑,说:“大半夜的,你们怎么在这里?” “叔,婶,你们大半夜的运一台冰箱做什么?”程玲玲问。 “冰箱?”蔡锦江镇定下来,笑了笑:“是这样,我一个同事家里正好缺台冰箱,所以我打算把旧冰箱卖给他,否则,放久了也不能用了。” “是吗?” 一个女孩冰冷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蔡锦江一怔,只见般若从程家野身后走了出来,她面色冰冷,眼神了然,看着他的眼神仿佛像是在俯视着一个可怜虫,蔡锦江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仿佛她对自己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蔡锦江的心猛地一沉,他想,也许从一开始,他就错了,这个女孩对发生的一切都很清楚,她也根本没离开南山村,今天说的那番话就是说给自己听的,是挖了坑等自己跳下去。 “你……”蔡锦江满眼都是慌乱,他退后一步,因为是下坡路,他有拖着冰箱,所以他退后地很艰难。 王莱喜往丈夫身边靠了靠,随后拉了拉蔡锦江,说: “家野,玲玲,你们回家是吧?那我们不拦你们了,你们快去吧!我现在要和锦江去一下县城。” 般若忽然勾起唇角,冷笑道:“蔡锦江,你刚才不是说去上夜班的吗?怎么又回来了?” “夜班?哦……”天已经降温了,山脚下一到夜晚就变得很冷,可蔡锦江却满头大汗,他勉强笑了笑,而后说:“那个,我忽然想起冰箱的事情,所以就回来把冰箱拖过去。” “冰箱还能比全勤奖重要,可见这冰箱里一定有重要的东西吧!”般若冷眼瞅着他。 “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呢?这冰箱是空的!”蔡锦江说了一句,随后低头道:“好了!我没时间跟你们说了,我得赶紧去县城!” 说着,对王莱喜使了个眼色,夫妻俩随即拖着捆绑好的冰箱往前走。 “叔,婶,你们站住一下,我有事想问你们。”程玲玲冷着脸说。 蔡锦江夫妻已经一分钟都不能耽误,低着头往前走。 “有事改天再说!” 说完,接着往前推车。 这时,程家野眉头紧皱,他再看不出蔡锦江夫妻有鬼,那可就真是奇怪了!他连忙走上前,一把拉住蔡锦江的车,他板着脸,声音里带着不容忍拒绝的坚定:“叔,请你停一下!” “家野,你放开我!” 蔡锦江夫妻见他们拽着自己的车,更急了,作势就要推开程家野,然而程家野也不是吃素的,他年轻力壮,又是修车的,做惯了力气活,当然也不是他能随便推开的,就这样,两人一个推,一个拉,没多久,蔡锦江手一滑,只见那车竟然沿着下坡路,一路往前滑。 “做什么呢!拉拉扯扯的!” 这时,不知从哪来了几个警察,他们见状,赶紧拉住这车,然而下坡路的惯性还是很大的,更别说车上还捆着一个冰箱了,警察没拉住,就这样,车子一滑,就撞到了路边的石头上。 这一撞不要紧,冰箱的绳子划掉,一个人从里面掉了出来。 几个警察倒吸了口气,都被吓了一跳!他们上前看了看,见人早就没有呼吸,身子也早就僵硬了,蜷缩在一起,双臂抱膝,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弧度!他浑身冰霜,人身体发白,看起来死了很久。 月光下,所有人见了这一幕,心里都蓦地一冷。 警察陡然意识到这人是被杀了!他们马上戒备起来,随即指着要逃跑的蔡锦江夫妻,喊道:“给我站住!” 蔡锦江哪里是警察同志的对手,很快就被人追上,夫妻俩就这样被警察带了回去。 一个警察走出来,问般若:“是你们报的警?” 般若没有做声,程家野见状,站出来说:“是我!” “好,先跟我走一趟!” 程家野还没有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程玲玲更是吓傻了,此时正双手环抱着胳膊,缩成一团,满脸都是恐惧。 “玲玲,你先回去,我马上回来。”程家野最终交代了一句。 程玲玲慌乱地点头,她缩到般若的边上,问:“般若,你不怕吗?” “还好。”般若说道。 早就看过了这个人变鬼的模样,因此见了他的肉体也不算害怕。 “那个人……是被活活冻死的?”程玲玲眼中含泪,似乎很不敢相信。 “嗯!”般若应了一声。 朦胧的月光下,夜色深处,少女正面色凝重地看向警察离去的方向,她穿着一件鸭蛋青色的针织连衣长裙,头发高高扎起,裙子正巧遮住她修长的小腿,衬得她的身姿越发绰约,程玲玲看向她,不觉看入了神,只觉得此时的般若,脸上的坚定是从骨子里散发出的,是那种见过大风大浪后才会有的无所畏惧,程玲玲忽然觉得,她像是个无坚不摧的战士,身上披着坚硬的铠甲,自己离她有太远太远的距离。 不知为何,程玲玲忽然就觉得没那么害怕了,是啊,不就是一个死人么?为什么般若都能不害怕,她就不能呢? 这时,那鬼飘过来,他满眼都是感激,随即跪在地上,说:“大师!谢谢你替我伸冤!” 般若淡淡地点头,随即问:“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男鬼听了这话,长长地叹了口气,说: “我是蔡锦江在食品厂的同事,我们是一起上夜班的,可是蔡锦江家里远,经常上班迟到,还经常不去上班,可他迟到又不想没有全勤奖,便经常叫我帮他看着,如果有领导查班,就告诉他,没想到有一天,领导半夜回来,忽然想到去我们那边转了转,一看只有我一个人在值班,领导很不悦,大发脾气,还说要把他给开除了,虽然最后没有真的开除他,却罚了蔡锦江很大一笔钱,蔡锦江因此很不开心,再后来厂里评优秀工人,每个部门出一个,领导就把我评了上去,蔡锦江因此很不高兴,我们俩便因为一点小事吵了起来,吵过也就罢了,我也没放在心上,可没想到蔡锦江心思恶毒,却趁我进冷库巡查的时候,转身把我锁在了里面。” 一起上班的同事,平时都在一起吃饭喝酒,可没想到对方一直想着把他给杀了,竟趁他去冷库巡逻的时候,把冷库的门关上,活活把他给冻死了!蔡锦江这人冲动,他估计只是一时生气,没想过这样做的后果,但是,蔡锦江杀了人却是不争的事实,如果说,一开始他杀人是冲动的话,那么,这么久不去自首,那可就不是冲动那么简单了。 般若闻言,点点头,叹道:“行!既然你也是被人所害,那我会做法助你去投胎!” “谢谢大师!”男鬼说着,忽然想到一事:“大师,您今天交代我那件事,我现在就去做……” 这时,边上忽然传来女人的惊呼声,般若循声看去,只见她今天下午进村时看到的那对住在村子口的夫妻俩,正站在房门边上,想必两人早就在那里观看,只是没想到会见到死人的尸体。 女人往后缩了缩,随即对男人说:“刚才那人是不是蔡锦江杀的?” “应该是吧?” “不是吧?蔡锦江看起来没那么大胆子啊!而且怎么把人杀了却没一个人知道呢?” 男人哆嗦着说:“那男人是隔壁村的,我曾经喝喜酒的时候和他坐在一起过,他光棍一条,家里人全都死光了,连个亲戚都没有,就算不见了,谁又会注意到他?蔡锦江真是恶毒啊!平常没看出来他是这种人,以后咱们可得离蔡家人远一点!不然,说不定会被他们给杀了的。” 这时,男鬼看了般若一眼,般若点点头,随即男鬼就飘进了这对夫妻的家里。 原来,这夫妻俩男人叫梁大茂,女人叫王丹凤,王丹凤方才见了这尸体,一时间受了惊吓,觉得腰有些酸。 她扶着腰坐下,而后说:“大茂,我怀了这么多孩子,第一次觉得腰酸,这是怎么了?我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是不是受惊了?没事,不要怕,你生了那么多孩子,这个也可以生下来,又不是第一次生孩子了。”梁大茂不以为然地说。 “也是!”王丹凤说着,进了屋,“这次的买家你联系好了吗?” “联系好了,等拿了钱,我给你买件新的皮草,我也就有钱喝酒了,到时候,我们日子又能好过一点!” 王丹凤听了,一喜,说:“行啊!我天天在家躺着,很久没穿过新衣服了,希望肚子里这胎能争气点,是个男孩子。” 梁大茂听了这话,疑惑地问:“那要不要去医院查查男女?现在人家都兴去医院查。” “查什么!去医院查不要钱吗?我们要是生了儿子也就能卖个四万块钱,再刨去去医院花的,那还剩下多少啊!可不能去!”王丹凤说着,往床上一坐,随即说:“不过我最近总是腰酸,你说,到时候在家里生孩子会不会不好生?” “怎么就不好生了?你生孩子就跟母鸡下蛋一样!你忘了吗?上次我一觉睡醒,你都把孩子生下来,放在我床头了!当时我见了孩子别提多高兴!居然一觉醒来,又能拿去卖钱了!”梁大茂说着。 “你这话说的,得了!别说了!你去端点水给我洗脚吧!”王丹凤说道。 梁大茂不情愿地站起来,骂骂咧咧地说: “行!看在你为我生孩子赚钱的份上我就去服侍你一次!” 说着,往门外的水井走去,打算端点冷水进来。 忽然,梁大茂大叫一声:“啊……”随即,他吓得屁滚尿流,急忙往屋子里跑。 “怎么了?大茂?”王丹凤说。 “鬼!鬼!” “鬼?你胡说什么呢!”王丹凤说着,责怪道:“大半夜的,你别嚷嚷着吓人,刚才见过那人,我心里还怕着呢,你别说这话来吓我!” 王丹凤寻着梁大茂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刚才倒在地上被冷冻的男人,不知怎的忽然站直了身子,一身白色霜冻,却目光仇恨地看着他们。 王丹凤身子一软,被吓得一屁股趴坐在了地上,她吓得眼珠凸出,喊道:“鬼!鬼!” 两人说着,往后一躺,全都睡了过去。 而后,两人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他们往前走去,忽然来到一座桥边,只见两个婆娘正站在桥边烧火,两人围着一口大锅在煮东西,锅里油花沸腾,不停冒热气。 两人缩了缩身子,问:“你这锅里烧得是什么?” 两位婆娘骂道:“贱坯子!居然拐卖人家的孩子,这种人到了地府,也该下油锅煎炸!再受凌迟之苦!下辈子投胎也只能投在猪狗身上!整天在泥水、屎尿里打滚!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夫妻俩吓了一跳,梁大茂问:“这人拐卖了几个孩子?” “还几个?就一个!”婆娘手。 “就一个?”梁大茂和王丹凤看了一眼,两人就拐卖了一个孩子,下了地府后就这么凄惨,自己卖了十几个孩子,还都是自家亲生的,那死后还有活路吗? 还有,刚才那婆子说的什么话?下辈子投胎只能投胎去猪狗身上?那……那还了得吗? 夫妻俩吓破了胆,他们又往前走了几步,忽而见到几个孩子,正一脸仇恨地看向自己,他们虽然不认识那几个孩子,却都看着眼熟,再细看那几个孩子的样貌,分明跟他们有几分相似。 夫妻俩大惊,对视一眼,难不成这些孩子,都是他们生过的? 莫怪他们不认识!一生下来就拿去卖了,怎么可能还记得长什么样?现如今已经连生过几个孩子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一个大概的数目。 那些婴童一下子围了过来,抱住他们的腿,哭泣:“你害得我们好惨!害得我们好惨……” 说完,正哭着,忽然又张开血盆大口,一个个使劲地撕咬着他们的大腿…… “啊……” 夫妻俩同时大叫一声,随即醒了过来。 他们对视一眼,眼前哪里还是地府可怖的模样?只见天已经亮了,孩子们刚洗好脸去上学,小孩见他们躺在地上,冷冷地问了一句:“你们又玩什么花样?” 第144章 144 梁大茂和王丹凤被吓得半死,两人醒来后,瞥了眼周围,只见这已经不是地府,而是他们的家中,然而方才的景象却像是近在眼前,拐卖一个孩子以后下了地府就要下油锅被煎炸?下辈子还只能做猪狗?原本并不顾孩子死活的两人,陡然有了一丝怕意,开始认真地思索起来。 梁大茂吓得裤子都湿了,他战战兢兢地问:“老婆,你说,这事是真是假?昨晚我们是不是真的遇到鬼了?还有那些小鬼,怎么都像我们的孩子?” “是啊!我也发现了,还有昨晚被蔡锦江杀死的那个人,怎么也变鬼来找我们了?” 两人一合计,觉得昨晚是真的遇见鬼了,别的不说,就说蔡锦江杀死那个人,是真的死了,今天一早,警方就派人来蔡家查看情况,整个村子里都传开了,说是蔡锦江杀了一人,这会子,大家都围在蔡家门口,不过,谁也不敢相信,这凶杀案就发生在自己身边,尤其是蔡锦江看起来还是一个算是老实的人,夫妻俩对人也还算和善,谁料到他们会心狠到这个地步,敢把一个死人放在家里用的冰箱里? 尤其是听老蔡头夫妻俩说,儿子儿媳夏天偶尔还会把饭菜放在冰箱里。 梁大茂夫妻见了鬼,这才知道怕,他们也不敢再提卖孩子的事情,今天买家上门看“货”,都被夫妻俩给撵出去了,梁大茂一合计,带着万丹凤骑着车去隔壁的村找买了孩子的人家,想看看能不能把孩子给认回来,毕竟,他们俩再混蛋,也是个怕死的,生怕恶鬼再找上自己,把他们放油锅里。 他们上了门,却被买家给撵了出来,这些买孩子的很多都是没孩子的人家,对孩子很宝贝,也花了不少钱养孩子,这些年过去,对孩子早就有了感情,怎么可能再换回来? 夫妻俩一合计,觉得现在要回来的话,估计也没人家会给,搞不好还会把他们给告上法庭,这样一来,他们夫妻俩也捞不到一点好处,倒不如以前的孩子就算了,卖都卖了,还能怎么办?就算以后要下油锅,那也是没办法了,只是现在肚子里这个,可不敢再卖了!否则,到时候再被恶鬼找,有钱赚没命花,那也不划算! 因此,夫妻俩想了很久,还是决定把这个孩子留下来,这样一来,不卖孩子就没收入,梁大茂也不敢在家里待了,生怕来个恶鬼再把他吓个半死,正巧蔡锦江被抓起来,镇子上的食品厂空了个职务,又因为那边死了人,很多人都不敢去食品厂上班,食品厂一时间找不到人巡夜,梁大茂想了想,就主动去上班去了,王丹凤也没拦着,见男人上班去,她心里那点仅存的人性也忽然被挖了出来,她开始把家里收拾了一下,还扯了旧床单给孩子做了尿布,没办法,卖了十几个孩子都没准备过婴儿用品,这个打算留着的话,好歹也得准备点东西吧,否则这大冷天,孩子要怎么过? 孩子见她做尿布,不解地问:“妈,你不把小弟弟卖掉了?” “不卖了!留下来养着!” “你不是说卖了以后给我买玩具的吗?”小孩不开心地问。 “不卖了,你爸现在去上班了,以后他就有钱给你买了。” 小孩哼了一声,嘟着嘴,满脸不情愿。 王丹凤见了,皱眉道:“你那是什么表情?小心我把你也给卖了!” 小孩听了这话,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满脸仇恨地说道:“把我给卖了?那你等着!等我长大了,我第一件事就是把你们俩给卖了!” 王丹凤听了这话,只觉得从头凉到脚,这是她最疼爱的小儿子,今年才八岁,刚上一年级,就知道说这样的话了,平常他们在自家孩子面前说卖孩子的事情,也没瞒着避着,有时候还问孩子这胎卖多少钱比较划算,长此以往,小孩们都知道她怀孕生下来的宝宝是拿去卖钱的,有一次小儿子的老师还来家里走访,说她的儿子在幼儿园,跟别人说妈妈生孩子拿去卖,还说卖孩子很赚钱,叫别的小朋友回家也把弟弟妹妹拿去卖了,幼儿园有个小女孩,妈妈刚给她生了弟弟,她不开心,就跟王丹凤的小儿子一起,把刚出生一个月的小男孩拿到县城里,想卖掉,还好被女孩子的家长找到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老师来找她,意思很明显,再这样下去,小孩会被带歪的,然而,当时王丹凤没当一回事,可现在,看孩子说这话时不以为然的表情,像极了自己卖孩子时候的模样。 难道报应竟来得这么快?她无情把孩子给卖掉,现在开始轮到自己了?王丹凤打了个哆嗦,忽然觉得天有点冷,她回想着方才儿子的模样,心里想着以后一定要好好地教养孩子,如果这个孩子教不好,就把肚子里留下后,从一出生就好好教,总能教出一个孝顺孩子吧? 想到这,王丹凤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般若一早也来了程玲玲家里,自从蔡锦江冰箱里的人被弄走以后,周围的阴煞气明显降了不少,般若看了眼程家人的面相,现在的程家运势明显会好很多,从面相上可以看出,程父程母的病很快就就会好起来,程家野的腿也会有好转,由尸体带来的阴煞气从而引起的改运,因为尸体被搬走,很快程家人的命格就会恢复如常。 般若帮程家的房子调了一下风水,随后说: “现在你们家的风水已经没什么问题,不出意外,所有人的运势都会好起来。” 程玲玲不解地问:“般若,这是为什么?蔡家有尸体为什么会影响我们家?” “很简单。”般若语气平静地说:“那是因为蔡家在山坡的上风口,你们家在下风口,因此,蔡家的阴气大部分都会飘散下来,第一个受害的就是你们家,也因此,蔡家这一年多来运气反而不错,倒是你们家,无缘无故受到牵连。” “原来是这样。”程玲玲叹息一声,想到蔡锦江夫妻俩,她感叹道:“没想到蔡叔是那种人,我想到都会害怕,他们跟死人在一起待了那么久,就不害怕,啊?而且无缘无故害我们家倒霉了这么久!真是岂有此理!” 般若没做声,程玲玲又说:“不过村子里现在都在传是我哥报的警,最近很少有人上我们家来串门,我看这样也不是个事,便想先带我爸妈去市里散散心,顺便看病。” 般若点头道:“也好。” 做完这一切,般若便打算回酒店,她刚走出门,就见程家野回来了,程家野见她要走,便问:“不留下来多住几天吗?” 般若摇摇头。“我还有事。” “那个,昨天……”程家野咳了咳,不好意思地说:“我跟你说对不起,昨天我语气不好。” “没事。”般若淡淡地笑了。 她正要走,似乎又想到什么,随即看向程家野说: “对了,我建议你离开家乡去北方看看,你这个人财路在北方,南方水多,跟你命格有冲撞,因此,你要是留在家里,这辈子都不会有大出息,相反,去北方的话,两年内你的事业就会有起步,三年后,你会有自己的公司,十年后你的公司会上市!” 程家野听了这话,愣了许久,不是他妄自菲薄,就他现在这个模样,腿还伤着,走路都不利索,别说去闯荡了,他现在能把腿治好就不错了,至于公司什么的,他更是不敢想啊!般若说他十年后公司会上市?这……可能吗?她怎么就敢说这种大话?就算他现在还是个修摩托的,也从电视上看过,一个公司若想上市,那得相当的规模才可以,更别说他身无分文,家里也帮不上忙,全靠自己两手空空去打拼,十年就能让公司上市了?那也很了不起了。 程家野今年23岁,还只是个小镇青年,般若画的饼太大,大的他都不敢吃。 “北方?”程家野倒没想过这一茬,他顿了顿,最终说:“可是我爸我妈身体不好……” “孩子,既然大师这么说,那你就听大师的!” 程爸程妈现在对般若很信服,见般若说儿子以后会有出息,两老十分高兴,当下还说:“你就别管我们了,我们的病很快就会好起来,倒是你,年轻人,应该去外面闯一闯!” “是啊!哥!你的公司要是能上市,妹妹比谁都高兴!至于爸妈,我已经决定去给般若打工,上她的公司做兼职,到时候,我会有一笔小的收入,反正爸妈在这里也待不下去了,不如跟我去城里住,只要爸妈身体能好起来,就一切都好说!” “般若的公司?”程家野看了看般若,眼前的小姑娘似乎才20岁不到吧?都已经有自己的公司了? “对啊!别看般若年纪小,人家身家几十个亿呢!公司也很大,能去她的公司打工是我的荣幸!”程玲玲说道。 这是在来的路上般若和程玲玲说好的,程玲玲和程野兄妹来都不是池中物,她也乐意在人家困难的时候拉他们一把,便决定让程玲玲去自己公司打工,两年内,般若只给她一半工资,剩余的算是付这次调整风水的费用。其实说是一半的工资,但也有两千了,对一个大学生来说,这比许多毕业生的实习工资都高。 程家野听了妹妹的话,满目震惊!般若年纪轻轻都已经有这份成就,难道他一个大男人还害怕出去闯荡吗?那不是被人看轻了?想到这里,程家野暗自下了决定,原本一颗平静的心开始起了波澜,最终,他语气坚定地说:“好!等我腿好了,我去北京闯闯!” 料理好一切,般若便回了酒店,因为浑身上下沾了阴气,她特地洗了个澡,整理好以后,霍遇白便敲了她的门。 “般若。” 般若打开门,侧身让他进来。 “今晚我们去住温泉酒店。”霍遇白沉声说。 “好!” 霍遇白把她拉到身边,抱在怀里,随即看着她的头顶,说:“长高了。” “有吗?” “有,记得以前你才到我下巴,现在快到我耳朵底下了。” 般若刚重生的时候,才164左右,她对这样的身高不是很满意,因为前世的她身高167,现在长高了几厘米,倒是和后世的身高很相近。 两人一靠近,双方都有些情动,霍遇白抱着她,声音低哑闷沉:“让我抱抱!” “车在楼下等着呢。”般若温声说。 “是车重要还是我重要?”霍遇白问。 “好吧!”般若窝在他怀里,也伸手环住他的腰。 许久后,霍遇白这才克制地放开她,随后拎过般若手里的包,帮她把行李拿下去。 两人坐上车,没多久般若就睡着了,等车子停在位于县城西边的西楚山庄酒店,司机瞥了眼枕在霍遇白腿上熟睡的般若,说:“霍总,到酒店了,要不要叫醒王姑娘?” “不用!”霍遇白冷声说:“让她睡会。” 般若不知睡了多久,等她醒的时候,才发现天已经黑了,车子周围十分安静,霍遇白正就着车中微弱的灯亮,翻看着一份文件。 见她睁眼,他低声问:“醒了?” “我睡了多久?” “两个小时。” 般若不由皱眉,有些自责地问:“你怎么不叫醒我?等我很久了吧?” 霍遇白笑笑,随即帮她披上外套,说:“你要习惯让你的男人等你,因为这是他的荣幸。” 一句话说得般若也不由笑了笑,她披着霍遇白的衣服走下车,山上阴冷的风吹了过来,她紧了紧衣服,同霍遇白一起进了酒店。 这座酒店建在半山上,现代社会,天然温泉越来越少,这座县城却有着一处明代的老汤,西楚山庄酒店,就是在这处老汤的基础上,盖出的酒店。 两人下了车,酒店的老总已经在门口等着,他带着两人去了酒店的豪华包间,般若进去一看,只见这家客房里居然有温泉可以泡。 霍遇白站在门口等她,两人往外走出时,霍遇白低声道:“酒店老板滕总有意让出酒店40%的股份,我这次来,就是想顺便来看看是否值得投资。” 般若这才明白,原来这次来泡温泉,也是霍遇白此行的目的之一,霍遇白有意投资这家温泉酒店,因此来实地看一看。 霍遇白侧身问:“你觉得这里怎么样?可以投资吗?” 西楚山庄酒店面积有一千多亩,酒店不仅有温泉、客房,到了入冬后还会开放滑雪场,到时候客人们就可以滑完雪后,再泡温泉,晚上再住在这里,酒店里有各种各样的商店和餐厅,客人们可以凭自己的喜好来就餐,这家酒店因为占地很广,因此还主打户外烧烤和自助餐,客人们来了以后,可以去河里捉鱼,去农场捉鸡,然而拿到厨房去制作,或者自己烧烤。 般若看了看周围,只见这家西楚山庄酒店装修得很豪华,酒店是挑高的大厅,上面是房梁类型的屋顶,整间酒店装修得古色古香,看起来很复古很有特色,这样的环境和装修,在温泉酒店中属于一流的,许是为了配合明代的老汤,这家酒店到处都是原始风貌,在各种现代装修的酒店中,这样的风格也算是独树一帜。 这样一家规模的酒店,可想而知,投资非常大!论投资来说,虽然现在人流量很大,但以目前的流量来说,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回本的。 般若闻言,没有说话,片刻后,她看向滕总问: “滕总,这间酒店开业多久了?” “三年多了。” 般若顿了顿,随即直说道: “我要说句滕总不爱听的话,我没猜错的话,这间酒店应该开不下去了吧?” 滕总听了这话,面色变了变,他随即低头说:“姑娘你说笑了,酒店生意虽然不是很火爆,但也绝对不亏本,以目前情况看来,肯定是开的下去的。” 般若笑了,她四处看了看,随即说: “是吗?” “那当然!我们这里风水很好!”滕总指着外面的山说道:“我们西楚山庄三面环山,一面临水,当时我们找的风水大师说,我们的山庄正巧在龙脉上。” 般若闻言,忽然笑了,她一脸认真地问:“是哪位风水大师这么告诉你的?” 滕总皱眉问:“是本市最著名的刘大师,不知道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般若笑了:“那位刘大师这么说,想必是跟滕总你有仇吧?亦或是收了你冤家的好处,才故意这样对你说。” 滕总闻言,脸色变了又变。“姑娘,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刘大师是本市很有名望的算命大师,据说一般排队半年多都未必能见到他。” “但是,你一找他,他就来见你了?”般若试探性地猜测。 滕总被问得说不出话来,事实也是如此,当时,很多人都说刘大师很难请,但是他一请,对方就答应了,还很热情地帮自己调风水,当初他投资建酒店的时候,也很犹豫,毕竟要拿下这处明朝的老汤,得花不少钱,更别说再拿下这处一千多亩三面环山的地了,即便是在这样的县城内,这都是一笔不小的投资,当时刘大师来看过,说这里风水绝佳,风景宜人,是很招财的地!如果在这里投资建酒店,定然能大赚,可是,三年过去了,酒店非但没有赚钱,反而一直亏本。 滕总这才正眼看向般若,这女孩年纪不大,但看起来很懂风水,再说又是霍遇白带来的,应该不是个普通人。 滕总追问道:“姑娘,你有话直说,我滕某不是听不了实话的人。” 般若瞥了他一眼,随即沉声开口:“三面环山,一面临水,还有龙脉,我怎么听怎么像是在挑选墓地!” “什么?”滕总闻言,脸陡然沉了。“墓地?” 般若没回答,她走了几步,又抬头看向挑高的封顶和酒店正门的外观,问:“如果我没猜错,这酒店的设计图也是刘大师帮你选的?” 滕总没有否则,般若扬起唇角,冷笑:“滕总,你在这里待了三年,就没发现,你家酒店建得和中山陵很像吗?” 滕总陡然僵硬在原地,般若如果不说,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往上面想的,但此时被般若一提醒,他忽然觉得西楚山庄酒店确实和中山陵很像,尤其是外观形状,只不过酒店外面是木头订制成的,但中山陵好像是砖瓦? 但无论如何,般若说的没错,他家酒店,确实跟墓地一个样儿! 滕总陡然攥紧拳头,他气道:“该死的刘大师!我这就去找他!” “滕总莫冲动!”般若拦住他。“只怕你现在去找,他早就离开了这里,再说,找来又有何用,你认为他会承认?你投资了那么多钱,就算揍了他也不能把钱要回来!” 滕总听她这么一说,这才急了,他焦急地问: “大师!既然你懂,那我请问,我这酒店还有救吗?我也不瞒你了,我们酒店最近确实一直出问题,其实在开业之初,我们的生意确实不错,即便是现在,我们酒店每天也有不少客人,但奇怪的是,我们家酒店老是出事。” “出事?”般若掐指算了算,随即问:“是不是容易出人命,惹官司上身?而且,我没猜错的话,你家酒店容易闹鬼吧?” 滕总面色一白,随即连连点头,赶紧把一切都娓娓道来:“我们酒店开业到现在,论生意,其实还不错,但是就像是你说的,经常出事,我们酒店里面可以抓鱼来烤,三个月前,一个男人抓鱼的时候,没注意滑了下去,其实那鱼池边上都有防护措施,就算掉下去也不可能死,可要命的是,那男人居然钻到防护网底下去捕鱼,这不,最后淹死了!还有上个月,几个大学生来度假,半夜,其中一个女生跑出来,说是房间里有鬼,还说自己的拖鞋被人动过,毛巾、牙刷、挂在柜子里的衣服,都被动过,可调出走廊的摄像记录一看,根本没人进去过房间,这之后,她就在网上发帖子,说是西楚山庄酒店半夜闹鬼,还说,自己泡汤的时候,有个女人,披头散发地趴在自己脚边,被她这么一闹,很长时间里都没人敢来我们酒店,你说倒霉不倒霉?” 般若听他这么一说,兀自点头,而后她环视四周一眼,冷声说:“你把酒店建得跟坟墓一样,也不能怪鬼怪愿意光临。” “这……”滕总急得满头是汗,也顾不上要找霍遇白投资的事情,只拉着般若追问:“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你可一定要救我!” 般若没做声,她到外面的小树林中走了一圈,随即冷抿着唇,哼了一声:“果真是有备而来!你的酒店里,不管是树林的布局,还是鱼池的位置,亦或是滑雪场地的朝向,酒店房间床的摆放,都不利于你的生意。” 听了这话,滕总愣住了,他不敢相信地追问:“什么?这些都不利于我的生意?你的意思是说,我这酒店的一切,都……” “嗯!”般若接着说:“只怕这刘大师是跟你的冤家联合起来整你,滕总你这里投资不小吧?随随便便搞乱你的风水,就可以让你赔得倾家荡产!” 滕总被吓得汗都下来了,他差点跪下了,连连哀求: “大师,你要救我!一定要救我啊!求你帮我改风水!求你帮我山庄挽回颓势!求你救我一命啊!” 说救命,一点也不夸张,像这样的投资,基本都是借了银行的贷款,一旦生意不顺,这么多贷款,肯定是倾家荡产也还不了,到时候,只怕滕总是没一点活路的。 般若没有表态,她端起服务员送来的玫瑰茶,抿了一口,随即,她扫了眼霍遇白,说:“你想入股,不是不可以,等我帮这酒店调好风水,我有把握这里的生意会好起来。” 霍遇白闻言,点头道:“好!我投资也是为了能随时带你来泡汤。” 般若闻言,怔了怔。 霍遇白敛目看向她,冷眸微眯,虽是一贯的面无表情,可眼睛里却闪过一丝炙热的光亮。 “般若,你身体寒凉,冬天手脚发冷,我查过,西楚山庄的老汤常年保持在52度,有一处汤池还有治病的疗效,更可以美容养颜,等我注资以后,可以经常带你来泡汤。” 第145章 145 般若原以为他是单纯为了做生意,没想到却是为了她,然而,既然决定与他同行,那么,她也不会矫情,他对她的好,她会记在心里,以后也会加倍对他好,把他一颗心也给捂热。 寒冷冬夜,冷漠世界里,与他并肩而立,风雨同行。 滕总在一旁静静看着,也没搭话,这之后,霍遇白转向滕总,两人商谈了许久,期间,滕总一直伸手比划,霍遇白则侧身敛目倾听,最终,两人似乎达成协议,滕总一脸殷切地看向般若。 霍遇白对般若点点头,般若心知两人是达成了合作意向,便笑道:“滕总,西楚山庄酒店之所以生意不好,又经常出事,都是因为风水布局不好,如果是我,在当初酒店建成的时候,肯定不会同意你这样布局选址,但既然你已经投了这么多钱,那肯定不能把酒店拆了重建,因此,我建议在现在酒店布局的基础上,改风水!”般若掷地有声。 “改风水?” “是的,事实上,西楚山庄正巧压住了周围这三座山流向市中心的龙脉,因此,要改风水,首先把周围山脉中的龙脉给引出去。” “哦?那该怎么做?”滕总一脸郑重。 般若让人拿出一张纸来,她根据酒店的朝向,在纸上画出一个八卦图,然后对应到酒店的各个方位,再结合酒店的地势和布局,看看哪个东西不适合在那个方位上,就给出相应的修改意见,比如说,般若发现西楚山庄酒店门口的树林中,树与树之间的间距只有3米,但是按照风水学角度来说,间距明明要有4米才能更好地招财,只有这样,财气疏通,与酒店后方的树林形成对流,才能使财气流通,而酒店内的鱼池的布局也不对,鱼池分布太散,过于错乱,都说水能招财,但这样的水乱流不仅不能招财,反而使得财气到处飞散,也就是说,财虽然招进来,但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散出去,无法聚集,因此般若建议填平其中的2处鱼塘,在新的位置重新修建鱼池,这样一来,就能锁住八卦中每个方位的财气,从而把所有的财气都引入酒店了。 般若给出的意见都很专业,而且有理有据,如果按照她说的来,酒店不少地方改动很大,虽然这样做也是一种冒险,但不知怎的,滕总莫名觉得般若是信得过的,不说别的,就说一般人如果心虚,也不敢这样兴师动众,他心里有一种预感——酒店的生意一定会好起来! 虽然刚才他已经承诺转让49%的股份给霍遇白,但是霍遇白的注资必定能让酒店重新火爆,不管怎么说,都比倒闭破产来得强。 滕总犹豫了一会,最终硬着头皮问:“大师,那依您看,按照您的方案改了风水以后,咱们酒店的生意能好成什么样?” “好成什么样?”般若沉默片刻,最终笑道:“我就这样说吧!你的投资铁定能拿回来,不仅如此,就这酒店,够你吃一辈子了!” 滕总闻言,身躯一震,他郑重起来,又惊又喜:“此话当真?” “那是当然!” 滕总一颗心喜得都要跳出来了,其实,对现在的他来说,能收回成本,他已经很满足了,更别说还能够他吃一辈子了!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也就是说,这酒店能运营一辈子,并且都在盈利,一直到他老到他死,也可以靠这酒店来养老。 滕总怎么能不满足? 般若给出意见后,而后站起来,看向大厅中间的位置,笑道:“下面!我就要解决一下这里闹鬼的问题了。” 听了这话,滕总怔了片刻,随即不敢相信地看向般若,讶异道:“闹鬼?难不成这世界上真的有鬼?” “当然,你不觉得西楚酒店里阴气很重吗?” “阴气?我们这里三面环山,一面临水,平常阴气重点也很正常,毕竟周围遮挡物很少,山风会吹过来,温度肯定比市区要低一点。”滕总说。 “不是那样!”般若沉声说,她看了眼客房走廊的方向,忽然说:“滕总,麻烦你让人把这间走廊最后那间房子的房卡给我。” “最后那间?”滕总说完,看了眼般若的神色,没再说话,走廊的最后一间房房,正是上次那个大学生说闹鬼的房间,这段时间,那间房子一直封着的,没让人进去。 般若拿着房卡,霍遇白见状,沉声说:“我陪你一起去。” “你可以等在这里的。” “般若,在一起这么久,你还不了解我?”霍遇白问。 “好吧!我只是怕你沾了阴气,对身体不好,再说,毕竟大部分人还是怕鬼的。”般若解释。 “有你在,我怕什么?”霍遇白一脸认真。 当天晚上,般若进了滕总给的房间,这间房子在六楼走廊的最后一间。 一般来说,都要求住房子不要住在最后一间,没别的原因,而是因为最后一间房子的阴气非常重,般若走进去,她刚来到玄关处,便打开玄关处的衣柜。 因为长期没有人居住,打开衣柜的瞬间,灰尘扑面而来,般若定睛一看,只见柜子里有几个空衣架,有个衣架上挂着白色的睡袍,原本这睡袍很普通,每个酒店宾馆都有,可不同的是,这个衣架的睡袍上,正挂着一个长发女鬼。 只见这女鬼双手穿在睡袍内,整个人几乎是挂在衣架上,头发披散开来,盖在一张脸上,看不清她的脸和五官,乍一看仿佛只有一颗头悬在那里,看起来异常吓人。 女鬼见了般若,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这间房子还有人住,她眉头紧皱,自言自语:“居然还有人敢住闹鬼的房间!” 般若听了这话并未有任何反应,她面无表情地从衣柜里拿出衣架,随即往屋子里走了走,而后她来到镜子前,照了照镜子。 女鬼飘过来,堵在镜子上面,如此一来,般若根本看不到镜子,只看到玻璃上挂着的披头散发的女鬼。 然而,女鬼却不自知,她对着般若咧开嘴,吐出舌头,人家吐舌头是可爱,她吐舌头是吓人,只见她舌头通红,舌尖上长满了绿色的奇怪物体,并且舌头长的几乎坠地。 般若却似没见到一般,和霍遇白闲聊:“听说鬼都不敢把自己的姓名和生辰八字报出来。” 霍遇白面色不变,嗓音低沉地开口:“为什么?” “可能是怕报出来以后,性命不保吧?”般若沉吟。 “怎么可能!”女鬼似乎有些生气,阴沉着脸,不悦地说道:“鬼怎么可能怕报出姓名和生辰八字?搞得跟自己能见到鬼一样!我明白地告诉你,我名字叫苏苏,生辰八字是1980年4月3日,农历二月十八日,干支历为庚申年,己卯月,丙午日。” 女鬼说完,挑衅地笑道:“我就告诉你又怎样!你一个小小的人类还想杀了我不成?说什么鬼怕报出名字和生辰八字!这样的谎话也有人信!真是蠢货!” “是吗?”般若忽然开了口,她扬起唇角,看着目前身子僵硬,满脸不敢相信的女鬼,笑道:“苏苏是吧?” 般若掏出幽灵图谱,而后拿出朱砂,用毛笔在图谱上写下女鬼的生辰八字。 “我想想,是1980年4月3日……”半晌,还求证般问道:“我没写错吧?” 女鬼吓了一跳,不敢相信地指着般若,问:“你能看见我?能听见我说话?” “是!” “什么?”女鬼拨开凌乱的头发,随即恶狠狠地瞪着般若,气道:“你什么意思?你是天师?还是巫族的后人?你怎么可能看得见我!还有!你把我名字写在这本子上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般若冷然一笑,她随即伸直双手,以灵力驱使阴阳环,对准女鬼就要把指环弹出去! 都说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女鬼虽然在人世界游荡了二十多年,但是却并没修行到什么法术,也没有强大的煞气,害不了人,之所以来这里,也不过是因为有未了的心愿,此时见般若一出手,就知道这人不可小觑!而她要是真的对付自己,只怕自己定然没命! 想到这,女鬼慌了神,见那指环紧追不舍,不由就要从窗户口钻出去,可谁知,窗户口近在眼前,她想飘出去,却“砰”地一声,撞到了玻璃上。 奇怪!怎么可能!女鬼再试了一次,还是如此! 她这才察觉到不对劲,女鬼一脸戒备地回头喊道:“是你搞得鬼?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将死的鬼知道我的名字,有意义吗?”般若冷笑一声,随即就要掏出无为布袋。 女鬼见到无为布袋,吓得半死,她顿时怂了,再也没有刚才的嚣张,抱着般若的大腿哭道:“大师!你饶了我吧!你不要这样对我!我真的没有害人之心啊!” “没有害人之心?你敢说酒店之前死的那人不是因你而死的?”般若面色森冷。 “当然不是!”女鬼竖起手指头,说:“我对天发誓!大师,我有那心没那胆子啊,你也知道,鬼也分三六九等,我这种没用的鬼,又能害得了谁呢?我虽然为这家饭店带来一些阴气,也惊扰了上次那个女大学生,但是我真的没恶意啊!就说上次那个女大学生,我实在看不惯她,你知道吗?她居然勾搭了这酒店里一个经理做男朋友,那经理的儿子都三十多岁了!你说,这种人我不吓吓她,我是不是枉做了女鬼?” 般若不在意那女大学生到底有什么样的秘密,她对别人的事不感兴趣,般若瞥了眼女鬼的神算,而后掐指算了算,这女鬼的修为不高,确实没有害人的能力,按理说,她应该没撒谎。 般若目光渐冷,问:“那你知道是谁害死了那捕鱼的男人?” 虽然那捕鱼的人有可能是自己滑下去的,但是般若查看过那池塘,那里阴气很重,一般人如果下了那水,被水里的阴气浸湿,是定然不可能活着上岸的。 “我只知道那里住着一个女鬼!至于她到底是从哪来的,这我就不知道了!” 般若闻言,抖了抖手里的无为布袋,面无表情地问:“是要我送你去投胎,还是直接杀了你?” 女鬼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她的脸色。“没有别的选择了吗?” “你说呢?” “好吧!”女鬼咽了口唾沫,看了她一眼,说:“大师,但我有一个心愿未了。” 般若皱眉看向她,女鬼很会看人脸色,见状,厚着脸说:“那啥,大师啊,是这样的,其实我当年,也是因为意外才死亡的。” 般若瞄了她一眼,淡淡地开口:“看出来了。” 女鬼一滞,尴尬地笑笑:“大师,你真厉害!这都能看出来!其实,当年我死得也算是冤枉,不瞒您说,我那时候,正在上学,在从我家去学校的路上,有一个坡,我骑着自行车从那坡子上下来,结果被边上一个调皮的男同学推了一把,没想到这一推,我就摔倒了,当时我只觉得有些不舒服,但还是忍着难受去了学校,那天从学校回家以后,我一直想呕,怕妈妈担心,就裹着被子躺在床上休息,等家里来叫我吃饭的时候,才发现我不对劲,我当时也傻,还以为自己感冒了,不知道是因为摔跤导致的,结果等家人发现我耳朵流血,送我去医院的时候已经迟了,就这样,我年纪轻轻就死了。” 般若没做声,女鬼继续笑笑,有些尴尬地说: “那个,我想请你帮个忙。” 般若盯着她看了许久,直到女鬼惨白的脸上居然流露出一种难为情的神色来,她才开了口:“你说。” “那啥,当时推我的男同学,后来知道我死了,一直很自责,从我死了到现在,已经好几年了,他一直都没走出来,后来,我看到他去我坟前扫墓,对我道歉,还说了许多知心话,这才知道,他原来喜欢我,只是为了跟我开玩笑,想引起我的注意,才失手导致了我的死亡。但其实,我一点也不怪他,这些年,我一直待在他身边,想告诉他这件事,想让他好好活下去,可没想到,我修为不够,他根本看不见我,也没办法进入他的梦里。” 女鬼说到这,用手绕了绕发丝,很不好意思地说: “那啥,大师!我想进入他的梦里,告诉他,我不怪他,希望他往前看,好好生活,还有,我其实一直也很喜欢他。” 倒是一个重情义的女鬼,般若叹息一声,越来越觉得这些女鬼是把自己当成居委会的知心大妈了,动不动就叫她这种忙。 她想拒绝,却又觉得举手之劳,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 再者,这女鬼脸皮够厚,不早点摆平她,就没法收拾那个害人的女鬼。 女鬼见她犹豫,连忙抱住她的大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大师!你帮帮我吧!我活了一辈子都没谈过恋爱,你可怜可怜我!让我跟他在梦里放肆一回吧!” 般若被她缠得没办法,长长地叹了口气,最终,无奈地看向霍遇白,在霍遇白疑惑的眼神中,答应道:“好!我帮你!” 女鬼狂喜,跳了起来,说道:“好!那我这就打扮打扮,马上去梦里找他。” 这个晚上,般若算是长见识了,许是因为女鬼知道自己要去投胎,也知道这是她在人间的最后一个晚上,因此,她十分放纵,十分珍惜跟心上人的梦,她不仅在梦里跟他告白,让他不要再伤心了,为了满足自己的私语,她居然还把那男人给压倒了,两人在梦里ML了好几次。 般若看得直摇头,真是服了她了,这年头,什么样的鬼都有! 好不容易把这个女鬼送走,般若这才整理好法器,往水池边走去。 西楚山庄的夜景真是美,成片的树木摇曳,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般若站在鱼池边上,低头看下去,只见水面黑黢黢一片,看不见一丝光亮,更看不到水底的景象。 那女鬼说得倒是没错,这水池中阴气很盛,确实住着一个女鬼,只是现在,这女鬼根本不见踪影,般若用法力引了那女鬼几次,可水中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这时,有几拨游客游玩回来,虽然是夜晚,但来来往往也有不少人,般若见了,怕做法的事情被人看到,也怕自己捉鬼的过程中,会连累到没有法术的普通人,因此只好作罢。 霍遇白揽着她,说道:“天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休息,等明天再来吧?” 般若想了想,低声说:“也只好这样了!” 她没想到,这女鬼很难引上来,看来那女鬼很警觉,修为也高,应该不容易对付,想到这里,般若顿时警觉起来。 当天晚上,因为老汤正招待几位贵客,而霍遇白又不喜欢跟人一起共浴,因此,他们当晚没有泡汤,般若打算等次日,结果了那女鬼后,再泡温泉,洗去身上的阴气和鬼气。 次日,般若刚睡醒,还没从床上起来,就接到一个电话。 “喂,王总?”徐明的声音传了过来。 般若没有存他的号码,听了他的声音,才模糊地应了一声:“你好。” “王总,我是代《密林》剧组来跟你说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般若顿了顿,才反应过来,她上次似乎投资了一部电影。 般若紧了紧嗓子,才说:“什么忙,你说?” “是这样,这部电影里有一个国王泡温泉的画面,这个画面是电影开场的第一个场景,原本导演应该早就拍好了,却因为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温泉,就搁置了。” “温泉?” “是啊,这温泉必须是古代的温泉,我们剧组最近看了好几个地方,但都不符合张导的要求,你也知道张导这人要求高,不肯随便讲究,我们也试着去做一个场景出来,但做出来的总不是那么回事,因此,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这附近哪里有泡温泉的地方?而且是古色古香装修的那种,最好看起来像是古代的场景。”徐明说道。 般若闻言,有一会没说话,而后才扬起唇角笑笑。 徐明找温泉的事情在自己意料之外,所以才说玄学博大精深,刚调整完风水,便有人主动上门来问温泉的事情,要知道《密林》以后是要在大屏幕上放映的,到时候这部电影会风靡全国,甚至在国外也会上映,并大受好评。如果电影在酒店取景,到时候只要叫剧组或者主演在采访的时候,提一下在西楚山庄拍摄的事情,而后西楚山庄再赞助几个电视剧和综艺节目,还怕这山庄不火? 般若当下便答应道:“我现在正在泡温泉,你们如果想来拍,随时可以过来。” “哦?是哪一家?” “西楚山庄酒店。” “西楚?那家酒店就是我们理想的拍摄地点,因为我听说那家酒店里有一处老汤,有一千多年历史了,可是我找人去问过,酒店说不对外开放老汤,尤其是我们张导不算有名气,王总,你确定人家会把酒店给我们用?” “放心!”般若肯定地说:“我相信老总一定会答应。” 两分钟后,般若说服了滕总,随即给徐明回电。 徐明大喜,随即说:“西楚山庄离我们很近,我们马上就可以过去拍摄,只是,我们去的人比较多,就这样过去会不会打扰到人家?” 般若淡淡地笑笑:“不碍事!你们过来吧!” 因为温泉这场戏很重要,徐明也怕般若一走,以后拍起来会遇到麻烦,怕到时候酒店的老板就不会那么给面子,因此和导演一合计,整个剧组当日拍完其他的戏份,就开车带着相关的人一起来了西楚山庄。 薄荷也来了,般若和她聊了几句,就放她去化妆准备拍戏了。 薄荷比以前红了许多,因此徐明最近的身价也涨了不少,公司又给了他几个名单,让他从中挑选出两个小艺人来带。 而艺人的经纪人并不需要随时随刻跟着艺人,徐明之所以会一直跟在薄荷身边,是因为薄荷是他一手带起来的,再说了,他也看好薄荷会很快成名,因此,在薄荷身上也算是下了注。 趁薄荷化妆的时候,徐明拿着公司给的名单,犯了难。 公司给的都是新人,应该说各个都不错,有几个还演出个偶像剧,有点小人气,公司给他优先挑选,也正是给他面子,否则,直接指派给他就可以了。 徐明看好其中一个叫许璐的女演员,他觉得这许璐气质很不错,有点文艺青年的范儿,符合现在的审美潮流,好好培养,将来适合去拍电影,加上对方是专业的学校出来的,台词功底过硬,各方面给徐明的感觉都很不错。 可是,下一个挑谁呢? 现在还剩三个人可以选,一个叫俊凯,一个叫明翰,还有一个刚入行,没有任何作品的艺人名叫程东。 前两个是偶像派明星,后一个相貌很不出众,但是面相看起来很有记忆点,属于让人看了一眼就能记住的,这样的艺人很适合演反派,同时,这样的艺人有些局限性,倒不如前两个偶像剧明星来得稳妥,毕竟,现在有很多人愿意为偶像明星买单。 般若正巧在边上,徐明瞥了她一眼,而后一拍大腿,说:“我都把你给忘了!王总,再顺手帮个忙呗!我这里有三个人的名字,你帮我看看,哪个能红?” 徐明说着,讨好地笑笑。 般若心里失笑,这徐明脸皮也真够厚的,每次都叫自己随口一说,他明明知道自己收费很贵,可偏偏他也没叫自己算命,只是叫她随口那么一说啊! 般若却没有拂他的面子,她想了想,而后指着第三个人,道:“他!” 第146章 146 “他?”徐明不敢相信,又问了一句:“您确定?他?不是,您可能没看过他的照片,怎么说呢,这个人长得很不怎样!” 听了这话,般若笑了:“长得好看的又不一定能红,我想徐总应该比我更明白这个道理,我只是从这三人的名字上算出来,前两个人有点小运,但走运时间不长,很快就会被人遗忘,倒是第三个人,此人前两年可能发展得不算太好,但等他找对路子,演了部适合自己的电影或者电视剧,定能一炮而红!到时候,他定然能成为国内的一线艺人。” “一炮而红?一线艺人?”徐明觉得有些悬,他自言自语:“就这长相……” 般若见他不信,继续说: “他这样的可以演电影,也可以去真人秀!总之,很有市场!但这只是我的意见,最后怎么选还看你自己。” 般若瞥了眼那三个人,前世父母刚死那会子,她跟在师父身后学习,没有可以聊天的人,闲暇之余,只能看看电视,因此,这三个人她都有印象,前面两个演出过几个偶像剧,现在在学生群体中有些小名气,但都不算太出名,不出两年就会因为没有代表作被淘汰,倒是第三个叫程东的艺人,谁能想到一个如此貌不出众的男人,会火到那个地步? 让人想不到的是,程东后来走了喜剧路线,他虽然长相不出众,但很会逗乐,也很有观众缘,般若记得前世,这个程东的每一部电影都很经典,到了她重生前那段时间,他每一部电影都是五亿以上的票房,人家都叫他“百亿影帝”! 经过上次徐景秀儿子被绑架撕票一事,徐明对般若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现如今在这个世界上,他可以不信任何人,也会相信般若,因此,虽然他内心觉得程东根本不可能大红大紫,却还是听了般若的建议,因此,徐明当下就给公司打电话,说要带程东。 别说,许是因为心理作用,挂了电话以后,徐明再看看程东的照片,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有影帝的面相!徐明当下心里一喜,他现在有了薄荷,薄荷有般若撑腰和点拨,以后不会差,许璐将来做个一姐问题也不大,如果连程东都是影帝,那他就等于一个人带出三个大腕了!那该是多大的荣耀! 谁知,就在这晚,西楚山庄酒店又出事了。 本来,鱼池死了人,西楚的员工都知道这件事情,因此,很少有人会往那边去,鱼池周围也加了防护措施,应该说,加了层层防护措施后,现在的鱼池应该很安全,根本不可能再出任何安全事故。 可是,来拍戏的一个灯光师不知道这事,这晚,他忙完后,和女友视频,想把把西楚酒店的美景拍给女友看看,谁知就在路过鱼池边上的时候,他觉得夜晚的鱼池非常美,便把鱼池也拍到视频中,就在灯光师站在鱼池边视频的时候,从浴池中忽然伸出一只手,这只手苍白、瘦削,指甲又尖又长,竟硬生生把这个男人给拖到了浴池中,就这样,女友在那边眼睁睁看着男友惨叫着掉入水中,消失不见。 酒店里还没人发现这件事,女友立刻打电话给了男友的同事,同事们听了这事,顿时炸开了锅,大家纷纷跑去鱼池边上看个究竟,可是黑漆漆的水面,哪里还有灯光师的影子? 湖面一片平静,风乍起,吹皱了池水,这样美的景色中,又怎么可能忽然伸出一只手? 总之,灯光师女友所说的一切都像是无稽之谈,然而女友却把男友发的图片发给大家,图片上明明可以看到,这灯光师确实是掉进了池塘里。 众人看着平静的湖水,心里不由发冷,后脊也开始冒冷汗,如果灯光师女友没撒谎,那么,时间间隔这么久,灯光师肯定早就死了。 滕总知道又出事了,连忙急道:“快!去请大师过来!” 助理很快请了般若来,般若和霍遇白一起来到鱼池边,般若看向这湖面,手不由紧紧攥起!该死!原本是昨晚打算灭了她的,却因为没有找到女鬼的影踪,作罢了,没想到,就这一天的功夫,女鬼居然再次害人!真是可恶! 般若眸色彻底冷了,她盯着鱼池,而后默默地脱去外套。 “般若,你要下鱼池?”霍遇白一脸担忧。 “是。” 霍遇白不认同,他拦住般若,沉声说道:“天色已晚,你现在下水,我不放心。” “但是我今晚必须下去,否则这女鬼只怕会害死更多人命!” 霍遇白知道她很有主见,也知道自己拦不住她,只好退而求其次,又道:“我替你下去!” 般若断然拒绝,她皱眉道: “不行!你下去太危险了!你不会法术,到时候只怕不是那女鬼的对手!” 霍遇白一把抓住她,急了。“但我不能看着你冒险!” 般若看着他,笑了笑,随即坚定地说:“相信我!等我回来!” 徐明和薄荷见般若要下水,都吓坏了,尤其是薄荷,抓着般若不放手。 “般若!你别开玩笑了!这水这么深,就算是白天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下去,更别说是晚上了,而且这水里还有女鬼,你现在要下午,我们怎么放心的下啊?” 般若安抚道:“薄荷,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薄荷简直急了,红着眼睛说:“般若,这水这么深,你一个女生下去,会有危险的,而且天又很冷,听我的话,别下去了!” 般若倒也不是要逞能,只是选择了玄学这条路,她就不能再像普通人一样,凡是只考虑自己,她时刻记得当初入门时,答应师父的话,学了玄学以后,要记得用玄学知识帮助普通民众。 说到底她也没那么伟大,只是她不想看到自己眼皮底下再有人死,尤其是在自己有能力收服女鬼的情况下。 想到这里,般若又定了定神,脱好了外套,她接过霍遇白让人找来的泳衣,霍遇白找来的是潜水时专用的长袖全身连体泳衣,在水下可以保暖,般若穿好泳衣后,拉着霍遇白的手安慰道:“别为我担心,我一定会回来!” 然而,霍遇白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眉宇间的愁色更浓了,他眉头紧锁,看向般若,他心里深知般若跟自己是一种人,决定了要去做的事情,是无论如何也会改变主意的,正因为他懂,所以他不去阻拦,虽是如此,却不能阻挡他为她担心。 她不像别的女孩那样做事犹豫不决,容易被人左右,这原本就是他喜欢的地方,他向来也不喜欢情人之间太过于彼此牵绊,可现在,他却巴不得自己是那种蛮不讲理的男人,这样,他就可以冲上去,拦住她说:“你今晚不准下水!” 穿好衣服后,般若用灵符贴在自己的泳衣里面,这灵符上被施了法术,可以帮助她在水底行动,在不需要换气的情况下还可以在水底待半个小时的时间,而后般若准备好法器,一切就序后,她纵身一跃,跳入水中。 她这一跳,让霍遇白的心跟着揪了起来。 水里很黑,这是般若第一感觉,她看向四周,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清楚,还好她有天眼,在看不见的情况下,也有一种直觉,可以感觉到阴气来源于何处。河水的味道也很不好,有一种腐臭味,只是当她游入水底时,心里已经顾不上思考任何东西了,不多时,从水面上传来一阵光亮,般若心知,是霍遇白找来的灯为她之路。 她一路往下游,不知游了多久,般若来到水底,只见水底有一块大石头,上面躺着一个红衣女人,奇怪的是,这红衣女人周围像是被罩子罩住一般,浑身上衣的衣物竟然还是干的,一点都没湿。 般若怔了一下,她来到石头边上,正要进去,才发现这周围被人布了阵法,而这阵法十分奇妙,可以隔绝水,在这样一个河底,这女人身底下的这块大石头居然还是干的,般若颇觉得惊奇,以灵力冲破了阵法,这之后,她试探性往前走了几步,竟发现进了这阵法保护的范围以后,她竟可以像在陆地上一样,脚踩着平底行走。 般若走到女人的边上,这才惊讶地发现,这女人身穿一件红色的嫁衣!这嫁衣上的刺绣十分精致,即便在黑暗的水底,也让人能看清它的每一个阵脚。 而这女人,虽然闭着眼睛,但眉目如画,脸色白皙,嘴唇嫣红,一打眼,十分漂亮,简直是美得不可方物。 般若见状,眉头不由紧皱,她居然感觉不到这女人身上有丝毫的阴气,怎么回事?她明明是寻着阴气游过来的,般若怔了怔,又绕过她,来到这块石头的后方,她刚走了几步,只见一根粗壮的水草横在面前,而水草的那一头,竟捆绑着五个男人! 般若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她定睛一看,没有错!是五个男人!都被这根水草给死死缠绕在一起,漂浮在水中,这些男人中,有的已经完全腐烂,衣服也已破烂不堪,般若之所以能断定他是男人,完全是凭借尸体的高度和直觉来断定。 般若又往前走了几步,只见其中有四具尸体腐烂情况严重,甚至有两具已经严重到只剩下一副骨架,那白骨正好面对着般若,在这阴冷漆黑的水下,显得更为阴森骇人。 般若心中一凛,她原以为只死了两个人,没想到水中却有五具尸体,这时,般若看向排列在最后的那具男尸,这男尸样貌无损,只有一些肿胀,看样子是刚死不久,应该就是那个落入水中的灯光师。 可是奇怪!按理说上次那男人捕鱼时跌落水中,应该有人下水来捞尸体,怎么可能没发现水下的女人呢?而且,这些死尸身上都带着阴气,可那女人身上却没有。 一个死了许久的女人,没有阴气也没有鬼气,这是为什么? 般若一时想不明白,转了一圈,般若并未发现水中有鬼,眼看灵符的时间已经不多,她正要转身离开,却见眼前的五具男尸,猛地睁开眼睛。 是,睁开眼睛!连同那腐烂得只剩白骨的男尸,也忽然睁了眼,般若一怔,这才发现这几具尸体身上鬼气翻腾,可见是变成厉鬼了! 他们飘在水中,目光仇恨,翻着白眼看向般若。 般若陡然警觉起来,她眉头紧锁,看向那几个恶鬼,只见他们慢慢逼近,几人围成一圈,把般若圈在中间,这五个厉鬼都是被害死的,心有不甘,此时第一次见到人下水,一下子激起了他们心中的怒气,他们表情诡异地看向般若,似乎下一刻就要冲上来,把般若撕成碎片。 那个灯光师也早已不再是人的模样,他一脸阴沉,面无表情地飘到般若身后,般若暗道不好,要知道就算这些鬼都不是她的对手,可是一下子围了这么多上来,难保她无法一一应付,因此,般若赶紧掏出无为布袋。 般若念动咒语,可没想到,许是因为在水中的关系,般若念了几次咒语,却都发现这布袋没有鼓起来,也因此没法把鬼吸进来。 般若见状,连忙收起布袋,她心中一急,只怕恶鬼会全部扑上来,这时,她伸出手,把阴阳环弹了出去,这一弹,阴阳环在水中渐渐变大,随即阴阳环套在了般若身后的恶鬼身上。 般若见状,连忙往后退了退。 其中一个恶鬼扑上来,只见他只有左眼,右眼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一个黑黑的洞,他诡异地笑道:“敢到水中来找死!是嫌命太长了?” 般若没想到这水中有这么多鬼,她一直退到那块大石头的边上,没想到,那些个恶鬼似乎很怕这石头边上的阵法,根本无法进来,般若见状,连忙再次掏出无为布袋,因为这阵法把周围的水都隔开,因此般若念动咒语后,无为布袋再次鼓了起来,它飘到半空,对准那五个恶鬼,张开大嘴。 五个恶鬼被布袋吸住,虽然还想跑,却因为身体被水草缠住,而他们的魂必须依附于水草,根本无法走远,因此,想跑跑不掉,最终接二连三地被无为布袋吸了进去。 无为布袋一下子吸了5只恶鬼进来,这5只鬼不甘心地在布袋里死命挣扎,然而,无为布袋也不是吃素的,像这样的法器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它现在一下子吸了这么多鬼,大开吃戒,不由变得兴奋,没几下就把这几个鬼全都吃光,布袋又变得扁平,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般若不由吸了口气,好在这里隔绝了水,也有空气,否则,只怕她今天还不一定能战胜这五只鬼。 般若收回布袋,正打算上去叫人下来把这女人给抬上去。 她刚要走,忽然一只手从她身后伸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她! 饶是般若,也被吓得心头一慌,她用余光看到,原本躺在石块上的女人,忽然间慢慢坐了起来。 般若不敢相信地看向身后,怎么可能?她刚才看过,这女人根本不是鬼,可如果不是鬼,那只能是人了?但这女人身上却没有一丁点人气。 般若眉头紧锁,瞪大双目回过头去,只见那女人坐起身后,而后红唇轻挑,紧接着,慢慢睁开了双眼。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 冷!除了冷还是冷!不含一丝温度。 她忽而冷冷一笑,随即哼道:“又一个来送死的!” 般若见状,不敢耽误,随即掏出灵符贴在女人身上,谁知那灵符贴了以后,女人却依旧冷笑着看向般若。 灵符居然对她不管用?般若心中警铃大作,她连忙掏出八卦镜,把八卦镜抛向空中,八卦镜发出强烈的白光,那白光照在女人身上,衬得她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更加惨白。 “你是人是鬼?”般若沉声问。 女人却依旧只是冷笑。“你说呢?” 般若=掏出七寸销魂钉,将七寸销魂钉射向女人,女人见状,不由眉头紧锁,她头一低,避开七寸销魂钉,随即冷声问:“你居然有七寸销魂钉?” 七寸销魂钉飞出去以后,没吃到血,又折回,与那女人死死纠缠。 就在这时,般若感觉到呼吸越来越不顺,她看了眼身上的灵符,暗道不好,原来灵符所剩的时间越来越短,如果再和这女人继续纠缠下去,只怕没多久,她就会无法呼吸,死在河底。 般若赶紧弹出阴阳环,把阴阳环飞向女人,女人原本和七寸销魂钉纠缠已经很吃力,现在又被阴阳环盯上,更是慌乱,她一下子站了起来,阴阳环趁势从她头顶套下去,随即慢慢紧缩,直到把女人紧紧锁住。 女人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眼带仇恨地看向般若,面色不甘。 “放开我!” “放开你?我放了你,你会放了那些无辜的人?”般若沉声问。 “我呸!我杀的不过是那些可恶的男人,这世界上的男人都是负心汉!不得好死!我遇着男人,能杀一个是一个,能杀一双是一双,直到我把世界上所有男人都杀光!我才能图个痛快!”女人恶狠狠地说。 般若见状,不由冷笑,“看来是被男人伤害过!怎么?你被伤害过你就有理了?搞得全世界都欠你似的!我不管你被谁伤过!但是这关别的男人什么事!难不成就因为有男人伤害过你,其他男人就都该死?” “是又怎样!我见过你,你边上也有一个男人,怎么?你以为那男人不会背叛你?我告诉你,这世界上所有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背叛我又如何?”般若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不带丝毫怜悯。“难不成就因为他背叛我,我就不活了?我告诉你,我跟你不一样!如果他背叛我,我反而要过得更好!我不像你,只能缩在这个见不得光的角落里害人,像一条驱虫,阴险、肮脏!” “你……”女人恶狠狠地咬牙,随即眼含泪光地说:“我阴险?我肮脏?那个负心汉居然在结婚当天抛弃了我,跟别的女人私奔,害我成为别人的笑柄,哈哈……” 女人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她拉过水草,摸了摸那个腐烂得只剩下一只眼睛的尸骨,笑道:“他抛弃了我,我自然也不会放过他,他越是不想跟我在一起,我便越是要让他离不开我,不管是生是死,不管是人是鬼,永远离不开我。” 般若看着她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不由叹了口气。 她早就听说世界上有一种法术,当法师修炼到一定地步以后,能让灵魂出窍,可自由行走于阳世和阴间,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这个时候的人并没有死,却也拥有鬼的能力,能做和鬼一样的事情,而这女人,只怕修炼得就是这样的秘术!因此才能轻易杀死了背叛她的的男人,也能轻易杀死其他四个男人。 也就是说,这女人根本不是鬼!她只是把自己的身体用法术定住,使自己灵魂出窍,灵魂变成鬼的形态去害人! 既然是人,那就得遵守阳间的制度,把她交给警察,让法律去制裁她。 想到这,般若不再犹豫,在灵符时间不够之前,拎着那女人身上的阴阳环,往水面上游去。 已是深夜,剧组不少人都回去了,鱼池边上只有少数几个人留了起来。 其中包括薄荷和霍遇白。 霍遇白站在水池边,一眨不眨地盯着水面,忽然,他侧头冷声问:“几点了?” “十一点半。”助理回答。 “已经半个小时了。” 霍遇白从没觉得时间这么难熬,一向不动如山的他,脸上也露出明显的急色。 助理何曾见过他这样着急?要知道往常的霍遇白,即便遇到再棘手的事情,也都不曾表露出分毫,遇事沉着冷静是他性格中的一部分,可这位王小姐,却一再让霍遇白变得不像平时的自己,助理不由想,不出意外的话,霍家未来的主母,怕就是这位王小姐了吧? 忽然,水面冒出一些水花,般若陡然从水里钻了出来,霍遇白再也沉不住气,他扑通一下跳下水。 助理见状,急了,赶紧跟到水池边,大喊:“霍总!您当心啊!这水里危险!” 糟糕!要是霍总有个三长两短,他怎么跟霍老爷子交代? 霍遇白跳下水,游到般若边上,他急得抓住般若,问:“没事吧?” 般若扯了扯嘴角,奇怪,方才不觉得,可现在却忽然觉得浑身发冷,她哆嗦着说:“我没事,这个人交给你了!” 霍遇白皱眉看向被指环圈住的女人,随即拎过指环,扬起唇角,冷冷一笑。 不知为何,女人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一脸防备地问:“你要干什么?” 却见霍遇白面色阴沉,满脸不悦,他睁眼都不瞧那女人一眼,随即就松开手,把被指环套住的女人就这样扔在了水里。 “不要!”女人慌了神,连忙呼救。 然而,没法游泳的她,却起起伏伏,被水呛得没了半条命。 “救命!救命……”女人呼救 般若被霍遇白强行拉上岸,她回头看了眼鱼池里的女人,急了:“你怎么把她扔在里面了!” “怎么不能?” “她被圈住,没法游泳。” “哦。”霍遇白冷淡,随即,掀起眼帘,问:“所以?” 般若咽了口唾沫,没再说话,霍遇白一把抱起她,沉着脸往酒店里走。 般若是真冷,虽然有衣服包着她,可她还是忍不住发抖。 “我们去哪?” “泡温泉!” 霍遇白说完,瞥了眼在水里挣扎的女人,冷声吩咐助理:“在她死之前,把她拉上来。” 助理赶紧答应着:“好!” “拉上来缓缓,再放下去。” 助理:“……”我靠!霍总就是霍总,不服不行! 第147章 147 薄荷站在水池边,一脸无语地看向两人离开的身影,徐明偎过来,道:“赶紧回去休息吧!” “他们……”薄荷指着两人,半晌没说出话来。 “不明摆着的吗?霍总对王总不顾危险下水这件事,觉得很气愤,现在,带王总去泡温泉,驱驱身上的寒气。”说完,徐明打了个哈欠。 今晚剧组死了一个人,每个人的心情都不是很好,但人难免自私,自己的艺人没事,徐明也就放心了。 徐明摆摆手往酒店走,“好了,我去睡觉了,你也赶紧回去卸妆睡觉!” “不是……” 薄荷满腔话没人说,难道就没人觉得不对吗?大半夜的,孤男寡女泡温泉,怎么想怎么都觉得容易擦枪走火! 般若和霍遇白一起来到温泉房里,她冻得浑身发抖,原本在外面倒还没觉得,此刻进了暖和的温泉房里,才后知后觉觉得浑身都冷。 霍遇白拿了条浴巾,帮她擦了擦身上的水。 “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换洗衣物,你先去里面洗个澡。” “好。” 进了浴室,般若才发觉霍遇白考虑得很是周到,他把自己的洗漱用品都拿了过来,还准备了一杯姜茶,茶杯边上放着一袋红糖,般若拿起一看,发现是痛经专用的那种。 般若不由舒心一笑,她喝了茶,又冲了个热水澡,身上的关节这才不那么僵硬,忽然觉得心里暖呵呵的。 洗好澡,她穿了身泳衣,进了温泉里,温热的泉水浸泡着她的皮肤,让她从心底生出一种满足感。不亏是千年老汤,泡起来跟普通温泉果然不一样,原本她冻得发抖,但只一会,就觉得通体舒畅,十分舒服。 这时,霍遇白穿着浴袍走出来,浴袍穿在身上,胸口前微微敞开,露出精壮的胸膛,衬得他整个人愈发的性感。 般若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霍遇白,平常的他总是一身西装,衣着简单而考究,举手投足都有一种贵族气,她曾经想,这样的贵族气应该来源于他那身价格不菲的定制西装吧?可此时,见他穿着酒店普通的白色浴袍,这才发觉,他虽然衣物简单,但信步走来时,依旧有着贵公子一般的气质,原来,那贵族气不是来自外物,而是他由内而外透露出来的。 霍遇白入了水,随即从身后端了杯果汁给般若。 “热的话,喝点果汁降降温。” 般若端过酒杯,眼睛却在他手里的杯子上停留片刻。 霍遇白瞥向她,唇角微扬,晃了晃手里的红酒杯,沉声问:“想喝?” 般若没做声,她喝果汁,他喝红酒,这就是传说中的差别待遇? 她点头,眼神坚定而渴望。“嗯!” 霍遇白微微一哂,随即把手里的杯子递给她,般若接过酒杯,喝了一口。 很久没喝过红酒,现在乍一喝,倒觉得新鲜,想着,般若又连喝了几口。 一杯喝完,般若把被子放在一旁,谁知,霍遇白直接拿起酒杯,在里面倒了红酒,随即在她喝过的地方,抿了一口。 般若心底一热,这暧昧的举动比亲吻更让人浮想联翩。 这老汤的温度似乎比一般的温泉要高几度,般若泡了一会,觉得身上每一寸肌肤都放松下来,原本因为下水受凉而造成的鼻塞,已经好了许多。 屋子里空空荡荡的,甚至能听到水流的回声。 般若随口问:“这里就我们两人?” “嗯。” “这家酒店的温泉很不错。” “这里的温泉分很多种,有红酒温泉、有牛奶温泉、有玫瑰温泉、有中药温泉……你要是喜欢,下次我再带你来试试别的种类,不过这些品种都是后改造的,最正宗的还属我们现在泡的老汤。”霍遇白解释道。 “原来有这么多品种。” “这家酒店的温泉口碑还是不错的,只是其他方面弱了一点。” 两人四目相对,般若这才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劲,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两人的衣着又很少,似乎很容易发生点什么。 想到这里,她不由低着头,心里微微发热,没事可做,般若动了动双腿,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脚尖。 她笔直的双腿晃得霍遇白眼疼。 霍遇白移开眼,见她神色不对,不由眉头微蹙,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不是。” “如果有哪里不对劲,一定要及时告诉我,你刚被冷水泡过,虽然泡了温泉,但也容易发烧。” “嗯。”般若含糊地答应着。 也不知是不是被霍遇白说中了,她总觉得脑袋有点晕晕沉沉,意志力不集中,似乎很难集中精力去思考,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般若,还好吧?” 霍遇白推了推眼镜快要闭上的她,一脸担忧:“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我没事,咱们早点回去吧。” 霍遇白深深地注视了她一眼,随即点点头。 泡完温泉后,霍遇白又给般若冲了杯姜汤,因为般若次日要上课,霍遇白便连夜开着车,把般若送回家,到了市区,车子沿着江边行走,没多久,天边便有了颜色,太阳冲破云翳,金黄的阳光洒向江面,照的水面波光粼粼。 霍遇白把车停在般若家门口,再三交代:“不要太累,如果实在不舒服,上课时候就睡一觉。” 般若笑了。“霍老师,你这样教学生,可会把学生教坏的!” “学生被教坏我不管,但我老婆要是累坏了,我可会心疼的!”明明说肉麻的话,他却说得一本正经。 般若不由勾起唇角,只听他再三叮嘱:“记得替我照顾好我老婆!” 这一天,霍遇白都很忙,因为还要和滕总谈酒店的事情,他忙到11点多才回家,也不知怎的,这一整天他都觉得浑身酸痛、双肩重的抬不起来,到了晚上,身上的疼痛越发明显,霍遇白也没当回事,只是自己按了按,洗完澡后,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半梦半醒之间,霍遇白总觉得自己的脸上痒痒的,仿佛有人在用头发挠自己一般,霍遇白忽然记起小时候大哥的恶作剧,大哥从小就喜欢捉弄人,每次都喜欢用头发把他弄醒,而后再躲起来,让他以为自己是撞鬼了。 霍遇白没在意,继续睡去,谁知睡了不久,忽然听到一个男人的惨叫声,那惨叫声极其凄惨,仿佛是被人凌迟一般,叫得霍遇白当下一身冷汗,霍遇白挣扎着想要醒来,可身体却格外沉重,他无论如何都睁不开自己的双眼,这之后,他听到了一个人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很沉,似是穿着厚重的木屐,咯哒咯哒的,一下一下,踩在木地板上,慢慢向他逼近。 忽然,那脚步声停住了,霍遇白感觉到那人站到了自己的床边。 霍遇白的呼吸瞬间凝滞住,他顿时有了一种危机感,这人是谁?为什么会到自己家里来?为什么会站在自己的床边?此时的他是不是正一脸冷笑地盯着自己? 霍遇白虽然没睁开眼睛,却感觉有个人朝自己扑过来,霍遇白暗道不好,虽然不知怎么回事,可人对危险的警觉,还是让他心中警铃大作。 一定要醒来!霍遇白强迫自己,用意志力强迫自己的身体慢慢动了起来。 终于! “啊……”霍遇白终于坐了起来,他满头大汗,一脸惊疑地看向四周。 空空荡荡的,什么人也没有。 不可能!刚才明明有什么人扑向自己的,霍遇白自从和般若在一起后,知道这世界上是有鬼的,因此,他不敢耽误,又向四周看了次,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过了一会,四处看不到人影,霍遇白再次躺下,可这一次,闭上眼睛后,他脑子里不停闪过许多念头,最终,他陡然睁开眼睛。 不对!他可以确定刚才的那一切不是幻觉,如果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也就是说,他身上沾了脏东西,出现了幻觉,或者,是被鬼魂缠上了。 可他昨天并没做什么特别的事情,难不成…… 是那温泉水有问题! 霍遇白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他陡然从床上跳起来,赶紧穿好衣服,如果连他都会遇到这样的幻觉,那么般若……般若是女孩,身子弱,会不会被脏东西附体,会不会比自己更严重? 霍遇白不敢耽误,他赶紧敲了王家的门。 蒋吟秋隔了好几分钟才来开门,见霍遇白一脸急色,她愣了一下。 “你怎么来了?” “伯母,般若在家吗?” “般若?”蒋吟秋看了眼家里。“她今天八点多就上床睡觉了,现在应该在睡觉吧。” “能不能让我进去看一下!” 蒋吟秋原本不想放他进来的,毕竟,大半夜的,进人家女生房间像什么话,可一想到上次半夜里般若差点被鬼害死,而霍遇白现在的脸色又很不对,便不敢耽误,赶紧让他进门。 霍遇白跑上楼,推开般若的房间,而后眉头紧锁,只见房间里空空荡荡的,什么人都没有! 他试了试被子,被窝早就凉了,可见般若离开很久了。 “怎么可能!”蒋吟秋急了,掀开被子跑去卫生间看了一圈。“我女儿人呢?跑哪去了?” “伯母,不要急,我现在就去找她!”霍遇白说着,开着车往西楚山庄酒店赶去。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快速疾驰,霍遇白一路开着快车,这不是平常的他该做的事情,平常的他冷静自持,遇事从不慌乱,可现在的他却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满脑子都是般若,已经容不下任何别的事情。 不知为何,他有一种直觉,第六感告诉他,般若一定在那里。 霍遇白赶到那里的时候,已近半夜,滕总被他惊动了,幸好今天他睡在酒店里,因此,很快就把霍遇白引进去,说:“霍总,你确定王总会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但我有一种直觉,觉得昨天发生的那些事情不寻常,我有一种感觉,她应该就在这家酒店里。” “不是吧?从你们市过来要两个多小时的车程,王总不会开车,怎么过来?”滕总觉得霍遇白有些担心过度。 其实女孩子半夜不在家很正常,虽然王总看起来不是那种人,但也不是没有那种可能,要他说,王总会不会是去私会情郎了?比如说脚踏两只船什么的。 但这话,滕总可不敢提。 他赶紧把霍遇白带进去,霍遇白推开老汤温泉的门,跑了进去。 然而,眼前的画面却让他惊在了原地。 只见老汤池内,黑烟缭绕,池水沸腾翻滚,可般若却呈大字形躺在温泉池里,她双目紧闭,毫无意识,看像是昏睡过去,一团黑烟环绕着她,这黑烟像是蚕茧一般把她紧紧包裹住,直到她身体的皮肤开始呈现一种透明的颜色,霍遇白远远一看,竟似乎能看清她体内每一寸流动的血液。 这时,从般若的七窍中开始不停地流血,这血一点点从般若的身体上流下来,滴在温泉池里,使得池水瞬间就变成了红色,这红色被黑气一映,竟是黑红一片,空气中陡然散发出一股腥味,属于血液的独特味道混合着温泉的热气,让人忍不住胃部翻腾。 眼前的景象太让人惊悚!滕总被吓到了,他战战兢兢地指着老汤池,说:“王总,那是……” 是不是死了?怎么竟像是被人换血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常人根本不可能这样! 七窍流血?人都这样了,还能活得了? 霍遇白面色大恸,他大喊道:“般若!”随即来不及思考,赶紧跳进池水里,把她抱了出来。 “般若!你醒醒!醒醒!”然而,般若却根本没有反应,她的身上依旧在流血。 “快!叫救护车!” 霍遇白喊了一声,然而,这时般若忽然睁开双眼,她眼珠发白,不停往外翻,看向霍遇白的时候,眼珠转了转,霍遇白盯着她的眼珠,只见她的眼白部分露出一条红色的竖线。 他一怔,觉得有些不对劲,只见这样的般若忽然露出诡异的微笑,随即她的眼圈开始发黑,嘴唇变得黑红黑红的,配上惨白的脸色,更显得异常吓人。 “般若!” 霍遇白叫了一声,眼前的般若对霍遇白勾勾手,随即魅惑地说:“我没事,咱们回家吧!” “回家?”霍遇白眉头紧锁,“你这样子怎么回家?咱们先去医院。” “不用去医院,我没事。”般若笑着坐起来,可就在她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睛和嘴巴依旧在流血。 霍遇白觉得眼前的般若不对劲,他正要说话,却见般若伸出食指堵住他的唇,随即说道:“不要说话,带我回家。” 很快,霍遇白带着这个跟往常不一样的般若回到了自己家中,他去烧了水,给她倒了一杯,般若喝完,随即踢了踢脚上的拖鞋,勾人心魂地笑了:“今晚,我们一起住?” 霍遇白要是再看不出不对劲,那才是真的奇怪!般若不会说这种话,也不会做这种事,霍遇白眉头紧锁,可要不是般若,那眼前的这人又是谁? 霍遇白把她留在自己家中,让她睡在客房里,她不解,来到霍遇白边上,一把抱住霍遇白,魅惑一笑:“为什么避开我?难道你不想一口吃了我?” 说完,不等霍遇白说话,伸出手指堵住他的唇,媚眼如丝,说:“别说你不想!男人都是一个人,你们男人见了女人,哪个不是恨不得把那东西拴在女人身上一刻也不离开?不过你跟那些男人不一样,你隐藏得比较深,看看你这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就不信我不想要我!” 霍遇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说:“般若,你累了,早点休息。” 说完,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霍遇白打了一个电话。 整个白天,般若虽然表现得有些异常,但都没有反常的行为。 当天夜里,霍遇白睡得正熟,忽然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他陡然睁开双眼,只见般若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霍遇白看了眼她眼珠上的红线,问:“般若,你怎么来了?” “我一个人睡不着,想和你一起睡。”般若说着,脱下衣服,掀开睡到霍遇白的床上去。 霍遇白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这一觉霍遇白睡得很沉,他很快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在睡觉,可般若一直在叫他。 “霍遇白,你醒醒!” 霍遇白睁开眼,见眼前的人正是平常的般若,他沉声问:“般若,你到底怎么了?我能感觉到现在的你不是真的你。” “遇白,听我说,现在和你睡在一起的女人并不是真的我,你千万不要相信她的话,也不要和她有肢体接触,更不要让她靠近你的口鼻耳,否则,一旦你被她吸了阳气,你便会阳气尽失,很快死亡。” “什么?”霍遇白脸色一变,他道:“如果她不是你,那真的你哪去了?” 般若面色冷沉,眉头紧锁,道:“不知什么原因,我被这女鬼上了身,被她夺了舍,原本我这样的修炼之人,有灵力护体,法力也不弱,是不可能给人可乘之机的,可没想到,还是一个不注意就被她得逞了,她挤走了我的灵魂,原本她是想吃掉我的魂魄,使得我再也没办法回到自己的身体内,但因为我有修为,法力不弱,即便是魂魄,也不是她能轻易左右的,因此,她干脆把我的魂魄困住,自己占了我的身体,这样一来,一旦三日内,我的灵魂没办法回到身体内,我的身体就会重新寻找主人,到了那时,这女鬼就会被我身体所承认,她就会变成般若,而我,这个多余的灵魂,没有了可以寄居的身体,就会化作一缕游魂,四处飘荡,最终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听了这话,霍遇白的心倏地一沉,他沉声问:“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就没有可以对付她的方法了?” “方法倒是有一个!”般若一脸郑重地交代:“遇白,我时间不多,现在我所说的时间,你必须听好了。论法力,这个女鬼根本并不是我的对手,但我现在的灵魂被困住,无法跟你联系,也无法对付她,你现在必须先找一个法力高强的天师,让他跟我通灵,到了那时,让我的魂魄寄在他的身上,如此一来,我用他的身体对付寄居在我身体中的女鬼。这样一来,只要在3日以内,把女鬼从我身体里给驱除掉,我就还有回来的机会!” “如果3日内,你回不来,那你……” “必死无疑!”般若脸色冷凝。 霍遇白不敢耽误,他抓住般若的收,迫不及待地问:“那我应该找谁?” 般若急声说:“你去本市清潭洞内找一个叫冯宗元的天师!叫他来救我!” “冯宗元?” “对!用尽一切方法,务必找他过来。”说完这些话,般若陡然消失了。 正值午夜,周围十分安静,本该熟睡的般若却忽然坐了起来,她眯着双眼,目露精光,一脸得逞地看向霍遇白,随即露出一个不屑的笑来。 紧接着,她对准霍遇白的口鼻,张嘴便打算从他的体内吸取着什么。 然而,原本闭上眼睛的霍遇白却陡然睁开眼睛。 般若没想到他会忽然醒来,愣了一下,随即勾唇,露出一个迷人的笑来。 “怎么没睡?是不是我在你身边睡不着?”随即,她伸出纤长的手指在霍遇白的胸口打转画圈。“孤男寡女的,就这样盖着棉被睡觉,实在太可惜了,不如咱们来做点什么吧!” 霍遇白抿着唇,目光沉沉看向她,只眼中迸射出些许怒意。 般若说着,竟一把脱下自己的外衣,随即抱住霍遇白。 很快,她身上已经不剩什么衣物,霍遇白见状,眉头皱得更紧! 她又开始缠上来,这一次,她用温热的身体抱住霍遇白,眼睛里散发出勾人心魂的光,霍遇白见状,陡然闭上眼睛,随即用尽力气,一把推开她。 被这一推,她没站稳,往后一退,“扑通”一声,撞到了柜子上。 这一撞,她的身体竟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弧度,她四肢缠绕在自己,而后慢慢站起身来,她的骨头像是一节节安上,又一节节扭动,在站起来的时候,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随即,她瞪着霍遇白,竟开始没了耐性,陡然发出一阵阴恻恻的笑来。这时的般若异常吓人,她眼珠翻白,嘴唇深红,像是干涸的血一般,面色白得如同电影中的僵尸,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像一具躺在棺椁中的尸体,而并非是人类。 般若陡然发出一声怪笑:“该死的男人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你今天还能逃得了?” 霍遇白冷抿着唇,沉沉注视着她,没有说话。 说着,她陡然冲上来,张开嘴,冲着霍遇白的脖子,一口咬了下去,然而,就在她靠近霍遇白的瞬间,一道强光从霍遇白身上射了出来,女鬼被这强光一刺,陡然捂着脸,痛苦不堪地抱着头,呻吟。 霍遇白见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香囊,这个香囊是般若从前交给他的,里面装着一张灵符,当时般若还说,有了这张灵符,一般的鬼怪和灾厄,都没法靠近他,有了这张灵符,可以保他平安! 霍遇白有了灵符护体,女鬼无法近他的身,女鬼见状,不甘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从窗口跳了出去。 她一走,霍遇白陡然站了起来,他想起梦中般若的交代。 找清潭洞的冯宗元! 第148章 148 霍遇白不敢耽误,天一亮,立刻开车前往清潭洞,清潭洞虽然名字听起来像是山洞的名字,但其实是本市的一个街区,霍遇白到了哪里,找了个路边下棋的老先生,问:“请问,冯宗元先生住哪里?” 老先生头都没抬,问:“你找他做什么?” 霍遇白听了这话,顿了片刻,随即低头注视着眼前的老先生,打量一番。 只见这老先生一头黑发,长得很白,皮肤的皱纹也不深,他衣着简单,看起来十分朴素,可普通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却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他看起来很年轻,但霍遇白从他的眼睛可以看出,此人至少也有六十多岁。 霍遇白说:“我女朋友遇到了麻烦,想请他帮忙。” “麻烦?什么麻烦?”老先生问。 “我女朋友被人夺了舍。” “夺舍?”听了这话,老先生终于抬起头,一双精明的眼睛死死锁住霍遇白。“被谁夺了舍?” “女鬼!” “鬼?”老先生还没说话,边上一个老人家笑了:“老冯啊,你可真是神了!你掐指一算就知道今天有访客上门,因此一大早就在这里等着,没想到,半个小时不到,这访客就自动找上门来了。” 原来,这位精神矍铄的老先生正是冯宗元! 霍遇白没有惊讶,他低头看了眼象棋棋盘边上的几粒米,那些米呈现出一种图案,虽然霍遇白不懂,可他依稀能够看出,这是冯宗元用来算命的道具。 冯宗元站起身,比霍遇白矮了半个头,他盯着霍遇白问:“谁让你来找我的?” “我女朋友。” “你女朋友是谁?” 霍遇白说了名字,又道:“冯老,时间紧迫,这已经是我女朋友被夺舍的第二天,如果再不救她,三日之期一到,我怕她有生命危险。” “你连三日之期都知道?但我看你丝毫不会法术。” “是般若告诉我的。” “般若?”冯宗元喃喃自语:“总觉得这个名字跟我很有缘分,对了,你女朋友多大了?” “18。” 冯宗元这才真的惊讶了,按照霍遇白所说,这个叫般若的女孩法力定然不低,否则也不可能在被人夺舍以后还能通灵给活人,让活人帮自己想办法,也不可能知道三日之期,知道要怎么把身体夺回来。 但他没想到,这个叫般若的,年纪这么小。 “18?说的我很好奇,我还真想见见这个18岁的天师!”冯宗元说完,收起折扇,站起来。“走吧!我去准备些法器,今晚好对付那女鬼!” “不用了。”霍遇白沉声开口:“般若那该有的法器都有。” “哦?”冯宗元有些不以为然,“小丫头年纪轻轻能有什么法器?” 霍遇白一一告知:“幽灵图谱、阴阳环、八卦镜、无为布袋、七寸销魂钉、招魂铃……” 他越说,冯宗元的眼睛睁得越大,“什么?幽灵图谱?无为布袋?这不都是法器排行榜前七的法器吗?她一个小丫头,是从哪里弄来的?” “都是机缘吧!是她在帮人捉鬼化运的过程中得来的。” “如果大师你还需要什么法器,只要我家库房里有的,您尽可以去取。” “你家库房?”冯宗元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你家是做什么的?你家库房里还有法器?” “不瞒老先生,我们霍家库房确实有不少法器,您想要什么尽管可以跟我讲,我为您去取。” “霍家?”冯宗元也不是不懂世事的,听霍遇白说他是霍家的,当下便了然。 当天,冯宗元来到霍遇白家里,他带了个金色的转经轮,进门的时候,他晃动转经轮,刚转动结束,忽然,一阵阴风吹过,转经轮往后退了一下,冯宗元立刻严肃起来,盯着前方看了片刻。 随即,他取来鸡血和朱砂,放在地上,又盘腿而坐,念动咒语。 冯宗元问:“你是被人夺舍的般若?” 那边,半空中,什么人也没有,但鸡血却陡然动了起来,那鸡血又混了朱砂,在空中晃动了片刻,随即,地上多出了一个“是”字。 霍遇白见状,陡然紧张地盯着写字的方向,他急道:“般若,是你吗?” 地上又多了个“是”字。 霍遇白陡然紧张起来,冯宗元倒是没惊讶,他面色镇定,继续说:“我也是天师,不敢说法力有多刚强,但是普通的鬼还是可以收服的,不如我替你收了这女鬼,帮你夺回身体?” 般若写道:“此鬼不是普通的鬼,煞气极重,你用普通的法器怕是不容易收服她,而我的法器都是上古知名的法器,认主人,你使唤不了他们,再者,身为天师,却被人夺舍,这是我的耻辱!我必须要自己对付她!所以我想借您身体一用,待我收服了女鬼,我们再回归正位。” 听了这哈,冯宗元沉默许久,要知道借身体可不是一件小事,就跟夺舍一样,万一借身体的灵魂不愿意归位,那他也很可能会回不来,可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没见过这个姑娘,但是听到她的名字,他莫名觉得亲切。 真正的般若一脸紧张地看向冯宗元,生怕他会不答应,毕竟,现在的冯宗元根本不认识她。 事实上,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般若也不想进冯宗元的身,毕竟,身体被别人占据,这种事情多少会对身体有一定的影响,甚至会减少人体内的阳气,而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冯宗元身体康健、长命百岁。可是没办法,她的身体有异能,有天眼,如果女鬼要用这个去害人,只怕后果会很严重,如果干了不法的事情,那她即便夺回自己的身体,也可能在监狱里待一辈子,因此,她必须马上夺回自己的身体,一分钟都不能多等。 “好。”谁知冯宗元爽快地答应了。 “您真的肯?您不怕会有意外?”般若激动地问。 “没什么肯不肯的,我本就是修炼之人,做事全凭缘分,我相信因果,既然你能找上我,一定有你的原因,至于意外嘛,我一个老头子了,自然不担心你个小姑娘能看上我的身体,还有,不知为何,我很相信你的能力,总之,等一切结束后,我们再详谈。”冯宗元说道。 “谢谢!”般若在地上写下这两个字。 “你也不必因为被夺舍的事情就自我怀疑,说到底,夺舍这事,也有机缘巧合的因素在里面,毕竟,要夺舍首先要有对方身上极其私密的东西,混合起来,用来施法,想必你在泡温泉的时候,头发掉落,因此,才让她拿了去,以此控制了你,把你叫回温泉内。” 般若听着冯宗元的话,没有做声,冯宗元又道:“再者说,夺舍需要两个命格完全一样的人才能完成,想必你跟这个女鬼也有一定的渊源,才使得这个女鬼能施法占了你的身体,否则,你既然能操纵那么多上古的法器,以你的法力,是不可能被她夺舍的!只能说众多巧合集在一起,才导致这样的事情,你无须太过介怀。” 冯宗元没指望般若能回答,便又问:“那该怎么运作?通灵的法术你会吗?” “当然会!” “那好,咱们现在开始做法。” 冯宗元说着,把般若的八卦镜置于边上,在地上投下一个八卦阵形状的影子,随即,两人开始共同做法,到了凌晨一点,阴气最盛的时候,身体与灵魂的紧密性最差,法术便可以让灵魂出窍,而般若自然就可以趁此机会,上了冯宗元的身。 冯宗元一切准备好后,问:“般若,我马上出窍,你紧接着进来。” “好!” 般若说完,念动咒语,很快,冯宗元出了自己的身体,随后,他用引魂铃引着般若,进了自己的身,般若原本一直是游魂,此刻忽然进了冯宗元的身体,她陡然觉得灵魂暖和起来,再也不是那样冰冷的状态了。 冯宗元,不!是般若!她看着冯宗元魂魄锁在的方向,说道:“我现在就去捉拿女鬼,您在这里等我的好消息?” “好!” 般若说完,紧接着出了房门。 冯宗元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的疑惑却更深了,因为,刚才他在念咒的过程中,竟发现般若使用的法术正是本门的法术,也因为这样,他们两个在同时施法,才使得他能那么轻易地灵魂出窍。 她是谁?为什么会本门法术?要知道他根本没有徒弟,而本门现在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霍遇白开着车,送般若出去。“我们现在去哪?” 说实在的,他对女友这个形象实在不忍直视,妙龄少女变成六十多岁的老头子,即便灵魂依旧是般若,可要他关心这个老头,深情款款地注视着他,怎么都觉得别扭。 “去理工大学!” “大学?”霍遇白立刻发动了车子,往理工大学开去。 般若所说的理工大学在本市的城南,他们到那的时候,天还没亮。时间越深越少,般若不敢耽误,赶紧下车找女鬼。 “般若,你确定她在这里?” “是的,我能感觉到她身上的阴气,也能感觉到她内心的执念,她上我的身一定是因为有某种诉求。”般若说着,往里走去。 理工大有百年历史,是一所历史悠久的名校,出过许多有名的校友,另一方面,理工大占地面积很大,校园内有公园、树林、河流、矮山,应该说,理工大的校园风景就是本市的旅游景点之一,很多人来本市旅游,都会专门来这里游玩拍照,欣赏校园内独有的风景。 般若寻着那阴气来到小树林中,他们站在鹅卵石路上站定,般若拿了罗盘和招魂铃,对准各个方位,像这样的法器虽然没有攻击力,但能够感觉到鬼魂的存在。 忽然,罗盘动了动,指针陡然指向西南方向,般若一怔,赶紧和霍遇白一起跑了过去。 般若来到小树林边上,这时,一阵“唔唔”的声响传了过来,二人对视一眼,又往前走去。凌晨,小树林十分安静,冬天的晚上,连蚊虫的声音都没有,安静得让人心中一颤。 忽然,一个人出现在般若眼前,般若定睛一看,只见那是个20岁出头的青年,他穿着夹深色的皮夹克,紧身牛仔裤,脚上穿一双锃亮的皮鞋,此时正坐在草坪上,双手被反手绑在身后,在月光的照射下,般若清楚地看见他满脸恐惧。 “唔唔唔!”青年摇摇头,似乎想说些什么。 般若一怔,往前走了几步,她靠近这青年,正要弯腰解开他身上的绳索,却见那青年头摇晃得更厉害。 般若不解,一阵风吹过,一阵浓烈的汽油味传了过来。 “他身上被浇了汽油!这绳子上也被汽油浸湿了!”霍遇白说道,面色陡然凝重起来。 般若看向四周,周围并没有任何人,这时,般若拿掉青年口中的布,冷声问:“她人呢?” 青年见眼前的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莫名觉得安心,他忽而失声痛哭,说:“她把我绑在这里就走了!” 般若觉得不对劲,女鬼既然费尽心思把他抓来,不可能就这样放过他。 霍遇白正打算把他拉起来,般若忽然道:“不要动他!” 霍遇白面色不解,这时,般若把目光移到青年身下的一块石头上,这块石头是用奇门遁甲布置的,石头上刻着八卦阵的各个方位,现如今,青年正坐在坤位上,按照这石头的布局来看,一旦他动了,那么这八卦阵就没法平衡,如此一来,这块石头就会翻到在地,而这块石头用奇门遁甲在上面布了一个火阵!只要无法维持平衡,石头上便会生出火星来,那么可想而知,这火星会很快溅到青年身上,而他身上又浇了汽油,到时候,会被火吞没。 那女鬼占了自己的身,又会布置奇门遁甲,可见这女鬼变成鬼以后,一直在修炼,修为不浅,而这样修为强大的女鬼,即便在鬼的状态下,也能够杀死人类,可这女鬼为什么一定要附在自己身上呢?般若一时有些不解。 这时,树林边上的湖中央忽然出来一阵呼救声,般若连忙跑到湖边,只见湖中央飘着一块木板,有几个人被绑在那木板上,在湖中心飘荡着。 那几人吓得要死,一直“唔唔”求救,可奈何,他们的嘴都被堵住,而现在大半夜的,周围没有一个人,谁会来救他们? 过了一会,一阵风吹过,竟带动他们飘到离湖边不远的地方,般若看向他们,只见木板上共有四个人,都跟那青年一样被人反手绑着,而等他们靠近了,般若才陡然一怔,她眉头紧皱地看向那四人身底的东西,原来那根本不是什么木板!而是一张纸! 对!纸!只是薄薄的一张纸,可想而知,纸飘在湖中间,很快就会被水湿透,而一张纸上,之所以能待四个人,正是因为这纸也被施了奇门遁甲。 几人都被吓哭了,他们默默地哭着,害怕下一秒就会跌入湖中,可是,连哭他们都不敢大力,生怕这纸会破会失掉。 般若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多,这女鬼到底要做什么?她为什么一下子抓了五个人?并且,这五个人还不是一起惩罚,而是分开的。 “一定是她!是她们母女俩来找我算账了!”坐在石板上的青年惊恐地大叫,他睁大眼睛,喊着:“一定是她们!她们想把我也烧死!想把我也烧成一个怪物!想用汽油烧死我!一定是她们!她曾经说过,就算是变成鬼也不会放过我!” 般若用灵符扯开四人嘴里的布。 湖中的一个女孩,哭道:“是的,肯定是玥玥来找我们算账了,还有玥玥的妈妈,她妈妈会法术,肯定是她和她妈妈来找我们!当初的事情都怪我!都怪我不肯出庭作证,我是玥玥最好的朋友,可我却背叛了她,她一定恨死我了,一定不肯饶恕我!” 听了这话,其他几人也哭了。 “如果玥玥来找你们算账,那她肯定也不会放过我们的!”几个人都失了神,面色惊恐,声音颤抖。 所有人都大哭起来。 忽然,一阵阴气袭来,般若面色警惕地看向阴气的方向,不多时,一个女孩走了出来,她身材修长、衣着简单,不是般若又是谁? 被女鬼上了身的般若与平常比,多了丝魅气,这魅气使得她的五官都添了一丝风流气。 许是为了遮掩鬼上身的事实,此时的般若涂了明显的艳红色唇膏,衬得她整个人更加明艳动人。 “死老头!你想多管闲事?”女鬼气哼。 “女鬼!你看清楚我到底是谁!”般若说着,定睛看向她。 两人四目相对,女鬼陡然冷笑。“原来是你!这天下居然还有这样笨的人,居然肯把自己的身体借给你!真是蠢货!蠢货就要付出代价!今天,我就让你们通通回不去!到了那时候,我看他怎么要回自己的身体!” “就凭你?”般若不屑地看向她:“为什么要把他们抓来!” “为什么?这几个狼子野心的东西!各个都该死!就说他吧!”女鬼说着,指甲陡然变得很长,那红黑的长指甲一丝丝划在青年的脸上,让他双目瞠大,嘴唇发抖。 “不!不要杀我!” “不杀你?你当初烧死玥玥的时候,她让你不要烧死她,但你听了么?”说完,一口唾沫吐在青年的脸上。“你这个贱种!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这蠢样!就凭你长这样,也敢肖想我家玥玥!你追我家玥玥,玥玥不答应你,你就起了要烧死她的心,我真是恨!恨我没早点杀了你!如果不是我离开家,让你有机可乘,你也不可能把汽油带到我家里,把玥玥浑身上下浇满汽油,再然后,不顾她苦苦哀求,用打火机点燃了她,让她在你眼面前,活活烧得只剩下一口气。” 女鬼说着,眼中带了泪光,她咬牙恨道:“我真是恨!恨死你这个狗东西!我的玥玥被送去医院的时候,浑身90%重度烧伤,当时的她只剩下一口气,浑身焦黑跟碳一样,被烧得面目全非!我的玥玥啊,从小跟在我身边长大,我跟她爸爸离婚后,一直跟我相依为命,没想到,最后却死得那样惨那样痛苦,我怎么能不恨!” 女鬼说完,面目阴狠地瞪着青年,骂道:“曾翔宇,你这个蠢货!你害死我的玥玥!你以为我会轻饶了你!当然,你那对猪狗不如的父母更是可恨,你爸爸居然买通了上面的人,说什么你还未成年,不应该判刑,最终居然把你给放了出来,你还能当做没事人一样,参加高考读大学!你这样的人当然不会忏悔,但凡你有一丝悔意,也不可能会活活烧死我的玥玥,既然法律不制裁你,那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要你为我女儿偿命!我要你尝尝被火烧的滋味!” “不!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曾翔宇惶恐不安地看着女鬼,哭着求饶:“你放过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我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控制不住我自己,才会在玥玥拒绝我以后,一冲动就用汽油烧死了她,真的!我真的知道错了,你留我一条命吧!” “知道错?你下地狱去跟阎王忏悔吧!”女鬼说着,冷笑一声,随即来到湖边,看着早已泪流满面的四个人,说:“你们几个也该死!你们是玥玥最好的朋友,你们看着玥玥被烧死!也知道是曾翔宇下的手!但你们居然为曾翔宇做伪证,说他是无意中才烧到玥玥的,说他不是故意下的手!你们到底收了曾家多少钱?” “阿姨,我们错了!你就饶了我们吧!我们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都是我们父母叫我们那么做的!” “我呸!年纪小不懂事?年纪小你就知道作伪证了?年纪小你们就知道撒谎了?一群猪狗不如的东西!活着就是浪费!我今天就通通杀了你们,让你们到地府去忏悔!” 说完,女鬼手指一动,随即念动了咒语,说也奇怪,这之后,那张原本坐着四个人的纸,忽然一点点湿透,紧接着,那纸陡然弯曲进入水中,几个人陡然落了下去。 般若见了,暗道不好,她掏出灵符,念动咒语,虽然没有灵力的帮助,她现在的法力大不如前,但她也不是吃素的,她将灵符抛向那四人,那四人被这灵符一贴,都不再往水底沉,反而飘在水面上。 女鬼见状,仇恨地瞪着般若。“你真要插手!” 般若冷然说道:“从你夺舍的那天起!我就不可能袖手旁观!你夺了我的身体,我绝不可能放过你!至于这几个人……他们应该受到惩罚,但罪不至死,你想淹死他们,这就改了他们的生死,到时候,阎王那边,谁都没法交代!” “我呸!交代?我既然做了!就没想过再去投胎!”女鬼说着,掏出般若身上原有的法器七寸销魂钉。 “没想到你身上居然有七寸销魂钉这样的法器!”女鬼说着,挑起唇角,媚然一笑:“不知道你的七寸销魂钉知不知道认主人,你说现在我叫它们杀了你,它们会听吗?” 般若闻言,陡然一愣,说实在的,她并没有把握这七寸销魂钉会认她的灵魂,如果它们只认她原本的身体,那今夜,怕是一场恶战! 女鬼说完,红唇轻启,喝道:“七寸销魂钉!去!杀了这个老东西!”说完,把七寸销魂钉飞了出去。 七寸销魂钉听了这话,齐齐飞向般若,它们速度很快,法力强大,浑身带煞,这强大的煞气袭来,直冲着般若的双眼刺了过来。 般若一怔,正打算躲开,可她忘了眼下的身体是冯宗元的,而冯宗元虽然法力也强大,但毕竟年过半百,行动当然不如自己利索,因此,她还没怎么动,就察觉到七寸销魂钉来到了自己眼前。 眼看那七寸销魂钉的尖部就要插入自己的眼睛,般若心中一凛,下意识闭上双眼。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般若睁开眼,只见七寸销魂钉还在自己眼前,动都不动。 女鬼原本得意的神色变得暴躁,她皱眉命令:“七寸销魂钉!给我杀了她!” 第149章 149 这时,七寸销魂钉终于动了,但它们不仅没有再齐齐对准般若,反而忽然变了方向,把尖部对准女鬼! 七寸销魂钉真的认识自己!般若大喜,她摸了摸空中的七寸销魂钉,沉声道:“七寸销魂钉!她是个冒牌货!” 七寸销魂钉闻言,煞气陡然强了起来,显然是愤怒了,它们正想着刺向假般若,却被般若阻止:“不要那样做!你们不能伤了我的肉身,否则,等我把身体夺回来以后,受苦的还是我自己。” 七寸销魂钉闻言,不再往前钻,只待在原地,等着般若的命令。 女鬼见了这情况,知道般若的法器不会为自己所用,她冷哼一声,不屑地说:“你以为没有你的法器,我就不能灭了这几个狗东西?” 女鬼说着,陡然挑起唇角,而后她竟慢慢褪去般若的身体,像是脱了外皮一般,把般若的身体脱下来,一点点躺在地上,随即她陡然现出自己的真身。 见了她的真身,几人面色惊恐,嘴巴张大,半晌说不出话来。 只见,这女鬼只有右半边头,右边的头发及腰,直直披散开来,缠绕在身体上,更衬得她的皮肤愈发惨白。而她的左半边头,却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这可怖的模样,看得在场的几个大学生全都倒吸了口气,差点一口气没缓上来,被吓死! 她看人的时候,眼珠一直在晃动,只有白眼球,没有黑眼珠,乍一看,一个半边头女人,有一颗白眼珠,翻动着恶狠狠地等着你,半边嘴还不停挑动,更是恐怖异常。 女鬼似乎很满意大家的反应,她陡然飘到曾翔宇面前,与曾翔宇鼻尖相对,曾翔宇胆子本来就小,这一晚已经被折腾得半死,现在又忽然见了一个半边头女鬼,仅有的胆量也没了,只嘴巴打张地看着女鬼。 女鬼见状,慢慢地扬起半边嘴唇,笑了,随即她晃动着脑袋,发出一种诡异的笑声,问:“曾翔宇,想不想看看我没有脑袋的那半边,到底是什么样子?” 说完,女鬼笑着把头往右转,她转头的时候,头与身体摩擦,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直到把血腥的左边头全部展现在曾翔宇面前。 “不不……”曾翔宇发出轻微的喊声,他半口气没喘上来,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一个字,只是惊悚地盯着女鬼没了的那半边,他看着女鬼头脑的内部,一抽一抽地喘气。 女鬼见状,得意地笑了,随后她继续把头往后转,把后脑勺对着曾翔宇。 曾翔宇原本一口气就缓不过来,此时见女鬼只有头在动,身子却对着自己,早就被吓得没了七魂八魄,当下,他闭了闭眼,眼看就要昏倒过去。 “曾翔宇!不要看!”般若说了一声,最近拿了道灵符,快速甩向女鬼,女鬼见了,快速躲开。 然而,曾翔宇虽然平日里霸道惯了,可此时见了真正的鬼,也是怂货一个,被鬼吓了几下,气都喘不过来,般若见状,觉得不妙,照这样下去,女鬼根本不用用火烧他,也能把他给吓死。 般若用符咒把女鬼赶走,女鬼见了,还要扑过来。 般若赶紧用法器抵挡。 就在这时,东边的天上忽然出现一缕亮光,不多久,霞光染红了天边,似是给天空镶了金边。 是太阳快要出来了! 般若见状,心里陡然松了口气,只要天亮,这女鬼应该就会受到阳气的影响,不敢造次,到了那时候,再用冯宗元的身体收拾她,就轻松多了。 