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宝书网(baoshu2.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唐梦也灼灼》 上架感言 雷声阵阵,天地倒置,冥冥间,时空逆袭,回到n年以前。 在一所初中的教室里,四周静谧,同学们端正的坐在课桌前写着什么,老师踱步在讲台之上,偶尔抬起手腕看看时间,偶尔伫立观望着讲台下。 这是一节语文课,课作内容是写一篇有关孔乙己的后续作文,当然,这是靠发挥想象的。 琉璃半趴在课桌之上,不停挥舞着手中钢笔,发出唦唦的写字声。 本篇作文要求字数是八百以上,大家很快都完成任务并递交了作业,只有琉璃仍旧埋着头颅奋力挥洒,足足写了三千字之后才满意落笔,她在老师和同学的注视下最后一个交了作业。 出于好奇,老师首先翻开琉璃的作业本,仔细阅读片刻,只见老师嘴角抽搐,双手发抖,瞪着琉璃吼道:“孔乙己还下了地狱瞧瞧,这阎王,小鬼,牛头马面应有尽有,你怎么不去写小说” 于是, 时空穿梭,时间定格在2016年,琉璃本着绝不辜负老师的期望的信念,终于踏上了写作之路。 4月24日,建号并开始发表章节。 5月6日,收到站短。 5月9日,洽谈签约事宜。 5月11日,邮寄合同。 5月17日,改为a签。 6月5日,编辑为琉璃安排了第一个推荐。 琉璃的写作历程一切顺风顺水,文文即将在6月28日上架。 在此, 琉璃要感谢喜欢唐梦也灼灼的读者们,是你们的包容与支持才推动琉璃创作的激情。 琉璃还要感谢编辑,是你们给予琉璃帮助,琉璃才能安心写作,并有发文的机会。 琉璃最后还要感谢一路上相互扶持的小伙伴们,丑丫愁丫作品:穿越之剩女田园风、橙紫飘作品:沐雪寻仙、欲取鸣琴弹作品:谋定三国前、鸿影长空作品:半吊钱娘子、歌凰羽作品:军塾私女、西疯马作品:大炼师、安菲娅作品:我家的神仙大人、湘语作品:我的女儿是巨星等等,是你们的支持与建议,琉璃的文章才会得到更好的完善。 琉璃是个新人,无论是写作还是发文琉璃都有很多不足,比如,成绩好时会沾沾自喜,成绩差时会伤心失落。如果没有你们的理解与帮助琉璃不会走到今天,也不会有今天的进步。 如今,琉璃已经有所成长,心理也足够强大,尽管成绩平平,琉璃仍旧努力创作,保证绝不tj。尽管最后扑街,琉璃仍旧坚持不懈,绝不辜负大家的期望。 此时琉璃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表达心情,只能说一句:“谢谢” 最后给唐梦也灼灼打广告,作品于6月28日上架,希望小伙伴们首订,收藏,推荐,评论,投票,打赏 s:对于琉璃来说,虽然扑街未见得是坏事,但还是希望有好的成绩捂脸g: 第一章 寂寞梧桐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古铜镜前,本应双十芳华的秀丽脸庞如今却是满目疮痍,缎般的瀑发已不复存在。略带灼伤疤痕的青葱玉指沿着脖颈向上,所碰之处皆是无尽的伤痛。小小的人儿在铜镜前发呆,那场熊熊的烈火仿若无时无刻的在身边燃烧,预示着将她毁灭。 日复一日,脸上的烧伤虽慢慢的结痂,可结痂退去后便是触目惊心的疤痕那场火中她索性保住一命,可是又有几个女孩子能接受毁容之痛呢 王熙俊端着饭菜进来之时悠扬正在抹泪,女孩就是女孩,就算再坚强再乐观还是有承受不住的时候,王熙俊拍拍悠扬的肩膀表示安慰“吃饭吧,只有吃饱了才能有力气恢复” “你说你这么一个滑稽的人,怎么就遁入空门了呢”悠扬收起了眼泪,她本也不是适合悲伤的人,只是毕竟是女孩子,是女孩子就难免接受不了自己的容貌被毁。 “遁入空门和滑稽有什么关系,正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出家也要吃饭,也要说话,也要讲笑话的”王熙俊口才一流,说起大道理更是无人能及,几句话便逗的悠扬破涕而笑。 “哈哈,出家都能出的这么有格调,你乃是史上第一人”悠扬一说一闹间到也把自己的伤放下了。 “我们21世纪的和尚就要有21世纪人的样子,这也不枉小僧我出家一回还是看你笑舒服,你天生就是个喜剧天才不适合悲情戏的,以后别演了”王熙俊给悠扬盛满了米饭,递给悠扬一双筷子。 “现在就更具备喜剧色彩了”悠扬摸摸自己的光头,头发都烧光了,还好当时被法师及时救了出来,再晚一步自己可能就这么烧死了,就算不死也会烧的分不清面目吧。 王熙俊挑挑眉,道:“别想了,头发会有的,容颜也会有的,但是面包这里就没有了只能吃米饭了” “是呀,想也无济于事,烧都烧了。”虽然都是素菜素饭,但是她还能活着吃到,这不是老天对她最大的眷顾吗 悠扬将王熙俊所盛的饭菜吃个精光,胃口极佳,仿佛那个正在经历毁容之痛的人不是她一般。 悠扬这样乐观的性子让王熙俊一阵窝心,眼神中透着满满的怜惜,迅速收拾了碗筷便闪出房外,悠扬越是这样他越是心疼,他怕下一秒哭的人会是自己。 看着王熙俊急忙逃走的背影悠扬暖心一笑,在这个陌生的异世界能有这样一位同伴真是老天的恩赐。 时隔今日,悠扬还会时常恍惚,这一切的一切是真实发生的吗 倘若这是一个梦该是如何 她每天打扮的光鲜靓丽的上班,乐观开朗的交朋友,幸福甜蜜的恋爱 如果真的是个梦,那与异世界的他,那个在历史上都具有传奇色彩的男人,便再没有了任何交集。 他的冷傲与孤独不再用她为之排解,他的霸道与温柔不再为她而展现,他的一切一切都再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那她会不会有些许的遗憾呢 也许有,也许没有吧 因为每一份感情都是独一无二的。 没有相遇,就不会知道邂逅的快乐。 没有相遇,也不会知道给他的爱有多么刻骨 没有相遇,更不会知道分离后心有多痛。 幸好,人生没有倘若也没有如果 虽然现在不幸,但是仍感激上苍,异世界、他、所有人、所有事,绑架也好,刺杀也好,中毒也好,毁容也好都给了她让爱燃烧的机会。 然而, 说起这幸与不幸的源头,便要追溯到一年以前,从她的家乡二十一世纪说起。 二十一世纪, 某大型广告公司新员工入职大会上,十来个穿着各异的男女围坐在椭圆形会议桌旁,为首的几位穿着职业干练,表情精明,显然是这个公司的领导,正聆听着新进员工的自我介绍。 一位男员工介绍完又一位女员工从座位站起,女孩一头将齐肩的黑发衬着一张圆润的小脸,虽然说不上多美,但却显着十分青春可爱,朝气蓬勃。女孩冲大家点了点头,一手按着桌沿,一手正了正身旁的麦克,清脆悦耳的女声在麦克风中响起,如碧珠落玉盘般叮咚散落,响彻整个会议厅。 “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曲,名悠扬,今年二十四岁,设计学院毕业,毕业后曾在其他公司工作过两年,因寻求更高的发展,即将任职我公司设计部,我入职后一定与公司共进退,与同事心连心,尽可能的给公司带来更大的效益。介绍完毕,谢谢大家”会议室掌声热烈,女孩脸上的笑容骄傲洋溢,周身罩在从百叶窗透进的阳光下,明媚动人。 这就是曲悠扬,一个生长在二十一世纪的女生,虽然过了叫女生的年纪,但是她还是喜欢称自己为女生,可能是因为不想那么快长大、也不想还碌碌无为便老去。 她有一个梦想,希望凭着自己稀奇古怪的想法,可以在设计界混的风生水起。虽然现在还没人认识她,但是她坚信是金子总有一天会发光的,是镜子也总有一天会反光的 她时常这么表述自己:“我这个人的性格吧,很自强,很有主见,很聪明,很勇敢,很有忍耐力,很淡定,很,总之我是一个集很多优点于一身的人。” 虽为玩笑话,不过她确实有那么一股百折不挠的精神,或者说是打不死的小强精神更为贴切。性格开朗可爱,爱好户外运动,比如打篮球、踢足球、打羽毛球、抛铅球等等,除了骨子里有点小强悍以外,其实看起来还是挺娇弱的 话说转眼间她已经在新公司入职三个多月了,入职以来工作优秀很受领导喜爱,与同事间相处融洽,尤其与公司同寝室的几个室友结交了很好的友谊,按理来说她应该很快乐的,但是最近一段时间她却一直都很苦恼 有地人猜测,她是不是和谁吵架了为什么一副很不爽的样子; 有地人猜测,是不是别人欠她钱了为什么一副别人欠她八百块钱的样子; 有地人猜测,是不是她被男朋友甩了为什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唉,真是越猜越离谱,如果这段话让曲悠扬这位老先生听见,肯定此刻的表情是无语问苍天的 像曲悠扬这种简单的人怎能勤奋地去苦恼那么复杂的问题,还不是因为最近总坐在电脑旁,长时间不运动,然后就长了一身小肥膘嘛而且奔着大肥膘的趋势发展,貌似还一发不可收拾 这个对于长相平凡,气质平凡,身材平凡的曲悠扬来说简直就是一道致命伤 俗话说的好,五月不减肥,六月徒伤悲 她这些天就在冥思苦想的怎样减肥呢。: 第二章 万事之初 偶然在上班的时候听同事说,一天三餐,早中餐只吃一根黄瓜和一个鸡蛋,而晚餐只吃一根黄瓜,连着一个星期可瘦二十斤,二十斤的数字裸的在她的眼前晃动,晃的她有些激动 于是乎曲悠扬就便实施了她的减肥计划。 减肥第一天,她饿,但是良好的忍耐力告诉她“我能忍” 减肥第二天,她很饿,但是为了二十斤这几个数字,她还能忍 减肥第三天,她真的很饿,但她可是曲悠扬,一只打不死的小强,她还能忍 她在减肥第三天后量了体重,结果让她惊喜万分,她瘦了六斤,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于是她亢奋了。 减肥第四天,她不饿了,因为她在减肥道路上看见了成果,所以要坚持。 减肥第五天,无论她的室友们怎么劝她吃点东西,她依然坚持不吃,而此时她走路已经不是很稳了。 减肥第六天,二十斤的大字依然在她眼前晃动,而且还不停的转着圈圈,使她快无法上班了,但她还在坚持,因为她是打不死的小强,再坚持一天就圆满了。 减肥第七天,早晨起床,她本想像往常一样去洗漱的,可谁知一起身眼前便是一片黑,脑袋嗡嗡的不停在旋转。 完蛋了,她真的饿晕了 之后某人的记忆貌似便被偷走了 清晨,晨雾把大地严严实实地笼罩着,没有一丝缝隙。像隔着一层薄薄的白纱,模模糊糊的,给人一种不识庐山真面目的神秘感。 曲悠扬趴在一片花海之间,被大雾笼罩着,被五颜六色的花朵衬托着,隐隐约约,若隐若现。 太阳缓缓升起,大雾中只看见一团红晕,迷茫中发出淡淡的红光。暖暖的阳光照耀着曲悠扬那没有形象趴在地上的身体,她还穿着她那为了迎接夏天的到来而买的性感睡裙。 一阵清风吹过,把花草的香,泥土的芬芳吹进了花园,淡淡的清香灌入鼻腔。曲悠扬微微睁开了双眼,动了动僵硬的手指,好似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曲悠扬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自己连同周遭的一切仿佛都笼罩在一层飘渺的、轻纱般的晨雾里,远处望去,房屋好像漂浮在天空中,似琼楼仙阁。 这是在哪她就算饿晕了不是也应该在寝室或者医院么怎么会出现在这貌似仙境般的地方,而且还趴在地上 难道是趁她饿晕了,是谁与她开玩笑把她扔出来了 那这里肯定是墓地,因为她们寝室后面就是一片很大的墓地 话说曲悠扬新任职的广告公司在设计界还挺有名的,不仅设计不居一格,就连行为也是特立独行的。比如公司的位置,不在写字楼,不在商业街,也不在闹市区,而是在郊区的墓地旁。 曲悠扬虽然还不清楚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但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公司会在众多广告公司中脱颖而出了,不仅设计人员有异于常人的思想,而更大的可能是这公司领导曾是设计界的一朵奇葩吧 曲悠扬一边打量着看不怎么真切的周遭,一边问候着领导家的祖宗八代 女人啊女人,就是这么没有逻辑性,尤其这个设计界中的女人,她不去计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反而埋怨着公司为什么要坐落在墓地旁 “小姐、小姐,你在哪呀” 突然,一声声甜美的女音从迷雾那边传来,由远及近,听起来有些稚嫩。 雾那边隐隐约约,只瞧见一个女孩焦急的寻找呐喊着,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衣衫。 “管家,你们快点呀,也许小姐不是跟张少爷出走了,她身体不好,说不定是晕倒在哪里没有人看见。”小女孩边跑,边焦急的四处寻找。后面跟着老管家和几个家丁。 虽然不知来者何人但曲悠扬还是高兴极了,终于不用趴在这个不知是哪的鬼地方了 她现在别说走了,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要不怎能还这么毫无形象的趴在地上呢 赶紧带她离开这里吧,如果上班迟到了可是要扣很多钱的一想到人民币不断的长腿往外跑曲悠扬的心就痛了,心一痛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拼命地喊救命。 小女孩一听见呼救的声音,就知道一定是她家小姐,带着管家和家丁寻找着声音的来源,无耐雾还没有全部散去,曲悠扬只听见有人匆忙赶来,却看不清过来的是些什么样的人。待小女孩、管家和家丁找到曲悠扬的时候,只看见衣不遮体,披头散发的小姐趴在那里,而小姐却一副惊悚的吃愣状。 小女孩急忙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披在曲悠扬僵硬的身体上,并通知管家和家丁赶紧去告诉老爷、夫人,小女孩的私心是让这帮男人们赶紧离开,因为她不能让外人看见小姐的身体。 “小姐,都是彤儿不好,如若不是彤儿疏忽,小姐也不会晕倒在这里,就不会被、被,呜呜”小女孩由嘤嘤辍泣渐变为泣不成声。 曲悠扬微微回过神来,心想被怎样了难道以为她被糟蹋了么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而是真的好恐怖,这也是曲悠扬刚才吓愣神的原因。 怎么来的人都是古人的装扮 这可是墓地呀 联系到自己所处的位置,和来人的装扮,再加上小女孩的哭声,怎么想怎么觉得恐怖。难道她曲悠扬遇上了阿飘 一定是的,一定是她好几天没吃饭,火力很低,而且还在这阴森的地方,才会看见她们的。 一想到这里。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不要过来呀,我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虽然也不是很善良,但是真的没做过什么太过分的事”: 第三章 魂穿?梦穿? 曲悠扬声音颤抖的冲小女孩喊着,小女孩只当是她家小姐遭遇了不好的事之后,身心俱怆,才会说出那些话来,于是乎更加怜惜小姐的遭遇,紧紧的抱住了曲悠扬。 曲悠扬本来就害怕,一看小女孩向自己靠了过来,心跳加速,大脑眩晕,仿佛下一刻便会惊吓过度导致死亡。 这回真的完了,不被吓死怕是也会吓疯,早知道就不减肥了,胖点也比让鬼吃掉好吧。况且她还有年迈的父亲和幼小弟弟需要照顾,她还有爱她的男朋友呢。 无耐她连动都动不了。 曲悠扬从挣扎到放弃挣扎,再到镇定。 倒不是她胆子有多大,而是她放弃了,反正也是活不成了,就算她吼破喉咙也无济于事。 曲悠扬闭上了眼睛,因为她不想看见鬼吃她的摸样。 过了一会,某人有些不耐烦,怎么还不吃她怎么还抱着她 难道是像猫捉到老鼠一样,先不着急吃,玩够了再吃。 嗯,一定是这样,原来鬼也很闲呢 此时曲悠扬还在没心没肺的揶揄。 又过了一会,怎么还不吃怎么还抱着她呢 虽说这小身体暖哄哄的,好像可以缓解她身体的僵硬一般,很舒服。但是 等等 身体暖哄哄的不是都说鬼是没有体温的么而这个小女孩身体热热的,难道不是鬼 还有刚才小女孩叫她什么来着 而且还穿着古代的衣服 “啊”曲悠扬惊呼 如果不是有人吃饱了撑得与自己开玩笑,那难道自己真的踩着穿越的潮流也穿越了 这怎么可能 如若是真的,那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运呢 小女孩赶忙放开曲悠扬,焦急的问:“小姐,怎么了不要害怕,彤儿在这里,老爷一定会为小姐做主的” 曲悠扬用力的吞了吞口中唾液,还想再次证明,“你是不是鬼” 小女孩又哭了,“小姐,彤儿不是鬼呀,小姐怎么不认识彤儿了,都怪彤儿,要不是彤儿刚好不在,忘记没人在小姐旁边照顾,小姐也不会呜呜” 叫彤儿的小女孩又开始嚎啕大哭。 曲悠扬瞬间大脑充血,如果不是仗着年轻,怕是要当场爆血管的。 她情愿自己现在是被鬼缠住了 雾已经全部散去,曲悠扬所在的位置貌似一个大花园,放眼望去,园内亭、台、池、阁,应有尽有。楼阁上下两层,分别有四个翘角,屋檐下挂着无数五颜六色的彩灯。楼阁的旁边有一颗百年宋樟,树很粗,要三四个人手拉手合抱才能围住。八角亭的周围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在绿树丛中有朱红色的栏杆。八角亭的正中挂着一块横匾,上面写着三个大字“风婉亭”,两旁是一副对联,上联是“水水山山,处处明明秀秀”,下联是“风风雨雨,年年暮暮朝朝”。四周横槛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 这更加证明了曲悠扬的猜测,她可能真的像小说写的一样,穿越了 曲悠扬生活在东北,那里哪有这么漂亮的古代建筑,想见识一下都得花人民币出去旅游的。 前世今生魂穿梦穿 看自己这个样子,八成是生穿的 曲悠扬渐渐捋清了头绪,肯定是她减肥饿晕了,一个跟头栽到了某个朝代某家的花园,还恰巧的和人家小姐长的一模一样,更机缘巧合的人家小姐走丢了。 此时,大批的人朝曲悠扬这边跑了过来,曲悠扬估摸着应该是所谓的老爷、夫人到了吧。 待来人奔至跟前,曲悠扬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为首的三个人,中间的是一位约莫六十多岁的老人,长着一副古铜色的脸孔,一双铜铃般的眼睛,尖尖的下巴上,飘着一缕山羊胡须。 旁边的应该是管家,是一位神采奕奕的胖老头,他年纪六十上下,一头浅褐色的头发保养得很好,不停的拍打着老爷的身子,劝老爷消气。 “我可怜的孩儿啊”这位直奔悠扬扑来的妇人应该是传说中的夫人吧,雍容华贵,风韵犹存,年轻的时候也应该是美女一枚。夫人此时哭的已然泣不成声。 “敢动老夫的闺女,欺负我老了不成,让老子抓到他定要抽筋剥皮,碎尸万段”老爷气的吹胡子,瞪眼睛,胸脯一起一落的怒斥着。他高高的个儿,宽宽的肩,别看他快年过古稀,可说起话来,声音像洪钟一样雄浑有力;刚才跑过来的时候“蹬、蹬、蹬”,连小伙子也追不上呢。 丫鬟们拿来了衣服和披风快速的给曲悠扬包裹成了粽子。 曲悠扬黑白分明的眸子转动,古代之所以称之为封建社会,是因为古人从骨子里都透着封建思想,据说女人是不可以在男人面前露足的,何况她还穿成这乱七八糟的样子,也难怪人家以为她被糟蹋了。如若知道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又当如何 曲悠扬吓的一哆嗦 水淹火刑 穿成这样趴在人家后花园里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她很想将错就错,但是毕竟人家的女儿丢了,不能误打误撞的把她错当女儿了,那他们真的女儿真的有危险怎么办 虽然她害怕极了,但还是被良心驱使的澄清了一下。“我并非你们的女儿”: 第四章 误认女儿 曲悠扬心虚的有些底气不足,她还真的不想死。 “儿啊,你定是吓傻了,放心,不会有人再提起昨天晚上的事了,爹和娘知道你受了委屈,可你也不用连爹和娘都不认了,莫要再说这样的混话了,爹和娘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若是再这样说我们是断不能活了”夫人边说边哽咽着,眼波流转于曲悠扬与老爷之间,希望老爷能拿出一个万全之策。 “今天所有知晓此事之人都不许再提起,更不能走漏半点风声,若老夫发现有人在小姐面前提起这件事的或者被外人知道的,老夫割了他舌头然后送去充军。还有,刘管家给我查,定与那张家的小子脱不了干系,看老子不打折他腿”老爷拳头紧握,胸脯起伏的厉害,一看就是满腔怒火。 也是,谁家的女儿发生了这种事谁能不生气呢。 曲悠扬还想说什么,被夫人堵住了嘴不许再说,然后便被急急忙忙的抬回了所谓“她”的闺房。 被抬回闺房的曲悠扬心里异常不平静,她可是顶了人家女儿的名,无耐她怎么解释都没人听,都认为她是受了刺激在说胡话。都怪她穿过来的时候穿着的性感睡裙,被误认为被歹人撕开的。可也庆幸因为这件睡裙,没有人再问起她为什么会趴在花园里,为曲悠扬省掉了一系列麻烦。 既然说了没人信,那也没必要再解释了。 一来反正她也是要回去的,等她回去了他们还会继续寻找他家小姐,也省着把她当做妖精处置了。 二来既然她穿到人家后花园里,那她肯定还能从后花园穿回去,若是她不是这府里之人,那人家便不会让她私闯后花园了。 她是一定要回去的,他爸爸、弟弟和男朋友找不到她不知会有多着急 曲悠扬一想到远方的亲人心中便泛起层层暖意。 她出生在一个平凡的家庭,有着平凡的收入,日子过的不苦但是也没什么大的积蓄,但是却很幸福。可是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这个幸福的家消失了,母亲去世,父亲一夜之间老了许多,弟弟还小,她便成了这个家的小顶梁柱,也许她坚韧的性格就是那个时候养成的吧。 在她最无助的时候身边一直有一个男孩陪伴,也就是她的男朋友。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对于她来说他似玩伴,似知己,似兄长,可爱情她从没想过。但当男孩提出在一起时她已经没有理由拒绝了,因为男孩真的帮助她很多,她理不清她点头时是因为感恩还是只因为彼此合适。 如果不曾出现轰轰烈烈的爱情,那么不如寻求相敬如宾的亲情。 如果找不到最爱的那个人,那么不如找一个最合适的人。 因为了解所以默契,因为合适所以没有分歧,就这样平平淡淡,柴米油盐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她的恋爱如她预期的一样,平静如水的幸福,一恋便是四年,男孩也成为她生命中不能割舍的一部分。 曲悠扬将头埋在臂弯里发着呆,古代真的很适合发呆,静静的慢节奏,没有压力,不似现代城市的复杂与喧闹。倘若一直生活在古代也挺好的 可是, 她一定要立刻回去,因为旷工会扣很―多―钱 “小姐,这件衣服我们扔了吧”彤儿怯怯的问,她怕有衣服在会让小姐想起不好的事。又怕扔了小姐会怪罪,毕竟方才给小姐梳洗时小姐坚决不让脱的。 “不要扔,很贵呢,而且穿回去得用呢”曲悠扬一听要扔她的宝贝睡裙立马从天马行空的想象中回过神来。 “那留着,留着,小姐您别着急”彤儿心想幸亏没扔,如若小姐想不开可如何是好小姐的异常表现源于刺激过度,所以不必深究。 曲悠扬抢过衣服才仔细打量一下叫彤儿的丫头。 她微微颔首,脸上略带一丝羞涩,绯红的小脸蛋任然掩饰不住那娇嫩的肌肤,一看就知道是个年岁不大的小女孩。她的头发丝柔润滑,乌黑得发亮,她把双发往下扎,显然有些蓬松。一双眼睛虽不能说是明亮动人,但十分具有亲和力,笑起来,那双眼睛便会弯起来,真有分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 曲悠扬羡慕嫉妒恨全体派上用场,恨不得小丫头变成自己,那她就不用减肥了。 “彤儿,这是哪里”曲悠扬心想定要问清楚,这一穿穿到哪了,哪朝哪代回去也好炫耀一下不是 “小姐,这是您的闺房啊,您怎么都不记得啦,一定是歹人把小姐吓的失忆啦,我要禀报夫人和老爷去”彤儿又要哭了,撒腿向外跑。 曲悠扬立马拽住彤儿,这要是告诉老爷、夫人还得了,她可没有那装疯卖傻的本事。 小说上不是都说女主穿越到过去,为了不引起怀疑才说失忆吗怎么到她这变成什么都不用她说了 还真佩服这古人颠倒是非的能力。: 第五章 两不相欠 “彤儿,我这不是吓的脑袋不灵光了么,你别告诉老爷、夫人,哦,不对,是爹和娘,他们年纪大了,受不了打击。你跟我说说,说不定我又都想起来了”曲悠扬赶忙说清楚,如若找来老爷、夫人还不知道生出多么离谱的想象呢。 彤儿犹豫半会,微微点头。“小姐,您问吧其实小姐那些事忘记了也好。” 曲悠扬嘴角抽搐着,仅凭一件睡衣大家就那么确定她被糟蹋了,这么草率 “彤儿,你们小姐,哦,不是,是我,我叫什么名字” “小姐您姓顾啊,名悠悠,多好听的名字啊”彤儿一脸羡慕。 “哦,那彤儿,我今年多大了看着府邸挺大的,我爹是做什么的是大官还是富商呢” “小姐您今年十七岁了,老爷原来是个很威风的大将军哦,打过无数次胜仗,在朝廷是很有威信的”彤儿一脸崇拜。 这家小姐才十七岁,与她足足相差七岁,七年的年龄差大家都能认错,是她顾悠悠长的太成熟还是她曲悠扬太年轻呢 心中无解,又不能问,权当自己还年轻吧 一想到自己与十七岁的花季少女一样曲悠扬这心里还是美滋滋的,除了天生丽质之外也许就是那些“擦了老样子,不擦样子老”的护肤品起作用吧 据说这古代女人十四五就成婚生子了,怎么这顾悠悠十七岁还待字闺中吗 “那我可有婚配看爹娘的年纪已经很大了,我为什么才十七岁呢”曲悠扬刻意双眉紧锁,一派惆怅,表现的异常痛苦。 倒不是她曲悠扬爱管闲事,正所谓知己知彼才能更好的伪装自己。 “老爷年轻的时候常年在外打仗,和夫人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也没纳过什么妾氏,所以到五十来岁了才有小姐自己。”小丫头的回答避重就轻 “那我可曾婚配你别一点一点的说嘛,把我之前的事全告诉我吧兴许我能恢复记忆也说不准呀”曲悠扬哪能没看出来小丫头的闪躲之意,她就是不给她机会,大有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趋势。 “小姐,燕窝好了,我去端来给您。”小丫头想转移话题。 “彤儿,连你也欺负我吗忘记以前的事是很痛苦的,而且除了你我也没脸问别人去了,你不告诉我,我是断然不会吃什么燕窝的,饿死算了”曲悠扬连打同情牌,还很应景的挤出两个眼泪噶的来,心里却一点鄙视自己的意思都没有。 她这心里的八卦因子还是略丰富了些。 “小姐,我跟您说,您别哭”小丫头赶忙拿帕子为曲悠扬拭泪,把顾悠悠的事娓娓道来,生怕她家小姐伤心。 这么容易就被拐上了道,还真不是一般的单纯。碰上曲悠扬这种表面纯良实则黑心的人,算是倒八辈子霉了吧 通过小丫头的描述,曲悠扬大概了解,“顾悠悠小姐”原也属大家闺秀,虽不是倾国倾城,但也很耐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本到了出嫁的年纪,但是顾老爷念晚年得女,想多留女儿两年。这一留就留出了事来,顾悠悠她本也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偶然遇上了张哲,也就是彤儿口中的张家公子,两人一见钟情,迫于张哲出身贫苦,顾老爷子怎肯将女儿嫁给这样的人家。顾悠悠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吓得丫鬟们处处提防着。 后来小姐就病了,什么病疯病 曲悠扬猜测应该是装的吧,顾悠悠小姐肯定是打定一个疯小姐以后也难嫁出去,老爷子便也就顺了她的意。 无耐, 但无论怎么闹,顾老爷子硬是不肯妥协,而且还要将她送走治疗。 顾悠悠得知,这疯病便一点点痊愈,人也恢复了正常,所以彤儿才一时大意将顾悠悠一个人留在房间里,结果回来时顾悠悠便失踪了。 找了许久也不见踪影,后来在顾悠悠闺房里翻出了与张哲私传的信件,其中内容包含了一些私奔之类的字句,所以大家认定顾悠悠是与张哲私奔了。只有彤儿不死心,觉得小姐不会做出那么出阁的事来。 第二天清早彤儿又带着家丁在园子里到处找,之后便找到了她曲悠扬。 曲悠扬腹诽着,正是顾悠悠的私奔成全了她曲悠扬的到来,也因为她曲悠扬的到来才成全了顾悠悠的私奔成功。 这么一想她俩倒是两不相欠,她本来还觉得亏欠人家顾悠悠小姐的,现在看来还是她做了好事。: 第六章 贞观年间 曲悠扬通过彤儿的描述,对顾悠悠的事也算了解七八分,心满意足的吃下了一碗燕窝。 这燕窝平淡无味还真难吃,某女挑剔着。 “彤儿,现在是什么年代了”悠扬把手中的碗递给彤儿,示意彤儿还要再来一碗。 “小姐,这是何意,为何称“什么年代了”呢”彤儿满腹疑惑的问,说话间手也不闲着,又为曲悠扬满满的添了一碗。 某女翻翻白眼。 “就是现在我们生活的是什么朝代,当今圣上是谁还有咱们住的这是什么城呀”这么问小丫头应该能听懂了吧。 “现在是贞观十年,当今圣上太宗皇帝,咱们这可是皇城长安呀,可繁华了呢”彤儿回答的一脸天真。 能不繁荣么虽然曲悠扬尽管历史学的不好,但是她也知道贞观之治的,也知道这个时期是历史上最繁荣的时代,可谓是真正的国富民强,夜不闭户啊呢 正因为李世民他老人家的英明领导,唯一一个没有杀开国元老的皇帝,她家顾老爷子才能有今天的地位。可是话又说回来,她这一个跟头可摔的不近乎,一下子从东北摔到长安来了现代坐火车从哈尔滨到西安还得走两天呢前两天她还与同事研究去西安旅游,无耐经费太贵还没想好去不去。现在可好,连车费都省了,直接来个近距离感受古城当时的繁荣气息 “还好让我赶上了个好时候”曲悠扬自言自语。 “可不是么,小姐是有福之人呀”彤儿还以为她家小姐说出生赶上了好的时候。 “不过跟我也没多大关系,顶多回去能好好炫耀一下”某女还在自言自语中。 “小姐,您万万不可想不开您得想想老爷、夫人啊,他们就你这一个女儿,凭老爷在朝中的地位,小姐定能再择个好夫婿的”说着说着,彤儿的眼睛又可以和兔子媲美了。 曲悠扬听见抽涕声才从自己的意识中缓过神来“怎么你这小丫头是水做的嘛” “小姐,彤儿是肉做的”彤儿开始辩解。 曲悠扬嘴角微搐,看见彤儿的可爱磨样禁不住想笑。 一晃来到唐朝已经好多天了,曲悠扬一直也没离开闺房半步。不是她不想出去,天知道她现在就想去穿过来的后花园看看,研究一下怎样穿回去。还不是因为减肥减的,一动就晕,走路都没有力气。不过经过这几天的调理,还别说,这古代的燕窝啥的还挺补的,现在她又恢复那个“小强”了,力气又大如牛哩 “彤儿,爹最近都在忙什么呢怎么没见爹过来看我”不是她想念那个小老头子,而是她真的很奇怪,不说顾悠悠是家中的独女么,府里的掌上明珠么,怎么就顾夫人时常看看她,顾老爷自从在后花园见过之后,再就没来过。 难道这个顾悠悠,现在不受她爹宠 “小姐,您想老爷了吗要不彤儿差丫头去请老爷过来吧,家中这几日来了客人,所以老爷顾不上小姐呢。”彤儿如实回答。 “哦,不用了,让爹忙吧”他最好最近都别过来,她好全力以赴的穿回去。 嘿嘿曲悠扬抿着唇笑的春花烂灿。 “小姐,您在想何事为何笑的这么”彤儿边说边瞄着曲悠扬,不敢把歼诈二字说出来。 “呵呵,没事,不就是身体好了高兴么。” “小姐,那您还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准备。”彤儿心想小姐自从出事以后越来越不一样了,总是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也越来越没有淑女风范了。不过她是不敢乱说的,毕竟小姐是主子。 “不用,我还不饿,我们去后花园走走吧”曲悠扬冲彤儿眨眨眼睛道。 “小姐,今天想出去走走了么”彤儿天真的小脸泛起了笑容,小姐肯出屋是好事,虽然说是去后花园,那也证明小姐能放下心事了吧。 “走吧走吧,咱们现在就去”曲悠扬不想再和小丫头闲扯,她恨不得现在就去后花园。所以拽着彤儿就往外跑。出了闺房曲悠扬有些发懵,这该往哪走呢 还真该熟悉一下地形,自己走恐怕一不小心就丟了,怎么回现代呢 曲悠扬求救的看着彤儿。彤儿摇摇头,拉着小姐往后花园的方向走去。 兜兜转转的走了好几个回廊,终于看见了后花园,园内亭、台、池、阁,出现在眼前。曲悠扬在心里腹诽着古人真会享受,一个花园都快与现代的游乐场媲美了。 曲悠扬放开彤儿,独自跑进园子,找到了她穿过来趴的那个位置。蹲在地上找了好几圈,除了被她压扁的花花草草,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怎么什么都没有呢”曲悠扬有些疑惑,怎样才能穿回去呢 “小姐,您怎么跑的那么快呀,您找什么呢”彤儿累的小脸通红,气喘嘘嘘的问。 “没有什么,我们回去吧”曲悠扬看找不到特别的地方,也没心思再待下去,一定是她穿着睡衣穿越过来的,就必须穿着睡衣才能穿穿越回去。 不如等晚上她穿着睡衣过来试试。 彤儿十万个不解在心中流窜,她才跑到这为何就回去了呢 摇摇头 哎,小姐的心思越来越琢磨不透了: 第七章 半夜偶遇 晚饭过后,顾夫人来过一趟,拉着曲悠扬的手虚寒问暖。说不感动是假的,毕竟曲悠扬的妈妈去世了,顾夫人的爱让曲悠扬想起了妈妈,都是那么的无私曲悠扬紧紧的抱住了顾夫人。 “悠悠长大了,怎么还这么爱粘人呢多羞呀”顾夫人逗着曲悠扬,但是还是任曲悠扬抱了很久。 顾夫人走后,曲悠扬早早的就让丫头梳洗睡下了,因为她要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穿着她的性感睡衣去后花园。有了前车之鉴,她断然不会大白天的穿着睡衣满府乱跑的,还不一定让人联想出什么精彩绝伦的故事呢 半夜子时, 一牙弯月挂在墨盘般的空中,寥寥辰星在身旁散落,顾府上下一片寂静,偶尔会传出几声清脆的蝉鸣声。 顾府后花园里, 一个俊逸邪魅的身影不停的飞舞着手中的剑,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仿佛云中飞舞的精灵。 俊逸的男子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剑,好看的剑眉蹙在一起,一看便知有什么心事。 父皇虽然喜爱他,他也是唯一一个令父皇愿意带到马背,将他的绝世箭术与骑术倾囊相授的儿子,他从小便勤奋刻苦,文韬武略样样习得,但父皇再疼爱、他再优秀也摆脱不了庶出的背景。帝王家的身世,加上母亲杨妃乃是隋炀帝之女,他继承了两代帝王的血脉,天潢贵胄,可是也正因为他的两朝血统关系会让朝臣们忌惮,他的身份看起来光鲜,事实朝臣们却把他视为毒蛇猛兽,难以被朝臣们接受,连疼爱他的父皇也时时劝诫他不要妄想。 这里面的艰辛不是谁都能理解的。 如今他却又必须背井离乡去往封地,父皇是那样坚决,他没想过要做皇帝,难道就这样留在父皇,母妃身边都不可以吗 这就是刚刚被赐封吴王的李恪,是唐太宗李世民的第三子,可是他一生的命运确是不幸的。 贞观十年李恪晋封吴王并转授潭州都督,虽不用立即前往任职,但最迟明年必须离开皇城前往封地,离开已生活十七年的家他是万般不舍的。 当李恪在沉思之时,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靠近,他是习武之人,当有人靠近时全身汗毛都做好了防御准备。待来人走近的时候,才看清原来是个女子,也就放下了防备。 可是这个女子怎么像是没看见有人在旁般,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 而且这么晚了她鬼鬼祟祟来后花园做什么 李恪摒息而立,他很想知道此女子到底想做何事 这个女子,衣服穿的也不整齐,头发散散的披在身后,一看便知是从睡梦中刚刚清醒的模样。 她从面容上看起年纪应与自己相仿,个头不算太高、肉呼呼的小脸因为方才的奔跑有点泛红,长的不算美,不如他家丫鬟抢眼。可是眼睛却很灵动,表情也很丰富,煞是可爱。 花园里,芙蓉月下妖娆,女子明媚的笑容就像是春天。 这就是曲悠扬在李恪心里留下的最初印象。 等等 这个女子在做什么 怎么开始脱衣服了 一直脱到就剩下一件乱七八糟、料子极少的内衣。 难道是勾引他的 那她还不够资本 可这女子却视他为空气,半天也没见向自己靠近,而是伸开臂膀,闭着眼睛,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过了一炷香之久,显而这女子有些不耐烦,放下了双臂,小脸也像霜打的茄子垮了下来。 对,此人正是曲悠扬,她是穿着睡衣过来反穿越的,结果可想而知。 待曲悠扬将兴奋全数化为失落后才感觉到有人盯着她,她环顾四周,才发现旁边有个男子眼神灼热的看着自己。 此男子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腰系玉带,手持长剑,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似笑非笑的面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 剑眉入鬓,刀刻一样的五官,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状的眼睛中间,星河灿烂的璀璨,虽然嘴角含有一丝戏谑的笑但却忽略不掉那种与生俱来的霸道之气。 李恪给曲悠扬的感觉就是高贵而沉稳,一定不是凡人。 帅哥养眼,曲悠扬沉浸在其中而不自知,暗自庆幸,原来还真像小说上写的一样,穿越女都会遇见帅哥 而且帅哥还眼神灼热的瞅着自己 等一下,瞅着自己 曲悠扬面容忽地急速抽搐,她还穿着她的性感睡衣呢 后知后觉的捂住身体。 这要是现代她会不吝啬在帅哥面前展现她的好身材,可是现在是古代,人家都是封建社会的人,人家都裹的严严实实,她穿着件在古人眼里衣不遮体的内衣,那就犹如大冬天的别人都穿着棉袄,你却在外面裸奔啊不当成疯子才怪呢 真是丢死人了,找棵歪脖树上吊去得了 “流氓”曲悠扬不顾帅哥惊愕的表情,捡起她的衣服便跑,还真是裸奔啊 李恪惊呆,这女的不会是个疯子吧 先是面露惊艳之色,尔后转身就跑。 真想问她一句到底是谁“耍流氓” 李恪摇摇头,挺好的姑娘可惜了,原来是个疯子: 第九章 齐王李佑 “小姐,其他的贫僧不便多说,可道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小姐不想要也是你的,以后小姐要是有用得到贫僧的时候,贫僧自然会出现在小姐面前”说完僧人收拾东西走了,没有给曲悠扬再发问的机会 “哎,法师,我去哪里找你呀”曲悠扬想追上去被彤儿拉住。 “小姐,休得听他满嘴胡言,小姐不是好好的在这么,什么叫命不在此”彤儿气呼呼的劝曲悠扬。 曲悠扬没有反驳彤儿,不再说话,因为说多了这小丫头也不懂,反而还给自己惹麻烦。就是这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了,不知道爸爸、弟弟,还有男朋友是不是找她都急死了 曲悠扬带着彤儿在寺庙外逛了一会,没有什么特别的,都是来这上香的人,由于僧人的话让曲悠扬失了游玩的心情,看什么都兴致缺缺。 约莫着顾夫人也该出来了,于是曲悠扬打算与彤儿回去找顾夫人。 突然一个男子撞了过来,撞的曲悠扬一个趔趄,幸好被彤儿急忙扶住。 这男子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缎排穗褂,脚上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 从这衣着打扮来看肯定不是寻常百姓,不是达官贵人便是富家阔少。 曲悠扬本没想计较,预转身离开,可这人哪肯给她离开的机会。 “小妞,撞了人还敢走”华装男子伸手便挡住了曲悠扬的去路。 说话间曲悠扬才眯起眼睛打量着华装男子,方才没仔细看,这一看不要紧,恶心的曲悠扬一身鸡皮疙瘩。 看衣着本以为是位翩翩俊公子,谁知此人并没有出尘的容貌,反而超长的大饼子脸上长了双小眼睛,配上一副猓猝的笑容,身边再跟上几个流氓混混,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人。 “到底谁撞谁出门没带眼睛吗脑袋上那两窟窿是摆设嘛”曲悠扬看来人不像什么好人,心里狠狠的鄙视着人家,嘴上也不饶人。 “小丫头,有意思你是哪家的姑娘叫什么名字,说来给爷听听”男子开始伸手调戏曲悠扬。 “我家小姐的名讳也是你问的。”彤儿挡在悠扬前面。 “彤儿,别说了,就当让狗咬了一口吧,你说咱们还能咬回去不成”悠扬不想与之过多浪费口舌,一心想着快点离开。 “这小丫头还真可爱,虽说长的不算国色天香吧,但是能挑起爷的胃口,哈哈哈”男子与旁边其他的几个小流氓调侃着,显而他是流氓头头。 曲悠扬此时有种拿她三十六码鞋子拍在他四十二码脸上的冲动。“长着一副蛤蟆样,还真让人作呕,可惜了这一身行头” “可别给脸不要脸,我们爷能看上你那是抬举你了,你可知我们爷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旁边的小混混急忙插嘴,显示着老大的身份。 “唉可别把小姐吓坏了才好”男子猓猝着哈哈大笑。 “吆喝,你是什么身份呀,张家的驴还是王家的狗呀”你当我曲悠扬是吓大的么,这古代还真没我们社会主义和谐。 “放肆,我们爷是当今五皇子,齐王殿下李佑还不快下跪求饶,我们爷会好好疼你的”几个人说完哈哈大笑。 李佑不时的摸着他那飘逸的秀发。自认为很少风流倜傥 “呦呵,原来还是位皇子,皇子怎么了,就可以不讲王法吗”悠扬心想小说上不是说穿过来的女主,碰见的皇子各个都是帅哥么怎么他碰上这么一类人。 她是踩狗屎穿过来的么 狠狠的白了李佑一眼,心里问候着人家祖宗八代,心想着这个皇子为什么总摸他那头发,难道是给飘柔做广告的 这时顾夫人刚好从庙里出来,一看她家女儿正被人围着,赶忙过来。 顾夫人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这么多年跟着顾老爷子岂能不认识李佑。心想不好,怎么碰见这个无赖。可还不敢得罪,赶快拽着女儿给李佑请安。 “王爷,小女不懂事,得罪了齐王殿下,还请殿下不要怪罪,回去老身肯定严加管教,老身替小女给殿下赔不是了”顾夫人给李佑行礼。 “顾夫人原来是顾将军的女儿,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了。”李佑还是假意的扶起夫人,顾老爷子在这朝堂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如果是能成了他的人,那肯定是他的一大底牌,日后对他坐上皇位可是有帮助的。 无耐之前他没理由拉拢,现在他想到办法了,那就是把主意打到了人家姑娘身上。 顾夫人知道这人无赖,不好惹,可也没想到此人打的是这主意,迅速拉着曲悠扬告辞离开了。 曲悠扬还有点不服气,无耐她现在是将军府上的小姐,那人来头还不小,怕给顾将军家带来不便,所以也就没多说什么。 都怪她历史学的不好,要不就会记得这齐王李佑到底是何下场。 真是懊悔呀,早知道会穿来这,一定把历史恶补一下。: 第十一章 啊,原来是断袖(下) 曲悠扬哪肯乖乖就范,挣扎着,咆哮着,这若真这么被拎回顾府那可算人证物证齐全了,还不知道会把那老头气成什么样,想必她以后都得不到半点自由了。 街上的人越来越多,目光齐聚这边,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不断指指点点。 曲悠扬“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李恪一惊,赶紧撒手。 曲悠扬不哭还好,这一嗓子使周围的人集体靠了过来。 “你个没良心的,想我十二岁就跟了你,任劳任怨,也没打算做你的正室,只求你会善待于我,不曾想,不曾想”曲悠扬蹲在地上哽咽着。 “不曾想怎么着”一个老大娘问道。 曲悠扬委屈的擦擦眼泪,指了指有些不知所措的李恪又哭了起来。 “不曾想他发达之后新欢一个接着一个,这也就算了,还对我非打既骂,现在居然还要拿剑杀我”呜呜呜 “他们可都是男人啊”一大哥发现了端倪。 “大哥,我也是被逼无奈呀,谁愿意呢”曲悠扬哭的更加猛烈。 “啊,原来是断袖挺好的人没想到有这癖好” “看吧,长的太好的人都有问题” “唉,这小兄弟真是可怜” “对,咱们大家伙决不能让这没良心的伤害小兄弟。” 惊叹声,指责声,同情声,声声入耳,李恪气的牙齿打颤,悠扬窃喜冲着被团团包围而无暇分身的李恪挑衅的笑着。 此时大家受着正义感的趋势,为悠扬逃走铺了条宽敞大道。 曲悠扬冲李恪同情的摆摆手,抓住机会悠哉悠哉的逃之夭夭, 走之前,还不忘钻进玉店告诉老板将芙蓉玉釵送回顾府。 这玉店的服务堪称一流,送货速度快的让曲悠扬顶礼膜拜,曲悠扬前脚才进府,这玉釵后脚就送了回来,还偏偏好死不死的送到了顾老爷子手里。 也可以说是这玉釵的价格惊动了顾老爷子。 曲悠扬本是想等玉釵送到差彤儿私自付了银子的,买点小东西不会引起爹娘的注意,更不会知道她溜出府的事。 若要爹娘问起,就说是早些让丫鬟随意买的,反正也是些不起眼的玩意,想必大家都不会过于计较。 谁知道这玉釵这么贵,她的小金库根本打点不起,这不,一来二去的就被顾老爷子知道了。 “什么,三千两银子你打劫吧”曲悠扬惊讶的瞪圆双眸,虽说三千两银子对于顾家不是大事,可她出府的事算是瞒不住了。 试问哪个丫鬟敢做这么大的主 “小姐,这玉釵可是上好的和田玉,您看看这做工再说您方才在店里不是非要它不可的吗”玉店伙计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声音格外的清晰明亮,想让大家不知道她出府的事都难。 曲悠扬心虚的打量着太师椅上的顾老爷子,明显的能感觉到已经有一股怒气在周遭盘旋。 “你们是黑店吧竟敢坐地起价,我不要了还不成” 小伙计一听曲悠扬要赖账,急的端着玉釵到顾老爷子跟前理论。“这可不成,这玉釵是那位公子付过定金的,虽本不值三千两银子,可您家小姐又非它不可,又横刀夺爱,小店只好赔了那位公子违约金,一来二去也就值三千两了。现在您家小姐又要毁约,您是将军您给小的评评理。” “管家,带他去帐房取银子。”顾夫人见顾老爷子被气的不轻,赶忙吩咐管家将伙计带下去。 “孽子,还不到祠堂跪着去”小伙计一走顾老爷子立马气的直拍桌子。 曲悠扬长松一口气,幸好只是跪祠堂,看顾老爷子被气的这架势,再不走怕是要大义灭女了。 “夫人,悠悠这丫头自从出事以后越来越不像话了,是时候把她嫁出去了”曲悠扬前脚走顾老爷子后脚便向顾夫人提议。 “老爷,咱们丫头出了那样的事,有谁愿意娶她呢。虽说消息封锁的很紧,但是这也是蛮不住的呀”顾夫人忧心忡忡。 “哎,只希望能找到个可以包容她的”顾老爷子话还没说完,刘管家就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何事如此慌张”顾老爷子越发的感觉到府里所有人都朝她的宝贝女儿发展,竟做些出格的事。 “老爷,宫里来人了,说有圣旨到,请老爷、夫人还有小姐一起去大堂接旨呢”刘管家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快去祠堂请小姐过来”顾夫人吩咐着丫鬟。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闻顾将军之女顾悠悠,家世清贵,才貌双全,以及笄之年,正值芳龄,特指婚与五皇子齐王李佑为侧妃,此乃天赐良缘,六月初六佳期正好,世间更添一对佳偶,特赐黄金千两,绸缎百匹给顾氏女添妆,钦此。”下旨公公尖声尖气的宣读着圣旨。 “谢主隆恩”顾老爷子和夫人即使有千万个不愿意,但也得吩咐下人答谢了下旨公公。“老爷,五皇子的秉性您是知道的,女儿可万万不能嫁给那个痞子啊”顾夫人在公公走后边垂泣的边央求着顾老爷子。 “那怎么办,这圣旨已经下了,即使我再大的本事又如何能劝得了皇上收回呈命”顾老爷子也是一脸的担忧,不知如何是好。 “我怎么就能做个小老婆呀还真是踩的运”显然曲悠扬女士并没担忧是不是要嫁人了,而是在意着是不是当个小老婆。还真不是正常人,正常人不是都应该哭着喊着不嫁么 顾老爷子一看女儿不哭不闹的更是误认为女儿是为了他们着想,委曲求全。更加的怜悯自己的宝贝女儿了。 “嗖”顾老爷子从椅子上窜了起来,“备轿,我现在就进宫,我就拼了老命也要让皇上收回成命” 这顾老爷子还真是个武将,别看老了,那动作贼麻利。说完已经走出了大堂。 没过多久,顾老爷子又折回了大堂,旁边跟着个男子。男子高挑秀雅的身材,剑眉入鬓,刀刻一样的五官,不是李恪还有谁 李恪一进来看见的就是曲悠扬拿着圣旨沉思,不知在想什么: 第十二章 悲情王子(上) 曲悠扬乌黑的头发,挽着个公主暨,暨上插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一张圆润的小脸,两个眼珠子黑漆漆的,两颊晕红,周身透着一股活泼的气息。嘴角微微像上弯,带着点哀愁的笑意。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如此脱俗。她穿着白底稍花的石榴裙,坐在那高贵端庄,文静优雅,那么纯纯的,嫩嫩的,就像一朵清雅的木芙蓉,纤尘不染。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样的曲悠扬让李恪的一颗沉溺的心,悸动了。 “悠悠,快给吴王殿下请安”顾老爷子出声打断了曲悠扬的神游太虚。 “又是你”曲悠扬一回头李恪帅气的脸庞映入眼帘,方才他们还在街上斗的不可开胶。 “又是你”李恪有些不可思议,他知道她出自顾府却不成想会是顾府千金。 二人不约而同惊讶后,脸都抽搐了,还真和谐。 曲悠扬心想怎么遇见他了,他会不会向顾老爷子变本加厉的告黑状,那她就真的不得安宁了。 李恪则想,亏他如此惊艳,一定是他的审美观出现了问题 两个人各怀心事,不再说话。 顾老爷子立马打破沉静“原来你们认识” “不认识” “不认识” 两个人又不约而同的回答。这样的默契说不认识谁信呢 “那让老臣给殿下介绍一下吧,这乃老臣的不肖女顾悠悠,悠悠还不快给殿下请安”说完示意悠扬过来请安。 谁知“顾悠悠”拉着人家李恪就往外跑。 “悠悠,休得无礼”顾夫人有些着急。 “夫人,让她们去吧,也许只有他能救悠悠啦”顾老爷子脸上出现了狡黠的笑容,他本中意于李恪,更赏识李恪年纪轻轻就文武全才,沉稳、内敛,不当储君也是个国之栋梁。李恪也和顾悠悠年纪相当,岂料顾悠悠出了那样的事,他怎敢把这样的顾悠悠嫁给人家皇子。谁知他女儿早与李恪认识,倒也顺了他的心意。 曲悠扬拉着人家李恪的芊芊玉手跑到了后花园的亭子里,累的气喘嘘嘘,一屁股坐在石凳上。 话说曲悠扬一点都不觉得就这样拉着人家大男人跑是一件出格的事吗如今她可是大家闺秀 李恪也随即坐在另一个石凳上,倒也没表现出一点王官贵族的架子 “你这先是公然脱衣服,还动不动就随便拉着男人的手,你不觉的不妥么”李恪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出格的姑娘,大家闺秀不是都应该含蓄,内敛的吗 “我哪是公然脱衣服啊,我哪知道那晚你也在花园啊”她明明以为那没人才脱的,再说她又没全脱。 至于拉男人手这事,还不都是事出有因的吗再说在现代男女之间握手顶多算是基本礼仪。 李恪挑眉,一想到如果不是他,就会有别的男人看见她脱衣服,一股莫名的情绪在心中流窜,这丫头还真是出格的没边。 “那你都是这么随便拉男人手的吗”这丫头怎么这么大胆,他就是想管管她的无法无天。 “切,还不是怕你告黑状”悠扬翻翻白眼。 她那是什么表情,还翻白眼闻言顾将军的千金,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难得的才女,怎么现在看来一点都不一样,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真是传言不可信呀,不可信 “啧啧,还真难得,你还有怕的人。”李恪摇摇头 “我不是怕,而是我哎呀,有很多事你不了解,总之算我欠你个人情,别把今天的事告诉他们”曲悠扬还算是明白事的人,毕竟不是懵懂的小女孩,求人家态度就得好点,要不人家怎么能帮忙呢 “是你十二岁就跟了我的事吗”李恪沁冷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居然被老百姓当成断袖,一想起方才的耻辱就恨不得将眼前女子抽筋剥皮。 曲悠扬见李恪脸色黑了一半,立马赔笑道。“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喽” “恃才顾将军说我父皇下了圣旨,把你指给我王弟做了侧妃”李恪看顾悠悠求人办事的时候态度倒也谦卑,也不再一件事上绕圈子。 “那是你王弟那你是哪位皇子”神啊原谅她吧,她刚才先是想事情,后是吃惊,没听见顾老爷子介绍他是皇子呀,要不她打死也不敢拉着人家皇子就跑,还说话那么没礼貌的 “本王是三皇子,李恪”李恪咬咬牙,这丫头耳朵塞什么了么,刚刚顾将军明明有介绍。而且她都不知道他是谁都敢拉着就跑 “你就是李恪”哇塞,这回穿的赚到了,悠扬之前看过贞观长歌,她是很迷恋他的,只不过他的一生即传奇又悲惨,是唐朝最悲情最冤枉的王子。 哎,真可惜 不过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还是挺激动的,比聂远扮演的还帅 李恪浑身不自在的打了个哆嗦,怎么感觉这丫头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似乎眼中隐约飘散着绿色光芒 “听闻你不愿意嫁给本王的王弟”其实李恪知道李佑打的什么主意,无非就是想借助顾将军来扩大自己的势力而已,无耐顾将军一直都不与李佑为伍,他才把主意打到联姻上。 “说句话您别不爱听,您王弟行为猓猝,一看就不是正人君子再说一看就十六、七岁的样子,我可不想来个老牛吃嫩草。如果不是怕连累爹娘,我是不会怕的”曲悠扬诚实的说道。: 第十三章 悲情王子(下) 李恪细细打量着顾府千金,她也许会比李佑大上一点,不过也算年纪相当,用老牛吃嫩草来比喻未免牵强些。“那你如何打算先前顾将军要进宫让本王拦了下来,这样去找父皇不但不能取消婚约还会使龙颜大怒”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第一次感觉不知道怎么办好”其实她大可以一走了之,但是事是因为她引起的,她不能放弃顾家不管,连累了顾家那她的债就欠大了。 “如果说本王有办法请父皇收回成命的话”李恪故意没把话说完,用眼角瞄了一眼旁边的曲悠扬。 曲悠扬一听他有办法,嗖嗖嗖,跑出亭子 “翠儿备一壶好茶” “青儿准备几盘糕点” 某女吩咐着 茶很快就端来了,某女很狗腿的从丫头手里接过茶壶亲自给李恪斟茶。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不低头,悠扬现在眼里的李恪瞬间高大了许多 “那个,殿下,没有人说过您长的很帅么,一看就特别有品位、特别高尚吗”某女拍着马屁 “帅何解” “就是长得很俊的意思,您真的很帅”曲悠扬双眼闪烁着桃心。 “王爷,您看您是不是透露一下如何帮我请皇上他老人家收回成命呢,我虽然这个人很笨但是我也知道,一旦下了圣旨,就成了很难改变的事了。” “这且不用你操心,本王不是平白无故帮你的,本王有条件”李恪也不想绕圈子。 “条件”曲悠扬偷偷的撇撇嘴,在心里嘀咕着天下还真没有白吃的午餐 “对,条件就是你要嫁给本王” “你们还真不愧是兄弟”曲悠扬态度又变回原来那副模样,她彻底泄气了,没想到她的清白就葬送在这古代了 “放心,我们各取所需而已,本王对你也不感兴趣。我们可以井水不碰河水,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你可愿意”李恪道明关系。 “那你为什么要娶我,你又需要什么”曲悠扬警惕的问着,李恪这个年纪在现代顶多算是大男孩,就凭她曲悠扬多吃的这几年咸盐对付他理应绰绰有余,可李恪却沉稳的要命,她根本猜不到他想做什么 “娶你总比娶一个刁蛮任性,不识大体的王妃好,本王可不想府里整日不得安宁。况且,本王与顾将军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嫁与齐王顾将军伤心不说,对本王也实在没有好处。”他父皇逼着他成亲,也是,连几个比他小的王弟都娶妻生子了。已经下旨如果他找不到合适的王妃,月底就把萧侍郎之女指给他。他不能怪父皇,父皇对他已是仁至义尽,至少还让他自己选王妃,要不就凭他是皇子的身份,婚姻就不能自主。 萧侍郎之女也是出了名的尖酸刻薄,所以李恪宁愿娶顾悠悠。一来可以推了与萧家的婚事,二来顾将军曾对他有恩,他更知他王弟的为人,顾悠悠嫁给自己也算免了她去李佑那受苦,至少他不会虐待她。他这辈子注定是孤独的,只要不闹事娶谁都无所谓吧。 “没成想你用我来做挡箭牌不说,居然还有诸多益处”曲悠扬觉得这个李恪根本就不是什么悲情王子,就是个狡猾的狐狸。 “那也好过你嫁去齐王府吧,圣旨已经下了,婚你是推不掉的。换个角度想嫁给本王你并不吃亏”李恪帮曲悠扬分析着。 “那你真的什么都不会强迫我夫妻间义务真的也可以无实吗”曲悠扬还是有点不放心,警惕的问到。 “本王又不缺女人。”李恪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有些高傲,但脸却有些发烧的不自在,毕竟只有十七八岁的年纪,再沉稳内敛也还只是涉世未深的青年而已,情感之处更是一片空白。 这种话也能说的出来,但是曲悠扬却真的放心了,真的觉得嫁给李恪是个不错的主意,反正他也不会强迫她什么,反正也是假的,嫁过去无非就是换了个混吃的地方,时候到了她就穿回去,也就怪不到顾家人身上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可不要反悔啊”曲悠扬想明白之后贼笑着。 “现在本王突然觉得娶你也挺有乐趣的,至少以后都不会“寂寞”想你十二岁就跟了本王,本王帮你也算理所应当谢就不必了,来日方长,以后的路我们慢慢走”李恪嘴角微挑,说的话似玩笑,似戏虐,又似带了些许愤怒。 怎么有上贼船的感觉他帮她难道就是为了报复 曲悠扬还百思不得其解,李恪已起身预走,不料又回身补充了一句。 “不知小姐的釵可戴的满意那玉店老板走的急可能忘记告诉小姐,那玉店是本王朋友的产业,小姐阔气,此种成色的玉釵下次三千两卖给小姐十支可好”话音方落李恪已潇洒的走远,独留曲悠扬被气的跳脚。 就知道一切都是他捣的鬼: 第十四章 少女凌辱案(上) 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李恪没与顾老爷招呼便径直出了顾府,大门前已有一辆黑色锦缎包裹的马车在此侯着,一位二十左右岁的青年傍车而立,神情清冷俊朗,名为烈焰。烈焰身旁是一位四十左右的长者,是李恪府中的管家,名为李光。此人乃李恪母亲杨妃亲信,打李恪一出生便跟随至今,唐太宗念其忠心便赐姓“李”。此二人一文一武,被李恪视为左膀右臂,无论府内之事还是朝中之事都要与之商讨。 “参见殿下”二人行礼。 “免礼”李恪随手捋起长袍的下摆提步上了马车,不愧是从小习武之人,身手敏捷,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如果换作曲悠扬恐怕就是手脚并用的爬上去了。 烈焰与李光二人也紧随其后上了马车,小厮驾起马车悠悠荡荡的行驶了起来。 李恪上身半倚半靠在马车内的软塌上,身后垫着软软的弹花靠枕,单手拄着额头闭眸假寐,冷峻的神情略带一丝慵懒与疲惫。 管家见之忙关心道:“殿下今日何故如此疲累” 李恪本已放松的眉头瞬间紧蹙,方才在街上被妇孺围攻的画面潆上心头,自出生以来头一次落荒而逃。 而今日如此狼狈全部拜她顾家大小姐所赐。 李恪俊冷的面容由白转红,再由红变黑,此时更是黑个透彻 时间仿佛在此时静止,空气略带凝结,冷冽的气息充斥着整个车厢,静的连同车轱辘碾压小石子时所发出细碎声音都能听得真切。 李光低头思索着,反复斟酌说过的话,为何一句简单的问候便惹得他家殿下如此不高兴 他家殿下虽为皇子,可因其母妃身份与却其他皇子不同。成长历程孤独了些,弱冠之年便沉稳干练的可怕,喜怒常不形于色,对待外人更是冷淡。可对待亲信却是随和的,放松时偶尔也会展现一丝符合年龄的孩子气。 “事情进展如何”李恪为避免管家狐疑的猜测,首先打破沉默,那种损人颜面的事还是没人知道的好。 管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同时又更加疑惑,他家殿下一直以冷静自持,是谁有这天大本事能让他家殿下如此慌乱,如此欲盖弥彰 可他是不敢胡乱猜测的,恐怕再多一句嘴便是走路回府的下场。 “一切如殿下所料,城里诸多少女遭人凌辱案并非一人所为,也并非什么具有通天本事的山间妖怪。一天犯案多起,地点不定,乃是犯案之人本就南辕北辙,各属一方。”管家如实回答。 烈焰随即补充道:“犯案者也并非属于势力强大的江湖组织,不过是城里分布的势力最小,管理最杂,行为最乱的流氓混混而已。如此简单易破的案子至今没有下落,反而被传的神乎其神,可见其中还有其他隐情” 李恪微微皱眉。“隐情不过都是些府衙不敢据实上报的借口如所料属实,齐王向来与城里这些地痞交好,这些地痞倚仗齐王做靠山整日胡作非为,平日里犯些小事知府视若无睹,渐渐养成了他们倚仗权势作奸犯科的习性,事情闹大了各阶官员便相互推脱,谁也不敢得罪了齐王,以至于事情最后演变成妖怪作乱,闹的人心不稳。” 管家问到。“殿下今日去顾府可与顾将军商讨出对策如一切属实,势必会牵扯齐王,局时怕是麻烦” “有何麻烦”烈焰有些疑惑。 管家分析道:“事情一但牵扯到皇子就不能看做普通案件,想必少不了朝堂议事。朝堂内外表象虽一派祥和,可各方势力却早已相互猜忌,尤其长孙无忌等太子党早已对殿下虎视眈眈。到时牵扯其中的是齐王,办案的是殿下,齐王一党定会咬准是殿下觊觎皇位,急于排除异己,加之长孙等人从中附和,挑拨,殿下恐怕要无功反过了” “那便是无论结果如何,殿下都要身受其责了”烈焰神情更加冰冷。 李恪微微点头表示二位分析极对,除此之外便似不在意般没有过多表情。 “方才殿下可是与顾将军商量妥当”管家瞄了一眼李恪问到,他家殿下与顾将军的交情他是知道的。 李恪儿时便酷爱骑射,常常到军营与士兵一决高下。可毕竟年纪尚幼,有一次不慎摔在马下,幸亏被顾将军以身相护才免被马蹄踩伤。此事虽是顾将军职责所在,可在李恪心里却视为恩情,后来常与顾将军讨教,一来二去关系算是熟络了起来,渐渐的从兵器到兵法,从武功招式到排兵布阵,二人只要碰面定要切磋一翻,时常讨论至深夜,李恪歇息在顾府也属常有之事。多年来他们虽名为君臣可更似师徒,李恪与顾将军关系斐潜满朝文武也是无人不知,如果说皇子之间各方势力势均力敌,那么顾将军则是李恪武装势力的保障。 齐王李佑这步联姻棋下的也算高明,如果齐王与顾府联姻成功李佑势力则增大了许多,相反李恪身后势力则会出现偏颇,以太子党为首的各方势力早已视李恪为眼中钉,肉中刺,但有差池李恪则立即成为权利之争的刀下之魂。 我无意于天下,可天下却容我不得李恪面容微冷,心里泛起一丝苦笑,冷冷的酸楚浸入心脾。 他从未想过夺嫡,可却总有人在夺嫡之路推波助澜,使他一出生便成为众矢之地。可笑的是,他却只想要努力的成为普通人,可保母妃与胞弟一生平安足矣 李恪揶揄着,如果将他的志向告诉这些将他视为假想敌的人,那么他们会不会更加恨他 “父皇今日下了密旨,将顾将军之女许配于齐王为侧妃。”在管家以为得不到回答之际,李恪将话不咸不淡的掷出。 “那殿下岂不是”管家惊出一身冷汗,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家殿下还能一派事不关己的姿态。 “所以,本王也必须迎娶顾家之女。”李恪将半靠软塌之上的身体坐直,抖抖衣襟,又一句轻描淡写的话抛出,惹得管家与烈焰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 管家与烈焰面面相觑着,疑惑在心问又不敢问。 李恪见二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道。“为今之际,本王与顾府联姻势在必行,既是保全顾府也是保 邀功管家不禁感叹,殿下自十五岁起便立功数十件,何时邀过功“殿下之意可是加紧少女凌辱一案” 李恪微微颔首,道。“撒了这么长时间的网也是时候该收了,通知线人今晚本王便要人脏俱获。” “属下遵命”烈焰领命后犹豫了片刻,又道。“只是无法追究齐王其责,未免有些遗憾。” 李恪思虑半会,叹气道。“嗯,不急,所谓天理循环终将食其恶果。然民心不稳则国之动荡,所以当务之急安抚民心要紧”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十五章 少女凌辱案(下) 黑夜漫漫,本应十五的满月此时被一片乌云恰巧遮住,显得长安城内格外漆黑诡异。 曲悠扬在漆黑的烂尾胡同中奔跑着,脚步慌乱,一只绣花鞋在酿跄中丢失,而另一只也被石子划破。 突然一堵泥墙挡住了去路,攀不上去也绕不开。此时一群猥琐的男子追赶了上来,戏虐着,咆哮着。“小妞,跑什么,陪大爷玩玩嘛” 不知是由于激烈奔跑还是因为害怕,曲悠扬衣衫已被汗水浸湿,整个人显得有些湿露,风一吹瑟瑟发抖。 流氓不断逼近,曲悠扬趔趄的向后退,一步,两步一直退到无路可退。 曲悠扬后悔了,她应该选择相信李恪的。 今日与李恪达成协议后她内心还是无法平静,她不知道是否应该相信这个比自己实际年龄要小的男子,如果换在现代李恪不过是个高中生而已,她怎可以将她的全数幸福压在一个与未成年人的约定上。不可以,她不放心,如果李恪办事不牢她曲悠扬岂不是要乖乖嫁给齐王李佑吗 也许是病急乱投医,曲悠扬慌乱之时便想起了那日在寺庙外遇到的僧人,与其在家干等不如去寺庙碰碰运气,也许那僧人会有办法也说不准。 结果僧人没碰到,却招来一群淫贼。 “滚,走开啊”曲悠扬挥舞着双臂,抗拒着淫贼的逼近。 “别怕,爷爷们会好好疼你的”淫贼们拉扯住曲悠扬的一只手臂,嘴里不断发出淫荡秽耳的笑声。 曲悠扬被推倒在地,索性地上堆积了稻草,还不至于将她摔死。 曲悠扬垂死挣扎着,呼喊着,眼泪簌簌落下,涕泗滂沱,叫天不应,唤地不灵。 “嘶啦”衣襟被生生扯了个口子,纽扣散落,曲悠扬本以为这一世清白便要毁于一旦之时,淫贼那布满淫欲的面孔突然间扭曲,捂着手腕滚地哀嚎,其他淫贼纷纷张望四周,戒备防御着。 解脱禁锢的曲悠扬连忙滚向一边坐起,双手抿紧被破坏的衣襟蜷缩在墙角,幸好古代的肚兜够大,包得够严,才让她不至于走光。 此时,一双凌历璀璨的眸光穿过一片漆黑如鹰般俯视着一切。 李恪又是随手一挥,几只袖镖同时发出,剩下几个淫贼全数中镖,或击中手腕或击中胳膊,流氓手中的武器应声落地无一幸免。他挥挥手指,烈焰带领本就埋伏好的侍卫迅速抓人,眨眼间胡同内只剩下曲悠扬一个人。 李恪高高的骑在马上俯瞰着远处那还处于惊恐状的顾大小姐,周身散发着不悦的冷冽气息。其实早在她被追赶之时他就可以出手相救的,只是当发现这个被贼子围困的女子是她时,他便感到莫名的生气。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女人,她难道不知道最近不太平吗有何要事让她一个深闺小姐一天独自出府两次白天还好,最起码还换身男装,瞧瞧现在,白底稍花的石榴裙,唯恐他人不知她是女人一般。他就是要给她一点教训,让她知道什么才是江湖险恶,要不她永远也不会学乖。 “殿下,是属下办事不利请殿下责罚”女侍卫颔首低眉,单膝跪地向李恪请罪。女子面容姣好,唇红齿白,清水般的眸光扫向李恪,让白皙的脸庞瞬间染上一抹绯红。 这女子便是李恪为数不多的女侍卫之一童雪,此次抓捕犯人这几位女侍卫功不可没。几日前根据盘查已经摸清淫贼活动的几处窝点,为不打草惊蛇将犯人全数抓捕,这几位女侍卫便化身农家少女有意无意的出现在淫贼的视线内,一是引他们上钩,二是防止再有少女受到凌辱。 所谓捉贼拿脏,今晚用此方法其余几处淫贼已全部被捕,只有这最后一处还未等童雪出现曲悠扬便率先亮相,破坏掉本已周密的计划。 “是她不自量力下去吧”李恪眯起眼,让人看起来有一丝危险,勒紧马僵向墙角的女人走去。 童雪红唇张开又闭合,还想再说什么,可最终没有说出口。 曲悠扬抱膝坐在地上,凌乱的头发粘了几根稻草,显的有些凌乱。 李恪将长袍外的锦色披风解下扔在曲悠扬脚下。“穿好” 曲悠扬快速将披风披在身上,抬眸看向李恪,他高高的骑在马上威风凛凛,此时正居高临下的俯瞰着自己。她更觉得自己狼狈,委屈的撇撇嘴道了句谢谢。 曲悠扬环顾一周,除了李恪不见半个人影,当然也不见半个能载她回府的交通工具。 难道要与他共乘一匹马那她要不要委婉的假意拒绝一下,这样更显千金小姐的矜持不是 “不要打本王骏马的主意”李恪磁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似乎还带又魔力。 曲悠扬顺从点点头,又后知后觉的问到。“那我怎么回家” “这腿不是还好好的吗本王的马背上可从不搭女人”李恪恶魔般的声音再次在头顶盘旋。 “可是我没有鞋”曲悠扬狼狈的伸出那只没穿鞋的脚给李恪看。 嗖一只绣花鞋径直被抛至脚下。 曲悠扬捡起鞋套在脚上,这不就是跑丢那只 要不要这么巧感情这厮早就埋伏在这,一直观摩着她如此狼狈的表演怪不得那个她不知名的暗器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击中淫贼 曲悠扬恨恨的瞪着高高在上的李恪,眼神中带着浓浓的肃杀之气。“你知不知道女人的名节多重要” 李恪薄唇轻抿个微笑,一脸调侃的道。“一个在大庭广众公然脱衣服的女人现在居然跟本王高呼名节” 这女人那晚的举动他至今都无法理解,只好权当这顾家大小姐有潜藏的疯病吧。 “你啊”曲悠扬一时语塞,最后将心中怒气全数话为嘶吼。“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如果你那暗器打偏了怎么办有可能直接扎进我的心脏” “能否打偏全凭运气,事实证明顾大小姐的运气还不错。至于本王是不是男人便要顾大小姐给个说法了,本王可是断袖,不知算为男人否”李恪勒紧马僵,又道。“顾大小姐若不走本王便先行一步了” 断袖原来他还记得这茬 “小孩子就是爱计较,就是爱公报私仇”曲悠扬嘟囔着赶紧跟在马后,经过方才的事还让她自己回家,笑话,她哪还有那胆。 俗话说的好,好女不吃眼前亏,忍他一时又何妨 “你独自来这儿是来拜菩萨的本王可不觉得菩萨能帮的上你请父皇收回呈命”李恪悠哉悠哉得骑在马背上,一派气定神闲。 “用你管”曲悠扬气喘吁吁的跟在马后碎步加小跑,心里发着牢骚,断袖姑且还称得上男人,而你这种作为连人都不如,不,是猪狗不如 “如果本王是你,现在就不要在心里谩骂唯一能帮助你的人” 吓他怎么知道 曲悠扬跟在马后转了一条街又一条街,终于看见了顾府大门,她觉得无比亲切,揉揉已经处于麻木状态的双腿,恐怕下半个月都没力气再出顾府了。 曲悠扬见李恪在门前勒马,急忙说道。“殿下要进入吗今晚的事不要告诉我爹娘可好” “本王还要进宫复命,至于是否告知顾将军那便要看本王的心情。”李恪勒紧马僵转身,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马儿嗖的飞奔起来,独留曲悠扬在风中凌乱。 感情这马方才已经是脚下留情了: 第十六章 赐婚风波(上) 夜,依然很宁静,明月终于摆脱乌云的束缚高高的挂在天空,显的有些孤寂 曲悠扬洗去一身疲惫,懒懒的趴在床上沉思着,她遇见了李恪,这辈子做梦也没想到会遇到这个具有传奇色彩的男人。 记得第一次知道李恪的时候是在“贞观长歌”电视剧里。让她最感动的就是李恪和阿史那云的爱情故事。他俩曾说过的话她至今还记忆犹新。 阿史那云对李恪说“我曾经也像景仰雄鹰一样景仰过你因为你是李恪,是拥有两朝皇族血脉的李恪,你在我心里就是一只鹰” 李恪对阿史那云说“我有鹰一样的雄心,也像鹰一样孤独落寞,是你的出现令我不再孤寂” 曲悠扬咂咂嘴,看看多么感人的对白呀下次见到李恪的时候一定问一下,到底认不认识阿史那云 曲悠扬八卦的歪歪着恪云恋的种种剧情,顺便在心里把李恪虐个通透。 本就寂静的御书房内,霎时无声,连同发丝落地都能听的真切,檀香的烟雾袅袅升起,蜿蜒着、盘旋着 唐太宗看着跪在地上的李恪,这是他喜爱的孩子,也是最像他的孩子。如果是嫡出,他会考虑立为太子吧。他对李恪有着特殊的感情,如果是以前可以说是一种爱屋及乌,是缘于他对杨妃的怜爱。他珍惜这个女子,所以发誓要给她多于大隋公主的幸福与快乐,还有他们的儿子,他要让他绝不同于那些被杀戮的杨家子孙们。而现在随着李恪的一天天长大,那种喜欢逐渐缘于李恪的本身,而对他的宠爱,也逐步的发自内心深处。可是李恪毕竟是庶出,又有着不同常人的身份,他简直对他又喜爱又有些顾忌,他甚至理不清自己的复杂感情。 “恪儿,你说什么你要娶顾将军之女这便是你要的奖赏”李恪的恳求使太宗左右为难,如果是前几天他会很高兴,他喜爱的儿子终于要娶妻生子了。 可是现在,他刚刚才下了圣旨把顾悠悠指给李佑,怎能收回呈命。 “是的,父皇,儿臣喜欢上了那个女孩。”李恪不卑不亢,言辞恳切的回答着。 “恪儿你可知道朕已经下旨把她许给了老五。” “可是父皇,您不也只是下了密旨吗这不就等于还没公布于天下么” 太宗沉默了,他当时下旨的时候确实是有私心的,他不想公布于天下的原因是顾忌着顾将军是开国功臣,如老将军实在不愿意,也好有一丝转寰余地。 太宗踱步走了两圈,叹气道。“恪儿,你可知君无戏言” “父皇,如果您可以把顾将军之女指给儿臣,儿臣甘愿远离皇城去往封地,非诏永不入京,绝无怨言。”李恪心里明白父皇与朝堂大臣对他的忌惮,这样的条件想必也了去了一干人的心病。 李恪的恳求让太宗有些惊讶。 贞观九年、贞观十年,天昏地暗的两年,老天丝毫不给李世民喘息的情况下,接连夺去了他的父皇和妻子,然而就在他尚未摆脱死别的痛苦时,又要面对生离的惨剧,他要送成年的皇子前往封地,包括他喜爱的这个儿子。 大臣们忌惮着李恪的身份,他又何尝不忌惮呢。皇帝也有很多的无奈,或者说他这个做爹的因为自己的私心没有真的努力过,所以他最终不能留下这个儿子在身边。 当他跟李恪说准备送他离开的时候,李恪哭着说,父皇,我真的舍不得离开您,更不愿意看母妃因为我的离开而伤心。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么刚强的孩子留下眼泪,也知道他是多么的不愿意离开故土,加上自己也想多留他的恪儿一段时间,所以成年皇子均没有下旨立即前往封地。现在恪儿却以这件事来作为恳求,可见他是多么的想要这个指婚旨意。 想到这太宗的心像刀割一样疼,更加愧疚,原来他可以给他的竟这样的少,又这样的微不足道。 他甚至想恪儿是不是也能学自己当年一样,不择手段的去争取呢但是,他又不能让李恪做第二个自己。“恪儿,你起来吧,明日宣旨让顾将军一家进宫面圣。” “谢父皇恩典”李恪知道父皇算是答应了他并已有了打算。 一时间父子无话,空旷的御书房又静谧了起来。 “恪儿,父皇岂不想天天能见到你,只是当今局势已定,尔后只能去封地,等朕老了,也可以保你兄弟平安”太宗突然说道。 李恪垂手而立,好看的唇角荡起一丝苦笑。“父皇,儿臣没有怪您的意思,也没有什么野心,儿臣只是舍不得您和母妃” 太宗欣慰的点点头,微笑道。“父皇明白你是个孝顺的孩子,退下吧” 今夜,父子注定都难以成眠吧。 次日,顾将军一家跪在含光殿内。 太宗以商讨婚事为由还传召了礼部,钦天监,尚衣局等多位大臣,加上杂七杂八的宫女内侍共有二十几人,含光殿虽宽敞明亮可曲悠扬看来仍是头顶上黑压压一片。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曲悠扬随着顾家夫妇给太宗行大礼。 “爱卿平身今日召见乃是话话家常,不必拘谨,赐坐”太宗坐在高高的黄金宝座上英气逼人,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让人心生敬畏。 “谢万岁” “顾爱卿,齐王与小女的婚事已实属天赐良缘,更闻言小女知书达理才貌双全,与齐王婚后定能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就是这身子骨体弱多病,今日可曾好点”太宗浑厚的声音响起,并对顾将军稍加眼色。: 第十七章 赐婚风波(中) “谢皇上体桖之恩,小女这些时日以来一直身体欠安,今日若不是得幸圣上召见,小女怕是连闺房都出不得半步”顾老爷子也乃聪慧之人,他知道李恪来找过皇上,今又皇上召见,起初他还满心惶恐,方才听了皇上的一番话,总算是心里有了底。 “顾悠悠,现在感觉可好些,可用宣太医给你瞧瞧,朕这宫里的太医医术可都是顶尖的”太宗见顾将军已然领略了自己的意思,又提示了顾悠悠,这面子,里子都做足了,事情是否能成便看顾悠悠了。 曲悠扬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新新女性,这点眼色岂能看不出,只是 曲悠扬一派娇弱的福了福身,轻声细语的道。“皇上洪福齐天,臣女已无大碍” 她这话一出着实叫顾将军与太宗一惊,这孩子看着聪明伶俐的,怎么就听不懂这话里有话呢 太宗微笑和蔼的点头,单手抚了抚额头有些无奈的道。“甚好,甚好,不必拘谨,坐吧。” 曲悠扬拎起裙摆优雅的落坐在雕花的樟木椅上,环顾一周,只见大臣们赞许的冲她点头微笑,她爹预言又止的冲她使眼色,太宗则双眸炯炯的盯住自己,眸光中闪烁着朽木不可雕,烂泥扶不上墙等文字,有种将她拍死在椅子上的冲动。 一看几个人的表情,曲悠扬在心里暗笑,就是吓吓你们。 她这个人吧从小就这点好,睚眦必报,报完从不记仇。对于唐太宗乱点鸳鸯谱的仇她是记下的,如不戏弄戏弄无法平复心中那股怨气。 曲悠扬见达到成果也不再迟疑,只见她又从樟木椅上慢吞吞爬起,栽歪的上前走上几步,准备给皇上行礼说些什么,咣当,不复太宗与顾老爷的期许倒在了地上。 太宗与顾老爷子均吓出来一身冷汗,这孩子还真是 “传御医”太宗吩咐着公公。 “女儿呀,你不要吓为娘”顾夫人当然是不知怎么一回事,只见女儿方才还好好的,瞬间就倒在地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就开始哭了起来,真是起到了推波助澜的效果,瞬间殿内气氛升华的更加悲烈 躺在地上的曲悠扬,闭着眼睛只听到她娘的哭声,来来回回穿梭的脚步声,紧接着有人给她把脉,瞬间含光殿内安静的鸦雀无声。 老太医隔着沙布细细的诊脉,表情从平静瞬间变为凝固,急匆匆的收起纱布“扑通”跪在了地上。“皇上,恕老臣直言,顾小姐这病已入膏肓。” 太宗惊讶的从黄金椅上站起,朗声道。“务必将她医好。” 老太医跪地砰、砰、砰磕了几个头,一脸惶恐。“顾小姐恐无回天之术,臣已无药可施,还请皇上恕罪” “起来吧,也不可怪你”太宗摆摆手示意老太医退下。 “女儿呀”顾夫人话还没说完,晕厥了过去。 曲悠扬在心里呐喊着,娘啊,您没看出我们在演戏吗 “王公公,带顾夫人与小姐下去休息,让太医给顾夫人看看,好生伺候着”太宗大大的话又在头顶响起。 “谢皇上恩典”顾老爷子跪在地上磕头。 “爱卿,不便多礼,尔等随朕去趟御书房”说完太宗率先走出了含光殿 御书房内,宽敞而明亮,熏香的烟雾从香炉内袅袅生起。 待太宗驾到御书房时,李恪与李佑已在书房等候。 “儿臣给父皇请安”李恪和李佑行礼。 太宗一脸惋惜的看着两个儿子,道。“都平身吧,今朕传你兄弟前来本是想商议一下洛儿和顾家之女的婚事,谁知顾将军之女刚刚晕倒在含光殿内,经太医诊治是得了顽疾,命不久矣” “得了顽疾,命不久矣”李佑一脸疑惑,前两天还伶牙俐齿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命不久矣了呢 礼部与钦天监大臣均点头示意皇上所言不虚。 太宗叹口气。“唉,是呀,方才陈太医已经确诊。” 李佑看看一边抹泪的顾将军,心里还是很疑惑,可又没有破绽。 “皇上,微臣该死,小女看来是没那命当圣上的儿媳了”顾老爷子跪在太宗面前失声痛哭,任谁看了都是一副白发人即将送黑发人的伤感情景。 太宗一脸内疚与惋惜的道。“爱卿,还请保重身体,这婚是朕赐的,按照现在情形来看,令千金就算有幸保住性命,朕也断然不能再让她嫁入皇家,这也算是我李家欠了你顾家的” “微臣不敢一切只怪小女命薄,无福消受皇恩啊”顾老爷子继续抹眼泪。 李佑看的是一愣一愣的,这是哪出这可是三句两句的便将他的婚事取消了但他断然不敢问父皇,顾将军又在伤心,这个时候质问更是不好,所以把疑惑的眸光投向了身旁的李恪。 只见李恪就像没看见他一般,低头沉思着,一点表情都不曾有。 “朕闻言爱卿有个外甥女一直寄养在你府中,且和令千金相貌神似,犹如孪生姐妹。可有此事”太宗这一句相貌神似犹如孪生姐妹用意明显,昭示着他人以后就算看见顾悠悠也许并非顾悠悠也。 “皇上所听不假,是臣妹夫杨誉与臣妹所生之女,此女出生之时险些夭折,臣妹怕女儿养不大便把女儿从小过继到臣府中,跟臣亲女儿并无区别”顾将军这一句和臣女儿并无区别又无形中将其外甥女身份提高了不少 太宗点点头继续问道。“既然乃杨誉之女那也算是出自名门之秀,家世清贵。朕闻言,此女也是温婉可人,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女,已过及蒂之年,可曾许配夫家” “还未曾许配夫家” “既然爱卿与其外甥女情如父女,朕给个恩赐,把此女许配给朕的儿子,也弥补朕的内疚之心,你可愿意” 太宗不愧是好皇帝,一直表现的君臣平等,为自己不得已的悔婚而内疚着: 第十八章 赐婚风波(下) “谢皇上恩典,外甥女不才,她能嫁入皇家臣也深感欣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顾老爷子又跪地一拜,皇上天恩浩荡,他就算跪折腿也是愿意的。 李佑一听暗暗窃喜,以为是要把顾将军的外甥女许配给他,心想只要能拉拢顾将军娶谁是无所谓的。 谁知他父皇下面的话说的他哑口无言,连反驳的机会都不曾有。“洛儿当时求朕来指婚时曾说和顾家女情投意合,非她不再娶。朕甚是感动,人间难有真情在现在顾家女生死不能预测,洛儿肯定是十分伤心的,怪只怪你们缘浅,朕也不好这时把其他姑娘指给你,也给你个恩典,朕在三年之内不再为你指婚。” “谢父皇体桖儿臣此刻心情”李佑本不想同意,无奈又无言以对,懊悔当时为何要对父皇说非她不不娶呢,真是自打嘴巴。 “恪儿” “儿臣在” “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王弟都成家了,朕看顾将军外甥女知书达理、贤良淑德,和你年龄又相当,就把她赐婚给你做个王妃你可愿意”太宗问道。 李恪单膝跪地颔首道。“儿臣谢父皇恩典。 李佑愤恨的瞟了眼李恪,直到此时总算是弄个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个圈套,无奈却无懈可击。他反驳不了,不代表他会忍气吞声的就这么算了,他对李恪的梁子已然结下,如若有机会他定然不会放过。 “王公公宣旨,今年八月十五正值佳节,赐予吴王李恪与杨誉之女大婚。赏金千两,赐吴王府。贴皇榜,与民同乐,由礼部主持操办。”唐太宗快刀斩乱麻,他岂看不出李佑的想法,这样的费劲周章无非是想弥补对李恪的亏欠,保护这个他喜爱的儿子而已,也是他唯一能为他的恪儿做的事。 圣旨一下,昭告天下,李恪与曲悠扬的婚约已然订下,再无法更改。 “儿臣叩谢父皇恩赐” “微臣叩谢皇恩浩荡” “平身,恪儿,差几个人护送顾将军一家回府吧。虽顾悠悠这丫头做不成朕的儿媳妇,但也要好生将养才是” “微臣谢皇上怜悯”顾老爷子又是一拜 曲悠扬又被兜兜转转的抬上马车,所谓做戏要做全套,做戏不足恐怕会留人口舌,所以她这一小天,一直扮演着要一命呜呼的角色,一直也不敢争眼。只是这心里却把人家唐太宗骂个底朝上,她好不容易才进一次这大明宫,什么还都没看着,就被想出这么个损招。还命不久矣,呸、呸、呸,她真的还没活够,神明大哥保佑,千万不要好的不灵坏的灵 曲悠扬心里想着,脸上表情夜随之变来变去。 “悠悠呀,你可是不舒服吗娘怎么看你如此痛苦,女儿,你别吓娘了。”顾夫人看着女儿脸上“痛苦”的表情紧张的又开始辍泣。 这顾夫人整整哭了一小天,曲悠扬虽然看不见也不能说话,但在心里却是真心的感动。可感动同时头顶又会浮现出无数条黑线,难道她的演出如此精彩逼真早知道她这么有演戏天赋,在现代是不是也去考个演员之类的大红大紫之时,身着晚礼,脚踩十公分的细高跟,手捧奖杯与鲜花,台上灯光照射,台下闪光灯闪烁,在柔美的音乐与激烈的欢呼声中发表一段感人肺腑的获奖感言“感谢tv,v,tv” 好吧,又一次跑偏了 胡思乱想时间过的真的很快,马车仿佛一眨眼就到了顾府。 彤儿在顾府门口焦急等候着,搓着手不停的走来走去,一见马车回来开心的蹦了起来。 可她家小姐怎么是被抬下马车的 “夫人,小姐这是怎么了”彤儿焦急的嘤嘤哭了起来。 曲悠扬突然很想恶作剧,想吓吓这个单纯的小丫鬟。她被抬回顾府大堂内,通过来回走路的细碎声断定,此时外人必然会全数退下,终于可以不用再装了。 曲悠扬突然双眼一瞪,从软塌上蹦起,双手掐住彤儿的脖子。“我是鬼,我要索你的命去作伴” 彤儿立即吓的哇哇大哭,不仅彤儿连顾夫人也俱是一惊,险些没晕过去。 “咳咳悠悠休得胡闹”顾老爷子出声制止。 曲悠扬吐吐舌只好作罢,待她回身之既,眼角余光突然瞄到一位不和谐、不应出现的身影。 原来顾老爷旁边还坐着个满脸黑线的李恪。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他为什么回出现在这 曲悠扬将重要的问题在心里问上三遍,可就算问上三百便也于事无补。 貌似每次与这个大唐第一悲情帅哥见面场景都是这么不美好。 “呵呵,你怎么会在这”悠扬尴尬的挠挠头道。 瞧,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恩”李恪黑着俊脸应了一个字,与此同时在心里反问千八百次,他这即将要娶进门的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顾老爷子忙打破僵局,如若再要这个不孝女在未来姑爷面前丢脸,恐怕这好不容易才促成的婚事局时便要搅黄了。“悠悠啊,坐爹旁边来,爹有事与你商量。” 曲悠扬见顾将军一脸严肃心里不免有些七上八下的,难道她的婚事没有圆满解决曲悠扬不敢多问只好拎着裙摆矮身坐在一旁。 “悠悠啊,你以后不可再唤顾悠悠之名了也不再是爹的亲生女儿,而是爹的外甥女,是爹妹妹的孩子。你乃右卫副率慈汾二州刺史静公杨誉之女,你随姑父姓杨,从小过继在顾府,顾悠悠只能是那个体弱多病,得了顽疾送走治病的孩子,日后若有人问起你可当知怎样答复”顾老爷子问的有些痛心,以后他女儿都都不能用自己的名字生活,但值得欣慰的是这样便能嫁个栋梁之才,总好过嫁给那个不良之材。: 第十九章 更名换姓 “老爷,这所谓何事”顾夫人拿起手绢拭了拭泪,满腹疑惑的问道。 顾老爷捋捋胡子道。“稍后我再与夫人解释,当务之急是给悠悠取个新名字。” 顾夫人眸光徘徊在顾老爷三人之间,见三人均没有过多诧异,方晓得今日一切早以筹谋,她无力的坐在椅子沿边,叹气道。“这可取何名是好” “爹,我叫悠扬吧”曲悠扬建议着。 对于改名她在心中是有一点点窃喜的,虽然也会有些愧疚,觉得对不起真正的顾悠悠,但显然前者大于后者,相较与顶替别人的痛苦,她真心的期盼着可以做回自己,因为每当他人称顾悠悠时她都些傻傻分不清清楚,总是后知后觉。 “杨悠扬”李恪终于还是忍不住发问,悠扬固然好听,但这杨悠扬听起来总是有些别扭。 曲悠扬抱着顾老爷的胳膊撒娇,软磨硬泡。“爹,女儿家的闺名又不外露,怎会有人连名带姓称呼女儿呢,我现在身份虽是您的外甥女,可也总算是顾府的小姐,哪有人敢直呼其名的。况且嫁人之后外人只能称我为吴王妃或杨氏,我原本闺名如何没人会计较。而你和娘就唤我悠扬,不挺亲切的么这样就没人笑话我的名字听起来奇怪了” 曲悠扬将长篇大论发表完毕挑衅的冲李恪眨眨眼,表示完胜。 “依殿下之见呢”顾老爷子询问着李恪,这毕竟是他女儿最终的归宿 曲悠扬有些傻眼,她没想到这顾老爷子如此为女婿是从,取名这等小事也要麻烦堂堂吴王殿下。 曲悠扬只好将全数挑衅化作殷勤,可怜巴巴的望着这个主导她生死的大男孩,殷切期盼着。 李恪将曲悠扬的丰富表情看在眼里,疑惑换了名字与身份她为何会如此兴奋,难道这潜藏的疯病又发作了“既然小姐喜欢,就依小姐意思便是” 顾老爷子点点头,朗声道。“你们都记住了么小姐以后就是悠扬小姐,以前的悠悠小姐体弱多病,得了顽疾现送回老家将养。刘权不管用何办法,总之无论谁问起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要如此回答若要走露半点风声乱棍打死” “奴婢们记住了” “老爷请放心,属下保证今晚府里的悠悠小姐已回老家养病,现在府上的只有一位外甥女悠扬小姐”刘管家承诺着。 顾老爷满意颔首,又道。“稍后我修书一封向妹夫说明一切,刘权你亲自送去,一定亲自交到刺史静公的手上,不得走露半点风声你切忌” 晴空万里,风景如画,阳光暖暖地抚慰着大地的一草一木,小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而悠扬大小姐却仍在床上睡的醉生梦死。 “小姐,起来了起来了夫人已经派人催好几回了”彤儿趴在悠扬小姐的耳朵旁大喊大叫,十八班武艺尽现,无耐她家小姐就像没听见似地继续呼呼大睡。 “小姐,您快醒醒吧,吴王殿下来了您这样赖床让殿下知晓了怕是会笑话的”彤儿继续加高分贝,连推带喊,她的悠扬小姐总算是动了一动 “啊哈”悠扬单手打了个哈欠,又舒舒服服的伸个懒腰。 悠扬半眯着双眼打量着近在咫尺的彤儿,这小妮子还真叫自己宠坏了,现在居然敢冲她大呼小叫的。 “着火了么在这鬼叫鬼叫的,明天就把你嫁给守门的侍卫阿强”悠扬吓唬着彤儿 “小姐,您说什么呢”彤儿急忙转身,小手不断搅绞着衣襟,青涩的脸蛋染让一抹绯红。 悠扬一看彤儿这小脸,羞答答的,俨然从黄毛丫头变成了一个小女人,难道不幸的被她蒙对了瞧瞧,这古代小孩就是早熟,这才多大点年纪就搞暗恋,可气的是她大名鼎鼎的悠扬居然都不知道 “小丫头,你这什么时候开始春心萌动的是单相思还是两相恋”嘻嘻悠扬的八卦因子又开始作祟了,想严刑逼供。 瞧,她是个多么关心下人的好主子 “小姐,咱们快起床梳洗吧,殿下来了好久了,夫人都过来催好几次了。”彤儿不是要转移话题,而是现在是真的十万火急,这要是没过门就被未来姑爷笑可如何是好 悠扬回想起过往,似乎每次与这悲情王子见面都没好事,还被他所害绕着长安跑了一圈,直到现在两个腿肚子还在抽筋,她不满的撅着嘴,道。“他来做什么,怎么这么早” 彤儿学着悠扬平时的样子,翻翻白眼,还早,都日上三杆了,明明就是小姐贪睡 “他今天又来做什么”悠扬任由丫头服侍着,边梳洗边没精打采的问着。自从太宗指婚之后李恪还真常常光顾着她家,不过平时都不见她,今天怎么想起她这号人来了 要是没什么事还打扰她的美梦她就新仇旧恨一起报了,哼哼哼: 第二十章 带我出去 “彤儿不知,夫人差过来的丫头也没说,彤儿也不敢问”彤儿麻利的替小姐拧着毛巾。 “小姐,我们今天穿夫人刚送来的这件新衣服吧”另一个丫头翠儿问着。 “什么样的衣服”怎么这么正式还送来新衣服不过某女还是笑弯了眼睛,因为她从来都不闲漂亮衣服多 “小姐您看,可漂亮了,粉白色的,还绣着芙蓉花,您穿上肯定像仙女一样美丽”翠儿嘴甜的道。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身边的丫头各个都跟她学的会拍马屁。 “翠儿嘴越来越甜啦”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显然马屁对她来说是很受用的。 悠扬任丫头把新衣服为她穿戴整齐,清新自然中带着那么一股小女人的妩媚 “小姐,彤儿给您梳个漂亮的头发吧,您今天可不要闲麻烦哦”彤儿劝说着,她的小姐平时都闲梳头发麻烦。 “梳吧梳吧”看在今天穿这么漂亮的衣服的份上,哪能不梳个相得益彰的发型,也总不能在李恪面前丢脸,连个小屁孩的兴趣都提不起,她简直是穿越女中的耻辱。 终于在悠扬左磨蹭右磨蹭后,才款款地走去了前厅,那步伐还真是缓慢中带着迅速,笨拙中带着轻快 “哎呦我的小祖宗啊,你可终于出来了,人家殿下都等一个时辰了”顾夫人轻呵着宝贝女儿。 “娘,女儿这不是来了么,让他多等一会怎么啦”悠扬搂着顾夫人的脖子嘟囔着。 “行啦,别说话没大没小的,快进去吧”顾夫人急匆匆的拉着女儿的手进了前厅大堂。 今天的李恪穿了件枣红色的长衫,趁着白皙的皮肤,头上带着的羊脂玉发簪,加上刀刻一样的五官,处处透着高贵与不凡。 李恪正在与顾老爷子闲聊,听见脚步声往门口看去,只见悠扬着一身粉白色轻纱衣裙,粉色的抹胸上绣了几朵芙蓉花,白色的长裙勾勒出玲珑的曲线,脸上今日也涂抹一些淡淡的粉彩,更加光彩照人。用玉簪倌起墨色的青丝,额前刘海稍斜,又多几分成熟的韵味。好看的眉毛下衬托乌黑的眼睛,红润的嘴唇微启,抹上朱红,虽不是说有多么倾国倾城,但是那种宁静的美,衬托出淡淡的芙蓉香,有种脱俗的自然美,仿佛是云层端下凡的俏皮仙子。 “殿下帅哥,你今天怎么这么闲,来的可真是早”悠扬撇嘴阴阳怪气的道。 “悠扬,休得无礼,怎么不给殿下请安,越来越没大没小了”顾老爷子又开始吹胡子瞪眼睛,他与夫人一项稳重,怎么生出这么个败家孩子。 “免礼吧,也不是外人”李恪客气着说道。 “爹,您看您,我说殿下不会怪我的吧,我要是总行大礼,他因此折寿可如何是好”悠扬强词夺理的辩解着,话里话外还不忘恶毒的损上几句。 她边说边一屁股坐在旁边椅子上,还翘起了二郎腿,挑衅的眸光直逼李恪,diao丝女的形象尽现。 李恪帅气的脸庞出现一丝抽搐,如若再见她几回非得面部瘫痪不可。为何每次第一眼见她都会觉得惊艳,仿佛下凡的芙蓉仙子呢 李恪心里叹气,真是眼睛出了问题,一个疯女人怎么可能变成文静的仙子 “悠扬,殿下今日来是打算带你出去走走的,你不是一直想出去玩吗”尽管对着悠扬这等不孝女,顾老爷子仍旧强忍着一巴掌拍死她冲动,眉开眼笑的说道。 他是超钟意这个姑爷,所以迫不及待撮合二人培养感情,也许感情好起来了一些事就不重要了。 “啊出去玩就我们两个人”悠扬警惕的问着,下意识摸摸还在抽筋打转的两条腿。 李恪将悠扬的小动作全数看在眼里,嘴角扯了一丝笑意,他的方法还是奏效的,从她再没私自出过府来看还是乖多了。“当然还有奴婢和侍从” “真的,太好了。”悠扬心里得到一丝圆满,有外人在李恪这只腹黑的狐狸断然不会折磨她的。 穿越古代已有两个月之久,一共就出府四次,第一次与顾夫人去庙里上香,便和李佑闹个不愉快,差点葬送进去一家人。第二次出府又与李恪不欢而散。第三次就更不用提了,差点将清白毁了。最后一次便是进宫,紧张兮兮的去,一命呜呼的回。 悠扬掰着手指数着,不禁感叹她简直是史上最悲催的穿越女主。 “今天是七月十五,举行一年一度的庙会,我们就去逛逛庙会吧”李恪看着悠扬兴奋的神情,心里也莫名的变得很期待。 “那我们还不快走,正好我还没吃早饭,出去可以有肚子吃小吃了”悠扬话还没完便拉着李恪急匆匆的向外奔去。 李恪看着悠扬出格的拉着自己,这场景还真熟悉,貌似这女人每次都这样,行为举止大而化之,千金小姐的矜持得不到一丝展现。 再次摇头,他即将要迎娶的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啊: 第二十一章 逛逛庙会(上) 太阳天空照,花儿对我笑 悠扬坐着马车唱着歌,光明正大出府又有帅哥保驾护航,心情难免有些小激动。 庙会,一直是令她心驰神往的节日,欢天喜地,热闹非凡,如果再有恋人在侧,携手漫步在欢庆的人潮中那该有多浪漫想来这古代的庙市会更有趣 只可惜,她终于逛了一次庙会而恋人却不在身旁。 悠扬眼角有些湿润,不知远方的亲人可还一切安好而她却又不知归期何在。 算了,那个算卦的法师不是说她可以回去吗,只是时候未到而已,权当自己出来度假吧,这有吃有喝还有人伺候着,安心做个米虫也不错呢若不趁现在好好享受,回去又要给老板当牛坐马,还时不时的扣钱 钱呀 想到钱悠扬这心里便隐隐作痛 因为顾老爷子急于撮合女儿女婿,所以李恪与悠扬共乘一辆马车,这悠扬脸上走马灯的精彩表情被李恪尽收在眼底。 李恪在心里盘问着,这女人到底在想些何事表情在开心与失落中徘徊,眼底又时不时的透着绿光。 “咳咳”李恪修长的手指半握成拳,挡在唇边干咳了几声,打断了某人的浮想联翩。 “干嘛”悠扬被迫从回忆中拉回,心里有些不高兴。 “在想些什么可是又在竟想些捉弄人的把式”李恪问道。 “你说些什么呢”悠扬有些不知所云,难道她方才走神走的很明显吗 见悠扬答非所问,李恪皱眉,难道这一路来她都当他不存在吗连他说些什么她都不晓得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与女子搭讪,却不曾想得到此种回报,一种被忽视的挫败感尤然而生。“没什么,如果不想去现在回府还不晚” 回去,这是闹哪般好不容易出来她才不要回去 悠扬见李恪有些不悦方得醒悟,定是她神有太虚冷落了这位一项高傲的皇子。 小孩子就是爱计较 悠扬很识时务的赔笑道。“哎,别那么小气嘛,大男人的,来乐一个” 把这位大神惹怒了可不是好事,到时庙会能否去得成两说,恐怕又会想些幺蛾子来整死自己,为了自己的切身利益着想她一定要卖尽全力 见李恪如同大神般不苟言笑,悠扬只好咧嘴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妞不乐要不这样,大爷给妞乐一个” 见悠扬如此乖巧的讨好,李恪薄唇轻挑,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满意的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嗯,帅哥就应该多笑嘛来,再笑大一点”悠扬啧啧嘴道。 这家伙长的简直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倘若将他放在街上怕是要引来一群苍蝇蚊子,最好再引来一群蜜蜂蛰死他 李恪挑眉,这女人又在得意忘形了 马车行驶的悠悠荡荡,还未到寺庙就能感受到节日的热烈气息,悠扬见街上热闹极了,路两旁卖什么都有,哪还愿意坐马车,于是便争取到李恪同意下了马车。待侍卫把马车安置妥当,一行人就开始往庙会的地点走去。 虽说是奔着庙会去的,但是在路上悠扬怎能闲着,买了个羊眼包子,吃了几口非要买白年糕,买完白年糕又盯上了糖葫芦,糖葫芦吃了几颗又去买烤地瓜,烤地瓜啃两口又看上了肉末馒头,馒头吃几口又拿起几只羊肉串。 李恪接连感叹,这女人胃口怎么如此之好。 吃着吃着不一会就到了庙会地点,庙会已经开始了,有耍杂耍的、有捏面人的、踩高跷的、搭台唱戏的等等,悠扬的眼睛明显有点不够用,见什么都新鲜,一会拉着李恪去看看这个,一会拉着李恪去看看那个。 “殿下,你看那个人把钢球吞进去啦” “殿下,你看那个丫头才几岁呀,居然能做那么高难度的动作,彤儿你要是以后不听话我就把你卖这来耍杂耍” “殿下,你看那个人的高跷踩的多好呀” “殿下,你看那边还有仙女呢,那个仙女是不是很像我呀” “殿下,我们去捏个面人吧” “殿下,我们去丢沙包” 悠扬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张牙舞爪的对什么都新奇的不得了,随着人群激动着,呐喊着。 逛了小半天,悠扬方觉得有些疲累,加之长安此时的天气,庙会上人又拥挤,她已经感觉热汗浸湿了层层纱衣,心情俨然没有刚到时那样兴奋。 “殿下,好热呀您看咱是不是找个地歇歇脚比如去酒楼喝碗水”虽然吃了一路小吃,但她仍旧对餐馆的大餐向往着。 “本王可不认为喝碗水还需去酒楼的,茶馆足矣”李恪随手一指,只见不远处便坐落着一间茶楼。 悠扬知道李恪再故意挑刺,撇撇嘴只好如实答道。“好吧,是我饿了” 李恪满意的点头,嘴角浮现一丝难以捕捉的笑意,每每与她拌嘴见她吃瘪都能另他心神愉悦。通过几次接触,他大概摸清了她的脾气,虽然做事出格又贪玩,但却性格洒脱,从不做作,这一点他颇为欣赏。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他见多了,留这么一个特别的做王妃貌似也不错 “烈焰,备马车,去满月楼”李恪吩咐着。: 第二十二章 逛逛庙会(下) 马车很快到了满月楼。 “客官,里面请”小二一看来人便客气的招呼着“客官,今日不巧,楼上雅间刚好有客人,让小的给您找处安静的位置可好” 李恪点头,一行人便随小二上了楼。 上楼后小二为他们安排了一处临窗的座位,安静雅致,视野宽阔。李恪待下人一向宽厚,又吩咐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规矩,所以彤儿、烈焰和童雪三人均找了位置坐下。 悠扬的位置正好对着女侍卫童雪,因为逛庙会时侍卫都远远的跟着,这童雪又一身男装,所以直到此时她方晓得李恪出门居然还带了女子,还是个漂亮女子。 悠扬打量着童雪,姣好的脸庞,一双含情的水眸,神情清冷一副据人千里之外的姿态,可眼角余光每每扫向李恪时又有一丝异样。 童雪抬眸,悠扬对着她灿灿的笑了笑,可童雪却没做任何回应,面色反而更冷。 悠扬感应出来自童雪的不友好,撇撇嘴,想必又是身旁这招风的某殿下惹来的桃花债,她十分庆幸,倘若自己做名副其实的吴王妃,那日子怕是要泡在醋缸里过了。 “客官点些什么”小二热情的招呼着。 李恪冲悠扬打了个手势,道。“请吧” 悠扬着实有些为难,她来到唐朝虽吃了不少好菜,可是这些文绉绉的菜名她是一个也没记住。 她骨碌骨碌灵动的黑眸,来了主意。 “把你们店的招牌菜全部上来,再来一壶女儿红”这样点菜应该就没问题了,反正也不怕没钱付账,旁边这位可是金主。 “好嘞,客官您稍等”小二一溜烟的跑下了楼。还真速度,看来无论到哪里金钱的力量都是无穷的。 悠扬见李恪显然是这的常客,好奇的问道。“殿下,你经常来这吗” 李恪颔首。“恩,常年在外,难免会多来几次” 悠扬突然想起,在电视剧中这李恪可是能文能武,太宗常夸其肖己,而大唐又民风开放,他肯定不会常年关在宫里的,要不怎配得上做阿史那云心中的雄鹰呢 “嘿嘿,殿下,你认识阿史那云吗”悠扬贼笑着,问出一直潜藏在心里的八卦问题。 “阿史那云是谁从未没听过此人”李恪虽疑惑悠扬怎会如此一问,却仍旧照实回答。 “你不认识阿史那云吗说实话吧,其实我也不认识,所以才问你是否认识。”八卦问题得以验证,原来电视剧人物全属虚构,怕是这历史上压根没这号人物。 “哦怎么听着像是你在耍本王呢”李恪半眯着杏眸,看似有些危险。 “殿下,苍天可表,我当真是冤枉的,发誓从未有一点耍您的意思”悠扬虽然嬉皮笑脸,但却真伸出三根手指来发誓。 “你既然不认识又做何来问本王”李恪显然不相信,以他对悠扬的了解这话里必有猫腻。 “我真的不认识。哦,对,我是听彤儿说的,阿史那云长的可漂亮了,心想你这女人缘一向好,八成就认识呢”悠扬混乱瞎编,这李恪一向不好打发,若非说个所以然来怕是不行,又总不能说是电视剧里演的吧。 身旁的彤儿一听到提起自己的名字,疑惑的问道。“小姐,您是不是记错了,奴婢从没说过,奴婢也不认识呀。” “你是不是想让我把你卖去耍杂耍,嗯”悠扬压低声音威胁着。 “哦”彤儿迫于小姐的淫威下不敢辩解 突然,烈焰贴身到李恪旁低声暗语,道。“殿下,外面有人跟踪,像是长孙家的。” 李恪有一丝不悦,道。“嗯,卖给长孙大人个面子,打断腿送回去好了” 虽然李恪二人声音都压的极低,可悠扬毕竟就坐在李恪身旁,从吐字的气息上也能辨得说些什么。 悠扬缩缩脖,起了一身鸡皮,看来李恪对她还算仁慈的。 悠扬指着端菜的小二,赶忙转移话题。“殿下,你看开始上菜了”。 “客官,您的菜齐了,有蝴蝶暇卷、夜合虾仁、酥炸鲫鱼、仙鹤烩熊掌、象拔虞琴、银针炒翅、糖醋荷藕、菊花里脊、砂锅煨鹿筋、炒珍珠鸡、凤尾鱼翅、露笋拼鸡肉、清蒸海鲜、广肚乳鸽、清汤雪耳、鹿羧水鸭,最后这道是长春汤,一壶上好的女儿红”小二报着菜名。 妈妈呀她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就上来十六菜一汤,这得多少银子悠扬看着上来的菜心虚的瞄了瞄李恪,见他半晌也没做何反应,这才将愧疚之心稍稍收敛。 李恪见悠扬一副肉疼的表情,竟觉得有趣,故意调侃道。“你不是饿了么,点了这么多菜,你负责吃完吧” 悠扬笑盈盈的点点头,心中一片拔凉,这李恪对她仁慈的评论还是下的过早了。“嗯,我还真是饿了,彤儿你平时不是很能吃吗这全是你最爱吃的,我可专门为了你才点的呢你一定不要客气,放心大胆的吃,浪费是可耻的,你负责把这些菜吃光哦,要不就把你卖去耍杂耍” “”彤儿敢怒不敢言,只好默默点头。 瞧瞧,摊上这样个主子,上辈子得造多大的孽 李恪无奈的摇头,笑容情不自禁的绽放。 童雪跟随吴王已有三年,她从未在殿下面容上见过如此丰富的表情,此时放荡不羁的笑容更另她痴迷,可这心中却是满满的酸涩。 风卷残云,酒足饭饱,悠扬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觉得有些撑的慌,倒不是她害怕李恪,而是点了那么多东西若吃不完她真心觉得愧疚。 李恪嘴角抽搐,十六道菜,他与随从都没怎么吃,可是却各个见了底,再次疑惑,他即将迎娶的是个何等女人,万一他变穷了岂不是都养不起她“你在顾家吃不饱饭吗” “当然能吃饱”悠扬话一出口方后知后觉的又被那厮调侃,只好脸不红心不跳的为自己辩解,道。“我这不是怕浪费么” 这时,一行人从雅间出来径直下了楼,几人年纪不大,均是男装打扮,可却各个面若桃花,比一般女人还要美上几分。 “这些男子是何人” “听说是太子的乐童” “听说啊,这些乐童与太子关系可不一般” “怎么不一般” 临桌的议论声三三两两的传入耳中,悠扬喝着茶听的兴趣盎然,对于下文已有些迫不及待。 “断袖” “噗”断袖二字一出,悠扬将口中的茶水全部喷出,李恪首当其冲被溅了一脸。 “看你又活腻了”李恪擦拭着满脸茶渍,有些抓狂。 悠扬捧腹大笑,那日李恪被围攻的场面她至今还记得清楚,这断袖怕是李恪最不愿听到的字眼。: 第二十四章 洞房之时 夜晚, 终于听见了脚步声。 李恪送走了客人,回了洞房,悠扬赶忙拿团扇继续遮着脸。 不是她变乖了,而是若被随李恪一起进来的老婢女看见着实不好,她的一举一动是都要通过老婢女传进宫里的。 “却扇”老婢女朗声叨念着。 只听李恪念了一首诗, 不须面上浑妆却,留着双眉待画人。 城上风生蜡炬寒,锦帷开处露翔鸾, 巳知秦女升仙态,休把圆轻隔牡丹。 莫将画扇出帷来,遮掩春山滞上才。 若道团圆似明月,此中只须放桂花。 一听李恪念完了诗,悠扬赶忙将扇子放下来。 登时,四目相对,只见李恪眸子,嘴角,甚至整个脸上都堆满笑意,碍着有外人他只好强忍着。 “笑毛”悠扬用眼神传递着疑惑。 “结发”老婢女声音再次响起。 结发,是男女双方各剪下少许头发,挽成合髻并交由新娘保存起来。 “合卺” 合卺,是把葫芦从中间破开,一分为二,合起来则成一个完整的葫芦。剖开葫芦,分别盛酒。因为葫芦是苦的,用来盛酒必是苦酒。所以,夫妻共饮合卺酒,不但象征着夫妻由婚礼开始合二为一,永结同好,而且也含有让新娘新郎同甘共苦的深意。 这合卺之礼,一共要喝三次酒,才算完美。 “初祭酒与子同衣” “次祭酒与子同食” “终祭酒与子偕老” “解缨”老婢女不孜不倦 婚礼最后一个仪式是解缨,并非是解开新娘的衣带,而是新郎亲手把新娘的发髻解开。因为在新婚洞房里,妻子头上盘着的发髻,自己不可解,只能由丈夫亲手来解开。 “礼成” 老婢又在床上扑一条白巾,行礼道。“老奴告退” 老婢女带着彤儿出了房,李恪终于抑制不住笑出了声来。 “干嘛”对于李恪莫名其妙的发笑,悠扬有些茫然不解。 难道娶她就那么开心 悠扬蹭到李恪身边,她真的很不好意思,很不好意思启齿,但是她还是说出了口。 “殿下,那个,你也知道我一天没吃饭了,我好饿”悠扬一副小女人的表情。 李恪瞄了一眼悠扬,笑意再次来袭,只好示意悠扬看门口。 原来这老婢女出了房门便将窗户和门均上了锁,而且还站在门口守着。 “啊不会吧,难道我就是那个新婚之夜被饿死的新娘么”悠扬气的大喊大叫。 “嘘”李恪示意悠扬别喊,他的脸都快丢光了,这个老婢女明天可是要回去复命的。 李恪走到柜子旁,拿出了之前放好的烧鸡。 “殿下,你真好”悠扬眼里闪烁着饥饿的光芒,眼里的“小男人”瞬间又高大的起来。 悠扬端过盘子便要吃,无耐李恪拉着悠扬坚决不允。 “干嘛不让我吃”悠扬疑惑,将声音压的极低问道。 李恪没回应而是径直拉着悠扬上了新床,拉上了帷幔。 “你干嘛”悠扬警惕着。“我是不会因为一直烧鸡就把清白给你的。” “老婢女就在外面看着,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吗”李恪小声的道。 “哦,原来这样啊”悠扬只好坐在新床上悄悄的与烧鸡奋斗着。 “那老婢女就一直在那守着啊”悠扬吃了已有八分饱。 “不会,一会她听见动静后就走了” “什么动静”话一问出口,悠扬着实有些后悔,她在现代那可是二十四岁的成年人,也曾阅过某片,她岂不知是怎么回事。 悠扬羞红了脸,她都好多年没脸红过了。 李恪一脸揶揄,打趣道。“可愿意本王告诉你” “不用,我懂”说完又有些后悔,谁家未出阁的姑娘什么都懂,就算老婢女有讲解可也只是皮毛而已。 悠扬自打了一个嘴巴,这张臭嘴,说什么错什么 李恪挑挑眉,还真是口无遮拦。 悠扬觉得尴尬,赶忙转移话题。“这么干坐着也没意思,我给你讲个笑话吧,作为你给我吃烧鸡的答谢” “恩”李恪点头。 “你知道么,我第一次见到齐王时,他总是自认为自己很帅,总是摸他的头发,你知道我当时就想到一个什么笑话么”悠扬故作神秘。 “什么笑话”李恪真想一拳揍的悠扬见阎王去,说要给他讲笑话还非卖关子。 “我想起了一个猫和老鼠的笑话,说,一只老鼠披头散发的走到了猫的面前,猫没愿意理它,然后老鼠继续抚摸着它的秀发在猫面前得瑟。猫就奇怪了,你为什么敢站在我面前啊你就不怕我吃了你吗老鼠说:用飘柔就是这么自信”说完悠扬笑的前仰后合,脸上的面粉刷刷掉落。 李恪听她的笑话本没多大感觉,可一看这妆容强忍住的笑意再次爆发,不知是哪位大神将她鬼使神差的画成这样,如果告诉她他笑的原因,不知她还能否高兴的起来 站在门口的老婢女,听见二人此起彼伏的笑声从房内传出,遐想连篇。心想,见过出格的,就没见过这么出格的,摇摇头,只好走了。 : 第二十五章 意外来袭 清晨,一缕阳光透着雕花窗子照射进来,装饰喜庆的房间在阳光下变的金亮。 悠扬梦见自己回到了现代,踩着抠门老板的胸口哈哈大笑,终于可以报了让她忍辱负重的仇,以至于笑出声来。 梦陇中,老板的脸一点一点变的模糊,渐渐又与李恪重叠,最后李恪清晰的脸庞出现在眼前。悠扬抬手使劲扯了扯眼前的俊脸,吞吞口水嘟囔道。“嗯,果然是梦,这么掐都感觉不到疼” “本王看你又活腻了”眼前的黑脸李恪突然发声。 “我做的梦你还管的着,叽里咕噜魔法棒,快快消失”悠扬伸出手指对准李恪施着魔法。 但魔法好像有些失灵,李恪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将魔爪伸向自己。 “啊”悠扬捂着被李恪掐疼的脸蛋哀嚎着,人也完全清醒。 只见李恪盘着腿,单手拄着腮,眼神灼灼的盯着她,一丝笑意在嘴角若隐若现,仿佛还透着得意。 难道是自己睡觉的姿势吓到了他这是吓傻的节奏么 “早啊”悠扬给李恪一个大大的笑容。 李恪点点头揶揄道。“嗯,总算是清醒了,还真能睡,属猪的吗” 回想起这女人睡姿李恪不禁莞尔,霸占了整张床不说,还不停的打把势,他只好贴边打盹捱了一夜。 “你才嘶”悠扬本想反驳,突然小腹传来一阵坠痛。 李恪一惊,难道被掐出内伤来了。“怎么了” 悠扬捂着小腹,痛的将眉头皱在一起。“感觉肚子疼” 悠扬表情突然凝结,等等,肚子疼,这种感觉像是经期痛起身看了看身下的白帕子,已染了大片的殷红,悠扬小脸瞬间红个通透。 妈妈呀,真是丢死了悠扬一头扎在被子里。 她月经一直不准,几个月来一次实属常事,这还是她在古代第一次来月经,还真一点准备都没有。 “还真省事了”李恪不自然的转过头去。 “咔嚓”老婢女恰巧在此时将门锁打开。 李恪知道老婢女此时到来方为何意,顺手敛起床上的白帕子,开门递给老婢女。 老婢女接过帕子摇了摇头,心想,这年轻人还真不知道节制点来,怎么出了这么多的血 还是那句,见过出格的,就没见过这么出格的。 摇摆腰肢,回宫复命去也 悠扬偷偷的把脑袋伸出被子,不好意思的问道。“她走啦” 李恪点头,随手抻了抻身上的红装。“嗯,叫丫鬟进来服侍吧,本王去书房换件衣服打理好了进宫请安” “嗯,好,快去吧,快去吧”悠扬一听赶快晃荡着纤手催促着,她此时已害羞到了极致。 李恪看着悠扬红透的脸,剑眉微挑,这女人总算还有点正常女孩子的反应。 李恪走后,几个丫头便进了新房。 “彤儿,给王妃请安”彤儿对悠扬的称谓改了口,虽然平时小姐对她宽厚,她也时常没大没小,可在吴王府不比在顾家,首先她要学的谨言慎行,不然小姐会被瞧不起。 “锦儿、綉儿,给王妃请安”这是杨妃新赐给悠扬的两个丫鬟。 悠扬学着王妃该有的端庄,轻声慢语道。“嗯,免礼吧” “王妃,彤儿服侍王妃更衣吧”彤儿见她家小姐仍旧喜服加身不免有些忧心,不过看小姐的神态又放下心来。 “锦儿,服侍王妃洗漱吧”锦儿一看也是个精灵可爱的小女孩,看彤儿和王妃亲昵的样子,所以她也不害怕这个新主子了。 “那綉儿就给王妃梳头发吧”綉儿没有锦儿那么自来熟,她举手投足间有着成熟的气质,小姑娘很腼腆,怯怯的说道,小脸羞的通红。 悠扬和这两个新丫头虽然没接触过,但是从她们的言行举止上也不难发现这是两个值得深交的小丫头,所以也就不再排斥。 铜盆盛有半盆清水,悠扬俯身准备洗去昨日的新娘妆,突然水中倒映出一张极其浮夸的面孔,悠扬吓了一跳,慌忙夺过锦儿手中的铜镜。 只见镜中的自己白白的面孔,红红的脸颊,妖艳的红唇。 天啊,这便是古代的新娘妆吗 悠扬有种想死的冲动,怪不得一向冷颜寡语的李恪破天荒的笑了一夜,感情那厮是在嘲笑 悠扬在三个丫头的服侍下妆点完毕,有了昨日的教训她对着铜镜端详了许久,生怕又出丑。 “王妃,您还满意么”彤儿端着铜镜给悠扬照着。 今日,她一身粉红色的烟纱裙,清新典雅,绣了樱花的白色披肩一点也不张扬,却让人眼前一亮,头上梳的是双蝶髻,垂了银丝流苏,流苏底下缀了粉红色的樱花,素雅却略带喜庆。 “啧啧,还越来越不像我自己了”悠扬看着镜中这个古典的人儿,感叹道 “收拾好了么,时间不早了,该进宫里请安了”李恪换了一身枣红色的衣装,不似昨日的大红,显着庄重而又不缺乏喜气。 “好了,好了,走吧”悠扬还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加紧脚步走出了房门。: 第二十六章 进宫请安 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唐太宗与杨妃此时都在蓬莱殿,蓬莱殿是李恪之母杨妃所居住的地方,长孙皇后已经去世,杨妃又是贵妃,身份尊贵,所以李恪与悠扬只需给唐太宗和杨妃请安足矣。 “恪儿给父皇、母妃请安” “儿媳悠扬给父皇、母妃请安” 二人双双行礼。 “免礼吧”唐太宗今日显然十分高兴。 “谢父皇、母妃”二人起身。 “悠扬到母妃这坐,让母妃瞧瞧”杨妃温柔的召唤悠扬 悠扬屁颠屁颠的来到杨妃身旁,她真的很好奇这个有着传奇色彩的女人。 只见杨妃身着一件淡紫色的莲步裙,外罩一件杏白色的透影纱衣,头上戴了一个水晶碧玉发钗,在盘起的三千青丝上,有两三朵绽开金色光芒的绢花,头上珠饰华丽,能够隐约看见太宗对此人的宠爱,腰间一条淡紫色的流苏,显得精致小巧,手上一对银白色的手环,身上未施半点脂粉,肌肤仍然吹弹可破,嘴角流露出淡淡的微笑,脚下一双杏白色绣花锦蜀鞋衬托得高雅无限。 真是个美人啊,难怪李世民叔叔这么宠爱她,悠扬发呆的感叹。 “悠扬,你在想何事”杨妃满脸笑意的看着这个讨喜的儿媳,虽说长的不倾国倾城,但着实很可爱,眼睛干净而明亮,一看便是心思善良的孩子,她打心眼里喜欢。 “嘻嘻,母妃,儿媳看您长的漂亮啊,还这么年轻,一点都不像有那么大孩子的人”悠扬赞美到 “呵呵,瞧这小嘴甜的”杨妃笑道。 无论是哪个女人都愿意听别人说自己长的年轻漂亮,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 “恪儿娶个好媳妇,悠扬一看便知是个心资聪慧的孩子”唐太宗至今还记得悠扬那日的精彩表演。 “多谢父皇、母妃夸奖”李恪谦虚的道。 “这是母妃祖上留下的,今儿送给悠扬了”杨妃从手上摘下一对银白色手环套在悠扬的手脖上。 “母妃这万万使不得”祖上留下的,那对家破国亡的杨妃来说是何等重要,悠扬着实不敢收下。 李恪见悠扬仍推拒着,只好发话。“母妃给的,收下吧” 悠扬不再推辞,只好将手环默默在手上套好,给杨妃行了一礼,道。“儿媳谢母妃赏赐” 太宗满意的点头,朗声道。“传膳,今日便陪朕和你母妃用早膳吧” 李恪颔首。“谢父皇恩典” 陪唐太宗与杨妃用完早膳,杨妃又同悠扬唠念了一会家常,如果不是这特殊的身份地位,任谁看都是父慈子孝的团圆之家。 “恪儿,带悠扬四处逛逛吧”唐太宗慈爱的看着他喜爱的儿子。 “那儿臣便与悠扬先行退下。”李恪与悠扬双双行礼后便出了蓬莱殿。 走在这大明宫中,悠扬恨不得再多生出几只眼睛来。 如若此时回了现代,她连大明宫都没走上一遭岂不可惜回了现代进大明宫要门票不说,还看不见全貌 大明宫内到处鸟语花香,除了蓬莱殿还有含象殿、浴堂殿、温室殿、中心还有太液池,池周建回廊几百间,殿宇厅堂、楼台亭阁罗布,多为后妃起居游憩的场所。 除此之外还有玄武殿,龙首殿,长安殿,承欢殿,明义殿,绫绮殿,珠镜殿,拾翠殿,含冰殿,紫栏殿,清思殿,长阁,御院等等,悠扬虽不知这些楼阁做何所用,反正看起来都高墙峨立,气势磅礴。 “这离高阳住的凤阳阁不远了,我们去看看高阳吧”李恪看着身边笑弯了眼睛的某女提议到。 “高阳公主”某女眼睛闪着八卦的光芒,传说中这李恪唯一爱的人就只有自己的妹妹高阳吧,两个人关系暧昧,最后还因为这高阳蒙冤呢。 唉,只可惜两人是兄妹关系,真是天不由人 “你在想些何事怎么又在发呆”李恪的声音打断了某人的浮想联翩。 “哦,我想高阳公主和你关系挺不一般的吧”悠扬顺嘴吐露了出来。 “高阳自幼就愿意跟随本王,虽然母亲身份卑微,但她是本王最喜爱的妹妹”李恪说起高阳便眼带笑意。 “哦”悠扬意味深长的点点头,还真是有奸情啊,有奸情 “到了前面就是”李恪带着悠扬来到了凤阳阁门外。 “奴婢给殿下、王妃请安”丫鬟看见吴王殿下和王妃来了,急忙请安 “免礼,快去禀报高阳公主”李恪一看就是这的熟人,熟门熟路的吩咐着。 “遵命”丫头跑去通知高阳了,悠扬与李恪则进了客厅等候。 不一会,一个身穿红装的小女娃便奔进客厅。 “恪哥哥,你总算来了,你是不是娶了媳妇忘了我这个妹妹啦”高阳一溜烟的跑了过来,撒娇的挽着李恪的胳膊。 一看两人感情是真的很好,但是这画面在悠扬看来怎么也谈不上暧昧。 人家高阳才多大,也就十来岁的样子,小屁孩一个。 不是世人作祟,就是李恪眼睛有问题,十来岁的小奶娃谁会抱有非分之想 最起码现在不会有 “高阳,别闹了,这是我的王妃”李恪宠溺着拍拍高阳的脑袋,示意高阳与悠扬打招呼 “三嫂好,三嫂长的很漂亮哦”高阳甜甜的说道,两个眼睛笑咪咪的,一身小红衣服衬着小人更加可爱。 高阳嘴甜,跟悠扬一样会拍马屁,悠扬打心眼喜欢这小丫头,真想问问她是不是穿来的。 “嘻嘻,长的真可爱长大后一定是个大美人呢”悠扬拍马屁的功夫比起高阳毫不逊色,可谓是她若称得第二,便没人敢称第一了。 “你俩就别互相吹捧了”李恪着实有些听不下去,一大一小两个丫头把他当透明人一般。 “我恪哥哥吃醋喽三嫂回去可要好好管管呢,别让恪哥哥总一副冷冰冰的表情。”高阳打趣。 悠扬赞同的直点头。“可能是别人欠他钱没还吧” 高阳嘻嘻笑着。“哈哈,三嫂你说的很有道理哦。” 这一小天就在你一言我一语中度过,虽然揶揄李恪的话居多,但李恪又不好说什么。 毕竟一个是最疼爱的妹妹,一个是新婚妻子。 s 515「」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第二十七章 同床而眠 高阳公主不似悠扬想的那般难相处,也不似传言中与李恪有着暧昧关系,不过就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女娃而已。 “高阳,时候不早了,我与你三嫂便回府了”李恪打断了二人的侃侃而谈。 “那恪哥哥和三嫂就不在我这用晚膳了么”高阳嘴巴撅的高高的。 李恪宠溺的拍拍高阳的小脑袋。“不了,下次吧,明日要陪你三嫂归宁,回府还得早做安排。” “还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妹妹呢,那下次一定要留我这吃饭哦”高阳故作生气状,很是可爱。 李恪笑道。“你若再啰嗦怕是嫁不出去了” “恪哥哥最讨厌了”高阳羞红了小脸。 李恪与悠扬从凤阳阁出来便准备直接回府,可到了宫门口却碰见预进宫的齐王。 李恪与悠扬从凤阳阁出来便准备直接回府,可到了宫门口却碰见预进宫的齐王。 “恭贺王兄喜迎佳人”李佑斜睨着悠扬,皮笑肉不笑的道。 “恭贺王兄喜迎佳人”李佑斜睨着悠扬,皮笑肉不笑的道。 “这是哪位王子殿下”悠扬笑对李恪问道。 “齐王,李佑。”李恪眼带笑意实则阴冷的答道。 “王嫂不认识本王么咱们可是见过的”李佑对此事早已心知肚明,只不过没有把柄而已。 悠扬福了福身,落落大方的答道。“齐王殿下说笑了,臣妾在娘家时没出过府门半步,何曾见过殿下” 李佑作个揖,道。“呵呵,那定是王弟认错了人,还请王嫂莫生气” 悠扬还了一礼。“怎么会呢,臣妾定不会如此小气,齐王多虑了” 李恪点头,不再啰嗦,率先拉着悠扬径直出了宫门。 回到吴王府已是夜幕将至,这一天的折腾悠扬着实感到疲倦。 “好饿呀”悠扬按着瘪瘪的肚子冲李恪控诉道。早晨和人家李世民大叔吃饭就没敢怎么多吃,之后又逛了一上午的大明宫,午餐在凤阳阁随意吃的那点“猫食”也早早的便消化光了。 见悠扬抱着肚子毫无形象的靠在椅子上哀嚎,李恪历声道。“坐好,成何体统” 悠扬撇撇嘴,不情愿的坐好,小声嘟囔道。“事儿妈什么事都管” 李恪俊脸黑个透彻。 悠扬突然建议道。“要不你把我休了吧” “胡闹”李恪不悦道。 这女人都把婚姻当儿戏么一点尊严也不顾被休回家的女人会有何好下场 悠扬见李恪当真是生气了,拎着石榴裙“蹬蹬瞪”跑到李恪身后,默念了句“大丈夫能屈能伸”便开始给李恪捏肩捶背,无比讨好。“臣妾错了,臣妾不说了。” 悠扬在李恪背后使劲做着鬼脸,比量着拳头,腹语着,“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等本小姐有一日穿回现代就光明正大的休了你,让你轮为史上第一大笑柄你以为本小姐是怕你的,本小姐不过是忍辱负重,你现在是本小姐的衣食父母,在大唐本小姐大字不识几个,惹毛你本小姐岂不喝西北风去我掐我掐我掐死你” 悠扬轻声细语笑问道。“臣妾这劲头殿下可还满意。” 李恪闭眸养神,轻飘飘的道。“嗯,你最好是心口一致” 呃,他怎么又知道 恰巧此时丫鬟来报“殿下,晚饭准备好了。” “吃饭去喽”悠扬赶忙逃跑。 到了饭厅,丫鬟们已把饭菜摆放整齐,这还是悠扬第一次在吴王府正式用餐。 悠扬观摩着又大又明亮的饭厅,感叹着如若在现代,她能拥有饭厅这么大的一套房子便此生足矣。 “吃饭吧,不是说饿了么”李恪落座,拿起饭筷,丫鬟们开始给两个主子布菜。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悠扬见李恪落座方才落座,见李恪进食方才进食,心想着再没出息也要捱过这一餐,只有吃饱了方可抗争到底。 一顿饭总算在平和的气氛下度过,悠扬蹭个肚圆。 见李恪去了书房,悠扬靠在椅子上歇息片刻也便回了房。 回到新房悠扬有些犯愁,这房间就一张床,昨晚便不提了,可今后要如何住呢 把人家皇子撵别屋住去不妥 自己搬去别屋也不行 这新婚燕尔的传出去怕是又惹闲话。 “在想些何事”李恪突然出声让悠扬一惊。 悠扬转身发现李恪就近在咫尺,她后退了一步,不料腿弯撞到床沿身体突然失去重心,双手本能的抓紧李恪的衣袖,毫无防备的李恪被悠扬这么一带也顺势倾斜,二人便双双向新床倒去。 悠扬挪动身体,尴尬的问道。“不是去书房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本王觉得书没你好看”李恪突然身体向悠扬贴近,呼吸热乎乎的喷在悠扬的脸庞,这姿势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你要做什么”悠扬有些脸红,心跳加速 “你说呢”李恪作势向悠扬吻去。 悠扬看着李恪不断放大的面容,闭紧双眸,一副视死如归模样。 李恪在离悠扬不到半寸时突然停下,迅速起身道。“嗯,果然提不起爷的兴趣。” “靠又戏弄我”悠扬满脸黑线的低语,惊魂未定,有种爆粗口的冲动。倘若这清白今日葬送于此,那她便再无颜回现代见男友了。 悠扬默默的祈祷着,赶快结束这倒霉的穿越吧。 李恪见悠扬方才那副抗拒的模样,心莫名的发堵,话不由衷的说道。“你就安心睡在里面吧,本王对你还真的毫无冲动。” “切”悠扬见李恪如此嘲笑她,生气的将被子盖好睡觉,反而不骄矜了。 李恪摇头无奈的躺在外侧,李恪刚躺好便见某女翻身坐起,口气欠佳的道。“为了你好,我还是掉头睡吧,你对我不感兴趣,我却怕半夜梦游把你清白给毁了” 李恪俊脸抽搐着,无数次感叹自己娶的这是个什么样女人。 看着旁边的脚丫,李恪心生懊悔,为何当初要许下绝不强迫她的约定,看这样以后每晚便都要抱着人家的贵足了。 嗯,应该让她主动投怀送抱 渐渐的,二人便各怀心事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十八章 新婚归宁 悠扬再次睁眼时已是晨光一片,发现旁边的大脚丫早已不见。 悠扬打个哈气,唤道。“彤儿” “王妃您醒啦”彤儿立马跑了进来。 “嗯,那个,殿下呢” “殿下在花园练剑呢。”彤儿羞羞的答道,她家小姐还真一会都离不开殿下呢。 “还挺勤快”悠扬慵懒的伸个懒腰。 “王妃,让彤儿赶紧服侍您梳洗吧,今天还得归宁呢”彤儿提醒到。 “哦,那快点吧” 待彤儿服侍悠扬梳洗完毕,李恪正好练剑归来,他一身青色锦绣衣衫显得身材更加挺拔,汗水浸湿了额角的一缕碎发,俊脸因为运动有些泛红,帅气而不失男人味。 见悠扬眼神灼灼的盯着自己,打趣道。“属猪的起床了” “我还属狗的呢,咬死你算了。”某女收回色咪咪的眼神,撇嘴道。 彤儿看着小姐与殿下斗嘴而窃笑着,这两人的关系还真好,看来殿下不在乎小姐的遭遇,小姐真是遇到了良人了呢。 悠扬与李恪吃完早饭,便上了回门的马车,吴王府的家丁抬着满满几大箱礼物紧随其后,另外还有一队侍卫保护着。 悠扬望着声势浩大的队伍无比感叹,娘家有钱,婆家更有钱,她这一辈子都没如此任性过。 到了顾府的大门口,只见顾老爷、顾夫人、管家及下人已在门口等候着。 “恭迎吴王殿下、吴王妃,吴王殿下、吴王妃万福”管家带领着家丁、丫头们行礼。 “免礼,赏”李恪朗声道。 “下官恭迎吴王殿下、吴王妃”顾老爷子和夫人也行了大礼 “岳父、岳母请不要多礼,都是自家人,没那么多礼数”李恪赶忙将顾老爷扶起。 “是呀,爹娘,你们给女儿行礼女儿哪受的起呢”悠扬赶忙扶着顾夫人。 顾老爷打断悠扬的话。“这孩子,你嫁的不是平凡人家,你既然做了吴王妃从此便与爹娘上下有别,哪有不行礼的道理” “反正女儿不管,以后您二老可别给女儿行礼了,女儿可受不起,再说殿下也不会因此怪罪的。”悠扬本来就出生于人人平等的21世纪,平时下人们行礼就算了,怎么也要入乡随俗,但是让自己长辈行礼,她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岳父、岳母,本王既然娶了悠扬那我们就是一家人,本王便是您的女婿。”李恪劝说着顾老爷子。 “好,好,以后不行礼了”顾老爷子感动的眼泪哗哗,他就知道他没看错人,把女儿托付给这样有气魄的人是正确的。 “老爷,快别在外面说了,请殿下进屋吧”顾夫人道。 李恪与顾老爷子在大堂喝茶,顾夫人吩咐完厨房准备酒菜后便拉着悠扬去了闺房。 檀香袅袅,茶香四溢。 顾老爷用手中杯盖轻轻拨弄着悬浮的茶叶瓣,静谧了半晌,道。“皇太子和魏王似乎出现了些隔阂” 李恪颔首。“是,历代最残酷的莫过于夺嫡。” “那殿下可有何想法”顾老爷子试探着问道,之前他是万般不敢乱讲,而如今身份有变,他女婿本就是他心目中大将之才,若有夺嫡之心他自当全力支持。 李恪啜了口清茶,平静的看不出情绪,淡淡的道。“父皇自小便教导本王要孝敬父母,关爱兄弟,本王也并非没有雄心抱负,只是终将不愿伤了父皇的心。” 顾老爷子欣慰的笑了笑。“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人,殿下是个孝顺的孩子” 倘若太子不仁,他们出生入死打下的江山就应该有这样一位仁慈而卓越的主人。 李恪摇头。“本王虽无心夺嫡,只是却总有人虎视眈眈,时事顺势,本王或许终将被推往夺嫡之路。” 顾老爷赞同的点点头。“皇上对殿下的厚爱朝臣们看在眼里,殿下若封为储君最怕的莫过于长孙无忌,他的野心不可小觑,如今太子乃长孙皇后的骨肉,如若非也便大大不同了。” 李恪面容微冷,道。“他现在虽说对本王蠢蠢欲动,但本王在长安一天他断然不敢乱来,如若本王离开长安便不好说了,不过他也要有本事来犯。” 顾老爷叹口气。“唉,殿下终究是因我顾家才请旨去往封地的。” 李恪安慰道。“朝中有人作祟,就算不亲自请旨,怕也不可在京久留,去往封地不过是早晚之事。” 顾老爷仍旧忧心。“虽殿下日后去往封地,但依殿下的贤能定会影响到某些人,怕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且去往封地道远水长,殿下定要早做打算以防万一。” 李恪拱手,道。“多谢岳父提醒” 顾老爷欣慰的点头。“今天是回门的大喜日子,我们不谈国事了,喝茶,喝茶” 相较于顾老爷忧心,顾夫人显然更在意女儿的幸福。 闺房内,顾夫人握着悠扬的手,抚摸着她的秀发,一坐便是很久。 “我的孩儿长大了,如今都嫁人了,殿下对你可好”顾夫人知道李恪是个好孩子,但还是听见悠扬说幸福她才能放心。 “娘,您放心吧,殿下对女儿很好”悠扬看着顾夫人一阵心酸,因为她夺走了本来不属于她的爱,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代替顾悠悠照顾好爹娘吧。 “那就好,你在吴王府不比在家,一定要以夫为天知道么,什么事该让步的时候就让步”顾夫人教导着。 “娘,放心吧,女儿会的。快开饭了吧,我们去看看爹他们做什么呢好不好”悠扬转移着话题,她不能让顾夫人将话匣子打开,那男尊女卑的思想会把她带迂腐的。 “这孩子,娘才说两句就不爱听了。”顾夫人假意在悠扬手心拍打两下,宠溺的笑道。 : 第二十九章 圣旨又到 悠扬与李恪在顾府吃了午饭,又唠了一会家常便准备回府,于是一群人又浩浩荡荡的送至大门口。 临上马车之际,悠扬突然想起了某些要事,于是便撇下众人匆忙跑回了顾府。 “这孩子,做何又是慌慌张张的”顾老爷子对这个女儿摇头叹气,自从出了事之后简直是性格大变啊,虽然给他平添了许多乐趣,但毕竟嫁人就应该有些大人的样子。 悠扬一溜烟的跑了回来,手里却多了个小包袱,她眼神闪烁的对李恪催促道。“我回来了,走吧” 李恪见悠扬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虽然不解,仍旧帮了忙。“岳父,岳母我们便先告辞了。” 貌似越来越被她吃地死死的 “路上小心”顾老爷子和夫人站在府门口遥望着走远的马车。 回府后,李恪见悠扬将“偷”回的包袱宝贝一样紧紧的抱在怀中,未免有些疑惑。 这女人为何脑袋里竟装着乌七八糟的东西。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李恪道。 “谁盗不过就是拿了几件衣服而已。”悠扬手指搅动胸前坠着的一缕秀发,心虚的答道。 李恪挑眉。“本王不觉得回娘家拿件衣服会如此心虚,况且给你做的新衣服还不够穿” “你属狐狸的么”悠扬暗自做个鬼脸,腹诽着,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他。 李恪摊手,调侃道。“那你当我属你的么” “我才不是猪呢”悠扬反驳。 悠扬懊悔的一拍脑袋,貌似人家没说你是猪吧。 自从嫁给这个家伙后脑袋开始不灵光了,怎么这嘴也不灵光了呢也不知是敌人太强,还是潜移默化的被古人所影响。 李恪点头笑道。“嗯,还算自知。” 悠扬本想了一大车的话回击,绝不能每次斗决都败阵。不幸还未出口便被来人打断。 “参见殿下、王妃”管家李光来报。 “何事”李恪敛起笑容,不怒而危,让人很难忽视他的威严。 “启禀殿下,宫里来人说皇上有旨,正在厅内等候,奴才不敢怠慢,只好急匆匆的来找殿下。”李光如实禀报着。 “嗯,本王随后就到。”李恪对旨意内容已有猜测,不过是去往封地之事罢了。 “怎么了”悠扬只要听圣旨二字便心中发慌,皇室就这点令人堪忧,说不定哪天一道圣旨便小命不保。 “没事,本王去去就回。”李恪说完便出了房门。 “哦。”悠扬看着远去的背影,莫名感到揪心。他方才还是一副无赖模样的大男孩,转而就变的神情冷漠,沉稳之气大大的超乎年龄。 是什么样的生活环境让一个人总带着一副假面具,她似乎可以感受到这副面具下的凄凉与孤独,或许那副无赖样才是他的真性情吧。 果然与皇室靠边的人都挺可悲的,看起来光鲜实则连个能说真心话的人都少 公公略施一礼,道。“参见吴王殿下,奴才领旨宣殿下进宫觐见” “有劳公公,请”李恪虽桀骜不驯但是对待下人总是和蔼有礼。 御书房内,李世民正看着大唐的版图。 “恪儿拜见父皇”李恪行礼。 唐太宗摆摆手。“免礼吧过来恪儿,随父皇一同看看,吐谷浑战役大获全胜,从此吐谷浑不再是我大唐的威胁” 李恪颔首,道。“犯我天威者,虽远必诛堂堂大唐天下岂容小国挑衅” “好一个犯我天威者,虽远必诛有气魄”李世民赞许。 “谢父皇称赞,恪儿不过是借古人之词颂我大唐江山罢了。” “哈哈,恪儿过谦了。”太宗笑笑又道。“你可猜出朕深夜找你可谓何事” 李恪点头,没有过多情绪。“儿臣已猜晓,定是去往封地一事。” 唐太宗点头默认,道。“此前你虽封了吴王,按诏管理潭州一带,可因朕私心念你等年纪尚轻便多留一阵,如今你等均已成家也是时离京历练,你可还有不舍” “不瞒父皇,儿臣对您与母妃确有不舍,不过此时儿臣真心希望前往潭州任职,一则儿臣乃潭州都督,虽不之官,但潭州毕竟属儿臣管辖之内。二则儿臣终将去往封地,提前去也好早做安排。” “难得你有此孝心,朕与你母妃又何尝舍得你也好,朕便下旨通知潭州官员为你准备妥当府邸,一切要倍加小心。” “谢父皇恩典,儿臣即日启程” “回去准备吧”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 一向睡眠质量超好的某女今夜却神奇的有些失眠,要问原由便要将时间倒回一个时辰以前。 李恪自接到圣旨离开便再没见人影,悠扬见他深夜未归有些担心,于是便出房打探,终于在大厅寻得李恪的踪影,此时李恪如同一樽雕像般伫立在窗前,带着些许的落寞 “发生了什么事”悠扬上前拉拉李恪的衣角,问道。 “明日准备启程去往潭州。”李恪依旧望着已残缺的明月,没有过多表情,语气淡淡,像在诉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潭州是哪里封地吗”悠扬地理一向不好,中国有多少个省她还勉强记得,至于地方她便一无所知了,何况相差千年地域也有所不同。 李恪微微点头,唇角略带一丝苦笑。“嗯,封地。” “哦,那你多多保重喽,我会照顾好府里的”悠扬雀跃着,心里盘算着待李恪走后便把这吴王府卖掉都换成古董,然后携古董潜逃回现代。 俨然她此刻已变成无德的小白眼狼。 李恪毫无表情的面孔终于多了一丝情绪,转身恶狠狠的俯视着某女,他多年来受皇室的冷酷熏陶,喜怒常不行于色,可每每碰到她便全部瓦解。 面对李恪眸光之中携带的杀猪刀子,悠扬承认她再一次认怂了。 悠扬在床上翻滚着,思虑着。 李恪道。“你生蛆了么” “没有,生虱子了”悠扬继续翻腾着。 “还真是恶心的女人。”好似翻腾会传染般,李恪随即也翻了个身。 “那个我们一定要去潭州么”悠扬抱着可以不去的侥幸心理。 “你说呢”李恪冷冷的道。 “哦,那算了”悠扬唯一的一丝希望就此宣告破灭。 “你不想去”李恪问道。 “我只是不想离开爹娘”悠扬撒着谎,她是断然不能说留在长安是为了等待穿回现代。 李恪没在答话,悠扬的话激起他心理最柔软的地方,他何曾想离开疼爱他的父皇与母妃 悠扬渐渐的传出匀称的呼吸,应该是睡着了。 李恪摇头,这个女人果真是属猪的。 看着身旁的脚丫他无比钦佩自己,他们每晚同塌而眠却又相安无事,而这不过是因为那句不强迫她的承诺。: 第三十章 醋意盎然 清晨,天刚蒙蒙亮,三两颗晨星散落在天际,闪烁着极其微弱的光芒。 室内一片安静,突然,某女一只脚搭在李恪的上身,双手紧紧抱住人家的小腿。 李恪一向浅眠,突来的异动使他警觉的醒来。 只见悠扬睡意梦陇的脸庞慢慢的向他的足尖靠近,撅起小嘴吧唧、吧唧亲了两口,李恪一阵热流贯入全身,心扑腾、扑腾的跳着。 这女人又在梦游 还是在考验他的忍耐力 悠扬似乎仍觉得不够,紧接着又伸出舌头舔了舔。 细痒的感觉让李恪开始承受不住,心想着这是她自己送上门的,算不得他违背约定。 刚要付出行动就听见悠扬咕噜一句“张浩,冰激凌真好吃,我都好久没吃冰激凌了” 悠扬的声音虽然极小,但在寂静的空间里却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张浩是谁 难道张浩就是令她想要守身如玉的男人么 难道这个女人嫁给他之后心里还在想着其他男人 那他李恪算什么,不过娶了个红杏出墙的女人 李恪极度的不悦,周围空气瞬间结冰,李恪越想越气愤,抽出自己的双腿,下床出了房门。 突然冰激凌被抢走,悠扬心里愤愤然的醒来,发现原来是个梦。可这梦竟如此真实,她梦见她回了现代,男友买了冰激凌给她吃,她很久没吃过冰激凌了,似乎像真的已经吃到了般,那么真实,可是冰激凌却突然被抢走了。 清醒了的悠扬,发现李恪已不在身边,天还那么早,难道他又去练剑了吗 第一次悠扬没有贪睡,可能是梦做的太过真实,她不想纠缠在梦里,那样醒来后会让她更加失落,更加想家。 悠扬没有召唤丫鬟,她还没那折磨人的习惯,自己披了件外衣出了房门寻着花园方向走去。 刚走到花园,只见李恪邪魅的身影点剑而起穿梭在树丛之中,手腕转动剑柄,剑锋如同闪电般快速闪动,剑气掺杂着怒火犀利而冰冷越转越快,嘶嘶破风,局时花瓣卷起,落叶纷崩。 突然有人靠近,李恪斜睨的眸光发现原来是她,他本来就心情沉闷,结果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让他更加不爽。 李恪剑锋一转,刺向悠扬,剑尖到悠扬的眼前又突然刺在旁边的树干上。他本想杀了这个给他扣绿帽子的女人,但是当剑刺向她时又舍不得,他反悔了,改变了剑得方向。如果心狠一点怕是此时这个女人已经不存在了。 “干嘛呀,发疯啊,知不知道会吓死人的。”悠扬发现李恪将剑刺向自己时,不知是受惊过度,还是出于对这个男人的信任,总之她没有躲。 “杀了你总比让本王难堪好。”李恪以为他心中的怒火全数源于难堪,源于被背叛的耻辱。 “谁让你难堪了”悠扬疑惑,为何这人一夜之间变化如此之大真是反复无常。 李恪没回话,拿起剑径直的离开,把悠扬晾在一旁不再理会。 悠扬看着远去的背影,丈二的和尚摸不清头脑,只好默默的吐出一句。“神经病” 李恪回房后,半句话都不曾与悠扬说过,表情冷冷的,身体周围似乎都散发着冷气,如若暑天悠扬绝对会拿来避暑。 早饭时也是一样,饭桌上第一次这么安静,丫鬟门在低气压下谁也不敢大声喘气,生怕一个不小心便大祸临头。 “彤儿,我们回房。”悠扬见李恪铁定不与自己道明原由,放下碗筷便想离开。 “回去收拾东西准备明天去潭州。”李恪冰冷的说道,显然仍在气头上。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吧。”悠扬倔脾气上来,哪能受这份气。 李恪眯起双眸,问道。“为何不去” “没有为何,就是不想去”悠扬鼻孔哼着气,态度恶劣的答道。 “是因为张浩吗”难道是因为他她才非要留在长安的。 “谁”悠扬突然发懵,她好像听见李恪提起张浩的名字,难道听错了吗 “张浩是谁”李恪虽然不愿提起这个男人的名字,但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他不想让这个人像根刺一样扎在心里。 “张浩你怎么知道他的”无数个问号在悠扬心中奔腾,他怎么会知道张浩,他还知道什么 悠扬的不否认让李恪误会为她真的是因为那个男人而不想跟随自己。 “是你睡觉时喊了他的名字” “那我还说什么了”悠扬紧张的问,其实她更想问她是否将自己的身世一并说了出来。 “你还想说什么喊一个男人的名字还不够吗”李恪咬牙道。 如果女人被相公发现自己与其他男人私通后,就算不哭着喊着祈求原谅也总会有点畏惧之情吧,怎么这个女人还好意思问相公她还说什么了呢 “哦,原来是这样啊”悠扬笑的两个眼睛弯弯的,她原来只念了张浩的名字,这么说来他还不知道她的身世。 悠扬灿烂的笑容在李恪看来格外刺眼,她连解释都懒得说吗原来他在她心里竟没有一席之地。 李恪又一次问道。“你当真不想去潭州” “我”悠扬真的很犹豫,她真的可以不去么 李恪叹口气,道。“算了,收拾东西回顾家吧” 他此刻便想成全了她,既然她心里装着别的男人,他留她何用 李恪眼神决绝的转身,奔书房而去。 望着李恪落寞的背影,悠扬的心突然有些发慌。 “王妃,彤儿不明白,殿下为何要王妃回顾府,难道是要休了王妃么”彤儿不知如何是好,她听的出来殿下是在为一个姓张的公子生气,难道是知道了小姐以前的事了吗 悠扬摆摆手。“没事,你下去吧。” 她虽是不想离开长安的,可是她知道李恪生气是因为张浩,她突然不想让他误会,不想以误会这种形式换来她的自由,那样她即使自由了也会不安心。 对于李恪的疑问她确实是无从解释的,难道说她和张浩什么都没有,她说不出口,毕竟张浩是她现代的男朋友,无论她以后能否回的去,曾经的这种关系都是不可否认的。: 第三十一章 和好如初 悠扬嫁过来已有几天,但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到李恪的书房。古香古色的房间里,散发着颤香与木质本身混合的味道,两边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两柜子书,兵法、诗集、治国之道应有尽有。墙上还挂着书法字画,龙飞凤舞的字体说明写字之人定是桀骜不驯,有着雄心抱负的男人。 李恪坐在樟木椅子上,胳膊肘拄着书桌手心轻抚额头,似乎在沉思,两道剑眉皱在一起,杏子般的眼眸中有数不清的落寞。悠扬进来他并没发现,或者发现了懒着抬头吧。 悠扬突然有些心疼,他应该是一个高傲的王子,为什么他心理总是有着让人难以理解的心事,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那个,呃你还好么”悠扬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此时是该安慰还是该解释什么 “你还有事如果是来道别的就不必了”李恪抬头看了看悠扬,不是让她回顾家了吗她还来做何事 “殿下,我们好好谈谈吧”悠扬真的看不惯李恪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她忍不住想去靠近他,想去排解他痛苦。 李恪惊讶的看向悠扬,这样的悠扬是他所没见过的,不似以前的不知天高地厚,她此时是带着一脸关心,温婉可人的女人。 李恪没有回话,表示默许 “殿下,你可是因为我说的梦话不开心其实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悠扬知道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希望自己的妻子与其他男人有染,哪怕是没有什么感情的夫妻。平常男人尚且如此,何况是一个出生在帝王之家的皇子,但她还是不能骗他和张浩没关系,她说不出口。 “你若是来诉说你二人过往的那就不必了”李恪闭上眼睛身体靠在椅子上,一副慵懒的摸样。 “我不想解释什么,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就是出于担心想来看看你而已”对于李恪的冷漠悠扬虽然嘴上没有还击,可在心里依旧将李恪骂的狗血淋头。 “哦,你会如此好心你不是都不愿跟随本王去潭州吗”李恪抬眸打量着悠扬,口气怪怪的道。他不知自己为何要这么说,但就是说出了口。 “我不是好心跟随你,我是觉得潭州挺好玩的,反正我又没去过,突然想去玩玩而已”悠扬死鸭子嘴硬,其实她就是不忍心看见李恪孤独的离开家乡,就算为了仗义还他个人情她也必须陪同,哪怕因此不能回现代也在所不惜。 唉,谁让她欠人家的呢 “你当真愿意跟随本王背井离乡”李恪听见悠扬的话心里突然变得很暖,像阳光注入心脏一般将心底的寒冰逐渐融化了。 “本小姐可是灰常有同情心的人,不忍心大帅锅独自落寞,偶会怜香惜玉的”悠扬恢复常态,喋喋不休的道。 “臭丫头,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李恪突然起身,长臂一勾便将悠扬紧紧的圈禁在怀中。 虽说这个女人还是很嚣张,做事仍旧没大没小,但的确是让他很喜欢。 “喂,你做什么我虽然是要随你去潭州的,但不代表我是个随便的女人,不代表我就要以身相许的,我真的是有原则的人。”突然被李恪紧紧的抱在怀里的人心里乱极了,不知是该拒绝还是该迎合。 “本王就抱一会。”李恪修长的手指扣着悠扬的发髻,将她的脑袋紧紧的按在胸口,用坚实的胸肌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巴。 女孩子文静点多好 “呜呜,你想憋死我呀”悠扬闻着李恪身上的独有的气息,心莫名的感到安心,她似乎也很陶醉于这个怀抱。 不管了,什么都不想了,就让她随心所欲一回吧。 “呵呵”李恪唇角上挑,发自内心的露出一抹微笑。 经过了一场小风波后,李恪与悠扬又回到了以前,没事吵吵嘴,斗斗气,但似乎却又多了一丝对彼此的关心。他们或许没有发现,他们之间的情感已经发生了变化,或许是发现了,但悠扬却是不愿承认的。 “悠扬,收拾好了么,我们该上路了你这女人还真磨蹭”李恪在屋外等的有些不耐烦。 “马上好了,你急个什么劲,又不是赶着去投胎呸、呸、呸,说错了,我就收拾好了,等我一下啊”自己要跟着一起走呢,可不能说些不吉利的话。 神明大哥,原谅我吧悠扬在胸口画个十字架,祈祷着 “你做何叨叨咕咕的”李恪推门而入,只见悠扬此时口中念念有词,手还在胸口比划着。 “哦,我祈祷我们一路平安呢”悠扬说完继续倒腾着她的小包袱。 “为何不让丫鬟替你收拾”李恪眼尖的发现悠扬将一个眼熟的小包袱放入大包袱内,这不就是她在顾府“偷”回来那个 “好了,好了,我怕丫头笨手笨脚的收拾不好”悠扬堂而皇之的扯着谎。 李恪嘴角抽搐,这个女人还好意思说丫鬟们笨手笨脚的,人家可是各个比她灵巧不过这个小包袱里装有何物使她如此宝贝 “好了,我们出发吧”悠扬拽着李恪出了房门,却不知某人已经将主意打到了她的小包袱上。 : 第三十二章 离别长安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李恪与悠扬临走之前先去了皇宫跟太宗与杨妃拜别。 请安过后,唐太宗亲手扶起李恪,道。“恪儿,此去定要禁忌朕的话,年关回来陪朕与你母妃过年。” 唐太宗束着金冠的头顶已清晰可见几丝白发,虽为九五之尊,但在此时却是位神情落寞的父亲。 “儿臣谨记,请父皇安心”李恪看着父皇与母妃嘴角衔着一抹哀愁的笑,浓浓的不舍由心而发。 “恪儿,出门在外,一切都要处处小心”杨妃拉着自己的儿子嘱咐着,泪水滑落脸庞。 李恪为杨妃拭了拭泪,安慰道。“还请母妃安心,母妃也要多加注意身体” “悠扬,你如今已是王妃,你日后定要做个贤妻良母,好好照顾殿下,知道么”杨妃仍旧不放心的嘱咐着。 悠扬点头道。“还请母妃放心,儿媳会的” “时辰不早了,快快启程吧。”唐太宗打发着。 “儿臣就此拜别”李恪与悠扬又下跪给太宗磕了三个头方才离开。 吴王去往潭州是请旨体察民情的,并没有明理下诏,所以前来送别的人也不多。 车到了城门口只见顾老爷子和顾夫人在此等候。 悠扬看见爹娘的身影,赶忙与彤儿下了马车。“爹,娘,你们怎么来了” “这傻孩子,我们来送女儿有何不可”顾老爷子怜爱的看着悠扬,发黄的眼眸中闪着泪花。 悠扬最不愿意见到的便是离别,虽然这两人不是她的亲生父母,可长时间的相处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爹,娘,悠扬走后你们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傻孩子,你也是一样的。”顾夫人的声音带着哽咽,与女儿抱在一起哭泣着。 顾老爷将二人扶起,道。“都别哭了,孩子该启程了。” 悠扬突然下跪磕了三个头。“爹,娘,悠扬给您二老磕头,感谢您二老长时间的关爱”。 “快起来,快起来孩子,做何又道傻话,你乃我们的女儿,我们照顾你是应该的。”顾老爷急忙将悠扬扶起。 “彤儿,定要照顾好小姐,不可有一丝闪失。”顾夫人吩咐着。 “请夫人放心,彤儿会尽心照顾好小姐的。”彤儿说完也一拜,她从小就生活在顾府,顾家人对她非常好,老爷和夫人虽说是主人但对她来说更似长辈。 顾老爷子打发道。“赶快上车吧,殿下还在前方等着。” 悠扬一步三回头的上了马车,车队又浩浩荡荡的行驶起来,带着太宗的无奈,带着杨妃对儿子的不舍,带着顾家的关心。 车队走的很快,车内安静的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李恪与悠扬谁也没说话,仿佛还没从离别的伤感中走出。 许久,悠扬扒开车窗的帘子望了望马车外,花花草草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着金光。出发时李恪吩咐以最快的速度离开长安,所以他们已经马不停蹄的走上一整天。悠扬疑惑着,李恪这家伙不饿吗随从们不停顿的走了一整天,甚至连口水都没喝过,大家都不饿吗 “殿下,你饿吗”悠扬抖着手绢在李恪眼前晃动着。 “你饿了”李恪拽住前面晃动的小手。 这事是怪他的,他怕自己会不忍离开,所以吩咐随从以最快的速度行走,真忽略了她的感受。 “我倒没事,我减肥的时候可是好几天都不吃饭的,就是怕其他人受不了。”悠扬吹嘘着她的历史。 李恪见悠扬鼓些腮嘟着嘴,心中明明不满却又依然嘴硬,煞是可爱 李恪摇头,语气不觉中多了一丝温柔。“过了这山便有一处镇子,到时” 李恪话还未完,马车便开始颠簸了起来,车外响起了打斗声。 “怎么回事,不会遇上打劫的吧”悠扬紧张的问道,她虽然不是胆小的,但却不具备那爱受刺激的心理。 “彤儿,你守住王妃,不要滑下车去”李恪嘱咐完彤儿,便打开车门 “烈焰,出了何事”李恪问起前面驾车的烈焰。 “殿下,应该是碰到了哪个不长眼的山贼,不碍事”烈焰勒紧马缰道。 李恪探出身子望了一眼前方,确实是山贼,身材虽然魁梧,可招式却都简单,此时已被侍卫收拾的差不多了。 李恪收回身子预关车门,就在这时,突然一个个如幽灵般的黑色身影从树上跳到车旁,各个蒙着面,手持刀剑向马车刺来。烈焰跳下马车陷入了打斗中,无耐四面的黑衣人不断涌上,李恪的很多侍卫已经倒地不起,来者出手狠绝,招招致命。 “悠扬,待在车上不要乱动。”李恪说完便一跃跳下了马车。 “殿下,小心呢”悠扬虽不懂武功招式,但看情形也知此时局面定是十分紧张的,心里暗叹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只见,李恪一跳下马车,黑衣人像发了疯似的向李恪袭来,各个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杀手,身轻如燕。李恪的侍卫除了烈焰与童雪外都不是来者的对手,死伤不少,反而黑衣杀手却越涌越多。 “还真是想置本王于死地,不过也得有那个本事”李恪一剑刺死正面袭来的刺客,横扫间又割断身旁刺客的脖颈,冰冷剑气嘶嘶破风,可谓是剑落人倒。 “吴王殿下真是好身手,不过可惜今天也要做我的刀下亡魂,谁让你挡了我们主子的路”说话者便是刺客的头目,变换姿势剑气锋利的向李恪袭来。 李恪不屑的冷哼着,左手剑鞘将袭来的剑气挡住,右手剑一挥便向来人刺去,黑衣人及时闪躲开来,刀锋一转刺向旁边的马车。李恪发觉不对,一跃而起跳上马车,比刺客更早一步拽出悠扬护在身后。 “殿下身手真快那就一起送命吧”杀手又一狠招变换着姿势刺向李恪和悠扬,李恪用剑抵挡,无耐后面有悠扬,他不能完全发挥,只能保持不被杀手近身。: 第三十三章 绝境逢生 经过一番打斗,李恪的侍卫死伤无数,剩的人寥寥无几,无耐黑衣人像蚂蚁一样不断袭来,纵使再有十个李恪,也架不住这么多人围攻,明显的李恪一方处于劣势。 “本王今日怕是必死无疑了,你不妨道明是何人指使,也好让我等死个明了。”李恪一边拿剑与黑衣人对峙一边问道。 “对不起了吴王殿下,主子有命”黑衣人不妥协。 “如今这等场面你还害怕本王跑了不成”李恪又道。 悠扬在李恪身后本是惊恐不安的,但听见李恪的声音心突然安定下来。 “对呀,对呀,好汉大哥,你难道对你们那剑如此没信心,连我们区区这几个人还能放走不成”悠扬插嘴。 “不妨告诉你,买你命的乃长孙大人”黑衣人停下了手中的剑。 “长孙无忌。”李恪眯起眼眸,心中一片了然,加重的尾音透着一丝危险。 “我等敬重吴王也乃英雄,无耐各为其主。”黑衣人再次持剑袭来。 李恪嘴角露出一抹狠绝的微笑,轻蔑的道。“不自量力。” “这种时候还这么大口气,小女子当真佩服”悠扬虽吓得哆哆嗦嗦,不过还不忘了顶嘴。 刺客的剑直逼李恪命门,悠扬吓得赶忙闭紧双眼。 李恪一个旋转,身形闪烁间剑准确的指向了杀手的脖颈,剑尖在喉咙三分处准确停住。 一时峰回路转,李恪处于上风,持剑要挟着。 “你快杀了他,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的”悠扬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的心狠手辣。 悠扬紧张兮兮的环顾着四周,怕有人趁这时再次袭来。 虾米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还黑压压像蚂蚁一样的黑衣人此时却一个个的倒下,不过眼前并没有因此而变透亮,反而更甚。 望着眼前不断厮杀打斗的另一队人,悠扬心中嘀咕,都说穿越者自带光环看来所言不虚,这些人定是老天怜悯她没享过福又遇到危险,大发慈悲之心来救她的。 “原来你是故意的。”被要挟的黑衣人眼里闪烁着悔意,他不该轻敌的。 “殿下,没事吧”烈焰突出重围奔了过来,别看受着那么多黑衣人围攻,却只受了一点皮外伤。 李恪摆摆手。“没事,留几条活口,其余杀” “哈哈,你休想得到任何证据。”黑衣人冷笑后突然倒地,黑血从鼻口窜出,瞪圆的双眼渐渐消失焦距。 烈焰伸指探探呼吸道。“咬毒自尽。” 说话间其他的杀手也纷纷倒地,不用猜结果也是一样的。 烈焰皱皱眉道。“殿下,人证没了。” “算了,以后小心便是。” 悠扬在此刻终算明了,搞了半天这些“天使”不是老天爷派下来救她这个穿越者的,不过是李恪早有安排罢了。 “殿下,您真英明,小女子为您点赞”悠扬竖起拇指,心中腹诽着,这厮就是只狡猾的狐狸,什么悲情王子全属扯淡。 李恪将剑回鞘,突然靠近悠扬耳旁神秘的道。“那便要多谢本王的岳父大人了” “嗯怎么回事”悠扬还未明白李恪已远走,去安排余下事宜。 悠扬只好跟在后面喋喋不休的问着。“不待你这样的,总体来说我们也是生死与共的人,说清楚又怎样。” “殿下”突然一声透着虚弱的女音传来。 悠扬定睛一看不是童雪还有何人。 童雪半靠在大树下,衣袖已被鲜血染红大半,上臂三寸长的口子清晰可见,童雪单手按压着伤口,脸色苍白又无力的唤了句。“殿下” 李恪不由多想,随手从衣袍下摆撕扯下一条布料,将童雪的伤口紧紧的勒住。 童雪的眸光含情默默,李恪的动作认真麻利,这副俊男美女的画面在悠扬看来突然有些扎眼,她摸摸鼻子只好转身,道。“我去找人帮忙。” 李恪将结打好,厉声道。“回来” “干嘛”悠扬疑惑的停下脚步。 李恪叹气,朗声贺道。“来人” 只见远处随从快速赶来,李恪摆摆手随从便将童雪搀扶着快速离开。 李恪突然道。“作为王妃你要试着习惯。” 悠扬一脸迷茫,她不知从何做起,只希望不用做太久的王妃。 经过一场厮杀,李恪所带人马已经大大折损,幸好顾老爷的人出现才能化险为夷。那日与悠扬归宁时,李恪与顾老爷闲话家常二人便已猜出会有奸人作祟对他不利,所以暗中与顾老爷子在途中安插了人手。一开始便是布好的圈套,就等着敌人就犯,怪只怪奸人的手下太过衷心,没能留下证据。经过这场打斗,断不会有人再敢贸然袭击,所以李恪只留了一部分人马替代死伤的侍卫,剩下的人马全部折回长安。 车队再一次浩浩荡荡的出发,经过这场小插曲,天已经黑透了 车内, “好饿,吓死是小,饿死是大呀”悠扬感叹着。 “小姐,刚才都把彤儿吓死了,现在都没心情吃饭了,我只希望赶紧到达潭州”彤儿眨巴着大眼睛道。 “哪有点做女人的特质,如此血雨腥风,你不怕”李恪啧啧嘴笑道。 残月的微光中,李恪那截撕破的衣袍不知为何却格外清晰,悠扬心里突然涌出几个酸泡泡。 “那你把我休了好了,娶个像女人的王妃”悠扬不自然的道。 李恪每次听悠扬将“休”挂在嘴边便十分生气,不悦的道。“胡闹” 悠扬瘪瘪嘴,又道。“其实我觉得童雪就很好呀,人长的美武功又好,你不是也常常将她带在身边吗” “童雪”李恪唇边突然露出一抹微笑,问道。“你吃醋了” 悠扬理直气壮回道。“切,谁吃醋就事论事而已” “哦”李恪点点头,笑意更深。: 第三十四章 初到潭州 悠扬与李恪斗着嘴不觉中便到了镇子上,侍卫找了个客栈落脚,由于天色已晚,一行人简单的吃了一口便都回房休息。李恪回到房间见悠扬在收拾床铺,一阵暖心,今日之事她定是吓坏了,作为男人让自己的女人处于危难之中着实是他不好。李恪安慰道。“今日让你受苦了。”悠扬转身一愣,故作娇态扑煽着睫毛道。“哦,你还知道呢我今天当真是吓坏了,你这样大男人肯定是想弥补我吧说吧,怎样弥补我接受。”李恪挑挑眉,是他低估了她的承受能力,这哪有一丝害怕之意,一时情急竟忘记讨价还价,得寸进尺乃是她的强项。“那你想要如何弥补”悠扬贼贼的一笑,花枝乱颤的道。“我还没想好,这样吧,我想好了再和你说,你可不能反悔呦”“哦本王怎有一种上贼船的感觉不如本王现在就补偿你吧。”李恪快速走到床边,长手一伸便把悠扬搂在怀里。“喂,你想干嘛”悠扬慌张抗拒着。“给你补偿呀,怎么,你不想要了么”李恪将唇凑过去便想一亲芳泽。“殿下,我突然觉得让殿下补偿着实不太好,身为大唐朝的王妃,动不动就要补偿实在是不识大体的表现。”悠扬赶忙将手掌横在两唇之间。李恪将横在二人之间的手掌拨掉。“可本王觉得身为丈夫让自己的娘子受了惊吓而不弥补,实在有失大男子的风范” 悠扬赶忙将脸扭向一旁。“殿下的心意臣妾心领就是,真的不用弥补了。” 李恪摇头表示不相信。“真的不用了以后也不用了么” 悠扬保证着。“不用了殿下,以后也不用了。” 李恪放开了悠扬,悠扬刚要跑,突然长臂一伸又将悠扬搂进怀里。“本王思来想去还是弥补吧,因此王妃受了委屈着实不应该。” 悠扬有些欲哭无泪。“殿下,臣妾一点都不觉委屈,反而觉得与殿下一起经历生死很光荣呢” “真的”李恪不相信。 “真的,真的”悠扬点头。 李恪僵持着,表示不足为信。 直到悠扬将头点的跟小鸡吃米似的李恪才将其放开,悠扬迅速滚向床内侧,将棉被紧紧的裹在身上,在这大热天的着实悟出一身痱子来。 李恪摇头叹息,还真是个笨女人,若真要对她怎样曲曲一条棉被岂能抵挡的住 棉被内露出的两只眼睛,瞧着某人平静的躺在外侧,微笑着闭眸。此时她才发现自己又被彻底耍了一回。 历史啊,历史,你有多大的真实性这明明就是腹黑王子嘛悠扬无语问着苍天。 经过一连半个月的长途跋涉,终于到达了潭州境内。这一路还算平静,没再出现刺杀事件,车队走的也不急,所以大家均没过多的疲倦之意。 在长安这个时节的天气已经转凉,可潭州还很炎热。太阳烤着大地,悠扬坐在马车里也不见得凉快哪去。对于从小生活在北方的悠扬来说,突然来到这似火的城市本就是一种煎熬,何况还坐在这个像蒸笼一样的马车内。 热是她最大的克星,尤其还穿着古代厚重的衣服,实在让她有些失去理智。 悠扬充分发挥了北方女人的强悍。“停一下车” “你又所为何事”李恪有些无奈。 “殿下,车里热死了,我们下车走走吧,或者去喝个茶凉快一下”悠扬没耐心的建议着。 “麻烦的女人”李恪嘴上虽这样说,却还是让烈焰停了马车。 彤儿扶着悠扬随李恪下了马车,马车外虽然太阳晒在皮肤上火辣辣的,但是总算也有点风,对于悠扬来说比闷在马车里强多了。 一阵微风拂过,悠扬总算有了精神。环顾四周,潭州虽不比长安繁荣,但却看得出来也是个很富裕的小城,道路两旁酒楼,布庄、米庄、街边摆摊的应有尽有,街上的行人像习惯了这潭州的热天气了般,络绎不绝,很是热闹。 正当悠扬看的意犹未尽之时,突然街口冲出一匹黑马,骑马之人一身兵服,看这架势像是个来头不小的人物。来者骑着马横冲直撞,也不管街上有没有人,所到之处灰尘速起。 突然李恪搂起悠扬的腰肢一个旋转,悠扬还不知发生何事,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后停在了路旁,周身灰尘滚滚,骑马之人扬尘而去。 烈焰见马奔向殿下与王妃便前来保护,见二人无事才放下心来。他询问路人道。“这乃何人” 路人操着一口潭州口音答道。“你们不是本地人这是潭州知府的护卫。” “哦,一个小小护卫竟敢这番横冲直撞”李恪表情冷了下来,别说区区知府的护卫,就算他这堂堂的皇子也不敢如此的莽撞。 “嗨,你们是外地来的有所不知,这潭州城可没表面看着那样风光”路人说完摇头叹气的离开。 “殿下,一个护卫均是如此,何况主子,可要处理此事”烈焰询问着。 李恪摆手道。“不用,我们初来乍到凡事还不了解,单单这件事难以定罪,先静观其变。” 经过方才一事李恪不敢大意,紧紧的将悠扬拉在身边。 往前走了片刻,便看见有一酒楼伫立在街头。 李恪道。“饿了吧,我们先去吃饭。” “怎么不见有人来接咱们”悠扬疑惑着,按理儿这皇子亲临该有官员争先恐后的接风的,这可是升官的最好机会。 李恪答道。“本王通知到达时间乃是明天,所以各阶官员均还不知。” 悠扬突然恍然大悟,笑道。“哦,原来我们是微服。” “微服”李恪不解悠扬之意。 “就是微服私访呗。”悠扬扫过一个鄙视的眸光,俏皮的向酒楼内走去。 “呵呵,微服。”李恪摇头,漂亮的笑容随之绽放。: 第三十五章 潭州知府 李恪没有过多铺张,虽人数较多,但却在楼下简单落座,点了一些普通的菜肴,大家皆认为是路过的商队,所以没引起什么轰动。 悠扬叼着筷子无意的寻顾着,支吾道。“童雪去哪了怎么这一路都不见童雪” 李恪将悠扬口中的筷子强行拿掉,淡淡的道。“送回慕容山庄了” 悠扬好奇的问。“慕容山庄是哪里” “长安。”李恪简单的答道。 “为何要将她送回长安”悠扬今日似乎对童雪甚感兴趣。 李恪笑道。“因为某人会吃醋。” 悠扬撇嘴。“谁吃醋了哎,真可惜,某人以后这吃饭也好、打架也好,都没有美女相陪喽” 李恪手腕拄着脸庞,怔怔的看着悠扬,半晌。“因为你是女眷。” 对于李恪莫名其妙冒出的话让悠扬有些发懵,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因为她是女眷所以才刻意带了女侍卫吗 悠扬本想验证自己的猜测,就在这时,楼上走下一位华装男子,国字脸,小眼睛,一副醉像。 “客官,您还没付账呢”小二在男子身后跟着。 “你是新来的吧,不知夏二爷我来这儿吃饭从来都不给钱吗”男子不理小二,甩开膀子继续往外走。 小二见男子要走,立马拽住了男子的胳膊“客爷,您体谅小店是小本生意。” “去你妈的,狗东西,你是哪根葱去把你们掌柜的找来”男子把小二推倒在地上,骂骂咧咧的非要找掌柜的。 只见悠扬“腾”一下站起身来,又被李恪拽了下去,示意她不要多管闲事。 “怎么了”掌柜的听有吵闹声,赶忙从内堂走了出来。 男子理直气壮的质问酒楼老板。“我说何掌柜的,何时爷我来你这儿吃饭还要银子了” 掌柜的一看男子,立马笑脸迎合着。“呦,夏二爷,您今天怎有雅兴赏脸我这小店” “哼,你家这伙计还管爷我要银子呢。”男子说完阴狠的又踹了一脚地上的小二。 “掌柜的,他吃完饭不给银子”小二委屈极了。 “瞎了狗眼,连夏二爷都不认识,这可是咱们知府大人的女婿,来咱们这吃饭是咱们的荣幸,还不快去让厨房包两只烧鸡给夏二爷带着”掌柜的训斥着小二。 男子满意的摸摸鼻下的青须。“还行,还记得夏二爷我好这口,今天这事就算了” “夏二爷,还是您大人有大量,都是小弟的不是”掌柜的接过小二拿来的烧鸡,溜须拍马的递给了男子。 “还是你何掌柜的会办事”说完瞪了一眼小二,大步流星的离开。 “呸,什么东西,仗着自己老丈人有权有势就横行霸道,早晚会遭报应的”掌柜的看男子离开骂了几句方折回内堂。 “又是这个知府”李恪一听此人又与这潭州知府有关联,俊脸黑了一半。 “殿下,看来这知府也不是什么好官,要不身边怎净一些这样的人”管家分析着。 “捉贼拿脏,只看他旁边的人恐怕还不能给他定罪。”悠扬道。 “王妃说的极是”管家赞成的点头。 “吃饭吧,这个知府要重点调查。”李恪首先提起筷子,示意大家吃饭。 一行人吃过了饭便找个客栈住了下来。 悠扬懒懒的躺在房间的软榻上,见李恪从外面回来,没精打采的问道。“殿下,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么” “嗯,已经安排妥当了,我们的人太多,为了避免引起轰动还要找到足够住的地方还真不是很容易,不过李光办事本王还是信得过的。”李恪赞扬着他的管家,或者说他手下的人都是他精心培养的,他都能信得过。 “不知道即将迎接我们的是什么”悠扬虽然没有预知能力,但是她可以感觉到或多或少还是要有事情要发生的。 “本王的王妃何时具有远见了”李恪见悠扬懒洋洋的,打趣着道。 李恪话一出自己便也觉得奇怪,他本是个不会话多的人,可自从遇见悠扬他却凭空多出了许多话来,仿佛这才是他本来模样。 “切,别瞧不起人好不好,我好像一直都这么有远见吧。”悠扬见李恪又在贬低自己,又燃起了斗志。 “如你有远见就会得知再若这么懒下去便快成猪了。” “你才是猪呢,你见过我这么漂亮的猪么”悠扬白了某人一眼慢吞吞的爬起。 “这不刚好看见你吗”李恪揶揄。 “你哼”悠扬一时词穷,想她堂堂21世纪的知识女性,居然口才拜给了一个古人,真对不起小学语文老师。 转念一想如果语文老师得知她败给的可是大唐王子李恪应该不会生气吧,毕竟人家是一代帝王的候选人,而她不过是路人某某。 李恪见悠扬嘴巴撅的高高的,腮帮子鼓鼓的煞是可爱,忍不住拉起悠扬的手道。“据说这潭州的夜景很美,本王今日便赏脸陪你出去走走。” 悠扬一听可以出门便立马雀跃起来,如同母狼看见猎物般两眼放光。 “殿下,那请你在外面等我一下,我换件衣服。”悠扬说着便把李恪推出了房门,紧接着给门上栓。 李恪额头浮现出数条黑线,想不到他堂堂的皇子居然被人当做色狼防着,而且还是他的王妃。: 第三十六章 救女秋菊 潭州的夜晚很美,星星在天空中闪烁,与地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相互辉映,相比于白天更增添了一丝宁静。 两人漫步在街上,悠扬一如既往的对什么都感到好奇,两人走走停停自在逍遥。 突然间街角有一名女子窜出,此女子浑身是伤,狼狈至极。 李恪下意识的将悠扬的手抓紧。 “救命啊,救命”女子边跑边哭喊着,后面紧接着追出五、六个男子,手里拿着棍棒,显然女子身上的伤全拜他们所赐。 “殿下,我们救救她吧。”悠扬见此场面有些于心不忍,便央求李恪帮忙。 李恪显然比悠扬理智,他迅速判断着事情真假,如果这是别人演的一场戏,那他便钻进了圈套。 他自己还好说,最不济可保全身而退,现在情形不同,他不能让悠扬再次陷入危险之中。 “殿下,快呀,那个女子已经倒在地上了,再不动手怕是晚了。”悠扬眼见着女子被围攻,急的不得了。 李恪脚尖点地而起连着两个跳跃便到了女子的身旁,一个回腿踢倒了向女子挥舞棍棒的男子。 几个人一看来了个多管闲事的,便不再理会地上的女人,全体向着李恪攻击。几个人来势汹汹,各个身材魁梧,让悠扬生了一身冷汗,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只见李恪一个旋风腿,踢倒了前面的几个男子,身手敏捷的回身掐住了后面袭来男人的脖子。 “大爷,饶命”被掐住的男人求饶。 这时,一个被踢倒在地的男子迅速起身,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尖刀,眸中闪着凶光,好像要把对方开膛似地。 李恪迅速松开男子的脖子,回身一脚踢在持刀男子的胸前,手擒住了男子的胳膊,一个用力男子手上的尖刀应声而落,骨头断裂的声音甚是清晰。 几个男子眼见不是来者的对手,只好撇下女子落荒而逃。 悠扬见敌人跑了便飞快的奔到女子的跟前,扶起了女子问道。“姑娘,你怎么样了” “多谢公子、小姐相救,小女子不碍事。”女子哽咽着,说着便要下跪给悠扬与李恪二人磕头。 悠扬急忙阻止,道。“你身上有伤,就不要乱动了你家在哪里,为什么他们要抓你呢” “我的家不在这里我是被”女子说着又呜呜哭了起来。 李恪见此地不宜久留,打量了一眼女子,确实是个不懂武功的小姑娘,便放下了防备。“先将她带回再议。” 悠扬将女子扶回客栈,彤儿立马迎了上来。“王妃,发生了何事” 悠扬将女子交给彤儿,甩甩累的酸痛的肩膀,道。“彤儿,你带这位姑娘清理一下,再唤大夫来给她瞧瞧。” “殿下,出去怎也不吩咐属下,如若有危险该如何是好”烈焰上前见李恪二人均安好才开口说道。 悠扬见烈焰也是帅哥一枚,只是这冰山脸万年不化,她不禁感到疑惑,为何李恪手下均是高冷型的童雪是这样,烈焰也是这样,难道这手下的性格也是随主子的吗 这话她是断然不敢问出口的,只好打趣道。“帅哥,你不知你家殿下拳脚功夫可是一级棒的吗” 李恪皱眉,见悠扬公然打趣其他男子心里便有些不是味,冷声道。“浑身脏兮兮的,你打算脏死吗” 悠扬瞅瞅自己的衣装,点点的血迹混合着泥土,定是方才扶那女子时蹭的,她无话反驳,只好憋憋嘴回了房间。 悠扬回到房间本是想洗个澡的,可彤儿去帮忙了,其他的丫鬟又安排在别家客栈,此时她身旁连个打洗澡水的人都没有。都说由奢入俭难,看来这话还是有几分道理,自从来到古代她已经习惯了有人服侍,人也愈发懒惰,她索性将洗澡的念头打消,换了件鹅黄色曳地烟罗纱裙便款款出了房门。 她们居住的房间属于上房,在客栈的后院,单独的一座二层建筑,一楼中间一个方厅,两侧与楼上全数客房。 今日这客栈是被包下的,以至于悠扬才可以随意走动,如若住普通的客栈,出个房间都要有所避讳哪能这般随便。 待悠扬到了方厅,李恪坐在椅子上喝茶,管家与烈焰在一旁不知讨论着何事。 这时彤儿扶着那女子刚巧出来,那女子见李恪与悠扬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女子秋菊叩谢公子和小姐的大恩大德” 悠扬见李恪仍旧在一旁悠哉的品茶,只好亲自问出了心中疑惑。“举手之劳而已,只是那些是什么人,为何要追杀你” “小姐有所不知,他们都是清婉楼的人,我是从清婉楼跑出来的。”秋菊边说边垂泣着。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听这名字该是个富有诗意的地方,怎会出现如此极恶之人 悠扬疑惑的问道。“清婉楼是什么地方” 秋菊咬咬牙说道。“清婉楼是潭州最大的妓院。” “我本是一个农家女,生活在湘潭,一个月前我与母亲上街买菜,突然街口冲出一辆马车,母亲不幸被撞倒在地。当时我不知这马车是梁家的,所以就想理论,结果梁家的那个畜生便对我起了歹心,命家丁将我强行拽上了马车,街上没人敢阻拦,我只能被按在马车上看倒在地上的母亲离我越来越远。”秋菊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悠扬又问。“那你怎会来到潭州呢怎么又会到了清婉楼” 秋菊拿起手绢擦了擦眼泪接着说道。“那个畜生是潭州人士,我随马车便到了潭州,我被那畜生侮辱后又被赏给了随从,我被他们打得半死,如不是心中挂念母亲我便将命了结了。后来他们便把我卖到了清婉楼,那里的老鸨见我身上有伤可也没强迫接客,可一直有人看守,我是逃跑过的,可被发现无非又是一顿毒打,我深知如不另想办法怕是到死也出不去的。待我伤好了便假意顺从,今日趁他们少了防备,便在客人轻薄我之际用剪刀刺伤了那人,我跑出清婉楼后便遇见了小姐” 秋菊已经泣不成声,彤儿也一起哭了起来。“小姐,她好可怜” 李恪这时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好看的眉毛皱在了一起。“这个姓梁的你可知是何来历” 秋菊拭泪答道。“秋菊在清婉楼时打听过,他是这潭州知府的儿子,大家畏惧梁知府因此才没人敢阻拦。” “又是这个知府”悠扬惊呼。 秋菊忙道。“公子小姐,你们能救秋菊,秋菊已感激不尽,据说这粱知府官高势大,朝堂上又有亲戚,一般的官员都动他不得,恩人万般不能因秋菊惹怒了他。” “时辰不早了,彤儿带她去休息。”李恪吩咐道。 秋菊又磕了头才随彤儿回了房间。 二人离开后李恪吩咐道。“明一早通报潭州官员本王已到达潭州。” “是,殿下”: 第三十七章 杀鸡儆猴(上) 清晨 “喂,你真的属猪的么”李恪见榻上姿势奇怪的某女煞是无奈。 “哎呀昨晚因为秋菊的事半夜才睡,让我多睡一会嘛,女人睡眠不足是会加速衰老的”悠扬哀嚎着换个睡姿并将脑袋插进被子里。 “哎,真没见过你这等女人。”李恪叹息着出了房门。 不一会,彤儿端着水盆进了房间,准备服侍她的小姐洗漱。 “王妃,起来了,您怎么还睡呀快起来了”彤儿非常努力的想要叫醒悠扬,可榻上的人儿连动都不曾动一下。 “王妃,起床啦”彤儿继续发功。 “王妃,着火啦,快起来呀”彤儿开始拉扯悠扬的被子。 “啊着火啦哪着火啦”悠扬顿时睡意全无,从塌上滚起三步并两步的奔至门口,突然意识到事有蹊跷方停下脚步。 悠扬回头恨恨的看了一眼无辜的彤儿。“小丫头片子,你是不是想让本王妃给你卖去清婉楼啊清婉楼哎呀,对了,秋菊呢” 彤儿眨眨无辜的水眸,瘪瘪嘴道。“王妃,您才想起来吗秋菊一大早就被殿下差人送回家了,现在这各阶官员都要前来迎接殿下了。” “啊那你怎么不早叫醒我,你还真是不称职”悠扬强词夺理的说完后又瞪了彤儿一眼。 “王妃,您越来越不讲理了呢”彤儿摊上这么个主子也真是没辙,无耐的翻翻白眼。 “明明是你不叫醒我的”悠扬反驳,每次与李恪拌嘴总是败阵,今日定要在彤儿这找补回来以震她往日雄风 彤儿没辙,只好服软。“好,彤儿不对,明一大早彤儿就来叫王妃起床现在让彤儿服侍您洗漱吧,咱今天得打扮的贵气点,不能让底下的人看轻了王妃才是” 经过一番折腾后,悠扬看着镜中的自己择了件皇家拖地玄紫色尊贵纱裙,裙摆绣了暗地牡丹,外批灵银色绣金孔雀的琳琅衫,苏金色的滚边偶尔点缀了几颗灼目耀眼的珍珠,光衣着便衬托出那股子凌然不可侵犯的庄重奢华之气。 彤儿的手艺很巧,将她只及肩的发丝挽出一个贵妃髻,戴上御赐的南海明珠,斜斜插了个芙蓉簪,芙蓉簪下缀了至肩的银色流苏,加上两脸颊边的玉玲珑耳坠灿烂耀目,更透露出无尽的尊贵。 铜镜中的自己明艳动人,悠扬照脸上狠狠的掐了一下,很疼,才相信自己也有这么漂亮的一天。 “王妃,我们出去吧,殿下已经在等着了。” 彤儿的话打断了悠扬的自我陶醉。 方厅内, “殿下,前去调查这粱知府的人也已经回来了。”烈焰前来禀报。 李恪点头,问道。“那这粱知府是何来头” 烈焰道。“这粱知府是长孙大人家大夫人的表弟,他凭借长孙大人的势力才坐上了这知府的位置。上任以来贪庸无度,胡作非为,由于皇权不下县,且位高的官员又忌惮着长孙大人只好放任,可谓是祸害一方。” “可有证据” “殿下,这么多年百姓们怨言四起,但却苦于无人做主又四处镇压,渐渐的大家也便敢怒不敢言了。属下派人连夜走访了几家百姓,百姓起初不信,后来亮出了您的手牌,百姓才相信殿下您真的能为他们做主。现在已经召集了几家百姓在后院候着,只有殿下您发话,他们便会作证。” 烈焰效率很高,短短一日便已经将一切事物打理妥当。 李恪眸光渐冷,道。“那本王今日便先来杀鸡儆猴吧。” 李光赞叹到。“殿下英明,此事可谓一举三得,一则,殿下整治了这粱知府,刚好警戒其他官员以后不可胡作非为。二则,可给长孙大人一个警戒,我吴王殿下不是任谁都可捏扁搓圆的。三则,替这一方黎民百姓讨回公道。” 李恪点头会心一笑。 刚巧此时悠扬来到方厅,见李恪背光而坐。他身材伟岸,肤色白皙,五官轮廓立体分明,一双幽暗深邃的冰眸显得狂野不拘,嘴角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整个人透着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李恪邪魅俊美的模样让悠扬心跳加速,嘴里暗叹句。nnd帅” 随从来报。“殿下,潭州内的各阶官员均已在外等候。” 李恪见悠扬已打扮得体便吩咐道。“让他们进来吧” “是,殿下”李光领命出了房门。 片刻,李光带回近十位官员。 “下官恭迎吴王殿下吴王妃,万福金安”各阶官员纷纷行礼。 李恪官衔为潭州都督且又皇子身份尊贵,所以前来迎接的有提督、节度使、少保、尚书、太尉、侍中、都尉、校尉、知府等等,这个粱知府真可算是小官一枚。 李恪微微颔首间透着威严,道。“免礼吧” 官员纷纷起身。 提督上前。“臣等有失远迎请殿下恕罪,王府已经收拾妥当,还请殿下与王妃移居都督府。” “有劳徐提督,昨日王妃受了这潭州的护卫的惊吓,现身体倍感不适,暂不急移居。”李恪看了眼坐在一旁落落大方的悠扬,冰冷的眼里才不觉中多了一丝暖意。 提督是个及其聪敏之人,虽疑惑王妃分明神采奕奕没有半点不适,却仍旧顺着话道。“臣等保护不周,还请殿下恕罪不知是哪家的护卫冒失了王妃,臣等一定严惩不贷。” 李恪淡淡的道。“本王听说是梁知府家的护卫。” 梁知府突然被提及,狐狸眼睛略作打量,他见上坐的吴王年纪尚轻,自己又倚仗朝堂高官,倒没有过多的畏惧。“臣回去自当严惩”: 第三十八章 杀鸡儆猴(下) 李恪端起茶杯轻轻吹拂着茶叶沫,略微打量一眼梁知府,片刻又道。“护卫骑马上街可为公事行为莽撞,见人不躲,若撞伤百姓虽为公事按我大唐律例也可论罪,你管教不严,恐怕是要受到牵连的。” 梁知府见吴王追究不放,不得不放下姿态。“臣没有管束好手下,臣有罪” “嗯。”李恪轻抿了口茶,没做下文。 梁知府暗暗窃喜,这吴王虽为皇子可毕竟是个黄口小儿,他该是忌惮长孙大人的。 “本王听说这潭州有个梁彬,欺压百姓强抢民女,杀人放火无恶不做,另百姓怨言四起,这在你等管辖之内,有谁可曾听说”在梁知府庆幸之际,他眼里的黄口小儿突然道出一句,另他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臣等该死”全部官员均惶恐的跪地请罪,甚有官员将眸光扫向梁知府。 李恪又啜了口茶,表情自然的道。“如查证属实按我大唐律例该如何处理此事” 之中的一个尚书磕磕巴巴回答道。“查证属实理应处斩” 李恪问向身旁的烈焰。“这梁彬是何来历” 烈焰恭敬禀报。“启禀殿下,这粱彬是梁知府的儿子。” 李恪略有疑惑的道。“哦可是这里的梁大人” 至此梁知府方领悟这吴王便是有意冲着他的,赶忙磕头道。“臣该死,臣未能管教好犬子,臣不知犬子犯下如此滔天大祸,还请殿下饶恕犬子。” 李恪反问。“本王说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按照梁知府之意可是要包庇贵公子。” 梁知府话音略有一丝颤瑟。“臣不敢,犬子自小生活在长孙大人府上,姐姐视犬子为己出,还请殿下看在长孙大人的薄面饶恕犬子,臣感激不尽。” 李恪将手中茶杯重重摔在桌子上。“混账东西,长孙大人一生廉明,岂会是包庇之人污蔑朝廷命官你可之罪” 梁知府本以为最不济吴王也会给长孙无忌三分薄面,谁承想却适得其反,他吓得两腿发软。“臣有罪” 李光突然禀报道。“启禀殿下,外面有民请柬,已候了许久。” 李恪严肃的道。“带进来你等先起身,跪了一地成何体统。” “谢殿下开恩”官员们赶忙一起拉着梁知府起身。 “草民拜见吴王、吴王妃,拜见各位大人,吴王殿下可要给草民做主啊”几个百姓跪在地上。 “尔等可有何冤情”管家朗声道。 “草民要告梁大人加强税收,百姓苦不堪言,这是这潭州百姓的请愿书还请吴王殿下给草民们做主”其中一个百姓上告,并拿出了百姓联名上访的请愿书,上面密密麻麻的签着百姓的名字。 悠扬大吃一惊,她本以为只有现代才会有联名上访,谁知早在这大唐就已经盛行了。 “殿下,草民要告梁大人强抢民女,梁大人见我女儿长得貌美,硬是要草民的女儿给他做个妾,女儿不从,就硬是把女儿抢走,至今草民的女儿还在梁大人的府中,请殿下明察”一位老者跪在地上老泪纵横道。 “殿下,民妇要告梁大人滥用私刑,民妇丈夫本是个摆摊的商人,不曾想得罪了梁大人的儿子,起了冲突,梁大人便派兵把民妇丈夫抓了起来又剁去了双足,丈夫至今瘫痪在家中,请殿下给民妇做主。”一个妇人伸冤道。 “殿下,给草民做主啊。”几个百姓给李恪不停磕着头,梁大人顿时吓的脸色苍白。 “梁知府,其一,这些年来父皇减免税收,你却私自纳税,导致地方百姓苦不堪言。其二,滥用私刑、强抢民女。你犯的全属死罪,你可认罪”李恪不怒自威。 “下官认罪,请殿下饶命啊”梁知府吓尿了裤子。 “来人,摘去他的乌沙帽,关进大牢,抄家所得钱财全分给潭州百姓。”李恪历声吩咐道。 在场官员见吴王一点情面都不留,各个都畏惧着因此事受到牵连,颤颤瑟瑟的均不敢大声喘气, “殿下饶命啊”梁知府被人拉了出去。 “谢殿下给草民做主”几个百姓给了李恪磕了头也均被带了出去。 李恪严声训斥道。“按理来说在你等管辖范围内出的事情你等均有其责,但本王今日不再追究,梁彬你等派人捉拿归案以将功补过。食君俸禄,为君担忧,一切均以江山社稷为重,希望各位禁忌,如有下次本王绝不姑息。” “谢吴王殿下开恩下官谨遵殿下教诲”官员们见李恪不再追究此事都松了一口气。 “殿下,外面轿子已经备好,还请移居。”一个官员上前请示。 “嗯。”李恪应了一声便起身向外走去。 悠扬跟在李恪身后,本想拍拍他肩膀夸他一句“你太有才了”,碍于有官员在场只好作罢。: 第三十九章 闲的发慌 一转眼来到潭州已有半个月之久,天气也开始渐渐的凉快了起来,可以用秋高气爽来形容。 这本是悠扬最喜欢的季节,可是现在她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为何 只因为这里的一切让她觉得陌生;只因为她是吴王妃,代表着皇家的脸面不能随便出府。只因为她在这里无所事事,所以整日除了吃饭便是睡觉。 潭州的都督府很大,由府邸和花园两部分组成,府邸分为玉麟院、清芙院、罗兰院、紫竹院、采桑院等等。 在这里悠扬可以有独立的院子,因清芙院的院子里生长着许多丛木芙蓉,清秋时节芙蓉花开的最盛,李恪说悠扬给他的印象就像是这芙蓉花,虽说后来才知晓不过是棵狗尾巴草,但还是非让她住进了清芙院。 悠扬是无所谓的,只要可以不用与李恪挤在一起,住哪都行。 事实证明她当时是盲目的,住进去后她方发现这清芙院与情妇院的读音却是如此相近。 失误呀失误,她的一世英名可不能全悔在一个名字上。悠扬认为定是李恪那只狐狸在故意整她的,所以便匆忙跑去找李恪理论。 李恪住在玉麟院,玉麟院是府里最大的院子,里面有独立的大书房、会客厅等等。所有的院子属这清芙院和玉麟院最近,所以悠扬片刻便找到了李恪。 但找到李恪那只野狐狸时,李狐狸是这样答复她的。“既然住进去就不要再换了,因为其他的院子都已经安排好了用处。比如说罗兰院是为以后纳个侧妃准备的,紫竹院是为以后有个儿子准备的,至于采桑院嘛,可以考虑以后再纳个小妾什么的,其他的院子已经做了客房或分给了奴才。” 悠扬被气的火冒三丈,在她眼里李恪那本不怎么良好的形象瞬间又一落千丈。 “就是只色狼”于是悠扬就这么边骂着李恪边赌气的在清芙院住了下来。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悠扬也随着时间越来越无聊,她换院子不成便再也没见到过李恪。听下人说他这一阵子特别忙,要处理的事特别多,也因此潭州上下在短短半个月已经打理的井井有条。 李恪没有时间来找她,她也因赌气不愿去找李恪,至于赌气的原因是李恪不给她换院还是他说纳妾就不得而知了。 这悠扬一无聊就难为这院子里的花了,可能这潭州一带是芙蓉花发源地的原因,总之她院子的芙蓉花开的特别好。 “没意思”悠扬自言自语中。 “王妃,您别再揪花啦您看这满院子的芙蓉花自打咱住进来之后便让您揪的不剩几朵了”彤儿见这满院子芙蓉大部分被摧残的光秃秃,无奈而又惋惜着。 悠扬经彤儿提醒才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低头看看手里的大朵芙蓉花,又看看被揪的只剩杆的芙蓉树,突然觉的还挺不好意思的。 缩缩脑袋,强词夺理的说道。“我是觉得这花开的虽然好看,但是光用来欣赏体现不出它的价值,这么凋谢了就什么用都没有了,还不如揪下来晒干了泡泡澡挺好呢,这芙蓉可是药材” “王妃,彤儿怎觉得这像是您的借口”彤儿真是越来越胆大了,居然敢拆穿悠扬的谎言。 “鬼丫头,信不信明日便找个人把你嫁了”悠扬恨恨的瞪着彤儿并威胁着。 “彤儿还小嘛”彤儿的脸瞬间变成了红苹果。 悠扬见彤儿虽害羞,但却大有一副快将她嫁掉才好的可爱模样,笑道。“还真是女大不中留” “王妃,我们去花园扑蝶吧”锦儿蹦蹦哒哒的拿着扑蝶的网跑了过来,后面跟着谨慎綉儿。 “又扑蝶呀”悠扬小脸皱成了一团,她来半个月竟扑蝶和揪花了,实在没什么新意,再者她觉得她都快轮为采花大盗、扑蝶大盗了。 “王妃、去吧去吧”几个小丫头本也是活泼的年纪,加上摊上一个没什么脾气和架子的主子,相处的就像是姐妹而并非主仆。 悠扬见几个小丫头期待的眼神,不忍心回绝便一口答应道。“好,那去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玉麟院的书房内。 “送去长安吧。”李恪放下手里的笔将写好的书信递给烈焰。 他轻靠在椅背上揉揉眉心,连环忙了数日,终于将一切处理妥当。 管家赶忙端上杯热茶,赞叹道。“皇上见您区区数日便把潭州打理的井然有序定会欣慰。” 李恪苦笑没有说话,端起茶杯饮了一口,突然道。“王妃最近在忙些何事半月也没见她了” 李恪脸上浮现一丝暖意,最近太忙了,忙的都忽视了他的王妃。 “可惜了一院子的花了”管家一听殿下问起王妃,忍俊不禁的吐露道。 “与花有何关系”李恪皱皱眉,一头雾水。 “禀告殿下,王妃闲来无事便揪揪花,偶尔也扑扑蝶,现清芙院的木芙蓉基本上只剩叶子了。”管家一想起王妃的巨作就无尽的佩服。 对于悠扬的作为李恪大体是可以理解的,定是又闲的发慌,不过更加疑惑顾府之内是否有特别之处,若非如此,她这么多年是如何活过来的。 “殿下,丫头们说王妃正在花园里扑蝶,要不您去瞧瞧”管家建议着。 “嗯。”李恪应允间人已起身向外走去。: 第四十章 意外落水 花园里,树木葱郁,百鸟齐鸣,蝴蝶翩翩起舞。 悠扬费力追赶着前面的一只蝴蝶,奔跑着。“就不信姐今天追不到你” 经过一连半月的扑蝶锻炼让悠扬成就了一身扑蝶本领,开始时她扑到一只蝴蝶很是兴奋,而现在她却扑到多少只均没有成就感。可今日不知是怎么了,她前面的这只蝴蝶飞得超快,她无论怎样加劲追都追不上,于是让从小就爱较真的某女煞是愤怒,她不服输的随着蝴蝶越跑越快。 “王妃,加油啊,再快一点就追到它了”一个声音呐喊。 “王妃小心啊,在湖边不能跑的那么快”另一个声音焦急的呐喊。 “王妃”全体成员焦急而惊恐的呐喊。 “扑通”悠扬伴随着呼喊声,脚一滑便掉进了湖里,眼看着蝴蝶旋转个漂亮的弧度飞走了。 悠扬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会游泳,她滑动着双手,大口大口的湖水呛的她有些发蒙,身体越来越往下沉,开始时她还能清晰听见丫头们的呼救声,渐渐的周围景物变的模糊,声音也随之减弱,直到完全失去意识。 李恪刚走进花园便见一团身影扎到湖里,丫鬟们的呼救声让他的心脏剧烈收缩,他见悠扬扑腾着向湖底沉去不做多想便随之跳下。 “殿下,小心啊”管家焦急的喊着。 李恪游到悠扬身边,见她原本划动的双手已经渐渐失去了力气,人也没了意识,他拖住悠扬迅速游到岸边,将她平放在地上。 李恪按压悠扬的腹部做着急救。“悠扬,醒醒” “快去请大夫”管家急忙吩咐道。 “王妃,醒醒啊,不要吓奴婢了”彤儿与锦儿、綉儿已经急的团团转,对拉王妃扑蝶一事后悔不已。 “悠扬,有没有听见本王说话,醒过来。”李恪心脏急迫的跳着,他从未如此心慌过。 “咳咳”悠扬咳出了几口水,人也渐渐的有了意识。 “醒过来了,谢谢菩萨保佑”丫鬟们欢呼着。 “悠扬,你感觉如何”李恪见悠扬似乎醒了,焦急的问道。 “好冷”悠扬说完又晕了过去。 李恪赶忙脱下自己的外衣,裹着悠扬便奔回了玉麟院。 “爸爸弟弟,啊,张浩,张浩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悠扬想抓住眼前的一切,可似乎他们离她越来越远。 “悠扬,醒醒”李恪这是第二次听见悠扬喊张浩的名字,他心里突然一阵烦躁,虽然不知这张浩是何人,但直觉告诉他这人在她心里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 还有“爸爸”是何称谓 她又哪来的弟弟 李恪虽一肚子的疑惑,不过暂时任何事均没有眼前人来的重要,他有信心终有一天会另这个女人心甘情愿告诉他这一切。 “嗯”悠扬闷哼着缓缓睁开双眼,眼前的一切逐渐清晰。 这是另一个世界,这里没有爸爸、没有弟弟、也没有她依赖的男朋友。 李恪问道。“感觉好点了没有” 悠扬本想起身,无奈头痛的厉害。“我这是怎么了” “你着凉了,一直在发烧。你说你这么大的人头上长的眼珠子是摆设吗还能掉进湖里,明日不允许你再去扑蝶”关心则乱,李恪本想训斥几句,但出口的话却更似关怀。 悠扬瘪瘪嘴,她因扑蝶掉入湖中之事她是记得的,可后来发生的事便没丁点印象的。 “这是哪里”悠扬环顾着四周,简单而大方的摆设,与她清芙院的摆设完全不同。 “这是本王的房间”李恪挑眉,这女人居然连这是哪里都不知也对,她在这理论院子之事时便是来去气冲冲的,想必也没心情观察房间。 “啊”悠扬见天色已晚有些为难,彤儿好像也不在外面,她晚上还要不要回去呢哦,不对,是还能不能回得去呢 “今天你就睡在这,身体刚好点,外面风大,不可吹风。”李恪看出了悠扬的小心思,好笑而却霸道的命令。 “哦,那我们今天还是老规矩”悠扬紧张兮兮的问着李恪。 “那你还有其他想法”李恪调侃。 “没有,嘿嘿,我睡觉了”悠扬说完赶忙抱紧被子缩在塌里侧。 李恪叹气。“你不吃点东西吗你确定不饿” 悠扬立马又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有吃的么” “知道你一定会饿,彤儿叫厨房准备的,这不,刚端进来你就醒了”李恪盛了碗银耳莲子粥递了过来。 “你太帅了”悠扬竖竖拇指,接过粥碗一口口的吃的满心欢喜。 “你不是顾将军的女儿吧”李恪突然道。 “咳谁说的”悠扬突然停止手中动作,因口中有粥所以呛的结结巴巴。 她紧张的看着李恪,不知他为何会有此一问。 “逗你的”李恪见悠扬一副紧张到快哭的模样赶忙澄清,他只不过觉得她的性格和顾将军夫妇完全不同,或者说是有别于其他女孩的,于是便一时兴起与她开个玩笑。 见悠扬还是怔怔的,李恪又摸摸她的头安慰道。“不逗你了,快吃吧。” “哦,呵呵”悠扬松了口气尴尬的笑笑,继续喝着碗里的粥,可却有些食不知味。: 第四十一章 鹦鹉杂毛 清晨,屋外的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鸟鸣的吵闹声打断了悠扬的清梦,她蜷缩着将头扎进被子里还想继续睡,突然意识到这不是她的房间,迟钝了片刻只好将头从被子里拔出,惺忪的双眸打量四周,确定空旷的房间除了她自己没有半个喘气的。 “勤奋的男人”悠扬暗叹了句从榻上翻身坐起。 “王妃,您醒啦”彤儿听见屋里有动静赶忙进房。 “我以为你们没在这呢。”悠扬晃动着酸痛的脖颈,心想着果然不能两人挤一张床,她又要刻意收敛了睡姿又要防备李恪那厮,着实是腰酸背痛。 彤儿见王妃似乎不大舒服便勤快的过来揉肩敲背,敲着敲着眼睛就开始泛红。“昨日您进掉进湖里呛了水便昏迷着,彤儿吓死了,哪敢离开您半步啊。” “得啦,得啦,你可别把殿下的玉麟院给淹了,那真得仔细你的皮啦”悠扬一看彤儿即将展开的洪水攻势,赶忙连声打住。 “王妃,昨日殿下生了好大的气,已经把锦儿和綉儿关进了柴房,还说以后谁再敢鼓动王妃扑蝶就赶出府去。”彤儿抹干眼泪,绘声绘色的模仿着李恪昨日生气的样子。 “殿下人呢”悠扬点头一本正经的问道。 “殿下一大早就出去了,出去之前吩咐彤儿在此等候王妃起床。”彤儿如实答道。 “哦,殿下不在呀,要不正好也把你一起关进柴房去。”悠扬想起,她掉进湖里之前那个催促她快些跑的声音便来自这个丫头。 “嘿嘿,王妃早饭都准备好了,彤儿服侍您洗漱吧。”彤儿一惊,赶忙打岔。 悠扬用完早饭有了精神,感叹着自己像是小强,昨晚还头疼的厉害,现在头也不疼了,身体也不酸了,短短时间便可恢复如初。 悠扬吩咐下人把锦儿、绣儿从柴房放了出来,带领着丫头回到了她的清芙院。屁股还没坐热,就见丫头通报殿下来了。 悠扬本是心想来就来呗关她何事,但转念又一想,现在她吃人家住人家的,昨日又承蒙人家搭救,撇去王妃该有的职责不说,就当在下人面前做样子也是要起身迎接的。 “奴婢参见殿下”丫头们给李恪行礼。 “臣妾参见殿下”悠扬也伏了一下身。 “身体可好点了不在玉麟院老实呆着,做何又跑回来”李恪见悠扬居然有模有样的给他请安,心想这还这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莫非昨日烧坏了脑袋 “臣妾身体已无大碍”李恪惊讶的神情悠扬看在眼里,貌似她真的没给他正经行过礼。嘿嘿,那本姑娘这次就好好让你体验,省着以后说她不分大小、不懂礼节不是 “那就好。”李恪片刻又道。“你可是又惹祸了” “啊”悠扬惊讶,难道她就是这般不省心的“臣妾” 李恪摆手道。“若是没有便如常说话吧,你今日这般规矩本王还有些不习惯” “你说的”悠扬眼睛眯成月牙。 “看本王带回了什么”李恪将背后的鸟笼子举到悠扬面前。 悠扬开心的接过鸟笼子。“鹦鹉我还从来没见过呢” “没见过你还认识”李恪看着悠扬惊讶的模样,分析着她吐出的怪话 “我听爹给我形容过,况且书上不是有鹦鹉的插图吗,所以一看见就认出来了 喽”悠扬自圆其说的撒着谎。 她家里是不养鸟的,她也从未去过鸟市,所以鹦鹉她真的只在电视上才见过。 “哦你可喜欢”李恪没有过多计较,她说话时常颠三倒四他已习惯。 悠扬欢喜的观摩着,鹦鹉鸟体为黄绿色,鸟喙与虹膜为橙色,背部为绿色并带有浅蓝,翅膀弯曲的地方为蓝色,内侧为黄绿色,外侧为红色,尾巴上方为绿色,尖端则黄绿。“哈哈,五彩缤纷的” “王妃,您给它取个名字吧”几个丫鬟也第一次见到这种名为鹦鹉的鸟儿,喜欢的不得了。 “殿下”悠扬把鸟笼子放在了桌子上,用眼神询问李恪她可否给鹦鹉取名字,人家可还没说这鹦鹉是给她的,她随便给鹦鹉取名字算怎么回事 “这个鹦鹉便是本王送于你的,以后觉得无聊就逗逗它,扑蝶就不要再去了,也别糟蹋花了。”李恪一想到悠扬扑蝶掉进水里就是后怕的,如若不是他及时救起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嘿嘿”悠扬干笑了两声,太糗了,没想到她的举动这么快便传到这厮耳朵里。“它就叫“杂毛”吧你看它身上什么颜色都有,杂毛最适合它了” 悠扬为鹦鹉取了名字另大家均是一惊,集体面部都抽啊抽的,还真和谐。 “你喜欢便好”李恪率先恢复正常,对同意让悠扬为鹦鹉起名一事后悔不已,可怜他的帝汶红翅鹦鹉,这可是他的挚友慕容云轩特意从西域大老远弄回来的,若云轩听见这等名字怕是会当场吐血身亡吧。 “你以后就叫杂毛”悠扬试着跟鹦鹉沟通。 “你以后就叫杂毛”鹦鹉用怪异的语调冲着悠扬重复一遍。 “我是说你以后就叫杂毛”悠扬翻翻白眼,破鹦鹉都欺负她,小心明天让你上餐桌。 “你以后就叫杂毛”鹦鹉继续说着同一句话,这只鹦鹉很聪明,学的也很快,但是毕竟不是人,所以无论悠扬再说什么,都冲着悠扬重复着“你以后就叫杂毛”,着实把悠扬气到岔气。 “你才是杂毛再顶嘴给你清蒸了”悠扬无语到泪奔,掩藏甚好的本性彻底暴露。 “杂毛”鹦鹉依旧无所畏惧。: 第四十二章 人鸟战役 你以后就叫杂毛 你以后就叫杂毛 杂毛 鹦鹉杂毛整日怪叫着,殊不知它已将它的主人激怒。 悠扬可谓小心眼十足,按照死党对她的形容便是“小鼻子、小眼睛、小心眼、小肚鸡肠”。 悠扬这几日放下所有事宜,甚至连睡觉的时间都大大缩短了不少,她每天早起晚睡的与鹦鹉耗在一起,努力改变鹦鹉一见她就乱叫的恶习。 报应啊,报应,悠扬连声感叹,早知如此便不给它取名为杂毛了“来,说一个王妃万福”悠扬拿着坚果冲着鹦鹉大眼瞪小眼。“你以后就叫杂毛”鹦鹉扑通着翅膀,想得到悠扬手中的坚果,无奈隔着笼子却吃不到。 “来,叫个“美女”听听”悠扬改变了策略。“你以后就叫杂毛”鹦鹉怪声怪气的坚持着 “美女”悠扬将声音柔出水来哄骗着。 “你以后就叫杂毛”鹦鹉扑腾着翅膀。 “美女”悠扬将瞪着鹦鹉。 “你以后就叫杂毛”鹦鹉看着悠扬手中的坚果,急的满笼子乱转。 “美女”悠扬提高了音量对着鹦鹉大叫 李恪一进房便见悠扬手叉腰一副要把鹦鹉扒皮的母夜叉模样,不禁失笑道。“这是为何”悠扬埋怨得撅嘴道。“你还说,还不是你送来的破鹦鹉,还说它聪明,我看就是十足的傻瓜,教什么都不会,赶紧拿去厨房炖了吧,我晚上要吃红焖鹦鹉”“美女”鹦鹉突然冲着悠扬用怪异的声音说着。“这不是挺聪明的吗”李恪笑道,明明这只鹦鹉就是很聪明的,普通鹦鹉也只会那几句,它却能短短的时间学会一句完整的话,可堪称鹦鹉中的极品,若非如此云轩定不会大老远带它回来。“呦呵,感情是你一直都在欺负我是吧”悠扬腹诽着这鹦鹉也是会见人下菜碟的,李恪一来便显备它聪明似的什么都会。“美女”鹦鹉冲着悠扬叫唤。“早说嘛”悠扬满意的扔了几个坚果进笼子,不管是否因为李恪,总之不要见她便“你以后就叫杂毛”的乱叫就好。 这若是传出去,她堂堂的吴王妃天天被一只破鹦鹉嘲笑,那她还要不要活了。“明日带你出去走走。”李恪见悠扬逗弄着鹦鹉突然道,心想还真是将她憋坏了,潭州现已一切安排妥当,是可以带她出去散散心的了。“出去走走出去走走”鹦鹉马上拍着翅膀重复着。“是带我出去走走,不是带你”悠扬再次瞪着鹦鹉。“不带你不带你”鹦鹉专挑简单的字学习。“你欺负我还不算是吧,连出去玩你也要抢,好,今日便把你炖了,也好让你知道本姑娘的厉害”悠扬将她的魔爪伸入笼子,鹦鹉吓的满笼子乱窜。“还真是物以类聚”李恪嘴角抽搐,心中感叹她与鹦鹉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主人与宠物,真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鸟。悠扬一听有些吃味,收回贼手并朝李恪眨眨眼回敬道。“是,要不咱俩咋能是夫妻呢是吧,老公”“老公何解”李恪显然不太懂老公的意思。“老公就是对相公的亲密称呼。”悠扬翻翻白眼,跨越千年的鸿沟就是有诸多不便,幸好她所嫁之人十足聪明,若是嫁给个呆呆的丈夫那还不如直接拿面条上吊来的痛快,兴许还能穿回去也说不定。 “那以后便允许你唤本王老公吧”李恪虽不清楚她为何要称相公为老公,但既然是亲密称呼他还是很愿意接受。 悠扬自顾的叹着气,郁闷着她来古代已有几个月之久,可却还不知如何回去。 “喂,你又在想些何事”李恪问道。 悠扬依旧没有回复。 李恪见悠扬在沉思,小脸又表演着走马灯。“这女人还真是” 李恪突然走进,悠扬似乎没发现他的靠近仍旧发呆。 从没人敢忽视他的存在,可这个女人却屡次将他当空气,看这样是对她太过纵容了。 李恪见悠扬红唇微启很是诱人,他嘴角浮现出一抹坏笑,那就不要怪他了,是她自己没有反对的。 脸慢慢的靠近,他心突然跳的很快,就像不懂人事的毛头小子。 他对男女之情向来冷漠,不知为何今日却有如此反映。 李恪不做多想,反正亲下去就知道了。 “啪”李恪还没亲到,就被悠扬挥了一巴掌。 “色狼”悠扬嘴里振振有词,可看似愤怒眼角却露出一丝小得意。 李恪摸着被打的左脸,火辣辣的疼,面子里子均有些挂不住。“你该不是妄想着本王要亲你吧本王不过见你脸上长了个疙瘩,好心给你看看而已还居然敢打本王,今晚便罚你不许吃饭” “殿下,臣妾却是一时吓到的,还以为有色狼要非礼臣妾呢” “臣妾也是着急,快,让臣妾看看殿下的脸如何了” “呦,都红了”悠扬憋着笑,装模作样的摸摸被她打红的俊脸。 腹黑又怎样 无德又怎样 小心眼又怎样 悠扬在心里哈哈的笑着,历来忍辱负重结下的仇在今日终于得此一报。 李恪见悠扬一副虚情假意、心中暗笑的得意模样,俊脸黑个透彻。“小心憋出内伤来” 所谓小树不修不直溜,王妃不修艮赳赳,这女人如此胆大包天,定要找机会好好修理。 “憋出内伤憋出内伤”鹦鹉突然冲着悠扬叫唤道。 “你才憋出内伤,来人啊,把杂毛给本姑娘炖了”悠扬大叫,她终于胜利了一次,这胜利的喜悦还没尝够居然就被鹦鹉笑话。 送个破鸟居然都能成为卧底临时倒戈,与李恪这厮较量还真讨不到一点好处。 : 第四十三章 野外郊游(上) 初秋的小草没有春天那样嫩也没有夏天那样绿,一眼望去像极了一块黄绿相间的地毯,地毯上偶尔点缀几朵小花,静静的和着微风摇曳。 潭州九月的天气很好,不似刚来的时候的炎热,不似东北这个时节的阴冷,太阳高高的照着大地,清风徐徐拂面,悠扬坐在软软的草地上尽情享受这初秋的美景。 这是她最喜欢的季节,到处充斥着怀念与期待的味道,可以寄托愁思,也可以容易忘记许多东西。 悠扬静静的望着远方,思绪随着寂寞的秋风飞扬飘远 李恪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安静的悠扬,远处的风景显的她很渺小,一滴泪悄然的滑落在脸庞,小小的身影融合在大地间,美的就像一幅画。 李恪的心再次悸动,在他眼里此时悠扬像是一个坠落凡间的仙子,一个不留神便会消失掉,这画面静的让他有些心慌,他要打破这份宁静。 “喂,在想什么”李恪恶作剧一般突然加大音量。 突来的噪音打断了秋的沉静,悠扬回过神来,嘴角抽搐,学着李恪平时说话的口吻,道。“你鬼叫什么,还有没有点堂堂皇子的样子” 李恪伸出手将悠扬眼角的泪擦拭掉。“你怎么了” “哦,看这里的风景这么美,难免有些感伤,有点想家了”悠扬这次没有说谎,不过她想的是现代的家。 李恪抚着悠扬的脸庞叹气道。“可是想回长安了” 悠扬摇头。 她本不是一个爱哭的人,更不是一个适合悲伤的女主,吸气呼气间便将心事抛至九霄云外。 “你干嘛摸我,还真是色狼。”悠扬强词夺理的为李恪为她擦眼泪的举动冠上罪名,明明很享受他的片刻温柔,嘴上却说着违心的话。 李恪点头,顺势向悠扬扑去。“嗯,不错,本王就是色狼,现在就发挥色狼该有的精神把你吃了,省着你在这自犹自怜。” “哈哈,能让你得逞我便不是悠扬了。”悠扬一滚脱离的魔爪,起身拔腿就跑。 “有能耐别跑呀” “不跑我岂不是傻瓜” 片刻间,两人一个追一个跑的消失在这片天地,留下的只有被风吹散的嬉闹声。 “不,不玩了,累、累死我啦”悠扬气喘嘘嘘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死活不肯起来。 李恪伸着长腿在悠扬屁股上踢了踢,命令道。“起来,地上凉,病了还得浪费本王的银子找大夫。” 明明两个人都一直在跑,李恪却一点累的迹象都不曾有过,这让悠扬很是膜拜。 悠扬撇撇嘴,勉为其难的道。“你就抠吧,你那么有钱,替你花钱是我的义务,谁让我是你的王妃呢。” 李恪挑挑眉,摊摊手。“那便用不着王妃亲自操劳,肯替本王把银子花光光的女人都可从这排到长安了。” 悠扬鼓鼓腮帮子,翻翻白眼。“切,大色狼,还女人多的能排到西安,说的像谁都稀罕你一样。” 李恪见悠扬撅个小嘴煞是可爱,暧昧的眨眨眼道。“吃醋了” “谁,谁吃醋了你跟我说话么”悠扬故意四处寻找。 “哦,没说谁,说小狗呢,刚才有个小狗叼醋罐子从这跑走了。”李恪抬手随意指向远方。 “那你和它是同类吧,鼻子那么好使,隔这么远都能闻到是醋罐子”悠扬顶嘴,想她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不能每次都败给李恪这只千年老妖。 “本王还真是把你宠坏了,敢如此谩骂本王。那好,咱们现在回府,本王没心情陪你玩了。”李恪摇摇手中的扇子威胁着。 悠扬气馁,好吧,道高一尺,妖高一丈,千年老妖就是千年老妖,就知道适时撮她的软肋。 回府 笑话,那她岂不是得憋出病来。 “哈哈,别呀,为了您老的银子着想,咱还是继续前进吧就此打道回府兴许我一急就大病一场,您还得给我找大夫不是再说万一没治好,我就一命呜呼了,您还得花大笔银子将我厚葬,多亏得慌”悠扬违心的将双眼眯成弯月,嘴角用力挑向耳根,狗腿的帮李恪分析着利弊。 “胡说八道”李恪俊脸就不自觉的皱了皱。 “您听什么声音猜为什么肚子会叫呢”悠扬摸摸肚子,开始打岔,在一个问题上周旋可不利于自己。 李恪抬眸望天,太阳正空,此时已至晌午。“你饿啦” “这荒郊野岭的我们吃什么呢离开这我们还去哪里”悠扬可没忘记她现在身处野外,田野虽美,却不能果腹。 “往东走,过了这片田野会有一个镇子,我们在那用完午膳继续赶路,天黑之前赶到株洲住宿一夜,离株洲不远有一片草原,明日到那草原本王教你骑马。”李恪给悠扬解说着,顺便吹了一个口哨便把一旁吃草的宝马引了过来。 “真的吗我也能自己骑马了”悠扬憧憬着自己骑着骏马威风凛凛的在街道上驰聘,从此再也没有淫贼能追的上她,还可偶尔勒紧马缰使马蹄高抬,将欺负她的统统踩在脚下。 妙哉,妙哉。 “你为何笑得如此阴险”李恪跳上马背,看着悠扬笑的一脸贼像,就知道这女人心里又没计划好事。 有的时候他真想把这个女人的脑袋敲开,看看里面到底与常人有何不同。 “我笑的那叫可爱,不懂得欣赏啊”悠扬话还未完便被李恪伸手带上马背,驾起骏马扬长而去。: 第四十四章 野外郊游(下) 俩人酒足饭饱后悠闲的走在大街上,悠扬还是一如既往对什么都新鲜,这个瞧瞧,再那个看看,但却又什么都还不买,李恪跟在身旁煞是无奈。 突然,一阵鞭炮声响起,惊了街道上一辆装满泔水的马车,马儿带着泔水车向这边冲了过来。 “吁吁”无论农夫怎样发号施令马儿都不听,随着马儿肆意狂奔车上的泔水喷洒在街道上,两旁路人均掩鼻闪躲,唯有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不知是受惊过度还是不知道危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危险”悠扬看着马车已经到了小女孩的跟前,来不及想便向小女孩扑了过去,她将小女孩扑倒在地从而躲过了马车。 “悠扬,怎么样”李恪赶忙将悠扬抱起,打量周身紧张的问道。 这个傻了吧唧的女人就像不知何为危险一般,光在他面前便两次险些被撞。“我没事。”悠扬笑着摇摇头从李恪臂弯上跳下,上前将小女孩扶起。“小妹妹,你有没有怎么样” “呜呜”小女孩方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嘤嘤哭起。 “玉儿,你怎样了,吓死姐姐了,姐姐走开片刻你就差点被车撞到。”一个约莫有十三四岁的女子急冲冲的抱住小女孩。 “姐姐,玉儿没事,是这位姐姐救了玉儿。”小女孩拉着姐姐看悠扬。 “谢谢姑娘搭救玉儿,小女子感激不尽”女孩向悠扬伏了一下身。 她身穿淡紫色的纱衣,下着粉色长裙,简单又不失大雅,小小年纪便出落的异常美丽。似嫡仙般风姿卓越的曼妙身材,一张可另男子遽然失了魂魄的倾国倾城之面,一双另人难忘的苍蓝色灿然星光水眸。微微一笑,倘若能迷倒千世浮华。 “不客气、不客气小妹妹没事就好”悠扬两个眼睛都笑的弯弯,她对帅哥向来是没有抵抗力的,对美女一般也没有排斥感,应该说凡是美的东西她都喜欢,要不她怎么会去学艺术呢。 “小女子叔父家就在附近,方便的话还请二位恩人去坐坐。”女孩对李恪和悠扬提出邀请。 “不必了,我们还着急赶路”还没等悠扬说话,李恪先出声拒绝。 “既然恩人有事,小女子也不便强求,我与妹妹就此拜别二位恩人。”说完女子又伏了一下身方带着妹妹离开。 “小妹妹们再见了”悠扬挥手与两个小美女告别。 待两个女孩消失在人群中,悠扬一脸贼笑的看着李恪,将他看到浑身发毛。 “嘻嘻,美女耶,要不要娶回家做小媳妇呀,我是很大方的,相公大人。”悠扬尾音拉长,打趣着。 “这就不劳娘子大人操心了,你若再磨蹭就自己待在这里好了。”李恪黑着脸转身就走。 “小心眼,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悠扬吐吐舌头恨恨的跟在后头。 本是晴朗的天空突然布满了乌云,天色瞬间变的灰暗暗,阴沉压抑。 悠扬一派悠然的心情此时变得有些焦虑,风呼呼的吹乱了她的发丝,吹得她直打哆嗦。 李恪感觉到了悠扬的动作,勒紧马缰,鞭策着骏马加快了速度。 “我们什么时候能到下一个镇子呀怎么路上连户人家都没有看这天好像快下雨了”悠扬被风吹的很冷,哆里哆嗦的对李恪说话。 “离下个镇子还有段路程,悠扬你靠紧我,我加快点速度,我们得赶在下雨之前找到落脚地方。”李恪双脚夹紧马肚子,随着鞭子扬起落下骏马又快了一些。 冷风呼呼吹得更加厉害,悠扬冻的直哆嗦,心里腹诽着她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最倒霉的,居然穿越了还能把倒霉的特质带过来。好不容出来玩还能赶上阴雨天,还是21世纪好,有天气预报,早知道这样的天气她宁愿在府里呆着长毛也不会出来的。 轰隆隆 天空开始打雷,李恪看见不远处的山坡上有个寺庙,赶忙向寺庙奔去。很巧的是二人刚下马进了寺庙,外面就开始下起了大雨。 悠扬打量着寺庙,这应该很久没人来过的吧,因为庙里满目狼藉,到处挂着蜘蛛网。 她见外面雨势不小担忧的说道。“也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能停,很快就天黑了” “等等看吧,如若雨不停怕是只能露宿在这了。”李恪快速收拾出一处可落座的地方。 “啊”悠扬一想到在这破庙里冻一宿,又开始哆嗦。 “怕挨冻就不要在那站着了,赶紧帮忙捡些枯树枝,我们将火燃起来”李恪边忙边说着。 “下这么大的雨,你让我上哪捡树枝去”悠扬鄙视李恪没有绅士风度,让她一个小女子出去捡树枝 笑话,真不是男人。 “谁让你去外面捡了”李恪摇摇头,伸手指指庙里一侧的地上,有一些枯树枝乱七八糟的放在那,可能是与他们一样在这破庙留宿的人留下的。 “嘻嘻误会,殿下您稍等,小的这就捡去”悠扬心想她怎么就没注意到呢若是让李恪知道她方才在心里鄙视他来着,那这厮一生气把她扔在这荒郊野岭就不划算了。 依这位爷的脾气,很有可能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第四十五章 破庙躲雨 两个人经过一番忙活,把枯树枝拢成一个小垛,李恪在香案上找到了火折子,把枯树枝点燃,温度提升的同时也驱走了庙里的黑暗。 “幸好,我下午的时候买了一些点心,要不现在可就饿肚子喽”悠扬从她的小包袱内掏出个纸包。 “你何时买的”李恪看着点心怎么也想不起他们何时买过。 “就是在上个镇子嘛,有一次你去方便,让我在街口等你,我见旁边有卖糕点的就快速跑去买喽”悠扬笑道。 “该死的笨女人,不是不让你乱跑么”李恪终于想起,明明当时他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她一步也不可离开,若不是他不方便带她去茅房,他断然不会让她离开半步,天知道就他们两人出来是何其危险的事。 “嘻嘻,别生气嘛,都不帅了,我不是好好的么我当时就是掐指一算下午要下雨、晚上我们还得挨饿,我才去买的点心。保证下次一定紧紧的跟着你,你去茅房我就在旁边看着,好不”悠扬此时就害怕李恪将她扔在这不管,所以一见他生气就开始献媚。 “我去茅房你作何跟着,一个姑娘家脸皮怎能那么厚呢”李恪好笑的看着悠扬刚才信誓旦旦的搞怪表情,一张冷脸终于变的缓和,眉目间带着点点笑意。还掐指一算知道下雨才买的点心,明明就是她嘴馋。 “吃一块吧,入口即化,很好吃的”悠扬拿出一块点心讨好的送到李恪嘴边。 突然乌黑的天空划过一条红色闪电,还伴随着“咔嚓”一声巨响,吓的悠扬将点心一丢便紧紧抱住李恪的脖子。 李恪面对悠扬突然投过来的身体,着实一愣。他的王妃是从来不会投怀送抱的,平日里他能感觉到她除了没事拉拉他的手以外,其他的便明显保持着距离。 又一道闪电狰狞的划破天际,李恪随即明了,原来他的王妃是怕打雷的。“不要害怕。” “呜呜,吓死我了。”悠扬将头埋在李恪怀中,略带颤音回答着。无论是在千年后的现代还是在远古大唐,她这怕打雷的习性是永远也改不掉的,因为她从小便被恐怖故事所荼毒,比如闪电把人劈死,或者有球形闪电可以钻进屋子。所以打雷在她心里留下不小的阴影,如在晚上打雷她更是不敢睡觉,她宁愿选择跟室友去挤一个床也不会自己睡。 “没事了,有我在”李恪收紧臂膀紧紧的抱住悠扬那看似小巧却肉感十足的身体。 悠扬感觉到了李恪胳膊传来的力度,隔着衣料炙热的体温,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他身上特有而好闻的味道随着呼吸传入体内,让她的一颗心开始砰砰的乱跳,埋在怀里的脸也渐渐的红了起来。 她此刻的感觉要是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便是“怦然心动”。 她知道她应该跟李恪保持距离的,她不属于这里,她在另一个世界还有牵挂的人,可是她此时就是贪婪的不想放开,因为这个怀抱让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安心,这是在这陌生的世界唯一让她感到不孤单的地方。 可能是一个人周游在陌生世界太累了,也可能她开始留恋这个让她感到安心的怀抱,总之,她要让自己在此刻放下所有防备与顾虑来依靠他。 最起码就让她在此刻沉沦吧。 就一会, 一会就好。 李恪轻拍着悠扬的背,有怦然心动心情的何止悠扬一个人。 抱着悠扬让他感觉到了温暖,让他的一颗心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安静与满足。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就这样抱着这个女人一辈子。 对于李恪来说,悠扬就像一个谜。她和其他的女人一点都不同,行为大胆,个性张扬,甚至对男女该有的矜持也不大在乎,但又却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 她平日里对献媚讨好乐此不疲,可却又单单只限于溜须拍马,在身体发肤上永远保持着安全距离。其他的女人没有不想得到他的,只有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不想,这让他更想去了解,更想走进她的世界。 他对于当初为何要与她成亲产生了疑问。 当时真的是为了报顾将军之恩或是为了躲避与肖家的指婚 难道他就没有一丝的心动吗 从第一次见面就产生了兴趣,随着他们二人的接触越来越让他无法自拔,所以他吃醋,他讨厌她将“休”字挂在嘴边。 李恪惊奇的发现原来他的爱已经如此之深,这让他开始雀跃,他光爱上她是远远不够的,他不能做赔本的买卖,他要让她有所回应,让她死心塌地的心中只能有他。 至于张浩,就让他去死好了。 火光摇曳,如果悠扬这时抬头便会发现李恪好看的毪子中闪着一抹狡猾的精光。 外面的雷声渐渐的小了,悠扬在李恪的怀里动了动,抬起了脑袋。她不想从这个男人的怀里出来,可心里又一直做着挣扎。 起来还是不起来 哎,雷声小了,她没有理由再拥有这个怀抱。 尽管她此刻非常想依靠,但人家李恪也不见得愿意吧。 “谢谢你”悠扬的脸又开始泛红,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明明好几年都不曾脸红过,可自从到了大唐这脸红的毛病却愈演愈烈。 按她的想法,脸红是十七八岁的小萝莉才会拥有的,她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以她的年纪计算,在古代最起码是十多岁孩子的娘了,如果运气好,过不了几年就要抱孙子了。 奶奶 悠扬狠狠地打了寒噤 “若冷便再抱一下,本王的怀抱还是很温暖的。”李恪对悠扬的离开有一点点的不满,难道这个女人就这么不待见他 显然两个人的想法都不在一个层面上,一个往东,一个向西。 “明明就是很冷,你这么冷的一个人怀抱能暖和到哪去”悠扬怕李恪会笑话自己,说着违心的话。 李恪看着悠扬喋喋不休的红唇,一张一合的,突然恶作剧的吻了下去。: 第四十六章 一吻过后 悠扬还没来得及反应,四片唇已经彼此纠缠着,她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面前的俊脸,脑袋一时间当机,忘记了推开,也不知道回应。 李恪一只手盖住了悠扬的双眸,突然间的黑暗反而让悠扬的感觉更强,她清楚的感觉到李恪霸道却又温柔的气息,让她的一颗心再次跳到了嗓子眼,一时间天地旋转,心再次遗失在此刻的男人身上,她不由自主的回应。 李恪高兴悠扬的反应,更加深了这个吻,当两人快要无法呼吸的时才放开彼此。 悠扬没有立即睁开眼,她怕无法面对李恪,她不知道说些什么 难道要在亲吻之后告诉李恪另一个世界有一个她牵挂的人么 那样很残忍 她现在虽还理不清头绪,但她却不会自责是否有对不起张浩。毕竟她是来自21世纪,男女恋爱讲究自由,婚姻讲究互爱,更何况她也没有结婚。如果是张浩不爱她了,只要和她说清楚她就会祝福。 况且只是一个吻,她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也不是多看一眼必须要对方负责的古代人。 一个吻真的不算什么 嗷嗷,悠扬在心里哀嚎着,催眠着。 她方才好像除了自愿还有渴求呢 哎,真是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的才女守则第一条,想不明白的事就不要多想,一切顺其自然。 也许李恪也是一时的意乱情迷才会吻她的 渐渐的, 悠扬心里挣扎着依偎在李恪的怀里沉沉睡去。 清晨,雨已经停了,天空也开始放晴。外面的鸟儿唧唧喳喳的叫着,雨水混合着泥土的清新味道灌入鼻腔,悠扬睁开双眼,天已经亮了,旁边的火堆已经熄灭。 这一夜没有想象的那么难熬,李恪的怀抱很温度也很舒服。 怀抱 悠扬终于忆起她还抱着人家李恪,而且昨晚还和人家玩亲亲。 怎么办她现在这抱着人家的姿势真的很暧昧 怎么办要不继续装睡 悠扬赶忙将双眸闭死。 “不要装睡了,都看见你醒了”李恪看着悠扬的举动嘴角一抽。 “啊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哦,天都已经亮了吗我出去看看外面还下雨吗”悠扬见躲不了就便出下一招“装疯卖傻加失忆”,迅速的起身奔向了庙外。 她不是后悔,她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于昨晚举动到底是一时意乱情迷还是情不自禁,又或者是孤单太久的缘故,她的头绪理了一夜也没理清。 现在就让她先暂时的逃避一下下吧。 “真是个疯女人”李恪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怀抱煞是不满。 这个女人总是有着异于常人的举动,李恪没做深究,就当她是害羞好了。 摇头叹息,貌似认识这个女人之后他总是在摇头。 这个习惯不好,要改,一定要改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骑在马上继续向株洲方向出发,各怀心事谁也不再开口说话。 悠扬害怕李恪提起昨晚亲吻的事,让她不知怎样回应。 李恪则是因为昨晚是他的初吻,怕有失面子所以也不大愿意主动提起。他虽刚娶妻,可府里以前却是有过女人的,有成年时教导人事的宫女,也有父皇赏赐的妾氏,可他行人事之时从未亲吻过她们。 株洲也是一个很繁华的小城,可以说与潭州不相上下,两个人找了家面馆吃着早饭。 悠扬装疯卖傻的从庙里跑出来之后两个人就没再搭过话,这让她有些别扭。见李恪没有再提起昨晚之事的打算,她心放下的同时又不免生出些许疑惑,难道这厮小小年纪便做贯了这种事也对,他堂堂的皇子,而且长的又帅气,身边不可能缺少女人。 悠扬眯眼盯向李恪的薄唇,嗯,唇形甚好不知这甚好的薄唇吻过多少女人后又来吻她 她将最后一口饭食咽下,拿起手绢将红唇狠狠的擦了又擦。 这小鼻子小眼睛小心眼的女人就是爱胡乱猜测,悠扬一想到这个男人总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心就酸酸的,说话也没好气。