原本,这女鬼用自己的身体,想必是为了把这群人都带到一起来,按照女鬼想要的死法杀死他们,因为鬼没有实体,是无法做到这一点的,现在,这女鬼已经放弃了自己的身体,如此一来,就跟普通的厉鬼没两样,只要等天亮,她的法力就会大打折扣,甚至无法在白天行走,那时,对付她就轻松许多。 女鬼咧着半边嘴,恶狠狠地瞪着天空,她陡然骂道: “该死的老天!你真是不长眼!连我回来报仇你都要出来阻拦!你以为你早早天亮,我就杀不了这几个人了?” 说完,她一下子飘到水中的四个人边上,那四个人见了,被吓得大喊大叫,有两人还被吓晕了! 随后,女鬼来到曾翔宇边上,她冷笑一声: “居然没把你这个畜生吓死!不过没关系!我本来就没打算让你死得这么轻易!我今天要让你知道,玥玥可不是白死的!我要让你知道被火烧死是什么滋味!” 说着,女鬼再次施展法术,想要生出火来,烧死曾翔宇。 般若见了,连忙掏出阴阳环飞向女鬼,这阴阳环跟别的法器有些不同,它最爱穷追不舍,每每非要抓住女鬼或者是人,才会罢休,现下,它跟着女鬼,女鬼躲了几次躲不开,又甩不掉它,十分暴躁,一脸愤怒。 这时,太阳又升高了一些,眼看就要冒出头来,女鬼见了,心道不好,如果等太阳出来了,那她就没有机会再惩治这几个人。 想到这,又见阴阳环紧追不舍,边上的般若正打算找准机会灭了她,女鬼知道不管是法器还是般若这个天使,自己都不是对手!可,她一定要报仇!而现在,时间已经不多了,再这样下去,只怕会白忙一场。 思来想去,女鬼忽然有了决定,只见女鬼来到曾翔宇边上,忽然扬起头哈哈大笑。 这一笑,她头上的血液就不停往下滴,一滴一滴,滴在曾翔宇的脸上,曾翔宇被吓得倒抽一口气,半晌没咽过气来。 女鬼笑完,面色陡然冷了,她用仅存的白眼珠狠狠剜了曾翔宇一眼。 “畜生!跟我一起下地狱吧!” 说完,瘦骨嶙峋、指甲尖长的双手陡然伸向曾翔宇的眼睛。 “啊……” 曾翔宇往后一躲,就在这时,他眼看就要从石板上掉落下去。 般若暗道不好,这石板被施了奇门遁甲,一旦曾翔宇掉落,就会自动起火,想到这里,般若连忙又飞出一道符咒。 哪知女鬼根本不在乎这符咒,在符咒飞向自己的一刻,她陡然念了咒语。 而后,只见女鬼顿时消失不见,空气中就只剩下一团红色的鬼火。 糟糕!女鬼自爆了!她放弃投胎的机会,放弃再生的机会,宁愿灭了自己,也要变成鬼火去杀了这曾翔宇。 空气中传来这女鬼嚣张又诡异的笑声:“曾翔宇!我要替我女儿报仇!我宁愿死也要杀了你!” 般若皱眉想上去挽回局势,可已经晚了,这鬼火本来就在曾翔宇的边上,此时,风一吹,陡然飘向曾翔宇,而曾翔宇身上有汽油,因此这火还没沾着他的身,就使得他浑身上下陡然生起了大火。 火一下子窜了起来,顿时就把曾翔宇包围起来。 “救我!救我!”曾翔宇大叫一声。 般若走上前,连忙施了黄符定在他身上,帮他控制住火势,也隔绝周围的风,不让情况更严重,随即,在霍遇白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才灭了火。 等一切结束后,占了冯宗元身体的般若已经觉得精疲力尽,她站在水边,看着被烧得面目全非的曾翔宇,心里复杂。 如果不是她被女鬼夺了身体,这女鬼应该就不会这么容易伤了人。 周围依旧很安静,等救护车的时候,般若忽然察觉到树林中传来“唔唔”的声响,她一怔,连忙走过去,终于,她发现在一个灌木丛中,藏着一对夫妻俩,这夫妻俩的双手都被捆绑起来,嘴上被塞了东西,无法动弹,但是从他们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曾翔宇的方向。 夫妻俩哭得满脸是泪,般若拿掉他们嘴里的布,沉声问:“你们是曾翔宇的父母?” 两人哭着点头。 般若看了他们一眼,终于明白的女鬼的意图,这女鬼当时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受伤死去,而曾翔宇的父母却买通其他的几个孩子,为自家孩子作伪证,使得曾翔宇免于法律的制裁,女鬼心中大恸,因此,便想叫夫妻俩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尝尝自己心头的恨,让他们体会到,看着孩子死去却不能动手援救,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是什么样的滋味! 很快,冯宗元的生魂便赶了过来,般若能感觉得到他,她很快把自己的身体让给了冯宗元,冯宗元因为生魂离开身体不久,因此很容易回了自己的身体,可般若却因为出窍时间太长,而很难回去,身体对她的灵魂已经有了一丝排斥之意。 冯宗元知道这种情况可不能拖,否则,只怕般若会成为植物人,久了,会因为没有魂魄而死亡,因此,他赶紧施了法术,费了很多力气才把般若的魂魄引回自己的身体。 冯宗元第一次见到般若,心里莫名对她有些熟悉的感觉,然而,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事情,他道:“女鬼用你的身体把这几个人绑架来,如果警察问起会很麻烦,我帮你用法术催眠他们。” 般若知道有的法术可以使人丧失记忆,类似于西方的催眠,可以挖掘人的前世今生的回忆,然而她只听师父提过,却没有真正用过。 冯宗元于是很快把这几个的记忆抹去,因此,当警察问起的时候,这几人只说有鬼把他们抓来,却没提般若半个字。 后来,霍遇白把般若送了回去,听他说,这个曾翔宇并没有死,只是烧伤严重,下面要花好多年做治疗。在医院治疗的期间,他一直嚷着说有鬼要害他,因此,不敢上厕所、不敢闭眼睡觉,终日惶恐惊惧,没多久就出现了心理问题,加上治疗烧伤的过程中要用不少药,因此,没多久就疯了。 至于那四个学生,有两个人被鬼吓疯了,其余两个人虽然没有疯,却得了严重的心理疾病,整天待在家里不敢出门,霍遇白从学校方面得知,这四个人都休学了。 学校遇到这种事情,连个凶手也问不出来,不敢闹大,便把这件事给压了下去,那曾翔宇的父母因为不记得般若,只记得有鬼,但他们却不敢把事情说出来,怕那样的话,曾翔宇会受到更加严重的处罚,因此,在警方问话时,也没有说出实情,最终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般若看着那几个学生的面相,掐指算了算,这几个学生因为帮曾翔宇撒谎,坏了自己原本的好命格,虽然拿了曾家的钱财,短期内看起来财运变好,但从长久看,这好运并不长久,从此以后,这几人的后半生只怕会厄运连连,最终为自己的做的错事付出代价。 事情结束后,冯宗元倒没觉得多感慨,他一辈子都跟鬼怪打交道,因此,并没觉得这个女鬼有什么特别,他只是问般若:“小姑娘,我看你所会的法术都是本门的功夫,修炼口诀的方法也是我们一脉的,但是我肯定我们门派现在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请问,你的师父是谁?” 般若闻言,用早就想好的说辞,笑道:“我的师父名叫宋庆堰。” “庆堰?你是我师弟的徒弟?”冯宗元神色激动。 般若点头。“也因此,我遇到困难才去请你帮忙。” “难怪!我说你怎么知道我的事情呢!还能找到我的家!” 般若看着冯宗元,心里却说着对不起,情况所迫,只能欺骗师父了。 没错,眼前的冯宗元正是般若前世的师父,前世她在外地打工,差点被人强J,无意中碰到了冯宗元,当时冯宗元说自己命格特殊,因此,便把毕生所学传给自己,等她学成后,师父就一直四海云游,到她重生前,都没能再见到师父一眼,此时见到年轻了十多岁的师父好好地活着,身体健康,她心里比谁都开心。 冯宗元喜道:“师弟这些年不告而别,没想到却收了你这个徒弟,那你可知你师父他现在如何?” “死了。” “死了?”冯宗元闻言,脸上稍显失落。“我原本已经算到了这件事,只是心里还抱着期望。” 宋庆堰和冯宗元一样,喜欢云游四方,这师兄弟两人都说钱财是身外之物,宋庆堰走后,很多年没再回来,冯宗元一直联系不上他,心里对他十分挂念,前世,冯宗元把宋庆堰的生辰八字给了般若,要他算算宋庆堰的情况,般若算了以后,说宋庆堰的身体被禁于一个东西里面,这东西四面属木,该是棺材!她断言宋庆堰已经死了!想必这个结果跟冯宗元算的一样,总之,冯宗元正是听到她的推算以后,才宣布般若出师了。 “您不用伤心,我师父他那性子,一生肆意潇洒,死前也没有任何遗憾。” “你说得对。”冯宗元的心情终于好了一些,他拍着般若的肩膀,说:“你这孩子,真是青出于蓝,比我和你师父都厉害!我们一派有你传承!咱们的祖师爷死了都能笑醒了!我就算不收徒弟,也没有遗憾了!总之,以后你有事就来找我!” 一切结束后,般若终于夺回自己的身体,但是经过这次灵魂出窍,她阳气损耗严重,这段时间,不敢再用法力,反而日日睡在白玉供案上,滋养自己的灵气。 不知不觉,圣诞节就要到了,这几日,般若学校的新课已经上得差不多了,大家都忙着复习,准备应对一月份的期末考试,般若平常就有看书,因此,考试将到,也没特别用功。 这日,她刚回到家,就见蒋吟秋领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这女人穿着一件黑色的皮衣,褐色的大毛领,看起来十分富贵。 蒋吟秋见她进门,连忙说: “般若,这是远房的表姨妈,你小时候见过,不知道还有没有印象?” 般若叫了人,她瞅了眼这位表姨妈的神色,只见她神色郁郁,眉头不展,似乎有不顺心的事情,再看她面色有黑气缭绕,可见是家里出了事,从她面部上看,应该是犯了官符,但这官符不是自己犯的,般若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她的儿子出了事。 “般若,我听人家说你很灵的,因此,这次专程来求你。”表姨妈说着说着就哭了。 蒋吟秋本来不想麻烦女儿,但这个表姨妈跟她小时候处得不错,嫁人以后虽然不常联系,但多少还有情分在。 便说:“般若,你表姨妈也不容易,你就帮帮她。” 远方的亲戚都上门了,又哭哭啼啼的,般若不想拂了父母的面子,便说:“你把他的生辰八字给我。” 表姨妈怔了一下,她刚进门,还没说什么事呢,这个般若居然就能知道她为的不是自己?表姨妈心头一怔,暗道人家说的没错,这般若果然很会算命,既然这样,那今天要求的事情肯定有戏,想到这里,表姨妈连忙把写生辰八字的纸递给般若,只见上面写着“1981年X年X月”正是辛丑月壬寅日。 般若掐指一算,而后眉头不由紧皱。 “般若,怎么样了?”表姨妈急切地问。 般若沉声道:“这应该是您孩子的生辰八字吧?” “是,是我儿子!” “表姨妈,既然你问了,那我就有话直说了,我从这八字上可以推算出,您儿子在年轻时会犯官符,大概在今年8月份,他会为了知己朋友,意气用事,与人发生口角,犯了官符,九月份便有了刑狱之灾,但您儿子原本是死命,是有人挡了他的灾,化解了他的死煞。” 表姨妈听了这话,脸上有显而易见的震惊,她不敢相信地抓住般若的手,激动地说:“般若!她们没骗我,你真的很厉害!我也不瞒你,这人就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我儿子这人容易意气用事,喜欢交朋友,今年8月份的时候,他过生日,因此,便请了一群朋友去酒店里吃饭,谁知道,大家在一起都喝了酒,等到离开的时候,因为停车位的问题起了冲突,两群人大打出手,大家都喝了酒,一言不合就打起来,对方被杀死了两人,当时场面混乱,我儿子被人推倒在地,按理说在当时的情况下,他是应该被杀死的,谁知道他一个好朋友见了,便冲上来,一刀戳到对方的腰肾上,当场就把那人给杀死了。” 般若闻言,没做声,只点点头。 表姨妈见了,一脸心酸地说:“说真的,我很感谢我儿子的朋友救了我儿子这条命,但是因为打架斗殴并且死了人命,我儿子肯定也会坐牢的,现在问题是我儿子的朋友在逃,因此,这个案子估计要拖很久,我现在就想知道,我儿子最后会怎么判,这案子什么时候才能有个结果?” 可怜天下父母心,般若见了,又仔细算了算,随即说: “我掐算一下,这事在明年二月会有定论,到时候您儿子的朋友也会自首。” “是吗?”表姨妈听了这话,面色放松了下,但她随即紧张地看向般若:“那我儿子会判多久?” 般若沉吟片刻,随即看着那生辰八字说: “从他的八字上,我可以推算出他有11年的牢狱之灾。” “11年?”表姨妈像是大受打击,差点晕倒过去,她失魂落魄地看向蒋吟秋,随即失声痛哭:“11年啊!我儿子还这么年轻,等11年后出来,都人过中年了,到那时候,他该怎么办!” 说完这话,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忽然抓住般若的手,苦苦哀求:“般若!我听说你很厉害,也知道像你这样的大师是可以给人家改命的,你一定要帮帮表姨妈,帮帮你哥!你知道吗?他还年轻,还不懂事,现在要是去坐牢了,那以后出来还怎么做人啊?弄不好这辈子也就废了!我不能看着他这样,所以,般若,你就帮你哥改改命吧!我们都是亲戚,是一家人,你把你表哥命改好了,让他不坐牢,让他这辈子好起来,你就是让我倾家荡产我也愿意!” 般若听了这话,神色陡然冷了,难怪这个表姨妈能教出这样的儿子,看这表姨妈的面相,她是个是个极其护短又自私的人。 般若冷笑一声,随即问: “帮他改命?表姨妈,我问你,你儿子不想坐牢,但你有没有想过那几个被杀死的人?难道他们就活该被杀死吗?” 表姨妈滞了一下,随即皱眉说:“他们打架,被杀死也不能怪别人!” “那你儿子打架,去坐牢难不成还要怪别人?” “我不怪别人!这不是有你在吗?你明明能帮我儿子改命,明明能让他不坐牢!你就帮我们一下也不会,我们也不会让你吃亏的!”表姨妈说道。 般若冷声说:“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只帮善良之人,你儿子犯了案子,去坐牢是应该的,这样的因果我不会为他化解,再者,表姨妈你可能不知道,因果不是随便可以改的,我为你儿子改了这样的命,那么,这罪孽的因果以后便会报应在我身上,使得我有五弊三缺。” 表姨妈听了这话,继续哀求:“般若,你就算受到点报应,那肯定也不会太大,但你哥要是坐牢,那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是如果你不帮我,你哥坐11年的牢,那会坐成一个废人的!般若!你一定要帮我!” 哥?般若心里一哂,平常从不来往的亲戚,这时候倒开始亲近了。 那表姨妈许是想到什么,拉着般若的手,低声说:“只要你帮了我,钱,肯定不会少的!” 般若知道她自私的性子是不会变了,便问:“表姨妈,你觉得我看起来缺钱吗?” 表姨妈听了这话,愣了片刻,随即抬起头看向这套别墅,之前她光顾着伤心,都忘了问了,王家明明很穷,怎么住得起这样豪华的别墅? 般若继续说道:“我不会帮这个所谓的哥哥改命,在我看来,因为停个车就闹得数人伤亡,这样的人坐坐牢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你的儿子命宝贵,人家的儿子也不是烂命一条,再者,我要是你的话,既然儿子已经避免被杀死的结局,被他朋友挡了死煞,那我会好好补偿感恩那挡煞的朋友,要知道你儿子只做11年的牢,但人家可能要做一辈子的牢,你儿子只是没了几年青春,人家儿子可能没了人生!比一比,谁更惨?” 说完,般若打开门,摆出送客的姿态:“表姨妈,下次欢迎你带全家来我们家做客,今天时间不早了,您请回吧!” 第150章 150 听了她的话,表姨妈的表情一点点变得愤怒,她激动地指着般若,叫道:“你这样说我儿子是什么意思?大家毕竟是亲戚,你至于这样说他不好吗?我儿子只是一时冲动,不是个坏孩子,他跟其他坐牢的人怎么能一样呢?你既然可以帮他,为什么不帮?只要你动动手就能解决的事情,你却不愿意!我算是看透你们家了!有你们这样的亲戚吗?还是说,你们就是嫌我们没给钱?那你说实话!你们到底想要多少钱!” 她的愤怒让蒋吟秋也很不高兴,更别说,她居然宁愿伤害般若,也要为自己儿子改命了。 蒋吟秋很生气,语气不好地说:“她姨,我家般若的话说的很明白,既然是一家人就不要做让人为难的事,而且我们王家也不缺这点钱,就是缺,也不能拿这种昧良心的钱,是!你说的没错,般若确实会帮人改命!但她从不帮心地不正之人。” “你……好啊!蒋吟秋!你居然敢这么说我儿子!我看你是有点钱就不认我们这些亲戚了,是嫌我们穷看不上我们是吧?” 蒋吟秋听了这话是真的生气了,她怒道:“随你怎么想!” “还随我怎么想!我看你们就是自私!为了自己,可以不顾我儿子的生死,让我儿子坐那么多年的牢,你们好意思吗你?” 蒋吟秋气极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般若也被这种人的脑回路逗笑了,果然极品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她正要说话,只见王明夏回来了,她远远听了表姨妈的话,不由来了火气,便冲上来说:“表姨妈,你是哪门子的表姨妈?欺负我们家没人是吧?居然到我们家来撒野!” “你……你们一家子太不讲理了!”表姨妈气得眼都红了,骂道:“你们连亲戚都不认,有两个臭钱就当自己了不起!我要去亲戚们那里把你们的德行告诉他们!” “你……”王明夏气得,到屋里拿出扫地的扫帚,追着表姨妈就打。“你给我滚!滚出我们家!” “滚就滚!怪不得你们家生不出儿子!怪不得你们王家绝后了!我看就是亏心事做多了!”表姨妈不饶人地骂道。 这话,让在场的三个女人都气了,蒋吟秋面色极其难看,般若的脸色阴沉得似乎能掐出水来,而王明夏更直接,她气得脸色煞气,拿起扫帚,就往外追。 “你个不要脸的!你生个孩子还了不起了是吧?你了不起有本事别来求我们家!你让你宝贝儿子给你养老去!”王明夏追了一路。 被她追着打,毕竟是丢人,表姨妈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王明夏这一追就追到了霍遇白家门口,般若怕她闹出事来,便追了上来。 “姐,拿扫帚有失形象。”般若提醒道。 “形象!我呸!这种女人说的还是人话吗?再说了,这年头男人不重男轻女,女人倒是为难女人了!” 正说着,霍遇白打开门,从屋子里走出来,王明夏见了,指着霍遇白,气问:“霍总,你说,你跟我妹结婚后,是不是一定要生儿子?” 霍遇白没头脑被问了这么一句话,虽不知实情来龙去脉,却还是第一时间说:“男女一样。” “男女一样?”王明夏深究道:“你们霍家该不会也要生出个儿子吧?” 霍遇白见在场的三个女人都直勾勾盯着自己,便道:“那倒不必。” “如果生了女儿,谁来继承家业?” 霍遇白勾起唇角,对答如流:“那就给女儿找个入赘的女婿。” 王明夏听了这话,笑了:“得了!不愧是霍总!说话就是霸气!就凭你这句话,我挺你做我妹夫!” 霍遇白颔首致谢,又跟蒋吟秋打了招呼后,才低声问般若:“般若,身体好些了?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般若被厉鬼夺了舍,那之后,虽然把身体抢了回来,但霍遇白一直担心她会有不舒服的地方。 般若笑着摇头:“我没事。” “我还有事,晚上见。” 她走后,般若和王明夏才齐齐安慰蒋吟秋。 “妈,别听她说的,她生了儿子又怎样?儿子还不是坐了牢吗?其实我刚才是没告诉她,她家儿子虽然只判了11年,但是出狱后不久,便会又犯事进去,第二次他会把人打成残废,至少要坐15年的牢。”般若说道。 蒋吟秋皱眉,“真的?” “嗯!” 蒋吟秋摇摇头,叹气道:“那你表姨妈这辈子估计要烦死了!才二十岁出头,年纪轻轻的,就要连着做两次牢,两次坐牢时间加起来有26年,等坐完出来,都半百的人了,这辈子还有什么盼头?” 王明夏哼道:“以这个表姨妈的性格,能教出这样的儿子也不奇怪!” 蒋吟秋见姐妹俩很紧张自己,便笑道: “你们多虑了!我生两个女儿,我很骄傲!什么儿子不儿子的!我和你爸都不在乎,那就行了!再说了,谁有我幸福?女儿一个比一个有出息!都孝顺懂事,只要咱们一家子人和和睦睦的,那比生多少个儿子都强!至于你表姨妈那种人,才是真的想不开!” 姐妹俩闻言,这才放下心来。 “就是!不管生儿生女,都要好好教导!否则,还不如不生!”王明夏最后来了一句。 几人又聊了几句,这才一起去菜场买菜做饭。 到了年底结婚的人就多了起来,这日,般若正忙着复习期末考试,班主任走进教室,把她叫了出去。 班主任把她叫到了办公室,给她端了杯热茶。 般若的班主任研究生毕业不久,比般若大不了几岁,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问般若:“般若,我有个不情之请。” 般若笑笑:“姜老师,您说。” 姜老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上次我们班社会实践活动,你已经帮了大忙了,现在我开口也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我知道般若你很厉害,所以想请你帮我定一个结婚日期。” 说着,把两人的生辰八字递给般若,然而,般若却没接。 “结婚日期?”这是玄学入门的知识,不是很难,只是随口一说的事情,因此,般若也乐意卖给人情给她,便笑道:“一般选日子,还是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来,现在很多人结婚都选择在一天,但是同一天结婚的人有过好的也有过不好的,那都是因为,吉祥的日子要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来选择,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真的吗?”姜老师不敢大意,追问道:“那我需要注意什么?” 般若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 “注意不要与父母的生辰冲突,注册的日期和婚礼日期要不同,最好与节假日相统一。并且要以新娘方的出生日期为主,再考虑男方的出生日期,有句古话说‘子靠出生时,女靠行嫁年。’好的婚姻可以旺女方,可以为女方改运,对女方的命格有重要的影响,因此,必须好好选择结婚日子。” 姜老师问:“怎么挑选呢?” 般若已经很久没给人家算日子了,毕竟这些事情普通的算命大师就可以核算出来,就如王长生,随口也能定个好日子,没人会花大价钱请她来定日子,因此,般若想想才说:“一般,办喜事选日子有几个原则,首选,我们要选择闰年闰月,你也知道,每隔两三年会出现闰年闰月,这样的年份每年有两个‘立春’,一个‘闰月’,选择结婚的年份最好在有闰月的年份。” 姜老师把她说的话记了下来,随即问:“那还有呢?” “其次就是要避开三娘煞” “三娘煞?”姜老师不解,“那是什么?” 般若忽然想起前世,冯宗元在教她的时候,她也曾问过这样的问题,记得当时的冯宗元回答道:“相传月老不为三娘牵红线,使得她不能出嫁,因此,基于报复,三娘专门和月老作对,专门破坏新人之喜,故每个月的三娘煞日,即初三、初七、十三、十八、廿二、廿七不宜结婚。” 般若把这话照搬了下来,说给姜老师听,因为姜老师年纪不大,比般若大不了几岁,作为新时代青年,她对这些东西根本不懂,听般若细细将来,才觉得略微了解了一些,她跟般若也没什么隔阂,便一边记,一边又问:“除此之外,还需要注意什么?” 般若淡淡地笑了笑,说:“除此外,还需要避开农历3、6、9月,因为这三个月适‘清明’‘盂兰’‘重公’,均为传统意义上的鬼节,不宜办喜事,而在月圆的中秋节,即农历八月,是最适合办婚礼的月份,但对你来说,农历八月已经过了,如果你想等八月,只能等明年。” 姜老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明年我是等不了了,因为……”说到这里,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般若看了她一眼,语气平静地说:“因为你怀孕了,是吧?” 姜老师是真的惊讶了,“你能算出来?” “我不是算,只是看你的面相,你子女宫发红,并且红得厉害,可见你是有身孕了。”般若表情平静地回答。 姜老师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她不好意思地低头说:“般若,你算得真准,我确实是怀孕了,但是这事我没跟别人说过,你记得保密啊,我跟男朋友已经谈了三年了,他因为要读博士,因此,我们打算等他毕业以后再结婚,先把证给领了,酒席什么的,可以明年生完孩子以后再补办。 般若注视着姜老师的面相看了一眼,听姜老师说的话,她跟男朋友的感情很好,两人关系稳固,她口中的男朋友也是一个有责任心,并且才华横溢的男人,可是…… 般若看从她的面相上看,却发现未必是这样,因为,看姜老师的面相,姜老师这人还不错,就是个心地善良的普通人,挑不出毛病来,而且她的父母应该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平时也很宠她,父母应该也都是个老实人,按理说,这样的家庭,如果配个不错的女婿,应该过得很好猜对,可事实上,这姜老师却是个二婚的面相。 般若不解,便趁姜老师不注意的时候,碰了一下她的手,这一刻天眼打开,般若果然看见未来的姜老师挺着大肚子去买菜做饭,不过画面一转,一个农村女人跑了过来,打了姜老师一个耳光,这女人破口大骂,说姜老师是小三,姜老师蒙了,她跟自己男人是领证结婚,是法律上承认的婚姻,怎么可能是小三呢?那农村女人接着骂,原来她跟姜老师的男人已经结婚六七年了,她比那男人大几岁,因此,男人大学的时候两人就办酒席结了婚,这之后男人一直是女人靠着养猪、种地赚钱供他上的大学,女人还为那男人生了一儿一女。 姜老师蒙了,她好歹也是研究所毕业,算是个文化人,却死活想不到那男人已经结果婚了,只不过在农村,许多人不领证,只办酒席,也算是结了婚,再者,那男人连孩子都有了,还是两个! 姜老师气急了,想跟那男人离婚,被这女人一闹,她全家人都成了笑柄,她原本就是独生女,没受过这样的罪,死活要离婚,可是肚子里的孩子那会已经八个月了,都已经是条生命了,她也不知何去何从,因此,姜老师只能无奈地生下了孩子。 这之后,孩子生下来,男人说要回去跟那女人离婚,还说自己是爱姜老师的,可那农村女人也不是吃素的,直接把两个孩子领上姜老师家里,那两孩子是农村的皮孩子,很顽皮,又听妈妈说,姜老师是破坏他们家庭的狐狸精,因此,到了姜老师家里,经常打骂姜老师,把姜老师家里弄得乌烟瘴气,这也就算了,两个孩子对姜老师生的女儿也十分痛恨,其中的男孩子居然还用脚踢姜老师出生不久的女儿,这事被姜老师发现,姜老师气急了!把孩子送去医院后,医生说孩子有轻微脑震荡,姜老师因为孩子受了委屈,再也忍不下去,回来就跟这男人提离婚! 两人闹了很久,因为原本男人结婚后就是住在姜老师家里,姜老师父母出钱替小夫妻俩买了结婚的新房,可没想到,这男人一分钱没给,却厚颜无耻要分房子,更极品的是,般若用天眼看到,两人撕破脸以后,这男人的原配老婆居然也从农村跑来,跟着这男人逼着姜老师把房子分给男人。 般若收回自己的手,天眼看到的跟她相看姜老师面部的结果一样,她从姜老师的面相上可以看出来,姜老师跟这个男人不是良配,是迟早要离婚的。 可是,此时姜老师已经有了孩子,对这个男人也十分信任,如果她直接把结果说出来,姜老师会领情吗? 般若低头喝了口茶,随即沉吟道:“姜老师,你今年多大?” “我今年?”姜老师不解地说:“我今年28啊。” “28?”般若装作掐指一算,而后道:“姜老师的丈夫是已婚人士?” 听了这话,姜老师愣了片刻,才很不解地问:“般若,我老公还在读博呢,没结过婚,你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般若装作很惊讶,她看向姜老师,沉吟道:“我从姜老师给我的南方的生辰八字上可以看出,这男人已经有了两个孩子。” “什么?不!这不可能!”姜老师陡然站了起来。 因为姜老师的办公室不是单间,里面还有其他的老师,因此,她这一站,不少人都注视着她,姜老师见了,赶紧坐下来,一脸慌张,小声问:“般若,你说的是真的吗?” 般若肯定地说:“是。” “不……不会的!他那么好,很细心,也有责任心,虽然家里穷了点,但一直很有志气,他一直在兼职,说是等毕业后就买房结婚,而且他节假日一直跟我在一起,这些年很少回家,也很少跟我分开,你说他已经有两个孩子了,你让我怎么相信?” 姜老师说着,随即摇摇头,她笑了笑,继续说服自己:“是的!不可能的!他跟我感情很好,我们都要结婚了,从哪里冒出的孩子?” 说完,还吁了一口气,对般若笑了笑:“般若,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说的话太不可思议了!你要是见了他就知道,他是那么忠实可靠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背着我做那种事情!” 般若面无表情地看向她,说:“他在你之前有一段婚姻,孩子也有七岁了!你应该了解我,我的算命结果不会错!” 姜老师努力维持的笑容被般若彻底击碎,她失魂落魄地低着头想了许久,最终说:“般若,我相信你,我听人说过,有人捧着500万请你改命,你都没要那钱,我相信你是有真本事的!” 姜老师所说的前几天发生的事情,那事跟表姨妈家的事情差不多,那富商的儿子撞死了人,想私了但是对方家里不同意,那富商怕明着对付那家人,会闹出事情来,便想请般若招来鬼怪吓唬那家人,使那家人同意私了这件事,不要去告他儿子,当然,要是能把那家人吓死就更好了。这事般若没有同意,后来那富商捧了500万来求般若,被般若拒绝了,这事不知怎的就传了出去,姜老师只怕也是认识本地圈子里的人,才听人说的。 她虽然难过,却面色坚定地说:“我最近好好观察他一下,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现在发现总比结了婚以后发现好。” 说完,姜老师含着泪趴在了办公桌上。 这之后没两天,姜老师就上般若家里拜访,她面色憔悴,脸色苍白,看起来十分落寞。 见了般若,姜老师苦笑道: “般若,事情真的被你说中了!我去他老家问了,他早在大学时候就结了婚,现在孩子都七岁了,他还有个老婆,那老婆虽然没什么文化,却一直赚钱供他读书,也算是个本分的农村女人。我知道这件事情以后质问他,他说跟原先的老婆没感情,说她只是个村妇,配不上他这样的博士,我于是反问他,既然不爱人家,为什么不离婚?为什么还要她出钱供他读书?我问他为什么要欺骗我?他跟别的男人一样,说什么对我是真爱,但我深知,我对他的信任已经瓦解,我不可能再相信他。” 她很难过,般若知道,但般若却不想安慰她,也许是看多了这样的事情,般若总觉得人有些伤心的事情,只要不是生老病死的大事,那其他的都是小事,没有过不去的坎,再说了,能及时发现,总比以后生了孩子再发现来得好。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肚子里的孩子?”般若只关心这件事。 姜老师想了想,随即眼里露出一丝恨意,她攥着手,狠声道:“我要把孩子生出来!我要把孩子生出来报复他!或者,把孩子生下来,再把孩子给卖了!我要让他后悔一辈子!” 般若听了这话,原本平静的脸上出现一丝怒意,她眉头紧蹙,冷声道:“你确定你把孩子生下来以后能报复他?还把孩子卖了?你当孩子是商品?姜老师,不是我吓唬你!你要是敢把孩子卖了,你这辈子的命是好不了的!” 姜老师见她面色冷沉,十分不悦,不由慌了神,忙说: “般若,我就是说气话,我怎么可能真的做这样的事情,没错,我确实是冒出过这样的想法,但那时候我真是被气急了。” 闻言,般若的面色才好了一些,她看了眼姜老师的面色,说:“怎么处理这个孩子是你的选择,但我警告你不要做傻事!更不能把孩子卖了!” “不会不会!”姜老师连忙摆手。 到了这会,她似乎是觉得不好意思,把一盒阿胶推到般若面前,笑道:“般若,不管怎样,我都谢谢你,这阿胶是我送给你的,你如果不喜欢吃,就给阿姨吃吧!至于,孩子……你放心,我不会做那种事的!” 般若瞥了她一眼,从她的神色上可以看出,她说的是真话,想到姜老师的性格和为人,般若想着她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这才没有再说什么。 她一走,蒋吟秋才走出来,她打开阿胶,只见里面有一万块钱。 “你这个老师真是糊涂啊!刚才说的那些话,听得我很生气!你说她不会真的想把孩子生下来卖掉吧?” 般若摇摇头。“应该不会!” “总之,这事你得关注着点,她自己受罪倒是没什么,还想卖孩子!这可不能答应啊!”蒋吟秋急得不行。 “我知道了。”般若答应道。 很快就到了圣诞节,圣诞当天,霍氏和麦田公司都很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圣诞在年轻人心目中的地位甚至超过许多传统的节日,也成了商家搞促销的大日子。 般若公司忙,霍氏珠宝就更不用说了,霍氏在全国有几百家门店,这一天定会出现不少问题,霍遇白已经升了总裁,肯定要处理公司的事情。 因此,这样情侣们相聚约会的节日里,般若和霍遇白却是各忙各的,只在百忙之中,霍遇白抽空发了条短信:“圣诞快乐。” 般若看到的时候,这短信已经发了3个小时了,当时她正在开会,见了信息,便简单地回了一条:“圣诞快乐。” 般若在公司忙了一天,处理了一些紧急情况。 钱元吉和几个部门总监都盯着网站后台的交易额,大家兴奋异常地喊道:“已经900万了!还剩20分钟到12点,说不定今晚能冲破1000万!” 过了十分钟。“960万了!很多人打算在12点钱付款!看来一千万有戏啊!” “980!990!1000万!” 听了这个数字,公司上下都沸腾起来,大家齐齐站了起来,把手里的东西使劲往空中抛。 般若听到这个数字也笑了。 最终,圣诞这天,BR珠宝首日营业额超过1000万。 1000万在前世般若重生之前,已经不算个大数字了,毕竟那会互联网高速发展,人们网购成为习惯,不说是双十一、双十二这样的购物节了,就是普通的促销,一家网店一天的营业额也经常超过千万,甚至在双十一这样的大日子,很多店的营业额都有几个亿。 只是,那是后世,现在还不是互联网的好时候,加上物流还没有发展完善,这一现状制约了BR珠宝的销售,不够,能卖出1000万,还是让人很欣喜,虽然,对于珠宝来说,即便是普通的小钻戒,一颗戒指的价格也动辄五千以上,也因此,1000万的销售额看起来不错,可卖出的量并不多。 然而,这是里程碑式的一步。 这个消息让麦田公司从上到下都沸腾了,大家似乎看到了曙光,也坚信,网络购物这条路是正确的,公司的未来一定能发展得更好。 已经过了十二点,公司大部分人都留下来加班,般若看着这群努力与公司共同进步的年轻人,心情大好,便笑道:“今晚所有加班的人,这个月都有奖金!!” 大家听了这个消息,全都狂叫起来!钱元吉大喊:“王总英明!” 终于,忙完了圣诞促销,般若好好地休息了一天,她睡到下午,起床以后,她简单地梳洗了一下,便去了王明夏的店里,打算迎接即将到来的访客。 第151章 151 因为要复习考试的关系,在外面玩的人也少了,因此,王明夏咖啡店里的客人比之前少了一些,般若进了咖啡店,去楼上找了个安静点的座位,坐下看书。 王明夏见了她有些讶异,便上楼问问:“你怎么来了?今天不上课?” 般若低着头,说:“待会有客人上门,你让他上来。” 王明夏看着她面前放着的占卜工具,沉吟道:“早知道算命能这么神,当初我还去考大学干什么?还不如改行算命,我看就算不像你这么赚,像老爸那样去测字起名什么的,也蛮好的,弄得我上了个大学最后还跑来开咖啡店。” “人生的每一步都是老天安排好的。” “这就是你们说的命?” “嗯,这就是命。”般若把桌子上的几个龟壳换了个方向,又算了一次,这一次算完后,她说:“给我来杯咖啡,给对方来杯清茶。” 王明夏见客人就要来了,便说:“行,我下去准备。” 她刚准备好饮品,就见一个男人走进门。 王明夏见了他还以为是哪个内衣男模!只见他气质冷漠,脸部棱角分明,线条冷硬,身材高大健壮,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强大的气势,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让人不容小觑。 他浑身上下不自觉流露出一种压迫感,让王明夏赶紧走上前,不敢怠慢。 “你找般若是吧?她在楼上等你。”王明夏说道。 男人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王明夏端着饮料上了楼,只见男人径自在般若眼前坐下,两人像是认识许久一般,只这样坐着,没有一句言语。 王明夏扫了他们一眼,只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连她都不觉为般若捏了把汗,生怕般若会被人欺负。 这男人是谁?找般若有什么事? 这时,般若扫了她一眼,王明夏无奈地走下楼。 等她走后,般若才沉声道:“般若。” “厉衍。” “找我什么事?” 她问完以后,却久久没听到回答,般若眉头紧皱,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她算到今天会有贵客上门,因此在这等着,但这客人却是她从未见过的,从这男人的气质看,他的身份应该不一般,毕竟,就算五官、衣着能有假,但气质却骗不了人,这种杀伐决断的气势,可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然而,即便你来头再大,可不说话,那算怎么一回事? 就在般若耐心用尽想要离开的时候,一个戴着黑墨镜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摘掉墨镜,露出一张貌不出众的胖脸,弯着腰笑道:“姑娘,您别见怪,我叫孙强,厉衍是我老大,我家老大就是话少!超4个字以上的句子,他说起来困难!我家老大这辈子从来没怕过什么,只怕过两样东西——说话和女人!” “闭嘴!”厉衍冷声命令,他眉头紧锁,淡淡地扫了孙强一眼。 孙强见状,哼道:“得!还不让我说了,你说吧!要不是你手下,谁会动不动就出场给你做翻译啊!你也不看看,现在一个中文翻译一个月赚多少钱!可人家也就算了,翻翻英文,翻翻法文的,再难也不过是阿拉伯文!可我呢!我要翻译的可是你的无字天书啊!” 厉衍斜着眼睥睨着他,孙强见了,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看到孙强,般若忽然想起了这两人! 她高考前那段时间,有辆车一直跟着自己,当时她对那辆车防备颇深,霍遇白也去查了这两人的资料,却什么也没查出来,当时霍遇白还派人保护自己来着,但后来般若再也没见过那辆黑色轿车,因此便把这件事淡忘了。 般若想起这事,便眉头紧皱:“之前是你们在跟踪我?” “废话!我们跟踪得那么明显!”孙强道。 般若的眉头皱得更紧。“你们跟踪我这么久,到底有什么事?” 孙强笑呵呵地说:“姑娘别见怪,我们跟着你只是为了印证一件事情!” “什么事?” 孙强依旧是似笑非笑地盯着般若,说:“为了验证你是不是真的有异能!” 他就这样满不在乎,插科打诨地就把般若一直埋藏在心底的,想要好好保守,死活都不能被人发现的秘密说了出来。 般若陡然睁大双眼,她不敢相信地看向孙强和厉衍,她一直隐瞒自己有异能的事情,就是因为这种事情太过于荒谬,怕事情一旦曝光会对自己不利,可没想到,孙强和厉衍居然知道这件事,而且丝毫不觉得惊讶,就像是这只是一件和吃饭走路一样的普通事情! 般若过于惊讶,以至于都忘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她看向厉衍,只见他低着头,继续喝茶,仿佛压根没感觉到她的震惊一样。 般若理了理自己的情绪,随即才一脸防备地看向这两人。 “果然来者不善,说吧!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孙强这才摆着手,说:“不!不是!你误会了!姑娘,我们老大这才来,并不是对你有很么企图,说实在的,像你这样有异能的,在我们这儿也不算什么新鲜事。” “在你们那儿?”般若听了这话,一时间心里闪过许多设想,她甚至觉得这两人是什么秘密的医疗机构的,那里专门研究解剖那些有异能的人。 “是啊,我们这儿很多人有异能。” 般若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果然被她猜对了!如果真是那样,她宁愿死也不要被抓去做实验,她心里闪过无数种方案,正想着是不是该逃跑。 还好,一旁的厉衍看不下去,他默然从衣服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 般若接过一看,只见纯白色的名片上写着“中华异能协会”六个字,除了这几个字,名片上光秃秃的,再无其他介绍。 “异能协会?这是什么?” “简单来说,异能协会是为国家服务的,毕竟,你也知道,现代社会妖魔鬼怪很多,我们观察过你,发现你一般收鬼比较多,但事实上,在这个国家还发生了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有许多无法解释的超自然现象,需要我们这些人去做。” “加入这个机构对我有什么好处?” 孙强仿佛早就料到她会这么问,他笑道:“这么说吧,你现在不是在做生意嘛?我听说你建了工厂,也成立了自己的珠宝公司,但是的你公司在运行中肯定会出现不少问题吧?比如说,上次你那个天下第一翡,运进国境,费了不少事吧?我听说你那个男朋友打通了不少关系,才帮你把这件事摆平。” 这些事,般若从没听霍遇白提起过,她甚至以为对他来说,这些事并不难。 孙强继续说道:“你加入了异能协会,为国家做事,国家自然会回馈你,除了每年固定的薪水以外,我们这个协会的人经常跟国家的大BOSS联络见面,你要是有偶像情结,也可以去要个签名照啥的,不过最实在的好处是,你为国家做事,国家会充当你的保护伞,给你一定的便利。” 般若眉头微蹙,还没来得及说话,孙强又道: “总之,你加入我们协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当你觉得有异能见不得光的时候,应该觉得很孤单吧?” 般若看了他一眼,实话实说:“并没有。” 孙强被噎了一下,咳了咳,干笑道:“我的意思是,咱们这个协会有不少跟你一样的人,你进来以后,会有许多小伙伴跟你一起玩耍,人家有困难找你帮忙,同样,你有困难也可以找别人帮忙。” 般若瞥了他一眼,随即问:“你们协会里共有多少人?” “9个!” “9个?有这么多?”这是般若没想到的,原本她以为自己是很特别的存在,倒是没想到,原来全国有这么多人有异能,这还只是被找到的,还不包括那些瞒得好,没有被发现的。 “是,不过大部分人的异能都不一样,就像你,我猜测你的异能是能看清人身上发生的事情吧?我们这里目前来说没有跟你一样的。” “你是怎么知道我有异能的?”般若问出自己真正关心的问题。 “很简单。”孙强指了指厉衍,一脸崇拜地说:“咱们老大能感知到异能人士不同的磁场。” 般若不得不承认,厉衍开出的条件很诱人,只要自己用异能帮助国家做事情,自己也会得到许多好处,但是…… 般若面色不变,眼神平静地看着他们说:“抱歉,我没有这个打算。” 孙强很惊讶:“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这是我的选择。”般若沉声道。 不知为何,般若总觉得这两人并非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加入这个协会以后,只怕她平静的生活就会被打乱,她不希望这样,她对目前的生活十分满意,现在的她有一份稳定的事业,有爱自己的家人,有志同道合的朋友,有结伴而行的爱人,不出意外的话,她这一世应该会过得很好,她不希望目前的现状有任何改变。 离开转角咖啡,孙强看向身后的咖啡店,面色郑重起来,他问:“老大,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 厉衍冷声道:“不到时候!” “那她会不会加入我们协会?” “会!” “什么时候?” “等!”厉衍最终说了这个字。 该来的总会来,命运齿轮的转动下,谁也逃不开自己的使命。 般若最近一直想着厉衍和中华异能协会的事情。 不知不觉,期终考试就结束了。 这日,学校的蒋校长找到般若,跟她聊一下她捐助的助学基金的事情,两人在校园里走了走,又聊了聊般若的专业,让般若没想到的是,蒋校长也是季元柏的学生,不过只是跟在季元柏身后学过一段时间,并不算入室弟子。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学校的家属区里,按理说,大学应该都没有家属区了,但是这所大学历史悠久,在很久以前就建了家属区,家属区在刚建成的时候,分房给了学校的一些老教授,因此,现在家属区住的不都是本校的老师,有些是老教授的后人。 两人走到一棵松柏下面,蒋校长正要说话,却见般若眉头紧锁地看向家属区的方向。 蒋校长之前和一中吕校长在教研会上曾经遇到过,两人曾经聊起过般若,吕校长对般若赞不绝口,还说般若算命能力很棒,因此,蒋校长对般若充满好奇,这会子见她眉头紧皱,当下就觉得肯定有事发生,他追问道:“般若,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般若皱眉看向家属区的方向,只见那里黑气缭绕,煞气冲冲,看起来是死煞,也就是说,不久后有人会死! “蒋校长,2号楼住着哪些人?” 蒋校长思考片刻,道:“我没记错的话,2号楼住着几个老教授的子女,其实这老房子已经有几十年了,现在还住人其实是很不安全,但是没办法,本市的房价越来越高,许多年轻人暂时买不起房子,便都先住在这里,毕竟,我们学校附近的配套设施还是比较齐全的,送孩子上学也方便。” 两人说话间,般若看到几个穿校服的小朋友来来往往的,般若看了眼他们身上的校服问:“他们是哪个学校的?” 蒋校长回答:“隔壁二实小的。” 般若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她看向黑气缭绕的家属区2号楼,不知道这里会出现什么样的意外。 “般若,到底会出现什么问题?我们这家属楼住的都是自己人,治安上应该没问题才对。” 般若摇摇头,“暂时没法判定,只知道这幢楼会出事,但因为这幢楼上住户也多,我也没看到每个人的样子,因此无法断定这里会出什么样的问题。” 蒋校长听了这话,可不敢掉以轻心,其他人也就算了,可般若的能力他是知道的,她都开了口,如果他搞不清事情的严重性,那可就不妙了,蒋校长当即说:“这样吧!般若,我待会一家一家去找,挨个提醒一下,这样一来,总不会还有问题吧?” “这我无法保证,但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般若说道。 说话间,两人往前走了几步,般若忽然看见冯宗元站在2号楼下面。 “般若?”冯宗元转头就看到了她。 般若踱着步子走上去,心虚地喊了一声:“师伯,你怎么在这?” 冯宗元看了眼这大楼,回答道:“我路过这里,感觉到这幢楼煞气很重,担心会有人出事,便过来看看,你呢?怎么也在这?” “我在这学校读书,和您一样,觉得这大楼煞气很重,便过来瞧瞧。” 两人一起跟在蒋校长身后上了楼,蒋校长挨家挨户地敲门,般若和冯宗元挨个看过去,都没发现什么大问题。 终于,蒋校长来到了4楼的一户人家,他敲敲门,很快房门便打开了,一个面带怒意的女人开了门,见了蒋校长,她愣了一下,随即扯出一丝笑意,说:“蒋校长?” “是老田的女儿吧?” “是,校长,您今天来有什么事吗?”田女士说着,不好意思地把手里的软尺别在身后。 蒋校长未答反问:“你现在怎么在家里?没去上班吗?” 田女士听了这问话,更气了,她侧着身子看向屋子里,唉声叹气地说:“原本是在上班的,但是被小远的班主任喊去学校批评了一顿,这不,刚带小远回家呢。” “批评?为了什么?” 田女士应该是跟蒋校长认识,因此也没藏着,把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我跟我先生前段时间离婚了,离婚后,我更有危机感,为了能多赚钱,我几乎天天在公司加班,这段时间便回来的晚了一些,但即便如此,我自问对我家孩子是很关注的,从来没有说放着孩子不管。我家孩子在二实小念书,我原本以为他学习很用功,可要不是老师今天跟我说,我还不知道,我家孩子已经有两个多月没做家庭作业了,我听了这话,十分恼火,老师让我带孩子回来把作业给补上,这不,我只得带着孩子回家了。” 蒋校长听了这话,与般若对望一眼。 “没做作业也不是什么大事,好好教,别总给孩子太大压力,要找到问题所在,不要盲目批评孩子,打孩子!” 田女士听了这话,很不好意思地说:“我也不是故意要打他,实在是气急了,便让他长长记性!” 听了这话,般若认真地看了这女人一眼,只见从田女士面相上看,她只有一个儿子,但是这儿子却不长命,大概在十几岁的时候,这孩子就会突然死亡。 这时,田女士的子女宫陡然开始发黑,这黑气绕在田女士的面部上方,越来越大,越来越浓,直到把田女士的人全都包围起来。 不好!怕是那孩子已经打算跳楼了! “你儿子呢?”般若厉声问。 “儿子?”田女士看了看屋里,“刚才还趴在这等我打的呢。”然而,她看了一圈,却发现屋子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冯宗元沉声说:“这屋子里煞气很重,可能会有人命伤亡!” 听了这话,所有人都走进屋子里,他们找了一会,来到卧室后,却发现有个孩子刚爬到阳台上,正准备往下跳。 “小远!”田女士喊了一声。 所有人都跑了过去,然而,在他们跑到阳台的时候,小远却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 所有人都大惊失色,蒋校长赶紧冲上去,试着去抓小远。 然而,他的手只摸到了小远衣服的一角,根本来不及去抓他。 就这样,小远直直从楼上掉了下去。 般若见状,赶紧从口袋里掏出灵符,随即把灵符扔向小远。 这灵符追向快速坠地的小远,最终在小远即将落到地面的时候,贴到小远的身上,使得小远下降的速度陡然缓了起来,随即,小远在离地面一米高的地方,轻轻跌到了地上。 看着这一幕的田女士面色煞白,她看着躺在地上的儿子,面无血色,大喊一声:“小远!” 随即跑下了楼。 般若却没有动,她站在楼上,看着田女士抱起小远,随即看看小远的身上,见他胳膊似乎脱臼了,很是担心,哭着赶紧把小远送到了医院。 冯宗元也看着这一幕,他看着般若,面带担忧地说: “般若,你应该知道我们是有五弊三缺的,你改了小远的死命,这因果可就大了,会改变这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因此,你要是想避免五弊三缺,必须做很多好事才能抵消掉这罪孽。” “我知道,师伯,因此,我专门建了一个基金会,还办了一个网站帮助走失儿童寻亲。”般若回答。 “我说呢。”冯宗元笑道:“我说你这小丫头怎么没受到五弊三缺的影响,总之,我必须要提醒你,多做好事,化解身上的煞气。” “我知道了。”般若说道。 般若救了小远的命以后,冯宗元随即又做法化解了2号楼的煞气,回去的路上,冯宗元路过刚盖好不久的新宿舍楼,盯着这幢楼看了许久。 冯宗元指着那宿舍楼问:“蒋校长,那楼是什么宿舍?” 蒋校长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大师,那幢楼是男生宿舍楼。”蒋校长说完,见他不说话,便皱眉问:“难不成这楼有什么不对?” 冯宗元没有回答,他面色含笑,看向般若:“般若,你觉得这幢楼的风水如何?” 般若看了片刻,随即皱眉道:“这幢新宿舍楼单看起来风水很好,但如果结合周围的地势来看,那新宿舍楼的煞气很重,加上这幢楼的边角处与对面的河流形成三角煞,因此,这幢楼里是很容易出事故的。” 蒋校长听了这话,当即说:“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这幢楼使用的第一天就出过安全事故,当时一个学生洗澡后摔了一跤,差点死了,还好送到医院比较及时,最后被救了回来,那之后,有两个学生在宿舍上网,结果差点触电身亡。” 般若点点头,她和冯宗元对视一眼,两人都很明白,这幢楼的煞气自从新建的第一天开始,就有了,这煞气越来越多,加上不远处有处工厂,那工厂常年冒黑烟,虽然那烟对人体危害不大,可这烟飘过来,正巧会飘到这幢楼,那么,长此以往,煞气本就重的这幢楼,再被黑烟一熏,风水就更不好了,如果再不改风水,只怕会有死煞。 冯宗元道:“这幢楼风水十分不好!必须要早点改!否则三天之内就会出人命!” “什么?”蒋校长大惊失色。“出人命?” 来这念书的大部分人都是家里的宝贝儿,毕竟本校的分数线不低,应该说大部分人都是未来的国家栋梁,都是人才!哪家不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孩子身上?如果送到大学以后再出点事情,那他怎么跟家长交代? 想到这里,蒋校长不敢怠慢地说: “我们学校是百年大学,原本风水都是很好的,你说的这幢楼,是因为近年来大学扩招,学校原先的房子不够住,因此买了几块地,盖了新的教学楼和宿舍楼,这后来的房子,我们就没有请人看过,毕竟看了也没用,地块和图纸都是上面批的,学校也没有决策权啊。” 第152章 152 般若听了这话,没有说什么,蒋校长见般若不表态,便着急地说:“般若,你好歹是咱们学校的学生,可不能叫我们学校算个风水也得去你那排队,再说了,我们这里事情比较急,这里面住得可都是你的校友,遇到这事,你可不能袖手旁观啊!” 般若闻言,扬起唇角笑了笑,这蒋校长倒是有趣,性格很是直接。 她看向冯宗元说:“师伯,我看着煞气形成已久,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化解的!” “没错!”冯宗元掐指算了算,那掐指一算的模样,跟般若很是相似,他道:“这大楼有煞气,久了,煞气进来后,每个住户的身上都会沾到煞气,因此想要化解需要费不少功夫,恐怕需要我们一起出力,否则,这里马上就会出人命。” 学校虽然看起来安全,但因为人多,是事故的多发地,般若前世还曾经去过一个学校化解煞气,当时那所学校有个学生感染了一种流感病毒,那病毒是新型的,一出现便快速传染,最终整个学校不少人都被传染上,还死了好几人。 因此,像学校这种地方,一出事就不是小事,必须马上处理好,因此,般若对男生宿舍楼的风水十分重视。 “师伯,我们想的一样。”般若语气平淡。 蒋校长闻言,高兴地拍手:“哎呦!两位大师一起出马!我肯定求之不得!那还请你们一起帮忙!” 般若和冯宗元说好一起做法,等蒋校长一走,般若这才面色凝重地看向冯宗元,低声开口:“师伯,这次的化煞恐怕不易。” “你说的没错。”冯宗元的神色也陡然凝重起来。“这幢房子的外面是三角煞,里面是回形结果,煞气在房子里循环,早已让许多人身上都沾惹煞气,再加上整座学校虽然从建筑布局上看风水还不错,但毕竟已经很多年没调节风水,因此,这次化煞如果顺利的话,能救回人命,化死煞为普通的煞气,如果不顺利,只怕此次必有人死!” 冯宗元所说和自己想的一样,如果多给一点时间,般若一定能完全化解这幢楼中的煞气,但现在时间紧急,只能尽力而为了。 般若和冯宗元在楼房边上做法,此次的做法持续时间比较长,不知不觉已经三个小时过去了,天彻底黑了,但做法还没结束。 蒋校长忽然走过来,他急得满脸通红,豆大的汗珠不停往下掉,连说话都利索:“两位……大大大师!大事不好了!学校出事了!” “蒋校长,出什么事了?”般若站起来,冷声问。 蒋校长见了她,似乎才有了主心骨,他叹了口气,直拍大腿:“你们做法还没结束,这幢楼的男生宿舍就出事了!刚才有个女生从二楼掉下来了。” “从二楼掉下来?” “是啊!”蒋校长急了,拉着般若和冯宗元就往前跑,“大师,你快跟我一起去看看吧!我已经让人把受伤的学生送去医院了,但你既然提起来,我就觉得这事跟风水撇不开关系。”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女生从男生宿舍里掉下来?” 蒋校长满脸急色,说:“是这样的,受伤的女生是这个男生的女朋友,般若你没住过校可能不知道,学校里有些学生谈恋爱会背着老师偷偷住到一起,当然我们学校是明确禁止这样的情况,因此,我开会时都强调让所有的宿舍管理员都要好好查房,但这个女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直避开了管理员查房,在男朋友的宿舍住了下来,今天,管理员又去查房,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女生,这女生见了这情况,生怕被逮到,便急了,来到宿舍的阳台上想从阳台上跳下去,可谁知,虽然是二楼,但那阳台也不是好爬的,她脚没踩稳,就跌下来了。” 般若想着那二楼的高度即便跌下来问题应该也不大。 然而,她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宿舍楼二楼的第二间房间确实有很重的煞气,看样子,那就是事发的房间了。 几人赶到附近的医院,女生正在急救室抢救,时间慢慢过去,一个多小时以后,急救室的门才打开。 蒋校长连忙问:“医生!那学生怎么样了!” 医院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命是保住了。” 命?所有人都有些惊讶,那阳台不高,跌下来应该不严重才对,怎么都谈到命保没保住了? “命虽然保住,但是她的下半身恐怕是瘫痪了……” “什么?”所有人都惊讶万分,十分不敢相信地看向他。 瘫痪?般若眉头紧锁看向医生,从二楼掉下来竟然瘫痪了?这世界上居然有这样巧的事情? 女孩家里人也来了,听了这话,都接受不了,女孩的妈妈当场就瘫软在地,哭道:“怎么可能站不起来呢?她才23岁啊!怎么可变成瘫痪!怎么可能一辈子都站不起来呢?” 女孩的男朋友也远远地站在一边,许是怕女孩家人会找他麻烦,他找了个机会,偷偷地溜走了。 冯宗元见了这情况,叹了口气:“现在的小姑娘真是糊涂!就算被逮到又怎样?被抓到以后,最多面子上不好看,难不成还能比人命重要?年纪轻轻的,要一辈子躺在轮椅上,下半生要怎么过!” 当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般若一直低着头,有些心不在焉,王明夏见了,不解地问:“般若,你到底怎么了?整个晚上都没什么精神,是不是因为那天找你的那个男人?” 般若摇摇头,说:“今天我们学校有个女孩从二楼跳下去,结果摔成了瘫痪。”她把事情讲了一遍。 王明夏听完,叹了口气,说:“我上学的时候也遇到过这类让人叹息的事情,记得当时高中的时候,我们学校一对小情侣谈恋爱,中午趁大家都不在,两人在校园里牵手,谁知道,教导主任当天没回家,远远看到两人牵手,就跟在后面追了上来,两个学生见了,吓得半死,当下就往楼上跑,那男孩子半路扔下女孩躲到了教室里去,女孩子则被教导主任追到了楼梯口,她见没地方可跑,在情急之下,从那学校的二楼跳了下去,也变成了瘫痪!哎!前些天我们同学聚会还提起过这个人呢,听人家说,她家里兄妹好几个人,谁都不愿意养着她,只靠她妈妈一直服侍她,给她送口饭吃,她日子过得很艰难,整天臭烘烘的,没人帮她梳洗,至于当年跟她谈恋爱,间接导致她瘫痪的那个男孩……人家赢取了白富美,生活得不要太惬意哦!所以说啊,女人自己可别想不开,否则,那就是自己为难自己,怪不了别人!” 般若听了这话,没做声,吃完饭,她赶紧回学校接着把法事做完,否则,只怕这幢宿舍楼还会再出问题! 当天晚上,她偷偷折回医院,那女孩已经醒了,也不知从哪听说自己瘫痪了,一直哭个不停,般若看了看她的面相,只见这女孩从面相上看,确实是苦命!她从小受尽宠爱,娇生惯养,还是独生子女,只可惜在23岁那年,会因为意外而导致腿脚不便,一辈子躺在床上,这之后,她这辈子也就毁了。 让人唏嘘的是,般若看了眼女孩的母亲,她母亲子女宫发沉,可见这辈子再也没有别的孩子,倒是女孩的父亲,子女宫有发红的迹象,夫妻宫也发黑,可见女孩出事后,女孩的父亲会因为女孩变成瘫痪,跟女孩的母亲有了矛盾,而后会再找一个女人结婚。 般若心里不由叹息一声,最终于心不忍,便帮女孩做了个小的法事,使得她虽然瘫痪在床,却能够振作起来,不一直沉迷在苦难中,学会在困境中求得生路,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 为她做法以后,般若再次看了她的面相,只见这女孩的面相已经有了变化。 她依旧还是会瘫痪,她的父亲也还是会找另一个女人结婚生孩子,可她却没有被困难打到,她从苦难中求得生存,虽然瘫痪,却开始试着躺在床上写作,也许是她经过这件事后,她更懂得生命的可贵,因此,写出不少思想深刻,鼓励人们直面困难,不放弃希望的作品出来,她的作品一经推出,便在社会上引起很大的反响,从此她会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畅销书作家,有不少媒体纷纷对她进行了采访。 见她面相已经变了,般若默默地走出医院,回到家,她把近日算命的收入整理好,一分不留地捐给了慈善基金。 这天,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找到了王明夏的咖啡店,想通过王明夏找般若帮忙,正巧当时般若在店里,便打量了那女人一番,随即问:“找我有事?” 女人许是听别人介绍来的,见了般若,急道: “大师,我找你找了很久了,不管说什么,你一定要帮帮忙啊!” “哦?”般若瞥了那女人一眼,这女人浑身上下一点阴气也没有,不似是遇到脏东西的模样。 “大师!我都急死了,这事我也不知道该找谁说,只能来找你了。”大冷天的,这女人却冒了一头汗。 “你说。” 女人擦了擦汗,说:“大师,我叫苏玉芬,跟我老公都是本地人,但是,到今天为止,我老公已经有一年没有回家了。” 般若眉头微皱,随即道:“抱歉,这种夫妻之间的事情,我不参与。” “不是,我不是让你帮我挽回我老公的心,也不是让你算算他到底有没有出轨。” “那你想来求什么?” “是这样的,大师,我老公是开纸扎店的。”苏玉芬瞪着眼,有些顾忌地讲道:“确切地说,是我公公婆婆就是开纸扎店的,卖些纸人、花圈灯殡葬用品,我公公婆婆去世以后,我老公因为做生意亏本欠了人家不少钱,他当时没事情做,迫于生活便接手了这家纸扎店,说实在的,刚做的时候,纸扎店的生意还可以,毕竟,虽然城里买这些东西的人不如乡下多,但话说起来,从事这一行的人也很少,全城不少人在我们家买东西,加上利润也很大,比方说,纸做的花圈卖得价格可不比真花便宜,因此,我们的生意也还过得去。我老公能有个事情做,我也比较放心,因此,刚开始的时候我是很支持他的,可没想到,好景不长……” 苏玉芬似乎想到什么,眼睛里露出一丝恐惧,随即,她才敛住心神,继续说:“第一年,我老公一直认真做事按时回家,可没想到,到了第二年,我老公开始吃住都在店里,这也就算了,发展到了后来,我老公白天竟然不开门做生意,只在晚上才开门,而且一开就是一整夜,开了一夜门,到了天亮才开始睡觉,这种情况持续了一段时间,我察觉到不对,就过去看看,谁知,竟看到我老公一天比一天消瘦,因为常年不见阳光,他皮肤惨白,双眼圈很黑,乍一看,整个人跟个骷髅似的,这也就罢了,我竟然发现老公白天一直搂着个纸人睡觉,到了夜里,他再把纸人放在一边,自己去开门做生意,我留意到,一夜过来,他店里少了不少商品,很多东西似乎都没人买走了,可是我保证我看了一夜没看到一个人进去,这也就罢了,我第二天偷偷查看他的钱箱,却发现那钱箱里塞满了钱,但是,没有一张是真正的钱,全都是冥币!” 般若听了她的话,觉得这事确实不简单,但是以防万一,她沉声问:“你和你老公平时没有别的矛盾吧?” “没有!我和老公关系不错,虽然说他没赚什么钱,但我这人也看得开,觉得只要是夫妻平平安安的就行了。” “你有没有去店里找过你老公,让他回家?” 苏玉芬点头如捣蒜。“当然找过!可是他总说自己有事,走不开,还说没看到他正忙吗?叫我不要打扰他,我觉得这事太过诡异,忍了很久,还是忍不住要找您帮忙。” 到了这,般若已经可以肯定这家纸扎店绝对有不干净的东西,想了想,她说:“好!既然是有脏东西,那今晚我就陪你过去看一看!” 当天晚上,苏玉芬带般若来到纸扎店,这家纸扎店和其他同类店铺没什么两样,只租了一间小门面,般若从门缝里看进去,只见楼下放了几个花圈和一些金元宝之类祭祀用的纸质物品,店里大部分货都放在二楼。 整个白天,这家纸扎店的门都没有开,跟周围其他店忙碌的景象不同,纸扎店十分安静,到了半夜12点,纸扎店里忽然亮起了灯火。 不久后,纸扎店的拉门打开,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从里面走出来,边上的女人指着他低声说:“那就是我家男人,名叫孙伟,大师,拜托你今晚一定要帮我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般若没有做声,她扫了眼面前的纸扎店,只见这家店阴气环绕,鬼煞气很重,并且从这煞气的程度上看,可不是一家普通的店铺该有的。 这时,孙伟从屋子里搬了两个纸人出来,这两个纸人穿着一红一绿的纸衣,戴着一红一绿的纸帽,脸色惨白,毫无血色,眼睛空洞无声,嘴巴鲜红,这也难怪!纸做的人毕竟不是真的,能有个神似就不错了。 般若趁他在楼下忙活,便在苏玉芬的带领下偷偷去了楼上,只见楼上房间的屋子中间放着一个棺材,这黑色的棺材十分高大,就这样放在地上,棺材上没有盖子,般若往棺材里看了一眼,只见棺材里收拾得十分舒服,棺材底下还铺着棉花被胎,上面有一层粉色床单。 般若愣了一下,她第一次见到有人在棺材里铺被子的,毕竟,棺材可不是活人该住的地方…… 随后,她注意到床单上有一个纸人。 这纸人的身形和个头都和普通女孩子差不多,穿的是一件粉色的纸质衣服,这衣服和其他纸人的不一样,她的衣服十分精致,像是十分用心地剪切过,就像是裁缝缝制的衣服一样,她脚上还穿着粉色钉珠的高跟鞋,脸上画着腮红,嘴唇上涂着大红色的口红。 般若愣了一下,正要拿起纸人,却听到孙伟的脚步声渐渐逼近。 般若赶紧躲了起来,不多时,孙伟已经来到棺材边上,他低着头,对着棺材里说:“快起床了!” 话音刚落,棺材里忽然有了声响,般若眉头微蹙,不敢相信地看向棺材,她刚才看了,那里面明明什么人都没有。 下一秒,一个穿着粉色毛衣,脚踩粉色高跟鞋的女人,从棺材里站起来。 孙伟见了她,很是高兴,他抱着女人狠狠亲了一口,随即抱着那女人,动情地说:“乖,让我亲热一下,我们都好几天没亲热了。” 粉衣女人哼了一声,略带责备地说:“这能怪我吗?谁叫你老婆盯得紧,总是动不动就跑来捣乱。” “我知道,我会教训她的,她哪能跟你比啊?” 说完,孙伟躺进棺材里,压在了女人的身上,两人翻来覆去,动的棺材都晃动起来,随即,孙伟让这女人坐在自己身上,两人冲刺之后,孙伟十分满足地躺在女人身上,感叹道:“我真是死在你身上都醒了!” “哎呀!你真坏!你把我的皮肤都压皱了!”女人责怪着。 “压皱了?那该怎么办?”孙伟说着,把手臂凑到女人面前,随即解开手臂上缠着的绷带,边解开边说:“皱了你会疼的,不如先喝点我的血,养养精神,待会你还要陪我一起下去看店呢。” 女人听了这话,一脸幸福地凑到孙伟手臂前,满足地说:“你对我真好。” 说着,她趴在孙伟的胳膊上,脸上的表情十分躁动,而后趴在孙伟的伤口上,迫不及待地吸起血来。 片刻之后,女人似乎满足了,便又恢复了生气,她摸了摸腿上的皮肤,轻笑道:“皮肤又光滑不少。” 见她皮肤细腻,娇俏动人,孙伟又忍不住,和她云雨一番,这当下,般若注意看那女人,只见两人在欢爱的时候,女人悄悄趴在孙伟的鼻子处,狠狠地从孙伟体内吸取阳气,然而,她吸得不多,并未一次把孙伟体内所有的阳气都吸完,只是吸了一部分。 吸完这阳气,女人就像是吸了大麻一般,顿时精神抖擞。 孙伟小心翼翼地把她扶出棺材,女人娇俏地咳了咳,随即和他一起走下了楼。 这时,纸扎店屋内挂着的纸灯笼忽然晃了晃,随即,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先生走了进来,他低声咳了咳,走进来,把一叠钱放在柜台上。 “孙老板,我来买点东西回去。” 孙伟笑问:“您老要什么?” “我要电脑、电风扇、衣服、鞋。” 孙伟一一把他要用的东西包好,递给他说:“东西您拿好了。” 于是,老先生拎着东西,颤颤巍巍走去不远处的公交站台。 不一会,又有一个老太太走进了店里,她看向孙伟边上的女人,笑道:“你家房子这几天好像有点漏水,都漏到我家屋子里来了,你要是有空就回去把家里的房子修一修,省得我家每天都是湿漉漉的。” 粉衣女人听了这话,轻声一笑:“好,我过会就回去看看。” 两人说了几句话,老太太拎着一些日用品走了,她边走边感叹:“现在的东西越来越贵了,钱也不值钱,再这样用下去,我不到烧纸的日子就没钱用了!” 说完,她也走向大学门口的公交站台。 随后,陆陆续续有客人进店,这些客人们买了东西,便拎着东西去了公交站台等公交车。 这期间,那女人一直站在门口迎客,般若用天眼一看,却见眼前的女人只是一个身穿粉衣的女人。 过了一会,这纸人跳出了门,朝着城北的方向跑了。 她一走,般若和苏玉芬才一起走了出来,苏玉芬见到刚才的场面,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任她再没有见识,也知道,从棺材里爬出一个女人是多么不正常的事情,那女人跟之前店里的粉衣纸人穿得一样,苏玉芬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想。 她惊恐地看向孙伟,即便孙伟刚才跟这女人做了那种事,她甚至来不及生气,只是一脸惊悚地看向他。 孙伟见了她,很是不悦。 “你来做什么?” “孙伟,刚才那女人是谁?你怎么跟她在一起?” 孙伟不耐烦地挥挥手,冷声说:“这事不用你管,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不用我管?你以为我是谁?我是你老婆!再说了,你以为我想管你吗?只是如果我不管你,任你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苏玉芬说着,上前一把抓住孙伟的手,急道:“快!趁那女人不在,你赶紧跟我回家,你知道吗?你只是被那女人迷惑了,你现在就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你滚开!”孙伟说着,一把推开苏玉芬。 苏玉芬急了,正要冲上去,却被般若拦了下来,般若看了孙伟一眼,他看起来精神很好,没有任何异常,但事实上,他说话的时候,眼睛总是不停眨动,眼皮还不停上翻,并且两条腿一直在抖动。 孙伟目前的状况很不好!如果再不及时救助,只怕命不久矣! “苏玉芬,你让开!” 苏玉芬闻言,赶紧退到一旁,般若不敢耽误,随即掏出灵符,念动了符咒。 “你做什么?这是符咒?你是天师?”孙伟说着,往后退了一步。 般若赶紧把灵符飞向他,那灵符贴在他身上,孙伟便无法动弹一步。 “你是谁!赶紧放开我!” 般若连忙上前,无视孙伟的大喊大叫,一把掀开孙伟的裤脚。 看着眼前孙伟的腿,般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眉头皱得更紧,久久没有舒展。 “啊!”苏玉芬见了孙伟的腿,顿时吓哭了,她喊道:“大师!我老公的腿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般若面无表情地说道:“受阴气压迫,导致阴邪之气入体,长年无法疏散,因此,这股阴邪气便在他体内循环,再加上他常年用血和阳气供养纸人,导致他身体枯败,便从肉身开始腐烂了。” 只见孙伟的腿不像普通人一样有血有肉,他的腿从脚部开始,便是皱巴巴、黑黢黢的,没有一丝血色,像是死了很多年的干尸一般,根本不像是活人该有的样子,这种肉一直到他的大腿,连同骨头都是黑的,乍一看,很是吓人。 更糟糕的是,孙伟这皱巴巴的腿脚都开始有了腐烂的迹象。 风一吹,一股腐肉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让人作呕。 苏玉芬惊呆了,她哭着哀求:“大师!请你救救他吧!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孙伟却像是跟她有仇一般,恶狠狠地说:“我的事不要你管!” “不要我管?你就是被那个狐狸精给迷住了!你以为她是个正经人?她根本连人都不是!你还这样执迷不悟!”苏玉芬气道。 般若用灵符控制住孙伟,随即沉声吩咐苏玉芬:“我不在的时候,你记得不要撕开他身上的灵符,也不要让任何东西靠近他,即便是一个纸片都不能!” 苏玉芬咽了口唾沫,点头答应:“好!大师,你要去哪?” 般若没回答,她面色冷沉地走出纸扎店,向学校门口的公交站台走去。 还好,她赶上了这班101公交车。 上了车,她问司机师傅:“多少钱?” 司机师父瞄了她一眼,“你到哪里?” “天府园。” “天府园?”司机眼神怪异地看了她一眼,边发动车子边道:“天府园4块!大半夜的去那里做什么?” “探亲。” “探亲?你这亲戚连那种地方都敢住,真是胆子大!” 般若往里走了走,随即站在后门边,司机扫了她一眼,提醒道:“天府园是底站,要走一个小时,你最好还是坐下,大半夜的,又不是没座位,满车都是空位你不坐,非要站着,不累啊?” 般若看了眼满车的乘客,没有说话。 第153章 153 满车乘客齐齐看向般若。 一时间,般若天眼看到的画面让她忍不住眉头微蹙。 只见她眼前的这位女鬼飘在半空中,坐在座位上的时候,衣服不停飘动,可是衣服底下却空空荡荡的,原来她没有脚。 后门边上座位上的两个鬼,一个右眼没有眼珠,只黑洞一个,左眼只剩一个白色的眼珠,这眼珠不停流血,血滴在她的脸上,女鬼伸出舌头舔了舔血,这时,一个急刹车,女鬼的眼珠晃了晃,随即掉落下来,那眼珠子在车厢内不停滚动,直到滚到司机的脚边,女鬼见了,便站起来,从般若边上飘过,随即从地上捡起带血的眼珠,而后含在嘴里舔了舔,舔掉地下的灰尘后,又装在自己的眼睛里。另一个鬼面如冠玉,长相俊美,光从外表看,十分完美,只可惜他肚子上坏了一个洞,9因此,只要他稍微动一动,肚子里的肠子等器官便一股脑滑了下来,男鬼见肠子掉了一地,似乎很不满,便阴沉着脸,拽着自己的肠子,一截一截地往回拉。 其余的鬼,样貌也是各不相同,有满脸皱巴巴的老太太,有口吐鲜血的老先生,还有没有脸的无脸鬼…… 车子一直往前走,司机又问:“姑娘,怎么不坐啊?” “不累。”般若回答。 “不累也要坐,路太长,车子开得太快,还是坐下安稳。”司机劝道。 般若看向窗外,说:“我今天坐了一天,还是站着吧!” 一句话说完,车上所有的鬼都面无表情地看向她。 般若见状,拳头不由紧紧攥起。 刚才在来的路上,她用符咒压住了自己身上的人气,使得鬼根本无法判定自己到底是人是鬼,也因此,车上这些鬼见了她才根本没有反应。 这些鬼,都以为她是鬼。 车子在城市的道路上不停穿梭,一个小时后,车子到了天府园,般若下了车,回头一看,只见公交车里的司机正回过头冲她温和一笑,这司机十分热心,看似是个普通长相的中年男人,可般若用天眼却看到,公车的司机座位上,只有一副白骨在握着方向盘。 这是一辆鬼公交。 般若下了公交车,跟着这群鬼往前走,带头的那位拄着拐杖的老太太,正是刚才在纸扎店买东西的那位,她原本走得正好,却陡然停了下来,她面露凶光地看向般若,而后,来到般若眼前,瞪大阴沉的双目与般若对视。 般若瞥了她一眼,却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般,如常地往前走。 老太太见状,眉头紧锁,她吸着鼻子,四处闻了几次,却发现原本的人气已经消失不见,这一次,她什么也没闻到。 “怎么还不走?”独眼鬼问老太。 “我好像闻到了人气。” “人气?别傻了,大半夜的谁会跑到陵园里来?就连守陵人晚上都不会出现,你以为这是市中心的商场吗?这可是天福园!”独眼鬼说着,又把手伸进自己的眼睛里,扣了扣眼珠,又把眼珠转了一圈。“老太婆,快走吧!不早点回去,若是被吵醒了鬼王……” “行!我这就走!”老太太说着,急忙往陵园里赶。 般若听了这话,不由松了口气,她握紧法器的手不由松了松,幸好刚才她又用了一道灵符压紧身上的人气,否则,若是被鬼发现,这么多鬼一齐涌上来,她可没有必胜的把握。 这一路,般若装作面色如常,心里却一直疑惑,她刚才数了数,一辆公交车共坐了30个鬼,除了上次在富家收服幽灵图谱那次,这是她第一次遇到这么多鬼。 怎么会有这么多?为什么这么多鬼都没有去投胎? 般若心里十分疑惑。 约五分钟后,天府园的陵墓就呈现在般若眼前,夜晚的天府园阴气很沉,冷风吹过,拍打在周围的山上,很像群鬼惨叫。 所有的鬼都拎着自己买的东西飞入坟墓中,躺在自己的棺材中,般若见状,这一路,不少鬼看向她,她心里十分紧张,因为她根本没有可以进入的坟墓。 般若只装模作样,一直往前走,不多久,她回头一看,只见所有的鬼都进入坟墓,而方才对她有所怀疑的老太太,正站在第一个坟墓边上,面色阴沉地瞪着她。 一束白光照在老太的脸上,衬得她面色更为青白,这天府园更似地府。 老太太仿佛等着她找自己的坟,见般若不动,她声音森冷:“小姑娘,你看起来很眼生。” 般若装作怯生生的模样。“我是今天才下葬的。” 般若面前正是一座新坟,老太听了这话,面色缓和一些:“原来是这样,那你早点进去,否则,要是鬼王醒了,看到你会不高兴的!”老太太一双三角眼扫了般若一眼。 “好。”般若乖巧地答应。 见她进了坟墓,般若这才松了口气,她一个个墓碑看过去,发现这里不少人都死了很多年,按理说若是死了就去投胎,这会子再生的人最大都有半百了,可不知为何,所有人都没去投胎了。 她一边找,一边把所有的墓碑上都贴了镇鬼符,贴到最后一个坟墓时,般若竟发现这坟墓被水淹了,原来是前些天下雨,山上的雨水流下来,便浸湿了这坟墓,而这个坟墓,正紧挨着刚才那老太太。 般若想起今天在纸扎店听到的话,她掏出灵符,贴在墓碑上,这时,她刻意看了眼墓碑,只见墓碑上写着—— 张小娥。 看到这个名字,般若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不知为何,般若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感觉,总觉得心里十分慌张,像是有事要发生,她往前只走了几步,便感觉到空气中有种诡异的感觉,忽然,“砰”的一声巨响,只见她身后所有坟墓中的棺材盖全都掀了起来,这时,坟中所有的厉鬼都站了起来,向她缓缓走来。 般若陡然一慌,怎么可能呢?她的镇鬼符不说天下无敌,但也绝不可能被鬼就这样攻破,原本她打算用镇鬼符镇住这些鬼怪,然后再用法器全部收了他们,可没想到,所有的鬼居然都能冲破镇鬼符,并且安然无恙地向她走来。 般若想不明白,她戒备起来,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带头的是刚才怀疑她的老太太,见了般若,她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我说今天怎么闻到人气了呢!原本我还以为我老太婆老了,不中用出现了幻觉,没想到真的有天师敢跟在我们身后,混了进来。” 般若眯着眼,冷哼道:“你们是怎么冲破我的符咒的?” “怎么冲破?你以为我们是普通的鬼?” 独眼女鬼说着,冷冷一笑: “我们可是有鬼王护着的,普通的法术对我们根本没有一点用!如果不是这样,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能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并且安然无恙的?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每年都有不少天师跟在我们身后进天府园来捉鬼,但没有一个活着出去的。” 说完,独眼女鬼指着这坟墓的尽头,阴冷一笑: “从前也有几个天师想来捉鬼,但最后,他们不仅没有捉到鬼,反而自己安家落户,住在了天府园,成为我们其中的一员。” 听了这话,所有鬼都漾起一抹冷笑。 “不知死活的天师!就凭你,也想把我们全都捉回去?” 般若见自己的身份被鬼识破,她冷笑一声,眯着眼说道:“是,就凭我!”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兄弟姐妹们,这天师要收了我们,不惜那个死大家一起上!我们好歹数量多,而她只有一个人,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独眼鬼说道。 她话音一落,所有的鬼都往前扑来。 般若眉头紧锁,这么多鬼……她一个人根本应付不来,该怎么办才好! 她不敢耽误,赶紧掏出所有法器,她先是将八卦镜置于半空,使得八卦镜在地上投下一个大大的八卦,将这些鬼围在八卦中间,随即把阴阳环弹了出去,再把七寸销魂钉飞出去,这些法器原本就跟她福祸相依,此刻见她有难,也不敢耽误,当即戾气沉重,各个尽其所能,跟这些个鬼纠缠。 然而,般若的法器大部分都是只能用来防守的法器,根本没有可以进攻的东西,根本不能一下子就杀掉鬼,也因此,即便是这么多厉害的法器,斗争了一刻钟的时间,也仅仅收服了3只鬼。 然而,因为驱使法器,她的法力消耗很大,再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迟早会因为体力和法力耗尽,被鬼走出八卦阵,从而被这个鬼缠上,到那时候,她也只能是死路一条。 般若心中十分警觉,她不停思考着对策。 那独眼女鬼见所有鬼都被八卦阵困住,不由号召道: “我们所有人一起做法来冲破这八卦阵,大家放心,这八卦镜只是个普通的法器,并不可怕!而我们都是修炼很久的鬼,根本不用把这法器放在眼里。” 听了这话,所有鬼纷纷响应,一时间所有鬼开始做法,这一瞬间,天府园顿时阴气翻腾,冲天的阴气环绕整座山,过了一会,鬼的法力陡然把八卦镜冲开,随即,所有的鬼都开始朝着般若扑来。 般若暗道不好,这些鬼既然不愿意去投胎,肯定是想存活于世上,但这些鬼作恶多端,如果不及时除去,只怕还会继续作孽,因此,今天这一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鬼们全都抱着必胜的决心,冲向般若。 般若掏出桃木剑,跟这些鬼们周旋,一开始,所有的鬼都不是她的对手,可是随着那些鬼不断地扑向她,她体力渐渐不支,紧接着,她的桃木剑被一个鬼冒死抓住,而后,所有鬼便全都扑上去抓住她的身体。 就这样,般若的身体被十几个鬼团团围住,般若心一沉,要知道,这些鬼都是修炼已久的,如果他们想,都可以现出实体,因此,一旦被这种鬼咬了,那么鬼身上的阴煞气和尸气便会从伤口传到人的体内,就像感冒病毒一样,把人传染,但不同的是,被鬼传染是没有解药的。 般若满头大汗,这时,那独眼女鬼得意地笑了一声,随即对准般若的脖子就要咬下去…… 就在这时,又是“砰”的一声巨响。 第一个坟墓的棺材又一次炸开。 一个身影从里面飘了出来,般若眉头紧锁,暗道这又是什么鬼? 正当她以为今天必死无疑的时候,那身影忽然飞过来,紧接着,一把桃木剑插进了独眼女鬼的脑袋,这一剑,从女鬼的后脑勺插进去,又从她的前面冒出来,正好刺在她仅剩的那只眼睛上,因此,般若从前面看,就见到这把桃木剑的剑尖上挑着一个白眼珠。 般若一怔,下一秒,只见一个高大冷漠的男人飞过来,他掏出一个连环锁,就这样横空一扫,般若身上所有的鬼便都被他扫落在地,般若见状,连忙退到一边去。 随即,其他鬼不信邪,都再一次扑上来,他又掏出一把发出青光的青铜宝剑,他一秒钟也没有耽误,用青铜宝剑一次次刺向恶鬼,只见这青铜宝剑刺向恶鬼的瞬间,鬼像是被高压电电到一般,全都不能动弹,随即身体发出烧焦的味道,伤口处冒黑烟,而后这鬼的实体便开始渐渐瓦解,没多久,化作一捧青灰,风一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般若心里暗暗惊讶,这把剑是……是法器排行榜第六的法器噬魂! 虽然只排第六,但这把剑是属于攻击性武器,可以主动出击,不像般若的幽灵图谱和无为布袋这种法器,只能守不能攻,因此,这把噬魂宝剑,实则是非常厉害的法器! 鬼见到这一幕,都面露惊骇,他们看向眼前的男人,眼睛瞠大,惊道:“是你!你怎么还敢找上门来!我告诉你,鬼王是不会饶过你的!” 厉衍面无表情地对着那鬼,连一句话都没说,只拿着剑,朝着他便刺过去。 鬼怕也是没想到他会这么不按常理出牌,到死都没想到,厉衍怎么会一句话不说,就把他给杀了。 就这样,所有扑上来的鬼都被厉衍一一消灭。 噬魂果然厉害!果然威风!没多久就把所有扑上来的鬼一一消灭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青灰的味道,不多久,便只剩下那老太太一个鬼了,老太太不慌不忙,确实满脸仇恨,她用那双浑浊的三角眼冷盯着般若二人,道:“厉衍!你为什么要把我们逼上绝路?” “你们该死!”厉衍看都懒得看她,他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无懈可击的冷酷。 “该死?我们不过是想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栖身之地,你倒好,联合你的手下,把我们所有的兄弟姐妹全都杀了,连我们仅剩的这些鬼都不肯放过,厉衍,你等着!一旦鬼王苏醒!他第一个就不放过你!” 老太太恶狠狠地诅咒道: “到时候,他一定会替我们报仇,一定让你受到人间最狠毒的刑罚,一定让你受到最大的痛苦,让你想爱不能爱,想恨不能恨,想死不能死,想活不能活!你等着!就算我杀不了你,也自有可以杀死你的人!” 老太太说了这话,陡然眼睛睁大,她不甘地往下看去,只见噬魂戳中了她的心口窝,正中心脏,很快,伤口处便开始发黑,紧接着这黑弥漫全身,很快就把她的实体瓦解掉,不多久,她整个人便定格在最后的表情上,然而,她的实体却像是一个被摔碎的陶瓷罐,浑身上来都是裂痕。 一阵冷风吹过,她忽而变成一捧灰,随着那风,飞向远方。 到了这会,所有的鬼都被杀完,厉衍面无表情地收回噬魂剑,而后盯着般若。 般若沉声问:“你怎么在这?” “捉鬼!” “捉鬼?那你为什么躲在棺材里?” 厉衍没有回答,般若见状便来到那个浸水的墓地,那墓地已经被炸开,露出一个老旧的木头棺材,般若站在棺材上,借着八卦镜发出的光亮仔细一看,只见这棺材内有一具女人的骨架,这女人几乎完全腐烂,只剩下一副白骨,从这棺材内的陪葬物可以看出,这女人生前家庭富庶,用了不少东西陪她下葬,而她的边上,还放着孙伟纸扎店里卖的纸人。 而这纸人,原本是一男一女共一对,现在却只剩下带绿帽子的男纸人,而那个带粉色帽子的女纸人,眼下却不知去向。 “老大!你还好吗?”孙强的声音传了过来,他见到般若,愣了一下,随即问:“姑娘,你也在这?” 般若微微颔首,只听孙强又问:“老大,你今天躲在这棺材里隐去身上的人气,想对这帮鬼一网打尽,怎么样?成功没有?鬼王呢?他出现没有?” 般若听了这话,才知道这厉衍和自己竟打的一样的主意。 然而,鬼王?厉衍躲在这坟墓中是打算捉鬼王的? 厉衍长腿一跨,来到般若面前,他冷声问:“要不要帮忙?” 般若知道他的意思,摇头道:“不需要!剩下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 “好!” “今天谢谢你。” “嗯。”厉衍说完,径自往前走,孙强见了,笑呵呵说道:“姑娘,这才两点多,这荒郊野外的也没车,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 般若思索片刻,立即答应:“好!” 夜晚的城市与白日不同,任谁也无法相信,热闹喧杂的城市在夜里竟然有几分寂寥的味道,山路十分漆黑,只车灯照在马路上,车子一直往前走,开了许久却一直没走出这座上。 般若看了眼手表,这车已经在天府园周围绕了半个小时了,按理说,这段路,五分钟就可以走出去。 所有人都意识到不对劲,就在当下,在车灯照射下,般若看到不远处,有个穿着一身红裙子的女人正赤着脚过马路。 孙强眉头紧锁,说:“凌晨,天府园边上怎么可能还有女人!而且还穿着夏天的衣服!” 那女人正站在马路中间,如果车子不停,便会撞到她身上。 “老大,怎么办?”孙强急问。 “冲过去!” 孙强听了这话,当下有了决定,他踩下油门,加速行驶,让人奇怪的是,车子撞到女人的一瞬间,只听到车床上有“砰”的一声,似是有人被车撞到,这声音听得人心惊肉跳。 然而,般若从后视镜往后看,却只看见一件红裙子落在马路中间。 撞过这个女人,车子很快从山上驶了下来,不多久,厉衍把般若送去了孙伟的纸扎店,让般若没想到的是,她进门的时候,原本该被灵符定住的孙伟不知去向,而苏玉芬正晕倒在地,般若掐着她的人中把她弄醒。 “苏玉芬!醒醒!孙伟人呢!” 苏玉芬见了般若,面露惊恐,她抓住般若的衣服,恐慌道:“大师!不好了!孙伟被那女人带走了!” “什么?”般若眉头紧锁,“我不是告诉你不要揭开灵符的吗?” “都怪我!那女人化作我妈的样子,叫我去揭开灵符,我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就听了她的话……” “那他们去哪了?” 话刚说到这里,忽然,只听到一阵异响传来,般若眉头紧锁,防备地看向屋顶,这声音是从楼上传来的,看这位置,正是放那棺材的地方。 般若赶紧上了楼,她一进门,就见原本敞开盖子的棺材不知何时,盖子又被盖上了,而此时的棺材里像是有人在不停挣扎,发出“咚咚咚”的声响。 般若一怔,赶紧上前,她看向不停抖动的棺材,正要施法,忽然,只听“啪”的一声,棺材盖陡然被炸开,般若侧身一躲,随即,她看向棺材里,只见棺材里,孙伟正闭着眼,表情麻木地把手臂伸到粉衣纸人的嘴边,那粉衣纸人喝着他的血,从他鼻子孔吸着阳气,许是吸饱了,纸人露出一脸满足,她原本苍白的脸色一点点有了血色,身体竟开始像是吹气球一般,慢慢膨胀起来,最终变成一个身材纤细的女人。 那女人见了般若,露出一个温婉迷人的微笑,她用手帕擦了擦嘴,随即推开无声无息的孙伟,咳了咳,温声说:“你是我变成人以后,遇到的第一个人呢。” 般若闻言,心头大震。 变成人?难变成这纸人已经彻底修炼成人了? 般若知道,这世界上有许多见不得人的秘术,之前那张道陵和张道元就是修炼这等秘术的人,道家有秘法可以经过九九八十一天的修炼,把纸变成人,即折纸成兵术,而般若前世,也听师父冯宗元说过,有些纸人为了变成人,会吸干九九八十一人的血和阳气,经过修炼出,从而把自己炼成有血有肉的人,而一旦等这纸人修炼成人以后,便很难对付。 这时,苏玉芬也跟了上来,她满脸惶恐地问: “大师,这女人是不是鬼?” 般若眼神平静地摇头:“不是。” “不是?不是鬼,那是什么?”苏玉芬哆嗦着身子躲在般若身后。 般若瞥了女人一眼,回答:“她是纸人修炼而成!” “纸人?”苏玉芬十分震惊,要是说这女人是鬼她也好理解,可是纸人怎么还会法术,还会变成人,还能修炼? “这纸人原本是一个有钱人家小姐的陪嫁物,那户人家怕没出嫁的女儿会很孤单,便买了两个纸人放在棺材内,陪自家的女儿,谁料到,这纸人长期待在坟墓中,吸收到阴间的阴气,长久以往,竟开始有了人性,而后她通过自己领悟,慢慢修炼,竟无意中得到修炼的秘法精要,因此,便来到人间,化作女人勾引男人,从而用男人的血以保自己不死,再通过吸取男人的阳气,继续修炼,而一旦她吸足了81人的阳气,她便可幻化为人,从此后,便有了真正的身体,和人没两样。” “什么!变成人了?” 苏玉芬震惊万分,她又一次细细看了粉衣女人,只觉得即便从女人的角度来看,这粉衣女人也是十分漂亮的,不同于自己这个北方人,粉衣女人是典型的江南女人的长相,五官小巧柔美,面相柔和,气质恬静,乍一看,让人很有好感,而且她皮肤十分白皙细嫩,富有弹性,没有一丝瑕疵,看起来竟像是化过妆一般,可以说,这粉衣女人从上到下都长得很是完美,这样的女人,不说是男人,就是她苏玉芬看了也难免动心。 这时,那粉衣女人用手帕擦擦嘴,随即扬起唇角,笑了笑。 “是啊,我变成人了,真是可惜呢,现在,你们可杀不了我了!” 第154章 154 粉衣女人说完,又用手帕掩了掩唇角。 般若见状,冷然开口:“杀不了你?这世界上就没有我杀不掉的鬼!” 粉衣女人呵呵一笑,满脸不屑,“不信的话,你只管试试!” 般若沉着脸掏出一张灵符,随即她快速念动咒语,不多时,只听“噗嗤”一声,这灵符忽然燃烧起来。 般若目光森冷地盯着女人,众所周知,纸怕火,那么对付纸人,必然需要用火来烧!般若捏着这燃烧的灵符,陡然把灵符甩向女人,谁知,女人见了却并不害怕,依旧嘴角含笑地看向般若。 只见那燃烧的灵符碰到女人身体的一瞬间,被这女人轻轻一吹,便掉落在地。 般若见状,心里一沉,眉头不由紧锁!不可能!按理说,这灵符上的火是真火,一般的鬼怪都怕,怎么可能这纸人居然不怕? 女人见状,呵呵一笑,她轻启红唇说:“怎么样?我看你今天打算怎么伤我!” 般若不信邪,她掏出七寸销魂钉,将七寸销魂钉飞了出去,却见七寸销魂钉飞向女人的时候,她眼睛都不眨,动都不动,只静静地待在那,七寸销魂钉没入女人的身体,又从后背出来,却见女人的身上被七寸销魂钉钻出四个洞来,然而,让人吃惊的是——这洞却根本不流血。 般若暗道不妙,这纸人虽然跟人一样,看起来有血有肉,但说到底还是纸做的,因此,七寸销魂钉或者噬魂剑这样的法器戳进去根本伤不了她,因为她不是鬼也不是人,而只是一张纸! 可是,火烧不了她,七寸销魂钉伤不了她,那,难道就没法制服她了? 女人嘴唇红艳,她陡然收起笑意,冷冷一笑:“伤不了我?那现在就轮到我了!” 说话间,她手一伸,棺材中便飘出一把纸质的手枪,而后,她拿着手枪对准般若,道:“既然你杀不了我!那我就让你看看我的能力!” 说完,女人扣动了纸枪的扳机,让般若料想不到的是,从纸枪中居然真的射出一枚子弹! 那子弹冲着般若飞来,般若一怔,立即躲开,而后,只听“啪”的一声,那墙上被打出一个洞出来。 般若大惊!怎么可能呢?那纸枪明明就是纸叠成的,但到了这纸人手里,居然变成了真的纸枪。 女人见她吃惊,大感满足,随即她又从棺材里掏出一把纸剑,而后,她拿起纸剑,飞向般若,般若不敢耽误,连忙闪躲,谁知,这纸剑的剑芒扫到般若的头发,竟将她的发丝硬生生砍了一段下来。 般若大感惊讶!难不成所有纸质的东西到了她手里都会变成真的? 纸人身子轻,风一吹就可以动,加上修为高,因此身手矫捷,论速度,般若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因此,纸人拿着剑追,般若不停躲,没几下,般若就落了下风。 般若被她追得无处可逃,纸人见状,面上一喜,拿起剑就刺向般若,般若躲无可躲,心里一沉。 就在剑落下的时候,一把青铜宝剑挡住了那把纸剑。 般若认出了那把剑,是噬魂! 厉衍的速度很快,并且男人的力气到底大一些,因此,他拿着噬魂剑只打了几下,那女人便落了下风,然而,这纸人用剑根本打不死,纠缠下去,只能自己吃亏,因此,厉衍趁她不备之际,拉着般若道:“走!” 他拉着般若从窗户口跳了下来,两人很快走远,般若回头看向那家纸扎店,眉头紧锁。 “不应该!真火怎么可能烧不死一个纸人!” 厉衍听了这话,冷声道:“真火无用。” “无用?”般若皱眉问:“那应该用什么?” “阴火!” “阴火?”般若有些不解,在她看来,只有真火才有消灭鬼怪的能力,至于阴火……她甚至都没听说过,前世今生,她从没听过何为阴火。 一旁的孙强听了这话,连忙说:“这个我知道的,阴火嘛,就是吸取阴气,用阴气燃烧的火,真火色红,阴火色蓝,两种火一阴一阳,完全不同,之所以世人很少见过阴火,那是因为,阴火只在阴间出现,是牛头马面等鬼差,用来引着鬼魂去阴间所用的火种,在他们引魂的时候,如果用真火,则会被世人看到发现,而阴火则不同,真正的阴火,阳间的人根本看不到,也因此,这种火,一般的法师都无法用肉眼看见,更别说知晓了。” 听了这话,般若不由点点头,他的意思般若明白,因为般若前世是跟冯宗元学的玄学知识,而冯宗元即便是法术高强,也不过是普通人,没有天眼,一个没有天眼的人当然看不见阴间之火,因此,冯宗元根本不知道阴火的存在,当然,也就不可能教给般若,因此,般若才会从未听说过这件事。 般若看着孙强,问:“那么,去哪采集阴火?” “阴间的火当然得去阴间采集。” “阴间?”般若眉头紧锁,“不!去阴间太冒险,到时候若被鬼气缠身,会影响我们的阳寿。” 厉衍冷抿着唇,道:“还有一种方法!” “什么方法?” “找鬼要!” “什么意思?”般若不解。 “我知道!”孙强举手道:“除了去阴间,我们还可以从鬼差身上取阴火,要知道,鬼差是打着白灯笼把刚死的魂招去阴间,因此,他们会带着阴火来阳间,所以,我们只需找到一个将死纸人,在边上等着,等他死后,鬼差来时,趁机从鬼差身上夺取阴火!” 他说完,看向厉衍,“对了,老大,难得见你说一个完整的句子,刚才你说了几个字来着?我数数,哇塞!共有六个字哎!太难得了!” “闭嘴!” 般若听了这话,沉默许久,不管是去阴间还是从鬼差身上取阴火,都是个冒险的方法,因为这都是扰乱正常秩序的行为,若是取阴火时被鬼差发现,也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时,一阵哭声传来,只见苏玉芬抱着变成一具干尸的孙伟,大声哭泣。 般若看了她一眼,心里哀叹一声,似乎是没有任何退路了,这纸人法力高强,任何纸质的物品到了她手里都会变成武器,如果不及时铲除这纸人,只怕她会祸害人间,到时候,谁都无法安宁。 这时,天已经亮了,般若一夜没睡,十分疲惫,还好期末考试已经结束了,否则,一夜没睡,她根本没法上课。 到了下午,般若睡醒起床,到底是年纪小,身体底子好,熬了一夜,只睡了六个多小时,起来后居然没有一点黑眼圈。 她简单地梳洗一下,又回了霍遇白发来的几个信息,便去了市立医院。 市里医院,每天都有许多病患进进出出,每天都有人被抢救过来,同时,也有不少人死去,般若来到医院大楼外,只见医院的阴气很重,煞气也大,大楼外面还包着一层死气,可见今天这医院内会有人死。 般若走进病房内,挨个看了一圈,直到来到走廊底部的最后一间房,只见这间房内黑云缭绕,她站在门口看了片刻,只听两个护士在议论:“这老爷子来来回回几次了,每次都被救了回来,可这次,我看是悬了。” “是啊,这样神志不清地活着也很痛苦,倒不如去了那边,人还少受点罪。” “不知道他能不能撑过今晚,如果撑不过去,只怕是必死无疑了。” 听了这话,般若看了眼那老人家,随即掐指一算,如果她没算错的话,下半夜这位老人便会寿终正寝,到了那时,鬼差也会来引他去阴间。 于是,般若便在门口等着,没过多久,厉衍和孙强也来了。 入夜后,医院的人陡然少了,般若朝窗外望去,只见医院大楼内黑漆漆一片,看起来十分阴沉,过了一会,病房内的铃声陡然响起,护士和医生都急忙跑来,然而没多久,不知医生说了什么,病房内传来一阵哭声。 “死了!”厉衍沉声道。 “嗯,鬼差马上就要来了,我们按照原计划行事!” 老人死后,病房内乱成一团,老人的家属都在不停哭泣,这时,老人的魂魄从病床上站了起来,随即面色茫然地站在一旁。 原来,这人刚死,鬼魂还处于最初阶段,对阳间的事情没有太深的记忆,对阴间之事也并不清楚,而这时,所有人都看不见他,他十分无措,不知何去何从,这时的鬼便需要鬼差来引路去阴间。 一阵阴风吹过,医院护士台方向忽然出现两个人影,这两人的脸比面粉还白,头上还带官帽,正是鬼差无疑! “孙强,你东西放好了么?”般若皱眉问。 “放好了!香灰我都倒进去了!”孙强略显兴奋地说:“以前我老是跟在老大身后捉鬼,却很少见到鬼,这次倒好,居然还能捉弄鬼差!想想都兴奋!” “来了!”厉衍低声道。 这时,那鬼差来到亡魂边上,原本,面无表情地鬼差正打算押着生魂回阴间,谁知刚走没几步,甲鬼差吸了吸鼻子,似乎闻到空气中有股诱人的味道,随即,他来到亡魂的边上,从那里端起一个瓷碗。 “酒?”甲鬼差眼睛放光。“还放了香灰?” 他喜滋滋地看向乙鬼差,乙鬼差听了这话,也低下头,嗅了嗅。 “咦?是香灰酒!”乙鬼差兴奋得无法言语,两人很是开心地坐在地上,捧起酒,大喝起来。 原来,阳间的人经常烧纸供奉阴间的鬼魂,因此,鬼怪最喜欢闻香灰的味道,这两位鬼差原本就爱喝酒,而般若又在酒里加了香灰,因此,鬼差闻了这味道,自然无法把持。 两个鬼差喝完一碗,又从摊子里倒出一碗酒,就这样,一碗又一碗,很快,两个鬼差都微醺起来,身子东倒西歪地晃了晃,坐在地上,不省人事。 “成功了!”孙强高兴地说。 般若点点头,来到鬼差边上,急声说:“我们速度要快!马上就要鸡叫了!” 说着,般若赶紧取了阴火存放好,随即离开那里。 他们刚走,一声鸡叫声传来,两位鬼差陡然醒来,他们睁开眼一看,只见亡魂还在,但原本灯笼内的阴火却不知去向。 “糟糕!阴火被盗了!” “是啊!要是被阎王知道,不会饶了我们的!” “这事只要我们不说就没人知道,快!我们赶紧回去取阴火,把魂引回去!” 于是,两人赶紧又回了阴间。 就这样,般若成功地盗取了阴火。 到了晚上,般若拿着阴火来到纸扎店,这阴火只有午夜以后才可以用,但是过了午夜,月亮出来,阴气更盛,而这纸人就是吸取了坟墓中的阴气才有了灵性,因此,到了午夜,正是纸人法力最强大的时候,这时的纸人最厉害,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制服的! 因此,般若不敢掉以轻心,她来到纸扎店,上了二楼,只见一日的功夫,纸扎店里变了个模样,这纸扎店里多了许多纸制的武器,有纸剑、纸枪、纸矛、纸盾…… 那女人正坐在梳妆台前,细细地画唇描眉,今天她换了一身衣服,不再是那身连衣粉裙,反而换成红色的旗袍,这鲜艳的颜色衬得她更加肤如凝脂。 “你来了?”女人有恃无恐地笑笑,她站起来,不屑地看向般若:“我要是你,就不来送死了!昨天算你好命,有人来救你!今天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是吗?你就这么肯定,你今天能活着从这走出去?” “那是当然!”女人十分自信,她扬眉一笑:“我是纸修炼来的,因此,我能操纵这世界上所有的纸制品!只要我想要,用纸叠一个就会变成真的,如此一来,你哪是我的对手!” 般若冷冷一笑,“既然你要修炼成人,那我告诉你一条做人的准备——别太过自信!” “我自信又怎样?我有这个自信的资本!”女人说着,从边上拿起一个纸质的大刀,那纸刀到了她的手里,陡然变成真刀,她陡然变了脸色,说:“我不需要你来教我学做人!过了今天,你就去地府里捉鬼吧!” 说完,她抡起大刀向般若砍去,般若侧身一躲,这刀便砍在了窗台上,在窗台上留下一个很深的刀痕,女人见状,又是一刀看过来,般若又一次下腰躲开。 般若知道刀剑无法伤到她,自己跟她周旋有害无利,因此,她直入主题,掏出阴火。 女人见了,冷笑一声,不屑地嘲讽:“又想烧死我?你们人类来来去去就这几种花样?” “哼!嫌花样少?再少也能要你命!”般若说道,眼神一厉,掏出灵符便快速念动咒语。 她嘴唇不停张动,随即用灵符点燃阴火。 “行!你要是想死,我就成全你!我今天就叫你看看,你用火能不能把我烧死!”女人勾唇冷笑,却动都不动站在原地。 般若眯着眼,冷哼一声,她把灵符陡然飞向女人,灵符碰到女人皮肤的瞬间,她和之前一样,动也不动,她眼神轻慢地看了眼灵符,正打算把灵符吹掉,却发现被灵符贴到的手臂不知怎的,竟陡然着了火。 随即,火把她整个手臂都烧了起来,紧接着是心脏、脖子、大腿……直到她整个人都处于火海中。 女人瞪大双眼,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她慌了神,满脸不甘,大声嘶喊:“不!不可能!不可能有火能烧得了我!不可能!我修炼了这么久!吸了这么多人的阳气!最终却被这火轻易烧死!我不服!我不服!” 般若来到她面前,看着她不甘的模样,冷声轻哼: “我告诉过你,做人不能太自信!” 顿了顿,她又道:“对了!我们人类制服你们的花样不用太多,只要管用就行!” 就这样,阴火越烧越大,只两分钟的功夫,就把这女人浑身烧着,说也奇怪,被火烧着的女人顿时变成了纸,最终,那地上只余一摊纸灰,风一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呛人的烟味。 制服了这个纸人,般若在家休息了一段时间,这时,不少同学都已经开始返乡,她正式放寒假了。 一日,阳光晴好,般若正在看书,忽然接到了一个等待已久的电话。 是赵明远的朋友,般若为他算过命的马先生。 “马先生,你好。” “王小姐,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 马先生对她很是尊敬,当初般若替他算命,当时他的生意正处于两难的境地,他正为了事业发展犯愁,日日夜夜睡不着觉,忽而就想到了般若曾经给过他一个锦囊,他打开锦囊,看到般若在锦囊上所写的话,大为惊骇,他根本不曾想过,一个算命先生能把他未来的每一步都算的那么准,也没想过,他事业的发展居然要靠这个算命先生去指点。 