“喂,你说的那片草原离这还远么” “不远了你大早晨吃错东西了么怎么这副表情”李恪看着悠扬一副怒气冲冲擦嘴的举动,心里开始纳闷又哪里得罪了这姑娘。 难道是因为昨晚他吻她了么 可明明是感觉到她回应的,难道感觉有误他百思不得其解这不明原因的便被人家嫌弃,他堂堂皇子何时受过这份罪 李恪故作深沉的板起脸,如若此时有人告知悠扬还胡乱给他添加了罪名,不知他是否还能如此淡定。 “我有么我吃饱了,我们走吧”悠扬坚决不能让李恪知道她在为他亲吻过后就像没事人似的而生气。 女人真的很难懂,尤其这个女人。人家不提吧她生气,觉得人家随便。人家提吧她还不同意,觉得没办法回应。真是提也不行、不提也不行,李恪还真是冤枉,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了这辈子娶了这么个主。: 第四十七章 踏歌草原 李恪与悠扬二人早饭过后也不耽搁,骑马前行,片刻功夫就到了的草原。 放眼望去那里的天比别处更蓝,空气也更加清鲜。草还没有开始变黄,还是一碧千里,四面都有小丘,平地是绿的,小丘也是绿的,到处翠流,轻轻流入云际。 “潭州地界很少有这样的平地,所以说这是潭州附近最大的草原”李恪为悠扬解说着。 “我第一次来草原,真美”悠扬从心里感叹,她对美的事物总是无法自拔,可能是因为从事艺术工作的原因吧。如果她在21世纪,那么她一定拿起画板把这里的美记录下来。 “这里不是最美的,有机会带你去北方,那里的草原比这还要大,还要美”李恪想把他认为最美的地方与这个女人分享。 “北方现在可没有这么美的草原了”悠扬感叹在现代即使是内蒙古大草原都已经失去了这种天然的美。 “你去过”李恪疑惑的看着悠扬 “啊没有”李恪的疑问才让悠扬后知后觉的懊悔又说错了话,她现在的身份是顾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怎可能去过北方呢 悠扬摸摸脑袋,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回答。李恪那么聪明,一个回答不慎怕是会被怀疑的,万一揪出她的真正身份,她会不会被火刑呢 哎,悠扬不自觉的叹气,都赖这张破嘴,早晚得被它害死 “你怎么了可是有哪不舒服”李恪看悠扬纠结的表情担心的问到。 “没有,我刚才的意思是,北方现在这么冷肯定没有这么美的草原了”悠扬为方才的话找到了说辞。 “哦你就在为这件事纠结吗”李恪看悠扬紧张的样子,显然有些疑惑,但又看不出有哪里不对。 “我想起一首歌,草原的歌,我唱给你听呀”悠扬怕李恪追问她什么,赶忙转移话题。 “你还会唱歌”李恪听悠扬说要唱歌便疑惑的打量着,这女人真的会唱歌吗传闻顾小姐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可认识她之后方才知晓统统都是骗人的,她大字都不识得几个,不知道这次是不是又再说大话 其实他不知的是悠扬哪里是不识字的,她出生在人人平等的现代,从小就受着双语教育,怎可能会不认字她只是不认得古代的繁体字而已 悠扬给李恪递了个不要小瞧人的眼神,便清清喉咙开始唱“我立马千山外,听风唱着天籁我从草原来,温暖你心怀,不变我的情,那天蓝的爱” 她唱着凤凰传奇的“我从草原来”,心里无限的感慨自己有当歌星的潜质,她最喜欢这种豪迈的歌曲,以前和姐妹们去唱歌她可都是麦霸型的,虽然唱的不是很好,但是就愿意把着麦克不放手,所以姐妹们被她的魔音摧残的都很无奈。 没想到快半年没唱过歌的她声音还能如此嘹亮,让悠扬小小的自豪了一下。 “这首歌很特别”李恪由衷的赞美,虽然她唱歌不似其他女子的娇滴滴,但这样也算符合她大大咧咧的性格。他第一次听见这样曲调的歌曲,歌曲很豪放,身处草原,闭眸聆听,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杨魏玲花唱的那才叫好呢她是我的一位朋友,是她教我的”悠扬怕李恪会追问她从何而学的歌曲,所以直接套好了说辞。 “是吗看这样你的朋友也与你性子相同喽”李恪不经意的问道。 “对呀,要不我们怎么能是朋友,物以类聚呗”悠扬则有些心虚。 “呵呵,物以类聚你都能想的出来。”李恪不禁失笑,他向来是不爱笑的,可自从遇见她仿佛也转了性子。 “教你骑马吧”李恪突然提道。 “我真的能行吗我好害怕”悠扬来的时候倒是对骑马非常向往,憧憬着独自骑在马背上那种威风凛凛的样子,可当真要学时便有点临阵脱逃。她独自站在马旁都怕得两腿发抖,别说骑上去了。 “不用怕,这匹马很有灵性,性子很温和,已经跟随于我有许多年了”李恪牵着马走到悠扬身旁,开始给她讲述骑马该注意的地方。 比如,人站立的位置、上马的方法、怎样拉紧缰绳、骑马的姿势、什么样踩蹬的方法和尺度是安全的、哪样的握缰方法和尺度好控制马、两腿加马多大力度合适、怎样控制马的速度、让马停下来的几种诀窍等等。 李恪讲解的很详细,悠扬则听得稀里糊涂。“算了吧,我怕是有命上马,没命骑出去。” 李恪宠溺的一笑,摇头叹气道。“嗯,还真是个笨蛋。” “不过你真厉害,懂得这么多”悠扬没有反驳,反而是一脸崇拜。 “这都是父皇教我的”李恪眸光瞬间黯淡了许多。 “父皇很疼你”悠扬心忽的一揪。 “是呀,从小父皇便教我骑射、习武,教我诗词歌赋、教我治国之道,教我如何孝顺父母、关爱兄弟。他让人觉得在众多皇子中我是特别的,可茅盾的是他对我又过于忌惮,时常告诫我要记住自己的身份。”李恪第一次在悠扬面前提起心事。 “父皇也是怕你走他的老路,会让你失去快乐”悠扬虽然对历史不是很懂,但是她知道李世民是怎样坐上的皇位,也知道正因为有李世民当时的决心才能迎来这盛世大业。 “是呀,父皇虽对我诸多告诫,但在偌大的皇宫里父皇无非是最疼我的。从我懂事起就知道朝臣们对我的忌惮,兄弟们对我的疏离,我虽没有玩伴很孤单,但是有了父皇和母妃的宠爱还是让我很幸福”李恪虽嘴角含笑,可给人的感觉却更加忧郁。 悠扬突然发现,李恪身上流露出的忧郁而高贵的气质源于杨妃,霸道而不勒的气质源于李世民,他真是李世民与杨妃最完美的结合体,怨不得历史上把这个男子传的神乎其神呢。 “这个话题到此结束,你若再皱眉就成老头子了,你可是我们大唐最高贵最帅气的王子”悠扬看着李恪忧郁的神情让她也很难受,所以只能用自己的方法让他不要去想这些烦心事。 “傻瓜”李恪望着悠扬几乎出神。: 第四十八章 客栈解围 李恪望着悠扬几乎出神,这个女人身上有他所没有的东西,她阳光、叛逆、率真、活泼,甚至总是一副乐天派的傻样,和她在一起会让他也变得轻松快乐,会让他觉得温暖,正是因为这些东西的存在,让他想要珍惜。 “看我做什么是不是没见过这么有气质的美女”悠扬见李恪含情脉脉的注视着自己,感觉有些不自然。 “嗯,是没见过这么有“气质”的美女”李恪加重了“气质”二字。 “嗯,好吧,给你讲个笑话。说一位美女去市场买一斤猪肉,因为猪肉不够,所以老板从猪脸上割下一小块补进去,美女见状不答应了,大声地说:我不要脸”悠扬为搏李恪开心便拿自己做说辞,如此的帅哥效应,想必此时让她去死她都会心甘情愿的。 “哈哈哈,你可真是我的开心果”李恪被悠扬逗的豪爽一笑,感叹她总是有办法让自己一扫心中阴霾。 李恪伸手摸了摸悠扬的头发,真是个可爱而特别的女人。 “我虽然是开心果那你也不用摸摸头啊感觉像你的小狗诶”悠扬撇嘴抗议着。 “好,本王的小狗,我们上马吧,带你享受一下驰聘在草原上的感觉。”说着李恪翻身上马,又随手一钩便将悠扬稳稳的带上了马背。 “驾” 草原上骑马驰聘了一小天,终于在悠扬一张小脸累的跨下来之后,两人才意犹未尽的从草原回到了株洲。 “两间上房”悠扬一跨进客栈就豪气的冲小二要了两个房间。 “一间”李恪反对 “两间”悠扬美眸努瞪,她才不要和李恪共处一室,之前虽可以,但自从亲亲之后她就觉得很尴尬,似乎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 万一被真不敢想象,悠扬想着儿童不宜的画面,狠狠的打个个哆嗦 “一间,外面很危险”李恪不容分说的竖起一根手指。 “客观,到底是一间还是两间”小二很无奈看着两位客人瞪来瞪去的。 “就一间,她没有银子,要是多开一间,那银子你来付,我可不会给你。”李恪开始威胁小二。 “一间天字房客观请”小二害怕多开房间没银子付账,赶忙带两位上楼。 “混蛋,老狐狸”悠扬恨恨的看着李恪,无奈她身上真的没有银子,早知道 嗨,只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 “之前不也是这么住的,如今有何不可,难道你在想”李恪看着悠扬泛红的小脸很是可爱,邪气一笑。 “我才没有想那些少儿不宜的东西”悠扬话一出口直想将自己的舌头咬掉,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人家李恪又没说她想什么,她反驳什么劲呢 “哦看来本王也适时该尽一下夫君应有的义务了,省着本王的王妃竟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说完李恪用恶狼扑倒小红帽的姿势,把悠扬扑在了床上。 “色狼,你想做什么”悠扬两手环胸,一副誓死保卫自己清白的模样。 “做你刚才想的事情”李恪好笑的看着悠扬。 “我哪有想什么胡说”悠扬结巴着,内心祈祷李恪快快起身,她怕再这样下去自己首先把持不住把人家帅哥给吃了。 “没钱还住店,滚出去”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怒骂声。 “快,我们出去看看”悠扬松一口气,感叹老天终于响应一次召唤,赶忙从李恪的怀里逃出,奔向房外。 李恪不满的捶了捶床铺,只好起身跟在后头。 二人寻到吵闹的地点,一个神情俊朗的男子在收拾散落一地的东西,男子面目泛红,应该是刚刚喝过酒,看穿着打扮倒不像是没钱住店的人。 “小二,怎么回事”悠扬还是问出心中的疑问。 “他住店没钱付银子,之前看他穿的人模狗样就让他住了下来,没成想一连住了五天也不见他付账,管他讨要他还理直气壮的说没有”小二气愤的又瞪了男子一眼。 “我想他也有难处,他欠了多少银子”李恪打量一眼地上的男子,见其年纪与自己相仿,眼神中透着狂傲与不勒,就像店小二所说之人并非他一般,直觉告诉他此人绝不寻常,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所以他愿意解围。 “一天的房钱是一两,一天的饭钱是一两,他住了五天,一共是十两银子”店小二算着帐。 “这是一千两,帮这位客人把东西收拾回房间,好生招待”李恪掏出张千两的银票递给小二。 “谢了客官”小二拿了银票赶忙殷勤的替男子收拾东西。 “多谢,王某事后定将奉还”男子起身,拱了拱手没有一点卑微,俊朗的五官加上酒后的红晕显得格外迷人。 悠扬看着眼前的男子一时入神,虽然此人不及李恪但怎么说也是一个帅哥级的,难道这就是穿越女定律,所遇之人除了帅哥就帅哥,还得和王爷来场跨越千年的爱恋,难道她曲悠扬也在经受着穿越女的“潜规则”嘿嘿,还以为老天爷已将她忘记了呢。 “悠扬,去吃饭了。”李恪不悦的命令道,这个女人着实有些不像话,居然在他面前还敢如此的看其他男人,回去定要好好调教。 “哦,呵呵,帅哥再见喽”悠扬回神,笑嘻嘻的与男子告别。 “切,丑女人”男子高傲的转过头,脸变的更加红润。 “你切”悠扬对男子存在的好感瞬间消失,本想爆句粗口,可碍于李恪在场只好忍了。可那人居然说她是丑女人,不还回去心里又着实窝火。 “youarestuidjerk,bastardturte”悠扬用英文回敬着,蠢猪,乌龟,王八,甚至祖宗八代均问候了一通,她这心里总算是舒服多了。 男子愣了愣,没说话,眼神中似乎透着些许惊讶悠扬只当他是不懂她的现代语言,心中愉悦的为自己竖起大拇指,用英文骂人算是万无一失,既保住了在李恪心中的完美形象又解了气。 不过,她为何要如此在意李恪看法 “再不走就不要吃饭好了”李恪见悠扬念经似的唠叨一通后又笑的甜蜜,他面色更黑,这个不作就不会死的女人,居然还敢在他面前打情骂俏 “明明是你要帮助他的”悠扬看着李恪一张甚是不悦的俊脸,话语霸气十足不容反驳,她心虚的缩缩脖,不知何时开始被他吃的死死的了 好吧,她承认她只是怕没人养活而已,所以才委曲求全的。 待二人一说一闹的消失在视线里,王熙俊才回过神来,刚才这个女人是在骂他还用着这里所没有的语言 难道,王熙俊被自己的猜测惊的酒醒大半,想着安定下来定要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王熙俊拍拍晕眩的头颅,糟糕,忘记问他们叫谁名谁,是哪里的人: 第五十章 拔河比赛 李恪带着烈焰与管家回府,见守门的侍卫只剩下一个,貌似还有些心不在焉,不停的焦急张望着。 “何时候才能轮到我呢,这小子为何还不回来”侍卫自言自语的,压根没发现有人已经走到身旁。 “看什么呢,王侍卫呢”管家好奇的问道。 “参参见殿下”听见管家的声音侍卫突然回神,见李恪就在身旁吓得有些发抖。 “为何就你一人”李恪皱皱眉,何时他的侍卫都开始学会偷懒了 “王妃带小的们在后院玩,小王儿去了还没回来。”侍卫只好如实回答。 李恪大步进了府,一向热闹的府邸此时变的异常安静,打扫的家丁们不见了,收拾的丫鬟们不见了,就连巡视的侍卫们也都不见了。 到底在搞什么李恪满腹疑惑的加快了脚步,后面跟着同样疑惑的管家与烈焰。 “加油、加油”呐喊声此起彼伏。 悠扬上钻下跳的助威呐喊着,只见部分侍卫、家丁、丫头被分成两组,共同拉扯着一根粗麻绳,麻绳中间拴着红布条。绳上的每个人都卯足了力气拼命的拉扯着,生怕红绳偏向彼侧,余下的人都与悠扬一样用力的呐喊着,听了顿时士气大震。 “耶,红队胜利,来下一组”悠扬没发现李恪的到来,侍卫们没发现,丫鬟家丁通通没发现,从小到大一直被捧上天的高贵皇子此时裸的被忽略掉。 “恩哼”管家使了个音,拉回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参见殿下”除了悠扬所有人都下跪请安。 “你们在做什么”李恪来到悠扬身旁,见她拿着张草纸用毛笔在上面写的乱七八糟的字。 “这叫拔河你要不要参加”悠扬向李恪介绍着玩法。 “都下去吧,让本王发现谁再擅离职守,便自己去领二十板子。”李恪黑着脸训斥着,不是他想做坏人,而是侍卫们个个脱离岗位确实危险,如若此时有刺客进府怕是易如反掌。 “为什么”悠扬见大家慌忙散去,诺大的院子瞬间只剩下几人,严肃的李恪,一脸莫不关心的烈焰,还有偷笑的管家。 “这样有失王妃的身份”李恪黑脸道。 “坏银”悠扬跺脚,气囊囊的回了清芙院。 悠扬懒懒的躺在软榻上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 “王妃,午膳您想吃些什么”锦儿边给悠扬捏腿边问,彤儿与绣儿在一旁绣着花样。 “不想吃什么,这一天都要养成猪了”悠扬看着好像又变粗了几分的小腿,叹气道。 “是呀,王妃,您都胖了呢”锦儿一副发现新大陆的神情。 “臭丫头,再乱说让你今天晚上陪本姑娘一起减肥”悠扬听见丫头说她胖了便开始不高兴,自己说可以,但别人说是万万不允许的。 “奴婢错了,王妃,您没胖”锦儿违心的道,减肥,千万不要啊,记得每次王妃一提减肥就让她们陪着,净吃一些乱七八糟名为“营养减肥餐”的东西。 “殿下最近在忙什么呢”悠扬突然问道。 “王妃,您若是想知道便自己去看呗,每次殿下来还不都被您拒之门外”彤儿停下手中的活开始给她们殿下打报不平,自从殿下不允王妃与下人一起玩后,这王妃便赌气的再也不理殿下了。 “你是谁的丫鬟,吃里扒外”悠扬瞪着彤儿。 “王妃,该软的时候得软,既然殿下都来哄您了就给个台阶下吧,夫妻哪有不吵架的,这么不见面可如何是好”一向不爱说话的绣儿此时也开口劝说道。 “看这样我确实做的过分了,好吧,本姑娘今天就行行好去看看他。”悠扬起身,对着镜子稍加整理仪容,又换了身漂亮衣衫。 悠扬带着彤儿款款来到玉麟院,算来这还是她第三次进这院子,她悠闲在院内转了一圈,感叹着这里比她的“情妇”院不知好多少,居然还有独立的厨房。 “王妃万福”下人们纷纷行礼。 “殿下人呢”悠扬问道。 “启禀王妃,殿下在书房。”一家丁禀告着。 “我去书房看看殿下”悠扬让彤儿在外等候,自己奔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咯吱”悠扬悄悄的推开门,又悄悄的将头伸进房内,见李恪仍在书桌旁看书,应该是没发现她的吧她蹑手蹑脚的进了房间,在书房里逛了一圈后发现李恪仍旧没抬头,难道还没发现她 “咳咳”悠扬好奇的转到李恪身后,故意咳嗽一声,李恪还是没有抬头。 难道古人在看书时真的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你猜猜我是谁”悠扬两手悄悄蒙住李恪的眼睛,将声音变粗问道。 “不想猜”李恪一动没动仍保持着看书的姿势,若不是嘴里发出的声音冷飕飕,让人真以为他是睡着了。 “那你猜猜呗” “没兴趣” “你一猜就能猜到,猜对有奖哦”悠扬耐着性子。 “不想猜”回答的声音依旧冷飕飕。 悠扬嘴角抽搐,这小男人就是爱记仇,不就是这几日让他难堪了嘛 “真没劲”悠扬独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水饮了一口,茶温温的透着一股清香。 真好喝,还想再喝几口之时发现已然见底,悠扬本想命下人再上一杯,却发现李恪怪异的看着自己。“怎么了,我脸上有花吗” “你喝的是本王的茶”李恪一脸严肃的说道。 “哦还给你便是”悠扬将空茶杯推向李恪,眼角扫向他的薄唇,犹疑着这算不算是间接接吻呢 “那怎么办已经被你喝光了”李恪本应严肃的面孔突换满脸戏谑。 “重新给你倒一杯就是了”悠扬撇嘴,腹诽着她还没计较与他间接性接吻呢,他却计较一杯破茶,真小气 “可那已经不是方才的那一杯了,那种茶叶府里已经没有了”李恪虽是在逗悠扬,可这话却是不假,这茶是好友云轩从云南所带回,本就不多,这一盏却是府里最后所剩。 “那怎么办”悠扬翻翻白眼,心里加上一句,我还能给你吐出来不成。: 第五十一章 厨房失火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就算是茶也是不能随便乱喝的。 “嗯,赔不起便想办法弥补吧”李恪思索片刻,做出了最大让步。 “弥补”怎样弥补她穷富尚且不提,现在就连吃喝拉撒都是用他的黑葡萄般的双眸骨溜溜的乱转着,这李恪明摆着是故意的,所以肯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撒娇还是不要了吧,撒娇难免会被那只野狐狸变本加厉戏弄。 悠扬看看沙漏,已经晌午了,肚子还真饿了。哎,有了“我请你吃饭吧” “你确定不是本王请”李恪挑眉,这女人每月所分月银早早便被她打赏光了,哪还有钱请他吃饭,该不会是变卖她的嫁妆吧 “错,我请的饭可不是花银子能买来的,而是本姑娘亲自下厨。”悠扬笑吟吟的道。 “你下厨”李恪尾音拖长提高,明摆着不相信。“怎么样,有没有胆量尝试你的茶虽名贵稀有,可本姑娘下厨也不常见,今日你算幸运的。”李恪裸的疑惑进一步刺激了悠扬的小神经,她怎么说在二十一世纪也是会做几个小菜的,虽不保证能好吃,但对于古人来说绝对新鲜。 “那本王便等候佳作了”李恪摊摊手,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好,到时撑破肚皮可别叫我负责。”悠扬说完一溜烟跑出书房。 李恪看着悠扬的背影抿了抿唇,微微露出些许笑意,他不在意一杯茶水,只要她喜欢他可即刻命人去云南买来。 悠扬来到玉麟院的小厨房,因为整个府里的吃喝都来自后院的大厨房,所以这里平时是不起火的,偶尔李恪公务或看书到很晚时才会命人在这里做些夜宵。 “王妃万福”小厨房只有一个大厨和两个丫头侯着,几人见王妃突然到来均是惶恐,不知所谓何事。 “起来吧,你们可否都出去一下,我想借厨房用用。”悠扬客气的说着。 “王妃想吃何菜让奴才们做了便是”几个人面面相觑,疑惑着是否哪里做的不好。 “殿下想尝尝我的手艺,所以我来做”悠扬解释着,心想她总是端不起这当家主母的架子,见谁都难免客客气气的。 “那留丫头给王妃打下手可好”大厨松一口气,只要王妃不是来挑刺治罪的,她怎样折腾都好。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悠扬急忙拒绝,下厨对于她来说本就生疏,若要再有人盯着怕是会更加手忙脚乱,她万万不能沦为下人们茶余饭后的消遣人物。 “那奴才就在外面候着,您有何事便吩咐一声”几人行礼匆匆出了厨房。 悠扬将厨房环顾一周,这里真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蔬菜瓜果、各种肉类整齐摆放在案子上。她挑拣着案子上的蔬菜,琢磨着做什么才好 不过想来这深秋时节若做一盘葱爆羊肉定是极好的,选上好的羊脊肉切成薄薄的片,将葱白斜刀细细的切丝备用,锅中倒入些许炒菜油,若比平时稍微多一些倒也是不错的,待油温六成热时速速放入羊肉片滑散翻炒,再烹入料酒,待羊肉片开始陆续变白时再加入葱丝继续快手翻炒均匀,出锅时再撒些盐便再好不过了。 悠扬舔舔唇角,可惜呀可惜,像此种难度极高的菜肴她是不善做的,做来做去不过是红嘴绿鹦哥,珍珠翡翠白玉汤罢了。 悠扬耸拉下脑袋,葱爆羊肉就甭想了,还不如做几道曾做过的拿手菜,这家常凉菜便是其一。她快速挑了几根黄瓜,一棵白菜,心想把黄瓜和白菜切成丝,炸点辣椒油,再放点肉末,放上作料一拌一道菜就成了,省时省力。不过凉菜不能作为主菜,若想完美还需再做一道。 悠扬寻找着肉类,看案台上有切好的鸡肉,决定再做道宫保鸡丁,她找了几根胡萝卜和黄瓜,又拿出一些刨完的花生米。 两道菜的基本材料准备齐全,悠扬开始动手切菜,她刀工笨拙,菜切的粗细不等很是难看,看着自己的杰作她在心里安慰着,菜是用来吃的又不是用来看的,李恪若是问起就说她创新的就好了。 就这样悠扬将两道菜的前序工作马马虎虎完成,接着就是炸辣椒油、肉末和鸡肉丁。她为难的看着灶台下的风匣子,这个东西要如何操作她回忆电视里曾出现的场景,试探着拉动风匣子,噗噗几下子,灶坑下本就未熄灭的火又重新燃了起来。 悠扬往灶坑里添了一些柴后又往锅里倒了一些油,当油微微冒烟时悠扬心想可以炸辣椒油了,拿着勺子盛了少许准备倒入装有辣椒粉的碗中。 糟糕她没有准备辣椒粉 悠扬急忙将油又倒进锅中,开始四处寻找辣椒粉,无奈怎么翻也翻不到,眼看着锅里的油呼呼冒烟而急的团团转,于是心想先炸肉末也是一样的。她赶忙将手边的肉末倒进锅中,股热的油突然倒进了肉末,呼啦一下着起了火来,火苗窜上了房顶,木质的房顶也瞬间燃了起来,她想过用水浇灭,可厨房内此时都是黑烟,对于不熟悉地形的她来说又迷失了方向。 “着火啦,救火呀”厨房黑烟缭绕,悠扬边喊边朝着光亮跑去。 “走水啦,王妃还在里面,快救王妃”外面的人听见王妃的呼喊声炸了锅似的往厨房冲。 悠扬跌跌撞撞跑到门口,可却发现这不是厨房的正门,应该是运柴火和泔水的小后门。 “王妃,您怎么样了,您在哪”呼喊声,扑火声,声声入耳,悠扬本想答话,可转念一想这若让李恪知道定会更加瞧不起她,下厨都能引起火灾,传出去她还真是没脸见人的。 “算了,这个烂摊子还是不要收拾了。”悠扬嘀咕着望望后门,见外面有条小道可径直出府,此时所有人都在救火,她便趁乱跑出府去。: 第五十二章 千古奇对 阵阵青烟夹杂着水蒸气从半掩的窗扉中溢出,厨房的火已被扑灭,留下的只有满屋狼藉与木头烧焦的气味。 “殿下,火已经扑灭了,可是还没找到王妃”管家战战瑟瑟的回着话。 “继续找,火烧的不大,人不可能找不到。”李恪的心揪在了一起,火刚刚烧起就被扑灭,就算有可能将人灼伤但绝不可能尸骨无存。 “殿下,府里上上下下已经都翻便了,可依旧没有王妃的影子。”烈焰补充到。 “那为何人却凭空消失了”李恪牙咬的吱吱作响,他恨自己为何没有阻拦她去厨房,他该死的还逗她。 “殿下,您冷静些,王妃有无可能已不在府中”烈焰又道。 “长孙无忌那边可有异动”李恪眼神瞬间变的冰冷,若是有人敢动他的女人,他定会让他尸骨无存。 “没有,且据暗卫来报,并无人靠近过王府”烈焰也很纳闷,明明保卫森严,怎可能在眼皮子底下还会让王妃出了事。 “难道是她自己跑了不成下令守住城门,有嫌疑者全部拿下候审,翻遍整个潭州城也要把人给本王找出来”李恪一拳砸在旁边的桌子上,桌子瞬间垮塌。 顷刻间,潭州城被官兵包围的严严实实,别说可疑的刺客,就连百姓也被一一盘查。 “不知发生了何事”街上之人均是窃窃私语。 “听说啊,今日有狱犯出逃,所以才派兵盘查”路人甲左顾右盼一通掩唇低声说道。 “还听说这逃犯竟干伤天害理之事,杀人越货,奸淫掳掠无恶不作。”路人乙补充着。 “嗨,看来这几日又要不太平,俺可要回家将门锁好,俺闺女还未出嫁万万不可叫其掳了去。”路人丙道完,街上人一窝蜂似的散去。 嘈杂的街市瞬间安静,悠扬扯扯的衣襟,衣装已被油污与灰炭交替着做成一幅山水画,发丝凌乱,白皙的面孔也被黑灰遮的看不出本来模样。她迅速将发簪首饰通通摘下,生怕引起逃犯的注意。那日被淫贼追赶一事至今还心有余悸,女装确实不安全。 悠扬想换身男装,可身上又没带银两,灵机一动便将发簪首饰通通当掉,当来的银两买了身男装又找了家客栈住下。她洗去一身烟火味,换上男装,为确保安全又剪了少许发丝粘在菱唇周围,大大增加了男子气概。 一连在客栈住了几日,她从没出过房门半步,一是她怕出去又要花银子,她的首饰虽然名贵可因当的急所以换的银子有限。二是她怕出去不安全,以她的倒霉概率很有可能被逃犯盯上。这几日来时不时的有官兵来查,悠扬也没做多想,反正官兵们看看就走,也没过多盘问,她只当是这古代已经流行查房了。 “啊”悠扬托着腮哀嚎着,客栈的房间太过憋闷,她需要出去透透气。 悠扬穿上男装,粘了假胡子,又照着镜子给自己打扮的更丑了几分,俨然一副中年猥琐男形象。“bgo”她打了个响指,蹦跳着出了房门。 街角一处门市此时热闹非凡,男女老少比肩叠踵成功吸引了悠扬的注意。 “磋琢馆”悠扬咀嚼着匾额上龙飞凤舞的大字,抬起足尖向内望了望。 “小兄弟面生,怕是不常来磋琢馆”身旁一位庞眉鹤发的老叟问道。 “呵呵,是呀,不知这磋琢馆为何意”悠扬尴尬笑笑,问出疑问。 “人曰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这磋琢馆便是专为文人雅士相互切磋、精进学问所设。”老者答道。 悠扬挑眉,那这就是舞文弄墨的地方喽,这门里门外人头攒动,看来这潭州爱好文学的人还真不少。 老者像看透了悠扬的心思般,捋捋胡子笑道。“这平常人是不多的,今日这磋琢馆不知何处来了位青年,设下奇对,扬言破译者赏银千两,大家不过看个热闹。” 悠扬颔首,哦,对对联,不过对自己这种文盲怕是连看热闹都看不出门道的。 突然,一股力道将悠扬推向门内,她毫无防备的摔在地上,四周瞬间静谧,目光齐聚,或诧异,或嘲笑。 悠扬起身,拍拍衣着上尘土,文人墨士向来眼高于顶,对于她这种打扮的有所鄙夷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她的钱袋怎么不见了 悠扬颓废的又坐在地上,钱袋定是方才被扒手所偷去的,这次怕是要喝西北风去了。 “你还好吗”不知哪来的青年男子对悠扬伸出援手。 悠扬抬眸,一时惊艳,只见男子白衣黑发,身高七尺,俊美五官趁着红润的肤色看起来便份外鲜明,但相较于绝大多数文人男子更多了些硬气。 哇,又是帅哥一枚。 “没事,没事。”悠扬尴尬一笑,眉眼弯弯,将她所刻画的猥琐男形象全然抛之脑后。 “公子可是来应对的”男子璀璨的眸中带笑,透着一股风流洒脱之气。 “呵呵,不是”悠扬摆摆手道,心里嘀咕着她连前方悬挂这副对子写的是甚都是认不全的,别说应对了。 “既然来了不妨一试”男子又道。 悠扬还未答话,便有人又念了这幅上联。“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此乃千古奇对千古奇对这一千两银子今日怕是无人可领走喽”文人们感叹着。 悠扬大吃一惊,这副对子刚巧她是知道的,因为在李恪房中便挂有一副完整的字画,她闲来无事还刻意向他讨教过。 悠扬笑的异常灿烂,真是黄天不负有心人,看来这一千两白银便非她莫属了,她清清喉咙朗声应道。“赏雪岭,赏雪景,赏雪岭头赏雪景,雪岭万冬,雪景万冬。” 嘈杂的磋琢馆内又瞬间鸦雀无声,目光再次齐聚,或思索,或惊讶。 悠扬搔搔头,难道是她记错了 “妙哉,妙哉”议论声,赞美声轰然而起,文人各个自叹不如,谁也不曾想过应对的居然是这形象不佳的小个子男人。 悠扬大大松了口气,还好没有记错。 “这是你的了”俊朗男子将盛有银两的托盘端来。 “这是你出的对子”悠扬疑惑的问道。: 第五十三章 慕容公子 因悠扬对上了磋琢馆内所设下的奇对,便意外获得一千两白银。 “这是你的了”俊朗男子将盛有银两的托盘端来。 “这是你出的对子”悠扬疑惑的问道。 “不知兄台有何赐教”男子微笑点头道。 “那倒没有,我只是想问能把银子换成银票吗”悠扬着实为这一千两白银纠结着,对于手无缚鸡她来说,拿着如此多明晃晃的白银是何等危险。 男子嘴角隐隐抽搐,眸光似乎中多了一抹兴趣,将悠扬上下打量半晌微微点头,他挥手命随从将白银收回,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抽出一张千两的递了过去,又道。“敢问兄台贵姓在下今日在磋琢馆设下对谜便是以文汇友,广交天下有识之士,现已在轩逸楼设下酒宴,不知兄台可否赏脸一叙” 悠扬去拿银票的手突然僵持,感情这银票还是块烫手山芋,她这是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怎么,不知兄台还有何问题”男子豁达的笑着,仿佛周身都会发光。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悠扬快速拿回银票收入怀中,这银票拿了有何危险尚且不知,可不拿她今晚便真真的要去露宿街头的。 “请”男子客气道了句请便首先出了磋琢馆,悠扬紧随其后,周身被眸光包围,有赞赏,有惋惜,有羡慕,亦有嫉妒。 赞赏与羡慕的不提,这惋惜的倒有些意思,话说这俊逸男子设下奇对,不足一上午便引来数十位妙龄才女,更有甚者纷纷下注,均期待着某位佳人能对出下联,才子佳人成就一双美好姻缘。谁知这对出下联的却是个其貌不扬的男子,当真另旁观者惋惜参与者嫉妒。 轩逸楼并不远,就在磋琢馆对面,悠扬随男子上了楼并落座在窗边雅室,环顾四周,这酒楼内装修雅致,酒楼花红柳绿,风光甚好。 如男子所说酒宴已备好,桌上摆放着十几道荤素搭配的名贵菜肴与一壶浊酒。可一向以吃货自许的某女今日却提不起胃口,坐在桌旁心里难免有些七上八下。 男子修长的手指握着玉壶提高,倾斜,透明的琼浆划着完美的弧度成线落入盅内,声音清脆悦耳。 男子将盛酒的酒盅提到悠扬跟前,笑道。“在下复姓慕容,不知兄台贵姓” 悠扬接过酒盅,微笑道。“免贵姓曲。” “今日有幸结交曲兄,招待不周还请海涵。”男子双手将酒杯举起,道完便扬起脖颈将杯中酒一饮而进。 悠扬只好提杯豪爽的将杯中酒一口吞下,酒水划过食道,辛辣的灼热感使她有些想哭,可未免他人生疑她又只好忍了。 “从曲兄所对下联来看,曲兄定是博学多闻的,曲兄可是也时常游历四方”男子眼带笑意,赞赏的道。 “谈不上博学,碰巧而已。”悠扬尴尬笑道,心中祈祷着这人千万不要再深究,再说几句她怕是要露馅的,到时不知这好不容易得来的银票会不会当场要回去。 “曲兄过谦了,古有煮酒论英雄,今有杯酒酬知己,你我兄弟二人今日定要喝个痛快,不醉不归。”男子抬手间又将二人面前酒盅斟满。 悠扬嘴角抽搐着,眼角抽搐着,连心也在抽搐着,她一向酒量不佳,若这般喝下去不暴露也是难的。 “这杯便要向慕容公子赔罪了,在下还有要事,恕不能陪公子多饮。”悠扬赶忙提起杯一饮而尽,不再给男子发话的机会,起身仓皇逃走。 看着悠扬的背影,男子意味深长一笑,自言自语道。“呵呵,曲兄有点意思” 吴王府此时已是人仰马翻,几日的盘查寻找,连几年前的盗窃犯均已落网,可王妃仍旧没有半点消息。 “殿下”管家急冲冲的进了书房。 “可有王妃的消息”李恪停下手中的笔,此时他最希望听到的消息便是人已找到,他已加派了人手将潭州翻了底朝上,可是这个女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一点线索都没有。 “还没有王妃的消息,是云轩公子捎话邀殿下去轩逸楼。”管家看李恪的落寞的神情很是心疼,他跟随殿下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如此憔悴过。 “告诉云轩,本王现在没时间管他死活,他在这潭州家大业大,难道真闲得无事可做吗”李恪揉揉眉间,打发道。 “是,殿下。”管家只好退下。 外面天气日丽风清,碧空如洗,又一个难得的好天气,悠扬趴着窗沿望着天空,她离开王府已经多日,可仍旧理不清自己的复杂情绪,离开李恪她的心便犹如被掏空了般,不可否认,她喜欢上了这个古人。 “啊,怎么办”悠扬将头发揪的凌乱,她每日逃避的躲在这个小客栈内,想放手去爱不能爱,想回现代又回不去。 悠扬叹着气,李恪这几日定是着急找她的,可是她还不知道要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情感,所以只能躲一时算一时,也许要一直躲到李恪将她放弃或是她离开古代。 “咚咚”房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悠扬赶忙对镜将自己整理妥当并将门打开,见来敲门的是店小二,问道。“什么事” “曲公子,慕容公子邀您共游潭州城,让小的来给您稍话,说他在磋琢馆等您。”小二殷勤的答着话。 “慕容公子他怎么知道我住这”悠扬更加疑惑。“不瞒您说,这大半条街,包括您住的客栈都是慕容家的产业,公子您还是去吧,要不小的也不好回话。”小儿央求道。 “好,你先下去吧,我稍后便去。”悠扬没辙只好点头,腹诽着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拿了人家的银子就要随叫随到。 只是这慕容公子不知是何来历这一而再,再而三的相邀,难道真是为了结交朋友 悠扬对镜将自己打扮的更老气些,如今这幅中年猥琐男形象怕是那帅气又多金的公子也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 第五十四章 应邀出游 红墙琉璃瓦的二层建筑在阳光照射下栩栩生辉,琉璃瓦下悬着块金丝楠木匾额,匾额刻着三个镀金大字“清婉楼”。殿内雕栏玉彻,纱缦缀帘,水晶为灯,地铺白玉光滑如壁,房顶又吊挂着一颗巨大的夜明珠,极度奢靡。 这就是秋菊口中的清婉楼 悠扬有些傻眼,她是应慕容公子之邀去磋琢馆的,本想见招拆招的探探他究竟有何目的,可谁知当她忐忑不安的到达磋琢馆时,这厮竟提议同游这潭州最大的妓院。她当然是不肯的,可他一句“扭扭捏捏不像个男人”便将她堵的死死的。一方面碍于慕容某某生拉硬拽,一方面她却是对古代妓院有些好奇,于是便鬼使神差的坐在了清婉楼内。 清婉楼的女人姿色各异,身形婀娜摇曳,浑身散发着浓烈的胭脂味,自打他二人进来她们便毫不掩饰的抛着眉眼,虽装作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可还是主动靠了过来,娇嗔着。“客官” 女人们一窝蜂的向慕容一边倒去,悠扬暗自庆幸,谁说长得丑就没有优势,今日便占了丑的光,倘若真有女人向她靠过来还真不知怎样应对。侥幸之时又不禁疑惑,这慕容公子相貌出众,家世又好,堪称古代的高富帅,就算走在街上也会有无数清贵少女为之倾心,可他为何却有这寻欢问柳的癖好更没天理的是,如果换做他人流连此等花月场所,她曲悠扬定会鄙视,甚至唾骂,可他慕容公子做起来她为何没有半点讨厌,当真是吃人嘴短 慕容挥挥手,从衣袖中掏出一叠银票,指指对面道。“将曲公子伺候好了,这叠银票就归你们。” 话音方落,悠扬还未及时躲闪女人们便一边倒的扑了过来,她们上下其手将她摸索出一身鸡皮疙瘩。 “啊嚏”悠扬双手抗拒着,可过浓的脂粉味却呛的她直打喷嚏。 拉锯战还在继续,其中一个女人突然停手,摇摆腰肢走到慕容跟前,俯身贴面不知说着什么,只见慕容公子点点头,笑意更深。 突然,慕容公子起身,身形闪烁间便到了悠扬身旁,迅速将她从众多女人间解救出来,带着她又是一跃便从窗户窜了出去。 身体快速下坠,一切都猝不及防,悠扬吓的闭紧双眼。“啊” 惊叫声未完人已稳稳落地,紧接着便是奔跑,悠扬被慕容拉着快速穿梭于人群之中,转过街角慕容终于停了下来,可悠扬却由于惯性实打实的撞了上去。 “啊,痛死了”悠扬捂着鼻梁哀嚎着,鼻尖传来的酸痛感致使眼泪不受控的簌簌落下。 “一点小痛就哭鼻子,还真不像个男人”慕容公子笑着揶揄。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悠扬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吸吸鼻子埋怨道。“我们为什么要跑” “不跑你当真要留宿在那”慕容突然贴近,眼神灼灼的打量着悠扬,似乎话里有话。 悠扬一时尴尬,向后退了退,心虚的道。“我的意思是为什么要逃跑” 慕容玩世不恭的一笑,风轻云淡的道。“因为没给银子,怎么样,刺激吗” “刺激”刺激你大爷,悠扬彻底无语,难怪他方才被众多女人簇拥而却又坐怀不乱,感情是带她寻开心去了。 “你当真是因我应了对所以才非与我交朋友的”悠扬将话挑明。 “当然不是,在磋琢馆设对不过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我慕容交朋友从不看这些,况且朋友之称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配得上的。”慕容公子坦言道。 “那为什么”悠扬更加疑惑,她并不认为此时这身装扮具有潜在的发光点。 不过他这恃才傲物的架势为何她会觉得有一丝熟悉仿佛有些她家李狐狸的影子。 “因为你言行有些像我一位故人。”慕容不羁的神情突然有些落寞。 “故人” “嗯,她是我的未婚妻,因为意外离世了。”慕容平淡的道。 未婚妻那不就是女人难道他已经戳穿了她是女扮男装 “可我是男人”悠扬重申着。 “对,所以当引为知己”慕容点头。 “幸好”悠扬长吁一口气。 “嗯,幸好”慕容笑意甚浓。 慕容是悠扬在古代第一个朋友,或可算半个知己。她以男装的形象时常与慕容厮混在一起,他们谈天谈地谈人生。通过接触她对慕容多少有些了解,他看起来虽有些玩世不恭,可却是个干正事的人,慕容家的产业遍布大江南北,而一半以上都是他在打理。 傲要有傲的资本,慕容公子便是最好的例子。 再看李恪这边便没有悠扬那般悠闲了,别说结交新朋友,连见挚友都抽不得空。 “云轩公子又派人稍话,说过几日便要去北方了,离开前想与您道别”管家禀报着,见李恪半晌未答话又劝道。“殿下您放心去吧,王妃这边奴才替您盯着,一有消息立刻向您通报。” “告诉云轩算了,备马车”李恪本想拒绝,可想来云轩一走又不知何时再见,便又改变主意。 李恪一到轩逸楼,好友云轩便立即迎了上来,调侃道。“我的吴王殿下你可终于来了,可是金屋藏娇了几日不见憔悴成这样” “少说废话,这人也见了,安心上路吧,以后别没事便往我府里稍话,我的随从可不是你的信使。”李恪撂了话便转身预走。 “上路你这是盼着我去死呀真是见色忘义,不知府里藏了何等美人,让你如此魂不守舍的一刻也不愿离开,尽管对待朋友的我”云轩玻璃心碎裂,压制住吐血的冲动,硬是拉着李恪不准离开。 “如你所说见色忘义,只不过并非藏了人,而是有人丢失。”李恪叹气,故作嫌弃的将云轩甩开。 “来来来,坐下,说说何人丢了,让你这般苦恼”云轩乐此不疲的将李恪拉进轩逸楼并按在酒桌旁,又为之斟了一杯酒。: 第五十五章 抓包禁足 红尘滚滚,芸芸众生,一壶浊酒,对床夜雨,是为兄弟。 “什么,明媒正娶的王妃失踪”云轩拔高音调惊讶道。 “嗯,失踪已有十日。”李恪叹气,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看神情便知你对这位新婚妻子用情甚深,向来冷漠如你,不知是何等女子能让我们堂堂吴王殿下如此上心想必是极其出色的。”云轩感叹着。 “当然,我喜欢的女人定是最好的,相貌好,人品好,性格也好,哪怕有哪里不好,可因为我喜欢也会变成最好的。”李恪脸上浮现一丝暖意的微笑。 “啧啧啧,真肉麻,你对我这种孤家寡人秀恩爱的行径,简直无耻到令人发指。”云轩打趣完独自饮下一杯酒,又落寞的道。“你如我一般掉入情海不可自拔还是令人意外的,不过,你要比我幸运得多,最起码你还能找得到,而我是彻底失去了。” “想开点,人死不能复生”李恪拍拍好友肩膀安慰着,云轩虽表面风流可却实则深情,自从他的爱人离世,他身旁就再没出现过女子。 “嗯,前几遇见一位特别的女子,与她有些相似。”云轩修长手指勾着杯沿对李恪的酒杯碰就碰,扬头将杯里的酒一饮而空。 “如果你只是寻她的影子劝你还是放弃,到头来不过是更失望而已。”李恪没动酒杯,因为他必须保持清醒。 “你不喝”云轩看看李恪从未提起的杯子问道。 “抱歉”李恪很遗憾的摇摇头。 云轩笑笑将酒杯斟满,又道。“起初是因为与她相似,都时常女扮男装,可后来发现她们性格是截然相反的,我对她的欣赏更是发自内心。” “男装”李恪咀嚼着文字,突然恍然大悟,怪不得一直没有线索,也许她也是女扮男装躲了起来。 所谓关心则乱,他怎能将这茬忘记,她可是女扮男装的高手。“抱歉,先行一步。” “喂喂喂”云轩还不明所以,可李恪人却已走远。 李恪快速出来轩逸楼,他要为寻找悠扬做重新部署,可还没走多远便被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撞个满怀。 “嘶,你走路没长眼睛啊”男子头都没抬便强词夺理,倒打一耙。 李恪不悦,定睛一看,他的一颗心瞬间变得又激动又生气。 她果真是女扮男装的,可她的身影别说打扮成男人就算是化成灰他都认得,这个该死的女人,亏他以为她是被人劫走的。 “你准备消失到何时”李恪气的磨牙,全潭州大小官吏都在找她,而她却扮成男装逍遥自在。 头上阴冷的声音让悠扬打了个哆嗦,这声音怎么如此熟悉 悠扬猛然抬头,刚好对上了李恪冒火的眸子。 “嘿嘿,好久不见”悠扬伸手打了个招呼,就像碰见老朋友一般随意,只不过心脏猛烈的跳动,害怕极了。 她还没想好怎么编造逃跑的事,怎么就撞见这厮,真是流年不利。 “好久不见”李恪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呵呵呵,真巧啊,你怎么在这”悠扬拖延时间好让大脑快速旋转,为自己的失踪编造理由。 “嗯,很巧说吧,你又为何在这”李恪也不急,索性等着她套好说辞。 “呵呵。”悠扬心虚的笑着,心里想着她可以直说是来轩逸楼会男人的吗恐怕当场便会被生吞活剥了吧。 所以,她在外面结交男性知己的事千万不能让这厮看出端倪。 “肚子饿了,出来吃饭,那你慢慢玩,我先走喽”悠扬比划两根手指头,打了个“走”的手势。 “走吧”李恪发号施令的话一出口,悠扬拔腿就跑。 “喂,你放我下来”可她还没跑两步便被李恪抓住,犹如黄鼠狼拎小鸡般扛在肩上,不顾世人异样的眼光施展轻功急速向王府奔去。 “从今天起,你被禁足了,没有本王允许你休想离开房间半步。”李恪将悠扬扔在床上,命令着。 “可是这是你的房间呀”悠扬揉着被摔疼的小屁股,委屈的撇撇嘴。 “是本王的房间”李恪很耐心的回答她没什么营养的问题。 “那我还是回情妇院吧,哦不对,是清芙院禁足吧。”悠扬建议着,心想回到她的地盘,她便可以将门栓上锁继续装鸵鸟,最起码不用面对李恪嗜血的眼神,万一哪句话回的不对,被这暴君掐死也是极有可能的。 “你聋了么本王说你休想离开这个房间半步本王还有事,本王会叫彤儿来伺候你梳洗,瞧你打扮的这不人不鬼的样子。”李恪看着悠扬的装扮很是头疼,如若今日不是他亲自撞见,以她的装扮就算再把潭州翻个底掉也很难找到。 悠扬听李恪称自己一口一个本王,便知道他此时定是及其不悦的,她还想反驳一下,可还是怂了。 李恪前脚刚走,彤儿就敲敲门进了房间。 “彤儿我被禁足了”悠扬像彤儿抱屈。 “”可是彤儿却撅着嘴不理会她。 “小丫头片子,我跟你说话呢”没等到回应,悠扬开始嚷嚷。 “彤儿再也不理王妃了”彤儿吸吸鼻子,开始大哭。 “怎么了,我哪惹你了”悠扬搂住彤儿,她知道这个丫头从小就跟着顾悠悠,所以对待自己忠心耿耿。 “王妃把奴婢们吓死了,府里都以为王妃出了事情,殿下更不曾休息,没日没夜的找王妃,彤儿晚上也吓的会做噩梦,可是结果结果王妃是自己跑出去玩了”彤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都抹在悠扬的衣襟上。 “彤儿乖,我错了,我保证下次再出去不告诉谁都得告诉你,行吗”悠扬此时最怕两样东西,一是李恪的眸光,二是彤儿的眼泪。 “王妃还敢偷偷出去让殿下知道了,您怕是下辈子都得禁足了”彤儿吸吸鼻子纠正着。 嘿嘿悠扬干笑着,她哪还管得了下辈子怎样,这关过不过得去还尚且难说。李恪向来不好打发,她所编造的理由通过则万事大吉,通不过便是节哀顺变了。: 第五十六章 改派安州 夜,李恪打理完一切回到房间,发现悠扬面朝内侧卧着,应该已经睡下了,他轻轻地躺在悠扬的身旁,双臂紧紧的将她圈在怀里。 悠扬迷糊迷糊醒来,不自然的换个位置,咕哝道。“你回来了,可是可是我还没准备好” “你若不想有事就不要乱动,我只是想抱抱你而已。”李恪下巴抵住悠扬的头顶,手臂又收紧了几分,迫使她安分下来。 只有这样抱着方能让他感到安心,感觉到她的存在,这十来日他的心每天都悬着,没日没夜的寻找,几乎都不怎么休息,他真怕就这样再也找不到她了现在,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 “其实”悠扬想对她的失踪做个解释,可还未开口便发现身后传来了均匀的呼吸,李恪已经睡着了。她缓缓闭上了眼睛,他的怀抱总是让她感到安心,让她越发留恋。 清晨,悠扬睁开双眼,发现李恪的手臂还紧紧的抱着自己,她在禁锢中费力的转过身,李恪还沉沉的睡着并没有发现。 这还是第一次李恪比她醒的晚,看来这几真的累坏了,悠扬的心里第一次产生内疚感。她用手轻轻描绘着他入鬓的剑眉、高挺的鼻梁、刀刻一样的五官,他睫毛长长的覆盖着双眼,留下一层淡淡的阴影,她再一次感叹这个男孩怎么长的这般好看。她抚摸着李恪略尖的下巴,他下巴上已经长出了青青的胡茬,让他看起来有一些憔悴,悠扬莫名的有些感动,虽然对于禁足她还是很气愤,但听说他好几日不曾合眼,这心里走泛起阵阵涟漪,没想到那么高傲的他居然会如此在乎自己。 嗷嗷,怎么办 她似乎越来越喜欢与他在一起了,他的霸道,他的腹黑她都喜欢,哪怕此时将她生吞活剥了她都会满心欢喜。 难道她有潜在的受虐倾向 嗷嗷,怎么办 她不知道还可以在古代留多久,还不知是否能给得起他要的爱。 “唉,只有顺其自然的过一天算一天了。”悠扬学着李恪的方式用胳膊紧紧还住对方的腰,头轻轻的靠在他胸膛,用力吸吸气,将他特有的气息灌满鼻腔。 “你这可算是勾引本王”李恪魔性的声音在头顶盘旋。 其实他在悠扬转身时便已醒来,只不过他好奇这个女人又想些何事,好奇她是否会再一次离开,所以才假寐着,结果她的小动作让他有些失控,再也伪装不下去。 “呵呵,你醒啦不过谁勾引你了”悠扬抬起头看着李恪充满笑意的俊脸。 “可本王明明感觉某人在故意勾引”李恪示意悠扬还在自己腰上胳膊。 “误会误会”悠扬赶忙把手缩了回来。 “哦,误会吗”李恪尾音提高。 “大爷我可是正经人。”悠扬用力点头道。 “那大爷,你今日就要了小女子吧”李恪突然风情万种的说到。 “不要不要,大爷我今天身上没带钱”悠扬故作镇定。 “什么钱不钱的,事后补个欠条就行”李恪栖身向悠扬压下去。 可这脸蛋还没亲到便听管家在房外求见。“殿下,您起了么宫里来人了。” “本王即刻就来。”李恪恨恨的起身,一张俊脸黑的如同锅底。 “哈哈,不是大爷我不从你,实在是想找小妞你的人太多”悠扬抛抛眉眼幸灾乐祸着,心里拜谢皇天厚土、西方佛祖、圣主耶稣、圣母玛利亚,真是老天有眼,再晚一点她便会沦陷,恐怕今日就难逃李恪的魔爪。 贞观十年,腊月,李恪接到唐太宗催着回家的亲笔书信,结束了短短三个月的潭州一旅回到长安。 贞观十一年,正月,接到圣旨改派安州都督,李恪正式被派往封地任职,举家迁移至安州。 唐太宗老爹还专写了一封语重心长,情深意切的信:“吴王李恪,汝惟茂亲,勉思所以籓王室,以义制事,以礼制心。外之为君臣,内之为父子,今当去膝下,不遗汝珍,而遗汝以言,其念之哉。” 悠扬抻了个懒腰,睁眼打量着陌生的房间,方缓过神来。她才刚刚适应了潭州的生活,可转年便换了地方。 她对老天让她穿越到此无比怀疑,难道是为了让她周游世界的这走南闯北也真够折腾的 “铛铛”李恪敲了敲房门大步跨了进来。 悠扬以为是几个丫鬟,所以懒懒的赖着床。 “昨晚睡的好么”李恪径直走到床边,见悠扬赖床无奈的笑道。 “哎,睡不好怎么办慢慢适应呗”悠扬见来人是李恪便翻翻白眼,腹诽着谁让她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李恪便要到处走 “此次来安州我们便会长期住下,这次让你自己选院子,你过会起来看看,选一个你喜欢的可好”李恪笑道。 李恪眸中闪烁着一抹精光,只不过悠扬此时沉浸在可以自主选择的喜悦中而没发现。“真的这次我说什么也不要住清芙院了,跟情妇院似的,好难听” “可以。”李恪皱皱眉,他不知这女人为何总有一些歪理。 安州与潭州的气候没差太多,过了年天气又开始变暖。 悠扬蹦跳着开始选自己今后生活的院子,她的目标是:一定选一个离李恪院子远远的、院子大大的、环境美美的、名字亮亮的 “彤儿,通过你这两天的了解,你觉得哪个院子比较好”悠扬看着手里的府邸步行图,开始犹豫。 这个新府邸怎么比潭州的小那么多,一共就两三个院子,也不知李恪选了哪个 “王妃,奴婢觉得最大最美的院子莫属这两天住的眀轩阁了”彤儿在步行图上指了指。 “确实很大,就是不知殿下选了哪个”悠扬看了看图上所画的院子,可以说是府里最大的,这儿十有已归李恪所有。 “就算是殿下的院子又如何您与殿下是夫妻,虽说王妃理应有自己的院子,不能天天与殿下挤在一起,可殿下又没有其他妾室,而且离宫里又那么远,不会有人说什么的。”彤儿苦口婆心的劝解着,她最希望的莫过于殿下与王妃永远恩恩爱爱。 “臭丫头,你知道什么叫独立吗什么叫距离产生美吗”悠扬对彤儿谆谆教导着歪理。: 第五十七章 中毒昏迷 悠扬将府邸步行图观摩一遍,终于碰到个喜欢的,急忙带着彤儿朝那院子奔去。 刚一到门口便听见两了丫鬟窃窃私语,只好驻足,打算听听她们说些什么。 “听说这个院子不干净,晚上总闹鬼”丫鬟甲小声的对旁边的丫鬟乙说道。 “谁说的可别让殿下听去了”丫鬟乙四周环顾着,一副害怕别人听见的模样。 “之前府里的几个丫鬟就碰到过,吓的傻的傻、疯的疯。”丫鬟甲怕丫鬟乙不相信,将以前丫鬟遇到的事活灵活现表述一通。 “那我们以后尽量少来这里”两个丫鬟说完快速隐去。 咦,还闹鬼,悠扬拉着彤儿往院里瞧了瞧,越瞧越觉得院子阴森森的,瞧的她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本应是不相信鬼的,可穿越这种事都发生了在她身上,鬼神之事不可不防。 “彤儿,这个院子不好,一点也不宽敞我们去别的院子看看”悠扬拉着彤儿快速离开。 看着悠扬走远的身影,方才议论院子有鬼丫鬟长吁一口气。 “殿下为何让我们在王妃面前说这院子有鬼呢”丫鬟乙疑惑的问丫鬟甲。 “主子的事我们还是少问的好”丫鬟甲摇头,看看明亮的院子,怎么可能有鬼呢 “王妃,下一个院子是凌烟阁,听说已经收拾出来做客房了。”彤儿说到。 “管它呢,我们过去看看,如果好我们今晚就住这。”悠扬带着彤儿往凌烟阁方向走着。 “嗖”一个黑影在眼前一闪而过。 悠扬揉揉双眼环顾四周,可又却不见半个影子。 难道是最近赶路劳累所以出现了幻觉 悠扬没多想继续往前走,突然一个酿呛,好似一根针插入了体内,很痛 “好痛”悠扬眼前开始变的忽明忽暗。 “怎么了,王妃”彤儿扶着悠扬关切的问道 “没事,可能最近太累了今儿先不看了,先回去吧”话还没说完,悠扬便晕倒在了彤儿怀里。 “王妃醒醒不要吓彤儿啊来人啊王妃晕倒了”彤儿呼喊着。 “发生何事”李恪得到悠扬晕倒的消息,急速的赶了回来。 “彤儿不知,刚刚奴婢与王妃在府里选院子,突然王妃就晕倒了”彤儿两只眼睛哭的红红的。 “宣大夫了么”李恪的眉毛紧皱在了一起,看着脸色发黑的悠扬,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好事 “宣了,应该片刻就到”锦儿与绣儿也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怎么办好。 “殿下,胡大夫到了”李光在房外禀报。 “进来吧” “属下给殿下请安” “免礼吧,快看看王妃可好”李恪焦急的吩咐着。 屋内瞬间变得安静了起来,大夫在悠扬的手腕上悬着丝。如若悠扬此时是清醒的,定会赞叹古代这种悬丝把脉的高超技巧吧,可惜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了。 片刻,大夫捋捋胡子,面色凝重,左右看了看悠扬的面色。 “胡大夫,王妃可好”李恪问的慌张,天知道他有多紧张。 “恕属下无能”胡大夫扑通跪在地上。 “依属下之见,王妃是中了剧毒,属下、属下”大夫磕磕巴巴的不敢继续说下去。 “中了剧毒”李恪听完瘫坐在椅子上。 “殿下恕罪,属下只能开一些清热解毒的方子,暂时缓解一下体内的毒素蔓延,还请王爷另请高明,不能再耽搁了。如若找不到可医治的大夫,王妃活不过三天”胡大夫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 “不会的,本王定会医好你”李恪看着悠扬言辞肯定的保证着,话像是对床上昏迷的人说又像是对自己说的,抚了抚额头急匆匆的出了房门。 “殿下”李光小心翼翼的候着。 “御医从长安城赶过来少说也得十天,来不及了派人出去寻找名医,还有,贴告示,能治愈王妃的重重有赏烈焰,加派人手彻查此事”李恪雷历的吩咐完快速回了房间,他现在能做的便是寸步不离的守着悠扬,他绝不能让她有任何闪失。 傍晚,悠扬从昏昏沉沉中醒来,第一眼就看见李恪在床前看着自己发呆。 “殿下”虚弱的声音从干涩的喉咙发出,悠扬错以为这难听的声音不是自己的。 “你醒了”李恪眸中露出一丝欣喜。 “怎么了”好像每说一句话都耗尽她所有的力气,她刚刚还和彤儿看院子,现在为何这般难受。 “你中毒了,现在感觉可有好一点”李恪半扶起悠扬靠在自己的怀里,问道。 “我中毒了”悠扬回忆着,突然身体各处均传来剧烈疼痛,仿佛让她不能呼吸,她口中咕哝一句“好痛”,便捂着胸口再次晕了过去。 “悠扬,怎么了,快醒醒”李恪抱着悠扬着急的要命。 时间一晃过了两天,悠扬再也没清醒过。四处找来的名医,一来,又一绝望的走了出去,没有人可以医治。 李恪时刻守在悠扬的床边,试着喂她的药也都吐了出来,一点也咽不下去。 “悠扬,你快好起来,等你好起来了我带你出府,找个安静的地方快乐的过日子,再也没有危险,可好” “悠扬,只要你醒过来,我愿意天天带你学骑马,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可好” “悠扬,你不能这般残忍,既然要离我而去,你又何必要出现,伤了本王的心这个责任你负不起,所以你别想一走了之。” 李恪抓着悠扬冰冷的手逐渐变紧,不停对这个没有回应的人儿说着话,仿佛只要他不放手这个人就不会离开。 “殿下,您吃些东西吧,自从王妃受伤之后您就没进过食,王妃醒来一定希望第一眼看见的是您,所以您不能倒下。”彤儿端着清粥劝解着,无奈殿下就像木头一样看着王妃,好似不盯着王妃此时便会消失一般。 彤儿放下手中的食盘,叹了口气,拧了一条毛巾给王妃擦了擦脸,手碰到之处都是滚热的,她略带哭音急唤。“殿下,王妃好像发热了。” 李恪手忙搭在悠扬的额头,她整个额头都是滚烫的,他急呼道。“宣大夫,问他可有其他办法,这药一点都吃不进怎能不发热” 大夫快速赶来可也都束手无策,只能用冷毛巾浮着。王妃的病情加重使整个王府都乱成了一团,已经是第三天了,今日若再找不到能医治的大夫王妃便要香消玉殒。 锦儿、绣儿直跪在房外向上天祈祷着,希望能有神医出现。: 第五十八章 生死边缘 王府内如同黑云压顶,心如火灼,安州城内也是格外嘈杂,议论纷纷。王熙俊四处游走着,他一连到达这里已经数月,他靠着四处给人看病为生,一直从株洲走到安州。 “一连三天都没找到好大夫,我看呀是没救了”一群妇人议论着。 王熙俊听的一知半解,治病救人乃是大夫的职责,所以他前去询问。“大嫂,谁没救了” “你还不知道么刚迁移至此的吴王府出了事,听说王妃得了什么病,活不过三天吴王府已经找了三天的名医,这周边的大大小小的大夫都被请去了,但是都束手无策,今天是最后一天,怕是没救了看,这满大街都贴着寻找名医的告示”妇人说着。 王熙俊走到墙边,看了看告示心里有了打算。他揭下一张问清了吴王府的方位,便转身离去。 王熙俊看了眼气派的府邸,向内走去。 “且慢来者何人”守门的侍卫拦住了王熙俊。 “麻烦通报,我是大夫,我想看看王妃的病”王熙俊不卑不亢的说着他来的目的。 侍卫打量着王熙俊。“快去禀报” 片刻,李光出门迎接,把王熙俊带到大厅等候。 “殿下,有一名年轻人,自称是大夫,想看看王妃的病,可否”李光在房外禀告着,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因为今天是第三天所有的大夫都放弃了,难得还有人上门,也不管此人的来历,就宣了进来。 “是你”王熙俊进屋首先看到的是李恪,虽然李恪满脸憔悴,但是王熙俊还是认出了此人便是那天给他解围之人。 “休得无礼”跟随一同进房保护的烈焰出口阻止。 “不碍事你可有办法治疗”李恪摆手,声音沙哑的问道。 “待在下诊断”说完王熙俊走到床旁,不顾他人异样的眼光伸手便给悠扬把脉,没有悬丝。彤儿本想阻止,但是李恪示意退下。 王熙俊把脉之后,看了看瞳孔,又要伸手去揭悠扬的衣襟,李恪出声阻止。“好大的狗胆,王妃也是你能够碰的。” 王熙俊突然想起这是古代,男女授受不亲,哪能随便碰。“事态紧急,如果你能信得过在下,就让在下诊治,有不周之处还请谅解” 王熙俊的神态肯定,没有丝豪的猥琐。 李恪打量着王熙俊,见此人的神态自若,没有轻浮之意,便放下心来。“好,本王暂且相信你,只要你能救她” 王熙俊将悠扬的脖颈之下露出二寸,又按了按胸口,随着力度每按一次均使悠扬一阵痉挛,他微微点头心中有数。 “如何可有治愈之法”李恪焦急的问着。 “她中了马钱子与几种带有毒性的草药混合而成的剧毒,马钱子已是剧毒,加上其他毒药的混合,只要一点就会使人中毒而亡,她是怎样中毒的”王熙俊问李恪。 “听丫鬟说两天前她与王妃在院中散步,王妃是突然晕倒在地的”李恪答道。 “哦,那证明她不是误食而导致中毒,而是剧毒侵入体内,看她已经挺了两天说明毒素侵入的体积不大,但是中毒再小也是中了剧毒,不及时治疗恐怕是真挺不过今天了”王熙俊面色凝重。 所有人看见王熙俊的表情后都心生绝望,他和以前来的大夫一样都没有办法,看这样王妃怕是真的过熬不了这关了。 “哎,她瞳孔未散,治愈之法倒是有的,只是不知吴王殿下可否允许在下医治。”王熙俊突然说道。。 “只要有救就好,不知大夫有何之法”李恪急忙问王熙俊,对他的办法感到疑惑。 “需解衣找到剧毒侵入之处,将患者泡至草药水中熏蒸外加针灸,以毒攻毒把她身体里的毒素蒸出体外”王熙俊可忘不了这里是古代,这里男女授受不亲。如果换作现代,他身为医生可以把男女一视同仁,没有负担的给他们做手术。 挺好的女孩可惜了,他还没弄清她那日所说英语从何学来她又是何来历 “大胆”李恪突然起身掐住王熙俊的脖子,他那股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看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李恪掐着王熙俊的脖子慢慢用力,可是他从王熙俊的眼神中看不见一点的惧意,而更多的是无所畏惧和坦荡,他松开了手。“她是否如你所说中了马钱子的毒还不得而知,本王怎能放心让你这样诊治,一个女人的名节何其重要你走吧,本王不想杀你,本王要为王妃积德” “马钱子中毒的主要表现是,轻度出现幻觉或昏迷;重度会出现面、颈部肌肉僵硬,瞳孔缩小之后扩大,惊厥,胸、腹、膈肌强直收缩、疼痛,肌肉抽搐,最后全身神经麻痹而死。且她中的不单单是马钱子的毒还有其他,会更加严重,恐怕只有她才会知道有多痛苦。”王熙俊不夸其词的诉说着悠扬的病情。 “不相信你可仔细观察她的症状,看我所说是否虚假,而且她之前肯定也说过胸痛或腹痛的。你真的忍心为了那虚假的名节而放弃她的生命吗我是一名医生,我对天发誓我对我的病人不会有一丝轻薄之意”王熙俊发誓道,眼中竟是诚恳 李恪深深的看着床上的人儿,嘴唇已明显的出现黑紫色,他知道再不施救当真就来不及了。他温柔的目光突然变的锐利,看着王熙俊说道。“本王暂且信你一次,如若办法有效,本王不追究你的罪,如若治不好,那你便给她陪葬吧。” “为了我的命我也会尽力而为,我去准备”王熙俊说完自信满满的走出了房间。 悠扬,希望他能将你医治好。对不起,这种情况我只能答应,就算你醒来怪我恨我让他人有损你的清誉,我也无怨无悔,这是唯一救你的办法。 齐王府内,两个声音传出。 “殿下,您吩咐的事情已办置妥当” “人如何了” “就算不死也会剩半条命” “做得好,本王得不到的女人他人也别想如意可有人起疑” “殿下请放心,属下安排一等一的高手,避过了守卫,而且用的是毒针所以不曾有打斗,应该不会有人发现,且此次安排的乃数江湖中人,就算留下线索,也断然不会怀疑到殿下您身上。” “好,依你所见此人可需要灭口” “殿下,为了以后的大计,这样的高手还能为我所用,再者他现在不知您的身份,只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而已,殿下尽可放心。” “其他人可有什么动静” “太子最近似乎与皇上有些不合,原因不明。魏王一如既往,仗着皇上更加的嚣张与骄傲。至于吴王,现在正为了王妃焦头烂额。” “那本王只能静观其变了,不过该准备的事情还是要按原有的计划进行,一定记住要把好风,不为我所用的人一律杀” “属下遵命”: 第五十九章 毒后面瘫(上) 眀轩阁内烟雾缭绕,悠扬被泡在装有草药的木桶内,王熙俊从悠扬的背部取出了毒针。药物的熏蒸与针灸使悠扬的神色渐渐的好了起来,不过人还没有清醒。 “现在情况如何”隔着雾气李恪对悠扬的情况看不真切。 “殿下,请放心,王妃现在面色好多了,只是还没清醒过来。”彤儿禀告完又往桶里添了些热水。 悠扬浑浑噩噩之中,感觉浑身闷热难耐,这种感觉就像是在蒸桑拿,让人喘不过气来。四周雾气腾腾,又好像是漂浮在云彩之上。 这是在做梦么 可是为何什么都梦不到,往昔做梦还会回到现代,回到单位,或回到亲人身边,可是这次却一直漂浮在空中,不降不升,她好累呀 她迫切的像看清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她出不去,也进不来,可是她拼命的挥动双手,拼命的呼喊,却一动不动,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悠扬、悠扬”她好像听见了张浩在叫自己,可是她怎样呼喊张浩都听不见,她清楚的看见张浩从自己的身旁经过,可是她却伸不出手去抓他,眼看着张浩越走越远。 “悠扬、悠扬”这次她听见了李恪的声音,她没有像刚才看见张浩一样被动的等待,而是不顾一切甚至拼尽全力去抓住李恪,哪怕她不能动,哪怕她不能发出声音。 她拼命的挥舞着双手,突然她似乎能动了,她抓住了他的胳膊 “啊”悠扬一睁眼就看见自己胸前包裹着白布坐在浴桶里,手抓着个看不真切的男人,前面站着听见喊声不顾一切跑进来的李恪,旁边是面容呆滞的彤儿,彤儿手中拿着水瓢,水瓢内的热水都浇在了她自己身上。 悠扬害羞的再次晕了过去,难道是来到古代太久,被古代的思想潜移默化的影响了,所以觉得自己现在名节不保 可是天知道,她一点都没有走光啊 在现代抹胸装不过是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装扮而已。 悠扬睡的香甜,让人不忍心去叫醒。 经过昨夜的折腾,着实把李恪等人吓的没了七魂六魄,听到王熙俊说没什么大碍才都放下心来,可还都是一夜无眠守在悠扬的床边,谁都不肯离开。 悠扬抻了个懒腰,像极了慵懒的肥猫。 “醒了,王妃醒了”彤儿眼睛再次泛红,神色激动。 “悠扬,你现在感觉如何”李恪抓着悠扬的手激动的颤抖。 悠扬再次看见李恪高兴极了,她想起了自己的梦,她好害怕李恪扔下自己走掉,她什么都没说只想紧紧的抱住他。 “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你现在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可是真的没事了”李恪捋捋悠扬的发丝,还是有些担心。 “我看看”王熙俊忙赶了过来给悠扬把脉。 悠扬打量着王熙俊,她此时终于明白昨晚抓住的人是他,原来他是个大夫。 她怎么会将他忘记呢,那还曾用英文骂过他,不知这个人会不会和她计较,不过,他一个古人应该不懂自己的意思吧。 悠扬本想给王熙俊一个灿烂的笑容,缓解一下气氛,不管懂不懂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么可是悠扬一笑只觉得右脸有些发木,好像不受自己控制,嘴好像偏向了左侧,怎么回事好不自然 “她的脸怎么了”李恪看着悠扬一笑,鼻子、眼睛、嘴巴全偏向一侧,惊慌极了。 “王妃,你按我说的做”王熙俊把过脉后,调整了一下悠扬的位置,使悠扬坐的端正些。 “吼”其实她想说好,可是说话时舌头打结,嘴巴也不怎么好使,所以有点走音。 “紧鼻子、闭眼睛、挑眉毛、鼓气”王熙俊说悠扬照做,可是悠扬的面目开始变的不对称,只有左侧动,右侧一点都不动。 “动动双手、双脚,看看有没有哪里不对劲”王熙俊又道。 悠扬攥攥手,动动脚。“一贴邓唐一切正常” “她是中毒引起的右侧面部神经麻痹,没什么大事,一会开些清毒的药物把身体里剩余的毒素全部清除,然后每天按时针灸,应该会好的”王熙俊点头道。 “那王妃何时能痊愈呢这样的王妃看起来好可怕,让人好揪心啊”彤儿在一边发起洪水攻势。 “这个不好说,看自身的情况,短则七天,长则半个月、一个月、甚至半年都有可能,这个我也说不好,我只能尽力而为”王熙俊答道。 李恪皱眉吩咐道。“不管你用何办法,将王妃尽快治好本王重重有赏,你可以暂时住在我吴王府,有任何需求你尽可吩咐下人。” “王某尽力而为”王熙俊拱拱手答应道。 二月二龙抬头,府上丫头们把提前串着凤尾挂在门梁、房梁等地方,寓意龙凤呈祥。这天所有的妇女都不动针线和剪刀,表示对龙的尊重。厨房开始煎煎饼、煎腊肉、蒸枣馍等等,总之吴王府上下所有人都忙的不亦乐乎。 安州的天气很暖和,如果在北方这个时节还是很冷的,最起码连羽绒服都没有脱掉。阳光明媚,悠扬受着暖洋洋的阳光诱惑,再也在房间待不住了,闭着眼睛坐在院子的摇椅上晒太阳,嘴里哼着许嵩的素颜“又是一个安静的晚上,一个人窝在摇椅上乘凉,和楼下老爷爷一样当年素颜朝天要有多纯洁就有多纯结”。 悠扬唱歌向来都是挑会唱的部分唱,所以听起来断断续续,加上她现在面瘫导致吐字不清楚,没听过的人肯定以为她此时在念经,可是对于路过的王熙俊来说这是最熟悉不过的旋律,他可以断定哼这首歌的人和他来自同一个地方,于是他三步并两步的来到悠扬的身旁。 “王妃的歌好像与我大唐的歌曲有所不同”王熙俊看悠扬依然闭目哼歌出声打断。 “我带念丁我在念经”悠扬抬抬眼皮,爱答不理的打量一圈,又重新阖上。: 第六十章 毒后面瘫(下) “王妃的歌好像与我大唐的歌曲有所不同”王熙俊看悠扬依然闭目哼歌出声打断。 “我带念丁我在念经”悠扬抬抬眼皮,爱答不理的打量一圈,又重新阖上。 “就这么对待你救命恩人的你不觉得很不礼貌么”王熙俊一时间受到冷落有些受不住,想当年他在大学时可是所有女孩的偶像,她们围着自己转,可是这个长相一般现在还面瘫的女人却是如此不待见他。 “恶们也算逗过馁的梦,料不馁现在都被冻洗在大爹上了,一比一忒平了馁就的么打搅呗人,馁不觉得很不你猫么我们也算救过你的命,要不你现在都被冻死在大街上了,一比一扯平了你就这么打搅别人,你不觉得很不礼貌么”悠扬用尽吃奶的力气才将一段话叙述完整。 “好,看在我们都是很不礼貌的人,正所谓臭味相投,也应该算朋友吧”这丫头怎么这么能计较,还真一点都不领情,说话都不利索了还这么叭叭叭的说个没完,嘴一点都不会饶人。王熙俊对悠扬的小强精神无比的钦佩,这要是别的女孩子早都躲起来不说话了,这样的女人他算头一回见到。 “恶岛上当洗过岛,艮伤我早上刚洗过澡,很香”悠扬故意抬起手嗅了一下,一副自我陶醉的模样。 王熙俊头冒黑线调侃道。“哎呀,就算再香与我这么臭的人放一起片刻也臭了,别自我安慰了” “恶看馁不疹透,还有减透不料捻我看你不仅臭,还有点臭不要脸”悠扬睁开左眼,慢慢的睁开右眼,注意,这可不是她故意的耍宝,还不是面瘫闹的,虽然现在右脸不像前几日那样不受控制,但是还是照左脸的动作慢半拍。 “求你了,可别耍宝了,给你针灸吧,针灸之后吃午饭,听说今天吃猪头肉,你一定要多吃点,正所谓吃什么补什么,对你有好处。等你好起来,最起码说话正常的时候我告诉你个惊人的消息,保准你会愿意与我臭味相投”王熙俊强憋着笑意把悠扬最害怕的长针从衣袖里掏了出来。 悠扬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还在准备话语反驳,王熙俊这时急那时快一针扎在悠扬的脸上,使悠扬再也不敢说话,悠扬用眼神警示王熙俊“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等着” 书房内,这里的气氛显然没有悠扬那里和谐。 “府里的侍卫、暗卫干什么用的,摆摆样子的么连个人都保护不了”李恪黑着脸,俊朗的脸因为生气变的有些发红,两条剑眉都竖了起来,手攥成的拳头把手指上的羊脂玉戒指捏的细碎,使人不寒而栗。 “殿下,那几日刚搬迁新府邸,侍卫们一时没调整好,确实有些疏忽还请殿下降罪”李光第一次看见自己的主子发这么大的火,平日里主子虽然面色冷了点,不苟言笑,但是对待下人从没有发过脾气,王妃的事确实把主子惹恼了。 “殿下,请息怒,还要给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才好”权万纪劝道,他不想李恪因为生气而变的暴戾。 “还请老师放心,恪儿自有分寸”李恪向来尊师,虽然盛怒但是对于权万纪还是放下姿态。 “李光,可查清了此事”李恪又问道。 “禀殿下,侍卫自知疏忽犯下错误,已经随即追踪而去,今早刚刚回来现正在外等候”李光颔首禀报。 “进来”李恪虽语气平和不少,但显然还在气头上。 “参见殿下。”侍卫跪地请安,吓的一身冷汗,他不知主子会如何处置,毕竟没见过他如此动怒过。 李恪摆手,直接问道。“你可查清原由,是何人主使” 侍卫跪地仍不敢起身。“禀殿下,此人乃江湖术士,功夫与府上的一等侍卫不相上下,善于用毒,尤其轻功了得,所以那日属下们才没保护好王妃,还请殿下降罪” “王妃乃是千金之躯,怎会与江湖人士结仇,你可查清”李光问出了疑惑。 “千真万确,属下与随后派出的一等侍卫多方调查,确实是此人所为”侍卫肯定答道。 “王妃不可能认识江湖术士,一定是有人花钱买通,可知此人与谁来往”李恪松开的手再次紧握。 “此人伤王妃之后向长安方向逃去,具属下多日跟踪,此人常与当地流氓地痞勾当营私,其中的几个地痞去过,去过”侍卫磕磕巴巴不敢多说。 “去过齐王府”李恪凌厉的眼神看向侍卫。 “殿下圣明,地痞常与齐王府的管家见面,不知是否与齐王殿下有关”侍卫将头垂的更低。 “找死”李恪双眸半眯,紧握的拳头落在桌上,桌子立即裂开一条缝隙。 “你下去吧,今后一定严加防守,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决不轻饶”李光吩咐完,又问。“殿下,这事依您之见” “此事虽与齐王脱不了干系,但却没有证据,仅凭几个流氓与齐王府来往不足以说明何事,既然他找了江湖人士怕是已经想好了退路,那本王就以牙还牙,就算没证据本王也不会让悠扬白白受伤”李恪想起悠扬的模样眼中更多了一丝狠绝。 “殿下,齐王毕竟贵为皇子,与他相斗毕竟两败俱伤,况且齐王与殿下是兄弟,万万不可兄弟相残。”权万纪怕李恪因此事犯下不可弥补的错误,苦口婆心的劝解道。 李恪哼气。“本王不会杀齐王,让人落了个杀弟的罪名李光,派几名高手除掉下毒之人并把人头送到齐王府加以警告,再加派人手除去与齐王府有关江湖势力,做的像江湖纷争,不要落人口实,也叫他不要再妄自为之,如有下次本王便不会轻易了事。” “属下这就去准备”李光除了房门又火速赶了回来。“禀殿下,蜀王与云轩公子求见” : 第六十二章 逐渐恢复 “愔儿一向如此,心思单纯且贪玩”李恪一提到胞弟煞是头疼。 “看你神情轻松这王妃的毒该是解了”云轩问道。 “嗯,已脱离危险。”李恪点头道。 “你的王妃还真是没消停过,这次你可不孤单了,感受如何”云轩笑着调侃。 “呵呵”一想到悠扬的种种事迹确实让人操心,倘若他人怕是难以招架这等折腾。 “三哥”李愔一溜风的跑了进来。 “你怎可随意离开封地,就不怕父皇责罚”李恪故意板起脸训诫着,他虽只比胞弟大两岁,可一个看起来则是成熟稳重的男人,一个则是天真烂漫的小男孩。 “父皇本也不怎么待见我,再者说就算待在封地也是出外狩猎的时间居多,有我没我又无区别。”李愔无所谓的道。 “不可大逆不道”李恪皱眉。 “原本即如此,我们庶出的和嫡出区别大着呢就算父皇再喜欢三哥不也把三哥派往封地了么看太子,都快在长安横着走了怎么不见得父皇把他派去封地去还有魏王,更是嚣张跋扈的很”李愔一肚子委屈。 “够了,竟说一些出格的话”李恪呵斥道。 “”李愔见哥哥当真生气了,只好瘪瘪嘴将满腹牢骚通通咽下,不敢再在此事上徘徊,他真的挺害怕三哥的,尤其三哥生气的时候。 “蜀王,可见过吴王妃了”云轩见李愔手足无措便出声给其解围。 “吁”李愔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好可怕的三哥 “没有见到,她的丫头说三嫂在睡觉,不过三嫂的丫头倒挺讨喜的”李愔又恢复一副笑嘻嘻的摸样。 李恪看着自己一奶同胞的弟弟既疼爱又头痛,这玩心甚重,何时才能长大呢但是悠扬为何又在睡觉,每日这个时辰她都会在院子里晒太阳,难道今日又是不舒服 李恪心又揪了起来,准备先将两兄弟安顿好便去瞧瞧。“悠扬的事你们也听说了,被人伤的不轻,所以不大爱出门,等过几日好些了我再介绍与你们认识” “真想早点见见三哥娶了位怎样的王妃,是何等不同寻常的女子能着了三哥的眼定有不凡之处吧”李愔脑袋里充满无数个对嫂子模样的幻想与描绘。 “嗯,确实有过人之处”李恪又笑道。“你二人几日奔波定是疲累,不妨到客房先做休息,晚上咱们兄弟三人好好喝上一杯” “是你着急去会佳人吧”云轩一语道破,李恪终于坠入情网,如若不趁此时好好调侃,岂不辜负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哈哈哈”云轩二人见李恪脸色泛红,终于在这千年的冰山脸上找到一丝名为爱情的东西,均笑的前仰后合。 李恪在一片笑声与调侃声中不再理会两人,快步回到眀轩阁找亲亲娘子,才到明轩阁的大门口,就听见悠扬哇哇的呼喊声,以为又发生了何事便疾步奔了进去。 “啊”王熙俊每拔掉一根针,悠扬就“啊”一声,喊声伴随拔针的动作无比和谐。 “啊,王熙俊你轻点能死吗都流血了,好痛”悠扬呜呜哇哇说个不停,没意识到自己的表述已变流利。 “留点血好,清清毒,再说哪针流血了,哪针知道疼了,就证明哪条神经通了,等到这满脸全是血的时候就全好了。”王熙俊似乎也没注意悠扬的变化。 “悠扬”但是李恪注意到了,他激动极了,上前握住悠扬的手。 “殿下,这个人欺负我,你在哪找这么个庸医呀看看,我满脸都是血”悠扬冲李恪抱屈着。 王熙俊也睁大了双眼,她说话怎么突然流利了 “悠扬,你再说几句,我还想听”李恪紧紧的抱住悠扬,她说话终于正常了,多日以来他每每听她说话都觉得无比揪心。 “殿下,你发烧了我每天都不停的说话,怎么没见你这么爱听尤其这几日,我一说话你就离开,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样子给你丢人啊呜呜”李恪不等悠扬说完便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吧。 “喂、喂,这还有个活人呢可否注意下场合”王熙俊刚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便看见了这么活色生香的一幕。 李恪放开悠扬,都怪他太过激动才一时忘记还有外人在场,在人前做这种亲昵之事让他有些尴尬。 “正常人不是应该回避么”相较于李恪的保守,悠扬的大萝卜脸则不红不白,理直气壮的反驳道。 “那正常的女人还会害羞的藏起来,再也不好意思出来呢”王熙俊啧啧嘴又道。 “这是我家,我高兴怎样就怎样,我为什么要藏起来”悠扬梗着脖子,所谓狗仗人势、打狗也得看主人,不对,为何总拿狗来形容自己反正谅他王熙俊也不敢在李恪面前拿针扎她,至于明天再说明天的,先逞一时之快再说。 “丢、丢、丢”王熙俊拿手指划拉着脸庞。 “乐意”悠扬做个鬼脸。 李恪见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争吵着,自己则插不进半句话,他心里开始泛酸,打横将悠扬抱起,转身便往房间走去,将他二人隔离开是最好的办法。 酸啊 隔天,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悠扬依然悠闲的靠在摇椅上闭目养神,嘴里哼着现代知名歌曲,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等着王熙俊来给她针灸。 “不知今天王熙俊会不会报复”悠扬心里泛着嘀咕。 “妞妞”李愔趁三哥在料理公事时一溜烟跑来明轩阁,一是看能不能幸运的见到三嫂,二是就算见不到三嫂也可以与三嫂的丫头玩一会。 悠扬依次睁开两眼,虽然还是不怎么协调,但是相比前几日已好了许多,但此景看在李愔的眼里还是认为小丫鬟在故意搞怪。 “鼠王你怎么还没走”怎么说老鼠王也是小帅哥一枚,悠扬就喜欢美得东西,所以算是给足了他面子。 “我还不想这么早回去,虽然很怕我哥哥,但是我会争取多留一阵子的。”李愔信誓旦旦的说道。: 第六十三章 讨个丫头 悠扬猜测,这老鼠王或是哪个侍卫的弟弟,他哥哥应是怕吴王殿下责罚才驱使弟弟快些回家的吧,男孩的身份她琢磨出很多种可能,但却从没联想到他会是李恪的胞弟,因为他们兄弟二人的性格真的相差十万八千里。 “你哥会同意的,因为吴王殿下与王妃待人都很和善,尤其王妃更善良哦”悠扬不忘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李愔一脸哀怨,又道。“但哥哥就对我这个弟弟不怎么待见” “哪有哥哥不心疼弟弟的,放心吧,只要吴王妃同意吴王殿下也会同意的,殿下同意也就等于你哥哥同意了。”悠扬打算待见到李恪时定为小帅哥求求情,生活无聊,留个养眼的小孩陪她聊聊天也是好的。 但她却不曾想如若以这等理由求情,李恪怕是会第一时间将他踢出府去,并划入再无往来名单。你怎么不想想你 “咦,你怎么说话这般流利了”李愔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奇极了,疑惑这丫头昨天是否在故意耍宝。 “哦,我前几天生病了,所以说话不太利索,这不刚刚好起来嘛”悠扬耐心的解释道。 色女啊色女,听听说话都温柔了呢 “我嫂子这几日也生病了,哎,你家王妃这会还在睡觉么”李愔突然想起他此行的正事。 “啊,她在与人聊天,有客人来了”悠扬也不是撒谎,确实她正在与客人聊天,只不过是误导而已。 李愔听后一脸惋惜。“真可惜,又见不到” “你为什么那么想见王妃呢”悠扬好奇的问着,疑惑为何有人如此想认识自己,难道是她的魅力远近驰名 “就是想知道是何等女子才能配的上文韬武略的大才子而已,再者真想见上一面。”李愔如实回答着。 “王妃是个远近驰名的大美女,如貂蝉转世、仙女下凡,性格温柔善良、活泼可爱、娴熟内敛,才能么,也就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五岁能作画七岁能吟诗,总之是集德智体美劳于一身的才女”悠扬给小帅哥灌输着不真实的信息。 李愔嘴巴张的仿若能吞下鸡蛋,惊叹道。“那么厉害,也就这样的女子能配的上他了不像我家的那几个,能有她一半我都高兴死了” 悠扬无语,大大的翻了个白眼,什么叫也就这样的女子才能配的上李恪不知这小帅哥知晓她便是吴王妃后会作何感想虽然她也不差啦,但还是给他留个悬念好了。 “你这么早就娶妻了么”悠扬不经意的一问。 “我还没有娶妻”李愔如实回答着,不过他已到了指婚年纪。 “哦,我看你这么小也不像娶妻的样子”悠扬说完觉得口干,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想润润喉咙。 “恩,对呀,就是纳了几个妾而已”李愔不以为然。 “噗”悠扬刚刚喝进去的水全部喷了出来,早熟啊早熟,不仅早熟还是小色狼一个。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这么大的男人一般都娶妻或纳妾了,就我哥哥不喜欢别人服侍,所以他算是少的,十四岁才有两个我家老爷子赏的妾氏。后来一个总是仗着哥哥的宠爱以女主人自称,骄纵无理、目中无人,彻底惹怒了哥哥。一个则是压根不喜欢。就这样又先后被赶出去了”李愔对悠扬讲述着,他觉得一个丫头自然没见过世面,所以将他知道的全囊倾诉。 古代女子讲究的是从一而终,这让悠扬为其二人感到悲哀,感叹道。“那你哥的那两个妾氏还真可怜,年纪轻轻便守了活寡” “我哥哥都允许她们再嫁了其实你仔细看挺好看的也挺讨喜的”李愔突然看着悠扬说到,帅气的脸庞有些泛红。 可悠扬却自言自语压根没在意李愔的赞美。“幸好不是穿过来做妾的” 悠扬的感叹李愔听的模糊不清,问道。“你说什么” 悠扬终于意识到话语有误,急忙否认。“哦,没什么啊” 悠扬的否定可看在李愔的眼里却是以为是害羞,加上听见的只字片语便理解成“我也可以做妾的” “真的吗”李愔开心极了,纳个这样的妾也挺好的。 “真的”悠扬还害怕小帅哥不相信,非常诚恳真挚的点点头。 “那好,妞妞你等着,我这就去与哥哥说你等着。”小帅哥说完起身便跑。 悠扬莫名其妙道。“什么跟什么呀” 李恪正与云轩在书房对弈棋术,李愔火烧屁股一样,一溜烟的跑到书房,大声道。“三哥” 李恪头疼的看了看弟弟,皱了皱俊脸道。“何事如此急着找我” 见李恪皱眉李愔便开始哆嗦,也不知为何他就是对哥哥既尊敬既害怕,小声道。“三哥,我想、我想找你要个人或者说找三嫂要个人”。 李恪认真的观看着棋盘,似乎并没有在听李愔说话,两指拾起白棋子迅速落下将黑子吃掉大片,满意点点头方问道。“何人与你三嫂有何干系”。 李愔即刻回答。“一个三嫂的婢女,就是昨天说的那个很讨喜的丫头” 李恪皱了皱眉思索着如何在十步棋之内将云轩杀败,不以为然的道。“这不难,如若此人愿意,我去与你三嫂说,相信你三嫂也是愿意成全的”。 李愔怕李恪不信便举起三只手指,信誓旦旦的说道。“她同意的,她亲口说愿意做我的妾氏” “哦哪个丫头彤儿锦儿、绣儿云轩,这步棋走的妙。”李恪完全没把心思放在李愔的事情上。 “她叫妞妞,名字与她的人一样讨喜。”李愔笑的甜蜜。 “妞妞”李恪思索片刻,可却想不起悠扬身边还有个叫妞妞的丫头。 李愔认真的点点头。“是的,她叫妞妞,很会逗人的,此时就在眀轩阁” 李恪将悠扬身边的丫鬟又在脑海里过滤一遍,可仍却没有半点印象,只好唤道。“李光” 在外待命的李光立马进入书房,颔首道。“属下在,殿下有何吩咐”: 第六十四章 兄弟之争 李恪优雅的举棋落棋,又连吃了云轩大片棋子,半晌道。“府里可有名为妞妞的丫头” 李光不加思索,利落的禀报道。“禀殿下,府上没有名为妞妞的丫鬟”。 李愔大吃一惊,明明方才还见到的,这管家怎说没有回答的如此迅速,定是敷衍了事他急吼道。“可是你忘记了” 李恪又干净利索的杀掉几颗棋子,不容置疑的反问。“你在怀疑我府里人的能力吗” 云轩举棋思索,感叹道。“这样下去会被你吃光的” 此时,云轩看着胜负已分的棋面,有些不甘心,想着怎样反败为胜,而李恪则思考着如何赢的更干净利索,无人将李愔的话放在心上,只当他是小孩子一时兴起。 李愔有些愤怒,不甘心的反驳道。“你们有没有在听怎会没有叫妞妞的丫头呢我这就去将她带来给你们看” 悠扬刚刚针灸结束,正对着铜镜挤眉弄眼,眼角的针孔有血流出,还未来得及擦干净,倘若在晚上怕是会吓死一大票人。 王熙俊见悠扬五官协调了不少,满意的点头。“感觉好多了吧”。 悠扬点头,出奇的她二人今日还没吵架。“真如你所说越见好越痛”。 王熙俊见此时气氛融洽,便想将来自现代的秘密与悠扬分享,一脸神秘的道。“告诉你个秘密可好” 李愔突然跑进明轩阁,拉起悠扬边跑边说。“妞妞,跟我来”。 王熙俊呼之欲出的秘密即时被打断,只好无力的阻止。“喂、喂” 王熙俊为这不知死活的小男孩着实捏一把冷汗,这拉王妃手的举动如若被吴王殿下知晓,怕是即刻将他午马分尸,他打个哆嗦又摇摇头,冲着悠扬远去的方向喊道。“你眼角还在流血呢” 虽然悠扬已被拉着跑远未能听见,但喊叫声却惊动了彤儿,彤儿立马拿着手帕追了出去。 悠扬眼角的鲜血随风飞扬,将整个面孔覆盖,让她看起来有些恐怖,她本想挣脱李愔的钳制,可这男孩看似年纪不大力气却是不小,她被迫奔跑,气喘吁吁的问道。“你干什么啊去,去哪啊” 李愔回头答道。“去见我哥” 悠扬一头雾水,急忙问道。“干什么” “求他答应我们啊”李愔话音方落,人已冲进书房。 突然的响动让静静对弈的二人全部转头去看。 云轩见李愔拉着位满脸鲜血的女人,夸张的将手里棋子全部丢掉,大喊道。“啊,鬼呀” 虽然悠扬满脸鲜血可李恪看来却不陌生,他眸光锁向李愔,见二人手拉手,俊脸由红变成白,又从白慢慢转黑,不悦的道。“发生了何事” 李愔第一次没有怕哥哥,理直气壮的道。“这就是我要的丫头” “你再说一遍”李恪不似方才的漫不经心,此时他只觉得头顶冒烟,他将眸光撇向悠扬,希望得到合理解释,谁知她却一脸不知所以的回望着。 李愔立刻挡在悠扬的身前,做出一副老母鸡护小鸡仔的架势,男子汉气势十足的道。“哥,这就是我要的丫头,你不要用眼神恐吓她,我会保护她的”悠扬突然发懵,她不可置信的在兄弟二人之间来回观望,终于明白,怪不得她看小帅哥有些熟悉,原来他与李恪眉宇之间却有点点的相似,但李恪更多的像李世民,而李愔更多的像杨妃。 这不就是男版的杨妃吗 原来李恪就是那个将两个妾氏赶出府的哥哥,亏她还一直以为他府里没有过女人,醋由心生,嘴里嘟囔一句“原来你就是他哥哥”便愤怒的将头转向一边,不想再理会他。 李愔看悠扬一点都不惧怕,觉得怪怪的,主人生气作为奴婢不是应该跪地求饶么为何这个丫头竟然这般大胆,居然敢漠视哥哥,他都吓的两腿发抖呢。 云轩从惊吓中缓过神来,递过一条方巾调侃道。“姑娘,您先将脸上的血擦一下,看着阴森森的”。 悠扬终于意识到云轩的存在,上下打量一番,不是那阔少慕容公子还有何人腹诽着,亏她还将他引为知己,原来他早已与李狐狸是一伙的,看来当日李恪在轩逸楼门口将她逮到并不纯属意外。 悠扬本就在气头上,而云轩的出现则理所成了炮灰。“管你屁事,吓死活该” “把手放开”李恪起身将悠扬一把拉到身后,并将李愔推向一旁,不悦的问道。“说,怎么回事” 李愔突然被推的有些清醒,面对可怕的哥哥,懊悔着他为何要与哥哥对决,可哥哥也有不对,为何连个丫头都要抢走 害怕归害怕,李愔还是壮着胆子上前一步。“我管哥哥要这个丫头,哥哥方才不也答应了么” 李恪眯起双眸,看似极其危险,他此时便想将李愔的皮子剥下,居然敢觊觎她的王妃,他冷哼道。“哼,丫头你可知她是谁她是我的王妃你嫂子” 李愔理直气壮的反驳道。“你怎么仗着自己是皇子就胡乱认王妃你的王妃明明在眀轩阁,而这个是我的妞妞。” 李恪紧促的眉头突然放松,抿嘴一笑,咬着牙加重读音。“好,你怎么知道她不是我的王妃,而是你的妞妞” 李恪虽然面眸在笑,可气氛却更加冷冽,云轩不禁为李愔着急,他与李恪多年朋友,他的性格他再了解不过,以前他总是一副冰冷模样,生气时候会更加冰冷,好似任何人都无法影响他的生活,现在终于可以在他脸上找到其他色彩,有幸福、有醋意,可是一直没变的是,他在极度生气的时候会微笑,冷冷的微笑,那代表后果真的很严重 云轩调侃道。“蜀王我真为你惋惜,明天定会传出:吴王在自己的府中杀了自己的亲弟弟” 李愔后退一步、再后退一步、再后退一步,好像退多少步都到不了最安全的地方,于是给自己最后的辩解。“三嫂是个远近驰名的大美女,如貂蝉转世、仙女下凡,性格温柔善良、活泼可爱、娴熟内敛,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五岁能作画、七岁能吟诗、总之是集德智体美劳于一身的才女” 李愔重复着悠扬之前讲过的话,让悠扬佩服不已,悠扬连连点头称赞,记性太好了,真的是有才青年 可李愔的下一句却彻底将这个小心眼的女人惹怒。“只有这样的王妃才能配得上你呀这个女人丑不拉几的,嘴和眼睛都不协调,之前说话还不是很利索,怎么可能是你的王妃呢”: 第六十五章 挑拨离间 李愔此时无比佩服自己的口才,心想着如此一来哥哥应该清醒了,他有那么好的王妃还不满足,非要跟他抢一个不起眼的丫鬟。心里发誓:“放心吧妞妞,小王我定会将你救出魔爪” 李恪抗争之心异常坚定,可却忽略他所坚持保护的女子已然不悦,一张血脸更红的绚丽。 云轩观望着眼前对峙的三人,气氛诡异至极,只见李愔壮着胆子强撑着,好似有道不尽的委屈,放眼前方男女,女的拥有阴森森的血脸,皱眉时显得更加狰狞,男的面带微笑,却随时可能将人碎尸万段。此时情形可以说敌不动我不动,看似平静实则危险,他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彤儿推门而入,挥挥手绢气喘吁吁的行礼。“参见殿下,奴婢来给王妃擦擦脸” 彤儿的突然出现打破了僵局,使云轩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可也更加惊讶,难道这个毫无形象可言的女人真的是吴王妃天呢,兄弟,你是眼光出了问题还是终于学会发现女人的内在美不过他是万般不敢问出口的,一看这个分不清真实面目的血脸就觉得可怕。 云轩暗暗向李愔使个眼色,示意他自求多福。 “王妃你真的是三嫂三嫂不是美若天仙么”李愔惊呼。 云轩抚额叹气,为李愔还在一件事上转圈而着急,以为是没看见他的眼色,所以更加卖力的眨眼睛。 可惜云轩所发出的电波全全被悠扬截取,她哪能给李愔逃跑的机会,她突然可怜巴巴的举起被李愔攥红了手,还硬挤出了两个眼泪疙瘩,委屈的告着黑状。“殿下,给臣妾做主,刚才这个老鼠王很用力的拉了臣妾的手臣妾真的是无辜的,这老鼠王还要让臣妾做他的压寨夫人呢” 李恪拉起悠扬的手,擦着李愔所留下的痕迹,正所谓为兄弟两肋插刀,为媳妇可以插兄弟两刀,而他此时便做了威胁自己亲弟弟的事,他厉声道:“李愔,你趁早滚回你的封地去,若敢再出现在安州管辖内,休怪我吴王府的侍卫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李恪说话间悠扬频频发出挑衅的信号,大致内容为“敢说我丑不拉几的,今天姑奶奶就让你看看谁才丑不拉几的。” 李愔瞪着悠扬,委屈的辩解道:“你为何骗我你何时有说过你是吴王妃的”。 悠扬理直气壮的反驳。“可是我何时说过我不是呢”。 李愔眼睛开始泛红,也许是气的,也许是吓的,辩解道:“昨日你说王妃在睡觉、今日你说王妃在聊天,你明明是在说谎嘛” 悠扬忽略掉她的故意误导,强词夺理。“你昨天去明轩阁时我确实正在院子里睡觉,而今天我也确实在和你聊天” 李愔又反驳道:“是你说你叫妞妞的” 悠扬回答:“我昨天嘴不利索,我说我叫悠悠,我乳名本就是悠悠,算不得骗你,是你理解成妞妞的” 李愔声音颤抖,略带哽咽。“那你为何不直接说你叫悠扬呢” 悠扬大大的翻了个白眼,回击道。“我若告诉你叫悠扬,你八成会理解成“牛羊”呢” 李愔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一副小孩子被大人欺负了的模样。“是你说愿意做我的妾氏,原来都是骗我的” “我说的是幸好我不是妾,因为你说你哥哥曾把两个妾赶出”悠扬话说一半突然想起李恪纳妾一事,恶狠狠的抽出自己的手,把攻击目标转成了李恪,问道:“你还纳妾了” 一时间风云变幻,李愔看见了曙光,正所谓打不过也要甩他一身大鼻涕,或许还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他吸吸鼻子道。“是,哥哥十四岁纳妾,十五岁赶妾出府,十六岁开始勾搭许多大家闺秀,使她们都非他不嫁,不知自杀了多少别看他后来没再纳妾,表面清清白白,事实上却没断过女人,有的是看中了三哥的身份,有的则拿三哥当知己,还有的是大臣巴结所送,总之每日都有女人出入王府主动献身,三哥更是来者不惧” 李愔也不知哪来那么大的胆子,开始煽风点火,总之越说越离谱,至于真实性自然是他捕风捉影夸大其词,但也不能说李恪就是清白一身的,他见悠扬眸光渐冷,表情异样,又接着道:“还有哥哥他绝情的很,今天还搂在怀里的女人明天就见面不相逢了,呜呜” 李恪不再顾念兄弟之情,从桌子上迅速抽出几张草纸一股脑的塞进李愔口中,一脚踹到门外,吩咐道:“烈焰,将他丢出府去,不准再入府门半步,让他知道何为绝情” 李恪吩咐完转身,见悠扬此时一脸平静,似乎什么都没听见一般任由彤儿擦拭着面庞,所谓王妃定当如此大度吧 可悠扬越沉静李恪心里越是没底,就像暴风雨预来前的宁静,他不知她此时在想些什么是不在乎,还是真的大方 悠扬擦拭掉面孔上干涸的血液,露出了一个干净的笑容,就像无事发生一般径直走到云轩面前打招呼。“帅哥,下棋呢” 云轩终于看清悠扬的真实模样,惊讶的瞪圆美眸,原来是她,怪不得她会突然消失,他还找了许久,可却从没想过她会是吴王妃,是他好兄弟的女人。 云轩由于过于吃惊所以声音有些结巴。“啊,下、下棋呢” 悠扬膝盖微曲,算是给云轩行了礼,柔声道:“方才让慕容公子受惊了,悠扬在这给您赔礼了”。 “不碍事,王妃客气了”云轩隐隐的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据对她的了解,她无事定不会如此客气。 悠扬颔首,优雅的落座在云轩对面,认真研究着棋面,又道:“慕容公子,这戏您看明白了么” 对于悠扬突然落座,云轩此时是站也不是,继续坐着也不是,尴尬的点了点头。“看明白了” 悠扬摆弄摆弄白子又挪动挪动黑子,但无论怎样挪动都无法参透围棋之中的奥妙,只好作罢,她抬眸对着云轩又郑重的问道。“那慕容公子觉得这戏看的还过瘾么”: 第六十六章 玉佩抵债 “这个”对于悠扬突来的问题,云轩只好挠头,犹豫着该说过瘾还是该说不过瘾,心急之时便把求救的眸光投向李恪,可却见他也在无力的摇头,于是只好模棱两可的说道:“还成吧” 悠扬假意不懂,一点不给云轩打马虎眼的机会,继续逼问道。“可还成是过瘾还是不过瘾呢”“啊呵呵这”云轩一时无法回答,只好干笑着,心里腹诽着这女人为何如此难缠,可气的是他居然猜不透她下一步要做些何事。 “那帅哥要是看过瘾了就付些银两吧,看戏是要给钱的要是不过瘾男主角还在那站着呢,你可以让他继续给你演一段”悠扬笑的一脸无害,想白看她的好戏门都没有、窗户、门缝、窗户缝、窟窿、针眼都没有 云轩嘴角抽搐,他可没那胆子让李恪继续给他表演一段,他还想多活几年。“那要付多少银两”悠扬煞是认真的计算道:“寻常的戏班子雅间也得十两、二十两,何况是这王府大院,还有名角单独给您表演,按理说不打赏个百两也得八十两的,可慕容公子您向来财大气粗,百八十两银子怕是拿不出手的,丢面儿,这样,本姑娘受累,勉强收您三千两好了。” “呵呵应该、应该,可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银两”云轩为难的摊了摊手,表示没钱。 悠扬见云轩诚心不想掏钱,便把眸光所向他腰间的玉佩,虽然她不太懂玉,但看这玉佩造型精致,颜色翠绿应属上品,再者慕容公子随身佩戴之物定是价值不菲的。 悠扬随手指了指玉佩道:“那就先用你身上的那块玉佩抵押吧,改日你带了银两再赎回去” “这个”云轩犹豫了片刻,伸手将玉佩摘下递给了悠扬。“好吧,既然王妃喜欢那就送与王妃,也顶了这看戏的钱” 静谧许久的某王突然出声阻止道:“悠扬不可胡闹” 对于李恪的阻拦悠扬不做理会,接过玉佩后学着电视剧上的绿林好汉,双手抱拳拱拱手道:“让慕容公子破费了,您继续喝点茶水再看一段,我就不奉陪了告辞” 悠扬说完径直向屋外走去,将李恪晾在边上如同空气一般,没打招呼不说,连看都懒得看上一眼。 “你说她真的不在乎”云轩问出心中的疑惑,从悠扬报复李愔到坑他的玉佩,他可以断定她是个小心眼的主,可方才李愔那般煽风点火,是个正常女人都会在意吧,何况 李恪突然反问道:“为何觉得你们早就相识” 云轩一时语塞,他与悠扬相识的事他不敢吐露半句,如若让李恪发现端倪怕是他的下场会比李愔惨上百倍,所以只好转移话题,道:“诚如你所说,是个很特别的女子,你此时若不去追,怕是” 话还未完李恪已然不见,唯留一室寂静,云轩微笑的摇头,带着些许落寞。 李恪施展轻功挡在悠扬前方。“悠扬,你听我解释” 悠扬如同没听见般,掂量着从云轩那坑来的好东西。“彤儿,你说这玉佩值多少钱” “”彤儿看着受冷落的殿下自然不敢接话。 李恪对彤儿悄悄使个眼色示意退下,又道:“悠扬,其实那都是从前的事了,不要介意了可好” 悠扬一脸无辜回答。“殿下,我没说什么呀,你为何要来解释” 李恪见悠扬的神情分明是有事,只好柔声又道:“其实都是愔儿胡说的,并非完全是真的” “哦明白他说你很绝情其实是说你很多情喽”悠扬递给李恪一副了解的表情,绕开他继续向前走。 李恪再挡在前方。“没有情,我跟她们哪有什么情” 悠扬再绕开。“没有情,有爱不就可以了” 李恪再挡住。“你怎么这般不讲道理”。 悠扬再绕开。“那你找讲道理的人说去,我相信愿意听的女人可以从安州排到长安的” 李恪只好又挡住。“我只想讲给你听”。 悠扬只好又绕开。“你有预约么没预约那便对不起了,我真的没空,我的时间很宝贵” 此时,府内的家丁、侍卫、侍女翘首观望。 “现在预约”挡住。 “要很多银子”绕开。 “五百两一句话”挡住。 “已经一句了”绕开。 李恪挡住,真挚的道:“以前虽然纳过妾氏但并非我的本意,后来就找个理由打发出府去了。虽说之后也有过几个女人但也都属逢场作戏,甚至都不知道她们叫什么名字。娶了你我当真没碰过任何一个女人,发誓连看都没看过一眼。”。 悠扬计算着绕开。“这段话可以给你算为三句,加上之前一句共四句。” 李恪挡住,着急的问道:“你到底明不明白” 悠扬绕开。“一共五句了,现在是两千五百两,请问还有话要说么” 挡住。“原谅我” 绕开。“三千两” 挡住。“我” 绕开。“三千五百两” 挡住。“我” 绕开。“四千两” 因为已经到了房门口无处可挡,于是李恪扳过悠扬的身子,对她深情说道:“我爱你” 悠扬眸中闪烁着泪花,嘴上却不依不饶的加着银两。“四千五百两” 李恪重复。“我爱你” 悠扬哽咽着。“给银票还是现银”李恪继续重复。“我爱你” 悠扬单手捶打着李恪,哭道:“我要银子,实在” 李恪点头,长臂一伸便将悠扬紧紧的搂在怀里。“我真的爱你。” 侍卫乙:“你们懂什么,殿下于王妃是在比武,没看王妃刚一出手就让殿下制服了么殿下的武功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阶段”: 第六十七章 同为异类 经过了一场“群魔乱战”,悠扬成功的赚到了五千两白银和一块玉佩,外加三句“我爱你”,她抚摸着银宝宝笑的那是一个春光灿烂。 悠扬屁颠屁颠的将银子和玉佩放进柜子里,突然看见柜子中的小包袱,满足的笑容突然僵住,迟疑片刻,她轻轻的从包袱内将性感睡衣取出,对着铜镜在身上比量着。 唉,一转眼在古代生活已有大半年之久,她还能回去么 如果不能回去那家人怎么办至少给大家报个平安,或许再给张浩一个交代,那该多好 如果能回去,李恪怎么办她遗失了一颗心在这个古人身上,她真舍得离开吗 经过一些事她的心境已是大不同,曾经她最盼着离开他,而此时她却最怕会不由自主的离开他。 悠扬的心乱极了,将睡衣丢在一旁便冲出了房门,她需要新鲜的空气来平复这颗充满畏惧的心。 王熙俊见悠扬失魂落魄的在院子里站了好一会,故意哼起了“忐忑”吸引她的注意。“啊哦,啊哦诶,啊嘶嘚啊嘶嘚,啊嘶嘚咯嘚咯嘚,啊嘶嘚啊嘶嘚咯呗” 悠扬听着熟悉的旋律转过身来,疑惑着,难道在大唐便有人会唱神曲了吗“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出门时我已经在院子里了”王熙俊回答完又接着哼唱道:“啊哦,啊哦诶,啊嘶嘚啊嘶嘚” 悠扬终于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的歌很特别” 王熙俊挑眉,笑道:“和你唱许嵩的素颜有的一拼吧” 悠扬的脑神经瞬间短路,如果她不是做梦那便只有一个可能,眼前人与她一样都属异类,不过她还是想要确定。“你怎么知道” 王熙俊表情自若,答道:“我有一个亲戚人称,在他家听人唱过” 悠扬撇撇嘴道了句。“真不要脸” 她当时骗李恪时,将杨魏玲花说成朋友已觉得脸皮稍厚,而这厮脸皮八成是铁做的,居然将魔掌伸向了万人敬仰的,不过也恰好说明他们来自同一时代。 王熙俊见悠扬表情淡定,诧异的问道:“你不意外” 悠扬白了一眼,道:“我不也是穿过来的吗多你一个有什么好奇怪的” 相较于悠扬的淡定,王熙俊则是异常兴奋。“我曾说过,等你痊愈后会告诉你这个好消息,你不觉得我们很有缘吗” “真是缘分啊”悠扬虽然来自东北,但是普通话也是过了四、六级的,只要她不说没有人能听出来她是东北的姑娘,今天算是破天荒的操着一口东北话并套用了范大哥的经典名言。 云轩兴奋之情得不到回应,埋怨道:“你怎么这么不正经呢” 悠扬反驳。“你才不正经” 王熙俊汗颜,继续引诱道:“你就不问问我是怎么来的” “你想知道我是怎么来的吧”悠扬一语道破。 王熙俊眼角抽搐,感叹悠扬嘴皮子太厉害,跟她斗嘴怕是占不得上风,他只好点头道:“呃,算是吧” 悠扬叹气。“唉,可惜我更想知道我是怎么没的” 王熙俊有些跳脚,吼道:“我们还能否愉快的做朋友了” “嘘”悠扬急忙阻止,心虚的环顾四周,又道:“小点声,你是不是想让大家都知道我们是异类。” 王熙俊将声音压低,问道:“那你还能好好聊天吗” 悠扬频频点头。“我保证会好好聊天的,不过你也别卖关子,你是怎么来的” 王熙俊颔首,也不再磨叽,将身世娓娓道来。“我本是一名医生,读中西医结合解毒疗法,博士毕业后分配到上海的一家公立医院,有天早上去上班,突然我的车与一辆卡车相撞,当时就失去了知觉,醒来后便发现自己这幅模样,身上没有钱,所以碰见了你后来我靠四处游走给人看病为生,一路来到安州之后又给你解毒,我真怀疑我是不是为了救你而来的你呢,也是灵魂附体么” 悠扬摇摇头,道:“我是一个跟头栽来的,正好赶上一个将军的府里丢了女儿,而我又与其女儿相似,就被误认,你对唐朝历史知道的多么” 王熙俊挠挠头。“马马虎虎”悠扬又问:“那你知道李恪的一生都发生了什么事吗” 王熙俊摊手。“历史对他描述的很模糊,只知道他没当皇上,后来死了。” 悠扬皱眉,心急的道:“这些我都知道,我想知道这之间都发生过什么,他是怎么死的” 王熙俊问道:“你很爱他” 悠扬点头,言语间尽是肯定。“是的,我爱上了这个古人。” 王熙俊打了个寒颤。“我可没有你那么胆大,我怕前一晚与我同枕而眠的人,第二天早上就变成了一堆白骨,太渗人了” 悠扬不赞同,反驳道:“可是如果爱上了就算化成灰都会爱的。” 王熙俊挑眉。“那隔着千年的恒河会有代沟的” 悠扬笑笑。“迁就一下就好了正所谓互相弥补嘛” 王熙俊为悠扬的执着叹了口气,爱上不能爱的人注定成殇。“唉,真是无药可救” 悠扬耸肩。“那就不要救好了” 悠扬知道有了同路人之后,虽然表现的很淡定但是心里都高兴的开了花,顿时眼睛也不歪了,嘴也恢复正常了。蹦跶着逛完院子逛花园,逛完花园逛厨房,额虽然厨房的人将她当贼一样防着,但是她还是很开心,阳光明媚了,花儿也快开了 “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我手里拿着小皮鞭心里正得意,不知怎的哗啦啦啦摔了我一身泥”悠扬一路蹦跶回了房间,一进房间突然傻眼,李恪不知何时回来的,此时正拎着睡裙认真琢磨着。 “阿弥陀佛、基督耶稣、圣母玛利亚、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十八罗汉总之听见的都来救我吧”悠扬祈祷着。 李恪仍在琢磨着睡衣,抬眸见悠扬进房,不经意的问道:“做何又叨叨咕咕的”: 第六十八章 谁的衣服 悠扬蹭到李恪身边,纤手指了指睡衣,故意表现的一脸惊奇,问道:“诶,你拿的是什么呀” 李恪今日格外较真,仿佛定要将手里的布料研究出个结果来。“这衣不像衣,裙不像裙,绸缎不像绸缎、丝也不像丝的可是你的东西” “一定是彤儿收拾房间留下的呵呵”悠扬心虚的往彤儿身上辙。 李恪摸摸下巴思索片刻,摇头道:“不像是抹布这明明像是一件衣服,一件被撕碎的衣服” 悠扬嘴角抽搐,小朋友就是爱较真,她怎么就会喜欢上这个比自己实际年龄要小上几岁的男孩。 悠扬准备将睡衣夺走。“呵呵,还是将它扔了吧,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衣服像是在哪见过”拿走一半的睡衣突然被李恪夺回,他自言自语过后突然眼前一亮,怔怔的看向悠扬。 “怎么了,能在哪见过啊,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丢了吧”悠扬心虚极了,祈祷神仙大哥们来救命,快施法叫这厮昏迷,千万别再追究睡衣之事。 可见神仙哥哥似乎都很忙,没有时间听她的祷告。 李恪一副色迷迷的模样,脑袋上冒出疑问的泡泡。“你曾穿着它去过顾府花园,还故意在本王面前脱衣服,是为了勾引本王” “不要脸,谁勾引你了”悠扬开始抢睡衣,乖乖给姐姐,千万不要把姐姐的睡衣弄坏了,如果有一天回去也许还能用到 李恪醋意盎然的问道:“那你准备去勾引谁”悠扬继续努力抢夺着。“我谁也没去勾引” “那你为何穿成这般去花园,本王可不认为你是去乘凉的”李恪依然不好打发,示意她将话言明之前决不松手。 悠扬拖延着。“以后告诉你” 李恪又问:“看你宝贝成这般模样,它定是不同寻常的,你那日在顾府偷回的包袱可也是它” 悠扬继续发力,就差一点点便可以得手,她憋着气道:“以后告诉你” 李恪嘴角挑着个戏虐的微笑,手掌微微用力,不仅睡衣重回手上,连同悠扬也扑个满怀。 李恪在悠扬耳边轻吐着气,慢条斯理的道:“那便先放本王这里好了,若你想清楚了再来拿回。” 悠扬扬着头,撅着红唇有些不满,可怜兮兮的央求道:“不可以,它对我很重要,给我了好不好” 李恪对着红唇快速轻啄着,耳鬓厮磨道:“既然是重要的东西,那只有放在本王这里才是最安全的,放心,本王会替你好好保管的” 悠扬赶忙起身,见装可怜不凑效,衡量着问道:“我说了你当真会把衣服还给我” 李恪挑眉,当然他也不是如此好答复的。“那便要看你的答案能否将本王说服”。 悠扬编着谎话,但眼神却无比坚定,真切的道:“那是一件我设计的衣服,觉得很特别,但是你也知道的,我若是这么穿出去会被人笑的,所以那天晚上我本以为花园里没人,就穿出去过过瘾喽,结果还是被你撞见”。 李恪点头。“嗯,暂且信你一次。” 李恪色迷迷的将悠扬上下打量一番,假意将睡衣递出,悠扬刚一碰到睡衣便又被李恪拉到怀里,顺便偷了个香,暧昧的道:“不过这件衣服你以后还是可以穿给本王看的。” 悠扬抬腿冲李恪某个部位便踢了一脚,李恪吃痛,放手之际她迅速逃离了魔爪,吐吐舌头道了句。“讨厌” 夜,新月如钩,星星乱糟糟的铺满整个天空,不停的眨着俏皮的眼睛。 李恪不停在床上翻腾着,貌似越来越像某女发展 “你生蛆了么”悠扬套用李恪说她的原话。 李恪反驳。“没有,是生虱子了。” 悠扬大大的翻了个白眼,随即翻身换个姿势,手拄着下巴望着李恪道:“你当真将那只臭老鼠赶出安州了你就不怕他有危险,他可是你的亲弟弟”。 李恪一想到李愔拉着悠扬的手心就不是滋味,酸溜溜的道:“他敢觊觎你,本王怎可留他在这引狼入室,不过已派了暗卫跟随保护”。 悠扬撇撇嘴,这男人哪那般好心,气息微弱的嘀咕着。“我看你是怕他偷着回来,所以派人监视的吧” 李恪自然是没有听到,他问道:“你为何称他为老鼠 “他自己说他是“鼠王”的我还纳闷呢,为什么他管自己叫老鼠,还是老鼠王” 李恪咬牙道:“是蜀国的蜀,不是老鼠的鼠” “哦是这么回事”悠扬恍然大悟,羞愧的差点没把脸蒙进被子里,唉,丢死人了,历史学的不好也就算了,语文学的也不咋地,总是断章取义“可是你为什么那么生气,我又没说你” 李恪声音几乎是从牙缝内挤出。“本王去年二月才被封为吴王的,府邸改为吴王府,之前很多年本王的封号都是你所谓的“鼠王”。” “呵呵呵”悠扬干笑,历史啊,我对你真是一无所知。 神啊,赐予我力量吧让我上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 李恪突然逼近。“本王看你这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不如今晚我们”。 悠扬抱着棉被让自己尽量安全点,摇头。“不行,你说过不强迫我的” “可是我们即为夫妻又两情相悦,这是很正常的”李恪一边劝说一边向悠扬徐徐靠近。 悠扬推拒。“可是你还没通过考验” 李恪栖身压下。“还要怎样考验可怜可怜我吧,本王可好久没开过荤了” “嗯”李恪伴随着自己闷哼被悠扬踹到地上,躺在地上的他眼神无比的哀怨。 “晚安喽”悠扬顿时心情大好,冲着地上挥挥手,抱着被子片刻便沉沉睡去,一夜好眠 而此时,在长安萧府。 “爹,我要做吴王妃”一个骄纵的声音打破了府内的清净。 “可是吴王已经大婚,而且之前的请求都被皇上驳回,你叫为父怎么办”这个被称为“爹”即是萧侍郎。 萧若兰一脸痴恋,又道:“女儿两年前认识他,那时他还是蜀王。在马场上女儿一睹他的风姿便对他深深的迷恋,盔甲下的他显得那样威武不凡,就像一个王者,他是那样高傲甚至都不肯多看我一眼,即使他目空一切,我还是深深被他所吸引,那天我便发誓从此非他不嫁” 萧侍郎一脸无奈,叹着气道:“若兰,你这是何苦呢,吴王如今已经娶了吴王妃,爹区区一个侍郎也是无能为力”。 萧若兰突然近似疯狂的吼着。“不,没有吴王妃,我才是吴王妃” 萧侍郎看着女儿如此失去理智心痛至极。“若兰,你清醒一下,吴王妃乃右卫副率慈汾二州刺史静公杨誉之女,且义父也是两朝元老,她的存在是铁一样的事实,岂能你说没有就没有”。 “她不存在了,我便是吴王妃了”萧若兰似自言自语,眼中却闪过一丝狠绝。 “嗨”萧侍郎自当女儿说的是傻话,无奈离去。: 第六十九章 又遇刺客 三月的安州一片春意盎然,放眼望去,到处被浓浓的绿意包裹着,柔嫩的柳条在春风中摇曳,五颜六色的花儿也羞答答的含苞待放。 悠扬摆弄着柳条与王熙俊并肩而立,感叹道:“这里真暖和,哈尔滨这个时节大地才开始回暖” 王熙俊将一片嫩叶抿在口中吸允,问道:“你想家吗” “当然想可是”悠扬话吐半截,她此时矛盾的心情怕是无人能解吧。 王熙俊眸光突然黯淡了下来,道:“我很想回去,可在现代也许我已经不存在了,我不知还能否回得去。” 悠扬点头。“嗯,我曾经试过在穿来的地点反穿越,可是根本做不到,我想回去一定要具备天时、地力、人和吧” 对于悠扬的话王熙俊表示赞同,穿越岂是人力所能左右的。 半晌, 王熙俊又道:“你这病已经完全好了,我也是时候该出府了。” 王熙俊出府的事悠扬早已有心里准备,她问道:“你出府后有什么打算” 王熙俊笑道:“我想去寻找回去的办法,即使现代的身体不知如何,但是我还要努力,那里有我的牵挂” 悠扬有些不舍。“希望你能找到回去的办法,找到后别忘通知我一声” 王熙俊恢复往常的无赖像,与悠扬开起了玩笑。“放心吧,我找到马上通知你,你别对我这么恋恋不舍的,小心我会爱上你的。” 悠扬手握成拳对着王熙俊的肩膀捶去。“找死” 时间穿梭,王熙俊转眼间已走了大半年,这半年里悠扬生活一切如常。 自从同伴走后悠扬觉得无趣极了,她偶尔站在府门口向外观望,羡慕的看着府外人自由穿行着,她如今就像被关进笼子里的金丝鸟,失去了自由。 悠扬对外面的世界更加的渴望,出府便在她心中扎了根。 李恪见悠扬迟迟不归所以前来寻找,发现她静静的站在府门口向外眺望着,他走近问道:“做何站在这里” 悠扬渴望的道:“我想出去走走” 李恪沉默了片刻道:“午后我陪你出府,可好” 悠扬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确认道:“真的” 见李恪点头默认悠扬雀跃极了,“啵”的一下亲在李恪的脸颊上表示感谢,蹦蹦哒哒的回房去做准备。 守门侍卫见殿下一脸幸福状抿嘴笑着,心里感叹他家王妃越来越大胆了。 悠扬倒腾着衣服,为选哪件而为难,问道:“彤儿,你说我穿什么好呢” “王妃身上穿的这件不得体吗”彤儿见王妃找衣服心里疑惑着,今儿怎么这大中午的王妃就要换衣服,平时王妃穿着一向随意,从不过多装饰,为何今天如此为难 悠扬比量着衣服,感叹道:“我出府穿啊,穿裙装太不方便了” 彤儿一听王妃要出府就有一种一闪即逝的不祥之感,她紧张的问道:“王妃要出府” “没事的,殿下带我出府,放心吧”悠扬将女装收起,又问。“我上次出府带回的男装在哪里” 她决定穿男装,因为方便。 “奴婢收起来了,奴婢这就去取”彤儿一听是殿下陪着便放下心来,心想自从王妃中毒之后自己每时每刻都很紧张,是自己过于忧心了。 悠扬穿上了男装,带上帽子,拿把扇子,俨然变成了翩翩贵公子。 “王妃这要是男儿身肯定能迷倒一大片少女”彤儿打趣道。 悠扬拿扇子挑着彤儿的下巴,色迷迷的问道:“那你有没有被我迷倒啊” 彤儿活灵活现的表现出拜倒之态,道:“奴婢已经拜倒在王妃的石榴裙下了” 悠扬挑眉,用扇子在彤儿的脑袋上敲打一下。“笨蛋,穿石榴裙的那是女人” 悠扬突然想起她还有一块在云轩那坑来的玉佩,于是她赶忙取出系在腰间,嗯,这次更像男人了呢 “怎么又这身打扮”李恪看着旁边行走的悠扬,蹦蹦跳跳,就算扮的再像也难掩女儿之姿。 “方便啊,万一又碰见了个登徒子怎么办”说话间,悠扬左拿起个手镯,向右再拿个簪子。 李恪见悠扬依旧光看不买,宠溺的笑笑,打趣道:“放心,登徒子才不会看上你呢” “我怕登徒子看上你,硬拉你去做了男宠可怎么办才好”悠扬拿了个面具带在脸上,面具青口獠牙,李恪摇摇头这丫头审美眼光还真特别。 “公子,这批面具都是小摊最新进的,买一个吧”摊主看悠扬喜欢更加积极推荐。 “好,那就拿这个吧”悠扬指指脸上的面具,蹦跶着向前跑去。 “公子五文钱” 烈焰付了帐赶忙与李恪追随而去 还是外面的空气好,街上真热闹。 三人在街上走走停停,身后一个身影也走走停停。 烈焰压低声音对李恪说:“殿下,像是有人跟踪” “嗯”李恪点头,眸光示意烈焰前去打探。 悠扬指着不远处踩高跷的表演人群给李恪观看。“殿下,你看那边好热闹,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李恪回答。“今天八月初一了” 悠扬算算日子,说道:“八月初一了,结婚快一年了” “结婚”李恪不懂结婚之意。 “就是成亲啊,成亲快一年了殿下你看,那边有好多人带着与我一样的面具。”隔着表演的人群,各个与悠扬一样青口獠牙。 突然,表演队伍里冲出几个手拿刀剑的蒙面人,他们疯狂的向悠扬袭去,李恪伸手将悠扬护在怀里。“小心” 暗卫看有人袭击现身加入打斗,不知怎的人群突然暴动,大家都蜂拥推挤,悠扬虽被李恪护在怀里但还是被推搡的有些眩晕 突然,人群里又跳出几个蒙面人,一跃而起向悠扬袭来,银色的剑光转眼已至,带着森森的寒意。李恪抱起悠扬一个旋转躲过了一剑,一个侧身又躲过另外一剑。杀手手腕一转剑锋又朝悠扬刺去,一击不重再来一击,招招想取她的性命。 李恪一手抱着悠扬,一手与杀手打斗,只能见招拆招,发挥不出全力。 李恪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暗卫被几个蒙面人围着一时抽不开身,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束战斗,否则会有危险。 李恪边打边寻找个安全地点将悠扬放下,李恪放下悠扬后身形忽闪,逼近杀手,凌厉的掌风直取面门,抬手侧挥、手腕翻转,一连串的动作快的让杀手来不及反应便被他夺去手中刀剑,只觉颈部发麻便应声倒地,剩下的两名杀手互使了一下眼色,施展轻功逃走。 李恪没有去追因为他身后还有悠扬,可转身发现原来放悠扬的空地突然多了好几个与悠扬一样带“青口獠牙”面具的人。 李恪暗叫不好,调虎离山之计,他疯狂的在这些人之间寻找悠扬,无奈已不见她的身影。 “殿下”暗卫此时也结束战斗。 “把这几个人带回去问话”李恪眼神一禀,寒意袭人。 : 第七十章 大火熊熊 悠扬被李恪放下后即被人打晕,睁眼已被绑在一间破庙里。 “都说本命年不顺,没想到本命年会倒霉成这样”悠扬连连感叹着,她可能是史上最悲催的女主,刚穿过来就被嫁掉,嫁掉就嫁掉吧,可不是遇上刺客就是中毒,这又被劫持了 突然一名女子推门而入,她一身男装打扮,看得出悠扬正是被此人所劫,她行至跟前。“你醒啦” 悠扬问道:“你为什么抓我” 女子摇头。“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何须问那么多” “死也得让我死的明白吧这不明不白的算怎么回事”悠扬真的很想知道事谁跟她有那么大的仇,非至她于死地不可。 女子见悠扬语气平静没有半分惧意,不由的问到:“你不害怕” “害怕,就是害怕才问”悠扬动了动被绑酸了的身子,腰间玉佩从身上滑落。 女子捡起玉佩脸上写满了惊讶之色。“你你是慕容山庄的人” 悠扬疑惑怎么又与慕容山庄扯上了关系,莫非是慕容云轩那厮惹来的桃花债,她否认道:“我不是慕容山庄的人。” 女子不相信的又问:“你乃慕容三公子何人” “这玉佩的确是慕容公子赠予的,但不知是否与你口中的慕容三公子有干系。”悠扬如实回答着,心想如若真是慕容云轩惹来的那解释清楚便好了。 女子摩擦着玉佩,神情肯定的道:“这是慕容云轩公子的贴身之物,象征着他的身份,这玉佩有慕容山庄的图腾,中间有个轩字,不会假的” “这确是云轩给我的。”悠扬经女子一说才发现玉佩中间确实有个轩字,之前她将玉佩一直锁在柜子里还真的没有仔细看过,她这随身带着他的专属物件算是怎么回事。 女子将悠扬上下打量一番,惊奇的问道:“你称慕容三公子为云轩” “对呀”悠扬点头,虽然以前她是称他为慕容公子的,可李恪总是称他为云轩,她便也就随着了。 女子没再答话,拿着玉佩便迅速出了庙门。 “喂”悠扬挣扎着,可绳子太紧,勒的她动不得半分。 悠扬被绑在不知名的破庙内虽生死无可预料,可她此时的心情却异常平静,不知是遇事多了还是认了这倒霉命。相较于悠扬,李恪则更加煎熬,天已渐黑,可他还没盘查出有用的消息。 烈焰跪在地上认着错。“属下疏忽,请殿下责罚” 李恪眉头紧蹙,摆手道:“不是你的错,我等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刺客定是谋划了许久” 李光禀报道:“殿下,带回的人均是一些妇孺,据属下盘查,是有人给了银子让她们带着面具即可,属下试探过,她们确实都手无缚鸡之力” 李恪一拳砸在桌案之上,悔恨极了,如若当时不放下悠扬,虽然凶险,但她至少不会失踪。 李恪思虑着事发经过,道:“来人可以看出是专为了悠扬而来,本王与刺客交过手,他们招招想取她性命” 烈焰疑惑的道:“是谁能与王妃有如此大的仇况且他们似乎对王妃的行踪了如指掌。” “继续盘问,是何人收买她们”李恪排除了长孙无忌的可能性,如若是长孙无忌那便不会去杀悠扬而是自己,也不可能是李洛,上次的事已经警告过,他不可能傻到再次轻举妄动。 到底是何人非想要了悠扬的命 不知悠扬此时情况如何 一想到悠扬可能受伤,李恪就有种嗜血的冲动,将下手之人碎尸万段都不足兮。 破庙不远处是一片浓密的松树林,便于藏匿与窥探。 女子拿着玉佩递给其哥哥看,激动万分的说道:“哥,此人与慕容公子有不寻常的关系,可否念在云轩公子的情分上将她放了。” 男子看着手中的玉佩,确实是慕容三公子之物,甚是为难的道:“可我们已经拿了人家的钱财” 女子却不以为然,她道:“如若最终杀了她,我们便是恩将仇报,慕容山庄对我们有恩,老爷更是救过我们一家人的性命,我们虽为杀手但是也应该分清江湖道义,绝不能做忘恩负义之事哥,有的钱能拿,有的钱就算刀架在脖子上也是不能要的” 男子虽为杀手可也道义感颇深,听妹妹一席话便也有了放人之心,他点头道:“好我们就把钱还回去,放了她也算还慕容山庄一个人情” 女子突然指着破庙惊呼道:“哥,不好了,破庙着火了” 兄妹二人极速赶到,可庙宇已经燃起熊熊之火,有几处房顶已经塌陷,女子来不及多想便冲进火海。 “妹妹,不要过去,危险。”男子随后,只是被着落下的房梁隔在了门外。 “救命啊”悠扬被烈火包裹着,屋内浓烟滚滚,呛的她有些晕眩。 突然又一根房梁禁不住烈火的焚烧砸了下来,这时有人冲进火海将她护在了身下,房梁正好砸在来人的背上,两人交叠着被困在房梁下方。 “是你”悠扬模糊的见身上之人乃是绑她女杀手。 女子气息微弱的呢喃着。“我终于还了云轩一个人情” 夜,被熊熊大火瞬间点亮,光亮之后却是无尽的悲痛。 李恪调查到悠扬所在之处便匆匆赶来,可还是晚了一步,大火几乎烧毁了整间庙宇。 随从见吴王奋不顾身冲进火海疾呼道:“殿下,您不可进去” 可此时李恪哪还顾得上自身安危,他眼里只有悠扬,他呼唤着:“悠扬,你在哪可有听见” 主子已冲进火海,侍卫们哪敢怠慢,扑火的扑火,进去救人的救人,庙宇内的东西本已烧的所剩无几,加上李恪人马的奋力扑救,大火很快便熄灭了。 李恪近似疯狂的在浓烟中穿梭。“悠扬,你在哪” 火后的余温挡不住侍卫寻找主人的决心,几乎每一个人都加入寻找。“王妃” 一名侍卫呼喊着。“殿下,找到了” “悠扬”李恪急忙奔着声音而去。 侍卫们合力抬起压在人身上的杂物,下方趴着一具焦尸。 李恪顿时觉得头晕目眩,吼道:“这不会是悠扬” “殿下,也许这不是王妃,属下这就派人检验,接着找”李光令下侍卫们又开始了搜索。: 第七十一章 王妃离世 连续几日的搜寻,再也没找到半个人影,且经午作查证焦尸乃是女性,年纪大概在十七、八岁左右,王妃在大火中死去是铁一般的事实。 彤儿得到王妃的死讯当场晕了过去,锦儿、绣儿也在佛像面前跪了三天三夜祈求王妃会平安回来,可是并没有奇迹发生,王妃就这样躺在了那里,吴王府上上下下陷入一片悲痛,那么好的王妃,那么和蔼的主子就这样香消玉殒了。 “不会的,她没有死”李恪仍不愿意相信。 李光劝道:“殿下,请节哀,禀告皇上吧” 李恪没有答复,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走出,李光得不到回复只好去找权万纪,商量着将此事上奏。 一晃过了十余天,李恪每天对着尸体发呆,尸身就算已经干枯但是在这炎热的天气里也不免有些腐坏,他不想承认这个就是悠扬,但是他命人城里城外地毯式的搜查,就算丢只蚂蚁也找到了,可是除此尸体之外便没了半点消息,这个女人就这样凭空消失恐怕真的凶多吉少。 李恪对着尸体问道:“悠扬这个人真的是你么” 李光看着一向骄傲的王子变成如今这幅摸样,不免心疼,可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王妃真的死了,他劝道:“殿下,求您节哀,死者为大,还是早些将王妃下葬吧” 李恪暗淡的眸子突然寒气四溢,近乎疯狂的吼道:“悠扬没死,仅凭一具干巴巴的尸体何以叫本王相信。” 她在花园脱衣服的时候、她与他为一支玉簪争论不休的时候、她笑嘻嘻的时候、她一副大道理的时候、她穿男装的时候、她说成亲快一年的时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发生在昨天,这么讨喜的女人就这样连句招呼都不打便消失不见,这让他无法承受,也无法相信。 吴王妃意外离世,吴王殿下崩溃,整个吴王府陷入一片灰色。 八月十五, 唐太宗下旨,命李恪将悠扬葬在安州的王子山上,吴王妃的葬礼很风光,吊唁送行的人排了整整一条街,陪葬物品整整拉了两个马车,均是奇珍异宝,世人无不感叹吴王对吴王妃的宠爱。 夜晚,王子山上,一轮满月高高的挂在空中,月光苍茫明亮,至使群星失去光芒,昭示着世间的孤寂。 这一天是团圆的佳节,每个人都围在家人的身边,而李恪站在王子山上,似乎与此刻的月亮一样发出不可侵犯而遥远的光芒,手掌不断的摩擦着墓碑上雕刻的字迹,吴国王妃杨氏之墓。“去年的八月十五你我成亲,可是今年的八月十五你在哪里” 不知何时云轩站在了李恪身后,捧着一大坛酒劝道:“正所谓月圆人难圆,你还需节哀顺便,我陪你喝上一杯” 李恪接过酒坛将酒洒在墓碑旁一些,算是敬了墓中人,自己喝了一口后便拔出身上的宝剑,他突然点剑而起,剑光涌动,剑气骤如闪电“唦、唦”打在墓碑之上,宝剑与墓碑碰撞之处火花蹦出,片刻间收剑潋气停了下来,可墓碑上的字迹已被磨的辨别不清。 云轩看着墓碑不明所以,惊呼道:“你这是为何” “人还没死,这墓里为何要葬着未亡之人”李恪道完又喝了一口坛中之酒,虽然这具焦尸已经分辨不清,但是他有种直觉这不是他的悠扬。 “嗨”云轩自然当他伤心过度,叹了口气,拍拍李恪的肩膀表示安慰。 八月二十一,吴王妃烧七天,可是却不知怎的王妃墓被盗,侍卫前去勘察,发现墓内除了王妃的棺椁不见,其他一切陪葬之物均未动过,让侍卫们大为惊呼。 李恪封锁了消息,秘密的将墓室封闭,就这样吴王妃被葬在了王子山上,随着时光的流逝被世人所遗忘。 “大火好大的火,烧的皮肤好痛”悠扬呓语连连。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不停的有诵经声传入悠扬的耳朵,她动了动僵硬的手指,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这是哪里 火熄灭了么 怎么有诵经的声音 原来她已经升往西方极乐世界,这次真的死了,悠扬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生时何必死睡,死后自会长眠既然醒了就起来吧” 是谁说的话这么经典,如今佛祖都流行这么有哲理的话了么 另一个声音响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悠扬又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装饰素朴的房间,素朴的床铺,她环顾四周,远处一位背对着自己的小沙弥和一位老和尚在地上打坐诵经。 悠扬打量着老和尚,但是距离有些远让她看不真切,只觉有些熟悉,她动动干裂的嘴唇,猛吞一口口水润润干涩的喉咙,沙哑的问道:“是你们救了我” 悠扬突然想起在房梁掉下之时,女杀手用背部替她撑住,她还好么 悠扬又问:“挡在我身上的人呢,她还好么” “阿弥陀佛老僧赶到之时只剩施主一人活着。”老和尚说完又铛铛的敲起了木鱼。 “她死了”悠扬呢喃,震惊的同时更多的是悲伤,眼泪滑落,可是为什么眼泪流过的地方那样灼痛。悠扬想擦一下脸上的眼泪,抬手之际发现手部已经有轻微灼伤,她怔了怔,这定是那火留下的疤痕,不知还有哪里烧伤了 可悠扬此时却顾不上自己,她知道李恪如若找不到她定会着急,问道:“法师,这是哪里” 小沙弥又开始说话。“这里是寺院” 悠扬翻翻白眼,心里腹诽着这小沙弥竟说些废话,但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这里便是长安城西南隅永阳坊”老和尚说了具体位置。 “长安城”悠扬不解自己为何会出现在长安,这离安州最快也要十天的路程。 老和尚知道悠扬的疑惑般,起身边讲事情原由边向悠扬走来。“贫僧云游四方,二十日前路过安州,本打算在寺院借宿一宿,谁知便遇见了大火。佛祖保佑,让贫僧和徒儿救了你,之后便带你一路返回了长安,你昏迷已有二十多日,佛祖保佑你终于醒了过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老和尚一席话让悠扬震惊不已,她明明感觉大火方才还在身边燃烧,没成想一晃已经昏迷了这么久。那这么久李恪岂不是要急死了 悠扬打量着已走到眼前的老和尚,面目红润,慈眉善目,这不就是那日给她算卦的僧人嘛 悠扬惊讶的道:“您是算卦的法师” 老和尚双手合十。“贫僧法号道岳” 悠扬虽然全身酸痛,但是还是勉强的起身双手合十拜了拜。“阿弥陀佛” 道岳法师笑呵呵的又道:“施主与贫僧也属有缘,贫僧曾说过,施主有需要之时贫僧自会出现在施主面前” 悠扬忙起身谢道:“谢谢法师搭救” 道岳法师急忙阻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施主无需多礼既然施主已清醒就让劣徒为施主诊治一下可好” “有劳法师”悠扬又是一拜,感叹这寺院真好,还有大夫。: 第七十二章 前世今生 为悠扬诊治的大夫正是老和尚身旁的小沙弥,当小沙弥转身之际她整个人的惊呆了,她如同被雷击般精神处于半痴呆状态。 半晌,悠扬揉了揉干涩的双眼,见神情俊朗的小沙弥仍在眼前,她的小心肝猛烈的折腾着,她仍旧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突然伸手摘掉小沙弥的帽子,露出光头得刹那她才不得不接受眼前的一切。 悠扬咽了两三口唾沫来缓解干燥的喉咙,惊讶的道:“你怎么出家了” 小沙弥双手合十略施一礼。“贫僧法号辩机” 悠扬咀嚼着辩机二字,竟觉得有些熟悉,曾在书上或是电视上好似听见过,不过已记不清了。 “王熙俊,别油腔滑调的,我才不信你会去出家”对于王熙俊的举动悠扬煞是疑惑,他怎么离开半年就会如此想的开,居然遁入空门,他不是去找回去的路了么难道这就是他找到的路 “嗨,其实这说来话长,我那天从吴王府出来一时也没目标,索性就扔个铜钱,正面就往南走,反面就向北,结果是往南,几天后我便遇到了师父,就是道岳法师,他说我不是这世界的人,我觉得惊奇不已,便问我为什么来这,怎样能回去结果”王熙俊又恢复了往日的潇洒幽默,迈着关子。 悠扬屈指,在王熙俊光头上狠狠的敲了一个爆栗,吼道:“别卖关子快说” 王熙俊吃痛的摸摸光头,白了悠扬一眼才道:“师父说,我之所以会来这里是因为这世做了太多恶事,导致后世死于非命且死后灵魂徘徊不得往生,可念我后世乃是医生,也算是功德一件,便冥冥之中让我回到这世弥补所犯下的罪过。所以便决定让师父给我剃了度、皈了依,从此宣扬佛法,积德行善,只求后世能得圆满。” 悠扬见王熙俊已知为何穿越,她迫不及待的问道:“那法师有没有说我是怎么回事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王熙俊耸耸肩,摊摊手。“师父没说,我想大概是前缘未了吧至于你什么时候能回去,我还真曾问过,但是师父说你到可回去之时自然就能回去” “那岂不是什么都没说”悠扬撇撇嘴又道:“那我与顾悠悠相貌神似算怎么回事难道她是我的前世或有什么关系” 道岳法师不知何时又从外面回来,他答道:“你二人并无关系,只是机缘巧合而已” 悠扬感叹。“哦,原来世界上还真有没血缘关系还长成一样的人” “一千多年才出你一个也不奇怪”王熙俊虽说剃度皈依,可是说话依旧老样子,没个正经。 悠扬翻翻白眼,曲指对着光头威胁道:“这话怎么如此难听呢,活的不耐烦了” 见王熙俊急忙躲闪悠扬只好作罢,可心中却有另一件事依旧疑惑不解,她问道:“你与道岳法师在安州救下我,可你为何没将我送回吴王府” 王熙俊挑眉,指了指悠扬的面目反问。“你确定要这副模样送回去吗” “什么模样”悠扬疑惑,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刚才看见手部有轻微灼伤,难道还有其它她环顾一周也不见屋内有铜镜之类课反光的物品,便用眼神询问王熙俊。 王熙俊知道悠扬是在找镜子,随手指了指院内装水的大缸。 悠扬立刻冲了出去趴在水缸上,水纹波动,但还是能清晰倒映出她的面貌,此时她左侧脸部至颈部几乎全部烧伤,头发与王熙俊一样光光的。 悠扬不相信的摸了摸头顶,但原本浓密的长发已不复存在,手碰到脸部之时带来的强烈疼痛让他清醒,原来她烧的竟是这样严重 “啊”悠扬的呐喊声穿透整个寺庙,随即一头扎进水缸里晕了过去 日复一日,悠扬脸上的烧伤虽慢慢的结痂,可结痂退去后便是触目惊心的疤痕,那场火中她索性保住一命,可是又有几个女孩子能接受毁容之痛呢 王熙俊端着饭菜进来之时悠扬正在抹泪,女孩就是女孩,就算再坚强再乐观还是有承受不住的时候,王熙俊拍拍悠扬的肩膀表示安慰“吃饭吧,只有吃饱了才能有力气恢复” “你说你这么一个滑稽的人,怎么就遁入空门了呢”悠扬收起了眼泪,她本也不是适合悲伤的人,只是毕竟是女孩子,是女孩子就难免接受不了自己的容貌被毁。 “遁入空门和滑稽有什么关系,正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出家也要吃饭,也要说话,也要讲笑话的”王熙俊口才一流,说起大道理更是无人能及,几句话便逗的悠扬破涕而笑。 “哈哈,出家都能出的这么有格调,你乃是史上第一人”悠扬一说一闹间到也把自己的伤放下了。 “我们21世纪的和尚就要有21世纪人的样子,这也不枉小僧我出家一回还是看你笑舒服,你天生就是个喜剧天才不适合悲情戏的,以后别演了”王熙俊给悠扬盛满了米饭,递给悠扬一双筷子。 “现在就更具备喜剧色彩了”悠扬摸摸自己的光头,头发都烧光了,还好当时被法师及时救了出来,再晚一步自己可能就这么烧死了,就算不死也会烧的分不清面目吧。 王熙俊挑挑眉,道:“别想了,头发会有的,容颜也会有的,但是面包这里就没有了只能吃米饭了” “是呀,想也无济于事,烧都烧了。”虽然都是素菜素饭,但是她还能活着吃到,这不是老天对她最大的眷顾吗 悠扬将王熙俊所盛的饭菜吃个精光,胃口极佳,仿佛那个正在经历毁容之痛的人不是她一般。 悠扬这样乐观的性子让王熙俊一阵窝心,眼神中透着满满的怜惜,迅速收拾了碗筷便闪出房外,悠扬越是这样他越是心疼,他怕下一秒哭的人会是自己。 看着王熙俊急忙逃走的背影悠扬暖心一笑,在这个陌生的异世界能有这样一位同伴真是老天的恩赐。: 第七十三章 畋猎受罚 时光流逝,转眼间便到了冬季,悠扬出事已有三个月之久,时间可以让日夜变换,可以让四季旋转,可是却永远带走不了悲痛。 吴王府上下被王妃离世的阴云覆盖着,失去了往日的欢乐与阳光,每个人的心情都变得阴沉压抑,主子也更加冰冷而不可捉摸。 管家李光见主子摇晃进府,赶忙上前搀扶。“殿下,您又醉了” “呵呵,本王没事”李恪拒绝李光的搀扶,跌跌撞撞的向明轩阁走去。 李恪每晚喝的酩酊大醉,这让看着他长大的李光很是心疼,他劝道:“殿下,人死不能复生,您应该保重身体” 李恪突然停住脚步,眼神一禀,慢慢变冷,转身便抓住李光的衣领,危险的问道:“你说什么” 李光面对李恪的突然变脸并不惧怕,就算他此刻死在殿下手中也无怨无悔,他绝不能让他再这么自我折磨,他喝道:“殿下,人死不能复生,王妃走了王妃真的走了” 李恪僵持了半晌,手臂逐渐放松,最后他将李光放开,他冷笑着自言自语道:“走了,悠扬走了” 李光松了一口气。“殿下” 李恪又突然逼近,对着李光近似疯狂的吼道:“殿下本王这殿下做的有何用处,背井离乡尚且不说,就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有什么用”“殿下属下知道您心里痛,可您也要保重身体,您白天不停的处理公事,晚上又喝的大醉,您这样折磨自己,身体怎会吃的消呢”李光叹气,王妃的死虽然对殿下的打击已濒临崩溃,但是殿下却对公事没有丝毫马虎,这一点让他折服,可这每晚都喝成这样,与白天判若两人,任谁看了都会难过。 李恪不再答话,步伐酿跄的转身离去。 “驾,驾”李恪骑在马背上威风凛凛,他带领着属下驰聘在草原上,仿佛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者。 李恪善于骑射,两朝血脉,天潢贵胄,加上皇子的骄恣和太宗的宠爱,使得他出落的更加桀骜不驯。 李恪自从那晚被李光点醒之后,便再也不去提悠扬,就像悠扬从来没出现过般,也不再每晚借酒消愁,一切似乎恢复到了从前,只是眼中多了一丝冰冷少了一丝温度。 他频繁外出射猎,用狩猎的快乐排解心中的寂寞。 可是狩猎必定会影响到百姓的生活,至使安州百姓的庄稼受到了损害,很快李恪被御史柳范上奏弹劾。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安州都督吴王李恪,数出畋猎,颇损居民,恪坐免官,削户三百,即刻回京面圣。钦此”下诏的公公读着圣旨,王府上下每个人都惶恐不已,只有李恪一脸平静,像是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一样。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李恪接过圣旨,走到权万纪面前将其扶起,又道:“恪儿让老师受到了牵连” 此次畋猎事件不仅李恪降了职还牵连到了权万纪,削去了他继续辅导李恪的长史职务。 权万纪为一向骄傲的皇子对待师者能谦卑有礼感到欣慰,他道:“殿下本是年少轻狂的年纪,骄奢爱玩均属常事,数出畋猎并不是殿下的错。但殿下定以此为戒,不可再犯” 贞观十一年冬天,李恪因狩猎被罢去都督之职,消去三百封户,踏上回长安的路。这些他都不在乎,只是来的时候是两个人,回去的时候是只有自己,未免让人感到有些凄凉。 冬天的长安虽不像哈尔滨那样寒冷,但还是时不时的飘着雪花。悠扬坐在寺院里栏杆上晃荡着双腿,听着屋内诵经的声音,欣赏着外面的雪花纷飞。 悠扬听见有人走出来,回头看了看,原来是道岳法师,她问道:“师父,你说我这么在寺院住着会不会不好呀” 悠扬与王熙俊一样叫道岳法师为师父,她虽没有出家,但道岳法师还是让她时常抄写一些经文用来静心,抄写经文的同时还学会很多她以前不认识的繁体字,从而摆脱了文盲的宿命。可惜这个时候玄奘法师取经还没回来,寺里的经书也就那么几本,要不她学的会更多。 道岳法师答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可是师父,那为什么师兄们还不停的打扫院子呢”悠扬化作典型的问题宝宝。 “额,这”道岳法师捋捋没几根的胡子很是为难 悠扬这次终于看清,师父的眼角明显在抽搐,她揪着方能盖住头皮的短发,类似于现代的长毛寸,笑嘻嘻的问道:“嘿嘿,师父,您说我什么时候能痊愈呢” “你着急出寺”道岳法师一语道破。 悠扬拍了拍道岳法师的后背,马屁味十足的称赞。“师父果真高明,悠扬这点花花肠子永远瞒不过师父” 道岳法师虽为高僧但并不死板,相反的,像是个老顽童,可能这就是大师的境界吧。 王熙俊这时从经房走了出来,他道:“最起码也得等你脸上的伤疤再淡一些的吧” “嗨”悠扬叹气。 其实,经过王熙俊的调治,并且每天都涂抹他配制的中药膏,悠扬脸上的伤疤已不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可她每次仍旧得到同一样的答复,她撅撅嘴抱怨着。“都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真担心” “嗨” “嗨” 悠扬每次叹息,师父和王熙俊均学着她的样子叹息着 蓬莱殿内, 唐太宗看着李恪,他们已有一年未见,此次相见他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年初他派恪儿去了安州,不久便传回吴王妃的死讯,他下旨将其厚葬,可再一次得到他的消息时便在一张弹劾他的奏折上,他很心痛,只能用勃然大怒来掩饰。他不能怪恪儿,一个皇宫里长大的孩子,因为向往自由而狩猎这有什么错,何况吴王妃刚刚过世,这对于这个一向意气风发的孩子是怎样的打击,恐怕只有恪儿自己的能知道。 盛怒之时唐太宗便将罪怪在权万纪的身上,他派了权万纪辅佐李恪,可是李恪出了这样的事是权万纪失职,罪当处死可是柳范辩道:“房玄龄尚且不能阻止陛下畋猎,何况权万纪”: 第七十四章 回京面圣 唐太宗再也找不出为李恪辩解的理由,他只能对李恪免官削邑,并召见柳范进行嘉勉。他不能怪任何人,这个孩子太过像他,连犯的错都如出一辙,一样的率性而为,一样的倔强,他仿佛从李恪的身上找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唐太宗见李恪神情落寞,一进长安便进宫面圣,担心儿子难免会奔波劳累,他关切道:“这一路上可还好” 李恪给唐太宗与杨妃鞠了个一礼,道:“谢父皇关心,儿臣一切安好” 唐太宗颔首,古人云,子不教,父之过,他虽不忍心苛责,但还需悉心教导,他思虑了半晌道:“父爱子是人之常情,无需言谢,但也所谓爱之切而则之重,朕愈是疼你愈不能对你姑息宽贷,对于此事你可知错” 李恪下跪,诚恳的点头,道:“父皇,儿臣知错” 唐太宗又道:“朕不忍过于责骂于你,望你日后遵循教诲,定要尽忠尽孝,再不可忘记礼法。” 李恪叩头,道:“谨遵父皇教诲” 唐太宗见李恪有忏悔之意便不再深究,因为他知道李恪聪慧过人,定会以此为戒,不再骄躁做事,他上前将其扶起,道:“知错就好,今晚便留下与朕和你母妃一起用膳,传上高阳,你兄妹二人也有一年之久未见,她最近总唠叨着想三哥呢” “谢父皇”李恪落寞的笑笑,上次在蓬莱殿用膳还是与悠扬一起,可现如今悠扬已经不在,用膳的心亦有所改变,就算回到故土,可是他的心情仍旧无法平复。 杨妃看着李恪的脸庞明显憔悴了许多,不免暗自神伤。“恪儿,母妃知道悠扬的死对你打击很大,可是你也要为父皇、母妃着想,千万要顾及自己的身子” 李恪拉过杨妃的手,为她擦了擦眼泪,安慰道:“儿臣不好,让母妃忧心了” 杨妃叹气。“恪儿这是说的哪的话,母妃也只是可怜悠扬那丫头” 李世民惋惜。“是呀,悠扬是个好孩子,只是命薄” 李恪苦笑,眼泪在心中流淌,思念之苦在心中蔓延。 夜,寂静而寒冷,街上的行人所剩无几。 李恪游走在长安街上,这条街是他与悠扬第一次出游的地方,悠扬一路吃个不停,他第一次知道一个人胃口居然可以这样好,再往前走便到了那时看庙会的地点,仿佛那个咋咋呼呼的女孩就在眼前,但是又那么遥不可及 李恪不敢再走下去,他怕自己会越走越想她,他掉头回了长安府邸,可是这个府邸内也到处充斥着悠扬的影子。他们在这大婚,在这为了丁点事斗嘴,在这为了去潭州的事而吵架,甚至他在这差点杀了她 不知觉间李恪已经泪流满面,他无法控制住自己,尽管他封闭内心不再去想她,不再去追踪她的消息。 他怕得到的结果会将他推向毁灭的边缘。 悠扬,你还活着吗你如若还活着该多好 寺院里,悠扬像是能感受到李恪的无助与痛苦一般,心被紧紧的揪着。 她睡不着,她很想李恪,她终于知道自己的爱竟然是这般的强烈。她迫切的想知道他的消息,可是这里却又这么僻静,外界发生了何事她一点都不得而知。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祈求李恪平安 悠扬起身跪在佛祖面前,一跪便是一夜。 而在长安的另一处,同样也有人不能成眠,她便是萧侍郎之女萧若兰。 她曾嫉妒吴王妃,恨她夺取了本该属于她的夫君,于是她便雇人将那个女人劫持。谁知,她还未动杀念,那个女人居然命短的被火烧死,不过也合了她的意。 萧若兰央求着父亲,道:“爹,吴王殿下已回了长安,那个女人命短,她死了,您去祈求皇上让女儿嫁给他” 萧侍郎看着死心眼的女儿无可奈何,道:“可是这吴王妃刚刚过世,吴王殿下怎会立刻再娶” 萧若兰向来骄纵任性,对于父亲话不以为然,她哭喊道:“爹,我不管,只要让女儿跟着他怎样都行” 萧侍郎叹气。“傻孩子,天下的好男儿那样多,你为何就偏偏盯着他不放” 萧若兰突然不知在哪拿了把剪刀,对准脖颈以死相逼。“爹,女儿就是喜欢他,如果不能嫁给他,女儿还不如死了算了” “好,爹这就去写奏折,你万不能做傻事”萧侍郎被逼的无奈,只能回书房写奏折请旨。 萧若兰嘴边荡起一丝微笑,自言自语道:“恪,你等着我我就要嫁给你了” 一转眼又过了三个月,此时已是贞观十二年的二月,天气诈暖还寒。 悠扬与往常一样,坐在寺院的栏杆上晒太阳,她的头发已经能盖住耳朵,脸上的疤痕又淡了很多。 一阵冷风吹过,悠扬缩缩脖颈,将宽大的僧服抿了抿。感叹着,如若在安州,此时天气已完全转暖,记得那时中毒也常常像这般在外晒太阳的。 奇怪, 为什么一到这个时候她的脸就会出问题 去年是嘴歪眼斜,今年是毁容。 难道是上辈子长的太过漂亮老话说,女人若是长得太漂亮都会很累,定是上辈子因为太累,所以这辈子才变成这样。 可为什么她频繁的在鬼门关溜达 难道是上辈子得罪的小鬼太多,俗话说,阎王好逗,小鬼难缠,定是被小鬼缠住才会如此倒霉。 悠扬双手合十祈祷着:“一定要多抄几遍经文替他们超度一下,阿弥陀佛,不要再来找我了” “你真的还活着”悠扬冥思唠叨之际,被突来的声音打断。 悠扬抬头,原来是云轩,他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悠扬问道:“你是如何得知我在这里的” 对于云轩的出现,悠扬惊讶不已,她向寺外张望着,李恪也来了吗 云轩没立即答话,他学悠扬一样坐在栏杆上,才道:“如若是我慕容公子想找的人,除了死人,便没有我找不到的不用看了,恪还不知晓你仍活着” “他不知晓我还活着难道大家都以为我死了吗”悠扬苦笑,也对,这么久以来都没她的消息,大家定会做最坏的猜测。可她虽有心里准备,但听到云轩说自己死了的时候还是有点惊讶。 云轩答道:“那日恪查到你所在之处,可赶到之时大火已经将寺庙烧毁,只在寺庙里找到一具女焦尸,其他便什么都没有了。经检验,此人身高、年纪都与你相符,所以吴王妃就这样“死了”” 悠扬迫切的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皇上下诏,将你葬在了王子山上,放心,你的葬礼很风光”云轩调侃着。: 第七十五章 原为报恩 悠扬怔怔的看着云轩,突然看见系在他腰间的玉佩,这不是那佩戴的那块吗可这不是被那救她的女杀手拿走了吗 悠扬不解的道:“玉佩怎么在你身上” 云轩没有立即回答悠扬的问题,他反问道:“愿意听我的故事吗” 悠扬耸肩,撇嘴道:“若不听,你会告诉我玉佩怎么又回到你身上的吗” “还是那么聪明”云轩竖竖拇指。 见悠扬翻白眼,云轩失笑,将事情娓娓道来。“不知商业第一大家慕容山庄你可听过我便是慕容山庄的三公子,慕容山庄在爷爷那辈在江湖就很有威望,我们家族历代均行善好施,我爹更是如此。有一年冬天,那年很冷,雪下的很大,我爹出山庄办事,回来的路上遇见来长安寻亲的一家人,这家人被大雪挡住去路,车上没了粮食,马也被冻死了,两个孩子还很小,父亲病重,母亲乃女流之辈更是没有办法。我爹把一家人救回了山庄,给他爹治好了病还教了两个孩子练武,所以他一家人便把我们山庄的人视为恩人。这对父母常常教导孩子“点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报恩的心便在两个孩子心里扎了根。可是我慕容山庄家大业大,他们一直没有报恩的机会,所以一直过了这么多年。救你之人便是那家的女儿,只是没想到她竟会如此重情重义,会用生命来还了我慕容山庄的恩情。” “难得有这般重情义之人可是为什么玉佩会在你的手上”悠扬更加疑惑。 云轩又道:“劫持你的不只她一人,还有另一人,便是她的哥哥。他们兄妹二人在父母死后便搬离了山庄,说起来我与他二人已有两年未见。想他兄妹二人也是为了糊口才做的杀手,那日他们便是受人收买才劫持于你。后来,妹妹发现你身上的玉佩就拿给哥哥看,商量着放你回去,可寺庙早已被人放了火。妹妹便冲进去救你,哥哥则被垮塌下来的房梁挡在外面,眼看着大火越烧越凶。再后来火势渐渐的小了,可还没等他去救人,恪的人马便到了,他只能躲了起来。当晚火场便找到了一具焦尸,焦尸被抬出的刹那,可能别人没有发现但是他却发现了,焦尸手腕上戴着个他家祖传金手镯,真金不怕火炼,那也是唯一一个能证明那是他妹妹的证据。后来恪的人马连续搜索了几天都没能找到你,王府上下便认为那具焦尸就是吴王妃,可是恪不相信,迟迟不肯下葬,后来皇上下了圣旨才不得不让“你”入土为安。她哥哥不想妹妹身首异处,便趁着七天之前墓室没有封闭,便寻机会偷走了妹妹的棺椁,葬在别处葬了妹妹后他去找了我,把事情经过一一告知,我便赌你真的被人所救,这才打听到你的下落。” 悠扬眸光暗淡,垂着头,问道:“那他知道吗” 云轩拍了拍悠扬的肩头表示安慰,答道:“我虽没未告诉他,但是他早我之前便不相信你死了,甚至磨平了墓碑的字迹,后来棺椁丢失他还封锁了消息。再后来,他便不再提起你,但是却喝酒、频繁狩猎,我知他是想用这种办法麻痹自己,我理解他。他不是不想继续追查,只是怕追查到的结果是他不想得到的,还不如就让你活在他的思想里,这样你便不会死去。他潜意识还是认为你已不在了,所以他逃避一切你可能死去了消息。可惜他频繁狩猎,毁坏了庄稼,被上奏弹劾,皇上震怒之下罢官削邑,命恪回到了长安” 悠扬一惊,原来他也回到了长安,她们之间竟然离的这么近,她抬首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云轩摊手。“我又不敢肯定你是否真的活着如果你死了,我反而告诉你活着的消息,恪满心欢喜的来找你却找不到,那他岂不是更痛苦。如果你还活着,你既然爱他便会不顾一切回去找他,倘若你不爱他,那我告诉他你活着还有何意义为何还要让他再受一次生死离别的痛苦,还不如就这样活在他的希望里。再者,吴王妃已将葬在了王子山上,你现在是自由之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不也给我一个机会吗” 云轩的话似调侃,但又半真半假,悠扬一时琢磨不清,只好当他在开玩笑,她打趣道:“你不怕他杀了你还真是为兄弟两肋插刀,为女人插兄弟两刀。 云轩笑道:“如果你们相爱,那我便会十分祝福。如果你不爱他,我也不算夺人所爱,相反我还免除了恪再受到伤害,岂不一举两得。” 悠扬肯定的答道:“那你只能选择祝福我们喽” 云轩抛个眉眼,又问:“不考虑考虑” 悠扬一笑。“如你所说,我爱他便会不顾一切去找他” 云轩颔首,爽朗一笑,道:“哈哈,看来我便注定孤独一辈子了,我祝福你们不过,如若恪不爱你了,你还是可以选择我” 悠扬摇头,道:“不会有这样的可能的” 云轩挑眉。“你这么自信” 悠扬耸肩,笑道:“以前用飘柔用多了” 飘柔云轩不懂,只好感叹。“你还是一样,总是语出惊人,我想这正是你过人之处吧” 悠扬点头,嬉笑的拱手。“谢谢大帅哥夸奖喽” 云轩摇摇头,拍了拍悠扬的头一脸宠溺,又道:“那我便打发童雪即刻去吴王府报告消息,我相信恪定会十分激动的。” “童雪”悠扬突然想起,李恪曾说过他已将童雪送回慕容山庄。 云轩点头。“嗯,童雪本是我慕容山庄的女护卫,几年前恪为办案便将人借走,谁料前年又以养伤为由将人送回,童雪可是犯了何错” 悠扬尴尬的笑笑,她能说是因为她吃醋,李恪才将人送走的吗 长安的四月,天气冷暖适宜,万物复苏。 悠扬的伤疤已只剩淡淡印记,头发也长了许多,看起来像现代的沙宣发,只是和身上的衣装显得格格不入。 沙宣发配僧人穿的长袍可想而知: 第七十六章 离开寺院 自与云轩道别已有两月之久,云轩明明说打发童雪报告消息的,可却迟迟不见李恪的身影来寻她。悠扬想,定是云轩那厮办事不靠谱,已将她的事忘记。 悠扬不想再等下去,她决定先下山去找李恪。她蹦跳着跑到道岳法师身旁,道:“师父,我今天就要下山” 道岳法师看了看悠扬脸上的印记,点点头,但还是问了王熙俊。“依辩机之见呢” 王熙俊将手中经书放下,回道:“回师父,悠扬脸上的伤已无大碍,再连续涂抹药膏,假以时日疤痕便会消失” 悠扬频频点头。“对呀对呀,师父,师兄都说没事了” 王熙俊虽然觉得悠扬面目上的疤痕不是大事,但仍旧为她独自下山而担忧,他道:“只是如今吴王妃过世乃是事实,你出去后要怎么办” 悠扬却不以为然。“没事的,我先偷偷的去看看情况,我不在意王妃的身份,只想回到他身边而已。” “只是外人看见了不免好奇,从此惹出祸端”道岳法师对于悠扬离开还是很不舍,不过说的也是事实。毕竟满城皆知吴王妃已经过世,死后复生可不是小事,她霍然出现必会引起轰动,况且,还不知是谁想至她于死地,她独自下山却是危险重重。 悠扬软磨硬泡的保证着。“我出去便用轻纱遮面,再说我如今这幅样子,还哪点像王妃,不会有人认出来的,师父放心吧” 道岳法师假意擦了擦不存在的泪水,摇头感叹道:“真是女大不中留”。 王熙俊也开始苦口婆心的嘱咐着。“我去将新配制的药膏给你装好,你每日定要记得按时涂抹,不然真会留下疤的” 悠扬也满是不舍,她在寺里一住便是半年,对这里已有很深的感情,但她还是故作轻松,给王熙俊敬个礼,道:“是的师兄,你多给我带点,我以后有个别的伤什么的还可以擦呢” 王熙俊笑笑,他自从出家后变了很多,人也越来越成熟,似乎对一切也看的淡了,但是万变不离其中的是他来自二十一世纪,他的聪慧,他的幽默。“嗯,倘若再受伤就干脆别治疗了,反正治了也白治。” 山脚下,悠扬着了件粗麻布衣,一头短发,轻纱遮面,背着个小包袱。她没有过多的行装,包袱里只装了两个馒头和几文碎银。 道岳法师首先停住了脚步,他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悠扬切记师父的话,一定要小心行事” “师父,我真的舍不得你们”悠扬还是一样不愿见到离别,但是她必须要走,她要去找李恪,他现在被免官削邑,该有多痛苦。她要去陪着他,哪怕他已经当她死了,默默看着也是好的。 王熙俊想让气氛轻松一点,打趣道:“既然舍不得,那你就不要走了寺里也不介意多你一个小和尚” “那不行”悠扬赶忙摇头,弓着手臂炫耀道:“你不怕我哪天看你不顺眼再把你当柴劈了” 王熙俊点了点悠扬手臂上少许的键子肉,的确,她最近在寺里总是劈柴,身体确实结实了许多,他啧啧嘴道:“嗯,你就猖狂吧” 悠扬勾着王熙俊的脖子,吊儿郎当的道:“有句话不是说的好吗,就凭咱俩这交情,我就可以在你的生命里猖狂一辈子” “那你可别在老衲的生命里猖狂,老衲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道岳法师一副快哭的表情,他再也不想看见分别了 悠扬赶忙放开王熙俊,拍着道岳法师的背安慰着。“师父,不哭啊,空空您是高僧知道么我走了之后您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修行,等我哪天回来看你们” 悠扬不劝还好,这一劝,道岳法师倒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王熙俊打发悠扬。“时辰不早了,快走吧” 悠扬给道岳法师跪地磕了个响头,道了句“师父保重”便一狠心转身向前走,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见道岳法师与王熙俊摆手才又继续前行,就这样,她一步三回头的与师父二人越来越远,最后消失 悠扬走了好久终于看见了城门,悠扬顿时不觉得累了,一撒欢就奔城门跑去。 悠扬自从进了城门,便时不时的有人指指点点。“你看这人打扮,他是男人还是女人啊” 一个妇人拉过另一个妇人嘀咕着。“你看他这头发,男女也没有这样的” 一个男人打断两个妇人的谈话。“我看啊,应该是出家的和尚还俗了” 一个老太婆拄着拐棍也掺和进来。“可是这大男人脸上咋还蒙块纱哩” 一个小孩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说出自己的观点。“我看你们都猜错了,这八成啊就是个傻子” 悠扬面部抽搐,这破小孩怎么那样没礼貌,不过本姑娘今天心情好,你们说什么我都当没听见,不和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人一般见识。 这叫时尚、叫艺术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悠扬哼着歌不在意路人的指指点点,一路向着吴王府奔去。 待悠扬走到吴王府时天已经全黑,她看着王府高高的围墙,守卫森严的大门煞是为难,混进王府还不能被发现谈何容易啊。 怎么办呢 悠扬走了一天又累又饿,她索性靠着围墙蹲在地上,掏出包袱里的馒头咬了一口。 “驾驾吁”两匹马从悠扬身旁疾驰而过,带起的尘土纷纷落在了悠扬的馒头上。 悠扬刚想发飙,见骏马停在吴王府大门口,她定睛打量着马背上的两个人,一个身着冰蓝色外衣,腰系玉带,头上戴着羊脂玉发簪,身材伟岸,剑眉入鬓,刀刻一样的五官,显得狂野不拘。另一个身材高挑,一身银白色的长装,面色清冷,一看便知不容易接近。 对,这两个人便是李恪与烈焰。 感受有灼热的目光袭来,李恪与烈焰不约而同的看向悠扬。 悠扬好紧张,他们认出自己了吧可是她如今这副样子该怎么办: 第七十七章 混进王府 悠扬赶忙收起眸光,将脸转向一旁,在她脸上疤痕完全消失之前她还不打算现身,她不想让李恪看见这张丑陋的面孔。 烈焰打量半晌,道:“殿下,可能是暂时歇息在那的路人,不碍事” 烈焰做出的判断让悠扬大大松了一口气,她又转头冲李恪那边瞄了瞄,只见李恪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瞥了她一眼,而后便高傲的转过头向府内行去。 悠扬再次见到李恪内心激动澎湃,可他却更加高冷,她只好小声嘀咕着:“还好没有被发现,只不过,这小子的脾气是与年龄一同增长的吗这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还好天气已经转暖,悠扬偎在王府的围墙旁睡了一夜,还不至于太难熬。 第二天,悠扬一大早便被“吱”的开门声所惊醒,见王府大门已然大开,李恪与昨晚回来时一样骑着马带着烈焰出了府。 这么早又去做什么 当皇子也不是什么省力的差事,就算被罢了官还是要早出晚归,事事须以江山社稷为重。看李恪年纪轻轻就有着现代人三十几岁都不曾有的成熟,悠扬就满是心疼,这其中的艰辛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吧。 见李恪走远,悠扬起身围着王府转悠了两圈,前门被重重侍卫把守着,后门也被家丁看着,唯一通向王府内还不被把守的,只有侧面的一个小洞。 这就是所谓的“狗洞”。 难道她要从狗洞爬进去 不行,只要一看见它就想起了中学时代学的一篇课文“囚歌”。 “为人进出的门紧锁着,为狗爬出的洞敞开着。一个声音高叫着爬出来吧,给你自由我渴望自由,但我深深地知道人的身躯怎能从狗洞子里爬出”悠扬摇头,她坚决不能从狗洞爬进爬出。 侍卫见悠扬鬼鬼祟祟,不停寻摸着吴王府,便出声驱赶道:“何人快些离开,不要在这鬼鬼祟祟的” “侍卫大哥,我就是想问王府内缺不缺人手”悠扬笑脸相迎,一脸讨好,这两个侍卫她见过,李恪府上的人虽尽忠职守,但是对待不相干的人均不狂妄。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侍卫们也放下了姿态。“王府怎能随便招人,你还是快些走吧,不要在这晃悠” 悠扬为博取侍卫的同情,假意拭了拭泪,声带哭腔的道:“可我若是再找不到差事就会饿死在大街上的。” 侍卫仍旧摇头,道:“可这招人之事也不是我们这等人可说了算的,胡乱将人放进王府,若是出了何事,我们担待不起,你还是快些离开吧” 悠扬见侍卫们实在不敢私自放她进府,也不为难,她叹气道:“哦,那谢谢大哥了” 侍卫见悠扬着实可怜,她的声音有点像过世的吴王妃,不禁软下心来,他透露道:“不过,明日管家会亲自引进一批下人,你不妨来看看,能否留下就看你的了” 悠扬一听明天招人,开心极了,她连忙拱拱手。“谢谢大哥” 侍卫摆手,犹豫半会又好心提醒道:“不过,你还是换身装扮吧,这等不伦不类,只怕没见到管家便被轰了出去” 悠扬低头看看身上的僧袍,也是,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是刚还俗的和尚呢,还好身上还有几文钱,买一身普通衣装应该够了。 悠扬将自己尽量打理妥当,又依偎在王府围墙旁睡了一宿。 天还没亮,王府后门就不断的有人赶来。 悠扬抻了抻酸痛的身子,看着眼前的长队,原来古代找份工作也这么难,可想而知,今天的竞争一定很激烈。悠扬赶忙找了位子站在那,这是唯一进王府的机会可不能叫人给踩下去。 悠扬一身妇人装,脚蹬布鞋,除了短发和脸上遮着的白纱,她与其他的妇人并无区别。 王府招人不可马虎,要经过层层筛选,没问题才能被留下,第一轮便是登记。 “叫什么名字”家丁问着话。 “叫什么”悠扬挠头,琢磨着叫什么才好半晌,她回答道:“丑娘” 寓意她如今是变丑的姑娘 家丁听见丑娘的名字有些好奇,但看见悠扬颈部露出的烧伤印记却恍然大悟,也就不再深究。,他又问:“多大年纪” “二十有六”悠扬也不算撒谎,她说的是现代的年纪,来时二十四岁,去年二十五岁,今年可不就二十六岁么 家丁草草的记录完毕,又问:“家里还有何人” “奴家成亲后,不幸家中变故,奴家容貌被毁,与丈夫失散已久,走投无路便想进府谋份工来度生活。”悠扬没说假话,她确实与李恪失散。 悠扬边说边假装拭去眼角不曾流出的泪水,家丁一听心生同情,便不再多问,挥挥手打发道:“好,你过去吧,下一个” 第一轮安全通过,悠扬步入第二轮筛查,便是检查身体状况。 这个简单,首先几个资质较老的婢女检查一下身体有无残疾,大夫再把把脉来确定身体健康就可以了。 悠扬虽然脸上有痕迹,但是身体健壮的很,所以很快就通过了。 第三轮,也是最后一轮,便是管家筛选。 李光坐在首位精神奕奕的打量着悠扬,问道:“你叫丑娘” 悠扬怕李光认出来,便垂下头并压低声音回答道:“对,奴家叫丑娘”。 李光看着悠扬露出的双眸总有一些熟悉,有点像过世的王妃,虽知不可能是王妃但仍旧疑惑的问道:“你不用紧张,你与丈夫走散了” 悠扬点头。“奴家家生变故,所以走散了。” 李光又问:“你是怎样毁容的” 悠扬答道:“奴家是被火烧的” 李光更加疑惑,又问:“你可曾劳做过” “奴家劳做过,奴家曾在大户人家做过工”悠扬答完便摊开双手给李光看,心想幸好在寺院里师父天天压迫她砍柴,这被磨的一手簿茧还真派上了用场。 李光看着女子手上的茧子,打消了对悠扬的顾虑,她不是王妃,只不过眼睛有点相似而已,他点了点头,问到:“那你便在厨房当差吧,你可愿意” 悠扬感叹,自己做王妃时所有人都防着她进厨房,没成想换了个身份就把她派厨房去了 李光见悠扬不语,又问:“你可不愿意” 悠扬回神,赶忙点头,连声道:“愿意,只要给口吃的,奴家做什么都行” 李光点头。“嗯,来福,给她安排一下。下一个” 就这样悠扬成功的混进了王府,虽然住在下人的院子里,不过,这不是已经离李恪更近一步了吗值得高兴 : 第七十八章 临行安州 贞观十二年,李恪又重新复职,只是从都督降级为了刺史,即将赴职之时唐太宗又一封书信作为警戒。“吾以君临兆庶,表正万邦。汝地居茂亲,寄惟藩屏,勉思桥梓之道,善侔间平之德汝宜自励志,以最日新,方远膝下,凄恋何已。欲遗汝珍玩,恐益骄奢,故诫此一言以为庭训” 吴王殿下复职,这是自从王妃出事以后,吴王府最值得开心的事情,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洋溢着喜庆。 烧火的丫头碧云向悠扬说着刚刚听来的消息。“丑娘姐,今天皇上下诏令殿下复职了呢” “真的”悠扬放下手中的斧子,心中雀跃着,如不是有人在场,她真想吼两嗓子来庆祝。“真的太好了,终于雨过天晴了,殿下会很开心吧。” 碧云迅速捡了几根悠扬劈好的柴,放进厨房,又道:“嗯,是呀,明日就起程回安州了” 悠扬一惊,事情来的太突然,老天这可是在逗她玩吗她昨天才刚刚混进府,李恪人影还没见到,这么快便要再次分离了上次去安州时她是知道的,带的大多是侍卫,下人们只是择优携带,所以府里大部分的家丁、丫鬟继续留在了长安。 悠扬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哀怨的叹气道:“唉,不知道这次都要带谁去” 碧云一脸向往的道:“希望这次我能被选去”可又很快垮下一张小脸,叹气道:“可是我们只是最下等的奴才,带去的肯定都是贴身服侍的侍女,怎么能轮到我们呢” 悠扬赞同的点点头,道:“是呀,带我们去好难呀” 她黑白分明的眸子转动,想着能被带去安州的办法,半晌,她对碧云又道:“你进府早,肯定与这府上的人都熟识吧” “当然了,只是他们一般注意不到我”小丫鬟哀怨的叹气,她长相一般,也正是这样才沦为粗使丫头吧。 悠扬又问:“你说殿下都会带什么样的丫头去” 碧云答道:“王妃还没过世的时候,所带的侍女比较多,有服侍王妃的贴身丫头彤儿,还有锦儿、绣儿、剩下的还有十个侍女都是管家选的。后来听说王妃过世葬在了安州,所以王妃的贴身丫头都留在了那里没回来,这次去我想更不会带过多的丫头了。” 悠扬心里有了数,原来她的侍女没有一同回长安,她原打算私自找彤儿帮忙的,如今这条路行不通了,她又问:“那这些人是不是都是管家选啊” 小丫鬟眨着好奇的眸子,心思却很单纯,她点点头,道:“对呀,可是大多不会带着劈柴烧火的丫头去咦,丑娘姐,你也很想去么” 悠扬急忙否认,道:“我这不看你想去吗所以随便问问” 夜晚,悠扬徘徊在李恪书房的门前,看着他孤单的身影由烛光的照射映在窗纸上,他拿本书不停的走来走去,偶尔抬手垂眸的看书,偶尔又静静的伫立沉思。 他在做什么会想起自己么悠扬一时看的入迷,没发现有人靠近。 李光学着悠扬看了看书房,突然道:“姑娘为何在这,有甚事” “啊”悠扬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李光,在嗓子眼嘀咕道:“我没肾事,我腰子疼” 李光并不认为她是在此看风景的,历声道:“你何处疼深夜在此徘徊,究竟做何目的” 悠扬赶忙解释道:“奴婢是想找管家您的,可是不知您在哪便四处观望” 她答完又在心里加了句:“只是看见李恪后一时贪婪,所以走了神。” 李光没做深究,好奇的问道:“那你找我有何事” 悠扬赶忙正经的回答,道:“奴婢听说,明日殿下便回安州复职,奴婢也想随着去” 李光捋捋胡子,目光由远及近,探究的打量眼前女子,问道:“路途遥远,从不带过多的奴才再者你为何要去” 悠扬猜到李光定会问明,所以早早便编好了理由,她不紧不慢的道:“奴婢的家原本也在安州,后来家里出事奴婢便与丈夫分散,丈夫曾说过如果失散便到长安会合,奴婢便一路来到长安,无奈好几年了,奴婢也没找到丈夫,奴婢就想攒够盘缠便回安州寻亲,今日听说殿下明个又要迁移安州,奴婢便想向管家求个人情,将奴婢带着,只要让奴婢跟着奴婢什么苦活、累活都愿意干” 悠扬说的情真意切,李光为她的精神所感动,再者多一个奴婢也不是大事,便立即同意了,他道:“没成想你一个妇道人家竟能如此重情重义,为了丈夫何事都愿意做。好吧,你就跟着吧,虽不用你服侍,但在路上难免有个脏活,累活,看你也属吃苦肯干之人,你就帮忙侍卫们打理吧。” 悠扬连忙施礼,想着自己的事虽已解决,但她还答应替碧云想办法的,只好又道:“谢管家,奴婢还有个请求,烧火丫头碧云也托奴婢求求管家,她也很想去” “这”李光平时对下人都很严厉,可是不知怎的,此时却不忍驳了她的请求,可能觉得她与王妃有些相似,便心生尊敬吧。“那便让她也跟着吧,不可再多了。” 悠扬一喜,赶忙行礼。“奴婢替碧云谢谢管家” 李光摆手,又道:“不用客气,我只是觉得你与王妃眉宇之间有些相似,便多相照应。” 悠扬一惊,慌忙将头垂下,随手又揶了揶面上纱巾,道。“奴婢三生有幸” 李光摇摇头,一个粗使妇人怎能与王妃相提并论,他道:“呵呵,可惜王妃已经过世,你下去吧”: 第七十九章 去送参汤 经过一连半月的路程,终于到达了安州城内。悠扬与碧云一路跟随在车队后面。虽然她轻纱遮面,头发古怪,但是一路上或混在人群里,或有意避让,总之没有让李恪起疑。 再次回到阔别八个月之久的府邸,府里一切都与那日离开时一样,她记得那日曾站在门口,看着外面的世界是那样的向往,恨不得立刻长双翅膀飞出去,可如今,她又千方百计的想回来。 人真的很奇怪,拥有时不知珍惜,失去时想珍惜却来不及了。 离开王府的这八个月好似八年那样漫长,只是再次回到这不变的地方,可人却已经改变,她不再是这的王妃,不再是府里的主人,她和他们有着生与死的距离。 但是她不怕,能回来就好 碧云拉拉悠扬的衣袖,一脸激动的问道:“丑娘姐,你在想何事你看这花都开了,长安才刚刚发芽呢” “是呀,花又开了。”悠扬感叹着,手指不自觉的摸了摸脸庞,花谢有再放时,可是她的脸真能如王熙俊所说可以恢复如初吗 “你们两个搬着东西去后院”家丁的话打断了悠扬的沉思,她拉着碧云道:“碧云,我们走吧。” 悠扬带着碧云住进了王府后身的采桑阁,两个人一间屋子。吴王府的采桑阁一直都由下人居住,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在王府的最后方,也算僻静。 悠扬与碧云还是被分配到了厨房工作,这也就证明她将与李恪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 这日, 悠扬整整劈了一上午的柴,她揉着酸痛的胳膊坐在柴堆上小歇,空闲之时她便想起了彤儿,那个动不动就哭的小丫头,不知她如今怎样了还有锦儿,绣儿,对于王妃离世她们都会很伤心吧如今是谁在照顾鹦鹉杂毛呢 真想马上见到大家 突然,厨房的大厨喊道:“丑娘” 悠扬听见大厨的召唤,答了句:“啊,来了,王师傅什么事”便立马放下斧头奔进厨房。 王师傅端着个曲柳木茶盘递给悠扬,说道:“眀轩阁来人吩咐做的参汤,可却迟迟未见人过来取,一会儿怕是凉了,碧云莽撞,若她去送恐会惹祸,我便想差你送去” 悠扬接过茶盘,王师傅又嘱咐道:“殿下不喜外人进入明轩阁,所以,你到那将参汤交给彤儿姑娘便可,不要多做停留。” “好的”悠扬答允,一颗心蹦到了嗓子眼,方才她还想,若是见见彤儿她们该多好,登时机会就来了,可如今她这幅样子,不知能否有人认出 悠扬端着参汤快步来到眀轩阁,院里很静,也不见有人,她常坐的摇椅还摆放在原处,一切还与八个月前一样。 客厅的门敞着,于是悠扬端着参汤向大厅走去,越靠近心越激动,不知李恪在不在若在,能将她的伪装识破吗 王妃万福 悠扬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了请安声,吓的她连忙躲到门柱子后方,可过了一会,却再没了动静。 难道不是叫她悠扬疑惑的探出头看向厅内。 绣儿拎着鸟笼子放在桌子上,训斥道:“杂毛,王妃都不在了你才想起来请安” 锦儿听见后也放下手中的活凑了过来,对着鹦鹉道:“是呀,王妃当时多想听你讲句王妃万福啊,可是你就是不肯” 彤儿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她还是那样爱哭,道了句“可惜王妃再也听不见了”便嘤嘤哭了起来,锦儿、绣儿一看彤儿哭泣,也开始抹泪,于是三个人抱在一起跪坐在地上。 悠扬看到她们这样,心理着实不好受,她好想冲进去告诉大家休息了她还活着,可当她从柱子后奔出之时,便突然撞在一个人的身上。 茶盘倾斜,滚热的参茶撒在来人的手背之上。 悠扬赶忙用袖子帮着擦拭着。“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见有人过来” 厅内三人听见异动,哭声戛然而止,慌张的起身行礼。“殿下万福” 悠扬的动作突然僵持,眸光扫向来人,这不是李恪还有谁那坐在马上,使她没有发现,其实八个月没见他的个子又高了许多,人也更加成熟了,只是脸上那偶尔放荡不勒的笑容如今已经变成一片冰冷。 悠扬立刻反应过来,跪下认错。“参见殿下,奴婢罪该万死” 李恪擦了擦被烫红手背,不悦的道:“何事如此慌张” 悠扬的心脏彼时便会撞破胸膛,她不知李恪能否将她认出,她略带颤音的答道:“奴婢是来送参茶的” 彤儿突然跪地,道:“殿下,是奴婢吩咐厨房做的,奴婢心想殿下这会儿会回来,可突然想起了王妃,就忘记了去取” 悠扬等待着,她既期盼又害怕,如同临刑前的犯人等来重新审判。 可李恪并没多看悠扬一眼,道了句:“下去吧”便跨步进了大厅。 悠扬抚了抚脸上面巾只好起身,她虽急切盼望与李恪相见,可此时真的不是最佳时机,她又望了望厅内那另人留恋的身影,方转身离开。 刚出明轩阁院门,只见一袭美人装映入眼帘,女子朱唇粉面,皓齿明眸,柔韧的黑发及腰。身材袅袅婷婷,凹凸有致,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着了件纯白暗花长裙更显她高贵冷艳。 悠扬只觉得有些眼熟,她又仔细的打量了半晌,这女子可是童雪 童雪原本总是一身利索的男装,虽知她面容姣好,但却不曾想她穿女装时竟是这样国色天香,一身傲骨,柔美中又透着英气。 童雪见有人打量自己,眸光轻扫,见眼前人不过一身粗使打扮,轻蔑的一笑,径直进了明轩阁。 悠扬呆愣在门前,童雪进明轩阁竟是这般随意,看来她进吴王府已不是一天两天了。云轩那日明明有说回去便差童雪向李恪报告消息,可如今看来又是另一种情况,李恪并没有去寺院寻她,或许他仍不知晓她还活着。 看着远去的倩影,悠扬万分疑惑,她不知是云轩食言还是童雪刻意隐瞒 夜深了,府里的人均已入睡,唯独采桑阁内的一个房间灯未熄灭: 第八十章 卧房夜探 悠扬在寺院里抄写经文时学会了很多繁体字,也学会了用毛笔,所以她托家丁买回了纸墨笔砚,每晚睡不着时便如同写日记般去记录李恪的点滴。 “四月二十,晴,去眀轩阁送参汤撞见了他,阔别八个月之久,他高了,人也成熟了,参汤烫红了他的手,我好想帮他看看,可我又却不能,我以为他会认出我来,谁知他却没瞧我一眼”悠扬放下手中的毛笔,看着纸上歪歪扭扭大字,不禁莞尔一笑,想她也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可如今,字写的不仅难看,还是繁简混合型的,想来这些“毛毛虫”只有她自己认识吧 “哎,真是失败”悠扬叹气,起身将工具收拾妥当便合衣上榻,可翻来覆去,不知怎的,她今晚竟丝毫没有睡意,一闭眸眼前便浮现出童雪那张倾城之貌。 悠扬心无由来的发慌,今日童雪那身打扮进了明轩阁她是瞧见的,可她走后童雪又在明轩阁停留多久今晚可会离开 她虽深知擅自猜忌他人不好,可此时却是真的疑心。童雪是否如她所想刻意隐瞒消息,这要等见到云轩方能知晓,可之前童雪对李恪的情谊她是看在眼里的,如今她已不在,美人又在侧,李恪还能为一个死人守身如玉 李恪与童雪二人郎情妾意、翻云覆雨的画面突然影入脑海,悠扬迅速起身,不行,如果不一探究竟她绝不放心。 悠扬将面容掩好又换了身暗色衣装,便出了房门。她偷偷潜入厨房翻出了一包辣椒粉,塞入袖中以备不时只需,因为她知道接下来的行动是十分危险的,如若被侍卫抓包她便撒辣椒粉逃命。 试问她哪来如此奇葩的想法 答曰:电视剧上学来。 只可惜她手中的是辣椒粉而非药,但总也好过没有。 悠扬一路兜兜转转、隐隐藏藏,待巡逻的侍卫走过,迅速闪身来到明轩阁门口,她左顾右盼了片刻便伸手推门,可推了一下,两下,大门却纹丝未动,今晚不知为何,明轩阁的大门竟上了锁。 “果然有事”悠扬腹诽着,气愤的伸脚向大门踢去,可又突然意识到不妥,临时将脚收了回来。 不到最后之时决不能轻言放弃,今晚若探不明究竟决不罢休。 悠扬向来都是越困难之事越能激发她的斗志,她寻顾着明轩阁周围,皇天不负有心人,她发现围墙外生长着几颗碗口粗的小树,于是,她摩拳擦掌,奋力沿着小树爬上墙头,一跃而下,成功进入明轩阁院内。 悠扬抖抖身上的灰土,松了一口气,这里相较于外面安全了许多,最起码没有巡逻之人。趁着大家熟睡她潜移到李恪卧房,食指沾了点口水将窗纸捅破,单眼向房间内窥了窥,由于房间并未掌灯,可谓一片漆黑,她什么也看不清。 悠扬不甘心,她做出了更大胆的打算。于是,她猫着腰悄声来到房门口,将门轻轻推个小缝,还好,房门并没有上栓,她又蹑手蹑脚的进入,缓慢靠近床榻,一切十分顺利,也没人发现。 趁着窗外微弱的月光,悠扬终于看清,床榻之上除了李恪并无他人,而此时,李恪睡的正熟,她满意的点点头,咧嘴傻笑,原来是她多虑了。 突然,李恪迅速起身,掐住悠扬的脖颈,阴冷的道:“是谁好大的狗胆” 悠扬被掐的喘不过气,两手挥舞,双脚乱蹬,感受到颈间手掌逐渐加力,这时急那时快,她终于掏出辣椒粉向李恪抛去。 辣椒粉果然奏效,李恪吃痛,本能的松手,悠扬捧着脖颈咳了两声,连滚带爬的逃出卧房。 李恪大喝一声“来人”,明轩阁瞬间灯火通明,悠扬快速向墙边移动,可围墙太高,进时容易出时难,她又不会轻功,此时她如同等死。 眼见侍卫迅速围捕过来,悠扬慌乱的拨弄墙边草丛,她记得明轩阁墙边是有便于排放污水的洞口的。 不出所料,她终于将小洞找到,悠扬一喜,此时哪还管的了那些“不能从狗洞爬进爬出”的大道理,屈身便爬了出去。 悠扬一路狂奔的逃回采桑阁,进入房间后她瞬间瘫坐在地并不停的喘着粗气,还好她提前备了包辣椒粉,若非如此,今晚怕是要死在李恪手上了。她庆幸之际又更加担忧,那包辣椒粉分量够足,李恪不会因此瞎掉吧 一连几日,悠扬除了厨房和采桑阁哪都不敢乱走,可思念之情在心中蔓延,她终于捱不过,便又每日冒险的去看望李恪。 “四月二十四,阴,我实在想他,所以决定每天远远的看他一眼。他的眼睛似乎被我伤的不轻,眼前还蒙着药布。” “四月二十六,小雨,我在书房外远处偷看,他似乎在生气,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推在地上。我好想去安慰他,可是我还不想让他看见我这个样子,很为难” “四月二十八,大风,他着了件单衣站在风里,发丝被风吹的凌乱,可他却不在乎,突然拔剑迎风武了起来,好似想用剑气与风对抗,又好似要将风砍成两段。” “五月初五,夜,他出府还没回来,我便在府门口偷偷等着,三更他才回,喝的烂醉如泥,童雪前来搀扶,可他却拒绝了,独自回了眀轩阁。” “五月初七,府里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他愁眉不展。” 悠扬握着笔,望着眼前一叠纸张发呆,也许她不应该再等下去。 碧云一觉醒来,见悠扬还未休息便起身来看。她道:“丑娘姐,你又在写字” 悠扬点点头。“嗯,是呀,睡不着” 碧云翻了翻纸张,羡慕的道:“真羡慕你,你以前肯定在大户人家,要不怎么会写字呢不像我,从小就在厨房当丫鬟,所以一个字都不认识” 悠扬笑笑。“呵呵,其实我也是不久之前学会的,改日教教你” 碧云惊喜万分。“太好了,说话算话哦” 悠扬见碧云笑的一脸认真,那可爱的摸样真像当时的彤儿,她更加肯定,明日,明日就告诉大家一切。: 第八十一章 萧氏入府 s:每天8点一更,17点一更,求订阅,求推荐,求打赏,求长评,求包养呃,琉璃捂脸飘走 五月初八,王府上下张灯结彩,红绸招展,一看便知有喜事发生。若问何事,还要从半月前说起。 大明宫内, 萧侍郎跪在大殿之上,他将头垂的很低,央求道:“还请陛下恩准” 唐太宗高高在上,朗声道:“你多次请旨将女儿嫁与吴王,可那吴王妃才刚刚过世不久,朕此时指婚实在有失不妥。” 萧侍郎叩首,又恳求道:“可是小女对吴王情深意重,茶不思饭不想,臣也是心疼女儿,请陛下体谅小女一片爱慕之心” 唐太宗摇头,道:“可是这吴王妃过世未满一年,尸骨未寒,现在让吴王另取他人,岂不让天下百姓耻笑我皇室无情吗” 萧侍郎又道:“吴王一人在外,影只形孤,也实在应有人照应才是,小女愿意前去照应吴王,求陛下恩典” 唐太宗叹气。“嗨,也亏的她如此痴心,但是给吴王再娶也不必大肆宣扬,这样吧,朕下个密诏为她指婚,暂时不昭告天下,暂不册封,你可愿意” 萧侍郎叩首。“臣凭陛下做主”。 唐太宗点头,迅速落笔写了诏书。“好,即日便让她带着密诏前去,日子便定在五月初八” 就这样,萧若兰带着密诏秘密的前往安州,虽然没有册封,没有昭告天下,甚至不曾有人知晓她与李恪成亲,但这些她都不在意,只要嫁给这个她天天念着的男人,无论怎样都值得。 李恪凝望着窗外,十日前他收到密诏,父皇让他迎娶萧侍郎之女,他生气急了,甚至将诏书撕得粉碎。 他这一生娶悠扬一人足矣,虽然她已不在,但他此生承诺仍旧不变。 李光见殿下连身喜庆的衣服都没换,便出声禀告。“殿下,萧王妃的轿子已经到了府门口” 当日皇上的密诏一下,虽不被外人所知,但一切早已注定,他知晓殿下与王妃感情好,但怎么说新王妃进府也是大喜之日,也总得装点一番。于是他命人贴了喜字,挂了灯笼,说也奇怪,府内虽然张灯结彩,可气氛却没有一丝喜事。 李恪没有半分想去迎接之意,冷冷的说道:“让她住进凌烟阁吧” 李光沉默,虽说大婚未昭告天下,但是该有的礼节还是不可少的,他思虑半晌,又道:“殿下,您不去拜堂吗” 李恪大怒,历声道:“做何要拜堂告诉她,愿意留下就留下,不愿意大可一走了之,如果父皇怪罪就让父皇怪罪好了” 李光见殿下不悦也不好再继续言劝,只好问道:“殿下,当真让萧王妃住进凌烟阁吗这凌烟阁可是客房” “客人不住客房还住哪”李恪道完拂手而去。 李光见殿下撇下的乱摊子一脸为难,叹了口气,只好独自出府迎接。 萧若兰一身大红,凤冠霞帔,虽没有道喜的客人,但毕竟是她成亲的大喜日子,更何况嫁的是他,她定要打扮的雍容华贵,将死鬼杨氏比下去。 萧若兰未见到李恪有些恼怒,她趾高气昂的道:“狗奴才,谁让你出来迎接,殿下呢” 李光本还觉得殿下如此对待新王妃有失妥当,可如今被骂狗奴才,他彻底改变了想法,他回道:“属下虽为奴才,但并非狗奴才,是殿下吩咐属下来接王妃入府的,还请王妃移居凌烟阁。” 萧若兰气急败坏的又问:“殿下为何不出府迎接” 李光拱拱手,答道:“属下不知” 萧若兰气的跺脚,泛起拗来。“殿下若不出府迎接,本王妃便不进去” 李光挑眉,回道:“殿下说了,若不想进府便请王妃回长安去吧” 萧若兰气的一时说不出话,只好将秘诏搬出,指着李光吼道:“你我可有密诏” 李光颔首。“殿下知道” 萧若兰指着李光的食指发抖,一跺脚进了府。“好,狗奴才,见到殿下第一个把你赶走” 可萧若兰坐在大堂等了许久,也不见李恪的身影,她又问:“殿下为何还不来拜堂” 李光如同机械般重复着,面无表情。“殿下有事出府去了,请让王妃自便” 萧若兰煞是不满,声音陡然拔高。“今天可是大喜日子” 李光表情依旧的答道:“殿下有事出府去了,王妃若累了便回凌烟阁休息吧” 萧若兰气的砸了桌上的茶杯,茶水洒了满地,她大吼道:“滚滚滚滚出去” 李光一听让自己滚,心里乐开了花,终于结束了,他连礼都懒得行,脚底抹油便一溜烟的溜走了。 而此时,厨房这边。 碧云挥舞着木柴叽叽喳喳的报告着,她一脸向往,恨不得立马飞向前厅看看。“丑娘姐,今天殿下娶新王妃了呢不知前厅是不是很热闹” 碧云等不到悠扬的回答,又提出一个新问题。“丑娘姐,你为何不说话,你说新王妃是不是很漂亮呀” 悠扬继续劈柴,她不想听见有关李恪再娶的任何消息,她大声喊道:“不知道” 碧云一脸疑惑,挠挠头又问:“丑娘姐,你是不是也想去前厅看看呀” 悠扬双手捂着耳朵自我催眠。“听不见,听不见” 碧云一脸懵懂,掀开悠扬的手掌。“丑娘姐,你怎么了” “啊”悠扬疯狂的嘶吼,叫声震的碧云连忙退步飘远,见耳根终于清净,她举起斧头向下劈去,斧下木柴瞬间开花。 夜晚,大红灯笼在风中摇曳,照的吴王府上下忽明忽暗。 悠扬游走在王府院内,她想,此时李恪应在新房吧。他们在做什么是不是也与她成亲时一样,吃着烧鸡讲着笑话或者他们真的在洞房,他们才是真正的夫妻吧。 没想到那一别竟是永不相见,她是不是该离开了呢她有她的世界,她有她的牵挂,也许她的“死”是最好的结局。 悠扬不知不觉中又走到了眀轩阁,眀轩阁院门大开,院内比往常还要安静,各处房间都没有掌灯,到处漆黑一片。 李恪不在,甚至连下人都不在。 悠扬自言自语的摇摇头,径直的走进院子。“呵呵,真傻,大喜的日子不在新房能在哪呢还在我的房间吗”: 第八十二章 洞房花烛 s:二更来了,动动手指点击,收藏,推荐,订阅,打赏,长评,琉璃来者不拒哦 悠扬推开卧房门,屋内果然没人,今晚李恪不会回来这,所以没人会发现。 她点燃蜡烛,蜡烛的光亮驱走了室内的黑暗,屋内的摆设与从前一样,甚至她的首饰还放在原来的位置。如果不是看室内一尘不染,真的会让人误以为这个房间从没人来过。 悠扬坐在梳妆镜前,抬手取下面纱,脸上的伤痕已经变的似有似无,可还是只差这么一点,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李恪再娶,伤痕还能否去掉也已经没了意义。 她起身走到衣柜旁,伸手打开柜子,取出了包袱,她的睡衣还安然的躺在包袱内。柜门关闭的刹那,她瞥见了曾放在那的五千两白银,那天的情形浮在眼前,如同发生在昨天。“我现在预约要很多银子五百两一句话我爱你” 突然,房门被打开。 悠扬一惊,连忙回身,原来是李恪,他脚步不稳,面色发红,此时已喝的大醉。 李恪摇晃着向悠扬走来,紧紧的将她抱住,丝毫没有让她可以逃走的机会,他呢喃道:“悠扬,真的是你,你真的回来了” 悠扬闻着熟悉的气息,泪珠滑落脸庞,口不对心的说道:“你今晚不是应该在新房吗怎么回来了” 李恪抬起悠扬的下巴,深情注视着她氤氲水气的眸子,夹杂着酒气的呼吸喷洒在她鼻间,他道:“可本王又没有娶她,为何要去洞房悠扬,你去了哪里,本王好想你” 悠扬被李恪眼中的炙热吸引着,鼻尖的酒气使她眩晕,她点点头,回应道:“我也好想你” 李恪脸带怒气,埋怨道:“可是你好调皮,你都不会来看本王,也不告诉本王你的消息,本王找不到你真的很伤心。” “我”没等悠扬解释,李恪霸道的吻住了她,这是他想念的味道,一时间四片唇相碰,让二人开始意乱情迷。 李恪将悠扬打横抱起,天地旋转间已经放在了塌上,唇瓣顺着面颊滑行至耳畔,轻声呢喃“我想要你” 悠扬迷糊的点头。“嗯” 李恪等到了回应,便不再迟疑,轻轻咬了咬耳垂后,滚烫的唇移至劲窝缠绵,吸允一番后又一路向下,密密的吻种下了属于他的印记。 修长的手指伸入衣襟,退下衣衫,眸中柔情似水,心中激情澎湃,衣衫落尽、十指相扣、鼻息相缠、婉转相依、喘息声与低吟声相互交织 芙蓉幔落下,掩住一室春光。 凌烟阁内,萧若兰坐在床榻上,一夜也没等到新郎的到来。 萧若兰的奶娘劝道:“小姐,您先休息吧,奴婢想殿下今晚怕是不会来了” 萧若兰心有不甘,自言自语的问道。“为何要如此对我”。 奶娘又道:“奴婢方才打探,听下人说殿下回府后便去了眀轩阁。” 萧若兰濒临疯狂的吼着。“那个女人都死了,她对他就那么重要他宁愿独守空闺也不愿看我一眼” 奶娘麻利的将萧若兰头上的发簪一一摘下,劝道:“小姐,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老奴就不信他那么沉得住气。” 萧若兰一喜,转头问:“那我当如何” 奶娘劝道:“小姐当然是先休息,明日打扮漂亮些,假以时日殿下定会发现小姐的好” 萧若兰仍旧担心,又问:“那万一他还是忘不了她呢” 奶娘摇头,十分肯定的说道:“不会的,男人总是好色,老奴就不信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他舍得拒绝。” 萧若兰心中喜悦,道:“好,明天咱们就主动找他去,他不主动,我主动,我就不信他能耐的住寂寞。” 清晨,天还蒙蒙亮。 悠扬睁开双眼,侧头见李恪睡的正熟,她费力的挪开李恪压在身上的手脚,动了动酸痛的身子。 嗨,一世清白、毁于一旦啊 悠扬起身穿好衣服,带好面纱,拍拍李恪的脸庞轻声道:“不知道这清醒后还会不会记得我反正我脸上伤还没完全好,不急着露面,不如我们玩个游戏,看你能否找到我顺便本姑娘也要好好考验考验你,一边是娇滴滴的新王妃,一边是恋慕于你的童雪,都是你惹回的桃花债,看美女在侧,你会不会喜新厌旧” 悠扬遮遮掩掩的出了卧房,一路小跑回到采桑阁,生怕被人发现。 碧云见悠扬回房赶忙上前询问。“丑娘姐,你昨晚去了哪里为何一夜未归” 悠扬被问的无言以对,只好编个理由,不过也不算撒谎。“呃我找到丈夫了” “太好了”碧云开心的拍手直跳,而后又面露不舍,问道:“那丑娘姐会很快离开王府吗” 悠扬摸了摸碧云的头,笑道:“傻丫头,我不会离开的” 铜盆中盛了半盆清水,悠扬对着模糊的倒影幸福一笑,她摘掉面纱便开始洗漱。 碧云眼尖的发现了悠扬劲窝处的吻痕,担忧的问道:“咦,丑娘姐,你的脖子怎么了,为何都是红点这有,这也有” 悠扬一时尴尬,赶忙扯了扯衣领,勉强的将脖颈处掩住,她总不能告诉碧云她昨晚去“偷情”了,于是便脸红的扯了个谎。“呃,可能是我的病又严重了” “那怎么办才好丑娘姐真可怜”碧云惊呼,一时不知所措,她不知道怎样安慰才好。 悠扬见碧云一脸惋惜的模样强忍着笑,拍了拍碧云的肩膀又道:“你不要告诉别人就好了,没事的” 此时天已大亮,粉红色的朝阳透着窗子照进明轩阁内,连房间的角落都散发出浓浓的暖意。 李恪翻了个身,怀里空空的,他一个机灵清醒,单手按了按预炸裂的头颅,眸光寻遍整间屋子,可却没有悠扬的一丝身影,他昨晚喝了不少,以至于记忆有些模糊,难道这一切都是他在做梦不,他不相信,他清清喉咙,沙哑而迫切的唤道:“悠扬” 彤儿见房门轻掩着,敲了敲门,问道: “殿下,您在里面么” “嗯”李恪迅速起身,拾起地上的衣服穿在身上。不会错的,他昨晚明明与悠扬在一起,那一夜缠绵留下的痕迹不会假的,可悠扬去了哪里 李恪打开房门便问,神情有些焦急。“可有看见王妃” 彤儿点点头,恭敬的回道:“奴婢就是前来请殿下的,王妃在厅中等您”: 第八十三章 伊人不见 李恪见彤儿点头,朗声一笑,原来悠扬真的回来了,他迫不及待的往厅中奔去。 彤儿发愣的看着殿下一眨眼便不见了,速度快的如同离弦之箭,她不免为小姐感伤,男人果然喜新厌旧,看他急成那个样子。 李恪来到厅中并未见到他心心念念的悠扬,只见萧若兰坐在首位,顿时,一张俊脸瞬间变冷,语气十分不友善的道:“为何是你” 萧若兰今日着了件玫粉色的纱衣,里面衬着秀着金色牡丹的丝质长裙。她高耸的胸脯半露,金钗盘发,瓜子脸,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起来楚楚可怜,薄唇微启。这样的容貌若是被悠扬看见定会极其羡慕,外加她搔首弄姿,是个男人都会抵挡不住吧。 她起身,盈盈走来略施一礼,道:“臣妾给殿下请安” 李恪一脸厌恶,眼前女人虽美,但在他看来却不敌悠扬万分,他不悦的道:“你来所谓何事” “臣妾来给殿下请安啊,昨晚殿下为何没来看望臣妾,臣妾苦巴巴的等了一宿呢今早听说殿下昨夜宿醉,所以臣妾便为殿下亲自做了一碗解酒汤。”萧若兰边说边向李恪靠去,本想将手搭在他额头再问上一句是否还痛,可谁知,李恪一闪身她便跌坐在了地上。 李恪眉头紧蹙,冷冷的道:“本王不需要,你回去吧” 萧若兰从地上爬起,虽心有不甘,仍旧娇滴滴的撒着娇。“殿下” 李恪斜睨了一眼,更加厌烦,警告道:“若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允许你再踏进这里一步” 萧若兰虽气的跺脚,依然娇嗔着。“殿下” “滚”李恪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他说出的话不容置疑,吓的萧若兰仓皇而逃。 李恪失落的坐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抚着眉头,头更加疼痛,他不知悠扬去了哪里甚至理不清一切是否只是他醉酒后的幻像。 “殿下”突然又一娇柔的女音传来。 李恪抬眸,见是女装扮像的童雪,叹了口气,道:“童雪,本王上次已言明,你若有公事便到督衙禀报,休到明轩阁来。” 童雪抿抿唇,将手中托盘放在李恪身旁的矮桌上,细声道:“属下并无公事禀报,只是听闻殿下昨夜宿醉,便送来一碗醒酒茶。” 李恪看着桌上的两个托盘苦笑,先是萧若兰来送醒酒汤,而后童雪又送来醒酒茶,她二人可知,他的痛并非这些汤茶所能缓解,他需要药,悠扬这颗解药。 童雪见李恪手指碾压着眉心,她又道:“殿下可是头痛属下曾学过推拿,殿下若不嫌弃,属下愿为” 童雪话还未完李恪便将其打断,他道:“童雪,本王念你出自慕容山庄,这些年来又出生入死,屡屡立功,便不好过于决绝,望你适可而止,休再得寸进尺。” 李恪话语犀利,童雪面色一紧,心脏抽痛,她无言以对,只好颔首。“属于遵命。” 李恪摆手。“下去吧。” 李恪打发走童雪,便不再迟疑,他翻遍了整个眀轩阁,并对院内之人一一询问,见大家统一露出的惊奇表情,他知晓最后答案是一致的,任何人都不曾见过悠扬。 李恪煞是疑惑,倘若昨夜当真是悠扬,那她为何又要无端消失倘若不是,不会的,他的感觉不会错。“李光,去查一下昨日府门的进出记录” 他十分肯定,如若悠扬回府定有线索可寻。 “是,殿下”李光领命,可他见殿下剑眉微皱,不明所以的又问:“可是出了何事” 李恪面色微红,这闺房之事怎可外说,只怕说了也无人相信,他摸摸鼻子,尴尬的答道:“无事,你查清便是” 李光颔首。“是,殿下” 李恪握着一连半月的进出府记录,进出城记录,可却依旧没有悠扬的半点线索。 难道悠扬真不曾出现过又或者本就在吴王府 李恪眸光一亮,立刻唤道:“李光,将府上所有人的登记名单都给本王拿来” 李光对殿下近日来的异常举动十分不解,自从萧王妃进府后殿下就变的愈加古怪,表情虽不似以前的冰冷,但却时常冥思,时常愁眉,但他又不便多问,只好领命将名册速速取来。 李恪快速翻阅着,彤儿,锦儿,绣儿,这些不是,春兰,芳龄十八、桂嫂,三十、蓝梅,芳龄十五、春菊,芳龄十二,丑娘,二十六,丑娘为何会有如此古怪的名字 “丑娘是谁”李恪不经意的问道,见她已二十有六,便果断排除。 李光如实禀报着。“丑娘是在长安招的粗使妇人,吩咐在厨房劈柴。” “为何带到安州来了这名字也很奇怪”李恪说话间继续翻着名册,夏香,十七、冬雪,十五、腊梅,十七 “丑娘也怪可怜的,她与丈夫失散,容貌又被毁,整日只能以轻纱遮面,不敢见人。她说她丈夫可能在安州,便央求属于带她过来”李光全盘托出,但惟独将她眉宇之间与王妃相似之事隐瞒,他怕勾起殿下的悲痛之情。 李恪眸光悠长,半晌道:“哦,原来是她记得她那日将参汤洒了本王一手,她头发好像也不十分得体,那么大年纪的人还如此莽撞你应当教教这些下人礼仪规范,仪容仪表也要规范。” 李恪一边训诫着,一边手也没闲着,碧云,十五、欧婆,五十、珠儿,十八他吩咐道:“将这些年方十八岁左右的丫鬟全叫去大堂问话” 李恪将名录丢在一旁,靠在椅背上,他偏不信,明明存在的人会如此轻易消失。 李光的效率很高,不一会便把人集中在了大堂。李恪在这些丫鬟面前走来走去,有得丫鬟吓的发抖、有得丫鬟脸色微红、有的丫鬟搔首弄姿,李恪转悠了两圈也没找到要找的人。 他撩撩手指打发着,连句话都懒得说。 李光见殿下又皱眉,赶忙道:“都下去吧”他揣测着殿下的用意,误以为是终于想开了要找女人,他闪烁其辞的又道:“殿下,可用属下在外面找几个回来” 李恪一张俊脸算是黑透,冷哼道:“那你能将悠扬给本王找回来吗” 见殿下寒剑般的眸光袭来,李光赶忙垂首,道:“属下无能” 嗨,殿下还是放不下王妃的,可是殿下这般举动又是为何 李恪摸着下巴,半眯双眸,思虑着如何才能将悠扬找到他不相信这么大点的王府她能藏的无影无踪。 李光见殿下不语,突然禀报。“殿下,安州几个县衙的官员想约殿下明日去马场赛马,殿下可去” “赛马”李恪咀嚼着赛马二字,抿了抿薄唇略出一丝笑意,点头道:“好,本王明日就去赛马” : 第八十四章 坠马受伤 悠扬劈了一下午的柴,累的浑身酸痛,她起身抻抻腰,探着头透着厨房窗子向外打探着。 她这几日来虽说没怎么露面,可也没见李恪大张旗鼓的寻找,她对此不禁感到疑惑,依那厮的智商找她应该不是难事,难道他一觉醒来真的何事都不曾记得又或是扎进温柔乡,早已将她忘得一干二净 碧云拍了拍悠扬的肩,问道:“丑娘姐,你在看什么” 悠扬将探出的头收回,故作无事的耸耸肩,嘴硬的道:“没看什么啊。” 碧云挑挑眉不再深究,半晌,突然眼冒桃心,一脸陶醉的道:“丑娘姐,我昨日见到殿下了,他好英俊呀,这还是我头一次离他那样近,可是我当时胆子好小,都不敢抬头直视他” 悠扬翻翻白眼,心中将李恪骂的狗血淋头,他还嫌惹的桃花乱债不够多吗,居然得寸进尺的来选美。 见悠扬不语,碧云忍不住摇了摇她的肩膀,尖声道:“丑酿姐,你可听见我说话了” 悠扬被摇的七晕八素,无奈的道:“碧云,这事从昨日起,你已经说过不下百便了。” 碧云挠挠头一脸傻笑,又道:“丑娘姐,你当时没在场,殿下那种气息好令人害怕,但却又让人忍不住靠近,总之,你去了也定会被吸引的” 突然,每天运送泔水的大叔跑进厨房,他嚷道:“不好了,听小王说,殿下今日去马场赛马,一不小心便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刚被抬回眀轩阁,此时来了许多大夫。” 大厨举起菜刀,惊讶的吼着。“啊殿下从马上摔下来了人怎么样了”。 泔水大叔一副我不会说谎的表情,大声道:“那还有假,听说都昏迷不醒哩” 悠扬一惊,头脑瞬间嗡嗡作响,她一个箭步穿了过去,拽着泔水大叔问道:“这怎么会呢殿下那样会骑马,为何会从马上摔下来” 所有人都将眸光转向悠扬,异口同声的问道:“丑娘,你为何这般激动”。 悠扬一时被问的发懵,她强词夺理的道:“殿下是这王府的天,殿下受伤我当然着急,难道你们不着急吗” 大家集体点头。 泔水大叔又道:“具体情形如何我也不清楚,只有大夫出来才知道” “我去看看”悠扬说完不顾他人的眼光,起身朝眀轩阁跑去。 眀轩阁的卧室内挤满了人,门外的人也都翘首相望。 悠扬抓住门外的一个家丁便问。“殿下此刻如何了” “摔的不轻,还昏迷呢”家丁答完便不再理会悠扬。 悠扬见房内站满了人,挡的她看不清李恪的状况,她开始奋不顾身的向内挤,可挤着挤着突然双脚腾空,原来她被人拎了起来,她回眸一看竟是李光。 李光谨遵殿下吩咐,开始管教下人,他历声道:“丑娘,你来掺和什么,那么大年纪了做事还像小孩子一样莽撞,快些回厨房去” 悠扬着急,挣脱开李光的禁锢又开始向内挤。“以后与你说,先让我看看殿下怎么样了。” 李光摆摆手。“给我抓起来,关进柴房。” 家丁得令,立马将悠扬擒住。 “让我见见殿下”悠扬一边呼喊,一边被迫后退,直到关进柴房。 傍晚十分,悠扬被家丁从柴房放了出来,她还想去明轩阁探望李恪,可她不知李光是否还在,莽撞前去只怕又被关进柴房。 碧云端着饭菜回房,道:“丑娘姐,先吃点东西吧” 悠扬一脸愁容,哪还吃得下东西,她摇摇头道:“我吃不下,你吃吧” 碧云惊讶,笑道:“原来丑娘姐也这般关心殿下的安危” 悠扬又道:“碧云,你帮我到明轩阁打探一下,殿下此时情况如何了” 碧云点头。“好吧,那丑娘姐你先等我一会”说完立马放下碗筷跑了出去。 片刻,碧云又急匆匆的赶了回来,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结巴的道:“大夫都走了,殿下好像还没有清醒,此时王妃在明轩阁。” “王妃在那”悠扬跌坐在椅子上,他可是不需要她了 深夜,一个娇小身影偷偷摸摸的潜入眀轩阁。 悠扬一切顺利的转入卧房,卧房的灯亮着,李恪静静的躺在榻上,似乎还没清醒。 悠扬走到床边,见李恪紧闭着双眼,头部被磕出的血已经渗透纱布,她心疼的抱怨道:“他们怎么将你自己留在这,这万一有什么事谁来照顾” 她在榻边蹲下,紧紧握住李恪的手,默念着:“佛祖保佑,把我的健康分给他,保佑他快点好起来”她此刻无比希望能将自己顽强的生命力传给他。 过了许久,悠扬见李恪仍丝毫没有动静,她便开口在他耳边碎碎念着。“李恪,你醒醒啊不要吓我好不好我是悠扬,我来看你了,你能听见吗” “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我真的回来了” “你若是再不睁眼,我现在就离开,再也不回来了” 突然,悠扬猝不急防的被李恪拉到怀里,惊的她傻愣愣的不知回应。 李恪紧紧的将悠扬禁锢在怀中,生怕她又走掉,声音沙哑的道:“悠扬,不要走” 悠扬回神,惊喜万分,她挣脱着将头抬起,只有看着他才放心。“好,我不走你怎么样了” 悠扬抬头的瞬间,李恪突然一把将她推开,惊吼道:“啊,丑娘” 李恪疑惑,他明明听到了悠扬的声音,可一睁眼却变成了丑娘。 悠扬眼见李恪迅速坐起身来,身手敏捷,没有一点被摔坏的样子,终于后知后觉的明白她又被耍了。伸手抹了抹眼泪,气的牙痒痒,她为何那么傻,这厮从小就骑马,怎会轻易从马背上摔下来,亏她相信。 悠扬鼓鼓腮帮子,嘟囔道:“王八蛋,你又骗我” 李恪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一头短发,轻纱遮面的女人,问道:“你是丑娘还是悠扬” 悠扬吼道:“丑娘你个头啊”于是摘下面纱,用力摔在李恪身前转身便走。 李恪一个箭步穿了上去,紧紧将其抱住。“不要走”: 第八十五章 泪眼婆娑 悠扬哽咽着,眼泪扑簌而下,继而哭声加大,嘤嘤垂泣立马升级为嚎啕大哭,椎心泣血,肝肠寸断,大有一副水淹吴王府的趋势。 你若以为她是因久别重逢而感动流泪那便错了,时间倒置,回到片刻以前,此时,房间中二人正在上演一出拉锯战。 悠扬为李恪骗她而闹着脾气,她拼命的挣脱,赌气的道:“不走还留下做什么被你吓死吗” 李恪见悠扬又要离开,心中萦绕一丝怒气,他强制悠扬转过身来,对着她咆哮道:“若不骗你,你肯出现吗你回来为何不告诉我,还要躲着我,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死了” 悠扬一时吃愣,点了点头。“我知道” 悠扬若摇头还好,可她一副事无所谓的模样让李恪更加气愤,咬着牙吼道:“你知道为何还要躲起来你知道还与我发生关系后再次离开” 悠扬被吼有些委屈,跺了跺脚,答道:“可是我被毁容了,我不想让你看见我这副模样” 李恪扳起悠扬的脸庞冲着烛光仔细打量着,此时仍旧可以看见一点点的印记,他心脏剧烈抽痛,他气悠扬更气他自己,他没有保护好她。 李恪余气未消,话语依然有些冷硬,他道:“你觉得我会在乎吗你何事都要自己承担,你是看轻了自己还是将我看的太轻了” 悠扬再也忍不住,毁容受伤本就难过,现在李恪又不领情,她觉得委屈到了极点,她哽咽的吼道:“可是我在乎,女为悦己者容,我不想让你看见我丑陋的样子,我更不想让你为我难过,为我着急” 见悠扬流泪,李恪即使再大的怒气也全数熄灭,他怜惜的为她擦了擦泪,轻声哄道:“好了,别哭了。” 见李恪温柔的模样,悠扬竟觉得更加窝心,她哭声逐渐放大,便造就出一副惊天地泣鬼神之势。 李恪面对悠扬嚎啕大哭,一时间手足无措,他紧紧的将她抱在怀中,连声安慰着。“对不起,对不起,别哭了,回来就好,无论你变成何种模样我都不会闲你丑,只要你在我身边,只要你还活着” 悠扬趴在李恪的怀里哭的稀里哗啦,不停的把眼泪和鼻涕蹭在他,许久,她将哭声收敛,抽抽噎噎的娇嗔道:“讨厌,刚刚被你吓死了” 李恪终于松一口气,冲悠扬一脸委屈的道:“其实我坠马之事是真的,伤也是真的,只不过为引你出现故意摔下马而已,不信你看头上还有血呢,真的很疼” 悠扬紧张的打量着李恪,埋怨他不顾自身安危,吸了吸鼻子,道:“那怎么办还疼吗” 李恪点头,将身体重量倚向悠扬,嘴角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道:“嗯,很疼,尤其站久了还晕” 悠扬一惊,怀疑李恪八成摔出了脑震荡,赶忙半扶着走向床榻,命令道:“赶紧躺下休息。” 李恪老实的躺下,唇边笑意更深,突然,手臂一用力便将悠扬一并带到榻上,揶揄道:“不碍事,补偿一下兴许就好了” 悠扬发觉又被骗,轮起拳头狠狠的捶在李恪胸前。“李恪你个王八蛋,又骗我” 李恪攥住悠扬的拳头,无赖的道:“不要叫我李恪,感觉好生疏,叫恪吧” 悠扬白了一眼,别扭的道:“不要,好多人都那么叫你” 李恪继续哄骗。“那叫老公吧,你不曾说过老公是对相公的亲切称谓吗” 悠扬仍旧不妥协。“不要,很难为情” 李恪笑着又道:“那你说该叫什么” 悠扬眉眼之中突然闪烁笑意,她道:“那叫李狐狸吧,哈哈,不要,好痒啊” 五更将至,悠扬才将所经历之事一一说完。 李恪抱着悠扬感叹道:“如此说来,还是云轩的玉佩救你一命” 悠扬颔首,她一想起有人为救她而丧命便难过,她道:“是呀,也多亏那女子如此重情重义,若非如此我只怕真的葬身火海了” 李恪握住悠扬的手紧了紧,抚摸着她手上的茧子,看着她脸上的印记,他心痛极了。她吃了多少苦她最无助、最彷徨的时候他却不在身边,他为悠扬的坚强感到心酸。“不知是何人如此狠心,一心置你于死地,我的人一直在调查,只是线索在寺院着火时便中断了,如若让本王知道是何人所为,必将他碎尸万段” 悠扬将头靠在了李恪的胸口,劝道:“事情都过去了,不要再去查了,那女子毕竟救了我一条命,如若继续调查必定会牵连到他哥哥,我不想她在九泉之下不能安息。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在寺院这段时间参透很多以前不懂的道理,有些事不重要了、昨天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今天,只要把今天过好了也不枉老天让我活了下来,我活着的今天正是那救我的女子所期待的明天不是吗所以放下,我只想与你过一段平静的生活。” 李恪叹气。“我的王妃怎会如此善良”他转个身将悠扬搂的更紧一些,又道:“原来你那时竟也在长安,我们离的如此近,可我确不知你在何处。” 悠扬点点头,道。“你被罢官回长安之事我也是从云轩口中得知的。” 李恪意味深长的打量着悠扬,问道:“原来云轩早就知晓你的下落,可他却隐瞒至今,可你二人何时如此熟络的” 悠扬一时间被问住,她不敢将与云轩早就相识之事全盘托出,但不说出原由来李恪又不好打发,只好避重就轻的道:“就是我离家出走那时,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后来知晓他是你好兄弟,自然就熟络一些喽。”她怕李恪深究,赶忙又道:“他不让你知晓也是为了你好,况且他后来明明说打发童雪来报告消息的,现在童雪是来了,可消息却没传递,谁知是不是童雪故意隐瞒的” “童雪”李恪眯起双眸,他对云轩的性格是了解的,他确定是问题定是出自童雪的。 悠扬连连点头,为成功转移话题而窃喜。 不料李恪酸溜溜又道:“你居然还敢替他说情你以为含糊其辞的几句话便将本王打发了小狐狸精,本王如此防着居然还有男人争先恐后的掺和进来。” 悠扬反驳道:“我是小狐狸精,你又好到哪去不仅奸诈还到处惹桃花,我看你八成就是千年狐妖转世。” 李恪挑眉,眉眼带笑的揶揄道:“狐狸找狐狸岂不是天经地义,如果本王不做老狐狸如何能套住你这只小狐狸”: 第八十六章 复活之路(上)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清晨,悠扬打了个哈欠,睁眼见李恪已起身穿衣,伟岸的身材、俊朗的面容、霸道的气质,她不禁感叹,上辈子是积了什么德,哦不,应该是下辈子积了什么德才会让她穿越遇到他,与他相伴、相知、相恋。 李恪见悠扬贪恋的看着自己,心脏被幸福填的满满的,他俯身在她的面颊上啄了啄,宠溺的道:“刚睡这么一会怎么就醒了,乖,再睡一会” 他这一晚眼都不曾眨一下,生怕一觉醒来她又像上次一样消失不见,他等到了天亮,见她仍在自己怀中才肯相信真的不是做梦,悠扬真的回来了。 悠扬撅撅嘴,不满的牢骚道:“你昨晚虽把所有人都打发了出去,可你毕竟是受了伤的,稍后定会有人前来探望,只怕我睡不消停不说,还会被人取笑。” 李恪则不以为然。“怕什么,你是本王的王妃,睡在本王的床上谁还敢议论什么不成” 悠扬拄着下巴,认真的提醒着。“可是王妃已经“死了”,从我下葬的那天起满城皆知你的王妃过世,就算我仍活着可也与你再无关系。” 再无关系几字入耳,李恪微微皱眉,他急道:“我这就上奏父皇恢复你身份便是。” 悠扬摇头,阻止道:“人死岂能复生,恢复身份又哪那么容易,我不在乎那些虚无缥缈的身份地位,只要在你身边足矣。” 是呀,对于一个穿越者来说身份与地位真的无关紧要,况且,吴王妃杨氏已死,此事想必也早已记录史册,她强行复位,只怕会扰乱历史轨迹,不知是否会对后世造成影响。亲人在彼处,哪怕有万分之一的风险,她都是不敢冒险尝试,。 李恪不赞同,他扳着脸,不容置疑的道:“不可,难道你要永远偷偷摸摸的生活吗你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妻子,怎可没名没份,就算你在外人眼里已不存在,但在这个府里本王绝不允许他人怠慢,你与以前一样仍是这王府的王妃,日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向父皇说明一切,再册封于你便是。” 悠扬见李恪已然不悦,便叉开话题。“不知大家看见我会有什么反应” 李恪掐了掐悠扬的脸蛋,一脸宠溺的笑着,他知道她爱玩,那他纵容着便是。 李恪建议道:“不如我们就玩个游戏,看看大家都做何反应,可好” 悠扬一脸坏笑,连忙点头。“嘿嘿好” 彤儿伫立在房外,见李恪出了房门,急忙行礼。“殿下万福” 李恪点头,故意道:“免礼吧,王妃还没醒来,等会王妃醒了你再进房服侍” 因李恪故意误导,彤儿先是一愣,随即褔了褔身。“是,殿下” 彤儿见殿下笑着走远,怎么看都是满面春光。她叹了口气,嗨,男人都是绝情,这么快便将小姐忘记,昨夜还留了新王妃在小姐曾经的房间住下,小姐泉下有知不知要多伤心 房内突然传出女音。“有人在么” 彤儿赶忙擦擦眼泪,轻轻的推开房门进屋,她垂着头也不敢多看,跪地行礼道:“给王妃请安,王妃万福” 悠扬在帷幔内偷看彤儿的模样,俏皮的一笑,她真的很想她们呢,就不知这样的恶作剧带给她们的是惊喜还是惊吓。 悠扬细声道:“免礼,起来服侍我穿衣吧” “谢王妃”彤儿起身拾起一旁的衣服,不免有些吃惊,王妃为何穿了下人的衣服她不敢多问,拿起衣服便走到床前,拉开帷幔。 可当她看清眼前的场景便彻底惊呆,只见她的“小姐”真实的坐在那,除了头发有些不一样外,没有其他不同。 悠扬起身抬手在彤儿呆滞的面容前晃了晃,唤道:“彤儿彤儿” 彤儿回神,仍旧有些不相信,她惊呼着。“王妃是真的王妃么” 悠扬抬手在彤儿光洁的额头上赏了个爆栗,向以前一样恐吓着。“傻丫头,什么真的假的,连你家小姐都认不得,小心给你卖去耍杂耍” 彤儿扑到悠扬的身上,开始哇哇大哭。“是真的王妃王妃没死,呜呜再也不要丢下彤儿了,彤儿好想你” 经过彤儿的一番打理后,悠扬照了照铜镜,好似又回到了以前。 头发很短所以只能简单的挽着,发丝上嵌着朵朵金钻,一张圆润的小脸,两个眼珠子黑漆漆,脸部的印记由于脂粉的覆盖已经看不清楚,两颊晕红,两只玉玲珑耳坠挂在脸颊边灿烂耀目,身上着了件灵银色暗花的纱裙,裙边角绣了灼目耀眼的珍珠,透露出无尽的高贵。 悠扬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傻傻的笑了笑。“好久没有打扮成这样了,突然感觉不适应” 彤儿对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点点头,王妃打扮成这样才成,她再也不想看见王妃那般狼狈的模样。 一想起王妃所受的罪,彤儿的小眼泪噶的又掉了下来,她吸了吸鼻子道:“王妃,以后彤儿天天都给您打扮美美的” 早饭过后,悠扬游荡在眀轩阁内,特意没有让彤儿跟着自己,她先是来到大厅,看鸟笼子在窗前挂着于是过去逗弄杂毛。 杂毛看见悠扬后,高兴的扑腾着双翅,用怪异的鸟语诉说以前从不肯说的话。“王妃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值得嘉奖”悠扬心里乐开了花,奖赏杂毛两颗瓜子。 杂毛的叫声惊动了在外打扫的锦儿,她赶忙放下扫把来到大厅内,只见王妃逗弄着鹦鹉,她突然夸张的跪在地上,叨叨咕咕的连忙叩头。“王妃,您回来了,奴婢知道王妃肯定在那边过的不好,王妃您放心吧,奴婢今天晚上就给您多烧些纸钱,王妃您安心上路吧” 悠扬被锦儿夸张的表情逗的笑岔了气。“哈哈,逗死我了没死也得被你笑死” 锦儿状着胆子走到悠扬的跟前,摸了摸悠扬的手是热的,脑袋上闪烁着问号“咦,王妃” 这时,绣儿听见笑声也赶了过来,她看见王妃后没有彤儿和锦儿那般夸张,只是愣了愣,随既便请安行礼。 后来,院子里的其他侍女也都先后看见了王妃的身影,再后来,悠扬又游荡了王府的各个院落。所以,对王妃的出现当晚就传出了以下几个版本: 一,王妃生前有冤,所以死后灵魂徘徊在王府不肯走。 二,王妃马上就要投胎了,舍不得殿下,所以回来看看。 三,王妃听说殿下娶了新王妃,心有不甘,回来找新王妃报复。 四,王妃与殿下的爱感动了上天,所以上天特许王妃活了过来。: 第八十七章 复活之路(下) s:一更来了,琉璃码字虽然辛苦,但看见小伙伴们前来订阅,一同分享琉璃的故事,琉璃便觉得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喜欢您就动动手指收藏或者发个长评,与琉璃互动起来吧 第二天,正所谓有仇必报,他们无良的王妃便把算盘打到了管家李光身上,谁让李光不让她探望李恪,还派人将她关进了柴房。 “殿下,你可听说”李光话说一半便停下,打探着殿下的反应。 李恪岂不知他要说悠扬之事,所以故意疑惑的道。“何事” 李光思虑半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接着道:“这府里上下传的沸沸扬扬,说看见了看见了前王妃” 李恪演起戏来与现代影星相比丝毫不逊色,他故作惊讶的道:“悠扬回来了,在哪里” “属下只是听说,属下也不知”还没等李光说完就见悠扬大摇大摆的走进大堂,她此时打扮的与之前一样,粗麻布衣配沙宣发,并以轻纱遮面,不行礼不提,还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李光怕殿下责怪他没管教好下人,所以厉声呵道:“丑娘,休得无礼” 悠扬一脸无辜。“奴婢找管家有要事。” 李光见丑娘不懂分寸,摆手示意,让她趁殿下发怒之前快些离开,可见丑娘丝毫不领会只好又训斥道:“这前厅大堂也是你能来的,怎么这么大的人一点分寸都不懂,如此莽撞,我私底下是怎么管教你们的,赶紧出去,有何事下去再说” 悠扬假装听不懂李光的话,天真的道:“可是奴婢找殿下也有事要说啊” 李光见丑娘如此不懂礼数,急的直冒冷汗,赶忙向殿下请罪。“殿下恕罪,属下管教无方,稍后属下必将重责。” 李恪忍俊不禁,摆摆手。“不碍事” 李光见殿下没有怪罪之意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问道:“丑娘你有何要事,禀完速速离开” 悠扬不紧不慢的道:“昨晚过世王妃的鬼魂来找奴婢了” “噗”李恪刚喝的一口茶全喷了出来。 管家赶忙打断丑娘的话。“丑娘,休得胡言” “奴婢没有胡说啊,奴婢真的见到了王妃,难道管家您没听说吗”悠扬反问。 李光眸光时不时瞄着主子是否发怒,催促道:“你到底所谓何事” 悠扬又道:“王妃可怜奴婢与丈夫失散,所以让奴婢今天前来大堂认丈夫” 李光大怒,训斥道:“一派胡言,丑娘你快些离去,这里哪有人是你的丈夫” “那依管家之意,我的丈夫不是这的“人”喽”悠扬加重了人的读音,看李恪瞪了自己一眼后便吐吐舌头。 李光点头。“对,丑娘你快些离开,休要在这胡说八道,装疯卖傻” 悠扬撒着娇,蹭到李恪怀里故作亲昵。“殿下你听听他说你不是人” 李光彻底被丑娘的举动镇住,嘴巴张得能塞进去一个鸡蛋,这是何种状况奇怪的是,殿下居然任由丑娘抱着,他没眼花吧,殿下居然在笑,瞧瞧,殿下居然还反手抱住了丑娘。 丑娘家原在安州、出了事与丈夫失散、面部被火烧伤、回安州寻丈夫、眉宇之间与王妃相似啊,这难道就是王妃,王妃没死 可是他没认出王妃不说,还居然将王妃打发去了厨房劈柴、还把王妃关进了柴房、刚刚还训斥王妃、还说王爷不是人 哐当, 李光的小心肝经不住刺激,就这么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经过一系列的小插曲后,阴云散去,吴王府内又恢复了往常的欢笑。“王妃还活着”成了吴王府内公开的秘密,吴王府上下都将悠扬当神一样供着,没有人去把这个秘密透露给新进府的王妃,在他们的眼里,王府的女主人只是那个住在眀轩阁内和蔼可亲的主子,凌烟阁住着的永远是府上的贵客。 “你打听清楚没有,有人传言那个女人的鬼魂在府上出没,究竟怎么回事”萧若兰虽不相信,但还是有些紧张。 奶娘安慰道:“王妃,奴婢打听了,没有什么鬼魂,只是一个与前王妃长的很像的丫鬟而已” 萧若兰点了点头,心总算落了底,半晌又道:“可这都多长时间过去了,殿下为何都不曾来过我这里” “奴婢听说”老婢女话说了一半又咽了回去。 萧若兰焦急的道:“有何话你直说便是” 奶娘左顾右盼一番后,低声道:“奴婢听说,与前王妃面貌相似的女人是这府里的劈柴丫鬟,后来殿下便宠幸了她,从此她飞上枝头做凤凰,还住进了眀轩阁,府里下人都称呼她为王妃,想必殿下不来王妃这里,定是被那狐狸精勾去了魂魄” 萧若兰气的咬牙,抓起桌上的杯子便摔在了地上,咆哮道:“殿下居然宠幸一个贱婢也不愿来我这里。” 奶娘赶忙劝道:“王妃,莫要生气,她一个丫鬟能兴风作浪多久,改日咱们去治治她,让她别忘了您才是这府里的女主人。” 萧若兰一想到李恪的冷脸就心生畏惧,委屈的瘪瘪嘴道:“可是殿下不准我去眀轩阁” 奶娘贼溜溜的眼睛转了转,道:“殿下虽说不准您去眀轩阁,但他没说不准你去饭厅吃饭,没说不准你去花园赏花,奴婢就不信等不到她,只要碰到她便给她点教训,您是这府里的女主人,教训一个贱婢谁敢拦着” 萧若兰点点头,笑的一脸高傲,一个没名没分的贱婢,岂能与她相提并论。 悠扬闲来无事便打算去厨房走走,如今她几日不见劈柴的斧头还甚是想念。 厨房的人见王妃到来无不紧张,前几日可没少拿王妃当粗使丫头使唤,大家都颤颤瑟瑟的行礼。“王妃万福” 悠扬笑眯眯的摆摆手,依旧没什么架子。“哎呀,都快起来吧,你们紧张什么,我又不吃人。” “丑娘姐”碧云没大脑的冒出一句,惊的大家出了一身冷汗,她赶忙改口,道:“王妃,您来厨房做何事” 悠扬笑笑,答道:“傻丫头,我就是闲来无事到这看看大家,顺便想亲自做几道菜” 悠扬的话音一落厨房主管连忙下跪,道:“请王妃开恩啊,殿下曾下令说过,谁若敢让王妃进厨房做菜,就把谁赶出府去。” 悠扬嘴角抽搐,赶忙道:“哎呀,快别跪着了,我不做了就是。那我晚上想吃夜合虾仁、糖醋莲藕、菊花里脊还有宫保鸡丁” 厨房主管连连点头,道:“奴才遵命,只要王妃不亲自动手,想吃什么都行” 悠扬气的翻翻白眼,心想身份一变连做顿饭都难嗨,算了,再在厨房待着恐怕大家都局促不安,方想离开之际又看了看碧云,突然想起这丫头最大的愿望就是不当烧火丫鬟,她道:“碧云,以后你去眀轩阁伺候吧” 碧云一脸的不可置信,惊呼道:“真的吗” 悠扬笑着点点头。“傻丫头,真的” 就这样碧云被安排到了眀轩阁,从此摆脱了烧火丫鬟的宿命。 : 第八十八章 情敌碰面 晚饭时,李恪与悠扬一路嬉闹着直到落座,悠扬吩咐厨房做的几道菜也全部摆上餐桌。 李恪压低声音对悠扬道:“糖醋莲藕,你最近喜欢吃酸的 悠扬显然没有领会李恪之意,点点头。“对呀,酸酸甜甜的多开胃” 李恪挑眉,不怀好意的对着悠扬小腹打量着,笑道:“这么快” 顺着李恪的眸光,悠扬抚了抚腹部,终于意识到李恪在调侃她,恶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道:“活的不耐烦了” “萧王妃万福”突然,餐厅外传来了侍女行礼的话语声。 李恪与悠扬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外,这是悠扬第一次见萧若兰,只见她金莲小脚踩着莲花步,婀娜多姿的款款走了进来。 悠扬心中感叹,这才是真正的千金小姐吧,瞧人家走路都那么淑女,看美女真是一种享受,怪不得男人见到美女都走不动路。 悠扬色迷迷的盯着萧若兰不放,又压低声音对李恪道:“你看,长的挺美的哈” 李恪学着悠扬,也色迷迷的盯着前方美人,点点头。“嗯,是很美” 悠扬见李恪盯着萧若兰,有些不悦,她将脚伸向桌底,对准李恪的脚部用力踩下去,并碾呀碾,皮笑肉不笑的道:“你长本事了” 李恪吃痛,不满的抱怨着:“是你让我看的” 悠扬强词夺理,反驳道:“我让你看你就看” 萧若兰携奶娘走到饭桌旁,二人朝李恪福了福身,道:“若兰给殿下请安” “奴婢给殿下请安” 李恪没有答话,惬意的靠在椅背上,明摆着是要看戏。 奶娘环顾一周,见只有布菜的侍女和悠扬没有给萧若兰请安,她连步走到侍女身旁,眸光扫了扫悠扬,指桑骂槐的训斥道:“大胆贱婢,见到王妃还不行礼” 布菜侍女一惊,赶忙跪地,颤颤瑟瑟的道:“奴婢该死” 悠扬本来还挺同情萧若兰的,可见这一主一仆语气不善,显然是来找茬的,彻底改变了对她的印象。 萧若兰打量着悠扬,问道:“殿下,这位是” 悠扬阻止李恪答话,抢先自我介绍道:“我姓小,单名一个“姨”字,王妃可以叫我小姨” 萧若兰疑惑。“晓怡” “诶,什么事”悠扬若无其事的答应着,连一旁看戏的某殿下均被她逗的抿嘴一笑。 萧若兰见李恪笑方得领悟,愤恨的瞅着悠扬。