那之后,马先生听了般若的建议,没想到,他公司的难关顺利解除,事业发展也十分顺利,到了今年,公司打算跟某个国际互联网公司签署合作协议,打算引资进来,但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般若说的话。 记得当初般若说过,如果有一天公司想要融资,请他优先考虑她。 当然,这可不是一笔小钱,数十亿的资金,这位算命先生能拿得出来吗? 马先生忽然想到自己对这位姑娘一点也不了解,他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网上一搜,这才发现,这位姑娘居然是一位钻石公司的总裁!而且她身家不菲,根本不比自己差,应该说,她比自己还富有,别的不说,就她那块天下第一翡,据说值几十亿,这样的人,肯定是不缺钱的! 马先生想到般若对公司的建议,虽然般若除了钱没有其他优势,可是有这样一位神算把关,公司的发展还用愁吗?将来公司发展成为理想中的商业王国,这还有什么实现不了的? 因此,马先生思索良久终于给般若打了这个电话。 般若等这个电话很久了,应该说,自从那是她给马先生算命,就一直在拼命赚钱,为的就是这一天,当然,这一天来得比自己想象中早,但是没关系,左右她有钱,投资一事,并没有经济上的担忧,再加上这段时间,缅甸那边的矿不停出好的翡翠,虽然她没有上富豪榜,可实际上,她现在已经有百亿身家了。 接到马先生的电话,她立刻打了个电话给霍遇白。 “遇白,明天跟我去一趟杭州吧!” “好!”他甚至连为什么都没有问。 般若笑笑,两人无形中养成的默契,让他们无条件信任彼此,根本不用问为什么,也不用担心别的,一句话,只要你想,我就陪你去做!如此简单,而已。 次日,两人一起飞去杭州,霍遇白请了十分专业的法律顾问团队,来帮助般若谈判,他带来的都是高手,谈判席上唇枪舌剑,看得般若眼都直了,都说术业有专攻,说话实在不是她的长项,有这些人帮她解决,她乐得轻松。 谈判不是一天就能达成的,但因为双方都有合作的诚意,加上是马先生主动邀约,而般若对他提出的条件也无条件赞成,再者说,般若别的没有,就是钱多,在钱上她不算苛刻,因此,初次谈判下来,双方对彼此都算满意,当天晚上,几人在一起吃饭喝酒,聊得很是愉快。 在这样的前提下,三天后,双方进行第二轮谈判,这次谈判中,双方达成协议,由般所在的麦田公司投资马先生的互联网公司,出资10亿美元获得50%的经济利益和40%的投票权,自此,般若正式成为互联网公司的股东。 一直到签署了协议,般若都觉得眼前这一切很不真实,她看着周围所有人都围过来恭喜自己,想到这家公司后世发展的盛况,觉得自己设想过的庞大的商业帝国,正在向自己招手。 “般若,恭喜!”霍遇白轻轻拥抱她。 “谢谢。”她窝在他怀里,嗅了嗅他身上好闻的木头香味。 “国外有几家大的互联网公司,都发展的很好,以后网络购物会成为主流,我相信,中国人口这么多,一旦网络购物发展起来,把这样的交易习惯变为主流,那么,这将是一个无法估量的庞大市场,如果发展顺利,你现在手里所持有的股票可就不是10亿美金这么简单了,即便是几千亿也是有可能的!” 般若会心一笑,霍遇白实在是一个有眼光的人,她之所以会投资马先生的公司,完全是因为她知道这家公司将会掀起一个网络购物的时代,她知道她的投资不仅不会亏本,还会成为她这辈子最成功的一次投资,可霍遇白不知道,他不知道,却相信般若的选择,不得不说,他真的很有预见性和前瞻性。 “好!借你吉言,如果真是那样,那我可不就变成一个富婆了?”般若笑问。 “你现在就是富婆了。” “是吗?” “怎么?你不知道?”霍遇白挑眉。 “不知道,我资产有限。”般若想了想,随口一说:“不知道我能不能成为女首富。” 听了这话,霍遇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坚定的神色,他狭长的深眸微微眯着,眼神无比坚定地注视着般若,沉声道:“般若!你的理想就是我的目标,只要你想,我一定帮你实现!” 说完,霍遇白牵着她的手,认真地说:“结婚后,有我的资产做聘礼,让你变成首富也不难!” 般若觉得,这真是她听过最动人的誓言。 活了两辈子,原本就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她真的对那些肉麻的情话没感觉,倒是这种简单暴力的情话会让她由衷感动。 是呢,愿意把你的理想当做目标去努力,愿意把他不菲的财富交于你的男人,遇见了,就和他并肩同行,携手打怪吧! 第155章 155 到了年底,般若公司里的事情很多,各种合同、报表,年终大会、过年时公司的安排等,许多事情都等着般若去批复,当然,这些事情中,最重要的,就是麦田公司的年终大会了! 农民朋友一年到头就盼着丰收时,学生们一年到头就盼着放假,而上班族呢,最盼望的事情莫过于开年终大会、拿年终奖了!作为新型创业公司,般若一直希望能创建一个轻松的企业文化,加上公司里大部分员工都是年轻人,因此,她很希望把公司建成一个健康向上的大集体,让所有公司的员工开开心心来上班,而不必抱着上坟的心情来。 因此,在建立之初,般若就做了许多举措来增加公司员工的幸福感,比如说,每个楼层都有零食饮料贩卖机,公司员工上班时只需要花很少的钱就可以食用,比如说,跟这幢大楼的健身房达成合作,承诺员工所有健身费用由公司来承担,又比如建立了专属员工食堂,打造精致好吃的员工早午餐,而且价格远远低于市价,又比如,每周举办单位免费活动,动不动举行员工一起出去旅游,值得一提的是,在麦田公司,女员工每个月还有一天的痛经假呢! 可以说,麦田的福利是很好的,更别说,麦田的工资也远高于其他公司了,哪怕是世界五百强,同等职位也没有麦田公司的高,也因此,麦田的员工基本没有辞职的。 般若希望自己的公司有好的企业文化,而今年,是麦田公司第一次办年终大会,她十分重视。 这日,人事总监和财务总监拿不定主意,便来跟她商量。 “老大,去年年终的时候,公司刚成立不久,也没有什么收入,因此,年终大会办得简单,也没有年终奖,可今年,咱们公司已经有不少钱入账,而且在销售部总监原泽的带领下,咱们公司的营业额也一直在攀升,总的说来,公司的势头很好,发展也很迅速,这不,大伙儿都托我来问问,看今年的年终奖怎么算!” 般若的手指在办公桌上点了点,这是她思考事情时的标志性动作。 想了想,她觉得这事确实是她疏忽了,按理说,她早该定好年终奖的奖励规则,可之前因为学业繁忙,加上忙着算命捉鬼,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因此,到现在她还没想到年终奖怎么算。 “你有什么建议?”般若眯着眼问。 人事总监笑道:“按理说我不该讨这个嫌的,不过按照其他公司惯例,大部分都是根据工作年限来定的,但咱们公司因为刚成立,大部分人都是公司创立之初来的,说起来,也都算元老了,因此,我觉得这事不好办,我自己拿不定主意,就想来请教您。” 几个总监对般若都很尊敬,大家都是职场的老人了,知道如果没有两把刷子,是根本撑不起这样大的企业的,尤其人事总监,她跟般若接触比较多,知道般若看起来好说话,实则是个有主见的。 般若想起公司成立到现在,许多人为公司所付出的努力,想到每个节日销售大战时,大家日夜加班的场景,正如人事总监所说,公司虽然是新成立,但是许多同事对公司都很有感情,一直为公司忙前忙后,这也让她的腰包渐渐鼓了起来。 她深知,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只她一个人富起来,是无法把这家企业推向行业顶峰的,加上前世她高中毕业后出门打工,当时的她没学历没人脉,年纪小,什么都不懂,经常被人欺负,经常到了拿工资时,却被恶意扣押,那时的她发誓,如果有一天她自己有钱当老板,一定让底下的员工充满幸福感。 虽然现在看来,这想法有点理想化,但是一直以来,她用天眼异能赚钱,用算命来帮助自己做事业,为了避免五弊三缺,她一直也在做好事,那么,让自己的员工更有幸福感,这不也是做好事的一种吗? 想着,般若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想法。 年终大会,在般若的指示下,公司把地点定在离吉利大厦很近的一家五星级酒店的顶楼,般若包了这家酒店的自助餐厅,并在自助餐厅里建了大屏幕,大家一边吃喝一边举行晚会。 这家自助餐厅是本市较为高档的自助餐,在这个年代,也要288每位,还要交服务费,很多人都没吃过,因此,听说最终位置定在这里,公司员工都很开心。 年终大会当天,般若请东霖那边派出专门的化妆造型团队过来,为所有人梳妆打扮,还请了演艺圈的喜剧演员来主持,又请了一些专门的表演团队过来,总之,这场晚会,般若花了血本了。 当然,光有形式是不够的,员工们想要的归根结底还是钱,般若心知这一点,因此,她参照前世几家公司的年终大会条件,最终决定现场抽取10万现金红包,由全场一起抽取,人人中奖。 这个环节一出,就让全场的气氛到了一个小高潮,在这个喜剧主持人的主持下,大家玩得很嗨,公司有一个员工抽到28888的现金红包,当场就高兴哭了。 第二个抽奖环节,抽的是一辆30万的代步车,虽然不是大品牌,但是,大部分员工第一次参加这么实在的年终大会,都被这奖品惊呆了,大家都希望能抽到自己,最终,设计部总监简思抽到了这辆代步车。 到了最后,般若上台总结,例行感谢大家一年来的努力,总结了一年来工作的得与失,之后,她宣布所有人都期待的奖项——年终奖。 般若望着台下近三百名员工,微笑着说道: “下面,我宣布今年年终奖奖励规则!” 这句话刚落,下面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大部分公司为了怕员工在过年期间找工作,明年一来就辞职,因此,年终奖都是次年上班才发,人事那边问过般若的意见,般若只说了一句:“年终奖之所以叫年终奖,不正是因为它是年终时候发的奖吗?” 一句话定了基调。 因此,般若才会在员工大会上宣布此次的年终奖发放规则。 般若笑道:“首先,本次年终大会,我们选中一位对公司有特别贡献的员工,颁发特别贡献奖,并奖励他50月工资作为年终奖!” 50月工资?现场所有人都惊住了,之前他们早就收到风声,说是这次大会,老总将会奖励对公司有特别贡献的员工,而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人将在销售部总监原泽和设计部总监简思中间选择一个,大家都猜想原泽当选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原则所在的销售部,为公司带来了不俗的销售业绩,也正因为销售部,才使得公司开始盈利,公司盈利了,那么,大家的日子才好过,因此,如果选原泽,所有人都没意见。 般若继续说道:“经过公司开会讨论,最终决定,选出的获得特别贡献奖的员工为销售部总监原泽!公司将奖励他50月工资作为年终奖!请大家为原总监鼓掌!也期待销售部在原总监的带领下再创辉煌!” 现场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大家都激动地看向原泽,虽然这钱不是给自己的,但是从这件事,所有员工都感觉到了希望,只要自己肯努力,将来,自己也会是那个获得50月工资作为年终奖的人…… 而且所有人都暗自猜测,麦田公司的工资不低,原泽作为总监,一个月最起码工资也有3万吧?那么,50月工资的话,有150万?天哪!这个钱够买两套小户型房子了!所有人都被公司的大手笔给惊呆了。 一时间,大家看般若,都觉得她自带PS,怎么看怎么美!觉得她浑身上下自带光环,有种霸道女总裁的感觉,大家看着她宣布年终奖的霸气模样,都忍不住跪地大喊:“总裁威武!” 原泽也在众人的鼓掌下,挑着唇,谢道: “谢谢王总!如果王总不嫌弃,来年我会带销售部的小伙伴,继续为王总做牛做马!” 原泽得奖,让本次年终大会再掀高潮,最终,般若宣布所有总监级别,年终奖为5个月工资,其他人员将依级别获得不低于3个月工资的年终奖,在此基础上,重奖销售部。 对于这个结果,大家都是满意的,因为原本工资就不低,那么,即便是刚来的文员,也有3个多月的奖金,也就是说,年终奖再少都有1万以上,稍微有点资历的,能拿到两万以上,总监级别的除了原泽,其他人的年终奖有10万以上。 最后,般若还宣布:“从明年开始,公司将实行员工等级制度,按照入职年限来划分等级,在公司年限越长的员工,年终奖拿的越多,我承诺,只要大家好好努力,明年争取所有人的年终奖都翻倍!并且,每一位员工每年都拥有2次调资的机会!等级越高的员工,公积金越高。” 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听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会漏掉哪些重点内容。 “还有,从明年开始,为了提高大家的工作积极性,公司决定将为各位员工提供无息购房贷款,也就是说从明年开始,凡是经过公司审核,筛选符合条件的,要买第一套房的员工,如果资金不足,可以向公司贷款,公司将免息提供贷款帮你买房,而还款只需要从你的工资里扣除,比如说,你这个月工资1万,你可以留5千作为生活费,剩下的5千用来还公司的贷款,为了试行,明年,人事部将筛选出最符合条件的10个人,来提供房贷,敬请大家期待!” 如果说,之前的年终奖,大家只是高兴雀跃,那么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都沸腾了,毕竟,买房是大部分人终极的梦想,要知道公司有许多人不是本地的,大家家庭普通,现在房价又节节飙升,许多人做梦都想买一套房子,而现在公司居然提供无息贷款买房子,而且还贷还只需要从工资里扣除,这不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吗? 大部分人当初进麦田都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但是,现在从公司的销售额一看,再从公司年终大会拿出的诚意,大家都觉得自己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进了这样一家公司,再看看那些想进公司进不来的人,他们只有羡慕自己的份,一对比更觉得自己十分幸运。 这些环节过来,公司的员工都抱团来向般若敬酒,般若平常就很少去公司,因此,很少跟员工相处,这次趁着年会,就打算露个熟脸,她喝了几杯酒,就见原泽走了过来。 不得不说,原泽这人长相出众,气质干净,看起来教养很好。 他举杯道:“王总!谢谢你的年终奖!这是我拿过的最丰厚的年终奖!” “这是你该得的!”般若微笑道。 两人还算熟悉,般若知道原泽这人家境不俗,因此,他拿了本公司最大的年终奖,虽然兴奋,却没有太放在心上,这也在般若预料之中。 原泽喝了口酒,望了眼四周觥筹交错的景象,感叹道: “这一年简直是献给公司了!每天基本都加班!事业发展好了,可个人问题就没时间解决了,王总,你是神算,要么给我算一卦吧!看看我什么时候能走桃花运!你看我都30了,赶紧找个老婆回家暖被窝啊!不然真的就成剩男了!” 般若闻言,装作惊讶道:“原总也恨嫁?” “不是恨嫁!是恨娶!王总啊,说真的,你看我适合什么样的,快给我算一算!” 般若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笑笑:“你真想知道?” “当然!”原泽听出她的话外音,追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看出什么了?” 般若一本正经地说:“我只觉得这种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毕竟,要是早知道某个人是你未来的妻子,你肯定会觉得没有新鲜感,会觉得未来没有一点悬念。” “不!你错了!我还真想知道,因为一旦知道某个人是我命定的妻子,我便会想方设法去关注她,不然,以我的性格,天天忙于工作,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取着老婆呢。”原泽认真地说。“再说了,早点知道也没什么不好。” 般若瞥了眼他的面相,他说的没错,他确实是那种晚婚的面相。 怎么可能呢,明明两人离得这样近,却还晚婚…… 般若笑着摇头:“还是留点悬念吧!” “王总!你做回好人,就告诉我吧!难道我将来的妻子就在这家公司里?”原泽不敢相信。 般若没有否认,只说:“其实从你们入职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当时你们坐在一起开会的时候,我发现你们俩夫妻宫开始发红,并且,两人靠得越近,夫妻宫越红,因此,我便知道,你们是命定的伴侣,当时我还在想,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会谈恋爱,没想到快一年了,你们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看得我都为你们心急。” 见她根本不说那个人是谁,原泽更好奇了。 “老大!你赶紧说,那人到底是谁啊!你越是不说我越是想知道。” 然而,般若却只是但笑不语。 这时,设计部总监简思走了过来,般若笑问:“简思,你黑眼圈怎么这么重?” “你还说!不都是为了赶公司明年春夏的新品吗?”简思怨念很深。 般若咳了咳,没再说话,她端着酒杯打算走开,原泽见状,赶紧拦住她。 “老大!你话还没说完呢!” 般若哼了一声,随即瞥了眼简思,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原泽听了这话,简直是像被一坨屎砸到,要知道他和简思虽然都是总监,但两人极其不合,简思来的第一天,两人就因为抢一个车位差点打起来,之后更是王不见王,谁都看谁不顺眼,因此,听般若说他未来的老婆是简思,原泽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换!一定要换! 原本,年终大会只是公司内部的事情,但般若没想到,隔天,这事就在网上炸开了锅。 只因年终大会当晚,某海角论坛上有个帖子,叫—— 见过50月年薪的年终奖吗?818别人家的年终奖! 这帖子的楼主很郁闷,她说自己的公司今年效益不行,原本今年她指望领了年终奖回家过年的,可公司到现在都没动静,估计是不发了,明年也最多有个开门红包,因为这件事,她今年都不敢回家了,毕竟过年的时候发给晚辈的红包和人情往来,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原本她就够难受了,却没想到合租的好友告诉她,自己拿了4万年终奖,要知道两人是一年毕业的,资历差不多,明明自己所在的公司是所谓的大公司,而好友去的是一家新公司,当初好友去应聘时,她还很看不上这家公司,觉得这种小公司很可能连公司都发不上,跟她所在的大公司没法比。 可没想到,打脸来的这么快!年终了,她一分年终奖都没有,好友却拿了四万,而且是随着这个月工资一起发的,没有拖到明年!这简直是业界良心! 她继续说道: “据好友说,该公司销售部总监年终奖为50月月薪,保守估计有150万!年终大会拿出10万现金抽奖,还抽了一辆30万的轿车!我只能说,我的辞呈和简历都已经准备好!” 年终奖这事很有时效性,毕竟到了年关的时候,大部分公司都没什么事情可忙,大家唯一要做的就是办年会,领年终奖,辛辛苦苦忙活了一年,到头来却发现公司欺骗了自己,该有的年终奖一分没有,大家心里的郁闷可想而知! 而且,没领到年终奖的人还不在少数,许多网友在下面跟帖留言,抒发郁闷,因此,让人没想到的是,这帖子只经过一夜的功夫就成了该论坛点击率最高的帖子,并且隔日这消息还上了新闻。 就这里,麦田公司没有炒作,却意外火了一把,稍后,般若作为该公司的老板,也被人狠狠表扬了,网友们都称她为“中国好老板”!还呼吁霍遇白赶紧把这位好老板娶回家。 到了第二天,般若参加年终大会时的穿着打扮也被人发到网上,年终大会的图片也被爆了上去,大家通过现场的穿着,扒出麦田公司居然请了东霖造型来给员工化妆造型,要知道东霖一般都是给明星做红毯打扮的啊!没想到现在居然为一个公司做年终大会的装扮,难不成这家公司的员工都要去走红毯啊! 不得不说,网友们都被麦田公司的大手笔惊呆的,一时间,麦田成为所有网友票选的“最想进的公司”! 当然,这些都在般若的意料之外。 王明夏自从开了这家咖啡店,就忙得无暇分身,每天都要忙到晚上10点,大学寝室熄灯才关门,周末更是要忙到凌晨,这样一来,回原本的住处就不方便了因此,思索再三,她最终还是在般若的欢迎下,举家搬到般若的别墅,一起居住。 要过年的时候,蒋吟秋感叹:“干冬烂年!今年冬至下雨了,过年应该就不会下雨!” “是啊,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又是一年了。”王明夏感叹道:“过了三十,我真是害怕过年!每次过年,长大一岁,都觉得自己真是老了!” 不知不觉,又要过年了,般若总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想想这一年,她得了市高考状元,开了公司和工厂,并且事业走上正轨,年底的时候,居然还有意外惊喜——和马先生合作,进军互联网行业。 想到马先生公司未来的前景,般若心里隐隐兴奋。 到了年底,徐明又来找般若,经过般若指点,薄荷如今的名气大涨,而且十分有观众缘,大家对她印象都不错,只要她拍的戏,收视率和口碑都很好,徐明知道这一切少不了般若的功劳,再加上上次在般若指点下带的艺人,现在已经隐隐有走红的迹象,因此,快过年的时候,他便拎着不少礼物,上门来感谢般若。 般若也没拒绝,两人闲聊几句,徐明又道: “对了,大师,有家电视台想请你为他们台调下风水。” “电视台?” “是啊,就是西瓜台,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你的事,那家台的台长指明要你去,还找到我叫我帮他引荐,而我知道你不随便接单子,就没替你答应下来,但是,我是这样想的,你不是投资了《密林》这部电影吗?这电影现在已经拍完了正在后期制作,明年就能上映,到时候少不了要宣传,你要是能跟西瓜台打好关系,那么,将来电影宣传,还怕这家电台不帮忙?到时候,电影大卖,赚钱的不也是你吗?” 事实上,般若知道这部电影会赚钱,当时她只投资了几千万,回本应该问题不大,要是能多赚点当然更好,而徐明说这话,确实在理。 般若思索了片刻,便答应下来。“好!” 徐明闻言,高兴道:“行!我这就告诉魏台长!” 很快,魏台长便开车来接了般若,魏台长听说过般若的事迹,也知道不少快要倒闭的公司都是在她手里起死回生的,再加上魏台长这人跟玄学颇有渊源,因此,他对般若很客气,即便他比般若大了将近30岁,也是放低了姿态,十分恭敬。 一路上,两人闲聊着,般若笑问:“魏台长似乎很相信算命?” “大师这都能看出来?” 般若颔首:“都说算命这事,是信则灵,来找我的人,到底相不相信玄学,这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魏台长语气温和地说: “不瞒大师,我真的很相信算命!要说起来,这还要追溯到我5岁的时候,那年我去水库里游泳,没想到误进了沙池,当时就被卷进去,眼看就活不成了,这时,一位算命先生路过救了我,之后我高烧不退,他写了黄符,烧成灰喂给我吃,也是奇怪,喝完以后我就好了起来!这之后,我家人求他替我算卦,他算到我将来会从事文化影音,叫我父母不要阻拦我选择志愿,我大学学了相关专业,毕业后就进了广播站,这之后,电视盛行,我又进了电视台,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但这位大师当时曾经预言过我在五十岁那年会有一劫,如果我能找大师化劫,安然度过去,我会迎来事业的第二春,会走到一个很高的位置,但如果过不去,那么,我从此就会走下坡路,这辈子也是个早死的面相,而今年,我正巧50岁,因此,我才来找大师来帮我。” 第156章 156 般若瞥了眼魏台长的面相,之前那位算命先生说的没错,魏台长50岁这年是个分水岭,如果能度过去,那么,以后魏台长的事业发展会再上新高,但如果过不去,魏台长很快就会被拉下马,之后更是因为一点小事,心脏出问题,很快死去,那就是早死的面相。 魏台长今年50,他小时候遇到的算命先生,那就是约四十年前的事情了,那会子就能预测到一个人四十年后,可以说,这个算命先生定然也是有真才实学的。 般若点点头,沉吟道:“他说得没错,你在50岁这年会有一道坎。” 魏台长听了这话,十分紧张,他忙问:“大师,您能看出,我这次将有什么坎吗?还有,我要怎么度过才行?” 般若瞥了他一眼,道:“你的坎并非是有血光之灾,也非有祸事,而是来源于你事业上多年没有进展,停滞不前最终会被人抛弃,说白了,就是你所在的电视台,一直发展的不太顺利,再这样下去,你这个台长的位置就会不保,而人生许多事情都会有蝴蝶效应,一旦你坐不成台长,你会发现你的人生越来越不顺,遇到的糟心事也越来越多,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心脏应该不太好。” 魏台长听了这话,面色一正,想了想却说:“不对啊,大师,我的心脏没什么问题。” “那是因为你现在没有受到刺激,一旦你受到太大的刺激,你心脏便会出毛病。” 听了这话,魏台长后背冒出一层冷汗,现在快要过年了,正是冷的时候,可他却觉得十分燥热。 魏台长还是有些不信,便道;“大师,您确定?可我一直按时体检。” 般若扬起唇角,笑了笑,她胸有成竹地说道: “总之,你要多关注你的心脏。” 魏台长深知,心脏上没有小毛病,而一般的算命先生都不会把话说得太明白,全要靠自己去揣测。 依照般若所说,如果他真的出问题,只怕是出人命的大问题,而般若这话的意思就是,他要是度不过这个坎,便会死于心脏问题。 想到这里,魏台长的脸色陡然凝重起来,他当下就决定,过了今天他就去医院查身体。 “行!大师,我知道了!” 车子很快就到了西瓜台门口,西瓜台的大厦立于市中心不远的地方,按理说,本市是一个经济实力很强的市,这样的市电视台应该发展得很好才对,但恰恰相反,西瓜台这些年没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电视栏目,频道覆盖率也不行,本地人宁愿看其他地方电视台,也不爱看你西瓜台,可见,西瓜台差到什么程度了! 魏台长介绍道:“这些年,我们一直花了不少心思来让本台发展起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推出的每个栏目都火不起来,或者只火了几天就会因为一些事情,沉寂下去,台里花了不少钱,可效果一点没有,我都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看着眼前西瓜台的大厦,般若掏出罗盘看了看,只见罗盘对准大厦的方向晃了晃,随即,她发现这座大厦坐辰方119度,向戌方299度,属七运宅,向方75天星,这样的朝向,主人才不利,也容易发生口舌之争。而这座大厦外表上看是金色的,进了大厦,般若发现这座大厦为水型旋转结构造型,这表明大厦属“水”,不利于生财。 听了般若的话,魏台长很紧张地问:“那怎么才能生财?才能让我们台旺起来?” 般若沉吟道:“大厦建成已久,无法从格局上改变风水,只有通过‘金生水’来泄煞!” “金生水?怎么生?” “需要改变大厦的外观,具体方法我之后会告诉你。” 般若说完,又抬头看了一眼,随即眉头紧锁。 只见这座大厦的某个楼煞气升腾,黑云缭绕,看起来有很重的鬼气。 般若来到这个楼层,竟发现这是18楼! “这楼是做什么的?”般若问。 “这是我们电台王牌栏目的直播间!”魏台长紧张地问:“怎么?难不成这一楼有问题?” 般若没有回答,只是四处看了看。 就在这时,一位主持人走了出来,这人般若认识,前世看电视时经常看到他,般若隐约记得这人叫钱魏,很有学识,人品也不错,他专攻主持,早早成家,鲜有绯闻,在演艺圈的名声和口碑很好,观众们也都喜欢他,只可惜这人年少成名,可后来的运气却差了一点,前世钱魏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突然出车祸去世,当时全国轰动,因为他车祸时死状很惨,据说头都被撞掉了,身首异处,让他的粉丝们伤心了很久。 他死得惨也就罢了,到他死后,关于他死因的争论一直没停过,有些小报说他是吸毒导致出现幻觉,开车时一时没控制住,便造成车祸,还有人说他是喝醉了酒,更有甚者,说他是出轨的过程中,为了躲避狗仔,才没控制好车速撞车身亡。 总之,这个钱魏的运气实在很不好,死后一直都不得安宁,也因此这样,他死后怀念他的人很少,连个好名声都没落到。 钱魏见般若和魏台长一起过来,便微微颔首,向般若问好。 般若瞥了眼他的面相,却是眉头紧皱!这钱魏从面相上看,并不是横死的面相,怎么会有那么凄惨的结局呢?再者,从面相上看,也能看出钱魏这人十分正直,很有原则,也没有烂桃花,是个对妻子很忠诚的男人,不应该犯小报上说的那些错才对。 仔细想想前世钱魏死时应该也是过年时候,难不成就是今年?否则为什么他现在面相发沉,隐隐有种死相,身上也散发出死气,更让人惊讶的是,钱魏的身后居然跟着一个鬼! 钱魏正要离开,般若却忽然开了口:“钱先生,你最近是不是总是觉得很累?” 钱魏闻言怔了片刻,魏台长见他一脸不解,便道:“王大师是我请来的玄学大师!她算命看风水样样在行,对了,据说王大师捉鬼也很厉害!” 听了这话,钱魏肃然起敬,他想了想,认真地说: “我看王大师有些眼熟,难不成王大师就是网上传的那个中国好老板,BR珠宝的老板?” 般若没有否认,钱魏见状,更是神色尊敬。要知道一般的算命先生来算命可能是为了钱,可对于一个不缺钱的人,她的能力似乎更让人信服。 想着,钱魏连忙说:“大师,您说的没错,我最近确实觉得很累,就跟身上背着一个麻袋一样,这也就算了,我最近总是精神恍惚,十分疲惫,还经常出现幻觉,昨晚我回家泡澡,眼睛一眨,居然看到自己躺在一缸血水里,我当时吓得要死!刚要站起来,结果脚下一滑,感觉有一个东西压着我,要把我捂死,我当时怕极了!使劲挣扎,还好我妻子回家,听到我的声音把我扶起来,等我起来一看,我只是踩到了香皂,所以才会滑倒,而我那浴缸里什么都没有,没有血水也没有第二个人。” 说完,还疑惑着问:“大师,你说我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所以出现了幻觉?” 般若没有做声,她看向钱魏身后的鬼。 说是看过去,其实般若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该往哪里放,因为钱魏身后的这只鬼,是一个无头女鬼!是的,她没有头,脖子处被齐齐砍断,只剩血红一片,幸好般若还算镇定,否则定要被吓出心脏病。 而一般的鬼最多是跟在人边上,可这无头女鬼不同,她紧紧扒在钱魏的后背上,双手好搂着钱魏的脖子,可想而知,整天背着一个人,钱魏能不累吗? 难怪前世的钱魏会断头而亡,应该都是这个女鬼搞得怪!可是,这女鬼为什么要跟着钱魏?这女鬼穿的是清朝的衣服,又是断头而亡,应该是被砍头的,这样的鬼早该去投胎了,又怎么老是跟着钱魏呢? 般若一时不解。 这时,女鬼也注意到了她,女鬼从钱魏的后背上探出脖子来,而后扭着脖子对准般若,虽然她没有头,可般若还是能感觉到她在看着自己。 般若不由掏出无为布袋,那女鬼见状,浑身陡然充满戾气,她虽然没有头,却很凶狠,当下从脖子处流出血来,这血越流越多,最终,竟把整幢楼都流满了血,般若没逃开,她看了眼自己的脚底,只见那血十分粘稠,她的鞋踩上去,竟发现双腿像是被定住一般,根本无法动弹。 般若一怔,赶紧弹出阴阳环,这阴阳环一出,碰到女鬼身上,女鬼正想躲开,却因为没有头,看不清方向,身子摇摇欲坠,根本不是般若的对手,因此,阴阳环很轻易地套在了她身上。 一旁的钱魏和魏台长都看出她有些不对劲,他们都想到一种可能,便静静地站在一旁,不敢打扰她。 般若走到无头女鬼的身上,只见那女鬼在地上不停呻0吟,神色痛苦,就好像被人刚砍断头一般,身子一直痉挛。 般若见状,便对台长道:“帮我准备砂!” “什么?”魏台长似是想到什么,连忙又说:“好好好!我马上就去准备!” 很快,朱砂准备好了,般若赶紧掏出一张无字的灵符,因为这个女鬼没有头,因此般若无法与她交流,便需要画一种特殊图案的符来烧给女鬼,活人烧给死人的东西,死人都能收到,活人烧给死人的信,死人也能读到那信,因此般若把自己要问的问题写在了黄符上,烧给这个女鬼。 “你为什么不去投胎?为什么要趴在钱魏身上?”般若问出自己的问题。 过了一会,女鬼果然收到了那黄符,她似乎不用看,就领略到那黄符上的问题,随即她用手指蘸着地上的血开始写字。 般若看了她的写得字,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女鬼是清朝人,她是一个考生的妻子,这考生原本家境贫寒,却因为有才华,在科考中表现出色,最后被点为状元,又被大官看上,想招他为女婿,可他已有妻子,如果有妻子的事情传出去,会让大官很没面子,而如果他把妻子休了,难免会落下骂名,以后即便做官,也会遭人诟病,因此,他想出一条绝妙的主意。 他找了个村里的无赖经常上门勾引妻子,这之后,男人的妈妈无意中摔倒身亡,男人却勾结官府,把罪名安在女人的头上,还找人证明,说是这女人是因为偷情被婆婆发现,才害死婆婆,而这官府收了好处,很快就判女人斩立决。 于是,这女人就被砍了头。 而不知怎的,在头被砍下的瞬间,女人的魂魄也是一分为二的,而在当时,一个法师路过这里,便在砍头的瞬间,念动符咒,把女鬼头的魂魄拘在了一块玉佩里。 这个做法,般若曾经听冯宗元提过,说是有些法师为了让自己的法器煞气更重,或者制造出有灵性的物品,便会施法将魂魄困在法器中,这法师想必也是为了让这玉佩有灵性,供自己使用。 不过如果这法师把整个魂魄收进去也就罢了,但这个法师偏偏只把女鬼的头收了进去,还没等女鬼的身体也一起进玉佩,那玉佩便被关闭,因此,这些年女鬼想去投胎,但是没有头她根本哪里都去不了,也无法投胎,直到最近,她突然感觉到了那个法师的再世,也感觉到了自己头所在的玉佩,因为这几百年来,她一直没有头四处游荡,即便成了鬼也受尽欺负,可偏偏她没法说话,没法视物,日子过得十分凄惨,她心里有怨,此时见了这法师的再世,便下定决心要弄死这个法师,因此,她一直趴在这法师的背上,想找机会弄死法师,让他也尝一尝断头之苦。 没错,钱魏就是当年的法师。 般若弄清了事情的经过,便皱眉问钱魏:“钱先生,请问你身上是不是有一块玉佩?” “玉佩?” 钱魏想想,赶紧从脖子上掏出一块八卦形白底玉佩。 他惊奇地问:“您怎么知道我身上有玉佩?您看看是不是这个?” 般若瞥了眼那玉佩,那玉佩也是一种法器,它煞气很重,通体发白的玉佩周身散发出一种沉沉黑气,般若见状,便问:“你这玉佩哪来的?” “是我父亲留给我的!” 不管怎么说,女鬼的感觉应该没错,钱魏应该就是那个法师,也因此这块玉佩辗转又回到了他手上。 钱魏见般若神色凝重,他察觉到事态严重,便问:“大师!难不成这玉佩有问题?” 般若没有否认,只沉声回答:“这玉佩是一种法器,并不适合没有修为的人佩戴。” “什么?” “这种法器阴气很重,正常人戴了没有丝毫好处,只会为你找来厄运,引来恶鬼,因为你根本无法驾驭它。” 钱魏面色发紫,十分难看,他结结巴巴地说:“恶鬼?您您……说的是真的?” 般若只道:“把玉佩给我!” 钱魏闻言,赶紧摘下玉佩交给般若。 般若拿到玉佩,四处看了看,这时,她发现在这个八卦玉佩的巽宫位置上,有一个玉质的活塞,般若知道这种困了魂魄的法器不可轻易打开,否则容易被邪祟入体,因此,她又掏出符咒,念动咒语,把符咒压在这块玉佩上,这时,才缓缓旋转着那活塞,把活塞取了下来。 活塞取下来的瞬间,只见一缕黑烟从玉佩中冒出来,那黑烟到了空中晃了一圈,最终演变成一个梳着发髻的女人头颅,那头颅晃了一圈,随即,许是身体的本能,身体和头颅都迫不及待地飞向彼此,随即,紧紧黏在一起,最终头找到了身体,而这身体也最终有了头颅。 这女鬼有了头颅的瞬间,哭了,她道:“几百年了,我终于能看见东西了。” “既然如此,赶紧去投胎吧!” “投胎?不!我不甘心!我觉得自己真是没用,变成鬼都没能去找我那负心的夫君报仇。” 般若闻言,冷声道:“报仇?你那夫君都死了几百年了,报仇还有意义吗?还是早点去投胎吧!前程往事都让它过去!下辈子找个好男人吧!” 女鬼闻言一直哭泣,为了报答般若帮她找到了头颅,她决定不再找钱魏报仇,放下仇怨去投胎,下辈子转世为人,好好生活。 般若见她上辈子受了不少罪,命实在太苦,便帮她在做了法超度她在投胎时,能投个好人家。 一直到她忙完,钱魏和魏台长在一旁都不敢说一句话,见她收拾东西,结束了法师,钱魏才战战兢兢地问:“大师,该不会是……我真的被脏东西上身了?” “嗯,但这事不怪你,是你的前世惹得怪。” “前世?”钱魏脸色发青,怎么听都觉得这件事很玄乎。 般若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告诉了他,当钱魏听到那女鬼打算让自己受断头之罪时,他吓得身子发抖,站都站不稳了。 “那女鬼,想叫我断头……那她现在……”钱魏万分惊恐。 “已经去投胎了!放心吧!鬼我已经帮你除去!你应该觉得你现在身上轻松了许多。”般若说。 钱魏听了这话,这才动了动自己的胳膊,也是奇怪,原本很累,全身酸痛的他,竟觉得十分轻松,就好像刚泡了个热水澡一般。 “大师……那鬼是真的走了么?你确定她以后不会再来找我?” “放心!不会!”般若肯定地说。 钱魏听了这话,陡然松了口气,他神色复杂地看了眼那玉佩,从前他一直把那玉佩当传家宝,天天佩戴,没想到,那玉佩里居然有鬼! 钱魏十分害怕,哆嗦着说:“大师,能不能帮我把这玉佩给处理了!” 般若瞥了眼那玉佩,这玉佩质地很好,算是古董一件,想着,她道:“这玉佩就交于我吧!算是这次的报酬!” 钱魏忙不迭点头:“您赶紧拿走!” 魏台长见状,对般若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他连忙问:“大师,您来这18楼,可还看出咱们电台这么多年不火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般若闻言,没有回答,这时,她又察觉到有很重的阴气袭来,因此,便寻着那阴气去了直播间。 这直播间暂时没人用,只是舞台上的屏幕上有一个大屏幕,一直在播放声音,而直播间的观众席上,乍一看,似乎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 可般若开了天眼一看,却发现原本空空荡荡的座位上,实则坐满了无头的鬼,这些鬼正十分认真地对着大屏幕,即便没有头,也在认真地听着。 见了这景象,般若十分讶异,她原本以为只有那女鬼一个鬼是没有头的,没想到却有这么多,怎么回事?难不成这些鬼的头都被法师们困住了? “大师?”魏台长又问了一句。“您可看出原因来了?” 般若看向那坐满无头鬼的座位,沉声道: “西瓜台的这座大厦所在的地方,在清朝时是一个砍头的刑场,因这刑场上的犯人大部分都是断了头,煞气非常重!而在古代,冤案很多,许多人即便变成鬼,但心里仍然不服气,怨气很重,因此,怨煞气便徘徊在这里,久久不散。但是,让我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西瓜台的大楼内,有这么多……” 他话没有说完,可魏台长和钱魏在一旁却听出了端倪,他们面色大变,都跟在般若的身后。 这时,般若来到西瓜台大楼内部的电梯旁,看向这幢大楼,陡然眉头紧锁,许久后,她终于哼了一声,一脸了然:“我明白了。” 魏台长急道:“大师,您倒是说个明白啊!咱们这大楼,到底为什么风水那么差?不瞒您说,之前我们也请过大师来看风水,但大家都看不出原因来,即便改了风水,可电视台的情况却没有一点好转,难不成就因为这里在古代是个刑场?” 般若勾起唇角,冷然一笑:“风水不好!皆是因为你们这里亡魂多!煞气太重!除了因为你们这里古代时刑场外,还因为你们电视台的内部结构是水型旋转结构!这种结构看起来很像是塔,而在古代,塔便是镇魂所用,刑场上那些死去的冤魂便开始在西瓜台大楼内行走,因是冤魂,煞气重,可他们想出去却出不去,因为被你们的大楼给镇住了,这才使得西瓜台整座大楼被煞气包围,可想而知,这大楼里的人不管是财运还是事业运,能好的了才怪呢!” 人都不好了,电视节目就更别说了,做什么都无法成功!而魏台长在这里待久了,当然不可能有好命了。 至于为什么这些鬼的头都会被困住,般若猜想,在古代,官员们当然知道死刑犯的煞气重,因此,为了不让这煞气影响国家的运势,便会请最厉害的法师,用符咒法器来镇压住刑场,使得这些死刑犯在死后被困在刑场,而法师为了不让他们能冲破法器的禁锢,干脆把这些鬼的头和身体困在不同的地方,让身体无法找到自己的头,因此,这大楼内才有那么多无头鬼。 听了般若的话,魏台长已经震惊的无以复加,他倒是不怕鬼,只觉得十分瘆得慌,便问:“大师!那你一定要帮我们把鬼除去啊!” 般若冷哼一声,沉声道: “放心!要送走这些鬼,只需要把他们的头给找回来,也就是说,要驱除当年镇压这刑场的符咒!” 第157章 157 “符咒?那要怎样才能去除?”魏台长紧张地问。 般若没有做声,随后,她拿着罗盘来到大厦外面,一般来说,天师在大厦周围埋下符咒,定然是要考虑八卦方位的,那么,她应该能推算出来才对。 因此,般若拿着罗盘到处走了走,又掐算一番,最终,她选出四个方位来,而后对魏台长说:“魏台长,你让人按照我说的地方挖下去!” “好!”魏台长连忙答应。 很快,魏台长找人在那些方位挖下去,让人惊喜的是,挖勒三四米深,终于挖出四个很大的陶瓷罐子,这陶瓷罐子是青花瓷的,最粗大的地方有1米宽,能坐进去一个成年女人,而这个罐子上贴着一个画满咒语的黄色封条。 般若看了眼那封条上的字,是满文!她看不懂满文,但是既然是封印的文字,那么所写的内容应该跟汉语都差不多,想着,般若做了法,随即用自己的符咒压制住罐子,再做法念动咒语,这样一来,不管这罐子里有什么,打开罐子以后,都不可能逃掉,也没有能力祸害自己。 而后,般若打开一个罐子上的盖子,却在看到盖子里东西的瞬间惊了一下。 魏台长望了一眼,疑惑道:“居然是空罐子?不是吧?那法师怎么把空的罐子埋在地底下?” 空的?不!当然不是!般若有天眼,她所看到的是这罐子里装着满满一下的人头。 是的,人头,并不是真的人头,而是已经成为魂魄的人头,它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挤在这个密不透风,漆黑一片的罐子里,不分日夜,哪里都去不了,就这样被封印了几百年,如果说最初还有戾气煞气,还想着报复的话,那么几百年下来,它们已经变得再温和不过了。 般若而后依样打开所有的罐子,不出她所料,所有的罐子里都是人头! 这些人头乍一见人,很害怕,其中一个小孩的头说:“奇怪!这人居然有身体!” 几百年过去了,她早就忘记正常人长什么样子,乍见了般若,只觉得害怕! 所有人头都惊呆了,他们议论纷纷,转向彼此,相互之间讨论着什么。 “难不成这女人也是那法师的后人?是想来消灭咱们的?” “不是吧?那法师困了咱们好些年,我都不知道我儿子是不是已经成亲了,这些年,咱们连个鬼影子都没见过,根本就没有作恶的心了,那法师还不肯放过我们?” 般若听了这话,才知道这些鬼都以为他们才在这罐子里待了几十年,不,其实几十年也不过是它们猜的,它们一直被封印在罐子中,埋在地底下,不见日光,根本分不清何年何月,如果是正常人,早就疯了。 “现在已经不是清朝了,你们的朝代已经灭亡了,距离你们死,已经过了几百年。”般若语气平淡地说。 “不是清朝了?” “几百年?” “不可能!你的意思是说我儿子早就死了?还有我老娘,我娘们,我家后世子孙,都死了?” 般若面无表情地点头。 “那现在是什么朝代?” “不是什么朝代,现在咱们国家叫中国,是共产党领导的,不过我说这些你们也听不懂,你们其实也没必要知道这些,等待会找到你们的身体,你们就去投胎吧!投个好人家,重新看看这个世界。”般若平静地说。 鬼们都被这个消息吓到了,它们没有身体,没有一点战斗力,在罐子里又待了这些年,生怕人家像倒垃圾一样把它们倒掉,因此一直战战兢兢地活着,胆子早就变得很小,听般若说现在早已几千年过去,饶是鬼,也被吓到了。 一开始,它们都不敢出来,觉得还是罐子里安全,最后,般若只好把它们带到直播间去,它们对自己的身体都有感应,见了自己的身体,都自发地粘到一起去,变成了一个完整的人。 身体有了头,头有了身体,大家都很高兴。 皆大欢喜,除了有一颗头颅,它找不到自己的身体,见别人都有身体,它一直在哭泣。 “大师!你帮帮它吧!” “是啊!大师!求你帮帮它吧!它也不容易,它当初死是被冤枉的!你忍心见它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吗?” 所有的鬼都为那头求情,般若见状,眉头紧锁。 她没有遇过这样的情况,并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把这颗头孤零零地放在人世间,也不是个事,毕竟,它只有一个头,又不能投胎。 想了一会,般若忽然想起冯宗元曾经提到过,人死后,如果身体不全,又要去投胎,一般法师会用草人捏一个部位安在那身体上,再画符为他超度,这样一来,那边的鬼便会有个模糊的身体,阎王爷和鬼差见了,便能让他去投胎,但这个方法有时效性,只能支撑一段时间,如果过了这段时间,他还没有投胎,那鬼差便会发现,因此,用这个方法必须要速战速决,让鬼早点进鬼门关,抓紧一切时间去投胎。 般若决定试试,她先交代了这鬼几句,无身鬼忙不迭说:“我保证!我马去投胎!飘着去!跑着去!滚着去!总之,一秒钟都不耽误!” 般若于是做法,捏了个草人的身体出来,少给他,并用他的生辰八字定在草人上,这样一来,等般若把草人烧着了,那鬼果然渐渐地多出了一个身体。 于是,般若吩咐道:“快去投胎吧!千万别被识破!” “好!”无身鬼说着,马上溜了,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一走,其他鬼也松了口气,然而那些头因为在罐子里待久了,很久没见世事,便求般若在他们去投胎之前,带他们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 般若怕不满足他们,他们不肯去投胎,如此一来,这么多鬼,自己可不好对付,因此便答应下来,但是为防止他们逃跑作恶,般若用绳子把所有人都绑在一条绳子上,随即在绳子上施了法术,定了符咒,就这样,她拎着一条绳子,把他们带到外面溜达了一圈。 所有鬼见到外面时间的一瞬间,都惊呆了,大家不敢相信世界已经变成了这样,他们无限向往社会主义新时代。 “哇!大师!如果我们投胎了,也能投胎到这么好的世界来吗?” “是啊?我不是在做梦吧?有种带轮子的盒子,居然会跑,里面还坐着人,天上还有像大鸟一样的东西在飞!那个盒子里还有戏子在唱歌!” “就是!等我投胎了!我也要穿短短的裤子!可不要再穿这种长大褂了!” 鬼们对新社会赞不绝口!都下定决心,一定要投胎到这个新社会来,于是乎,没用般若催,所有人都跑进了鬼门关,迫不及待地去排队投胎了。 般若送走了鬼们,这西瓜台的阴气顿时少了一大半,当然,鬼才刚走,而且数量那么多,阴气不可能一下子就消失不见,想要恢复到完全没有阴气的状态,最起码还需要几天的时间。 般若又帮西瓜台调整好风水,魏台长对她言听计从,当晚就让人去施工,调风水! 这之后,般若曾经关注过西瓜台,西瓜台在年初的时候开始大改革,引进了韩国的综艺节目,自己也自住做了几档综艺节目,反响都很不错,尤其是从韩国引进的唱歌类选秀节目《超级唱霸》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开启了国内唱歌类选秀节目的先河,因为国内观众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节目,都很激动,纷纷守着电视机看这节目,而许多人这才发现,自家根本没有西瓜台,这还了得?于是,很多人为了看电视,专门把西瓜台给调了出来。 这档节目的火爆,引发了收视狂潮,西瓜台连连收视领先,这才以前是从没有过的事情,要知道西瓜台一直收视垫底,现在居然反超了,让许多同行大跌眼镜! 这之后,西瓜台趁热打铁,一连推出好几个特色的综艺栏目,吸引了一大批忠实粉丝,从此,西瓜台终于逆袭成功了! 当魏台长拿着电视台的收视报表,简直要哭了!他深知这一切都是般若的功劳,如果不是般若,他肯定要被拉下台,可现在他不仅没有从位子上下来,反而被上级表扬,还委以重任,简直是迎来了事业的第二春! 也因此,般若当晚就收到了30万现金,她没有推辞,要知道她建立的帮被拐儿童找家的网站,已经成功找到了30多个孩子,这简直太让她高兴了!不过这个网站要想运营下去,必须要拿出足够的资金来,因此,她把这笔钱投到了网站中去。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快过年的时候,般若随着家人去陵园祭拜亲戚,家人似乎要为亲戚迁坟,便在那忙了段时间,般若闲着无聊,便到边上的村子里随便走走。 这时,她听到一阵哀乐声,般若定睛一看,只见面前这户人家的门口摆着花圈,来往的人身上也别着白布,鞋子上也缝了白布,堂屋内还放着一口棺材,按理说,是有人刚死,可奇怪的是,般若左看右看都看不到这家子有任何的阴鬼气。 奇怪!按理说平常人死,总是免不了有阴鬼气,而且还是煞气很重的那种,这种阴鬼气甚至会沾到来祭拜的人身上,家人更是免不了面部带煞,可这家人……般若连续观察了好几个人,却都没发现谁面部带煞。 真是太奇怪了! 般若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这时,门口又重新响起了哀乐,大概是吉时到了要封棺了,家人都哭泣着走上前,围着棺材大哭起来。 所有人都来到了堂屋,可奇怪的是,大部分都面无表情地盯着棺材看,并未显得有多伤心。 般若正觉得奇怪,忽然发现自己身边正站着的一个25岁左右的男人,他穿着一身运动服,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来,般若怀疑自己看错了,她再定睛一看,只见那人已恢复了寻常的表情,唇角也没有上扬。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般若满心疑惑,这时,她站在堂屋门口往屋子里看了一眼,只见那棺材里的人确实已经死了,般若用天眼看到他身上已经没有任何的阳气,奇怪!既然死了,应该有阴气煞气才对啊!为什么这个死者身上却没有? 这时,般若又看到穿着运动服的男人动了动。 人群中,那男人陡然看向般若。 然而,只不过是一秒,般若却被眼前的画面怔住了,久久没有回神。 不!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事情?般若掩饰住眼里的惊涛骇浪,心里的震惊让她的一颗心简直要跳出来。 只见那个穿运动服的男人,他的脸越来越模糊,模糊地般若根本看不清他的样子,奇怪!真奇怪!今天的怪事一件接一件,这男人明明就长着五官,明明就在她眼前,可她即便开了天眼,都觉得这男人面目模糊,根本看不清长什么样子。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这时,死者的亲属看要封棺,激动地趴在棺材上,摇晃着棺材,亲属这一动,无意中碰到了那个男人,使得男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可就在这一瞬间,打开天眼的般若却看到了更为不可思议的一幕——这男人居然出现了两张脸! 是的,两张脸!两张完全不一样的脸。 而其中一张脸,居然跟躺在棺材里的人有点像。 这时,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般若皱眉回头,只见一个年近半百的老人家站在身后,她一脸皱褶,皮肤干枯,面色阴沉,她瞪了眼般若,冷冷地问:“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我只是路过,过来看一眼。” “你是天师吧?”老人家开门见山地问。 般若怔了片刻,没想到自己的身份会被识破,还没等她说话,只听哪老人家又接着说:“我见过不少天师,他们都跟你一样,会到这家看很多次,但我好心提醒你,这家很邪乎的,许多天师插手他们家族的事情,可最后却都思路一条,没有一个活着的,因此,我看你这个姑娘年轻,才告诉你!不要插手他们家的事情!” 这话说得般若更为疑惑,她眉头紧皱地看向老人家。 “老婆婆,您说得是真的?为什么他们家这么邪乎?” “不知道,我们村子里的人都会叫自己孩子离他们家人远远的,你没看见吗?今天送葬,可这家就几个族内人来了,村子里都没人来送他,因为这家人平常做事不地道,而且据说,他们家人还会巫术,经常用巫术害人,因此,死了也没人觉得可惜!”老婆婆说完,接着扫地。 般若听了这话,不仅没有轻松,心里的异样更深了,她总觉得不对劲,那个穿着运动服的青年,还有躺在棺材里的人,包括这一家子,都给人不对劲的感觉。 这时,那青年陡然看向她,般若看着他那张面目模糊,两张重叠的脸,心头一凛,而后,所有的亲戚似乎都看到了般若,他们一同回过头来,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来。 人家要抬着棺材去火葬场了,般若因此从这家退了出来,她刚往前走了几步,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呦!是王大师!” 般若回头,只见孙强和厉衍站在眼前,孙强问:“大师,你来这里,不会也是为了捉鬼吧?” “我只是路过这里。” “路过?真有缘分啊!你说不加入咱们中华异能协会,那简直是太可惜了!不然,你跟咱们老大一起捉鬼,那多有意思啊!” 般若扬起唇角,露出一抹淡笑,她语气也是淡淡的:“我散漫惯了,加入你们的协会会不习惯。” 不过,般若倒是感激这个厉衍没有强求她加入,否则的话,如果上面施压,她就算想反对也没有反对的空间。 般若说完,看了眼堂屋封上的棺材,问:“你们怎么来了?这里可没有鬼气!” 厉衍冷声道:“有异常!” “异常?” “磁场颠倒!” 般若眉头紧皱,“这是什么意思?” 孙强见状,解释道:“是这样,我们老大感觉到这附近有人施法颠倒磁场,而且也感觉到鬼王在这附近出没,便过来一探究竟。” “你们也察觉到不对劲?”般若皱眉问。 厉衍瞥了她一眼,而后颔首。 般若冷眯着眼,继续沉声说道: “我刚才也觉得有些不对,因为这里有人死,但居然没有阴鬼气,而后我竟发现那个穿着运动服的两人有两张脸。” “两张脸?”孙强诧异道。 一脸冷漠的厉衍目光淡漠地看向那个棺材,随即,他默不作声地往外走:“去看看!” 孙强开着车,跟在灵柩车后面,很快,灵柩车便开去了火葬场。 火葬场的房子看起来总是这样灰蒙蒙的,上空也笼罩着一层煞气,般若走进去,只见那人很快被运了进去,紧接着火葬场的工作人员把人打开让家人看了一眼,家人看了之后,工作人员很快把尸体送进了2号焚化炉里,般若站在不远处,看着那人被抬了进去。 般若又扫了那运动服男人一眼,只见他虽然十分克制,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可细细一看,依旧能够观察出他十分紧张,仿佛在盼望着那尸体被焚烧一般。 她眉头紧锁,想了许久却想不出原因来,这时,一个老奶奶喘着粗气走出来,她扶着墙,大声咳了几下,随即哀叹一声:“养个儿子有什么用?天天只知道谈恋爱,往外跑,一点都不知道关心我这个老不死的!” 般若闻言,担心地问:“奶奶,你还好吗?” 老奶奶苦笑道:“没事,老毛病了,只要在不通风的地方,就容易咳嗽,喘不过气来。” 说完,她有些落寞地注视着穿运动服的男人说: “也不知道怎么的,我那小儿子看起来很不对劲,从前可关心我了,每天都怕我犯病,可最近,他天天不着家,对家里人也冷冰冰的,就像被人下了降头一样!” “降头?”般若眉头紧锁,看向那炉子里的尸体,问:“奶奶,死的是你什么人?” “是我侄子。” “侄子?”般若有些不解,“可我看您儿子还很年轻,不像是有这么大侄子的人。” “可不是么,我儿子前面有9个姐姐,他是最小的,因此,跟我侄子差了20岁。”老奶奶叹了口气说:“其实生儿子有什么用?你看他,知道我犯病,也不来问一句。” 般若眉头皱得更紧了,她总觉得有什么线索在自己脑海里一闪而过,快得她无法抓住,不!这老奶奶的儿子一定有什么问题!否则为什么会有两张不同的脸?为什么就好像盼着这男人死一样? 厉衍听了老太太的话,也一脸沉思地看向焚化炉。 这时,死者的家属来到死者面前,为死者念了一段经文。 般若有些讶异地问:“这家人还会念经?” “不是念经,我也不怕告诉你,我们家是个十分神秘的家族,据说祖上都会巫术,在最鼎盛的时候,甚至能夺舍换魂,为自己续命保平安!用这巫术还可以去害别人而不被人发现,可是,这些都是我听人说的,我们家的巫术是传男不传女,我只是听说过,却没见过。”老奶奶说道。 然而,般若却抓住了其中关键的字眼。“夺舍换魂?” 般若看向那穿着运动服男人的第二张脸,果然,这脸跟死者很是相似,之前她只以为两人是亲戚,所以相似是正常的,那时,她没有往别的方面想,可现在一想,如果两人并不是相似呢?如果自始至终,这两人就是同一个人呢? 老奶奶笑道:“是啊!不过这应该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话,那我侄子怎么可能死?只要把魂魄跟别人对换,不就可以活下来了么?所以说,我们家族只是听起来神秘而已,就跟我们看玛雅人一样,其实并没有那么邪乎。” “不!”般若勾起唇角,露出一丝冷笑,她眼神彻底冷了,周身开始散发出一股凛然之气。“你错了!你们家族不止是看起来神秘,实际上,这巫术确实存在!” 说完,她跟厉衍对视一眼,两人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一抹厉色。 这时,家属把死者推进2号焚化炉内,正打算把炉子关上,发电开始焚烧。 工作人员的手正要启动开关,却听般若喊道:“住手!” 工作人员一脸不解地回头,见说话的是个小姑娘,便道:“小姑娘舍不得亲人是可以理解的,不过我们这里是很忙的,可不能再耽误了!” 工作人员只当她是死者的亲属,便不想耽误时间,想继续焚烧,因此,话音刚落,就要继续按下去。 “住手!”般若说着,掏出一个符咒,飞向那工作人员,工作人员被贴了符咒后,陡然停下手,一脸茫然地看向般若。 死者的家人们相互问了问,才知道,谁都不认识般若,他们生气地站起来,道:“小姑娘,你是谁啊?为什么阻止我们家的事?你可知道,死者为大,你再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然而,般若并不说话,她让工作人员打开焚化炉,把人拉了出来,随即问:“死者叫什么名字?” 死者的老婆皱眉道:“我老公名叫巫锦先。” “巫锦先?”般若冷笑一声,随即来到运动服男面前,扫了眼他佯装镇定的面色,问:“你叫什么名字?” 运动服男咽了口唾沫,脸上有瞬间的慌乱,然而片刻后,他便定下心神,镇定地开口:“我叫范唯一。” “范唯一?” 般若笑了,一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死死盯着运动服男:“不!你不是范唯一,你是巫锦先!” 范唯一的身体陡然僵住,他一脸震惊,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般若,道:“你……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是……是是巫锦先呢?我是是范唯一!” 第158章 158 死者的亲戚们听了这话都炸开了锅,尤其是之前躲在门口喘粗气的老奶奶,也走进来,问:“小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我儿子,可不是我那侄子,我侄子已经死了!喏,现在还躺在这焚尸炉的板上呢!” “就是!哪来的小姑娘,说着疯话!我老公早就死了!你就是想编,也不能编出这样可笑的话来!”巫锦先的妻子姜连云说。 “可笑吗?是啊,我也觉得可笑!” 般若说着,不由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来,她忽然想起之前那扫地的老人家所说的话,这个家族很邪乎,许多天师发现秘密后都没能活着出来,事情的真相似乎越来越清楚,而那些天师想必发现的就是这个秘密,从而被这个家族的人给害死了。 “一个会点巫术的巫族大家长,在将死的那一刻,因为怕死不想死还留恋这个世界,便动起了歪心眼,想到本族祖上有过一种秘术,这秘术能够换魂夺舍!因此,他用最后的时间,一直修炼秘术,想找机会跟别人换魂,可是我猜想,他起初看上的并不是家里人,也许他是想跟外人换,可是也许他换了没有成功,也许他修为不够,不足以跟外人换,而跟有血缘关系的人换魂,成功率会高一些,总之,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和私心,这男人把目光对准了自己的弟弟,要知道这弟弟比他小了20岁,十分年轻,而且长相英俊,年轻健康,正处于一生中最好的时候,如果他成了自己的弟弟,那么,他依旧留在这个家里,而他对这个家很熟悉,因此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人会发现这件事,于是,他越想越觉得这样做是个不错的主意,终于有一天,他下定了决心,要跟弟弟范唯一换魂!” 般若像在说一个故事般,语气缓慢。 听着她的话,所有的族人都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他们觉得荒谬,觉得不可能,觉得这换魂的事情简直像是天方夜谭!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隐隐有一种感觉——这姑娘没有撒谎,她说的是真的! 可是,这可能吗?本来要死的巫锦先竟然没死?只是换魂去了范唯一身上,而范唯一…… “不!小姑娘!这不可能!我对锦先那么好,他从小就是在我身边长大的,我对他比对亲儿子都亲,他怎么可能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而且唯一就是他弟弟,一起长大的弟弟!他不可能下得去这个手!因为他要是占了唯一的身体,那唯一……唯一岂不就是死了吗?” 老奶奶激动地说着,不停咳嗽,喘着粗气,她还是不信,一把拉着范唯一的手,急切地问:“唯一!你告诉妈,你是唯一!不是锦先!她说的话是假的!你是我巫云秀的儿子!你是我儿子!” 范唯一一把抓住老人家的手,激动地说道: “我真的是范唯一!是这个女人在胡说!她在说什么胡话我根本听不懂!” 姜连云也冷然说道:“就是!都说死者为大!我老公死了我也伤心,我也希望他能活下来,但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而且这里是火葬场,是送走死人的地方!你再没有教养也应该尊重死者!怎么能说出这种混账话来?你把我老公当成什么人了?他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般若瞅了眼面前的姜连云,姜连云虽然年近五十,但是保养得很好,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的模样,可奇怪的是,自己老公死了,她却根本看不出过于伤心的模样,她的眼角没有一丝干纹,眼睛也不见红肿,皮肤依旧精心保养过,般若甚至还看出来,她还在脸上擦了层粉。 这就怪了,一个老公即将下葬的人,居然还有心情保养打扮,这不是笑话吗?还是说,她压根就知道,巫锦先根本就没有死,因此,才没感觉到伤心! “你老公是什么人,你确实应该比我清楚!” 姜连云脸色一变。 般若见状,冷笑一声:“姜女士,真是奇怪,你老公死了,你居然连滴眼泪都没流?”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姜连云,姜连云原本只是假哭,这时被所有人盯着看,顿时觉得一慌。 “你!你胡说!我告诉你,你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要有证据的!我和我老公感情很好!他死了,我当然会伤心!难不成非得哭晕过去才叫伤心吗?”姜连云狡辩道。 说完,她步步紧逼道:“你诬蔑我老公,污蔑我,你有证据吗?一个外人竟然在这里对我们家的事说三道四的!你当自己是谁!” 说完,她生气地对工作人员道:“不要理这个疯子!赶紧把我老公下葬!” 工作人员正要动,只听般若阻止道:“等等!”她盯着姜连云道:“你要证据?我可以给你!” 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般若走上前,掀起死者的身子,而后从他身体地下拽下了一条黄符!这黄符上写着一种奇怪的文字,般若看不懂那文字,厉衍便走过来,接了那黄符,道:“巫族文字!” 般若就算不用看,想也知道这黄符上写得是哪类文,她拿着这黄符看向范唯一,随即冷声说:“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在他身上贴下这符?我同样也想知道,我撕下这符以后,会有什么后果。” 那范唯一见状,陡然往后退了一步,这一步没站稳,便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他的眼中有明显的惊慌,脸色也十分慌乱,这表情,看得在场的人都不由皱了眉头,事情的真相似乎越来越明显了,范唯一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般若不放过他,凑近到范唯一面前,逼问道: “巫锦先!你连走路都不会了?还是说你占了范唯一的身体,却觉得有些用不习惯?” 然而片刻后,范唯一站了起来,他噙着一丝冷笑,语气镇定地说:“我实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是范唯一,死的人是巫锦先,你居然能把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扯到一起,简直是笑话!” “确实是笑话!”般若说完,冷嘲道:“为了让自己活下去,居然用秘术占了自己弟弟的身体,不顾自己弟弟的死活,你这种人不是笑话又是什么?” 听了这话,在场许多人满脸震惊,而巫云秀却一直低头在沉思,许久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陡然抬起头,一脸震惊地说:“你……你真的不是唯一?是锦先!” “不……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范唯一一把拉住一旁的巫云秀说:“她说的不是真的!事情真的不是这样!” 然而巫云秀却一把甩开他,她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陡然道:“我说最近唯一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我说他最近为什么不关心我了,原来,是你占了他的身体!” “不……不是我!”范唯一依旧在抵死挣扎。 巫云秀叹了口气,她眼中露出明显的恨意,她看向范唯一,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早听说巫家有一种秘术,可以占人身体,可我死都想不到,你居然会用这个巫术来对付我的唯一!巫锦先!你还是人吗?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我一直那么疼你,你出生时候才三斤重,大家都说你养不活要把你扔了,是我把你抱了回来,把你放在心口,用心口那点热气暖着你,把你救活,你不肯吃米饭,你妈又没奶,是我每天去各个村子里,找有奶的人家去借奶回来热给你喝,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养大,在我心里,你跟我儿子没有区别,你小时候,家里仅有一口吃的,我不给自己的孩子吃,也要给你吃。你凭良心说,我对你怎么样?可我没想到,我居然养出一个畜生来!你为了自己能活下来,居然要唯一的命!你说!你把我家唯一弄哪去了?你是不是把他给害死了?” 范唯一低着头,嘴唇哆嗦了半天,却依旧没说出任何话来。 这时,所有人都瞪大双目,像是看什么惊悚的画面,惊恐万分地盯着般若的身后。 般若回过头,只见巫锦先的身体陡然动了一下,这一动,竟像是人要起身一般,只可惜他的身体刚抬起一个弧度,便又重新落下,这时,身后的巫家族人才喘了口气。 “应该是回光返照吧?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锦先又活过来了。” 这一刻,般若观察着众人的反应,她看到范唯一和姜连云都偷偷松了口气,可见,姜连云肯定是知道这件事的,至于其他人……般若扫了眼这群人,不由勾起唇角,这事可真是有趣!这巫家的亲属居然有不少人知道这件事,可即便知道,他们宁愿牺牲年纪轻轻的范唯一,也要保住年过半百的巫锦先,这是为了什么? 这时,般若看到一个生魂从巫锦先的身体中坐了起来,他样貌十分年轻,正是范唯一! 范唯一的生魂满脸是泪,他十分高大,却还是忍不住哭道:“他们要害死我!他们可都是我的亲人啊!是看着我长大的,可现在居然要让我死!刚才我躺在焚化炉里差点就要被烧死了,巫锦先对我用了符,下了咒,我的魂被困在他的身体里,根本出不来,而只要火一烧,我便会连魂魄和肉身一起被烧去,连投胎的资格都没有!真是狠心!” 范唯一所说,跟般若想的差不多。 但是更让范唯一心寒的,是所有人都默许巫锦先这样做! 巫云秀见范唯一不说话,急得一把抓住他的身体,使劲摇晃,歇斯底里地问:“你说话呀!你把我儿子弄哪去了?” “什么弄哪去了!”范唯一却是气了,一把推开巫云秀,不耐烦地说:“你别听着女人说胡话,我就是你儿子!” “不!你不是,你能骗得了别人但骗不了我,唯一是我儿子!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他什么脾性我比谁都清楚,他就是在生气也不可能像你这样推我!”巫云秀说道。 事实似乎已经很清楚了,范唯一,不!应该是巫锦先,他见事情被识破,居然也不急,他冷笑一声,看着巫云秀道:“是!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不是范唯一,那又怎样?你刚才不是说了,你把我当亲儿子一样看,既然这样,以后由我当你儿子,这还不好?还是说,你只是嘴上一套心里一套,在你心里我根本比不上唯一!” 巫云秀被他的说辞弄懵了,她不敢相信地抓着他,哭喊:“锦先!你把唯一还给我!你会巫术,赶紧把他给弄回来啊!” 巫锦先冷冷一笑: “弄回来?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死?一旦范唯一回来,那我只有死路一条了!你以为我会那么蠢?” “你承认了?你承认了?”巫云秀简直要疯了,她走到炉子边上,抓住巫锦先的尸体,喊道:“你占了唯一的身体,那唯一人呢?你把他弄哪去了?你快把他还给我!” 这时,巫云秀的几个女儿也围了上来,她们围着范唯一,要他给个说法,然而姜连云和巫家其他族人,却很快把她们给隔开,姜连云把巫锦先拉到身后,她看向众人说:“锦先这么做!根本不是为了他自己,他其实是为了你们整个巫家!” “为了巫家?”巫云秀哭着诅咒:“这话你也说的出口!” 巫锦先像是豁出去一般,说道:“连云说得没错,我根本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了整个巫家!” 说完这些话,他像是更有底气了,理直气壮地说:“几百年前,巫家出了个著名的天师,他预言巫家在几百年后将有断根之难,说是巫家的后人将会因病去世,巫家再也没有后人,我没想到,这个预言会真的成真,巫家的巫术向来传男不传女,虽然我也有儿子,但我儿子才5岁,他什么都不懂,更不可能学习巫家的巫术,而我却因病将死,我怎么忍心让巫家的巫术在我这一代断掉?因此,我便用秘术跟唯一交换了灵魂,这样一来,我便可以以唯一的身体活下来,重要的是,等我儿子长大,我就可以教他巫家的法术,让巫家不在我这一代断掉!” 听了这画,巫云秀怒道:“狗屁的巫术!这关我什么事!断就断掉!你们巫家人用这种丧尽天良的方法害人!活该断子绝孙!活该断了根!活该正门灭族!” “巫云秀!你也是巫家人!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一个跟巫云秀差不多年纪的老爷子说道。 “我呸!”巫云秀作呕道:“看到这么这副嘴脸我都恶心!你们说着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说到底,你不过就是怕死!什么家族荣耀,那不过是你做坏事的借口1” 听了这话,巫锦先的脸青白交接,他皱眉说: “姑姑!你不该这样说!我确实是为了整个巫家!” “为了整个巫家?好,我问你!”巫云秀捂着胸口说:“既然是为了巫家,你为什么不直接跟你儿子交换灵魂?他才5岁,你变成他以后,不还是可以让巫家的法术延续?” 姜连云听了这话,下意识护着自己的老来子,说:“你胡说什么!怎么可以让我儿子死!” “是!你儿子不能死,我儿子就能死了?”巫云秀一句话堵得姜连云说不出话来。 巫锦先听了这话,低着头,没有说话,事实上,最初的时候他确实考虑过跟儿子调换灵魂,可这样一来,儿子就必须死,他终是下不去手,最后,还是把主意打到了范唯一的身上。 巫云秀见他不说话,哪里不知道答案,说到底,就是自己养出了一头白眼狼,她颤颤巍巍地抓着般若,哭道:“大师!求你救我儿子!只要你能把我儿子救回来,要我给你多少钱我都愿意!” 般若怒视着巫锦先,说道:“放心!这等畜生!我绝不会饶了他!” 说完,她伸出手,陡然弹出阴阳环,阴阳环一弹出,很快就把巫锦先给套住。 巫族人见状,吓了一跳,然而巫锦先毕竟是巫族族长,他念动着咒语,正要反击,却见厉衍也走上前,一脚踹在巫锦先的心口窝。 这一脚下去,般若只听见骨头“咔”的一声,随即巫锦先捂着胸口,痛苦地躺在地上。 般若看向厉衍,只见他面无表情地说:“杀敌要狠!” 巫锦先许是打算用什么秘术反击,巫家既然这么在意巫族的血统和秘术的传承,可见巫家的秘术应该是有点用的,只可惜巫锦先被这一脚踢下去,已经疼得满头冒冷汗,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可见是伤得不轻,这样一来,还没等般若出手,他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去念咒语了。 这时,厉衍拔出噬魂剑,走向巫锦先,般若见他一声煞气,便出言提醒:“这可是范唯一的身体,你不能把他伤得太重。” 然而,厉衍没说话,拿起噬魂剑便戳进了范唯一的左手臂,这噬魂剑只杀魂魄,而对肉身来说,其威力只相当于一把普通的剑,因此,这一剑戳下去,其他人只见到范唯一的手臂不停流血。 巫云秀心疼地说:“大师!我儿子流血了!你们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别说话!”般若冷声道。 这时,她用天眼看见巫锦先的魂魄被这噬魂剑一戳,便瞬间有了裂纹,紧接着这裂纹越来越大,没多久,整个魂魄都裂开了。 巫锦先见状,双目睁大,满脸不敢相信,他不甘心地低着头,怒喊:“不!不可能!你们不可能就这样杀了我!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般若冷哼一声,十分不屑:“你甘不甘心,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巫锦先,做人不能太极品!你想让范唯一被烈火烧死,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现如今你被噬魂剑杀了魂魄,也是你的报应!死之前,你大可以想一想,你这样的人,还配做人吗?” 很快,巫锦先的魂魄便化作一缕青灰,他一死,范唯一的身体便倒在地上,般若没让别人靠近,她帮范唯一的灵魂做法,让灵魂回归了身体。 很快,躺在地上没有呼吸的范唯一陡然醒过来,他捂着手臂,痛苦地说:“妈!我胳膊疼!快送我去医院!” 巫云秀听了这话,高兴地哭道:“好!好!妈妈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见巫锦先真的死了,姜连云大哭起来,她拉着般若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都是你害了我老公!你这个杀人凶手!” 然而,般若却学着厉衍,一脚踹开她。 很快姜连云便被范唯一的姐姐们围了起来,出了这事,巫家少不了要动荡一翻,然而这些事,是巫家的事,跟般若无关。 解决了这件事,厉衍和般若一起走出了火葬场,厉衍似乎有话要说,他刚要张嘴,却见般若接起电话。 “妈?我刚才出来有点事情,好!我现在就回去!” 看着般若离去的身影,孙强说道:“老大,那件事,其实你有必要提醒她一下,否则……” 厉衍却只说了一句:“不到时候!” 要过年了,容磊也拎着东西上门了,他进门口,打量着这别墅的装修,笑道:“大师,您这别墅装修得可真不错!” “是你别墅设计得好!”般若笑笑。 “你真客气!不过,说起来我可真得谢谢你,在你的帮助下,我如今不仅事业顺利,家庭也和美,老婆给我生了个可爱的小女儿,我这日子越过越好了。” 然而,般若给他倒了一杯水,而后扫了他一眼,道: “不对吧?你应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怎么?遇到什么麻烦了?” 容磊听了这话,面色不改地笑道: “所以我说什么事都瞒不了大师,大师,我刚才说的话都是真心的,托您的福,我现在接了不少工程,而且您买了翡翠湖岸的别墅以后,我这里的房子不知道怎的,一个月之内全部卖完了,收回了不少资金,因此,可以说您是十分旺我的!也因此,我的公司这段时间又接了几个大工程,只是……其他的工程早就顺利完工了,但有一个却一直不顺,我便想请您指点一下。” 般若扫了他的面色,道:“你不顺是正常的,我从你的面色中看出,你脸上有明显的阴气,应该是撞到不干净的东西了,但好在这阴气并不重,也没有太强的煞气,只是会让你的生活不顺心而已。” 听了这话,容磊紧张地问:“那大师,这到底是怎么引起的?不止是我,我工地那边每个工人都不顺?难不成是施工地有问题?” “哦?此话怎讲?”般若问。 “是这样的,我接的这个工程是要铺城郊片区的路,原本我们做的很顺利,也不知怎的,做到这条路时,一直出状况,先是工人挨个生病,紧接着要铺路的机器一直出问题,到了最后,连我都开始无缘无故感冒发烧,更奇怪的是,这条路我们修了很久,却一直修不过去,修来修去总是没有进展,到现在还是修到那个地方,所以我才觉得奇怪,认为这件事肯定不寻常,这才来找你的。” 容磊实话实话,脸上的表情也不太好,看起来现状确实不容乐观。 般若听了这话,才开口道:“许是你们冲撞了什么,但我现在无法下结论,必须要看过现场才知道。” 容磊修的这条路是他接的这个政府工程里最后一条路了,其他几条路早就修好了,而这条因为靠近水库附近,地势不平,因此比较难修,但再难修也没有做不成的事情,容磊原本也没把这条路放在心上,直到修到最后这10米时,一直修不过去,不知怎的,始终无法开工,不是出这个问题就是出那个问题,十分邪乎,考虑到上次火葬场工程的事情,容磊认为这事还得找般若。 般若到了现场,这才现在这条路在本市一个很著名的水库旁,这水库修得十分壮观,每到夏天,会有不少人到水库边上散步纳凉,也算是本市一个别致的风景。 而容磊修得这条路与水库形成一个十字形,正冲水库。 般若瞥了眼这路,随即道:“容磊,这条路可不寻常啊!” “哦?大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容磊很紧张。 般若瞥了眼那水库,道: “这条路修到头,往左往右都有路,可偏偏往前没有路,前面是水库,怎么都跨不过去,因此,可以说,你这条路是断头路。” 第159章 159 容磊听了这话,脸白了又白。“断头路?大师,你别吓唬我!” “我有必要吓唬你?” “那应该怎么化解呢?”容磊追问。 “嗯……倒是有化解的方法,可是虽然断头路煞气重,不好施工,也不至于让你们所有工人都生病。” 般若说着,往前走了几步,这时,她陡然感觉到一股阴气,这种阴气只是普通的阴气,并非鬼气,也不带什么煞,但是这阴气似乎由来已久,很难化解,因此,很容易冲撞到人,工人们相继生病,估计跟这阴气有关! 可是,好好的路上,哪来的阴气呢? 容磊见她在这里不停徘徊,便走过来,问: “大师,可是看出什么来了?就是您站的这个地方,我们一直修不到这里来,每次路刚要准备往这修,就会出事!害得工人现在都不敢做事了!” “哦?” 般若疑惑一声,随即拿出一个罗盘看了看,没错,虽然现在城市里盖了不少房子,掩盖了这块土地原本的样子,但是用罗盘却可以看出,她脚下这块地是一块风水宝地,不过却不是适合盖房修路的风水宝地,而是适合殡葬的风水宝地。 想到这里,般若瞥了眼容磊,说: “容磊!让工人从这里挖下去!” “什么?往下挖?” “是!往下挖!” 容磊知道她的性子,因此二话没说,便找了几个工人往下面挖去。 几个工人挖了许久,终于,不知谁喊了一句: “有东西!” 很快,大家合伙把那东西边上的土给拨开,只见里面露出一个刻着花纹的棺材。 工人们都被吓一跳,容磊也吓到了,紧张地看向般若。 般若冷静地安抚众人:“大家不要怕!只是个普通的棺材,而且棺主对你们并没有恶意,否则你们扰了人家的安宁,可不就只是感冒发烧这么简单了。” 说完这话,般若开坛做法,替这棺主做法超度,之后,她对着棺材说道:“我将送你去个有山有水的风水宝地安葬,那里有邻居陪你聊天,有风景可以看,而且时时能晒到太阳!去那里,总比一个人孤零零待在这里好!” 之后,她把这口棺材移去了墓园。 容磊不放心地问:“大师,这就好了?不会再出事了吧?” “放心!她对你们没有恶意,否则,你们早就遭殃了!这一次你们再动工,应该不会出问题!” 说也奇怪,这一次再动土,容磊的施工队竟然顺利地把路修了过去,最终,很快把这个工程给做完了,也没有任何人出状况。 一时间,施工队的人都私下议论,说这般若简直是神了! 过年前几天,有几个般若帮过的人上门来感谢,尤其是巫云秀,她儿子范唯一现在已经没大碍,虽然身体还有些虚,但想到范唯一差点被烧死,她总觉得后怕,十分感谢般若,这样一来,一家子总算能过个好年了。 她给般若送了不少礼物过来,还给般若拎了五十万现金来。 巫云秀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当时她可是承诺说,只要般若帮她救回孩子,她宁愿把自己所有的财产都给般若,但是等孩子救回来以后,她又觉得真要实现这个承诺,确实不容易。 巫云秀说:“大师,唯一现在受伤了,手臂以后不能提重物,想必工作生活多少会受点影响,我给您拿了五十万过来,虽然比起您的救命之恩,这钱不算什么,但还请您能收下,等以后唯一赚钱了,我再让他来感谢您。” 般若倒没把她的承诺当真,她救人也只因为巫锦先用秘术害人,她不能容忍,原本也没图回报,然而,既然人家给钱了,她还是按照以往的惯例,不推辞不拒绝,把这笔钱用来做慈善。 “我替山区的孩子们谢谢你,这笔钱,我会为他们建一些图书馆。” 巫云秀闻言,忙不迭点头,只要般若能收下钱,一切都好办。 听巫云秀说,巫锦先做这个时期让巫家起了内讧,一家分为两派反目成仇,以后只怕连亲戚都没得做了,她也不打算再跟巫家人联系,连巫锦先下葬她都没去,想到自己疼爱了那么久的孩子,最终居然要杀死自己的儿子,她就觉得心寒。 般若不想插手别人家的家事,只沉默地听她说完,也没发表任何意见,就把她送出了门。 不知不觉又过年了,因为王明夏的咖啡店过年也要做生意,还有汤锦川公司过年要加班,走不开,因此,两人没回汤锦川的老家过年。 人也奇怪,以前条件普通的时候,过年总是很隆重,什么都备齐了,生怕会太寒碜才让孩子们受委屈,但是现在条件好了,大家对过年竟没太多的期待,早几天,般若就对蒋吟秋说,让她别做那么多菜,只做几个大家都爱吃的就行。 般若虽然是那么叮嘱,蒋吟秋也那样答应,可到了过年这天,蒋吟秋依旧做了一桌子菜。 只见简约大方的长餐桌上摆着许多菜,有酥炸肥肠、培根芦笋卷、味增烧肉片、酸菜丸子,香气扑鼻,让人只闻一下便食欲大增,同时,蒋吟秋还做了般若爱吃的清蒸螃蟹,以醋佐食,看得人口水直流。当然,蒋吟秋为了让外孙能吃好,便又做了小汤包爱吃的糖醋里脊和辣烤鸡翅,王明夏自己动手做了一盘甜点和生菜沙拉,还做了一份羊肉酸菜火锅,又上网搜了教程,做了一盘纸包鱼。 等菜上桌,大家才发现这一桌子菜竟然没有一个素菜。 一桌菜看着分量多,大家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饭,没多久,许多盘子都空了下来。 小汤包吃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他笑着说:“外婆!你做的菜真好吃!” 王明夏用筷子轻轻敲了他一下,问:“那我做的就不好吃了?” 小汤包哼了一声,斜眼看她。“你?还行吧!不过比不上外婆十分之一!” “你这臭小子!找打!”王明夏笑道。 一家人乐呵呵地吃完了饭,过年这天就在吃吃喝喝中度过,到了下午,般若去敲霍遇白家的门,这才发现他居然在家中。 “你没回家吃饭?”般若惊讶道。 “霍家在过年这天,习惯吃晚饭。”霍遇白解释道。 霍遇白今天穿一件黑色的羊毛衫,羊毛衫的开口正好露出他的锁骨,下面穿一条灰色的宽松居家裤,这一身打扮与平常截然不同,给人一种内敛慵懒的感觉。 “不愧是兄弟俩,你这么穿跟霍医生很像。”般若说。 “是吗?” “嗯!虽然气质和穿衣风格不同,但细看下,五官还是很像的。” “像才正常,毕竟是亲兄弟。”霍遇白嗓音低沉。 般若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沉吟道: “嗯,不过你跟霍倾城似乎不太像,霍倾城长得很像霍夫人,是不是你和霍医生长得比较像爸爸?” 霍遇白很久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说:“也不是,我和大哥还是像母亲多。” 般若进门,发现沙发上到处摆放着东西,厨房也像是几天没有打扫一般。 “阿姨人呢?” “回老家过年了。” 霍遇白说着,在沙发上坐下来,他似乎刚洗了头发,头上的发丝还不停滴水,用一条深灰色毛巾,一边擦头发一边问:“今天收到压岁钱了么?” 般若摇头笑道:“我都上大学了,还要压岁钱?” “只要没嫁人,就还是小孩子,都该有压岁钱。” 霍遇白理所当然地说着,这时,他擦好了头发,从抽屉里掏出一个鼓鼓的红包,递给般若。 般若讶异地拆开红包,看着里面一叠的百元大钞,眨眼问:“给我的?” “嗯。” “为什么?” “小孩子都该有压岁钱!” 饶是一向冷脸的般若都被他逗乐了。“我还小?我妈都好几年没给我压岁钱了。” 讲真的,她重生回来,还没收过红包呢,蒋吟秋原本就没有给压岁钱的习惯,前世就这样,这一世她赚了不少钱,更是不需要蒋吟秋给红包了,加上年纪大了,因此,今年没收到红包倒觉得理所当然,不仅如此,她刚才还包了个红包给小汤包。 此时,收到霍遇白这个,般若虽然嘴上说着没必要,但心里仍是暖暖的。 这一叠,般若试了试,大概有八千,她笑道:“多谢师兄。” 见她调侃,霍遇白也乐了,他垂着深眸,深深注视着般若,随后伸手摸了摸般若的额头,声音低沉:“嗯,师兄疼你。” 这一句话,说得般若陡然心跳加速,她低着头,妄图掩饰这一点。 霍遇白见状,扬眉道:“怎么?长大后还知道害羞了?有长进。” “不是,是屋里太热了,你是不是开暖气了?” “家里暖气坏了好几天了。”霍遇白俯视着她,老神在在地看着。 “是吗?”般若笑道,却不觉得窘迫,她正要说话,便听到门铃声响起。 “去开门,我换件衣服。”说着,霍遇白走进了卧室。 房门打开,让般若没想到的是,门口站着霍倾城和苏旖。 两人见了般若,同时一怔,霍倾城皱眉问:“我没走错吧?” 苏旖勾唇一笑:“没有!” “那就好!我还说呢!我敲我哥家的门,怎么会有碍眼的人来开门。” 般若冷笑一声,这两人是怎么回事?每次自己不招惹她们,她们却会故意挑自己的刺,她虽然不喜计较,但不代表会任人欺负。 想到这,般若冷声道:“是啊!谁能想到一开门就看见不喜欢的人?” “你……”霍倾城气急,问:“你怎么来的?” 般若冷然一笑:“走进来的!” “走进来?谁让你来的?”霍倾城冷着脸,死死盯着般若:“你这种人简直跟蚂蟥一样,死死盯着我哥,我告诉你,我哥根本不可能娶你,就你,全家上下没有一个人看上你的,你真以为你能进得了霍家?” 般若听了这话,笑了,她不解地问:“谁告诉你我要进霍家了?” 霍倾城闻言,怔了下。“不进霍家?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不就是想死皮赖脸地嫁给我哥吗?像你们这些贫民人家的女孩,我看多了,费尽心思想表现的与众不同,看了部《流星花园》,就真以为麻雀能飞上枝头变凤凰?我告诉你!现实中没有那么多童话!嘴上说着不进霍家,心里却不是这样想!” 般若深深地注视了她一眼,随即面无表情地说: “谁给你的权力让你可以在我面前大呼小叫?还是说,你自己喜欢那肉包子,就以为其他人也跟你一样?” “你……”霍倾城还要说什么,却被苏旖拦下,苏旖看向般若,明显不喜,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厌恶,说:“倾城,别为了不相干的人坏了自己的好心情,咱们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跟她生气,咱们是来找二哥的。” 说完,狠狠推了般若一把,而后理直气壮地走了进去。 般若深深吸了口气,忍下心头的不快。 在霍遇白家里,她不想给人添麻烦,多生事端。 虽然不喜欢苏旖,但般若不得不承认,苏旖依旧很美,不管是长相还是身材,都当得起“第一名媛”的称号,她画着时下流行的妆容,一抹红唇更添艳丽,两唇边还点着对称的小痣,让她整个人多了种慵懒的性感。 她蹬着十几厘米的高跟皮靴,皮靴的上沿到她的大腿中间,衬得她的双腿更加纤细笔直,无形中由为她的身份加分不少。 这时,霍遇白从屋里走了出来,苏旖和霍倾城立刻变了张脸,两人上前,霍倾城拉着霍遇白的手,撒娇道:“哥,大过年的,我要压岁钱。” 霍遇白瞥了她一眼,语气并不热络。“倾城,你又不是小孩子了,跟着凑什么热闹?” 般若听了一愣,刚才是谁说,只要没结婚都是小孩子的?她没记错的话,这位霍倾城小姐孩待字闺中呢,没想到,霍总双标起来还不是一般的厉害。 “怎么是凑热闹?”霍倾城哼了哼,扫了眼般若手里的红包,酸溜溜地说:“你都给她,为什么不给我?” 霍遇白穿了身黑色的中长款羽绒服,他声音低哑,说得一本正经:“倾城,你几岁,她几岁?你要跟她比?” 一句话说得霍倾城的脸瞬间就黑了。 “哥!我才比她大几岁?不带你这么偏心的!不行!你给她压岁钱就必须给我!”霍倾城耍赖。 “倾城!”霍遇白的语气重了起来,“不要无理取闹!” “可是……你以前都会给我压岁钱!” 霍遇白头都不抬。“你以前从不会为难我的人!” “哥,不是那样的,我……” “好了!”霍遇白从桌子上拿起车钥匙,不耐烦地说道:“我没钱,想要压岁钱找你爸要去!” 霍倾城顿时委屈起来,她堂堂霍家的大小姐还在乎这点钱吗?她要多少钱没有?她在乎的不是钱,而是哥哥对她的疼爱,以前,不管她多么不讲理,霍遇白都会迁就她,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霍遇白对她便开始疏远了,往年,霍遇白都会主动给她压岁钱,可自从有了般若以后,一切全变了。 苏旖见状,打哈哈道: “倾城,你缺这点钱吗?你们是一家人,给来给去有什么意思?” 听了这话,霍倾城舒坦许多,她应道:“也是!咱们是一家人,不玩那些虚的。” 说完,对霍遇白笑道:“霍二哥,霍阿姨邀请我今晚去你们家吃年夜饭,咱们快走吧!” 说完,暗中对般若做了个得意的眼色。 霍遇白甩开两人,往门口走,他走到房门口,忽然对般若说:“般若,最近什么时候有空,跟我去霍家吃个便饭。” “嗯?”般若一脸不解。 霍遇白一本正经地说:“见家长。” 没想到,还没等般若去霍家吃饭,霍家就发生了一件怪事。 新年刚过,霍遇白晚上便来找了般若,他面色严肃,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事。 “家里出事了?”般若皱眉问。 “嗯。” “怎么了?” 霍遇白眸光深沉,顿了顿,半晌才道:“最近家里出了不少怪事。” “哦?” “过年这段时间,冰箱里储存了不少食物,但是前几天,家里的阿姨就说,家里这段时间总是少不少食物,尤其是带血的生肉,总是会不翼而飞,就在昨晚,阿姨刚买的放在冰箱里的生牛肉,今早一看,又不见了,可是家里从来也不缺吃喝,根本不可能有人半夜去做饭吃,因为我爷爷奶奶对宠物毛发过敏,因此,家里也没人养宠物,不可能是做给宠物吃,总之,一家人没有任何人会动这些生肉,可那肉就是不见了。” 霍遇白说完,眉头紧锁看向般若:“原本也就是几块肉的事情,还不值得我去关注,少了也就少了,不是什么大事,可奇怪的是,最近几天晚上,家里总会有奇怪的声音。” 般若听到这里,眉头也皱了起来,她疑惑道:“奇怪的声音?怎么说?” “是这样,家里的阿姨因为冰箱里总是少吃的,便有心观察,看夜里到底谁去了冰箱那里,她不敢上前去看,只躲在门外偷偷听着,竟发现那冰箱方向传来吃东西的咀嚼声,而厨房的冰箱门也是打开的,发出光亮,似乎有个人影站在那里,埋着头在吃什么,阿姨无法确定,不敢贸然上前,只好背地里来跟我说。” 听霍遇白说完,般若才又问:“有时候也不一定是有鬼在作怪,很可能是家里什么人因为饿了才去找东西吃,或者说,可能是外面进来偷东西的人,总之,如果是那样,那就只需要报警就行了。” “霍家四处都有监控,也有红外线锁,根本不可能有小偷偷偷爬进来,再者,阿姨跟我说后,我查了围墙边的监控,没有发现任何人闯进来。”霍遇白沉声说。 般若想了许久,却最终摇头道:“不至于是鬼,因为一般的鬼也不喜欢吃生食,事实上,大部分鬼都不需要进食,只有少部分鬼喜欢吃生魂,会吃掉别的鬼来饱腹,但这种鬼很少见,反正目前为止,我从没见过一个鬼是吃人类的食物的。” 听了这话,霍遇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所以,应该不是鬼?” 般若点头。“我觉得不是!” 霍遇白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又摇头。“家里近日怪事不少,我怀疑是有人在故意捣鬼,装神弄鬼吓唬人,昨天晚上,我半夜起床倒水喝,到了厨房门口,发现厨房的角落里,有一个黑影站在那角落里,她不知道在做什么,披头散发的,一直在点头,不停点,我叫了一句,没人答应我,等我过去一看,却发现那里什么人都没有。” 般若想了想这事,觉得有些不寻常。 “我之前为霍家调过风水,普通的鬼是进不了霍家的,而且你身上带着我给的平安符,普通的鬼根本无法近你的身,所以你不用怕。” 霍遇白有些失笑,他低声问:“般若,你以为我害怕?我不是怕鬼,我只是怕家人受到伤害,毕竟我爷爷奶奶年纪也大了,如果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他们的身体容易不好。” 般若还是觉得这些不是鬼,因为很少有鬼能修炼出实体,再者,鬼也不可能让这么多人都看见自己,因此,她又道:“还是请警察去看一下吧?” “请了,没查出任何问题来。”霍遇白又道:“除了上面两件事,最近还发生了一件怪事,家里打扫卫生的阿姨昨天晚上擦冰箱,据她说,她一打开冰箱,竟发现冰箱里坐着一个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吓了一跳,大喊起来,很快,我们便跑了过去,结果,却什么都没看见。” 般若闻言,最终道:“行,反正我最近放假,就陪你去霍家走一趟。” 很快,她便去了霍家,般若原本以为霍家不可能有任何问题,可没想到,她到了霍家门口,却发现霍家别墅上空,笼罩着一层很冲的煞气,这煞气比般若见过的任何一次都黑,她只站在门口,都能感觉到这煞气带来的不适感。 她一个有异能的人都这样,更别说住在霍家的没有异能的普通人了。 怎么可能!之前富家那么多鬼,都没有这么重的黑煞气!霍家怎么可能煞气这么重? 她在霍遇白的带领下,正要走进门,却见霍家上空陡然飘过一个黑影,那黑影速度极快,煞气极重,让般若第一时间便警觉起来,有种很重的危机感。 很快,一股鬼气袭来,般若感觉到那鬼气的瞬间,不由眯着眼。 是鬼!居然是鬼! 她第一次见到煞气这么重的鬼,也第一次见到一个鬼速度竟快到她的肉眼无法看清的地步。 “般若,你怎么了?”霍遇白站在门口,回头催促。“外面冷,快进来吧!” 般若点头,她仍在想着刚才那鬼,这时,霍遇白的爷爷奶奶迎了上来,般若看了二人一眼,眉头皱得更紧了。 般若简单地打了招呼,随即问:“霍爷爷,霍奶奶,你们两人最近是不是去过什么阴气很重的地方?” 霍爷爷闻言,摇头道:“我老头子最近没出过远门。” “那霍奶奶,您呢?”般若满眼探究地问。 霍奶奶想了想,说:“没去过什么别的地方,只是去一个小学做了点慈善活动。” “哪个小学?”般若追问。 “凤岭小学。” 般若闻言,面色陡变。 第160章 160 “凤岭小学?”般若听到这个学校的名字,脸上露出明显的不可思议,她再次确认:“您再说一遍,是哪个小学?” 霍奶奶收起笑意,理所当然地回道:“凤岭小学,怎么?这学校有什么不对?” 般若眉头微蹙,事实上,这个学校她前世听说过,却没有去过,据说凤岭小学是所乡下学校,刚开始有不少学生,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乡下学校的学生大部分都去了城里上学,慢慢地,乡下的小学开始空了,有些学校虽然有数十名教师,可一个学校只有几名学生,出现了十名老师带3名学校的滑稽场面,而凤岭小学也是这样,更要命的是,几年下来,凤岭小学竟只剩下一名学生,理所当然,这样的学校要被取缔,而就在学校关门前夕,这学校里仅剩的最后一名学生穿着红衣服跳楼身亡了。 这之后,学校再也没有一个学生,学校的大楼都空置下来,原本政府是打算把这些大楼作为他用,可是,就在政府带人去看房子的时候,却发生了许多奇怪的事情。 “凤岭小学还有学生?”般若眉头紧锁。 “当然有!” 霍奶奶还没说话,霍夫人瞥了般若一眼,不以为然地说:“当时是我陪妈一起去做的慈善,当时,整个学校到处都是人,人家该做操做操,该上课上课,操场上有不少学生在跑步,餐厅里有许多学生在排队买饭,根本不是外人所说的,荒无人烟!” 霍夫人说着,不喜地看了般若一眼,而后对下人吩咐道:“程妈妈,把东西拿来。” 程妈妈拿来一个袋子,里面装满了孩子做的手工纪念品,霍夫人拿着那纪念品说:“你自己看,这些纪念品都是孩子们送给我的!” 然而,般若看着那些所谓的纪念品,眉头却皱得更紧了,她看向旁人,所有人都称赞着纪念品,般若把那堆东西放在桌子上,随即念动法术,将符咒贴了上去,很快,符咒发生作用,那纪念品陡然丧失了光泽,从一堆花花绿绿的东西变成了两颗眼珠。 其他见状,都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东西?”霍夫人吓得退后一步。 般若上前一看,这眼珠比较大,应该不是人类的,倒像是某种动物的。 程阿姨说道:“我以前在老家养过牛,我看这眼珠像是牛眼。” 牛眼?怎么会有牛眼? 霍夫人惊道:“怎么可能?我拿回来的时候明明是用纸叠的手工作品!怎么一眨眼就变成了眼珠子?” 霍奶奶也惊到了,霍老爷子揽着她安慰,霍遇白见状,走过来,把那对眼珠子包起来,扔到一旁。 “别怕!”又对般若说:“般若,这事你怎么看?” 般若没做声,她掏出电话,给王长生打过去,王长生之前经常去凤岭的老同学家喝茶下棋,对那边比较熟悉。 “爸,我想问你个事,凤岭小学还有学生吗?” “凤岭小学?”王长生想了想,说:“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听说凤岭小学早就没有学生了,当时政府不是还打算把那边的房子做别的用途的?” “哦,你说的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之后,政府招商好几次,但没有一次成,说起来,这事情真的很邪乎,当初凤岭镇把这件事上报上去,上面派了个天师下来查看情况,那天师说,这学校煞气重,比较邪门,只能用作学校,不能做别的事情,否则,将会有很严重的后果!”王长生说道。 “原来是这样。”般若说完,又盯着那牛眼看了许久。 “不过,3年后,凤岭小学重新招生,用作学校了,因为凤岭那边划作本市的郊区,因此,有不少人愿意在凤岭小学,小学便又开了起来,谁知道,刚开学没多久,那里就发生了一次很严重的事故。” “事故?什么事故?”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听我好友说的,当时他说的含糊,我问了好几次他都没告诉我,我看他好像不太想说,就没细问,怎么了?你现在在凤岭小学?” 般若摇摇头。“不是,只是打听一下。” 她挂了电话,再次看向霍老夫人的脸色,只见霍老夫人面色发黄,看起来很不对劲,般若记得上次看霍老夫人,她虽然年纪不小,可皮肤却十分白皙,两颊还很红润,根本不像一般的老人皮肤皱巴巴的,倒很有些少女的神采。 般若有种感觉,眼前的霍老夫人很不对劲,可是她细看又看不出太大的问题,但唯一可以肯定是,霍老夫人身上沾了一些阴气和鬼气。 霍老爷子沉声问:“般若,这你刚才一进门就问老太婆去过哪里,是不是她有什么不对劲?” 般若这才又把目光移向霍老夫人。 “老夫人身上阴煞气较重,可见是撞了鬼。” 这句话让所有人变了脸色。 这句话惊动了整个霍家,霍家所有人都赶了回来,包括霍倾城,她虽然对般若很不满,眼睛一直对般若放冷箭,却也没敢出来说句难听的话。 般若跟霍遇白商量后,决定去凤岭小学探个究竟,两人刚走出霍家大门,就听到王长生打来电话。 “般若,你打听凤岭小学的事情,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王长生的口气有些急。 “怎么了?” “是这样,我刚挂了你的电话,就接到我朋友的电话,他说他家的亲戚不见了。” 般若只皱眉道:“人不见了,应该找警察才对!” “我也是这样回复的,可他说,村子里最近一共失踪了五个学生,都是无故不见的,奇怪的是,昨天晚上有人远远看到,朋友家这个小亲戚人在凤岭小学教学楼的走廊里走来走去。” 般若闻言,知道这事不简单,再联想到霍老夫人撞鬼的事情,便说:“爸,你在那边等我,我现在就过去。” 很快,般若便和霍遇白一起去了凤岭镇。 这个小镇是典型的南方小镇,历史悠久,人口稀少,镇子上人口结构简单,邻里之间都认识,谁家少一只羊全镇的人都会知道,更别说是有人失踪这样的大事情了,失踪一个也就算了,一下子失踪了五个人,这样的事理所当然在镇子上引起了不小的恐慌。 般若到了那里,王长生的朋友吴成安把她迎进家里,给她倒了茶,才说:“你是长生家的二闺女吧?我是你爸爸的朋友,姓吴。” “吴叔叔。”般若打了招呼。 吴成安面色有些恐慌,想了想,还是开了口:“我听你爸爸说,你会捉鬼……” 般若闻言,不解地问:“只是失踪了一个人,应该报警才对,为什么要找我?” 吴成安想了想,搓着手,来回踱了一圈,才不安地说: “你有所不知,这次失踪的几个孩子都是女孩,而且相互间都认识,她们都是同龄人,当年都在凤岭小学上过学,而且,都不学好,就拿我家这个亲亲吴悦来说吧,她从小就是个小太妹,抽烟喝酒去录像厅,跟男孩子一样痞气,虽然我是她亲戚,但我得说句实在话,这孩子没少干坏事,经常欺负人,不过那都是从前了,自从那件事以后……吴悦的性子就改了,她现状内敛不少,性子也变了很多,经常一整天都不说话。” “那件事?” “是,你应该知道的,就是凤岭小学的那件事。” 