“你敢戏弄我” 悠扬挑眉,不再答话,见侍女已将菜布好,便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殿下,我可以坐下吗”萧若兰娇滴滴的声音再次浮现,惹的悠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萧若兰等了半天也不见李恪回音,只好自己挨着李恪坐下。 李恪不悦,起身挪动椅子向悠扬那边靠了靠,与萧若兰明显拉开了一段距离。 萧若兰耐着性子,夹了块虾仁放在李恪的碟子里,柔声道:“殿下,吃虾” 李恪仍不理会,见悠扬吃的正香,道:“悠扬,我想吃莲藕” “可是你不是有“筷子”吗”悠扬加重了筷子的读音,然后自己夹块莲藕送到嘴里。 萧若兰又夹了块莲藕放在李恪的碟子里,道:“殿下,吃莲藕” 李恪犯着拗,又道:“悠扬,我想吃莲藕” “王妃娘娘不是都给你夹莲藕了吗”悠扬挑眉,嘴角含笑,又夹了块宫保鸡丁放在嘴里吃的香甜。 萧若兰又挑了一块莲藕放在李恪的碟子里。“殿下,吃莲藕”。 李恪今日便跟莲藕死磕上了,磨了磨牙。“悠扬,我想吃莲藕” 悠扬憋着笑,夹了一块莲藕放在李恪嘴里。“好,吃莲藕,来张嘴” 她心里连连感叹,李恪当真是聪明的,倘若他今日真吃了萧若兰夹的莲藕,那他回房就要准备打地铺了。 好吧,第一关考验通过 李恪吃完莲藕起身,夺下悠扬的筷子,道:“悠扬,回房了” 悠扬不满,抱怨道:“可我还没吃饱” 李恪挑眉,邪气一笑,道:“没吃饱” 悠扬见李恪显然意有所指,瘪瘪嘴,急忙改口。“吃饱了,我们走吧” “殿下”萧若兰看着李恪远去的背影,气的直跳脚。 安州的夏天,异常难熬,太阳辣辣的烤着大地,到处充斥了热的气息。 悠扬向来是最怕热的,每到这个时节她就变得异常懒惰,整日窝在房里不大爱动弹。 彤儿拿着花样,建议道:“王妃,绣会花吧,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 悠扬窝在软塌上,没精打采的摆摆手。“不喜欢” 锦儿拿本书建议道:“王妃,要不看会书吧,殿下前些日子给您搬回来好几本书呢” 悠扬换了个趴的姿势,摇摇头。“看不懂” 绣儿捧着字帖建议道:“王妃,要不您写写字,殿下特意写了很多字帖让您临摹。” 悠扬连话都懒得答,翻来覆去,可无论换成何种姿势都热的难耐,她此时真想将她的睡衣穿上,定能凉快些。 碧云拎着鸟笼子,道:“王妃,要不我们带着杂毛出去溜达溜达,湖边的凉亭很凉快的” 悠扬索性起了身,点了点头。“好,就去凉亭吧” 悠扬带着四个丫鬟走在去凉亭的小路上,嘻嘻哈哈的闹个不停。 突然,绣儿转过头来,低声道:“王妃,萧王妃在那边” 悠扬顺着绣儿的眸光看过去,见萧若兰带着她奶娘与几个丫鬟在前面不远处赏花。“我们绕路走” 悠扬实在不想与萧若兰碰面,毕竟萧若兰也挺可怜的,千方百计的嫁给朝思暮想的男人,无奈,得不到这个男人的一点怜爱,但她不能因为同情便大方到将自己的男人与之分享,感情的事又不能勉强,萧若兰受这样的罪只能怪她自己太偏激。 这大热的天,只要萧若兰不来找麻烦,她甘愿躲的远远的。 悠扬几人从另一条小路去了凉亭,无奈花园就那么大,萧若兰看见后便跟了过来,悠扬看着萧若兰婀娜多姿的的身影款款向自己走来,心里赞叹,要是自己长的这么漂亮、身材这么好,那该多完美。 “呦,我以为谁呢,原来是眀轩阁的贱婢”萧若兰语气尽显挑衅。 萧若兰话音刚落,杂毛扑腾着翅膀用怪异的语调重复着。“贱婢,贱婢” 悠扬听着杂毛的叫声,怎么听怎么像在爆粗口,她忍着笑,赞叹杂毛真是孺“鸟”可教也。 萧若兰一脸鄙视,又道:“鹦鹉是鸟中最会叫的,但是它却永远也飞不高” 悠扬撇撇嘴,这萧若兰还真是不作便不会死,她回敬道:“鹦鹉能否飞的高不在于它是否会叫,在于它的主人舍不舍得让它飞,麻雀可以飞的很高,但是好像没有人愿意多看它一眼,有什么用呢” 萧若兰又道:“很多人愿意多看能怎么样,鸟毕竟是鸟,别以为它会说人话就会变成人,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长的再像又能怎么样,永远只是个替代品” 悠扬冷笑道:“有些人虽然死了,但是她还活着可有些人活着,可是她却如同死了就算是替代品那也是活着的,没看谁把“死人”当替代品的” 萧若兰指着悠扬,气的发抖。“你说谁是死人” 悠扬一脸厌烦,觉得今日实在是扫兴,打算无视萧若兰,于是便带着丫鬟出了凉亭,可走了几步又觉不回话实在不礼貌,只好不情不愿的回头,冲她轻蔑的笑了笑,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模样,道:“死人果然是没有感知的,我说的不就是萧王妃您喽” 悠扬道完潇洒的离开,唯留萧若兰一人气的跳脚,她的咆哮声回荡在整个花园。“我就不信我斗不过你,我不会放过你的”: 第八十九章 赤膊上阵 s:周末的早晨,心情甚美,一片面包,一杯牛奶,惬意的享受一份早餐,闲暇时还可品阅琉璃的文文,如您还喜欢,动动手指为琉璃加加油 花园景致非常,但见,楼台高峻,庭院清幽,天空蔚蓝,花红柳绿,池塘曲槛,风一吹,层层碧浪漾琉璃,堪称避暑佳境。 只可惜,风景再美,悠扬此时已失了赏景心情,她气呼呼的从花园一路直奔眀轩阁,嘴里碎碎念着:“真是不愿见到谁非能见到谁,逛个花园都不得安宁。” 刚踏进明轩阁大门,又嚷嚷道:“彤儿,吩咐厨房,以后我的饭都送到眀轩阁来,我以后不去饭厅吃了” 李恪不知何时已回了府,见悠扬面带怒气连忙问道:“这是为何” 悠扬抬眸,见那招风的始作俑者伫立眼前,鼓鼓腮帮子,口气欠佳的道:“我怕碰见你的“王妃”” 尾音加重,显然她已将罪全数怪在李恪头上。 李恪一脸无辜的道:“你怕自己做甚”。 悠扬活灵活现的模仿着萧若兰娇滴滴的模样,道:“我说的是你娇滴滴的萧王妃” 李恪啧啧嘴,显然不相信。“你会怕她” 悠扬郑重的点点头。“嗯,怕死了,我怕她影响了我的正常成长,我一看见她心情比上坟还纠结” 李恪被悠扬的话逗笑,拍拍她的脑袋保证着。“拿她不存在就是了,虽然父皇的旨意我抗拒不了,但你放心,她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悠扬撇撇嘴。“她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可是我在她眼里什么都是,想着法的跟我斗,姐真的不是她的小浣熊,斗不出她的其乐无穷” 李恪对悠扬时不时冒出的古怪词语,异常好奇,挑了挑眉,问道:“这些怪词又是打哪儿学来的” 悠扬突然停住前进的脚步,连忙转移话题,张开双臂,道:“抱抱,热死了,不想走路了” 李恪失笑,将悠扬打横抱起,嘴上却道:“光天化日的被外人看见多不好” 悠扬为省力气,将头靠在李恪肩上,笑道:“老夫老妻的,怕什么” 李恪笑着打趣。“可你真的很重,快抱不动了” 悠扬不满,比量着拳头,吼道:“忍着” 李恪摇头,如今她真的被他惯坏了,他故意一个趔趄,悠扬本能的抱住他的脖子,再无暇冲他比量拳头,他唇角上扬,露出得意的笑容。 悠扬自从在花园遇见萧若兰后,便将吃饭的地点直接改成了眀轩阁,花园也不去逛了。倒不是她怕萧若兰,她只是不愿意过这种明争暗斗的生活,眼不见心不烦,跟她死磕不如避开来的清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不打扰她的生活,她萧若兰爱怎样怎样。 只是, 天不遂人愿。 锦儿慌慌张张的跑进大厅,道:“王妃,不好了,碧云被萧王妃带去凌烟阁了” “怎么回事”悠扬一听到萧若兰的名字,只觉头脑发胀,这个女人还有完没完。 锦儿禀道:“碧云见萧王妃没行礼,冲撞了萧王妃,所以就被拉去教训了” 悠扬一向护短,哪能容忍别人欺负她的人,赶忙起身向外走。待她带着锦儿跑到凌烟阁门口,只见大门紧闭,碧云杀猪般的呼救声从内传出。 悠扬一脚踹开大门奔了进去,用力推开打碧云的奴才。 碧云看来人是王妃,抱住王妃便哇哇哭了起来。“王妃,救我啊” 萧若兰气势嚣张,见碧云唤悠扬为王妃更加不悦,发号施令道:“王妃给我教训这口无遮拦的贱婢,让她认清谁是这王府的王妃” 萧若兰的口令一下,身旁婢女便又冲了上来。 悠扬抬起一脚踹到婢女的肚子上。“滚开”婢女畏惧的看了看悠扬,不敢再上前来。 “没用的东西”萧若兰一把将婢女推开,自己冲了过来。“你来的正好,今日本王妃就连你一起教训,别以为仗着殿下护着我就不敢动你,今日我就让你知道本王妃的厉害给我打” 萧若兰一声令下,几个婢女一拥而上,锦儿和碧云眼看王妃要吃亏,顿时不觉得害怕了,如同打了鸡血般与之厮打起来。 悠扬一方毕竟势单力薄,不一会便处于劣势,悠扬没顾忌到之时被奶娘趁机抓住头发,萧若兰挥手就是一巴掌,火辣辣的打在了悠扬的脸上。 “敢打我的脸”悠扬为自己的脸哀悼三秒钟,这脸跟着她也真倒霉,总是受伤害。她发了疯似的向萧若兰扑去。“妈的,敢打我脸。” 悠扬将萧若兰扑倒在地,两个人厮打一团在地上乱滚着,我打你一拳,你打我一拳,一会这个上来,一会那个上来。 “敢打我的脸,今天我就让你毁容”悠扬使劲用指甲抠住萧若兰漂亮的脸蛋,用力的挠啊挠 “救命啊”萧若兰显然不是悠扬的对手,不一会就败下阵来。 悠扬骑在萧若兰的身上, 啪,冲着左脸一巴掌。“这是你打碧云的” 啪,冲着右脸一巴掌。“这是你打我的” 啪,啪,左右各打一巴掌。“我悠扬不是被欺负大的,你若再敢找茬,我便加倍奉还。” 李恪听到消息后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后面跟着烈焰和李光,他们一进院就见厮打在一起的两拨人。 “住手”李恪的喝声吓得下人那拨停了手,可悠扬却还发着疯厮打着。 李恪抱住悠扬,停下她挥舞的手臂。“悠扬,你有没有事可有哪里受伤了” 萧若兰见李恪来了,哇哇大哭了起来。“殿下,救我” 李恪没理会萧若兰的呼叫声,扳过悠扬的身体检查着,只见她发丝凌乱,面颊微肿,其他的倒没有受伤的地方,他放下心来,伸手揉了揉悠扬的脸,问道:“悠扬,还疼吗” “我没事”悠扬答完又转过身恶狠狠的盯着萧若兰,只见她狼狈的躺在地上,头发一块块被揪突了,脸上被挠的血痕和巴掌印交叠着。 悠扬落着狠话。“以后若再敢动我的人,我就让你毁容” 萧若兰哭泣着看向李恪。“殿下,给臣妾做主啊” 李恪哼了哼气,道:“今日本王看你伤的也不清,暂且放过你,以后若再敢兴风作浪,本王绝不轻绕望你好自为之”: 第九十一章 矛盾升级 悠扬话音刚落,只见萧若兰一步三摇的来到明轩阁,看着萧若兰的身影悠扬感叹不已,真有不怕死的,都破了相了还敢来,她为何如此孜孜不倦呢 难道是昨晚得到了李恪的宠幸,今天是来炫耀的 一想到这悠扬气的牙痒痒。 萧若兰来到树下,用丝绢拭了拭额头的薄汗,打量一眼眼前的饭桌,撇了撇嘴,首先发话道:“呦,还有心情吃饭呢” 悠扬起身,走到萧若兰身旁,双眸紧盯着她伤痕累累的面颊,不禁笑道:“不吃饭还去死啊我可不像某些人一样都“破”了相了还出来溜达” 说话时她将“破”字用力吐了出来,喷萧若兰一脸吐沫星子。 萧若兰气急败坏的用丝绢擦着脸,指着悠扬道:“你” 悠扬打断。“你什么你” 突然,萧若兰向她扑来,她警卫的一推,萧若兰跌坐在地上哭了起来,边哭边跪在地上向她爬来。 悠扬一时不解,呆愣的看着萧若兰伏在地上自导自演,半晌,便听她抽抽啼啼道:“妹妹,是姐姐不对,姐姐错了,姐姐只是想求妹妹让殿下雨露均沾而已,妹妹要是不同意就算了,姐姐给妹妹赔不是,求妹妹别再打姐姐了”道完她又打起自己几个嘴巴。 “雨露均沾”悠扬有些懵,萧若兰这是又在玩哪出 可当她眼角余晖瞄见李恪身影时终于明了,原来萧若兰不过是要在他面前上演一出苦情戏 悠扬想笑,萧若兰她哪来的信心李恪会因此误会 哦,可能昨晚他二人关系更进一步了也说不准,李恪以前不会信,此时保不齐就相信了呢 悠扬想到这,心里酸溜溜的难过,倔脾气又涌了上来,既然萧若兰有心,那她成全了便是 于是,悠扬大声喧哗,故意让李恪听个仔细,她道:“想雨露均沾你找殿下去呀,你找我做什么,如果他愿意,我无所谓,谁稀罕” 李恪已来到身旁,对悠扬嚷嚷的话他有些不悦,甚至可以用极度生气来形容,他出声道:“何事” 悠扬斜睨了李恪一眼,也不答话,竟一屁股坐在饭桌旁,自顾自的吃起粥来,将眼前二人无视了许久,才抬眸对萧若兰淡淡的道:“这不殿下来了吗他来给你做主了,快求他给你雨露均沾吧” “殿下,给臣妾做主啊”萧若兰哭的更加可怜,她越是可怜越显着悠扬可恶。 李恪看悠扬那一副对他无所谓的样子,还让他雨露均沾,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他将王子的傲气发挥的淋漓尽致。 他随手扶起萧若兰,朗声道:“没事吧,哪里受伤了别跟这疯女人一般见识走,我们回凌烟阁”然后又故作亲昵的搂住萧若兰向外走去。 “哈”悠扬看远去的背影,气的甩掉筷子。 你走好了,我无所谓 悠扬冲彤儿吼道:“彤儿,给我找块板子” 彤儿方从呆愣中惊醒,王妃就这么把殿下气走了她疑惑的问:“王妃,您要板子做什么” 悠扬此刻已懒得解释,催促着。“快去找,我有用快点,找个大点块的” 片刻, 彤儿找回了木板,只见悠扬挥挥洒洒的写了几个大字李恪与狗禁止入内 悠扬落笔后,随手将笔甩向一旁,吩咐道:“彤儿,把这块板给我立门口,从今往后院门给我敞开着,就是让他看看” 彤儿一脸为难,诺诺的道:“王妃,这不好吧” “你不去我去”悠扬见彤儿实在不敢,拖着木板便往门口走去,她将木板立在了门口,歪歪扭扭的大字冲外,只要进院的人便都能看见。 李恪出了眀轩阁就撵走了萧若兰,开始有些后悔,他为何就为了气悠扬而故意搂萧若兰呢想回去解释,可又放不下面子。大早上听家丁禀报说萧若兰去了眀轩阁,他匆匆赶到明明是怕悠扬受伤,结果为了悠扬的几句话反而造成更大的误会。这女人也是,她明明是眼见他进门的,她就算再与他生气也不必将他推给别的女人,难道她真的不在乎还有雨露均沾这种话她都能说出,他在她心里到底算什么 李恪心想,男子汉大丈夫,不能为了女人屈服,决定继续向前走。 可走了几步又想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又转过身往眀轩阁走。刚一进大门就看见门口的牌子明晃晃写着:“李恪与狗禁止入内” “这女人真是无法无天了”李恪做足的心理建设瞬间瓦解,此时,怒气直达顶峰。他上去一脚便将木板踹的粉碎,转身离去。 一连十天李恪都宿在书房,悠扬没来找过他,他也没再回过滚明轩阁,一个高傲的王子,一个倔强的自主女性,两个人就这样耗着,谁也不肯低头。 李光进书房匆匆禀告。“殿下,蜀王来了,刚刚进府” 李恪俊脸瞬间变的更黑,皱着眉道:“他为何又来了” 看着殿下的表情,李光在一旁感叹,哪有如此对待自己亲弟弟的。 还没等李恪出门,李愔就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哥,妞妞葬在哪里了” “闭嘴,什么妞妞”李恪一听李愔称悠扬为妞妞,心里便泛酸。 李愔并不知晓悠扬还活着,他不理会哥哥的冷脸,埋怨道:“哥,你为何不好好照顾妞妞,让她遇险。” 李恪没有做声,因为李愔埋怨的对,直到现在他还不止一次的自责没有将悠扬保护好。 李恪见哥哥不答话,摸摸鼻子,又道:“带我去见见妞妞吧” “好,明天就带你去”李恪也不解释悠扬还活着,一口答应了带李愔去王子山,眸中闪烁一抹异样的光彩。 明轩阁, 锦儿不知是打哪得来的消息,冲进房中禀道:“王妃,蜀王又来了,说是来掉念王妃的,殿下居然答应了,明日就去王子山。” “哦,是吗”悠扬额头闪现无数个问号,难道李愔不知他还活着,李恪为何不言明 悠扬笑了笑,她好久没见到小帅哥了呢,如若他突然见到她还活着,不知做何反应定是十分有趣吧。 锦儿一看王妃笑的阴险,感觉直发毛。“王妃您在想何事” 悠扬笑着答道:“明天我们也跟着去王子山,我还真想知道自己葬在哪了呢”: 第九十二章 蜀王吊丧 墨色的浓云滚滚,布满天际,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整个世界都变的阴沉压抑,仿佛透着浓浓的失落感。 李恪带着胞弟李愔驾车疾驰在山间小路,马蹄咯噔咯噔敲击着地面,溅起层层沙雾。 王子出行,身后不免有些许家丁与侍卫跟随,悠扬便扮成家丁模样混在其中,坐着最后面的马车,一路尾随去了王子山。 彤儿得知王妃想法当然极力阻止的,可她铁了心要跟着,彤儿自是没辙。 悠扬大老远的见李恪马车停在了墓穴旁,于是,她赶忙从马车上跳下,一猫腰便钻进了茂盛野草丛,慢慢的,迂回着,向其靠近。 李恪与李愔一同下了马车,李愔奔跑在前,见到汉白玉雕刻的硕大墓碑便死死的抱住。 李愔哭的伤心,道:“妞妞,你死的好惨啊,都怪哥哥没好好照顾你,你才死于非命。” 李恪面无表情的站在后方,冷眼看着弟弟吊丧,一句话也不曾解释。 李愔伸手抚摸那墓碑上被磨平的字迹,哭的更加伤心,并发誓保证道:“妞妞,是谁那般恨你,居然磨平了你的墓碑,要是让本王知晓是何人所为,本王发誓定撅了他家祖坟” 悠扬听见李愔的话险些笑出声来,真想问问这小子是来上坟的还是来搞笑的,李恪家的祖坟不就是他家的祖坟吗 李愔抹了抹泪,又道:“妞妞,你有何话就对本王说,如若现在不方便那就托梦告诉本王。” 悠扬潜匿在杂草丛中,暗暗的清了清喉咙,低沉阴森的发出声音。“蜀王,蜀王,我死的好惨啊” 李愔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警觉的离开墓碑,环顾四周,颤颤瑟瑟的道:“妞妞,是妞妞” 李恪四处打量着,他显然不相信。 悠扬又阴森森的飘着话,道:“蜀王,我好想你,你下来陪我玩啊” 李愔一听要让他去陪着玩,吓的死死抱住李恪不放。“三哥,好可怕啊妞妞为何说话了” 李恪依旧没有答话,竖耳倾听,显然在寻找声音的来源。 悠扬快速移动位置,幽幽的说道。 “蜀王,你看不见我么我就在你后面” 宝_ 书_网_w_w _w_._b_a_o_s _h_u_2_. c_o_m 李愔警觉的向后看,见什么都没有更加觉得毛骨悚然,他尖叫着:“啊” 悠扬憋着笑,又道:“蜀王,你踩到我的脚了” 李愔立即跳到李恪身上,死活不肯下来。“三哥,好可怕我们快些离开吧” “下去,哪有什么鬼”李恪将弟弟硬生生的从身上拽了下去,便快速向悠扬藏匿的草丛堆走来。 悠扬觉得不对,心想被李狐狸发现了,刚准备逃跑,可惜已晚了一步,她被李恪拎了出来。 李愔见悠扬一露面,转身便跑,哭喊道:“真的有鬼呀”可跑着跑着又觉得事有蹊跷,他警觉的转过身来,问道:“妞妞,你是人是鬼” 李恪拎起悠扬时,也觉得一愣,这女人居然偷偷出府,他厉声道:“谁让你跟来的” “你管的着么,我跟你又没有关系,放开我”悠扬挣脱李恪的束缚,将头撇向一旁。 李愔无畏哥哥的怒容,蹦蹦跳跳上前,开心抱住悠扬,欢喜的道:“妞妞,你还活着,真的还活着” “是呀,是呀,我还活着小帅哥你还好吗”悠扬对于朋友间的拥抱也没多大排斥,更何况她觉得李愔是小孩子,见他就能想起自己现代的弟弟,年纪也是这么大。 “放开”李恪不悦,强行将雀跃的二人分开,不由分说的拎起悠扬并塞进马车,驾车而去,将李愔独自留在了墓地。 晚饭, 因为李愔到府,所以安排在饭厅用餐,萧若兰得知消息,又不怕死的急忙赶了过来。 萧若兰娇滴滴的向李愔行礼。“蜀王” “你是”李愔显然不认识。 萧若兰一脸含羞,腼腆的道:“臣妾是吴王妃” 李愔微微一愣,道了句:“哦,三嫂啊快坐,快坐三哥旁边”随即起身将位置让给了萧若兰,自己则屁颠屁颠的坐到悠扬旁边。 “哎”萧若兰被李愔一声三嫂叫的心花怒放。 悠扬咂咂嘴,为何没见过这小子叫过自己三嫂 不过谁稀罕 李恪突然起身,来到李愔与悠扬的中间,道:“愔儿,你往那边串一个位置” “为何”李愔疑惑,磨蹭着不肯起身。 李恪冷眸扫向不知死活的胞弟,恐吓意味十足,道:“本王喜欢这” “真讨厌”李愔暗暗嘀咕着,心不甘、情不愿的挪了个位置。 李恪坐在了李愔与悠扬中间,用身体挡住了二人视线。 萧若兰举起杯敬酒,尽显女主人风范,她道:“臣妾敬蜀王殿下一杯,有所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蜀王殿下谅解” 悠扬心里赞叹,还是萧若兰做王妃做的标准,自己做王妃时竟与李愔吵架斗嘴,哪敬过一杯酒也不怪李恪说她,她还真没有一点王妃的样子。 李愔笑道:“三嫂说的是哪里话,这话说的生分了不是,我与三哥是亲兄弟,没有所谓周与不周的,三嫂可与三哥一样叫我“愔儿”便可。”道完仰脖将杯中酒一口吞下。 “好,那臣妾就”萧若兰的话还未说完,只听李恪“咳”的一声干咳,她只好将剩余的话全部咽回肚子里。 李愔自知是哥哥不愿让萧若兰叫自己“愔儿”,赶忙转移话题。“哈哈”他夹起一块排骨隔着李恪放到悠扬的碟子里,道:“妞妞,吃排骨” 萧若兰见李愔给悠扬夹菜,不免有些纳闷,为何连蜀王也对她那么好,他们竟然如此熟络“蜀王似乎与妹妹很熟络” “妹妹不是应该叫姐姐吗”李愔一脸纳闷,心想三哥没跟她说妞妞的事吗但他向来不过多计较,紧接着斟了一杯酒提起,道:“妞妞,这杯酒敬你死里逃生,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 李愔前后的话让萧若兰一惊,原来她就是那个女人――杨氏,她竟然没死,怪不得殿下都不肯多看自己一眼,一直都以为她只是个暂时受宠的丫鬟,永远比不上自己这个正牌王妃,谁成想是自己过于轻敌了。 “她不便喝酒,本王替她谢愔儿了”悠扬刚要举杯就被李恪夺了去,与李愔碰了碰杯,将杯中酒一饮而空。: 第九十三章 故技重施 s:一更来喽,求收藏,求长评,求订阅,求票票 悠扬撇了撇嘴,只好夹起方才李愔夹过来的排骨,可是还没吃到嘴,李恪筷子一伸便轻巧夺去,放到口中吃的正香。 悠扬看李恪的样子,有些生气又觉得好笑,心想这李狐狸又在吃醋好,那本姑娘就让他吃个痛快 她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在李愔的碟子里,柔声道:“来,吃肉” “嘿嘿好”李愔笑的一脸春光灿烂。 李恪看悠扬无视自己,还给李愔夹肉,脸黑的如同锅底。 悠扬自主忽略掉李恪生气的表情,又夹了块排骨放在李愔的碟子里。“吃排骨” “好,妞妞你也吃,来吃鱼”李愔也显然没发现哥哥的异样,不怕死的夹了块鱼肉放在悠扬的碟子里。 李恪见身旁两人你来我往,交集甚欢,不悦的磨了磨牙,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道:“本王也要吃鱼”于是,抢过鱼肉便又放进口中。 “你要吃不会自己夹吗你”悠扬话还没说完,就看李恪手捂着脖子,翻着白眼,嘴里不停发出“咔,咔”的声音。 “你怎么了”悠扬惊慌 李恪费力的挤出几个字。“咳,鱼刺” 李愔赶紧拍着哥哥的背,道:“三哥,你可是被鱼刺卡住了喉咙” 萧若兰赶忙扑了过来,焦急的道:“殿下,殿下,你怎么样了” 李恪躲过萧若兰扶他的手,身子向悠扬斜去,嘴唇不经意的划过悠扬的脸庞,头靠在悠扬的劲窝处呢喃。“咳回眀轩阁有软骨药” “好,我带你回去”悠扬承受着李恪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赶忙半拖半扶的往外走。心中纳闷,不是被鱼刺卡住喉咙吗为何都不能走路了莫不是快卡断气了 想到这悠扬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撑着李恪迅速回了眀轩阁。 悠扬让李恪靠在椅子上,询问道:“药在哪里” 李恪抬手指了指旁边的柜子。“那” 悠扬匆忙转身去寻,谁知李恪突然起身,将她从背后紧紧的环住。 “你又骗我”悠扬被突如其来的束缚吓的一惊,随即明了,这李狐狸又在故技重施,她挣扎着,拔高音量,道:“放开我” 李恪行为、做事向来稳重,可如今却时常耍着无赖,他道:“不放你不理我,我就不放” 悠扬继续挣扎。“李狐狸,你放开我,你没听过狼来了的故事吗” 李恪丝毫没有要松手的之意,他煞是认真的道:“你大可放心,即便狼真的来了,外面有层层侍卫守护,它绝对进不了明轩阁半步。” 悠扬无语,嘴角抽搐,腹诽着李狐狸如今这脸皮为何这么厚 李恪笑灿灿的哄道:“我们和好吧” 悠扬继续奋力挣扎。“我们有关系吗放开我” 李恪皱眉,她想与他撇清关系哪那般容易,霸道得说着:“你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当然有关系” “你的王妃在饭厅呢,她大方有礼,识大体,你找我是找错人了”悠扬终于挣脱了出来,转身边往外跑。 李恪快速翻身一越,稳当落地并挡在门口,又将悠扬紧紧环在怀中。“不,你才是我的王妃” 悠扬用力抗拒着,可相对李恪而言却丝毫没有用处,相反有一种欲据还迎之感,她气的跳脚,道:“我粗鲁、胡搅蛮缠,根本就不配做你的王妃” 李恪煞是认真的点了点头,道:“本王就喜欢粗鲁的,就喜欢胡搅蛮缠的” 窦地, 悠扬被他那种无赖模样气的笑了出来。 李恪见悠扬笑了,他薄唇也咧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欢喜道:“笑了,笑了就不生气了” 悠扬撅着嘴转过头去。“谁说我不生气了” 李恪轻声哄道:“小两口床头吵架床尾和,不吵架那还算是两口子吗不要生气了,给你道歉可好再者说你不也写个牌子立在了门口,还“李恪与狗禁止入内”,本王堂堂皇子,都被你拿来与狗相提并论了,也算让你出气了是不是” 悠扬红唇撅的更高,鼓着腮帮子。“哼,那还不是被你气的,你居然搂她再说,你这十余天都干嘛去了。” 李恪又道:“那不也是故意气你吗,我这王子病一犯,便何事都顾不得了,你也要体谅,我出生以来哪受过这等气,所以,一时放不下面子也是有的。” 悠扬挑了挑眉,疑惑。“那你今日就能放下面子了” 李恪酸溜溜的回道:“唉,不放下面子又当如何你又不肯妥协,还要吃李愔那臭小子夹来的菜” 悠扬见他闹着小孩子脾气,觉得有些好笑,无语的挥拳在他胸口捶了捶。 李恪低头,鼻尖抵着鼻尖,一脸邪魅的道:“这么多天没见,想我吗” 悠扬面对突然放大的俊脸,剑眉下那一双含情脉脉的眸子,说不心动是假的,但是还是说着违心的话。“不想自己挺自在的” “真的不想”李恪眯起双眼,让人感觉危险。 “不想” “可是本王很想你,很想,很想”李恪的手又紧了紧,脸又贴近了点。 “呵呵”悠扬干笑,脸色泛红,不自觉的向后仰去,来躲避李恪的靠近。 “躲什么躲不掉的”李恪又贴近了点,一手托着悠扬身体,一手则快速的伸入悠扬的衣服内。 悠扬拍掉李恪的贼手。“色狼” “聪明,我就是色狼”李恪暧昧的在她耳旁吹了吹气,双臂一用力便将她打横抱起,他掂量着臂上的分量,疑惑几天没见这丫头居然又重了些,当真是没心没肺的主,笑道:“本王虽是习武之人,可你能否少吃点” “讨厌,放我下来”悠扬不悦,哼,明明就是闲她胖。 “哈哈才不要”李恪稍加施展轻功,快速向卧房移动。 悠扬天地旋转间平稳落榻,不知怎么的,竟然想起了萧若兰,她虽然讨厌萧若兰,但是在女人的角度想,爱上一个不爱她的人,真的挺可悲的,她感慨道:“其实萧若兰也挺可怜的” 李恪听见悠扬的话方觉一愣,抬起头,怔怔的看着她,问道:“你想如何” 悠扬被看的有些发毛,她只不过一句感叹而已,竟惹的他这么大反应。“我就是觉得她挺可怜的” 李恪怒气冲冲的推开悠扬,坐起身来,冷冷的道:“收起你的怜悯之心,你把我当做什么” “怎么了我就是感叹而已我当然把你当成我的男人了”悠扬看李恪突然发飙,翻翻白眼,心想若将他当做路人甲还会跟他“这样”: 第九十五章 松州战役 大唐,是历史上最强盛的时期,可它也经历过无数次内忧外患,整个唐朝时期几乎都在同周边游牧民族势力做抗争,而最大威胁的宿敌便是吐蕃王朝。 贞观八年,吐蕃统领松赞干布因欣赏唐朝的富庶与繁荣便遣使长安,希望与大唐和亲,并借此与中原加强往来,而却得到唐太宗断然拒绝。 贞观十年,因和亲遭到拒绝,吐蕃不甘,出兵滋扰受大唐庇护的吐谷浑。 贞观十二年,吐蕃赞普松赞干布率军入侵吐谷浑并将其击败,打垮吐谷浑后,吐蕃又乘胜折向东南,击破了党项及白兰诸芜,勒兵二十万入寇松州。 松赞干布在进逼松州之后并未立即深入,而是继续遣使赐婚,只不过态度更加强硬。 他的的强硬没带来唐朝赐婚,反而带来了松州唐军的出战,松州之战正式拉开帷幕。 八月下旬,天气已经不似夏日那般炎热,开始微微转凉。冷暖适宜的气候是悠扬的最爱。自从李恪移来了两丛芙蓉花后,她也一改往日的慵懒,每天都精心打理。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悠扬边浇花边哼着歌。 彤儿发现刚刚露头的小花骨朵后,惊奇的指给悠扬看。“王妃您看,这芙蓉都鼓出花骨朵了,再过个十天半月的应该就开花了呢” “它还那么小,应该没那么快开花”悠扬见自己每天侍弄的芙蓉鼓出了花骨朵心里很欣慰,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李恪。可他最近似乎很忙,每天早晨在她没醒时就已不见踪影,每天晚上又不知何时才回房休息,与他已有几日没说过话了。 悠扬问道:“殿下最近都在忙什么” 彤儿摇摇头答道:“王妃可是想殿下了可是您这么问,彤儿真的很难回答呀王妃都不知,奴婢又怎会知道呢” 悠扬一脸失落,叹口气道:“嗨,还以为你们时常与侍卫走动,多少会知道一些呢” 彤儿见王妃唉声叹气,笑着打趣道:“王妃要是想殿下了,不如就去看看殿下呗,这对着花暗自神伤的岂不是会害了相思病” 悠扬见彤儿近来时常拿她取笑,挥舞着水壶威胁道:“鬼丫头,我还真把你宠坏了,胆子越来越大了是不是” “王妃饶命啊,奴婢这就去打探此时殿下是否回府了,也好让王妃去寻”彤儿道完赶忙掩嘴轻笑跑出了院子。 王府大殿外,悠扬举步不前,犹豫着是否要进去。听彤儿说,李恪刚刚回府就来了书房,她如此迫不及待跑来找他,恐怕又被笑话。可若就此回去又心有不甘,她真的很想知道他近日来都在忙些什么,为何连说句话都如此困难 悠扬做着心里斗争,无比纠结,可最终她还是决定进去找他。刚到书房门口就听见书房内有声音传出,难道还有其他人吗她将耳朵贴在房门上,想听清楚是谁在书房说话。 一浑厚声音道:“这次接触战我军受挫,损失虽然不大,但此战影响却是不小,原本附属我朝的部分部落因此发动了叛乱,我军暂时处于不利境地” 李恪道:“吐蕃此番在松州大举进攻,彻底将父皇惹,父皇已下令重兵出击,本王也已请旨,只要父皇圣旨一下本王立刻带兵出征” 悠扬如同被雷击般,倚在门上,天啊,他要出征打仗,对于古代这种肉身相搏的战争她总是心有余悸,兵戈铁马,刀光剑影,更何况吐蕃这等蛮夷之地,兵卒更是彪悍凶猛。 一个随从匆匆赶来,看见王妃处在门旁立即行礼。“王妃万福” 李恪听见声音后随即出门,见悠扬伫立眼前即是一愣,道:“悠扬,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 “我你”悠扬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为何我呀你呀的,进来吧”李恪也没深究,便转头面向前来的随从。 随从禀道:“殿下,有皇上的信函” 李恪赶忙接过信函打开来看,先是眉头紧锁,随后又舒展开来。 悠扬有些不安,她此时却希望皇上不要答允李恪带兵,她急迫的问道:“信上说了什么,可是下旨让你带兵出征” “你都知晓了”李恪抬眸,心想方才谈话她在房外定是听见的,又对大家道:“父皇说,本王虽自幼学习行军战略,但毕竟无带兵经验,所以并没有派兵给本王,此次参战以吏部尚书侯君集为当弥道行军大总管,以右领军大将军执失思力为白兰道,左武卫将军牛进达为阔水道,刘兰为洮河道行军总管。” 听到皇上并没有下旨让李恪带兵,悠扬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的话让她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李恪笑道:“父皇虽未派兵给本王,但念本王有此等雄心抱负也是好事,便下命跟随牛进达将军前去历练一番,此次带兵四人均是强将,想必本王随去定能学习不少” 悠扬见李恪一脸的向往,突然觉得她此时无比自私与渺小,她不忍阻拦,只好问道:“那何时出发” 李恪答道:“明日一早就去与牛将军会和” 夜幕降临,明轩阁内一片寂静,只能听见悠扬收拾衣物的细碎声。 李恪上前环住悠扬,他知道这个女人此时是异常不安的,他道:“收拾这些就已足够,出征不比平常,不适合带过多的衣物” 悠扬深吸一口气,迫使眼泪不要在此刻落下,她故作轻松的道:“可是这些都是平时要穿、要用的,你也说了,出征不比平常,要是不带全了,倒时要用岂不抓瞎” 李恪也想让气氛活跃一些,他笑道:“哈哈,好,就依娘子,娘子无论收拾再多为夫都背着便是” 悠扬一笑,突然半真半假的建议。“要不你把我带去吧,我也好照顾你。” 自知晓李恪要出征后她真的十分担心,行军在外,生病受伤是再平常不过之事,她有几次都想说“可不可以不要去”但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因为这些儿女情长的话,除了让他为难之外不会起到任何作用。 李恪注定不能只属于她自己,他是属于大唐的,属于子民的,他有着强烈的雄心抱负,这样的一个男人怎么会被儿女私情绊住,她更不会傻到去做那个只会用儿女私情绊住他的女人,那岂不是自讨没趣,她能做的就是无条件支持。 “如果可以,我倒是很希望把你也一并背着,可是”李恪摸摸悠扬的头,无奈一笑。: 第九十七章 智袭吐蕃 唐军驻扎的营帐内,李恪拿着刚刚收到的家书,看着信袋上画的笑脸抿嘴一笑。这封与上一封同样的厚重,不知这丫头这次又写了多少首诗来寄托相思 轻轻打开信袋,原来是一幅画,深红色的花朵在枝叶上妖娆绽放,花朵与叶子拥挤的不露一点空隙。“家里的芙蓉已经开放,可是如果没有你陪我欣赏再美的风景也失去了色彩。怕你回来时芙蓉花期子已过,所以就把它画了下来给你看,这样就等于我们共同欣赏啦嘿嘿,它们是不是很美家里一切安好,你在外面不要记挂我,安心作战,为了我们的家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我在家等你平安回来想你呦” “家”好温馨的一个字,李恪用手指肚轻轻摩擦着歪歪扭扭的字迹,无限温暖。 一个士兵通报。“殿下,牛将军求见” 李恪赶忙将信纸装入信袋中,道:“有请” 牛进达速速进了帐内,简单行礼。“参见殿下” 李恪摆手。“牛将军免礼” 牛进达为人直爽,看见一旁的信袋不禁问道。“殿下有家书是王妃” 李恪微笑,道:“牛将军见笑了” “哪里,殿下与王妃如此伉俪情深,可谓是羡煞旁人,末将未免也想起了家中的夫人,常年出征在外,最苦的就是她了”牛进达一提起夫人刚毅的脸上开始变的柔和。 李恪笑着问道:“呵呵,牛将军找本王所谓何事” 牛将军禀道:“吐蕃军已经攻打松州城十余日,再继续怕是松州城就被攻破。吐蕃军此时士气高涨,吐蕃赞普更加狂妄,皇上勃然大怒,下旨十日内攻退敌军。我们乃是前锋部队,进攻势在必行。只是我军主力部队未到,而敌军有二十万之多,强硬进攻可能会有困难。” 李恪分析道:“这松州地势险要,我军没有高原作战经验。何况敌众我寡,硬碰硬对我军不利。吐蕃军虽骁勇,但是此前以二十万大军攻打一座守城兵将不足万人的松州城,却十多日未能攻下,可见敌军无论是战斗力还是兵法战略均属一般。我军现在虽然不足五万人,但是只要用好策略,取胜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牛将军连忙点头,又问:“殿下可有良策” 李恪展开地图,规划着行军策略,道:“敌军攻打吐谷浑时节节取胜,而且松州城即将被攻破,此时敌军定生骄傲之心,骄傲会使人麻痹从而懈怠,懈怠就是给我军最好的机会。这离松州城下的敌营还有十余里,我军今晚赶往松州城,趁黑夜分两路暗袭。从军队中挑选出部分身手轻巧敏捷的士兵为一路人,此路人马趁夜晚敌军睡熟时从城门前驶入,带上未燃的火把。另一路人马埋伏在敌营左、右、后三侧。从前驶入的一路人进入敌营后先实施暗袭,秘密的能杀多少杀多少。当敌军被惊动时立刻点燃火把放火烧他营帐,敌军为了辟火定会慌张向左、右、后三方撤去,这时另一路人马趁敌军掩其不备从三面包抄两路人马里应外合就算不能完全取胜也会给吐蕃军以重创,能给我军主力部队到达争取足够的时间。” 牛将军听后甚是欢喜,赞不绝口的道:“妙哉妙哉”。 夜晚来临,牛进达的先锋部队到达松州城下,埋伏在敌营的不远处。敌营的营帐内此时已点起灯火,大部分士兵均在帐内大吃大喝为即将要攻破松州城而庆祝,只有少数的几对人马在外巡逻。 “吐蕃军果然松懈”牛进达做了一个出发手势后,只见一队人秘密的向城门前逼近。 “是吐蕃军太轻敌了”李恪将弓箭背在身后,又拿起一捆沾有煤油的箭支拴在背上。 牛进达大惊,道:“殿下乃千金之躯,万万不可亲自上阵,殿下要顾及自身的安危呀” 李恪不以为然,他道:“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做无胆鼠辈本王率第一路人马入内暗袭,牛将军率另一路人马在外埋伏。子时是人睡的最熟的时候,子时一过我等就行动。” “殿下英勇”牛进达赞许的看着李恪,吴王足智英勇、谋略过人,不当储君真是可惜了 经过一夜的交锋,不出所料,唐军以奇袭的方式取得了斩首千余级的胜利。面对这突来的天兵,无论是作战能力还是强悍的战斗力都让吐蕃吃尽了苦头,唐军已经从气势上彻底的压倒了吐蕃。这次战斗十分顺利,虽然吐蕃号称大军二十万,但在唐军的五万军队的攻击下,却不堪一击。 吐蕃赞普见唐军区区一个前锋队就如此厉害,胜负已十分明显。所以无奈之下只能退兵。就这样松州之战在唐军主力部队未到达之前简单的画上了句号。 李光气喘吁吁的跑来找悠扬,道:“王妃,好消息” 悠扬一听见有好消息顿时来了精神,急忙问道:“殿下回来了吗” “呃,殿下还没回来”李光摇着头,心中默默祈祷着殿下可要快些回来,若非如此王妃怕是要魔怔了,紧接着又道:“不过松州之战取得胜利,吐蕃已退兵了” 悠扬小脸垮了下来,心想还要等上几天,道:“哦,不是殿下回来了,嗨,不过打胜仗也很好啊,退兵了离殿下回来也不远了。”李光赶忙将信件掏出,献宝似的递了过去。“王妃,殿下虽然没回来,可是还有殿下的书信呀” “肯定是告诉咱们归期的”悠扬边说边迫不及待的把信笺撕开。“悠扬,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军胜利,吐蕃赞普松赞干布已然退兵。但兵虽然已退,可是松赞干布对于与我大唐联姻仍未死心,继续央求我大唐赐婚,父皇没同意。吐蕃赞普得知后便做出了退步,既然不赐公主给他,那他就将吐蕃公主献给大唐,达成友好协议。吐蕃公主年轻貌美,才艺非凡,乃不可多得的奇女子也。于是父皇念我此次出征有功,便下旨将其公主赐予我,让我与其完婚。所以,坏消息就是我要留在吐蕃不回去了。勿挂念” “那你就不要回来了”悠扬看完将信扔在脚下狠狠的踩了好几脚,以此用来泄恨。混蛋,王八蛋,居然敢夸别的女人年轻貌美: 第九十八章 惊喜?惊吓? 对于李恪在信上说娶吐蕃公主一事,悠扬是十分不信的,因为文成公主嫁给藏王松赞干布的故事已流传上千年,她虽不知其中有哪些曲折,但最终还是和亲成功的。 不过她学艺向来不精,历史上有吐蕃公主嫁与大唐王子这码事也是有可能的,但这等狗头金砸到自己头上是多么微乎其微,所以不做过多考量。 过了一天,悠扬独自站在府门口遥望,李恪未回,她失望而归。 过了两天,悠扬带着彤儿站在府门口遥望,李恪又未回,她很失望而归。 过了三天,悠扬带着锦儿站在府门口遥望,李恪还未回,她更失望而归。 过了四天,悠扬带着绣儿站在府门口遥望,李恪扔未回,她失望透顶而归。 过了十天,悠扬带着碧云站在府门口遥望,李恪仍然未回,她怒了,派了侍卫出外打探。 过了十五天,悠扬带着彤儿、锦儿、绣儿、碧云在府门口遥望,等回了出门打探的侍卫。 侍卫禀道:“王妃,据属下打探,今日牛将军已带领大军返回长安,殿下未随军而回。” “下去吧”悠扬打发了侍卫,沉思了片刻,带着大小丫鬟回了眀轩阁。 难道李恪信上说的是真的起初她还以为李恪在开玩笑,现在她倒有一点点相信了,若非如此牛将军已经返朝,他没有理由不回的 如果李恪真的娶吐蕃公主,那她该怎么办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悠扬始终也没想出个头绪来,她索性也不想了,抱着被子滚上了床,睡觉去也。 要不说这没心没肺的人睡眠质量都高呢,某女就是典型的例子,丈夫都不回来了她还能睡的如此从容。 睡的正香甜之时,被一双手从背后紧紧抱住。 “救命啊”悠扬顿时吓的睡意全无,惊声呼叫。 “嘘,不要叫”来人用手捂住悠扬的嘴,见她不叫了才将手松开。 “不叫的是傻瓜,救命啊呜呜”来人深深吻住了悠扬,将她未说的话全部吞进肚子里。 “色狼”悠扬趁来人不备,用尽全力飞出一脚,来人被踹在床下。 “你这女人怎么如此彪悍力气怎可这般大”来人在地上哀嚎。 呃,这声音好熟悉,方才紧张没注意到,现在想想这个声音好像是李恪的。 于是悠扬翻身下床点了一盏灯,灯光瞬间将屋中照亮,只见李恪曲卷着身子,面色铁青的瞪着双眸。 悠扬搔搔头,她是不是将他踢坏了,他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她紧张的问道:“怎么是你你,还好吗” “那你以为是谁除了本王还有人可进得来这个房间吗”李恪黑着脸,心想她难道以为这些侍卫们都是废物吗,可以随便让外人进入王妃的寝殿。 悠扬表情淡淡,让人看不出情绪,道:“你不是留在吐蕃娶公主了吗回来做什么” 李恪有种被轻视的感觉,他本以为用娶吐蕃公主来吓吓她的,结果发现她不哭不闹,居然还能睡得如此安稳,他道:“你这女人还真是心大,丈夫不回来了你都无动于衷” 悠扬白了李恪一眼,道:“你这不是都回来了吗别告诉我你回来是收拾行李的” 本来李恪说要娶吐蕃公主时她就不是很相信,她只是想不明白李恪为何迟迟未归,所以当他回来时她不是很意外,她意外的是他会大半夜搞偷袭。 李恪口气酸溜溜的道:“那你是不希望我回来喽” 悠扬白了一眼,撅着嘴抱怨道:“不希望你回来还每天去大门口等你又不是吃饱撑的没事做” “真的到大门口等我”李恪一脸欣喜,不过也更加疑惑,难道他的话如此不被人信服他又道:“你为何知道我一定会回来我的话你一点都不相信” 悠扬心想,总不能告诉他说历史课没学过吧,那怎么可以于是,她义正言辞的道:“当然不相信,至于为什么不相信你就不要管了,你就理解成心里感应好了” 李恪有些失落,抱怨着。“还以为你见到我会很意外的” 悠扬见李恪难得的幼稚,笑道:“当然意外你这大半夜的搞突然袭击谁能不意外可侍卫明明说你没随大军一同回来的。” “其实我是与你派出的侍卫一同回来的,是我吩咐侍卫不要告诉你。本想给你个惊喜的,谁知还被你这女人还踹在地上。”李恪一想到被这个女人多次踹下床心里就开始郁结。 “你确定这是惊喜而不是惊吓”悠扬面露黑线。 “也没见你有被吓到”李恪揉揉被踢痛的肚子,再次感叹悠扬力气之大。 悠扬翻身上床,从床榻上拿一条被子扔在地上,道:“你今晚就在地上睡好了” 李恪看着脚边的被子,一脸不解。“又是为何” 悠扬自顾自的盖上被子,并摆了个比较舒适的姿势,道:“因为我被吓的神经衰弱,所以身边有人睡不着”李恪煞是认真的摇了摇头,道:“可是现在天这么凉,睡地上会生病的,再说我不也被你踹了一脚,扯平了可好” 悠扬斜睨一眼,憋着笑道:“既然这样,那作为你夸其他女人美若天仙的惩罚,你还是要睡在地上” 李恪抱着被子向床榻缓缓逼近。“我错了,娘子就原谅为夫吧,为夫保证以后除了你其他女人我一律不夸” “那除了我以外,其他女人从此看都不能看”悠扬讲着条件。 “放心吧,别说女人了,从此我连母蚊子都不看、母鸡都不吃”李恪成功的翻上床榻,见悠扬似乎没发现于是得寸进尺的向其循偱靠近。 “这还差不多喂谁让你上来的下去” “不要了吧” “下去流氓混蛋” 于是,某男似乎圆满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汝女高阳,才德兼备,已至适婚之龄。今有当朝宰相之子房遗爱,乃忠良之后,才高八斗,与高阳公主乃天作之合,为成佳人之美,特赐封为驸马,赐公主府。一切礼仪,交由礼部操办,择良辰完婚,从此世间更添一对璧人。钦此” 讯景如梭,花开花落,转眼间到了贞观十四年。 李恪依旧为安州刺史,为安州百姓劳心劳肺,因此也受到了一方百姓的爱戴,被称为一代贤王。悠扬依然早九晚五,早晨差多九点的时候起床,晚上五点左右入睡,除吃喝拉撒,无所事事,可堪称史上最无良无德无才无能无用的王妃。 接到高阳下嫁的消息,李恪带着悠扬火速赶回长安去参加妹妹的成亲礼。萧若兰本来也打算随他一同回去,只是被他以府中无人看管为由无情的拒绝了。 经过一连几天的奔波,终于回到了长安城,在长安府邸稍作休息后便进了宫。: 第九十九章 公主心事 s:一更来喽,记得收藏,订阅哦,琉璃期待您的光临 大明宫内风景依旧,凤阳阁到处都挂满了红绸,有道不尽的喜庆。可看院中之人各个都神情沮丧,与这装饰喜庆的院子截然成了反比。 凤阳阁内的侍女见李恪与悠扬,便跪下请安。“吴王殿下,吴王妃,万福金安” 李恪忙摆手,问道:“公主何在” 婢女急忙道:“公主现在厅中,殿下您快去看看公主吧” 见婢女哭丧的表情,李恪未过多盘问便拉着悠扬向厅中走去,雕花的木门虚掩着,对话声大老远便可听的真切。 “公主,您别哭了,明天就是您大喜的日子了。” “公主您就吃一口吧,不要饿坏了身子。” 高阳边哭边推拒着婢女手中的饭菜,吼道:“拿出去,都拿出去,饿死岂不省心。” 婢女们跪在高阳面前,低声哀求。“奴婢求公主了,身体为重”高阳声音更大。“出去,都出去,本宫谁都不想看见” 李恪与悠扬听见高阳的哭闹声便急匆匆进了门,见婢女跪了一地,李恪问道:“高阳,这是怎么了” 婢女们犹如见到了救世主,急忙道:“殿下快劝劝公主吧,公主已有几餐未进食了。” 李恪颔首,道:“都下去吧” 高阳哭声停止,抽抽啼啼的抬眸,她见悠扬跟随在李恪身旁,惊讶的道:“三嫂” 悠扬打量着眼前的人儿,几年不见她已经从天真的孩童出落成了窈窕少女。“你是高阳” 高阳抹抹腮边的泪水,眼睛肿的如同核桃,一阵抽啼过后,她疑惑的问道:“三嫂还活着” 李恪道:“此事稍后再与你解释,明日就是你大喜之日,你为何事哭成这样” 一提起成亲高阳又开始落泪,她哽咽道:“三哥,高阳不想嫁人” 李恪略略皱眉,房遗爱是他父皇精心挑选之人,高阳为何会如此反对,他问道:“这是为何” 高阳跺脚,手指缠着手绢,略带一丝撒娇之意,娇嗔道:“就是不想嫁嘛” 悠扬见高阳答话时面色含羞,心想这丫头心里定是有事,她虽然与李恪是兄妹,但李恪毕竟是个大男人,她断不会如实告知心里话,女儿家的心思大男人又岂会懂得,于是她道:“殿下,你先出去走走,我与高阳唠会家常” 李恪皱眉,对于悠扬将他之走一事有些不解。 悠扬使了个眼色,又道:“女儿家的心事你不懂” 李恪恍然大悟,摸摸鼻子道了句“好,我在外面等你”便转身向外走。 悠扬见李恪出了门,忙拉着高阳进了里屋,她是喜欢这个女孩的,她略微思索了片刻,道:“高阳,此时没有外人,你有什么话别憋在心里,可否与三嫂说说” 高阳还是很害羞,道:“三嫂” 悠扬又摆出她的经典动作,举出三根手指发誓,道:“放心,我不会与其他人讲的。” 高阳犹豫了半晌,道:“其实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不出所料,与悠扬猜的一摸一样,悠扬忙问道:“是谁” 高阳缓缓道来:“是父皇一个贵妃的侄子,名叫王瑞,也是将臣之后,我与他在一次国宴上相识,那时我虽还很小,但还是被他出色的仪表,温文儒雅的气质所吸引。后来,他时常奉旨进宫陪他姑姑,慢慢的我们便熟络了起来。我不在意他比我大,他亦不在意我小,他说她会等我长大,等我到了适婚的年纪就向父皇请旨娶我。我很高兴,每天都祈祷着时间过的快些,这样我便可以嫁给他。” 悠扬腹诽,这古代小孩就是早熟,小小年纪就互定终身。又忙问道:“那他向父皇提亲了吗” 高阳摇了摇头。“那次相见后我便再没见过他了,我曾去问过王贵妃,王贵妃说他出了远门,后来他就再没有出现过。前些日父皇为我指了婚,哪怕父皇挑选的人再好我都不想嫁,于是我又去找王贵妃打探他的消息,谁知王贵妃说,他早在四年前就已经失踪了,恐怕凶多吉少。我的一切希望便都随着这个噩耗化为了灰烬。三嫂,我不能嫁给我想嫁的人,我真的不甘心呀” 悠扬忙拍了拍高阳的肩,安慰道:“三嫂可以理解你此时的心情,我以前也有一个喜欢的人,我也与你一样除了他从来没想过会嫁给别人。可是阴差阳错,我必须要嫁给你三哥,甚至嫁给你三哥时,我也有像你一样的不甘心。可是谁知后来我会爱上了你三哥呢,我们的感情越来越好,我甚至庆幸我能嫁给他。你也一样,不要再为了一个已经不存在的人折磨自己,父皇给你挑选的驸马肯定不会差到哪去,上天为你关上一扇门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谁说你以后就不幸福呢我与你三哥就是最好的例子不是吗” 高阳不可思议的睁大双眸。“三哥也不是三嫂第一个喜欢的人” 悠扬点头。“那有什么关系呢,我最后不还是嫁给了你三哥,我知道我现在很爱他,也真的很庆幸这样的阴差阳错。” 高阳有些不相信,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生活就是如此,当你反抗不了时何不试着去接受,你不接受只会为难自己。”悠扬边说边找了些甜点,递到高阳嘴边,笑道:“吃点东西,明天做最美丽的新娘,放下一切去迎接你新的人生” 高阳嫣然一笑。“三嫂,谢谢你” “傻丫头” 长安城内,人声鼎沸。公主出嫁,全城上下到处充斥着喜庆的色彩,人们脸上都洋溢着欢快的笑容。 房遗爱一身红衣骑在马上,时不时的回头看看后面的花轿,笑的合不拢嘴。她一直都是那么高高在上,从来都没留意过自己。他每次都只能偷偷的看她,她时而会甜甜的笑,时而又会高傲的像只孔雀,可是无论哪种样子他都喜欢的不得了。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真的娶到了她,她现在是他的了,他再也不用只能远远的看她。 房遗爱暗暗发誓:“高阳,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经过重重的礼节,高阳终于坐在了新房的床榻上。她听了悠扬劝解后虽然不再闹,但也还是高兴不起来。她很紧张,不知驸马是何模样,是否与“他”一样是个温文尔雅的俊公子不,没有人能跟他相提并论,他是唯一的,没有人能取代的了他。: 第一百章 高阳出嫁 s:第二更来喽,希望喜欢的朋友能给琉璃留个脚印 房遗爱身材魁梧高大、肤色略黑,虽然长的也算英俊,但是却和高阳心中的驸马形象截然不同,见到新郎的面容后,她立即变的很失落,对于这段婚姻她甚至无法接受。 房遗爱喝的有些醉,酿跄的向高阳走来,伸手捋了捋她的发丝,道:“公主” 眼前的新郎本就不顺心,如今一身酒气,更使高阳增添了一丝厌恶,她口气欠佳,命令道:“走开啊” 房遗爱没有走开,反而用力抓住了她推据的手臂,面容贴近,随着粗重的呼吸喷洒着酒气,他道:“为何公主不喜欢我” 对房遗爱突来的举动,高阳厌恶极了,话语也冷硬了起来。“本宫命你放开,你听见没有。” 房遗爱摇了摇晕眩的头颅,笑道:“我不放,公主你可知晓我等这一天已等了多久今日你终于成为我的新娘” 高阳用力推据着,可房遗爱的手却握的更紧,她有些吃痛,尖声吼道:“谁是你的你放开本宫,本宫不喜欢你本宫不喜欢你” 房遗爱听高阳说不喜他而有些受伤,他禁锢高阳的手臂无力的放下,向后退了几步,低声问道:“那公主喜欢谁” 高阳对这个高大雄壮的房遗爱一万个不满意,她用力的擦着手臂上的指印,鄙夷的道:“反正本宫是不会喜欢你的,喜欢谁你不配知道” 高阳的话没有将房遗爱气走反而使他变的疯狂,他如同受了刺激般借着酒劲向高阳扑来,嘶吼道:“不你是我的,你是属于我的。” “不要不要啊”高阳哭喊着,可她虽为一朝的公主,但此时却没有人能来救她。 房遗爱疯狂的吻着高阳,他不惧她的反抗而强行撕破了喜服。 事后,房遗爱有些清醒,看着旁边满脸泪痕的公主,他对于自己的莽撞十分懊悔。“公主,对不起” 见高阳不语,他吻了吻她频频落下的泪珠,怜惜的道:“公主,对不起,原谅我” 高阳如同没有灵魂的瓷娃娃,眼中不再有一丝温度。 高阳的冰冷让房遗爱有些不知所措。“公主” 高阳突然嘶喊道:“滚本宫再也不想看见你以后不准你再踏进本宫的房间一步” 房遗爱乞求着。“公主,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原谅我,我保证以后何事都听你的” “滚”高阳悲戚的声音划破长空,为这个悲切的夜晚画上了句号。 清晨, 李恪推了推身旁睡的正甜的某女,问道:“你用何办法才劝得高阳不再哭闹” 悠扬翻了身,将头塞进被子里,迷迷糊糊的声音隔着棉被传出。“大早晨就在琢磨这事,你能不能多睡会。” 李恪将悠扬从被子里捞出,星眸璀璨写满了好奇,他笑道:“我只是很好奇” 悠扬被李恪扰的一时间竟没了睡意,没好气的道:“好奇害死猫的知不知道” 不过就算打死她,她也断然不会告诉李恪她是如何劝解高阳的,如若向这厮公然坦白她的情史,那岂不是“点灯进茅房,找屎”呃,是找死 李恪见悠扬不答也没再深究,他叹了一口气道:“也不知高阳此时如何了,她虽不再哭闹,但我仍可感觉到她不开心” 历史上对李恪与高阳的传言在悠扬心里留下个小疙瘩,虽然证实没有这码事,但见他对高阳的怜惜,心里仍旧不舒服,她酸溜溜的道:“你感觉还挺多了嘛” 李恪伸手挠了挠悠扬的圪蹴窝,笑道:“你这女人又在胡思乱想些何事” 悠扬赶忙抱着被子滚向一旁。“好痒啊”李恪长臂一伸将悠扬重新捞回了怀里,又道:“安州有些事急着处理,今日我们便要起程回安州,你重新册封一事我已与父皇说明,父皇这几日很忙,我想定是有所耽搁,你不会介意吧” “册封我倒是不介意啦,可我想回去看看爹娘,一直以来总是有事一拖再拖,我已几年没回过娘家了。”悠扬有些惭愧,她一走就是几年,虽然已经告诉了顾家她没死的消息,但是这几年她没有尽到一点做女儿的义务,她更没能代替顾悠悠照顾好爹娘。 李恪煞是为难,安州之事也很棘手。“这”悠扬建议道:“你可以随着侍卫先回安州,我与彤儿去看爹娘,过几天我们就回去。”。 李恪皱眉,对于悠扬的提议十分不赞同,他道:“不可以,路途遥远我不放心。” 悠扬回娘家心切,软磨硬泡的哀求道:“没事的,你多派几个侍卫给我就是了,好不好” 李恪见悠扬铁了心要回去,思虑了半晌,果断决定。“这样吧,烈焰随你一同回去,有烈焰在我才能放心” 悠扬摇头。“不可以,烈焰是你的贴身侍卫,他不在你身边有个危险怎么办” 李恪挑眉,故意扳起脸来,道:“你当我是废物吗再说我还有其他侍卫” 悠扬只好点头。“那好吧那你注意安全” 李恪仍旧觉得不放心,嘱咐道:“你也是,回来之前派个人先行通报于我,我也好知道你何时到家” 悠扬故意打趣。“你为什么要提前知道,如此担忧,难道要在家金屋藏娇” 李恪郑重的点了点头,笑道:“你若是不早些回来,我当真金屋藏娇给你看” 悠扬举起拳头比了比,威胁着。“好呀你试试” 悠扬站在顾府门口,看着阔别四年的府邸,她感慨万千,曾与顾家夫妇相处的情形至今还历历在目。 她这个女儿做的还真的不称职,无论现代还是古代都不能好好照顾父母,她回顾家不容易,回现代更是不易,她想顾家,更想现代的家。 彤儿见悠扬站在门口迟疑着,于是伸手推了推,唤道:“王妃,您在想些何事” 悠扬回过神来,她居然在府门口发起呆来,无奈的笑笑。“哦,呵呵,我们进去吧” 悠扬进门后,府上人一时吃愣,随即纷纷请安。“王妃给王妃请安” 悠扬已经见怪不怪,自从她“死”后,所有人见她都有着同样的神情。 “起来吧”悠扬答复一句便快步向府内走去。 顾府内一时惊呼声、欢喜声混杂而起“小姐、小姐回来了”: 第一百零一章 又回顾府 爱子心无尽,归家喜及辰。 顾家夫妇一听门外的欢呼声俱是一惊,欣喜道:“女儿,是女儿回来了”顾夫人立马起身向外,顾老爷子拭了拭眸中的泪花,拄起拐棍也随着夫人急急出了房门。 顾夫人的步伐跌跌撞撞,她的身子才刚好些,如今一急便也顾不得了。 悠扬见爹娘奔着自己跑来,她扑通一声跪在二老面前,石子路碰击膝盖,立即磕出了血来,可此时她却浑然不觉得疼,她哽咽的道:“爹、娘,女儿不孝” 顾夫人直扑在悠扬身上,跪坐在地,拥着女儿便哭了起来。“女儿” 悠扬再也抑制不住眸中泪水,唤了声“娘”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顾老爷子在一旁此时也是老泪纵横,半晌,他抬袖抹了抹泪,声音颤抖的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彤儿吸了吸鼻子,赶忙上前搀扶起抱头痛哭的母女二人。“夫人,王妃,快不要坐在地上,小心着凉” “对,快进屋”顾夫人拭了拭泪,左手拉着悠扬,右手搀着顾老爷子往回走,这才是一个完整的家,她终于又盼到这一天。 悠扬看着眼前的二老,顾夫人面色发白,眼角的皱纹加深,头发也已有了少许白发。顾老爷子头发花白,此时拄着拐杖,一看便知如今身体也大不如从前。她心疼的道:“爹,娘,您二老都老了许多” 顾老爷子笑的摇摇头,欢喜的拍拍胸膛,朗声道:“爹的身体还算硬朗,女儿不要挂心。” 悠扬知道顾老爷是怕她忧心,她此时心里更加惭愧,她道:“都是女儿不好,让您二老担心,娘自从我出事后便病倒在床,如今都不能完全康复。” 顾老爷子一想到悠扬出事的时,神情便黯淡了下来,顾夫人赶忙拉起女儿的手,安慰道:“现在我女儿还好好活着,还能回来看我们,我们就什么病都没有了” 悠扬含泪点点头,原来父母失去孩子时竟是这般痛苦,她看着眼前的爹娘,心酸的同时又再次想起了现代的父亲,她不知他此时是否也是这般挂心,如若可以,她定要回去看看,回去看一眼也好。 顾夫人见悠扬神情落寞,再次将她搂在怀里。“傻孩子” 母爱总是让人感到窝心,悠扬依偎在顾夫人怀里把所有的心事,所有的不容易都用泪水表达了出来。 顾府的一切都没有变,她没出嫁时在后花园搭的秋千至今还在,悠扬坐在秋千上荡啊荡,对面是八角亭。 “水水山山,处处明明秀秀” “风风雨雨,年年暮暮朝朝” 悠扬品读着对联,这是她穿来时第一次看见的对子,她急忙下了秋千,跑到八角亭前方不远处,这里是她穿来的地方。她心想,能否又像来时一样又从这穿回去。 如果能够自由穿越就好了,那她就不用为难了。 悠扬沉思之际,彤儿跑的气喘吁吁跑来,禀道:“王妃,夫人找您许久了” 悠扬心里暖暖的,她娘还真是一刻也不想离开她,连晚上睡觉时都非要与她同睡,她点了点头。“好,我们回去吧” 一连在顾府住了半个月,这日夜晚,悠扬蹭到顾夫人的怀中,道:“娘,明天我们就要起程回安州去了” 顾夫人叹了口气。“嗨,你已经回来这么多天了,娘知道你也该回去了,可是娘还是舍不得” 悠扬有些不忍。“娘” 顾夫人抚摸着悠扬的头发,又道:“你以后要时常回来知道吗”。 悠扬连忙点头,笑道:“嗯我会的,娘您也保重身体,这样才会保持年轻啊” 顾夫人开怀一笑,道:“呵呵,一大把年纪了还年轻,那岂不成老妖精了” 悠扬窝在顾夫人的怀里娇笑着,拍起马屁来。“娘一点都不老,看起来像女儿的姐姐” 顾夫人宠溺的拍了拍悠扬的额头。“就你嘴甜” 日出日落,转眼间离开爹娘已经有几日,自从离开长安以来,天气一直很闷热,今日更是如此,感觉让人透不过气来。 “王妃,凉快一点没有”彤儿不停给悠扬扇着扇子,但是豆大的汗珠还是不停的从悠扬的脸上滑落。 悠扬看彤儿也没好到哪去,于是接过扇子扇了起来。“彤儿,我自己扇,你也很热就不要再忙乎我啦” 彤儿掀开马车的窗帘向外看了看,道:“看这天阴沉沉的,应该是要下雨了” “大雨之前会格外闷热,这话说的一点也没错”悠扬透着帘子看外面的天空已经被大部分乌云所遮住,于是又敲了敲车门,喊道:“烈焰,什么时候能到下一个镇子,这天好像快下雨了” 烈焰又将马车的速度提快了些。“王妃,再走两个时辰应该就到了驾” 悠扬双手合十祈祷了一番。“希望老天能在忍两三个时辰” 显然悠扬每次祈祷老天爷都不会听得见,所以她话音刚落,天开始轰隆隆的响起了雷声。 “呼呼”风吹打着马车,在马车内听见的声音与女子的哭声相近极了,听着让人毛骨悚然。 这时天阴的更黑了,两旁丛生的灌木由于马车的飞驰而过,变成了参差斑驳的黑影,如同可怕的鬼一般。 “咔嚓”一条闪电划过,紧接着是一声巨响,犹如天空碎裂了一条口子。 “啊”吓的悠扬与彤儿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哗哗”雨在风后面,大雨如期而至,车窗外顿时变成了白蒙蒙的水帘洞。 “烈焰,叫大家停下来上车避避雨再走”悠扬冲着车外喊,可是风声、雨声、雷声混杂着,使声音听起来有些断断续续。 “不可以停下来这雨不知要下到何时前面路不好走会把我们隔在路上的再说马受了惊吓会有危险”烈焰驾着马车一路狂奔,铜钱大的雨滴伴随着风,一起砸在脸上,火辣辣的 悠扬焦急,她感叹着,为何无论什么时候她都这么倒霉,她又道:“可是雨太大了你们会受不住的”。 烈焰仍旧没有因此而停下,他回道:“王妃不碍事您坐好了前面的路有些颠簸驾”便又甩起马鞭继续前行。: 第一百零二章 路上耽搁 马车的速度没有因为暴雨的阻拦而减慢,相反,不到两个时辰就到了镇子上,不过却苦了烈焰和若干侍卫,他们均被淋成了水鸭子,风一吹,冻的瑟瑟发抖。 一行人找了客栈住下,悠扬见大家都忙活着向客栈内搬东西,她哪忍心闲着,于是便嘿咻嘿咻搬了起来,她得空时吩咐道:“彤儿,吩咐这家伙计熬一锅姜汤来,为大家去去寒” 烈焰见王妃此时正吃力的搬运一个较大的箱子,他赶忙上前将箱子夺下,道:“王妃,您歇着,这些粗活由我们来做” 悠扬见大家此时都湿漉漉的,于是命令道:“你们才应该去歇着,快,都各自回房换身衣服,换好衣服喝碗姜汤暖暖身子,这些东西我来搬” 侍卫们哪敢答应,惶恐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先行。 悠扬知道李恪的这些手下向来忠心,可如若不快速将身上湿衣换下,怕是要病倒一片。于是她只好威胁道:“这是命令谁敢不从,我回去便告诉殿下将他赶出府去” 侍卫们立马放下手中物品,速速回了房,可唯独烈焰不服从命令。 悠扬瞧着眼前几大车箱箱罐罐煞是头疼,疑惑她爹娘是否将顾府掏空了都给她带了来。她见烈焰依旧默默的搬运着,叹了口气道:“烈焰你是不是想被赶出府去” 烈焰此时已是嘴皮发紫,可他依旧不做半分停歇,固执的道:“王妃就算将属下赶出府去,属下也得先将东西搬完,顾将军为王妃装带的物品名贵,如若受了潮怎么了得” 悠扬无语,对于烈焰的忠心顶礼膜拜,嘀咕了句“一根筋”,便又动手加入其中。 清晨, 一缕阳光透过窗子照在悠扬的脸上,她懒懒的睁开双眸,起身将窗子打开,顿时,泥土的清香扑鼻而来。 悠扬深吸一口新鲜空气,自言自语道:“天晴了,又可以赶路了” 一行人简单的吃着早饭,悠扬环顾一周,却未见烈焰身影,她忙问道:“诶你们看见烈焰了吗” 一个侍卫回答道:“一大早就没见过他。” 另一个侍卫又道:“不知是否起来晚了 “不会”悠扬果断的答道,这些时日以来,她多少对烈焰有所了解,他一直都很勤快,除非有特别原因,要不他是绝不可能迟到的。 悠扬突然回想起烈焰昨日嘴唇发紫的情形,暗叫不好,急急的起身向烈焰房间跑去。 悠扬与彤儿在烈焰房门前一连敲了许久,可仍却无人回应。 彤儿道:“会不会真的不在” 悠扬摇头,她用力将房门推开,果不其然,烈焰躺在榻上一动不动。 “烈焰,烈焰”悠扬试着将烈焰叫醒,可他却丝毫没有动静。 悠扬见烈焰此时脸色发红,身体有些僵硬,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又道:“好烫肯定是烧休克了” 彤儿从没见过这样的烈焰,在她印象里烈焰一直都是那个威猛无敌的战士,她无措的道:“王妃,这可如何是好” 悠扬叹了口气。“看来今日是不能赶路了,我吩咐人去找大夫,你沁湿一条毛巾先给他敷着” 见彤儿仍旧一脸焦急的模样,悠扬一笑,看来,这彤儿也到了嫁人的年纪。 大夫抓了一些祛风寒的药,悠扬命人煎好后便端了过来,她将药碗递去,道:“彤儿,把药喂烈焰服下吧” 彤儿连忙福了福身,道:“是,王妃,您也忙了一天了,先回房歇息吧,这里奴婢来照顾。” 悠扬挑眉,道:“好吧,你负责将他照顾痊愈喽”她冲彤儿眨眨眼便转身出了房门,出门后还不忘偷偷的在门缝看了看屋内的情形。 彤儿吃力的将烈焰扶起,拿了床被子垫在背部,然后盛了一勺药,轻轻吹了吹才送到烈焰的嘴边。 就这样,彤儿一勺勺的将药全部喂完,她伸手在烈焰背部从上至下的拍打一番才将人小心放下,又为其盖好被子才算放心。 彤儿拄着手坐在床边的小凳上,一刻也不敢离开,时不时的更换着烈焰额头的毛巾。烈焰的烧逐渐退了下来,人也开始恢复了意识,他朦朦胧胧中看着彤儿不停忙乎的身影,心里滋生了一种别样的感觉。 彤儿见烈焰睁开了双眸,有些激动。“你醒啦” 烈焰费力的起身。“嗯” “不要动,你才刚刚退烧”彤儿一着急便上前抓住了烈焰的胳膊,她看着自己手,不好意思的又抽了回来,忙转身。“我去看看粥好了没有” “哎”烈焰叫住正欲逃跑的彤儿,可是因为激动说出的话却有点结结巴巴。“谢谢谢谢你照顾我” “不客气”彤儿小脸羞的更红。 不知是烈焰从小习武的缘故,还是彤儿照顾好的原因,总之身体康复的特别快,第二天就恢复了神采,就像是没生过病一样。 烈焰有些惭愧的道:“王妃,我们上路吧,昨日因为属下已经耽搁了一天。” 悠扬点头,问道:“耽搁几天无所谓,主要你确定身体没事了吗” 烈焰颔首。“属下已无大碍,请王妃放心” 悠扬瞄瞄烈焰,又漫不经心的看看彤儿,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她笑意更深,道:“那就好,你生病还多亏了彤儿,你应该好好谢谢她才是。” 烈焰的脸突然有些发烧,他转身抱拳,舌头又有些打结。“在下谢过彤儿姑娘” 彤儿手指不停的搅着手绢,含羞的将头垂的更低。“不用、不用” 悠扬掩唇偷偷笑着,这男未娶、女未嫁的多般配,再者看这两人神情就有戏,能将彤儿嫁给烈焰她这个当主子的也算放心,她一定要多多撮合他们俩个才是。 悠扬心里打定主意后,哼着小曲摇摇摆摆的上了马车。 李狐狸,我马上就到家了,你等着我呦 安州一带最近劫匪猖狂,使老百姓不得安宁。得到消息后李恪速速赶回了安州,在他雷厉风行的办事手段下,劫匪大部分已经被官府围剿,残余势力也已经销声匿迹。 事情终于告一段落,安州又恢复了以前的安宁,可是不知怎的,李恪的心总还是悬着,好似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第一百零三章 童雪送药 花园内,风景依旧,两个傲然身影在池边对立,萧若兰斜睨一眼面前的童雪,见她仍旧一脸冷意甚是清高,萧若兰鄙夷一笑,道:“没想到你竟是殿下身边的女侍卫,不过还不是个吃里爬外的东西说,今日来找本王妃有何要事,难道又是来透露那个女人的行踪的” 童雪冷哼着气,道:“本王妃据我所知,自你嫁进这吴王府,殿下连正眼瞧都没瞧过你。” 萧若兰有些生气,她又道:“那也好过你的,别以为我不知晓你的心思,你费劲周张无非就是想在殿下心中留有一席之地,可他却一心只扑在那个女人身上,你竟连根脚趾头都插不进去,我最起码还有王妃的头衔在,而你,是随时有可能被殿下赶出去的野狗而已。” 童雪面容更冷,讥讽道:“身份你的身份圣上从没公布天下,况且你与殿下又无夫妻之实,与我又有何不同” 萧若兰气的有些发抖,与殿下不能圆房之事一直是她的软肋,她抬手指了指童雪,手臂又无力放下。“你究竟找我所谓何事如若故意过来揭短的,那便不必了。” 童雪傲视着萧若兰,眼神中鄙夷之色尽露,将一包药粉递到她面前,道:“若想圆房有时只需一点点手段。” 萧若兰笑了笑,童雪这招她岂是没想过,就算给殿下了药又会怎样,依他的性格就算死也断不会妥协。 童雪看出了萧若兰的心思,她又道:“这可不是普通的药,这药服上一点便会让人产生幻觉,用与不用随你” 萧若兰犹疑着将药粉接过,警卫的睨着童雪。“你会好心帮我你有何目的” 童雪嘴角划过一丝冷笑,道:“你便当我入府的条件好了。” 李恪回到眀轩阁,眀轩阁内安安静静的,好似又回到了悠扬出事的那段时日。 锦儿、绣儿见殿下突然回来,立刻上前请安。“殿下万福金安” “起来吧”李恪摆摆手便向厅中走去,他到了门口,突然看见鹦鹉杂毛蔫蔫的趴在鸟笼子里,他不禁问道:“它怎么了” 碧云答道:“回殿下,杂毛自从王妃走后就不爱吃东西” 李恪随手拾起一个坚果扔给杂毛,杂毛斜眼瞄了瞄,可仍却兴致缺缺,那淡淡的样子与悠扬如出一辙,他再次感叹,真是什么人能养出什么鸟摇摇头道了句:“想必它也会思念主人的”便进了大厅。 桌子上有些悠扬随手乱丢的书籍,李恪随手翻了翻,大多都是人物传记或是叙述人物风流韵事之类的,文学、诗集等一本都没有。 李恪抚了抚额头,唉,这个女人为何竟对这些乌七八糟的书感兴趣瞧瞧这书中经典字句她还做了标记这些没营养的书有何好看的 李恪在眀轩阁辗转一圈,可悠扬不在,他感到甚是无聊,他只好转身向外。可出了明轩阁他又有些犹豫,他要去往何处抬眼见日头正中,他又思虑着要吃些什么,平时这些都是由悠扬决定,向来她吩咐做什么他就吃什么,如今她不在,他一时间便也没就食欲什,当即决定午饭作罢。 李恪继续向前走,犹疑着是否要去街上逛逛,可悠扬都不在他又去街上做些何事打消了去街上的念头,他又转身去逛花园,可到了地点又觉得花园也没什么意思,又只好转身回走。 就这样李恪惆怅的在府内游荡着,悠扬不在他何事都不想做,对何事都缺乏兴致,此时他无比理解杂毛的心情。 不知悠扬到了哪里何时才能到家 这时,悠扬提前派回的侍卫匆匆来报,带回了她明日即可到达的消息,这让李恪的心变的好激动。 第二日, 李恪大早晨起来就开始忙活,沐浴,刮胡子,现在又对穿什么好而犯愁。 左手一件月牙白的华服,右手一件淡蓝色的袍子,李光手里还拎着好几件,他一连换了好几套衣服但仍是觉得不满意,不知穿哪套要更好些。 李光看着殿下抖了抖眉,他家殿下可是一表人才无论穿什么都好看,可今日殿下却出奇的挑剔,似乎在他眼里好看的到殿下那都不满意,他道:“殿下,您穿这件已经很好了” “可悠扬却不是很喜欢这件衣服”李恪道完又果断的脱去。 李光见殿下为迎接王妃而紧张就觉得好笑,他又挑出一件建议道:“殿下,要不您试试这套新做的大红显着喜庆” 李恪撇眼瞧了瞧,道:“可这大红色是否过于夸张了,又不是成亲” 李光一脸笑意,又道:“殿下您没听过吗小别胜新婚” “那好,今日就穿这件大红的”李恪做了决定后就不再犹豫,立马换上了新衣服,还真像是要娶妻的样子。 李恪换好衣服后又开始为晚膳操心,他道:“命厨房筹备晚膳,预备丰盛点。” 李光嘴角抽搐,道:“殿下,这大早晨的就预备晚膳是否太早了点” 李恪摇头,道:“悠扬这几日路途奔波肯定吃不好,所以一定要让她回来便吃的好些,她偏喜甜食,命厨房多做一些酸甜口的菜式”道完,李恪仍却像不放心一般,走到铜镜前照了照,看镜子中的自己仪表堂堂才满意的出了房门。 府门口,一袭红色身影在不停的晃动。 李光见殿下已在府门口等了一小天,可仍旧不见王妃回来,他劝道:“殿下,您还是回去等吧” 李恪不停的走来走去,像是由此来缓解心中的不安。“不是说好今日便到的吗难道出了何事” 李光安慰道:“不会的,这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兴许一会就回来了呢殿下您还是回去歇歇,王妃一回来属下便速到眀轩阁通报。” 李恪点头。“也好,晚膳之前若仍旧不回,本王便带人去寻” 李恪刚回到眀轩阁,只见萧若兰随后也跟了来,他神情瞬间结冰,冷冷的道:“你又来做何事” 萧若兰端起参汤送到李恪旁边,笑道:“臣妾亲手熬了参汤,特地给殿下送来的” 李恪心思显然不在参汤之上,他时不时的向外张望,如若悠扬此时回来,她见萧若兰在定回吃醋,于是他急忙的催促道:“本王不喝,你还是快些离开。” 萧若兰迷恋的看着李恪,这身红衣显的他更加迷人,她继续软磨道:“殿下喝了臣妾就退下” 李恪不耐烦的接过参汤,一饮而尽。“可以走了吧” “臣妾告退”萧若兰看着空了的玉碗,笑了笑退了出去。: 第一百零四章 眼前三人 衣香鬓影,姑射神人,一肌一容,尽态极妍。 李恪见思之甚深的倩影款款向他走来,犹为欣喜,他拍了拍眩晕的头颅,费力起身相迎,嘶哑的道:“悠扬,你终于回来了” 只见眼前的悠扬含羞的点点头,许久未见,她仿佛更加迷人了,她声音柔弱的道了句“殿下”,一脸腼腆。 李恪上前拥住这个害他不思茶饭的罪魁祸首,低声道了句:“可有想我” 悠扬今日格外主动,她含情默默的道:“臣妾一直都想殿下。” 李恪噬魂一笑,呢喃着“我也想你”便与之相拥、纠缠着向床榻倒去。瞬间的天旋地转让他更加眩晕,渐渐的,只见悠扬离自己越来越远,最后他便没了意识。 清晨, 悠扬的马车终于到了府门口,她本预计昨日傍晚前便到的,谁知烈焰生病却耽搁一天,她怕李恪等的着急,所以吩咐连夜赶路,这不,一大早就回来了 “你们都各自休息去吧”悠扬吩咐完便兴奋的冲眀轩阁跑去。 到了明轩阁门口,见院内空空的,只有鹦鹉杂毛守在门前,她疑惑着,今日明轩阁为何这般安静,一向喧闹的丫鬟此时都不在。 不过她哪还顾及思考这些,转过回廊,一撒欢的便向卧房跑去。 到了房门口,奔跑的脚步戛然而止,她按了按扑腾的胸口,狂吞了两口吐沫用来缓解异常激动的心情。 不知李恪此时起了没有 如若没起,那她便冲进去给他一个结实的拥抱。 如若起了,那她便要将他扑倒,再给他一个结实的拥抱。 悠扬贼贼的笑着,不知她的突然出现也可算为惊喜 “吱”轻轻的推开房门。 悠扬如同雷击般杵在原地动弹不得,映入眼帘的一幕足以让她的一颗心彻底坠入深渊。 只见两具娇躯赤拥,哦不,是三具,衣服散落一地,大红色的锦袍看起来是那么刺眼,原来他们是在这洞房花烛的 童雪突然起身,抓起被角遮遮掩掩,含羞的将头垂的很低,诺诺的道:“王妃,昨晚是殿下硬来的,我”说完便嘤嘤哭了起来。 萧若兰此时睁开双眸,她按了按后脑,痛苦的皱了皱眉,环视一周,表情诧异的看向童雪,指着她半晌也没说出话来。 “哈,你们在搞什么”悠扬傻愣愣看着眼前如此的一幕。 悠扬的话语声将昏厥的李恪惊醒,他看了看左右的两个女人,昨晚之事已无半点印象,他的记忆从喝下萧若兰送来的参汤后便没有了。 悠扬只觉腿脚发软,大脑抽空,她无法为眼前的一切找到合理的解释。 李恪焦急的推开身旁女人,迅速起身。“悠扬” “打扰了”听见李恪的喊声后,悠扬回过神来,她后退了几步,又好心的关上了被她突然打开的房门。 悠扬转身向外奔跑,她做不到那么大方,可以将丈夫与别人分享,况且还是两个。倘若不是她突然回来,又怎知李恪还有如此重的口味。 男人,果然是靠不住的。 府门口的侍卫见王妃奔跑过来,匆忙打招呼。“王妃,您这是去哪” 悠扬擦了擦飞奔而出的的眼泪,编着借口,道:“刚才在路上丢了东西,我出门去找找” 侍卫殷勤的道:“王妃丢了何种物件,属下去寻便是” “不必了,女人的物件你们不认识”悠扬道完再不顾侍卫的阻拦,便迅速冲出了府门。 悠扬前脚出门,李恪后脚便追到了门口。 侍卫见一前一后的两人煞是疑惑,他赶忙曲身行礼。 李恪口气冰冷的问道:“王妃呢” 侍卫被吓的有些哆嗦,殿下此时的神情他已许久未见,结巴道:“王妃,王妃说丢了东西要出门去寻” 李恪神情一禀,不再与侍卫过多啰嗦,动身便向外追去。可刚跑两步便黑暗袭来,一个跟头便栽在了地上没了知觉。 而此时,明轩阁内,萧若兰与童雪已各自穿好了衣装。 萧若兰摸了摸后脑的大包,愤恨的瞪着童雪,道:“没成想居然被你这个贱蹄子给算计了。” 童雪冷哼着气,一脸高傲。“还不是因为你蠢,我怎会如此大方成全你与殿下圆房不过,也是要谢谢你的,如若不是你与你那奶娘办事利落,我怎会有机可成” 萧若兰嗤之以鼻,又道:“我虽未成功,可你又能得到什么除了劈我一掌,不过就是在大家面前演了一出戏而已。” 童雪鄙夷一笑。“这便足矣,昨晚之事殿下怕是记不得的,只要我一口咬定已非清白之身,殿下不得不信。” 萧若兰更加愤怒,她威胁道:“你就不怕我将此事告发” 童雪不以为然的一笑,道:“你尽管去好了,药是你下的,看追究起来殿下会相信谁” “你”萧若兰气的跳脚,转身便出了房门。 悠扬游荡在街上,她气愤的踢起路上石子,她出府这么久,居然也不见李恪追出来。男人果然都喜新厌旧,想必他现在正沉浸在温柔乡里吧。 原来他说准备金屋藏娇的话都是真的,是她自己太傻,以为能在这三妻四妾的古代做他的唯一。 是她太高估了自己,太低估了这个男人,唯一怎么可能,她现在怕是唯二,唯三都排不上的。 悠扬打定主意要离开安州,可是这偌大的古代居然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古代 唉,她本就不属于这里,又怎谈得上容身 如今出了这事,她是断然不要原谅李恪了,这里的缘算是了了吧 悠扬决定要回长安的隅永阳坊去找师父和师兄,她拉过一个路人便问:“大哥,麻烦问一下,哪能买到马车” 路人上下将悠扬打量一番,抬手指了指路,道:“出了这条街,向前在走五里路有个五家坡,那里就有马车卖”悠扬谢过路人后就开始去寻卖马车的地方,走了很久终于看见了五家坡,果然,这里有个马圈。 悠扬进去后问前来招呼的伙计问道:“你好,请问这里卖马车吗” 伙计疑惑的问道:“姑娘要买马车” 悠扬点头,道:“对,卖么” 伙计眸光闪烁,道:“小的这里只卖马匹,如果姑娘需要马车小的要进城现购置车子,所以这价钱会贵一点。”: 第一百零五章 破马破车 s:一更来喽,您的收藏与订阅对琉璃至关重要,请轻轻动动手指为琉璃加油,琉璃感激不尽。 悠扬与马圈伙计面面相觑,她明知这人是在坐地起价,可却不得不买,于是她大方的道:“不怕贵,只要能买到马车就行” “好嘞,姑娘您稍等,保证给姑娘做一辆即舒服又漂亮的车子”伙计说完向马厩走去,不一会又折了回来,又问道:“姑娘您自己驾车吗” 伙计的问题让悠扬发懵,当时买马车回长安只是头脑一热,根本没想过无人驾车的事,她自己肯定是不会的,这可如何是好 这里离长安那么远,她不会要走着回去吧 唉,早知道李恪会耐不住寂寞背叛她,她索性不回来罢了,不过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还是要先考虑如何驾车之事。 看顾客半天也没答复,伙计又问道:“姑娘不会驾车” 悠扬为难的点点头。“是呀” 伙计建议道:“要不小的再给姑娘买回来个会驾车的奴仆” “太好了”悠扬欣喜,有了奴仆就不怕自己不会驾车了。 伙计又道:“只是这价钱自然还会再高” 悠扬摸摸口袋,幸亏娘给她带了好多银票,不过她还是问了价钱。“多少钱” “二百两”伙计狮子大张口。 悠扬犹豫着。“会不会太贵了点” 伙计劝道:“不贵,这马是上好的烈马,车子是上好的车子,奴仆也得现找。” 悠扬没心情与伙计讨价还价,只要可以尽早的离开就好,所以便点头答应了。“好,速度快点” 一直以来都是金钱与效率成正比的,伙计很快就将一切办置妥当,悠扬付了银票就上了马车,载着对李恪的失望速速上了路。 悠扬是离开了,可再看李恪这边,他还没出得府门便晕厥了过去,侍卫急忙将殿下送回了房,并找来了大夫。 大夫诊断后速速开了药方,道:“殿下您是中了马钱子的毒,所以才会出现晕厥,老奴开一些清毒的药,煎好服下便没事了” 李恪眸光闪现一抹冷意,他道:“又是马钱子那为何本王不似王妃中毒时那般严重” 大夫又道:“殿下中的毒量很轻,休息几日症状便会消失,只是殿下暂时莫要行动。” 李恪晕眩的厉害,一步也动弹不得,他只好吩咐烈焰去寻,他想悠扬一个女人家此时一定不能走远。 然而,烈焰领命后,带人城里城外寻找了半小天也不见王妃的身影,只好匆匆回府禀报。 李恪听后急火攻心,显些又晕了过去,他命令道:“加派人手延长安方向去寻,王妃有可能会回顾府,但切记不要惊动顾府的人,一有王妃的消息速回禀报。安州城暂时封锁,再多画些王妃的画像,只要王妃在城内就势必会有人见过王妃,只要见过王妃的全部带回来,还有多留意一下饭馆,客栈,王妃可能会扮成男装,所以与王妃身形相似的男子也要注意。” 悠扬坐在以龟速行驶的马车上,心中无比的憋闷,想她堂堂21世纪的新新女性怎么就被一个小伙计给坑了呢 瞧这马,老的都走不动路了,那伙计还敢说是上好的烈马。 瞧这车,白色缎子包裹着,表面看起来还算规整,可是实际上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已经旧的快要散架子了,她真怀疑能不能支撑到长安。 瞧这人,就是伙计帮她买来的奴仆,个子傻大傻大的,一脸呆像,无论你跟他说什么他都听不见似的,他的目标就是驾车前行。 悠扬越想越生气,叫喊道:“停车,掉头回去,我要回去找那个黑店算账” 赶车的奴仆就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前行。 悠扬泄气,只好奈着性子继续与奴仆沟通。“大哥,求你了,咱们回去” 奴仆呆呆的看了看悠扬,点点头,嘿嘿一笑,唤道:“娘子”,然后继续前行,没有要掉头的意思。 “坑爹呀”悠扬无奈的靠在车板上,车板立刻发出“吱吱”的声音。 自己曾经幸福过,不过现在已经被抛弃了; 马曾经辉煌过,不过现在已经不年轻了; 车子曾经豪华过,不过现在已经旧了; 奴仆曾经聪明过,不过现在已经呆了。 她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先是被相公抛弃,然后还被黑店坑 “哐当”车板承受不住悠扬的重量,垮塌了下来,幸好马儿走的不快,以至于她才及时从马车上跳了出来。 悠扬与奴仆大眼瞪小眼 悠扬败阵,再与这呆奴仆瞪下去自己非吐血身亡不可,现在她气的想上厕所。“大哥,你把车子修理好,我去方便一下” 悠扬钻进旁边的小树林,蹲下小解,这时几个人骑马经过,看见车子停在路边,便停下询问。 李恪派出的手下打量着破旧的马车,拿出悠扬的画像问奴仆。“你可曾见过这位姑娘” 奴仆看见画像后很兴奋,一直拍手,唤道:“娘子” 李恪的手下有些不甘心,又道:“你看清楚了,这可不是你的娘子,你再好好想想可曾见过这位姑娘” “娘子,是娘子”奴仆环顾四周,可是没找到悠扬的身影,然后转过头又呆呆的看着李恪的手下。 另一个侍卫道:“什么娘子我看这人是个呆子,我们还是不要在这浪费时间了” “走”几个人又上马离去。 悠扬小解后,出来看见远走的人马,疑惑的问道:“大哥,是什么人” “娘子”奴仆依然一脸傻笑。 “算了,我们走吧”悠扬放弃与奴仆沟通,看着马车没有一点被修过的迹象,于是坐在垮塌的车板之上,只能这样熬到长安了。 烈焰等人拿着画像到处搜查,见人便问:“可有见过这位姑娘” 可得到的回答均已“没有、不曾见过”而结束,他们几乎将安州翻个底朝上,却没有找到见过王妃的人。茶楼、饭馆、客栈等地方,无论男人、女人都逐一确认,可仍旧没有王妃的半点消息。 准备放弃之时,一个农夫扛着锄头路过,看着画像说道:“我见过这位姑娘” 烈焰欣喜。“在哪里见过” 农夫肯定的道:“这位姑娘曾向小的打听过何处有卖马车的,对,就是这位姑娘,小的当时见她一个姑娘家要买马车还曾多留意了一下哩。” 烈焰又问:“那她去了何处” 农夫答道:“小的告诉她五家坡有卖马匹的,官爷可去五家坡看看。”: 第一百零六章 又遭劫持 s:二更来喽,今天晚了一点点,抱歉,抱歉 悠扬躺在露天的马车上,嘴里叼了棵青草,望着蓝蓝的天空,感受着徐徐的微风,无比悠哉。 “貌似这样去长安也不错”悠扬见改变不了现实,所以也不再纠结,乐天派的为自己找个说辞。 她掐指盘算着时间,心想如果这马的速度再快点就更好了。瞧瞧,这都走多久了,可离安州还不到十里,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到得了长安 唉,不过也不急,此时才六月,以这速度不出意外过年时也是能到的。 在悠扬没心没肺神游之时,几个黑衣人突然从天而降,挡在了马车前。马车突然的停顿,使她由于惯性被甩在了地上。 悠扬揉着被摔痛的肩膀,怒气冲冲的瞪着前面的人,她被老公甩、被黑店坑,如今还要受他们的气,她口气不佳的吼道:“干嘛挡在我们前面,没听过好狗不挡路吗” 黑衣人向悠扬逼近,哼了哼气道:“当然是抓你了” 悠扬打量着几个人,腹诽着她这倒霉习性又要发作,为今之际只有找机会逃跑,她道:“为什么抓我我又没惹你们” 黑衣人又道:“可你惹了我们主子” 悠扬环顾四方,盘算着怎样逃跑,她拖延道:“你们主子是谁” 另一个黑衣人看破了悠扬的心思,吼道:“别跟她废话,小心她使诈” 这黑衣人话音一落,其他几人便不由分说拿绳子迅速将悠扬绑起,悠扬抵抗不住于是对奴仆发出求救讯号。“大哥,你快救我” “娘子”奴仆呆呆的不知如何是好,还没行动就被黑衣人一拳揍晕了过去。 马儿受了惊吓,顿时掉头向回跑。 悠扬看着跑远的马儿泪流满面,瞧瞧,这速度与先前简直不在一个档次上,感情这马也是欺负她的。 “走”一个黑衣人迅速扛起被绑成粽子的悠扬跳了起来,穿梭在林木之间。 风呼呼的刮在脸上有些疼,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轻功。悠扬被黑衣人扛在肩上,被迫的看着其他几个黑衣人在旁边跳跃,那感觉就像看日本一部挺知名动漫“犬夜叉”。 悠扬连捶带打的为自己做着最后的反抗。“救命啊救命啊” “别打了”黑衣人果然受不住悠扬的袭击,从树上掉了下来。 得到解脱的悠扬奋力向前蠕动,虽然她被绑的有些不大方便,但速度依旧迅速,可好景不长,很快她便被后面的黑衣人一棒子击在脑后,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悠扬落入贼人之手,而烈焰那头还在苦苦查着线索,他得到消息立即前往五家坡。 马厩伙计看了一眼画像中女子,自是有些心虚,他避重就轻的将事情讲述一遍,但由此坑了二百两银子他是断然不会提的。 然烈焰见伙计磕磕巴巴,觉得大有问题,他便发狠命手下将那马厩伙计绑了起来并带回府衙问话,可刚出大门,所谓老马识途,只见悠扬买的那匹老马载着垮塌的马车奔了回来。 悠扬昏昏沉沉的醒来,她头痛欲裂,只觉眼前一片漆黑。 “呜呜呜呜呜呜呜这是哪里放开我”悠扬嘴巴里被塞了东西,使她说不出话来。 “呜呜”悠扬想动动卷曲着的身体,无奈手脚都被绑的死死的,动都动不了。 “呜呜”好饿呀,老天爷就算死你也让我做个饱死鬼吧。 “醒啦”突然耳边传来那黑衣人的声音。 突然的光亮刺的悠扬有些睁不开眼睛,适应片刻后,她睁眼环顾四周,原来她之前一直被装在麻袋里。 “呜呜,呜呜呜”放开我放开我 “你这女人可真烦,都这样了还不得消停”黑衣人把悠扬口中的破布拔了下来,将一个干饼扔在她身旁,又道:“快吃” 破布被拿掉后,悠扬动了动酸痛的嘴巴说道:“可是被你们绑着,我怎么吃呀” 另一个黑衣人满脸戏谑的抓起地上的饼,递到悠扬嘴旁,道:“来,吃” 悠扬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人,他们大鱼大肉,居然给自己吃被弄脏的干饼,她不悦的道:“可是那都脏了,我不吃” “你别不识好歹,不吃就饿着”黑衣人不由分说的又将破布重新塞回了悠扬口中,把麻袋绑的死死的。 突然一个黑衣人建议道:“这个女人辣的很,反正也要卖到窑子的,不如让咱们哥几个解解馋” 另一个黑衣人反驳道:“你小子不要竟想着底下那点事,好不容易把她弄到手,再让她跑了,恐怕无法与主子交代” 先前的黑衣人叹气。“真没劲” 反驳的黑衣人又道:“这一路定会有人搜查,以免节外生枝,黑三你去买辆马车,再准备几个泔水桶,将她装进去,以免被人发现了。” “呜呜”悠扬咒骂着,王八蛋,她才不要装进泔水桶。 悠扬此时异常后悔,早知道如此,她断然不会出府门半步,大不了就拿那个负心汉当空气。 现在可好,还要被卖到窑子,还要饿肚子,真是劫难重重。 难道她是衰神转世吗 李恪,你个没良心的,这么长时间也不见你来找我,我恨你、我恨你 几个黑衣人化装成了运送泔水的奴仆,载着几个泔水桶奔长安而去,所到之处都会使人掩鼻躲闪,所以一路上都不曾有人盘查。 悠扬一直被装在泔水桶里,虽然里面此时并没有泔水,但由于泔水桶长期受着脏水的侵蚀,带着一股天然的酸臭味。 悠扬被臭味熏的昏昏沉沉,加上很长时间都没有进过食,所以身体此时一点力气都没有。她不知道已经在这泔水桶内呆了几天,也不知道这些人要将她带到哪,因为泔水桶在不停的晃动,所以她只知道他们一直在赶路。 难道她就是史上第一个被活活臭死的穿越者 不知又过了多久,悠扬身体更加虚弱,意识开始涣散,她来到唐朝的一幕一幕都像过电影似的浮现在脑海里。她被误认成了女儿、她与李恪相识、她被指婚、她与李恪成亲、她中毒、她遇险、她毁容、她真正成为了李恪的女人她看见了他与那两个女人的一幕 李恪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左拥右抱着一脸得意的萧若兰与童雪,他高傲的道:“悠扬,本王已经不爱你了,本王现在喜欢她们,所以本王是断不会再找你的。” 悠扬有些心痛,但依旧虚弱恳求道:“救我” 李恪绝情的拥着萧若兰与童雪消失在夜空中,所留声音在耳边盘旋。“你便臭死在那好了,本王才懒得救你” “不要”悠扬抓不住眼前的一切,绝望瘫坐在这被黑暗侵蚀的空间内。 悠扬此时气若游丝,她知道她即将会死在这脏臭的泔水桶内,一切也都要随着她的死结束。 她这个穿越者该离开了,该把这里所有不属于她的一切都还回去了吧: 第一百零七章 低价被卖 一缕阳光照在悠扬的身上,她感受着阳光所带来的温暖,是那么惬意,原来死一点都不痛苦。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享受着死亡所带来的片刻舒坦。 “不会是死了吧”突然的声音将悠扬拉回了现实。 悠扬睁开双眼,看着头顶的一切,原来是泔水桶的盖子被打开了,桶外站着几个男人和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确切的说是老女人。 老女人掩鼻。“臭死了” “洗洗不就干净了”一个男人推销着,悠扬认得这个声音,这就是劫持自己的坏人。 老女人一脸鄙夷的道:“这姿色也一般,脸色蜡黄,不会有什么病吧” 另一个男人继续推销。“绝对没病,这个样子是饿的,只要喂饱了保准又会恢复精神” 老女人又打量一眼后,提出价钱。“那最多五两银子” 一个一脸色相的男人出声,边说还边向老女人贼贼的漂抢两眼。:“姐姐,您看这太平盛世的,女人都不太好弄,您看您再加点” 老女人又道:“最多十两,又不是黄花大姑娘,以这姿色卖十两已经算高价了” 说完,老女人又假意转身要走。 男人们妥协。“好,十两就十两” 悠扬看着头顶不停闪烁的目光,她此时就像大熊猫一样被人观摩着,她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像货物一样被讨价还价的卖掉,而且还只卖了十两,难道她真的如此差吗 悠扬好想反驳,可是动动干裂的嘴唇,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就这样悠扬被以“十两”低价,卖进了一家名叫“寻芳阁”的青楼,她由此终于摆脱了泔水桶,而被关在寻芳阁后院的一个小屋子里。 悠扬无力的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突然面前出现了一双小脚,一双三寸绣花鞋上沾着点点血迹。她打了个哆嗦,微微抬头向上看,原来是一个娇弱的小女孩,年纪似乎岁的样子,此时小女孩正惶恐的看着她。 悠扬冲女孩笑了笑,看着女孩遍体鳞伤,应该与她一样是被掳到这来的。“你好” 这时,房门上的锁突然被打开,小女孩惊慌失措的躲在了墙角,一脸防备的看着门口的人。 来人端着食盘,里面有一盘豆腐和一碗饭,悠扬“咕噜”咽了一口口水,她再不吃东西就快饿死了,现在就算有只蟑螂她都能吃的下。 来人态度恶劣,吼道:“快吃” 怜者不食嗟来之食,她是不是不能吃 可是中国有些古话说的好,大丈夫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悠扬做好心理建设后,把自尊、廉耻等这些虚浮缥缈的东西暂且都扔在了一边,不顾身上散发的酸臭味、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只有吃东西她才能活着,也只有吃东西她才能有力气逃出去。 来人看悠扬吃了起来,满意的点点头后径直的走到小女孩身旁,挥手打了小女孩几巴掌,威胁道:“再不出去伺候就打死你” 小女孩此时连哭都不曾发出声音,来人又恶狠狠的瞪了小女孩几眼后方转身离开。 悠扬望着来人远去的背影,一口饭就这么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他们为了让她接客又会怎样折磨她,她即将迎接的是什么 悠扬吃完饭后有了力气,又用老鸨命人送来的水洗了个澡,除去了一身酸臭味。 悠扬走到墙角旁,望着被打伤的小女孩,问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怯怯的有些紧张,她低声道:“我叫小凤” 悠扬见小女孩似乎害怕,于是拉起她的手,又道:“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也是被掳来的吗” 小女孩摇了摇头,眼睛泛红,她哽咽的道:“我是我爹半个月前卖进来的” 悠扬气愤,她道:“竟然还有这么坏的爹”不过转念一想,她如今自己都不保,居然还有心思管他人的事,她彻底为自己没心没肺而折服。 小女孩一提起爹就嘤嘤的哭了起来,她反驳道:“爹不坏,爹也是为了养活一家老小。” 悠扬不再继续盘问,她轻掳起小女孩的袖子,见皮肤上满是触目惊心的伤痕,她心脏一抽,惊讶道:“这些畜牲天天打你吗” 小女孩点点头。“我不肯出去伺候,他们就打我” “吱”门突然被打开了,老鸨带着几个大汉进了房间。 老鸨上下打量着悠扬,道:“果然吃过饭、洗过澡人就精神了” 悠扬被打量着有些发毛,警惕的看着老鸨,问道:“你要干什么” 老鸨满脸笑意,撇嘴道:“当然让你出去接客了,要不然你以为妈妈我买你回来做何用处” 怎么办怎样才能逃出去 悠扬大脑迅速旋转的,寻找可以逃出去的办法,她道:“你可知我的身份” 老鸨横眉。“你是何身份” 悠扬朗声道:“我是吴王妃,你们可知让我接客会有什么下场” 她此时却是没有其他办法的,只好抬出身份赌一把,如果其他办法,她此时当真不愿与那负心汉扯上关系。 老鸨冷笑道:“哼,谁不知吴王妃已经死了,你当妈妈我是傻子吗” 是呀,皇上还没有重新赐封,她现在确实什么都不是,吴王妃在世人的眼里已经不存在了。 老鸨讥讽的笑了笑,又道:“我不管你是公主还是王妃,来到我寻芳阁就是这的姑娘,无论你是何身份,都必须接客。” 悠扬看着老鸨脸上的粉随着蠕动的嘴唇不断往下落,嗤之以鼻,她冷冷的道:“我要是不接呢” 老鸨冷哼了哼,道:“你最好识相点,也免受皮肉之苦,再说妈妈我对你们这些不听话的姑娘有很多办法你以后就叫凤凰吧,也圆了你做王妃的梦。” “凤凰”好笑,又多了一个名字。 “我不管你以前是谁名谁,来到这必须改名。今日先放过你,明日你打扮好了给我乖乖出去接客,干的好妈妈是不会亏待你的。”说完老鸨扭摆着腰肢向外走去,身后如影随形的跟着四个壮汉。 悠扬苦笑,她最起码还有一晚休息时间的。 第二天,一大早老鸨就如期出现在了悠扬面前。 老鸨手里拿了条皮鞭,道:“凤凰,想的怎样了是你主动呢,还是逼着妈妈我动手呢” 悠扬冲老鸨微微一笑,她道:“想好了,我去接客”。 小凤哭突然喊着向悠扬跑来,她道:“姐姐不要,接了客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闭嘴贱丫头”老鸨挥起皮鞭冲小凤打了过去,悠扬想都没想就扑在小女孩身上,皮鞭应声落在她的背上,衣服被鞭子抽的瞬间开了花。 悠扬有些吃痛,本来身体还很虚弱,现在又挨了这么火辣辣的一鞭子,她道:“她还小,你先放过她我替她接客就是了”。 “你这个样子还怎么接客”老鸨看着悠扬背后被鞭子抽出的一道血印怒骂,“找个人来给她打扮打扮,以她的姿色今天也不一定有人会选她” 悠扬无语,切,什么叫以我的姿色没人会选我她在心里骂着老鸨的祖宗十八代,你以为我会乖乖的听你的去接客吗妄想姑奶奶我是准备逃出去看姑奶奶我找来人后怎么收拾你 悠扬压低声音对小凤说道:“小凤,姐姐会救你出去的” 小女孩眼中闪着不解。: 第一百零九章 百般折磨 悠扬起身搂住两个可怜的小女孩无比怜惜,她们本应是最无忧无虑的年纪,可现在却要关在这地狱一样的地方,受着非人的待遇,这会在她们幼小的心灵上留下怎样的伤害,只怕会变成一辈子都逃脱不了的梦魇。 小凤微微抬起头看着悠扬,眼神无比坚定,她道:“姐姐,就算是死我们也不要从了她” 悠扬点头,笑着给两个孩子打气。“好,我们一起坚持住,姐姐相信一定会挺过去的” 小花紧紧的搂住悠扬,就像抓住了根救命的稻草,她没有小凤勇敢,但此时却也宽心了许多,她道:“姐姐,有你们在我已经不那么怕了” 一大两小的三人紧紧相拥,互相支撑着,她们不知即将迎接什么,也不知还要承受怎样的折磨。 皮鞭毫不留情的挥舞着,三人已经是皮开肉绽。 女魔头坐在一旁冷眼看着伤痕累累的三人,没有一点恻隐之心,她冷冷的道:“还是乖乖的从了吧,也免受这皮肉之苦” 悠扬咬了咬牙,冷笑道:“那你把她们两个小的放了,我什么都答应你” 对于悠扬的话女魔头显然是不信的,她道:“丫头,别耍花样你以为妈妈我还会相信你么除非你先跟了张二他们四个兄弟,妈妈才相信你说的话。” 悠扬倔强的把头高高昂起,她从小到大哪受过这等委屈。“呸,有种你就打死我” 女魔头有些不悦,阴狠的说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最好还是乖乖的去接客,如若不去便将你打死。” 悠扬冷笑,在这恶魔横行的地狱里,生亦何欢,死又何惧她一字一顿的道:“你妄想” 女魔头见悠扬拗的很,果然下令。“给我狠狠的打,就不信她还能硬到几时,来到我寻芳阁的,就没有妈妈我治不了的,给我将这三个丫头的衣服全扒了”鬼魅魍魉四只恶鬼得令后立即向悠扬三人扑来。 “滚”悠扬推开前面撕扯她衣服的恶鬼。 恶鬼挥起一巴掌打在悠扬的脸上,她被打的有些发蒙。 小花边拽着衣服呼喊道:“姐姐,救我” 悠扬不顾自身的安危爬到小花旁边,将小花护在身下,恶鬼的拳头都毫不留情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敢咬我”撕小凤衣服的恶鬼被小凤狠狠的咬住,恶鬼发怒,飞起一脚踢在小凤的肚子上,小凤被踹出了很远后撞在了后面的墙上。 “小凤”悠扬赶忙爬到小凤身边,看着小凤嘴里不断涌出的鲜血,她知道小凤伤的不轻。 小凤费力的拽住悠扬的胳膊,倒着气道:“姐姐,就算被打死也不要从了她们” 悠扬擦着小凤口中涌出的鲜血,可仿佛越擦越多,她点点头。“好,小凤你要挺住啊” 小凤摇摇头,用最后一丝力气说道:“姐姐姐姐,小凤怕是挺不住了” 悠扬还想回话,可小凤却缓缓的闭上了双眼,细细的手臂滑落。 “小凤”悠扬紧紧的抱住小凤,伤心欲绝的看着一条生命就这样在她怀里断了气。 女魔头走到旁边,鄙夷的道:“死了,那就拖出去埋了吧” 一个好好的女孩,就这么活生生被打死,悠扬吼道:“杀人凶手你们这是草菅人命” 女魔头哈哈笑着,她道:“草菅人命被卖到寻芳阁,这命就由妈妈我说了算,生死由我决定,一年死在这屋子里的人多了去了,谁能管得着” 悠扬恶狠狠的瞪着老鸨,诅咒着。“你会有报应的,你不得好死。” 女魔头命鬼魅魍魉从悠扬怀里将小凤抢过,道:“那等报应来了再说吧,你们两最好也想清楚,再不从下场会跟她一样” 房门被再次被上了锁,悠扬瘫坐在地上,将头埋在两膝之间,她哭着,可却发不出字典声音。 小凤终于解脱了,再也不用受苦了 半晌,小花突然爬了过来,悠扬抬眸,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小花突然道:“姐姐,我决定从了” 悠扬看着小花,有些不相信。“什么” 小花哭着说:“姐姐,我害怕,我害怕像小凤一样被打死” “可是小花你可知道,从了意味着什么吗” “姐姐我知道,从了就意味着以后要去接客” “你的人生就毁了” “可是如果不从会像小凤一样被打死的,姐姐我不想死” 悠扬再也想不出阻拦的话,是呀,小凤已经被打死了,她不知即将迎接的还有什么在这弱肉强食的社会她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又怎么能谈的上保护别人呢她有什么权利来阻止别人求生的意志,小花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命,她能做的只有惋惜而已。 小凤被打死了,小花被带走了,黑漆漆的房间内只剩下了悠扬一个。 女魔鬼又来折磨。“她都从了,你还不从” 悠扬吊儿郎当的看着女魔头,嗤笑道:“我为什么要从呢” 女魔头疑问。“你不怕被打死吗” 悠扬叹气,一副无比惋惜的模样又道:“打死好啊,早死早托生再说你把我打死了,那你连买我那十两银子不也赔进去了吗” 女魔头突然感叹道:“从来没见过你这等嘴硬的丫头” 悠扬抬手装模作样的摸摸嘴唇,笑道:“不硬啊,一点都不硬难道妈妈你的眼睛里长痔疮了吗,要不眼神怎能这般不好” “你你”女魔头被气的不轻,指着悠扬说不出话来。 “我我我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我长的太年轻,你羡慕嫉妒恨啊老女人” “给我打” 又是一顿拳打脚踢,悠扬险些承受不住,但是每当她快要投降之时,脑海里都会闪现出江姐、刘胡兰、董存瑞、黄继光等革命先辈的身影。这点小伤跟他们比起来算得了什么,我不怕、我不疼,革命尚未成功,悠扬仍需挺住 女魔头见殴打不能使悠扬屈服便改变了策略,不让她吃饭、不让她喝水、不让她睡觉,让她没日没夜的干活,洗衣服、劈柴、打扫茅房几天下来悠扬又累又饿又困,人已没了一点力气。 女魔头诱惑着。“如何还是从了吧从了就有好日子过,天天有人伺候,顿顿有酒有肉,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悠扬脑海里闪现出满桌的大鱼大肉,还有暖和和床可以睡,无比向往 “想通了吧”女魔头的声音再次响起。 悠扬从心动中回过神来,对着女魔头超大声的念到:“天将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女魔头气的牙痒痒,道:“好啊对待你这样的人,妈妈我不使绝招看这样是不行了” 悠扬是畏惧的,但依然倔强的顶着嘴。“你折磨得了我的身体,你折磨不了我的心你最好将我打死,来个人财两空” 女魔头冷笑道:“今日我便折磨折磨你的心,看是不是与这骨头一样硬。”她撇了一眼前这已是奄奄一息的女子,冲着门外吼道:“张二,这个女人今日就赏给你们四个,我看她失了身还能再矜持什么” 悠扬躲在墙角,看着眼前的四只恶鬼,能做的便是祈祷,她用微弱的气息嘀咕着。“老天爷,你不要这么对我好不好我已经够倒霉了,求您大发慈悲派下天兵把这四只恶鬼给收了吧” 鬼魅魍魉冲悠扬扑了过来,猥琐的笑着。“小妹妹,不要怕,大爷们会好好疼你的” “啊救命啊”悠扬呼喊着,挣扎着,可她如今哪还是四个壮汉的对手,她身前的衣装几下便被撕去。: 第一百一十章 慕容山庄 在衣衫碎裂的刹那,悠扬凭空冒出了一身冷汗,血液如同被凝结了般,整个人透着绝望。她知道,她即将清白不保,但此时唯一能做的除了反抗便只有死。她想就算死也要死的干净,于是她义无反顾的咬住舌头,但咬舌自尽也需要力气,而她此时气若游丝,尽管拼尽全力也无法将舌头咬断。 舌尖荡漾着咸咸的血腥味,鬼魅魍魉狰狞的面孔在眼前模糊,悠扬苦笑,没成想她也有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一天。 眼看就要突破最后一丝防线,悠扬此时心灰意冷,手臂无力下滑。 李狐狸,我已再无力为你守护这份贞操。 “咣”就在这时门突然被人踹开,只见一白衣男子抱剑而立。 悠扬心底如同一缕阳光直入,驱走了一切黑暗,她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尽管气息微弱,但仍旧奋力呼喊道:“大侠,救我” 鬼魅魍魉放弃悠扬冲白衣男子而去。“哪个不长眼的敢坏了老子好事” 只见白衣男子脚下步伐急速变化,一个正踢把其中一只鬼踹出几米远,一个冲拳把另一只鬼击倒在地。另外两只鬼见来人武功了得吓的往后退去,白衣男子哪给逃跑的机会,几个旋身就到了两鬼旁边,左右开拳两鬼迅速被弹了出去。 “废物”白衣男子没动用手中的剑就把四鬼全部打倒在地。 男子来到悠扬旁边,见她此时衣衫破碎,他快速脱下自己的外衣将她从头罩下,伸手抱起便脚尖点地飞了出去。 悠扬双手合十念叨着。“谢谢老天爷” 白衣男子满是不解,问道:“你不谢我也便罢了,你为何要去谢老天爷” 悠扬疑惑的道:“你不是老天爷派下来的天兵天将吗” 白衣男子挑眉,笑道:“丫头,你看仔细了,我乃慕容云轩” “云轩”悠扬揉揉眼睛,仔细一看确实是云轩,她尴尬笑道:“我好几天没吃、没喝、没睡觉了,所以现在眼前白蒙蒙一片,一时没看清楚” 云轩几个跳跃便出了寻芳阁,他上了马车将悠扬安放在软塌之上,又道:“那你便赶紧睡一会吧” 悠扬摇头,她拼命的睁大双眸,睫毛微颤,怕她一不留神就睡着了。“我不敢睡,我怕是在做梦,醒了还要受女魔头的折磨” “不会,你现在是安全的,有我在,再没有人敢来欺负你”云轩道完,将他修长白皙的手指覆盖在悠扬双眸之上。 “真的”悠扬本就疲倦至极,突来的黑暗使她瞬间闭上双眸。 云轩点头道:“真的睡吧”他迷人的嗓音如同催眠术一般,让悠扬很快便沉沉的睡去。 群山迭起、湖水清净,在山与水之间隔着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竹林内雾气萦绕很容易让人迷失方向,穿过迷雾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小径,沿着小径登上优美逶迤的山岭,山岭高处一条雄伟的瀑布由此落下,瀑布旁有一山庄伫立在山脊的柔和之处,俯瞰足下,白云弥漫,环观群峰,云雾缭绕。 悠扬伸了个懒腰,缓缓的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的房间。 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孩带着一脸欣喜,好奇的打量着悠扬,她道:“姑娘醒了” 悠扬起身,低头见她此时已被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裳,问道:“这是哪里” 丫鬟见悠扬起身赶忙拿来软枕垫在身后,笑道:“这是慕容山庄呀” “慕容山庄”悠扬迟疑了片刻,她终于想起,在千钧一发之际是云轩将她从寻芳阁救出的。 悠扬又问:“你叫什么名字哦,还有我睡了多久” “奴婢叫腊梅,是三公子吩咐来伺候姑娘的,姑娘自从来到这已经睡了整整三天呢”腊梅道完又赶忙端过食盘,里面装着一大碗清粥和几碟小菜,又道:“姑娘一定饿了吧” 悠扬摸摸干瘪的肚子,她的小游泳圈早已消失不见,她笑道:“我还真的饿坏了” 粥温而不热,进入胃里暖呼呼的舒服极了,悠扬把一大碗粥喝的精光,才舒服的打了个饱嗝。 她感叹着这粥来的太过及时,笑问:“这粥是你刚准备的吗” 腊梅摇头,答道:“不知姑娘何时会醒,所以自姑娘进庄开始,三公子便吩咐厨房把粥整日备着,端进来的粥冷了就端下去再换一碗热的,就为了姑娘醒了及时进食。” 悠扬有些感动,自从来了古代,她虽百经劫难,但却总有人对她这般好。 “铛铛”这时传来了敲门声,腊梅赶忙将房门打开。 云轩大步走了进来,见悠扬已起身,笑道:“醒了此时感觉好点了没有” 悠扬半开玩笑的说道:“没事,好多了,就我这身板没那么容易挂掉” 云轩点点头,又道:“没事就好,今日正好我要给恪传信,你还有何话要捎吗” “啊”悠扬听见李恪的名字,心脏咯噔一跳,忙道:“不要告诉他你已将我找到。” “为何”云轩疑惑。 “总之算我求你了”悠扬言语恳切。 “你们闹矛盾了莫不是有何误会”云轩一头雾水,这两个人一个只说人被掳走,让帮忙寻找,另一个又死活不肯回去。 悠扬摇头,似对云轩又似对她自己说道:“没有,本就没关系的两个人何来的矛盾和误会,吴王妃已经死了不是吗我们已再无任何瓜葛了” “可是”云轩实在为难。 “没有什么可是,你若是告诉他那我现在就离开。”悠扬起身下榻便要离开。 云轩见悠扬态度坚决,只能先答应下来,他叹气道:“我答应你便是了,你就先住下吧。” 见云轩答允悠扬才停下脚步,眉开眼笑的拍了拍云轩的肩膀,道:“够哥们” 云轩失笑,暗自对李恪说了一万句抱歉,心想能否找到她只好靠他本事,他慕容云轩只能保证她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云轩又道:“带你出去转转吧” 悠扬住的房子在庄子的最后方,房子前就是一整池的荷花,因此取名为“芙蓉阁”。 二人在荷花池旁停留了片刻,又在慕容山庄转了一圈,到处都让悠扬惊叹不已,这里如同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一般,美丽而安静。 云轩笑道:“这里如何” 悠扬由衷赞叹道:“简直太美了,就像生活在仙境里似的” “你若喜欢一直住下便是了。”云轩道完又在心中加上一句。“在你回吴王府以前。” 悠扬叹气,道:“可是这毕竟不是我的家” 是呀,她不属于这里,也不属于这个世界。 “谁说不是你的家”在云轩与悠扬各自神游之时,一个女音传来。: 第一百一一章 慕容夫人 s:一更来喽,收藏,推荐,订阅,评论 悠扬向声音的来源处看去,只见一位五十多岁的妇人款款走来,她身着素衣,双目湛湛有神,别看此时已是半老徐娘,可容貌却若荣曜秋菊,风采依旧。 云轩忙走到妇人跟前,恭敬的道了句,“娘” 妇人微笑,脸颊边梨窝清晰可见,在如此美景的衬托下更显她风姿卓越。 悠扬见云轩称娘,自然不敢怠慢,于是便上前大方的道:“这位想必就是伯母吧”见云轩微微点头,她又赶忙道:“伯母好” 妇人眼里充满了笑意,伸手便拉住悠扬,连道几个声好字。 云轩赶忙道:“娘,您会吓到人的” 悠扬埋怨的白了云轩一眼,笑眯眯的道:“才不会呢,伯母这么和蔼可亲怎么会吓到人呢” 慕容夫人顿时被夸的眉开眼笑,连忙点头称赞:“这孩子真会说话”停顿片刻又问:“这身体可恢复好了前几日轩儿将你带回,可把老身吓的不轻,老身每天都来探望于你,可是你都没有醒。” 悠扬笑道:“伯母请放心,我这个人别的不行,唯独生命力特别顽强” 慕容夫人颔首,笑着将悠扬打量一周又一周,突然言辞肯定的道:“老身决定了,要收悠扬做个义女。” “啊”慕容夫人话一出,云轩与悠扬俱是一惊。 云轩赶忙拉过母亲道:“娘,儿子知道您做事向来雷厉风行,可咱能不这么独断吗你好歹征求一下人家悠扬的意见。” 慕容夫人埋怨的看着儿子,半晌,又眸光迫切的看向悠扬,道:“你们干嘛惊讶,老身年轻时便想生个女儿,可接连生了三个都是男娃,此时见到悠扬,觉的与她甚是有缘,兴许她就是我上辈子的女儿” 云轩摇头,赶忙将身旁仍处于吃愣状的悠扬拉到一旁,低声道:“我娘年轻时也是行走江湖的侠女,自然带了些许江湖豪气,这要换作几年前她八成会拉你去拜把子,所以你别太在意,不愿意你直说便是。” 慕容夫人不愧从小习武,她耳力极佳,见此突然又道:“悠扬,你可愿意” 悠扬被夫人的热情所打动,不忍拨了她的美意,心想多一个娘无非也是多一个人疼她而已,又能让夫人高兴,何乐而不为呢 悠扬点头,道:“我愿意。” 慕容夫人笑的合不拢嘴,忙道:“好,老身这就回房修书给老爷,让他早些回府,咱行个认亲礼。” 慕容夫人果然做事雷厉风行,声音还未完全散尽人已走远,惹得云轩与悠扬相视一笑。 云轩的传信很快便到了安州,李恪接到信后便一刻也静不下心来,他在书房不停的踱步,以此来缓解他的局促与不安。 经过半月的调整,他身体毒素逐渐清除,身体也恢复如常,可悠扬却没有一点消息,无论是派出去的探子也好、侍卫也罢,都不能将他的悠扬带回,就连人脉最广的云轩也说没有消息。 一时间千头万绪,李恪心烦极了,他不知悠扬在路上到底发生了何事,她买的那辆破碎的马车已回,可是却找不到她与车夫,是半路上换了马车还是又遇到了危险如果是换了马车那她会去哪里呢,各城都没有她的出入记录。如果遇到危险,那会是谁如此容不下她难道又是她 慕容山庄的消息网遍布大江南北,云轩又当真没有线索吗 李恪的眸光由远及近,最后凝定,他捏了捏手指随后便迅速出了书房。 悠扬站在芙蓉阁前的池塘边,看着满池的荷花静静的发呆。自从答应做慕容夫人干女儿后,庄子里所有人均将她当做四小姐一样看待,夫人与云轩更是将她照顾的无微不至,她也从起初的不适应慢慢的变成了习惯。 慕容山庄比起顾府更像是她的家,因为在顾府,顾老爷和顾夫人对她好那是因为她是顾悠悠,她虽感激,可每天却过得提心吊胆,生怕哪天身份被揭穿。可是在慕容山庄,每个人对她好都是因为她是她自己,她不是别人的影子,她可以随心所欲的活着,再也没有什么负担。 “想什么呢如此入神”不知何时云轩也来到了芙蓉阁前。 悠扬回神,摇头笑道:“呵呵,没有呀” 云轩撇撇嘴,又道:“还没有,满脸都写着“我有心事”” 悠扬笑道:“我只是在想,在这里我很安心,比顾府和吴王府还要安心这真的像我的家一样” 云轩有些疑惑,问道:“你爹娘对你不好吗” “啊很好呀,可是在顾府我是人人称赞的千金小姐嘛,言行举止自然不能随意,所以没有这里安心啦”悠扬为险些说露嘴的话自圆其说编个小谎。 云轩岂看不出悠扬的紧张,他虽不知为何,但也不做深究,笑道:“傻瓜,既然觉得安心,那就静下心来住在这便是,如今这就是你自己的家呀” “是呀,这里就是我的家,你是我的三哥呢”悠扬拍着云轩咯咯笑了起来。 “是,四妹”云轩爽朗一笑,又道:“对了,我来此是想告诉你,我爹明日回庄,我娘的意思是等爹回来行个认干亲的大礼,她要将所有的亲戚朋友都找来,把你正式介绍给他们认识。” “啊这么隆重,那会不会”悠扬有些不安,原以为只是改个口那么简单,谁知还要行认亲礼,还要请他人参与,那李恪会不会听到什么消息呢 悠扬的心思云轩是知晓的,问道:“你当真不愿见他” “呵呵”悠扬只好干笑,不知怎样回答。 云轩无奈的笑笑,拍拍悠扬的头道:“你大可放心,爹娘的亲戚朋友都不与朝廷沾边,而且也只有我与恪走的近些,其他人都是不熟的。” 悠扬微笑着点点头。“那就好。” 第二天, 悠扬一大早就被慕容夫人从被窝里拽了出来,睡意朦胧间已经被快速的打理干净并换好了衣裳,又按在了梳妆台前。 “干娘,还要化妆吗”悠扬半眯着眼睛从铜镜里打量着慕容夫人和丫鬟们,慕容夫人打扮一派雍容华贵,连同丫鬟们也换上了喜庆的衣衫。 慕容夫人眉眼都笑开了花,看悠扬那是越看越喜欢,她道:“当然,娘要把你打扮的倾国倾城,要让所有人都羡慕我有了个好女儿。” “又不是嫁人,再说本来就没有那好底子,再怎么打扮也是一样的嘛”悠扬小声嘀咕着,惹的丫鬟们一旁窃笑。: 第一百一三章 喜怒无常 悠扬见男子的笑容如此好看,心想肯定也同样长着一张帅气的面孔,如果摘下面具这笑容恐怕会令月光都黯然失色,只可惜毁容了,她也曾经历过同样的痛苦,她理解那种崩溃的心情。 此时, 她不禁为黑衣男子感到同情与惋惜。 黑衣男子被看的有些不自然,半握拳掩唇轻咳了下,又道:“听你刚才提起干娘,是我姑妈” “啊,是呀,半个月前认的干亲,你们两家不常走动,自然不知。”悠扬因同情,所以态度有所缓和。 黑衣男子好奇的问道:“看姑娘的年纪,大概已经嫁为人妻了,你丈夫也在此处” 悠扬嘴角抽搐,疑惑她有很老吗为什么一定要嫁为人妻她虽然实际年龄二十好几,但这面容却不知怎的真如花季少女,并且来古代这么久一直没有任何变化。 也许,是这古代无污染水质养人的缘故 她清了清喉咙,扯着谎道:“没有,我单身。” 黑子男子又问:“单身和解” “就是至今待字闺中”这个男人怎么问题那么多,真八卦,悠扬腹诽着。 “那想必姑娘也有心上人了”黑衣男子话里仿佛夹杂了一丝莫名的情绪。 “没有,要不你给我介绍一个”还真不是一般的八卦,不过反正也闲着睡不着,不如逗逗好了。 “姑娘的如意郎君该当如何”黑衣男子好奇的问着,与之前惜字如金的性格截然相反,好像对眼前这一脸鬼灵精怪的女人特别感兴趣。 悠扬蹙眉思索了片刻,心中描画着男神身影,那种韩国欧巴型的她喜欢,国民小鲜肉型的她也爱,霸道总裁型的她也可,但最欲罢不能的还是她穿越前电视上曾刻画的那种形象,于是便笑道:“在家王小贱出外宋思明喽” “王小贱宋思明”黑衣男子显然无法理解。 悠扬郑重的点了点头,本想再夸个帅字,可转念一想他定是不懂,为了不麻烦解释,所以自动省略。 “姑娘认识的男子还不少”黑衣男子语气似乎变的有些冷。 悠扬摆手,谦虚的道:“不多,不多,几十个而已” “呵,姑娘还真是见识广博,在下还有事,再会”黑衣男子似乎有些生气,转身便走。 周围温度瞬间下降,冻的悠扬连打两个哆嗦,急忙拔高音量喊道:“你还”见男子回眸,又意识到这一嗓子定会将山庄护卫招来,所以分贝陡然降低。“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 不知道名字她如何判断云轩是否有这样一位亲戚呢 不过,她哪惹这小子生气了如此喜怒无常,跟李恪像拜把子兄弟似的,都让人琢磨不透。 “下次再告知姑娘”男子不再理会悠扬,几步消失在黑夜当中。 “切,还有下次,本姑娘是什么人啊,你想见就见”悠扬冲着黑影嘀咕几句,心想古代人还真没礼貌,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哈”悠扬打了个哈气,经过这么一出,困意来袭,抬眸看了看天边的圆月,与它道了句晚安便回了房。 隔日, 悠扬裹着被子坐在雕花木床边,不停的打着喷嚏。“啊嚏,啊嚏” 来到古代后别的没学会,这古代女子的弱不禁风倒是学习的淋漓尽致,不就是昨晚在外面赏个月嘛,至于感冒吗 腊梅刚好端着洗脸水进了房间,见悠扬脸色有些发白,关切的问道:“四小姐,您怎么了” 悠扬紧了紧身上的棉被,但是还是感觉冷极了,哆哩哆嗦的道:“我冷的厉害,身上也酸痛的要命,大概是昨晚着凉了,阿嚏” 腊梅探了探悠扬的额头,道了句。“四小姐您发热了”便急匆匆的跑出了房间。 一碗黑乎乎药汁摆在面前,屋内悬浮着一股苦涩的药味。 悠扬犹豫着还要不要继续喝药,一连病了四五日,可脑袋还是沉的很。不就是个感冒吗,以前她对于这种感冒的小病都不当回事,如今可好,这小病都能将她折磨的四五天吃不好、睡不好。不知是身体变差了,还是这药不见效。 还是喝了吧,听说这古代重感冒是会病死人的,在苦与死之间她选择苦,谁让她没有那死的勇气呢。 悠扬捏着鼻子一口气将药喝的精光,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一张小脸皱成了一团。 “啧啧,这可是治病的良药,可不是杀你的毒药,怎么脸皱的跟包子似的。”云轩抱着肩膀似笑非笑的瞅着此时正痛苦万分的人儿。 悠扬白了云轩一眼,道:“你喝一口试试,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云轩摸摸鼻子,道:“谁让你大晚上不睡觉,学人家出去赏月,入秋时节的露气最重,不着凉算怪了。” “你这哥哥当得还真称职,妹妹病了没听见你嘘寒问暖,竟在那落井下石”悠扬嘟囔着小嘴,牙根痒痒。 云轩又好笑的说道:。“我即刻要下山一趟,你这病恹恹的样子我还真不放心” 悠扬微笑,对云轩的态度还算满意。“总算听见一句你关心我的人话,不过你下山做什么去” “南方生意上出了一些问题,爹让我去处理一下,大概年底能回来。你在家好生照顾自己吧,我可不希望等我回来后我这刚有的妹妹已经化为黄土了。”云轩作势认真的说着。 “你这是嘱咐我吗”明明是赤果果诅咒。 “哎呀,看样子这药是白吃了,我意思这么明显,你难不成病的都听不出来了”云轩笑的一脸欠揍。 悠扬捡起旁边的药碗冲云轩的俊脸砸了过去。“滚再也别回来了” 这时急那时快,云轩敏捷的躲过药碗,随即逃之夭夭。 看着云轩夺门而逃的背影,悠扬嘴边荡起得意的微笑,不过随即又想起了什么。“遭了,忘记问正事了” 唉,这脑袋莫非当真烧坏了。 夜色将近,悠扬在鹅卵石的小路上散步,这次感冒很严重,一连喝了半个月的苦水总算好了起来。 经过荷塘时想起了那晚的神秘黑衣人,她都没来得及问云轩是否有这样一位亲戚,云轩就走了。还好这黑衣人再没出现过,也没做什么对慕容山庄不利的事情,也许他真的是干娘的侄子。 : 第一百一四章 其人穆梓 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又是一年的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只是云轩去了南方还没回来,慕容山庄未能真正团圆,所以简单的吃了顿饭便早早的散了。 经过荷塘,悠扬眼尖发现一抹黑影一闪而过,心想他怎么又来了她道:“腊梅,你先回去吧,我在荷塘边走走” “是,四小姐”腊梅颔首,向前走了几步又回首嘱咐道:“小姐的身子才刚好,定要早早的回去,不要再着凉了才是。” “好,你回去吧”悠扬看着腊梅进了芙蓉阁后便朝荷塘的小路走去,低声道:“出来吧” 黑色身影从树后走了出来,笑道:“姑娘真是好眼力。” 悠扬腹诽着这厮在拍马屁,他都快撞在眼睛上了谁会看不见撇撇嘴,道:“这大过节的,你不在家团圆,又来这做什么” 黑衣男子落寞一笑,话语间充满了淡淡的哀愁,道:“八月十五月虽好,只是人月两难圆。” 男子的话引起悠扬的共鸣,她与家人两世相隔,还不知何时能见。叹了口气,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静谧了半晌,悠扬望着月亮还沉浸在一片思念之情中。突然,男子投来赞许的目光,道:“姑娘好文采。” 悠扬一惊,啊,她又说了些什么懊悔的吐吐舌头,她没事干嘛要背几句不属于这时代的诗词嘛 悠扬不自然的吭了吭气。“你是第二个说这种话的人。” 男子眸光微敛,话语有些急迫,道:“敢问第一为何人” 李恪身影突然蹦入脑海,悠扬甩了甩头,道:“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哦对了,你今天来又是看干娘的” 男子薄唇荡起一丝苦笑,点了点头。“是。” 悠扬失神,又是这种笑容,简直帅呆了,不知怎的,她似乎在他身上总能找到李恪的影子。 悠扬甩头,再甩头,定是她太过想念某人才会看谁都像的突然见黑衣男子怪异的打量着自己,她方回神,怎能如此不淡定,只要涉及李恪一点便又忘乎所以了。 悠扬尴尬的笑笑,不想在一处绕圈子,便问道:“还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穆梓”低沉迷醉的嗓音抛出简单的两个字。 悠扬挠头,感叹嗓音居然也如此好听,虽然与李恪略有相似,但又明显不同,仿佛更低沉了些。“哦,我记下了,穆公子时候不早了,我有些乏了,请自便。” 唉,还是快些回房吧,今日不知怎的,李恪那厮身影总是挥之不去,如果再待下去恐怕又要犯花痴。 悠扬见穆梓没有回话,转身欲走。 “悠扬”穆梓出声。 悠扬一怔,回首,有些惊讶的道:“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穆梓耸肩,道:“听姑妈说的。” “哦。”悠扬呵呵一笑,心想居然忘记了这茬。 穆梓又道:“其实我” 悠扬抬眸,不知为何他的话音却又突然打住。 穆梓抿抿薄唇,深邃的眸光中好似流露出一丝期盼,他接着道:“其实我想说,我们可算朋友” 悠扬有些惊讶,笑道:“当然,你可是我干娘的侄子。”随即又笑逐颜开向他挥了挥手道了句:“朋友,再见喽”便转身向芙蓉阁跑去。 男子凝望着悠扬离开的背影轻声呢喃道:“再会” 一转眼已渐入深秋,片片黄叶随风飘零。 自从与穆梓成为朋友后,这厮倒是常来,悠扬也与他慢慢熟络了起来,只是穆梓对悠扬来说依然很神秘。 他有时每晚都出现,有时又个把月都不见人影。每次出现他都穿着夜行衣,行为诡秘,说是来看干娘,可每次偷偷跟踪又不见他与干娘见面,只是在荷塘前停留片刻即走。 他有时来会一句话都不说,只是静静聆听悠扬说的怪话,偶尔给一个赞许的笑容;有时会与悠扬侃侃而谈,总是有独到的见解,相谈甚欢;有时又会与悠扬斗嘴斗的天昏地暗,相继不欢而散。 他有时会很阳光,有时又很冰冷。有时温柔,甚解人意,有时又有些腹黑和毒舌。 悠扬托着腮帮子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人究竟可以有多少面抬眸看看天边的圆月,貌似每到月圆之时穆梓总会出现,想必今天也是同样的。 深秋的夜总是特别的冷,悠扬起身穿了件厚实的秋衣,想想不够,又披了件银色锦缎的披风才款款出了房门。 果然如此,一个俊挺的身影伫立在荷塘之处。 “天冷了,这满池的荷都落了。”男子依然凝望着萧瑟的荷塘。 悠扬疑惑的道:“你并没有转身,怎么知道是我”她的步子已经很轻了,难道这家伙后脑勺长了眼睛不成。 男子转身,嘴角含笑透着一丝邪魅。 “用心自然便知” “可是有的心却让人猜不透”悠扬盯着穆梓的深邃的双眸,想从中找到一丝心虚的光芒。 “不知是何人的心让姑娘猜不透”穆梓眼神没有一丝躲闪。 “你今天又是来看你姑妈的”装吧,你就装吧,如果你的身份真如你所说那么单纯,那就最好不要露出破绽。 “以前来是为了看姑妈的,自从认识姑娘后,每次便是来看姑娘的”穆梓回望着悠扬的双眼,仍然没有回避之意。 悠扬弯弯的睫毛眨了眨,败下阵来,心想这厮定力太高只有换个方式,又道:“你说我们总是这样见面,像不像在偷情” 穆梓一怔,眼神诧异,显然是被悠扬突来的话语惊到,随即抿嘴一笑,道:“姑娘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有吗,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如果让干娘或云轩看见了会怎么样”悠扬笑吟吟的俏脸上妩媚无限,只是话语咄咄逼人。 穆梓挑眉。“姑娘话里有话,莫非在怀疑在下何事” “穆公子如此爽快,想必我说什么你也是知道的。”悠扬点头,心想着看他可以淡定到何时 穆梓拱手作了个揖,一脸无辜。“恕在下愚钝,不知哪里做的不妥,得罪了姑娘,惹得姑娘如此怀疑。” 赤果果的打太极 悠扬半眯双眼打量着穆梓,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道:“你不是干娘的侄子” 穆梓抱膀倚在树干上,坦荡一笑,仿佛悠扬怀疑的不是他一般。“原来姑娘是怀疑在下的身份,如果不是,那姑娘以为如何” “我不知道”悠扬见他的反应没有一丝破绽,不知是他伪装的太好,还是她太过多虑了 “如果姑娘不信自然可以去打听,一切自会明了”他的面容因隐藏在面具之下,让人看不出太多的情绪。 悠扬威胁道:“你以为我不会吗” 如若不是云轩走前忘记问,如若可以去问干娘,她哪用得着在这费尽心思,不过,这话她又不能言明。 穆梓一笑,又道:“姑娘想去自然会去,只是在下没想过姑娘真的会去,因为我们是朋友。” 一句话将悠扬堵得死死的,貌似她再打探下去就是不信任朋友。 悠扬瘪瘪嘴,道:“如果是朋友,那可否真诚的回答我一个问题。” “姑娘问便是”穆梓失笑,眼神灼热地看着眼前这个一脸认真的女人。 “你会做对不起慕容山庄的事情吗” “不会”穆梓认真的回答。 悠扬见他不似说假话,便点头道:“我相信你,也不再怀疑你的身份如何,只要你记住今天的承诺。” 她一直担心的不过是穆梓会做对慕容山庄不利的事,只要他不是慕容山庄的威胁,那他身份真实与否又有什么重要呢 穆梓拱手,道:“谢姑娘如此信任” 悠扬回了一礼,笑道:“恃才我出言不逊,还请穆公子不要挂在心上。” “不知何话出言不逊是说咱们俩偷情的事吗”穆梓加重偷情二字。 悠扬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记性还真好,尴尬的道:“呃,不好意思” 穆梓瞬间移动,双臂搂着悠扬腰际,一个旋身将她抵在树干上,暧昧的说道:“其实这样才叫偷情” 突来的靠近吓的悠扬有些花容失色,无奈被禁锢在树干与臂膀之间动也动不了。“流氓你想做什么” 温热的吐息袭上颈侧,悠扬急忙挥舞手臂推搡。 倏地,穆梓抽离开来,站在一旁朝笑的看着眼前手舞足蹈的人儿,揶揄道:“只是演示一下而已,瞧你吓的,下次万不要再用词不当。” 见他笑的得意,悠扬方意识到这厮是故意的,暗自吐了个脏字。“” 没给悠扬发飙的机会,穆梓轻脚点地,几个翻身便离开了山庄,只留她捶胸顿足,对天咆哮。“别让我在看见你啊”: 第一百一五章 凤凰吊坠 时光在不经意间流逝,转眼已是贞观十五年的新春。由于慕容家族的生意涉及广泛,所以云轩过年也没能回来。悠扬在山庄安稳简单的生活着,每日过的似相同又不同。不知是长大了、性子变的沉稳了,还是习惯了古代单调的生活方式,总之没感觉到有多乏味,日子过的也倒随心所欲、怡然自得。 悠扬习惯性的在铜镜前挤眉弄眼,生怕这嘴眼又歪了去。看着铜镜里的俏丽女子,她自恋的在脸上掐来掐去,也许是这山间水养人的缘故,觉得自己又标致了许多。 “别再掐了,再把人皮面具给撕下来”宏亮豁达的男音在耳旁响起。 “什么人皮面具了”悠扬话还未说完,只见铜镜上倒映出一张帅气的面孔。 悠扬高兴的跳了起来,给云轩一个熊抱。“云轩你终于回来了” 云轩笑着调侃道:“这算不算投怀送抱呢” “找死”悠扬一巴掌拍在他那风流倜傥的帅气面孔上。 “几个月不见还是这么凶巴巴的。”云轩撇撇嘴,笑看着眼前小心眼的俏丽女人,在心里不忘揶揄,脸长的大大方方,人却小肚鸡肠的厉害。 悠扬怒目紧盯着云轩,嘴角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道:“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呢” 云轩直打个哆嗦,难不成这女人还能看透别人的心赶忙扔下手里的盒子,道“喏,给你带回来的礼物,我还有事要处理,回见”生怕悠扬报复,他紧忙灰溜溜的离开芙蓉阁。 “哎,瞧怕成那样,我又不是鬼”悠扬虽嘴上说个不停,但还是兴奋的打开盒子。 原来是一件雕工精细的玉质吊坠,玉质几乎透明,雕刻的凤凰图样栩栩如生,周身还巧妙的用金丝勾勒,一看便是费时费力费钱的物件。 悠扬感叹道:“还算聪明,知道本姑娘喜欢什么。”这物件雕的恰到好处,精致小巧,佩戴在身上不显俗气,也方便收藏携带,回现代后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晚饭后,悠扬与云轩在房顶聊到深夜才意犹未尽的各自回去,他们在一起或打闹或吵架,总有说不完的话,似兄妹、似知己,亦似没有奸情胜似有奸情的情人,但是彼此都清楚,他们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之间有个不可逾越的人,那便是李恪。 悠扬虽然不再人前提起,但是他就像一根刺深深扎在心底不能碰触的地方,没人能够代替,有这棵刺在,她没了再爱的能力。 悠扬脸上洋溢着喜悦,独步走在通往芙蓉阁的鹅卵石小路上。今晚虽没有月光,但是星星却夺目光彩,她边走边仰着头欣赏着美丽的星空,一不留神撞在前面的坚硬胸膛上。 “谁呀,大半夜站在路中间”突来的疼痛破坏了悠扬的好心情,边揉着撞疼的下巴边怒吼着。 “这么晚你去哪了”声音有一丝冰冷,像是质问。 定睛一看原来是穆梓,悠扬为撞的生疼的下巴而生气,所以口气有些冲。“关你屁事,你怎么在这” 穆梓语气带着毫无掩饰的逼迫感,眼神幽冷的盯着悠扬。“这么晚你去哪了” 悠扬泛起拗来,道:“我说了,关你屁事” 似乎屁也很忙 悠扬不想再理会眼前这个阴晴不定的男子,见他挺拔的身躯挡在前方,迫使她只能绕行。 可还没走几步,身子已叫人粗鲁的扯进怀里,还来不及挣扎便被转过身来,俏脸撞在宽大的胸膛,他的力气虽不大,但足使她挣脱不开。 穆梓迫使悠扬仰视着他,话语带着强硬和不容置疑。“告诉我,这么晚你去哪了” 瞬间四目相对,他漩涡似的黑眸盛着薄怒与不容反驳,气场过于强大,悠扬别开眼不去看他。 看着红润的凌唇,他俯下脸作势就要亲下去 敌人太过强大,只能暂时妥协。 悠扬赶忙道:“我与云轩在房顶聊天了” 呃,这么冷的天在房顶聊天他完美的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 悠扬一时失神,他的气息与李恪太过相似,如不是他身上所散发的淡淡香气与李恪略有不同,她当真以为眼前便是李恪无疑。 “你喜欢他”低沉的魔音再次响起,将悠扬拉回现实,她摇头,穆梓就是穆梓怎会是李恪,如是李恪哪会有功夫在这与她周旋。 “不,我们只是哥们”悠扬有些鄙视自己,转念一想,乖乖,她只是受他威胁才任由摆布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在建筑着心理防线。 悠扬话音一落,穆梓眸中沁冷寒光敛没,好看的薄唇微微勾起,松开了禁锢悠扬的有力手臂。 悠扬一得自由立马警惕的跳到与他安全距离之外好远的地方。 可那厮却无赖的随之紧逼。 “我是来与你告别的。”迷人的嗓音低沉而沙哑,像是故意压抑着什么。 “好,我知道了,再见”悠扬心想,他要走赶紧走,再也不见最好,太可怕了。 穆梓眼神一禀,寒光四射,喜怒难测的黑眸死盯着悠扬,大有恐吓的意味。 “哦,我是说你要去哪里”悠扬道完心里无限懊悔,她也太没出息了。 穆梓见她乖顺了许多才满意的收回恐吓的眼神,简单吐了两个字。“不知。” “那要去多久”悠扬再次鄙视自己。 穆梓嘴角微微带笑,又道:“不知。” 悠扬此时好想上去抽他两巴掌,既然对答案守口如瓶为何还要强迫她去问这到底什么人 一时间静谥,满天星光与吊坠金边反射的光芒交相辉映。 穆梓眼尖的发现悠扬颈间饰物,眼神掠过一闪即逝的伤痛。随之长臂一挥,凤凰玉坠就稳稳落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好别致的物件,留给我做个纪念可好” 悠扬摸着空空如也的脖颈,那宝贝她刚佩戴半天就被夺走了。更可恶的是这厮还把肯定句说成问答句,她貌似没有说不好的权利吧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么眼前的人已被她凌迟处死。 我的吊坠,我的人民币,我的下半辈子就这么离我而去了 心痛的看着敌人把战利品收入囊中,她想反驳些什么,哪怕是徒劳也是好的。 可惜还没等她开口,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了” 他深深的看了悠扬一眼,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转身步伐沉重的离开。 看着穆梓离开的背影,悠扬一时间莫名的心痛。甩甩头,他有人格分裂症,走了最好。只是吊坠没了可怎么向云轩交代 唉,叹口气,挠挠头,转身回了芙蓉阁。 一个身影见悠扬回了芙蓉阁,随之消失。: 第一百一六章 合作生意 一夜的辗转反侧,悠扬居然失眠了。 天还蒙蒙亮 “咚咚咚”悠扬顶着熊猫眼,急速怕打着云轩的房门。 连敲了数下依然没有得到答复。 “慕容云轩,再不开门我直接进去了”震天吼的声音昭示着来人的气急败坏。 “吱”门突然被打开,云轩着了件单衣哈气连连的站在门口,睡眼惺忪的瞄着悠扬,不正经的调侃道:“这么快就想我啦” “去死把门关上”悠扬大摇大摆的进了房间,在外面站了那么久,冻的她有些发抖。 云轩愕然,一副小媳妇的娇羞模样,道:“呃,我还没准备好不过” 准备什么悠扬一时没明白,随即见云轩的模样瞬间浮现出满脸黑线。 悠扬心想着她可有误导过他吗“你想什么呢赶紧去把你的衣服穿好” “不好吧”云轩黑眸回荡在衣服与悠扬之间,一张俊脸显的有些犹豫。 “啰嗦什么呢那不有屏风吗给你十个数,如果不收拾利索了”凌唇故意停顿,眉眼充满阴险的笑意。“我把全庄丫鬟都叫来看你的换衣秀” 女恶魔 “你是女人吗”云轩迅速拿起衣服躲在屏风后。 悠扬抖抖眉毛,笑道:“不是我是男人” “呃”云轩嘴角抽搐。 “你是不是有一个容貌受损的表哥呀”悠扬思索了片刻还是问出口来。 屏风后的人一怔难道说的是他昨晚他本不放心悠扬独自回芙蓉阁的,于是便在后面跟着,结果他二人的一幕他是见到的。 片刻,云轩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一身浅蓝色锦缎衣衫把挺拔身材衬托的极好,他故意问道:“你如何知晓的” 悠扬心虚的别开眼,道:“无意间听干娘说的” 云轩黑墨似的眼眸像是能洞察一切,又问:“你这么早找我就是为了这事” 见云轩没有反驳,悠扬心想,穆梓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赶忙倒了杯清水殷勤的递给云轩,笑道:“呃不是,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云轩接过杯子抿了一口,含糊的说着。“何事” 悠扬黑白分明的眼珠不停的转动,思虑了半晌,突然道:“你有没有做妓院生意的打算” “噗”云轩一口水全部喷了出来,妓院他还没沦落到要靠开妓院赚钱吧 “别激动,我还没说完呢”悠扬狗腿的拍着云轩的后背,见他的气顺了才又幽幽的说道:“我是想将寻芳阁买下,你出钱我给你打理。如果你不屑做这等生意,那就当把钱借给我的,我赚了钱加倍还你。只是还是得求你出面帮我把它盘下来。” 云轩俊眉紧紧的皱着,不似往日的玩世不恭,态度很坚决,道:“你何时对妓院生意感兴趣的你乃女儿家去那种地方不好,那里的女人哪有一个清清白白的你如果真的想做生意,你可以帮忙打理我们慕容山庄的产业,我也很乐意教你,只有开妓院的事我不同意。” 这样的云轩还是悠扬从没见过的,在她印象里他一直都是放荡不勒的富家子弟,她清清喉咙,道:“想做生意只是我想买下寻芳阁的原因之一,而另一个原因,是我被困在那儿的日子里,认识了许多小女孩,她们都跟我一样不是自愿去那里的,所以买下它也是想拯救那的姐妹。” 见云轩没有急着反对,悠扬继续说道:“我买下寻芳阁后,不想继续做传统意义上的妓院生意,寻芳阁里有许多多才多艺的女子,所以我想把那变成靠才艺赚钱的地方,而不是出卖身体。” 云轩依旧没有说话,好似在思索着什么。 悠扬又道:“我很幸运被你所救,可有多少姐妹是不幸的,她们不是在那里惨死就是被迫去伤害自己的身体和自尊。其实当我回来时就有这种想法,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与你说,这事又不能找干娘,毕竟这种想法很难被她接受。” “可是买下一个寻芳阁你能救的了多少人呢”云轩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桌面,思绪随着敲打的节奏考虑着。 悠扬眸中尽是迫切和诚恳,又道:“买下寻芳阁也不单单是为了做善事,如果改革成功,那么对于当下人便是个创新,一个新的模式,其中的利润也会很可观。虽然会很困难,这种模式也许一时间难以被传统的世人所接受,但是我真的想试试。” 云轩盯着悠扬看了许久,最终为她眸光中那丝渴望而妥协。“我考虑一下” 三天后,云轩将一叠拟好的契约交到悠扬手中。起初寻芳阁的老板是不同意的,后来不知他用了何种办法致使寻芳阁的老板主动找上门来,并要求将寻芳阁以较低的价格卖给他。“明日去把契约签了,从此你便是这寻芳阁的老板” 云轩气质非凡、风流倜傥,嘴角还挂着轻佻邪恶的笑容,符合小说中坏男人的一切形象,如果不是更早认识李恪,悠扬定会为他倾心痴狂吧。 “等我赚了钱加倍还给你”悠扬看契约上的价格很满意,没想到他办事速度如此之快,看这样要对他的人格重新定义了。 “不用你还,如你所说我出钱你出人,我们合作生意,等赚了钱五五分成便是。”云轩神色认真,不像是开玩笑。 悠扬挑眉,其实她自己都不是很相信能成功,虽然说的头头是道,不过是央求云轩妥协罢了,她笑问:“你就不怕赔了” “赔了你就做我的压寨夫人好了”云轩语出惊人,这是悠扬猝不及防的。 “呃”悠扬垂首叹气,貌似她真的要努力了,如若赔了自己可如何了得 寻芳阁的老鸨并不是那真正的老板,她只是寻芳阁其中的一员,由老板提起来管事的,说白了就是傀儡掌柜的,所以交寻芳阁的同时也等于将老鸨交到了悠扬手上。 寻芳阁如同往日,人声鼎沸由于事出突然所以老鸨并不知晓寻芳阁将要易主,老板也没理由提前吱会她一声。 悠扬大摇大摆的向寻芳阁走来,在外拉客的姑娘此时看见她的出现无不感到诧异。 诧异过后悠扬身边飘过无数种眸光,有不解的、有惋惜的、有幸灾乐祸的、更有不屑和鄙视的。 悠扬穿过射向自己的光辉,对其礼貌微笑,径直的进了寻芳阁。 老鸨与其他姑娘一样先是一愣,随即讽刺的说道:“哎呦,这不是凤凰吗怎么想开了” 悠扬见老鸨后面依旧如影随形的跟着鬼魅魍魉四只恶鬼,嘴边荡起一抹冷笑,道:“我想开了,以后我要天天待在寻芳阁。” “想开就好,以后跟着妈妈好好干,妈妈不会亏待你的”老鸨皮笑肉不笑的拉过悠扬,一副看亲闺女的模样。 悠扬撇嘴,咦,笑的好恶心甩掉一身鸡皮疙瘩,她抽回自己白嫩嫩的小爪子迅速在衣服上擦了擦,对老鸨笑淫淫的说道:“不过,我想坐妈妈的位置。”: 第一百一八章 迎新失败 惊讶声、议论声在下方炸了锅,如同滚腾的沸水般嘈杂于耳。 不再接客了靠表演赚钱恐怕不行吧 大家交头接耳,惊讶的、茫然的、不明所以的,还有看好戏的。 悠扬抚额看着寻芳阁内大小近五十位姑娘,头痛欲裂。她不就是告诉大家这寻芳阁今后只做卖艺不卖身买卖吗,干嘛都如此大反应 “停”悠扬打了个叫停的手势,声音洪亮的喝道。 见周遭安静了下来,她又道:“大家可以自由选择以后的路,想离开的可以离开,不用交任何赎身的钱。不想离开的可以留下,我们一起努力,有我一口吃的绝不会让你们饿着。” 云轩见悠扬嘴唇张张合合、声音洪亮,像个小领导者,此时所有的姑娘加起来也没有她的魅力大,他赞许的竖竖拇指。 “凤凰姐,离开这我们还能去哪呢我愿留下,您说怎么做我随你便是。”声音如出谷黄莺般动听,首先说话的是画眉。 “是呀,我们早已无家可归,在寻芳阁一做就是十来年,早已经习惯了”女人丰韵娉婷、华如桃李,此时说话的是十大名媛之一的兰桂。 “再说我们就会干这个,出去我们还能活吗”女子娇艳惊人,只是那一脸傲慢显的她有些尖酸刻薄,道完她便扭着腰肢婀娜多姿的离去。 一位姑娘忙打着圆场,道:“她叫牡丹,一直是这个样子,凤凰姐莫要生气” 悠扬冲说话的女子点了点头,转而俏眸扫向四位如仙般的倾城女子,也就是如烟为首的四大名妓,问道:“你们有何打算” “姑娘容我们回去商量商量”如烟的声音如三月的春风拂面般让人感到舒服。 悠扬颔首,继而高声道:“好,大家都回去考虑一下,明日一早将决定报上来,散了吧” 见姑娘们都各自回房,悠扬靠着桌子坐下,手拄着腮,貌似当老板也很累,她现在终于可以理解为何领导都那样苛刻了 眼珠转动瞄见身旁一派悠哉的云轩,有些愤愤然的道:“你才是这真正的老板吧,你怎么一言不发,何事都不管从到这来就一直喝茶,这儿的茶比山庄的好喝吗” 云轩斜眸,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道:“事先说好的,我出钱你打理。所以,管我何事赔了岂不更好” 悠扬挑眉,这人什么思想脑袋里可是灌流酸了 “那你还在这坐着干嘛难道是来看美女的这儿的姑娘与清婉楼比如何”悠扬贼贼的笑着。 云轩灿烂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道:“这话便要问问曲公子您了,还记得那日您可是备受瞩目呢” “切”悠扬嘴角超频率抽搐,这小子还敢提当日之事,看来他这脑袋里不仅灌了硫酸,还让驴踢了一脚 寻芳阁的姑娘大部分都留了下来,不愿离开的原因大多是出去之后没办法生存,或许还会被人卖来卖去。再者,寻芳阁已不再接客,她们终于可以不再用身体赚钱,反倒落个清净。 如烟四人更是无所谓,以前她们也是不随便接客的,所以对于她们来说只是换个老板而已。 小花竟然也留了下来,可能与她曾共患难,或者看见她便想起了小凤,总之悠扬对小花有着特殊的怜爱。 悠扬将小花打发去了慕容山庄做丫鬟,在她看来,做丫鬟也比待在寻芳阁好,这终究不是个正当地方。 与大家商量妥当后,寻芳阁又重新开门营业,只是当时便引起了轩然大波。 悠扬周旋在各类客人之间解释着,累的满头大汗。“不好意思,现在姑娘们不接客了,您看个表演听听歌消消气” 男人掏出一叠银票甩给悠扬,不悦的道:“大爷我不差钱,得多少钱能让她们陪我,你开个价” 悠扬很有耐心的将银票整理好递了回去,道:“这位客官,我知道您有钱,但是我们寻芳阁的姑娘以后都只卖艺不卖身,您如果有兴致那就坐下来喝个茶看看舞蹈。” 男子抓起悠扬的手腕,道:“真是不识好歹,有钱都不让大爷亲近”说话间,他便面目猥琐的轻薄过来。 见男人竟敢侮辱悠扬,春芷闪身上前,她单手捏着男人的胳膊,一个用力,“咔嚓”骨节断裂的声音同时而出,男人瞬间放开悠扬的手腕倒地哀嚎。 “扔出去”悠扬冷着一张小脸,对于刚刚的突发事件显然受到了惊吓。 “只卖艺不卖身笑话,那还开妓院做甚在妓院的女人还以为自己多清白呢,骄矜什么”一群男人哗然讽刺着,扫兴的离开。 一转眼,寻芳阁的客人已一走而空。 夏芷赶忙递过一杯茶水,道:“四小姐,喝茶压压惊” 悠扬脸色煞白瘫坐在椅子上,捧起茶杯猛喝了几口,脸色才渐渐缓和。摆摆手,道:“将门关了吧今日的事不要告诉三公子。” “是,小姐” 寻芳阁渐渐的从人际萧条变成无人问津,起先姑娘们还不以为然,后来寻芳阁那几个爱挑事的便又出来喧哗。 牡丹嗤之以鼻的道:“这都一连几天没人来了,真想不明白为何要把寻芳阁改成如此模样” 与牡丹要好的水仙附和道:“是呀,这都几天没进银子了本还想趁着年轻多攒点钱的,不曾想现在却要坐吃山空” “真是贱皮子,几天没男人就受不住了”馨兰面露鄙夷之色,掩唇娇笑着。 牡丹立即反驳道:“呦,你以为你多清高还不跟我一样是靠取悦男人为生的” 馨兰也不甘示弱,回击道:“怎么了最起码没像你一样,一天没了男人就寂寞的发疯,简直是中的贱人” 听着污秽的谩骂声,悠扬心烦的抚了抚额头,火爆的脾气瞬间被点燃,吼道:“要吵都给我出去吵去,别脏了我们的耳朵。还有,闲赚不到钱的都滚出去,没人拦着你们。自己都不尊重自己,还指望谁能看得起你” 瞬间鸦雀无声,大家都静下来看着吵闹的三人,牡丹被看的有些不自然率先扭着腰肢离开。 画眉赶忙挽着悠扬的手安慰道:“凤凰姐莫要生气,她们这样吵闹是常有之事,有时候是为了抢男人,有时候是为了争银子。” 悠扬不悦的问道:“她们这么想赚钱为何不去别家呢我又没强留她们” 这些女人在寻芳阁这种地方熏陶了多年,不乏有利益熏心、唯利是图的,现在赚不到钱她们挑刺也在所难免。她只是想不明白,她们明明不满为何还要在这耗着,对自身都冷漠到此的人,还会因为对寻芳阁有感情才不走的吗 画眉叹气,答道:“这几年为了抢客人、争风吃醋,她们早已将其他地方的姑娘得罪尽了,彼此看着都如眼中钉、肉中刺一般,所以去了别家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再者,她们已被凤姐宠出了脾气,去了别家她们也适应不了。虽然她们过分了点,但也是被逼出来的,终究是可怜之人罢了。” “是呀,可怜之人”悠扬望着画眉相视一笑,寻芳阁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别说挣钱,就连日常花销都成问题,如若再无办法,这些可怜的姑娘怕是又会重蹈覆辙。: 第一百一九章 重新整顿 一圈,两圈,三圈 云轩看着眼前不停转圈的人儿竟觉得有些头晕,掰着手指数了数,这都多少天了自从寻芳阁挂上停业整顿的牌子开始,悠扬便像此时一样不停的满屋乱转,她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嘿嘿傻笑,时而又比划几个怪异的动作。 云轩着实有些担心,他怕再这样下去眼前女人便疯了,他清了清嗓子,道:“悠扬啊,停下来喝口茶可好” 悠扬如往常一样,依然没有回音,像是完全沉浸在她的世界里。 云轩见悠扬完全没听见一般,继而转头问她身边的女护卫。“她晚上回房也是这样吗” 秋芷看着转动的身影如实回答道:“有时转到半夜才睡,有时转一会便睡了,但偶尔睡下后也会突然起身,找来纸张或写或画的。” 云轩好看的眉毛揪在一起,皱了又皱。“我不在时可有发生何事” “这”几个护卫面面相觑着。 夏芷突然低声答道:“有一次四小姐差点被一个男人轻薄,有些受了惊吓。还有一次几个姑娘吵架,惹四小姐大发雷霆。之后便是这样了” 云轩面容有些发黑,厉声道:“为何没告知于我” 夏芷见少爷生气声音变的更小,道:“是四小姐不让说的” 云轩摆手,斜睨着仍在转圈的人,疑惑她难道是被吓傻了 “悠扬,可是饿了停下来吃点东西如何”云轩再次呼唤,无奈眼前人仍旧没听见一样。 许久过后, 悠扬突然停了下来,火上房似的催促道:“快拿笔拿纸来” 对于悠扬的状况,大家均猝不急防,室内瞬间乱成了一锅粥,但很快纸砚笔墨均被端了过来。 悠扬提笔沙沙的画了起来,半晌,她眉开眼笑的停笔并打了个响指,道:“大功告成” 云轩见悠扬笑的一脸春光灿烂,长吁了一口气,又将眸光投向画纸上,疑惑的问道:“呃,悠扬啊,你在画些什么” 悠扬一脸神秘的摇头,笑道:“先不告诉你,以后给你一个全新的寻芳阁。只是你得帮几个木匠和瓦匠来,还有一个做衣服的裁缝。” 云轩敛去一脸的担忧,换了一个放心的笑容,点头道:“全答应你,只要你正常就再好不过了” 悠扬嘴角抽搐,呃难道她之前有不正常吗 木匠、瓦匠和裁缝都看着悠扬画的图纸忙碌着,悠扬则不停的在这些人之间穿梭,时而改改这,时而指挥指挥那,忙的不可开交。 “嗯,好,做的都不错。一会再将这些姑娘尺寸量一下,然后按我说的做”悠扬满意的连连点头,在裁缝身边吩咐一番又转到寻芳阁大厅,对着瓦匠指挥道:“这里再砌的高一点,而且前沿这里做一个槽,我要在里面插满鲜花的。” 对瓦匠嘱咐完毕她又来找木匠,道:“做起来有困难吗哦,都做出一个底来了耶嗯,还不错,不过穿布条时定要牢固些,布条的料子也选择结实一点的。一会做完我试一下,然后找人量一下姑娘们脚的尺寸,每日做一双” 悠扬赞许的拍了拍木匠肩膀,转身又朝楼上走去。“将这里打通还能再宽敞一些,还有,桌子的距离一定要注意,要保证每张桌上的客人都能看见楼下建的那个舞台,每个包间也要布置的雅致一些” 就这样一连忙活了半个月,每个人都不知悠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知道寻芳阁的格局与以前已大不相同,楼下很多房间都被拆除并换成了桌椅;只知道桌椅前方还建了个舞台,舞台上挂着一面可以左右拉开的布,听说叫幕布;只知道姑娘们的行李被搬到了后院,姑娘们的房间也被改成了雅间。 铛铛,姑娘们朝声音的来源处看去,只见悠扬裹着一件披风,脚踩着一双跟部很高而且还露着脚趾的木鞋款款走来。 悠扬神采奕奕的踩着高跟鞋上了舞台,高跟鞋的底是木质的,穿起来还算舒服,连她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才能,用木头做鞋底的事都能被她想到。 她平了平气,朗声道:“大家都到齐了吧。”见姑娘们点头,她又道:“我把大家分成了几组,第一组是如烟她们四人,风格不变。第二组有牡丹、馨兰、水仙、月季、杜鹃五个人,我会教你们一些新的歌曲和舞蹈。第三组是画眉、兰芝、孔雀、百灵,你们嗓子比较好,所以你们以后主要的工作就是唱歌。第四组有茶花、白鸽、春菊、寒梅、喜鹊、燕子,你们善于乐器,所以你们以后的工作就是伴奏,曲目风格都不同可能会很累。剩下的姑娘们分为第五组,有时可能会跳舞,有时可能会端端茶、倒倒水,工作随我支配。把这些衣服鞋子按名字分一下,然后试试,哪里不合适抓紧改。” 杜鹃比量着衣服不明所以。“凤凰姐,可这些衣服要如何穿呢”。 “我今天已经穿上了其中的一个款式,给你们看一下效果”悠扬脱下披风,及膝的黑色锦缎百褶裙配白色的丝质短袖,漂亮的小翻领下系了个小蝴蝶结,很富有现代气息。 下面一片哗然,有惊愕的、有害羞的、还有好奇的 正在此时云轩推门而入,看见悠扬的一刻当场石化,许久才从呆滞中回过神来,三步并两步跳上舞台,拿起披风两她裹成了粽子扛起就走。 他将悠扬推去屋内,则迅速出门,道:“赶紧将衣服穿好” “干嘛呀”悠扬低头看了看一身的打扮,鼓了鼓腮帮子。 云轩的声音从门外再次响起。“你穿的也太凉快了些,就算寻芳阁此时赔本,我慕容家也能供得起你穿衣服” 悠扬彻底无语,只好将白眼翻了又翻,又不紧不慢的换好衣服。 “这才像话嘛”见悠扬穿戴整齐而出,云轩才满意一笑。 重新开业前的最后整顿,在悠扬的带领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姑娘们的接受能力都很强,新的舞蹈和歌曲只要简单讲解再偶尔示范姑娘们就能很好掌握,这让悠扬省了不少力气。 服装问题大家虽惊奇但也能欣然接受,那几个爱挑刺的也不敢太放肆的说些什么,只是这双高跟的鞋子姑娘们总是穿不好,穿起来左扭一下、右扭一下,偶尔还会跌倒,惹的大家叫苦连连。 “这双鞋子大家一定要穿好,因为它能让你们的身材曲线看起来更完美,人也更有气质”悠扬见大家又各自练习着,才将头枕着椅背上,轻轻合眸假寐。 这些日子确实很费心,就算睡觉时大脑都在旋转。回忆着现代一些歌曲、舞蹈,把那些已经模糊不清的词或动作都得尽量记起来,完全想不起来的就编一些自己的东西进行填补。 比如教牡丹她们的nobody,它曾在现代风靡一时,大街小巷都能听得到,所以这段劲歌热舞她大多都能记起来,偶尔几个动作记不起来的就按自己的套路改一下。但最难的是让姑娘们唱这些英文歌词,由于她们不懂是何意只是按照悠扬的音调模仿,所以听起来有点像唱戏。 加上古代没有电子琴、架子鼓之类的乐器,只能用古筝、琵琶、箫之类的代替,唯一属于重金属的就是铜锣和大鼓了,演奏起来没有现代舞曲的那种快节奏感,不过融合姑娘们轻柔曲调也误打误撞变成柔和的曲风,相较于现代的热舞还别有一番滋味。 节目方面大多很好解决,虽然不完全与现代的相同,但看起来舒服就足够了。只是这舞台灯光着实让悠扬犯了难,就算没有绚丽的聚光灯,有抹相互折射的光亮也是好的,总不至于拿油灯和蜡烛在上面晃荡吧。 如果没有灯光的魅惑效果,那姑娘们的舞蹈也便功亏一篑,寻芳阁能否一炮而红全凭它了。 “四小姐,三公子让您今晚早些回山庄,说老夫人想您了。”冬芷的声音打断了悠扬的思绪。: 第一百二零章 开业在即 晚饭过后,悠扬与慕容老夫人又唠了会家常,慕容老夫人见她神色疲惫便早早的催她回房休息。 悠扬哈气连天的往回走,这些时日来她确实不曾睡过一个胡笼觉,可突然的一抹光亮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光亮有些像现代的白炽灯,此时正从云轩的房间发出,她瞬间来了精神,改变路线迅速向云轩房间走去。 悠扬轻叩几下门板。“云轩,你在吗” 云轩打开房门,笑的一脸不怀好意,道:“这么晚你来” 悠扬翻翻白眼,道:“来投怀送抱的” 云轩嘴角抽搐。“呃这么直接” “赶紧让我看看你屋里藏了什么,照的房间这么亮。”悠扬也不绕弯子,推开云轩就大步往里走。 云轩抿抿嘴,笑道:“刚得了两颗夜明珠。” 顺着云轩的眸光,只见两颗碗大的珠子发出恍如白昼的光芒。刹那间,悠扬想到一个奇特的办法,这两颗夜明珠不就可以代替舞台上的灯光吗这样只要在舞台不同方位襄上可以转动的铜镜,光亮在镜子上相互折射下不就可以打造一个有光的舞台吗如果姑娘们的衣服上再拴上小铜片,那跳起舞来更会让人眼花缭乱吧 悠扬欣喜的问道:“买这样两颗珠子得多少钱” 如果有了这珠子,一直困扰她的问题便都能解决了。 “你若喜欢送给你一颗便是”这珠子且不说价值连城,就算有钱也不见得起买的到,如此大的珠子皇宫都屈指可数。 悠扬对于自己的奇思妙想钦佩不已,笑道:“喜欢,喜欢的不得了只是这两颗珠子我都想要” “两颗”云轩愕然,疑惑这女人今日为何如此贪婪 悠扬点头,道:“是呀,我想把它放置在舞台上方,一颗恐怕效果不够” “什么你喜欢的原因竟是将它挂在舞台上方”云轩开始大呼小叫。 “是呀,不然还有什么用”对于云轩的惊讶悠扬频频挑眉,难道她的想法不好吗 云轩抚额叹气,这女人的脑袋里究竟装有何物如此昂贵的东西她竟要拿来装饰舞台 最终在悠扬的软磨硬泡下,云轩终于同意将珠子奉献,忽略掉他肉疼的表情外加抽搐的面部神经,过程还算一切顺利。 室内改造基本完成,新做匾额也送了过来,“名伶坊”挥挥洒洒三个镀金大字将褐色柚木匾额衬托的更加大气。 “这便是你新改的名字”云轩摸着下巴研究名字中的含义。 悠扬笑的眉眼弯弯,道:“大气吧我希望她们都能成为一代名伶” 云轩颔首。“嗯,甚是特别” “你会发现这里的一切都很特别,匾额也到了,咱们选个黄道吉日开业”悠扬突然打住,她总是觉得还缺些什么似乎她一直在搞内部建设而忘记了对外宣传对,就是宣传她突然又道:“画眉,告诉姑娘们打扮好了,舞台上集合” 姑娘们得令依次到位,唯独那几个爱挑事的迟迟不现身,悠扬皱眉,只好亲自去请,顺便探探她们练习的如何了。 悠扬还未见到人,便听见议论声从大老远的传来。“这动作还真是不要脸,再看看这衣服多么露骨,简直比咱们以前穿的还勾引人谁说不是呢,看着挺清纯的一姑娘没想到思想这么放荡,还什么卖艺不卖身我看啊就是假正经什么清纯呀,脱了衣服还不跟咱们一个样,风骚的不得了” 悠扬听着屋内牡丹她们几个的闲言碎语,真有一种给她们一人一耳光的冲动。看这样将她们分成一组算是对了,相互看不顺眼的几个人难得处得这么融洽,只不过融洽的原因竟是诋毁她。 “四小姐,看我不进去撕烂她们的嘴”夏芷有些沉不住气。 悠扬将夏芷及时拉住,道:“这么不知好歹的人不用与她们一般见识,爱说什么说什么吧开业在即,千万不能惹出什么乱子来。” “四小姐您就是脾气太好了,她们都认为您好欺负”夏芷仍然有些不服气。 “好不好欺负她们自然会知道的”悠扬抛出一个意味不明笑容,转身离去。 上好的宣纸、狼毫笔,还有各种颜料一应俱全,悠扬将东西摆放在恰当的位置才满意的把眸光投向舞台上。 只见牡丹她们五人摆着很漂亮的造型,是那种难度很高且摆一会就会胳膊腿发麻的姿势。 悠扬满意的笑笑,提笔落在纸上。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她抬起头,大家均以为她画好了,谁知她皱着眉头将纸揉成团并随手扔掉,又提笔重新画,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她又停下笔,冲台上的五人笑的一脸无害,然后再将纸揉成团扔掉。 她发誓,真的很认真在画哦 她发誓,真的没有诚心为难她们哦 她发誓,真的对她们在背后诋毁一事没有生气哦 就这样悠扬很不厚道的重复了一整天,扔了再画、画了再扔,总之,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画好了,换下一组”悠扬终于满意的停下笔,而此时牡丹五个人均脸色煞白的摊在舞台上动弹不得。 后来每组悠扬画的都很快,大家还没感觉到累就已经结束了,姑娘们对悠扬之前是否真的画工不好而感到怀疑。 “找人将这些画报裱起来,明天一早挂在门外,大家也累了,散了吧”悠扬道完又瞄了瞄依然摊在地上的五人,并用眼神加以警告。 她不是废柴也不是烂泥,所以不会任人欺负。她是从职场摸爬滚打过来的,职场的迩你我诈她比谁都清楚,正因为她经历过,所以比她们多了一丝清醒。这种类型的人根本犯不上与她们起正面冲突,薄惩即可让她们再不敢为之。 谁说姜还是老的辣,比她们多进化了一千多年才是硬道理 貌似某人腹黑的程度又升级了 随着噼里啪啦的丝竹声响起,一块红绸翩翩落下,写有名伶坊的匾额赫然出现在世人面前。 名伶大门突然打开,穿着各异的漂亮姑娘两人一组缓缓走出,优美的造型、怪异的装扮还有那倾国的脸庞,无一不吸引世人的眼球。 悠扬穿着黑色小西装最后一个亮相,不是她想刻意有别于他人,只是迫于云轩的淫威之下才不得不把短裙改成长裤,虽说是用绸缎做成的,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但对于传统的古人来说也应该是一个创新,敢把姑娘们打扮成这样更是一个壮举“今日名伶坊正式开业,为使大家了解我们名伶,特推出三天试营业活动,今后三日内凡进店消费的顾客酒水一律半价,我们准备了特别的节目,好看的歌舞欢迎各位光临”: 第一百二一章 名伶走红 新的模式对于传统世人来说是一个不小的冲击,往往新鲜的事物在开始时,大多让人难以接受,但越让人难以接受的一旦被接受,越会变的热忱。名伶就是如此,大家从不看好慢慢转变成试试看,由没客人到少数客人,再到人满为患,大家无不是好奇进店满意而归,从此名伶在长安城内一炮而红。 见世人接受了名伶的生存模式,悠扬决定趁热打铁,三天试营业过后又推出了最低消费、贵宾席,而且还在名伶门外销售起了花篮。 悠扬侍弄手中的花篮,笑道:“现在你知道我为何送老鸨去后山种花了吧” 云轩不解的问道:“可为何要在这卖花篮呢” 悠扬一笑又道:“笨呢,现在每位姑娘都那么红,很多有钱的客人都想送点东西给姑娘们套套近乎,所以喽 云轩赞许的拍了拍悠扬地脑袋。“这小脑袋瓜还真是块做生意的料,那又何为最低消费,何为那个什么劈呢” 悠扬放下手中的花篮,搬张椅子矮身坐下,为云轩讲解道:“最低消费是指每张桌子消费有下限而无上限,而没达到下限的也一律按照下限银两收取。至于你说的那劈嘛哈哈,它是座位啦,就是楼上的那几张贵宾席位,因为那个位置看节目是最好的,而且还很安静,所以最低消费的额度相较于楼下的普通位子要高很多。” 云轩听得瞪目结舌,好半晌才挤出这两个字来。“奸商” 他将悠扬仔细打量了一遍又一遍,仍旧一脸不可置信,疑惑她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到底从何而来,她真的曾是一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 正所谓,活到老学到老,她让他这个商场老手还长了不少见识 名伶比想象的还要火爆,姑娘们也真正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她们不再是靠出卖而赚钱的低贱女人,而是成为了人人追捧的小明星,而且赚的银子要比以前的几倍还要多。 口袋鼓了,腰板也都挺直了。 名伶只在晚间营业,而白日里悠扬便会整理账目。她握着笔勾勾画画,算盘被扔在了一旁动也不动。看着纸上清晰明了的账目,她嘴角扯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对于她来说还是列算式比较快,现代的算盘她无论怎么学都学不明白,更别说这古代的筹算了。 见悠扬傻笑,云轩好奇的看着纸上鬼画符一样的奇怪文字,问道:“你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是我自创的算账方法”悠扬很不要脸的回答道。 “准吗”云轩修长的手指拨动一旁算盘的算子,笑道:“还真对” “那是当然喽”悠扬说话间也不闲着,手指轻捻着银票,查出了几张递给了云轩,又道:“老板,之前说好的,我们五五分成” 云轩好笑的看着眼前一脸认真的女人,她总说他是真正的老板,无论名伶有何事她也都会吱会他一声,只是貌似名伶上下只有她自己在打理,而他每日都来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负责她的安全,说是老板但更像一个保镖。 “是不是闲少啊,那你别要了都归我”悠扬的口吻霸气十足。 “那可不成,这是我应得的”云轩赶忙伸手拽回属于他的那份,这可是保镖的唯一酬劳。 她愈发的成熟,也越来越吸引人,脸上总是挂着灿烂的笑容,就像没有事能令她难过一般。云轩不禁疑惑她与李恪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能令她总是回避。 “恪”云轩还是不知如何问起。 “啊什么”悠扬有些恍惚像是没听清,随即又笑着摇摇头。 云轩又道:“虽不知道你二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但当真要一直这样下去” 悠扬表情淡淡,依旧看不出任何情绪,她道:“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或是误会或不是,但这么久以来也不见他来解释什么,他的决定已是显而易见。” 云轩又道:“那时我并未通知于他的。” 悠扬皱眉,眸间突然浮现出淡淡的怒气,将掩藏好的感情全盘拖出。“你与他相处的时间比我要长,你当真认为他会不知我在何处以他的能力想要找人定会找到,除非他不想” 云轩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悠扬,似乎能将她看穿,道:“你还是无法放下他的,那为何不去将话问明白” 悠扬一时间沉默,她的确无法放下,心上虽说想去找道岳法师问回未来之事,可却故意拖延,她私心还是怕彻底离开他的。 雪花纷纷扰扰的散落,瑟瑟的寒风撩起年末寒冷的霎那。 悠扬推开厚厚的门,一股温暖的空气迎面而来,使她冰冷的身子得到一丝缓和。雪花在三千发丝上融化,滴滴雪水流到脸庞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湿漉。 悠扬赶忙解下淡粉色锦缎披风,跑到火炉旁烤火,道:“今年冬天可真冷,都下好几场雪了。” 云轩诧异的看着此时有些狼狈的女子,问道:“大冷的天你做何又往外跑” 悠扬鼓鼓腮帮子,抱怨道:“还不是为了名伶,天冷了,外面的花也都冻死了,所以我去了趟山上,看看室内种植的花还剩多少” 这样下去花篮定是不够卖的,如要等到明年春天,不知会损失很多钱。 云轩捡了几块木炭放进火炉里,让火炉烧的更旺些,笑道:“没有便算了吧” 悠扬急忙道:“那可不成,名伶有三成的利润都是靠卖花篮赚来的,而且即将年关,这鲜花更是必不可少。” 云轩见悠扬一脸认真,失笑道:“那有何办法这个时节鲜花本就是稀罕之物” 悠扬黑白分明的眼珠转了转,对呀,这个季节鲜花是稀罕物,那么越少就越贵喽 她笑灿灿的道:“有了,以后我们每晚只卖一个花篮,这样可以减少鲜花的用量,屋内的鲜花就足够延续到明年开春。而且物以稀为贵,那些有钱的客人更会争抢购买,花篮的价钱也会提高,这样利润不仅不会减少还会提高呢” 见云轩的表情由惊讶到赞许,悠扬眉眼弯弯继续说道:“我们用竞拍的方式将花篮卖掉,将卖花的环节穿插到节目中间,这样不仅调高气氛,还会使那些有钱又要面子的客人将价格提的更高,这样他们竞争越激烈我们盈利就越多喽” 云轩撇撇嘴,打趣道:“我发现认识你之后,我纯良多了” 悠扬笑的有些羞涩,她可以说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赤果果的抄袭吗现代很多酒吧都是这个模式,她只是学以致用而已。 : 第一百二二章 穆梓又现 自名伶开业以来,悠扬为方便,索性在名伶住下,而云轩每每等到打烊后才安心回家。 今晚,云轩回到山庄又是深夜,他哼着小调进房、点灯。只见,一个修长而挺拔的身影伫立在窗前,此时正用嗜血的黑眸盯着他,剑眉轩然、鼻如悬胆,薄唇轻轻抿着,周身散发冷冽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看着这张许久未见的不勒俊脸,云轩有些惊讶,拍了拍胸口道:“吓死我了,你何时来的” 来人直入主题。“悠扬呢”。 云轩摸摸鼻子有些心虚,道:“你老婆你问我” “她不是一直在你这吗”李恪帅气的脸渐渐发黑,呼吸有些急促。 “呃这个”云轩一时结巴,只好在心中抱怨,这家伙气焰越来越嚣张,他把老婆弄丢了还如此理直气壮。 李恪冷飕飕的声音再起。“本王的眼目虽不及慕容山庄多,但不代表找不到” 云轩赞同的点点头,紧接着反驳道:“你知道为何不与她解释清楚”见李恪不语,他又道:“虽不知究竟出了何事,但看悠扬如此伤心,定是你有错在先。” 李恪转身静静对着窗外,思绪随着投向窗外的眸光变的悠长,口中发出的声音略带一丝空寂。“那是中了毒的,起初认为是萧若兰所下,过后想想这事多半与童雪也脱不了干系。因没有确凿的证据多少还要顾念一些,童雪心怀叵测,萧若兰则牵扯到朝中之事。一来,是谁屡次对悠扬下手还未所知。二来,唯一知晓真相的吕大又失踪。若轻举妄动,打草惊蛇不说还会将事情变的更糟再者说,归根结底悠扬还是不够相信我的,也可以说她还不够爱我,那时若将她带回,同样的事情还会再次发生。且我又要随父皇出征,她看似聪明伶俐,实际上却单纯没有心机,做事又仅凭义气,难保我不在时会被她人算计,所以她在你这才是最安全的她向往自由,放她在外可能会更开心些,只要她开心,那是否在我身边也便不重要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她如此生气”云轩目光略带同情,拍了拍李恪肩膀以示安慰,笑道:“不谈这些了,圣上亲征高丽,大获全胜,想必你功劳也是不可小视的,能够加官进爵怎么说也是件高兴之事” “我只是随从父皇而已,没官没职哪来的功劳”李恪风轻云淡,似无所谓又似在自嘲,接着他侧眸又问:“悠扬去了何处” “呃她在妓院哦,现在已经不是妓院了”云轩声音越来越小。 “慕容云轩”李恪手指捏的吱吱作响,冒火的眼睛怒目而视,像是要将眼前人生吞活剥了一般。 “听我解释”云轩只好将事情经过说个明白,瞄了瞄身旁气焰嚣张的某王,心中又在抱怨:明明是他老婆,他弄丢了还得我来找,找到了不接回去还得我来养活,虽说我是心甘情愿的,虽说略带了点为自己培养压寨夫人的嫌疑,但看在养他老婆是很贵的份上、看在我这堂堂慕容三公子天天给她当保镖的份上、看在我还得应付她各种刁钻古怪的问题上,他怎么说也得感谢感谢我的,毕竟现在她是他老婆。如今他管不好老婆还要来恐吓我,他老婆花花肠子那么多岂是我能管得了的唉,想想那两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至今还觉得肉疼。 好委屈 春节的鞭炮,一片喧闹。灿烂无比的烟花,各式各样,时而,如无数明亮而璀璨的流星,在天空一闪而过。时而,如一串串珍珠,让人目不暇接。光芒四射、五光十色,夜空顿时变得光彩夺目。 名伶被笑声、鞭炮声、喊声、乐曲声合成的旋律包围着。姑娘们唱着悦耳的民歌,手拉手跳着,一会儿合成小圆圈,就像含苞欲放的花莆,一会儿扩成大圆圈,又像是怒放的鲜花。 “除夕狂欢夜,希望各位在名伶度过一个温馨浪漫的夜晚。今晚我们的姑娘喜笑颜开、风采照人,人靓歌甜的表演带给你最难忘的时刻。为庆祝良宵,今晚特别推出用九十九朵鲜花制成的花束,各位老板、老大、老先生、大款、大哥、大美女,如果您喜欢就买下它,在这温馨浪漫的夜晚,回去把它送给您的妻子、您的红颜知己或者您的女儿,用它来表达您的爱。花的语言是美好的,也是有力量的,凤凰在这祝您,好花常开,好景常在,人生如花,花好月圆,前程似锦,锦上添花”悠扬身着一袭红装,抱着花篮优雅的站在舞台上,花朵的衬托下显得她更加光彩照人。 “十两”有人出了价格。 “二十两”有人加了价格。 “五十两”有人把价格提的更高。 “这位公子已经出了五十两的价格,有没有更高的没有,这束鲜花就属于您了”悠扬笑道。 “六十两”一位年轻公子喊道。 “好,六十两,还有没有更高的”悠扬又道。 “一百两”低沉迷醉的声音豁然响起,仿佛刻意压制着什么。 悠扬一怔,这声音有些熟悉。抬头向声音来源处寻去,只见楼上的贵宾席位上坐着一位优雅的男子,男子带着银色面具,漩涡似的甚深幽眸正灼灼的看着她,嘴角抿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悠扬一时间忘了答话,舞台下一片哗然。 “一百二十两”年轻公子有些不服 “二百两”几个字从嘴角淡淡的飘出,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楼上的公子出了二百两的高价,有没有更高的”悠扬虽然吆喝着,可同时又在腹诽,这精神分裂症患者何时回来的莫非病的更严重了,花二百两买束破花她是很希望将价格提的更高啦,但是哎,她瞎操什么心,有人愿意出钱不是更好“没有好,楼上的公子,很荣幸这束鲜花归您了,让我们的姑娘给您送上去。” “经过一段美丽的小插曲,得到鲜花的开心,没得到鲜花的也不要扫兴,继续欣赏我们姑娘带来的精彩节目”悠扬将舞台让给了姑娘们,赶忙跑到后台,她要喝口水润润干涩的喉咙。 画眉捧着花束笑的一脸怪异,道:“凤凰姐,楼上那位公子让我将鲜花送给您”。 “干嘛笑的那么白痴”悠扬伸手接过花束,名伶开业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送给她鲜花,平时竟看着姑娘们得花篮了。 画眉双眼闪着一副红心状,道:“楼上的那位公子虽然戴着面具,但是看起来好迷人哦” 悠扬撇撇嘴,又翻了翻白眼,道:“介绍给你好不好呀” 画眉姣好的面容即刻垮了下来,叹气道:“哎我这辈子怕是没那福气了” 悠扬将鲜花推给画眉,道:“好了,别在那自怨自艾的了将花用水养起来,明天打理打理接着卖我去楼上看看” 画眉红唇微启,虽未说话,但从她惊愕的表情仍可看出,她已将悠扬划入奸商行列 悠扬径直来到楼上,矮身坐在穆梓对面,道:“回来了”她没有丝毫做作,像许久未见的老朋友般那么自然。 “嗯”男子只是淡淡的一个字,面具的遮挡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只能从露出的黑眸中感受到一丝似喜悦又似怒气的情愫。 悠扬挑眉,这厮的病怕是又的升级了,一时间竟能展示出两种情绪,她要不要离他远一点 虽是如此想着,她还是笑着问道:“还走吗” 黑眸半眯,似乎在打量眼前的女人,半晌答道:“最近不走了” 悠扬欢喜的点点头。“哦” 这是否说明她又可以经常见到他了呢可是她为何要高兴他可是有多重人格外加精神分裂症的患者,而且还时常恐吓她,难道她有潜在的受虐倾向 悠扬急忙甩甩头,一定是最近太忙没睡好 “你不高兴”尾音高挑,似疑问句但又略带一丝逼迫感,仿佛在说,如若你敢道个不字那便死定了 悠扬急忙点头,道:“高兴很高兴” 为什么她能揣测出精神病的心理,是有当心理医生的潜质,还是她也有精神病的倾向 “那就是想我喽”似乎悠扬的回答令他很满意,黑眸略带笑意,说出的话有一些揶揄味道。 “呃”悠扬无语,他哪只眼睛看见她有想他的这厮不仅有精神分裂症,怕是还有妄想症,若说不,不知是否会激发他病情发作 “嗯”穆梓突然倾身俯近她耳畔,带着浓浓的危险。 迷人的嗓音、轻吐的气息,一瞬间眩惑了悠扬的心,他居然能用这般温存醉人的嗓音表达出如此威胁味十足的话。 悠扬赶忙谄媚的道:“想了” 面具下的黑眸瞬间神采飞扬,满意的靠在椅背上,显得有一些慵懒和漫不经心。 悠扬懊悔着,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克星以后还是不要见到为好: 第一百二三章 离他远点 过了春节已是贞观十六年,大唐内外一派祥和,名伶的生意愈加红火,在长安城内已小有名气 打算再不相见的精神分裂症患者并没有让悠扬如愿以偿,反倒还频繁光顾。只要他出现的夜晚必会用高价标下鲜花送给她。起初她为这不小的利益大肆乐呵,但慢慢的就为他这白花花的银子而肉疼。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拿人手软,吃人嘴短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俘获人心 悠扬突然有个不好的预感,再这样下去她的小心脏真的会被厮俘获,那岂不是要杀要剐任他为之 悠扬开始有意无意的与他拉开距离,她不可能与他扯上爱情关系,她心里住着另一个不可动摇的人不说,光在这异时空经历一次刻骨铭心的爱情就已足够。再者,与这么危险的人谈论感情,那得具备多强大的心理呀 所以,悠扬近期目标便是:一定要排除万难,离他远点。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到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悠悠的玉笛声如同天籁般划过天际,音韵高亢、低回,心也随之动荡。随着枉凝眉的结束笛声婉转飘远,悠扬才从淡淡的忧伤中回神。 这时,夏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道:“四小姐,楼上的那位公子让把这花送给您” 悠扬皱皱眉头,看着台上的如仙般的四位美女似乎又出了神,这曲枉凝眉她们四个演绎的唯美极了,尤其如烟那种忧郁的气质犹如她心中的林妹妹般,着人怜惜。 见悠扬不做声,夏芷将花向悠扬推了推,唤道:“四小姐” “送给如烟吧,就说是楼上穆公子送的”悠扬还未完全从枉凝眉的惆怅中缓过来,显的有些呆滞。 “这好吧”夏芷虽点头,但却仍旧疑惑四小姐今日怎么了,为何收到花还有些不开心,还破天荒的要送给别人。 夏芷无奈的鼓鼓腮帮子,捧着花转身。 悠扬急忙又道:“等等要是穆公子问起我来,就说我不舒服歇息去了” “凤凰姐,楼上的穆公子让您过去一趟”喜鹊来报。 “就说我现在忙,等会有时间了再过去。”悠扬拖延。 “凤凰姐,楼上的穆公子问您忙完了没有”画眉来报。 “就说我突然有些头疼,早早的去休息了”悠扬找借口。 “凤凰姐,楼上的穆公子给你带了封信”百灵来报。 “把信退回去,就说我今天晚上没在”悠扬早早的躲回了房间。 就这样悠扬一连几天都找借口避而不见,送来的花也都转送给了如烟,甚至躲在房间里连节目都不主持了。 她的心意已经够明显了吧 “四小姐,穆公子让我告诉您,他知道您在躲着他,可他每天都来,你们二人早晚还会见到的,除非您每天都躲在屋子里名伶也不要了”秋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他想对名伶做什么 悠扬恨恨的磨牙,抓狂的道:“啊这个无赖”。 悠扬见躲避这招不管用,索性也不躲了,依然如以前一般,每天在台上主持节目,在台下给姑娘们打扮,忙的不亦乐乎,只是唯独不去楼上。 夏芷一如往日把花捧给悠扬。“四小姐,这花依然转给如烟吗” 看着夏芷手中那娇嫩无比的鲜花,这是用大价钱买下来的,可是每天她都转给别人,心中生出一丝愧疚和不忍。 悠扬接过鲜花愤愤然的向楼上走去,他依然坐在往日的位置,她看不见那冰凉的面具下是副怎样的表情,只能在裸露的黑眸中探究和揣测。 黑眸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明亮,似乎能眩惑她的心,悠扬别开眼,甩手将花扔在桌子上。 “以后别再浪费银子,这花我不要”悠扬扭着头、撅着嘴,像极了在耍小脾气的懵懂女孩。 男子薄唇抿了一个邪恶的笑容,双手抱在后脑靠在椅背上,像是在欣赏女子此刻抓狂的表情。半晌,他道:“要或不要那便是你的事,与我何干是否浪费钱便是我的事,与你何干” “你”悠扬一时语塞,没想到一直伶牙俐齿、滔滔不绝的她居然又要词穷。 “如若心疼我花钱,那这里不再卖花便是了”男子语毕还挑衅的向悠扬眨眨眼。 见他仍旧一脸无赖相,悠扬忍着抽他两巴掌的冲动,低声道:“放屁,不卖花那得少赚多少钱再说谁心疼你的钱了” 穆梓频频挑眉,将桌上无辜的鲜花随手推向悠扬眼前,道:“那就痛快将花拿走,别放这碍眼” 悠扬呕着气,他有权利送花她就有权利送给别人,她命令道:“夏芷,把这花送给如烟” “你竟敢将我送给你的东西送给别人”穆梓黑眸中氤氲着一丝冰冷的怒气。 悠扬打了个哆嗦,后退两步。她怎能忘记这茬,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她是不是恰巧激发他精神病发作了 “悠扬,你看我带回了你爱吃的荔枝”这时云轩恰巧来楼上找悠扬,见对面的男子明显一怔。 悠扬如同溺水里的人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她飞快的跑到云轩身旁,冲着云轩俊脸来了个友谊之吻。“云轩,我爱死你了” 云轩不自然的向对面男子打个招呼,道:“好久不见” 穆梓眯着眼没有说话,周身都氤氲着危险。 “糟糕”悠扬拍拍额头,他说过他们之间有矛盾,这可如何是好,不知是否会因此大打出手,那名伶岂不会被他们糟蹋了 时间似乎骤然停止,两个男人面面相觑谁也不动 悠扬循环打量着两人,估摸着应该不会打起来,她还正好用云轩让他知难而退。 “亲爱的,我们去吃荔枝”悠扬笑的一脸狐狸相,轻挽云轩的胳膊如同一对情侣。可是,云轩你手抖什么为何要一副很畏惧他的样子难道他们之间的矛盾就是云轩曾做过对不起人家的事杀人掠货不能啊,慕容山庄富甲一方不用说了,穆梓出手阔绰,想必也是个富家子弟,这样两位金公子应该不会干出这种事来吧。她又问:“喂,你怕什么是杀人爹娘了还是抢人老婆了” 悠扬声音一落,云轩就像炸了毛的鸡一样立刻将她甩开,转身就跑。 “喂”悠扬挠头,一脸莫名其妙,难道真抢人家老婆了 “戏演够了吧”阴冷的声音响起。 “谁演戏了你在说谁”悠扬开始打马虎眼。 眼前的男人似乎在隐忍着什么,闭眸,再睁眸,眼中的怒气已不复存在,冷笑道:“你还真是煞费苦心,你在怕什么我又没想对你怎样如若不想与我扯上关系,与其费尽心思的赶我走,不如守好自己的心。难不成是你心虚,怕你会爱上我,所以才急于与我保持距离” “”悠扬想说什么,可是动动嘴唇始终也没发出声音。 是呀,他一直都没说想怎么样,只不过是送送花而已。 既然人家都没这意思,她还在这急于撇清什么呢难道真的是对自己不放心人家简单的几句话几束花就能扰乱她的心智,那只能证明是她的心不够坚定而已。: 第一百二四章 多金公子 悠扬与那被她定义而成的精神分裂症患者又恢复到了从前,穆梓依然每晚都来,来了之后仍旧高价标下鲜花送给她,但除此之外再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虽然关系看起来有些暧昧,但又做的无可挑剔。每当她想发作时,他总是拿“我又没想对你怎样”来搪塞,似乎一切又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不过悠扬也不是什么善类,用她自己的话来描述,便是“根本不是什么好鸟”。既然他穆梓不怕浪费钱,那她瞎操什么心呢 他若来,那她就像接待其他客人一样接待就是了。 他若非要送她花,那她收着就是了。 他若要对她说一些有的没的,那她听着就是了,只是她可不负责是否左耳听右耳冒。 他若非要问她意见,那她只能漫不经心的吐个“啊”字表示回复,然后再给他一个不明所以的懵懂表情。 他若为此要与她发脾气,那她抱歉,她又不是他的某某某让他有气撒不出,犹如重拳击在棉花上,充满无力感。 “凤凰姐回来了”姑娘们笑嘻嘻的迎了上来。 悠扬疑惑的看向热情的姑娘们,她才出去一下下,为何感觉像八百年没见一样。“嗯,干嘛笑的这么开心,捡金子啦” “真的有金子耶” “很大一锭金子呢” 姑娘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插着话,吵的悠扬有些发懵,又道:“真捡金子啦” “不是捡的,是有人送的”画眉插话。 “那人疯了,还是你们疯了要不就是天上掉馅饼了”悠扬撇撇嘴,就算天上掉馅饼怕也砸不到她头上,掉堆砸她头上可能性还大一些。 咦,好恶心为何总是把自己与联系到一起呢又没有那特殊癖好 画眉见悠扬全然不信,似乎又在走神,急忙跑到柜台拿出金子捧给她看。“凤凰姐你看” 只见一个金元宝在画眉手上闪着金光,悠扬诧异的看了许久才不得不相信眼前真的有一锭金子。 悠扬捧过元宝掂量着,道:“呦呵这么重这得一百两吧” “是呀,凤凰姐,相当于千两的银子呢”姑娘们好像也很少见这么大的金子,所以都好奇的不得了。 “这金子是哪里来的”悠扬虽然喜欢,但好得也应有点忧患意识的,谁会无缘无故送给她一锭金子她不能为了区区一百两的金子就置这么多人的安危于不顾。 “刚刚有人来包下了楼上所有雅座,这便是付的定钱。那人说,如若今晚他主子满意会连包下一年,但是这期间就算他主子不来,这些座位也绝不可再卖给别人”姑娘们叽叽喳喳的描述着。 悠扬虽是感叹天上为何不掉馅饼,可当天上真掉下了馅饼时她又会无比不安,她皱眉问道:“出手这么阔绰,知道是什么人吗” “不知是何人,保不齐就是哪家的公子哥呗凤凰姐,这钱咱赚不赚”画眉看悠扬明显的有些犹豫,急忙问道。 悠扬眉头紧锁,每天一百两的金锭子毕竟不是一个小数目,扔了确实有些可惜。今晚看看来的是什么人,如果来者不善大不了就不做了,也没损失什么。 打定主意后,悠扬眉毛舒展开来,嘴角上挑,道:“赚,为什么不赚” 画眉有些为难,又道:“只是雅座的其他客人还好说,就那位穆公子像是很不好说话的样子” 悠扬赞许的颔首,穆梓是否愿意让位还真的不好说。她抿抿唇,道:“他那我去说,抓紧时间将楼上布置一下,咱也得对得起这锭金子不是” 夜幕拉起,名伶也逐渐热闹起来。 悠扬徘徊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 “穆公子来了”听见姑娘的迎接声,悠扬上前一把拉住人家就往里走。 穆梓黑眸装着一丝诧异,道:“今日为何如此热情” 悠扬笑的跟朵花似的,正所谓态度好点好办事“献献殷勤不好吗”穆梓显然不领情,道:“有一句话叫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悠扬笑容僵在嘴边,她忍 “嘿嘿,这都被你看穿了”说话间,悠扬将穆梓安排在靠近舞台的位子坐下,又道:“这个位子是我精心为你挑的,离舞台最近了” “不劳费心,我还是比较中意楼上的座位”穆梓眯着眸思考了片刻,起身欲走。 “等等”悠扬赶忙将其拉住,腹诽着对待这厮只能用软的,如果硬来,那她别说楼上的钱赚不到,今晚的生意都别做了又道:“我坦白跟你讲吧,楼上的座位包出去了算你帮我个忙好不好,在这坐吧” 门口突然引起了轰动,只见数十个保镖站成两排,中间隔出一条小道,并用手挡住其他人靠近。这时几个身着华丽的男子走了进来,为首的男子身穿金色华服、腰系玉佩、头上戴着束发的金色发簪,无不彰显着华贵气派,只可惜这美中不足的是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一个身材柔美娇小男子紧随其后,呃,说雌雄莫辩应该也不为过。他肤若凝脂,面若桃花,细长的双眼邪魅妖艳好似能勾住人的魂魄,美的让人叹息,恐怕她这名伶的姑娘们都要自叹不如了。 呃,同志一个词瞬间在脑海闪过。 目送一行人浩浩荡荡上了楼,悠扬感叹,公子多金就是不一样,好大的排场。 悠扬见穆梓看着楼上的一群人发怔,似乎思索着什么,双眸如同黑色的漩涡般深不可测。急忙问道:“在想什么” “没”穆梓收回探究的眸光,嘴角抿个好看的弧度,似乎一切都没发生过。 “哦”悠扬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他似乎已经同意坐在楼下,这么好说话还是第一次 抬头看看一行人,他们什么身份她管不着,只要他们不闹事那这生意她就得做下去。 花落花开,转眼又到了一年的夏天。漫山遍野开满了鲜花,这个季节鲜花不再是稀罕物,所以悠扬取消了鲜花拍卖环节,又恢复了大批量的销售花篮。 如梦如幻的一曲结束,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如烟微微颔首后翩然下台。 悠扬咂咂嘴,看着如仙般的倩影心中感慨万千。“世上怎么有如此完美的女人” “不及某人”身旁如酒般醉人的声音响起。 “又没问你”悠扬侧目横了一眼旁边的某人。真不知他是不是男人,如若换作她定会为如烟倾心的。 悠扬突然八卦的问道:“你娶老婆了没” “我暂时单身”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套用了悠扬曾说过的话。 “切”悠扬嘴角超频率抽了抽。 “大爷每日都送你花篮,你陪陪大爷有何不可”突然,后台方向传来了男人的吵闹声。: 第一百二七章 穆梓离开 名伶生意依然红红火火,悠扬见穆梓经常坐的位置此时已经易了主,自从那日走后他已许久没来过,久到她已经忘记为何要将话说得如此狠绝。 还记得那日带如烟去满月楼,她是找个理由先溜了,见如烟没像上次那样立刻回来,她还心中窃喜,本以为有戏。谁知,如烟回来时却喝的酩酊大醉,哭的稀里哗啦,那么个娇滴滴的美人她看了都怜惜的不得了,疑惑为何他却是不动心 于是她便追到满月楼为如烟名不平,果然他还在,只是满月楼此时除他却空无一人,显然他便是在此特意等她的。 看着眼前抱臂而立的男人悠扬满肚子怒火,她也抱臂与他面面相觑着,见他好久也不曾说一句话,她只好先道:“你没有要解释的吗” “没有”穆梓话回答的干脆,人也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你”悠扬用手指了指眼前的人,气的有些说不出话。“呼”她只好深呼吸,安慰自己千万不要生气。心情一点点平复了下来,她又问:“如烟哪里不好” “她哪里都好”穆梓倒是如实回答着。 悠扬急的有些直跺脚,又问:“那为什么不试试呢” 穆梓放下手臂,表情煞是认真,一字一顿的道:“可我不喜欢” “那你喜欢谁如烟是个不错的姑娘,虽然出身不好,但是她懂得洁身自好喂你干嘛”悠扬话还未唠叨完,身体便被眼前的男人扳了过来,他修长的手指插进她后脑勺的发髻中,迫使她不得不看着他的眼睛。 穆梓没有说话,低头便吻向了半张的凌唇,瞬间唇齿相碰、唇畔相依,甜蜜的气息在口中蔓延。 悠扬瞪大了双眼,一时间忘记了呼吸。半晌,“呼呼”嘴唇重新获得自由,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我爱你”穆梓言辞肯定,如星般的黑眸灼热的看着她,闪着栩栩的光辉。 “什么”悠扬一愣,仿佛是错觉般,又道:“我想你误会了” “误会”穆梓黑眸轻轻眯起。 悠扬知道这代表着危险,但依然呕着气道:“是你自做多情了”她扭过头去,此时便不想面对他。 穆梓唇畔激起一丝冷笑。“自作多情” “我有爱的人,而且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请你尊重我,也尊重你自己请你离我远点”悠扬语气明显带着绝决。 穆梓盯着她许久,张了张薄唇预说些什么,但始终也没能发出声音,只是修长的手指有些捏的发白。而后叹了口气,放松全部力气便转身离开。 看着惆怅的背影,悠扬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喂,为何在这发呆”云轩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 悠扬回神,扯着谎道:“在想明天就是新年了,该买些什么礼物送给干爹干娘呢” 她看着眼前帅气的面孔,说也奇怪,穆梓一走,这消失多时的云轩就不知打哪冒了出来,如以前一样每晚依旧守在名伶。 这是故意躲避什么还是巧合 云轩建议道:“我们明天出去走走如何” 悠扬故作轻松,笑道:“好啊,许久没在街上逛逛了呢” 第二天,悠扬难得起了个大早,将自己打理妥当后便随云轩出了门。 两人在街上东走走西逛逛,悠扬看什么都兴致缺缺,好像自从穆梓走后她的生活就变的无聊透顶,乏味极了。 悠扬发着呆,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真的对他动了心可是她是爱李恪的,难道她如今已经变的喜新厌旧,会水性杨花、勾三搭四了吗 “真的很佩服你,走路居然也能发呆走,我们去前面的首饰铺看看,就给娘挑两件首饰吧”云轩不再给悠扬发呆的机会,拉着她便进了前面的首饰店。 “这个簪子不错吧”悠扬指了指柜上的一支金镶玉簪子给云轩看,哎,一看这金镶玉的簪子就想起了她那凤凰吊坠,穆梓走时她也不记得要回来。 云轩点头,拿起一对手镯又道:“嗯,很不错你看这对羊脂玉镯子如何娘应会喜欢吧” 悠扬颔首,询问:“嗯,很漂亮要不就这两样” “老板,把这两样给我包起来”云轩吩咐着,便匆匆去付银子。 这时,纷乱的嘈杂声由远及近向首饰店传来,人们在街上奔跑着。 悠扬有些好奇,拉着一个从外面回来的伙计问道:“怎么了” “听说是李员外家的儿媳妇与外面的男人偷情被当场抓包,要不是官府拦着恐怕还要浸猪笼沉河呢”伙计绘声绘色的描述着。 另一名伙计也过来插话。“这种女人不守妇道,喜新厌旧、勾三搭四、水性杨花,浸猪笼沉河也是活该” 悠扬吓的一哆嗦,呃,这话不是在说她吧她不要浸猪笼沉河好可怕 云轩拿着包好的首饰走了过来,问道:“怎么了” 悠扬急忙拉着云轩就向外走。“我们快回山庄吧,爹娘肯定等咱们吃饭呢” 云轩好笑的摇摇头,这丫头今天怎么了猴急什么 初春三月,万物复苏。 随着时间慢慢的推移,日夜交替,季节变换。生活年复一年似周而复始,可每年又有大大的不同,最起码心境是不同的。 转眼已经是贞观十七年,她来到这已经七年了。 “七年”悠扬自言自语着。 七年代表现代的一切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弟弟已经长大,父亲也变得苍老;她那男朋友也已经娶妻生子,她也不再年少; 时间是一把利刃剑,是每个女人的致命伤,虽然时间没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但是她的心却骗不了自己,它渐渐的变得成熟,只有它知道她已不是当年那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她应该去找师父的,也许如今已能回去了。真不知在古代生活了这么久,回去后还能否适应现代的一切,也许她已被时间所淘汰了吧。 悠扬来到长安城西南隅永阳坊,自从上次一别她便再没来过,这里的一切都与以前大不相同,一张张生疏的面孔奇怪的打量着她。 一个小沙弥双手合十向悠扬微微行礼,道:“施主,您有何事” 悠扬双手合十回礼。“阿弥陀佛,我找道岳法师” 小沙弥礼貌的回道:“道岳法师已不在本寺” 悠扬有些着急,忙问:“不在这了他去哪了” “贫僧不知”小沙弥有些抱歉。 悠扬急忙又问。“那辩机法师可在” “也已不在本寺” 沙弥的话如同重锤落在悠扬胸口,她怔怔的站在那里。 师父和王熙俊都去哪了: 第一百二八章 一团疑云 悠扬平静的看着名伶舞台发呆,甜歌曼舞在眼前上演,如今道岳法师与王熙俊都不见了,难道她真的要在古代静静老去 云轩见悠扬满脸失落,忙问道:“你最近可有何心事” 悠扬叹气,道:“在想你表哥去哪了”虽然是随便扯出的理由,不过她内心还是渴望知道的。 云轩一脸疑惑的道:“哪个表哥” 悠扬侧眸,疑惑云轩在说什么,那晚他不也见过的吗她急忙提醒道:“就是经常来名伶那个因毁容所以戴着面具” 云轩做恍然大悟之状,道:“哦,那个表哥几年前已经离世了”可他轻飘飘的一句话足以激起无数涟绮。 “离世”悠扬背颈似乎有一阵冷风吹过,难道她是见到的鬼了 “经常来这的那人并不是我表哥”云轩很好心给悠扬解惑,可似乎越解越乱。 “那他是谁”悠扬盯着云轩的双眸,想从中辨别出信息真伪,可是他的眼眸平静如水,似乎说的一切又都是真的。 云轩耸肩,俊脸展现一个无辜的表情。“不是你朋友吗我怎能认识” 悠扬惊呼:“你不认识你那天明明还跟他打了招呼” “我当时也以为那是我表哥的鬼魂,所以还很害怕呢,后来发现只是相似而已。”云轩解释的天衣无缝找不出一丝破绽。 悠扬皱眉,当时云轩确实很奇怪,她更加迷惑,觉得像是傻子一样被耍了一圈。 他到底是谁 她知道穆梓是云轩的表哥后,虽曾怀疑过但是从未认真的去辨别什么,渐渐对他的身份深信不疑,连那些可疑之处也不过多计较。 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她太大意了,所以才一层层步入圈套 悠扬像深处迷雾中一般,只有一层层剥开才能看到真实景象 他与他的眸光相似,都是那么深不可测; 他与他性格相似,无论做什么都令人猜不透; 他与他一样都时常轻抿着薄唇,笑起来都会让人不愿侧目; 他与他的气息相似、言行举止甚至武功招式全部相似; 他与他声音一样的好听,只不过相对于他要低沉一些,像是在刻意压制; 他知道她的性格薄弱点,总能轻松挑起她情绪波动,无论是开心还是生气; 他总是无意间提起什么,看似无心但却每每扣着她与他的过去 原以为一切都只是巧合所以不曾多想,现在看来巧合也许并不是巧合。 “穆梓”悠扬咀嚼着他的名字,突然眸光一禀,木子所有的一切都呼之欲出,一切也即将真像大白,她的心被紧紧的揪着,呼吸都变得困难 “凤凰姐,今天客人很多,座位已经不够了”画眉的声音打断了悠扬一切思路。 “什么”悠扬回神,心情也随之平静下来。 画眉又道:“楼上的座位空着,那些客人已几个月没来了,而且一年的契约就要到了,可否让其他客人去楼上” 悠扬抬头看了看空着的雅座,疑惑这几位贵公子为何也消失了她道:“做生意要讲诚信,只要期约没到,人家尽管不来咱们也必须留到最后找云轩公子与客人协商一下吧” 最近长安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到处都充斥着紧张的气息,不停有大量官兵进进出出,弄的百姓人心惶惶。 悠扬走在街上,嘀咕声不停在耳边萦绕。她索性慢下脚步好听清大家到底都在议论什么。 “听说各地的皇子藩王都奉旨回京了,表面上是议论朝政,我看实则是拘禁”一中年男子说道。 “怪不得每天都有这么多官兵进进出出的,莫非发生了什么大事”另一男子凑到跟前。 中年男子压低声音,又道:“我舅舅在一朝廷要员家里当差,听他说有一位皇子造了反,还牵连到很多高官要员呢皇上怕再有其他藩王接连造反,所以下旨各地皇子藩王全部返京以便掌控。听说还查出” 声音越来越小,悠扬的耳朵越竖越长。 中年男子懊恼的看着悠扬,吼道:“哎呀,你这小姑娘怎么回事走路不长眼睛吗” “不好意思”悠扬笑嘻嘻的赔着不是,原来她越听越近,便不小心踩到了人家的脚。 两男人恶狠狠的瞪了悠扬一眼,不悦的离开。她挠挠头,听事情听到一半还真扫兴,不过人家都走了也只能作罢。具体发生了什么也只有朝廷的人才能知道吧,他们是不得而知的。 悠扬边走边在心里嘀咕着,不知道是哪位皇子敢造他老子的反,这不是自找死路吗唐太宗在她心里可是神一样的人物,岂能容得下其他人挑衅 看这样又少不了一场血雨腥风了,会不会牵扯到李狐狸身上呢 应该不会吧 不过她担心貌似也没多大用处,连究竟发生什么事她都不得而知。反正怎么牵连也牵连不到名伶,她又瞎操什么心呢 悠扬穿上刚刚做好的另类小西装,戴了一顶自制的西帽。呃,这打扮,越来越不伦不类了不过管它呢,她穿越古代已经够不伦不类的了,还差这一笔。 对着镜子摸摸下巴,嗯,应该把头发都枉在帽子里。 迅速打理妥当后又照照镜子,这才像话嘛,越来越像特务了 貌似她也真够没心没肺的,外面发生那么大的事她还有心思在这打扮。不过话说回来,关她这个穿越者屁事历史会按着它轨迹行驶,她做什么也只是枉然吧。 画眉啪啪拍着门板大呼小叫道:“凤凰姐不好了,外面来了许多官兵,说名伶要被查封了” 悠扬赶忙出屋,问道:“怎么回事” “不知,您还是快去看看吧”画眉摇头,说话间已是急的不得了。 悠扬紧忙随画眉去了名伶大厅,此时名伶里里外外都站满了官兵,为首的男子一身贵气,一看便知不是普通官差。 一官差头头见悠扬一身怪异装扮,鄙视的喝道:“大胆刁民,见蜀王还不下跪” “鼠王”悠扬定睛,怪不得看起来熟悉,这小子不就是李愔吗经过几年的成长,他退掉了那青涩的孩子气,已然蜕变成了稳重贵公子。 李愔看着悠扬怔了怔,随即说道。“你就是这的老板” “啊,是呀”悠扬迷糊的点点头,到底名伶发生了什么事要他这堂堂皇子亲自审问 不过,李愔似乎并没认出她来 “带走”李愔不由分说,一声令下,几名官差上前便将悠扬按在地上。 悠扬想说什么,但话还没出口便被一顿拳打脚踢,随即晕了过去。: 第一百二九章 锒铛入狱 悠扬迷迷糊糊的醒来,周遭一片黑暗,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腐霉味,偶尔又有凄厉的惨叫声传来,仿佛至身于人间地狱。她忍着疼痛起身,手脚上的铁锁链发出叮叮的撞击声,只觉周身阵阵阴风吹过,她缩了缩身子,呐喊道:“有人吗” 没人回应,但哀嚎声却更甚,悠扬腹诽着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不让她有一天安生日子过 小铁窗上透着微弱的光,悠扬借着这唯一的光亮费力地打量着眼前。呃,铁门、铁窗、铁锁链,难道她被关进了传说中的地牢 “唉”悠扬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瞧她这点子背的,穿越一回,什么倒霉事都能让她赶上,现在连坐牢也让她体验一回。可话又说回来,就算坐牢也要告诉她因为何事吧 悠扬垂着头在地上画着圈圈,不知在诅咒谁 “进去还以为是在将军府吗到这的哪个不是将要处死的”狱卒本就尖锐的叫嚷声在这地牢中更显狰狞,一阵叮叮当当的铁链撞击声,几个女犯被关进对面的牢房。 悠扬扒着铁门向外观看,牢房本就狭窄,她与这几个女犯便只有一条过道相隔,见狱卒走后她便急忙问道:“为何说这地牢里关着的都将要处死” 悠扬话一出口,三两个女犯便又闻声哭了起来,一个略长的女犯叹了声气,惊讶的道:“你难道不知由太子谋反案牵连的不是处死就是发配” “太子谋反那你们是太子府的”悠扬更加不解,太子她见也没见过,怎会将她牵扯其中 那女犯摇头,又道:“我乃候将军府女管事,只因我家老爷有所牵连,候府上下均已入狱。” 悠扬还想再问一些,只是又有狱卒走了过来,顿时哀嚎声四起,喊冤的,诅咒的 突然,铁门从外打开,锈蚀的摩擦声仿佛要刺破耳膜。一狱卒进来迅速将悠扬手脚上的铁链解锁,回身恭敬的对另一人说道:“您带走吧” 那人颔首,垂眸瞟了一眼悠扬,发号施令道:“跟我走”他口气中掺杂着浓浓的鄙视。 悠扬一时间搞不清状况,只好浑浑噩噩的随那人出狱。地牢外阳光明媚,她抬手挡住眼前刺眼的强光,短暂适应,她回首打量着地牢,仅一墙之隔,却犹如两个世界。 那人走的极快,他在前方马车处停下,回眸不耐烦的催促着:“快点” 悠扬加紧走了几步,到那人跟前疑惑的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那人冷哼着气,不悦的道:“一个罪人哪来那么多废话,我们主子吩咐带你回府亲自审问”他边说着,边推搡着悠扬上了马车。 “主子”悠扬满腹疑问,难道是李愔只可惜男子不再答话,驾着马车迅速行驶。 马车兜兜转转,在郊外的一处别院停下,悠扬下了马车,那人抬手指了指院门,道:“先进去等候” 悠扬有一肚子话想问,但见那人冷脸便又咽了回去,想必她就算磨破舌他也不会吐露半字。 别院虽小,却也雅致,房前还种植一株芙蓉树,此时虽不是花期,但枝叶茂盛,倒给安静的院落增添一丝生机。 悠扬抚摸着绿油油的树叶,芙蓉总能勾起她无限回忆。这时,一个五角布球滚到脚边,她弯身拾起,诧异的环顾四周,只见一个约莫六七岁的男童跑了过来。 男童身材矮小精瘦,脸色蜡黄,一看便知是长期的营养不良所致。这时一位妇人从房内走出,男童立刻羞怯的躲在妇人身后。 悠扬打量着眼前妇人,虽说是妇人年龄却不大,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一身花布衣衫罩身显着她更加清瘦,长相虽不扎眼却也属上等,发丝简单盘在脑后由一支木簪插着。她略施一礼,动作虽简,可却不似普通农家妇人,像是经过严苛教导过的。 悠扬心中问号迅速增多,不是说带她回府审问的吗,为何又将她带到这里她对妇人问道:“这是你家” 妇人摇了摇头,又施一礼才道:“这是奴婢主子的宅子。” “又是主子”悠扬不禁对这个“主子”感到好奇,他究竟是何人又意预何为难道这便是对待犯人的方式 妇人一笑,又道:“主子吩咐,他的身份暂不可说。” 悠扬挑眉,这“主子”还是个神秘的主,可此时院门四开,院外无一人把守,难道就不怕她跑了 妇人打量悠扬半晌,笑道:“您果然是与众不同的” 对于妇人横空冒出的感叹悠扬煞是不解,她皱了皱眉道:“哪里不同” 妇人没有答话,反而又道:“主子让奴婢转告姑娘,不要动逃跑的心思,只怕您前脚出门后脚便会有人再将您逮捕,局时,怕是无人能救您了。您若想无事,便安心在此等候,待他打点好一切便会派人接您过府。” 悠扬思虑片刻点了点头,打消了逃走念头,倒不是她学乖了,而是她打心底里相信这“主子”的话,若要有心害她,她此时便不会如此好过了。她又将眼前母子打量一番,道:“看你不像是普通婢女,况且还带个孩子,你是你家主子何人” 妇人尴尬一笑,道:“主子吩咐,奴婢这身份更是不能说的。” 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说,神神秘秘 悠扬矮身坐在芙蓉树旁的石凳上,鼓鼓腮帮子,又问:“那你一直住这” 她问这话倒是没想问出什么来,只是干等无聊,闲话家常罢了。 妇人倒也不再三缄其口,笑道:“奴婢早已嫁于他人,自因有事才来投奔主子,不过在此栖身一月而已。” “哦”悠扬点头没再问话,她本也对这妇人的事无多大兴趣,再者她就算追问想必妇人也不会说的。 临近傍晚时,带悠扬出地牢那人又驾车而来,他态度依然恶劣。 悠扬又随着上了马车,管他主子是谁,就算是杀她也是要给个理由的。 马车在李恪长安的府邸停下,她看着这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简直一个头两个大,这李狐狸铁定就是他们主子了,可既然是他为何还不将话说明,带她那人眸中尽是鄙视,难道不知她与他家主子的关系别院那妇人更是神秘,早知她主子是李狐狸那便再多问上几句了,兴许还能破解一二。: 第一百三零章 谋反之案 吴王在长安的府邸虽说还保留着,但他历年来都住在安州封地,故而旧府邸渐渐寥落,家丁,婢女逐年更替,原王府旧人也已所剩无几。 悠扬进府后那人便不再对她诸多约束,无人带领亦无人看管,说是不理不睬也不足为过。李恪此次又是遵诏回长安,侍卫随从更是一个也不得带,她面对一张张生疏的面孔,感觉无比不自在,走到哪都被当贼防着。 悠扬不愿闲逛,便直接回房等待李恪回府,可直至半夜也不见人影。她揉揉乱蓬蓬的头发,更加心烦,一头便扎进被子里,对着床榻一顿手抓脚刨。 突然,手指触碰到一个冰凉的物件,悠扬赶忙起身,一块凤凰吊坠赫然在眼前出现。她的猜测逐一印证,这么久以来她一直被李狐狸骗的团团转。 这时,房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悠扬赶忙将吊坠藏起,等眼前之事解决她这新帐旧帐定要一并找他算了。 李恪推门而入,悠扬端正的坐在床榻之上笑的一脸诡异,他上下打量一番,见她这一身另类的打扮便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悠扬一时失神,这张面容她已许久未见,之前见面总是隔着面具,他的喜怒哀乐她都无法感受,如今,他就近在咫尺,她难免有些贪婪。 悠扬纤指不露痕迹的对着大腿跟狠狠掐了掐,一切事情还没弄清,此时决不能被他蛊惑。她将头扭向一旁,道:“还劳烦吴王殿下解惑” 李恪挑眉,径直走到悠扬身旁坐下,问道:“你想知道何事” 悠扬微微向一旁挪了挪,清了清喉咙,又道:“当然是官府为什么抓我” 李恪突然贴近悠扬的面容,灼灼的打量了半晌,见她瞪眼才又仰身靠在床架上,眸中掠过一丝笑意,道:“那便要与你讲讲当今局势了。” 事情起源还要从齐王李佑说起,他常与市井流氓厮混、屡教不改,唐太宗特派权万纪前去辅佐。权万纪曾是李恪之师,李佑对此心生芥蒂,所以权万纪多次的犯颜劝诫,没能使之悔改反而另双方关系更加紧张,权万纪只好上奏。 二月,唐太宗派刑部去齐州调查,齐王德行另民怨言四起,唐太宗震怒,便下旨令李佑与权万纪回京,李佑对权万纪有所顾忌,途中便将其射杀,事后又怕父皇追究加上小人怂恿,索性起兵造反。 三月,唐太宗急召兵部尚书李勋与刘德威讨伐,李佑被擒,贬为庶民并赐死。 李佑败亡后,朝廷按照连坐之法,揪出了他在长安的余党,事情便牵连到了太子手下纥干承基。 话说这太子李承乾也是个不省心的主,他本因天资聪颖倍受父皇宠爱,可后来他因患上了腿疾便开始变得自卑,渐渐的将兴趣转移到了声色犬马之上,对父皇阳奉阴违,到最后性格都有些扭曲,又与姿色貌美的乐童称心演绎一段断袖之恋。二人贪图享乐常去各处游玩,名伶便是常去的地方之一。 东宫丑闻爆出,唐太宗对太子失望至极,逐渐对李泰的加以宠爱,李承乾怕因此被废储,于是与汉王李元昌、侯君集等人密谋了造反案。但可惜,纥干承基为自保将的政变阴谋一股脑全抖了出来,他策划的谋反案还未实行便先行阵亡。 李佑刚刚伏诛,太子谋反案旋即爆发,唐太宗顿时心如刀绞,五内俱焚。为一举歼灭,他下旨盘查李承乾常去的地方,常见的人。心痛之时又将一切归咎于之前东宫爆出的丑闻上,虽然称心已被处死,但依然不减他心中之恨,所以名伶一经爆出便成了众矢之地,立即下旨将其查封。 悠扬入狱,李恪得知便立即打点一切,为保全她的名誉和地位,为了掩饰她王妃的身份,他命人将她以审问犯人为由带走。 政敌长孙无忌等人自是一心想以此诟病,李恪只好先将悠扬安置在郊外别院,又从府内抬出一具女尸谎称犯人反抗被伏诛处死,待一切打理妥当后才安心将她接回。 李恪这掩人耳目的行径,在手下看来全因悠扬,她是与主子有瓜葛的风尘女子,她是令主子假公济私的低贱女人,所以那人才会对她如此不屑与鄙视。 悠扬怔怔的看着李恪,原来他将她从大牢里救了出要冒如此大风险,如若没有他,那她可能将被处死。 “谢谢你”一时间四目相对,悠扬太多的话不知道从何说起。 李恪宠溺的揉了揉悠扬头发,道:“傻瓜” 悠扬窝在李恪怀中,一时间前陈往事均已抛掷脑后,懊悔的道:“天上果然没有掉馅饼的好事,真不该为了那每天的一锭金子就让太子将名伶雅座全部包下。是我害了名伶,也害了大家,还不知姑娘们以后的日子如何过呢” “别自责了,你也是为了大家好你要对云轩放心,他会将一切安置妥当”李恪将悠扬搂的更紧了些,手掌有节奏的轻拍着她的背部,像是安慰。 “咚咚”突然的敲门声打破一切好气氛,童雪的声音在房外响起。“殿下,你在吗” 悠扬迅速抽身,鼓鼓腮帮子道:“我回慕容山庄了。”她不等候李恪的意见,迅速将房门打开。 “你”童雪看见悠扬的刹那有些不可思议。 “是我”悠扬冷哼着气,不再理会,径直出了府门。 三更半夜,伸手不见五指,悠扬出府后又有些后悔,她干嘛要给他们二人倒地方不过这出都出来了,又不好回去,只好硬着头皮向前走。 夜晚的山路尤其难走,平时做马车进出慕容山庄也不觉得什么,可如今靠两条腿还真有些吃力。 悠扬到达慕容山庄已然天亮,她此时是新仇旧恨一肚子气,她愤然拍打着云轩的房门,吼道:“慕容云轩,你给我出来。” 云轩睡眼惺忪的将门打开,哀嚎道:“姑奶奶,我又哪惹你了” 悠扬嘴一撇便委屈的哭了起来。“我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居然还有心思睡觉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回不来了还有,你居然和他合起伙来骗我” 云轩煞是委屈,悠扬被捕他也是心急如焚的,没少散财奔波。至于与李恪合伙一事他自觉得心虚,摸摸鼻子道:“我是冤枉的” “你还冤枉从我问你有没有一个毁容的表哥开始,你就一直在误导我。其实你早就知道他是李恪,还说什么你表哥已经死了,其实你根本就没有那样的表哥我居然被你们两个联合起来当猴耍”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无话可说了”云轩撇撇嘴,他上辈子肯定做了什么坏事,这辈子才会碰见两个恶魔,简直是雌雄双煞最悲哀的是还要夹在她们中间纠缠不清。: 第一百三一章 打包回府 s:终卷开篇,求点击,求订阅,求打包带走 悠扬在云轩那发泄一通心情竟好了不少,她径直回了芙蓉阁,可打开房门的刹那她却傻了眼。 只见她方才对云轩诽议之人此时正在眼前,他正翘腿坐着,修长的身子斜斜的靠在椅背上,抱着臂,黑眸半眯,一派慵懒之态。 李恪灼灼的盯着悠扬好半晌,虽不说话,却给她一种无形的压力,她挠挠鬓角,竟有些心虚,道:“你何时来的” “与你一同来的,可你去了何处” 李恪惑人的嗓音在前方响起,不知为何,悠扬却听出一丝阴森之意,她吞了吞口水道:“没去何处” 李恪斜睨着,漫不经心的又道:“哦那为何见你从云轩房中走出的没成想你竟是如此委屈” 悠扬瘪瘪嘴将头垂下,如同做错事的孩子般手指不停的绞着衣角,她竟被问的哑口无言,此时她真心觉得有愧于他。 半晌,悠扬突然觉醒,她干嘛要觉得抱歉,她又没有做错事明明是他有错在先,耍她在后,现在又来恶人先告状,显些被这只狐狸糊弄过去。 悠扬将头扬起,她将凤凰吊坠从兜中掏出,眼泪突然簌簌落下。 李恪头疼的看着眼前哭的梨花带雨的女人,她突然就冲自己扑了过来,原本以为她是心有悔意来投怀送抱的,谁知她却居然疯了一样厮打他。 悠扬拿着吊坠哽咽的质问道:“你把穆梓怎么了”她从来不知这李狐狸承受能力这般好瞧这身上,凡裸露在外的皮肤都能看见被她打出的红痕,他居然连哼都没哼一声,要不是手被振的发麻,真想看看他能坚持多久。 李恪对于悠扬的转变显然有些措手不及,他莫名其妙的道:“啊” 悠扬指着李恪言辞戳戳说道:“啊什么啊我知道你是因为你的前妻爱上了别人,让你面子里子都过不去,所以你杀了穆梓还抢了他的东西” 李恪急忙否认。“不是” 但不等李恪解释悠扬抢先将话打断。“不用解释,我一切都知晓了,我恨你既然你杀了他,那我活着也没意思,我撞死算了”她道完作势便向墙上撞去。 李恪从后面死死的拖住悠扬,生怕一不小心她就撞在了墙上。“悠扬,不是这样的,其实我就是穆梓” 悠扬奋力挣扎着,哭喊着。“你骗人” 李恪拖悠扬的手臂一刻也不敢放松,无比诚恳的道:“我真的就是穆梓” 悠扬安静下来,却依然哭着问道:“那你是说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存心骗我的了” “是”李恪点头后眉头皱了皱,他此时有种误入圈套的感觉。 悠扬彻底安静,她愤然转身,恶狠狠的瞪着李恪道:“骗子,我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李恪叹气,终日打鹰今天却让燕啄了眼,看她刚才还水蒙蒙的眸子现在哪还有一点泪水,眼中满满的都是阴谋得逞的笑意。他如今已把存心骗人的证据作成了,依她这得理不饶人的性格会揪着这证据不放,想必他下面会说什么错什么。 唯今之计只有放下所有的自尊、骄傲、身份等等,坦诚的向她道歉,如果硬解释恐怕她会胡搅蛮缠直至逃之夭夭。 李恪表情无比诚恳,声音似乎能柔出水来,道:“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骗你” 见他此时低眉顺眼,语气和蔼,悠扬竟一时间不适应,搓了搓一身的鸡皮疙瘩,又挠挠头。“这” 她本打算借题发挥然后趁机走人的,没想到他居然没有急于解释,而且一向高高在上的他居然这么诚恳的承认错误,弄得她还真有些措手不及。 “我知道我罪大恶极,如今只求娘子原谅,要杀要剐随娘子说了算。”李恪拿出视死如归的姿态,闭眸等候悠扬发落。 悠扬比划着拳头,貌似她这小力气打他一拳也根本不起什么作用吧说的真好听,还要杀要剐如若真杀了他、剐了他,那他老子又岂能放过她怕是很快便提头去找他了这李狐狸居然几句话就能让事情一下子变得峰回路转,她又哭又闹又撞墙的,结果理儿又全跑他那头去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悠扬嘟囔着嘴巴老大不乐意,心不甘情不愿的道:“那你就说说为什么骗我”。 “伪装的原因,一则是怕你生气不愿意见我,所以用另一个身份与你接触,让你重新爱上我。二则我的藩地在安州,没有旨意却频繁回京被人看见总是不妥,所以还是遮面方便些。”李恪解释完还不吝啬的向悠扬展现了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悠扬看着笑颜如花的俊脸,真想上去将它撕碎,更可气的是她居然没出息的多次被这个笑容蛊惑。不过他也是真够不要脸的,谁会重新爱上他撇撇嘴,问道:“所以你时常个把月都不见人影,是因为回了安州” 李恪抬手轻轻抚摸悠扬的脸庞,点了点头,笑道:“嗯,时间紧迫,这三年来大部分时间都在来回的路上,每次都急匆匆的回安州,事情处理完再急匆匆的赶回来,就为了与你多呆上几天” “所以你回来都住客栈”李恪的话突然让悠扬心里暖暖的,她不自然的后退了几步,他如若再温柔下去她怕是又要沉沦了。 “你如何知晓的”李恪抿着薄唇,有些不可置信。 “要你管”悠扬依旧一脸别扭,她打死也不会说曾追着他的背影跑了两条街。 李恪嘴角咧了个好看的弧度,习武多年,何时被跟踪他岂能不知,只不过没想到穷追不舍的居然是她。 悠扬见李恪笑的一脸得意,赶忙将话题叉开,道:“那你与我告别的那段时间又去哪了” “随父皇出征” 李恪话说的风轻云淡,但却让悠扬的心狠狠的一揪,急忙问道:“没有受伤吧”她道完又懊悔的打了自己一嘴巴,叫这嘴欠受伤也好、没受伤也罢,人家有萧若兰和童雪,用她操什么心呢。 李恪好笑的看着闹别扭的女子,心顿时被简单的一句问候填的满满的,笑道:“没有” 悠扬撇开眼,口气有些发酸。“还说侍卫随从一个都不得带,看你却把童雪带了回来,可见你们感情还挺好的。可我就纳闷了,难道那姓萧的没妒忌” 李恪挑眉,笑意更深。“嗯,所以将她也一并带了回来。” 悠扬有些跳脚,但为使不丢面子,她故意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阴阳怪气的道:“那便恭喜吴王殿下了,后宅居然如此和谐。我也折腾了累了,请您自便不,是请您离开” 李恪点点头道:“嗯,是该离开了” 悠扬见他表情认真,今天却如此好说话,她更加生气,可又不知该气些什么,只好别扭的冷哼着气。 “那便委屈娘子了”李恪说话间便将悠扬拦腰提起扛再肩上。 “喂,李狐狸你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悠扬奋力挣脱,但她的力气与他相比却犹为微不足道。 “打包回府” 李恪一笑,凭借内力快速行走,唯留声音在慕容山庄回荡。 床榻之上一片凌乱,暧昧的气息在室内流窜,一条薄被恰好遮住两人身躯。男人侧身单手拄着腮,盯着怀中女人别扭的小脸,黑眸盛满了喜悦与满足。 李恪蜻蜓点水般在悠扬撅的高高的红唇上啄了啄,惹的她将发黑小脸扭到一旁。她看着床榻下凌乱的衣物,更加气愤。这套不伦不类的小西装已惨遭毒手,在他的魔爪下支离破碎。 李恪笑的一脸邪魅,将薄唇附在悠扬耳边轻声呢喃。“宝贝,还敢去找慕容云轩诉苦吗”: 第一百三二章 做个了断 太子李承乾谋反证据确凿、罪无可恕,唐太宗虽痛心但却不得姑息,下诏废黜他太子之位,将其贬为庶民流放黔州。而对于重新立储之事,朝堂上下开议论纷纷,朝臣之间产生重大分歧。 对此,身为嫡次子的李泰踌躇满志,况且父皇对他宠爱有加,储君之位由他继承应为上策。身为嫡三子的李治却性格内向优柔、才智平庸,诸事不及李泰。 而立储的人选中李恪作为庶子无疑不会被提起。嫡庶有别,哪怕他再优秀终究不过是个庶子。 见唐太宗犹豫,长孙无忌劝道:“如立魏王,晋王及手足性命堪忧,望陛下三思” 唐太宗承认长孙的话有些道理,以李泰的性格与手段,他一朝成为天子必会斩草除根、手足相残,而李治性格温厚,倘若他为储君则手足均无恙。所以立即下诏册立晋王李治为太子,并为确保谋反之事再次发生,将李泰降爵并迁出长安。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承乾被废、李泰再无抗衡之力,这场夺嫡大战中最平庸的李治无疑是最大的赢家。 悠扬百无聊赖的在屋内转着圈,李恪一大早又不知去向。夺嫡大战落下帷幕,一切均已尘埃落定,诸藩王均已离京,而他却迟迟没有动身。 此次立储李恪似乎看的很淡,可他表现的越若无其事悠扬反而越紧张,他不是一个安之若命之人,她怕他没回安州之因会是因为储位。 对于此事她是问过的,他总是回答还有要事,处理完便走。可她却看不出要事所在,更猜不透他如今想法,若继续追问他也只是三缄其口,而却要她习惯信任。 他虽仍旧没有解释萧若兰与童雪之事,但经历了这么多事,真相如何她已不在意,古代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尤其他还出生于帝王之家。没有什么比两个人在一起更为重要的,只要做他心中的唯一,那他有没有其他女人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突然房门被踢开,萧若兰与她那形影不离的老婢女站在门口,一副神气活现。 看着来势汹汹的主仆二人组,悠扬抿了一个讥讽的笑容。该来的迟早会来,可惜她还没那心情去找她们算账,她们反倒自己找上门来了,既然来了那所有的一切也便做个了断吧。 “好一个残花败柳居然还敢回来,真是不要脸”萧若兰趾高气扬的来到悠扬面前,老婢女在背后随手将门插死。 看这样这二人是掐准了李恪此时不在,特意来教训人的,但这插门一事悠扬表示实在没必要。说来也是可笑,长安府邸的下人们换了一批又一批,如今再也没人认识她,而且大家都以正牌王妃萧若兰马首是瞻,对她这个风月场所的头头却嗤之以鼻,她走到哪都看不着好脸色,就算她这个异类当众被萧王妃修理,怕也不会有人过来帮衬,不上来打几下已算仁慈了。 悠扬抖抖眉毛,笑道:“我不要脸你要脸你是二皮脸行了吧” 萧若兰如花似玉的脸上一丝怒气闪过,并对着老婢女使了个眼色。“居然敢跟本王妃这么说话” 老婢女接到命令立刻上前,可她还未出手,悠扬伸手便甩了她一巴掌,老婢女的老脸上顿时出现五个指印。 