般若不解,“说清楚。” 吴成安抽了口烟,这才低声说: “当时这事闹得很大,还上了社会新闻,你应该听说才对。当年,我们村子里有个叫平安的小女孩,她父母早早离婚,又各自有了新的家庭,谁都不愿意要她,因此,便把她丢在了镇上,让她跟自己耳聋的爷爷和眼瞎的奶奶一起生活,因为父母不在身边,这女孩子又不爱说话,因此经常被人欺负,说是欺负狠了的时候,那些六年级的小孩都会把她衣服给扒了,用烟头烧,用针戳她,她经常受这样的折磨,久了开始精神恍惚,而给她洗澡的奶奶又看不见她身上的情况,因此,她被虐待了很久都没人发现,当时这学校的老师虽然知道这件事,却没管,有一天,这女孩又在厕所里被人虐待,她被打狠了,实在受不了,就大叫一声,哭着从3楼跳了下来,这一跳,也不知怎的,脸朝地,眼睛戳到了地上的树枝,而后死了。” 般若越听,心情越沉重,吴成安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说来也惭愧,带头欺负平安的人,就是我那亲戚吴悦,吴悦当时是学校的大姐头,见平安长得瘦小又不会反抗,便天天找人来欺负她,那会子吴悦还小,不知道事情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直到后来平安跳楼自杀,她才被吓坏了,被她父母给接去了外地。平安死后,学校一直不承认这件事,想把事情压下来,可平安的父母想趁机讹学校的钱,便把事情闹上了媒体,全国很多人关注这件事,说来也邪门,平安死后,学校的清洁工晚上经常会撞到鬼,说是有个女孩眼睛瞎了,她拿着自己的眼珠子挨个问‘谁看到了我的眼睛?我的眼睛不见了。’这之后,学校的学生经常生病,原本就没多少学生,出了这件事后,很多家长给孩子转学了,夜因此,凤岭小学再次又变成了一所空学校。” 般若闻言,冷哼一声。“既然如此,你更该报警才对!” “这事根本不是警察能管的!”吴成安一脸慌张地说:“你有所不知,有人看到这五个女孩子都是自己走进了凤岭小学,但是她们几个人,平常走凤岭小学都会绕道走,从来不敢进去,说她们是自己走进去的,我可不相信。” “而且,她们虽然进去了,可自那以后就没人看见她们出来,警察也进去找了,这所学校根本一个人都没有。所以说,这事是鬼在作怪!是平安的鬼魂回来找吴悦算账了!般若姑娘,你一定要救救吴悦,吴悦真的知错了!那时候她年纪小,虽然不对,可现在她已经改了,总要给她一个改邪归正的机会才是!” 般若听了这话,对那个叫吴悦的女孩没有丝毫同情,她十分讨厌校园霸凌事件,十分讨厌那些个女孩子仗着自己有点资本便去欺负弱小的人,在她看来,这个叫吴悦的人就算真的被平安的鬼魂找上门,也是咎由自取,然而,即便如此,那鬼魂若要真作怪,她也不能坐视不理。 等般若到凤岭小学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般若走进教学楼里,只见荒废已久的教学楼内没有一丝灯亮。 校园里安静极了,一时间,般若只能听到她和霍遇白两人的脚步声。 越是寂静,越是吓人。 上楼的瞬间,般若脑海里闪过无数恐怖片的瞬间。 很快,她来到三楼,她刚站定,忽然,一个黑影从她身后一闪而过。 般若皱眉回头,却见身后空空荡荡,什么人也没有。 “般若?” “我没事。” “我拉着你。”霍遇白牵起般若的手,往前走。 两人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教学楼内,更增添了一丝诡异的气氛。 很快,般若来到那女孩跳楼的卫生间,这个卫生间和普通学校的卫生间没两样,迎着月光,她看到眼前的门斑驳且破旧,她伸手打开卫生间的门,只听“吱呀”一声,把般若的心也提了起来。 一股霉味扑面而来,紧接着是一股强大的阴煞气,般若心生戒备,很快,她看到一个影子从卫生间的厕所门里爬出来,那影子很矮小,贴着地板爬行,等它爬出来以后,般若借着月光才看到,那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孩,她年纪不大,看起来也就十一二岁的模样,让人害怕的是,她的眼睛里戳着两根木头。 “你想多管闲事?”那女孩虽然没有眼睛,却还是感觉到了般若的存在。 般若冷声道:“你若要作怪!我便不能坐视不理!” “我呸!”平安吐了口唾沫,冷笑一声:“当初她们欺负我的时候,怎么没有一个人出来说句话?她们可真够歹毒的,每天用打火机烧我隐私部位,用针缝我的嘴,用烟头烫我!你知道我身上有多少个烟头的印记吗?足足有39个!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就该死!我一定要让她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般若闻言,心里不由叹了口气,无意,平安的遭遇是让人同情的。 “吴悦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你已经死了,阳世间的事情就不能放下吗?” “不能!”平安恶狠狠地瞪着般若,她狠声说:“我修炼了那么久,终于有了法力,我死前就说过,就算我变成厉鬼也不会饶了她们!” 说完,她陡然飘了起来,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般若陡然警觉起来,她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平安跳楼的地方,这时她抬头一看,只见月光下,走廊外面有一条绳子,在半空中晃来晃去,她疑惑着拉了下那绳子。 这时,四个重物陡然坠落下来。 “啊!”尖叫声传来,伴随着哭泣声。 般若这才看见,原来,这绳子上绑着的不是重物,而是四个女孩! 是的,女孩!全都是高中生模样的女孩,她们手被绑在绳子上,吊在半空中。 般若眉头紧锁,那个叫平安的女鬼陡然飘到那四个女孩面前。 女孩见她双目插着树枝,流着血的恐怖模样,都被吓得尖声大叫。 “你们怕我?哈哈哈!你们居然怕我?”平安又哭又笑:“要不是因为你们这帮畜生,我怎么可能12岁就死了?要不是因为你们,我根本不会那么痛苦!你们现在总算知道害怕的感觉了吧?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就这样轻易死去的,我就要让你们尝尝这种担惊受怕的滋味!再尝尝眼睛瞎了的感觉!” “啊!不要!不要!”吴悦哭着大喊:“不要杀我!当初是我不对!我不是故意的!我那时候小,不懂事,你就饶了我吧!” “饶了你?”平安冷声一笑:“我当时也是这样求你的,你为什么不饶了我?” “不要杀我……我好疼,好疼……” “是啊!好疼!被火烧,被针戳,被烟烫,都好疼!可是你们放过我没有?你们不仅没有放过我,你们还变本加厉!你们这种人,简直就是畜生!是魔鬼!你们不配做人!”平安的脸上露出一抹厉色。 她阴沉着脸,因为双目流血,十分骇人。 几个女生被吓坏了,大喊大叫。 般若见状,掏出七寸销魂钉,冷声说:“平安,虽然你死得冤枉,但我不能容忍你回世间害人。赶紧放了她们!我可以为你超度,让你下辈子投胎去个好人家。” “投胎好人家?不!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她们尝尽我的痛苦!所有人都不爱我!我的父母不爱我!世人也不爱我!她们只会欺负我!没有眼睛好疼,好疼……” 平安说着,那双流血的眼睛里流下两行眼泪。 “我要她们把我的眼珠子还给我!” 说完,平安伸出尖利的双手,陡然抓向那五个女生。 般若见状,连忙飞出七寸销魂钉,让般若意外的是,平安根本躲都不躲,她任七寸销魂钉钉在自己的身上,宁愿死,宁愿灰飞烟灭,也依旧将手抓向了那五个女生的眼睛。 般若只听一声惨叫,她分不清那惨叫是来自于平安还是那五个女生,很快,七寸销魂钉跌落在地,般若紧接着掏出无为布袋,将平安收了进去。 月光下,五个被吊着的女生背对着般若。 这时,那个叫吴悦的女生惨叫一声,而后缓缓地,缓缓地扭过头,只见她一双漂亮的脸上,却没了眼珠子,只剩下黑洞洞的眼眶在流着血。 她惨叫道:“我好疼……”她终于体会到平安的疼痛。 月光下,其他四个女生也齐齐回头。 一时间,般若只觉得后背发凉。 平安终于找到了她的眼睛。 他们的惨状让一向镇定的霍遇白都皱了眉头,霍遇白赶紧叫了救护车,很快,警察和救护车都来了,为了怕般若会受到牵连说不清,因此,霍遇白让般若早早离开现场,他留下来回答警察的问话。 到了下午,霍遇白才得以回家,好在问话的方警官跟他认识,虽然别人不信,但是方警官却深知,这世界上的确有鬼,因此,从被害人口里得知害她们的根本不是霍遇白,便把霍遇白放了回来。 般若给霍遇白倒了杯水。“辛苦了。” “还好。”霍遇白看着她,沉声问:“般若,奶奶她应该没事了吧?” 般若摇摇头,面色凝重地说:“不知道怎么的,我有一种预感,这件事可能跟凤岭小学没多大关系。” “什么?不是说奶奶是去那里做慈善,结果撞了鬼吗?” 般若点头道:“今天我离开的时候,确实发现凤岭小学有不少鬼,但这些鬼并没有恶意,也没有害人之心,只是一些游鬼而已,他们之所以留在世界上,是因为他们根本不想去投胎,这些鬼应该不是造成奶奶反常的原因,再者,平安对奶奶也没有恶意,更不可能伤害她。” 顿了顿,般若继续说道:“我有一种预感,觉得这事并不简单,这样吧,今晚我跟你再去一趟霍家,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 当天晚上,般若待在霍遇白的房间内,只等夜深,一探究竟。 到了半夜,从楼梯口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般若和霍遇白对视一眼,打开门跟了出去。 很快,两人来到厨房,他们从门外看过去,只见霍奶奶穿一身红色的旗袍,正披头散发,站在冰箱前,手里抓着一块巴掌大的生牛肉,往嘴里塞。 霍奶奶平时生活很讲究,饭量也小,几乎不吃肉类,可现在,她却大口大口嚼着那带血的肉。 霍遇白眸色阴沉,他正要上前阻拦,却被般若拦了下来。 “别急!先看清楚是谁在作怪再说!” 很快,霍奶奶便把一大块血肉都吃完。 般若观察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鬼怪,她看向霍奶奶诡异的行为,不由面色担忧地看了霍遇白一眼,低声道:“是降头术!” “降头?”霍遇白冷皱着眉,声音冷冽:“你的意思是,有人对我奶奶下了降头术?” “嗯。”般若点头,很肯定地说:“依我看,奶奶不是被鬼上身,因为一般鬼上身的人,眼珠子里都会有一根红线,可奶奶没有,另外,鬼上身的人身上鬼气很重,奶奶的身上虽然有一些鬼气,却不到很重的地步,我没猜错的话,她身上的鬼气是去凤岭小学做慈善的时候,沾染上的,但这鬼气不足以让她变成这样,而她白天的时候很正常,只有晚上会这样,我推测,她一定是中了降头术!” 降头术在国内很少见,因为国内懂得下降的法师很少,即便是般若这样的,也只是了解而已,要让她对某人下降,说真的,她还真是做不来,如果从性质上来说,降头术可以说是一种巫术。 国内是严禁这类邪恶的巫术的,因为这类巫术一般都用来害人,但是在东南亚,降头师的地位却很高,一个精通降头术的巫师,可以远从千里之外杀害人,而且来无影去无踪,旁人根本很难抓到他,这样一来,他想要害人,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就如霍奶奶这样的,降头师如果现在命令霍奶奶去死,霍奶奶也根本不会反抗,可那人没有,可见这个降头师下降的目的并不是害命。 霍遇白担忧地看了眼霍奶奶,问:“般若,这降头术好破解吗?” 降头术分为“药降”、“飞降”、“鬼降”三种,其中药降是降头法师必学的第一步,是最初级的,也是最简单的,它和我国苗疆盛行“放蛊”很相似,苗疆一带的苗女将毒蛇、蜈蚣、毒蜘蛛、青蝎子、癞蛤蟆这五种最毒的蛊类,同放入一个坛子中。任由它们在里面互相攻击、咬食惨杀,等到最后都死光,而且糜烂干燥后,研制成粉末,这就是所谓的“蛊毒”,将蛊毒下在欲害的人身上,可以使人精神错乱、癫狂,或者肉体疼痛难忍,以至于死亡。药降也是一样的性质。 这类降头术因为是最初级的,又因为是吃进体内的,因此好找根源,比较好解。 第161章 161 而飞降是一种比药降要来得高级的法术,其中包括镜降、玻璃降、动物降(比如用蛇、蝙蝠、蜈蚣等)用下降头术,这些都是飞降,飞降很邪门,降头师只要取对方身上任何东西,像衣服、鞋袜、饰物、或者生辰八字就可以施法,甚至在和降头师说话,或者拿他给的某样东西,你就可能不知不觉中了降头术。 般若前世也遇到一个去东南亚旅游时,被下降的客人。 这人回国后发觉自己胃疼,送进医院一看,才发现胃里全是玻璃碎片和蝙蝠,他当下作呕,要知道他近日虽然吃了不少东西,却从没吃过玻璃渣和蝙蝠,再说了,谁会把玻璃渣吞进肚子里?更别说是蝙蝠这种看起来很恶心的动物了,他细想一下,觉得十分恐惧,便找上了般若,般若检查后,发现他被人下了降头术,当然,那人应该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并没想要他的命,般若细问,才知道这人在东南亚旅游时,不小心踢到人家摆在门口的贡品,而东南亚国家对神佛很信奉,觉得这种行为扰了神佛,是不可饶恕的!可这位客人因为不相信这些东西,觉得这人小题大做,因此两人便发生了激烈的争吵,这位客人当时被那人推了一下,也没有别的接触,根本不知道这玻璃和蝙蝠是怎么进自己的胃里的。 当然,这些都是最初级最好解的降头术,而真正顶级的将头大师下得降头术,是根本无解的。 如果说玄学一事博大精深,那么,下降则是一种很邪门的巫术。 般若的面色陡然凝重起来,霍奶奶行为反常,不知道到底是中了哪种降。 “般若,这事应该怎么做?”霍遇白面色凝重。 “等霍奶奶睡着以后,我要看她到底中了哪种降头术。”般若说着。 又过了一会,楼梯口又传来一阵脚步声,般若侧耳听着,等那脚步声进了卧室,般若才和霍遇白进了霍奶奶的卧室。 “爷爷,奶奶睡了?”霍遇白低声问。 霍老爷子因为听霍遇白说起过这事,因此,心里有了准备,当下便点头:“刚睡下。” 他一脸担忧地问: “般若,如果不是听你说起,我甚至都不知道老太婆半夜出去了,说来也奇怪,她起床的时候动静也不小,可我却不知为何睡得特别死,对这事没有一点察觉。” “霍爷爷,既然那人给霍奶奶下了降,可见是有准备的。” 霍老爷子闻言,阴沉着脸,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冷声问:“般若,这事是有人在故意对付我们霍家?” 般若从他平静的面容下察觉到他的怒气,他看着霍老爷子棱角分明的侧脸,终于明白,霍遇白的长相脾气都像谁了。 “嗯,下降这事目的性很强,这位降头师准备已久,明显是正对霍家。” 般若说完,随即眉头微蹙,“不过,霍奶奶的症状有些复杂,我要看过以后才能下结论。” 说完,她轻轻地进了霍奶奶的卧室,只见床上的霍奶奶双目紧闭,面色发灰,不知是否想到不愉快的事情,她表情扭曲,神情惊恐。 般若试了试她的额头,发现霍奶奶的体温有些高。 般若眉头紧皱,她赶紧掏出一张符咒,贴到霍奶奶的身上,符咒贴下去以后,霍奶奶紧张的神情稍显舒缓,很快,她便陷入昏迷状态。 般若见状,面色更加深沉。 “般若,怎么了?奶奶情况如何?”霍遇白低声问。 般若瞥了他一眼,随即双目紧缩,声音中带着隐忍的怒气。 “是阴阳降头草!” “阴阳降头草?”霍遇白从未听说过这东西,“那是什么?” 般若低声说:“阴阳降头草是降头术中极其厉害的一种,必须是极其厉害的降头师才可以下,降头师找来两束极其特别的干草,粗为阳,细为阴,这两种草即使已被制成干草,置于桌上,阴阳两草还会发生不可思议的蠕动,直到两草打结合并在一起为止。” “这个降头术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降头草落降后,会在人体内悄悄生长,众所周知,草是最容易疯长的植物,当人体内的草长到某个数量之后,便会以惊人的速度衍生。这个时候,中降者会做出许多反常的举动,然后莫名其妙发起高烧,接着就会发狂而死!” 说到这里,般若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最终,她道:“霍奶奶之前的反常就是因为中了阴阳降头草,而我刚才试了她的额头,她已经开始发烧了,也就是说,这降头草在她体内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这种法术之所以残忍,就是因为这种阴阳草会透体而出,可以想象,在中了降头术的情况下,人的身体如同土壤,草从人体内长出来,这时,人就像是一个稻草人一般,身体上千疮百孔,最终死去。” 听到这里,霍遇白和霍老爷子都变了脸色,尤其是霍遇白,他的面色阴沉至极。 “是谁对奶奶下了这么恶毒的法术?是谁要跟奶奶过不去?” “他哪是跟你奶奶过不去?只怕是跟霍家!跟老头子我过不去!” 霍老爷子说着,气得用拐杖狠狠敲击地板,他掷地有声道:“我老头子绝不会放过这个人!” “报仇的事情可以缓缓,现在最要紧的是保住霍奶奶的命。” 霍遇白闻言,立即问:“这种降头术要怎样才能解开?” 般若深深地注视着他一眼,随即摇头,面露哀容,过了许久,她才开口:“阴阳草降的可怕之处,就在于这降头界最为难解的绝降,中降者只有等死!根本无法解开!” 般若的话就像是医生宣布病人的死讯,让霍遇白和霍老爷子都呆愣在原地,霍老缓过神来后,身子一软,差点瘫倒在地,般若看着他难过的神色,回想两人相处的画面,深知霍老跟霍老夫人的感情很深。 人一辈子能得一这样的伴侣,也是值了。 “般若!你一定要想办法!”霍老爷子抓住般若的手,浑浊的双目含泪:“只要能救活我老伴儿,要我花多少钱都行!哪怕搭上整个霍家,我都在所不惜!” 他话说到这,般若陡然了然,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人对霍老夫人下了极其恶毒的阴阳草降,却没有立即置老妇人于死地,他是为了钳制整个霍家!那人一定对霍家很了解在,知道霍老爷子对夫人极其爱护,也知道霍遇白这个当家人对霍老夫人感情很深,他们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救霍老夫人,而如果霍遇白不打算救霍老夫人,这事传出去,大家一定会抓住这个把柄,说他冷情,不顾家人死活,这样的掌门人迟早也会被拉下马。 总之,这件事不管怎么做,都是进退两难。 般若很快把冯宗元也找了过来,冯宗元检查了霍老夫人,随即面色一沉,道:“阴阳草降!是谁下了这么毒的降头术?” “师伯,暂时不知道是谁下的降,但我听师父说过,阴阳草降是没有解法的。”般若说道。 冯宗元眯着眼说:“你师父说的没错,这阴阳草降是无解的,因为这阴阳草进了人的身体以后,会很快疯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霍老夫人的体内现在已经有很多草了。” 霍家人闻言,面色更为凝重,他们很快把霍老夫人转去医院拍片子检查,结果出来后,所有人都震惊了,就连医生,也对着片子,半天没说出话来。 “怎么可能呢?霍老夫人体内怎么有这么多像草一样的东西?”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面露惊骇。 霍夫人捂着嘴,带着哭腔说:“妈,你怎么了?你可千万别吓我!” 一时间,霍家乱成一团,霍遇白怕消息外露,便让人封锁了消息,所有人都被困在了霍家。 般若拿到片子,对着光看了眼那草的长势,随即冷声道:“草已经成熟了,很快就要碰到身体,一旦碰到身体,没多久就会破体而出,到那时,霍老夫人是真的没救了。” 说到这类,她和冯宗元对视一眼。 “师伯,您看这事还有别的方法吗?” 冯宗元摇摇头:“阴阳草降无解,但我们可以用法术先压制住这个降头术,使得这草的长势得以控制。” 他说完后,对般若命令道:“般若,你和我一起做法,来压制这个降头术!” “好!” 说完,两人一起做法,很快,两人联手在霍老夫人身上画了个符阵,古人有“以符压符”的说法,也就是说,用符咒来压制法术,虽然不能破解降头术,却可以让它短期内不能奏效,当般若把符咒贴在霍老夫人身上以后,她用天眼观察,发现霍老夫人体内的阴阳草已经不再继续生长。 “般若,这符咒只能压制10个小时,一旦过了10个小时,霍老夫人……”说完,他摇摇头。 般若哪里会不知道,可问题的关键是,她对降头术并不算了解,又怎么谈得上说要解降? “师伯,难道这次,我们真的束手无策?”般若看向霍老夫人,闭上眼睛,于心不忍。 她记得她跟霍老夫人见过几次面,那几次,霍老夫人对她都十分温和,是个慈祥的老人。 忽然,冯宗元似乎想到了什么,他道:“我想起来了,方法倒是有一个!” “什么?”般若有些惊讶,她前世可是听冯宗元说过的,这阴阳草降无解。 “我记得,咱们门派的祖师爷曾经说过,对付东南亚一带的降头师,所有的降头术都有一个共同的解降办法……” 所有人重新燃起希望,他们屏息以待,齐齐看向冯宗元,等着他的下文。 “如果能找到下降之人,再杀了他!只要这法师死了,这降便不再起作用。” 霍遇白急忙道:“只要找到他就行?那我现在就去找!” “等等!”冯宗元叫住他,随即摇头道:“不好找的,如果好找,我和般若早就能找到,只可惜这下降和做法不一样,中国的法术施法大多可以感知到,可国外的下降却没有一点踪迹可寻,现在霍老夫人就只剩下10个小时了……” “找不到也得找!”霍遇白面色坚定,他很快招集了所有的手下,命令道:“让霍家所有人下去找!” 看着霍家的手下离去的背影,冯宗元叹息一声: “降头术原本就起源于中国,却在国外被发扬光大,当今世界,能下阴阳草降的法师不足三人,但我们当务之急,不是替霍老夫人解降,因为这降根本无法可解,唯有找到下降之人,霍老夫人才有一线生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般若看向手表,分针每往前进一格,她的心就不由揪了一下。 她瞥了眼边上开车的霍遇白,安慰道:“别担心,我不会让霍奶奶死!” 过路口时正巧是红灯,车子停了下来,霍遇白牵起她的手,认真地说道:“有你在,我不担心!” 他的声音似乎有种奇异的魔力,让般若原本烦躁急迫的心陡然沉静下来,般若深深呼了口气,她看着两人交叠的手,不由勾起唇角,微微一笑。 她第一次发觉,两人的心竟靠的如此近。 他们没有任何头绪,但总在家里等着也不是办法,霍家已经让所有手下都出去找了,但未免打草惊蛇,没敢把这件事闹大,他们来到市中心的广场前,般若远远见到赵明远走了过来。 赵明远一脸担心地问:“大师,霍奶奶还没醒来?” 般若摇摇头,赵明远见了,十分担心,他跟霍遇白是朋友,平常经常去霍家,霍奶奶对他不错,时间久了,自然是有感情的。 “没想到霍奶奶会出事,二爷,你别难过,一定会好起来的!” 说完安慰的话,他又叹息一声,自言自语地说:“本城治安算是不错的,但最近却出了不少事。” “嗯?”般若下意识问。 赵明远解释道:“之前有个孕妇在回家的途中被人袭击身亡,但让人奇怪的是,这孕妇身上什么东西都没少,钱也在,也没受到任何侵犯,却独独少了一样匪夷所思的东西。” 般若听说死了人,这才正色看向他。“什么?” 赵明远咽了口唾沫,面带恐惧地说:“孩子!” “什么?”般若眉头紧锁,觉得自己是听错了。“孩子?怎么可能?” 赵明远见她不信,急切地解释: “真的,这事就发生在我公司的边上,因此我很了解,这歹徒什么都没拿走,却只拿走了孕妇身上的孩子,让人奇怪的是,这孕妇的肚子上并没有刀口,却只有一个像牙印的小洞,这事在网上还疯传了一段时间,很多人都传得很邪乎,有人说这孕妇根本没有怀孕,有人说这孕妇是被人拿走胎儿去贩卖,还有人说,那嫌犯是为了拿走孕妇的器官,结果阴差阳错拿走了孩子,但这些都是谣传,警方查到现在也没有查出个结果来,就连嫌疑人都没有锁定,这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了。” 般若听了赵明远的话,双目陡然瞪大,她回味着赵明远所说的话,心里开始有了某种怀疑。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般若皱眉问。 “大概是上个月吧?” “到底是什么时候?”般若的声音严肃起来。 赵明远见她神色不对,想到她是捉鬼看相都厉害,说不定能抓到凶手,因此,很认真地想了想,说:“哦,对了!是49天前!” “什么?”般若神色大变。“49天前?你是不是记错了?” “我不可能记错!我记得很清楚,这位孕妇被害那天,本市下了今年最大的一场雪,因此,日期我记得很清楚,就是49天前!” 49天?修炼法术里,很多秘术的修炼都需要49天,而谁会需要一个孕妇腹中的胎儿呢? 很显然,是降头师! 而为什么那孕妇死得这样凄惨,并且还是在赵明远公司附近,要知道那边是CBD,人流量绝对不少,在这种情况下,孕妇腹中胎儿陡然不见了,却没有任何人发现,这显然也说不过去,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原来是这样……般若终于明白,那降头师为什么不早点害死霍奶奶了。 赵明远看般若的脸色不对劲,连忙问:“大师,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般若点点头,随即冷哼一声,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孕妇是中了降头术中最顶级的飞头降!” “什么?降头术?”赵明远一脸讶异,不敢相信地问:“你的意思是说这孕妇不是被普通人害死的,而是被人下了降头术?” 般若没有否认。 “可是,什么降头术居然要拿走孕妇的胎儿?” “当然有!” “嗯?” “飞降!”般若闻言,看向广场中莫须有的某一处,说道:“飞头降是所有降头术里最神秘莫测的一种,也是最恐怖诡异的,因为飞头降要用降头师自己的头颅下降。” “头颅?”赵明远已经被吓呆了,这世界太恐怖了,他的心脏有点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不是吧?玩这么大?只是修炼个法术而已,居然还把自己的头摘下来?” “不是摘下来,是在修炼的过程中,让自己的头颅能够离开身体飞行,飞头降共需要修炼7个阶段,每个阶段都是修炼七七四十九天,降头师的头在半夜12点,离开身体飞去别的地方,遇到什么就会吸食他们的血,遇到狗吸狗血,遇到羊吸羊血……而因为在最初的七个阶段中,降头师的法力还不够高强,因此在头飞出的时候,连带着自己的消化器官也要飞出去,因此,在降头师盛行的东南亚国家,人们半夜会看到头颅连着肠胃在空中飞行,人们十分怕这样的降头师,怕自己的血和家人的血被吸干,便会在家的围墙和屋顶上种上栏杆倒刺,降头师的头和肠胃路过的时候,便可能被刮伤,如此一来,就不会伤害这户人家。而对降头师来说,想要修炼,每次头颅和肠胃飞出去以后,必须要让肠胃装满鲜血才能回来,否则,就根本无法练成。” 赵明远被般若的话吓得说不出话来,他从前只是听说过东南亚那一带很邪门,却没想到法师为了修炼居然能把自己的头飞出去。 天哪!这些人不要命了吗? “这样的话,降头师就不怕自己会被人杀死?毕竟,头飞出去,遇到什么情况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 般若沉声道:“你说的没错,所以说,修炼飞头降是十分危险的,如果不是法力高超的降头师是根本不可能修炼成功,不仅因为飞头降需要大半年才能修成,更是因为这种飞头降在后期很难维护。” “什么意思?”赵明远不理解,他看向霍遇白,发现对方也是一脸不解的表情。 “这飞头降十分阴损,皆是因为飞头降练成以后,降头师虽然不需要再将器官飞出去吸血,但每隔七七四十九天,他却必须吸食孕妇腹中的胎儿来巩固飞头降这法术,而孕妇腹中胎儿被吸食以后,这孕妇必然死亡,因此,就是一尸两命,可想而知,在漫长的岁月中,如果降头师要一直维持着降头师,则需要害死多少人的性命。” 说到这里,般若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原本就不满这些修炼巫术的人,更别说是别国法师来中国捣乱了,这些个杂碎竟敢在我们的地盘上撒野!真当咱们中国没人了? 霍遇白开口:“般若,你方才问赵明远上个孕妇被害的时间,是不是因为,今晚,这降头术还会出来吸食胎儿?” “没错!那孕妇已经死了49天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今晚,那降头师还会再次出现!” 说到这里,般若心里浮现出一个绝妙的主意。 另一头,霍启山抽着一根雪茄,面色尊敬地对站在神坛前做法的法师说:“尊敬的阿赞坤法师,您确定这次一定能成功吗?” “放心!”阿赞坤法师言简意赅地说。 他虽然黑,但长得很像中国人,打扮看起来也有中国苗族人的影子,他脸色阴沉,十分不悦地说:“我出手,从来没有失败过!你这么问,简直是在质疑我的能力!” “对不起,阿赞坤法师,我不是那意思。”饶是一向嚣张的霍启山见他生气,也面露惧意。 他想到昨晚阿赞坤的头离开身体去外面觅食,便不由觉得恐怖和恶心,虽然知道阿赞坤厉害,可是看到他以后,才知道他不仅厉害而且邪门,说真的,他很希望两人能保持合作,他当然不想得罪了这法师,否则,这人要是对自己下降,那他还有活路吗? 想到这里,霍启山又战战兢兢地问:“阿赞坤法师,您确定那霍老太太会死?” “放心!”阿赞坤很不屑地哼了一声:“今晚,就是她的死期!如果不想死!那霍家就只有乖乖交出你要的东西,否则!我会把霍家一门都杀了!到时候,你谋夺你要的东西,我拿我的东西,咱们皆大欢喜。” 听他说成语,霍启山不由低着头,眼里闪过一丝暗芒,早就听说阿赞坤有中国血统,看来此言不虚。 “那法师,赶紧行动吧!要知道,霍遇白的女朋友也很厉害,是个很厉害的大师!” “大师?”阿赞坤很不屑,他不可一世地看着霍启山,显然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霍启山,你可知道,这世界上最难修炼的降头术是什么吗?” 霍启山摇头。 阿赞坤冷哼一声,随即眼神一冷。 “那我告诉你,正是飞头降!飞头降难,不是因为那些人能力不足,而是因为飞头降十分危险,只有不要命的人才能练成,而我,是泰国唯一一个修成飞头降的法师!你说,我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连死都不怕,我还怕一个小小的法师?” 霍启山似乎想到他的可怕,神色又尊敬了一分。 阿赞坤继续说道:“再说了,你们中国的法师都是浪得虚名!在我们泰国的降头术面前,中国的法术都是垃圾!” 霍启山心里有一丝不悦,他虽然不是正派人士,却还是有点民族自豪感的,被人家这样不屑,他面上也无光,但他却不敢反抗阿赞坤,当下只好点点头。 “那您何时行动?” “不急!今天正是我的飞头降需要吸食的日子,我已经锁定好目标,等我吸食好,马上就帮你完成你的事。” 当天晚上,霍启山的别墅内,灯火通明,阿赞坤在众弟子的护法下,他的头陡然从身体上离开,随即,贴着地面,从别墅的门缝中飞了出去。 第162章 162 另一边,监测到阿赞坤头颅的般若,看着他的头颅飞过高楼,飞过大江,飞过车流,最终往城东飞去。 般若一分钟都不敢耽误,赶紧跟在阿赞坤的头颅后,往前赶去。 这一路,她一直在思索,阿赞坤的头颅能飞这么高,可见法力之高!难怪霍遇白查到这人在泰国一直用孕妇肚中的婴儿巩固飞头降,却一直没有被发现,反而位高权重,受人敬重。 要知道飞头降在前七个阶段的修炼过程中,降头师的头连带着肠胃一起飞行,但飞行高度决不能超过3公尺,否则会被东西绊住,也会被人发现,万一降头师被人发现,很容易被乱棍打死,即便没有人打他,他若是在天亮之前没能脱困,头和肠胃不能回来的话,等太阳出来以后,降头师所有的法术便会失效,届时,降头师将会连头带人一起化成一滩血水,这样的降头师,是连魂魄都没有的,更无法去投胎转世,可以说,是永世不得超生! 再加上修炼过程中困难千千万,即便熬过前期的七个阶段,但后期没有能吸食孕妇体内的胎儿,降头术就会前功尽弃了,如此一来,这位降头师想要再下降,那是不可能的。 而阿赞坤修成飞头降已经有好几年了,这几年他在国外让众弟子帮他找合适的胎儿来吸食,维持自己飞头降的降头术,因为他是泰国国内唯一一个会飞头降的法师,因此,阿赞坤在泰国的地位很高,很多贵族都会找他帮忙,要知道飞头降用得好,什么事情办不成?不管是窃取对方机密,还是杀人于无形,都是轻而易举的。 阿赞坤飞出霍启山的别墅,随后来到他早已找好的地点——城乡结合部的民房内,这里有不少随着丈夫来城里打工的孕妇,阿赞坤虽然是泰国人,但也知道,外地人若是死了,影响总会小一些,因此,他打算吸食这里的孕妇。 他挑上的这家男人名叫宋达,女人名叫李香,两人都是西北人,来这里打工,小年轻结婚不久,但两人都很勤快。 此时天色已晚,但宋达却依旧在工地上工,而李香则在家的楼下,开了家做被单的小店,因为是冬天,又刚过年,因此,做被单的人还蛮多的,李香生意一直不错。 她忙完后,就撑着腰回到卧室休息,过了一会,她拿起一块棉布,打算给孩子缝几条口水巾,她怀孕已经8个多月,孩子已经成活,正是喜欢拳打脚踢的时候,就这样,李香一边笑着看肚子里孩子在闹腾,一边做针线活。 就在这当下,她忽然听到窗户口有什么东西撞击着窗户。 李香一怔,随即看向窗外,只见窗外黑漆漆的,连灯火都没有,更别说是人了。 奇怪!刚才那是什么声音?倒像是有人用头装窗户。 李香笑笑,没放在心上,要知道她住的是二楼,谁那么高,能用头撞到二楼的窗户?想到这,她接着做针线,这时,“砰”地一声,似乎又有东西撞击窗户,李香吓了一跳,赶紧站起身,走到窗户口看了一下,然而,外面空空荡荡的,连棵树都没有,又怎么可能有人敲窗户? 李香心里有了怕意,她拿起电话,正要给宋达打过去,谁知窗户口又闪过一个黑影,那黑影一转眼就没了,但李香这次却看得清清楚楚。 李香怕极了,她赶紧往后退了几步,手里的电话还没有拨出去,她朝窗外一看,却见那透明的玻璃窗上竟印出一张人脸。 那人肤色很黑,貌不出众,但面色阴沉,十分恐怖,比鬼片里的恶鬼还要惊悚一分,现在正怒视着李香。 “啊!鬼啊!” 李香大叫一声,吓得连忙往门口跑,只听这男人陡然低吼一声,这一声吼完,也不知怎的,玻璃上的碎片竟全部掉落。 很快,那男人的头便飘了进来,直到这会,李香才看到,这男人根本没有身子,只有一个血淋淋的头! “啊……鬼啊!鬼!”李香被吓得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一坐,伤了胎气,她觉得肚子一抽一抽地疼,李香疼得汗都出来了,根本喊不出声音,可是那男人的头已经飘进来了,李香吓得连忙闭上眼睛,求饶:“不要害我!不要害我!求你!不要伤害我!” 阿赞坤的头处于半空之中,俯视了她一眼,随即勾起唇角冷冷一笑,像是在嘲讽她的不自量力。 “伤害你?我当然不会伤害你!” “那你……”李香捂着肚子,痛苦地说:“你到底要做什么?” 阿赞坤陡然伸出舌头,那濡湿的舌头在李香的脖子上绕了一圈,很快,濡湿的舌头一下子圈住了李香的脖子,那舌头约拉越紧,像根绳子一样紧紧勒住李香的脖子,很快,李香就被勒得喘不过气来。 因为喘不过气,李香很快倒在了地上,她一边哭,一边求饶:“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阿赞坤冷哼一声,不屑地看她:“谁说我要杀你?就凭你,也配脏了我的手?” “那你……” 阿赞坤着迷地看向李香的肚子,这圆鼓鼓的肚子里有个还没出生的婴儿,在国外,他享受过这样的味道,那是可以让自己保持法术的大补的良药。 阿赞坤把头移到李香的肚子前,用脸不停摸索着,感知孩子的位置,很快,他便定好位置,随即用手在李香肚子上一按,目光陡然一冷,而后张开嘴,陡然咬向李香的肚子。 李香这才知道,这人自始至终就不是冲着她来的,人家想要的是他肚子里的孩子! 她陡然想起之前看的新闻,说是有个孕妇肚子里的胎儿忽然不见了,她惊吓万分地看着阿赞坤长大的嘴,不停摇头,骇然道:“你要吃我的孩子?不要!不要……” 然而,阿赞坤却一口咬了下去。 他的嘴刚碰到李香的肚子,忽然,空中传来一个声响,阿赞坤感觉到一股杀气,他陡然看向窗外,只见一个金色的指环扔了过来。 阿赞坤没料到好事会被人打扰,当下黑着脸看向那指环,这一刻,只见指环在空中饶了一圈,越变越大,转而又对准自己,很快飞向他。 这指环来势汹汹,煞气很重,显然也是法器,阿赞坤心道不好,他沉声问:“是谁想坏我的好事!” 般若紧接着从窗口跳进来,她面无表情盯着阿赞坤,厉声道:“是我!中国的天师!” “中国的天师又怎样?你以为你能赢得了我?” 阿赞坤神情不屑,显然是根本没把般若放在眼里,也难怪,不说这姑娘年纪小,就说他阿赞坤要是没点能力,能在泰国横着走?能修成飞头降?而中国的天师大多数都浪得虚名,根本没有真才实学,阿赞坤接触过一些,没几下就被他打倒了,因此,他根本不把般若放在眼里。 他接着冷笑:“你想赢过我的降头术?简直是做梦!” “阿赞坤,你在泰国作恶我不管,但到了中国,你休想害我国人!” “小丫头还敢拦我?先保住自己的命再说!” 阿赞坤陡然开始念动咒语,他所念的咒语听起来十分邪门,像是来自地狱的呐喊,让人听着瘆得慌。 他虽然念动咒语,可般若并未感觉到任何法力,也没感觉到任何威胁,她正觉得奇怪,忽然,一阵铃声传来,手机屏幕亮了起来,般若疑惑着接起电话,只听霍遇白的声音传了过来。 “般若!不好了!奶奶不见了。” “什么?”般若眉头紧锁,见眼前的阿赞坤露出得意的表情,她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去哪了?” “我查监控得知,往城东了了。” 城东?这个李香家就是在城东,就在这时,般若从窗口看下去,发现霍奶奶披头散发地往这里走来,很快,霍奶奶便推门而入。 她看起来神智并不清醒,头不停往前点着,身体还摇摇晃晃的,像是梦游一般,她来到阿赞坤面前,神情恭敬,阿赞坤见状,满意地说:“很好!现在有人想要杀我,你会怎么做?” 霍奶奶听了这话,面色竟陡然沉了下来,她一脸凶狠地盯着般若,仿佛她是仇人一般。 “阿赞坤,你想做什么?我警告你别做傻事!” “做傻事?你们中国的天师除了沽名钓誉,难不成还有别的用处?我告诉你!在泰国,想当一个合格的降头师就必须不择手段!”说完,阿赞坤命令道:“去!杀了这个女人!” 霍奶奶领了命令,竟然真的向般若扑去,般若知道她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不敢动她,可阿赞坤明显也是知道这点的,他此举摆明了就是利用霍奶奶来牵制她。 霍奶奶来到般若面前,陡然像是被人操控一般,竟开始一拳砸向般若,她这样的年纪竟像个木偶一般,拳打脚踢,处处对准般若的要害。 般若深知,这时阿赞坤的徒弟在作怪。 在泰国,飞头降下降时一般都需要有人去护法,防止头颅在飞行中遇到意外。 霍奶奶拳脚带风,一点都不像这个年纪的人。般若怕伤了她,便处处躲避,很快,就落了下风。 般若急得不行,再这样下去,时间就到了,霍奶奶体内的阴阳草降如果无法解掉,也没能把阿赞坤给杀死,那霍奶奶今夜就必死无疑了。 她连忙说:“霍奶奶,我是般若!” 然而霍奶奶却被鬼迷了心窍一般,根本谁都不认识,只知道一直打般若。 就在这时,那阿赞坤一口咬向李香的腹部。 “啊……来人啊!救命!”李香大叫一声,面露惧意,她想去护住自己的肚子,然而阿赞坤却转头瞥了她一眼,也是奇怪,就这样眼神碰触,李香竟陡然不再反抗,反而乖顺地待在原地,任阿赞坤摸着自己的肚子。 阿赞坤很快在她腹部咬了一个洞,随即,他像是吃椰子一般,伸出舌头,作势就要钻进她的肚子里。 就在这当下。 般若急忙掏出符咒,定住了霍奶奶,霍奶奶无法动弹,般若见状,掏出七寸销魂钉,陡然甩向阿赞坤,阿赞坤没料到般若会这么快脱身,见七寸销魂钉飞向自己,不敢耽误,赶紧侧头一躲。 一般情况下,七寸销魂钉都是对准人的四肢,然而此时的阿赞坤只剩一个头,七寸销魂钉见状,没有了目标,只要四根钉子一起,对准阿赞坤的头。 七寸销魂钉紧追不舍,阿赞坤逃得狼狈,几次没有逃掉,差点被七寸销魂钉给戳到。 般若见状,勾起唇角冷冷一笑,随即她面无表情地再次弹出阴阳环,这阴阳环一弹出,很快又飞向阿赞坤,刚才它没有抓住阿赞坤,已经很不爽,此刻更不可能放过他。 就这样,阿赞坤前后受敌,再者,七寸销魂钉也聪明起来,不一起飞向阿赞坤,反而飞向四个方向,这样,不管阿赞坤的头飞去哪里,七寸销魂钉都在等着他。 这飞头降虽然阴狠,但有个缺点,那就是头飞行的速度并不快,别的不说,想跟这些个煞气很重的法器比,那绝对是比不了的,再者,头占面积大,笨重,而这些法器都十分灵活,加上般若用灵力驱使,很快,就把阿赞坤逼到了绝境。 这时,阴阳环趁阿赞坤躲避七寸销魂钉的空隙里,把阿赞坤的头套了起来。 这阴阳环正巧套在阿赞坤的鼻子上。 阿赞坤大叫一声,气急败坏地喊道:“贱女人!快放了我!” 般若闻言,面无表情地走到他边上,随即伸出手,狠狠打了一巴掌。 阿赞坤惊呆了,要知道他从小跟在师父后面修炼,师父本就是泰国的第一降头师,他自小聪慧,受师父看重,所有人见了他都对他客客气气的,加上降头师在泰国地位很高,看谁不顺眼都可以去下降,因此,从没受过别人的气,更别说被一个女人打了。 阿赞坤深感耻辱,他咬着牙,仇视地瞪着般若,狠声道:“你敢打我?你再打我一下试试!” 如他所愿,般若又伸手打了一巴掌。 她冷眼瞅向阿赞坤,面色如霜,沉声道:“我最讨厌男人骂女人!” 阿赞坤被打蒙了,他大骂:“婊子!你敢打我!等我出去后,我一定要杀了你!” 啧啧!般若掏了掏耳朵,不敢相信地问:“你还敢骂我?”她看向阴阳环,命令:“阴阳环!这个男人有点口臭!” 阴阳环听了这话,顿时箍到阿赞坤的嘴上,被这一箍,阿赞坤的嘴咬着阴阳环,只能“啊啊啊”地叫,却说不出话来。 这当下,般若把李香扶了起来,李香千恩万谢,哭着道:“大师,谢谢你救了我。” “不用谢,赶紧去医院查查吧!你肚子上被人咬了个洞,小心狂犬病!” 听了这话,阿赞坤脸色又是一变,然而他的嘴骂不出声音来,只能用眼睛仇视般若。 般若想到之前死的那个孕妇,便道:“你一个泰国法师,竟然跑到中国来害人!你真当中国没有天师能对付你?” 似乎想到了什么,般若陡然漾起一抹坏笑。 “也对!对付你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我们中国天师从来不用自己出手!” 说着,她把阿赞坤的头带到了李香家外面。 宋达因为见李香平时一个人在家,怕不安全,便在家楼上养了三条狼狗,这三条狗之前被下了降,因此,这么久没有做声,般若便解除了它们身上的降头。 很快,狗便“汪汪汪”狂叫起来。 般若把阿赞坤的头带到狗面前,狗见了他,立刻争着要扑向他。 阿赞坤吓得脸都青了,这些狗原本就不喜欢降头师身上的气息,加上阿赞坤的头还带血,闻了血味,狗十分兴奋。 眼看着那些狗的舌头都舔到他的脸了,阿赞坤吓得紧闭双眼。 般若见状,厉声道:“阿赞坤,你说得对,我们中国的天师是赢不了你,因为我们中国的天师根本不屑于跟你这种人对战!对付畜生就该让畜生来出场!我们国家的狼狗一向喜欢款待外宾!你就好好享受!尝尝胆战心惊的滋味,等天亮以后,你见到太阳的那瞬间,便是你的死期!” 阿赞坤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结局,也不敢相信他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摆了一道,要知道他来之前已经打听过,中国已经好多年没有拿得出手的天师了!中国人好欺负,解不了降头术,这是公认的!又怎么会忽然冒出一个小丫头片子,竟然知道怎么解降! 他不信,他修炼了数十年,终于练成飞头降,又用阴阳草降控制了霍老太太,原本以为可以拿捏霍家,与霍启山一起,夺得巨额财产,可万万没想到,这个女天师竟然知道趁自己巩固飞头降的时候,杀了自己,从而一并解开霍老夫人身上的降头术。 怎么会这样?是他太轻敌了? 不!不可能!他的徒弟们会救他的! “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了。”般若似是想到了什么,陡然沉思道:“你好像还有一帮徒弟吧?嗯……我没猜错的话,这帮人的身份都有问题,他们来中国是办得旅游护照吧?待了这么久,没问题吗?不好意思,我们中国人的安全意识比较强,来之前我已经报警了,说是有一群巫师非法滞留,相信如果查起来,你那几个徒弟都清白不了,你说,如果警察知道之前死的那个孕妇是你们下的手,你认为中国警察还会放你们回泰国?” “混蛋!我饶不了你!我的师父饶不了你!他会替我报仇的!”阿赞坤含糊不清地说着。 “师父?报仇?”般若笑笑,她揉了揉肩膀,道:“嗯!我等着呢!最好要来个厉害点的!否则,像你这样只会说大话的,到时候会被人耻笑的。” “我饶不了你!饶不了你!”阿赞坤不敢地嚷嚷。 临走前,般若回头看了眼阿赞坤。 “享受与狗同住的夜晚吧!相信中国的狗一定继承了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会十分热情好客的!” 不久后,太阳出来了,阿赞坤的头因为没有及时回归到身体上,因此,当阳光洒在他身上的一瞬间,他的头和身体都渐渐开始融化。 阿赞坤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他这一辈子受到万人敬仰,在泰国的地位不比国王低,那么多人都怕他惧他尊敬他,可到头来,他竟然就这样死了。 “不!不要!” 然而,他的不甘、愤怒和恐惧都没有阻止这一切,很快,阳光像是毒药一般,洒到他身体的每一处,那一处便开始化作一摊血水,直到最后,他整个人都融化在阳光下,没有一丝残留。 般若看向地上的一滩血水,随即对李香说:“麻烦你把这摊血水冲掉。” 李香已经被吓傻了,昨晚差点被一颗人头杀掉,而后今早这颗人头又化作一摊血水,她吓得浑身发抖,听了般若的话,忙不迭点头:“好!好!那大师,这人以后还会不会……” “放心!他已经死了!” “那就好!”李香这才松了口气,昨晚她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她动了胎气,叫她在家休息,可她想到昨晚的事情,怎么想都觉得害怕。 那边,阿赞坤一死,他的徒弟更是惊恐,几人乱作一团,不敢相信地看向彼此。 “师父死了?” “不可能!师父怎么可能死!在中国,怎么可能有比师父更厉害的法师?” 然而,没等他们找救兵,中国的警察就踢门而入,把他们抓了起来。 般若相信,他们应该没那么快脱身。 阿赞坤这一死,霍奶奶身上的降头术也就随之而解,等天亮后,般若再查看霍奶奶的情况,发现霍奶奶体内的草已经不再生长,又过了一会,般若用米水灌给她喝下,消除降头术在她身体内留下的影响,说来也奇怪,喝了米水以后,霍奶奶体内的阴阳草竟然越来越矮,到了最后,竟奇迹般地消失了,仿佛从没有长过一般。 霍家人带她去医院检查,医生拍了片子后,说她没有任何异样,只是身体有些虚弱,叫她卧床休息一段时间。 很快,霍奶奶就醒了过来,霍家人见状,都松了口气,尤其是霍老爷子和霍遇白,两人十分开心。 睁开眼后,霍奶奶对此次的遭遇竟然都有印象,她回忆说,自己那天去凤岭小学做慈善的时候,在门口遇到一个人跌倒了,出于好心她过去扶了一下,谁知道一碰到那人,她就觉得精神有点恍惚,现在一想,应该是那时中了降头术,不出意外,那人正是阿赞坤的徒弟。 霍奶奶原本对般若虽然不算厌恶,但也没多大喜欢,毕竟两人接触不多,即便霍夫人一直在自己面前说般若的坏话,可她一直没有表态,在她看来,霍遇白实在是太出色,即便娶公主,也不算高娶了,而般若的家世实在是太弱了点,嫁进霍家来只怕是要吃亏的。 霍夫人不喜欢般若,这一点,她知道,她原本没打算介入这事,可现在,般若救了她,要知道,救命之恩可不是一般的恩惠,并且经过这一事,霍奶奶才知道般若有多厉害。 在古代,一个厉害的国师是可以改变国家命运的,即便现代对这一行不那么推崇,但般若如果想,完全可以改变自己、霍家,乃至祖国的命,这样说来,有这样的孙媳妇似乎也不错。 因此,霍老夫人看般若,横竖都觉得喜欢,一直拉着般若的手说了不少体己话,中间霍夫人对般若冷言冷语,直接就被她撵出了门,还放话说,谁跟般若过不去,那就是为难自己! 经过这事,霍家是打算清理门户了,然而,霍启山也精明,那些泰国降头师所在的别墅,根本没有写在他的名下,他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即便霍遇白十分清楚,这事是他搞的鬼,却也没有任何证据。 霍遇白和霍老爷子对这事早有决定,然而,这些事般若没有过问。 这个年,和往常没有任何不同,只是放烟花的人似乎比以前少了一些,现在虽然没有雾霾,但已经有不少环保人士喊着要减少燃放烟花爆竹。 因此,今年的江边竟然没有大型的烟火晚会。 不过,般若重生以后,般若就很喜欢过年,她终于又大了一岁!终于往2字头的岁数上靠一靠了。 放假以后,她每日在家喝茶读书,十分悠闲,不过,好日子很快就到头了,正月十五的时候,季元柏打来电话,说:“般若,这学期,我这门课你居然不是满分!该打!为了惩罚你,你明天跟你师哥一起去国外参加一个特殊文物鉴赏大会!” 般若听了这话,懵了一下,她考试的时候确实错了一题,没想到季元柏居然惦记着这事。 她咳了咳,赧然道:“师父,我就错了一题,您就记在心上?也太小气了吧?” 季元柏听了,哈哈笑道:“你没听过,人越老心眼越小吗?” “师哥当年也考满分?”般若十分怀疑。 “你师哥?他啊,根本不是这个专业的,他学得是管理,不过每年我都把考卷递给他做,他从来没有错过一题。”季元柏轻描淡写地说。 然而他说得平淡,般若却觉得这话的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大。 非本专业都能考满分?所以他是来碾压她的? 般若想到季元柏刚才的话,又正色问:“师父,什么是特殊文物鉴赏大会?” “你去了就知道,其余的事情你师哥都会告诉你。” “去哪个国家?” “美国!” 第163章 163 般若很快又接到了霍遇白的电话,电话里,他声音低沉道:“般若,师父都跟你说了?美国那边有个特殊文物鉴定大会,需要我们过去一下。” 般若不解:“什么是特殊文物?” “你先收拾一下,等上了飞机,我慢慢讲给你听。” 因为是季元柏下的命令,王长生和蒋吟秋也没说什么,很爽快地放行了,蒋吟秋给般若收拾行李箱的时候,还不停嘱咐:“好好照顾自己,别走丢了,记得每天给家里打电话。” “好。”般若答应着,她刚出门,霍遇白便走过来,帮她把行李箱搬上车,那边,王明夏的喊声传了过来:“般若,等等!” “怎么了,姐?”般若目光笔直,不解地问。 “有样东西忘记给你了!”王明夏说着,把一张写满字的纸往般若手里一塞,随即道:“喏!我要带的护肤品,记得一件不少给姐带回来!” 般若扫了眼那上面的护肤品牌子,觉得头都晕了。“姐,很多牌子我都不认识。” “这都不认识?你还算女人吗?不认识也好,趁机做做功课,省的以后嫁入霍家,人家霍夫人问你用什么护肤品,你告诉人家说用宝宝霜。”王明夏说着,把般若往外推。 走到车子旁,王明夏对霍遇白眨眨眼睛,打趣道:“霍总,好好照顾我妹!” “我会的。” “完好无损给我带回来!” 霍遇白深深注视了她一眼,“完璧归赵!” 般若提醒:“霍先生,你用错成语了。” 王明夏却笑了起来,一副了然于胸的神色。“不,霍先生字字珠玑,用词准确!” 两人很快到了机场,等了一个多小时,飞机才开始安检,般若对海关人员的办事效率很满意,中国海关人员的速度是她去过的这些国家中,最快的一个,很快,他们便通过安检,安检口很热,般若脱了羽绒服,只穿一件红色的针织衫。 这衣服衬得她更是肤白貌美,挠得霍遇白眸光更沉了,关键是她本人还不自知。 霍遇白到了这会,才发现跟般若谈恋爱,练的是耐力。 两人坐上飞机后,般若才发现霍遇白买的是头等舱的票。 美联航的飞机还算靠谱,按时起飞,起飞时也比较稳,一路都没有遇到大幅度颠簸的情况,对般若这种坐飞机容易心慌的人来说,这次的飞行还算顺利。 只是,飞机刚起飞的时候,她就遇到了一件添堵的事。 有一个比她大几岁的黑衣女孩走到她身边,俯视着般若,语气冷硬地说:“我那个位置不舒服,想跟你换一下位置。” 般若抬头看了她一眼,“我们认识?” “不认识!我只是想换位置!” 般若的位置是和霍遇白连在一起的,若是跟她换位置,那她和霍遇白讲话也会变得不方便,不过,人家既然身体不舒服,那肯定应该照顾一下,料想对方也是头等舱的人,般若便说:“好,请问你的位置在哪?” 那人指着飞机的后面,理所当然地说: “48E。” “48E?”般若眉头紧锁,不敢相信地问:“你是经济舱的?” “是啊。”女生又是理所当然地说道:“不然我为什么要跟你换座位?” 般若无语,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她有些哭笑不得,她怀疑对方是故意跟她开玩笑,可她认真看了这女孩的神色,发现人家是认真的。 般若再次问:“你想用你经济舱的票换我头等舱的?” 女生点点头,一脸肯定:“是啊!跟我换一下,我身体不舒服。” 般若的神色渐冷,随即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冷声道:“不换。” “不换?”女生皱眉,满是不解:“为什么不换?我只是跟你换下位置啊,坐哪里不一样?坐哪里到不了美国?” 般若反问她:“既然你认为坐哪里都一样,那你认为我为什么要花更多的钱买头等舱啊?” 女生看了她一眼,不耐烦地说:“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买头等舱!这是你的事,我不关心这些!” “……” “好了!别耽误时间了,你到底换不换?” “不换!” 般若说完,低下头继续看古文物研究的书。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啊?就叫你换下位置你都不换!你有没有点同情心啊!” “没有!”般若继续翻书,面无表情地说:“我要是同情小猫小狗小孩子,那是应该的,但是同情你一个比我还大的年轻人,有必要吗?我不是男人,不要以为我应该惯着你,你不是我家的公主,轮不到我来伺候!真要想换位置,对不起,请加钱!不然,你以为你是谁啊?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不想出头等舱的钱,还非要我跟你换座位,你谁啊你!” 女生红着脸,气到了极致,她指着般若说: “你钻钱眼里去了吧?动不动钱钱钱的!是不是穷疯了!” “是啊,我是穷疯了,所以请你离我远一点,否则,说不定我这个穷疯了的人会做出什么事来!” 般若说完,继续看书,那女生无奈,又看了眼头等舱别的乘客,没敢要求换座位,最后在空姐的带领下离开了头等舱。 经过15个小时的飞行,飞机终于到了纽约上空。 等霍遇白睡醒后,般若看着霍遇白提供给她的资料,问:“这次的大会为什么叫特殊文物大会?” 霍遇白沉声回答:“这个大会主要是讨论一些有争议的古文物,修正一下出错的文物知识,再者,如果遇到一些来历不明的文物,也会请各国专家提供证据,证明这文物出自自己的国家,把文物带回国,其中有不少都是近期找到的二战时期被夺走的宝物,因为我们是战胜国,因此,必须拿出足够的证据来证明,那些文物都是我们国家的宝物。” 顿了顿,霍遇白的神情变得微妙,他又开口道:“这样的大会,之所以叫我们来,就是因为这种大会会有不少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 “嗯,等到了你就知道了,我国古代有不少发明和现代的器具很像,而在现代人的人之里,这些东西都是现代才被发明创造出来的,殊不知我国祖先早就发明出来了,外国人不敢相信,因此,需要我们拿出证据来证实,中国确实没在开玩笑。” 他的声音低沉有磁性,呵在般若耳畔,挠得她心里痒痒的。 “原来是这样,可这样的话,责任重大,我还是个文物鉴定的新人,去了只怕给国家抹黑。”般若担心地说。 “无碍,相信自己的能力,再者,最不济还有我在。”霍遇白拉着她的手,目光坚定。 有他的话,般若莫名定下心来,虽然有异能加持,可在文物鉴定这一块,她真的还是新人,真怕班门弄斧让人笑话。 两人把行李送去酒店,又简单地梳洗一下,便去外面逛了逛。 纽约,美国最大的城市,世界第一大经济中心,被誉为世界之都。 活了两辈子,这是般若第一次来纽约,只能说,因为看多了美国电影,因此,她来到这里,反而没有太多的新鲜感。 霍遇白对这里很熟,他开着车带她去了大都会博物馆、中央公园、时代广场。 霍遇白还带她吃了路边摊,吃得是一份阿拉伯食物。 “味道怎么样?”霍遇白问。 “还不错。” “这家味道很正宗,我上个月也来吃过一次。” “上个月?来出差吗?” “不是,帮小北联系学校。”霍遇白沉声回答。 自从毕业后,般若就没见过霍小北,听霍遇白说,霍小北理所当然地去了Q大,因为学习紧张,一直没回家,他打算大二去美国读书,因此,霍遇白提前来帮他考查学校。 次日一早,两人一起去了开会的地方,进了会场,般若才发现到场的人大部分都是老学者,放眼全场,没带老花镜的不足三人,五十岁以下的不足三人,总得说来,只有她和霍遇白算得上最不像文物专家的人了。 他们的到来引起了很大关注,一位留着花白络腮胡子的老学者走过来,打招呼道:“嗨,霍!你来了?季呢?没来?” “汤普森教授,您好,我师父身体抱恙,让我替他来参加。” “有你来真好,可以拉低我们这帮老家伙的平均年龄。”汤普森说完,又看了眼般若,一脸笑意地说:“让我来猜猜看,这位姑娘的到来是为了拉高我们这帮老家伙的颜值吧?” 般若扬起唇角,微笑道:“汤普森教授,像您这样帅的老家伙可不多啊!” 汤普森哈哈大笑,把两人迎了进去。 般若到了现场才发现这帮人里基本来自每个国家的都有,每个国家都派出两位代表来参加,因为都是决定一些有争议的文物,而最终,哪个国家能提供证据,这个东西就归哪个国家所有,假使你拿不出证据,那即便这东西是你国文物,也会摆放到他国博物馆,因此,来的文物学家各个都很郑重。 很快,大会就开始了。 般若扫了眼现场的文物,终于明白季元柏为什么会派他们来参加了,也是开了眼界,要不是来参加大会,她甚至都不知道中国古代竟然有这么多奇葩的文物。 比方说,1号文物。 主持人用英文介绍道:“这是从德国搜集来的一样文物,这文物到底是做什么用的,暂时还不得而知,请大家各抒己见,说说自己的看法,并提供证据。” 1号文物的样子有些古旧,大家都围着这文物探讨了许久。 很明显,1号文物是一双皮靴,至于这皮靴为什么这么值钱,那是因为这皮靴历史悠久,做工精致,即便是现在来看,这皮靴的做工也可以秒杀意大利名牌皮鞋,并且这皮靴是低帮,样子还不丑,皮靴前面的中间部位,有一条竖线拉链,非常潮。 法国的代表发话了:“这当然是我们法国宫廷的皮靴,我们法国人喜欢创造,注重时尚,除了我们,谁能造出这么有时尚感的皮靴?更别说这是很多年前的东西了。” “不!这应该是美国的!我之前找到一张图,上面的鞋子,跟这个靴子很像。” “美国才有几年历史啊!不是我看不起你们,就这种靴子当然是英国的!我这里有图片证明。”英国代表说着,从包里掏出文件,只见上面是一张图片,图片上明白画着一张靴子的图,竟跟这双靴子一模一样! 见其他代表不说话,英国代表很得意地说:“看到了吗?这双靴子底下还有凸起的小颗粒,正是我们英国发明出来强身健体用的,因为鞋底有了颗粒,我们走路的时候就会踮起脚尖,这样一来,会起到瘦身的作用。” 般若面无表情地听着他们辩论,看他们吵得不可开交,她忽然有些不耐烦,这帮人还能靠谱点吗?难道说文物学家的想象力都这么丰富? 她看了霍遇白一眼,只见霍遇白面无表情地掏出一叠资料放在投影仪上,随即,屏幕上投影出他带来的资料,只见上面明明白白记载了这双靴子的来历。 见了他的资料,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什么意思?这图上写得是什么?为什么还有配图?难道这本书是类似于现代的穿搭杂志的那种?教人们穿鞋子的?”英国代表质问道。 霍遇白沉声道:“想必各位都见过阿迪达斯的足球鞋。” 他这话一出,下面的代表们都不敢说话,这话是啥意思?谁没见过阿迪的足球鞋?当他们是傻子吗?不过,他们为什么有种要比鄙视的不祥预感?还有,听霍遇白讲话像在听上级训话的感觉是为哪般? “阿迪达斯的下面都有圆形颗粒物,看足球赛的人一定都知道,这是一种足球鞋!而它的产国不是你们美国!也不是你们英国!更不是你们法国!而是我们中国……” 这是,日本代表举手发言道:“我不认同,我们日本的书上有记载,八百多年前的日本皇室,就穿这种鞋……” “不好意思!我们中国早在宋代就发明了足球板鞋,你们国家就算有,也是中国传过去的!大家应该知道,蹴鞠在我国古代宫廷内很盛行,当时的贵族们为了踢蹴鞠,就发明了这种蹴鞠板鞋,宋朝宰相丁谓很擅长踢蹴鞠,还有诗云‘背装花屈膝,白打大廉斯’,简直是到了球不离足,足不离球的地步,可见蹴鞠在我国古代是多么流行,因此,发明这种鞋也并非多么骇人听闻的事情,事实上我国的博物馆内还保存着这种鞋。” 说完,霍遇白把博物馆内另一双蹴鞠板鞋的图播放出来,见他的证据最完善,出示的时间也最早,跟考古的数据吻合,因此,各国代表纷纷哑了,都你看我,我看你,没一个出来说话的。 不过大家没抢到宝物,就在心里暗暗吐槽—— 你们有蹴鞠鞋了不起啊?现在的足球还不是踢得那么烂!次次被人碾压! 很快就到了2号文物。 看到2号文物的一瞬间,般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饶是她这样的性子,都忍不住眉头微蹙,这东西……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吧? 主持人介绍道:“2号文物大家都看到了,这个东西我们至今还没有定论。” 各国代表看了2号文物的样子,出乎意料没有一个人举手发言,来争抢2号文物,没别的原因,主要是2号文物的造型太奇葩了! 这2号文物是V字型,这也就算了,关键是构成这个V字的两个枝丫都是一种特殊的形状,那样子,很像是男人的阳物。 是的,你没看错,就是那个东西!所以般若简直怀疑自己看错了。 这也就罢了,那东西前面还摆了两颗鸡蛋造型的东西,合在一起,饶是般若也看得直皱眉,不是吧?这是哪国的文物?太奇葩了点!这种文物,怎么说呢,虽然古人也需要闺房情趣,但摆在这么多国家代表面前,大家一起讨论这东西的来历和用途,还被印成文件,保存印发,这是不是有一点点尴尬? 因此,没人认领。 这帮代表们,都装作不认识很纯洁的样子,还咳了咳,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这文物。 汤普森笑道:“亲爱的霍,这件东西,该不是也是你们中国的吧?” 只见霍遇白脸色如常地站起来,随即,他扫了眼在坐的代表,沉声道:“相信各位都知道这是什么……” 噗…… 各国达标们的脸色很精彩,英国代表笑笑,说: “霍,我们都很厉害,可以满足我们的妻子,不需要这东西。” 般若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本正经的古文物教授竟然开黄腔?真是老司机了! 霍遇白勾唇冷笑,只凉凉地回了一句:“是吗?” 这句话一出,各位代表都憋着笑,英国代表吃了瘪,想反驳却半天没说出话来,表情十分精彩。 只见霍遇白鹰眸紧缩,掷地有声地说: “这是我国汉朝制的铜制女性自wei按摩棒!我国祖先一直认为,只有伴侣之间感情好,家庭才能和睦,家庭和睦了,国家才能安定,由小见大,这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 “确实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按摩棒在我们国家也很多,但是,霍,难不成你们的祖先都不行吗?居然还用这个东西来增加夫妻之间的乐趣?”法国代表调侃。 霍遇白看着他,说:“我想你明白,我并没有说这个东西是用于夫妻之间的。” “哦,那是……”法国代表不解。 “事实上,这是我国古代女人之间为达到性和谐所制造的器具,在我国古代,女性之间为了爱情就做出了如此尝试,这难道不值得我们去称颂吗?” 听了这话,各国代表又跟吃了苍蝇一般,霍遇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叫他们怎么说?难不成说你们国家女人这东西没什么了不起的?这话要是被女权主义者听到,又要游行攻击他们了,他们哪敢胡说啊! 霍遇白侧面轮廓完美到无可挑剔,尤其此刻,在光影下,他的挺鼻薄唇越发性感,他一个人呈现资料,力战各国代表的样子,更是极具魅力。 英俊成熟的男人,魅力无法抵挡,见多了鬼怪,有他在身边,也算十分养眼。 很快,3号文物上来了,3号文物很奇特,是几颗表面坑坑洼洼的石头,是的,石头! 这些砖红色的圆形石头,表面上有斑点,有线条印记,还有凹陷凸起。 般若原本想用异能看看,却发现今天所有的东西,都不是异能能观测到的,就像这个石头,异能对书籍和石头没反应,但不知为何,般若看了眼这些石头,就觉得这石头定然是一种文物。 只是,这些圆形石头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这些石头应该不是我们国家的吧?”般若低声问。 说来惭愧,她学了一年的文物鉴定,到了这里却发现自己根本插不上话,顿时,般若觉得自己在文物鉴定这一行,是个十足的小学生,别的不说,到了这会,她才发现,学习的过程真的不是一蹴而就,她从前之所以能捡漏,都是托天眼的福,如果有一天,天眼和异能消失了……般若不敢想象,那时的自己还能不能有这样的运气。 毕竟,文化学习的过程,是没有捷径的,也是无法用金钱买到的,必须去学习,去接受教育,去自我培养,走完整个完整的过程,你也才勉强算是入了门,这之后,去实践去行走观察,用实践去消化所学的知识,这样,才能真的学到了知识。 霍遇白把一叠资料递给她。 般若翻了翻那资料,一个字一个字看过去,越看她越是惊讶,原来这石球竟然也是中国古代的文物! 在各国专家集体认为这东西没用,没什么价值以后,霍遇白站了起来,道:“各位,这是我们中国古代的高尔夫曲棍球!因为木头不耐放,因此,我国现在没有保存下当时的球拍,但是经过图像还原复制的球拍,和现在的高尔夫球拍如出一辙,这石球名为捶丸,捶即击打,丸即小球,是一种以球杆击球入穴的运动,我国古代还有一本书叫《丸经》,是专门讲解如何玩捶丸的,还有记载古人玩捶丸的壁画。” 霍遇白说着,把资料呈现出来,各国代表看了,默然无声,再也不想发表任何意见了。 前些年,他们虽然知道这些东西不是自己国家的,可只要他们瞎编乱造,也总能把一些东西给收到本国博物馆里来,可近年来,因为霍遇白代表中国出场,他们就处处不顺,已经很多年没有再‘捡漏’了,是啊,都是你们中国的行了吧?那还叫他们来干嘛?就是看霍遇白一个人唱独角戏的? 顿时,各国代表觉得自己都成了陪衬,他们不再说话,也不理别人,到了后面,再有东西出场,他们干脆连话都不说了,就看着霍遇白一次次出示证据,把这些东西都收归中国。 霍遇白的助理秦特助对般若眨眨眼: “怎么样?我们霍总很帅吧?” 般若默然不语。 这位秦特助真有意思,明摆着的事,为什么非要说出来?她是天师没错,这不代表她是个没有正常审美的女人。 这次大会终于结束了,般若到了最后才知道这大会的名字取得很恰当,特殊文物!果然特殊!都是稀奇古怪的那种,大部分她都没见过。 结束后,般若不解地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霍遇白勾唇淡笑道:“霍家仓库有许多类似的物品,我幼时就见过,因此,对这些东西都不陌生。” 不知怎的,般若忽然想起那个女人用的按摩棒,难不成霍家连这个也有? 霍遇白一边与祖国博物馆工作人员做好交接,一边问:“下午有什么安排?” “没有。” “你有要去的地方吗?”霍遇白问。 般若摇摇头。“我对纽约没太多的好奇。” “那就好,我接到消息,说是纽约边上一个村子里,有粉彩镂空转心瓶出现!” “粉彩镂空转心瓶?” “不出意外你下学期的考试卷上会出现相关题材。” “嗯?” “师父最喜欢出瓷器相关的知识。” 第164章 164 让般若意外的是,此次去寻找乾隆瓶,同行的还有霍遇白的五个朋友。 这五人般若都不认识,听他们的对话,这几人都是霍遇白幼年的挚友,其中有一对夫妻,丈夫高大,妻子纤细瘦小,两人都是登山的发烧友,还有一对同性友人和一个女权主义者,他们都在美国定居,此刻一起去马西山是为了探险攀峰,因为今夜大雪,他们想在下雪的时候,攀上纽约第一高峰马西山。 七个人共开了两辆越野车。 一路上,般若听霍遇白说,乾隆瓶的拥有者是一位叫尼克的老年人,他曾是一位大学教授,居住在美国本土最大的公共保护区高峰荒野区内,这里人迹罕至,生活物资极其缺乏,很多地方距离最近的道路都有几千米远,想要去外面买个东西都非常不容易,而纽约最高峰马西山附近,景象变幻万千,十分神秘,尤其在冬日下雪的时候,环境更是险恶,能居住在这样的地方,可见这位老人家淡泊名利,不重物质,否则也没办法在这里生活那么多年。 霍遇白团队的工作人员曾经跟尼克沟通过,但对方说这花瓶是他的先祖留下的,不愿意出售,更不愿意卖给中国人。霍遇白认为尼克不重物质,即便出高价,对方也不一定能卖,但这花瓶,霍老爷子看完照片后只说了四个字“绝无仅有”! 既然绝无仅有!比故宫博物馆的那个还要贵重,霍遇白又怎么能让这等宝物流落在国外? 因此,他是一天都不能等,必须尽快看到这个乾隆粉彩镂空转心瓶! 般若看过霍遇白给的资料,从图片上,这转心瓶确实世所罕见,不可多得! 这转心瓶,分内瓶和外瓶,内外瓶颈相连,内瓶底部与外瓶内心相连,外瓶镂空的鲤鱼图案栩栩如生,内瓶图案是一对金童抱着锦鲤,因外瓶上有个金色的“吉”字,寓意着吉庆有余,十分吉祥,霍老爷子的评价也十分准确,这个瓶子是乾隆时期烧纸的珐琅彩,因为做工复杂,巧夺天工,因此,乾隆自己都觉得太麻烦了,当时还批奏折说不需要再烧这么多粉彩瓶了,可见这瓶子有多难得! 般若后世见过这个瓶子,当时一位外国人把瓶子送到苏富比拍卖行去拍卖,卖出5.5亿的天价,不得不说,如果是她,也绝不可能让这等宝物落在一个外国人手里! 由此可见,霍遇白的眼光是真好,般若从他的言辞中得知,他对这个瓶子是势在必得! 车子一直向马西山开去,这一路,霍遇白都在和几个朋友聊天,到了半路,霍遇白忽然接到一个电话。 “霍总,是尼克那边有消息了?”五个朋友中,一个外号叫大吉岭的女人问。 “嗯。”霍遇白敛目看向各位,“我刚收到消息,说是尼克手里除了粉彩镂空瓶,还有一样难得的东西。” 说话间,那边把资料传了过来,霍遇白看着那图片,眼神陡然亮了起来,他把资料展示给般若,道:“般若,你看!” 般若凑过去,看了一眼,惊讶道:“这是……” 只见图片上是一个金色的手杖,这手杖是由由杖身、杖首、杖顶三部分组成。杖身是圆柱形,通体缠着金色蔓草,延伸到杖首部位,并且扇面还雕刻着圆觉十二僧,这些僧人拿着法铃站在莲花台上,模样带笑,憨态可掬,下面还装饰着蔓草、云气和团花。 “银花双轮十二环锡杖!”霍遇白沉声道。 “银华双轮十二环锡杖?”大吉岭也跟了一句,“我没记错的话,这锡杖高近两米,重两千多克,是佛教的至高象征,也是全世界的锡杖之王!是非常出名的法器!也是中国第一批禁止出国展览的文物,这么贵重的东西,又怎么会在美国?” 霍遇白摇头,眼里却隐隐带着迫切,他看向般若,说: “般若,这锡杖跟国内的不同,国内的锡杖高近2米,但这个锡杖却跟你差不多高,如此,你完全可以用来做法器。” 般若也想到这一层,这锡杖是由金银打制的,通体晶亮,做工精美,让人一看就很喜欢,用来做法器也正好。 越野车一路颠簸,穿过低洼的湿地,越过平原,最终来到了人迹罕至的马西山。 马西山并不高峻,山脉连绵起伏,有悬崖密林,也有激流瀑布,景色迷人,但那些都不是冬日的惊喜,此时,般若下车后,入眼的却是厚厚的积雪,雪把山全部盖住,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看不到尽头,也看不到路。 就在这时,雪又下了起来,鹅毛大雪来得很急,很快,打到脸上的雪花便让人睁不开眼。 霍遇白替般若紧了紧衣服,问:“还好吗?” “我没事。” “雪实在太大,我真后悔带你过来。” 般若挑眉,不解。“怎么?怕我拖累你?” “原本你该在酒店吹空调的,现在,马西山这边下暴雪,很快,咱们出去的路都可能被封了,我怕你有危险。”风雪中,霍遇白的脸上有着明显的担忧。 “你在哪,我在哪。”般若勾起唇角道。 霍遇白把她拥在怀里,这时,他掏出地图看了一眼,大吉岭小姐凑过来,问:“遇白,不是吧?你说的尼克家住在这里?”她指着地图上的红圈问。 “是。” “天哪!我说你怎么会冒着风雪跑过来!你图上标的地方和下面写的地址根本不是一个地方,也就是说,这地图上标错了,你要找的地方还得从这里翻过两座山脉。”大吉岭说。 霍遇白不易察觉地皱眉,“标错了?” “是,可能你的员工做工作不够仔细,你对马西山这边也不熟,所以才不知道,但我们经常过来爬山,因此知道地图上标的这地方是条河,根本没有人居住。” 几个朋友点头赞成,霍遇白这才知道,自己这一趟白跑了,原本,霍氏分公司的助理把这地图给他,他想着路不算难走,明天又正巧要回国,便趁今晚和朋友们一起过来,谁知道,这地图竟是错的。 他们很快找到了一个山洞,大家都躲进去躲雪,这时,几个探险的人穿戴好防雪服,戴好眼镜和救生用品,便问霍遇白:“你打算和我们一起走吗?我们正巧会路过那里,如果你也一起去的话,安全一点。” 如果般若能算到他的命,一定会为他算一卦,可惜般若根本算不出霍遇白的命格。 她道:“不如等一晚,等天亮后雪小了再去!” 大吉岭笑道:“般若姑娘,你不知道,我们等这场雪已经等了很长时间,就像那些攀登珠穆朗玛峰的人一样,明知道生还几率不大,可却有那么多人想去试试,我们也一样,我们虽然登山技术不算顶级,比不得那些登珠峰的人,但眼下,马西山就是我们的目标,我们必须去探险。” 每个人喜好不同,般若不强求,在各项运动中,般若只对深潜较为感兴趣,如果让她在暴雪中登山,她宁愿在家睡大觉,可是,她不能左右别人的选择。 般若看了一眼天上,大雪纷飞,多如撒盐,北风飕飕,天气十分恶劣。 “雪越下越大了,假如你们现在登山,到了半夜,天会非常冷,那时的你们会很危险。” 霍遇白的面色也是前所未有的冷峻,他看向友人,沉声开口:“般若说的没错,假使真的有生命危险,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去冒险。” 顿了顿,他思索道: “既然你们攀登主峰要路过尼克家里,那不如我们先一起去,如果半路风雪变大,不容继续前进,那你们就和我一起回来,这样行吗?” 几人对视一眼,最终,同性伴侣中较为高大的李嘉泽开了口:“既然遇白这样说,那就听你的。” 几人最终全都点头,同意了霍遇白的提议。 几人最后决定,如果路上出现任何意外,大家在找不到大部队的情况下,都回山洞等候。 很快,几人走到了一片密林里,因为雪比较深,这片树林的地势低洼,十分难走,还好,这五人都比较专业,很快,般若在他们的帮助下走出了密林。 虽然是平地,可因为雪深,每一脚踩下去都要费很大力气才能拔上来,因此,般若很快便气喘吁吁,她弯着腰穿了口粗气,这时,雪越下越大,落在她的眼镜前,很快,眼镜前便结了一层薄冰,般若伸手把冰拨掉,等她一回头找队友时,却发现自己身后一个人都没有。 远离城市的深山,漆黑一片,这样的黑,浓的仿佛化不开,静谧、阴森,分不清天和地,只有她头顶的小灯发出微弱的光亮。 般若心中一凛,她找了一圈,却依旧没看到任何人。 原本她还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团队在野外能走散,现在终于知道,有时候,人在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很难兼顾到别人。 她刚出发不久,又没找到其他队友,喊了一圈,没有任何人答应自己,这深山野外的,她没有任何野外生存的经验,再继续往前,只怕凶多吉少,想到霍遇白刚才说的话,干脆折回方才的山洞。 般若来到山洞,用带来的干柴生了火。 很快,火光便映红了山洞,般若在火前靠了靠手,看着洞外北风呼啸,心道,不知霍遇白他们怎样了。 等了许久没等到队友,般若裹着毯子靠在山洞壁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阵“吱吱”声传了过来,似乎是脚踩积雪的声音,听这声音,至少有三个人,难道是霍遇白他们回来了? 般若无法确定,便一脸戒备地看向洞外,忽然,一个高大的人影映在洞口,般若一怔,下意识道:“李嘉泽?” “般若。” 很快,李嘉泽的伴侣周行也进来了,那对夫妻也跟了进来,大吉岭小姐走在最后面,几个人面色苍白,眉宇间有些阴沉,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看起来闷闷不乐,眼神中还闪过一丝痛心。 “你们怎么了?霍遇白呢?”般若皱眉问。 几人对视一眼,周行看了李嘉泽一眼,犹豫了片刻,最终开口:“我说了你不要伤心,刚才出去,路过山崖的时候,霍遇白他没注意踩空了,人从山崖上掉了下去,当时雪下得很大,那山崖又很陡峭,我们远远看到他躺在雪地里,动都不动,大雪一直落在他身上,他却没有丝毫反应,后来,我们好不容易下了山崖,一探他的鼻息,应该是死了。” “什么?”听了这话,般若脸色陡然变得煞白。“死了?” 天黑沉沉的,雪花旋转着飘浮下坠,许多雪花飘落到山洞中,落在地上,很快被火光散发的热量融化,地面湿润又很快干燥,就像是那雪花从未来过一般。 般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有瞬间的慌乱,但是很快,她镇定下来,霍遇白的面相她不是没看过,他根本不是短命的人,怎么可能忽然暴死?不!不可能的! 想到这,般若定下心来,沉声道:“不可能!我不信!” 她跟这几位都不熟,不相信他们的人品,这一刻,从他们口中听到霍遇白的死讯,她心里想过无数种设想,甚至忍不住猜测,是不是他们害了霍遇白。 周行继续说道:“你听我说,那之后,我们几个人找了许久,想到大家说好如果没去成顶峰,就回山洞汇合,便准备往回走,谁知道就在回来的半路上,我们遇到了霍遇白。” “遇到了霍遇白?”般若简直有些糊涂了。 “是!但是,我们怀疑遇到的并不是霍遇白本人,而是他的鬼魂!”李嘉泽说道。 “鬼魂?” “没错!霍遇白明明跌落山崖死了,又怎么可能赶到我们的前面?雪中的路有多难走,你是知道的,而且他看到我们,竟然很惊讶,神色竟像是有些惧意,指着我们不知道在说什么!我们听得也不真切,被他吓得就赶紧跑了回来。” 几人想到霍遇白变成鬼,便有些心有余悸,他们冻得发抖,此刻刚经历挚友死亡的事情,都被吓坏了,面色十分苍白,嘴唇发紫,看样子受了不小的惊吓。 般若看了他们一眼,随即坐了下来,她道: “也许霍遇白还活着,只是你们看错了,不管怎样,如果他还活着就会找回山洞,如果他真的有什么意外,那等天亮后我们再报警来找。” 几人似乎都同意她的话,李嘉泽安慰道:“般若,你别太伤心,说不定是我们看错了。” 般若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 这时,李嘉泽看向窗外,忽然道:“刚才我好像在那里看到一个人影,你们说,是不是遇白的鬼魂回来了?” 几人听了这话,都是一怔,他们脸上露出些许惧怕,最终,大吉岭开口道:“我也看到了,遇白是我们的朋友,他的死我们脱不了关系,如果不是我们执意要去探险,他就不会死了,现在,即便他变成了鬼魂,我们也不应该害怕,我相信他不会害我们,倒是我们,不能在这样寒冷的夜晚把他一个人扔在外面,不如我们出去找一下,如果找不到,再回来!” 五人都同意这事,很快,他们离开了山洞,山洞中又剩下般若一个人,她站在火堆旁,看着这跳跃的火焰,觉得有什么事情在她心里一闪而逝,可她怎么都抓不住。 到底是什么呢?她忽视了什么?般若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山洞门口,般若一怔,正是穿着深蓝色防雪服的霍遇白,他气喘吁吁地走进来,随即,一把抓下眼镜和面罩,道:“般若!” 般若看到霍遇白,不由愣了一下。“霍遇白?” “般若!你听我说!”霍遇白正要说话,却见那五个朋友也走了进来,他们对视一眼,很快在火堆旁坐下,大吉岭拉着般若低声说:“般若,我们刚才在外面讨论过了,霍遇白这样显然是不知道自己死了,他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不能丢下他,但贸然告诉他他已经死了,只怕他会接受不了,会受到打击,你看这样行吗?待会我们聊一聊童年趣事,聊聊生活中值得开心的瞬间,到了那时,他回忆起生前美好的画面,心情肯定会很好,这样一来,你再以女朋友的身份告诉他,他已经死了,他应该会好接受一点。” 般若瞥了他们五人一眼,没有说话。 “怎么样?般若,你觉得我们的提议如何?霍遇白是你男朋友,我知道他死了你肯定很伤心,但是你相信我们,他真的跌下山崖死了,现在的他是霍遇白的鬼魂!” 般若沉默了许久,这一刻,她的目光扫过这几位朋友,眼里有明显的挣扎,最终却终于点点头,简短有力地回答:“好!” 因此,几个人又围着火堆坐了下来,他们尽量保持轻松,尽量让自己不害怕,就像谁都没发现霍遇白是鬼一般,五个好友跟霍遇白聊着以前上学时的趣事。 李嘉泽先开了口: “遇白,你还记得吗?上学的时候,我和周行谈恋爱,当时国内都接受不了同性恋,大家都认为同性恋是精神病,是会传染上艾滋的,我那时的同桌是个胖子,他不知怎的发现我和周行的秘密,从此,避我们如蛇蝎,我为了开玩笑,有一天拿了张预防艾滋病的宣传单,在他面前晃了晃,故意唉声叹气的,随后,我把宣传单放在枕头底下,离开宿舍,他见我一走,就拿起宣传单看了看,这一看,脸都绿了,我记得很清楚,那是夏天,他到了教室,见到我,欲言又止,还一直躲着我,桌子上的书都不敢靠到我的桌子,还故意侧着脸朝外,生怕我的呼吸会传染他,让他也得艾滋,那之后,这胖子似乎也纠结了许久,最终似乎想挽救我一下,竟然用手抄了一份艾滋病治疗方法,夹在我历史书里,握草!我一打开书,看到那东西,简直笑趴了,之后周行问我笑什么,我告诉了他,他还说呢,难怪最近胖子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霍遇白淡淡地笑笑,嘴角露出一丝苦涩。 “我记得,你的同桌叫文天一,当年很胖,但现在比我还瘦,你要是见到他一定会不认识的。” “是吗?我和周行经常聊当年的事情,我们两个学生时代就谈恋爱,经常躲在宿舍的被窝里做坏事,那时的人多纯洁的,同宿舍的人都以为我们关系好呢,我当时说,我捂不热被窝,晚上睡觉冷,要周行给我捂捂,大家也都信了,除了小胖,居然没有一个人怀疑,就这样,我光明正大地跟周行一起睡了几年,等毕业时候,大家回想起来,还觉得奇怪,问我,你说冬天冷跟周行一起睡,怎么夏天了还睡一起?我当时回答,那我是睡习惯了!没有周行睡不着!他们还笑话我不是个男人呢!哼!我李嘉泽不比谁更爷们!” 李嘉泽笑得时候,眼睛弯弯的,有浅浅的纹路,别有魅力。 听了李嘉泽的话,周行也跟着笑。 “是啊,为了跟你,我和你一起来了美国,连家都不要了,也不知道父母现在怎样了。” 听了这话,李嘉泽握住他的手,笑笑:“苦了你了,不过这些年,我只有你一个人,也算没负你。” 两人对视一眼,眼里有说不出的温情。 大吉岭见状,搓了搓手臂,嫌弃地说:“得了吧!你们俩别再肉麻了!从上学时候就开始秀恩爱,这都十几年了,老夫老夫了,居然也不嫌够!给咱这种没对象的留条活路好吗?” 大吉岭小姐的年纪似乎比霍遇白还大两岁,三十出头了,却没有对象,听她话的意思,她好像从来没有谈过恋爱,般若有些奇怪,大吉岭小姐长得虽然不算特别美,但气质很好,身材也高挑,为何一直单着? 霍遇白瞥了她一眼,认真地问:“芊芊,我想问你,你这些年没找对象,是不是跟孙振有关?” 提到孙振,几个老同学都震了一下,大家看了眼大吉岭的脸色,识相地没有说话。 都是老同学,大家都知道,孙振是大吉岭的死穴,这人不能提,也就是放在现在,搁在从前,谁提孙振,大吉岭跟谁翻脸。 其实孙振是大吉岭的初恋,也是几人的同班同学,当时两人很要好,到哪都一起走,加上两人家世相当,又是青梅竹马,两家也都有意让两个孩子大学后就结婚,因此,所有人都很看好他们。 可不知中间出了什么问题,一次假期后,大吉岭再回到学校,性格就跟变了一个人一般,经常在座位上一坐就是一整天,不再像从前那样活泼,也不再天天跟孙振黏在一起,两人陡然变得跟陌生人一样,谁都不跟谁说话。 同学们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也没人敢问,只知道,自那以后,这两人彻底闹掰了,简直到了生死不往来的地步。 大吉岭听了这话,陡然哭了,这一晚,她似乎很放纵,没有掩饰自己的眼泪,火光映在她的脸上,照得她面色更为悲戚,她哭道:“孙振,他负了我!” 李嘉泽见她哭,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芊芊,男人多的是,还可以再找,孙振又算什么?你总不能为了他不再找对象吧?” “嘉泽,你不知道!”大吉岭又哭又笑,她擦着眼泪说:“你说你这辈子不负周行,你做到了!我承认你是个真男人!可是孙振他……当年,除了孙振,我其实还有一个追求者叫魏楠,他当时混黑社会,因为不喜欢孙振,便找了几个兄弟把孙振和我一起绑了起来,他没有告诉孙振他和我认识,只是拿出一把刀,架在孙振脖子上,说如果不想死,就把女朋友送给他,陪他睡一晚。” 故事讲到这里,谁都知道结局。 “没错!你们都猜到了吧?孙振他居然同意了!他还说,芊芊,只是陪他睡一晚,又掉不了一块肉,以后,我还会继续跟你在一起的,听到这话我心都凉了,自那以后,我就知道,我跟孙振是不可能的了!” 众人都沉默了,大家没想到,当年还有这一出,原本以为大吉岭不结婚是因为她是女权主义者,天天喊着要独身一辈子,没想到,却是因为当年被孙振伤到了。 霍遇白闻言,面色难看起来,他道:“芊芊,当年这事你该告诉我们的!” “告诉你们又怎样?我和他都没可能了,我干嘛还要自找难看?”大吉岭擦着眼泪说。 大吉岭说完这时,山洞里又陷入了沉默,这时,几人对视一眼,无声交换着讯息,李嘉泽和周行讲完了故事,大吉岭也用回忆唤醒了霍遇白的回忆,大家见霍遇白神色如常,不似之前在雪中看到的那样异常,便示意小夫妻接着往下说。 第165章 165 这对小夫妻也是霍遇白的好友,丈夫名叫段绪杰,段绪杰的父亲和霍遇白的父亲是多年好友,因此,段绪杰和霍遇白从小就认识。 段绪杰接到好友的眼色,知道大家都希望他来说服霍遇白接受现实,然而,既是多年好友,叫他怎么忍心告诉好友他已经死了?段绪杰一脸心痛地看了眼霍遇白,想到两人幼时玩乐的画面,他开了口:“遇白,我们小时候经常一起玩,你记得吗?” 霍遇白看了他一眼,浓如墨的眼睛中有浓得化不开的情绪,他回望段绪杰,默不作声地点头。 段绪杰笑道:“我们两家自小管得严,咱俩从小就没有过太出格的经历,唯一一次,就是那次去乡下。当时,你爷爷带我们一起去乡下玩,那天,天很好,阳光照在身上很舒服,我记得那应该是夏初的时候吧?总之,那乡下的小路边种着两排白杨树,树很高,乡下的孩子都爬到山顶上掏鸟蛋,我们见了都觉得新鲜,后来我就跟着那帮孩子一起玩,倒是你,路上看到一个卖货郎,那卖货郎的架子上有一个口琴,模样特别,是葫芦造型的,你看着很喜欢,就追了上去,等我回头一看,你已经不见了,你爷爷知道这事吓坏了,霍家上上下下都是提心吊胆,发动所有人去找,找了一晚上,最后,你却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自己回了霍家,要知道,那村子离霍家至少有两百里路,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霍遇白听了这话,神情平静,他看向段绪杰,问:“那天的事,你都记得?” “当然记得!我现在回想,只觉得连树上的每一片树叶长什么样我都记得呢。” “我倒是记不清楚,当时我才七岁。” 霍遇白隐约记得发生过这件事,也记得他让家人吓坏了,可他记的却没有段绪杰这样清楚。 “那你记得你的孩子吗?” 段绪杰听了这话,知道霍遇白还不肯接受现实,便道: “当然,我自己的孩子我能不记得吗?他叫威廉,今年5岁了,说起来,我结婚算很早了,倒是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快了。”霍遇白回。 段绪杰瞥了眼般若,见她不很在意,才说:“你呀,以后回答这种问题一定要问女生的意见,否则,人家还没答应你呢,听你私自做决定会很不开心的。” 霍遇白与般若深深地对视一眼,随即道:“我相信她都懂。” “威廉出生的时候你记得吗?” “当然记得!”段绪杰越说越高兴,“他是在美国出生的,当时你也来了,他出生的时候7斤,脑袋圆圆的,人皱巴巴的,头上都是胎脂,我大眼一看,呀!真丑啊!差点不相信这是我的孩子,想把他给扔了,结果你当时在边上来了一句,说你出生的时候也这样,你爸妈可没把你给扔了!我一听这话,得!有道理啊!那就留着养着吧!到底是亲生的,结果,孩子越长越好看,到了过百岁的时候,已经能看得出跟我神似了!” “这些事你都记得。”说话间,霍遇白一直低着头。 “当然记得了!”段绪杰眼里闪着星光说:“我儿子威廉是个帅小伙,是我的骄傲!” “父亲总是这样疼爱儿子。”霍遇白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话说到这,大家才发现,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说了很多话了,可霍遇白总是三言两语应和一声,而看霍遇白的神色,他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想到这里,大吉岭低声对般若说道:“般若,我知道你还无法相信这件事,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咱们为什么能看见他的鬼魂,按理说,鬼魂不是不可见的吗?” 他们都不知道般若是天师。 般若瞥了眼在场所有人的脸色,眼神复杂地解释: “灵魂刚出身体的时候,因为还没有完全变成鬼,一旦他认为自己没有死,便会存在这种别人可见的情况。” “是吗?”大吉岭有些惊讶,“那该怎么办?如果他一直认为自己没有死,那岂不是永远都这样了?虽然我们也舍不得他,可说实话,对他来说,早点去投胎才是最好的。” 般若沉默片刻,最终开了口: “许是突然死了,有未了的心愿,还是放不下世间的事吧!” 大吉岭闻言,歪着头想了想,又问霍遇白: “遇白,你现在有没有想做的事情?” “没有。” 大吉岭笑笑: “你就别骗我们了,让我猜猜,你和般若的感情很好,你是不是放不下她?想跟她求婚?” 几个朋友像是忽然间领悟一般,他们笑着看向霍遇白: “遇白,既然这样,有我们见证,你不如就趁现在,向般若姑娘求婚吧?” 听了这话,般若和霍遇白对视一眼,火光映红了山洞,衬得两人的脸都是红的,霍遇白面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眉头紧锁,脸上有化不开的阴云,看起来心事重重,他依旧是鹰眸隼目,但一向平静的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忍。 几个好友说做就做,因为找不到戒指,李嘉泽从包里掏出一个洋葱圈,一刀切下去,奇怪的是,中间有一条正好是手指大小的,居然不是圆形,反而绕成了一个莫比乌斯带。 周行和李嘉泽都是理科生,两人相视一眼,周行笑道: “莫比乌斯没有开始与结尾,平面循环往复被定义为无限大,象征了永恒。如果某个人站在一个巨大的莫比乌斯带的表面上沿着他能看到的路一直走下去,他就永远不会停下来。嗯,用这个来求婚真浪漫!” “即便是一个洋葱圈?”李嘉泽挑眉。 “嗯!即便是一个洋葱圈!”周行眉间带笑。 “早说啊,早知道当初就用这个求婚了!”李嘉泽说着笑话,很快把莫比乌斯带拿到霍遇白面前。 “遇白,择日不如撞日!你这一生,想集奇我们五人一起来马西山的机会只怕不会再有了!有我们五人为你证婚,在这个大雪纷飞的晚上,你不觉得很浪漫?” 霍遇白却没接,他不领情,依旧眸色深沉。 “我的求婚,不该这样草率。” “哪里草率?你以为你还能准备鲜花钻戒?” 李嘉泽有些急,怕他死脑筋,这事办不成,别一会被鬼差抓走,那就连这仅剩的机会都没有了。 霍遇白看了般若一眼,却见她神色坦荡,眉宇间没有一丝不耐。 他低着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似平静深流中激起零星水花,李嘉泽有一句话说对了,他这样一生中,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和几个好友,于大雪之夜,聚集在马西山上,对着篝火,在如幕的夜空下,向自己最爱的女人求婚。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求婚,他觉得亏欠,他霍遇白能委屈自己,却不能委屈她,可此情此景,他觉得,她一定能理解。 开始他们在一起,只因为无意中得知对方是自己的命定伴侣,既然是早晚都会发生的事情,那么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区别?然而,直到后来,霍遇白才知道,老天对他不薄,老天深知他这人有灵魂上的洁癖,只喜欢正正好好的东西,他霍遇白所有要的东西,都该安静地立在那里,在最好的时候,遇见,在最好的时候,走进他的生命。 原本,他觉得,她正如自己喜欢的那样,不多不少。 现在,他才发现,他只是正好喜欢她,而已。 一切都是老天安排好的,就如今天的求婚一样。 既然这样,为何不坦然接受,享受现在? 霍遇白想着,如墨的眼眸中有星光闪烁,他从李嘉泽手里接过洋葱圈,认真地看着般若说:“般若,你的未来必须有我!” 般若笑,火光在她的眼睛中跳跃,她道:“有你参与的未来,才叫未来。” 他求婚,干脆利索,语气坚定;她答应,爽快果断,毫不拖泥带水。 很快,霍遇白帮她戴上戒指,般若低下头,看着左手中指上的洋葱、莫比乌斯指环。 “很特别。”般若弯起唇角。 霍遇白反手牵住她,紧紧地,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几位好友在火光中,齐声鼓掌。 求婚过后,几位好友都吁了口气,算是放下心来,他们商量过后,大吉岭把般若拉到一边,低声说:“般若,他已经跟你求了婚,我们料想他心里的事应该已经放下了,现在,是时候告诉他实情了,但我们如果告诉他他是鬼,他一定不信,现在,外面雪已经停了,我们打算一起去刚才他坠崖的地方,找到他的尸体,这样一来,他一看到自己的尸体,不用我们说就能明白了,你觉得这样行吗?” “好!”般若最终点头。 于是,他们再次上路,这一路,因为风雪已经停了,大家也有意让霍遇白心里轻松一下,于是,一路上大家唱着红歌,说着笑话,往刚才的地方赶去。 事实上,那地方离山洞并不远,般若这才知道,他们刚才没走多远就遇到了事故。 等到了那里,大吉岭指着山崖下说: “般若,你看,霍遇白就是从这里摔下去的,那边有条小道不太抖,可以滑下去,咱们下去后,如果找到了他的尸体,他要是看到了接受不了,你一定要帮忙劝他。” “好。”自始至终,般若的表情都十分平静。 这时,大吉岭他们给霍遇白打预防针,问: “遇白,你还记得当时我们跟般若失散后,发生了什么吗?” 漆黑的夜里,霍遇白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当时我们走散,我回头找般若,找了许久,都没看到她的影子,这时,我们走到悬崖边,我看到悬崖底下好像有个人躺在那里,因为距离太远,我看不真切,也看不见对方穿什么衣服,于是,我一急,脚下踩空,就从山崖上掉了下去。” “对了!你记得就好办了!”李嘉泽拍掌道:“遇白,朋友一场,我们也希望你能活着,但是正如你自己所说的,你从山崖上掉了下去,已经死了!” 霍遇白面色一沉。“我死了?” “是啊!你忘了吗?你掉下去以后,就没有爬起来,而后,我们一起下去找你……” “所以,你们真的下来找我了吗?”霍遇白反问。 “那是当然!” “那么,你们从哪里滑下去的?这山崖这么高,你们几个人没有任何滑雪工具,怎么可能在接近90度的峭壁上滑行?” 几个朋友对视一眼,都陷入沉默,是啊!霍遇白说得没错,这里这么陡峭,他们根本不可能滑下去,奇怪,他们明明记得自己下去找霍遇白了,可为什么此时深想,却想不起任何相关的画面。 他们是怎么滑下去的?他们滑下去时有没有受伤?他们滑到下面是怎么停下的? 一切的一切,他们都记不清。 霍遇白看着朋友的面容,忽然开口:“知道我为什么比你们后到山洞吗?” 见好友们齐齐看向自己,霍遇白开口道:“跟我来!” 黑夜中,他头顶的灯光散发出微弱光亮,霍遇白带路走在前面,绕过山崖,往右拐,进了一个山洞,随后,他在山洞前停下脚步,侧着头说:“进去看看,你们就知道答案了!” 大吉岭一脸不解,先一步走进山洞。 “啊……” 她的惊叫声传来,把其他人吓了一跳。 “芊芊,你怎么了?” 几人跟在她身后也进了山洞,之后是长久的沉默,直到一个女人的哭声传了过来,般若和霍遇白并肩走进山洞,只见山洞里,并排排放着五个人的尸体,这五人浑身冰雪,似乎已经被冻僵了,脸色煞白,身体僵硬。 大吉岭不能接受,她哭着走到自己的尸体旁边,哭道: “不!怎么可能呢?我已经死了?我们都死了?” 几人哭成一团,这时,回忆倒转,原来,霍遇白跌下山崖后,这山上不知为何,突然雪崩,大雪瞬间就把这五人给埋了,当时,霍遇白摔下山崖后却没有大碍,只有些轻伤,见了这场面,赶紧跑到山崖上,可等他把五个人挖出来以后,却见五个好友都已经没有了呼吸。 天冷雪大,这样的寒夜,他一下子失去五位挚友,又怎能忍心让他们在这样冰冷的夜晚,在无人温暖的雪地里,独自埋葬? 于是,他想找一个山洞把这几人的尸体抬过去,防止下大雪会把他们覆盖住,等天亮后很难找到他们的尸体。 因此,他转到别处去找山洞,然而,等他终于找到了山洞想回来把尸体抬去时,却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只见五位好友的灵魂从地上爬了起来,而后他们拍拍身上的雪,互相看了一眼。 大吉岭道:“还好有惊无险!这么多雪压下来,我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呢。” “对啊!咱们快下去找遇白吧!” 说着,他们滑下山崖,而后向着山洞走去。 听了他们的话,霍遇白这才发现,他们五个人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他跟上去,想说明一切,却被他们当成鬼,这之后,这五人还联合般若,一起来说服自己。 于是,霍遇白没有马上说出真相,只是配合他们,最后顺势告诉他们真相。 “怎么会这样?”李嘉泽的灵魂眉头紧锁,依旧不能接受现实。 对于这一切,般若似乎没有丝毫惊讶,她语气平静地说道:“其实,你们在刚才回忆过去的时候,就应该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人在死后,回忆自己这一生,这时候,灵魂像是观看我们人生录像的第三人,站在高处看着此生发生过的所有事情,连每一个细节都记得十分清楚,你们能记得某年每天路边树叶的颜色,记得雨夜之后泥泞的路,记得我们与亲人相处的点滴,当你们发觉自己的记忆比往常好许多的时候,当你们记得从前每一个细小的感动和失落,感觉到以往的欢愉和痛苦都被人放大的时候,你们已经死了。” 见他们依旧悲伤,无法认同,般若又道: “放下吧!你们之所以认为自己没有死,就是因为心里有事,放不下,刚才你们要我演戏说服霍遇白,我之所以会配合你们,就是想知道你们心里的诉求,所以,段绪杰夫妇,你们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们的孩子,李嘉泽和周行,你们放不下惦记着的,是你们过去的岁月,而大吉岭你,你放不下的是你初恋,是他对你的背叛,时间虽然让你宽和,却未使你遗忘,你骨子里十分在意这件事。所有的事看起来虽小,却是你们心中未尽的遗愿。” 直到这会,听了般若的话,李嘉泽才自嘲地笑了: “我们以为霍遇白死了,之前还同情他英年早逝,为他伤心,没想到,真正死的人是我们住,难怪,我现在连跟周行第一次做的感觉都记得,好像回到了高中,又做了一次一样,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真是让人难忘!” 顿了顿,他牵起周行的手道:“既然我们死在了一起,也算对得起谈恋爱时吹过的牛逼,所以说,人就不能说胡话,我他妈那天在床上的时候还说要死在你身上,他妈的,谁知道三天不到就应验了!” 周行耸耸肩,神色坦然:“死就死咯,没想到死了都出了个乌龙。” 最后两人一起遗憾:“早知道会死,昨天就做他个三百回合了!” 段绪杰和妻子相视一眼,虽然不忍,却最终说:“能死在一起也是最好的结局,不过,我真是放不下威廉,他还那么小,等以后长大了,如果不记得我们,那该怎么办?等我们死了,我家人会善待他吗?以后社会上的那些人会善待一个失去父母的孩子吗?等结婚的时候,女方家人会介意他没有父母吗?总之,让他一个人留在世上,我们不忍。” “放心!”霍遇白道:“我会照拂威廉,会帮你们照顾你们的父母,还有李嘉泽你们家的狗。” 李嘉泽拥抱霍遇白。“好朋友!下辈子再见!” 他们依次过来告别,最后,大吉岭抱着霍遇白,安慰道:“遇白,等我们走了,你别伤心,其实我们死了也就死了,但是你,更让人放不下。” “是啊,遇白!你就当我们去一个没有船,没有飞机,没有火车的地方定居,这辈子都回不了国。”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 “好朋友!保重!要和般若好好的!”李嘉泽眨眨眼睛,“记得给我们多生几个小侄子!” “好!”期间,霍遇白一直面色平静。 灵魂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就无法再维持实体,渐渐地,他们的灵魂变得越来越透明。 “拜拜!”李嘉泽朝霍遇白摆摆手,所有人都微笑着告别。 直到最后,霍遇白再也无法看见他们。 他们一走,山洞内只剩下五具尸体,霍遇白看着躺在地上的好友,终于,平静的面具有了裂痕,而后他用头抵在洞壁上,眼眶濡湿。 般若拍拍他的肩膀,温声安慰: “别太难过,我会为他们超度,让他们好好投胎,下辈子有个好命。” 天很快亮了,刚下过雪的第二天,阳光刺眼,般若站到山洞门口方言一看,映入眼帘的只有一片雪白,红色的日光在一片白中,显得格外温暖。 很快,霍遇白便通知了相关人员把他们五人的尸体抬了回去。 来时,明明开了两辆越野车,可没想到,回去的时候,有一辆车已经空了。 霍遇白一路无话,般若默默抓住他的手,想安慰,却说不出口。 同时失去五位至交好友,他心里的痛可想而知。 看着他侧脸上隐忍的表情,般若觉得此时此刻,任何话语都显得多余,她忽然意识到,即便是再亲密的关系,她也不可能完全理解他,纵使她就站在他的身边,纵使她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有过不少于他的悲恸感受,可此时此刻,她就是觉得一切劝慰都是多余的,没有人能替代别人痛苦,与其说那些苍白无谓的话,倒不如沉默着陪伴,至少这样不显得虚伪。就如病床前的孝子,即便就要死的是他至亲至爱的人,但长久窒息的痛苦下,也是有些许麻木的。毕竟,躺在病床上的人,不是他。 原本打算次日回国,但因为霍遇白好友的去世,他们不得不在美国又多待了几人。 等一切忙完,霍遇白才按照原计划,去找了尼克。 老尼克是个土生土长的纽约人,他身材高大,样貌周正,穿着简单的麻布衣服。 老尼克早就知道他们的来意,他二话没说,就把他们带去了客厅,随后,他拿出粉彩龙空瓶道:“你是为这个东西来的?” “是。”霍遇白点头。 “很抱歉,我不打算卖给你!”老尼克一脸不耐烦。 霍遇白声音平和地问:“我可以问问,这是为什么吗?” 老尼克冷哼一声,道:“那是因为你们可恶的中国人!把我们一家害得好惨!要不是你们中国人!我们全家怎么可能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然而,般若无暇理会尼克的话,她看向箱子中保存完好的乾隆粉彩镂空瓶,凭她跟在季元柏身后学了这么久的经验,可以判断,这瓶子是真的,而霍遇白的反应也正说明了这一点,他绝不可能为一个假瓶子大费周章。 可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她的异能面对这种不可多得的真古董没有一点反应? 难不成……难不成她的异能消失了? 想到这一点的般若,面色陡然凝重起来。 第166章 166 般若这才后知后觉,其实霍遇白好友们死的那天晚上,她就觉得奇怪,按理说,如果霍的好友要死了,身上应该有死气,而她有异能,应该提前能发现才对。 般若看向面前装古董的大箱子,老尼克显然对这些东西并不在意,即便是价值连城的古董也随意地堆放在一起,好像这些古董跟垃圾没两样。 霍遇白瞥了这箱子一眼,看得直皱眉。 般若知道他的感受,这些古董要是被放在中国,哪个不是故宫博物馆画巨大财力物力去保护的?放在老尼克这里,就跟破玻璃瓶一样。 般若不信邪,她来到古董边上,而后摸了下那乾隆粉彩镂空瓶,等了许久,异能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没有躁动也没有渴望,仿佛真的是消失了。 般若的心一沉,重生以来,异能帮了她很大的忙,帮她捡漏、捉鬼,帮她断人前程,可现在异能忽然消失,她多少觉得不适应,像是一直以来仰仗的,和她同为一体的东西不见了。况且,她重生后就发现有异能,现在异能没了,不知道对她会不会有影响。 霍遇白看出了她的不对劲,“般若,你还好吗?” “我没事。”般若低着头,尽量不让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来,她强迫自己冷静,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霍遇白沉声问:“尼克先生,难道是之前的工作人员让您不满意,所以让您对中国人产生误解?” “误解?去他妈的误解!”老尼克骂了一句,一脚踹到了那古董箱,被这一踹,那箱子晃了晃,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 要是往常,般若肯定会觉得这声音很清脆,眼下却没有这样的兴致,要知道刚才发出这声音的古董可值好几亿,就是这乾隆瓶边上的那黄色腊梅花图案的瓶子,看起来也价值连城,若是碎了可就不好了。 老尼克的恶意显而易见,连隐瞒都不屑,霍遇白和般若对视一眼,不由眉头紧蹙。 般若问:“尼克先生,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们,为什么吗?” “为什么?你们中国人没一个好东西,要不是你们,我们一家至于活到这种地步?” 说完,他直接从卧室里拿出一杆猎枪,子弹上膛后,他恶狠狠地看着两人,怒道:“给我滚!我早说过不要来找我!你们中国人遍布整个世界,我之所以从纽约搬到这里来,就是不想看到你们中国人!我原本以为住在了无人区,这辈子就不可能再看见中国人,没想到你们又找来了!” 如果是因为不想看到中国人而搬到这里来,显然,老尼克对中国人的恨只怕是深入骨髓了。 “尼克先生,能不能再商量一下,不瞒您说,这个古董对我很重要。” “我管你重要不重要!”老尼克已经不耐烦,愤怒之下,他拿起枪对准门,“砰砰”开了两枪。 在安静的无人区内,这震天的声响回荡在山谷中。 很快,老尼克将枪对准般若,道:“滚!否则,别怪我现在就杀了这个女孩!” 般若动都没动,只定睛看着那枪口,霍遇白却沉着脸,把她拉到身后。 “尼克先生,有话好说,如果您实在不愿意卖,那我们现在就走!” 尼克依旧一脸愤怒。 这时,一阵咳嗽的声音传了过来,随即,女人苍老的声音响起:“尼克!对客人不能这样怠慢!” 般若循声看去,只见走廊尽头的拐角处有一个人影,这人影很矮,看样子是坐在轮椅上,屋里光线湖南,般若从这个角度看,只能看见她的脚,她今天穿了一双棉布鞋。 “苏珊,你怎么出来了?”尼克有些吃惊,立刻拿着一个黑色的羊毛披肩奔过去。 般若见状,侧身问:“尼克不是独居吗?怎么这家里还有被人?” 霍遇白摇头道:“大概是哪个亲戚吧?” 不知那女人说了什么,尼克走出来后,脸上的愤怒已经不见了,眼神中多了些诡异的光泽,虽然他极力掩饰,表现得很寻常,但般若还是看了出来。 很快,尼克指着那箱子道:“我夫人发话了,那你们随便挑吧!” 霍遇白指着粉彩花瓶和锡杖说:“我要这两样。” 尼克瞥了霍遇白一眼,笑了。“可以!” 收完古董,般若便和霍遇白回了酒店,这家酒店的环境还不错,干净整洁,人也不多,十分安静,只是,让般若感到奇怪的是,她住的房间内居然有一株曼珠沙华,她没记错的话,这花应该是夏末秋初才开花,但酒店里这株血红色的曼珠沙华,居然开着艳红的花朵。 般若把花瓶放在花的边上。 而后,她走进浴室,脱了衣服,开始洗澡。 水声开始响起,般若的头发比较厚,因此,在花洒下细细洗着,浴室内的雾气开始升起,很快,整间浴室里到处都是水汽,不知过了多久,放在浴室门口的曼珠沙华上陡然凝聚起晶莹的水汽,水汽凝结成水滴,沿着曼珠沙华的花瓣晃了一下,而后正巧滴在了花瓶内。 这一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一缕黑烟从花瓶中冒了出来,很快,这黑烟越聚越多,紧紧包裹着花瓶,忽然,这黑烟陡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一个女人从花瓶中钻了出来。 她脸色煞白,头发乌黑,眼神空洞,乍一看,像个没牙灵魂的洋娃娃,她身上穿一件红色嫁衣,脸上擦着艳红的胭脂,嘴唇更是像血一样红。 她看了眼四周,随即面无表情地走向了浴室。 门“吱呀”一声打开。 浴室里,般若正洗着头发,她拿着一把木梳慢慢地梳理长发,忽然,一阵冷风吹过。 般若感觉到有一个人在看自己,她一怔,陡然看向外面,随即一想,觉得自己多虑了,在国外的酒店里,自己跟人无冤无仇,也没有鬼怪作恶,怎么可能有人看着自己? 她继续低着头冲洗发丝,这时,她感觉到不停有头发被冲落在地,一缕接一缕,这地上的头发越来越多,越来越密,直到整间浴室的地板上铺盖了一层密密的黑发。 般若见状,眉头紧锁,这时,有什么东西滴在了她的脚尖,般若低头一看,只见她的脚趾上滴了一滴红色的血渍。 般若猛然抬起头。 然而,浴室的屋顶上什么都没有。 这时,她察觉到门外有一股阴气,般若眉头一皱,陡然拉开淋浴房的门,然而,浴房外空空荡荡的,什么人也没有。 般若陡然戒备起来,她摸了摸手上的指环,看向四周,不过,这一次,再定睛一看,浴室里哪还有头发?地板上十分光滑,只有几根自己的长发,而她脚尖也没什么血渍,只有无色的水。 异能消失后,她已经看不见鬼了,她略有些不适应,但转念一想,前世没有异能,她也能捉鬼拿妖!这辈子有了异能加持,是她的运气,但现在如果异能真的消失,又能如何?她的法力比前世更厉害,重生以来也一直在学校,没有一天怠惰过,难不成她还怕这小小的鬼? 想到这,般若冷沉着脸,再次拉开浴室的门。 外面依旧什么人也没有。 般若觉得不对劲,赶紧洗好澡,穿好衣服,站在镜子前打算吹头发。 吹风机发出“呼呼”的声响,般若看着面前长满水雾的镜子,一下下吹着,这时,她忽然觉得脖子上一凉,仿佛有一只手从后面掐住她的脖子,般若一凛,冷声喊道:“是谁?” 然而,她回过头,浴室里依旧没有任何人。 她看向周围,打算把这浴室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看清楚,然而,却什么也看不见。 异能已经没有了!而人如果她感觉没错的话,这间浴室的某个角落里,一定有一个鬼! 只是,在哪里? 想到这,般若不敢耽误,赶紧快速吹了头发,就在这时,她看不见的地方,女鬼从后面走上来,这时,女鬼的发丝陡然开始长长,越来越长,知道那发丝铺满了整间酒店。 如果般若能看见的话,她一定会看见酒店的地板上,铺满了女鬼的头发。 忽然,般若觉得脖子一紧,她下意识挣扎,拿着手里的电吹风到处乱吹,也不知是吹到了哪里,只见那女鬼陡然松开手,远远避开电吹风的热风。 脖子上的怪异感又没了,般若却更加警觉,般若对准镜子,从镜子中,又望了一圈浴室,没有人!依旧没有任何人!她什么都看不见。 这时,她天师的直觉,感觉到右边有一股阴气,忽然,摆在梳妆台上的牙刷掉了下来,奇怪!她电吹风的风明明是往左边吹的,为什么右边的牙刷会掉下来? 般若眉头紧锁,伸出手,对准牙刷的方向,陡然弹出手上的阴阳环。 阴阳环一出,很快打到了一样东西,这一刻,阴阳环的煞气前所未有的强大,般若一怔,心知那女鬼就在角落里,她摸出桃木剑刺过去,然而,没等她出手,她腹部陡然一疼,紧接着整个人被踹飞出浴室,落在了那盆花前。 这时,一阵阴风吹来,般若猛然抬头,却见一个涂着红唇,抹着大红色胭脂,梳着精致的新娘发髻的红衣女鬼,站在她面前,这女鬼的头发奇长无比,并且还在不停生长,头发耷拉在地上,长到桌子底下,又长到沙发上,紧接着长到浴室里,很快,她空洞的眼睛里也长出了头发。 那头发越长越长,般若乍一看,被吓了一跳。 正在这时,那女鬼慢慢逼近,来到般若面前时,她陡然张开血盆大嘴,只见她的舌头动了动,而后,数不清的头发陡然从她嘴里冒了出来,这头发越来越长,往前游走,作势要缠绕在般若的脖子上,般若一怔,赶紧用桃木剑去坎。 这桃木剑生出的剑风,倒是很快把头发砍断,然而,越砍头发越多,越砍越密,很快,那头发就把般若整个人都裹了起来。 般若被勒得喘不过气来,她气喘吁吁地拿着桃木剑,心里暗道糟糕。 她什么样的女鬼都见过,就是没见过有这么多头发的!这些头发比绳子可结实多了,绕在她身上,让她根本躲不开。 这时,女鬼得意地挑起唇角,紧接着,长满头发的眼睛空洞地看了般若一眼,而后,伸出瘦骨嶙嶙的手,正要掐住般若的脖子,般若见状,伸出脚,又一次把女鬼踢开。 被这一踢,女鬼再次不见了,不,或者是,是她又一次看不见女鬼。 般若一脸戒备地看向四周,为什么会这样?是异能开始不稳定地发挥作用,时灵时不灵?还是说有某样东西让女鬼一会现形,一会消失? 般若满心疑惑,她看向浴室门口的这株曼珠沙华,还有这盆花边上的花瓶。 这时,身上的头发越绕越紧,般若被绕得根本喘不过气。 她赶紧掏出一张灵符,念动咒语,灵符很快烧了起来,般若喘着粗气,赶紧把灵符贴在头发上,这真火很快就把头发烧断,被这一烧,头发赶紧缩了回去,再一看,那女鬼依旧盘着中规中矩的头发。 酒店地板上哪里还有一点头发? 般若再一次看不见女鬼,赶紧把那盆曼珠沙华端了起来,她端着那曼珠沙华在酒店里走了一圈,而后,她把身上所有的灵符都收集起来,全部点燃,然而,她走遍屋子里所有的角落,都没有碰到那女鬼。 女鬼不见了。 “般若,你好吗?”霍遇白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 般若打开门。 “你怎么了?”霍遇白紧张地抓住她的手。“我听到屋子里有打斗的声音。” “我没事。”般若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他。 “怎么会有鬼?”霍遇白面色凝重。 般若的目光落在浴室门口的花瓶上。“找尼克!” 短短时间,他们又一次开车去了马西山,般若来到尼克家里,她把酒店的那株曼珠沙华别在胸口,如此一来,鬼一旦靠近她,就会现形。 让人奇怪的是,天已经黑了,但尼克家里却没有开灯,般若疑惑着走进去,只见走廊尽头的那间房子里门没有关,昏黄的灯光映在地板上,从屋子里传来奇怪的声响,好像是老鼠在啃咬着什么,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般若轻声走近,越近那声音听得越真切。 般若凝注呼吸,走进去,却见屋子里,一个女人正背对着门,坐在沙发上。 边上的点唱机里发出咿呀呀的唱歌声。 般若看不清她的脸,只看见她花白的头发,还有腿上盖着一个羊毛毯子。 “您好?”般若叫了一声。 然而,等了许久那女人都没有说话,虽然没了异能,般若还是察觉到空气中阴气很重,让人很不舒服,她试探性往前走了几步,而后,拍拍那人的肩膀,可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般若皱眉走到她前面。 眼前的一幕让她惊呆了,只见她虽然有着花白头发,可脸,却又黑又皱,没有一丝水分,脸上的眼眶中也没有任何东西,她没有眼珠!嘴唇已经揪到一起,整个人皱成一团,仿佛是一架白挂上包裹着黑色的干肉,然而,即便如此,她却穿着干净的衣服,脚上还穿着一双棉鞋。 是干尸! 这老夫人早就死了!但尼克不知怎的,竟把她保存下来,风干成了干尸,还每日给她梳洗打扮。 般若眉头紧锁,她低头看着这干尸的鞋,随即怔了一下,奇怪!这鞋……是今天看到的那双! 可是,她今天明明听到这老夫人说话的! 这是怎么回事? 忽然,一个愤怒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在干什么!” 般若一怔,只见老尼克怒气冲冲地走过来,他推开般若,大声质问:“谁让你们进来的?” 般若冒昧闯入人家家里,急忙解释:“尼克先生,我只是来问一下关于那花瓶的事情。” “花瓶?花瓶不是给你们了吗?”尼克说着,把他们推出了门:“你们都滚出去!不准打扰我的太太。” “对不起,尼克,我们真的没有恶意,我只想知道那花瓶你是怎么得来的?你知不知道那花瓶里有东西?” 尼克愣了一下,随即板着脸,道:“什么东西?我不知道!” “你果然知道!”般若看着他,认真地说:“你知道那花瓶中有鬼?”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尼克,我觉得那女鬼对你有恶意,她会回来报仇的!”般若务必认真。 “什么?”尼克不敢相信地问:“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那女鬼出来了?” “没错!那女鬼不仅出来,而且煞气很重,法力强大,一般人都不是她的对手!我原本想把她收服,可没想到她忽然不见了,我猜想她应该是回来找你了。”般若说道。 尼克皱眉。“你怎么知道她会回来找我?” 般若直勾勾盯着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女鬼跟你有一些渊源,但不知因为什么,你把她的魂魄封在了花瓶中,而后不知因为什么,那封印被我偶然打开,于是,女鬼从中出来,她被封印了这么久,满身怨气,根本不可能饶了她的仇人,因此,我猜想她会来找你!” “找我?那就让她找!多少年了!我恨她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怕她?”说着,尼克从墙上取下猎枪。“让她来吧!我根本不怕她!” “尼克,你该知道,枪根本打不死鬼!”般若无情地说。 “那该怎么办?难不成要看着她来杀我?”尼克话音刚落。 忽然,一阵冷风吹过,屋子里的灯陡然熄灭。 “是谁?”尼克问。 般若浑身戒备,她靠在霍遇白身边,把符咒掏了出来,忽然,阴风从四面八方吹来,每个方向似乎都有鬼。 般若一怔,心里越来越急,这鬼法力不弱,如果不能看到这鬼,只怕自己今天很难活命。 然而,她没有异能,况且这屋子里也太黑了,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 这时,有一只冰凉的手陡然放在她的腰间,般若第一时间掏出桃木剑刺过去,然而,却扑了个空。 “是谁!”没有任何人回答她。 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了过来,她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语气诡异地说:“尼克,你还记得我吗?” “呸!臭婊子!要不是你,我儿子能死吗?”老尼克狠声说:“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记得你!” “闭嘴!”女鬼陡然掐住尼克的脖子,将他从地上生生拎了起来,“你这个老不死的,你杀了我,把我困在瓶子里这么多年!我今天就要杀了你!” “杀我?你这个妓女!当年你装清纯骗走我的儿子,让他爱上你,死心塌地地跟你在一起,可你呢,背着我儿子勾三搭四,还同时跟别的男人睡觉,这事被我儿子知道,他质问你,你居然很不屑地跟他说,说他不行!说他在床上没有一点魅力!说他满足不了你,也不能给你钱花!所以你才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你这个婊子!我儿子正是听了你的话,才想不开自杀了!” “这怪我吗?是他蠢!”女鬼说话的同时,她的头发越来越长。 般若见状,掏出所有符咒,念动咒语点燃,就在这时,她找来布窗帘,用真火点燃窗帘,很快,窗帘快速地燃烧起来,般若将燃烧的窗帘扔向那女鬼的头发,女鬼的头发被这一烧,很快就点燃了,紧接着,火从她的发丝一直蔓延到她的头顶,再然后将她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原本,般若只看到火在烧,却根本看不到鬼的样子,而后,当她拿着那多曼陀罗看见那火,果然看见眼睛、嘴巴、耳朵……身上每一处都长满头发的女鬼被大火点燃了,她面色狰狞,痛苦地嘶吼着,然而,鬼怕真火,这火一旦点燃,就不可能轻易灭掉。 这女鬼见状,仍是不甘心,她扑过来打算抱住他们,跟他们同归于尽。 然而,这时,让人不敢相信的是,走廊尽头卧室的门陡然打开,只见那具没有眼睛的干尸站在门口,她很快扑过来、撞倒了女鬼,把女鬼死死按在地上。 “你这个老东西!放开我!”女鬼痛苦地喊道。 然而,那干尸却依旧死死掐住她的脖子,就这样,干尸和女鬼一起被真火烧着了。 看到这一幕,尼克情绪崩溃。 “苏珊!”尼克见状,伤心地扑过去,霍遇白及时拦住他。 “尼克,这是苏珊自己的选择,正是因为她爱你才会这样做。” 就这样,尼克眼睁睁看着苏珊被烧成了粉末。 这件事过后,尼克给苏珊立碑,把她下葬在马西山的无人区,这里人很少,十分安静,尼克说苏珊生前就喜欢读书写字,在这里正好合她的脾气。 他为仇恨中国人的事情向他们道歉,他说原本把花瓶卖给霍遇白,只是因为觉得那花瓶里封印着鬼,阴气重,觉得这是不祥之物,才和苏珊商量之后,把花瓶转手卖给霍遇白,希望为中国商人带来霉运。 “尼克,我不明白的是,你是怎么把女鬼封印进去的?你会法术?”般若问。 尼克笑了。“是,很多年前我在中国上过学,跟一位法师学过一些。” “原来是这样。”般若扯起嘴角:“难怪你会制作保存干尸,还把苏珊的灵魂封印在了她的干尸身上。” 尼克苦涩一笑。“我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儿子离我而去,深爱的妻子也死了,我只是觉得寂寞,希望她能再陪陪我,也许我这样做是太自私了,但没办法,我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般若笑着说:“尼克,你不是一个人,你的儿子和妻子,都在天上看着你。” 尼克振作起来,笑着和他们告别。 “你们是我遇到的最好的中国人。” 就在般若准备回国的前一天,却在街上遇到了飞机上要换位置的那个女人。 她正跟在一个中年女人的身后,被一堆人簇拥着,神情高傲。 般若问边上的人:“她是谁?” “她?你连她都不认识?”那人明显不信。“她叫梅琳,善用水晶球,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占卜师!她的语言99%都实现了,去年,她说世界杯是意大利夺冠,最后意大利果然是冠军队!她去年还说英国首相要下台,美国要发生恐怖袭击,明星詹姆斯出轨有外遇,这些都成真了!所以我们都说她是真正的巫师!” 那人明显是梅琳的忠实粉丝,见到梅琳本人,神色非常激动。 这时,一个记者问梅琳:“梅琳,请问你对中国的占卜术怎么看?” 梅琳耸耸肩,神色不屑:“东方的占卜术名声虽大,但很显然,是抵不过我们西方的水晶球和塔罗牌的!” 这话,般若可听不下去,中国有占卜术的时候,西方这些国家建没建国还是个问题!这人也未免太狂妄,她觉得,打脸是必须的! 第167章 167 霍氏的工作人员小周听到梅琳的话,不满地说: “这梅琳未免也太狂妄了,当我们东方没人了吗?不说别的,中国厉害的法师也很多!她至于这样瞧不起人吗?” 般若闻言,勾起唇角笑笑,她对西方的占卜术没意见,但这样踩东方占卜术,她实在是看不下去。 “这是什么活动?” “是电视台和梅琳一起搞的一个综艺节目,名叫《魔幻水晶球》,目的是为了网罗各地的占卜达人,使用各自擅长的水晶球、塔罗牌等占卜手段,进行比赛,最终选择出第一名来,这第一,而今天就是纽约地区的海选,梅琳来是为了当评委。” 小周说完,凑在般若耳边,低声说: “这个梅琳以前也说过类似的话,奈何嚣张惯了,加上本人确实厉害,占卜断事非常准确,以前有个中国的算命师来找她理论,结果被她杀得溃不成军,自那以后,梅琳更得意了,中国的玄学协会来了几个人都没有她算得准确,这也让梅琳更加得意,根本不把东方占卜术放在眼里。” “原来是这样。”般若喃喃自语。 这时,记者朋友想找个热心观众采访,许是感觉到般若对梅琳不满,加上般若是东方面孔,因此,记者看热闹不嫌事大,把话筒对准般若,用英文问:“嗨,姑娘,请问你对梅琳的话怎么看?” 般若耸耸肩,不解地问:“梅琳是谁?” 这话一出,尴尬要死,小周趴在霍遇白边上竖着拇指道:“高!实在是高!没看出来,王总打脸真是啪啪的疼!” 小周原以为霍遇白会谦虚两句,谁知他理所当然地说:“一向的水准!” 小周:“……” 般若话一出,现场顿时交头接耳,要知道,梅琳在美国是家喻户晓的占卜师,名气之大仅次于美国总统,据说连总统都找她预测过国家大事,她因为预测过几场国家灾难,在民众中也很有威望,这人信众很多,曾经有报纸这样开玩笑:“如果梅琳去参加总统选举,也就没别人什么事了。” 可见她的名气,而般若现在一出口,居然说不认识梅琳,饶是梅琳,也不由黑了脸。 这时,梅琳身边的女孩瞥了眼般若,眉头紧皱,显然是认出般若来了。 摄像机对准梅琳,梅琳勉强笑笑。 记者看着梅琳略显尴尬的面色,不知为何,心里隐隐激动,我艹!这是要有头条新闻了。 他接着问:“请问姑娘,你认为中国的占卜术和西方的占卜术谁厉害?” 般若一哂,“中国的萝卜和西方的萝卜,哪个好吃?只能说各有优劣,如果你一定要我说出个究竟,我只能说,我是中国人,自然是喜欢吃中国的萝卜。” 记者见状,问:“你的意思是中国的占卜术厉害?” “我没这样说,我只是说我喜欢吃中国的萝卜。” 这时,飞机上那个女人走出来,她不满地瞥着般若,不客气地说:“怎么又是你?你是故意来找茬的?你说中国的占卜术厉害,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我师父有多厉害!中国的占卜师都是我师父的手下败将!” 般若冷嗤,随即对霍遇白说:“我英文普通,麻烦帮我翻译一下。” “好,交给我。”霍遇白点头。 般若随即无顾虑地说:“那只能说你师父的手太小了,打败了几个中国占卜术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我吃了几根萝卜还不敢说我是萝卜大师呢!中国的占卜术自上古时代就有迹可循,那时候人类用龟壳占卜,后世人类考古发现的甲骨文,就是占卜后对预测和结果的记录,这就罢了,我国唐代的一位天相家竟推算出两千年后的国运交替,我想,这些都是塔罗牌、水晶球无法推算到的,再者,既然是占卜,本质上并没有太大区别,我们中国人兼容并包,并不排斥西方占卜术,比如塔罗牌,这样的占卜术是从图案上来推算,而我们中国人比较含蓄,不喜欢过于直白的东西,我们的推算一般是根据符号推算,从这方面来说,如果说谁厉害谁不厉害,那只会让人觉得可笑!而至于这位姑娘所说的,打败中国占卜师的事,我是这样想的。” 般若看了眼飞机上那个极品女,哼道:“中国的占卜师漂洋过海坐了十几个小时来国外,大概是水土不服,精神状态不好,你也知道,人到国外难免要倒倒时差什么的,就算输给你们,你们也没什么可得意的。” “真是狂妄!”极品女气道:“你真是大言不惭!既然你这么了解,那你倒是算算看啊!你跟我师父比比看!就你这样的,还懂什么算命,说出来不是让人笑话吗?” 这时,梅琳保持着优雅姿态,笑道:“雅伦,别跟小姑娘一般见识,要是让人家看到我居然赢了一个小姑娘,人家会说我以大欺小的!你们中国人不是讲究涵养吗?可别让人觉得我们没有涵养。” 韩亚伦听了这话,冷哼一声,不屑地瞥了眼般若: “师父,您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让她知道西方占卜术的厉害才对!虽然我父母来自中国,但我是正宗的美国人,我听父母讲过中国的事情,觉得中国的占卜、中医、武术都是骗人的玩意儿!根本不知道信!那些从业者都是为了赚钱!” 般若的眸光冷了冷,她第一次见过这样吃里扒外的。“你才见过几个中国人,就敢说这样的话!既然把话说到这种地步,那我这个不懂占卜的人想姑且代表咱们中国人跟你比一下!让你见见什么才是中国占卜术!” 记者们原本只是来采访海选画面,要知道这个比赛吸引了不少人关注,但说白了,也就是一个综艺节目,没多少爆点,谁能想到,半路因为梅琳的一句话,居然引发了美中占卜术大战,虽然记者们都听过中国的巫术很厉害,但近代,却没见那边冒出过太大风浪,见般若答应了要同梅琳比试,他们不仅能找到新闻爆点,同时也隐隐兴奋,终于要见到中国占卜术了!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而且是韩亚伦先挑起事端要比赛,又有这么多媒体等着,梅琳倒是没拒绝,只笑道:“跟一个小女孩比试,不会让人觉得我以大欺小吧?” 般若也疑惑:“跟一个比我大这么多的女人比试,不会让人觉得我不懂尊老爱幼吧?” 梅琳听了这话,脸色一冷,这次她再次打量般若,发现她气质不凡,虽然东方人显小,但看她这样子,似乎还未成年,这样的小姑娘就敢跟她对战,可见有点实力,只是,这可能吗? 不过,扫了眼她的年轻,梅琳又觉得自己多虑了。 海选时间还没到,节目制作人见这事有热度可以抄,便说:“梅琳,你看,你话都放出去了,要是不赢了这女孩子,咱们节目的热度炒不起来,再者人家也会怀疑我们的实力。” 梅琳点头,很快,在众多媒体记者的见证下,比试开始了。 怕比试会耽误太多海选的时间,节目制作人最终提出比赛三轮。 记者问梅琳:“第一轮,你要用什么来比?” 梅琳笑道:“塔罗牌” “你呢?你需要什么工具?” 般若摇头笑笑:“我不需要任何工具。” 记者一怔,“不是吧?你们东方的占卜术这么厉害,什么工具都不需要,也能占卜?” “当然!我们就只需要看看,就能占卜出来。” 因为现场有很多人,为了保证公平,双方都同意从现场的人中挑出一个来占卜。 被挑中的是一个女人,这女人叫琳达,40岁左右,她把自己的相关经历都写在了一张纸上,随后,梅琳和般若先后来占卜。 韩亚伦拿出一个盒子来,递给梅琳,梅琳在桌子前坐下,随即打开盒子,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拿出塔罗牌,她的塔罗牌显然是定制的,银色的底面,像是某种金属所制,发出银色的光泽,同时,塔罗牌上的牌面又像是手绘的,可绘得十分精致,比印刷得还要漂亮,这银色塔罗牌周边描了一圈金边,整副塔罗牌价格不菲,并非是一般人能有的。 塔罗牌是西方古老的占卜工具,流行于欧洲,在全世界都有受众,它的地位相当于中国的《周易》,但至今没人能说清楚塔罗牌的起源,正统的塔罗牌共78张牌,其中大阿尔卡那牌22张,牌面很有意思,共有愚者、魔术师、女祭司、女皇等21张,有人会问,为什么少了一张?那是因为大阿尔卡那的一牌是没有确切编号的。而小阿尔卡那牌56张,共有四种花色,其中权杖代表元素火,星币代表元素土,圣杯代表元素水,宝剑代表元素风。 一般占卜师会用大阿尔卡那来算,当大牌算不准的时候,会使用小阿尔卡那来算,小牌会算得更精进一些,同样的,难度也大一些。 梅琳洗好塔罗牌,般若注意到,她使用的是小牌,她随即问了琳达一些问题。 很快,梅琳洗好了牌,她洗牌的手法很好看,像是魔术师一般,把牌玩于手掌之中,手法绚丽,很快,她将牌面向下放在桌子上,将牌摊成一个圆圈状,随即切牌,最后让琳达从中抽牌,而后,她把琳达所选的牌一一拍好,分别对应特定牌阵,表示爱情、婚姻、钱财等。 随即,梅琳自信地笑道:“我已经好了。” 所有人把目光移向般若,般若面对这么多人,没有丝毫惧意,只淡定地请琳达站到自己面前来。 而后问: “请告诉我你的出生日期!” 琳达很快把出生日子告诉了般若,般若马上将日期换算成农历,得到她的生辰八字,很快,她心里已经有了结论,随即,她又瞥了眼琳达的面相,从她面部推算更是佐证了自己的掐算,双管齐下,她才点头,在纸上写下自己的推算。 很快,主持人将两人的推断拿出来,他道: “我们来看看梅琳的推断,她说琳达小姐离过两次婚,学历不高,但离婚后,事业迎来第二春,目前经济状况很好。” 琳达听了这个推论,面带微笑说:“是!您说得太对了!每一样都说准了!” “是吗?梅琳真不愧是最厉害的占卜师!那么,我们来看看,这位来自东方的少女,给出什么样的答案!” 说着,主持人打开答案纸,但是看到答案纸上密密麻麻的文字,他惊讶了一下,般若所写的都是英文,有不会的词语已经请教了霍遇白,但就算英文单词占地方大,也不至于写了满满一张A4纸吧?要知道梅琳才写了一行字! “天哪!看看这位中国占卜术说了什么,我来念念看!” 紧接着,主持人说道: “琳达,你有过两次婚姻,第一婚姻是早婚,大概在你20岁左右,刚毕业的时候,就和一个男人结了婚,随后,你们生了两个孩子,但很遗憾,你的第一任前夫酗酒爱赌博,还有家庭暴力的倾向,我算出,你们这段婚姻只维持了3年,我又从你面相上可以看出,你在23岁左右的时候,曾经住院做过手术,受伤部位为肋骨,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肋骨断裂,而你出院后不久就离婚了,因此我推断,你第一任丈夫打了你,因此造成你受伤住院,也因此你们离婚。” 听了这话,琳达的神色越来越吃惊,电视台好给她一个特写,她夸张地捂着自己的嘴,所有人都看了出来,这事被般若算准了。 “天哪!你真的不认识我?不是我的某个朋友?你为什么什么都知道?真是太让人惊讶了!”琳达说。 般若耸耸肩,笑道:“事实上,这是我第一次来美国。” “哦,天哪!你们中国的占卜师太厉害了!太神奇了!” “不不不!这还没说完呢!”主持人打断他们的对话,继续说道:“琳达,我又算出你离婚后,生活潦倒,一直过得不顺心,因为带着两个孩子,你无法工作,很长时间经济都很拮据,你一度丧失信心,而我从你眉毛上可以看出,你在28岁左右的时候,命曾经中断过几次,但后来又都活了下来,可见你在那段时间有自杀倾向,但都被抢救过来了,还好你振作起来,我从你面部可以看出,你在30岁左右的时候,有个正桃花,因此,我可以推测出,你在30岁左右认识了你第二任丈夫,而后在31岁那年结婚,你们俩志同道合,刚开始的时候非常相爱,这种局面维持了好几年,但不幸的是,你老公是个多情种,他身上有许多烂桃花,结婚以后,一直和许多女人联系,对你们的婚姻不忠诚,你可能也容忍过,但最终还是无法继续,你在34岁那年离了婚。第二次离婚对你的打击更大,但因为你在第二次婚姻中也有一个孩子,带着三个孩子,你无暇沮丧,最终你从头做起,认真工作了3年以后,在你37岁那年你事业有起步,你财帛宫一直发红,并且有发紫的倾向,我可以断定你事业很顺利,并且你一直想签的合同很快就能签成,你将有一笔不菲的收入进账,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至少100万美元。” “天哪!”琳达捂着自己的嘴,她不敢相信:“你是怎么知道我要签一个合同的?你太神了吧?还有,你说我能签成这个合同?能赚100万美元?这是真的吗?” 琳达高兴得都要跳起来了,般若说得没错,每一点都说准了,更重要的是,连细节都没有一丝偏差,所有的年龄都对的上,她确实结婚两次,有三个孩子,也确实是在37岁那年事业起步。 般若眼神晶亮,神色淡定,她含笑点头: “嗯,恭喜你,琳达!你的努力会有回报的!” 琳达哭着捂着自己的嘴,抱着般若喜极而泣:“如果我真的签成了合同,那我一定要请你去我们家做客!你知道吗?这些年我过得很不容易,我是一位房产中介,我这次推销的房子是一幢1个多亿的古堡别墅,如果能卖出去我确实能赚不少钱!” 也是奇怪,就在这时,琳达的手机陡然响了起来,她擦了擦脸,哭着接起:“喂?什么?签合同?叫我现在就去签合同?好!好!我马上就去!” 挂完电话,琳达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她抱着般若,狂亲一顿! “太哪!亲爱的!你太厉害了!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你们中国的占卜术太厉害了!太牛了!我现在必须去签合同,你一定把你的地址留给工作人员,我到时候请你去我们家做客好吗?” 说完,琳达踩着高跟鞋,快步跑了。 这事一出,现场所有人都沸腾了,大家指着般若纷纷议论,而般若算得竟这样准,准到让他们怀疑,这事是不是电视台安排好的,为了炒作这个新栏目? 主持人也赞扬道: “这一局,两人都算对了,我宣布,这局平局!” 听了这话,现场一片唏嘘,谁心里都有数,电视台这么做,是为了挽回梅琳的声誉,要知道梅琳毕竟是这次节目的评委,如果她被人打败,这档子节目以后还怎么搞?电视台会很没面子的好吗? “切!明眼人都看得出是东方占卜师胜!你们有脸吗?说是平局,你算出一行字,人家写了一张纸,连细节都给出来了!不行就是不行!输了也就输了,但不承认,可就让人笑话了!”现场很多人交头接耳议论。 霍遇白见状,温声安慰:“般若,别放在心上!这样的比试咱们本来就落下风。” “我明白。”般若倒是想得开,依旧神情平淡。 这时,一个大学生站了起来,他问: “两位占卜师,我是一位体育运动爱好者,狂爱美式足球,而现在,超级碗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我想请你们预测一下,到时候哪个队会获胜?” 这个问题问得很刁钻,像这种预测神算的事情,很少有占卜术会去做,毕竟,吃力不讨好,这种问题太精准了,一旦占卜术算不准,就会沦为笑柄,声誉不好,以后想再吃这行饭,就很难了。 而恰恰,梅琳很擅长水晶球,而水晶球对预测各种赛事的冠军,是非常准确的。 这时,梅琳拿出水晶球,而后放在桌子上。 这个水晶球是透明的,外表看晶莹剔透,水晶球是采用天然水景柱加工而成的,加工制造过程不易。一个球的诞生须耗掉比它体重多出46倍的材料,而且在磨圆时,风险很大,很容易裂开,也因此,占卜师想要获得一颗水晶球并不容易,而因为水晶球占卜是通过灵视的影像和画面,来解释关于这些影像画面,因此,一颗能用来占卜的水晶球必须能够各个角度成像,散发出各种颜色的光泽,满足占卜师的需求。 很多电影里,都有巫师利用水晶球来占卜,尤其是童话故事里,使得水晶球占卜看起来很神秘,实际上,般若前世了解过这种占卜方法,原理并不难。 利用水晶球占卜师,主要观察的是水晶球内的光影或暗影,这些影子的图案或者影像都可以通过形状、颜色来解释,其中变动的云影表示能看到事情的进展,而如果影子一闪而逝,则代表事情有转折或者变化,如果有线条或者波浪形的光影,表示情绪不稳定,而如果有圆圈或者泡泡,则表明这事还在酝酿中。 知道这些以后,其实,很多人就可以利用水晶球占卜了,再然后,如果你能记住各种光影颜色代表的意义,那就可以对应的去推测事情。 比如说,在水晶球占卜中,蓝色代笔事业成功,金色代表金钱或者新恋情的到来,红色代表危险来临,白色代表好运来临,灰色代表坏运气等,把看到的光影和颜色对应起来,大概就得到了占卜的结果。 这样的占卜方法很适合来推算比赛赛事,因为你只需把其中一队占卜,如果得出的结论是一闪而逝的灰色影子,那么,很简单,这次的赛事这一队是赢不了的。 而梅琳的推算十分准确,之前也是用过推算世界杯赛事网罗了大量粉丝,因此,这次,她只用手在水晶球上空摸了摸,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很快,梅琳把结果写在了纸上。 而般若,听到这个男生的回答后,却耸耸肩,很无奈地说:“抱歉,超级碗是很棒的比赛,但我对体育赛事并不关注,所以,不知道参赛队伍有哪些。” 听了这话,在场的人再次议论纷纷,我擦!这还用比吗?连参赛的队伍都不知道,你是来开玩笑的吧?咱们全美的赛事,你居然说不知道?还有啊!你都不知道了,那这局还用比吗? 般若倒是很淡定地说:“能不能请你告诉我这次参赛的队伍?” 男生很快把参赛队伍告诉了般若。 事实上,普通的测运方式很难预料赛事的结果,而般若只好采取一种更为直接的方式—— 测名字! 测名字这种方式她也经常用,前世她帮人算股票,便会用测公司名字和奇门遁甲结合起来,这样往往都能预测出股票的长势。 但,比较头疼的是,外国球队的名字都不是中文,很难直接用老祖宗的方法来算,这是她第一次算外国的字,因此,有一瞬间,般若觉得心里微微有些急,怎么办?用中国的推算方法能推算出外国字吗?如果退不出来,岂不是会给老祖宗丢脸?想到这里,般若的额头竟沁出一层薄汗。 拿着这几队球队的名字,般若第一次有些犯难。 她心里有些着急,这里有无数双眼睛看着自己,有无数人在等她的推算结果,不出意外这事还要上电视,走出国门,她代表的是整个中国,代表的是中国的占卜术,争的是中国占卜师的脸!如果她输了,现在无数人等着嘲笑自己,韩亚伦,梅琳,一个都不会少,到时候受这些人影响,西方人只怕会从骨子里认为,中国占卜术毫无用处! 但很快,一阵凉风吹过,般若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她强迫自己钻研进去,强迫自己用最基础的理论来推算,记得师父曾经说过,只要把咱们老祖宗的那套理论学好,便可以在此基础上演变进化,从而,把这套理论用到各种领域去。 而她要做的,就是不忘初心! 很奇怪,想通了这一点,原本烦躁的心陡然沉静下来,般若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前世,刚钻研玄学的时候,她总是迫不及待地背理论,迫不及待地去实践算命,还把古代的许多知识运用到现代生活中来,比如用玄学知识算股票,在算命这一行里,她向来是头一份的。 般若陡然有了信心,没有异能又怎样?没有异能,比玄学!比能力!她也能秒杀所有人!她堂堂一代玄学大师,还惧怕这点东西不成? 想到这,般若将手指从球队的名字上划过。 第168章 168 般若定下心来,看着超级碗几支球队的名字,想着前世师父说过的话。 算名字,测字,尤其是算中国字,需要从字的走势、结构、字与字之间的联系来整体判断。 而所谓“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测字的方法万变不离其宗,都是要依据八卦相生的原理,中国字是这样,外国字也跑不了这个道理,常用的测字方法有“装头、接脚、穿心、包笼、破解、添笔、减笔、对关、摘字、观梅”等十种方法。 比如,前世有人找般若算命,写了个“唯”字,般若根据“当添亦添,当减亦减”的方法,认为“唯”字减笔变成“难”字,此事是难成的,也就是说,客人求的事情成不了。 但因为英文一个单词中字母太多,因此,这样的算命方式很难简单地套用,那么,前九种不成,般若也只能用最后一种方法——观梅法。 观梅,绝不是看梅花的意思,而是指《梅花易数》中的观梅占卜法,这种方法非常难,在中国算命之术里留下许多未解的难题,而般若研习玄学这么久,也没能完全参悟,只体会了皮毛。 般若看着纸上的英文字,根据字的走势,用观梅法,结合周围的天、地、日、土,来观测,最终,她发现,此次参加超级碗的球队中,果然有一个球队的名字与众不同。 新英格兰爱国者队。 根据名字测算,新英格兰爱国者队今年会有好运气,而且般若没算错的话,这个球队明年也将是超级碗的冠军队! 般若相信自己不会算错,因此,在纸上写下了球队的名字。 韩雅伦见状,不屑地嗤了一声:“一个连球队名字都搞不懂的中国人,居然还能算出超级碗的冠军队?别开玩笑了!早点认输吧!你们中国的占卜术根本不行!” 般若眯着眼,冷目相对。“韩小姐,长着中国人的脸孔骂中国人,这不好吧?” “我不是中国人!”韩雅伦皱眉纠正。 般若点点头,轻笑:“是!你不是中国人!我们中国怎么可能有你这种翻脸不认人的人?” “你……”韩雅伦气急。 这时候,主持人打开两人的纸,打开一看,随即惊讶地说:“天哪!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不行了!待会我就要去下注,赌这支球队胜利,大家猜猜看,他们写得都是哪支球队?” 底下议论纷纷,主持人宣布道: “没错!两人写得都是新英格兰爱国者队!” 不过,超级碗比赛还没开始,等到了一月底咱们才知道答案,但不管如何,结论先公布给大家,到时候,大家就知道,到底是谁取得最后的胜利。 梅琳没想到,般若会和自己算得一样,一时间,她皱眉看向般若。 事情发展到了这里,便进入了僵局,因为现场占卜,很多事情无法马上实现,谁也不知道这事到底是真是假,而主办方之所以把超级碗获胜球队这个问题拍就来,就是因为等这期节目播出的时候,正巧赶上超级碗的总局赛,到时候,不管是算对还是算错,都会在网上掀起一波热论。 两个问题之后,再也没人提问了,主办方讨论了一下,又在现场提问,却发现提问了一圈,没什么有趣的问题,就在这时,一个中国面孔站了起来。 “您好,中国大师,我是一位中国商人,很信命,因为很多年前,我跟玄学有过不解之缘。” 随后,这位商人讲述了自己的经历,原来他叫晋大江,从20岁就开始做生意,起初的几年他运气非常差,做什么都亏,明明是同样的路段,开同样的店,人家做就赚钱,他做就亏本,一样的店,他做亏本以后转租给别人,别人连名字都没换,接着开,居然就能赚钱,他感觉到自己的运气似乎很差,烧香拜佛很多次,用处都不大,就这样,到了29岁那年,他母亲听人说隔壁县有个半仙算命很厉害,那半仙看了他一眼,掐指一算,说他家祖坟位置不对,挡了他的财路,需要把祖坟牵走,晋大江听了这话,马上把祖坟牵走,而后他和朋友一起去台湾合伙做皮革生意,谁知道一做就发了,那一年被他赚了一个亿,在当年,一个亿可不是小数目,就这样他趁着运气好,投资了很多生意,钱越赚越多。 梅琳听了这些话,半晌没开口,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人要讲一大堆话,在西方,占卜术一向是简单明了的,不需要这么多背景故事。 这时,晋大江问梅琳:“梅琳大师,您能站不出我有几个孩子吗?” 梅琳脸一黑,你有几个孩子关我屁事!“我们西方占卜术又不是巫术,不算这种问题。” 晋大江听说她很灵,不放弃,接着追问:“那梅琳大师,你能算出我是哪年结的婚?” 梅琳的脸更黑了,你哪年结的婚关我屁事!“抱歉,我们西方占卜术不占这种无聊的问题,你可以问问未来的事情。” “未来?好啊,梅琳大师,请问我将来能不能赚足10亿美女?” 我靠!这人是她的克星吧?梅琳的脸更黑了,“抱歉,我们西方占卜术不能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 谁知,般若听了这话,却笑笑:“你有六个孩子,应该是本命年结的婚,未来你的财富会越来越多,但要达到10亿美金,还有点困难,因为你的财运最旺的时候大概是在你30岁到35岁之间。” 听般若点出自己有六个孩子,晋大江一怔,知道她是有水平的,便急忙说:“大师,您看出我有六个孩子了?您可真厉害!” “从你的面相上很容易看出你有六个孩子,没什么厉害不厉害的!”般若表情平淡,“说吧,你到底要问什么!” 她虽然年轻,但晋大江观察她许久,觉得她不是那种没真才实学的问,便趁机问:“是这样的,这些年我有回去找过那半仙,可惜半仙年纪大了,又犯了五弊三缺,早早死了,其实我只是想问她一个问题。当年她帮我算命的时候,说我这辈子有六个女儿,没有儿子,如果我想要儿子的话,就必须放弃财运,让我自己选择,我当时选择了财运,可奇怪的是,我的妻子五年前真的替我生了一个儿子,而且这个儿子基因比对以后,显示确实是我亲生的,我想让您帮我看看,她是不是算错了。” 般若闻言,认真看了眼晋大江的面相,随即,她敛目看向晋大江,说:“我刚才说过,你这辈子有六个孩子,而且都是女孩!但奇怪的是,我从你面相上又看出,你的子女大部分都在你身边,只有一个孩子,是一生下来就与你分离的面相,这就怪了,你面相上并未显示受子女分离之苦,可却有个孩子不在身边。” 晋大江闻言,有些不敢相信地瞪大眼。 “大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您快说啊!”晋大江急得脸上冒汗。 般若却瞥了他一眼,不急不忙地说: “很显然,从你脸上看,你有被人换子之相。” “换子?这不可能!” 晋大江像是被打击到了,无法接受现实,随即,他想了想,摇头说:“大师,这不可能的!我老婆生产的医院有我的股份,怎么有人敢换了我的孩子?就算别的医院有过这样的丑闻,说是孩子生下来是男孩,可抱出去的却是女孩,我以前住在农村的时候,听过这样的事情,可现在却是不可能了!现在技术发达,再说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因为是男孩,我又想到半仙说我只有女个女儿,有些怀疑,便做过DNA检测了,证明确实是我的孩子啊!我老婆这人也本分,是老老实实的农村人,咱们结婚这么多年,她一直相夫教子,侍奉公婆,打理家里,以前我妈妈对她一直不满,觉得她没什么用,长得不好看又不会赚钱,说话嘴也不甜,不讨人喜欢,想叫我再找个老婆,但我觉得她生了五个女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不忍那么绝情,但我妈一直嫌弃她生不出儿子来,还说她生不出儿子就从晋家滚出去,我因为要做生意,很少回家,也帮不了她,但我看她从不忤逆我妈妈,十分懂事,一直很恭顺,这样的妻子肯定也不会做出那种事!您说,怎么可能出现换子这样的事情呢?” 晋大江这样的反应,般若见多了,从女人的角度,她不喜欢晋大江这样重男轻女并且不爱护妻子的男人,在这种男人眼里,妻子只是一件衣服,是一件日常用品,根本谈不上尊重不尊重,加上有点钱,更是有些飘飘然,觉得没有换掉妻子已经算是仁慈了。 但从算命师的身份来说,公平地对待客户,这样才叫专业。 因此,她语气如常,声音中不带任何急色,说: “我的算命结果不会错!您要是想验证,并且不怕接受这样的结果,可以现在就打电话问你的妻子!” 晋大江不信这个邪!在众人注视下,他不顾家丑外扬,当下就打电话回家,电话响了两声,很快接起。 “喂,大江?”一个温柔的声音响了起来。 “喂!老婆,我刚才找人算命,那大师说我这辈子只有六个女儿,不该有儿子!” 晋大江的老婆顿了顿,随即笑笑,温声说:“大江,这是哪个算命先生说的话?这不准好吗?当时我生儿子的时候,你们一家都在门外守着,还是在你自己的医院生的,儿子现在都五岁了,你要是不该有儿子,那咱们这儿子是哪来的?” 听了老婆的话,晋大江稍微定了定神。“也是!大概是这位算命先生算错了。” “算命先生算错很正常。” “也对!刚才她还一口咬定,说是这儿子不是我的,当时生的应该是个女儿,只是被人给换成儿子了,我怎么想都觉得这事很荒唐!”说完,见那边没有人说话,晋大江又自言自语道:“为了放心,防止孩子被人报错了,我待会就去儿子的学校,带他再去做一次亲子鉴定。” 哐当…… 杯子破碎的声音传了过来。 随即,晋大江的老婆略显慌张地说:“亲子鉴定?出生的时候不是鉴定过了么?” 晋大江见老婆的语气有些不对,毕竟是个做生意的精明人,见了这情况,立即有了怀疑,他眉头紧锁问:“老婆,你怎么了?做个亲子鉴定而已,你的样子好像很害怕?怎么?难不成真被大师被说中了?” “不……不!怎么可能!” 然而,这会,不用般若说,晋大江确实越想越怀疑,如果算命算错,没道理连续两个算命先生都这样说,想到这,晋大江陡然道:“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我肯定饶不了你!你等着!我现在就去儿子的学校。” “不……大江你别去!不要亲子鉴定!” 到了这里,晋大江已经完全明白了,般若算的没错,那儿子根本不是他的!否则妻子不可能这样惊慌!而且这事妻子肯定也知情。 “沈玉晴!你赶紧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雨晴顿了许久,才哭道:“大江!这事不赖我!是你妈,天天对我不是打就是骂的,你不在家的时候,你妈一直刁难我,明明有那么多佣人,偏偏叫我洗全家人的衣服,叫我买菜做饭,叫我服侍她洗漱,我天天累死累活的,却得不到她一个笑脸,她天天骂我,说我是扫把星,说我生了五个女儿,只有前世作孽作怪的女人才生不出儿子来,还说我要是生不出儿子的话,就叫我滚出晋家,想我为你生了那么多孩子,她就因为我生不出儿子来,就要把我赶走!我记得我怀孕的时候,胃口不好,买个橘子吃,结果她就一直难为我,说‘怀孕就要吃橘子?看你娇气的!我当年怀孕连口饭都没得吃,生不出儿子还想吃橘子!吃死你!’生了五个女儿后,我有一次小产,她不仅不心疼我,还怪我,说‘叫你吃空心菜!怎么不吃死你!空心菜空心菜!吃了孩子就没胎心了!’你妈妈这样,你却从来不帮我说话,我也是没办法,就找个跟我预产期差不多的人,把她儿子给抱来,把我女儿送给她,跟她换,于是,我把孩子生下来以后,直接让医生把那孩子抱给你们。” 晋大江到了这时,才明白,为什么人家都说他家孩子生下来特别干净,还说像是出生十几天的孩子,现在一想,他才知道原因。 “你……你!”晋大江气得青筋暴出!他确实重男轻女没错,因为雨晴生不出儿子,他妈也确实劝过他再找个女人,说一定要生出儿子,可不管怎样,女儿也是他的孩子,这沈雨晴居然能狠心把刚出生的女儿送给别人? “你等着!我现在就回去跟你算账!”晋大江说着,顾不上别人异样的神色,匆匆忙忙走了。 到了这会,大家看般若的神色都有些异样,能占卜出事情,这样的能力固然神奇,可若是能占卜出人的过去未来,这样的本事不可不谓惊为天人了! “天哪!中国人真厉害!真是神了!” “是啊!这跟上帝有什么区别?居然能占卜出人的过去!” “那男人也是中国人,两人该不会是串通好了的吧?” 一时间,下面议论纷纷。 到了这会,底下的群众已经有不少人都挺般若了,梅琳见了脸色更加不好,主持人连忙出来打圆场,开玩笑!梅琳绝对不能输!要是输了,以后这档节目还怎么做下去! 这时,一个男人走上来,他似乎很相信梅琳,来到梅琳面前,恭敬地说:“梅琳大师,我要死了!请你一定要救救我!” 见他很崇拜梅琳,主持人连忙把他带到梅琳身边,想让梅琳扳回一城。 听了这话,般若却不由看向那人,只见这是一个棕发白皮肤的美国人,他身材高大,体型健壮,看起来是很爱健身的人,只是此时他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好,黑眼圈很重,人也显得很焦虑,像是很久没睡好一样。 梅琳显得很温柔,派头十足地问: “把你的事说出来吧!孩子!我一定会帮你!” 男人痛哭流涕地说:“我叫约翰,梅琳大师,我这几个月以来,一直做噩梦,而且做得梦都很真实,有时候一个星期做的梦都能连起来,跟电视连续剧一样,因为经常做噩梦我睡眠状况很不好,加上这段时间一直加班,肩膀酸痛,回家后胳膊都抬不起来了,本想好好睡一觉,结果却噩梦连连,因此最近我精神状态很差,我去看了医生,医生开了药给我,但我认为我没有病,我只是受梦境所扰,受前世的事困扰!” “前世?”梅琳不解,抿着唇笑笑:“你为什么这样问呢?” 约翰慌乱地说:“因为我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做一个怪梦,梦到我到了一个村子里,但那个村子好像不是这个年代的村子,反而像是几十年前美国的农村,到了那里,我发现那个村子很安静,我走了很久,整个村子一个人都没有,只偶尔会传来一声狗叫,狗叫了很久都没有停歇,我很害怕,一直往前走,结果我发现整个村子里的人都被屠杀了,血流得到处都是,我连站的地方都没有,地上到处都是血,就这样,我大叫不止,醒来发现自己也只睡了十几分钟,我最近快被这些梦折磨得要疯了!大师,您一定要救救我!我在想,这是不是我前世的事情?否则那感觉为什么那么真实?” 般若听了这话,眉头不由紧皱,随即她又看了眼约翰的面相,掐指算了算。 梅琳听了这话,掏出水晶球,随即用手在水晶球上方虚摸了两下,而后掏出一块怀表,放在约翰眼前,说:“放轻松!很好,你做得很好,现在,四周的声音都无法妨碍你……” 是的,梅琳在对约翰进行催眠!般若也会催眠,但她不需要进行任何工具,她催眠的方式简单粗暴,就是用符咒控制那人,从而达到控制他意识的目的。 这时,梅琳又缓声说:“好!很好!现在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约翰眉头紧皱,闭着眼听话地回答: “我看到有许多树……有许多人……都死了……他们倒在地上……有一些外国人,杀了他们,我没死……” “告诉我,你去做什么了?”梅琳问。 “我去……我去市集了,回来晚了,于是,我没死……他们都死了……都死了!”约翰说完,陡然大叫一声:“不要!不要杀死他们!不要!” 就在这时,约翰挣扎着醒过来,他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不敢相信地看向四周。 “天哪!我……刚才被催眠了?” 梅琳点点头,这时,下面响起激烈的掌声,梅琳见大家都为她鼓掌,眉宇间充满了自信。 “真是太神了!我们的梅琳大师果然是真正的大师!她居然催眠了约翰,请问梅琳大师,约翰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主持人问。 梅琳笑笑:“那时因为约翰前世是一位农村人,他所居住的村子被屠杀了,而他因为去集市,逃过了这一劫,整个村子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而约翰现在带着一些前世的回忆,因此,他骨子里有极重的不安全感,才会经常做噩梦。” 主持人惊叹道:“天哪!大师!你真是太厉害了!我真是五体投地!看来,咱们的梅琳大师比东方的占卜师更胜一筹啊,毕竟,这催眠的技术可不是谁都会的!” 说完,还朝般若看了一眼,意思很明显,觉得梅琳赢了。 见了主持人这神色,霍遇白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小周跟着打抱不平:“不公平!我猜今天即便王总赢了,这帮美国人都不可能判她赢的!” 霍遇白那双黑眸如无波古井,深不见底,让人捉摸不透,此时他的双目正一眨不眨地看向舞台中间的般若,一刻也不曾离开过。 小周看向他的神色,心道,他应该很在意王总吧?公司的女孩多少都做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知道自己今天带霍总逛纽约,一大早不少人跟自己联系,都想方设法要得到霍总的私人号码,只是,小周一哂,霍总看王总的这眼神,他就知道,那些个女人是没戏咯! “般若,不必强求!即便你今天赢了,这帮人也未必会改变自己的看法,他们对中国的敌意也未必会减少分毫!”霍遇白低声说。 “没事!今天减不了总还有下次,总有一天,我要把公司开到美国来,让所有美国人都用上我们公司的产品!不过今天,我得先让他们知道,咱们中国占卜师绝不是浪得虚名!”般若语气坚定。 说到这里,般若走上前,拍拍约翰的肩膀。 要知道约翰是梅琳的迷弟,对梅琳很崇拜,知道梅琳跟般若对抗,压根没把般若放在眼里,此时他一回头看到般若,皱眉道:“你有事?” 般若勾起唇角,笑了笑。 “帅哥,你最近是不是一直肩膀疼?夜里睡不好觉,总是做恶梦?而且,我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应该还有便秘的毛病,另外,你常常心悸胸闷、易于感冒、记忆力下降、注意力不能集中、精力不足、反应迟钝。” 约翰越听月惊讶,简直吓到了。“你怎么知道?这些症状我都有!” 般若露出一个微笑,随后道:“对了,你最近还很容易脾气暴躁,性功能也衰退了吧?” “咦?”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指出性功能衰退,约翰陡然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那个……这种事情,说起来也……” 话说到这,他一把推开梅琳,来到般若面前,恭敬讨好地问:“大师哎!你真是神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说,我有这么多毛病,是不是要死了?” 梅琳被他这么一推,往后退了一步,她为了漂亮,今天穿了十厘米的高跟鞋,差点就摔倒了,还好韩雅伦扶住了她。 “师父,你没事吧?”韩雅伦问。 梅琳不悦地摇头,眉宇间都是愤恨。“这中国人是打定主意要跟我作对?去查查看她的来历!” “好!” 那边,约翰瞬间化身为般若的迷弟,他紧张地问:“大师,你快说,我是不是要死了?” 这边,台下许多人都紧张地注视着这一幕,因为很多人发现,约翰的这些毛病,他们似乎也有。 般若瞥了他一眼,言简意赅地说:“脸朝下躺下!” “躺下?”约翰不敢不听,赶紧听话地躺了下来。“好了,大师,现在要做什么?” “把衣服脱了!” “什么?”约翰瞪大眼睛:“这不好吧?” “上衣!” “哦哦!”约翰赶紧脱了上衣。 台下一阵哄笑。 这时,般若走到他面前,从背包里掏出十个火罐,而后,点燃一点火。 现场所有人都不解地看着她,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么,只见般若把火罐拿出来说:“我从你面相上可以看出,你没什么大问题,事实上你这辈子不会有太大的波折,是难得的好命,至于你所说的做恶梦,我猜想,是因为你常年加班,导致身体一直处于亚健康状态,因此,你体内各个器官都有些毛病,但毛病不大,没必要吃药,按照我们中医理论来说,这种情况是体内湿气重,只需要拔火罐,把体内的湿气除去就行!而恰巧我会拔火罐,便帮你拔一次!” 说完,般若把火罐以此吸在他的后背,分别对准表示膀胱、左肾、右肾、小肠、大肠、胃、胆、心、肺的九个穴位,以此把火罐吸在这九个穴位上,而后,般若拿出火来。 “啊?大师,你要干什么?你要在我身上烧火?你们中国人太可怕了!” 般若蔑视地扫了他一眼,看着约翰一脸怕死的样子,略显无奈地说:“放心!死不了!” “不不不不!火烧人会疼的!啊啊啊……” 约翰狂叫。 而后,他睁开眼,惊讶地发现这火烧起来根本不疼。 下面发出一阵惊叹声,不少人也哈哈大笑起来。“约翰!你太怂了!别丢咱们美国人的脸!” 般若把火罐弄好,又掏出两个吸在他的肩膀上。 到了时间后,般若把火罐拔下来,看了约翰背面火罐圈的颜色,说:“嗯!果然湿气比较重,你后背上的火罐圈颜色紫黑,而且每个罐子都出水了!可见你要多注意身体啊!” 般若说着,却见约翰一点反应都没有,她低头一看,只见约翰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都开始打呼了。 下面的观众都要笑瘫了。 大家纷纷问: “大师!这是什么东西?” “火罐!属于中医疗法的一种!可以治疗身体亚健康,像你们经常玩电脑坐办公室,可以没事去拔一下!”说完,她淡淡地扫了韩雅伦一眼,“我只是想让某些人知道,中国文化博大精深,可不是吹的!” 韩雅伦面色一黑。 “那么,大师,这拔火罐谁都可以拔吗?” “都可以!” “大师,那啥,我是女生也可以拔吗?”一个高个女生站起来问。 般若点头:“可以!女孩要是痛经,腹部不舒服,经常手脚冰凉,都可以拔火罐,对身体有好处!” 等了很久,约翰都没有醒过来,眼看他都睡了一个多小时了,眼看着梅琳和韩雅伦的脸色越来越差,主持人连忙对着话筒说话,把约翰给叫了起来。 约翰醒来,睡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啊?我睡着了?妈呀,我好久没睡个好觉了!大师,你这拔火罐拔得我真舒服啊!” 般若笑问:“肩膀没那么疼了吧?” 约翰甩甩肩膀:“是啊!不疼了,也抬得起来了!真是神了!” “没那么心慌了吧?” “不慌了!” “睡觉时没有做梦吧?” “没有任何梦!平常我只要一睡觉就做梦!”约翰惊讶得不行。 般若最终点头道:“好了!你没问题,可以回去了!你不是受什么前世今生的影响,只是身体亚健康,找中医帮你调调就好了,不过,你要是坚持心理治疗,吃药什么的,我也没意见,一切随你!” “那大师,就这样我就可以走了?不用催眠治疗什么的?”约翰不放心地问。 “不用!我说了,你没有任何问题,只是身体亚健康,记得找中医火罐店去拔几次,再拿点重要把肾给调调,毕竟,性功能有问题可是大问题!” 约翰脸一红,尴尬地对镜头说:“那啥,我性功能没问题,只是最近比较累,各位美女别被吓到,欢迎亲试!” 说完,走下台,路过梅琳边上的时候,连个招呼都没打。 因为这件事,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久久没有停歇,所有人都为般若欢呼,说她真厉害! 般若随即拔个火罐就治好了约翰的问题,不得不说,般若真是专注打脸一百年!这脸打的,梅琳和韩雅伦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真疼! 第169章 169 般若用拔火罐轻轻松松治好了约翰的亚健康毛病,现场的观众狂鼓掌,大声叫好,说中国的医术简直是神了,趁着约翰睡着的空档,般若让几个观众上台来体验,所有人都对拔火罐赞不绝口,说是做完很舒服,身上轻松不少,灵魂都好像升华了,更奇怪的是,连痔疮都没有那么疼了。 见现场观众一边倒支持般若,梅琳和韩雅伦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韩雅伦气不过,指着般若道:“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你看看你弄的这是什么!” 韩雅伦说着,把般若的罐子掏出来,往边上一扔,不客气地说:“美国是讲究科学的国家!这种没经过认证的东西你也敢往美国带?你想死了是吧?我告诉你,我现在就能报警来抓你!” 般若瞥了她一眼,冷冷一笑,前些日子她去马西山,受了风寒,来月事的时候肚子很疼,试了很多方法不管用,看了美国的医生,也没说出个道理来,因此,般若便让小周找了些火罐给自己,自己给自己弄。 自古以来,会写算命术的人,多少会些简单的中医原理,而火罐实属是入门级别的,因此,她多少懂一些。 般若冷嗤一声,面色顿冷。 “韩小姐,脑子是个好东西,希望你能有一个!” “你……” 韩雅伦气急,正要找般若理论,却被梅琳一把揽住,梅琳面色十分难看,勉强笑了笑:“这种中医疗法只能说是凑巧,原本我已经用怀表给约翰催眠,已经激发出约翰内心的恐惧,排解了他的情绪,而王小姐在我治疗好约翰以后,才给他拔火罐,只能说,王小姐讨了个巧,捡了个现成的便宜,说起来,这实在不是王小姐自己的功劳!再者说,中医就算有效,那也是医学的一种,而不是占卜术,用中医治好约翰可不算是本事!” 般若闻言笑了,现成观众听了梅琳的话,也议论纷纷,说实话,梅琳的脸也真够厚的,输了也就输了,那约翰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只是多梦而已,也能被她说成前世的记忆什么的。 般若耸耸肩,十分无奈地说: “是啊!我是在你治疗后才给约翰治疗,不过,梅琳夫人,你以为我想这样吗?你以为我愿意收拾这个烂摊子吗?你要是有能耐把人家约翰给治好了,而不是扯什么前世的记忆,我也没必要帮你救场,我这么做,那是实在看不下去了!” 这话说的现场观众都笑了。 “梅琳,输了就是输了,东方占卜术确实厉害!” “是啊,梅琳,人家的占卜术有几千年的历史,能赢也是正常的!” “水晶球和塔罗牌星座,这些果然只能算着玩玩,要玩真的,还得找东方占卜。” 梅琳见状,知道观众们已经认定自己输了,这种情况下,就算她再挣扎,也无济于事了。 在这么多人面前让自己丢了脸,梅琳越看般若越觉得不顺眼,咬牙切齿地盯着她。 这时,不知制作人跟主持人说了什么,主持人眯着眼点点头,随即他跑出来打圆场道:“今天这场比赛,可以说,双方打成了平手,而刚才梅琳用怀表催眠约翰,让约翰道出前世的经历,这样的技巧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梅琳不亏是西方占卜第一人!是最厉害的占卜师!即便今天的东方占卜术很厉害,但比起梅琳来可就差远了!” “切~” 底下观众听了这话,都不屑地伸出拇指朝下。 “鄙视你们!谁都看得出来是东方占卜术胜利了!你真是睁眼说瞎话!是美国人的耻辱!” 主持人听了这话,却假装听不见,依旧在吹捧者梅琳,梅琳配合地保持得体微笑,是啊,输了又如何,到时候只要在后期制作的时候,剪辑一下,到时候,把般若的镜头都剪掉,这样一来,谁知道她输了? 想到这,梅琳的心情好了不少。 她看向般若,冷笑道:“这世界上许多事情,不是有实力就能取胜的,你们东方占卜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赢过我们,正如美国,永远不可能有黑人总统一般!” 听了这话,般若愣了片刻,随即扬起唇角,漾起一抹怪异的笑容。 “抱歉!梅琳!如果你说这种话,那我只能说明你的占卜水平还不够,因为据我掐算,美国第44任总统是黑人!” 这话一出,现场简直炸开了锅,也幸好是在美国这样的国家,否则这样的言论简直会要了人的命。 霍遇白听了这话,在一旁直皱眉,全世界不管是哪个国家,牵扯到利益问题,人心都是贪的,如果般若真的算准了,那将来美国这边的财阀怕也是要踏破王家大门了,来算命占卜的人会络绎不绝。 梅琳直皱眉:“什么?黑人总统?你开玩笑了吧?这里是美国!不是非洲!你搞清楚好吗?如果有黑人总统上台,我梅琳第一个反对!” “你反对有什么用?国家的总统是国民选出来的,你算老几?”般若明显不屑。 “你真以为自己什么都能算准?你们东方占卜术又不是神术,怎么可能预测过去未来!”梅琳气得口不择言:“我告诉你!我绝对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如果你真的能算准,那我从今往后,就退出占卜圈!从此再也不给人占卜!” 听了这话,般若却笑了笑:“中国人有句古话叫做‘得饶人处且饶人’,梅琳,我没有让你退出圈子,是你自己这么说的。” “少废话!有本事你给我算算,看我能活到几岁!”梅琳面带冷嘲。 她原本说的是气话,谁知般若却瞥了她一眼,而后平静地说道:“你能活到80岁,但在你44岁那年会发生一场重大事故,这场事故会让你的腿受重伤,给你带来很大的伤害,因此,你要注意44岁那一劫难。” “44岁?”梅琳笑了,简直像是在听一个笑话:“你骗谁呢?以为我是3岁小孩吗?” “就是!你当我师父是傻子好骗吗?”韩雅伦也跟着气道。 听了这话,般若又瞥了眼韩雅伦的面相,说: “韩小姐,你最好也注意一下,从你的面相上看,你26岁那年会出现一次较大的意外。” 然而,好心当做驴肝肺,韩雅伦对般若早就不满,听了这话只以为般若是故弄玄虚让她害怕,因此,不仅不听,反而气道:“师父,我们走吧!跟这种骗子在一起说话,没有一点意义,她说我们俩都会遇到大事故?我倒要看看,我们俩还能死了不成!”说完,韩雅伦拉着梅琳,打算上保姆车。 就在这时,站台上空,原本吊在大厦上的广告牌不知怎的,陡然松动起来,一阵大风刮过,那巨型广告牌晃了晃,突然,连接处锻炼,猛然从大厦上空砸了下来。 “小心!” 般若刚喊了一声,梅琳和韩雅伦还没反应过来,忽然,只听“砰”地一声,巨型广告牌从大厦上空直直掉落下来,正巧落在了梅琳和韩雅伦的头顶,摔成了稀巴烂。 好好的海选变成了事故现场,因为这突发的事故,海选终止,制作单位把梅琳和韩雅伦送去了医院,还好般若喊了一声,也因此,两人抬头看到广告牌落下,虽然没来得及跑开,却护住了自己的头,而万幸的是,那广告牌的边角有钢铁的地方没砸到人,反而是中间的泡沫板砸在她们的头上,不过,因为惊恐之下没站稳,两人摔在了地上,把脚给崴到了,又被广告牌给压到,但好在没出大问题,最多是腿断了。 命却是保住了,否则,这几米长的广告牌不砸死几条人命那是不可能的! 这事一出,所有人都说般若简直是神算,不少电视台涌过来想采访她,可回头一找,却见她不知何时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霍遇白把般若带离了现场,他们在纽约逛了逛,吃过晚饭回酒店,却见十几个人一脸焦急地等在酒店外面。 “大师!您好!”节目制作人和梅琳的助理都来了,边上那一群人似乎是韩亚伦的家人。 般若瞥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当初是谁那么看不起中国?是谁说东方占卜术不行?是谁说中国的占卜术是骗人的? “找我有事?”般若语气淡淡的。 “大师!您别生气!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是我们瞎了眼!不知道东方占卜术这么厉害!您就别跟我们计较了!求求您给我们指条生路吧!” “嗯?”般若不解。 制作人急道:“大师,梅琳和韩雅伦都还处于昏迷状态呢,现在我们都急坏了,要是出人命可就完了!我可赔不起啊!更别说梅琳是个大人物,她要是出什么事,粉丝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我给淹死!” 般若这才知道两人还没醒过来,她没有微蹙。“还在昏迷?” “是啊!大师!求您救救我那不懂事的女儿吧!”两位中国面孔走过来,显然是韩亚伦的父母,他们歉意地说:“都怪我们教女不严,养成她这样娇蛮的性子,她从小在美国长大,受的是西方教育,总以为中医、占卜这类东西都是骗人的,我说了很多次她都不听,这次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 般若听了这话,神情并未有丝毫松动。 制作人见状,知道她不好糊弄,便低声哀求:“大师,您看这样行吗?等节目播出以后,我请您来做评委,这样一来,你们中国占卜术便可以在世界上扬名了。” 般若瞥了这制作人一眼,制作人一脸“让你上节目是对你的恩赐,你肯定会跳着笑着接受”的表情,般若冷哼一声,断然拒绝:“不好意思!我没空!” 制作人懵逼了!啥意思?没空?要知道他可是金牌制作人,制作的节目在美国都是家喻户晓的,一般人能有机会出名上电视不是要跪着接受吗?他从来没见过这么难搞的,而且亚洲人都看年轻,这小姑娘也就十几岁吧?竟然能沉得住气,拒绝他的邀请? “没空?”制作人蒙了。“那您看,您怎么才肯给她们算一卦,看看她们有没有生命危险?” 般若想了想,注视了他一眼,而后道: “咱们中国人算命有个规矩,必须要收取一定的费用,否则会有报应。” “费用?”制作人连忙说:“要多少我们电视台都给你!” “好!帮我捐10万美元给中国山区!” “10万美元?”制作人惊了一下,“这么多钱?” “嫌贵?那我走了!”般若作势要走! “等等!”制作人一脸吃瘪的表情,“10万就10万!我答应你一定会捐的,麻烦您先算一下好么?” 韩雅伦的父母也连忙说:“大师,我也捐10万给祖国山区!” 20万美元可以帮助不少贫困儿童,般若听了这话,这才伸出手,掐指算了算,片刻后,她沉吟:“正如我之前所说,两人都会伤到腿,韩雅伦的问题重一些,此后的1、2年都不能行走,但是你们必须要有信心,只要好好复健,她最终还能站起来。” “什么?有1、2年不能走?”韩雅伦的父母极受打击,眼里含泪,差点没站稳。“那她真的能好起来?” “能!她的腿伤是暂时性的,以后还能走路!”说完,看向制作人:“梅琳今天就能醒过来,她问题不大,不用担心。” 制作人听了这话才松口气,就在这时,他的电话陡然响了起来。 “喂,强尼?什么?梅琳醒了?” 挂了电话,制作人激动地说:“大师!您简直神了!” 他们离开后,般若从衣柜中把锡杖拿了出来,这锡杖通体金黄,跟她差不多高,做工精美,造型别致,十分独特,是她所有法器中最中意的一个,她真的很喜欢,只是,这锡杖还没有开过光,没有打过鬼,没有被她征服。 正想着,一阵敲门声传来,般若打开门,只见霍遇白站在门口,他身后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般若,这是方泽凯大哥,方家跟霍家是世交,我和方大哥也是好友,这次,他托我引荐,想请你帮个忙。”霍遇白沉声开口。 方泽凯这人虽然不算非常英俊,但人很高,面目清秀,加上气质儒雅,很有书卷气,因此给人的感觉很好。 “方大哥,请进。”般若让他进来,随即瞥了方泽凯一眼。 方泽凯虽然佯装镇定,可闪躲的神色和充满惊惧的眼神还是写满了心事。 “大师,我听国内的亲友提过你的事情,这次你们来美国,我早就想见你一面,之前遇白说你刚来美国,身体不适,我便没敢来打扰,但现在,我实在是没办法了,便胆敢找上门,请你不要见怪。”方泽凯说话很客气。 霍遇白与般若对视一眼,般若问: “方大哥,您有事直说,我能帮会帮的。” 方泽凯像是受到很大的惊吓,他面带惊恐地看了般若一眼,随即哆嗦着开口:“大师,我觉得我老婆好像有点不对劲……” 般若皱了下眉头。“不对劲?怎么个不对劲法?” 方泽凯接过般若递过来的热茶,想了想,才低着头说: “大师,我老婆最近像是变了一个人,我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她好像被人换了灵魂,虽然人还是从前那个人,但性情大变,连爱好都变了,我因为有所怀疑,便考了她许多问题,比方说,问她生日银行卡密码这类的,她都能答出来,问她父母生日,她也知道,她没有答不出来的问题,按理说,我不应该怀疑的,可我就是觉得她不对劲。” 般若听了这话,想了想才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大概两个月前。” “哦?什么事情让你产生了怀疑?” 方泽凯想了想,陷入回忆。“有一段时间,我老婆精神很紧张,总是疑神疑鬼的,说她总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好像有一双眼睛盯着她一样,就是睡觉的时候,都觉得有人在监视她想方设法算计她,说真的,一开始她怀疑是我想害她,她疑心重,还因此去查了自己的保险单,怕我给她买了巨额保险什么的,我那段时间被她无故怀疑觉得有些不耐烦,但为了让她放心,就任她折腾,她查了一段时间,发现我没有任何问题,便在家里安装了摄像头,但摄像头也没拍出什么有意义的画面来,就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有一天她忽然告诉我,摄像头拍下了一个黑影,那影子每天夜里等她睡着以后,就这样站在她身上,俯视着她,露出诡异的笑,好像在打她的主意。” “不知为何,那段录像并没有保存下来,被她无意中给删掉了,我看不到录像,就怀疑她是不是精神有问题,我还带她去见过精神科医师,给她服了药,但她还是没好转,整天疑神疑鬼的,毕竟,国外都不信有鬼,也就国内相信这些事情,我总觉得这种事是无稽之谈。” 般若听了这话,还不能下决定,毕竟,精神有问题的人也会虚拟出一些人来,而她现在没有异能,看不清方泽凯身上是否有鬼气,想到这,般若又问:“你所说的不对劲就是指这些?如果是这样的话……” “不!不是!”方泽凯连忙说,他惊慌地说:“大师!不止是这样,之前我老婆确实是反常,但好歹我可以肯定她确实是我老婆,但是我老婆现在却陡然变得十分正常,她不再疑神疑鬼,也不再在家里装摄像头,她把家里的摄像头都拆了,还在家里设了一个八卦阵,说是可以镇住妖魔鬼怪,从此就不再做噩梦了。还把她以前的衣服什么都扔了,每天打扮得很漂亮出门,但问题是,我老婆以前从来不化妆!” 听到这里,般若下意识觉得方泽凯的老婆确实不对劲,凭她天师的直觉,她觉得方泽凯的老婆很可能是被鬼上身了,想到这里,她又问:“是不是你老婆最近刚学的化妆?” “不可能!我每天都回家,我老婆是什么人我太了解了,她爱吃爱做饭,却不爱化妆不爱卸妆,是个典型的宅女,可现在我老婆却变得爱化妆爱交友,而且我发现她还经常去一些固定的场所,经常去听音乐会,区美容院护肤微整形,去一些老牌咖啡店喝下午茶,变得很爱社交。” 说到这里,方泽凯似乎想到了,他忽然瞪大双目,惊恐地说:“对了!我想起来了,大师,我老婆转性子之前,我记得有一天晚上,她忽然跟我说,觉得镜子里的自己有点不一样。” “镜子中的自己?” “是啊,她说,她早上起来洗脸照镜子,发现镜子里的自己好像有些不一样,说镜子中的自己总是无缘无故对她露出诡异的笑,但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却不记得自己曾经笑过,还说,有时候夜里起来上厕所,对着镜子一看,竟发现那镜子里没有任何人!她不敢相信,揉了揉眼睛,这才又看到人影,那镜子中的人跟她长得一样,但她却怀疑那人不是她,你说她是不是疯了?说真的,我真怀疑她是不是精神分裂了,正当我为她犯愁的时候,她却忽然间恢复正常了。” 说到这里,般若大概能推测出事情的经过,她看向方泽凯问:“你老婆变得爱社交爱打扮,也爱微整形,那应该是变美了吧?这样的老婆不好吗?” 方泽凯含泪摇头:“不!大师!现在的老婆再好,都不是我老婆,我还要以前那个老婆!我要那个爱吃爱笑的老婆,而不是现在这样,总觉得像是个陌生人,我不知道,我以前那个老婆到底哪里去了?” 般若陡然站了起来,她看向窗外,道:“带我去你家!” 方泽凯家里在纽约郊外,是一幢两层别墅,这套别墅的面积不大,也就两百多平,但花园很大,草木修剪整齐,院子里种满了各色花草,别墅的阳台上有自己画的彩绘,进了门,般若发现方家厨房的厨具应有尽有。 一眼看去,可以感觉到,别墅的主人是个很爱生活的人。 般若拿着一个罗盘进了方家,而后她在各个方位测了一下,都没有异常,这时,她推开二楼主卧室的门。 推门的一瞬间,一股强大的阴气袭来,即便般若看不见,却能够感觉到这不同寻常的气息。 般若眉头紧皱,目光落在床头的八卦镜上。 “那是什么?” “那个?是我老婆前几天拿回来挂在床头的,说是可以避邪,她每天晚上都要把八卦镜摆好才敢睡觉。”方泽凯解释道。 般若皱眉,这八卦镜跟一般人家挂的那种不同,一般人家的八卦镜挂在家里大多只图个心理安慰,而方家这个却是一个法器,明显被有法力的人加持过,确实有避邪避鬼的功效。 般若拿着罗盘走近,就在这时,罗盘的指针左右剧烈晃动起来。 眼看罗盘指针晃动得都要掉下来,她赶紧把罗盘拿开,罗盘一离开八卦镜,就恢复如常,般若满心疑惑,再次把罗盘靠近八卦镜,这时,罗盘又激烈地抖动起来,般若再次把罗盘拿开,罗盘的指针又恢复静止。 般若眉头紧皱,她看向八卦镜的中间,而后沉声道:“有鬼!” 一句话让方泽凯脸色大变:“有鬼?难不成我老婆性情大变就是因为家里有鬼?” 般若正要否定,却见房门陡然打开,只见一个女人站在门口,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们。 第170章 170 她进门的瞬间,所有人齐齐看向她,方泽凯的老婆愣了一下,视线在屋子里扫了一圈,而后落在般若手里的罗盘上,看到罗盘的瞬间,她整个人明显戒备起来,随即又做出一派轻松的模样,笑着打招呼:“泽凯,有朋友在?” “这位是霍先生,是我中国的朋友,这是他的女友王小姐,他们前几天刚来美国,我便请他来家里坐坐。”方泽凯说完,又对霍遇白介绍道:“这是我老婆,唐新苑。” 几人打了招呼,唐新苑扬起红唇,眯着眼问: “泽凯,你朋友的喜好倒是很特别,居然拿着罗盘到朋友家做客?” 般若目光坦荡地与她对视,“方先生请我来看看房子的风水。” “你是风水师?” “我父亲是风水师,因此我略懂一些。”般若语气平淡。 “原来是这样,那你看出什么来了没?”唐新苑追问。 般若低着头,沉吟:“这房子的风水还不错,朝向好,卧室的方位也好,各个房子的风水都没有大问题,只是洗手间的位置不太好,有冲撞,不利于主人的运势和健康,我刚才已经跟方先生说过了,叫他把二楼的洗手间封掉。” “二楼洗手间?”唐新苑听了这话,赞成道:“二楼洗手间早就不用了,之前我上洗手间的时候,总觉得洗手间里阴气重,大师,要么您帮我看看,这二楼洗手间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她的话让方泽凯陡然变了脸色,原以为唐新苑有问题,应该很惧怕天师才对,没想到唐新苑反而主动要求般若去二楼厕所,一探究竟。为什么?他的感觉不可能错,唐新苑不是他的老婆。 般若探究地看了唐新苑一眼,唐新苑的眼球中并没有红线,可见不是被鬼上身,那么,到底为什么她会性格大变?般若相信方泽凯的感觉不会变,设想一下,朝夕相处的枕边人有一点变化,应该就能察觉到,更何况唐新苑像是变了一个人。 而且这屋里阴气很重,也有鬼气,虽然她看不见,但能够感觉到,按理说,如果唐新苑是鬼,那她为什么会摆出支持的姿态? 还是说,她料想般若不可能查出什么来,便以退为进,洗去嫌疑。 般若默不作声,跟在她身后去了二楼洗手间,这时,唐新苑进了洗手间,说:“大师,您看看这洗手间是不是阴气很重?我总觉得这洗手间不吉利。” 般若拿着罗盘,走进洗手间,她刚进门的瞬间,便察觉到一股阴气扑面而来,随后,罗盘开始剧烈晃动,般若差一点就拿不住。 般若拿着罗盘走到镜子旁,只见方家的镜子是一面欧式的化妆镜,镜子边上镶嵌着花边造型,看起来很公主风,这镜子照人很漂亮,般若看向镜子中的自己,仿佛被美颜一样,面色白皙,表情柔和。 这时,罗盘又剧烈地动了起来,般若一怔,下意识看向镜子,只见镜子中陡然出现一张人脸,她长着一张鹅蛋脸,五官立体,皮肤白皙,嘴角还有一颗芝麻大的小痣。 这是……唐新苑! 唐新苑陡然走过来,她眼神中闪过一丝慌张,随即一把抓住般若的胳膊,故作镇定地笑道:“大师,您看这洗手间就按照您说的,给封了?” 般若看向唐新苑,又看向镜子中唐新苑的影像,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这两人似乎有一点不同。 “这洗手间阴气很重。” “那就给封了吧?”唐新苑说道:“泽凯,大师都说了这洗手间对你没好处,以后咱们就不要用这洗手间了。” 方泽凯闻言,眉头紧皱,随即才道: “新苑,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坐在这间洗手间里的吗?你喜欢在网上写小说,经常没思路的时候,就坐在这洗手间的马桶上,有时候把浴缸擦干,躺在浴缸里思考,你总说,你的灵感都是在洗手间里产生的,我原本还担心你会反对把洗手间封掉。” 唐新苑一愣,随即笑着说: “我现在不喜欢写小说了,写小说太累了,也不能赚钱。” 方泽凯沉默片刻,最终说:“随你喜欢。” 般若正要离开洗手间,就在这时,一阵凉风刮过,般若细细一闻,很明显地感觉到空气中有一股咸湿的怪味,这种味道让人闻着很不舒服,让人生理性反胃,这种味道……般若她并不陌生,这是一种独属于死人的气味,人在死后,如果因为一些缘故风干了,没有及时火化送葬,那么,尸体所在的房间里便会有这样的味道,但是,方家怎么会有这种味道? 般若脚步一顿,皱眉看向那镜子,她往镜子面前又走了几步,感觉到那股咸湿味更重了,离那镜子远一些,味道便轻点。 这个镜子有问题! 般若眉头紧蹙,探究地凑近那面镜子。 唐新苑见状,连忙拉着她,道:“大师,你在看什么?这只是一面普通的镜子。” 般若又一次看向这镜子,这确实只是一面普通的宫廷风镜子,光从外观看,这镜子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 方泽凯也道:“当时我来美国的时候,这边并没有房产,因为要急住,便买了这套二手房,这镜子是搬家的时候就有的,新苑有洁癖,因此,这洗手间一直是她一个人在用,新苑很喜欢照镜子,对着镜子都能照上半个小时,每次都盯着镜子研究很久,说这镜子有些古怪。” “我只是随口一说。”唐新苑解释道:“那段时间我精神不好,现在已经好多了。” 不对!这镜子真的有些不一样,但是到底是哪里不一样?般若想了许久都没想通。 就在这时,般若凑近那镜子,左右看了很久,她把手放在镜子上,左右推了推,然而,推了好几次,这镜子依旧纹丝不动。 “你在做什么?难不成你以为这镜子上有机关?”唐新苑瞥了眼般若,美眸中带着些许轻蔑。 般若站直了身体,没有说话。 这一趟,一无所获,方家的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可偏偏越是这样,般若越是觉得有什么地方被自己忽略了。 回去的路上,霍遇白瞥了眼她皱眉的模样,扬起唇角,笑道:“也许是泽凯多想了,有时候人经历一些事情,性格有变化也是正常的。” “不!我相信自己的直觉,更相信方泽凯对自己枕边人的判断,唐新苑这人有问题!”般若十分坚定地说。 “别想太多,我们马上就离开美国了。”霍遇白转动着方向盘。 “嗯。” 般若虽然答应着,思绪却不由沉了下来,那唐新苑显然是有问题的,可是,她没有被鬼上身,那么,问题出在哪里? 方家那面奇怪的镜子、空气中咸腥的味道、主卧室的八卦镜……一切的一切都是个谜,正等着般若去解。 这时,般若才发现,有异能真好!异能帮了自己不少忙,如果有异能,她早就能看出问题所在了吧? 两人很快到了酒店,般若躺在床上想了许久,却没想出问题所在,不知不觉,她睡了过去,这一睡,她开始反复做梦,梦中都是方家的别墅,二楼的洗手间里,她站在镜子前照镜子,可是照着照着,突然,镜子中出现了一个女鬼,般若一怔,猛然回头,却见身后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她再次看向镜子,只见镜子中的女鬼眼珠翻向上面,眼睛中只看得到一对白眼球,那女鬼身上跟着一个婴灵,手里还牵着一个浑身是血女孩,三个鬼正立于镜子中,仇恨地瞪着般若。 突然,镜子中女鬼的脸开始有了变化,那脸陡然变成年轻干净的模样,只见镜子中的那张脸五官立体,皮肤白皙,乍一看,气质冷淡,细一看,却十分明媚生动。 那脸……正是般若的脸! 般若这才发现,这面镜子里根本没有她的影像,而眼前这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是女鬼变得! 也就是说,当她照镜子的时候,那镜子中的影像是一个女鬼!那女鬼变成她的模样,她笑,女鬼也笑,她举手,女鬼也举手,她洗脸,女鬼也洗脸。 你有想过,你每天照的镜子,那里面的人,根本就不是你吗? “啊……”般若陡然从梦中惊醒,她捂着胸口,道:“我明白了!我明白哪里不一样了!” 般若赶紧去找霍遇白,霍遇白听了她的话,立刻开车去方泽凯家里。 到了那里,般若才发现方家别墅的大门紧闭着,霍遇白拿着手机说:“泽凯的手机关机了。” “不好!”般若皱眉道:“我们从后院翻进去!” 他们好不容易进了方家,却见方家别墅内没有一点灯亮,黑暗中,般若和霍遇白悄声走向二楼洗手间。 到了洗手间,般若打开灯,随即弯腰趴在镜子上,反复看了许久,就在这树时,镜子中陡然出现一张女人的脸,那女人眼眸瞪大,面无表情地看向她。 般若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她这才看清,镜子中的女人竟然是唐新苑! 般若回过头,身后根本没有任何人,可镜子中却真真正正有一个女人的脸。 “般若!”霍遇白赶紧把般若拉到自己边上。 “没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镜子中的这个女人才是真正的唐新苑!”般若说道。 听了这话,镜子中的女人陡然流出眼泪。 般若凑近镜子,又闻到镜子中有一股咸腥味,她左右推了推这镜子还是没有推开,这时,她晃了晃这镜子,却发现这镜子动了动,镜子背部似乎有什么东西碰撞着镜子。 般若一怔!这镜子果然不寻常! 霍遇白走过来,晃了晃镜子,随即沉声道:“有机关!” 他围着镜子查看了一周,而后,试着将镜子往上一推!谁知,镜子陡然动了起来,这镜子竟然往上移动。 就在镜子打开的一瞬间,一扇门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般若愣了片刻,正要进去。 就在这时,一样东西陡然从上空坠落下来,那东西在空中晃了晃,般若定睛一看,发现晃动在门框内的,竟然是一双男人的脚! 这双脚枯黄、干皱,脚趾往上勾着,弯曲成一种诡异的弧度,显然是死人的脚。 般若和霍遇白对视一眼,霍遇白眉头紧锁,面色阴沉。 “般若,小心!” 说话间,他把她拦在身后,两人往里走去,进了门,他们站在门内回头一看,般若差点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叫出了声。 饶是她见惯了死人和鬼魂,却也第一次看到这样恐怖的画面。 只见,有三个男人挂在门框上方,就像是人回家挂衣服那样,不同的是,这三个男人早已死亡,而且身体被人掏空剥皮,此时留下的,挂在门框上的只是三张人皮! 这三张人皮剥得极好,没有一丝破损,还很好地保留着头发和指甲,并且,三人的脚都没有剥皮,还保留着肉身,只是此时,这三只脚已经被风干了,看起来就像是数九寒冬里风干的腊肉。 饶是般若心理强大,看到这样的画面,也愣了一下,她忍住内心作呕的感觉,径直往里走。 这一路,般若越走越是胆战心惊,只见,这间房子的四壁都挂着剥好的人皮!所有的人皮都剥得很完整,看起来十分恐怖,所有人皮就像是挂衣服一般,在墙上钉了个挂钩,随意地挂在上面,一张张人皮,密密麻麻地挨在一起,挂在墙壁上,乍一看,墙壁四周挂满了人皮,有的人皮因为没挂好,歪歪斜斜的,就像是掉下来一般。 般若面色冷凝,眉头紧锁,她拿着锡杖,又往前走了几步,这时,她听到里面传来“咕噜咕噜”的声响,像是水烧开了一样,空气中隐隐有一种奇异的香味。 般若赶紧走进去,只见唐新苑正笑着坐在椅子上,她边上摆放着一排工具,唐新苑见她进来,似乎没有惊讶,她笑道:“你们果然来了!我正等着你们呢。”说完,她把目光看向霍遇白,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这世界上没有一个好男人,所有的男人只有外表是好的,他们除了这张皮,内心都是腐朽肮脏的!所有的男人只配留一张皮在这个世界上,他们肮脏的内脏,只配被扔去喂狗!我喜欢美好的人皮,我收集了这么多人皮,现在又要多一张了。” 她的视线毫不隐瞒地打量着霍遇白,那种阴森的眼神仿佛在算计着,该从霍遇白身上的什么部位开始剥皮。 霍遇白眉头紧锁,他并未被女鬼吓到,只冷声问:“泽凯呢?” “方泽凯?”唐新苑冷嗤一声,视线移向边上烧开的一锅开水:“我的水都烧开了,你说他在哪?” 霍遇白皱眉看向一旁的床,只见那床上躺着一个人,用一块白布从头到脚地蒙着。 霍遇白掀开白布,只见方泽凯正闭着眼躺在床上。 “泽凯!”霍遇白低声喊道。 般若上前探了探方泽凯的鼻息。 唐新苑见状,冷笑一声,道:“放心!没死!今天我的锅烧水慢了些,还没来得及给他剥皮呢!” 说完,眼神轻佻地看了般若一眼。“奇怪,你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般若瞥了她一眼,沉声说:“因为脸!” “脸?”唐新苑摸了摸自己的脸,不敢相信:“我的脸这么美,有什么不对的?” 般若冷嗤:“今天我来洗手间查看镜子,发现镜子中出现了唐新苑的脸,这时,你陡然走过来,想要掩饰这一点,我猜想唐新苑一定是因为惧怕你,才没敢当面表现出来,便配合你,做着和你相配的动作。那时,我见你站在我身后,下意识以为镜子中的脸正是你,但我当时觉得奇怪,总觉得镜子中的唐新苑和现实中的你有些不同,但我当时说不清是哪里不一样,就在刚才,我躺在宾馆休息的时候,陡然想了起来,镜子中的唐新苑嘴角边有颗小痣,但你没有,我想起方泽凯曾经说过,这段时间你变化很大,经常去咖啡店酒吧,还喜欢做美容微整形,我想起你脸上没有一个痣,我猜想,唐新苑原本是有痣的,只是被你去掉,而你照镜子的时候,镜子中是根本没有脸的,而我们看到的镜子中的那人,是真正的唐新苑。” 女鬼陡然仰起头哈哈大笑:“没想到你还挺聪明!” “为什么?”般若眉头紧锁,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气。“为什么要做这么残忍的事情?” “为什么?”唐新苑陡然抬起头哈哈大笑:“因为我很美!只要略加打扮,只要我穿得暴露点,一个眼神勾引,或者说点惹火的话,这些个男人就会背叛自己的妻子女朋友,被我勾引过来,我借着一夜情的名义,把他们引来家里,然后,很轻易地把他们给杀死,再把他们带到这间密室里,剥了他们的外皮,把他们腐朽的内脏和心都扔了,只把他们最美的东西留了下来。” 般若想到外面墙上的那三面墙的人皮,听着唐新苑的叙述,她不能想象,这些人死前受过怎样的折磨。 “出轨固然不对!但你因此就剥了他们的皮,这未免太残忍!” “残忍?男人伤害我们女人的心就不残忍了?这些男人都说过,什么都愿意为我做,我现在只是向他们讨要自己的承诺罢了。”唐新苑不以为然地说。 她拿起一个勾子,来到方泽凯面前,哼道:“放心!我剥皮的技术很好!很快就能把你的皮给剥掉!” 般若闻言,眉头紧皱,在中国古代,也有过生剥人皮的刑罚,听说剥完以后,人还是活着的,极其残忍,这女鬼是跟男人有多大的仇怨,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般若将锡杖横在女鬼面前,女鬼见状,身体一闪,很轻易地躲开了,这时,般若再定睛一看,只见唐新苑已经倒在了地上,一个女鬼出现在她眼前。 这女鬼法力十分强大,般若没有异能,居然也能看到她的实体。 只见这女鬼的眼球是白色的,向上翻着,满目仇恨,而她手里牵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小女孩,那女孩大概4岁的模样,让人惊讶的是,这女鬼居然大着肚子,一个婴灵趴在她的肚子上,那婴灵浑身血淋淋的,面目模糊,显然是没有出生就死了。 “这是你的孩子?”般若皱眉问。 “是!”女鬼恶狠狠地指着身后的一具尸体。 般若注意到,其他人都被剥皮,只有这具尸体,并没有剥皮,而是被制作成干尸,风干了像做标本一样,保存在墙上,般若因此可以瞧出这男人大体的模样—— 高、瘦、英俊。 从男人的外表看来,这男人至少有六十岁,可这女鬼才三十岁不到的样子。 “这是你的丈夫?他背叛了你?”般若问。 “丈夫?”女鬼听了这话,却哈哈大笑起来,她一边笑一边流眼泪:“他不是我丈夫,是我公公!当初我父母为了一点礼金,就强迫我嫁给一个傻子,我嫁给那个傻子之后,发现这个傻子根本什么都不懂,冷了不知道叫你穿衣服,生病了不知道关心你,就算你死了,他也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你一眼,而后接着睡觉,他真是傻,傻到连怎么同房都不会。而婚后,我的公公开始有意接近我,关心我,他人长得英俊,又有魅力,还有钱,我觉得他是真心关心我,呵护我,对我嘘寒问暖,原本我来到那个家以后就很寂寞,跟丈夫婆婆一句话都说不上,他的关心让我感觉到了温暖,很快,我们就在一起了。” 女鬼说完,哭着说:“那之后不久,我就发现自己怀孕了,我那时候很担心,谁知他却说我结婚快一年了,就算有孩子也是正常的,我听了这话,发现没有人发觉到异常,也没人注意到我们的关系,便放心了,之后好好安胎,把孩子生了下来,我的第一个孩子是女孩,生完孩子以后,我还是和他保持着以前的关系,可这事,无意中被我婆婆给知道了,她骂我不要脸,说要跟我公公拼命!说我公公不是人,居然抢亲儿子的老婆!我公公听了这话,就把她打了一顿,那之后,不知道我公公做了什么,她居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候,在饭桌上,我和公公调情,她居然也装作没看见,继续吃饭,就这样,没几年,我又怀了第二个孩子,就在这时,我无意中听他们的谈话,才知道,我公公只是想再要一个儿子,而我婆婆不愿意再生,他因此把心思打到我身上,他们早就谈好了条件,我婆婆容忍他跟我在一起,但等孩子生下来以后,便要把我赶出家里,让我净身出户,我到了那时候,才知道,一直以为我不过是他眼里的一颗棋子,他根本不爱我,只想让我为他生孩子。” “到后来,我又发现,他居然跟自己的大儿媳妇也有染,我记得我死的那天,亲眼看到他们在卧室里做那种事,而我婆婆,居然没事人一样在一旁插花,我说不出我当时的心情,那之后,我要他给我一个说法,要他休了老婆娶我,可没想到,被他一口拒绝,他说只要我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待着,就会养我一辈子,供我吃穿,不会亏待我,要我把他的孩子给生下来,不!他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他这样对我,我怎么可能让他如愿?于是,我带着两个孩子从20楼跳了下来!我就是要让他一辈子都有心里阴影,就是要他什么都得不到!他不是想要孩子吗?做梦吧!我就不信他这辈子还能有孩子!” 般若听完她的话,心里的怒意翻滚,她克制自己的情绪,问:“所以,你就因为寂寞,就跟自己的公公搞在一起?就因为想报复你公公,就在怀孕的时候带着孩子跳楼?你死了以后,又把所有的怨恨推到男人身上,你认为你自己没有错,这一切都是男人的错,所以你把男人骗回来剥皮?” “对!我就是要报复他!就是要杀光这世界上所有的男人!真是可笑!我有什么错?我嫁给一个傻子丈夫,他连同房都不会,我找个男人安慰一下自己,这有错吗?我变成鬼以后,上了唐新苑的身,再去勾引那老不死的,没想到他居然轻而易举就被我勾引上,他跟我回来,想跟我上床,我还记得,我杀死他之前,趴在他耳边,告诉他我是他二儿媳妇的时候,他那种惊讶害怕的表情!哈哈!我一辈子都记得那表情!那之后,我便杀了他。” 般若目光骤冷,她看向女鬼,问:“你到底有什么立场!有什么资格!作为妻子,你不忠,作为母亲,你自私,作为女人,你无耻!你这样的人,还谈什么报复?你还有脸带着孩子跳楼?我要是你,就不出来丢人现眼了!” 第171章 171 女鬼闻言,顿时怒气翻腾,她翻着白眼珠,狠声道: “敢这样说我!你算什么东西!要不是男人会花言巧语,我怎么可能会上当?” 般若冷然一笑,她虽然是女人,但绝不惯着女人,婚内出轨这种事,双方都有责任,更别说那男人还是这女鬼的公公了,这种关系下,女鬼生前都能跟他公公搞在一起,还生了两个孩子,要说自己清白无辜白莲花,她还真不信呢! “装什么无辜!不管你生前遇到过什么样的事,现在变成了鬼,就该有鬼的样子,自己带着孩子死也就罢了,现在还带着孩子的鬼魂来作恶!你还配当妈吗?” “我呸!我怎么不配!我剥皮的时候,我孩子在一旁替我帮我。”女鬼说着,陡然沉了脸,命令道:“孩子们,水烧开了,你们帮我把方泽凯的皮给扒了!” 那女孩子扫了般若一眼,随即面无表情地来到方泽凯身边,俯视着他说:“我把你的皮剥了,再把你的皮穿在别人身上,就像洋娃娃换衣服那样,好不好?” 方泽凯已然醒来,听了这话,瑟缩一下,惊慌道:“为什么?我并没有得罪你们!” “为什么?就因为你是男人!”女鬼气得怒道:“我就喜欢剥了男人的皮,看着男人血肉模糊的在我眼前爬来爬去,只有这样我才解气!” 说完,女鬼陡然扑向方泽凯。 般若见状,将锡杖一横,打了过去。“今天我定要了你的命!” 般若即便没有异能,法力也很强,更何况她得到了锡杖这样的法器,她步步紧逼,一步都不让,显然是打算收了女鬼,女鬼不敢掉以轻心,她在国外晃了这么久,从没遇到过法力这么高强的法师。 这时,般若拿着锡杖,一棍子打下去,直直打到女鬼的身上,女鬼顿时烟消云散,不见了,般若皱眉,警觉地看向四周,然而,周围什么都没有,只有墙上挂满的人皮,般若往后退了几步,来到墙边的时候,突然,从墙上伸出一只手,般若陡然回头,只见那只手根本不是真的手,而是一张空皮! 般若掏出锡杖,一棍打下去,那皮囊被打到,疼得陡然收回手,般若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般若,没事吧?”霍遇白皱眉问。 “我没事!”说完话,两人背对背靠在一起,惊惧地看向四周。 只见墙上所有的人皮都像提线木偶一般,被鬼操控着,他们虽然是皮,却像是僵尸一般,从墙上的挂钩上跳了下来,刚才抓般若的是一个金发美国人,他身材高大,现在正摇摇晃晃地向般若走来。 般若从布袋中掏出七寸销魂钉,她递了两个给霍遇白。 “遇白,你拿着,用这个可以杀鬼怪!” 霍遇白接过七寸销魂钉,沉声说:“般若,你跟在我身后!我定会护你周全!” 然而,现实却不许他们这样,很快,墙上所有的人皮都跳了下来,他们全都围过来,张开空荡荡的嘴,低声哭喊:“我好疼,好疼啊……” 这画面让般若不忍直视,这帮人死前受过不少折磨,说起来,他们虽然不是好男人,但也不是十恶不赦之人,般若拿着七寸销魂钉,而后念动咒语道:“去!” 七寸销魂钉听了她的命令,很快飞过去,它们从这些人皮的喉咙穿过去,顿时,人皮的喉咙处多了一个洞,然而,让人奇怪的是,受了伤的人皮,依旧摇摇晃晃走向般若,他们没有被剥皮的脚掌一下下踩在地板上,在地板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带血水的脚印,让人看着触目惊心。 般若一愣,难不成喉咙处不是这些人皮的致命处? “般若!,让七寸销魂钉飞向大脑和心脏看看!”霍遇白连忙说。 般若点点头,很快又让七寸销魂钉飞向人皮的大脑和心脏,七寸销魂钉穿透这些人皮的身体,虽然破坏了他们的身体,然而,这些人皮依旧和之前一样,只是外表损伤,却依旧没有死,只是摇摇晃晃地向他们走去。 这房间并不大,人皮又多,很快就把整个房间挤满,要看就要挤到般若面前。 女鬼牵着孩子,抱着婴灵,飘在半空中,她看了这一画面,陡然裂开嘴,诡异地笑了,她嘴一张,血水不停从她嘴里流了出来,说也奇怪,这血水滴到地板上以后,人皮似乎闻到了腥味,都一窝蜂地趴过去,就这样,一屋子人皮趴在地上舔几滴血。 舔了血的人皮陡然有了些生气,如果说之前的他们是没有充满气的气球,那么此时的那几滴血,就是气球中的气,有了气,人皮们陡然有了一些人气。 女鬼见状,赶紧闭上嘴,她阴森地冷笑一声,说: “杀了他们,到时候,我会把他们的肉剥下来,喂给你们吃,把他们的血吸干,喂给你们喝!” 人皮们听了这话,顿时兴奋起来,虽然他们没有眼睛没有嘴巴,但般若就是感觉到所有人都振奋起来,再次扑向他们。 霍遇白见状,冷眉紧锁,沉声喊道:“般若!用一般的冷兵器只怕是伤不了他们的,用火试试看!” “火?”般若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正如纸人怕火一样,人皮没有脏器,虽然不是纸做的,但是跟纸没有区别,他们不怕兵器,那么,也许用火真的能成功! 想到这,般若取出黄符,她急忙念道:“咒火火自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这时,黄符陡然烧了起来,般若连忙将黄符飞向人皮,那黄符贴在人皮身上以后,被贴的地方陡然烧了一起,一点点变得焦黑,般若见状,心里一喜,眼看那黄符已经把人皮烧了个窟窿,然而,就在这时,黄符烧完了,一阵风吹过,人皮身上的火也灭了,虽然身上被烧了一个黑洞,但这人皮的生命里也强大,居然不觉得疼,好似没受到任何损失一样。 般若见状,眉头陡然紧紧皱起。 “般若!黄符的火太小了!” 般若目光移向房屋拐角的炉子,之前女鬼在这里生火烧水,那炉子上的火依旧烧得很旺,如果能把那火引来,倒可能把这群人皮给烧掉。 “人皮太多了!我过不去!”般若急得头上除了层薄汗。 听了这话,霍遇白的目光移向空中的女鬼,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拿起七寸销魂钉,陡然道:“般若!去拿火!” 话音刚落,他拿着七寸销魂钉刺向自己的手腕,这七寸销魂钉本就尖利,这一刺,伤得很深,血陡然冒了出来,一滴滴往下滴落。 霍遇白不仅不去止血,反而将血甩在地上,这时,人皮们闻到了血腥味,便都围向霍遇白,很快,他们一拥而上,趴在地上,舔着地上的血。 “遇白,你……” 般若担心地看向他,霍遇白见状,连忙道:“般若!快去拿火!” 般若不再耽误,转头奔向那炉火,然而,女鬼早就在观战,又怎么可能让她这么轻易地得逞? 女鬼陡然飘到她面前,那婴灵趴在妈妈的肚子上,它浑身是黏糊糊的血肉,根本没有和人类一样的完好皮肤,他样子古怪,根本没有牙,眼睛似乎没有发育好,不能完全睁开,整只眼黏在一起,它没有鼻子和耳朵,嘴巴倒是有,却因为没有发育好,只能张到一般,从般若的角度可以看到,他口腔内是一团红色的血肉。 