这一巴掌来的突然,萧若兰和老婢女都被怔住。悠扬将抬高下巴,揉揉被振的发麻的手掌笑的灿烂,她做人的原则是要么忍、要么狠,因为她知道一般拿刀不敢捅的人往往都最先被撂倒。 “好一个贱人,居然敢踩在本王妃的头上撒野”萧若兰不死心举起巴掌向悠扬挥来。 悠扬准确接住袭来的巴掌,轻轻一掰萧若兰脸上便疼的开始扭曲。幸亏没事跟云轩学了两招,看这样今天还派上了用场。 悠扬笑道:“如果你变成一坨屎,那就没人踩到你的头上了”她甩掉萧若兰的小胳膊,她还是很会怜香惜玉的,这么个美艳绝伦的大美女胳膊折了岂不可惜。 老婢女扶着要摔倒的萧若兰,再不敢轻举妄动。 “我两次遭到劫持想必都是你指使的吧”悠扬语气很淡,但是语气内狠绝却不容忽视。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她受到如此大的痛苦与屈辱如果不讨回来,那她便不是她了 萧若兰显然有些害怕,她吞了吞口水虚张声势道:“是我做的又如何你没有任何证据。况且我现在才是真正的吴王妃,而你只不过是一个贱人而已,就算告到皇上那谁又会相信你呢” 悠扬撇撇嘴,这女人居然还假装淡定。有句话说的好,你淡定是因为你不怕死,我比你还淡定,是因为我不怕你死如今便要比比谁更淡定了。她又道:。“哎,只是不明白,第一次劫杀时你我二人并不认识,不知我哪得罪了你,让你心生杀念呢” 萧若兰一怔,杀念她虽是派人劫了她的,可却,但她为何要说这些,她高傲的道:“自此长裙当垆笑,为君洗手作羹汤。恪身份尊贵况且又那么优秀,有哪个女人不愿意嫁给他,只可惜有你却夹在中间。” 悠扬冷笑,气死人不偿命的道:“只可惜多情女子无情汉,就算你除掉我他也不会爱上你” 萧若兰果然不够淡定,一提到这事便有些西斯底里。“你给我闭嘴” 悠扬拿出防身的匕首,笑着向萧若兰一步步逼近,道:“姐姐闭嘴,姐姐不会告诉别人是你害我的,不是姐姐不敢,而是姐姐不屑。通常呢,姐姐自己能办到的事从不麻烦别人,所以姐姐就先让你尝尝毁容的痛苦” 至于她身上为什么会有匕首呢,还不是因为平时在名伶总是能碰到挑事的,为了以防万一,她总会携身带把匕首,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不要啊不要”萧若兰吓的花容失色,与老婢女节节后退。 突然房门被踹开,一批官兵闯了进来。 悠扬与萧若兰面面相觑,均是一脑袋问号,不知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闯吴王的寝殿。二人难得默契,相互摇摇头表示不明所以。 来的官兵也不多说,抓起三人便走。 “放开我,我可是吴王妃”萧若兰呼喊。 “抓的就是你”官兵冷哼。 悠扬翻翻白眼,敢到吴王府来抓人岂能不知你的身份,你喊有什么劲,还不如省省力气: 第一百三六章 太子李治 悠扬觉得昏昏沉沉,太医诊治说应是惊吓过度所致,吃了两副药才稍渐起色。 因一时不回封地,李恪见悠扬终日神识忧思,只好将她那贴身丫鬟从安州接回。她离开的三年来,府中发生了许多变化,碧云给自己赎了身、锦儿嫁给了守门侍卫相夫教子,只有彤儿、绣儿仍然留在府中。 一别三年,再次见到彤儿和绣儿让悠扬有些恍惚,仿佛她们从未分开过。 彤儿虽然退去了一脸的稚嫩,但是爱哭的毛病总是不能改掉。这不,抱着悠扬久久不肯放开。 泪水浸湿了悠扬的衣服,她轻轻拍着趴在她身上哭泣的二人,心中雀跃,病立马好了大半,还能再见到她们真好 彤儿用红通通的杏目瞪着她家小姐,不知为何小姐总是要撇下她不管她埋怨道:“王妃,这几年您都去了哪里您还记得有个丫鬟叫彤儿吗” “这可说来话长了”悠扬连连挑眉,这到底谁才是主子,有这等口气犯冲的丫鬟吗不过这话听着有些耳熟,好像有句话叫“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她没心没肺的在心里嘀咕着。 一向稳妥的绣儿此时居然也以下犯上,开始替彤儿和自己抱不平“王妃您有所不知,您离开后彤儿伤心了多久哭了多久” “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犯了,成不”悠扬发着誓道,疑惑这两丫头是否特意来兴师问罪的,为何不问问她家王妃受了多大委屈虽然一切都是误会,一切都是究于她太缺乏信任,但好歹她也受到惩罚了不是 彤儿撅撅嘴,显然不信任。“可是王妃每次都黄牛” 悠扬掐了掐彤儿的小脸,笑道:“如若世界上有后悔药,我会说:老板,给我来一马车然后我全吃了,回到我离开之前,从此守着你们俩再也不分开” 悠扬夸张的动作惹得彤儿破涕而笑,她道:“哪有吃那么多药的,奴婢才舍不得” “铛铛”轻轻的叩门声打断了她们的姐妹相聚。 三人均是埋怨的看向门口,不知是谁这么没眼力见,此时前来打扰。 彤儿前去打开房门,原来敲门的竟是烈焰。 可是这二人为何杵在门口,表情都怪怪的,也不说话 “咳咳”见许久没有动静,悠扬故意掩唇干咳了两声。 彤儿首先恢复正常,侧身站到一旁给烈焰让路,眼神中透着一丝躲闪。 烈焰抿抿唇带着一丝苦涩,他微微行礼,道:“王妃,皇上下旨命殿下随君去野外狩猎,殿下邀王妃一同前去。” 悠扬颔首。“回禀殿下我随后就到” “是,王妃”烈焰退后,黑眸不经意的瞄了瞄一旁做蜗牛状的某彤。 一切悠扬都看在了眼里,这二人神情绝对不正常猜得不错的话,这俩有猫腻 初夏的天气还不是很热,地上的小草也软软的、嫩嫩的,这个季节郊游是再好不过了。 皇上、王爷、大臣等等一箩筐的天潢贵胄骑着战马呼啸而去,此时不分地位高下、不分爵位大小,谁射的猎物多谁便是此刻的英雄。 悠扬骑着一匹温顺的老马慢吞吞的在草原上游荡,嘴里不停的对着马儿拍着马屁,道:“马儿、马儿乖,这可是我第一次单独骑马,你一定要稳稳的驮着我哦,咱们只是出来游玩的,咱不是出来跟他们比赛的,咱不学那帮兽类,咱慢慢跑没关系的知道吗” 悠扬前方的不远处同样有匹马儿不紧不慢的游荡着,她来了兴趣,疑惑难道还有谁带着女眷来吗 “驾”悠扬轻轻拍了拍马屁股,让马儿稍微快那么一点点,以至于能撵上前面骑马的人。 等悠扬到了跟前才发现,骑马之人乃是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身材微胖,一脸的婴儿肥,显的十分敦厚。 “你乃何人”少年看来者是名女眷不免有些意外。 她乃何人难道他没看见她是李恪带来的吗可是她要如何回答呢 吴王妃如今已经不是了 吴王的小妾又太委屈了自己 吴王的丫鬟可是有带丫鬟来狩猎的吗 “我是吴王”悠扬边说边迟疑着。 “大胆竟敢冒充三哥,你该当何罪”少年瞪着双眸,仿佛悠扬要是不说出所以然来便将其就地正法。 孩纸,你敢让我把话说完吗 悠扬心中盘算,这人称李恪为三哥,定又是哪位皇子,她笑道:“我是吴王殿下带来的,我叫悠扬” 少年婴儿肥的脸上微微泛红,道:“是三哥的人方才本王多有得罪” 悠扬见他谦卑有礼没有一点皇子的傲气,笑问:“没事,不知您是哪位殿下” “太子李治” 太子李治那岂不是武则天她老公唐朝下一位皇帝 悠扬心想定要趁机好好巴结,以后对李恪有好处也说不准。“原来是太子,悠扬不知礼数多有得罪还请殿下饶恕。” 李治摆摆手,笑道:“不碍事正所谓不知者不怪” “殿下为何不去狩猎” “哈哈,本王不善游猎”李治挠挠头,一脸腼腆。 “呵呵”悠扬呵呵笑着,心中嘀咕,小伙子,身为太子你一只猎物都射不到,那你父皇岂不会很生气 此刻狩猎李恪射的猎物最多,太宗对此欣慰有加,连看他的眸光中都掺杂着浓浓的赞赏。 李恪骑在马上威风凛凛,脸上带着满满的自信,强大的气场足以与太宗相媲美。 悠扬在一旁观望着他,不愧是她曲悠扬的老公,人中之龙,无论做什么都是那么优秀。 李恪发现悠扬在瞧自己,冲她眨眨眼,随即二人相视一笑。 “治儿,你所射猎物何在”太宗见李治的马背上一件猎物都没有,令他有些失望。 李治双手微微发抖,道:“父皇,儿臣不善骑射,所以一无所获” 太宗生气,居然不顾朝臣在场,当众大发雷霆。“你乃当今太子,区区坆猎竟另其勇气全无,它日如何治理朝政” 悠扬没想到太宗竟会如此生气,看看一旁手足无措的李治,眸光一转便有了打算。她拍拍马背向前移动了些,朗声道:“皇上,您错怪太子了,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方才奴婢不慎摔下马,承蒙太子相救才得以脱险,也正因如此才致使太子耽误了狩猎,还请皇上饶恕。” 太宗意味深长的看了悠扬一眼,若有所思的说道:“此事就此作罢” “谢皇上”她这算是帮了李治一个忙。 回府的路上,李恪一直闷闷不乐,他牵着马,表情有些微冷,道:“你为何要去讨好他,难道竟因为他是太子” “对呀”悠扬坐在马上瘪瘪嘴,还以为怎么了,原来他竟因为这事犯别扭。 “我讨好他确实因为他是太子,因为我想过平静的生活,所以我希望他即位之后会善待我们,还我们一个逍遥自在的未来。”见李恪俊脸阴的更沉,悠扬赶忙将话解释清楚,此种误会不要不要的,她可是对夺嫡之争心有余悸。只是她却不能直接告诉他,他年纪轻轻就挂了,她万事都在为救他做准备。 一时间静谥,李恪漩涡似的黑眸定定的看着悠扬,动动轻薄的唇,道:“如果我有这种权利呢你希望我有这种权利吗” “我不希望”悠扬肯定的眸光回望着李恪,话语斩钉截铁。 “为何有了权利我就可以自主决定你的身份,有了权利我就可以不再让你受到任何委屈。”李恪的话语有些急迫,他很想得到悠扬的支持。 悠扬又道:“可有了权力就失去了自由,就失去了原本的快乐,就失去了安逸的生活。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一切便都不是委屈。如若你真的爱我,那么请放弃追逐权利、放弃追逐那并不属于你的地位,只有我们两个人,不再理世间纷争。” 悠扬看着李恪,心中又道:李狐狸,我知道你的雄心壮志,可是历史是不可能被改变的,你再坚持也只不过伤身伤心、徒劳而已。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走向深渊,因为那将是万劫不复。如若能因为我打消你的念头那也是好的,所以请原谅我的任性。 李恪动动嘴唇还想说什么,可是被悠扬抢先一步打断。“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答应我不要再去强求那些命里本没有的东西。放弃所谓的地位、权利,就我们两个人快快乐乐的度过此生,好吗” 李恪抿抿唇没有再回话,因为他知道他若坚持将会失去什么,而这恰恰是他最珍惜的。: 第一百三七章 彤儿心事 时间如水般在不知不觉中流逝,转眼唐太宗将李恪留在长安已有几个月之久,期间李恪虽没有对皇权表现出有多大的,但他每日早出晚归,大到朝政谋略小到文武骑射处处都把李治比了下去。 悠扬越发的理解不透这个枕边的男人,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总之每当她整理出一堆大道理来劝解他看淡权位之时,他总能找理由避开。 “哎”悠扬单手抚着额际叹息,柳眉淡蹙。 突然,感觉大脑全部抽空,周身陷入一片空白,短暂过后又恢复如常。 方才怎么了,为何感觉如同做梦一般,仿佛不知自己是谁。这种感觉太过强烈,童雪那事时她也有过这种感觉,难道不是惊吓过度所致悠扬心中大大划着问号。 最近心总是惶惶的,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般,悠扬自言自语着。“难道他真的打算力争到底还是自己多想了”正所谓越在乎的东西越怕失去,就像现在,她害怕极了。 悠扬憋闷的快要喘不过气来,本以为她这个局外人可以冷眼看这古代的所有人所有事,因为历史的轨迹不会变,所以一切变故对于她这个未来人来说都是无力回天的。可是当她对局内人投入感情后,事情就变得不再单纯,她害怕的东西越来越多,再也保持不了曾经的那份清醒,明知无能为力还总想奋不顾身的去扭转局面,徒劳伤神也在所不惜。 绣儿见王妃紧皱眉头,所以有些紧张,道:“王妃,您可有不舒服” 悠扬回神,敛去惆怅,打破那少见的多愁善感,转眼间又恢复惯有的没心没肺模样,笑道:“没事,可能是屋子太闷了” 见王妃又挂上了那特有的招牌笑容,绣儿总算放心了许多。“如若王妃觉得房间憋闷,那绣儿陪您去花园走走可好” 悠扬点头。“也好”呼吸一点新鲜空气,会多生出几个有效的办法也说不定。 片片黄叶随风飘零,不知是时间过的太快还是无心留意周边景色,好似昨天还是烈日炎炎的夏季今日却已步入了萧瑟的深秋。 哎,秋天这么莽撞地来临,有没有考虑过夏天的感受。 悠扬由绣儿轻扶着在花园里游荡,她离开的这三年来绣儿变得更加温婉可人,性格也更加恬静内敛。 突然,悠扬眼尖的发现假山后两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拉拉扯扯,争执不休。 定睛一看原来是彤儿与烈焰,都怪李恪给闹的,她都把这茬忘在了脑后。怪不得没看见彤儿,原来在这幽会,不过这二人在干嘛 烈焰显然很主动的,可为何彤儿再三抗拒瞧,这丫头脸红脖子粗的,难道她不喜欢烈焰 悠扬停下脚步观望眼前的二人,幻想着各种可能性,貌似某女还是改不了一如既往的八卦 过后,悠扬寻个理由将彤儿单独留在了房内。她故意把眉头皱的紧紧的,表现出一幅不知所措的模样,道:“彤儿我有些事想不明白,你给我出出主意呗” 彤儿走到悠扬身后体贴的捏着肩膀,问道:“王妃,不知何事让您如此费心” 悠扬挠挠头,煞是苦恼的讲述道:“慕容山庄的一个护卫喜欢上云轩的一个丫头,可是这丫头不知如何想的,好像很喜欢这个护卫但又总是抗拒。于是这个护卫找我帮忙,但我也搞不清楚这丫头的真实想法,所以就想让你帮我分析分析。你说这丫头到底喜不喜欢这个护卫呢如若不喜欢,那她为何总是偷偷打量那护卫,而且一看见他就脸色发红、心跳加速的。如果喜欢,那为何护卫向她表明心迹时,她还要再三拒绝呢” 彤儿浑然不知王妃在说自己,她道:“丫鬟的命都是主子的,没有主子的同意那丫鬟就算喜欢也断然不敢私定终身。” “哦”悠扬点头,又问:“那如果主子同意呢” 彤儿又道:“主子同意自然是好,如若主子不知情或不同意,那丫鬟必定要终身陪伴主子的,姿色好的可能会收为通房丫头,姿色一般的只能陪伴主子直至终老,总之丫头是没有权利决定自己终身大事的。” 悠扬频频挑眉,难道彤儿拒绝烈焰也是这个原因又道:“那她主动请求主子成全不就好了” 彤儿急忙反对,道:“不好,那简直是不知羞耻,那样的丫鬟被乱棍打死也是应该的” 悠扬翻翻白眼,这丫头为何这般古板万恶的旧社会,你害了多少的无辜少女 悠扬黑白分明的眸子转了转,唇角噙了一抹笑意,道:“哎,不提她了彤儿你有喜欢的人吗” 捏在悠扬肩膀上的手紧了紧。“彤儿不敢” 悠扬明显感觉到彤儿的紧张,咂咂嘴,又道:“烈焰这人如何,你和他走的近吗” 彤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眼睛顿时泛了红。“彤儿该死,彤儿再也不敢了” 悠扬嘴角超频率抽搐。 该死个鸟啊难道她离开的这三年里谁给这丫头脑袋里灌水银了 “我又没说你什么,我只是想知道烈焰人品如何,不知把绣儿嫁给他怎么样”悠扬憋住笑,旁敲侧击的试着彤儿的反应。 彤儿抬头怔怔的看着王妃,两手在衣服上搅着麻花劲,眼里闪着泪花,哽咽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彤儿的心事悠扬已经明了,笑着在衣袖里掏出一封信。“这样吧,我这有一封信你亲自去交给烈焰,他看了便知如何,你一定要等烈焰看了信再回来哦” “哦”彤儿战战巍巍的接过信,以蜗牛般的速度出了房门,悠扬偷偷摸摸的在后跟随着。 李恪难得的早早便回了府,悠扬看见他的刹那,第一反应是揉揉眼、再揉揉眼。 哇,今天终于见到活的了。 悠扬抬头觑着眼睛望着太阳,像是要把太阳看穿。 李恪走到悠扬身旁,学着悠扬的样子向天空瞧了瞧,道:“你在干嘛没看见本王回府吗” 悠扬撇撇嘴,心想她已几个月没在白天见到过他,都忍不住怀疑他是否是活人了。“我在看今天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的,你怎么没三更半夜才回来” “怎么见我不高兴吗为何这般不主动”李恪给了悠扬一个爆栗,张开双臂示意她给个拥抱。 不知是被李狐狸敲的还是看太阳看久了,总之眼冒金星,悠扬揉揉眼,道:“主动久了会累,在乎久了会崩溃,沉默久了会受罪,想念久了会流泪我得对自己好点,要不怎么对得起被我吃的鸡鸭鱼肉” 李恪揉揉悠扬的发丝,一脸宠溺,笑道:“哪那么多歪理一进府就见你鬼鬼祟祟的。” 悠扬赶忙拉着李恪小跑几步,躲在了一棵小树后,压低声音道:“喂,你不知道有人恋爱了吗” 李恪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随着悠扬在树后潜伏着。 “你看”悠扬抬手指了指烈焰的房门口。: 第一百三八章 特别家宴 烈焰前几日小腿不慎被马踢伤,所以李恪特许他在府中养着。彤儿拿着信在他房门口徘徊,来来回回走了好久,也不能下定决心去敲开近在咫尺的房门。 烈焰恰巧在此时出门,见到彤儿的一刻显得有些吃楞,眼神灼灼的看着眼前的女孩,惊讶道了声“彤儿”。 彤儿有些不自然的撇开视线,脸微微泛红。“你的腿可有好些” 见彤儿关心自己,烈焰冰冷的眸中多了一丝暖意,他笑道:“已无大碍” “呃”彤儿欲言又止。 烈焰问:“你来找我有何事吗” 彤儿迟疑的将信件递过,道:“王妃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烈焰抿抿唇,带着一丝失落。“哦,劳烦彤儿姑娘了” 彤儿垂首,又道:“你快看看吧,王妃说要等你看完信我才能走” 烈焰打开信封,拿出信件快速阅览,眼波从平静到不可思议再到喜悦。 彤儿见烈焰咧嘴傻笑有些好奇,问道:“王妃说了何事” 烈焰紧紧拉住彤儿,激动的道:“彤儿,王妃答应将你许配给我了” “不可能,王妃刚刚还说要将绣儿许给你”彤儿显然不信。 “不信你来看” 彤儿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看完信上的字迹不禁激动地哭了起来。 烈焰见彤儿哭泣有些手足无措,傻气的问道:“彤儿,你不高兴吗” 彤儿抬眸望着烈焰,烈焰望着彤儿。此时气氛好极了,悠扬在树后贼贼恩笑着。见他二人两两相望,她以为接下来俩人会情不自禁的做出什么来,谁知等了许久见二人依旧在对望。 “亲下去”悠扬一着急心中的话便破口而出。 李恪拍拍额头,满脸黑线。怕别人不知道她在偷看怎么着,真不该随着她胡闹,被人知道他这堂堂皇子竟然做偷窥的行径,岂不会被笑掉大牙 彤儿与烈焰听见声音后赶忙拉开距离,彼此的脸上都布满了红云。 悠扬拉着李恪从树后走出,烈焰与彤儿赶忙行礼。 李恪颔首,仍有些不自然,悠扬赶忙打破尴尬的局面,笑着对烈焰道:“正好今天殿下也在场,我就把彤儿正式许给你了” “谢王妃成全”烈焰是高兴的。 “彤儿你愿意吗不愿意我就把绣儿许给烈焰了”悠扬一脸正经的道。 “不要我愿意我愿意”彤儿急着连连点头。 “哎呀,真是女大不中留”悠扬笑着,真好,终于有一对儿在她的撮合下佳偶终成 唐太宗、杨妃、李恪和悠扬围坐在桌旁,这是一顿再普通不过的家宴,但是对于皇室来说是那么的难能可贵。 唐太宗容光焕发的坐在首位,他时而是个威严的君王,掌控着生杀大权,时而又是个慈祥的父亲,就像此时,甚至起筷为儿子夹菜。 他看着李恪面露微笑,就在午前还曾想过要将这个像他的孩子立为储君。治儿过于仁厚且年纪尚小未经历练,唯恐它日无法驾驭朝政,而恪儿在庶出皇子中最为年长,且贞观七年时便前往封地,行事沉着果断,倘若立他为储当最为放心。 于是他急急诏来长孙无忌等要臣商议换储之事。不料,他的提议被长孙无忌等朝臣极力反对,对此,他有些不满,甚至发怒的指着长孙无忌道:“为何,难道就因他不是嫡子,不是你的亲外甥” 长孙无忌大呼冤枉,他说:“魏王是臣亲外甥,臣同样也没有推举,臣一切只为社稷。况且太子敦厚,它日太子登基定会继承贞观政治传统、延续贞观盛世,而吴王或许就不同了” 他对长孙的话思虑了许久,最终只好无奈作罢 太宗思绪拉回,对李恪笑道:“恪儿,依你之见,父皇对承乾的处置正确吗可会让世人认为是在袒护” 李恪将手中筷子放下,恭敬的回道:“承乾悖逆,犯下滔天大祸虽不可饶恕,但他毕竟是父皇的孩子,父皇虽为君王但也是父亲,不忍处死承乾是人之常情,这没有对与错,再者贬为庶民对于承乾来说已然是最痛的惩罚。” 太宗颔首,拍了拍李恪的肩膀,半晌,意味深长的又道:“近来发生的事太多,父皇老了,再经不起失去,你日后做何事切记三思,多想想朕与你母妃,切不可学习承乾。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想必可以体谅朕的用心。” 李恪气定沉然,没有过多情绪,他道:“谨遵父皇教诲” 此时,悠扬在李恪的眸中读到了一丝受伤,太宗表面上是在谈对李承乾的处罚,但弦外之音却明明是在警戒。她有些不平,李恪到底做错了什么,从以前到现在他都没想怎么样,为何还要多次警告他呢难道就因为他有隋朝皇室的血脉有两朝血脉并不是他的错,他更无从选择,如若有错也是他唐太宗的错,既然如此容不下他为何还要生下他呢 回府的途中一路无语。 夜晚,李恪将悠扬紧紧的揽入怀中。 悠扬抚摸着李恪的五官,这张面孔下隐藏了太多的情绪,所谓“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说的就是这个样子吧。她道:“心里难过就说出来吧” 李恪攥住悠扬的手在唇边吻了吻又放在了胸口,他道:“父皇说的没错,我不应该有非分之想” “这也不是你的错”悠扬安慰。 “我们都没错,错只错在我出生于帝王之家”李恪笑的有一些苦涩。 悠扬突然一笑,又道:“不过换一个角度想,如果你没有出生在帝王之家那就不能娶到我,那亏本岂不是亏大了,也许你出生在此就是为了遇见我呢所以,出生在哪是上天的安排我们无从选择,但我们可以选择怎样生活。你是跟我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呢、还是跟我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呢、还是跟我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呢” 李恪微笑。“哇,好的女人,只给本王一个答案” 悠扬打趣。“怎么沟通如此不畅啊,大叔我明明给你三个答案的,这都听不出来” “那我岂不是没得选”李恪挑眉,大叔他看起来很老吗 悠扬强词夺理。“什么叫没得选,你明明可以选择和我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嘛” 李恪一笑,举起手臂发誓。“好,我李恪对天发誓,从此刻起要放弃追逐权势、地位,一心一意陪着我的妻子悠扬过自由自在的生活,然后我们要生一堆孩子” 悠扬赶忙打断。“喂喂喂,谁要生一堆孩子,我又不是母猪” “那我找别人去生”李恪幽邃黑眸满满的都是笑意,显得更加迷人。 “你敢,看我不打折你的腿”悠扬高分贝咆哮着。 “好彪悍的女人”李恪勾起唇角,任由他的小女人在怀里撒泼,深情款款的又道:“其实权力我早已不在意了,因为有你在我身边便是老天最大的恩赐,你是我的一切” “切,真肉麻”悠扬撇嘴,嘴上虽不领情,显然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贞观十八年春,顾府上下因一年轻女人的归来而变得诚惶诚恐。: 第一百三九章 悠悠归来 顾悠悠看着阔别八家之久的家门,显得有一丝迟疑。 “悠悠,你怎么了”男子五官端正,身材单薄,虽留了两撇小胡须但仍显书生气。此人便是张哲,他推了推眼前怀抱婴儿的女人道。 顾悠悠蹙了蹙眉,突然转身。“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我怕爹看见我生气”她临时打消了回家的念头,准备抱着孩子离开。 张哲忙拉住欲走的顾悠悠,劝道:“可你不是想爹和娘了吗现在我们终于回来了,而且我也有了让爹娘同意你我的资本,为何不进去呢”。 顾悠悠贝齿轻咬着红唇,做着思想斗争。“可是我怕” “我知道你在为当年的不告而别内疚,怕爹娘不肯原谅你可是现在不同了,我们已经有了青儿,他是爹娘的亲外孙,爹娘看在青儿的份上也不会再生气的” 张哲的劝说打破了顾悠悠最后一丝顾虑。“铛铛铛”她轻扣了几下门板。 “吱”府门被家丁打开。“请问您二位有何贵干” 顾悠悠见家丁面生,一看便是这几年新进府的,所以并不介意他不认识自己,她礼貌的道:“麻烦通秉顾老爷一声,悠悠回来了” “顾悠悠小姐”家丁疑惑的看着顾悠悠,有些不解。 “你去通报便是了” “好,二位稍等,小的这就去通报”家丁不明来人的身份,所以便急匆匆的去找了管家刘全。 听见“顾悠悠”三个字,刘权一愣,他忙问道:“来人可是殿下与王妃” “如若是殿下与王妃,小的瞎了狗眼也不敢不认得,那女眷确实与王妃有几丝相似,但小的肯定绝对不是王妃”家丁回答的信誓旦旦。 刘权更加不解,是谁如此大的胆子敢冒充王妃“待我前去看看”说话间他已起身,急匆匆的随家丁来到的府门口,见到顾悠悠时他一时恍惚。此女虽与王妃只有八分相似,可又说不出剩下二分差在哪里,总之,眼前的女人的确不是王妃。 顾悠悠只想快点见到爹娘所以对大家的迟疑并没有多想,她道:“权叔,我是悠悠啊,爹娘在哪里快带我去见爹娘” 刘权大惊,“顾悠悠”这个名字不是早在殿下与王妃成亲之前就改掉了吗他急忙阻止道:“等等,你说你是何人” 顾悠悠被挡在门外迟迟不让进府,所以误会为爹娘的不原谅,她一急话语便有些哽咽。“权叔,可是爹不想见我所以” “等等”刘权打量着眼前的一家三口,惊奇的发现,那男人便是早些年老爷不允许进门的张家公子。他一时理不清头绪,只好带着来人去见顾老爷。 顾悠悠见顾老爷子俨然已变成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时间思念、愧疚的思绪全部涌上心头。她“扑通”跪在了地上,泪水夺眶而出。“爹,不孝女儿悠悠回来了” 李恪不可置信的看着顾老爷的信件,表情随着移动的字迹变得凝固,眉头也越锁越深。 “顾悠悠已回,请殿下来府一叙”信上只有简单的几个字,可是却让一向沉着冷静的他第一次感觉到不知所措。 抬眸打量着眼前正在看书的女人,女人毫不优雅的坐姿一如往常。 她到底是谁是否是他所深爱的那个女人是何时顶替了他的王妃,还是从一开始遇见的便是她如若一开始便是错的,那她为何要顶替顾悠悠她又到底有何y谋 “你是谁”李恪霍然问道,通过紧抿的唇、眯着的眼,可以看出他此时的紧张。 “嗯”悠扬微微抬首,方才一直沉浸在故事情节中所以没听清李恪说了什么。 “你是谁”李恪幽邃黑眸盯着眼前女人的面孔,想从表情中找到一丝破绽。 “咦,你发烧啦我不就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打得跑色狼、斗得过霸王的悠扬喽”悠扬明眸染笑,说完又低下头继续沉浸在好看的故事中,对于李恪的问话并没有过多在意。 李恪迟疑,她没有丝毫破绽,是隐藏的太深还是顾老将军弄错了。他又道:“你不是顾老将军的女儿” 悠扬翻翻白眼,心想李狐狸今天怎么这般讨厌,总是打断她看故事。“你今天是不是吃错东西了,怎么那么啰嗦” 李恪湛深黑眸点起y郁火苗,他比了比信道:“岳父刚刚送来了一封信,你想知道说了何事吗” “爹送来的信给我看看”悠扬将书丢在一旁,张牙舞爪的来到李恪面前,伸手便要夺信。 李恪旋身,轻松躲过了悠扬的贼手,他道:“没说何事,只说有些想你,让本王明日一早带你过府一叙” “搞什么”悠扬明显的感觉到李恪此刻的疏离和冰冷,鼓鼓腮帮子,心想莫不是这厮精神分裂症又犯了她静悄悄的回去看书,嘴里嘀咕着,少惹为妙、少惹为妙啊 第二天一早, 马车上,悠扬不停的掀弄窗帘,不知为何今天心慌的不得了,就像前些日子担心李恪时是一样的。 她侧头看了看身旁坐着的大神,此时正在闭目假寐心里直犯嘀咕,这李狐狸到底怎么了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对她冷冷淡淡的 悠扬还来不及多想,马车已经到了顾府门口,她赌气的跳下马车,没理会李恪直奔大堂,未见其人先发其音,高声道:“爹、娘,我回来了” 当她看见大堂中与自己有几分相像的女人时,灵魂似乎一时间抽离。这个女人难道就是传闻中的顾悠悠可是与她只是相似而已,为何当年顾家人会认错呢 原来,八年的时光足以在女人的脸上留下痕迹,无论是从少女到女人、还是女人到老女人,总之女人在不同的年纪面孔是不同的。与其说悠扬与顾悠悠长的一模一样,还不如说悠扬与十七岁的顾悠悠长的一模一样。这八年的时光中顾悠悠逐渐长大、面貌也随之变化,而悠扬却从未改变过、时光从未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这就是造成她们二人如今的区别所在。 悠扬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忘记了行动、忘记了说话、甚至忘记了呼吸 死定了,真正的顾悠悠回来了: 第一百四零章 真实身份 李恪随后进了门,打量完顾悠悠又打量着悠扬,他微微松了一口气,剑眉也随即舒展开来。他终于可以确定,这些年与他相爱的女人一直便是悠扬,从没错过。 也许是那人冒名顶替也说不定 顾老爷子见李恪微微行礼,道:“殿下您来了” 李恪颔首,阔步进了大厅,问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老爷子无奈的摇摇头,两个女孩,一个可以将从小到大的事情说得一清二楚,而没有半点分歧;一个却和殿下生活了整整八年而从没有任何破绽。他道:“老夫惶恐,分不清事情真假,所以才请殿下前来共同商议” “臣女顾悠悠参见殿下,请殿下允许臣女将事情原尾说明再做定夺”顾悠悠给李恪行礼道,大家风范十足。 “请说”李恪微微眯起双眸,那种凛然不可侵犯的尊贵气场足以让谎话无处遁形。 空气似乎在一时间凝结,屋内的人均屏住呼吸聆听顾悠悠的陈述。 “那是贞观十年的正月十五,还记得那天的灯会热闹极了,原本爹爹是不允许我出去参加的,可是我实在受不住灯会的诱惑所以就偷偷溜出了府。在灯会上我遇见了张哲,我们吟诗作对、猜灯谜,我们彼此为对方所吸引,在那后来我们便相爱了。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我们私定终身犯了爹爹的大忌,爹爹以张哲出身贫苦为由不允许我们继续来往,我知道爹爹并不是真的在意张哲的出身,而是为我们的不自重而生气。可是那时我并不懂这些,我开始跟爹娘哭闹甚至装疯卖傻,可越是这样爹爹越不妥协,于是我跟张哲约定好日期自私的离开了爹娘,离开之后我们一路向南自此再也没跟爹娘联系过。我虽不知这位姑娘是谁,也不知她为何会与我长的一模一样,更不知她为何要冒充于我,但我才是真正的顾悠悠,望殿下明察。” 顾悠悠所说的话如同尖锐的石块一般敲击着每个人的心,大家对悠扬纷纷注目,想在她口中得到一丝辩解,可是她却如同石雕一般处在原地也不承认更不辩解。 悠扬挥挥眼前所见景象,这里的人都好陌生,她皱着眉头,但依旧没有任何印象。她无助的缩了缩身体,双臂环肩酿跄的向后退了退。 见悠扬不语,顾悠悠又道:“还有一样可以证明我才是真正的顾悠悠,那便是我腰际的梅花印记,娘说自打我一出生就有的。娘昨晚已经检验过了,可以为我作证。如若大家还是不信,检验一下这位姑娘便知。” 见顾夫人颔首,李恪眉头又重新蹙起,他知道悠扬腰上根本没有任何胎记。难道真如那女子所说她才是真正的顾府千金,那悠扬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 悠扬身份有异如何有阴谋又如何他爱这个女人,就注定爱她的一切。李恪突然自私的不想再问下去,更不想知道结果,只要她一直便是他所爱的那个女人就够了。 “悠扬,你有何话说”顾老爷子眼神灼灼的看着此时正处于吃楞状态的女孩,他多么希望这一切只是个梦,因为无论谁是假的他都不愿接受。 “啊”悠扬从惊愕中清醒,眼前的不就是顾老爷一家和李狐狸吗为何她方才完全没有印象。甩甩头,她不知是否是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短暂失忆的情况进来频频发生。 “对于你身份真假,你有何辩解”顾老爷子重申着。 悠扬环顾一周,顾老爷子、顾夫人,还有那个她爱的李狐狸,她的话突然卡住。“我” 当他们知晓她的真实身份后,还会像以前一样爱她吗 悠扬好想反驳,用谎言来留住这一切,可是当她看见顾悠悠那期盼的眼神,最终无话可说。 静谧半晌, “爹、哦不,顾老爷,我不是您的女儿”欠人家的迟早是要还的,她顶替了人家这么久已经够了,悠扬心一横话语随即出口。 顾老爷子虽然已知晓真相,但对于悠扬的坦白还是感到惊讶,他追问道:“那你真实身份如何是如何进的顾府可有何阴谋” “我”悠扬不知如何回答才能让大家相信,情急之下便看向一旁沉默的李恪。 悠扬与李恪的眸光对视,她从中感受到一股不明原因的期盼,好似在对她说不要将答案说出来。 悠扬苦笑,一定是她看错了,他怎么会不想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呢一个王妃的身份是何等大事,往小了说它涉及到冒名之罪,往大了说可以涉及到皇室安危。 “我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们相信吗”悠扬除了说出真相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解释这一切。 瞬间静谥,大家面面相觑推敲着悠扬遑论的说辞。 悠扬又道:“也许大家觉得不可思议,但我说的是真的,我真名叫曲悠扬,我来自千年后,来自未来一个民主自由的国度。我不知道是怎样来到了这里,只知道我在后花园里醒来时就遇到了彤儿。大家都说我是顾悠悠,当时见我穿着件睡衣还认为我被坏人糟蹋了,我解释过,但是大家不相信,认为我是在胡言乱语。其实后来我是有机会说清楚的,但我的胆怯和自私最终没能让我说出实情,一是怕你们知道真相后认为我是妖怪而处置,二是因为我除了这里没有其他的落脚之处,再者说我既然在这里出现那必定还能在这找到回去的办法,所以对你们的误认我欣然接受。本以为我很快就会离开,谁知后来机缘巧合的却嫁给了殿下,事情开始变得复杂,我更加不敢说出实情。今天的局面,一切都因我的懦弱和自私造成的,我不奢求大家原谅,只求大家相信我所说的一切,我真的没有任何阴谋。” 悠扬道完长吁一口气,她终于将压在胸口的这个秘密说出来了,无论结果如何她都认了。也许她将失去这里的一切,爱她的人和她爱的人。 没有人可以对悠扬的话妄加定论,甚至都不敢接受她所说的话是事实。 顾老爷子首先打破沉默,他道:“悠扬,我相信你是个好孩子,无论你有何苦衷说出来大家都能原谅,唯独这个说辞我们无法接受。退一万步讲,就算大家接受你所说,你可知后果如何吗”。 悠扬又道:“无论你们是否相信,我所说的都是事实。我不想再隐瞒,不想再带着秘密过日子,你们可以打我、骂我,但是请留我一条性命,我在未来还有牵挂。我保证不会对大家造成威胁,我迟早会离开的” 她此时不敢看向李恪,她怕在他的眼眸中见到疏离。 李恪随手摔碎了手边的茶杯,黑眸盛满了怒气。“荒谬” 他大发雷霆并不是不相信悠扬的话,而是接受不了她不属于这里、接受不了她迟早会离开的事实。 李恪拂手离开了大堂,他怕了,他不能再失去悠扬,逃避也好、自欺欺人也罢,总之他不要再听下去,他更不要相信一切是真的。 李恪这种冰冷的神情是悠扬最不愿见到的,她好想像以前一样追上去用自己的热情将他融化。可是现在一切已经改变,他的冷漠是她造成的,她还有什么资格去安慰他呢 : 第一百四一章 真相过后 悠扬跌坐在地上,泪水滑落脸庞,思绪凌乱地结成一张网,越网越紧,直达心脏,变成永无休止的痛 不知何时她被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副温柔的面孔,动动干涩的嘴唇,但那句“娘”却不敢再叫出口。因为她知道,当顾悠悠回来时她便失去了资格。 “傻孩子,快起来,地上凉”顾夫人抚摸着悠扬的发丝,如同往常一样。 “对不起”悠扬晶莹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不断滑落。 顾夫人温柔的将悠扬从地上扶起,道:“不要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这八年来你代替悠悠承欢膝下,对于我们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弥补。无论你是谁,只要你做了我一天的女儿便是我一辈子的女儿,只是不知我如今还有没有资格做你的娘吗悠扬,你还愿意叫我娘吗”。 “娘娘”悠扬有一些哽咽。 “哎”顾夫人泪水浸湿了眼圈,紧紧的抱住了她,片刻又担忧的道:“事到如今爹和娘是否原谅你都是小事,就不知这事传到皇上那里会如何” 顾老爷子拄着拐杖走来,身体虽不如以前硬朗,但说起话来仍然铿锵有力,他道:“怕啥,当年下旨赐婚时不也说是外甥女吗,事情过了这么多年,就算陛下再想追究也没了把柄。” 悠扬将泪水拭去,扶着顾老爷子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道:“悠扬最怕的不是自己会如何,而是怕因此事连累了顾府上下。” 顾老爷子叹了一口气,又道:“傻孩子,爹虽然已告老还乡,但前些年跟着先皇打天下时也曾立下过汗马功劳。陛下仁慈,不会对我们如何的。爹现在最担心是你,殿下显然气的不轻,倘若殿下心存疑虑,日后你与殿下可如何相处” “爹娘,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悠扬抿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哎,恐怕李恪再也不愿意见到她了吧。 阴霾的天空淅沥淅沥下起了春雨,世界仿佛一瞬间被封锁在密如蛛网的雨丝中。 李恪独自站在花园的湖边沉思,任由冰冷的雨水渗透全身。 悠扬在雨雾中寻了许久,终于在远处看见了一个有些模糊的轮廓。她奔着人影跑了过去,果不其然,此人正是李恪。 悠扬不知此时该说些什么好,提前准备好的话语在看见他的刹那突然不知从何说起。她静静的没有说话,扔掉了手中的折伞,陪着他一起淋雨。 李恪转身,看见身旁被雨淋的有些狼狈的女人,心中划过一丝心疼,但他仍旧故意表现的有些冷漠,道:“你来做什么” 悠扬咬咬唇,迎上了对方幽暗深邃的冰眸,道:“你是不是不想再见到我” 李恪没有说话,伸手拉过悠扬的身子紧紧的抱在怀中,他手臂传来的力度足以让人窒息。 悠扬不得不挣脱着。“放开我,要喘不过来气了” 李恪仍旧一句话不说,随即拉着她快速奔跑。她跌跌撞撞的被拉出了顾府,被他推上了马车,随后马车一路狂奔回了吴王府。 悠扬不由分说的被李恪推进了卧房,他随手又将房门关闭,并在外快速上了锁,命令道:“你不可以出房门半步” 悠扬见眼前房门紧闭才从惊愕中清醒。“切,这算什么” 这难道是对她的惩罚 可是要杀要剐来个痛快话成不为毛要把她关起来这小子脑袋被刺激的坏掉了不成 “你不让我出去,我偏要出去”悠扬嘀咕着,瞄了瞄旁边的窗子,心里呕着气。 她迅速搬来一个凳子,准备踩着凳子跳窗而出,谁知窗子打开的刹那窗口浮现出一张巨脸。 悠扬吓了一哆嗦,显些从凳子上摔了下来。她拍拍胸脯,让受伤的神经稍做平复,道:“烈焰,大白天谁让你扮鬼吓人的,你站在这做什么” 烈焰抖抖眉毛,谁扮鬼吓人明明是王妃做贼心虚。但他自是不敢乱讲,只好恭敬的回禀道:“回王妃,是殿下吩咐属下保护王妃的” 保护说的好听,这是软禁吧 悠扬咬咬牙,扯了一个虚伪的笑容,又道:“没事,我不需要保护,你去保护殿下就好了” “没有殿下命令,属下不敢”烈焰拱拱手,回答的一脸认真。 “烈焰,看在我是你和彤儿媒人的面子上,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保证就出去透透风马上就回”悠扬只好软磨硬泡着。 “王妃若觉得房间憋闷,那窗子自然可以打开着,但放王妃出去,属下恕难从命”烈焰再次拱拱手,拒不妥协。 “哐”悠扬气的跳脚,用力的关上了窗子。 就这样,房门被锁了一整天也不见有好心人帮忙打开,就连饭菜都是彤儿从窗户递进来的。 悠扬根据自己的境遇突然联想到还珠格格中小燕子做的一首诗“走进一间房,四面都是墙,抬头见老鼠,低头见蟑螂。” 虽然这里没有老鼠和蟑螂,可是心情大概也是一样的吧。 她瞪着食盘内的饭菜,鼓着腮帮子,这种情况、这种环境,哪里有心情吃的下去嘛 “关进一间房, 四面都是墙。 虽然有饭菜, 还是饿得慌” 悠扬边改新词边自言自语的朗诵。 刚好这时李恪走到门口,听见她的朗诵“噗嗤儿”笑了出来,也真难为她了,被关了一天还有心情念叨。 不过这乱七八糟的是诗吗挺押韵的,应该算诗吧虽然意境不怎样,不过也算贴切他摇摇头,打开了房门上的锁。 听见开锁的声音悠扬喜上眉梢,老天爷终于听见了她的祈祷,派来了个天使把房门打开了 这个天使是彤儿还是绣儿呢 总不会是和李狐狸一起“狼狈为奸”的烈焰吧 只要不是李狐狸管他是谁,能打开房门放她出去不就好啦 看见李恪的身影悠扬雀跃的小心脏瞬间瓦解,阿门,老天爷你就不能帮助她一次吗怎么每次求他都不管用 悠扬撅嘴,既然他在生气为何还要过来,难道是抓她用刑的 李恪头疼的看着眼前犯别扭的女人,皱了皱眉,道:“怎么没吃晚饭” 悠扬生气的白了他一眼,这种处境吃与不吃还有何区别。 见悠扬不作声,李恪无奈的走到饭桌旁,拿起筷子夹了一点菜裹着米饭送到她的嘴边,哄道:“乖,吃一口” “不吃”悠扬泛起拗来,将头扭向一旁。 李恪失笑,笑道:“还生气呢” 悠扬站起身来,跺脚吼着:“无缘无故把你关起来你不生气吗怎么处置你一句话就是了,干嘛劳师动众的这么囚禁我,我还能长翅膀跑了不成”: 第一百四二章 彤儿婚礼 李恪掏掏耳朵,疑惑这丫头确定没吃晚饭吗怎么吼起来这么大力气 不过她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他只不过怕她会在顾府突然消失掉,所以才急匆匆的把将带回了府,以防万一只好将她关了起来。 一切还不是因为他太在乎她,怕她会突然离开 李恪笑问:“谁说要处置你” 悠扬与李恪大眼瞪小眼,问道:“那你关着我干嘛” “怕你会突然消失,像你来时一样”李恪眸光星辰激荡。 悠扬语气缓和了许多。“真的” 李恪唇缘抿了一个好看的笑容,反问着:“那你以为如何” 悠扬撅撅嘴,委屈的靠在李恪温暖的胸口,道:“还以为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后会害怕,会再也不想见到我” 李恪小心翼翼的环住近在咫尺的女人,怕一用力她便会消失,他低声道:“我却是害怕,不过不是害怕你是何身份,而是害怕突然就再也见不到你” 悠扬感受到了李恪的小心,笑的眉眼弯弯,抽身看着这个一脸认真的男人,笑着道:“我又不是纸做的,不会碎掉。我来到这八年了,期间寻找了许多办法,都没能让我回去,所以说穿越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你也不用这么小心啦,我保证不会突然消失掉的” “嗯”李恪笑着点点头。 “你今天干什么去了,怎么才回来”悠扬好奇的问道。 “进宫请旨”李恪说的很淡。 “请旨”悠扬疑惑着,难道他这厮又有何猫腻 “在京城已经呆的够久了,再者安州也有许多事要处理,所以请求父皇允许我速回安州”道完,李恪不自然的摸摸鼻子,其实他只是想让悠扬远离顾府,这样就不担心她会消失,所以还是安州对于他来说更安心些,不过这些话他断然不敢说出口。 “那什么时候走”悠扬雀跃着,回安州好,回安州就再也不用担心他会为皇位耿耿于怀了。 “下个月就走”李恪心不在焉的回答着,目光哀怨的盯着悠扬平坦的小腹,疑惑为何这么久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一定要让她尽快怀上孩子,这样有孩子牵着就不怕她会走掉 “哦”悠扬点头,心想一定要在回安州之前把彤儿带去见顾悠悠 两个人就这样各怀心事的站在原地。 半晌, “干嘛盯着我肚子”悠扬疑惑的摸摸干瘪的肚子,还真是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李恪尴尬的收回视线。“哦,看你是不是饿了” “当然饿了”悠扬翻翻白眼。 “走,我们去吃饭”李恪拉起悠扬向外走。 悠扬撇嘴,问道:“不关着我了” 李恪抿嘴一笑,道:“看你表现” 隔日,悠扬便计划着带彤儿去见顾悠悠,虽然得到了她的保证,李恪仍然不是很放心,拉着她再三叮嘱。“晚饭前一定要回来” 悠扬举起三根手指像模像样的对天发誓,道:“知道啦我发誓不会在顾府留太久就是了” 李恪刮了刮悠扬的鼻子。“知道就好,路上小心” “嗯,我们走了”悠扬道完又俏皮的给了李恪一个香吻,拉过彤儿上了马车。 虽然这种场面经常在吴王府内上演,不过姑娘家的彤儿还是有点脸红。“小姐好羞哦” 悠扬抿抿唇,彤儿虽然在她与李恪大婚后便唤自己王妃,但偶尔也称自己小姐。她霍然道:“其实我不是你的小姐” 彤儿笑了笑道。“彤儿知道呀” “你知道”悠扬疑惑。 “当然,你是彤儿的王妃嘛而且还是跟殿下如胶似漆的王妃哦”彤儿打趣。 悠扬不知怎样解释,叹口气道:“其实哎,到了顾府你自然就知道了” “哦”彤儿眨了眨天真的水眸,对于小姐的话一知半解。 马车很快到了顾府,悠扬迫不及待的拉着彤儿跳下马车直奔府内。 “王妃万福”家丁、丫鬟见悠扬赶忙行礼。 “小姐呢”悠扬有些急迫。 “小姐在卧房哄小少爷睡觉”一丫鬟答道。 “知道了”悠扬急匆匆的拉着彤儿去了顾悠悠的卧房。 彤儿不解的问道:“顾府除了您哪来的小姐” “是顾悠悠小姐”悠扬边道边敲了敲顾悠悠的房门。 “您不就是”彤儿的话还未说完,只见房门被打开,顾悠悠抱着孩子站在门口。 “您是”彤儿瞪大双眼,看看顾悠悠再看看悠扬。 “彤儿我是你的小姐呀”顾悠悠有些激动。 “您是小姐那王妃您是”彤儿有些不敢相信。 见彤儿疑惑,悠扬只好将来龙去脉与彤儿大致说了一遍。 彤儿还是不敢相信,怔怔的看着眼前似的二人。 悠扬推了推眼前仍处于呆愣状态的丫头,问道:“彤儿你以后有何打算” “我”彤儿为难的看着二位主子,一个从小便跟随,一个对自己亲如姐妹,她实难做出选择。 顾悠悠轻拍着怀里的孩子,笑了笑道:“彤儿,你就跟着王妃吧” 悠扬立即反对道:“不可,彤儿不能跟着我” “王妃您不要彤儿了吗”彤儿鼻子发酸,眼圈泛红。 “傻丫头”悠扬给了彤儿一个爆栗,转身对顾悠悠说道:“悠悠,彤儿到了成婚的年纪,也有了心上人,不如我们就给她办一场婚礼吧” 顾悠悠心中一喜,道:“那真是太好了,彤儿有了归宿我也便放心了” 见顾悠悠同意,悠扬与之一拍即合,笑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来做婆家人,你来做娘家人,回去我就带烈焰来下聘礼” 李恪买了一处宅子算是给烈焰与彤儿的贺礼,烈焰与彤儿的婚礼就在新宅子里举行了。 红色的帷幔、红色的灯笼,红色的地毯,悠扬作为婆家人把宅子上下装扮的一派喜庆。 一震鞭炮声过后,烈焰与彤儿牵着红绸迈过火盆来到了礼堂。 悠扬清清喉咙高喊: “一拜天地” “二拜主子” “夫妻对拜” “礼成” 虽然人数不多,婚礼也不算豪华,但对于彤儿与烈焰来说已是天大的恩赐。 彤儿从来没想过自己也有披上凤冠霞帔的一天,自己也能明媒正娶的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她泪水浸湿了眼圈,拉着烈焰给悠扬与李恪磕了三个头,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主子给的,主子的恩情她这辈子都报答不完。 : 第一百四三章 得了绝症 老头捋着白花花的胡子,目光炯炯的将悠扬上上下下打量着一番,他的眉毛时而紧紧地皱起,时而又舒展开来。 悠扬与老太医大眼瞪小眼,看老头时而点头、时而摇头她在心里泛着嘀咕,难道她得了很严重的病可是她为何没觉得不适 她想了想,又开始蹙眉,她最近是有间歇性失忆的状况的,难道是病她斜眼瞄了一下旁边的李恪,瞧这小子的表情皱的跟包子似的,不就是把个平安脉吗,为何这厮竟如此紧张难道这老太医不是皇上派下来例行公事的 悠扬一肚子问号,恶狠狠的瞪着李恪,腹诽这狐狸又在搞什么小九九 老太医看着悠扬此时狰狞表情,嘴角开始抽搐,他道:“王妃,张开嘴巴” “嗯”悠扬一时走神没听清,回神之际只见老太医不停抽搐的嘴角,哎,人老了就是不中用,瞧,说一句含糊不清的话嘴都要抖成这样 老太医无奈的重申着。“张大嘴巴” “啊”伴随着啊音,悠扬嘴巴大张开来。 老太医左瞧瞧、右瞧瞧,又道:“再伸出舌头” “耶”这种动作好像与某种动物比较像,对,就是狗狗夏天的时候狗狗就会伸出舌头“呼哈、呼哈”的喘气,悠扬没心没肺的想着。 老太医收回诊脉的用具,对李恪使了个眼色,俩人相继出了房间。 “神神秘秘”有什么不能当着她面说吗,为毛要偷偷摸摸的。 难道她真的得了什么绝症 悠扬赶忙起身来到房门口,见李恪与老太医就在门外,于是趴在门缝偷听。 李恪有些紧张的问道:“王妃身体可有何不妥” 老太医鞠了一礼,道:“启禀殿下,王妃身体倒无不妥,只是王妃生性体寒,且极其严重,恐怕这便是王妃迟迟没传出喜讯的原因所在。” 李恪舒了一口气,还好没何大毛病,笑问:“哦,那服些滋补之物可会好” 老太医道:“殿下,切不可强补,王妃虽体寒可偏偏却肝火旺盛,只怕一谓服用补药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李恪皱了皱眉,赶忙问:“那依太医之意可还有其他办法” “有是有,但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所以将王妃身体调理正常须一些时日。臣只能先开一些具有温补调节功效的药物,让王妃服用一段时间再行换滋补助孕之药调理。” “好,有劳太医,本王派人随太医去取药。” 老太医点点头,向李恪行礼退下。 悠扬气愤的捶胸顿足,这两个人干嘛把声音压的那么低,害得她只能看见张张合合的嘴唇,可说些什么一句也听不见。 她颓废的将头顶在门板上,心中抱怨:怕我听见你们就躲远点说去,这见其形不闻其声的不是眼馋人吗哎,我真的得了绝症 “咣”李恪转身回房,不知悠扬就在门口,这不,开门的瞬间就将她的额头撞出了个大包。 悠扬揉着拜李恪所赐的包包,无比哀怨。 她都得了绝症,干嘛还欺负她她为何如此不顺,穿来这么久大伤、小伤就没断过,悲催的古代,注定辉煌不了她。 悠扬痛苦的看着眼前黑乎乎的药汁,真想骗自己说没看见。可是碍于李恪贼一样的眼神,她还是不情不愿的端起药碗,捏着鼻子将苦涩的药汁一饮而进。 李恪赞许的笑了笑,端着一盘蜜饯递了过来。“快吃一颗蜜饯” “哼”悠扬恶狠狠的接过蜜饯,敢忙连拿起几颗含在嘴里,又问:“我到底得了何病” “你没得何病”李恪微笑。 “没得病还吃药,骗谁呢”悠扬心中更加驻定,瞧瞧,这不就是典型的打马虎眼吗,一般人得绝症的时候都是这么告诉的。 “骗你是小狗乖”李恪摸摸悠扬的头,笑的一脸宠溺。 “哼”一看笑成这样准没什么好事 这又苦又黑的药汁一连已喝了几日,可是悠扬却丝毫没有在李恪的口中打探出她得了什么病。 “王妃,该喝药了”绣儿以为王妃没听见自己方才所说的话,所以又重申一遍。 “绣儿,你说什么”悠扬捂着耳朵装聋。 “王妃,奴婢说您该喝药了”绣儿加大分贝。 “哦,我以为你说我该喝药了呢”悠扬不但装聋还打马虎眼。 “王妃,我是说您该喝药了”绣儿满脸黑线。 悠扬索性将头插在被子里装鸵鸟。 绣儿将悠扬将被子里拉出,道:“王妃,今天的药是殿下亲手熬的,您看在殿下的面子上就不要为难奴婢了好不好” 悠扬看着药汁无比纠结,喝还是不喝 “悠扬乖,把药喝了吧”不知何时李恪进了房间,笑嘻嘻的看着正在耍赖的女人。 “下不为例哦”李恪笑嘻嘻的表情她总是抗拒不了,这些日子他频繁使用杀手锏,所以她也莫名其妙的言听计从。 很快到了中午,又是悠扬喝药的时间。 时间怎么过的这么快一顿不喝不知可不可以悠扬看着药碗再次挣扎。 “王妃,不可以偷偷倒掉哦”绣儿防贼的精神与彤儿如出一辙。 悠扬抖抖眉毛蜗牛一样蹭着时间,心想,看这样要早点把绣儿也嫁掉 绣儿突然高叫道:“殿下来了” 悠扬快速端起药碗禁着鼻子将药汁倒进口中,喝完才知道被绣儿这丫头骗了。她想发作,但是药已经喝了,发火也无济于事。 心中暗下决定,下次一定不会再上当了 一转眼又到了晚上,悠扬知道不超过十秒钟绣儿就会端着药碗进房催促,于是她躺在榻上假寐。 果然,很快有人进了房间。 悠扬紧闭双眸,心想今天无论绣儿怎么叫她,她都不会起来的。 可装了很久也不见有人叫她起来喝药,心想,难道看她睡的香所以绣儿大发善心 悠扬睁开一只眼偷瞄,可是房间空空的,根本不见绣儿的身影,又疑惑,难道她这病真的重了,已出现了幻听 悠扬见房间没人索性起身。 李恪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笑吟吟的道:“醒啦喝药吧” “你”悠扬指着李恪气的说不出话来,这狐狸难道知道她在装睡 “乖,喝药”李恪忽略掉悠扬快哭了的表情,端过药碗一脸笑嘻嘻。 美男计虽然好用,可是用多了对悠扬造成了视觉疲劳,她如今一见到李恪笑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那种苦涩的药味便涌上心头。 “我不要喝”悠扬打翻了药碗,药汁撒了一地。 “你不喝怎么会好”李恪有些生气,不仅声音有些大连眉毛都竖了起来。 悠扬有些委屈,正所谓肝火旺盛的人脾气必然会大,不出所料,悠扬发起了火来。 “你跟我吼什么我到底得了什么病要天天喝药,你说呀” “非得有病才能喝药吗真是不可理喻”李恪气的咬牙。 悠扬气的拍桌子,嘶吼道:“你才不可理喻,走走走,我再也不要看见你。” 李恪将悠扬怒视了半晌,心中有些受伤,冷哼着气一脚将脚边破碎的药碗踢开,甩手去了书房。 一夜无话: 第一百四四章 怒气冲冲 悠扬与李恪自那晚激战后一直处于冷战状态,二人至此没说过一句话。 李恪忙忙碌碌整天不见人影,这几日尤其频繁,回安州的事也一拖再拖。 悠扬也没好过到哪去,整天窝在屋里,由于缺少自然光线的照射,甲状腺激素水平忽高忽低,感觉变迟钝,情绪低落,人体的生物钟严重紊乱。反正,开始有一点病殃殃的感觉了。 悠扬趴在榻上有气无力的喊道:“绣儿,把药给我端来吧” 绣儿听见王妃要主动喝药,有些不敢相信。“王妃,您终于想通了,终于愿意吃药了” “嗯”悠扬点点头。 “太好了,殿下知道一定会很高兴的”绣儿喜上眉稍,殿下和王妃终于要和好了,这几天她已成了两个主子的炮灰 悠扬撅撅嘴,早知道最终会妥协,当初为何还要和他吵架呢,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不是典型的贱皮子吗 还不等绣儿把药煎好,烈焰就匆匆来报。 “王妃,殿下吩咐属下接您进宫”“殿下有没有说进宫做什么”悠扬懒洋洋的起身,心想不知可否不去。 “有外国史臣来大唐朝贺,皇上准备了国宴款待,命皇子,大臣均可携家眷入宫参宴,各夫人均已到齐了,所以殿下才急急的命属下来接王妃”烈焰如实回禀道。 “好,我换件衣服”悠扬松了一口气,原来他拖延了回安州的时间竟是因为这事,害她白担心了一场。 男人金黄色的头发,淡蓝色的眼珠,高高大大的鼻子以及深遂的五官,无不证实着的比人的不同,所有人都对男人投去怪异的目光,悠扬也不例外。 这是英国人吧原来这么早就已经有外国人来中国了,看这老外对太宗俯首称臣的样子,可见大唐真的很强大。 悠扬坐在一旁吃着进供来的火龙果,斜眼瞄了瞄一旁冷漠的李恪,仍旧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也不见他来哄哄自己,丝毫没有要和好的意思 冷战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她从来不知道李恪生起气来这么可怕,冷冷的居然可以好几天都不看她一眼。 难道她在他心里没有想象的那么重要也是,你拿自己当葱花,谁拿你呛锅呢 悠扬越想越憋屈,亏自己还想和好,看他那副样子只怕会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吧,还是高贵的要命的冷屁股 悠扬气死大辣椒,不让独瓣蒜的性格永远也改不了,这不,把头扭到一旁,仅有一点的忏悔之心在接受到李恪的冷表情后都已经消失殆尽,两个人的战争在彼此没有任何话语交集碰撞的情况下居然也能进入白热化。 她转头之后,方向居然正好对着那外国使者,由于她眼中闪着愤怒的火花,所以在外国使者看来怎么看都是炙热的迷恋。 外国使者起身向悠扬走来,悠扬有些惊讶 她毕竟来自现代,虽然学习不怎么样,但打招呼杂七杂八的那几句还是会的。ayiheyou” “你说的是英语吗很奇怪,与我们的语言有些不同”外国使者用怪异的语调说着中文,眼神中闪现出一丝不可思议。 “哦,原来你会说中文”悠扬有些囧,难道她的英文水平已经成功到了中国人听不懂,外国人听不明白的地步 其实,悠扬说的没错,至于外国使者没听懂的原因,是因为经过千年的长河洗刷,英文语序早已发生了巨大变动,就像中国的文言文与现代散文一样。所以她说的现代英语,外国人听起来自然会很奇怪 “会一点点而已我叫杰克,很高兴认识你,我能知道姑娘的名字吗”杰克礼貌的与悠扬握手,还用英国的礼仪吻了吻她的手背。 悠扬点头,笑道:“我叫悠扬,很高兴认识你,你的中国话说的很好” 李恪黑着脸,手指捏的吱吱做响。 悠扬感觉到了李恪的异样,故意不做理会,拿起酒杯去敬杰克。 杰克冲悠扬眨眼道:“哪敢劳烦姑娘敬在下,在下敬姑娘才是中国文化博大精深,我还差的太远,有时间可否请姑娘能教教我” 悠扬笑了笑,她很想告诉杰克,她大字也刚学会几个而已,她跟他一样是个外人。这时,李恪霸道的揽过她的身子,皮笑肉不笑的夺过酒杯,道:“杰克先生,本王的妻子不便喝酒,不知由本王敬你可还妥” 杰克惊呼:“原来漂亮的姑娘是三皇子的妻子,杰克冒犯了”见李恪眸光不友善,他喝完酒摸摸鼻子只好灰溜溜的离开。 悠扬白了李恪一眼,道:“用你多管闲事” “谁想多管闲事,本王怕你在大庭广众丢人陷眼,失了本王的身份”李恪口气依然不是很好,显然还在气头上。 “怕份你何苦接我过来我不舒服,回府了”悠扬道完挣脱出来,不在理会李恪,起身向外走。 悠扬一气之下独自步行回府邸,边走还边碎碎念。“你妹的,亏你还是男子汉大丈夫,给我认个错怎么了,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再理你我就不叫曲悠扬” 她走的急,再者心中有气,于是,垂着头边走边咒骂,以至于忽视了看路。这不,一不小心撞到了路旁的树干上,当时撞的头破血流。 悠扬撞的有些眩晕,摸摸头上的鲜血着了魔般指着大树咆哮道:“连你也欺负我,等姑奶奶把你砍了当柴烧” 悠扬怒气冲冲的骂着大树,惹得路人指指点点。她说到做到,快速奔回了吴王府,进了柴房,拎起斧子不顾下人的阻拦便冲了出去。 一柴房奴才不知所措。“怎么办,王妃好像疯了” “还楞着作甚,快去找管家请殿下回府,这王妃有个闪失咱们可担待不起。”烧火丫鬟催促。 悠扬满脸鲜血尽显狼狈,手里拎着斧头像极了疯子,路人纷纷躲闪,均唯恐弊之不急伤到自己,根本没人敢上前阻拦。 她此时失去理智了一般,疯狂的砍着树干。“你以为我是好惹的吗敢撞我,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吗” 悠扬疯狂的气势已经超越了壮观,堪称壮烈周围看热闹的人把现场左三圈右三圈的围了个水泄不通,里层的人议论纷纷,外围的人翘首相望。 一老大娘对旁边的妇女说道:“挺好的姑娘八成是疯了” “你这猴孩崽子,再不去学堂,疯姑娘晚上把你剁了吃肉”妇女吓唬她调皮的孩子,孩子当即吓得“哇”的一声嚎了起来。 悠扬早已被愤怒迷失了心智,诨然不知已成了大家吓唬孩子的杀手锏。: 第一百四五章 记忆抽空 李恪得到消息火速赶来,穿越人群来到悠扬身边,烈焰赶忙将看热闹的百姓遣散。 “你别过来”悠扬本用斧头威胁李恪,见来人不惧怕便又将斧头朝向了自己。 “悠扬你冷静些,有何话咱们放下斧头再说”李恪见悠扬头上的伤还留着血,有些自责,又不是不知她这暴躁的脾气,为何非要与她怄气。 “我要砍树”悠扬不知是撞的还是急火攻心,反正眩晕的厉害,此时已然想不起为何要砍树,只是抱着一个念头挥斧朝树干坎去。 李恪从身后紧紧抱住了悠扬,想从她手中将斧头夺下,劝道:“悠扬,你冷静些,有何委屈你说出来,不要折磨自己。” 撕扯之际悠扬手一松便失去了意识,瞬间倒在了他怀里。“悠扬你怎么了”见怀中之人已然晕倒,他又急急的呼了一句“宣太医”便将人抱起聪聪往王府赶。 太医处理完悠扬头上的伤口,又把了把脉,他道:“殿下,王妃额头上的伤口并不严重,昏迷的原因是因头部受到震荡所致,加上怒火攻心所以才做出意识不清的举动。” 李恪摸了摸悠扬的额头有些紧张,问道:“头部震荡是否严重” 太医垂首,道:“老臣尚不可知,只待王妃醒来方可知晓” 太医还未说完悠扬便呻吟的发出声音,她呓语连连的道:“痛” 李恪急忙唤道:“悠扬,醒醒,你何处痛” “头痛”悠扬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眸,环顾四周,又问道:“我在哪” 李恪眸间闪过一丝诧异,慌忙答道:“你在王府,我们回家了” “回家放假了吗不可以,我要上班的,不然会扣很多钱,很多钱”答话间,悠扬声音已然越来越小,渐渐又闭上了双眸。 李恪赶忙又唤道:“悠扬,你说些什么你哪儿不舒服,求你清醒一点可好” 悠扬再次睁眼,疑惑的打量着眼前人,蹙了蹙眉道:“你是谁我好像认识你”她又眯着眼想了想,可头脑却又一片空白,她埋怨道:“你这个人好奇怪,为什么不要我睡觉” 李恪有些慌张,他道:“我是李恪,你不记得了吗” 悠扬道:“好像记得,也好像不记得,实在想不起了”她皱皱眉,头痛欲裂的感觉再次袭来,随即又睡了过去 待她再次迷迷糊糊的醒来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美的面孔,男人完美的容貌上挂着一丝担忧,幽邃黑眸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 哇,这个男人好帅 “悠扬,你醒了”男人英俊的脸上带着满满的惊喜,好似鼻子眼睛都在笑。 咦,这大帅哥认识她 悠扬没有回话,带着疑惑打量着周遭的一切。 咦,他这是在哪里睡觉 睡觉的时候被一个大男人盯着可不好 悠扬紧了紧了被子,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眸子。“你是谁” 简单的三个字足矣让李恪火热的心瞬间冰冻,不过他应该有这个心理准备才是,昨日悠扬醒来时便不认得他,太医也说她头部震荡比较严重,失去记忆实属正常,也许再醒来便会恢复,也许十天半个月才能恢复,也许永远也不能恢复。 只是,他不知她还记得多少,心存侥幸罢了。 李恪叹了口气,幽幽说道:“你还记得你是谁吗还记得这是何处吗” 悠扬眨巴着水眸,心想这大帅哥好奇怪,她道:“我当然记得自己,至于这是哪里嘛”她想了许久,可却仍想不起这到底是哪里,不过她居然能在这里睡觉,心想,那这肯定是卧房喽至于是谁的卧房便记不得了。 李恪又道:“那你还记得自己是何处人你出现在这不觉得奇怪吗” “我是哪里人”悠扬想了想,皱皱眉道:“我忘记了耶我只记得我叫悠扬,好像离开了家乡去了哪里,好像还有什么重要的事,可是脑子好乱,真的记不清楚了你知道我怎么了吗这是哪里,是我的家吗” 李恪对悠扬肯定的点点头,像是对她承诺,又像是叮嘱自己。“这里是你另一个家,昨日你撞到了头,所以脑筋可能暂时有些不清楚,不过不要紧,我会找最好的大夫,一定让你记起一切” 悠扬望着眼前人出神,不知为何,有他在她就莫名安心,她问道:“那你是我什么人我好像不认识你耶难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终有一天你会记得我的,不要想了,头会痛,你再休息一下”李恪没有急着澄清自己的身份,一来,怕她一时接受不了所有的一切。二来,想让她自主记起自己,想起他们之间那份刻骨的爱,而不是通过他的回答来束缚思想。 李恪温柔的为悠扬掖了掖被脚,悠扬痴迷的看着一切,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痛”她蹙眉呼着,又无力细想,仿佛一用力头就痛的厉害。 听见悠扬呼痛,李恪赶忙将她抱在怀中,安慰道:“不要想了,闭上眼睛睡一觉就没事了” 悠扬安心的闭上双眼,好像在他身边她就不再觉得孤单,不再害怕。虽然还是记不起他,但仿佛只要这样抱着,她遗失的东西便都完整了。 云轩得到悠扬受伤的消息后匆匆赶来探望,还带了许多她曾爱吃的东西。他一见面就高声道:“悠扬还记得我吗” 悠扬怔了怔,道:“云轩” “你还记得我”云轩激动地给了悠扬一个拥抱,得意的瞟了一眼一旁做吃楞状的某殿下。 “嗯哼”李恪有些吃味,急忙将云轩碍眼的双臂拨向一旁。 云轩笑嘻嘻的挠挠头,虽然不让抱,但是失忆了还能记得他,他觉得无比荣幸,这证明他在她心中还是有一定分量的。得意的道:“哈哈,不好意思,失忆了还能记得我你吃醋吧” 悠扬眨巴眨巴天真的眼睛,突然道:“你是我同学赵云轩,我怎么会忘,去年你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 云轩瞬间满脸黑线,疑惑这丫头到底是失忆了还是彻底傻了,他更正道:“我什么时候欠过你钱再者说我叫慕容云轩不叫赵云轩” 李恪在一旁得意的笑了笑。“抱歉,她也不记得你,还不快带上你的东西速速离开” 悠扬见云轩被赶走,她赶忙转身对李恪交代着。“哥,你一会跟赵云轩回去取钱,别忘了算上利息” 哥李恪得意的表情瞬间变幻。 云轩捧腹大笑,心想果然在这财迷面前谁也得意不了多久,他取笑道:“哈哈,哥哈哈哈,你何时变成她哥了” “笑够了没,没事赶紧离开,悠扬还要休息”李恪黑着一张脸,立马下起逐客令。 云轩摇摇头,又笑了起来。“哈哈,我不走,我还得跟你妹妹聊天呢” 正在这时绣儿端着药碗走来,她微微行礼,又道:“王妃,该喝药了” 悠扬一听喝药又开始皱眉,她对着绣儿做可怜状,央求道:“嫂子,可不可以不喝” “王妃我是绣儿”绣儿一脸迷惑。 悠扬接过药碗放在一旁,拉着绣儿来到李恪身旁,将二人双手连在一起,笑道:“我当然知道你叫绣儿了,可你也是我的嫂子嘛你跟我哥要好好过日子哟” 李恪赶忙抽回手臂,有些不悦。 绣儿吓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直呼“奴婢该死” 悠扬挠头,脑中闪现一百种问号,干嘛她是好心耶难道哥哥、嫂子吵架了 她又眨巴着天真的双眸,环顾着眼前三人。咦,他们都怎么了,表情都好奇怪 哥哥好像在生气,嫂子好像吓哭了,还有个笑到岔气的神经病。 哎,难道是全体吃坏了肚子满屋子除了她自己没有一个正常人: 第一百四六章 尘封的情 花园里,悠扬百无聊赖地折着干枯的树枝,这种浑浑噩噩的日子她不知已经过了多久,她大脑像是不能储存记忆般,所有人、所有事她片刻既忘,以前记得的东西也逐渐遗失,所以每天对于她来说都是陌生的。 没有记忆的人生是空洞的,悠扬如同没有灵魂的躯壳般生存着,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秋风瑟瑟,吹乱了发丝,悠扬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一俊美绝伦的男人手持长剑伫立在花园的彼端,他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冷冽寒光又让人不敢小觑。 男人凝着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像是感觉到她偷偷打量眸光般,突然抬首,薄唇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让人不小心就会沦陷。他突然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长剑如虹般挥出一片绚烂的光幕,而后长剑挥洒,刺眼的剑芒直冲而起,宛如绚烂的银龙。 秋风扫落叶般舞毕,李恪此时长发狂舞,面色红润,胸脯因剧烈的动作而不断起伏。他对于悠扬来说永远是特别的,每当她再次醒来时都会忘记之前的一切,但却忘不掉他,只是这记忆中的身份让他皱眉。 悠扬痴迷的看着眼前人,好似曾几何时她见过这个画面,一样的心动、一样的贪恋她急忙怕了拍滚烫的面颊让自己清醒些,什么时候她生出如此不争气的想法,居然贪恋自己的哥哥 悠扬甩甩头,拍手呼喊道:“哥,好棒哦” 李恪再次皱眉,他没有一刻像这段日子般讨厌和害怕听见“哥”的称谓。他宁愿悠扬每次醒来后像忘记所有人一样忘记自己,也不愿她把自己当哥哥般依赖。 这个身份让他窒息,他曾解释过,但对于悠扬来说总是似懂非懂,当她一觉醒来后他又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哥哥”。 李恪没有应承悠扬的话,无奈的走到她身旁,伸手将她脸庞散落的发丝掖在耳后,温柔的道:“外面冷,回去吧” 李恪的动作让悠扬一时恍惚,突然一些凌乱的画面在大脑中相互交织,好似所有的一切都被一层薄纱裹着,可以看见但却看不清。如果记忆是被封印住的心灵,那么薄纱就是封印上的那道符咒。只有薄纱破了,那么心灵才会蹦裂而出。 李恪揽着悠扬往房间走,一个妙蔓身姿挡住了二人的视线。 萧若兰立即给李恪行礼,道:“殿下” “你来有何事”李恪双眸半眯,表情依旧冷漠。 萧若兰如今已不似以往的骄纵,她虽依旧生活在吴王府,但却常伴青灯古佛,性子与之前判若两人。她道:“听说姐姐病了,我就想来探望一下,如若殿下不高兴我现在就回” 见李恪不语,她苦笑着转身欲走。 悠扬突然叫住萧若兰,跑过去亲密的挽起她手臂,笑道:“等等,陪我聊聊嘛” “殿下,我可以吗”萧若兰一时吃惊,赶忙回身征求李恪的意见。 李恪点点头,道:“难得她喜欢你,你便留下陪陪她吧” “谢殿下成全”萧若兰腼腆的笑了笑。 看见眼前女人对李恪的笑容,悠扬突然想起了一些画面,从模糊一点点的到清晰再到完整,她曾与眼前的女人斗嘴、吵闹、撕打一团她头脑中的记忆一件件被唤醒,从小时候记事起到穿越,最后到撞在树上的刹那。 “痛”悠扬又一次头痛袭来,随即晕了过去。 悠扬直至天黑才逐渐醒来,记忆恢复,她知道她失去记忆并不是头脑震荡所致,震荡只是让她大脑抽空时间加长罢了。如若所猜测没错,她的身体极有可能出了问题,只是原因为何还尚且不知。 她捋了捋思绪,睁开双眸,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李恪,她故意撅着嘴巴将头拗到一旁,道:“哼,讨厌鬼” 李恪有些不可置信,此刻的悠扬好像有些不同,她好似又回到了从前。他忍不住唤了一声“悠扬”。 悠扬娇嗔的又道:“干嘛,讨厌鬼我还在生气,不想与你说话” 李恪傻笑着,一时不知如何接话,他只有紧紧的将悠扬抱在怀中。 悠扬又是一顿手舞足蹈,可李恪却像没感受到疼痛般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她笑着埋怨道:“哎呀,都说了,我还在生气,没撞死却被你勒死我冤不冤啊” 一缕清雅迷荡的清香,空灵而柔雅的绽放着柔美的气息,悠扬四处寻找着这淡雅香气的来源。“是什么东西发出的香味” 她深吸一口气,四处嗅了嗅,顺着香味来到梳妆台前,见梳妆台上放着一个雕刻精致的木盒,有些疑惑。“何时多了个木盒早上梳妆时还不见的” 悠扬又贴近木盒子闻了闻,果然这淡雅的香气是从这里发出的。这里到底装着什么宝贝不似香料馥郁的那么浓烈,又比花儿更馨香 这盒子不知是谁的不过,让她打开一看便知。 悠扬手指刚伸向木盒边,又想:“随便打开别人的东西好像不太好”她迟疑着,又将手抽了回来。 不过,能出现在这房间的东西不是自己的那只能是李狐狸的,她如今还和他闹着别扭,所以还不能动他的东西。 可是,不打开吧她还真是好奇,一个大男人为何会用这么香的东西莫不成被她刺激变态了 不管了,既然放在她的梳妆台上那就是她的,她就有权利打开查看,大不了看完再给他放回去呗 做完一系列心里斗争,悠扬果断的打开了木盒子。 木盒子里面有一个透明的小瓶子,小瓶子里装着淡蓝色清澈液体,香味就是由这液体发出的。 悠扬轻轻拿起小瓶子,在手中轻轻转动。在古代她还从未见到过透明的瓶子,所以这琉璃瓶肯定相当昂贵。既然能用这等昂贵的小瓶子,想必这里面的东西何其珍贵和稀有。 李恪从背后环住正在计算价钱的某女,下巴贴在她的颈窝处,笑道:“喜欢吗” 悠扬手一抖,险些将琉璃瓶掉在地上,心中暗暗吐了句脏话,腹诽着这李狐狸难道属猫的不成,每次走路都不带声音。 她拍拍胸脯,强装镇定,故意表现的一切理所当然,没有一丝偷看别人东西时心虚的迹象。“吓我一跳,以为是谁呢”: 第一百四七章 惹个麻烦 所谓做贼心虚,悠扬虽然掩饰的极好可却忽略了一点,她自从恢复记忆开始就与李恪闹着别扭,别说他有亲密举动时她会大力反抗,就连话都不愿与他多说。而她此时,居然心平气和的讲话。 李恪挑挑眉,他太了解这个女子,她越镇定的时候说明她越心虚,而且还好奇心大的要命。 其实这盒子是他故意放在那里的,这几天她为之前喝药的事闹着脾气,连撞树都一味赖在他身上。而且这女人不但小肚鸡肠还倔的要命,无奈他好话说尽,却怎么也哄不好。所以他才抓住她的好奇心强的特点,故意引她上钩,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内。 他便猜准了她会打开木盒,然后再及时出现,说几句好话将这宝贝送给她,他们也就和好了。 如若对她不耍点小计策,把宝贝直接拿来送给她,抱歉,她连看都不会看不说,怕是早早的丢在窗外去了。 李恪黑眸中闪着一丝精光,他笑道:“你喜欢吗” 悠扬摇晃着小瓶的液体,心想这里面装的不会害人的迷药吧,她点了点头,问道:“嗯,挺好,你从哪得来的” 李恪为引起悠扬兴趣,献宝似的炫耀着宝贝,道:“这可是那外国史臣进贡来的,一共只有两瓶。此物具有奇香,只要擦在衣物上一丁点,周围的人都会闻的到,且香味持久,如若衣服不清洗那香味便不会消失” “香水”悠扬突然恍然大悟,如若不是李恪提醒,她是如何也想不到这么早就有香水的。 李恪有些吃惊,挑眉问道:“你为何会知晓” “当然,我们那满大街都是”悠扬故作不屑,其实心里喜欢的要命,这么好的香水在现代与那几种奢侈品牌应是一个级别的,她哪能买的起。 李恪有些失落,他本想借着香水与她和好的,没成想她早已司空见惯,他精心策划的一切也就意味着泡汤。 哎,他堂堂七尺男儿,大唐的皇子,居然会被一个女人所难倒他伸手假意去夺她手中的香水,又道:“本以为这香水是稀罕之物,所以特意从母妃那寻来送给你将功补过,希望你能与我和好,谁知你却早已屡见不鲜,我还在你面前布鼓雷门,真是献丑。如果你不稀罕,我还给母妃便是。” 悠扬赶忙将香水紧紧地握在手中,道:“哎谁说我不稀罕的”。 李恪双眼带笑,虽然计策没能成功,但是结果也算圆满。“那你可是不生气了” 悠扬撇撇嘴,她就知道这死狐狸没那般好心,原来是在这等着,不过看在香水的面子上,还是原谅他吧。她道:“我可不是因为你送礼才原谅你的哦” “为夫怎会那么想”李恪薄唇划了个好看的弧度,终于雨过天晴,这些日子他的生活可谓是暗无天日,先是悠扬把他视为哥哥亲近不得,后是悠扬把他视为仇敌不得亲近。他老婆明明就在眼前,却又必须一味隐忍这种日子实在太难熬,早知送礼管用何苦受这诸多苦楚 悠扬及时拍掉李恪的咸猪手,道:“去去去,上一边玩去,别以为我原谅你,就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 李恪一脸哀怨,皱了皱眉威胁道:“你再这般绝情,本王现在就死给你看本王若死了你就会变成了寡妇,那多可怜” 悠扬失笑,她将香水擦在手腕少许,挥着手臂催促道:“殿下放心,您喝药我递瓶,您上吊我拿绳,您跳楼我挥着手绢给你送行所以,您就安心的去吧,这里一切有我呢” 李恪黑着一张脸,低声吼道:“曲悠扬,你活的不耐烦了,居然敢咒本王” 悠扬打开窗子,雪花漫天飞舞,窗外已是一片雪白。一股冷风从打开的窗子吹了进来,冻的她一个哆嗦,赶忙关上了窗户。 她喜欢这里每个季节,夏天时她喜欢冬天,到了冬天她又喜欢夏天 悠扬啧啧嘴,自言自语到道:“时间过的可真快,一转眼又到冬天了” 恰巧此时李恪从外而回,他用手拍了拍落在肩上的雪花,道:“悠扬,赶紧收拾一下,我们进宫。” 悠扬一听进宫二字就是双腿发麻,她磨蹭着,道:“你火烧屁股了是不一回来就催着走又进宫作甚去” 李恪皱眉,心想这女人越来越难管教,进宫也能唠叨出一箩筐废话来,不过他却着了魔般言听计从。他耐心的解释道:“进宫去与父皇母妃辞行,我们明日便启程回封地去” “哦都怪你耽误时间,要不我们早都在安州过好日子了”悠扬一听回封地顿时来了精神,没成想回封地的事一拖就是半年。安州的冬天可比长安暖和多了,如若早回安州,她也不至于因为怕冷,所以整天在屋里窝着,以至于小肚肚上多了一圈小肥膘。 “好好好,我的大小姐,都愿我,你别再磨蹭了,赶紧换衣服”李恪嘴角抽搐,这女人如今不但无法无天,还越发不讲道理,也不知因为谁才耽误了回安州若不是因为她失忆,半年前就启程了好不好 悠扬带着绣儿随李恪匆匆上了马车,半路上她伸手撩开帘子看雪,可帘子刚掀开的刹那就听见外面有人喊叫。“大家快跑啊,疯姑娘又跑出来啦” 街上的男女老少听见“疯姑娘”三个字纷纷仓惶逃窜。 咦,疯姑娘是谁这马车就她与绣儿两个女眷她疑惑的看着一旁再正常不过的绣儿,心想这丫头何时给人留下了如此恶劣的印象真是管教不严“绣儿,说你呢吧” “他们说的不是奴婢,是”绣儿有些委屈的扁扁嘴,辩解的话不敢说出口 “知道你不好意思,不用解释了解释等于掩饰,掩饰等于事实嘛相公,你说是不”悠扬又抱着李恪的脖子撒娇。 “你呀”李恪好笑的点了点悠扬的鼻子,唇边荡漾一个宠溺的笑容。 马车继续前行,在经过被悠扬砍成乱七八糟的大树时,悠扬恰巧又掀开了帘子,她惊奇的道:“你们看,这场面也太壮观了吧,也不知道哪个变态居然和一颗树过不去,把树砍成那副德行,伤痕累累的” 悠扬话一出口,李恪与绣儿的嘴角很协调的抽搐,像是提前训练过一样。 悠扬看着二人规律的表情,摸摸鼻子。难道她又说错了什么她道:“你们为何要看我那砍树的变态不会是就是你们两个吧你们什么时候来砍的,怎么没叫上我” “你也来了,只不过你那时脑筋不清楚,所以如今已不记得了”李恪眉宇带笑,这丫头若知道疯姑娘与变态都是她自己,后果不知回如何还是不要告诉她的好,局时她肯定面子挂不住,一切定会胡搅蛮缠的赖在他头上,只怕他又没安生日子过 “真的”悠扬挑眉,这些事她真的已无印象。 “我们到了”李恪赶忙岔开话题 两人下了马车直奔杨妃寝宫,刚好唐太宗此时也在。 “儿臣拜见父皇、母妃”李恪与悠扬行礼 “免礼吧”唐太宗笑的一脸慈祥,如果忽略掉他君王的身份,那么他一定是个和蔼的父亲 “儿臣此次进宫是来与父皇、母妃拜别的,儿臣与悠扬打算明日便回安州” 唐太宗抿了一口茶,道:“不急年关将至,年后就是你母妃的寿辰,给你母妃过完寿再回去也不迟” “不知父皇有何想法”李恪虽不愿悠扬在长安久留,但是母妃过寿毕竟是大事,他也不好搏了父皇的意思。 唐太宗将眸光投向悠扬,他道:“朕听说悠扬善于策划歌舞表演,所以此次寿辰的节目就由悠扬全权负责吧,只要能让你母妃满意朕重重有赏” “啊”悠扬有些吃惊 “怎么你不愿意”唐太宗反问道。 “没有我愿意”悠扬委屈的瘪瘪嘴,她怕是没有说不愿意的权利吧 唐太宗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道:“那就好,你可以传朕旨意去内务府拨些银两,有何困难可找礼部协调处理。” “悠扬领旨”悠扬行礼时大大的翻了个白眼,早知就不随李恪进宫了,安州没回成不说还惹了个大麻烦。: 第一百四八章 母妃寿辰 “怎么办、怎么办”悠扬不停的转着圈圈,以前在名伶策划节目那只是小打小闹,糊弄糊弄小老百姓而已,这次可不一样,看表演的可都是非尊既贵的主,办不好被人耻笑不说,光评伴君如伴虎这条,一个不小心没准小命就要不保。 嗨,压力山大啊 李恪放下手中的书,看悠扬有些好笑,道:“别转了,头都被你晃晕了” “哎呀,你可不可以帮我想想办法要不你求求父皇另选他人好不好”悠扬双眼闪着渴望之光。 李恪耸耸肩、摊摊手,表示无能为力,劝道:“不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你在名伶时怎么做现在就怎么做,有何事我给你顶着呢再说事成之后,父皇可恢复你身份也说不定” 悠扬撇撇嘴,含笑的又道:“我可没信心再教出像如烟她们那么优秀的姑娘来,再说那身份谁稀罕” 李恪表情瞬间变得有些不悦。“你说什么” “没有,没什么啊”悠扬赶忙否认着,腹诽他脸黑的跟包公似的吓唬谁呢不过她也是够没出息的 李恪满意的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 悠扬头脑快速旋转,要不,再把如烟她们聚齐了还是跟她们合作她比较得心应手只是不知她们被云轩安排到了哪里对,现在应该去找云轩想办法。 悠扬笑道:“我去慕容山庄一趟” “不许去”李恪再次皱眉头,口气霸道的不容反驳。 “为什么” “因为云轩不在慕容山庄”李恪眉目含笑,有一丝狡猾的味道。 悠扬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啊那怎么办没有云轩怎么找如烟她们呢” “也不是没办法,这样,你交给我吧”李恪一本正经的道。 悠扬一喜,忙问:“什么办法” 李恪笑道:“这你就别管了,我保证明日一早就让你看见如烟可好” 其实云轩从未离开长安,不过这等骗人的行径他坚决不能让她知晓罢了。 “太好了么嘛”悠扬开心的奖励了李恪一个香吻。 李恪咧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被悠扬知道他在骗她免不了一顿拳打脚踢,不过一顿拳打脚踢换来一个醉人香吻,值了 动人心魄的乐声悠悠而起,舞娘长袖漫舞,长臂轻扬,花瓣翻飞于天地之间。数十位舞娘如若绽开的花蕾,向四周散开,漫天花雨中,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怀抱琵琶从空而落,随著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 此时乐声渐渐变缓,女子轻抚琵琶,口中发出动人心魄的空灵音律。“我有花一朵种在我心中含苞待放意幽幽花开不多时啊堪折直须折女人如花花似梦只盼望有一双温柔手能抚慰我内心的寂寞” 一曲“女人花”作罢,如烟身体只是轻轻一转,绵长的丝带也跟着舞动,旋转,突然乐声骤然转急,如烟以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愈转愈快,忽然翩然飞起,顿时掌声四起,惊赞之声不绝于耳。 杨妃晶莹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滚下面颊,一首歌曲唱出了她的心酸和这么多年的不容易。 如烟携褚女子俯首一拜,“恭祝娘娘生辰快乐,福禄安康” 杨妃拭去脸庞的泪水,嫣然一笑。 “赏”唐太宗浑厚的声音贯穿内外。 悠扬长舒了一口气,与旁边的李恪会心一笑。整场寿宴她都提心吊胆,生怕哪个节目会出现差错。现在最后一个节目也是压轴的节目已经结束,每个人都赞不绝口,应该效果还不错吧。 悠扬如释重负的落座,捡起几粒葡萄丢进口中,酸甜的汁液溢满口腔,她享受的眉眼弯弯。 哎,整场寿宴她都胆战心惊的,都没心情享受这丰盛的御宴现在她一定要把亏的都补回来,好好犒劳犒劳自己这些日子操碎的心 可是还没等到悠扬大快朵颐,就发现一道灼灼的目光在某个地方盯着自己,悠扬顺着目光寻找,原来盯着她看的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女子。那女子容色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优美的娇躯玉体着了件浅绿色的烟纱裙,在阳光的散射下熠熠生辉,倘若能迷倒千世浮华。 悠扬对那女子尴尬的笑了笑,赶忙坐直身板、放下筷子装淑女,用胳膊肘碰了碰一旁的李恪,问道:“你认识那个妹子吗” 李恪眸光向其瞄了瞄,好笑着说道:“什么妹子,那边坐着的都是父皇的嫔妃” 悠扬摸摸脸,自认为没什么不妥之处。“哦,可我又不认识她,她干嘛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看”转念一想又压低声音道:“喂,你说她是不是看上你了” 李恪皱眉,道:“口无遮拦” 悠扬吐吐舌头,准备继续享受美食,不再理会那奇怪的女子,谁知那女子却走了过来,她清雅吐嘱叮咚洒落。“恩人” 悠扬疑惑的抬首。“什么恩人” “恩人不记得了吗那年在潭州,堂妹玉儿差点被马车所撞,是恩人冒死相救堂妹才躲过一劫” 悠扬恍然大悟,怪不得看这女子有些面熟,原来她就是当年那小女孩的美女姐姐。“哦,我想起来了,可是你什么时候进宫的呢” “贞观十一年时我便被诏入宫中,成为陛下的一位才人。”女子苦涩的笑了笑,想必这些年在宫中的日子并不好过。 正在这时,唐太宗宣悠扬上前受赏。“此次表演十分完美,悠扬功不可没。朕曾说过重重有赏,现在朕履行承诺,你可希望朕赏你一些何物” “可是悠扬什么都不缺”悠扬挠挠头,王府里什么都不缺,她实在想不出该要些什么。 “既然这样,那朕就赏你一个特权,无论你有何等要求朕都答允。”唐太宗笑逐颜开,可能因为喜庆的关系。 “无论什么要求都可以吗”悠扬问道,难道她要坐他那宝座也可以 “只要不涉及朝政、不违背天理,是何要求都可”唐太宗颔首,一脸和蔼。 悠扬抿着唇,黑白分明的眼珠不停乱转,计算着怎样使用她的特权。 “儿臣请求父皇重新册封于悠扬”李恪见悠扬犹豫来犹豫去的有些着急,还是自己开口稳妥些。 “好,拟诏,加封悠扬为” “等等”唐太宗还未说完悠扬便出口打断。 “悠扬不要胡闹”李恪急忙冲悠扬使眼色,生怕她会错失这次加封的机会。 悠扬避开李恪视线,心一横,道:“父皇,悠扬虽然也很想有名份,但悠扬更想求您加封萧若兰。萧若兰虽然曾经犯过错误,但她现在已经改过自新了。而且她不比悠扬,悠扬有殿下疼、殿下爱,她什么都没有,却仍然死心塌地、无怨无悔的跟着殿下。既然殿下给不了她爱,那么求皇上给她一个名份吧,她这样无名无份的真的很可怜,所以相对于悠扬来说她更需要一个名份。求父皇成全”: 第一百四九章 玄奘讲经 虽然萧若兰曾千方百计的害过她,但是作为女人她也够可怜的,爱的那么卑微。 李恪急忙反驳道:“启禀父皇,悠扬自头部受伤后,时常会头脑不清楚,她的话您不用在意。” “父皇,悠扬很清楚在做什么,求父皇成全”悠扬嘴角抽搐,还时常脑筋不清楚,亏他想的出来,只不过她如此跟他反着来,肯定又少不了看人家的冷脸喽 唐太宗有些不可思议,问道:“你可有想清楚” 悠扬肯定的点点头。“想清楚了” 唐太宗颔首,朗声道:“拟诏,册封萧若兰为一品诰命夫人”他金口一开,一切便已成定局。 “谢父皇成全”悠扬叩首,眼角余光瞄了瞄身旁之人,其实不用看也知道的,李恪此时定是杀了她的心都有。 看这样得找地方躲躲,决不能给他发威的机会,也许等他消气了再回去也未尝不可,悠扬琢磨着。 半晌,她突然起身躲在杨妃身侧,拉着杨妃手臂撒娇道:“母妃,我想在宫中陪你几日可不可以” 杨妃看了看一旁显然不悦的儿子,笑着对悠扬说道:“恪儿非常在意你以及你的名份。” 悠扬点了点头,又道:“悠扬知道,但是悠扬并不在意身份,只要能与殿下在一起便足够了” 杨妃却不认同,她轻拍了拍悠扬的手背,道:“傻孩子,你可知在帝王之家最重要的是什么是身份,是地位你此时凭着恪儿喜欢你,你便有了一切,可以何事都不在乎。倘若有一天恪儿不再喜欢你,你便失去了一切,那时只有身份,地位是你唯一的依靠。” 悠扬一笑,肯定的道:“母妃,殿下不会的。”她环顾一周又道:“母妃,殿下此时很生气,您就答应我在宫中躲躲吧” 杨妃宠溺的笑了笑。“好好好,母妃答应于你便是,正好也和母妃做个伴” “谢谢母妃”悠扬又瞟了一眼黑脸的李恪,哎,躲一时算一时吧 贞观十九年正月,玄奘法师载誉回朝,将657部大、小乘佛教经典带回长安。此事惊动朝野上下,更得到了唐太宗的热情接待。在他大力支持下,玄奘法师在长安设立译经院,参与译经的弟子来自大唐以及边界诸国。 玄奘法师奉旨在弘福寺主持翻译经文,辩机以渊博的佛学、飞扬的文采、出众的仪容,被玄奘法师选中,参与撰写大唐西域记。 王公公匆匆来报。“启禀陛下,玄奘法师携弟子已入法华殿” 太宗笑道:“甚好,李公公宣朕口谕,宣各宫嫔妃一同去法华殿听玄奘法师讲经。” 他重视文教,推崇佛法,唐玄奘取经回国后他不仅多次在宫中接见,还常常宣唐玄奘进宫讲经。 而此时,蓬莱殿内。 悠扬在杨妃寿辰后便住在此处,迟迟不敢回府。 “三嫂,你为何在宫中留了这么久,你就不怕恪哥哥生气吗”高阳眨眨漂亮的大眼睛,煞是不解。 “哪有很久明明才半个月而已,再说你不是也在宫里赖半个月了吗”悠扬撅嘴,如若不是更怕她的好哥哥,她哪愿意留在这,整日不是装贤妻良母,就是读书写字的,简直无聊的要命。 高阳瘪瘪小嘴,哀怨的道:“哎,我回去也好无聊的嘛” 杨妃此时刚好经过,她看着整日赖在她宫里的两个丫头,唇缘不觉的衔了几分笑意,道:“谁又觉得无聊正好随本宫去法华殿听玄奘法师讲经” “我才不要听什么法师讲经呢”高阳垮着一张小脸,显然对讲经没什么兴趣。 悠扬转转眼珠,唐玄奘,又称唐三藏,不就是唐僧她激动地高声道:“玄奘法师” “你认识”高阳与杨妃异口同声的问道。 “哦,之前在寺院时听师傅提过,提过呵呵”悠扬尴尬的挠挠头,懊悔自己险些说露了嘴。 不过能见到“真的”唐僧诶,怎么说也是异常兴奋,不知他有没有西游记里徐少华扮演的那么帅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所以一定要跟着。她又道:“母妃,我愿意去跟你去听经。” “既然三嫂都去听经了,那我也去”高阳插话。 杨妃见两个丫头一会一变的煞是无奈,笑道:“那你们两个还不快去收拾收拾” 半晌, 悠扬与高阳随杨妃步入法华殿,此时法华殿内安静至极,各宫嫔妃均屏气凝神、全神贯注的聆听唐玄奘的讲解。 悠扬刚一落座就察觉身边的高阳神情有些不对,疑惑这丫头不会是爱上唐僧了吧她低声问道:“喂,你怎么了” 高阳怔怔的看着唐僧的方向,似乎没听见悠扬的话。 “不会是真的吧”悠扬小声嘀咕了一句,将眸光投向讲经的唐玄奘。 啧啧,唐僧真不愧是得到高僧,面目红润、举止文雅难怪无论是戏里还是戏外都那么受女人爱慕还有他身边的徒弟也都挺帅的,各个仪表堂堂,尤其最靠近唐玄奘的那个不过,怎么看他那么眼熟 悠扬突然倒抽一口气,那不正是出家的王熙俊吗 此时王熙俊正好看了过来,悠扬赶忙偷偷挥动手中的帕子,比着口型道“快点看过来” 只是,这家伙不是在找回现代的方法吗为何又变成唐玄奘的弟子了 “三嫂”高阳怪异的看着悠扬。 “哦,什么事”悠扬赶忙收起手帕。 “你可认识他”高阳口气有些颤抖,像是刻意隐忍着什么 悠扬点了点头。“嗯,他叫辩解,是我的师兄,曾经还救过我呢” 她答完眸光不禁探究的投向高阳,疑惑这丫头今日是怎么了她为何会对王熙俊感兴趣 杨妃打断了俩人的对话,低声道:“你们两个不好好听经,在那嘀咕何事” 悠扬拉拉杨妃的袖子,小声问道:“母妃,玄奘法师身边的那位弟子是我的师兄,我想问问他我师傅此时如何了,可不可以让我跟他说几句话” “真的”杨妃有些迟疑。 “真的,母妃若不信大可去问殿下的,悠扬保证只是问问师傅如何了”还有再问问可找到了回现代的方法悠扬在心里加了一句。 杨妃思虑了片刻,道。“好,本宫替你安排,不过只给你半柱香的时间。” “谢谢母妃”悠扬笑着答允。: 第一百五零章 又见故友 玄奘法师讲经结束后,杨妃以请辩机师父去蓬莱殿颂经祈福的名义,将他带到了蓬莱殿的小佛堂。 悠扬得到杨妃的应允便一刻也不愿迟疑,兴高采烈的去找王熙俊。 几年的时光一晃而过,如今的王熙俊变的更加成熟稳重,眼波流转间倒有那么一丝看破红尘,脱离世俗的味道。 悠扬见王熙俊正对着佛祖打坐念经没敢出声打扰,只是站在一旁苦等。 “喂,该醒醒了”正当悠扬快要睡着了的时候,王熙俊突然出声,吓的她一个机灵清醒。 悠扬由于激动还没想好怎么与王熙俊打招呼,可他一张口倒将她劈头盖脸的训了一顿“这么多年没见你怎么还傻了吧唧的你缺心眼吧” 悠扬一时被训的莫名其妙,她反驳道:“哈王熙俊,你这和尚当的还长脾气了是吧我哪招惹你了你就这么与故友打招呼的” 王熙俊白了悠扬一眼,那点僧人的气质消失殆尽,他道:“还不是被你气的,你个白痴女人,王妃的位置你都能拱手让人” 悠扬见王熙俊瞬间又变回没出家时的德行,面容微搐,感情这家伙刚才那成熟稳重的气质都是装出来的,她瘪瘪嘴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那点丰功伟绩只要稍加打听谁不知道就没见过像你这么慷慨的女人”王熙俊道完见有宫女走过,赶忙又“铛铛”敲起了身前的木鱼。 “你不是遁入空门了吗怎么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和尚觉悟还这么低身份地位本就是身外之物,况且对于咱们这种异时空的人来说就更不重要了”悠扬辩解着。 王熙俊停下木鱼,煞是无奈的摇摇头,又道:“身份地位对于我来说的确不重要,但你不一样,我真是替你担心,你一个女人家,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身份是你唯一的依靠” 悠扬赶忙打断。“哎呀,我只可以留半柱香的时间,你别光顾着损我,放心吧,我有分寸的。我还想问你,你不是与师父研究回去的方法吗,你为何又变成唐僧的徒弟了” 王熙俊冲悠扬搞怪的眨眨眼,如果忽略掉那光秃秃的脑袋,任谁也不相信他是一个出家人,他笑道:“这说来话长,我与师父仍然在寻找回去的方法,只是还不到可以回去时候,所以成功与否还不得而知。至于我为何会成为玄奘法师的徒弟嘛,嘿嘿,起初我只是好奇唐僧是不是与西游记里一样,所以当听说玄奘法师招纳绎经的弟子时就想去试试,结果真的被他选中。后来他见我见解独特,就命参与了大唐西域记的翻译。这事如果能完成不仅功德一件,还会流芳百世,也许这历史的长河中就会留下我王熙俊的足迹你不觉得这是个美差吗” “嗨呦,还流芳百世臭美吧”悠扬撇撇嘴,就说这小子没这么高觉悟。她过会又道:“我曾去隅永阳坊找过你和师父,可是那里的小沙弥说你们都不在那了,我走之后发生什么事你们都去哪里了” “你走之后不久,师父被任为普光寺的寺主,我则在位于长安城西北金城坊的会昌寺做了主持。以为你不会再去找我们了,所以就没留信给你怎么,你是和你那殿下吵架了才会想起去我与师父吧”王熙俊一语道破悠扬的痛处,根本没有为她留面子的打算。 悠扬死鸭子嘴硬,用强词夺理来掩饰她没良心的行径。“喂,我就那么没良心吗我想你和师父才回去看看不可以吗” 王熙俊撇嘴笑道:“好,你有良心,这么多年没见,你过得如何” 悠扬回想起这么多年一庄庄,一件件的倒霉事迹,皱了皱眉道:“哎,别提了,说多了都是眼泪我整个是衰神转世,苦命座投胎,走哪都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王熙俊笑的一脸幸灾乐祸。“咋的,是感情不顺啊还是命运坎坷呀说出来也让我高兴高兴” 悠扬眉飞色舞的得瑟着,道:“哎,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放心我能挺住” 半晌,她又将手臂伸到王熙俊面前,道:“不过还劳烦师兄给把把脉,我这最近时常犯短暂失忆的毛病。” 王熙俊皱眉,不再迟疑,修长手指赶忙按向脉搏,片刻,眉头舒展开来,道:“你身体并无大碍,不过失忆的原因还尚不可知。你身属未来,由于时空逆转迫使你强留古代,有所不适也会有的,你这情况待有机会问问师父便可知晓。” 悠扬还想说什么,可她抬头看见香案上的檀香,转眼间已经烧尽了半柱,她急忙道:“我时间到了,先走了见到师父替我问好” 王熙俊落寞的笑了笑,相聚的时光太过短暂,好像还有很多话还没来得及嘱咐。“好,你有事就到弘福寺找我” “嗯”悠扬转身,眼角含着泪,这次一别又不知何时才有机会再见,如果人生没有分别该多好。 她在祠堂出来情绪异常的低落,王熙俊对于她的意义是不同的,因为她们来自同一个地方,受着同样的文化熏陶,有同样的目标,对于这陌生的朝代她们都是外人。可以说王熙俊是她真正意义上的亲人,她们在一起可以随心所欲的畅聊大江南北,可以没有任何秘密,可以不用怕有代沟。可是他们现在却都身不由己,连多说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悠扬游荡在蓬莱殿外,一时间不愿回去。 “等一等”悠扬突然被一个动听的声音叫住,她急忙转身,原来是那被自己所救小女孩的美女姐姐。 悠扬冲她笑了笑,她还不知这美女叫什么名字,所以也不好打招呼。 美女加快脚步赶了上来,由于走的急所以有些气喘吁吁,脸色微红。“你这是要去哪里” 悠扬强抿了个微笑,一时间还没从低落的情绪中走出来。她道:“我有些无聊,所以随便走走”。 美女一脸诚恳的邀请道:“我的行宫就在这附近,你不如去我宫中坐坐” “也好”悠扬点头,反正也不想这么早回去,不如找个地方平复一下心情。: 第一百五一章 才人媚娘 悠扬吃了一块小糕点感觉心情好了不少,甜食果然能缓解压抑的心情她环顾四周,这美女的行宫虽小,但布置的却大气,尤其绣架上那副龙凤成祥的刺绣更显庄重。 悠扬走向绣架,手指摩擦着细腻的绣线,问道:“这么大的刺绣要干嘛用” 美女嫣然一笑,走到绣架旁,又抿了一根金线,她道:“我在绣一个屏风,还差一点就完成了”说话间她已给刺绣做最后一道工序。 “你在宫中住了这么久,就不怕吴王殿下与你生气吗”美女虽然在与悠扬聊天,但丝毫不耽误手中的金线穿梭。 悠扬全神贯注的看着刺绣,听那女问话她便不以为然的挑挑眉,道:“为何要与我生气,他们男人一出门就个把月的,怎么没见女人天天生气” 美女一惊,赶忙放下手中的针线,道:“你这话莫要让外人听了去,自古以来男尊女卑,女人以夫为天,女人说出这话是大逆不道的” “错,大错特错你为何会有这么不争气的想法男女本来就应该平等,那些男尊女卑的道理都是男人压迫女人的工具,他们是因为不自信,怕女人会做的比他们好所以才制定出不许女人这个、不许女人那样的规定。没有女人哪来的男人,依我看女人并不比男人弱,只不过分工不同罢了,再说男人能做的东西女人照样能做,也许还会比他们做的更好” 悠扬侃侃而谈,那种自信深深吸引了一旁的女子。仿佛一语惊醒梦中人,美女突然被点破了般,星目璀璨,郑重的颔首,道:“多谢教诲,媚娘受益匪浅” 媚娘悠扬本来还在沾沾自喜,终于打破了一个古代女人的古板思想,可是听见媚娘的名字后惊的倒吸一大口冷气,难道她就是一代女皇武则天。 “你姓什么”悠扬仍有些不死心。 “媚娘娘家姓武,媚娘是陛下所赐”武媚娘说话的同时利索收线,一副龙凤成祥的刺绣大功告成。 武媚娘的回答验证了悠扬的猜测,她一时间成痴呆状态,久久不能回神 武媚娘见悠扬神情不对,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哦,没什么只是看你的刺绣入了神。”悠扬慌忙回神,随便扯着慌,她总不能说是吓的吧。 武媚娘失笑,又道:“你真是抬举媚娘了,我从小并未学习过女红,刺绣是在入宫后无聊时跟婢女所学,绣的还不好。” “我帮你挂起来吧”悠扬一脸崇拜,同样都是女人,同样都没学过女红,为何人家能绣出如此传神的龙凤,而她却连条蚯蚓都绣不得,难道这便是她与女皇之间的差距 两个人合力将刺绣挂上了屏风架,悠扬却不知她刚才一时大意把刺绣给拿反了,以至于龙凤颠倒。 “你叫我悠扬吧”悠扬欣赏着栩栩如生的刺绣,对凤在上、龙在下的图案并没在意。 武媚娘看着刺绣突然道:“悠扬,我们把刺绣挂反了” “没有啊”悠扬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看都是一龙一凤,没有丝毫的不妥之处。 武媚娘沉默了半晌,又道:“你说的对,为何非要龙在上,凤在下呢凤在上,龙在下也没什么不妥” “啊”悠扬大吃一惊,她什么时候说过这话还有这篇龙凤大论是从何而来她又仔细瞧了瞧屏风上的刺绣,方恍然大悟。妈呀,刺绣真的挂反了,在这封建的古代怎么允许龙凤颠倒呢 武媚娘肯定的点了点头,像是想透了一切。“媚娘记住了” 悠扬看着武媚娘的表情,满脸黑线,这武则天称帝的想法不会是因她曲悠扬的一时大意而萌生的吧 这回误会可大了 悠扬找个理由急忙潜逃回蓬莱殿,她不能再与武媚娘待在一起,武媚娘的想法太过逆天,虽然这种想法有一部分是她间接造成的,但那也不是她的错,错只错在这是男尊女卑的古代 还是快些离开武媚娘较为妥当,万一被唐太宗知道是她鼓动武媚娘称王称帝的,到时武媚娘没事,倒把她给咔嚓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悠扬一进蓬莱殿,就见李恪在大堂踱来踱去,她见他还没发现自己,赶忙弯腰蹑手蹑脚的转头向殿外走,哎,蓬莱殿也是不安全的 没成想她有朝一日成了过节老鼠,人人追打。偌大的皇宫居然也没有她的容身之处,看来这皇宫与她的八字是不合的。 要不去慕容山庄躲躲 对,这就出宫去慕容山庄 悠扬为她的突发奇想而沾沾自喜,可是天不遂人愿,还没等她从喜悦中回过神来,目标已经暴露。 她看着眼前的小脚怔了怔,小心翼翼的抬头,原来是杨妃的贴身婢女阿珠,她松了一口气。“嘘”她向阿珠眨眨眼,挥挥手,示意阿珠不要说话,就当做何事都没看见。 阿珠端着茶杯一脸懵懂,她道:“王妃,你眼睛怎么了为何在不停的抽筋” 阿珠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句话让悠扬彻底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悠扬拍拍额头,满脸黑线这个笨阿珠,哪只眼睛看她抽筋了居然还喊这么大声这回想让李恪不发现她都难了 阿门, 现在只祈求李恪方才耳朵塞了鸡毛没听见阿珠的话,她若能顺利逃出蓬莱殿就万事大吉了 上帝很忙,或者说悠扬早已被上帝遗忘 悠扬还没祈祷完就听见李恪阴森森的声音响起。“你这弯着腰,鬼鬼祟祟的准备去哪” 悠扬灵机一动,捂着肚子哀嚎着。“我肚子疼,要去方便哎呦” 李恪接过阿珠递上的茶,气定神闲的坐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拿起瓷质杯盖拨动漂浮的茶叶,瞬间茶香四溢。他轻轻抿了一口茶,满意的点点头。 悠扬丢了一记白眼过去,切,没听见她肚子疼吗居然还有心情品茶 李恪悠哉悠哉的品着茶,好似一切都没放在心上,命令道:“阿珠,没听见王妃说肚子不舒服吗还不快去伺候” 伺候个屁悠扬翻翻白眼,说的好听叫伺候,还不就是怕她半路跑了 “悠扬,你做何还楞着,不是肚子疼吗还不去方便”李恪放下茶杯,眼神专注的看着悠扬,话说的一本正经,让人挑不出丝毫毛病 “呵呵,突然不疼了”悠扬气的咬牙切齿,这厮既然已经知道她的目的,而且也选好了对策,干嘛还要装的跟没事人似的切,都是千年的狐狸,他扮什么聊斋呢 李狐狸笑的一脸谄媚,道:“哦不疼了那不疼我们就回府吧” “我可以不回去吗”悠扬将手绢拧成麻花劲,心想,这只腹黑的狐狸要是手绢该多好,她就这么拧啊拧的 “你说呢”一阵冷风吹过 “可以吗可以”悠扬自问自答,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好,明天本王便启程回安州,局时你那小包袱里的”李恪故意把话说到一半,半带威胁的摊摊手。 睡衣 切,居然威胁她 悠扬只好点了点头,笑道:“我方才与你开玩笑的,既然回安州我哪有不跟着的道理” 李恪回以一个和煦的微笑。“本王可没逼迫你。” “是我自愿的”悠扬欲哭无泪,她错了,她们虽然都是千年的狐狸,但这厮竟是千年的九尾狐,绝对有玩聊斋的资本,她只能甘拜下风 : 第一百五二章 高阳之事 悠扬回府后一直提心掉胆,生怕李恪提起册封之事。不是她有多怕他,而是这次实在是自己理亏,她明知道他心心念念的盼了几年,终于等到了机会,可是她却没跟他商量就自作主张把恩赐给了萧若兰。 不知李恪是忘了,还是为回安州的事忙的,总之对此事只字未提,这不由让悠扬更加心慌,她揣测出他各种心理,但没有一种理由能让他对自己不生气。 悠扬蹭到李恪身边,像极了受气的小媳妇,委屈的道:“殿下你要骂就骂吧如果骂不过瘾那你就揍我一顿不过揍时轻点,别打残了” 李恪失笑的看着难得乖巧的悠扬,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今日为何如此乖巧” 悠扬瘪瘪嘴,道:“我知道你盼了许久,希望有一天父皇能重新册封于我,可是我却放弃了这个机会。我这些天其实也想了很多,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 其实她早就想与李恪坦诚的认个错了,只是一直没想好怎样低头,所以才躲在宫里当鸵鸟。 李恪伸手紧紧的将悠扬抱在怀中,笑道:“我怎么舍得怪你,起初是真的生气,但你不在我又思念极了,所以此时已经不生气了” 悠扬咧了个灿烂的笑容,问道:“真的,这么说我过关了”她指尖描绘着他俊朗的面容,这个男人虽然很不好对付,但他却可以无条件的包容她的一切,掏心掏肺的对她好,能嫁给他真是赚大发了。 李恪俊挺容颜带着一丝幸福的笑意,显得更加迷人,他道:“嗯,过关了,不过以后再也不要离开我。” 悠扬心脏乱蹦,哇,真帅虽然她整日对着这张俊脸,但是还是会犯花痴。 绝不能这样,这狐狸间的战争她战败了不说,这样下去岂不是会尸骨无存 她吭了吭气,道:“喂,明日就回启程了,有何事还没安排完的,快去安排吧” 李恪失笑,这丫头为何总是煞风景的破坏气氛。 贞观二十年,新春复始,各地藩王遵诏回宫朝贺。 国宴之上,悠扬百无聊赖的看着文武百官及其家眷,李恪周旋在官员之间左右逢源,一时间也顾不上她。她看着面前美味佳肴不知怎的就是提不起胃口,这在往常都是她最喜欢的菜式,按照吃货的法则肯定会大快朵颐一番,可今天别说吃了,连看着都有点反胃。 悠扬厌恶的瞥了瞥满桌的j鸭鱼r,腹诽这宫里御厨的做菜水平还真不怎么样,瞧,都没有让人吃的。 “王妃,我家公主有请”一丫鬟来到悠扬身旁,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哦”悠扬顺着丫鬟的目光看去,见高阳正在不远处对着她挤眉弄眼。她冲高阳点了点头,疑惑这丫头又要做什么 许久过后,两匹马儿并行在山野之间,悠哉极了。 悠扬现在对于骑马已经驾轻就熟,她道:“高阳,我们就这样跑出来不会有事吧” 高阳撇撇嘴,道:“能有何事再说这国宴每年都一样无聊,毫无新意,三嫂不也讨厌极了吗” 悠扬缩缩脖子,有些冷意,这时的天气还不是很暖,郊游尚且还早。“那倒也是,不过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总不能在这晃悠到宴会结束吧” “我们去弘福寺”一向高傲如高阳,而此时却面色泛红,一脸娇羞之态。 悠扬看出了高阳的异样,她理解这种羞怯代表什么。可是,她实在不明白为何这丫头要大老远的去寺院,难道佳偶难成,所以便想出家当尼姑可是女人出家应该去尼姑庵呀 悠扬甩甩头,打断了自己的天马行空,又问:“我们去弘福寺做什么” 高阳抿了一个好看的笑,没有直接回答悠扬的话。“三嫂还记得我大婚前与你说的话吗” 哪句悠扬皱皱眉,难道高阳说的是那个从小青梅竹马的恋人她不禁呢喃道:“王瑞” 高阳面容带笑将头点了又点,心里有说不出的激动,她道:“他原来没有死,我遇见了他,他现在就在弘福寺” 悠扬动动嘴唇,可是一句话也没说出口,她不知该劝些什么,高阳已经成婚,而且那个青梅竹马也已经出家,他们就算曾经彼此相爱,但事到如今也注定不会有好的结果,已婚公主与僧人有染,传出去置皇室尊严于何在 高阳突然垮下一张小脸,又道:“可是不知道为何,如今我无论有多主动,可他却从不多看我一眼,唯恐弊之不急,像是忘记了我、忘记了曾经的誓言一般。三嫂,你说他是否因为出家了,所以才假装不认识我的” “既然他已经出家了,你也已经成婚,那就让一切过去吧”悠扬还想说着什么,可是突然眩晕来袭,差点从马背上跌了下来,她赶忙抓紧缰绳,脸色有些发白。 “三嫂,你没事吧”高阳关切的问道。 “没事,可能这几天匆忙赶路,所以有些累,不碍事。”悠扬强忍着不适,不知是不是吃了宴席上的菜的缘故,总之恶心的要命。 “弘福寺到了,我们进去休息一下。”高阳翻身下马。 “好。”悠扬打量着寺院的匾額,弘福寺这不就是王熙俊撰写经书的地方 悠扬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高阳口中的王瑞就是王熙俊 “两位施主有何贵干”一个小沙弥上前迎接。 “辩机法师何在”高阳的一句话如同五雷轰顶,震的悠扬久久不能回神,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高阳辩机一个画面突然在脑中闪过。悠扬抚抚额头,天啊,现在才知道为何当初她听见王熙俊说自己叫辩机时会觉得耳熟,辩机不就是历史上与高阳公主有染的那个和尚吗而且电视上还播过讲述高阳与辩机爱情故事的电影,只是结尾不是很好,辩机被唐太宗所杀。 悠扬用力的甩甩头,不会的不会的 “辩机法师在西殿绎经”小沙弥的话还未说完,悠扬便开口打断。 “高阳,我们回府吧,我眩晕的厉害,八成是生病了”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态发展,她要阻止高阳与辩机见面,她虽然不能改变历史,但是她可以拖延时间,希望王熙俊和师父能在事态严峻之前找到回现代的方法。 高阳虽然有些不甘,但是看悠扬面色发白确实身体不适,也不好说什么,便随悠扬出了弘福寺。: 第一百五三章 意外之喜 悠扬没回宫而是直接回了长安府邸,她实在是不舒服极了。 绣儿见王妃独自回府有些奇怪,她急忙迎了上来,道:“王妃,您为何提前回了,宴席结束了吗” “宴会结束应该还早着呢,我有些不舒服所以提前回来的。”