他恶狠狠地瞪着般若,护着自己的母亲,般若掏出无为布袋,正要打开,却见自己的胳膊陡然被人缠住,她回头一看,只见那小鬼缠在般若的身上,面色阴沉,眼角滴血。 那边霍遇白还在用血撑着,般若怕他失血过多,急得不行,然而这婴灵和小鬼左右缠着自己,她根本无法动弹,般若不顾他们,强行打开无为布袋,然而,她刚打开布袋,就被婴灵和小鬼按着双臂,强行合了起来。 般若被缠得不行,她挣扎着喊道:“七寸销魂钉,去!” 七寸销魂钉听了命令,陡然破袋而出,它们飞向婴灵和小鬼,趁他们不备,陡然穿透他们的脑袋,这一刻,般若看见那婴灵和小鬼脑袋中间多了个血窟窿,血从他们的脑袋上喷了出来。 “啊……”他们发出凄惨的叫喊。 这时,七寸销魂钉又从他们的双目中穿过去。 婴灵和小鬼被这一刺,一只眼珠子直接掉了出来,两人捂着自己的眼睛,疼得在地上直打滚。 女鬼见状,气道:“你敢伤害我的孩子!我要了你们的命!” 说完,一把抓向般若。 般若连忙躲开,她掏出无为布袋,对准女鬼,准备将女鬼拿下,无为布袋一旦打开,必要收服鬼怪!从无为布袋中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女鬼往布袋中吸去,眼看着女鬼就要被吸进去,她连忙侧身一躲,拎着手边的婴灵,扔向布袋,这布袋见了婴灵,陡然收紧口,就这样,婴灵在布袋中不停挣扎,最终再也没有任何声响。 般若眉头紧锁,她第一次见到做母亲的连孩子都不爱的,生前带着孩子跳楼,死后还要用孩子的命来保命! 然而,她顾不上女鬼,般若拎起盖在方泽凯身上的床单,来到炉火边,迅速点燃,火陡然窜了起来,床单上的火烧得很旺,因为般若拿着这火,女鬼也不敢靠得太近,般若连忙来到霍遇白边上。 两人什么话都没说,只相视一眼,随即点点头。 霍遇白再次按着受伤的手腕,在地上滴了几滴血,一群人皮闻到血味,全都扑过去,等他们所有人都围到一起的时候,般若赶紧将着火的床单扔到他们的身上。 因为这些人皮都已经被风干,加上身上没有脏器没有血肉,只有皮和头发,因此,很快就燃烧起来,般若又掏出一张黄符,念了咒扔过去,就这样,火迅速旺了起来,通红的火光把整间屋子照的雪亮。 这些人皮很快就被大火吞噬,他们摇摇晃晃地看着般若和霍遇白,而后大声哭道:“疼……” 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小,空气中传来一股烧焦的气味,很快,所有的人皮都被烧成灰烬。 般若看着地上的一滩滩灰,不由喘了口粗气。 女鬼见状,牵着女儿的手,冷哼一声:“你以为我就奈何不了你?” 说完,她发出阴沉的鬼叫,很快,般若便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那声音像是人体在地上爬行时摩擦的声音,还伴随着轻微的水声,般若一怔,陡然看向门口和窗户口,只见被剥了皮的人,不,应该是鬼!依旧维持着那被剥皮的模样,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皮,只有通红的血肉,他们血肉模糊,模样痛苦,表情狰狞,五官黏黏在一起,可怕的是,他们的眼睛都保存完好,他们还有表情,有眼神,望着你的时候,像人一样和你交流,然而,他们却没有皮,只是一个个血肉怪物。 他们从门口,窗子口爬进来,因为没有皮,他们疼得一脸扭曲,他们血肉模糊的身体摩擦着地板,艰难地爬过来。 “把我的皮还给我……” 鬼叫着,喊着,憎恨,痛苦!都伸着手向般若,仿佛在讨要他们的皮! “把我的皮还给我……” 般若听他们这一觉,只觉得头皮发麻,她身子一抖,这群鬼太多了!有二十多个,如果说刚才那群人皮非常可怕,但好歹他们不是这样血淋淋的,只有一张皮而已,可眼下这群被剥皮的人,怨气很重,十分仇视人类,更仇恨烧了他们皮的般若和霍遇白。 他们身体扭曲,一下一下地往般若脚边爬去。 般若见状,眉头拧的更紧了,她把锡杖紧紧握在手中,这才发现,手心全是汗珠。 太多的鬼了!而且怨气很重,她身上的法器都不足以灭了他们,只能拖延点时间,女鬼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可以说,她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这时,有一个鬼已经爬到她的脚边,一把抱住般若的脚,般若一怔,使劲甩了几下,都没有把他甩掉,那鬼身上到处都是血色粘液,让人觉得十分恶心,般若急忙掏出七寸销魂钉,使出全力,从鬼的头盖骨上,硬生生刺了下去。 这一刺,鬼张着被剥皮的嘴,痛苦地哀嚎一声,这当下又有一个鬼扑过来,一把抓住般若手里的锡杖,他的力气很大,加上自己的脚被鬼绊住,般若没法动弹,那锡杖一下子被鬼抢了过去。 鬼看了看这锡杖,见它不能发光也不能杀死人,只是一把普通的手杖,不由觉得兴致缺缺,嫌弃地把那手杖往地上一扔,般若这时正好踢开脚边的恶鬼,见锡杖被扔,她急得往前一跳,纵身落地,挡在了地上,那锡杖从高处落下,硬生生砸在了她身上。 “般若!”霍遇白面色着急,他跑过来,扶起般若,般若捂着自己的手臂,觉得手臂疼得厉害。 霍遇白扯开她的衣袖,只见她手腕擦伤了,露出一道醒目的血印。 “没事吧?” “没事。”般若摇摇头。 她的腿也疼得厉害,般若这才发觉腿上的血已经顺着腿肚流下来。 这血流到了锡杖上,说也奇怪,这瞬间,金色的锡杖陡然发出一道刺眼的金光,随即,一道光亮闪过,这锡杖就像是被人开光一样,陡然变得跟从前不一样了。 般若也说不清到底是哪里不同,总觉得以前的锡杖虽然也是金色的,但这种金色跟黄金的颜色差不多,没有什么特别的,可现在的锡杖浑身散发出一种柔和的金光,就像是电影中,佛祖出场时,配的金光一样,特别神圣。 鬼越来越多了,般若赶紧站了起来,她拿着锡杖,尝试着抡起锡杖,往鬼身上狠狠打去! 让般若奇怪的是,原本很重,拿着都废力的锡杖此时陡然轻了不少,现在的重量正好适合般若使用,般若抡起来毫不费力,般若使尽全力拿着锡杖把那鬼身上狠狠一砸,锡杖砸在无皮鬼的脑壳上,顿时,那无皮鬼面目狰狞,表情痛苦,片刻后,他的身体竟陡然裂开了,肉体变成像金色细沙一样的沙砾,砰地一下,在空中炸裂,随即,这细沙一样的颗粒散落在地上,落了一地。 般若不敢相信地看向锡杖,眼神惊喜,明明方才还是普通的锡杖,怎么陡然被开了封?难道是自己的血落在了锡杖上才使得锡杖陡然有了灵性。 仿佛是知道她的想法,霍遇白道: “不只是因为你的血,这双轮十二环锡杖原本是尊贵无比,本身就是很宝贵的文物,更是世所罕见的法器,这法器沾了血固然可以开封,但这锡杖跟普通法器不同,它出自佛门,佛门的法器自有佛祖加持,是圣物,这样的圣物对血并不渴求,因此,你只用血是无法收服它的,若我猜得没错,你真正收服它,让它显出威力的是你刚才对它的保护,你纵身护住它,宁愿自己受伤也不让它伤到分毫,你真正打动收服它,凭借的是你真挚的内心,你能护着它,这等圣物自然也十分护主,因此,这锡杖才会开启法力,为你保驾护航!” 般若听了这话,表情隐隐激动,她不是没见过法器,却第一次见到这样有灵性的,不仅可以调整自己的重量,给她方便,还十分护犊子,不让人伤着她分毫。 般若有了这等宝物,自然不肯让它失望,她顿时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充满了力气,想到这,般若再一起抡起锡杖,朝着那无皮鬼怪,狠狠砸去…… 就这样,她很快把这些鬼给消灭了,最后,般若看向地上的这一屋子细沙,把目光移向仅剩的女鬼和她的女儿。 女鬼心知不好,眉头紧皱。 她往后退了几步。 般若见状,反而向前走去,她拿着锡杖,径直走向女鬼。 就在她靠近女鬼的一瞬间,那女孩陡然扑上来,护在母亲面前,气道:“不准你伤害我妈妈!” 般若低头俯视了她一眼,随即扬起唇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来:“你带着你的孩子自杀,到头来,你的孩子却这样护着你。” 女鬼眼中带泪,她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她刚要说话,却见般若的锡杖陡然砸了过来,就这样,那小鬼惊讶的表情还没来得及表现出来,整个人就迸裂开来,变成一地的细沙。 “婷婷……”女鬼哭着喊道。 般若俯视着她,嘲讽地说:“我第一次见到你这样自私的母亲,生前做了那么多错事,身后还带着孩子们来作恶,都不想着让他们早点去投胎,下辈子托生一个好人家,现在好了,你的孩子都灰飞烟灭,连投胎的资格都没有。” 女鬼看了她一眼,趴在地上呜呜大哭起来。 般若抡起锡杖,随即说:“你这样的人,哪怕是忏悔,也让人觉得虚伪!下地狱去吧!” 说着,她狠狠砸了下去。 她这一下砸下去,并非是致命一击,女鬼也完全有能力躲开,般若也以为她肯定会躲,谁知,这一下却狠狠砸在了女鬼的头顶。 女鬼露出凄惨的笑来。 她哭道:“我的孩子,我对不起你们……” 然而,只有风听到了她的忏悔,很快,她的身体炸裂开来,整个身体变成一堆细沙,落在了地上。 方泽凯很快醒了过来,在他的要求下,般若在镜子后的这间房间内做了法,帮那些个被剥皮的人超度,驱散这房间内的阴气,然而,因为死人太多,阴气太重,般若做法做了很久,都没能完全根除这房子内的阴气。 没有了异能,般若虽然还能做法,虽然还能捉鬼,可体力却耗损的比往常要快,做法之后,她体力不支,打坐坐在床上,很快睡去。 一觉醒来,她才发现霍遇白正蹲坐在床上,她愣了一下,声音虚弱地问:“你怎么在这?” 霍遇白伸手试了试她的额头,沉声道:“你发烧了。” “发烧?”般若愣了下,才觉得自己呼出的气都是火热的。 “是,你做完法事,打坐睡着以后就发烧了,一度烧到了40度,很久没有降下去,人也昏迷不醒,我担心你有意外就一直守在这,刚才我给你量过,温度已经降下来了,但仍然有38度。”霍遇白面带忧色。 “我没事。”般若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实湿漉漉的,有些烫。“恢复一下就好了。” 话说到这,她听到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师,您醒了么?”方泽凯着急的声音传了过来。 “嗯。” “大师,遇白说你高烧不退,不能做法,但我真的想求您救救我老婆!” 般若一怔,这才想起来,方泽凯的老婆唐新苑的生魂还被困在镜子里。 “她现在如何?” “怎么叫都叫不醒!” 般若看向霍遇白,只见他面无表情地看向别处,良久,才叹息一声,道:“不是我不让你去,他方泽凯知道疼老婆,难道我霍遇白不知道疼吗?你烧刚退,别急着去帮这帮那的,把身体养好才是你目前最重要的事。” 说完,霍遇白强行让她躺下去,把被子该在她身上,语气带着命令:“好好休息!再重要的事,都等醒了以后再说。” 听了这话,般若闭着眼躺了下去,闻着空气中淡淡的药味,她再次昏睡过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般若的烧已经退了,她起床后,发现方泽凯还等在门口,一时有些内疚,这男人,想必已经急坏了。 她拿起法器,赶紧走出去。 “大师,您终于好了!我都急死了!” 般若走在前面,径直走向二楼洗手间,她来到镜子前,镜子中的唐新苑因为没有女鬼的胁迫,已经敢在镜子中走来走去了,因此,般若照镜子的时候,就看到镜子中除了自己的样子外,还有一个唐新苑在里面。 “都让开!”般若沉声道。 所有人都站到门外,般若拿起锡杖,陡然砸向那镜子,镜子“哐当”一声,碎裂开来。 这时,般若注意到,唐新苑的生魂被困在一块较大的碎片玻璃中,般若翻开那块玻璃,这才发现,这玻璃后面被贴了一张鬼符,这鬼符法力可不弱,可不是一般的鬼能够画出来的。 般若没有异能很难揭开这鬼符。 般若沉思片刻,她掏出灵符,念动咒语,将灵符飞向那鬼符,般若画符的功力本就高强,虽然没有异能加持,但这符咒也是很厉害的,这黄符贴在鬼符上,硬生生把那鬼符上的阴气压了下去,只见这鬼符的法力陡然弱了下来,同时,贴在鬼符上的黄符法力也用尽,变成了一张普通的纸。 般若见状,赶紧用贴了张黄符上去,这一次,鬼符上的阴气全部被驱赶,鬼符也变成一张普通的纸,从那玻璃片上飘落下来,当鬼符飘到半空的时候,陡然自燃,那灰烬落在了地上,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很快,般若用锡杖把唐新苑从镜子中拉了出来。 唐新苑的生魂因为离开身体太久,身体已经对她产生排斥,很难进去,般若用了不少力气,又让方泽凯在唐新苑身体边上不停呼唤鼓励,费了很多事,才让唐新苑的生魂回归身体。 唐新苑终于醒了过来。 夫妻俩抱头痛哭。 也难怪要哭,这对夫妻,一个被困在镜子中,每天看着女鬼占用自己的身体去剥皮杀人,一个整日整夜与女鬼生活在一起,还差点被女鬼剥皮,两人都有了心里阴影。 “我只是有些奇怪,为什么你在镜子中的时候,明明可以活动,却仍是配合女鬼?”般若猜想女鬼肯定是威胁她了,却想不明白为什么。 唐新苑难过地说: “刚开始的时候,那女鬼被困在镜子中,她跟我长得一模一样,只是我每每照镜子,都觉得很奇怪,总觉得镜子中那人表情阴森,似乎在打着什么坏主意,但我又觉得不可能,既然是镜子,那镜子中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当然是我自己,直到那天我照镜子,手放在镜子上的时候,却被她猛然拉了进去,就这样,她占了我的身体,我被困在镜子中,我见她十分厉害,又与泽凯日夜共处,我生怕她会伤害泽凯,不敢不答应她,就一直配合她照镜子,扮演镜子中的她。” “原来是这样。”般若听完,不由心生感慨,这对小夫妻虽然年纪都不大,可相互爱护,相互扶持,在心里,对方的安危都比自己重要,也因此,他们才能最终救了彼此的性命。 否则,方泽凯如果不坚持,般若就不可能发现这件事,那不仅是唐新苑活不成,就连他自己,也会被剥皮。 夫妻俩心有余悸,从此对这世界充满怀疑,然而,般若却无法继续担任他们的心理辅导师,因为,她和霍遇白要回国了。 这些美国之行,虽然只有几天,但般若却觉得自己做了很多事情,她既买了古董,赚了钱,灭了洋人的威风,还捉了鬼。 到了纽约机场,般若去免税店逛了一圈,帮王明夏买护肤品,说实在的,她对这些东西并不很懂,活了两辈子她都很少关注护肤这件事,般若找了半天,没找到王明夏要的这些品牌的眼霜精华啥的。 “找什么呢?”霍遇白见她皱眉,低声问。 般若把写满护肤品的纸递给他。“我姐要带的,你会挑吗?帮我!” 霍遇白拿过纸看了一圈,随即很快把所有护肤品都挑好。 他顺带着给般若也挑了一套。 般若伸手拿起一瓶护肤品看了看,阳光透过飞机场的落地窗洒进来,落在她的身上,衬得她面部表情前所未有的柔和。 随后,霍遇白的目光从她的脸移到了她的手指上,那日为了满足朋友的愿望,急急套在般若手上的莫比乌斯指环,她还戴在手上。 “般若。” “嗯?”般若看着护肤品,头都没回。 霍遇白眼里闪过莫名光泽,他不知在想什么,许久后,才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却有个成年人灵魂的小姑娘,这个会算命、捉鬼、处处想护他周全的算命大师,这个会赌石、开公司的超级学霸,这个他师父的入门弟子他的同门小师妹,霍遇白扬起唇角,最终沉声道:“上次买的500万的戒指,都还放在我原先的住处呢。” “嗯?”般若面露疑惑。 那么,问题来了。 “500万送老板娘的事情,到底什么时候兑现?”霍先生如约来讨债了。 第172章 172 霍遇白身形本就挺拔,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呢子大衣,样式简单剪裁却很好,大衣的长度到腿肚位置,贴着他的身形,衬得他更为长身玉立。 说完这话,霍遇白牵过般若的手,将她手上的莫比乌斯环取下,神色自然地换上一个戒指。 借着免税店里闪亮的灯光,般若看到那闪闪发亮的钻石,和这个牌子经典的圆圈造型,纳闷了。 “你什么时候买的戒指?” “刚刚上厕所的时候。” “上厕所?我记得好像都不到两分钟。”般若看向他。 霍遇白勾起唇角,神色淡定,仿佛谈论的根本不是求婚这样的终身大事,样子平常到像是去咖啡店里买了一杯咖啡。 “我一向速战速决!” 说完,知道般若也不是扭捏的人,既然收了这戒指,就是答应了,霍遇白心情大好,反手牵着她的手,郑重地强调:“但有些事不是!” 般若不由蹙眉,有些事不速战速决?哪些事?真值得细细追究! 买好了东西,般若也不爱逛奢侈品店,原本她打算坐在椅子上看书侯机,但霍遇白却没让她闲着,他拉着般若来到香奈儿的店里,逛了一圈,霍遇白很快从展品的包中锁定了目标,他指着那款香奈儿的小羊皮包。 服务员走过来,不着痕迹地扫了眼他的穿着,笑得更真心实意。 “请问,有什么需要我……” 一句话没说完,就听霍遇白道:“包起来!” 服务员:“……” 这世界上有一种伤痛叫做顾客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服务员已经准备好长篇大论,打算劝霍遇白买下这个包送给女朋友,谁知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人家就要包起来了。 很好!这很土豪!中国人土豪多这点她是知道的,但这么快就做成一个单子,她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可事实上,服务员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好像没有经过努力,就卖出一个这么贵的包,少了点征服欲,还有种淡淡的失落呢。 为什么,现在的土豪都不按常理出牌呢。 见服务员走神,霍遇白又用英文说了一句,服务员会说简单的中文,赶紧点头:“好!好!我现在就帮您包起来!” 般若不解地看向他。“买包做什么?” “求婚礼物!” 自从上次的五百万事件,般若就知道这人不爱按常理出牌,很多女人都担心男人对自己小气,看来她是没有这样的担忧了,只是,般若晃了晃手上的戒指,真心说:“有这个就够了!” “上次去你家,见你别墅的衣帽间基本是空的。”言下之意,买买买是为了填满她的衣帽间。 “毕竟我还在上学,再说平时经常算命看风水捉鬼的,打扮得太漂亮根本不现实,毕竟,我总不能穿着裙子跟鬼怪打斗吧!”般若笑笑:“所以我穿衣服力求简单舒适,也因此,买来买去就那几件衣服,有时候还是我姐看不下去才会帮我的衣帽间添几件新衣服。” “时间还长,以后有我,慢慢来!” “嗯,慢慢来!”般若从心底笑了。 “试试看!”霍遇白付完钱,拎过手提袋,帮般若把包背上。“怎么样?” 经典的小羊皮包,十分娇俏,虽然是黑色,却不显得老气,很适合她的年龄,也适合她背。 “很好看!”般若真心称赞他的眼光。 “好看就多买几个!”说完,霍遇白又帮她买了一个黑色菱格纹的双肩方包,一对香奈儿标记挂珍珠的金色耳钉,几条参加宴会可用的项链配饰。 “我自己付钱吧!”般若要求。 “好!” 霍遇白答应着,来到付款处,却掏出自己的卡,理所当然地刷了。 “我说过,我的就是你的,所以,现在正是刷你的卡,是你自己付的钱。” 般若心里叹息一声。 霍遇白一把搂着她,人群中,一个穿长风衣、清俊性感的男人,搂着一个身材修长、气质清冷的女孩,在众人的注视中,闲庭信步地登向登机口。 十几小时的飞行给了般若补觉的机会,到底是年轻,纵使累了很久,上飞机睡了一会,再照镜子,竟然没有一点黑眼圈,不像前世,年近三十,睡得稍微迟一些,眼下的乌青就跑不掉。 般若下了飞机,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厉衍。 “异能消失?”厉衍还没说话,孙强就紧接着问:“什么时候消失的?有什么征兆吗?” 般若摇摇头,“没有,事实上等我发现自己看不见鬼的时候,才知道异能消失了。” 厉衍眉头紧锁,冷脸站在一旁,他的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 孙强连忙问他:“老大,以前出现过这样的事情吗?我们中华异能协会其他的会员出现过吗?” “没有!” 厉衍看向般若,刀凿的五官处处透露着冷厉。“当心!” “当心?” 般若不解地看向他,然而厉衍一向是不爱说话,孙强看不下去了,连忙替他回答:“老大是叫你当心鬼!一旦被鬼知道你没有异能了,那些被你收拾过的鬼会不会上门来找你?还有之前被你打败的李明启和泰国降头师阿赞坤的徒弟们,会不会伺机报复?虽然他们不知道你有异能,但没有异能加持,你根本看不见鬼,如此一来,定然不如从前那样厉害。” 般若没有否认,只道:“确实有些麻烦。” “孙强!”厉衍命令道:“叫其他人一起做法!” 孙强闻言,笑说:“老大,难得听你说这么多字。”说完,赶在厉衍发飙之前,一溜烟跑了,一刻钟后,孙强联系了中华异能协会的其他会员,所有分散在各地的会员约好时间一起发功,意图能够通过改变磁场,唤醒般若身上沉睡的异能,帮她把异能寻回来。 于是,半个小时后,所有人一起发功,这时,天上不由闪过一丝蓝色的雷电,普通人见了定然会以为那是自然现象,只有般若他们知道,这是因为所有异能者一起发功,改变了地球磁场,引发了非常规的自然现象。 当雷电闪过,般若拿起锡杖,开始做法,把那雷电状的蓝光引到自己身上来。 于是,一道蓝光从天而降,直直落在般若的身上,般若盘腿而坐,任蓝光流遍自己的全身,任蓝光笼罩自己,般若在厉衍的指导下不停念动符咒。 整个过程持续了半个小时,等般若再次睁开眼,她试着感受自己的灵力,试着用灵力感受自己的天眼。 “如何?”厉衍问。 “是啊!怎么样?异能回来没有?”孙强追问。 般若看向他们,眉头不展,在他们的注视下,缓缓摇头。 “费了这么多事还没回来?”孙强急了,“那怎么办啊?” 般若也陷入了沉思,如果其他异能一起发功,都不能把异能引回来,那是不是意味着,异能再也回不来了? “会有办法!”厉衍最终沉声道。 当天晚上,般若正想着异能的事情,赵明远带着一个穿着道袍的人找上门。 般若扫了眼那道士,虽然她没有异能却也能感觉到这道士身上阴气很重,还有一种长期跟尸体打交道的人身上才有的味道。 “大师,这次您可一定要帮忙啊!”赵明远介绍道:“这时我一远方亲戚,他是湘西赶尸人。” “哦?”般若瞥了眼眼前这个四十来岁的道士,说实在的,她虽然是天师,但对赶尸人很佩服。 湘西赶尸术,又称为走尸术,属茅山术祝由科,发源于湘西沅陵。由于这些地区大多是山地,车辆很难通行,人死后,很难用彻底把尸身运回家,所以才有了人为赶尸这件事,也衍生出了赶尸这一行业,赶尸跟送快递的性质差不多,都要求在最快时间把东西送到,唯独赶尸托运的东西比较特别,是尸体,但本质相同,嘱托人要求赶尸人在尸体尚未腐烂之前,把死人赶回家乡来安葬。 湘西赶尸术看起来简单,实则也是需要有真功夫的,否则,但是让尸体站立这一项,就很难达到,在赶尸过程中,路非常不好走,爬山下坡是常有的事情,因此,让尸体行走自如,学会转弯,下坡,过桥,这都是需要赶尸人的硬功夫! 再者,胆小的人也无法赶尸,跟那些尸体日夜待在一起,还要有身体碰触,胆子小一小,说不定都能被吓死。 般若前世听冯宗元说过,湘西赶尸人这一行当比天师更不好做。 这位道士见般若只神色平淡地打量自己,没有露出一般人的好奇,便知她是见过世面的,他连忙上前,低声说:“大师!我叫陈术明,是一名湘西赶尸人,我这次来找您,是想请您帮我找回一具尸体。” “尸体?”般若稍显惊讶,原以为这陈术名是遇到了鬼,才请她驱鬼的,谁知道是尸体不见了。 “是啊。”陈术明有些着急,想了想,才说:“是这样,我那日赶尸,把尸体赶去湘西,谁知路过一座大山的时候,突然出现一阵狗叫声,平时,我遇到狗叫都不会太当回事,因为我们赶尸人都要修炼哑狗功,也就是说,狗一叫,就让他们叫不出声音来,只因为狗叫会惊到尸体,如果把尸体惊到了,那么,赶尸术就会不起作用,而狗要是扑上来的话,很容易把死尸咬的到处是伤,这样一来,很难把尸体赶回家,再者家人见了亲人被咬成这样也会心疼的,说起来,因为我哑狗功练得不错,一直以来从没出现过大问题,谁知道那天我的哑狗功不知怎的不起作用了,狗一下子扑了上来,我急了,赶紧又施了还魂功,把尸体们的魂给找回来,让他们先避开恶狗,后来,我费了好多力气才把恶狗给赶跑,可等我清点尸体的时候,却发现尸体少了一具。” “少了?”般若皱眉,不敢相信地说:“即便魂魄回来了,可那尸体已死,也不可能操控尸体。” 鬼魂能上活人的身,那是为了操控活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但上死人的身,能有什么用?要知道,死人只能在晚上行动,行动也处处受限制。 “是啊!我也知道是这样,但奇怪的是,我找了许久都没找到那尸体,当时我以为那尸体是不是掉进山崖什么的,可把那附近找遍了,根本什么都没有,眼看他已经死了好几天了,约定尸体的到家时间已经越来越近了,再不把尸体找回来,只怕我没法交差啊!”陈术明着急地说。 般若想了想,问:“你所赶的尸体有什么特征?” 陈术明很快回答:“是个投河自杀的女人!” “什么?投河?”般若毫不掩饰自己的讶异。 陈宗元曾经说过,湘西赶尸有三赶、三不赶之说,说是那些被砍头的、受绞刑的、站笼站死的这三种可以赶。原因是,这些人都是被逼死的,非正常死亡,这种人死前不服气,死后怨气也重,他们非常思念家乡,非常思念亲人,这种尸体,赶尸人可以赶,可通过法术将他们的魂魄勾来,以符咒将魂魄镇在各自的尸体之内,再把他们赶回家乡。 但是,赶尸人同时有三不赶,他们不赶病死之人,不赶投河上吊的人,不赶被雷劈死火烧死肢体不全的人,因为病死的人,本人已经阳寿尽了,魂魄已经被勾走,法术不能把他们的魂魄给勾回来,也就没办法赶尸,而投河自杀的魂魄都是被鬼怪给抓去,替代他们了,因此,这种魂魄也不能勾回来。 因此,当般若听说这尸体是跳河自杀的人时,感觉很讶异。 “原本是不想赶这尸体的,但这女人跟我家是不出五服的亲戚,我拒绝不了,就试了试,谁知道这尸体居然也能动,所以我就把她带了回来,谁曾想,半路会不见呢?”陈术明说完,焦急地催促:“大师,您赶紧跟我走一趟,帮我把尸体给找回来吧!” 人死后,就什么都没有了,肉身是人存在于这时间最后的形式,般若主张让人没有念想地离开人世,而这肉身不见,自然魂魄就不能去投胎,并且,这样的肉身如果是自己跑掉了,是很可能对人类有威胁。 想着,般若答应道:“好!我陪你走一趟!” 般若跟陈术明一起去了他存尸体的房子,赵明远到了那里,缩在般若身后,他左右看了看,摸了摸手臂,吓道:“大师!这里怎么阴森森的?” “因为尸体!” 说话间,陈术明打开房门,屋里的景象一下子展现在赵明远眼前,赵明远被吓得退后几步,他指着屋内站着的人,吓道:“那是什么东西啊?怎么都蒙着布站着?” “是尸体!”般若倒没有害怕,径自走进门。 “尸体?”想到电影里看过的画面,赵明远锁着脖子,战战兢兢地问:“难不成真的像电影中一样,是站着赶回去的?” “嗯!一般赶尸人会在尸体上披着宽大的黑色布,头上戴着毡帽,额头压着黄符,垂在脸上,如果尸体多的话,会把尸体排队站好,让他们以统一的步调走路,赶尸人一般会敲打一个阴锣,然而喊着‘尘归尘,土归土,人生一世好辛苦。僵尸僵尸跟我走,早回故乡下地府。’”般若解释道。 说完这些话,般若求证道:“陈道长,不知道我所说的对不对?说起来我也是第一次遇到真正的赶尸匠,这门技术能传承的人越来越少了,我也是从师父那听说的。” 陈术明却点头:“大师,你说的没错,确实像你说的一样,我是通过符咒驱使尸体的,有人传言说是在尸体的口鼻处涂上苗家自制的草药,便可以让尸体在夜间如常人一般行走,其实并非如此。” 两人又聊了一句,般若走到那些尸体前,仔细看了看,从尸体的皮肤看,这些人有老有少,因为时间有些久了,他们身体都隐隐散发出一种臭味来,可想而知,一旦腐烂,尸体没法走,赶尸会很麻烦,陈术明也没法跟尸体的家人交差,所以才会这么着急。 赵明远虽然害怕,却很好奇,他忍不住凑到那尸体前,看了看。 “天哪!跟真人似的!我算是长见识了!” 突然,一个尸体陡然转头,与他脸对脸,这一人一尸靠得很近,近到鼻子都要碰到一起了。 “啊啊啊……”赵明远狂叫,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这这这……有鬼啊!” 般若却淡定地取出符咒,贴在了尸体脸上,随即看着地上的赵明远说:“不是鬼!只是尸体动了而已!” “尸体还能动?”赵明远觉得自己的三观碎裂了,说好的没有鬼怪的呢?说好的人死后就没法动弹的呢? 般若来到那尸体走散的地方细细查看,不知不觉,她沿着小路,来到了一片坟地。 看着周围荒凉的山坡,般若问:“这是什么地方?” “好像是回族的坟地。”陈术明回答,他朝着周围看了看,因为天色将晚,路边的灯都亮了起来。 “回族?”般若皱眉,往前走了几步。 她拿着锡杖,心生戒备,又往前走了几步,她沿着坟地的小路,从第一个坟,一个个查过去,到了第18个坟时,般若陡然站定下来,她看着墓碑上的生卒年,冷笑一声:“也是奇怪!明明是五年前就死了的人,这坟上的泥土居然还是新的!” 陈术明走近捏了把泥土放在手里,一看,果然是潮湿的。 “会不会是这坟刚翻新过?” “不可能!又不是什么节日,再者说刚过完年,还没出正月,不可能有人翻坟。”般若肯定地说。 “那你的意思是……” “把坟挖开!” “挖开?”拿铲子的赵明远吓坏了,他哆嗦着说:“般若啊,不是吧?我只是来打酱油的,你不会叫我挖吧?” 然而,般若只瞥了他一眼,问:“不挖你跟来干什么?” 陈术明不敢耽误,他赶紧挖坟,赵明远见了,也不敢反抗,只好跟他一起挖。 不多久,赵明远的铁铲陡然挖出一根白布。 “这……这是什么?”赵明远惊讶地问。 “白布条!” “我当然知道是白布,我的意思是说,怎么会有这东西?” 般若瞥了他一眼,语气凉凉地:“你不知道吗?回族人不火化,他们讲究干净地来,干净地走,并且不用棺,只用三丈六尺白布缠身,死后尸体葬进墓地后,把土埋起来就算封坟了。” “什什什么?”赵明远双目瞪大,不敢相信地说:“你的意思是,我这样挖,就可以挖出死人来?” 就在这当下,陈术明已经把坟里的土挖出来了,只见一个缠着白布的尸体正躺在墓穴内,赵明远吓得往后几步。 般若和陈术明对看一眼,随即般若点点头,陈术明这才伸出手拉扯开那死人身上缠绕的白布,随即,他从头部开始一圈圈把那白布给拉开来,想看一眼,这死人是否正是自己赶的那具尸体,然而,他拉着那白布,边拉边往后走,可那白布越扯越长,直到他面前的布堆得有几米高,那死人身上的布却像是一点没少一般,脸依旧没露出来。 陈术明感觉到不对劲,他弯着腰勾着脖子,往墓地里一看,让他惊讶的是,这墓地里居然空空如也,什么人都没有! “啊……尸体呢?”陈术明唤了一声。 这时,他感觉到背后有一丝凉意,而赵明远正指着他,双目瞪大,像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陈术明缓缓地转过头,却见背后正站着一个浑身裹着白布的尸体。 般若见状,抡起锡杖就砸过去,然而,到底迟了一步,那尸体伸手一推,顿时将陈术明推入坑中,陈术明还没来得及挣扎,紧接着,所有泥土顿时回归原样,都埋入坑中,这座坟地就像是刚来时看到的那样,盖着新翻的泥土。 “陈叔!”赵明远急坏了,这是……那尸体想把陈术明给活埋了?“大师,这可怎么办?” 般若皱眉看向那尸体,沉声说:“你把坟挖开!我来对付他!” 说完,般若掏出七寸销魂钉,齐齐扔过去。 七寸销魂钉不是吃素的,顿时把这尸体身上钻出几个洞来,可让人惊讶的是,这尸体却丝毫不感觉疼痛,也没受到任何损失,反而戾气深重地向般若逼近。 般若轮着锡杖,再次打过去,这尸体往后一躲,就躲开了,在这一瞬间,锡杖缠绕着白布的一端,般若见状,使劲拉着锡杖,把锡杖不停往后拉,只见尸体身上的绷带被越来越长,最后,竟露出一具腐烂不堪的尸体来,这尸体显然是有些年月了,身上长满了驱虫,还有许多不知名的虫子,他身上没有一丝完整的肉,有些地方被吃得只剩下骨头,看起来十分恶心! 更让人害怕恐怖的是——这具尸体没有脸! 是的,没有脸!般若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尸体。 周围的灯陡然熄灭,天已经黑了,因为是深山,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天上的月亮发出朦胧的光亮。 借着微弱的月光,眼前的尸体更显得骇人! 尤其是面部平板的样子,因为没有五官,而让人毛骨悚然! 连般若,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很快,般若镇定下来,她拿出黄符正要用试试看能不能把这些尸体给定住,忽然间,她却听到从四周传来泥土的“沙沙”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正要钻出泥土,窸窸窣窣地要爬出来。 般若忍不住看向那声音的来源——所有的坟墓! 是的!所有的坟墓都一起发出这种怪异的声响,般若目不转睛地看着,却见所有的坟墓中,都伸出一只手。 这些手,有的已经腐烂只剩白骨,有的还是完好的瘦骨嶙峋的,有的手上布满黑黑的一窝虫子。 那些手慢慢从坟墓中伸出来,而后,所有的坟墓都炸开了,所有包着白布的尸体都站了起来。 第173章 173 眼前的这具尸体没有脸,他的脸部十分平板,像是后脑勺一样光滑,可面部却没有五官,看起来十分恐怖。 所有绑着绷带的尸体都从坟墓里爬了出来,般若见状,眉头紧紧皱起,这时,一阵风吹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尸的气味,这味道十分刺鼻难闻,让人忍不住作呕。 般若见状,不由往后退了一步,讲真的,她不怕僵尸,不怕死尸,却怕这些腐烂不堪的肉体,如果对打,搞不好动不动这腐烂的尸体就会被打坏,动不动就会掉一块腐肉,这样一想,真有点恶心。 “赵明远!挖好了没?” “还没呢!”赵明远急得满头大汗,他使劲挖着那坟墓,陈术明被埋在里面,再不挖出来,必死无疑啊! 就在这时,坟地陡然被挖开了,陈术明躺在里面,双目瞪大,嘴巴大开,嘴里吃了一嘴的土。 “陈叔!你没事吧?”赵明远伸手就去拽他,他把陈术明嘴里的泥土抠掉,陈术明呛了几声,陡然咳了咳,一张脸憋得通红,但到底是活过来了。 “陈叔!”赵明远把陈术明扶了起来,陈术明瞥了眼这墓穴里,只见这墓穴里还有死人的骨肉,都生虫了,看起来恶心极了。 “快!扶我上去!”陈术明说道。 两人好不容易从坟地里爬上来,一抬头就见般若掏出七寸销魂钉飞出去,又抡起锡杖对付这帮死尸。 然而,尸体实在是太多了,再者,不论般若用火烧,还是用七寸销魂钉,抑或用桃木剑,这些死尸都无动于衷。 眼看着死尸越来越近,整个墓地的一百多个死尸都围了过来,般若一个一个消灭,可完全赶不上这些尸体扑上来的速度。 “大师,怎么办?”赵明远急了,这些绑着绷带的尸体实在太多,而且个头都很大,这样偎过来,真的很吓人。 般若眉头紧锁,随即想了想,说:“赵明远!去找黑驴蹄子!” 赵明远从电视上听过,黑驴蹄子是专门治僵尸的。 “可是,这大半夜的我去哪里找黑驴蹄子?”赵明远和陈术明在一旁急坏了。 “是啊,大师,这荒山野岭的根本没有黑驴蹄子啊,再者,这么多僵尸,你能找到多少黑驴蹄子啊?”陈术明说道。 般若想了想,又看向眼前的死尸,道:“那么!去找枣核来!” “枣核?”赵明远看着眼前的死尸,咽了口唾沫,道:“好!我现在就去找!” 般若抡起锡杖,对准那无脸死尸,一把打下去,,原以为这尸体被像鬼一样炸裂开,没想到那死尸受了一杖,居然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般若不由后退一步。 这时,她再次用锡杖打过去,这一杖正巧打到了那无脸死尸的头上,一杖下去,拿无脸死尸的头居然被打了下来,只剩下头的边缘还有一部分粘在头上,那头颅摇摇欲坠的,马上就能掉下来。 这无脸尸的头在空中晃了一圈,随即又转了一圈,而后,转向般若,他虽然没有脸,般若却能够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强大的戾气。 就在这时,所有的死尸都拒绝在这无头尸的边上,他们的面部早就腐烂,露出的眼眶只剩下黑漆漆的一个洞,他们死死盯着般若,朝般若扑来。 般若用锡杖不停与他们对打,但这些死尸力气极大,只这样硬碰硬,她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就在这时,般若脚下一滑,差点摔倒了。 那些死尸趁机全都围上来,眼看着就要碰到般若的鼻尖,他们一凑近,般若闻到那股此批的腐尸味,差点作呕,她不敢耽误,赶紧掏出符咒,飞快地贴在他们身上,符咒贴了上去,这些死尸瞬间动都不动。 般若又贴了几张,然而这些符咒根本镇不住这些尸体,没多久,那些死尸就挣扎着晃动起来。 般若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她又掏出八卦镜,照向死尸,然而,因为她灵力消失,八卦镜的法力不如从前了,虽然能困住死尸,却根本不是长久之计。 眼看着所有的尸体开始扒开前面的尸体往前爬,般若急得汗都下来了。 她一摸口袋,糟糕!符咒已经用完了! 再这样下去,她必死无疑! 就在这时,赵明远忽然大喊一声:“大师!我找到枣子啦!” 只见他拎着一袋枣子跑过来,献宝似的说:“大师!枣子!好不容易找来的!” 般若眉头紧锁,冷声道:“我要的是枣核!” “枣核?”陈术明和赵明远对视一眼,两人见般若被死尸包围,吓得尿都要出来了。“好!我们现在就把枣子给吃了!” 话音刚落,两人赶紧吃起枣子,没多久,袋子里已经多了一些枣核。 “大师?够吗?” 般若目光一凛,道:“一具尸体需要七个枣核,你说够吗?” “7个?那么多?”赵明远吃得差点呛着了,没办法,又赶紧掏出枣子吃了起来。 很快,他积攒了一捧枣核,连忙扔给般若。 般若拿了那枣核,很快来到死尸们的背部。 《子不语》:“枣核七枚,钉入尸脊背穴。” 死尸或者说僵尸,十分怕枣核,这大概跟怕桃木剑是一个道理,想到这,般若运气,找准死尸的脊背穴。 因为这些死尸大多死了很久,根本很难分清穴位,加上身上绑着绷带,因此,很难看清楚,般若只能凭自己的直觉和判断力,找准背脊穴。 她把目标对准无头死尸。 这无头死尸显然是这个墓地领导一般的人物,般若掏出七个桃核,对准他后背上的穴位,陡然按下去。 这一按,死尸陡然顿住,他很久没有动弹,随即扭着断裂的脖子,慢慢地回过头。 般若一怔,不应该啊!七个桃核进去,这死尸居然还能动? 般若皱眉看向他的背部,糟糕!因为死了许久,这尸体已经缩了不少,穴位也跟从前不同,而刚才般若按进去的地方,没有正对他的穴位。 该死的!般若要紧牙关,汗都流了下来,眼看着所有的死尸都要扑过来,如果不及早杀了这无头死尸,今晚他们三人难逃一死! 想到这,般若闭了闭眼,随即豁出去了,她伸出手,在那死尸的后背摸了摸,找到正确的穴位后,她立刻钉入七个桃核,就这样,那死尸陡然不能动弹,随即他那断裂的头颅回过来,似乎想要讨伐般若,就在这一刻,他的身体陡然散开了,原本还是一体的尸体,陡然变成了零碎不堪的骨头和碎肉! 就这样,般若挨个把枣核钉进死尸的身体中,很快,她已经解决了一大部分死尸。 就在这时,赵明远捂着嘴说:“大师!我嘴都吃流血了,但问题是,现在枣子没了!” 般若皱眉。“没了?” “是啊!我只找到了这一袋枣子,都用完了!你看现在该怎么办啊?” 还剩四五具死尸,可问题是这些死尸根本不怕法器,只能用枣核对付他们,想到这,般若一咬牙:“我先应付他们,你们把枣核从刚才那些死尸的骨头重抠出来!” “什么?”赵明远被吓得脸色惨白。“抠?” 一阵阴风吹过,赵明远只觉得脖子处凉飕飕的,他胆子都要吓破了,结结巴巴地说:“我忽然想起来,家里还有事情要做,那我先走了……” “回来!”般若冷声命令:“必须要杀死他们,否则,死的就是我们了!” “什么?”赵明远咽了口唾沫,他又惊又怕,看向那些碎成一地的死尸,偏偏枣核被卡在穴位里,那一整块都没有碎掉,想要抠出来,势必要用手触碰死尸,想想都恶心! 然而,不做就会死! “快!你们两人每人给我14个枣核!”般若冷声命令。 赵明远和陈术明对视一眼,随即一咬牙,心一横,闭着眼,把手指伸向那些死尸…… 很快,他们终于把枣核抠出来,般若以手指夹起枣核,挨个钉入死尸。 当最后七个枣核钉入那死尸的身体时,所有的死尸都碎成骨肉。 看着满地的碎片,般若深深喘了口气,陈术明和赵明远走到她身边,低声问:“大师,都解决了?” “嗯!” 陈术明看着周围的场景,又问:“那我们现在可以离开了吧!” 般若看着这些坟地,看着墓碑上简单的碑文,和那些贴在墓碑上的黑白照片,虽然这些人死后还作怪,但无论如何,也该帮他们整理好。 “等等!我们还有一件事没有做!” “什么事?”陈术明和赵明远一脸戒备地看向般若。 “把他们给埋了!” 就这样,陈术明和赵明远不得不把他们给埋了,因为根本分不清谁跟谁,所以都合葬在一起。 等他们把墓地整理好,这墓地又和从前一样,看起来阴森却安静。 “大师,那我运的那具尸体呢?” 般若来到陈术明掉进去的墓穴里,随即看着这墓,道: “挖开坟墓!” 两人听命把坟墓挖开,说也奇怪,原本陈术明掉进去的时候,这墓里根本没有任何尸体,可现在,两人刚挖了几铲子,这墓地里就露出一具蒙着布的死尸。 “这……刚才怎么没有发现?”陈术明问。 陈术明话音刚落,忽然,那死尸动了,从坟里陡然伸出一只手,牢牢掐住陈术明的脖子,而后水陡然从女尸身上渗了出来,这水越渗越多,很快,就没过了般若的脚。 般若见状,掏出八卦镜,陡然照向死尸,这死尸挣扎片刻,随即被禁锢在八卦镜的白光中,而后,般若掏出无为布袋,让无为布袋口大开,对准那死尸。 那死尸开始猛烈的抽搐起来,很快,她竟像是人一般,发出低沉难过的吼声,就在这时,般若快速念动符咒,这样一来,无为布袋的吸力更大,很快,从死尸身上冒出一缕青烟,被这无为布袋吸了进去。 而后,无为布袋里有东西激烈地挣扎,般若虽然没有天眼,看不见那实物,却能够看到那布袋在不停晃动。 片刻后,布袋没有一丝声音,一切归于平静。 “大师……”陈术明不解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一般的人变成鬼以后,都会上活人的身,但这女人死时怨恨极大,死后十分不甘,想□□,可她法力有限,加上被你赶尸,她只能附在自己的死去的身体上,那日变成狗,她逃到这个回族墓地,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整个墓地的死尸都护着她,而你被抓入坟墓中之所以没看见她,是因为她使用了障眼法,毕竟她还是有点法力的。”般若解释道。 这事刷新了陈术明的三观,如果每具尸体都这样,只怕他以后再也不敢赶尸了。 这之后,陈术明打开电话说: “大师,你说的很对,我问过那女孩的家人了,原来这女孩钱被男友骗了,好不容易赚钱买的房子也被男友给卖了,她身无分文,还因为帮男友担保,欠了不少债,想不开才自杀的。” 这一切跟般若预料的差不多,因此听到这话,她并未觉得惊讶。 等忙完这件事,容磊拎着礼物来找般若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大师啊!新年好啊!” 虽然新年早就过了,但因为这段时间没见过,道一声新年好也是应该的。 “又带礼物做什么?劳烦你惦记,过年的时候送来那么多年货。”般若说。 “海!那点东西值什么钱!” 过年的时候,容磊送来不少东西,从人参到坚果,从巧克力到鸡蛋糕,凡是过年可能会用会吃的东西,他都送过来了,东西多到小型的卡车都不够装的,般若正巧想要买礼物送给冯宗元和季元柏,见他送得多,干脆就捡个现成的,把他送的不少东西又转送给了季元柏和冯宗元,算是给两位师傅尽点心。 “这才上门,是有事相求吧?”般若注视着容磊问。 容磊笑笑,“大师,什么都瞒不过你。”他指着自己的朋友说:“我这位朋友名叫温起云,我们打算合伙做一个生意,我这次是想来请你帮我看看我们在谈的这生意能不能做。” 般若扫了一眼他的面相,笑了。“可以。” “可以?”两人都怔了一下,容磊满腔要说的话没说出口,实在是憋得慌,他急道:“大师,虽然我知道你算命很厉害,但你好歹问我是什么事啊。” 一旁的温起云也连连点头,一般的算命大师都会故弄玄虚很久,才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眼前这位小姑娘,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般若见状,似笑非笑地看向他,只道:“哦?那你说说看。” 容磊知道她还有后话,便把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是这样,这些年,我们国家殡葬制度改革,实行火葬,大的城市都有火葬场,这些火葬场说白了都是跟政府挂钩的,但火葬场这东西看起来投资不大,实则也是个不小的投资,首先要有不小的地皮,再者得盖房子吧?另外招标之类的东西,要弄下来可不是个容易的事情,这其中还有一些跟政府的合作,但这些都不是主要的问题,我主要是因为做过火葬场的工程,而你又帮我捉过鬼,导致我现在一路过火葬场都觉得心里慌慌的,更别说开一家火葬场了!世人都觉得做这种事情不吉利,怕招惹不干净的东西,但火葬场巨大的利润吸引着我,让我现在很犹豫。” “不吉利?”般若没有笑,只表情淡淡的看向容磊。“容磊,殡葬制度的改革是国家近年来才有的事情,虽然身体被推进火葬场火葬以后,就什么都没了,只剩下一些骨灰,可身体却是人死后留在世界上最后也是唯一一样属于自己的东西,你以为开火葬场不吉利,事实上却是一件功德的事情,因为你送那些死去的人最后一程,让他们无牵无挂的上路,再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火葬场赚的钱是暴利。” 般若爷爷死的时候,般若跟去过火葬场,也是那一次她才知道,火葬场收费的明目繁多,从火化费用,到骨灰盒的费用,再到最后的遗体告别,让家人买花篮送别,一切的一切,你不把钱花足了,是不可能从火葬场里出来的,然而,因为火葬场又不是服装店,大家下意识不会再火葬场里还价省钱,这样一来,人家要多少给多少,每家死人推进去,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而且火葬场里有许多潜规则,比如家人戴在死者身上的首饰和放在衣服口袋里的钱,都会被抬尸体的人给拿走,般若之所以敢肯定这一点,是因为前世,有一位火葬场工作的员工,他找到般若,说自己最近有点奇怪,想请般若帮他看看。 原来,这男员工做的就是火葬场里把人抬进炉子里的活儿,照常的,他会把人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给翻出来,有耳环、钱、手镯、丝巾……这男员工总觉得夜里睡觉的时候有人看着自己,而且早上一起来,浑身上下都疼,好像有人在拉扯他一样,尤其是戴着耳圈的耳朵,都红肿了,般若跟他到了家里,才发现他家里到处都是鬼!这些鬼都是向他讨债的,有的耳圈被他拿走,那鬼就拽着他的耳朵要他还,也因此,每到夜里,他家都有不少访客。 “您的意思是,这生意可以做?”温起云急忙问。 “容磊可以做。” “啊?”容磊惊讶了一下,“对了,大师,为什么刚才你没有问我做什么,却说我可以做这样的事情?” 般若闻言,解释道:“还记得第一次赵明远带你来算命,我对你说的话吗?当时的你虽然富贵,却是孤命,你命中没有孩子,可因为你做了好事,救了一个差点被强的女人,改变了自己的命格,使得自己的命发生了变化,当时我算到你会有一个女儿,而现在你女儿已经出生了,我以为你的命会就在那时定型,可奇怪的是,我现在再看你的面相,却看出你不仅是富贵命,还是大富大贵的命,你财帛宫发红,我从你面相上可以看出,你明年会有一笔大的投资,这投资属性为火,跟火有关,这之后,你的财运一直很好,可见你的生意是赚钱的,我算出你在五年以后,资产积累会达到一定程度,是巨富的命!” “真的?”容磊本就特别信任她,听了这话,喜得都要飞起来了。“行!那我就决定去北方小城投资火葬场了!” “不过……”般若把目光移向温起云。“这事容磊可以做,你温起云却不可以做。” “为什么?”温起云急了,差点要站起来,他追问道:“大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打算和容磊合伙做这件事的,既然你也说了这生意赚钱,为什么我不能和他一起做?” “对啊,大师,我们是合作伙伴。”容磊也说。 般若沉吟片刻,又道:“把你的生辰八字报给我!” 温起云连忙说了八字,般若伸出手指掐算一下,随即点头道:“我没有看错,从你面相上可以看出你这人命中犯火,你人生的前四十五年,虽然能积累不少财富,但这些都是过眼云烟,你的财富根本留不住,最终会因为一把火被烧掉,因此,你要想保住自己的财富,根本不能沾火,而火葬场天天见火,对你的财运很不利,你如果开火葬场,根本留不住一点钱财,这也就罢了,我又从你的生辰八字上又算出,你是极阴的命格,你这样的命格十分少见,你阴气很重,很容易招惹脏东西,因此,你若在火葬场工作,只怕会百鬼缠身,对你的阳寿很不好,我还算出,如果你要执意开火葬场的话,不出五年,就会因火而死!” “因火而死?”温起云眉头紧锁。“什么意思?” “很显然,火葬场有什么地方是需要火的?” 这话一出,温起云的脸色陡然变得苍白,他眉头紧皱,不敢相信地问:“你的意思是说,我会被人推入焚尸炉烧死?” “有何不可?”般若瞥了眼他的面相,继续道:“我刚才的话其实只说了一半,应该说,你虽然是富贵命,但仅限于你的前半生,你这人会因为犯小人死得很惨,死的方式与火有关,又因为你想做火葬场生意,我可以推测出,也许你身边有人一直对你有意见,最终,会把你扮成死人,推进焚尸炉烧死,要知道,人死的时候一般都会穿着寿衣,戴着帽子,加上人死后身体会缩,因此很难辨认谁是谁,即便把你跟一个死者的尸体相互对调,把你迷晕后直接推入炉子中,也不是不可能的,而我算出你死时的地方是在一个密闭的空间内,可以断定,我猜测的没错。” 她的话让容磊和温起云两人久久说不出话来,尤其是温起云,只觉得背后发冷,有种说不出的寒意从他的脚丫一直爬升到心口。犯小人?他身边有谁一直对他有意见,从而到了要害他性命的地步? 他面色苍白地摇摇头。“不!不可能的!我不可能是早死的命!我的人生还长,我要赚很多钱,要活到老……” “起云!别急!”容磊拍拍他的肩膀,说:“起云,你可要请大师帮你点化,大师算命很准,可不是那种江湖骗子!” 温起云被吓傻了,半晌才盯着般若看了许久,最终大喊一声:“大师!救我!” “我救不了你!能救你的人只有你自己!”般若沉声道。 “这……这是什么意思?”温起云被吓得眼泪都出来了,被推进焚尸炉活活烧死?这种事情听起来太过匪夷所思,如果是一般算命先生说,他根本不会相信,但他早就听容磊说起过这位大师,对般若说的话深信不疑。 “你的死是在五年后,杀死你的人现在还没出现,也因此,我无法马上帮你找出凶手让你远离他。我只能说,你之所以会死,会犯小人都是因为祸从口出,你平时对人说话太过于苛刻,导致别人对你有许多误解,觉得你仗势凌人或者瞧不起人,因此积少成多,才会引来灾祸,从今日起,你宽和待人,不用言语伤人,并戒荤不杀生,如果下去,定能化解你的灾祸。” “真的?”温起云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虽然人活在世上不可能让每个人都喜欢自己,可想到身边居然有这么一个人,平时跟他关系亲近,却时时刻刻盘算着怎么杀死他,不得不说,他忽然觉得自己做人很失败。 “嗯,试试吧!从今天起,好好对待每一个人,你的人生会因此不同!”般若最终说。 温起云因为这话,担心的要死,生怕自己会早死,哪里还有心情问火葬场的事?容磊见状,便替他问:“那么,大师,起云要是不适合做火葬场生意,那适合做什么” 般若瞥了眼温起云的面相,只一眼,便说:“你的命格宜水不宜火,我建议你从事水产生意,这样的生意更适合你,也能够保证你安然无忧,阳寿能多几年。” 一个人被预言会死,是什么样的心情,温起云今天算是知道了,他打着哆嗦,连忙道:“大师!我知道了,我肯定不和容磊一起办火葬场了!谢谢大师指点,我今后一定谨记你说的话,好好做人!” 说着,温起云就要给般若跪下,看那样子好像是想磕头。 “起云!你做什么啊!”容磊瞥了眼般若的脸色,急道:“大师不爱搞这些虚的,又不是江湖骗子,人家一个小姑娘要你这个年长的人给她磕头做什么?会折寿的!” “啊?”温起云闻言,连忙站起来,说:“那我不磕头了!大师,我先走了。” 温起云来到停车场,等了许久司机才把车开过来,要是以往,这么冷的天,司机却趁自己谈事情的时候,把车开走,挪为私用,他一定会生气骂司机,但想到般若的嘱咐,温起云忍下嘴上要说的话,压制怒火,提醒自己尽量语气平和,不生气。 “老王,走吧!回公司!” 司机老王原本战战兢兢,以为自己肯定被骂,谁知却听到这话,他反而不好意思地解释:“温总,对不起,刚才我母亲住院了,她正巧住在这附近,我就私自用你的车去把她送到医院。” 温起云没想到是这回事,便有了几分真心,关心道:“既然是这样,那你现在去医院照顾母亲吧,我自己开车回去!” “这……”老王吓了一跳,平常他要是出这种事情,温起云肯定要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去吧!不算你旷工,要是没什么事,你下午早上回来就行。”温起云道。 “好……谢谢温总。”老王说着,眼泪都上来了,他一把抓住温总的手,千恩万谢:“温总,您是个好人,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温起云听了这话,想道般若所说,最终自己会死的很惨,是被人扮作尸体推进焚尸炉烧死的,他就觉得满身寒意。 嗯,就从今天起开始做好事吧! 想着,温起云拿起电话,给会计说了句:“把老王这个月的工资提前打给他。” 就在这时,般若接到消息,说是霍遇白出事了。 第174章 174 般若是接到了霍老爷子的电话,才知道霍遇白出事的事情,霍老爷子来接她的车已经停在门口,般若上了车,很快去了霍家。 “般若,遇白出事了!” 霍老爷子早就等在门口,他虽然年纪很大,可身材依旧高大,许是因为一身西装的缘故,看起来很有威严感,此时,见了般若,他拄着拐杖走上前。 “老爷子,您别急。”般若安慰道,他牵着霍老进了霍家老宅,却发现霍家所有人都面色凝重。 霍夫人也哭哭啼啼的,在为儿子担心。 见了她,霍夫人只看了一眼,随即低下头继续哭,而霍老夫人则笑着牵着她的手。 “乖孩子,又让你跑一趟了。” “霍奶奶,他的事就是我的事。”般若说完,看向霍老爷子,问:“霍老,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从没听他说起过。” 霍老爷子沉声说: “国家在深山里发现一陵墓,这陵墓朝代不明,民族也不详,似乎是历史上没有出现过的民族,国家高度重视,并没有把这件事对外公布,只是派了不少人过去,但让人奇怪的是,这些去的考古学家却不知为何,都没能出了那深山,派去的不少武功高手,也没有一点信息传出来,因此,上面下来通知,让遇白去,此去凶吉难测,季老当时来和我商量,我也做不了主,我这个做爷爷的,真的很怕我孙儿有意外,更别说他是霍家的当家人了,万一他要有个闪失,我们霍家该怎么办!” 话说到这里,霍老叹息一声,威严的脸色间露出一丝不忍和疲惫,他捏了捏眉心,道:“但他还是决定去了,临行前我问他要不要跟你说一声,他说等回来再告诉你。” 般若听了这话,喉咙紧了紧。 她知道他的意思,正是因为这次去十分凶险,他不想让自己担心才会这样说。 “他去哪里了?” 霍老把地图递给般若,他圈出那地图上的一个地方,说:“正是这里。” “好!我现在就去!”般若说完,就要往外走。 “等等!我派几个人跟着你,也好有个照应。”霍老道。 “好!” 般若刚走出霍家大门,却见厉衍和孙强站在门口。 “你们怎么来了?”般若皱眉问。 “我和老大接到上面的通知,让我们协助霍家找人,老大知道你肯定会介入,便来这里找你。” 厉衍神色冷厉地扫过众人,般若与他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车子很快开向地图标注的山区,这座山处于川省边界,这座山很是邪乎,很少有人会进去,有些冒险爱好者或者徒步爱好者曾经试图穿过这座山,却没有一个活着走出来,因此这座山又被称为“死人山”。 进了这山,霍家保镖把车子换成了正宗的越野车,即便如此,这车子行走了一段时间,依旧无法爬坡,这座山的山势实在是太抖了,因为常年没人进入的原因,根本没修公路,来往行车只能走小路,十分颠簸。 进了山后,天已经黑了,冷风飕飕刮过,让人心头一冷。 就在这时,霍家的保镖发现前方有连绵的火光。 “前方好像有村落。” “村落?”般若和厉衍对视一眼,两人照着地图,又看了一眼。 地图上显示这里是山脉,根本没有村子。 就在这时,般若察觉到左后方有一股阴气袭来,她下意识回过头,却见那个方向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般若,快跟上!”孙强催促。 般若狐疑地又看了一眼,依旧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就在这时,他们靠近了这个村落,这个村落地势低洼,周围都是陡峭成九十度的山壁,他们在山壁中间的空地上建房屋生活。 般若趴在山壁上,俯视着底下进进出出的这群人。 天这么晚了,这村子也没有通电,这么多人在做什么? “厉衍?”般若看向他。“我总觉得这帮人有些不对劲,可要我说哪里不对劲,我又说不出来,异能消失后,我就看不见鬼了,你能看见吗?” 厉衍默然摇头。 “没有鬼气!” “这就怪了……”般若自言自语道。 这时,她又察觉到周围有一股阴气袭来,般若警觉地看向四周,周围依旧什么人都没有。 就在这时,般若看到村民们沿着山壁往上爬,他们在山壁上凿了一个个方形洞穴,随即,爬到这些洞穴上,而后从里面运出一个长方体的东西。 般若对那个东西太过于熟悉,以至于打眼一看就知道,那是棺材! 般若和厉衍对视一眼,两人趴在那,没有做声,就在这时,这些村民把一口口棺材抬了下去,直到后来,棺材摆满了空地,每个人的身边都有一口棺材。 就在这时,他们举行了一个仪式,随即所有人都把棺材打开,并从中抱出一具具尸体,虽然隔得太远,天也太黑,般若看不清那尸体的模样,但依稀可以看到,那些尸体保存得非常好,大部分都没有腐烂,否则那些村民也不可能抱着尸体了。 而后,他们抱着尸体来到大桶里,把这些尸体泡进桶中,为他们洗澡,为他们擦身,就当他们是活人一般。 “这……这帮变态到底在做什么!”孙强忍不住低声骂道。 “如你所见。”般若道。 “可是,这尸体有的都死了很久了,怎么可能没有腐烂?难不成当地有独特的保存技术?” 般若没有回答,只把目光移向山壁上那一个个方形的洞穴,般若曾听冯宗元提起过,说是尸体保存在密不透风的山洞里,是不容易腐烂的,这样的尸体可以保存很久,逐渐变成干尸一样,不会像埋在土中,容易腐烂生虫,因此世界上有一些民族至今仍习惯把尸体葬入山洞中,这些地方的鬼节,甚至会把祖先的尸体抬出来沐浴更衣,就如同他们是活人一般,抱着他们,甚至把尸体带回家,陪自己睡觉。 然而,这是般若第一次亲眼见到这种事情。 般若看向底下的人,自言自语道:“我总觉得这些人有点不对劲……” 就在这时,般若察觉到背后有一股阴气,厉衍似乎也注意到了,两人都是转过头。 只见身后是一个悬崖,这悬崖似乎很高,每当有风刮过,都传来“呜呜”的鬼叫声。 般若走到悬崖边上,她刚走近,便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阴气袭来,这阴气很重,扑面而来冲撞得她脚步踉跄,差点从悬崖上掉下去。 “小心!”厉衍冷声开口。 他一把抓住般若,般若往后退了退,等再次站定后,她望着崖下黑洞洞的一片,冷声道:“手电!” 几个霍家保镖赶紧用手电照着山崖下。 只这一照,山崖下面的景象陡然呈现在般若眼前,只见一个还有头发的白骨,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而那白骨的边上,是一堆白骨,还有一个死人堆,那些人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但显然是死后被人直接从这里扔下去的,因此,堆成了人堆,堆得很高,般若乍一看,差点惊了一下。 “这不是那些考古学家吗?还有上次国家派来的几个高手,怎么都被人杀死了?”孙强问。 般若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个部落是脱离于国家地图存在的,在历史也没有任何记载,十分邪门,再者,这个部落的人竟然就这样明目张胆杀了这么多人,难不成是根本没有法律观念?不管如何,谜题越来越多了。 般若陡然想到什么,她拿过手电,照了照那人堆,随即一具尸体一具尸体看过去,还好,这里没有霍遇白。 看到这里,般若才不由松了口气。 深山中的神秘部落,会长久地居住在这里,其身世由来肯定不简单。 般若掏出罗盘,以部落所在地为中心,开始推算,随即,她皱眉道:“这里的布局倒有些像有些民族的坟地布局。” “什么意思?”孙强凑过来问:“大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般若看向四周,而后掐指算了算,说:“这个部落的人显然是在守护着什么,我又联想到霍遇白他们在附近发现的古墓,因此推算,这群人守在这山壁里,显然是为了守护一个古墓。” 说完,般若皱眉沉吟:“只是,这墓穴的入口不知在什么地方。” 她又走到反方向,背对着部落方向,掏出罗盘。 随后,般若来到山壁上方,她俯视着底下的部落,看向这四壁的方形墓穴,而厚,陡然灵光一闪。 “我明白了!”般若急切地说:“把墓穴当做平面图来看的话,每一个墓穴都是一个方位,那么,古墓的方向,应该在……” 般若指着东南方墓穴最中间的那个,道:“入口应该在那里……” “那里?” 所有人听了这话,不仅没有高兴,反而满脸担忧,般若所指的那个位置在山壁上正中间,很不好爬,尤其般若是个女孩,爬山的事情,对她的体力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 仿佛知道他们的顾虑,般若沉声道:“我没事!” “要么等天亮后……”孙强提议。 “不行!多等一分钟,他们就多一分危险!”般若不依,坚持现在要进墓地。 孙强知道她男朋友也被困在里面,便没敢阻拦,只道:“我是没关系的,就是你自己,我怕你爬着爬着掉下去,哼!可别掉到那些死尸的洗澡桶里,那可就恶心啦!” 般若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她默不作声地穿好保险设备,随即跟在他们身后,爬向那墓穴。 他们是趁着部落里的人不在的时候,爬下去的,谁知,与此同时,部落里,一个黑脸男人看向他们的身影,问:“大哥,要不要我找人去把他们打下去?” “不用……”男人看向那墓穴,眼里充满了异样的光泽。“千年转世,开启异界之门!鬼王归来!鬼妻苏醒!这世界,要变天了!” 他们来到入口,孙强很快拉出洞口的棺材,他用手电筒照了照,这才发现这口棺材从外面看,只是一口普通棺材,可细一看,原来这棺材的另一端没有边,也就是说,这口棺材只是障眼法,是这个墓地的门。 厉衍跳进棺材中,滑了进去,很快,般若也爬了进去,让般若惊讶的是,这墓穴里居然是滑滑梯一样的入口,她左弯右绕滑了许久,这才进了古墓。 所有人头上都戴着带手电的帽子,般若往四周看了看,这间这古墓四周刻着一种特别的图案,这些图案似乎跟祭祀有关,里面画着许多戴面具的鬼,这些鬼,形态不一,多种多样,穿着不同的衣服,有不同的神态,但无一例外的是,这些鬼都朝着一个方向行走,而走在他们最前面的那个鬼,穿着绿色丝绸的宽大袍子,戴着一顶带宝石的帽子,这画上看不清他具体的长相,只勉强能看到他的轮廓,不管是气质还是身材,这人都堪称绝代风华! 他脚底下,有几个小鬼正趴在他脚边,跪着匍匐前进,似乎在朝拜他。 很明显,这个男人是这群鬼的领导,是他们的头。 “鬼王!” 厉衍走过来,看着这男人,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伸出手摸了摸这壁画四周,许是年代久远的关系,这壁画四周的落款和题词之类的,都已经模糊不清了。 “他就是鬼王?” “嗯!”厉衍道。 “大师,这事你应该问我,我知道啊!”孙强急忙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这几千年来,只出了这么一个鬼王,传说千年前,鬼王打开了鬼门关,放出百鬼,在鬼节当天,出现了百鬼夜行的画面,这使得人间秩序大乱,很多人因为看见鬼怪被吓死,当时,所有的天师都出来对付鬼王和他的手下,当时有一位天师非常厉害,他用尽方法,关闭了鬼门关,把鬼王困住了,因此,才使得人世间这一千年来,没有过太大的动荡和灾祸,但据说,鬼王的符咒只能镇压千年,在千年后,鬼王将有一次重返人间的机会,这也是为什么,上次纸扎店捉鬼的时候,那些墓地里的鬼会说那样的话。” 般若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愣了一下,才依稀想起当时那些鬼确实提到了鬼王的名号。 “鬼王有多厉害?” “传说鬼王可号令百鬼夜行,让所有的鬼都忠实地跟随自己,一旦他复活,那么,哪有鬼还肯乖乖去投胎?只怕所有鬼都会跟在他身后,来祸害世人。” 般若听了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她看向这幅壁画,只觉得这壁画上的鬼都志在必得,十分得意,并且画得很传神,所有鬼的神态都清晰可见,有些鬼挑着眉毛看向般若的模样,简直让般若怀疑,下一秒这鬼就会从壁画中飞下来。 般若没有在这幅画前待太久,她很快往前走去,越往里走,她便感觉到一阵寒意袭来,墓穴深处的阴气越发沉了,般若走了几步才发现前面有一个分叉口。 “按照古代殡葬的风俗,主人或者男人的墓应该葬在主要位置,边上的侧室葬着自己的妻子。” “所以,我们往哪走?”孙强问。 般若指着右边说:“先往右走!” 洞穴里地上积了不少水,行走间,般若发现头顶的石头上也一直在往下滴水,然而,这墓建得很巧妙,坟墓左右方都有一个水槽,类似于排水沟的设计,水滴下来以后,都会流入水槽中排走,可见这座墓的设计有多巧妙!也可以推测出,这个墓的主人绝不是一般人。 这墓穴里堆放着不少青铜器和金器,还有一箱子珠宝首饰,然而般若只扫了一眼,随即把目光移向这个房间内正中间的棺材处。 这棺材保存得很好,没有太大的破损,只可惜,只是棺材盖已经被人打开,这棺材内空空如也,没有任何东西在。 “是谁打开了这口棺材?”孙强问。 般若摇摇头,她把手电移向这墓穴的四周,这时,她从坟墓的侧门,往边上的侧墓走去,那里,一口棺材也摆在坟墓中间。 所有人一起走进墓地。 进入墓地中的一瞬间,般若闻到了空气中有一股沉香木的气味,她凑近了闻一闻,发现这沉香气味来源于这口棺材,般若细一看,才发现这口棺材制作的十分精美,棺材的四个边角呈祥云状,高高翘起,棺材四周也刻着蛇纹,整个棺材显得很与众不同,跟她以往看到的棺材都不一样。 还有,这个棺材有一个地方鱼其他棺材完全不同——这口棺材是大红色的! 般若陡然想起冯宗元曾经说过,用沉香木做的棺材,可以保持许久,甚至千年不坏,连带着,棺材里的人也不会腐烂,般若虽然没有见过,但此时见了这棺材,却不知道为何,陡然生出一种戒备来。 忽然,从棺材下方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响,般若他们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般若皱眉看向那棺材下面的石板,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只见那口棺材陡然飘了起来。 般若一行人大惊,都惊惧地仰头看着那口棺材,这口棺材越飘越高,最终漂浮在半空中。 般若下意识把手放在了口袋上,以防事情有变,她在第一时间能掏出符咒和法器,厉衍也拔出噬魂剑,拿在手中。 这时,微弱的灯光下,从棺材中陡然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所有人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出,只一眨不眨地看向那口棺材,忽然,一块红色布料从棺材中露出来,紧接着一个人影晃了晃,而后陡然站了起来。 这女人面容年轻,头发乌黑,肤如凝脂,是的,饶是这女人的服侍看起来属于千年前,这女人梳的发髻看起来也是古代的,可她竟保存得十分完好,全身上下没有一丝破损,而且皮肤白皙,却不是那种惨白,看起来依旧有血色。 她描着细细的眉毛,气质看起来有些清冷,因为离得比较远,般若仰着头看不清她的样子,这时,所有人把手电照向那女人,般若眯着眼,就着光亮仔细一看,却意外发现,那个女人的脸…… 竟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啊……”般若不由往后退了步,饶是她一向见惯了鬼怪,可看到这一画面,却依旧被吓得魂飞魄散! 没有错,那人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她就像是在照镜子一般,那女人分明就是另一个自己,虽然打扮不同,可模样却丝毫不差。 “怎么可能……” 般若眉头越皱越紧,她面露凝重,不敢相信地自言自语:“怎么可能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而那女人虽然站了起来,却再也没有其他动作,只是嘴角含笑地闭着眼,站在棺材上。 这一幕太诡异了,那些保镖们看看这女人,又看看般若,都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也下意识站得离般若远远的。 “别怕!”厉衍声音冷硬。 厉衍说完,拔出噬魂剑。 “你要做什么?” “杀了她!”厉衍言简意赅。 “杀了她?为什么?”般若不解地问:“她不是已经死了么?再者,我们替国家来考古,就该知道,要尽量还原这古墓的真实情况,这古墓中明明有女尸,你却要用剑杀她,既多此一举,又让人无法理解!” “她必须死!” “为什么?”般若跟在季元柏身后学鉴赏,也涉及到一些文物保护的知识,这种墓穴中每一样东西都是国家保护的文物,不该随便破坏,包括尸体。 厉衍看了眼那女人,他视线冷厉,眼里却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随后,他才冷声说:“她是鬼妻!” “鬼妻?”般若自认自己在行业内还算精英,可今天,厉衍所说的鬼王和鬼妻的事情,却是她从来没有听说过的。 “是!”厉衍说完,不再说话,只是握着噬魂剑,使劲所有法力,陡然刺上去。 然而,噬魂剑还未触碰到她,却见女人的四周陡然闪过一层金光罩,这金光罩十分坚硬,很快就把噬魂剑给反推回来。 厉衍见状,眉头皱得更紧了。“糟糕!” 今晚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全都十分奇怪,般若看着那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心里总有一丝异样感。 很快,她看向四周,道:“霍遇白呢?这墓里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 “那边还有一条路!”孙强指着边上的小道说:“进去看看?” 他和几个保镖打头阵,般若跟在她们身后,匍匐着爬进了这条小道,很快,般若发现他们又来到一间密室内,般若往四周看了看,她忽然闻到了空气中有一股血腥的味道,随即,一种振翅的沙沙声从头顶传来。 安静的墓穴内,这声音异常清晰,所有人都看见了,可大家都不敢抬头看。 就在这时,一滴东西从墓穴顶端滴下来,正巧落在般若的脸上,般若伸出手,摸了摸,却发现自己的手指上血红一片。 原来,滴到她脸上的竟然是一滴血! 般若猛然抬头,这一刻,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墓穴的顶端挨挨挤挤,爬满了一种长着翅膀的昆虫,这种昆虫是黑色的,长着甲壳,甲壳后面拖着一个透明的囊,而奇怪的是,所有昆虫的囊内都盛满了一种红黑色的液体。 “是血!这种虫子吸血!”一个保镖叫了一句。 般若猛然看向四周,这才发现,这墓穴远处的角落里,几个死尸正横七竖八躺在那里,看他们的穿着打扮,显然是考古队员。 难怪考古队员没有一个能从这古墓中出去,原来这古墓中竟然有这么多吸血的甲虫,而这种甲虫长得很像独角仙,却不是独角仙,独角仙有二三十公分长,可这种甲虫却只有拇指大小,事实上,般若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虫,其数量之多,把墓穴的顶部全部爬满了,使得那里像铺上了一层黑色的丝绒,而它们此刻正扑棱扑棱地震动着翅膀,显然是打算找准目标,飞过去! “这是什么东西?”有几个保镖已经有些急,明眼人都知道,那些考古队员是被这群甲虫吸血吸死的。 “般若!”忽然,从这个房间的尽头传来一声叫唤,只见霍遇白高大的身影正立在那。 他很快走过来,拉着般若的手,道:“快!跟我离开这里!” 说话间,刚才说话的保镖再也忍不住,他大叫一声;“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要回去!”他向着来的入口处,飞奔过去。 可没想到,他刚走几步,这震动惊到了甲虫,那些吸血甲虫陡然震动翅膀,全都飞向他。 “啊……”这保镖只来得及叫唤一声,只见这些甲虫擅长群攻,它们一窝蜂叮向那保镖,保镖来不及做任何动作,浑身上下的每一寸皮肤都被甲虫叮得密密麻麻,连一块完整的皮肤都不剩,而这些甲虫,就像是饥渴了很多天一样,迫不及待地吸着血。 只片刻的功夫,般若甚至来不及拿出符咒救他,等她再抬头看去,只见那些甲虫早已离开,它们甲壳后的囊中已经吸得鼓鼓满满的血,它们的身体一下子重了起来,飞行的时候摇摇晃晃的,像是喝醉了一般。 而刚才还站在般若身边的那个高大的保镖,此刻全身上下所有的血都被吸干,连一滴都不剩,变成一具名副其实的干尸。 所有人被吓得魂都掉了,大家都是脸色苍白。 般若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今晚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意料之外,这个地图上没有的村落,这个神秘的古墓,墓穴中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这个她没见过的吸血甲虫…… 她有一种预感,似乎原本平静的生活已经离她而去,她接下来的生活注定不太太平。 而眼下,保镖被吸干后,所有人都心生恐惧。 “别怕!走路的时候尽可能幅度小,这种昆虫对震动十分敏感,喜欢移动快速的物体,我们只要走慢一点,就不会招惹到它们!”霍遇白沉声说。 于是,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跟在霍遇白身后走出这间房间。 到了另一个房间后,孙强赶紧脱下衣服把入口给堵住。 “我靠!吓死老子了!这是什么虫?居然会吸血?”孙强问。 第175章 175 霍遇白把般若带到身边,上下检查一通,才放下心来。 “还好没事,这种虫子对血的味道非常敏感,一旦被它们闻到血味,便会呼朋唤友,招集同伴来,一拥而上,而它们吸血的时候也十分疯狂,人根本无法把它们拽下来,加上数量多,拽完这个那个又扑上来了,根本防不胜防,所以,一旦被一个虫子盯上,便是必死无疑!” “我靠!这种虫我见都没见过!”孙强拍拍胸口,心有余悸地说:“吓死老子了!” 霍遇白瞥了他和厉衍一眼,语气如常道: “霍家百年志里曾经记载过这种虫,这是一种上古的昆虫,跟独角仙属于同一个物种,因为没有任何资料记载过这类昆虫,我只能猜测它们也许是独角仙的祖先,后来这种昆虫随着时间的推移,体积变大,翅膀消失,装血的囊也慢慢退化不见,变成今天的独角仙,但这一切只是我的猜测。” “为什么你会这样猜?”孙强追问。 霍遇白看着墙壁上昏暗不明的光线,沉声说: “我们的祖先在收购古董的时候,曾在古墓遇到过,但当时古墓中虫子的数量非常少,只有几只,杀死了一个人以后,并未引起更大的灾祸,因此,没有引起重视,没想到,多年以后,我居然会再次遇到这种虫。” “那我们怎么才能出去?用火烧可以吗?”孙强问。 霍遇白摇摇头,语气低沉:“我们早就试过了,这种甲虫的壳可以抵御火,而且飞行速度很快,很难烧死!” 听了这话,所有人都不在说话,刚才那保镖的死带来的恐惧还没有消失。 般若环视周围,发现这古墓里还有三个考古队员还活着,原来,他们来到这里以后,凭借着考古知识,推测出了古墓的入口,也摸了进来,没想到却被那种类似于独角仙的甲虫围攻,其他人全死了,变成了干尸,只剩他们活下来,但因为独角仙守着洞口,他们不敢贸然出去,更糟糕的是—— “我们所有人的手电筒都没有电了。”霍遇白道:“也没有蓄电装置,不敢贸然出去。” 人群中,他说话的时候,同时紧紧拉住般若的手。 “手电筒?”孙强忽然想到什么,惊诧地问:“我们带来的充电电池呢?” 般若闻言,皱眉道:“在外面!那个保镖身上!” 所有人的脸上瞬间露出凝重的神色来,在这样的古墓内,有古尸,有比吸血鬼更恐怖的吸血甲虫,还有那个奇怪的部落守在外面,所有人身上的电池自入山以来就开始用着,到了现在,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根本支撑不了多久,如果这时候没电,那可就糟糕了。 正在这时,般若头顶的电筒光陡然灭了,般若拍拍头盔,电筒亮了几秒钟又暗了下来,她暗道糟糕,要知道所有人的头盔都是一起戴上的,如果她的电筒没电了,其他人的也好不了。 不出所料,很快,所有带来的电筒,接二连三全都灭了。 古墓内陡然变得一片漆黑。 所有人的心顿时沉了。 “霍先生,现在该怎么办啊?我们可不想死在这里。”霍家派来的一个保镖紧张地说道。 霍遇白看向这间古墓的另一边,而后道:“这间墓穴的另一边有一个出口。” “有出口?有出口为什么不出去?”孙强急忙问。 霍遇白的面色更沉了,他没有说话,边上的考古队员韦新亮,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说:“你以为没有人走?之前有几个考古队员冒死往另一边走,刚开始他还激动地喊着说有出口!有几个队员被他这么一喊,都急着出去了,可没想到,之后便一点声音也没有了,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死了。” 说完,哼了一声,瞥着孙强说:“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不往前走?这古墓在山里,这么黑的地方,没有光,真是寸步难行,更别说这里还是墓穴了,而另一边出口是吸血的甲虫,你怎么知道,往前走就没有这种虫子了?” 黑暗中,所有人都怕极了,这个古墓十分邪门,大家都知道,一个不慎,小命就会不保,因此,大家下意识往一起靠,直到彼此背靠背站在一起,才显得心安一些。 所有人都竖着耳朵听着那些甲虫的声响,般若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问:“如果我们走路小心一些,是不是能从原路返回,不被甲虫给盯上?” 霍遇白摇摇头,“没用的!之前有人试过,也被吸干了血,这些甲虫也邪门,我们从外面进来容易,出去却很难。” 话说完,所有人的脸色更沉重了,入夜后,这古墓里更加阴森,周围凉飕飕的,让人忍不住发抖,而大家站在一起,更是动都不敢动,生怕动静太大,会招来甲虫。 “般若,睡会吧!有事我叫你!” 霍遇白说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拉开羽绒服,把般若包在怀里,就这样,般若闻着他身上特有的檀木味,开始打盹入眠。 不知睡了多久,般若觉得自己的腿都开始麻了,她晃了晃腿,看向四周,发现这古墓里已经不像刚才那么黑了。 霍遇白打开手表的夜光功能看了一眼,而后道: “天亮了!” 他话音刚落,那用衣服挡住的墓穴入口处忽然传来沙沙声,那声音短促、清脆,听起来阵仗很大,几乎是瞬间的功夫,这衣服上就被咬出密密麻麻的小洞来,虽然这小洞不够那些甲虫钻进来的,但很显然,要钻进来就只是片刻的功夫了。 “怎……怎么办?甲虫就要钻进来了!”霍家保镖急道。 黑夜中,没有一点光,而甲虫数量又多,根本看不见,如果被这些虫子盯上,绝对是死路一条,想到这,般若心里有了决定。 “没有其他办法了!” 她和霍遇白对视一眼,黑暗中两人什么话都没说,却同时点头。 霍遇白道:“退路已断,只能前进!” “前进?可你们刚才不是说了,之前往前走的人都死了……” “往前走最起码还有活的机会,而要是一直停在这,那只能等死!”霍遇白说道。 般若没有犹豫,她试了试身上的法器,下意识把七寸销魂钉握在手里,因为来山上不方便,这次她没有带锡杖来,般若跟在霍遇白身后往前走。 厉衍没说话,也没动,只是拔出噬魂剑,跟了上去。 孙强自然是跟在他身后,其他人见了,又回头看了眼快要把衣服咬破的甲虫,咬着牙,心一横,也跟了上去。 原来,前面是一条约十米左右的通道,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在黑暗中,提心吊胆地往前走,他们一直弯着腰,生怕头顶靠到密道顶部,生怕那里会有甲虫,把自己给咬死,还好,虽然担心了一路,但这一路却十分顺利,没有出一点意外。 在走出通道的一瞬间,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然而下一秒,所有人都面露惊讶,他们不敢相信地看向四周,只见这个墓地的最里面,居然不是密室,而是一个像大仓库一样挑高的地方。 这里有假山,还有一池水,边上有几块潮湿的石头,不远处甚至还雕刻着一块方形的象棋盘。 更让人惊喜的是,这水底居然透着一片光亮,这光亮显然是外面的太阳光通过水折射进来的,也就是说,这个水池能通向外面! 所有人都为之一振,如果说这池水能通向外面,那就太好了!这里所有人都会游泳,游出去应该不难。 “我们赶紧游出去吧!”韦新亮提议道。 “对!再在这里待下去,不被冻死也要被饿死!”孙强也附和,他刚要往前走,却被厉衍伸手拦住。 “老大,怎么了?为什么拦我?” 厉衍表情冷厉,眉头紧锁地看向那池水。“有阴气!有鬼气!” “什么?不会这么倒霉吧?” 般若把销魂钉握在手中,她小心翼翼地往水池走去,当她来到水池边的时候,发现水中传来一股强大的阴气,虽然她没有异能没法看见,却能感觉到,这种阴气让她很不舒服。 般若伸手碰了下水池中的水,让她的手碰到水的一瞬间,水池中的水陡然变成了红色,般若一怔,下意识缩回手,等她再次看去,只见这水中的红色慢慢褪去,水又变得跟刚才一样,清澈无比。 “有鬼!”般若皱眉道。 正在这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传来,所有人都寻着那方向看过去,只见他们来的方向,地上黑压压一片全是甲虫!这些甲虫排列整齐,像蚂蚁一样会列队行走,团体作战,他们从通道出来以后,还自动变换了队形,直到把来路都堵上了。 “妈呀!怎么这么多甲虫?好像比之前看到的还多!”孙强叫道。 可不是吗?比昨天看到的甲虫多了好几倍,而且大部分甲虫的囊里血液已经干涸,肚子里显然都是空空的,都打算出来找食物吃,而算算看,他们这一群人供10个,正巧够这些甲虫吸食的。 他们是这群甲虫的食物。 所有人不敢耽误,都往水池边跑去。 “怎么办?要是他们扑上来,我们必死无疑啊!但是这水中有光,可见外面有出路,不如我们就跳下去游到外面!”霍家的一个保镖说道。 这保镖在霍家做了很多年,功夫也硬,算是经历过风雨的,但也是第一次来这种邪门的地方,说实在的,要让他真刀真枪跟敌人对打,他也许还可以,但要让他对付这种带翅膀的独角仙,对付鬼怪,他是根本没有任何战斗力。 “不行!”般若连忙阻止,她伸手拦住那保镖,而后冷声说:“不能跳下去!” “为什么?” “水里有鬼!”般若宣布。 “鬼?” 刚才水变红的画面,这群人站得远根本没注意到,再者,这保镖一路跟来,虽然见怪事很多,却也没亲眼见到鬼,他摇摇头,显然是不信。 “我不信!你说有鬼就有鬼了?再说了,就算有鬼也得跳下去!否则今天咱们必死无疑了!” 就在他们说话间,甲虫再次快速地爬上来,眼看他们已经爬到周围,离般若一行人只有两三米远。 糟糕!这群甲虫爬行速度很快,也会飞,一旦等它们包围了这里,那他们可真是插翅难逃了! “我不管了!你们想留下来等死,我不拦你们!但你们决不能不让我活!”说完,这保镖不管不顾,扔下了背包,脱掉棉衣,陡然跳了下去。 他跳下去以后,便急忙往前游,所有人都可以看出,他是游泳的好手,不仅速度快,姿势也很标准,看起来十分专业,正当他游到光亮处,似乎想钻出去时,忽然,从左边的水里飘来一个红影,这红影头发飘散在水中,看起来十分骇人,她来到保镖身后,一把掐住保镖的脖子,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手法,很快,她双手一摆,就把那保镖撕成碎块。 血一下子冒出水面,这池水陡然变成了红色,时不时飘来浓郁的腥味。 就在这时,水面上陡然飘起一头长发,很快,水变成了红色,一张苍白却冶艳的脸飘在水中。 原来刚才般若看到水变红,正是被女鬼的红衣被映的。 而保镖的尸体也散落开来,这诡异的画面引得现场所有人大叫一声,连连往后退。 “鬼!有鬼!” 然而,退?往哪退?身后的甲虫也快扑上来了,而且它们开始扑动翅膀,似乎想要一拥而上飞过来。 眼看着刚才还在一起的同伴已经身首异处,所有人心里都受到了极大的震撼,般若见惯了尸首,倒是没觉得太害怕,但那些考古队员和保镖,可就不行了,他们面露恐惧,明显开始慌乱。 “靠!太恶心了,这个鬼居然把人撕碎了!而且水中冒了这么多人血,靠!到底让人怎么办?这是打算逼死老子啊!”孙强骂骂咧咧地说。 “妈呀!我想回家!”几个保镖喊道。 这声音听得人心烦意乱,般若拿着七寸销魂钉,而后思索道:“待会,我飞出七寸销魂钉,厉衍!你用法力助我一臂之力,七寸销魂钉会追着鬼跑,这样一来,至少可以拖延一些时间,而我们就利用这时间,游过去!” 厉衍思索片刻,道:“好!” 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再迟疑一秒钟,就会被虫子咬死,往下跳,最起码有活着的可能,想到这,所有人都咬咬牙,脱下身上厚的衣服。 正在这时,“嗡嗡”声传来,只见所有甲虫像是说好一般,齐齐扑棱翅膀,飞向他们。 般若急忙做法扔出七寸销魂钉,销魂钉立刻飞入水中,看着眼前一池红水,般若急急喊道:“快跳!” 所有人不再迟疑,都开始往下跳去,般若和霍遇白对视一眼,他们同时在对方脸上看到了凝重,而后两人手牵手,一起跳了下去。 在他们身后,那群甲虫扑向腥红的水面,血的味道让它们十分兴奋,所有甲虫就着水面,开始吸食那血水。 般若扑入水中,她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水面上变成黑漆漆一片,所有甲虫都飘到了水面上,般若眉头一蹙,正觉得奇怪,忽然看到一排排虫子,排列整齐地进入了水中。 原来这群虫子居然还能入水游! 此时,这些甲虫的翅膀被缩了起来,它们扑入水中,用脚往前划,而他们缩成一团的翅膀变成像鱼鳍一样的东西,而它们尾部盛血的囊,竟陡然变得扁平,变成像鱼尾一样的部件,现在的甲虫变得很像带壳的鱼,它们速度很快,钻入水中后,就迫不及待地朝着他们扑来。 所有人都吓傻了,大家用尽全力,不要命似的往前游。 顾不上害怕!眼前只想活下去。 很快,水面上有了亮光,出口就在眼前了,霍家保镖第一个游到出口处,他露出微笑,正要游上去,忽然,一只手伸了过来,很快把他拉了下去。 他甚至来不及挣扎,身体就被这女鬼撕成碎片。 般若忍住心里的不适感,她看过许多女鬼,其中有很多鬼都喜欢杀人,可她第一次有这样不适的感觉,只因为这女鬼跟她长得一模一样,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在杀人一样。 碎片很快四处飘散,这血腥味刺激得那吸血甲虫变得更为疯狂,开始不顾一切地往前扑来。 这时,女鬼又抓住一个考古家,没多久,这考古家就被女鬼杀死。 就在这时,这女鬼飘到了般若的面前,只见那张和般若长得一模一样的脸上,浓妆艳抹,她涂着大红色的胭脂,嘴唇也是大红色,原本盘好的发髻披散开来,飘在水中,乍一看,只觉得到处都是头发。 这女鬼与般若四目相对,她似乎并不惊讶般若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只挑起红唇,露出一个意味深长,又阴森诡异的笑来,她黑白分明的双目中,闪过诡异的光芒,似乎正在酝酿着什么不得了的事一般。 般若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就在这时,女鬼的眼中开始冒出鲜血,大量的血从她眼角冒了出来,血很快就把水给染红了,但她却只是笑,这些血也引得那些甲虫全部涌向这里。 这时,霍遇白见般若走神,赶紧回头拉住她,使劲往上游,可女鬼哪会这么容易放过他们? 女鬼陡然伸出舌头,她的舌头越伸越长,直直伸到般若面前,陡然勒住了般若的脖子,般若只觉得脖子一紧,瞬间喘不过气来。 因为在水中,般若无法咳嗽,只觉得脖子处十分难受,像是要断掉一样,她不由伸出手,死死抓住那滑腻腻的舌头。 霍遇白见她遇难,赶紧往回游,他抓住销魂钉,正准备往女鬼身上狠狠刺去,这时,那女鬼陡然偏过头,冲他妩媚一笑,这一笑,让霍遇白彻底愣住了,眼前这女鬼竟然跟般若长得一模一样! 就是现在! 般若趁她看向霍遇白,便抓起销魂钉冲着女鬼的舌头狠狠刺了下去,这销魂钉刺进了女鬼的舌头上,女鬼脸色陡然变了,她双目睁大,露出整个白眼珠,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般若没有手软,即便那舌头已经松开她的脖子,她也没有放手!她攥紧七寸销魂钉,在女鬼的舌头上狠狠一拉,硬生生在女鬼舌头上拉出一条长的洞来。 “啊啊……”饶是在水中,女鬼已经发出痛苦的叫声。“又是你……千年已过,你居然还没死!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这一疼痛让她法力顿时大不如前,舌头也被她缩了回去。 般若见状,没有跟她继续纠缠,而是连忙往上游。 她无法在水中待太久,如果继续纠缠下去,只会对她不利,想到这里,般若拼命往上游,这时,霍遇白已经游到了水面上,他回过头对她伸出手。 般若赶紧拉住他,她在霍遇白的帮助下冒出水面。 就在这时,般若发觉自己的腿无法摆动,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住一样,般若一怔,往水中看了看,只见水中黑漆漆的,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左右摆动一样,还有一些隐约的人脸印出来。 般若怀疑自己看错了,她眯着眼,再次憋气把头埋进水中。 只见水面下方,挤满了一个个穿着白衣服,披头散发的鬼,这些鬼一个个紧密地挨在一起,所有人都目光仇恨地看向般若,他们仰着脸望着水面,当般若把头潜入水中时,正巧与他们脸脸相对。 他们的面色呈现死人一般的灰色惨白,眼圈周围有很深的黑影,他们表情呆滞却充满仇恨,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很强的戾气。 更让人惊恐的是,这些人都没有身体,只有一颗颗头颅。 而那个跟般若长得很像的女鬼,正飘在他们中间,一身红衣,刺目无比。 所有的鬼头发开始越长越长,在水中左右飘荡,于是,片刻间,水中竟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头发,这血头发飘向般若,似乎要将她吞没。 就在这时,忽然从水面上劈来一道金光。 是噬魂剑! 厉衍拿起噬魂剑刺向那些鬼,噬魂剑戾气太重,并且厉衍也是个啥鬼不眨眼的角色,没多久,许多鬼的头便被他劈成两半。 然而,厉衍纵然厉害,可这些鬼怪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厉衍很难把他们全部解决。 眼看那些鬼又一次涌上来,就在般若思考对策的时候。 忽然,从水中飘来一张金色的网,这网很特别,不像是一般渔网的材质,那网飘过来以后,正巧把这些人头鬼全部网在了网里。 这些人头使劲挣扎,然而,任他们怎么跑,都跑不出这张网。 那红衣女鬼见状,伸出手朝着网收口的方向猛然伸出舌头。 这时,水中有气泡翻腾,般若可以感觉到,网收口那里站着一个鬼,也就是说,刚才有个鬼在帮她。 “走!”厉衍厉声说。 般若不再耽误,赶紧和霍遇白一起,爬上了岸。 天很冷,山上冷风飕飕,因为身上沾了水,一阵风吹过,般若觉得更冷了。 霍遇白帮般若把衣服上的水拧干,而般若顾不上这些,只是一脸戒备地看向水里。 “般若,快走!”霍遇白说着,拉起般若离开这水池。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般若耳边阴恻恻地说:“我在墓地里等你。” 第176章 176 厉衍在水池处布了阵法,因此,那些鬼没有一个能逃出水池,这样一来,所有人一鼓作气跑到了车上。 到了这时,霍遇白清点人数,这才发现,霍家来的保镖已经死了三人,考古队员只剩下一人,再加上般若、厉衍、孙强、霍遇白,回去的车上一共坐了七人。 想到那些刚死的同伴,所有人的心都十分沉重。 般若想到那个跟自己长得一样的女鬼,总觉得心里有些慌慌的,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这时,一阵冷风吹过,般若察觉到身侧阴气沉沉,这阴气中明显带着鬼气,般若想到刚才用渔网帮她的鬼,皱眉看向正后方,问:“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虽然看不见,但如果她感觉没错的话,这个鬼从她进入这座大山的时候就开始跟着她了。 “出来!”般若望着身后冷声说。 很快,迎面扑来一阵冷风,般若从身上取出朱砂,放在地上说:“为什么跟着我?” 谁知道,这女鬼并未用朱砂写,反而现出了人形。 这女鬼约有四十多岁的样子,她一头短发,脸很小,长得还不错,皮肤也白皙,加上身材高挑,看起来不仅漂亮,气质也很好。 原来,这女鬼是跟着般若从市里过来的,她之所以跟着般若,帮着般若把那些鬼网进网里,是希望能卖般若一个人情,从而让般若帮她一个忙。 般若不喜欢欠别人人情,更别说是一个鬼了,怕女鬼的要求强人所难,便问:“有什么事,你尽管说!” 女鬼看了般若一眼,随即伤心地低下头,说: “我有心愿未了,想请你一定要帮忙,替我完成心愿。” 般若不由皱眉,脸上表情依旧,看不出真实的情绪。 “你先说说看,我能帮就帮,不能帮的事情也无能为力。” “大师,你放心,我想求的只是一件小事情,并不违背您的原则,也不是很麻烦,希望你不要拒绝,一定要帮帮我啊!” 这时,霍遇白递来一杯姜茶,般若端过茶喝了一口,只听女鬼继续说道:“我原是农村人,很早就不上学,因此,20岁就结了婚,23岁那年就有了一儿一女两个孩子,两个孩子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财富,但没想到,生了我小女儿以后,我发现我老公在外有了外遇,以前谈恋爱的时候,他天天花言巧语哄着我,现在有了别人,一分钱都不往家里拿,我当时年纪小,因为要带孩子没法工作,只能从他手里拿钱用,有一次过年我见孩子可怜,想说两个孩子一年到头都不吃一次肉,便拿了五块钱去给孩子割了点肉,谁知道他回来后,一看我买肉就气炸了,当下把我打了一顿,拳打脚踢不算,还骂我不会过日子,骂我吃独食,不等他回来吃肉,非得跟小孩在背后偷偷吃,还把我衣服给脱光了,把我推出家门,让来来往往的人都看到我的丑态,我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因为他经常打我,我被打怕了,便带着两个孩子偷偷跑了出来,他原本打我骂我也就是为了赶我走,见我走了,他十分高兴,第二天就把外面的小三带了回家,而我带着孩子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开始打工赚钱。” 这时,霍遇白拿了干净的衣服给般若穿上,般若又喝了几口茶,才觉得身体暖和了一些,女鬼这才继续说道:“我到了大城市从保姆开始做起,慢慢赚钱,因为我勤快又肯做事,雇主都对我很好,没做几年,我的口碑就起来了,许多人找我做保姆,我从中看到了商机,索性咬咬牙注册了一家家政公司,这之后,我的家政公司越做越大,我也赚了越来越多的钱,我买了宝马,背起了lv,住进了大房子,也把两个孩子转进了好学校。在我四十岁那年,我遇到了一个男人,他长得十分英俊,对我也很好,我在外打工这么多年,一直都渴望有一个温暖的家,而他风趣幽默,能说点体己话哄我开心,我一下子觉得自己遇到了真爱,我这人没谈过恋爱,只有我老公一个前任,四十岁那年遇到爱情的我一下子不能自拔,很快就跟他住在了一起,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的两个孩子强烈反对,他们说这个男人不靠谱,只是为了我的钱,我不相信,跟孩子的关系一下子降到了冰点,在我看来,他非常好,见我和孩子闹矛盾,不仅不说孩子坏话,还叫我好好跟孩子沟通,说孩子不懂事,只是闹点小情绪,同时他对我女儿也非常好,我见了当然很开心,虽然我女儿很讨厌他,但我总觉得那是小孩子在闹情绪。” “他说自己是一所名校的老师,我女儿因为转学的关系上学很迟,因此,今年还在考大学,女儿成绩不算特别好,为了让女儿能考上心仪的大学,我让他给我女儿补习功课,虽然女儿强烈反对,但我还是坚持每天补习两个小时。有一天,我发现家里的古董花瓶被人替换成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仿制品,并且家里的保险箱有被人按错密码的记录,我觉得很惊讶,就偷偷在屋子里装了摄像头,谁知道这才发现,这男人每天都会去弄保险箱的密码,而且还把家里之前的东西偷偷拿出去卖掉,再买仿制品回来替换真品,我于是起了怀疑,便去调查他,竟发现这男人根本不是什么名师,他只是一个流氓,因为无意中发现骗钱来钱快,就一直利用自己的外表骗钱,他给自己营造了很多身份,有名校老师,有官二代,有有钱的商人,他因此骗了不少女人,卷了最少五百万资产,当然,他骗最多的应该就是我,因为我那些古董都价值不菲,如果保险箱还被他打开,我真是无法想象后果。” 般若听到这里,并未觉得她有任何值得同情的地方,世人都认为男人找的女人会吹耳边风,殊不知女人找的男人也一样,恋爱中的人都很盲目。 般若表情平淡,顿了顿,她忽然皱眉问: “如果他不是名校老师,那么,你让他为你女儿补习这么久,他到底是怎么给你女儿补习的?” 说到这,女鬼陡然哭了起来,她捂着脸悔恨不已: “我真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是我害了我女儿,我女儿一开始跟我说这个男人不好,总爱对她动手动脚,我有些怀疑,但他却跟我说,女儿对他有意见,总爱说胡话来冤枉他,我以为女儿是为了赶走他故意这样说的,便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谁知道,等我调了摄像头拍的录像一看,却发现,他每天都趁着补习的空隙玷污我女儿,有时候我刚出门,他那边就强-奸了我女儿,每日还对她动手动脚的,根本不是在补习!我真是恨得浑身发抖,我原以为每天他们关在房里的两个小时,他是在教我女儿功课,谁知道,却是做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我女儿还是个孩子,就这样毁在他手里了,想到这里,我根本没法忍了!我和儿子女儿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两个孩子是我的命根子!于是,我找了个机会问他,没想到他都承认了,还有恃无恐,说我要是敢把事情闹大,他就把强-奸我女儿的事情说出来,让我们全家没法做人,把我女儿给毁了!还说,从此以后,我女儿搬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他不准我女儿找对象嫁人!说如果我女儿敢找男朋友,他就去告诉人家,女儿被他强-奸的事情,让我女儿这辈子都跟着他,不准嫁给别人!我被气疯了,我实在没有想到,他原来是这种人。” 说到这,女鬼自嘲地笑笑,她满脸眼泪,说: “我已经害了我女儿,怎么还能让他害我女儿一辈子呢?有他在一天,我女儿就不得安宁,我知道我不能再错下去了,于是,我假装顺从,却在他酒里下药,趁他昏迷不醒的时候,把他下身给剁了,冲进马桶里!” “他醒来后见自己下面没了,大喊大叫,还说要杀了我全家!我已经下手了当然不可能让他再找我,于是,我干脆和他同归于尽,我把自己和他绑在一起,从13楼跳了下去,就这样,我们两个人都死了。” 听到这里,般若沉默许久,如果这女人再聪明一点,警觉一点,就不会出这样的悲剧,更重要的是,她的女儿就不会白白被人侮辱这么久。般若能理解一个母亲的痛心和自责,女儿不是被别人侮辱,也不是在外面发生无法避免的危险,而是在家里,因为自己引狼入室,才被人侮辱,毁了清白不说,一辈子都留下阴影。 想到这,般若叹息一声,看着流泪的女鬼,问:“说吧,想我怎么帮你?” 女鬼擦擦眼泪,带着哭腔说:“大师!其实我跟在您身后观察过您一段时间,我听其他的鬼魂议论过您,说您慈悲,我没有别人可以托付,只能来找您,因为我死的匆忙,没有把家里的财产给分配好,我实在放心不下,而我变成鬼魂以后,飘去我原先的老家,居然听到我那前夫跟他家人合计着要把两个孩子要回去,只为了分我的财产!大师!他们不是好人,您千万要保住我的财产,帮我两个孩子留份家业啊。” “原来你是为了这个。”般若说完,皱眉问:“你打算怎么分配自己的财产?” 女鬼一一说道: “我在本市有四套房产,一间别墅,一套复式,两间普通的商品房,我银-行-卡里还有200万现金,两间门面房,有四家正在营业的家政公司门店,这几家店收入稳定,每个月每家店至少有3万元的盈利,我想这样分配,门店一人两家留给两个孩子,别墅和其中一间商品房留给儿子,复式和另一间商品房给女儿,又因为女儿遇到这件事,我心里愧疚,打算把现金都给她支配,另外,两间门面房都开着家政公司,到时候平分给他们就行了。” 般若想了想,答应下来。“好!” 这时,她回头看向这座大山,想起这个在地图上没有任何标志的部落,想到那个诡异的古墓,和那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鬼,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忽视。 山边的树不停往身后飞去,翻过年以后,原本枯黄的树都开始抽芽了,灰蒙蒙的山上偶尔冒出一些新绿,可般若却开心不起来,他们是离开了这里,可女鬼没有死,古墓的谜团依旧没有解开。 霍夫人见霍遇白安全回来,激动地哭了起来。 “下次再也不准你去这么危险的地方了!”霍夫人哭道。 “妈,孩儿不孝,让你担心了。”霍遇白见母亲哭,便伸手拍拍她的肩膀。 谁知道霍夫人听了这话,哭得更厉害了。 霍医生前段时间跑去当无国界医生,当了一段时间听说霍遇白出事又跑了回来,霍小北也上来抱住霍遇白。 “二叔,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霍家可就完了!”霍小北心有戚戚。 总之,霍遇白回来后,霍家人的心都放了下来,也是奇怪,明明他在不在,霍家公司都有人在运作,可他回来后,大家就是觉得家里有了主事的人,更稳妥也更安心了。 人群中,般若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原来苏旖也来了,她凑上来,娇滴滴,眼泪汪汪地说:“二哥,你终于回来了,我真怕你有什么闪失,要是那样,我也不想活了。” 霍遇白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看着苏旖问:“你怎么来了?” 霍倾城凑过来,对般若翻了个白眼,才说:“二哥,是我叫苏旖来的,她担心你,妈这几天情绪也不好,我让她过来陪妈聊聊天,你看到了吗?苏旖对你是真心的,因为担心你茶饭不思。” 般若心里冷笑一声,看苏旖画着精致的妆容,唇彩都是刚涂的,眼下没有一点乌青,精神特别好,哪里像是担心过度的模样?再者,自己担心霍遇白直接去古墓里找,为了找霍遇白,差点性命不保,可这群人就在家里等着,也得为自己歌颂功德,真是好样的! 想到这,她转身告别,离开了霍家。 “王小姐。”忽然,霍夫人开口叫了她,霍夫人看向霍老,在霍老的注视下,硬着头皮说:“谢谢你救了遇白,能不能请你来我家吃个便饭?” “对呀,丫头,明天来我家吃饭吧!上次你救我的事,我还没来得及好好谢你呢。”霍奶奶拉着她的手说。 人家示好,般若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她道: “霍夫人,霍爷爷,霍奶奶,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最近还有事,不如等下次有时间再约吧?” 般若没有撒谎,翻过年公司忙,她也很久没有去季元柏那边报道了,加上季元柏布置的作业还么有完成,总之,她真的没有时间。 霍夫人一时没了准,不由看向霍老爷子,霍老出声道: “那等丫头你有时间,让遇白带你到家里来玩!” 听了这话,苏旖的指甲掐进了肉里,她克制住自己不悦的情绪,强迫自己若无其事的微笑,她堂堂首富之女,家里也没有男孩,只她这一个女儿,将来所有的财产都是她一个人的,再者,她长得也美,更有第一名媛的美称,她这样的人,霍家还不把她当一回事! 当着她的面叫霍遇白来家吃饭,这不是打她的脸吗? 想到这,苏旖的眸光更沉了。 - 出了霍家大门,般若看见厉衍的车停在门口,显然是在等她。 般若上了车,开门见山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哦?”厉衍面色不便,只冷抿着唇,毫无表情。 “为什么那女鬼不追上来?以她的法力根本不怕阳光,她如果追上来的话,我们根本活不成,我不相信她会那么轻易饶了我们,再者,我想知道,为什么她跟我长得一模一样?”般若问。 厉衍看向窗外一闪而过的高楼大厦,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有片刻的失神,他开口道:“她不追,因为不到时候!” 第一次听他说这么长的一句话,般若只觉得他说话十分艰难,仿佛每说一个字都嫌浪费口水,十分不情愿。 “为什么不到时候?那女鬼在等什么?”般若皱眉。 “鬼王!” “鬼王?”般若惊讶道:“上次在古墓我也听你提前过鬼王,这鬼王到底是何方神圣?” 厉衍没有回答,般若不由皱眉,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厉衍在隐瞒着什么,而那事应该跟她有关。 最终,般若没有从厉衍那寻找到答案,回去后,她翻了许多资料,都没有找到关于鬼王的记载,于是,她又去找了冯宗元。 冯宗元见她去,很是开心。 “你这丫头,上次送来那么多东西,你师父要是知道你有这份孝心,也该欣慰了。” 般若笑笑,心道,你就是我师父。“师伯,我这次来,是想问你一件事。” “哦?” “你听说过鬼王和鬼新娘吗?” 冯宗元闻言,面色陡然凝重起来,他收起笑意,皱眉问:“你问这件事做什么?” 般若没有隐瞒,把事情经过讲了出来,当说到古墓里那具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尸,冯宗元的双目露出显而易见的惊讶来。 “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冯宗元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皱得更紧了,他那张苍老的脸上布满担忧:“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我们这一门传承了上千年不灭,难不成要在我这一代,断了根!荒谬!荒谬啊!” “师伯,到底是怎么回事?那鬼王是谁?鬼新娘又是谁?” 冯宗元叹息一声,讲道:“这件事,说起来要上述到千年以前了。根据我门祖先记载,当时,洪水泛滥,民不聊生,在这样的情形下,国家战争不断,也正是在那年,有一位将军,打了胜仗凯旋归来,都说那将军冠绝当代,容貌气度绝世无双,这样一位将军,一回来就受到百姓热烈欢迎,谁知将军还未进城述职,就被朝廷中小人陷害,说将军有谋反之心,皇上轻信奸臣,把将军全家抄斩,那将军也被皇上下令,绑着石块沉入河中,并且皇上下令,不准任何人祭拜他。百姓们都喜欢这位英俊又风华绝代的将军,便偷偷在河的上游用篮子盛祭祀的贡品,飘在河中,祭祀将军,并给将军点了一盏长明灯,给他点灯的人越来越多,最终,河面上飘满了摇曳的烛火,烛火太多,使得漆黑的水面变得如白昼一样明亮,因为百家祭拜,将军的魂魄吸收百家精华,渐渐法力强大,最终能号令其他鬼魂,变成了鬼王!这之后,鬼王怨气愈发强大,洪水变得越来越厉害,淹没了农田,百姓为了让他息怒,想到鬼王没有娶妻,便给鬼王送去一个新娘,这新娘想必就是你看到的那具女尸,也就是鬼新娘。” 原来是这样,般若听了冯宗元的话沉默许久,最终才看向冯宗元,问:“为什么鬼新娘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冯宗元摇摇头,叹息道:“这一点我并不清楚,我只知道,一旦鬼王和鬼新娘重回人间,那人间必将大乱!” - 这件事还没有定论,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那和自己长得一样的女鬼都没有找上门,般若因为要上学,也就渐渐把这事淡忘了。 而这段时间,那个帮她的女鬼不停催促般若去自己家,般若无奈,只好趁着星期天,找到了女鬼的家里。 “大师,这就是我家,我女儿在家里,你快敲门。”女鬼跟在般若身后,来到13楼。 这是本市的一个高档小区,房价不便宜,电梯间都贴着大理石,般若按了门铃,很快,一个女孩来开了门。 这女孩看起来20岁不到,长得十分清秀,她的眼睛很红肿,显然是刚哭过。 “你是……”女孩问。 女鬼见了女儿,大哭起来:“大师,她是我女儿,名叫周韵。” “你好。”般若平静地注视着周韵,“周韵,是吧?” 周韵很吃惊,不敢相信地看着她。“我们认识吗?” “我受你母亲所托,来交代一些事情。”般若说道。 “我母亲?可是我母亲她……” “我知道她死了。” 周韵狐疑地看着般若,问:“你这么小,肯定不可能是我母亲的朋友,那你是做什么的?” 般若看向她,道:“天师!” “天师?” “不瞒你说,你母亲死后托我来交代一些事情,如果你愿意听,就放我进门,不愿意听,我也不强求。” “不……您快请进!”周韵已经吃惊的说不出话来,她赶紧把般若迎进门,般若进了他们家,这才发现,周韵的哥哥周坦正坐在客厅的沙发内。 般若扫了眼两人的面相,心道这女鬼虽然是农村人,却把两个孩子教的很好,这两个孩子将来都是人中龙凤,前途不可限量。 “大师,您请坐……” 周坦听周韵说了事情经过,觉得很不可思议道: “大师,我妈妈死后,真的变成鬼了?您不会骗我们吧?再说,您这年纪……” 般若没有说话,只是从主卧室的床垫下摸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兄妹俩:“这卡里有200万,是你妈妈留给你们的,把卡收好了!” 兄妹俩对视一眼,惊讶地无以复加,他们最近忙着办母亲的丧事,忙着去帮母亲销掉身份证,去办理火葬证,已经忙的焦头烂额,根本没有想过查看母亲有几张卡,也没有想过母亲到底有没有存款。 “你等一下!” 兄妹俩说着,拿着卡去电脑上查了银行余额,这一看,果然正好有200万! 他们惊讶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周坦不敢相信地问: “您真是大师?也太神了吧?真是我妈妈去找您的?” “嗯。” “那我妈妈现在在哪?” “正在这间屋子里。” “什么?”兄妹俩听了这话,都哭了起来,转而不停看向四周。 女鬼见了,伸出手,拥抱自己的两个孩子。“孩子!妈妈爱你们!女儿,妈妈对不起你们……”女鬼哭着说。 “不用看了,你妈妈的法力不高,之前现过一次形,现在已经无法让你们看见,我这次来也是转告她的意思,你们要听好了。” 般若很快把女鬼对家产的分配说给两个孩子,他们听了没有任何异议。 周坦说:“我一个男人要那么多资产做什么?房子我只要一套别墅,剩下的商品房都给妹妹吧!” “哥!”周韵哭着说:“你是男人,你应该多要点,有房子将来才好找对象啊!我一个女孩子,要一间就够了!” 兄妹俩十分谦让,都不肯要那么多遗产。 般若叹息一声,比起那些人一死,子女就开始争遗产的家庭,可以说,女鬼是把自己的两个孩子教的非常好了。 般若看向他们,最终说:“意思我已经转达了,还有一些密码,我都根据你们母亲的意愿写在了纸上,你们要保存好。”说着,般若把写着密码的纸交给他们。 女鬼见般若果然没有霸占自己的家产,反而替她把财产分配好,她算是了了最后一桩心愿,不由感激道:“大师!谢谢你帮我!” “不用!自此,我们两不相欠。”般若说道。 “大师,我妈妈还在吗?”周韵犹豫着问:“我想跟她说几句话。” 般若看向女鬼,只见她已经泣不成声,满脸泪痕。 “你说。” 周韵含着泪看向四周,她动情地说:“妈妈,我不知道你在什么地方,但我真的很内疚,都是因为我,妈妈才会杀了那个畜生,跟他同归于尽。” “不是……都是我把你害成这样。”女鬼听了女儿的话,哭得不能自已:“要不是我交了这样的男朋友,你怎么可能被他欺负?你这辈子都被我毁了!” 般若把女鬼的话转述给周韵,周韵听完,摇头哭道: “妈妈,我不怪你,我们只是缺少沟通而已,他当时侵占我的时候,威胁我,说如果敢告诉你,就杀了我全家,我当时真的很害怕,所以不敢太过于反抗,如果我再聪明一些,再大胆一些,也许也不会有这样的结局了。” 女鬼摇头哭道:“女儿!妈妈只希望你和哥哥能好好生活,不要让这个禽兽毁了你的人生,如果你不想待在中国,就拿着钱出国生活,到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 谁知周韵却坚决摇头:“我哪儿都不去,人家都说在哪里跌倒,便在哪里爬起来,我要待在这个跟你生活过的城市,这里有妈妈的影子。” 说到这里,周坦抱着周韵哭成一团,加上女鬼也在一旁哭,一时间,房子里充斥着哭声。 般若见不得这种场面,便站起身,向他们告别。 “大师,谢谢你。”兄妹俩连连感谢。 “嗯。”般若应了一声,随即像是想到什么,又掐指一算,而后道:“如果我没算错,半个小时后,你家有访客,应该是你们的父亲,如果你们不想见,不如避一避。” 兄妹俩对视一眼,不敢耽误,连忙说:“我和妹妹办完丧事,也没别的亲人,正准备出国散散心呢,不如就趁这个机会出去走走!” “好!爸爸和奶奶家那边人过来肯定是为了妈妈的家产。”周韵也道。 般若没有说话,转身离开那里,兄妹俩会怎么做,这是他们自己的事,已经跟自己无关了。 第177章 177 女鬼见般若离开,含着泪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子女,随即不舍地离开自己的家,追着般若说:“大师!谢谢你帮我!那个,我支付您的报酬……” “不用!我说了我们已经两清了,你离我远点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了!”般若往前走着。 “可是,大师……我还有一事相求,以后我不在了,你能不能照拂一下我的子女。”女鬼打量着般若的脸色说。 “不能!”般若直觉拒绝,伸手去按电梯。 “为什么?”女鬼急了。 “因为我既不是他们的父母,也不是做慈善的,我凭什么帮你看孩子?”般若拒绝的很彻底。 “可是……”女鬼为难地想了许久,又说:“大师您能不能行行好!” “不能!”般若来到马路边打车,“帮你跑一趟已经浪费我很多时间,我真的很忙,再者,如果每一个鬼都要我帮他们看孩子,看子孙后代,那我还有没有正常生活?” 女鬼不知道想到什么,哭得很伤心。 “我这一走,他们爸爸那边的亲戚又过来闹着要分家产,也不知道我这两个孩子怎么应付,再说我女儿发生过那样的事情,她以后会幸福吗?” 她在般若耳边一直哭,般若被吵得没办法,不由道: “放心!就算没有你,他们也可以活得很好,你儿子将来会成为行业新贵,有钱有才有貌,你女儿更是在绘画行业大展拳脚,而且这两个孩子都会遇到自己命定的爱情,且此生只有一次婚姻,并且都有儿有女,家庭生活十分和睦,世人所求的人生也不过如此,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女鬼听了这才,才停止住哭泣,泪眼迷蒙地看着般若问:“大师,您说的是真的吗?” “嗯!” “好好!那我就放心了!”女鬼说完,还是不甘心地说:“大师,我也不求您特地照顾他们,如果将来你能再遇到他们,只求搭把手给他们个便利,我在地下一定会保佑您和您的丈夫一生顺遂,保佑您的亲人长命百岁,保佑您的子孙后代平安喜乐。” 般若无奈地笑着摇摇头,直言:“你真以为鬼能保佑人?所有的事都讲究因果,只有多做善事,不做恶事,才能达到你所说的一家人平安健康,如果每个鬼都能保佑人,那么,鬼跟神有什么区别?更别说你是自杀而死的鬼,你身上怨气重,也不是正常死亡,你到了地狱还得受罪,投胎受阻,总之,我就不需要你担心了,你还是照顾好自己吧!” 说完,般若扬长而去。 般若回到自己的别墅时,小汤包刚做完作业,见她进门,一下子冲上来,抱住她撒娇道:“般若小姨,你很久没陪汤包玩了,今天我们出去玩吧?” 虽然般若有一身的事情要做,可看着孩子殷切的眼神,她还是不忍心拒绝。 上辈子汤包早早死了,自己想见都见不到,这辈子可以随时见到了,她陪汤包的时间却越来越少,等汤包上了初中,孩子学业紧张,以后想见面都不容易。 想到这,般若笑着点头:“好!出去玩!” “耶!般若,你真棒!”小汤包跳起来说。 般若打算带着小汤包去商场逛一逛,可等了很久的出租车都没打到车,今天天很冷,最低温度零下六度,打车真的不方便,般若忽然有了要考驾照买车的心思,这个时代驾照还不是很难考,基本上是只要报名就能过,交多点钱,几天就能拿到驾照了,不像后世,考个驾照还分科目一二,还要考好几天,有时候一次不过要补考很多次。 好不容易打到车,下了出租车,般若带着汤包往商场走去,就在这时,般若接到了钱元吉的电话。 “王总,有个顾客在2个月前买了我们公司的一对对戒,原本我们的售后也跟踪回访过,她当时觉得那钻戒非常好,可没想到2个月过去了,这个顾客忽然要退货,但这钻戒已经被他们戴过了,无法再次销售,我们的客服肯定是拒绝了,没想到这个顾客见我们不退,就大吵大闹,说自己已经退婚了,钻石戒指留着没用,还说就是因为我们的对戒他们才退婚的。” “哦?” “据她说,她当时把戒指丢在了酒店里,男友替她回去找,这才认识了那酒店的前台,两人才火速勾搭上的,所以她把责任都推给我们,不仅叫我们退钱,还叫我们给她精神赔偿。”钱元吉又说:“更糟糕的是,见我们不答应退货退款,她已经报警了,说我们的钻石达不到广告上所说的标准。” “那么,咱们的钻石可以达到标准吗?” “那当然!王总,别的不说,出厂检测我都是在场的,咱们的钻石每一颗都堪称完美,根本不怕上级机关来检测。” 般若笑了。“那就是了,我们绝不纵容这样的顾客,她想闹,就让她去闹吧!叫政府事务部和公关部门准备好,不要打无准备的仗。” “我明白了!”钱元吉这才定下心来。 般若收了电话回头一看,却见小汤包不在身后,她四周找了一圈,依旧没看到人,般若慌了片刻,开始沿着商场边上的巷子往里找,就在这时,般若看见这条小巷的前方围着一群人,般若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连忙跑上去,扒开人群一看,只见一个中年男人正拉着一个小孩又打又骂,巴掌打到孩子脸上“啪啪”作响,只在一旁听着都觉得疼,更别说被打的孩子了,就在这时,般若发现这孩子的穿着有些眼熟,她绕到这小孩的前面,定睛一看。 这小孩不是小汤包,又是谁? 般若的脸一下子沉了。 男人抓住小汤包,踹了一脚,随即骂道: “你这个小杂种!你爸妈人呢?赶紧给他们打电话,叫他们赔我的车!你看你把我车划的!有人生没人教的家伙!你知道我的车有多贵吗?赶紧赔我的车!不然,我现在就报警来抓你!” 听了这话,般若的眼里简直要冒出火来了,她眯着眼看向打人的车主。 小汤包毕竟是个孩子,听说要报警来抓他,被吓得哭了起来。 “不是我划的,真的不是我,呜呜……” 般若再也看不下去,她走上前,拍拍汤包的肩膀,温声道:“别哭了!” 小汤包眯着泪眼,看到她,陡然哭得更厉害了,他抖着肩膀抽泣道:“小姨!你终于来了,呜呜……小姨,我没有划他的车,我只是想来买瓶水。” “不要哭了,交给我!”般若说着,拿了张纸巾擦擦他的脸,这时,般若才发现小汤包的脸上有一条被指甲划伤的血印,而且他的左半边脸肿的很高,明显就是被人打的。 那车主名叫何大智,大概有四十多岁的模样,看起来是个老板,仗着自己开着宝马七系,一直用鼻孔喘气,头都快仰到天上了。 何大智见般若上前,扫了眼般若的穿着,几乎在第一时间把般若定位为“穷且好欺负”的那种人,他很瞧不起般若两人,晃着手里的车钥匙,指着般若说:“你这大人,怎么回事!看不好小孩还带他出来干什么?你当这里是你家啊?” 般若眉头紧皱,面色阴沉。“哦?” 何大智冷哼一声,来到车窗旁,指着那车门上的两道划痕,气道:“你眼瞎了吗?你家小孩把我车子给划伤了!你知道我这车多少钱吗?你知道你划这一道印子我要花多少钱去补去保养吗?我跟你这种人说了也没用!一看你就是买不起车的人!我告诉你,你划了我的车,赶紧赔给我!否则我现在就报警抓你们,我要你们好看!” 何大智是真的生气,他好不容易赚了点钱,好不容易买了辆宝马7系,开第二天就遇到这样的事情,他怎么能不生气?要是一般人他叫赔钱也就算了,可新车就被划,他咽不下这口气,正巧被他抓到了划车的孩子,就顺手打了一顿,把气撒了出来,再看看这带小孩的大人,虽然比孩子大点,但看起来也就是刚成年的样子,这样的小姑娘能成什么气候?更别说,这女孩看起来还满文静,不似那种泼辣的! 想到这,何大智更是坚定了自己要追究到底的心。 小汤包被他吓傻了,般若擦擦他的眼泪,温声问:“汤包,这车是你划的吗?” 小汤包连连摇头,他擦着眼泪哭道:“小姨,真不是我划的!我看你在电话,就想去买瓶水喝,谁知道回来的时候路过这里,就被他抓住了衣领,他非说车是我划的,但是,真的不是我啊!” “不是你?不是你是谁啊!就是你这个坏心眼的狗东西!”何大智急红了脸,骂道:“叫你划我的车,看我不打死你!” 说完,伸手就要去打。 “你敢打一下试试!” 般若陡然开了口,她看向何大智,面色冷沉,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显而易见的怒气,这一刻,何大智陡然愣住了,眼前这个小女孩看着衣着普通,不像是哪个富家千金,可此刻散发出的强大气场,他只在那些富豪排行榜前几名的人身上见到过,可这小姑娘年纪轻轻,还是个女孩,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气场? 不!不可能的!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想到这,何大智冷哼一声,有恃无恐地说: “我打你怎么了?你家孩子没教养!欠收拾!这种小杂种,你们家大人不知道管教,就让我来管教他!” “管教?你当自己是谁?就凭你这德行,你也配管教他!”般若气道。 “我什么德行?我德行再不好也开得起宝马!也赚得了大钱!不像你们要穷一辈子!”何大智鄙夷道。 看着他自鸣得意的神色,般若从心底觉得可笑,什么叫井底之蛙,她今天算是见识了。 “只开一辆宝马,就出来炫耀!至于嘛!” 何大智冷嗤:“宝马怎么了?宝马是有钱人才开的车!” 般若懒得跟他废话,她看向四周,这里只是一条小巷,根本没有摄像头,她虽然相信汤包不可能划何大智的车,但没有证据,根本是有嘴也说不清的。 “赔钱?”般若目光森冷地看向他:“谁说不赔了?” “就凭你?”何大智双手环胸,说:“行!既然你夸下海口了,那赶紧赔钱!” 般若不动声色地看向他。“你要多少钱?” “多少钱?你不会是以为只要帮我把这划痕修好就行了吧?”何大智嘲笑地看向四周,而后拍拍自己的宝马,说:“我这车是刚买的!我还买来得及开就被你划成这样,当然不能随便修修就算了,要赔就要赔一辆新的宝马给我!” 这话一出,周围所有人都议论纷纷,大家指着何大智,低声说这人不讲道理,第一次听说,车子被划伤了,居然叫人家陪一辆新车的! 般若听到这个提议也被气笑了,都说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今年她倒是撞到了好几个奇葩。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被划一下就要赔新车?你这人,是不是没见过钱?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 “我就没见过钱怎么了!”何大智嚣张地说:“总之,快赔钱,不然今天别想走!” 般若冷笑道:“赔钱可以!但钱赔给你以后,你要把打这孩子的巴掌一下不少还回来!” 许是因为断定了般若是不可能赔得起一辆宝马,在众人的议论下,何大智毫无压力地笑道:“行!我何大智把话撂在这,只要你能赔得起我的车,我就让你打3巴掌!可你要是拿不出买车的钱来,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听了这话,周围的围观群众议论纷纷,大家等着看这件事的结果。 般若瞥了他一眼,随即掏出电话给钱元吉。 “钱元吉,给我拿一百万现金过来!再找几个人带敲墙面的大锤子过来!需要多久能到?好!我等你!” 钱元吉接到般若电话的时候惊呆了,他料想般若一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否则不可能给他打电话叫送钱过去,而且还是在一家商场边上,到底出什么事了?钱元吉想了想,不敢耽误,赶紧叫财务给他准备好钱。 公司离这里不远,凑好钱以后,钱元吉很快带着钱和一队施工人员来找般若。 他拎着一个行李箱小声地趴在般若耳边说: “王总,钱送来了。” “给他!”般若看着何大智说:“让他点点!” 何大智看着那箱子,不敢相信地接过,随后他打开箱子一看,只见里面整齐地摆着一叠叠百元大钞,他怕里面是纸,只有最少面一层是真钱,还特地把每一摞钱都打开,一张一张地查看,接过看了好几叠,都是真钱!也就是说,这一箱子钱,是真的一百万! 何大智惊呆了,他不敢相信地看向般若,这小女孩明明年纪不大,看穿着也很随意,全身上下没什么名牌,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拿出这么多钱来? “你……” 般若面色阴沉,定睛看着他道:“钱给你了!该是我讨要巴掌的时候了!” 说完,般若伸出手。 何大智忽然反应过来,意识到她要做什么,便忽然改口道:“什么巴掌!我什么时候答应的?” “你明明答应了,我们都可以作证……”周围的围观群众叫道。 “对!我们都可以作证!” 何大智不愿乖乖就擒,没等般若打他,他转身跑进车里,作势开车就跑! “拦住他!”般若命令道。 钱元吉连忙上前夺过他的车钥匙。 般若俯视着坐在驾驶室里的何大智,好心提醒: “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我把车钱赔你了,你也拿了这钱,也就是说,这车现在是我的财产了!那么,请问你为什么坐在我的车里?” 何大智听了这话,微微一愣,这才意识到,这车确实不是自己的了。 般若对钱元吉说:“我看着这车碍眼,更何况是这种人坐过的车,不要了!给砸了吧!” 钱元吉大概猜出事情的经过,也没拦着,只一挥手对身后的施工队说:“王总发话了,你们听到了吗?王总说了,这一百万的车被这种人开过,她嫌脏,就你们给砸了!你们尽管狠狠砸!谁砸的凶我奖励谁!” 听了这话,施工队的人面面相觑,随即反应过来,一拥而上,一个个都抡起锤子,朝着那宝马七系的车就疯狂地砸了起来。 周围的围观群众见了这场面,简直惊呆了,砸宝马车?这可不是一二十万的普通车啊,就这样给砸了?大家一边心痛着,一边掏出手机和相机,开始拍起来,就这样,在一个施工队的努力下,没多久,一辆车就被砸的稀巴烂! 何大智完全没想到她会这样,更没想到,她这么不把钱当回事,这辆宝马车,他可是咬牙了很久才买下来的,没想到她居然就这样给砸了!一时间,何大智看得眼红。 看着被砸烂的车,般若看着那何大智,冷声道:“好了!现在我们来算算打人这笔账!” 何大智听了这话,头也不回,抱着钱就要跑! “等等!” 然而,何大智根本不听,一直往前跑。 般若的神色更冷了,她面无表情地从口袋中拿出符咒,而后念动咒语把符咒飞向何大智,那符咒很快贴到何大智身上,何大智跑了一半,被这符咒贴上,顿时无法动弹。 般若走上前,看着神色慌张的何大智,冷声说: “我讨厌粗鲁的人!更讨厌言而无信的人!但说起来,我最讨厌就是仗着大人的身份欺负孩子的那种烂人!而你,一个年近半百的人,居然对一个孩子拳打脚踢,你这种人,简直不配做人!” 说完,她神色平静地说:“男人就该说话算话,我要讨回你打汤包的那些巴掌!” “啪”,般若伸出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般若虽然力气不大,但这巴掌实打实地打下去,何大智的脸顿时红了。 般若眯着眼问:“汤包,他还打你哪里了?” 小汤包捂着脸走上前,随即低着头说:“小姨,算了吧!不要打了!” “为什么?” 小汤包想了想,笑着说:“刚才我被打的时候真的又害怕又生气,但是看到你为我出头,还把那么好的车给砸了,我就觉得很心疼!这样一想,忽然觉得没必要跟这种人生气!小姨,谢谢你,我知道你这么做只是希望我不要自卑,也不要有心理阴影,我现在完全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所以,你就不要打他了,这种人,自己会有报应的!” 般若摸了摸他的脑袋,语气平静地说:“你要考虑好了,可别后悔。” “不后悔!因为我是小男子汉!”小汤包仰着脸坚定地说。 般若撕开何大智身后的黄符,何大智立刻可以动了,他不敢相信地看着那符,惊恐地说:“你对我做了什么?” 般若却不回答,只是探究地看向何大智的面相,而后道:“何大智是吧?我从你的面相上可以看出!你这人45岁之前会发一笔横财,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买宝马的这笔钱,纯属是天上掉馅饼,让你捡到了!因为从你面相上可以看出,你这人没一点能力,说不好听的,除了吃喝嫖赌,什么都不会!但你运气好,人到中年能发横财,这笔钱大约有200万,如果你能把这钱保管好,也算能安享晚年,只可惜你喜欢挥霍炫耀,为人骄傲自大!目中无人,人品极差,口无遮拦,还有暴力倾向!更重要的是,你酗酒上瘾,你这样的人最终会被最好的朋友出卖,最后因为吸食毒品猝死!!” 听了般若的话,何大智的面色变了又变,因为这女孩说的没错,他确实是发了横财,他老家独居的大姑忽然死了,没有人继承她的遗产,最终这遗产落到了自己的头上,而他去了老家才知道老家居然要拆迁了,因为地皮多,大姑的几间破瓦房居然也拆了两百多万,也因此,他这边拿到钱,那边就去买了宝马7系,没想到,这一切都被眼前这小女孩猜对了。 何大智脸色慌乱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般若没有回答。 何大智想了想,觉得这人肯定是为了骗他才故意这样说的,便说:“你以为你是神算啊?你说什么就什么!” 说完,何大智就要走。 “对了!”般若看着他的背影,开口道:“忘了告诉你了,你财帛宫发黑,是破财的迹象!” “我呸!”何大智再也不想听任何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次日,本地新闻报道,有一名何姓男人打电话报警,说自己在回家的路上,被人骑摩托车抢劫了一个行李箱,里面有一百万现金…… - 这之后,般若按时去学校,等星期天有空就抽时间去公司,这段时间,般若原本以为那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鬼会找上自己,谁知,这之后,女鬼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因为那个古墓太过邪乎,上级机关指示,让所有人不要轻易动古墓,国家让霍遇白把古墓的地形图画了出来,想找机会招集能人异士再探古墓。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就到了六月,天愈发热了,街上的人都换上了单衣,夜晚街上都是散步纳凉的人群。 厉衍忽然找上般若。 “般若,有人想见你一面。” 般若瞥了眼厉衍的神色,知道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很快,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般若家别墅门口,般若上了车,车子载着般若去了一家宾馆内。 门很快打开,一位衣着朴素的老人家走了出来。 般若看着眼前这位慈祥却有魄力的老人,不由想到了前世,前世,这位老人也找过她,事实上,所有有名的玄学大师都免不了为政治人物算命,要说,所有人中,最相信玄学的人是哪种人?般若觉得,最信的应该是当官的和做生意的有钱人。 在中国古代,隋唐时期,国家当政者就推崇相士,唐太宗李世民为了推算大唐国运,还下令天相家李淳风和师父袁天罡写了《推背图》,这推背图运用周易八卦进行推算,竟算到了唐朝以后2000多年的命运,并且在后世被证实,全部算准了。 现代,当官的也经常喜欢算命,之前也有不少官员找过般若,请般若为他算一卦,这其中有不少人,般若看过他们的面相,深知这些人的官途走不长,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拉下马,因此,全都拒绝了。 久未提拔的官员请般若帮他们看看何时能升职,贪污受贿的会请般若帮他们画符做法保平安,还有那些官运不顺的,会请般若帮他们看祖坟的风水,还有一些在当政期间,建造地标性大厦的官员,会请般若帮他们选址看风水,保证大厦平安建起来,并且成为自己的政绩。 总之,这官场的水-很-深,般若前世,看过县长、市长、省长,甚至是再高的官员她都看过,而眼前这一位封疆大员,又一次找上她了。 “小姑娘,你不要拘束,我听厉衍说起过你,想请你帮我看看,我这样一个面相,能走到哪一步?”老人家笑呵呵地说。 能走到哪一步,自然是指仕途上的。 般若前世看过他的面相,已经无需再看,再者,她是重生来的,别的不说,对中国的国家主席定然还是知道的。 他既然能找上自己,又是这样一个身份,那么,这事就不是她能够拒绝得了的,再者,她也希望能卖个好给老人,保全家一个平安。 “您的面相,无需多言,自然是龙凤之姿,天日之表!” “哦?”老人家笑得温和。“这话怎么解?” 般若笑笑,实话实说:“您一定知道,早先这句话是用来形容唐太宗的,龙凤之姿也就是金水之局的相貌,而天日之表为天表日表合称,是指您的额头正中天庭位置的头骨合缝处较平,形成一个圆圆的印记的模样,如正午之日,所以是大贵之相。当然,这种面相不是但从相貌上看的,而是从我们风水的角度来看,一般人是看不见这种面相的。一句话,简而言之,您一定能登高攀顶!” 听了这话,老人并未激动,但双目中露出一丝光泽,秘书看了他一眼,端了杯水递给他:“书记,您这下可以放心了吧!这样厉害的玄学大师都开了金口!自然不会有错!” 没错,眼前这位老人,就是未来的主席。 第178章 178 老人家喝了口茶,又问:“姑娘,你给我老人家算算,今年看国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般若也没推辞,她掏出龟壳,起了一卦,随后,看着卦象分析道:“刚才我用龟壳起卦,占卜到今年我国会有一件大事圆满办成,这事在天上。” 老人家想想,道:“我国的载人飞船10月份就要发射了,许是这件事。” 般若点点头,“在这件事成功的同一个月份中,会有一件世界性难题被攻克,我算到这事在地上,应为铁路。” 老人家点头说:“应该是青藏铁路成功通车,这是一个世界性难题。” 般若又算了一卦,随即声音低沉地说: “今年会有一个影响全国的灾祸,我算到这事跟家禽有关,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流感。应该提早预防!” “流感?”老人瞥了秘书一眼,吩咐道:“姑娘说的话,你要记住,提前预防,不打无准备的仗。” “好的。”秘术低声答应。 “另外,还有一件比较严重的事,我前些日子我夜观天象,看出星相有异,这颗异星对应的是我国西北方,不出意外,西北方会有一次较大的暴乱,这次暴乱会死不少人,在国内闹得也比较大。” “暴乱?” “嗯,这次事件会闹得比较大,希望能引起上方重视。” “那是肯定的。”老人神色稍显严肃。 “不过,这些都是下半年发生的事情,眼前有一件事迫在眉睫,是必须重视的。” “什么?” “我算出,今年夏天,我国会有一次较大的天灾,此天灾属水,应是跟水有关,而夏天跟水有关的当属洪灾。” 听了这话,所有人都沉默下来,我国幅员辽阔,沿海城市也多,要是发生洪灾,受灾面积肯定会很大,如此一来,百姓的生命财产完全都会受到威胁,这当属第一件大事! 般若见屋子里的气氛很沉重,她没有说什么,只是拿出纸,把几个重要事件列出了时间点,递了上去。 做完这些,般若拒绝了他的道谢,也拒绝了秘书的好意,独自离开了那里,含蓄客套或者受人感谢追捧都不是她喜欢的,如果以后,国家要她帮忙,她一定义不容辞,不管是玄学还是古董方面,但是,她只要安静地帮忙就可以,不需要任何名利。 这事只是个小插曲,之后老人家叫人递过几次信给她,般若力所能及都一一解答了,之后发生的几件事都证实了般若所说,尤其是夏日沿海城市的洪灾,这次的洪灾百年难得一遇,按理说这样的洪灾下,应该伤亡惨重,可没想到,国家早就知道这事,提前预防,使得所有受灾群众都提前收到消息,早早举家撤离了,有些人想得开,把全家家当搬走后,干脆就一家几口出去旅游去了,这样的事情太多让人哭笑不得。 后来,官方统计,这次洪灾中只死了3个人,这三个人都接到过上级下达的要撤离的消息,只是他们半路想到家里还有钱没拿,就回家拿钱,没想到洪水一下子扑了上来,这几个人便被淹没在洪水中。 这样一次百年一遇的灾祸,只死了3个人,可以说是奇迹了!再者,本次的受灾范围虽大,可民众都有所准备,提前把重要财产撤离了,因此,损失并不大,说起来,只是房子被泡水了而已,回去修修也能住,就连那些养的猪啊羊啊牛啊什么的,都被百姓们转移了,有媒体问,为什么他们来得及转移家畜?百姓们说了啊,国家提前三天就打了预防针提醒洪灾的事情,大家把人啊钱啊撤走以后,闲的没事做,想想,回来把猪和鸡鸭鹅也给运走吧!就这样,百姓们因为这件事,打心眼里念国家的好。 这次抗洪事件以最大的洪水最少的损害被外国媒体争相报道,外国的媒体们为此大大批判本国的总统,说我国出个小洪灾就死伤惨重,人家中国出了这么大的灾害,结果就跟没事人一样,你们这些总统是不是吃干饭的? 因为这件事,全球百姓一下子关注到了中国政府,许多人在网上评论,说中国政府才是做实事的政府。 好吧!听了这些话,国内的网民也只是“呵呵哒”,大家好奇的是,为什么政府能提前预知这样大的自然灾害呢? 不知是谁走露了消息,有个自称负责受灾群众转移的工作人员小董在网上爆料,说国家之所以能提前让群众撤离,是因为有一位大师,早在2个月前,就已经提前预知了这件事,国家因为信任大师说的话,就早做了部署。 这消息一出,在网上炸开了锅,大家都知道,像这样的自然灾害就算死伤惨重民众也不会太过于责怪政府,因为天灾人祸是很难避免的,可没想居然有大师能提前预知?哪个大师?这是要逆天了吗? 小董继续发帖说:“其实这位大师,很多人都认识,她不光长得美,能力也强,还是做生意的好手,更别提她还有一个更出众的未婚夫了。” 一时间,网友们疯了。 大家纷纷留言—— 【我好像猜出是谁了,有一位少女,曾经是高考状元,有一位少女弃了Q大没上留在了本地大学,有一位少女小小年纪开了家珠宝公司,身家据说数十亿,有一位少女前些时候还投资了一家网络购物平台,有一位少女据说很会算命。】【我知道是谁了,但是饭卡妹妹会算命这一点好像没有引起过太大的关注啊,大家以前听了这件事,都只是呵呵一笑没放在心上,难不成饭卡妹妹的算命能力比她的个人履历更逆天?】【楼上的,恭喜你才对了,事实上我就是被饭卡妹妹帮助过的人,要不是她,我早就死了,她外号“大师”,是真正的玄学宗师!】【楼上说的是真的?不是吧?饭卡妹妹年纪那么小……】【年纪小不也身家数十亿了吗?所以别再说年纪了,越说我越堵得慌,人家的19岁,我的19岁,简直不能比!】【不是啊,她小小年纪这样逆天,真的好吗?】 【回归正题,真的是她算出百年洪水的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我代表全市人民感谢你,因为我家原本在受灾最严重的地方,可因为政府提前告知洪灾的事,我们全家听了以后,决定搬去市区的阿姨家躲灾,所以,我们都安全地躲过此次的灾难,要知道这此洪水是夜里来的,如果不是有预告,我怀疑我们全家都会死在洪水里。】【只有我关心的是“未婚夫”这三个字吗?难不成他们已经订婚了?】因为这件事,许多媒体一下子围到了般若家门口,想要采访般若,般若还没来得及躲开,忽然,那些记者们同时接到一通电话,接完电话后,所有人都沉默了,转而默默地排队离开了王家。 靠!后台这么硬,以后谁敢随便采访你?呵呵,你高兴就好! 见记者们都离开了,般若终于松了口气,就在这时,厉衍找上了般若。 “出事了!”厉衍面色阴冷。 般若闻言,眉头紧皱。“怎么了?” 孙强是个急性子,见厉衍半天不说话,便急着说: “大师!我来替老大说吧!确实出事了,最近市里出了不少怪事,公安局那边都要疯了,他们说第一次遇到这样诡异的事情,他们解决不了,国家就把这事转给我们异能协会,而我们异能协会里只有老大一个人是天师,这不,老大就来找你商量了。” “到底是怎么了?”般若沉声问。 “最近有好几家医院找到上级,说医院发生了不少奇怪的事情,我们一开始没当回事,可没想到,所有医院都找上我们,老大这才发觉不对劲。” “奇怪的事?” 孙强咽了口唾沫,继续说: “是啊!前天妇幼医院打来电话,说他们医院接生的小孩原本还很正常,结果接生下来一看,居然是死胎,而且胎儿的身体都僵硬得跟石头一样,显然是早就死了。” 般若想了想,道:“在医院中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没什么特别的。” “如果只是一件,那当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可之所以医院会找上我们,就是因为,这家医院已经连续三天,不管是顺产还是剖腹产的婴儿,生出来以后全是这样的状况,都是死胎,没有一个活下来的,可想而知,医院每天至少有几十个产妇生产,三天下来,单这一家医院就有七八十小孩死了,更别说全市这么多家医院了。” “其他家医院都是这样?”般若眉头皱得更紧了。 “是!所有医院都是这样!也就是说,这三天来,我们市没有一个新生儿出生!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听完这话,般若沉默许久,没有接话,这样的事情无疑是不正常的,生老病死是一种平衡,而现在只有人死,没有人出生,显然是违背常理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厉衍从车子里抽出第一叠文件递给她。“看看!” 般若接过一看,有些不敢相信。 “有人盗尸?” 图片上显示城郊的墓园被人挖开,这个墓地里所有的尸体都不见了,而这个墓地是一个老墓园,这些尸体下葬的都比较早,在那个年代还没有流行火葬,因此,这些墓地里埋着的是真真实实的尸体,而非火化后的骨灰。 “不!”厉衍又从资料中抽出一张递给她。 般若接过一看,只见上面说,城西的墓园也出现这样的情况,之后厉衍又给了她几张资料,上面说的事情大体相同,也就是说,这所城市里,所有的葬着尸骨的老墓园都出现了这种情况,所有的坟都被人扒开!这坟里的人不翼而飞。 “不是偷盗!”般若看着资料,分析道:“如果是盗贼不可能盗走这么多腐烂的尸骨,再者,尸骨的数量太多,根本无法带离那里,除非用大的卡车装,而那样的话,很容易引起人注意,所以,肯定不是偷窃。” 事实上,在中国很少发生盗尸的事情,中国人对尸体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畏惧,在中国人认为人死后还会变成鬼,因此,必须善待尸体,这样才能让人鬼平衡共处,才是对死者最大的尊敬,因此,近年来发生的盗尸时间,基本上都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做的,他们打算卖尸给人结阴亲,从中赚取黑心钱,除此以外,很少发生过尸体被盗的事。 更别说,一下子消失了这么多尸体。 而如果不是人为的话,那么,事情就更严重了,能一下子号令这么多尸体鬼魂,可不是一般的鬼能达到的,不知为何,般若忽然想起上次那个跟自己长得一样的女鬼。 “会不会是那女鬼?” 厉衍没有说话,他又递了一叠资料给般若。“再看看!” 般若接过资料认真地看了起来,她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她近日忙着学习,都没有打开过电视,根本不知道近日市内发生了这么多大事,而她异能消失以后,无法看到黑气,也就更不知道,这些事一件接一件地发生。 “怎么会这样?”她的面色愈发难看起来。 孙强神色凝重,担忧道:“就这几天,市内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先是城东发生强J事件,一醉汉喝酒后连续作案多起,还杀死了7个受害者。再者,城西昨日有一辆旅游大巴路过景区山路转弯口的时候,车轮打滑,大巴当时便掉入山谷,全车乘客全部死亡,司机虽然没死,却也受到了重伤,之前司机醒来,对警方说他当时感觉到有一个人忽然抓住了自己的手,于是他的手不受控制,车子被那个人强行开入了山谷中,我们调了监控录像,发现这司机没有说谎,当时确实有一个鬼影站在他身边,那鬼影强行握住了他的手,制造了这起事故。还有,昨晚,火车站有一个人拎着汽油桶自焚,因为当时乘客很多,这起自焚事件造成多人死亡。” “不可能……”般若眉头紧锁,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我早已掐算过,本市近日来应该不会出现大的事故才对,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人死亡?” 第179章 179 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但从没有像最近这样,全部的坏事都聚在一起发生了,比如说医院的新生儿一出生便夭折,这事医护人员经常见,但三天之内,所有医院所有新生儿都出问题,这可就值得深思了。 般若眉头紧锁,陷入沉思。这样的事肯定不是普通的鬼能做得出的,一般的鬼没有这样的法力,如果真是那个跟自己长得一样的鬼新娘,或者是即将出世的鬼王,那么,以她现在的法力,没有异能显然不是他们的对手,更别说鬼王能号令百鬼了。 可是,她的异能消失,无法见到鬼魂,肯定很吃亏,先到这,她问厉衍:“上次所有有异能的人一起发功,但我的异能却没有恢复,还有没有别的方法可以试试?” 厉衍看着她,道:“星象!” “星象?”般若惊讶道。“你的意思是说,让其他异能者配合我,在某个特殊星象星象的时候,发动异能?” “是!” “我不明白的是,异能跟星象怎么才能联合起来?” 般若满怀希望地看向厉衍,却见厉衍摇摇头,久久没有说话,般若的希望瞬间破灭。 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般若打开房门,却见霍遇白拿着一本书站在门外。 “你来了?”般若笑着侧身让他进来。 霍遇白今天穿了一件深黑色长款大衣,黑色的裤子,一双深棕色休闲皮鞋,进门的时候,霍遇白打开鞋柜,换了自己蒋吟秋专门为他买的拖鞋,进门后只扫了厉衍和孙强一眼,转而对般若说:“我有话要对你说。” “你说吧!他们不是外人。”般若道。 霍遇白也没计较,他拿出书,翻到一页,随后说: “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 “一个戒指。”霍遇白说着,指着那书上的第三行字说:“你看这里,看这书上记载的戒指跟阴阳环像不像?” 般若陡然正色,她一个字一个字看下去,发现这书上描写的戒指确实很像她手上戴着的阴阳环。 “确实很像!不管是指环上的星盘,还是这戒指的颜色形状,应该错不了!” 霍遇白点点头,沉声说:“按照这资料上的记载,这阴阳环是一枚很特别的戒指,这里说阴阳环上的星盘一旦重启,人间秩序就会大变,星盘将引领星辰,使得世间万物回到原有的位置,再者,这阴阳环还有穿梭时空的能力,虽然没有人试过,却一直有这样的传言,还有传说,阴阳环内别有洞天,能把魂魄收集在其中。” 听了霍遇白的话,般若久久没有出声,如果阴阳环真有这么大的魔力,那她岂不是捡到宝了?不过,穿梭时空?难不成她重生就跟这阴阳环有关? 她的疑惑越来越多了,根本无法思考出来。 等霍遇白走后,般若思考许久,才忽然敛目看向厉衍,低声说:“再试一次吧!” “怎么试?” 般若望着窗外莫须有的一点,眸光深沉,坚定地说: “我不知道,其实我根本没有一点头绪,但是只要试试就会有希望,如果不去尝试,永远不知道结局会是神马。” “好!” “我刚才听霍遇白说起这个戒指,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说完,般若打开窗户,看着天空说:“昨夜我观天象,发现今夜有千年难得一遇的流星雨,这英仙座流星雨会带来星象变化,到了流星雨密度最大的时候,所有异能者一起发动异能,这时,我戴着阴阳环试试看,看能否借由阴阳环重得异能。” 听了这话,孙强看向厉衍,只见厉衍依旧面色冷厉,他想了片刻,立刻道:“好!我去安排!” 随后,厉衍立刻联系了异能协会所有的人,并说好,在晚上随时等电话。 当晚,八点多,流星雨开始落了下来,没多久,流星雨越数量越来越多,很快,便开始像下暴雨一样,出现了不同寻常的流行暴,流行暴一出,天空出一片光亮,这光亮持续了很久,就像是有人放了不曾间断的烟花,照亮天际,新闻主播直播这千年难得一遇的奇观,说这流星雨每小时的数量超过两千颗。 就在这时,般若忽然听到天空中的流星雨发出一种非常低的声响,要知道流星一般是没有声音的。 “火流星!” 厉衍话音刚落,只见天空中的流星越来越亮,直至变得像火星坠落,燃烧夜幕,难怪叫火流星!这种流星会发出声音,虽然低,但人耳依旧可以听到。 这时,流星的数量达到顶峰,厉衍见状,让所有异能者同时发动异能,就在这一刻,从天空中砸来一颗流星,般若见状,立刻伸出手,对准天空。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般若手上的戒指陡然亮了起来,那刻着星盘的界面先是亮了一点,随后又多了一点,再亮一点……渐渐的,星盘的12宫都亮了起来,这一刻,星盘陡然重启,那星盘明明是刻在戒指上无法动的东西,却忽然像是有了灵性,陡然开始转动起来,这种转动不是人为的,仿佛来自时间的牵引,使得那戒指开始释放出耀眼的光亮。 这一刻,源源不断的光亮像是被戒指吸引过来,全部注入戒指的星盘正中间,在这光亮的推动下,界面上的星盘陡然转动起来,般若看着这一幕,双目瞪大,满眼都是不敢相信!要知道这戒指的界面根本不是活动的,可这刻在界面上的星盘却在戒指内部不停旋转着,十分邪门! 就这这时,流星雨越来越小,原本这样大的流星雨多少也该持续一段时间,可不知道为何,却忽然停止住了。 世人哗然了,媒体上许多天文学家也觉得不可思议,称这件事为奇观,说这样的事情不符合自然规律。 而就在流星雨小时的一瞬间,戒指上的光亮陡然消失了,就像从未有过一般。 般若收回手,她看着手上的戒指,有些疑惑,原本她是想夺回异能的,可现在看来她的身体没有任何变化,难不成这次又失败了? 想到这里,般若试探性抓起孙强的手。 “喂喂!男女授受不亲,我告诉你啊!我是有底线的人!”孙强说。 “闭嘴!”般若说完,紧紧握住他的手,就在这时,般若觉得脑子一空,很快,一段画面像是放电影一般在她的脑海里滚动。 画面上,孙强的身边站着一个很胖的女人,这女人看起来至少有两百斤,孙强这样一个健壮的男人站在她身边顿时显得娇小玲珑,胖女人不知说了什么,孙强顶了一句嘴,胖女人很不高兴,一巴掌打到孙强的脸上,随后还拿了一个仙人掌出来,让孙强跪仙人掌。 看到这个画面,般若不由扬起唇角。 怕异能不稳定,她又走出门,来到大街上。 迎面走来一个女人,这女人三十岁左右的模样,穿一身香奈儿套装,拎着一个爱马仕的皮包,她一头大波浪,脚蹬高跟鞋,脸上画着浓妆,总的说来,漂亮又性感。 般若看了她几眼,这一看就觉得奇怪,这女人=是家贫的面相,应该说她的命很不好看,她上面有6个姐姐,她是家里的第7个孩子,家里生了7个女儿才生出一个儿子来,因此,作为女孩的她,根本不受待见,这样的家庭当然没什么钱供她上学,于是,她早早辍学打工,刚开始她也想过用劳动来致富,可时间久了,她发现打工赚的钱根本不够自己花的,而身边别的女孩却过得比自己好,她一时心里不平衡,便动了歪心思,从面相上,这个女人有许多烂桃花,而她的烂桃花并非是遇到不好的男人,事实上她的每一个男人都很极品,只是这些男人都有家室。 是的,她只是别人包的二奶。 这时,一阵香水味传来,女人来到了般若的面前,因为长久盯着女人看,般若陡然觉得眼睛有些模糊,她不由眯了眯眼,就在这一刻,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般若的眼前忽然闪过一个画面。 装修豪华的别墅内,女人在玄关处脱了鞋,很快赤脚走在地摊上,来到了二楼的卧室洗手间,她在花洒下洗了个澡,正在这时,一个男人进了浴室里,男人从身后抱住她的腰,一双大手在她的柔软上游走,很快,两人干柴勾动烈火,便在浴室里做了一次。 这之后,两人喝了几杯酒,很快又在大床上做了,没多久,男人接到电话,便签了一张支票,般若看到那支票上男人的签名,原来他姓唐。 眼前这个女人忽然在般若面前站住,她打开太阳伞,手忙脚乱地站在这里。 就在这时,电话震动起来,女人接起电话,嗲声喊了句:“喂,老唐,我马上就到了……” 般若一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从前,她总要跟别人有身体接触,才能使用异能,看到人的过去未来,可刚才,她跟那女人没有任何身体接触,她却看到了女人的未来,也就是说,异能不仅回来了,还进化了,可以不用碰触就能发生作用了? 般若虽然面色不变,心里却是一喜。 第180章 180 般若看向女人离去的方向,忽然,眼前又一次闪过未来的画面。 原来,这姓唐的并不是个富商,事实上,姓唐的这人所有的一切都是演出来的,他不仅不是个富商,还是个被包养的小白脸,他的金主是一个六十多岁的女人,这女人包养他,给他钱花,给他别墅住,别的不要求,只要他乖乖听话,不给自己惹麻烦,忠于自己,他们在一起处了几年有了感情,女富商便和这男人领了证,谁知道相处久了,男人渐渐觉得眼前的日子很没意思,他和这女富商一样,需要年轻肉体的慰藉,因此,他偷偷拿着女富商给自己的别墅和生活费,去外面包养了一个年轻的女人,就是眼前这位红衣女人。 而女富商听说自己的小白脸在外面养女人,自然怒不可遏,因此,般若用天眼看见女富商拿了把水果刀,闯进自己的别墅里,把这红衣女人打到在地,又压在身子底下,用水果刀在她脸上刻了一个男性的生殖器图案,可想而知,脸上被刀子划,疼痛难忍不说,留下这样的疤痕是一辈子都去不掉的,红衣女人的人生就此毁了,而她想去找男人帮忙,却见唐姓商人像一条狗一样,趴在女富商脚边求饶。 这女富商随即主动报警,说红衣女人私闯民宅,自己正当防卫,加上她有钱有势,因此,最终只赔了很少的医药费就把红衣女人赶了出去。 般若正犹豫着要不要出言提醒,正在这时,般若察觉到这红衣女人背后缭绕着一团黑气,这黑气煞气很重,并且带着鬼气,般若定睛一看,原来这女人身后跟着一个婴灵,这婴灵和其他婴灵不同,这个婴灵身上散发出一种淡淡的红气,这种气息女人的身上也有,也就是说,这个婴灵正是红衣女人的孩子,只是被她打掉了,因此,婴灵怨气很重,可不知是受何人点拨,这婴灵和女人达成协议,婴灵帮助女人滋养阴气,帮她勾引男人,把男人的一颗心攥在手里。而作为回报,女人需要以自己的身体来养着这婴灵,这婴灵躲在女人的大腿边上,像个寄居蟹,把女人当做宿主,每日从女人身上吸取阳气。 这婴灵法力低,只能帮女人吸引男人,却无法对付其他人,因此,般若才会用天眼看到这女人被那女富商毁了容。 “等等!”般若跟上前。 女人不由眉头紧皱,她回过头,语气冷冰,问:“什么事?” 语气声音已和刚才那对着电话发嗲的样子完全不同。 就在这时,般若脑海中又出现了新的画面,只见这女人的脸被毁容后,她为了报复,便让婴灵帮自己,去诱惑了一个流浪汉,那流浪汉多年没摸过女人,色字当头,便被她驱使,当即就拿着菜刀去找那女富商报仇。 这日,女富商回到家,刚下车,流浪汉便从一旁冲下去,拿起刀就朝着女富商砍去,而且刀刀致命,没多久,女富商便没了性命,而那姓唐的男人便因此夺了这女富商所有的遗产,他和这红衣女人最后又勾搭到一起去了。 之后,罪责由流浪汉来承担,福气却由这女人享受。 般若见状,深知这女人心地恶毒,没有和她多废话,她掏出七寸销魂钉,那婴灵见状,知道她是天师,便陡然变了脸色,开始张开没有牙的血盆大嘴,婴灵扯着血肉模糊的脸和手指,飞向般若,般若见了,冷哼一声,因异能刚回来,她觉得浑身上下使不完的劲儿,便掏出七寸销魂钉飞了出去。 这七寸销魂钉飞出去之后,便盯着婴灵不放,婴灵为了躲开七寸销魂钉,来回飘荡,般若见状,赶紧掏出无为布袋,这无为布袋在灵力的驱动下,法力更强,它很快鼓了起来,对准那婴灵便把婴灵往布袋里吸。 这婴灵还要挣扎,然而一个法力很弱的婴灵,哪里是般若的对手? 般若抓住机会,抡起锡杖,猛然砸下去,这一下,正巧砸到了婴灵的头顶,婴灵吃了疼,惨叫一声,露出狰狞的表情,他不甘心地来回钻,很快,他浑身上下出现了裂纹,这裂纹越来越多,最后他整个人竟忽然爆炸开来,很快碎成了粉末。 般若收回法器,她掸了掸身上莫须有的灰尘,看着那红衣女人,道:“我劝你别再继续作恶,否则,因果循环,自有报应,你如果继续执迷不悟,只会让你的后半生无比凄惨!” 然而,女人见婴灵被制服,心里十分难过,哪里听得进般若的话,她红着眼哭道:“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别装的母子情深,如果你真的这么喜欢孩子,为什么不生下他?”般若反问。 女人滞了一下,随即不甘地说道:“我不管!总之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说来也奇怪,这女人没有了婴灵的庇护,容颜陡然起了变化,只一瞬间的功夫,她的眼角下垂了一些,法令纹也深了,双眼暗淡无光,皮肤也有些暗沉,嘴唇更是干燥脱皮,一点也没有刚才明媚耀眼的模样,整个人瞬间老了十几岁。 如果说这女人现在的模样是美颜前,那么,刚才的模样则是重度美白美颜之后的。 也就是说,因为有婴灵滋阴,这女人的容貌变得很漂亮,也因此才能勾引那么多男人,现在婴灵离开了,女人自然回到了从前的模样,虽然不算是丑,却还是被拉下了神坛,美貌度一下子降低了许多。 般若冷哼一声,道:“如果你再这样下去,最终将会性命不保!” “不管你的事!” 女人气急败坏地瞪着高跟鞋,她似乎想报复,但知道自己不是般若的对手,因此思考片刻,最终跺着脚走了! 般若看着她的背影摇摇头,刚才对话的时候,她看到这女人最后跟那姓唐的男人分手了,两人闹掰了以后,女人拿钱去整了容,基本淡化了脸上的疤痕,而后又开始找对象相亲结婚。 结婚后,女人因为年纪大了,是真的打算从良跟男人一起好好过日子,谁知道这男人很爱玩女人,也爱嫖娼,因此,总是背着她在外面瞎玩。有一段时间这男人陡然变得十分古怪,他自己偷偷去了医院,等几个月以后,女人总觉得下面不舒服,起了很多葡萄串一样的东西,女人吓坏了,她当然知道那地方起东西意味着什么,于是,她去医院检查,医生无情地宣布——她得了尖锐湿疣! 她觉得天都塌下来了,要知道这种病很麻烦,而且是治不好的,总要复发,她简直要疯了,这一问才知道,原来她丈夫早知道自己得了病,却故作不知,故意传染给她,怕她会跟他分手。 因此,这女人的后半生都处于跟病痛纠缠的状况中。 更要命的是,人到中年,她想要个孩子,没想到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她把一家人的衣物放在一起洗,导致孩子也染上了这种病。 最后,这女人不堪病痛自杀了,留下孩子跟着自己的父亲继续受罪。 这就是她的一生,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呈现在般若的眼前。 这时,厉衍和孙强跟了上来。 “怎样?”厉衍冷声问。 般若点点头,“已经恢复了!” “唉呀妈呀!是真的?”孙强似乎比般若本人还激动,“还好!还好!终于恢复了,不枉我们老大为你查了不少资料,有你的帮助,我们应该能更好地对付鬼王!” 般若没有说话,就在这时,她看到不远处的化工厂笼罩着一层黑烟,很快,这黑烟越来越大,最终把整个化工厂都包围了起来。 般若皱眉,这么大的黑烟,显然是有大事要发生,而这黑严重,阴气死气鬼气都有,可见这事绝对不单纯。 “过去看看!”般若说道。 三人一起去了化工厂,说起来,整个城市里除了医院、火葬场、墓地这三种地方,阴气最大出事率最高的地方应该是化工厂,化工厂里许多化学原液如果处理不好溅在人身上,可能会发生很严重的后果,尤其是那些带强腐蚀性的化学原液,如果弄不好人碰到,很可能让人全部化掉,尸骨无存。 厉衍打了电话,动用了关系,工厂的人才放他们进去,般若跟着那黑气来源的地方进了化工厂的一个房间,般若进了门才发现这个房间中放着各种各样的液体,这些液体都被储存在很高大的罐子中,让般若奇怪的是,她进门很久,都没遇到一个看管的人。 这时,一个穿着灰色工作服的男人走了过来,般若看了他一眼,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这男人身上黑气很重,这黑气带煞,使得这男人看起来充满戾气,这男人越走越近,这时,般若看清了这男人的长相,让般若惊讶的是,从男人的面相来看,这男人是典型的杀人犯面相,而且杀的不止一个人。 奇怪,从男人的面相上看,他在这个年纪,已经杀过人了,工厂怎么会用这样的工人? 男人面色阴沉,他看了般若一眼,转而面无表情地爬上二楼的梯子,二楼那里,正放着一个约有四五米高的罐子,那罐子里放着一种浅绿色的化学液体。 般若往前走了走,这间屋子里一共放着十几个高罐子,这样的罐子都是用来存化学原液的,这时,般若察觉到左手边的罐子上缭绕着一层阴煞气,这阴煞气很是奇怪,不止围在罐子外面,还浸透到了化学原液中。 般若眉头紧锁,她趴在这罐子外面,透过透明发绿的液体往里看,这时,太阳光从屋外照射进来,般若借着太阳光,看到这透明色的液体内飘着一些细长的黑线。 这黑线一团一团的,在化学原液几乎保持静止不动的状态,屋里光线太暗,般若有些看不真切,她又换了个方向,趴在这透明的玻璃上眯着眼使劲看着,就在这时,那黑线动了动,般若终于看清楚了,原来那根本不是黑线,而是人的头发。 这时,一个老工人拎着水壶走进来,他自言自语地说: “这小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打了多少次电话都不接,就算家里有急事要离职,好歹也办一下交接手续。” “老先生!”般若叫住他。 “这位姑娘,你叫我?”老工人看向般若问。 “是,我刚才听您说,有一个工人离职了?” 老工人想到这事,无奈地笑笑:“应该是离职了,估计是找到比我们这里更好的工作了,毕竟,化工厂这种地方,一般人不愿意待在这里,这里化学原料多,待久了对人的身体不好。” “那人是男是女?”般若追问道。 “你问这些做什么?”老工人有些好奇,看了看般若,笑道:“你这个姑娘应该不是我们厂里的吧?看你年纪也不大,跑来这里做什么?实习?” 般若摇摇头。“我只是路过这里,我想问问,刚才你说的那人……” “是个女孩子,说起来还是我老家的远亲呢,是我介绍她来工厂做事的,没别的原因,我们这工厂虽然不是什么好单位,但好歹工资不低,看看工厂就能有四五千的收入,因此,我就带小姑娘来厂里做事了,谁知道前几天她跟我说不想干了,我原以为她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她真的走了,怎么都找不到她的人,连手机都不解,真是没一点责任心!”老工人叹息一声。 般若闻言,久久没有说话,她的余光扫过这化学原液中的黑色发丝,不知为何,她忽然想起那个失踪的女工人。 第181章 181 “大师,看来我们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孙强摸了摸手臂,郁闷道: “真是瘆得慌!这种化工厂我本来就不愿意来的,这些地方最容易出命案出鬼怪,一般人要是被扔进这里,连渣渣都不剩,这样的人死后变成鬼,模样更是恐怖!” 孙强话音刚落,只见般若皱着眉头,往里走去。 “大师,你在找什么?” 般若没有回答,林立的高罐子中间,陡然散发出一种强大的鬼气,这种鬼气煞气很重,乍一看,只见眼前的空气都变成了黑色,般若陡然戒备起来,她和厉衍对视一眼,而后走了过去。 “小心!” “嗯!”般若点头,忽然,一个身影飘到她面前,般若面色未变,看向眼前的女鬼。 只见这女鬼的眼珠子和身体一直冒着泡,那种泡仿佛是被化学物品腐蚀出来的,而她的眼珠子已经被腐蚀掉一半,剩下的一般膨胀开来,使得这女鬼的眼球歪歪斜斜地塞在眼眶中,般若一看,能看到她眼眶里的红色血印,而女鬼的黑眼球和白眼珠不成比例,看起来十分骇人。 同时,这女鬼的头皮处像是深深被剥离,头皮和头发被人硬生生拽了下次,头上没有一丝头发,头顶血淋淋的,血从她头顶留下来,绕过她的眼睛,滴落下来,女鬼见状,伸出舌头舔了舔,这时,般若发现她的口腔里根本没有完整的舌头,只剩下一点残渣,原来,她的舌头也被腐蚀掉,口腔里血肉模糊,布满了黄色的脓疱,一张嘴,只看到一嘴黄色的脓液。 “你想多管闲事?”女鬼声音苍老低哑。 般若拿起锡杖,一切不言而喻。 女鬼见状,恶狠狠地说道:“是这个混蛋杀了我!把我推进这化学溶液中,将我融化的连身体都不剩,我死前受的折磨如同进地狱轮回,无法描述!终于,我也变成了鬼,我不甘心就这样去投胎,我要报仇!杀了这渣滓!把他也推进溶液中,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女鬼说着,又飘到前面,般若这才注意到那男员工已经晕倒在地,昏迷不醒。 女鬼一把揪起他的头发,硬生生地把他从地上扯起来,就在这个过程中,女鬼陡然大吼一声,硬生生拽着这男人的头发把他的头皮拽了下来。 这一拽,男人硬生生疼醒了,他醒来,看着眼前的女鬼,惊呼一声:“啊……你你你!你不是死了吗?” “是!我是死了!”女鬼说完,一下子飘到男人面前,男人顿时被吓得半晕过去。“不过我不甘心,我回来报仇了!鬼王给了我机会,让我把你杀死再去投胎!” 说完,女鬼再次紧抓男人的头发,“嘶”地一声,把他的头皮硬生生拽了下来。 “啊……” 男人痛苦地喊了一声。 女鬼见状,冷冷一笑:“当初你就是这样杀我的,我让你也尝尝这滋味!你因为赌钱输了,见我身上有一些金银首饰,为了抢我的东西,居然杀了我!连个尸体都没有为我留下,害我到阴间,受尽折磨无法投胎,左右我这样没有身体的,也投不了好人家,不如就听鬼王的命令,来杀了你,报仇以后再说别的!” 说完,女鬼又一次抓住男人的头发。 “住手!” 般若大喝一声,赶紧掏出七寸销魂钉飞过去,七寸销魂钉戾气大增,朝着女鬼的眼睛射去,女鬼见状,低头一躲,般若趁机拿起锡杖,一棍子抡过去,这锡杖砸到了女鬼的头顶,登时砸进了女鬼的脑袋,女鬼头皮上本就没有头发,被这一砸,血陡然从她头顶冒了出来,七寸销魂钉闻了血味,煞气更强,顿时瞅准女鬼的四肢,一下子钻了过去,让人意外的是,从女鬼的四肢中没有流出一丝血,反而流出一种黄色的液体,这种液体有浓烈的化学味道,刺鼻的气味立刻充满着整间房子,让人闻之作呕。 这时,般若瞅准机会,再次一棍子打过去,只见那女鬼开始从眼珠子处裂开,裂纹马上遍布她的身体,爬满她的全身,突然,“嘣”的一声,女鬼的身体陡然炸裂开来,一种黄色的液体到处飞溅,般若及时后退几步,躲开了那液体,可没想到,那男人来不及躲闪,被这黄色液体嘣的一身都是。 “啊……”男人陡然捂着脸,在地上滚来滚去,痛苦地大叫起来:“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睁不开了,我的眼睛瞎了……” 他用手捂住双眼,就在说话间,他把手拿开,般若看到他面部的惨状,直皱眉头。 只见男人的脸上其他地方都没有任何破损,只有眼中,堆满了浓黄色的液体,这液体似乎有强腐蚀性,一直在冒着泡,很快,他的两个眼球都被腐蚀掉,只剩下一些残渣。 可想而知,面部完好依旧,只有眼珠子被腐蚀掉,乍一看,眼睛里没有眼珠子,只有黄色的脓疱和眼珠的残渣,那景象,惨不忍睹! 男人看不见四周,惊慌失措地伸出手,四处抓着,他痛苦地喊道:“疼……疼!快救救我!救救我!我的眼睛疼!谁来救救我的眼睛?” 这时,空气中陡然响起一个声音: “眼珠子疼,只要把它们抠掉就可以了,没有眼珠子,那疼痛怎么可能找上你?” 般若听着这声音,眉头微皱,总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 “抠掉?把我眼珠子抠掉?”男人说话,像是陡然魔怔了,他忽然哈哈大笑,扬起头,对着屋顶说:“把我眼珠子抠掉!抠掉!” 说完,他伸出沾满黄色脓液的手,陡然抠向自己的双目。 “不要!”般若出声制止,她厉声道:“不要听他的!” 然而,眼前的男人却像是魔怔一样,继续把手伸向自己的眼珠。 般若见状,掏出符咒,一把甩了出去,符咒贴在了男人的手上,使得他的手停在半空中无法动弹,然而,片刻后,他的手陡然动了,从空中飘来一个影子,拿着他的手,陡然插向他的双目。 只听“卟”的一声,男人的手抠到了眼珠子,他的手指头伸进眼里,用尽全力,又狠狠向里插去,最终,他的手指插到了底,男人见状,咧开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来。 “我的眼珠子……抠出来了。”他说话的声音十分缓慢,像是在慢放一般,而他说话间,两只手分别拿着剩下的眼珠子,那只剩下半边的眼珠子在他的手掌中滚了滚,又动了两下,黑眼球歪了歪,满眼仇恨,像是在瞪人一般。 饶是般若经常见到鬼,却也是第一次见到真人把眼珠子给挖出来。 般若正要上前,却被厉衍拦住。 “没用了。” “我去拦住他!”般若道。 “心没了!”厉衍冷声说。 “心?”般若看向那男人,这才发现男人的心不知何时早已被掏了出来,现在他的心口空空荡荡的,只有一盏正在燃烧的蜡烛,那蜡烛早已烧得见底,火光早已不亮,火头不停摇曳。 般若眉头紧锁,不由看向男人的脸,果然,那男人的脸色十分煞白,就像是用纸糊出来的一样,般若记得冯宗元曾经说过,鬼一旦修炼到某种地步,便可以轻易控制人的生命,到了这个地步,鬼便可以轻易把人的心脏掏出来吃掉,滋补自己,提升法力,而这时,为了让人依旧如同活着一般,鬼怪便会在人的心口窝里点一根蜡烛,那蜡烛是人世间烧去阴间供养鬼怪的,这样的蜡烛在世人的供奉下,有续命之效,但只有一样,一旦这蜡烛燃尽,人必死无疑! 其实,没有心的人又怎么可能存活? 般若看向空中那鬼影,让般若讶异的是,这鬼虽然有影子,可般若明显能感觉到,这鬼并不是鬼怪的真身,也就是说,这个鬼已经修炼到一种很高强的境地,使得他的法力无出其右,包括人也不是他的对手,这个阶段的鬼比人高强,人有法力时,只可以控制灵魂出窍,而鬼有法力,可以给自己修炼出一个身体来,之后再修炼出这身体的灵魂来,一旦他有事情要去做,便不用自己出马,直叫自己的鬼魂去做。 “是鬼之魂!”般若冷声道。 “是!”厉衍眉目紧锁,一脸冷厉,这一天他等了许久,却终于要来了,也许这正是他的命。 般若正要追,却见鬼之魂已经离开。 “追不上了!”厉衍开了口。 般若站在原地,面带不不甘,这时,她的脚下传来一阵呻吟,原来是那个没用心的男人正捂着自己的心口和眼珠子,不断喘气,这时,般若的脑海中闪过厉衍说的话,闪过最近市区发生的那些事情,随后,她恍然道:“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大师,你想到什么了?”孙强问。 般若冷笑一声,她看向窗外残存的目光,以及从窗户口离去的鬼之魂,道:“我明白了鬼王的目的!” “哦?”厉衍和孙强一齐看向她。 般若低头注视着烛火燃尽,只剩下一口气的男人,道: “我从他的面相上可以看出,这男人虽然是杀人犯,但不应该这样快杀人,也就是说,按照他的命来说,他应该在五年后才杀死这个女人,可为什么他现在就把女人杀了,把事情提前了?再者,你刚才说的,市区发生的大事,都是我之前没有算出来的,那些事都不该这样快发生,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 般若顿了顿,掐指算了算,她来到这家工厂的顶楼,站在楼顶,看向这座城市,越看她的眉头皱得越紧,只见一眼看去,城市尽收眼底,而城市的各个角落里,都散发出明显的黑煞气,这种黑煞气很明显,有的黑煞气甚至直冲云霄,看起来是无法解开的死煞。 “鬼王的目的不在于个人,他想摧毁的是整个世界,而他并不需要亲自动手去杀人,因为人本就是邪恶的,人从生下来开始,心里就藏着许多魔鬼,这些魔鬼不时张牙舞爪,挥舞着爪子让人犯下罪恶,但因为我们人因为受到教育,开始学着压抑自己,久了,便把魔鬼压制下去,而鬼王要做的,并不是逼着人去犯罪,他只需要把人体内潜在的邪恶的因子激发出来,让人类放大自己的罪恶,让人体内那个时时刻刻想要犯罪的魔鬼开始膨胀长大,最终吞噬人性中善良的成分,到了那时,人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智和行为,便会犯下许多罪过,这也是最近犯罪率陡然变高的原因。” “我靠!大师!你说的好有道理。”孙强气道:“最近警察抓到的那个强J犯,就说自己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作案,这人胆子比较小,虽然有骚扰女人的心,却不敢行动,只敢偶尔趴在男厕所的窗户口偷看女厕所,或者跟踪一些上晚班的女人,偶尔会跑上去摸人家一把,但以他的胆量,绝对不敢杀死那么多女人,如果是鬼王在背后推动,放大了他内心的邪念,那就说得通了。” “我想我猜测的没错,他虽然不敢,可他的心里肯定想过强J这些女人,再把她们杀了,但理智让他没有这样做,现在鬼王放大了他心中的邪念,才有这样的结局。”般若接着说。 般若的眸色变得深沉,她看向整座城市,只觉得内心无比沉重,如果鬼王真的是这样做的,那她根本无法控制那些犯案的人,也不可能拯救所有的人。 “对了。”般若侧目问:“找到鬼王和鬼后的藏身之处了吗?” 厉衍摇头。 孙强道:“找到也没用,以鬼王的修为,就算找到他,他也可以逃掉。找他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 “不!有一个方法可以找到他!” 厉衍皱眉思索,随后低声问:“你是说……” “是!去他去的地方!”般若说完,看向窗外的城市。 鬼王所去的地方,就是城市里煞气最重的地方,因为鬼王会让鬼之魂去鼓动人犯案,那么,阴煞气重的地方,就是下一个案件的发生地址,只要他们去那里,到时候跟在鬼之魂后面,一定能找到鬼王。 “哪里?”厉衍握着噬魂剑问。 般若伸出手指,只想东北方的一个小区:“那里!是整座城市戾气最强的地方!” 天很热,太阳照在人的身上,让人只稍微一动就容易出汗,路边的草木都变得枯黄,然而,三人走在烈日下,却顾不得别的,只面色阴沉地走进这个小区。 水乡江南,城北三年前开发的一个中式别墅区,这小区的别墅是中式风格,白强青砖,配合着池塘庭院,远远看去,似一幅水墨画,般若听说这里的房价不算便宜,能买得起这里别墅的自然不是穷人。 她寻着那黑煞气来到一幢别墅门口。 咚咚咚…… 般若敲了门,很快,房门打开,一个六岁的小女孩一头及腰黑发,她左手抱着洋娃娃,站在门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第182章 182 “你们是谁?”小女孩的声音很冷,眼神也毫无温度。 般若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的视线移到别墅的大厅内, 随后又回到女孩身上。 “你一个人在家?” 女孩抱着娃娃,点点头,一双大眼十分空洞无神, 加上头发乌黑,皮肤惨白,看起来很像是一个没有表情的洋娃娃。 这时,般若似乎闻到一种刺鼻的气味, 她寻着那气味低下头, 只见这女孩的脚上穿了双红色的运动单鞋, 那种红十分耀眼, 让人难以忽视。 “你爸爸妈妈呢?”般若的语气不带丝毫起伏。 “上班了。” 般若看向屋子里, 只见别墅内没有一点声音, 倒真不像是有人在。 “我找你父母有事!” 女孩看了她一眼, 木然回答:“我不认识你,不能放你进来。” 说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孙强见状,叹了口气说: “现在的小孩子脾气可真大,不过大师,这家里到底谁会作案?我们来一趟,好歹也要看看这女孩的家人吧?看看谁最可疑,总不能就这样走了吧?要不要我跟门卫探听一下家主的信息?” “不用!” “那我们怎么知道谁是犯人?”孙强蒙了,有些慌,“你也说了,鬼王擅长控制人心,他和他手底下的鬼已经在这个城市里到处作乱,如果不早点找到鬼王,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已经找到犯人了。”般若的表情无比平静。 她的眼前闪过那双红色的鞋子。 孙强似是想到什么,陡然瞪大双目,他不敢相信地问:“你的意思是说……不!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人性本恶!”般若说完,飞出七寸销魂钉,强行钻破这家的门锁。 “大师……这不好吧?要是被家主看见我们破坏他们家的锁,这……”孙强担心极了。 “家主?”般若冷哼,“家主是生是死还不知道!” 说着,般若推门而入。 打开门的一瞬间,一股强大的阴煞气铺面而来,般若身上的法器受这煞气影响,剧烈地晃动片刻。 般若充满戒备地走进了屋子,屋里十分安静,阳光从窗户透进来,明明十分温暖,可从这别墅内看过去,却觉得异常冷清,加上这套别墅屋内的风水布局很不好,形成一个死局,使得这间别墅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可想而知,在风水这样差的别墅里居住,家主肯定好不了。 般若走到转角处,这时,忽然从地下室的方向飘来一缕黑烟,这黑烟越来越多,充斥着整个大厅,般若见状,眉头微蹙,她寻着这一缕黑气慢慢静悄悄地往地下室走。 就在这时,一个凄惨的叫喊声传了过来:“啊……不要!” “不要?怎么能不要呢?” 刚才开门那女孩的声音传了过来,她天真无邪地笑了,语气轻飘飘的,乍一听,倒有些诡异,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怪异感。 “爸爸,你胡说什么呢?我们是最亲密的一家人,我会照顾你的。”女孩说。 “不!欢欢,求你!不要这样对爸爸,爸爸以前对你很好的。” “是啊,你以前是对我很好的。” 般若从楼梯口看过去,只见看门的女孩欢欢手里拿着一把刀,而她对面,一个男人被捆在了椅子上,他的边上摆放着不少工具,显然是用来折磨他的,也因此,他的眼神涣散,看起来颓靡不振,加上浑身是伤,显然没少受折磨。 欢欢还是个孩子,此刻她挑起唇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来。 “爸爸,不要怕,我会把你也剁了,和妈妈放在一起包饺子吃的。” 这样恶毒的话语从一个孩子的口中说出来,即便般若听了,也不由毛骨悚然,只觉得一阵凉意划过她的胸口,让她心口闷闷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无法形容自己的感受,也正是这时,般若第一次感觉到鬼王的威胁,他能把一个孩子变成毫无感情的杀人魔,他让所有黑暗面和弱点都放大,让这个原本还算美好的世界,变成了修罗场。 “不要……求你!”男人似乎有些神志不清,只反复地低声呢喃:“求你,求你。”他低着头,头一直往下点,鼻梁上戴着的眼镜眼看就要掉落下来。 “爸爸!你早知道今天,当初为什么不对欢欢好一点呢?”欢欢依旧是一副可爱懵懂的模样,她微笑着说:“以前爸爸把欢欢领回家,欢欢是很开心的,觉得自己终于有了一个新家,新爸爸和新妈妈对欢欢都很好,可就从妈妈怀孕了开始,她对我的态度陡然变了,她经常对我说,她有了自己的宝宝,我已经是个拖累,让你把我送走,送回原来的地方,可欢欢不想去原来的地方,原来的孤儿院有很多残疾的小孩,那里的院长看起来很好,但背地里总打骂我们,还猥亵小孩,我才不去那样的地方,我想着,只要妈妈肚子里的小宝宝不见了,欢欢就不用走了,于是,我就偷偷地设计妈妈,让妈妈摔倒流产。” 欢欢说完,气得鼓起嘴说: “可没想到妈妈的小宝宝没了以后,她更是讨厌我,经常打我骂我,还动不动就说要把欢欢给剁成肉酱包饺子,欢欢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爸爸妈妈都这样讨厌欢欢,以前,你们明明很喜欢我,就因为欢欢不是你们亲生的,你们就这样对欢欢?” “不是的……我们都很喜欢你!都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 “你们嘴上说得好听,其实根本没有这样。”欢欢生气地撅起嘴:“你们明明很介意我不是你们亲生的,你们总说,我一来就克死了你们的孩子,是个灾星。” 他似乎就要崩溃了,陡然哭道:“老婆……是我害了你,当初要不是我坚持领养孩子,就不会变成这样。” “爸爸,你不要哭。”欢欢似乎在安慰他,“等欢欢把你剁成肉酱,你就知道,那有多疼了!” 说着,这女孩拿起刀走向男人,般若注意到地上流了一地的血,有些已经干涸,变得粘稠,而这一摊血的中间,有两处空白地儿,是小孩的脚印。 欢欢手里的刀很大,就是平常做菜用的刀,按理说她这样的小孩根本拿不稳这样的菜刀,可这时,一阵黑气袭来,鬼气陡然把整间屋子包围起来,这鬼气很冲,连般若都差点被这鬼气冲撞得站不稳。 般若再次抬眼看去,只见欢欢鬼气已经附在欢欢的身上,这一刻,欢欢的力道显然比之前大了许多,拿着菜刀的手不再发抖,她眼神阴沉地走向男人,来到男人的边上,欢欢看着男人甜甜地叫了一声:“爸爸,不会很疼的,疼就只疼一下,很快就过去了,到了后面,你根本不会有任何感觉,因为你已经死了,所以你不要害怕。” 说着,欢欢拿起菜刀,朝着男人的头砍去。 “住手!”般若走出来,表情冷厉地看着欢欢。 欢欢有些不开心,她嘟囔道:“谁让你进来的?我记得门明明锁上的!” “欢欢!住手,放下手里的刀,眼前这人是你的养父!” “养父?”欢欢捂着嘴,咯咯直笑:“他收养我之后,就一直盘算着怎么才能抛弃我,还动不动就说要把我给剁了,我养母更是打算把我剁成肉酱,不过,我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在她动手之前,我先动了手,其实也不是那么难,只要拿起刀,不停砍不停砍,很快就结束了。” 此时,欢欢的眼珠子开始变红,黑气从她的白眼珠中爬过,很快,她原本清明的白眼球顿时变得浑浊,好像整个眼珠蒙上了一层灰色。 般若知道,那鬼王修炼的鬼之魂已经附身到欢欢身上,此时的欢欢心智尽失,再也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个魔鬼。 欢欢冷笑着转过头,拿起菜刀看向养父。 般若见了,再也不跟她客气,她掏出七寸销魂钉,用尽灵力将它们飞出去,那七寸销魂钉早已闻到房间里的血腥味,它们明显躁动,朝着欢欢的额头和手脚飞去。 七寸销魂钉的速度很快,眼看就要来到欢欢面前,欢欢似乎也不急,只在七寸销魂钉就要碰到她皮肤的时候,伸出手在身前一挡,这时,欢欢身前似是筑起一道铜墙铁壁,硬是将七寸销魂钉给挡了出去。 七寸销魂钉这样的上古法器,竟然被挡落在地,如同一堆废铁。 鬼之魂受鬼王控制,连鬼王的一个分身都这样厉害,可见鬼王的法力之高强。 般若又掏出阴阳环,将阴阳环朝着欢欢弹去,然而这阴阳环依旧无法靠近欢欢分毫,之后,般若接连试了其他法器,都是一样的结果,欢欢像是带了金钟罩一般,让法器无法靠近。 欢欢见状,露出一个愉悦的表情来,她虽然早已被鬼王控制,但脸上的表情依旧天真单纯,有一瞬间,般若甚至有一种错觉,仿佛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孩。 般若拿起锡杖,朝着欢欢使劲打去,这锡杖打到欢欢头顶上空时,欢欢陡然伸手去挡,正在这时,般若和厉衍对视一眼,厉衍瞅准机会拔出噬魂剑,对准欢欢的心口刺了过去。 这一剑刺下去,欢欢的心口猛然出血。 “不……”欢欢痛苦地喊道。 随即,她倒在了地上,双目睁大,手里抱着她最爱的洋娃娃。 “欢欢。”欢欢的养父看了这情景,眼里不由冒出了眼泪,他似乎想到什么,泣不成声:“都怪我!要不是我,我这家怎么可能变成这个样子?我现在老婆没了,孩子也没了,这家对我来说,比地狱还可怕。” 这时,那鬼之魂看了般若一眼,随即冷笑道: “我们又见面了。” 般若皱眉,冷声道:“我不会让你得逞!” “不,你阻挡不了!即便你能救了这些人的性命,你也无法阻挡他们的贪婪,贪婪丑恶如同魔鬼,在人的心中生根发芽,最后会长满人的内心,使他们被魔鬼控制。”说完,鬼之魂冷笑一声:“你还不明白吗?控制你们人类的不是我,是你们自己!” “住嘴!”般若冷然打断他,“纵然人心无法揣测,但如果没有你放大这种贪婪,那些人怎么可能变成这样?正如欢欢,她原本应该像其他孩子一样,有一个快乐的童年,可你抓住她内心一闪而逝的想法,让她心中的邪恶扩大,让她正如自己所想的一般,杀了养母,并准备杀养父,你附在她的身上,驱使帮助她做这些事情,你还敢说这些与你无关?” “哼!就算都是我做的又如何?你以为过了一千多年,你还能奈何得了我?” 鬼之魂忽然飘到了半空中,般若仰起头看向他。 一直以来,般若看到的鬼之魂都只是个模糊的黑影,可此刻,般若才第一次看清他的长相,让般若惊讶的是,鬼王长得不仅不难看,反而十分俊美,他五官妖艳生动,穿着一身将军的衣服,看起来既有男人的阳刚之美,又有女人的阴柔之美,与般若想象中丑陋不堪的脸完全不同。 然而,真正让般若皱眉的是鬼王的话。 “一千多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般若追问。 鬼之魂嘴角溢出一丝冷笑,“我不会认错的,就是你!你会想起来的,一千年前,你我之争,让天地变色,若不是你妨碍,我又何须在地里修炼一千多年?我又何须在无人问津的阴暗角落,沉睡千年?”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般若说。 鬼之魂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她身后的厉衍,随即笑了。 “你会听懂的。”说完,鬼之魂从窗户上飘走。 “等等!”般若叫了一声,从阳台上追了出去。 厉衍也跟在身后,几人追着鬼王往外跑。 “我等你!”天空中飘来鬼王的声音。 般若和厉衍一直跟着鬼王的魂魄一直往前跑,不知跑了多久,等般若反应过来,往四处一看,却见周围是一片密林,虽然是夜晚,可这森林中亮着许多柔和的灯火,这密林似乎望不到边,也分不清方向,般若下意识往有光亮的地方走去。 这时,前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人低低的交谈声,般若和厉衍对视一眼,两人继续往前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终于走出了密林,就在这一刻,怪事发生了。 天色骤变,头顶不再是一块黑幕,反而变成白昼,脚下是一片农田模样的地方,眼前有一帮农夫一样的人在耕地,他们拿着锄头不停刨地,头顶戴着一种尖尖的帽子。 般若不敢相信地沿着田埂往前走,因为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第183章 183 结局(1) 这时,般若的面前出现一座小桥,桥上有个老婆婆在织布,她见了般若, 没有说话,只用杯子从河里舀了两杯水,放在边上, 仿佛只等般若和厉衍过去,喝了那杯水。 “般若,你怎么来了?”一个老人家走过来把般若拉开。 般若不敢相信地看向眼前人,她戒备地往后退了几步, 转而看向四周, 只见这帮人里有几人她还认识, 都是老家那里死去的人, 她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鬼王制造的幻象? 般若和厉衍对视一眼, 厉衍到四处看了看, 而眼前的老人家则过来拉住般若的手, 急道:“你怎么来了?你阳寿没尽,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是的,眼前这人是般若的爷爷。 “爷爷?”般若不敢相信地问。 “是我,傻孩子!你告诉爷爷,你怎么来这里了?” 般若看向那些种地的人,问:“这是哪里?” “这是阴曹地府!” “什么?”般若大惊,她不敢相信地看向天上的白昼,只见天空虽然很亮,却根本没有太阳,天空如同一层白色的幕布,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只是一层白。 这里是地府? 般若虽然做惯了天师,也曾灵魂出窍,在时间游离,她曾经超度过许多人去阴曹地府,自己却从未去过,她和大部分人一样,因为没有到过,想象中的阴曹地府便受许多文学作品的影响,以为是阴森森的,气氛恐怖,到处都是吓人的鬼怪,有个孟婆守在桥上,让鬼魂喝了孟婆汤,忘了前世,就过去投胎。 她万万没想到,地府的入口处竟然像是农田一样的地方,许多鬼像是正常人一样,在这里耕地。 “般若,爷爷问你话呢,你怎么来了?” 般若看向爷爷,实话实说:“爷爷,你死后我做了天师。” “这我知道,每年你给我烧祭品的时候,我都看到过你们一家的状况,按理说,你们家除了你,其他人应该都该来报道了,但他们迟迟没来,我找了官人帮我一看,原来是你改了他们的命,我这也才知道,你那不争气的叔叔和奶奶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爷爷叹息一声,又说:“不论如何,你我在这里尽量为你修行耕地,希望能给你带来福报。” “爷爷……”般若双目含泪,“爷爷,这些年你一直没去投胎?” “没有,爷爷暂时不想去投胎,爷爷想看你嫁人过好的生活,这样爷爷才放心,再说了,种地也蛮好的,爷爷不求下辈子能荣华富贵,只求待在这里,日日种地,过简单的生活。” 这是般若没有想过的事情,她一直以为爷爷死后早就去投胎了。 “那我外公外婆呢?” “他们早就去投胎了,现在就剩我和以前几个邻居,在这里作伴。” 般若看向他们,只见所有人的神色都很平静,他们是发自内心的愉悦。 “爷爷,能见到你真好。”般若说着,眼眶再次濡湿,她做梦也没想到,能在爷爷死后多年,再次见到他。 “人生聚散,皆是寻常,不必因为我的离去而难过。”爷爷说着,摸了摸般若的头,正如小时候一样。 “好了,般若,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来的呢?” 般若看着鬼王离去的方向说: “我是跟着鬼王进来的。” “鬼王?”爷爷有些诧异:“是他带你进来的?” 般若把事情的前应后果讲给他听,又说:“鬼王让鬼怪作乱,蛊惑人心,激发人体内潜在的恶,加上鬼怪横行,时间阴煞气很重,因此,出了不少祸事。” “听闻鬼王修行了一千多年,就连阎罗王也奈何不了他,阎王抓了他很多年,一直没有把他抓住,而他法力高到能自由进出地府。” 般若不敢相信地问:“那难道没有能震住他的方法?” 爷爷摇摇头,“暂时没有听说。” 这时,厉衍回来了,他看了爷爷一眼,颔首,对般若说:“般若,我去前面看了,前面有条河,河边有一个摆渡人,河对岸似乎还有东西,但我看不清楚。” 爷爷摇摇头,说: “你们阳寿未尽,赶紧回去吧!否则,一旦在地府时间长了,魂魄容易出窍,会折了你们的阳寿。” “可是……” “听爷爷的话,别往前走了,喝了孟婆汤,过了那奈何桥,到了那忘川河,上了竹排后,你会发现河里长着大片的红黑色曼珠沙华,到了那会,你眼前会出现人生中从小到大难忘的景象,也正是到了那会,你才知道哪些东西是你生命中最珍贵的,但只一项,忘川河上过,前世再无缘,这忘川河的竹排有去无回,那忘川河的摆渡人将会渡你去轮回通道,到了六道,必须投胎。” 听了这话,般若喃喃自语:“原来,过了奈何桥还有再走一趟忘川河。” “是啊!鬼王能随意进出,但你不行,你还是人!有身体限制,过不去的!”爷爷说着,使劲把般若往回推:“你们来太久了,别往前追了,追了也没用,你们都不是他的对手,更别说鬼王能号令百鬼。” “爷爷,我……” 爷爷摆摆手,神色严肃起来:“快回去吧!” 般若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如果贸然追进地狱里,福祸难料。 “爷爷,我们该怎么回去?” 般若只学过帮人超度的事,可没学过怎么离开地府。 爷爷笑了,问她:“丫头,你往常做法引魂,是怎么做的?” 般若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从前她确实帮人引过魂,前世,有个姑娘从国外留学回来,这才知道好久没有联系的母亲已经生病去世,因为没来得及见母亲最后一面,姑娘很懊悔,便托人找上般若,让般若试着招魂,让她们母女想见。 招魂这事可不简单,大部分人死了以后,魂魄无牵无挂,就会去投胎转世,只有一少部分流连人世,这种大部分都是恶鬼,于是,般若试着用符咒来引魂,谁知,她做法一问,才知道,这姑娘的母亲正要投胎,听了她的召唤,赶紧回头,去世上与女儿见最后一面。 “也就是说,只要有人在阳世召唤我的魂魄就可,因我的魂魄还在我身上,所以,到时候我们有人叫唤,便可出鬼门关。” “是!”爷爷笑道:“我记得你有个师父,你可想办法做法进他的梦中,跟他说明这事。” 然而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不简单。 般若盘着腿席地而坐,她掏出随身携带的法器,开始做法,然而此时外面的世界还不是夜里,冯宗元又怎么可能睡觉?不睡觉又何谈托梦? 想到这,般若试了一次,然而,那边没有丝毫反应。 半个小时后,般若又试了一次,还是一样的结果,冯宗元与她根本无法联络上。 般若急得满头大汗,又过了一会,她又试了一次。 此时,冯宗元正在家中算卦,近日他夜观天象,发现天象有变,这样的异象已经近千年没有出现过,想到般若曾提到的鬼王和鬼妻,他掐指算算,发现世间万事有变,鬼怪将横行人间,人间秩序大乱,是大凶的卦象。 而他看向窗外,发现最近灾祸变多,不是车祸就是火车相撞,或者飞机失事,最近他走在路上,到处都能听到哀乐声,煞气更是前所未有的强大,这样的事情太过于诡异,以至于冯宗元不敢轻举妄动。 他盘腿坐在床上,正打算做法在家里布下结节,忽然,只见床头的引魂铃铛=动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冯宗元以为自己看错了,他再次定睛看去,只见没有煞气,没有任何外力,这引魂铃自己动了一下。 冯宗元的面色陡然凝重起来。 引魂铃动,鬼魂要来! 而如果他没有施法,也没有外人,可铃铛却动了,也就是说,有魂魄在用力设法撞铃,而这铃铛上没有一点阴煞气,可见不是鬼魂,那么,难不成有修道之人用魂魄撞铃来有求于他? 冯宗元想到这,不敢耽误,他赶紧做法,画出引魂符咒,贴在引魂铃上。 另一边,般若试了几次都没有反应,她不免有些失望,想着,般若正要放弃,忽然,般若感觉到那边传来一阵异动,她不敢耽误,连忙打起精神,再次施法。 因般若的法术就是冯宗元所教,两人是同门,法术相同,更容易通灵,因此,没多久,冯宗元那边就感觉到了般若的祈求,他赶紧做法晃动引魂灵,把招魂的般若引回去。 眼看自己的身体渐渐变轻,般若拉着爷爷的手,不舍地流泪:“爷爷,我真的好想你!” “傻丫头,爷爷不是说了吗?人生聚散,皆是寻常,不必因为这样的事情哭泣,在这里种地是我的选择,我过得很开心!”爷爷说道。 然而,不管他怎样宽慰,般若还是泣不成声,爷爷死的时候,她在学校上课,父母见她要中考,不敢告诉她,等下葬了才让她回去,这些年,纵使活了两辈子,也改变了父母的命,可想起跟爷爷的离别,她还是觉得遗憾,因为她没来得及见爷爷最后一面。 “傻丫头,别哭了。”爷爷摸了摸她的额头,笑着说:“只要你过得好,爷爷就满足了,说起来,你真是有本事!把家里料理得那么好,让每个人都过上了好生活,爷爷看着很欣慰,去吧!” 般若回过头,只见爷爷笑着向她摆手,她还有一些印象的村里邻居,也放下出头,挥挥手,向她告别。 等般若再次回神,已经坐在冯宗元的家里了。 “般若,怎么是你?”冯宗元大惊。 “师父,说来话长,厉衍还在里面,你赶紧把他引回来!”般若含着泪说。 “好!” 冯宗元再次做法,因为有厉衍的生辰八字,冯宗元这次很快把厉衍引了回来。 就这样,般若和厉衍去鬼门关绕了一圈,又回来了。 “般若,你们怎么进了鬼门关?” 般若擦擦眼里的泪,重新打起精神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冯宗元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我说最近怎么发生了这么多怪事,原来是鬼王和鬼妻在捣鬼!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制造霍乱,让人间变成地狱,那样的话,鬼王把人变成鬼,他也就有越来越多的手下,最终,使得人间在他的掌控下,变成他的王国。”般若说完,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说:“要知道鬼王死前就是将军,他本就有征战之心,加上被皇上杀死,对世界充满仇恨。” 冯宗元想了想,又问:“你们是哪一天进的鬼门关?” 般若说了日期。 冯宗元拍着手,说:“难怪我觉得不对劲,现在离你进鬼门关已经过去三日,今天已经是七月十四了。” “什么?”般若大惊,“七月十四?” “正是!过了今夜就是七月半,鬼节!”冯宗元说道。 般若这才知道,那地府里没有日夜,她去的这一会功夫已经过了三天,她不知道这现象怎么解释,便没太深究,但听冯宗元说,这几天又发生了不少事情,昨天有一架飞机失事,前天南边发生地震,大前天有一辆火车装车,而市区每天都发生很多起死人的事故,而且十分骇人听闻,不是儿子杀死老子,就是妻子杀死丈夫,或是丈夫杀死妻子的,特别匪夷所思。 “是鬼王在捣鬼!” 冯宗元点头说:“我原本还不明白为什么,听你这么说,我便明白这鬼王的意图,现如今我们除了阻止他们祸害人,还应该堤防今晚。” “今晚?”般若自言自语。 她看向窗外,眼前的天还是阴沉沉的,跟她进鬼门关的那天没两样,这样的天空,看着有些眼熟……对了!跟她那日在墓穴中看到的一样。 那日,她去找霍遇白,遇到了鬼妻和吸血甲虫,也在坟墓的墙壁上看到一幅彩绘,那上面画着鬼王号令百鬼夜行的画面,那画面上的天就是这样灰沉沉的,而后变成了夜晚,鬼王带着百鬼来到阳间。 “今晚怕是有一场恶战了!” “嗯!”厉衍拿起噬魂剑往门口走。 “你去做什么?” “找孙强,准备今晚!”厉衍道。 般若也跟冯宗元告别,她走出门,到了街上,只见街上笼罩着一种悲伤的气氛,因为接连发生命案,已经到了人人恐慌的地步,许多人死了亲人,更是伤心。 般若打车回了家,她回到家,刚打开门,只见蒋吟秋迎了出来。 “般若,你回来了?”蒋吟秋有些急,连忙问:“你最近跑到哪里去了?妈妈急坏了。” 般若看了她一眼,安慰道:“妈,我没事。” 怕妈妈担心,她没把看到爷爷的事情告诉她。 “没事就好。”蒋吟秋双眼通红,显然好久没睡个好觉了,她端来一盘菜,递给般若:“来,孩子,妈妈给你做的饭菜,你先吃着,不够我再给你盛。” 般若低下头,看向那盘菜,只见那盘子中的腐肉冒着黑气,显然有问题。 近日鬼怪横行,她走前也忘记在家里立下结界保护家人,是她的疏忽,好在没出大事。 想着,般若掏出一张符咒,贴在蒋吟秋的背部,又为她做了法,蒋吟秋立即昏睡过去。 般若打了个电话给霍遇白。 霍遇白很快赶过来,他皱眉问:“般若,这几天你去哪里了?” “以后再告诉你,遇白,我要交代你一些事。” 霍遇白看向般若的神色,这样的般若面色凝重,似是遇到了从未有过的困难,以般若的能力,如果连她都没有把握的事情,肯定是大师。 “出什么事了?” 般若没有隐瞒他,把事情经过讲给他听。 听到她讲自己去了地府,霍遇白紧张地抓起般若的手。 “般若!难怪你这几天不见了,原来是遇到了这事。”随即,霍遇白自责道:“怪我没保护好你!” “跟你无关,如果这次不能成功,世间秩序大乱,人间或许将不复存在,到了那时,我们的家人根本没有生存的土壤,我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更不能让我将来的孩子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我必须赶走恶鬼,还人间清净!”说着,般若看向蒋吟秋。 “刚才我回来的时候,发现妈妈身上煞气很重,也有鬼气,想必被鬼上身过,好在那鬼的法力不是很高强,我现在已经做法帮她驱除鬼气,但把她放在家里我不放心,所以我想托你照顾我的家人。”般若说着,把姐姐姐夫都叫了回来,又把上学的小汤包带回了家。 紧接着,霍遇白开车把几人一起接去了霍家老宅。 “霍家老宅的仓库内有许多法器,你将家人都叫回来,我在老宅周围布下阵法结界,到了夜里,只要霍家没人开门,便可保你们安全。” 般若说道。 见他们神色凝重,霍夫人难得没有挑理,她担心地看向他们,不知道家里这是出了什么事,怎么老爷子和霍遇白的神色都这样难看。 霍医生和霍小北也在家中,般若和两人打了招呼。 “般若,好久没见。”霍小北笑道。 上了大学的霍小北褪去了青涩的外皮,变得成熟稳重,变得越发优秀耀眼了,他已经联系好国外的大学,准备去国外读书了。 “小北,最近好吗?” “还行吧!”霍小北耸耸肩,叹息一声:“整天忙着学习看书,专业研究,很久没泡妞了,要是能赐我一个妞儿,那生活就完美了。” 般若无情戳破他的幻想,“别想了!你的正桃花四年后才会出现。” “啊……”霍小北一脸苦闷,哀嚎道:“不会那么惨吧?” 有一段时间没见,霍医生变得更加妖孽了,听霍遇白说,霍医生最近更一个女人纠缠不清,般若看他面相,发现他要走桃花运。 “霍医生的桃花倒是开得很旺。” 霍小北一个激灵,“什么?你的意思是?老子我还单身,他这个骚包倒是有女朋友?” 般若笑而不语。 霍医生扫了她一眼,对儿子冷哼:“你懂什么啊!现在流行大叔型的,你这样青涩的哪个女人会喜欢?” 闲聊了几句,般若接过霍遇白从仓库中找来的法器,霍家不愧是世家,随便找来的东西,各个都是知名法器,好像不要钱一样,挑挑拣拣地就给拿出来了。 “般若!这次的事真的有那么严重?”霍老担忧道。 般若没瞒他,点头,问:“老爷子还记得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霍老的略显苍老的双目中闪烁着精明的光泽。“自然是鬼节!” “是,鬼节,传说中,这一天,阴曹地府将会放出全部鬼魂,阳世间的民众们需要进行祭祀活动,祭拜祖先,给他们烧纸,让他们安息,不来时间打扰别人,而家里有新坟的人,也有祭祀,有些地方还要祭拜孤魂野鬼呢,总之,鬼节当天,阴气重,鬼怪横行。” 听了般若的话,霍老有些不敢相信,“如果真是这样,那往年过中元节的时候,民众们只需在家里不出门,就可躲避骚扰的鬼怪了,难不成今年的中元节有什么特别的?” “嗯,今年的中元节,鬼王和鬼妻同时出世!怕是注定要不太平了!”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冲上来,一下子抱住了霍老爷子的腿,哭道:“大爷,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来人正是霍启山。 第184章 184 结局(2) “你怎么来了?”霍遇白阴沉着脸,看向跪在地上的霍启山,眼睛里能淬出火来。“你还好意思上霍家的门!” 霍启山完全不顾自己已年过半百,跪在地上, 抱着霍老的大腿,哭着说:“大爷!你不能让我死啊。” 又转向霍遇白:“遇白,我这人不是个东西, 但我好歹也是你二叔,你小时候,我是很疼你的,你可不能一点不念旧情啊!” “旧情?”霍遇白似乎觉得可笑, 他冷笑出声, 道:“一个想要我死, 想要我奶奶死, 想要霍家不得安宁的人, 居然跟我提旧情!” 这话一出, 霍家所有人都红了眼, 对着霍启山,恨不得把他给撕了。 霍倾城走出来,看霍启山跪在地上,想伸手去拉。 “倾城,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霍遇白的语气阴沉。 “可是……他……”霍倾城低声说:“二哥,都是一家人,你也没必要赶尽杀绝!” “赶尽杀绝?对这种人仁慈,是对自己的残忍!把他移交给警察,是我能做的唯一一件事!” 霍遇白咬紧牙关不松口。 “遇白,求求你!不要把我送给警方!” 霍启山哭的一脸泪,他从泰国找来大师接连伤害霍家人,他原本以为自己做的已经够隐秘了,却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般若,使得泰国顶级的降头师头掉而死,这之后,霍遇白对他赶尽杀绝,不仅查出他挪用公司账目,还查出他在外私设分公司,从霍家企业招揽客人去自己的公司,总之,霍遇白已经把他的家底都给查了出来,更查出他曾经想要谋财害命,这一切,足以要他在大牢里坐一辈子。 他了解他这个侄儿,霍遇白看似没什么脾气,不经常生气,但实则他是记仇的人,他该对谁好,对谁不好,心里一肚子数,而自己的举动已经摸到了霍遇白的逆鳞,触碰到了霍遇白的底线,霍遇白不可能饶了他!否则,他霍遇白也不配做霍家的掌门人。 霍启山这一哭,他那一门所有人都低头流泪,霍启山的儿女们不知真假,也在一旁哭哭啼啼。 “遇白,怎么回事?”霍老爷子早已不管事,虽然听到了风声,但也没过问孙儿的举动。 霍遇白语气冷然,言语间有着上位者的姿态。 “爷爷,我二叔嫌外面太热了,想去大牢里吹吹空调,您可别拦他,就让他去牢里活动活动筋骨,吃吃那牢饭,他就该知道,在霍家本本分分地活着,做个老实人,一辈子衣食无忧,是多大的福气!” 说话间,霍遇白的脸色依旧阴沉,他上任不久,霍启山就在他眼皮底下做这样的事,莫怪他不手软,再者,他绝对无法容忍有人伤害霍家,伤害他的家人。 霍启山必须除掉! 霍启山哭着抱着霍老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 “大爷,你可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看着长大的,我小时候,有一次生病差点死了,是你抱着我,走了很远的路去找一位老中医看病,把我救了回来,我这辈子都记得你的恩德啊!” 霍老爷子虽然不服老,但无论如何,人到了这把岁数就开始知道亲情的重要性,巴不得自己的每一个家人都能好好的,可是,霍老想到自己疼了一辈子的侄儿,居然要杀霍遇白,杀自己的老婆,他这口气就咽不下。 霍老冷沉着脸,狠声说:“是!你不提醒我还忘了,启山,我疼了你这么多年,可你怎么回报我的?我不指望你对我怎样,但你有多狠心,才会想着从国外找来大师要害我的老婆,孙儿!” “我错了……”霍启山也真是狠得下心,他说着举起手,朝着自己的脸,狠狠打去,“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打死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打死你这个不孝的畜生!” “爸……” “老公……” 家人都围上来劝说,然而霍遇白依旧道:“我劝你别假惺惺的跪地求饶,你还是回去吧!我的决定不会变!我已经把资料交给了警方!” 说着,霍遇白带着大家去屋里等着。 听到霍遇白说已经把资料交给警方,霍启山失魂落魄地看向地面,原本还算年轻的面容陡然苍老起来。 般若看着跪地的霍启山,只觉得霍启山这人真不简单,能屈能伸,到了这会,还能拉下脸来求霍遇白,般若当然不会以为这人真的是悔改了,但跪地求饶,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只可惜他算错了,霍老爷子不是那种不明是非的人,霍家人也不是好哄骗的! 这时,般若瞥了眼霍夫人,只见霍夫人拉着霍倾城的手,表情有些奇怪,她看着跪地的霍启山,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不舍,但很快就恢复如常,变成了冷冰冰的模样。 霍启山见霍遇白态度坚决,不由瘫软在地,他看向四周这么多人,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 今天是什么日子,霍家全家人都到齐了,而霍遇白女朋友的家人也在,且这个叫般若的天师手里还握着法器。 他察觉到事情不对,便问: “大爷,今晚,难不成有事?” 今天是鬼节,而霍家把所有人都聚集在这里,可见不是小事。 见霍老没说话,霍启山忙不迭说:“大爷,你可不能就这样要我的命!我虽然做错了,但好歹保我一条命!如果今晚我连命都保不住,又怎么能为做过的错事赎罪?” 说完,见霍家人无动于衷,都是一脸不耐烦,霍启山接着厚颜说:“大爷……您留我一条狗命吧!让我活着,以后我到了下面,遇到爷爷奶奶,我会把您的好对他们说的。” 霍老这把年纪,再看霍启山跪在自己不要尊严这副模样,心有不忍,又想起霍启山年幼时的样子,想到父母对霍启山的疼爱,想着,霍老闭上眼,叹息一声,说:“遇白,让他留下吧!过了今晚,让警察来带人!” “好好好!”霍启山连连答应。 霍遇白正要拒绝,谁知,却被般若拉住,般若把他带到一旁,说了几句,随即,霍遇白也没反对,只冷然瞅着霍启山这一门。 般若对所有人说道: “我在霍家别墅大门周围布了阵法,今夜,百鬼夜行,肯定有鬼敲门,所有人都要记住,不能走出霍家别墅大门!” 说完,般若再次强调:“记住了!是霍家别墅大门!一旦走出去,被鬼缠身,死了可别找我。” 所有人面带忧色,点点头。 百鬼夜行这事是千年难遇的,许多天师多少知道点,国内一些有钱人收到了风声,都找了天师布阵,好帮助全家度过危机,可大部分民众却不知情,大家该做什么做什么,仿佛这只是漫长年月中,很寻常的一天。 天色将晚,般若看着天色,走出门。 霍遇白跟了出来。“般若!” 下傍晚,金黄色的太阳费力地透过云层,露出微弱的光亮。 阳光清冷,黑云阴翳。 少女清瘦的身影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为单薄。 “遇白。”般若回过头,冲他一笑。 霍遇白走上前,抓起她的手,故作镇定道:“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般若拒绝。 霍遇白没有说话,他看向般若的眼睛,两人都在对方的双目中看到了彼此。 “般若,你以为我会让你一个人去冒险?” 霍遇白无法接受,到了这危难时刻,她居然不打算让他同行,他这辈子处理过许多棘手的事情,遇到过大大小小无数的困难,作为霍家内定的掌门人,他向来要求自己喜怒不露于色,不显于表,可这一次,他明显感觉到内心的慌乱,他无法压制这样情绪,为她担心的心情让他没有任何心思去想别的事情,即便是霍家一门人的安危。 都不敌她。 此刻霍遇白忽然觉得,此刻他手里就算有万里山河,也能为她抛弃。 霍遇白深如寒潭的眼眸里带着许多浓得化不开的情绪,他动情地扳住她的胳膊说:“我知道我不会法术,也许帮不上你什么忙,但在你为难的时刻,让我挡在你身前,替你去死,这总是能做到的。” 他说的仿佛不是生死大事,而是极其平常的一件小事,般若以自己天师的直觉能感觉到,霍遇白是真心的,不是在说漂亮话。 她微眯双目,笑道:“死?那可不能!我们都得活着,还得好好活着!遇白,你一定得留下来,你知道的,我现在最放不下的就是我的家人,但是有你在,有你保护他们,我就放心多了。” 这时,所有人都走出来,蒋吟秋、王长生、王明夏、汤锦川都出了门,包括小汤包,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他却能感觉到大家的不寻常,他知道般若将要去做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小姨……”小汤包急忙抱住般若。 “怎么越活越小了?居然还哭了。” “我不管!我还是个孩子!就算我哭,也没人会笑话我。”小汤包说着,开始嚎啕大哭。 般若摸了摸他的头,说:“放心!我一定会回来!你难道不相信小姨?” “我信。” “既然信,就不要哭!替小姨照顾好外公外婆!” 般若说着,把汤包推了回去。 蒋吟秋和王明夏都哭了,王长生和汤锦川也面带忧色,般若轻松地笑说:“放心!我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而后,她来到霍遇白面前,对他说: “遇白,我把我最重要的家人交给你保护,你一定要留下来,护好他们!” 霍遇白的眼眶渐渐湿润,他抱住她,什么话也不说,就这样抱着。 周围有很多人看着,他们都不是爱说漂亮话的人,但是这一刻,他们能从对方的心跳声中,听到对方的心声。 要保护好自己!要活着!他们都这样说。 “好了,我走了。”般若说着,走出门。 眼看着入夜了,般若和厉衍汇合到冯宗元家里商量对策。 正在这时,厉衍的电话响起。 “喂。”厉衍声音冷沉。“到齐了?” 很快,厉衍挂了电话,看向般若:“跟我来!” 他们出了门,只见冯宗元家门口站着数十位天师模样的人。 “他们是……”般若的眼眸中有明显的惊讶。 孙强走上来,笑着说:“是老大招集来的全国著名的天师朋友,他们或多或少预测到了这次祸事,为了保卫国家,保护人类免受这次浩劫,也为了保卫自己生存的地方,大家一同决定,受你和老大的领导,铲除鬼王和鬼后,解除这次百鬼夜行的危机。” “可是……”般若有些犹豫,这次的中元节只怕是危机重重,不好过,“这次的灾难可不容易解除,搞不好要送命的。” “送命又如何?”程天师走出来,笑道:“我辈都是修道中人,大家虽然听说过鬼门关大开一事,但谁都没有见过,这次能得你们领导,去铲除鬼王这样的角色,想想都激动,即便是死了,也不枉此生,如果没死,那以后,老子跟他们喝酒吹牛逼的时候,就可以说起今天大战鬼王的故事了。” “就是!现代社会都提倡社会主义价值观,大家都不信天师了!老子活着憋屈!去杀杀鬼,锻炼锻炼!” “对啊!我都快忘了自己是天师了,天天就叫我做点招魂这种小事。” “这次百鬼夜行,千年难得一遇,能遇上是我们的福气!” “就是!我们都想跟去开开眼界!” 这些天师,有几人般若前世还遇到过,曾经,般若对他们的处事方式不满,只觉得这些天师为了钱,什么都做,不分善恶都帮,但现在,般若看向他们脸上的神情,内心清楚,不管他们平日如何,现在想要保护人类,保卫家园,与她同进退的心是真的! 般若于是含泪笑道:“那就麻烦各位前辈了!” “不麻烦!王天师你不用客气,我们都听过你的事迹!”程天师说。 般若一怔,有些意外,只听程天师又带着笑夸赞道: “都说本市出了个18岁的女神算,说她无所不通无所不晓,算命、捉鬼不在话下,我们原本也不信的,但听了王天师你的事迹后,我们只能说佩服!我们这些老头子修炼了一辈子也不及你百分之一啊!” “不不!”般若连忙说:“你们谬赞了,我没什么能力,就是瞎打瞎闹,上不了台面,功底没有各位前辈扎实,没法跟你们比。” “王天师你就别谦虚了!”程天师又说:“别的不说,你杀了泰国降头师阿赞坤的事,大家都知道,那泰国降头师在我国为虎作伥,未免太过猖狂!是真当我国没人了!我们正憋屈着呢!但无奈都不是阿赞坤和他徒弟们的对手,后来,听说你破了他飞头降,使得阿赞坤的头没有回到身体上,最终被恶狗啃咬而死!真是大快人心!你是我辈的骄傲,后来这事在圈子内流传开来,大家都很佩服你,但因为你在上学,也没进我们天师协会,我们行业内的人想对你表示钦佩也没机会。” 虽然阿赞坤是般若解决的,但她根本不知道背后还有这些事。 “就是啊!更别说王天师前些日子在国外大战国外的巫师了!这事虽然国内没有人报道,但我们都会上网啊,国外的同行都发来视频了,我们看着只觉得你真是为我国天师出了口恶气!要知道我们东方法术受压制已久,这次能打败国外的巫师,也算是为东方法术正名了,我不夸张地说,你是我们国家的功臣啊!” “就是!你有能力领导我们!” 大家齐齐说。 般若一向脸皮薄,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倒是不知道自己的事情在圈子内已经传开了,更不知道她在国外的事情也传到了国内。 “谢谢各位前辈的夸奖,现在不是推辞的时候,那就祝我们今夜的行动旗开得胜!” “旗开得胜!”大家齐声说。 就这样,由般若和厉衍领导国内的知名天师,一起对付鬼王和鬼妻。 午夜将近。 般若和众天师一起走在街上,中元节将至,又因最近死人较多,街上火纸乱飞。 边上的巷子里有几个年轻人在打架,般若一眼扫过去,发现因为百鬼出没,使得这群人理智大乱,原本他们没打算闹出人命,却因为一时冲动,在鬼的煽动下,把对方往死里砍,最终死伤无数。 般若让几位天师过去解决这件事。 另一边,有一群人披麻戴孝在烧纸,他们把火纸洒向天空,一时间,漫天是黄色的火纸。 天黑蒙蒙的,街上难得的冷清,中元节这一天,很多人早早关上门休息。 般若扫过街上那群人的神色,这些人好像行尸走肉一般,神色悲戚木然。 他们来到树林中,这里正是上次般若追赶鬼王魂魄,进入鬼门关的地方。 正在这时,一股强大的鬼气袭来,般若一行人戒备地看向鬼气传来的方向。 黑压压的鬼挨挨挤挤的,好似千军万马。 他们飘过来了。 般若看到他们抬着一个銮驾一样的东西,那上面铺着金黄色的金丝软被,一个男人正躺在上面,他穿一身深紫色的华袍,衬得他面如冠玉,乌黑的头发用玉冠竖起,乍一看,整个人(鬼)脸白唇红,有种触目惊心的美。单从外表看,他长得极为妖艳,狭长的眼角带着一丝风流,看起来男女莫辨,亦正亦邪。 “是鬼王!”厉衍冷声道。 “原来鬼王长这样,跟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样,我还以为他是一个非常可怕的鬼呢。”其他天师们讨论道。 般若这才发觉,这些天师都能看见鬼,可见,中元节这一天,人身上的阳气弱,真的很容易见到鬼。 鬼王身后跟着一众小鬼,他们长得各不相同,有舌头很长的吊死鬼,也有面黄肌瘦的饿死鬼,还有一半人一半畜生的鬼,也有出车祸而死,身体残缺不全的鬼,还有几个婴灵趴在鬼王的脚边为他捶腿。 鬼王挑起唇,妩媚一笑: “又见面了。” 般若知道他在对自己说话,她冷皱着眉头,语气很不好:“跟你见面,可不是什么好事!” “呵呵。”鬼王低笑一声,他轻佻地看向般若说:“啧啧!你这样子可真是让我记忆犹新,好似千年前,我也听过类似的话。” 般若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什么意思?” 鬼王却不回答,他笑道:“你可知你跟鬼后长得一模一样?” 般若没有回答,只沉着脸看向他。 鬼王也不以为杵,只轻声说:“只可惜,你们虽然容貌一样,却有着完全不同的灵魂。” 说完,见没人回答,鬼王手一摆,一只吊死鬼走上前回复说:“鬼王,12点已到,鬼门关即将大开!” 正在这时,般若身后陡然出现一道强光,很快,一个雕刻着狮头纹的玄青色大门出现在般若眼前。 是鬼门关! 这鬼门关看起来就是普通的一种门,跟般若想象中完全不同。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 就在这一刻,一种从所未有的鬼气从鬼门关内传来,这鬼气很冲,带着强大的阴煞气,铺天盖地而来,冲撞得般若身体差点没站稳,被冲撞倒地。 紧接着大笑声传来。 “哈哈!老子终于出来了!” 所有的恶鬼争先恐后从鬼门关内跑出来,他们穿着各种各样的衣服,长得也各不相同,这样一眼看去,大部分鬼都不是一个朝代的,有唐宋的、明清的、也有现代的…… 般若身体未动。 鬼见了般若,都挑衅地来到她面前。 “这小娘们看着有些眼熟?”一个穿着士兵服的鬼说。 “眼熟?我说!你该不会被困久了,都没了杀气吧?见到人类还有心思开玩笑,看我的!”说着,这鬼扑上来,伸出尖利的爪子,掐向般若的脖子。 般若冷笑,神色未变,只身份冷静地掏出七寸销魂钉。 “哎呦!还有七寸销魂钉呢,这小娘们法力还不弱!”说着,又扑向般若。 般若冷笑一声,把阴阳环弹向恶鬼,这阴阳环弹上去,很快就把恶鬼的身体给圈住了。 “喂!你个小娘们看我不弄死你!”说着,恶鬼就要挣扎。 这时,般若驱使七寸销魂钉飞过去,七寸销魂钉第一次遇到这么强的鬼气,而这样法器排行榜上的神器之所以称得上是神器,皆是因为这样的法器遇强则强,现在敌人强大,七寸销魂钉当然也不是吃素的,见圆环困住了恶鬼,七寸销魂钉猛然掉头,朝着恶鬼的眼、手、脚齐齐飞去。 恶鬼被七寸销魂钉生生钻透,虽然这不至于要他的性命,但却让他元气大伤。 恶鬼大惊失色,正在这时,般若掏出锡杖,朝着恶鬼天灵盖的位置,一杖子打过去,这一打,恶鬼的脸上陡然出现了裂纹,没多久,这裂纹越来越大,越来越深。 就这样,恶鬼还没来得及挣扎,脸上惊讶的神色还没来得及散去,就见他的身子化作一捧黄沙,散在地上。 他刚从鬼门关出来,一分钟不到就死了。 般若收回锡杖,她掸了掸衣服,说:“我不喜欢太猖狂的鬼!” 这话一出,所有的鬼脸色都变了。 源源不断的鬼从鬼门关飘出来,大家似乎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全都围到般若面前,直到把般若一行人围成了一个圈。 于是,所有的天师被围在圈内,而圈外站满了密密麻麻的鬼。 到底是谁在编造谎言?说是百鬼夜行,其实,有数千只鬼…… 所有的天师都紧张地靠到一起,大家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鬼,势单力薄,如果真得打起来,他们根本占不到便宜。 汗从额头滴了下来。 般若的手放在布袋上,准备随时拿起法器跟这个鬼战斗。 然而,鬼王却忽然笑了。 他轻笑一声,似真非真地说:“小姑娘,年纪轻轻,法力还不弱,只可惜,凭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这时,厉衍掏出噬魂剑,正要杀过去。 却见鬼王水袖一甩。 就这片刻的功夫,厉衍被他的鬼气扇到了百米之外。 “厉衍!” 般若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的眼中有明显的愕然。 厉衍的法力跟她不相上下,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虽然没有必胜的把握,但好歹可以跟鬼王一较高下,更别说她现在招集了这么多的天师,只要所有人通力合作,那是一定能战胜鬼王和鬼后的。 可没想到,厉衍还来不及出手,就被鬼王扇倒在地。 两人实力的悬殊一目了然。 众鬼更嚣张了,他们笑着做出鄙视的手势。“就凭你们还想跟鬼王比?做梦吧!” “好了!”鬼王轻笑一声,道:“我活了一千多年,可不想跟这些小朋友玩,现在,我要去接我的妻子了。” “鬼后万岁!”一时间,所有人跪地呐喊。 鬼王阴沉又带着诡异笑意的视线又落在了般若身上,他轻声哼道:“至于你,我们的账待会再算!” 第185章 185 结局(3) 鬼王话音刚落,几乎是瞬间的功夫,一群人陡然飘远,很快没了踪影。 “他们刚才说要去接鬼后?”孙强说着。 所有天师的脸上都露出凝重的神色, 刚才厉衍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鬼王打翻的事情,在众人心里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大家心里有数,厉衍的法术很高强,否则也不可能领导异能协会,作为天师, 他也杀了不少鬼, 很少有鬼会是他的对手, 这点从噬魂剑上的阴气就可以看出来了, 可没想到, 这样厉害的他都不是鬼王的对手。 并不是厉衍太弱, 是鬼王太强了。 一时间, 所有人开始忧虑,这样的鬼王,到底该怎样才能打败他。 厉衍站起来,并未因受挫而面露怯意,他坦荡荡地说道:“鬼王法力高强,大家小心!现如今鬼王去接鬼后,大家一起跟去,找机会再下手。” “厉先生,我们有个疑惑,鬼王手下的鬼众多,就凭我们几人,怎么可能把他们一一杀完?” 厉衍和般若对望一眼,两人还没有商量出对策,原本他们以为只有数百个鬼,凭借般若的法器和厉衍的噬魂剑帮忙,加上其他天师助阵,杀掉其他小鬼问题不大,只是没想到,百鬼夜行的鬼根本不止百人,而是有千人之多。 只这些鬼就够他们忙的了,他们根本没有任何能力和可能再去对付鬼王和鬼后。 想到这,般若和厉衍面露厉色。 刚才鬼王完全有能力杀死他们,却根本不屑于动手,或许正是因为鬼王压根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想到这,般若眼前忽然浮现出那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那具古墓中的女尸。 不知为何,看到她,般若总觉得很亲切,好像自己跟那个女人有某些关联一般。 可是,这不可能,即便是自己的前世,而凭她现在的福报,她的前世都不可能变成恶鬼,不可能是这样的一个坏人。 那是为什么呢?如果那女鬼不是她的前世,为什么自己看她总觉得眼熟? 黑漆漆的街道。 近千只鬼排成总队,光明正大地走在人类的大街上。 他们唱着跳着,庆祝鬼王重回人间,而鬼王则躺在软塌上,神色从容自在,嘴角噙笑,看向人间。 千年已过,人间早已不同。 可变来变去,根本没变,人的贪婪没变,人的恶没变。 “人类永远无法战胜自己的恶念和贪婪。”鬼王说着,飘着站了起来,这时,他站在队伍的前方,回头看向众鬼,道:“众小鬼听令,随我一起去接鬼后。” 他们去的方向,正是那古墓的方向。 般若跟在他们后面,看着街上还剩的寥寥数人,以及穿梭不停的车辆,这些普通人类看不到鬼,只是觉得十分阴沉,周身很不舒服,他们或许察觉到不对劲,回头看去,然而,身后什么人都没有,于是,他们又转回头。 这些人类不知道,他们的身后有上千只鬼,他们当这里是自家的屋子,坦荡又愉悦地走着。 有八字属阴又阳气弱的人,见了这上千只鬼,大叫着,不敢相信地往后躲。 鬼们故意做出可怕的姿态来吓他。 “啊……有鬼!有鬼!”这个八字属阴的男孩吓道。 “鬼?”正在等公交车的众人回头一看,都笑道:“哪里有鬼?这人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大家说着,赶紧上公交车,左右人多,也不怕!要死大家一起死。 很快,鬼王来到鬼后的墓穴外。 守候在古墓外的少数民族全部跪下,每个人都喜极而泣,哭着拜倒在地:“鬼氏族千年守护古墓,为的就是等到天女重生,天女是天生的鬼氏族首领!是天生的鬼王之妻,是唯一的鬼后!值得本族人民世代追随,鬼氏族全体子孙后代不敢忘记祖先的教诲,誓死追随天女!为天女身先士卒,踏平人间!为天女打开鬼门关,称霸世界!” 说完,所有的人念动了一种奇怪的咒语,他们跪在地上,一边念,一边浑身颤抖,随后,所有人趴在地上,匍匐前进,来到古墓的出口处,跪拜:“鬼氏族所有后人,恭迎天女鬼后!” 强大的阴气袭来。 这阴气很快便飘散至山谷,使得整座山看起来更为阴森,不多时,山间开始阴气环绕。 这时,一抹红影飞来,只见那个跟般若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尸飘了过来,她依旧保持着出嫁时的盛装打扮,依旧穿一身红衣,涂着很红的嘴唇,面色煞白,而她的五官,跟般若真是一模一样!除了眉形不同,两人怕是找不到任何不同的地方了。 她飘到森林上空,阴森的森林中陡然弥漫着煞气。 鬼王抬头一看,见了她,哼笑一声,随即伸出手,像是逗宠物一般,说:“过来!” 鬼后飘到他的面前,她这样的浓妆打扮,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极为美艳。 众鬼看了不由失神。 鬼王牵着鬼后的手,笑道:“分开千年,狸奴可好?” 鬼后轻哼一声,嘴角漾出一丝冷意,她并未搭理鬼王的示好,也没有拒绝,态度莫名。 她问:“鬼王这一千年是怎么过的?” “和你一样,睡了一千年。” 两人说着,鬼王忽然一时兴起,说: “我记得狸奴以前特别喜欢看杂耍,怎么?我让小鬼们表演点杂技给你看看?” “哦?”鬼后没说话。 鬼王甩甩衣袖,很快,下面的小鬼得令离开了,没多久,从这座城市的各个角落,陡然响起了起此彼伏的爆炸声。 爆炸声响起,般若和厉衍紧张地看过去。 “怎么回事?” “城东那边应该是化工厂爆炸!城西的看样子是汽车爆炸,城南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城南一幢一百多层的办公大楼失火,而城北一间寄宿学校的宿舍发生了火灾。” 孙强说着自己了解的情况。 般若眉头皱得更紧,谁知孙强话音刚落,爆炸声再次响起,只见整个市又有几个爆炸点发生了爆炸。 “是鬼王搞得?他到底要做什么?” 另一边,鬼王牵着鬼后的衣服,轻笑一声: “狸奴可喜欢本王为你设计的节目?这节目可好玩了,现场看,便可看到人类被困在大火中,一一烧死的画面,远看也像是放烟火,嘣的一声,炸开来,把天都映亮了。” 然而,鬼后依旧没有展开笑颜,她道: “没意思!过了一千年,你还是这样没意思!” 这话一出,现场的气氛陡然冷了,鬼王脸色大变,边上的小鬼们看着脸色,也不敢放肆,都识相的没有说话,片刻后,鬼王纵容地牵起鬼后的手,笑道:“不管是一千年前,还是一千年后,都只有你才能这样说我。” 说完,他又挥挥衣袖,道:“走!” 他们很快来到了街上,因为这几场事故,街上乱七八糟的,到处都是救火的车辆和逃避火灾的人群,整座城市,原本的安宁不见了,到处都如人间地狱,尸体遍地,惨不忍睹! 般若跟厉衍来到街上,看着救护人员抬着尸体路过,般若的拳头紧紧攥起。 “不能再耽误了!必须马上消灭百鬼,否则,将有更多人死亡。” “可是,该怎么消灭百鬼?”孙强一脸忧色,“硬碰硬是不可能的!我们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没人家人多,也没人家法力高强。” “智取!”厉衍陡然开口。 “智取?”般若捉摸着这个词,“说起来容易,但真要做起来,怎么智取?要用什么办法才能一起消灭这些鬼?” “这些鬼不怕太阳光,也不怕鸡叫声,那么,他们的弱点是什么?”般若眉头紧锁问。 “弱点?”孙强挠挠脑袋,“弱点就是笨一些?我看鬼怪好像都不是很聪明,只是戾气重,喜欢暴力,我们毕竟是人,想想办法,总能打败他们,可问题的关键是,我们必须找到他们的弱点才能一击即中,否则,我们人少,人家有上千个鬼,打起仗来,他们压都能把我们压死了。” “对了!”赶过来支援的冯宗元状似思考,随即像是忽然想起来,说道:“我记得我小时候听过师父说,鬼不怕那些寻常物,鸡血之类的东西会让鬼惧怕,却无法完全驱除,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怕什么,但我知道鬼喜欢什么。” “哦?”般若陡然来了兴趣,她问:“鬼喜欢什么?我只知道鬼差喜欢喝酒。”这还是冯宗元告诉她的。 冯宗元道: “鬼喜欢闻香油味,喜欢闻烧纸的味道,喜欢听一种奇怪的招魂曲。” “招魂曲?” 般若试着说道:“那我们能不能用这种招魂曲招鬼,把鬼都送进鬼门关?” “送进鬼门关?”听了这话,所有的天师们都有了兴趣,大家纷纷说道:“这倒是一个好主意,毕竟,中元节这天,鬼门关打开,百鬼作乱,但说起来,这些鬼都是归地府管的,百鬼闹事是阎王爷的责任,是他该管的事情,我们根本没必要替人家做事,只要我们在鬼门关关闭之前,把这些鬼全都引入鬼门关,到时候,大门一关上,这些鬼就算想做乱都没办法!到时候,就让阎王老子去管这些破事!” “正是这个道理!”般若点头说:“我们没法跟鬼王正面对抗!那么与其对打不如疏散,不如把他们赶走,一旦在今天夜里12点,鬼门关关闭之前,把鬼怪送进去,那就没我们的事了!” “不过其他的鬼怪能用鬼门关拦住,但鬼王却可以自由进出地狱。” 般若想了想,沉声说:“目前没有更好的方法,毕竟我们双发力量悬殊很大,我们先把在鬼门关落下之前,把小鬼关到鬼门关里面,再集中力量对付鬼王。” 这时,厉衍不知想到什么,冷声开口:“有一样东西。” “嗯?” “鬼门关上。”厉衍说完这几个字,顿了顿,才又说:“有一把锁!” “锁?”般若从没有听过这件事,一时有些疑惑。 “我也听过。”冯宗元站出来,看向众位天师说:“我师父老人家曾经告诉过我,鬼门关上的门上有一块空缺的地方,那就是鬼门关的锁,寻常的鬼差进出带魂魄进去,都有自己的钥匙,而这钥匙正是和那空缺的地方一样大小。传说,从前,有一个鬼差去阳间捉拿一位天师的时候,被这天师给发捉住,这天师逆天改命,捉拿了鬼差以后,改了自己的命格,使得自己免于死亡,他也趁那个机会,拿了鬼差的钥匙,可这只是传说,至今没有人认证过,大家都说鬼门关的锁有一把流落在人间,正是那天师拿到的那一把。” 冯宗元见众人疑惑,仿佛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件事,他又道:“我师父还说,这鬼门关的锁说是锁,其实是镇压鬼门关的关键物,一旦鬼门关落了锁,任他天王老子来,都无法打开鬼门关,也就是说,一旦我们找到鬼门关的锁,便可以把鬼王给关在里面,再也无法出来,那么,我们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打败鬼王。” 这事,般若从来没有听冯宗元说过,此刻第一次听到,只觉得这一切都是闻所未闻的,说起来,祖师爷知道的东西可真多,连鬼门关上有把锁都知道。 “师父,这把锁长得什么样?” 冯宗元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如果我们有心这样做,倒不如去鬼门关的门上一看究竟。” 说起来大家刚才只记得看鬼了,都没有注意到门上有什么东西。 “好!我们回去看一次!”般若说。 于是,众天师一起再次回到鬼门关开启的地方。 同时,众鬼怪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都小声议论: “这女天师和鬼后长得好像!” “是啊,我也差点没认出来,要不是我还能分辨出人气和鬼气,差点都要混淆了!” “说啊!还好两人衣服完全不同,否则,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分辨了。” 第186章 186 结局(4) 般若和众天师一同到了那鬼门关,般若看向四周,发现树林中有不少鬼在来回走动,那些鬼, 都是最低端的鬼,乍一看,就能看出他们身体溃烂, 浑身上下爬满了驱虫和细小的黑虫,那些虫子在他们身上蠕动,可他们却恍然不知,只是僵硬地向前走着。 冯宗元看向鬼门关的大门, 开口: “般若, 我等法力不足, 你快上前查看这鬼门关的钥匙到底是什么样子?” “好!” 般若走上前, 她从大门中可以看到, 虚无的亮光从门内传来, 一种类似于浓雾的烟气从里面飘来, 乍一看,只看见鬼门关里面白茫茫一片,看不到任何其他的东西。 玄黑的大门上雕刻着狮纹,这狮子又不像是普通的狮子,轮廓很像是一个中年男人,这狮子说是刻上去的,可狮子的眼、鼻、嘴、耳朵都凸了出来,这雕工出神入化,狮子看似栩栩如生,连嘴边上的一根毛,在风吹过的时候,都像是会晃动一样。般若细细一看,发觉这狮子的眼睛很不寻常,正常狮子的眼珠是黄棕色,没有眼白,只有一点黑眼球,看似凶狠无比,可眼前的狮子睁开的双目,眼珠黑白相间,黑眼球很大,就好像是人的眼睛一般。 忽然,这狮子的眼睛动了一下,般若以为自己看错了,片刻后,狮子的眼珠子左右晃动,好似在看周围有什么人一般。 狮吼声传来,听入般若耳朵里,却幻化为人的声音:“你是谁?来地府所为何事?” 般若陡然想到,六道内也有畜生道,理所当然,这地府内不止有人,也有其他动物。 “我叫般若。”般若说完,看向狮子说:“我想来看看,这鬼门关的钥匙孔长什么样。” 狮子脸上的那双人眼,滴溜溜转了一圈,他看着般若哼道:“区区人类,竟妄想进出鬼门关!大胆!可笑!” 般若眉头紧锁,也不瞒它,只道:“鬼节,鬼门关大开,鬼王号令天下众鬼,为祸人间,这本是阎王的事,但阎王却不管不问!我等人类力量虽然弱小,却不得不冒死一搏!” 狮子听了这话,冷笑一声,表情似在回忆: “人类就是这样,自以为自己背着至高的使命,自以为自己能挽救天下苍生,我问你,这天下的人就算死光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般若目光坚定,很快回道:“这天下的人自然包含我的父母姐妹,天下都不存在了,我爱的人自然也不存在,更别提我自己,我不能让这样的情况发生。” “哈哈哈!”狮子发出一声狂笑,他吼道:“真是猖狂!小小年纪不知天高地厚!” 说完,狮子定睛看了般若一眼,似乎想到什么,又道: “很少有人能来到鬼门关,我记得一千年前也有一个女孩来找鬼门关的钥匙,我问她同样的问题,她也是这样回答的,只可惜啊,她救得了天下苍生又如何?最终还不是死了去投胎了!” 看着狮子探究的眼神,般若总觉得狮子说的那个人,跟她有千丝万缕的关联。 “你到底想说什么?” 狮子阴沉地盯着她:“我是说,你想对付鬼王,简直是自不量力!” 听了这话,般若的情绪并未有丝毫波动,她哼了一声,冷声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般若说完,不再理会这狮子,她观察着这门上的钥匙孔,那孔乍一看是长方形的,可细看,长方形下面有一个圆形的小孔,般若伸手去摸了摸那小孔,总觉得这小孔有些眼熟。 那小孔里非常笔直,这么说,钥匙的下面应该是一个圆柱形的东西。 “般若,你有没有觉得这孔有些眼熟?”厉衍走过来问。 “这位大哥你有点面生啊。”狮子说。 厉衍看都没看它,直接拔出噬魂剑,剑尖直指狮子,狮子立刻识相地闭嘴,只拿一双人眼左右瞟,一个字都不敢说。 般若摸索着那小孔,沉声开口:“我也觉得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尤其是空上面的形状,乍看是方形的,细看又不全是,反而带着点弧度感。 说完,她的视线不经意落在了手里的权杖上。 其他人也皱了眉头。 般若看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锡杖,眉头紧皱,她抚摸着这锡杖,锡杖的下面是圆柱形的,光滑没有任何阻碍。 难不成……般若有了一种莫名的预感。 像是受什么东西牵引一般,般若把锡杖对准那圆孔。 怪事发生了,锡杖靠近圆孔,陡然开始缩小,最后竟变成钥匙大小,而它下面的圆柱形正好可以塞进鬼门关大门的钥匙孔里。 般若激动不已,赶紧用锡杖变成的钥匙转动一圈,然而那钥匙没有任何卡口,又怎么可能开门? 般若连续转了好几圈,门纹丝不动,没有任何变化。 所有人见状,面色凝重。 “狮子,怎么回事?”般若问。 狮子翻了个白眼,哼道:“你问我我就要回答?你当我是吃干饭的,让你那么容易拿捏?” “是吗?”般若说完,眯着眼,她把锡杖扒了出来,锡杖立刻变大,般若把锡杖放在狮子嘴边,威胁道:“我这锡杖不错吧?给你当牙签如何?看看能不能把你一嘴牙给捣出来!” “你……”狮子闻言,紧闭嘴巴,生怕她真的动手,般若冷哼一声,再不跟它客气,用锡杖硬生生撬开了狮子的嘴。“我数三声!你要是不回答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就把锡杖往狮子嘴里塞。 “等等!等等!”狮子像是败给她了了,哼道:“你们女人真是不可理喻,等我修行结束去投胎,我一定不当女人!” “那你去当男人!我祝你娶个悍妇!”般若道。 “你……”看门狮哼了声,不情愿地转着眼珠子说:“你这锡杖确实是鬼门关的钥匙,只是,你这锡杖里少了一样东西。” “东西?”般若又扫了锡杖一眼,“这锡杖我得来的时候就是这样,怎么知道它少了什么?” 看门狮回道:“地狱之门的钥匙是一个金色的锡杖,这锡杖原本是在鬼差手里的,阴差阳错落在民间,鬼差一直没有能力把这锡杖找回来,也因此,这锡杖是人类打开鬼门关唯一的钥匙,而这锡杖的来历更是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般若厉声说。 狮子看了她一眼,没敢反驳,只好接着说: “传说,盘古开天辟地,呼吸变成风和云,声音化作惊雷,双眼变成日月,四肢变为大地上的东西南北四极,肌肤变成大地,血液变成江河,汗水变成雨露……世人只知这些,却不知他的脊椎骨落在地上,变成一根细骨,之后,这细骨被阎王爷放在一根金色锡杖,这锡杖成了打开鬼门关的钥匙,可说到底,镇压鬼门关大门的实则是这根细骨。” “细骨?”般若眉头紧锁,“那细骨长得什么样?” “那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阎王把那根细骨制成了幽冥骨盾,与锡杖连为一体。” “幽冥骨盾?”般若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这是什么?” “一块方形的盾牌,是由盘古的脊椎骨和千千万万的人骨城幻化而成,这块骨盾是鬼门关的保护伞,护身符,正是因为没有幽冥骨盾,阎王爷才一直无法收服鬼王,任鬼王在鬼门关自由来回,否则,一山不容二虎,这阎王又怎能容忍区区一个鬼来称王?正因为幽冥骨盾的缺失,鬼门关的结界才会经常被破,如果你有幽冥骨盾,只要把幽冥骨盾放在锡杖中间,开启锡杖隐藏的力量,这样的锡杖才能变成真正的法器,打开鬼门关。” 所有人听了这话,都惊了一下。 狮子能说话就够惊悚的了,还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说完,狮子冷哼一声,不屑地扫了般若一眼: “否则,你以为这锡杖就拿来当牙签使吗?还是说你一直拿它当棍子用?” 般若依旧眉头紧锁,久久没有舒展开来,原以为来鬼门关一趟,对鬼门关的钥匙能有些眉目,没想到钥匙是找到了,但更重要的东西却依旧毫无进展。 眼看就要天亮了。 般若问:“这幽冥骨盾有人见过吗?” 所有天师齐齐摇头,厉衍把资料发去查看,却得知,全国所有的仓库、博物馆,凡是登记在册或是电脑上有记载的,没有一个跟狮子所说的幽冥骨盾类似的东西。 事实上,在文物中,小盾牌一样的东西是很少的,更别说骨盾了。 没想到,跑了一趟依旧没有任何进展。 想到这,般若在前,所有天师在后,都一起往回走去。 他们没有看到,背后,狮子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今年的鬼节有些不对劲,饶是没有法术的普通人也能感觉到。 天上明明有着太阳,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可街上却有很强的阴气,让人无由来就会打个冷颤,更别说,整个国家出了那么多意外事故,几乎都是同时发生的。 遇到这样的情况,厉衍接连接到上级机关的指使,连长者都打电话来询问,厉衍一一回答,然而,就算全国所有知情人配合,也没能找出幽冥骨盾。 消防、公安机关、医院,忙疯了,街上到处都是哭声,媒体记者已经不知道该往哪里跑,毕竟,到处都是特大事故,爆炸、游轮失事、飞机坠毁、化工厂爆炸……街上到处都是堵塞,秩序混乱,所有人都担心,自己的亲人是不是还活着,一时间,人人恐慌。 在这样的情况下,许多人体内的恶念被激发,鬼或是让人作恶,或是直接上人类的身体,到处吃喝玩乐,肆意杀人,甚至出现了人吃人的惨状,人间变成了活地狱。 而霍家,所有人都躲在别墅内,因为般若在别墅内做了法,也在院子内埋了法器,因此,鬼只要靠近霍家,就会自动现出原形。 屋内冷气很足,冷得人发抖。 所有人都坐在客厅内,都没有任何心情去做别的事。 霍遇白站在屋内观望,屋外不停有鬼经过,有的鬼有形体,饶是他这样的普通人也能看到,似乎发觉到霍家不对劲,不少鬼站在门口,眼神阴沉地看进来。 “天啊!好可怕!原来世上真的有鬼。”霍倾城说道。 蒋吟秋走上前,揪心地说:“也不知道般若怎样了。” 霍遇白看着窗外不停往结界上撞的鬼,面色不动,他的手摸索着杯子,许久,才哑声说:“伯母,等我找的人到了以后,有人保护你们,我便去找般若。” “遇白!你……”蒋吟秋闻言,大受震动,以目前街上的情况,经常有人死,现在出去,生命根本得不到保障。 “般若让你在这里等他。” 霍遇白面色平静地说:“我等不了,我得去找她。” 他怎么可能在这里等着,让她自己跑去面对危险?如果真是那样,他还配做她的男人吗? 就在这时,一群鬼围过来,不停撞击着大门,一眼看去,至少有七八十只鬼。 所有人都紧张地看向窗外。 因为鬼实在太多,大家都察觉到,结界已经变得越来越脆弱,眼看就要被撞破。 这时,有许多鬼趴在窗户上,面色阴沉地看向屋子里。 “鬼……”霍启山大叫一声,指着那鬼说:“不是说结界很安全吗?怎么可能一撞就破了!这么说,霍家大宅根本不安全!我不能待在这里!” 说着,他就要跑出去。 “爸!你不能出去!你出去会死的!”霍启山的儿女说道。 “我待在这里才会死!你没看见那么多鬼围过来吗?我现在跑出去,至少还有活的可能性。”霍启山面色惊恐地看向外面,结界已经被破了,一旦鬼冲进来,所有人都活不了,可如果现在跑出去,说不定还能活下来。 可是,能跑出去吗?能跑到街上,跑到人群中去吗? 一时间,霍启山脑海内千思百转,他低着头,眼神陡然变得阴险,他瞄向边上站着的霍遇白。 如果霍遇白真的把他的事捅给警方,就算他现在活下来,也要坐一辈子牢,可如果霍遇白和霍老头子死了,这霍家再也没有掌权人,那他挪用那点资金,私开公司又算的了什么?霍家根本没有可以管事的人,除了他,到时候他掌管了公司,呼风唤雨,根本不需要看霍遇白的脸色。 想到这,霍启山心里的邪念越来越大,忽然,他拉住霍遇白的胳膊,在霍遇白来不及反应的时候,陡然把他推了出去。 “遇白……” 所有人惊呼起来。 几乎是瞬间,所有的鬼都飘到霍遇白的边上,挨挨挤挤的鬼把霍遇白围在中间,他们张开血盆大嘴,露出獠牙,像是恨不得把霍遇白身上的人气给吸干。 然而,霍遇白却动都不动,他就站在那儿,目光沉沉,唇角微勾,冷静地看向霍启山,心有丘壑一般,仿佛霍启山这一举动,根本就在他的预料之内。 怎么可能……到了这会,霍遇白就要死了,居然还笑? 他怎么可能有心情笑?霍启山心一沉,陡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时,鬼全都扑向霍遇白,然而,没等他们靠近霍遇白的身体,便被霍遇白身上强大的金光给震了回来。 “是什么东西?”一个断头的女鬼恶声问。 “符咒?”一个长发女鬼问。 这金光太过于强大,以至于他们这种普通的鬼根本没办法靠近他。 鬼们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所有人开始转过脖子,勾着头看向别墅内。 所有人下意识往后退。 “鬼……鬼来了……”霍启山吓得连连后跑。 而后,霍启山陡然想到,般若曾经说过,这别墅周围也有结界,结界只能出不能进,那么鬼根本进不来…… 可没想到,只瞬间功夫,一个红衣女鬼飘到霍启山边上,她只有白眼珠,没有任何黑眼珠,一张脸异常惨白,头发披肩,面色狠厉。 “啊……鬼鬼鬼!”霍启山吓得屁滚尿流。 “爸爸……”他的儿女们急道。 几乎是瞬间,所有的鬼都飘了进来,这时,所有人都从身上掏出一张金黄色的符咒,那符咒上用朱砂写着一些看不懂的字,看起来这符咒法力很强大,鬼不敢随意靠近。 只有霍启山一个人没有符咒。 “符?”霍启山做梦也想不到,这些鬼居然能这样轻易进来。“为什么我没有?” 霍遇白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咒,他看着霍启山慌乱的样子,冷笑:“你的在这里!我和般若早就知道你会作怪,便想借此机会来考验你一番,一旦你不做任何恶事,关键时刻我便把这护身符给你,然而,只要你作恶,你就丧失了拥有者护身符的机会。” “你们……都在骗我!”霍启山双目瞪大,不敢相信地看向自己的子女妻子,他们都知道,可为了自身的利益,所有人都没有提醒他,让他像个傻子一样,做着自以为很聪明的事,却最终被自己所害。 “不……不要!我不想死!”霍启山不甘心地说,他爬到霍老面前,哭道:“大爷,你救救我!让遇白把符咒给我!没有这符咒我会死的!” 然而,这一次,霍老爷子却面色不变,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 他没有忘记,霍启山刚才把遇白推了出去,那是存了让他死的心! 如果霍遇白死了,霍家后继无人,即便是家族没落,也是很有可能的! 如果不是他心软,霍启山怎么可能留下来!又怎么可能差点害死霍遇白和霍家一族!差点,他就变成了霍家的罪人! 想到这,霍老爷子动都不动,任霍启山像条狗一样毫无尊严地祈求。 要知道般若所给的护身符的法力很强,有了这符咒的保护,在场的其他人根本不怕鬼,所有的鬼都没法伤害他们,只有霍启山,手里什么都没有。 那女鬼伸出湿滑的舌头舔了他一口,她阴森地笑道:“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吸食男人的人气了!” 说着,陡然趴在霍启山的嘴上,开始吸食。 霍启山瞪大双眼,还没来得及反抗,手脚渐渐没有了力气,最终,整个人皮肤变得越来越黑,越来越皱,双目似枯木一般,没有任何生命里和神采。 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霍启山便死了。 看着霍启山如干尸般的身体,霍遇白冷笑一声。 “你应该到死都想不到,般若所布的结界根本不是屋外的那个,她在这屋子外面布的结界只是障眼法,真正的结界就是每个人身上带着的护身符,这符咒才能保命的关键。” 鬼杀了霍启山,然而,无论他们怎么努力都无法伤害其他的人,没多久,他们便没了耐心,转头走了。 所有人都被吓惨了,那么多鬼,每一个都比电影里还恐怖。 王明夏拍着胸口,吓道:“还好般若厉害,不然我们这些人肯定要死在这里了。” “不知道般若怎么样了。”王长生说道。 汤锦川和小汤包也面露凝重,所有人都看向窗外,好像下一秒,般若就会在那里出现一样。 霍启山的子女们来到霍启山面前,他们伸手闭上霍启山死不瞑目的双眼。 看着这一切,霍遇白的心思渐渐飘远。 如果街上都变成了这样,那么般若所处的环境应该更凶险吧?不知道她怎样了。 第187章 187 结局(5) 他们找了很久都找不到幽冥骨盾。 然而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能因为没有幽冥骨盾就什么都不做。 时值中午,般若刚走出树林,便看到有两个鬼走过来, 这两个鬼的法力一般,并不难对付,想着, 般若下意识把手放在锡杖上,然而,没等她有动作,这两个鬼便跪了下来, 他们恭敬地喊道:“鬼后!” 般若一怔, 这才意识到这些鬼认错人了, 难道, 她和那女鬼果然像到如此的地步?看过她们的人都能认错? 般若没有声张, 只道:“起来吧!” 小鬼立刻站起身, 他们似乎很忌惮她, 低着头,战战兢兢地走了。 “般若……”他们一走,冯宗元便走了出来,他看向小鬼离去的方向说:“我有个主意,你要不要听一下?” “师伯,我们怕是想到一起去了。”般若想着,与冯宗元对视一眼。 冯宗元捏着胡须哈哈大笑:“没想到我们还有这样的默契!我这辈子没有收过徒弟,倒是你很合师父的脾性,师弟收了个好徒弟啊!” 般若闻言,笑了笑,“师伯跟师父有什么区别?” 这话很得冯宗元欢心,冯宗元笑道:“哈哈!没区别!没区别!” “哎!我说!你们打什么哑谜呢?”戴天师出来问。 般若看向远方,声音渐冷,道:“既然我和那女鬼长得很像,倒不如利用这一点。” “你是说……” “嗯!”般若点头。 厉衍的办事效率不错,很快就从国家文物单位找来了一千年前的红嫁衣,那红嫁衣跟女鬼身上穿的很像,即便细节有细微不同,可乍一看根本看不出任何不同之处。 般若穿好衣服,又在专门画古代妆容的店里花了一个跟女鬼后差不多的妆。 这时,天已经黑了。 屋内灯光刺眼。 般若皮肤原本就白,穿了这红嫁衣以后,更衬得肤白胜雪,她眉目冷淡,因为画了浓妆,抹了红唇,更显得气质冷艳。 般若走出门,往屋子里一站,所有天师都愣住了,他们下意识往后退。 等回过神来,大家都意识到,他们把般若当成鬼后了。 “真像!真的很像!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我肯定以为你们是同一个人,我甚至怀疑过,那鬼后是不是你的前世?”冯宗元说道。 般若摇摇头,“我和她没有说过什么话,也无从知晓,但我总觉得自己命还不错,都说人多做善事,下辈子便可以投身个好人家,按照这个理论来说,我的前世不至于是个恶人,又怎么可能变成鬼作恶?再者说,如果她是我前世,她没有去投胎,又怎么能有我呢?” 听了这话,冯宗元和其他天师都点点头。 “但是实在太像了,比孪生姐妹更像,像是同一个人复刻下来的!真是奇怪!” 般若闻言,勉强笑笑,她看向镜子中的自己,那抹红唇异常刺眼,她原本就不爱笑,在这浓妆的衬托下,整个人像是个没有表情的木偶。 “师伯,下面的就按照我们的计划行事,你去找鬼喜欢的酒和香油香灰,引法力低的小鬼们过来。” “好!”冯宗元和其他天师拿着准备好的东西引鬼。 不多久,不少鬼闻到空气中有股奇异的香味,这香味使得他们很有幸福感,好似他们在人间出生时喝到的第一口奶,吃到的第一口饭,让他们无比踏实、暖心。 “真香!” “是什么味道?好香啊!” 所有鬼停下手里的动作,他们闻着香味,痴迷地朝着香味来源的方向去。 “糟糕!来了太多鬼!我们怕是镇压不住!”冯宗元看着不停从四边赶来的鬼说。 “别怕!”厉衍看着站在明处的般若,说:“她一定会有办法。” 所有的鬼赶过来,见了般若,他们愣了片刻,但有一些鬼见过般若和鬼后,正有所怀疑,很快,他们察觉到般若身上没有任何的人气。 所有鬼都跪了下来。 “参见鬼后!”鬼怪们齐声喊。 般若穿着袖子宽大的嫁衣,她抬起袖子,道:“起!” 所有鬼都看向她。 般若冷沉着脸,面无表情地说:“鬼王有令,在鬼节结束前,他带领众鬼称霸人间,我将带众小鬼们,一起去地府走一圈,闹闹那不知天高地厚的阎王!” “阎王?” 听了这话,没少受阎王奴役的小鬼们陡然兴奋起来,他们笑道:“好!去打阎王!阎王那老不死的平时尽会折磨我们,还把我们放在油锅里炸,我这就去把他的头揪下来当球踢。” 于是,众小鬼抬来銮驾。 般若坐在那銮驾上,下令:“起!去地府!” 很快,小鬼们抬着般若,晃晃悠悠往地府去。 到了地府,鬼门关大开,那狮子看了眼坐在銮驾上的般若,冷笑一声,正要说话,却见般若动动腰间的七寸销魂钉,看门狮立刻识相地闭嘴。 等进了鬼门关,一行人又来到了上次般若来过的田埂上。 般若一抬眼,爷爷和几个村民正在那里耕地。 “般若?” 般若对爷爷点点头,随即,她走下銮驾。 爷爷惊讶地问:“你怎么又来了?” 般若如实说道:“爷爷,人间大乱,我想办法跟鬼王对抗,因为小鬼太多,我实在无法一一对付,便想把鬼带到鬼门关,到时候等午夜一到,鬼门关的门自动关闭,这些鬼就会被困在里面。” 爷爷看了眼那群鬼,说道:“虽然你带他们进了鬼门关,但现在离午夜还有一段时间,你能进得了鬼门关,却过不去奈何桥,到时候那群鬼肯定要起疑,那样一来,你的计谋就失效了,他们还会回到人间作乱。” “那怎么办?”般若有些急。 离半夜还有一些时间,到时候门关不上,鬼再回到人世,人间还有的乱了! “这样吧……”爷爷的表情陡然严肃起来,他和几个村民对看一眼,说:“我们这里有不少人,就由我们来拦住这群鬼,你赶紧出鬼门关,去找锁,镇住鬼门关。” “你们?”般若怀疑地看向他们,爷爷和村民加起来也就几十人,怎么可能对抗这么大一群鬼? “总之,我们一定会拦住他们,般若,快走吧!去想办法对付鬼王!我之前觉得你肯定不可能赢过鬼王,但也许,这是你的使命,结局如何,谁又能知道?”爷爷仿佛知道了什么,话到此,再也不想说,一个劲儿撵般若走。 般若无法,只好趁小鬼们没注意的时候折回。 这时,般若回头看去,只见那些村民们拿着锄头砍向小鬼,他们根本不是小鬼的对手,可也不是吃素的,砍杀起来,也有模有样。 可是…… 正在这时,般若看到有个村民倒下了,这个村民是爷爷家的邻居,她小时候经常去他家里玩,长大后虽然再也没有见过面,可心里总记得幼年的时光,她去邻居家玩,那老人家颤颤巍巍从屋子里捧出一捧糖果,不由她拒绝,强行装进她的口袋里。 一个鬼扑过来,掐死了他。 般若的眼眶不由濡湿,她闭上眼,实在看不下去了。 “般若!快走!”爷爷急道:“你还有使命没有完成,不要管我们!你忘了吗?爷爷本就是鬼,还谈什么死不死的!” 般若闻言,含泪点头。 外面的冯宗元感受到她的召唤,立刻做法把她带出了鬼门关。 眼前又是那片熟悉的树林,般若不由回头看向鬼门关,想到爷爷和村民们正在与鬼对抗,般若擦干眼泪,沉声说:“现在,我们去找鬼王!” 他们来到一块空地上,般若走过去,看见鬼后正坐在一块石头上,面无表情地看向天空。 察觉到她的步伐,鬼后抬起头,看见般若穿着打扮的一瞬间,鬼后眉头紧皱。 “你要做什么?”她冷声问:“你打算装成我,去对付鬼王?” 听了她的话,般若觉得浑身发冷,这个女鬼不光是长得跟她像,声音也是一模一样,就连皱眉和说话的语气,都和她很相似,怎么可能有这么像的两个人?而且,女鬼知道她要做什么。 “鬼后!你知道你今天的做法害了多少人吗?”般若冷声质问。 鬼后挑起唇角,冷笑一声:“就算死光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你以为我是你,爱逞能,爱当英雄,以为自己有保护天下人的使命,当个烂好人!” 听了这话,般若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认识我?不……这不可能!” “何止是认识!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熟悉的人。”鬼后冷笑道。 “不可能!我根本不认识你!你也不可能是我的前世!” 般若说的异常肯定。 “你不信?”鬼后笑了笑,一双杏眸内闪烁着冷意。“我问你,你的心口是不是有个指头大的红色心形胎记?” 般若的身体陡然变得僵硬,她忍不住后退一步,手不由抹上胸口的红色胎记处。 “怎么?被我猜对了?”女鬼咄咄逼人地走上前,她看着般若,无比认真地说:“我没想到,过了一千多年,我居然还能再见到你。” 一时间,般若心里闪过无数个猜想,她想眼前这个女人是不是她前世的孪生姐妹?否则,为什么会如此相像,为什么这女人如此了解她? 过了半晌,女鬼看着般若脸上震惊的神色,带着怜悯说:“我没猜错的话,你想对付鬼王?对付一个区区鬼王,还需要装成我的模样去骗他,你也未免太可怜!” “你到底想说什么?”般若眉头紧皱。 鬼后陡然笑了,她绕着般若走了一圈,而后冷嘲: “我的话说的还不够明白?我说你弱!说你没用!仅仅是过了千年,你的转世已经这么不堪?法力已经弱到了这种地步?不是我说,这样的你根本不是鬼王的对手!我倒要看看,你最后怎么完成你的梦想,怎么拯救世人,怎么关掉鬼门关的门!” 般若听了这话,仿佛受到打击一般,退了几步。 她双目中带着明显的震惊。 这鬼后,连她要做什么都知道,也知道她想装作鬼后的样子,把鬼王骗去鬼门关,最后关上鬼门关。 虽然还没有找到幽冥骨盾,可是,她也不能就这样坐着干等,如果试试,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也许最后关头,厉衍派去的人能找到幽冥骨盾呢。 正是怀着这样的希望,她才使出这个计谋,却没想到,她一句话都没说,这鬼后却全都懂。 她连般若在想什么都知道。 鬼后接着道:“你想杀掉鬼王?凭你现在的能力简直是做梦!但我成全你的梦!也无需你扮作我,我这就去引鬼王去鬼门关,到时候,我要看看你的梦想如何破碎,看你杀不掉鬼王反被鬼王杀了是多么畅快!看你怎样才能认清现实,接受你根本不是这世界的守护者这一真相!” “你……”般若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这鬼后刚才说什么?她要帮自己?“你到底要做什么?” 鬼后深深地注视了她一眼,而后道:“我想要……你死!” 说完,目光彻底冷了,两人就这样站着,穿着一样的衣服,梳着一样的发誓,画着一样的妆容,面对面。 夜里的凉风拂过,两人的衣角翻飞,一时间,周围没有任何声响,可两人之间却有着翻腾的暗涌。 说完这话,鬼后回到鬼王身边。 “狸奴做什么去了?”鬼王倚在銮驾上,像是调戏一只宠物一般对鬼后说话。 鬼后扫了他一眼,冷声说:“我听说鬼门关那里有情况,不如我们去看个究竟。” “哦?狸奴什么时候对那等杂事有兴趣了?”鬼王问。 “我乐意!”鬼后说着,擅自道:“起驾去鬼门关!” 鬼王居然也纵容她,只笑笑,没再说任何话。 小鬼们看了她一眼,又看向鬼王,鬼王哼道:“看我做什么?听鬼后的!” 说着,所有鬼往前走去。 所有的鬼抬着鬼王鬼后,很快到了鬼门关。 鬼门关的门大开。 鬼后脸色不变,命令道:“进去!” 等所有的鬼都进了鬼门关,般若站在鬼门关外,远远看着他们走进眼前的迷雾里。 这时,她看了眼时间,正巧是12点。 正在这时,鬼门关陡然关了起来。 厉衍派去的人还没有任何回话,没有人找到幽冥骨盾,般若别无他法,将锡杖插入鬼门关上的锁孔内,这时,她抬头看去,只见鬼抬着的銮驾上根本没有任何人,鬼王、鬼后都不在那里。 “人呢?”般若皱眉问。 一个阴沉、危险的声音从她耳边的耳畔传来。“你在找我?” 没等般若反应,一双冰冷的手从后面掐住了般若的脖子。 就这样硬生生地把般若从地上掐了起来。 般若难受地捂住脖子,她根本喘不过气来。 鬼王扫了她一眼,见她穿得跟鬼后一模一样,这才道: “你在做什么?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变成鬼?既然你不想做人,喜欢多管闲事,喜欢跟我作对,那我就成全你!” 说着,鬼王加大了力气,死死掐住她。 这时,鬼后从一边走了出来,她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我早说过,你是找不到幽冥骨盾的,就算你找到,你也根本不是鬼王的对手!” 因为脖子被掐住,般若难受地闭上眼睛,她隐约能听清鬼后的话,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鬼后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怎么知道她在找幽冥骨盾? 鬼王哼了一声,对鬼后道:“你把我引来,就是为了帮她?” “帮她?我怎么可能帮她!我恨不得现在就要她死!”说着,鬼后眯着的眼中迸出冷绝的光。 “你想她死,这容易!我这就帮你杀了她!”说着,鬼王掐住般若的手,更为用力了。 “啊……”般若只觉得有一只手扼住自己的脖子,让她呼吸困难,根本无法挣脱。 她的身体在空中晃了晃,眼睛使劲睁大,然而,她早已无法喘气,眼看是不行了。 其他天师想上前帮忙,却见鬼王袖子一抬,这些天师顿时被扫落在地,伤得不轻。 已经没法呼吸了。 般若的脸上多了层死气,她有天眼,向来能看到别人身上的阴煞气和死气,但她死都想不到,有一天,她一低头,就看到了自己浑身上下缭绕着的黑气和死前。 难不成是要死了? 不!不会!这不是她的命!她重生而来,救活了家人,遇到了爱人,帮助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她的命不该如此! 般若艰难地悬空在空中,在鬼王的扼制下,她的身体不停摇晃。 这时,她闭上眼,已经无力挣扎,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的感觉意外的比从前更为灵敏,她感觉到自己胸前有一块牌子样的链子在晃来晃去。 般若恍然记得,当年得了阴阳环的时候,还同时得到一块方形的盾牌,那盾牌她从未查到过任何相关的资料,也无法操控它,因为它根本没有任何的法力,只是一根普通的吊着盾牌的项链,也因此,一直以来,她都把那链子当成普通的首饰佩戴着,如果不是被鬼王掐着,脖子底难受,她到死都不会记得自己身上还有这么一个东西。 等等……般若陡然睁开眼睛。 盾牌…… 那盾牌她从未在法器相关的书上查到过资料,按理说,她连阴阳环的资料都能查到,又怎么可能查不到那根项链呢?还是说,那项链根本不是法器! 难不成…… 想到这,般若艰难地移动着手,趁着还有最后一口气,伸手去拿脖子上的盾牌,好不容易,她抓住了。 般若把项链一扯,终于项链断开了,般若看着倒在地上的锡杖,用力将那盾牌扔过去,正中锡杖顶端。 忽然,一阵强光刺来。 奇迹发生了,那盾牌竟正好卡进了锡杖的顶端,有了盾牌,锡杖浑身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光芒,像是有一团暖黄色的光环绕着它,使得它像是一个圣物,不似人间该有的东西。 厉衍走过来,拿起锡杖,扔向般若: “般若,接住!” 般若闻言,接起锡杖,这时,她拿起锡杖一扫,锡杖立刻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虽然不至于杀死鬼王,却使得鬼王忌惮,鬼王下意识松开了手。 “咳咳咳……”般若落在地上,她站起身,抚摸着自己的脖子,不停咳嗽。 般若拿起锡杖,瞪着鬼王,冷声说:“我要杀了你!” 看门狮见状,呵呵一笑:“蠢货!你终于知道,这幽冥骨盾就在你自己身上!” 般若扫了他一眼,脸上明显不悦。 鬼后也走出来,她明显惊讶,显然没想到,般若身上真的有幽冥骨盾,这样一来,般若正如同千年前一样,拿到了鬼门关的钥匙。 真是好笑,跌跌撞撞,连钥匙都没拿到,却试着把鬼王引来,最终居然让她这么好运得到了钥匙,是该说她运气好,还是说她傻人有傻福? 鬼王笑了,表情带着魅惑,双唇紧抿,可说出的话却带着明显的嘲讽说:“我是该称赞你的勇气,还是该嘲讽你的无知!就算你找到幽冥骨盾又如何?你以为你能抓得住我!” 他说的没错,即便般若拿到了幽冥骨盾,能打开鬼门关,把鬼王关进去,可问题是,般若根本不是鬼王的对手,又怎么可能让鬼王进入鬼门关呢? 这时,鬼王一脚踢向般若,般若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鬼王踢到在地。 鬼王的法力本就高强,又使出了全力,因此,这一脚下去,般若早已口吐鲜血。 般若咳了咳,撑着从地上爬起来。 她依旧无所畏惧地看向鬼王。 “瞪我?我让你死得更明白些!” 说着,鬼王又一脚踢向般若,被这一踢,般若又被踢到数百米外。 般若的身体撞到了树干上,她震了震,一口血又喷了出来。 冯宗元急了,“大家想想办法,再这样下去,般若根本扛不住!” 厉衍拔出噬魂剑,冲上去刺向鬼王,鬼王不屑地扫了他一眼,而后拔出一把剑,一下就把噬魂剑打落在地上。 “厉衍!”所有天师都围上去,冯宗元见状,更担心了。 一个是千年鬼王,一个只是普通的人类,实力悬殊太多,般若根本不是鬼王的对手。 想到这,冯宗元叹息一声,看向般若说:“实在不行,就放弃吧!也好保一条命。”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如果般若放弃,也意味着这千年之劫,是逃不掉的。 那么,人类世界将会怎样?所有人都不知道。 这时,鬼王来到般若面前,他抬起脚,狠狠碾在般若的肚子上,般若被这一踩,痛苦地呻吟:“啊……” 鬼后悄然来到他们边上。 被这一踩,般若一个人类又哪里还有力气站起来?她痛苦地闭上双眼,仿佛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这样的她,无异于等死。 鬼王低着头,俯视着她,那眼神如同看一个卑微的蝼蚁。 “我等了千年,终于有了报仇的机会,我不找你你居然还敢找上我!哼!我现在就让你知道,跟我作对是什么下场!” 说完,鬼王拿起剑,作势就要刺向般若。 “等等!”鬼后出言阻止。 鬼王眉头紧锁看向她。“怎么?” “我有话要问她!” 鬼后来到般若的边上,低着头看着奄奄一息的般若,眼睛里带着极其复杂的情绪,她哑声问:“你后悔吗?因为自己可笑的坚持和所谓的正义感把自己的命都丢了!” 般若哼笑一声,似乎觉得这问题有多么可笑一般。 “不后悔!” 鬼后又皱了眉头。 般若紧接着说道:“你们这种人是不可能懂的,你们不懂我的坚守,不懂我的信念,不懂我的坚持,因为你们根本没有心!” 鬼后的脸上浮现出些许怒色,她似有些不甘心地问:“别跟我谈什么信念!你都要死了!还说那些做什么!你宁愿死都要做这些可笑的事!为了那些你根本不认识的人,牺牲自己!我不懂!你为什么这么蠢!蠢到这种地步!” 鬼后说着,语气里有了明显的怒意,如果般若睁开眼,就能看到她说话时脸上的歇斯底里。 般若闭着眼,笑了,她的皮肤特别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一丝鲜血从她口中溢了出来,那颜色跟她身上的红嫁衣很像,仿佛就要融为一体,那种刺眼的红色给人一种不祥的预感。 般若抿着唇,语气淡然地说: “人活着,就图个自在,我是天师,做这一行之前,我就知道,我必须有自己的使命和操守,这无关别的,我根本不需要别人的感谢和认同,我帮了他们,就算他们根本不知道也无所谓,我对得起的是我自己的心!我要坚守的是我自己的心,你这种人又怎么能懂,在一条路上走到黑,走到死,是一件多么开心的事情!” 鬼后似乎受到了很大的震动,她不敢相信地看着般若。 一个即将要死的人,却不把死看在眼里,依旧忠于自己的内心。 鬼后终于又问:“这样做,你开心吗?” “我当然开心!”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般若伸手摩挲着权杖,回答道:“我很开心!没有比这更开心的事情!作为天师,捉鬼是我的使命,现在我遇到了强劲的对手,就算死也觉得光荣。” 说完,她久久没有听到鬼后说话,这时,她已经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扯起嘴角,苦笑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很亲切,这很可笑吧?明明你是鬼,可我却无法对你生出厌恶之心,我总觉得我们好像认识,好像很熟悉,我猜想,我们前世一定是孪生姐妹,经常把自己的秘密说给对方听。” 鬼后的眼里陡然闪动着泪光,她哭了笑,笑了哭,好久,才终于屈服于自己的内心,哭着说:“你真是傻,不管是一千年前,还是一千年后,你都这样傻!那些人类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即便死了又如何?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死脑筋,总是做一些跟你无关的事。” 顿了顿,她扬起红唇,笑了:“你问我我们是什么关系,记得吗?我曾经告诉过你,我们是彼此最亲密的人,你以为我们曾经是孪生姐妹?你错了……” 眼泪流到嘴角,鬼后擦了擦眼泪,接着说: “我们根本不是孪生姐妹。一千多年前,这世上有一个神秘的民族叫鬼氏族,这个民族很有野心,因为这个民族的人向来有些神力,总能看到鬼怪或者其他奇异的现象,许多人甚至还能往返于不同时空,因此,他们想到了利用鬼的力量来称霸世界的想法,当然,凭借着民族仅存的一百多人,根本无法达到这样的目的,他们想到一个方法,将他们的圣女敬献给鬼王,让鬼王庇佑鬼氏族,为鬼氏族踏平人间!于是,他们挑在了鬼节,鬼王法力最强大的时候,将圣女绑在竹筏上飘向水中……” “后面的事你应该能猜到,圣女不愿意与鬼氏族同流合污,也不愿意嫁给鬼王,为了人家安危,她最终找到了鬼门关的钥匙,把鬼王封印起来,这一过就是千年。” “说到这,你一定能猜到,那圣女就是你自己,但你可能又想知道,我是谁?让我告诉你。” 鬼后笑了,她的嘴角露出嘲讽的弧度,不知在笑般若,还是在笑自己。 “那个圣女是你,也是我!” 听了这话,般若太过震惊,然而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做出反应,她依旧闭着眼,凭借仅存的意识听鬼后讲述。 “鬼氏族的圣女向来跟普通人类有不同之处,你是圣女,我也是,因为我正是你!我是你体内的恶念,是由你的灵魂分离出来的恶魂,我从你体内产生,来自于你,又不同于你,我主张恶,主张杀戮,主张利己主义,我只为自己,只顾自己快乐,我不想你冒险做那些保护人类的事,因此,我与你体内的本魂激烈斗争,最后两个灵魂无法共融,我便从你的体内分离出来,变成游魂的我很快乐!又自在!我想杀谁就杀谁!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像待在你体内的时候,总要被你的善念给压住,做什么都瞻前顾后!可好景不长,你肯定容不下这样的我,封印了鬼王后,你找到了我,将我封印起来,这一晃就是千年。而你封印了鬼门关死后,便借由本魂去投胎,一千年来,你经由多次转世,最终来到了这一世。” 般若无法形容内心的惊讶,她想跟鬼后说话,可她什么也说不出口。 鬼后的脸上露出一丝迷惘的身色,她勾起唇角,露出一丝自嘲来,许久,见般若不再说话,她的声音逐渐变得悲戚,“一直以来,我都讨厌你,可我嫌弃你归嫌弃你,我讨厌你归我讨厌你,就算我能打你骂你杀你,但这种事,轮不到别人来做一分!我看不惯人家碰你分毫,毕竟,我再讨厌你,你也是另一个我,或者说,我们本就是同一个人,同一个灵魂,我怎么忍心让你就这样死去?” 说着,鬼后摸了摸般若冰冷的脸,她察觉到般若早已停止了呼吸,脉搏也不再跳动,她笑道:“这么死了可不像是你的风格!你一向那么多管闲事!这一千年来,我一直不快乐,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处处为自己,活得如此自在,却依旧不快乐,现在我终于懂了,我心里缺了一样东西,那一块,正是缺失的你,只有把你补回来,恶与善交融互补,不完美才是真正的完美,那里,才是我最终的归宿。” 说着,鬼后闭上眼,一滴泪从她的眼中滑落,她脸色平静从容,嘴角噙着一丝温暖的笑,对准般若的身体,就这样睡了下去,最终,她融入到般若的身体里,与般若合二为一,就好似从未存在过一般。 第188章 188 完结章 几乎同时,本已死去的般若陡然睁开眼睛,不知为何,她觉得自己的眼角有些酸, 她眨眨眼,很快流下一滴眼泪。 般若冷眼看向鬼王,从鬼王脸上看到还未消逝的震惊。 “鬼王!我要杀了你!”说完, 般若站起身,拿起锡杖打过去。 这一下打去,锡杖的法力十分强大,而般若的法力也大的不像人类, 现下的她, 一抬手便能摧毁普通的小鬼。 般若没有想到, 自己的法力能变得这样强大, 现在的自己, 并不比鬼王差什么, 她加上鬼后, 法力至少也能跟鬼王决高下。 般若明白,那是因为自己的体内住着另一个灵魂。 “就凭你!” 鬼王说着,脸上浮现出一丝阴冷,他拿起剑,陡然刺向般若,般若一躲,鬼王穷追不舍,拿起剑从般若的天灵盖往下劈,般若赶紧躲开,她看着鬼王的剑,只觉得有惊无险,如果是从前,她早就被鬼王劈死了,好在现在法力提升!身手比从前敏捷。 两人打了很久,般若趁机掏出七寸销魂钉,飞向鬼王。 原本,七寸销魂钉在鬼王面前根本无法施威,但现下因为般若法力大增,七寸销魂钉遇强则强,法力也强大起来,他们跟在鬼王身后穷追不舍,鬼王冷哼一声,一拂袖,七寸销魂钉便落在地上。 然而,七寸销魂钉不气馁,片刻后又飞向鬼王,好像不杀死他不罢休一般! 这时,般若伸直了手臂,她用尽全部法力,将阴阳环弹了出去,这指环离开手指的一瞬间,立刻变大,最后竟变成一个圈,盯准了鬼王,作势要把鬼王套在圈内。 鬼王还没摆脱七寸销魂钉,又迎来阴阳环,原本这种小法器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可谁知,般若有了鬼后的力量,法力大增,驱使法器的能力也非同一般,这样一来,普通的上古法器,变成了杀他的利器。 想到这,鬼王不敢掉以轻心,很谨慎地应对着。 般若见状,抓住机会,掏出无为布袋,无为布袋感觉到了强大的鬼气,立刻长大嘴巴,鼓着身体对准鬼王,恨不得要把鬼王立刻吞进身体中。 鬼王就算法力再强大,也禁不住三个法器齐上阵,更别说,驱使这三个法器的,有鬼后贡献出的法力。 鬼王没想到,鬼后竟会背叛他,投入般若的身体,要知道千年前,鬼后曾那样讨厌般若。 般若看着鬼王应对法器,不停想着其他对付鬼王的对策,她陡然灵光一闪,从身上掏出一本书籍模样的东西,正是之前收归己有的幽灵图谱。 幽灵图谱她一直都没用到,是因为幽灵图谱只能在知道鬼的名字的时候困住鬼,可一般的鬼,她又怎么可能知道对方的名字?但是鬼王不同,般若记得冯宗元曾经说过鬼王是从前的一个将军。 想到这,般若面带急色地回头对冯宗元喊道:“师伯!你还记得鬼王的名字吗?” “名字?”冯宗元愣了愣,想了许久,都没想到。“我不记得了!” “师伯,你好好想想!”般若急道。 冯宗元使劲地按着脑袋,半晌,他陡然响了起来,对着般若急道:“我记起来了!师父说过,鬼王鸾月原本是个将军,对!他叫鸾月!” “鸾月?” 般若翻开幽灵图谱,沉声道:“鸾月!” 她先写了几个鸾字,但都没有写对,叫鬼王名号的时候,鬼王依旧行动自如,根本没有任何反应,这不应该,幽灵图谱是很厉害的图谱,只要有名号,任他哪种鬼都能困住,想到这,般若又换了几个字,最终,写好后,她喊了一声:“鬼王鸾月!” 这时,鬼王身体一僵,陡然从天空中掉落下来。 “幽灵图谱!” 鬼王的语气更为阴沉,他眯着眼,面无表情地盯着般若,原本男女莫辨的脸上只有狠厉,好似下一秒就要铺上面把般若撕碎。 不敢相信地看向四周,他的周围好像有了结界一样,根本没法施展拳脚。 “没错!鬼王!你危害人间,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鬼王正要抵抗,可只要他一动,周围束缚着他的那股力量就越强,那力量就像是孙悟空的紧箍咒一般,任他怎么反抗都逃脱不了。 鬼王心一沉,就在这时,阴阳环上去套住了鬼王,无为布袋趁机死命把鬼王往布袋里吸。 般若知道无为布袋不知能不能把鬼王灭掉,但无论如何,至少能把鬼王困起来,想着,她将锡杖插在鬼门关上。 鬼门关的门立刻打开了。 这时,布袋的吸力越来越大,直到鬼王身上的定力再也抵抗不住,整个人被布袋吸入袋中。 布袋吸着鬼王往鬼门关的方向滚去,然而,鬼王毕竟是不是普通的鬼,就在这当下,鬼王使命挣扎,布袋被他挣扎得变了形,般若见了那布袋的形状,知道鬼王很快会挣脱出来。 她不敢耽误,拎起无为布袋往鬼门关跑,一面冷声吩咐:“厉衍!落锁!” “好!”厉衍道。 很快,般若拎着布袋进了鬼门关,这时,砰的一声,布袋破裂,鬼王从布袋里挣脱开来,他的脸色难看极了,他鸾月活了千年,修炼的千年,前世他是将军,只有他杀敌没有他杀别人的份,后来被那该死的王用计杀死,变成鬼之后,他开始修炼法力,因为有百家灯火,百家香油的供奉,他的法力进步得很快,一时间,人类、鬼魂都没有谁能是他的对手!他何曾被人放入袋中?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 “贱人!我要杀了你!” 鬼王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般若杀死,然而,这一刻阴阳环从天而降,恰好圈在了他的身上,下一秒,七寸销魂钉齐齐从他胸口钻过。 鬼王闷哼一声。 这时,又是砰的一声,只见鬼门关的大门就这样在他面前落下。 鬼王上前晃了晃那大门,有了锁的大门再也无法自由进出,这大门仿佛是世界上最稳固的屏障一般,让他无法破除。 而这时,般若掏出幽灵图谱放在边上,她冷笑道: “鬼王!有了这幽灵图谱,你再也无法离开!” “哦!”鬼王的脸阴沉得能滴出谁来,他眸色冷厉,看向般若,毫无温度地说:“你以为你比我好到哪去?” 这话一出,般若陡然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她不敢相信地低下头,她看到自己倒在了地上,而她则飘到半空中,这时般若才意识到,她的灵魂从体内分离出来了。 “哼!”鬼王冷笑,“一个人类也想自由进出鬼门关!让你灵魂出窍是对你最好的惩罚!我想知道,现在的你怎么从鬼门关出去!” 说完,他吐了口血,他只说别人,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被众多法器伤了,又有鬼后的力量驱使,就算没有幽灵图谱禁锢他,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般若知道自己没必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现在对她来说,最要紧的事情是要从地府出去。 般若又来到了田埂上,只见这里死伤无数,许多村民都不见了,爷爷也不知去向。 般若又往前走,出了田埂来到一座桥边,她走上桥,一个老婆婆瞥了她一眼,说:“你还没死,不用喝。”说完,继续织布。 般若愣了一下,她来到一条河边,只见河边的石头上写着忘川河。 忘川河? 般若记得爷爷曾经说过,忘川河上的竹筏有去无回,一旦她上了那竹筏,便只能到六道去投胎。 般若正想要回头,可那竹筏却已经动了起来,一个戴着斗笠的人低着头为她划动竹筏,般若站在竹筏上,看着前方虚无的一切,那里似乎也生了浓雾一般,让人看不到边。 她低下头,只见青黑色的水面上长着红色的曼珠沙华,那颜色妖红似火仿若鲜血一般,妖娆而诡异,般若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她记得曼珠沙华也叫彼岸花,都说彼岸花开一千年,叶落一千年,花叶永不见。 传说彼岸花能唤醒死者前世的记忆,随着竹筏行到忘川河中间,般若仿佛置身于一片红海,生前所有的事都如放电影一般,在她眼前不停闪过,她记起她幼年第一次学会骑自行车时的快乐,记起搬到城里来,转学到一个陌生环境里的彷徨,记得重生时的惊讶和无助,记得算命算到霍遇白是她未来的丈夫,且看到他和苏旖衣衫不整的错愕和生气……人生的酸甜苦辣都在她眼前飞逝,她好似重新经历过人生一般,后悔没有在当初的岁月中,好好珍惜品味,后悔没有好好爱自己的家人,后悔没有无怨无悔地过完一生。 那些遗憾的情绪,就如汽水中的气泡,不停地冒了出来,打个嗝,让她无法忽视这种情绪的存在。 不知走了多久,般若过了忘川河,她爬上一座矮山,来到六道。 这时,那掌管六道的官员看了她,疑惑道:“这人阳寿未尽怎么来了这里?” 另一人回答:“不管了!来了就推去投胎吧!” “会不会弄错了?” “弄错了也没办法,投胎这事就算投错了也不能找我们!那么多人排队去死,哪里还有心情管她!”说着,那人推了她一把。 般若正要往前面的六个通道栽去,然而,她脚下忽然一滑,一个踉跄,整个人朝着边上一个没有标识的通道栽去。 “糟糕!走错地方了!那里不是投胎的……” 般若只听到身后有鬼这样喊着,然后再无意识。 等般若再次醒来,她发现自己睡在一张床上,这床她很熟悉,环境也是她熟悉的,可却不是她自己的那间床,那间房,般若想了片刻,陡然瞪大眼睛,这地方……是她前世住的房子! 这床,正是她买的古董小姐床,房间是她在高档小区买的一套复式,这套房子正对江边,三面是落地窗,采光和视野都很好,二楼还有一个露天阳台,当初她就是因为落地窗和露天阳台才买了这套价格不菲的房子,闲来无事,她很喜欢站在床边看江景。 这一世没有家人也没有伴侣,真心的朋友也几乎没有,她一个人,难免孤单,自己名下有别墅,却因为觉得面积太大,一直没去住,因此,在这套复式楼里一住就住了五年。 般若看着手边的苹果手机,这手机很是先进,可以连wifi,是之前的古董机子不能比的,周边不管是家电还是电脑,都是最先进的,厨子里的衣服也是近年流行的款式,是一个快要30的女人该穿的款式,而不是上学时常穿的休闲服。 般若一一看过去,她终于确定自己是真的回到了前世。 怎么回事?难不成六道那里还有第七道,是重生之道? 般若无解。 她回到了前世,却没有觉得有一丝开心,般若落寞地坐在床边,看着周围的一切总觉得空荡荡的。 距离她重生的那天已经过去了2天,这两天,她灵魂不在了,身体肯定没有反应像死人一样,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般若自嘲地笑笑,在这里她没有家人没有爱人,朋友又不亲近,就算是死了,恐怕也没法会察觉到。 她不想待在这里! 般若想回去的念头越来越强烈,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过去,回到那个有家人有霍遇白的年头里。 然而,般若努力了很久,身体都没有任何变化。 般若的心有些乱,她开着车走出门,不知不觉就开到了霍家老宅,记得大战鬼王之前,她给了霍遇白一些符咒,还和他说好了在霍家老宅见面,可没想到,她居然又回到了前世。 忽然,一个念头冒了出来,般若很想知道这一世的霍遇白过得如何。 这一世她跟霍遇白没有遇见过,按照年龄推算起来,此时的霍遇白应该已经结婚生子了,想到这,般若忽然有些紧张,她不敢上前,怕看到霍遇白跟其他女人在一起的样子,怕看到他脸上幸福的神情,就好像她抢了别的女人的男人,那不是她想要的。 可是,抵不住内心的煎熬,般若下了车,往霍家老宅的方向走去。 很快,她来到老宅门口,让她惊讶的是,霍家老宅根本不是她印象中精心维护的样子,眼前的老宅门口到处都是杂草,院子里杂乱不堪,显然很久没有人打扫,杂草快有半人高,院子里的景物哪里还有曾经错落有致的美?倒像是乡间的荒田,因为太久没人种植,任万物生长。 此刻的老宅根本不像是一间别墅,而是一间鬼屋。 般若眉头紧锁,内心的疑惑越来越大,怎么回事?记得当时她为霍家入坟断事,霍家应该一直昌盛下去,怎么会容许霍家老宅如此萧条?难不成是霍家已经把这套房子卖了出去?不!以霍家人的性格,不可能卖老宅,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一个男人推着轮椅往门口走来,般若转头看向他,夕阳的斜晖落在他的脸上,使得他的轮廓有些模糊看不太清楚,他戴着的帽子挡住了他的眼镜,从般若的角度只能看见他鼻子往下的脸,然而,即便如此,般若依旧觉得这张脸有些眼熟。 终于,他来到门口。 他看了眼霍家老宅的样子,自嘲地说: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居然还有人和我一样,来霍家看看。” 般若听着这声音,愣了一下,半晌,才不敢相信地问:“赵……明远?” 赵明远一怔,表情明显惊讶,“你认识我?” 疑惑像是滚烫的开水,不停在般若的心中冒泡! 赵明远这是怎么了?怎么会餐费?从他的衣着打扮看,他的生活状况也十分窘迫,按理说赵家很有钱,就算残废了也不至于这样对待他? 般若想着,探究地看向赵明远,因为没有了异能,她只从赵明远的面相上能看出,赵明远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他弟弟很有野心,一直谋划着跟他抢家产,但赵明远这人总觉得兄弟就算不是亲的,也多少有点血缘,闹得太僵,会让外人看笑话,便一直放任弟弟在赵家企业里做事,没想到会养了一头白眼狼。和那次跟顾兮兮从古董市场回来的路上,遇到赵明远时算的结果一样,赵明远在年轻时会遇到一场车祸,那车祸很大,会给他造成终身不愈的重疾,并且从他面部可以看出,他腿脚不便,这辈子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难怪…… 般若回过神,眼神复杂地看向赵明远,没有她的帮忙,赵明远果真瘫痪,勉强靠轮椅能行动。 赵明远又问了一次,般若勾唇笑道: “可能是做梦吧,我梦见过一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也叫赵明远。” “哦?”赵明远好像来了兴趣,他一脸胡渣的脸上露出一丝渴望:“那个赵明远是什么样的?” 般若微微笑道:“他意气风发,开了很多公司。” “他没有瘫痪?”赵明远似乎不信。 “没有!有一次我无意中见到了他,便把他往边上拉了几步,没想到躲过了一场车祸。”般若缓缓讲道。 赵明远听了这话,脸上闪过一丝落寞,眼神里又露出些许渴望,他叹了口气,自嘲地说:“只能说那个赵明远命太好,不像我,瘫痪了,又被同父异母的畜生抢了家产,从家里赶了出来!我真是没用!如果让我再活一次,我一定像你梦中那样,躲过车祸,不瘫痪,意气风发,开很多公司。” “嗯!”般若点点头,认真地说:“一定可以的。” 两人一时无话,般若看着霍家老宅,问:“对了,霍遇白呢?他在哪里?” 赵明远也没问她跟霍遇白是什么关系,也许以他现在的处境他也不关心那些,他只低声说:“霍遇白?我已经很久没听人提起过这个名字了,世人太过现实,从前遇白在的时候,他们天天都围着他,整个城里但凡有点财力的,谁知道他霍二爷的啊!对了,他还是考古的能手,会古董鉴定,从小就跟在霍老爷子边上学手艺,那些年,连故宫文物鉴定都会找他去,他是真的有能力,更重要的是,从小到大,他连一次恋爱都没谈过,他如此认真地活着,可谁料哪一天,他没光明正大死在敌人手里,反而被霍启山从泰国找来的降头师用飞头降杀死了,当然杀死的不止有他,还有他的爷爷奶奶。” “什么?他死了?都死了?怎么可能!”般若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她眉头紧皱,陡然抓住赵明远的胳膊,追问道:“那霍医生呢?霍小北呢?” “霍医生?他当时在非洲做无国界医生,根本没人能联系得上他,等他知道消息回来,霍家已经散了,因为霍启山用的是非常规手段,警方根本查不到什么,霍医生无法让警方判他的罪,最后带着霍小北去国外生活了,不过,霍启山没多久也死了,有传言说是霍医生杀的,但这事没有定论。” 赵明远看了眼般若的眼色,仿佛怕她不信,还残忍地问:“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二爷的坟?” “不用。”般若浑浑噩噩地走了。 她没有想到,没跟她在一起的霍遇白会发生这么多事,可霍家明明不该有这样的厄运才对,难不成是被霍启山找大师强行改了命? 般若回到家中,越想越不是滋味,她生怕那一世的霍遇白还会出事,记得霍老把霍启山留在了别墅内躲难,如果霍启山杀了霍遇白,那该如何? 想到这,般若拿起手机,给冯宗元打了个电话。 “师父。” “般若?” 般若很激动,冯宗元去云游后,她很少能打通冯宗元的电话。 “师父,你回来了?我有事找你。” 很快,般若去了冯宗元家里,冯宗元见她神色不对,便问:“你怎么了?” 般若想了想,决定跟师父吐露实情,如果她真的能回去,那就意味着,这一世的她是彻底死了,她不希望师父白发人送黑发人为自己难过,如果师父知道她只是重生了,肯定不会那么伤感,想着,般若说出了整个事情。 起初冯宗元有些不信,但他了解般若,般若不是会撒谎的人。 听到般若说她是战胜了鬼王才穿回这一世,冯宗元才捏着胡须点头道:“难怪了!当初我收你为徒,就是见你命格特殊,从你的面相上看,你有短命之相,可这短命之相又不是死相,我从你的生辰八字中,怎么推都推不出你的未来和寿命,因此,才说你命格特殊,哪知道,你是有这样一段因缘。” “师父……”般若有些感伤。“我想回去,在那个世界,我有家人,有朋友,有爱人,还有师父。” “哦?”冯宗元来了兴趣,“你回去后也遇到了我?” “是啊!我还和师父一起大战鬼王了呢!” “好好好!”冯宗元笑道:“可见你我的师徒缘分是注定的。” 说完,冯宗元似乎想到了什么,难免会觉得伤感。 “般若,你可想清楚,一旦走了,可不一定就能回去,万一时间对不上,回到的不是你穿回来的时候,那你可能承受住后果?” 般若想了想,语气坚定地说:“师父,不论如何,我都要试一试!” 看着徒儿脸上前所未有的坚定神色,冯宗元叹了口气,这次回来,他发现般若身上的气质不像以前那么冷了,以前的般若虽然法力高强,却没有任何感情,活得好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冯宗元知道,那是因为她的内心太过孤单,他这个徒儿虽然外表冰冷,可内心比任何一个人都渴望温暖和爱。 回去也好,至少那个年代里,所有人都在。 “好!”冯宗元点点头,他拿出法器,叹息一声,说:“那师父现在就做法助你的灵魂脱离身体,剩余的,你自求多福吧!” 说完,冯宗元开始做法,不久后,般若只觉得身体越来越轻,她飘到半空中回头看向冯宗元,只见冯宗元看向她的方向,说:“般若,下辈子再见!” “师父!”般若喊着,陡然睁开眼。 “般若!你醒了!”霍遇白的声音传来。 “遇白?”般若看向眼前的霍遇白,有些不敢相信,眼前闪过霍家老宅荒凉的画面,想到前世霍遇白的死,她不由哽咽一下。 霍遇白紧紧抱住她,急道:“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 “嗯?” “那天你进了鬼门关,后来,我请人助我进去把你带出来,可没想到你却一直昏睡不醒,冯宗元大师说你是失了魂,魂魄在外游离,等你的魂魄归来,就能醒过来,我听了这话,急得不行,生怕你醒不过来。” 霍遇白正说着,只听一阵脚步声走近。 “般若!” “妈?姐?汤包?姐夫?爸?”般若看向一脸急色的家人,只觉得心陡然暖了起来。 人都来齐了。 真好! “般若,你没事吧?”家人走上来。 “没事。”般若对他们笑笑,安慰道:“不要担心!我很好!” 因为这次的灵魂出窍,霍遇白强迫般若在家里修养一段时间,还特地跟老师请了假,让她在家休息,霍遇白为此专门跟保姆学煲汤,没多久就有模有样起来,经常煲汤给般若喝。 一时间,般若只觉得自己胖了不少,好似双下巴都要出来了。 “那是错觉!”霍遇白边戴上手套刷碗边说:“你这么瘦,来大风第一个把你刮走。” 般若微微一笑,看着霍遇白忙碌的背影,总觉得心里十分踏实。 她第一次如此庆幸自己的重生,也许她回来改变了不少因果,却也改变了好些人的人生,她爱的家人,爱人,朋友,现在都在她身边,这是她前世无论如何都不曾拥有的。 之后,厉衍来找过般若,般若这才知道,异能协会的人早就预测到这次鬼门关打开的灾难,也预测到会有人拯救人类,他们同过鬼后的样貌,抽丝剥茧找到了般若,可问题是,眼前这个女孩根本不懂任何法术,只是个普通的高三学生,于是,他们想尽办法,又从般若的命格中看出,这女孩的命格奇特,是短命之相,但很快,会有从后世来的亡魂飘进她的体内,为她续命,而那亡魂,才是真正解决这次鬼门关大姐的人! 于是,他们一起做法,把般若的魂从后世唤了过来,这也正是厉衍一直想要隐藏的秘密。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孙强替厉衍回道:“老大怕提前告诉你,你会不愿意或者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事情原本的结局,便打算让事情顺其自然地发展,后来你相继得了不少法器,其中就有锡杖和阴阳环等,老大也就没干预,直到你发现了鬼后,老大这才确定,你一定会像我们预测的一样,关上鬼门关大门,解决这千年一遇的百鬼夜行!” 厉衍看向般若,点点头。 般若这才明白,为什么她会无缘无故重生回来,原来一切不是没有缘由的,是有使命在召唤着她。 鬼门关关闭以后,人间的秩序又恢复如常,在政府的干预下,这一系列活动被掩盖过去,人类只隐约记得鬼节当天似乎发生过不寻常的事,可他们却怎么都想不起来,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总之,一切都在好起来。 只要人还在,什么时候都不算晚,化工厂、飞机、游轮…… 这么多事故纵然可怕,但一切都会过去,没有什么是难得了人的。 一个不错的结局,不是吗? 等般若的身体好起来,霍老爷子把她请来家里做客。 般若来过霍家很多次,但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正式的登门拜访。 般若把带来的礼物放在边上,霍老笑道:“来玩就行,还带什么东西!” “一点小礼物,希望爷爷不要嫌弃!”般若微笑道。 “你这孩子。” 听她随霍遇白叫爷爷,霍老别提有多开心,当下就嚷着要给她红包,被霍夫人制止住,说改口红包要给也是有规矩的,不能就这样随便给了,显得对人家姑娘不尊重。 因为霍家发生的这一系列的事情,霍夫人对般若再也没有其他的想法,虽然不算特别满意,可般若毕竟一而再再而三地救了霍家人性命,遇白跟她在一起,霍夫人也放心,好歹是安全无虞了,对于霍家的掌门人来说,这是多么难得的事。 想到这,霍夫人的笑更多了几分真诚。 般若正坐着,却见霍倾城带着苏旖进了家门。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不好看,霍老爷子冷声说:“倾城,今天家里宴客,你要带苏旖来玩,也得看好时候!” 霍倾城有些委屈,直说:“爷爷,苏旖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只是来家里吃个便饭。” “你到底是什么想法,你心里有数!” 霍老爷子说着,面色彻底沉了,也没心思再招待苏旖,一时间,苏旖就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至极。 “苏旖来了?既然来了,那就留下来一起吃吧!客人登门了还叫回去,霍家没有这样待人的礼数。” 霍夫人看向霍老,见霍老没反对,便把她带了进来。 倒是霍遇白面色阴沉,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一顿饭吃完,霍倾城带着苏旖上楼,霍遇白刚从公司回来,也顺便洗个澡。 般若坐在沙发上和霍爷爷霍奶奶聊聊家常,般若平常话虽然不多,但以前也爱陪爷爷说话,对于和老人聊天,她很有经验,因此,没说几句就逗得老人家开怀大笑。 霍夫人见了,笑纹更深了,这孩子对老人家能有耐心,可见心地是不错! 陪他们聊聊天,般若便被霍奶奶催促着上楼去霍遇白房间里玩,霍奶奶的表情很急迫,好像恨不得让她跟霍遇白多私下相处,早点抱重孙子。 简直比年轻人还想得开。 “遇白?” 般若叫了几声,都没人答应,她疑惑着走进霍遇白的房间,推开门一看,却见苏旖衣衫不整地站在同样没穿上衣的霍遇白面前。 这画面太过于熟悉,她曾用天眼看过好多次。 也因此,她在最初才一直怀疑霍遇白会对感情不忠,会出轨。 “苏小姐?”般若走进门,上下扫了苏旖衣不蔽体的装扮,故作不知地问:“苏小姐,不知道这一身是哪国的流行服侍?苏小姐果然是引领潮流的时尚圈名人啊!穿这种衣服,我们这种平民老百姓真的没法理解,不知道苏小姐能不能跟我们解释一下,你这身衣服妙在什么地方?” 苏旖听了这话,傻眼了,原本她听霍倾城说,般若和霍遇白还没发生过关系,她一想,哪有男人不喜女色的,两人之所以没到那一步,是因为霍遇白还没想好要不要跟般若共度一声,也就是说自己还有机会。 因此,在霍倾城的撺掇下,苏旖咬咬牙,拉下脸,脱了衣服跑到霍遇白的房间里,就是希望能挡着霍家人的面,让两人的关系再也说不清楚,可没想到,般若一上来,根本一点都不生气,好像早就知道一般,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怜悯。 怜悯?可笑,她苏旖还需要别人怜悯? “我跟遇白是真心相爱的,刚才是遇白说想要我,所以我才来的……” 听了这话,霍遇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面色阴沉地盯着苏旖,浑身上下迸发着明显的怒气。 “苏旖,说话要有依据!” “依据?二哥,你真的不喜欢苏旖了?苏旖一直跟着你,替你暖床,帮你纾解欲望,你哪次难受的时候,不是找苏旖解决?苏旖不在乎能不能嫁给你,苏旖是真的爱你,只希望能永远跟你在一起。” “苏旖!”霍遇白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警告,他沉声道:“不要作践自己!” 听了这话,苏旖陡然哭了出来。 她苏旖这样骄傲的一个人,要不是爱惨了霍遇白,怎么可能自降身价做这样的事情!可霍遇白和般若两人却都如此冷静,冷静到像是在看小丑的表演,让她想好的台词都说不出口,好像说得越多,自己便越可笑一般。 苏旖觉得有些冷,她环抱着手臂,往霍遇白的怀里钻了钻。 “二哥,苏旖冷。” “冷就穿上衣服!” 霍遇白说着,拿起睡袍穿上,而后他来到般若面前,抓住般若的手,认真地说:“相信我!” 般若盯着他看了许久,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我当然相信你!” “那就好。”霍遇白叹了一口气,他道:“苏旖,你难道不知道吗?” “什么?”苏旖含着泪,瑟瑟发抖地说。 “我这屋子里有监控……” 苏旖蒙了,什么意思?有监控?为什么霍倾城没有告诉过她?也就是说,刚才她做的所有事情,都被监控录像录了下来,苏旖陡然哭了,再也没有比这丢人的事情,差点脱光了送上门给人家人家都不要,而这一切都被摄像头拍了下来。 她撒的谎像一个荒诞的笑话,她做的事简直就是一个可笑的闹剧。 般若看着她,不客气地冷笑:“苏小姐,跑到别人家里来投怀送抱,果然有第一名媛的风采!苏小姐真是打的一手好牌!以为投怀送抱就能嫁给霍遇白了?也不怕天冷把你给冻着!得了!快把衣服穿好吧!苏小姐这样子丝毫不比那妓女好什么,最起码,妓女做着银货两讫的生意,心里还坦荡,不像苏小姐你,一次又一次挑战我的极限,一次又一次在背后做这种龌龊低俗的事,今天也就是我好脾气,不然就这样把苏小姐的丑照捅给媒体,只怕苏小姐下次再也没有脸面出门了!” 苏旖咬着牙,差点把嘴唇咬出血来。 她含着泪,一脸愤恨地看向般若,不甘地说道: “你竟然这样羞辱我!” “你觉得我在羞辱你?”般若笑了,她很认真地盯着苏旖,“除了你自己,谁还能羞辱你!” 苏旖拿起衣服穿在身上,她全程一直低着头,脸上露出愤恨的表情。 般若看她的表情,知道她是不会罢休,肯定还会想出别的办法来对付自己。 般若心里冷嘲,一直以来,她对苏旖都算是客气,可没想到,对方竟以为她是软柿子,这么好拿捏!还想着欺负一次又一次,看样子马上是要欺负到她头上来了。 这是她不能忍的! 未免将来苏大小姐再来惹事,打乱她平静的生活,般若看着她,冷声说:“对了,苏小姐,忘记提醒你!” 苏旖往外走的腿立刻顿住,她精致美艳的脸上露出一抹厉色。“什么事!” 般若笑了,仿佛在谈论家常一般,语气轻松地说: “苏小姐,我记得你是独生子女吧?按理说,你父亲是首富,你这样没有兄弟姐妹的家庭,所有的财产都应该由你继承,但我第一次看你面相,就看出你命中有一个兄弟,并且,这兄弟的年纪不比你小什么,而且你财帛宫发黑,从你面相上可以看出,你早年坐拥大笔财富,可这财富并不长久,你父亲到底是首富,就是比一般人狠,最终他将把这笔钱给你弟弟,一分钱都没留给你。” “什么?不可能!我哪来的弟弟!我爸爸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苏旖死死盯着般若,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似乎想到般若神算的威名,她歇斯底里地吼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爸爸要把所有的钱都给我弟弟?这怎么可能!” “苏小姐,我言尽于此,如果我是你,就早点回家,早点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做这种可笑的事情!”说着,般若的神色彻底冷了。 听了这话,苏旖顿了片刻,随即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 她一走,般若耸耸肩,笑道:“好了!麻烦解除,我们出去喝咖啡?” “就在屋子喝吧?我这里珍藏了许多咖啡,从清咖到猫屎咖啡,你想要的都有。” “哦?”般若眯着眼,“刚才我刚赶走你的桃花,你还有心情在这屋里喝咖啡?” 霍遇白如墨的黑眸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让桃花进我的屋子显然是我的不对,我痛定思痛,检讨反思,都怪我没宣誓主权,给了对方机会。” 说完,穿着浴袍的霍遇白走上前,抱着她,下巴在般若的脖颈处不停摩挲。 “喂……”般若低声说,生怕外面的人会听到。 “嗯!” “出去吧?外面还有人等着呢!” “不管他们。” “可是如果他们问起……” “就说我身上肿了,让你给我按摩按摩,般若,你觉得这个说法如何?” 霍遇白的声音低沉暗哑,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磁性。 “……” 另一个房间,霍倾城一直盯着霍遇白的房间,听着霍遇白房间内的动静。 霍家老宅的门隔音效果很好,她怎么都听不到房间内的一点声音,然而越是这样,她内心越是焦灼,她恨不得冲到霍遇白的房间里问问,看他们是不是在做见不得人的事情! 两个小时后,房门终于打开。 般若从里面走了出来。 完了,过了这么久她才下楼,她哪里有脸去面对底下的一众霍家人? 她王天师的威名怕是要毁于一旦了! 般若走了一步,只觉得腿有点酸,路过霍倾城门口的时候,她顿了顿,敲门问:“霍小姐,在吗?” “什么事?”霍倾城走出门,恶狠狠地说。 般若看着她的脸色冷笑一声,做坏事的人倒是比她这个受害者还有理。 “霍小姐,我这人不喜欢别人干预我的私事,更不喜欢别人在背后捅我刀子。” “你什么意思?”霍倾城皱眉。 “那我就开门见山,直说了!”般若说着,盯着霍倾城,冷冷看了一眼,半晌才道:“霍小姐,我从霍遇白和霍医生的面相上可以看出,他们命中只有一个兄弟,根本没有姐妹。” “什……什么?” 霍倾城往后退了一步,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拼命想要掩藏的秘密就被别人这样随便地说起。 “你……在在说什么?我听听不懂!” 霍倾城嘴唇哆嗦着说,她盯着地毯,想着该怎么回应般若,怎么掩盖这件事。 “听不懂?那霍夫人应该能听懂,为什么一个命中不该有姐妹的人,却有个这么大的女儿?那么,这孩子是哪来的?是霍夫人跟谁生的?霍老爷子知道这件事吗?霍遇白的父亲知道这件事吗?我想,霍家人对这件事应该很感兴趣。”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霍倾城身体发抖,像在看怪物一样看向般若:“你到底想做什么?难不成你想威胁我?” “威胁你?”般若笑了,“霍小姐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非要我点出你那龌龊的心思才肯罢休?” 霍倾城仿佛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往后退了退,她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整个人像是被抽了刺的鱼,再也没有往日的活力和骄傲。 她听到般若又说:“你如果是霍家真正的小姐,也值得我去危险,可若是霍小姐的父亲不是什么好人,死的也不光彩,人更是被霍家人所不齿,有这样的父亲,想必霍小姐也不觉得光彩,还是安安分分做霍家小姐,不要再惹是生非,更不要想着算计我,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般若离开了霍家。 下午的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照在般若的身上,般若只觉得身上懒洋洋的,她伸出手,眯着眼从指缝中看向刺眼的太阳,这样的阳光,慵懒迷人,一下便照进她最心底的地方。 “般若,咖啡。”霍遇白把咖啡放在她身边。 “谢谢。”她勾起唇笑了。 抬起头,霍遇白也端着咖啡坐在对面,低头看起了书。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即便是独处,两人也不似别人一般,恨不得粘在对方的身上,他们看似不如别人亲密,可他们的灵魂,却比任何人都靠近。 仿佛察觉到她的视线,霍遇白抬起头,扬唇一笑。 “怎么?” “没什么。” “看来为夫我的外貌让夫人很满意?”霍遇白喝了口咖啡,打趣道。 “一点点。”般若一哂,两人相视一笑,片刻后,又低下头继续看书。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太满的东西总会丧失它原本的样子,变得不再迷人,而她要的,是恰到好处的感情。 正如现在这样,正如她和他。 五年后。 这五年发生了不少事情。 薄荷经过五年的努力,已经夺得影后称号,成为娱乐圈一姐,其地位在女演员中无人能敌,而顾兮兮,没有大的改变,只是一直在继续学业。 王明夏开的转角咖啡在网上火了起来,一时间,不只是大学生,还有不少社会人士专门坐很久的车过来喝咖啡,王明夏很喜欢开店,更喜欢钻研咖啡的做法,她算是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事,虽然累,却乐在其中。 而汤包呢,也已经是个高中生了,长成了一个帅小伙子。 汤锦川在般若的建议下,从原公司出来,自己开了家贸易公司,在般若的加持下,生意一直很好,汤锦川也变成了人人羡慕的汤总。 王长生的起名馆开得有声有色,人人都愿意叫他一声“王大师”,蒋吟秋依旧是个家庭主妇,喜欢买菜做饭聊八卦,她倒是个热心肠,很爱给人家做媒,有时候她拿不准就找般若帮忙,般若又会相面,一眼就看出两人合适不合适,凡是她开口说合适的夫妻,都过得和和美美,也因此,般若多了一项副业——红娘。 这五年般若自己的变化也很大,她读完了大学,又即将读完硕士,正在准备硕士论文的她,已经够忙了,没想到还得抽空应付自己的终身大事。 是的,她要结婚了。 这五年,随着网络购物的兴起,她名下的麦田珠宝已经成为互联网第一珠宝品牌,麦田的高品质钻石,和完美的做工,使得麦田珠宝越来越被民众认可,现在很多人会拿着身份证来购买戒指,签下一生仅有一次的真爱协议。 而公司的员工很少有离职的,就算因为出嫁到异地离开本公司,走的时候也总是眼泪汪汪,他们都舍不得麦田这个大家庭,更别说麦田让每个人都赚得荷包满满,这些年,凡是努力工作的,哪个不是从公司贷款买了房子? 从这点上看,般若真是这世界上最大方的老板了! 这五年,般若买了不少原石矿,矿基本都供应珠宝公司用,也因此,即便公司早已达到上市的规模,她却依旧没有上市的准备。 值得一提的是,她投资的网络科技公司完成的几款游戏都成了热门游戏,她也因此赚得荷包满满,在手机科技高速发展的现代,网络速度越来越快,人们开始用手机做越来越多的事情,手机开始替代电脑,有了电脑的功能,在这样的大环境下,般若让公司把目光移向仍是一片蓝海的手机app市场,蒋嘉轩提出要做一款打车软件,她闻言只是笑笑,然后应允了,她能做的只是提供资金的支持,让这些技术人才各尽所能。 而她投资的网络购物平台,发展得越来越大,已经成为国内网购第一平台,她和马先生的合作越来越紧密,当然,作为回报,她也经常帮公司占卜算卦,让公司安然度过金融危机和许多次困难,网络购物也因此在悄悄地改变人类的生活方式。 她成了人们口中的女首富,也即将成为霍夫人。 是啊,在五年前就戴上戒指的她,还有什么反对的理由?更别说霍遇白还去麦田的门店签了一份又一份的真爱协议!所有网民都知道他们结婚的消息,大家都祝福他们。 前路是什么样子的,她并不想知道,活了两世的她比任何人都知道活在当下的意义。 这时,敲门声响起,薄荷和顾兮兮穿着伴娘服站在门外。 “般若,好了吗?” 般若笑着点头。 这时,门打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口,时间给了他别样的气质,让他变得更为成熟而有男人味。 人群中,他们四目相对,只有彼此。 霍遇白勾起唇角,盯着般若沉声问:“好了吗?我的新娘?” “好了!” 般若笑着站起身,走向他,走向自己未知的未来。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宝书网(baoshu2.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