悠扬赶忙坐在院内的石凳上,心想来古代这么久,别的没学会,这古代女子的弱不禁风倒是学的淋漓尽致。区区赶了几天的路就能将她折腾成这幅德行,不仅眩晕的厉害居然还成了软脚虾,连站都站不稳。 “王妃您哪里不舒服,奴婢这就去请大夫。”绣儿见王妃有些精神不振、面色发白,赶忙就要去找大夫。 “别去找大夫,我没事,我就是从安州回来时累着了,休息一会就会好的。”悠扬赶忙叫住绣儿,她倒不是讳疾忌医,而是觉得真的没那必要。最主要的是大夫一来就算没毛病也会开出一些药来,按他们的说法就是有病祛病、无病强身,殊不知那汤药有多么的难喝。 “那奴婢扶您回房休息吧,外面凉。”绣儿赶忙扶悠扬回了房间。 悠扬天旋地转的躺在榻上,本以为睡一觉就没事了。谁知道刚一躺下便恶心来袭,好似胃里的东西都翻江倒海往上涌,她赶忙起身趴在痰盂旁呕了起来。把胃里的东西全部吐出后,她仍旧没有感觉到好过,眩晕、胸闷外加不停的呕酸水,好似要把她最后一丝力气也榨干般。 悠扬不知折腾了多久,总之痛苦没有一丝停息过。 “悠扬你怎么了”李恪宴席一结束便早早回了府,悠扬不在身边他总是觉得不心安,连兄弟们邀他小聚他都拒绝了。 “没事,可能是吃坏了东西喀”悠扬话还没说完又干呕了起来。 “还说没事,几时见你这般折腾过”李恪轻拍着悠扬的背脊,不免有些心疼。 悠扬用手绢拭了拭嘴角,这样一个轻微的动作足以让细细的汗珠从额头渗出,她微闭着眼睛,静静地靠在床边,面庞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悠扬眉头微蹙,深深的吐纳,紧紧半天的折磨便使他失去了往日的活力。李恪在眼前越来越模糊,房间越来越黑,她想用尽全身力气睁大双眼,可是眼皮就像粘了胶水般怎么也睁不开,渐渐的、渐渐的便没了意识。 “快进宫请御医”李恪惊慌失措的命令道。 片刻后,御医便急急的从宫中赶来。 号脉时御医一脸紧张,可是渐渐的表情舒展开来,最后变成一脸欣喜。“恭喜殿下、贺喜殿下,王妃有喜了王妃身体并无大碍,且胎像平稳,所有的不适都因害喜所致,实属正常反应,殿下无需多虑。” “有喜了、有喜了”李恪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一天他日盼夜盼终于盼来了。 悠扬迷迷糊糊醒来之时,只见李恪在床边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而且还带着一脸傻笑。 “你干嘛笑的这么恐怖”悠扬撇撇嘴,她折腾的死去活来这家伙还有心思笑,而且还笑的一脸痴呆,瞧这嘴都快咧到耳朵根子了。 一个不爱笑的人突然笑的一发不可收拾,着实很恐怖。 “你可有好一点”李恪剑眉挑了挑,脸上的笑意丝毫没有减轻。 “睡了一觉好了很多。”悠扬更加疑惑,这小子到底怎么了,笑的满面春风,就算捡钱也不见得笑的这么开心吧又问:“你笑什么呢” “因为开心”李恪拄着下巴仍旧定定的看着悠扬,像是能从她身上看出宝来。 悠扬嘴角抽搐,废话不开心还要笑那是精神有问题她不禁调侃着。“是什么开心事能让我们千年不化的冰窟窿如此开心呢” 李恪黑眸中闪着独特的光芒,他答道:“因为我要当爹了” “当爹”悠扬一时间吃楞,好半晌才从惊讶中回神,她表情有说不出的哀怨,道:“谁怀了你的孩子” 就说男人不可靠,前一刻还对你海誓山盟,下一刻就不知道是哪个孩子的爹了 李恪不禁瞪目,这女人如今领悟能力为何越来越低,他有误导她吗他揉了揉她的发丝,道:“傻瓜,你想什么呢当然是你了,你有喜了” “我有喜了”悠扬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有喜怀孕怀宝宝了 悠扬大幅度的动作让李恪紧张的目瞪口呆,怀孕的人可经不起这么折腾。 李恪表情不自然的道:“嗯,我们终于有了孩子” “孩子”悠扬抚抚额头,心中哀嚎道:“老天爷呀,让我再晕一回吧”随即突然往后仰去,“咣当”摔在了榻上,丝毫没有意识到她此时已不能这样大起大落。: 第一百五四章 害喜反应 悠扬拄着腮帮子发呆,她曝出喜讯已有几日,可她至今还没从怀孕的惊愕中缓过神来。她无论自欺欺人的晕倒多少次,可是每次醒来时都能看见李恪等人笑逐颜开的表情。 这不是梦,她肚子里真的有一个小生命存在。 不知是她对小生命的突然到来一时没有准备,还是怀孕的人本就爱忧虑,总之她情绪拨动特别大。 悠扬一脸沮丧,真不知自己应不应该要这个孩子。 突然,她脑海里浮现出两个小人,一个穿着黑衣服、一个穿着白衣服。 “千万不能要这个孩子,你不属于这里,万一哪天你不由自主的离开了,那孩子就没了妈妈,该有多可怜”黑衣服的悠扬首先开口。 白衣服的悠扬立马反驳道:“不能听她的,既然这个孩子已经来到你肚子里,他就是一条生命,他就有选择生存的权利,不可以就这么剥夺他生存的机会。” “抛下别的不说,就单凭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就不能要这个孩子,你想想跨越千年的两个人结合会生出一个什么样的怪物来”黑衣服的悠扬找出了新的理由。 “你怎么知道就不会是正常的宝宝,单凭猜测就扼杀一条小生命你不觉得很残忍吗再说李恪知道她怀孕有多高兴,如果不要那他该多伤心你对得起他一片心意吗”白衣服的悠扬情绪有些激动。 “不要吵了”悠扬捂着耳朵吼道,两个小人瞬间消失,只留她独自一人慌乱的拿不定主意。 李恪听见喊声赶忙来到悠扬的身边,一脸关切的道:“怎么了” 悠扬突然窝在李恪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我好害怕” “你害怕何事”李恪有些手足无措,悠扬本不是一个爱哭的人,突然哭的梨花带雨他当真不知如何应对。 “肚子里有怪物怎么办”悠扬哭的更凶。 李恪为悠扬擦了擦眼泪,笑着道:“哪里有什么怪物,你肚子里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爱的结晶,而且御医也说他非常好,非常健康,不要担心了” 悠扬吸吸鼻子。“可是你知道的,我不属于这里,万一我哪天离开了那孩子怎么办” 李恪看出了悠扬的心思,对于这个孩子她有些排斥,有些犹豫,有些不知所措。他无奈的摇摇头,他必须要打消她种种顾虑,劝慰道:“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只要你不舍得离开我和孩子,谁都不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倘若你真的离开了,那就当这个孩子是你留给我的礼物,有他陪伴我才有理由活下去。” 悠扬怔怔的看着李恪,有些被打动,问道:“他对于你真如此重要吗” “对,他很重要,但是你更重要,没有你我的生命便不会完整,所以你不要动不动就有离开的想法。让我们一起迎接这个新生命、看着他长大可好”李恪眼神深邃,嘴角上翘,特别有魅惑力,彷佛天生带着能让人为他着迷与信服的磁场。 “好”悠扬被李恪坚定的眸光所吸引,肯定的点点头。 李恪大婚十年之久一直没有子嗣,世人皆知孩子对于他来说何其重要。所以王妃有喜的消息一经传出,前来贺喜的人、探望的人络绎不绝,礼物、补品堆的到处都是。唐太宗与杨妃更是乐开了花,奇珍异宝赏赐了一批又一批,还特许悠扬在京静养直至孩子出生。 悠扬被宠上了天,府中所有人对她俯首贴耳,唯命是从 呃,貌似比喻有点不恰当,但是事实绝无半点夸张。悠扬说一没有人敢说二,悠扬说吃酸的没有人敢拿甜的,悠扬说想去花园没有人敢让去厨房。呃,虽说本来也没有人敢让她去厨房吧 总之悠扬现在的地位已经将吴王殿下比了下去,在府中唯我独尊、称王称霸,所说的话就如同圣旨,大家只有听命的份。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仿佛更加不自由了,李恪像防贼一样防着她,生怕她有什么大的动作。现在别说上蹿下跳了,就连走路都特令他人搀扶着。每天都有人十二个时辰专门盯着她,所到之处更是打扫的连芝麻粒都看不到。 “哎”悠扬长叹一口气,她怀孕让下人们无故增添了好几倍的工作,真是有点过意不去看在大家为她这么费心费力的份上,从今以后定要少捉弄他们几回。 看吧,就说女人怀孕后性格会变,瞧她都变善良了不是 随着时间的推移,悠扬害喜的反应愈加的严重,频繁的出现头晕、头痛、身体乏力的症状,而且特别嗜睡,整天都昏昏沉沉的。 她一改往日的吃货形象,对食物愈发的挑剔,以前爱吃的食物现在都变得不喜欢,油腻的更是碰不得,每顿饭都挑三拣四的吃不了几口,吃下去也会吐出来。 悠扬整日都蔫蔫的,脸上失去了笑容,李恪为她的状态着实犯了难。人家怀孕都会越来越风韵,可是她却越来越苗条,这样整日的不进食,别说肚子里的孩子能否存活,就连大人也是吃不消的。 “烈焰,彤儿有孕时也是这等反应吗”李恪没了办法,只好向已经当爹的烈焰讨教。 烈焰忙道:“彤儿虽没有王妃这般严重,但也折腾的不轻,好在彤儿掌握一些应对不适的办法。如果殿下愿意,就让彤儿回来伺候王妃吧,彤儿毕竟有些经验,伺候王妃也会得心应手些。” 殿下的心情他完全可以理解,他当初也是一样,恨不得见人就问有没有缓解办法。 李恪颔首,兴许悠扬见了彤儿心情会好一点也说不定,他道:“那样最好,只是彤儿又要伺候悠扬又要带孩子着实辛苦。” 烈焰想起妻子得知王妃有喜后的神情不自觉的抿了一个微笑,道:“不碍事,现在王妃这种状态彤儿也是担心的整日寝食难安,还不如让她回来伺候来的安心些。” 彤儿的办法虽然都来自民间,但应对害喜反应却再好不过。比如她带来的梅子,酸酸涩涩的,虽不是什么奇珍异果,在宫廷里更是少之又少。可是就是这样不起眼、而且让常人无法享用野果子,却成了悠扬的最爱,每当她恶心难受时,含上一颗立刻就会好很多。 悠扬每顿饭彤儿都亲自安排,菜式以清淡为主,尤其每顿都加了几道自己腌制的小咸菜。就这样简单的农家小菜,让她有了胃口,虽然害喜反应没有消失但人却有了精神,脸色也好了不少。 等悠扬怀孕到了第四个月时,害喜的反应已经完全消失,人也胖了很多,肚子也轻微的鼓了起来,李恪总算稍加安心些。: 第一百五五章 悠扬产子(上) 眨眼间,悠扬怀孕已九个月之久,她整日挺着一个大肚子,走起路来摇摇摆摆,像是一不小心就要摔倒的模样。 她走了几步就开始气喘吁吁,坐在椅子上死活都不肯起来。 彤儿无奈的摇摇头。“王妃,彤儿知道您很累,但是那不是可以偷懒的借口哦。” 悠扬小孩子似的鼓着腮帮子,埋怨道:“我哪里有偷懒,明明真的很累,腰酸、背痛、腿还抽筋早知道怀宝宝这么辛苦,当初就” “当初怎样”悠扬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恪打断。 “当初就让你怀宝宝了呗”悠扬缩缩脖子,怎么没发现这厮还在,如果让他听见她有不想要孩子的念头,肯定会唠叨到她耳朵长茧子。 彤儿、绣儿一旁掩嘴偷笑。 李恪挑眉,这女人越来越口无遮拦了,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竟说些离谱的话,倘若他当真能生孩子,那他也不舍得让她遭这份罪。 彤儿笑盈盈的看着王妃有些笨重的身子,神情肯定的说道:“看王妃肚子这么大、这么圆,肯定是怀的小世子” “你怎么知道的为什么不是女孩”悠扬撅嘴,她最讨厌小男孩了,还是女儿好,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 “听老人讲,肚子又圆又大的肯定生男孩,肚子又高又尖的才会生女孩”彤儿解答着,心中赞叹王妃真是有福气,头一胎就给殿下添了一个世子。 可这话听到悠扬耳中却更加不高兴。她只好挠头,为何王妃听说生男孩会是如此反应 “才不是呢”悠扬反驳着,心想彤儿都是道听途说的,她一定要生个女孩出来。 “别撅嘴了,大不了下胎生女孩就是了”李恪宠溺的安抚着。 “生男生女你又决定不了”悠扬话说一半突然打住,不对,怎么被这狐狸带沟里去了,又改口道:“我才不要再怀一胎呢” 她牢骚完又瞪着彤儿,一脸埋怨,谁让她这丫头乌鸦嘴的,好的不灵坏的灵怎么办 “王妃,再起来走一会吧,如果你不运动,那到生产时会很困难的。”彤儿感受到王妃两道怨恨的目光赶忙转移话题,依王妃这不讲理的性子,恐怕生出男孩的原因都会赖在自己头上。 “好吧,不过就走一小会哦”悠扬费力的起身并恶狠狠的瞪了李恪一眼,都赖这只狐狸,让自己遭这份罪。 李恪无辜的撇撇嘴,有喜的女人还真是惹不得,尤其眼前这个小鼻子、小眼睛、小肚鸡肠的无理女人 俗话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可事实却不是那么回事。比如,云轩自从认识悠扬后,李恪的地位就一落千丈。 以前云轩走往他方每次回来时第一件事就是来找李恪,与之喝个三天三夜才算罢休,得到了什么好东西更是第一个送给他。可是悠扬的出现改变了一切,现在他每次回来首先找的是悠扬、与之畅聊家常、把酒言欢是她、有什么奇珍异宝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她。 自从悠扬怀孕后更是如此,云轩恨不得把全天下的好东西都搬来吴王府。如果不是李恪足够信任悠扬与云轩的人品,如果不是足够相信自己的魅力,那真的要怀疑悠扬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了。 这不,云轩载着大包小包的补品从他乡归来,正风尘仆仆的往吴王府赶呢 九月的天气,秋高气爽,李恪正陪着悠扬在院中晒太阳。 “悠扬,看我给你带回了什么”云轩一进吴王府就大声嚷嚷,生怕没等悠扬知道自己来了就已经被李恪拒之门外。 李恪见云轩大包小包的又搬来一堆,煞是头疼,口气欠佳的道:“你是否觉得我吴王府穷的连孩子都养不起” “你是你的,我是我的,我给我干妹妹与外甥买东西关你何事”云轩自主忽略掉李恪的冷脸,为了见到悠扬他可谓是无所畏惧。 “云轩,慕容山庄是不是被你挖空了,下次来不要再买这么多名贵的东西,你都把我和宝宝养成大胖子了”悠扬抚着大的超标的肚子,嘴上虽那么说但眼睛已经再寻食了。 李恪挑眉,什么叫他慕容云轩把她和宝宝养成了大胖子,明明都是他这个做爹的功劳,怎么这臭小子一来便宜都被他占了去“唉”他只好叹气,真不知是该怪自己交友不慎还是怪自己的女人越来越会扭曲事实 云轩俊脸扯了一个祸害众生的笑容,不惧李恪眸中发出的冷刀子,献宝一样掏出了蜜饯。“我给你带回了南海蜜饯,酸酸甜甜的肯定合你胃口。” “我要赶快尝尝”悠扬双眼笑的如同月牙,捧着蜜饯坐在一旁的雕花木椅上,捡起一颗蜜饯填在嘴里。 突然一阵腹痛传来,悠扬眉头一皱,蜜饯被丢在一旁。“啊” 李恪赶忙抓住悠扬的手,紧张的不得了。“怎么了” 悠扬五官皱在一起,顷刻间脸上已经布满了汗水。“肚子痛” “肚子痛”李恪与云轩同时惊呼,眸光不约而同的锁向地上的蜜饯。 “我保证蜜饯没有毒”云轩不比李恪少紧张半分,悠扬这肚子早不痛、晚不痛偏偏赶上吃蜜饯的时候痛,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别说恪不会放过他,就连自己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呸呸呸,什么三长两短,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彤儿赶忙跑了过来,看着此时两个惊慌失措的男人无奈的摇摇头。男人就是男人,就算十足的精明但对女人的事还是一点都不懂,叹气道:“王妃这是要生了” “要生了”李恪心一紧,随后打横抱起悠扬飞了似的奔向卧房。 因为吴王对王妃和孩子的紧张,所以府邸早两个月就已经备好了稳婆、做好了一切接生准备,以至于孩子出生时才不会手忙脚乱。 李恪将悠扬放在榻上,坐在床边紧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痛苦的表情,心被紧紧的拧着,恨不得他能代替她疼、代替她痛。 稳婆等候在榻旁,见殿下迟迟不肯出去所以出声提醒。“殿下,请让奴婢为王妃接生” 李恪专注的看着悠扬,丝毫没有忌讳。“本王就在这守着,你接生便是” 稳婆侍女听见李恪的话吓的跪了一地,男人在产房那还得了,而且还是个千金之躯的亲王。“殿下万万不可,请殿下移步殿外让奴婢们为王妃接生。” 李恪看着地上的侍女紧张的神情,只好打消陪悠扬生产的念头。 “悠扬,不要害怕,我就在房外守着你。”李恪吻了吻悠扬香汗淋漓的额头,神情紧张的出了房门。 云轩来时产房外已经围满了侍女,李恪不情不愿的从房间走出。听着悠扬的呼痛声,云轩的心也跳到了嗓子眼,他从未如此紧张过。 “你怎么还没走”李恪见云轩也在门外不免有些吃惊。 “悠扬这个样子我怎能放心走”云轩摸摸鼻子,去他个忌讳,如果不是男女有别,他非要进房看看悠扬此时如何了不可,所以说恪此时的心情他能理解。: 第一百五六章 悠扬产子(下) 两个大男人并肩站立,死死的盯着紧闭的房门,竖耳听着屋内的动静。悠扬每呼喊一声,两个人的心就拧一下、脸色也随之难看几分。 随着悠扬的嘶喊声房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一盆盆净水端进去、一盆盆血水端出来,屋外人的心如同被千刀万剐了般,心疼的不得了。 李恪握拳的手指掐的发白,指甲深深的嵌入了皮肤内,可是却丝毫不觉的痛。 云轩脸色发白,这么多年他大江南北闯荡,腥风血雨、大风大浪他经历的多了,从未怕过半分,可是这头一回看女人生孩子着实把他吓的不轻。 “别紧张,一定会母子平安的”云轩赶忙拍了拍李恪的肩膀安慰着,他那么爱悠扬,此时定会比她更痛吧。 “啊”一道凄厉的嘶喊声让屋外的人冷汗淋漓。 突然,屋内没了动静,让两人的神经再次绷紧。 “哇哇”片刻后婴儿的啼哭声传出。 “生了、生了”云轩激动地大叫,本想与一旁的李恪击掌庆祝,谁知李恪早已奔房间而去。 稳婆抱着襁褓中的婴儿正要去侧房清洗,只见殿下急匆匆的奔来,稳婆赶忙将孩子抱给他看。“恭喜殿下、贺喜殿下,王妃给您添了个小世子” 谁知李恪连瞥都没瞥孩子一眼,推门急匆匆的进了卧房。 稳婆愣在一旁,忘记了自己要带小世子去洗澡的事,低头端详着襁褓中的婴儿,疑惑这孩子为何如此不着殿下待见。 “给我抱抱”云轩赶忙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接过孩子,哈哈,虽然不能跟恪一样直接进卧房去看悠扬,但是早他一步抱起孩子也算是一种补偿。 孩子浓眉大眼,虽然皮肤还皱皱的,不过依这么好的模子仍就可以看出他长大后定是个美男子。 哎,云轩忍不住羡慕,他要是也有个这样的孩子该多好 “你以后就叫我干爹可好”云轩问着襁褓中的婴儿。 可是刚出生的婴儿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哪能知道他是谁,还有,这孩儿貌似还不会说话吧。 云轩心想,有这么个小东西整天跟在身边貌似也不错,他打着自己的小算盘,道:“你没有说话就是默认喽,干爹以后定会好好疼你,带你去各种好玩的地方,见识各种好玩的东西” 稳婆嘴角抽搐,从呆愣中清醒。“公子,让奴婢带小世子去沐浴可好” “哦,好吧”云轩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才不情不愿的把孩子递给稳婆。 悠扬累的已经睡着了,李恪看着她的睡颜总算松了一口气,低头一下下亲吻着她被汗水浸湿的秀发,把脸贴在额头上,眸中一片湿润。 悠扬不知睡了多久,疲惫的睁开双眼,见李恪正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唇边荡起一丝幸福的微笑。为这么一个爱自己的男人生下孩子,无论受多少苦都值了。 “谢谢你”李恪声音已经有些沙哑。 悠扬环顾一周没看见孩子的身影,心跳到了嗓子眼。“孩子呢” 李恪赶忙安抚悠扬激动地小神经,道:“不要急,孩子在奶娘那喂奶” “哦,那就好还以为生出一个怪物来呢”悠扬松了一口气,吓死她了,还以为生出个怪物所以被李恪丢掉了。 李恪失笑。“怎么会呢,是一个很健康的孩子” 悠扬安心的闭上双眸,生孩子实在是太累了,本想再睡一会,可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睁大双眼疑惑的看着李恪。 李恪被悠扬突然睁开的双眸吓了一跳,还以为她又哪里不舒服了。 悠扬眯着双眼,问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见悠扬并不是不舒服,李恪松了一口气,答道:“是个儿子” 悠扬不知哪里的力气和精神,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儿子男孩为什么不是女孩” “别抻着了”李恪一颗心悬在嗓子眼,这刚刚生完孩子抻着了可还得了,他又吩咐道:“绣儿,让奶娘将孩子抱过来。” 奶娘得令后,抱着孩子来到卧房。 李恪小心翼翼的接过襁褓,孩子出生后他光顾着守着悠扬,所以还是第一次看这个孩子。孩子肉肉的、小小的,虽然还看不出来长的像谁,但是却出奇的漂亮。 他将孩子抱在怀里,心里暖暖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动。 悠扬有些着急,忙催促道:“快抱过来给我看” 李恪赶忙将孩子小心翼翼抱到床边,悠扬看了一眼突然将孩子推向李恪,惊呼道:“啊,明明是怪物” 李恪又仔细端详了一下怀里的孩子,孩子浓眉大眼的明明漂亮极了,疑惑为何悠扬会说他是怪物他又道:“悠扬你再看看,他不是怪物,是我们的儿子。” “若不是怪物,他为什么皱巴巴的、丑不拉几的”悠扬没见过刚出生的孩子,所以她认为所有的小孩一下生都是白白净净、水水灵灵的、一逗还会笑的。看着她生下的孩子皮肤发黄、小脸紧皱还连眼睛都不睁,一时间有点不敢相信,有些排斥。 李恪皱眉,真不知如何与她解释,而且他儿子明明一点都不丑。 奶娘在一旁笑着答道:“回王妃,刚出生的孩子都是这个样子的,而且小世子已经比其他孩子漂亮了。孩子都是一天一个样,等小世子满月后,胎皮完全褪了,就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了” “真的”悠扬半信半疑的扫了一眼孩子,懊悔自己怎么这般没用,连个女儿都生不出来她在心里默默发誓,等养好了身体一定要生个女孩,就不相信还会是丑不拉几的 如奶娘所说,孩子果然是一天一个样。本来皱巴巴、黑乎乎的皮肤已经变得光滑细嫩、白里透红,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似会勾人一般,好看的眉毛、高高的鼻梁更是跟李恪如出一辙,粉红色的小嘴巴吸吮着自己的小手,时而还会咯咯的笑出声来,煞是可爱。 悠扬看着宝宝粉雕玉琢的小脸,终于有一丝欣慰。“就说我曲悠扬生出的孩子不会比别人差嘛” 李恪挑眉,也不知当初是谁非说自己生出个丑不拉几的怪物来 “怎么没有一点像我的地方”悠扬再次撅嘴,哀怨的看着宝宝和李恪,这两个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只不过一个是大版一个是小版。 “谁说没有像你的地方儿子胖嘟嘟的样子不就跟你很像”李恪笑着打趣。 “李狐狸,你是不是好日子过的不耐烦了”悠扬呲牙,恨恨的瞟了一眼儿子胖嘟嘟的小脸,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儿子超重随自己是她最不愿承认的事实: 第一百五七章 抓周之礼 李恪没有被悠扬故作狰狞的表情吓到,反而笑的更加灿烂。摇摇头,嗨,这女人果然没有一点当娘的特质。 “孩子已经满月了,是不是该给孩子取个名字了”悠扬突然想到了孩子还没名字,把孩子超重是否随自己的问题抛在脑后。 “已经取好了”李恪拉着悠扬来到书桌前,提笔挥挥洒洒写了个仁字。 悠扬挠头,她对毛笔字仍是一知半解,这不就是个放大的二字吗她急忙抗议道:“我儿子才不要叫李二” “仁”李恪忍不住纠正,疑惑他写的字有那么难看吗她到底什么眼神 悠扬仔细一看,原来二字前面还有一笔,缩缩脖,笑问:“哦,为什么叫李仁” “仁者无敌于天下,希望他长大后能怀有一颗仁义之心,行仁义之事”李恪看着仁字眸光变的悠长,如同天下所有的父母一样,对孩子的未来有所期盼。 “可是孩子还这么小,李仁有点太老气了”悠扬转动的眼珠,突然眼前一亮。“要不给他再取个小名吧” “这你说了算”李恪失笑,这女人总是别出心裁,只要不叫“杂毛”取何名字他都同意。 他至今仍然对鹦鹉的名字心有余悸。 取个什么名字好呢悠扬看着孩子的肉呼呼的小脸盘算着。 胖胖不好,不好,万一儿子长大后变成个大胖子怎么办 球球不行,不行,万一儿子长大后整天跟个球似的怎么办 壮壮不要,不要,万一儿子长大后壮的比牛块头还大怎么办 可怜天下父母心,原来给孩子取个好听又吉利的小名都这么难 悠扬围着孩子转了n圈也没能想出个像样的名字来。孩子经不住她的催眠术沉沉的睡着了,她看着孩子的睡颜就像小猪一样可爱喜欢极了。 悠扬突然灵机一动,小猪,多可爱的名字她雀跃道:“就叫他小猪好不好” “”李恪无语,就说这女人取不出什么好名字来,杂毛就是最好的教训他居然还鬼使神差的再次放任她给孩子取名字,可怜的儿子,不是父王不想救你,父王实在也是没有办法 “你不同意”见李恪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悠扬煞是不满。 李恪赶忙收回对儿子怜悯的眸光,道:“都说了,小名你说了算” 谢天谢地这只是个小名而已,幸亏他早她一步已经把大名取好,如若大名叫小猪、小狗之类的那他才会欲哭无泪呢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小猪”不是比“杂毛”已经强很多了么 悠扬撇嘴,古人就是古人,真不懂得欣赏 “小猪叫妈妈”悠扬逗弄着孩子无比雀跃,小猪,多么有特色的名字,儿子后一定会非常感谢她的 转眼间,悠扬的宝宝小猪已经满周岁了,这不,吴王府上下正欢天喜地的为小世子准备抓周礼。 抓周礼对于孩子来说是天大日子,可是身为主角的小猪却浑然不知其中的特殊意义,对于他来说只要有娘亲抱,每天都是一样的。 奶娘一大早就将小世子打理的干干净净,穿上了红色的小喜服,本想伺候这小祖宗吃完奶后再抱去给王妃,谁知这正咿呀学语小主子难伺候的很,这不,奶也不肯吃,一直哇哇哭着找娘亲。 悠扬抻抻胳膊,懒洋洋的从床上爬起来,心里感叹着幸亏小猪不与自己同住,要不她哪能有懒觉睡。 她习惯性的摸起枕头下的小盒子,从小盒子里挖出一点清香的药膏涂抹在小腹上,这药膏是她特意求李恪去找王熙俊配的,专门用来祛妊娠纹。别说王熙俊虽然出家了,可是这做药膏的水平却丝毫没有减弱。由于她怀孕时肚子要比别人的大,所以妊娠纹格外严重,可是用了这药膏不到一年她肚子上的皮肤已经光滑如初,丝毫看不出她曾经孕育过孩子。 “绣儿姑娘,王妃起了吗小世子闹的厉害”奶娘被那难缠的小主子哭的没有办法,只好抱去找王妃。 小猪生怕娘亲听不见般,哭声大的可谓是惊天动地,想让悠扬不知道他来了都难。 “抱进来吧”还没等绣儿回话,就听见悠扬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奶娘得令后赶忙抱着小世子进了房,小猪一见到悠扬立马收起了眼泪,冲悠扬咯咯笑了起来。 “猫猫抱”小猪冲悠扬张开两个小胳膊,在奶娘怀里急的上下乱窜。 猫猫还狗狗呢真怀疑儿子是不是在报复她给他取名为小猪 “是妈妈,不是猫猫”悠扬纠正儿子不标准的发音,伸手将小猪从奶娘那抱了回来 悠扬毕竟来自现代,所以她听不惯娘亲、母妃这样的称谓,她更习惯自己的孩子叫自己妈妈,小猪也不让她失望,自从会发音起就叫她妈妈,只是这发音却总让人皱眉。 “猫猫猫猫”扑进妈妈的怀抱小猪高兴极了,将小脑袋瓜贴在悠扬的脖劲间乱蹭 悠扬看着儿子前后的举动,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这孩子像谁,夸张的不得了,为了见她每每都哭的惊天地、泣鬼神,只要她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立马破涕为笑。 所谓抓周儿,既是庆贺宝宝满一周岁。在古代,寻常人家孩子抓周儿都要庆贺一翻,更别说是身处帝王之家的孩子了。 吴王府早早的就聚满了前来来祝贺的人,送给孩子的贺礼更是堆的跟小山一样。 祭神拜祖后,神案上摆上了印章、儒、释、道三教的经书,笔墨纸砚、算盘、刀剑、元宝、帐册、吃食、玩具,抓周等,抓周礼正式开始。 奶娘将小猪抱了过来让他端坐在神案上,要他在没有任何诱导的情况下任意抓取神案上摆放的东西,以此来测卜其志趣和前途。 比如小孩先抓了印章,则谓长大以后,必乘天恩祖德,官运亨通;先抓笔墨,则谓长大以后好学,必有一笔锦绣文章;先抓刀剑,则谓将来长大定会练的一身武艺。 悠扬是不信这些的,因为她小时候第一个抓的是剪刀,当时老人还说她长大后定会心灵手巧、善于裁剪织补呢,结果她长大后连针都不曾拿过。 小猪一身红衣跟小大人一样端坐在神案上,对着一群人的陌生脸孔丝毫不感到害怕,时而东张西望,在人群中找寻妈妈的身影,时而观摩着身前摆放的各种东西。 小家伙看看这个、摸摸那个,当大家以为他要抓起什么时他立马转移目标。: 第一百五八章 路上拾遗 见小世子坐在神案上很久仍不见抓起什么,奶娘急的直撮手,我的小祖宗,甭管什么只要您抓起来,奶娘都有的说,就算您先抓了吃食、玩具,也会说您长大之后,必有口道福儿,善于及时行乐之类的吉词。 可是您就这么耗着奶娘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啊 就在这时云轩捧着个奇异的珊瑚来到神案前。“不如将它也摆在上面吧” “你这是什么怪东西像匹马可又多了双翅膀的”悠扬看着云轩手中的怪东西直挑眉。 云轩将珊瑚递给了奶娘,道:“就因为它怪所以才珍贵,珊瑚能长成这样可不容易” 奶娘虽然奉命把珊瑚摆在神案上,可是却没报任何希望,小世子连玩具吃食都不喜欢,更别说连她都不看好的珊瑚了 可出乎意料的是,小猪爬到了大家最不看好的珊瑚旁边,伸出两只小手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将珊瑚搂在怀里,然后哈哈大笑。 奶娘楞在了一旁,居然连说辞都忘记了准备。 听见大家的议论声奶娘只好嗑嗑巴巴的现编。“小世子长大后定会善于挖掘奇珍异宝善于搜集搜集合璧隨珠” 悠扬咂咂嘴,小猪不愧是她和李恪跨越千年所结合出的产物,连喜好都具备跨时代意义。 李恪俊脸有一丝常人难以发掘的抽搐,稍纵即逝,随后俊脸扯了个和煦的笑容跟没事人似的招待前来贺喜的客人。 “看,我说我干儿子会喜欢吧”云轩看着正抱着珊瑚哈哈大笑的小猪,无比得意 云轩已经不是第一次送给小猪类似这珊瑚的怪东西了,自从小猪出生后这厮就时常搜集各种奇珍异宝来给小猪当玩具,弄得儿子兴趣爱好都与别人家的孩子不同。 悠扬瞪了云轩一眼,愤愤的说道:“都是你把我儿子带坏了好不好” “我这是从小培养”云轩摸摸小猪的小脑瓜,对干儿子的表现越来越满意,他就要把他干儿子培养成举世无双的怪才。 贞观二十二年春,天气渐渐暖和了起来,柳树也抽出了嫩芽,悠扬如同冬眠的动物般经过一冬天的沉睡,在春暖花开之时苏醒了过来。 小猪已经学会走路,也有了自己的思想,话虽然还没有说全,但已经基本可以表达自己想要什么或想做什么,虽然要加上大人的深入琢磨与合理想象,但是对于一个不到二十个月的小屁孩来说已经是一个壮举 安州吴王府内,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鬼鬼祟祟的向府门口逼近。 “咯咯咯”小猪不理解娘亲要做什么,以为是带着他躲猫猫,所以叽叽喳喳笑个不停。 悠扬一把捂住儿子的嘴巴,小声道:“小猪,不要笑的这么大声,如果让你父王发现我们就走不成了知道吗” “呜呜”小猪懵懂的大眼睛转了转,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悠扬见儿子已经懂了所以松开儿子的小嘴。 “猫猫怕怕小猪父王骂骂”小猪揪着自己头上的几根小头发,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小猪,你还想不想随妈妈出府,去买好多好多好玩的,去吃好多好多好吃的。”悠扬诱惑着。 其实说白了她就是想出去走走,如果不是小猪整天缠着她,她才不会费尽心思的带着这个小拖油瓶。 “哎”悠扬忍不住叹气,李恪这亲王当的,连陪她出门的时间都没有,还因外面危险不准她自己出府。 如果让李恪知道她偷偷带着小猪出去玩那可不得了,就算是同意了也会命人前扑后拥的跟上好几层,那样的话出去还不如不出去呢。她也不是没有危险意识,而是这么多年她也总结出了一些道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果她有劫难,就算呆在府里没准都会被天上掉下块石头砸到 再说她死那么多次都没死成,说明她没那么容易挂掉,所以她偷偷出府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 悠扬带着小猪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府,悠扬不禁纳闷今天怎么格外顺利不过,不用大费周张怎么说也是好事。 悠扬抱着小猪游荡在街上,小猪的眼睛已经不够用了,对什么都好奇,好奇什么就要买下什么。 短短半天时间悠扬已经累的没了力气,一路上不但要抱着超重的小猪还要大包小包的提很多东西。她埋怨的瞪着儿子,她还什么都没买银子就已经花光光了,对当初带着小猪一起出府的决定无比后悔。 悠扬在又累又没银子的情况下,只好抱着小猪打道回府,为了省点力气选择了穿小巷、走近路,虽然偏僻了点但不失一个省时省力的好办法。 突然,婴儿嘤嘤的啼哭声传入耳中。 悠扬停下了脚步,有些惊讶,这哭声好像就在身旁,可是这巷子里除了她和小猪连个人影都没有,哪来的小孩呢 悠扬越听越毛骨悚然,抱着小猪加快了脚步,走了几步心里又觉得有些不对,只好壮着胆子转身回去一探究竟。 顺着婴儿的哭声寻找,可是找了很久也不见有半个孩子的身影。她只好作罢,心想也许是自己听错了,巷子里有孩子的哭声也不奇怪,没准这哭声是从哪个人家传出来的。 悠扬本想抱着小猪离开,可是眼尖的发现墙角有一堆破竹篓,像是有预感般,她觉得这孩子的哭声一定是从这里发出的。 翻开竹篓,果然在竹篓下有一个襁褓,悠扬环顾四周,不知是谁把孩子丢弃在这的 婴儿看见悠扬突然停止了哭声,不知怎么的,她看着孩子可爱的小脸一时心软,于是扔掉了手中所有的东西,抱着婴儿背起小猪回了吴王府。 李恪在书房内走来走去,手里虽然拿了一本书,可是心思却全然没放在书上。 不知悠扬母子俩在外面如何了 悠扬偷着出府他是知道的,如果不是他故意放行她哪能出的去。他虽然瞒着她派了一整队暗卫跟随,但他仍旧一整天提心吊胆,或者说她只要一刻不在他视线范围内,他就一刻不可安心。 “参见殿下”正在李恪担忧之际,暗卫首领来报。 “王妃可是回来了”李恪赶忙放下手中的书。 “殿下放心,王妃已经安全回府。”暗卫首领回话后,将手中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李恪瞄了瞄一旁的物件有些疑惑,这都是些孩子玩的东西和吃食,一看便知都是悠扬给小猪买的,可是为何是暗卫拿回来的难道悠扬发现了自己派暗卫保护她他问道:“这一路可有状况发生王妃可是发现你等跟随” 暗卫见殿下打量着桌上的东西,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禀殿下,没什么大事,只有两个小贼在街上企图偷王妃的钱袋,已经被属下制服,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并未让王妃发现。至于这些物件本是王妃提着的,但在回来的路上王妃带着世子穿小巷,属下怕引起王妃怀疑所以不便跟的太紧,属下只是远远的看见王妃不知捡起了什么东西,迫不得已才将这些物件丢弃,所以属下将其带回。” 李恪冲暗卫点点头。“好,本王知道了,你等辛苦,下去吧”: 第一百五九章 收养孩子 悠扬将婴儿带回后并未直接回明轩阁,而是去找小猪的奶娘。奶娘给婴儿喂饱后又洗了个澡,见小家伙舒服的睡熟后悠扬才放心离开。 悠扬边走边思索,不知是谁家的孩子是爹娘不小心将孩子丢失还是狠心的故意抛弃 如果想知道这是谁家的孩子只有让李恪调查,可是这不等于就让他知道她偷偷带小猪出府的事了吗 悠扬推开房门,见李恪正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她有些心虚,正盘算着该不该求李恪帮忙找婴儿的父母。她软声道:“殿下,你今天为何这么早就回府了” “嗯,才回来不久,你去哪了”李恪睁开双眼,不经意的问道,像当真不知悠扬曾偷着出府般。 也许是做贼心虚、也许是竟想着该不该对李恪说孩子的事,总之忘记了编瞎话,悠扬开始舌头打结,话说的有些支支吾吾。“啊我” 李恪明眸染笑,抛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有何事只要你坦白,我都能原谅你的” “啊我哪有要坦白的事”悠扬打量着李恪,疑惑,难道他已经知道了她出府的事可是看他的样子又不像 “哦,那就好”李恪拿起茶杯,眼神专注的盯着漂浮的茶叶,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漫不经心。 悠扬转了转眼珠,如果李恪知道了肯定会把她看的死死的,她以后若再想偷跑出去恐怕会比登天还难。可是,要想调查婴儿的事,还只有跟他坦白。 婴儿熟睡的小脸突然浮现在眼前,悠扬把心一横,大不了以后就没了自由,她霍然开口道:“如果我说我今天出府了,你会不会很生气。” 李恪故意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摔在桌子上,怒气冲冲的喝道:“曲悠扬,你长能耐了是吧,竟敢偷溜出府” 悠扬一个哆嗦,眸光扫向茶杯,茶水由于剧烈振动撒了一桌子。咦,这杯子质量当真是好,这么摔都没碎,她没心没肺的想着。 她小步轻移挪到李恪身旁,狗腿的替他捶背,心想,可别气坏了,气坏了谁帮她调查孩子的事呢又笑道:“呵呵,消消气嘛,现在我是否偷跑出府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在外面捡回了个几个月大的孩子” “孩子”李恪一愣,暗卫说过悠扬曾捡了什么东西,但他真的没想到竟然会是个孩子。 悠扬点头。“嗯,你可不可以查一查这孩子的身世,如果是哪家父母丢了孩子肯定会着急死的” 李恪不语,算是答允。他办事效率很快,第二天就查到的抛弃婴儿的人并带回府衙。 “虎毒不食子,你们为何会狠心丢弃自己的孩子”悠扬抱着婴儿前来,看跪在地上的男女气就莫名生气,看这两个人的打扮虽然不大富大贵但也不像是养不起孩子的人家,为何就会做出如此狠心的事呢 “殿下饶命,王妃饶命,这孩子他不是草民亲生的呀”夫妻俩从没进过公堂,更别说见吴王和王妃了,所以吓的哆哆嗦嗦。 “不是你们亲生的那他的亲生父母呢”悠扬惊讶的问道。 “回王妃,听说这孩子本也出生在大户人家,可是父母与人结怨全家都惨遭杀害,只有奶娘抱着这孩子逃了出来。奶娘带着孩子来到安州后也生了重病,临终之时便把孩子托付给了邻居刘老汉,让刘老汉给他找个人家。刘老汉得知草民家没有子嗣便把这孩子送到草民家,可是这孩子送来不久草民的老婆就有喜了,草民想要自己的孩子,所以”男人回答你的有些结巴。 “所以你们就把这孩子抛弃了”悠扬吼道,世上怎会有如此没良心的人,自己的孩子是孩子,别人的孩子就不是了么况且这孩子的命已经够苦了 “草民也是迫不得已,算命的说这孩子命硬,如果把他留下草民的孩子就会保不住,草民本想把他送人,可是乡亲们都说是他克死了他爹娘、克死了他奶娘,所以没人敢收啊王妃饶命啊”男人吓的不轻,拉着老婆频频磕头。 “滚,赶紧滚”悠扬气的直咬牙,她生气不仅是因古代人的过度迷信和世态炎凉,更是因为老天对怀里孩子的不公。 李恪将悠扬揽在怀里,道:“既然那么生气,为何不等我治他们的罪” “放过他们吧。”悠扬抚摸着婴儿的小脸无比怜惜,又道:“殿下,既然没人愿意收留他,不如我们收留好不好” 李恪被悠扬眼中迫切的眸光所打动,点了点头。“好” 见李恪同意悠扬终于露出了笑容。“既然他没了亲爹娘,那以后我们就是他的亲生爹娘,他就是我们的亲生儿子,所以能不能封锁消息,这段经历太痛苦了,我不想让他长大后知道他是个孤儿,是人家不要的孩子。” “好。”李恪笑着点头,虽然这个孩子不是他亲生的,但是只要悠扬高兴亲生与不亲生又有何关系 “对了,你给他取个名字吧”悠扬建议着。 李恪凝神思索了片刻。“取名为玮吧,这孩子虽然命苦,但能遇见你也是他前世修来的福气,有了你他重新得到了父母的珍惜与珍视,更希望他从此脱离苦一切苦难,有个美好的未来” “尾巴”悠扬斜眼瞄了瞄李恪,疑惑这家伙是不是与她在一起时间久了,所以竟起一些乱七八糟的名字。 李恪有种吐血的冲动,哭笑不得的道:“玮,玮丽的玮,不是尾巴” “不赖我,是你没说明白的。李玮,宝贝你有名字了,你以后不再是孤儿了,你的苦难结束了。”悠扬将脸颊贴在孩子的额头上,如果她不偷跑出府,如果她没有穿小巷,那她就不能遇到这个孩子。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也许是老天把这个孩子送到了她身边,所以她一定会把他视为己出,以后怎样待小猪就怎样待这个孩子。 李恪宠溺的抚了抚悠扬的头发,她的妻子还是太善良了。 悠扬抬眸看着李恪,道:“老公,我是不是该给他取个小名” 李恪嘴角抽搐,他下的定论太早了,她一点也不善良,谁知道这次又会给孩子取出什么样吐血的名字来。他本该反对,可是这句老公实在是太受用了,所以只好默默对那孩子道,小名的事你还是听天由命吧: 第一百六零章 回京探病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时间匆匆流逝,岁月像上了发条的机械般在生命中掠过,在飞逝的时光中有的人长大了,有的人成熟了,而有的人苍老了。 时间对每个人的意义是不同的,对于年轻人来说时间是沉淀自己的资本,对于受伤者来说时间是疗伤的良药,对于风烛残年的老人来说时间却是一道催命符。 转眼间到了贞观二十三年,唐太宗病重,对于这个高高在上的君王来说,团圆显着是那么难能可贵。收到父皇得病的消息,李恪带着一家人匆匆赶回长安探望。 小猪坐在唐太宗的寝床边上,用小手贴了贴唐太宗的额头。“皇爷爷,您哪里痛,小猪帮你呼呼就不痛了” 唐太宗攥住小猪的小手笑的一脸慈祥。“皇孙儿来看皇爷爷,皇爷爷就哪里也不痛了。” “小猪不要胡闹,让皇爷爷休息”悠扬赶忙上前抱起儿子,凝神看了一眼床塌上这个神一样的帝王。 她有种说不出的滋味,第一次见他时的情景历历在目,可如今那个意气风发的王者已逐渐衰老,成为一个落寞而孤独的老人。不禁让人感叹,为了这个冰冷的位置,他一辈子追逐、守护,不惜放弃亲情以及一切,他虽然是个好皇帝,他也给世人留下了很多,可是对于他自己,到最后真正拥有的是什么他又能带走什么 李恪远远的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因为对于皇室来说父慈子孝的意义早已变了质,过度的关心反而会落成居心叵测的话柄。 李恪与悠扬回到家中已是半夜,远远的就看见府门口一个黑影在不停晃动。 “你们回来了”王熙俊见悠扬与李恪回来停下了脚步。 悠扬见王熙俊背了个包袱出现在府门前,有些吃惊,道:“王熙俊你怎么会在这” 王熙俊向李恪微微行礼。“殿下,可否允许贫僧与王妃借一步说话。” 李恪稍稍迟疑了一下,随即伸手礼貌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三人来到大堂,悠扬见王熙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知道他肯定有重要的事要对她说,而这件事又不方便让李恪知道。 她拽了拽李恪的衣袖,道:”“殿下,我想与师兄单独说几句话。” 李恪瞟了一眼王熙俊,对悠扬点点头。“好,我回房等你” 李恪走后悠扬迫不及待的问道:“你深夜来找我,可是找到了回现代的办法” 王熙俊赞许的点点头,笑道:“知我者莫过悠扬师傅夜观天象,推算出近期会天降异象,彗星陨落,那时时空之门会打开,我们就借着彗星的光辉进入时空大门离开这里。” “那需要我们做些什么我们又到哪里去等彗星的光辉呢”悠扬抿抿唇,心情突然有些复杂,以前她天天盼望着这一天,可是当这天真的来临时她又有些退怯。 “其实早在半年前师傅已经找到了方法,只是缺少一样东西,一个拥有七颗宝石的宝物。彗星陨落时这七颗宝石会与天上的北斗七星交相辉映并连接成一条通往时空大门的通道,只要我们握住这拥有七颗宝石的宝物就能回到现代。但不是所有拥有七颗宝石的东西都可以,这七颗宝石必须经过吸收日月精华百万年凝结沉积而成,而且要七种不同的颜色。单单一颗已是世间罕见,能凑齐七颗并不同颜色对于我们来说更是天方夜谭。”王熙俊扯了一个苦涩的笑容,像是在笑容中隐藏了什么让人难以发掘的心事。 “那我们就是回不去了”悠扬突然松了一口气,顺应天理是唯一可以阻止她回去的理由。如若能回她便必须要回去的,最近大脑抽空的频率愈加频繁,她本不属于这里,如若强留怕是终有一天会她会彻底忘记一切,甚至丧魂失魄, “不,这个宝物找到了在这”王熙俊利落的打开了身上的包袱,将一个玉枕从中拿了出来。 玉枕晶莹剔透,七颗不同颜色的宝石巧妙的镶嵌在玉枕之上,闪闪发光。 悠扬抚摸着玉枕有些惊讶,道:“这是哪里来了” “是高阳公主赐的”王熙俊如实回答。 悠扬的手抖了抖,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走的这么近的” 王熙俊抚摸着玉枕若有所思。“自从那次随玄奘法师进宫讲经开始,高阳公主就时不时的来找我,盘问我为什么忘记了她,我知道她要找的是这身体原来的主人,所以我已经尽量回避。可是这宝物是回现代的必需品,我不得不收。” 王熙俊的落寞悠扬看出了一些端倪。“你有一点动心了,对吗” 王熙俊摸摸自己的光头,故作轻松。“人非草木熟能无情但是我清楚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抛去彼此的身份不说,单单这道千年鸿沟就足使我不能逾越。” 悠扬叹气,不能逾越千年鸿沟的何止王熙俊。“哎,就算你们没有什么,可是收了这玉枕难免也会惹祸上身” “管不了那么多了,只希望我们能顺利离开。”王熙俊边说边把玉枕包起背在身上。“我走了,时间到了我来找你。” 悠扬看着王熙俊的包袱有些疑惑,这整天背着让人发现可怎么办。“你这每天都背在身上吗” 王熙俊翻翻白眼。“笨蛋,我这是特意背来给你看的好不好” “哦”悠扬挠挠头,真是在古代呆时间长了,脑袋都生锈了 送走了王熙俊悠扬回了卧房,见到李恪正落寞的站立在窗前,她心里异常忐忑,不知如何将回现代的事与李恪说 “李狐狸”悠扬欲言又止。 李恪回身紧紧的把悠扬拥入怀中,声音有些沙哑。“不要说了” 天空下着蒙蒙小雨,细雨如同被扯碎的细纱般笼罩着整个世界,悠扬在雨中迷失了方向,冻的瑟瑟发抖。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座房子,那是她现代的家。 她迫不及待的推开房门,父亲正在炉边烧火,此时他已两鬓花白。她扑进父亲的怀中嘤嘤的哭了起来,父亲抚摸着她的头一脸慈祥。 突然,指尖不知被什么扎了一样疼的她满头冒汗,眼前的一切瞬间消失。 “悠扬醒醒”不知是谁呼喊着她。 悠扬慢慢的睁开双眼,只见好多张面孔焦虑的盯着自己。“怎么了” “你发烧了,昏睡了整整一天。”李恪抚摸着悠扬的额头,温柔的说道。 “我做了个梦,梦见我回家了”悠扬抬起手看了看手指,原来是太医施针使自己清醒的。 “妈妈,你要回安州的家吗”小猪稚嫩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悠扬摸了摸小猪的小脸。“小猪,你不是在宫中陪皇爷爷吗怎么回来了” “是父王接我回来的妈妈,太医爷爷说你又要给我生小弟弟了是吗”小猪的话如同一盆冷水,从头泼下。 悠扬惊的说不出话来,用眼神询问着身旁的太医。 “恭喜王妃、贺喜王妃,您又有喜了”太医笑着道喜。 恭喜个屁 为什么早不有喜,晚不有喜,偏偏赶上自己决定回现代的时候有喜 李恪长吁一口气,这个孩子来的太及时了。 可是,为什么她每次知道自己有喜后都是同一个表情 悠扬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内心,也许这就是天意吧,天意难违,让她不得不放弃,为了孩子尽管她最终魂飞魄散也是值得的。: 第一百六一章 腰斩辩机 这次怀孕相较于第一胎时好过了不少,而且紧紧三个月小腹已经明显隆了起来。 悠扬坐在摇椅上乘凉,小猪拉着小玮满院子乱跑让她有些担心。“小猪,你当心点,弟弟还小,刚学会走路可架不住你这样折腾” “妞妞”一个声音打断了悠扬的叮嘱。 悠扬定睛一看,不是李愔还有谁。“老鼠王,你怎么来了”这臭小子还敢出现在她面前,就不怕她报复他查封名伶的仇 “父王的身子时好时坏,本王也回来探望,表表孝心呗”李愔眼尖的发现悠扬隆起的肚子,一脸羡慕的又道:“妞妞,你又怀宝宝了” 悠扬撇嘴。“怎么你也想怀” 李愔惊叹,道:“妞妞你这嘴可是越来越毒了不过你生这孩子为何个个都如此可爱” “怎么你家孩子都不可爱吗”悠扬道完,不禁疑惑,这老鼠王为何看小猪和小玮时的眸光那样火辣。 “要是能有一个这样可爱的孩子就好了”李愔自言自语着。 悠扬暗叹,人家常说东西都是别人家的好,孩子才是自己家的好,为何到李愔这会反过来呢不过,她倒也没把李愔的话当回事,自当他的脑子是出门时被驴踢了。 晚饭后,李愔也没在吴王府多留,早早的就离开了。悠扬又在感叹,人长大了、成熟了就是不一样,这要是几年前他非赖在这不可,哪能那么懂事早早的就离开。 “王妃,不好了,蜀王殿下把二公子抱走了”奶娘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 悠扬惊讶。“什么”这人还真是不经夸,才夸完他懂事,他就将主意打到了孩子身上。 她赶忙去找李恪,要他将孩子给抱回来,可李恪赶到李愔府里时,李愔早已抱着孩子华丽丽的逃走了。 他不仅带走了孩子,而且走之前还让管家给李恪留了话,如果不把孩子过继给他,那他就带着孩子永远都不回来了。 悠扬气的磨牙,就知道这老鼠王干不出什么好事。“怎么办,难道就这么放任他把小玮带走吗” 李恪思虑了半晌,道:“他把小玮带走也好,一来,小玮越来越大,他的相貌与我们都不像,留在身边会惹他人怀疑,到时只怕又遭人诟病,必会为他造成伤害。二来,你现在有孕,两个孩子都还如此爱粘你,你实在不宜过度操劳。再者说,愔儿如此喜爱小玮,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悠扬吸吸鼻子,道:“你说的虽然有道理,可是我还是不放心” 小玮自从来到吴王府后就从没离开她半步,突然一下离开让她怎么能受得了。 李恪捧起悠扬的小脸擦擦眼泪,这小妮子越来越多愁善感了,劝慰道:“等小玮大一点我们便将他接回来就是了” 晴朗的天空突然雷声大作,一道闪电狰狞的划破天际。顷刻间,狂风暴雨似箭般凌迟着整个大地,所有的一切都浸没在大雨之中让人看不清楚。 悠扬怔怔的望着窗外突来的狂风暴雨,心紧紧的绷着,一切都似这暴雨般来的毫无征兆、措手不及。 就在方才,她得到辩机要被处以极刑的消息。 事情原于在长安街上抓到的一个不知名盗贼,本不是什么大事,但所缴获的赃物却非同一般,那是一个镶有旷世之宝的女用玉枕。玉枕奢华无比,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所用之物,经过严厉的盘查和审问,最终查到了辩机的头上,而这个玉枕正是他准备穿越用的宝物。 没料想,千辛万苦找到的宝物还没派上用场就变成了奸情的凭证,而王熙俊却无从辩解。 御史公的奏文送到唐太宗的手里时,太宗怒气郁结,一口血喷在了奏折上。他接受不了这种耻辱,当即下诏将辩机处以腰斩的极刑。 李恪慌忙从外走了进来,衣服已经被雨水打湿,显得有些狼狈。 “怎么样”悠扬赶忙拿手帕帮李恪擦拭脸上的水珠。 李恪无奈的摇头,道。“父皇气的不轻,执意处死辩机,谁的话都不听,所以我无能为力” 一切都来不及了。 悠扬一阵眩晕来袭,差点没摔倒,李恪赶忙将她扶到椅子上坐好。 “什么时候行刑”就差一步,就差一步他就能安全离开了。“没了躯壳他的一缕孤魂能去哪呢” “雨后即刻行刑”李恪拉起悠扬的手,又道:“一切自有天意也说不定” “我们去送他最后一程好不好”悠扬深吸了一口气,雨后即刻行刑但愿这雨永远都不要停、但愿他能等到彗星陨落、但愿他能顺利回去。 李恪抚摸着悠扬的肚子有些犹豫。“那样的刑罚太过残忍,你这个样子而且还怀有身孕哪能受得了。” “我保证我不会有事。”悠扬说完冲李恪肯定的点点头。 天黑之时大雨才渐渐停了下来,悠扬与李恪来到行刑地点时那里已经围满了群众。辩机还未被带到罚场,李恪问清了关押他的地点又上下打点了一番,以送行刑宴之名进内探视。士卒见来者是亲王也不敢多问草草的就放了进去。 悠扬穿了身宽大的男装扮成吴王的手下随之入内,王熙俊正闭目打坐像即将行刑的人不是他一般,悠扬觉得一阵心酸,眼泪簌簌的掉了下来。 王熙俊睁开双眼见来的人是李恪与悠扬,唇边荡起了一抹微笑。“你们怎么来了” “你为什么要一口承认了下来,你可以把一切都说清楚的,我可以给你作证”悠扬有些哽咽。 王熙俊笑笑道。“傻瓜,我说什么呢就算能说的清楚可有人相信吗大家会觉得荒谬至极,而且还把你搭了进去,我一个人受刑已经够了我本就不属于这个身体,也是时候离开了。” 王熙俊叹了一口气紧接着又道:“你回去劝劝高阳公主吧,她终究被我所牵涉。” 悠扬点点头应承了下来。“嗯,可是没了躯壳你剩一缕孤魂可怎么办呢” 王熙俊无所谓的摊摊手,像是看透了一切。“顺其自然吧,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数,我们都强求不来不是吗” 士卒推门而入。“殿下,行刑时间到了,请允许小的将犯人带走” 李恪点了点头。 见士卒上前来带王熙俊,悠扬又哭了起来。 王熙俊临出门时嘱咐道:“悠扬,不要哭,行刑时也不要看,对你的宝宝不好,你若真心想让我放心离开,就闭目为我诵经吧” 辩机被绑在了大木板上,围观的群众第一次看到难得一见的腰斩极刑,个个兴奋异常,他们不断吼叫、揶揄、嘲笑。 李恪将悠扬紧紧的抱在了怀中,悠扬也听了王熙俊的话没有哭也不去看,闭着双目念着“南无阿弥陀佛”。 刀起刀落,突然一道骇人的光亮破天而出,抛物线坠落。 大家睁大了双眼,惊讶不已,随着光亮的消失人群瞬间沸腾了起来。辩机问斩,天降异常,大家更认准了行刑之人乃是妖僧。 悠扬看着那划破天籁的白光,伤痛的心突然平静了下来,辩机行刑时彗星陨落,这是否证明一切都没有来迟,他也随着彗星的光辉回了现代 原来一切真的自有天意: 第一百六二章 太宗逝世 受王熙俊嘱托悠扬来到了公主府,辩机处死,表面上对高阳没有任何处罚,而实际上却无限制禁止了她入宫。辩机的死对于她来说更如同抽丝剥茧。 高阳对于父皇的残忍她有恨,爱情的毁灭、亲情的疏离让一向高傲的公主将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她几乎快发疯了,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如疯狂的女鬼般日夜嚎哭,不许任何人进去,也拒绝吃任何东西。 “高阳,我是三嫂,你开开门呀”悠扬敲着门,可房内除了凄厉的哭声再没有任何动静。“高阳,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辩机临死前让我给你带了话,你都不想听吗” 突然屋内安静了下来,悠扬知道这个办法是有效的,又道:“高阳你打开房门,我必须偷偷的跟你说。” 吱,房门被打开,高阳站在门口如同没有灵魂的布娃娃。 悠扬进了门反手将房门掩上,拉着高阳坐到梳妆镜前。“高阳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头发凌乱、面容憔悴,和女鬼有什么分别” 高阳怔怔的看着铜镜中那个自己,泪水滚落。“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我不应该去缠着他的” 悠扬扳过高阳的身子。“不要折磨你自己了,现在还计较谁对谁错有什么用呢你们都没有错,错只错在你生在人身不自由、婚姻不自由的国度。” 悠扬的自由论高阳自然不懂。“三嫂,他走的快吗,是不是很痛苦,他给我带了何话” 悠扬犹豫了半晌,道。“如果我告诉你他并没有真的死你相信吗” 高阳有些激动,问道:“那王瑞他在哪里” “他不叫王瑞,也不叫辩机,他真正的名字叫王熙俊,他不属于这里”悠扬将王熙俊的来龙去脉如实的告诉了高阳。 高阳睁大了双眼,惊讶不已,久久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三嫂你说的是真的吗可是你是如何知道的” 悠扬抿抿唇,微微的笑了笑。“因为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所以我今天对你说的事千万不要对第二个人说,倘若说了我便也活不长了” 高阳点点头,又道:“他随着那光束回去了三嫂,是否夜观星象就会算出那异象何时会再出现” 悠扬摇摇头,她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王熙俊是不是真的回去了 一切只不过是骗高阳、骗自己的罢了 贞观二十三年,五月廿六,雄才大略的一代英主,盛唐开国之君唐太宗李世民仅仅活了五十岁,驾崩于终南山上的翠微宫含风殿。他一生即传奇又悲哀,因他的雄心,他开创了贞观盛世却也背负了弑兄夺位的骂名;因他的冷酷,他维护了皇室尊严却也葬送了与高阳的父女之情;他用一生的时间成就了一番宏伟霸业,可是其中遗憾的、失去的却太多太多,论他丰功伟绩之时却不知该替他骄傲还是惋惜。 新皇李治在长孙无忌、褚遂良等辅佐下顺利继位,授予那位能力出众的兄长吴王李恪以司空之职,派往梁州,对于一个仁慈的帝王,和一个没有野心的属下来说,这似乎是最好的结局。 临行之际,李恪进宫去接母亲出宫,可是杨妃却拒绝了。 她一生的爱恨情仇都源自那个叫李世民的男人,他去了她的爱她的恨也便随着去了,她现如今哪里都不愿意去,只想留在曾经有他的地方,一个木鱼、一本经书,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罢了。 唐高宗授予李恪司空之职并派往梁州任职,三个月后又改派回安州。 马车队载着吴王府上下往安州方向缓缓的行着,悠扬听着车外轱辘吱呀吱呀的声音伴随着行走的马蹄声,晃晃悠悠的使她有些眩晕。 她额头布满了细细的汗水,撑着已有七个月大肚子,忍着不适,动了动沉重的身子给自己找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软榻上假寐。这次怀孕与怀小猪时不同,怀小猪时虽然前几个月折腾的不停,但却没有此次这般吃力,明明只有七个月大但是肚子却大的惊人。 “悠扬你可是不舒服”李恪发现了悠扬的异样,取着帕子为她擦拭着额头的汗水。 悠扬闻声缓缓睁开眼,眼前的人影模模糊糊,为使李恪安心,她故意扯了个笑容,摇摇头,道。“我没事,只是有点眩晕,可能是在车上晃悠的缘故,不碍事。” 见悠扬白着一张小脸,李恪仍是有些不放心。“停下马车宣随行的大夫来给你瞧瞧可好” 悠扬赶忙摇头。“不要,天就快黑了,还是尽快赶回安州吧,回府再找大夫也不迟。” 一阵腹痛传来,悠扬眉头一皱,手指掐的发紫。 李恪直觉不好,悠扬的状况可能没有她说的那般好。 “停车”李恪大喝了一声,随手掀开车门上的帘子,由于力气过大已经把帘子生生的拽了下来。“大夫在哪” 马车应声停下,随行的大夫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刚要行礼,李恪摆手,道:“快,看看王妃怎么了” 大夫赶忙上车给悠扬把脉,眉头突然紧皱,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启禀殿下,王妃怕是、怕是要早产了” “你说什么”李恪一把拽起大夫的门襟,双眸凝重狂风暴雨,仿佛要把眼前之人吞之入腹。 早产悠扬一惊,在古代女人早产是容易死人的。她不在乎自己,可是孩子决不能有事,李恪的子嗣太过单薄,所以孩子是她唯一能为他留下的。 “殿下,奴才不擅长接产,还是要尽快找稳婆为王妃接生啊”大夫吓的有些颤颤巍巍。 李恪松开大夫的衣襟,将头探出马车外环视一周,急迫的吩咐。“回安州来不及了,李光,以最快的速度到前面的镇子上安排好一切。烈焰,留一队人马随本王前行,你带着余下人马保护小世子原路回安州,不得有误。” “属下遵命”烈焰与李光领命前去。 李恪又嘱咐几句车夫方把身子缩回了车内,对大夫严肃的说道:“本王不管你用何办法,总之,确保王妃到达前面镇子前平安无事,王妃如若有丝毫不妥你提头来见” “奴才遵命”大夫赶忙领命。 悠扬抚摸着李恪紧皱的眉头,从未见他对下人这般厉声厉色过,安慰道:“不要紧张,我没事,孩子也会平安的” 李恪反手将悠扬抱在怀里,看着她的眼睛严肃的说道:“我不管孩子是否会平安,只要你平安即可” 悠扬抿抿唇,忍着宫缩的疼痛露出个窝心的笑容,孩子决不能有丝毫闪失。: 第一百六三章 双生之胎 李恪再不理会什么规矩、忌讳,死死的守在产房不肯离开半步。 他将悠扬的手紧紧攥着,通过他发颤的指尖,悠扬知道他此时比起自己更要紧张几分。 悠扬虚弱的劝慰道:“不要如此紧张,我没事的。” 李恪心疼的擦着悠扬额头不知是因疼痛,还是因消耗力气所不断冒出的汗水,声音有些低哑。“本应是我劝慰你放松的,怎反过来让你担心你是不是很痛,痛就大声呼出来,不要忍着。” “不不是很痛比生小猪时好多了”又一阵宫缩袭来,悠扬的呼吸变有些急促。 “王妃,宫口已经打开了,用力啊”产婆吆喝着。 “啊”悠扬声嘶力竭的吼了出来,手指甲嵌入李恪的手掌中。 “哇哇”孩子呱呱坠地。 屋内的人俱是松了一口气,七活八不活,想来这孩子健康的存活了。 悠扬皱了皱眉,为什么宫缩仍不断来袭好痛,比方才生产还要痛 她怕李恪担心所以将快要溢出的呻吟声吞入腹中,虚弱的问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李恪侧头,看了一眼产婆手中皱巴巴的孩子,吻了吻悠扬的额头。“是儿子” “儿子”又不是女儿,不过儿子也好,能给李恪多留一个传宗接代的苗子。 李恪打量着悠扬时不时皱成一团的小脸,心突然有些慌。“悠扬,你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悠扬本想给李恪一个安慰的笑容,可是宫缩再次来袭,可想而知,她此时的笑容一定比哭还难看。“我说了你不要担心,我其实还有一点点痛” 李恪一怔随即转头,呼唤道:“稳婆,快来看看,她还在痛” 稳婆赶忙仔细检查着悠扬的宫口,按压着她腹部,大吃一惊,忙道:“殿下,王妃怀的是双生胎,王妃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 李恪握着悠扬的手紧了紧,鼓励着。“悠扬你坚持住,再一下就会好了” 悠扬点头,双胞胎,怪不得她如此吃力。 “啊”这次没有方才顺利,悠扬折腾着、呼喊着。 “王妃用力”产婆紧张的手脚发抖。 王妃难产是不争的事实,产婆、丫鬟慌做一团,不知如何是好。 “慌什么慌,认真接生”李恪看似镇定,可是心却揪的仿佛要透不过气来。 一盆盆清水断进、一盆盆血水端出,院子里跪了一地为王妃祈求平安的侍卫、奴才。 悠扬经过一夜的折腾已经没了力气,可是孩子却刚刚露头。 “王妃再用力啊”稳婆有些着急。 悠扬缓缓闭上双眼,真的好累,她不想再坚持了。 “悠扬,再用力啊,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如果你此时放弃你们母子都活不成了”李恪为悠扬打着气,他不允许她放弃,他更不允许她离开。 “悠扬你听见没有,想想小猪还在家等着你,想想小玮,他还等着你去接他,想想刚才那个孩子,他不能一下生就没有母亲想想我,如果你放弃了,留我一个人孤独在世怎么办”李恪声音颤抖着在悠扬耳边不断的说着,眼泪不禁涌了出来,他从未如此哭过。 悠扬睁开双眼,费力的低喃。“我只是歇一会” “王妃,用力啊,孩子就快出来了”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原来大家都再为她加油打气。 悠扬抓住被角,咬了咬牙,使出最后一丝力气。“啊” 晨光破晓,一抹晨曦照进产房。 “哇哇” “生了,生了”产房所在之人无不喜极而泣。 李恪将眼眶抵在悠扬手心之上,止不住的泪水灼烧着手心,悠扬微笑的看着他,看着那在晨曦下的孩子,闭眸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悠扬坐在床上抱着孩子笑的合不拢嘴,没想到她居然生了龙凤胎。 “这个也是你的孩子好歹你也抱抱”李恪抱着儿子报着不平,这悠扬偏心眼儿偏的厉害,自从醒来知道第二胎是个女儿立马来了精神,从此便只抱女儿,儿子连看都懒着看一眼。 “女儿叫晨曦好不好”悠扬像是没听见李恪的话一样,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还记得第一抹晨曦照入房中的时候女儿便出生了。 李恪摇头。“那儿子叫什么” “你看着取吧,叫什么都好”摸摸女儿白净的小脸,自己真的有女儿了耶 李恪嘴角抽搐,什么叫看着取好似这个孩子不是她生的一样 嗨,算了,本也没奢望真的让她给孩子取名字。“那便为琨吧,希望他有如玉一样,品德高尚,成为君子。” 悠扬吻了吻女儿的额头,道。“好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回府呀把小猪自己留在府中还真的有点不放心,” “等你出了月子再回吧,路途奔波你做了病就不好了”李恪笑了笑又道:“还以为你从此除了女儿谁都不关心了呢” “穷养儿、富养女,女儿就要多宠一些的嘛”悠扬撇着嘴,李恪太过小题大做,弄得像是她偏心眼儿似的。 经过一个月的调理,悠扬的身体恢复如初,儿子、女儿也都重了不少,一点都不像是不足月的孩子。 “小世子呢”回府后悠扬没见小猪的身影有些奇怪。 绣儿回道:“回王妃,小世子去找萧王妃了您不在的时候都是萧王妃照顾他,所以他便与萧王妃熟络了起来。奴婢这就去带小世子回来” 悠扬摆手。“不用了,他常与萧王妃走动也好,我去瞧瞧他吧” 悠扬来到萧若兰的院子,大老远就听见了小猪的嬉闹声,她驻足看着眼前疯闹在一起的一大一小。从萧若兰细微的动作和宠溺的眸光她不难看出,萧若兰是真心对小猪好的,她弯起嘴角露出个欣慰的笑容,萧若兰真的变了,已经不再是原来那个嚣张跋扈的人了。 “嗯哼”悠扬轻咳。 二人应声停了下来,小猪撒着欢冲悠扬跑了过来。“妈妈,你终于回来了” “嗯,有没有想妈妈呀”悠扬抱起小猪,这孩子又重了许多,也许再大一些她就抱不动了。 “小猪好想好想妈妈,对妈妈的思念比比”小猪纠结的拼着词,好半响才又说道。“比地上的沙子还要多” 悠扬笑着吻了吻小猪的脸蛋。“嗯,真是妈妈的乖宝宝” 萧若兰走了过来略略施礼,尴尬的笑了笑道。“姐姐这些日子不在,若兰怕小世子想你所以才时常带他玩,姐姐莫要多心。”: 第一百****章 高阳来访 悠扬将小猪放下,冲萧若兰还礼,道:“我怎会多心呢,该我谢你才对,小猪淘气,定是给妹妹惹了不少麻烦” “怎么会呢,自从小世子时常到我这院子来,若兰倒真的开心不少。”萧若兰笑的有些落寞,半晌又道:“若兰还未恭喜姐姐呢,听说姐姐为殿下产下一对龙凤胎” 悠扬突然有些心酸,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光有名份、地位是不够的,最终只有孩子才是她唯一的依靠。 她一把拉过萧若兰的手,神情肯定的问道:“你可愿意有个孩子” “啊”萧若兰一时慌乱,扑通跪在了地上。“姐姐若不高兴,若兰再也不见小世子了便是。若兰从未奢望过能怀殿下的孩子,殿下允许若兰留在府里若兰已心满意足了。如若让殿下误会若兰有这等非分之想,定不会原轻饶若兰的” 悠扬赶忙将萧若兰扶起,笑道。“你这是想哪去了,我只是想给那刚出生的孩子找个母妃而已,如果你愿意我们以后一起抚养他,你便是他的亲生母亲,等你年老时也好有个依靠。” “姐姐,这”萧若兰有些不相信。 “你可是不愿意”悠扬疑惑。 萧若兰眼角有些湿润,声音渐渐哽咽。“我愿意,我当然愿意姐姐,若兰曾经不止一次的加害于你,你都不在意吗不仅求先皇饶恕我,还将王妃的位置拱手相让,现在又对我这般好,为让我有所依靠居然还把孩子过继给我,所有的一切姐姐都为若兰想周全了,让若兰拿什么报答姐姐呢” 悠扬拿手绢给萧若兰擦了擦眼泪,笑了笑道。“只要你能真心对孩子好,一切便都值了。” 也许她这便是以德报怨,也许她在为以后做打算,她终究留不得太久,只希望她走后孩子也能有所依靠。 萧若兰热泪顺脸颊滚了下来,肯定的点了点头道:“若兰发誓,定会拿生命来爱他,呵护他的” 永徽二年,李恪加授官职太子太师。 永徽三年,他们又一个孩子李璄出生。 李恪被悠扬难产时吓的不轻,本不同意她再受孕育之苦,可是悠扬为能给李恪多留些子嗣,不惜以给他纳妾为由相逼。要么同意她再生,要么同意纳妾,李恪自是不肯纳妾,而悠扬的态度又出奇的坚决,无奈之下李只能顺从她的决定。 年关将至,安州虽处南方,可不知怎的,今年的冬天异常寒冷,冷风呼啸,时不时还夹杂着片片雪花。 悠扬见李恪风尘仆仆的归来赶忙掀开厚厚的门帘等待着,李恪大步跨入房中,带进的冷风让她打了个哆嗦。 “你怎么傻傻的等在门口,冻出病来又哭天抹泪的不肯吃药。”李恪搓了搓手,将身上的披风脱去便随悠扬到炉旁烤火。 悠扬俏皮的吐吐舌头,笑着道:“哪有那么金贵,等你辞官隐退之后便没了这锦衣玉食,我得尽快适应嘛” “就算我辞官了可我这吴王的头衔还在,怎么也不至于让你和孩子受苦的。”李恪宠溺的掐了掐悠扬的脸蛋,不知为什么,这女人一点都不像好几个孩子的母亲,相貌与他刚见她时没有丝毫变化。 悠扬突然顿了顿。“不,我要你连这头衔也一并辞去。” 她虽没有将她所零星知道的历史告诉李恪,但却为改变他早逝的命运做着打算。虽然朝廷上下一切风平浪静,李恪与李治相处融洽,一副君仁臣忠的样子,可是她的心仍旧每时每刻都悬着,生怕哪一天便传回他被处死的消息。 她无心改变历史,能保住他的性命足矣,首先便是离开那是非之地。 “那是为何”李恪不解。 “哎呀,我只是想随你无牵无挂的去过闲鸥野鹭的生活嘛,如果你挂着头衔,保不齐哪天一道圣旨又将你拘了回来。”悠扬编着理由。 李恪环住悠扬,笑道。“好好好,我的娘子,我已经将交权的奏折呈上去了,等皇上批准后我们便带着孩子离开,从此隐姓埋名不问朝政,去过无忧无虑的生活。” 悠扬还未回应便听李光匆匆来报。“殿下,高阳公主来访,现正在前厅等候。” 悠扬的心突然咯噔噔的跳动,不知为什么,莫名的心慌。 几年未见高阳的相貌已不似往日芳华,丰满的脸颊已消瘦,原来洋溢着幸福光泽的瞳孔,如今充满了阴冷凶暴的光芒。 “三哥”高阳迎了上来。 “高阳你怎会突然到访”李恪半眯双眸,他不认为高阳突然来访是来串亲的。 “三哥你可知道房遗爱已被贬为房州刺史,还欲将我们驱赶出京”高阳直奔主题。 “略有耳闻” “治儿软弱无能,朝廷是外戚,皇帝大权旁落,我相信贬黜定是长孙无忌所强干弱枝的伎俩,皇室的后代岂能被那老贼任意宰割。与其这么胆战心惊的活着不如我们团结起来,拥护起一位有才能的君主夺回我大唐王朝” 高阳还未说完李恪便出声打住。“够了,高阳你看看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自从辩机被斩后你越加的骄奢任性,仇视父皇、不满世事、离间房家兄弟,现在居然又起了造反的念头,如果不是你任性妄为怎会让长孙无忌抓到把柄,我到希望你随房遗爱离开长安到房州去,也磨一磨你这性子。” 高阳有些不相信,最疼她的三哥会对她出口训斥。“那就任由他作威作福吗三哥加入我们吧,只要有你加入我们的计划才会事半功倍,我们可以拥护你做皇帝的。三哥,你还犹豫什么,只有你才最有资格做那宝座” “你太天真了,父皇辞世前已经为皇上扎好了根基,岂是我等残薄势力所能动摇的”李恪拧着眉,无力的叹气,真不知道怎样才能让高阳知道她的想法是多么愚蠢。 “三哥,你变了,你变的懦弱了”高阳吼道。 李恪摇头。“不,这不是懦弱,而是珍惜,我珍惜与悠扬的爱情、珍惜与孩子们的父子情、珍惜与皇上的兄弟情,所以我甘愿放弃一切。” “我没什么好珍惜的,所以我不会放弃,也不会任由他人宰割就当我从未来过,告辞”高阳没给李恪劝解的机会,转身离去。 “”李恪将举在半空中的手臂无力滑下,他岂会不知这些皇室的亲族们因为不满长孙无忌的外戚早已蠢蠢欲动,可光凭这单薄势力只怕是以卵击石,为长孙无忌找了个排除异己的理由罢了 他似乎闻到了一股血腥杀戮的气味: 第一百六五章 窃弄威权 高阳坐在回程的马车上心理异常的不平静,难道她大老远来安州找三哥真的是为了劝他与自己谋反吗 谋反只是个借口,她只不过想把自己的委屈、自己心中的不平找个疼爱的人说说,将亲人的安慰当自己任性的理由而已。 没想到一向疼爱她的哥哥这次却狠狠了训斥了,得不到支持与安慰的她一气之下从吴王府跑了出来,本以为她从此便会不顾一切了,可慢慢的她却后悔了起来,也许三哥说的是对的,也许她真的做错了。 她曾仗着尊贵的身份任性妄为,由于想着昔日的王瑞所以对父皇精心挑选的驸马千万个不满,由于想着昔日的情人所以从不把房遗爱放在眼里,由于想着昔日的感情所以见到辩机后便不顾一切,可最终也由于她的任性伤害了父皇,伤害了房遗爱,害死了王瑞。 由于任性她伤害这么多人,难道还要因为任性继续伤害疼爱自己的亲人吗难道真的要谋反吗不,她只是对皇上贬黜有些不满,对外戚不满,加上宗亲们的怂恿,所以她才迷了心智,说了些大逆不道的话。 三哥骂醒了她,她真的错了,她对自己这么多年所做的错事惭愧极了,也后悔极了。房遗爱,是她任性的牺牲品,他在她身边一直是卑微的,无论她是否给他好脸色他都百般讨好,连她千方百计的去接近辩机他都不敢有丝毫怨言,她怂恿他去与哥哥房遗直争夺家产他便去争夺家产,她对皇上不满与宗亲们预谋造反他便义无反顾的配合,他对她一直言听计从,忠诚的甚至有些低贱。 她自视甚高,从来不肯多看一眼她身边这个卑微守护的男人,可就是这个她最看不上的男人却爱她最深,当大家都责怪她,谩骂她时他仍然不离不弃。 她承认她曾恨过他,恨过父皇给她选了个不爱的人做驸马,她怂恿他跟哥哥分财产,她想弄的房家永无安宁之日,她报复他曾经的伤害,报复父皇的残忍,可最终报复不仅没有让她得到好处还弄的两败俱伤,房遗爱兄弟均被贬黜,甚至还将她们驱赶出京。 她恨,她怨,可是他却仍然不离不弃,她为他的傻感动,也为他的傻感到愧疚,她想为他做些什么来弥补愧疚。 房玄龄死后将爵位传给了房遗直,她便把主意打到了房遗直身上,她想用这爵位来弥补对房遗爱的不公,于是她将房遗直告到了皇上那,诬陷了房遗直非礼。可见,她这次又是大错特错,她就算搬倒了房遗直,爵位也传给了房遗爱,可房遗爱真的就能开心吗他要的一直就不是金钱和地位,他要的是自己,只有自己才是他最大的弥补。 高阳突然明白了一切,她曾经追求的,执着的是多么的不切实际,房遗爱才是她命中注定的爱人,她唯一的依靠。 “加紧赶路”高阳撩开帘子吩咐着,希望她明白的不算晚,她要立刻回家,回到房遗爱身边,澄清对房遗直的诬陷,从此随房遗爱去房州过安静的生活,再也没有纷争。 老天由不得人犯错,惭愧的高阳还未来得及赶回长安为房遗直澄清真相,房遗直已经将房遗爱和高阳聚众谋反一事揭发了出来。高阳告房遗直非礼不过是空口白话,而房遗直告高阳却是有凭有据,高阳不仅口出怨言,更曾派人占星卜筮,还曾和同样不满现状的皇亲国戚来往过甚,如经常同魏王旧党姐姐巴陵公主和她的丈夫柴令武、唐太宗的妹妹丹阳公主和她的丈夫薛万彻,还有自认为比李治更有资格坐皇位的荆王元景等人私下往来。便是这样的一群不甘长孙无忌作威作福的皇亲国戚们聚集在高阳的府邸,声讨着李治以及他背后的长孙无忌的种种倒行逆施,经常说些对朝政不满的话。 铁证如山,无论他们谋反的意图真实与否,可一经揭发却都是十足的大罪。由于涉及到谋反,犯案的又竟是些金枝玉叶、皇亲国戚,所以事情立刻报给了长孙无忌。 得到消息的长孙无忌兴奋异常,他早就想除掉这些旧党,只是苦于没有良策,而高阳等人谋反的苗头正好让他找到了除掉政敌的理由,他除了要将高阳夫妇等人谋反罪坐实以外,还要实行坐连之法,顺藤摸瓜,将所有潜在的政敌陆续罗织进来,最终一网打尽。 高阳回长安即被捕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安州,谋反案牵连甚广,不仅揪出了柴令武、薛万彻、李元景等人,就连与长孙无忌有宿怨的江夏王李道宗也一并牵扯在内。江夏王一生忠心耿耿况且已经隐退,说他有谋反之意实在难以让人信服,诸多种种都印证了李恪的猜测,长孙无忌是窃弄威权,借此事铲伐异己,而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 李恪拧着眉,一用力将手中的信报化为粉末。 “烈焰,传信给云轩公子,要他请道岳法师速来安州一叙,务必要快”他恐怕是难以逃脱此劫,但悠扬决不能有事,所以他要做最坏的打算,怕是再晚就来不及了。 “属下遵命”烈焰领命退下。 李恪无力的靠在椅背上,现在他终于明白了悠扬当初为何会去讨好李治,为何阻止自己争权夺利,为何急着让自己辞官隐退,原因便是她早知道这即将发生的一切,而另她如此害怕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一个“死”字。 原来他争也好,不争也罢,甚至无论多么的小心翼翼,却终究逃脱不了这一切。 “此事不要被王妃知道”李恪对一旁的李光吩咐。 “属下明白” 通过这次徒有虚名的谋反案长孙无忌将当年李泰一党统统牵进,就连平日与自己及褚遂良不睦的江夏王李道宗也一同牵扯在内,可这丝毫不能让他满足,因为那个他最害怕、最痛恨的李恪还逍遥在外,由于李恪毫不觊觎这皇位,才使他更加坐卧不安,他找不到能将李恪置于死地的理由,甚至连一丝谋反的蛛丝马迹也无从发现。他觉得有一股看不见的暗流在动摇着李治的皇位,倘若不借此机会将李恪一并除掉,日后他振羽一挥必会直捣皇权。 所以,他一定要永除后患: 第一百六六章 秘密相见 云轩受李恪所托,很快便找到了道岳法师并马不停蹄的赶到安州,李恪怕悠扬起疑并没有安排道岳法师进府,而是在一寺院匆匆见面。 “阿弥陀佛,吴王可是要问贫僧王妃之事”道岳法师满面红光,谈笑间眼波流转一切便以明了。 李恪有些惊讶,忙双手合十拘了一礼,道:“我此次怕是在劫难逃,既然法师已知我意,还望法师指条明路。” 道岳法师道:“尘归尘、土归土,从何处来、归何处去。你二人本就缘浅,悠扬归限早至,奈何她对你情深,意念所使,强留于此,但终究两世之莲,天意难违,再迟怕是要魄荡魂飞” 李恪一惊,无力向后退了两步,虽说他本也做好了打算,但一想到与悠扬分离仍旧痛心不已,但其与悠扬的生命相比又微不足道。他又问道:“法师可知送离之法” 岳法师从衣袖中取出个指盖大小的玉珠递给李恪,玉珠晶莹剔透,玉珠虽小但其内蕴含着浩瀚星空,星空中心有两个一红一黑的极点,包围两极的是四象图,四象图外包含着八卦,他又道:“天地生两极、两极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这玉珠浩瀚精深,在天时地利人和的奇缘交汇时会产生时空逆转。” “如何才能凑齐天时地利人和”李恪接过玉珠,仿佛玉珠内的星空会旋转般,另人有些头晕。 道岳屡屡胡须,道。“当你二人此生缘尽之时,可谓是天时;这玉珠所在之处可谓是地利;所谓人和便所指悠扬了。在时空大门打开之时,悠扬莫要带走这世间片物亦莫要留下那世间一物,自可离去。” “缘尽之时”李恪自言自语,随即露出一抹苦笑,道。“谢法师指点。” 道岳法师微笑的点点头。 别了道岳,云轩随李恪回府,一路上云轩欲言又止,他不明白李恪为何会急着找道岳法师,而且还遮遮掩掩。 “悠扬不属于这里”李恪看出了云轩的疑惑,将悠扬的来历全全告诉了云轩。 云轩有些惊讶,李恪的说辞他不知是否应该相信。 李恪随即又道:“长孙无忌定会抓住此次机会永除后患,李氏宗亲牵连甚广,恐怕我也难逃一难。” 云轩忙道:“难道你就眼睁睁看他祸害于你吗你若同意大可带着孩子从此隐居江湖,我慕容云轩定会保你平安。” 李恪摇头。“我自可一走了之,可我不能置全府上下人性命于不顾,且我母妃还在宫中,我若逃了定会牵连到母妃,就连愔儿恐怕也难逃一死。何况,我若逃了便是不打自招,更加落实了谋反的意图。” “所以你不惜以身试险、视死如归,不惜送悠扬离开”云轩有些激动。 李恪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道:“对,只有我能保大家平安,悠扬能安然离开我也便了无牵挂了,死又何惧但愿我的死能令皇上看清长孙无忌是怎样地垄断朝政、滥杀无辜,能另他有所警醒,也算我身为李家子孙所能为大唐所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你和悠扬双双离开,那留孩子怎么办”了无牵挂倘若真的了无牵挂他又何必一身赴死。 李恪拍了拍云轩的肩膀,又道:“所以我才要你随我回府,倘若一切如我所料,那孩子们就只能托付于你了。” “但愿一切都只是你的胡乱猜测吧”云轩无力的叹气,兄弟即临大难,而他却无能为力。 进了吴王府,李恪眉宇间哀愁尽散,唇边荡起个轻松的微笑。 悠扬正抱着小儿子坐在一旁看着孩子们在院中嬉闹,见李恪与云轩进府将小儿子交给奶娘便起身迎了上来。 “咦,我们日理万机的慕容大侠什么时候有时间来安州了”悠扬笑着打趣。 “哦”云轩不似李恪掩饰的那般好,轻轻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可想而知,这个笑容比哭还难看。 “怎么了”悠扬觉得有些不对,云轩一向以潇洒自居,仿佛认识他这么久从未见过他如此愁虑过。 李恪用胳膊肘碰了碰云轩,笑道:“不就是生意谈砸了吗,有何大不了的” 云轩领悟了李恪的用意,也学着他潇洒的道:“是呀,没何大不了的” 悠扬直觉好似哪里有什么不对,可这二人你一笑我一语的又丝毫没有任何不妥。“哦,没事就好” 李恪又笑着对悠扬说道:“吩咐厨房今日加菜,今晚我们全府上下不分主仆,我们一起吃顿团圆饭” 悠扬一惊。“为什么突然要全府上下一起吃饭” “哦,也许皇上这几日便会批准咱们隐退,所以这饭早晚要吃的,正好云轩也在,也好趁此热闹热闹。”李恪扯着慌。 “是吗”悠扬紧紧的盯着李恪如星般的眸子,可是却难以辨别一丝蛛丝马迹。 “你以为如何”李恪笑着掐了掐悠扬的脸蛋。“快去吧” 长孙无忌为找处死李恪的理由可谓是煞费苦心,最终以高阳的性命相逼,在房遗爱口中挖出高阳在被捕之前曾秘密的去过安州,这一消息一经爆出,长孙无忌便一口咬定李恪与此次谋反案有关。所有人都深知这个理由过于荒唐,可畏于长孙无忌至高无上的权利,却没有人敢反驳。 悠扬突然从梦中惊醒,颤抖的擦了擦额头的瀑汗,她梦见李恪像辩机一样被腰斩了。 她喃喃自语道:“还好是在做梦,梦都是反的,梦都是反的” 李恪发现了身边女人的异状,伸手将她揽在怀里。“怎么了” “没事,做噩梦了”虽然只是个梦,但悠扬仍觉得有些不安,她对这个梦心有余悸不敢再入睡,仿佛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李恪血淋淋的躺在木板上。 李恪吻了吻悠扬的凌唇,笑道:“傻瓜,我陪你聊聊天就不怕了” 悠扬窝在李恪的怀里点点头,这个怀抱总是让她安心,可是安心的时候又会有些不安,她怕,这个怀抱突然不属于她了。 李恪紧了紧手臂,嗅着悠扬发上的香气,无比贪恋。算算时间,该来的就要来了,他大限将至,悠扬会回到属于她的地方。他算好了一切、安排好了一切,可与悠扬生死分离、千年永隔,他又怎么舍得: 第一百六七章 最坏阶段 李恪与悠扬闲聊着,他或问一些悠扬那个世界的事、或听悠扬讲述那个世界是如何精彩,直到天蒙蒙亮时悠扬才睡熟。 李恪合衣起身,给悠扬掖了掖被角,又吻了吻了她的额头便下榻更衣,他要将剩余的事处理妥当。 冬日的初阳照亮了那片清冷的碧绿,长安来的禁军已骑马闯进了吴王府,禁军们手持长剑将全府上下的人都被圈禁到院子里,他们虽听命于长孙无忌但却也深知李恪的冤屈,所以只是持剑要挟并不伤害无辜,态度也不蛮横。 李恪如往日一般气宇轩昂的从明轩阁走了出来,脸上没有半分畏惧之色,环顾四周,他的孩子被奶娘和萧若兰护着、侍卫和仆役在禁军的刀锋下或立或蹲、丫鬟们被吓的哆哆嗦嗦甚至发出了嘤嘤的哭声。 烈焰、云轩与数十个暗卫埋伏在房顶伺机而动,倘若他们联手,保他一家老小全身而退并不难。 李恪冲烈焰等人方向摆手,示意他们退下,转而对禁军说道:“放了本王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长孙无忌要的是我李恪,本王随你们走便是。请收起刀剑,不要吓坏了本王的孩子。” 禁军首领点点头,禁军们立刻收起了刀剑,闪身为他让出一条路来。 悠扬被嘈杂声惊醒,明轩阁内除了自己已不见半个人影,她赶忙穿好衣物奔出门外,对明轩阁外满满的禁军一时间迷惑和慌乱,一切来的都毫无征兆。见李恪一副气定神闲的站在禁军中央,她随即明白了一切,原来事情早已到了最坏的阶段,只是他为不让她担心才刻意隐瞒。 这些日子以来的不安和揣测都是真的 悠扬本以为自己会哭,可对上李恪含笑的眸子时她的一颗心安定了下来,一点一点变为寂静。 原来只要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哪怕是死都是幸福的 悠扬微笑的走到孩子们面前,半蹲的将李琨和晨曦拥入怀中,半响后,起身又吻了吻奶娘怀中的李璄,对萧若兰说道:“以后孩子们就托付给你了” “姐姐,你”萧若兰疑惑的瞪大双眼,双眼盛满了泪水。 悠扬赶忙掩住萧若兰的唇,摇摇头道:“璄儿还小,琨儿、晨曦也还不记事儿,等他们长大了不要告诉他们这一切,也不要告诉他们我的事情,我不想他们这么小就失去了母爱、心里留下遗憾和y影,就说他们都是你所生的吧。” 萧若兰哭着点点头。“嗯,姐姐放心便是” 悠扬又走到绣儿面前,给绣儿拭了拭泪道。“绣儿,这么多年来你一直跟在我身边,你办事稳妥谨慎是我最信得过的。你我虽为主仆但却情如姐妹,可惜的是姐姐至今也没能替你找个合适的人家,倘若日后你寻得一心人便嫁了吧,只是姐姐有一事相求。” 绣儿哽咽的道:“王妃您有何不放心的吩咐绣儿便是” “姐姐求你协助萧王妃将孩子们抚养长大,从此你便是他们的小姨,他们做错事你要劝萧王妃严加管教,切不要溺爱,这样我才安心。还有,我曾写下过一封信就放在我的首饰盒内,等晨曦成人时便把这首饰盒交给她,就说是一个很疼爱她的人送给她的吧。”悠扬笑着看了看一旁的女儿,他们还太小,根本就不懂此时发生的事代表什么,他们此刻的记忆也会随着时间而一点点淡忘,连同她这个母亲也会渐渐忘记的。 绣儿颔首,哭着道:“绣儿记下了。” 悠扬转身见小猪和李玮一直紧跟在自己身后,她欣慰的笑了笑,最起码他们是不会忘记她这个母亲的。 悠扬将他们两个的小脑袋贴在自己的腰际,时间过的可真快,转眼间小猪和小玮都已经长成她半个高了,可惜她却无法看到他们长大成人的那一天了。 两个孩子抬头凝望着悠扬,眼睛虽没有泪水可却满满的都是惶恐和忧伤。悠扬抚摸着两个孩子的头发有些心疼,他们被李恪教育的很好,小小年纪便遇事从不怯弱惊慌,可是孩子毕竟是孩子,就算他不哭但不代表他会不害怕,恐怕今天的事会对他们造成不小的y影吧。 “妈妈,您与父王何时能回来”小猪问道。 “父王和妈妈去把事情解释清楚就回来,你们已经长大了,父王和妈妈离开后你们要照顾好弟弟妹妹知道吗”悠扬不忍告诉两个孩子事实,虽然他们会有期盼但总比绝望要好,长大了自会明白的。 “我们会很好的照顾弟弟妹妹,一直到父王和妈妈回来”小猪和小玮懂事的点点头。 “妈妈相信你们会做的很好,现在就带着弟弟妹妹随奶娘回房间吧”悠扬忍住泪水,像往常一般拍了拍两个孩子的头催促着。 孩子们离开后悠扬穿过禁军来到李恪身旁,笑着挽起李恪的手臂。 李恪薄唇咧了个温暖的笑容,能拥有一个与他生死相依的爱人已不负此生。 “上路吧”李恪对禁军们道。 禁军们对李恪与悠扬大义凛然的气势无不感到震撼。他们被禁军押解着走出王府,身后的侍卫仆役纷纷下跪,他们流泪却没有哭出声来,就那样默默地跪着,跪着为他们最尊敬的主子送行。 悠扬回首,别了,孩子们 长孙无忌顺藤摸瓜,通过这次徒有虚名的谋反案他足足实实抓获了一大串,而下一步便是斩草除根,如若有一丝一毫的差池那在这残酷的皇宫斗争中就意味着给自己挖坟。 唐高宗李治虽然相信有这个谋反案,但揪出的犯案人都是自己最亲的人,这让他有些半信半疑,其他人有谋反之意他尚可相信,可是他三哥早已有隐退的意向又如何谈得上谋反呢可是大臣们和最信任的舅舅却说三哥之所以提出隐退,无非是用来遮掩谋反意图的诡计。念及兄弟之情他提出了罢免三哥之死,可罗织大狱不容有情、宫廷斗争不容有情,大臣们和舅舅不肯同意罢免,他们几次上表说:“如或谋反不诛,如何惩后”简简几个字便让他这个皇帝哑口无言,他再也找不出为他们辨别的理由。 永徽四年二月,唐高宗不得已下了诏,凡参与此次谋反未遂之人,无论是皇亲国戚或是朝廷要员均以死刑处之,凡有牵连的其他党徒也将被赐死、流放、发配。江夏王李道宗流放象州,薛万彻、柴令武、房遗爱三位驸马都尉押解西市刑场公开斩首,李恪、李元景、高阳公主、巴陵公主、丹阳公主等皇室成员分别在自宅赐死,子孙后代均流放岭南瘴湿之地。 二月初二,长孙无忌亲自端着毒酒送到李恪长安的府邸,他兴奋异常,他与李恪斗了这么多年,今天终于能永除后患。 长孙无忌在层层保护之下进了门,这让李恪不觉的想笑。 “怎么,怕本王杀了你吗”李恪讥讽道。 “笑话,你如今已是案上任人宰割的鱼r,尸居余气、行神已离,早已不足为虑”长孙无忌说完哈哈大笑,像是听见了一个大笑话。 李恪嘴角挑了个弧度,讥讽之意油然而生。 “是吗长孙无忌你信吗”李恪半眯着双眸盯着长孙无忌,仿佛这眸光会摄人心脾,让人不寒而栗。 “信什么”长孙无忌不安的问道,李恪的眼神让他害怕。 “本王的今天便是你的明天”李恪几步进到长孙无忌身前,岑冷的声音从薄唇中溢出,让人不禁打哆嗦。 长孙无忌退到了侍卫之后,颤抖的道:“你少妖言惑众。” “躲什么本王不会现在杀你,本王要留你看窃弄威权,构害善良的下场,我李家列祖列宗有灵,你长孙无忌当灭族在即”李恪伸手夺过玉盘中的毒酒。“滚” 长孙无忌仓皇而逃,李恪的眼神让他害怕、李恪的话语更让他害怕,他不敢亲眼看李恪饮下毒酒的样子。: 终章 梦云惊断 夜,清净寂寥。 悠扬将酒菜摆好,这菜是她托把守的禁军买回来的。 她耸耸肩,笑着对李恪道:“这是我们最后一顿饭呢” 李恪微笑的将装有毒酒的玉壶提起,毒酒银线般划了个好看的弧度滴在酒盅内,激起的声音如珍珠落玉盘般清脆好听。 悠扬举起斟满毒酒的酒盅。“为我们的爱干杯” 李恪将悠扬的酒盅按下。“等等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时你是何样子吗” 悠扬疑惑的挠头,怎么突然提起这个她笑道:“当然,我那时可穿着睡衣呢” “对,你那时穿的乱七八糟,头发也散散的披在身后,可是就是那个在芙蓉花下不经雕琢的你让我为之深深撼动。”李恪眸光变得有些深邃而悠远。“你能为我再打扮一次那时的模样吗” “咦,你平时都不准我穿那件睡衣的,今天这是怎么了”悠远探了探李恪的额头,不会还没喝毒酒就已经神志不清了吧 李恪攥住悠扬的手,笑道:“算是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纪念我们第一次相遇吧” 悠扬点头,嗯,理由充分可还是摇了摇头道:“当时走的匆忙,我并没有带那件睡衣呀” 李恪将睡衣从怀中掏出递给悠扬。“在这” 悠扬接过睡衣一时间吃楞,原来这厮早有预谋。 “快去吧”李恪笑着催促。 悠扬拗不过李恪只好躲在屏风后将睡衣换上,将发上的饰物一一摘下,长发懒懒的披在裸肩上,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她有些不自然。 咦,好一副令人血脉怦张的画面。 悠扬遮遮掩掩的从屏风后走出,来古代久了已经不再习惯现代这最普通不过的装扮。 李恪伸手将悠扬带入怀中,柔软的唇碰击点点湿漉的肌肤,突来的神魂授予另悠扬凌乱了思绪。 李恪身上的玉珠突然发出惊人的光亮,窗边泛起骇人的漩涡,悠扬还不及惊呼便被李恪推入漩涡之中。 李恪抬首,毒酒一饮而尽。 悠扬连同漩涡消失在窗角,玉珠也渐渐暗淡了下来,李恪抚摸着玉珠,一滴泪水滑落在玉珠之上。“悠扬,希望我们还有来世。” 海内冤之,天下绝望,永徽大劫,君归何方 狂风漩涡般席卷而来,一股强大的力量推动着身体迅速移动,眼前的一切突然远离自己,身体随着狂风的漩涡越转越快,只有一声惊呼的余音在周遭伴随着自己盘旋。 “啊”仿佛身体在旋转中突然下坠,悠扬一个哆嗦从床上坐了起来。 环顾四周,熟悉而陌生的一切,熟悉而陌生的人。 这是十七年前她穿越的寝室,十七年前的室友们正怪异的看着自己,仿佛世间在这一瞬间定了格。 悠扬赶忙遮盖身体,她还穿着那件性感的睡衣。 “莫非脑袋坏了不成,有什么好遮掩的,你哪块地方我们没见过”室友荣娜自言自语的嘟囔着,随即大声的又道:“你醒啦,还以为今天给你请假呢,看你这样子是没事了,快到点上班了,还不抓紧起来梳洗” “啊”悠扬有些分不清状况。 见悠扬不动,荣娜催促着。“怎么还在那磨蹭,你想背扣工资吗” “我”悠扬仍是处于痴呆状态,难道她穿越这十几年老板都没把她开除吗 “你说你没事减什么肥呢,走路都没力气了吧刚一起身就摔倒,还好及时醒了过来,要不我们都打算送你去医院输液了”另一个室友苦口婆心的劝道。 悠扬动动嘴唇,疑惑的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你还打算多久,我一回来就看见你摔倒在床边了,这不刚把你抬上床去你就醒啦”这次说话的是室友洋洋。 悠扬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应该十七年吗” 洋洋走过来用力的掐了掐悠扬的面颊,笑道:“什么十七年,你饿傻了吧两分钟都不到呢” “啊,好疼啊”悠扬拍掉了洋洋的贼手。 “还好,不是在说梦话”洋洋长叹了一口气。 “我说的是真的,我穿越了。”悠扬说完室内瞬间安静。 “那你是不是还做了王妃”荣娜煞是认真的说道。 悠扬惊讶。“是呀,你怎么知道” “那你是不是还爱上了那个古人” “是的” “那你是不是都不想回来了” “嗯,嗯” “哈哈哈”全体爆笑,爆笑过后大家异口同声的说道。“你穿越小说看多了吧” “不,我说的是真的”悠扬将头摇成了拨浪鼓。 “那你是谁的王妃呀哈哈,荣娜你再去掐一下,看是不是我手劲不够大没有把她掐醒笑死我了”洋洋一边笑一边张牙舞爪的擦着因笑而飞的眼泪。 “都四十来岁的人了怎么还都没个正经”这些年来,悠扬习惯性的用穿越前的年纪加穿越年数算年龄。 这时寝室一个大龄剩女娟子洗漱回来,不满的道。“我说悠扬,你个败家孩子,你怎么说你姐呢我不就是四十多岁还没嫁人吗你也不说给我介绍个,竟在这说风凉话” 由于娟子没头没尾的插话,使大家笑的更加喘不过气来,气的娟子转身夺门而去。 “快说,你嫁的哪位王爷,看我们认识不”荣娜闪烁着好奇的大眼睛。 “吴王李恪”提起李恪的名字悠扬一阵揪心。 洋洋认真的点点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她不是穿越小说看多了,由本兽医推断,她是产生了幻觉,一定是她在晕倒时听见了电视里的声音。” 悠扬顺着洋洋的目光看向电视,此刻聂远版的李恪正与阿史那云相恋,悠扬的心就似被针扎了一样疼,眼泪哗哗的淌了下来。 难道自己真的是在做梦,她没有穿越,一切都是她的黄粱一梦。 可是,为什么那么真实 “呦呦,怎么哭上了,真吃醋啦”洋洋依旧嬉笑着。 “是呀,赶紧洗漱上班吧,真的要迟到了”荣娜也劝道。 “给我请假吧”悠扬心如刀割。 “妈呀,财迷什么时候请假了那可会扣工资的”洋洋感叹。 “不止工资,还有月满勤、季满勤、甚至关系到年终奖呢”葡萄分析。 “况且今天要开员工大会的,你不出勤不好吧”荣娜劝说。 “就说我病了”此刻她还哪有力气上班 “那好吧,我们就说你饿晕了,都幻觉了,今天不适合上班”几人相视一笑出了寝室。 悠扬看着几个人离去,无力的靠在床沿。还真是一群不折不扣的损友,跟她们说等于白说,没人会相信她。 还是自己屡屡思绪吧,她真的很乱。 难道真的是在做梦吗这些年里,她从女孩变成了女人,从女人变成了母亲,从年少无知的孩子变成了相夫教子的人妻,难道都只是幻觉吗如果不是幻觉,那为什么对于她来说十七年的古代生活却单单存在于她昏迷的两分钟内 又或是时光交错产生了缝隙,她顺着时光到了古代又莫名而回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一定会在她身上留下痕迹的。 对呀,她生过孩子,是四个孩子的母亲 悠扬颤抖的掀开睡衣,她身上一定会有妊辰纹的 可是,肚子上的皮肤光滑如初没有一丝纹路。 对,她每次生完孩子都有涂抹药膏的习惯,王熙俊配的药膏很好用,半年就可让皮肤光滑如初的所以没有妊娠纹很正常,这不足以代表一切只是幻觉。 悠扬静静的望着电视上的画面,眼神悠远而空洞。 李恪,你在哪你怎么样了为什么要把我推进旋涡 那杯毒酒你喝了吗 两年后, 神圣的教堂内,圆形的天花板上悬着淡雅的吊灯,白色的沙幔与轻飘的白鸽在空中纵横交错着。 空旷的厅中钢琴奏起了优美沉静的婚礼进行曲,新娘挽着父亲从红毯那端徐徐走来,扬起的花瓣如雨般散落在新娘洁白的婚纱上,新娘始终笑的如花般雍荣灿烂,看着红毯那端欣喜等待的如斯身影,眸中泛起了晶莹的泪花,是感动、是幸福、亦或是难过 两年了,她离开古代和李恪已经整整两年了,尽管所有的一切都证明她的穿越事件只不过是梦一场,但她仍旧不能相信。 她醒来后如常上班、生活,可日子却过得浑浑噩噩。他想着李恪想着古代的一切,导致精神不集中,工作、生活都变的乱七八糟。被扣了工资、被领导批评了她全然不在意,甚至还和男朋友张浩提出了分手,她不可能再爱上除了李恪以外的男人,哪怕这个人她曾动过感情。 仿佛一切她都不再在意了,同事们和张浩为她的状态忧心,便商议着找一些事情来提起她的兴趣,正巧全国美术设计大赛正在报名,所以张浩为她报了名。她当时却是没有心思创作的,可当拿到参选证的时候不知怎地她突然想起了李恪为她移来的那两丛芙蓉,她将心中那芙蓉盛开的样子掺杂着对李恪的思念一笔笔融入创作中。 古韵古风的作品、富有灵魂的意境、优美生动的笔风,无一不吸引评委的眼球,这幅芙蓉花开得到一致好评并成为大赛第一名,悠扬也随之一举成名。颁奖礼上各大媒体、电台争相报道,悠扬从无名的小小设计一夜成为享誉全国的知名设计师。公司为她加了薪,张浩向她提出了求婚,可就在她最辉煌的时候悠扬却辞退了工作,拒绝了张浩的求婚。 同事们不理解,张浩不同意,大家都认为她是疯了,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没有疯。她不相信李恪像史料记载的那样死去,所以她辞去工作去研读唐朝历史,她要找到李恪没死的蛛丝马迹。哪怕他们再也不能相见,但能并时空活着也是好的。 历史就是历史不容有例外,李恪死在了那个晚上。她不肯相信,所以不惜花重金去请历史专家为她解释这一阶段的历史,可是结果仍是一样的。 她心灰意冷,接受不了李恪死去的事实,渐渐的患上了抑郁症。 虽然她曾多次与张浩提出了分手,拒绝他的求婚,可是张浩仍对她不离不弃,还带她看了心理医生。她将所有事告知了心理医生,本以为心理医生会相信她的话,可是心理医生的结论却是她有妄想症,一切只不过是她的幻象而已。 张浩陪着她度过了一年多难熬的心理治疗,对于这段刻骨的异时空之旅,她渐渐的分不清是真实还是幻觉。 她找回了原本属于她的生活,虽然不再去想古代的事,可是心中那份爱却依然存在。张浩再次向她求婚,在精心安排的心形玫瑰阵下,看着张浩殷勤期盼的眸光,她再也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 她点点头,也许是为了感恩 悠扬挽着父亲手不知何时已走到红毯的那端,张浩正伸手等待着自己,她伸手挽住,也许她真的应该忘记李恪、忘记她执着的那份爱了 “你愿意娶曲悠扬为妻吗无论她富贵或贫穷,疾病或健康,年轻或衰老,你都愿意一辈子照顾她、呵护她,在她失意的时候温暖她、鼓励她,直到永远。”牧师的声音响起, “我愿意”张浩微笑着执起悠扬的手。 “你愿意嫁给张浩为妻吗无论他富贵或贫穷,疾病或健康,年轻或衰老,你都愿意一辈子照顾他、守护他,在他失意的时候温暖他、鼓励他,直到永远。”牧师又问到悠扬。 “我”悠扬突然停住,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 “她不愿意”突然教堂的大门被推开,一俊挺的身躯昂藏在名贵的西装下背光而立,漩涡般的双眸对上悠扬惊讶的目光,英俊的容颜写满了肯定。 悠扬看着阳光下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捂住双唇将惊呼声咽下,此时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悠扬微笑着让眼泪簌簌落下,趁大家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提起婚纱的裙摆跑出了教堂,跑出了婚礼。 悠扬在街上一直跑,一直跑,她知道他在后面一直追,一直追: 李恪(一) s:正文完结,番外继续,考虑再三番外以免费章节发布,多多支持哦 我亲手将悠扬送回了属于她的地方,看着她一点点的消失我的心是痛的,不过却无怨无悔。 我亦然喝下了那杯毒酒,毒汁灼烧着五脏六腑,仿佛似肠穿肚烂般疼痛,但此刻我却麻木的浑然不在意,因为它再痛也没有我的心痛。 留下生命中最后一滴泪水,我知道我的一生结束了,我的生命虽然短暂但却没有任何遗憾,因为生命的意义不在于长短,而在于是否活的精彩饱满。 回想着悠扬留下的美好回忆,我微笑着闭上双眼,一点点没了直觉,周遭陷入一片黑暗。 我不知在黑暗中处了多久,突然身体像被雷电击中般一颤。我应该是死了的,我应该不再有知觉的,可电流击身的疼痛却真实的一次次袭来,身体也随之上下起伏。我渐渐有了呼吸,甚至可以感受到强烈的心跳,周遭细碎的声音充斥着耳廓,我有了知觉,是疼痛,剧烈的疼痛 黑暗中的剧痛折磨着身心,可我却只能忍受着,因为我动不了也说不出话来。这种状态持续了很久,慢慢的我有了力气,身体的疼痛也减轻了许多,我试着划破黑暗,用尽全力去睁开好似被禁锢了的双眸。 我成功了,映入眼底是一片白色的世界,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我的口鼻被怪异的东西罩着,身上插了许多条透明的管子,身旁挂着一袋暗红色液体,我知道这是血,血液通过透明的管子缓缓流入我的身体,而我的血液却从另一条管子流出。 一个穿白色长袍的女孩见我睁眼露出怪异的表情,随后雀跃的奔出门外。不一会又有几个穿白色长袍的人进了房间,对我上下检查了一番后面露喜色的相互握手言谈,通过他们的话语我知道我的生命又重新活了过来。但,这个地方决不属于我那个世界。 我的身体一点点恢复,口鼻上的罩子被摘了下去,连接身体的那个会发出“哒哒”响声的怪东西也被撤了下来,虽然每天还有管子往我身体里输送液体,但液体的数量却日渐减少。 一个穿着打扮怪异的女孩每天都守在我的身旁,她很可爱,一笑嘴角会浮现两个浅浅的梨窝。我没有对她说过话,甚至对她的态度是疏离和清冷的,因为我不会对悠扬以外的人热情。可这个女孩却见怪不怪,每日依旧喋喋不休的在我身旁唠叨。通过她的话我知道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或者说是我占有的这个身体的妹妹,而这身体原来的主人却从不待见她,只因他们非一母所生。 通过女孩的唠叨中我还了解,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是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仗着祖上历代所积攒的深厚基业整日吃喝嫖赌、游手好闲。父亲去世后便把基业留给了一脉单传的他,而他却更加变本加厉的肆意挥霍。他好色成性,身边的女人如云,在他陪女人享乐时不知是有人蓄意加害还是不小心误食了毒药,总之最终搭上了性命。而我,却趁他的死去而重生。 月缺月圆,我大概在这个叫医院的地方住了一个月之久。某日,妹妹不知用手指按了什么,镶嵌在病房墙壁上那个扁扁的黑匣子立刻呈现出色彩斑斓的景象,我当时是恐惧的,因为一个如此之扁的匣子居然可以装入那么多人,他们穿着各异,而且还会动会说话。 突然悠扬的身影出现在黑匣子之中,她穿着同样怪异而且手中不知拿着什么,她就这样站在那静静的望着我,别人对她说话她也不理会。她消瘦了许多,眼神没了往日活泼的色彩,显得空洞而悠远。我很心疼也很激动,因为我再次见到了她,我不顾一切的拔掉了埋在皮肤内输液的针管奔到黑匣子旁,我呼唤着悠扬的名字、拍打着黑匣子让她出来,可她却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 悠扬从黑匣子中再次消失,我颓败的坐在地上,妹妹见我的举动是诧异的,可随后便笑的前仰后合,她说:哥,原来你看个电视都能这么耍宝。 电视我暗淡的双眸突然变得炯亮,原来这个黑色的扁匣子就是电视,我异常兴奋,因为悠远曾说过她的世界就有电视,而我来到了属于悠扬的那个世界 几天后妹妹为我办了出院,久违的阳光照射着这个身体,而我却感受到了失而复得的温暖,我知道从我有知觉起这具躯壳便是属于我的,我要义不容辞的活下去,因为只有活着才能找到我的悠扬。 一辆具有四个轮的黑色车子在门口等待着我们,一旁的男人毕恭毕敬的打开车门等候着,我毫不犹豫的钻进了车内,没有任何诧异与不解,因为我知道这个没有马拉也会动的车子便是悠扬口中的汽车,而周遭由于车子移动而渐行渐远的建筑便是悠扬口中的高楼大厦。 汽车停在了一座别类的二层建筑旁,房前屋后有花草环绕,甚美。有人为我拉开了豪华木质雕刻的大门,我阔步走了进去,房中的一切对于我来说亦是陌生,房中人齐齐的喊我“大少爷”,他们颔首而不是行跪拜之礼,我知道这些人便是我的佣人,拥有人身自由的佣人。 我问身旁的女佣我的卧房在何处,她露出了惊讶之色,我知道她对于我文绉绉的说话方式感到诧异,对我不知自己的卧房感到诧异,但我不必与她过多的解释,因为她亦不敢多问。 问清了房间我踱步上了楼,我并不是想休息,而是我不知怎么和这些陌生人相处。我想,悠扬初到大唐时的心情亦如我现在的心情吧,对异世的陌生与彷徨。我承受着悠扬曾承受过的一切,对她曾经的无助更加心痛。 我的卧房很大,卧房的一侧是衣橱,衣橱旁摆放着一面穿衣镜,这镜子与大唐的铜镜有所不同,它照映的更加清晰。我伫立在穿衣镜旁,看着镜子中的人,我惊讶的发现,这人的容貌居然与我原来的容貌是相同的,只是比我的略瘦了些,也不似我往日的风采,我想这应该与先前主人不堪的生活习惯有关吧。 我随手打开衣橱,里面挂满了衣服,我似乎闻到了一股女人浓烈的脂粉味。我吩咐人把衣橱内所有的衣物全部丢掉,并购置了一批新衣服,我并不是有洁癖之人,只是我不习惯我穿的衣服上有除悠扬以外女人的味道。 送来的新衣服对于我来说亦是奇装异服,但我不再排斥,因为我知道这属于悠扬世界的装扮,我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与悠扬再续前缘的,所以我一定要习惯这里的装扮,习惯这里的一切。: 李恪(二) 我吩咐人去寻找悠扬的消息,可是我除了她的名字外对她却一无所知,这里与大唐不同,我不再有那至高无上的权利,打探到悠扬如同大海捞针。而且祖上积攒下的产业、财力虽然庞大,可是由于先前那灵魂的挥霍和我的不善管理再深厚的基业也会付之东流。我不能允许事情再恶化下去,因为我知道雄厚的财力和至高无上的权利意味着什么,倘若我失去了这些我将永远也找不到悠扬。 我若想让这濒临破产的基业重新运营正常就要克服对异世毫无所知的一切困难,熟悉掌握这里的生存法则,学习所谓的财政管理,可这些东西看似简单对于我来说却很困难,我在大唐丰富的学识在这没有一丝用武之地,我甚至连那缺枝少节的文字都不认识,不如这里的一个小孩子。 一个连自身存活都成问题的人如何谈得上去照顾别人 就算能找的到悠扬,可依现在的我怎么配去拥有她 我不再是那个文武全才的李恪,也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皇子。在这个世界上我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如果自身不够强大就会被他人践踏的普通人,如果想重新找回尊严那我现在便要放下尊严,从零做起,学习一切可以学习的东西,接受一切才能掌握一切。 我拼命的学习文字语言、学习经济运作、学习政治法律、还要学习使用这个世界上的先进设备。我的路异常坎坷,当我承受不住时便警告自己,在我不够强大时觉不能见悠扬。 我不再寻找悠扬,但这不是放弃,而是为了日后毫无顾忌的拥有她,让她在我所掌控和保护的范围内生活,为她遮风挡雨,撑起一片蓝天。妹妹称我的这种思想叫做大男子主义,我不懂何为大男子主义,我只知道如果不能保护妻子的男人便不配做男人 经过一年多的夜夜,我终于适应了这个社会的生存法则,企业也脱离了破产的威胁。所有人都对这个起死回生的人刮目相看,说他变了,可是只有我知道我没有变,因为我不是他们口中的他,而他在我重生时便已经死去 当企业重新步入正轨时,便不断有女人找上门来,我知道这些女人都是曾与这个身体发生关系的。妹妹怕我见猎心喜又变回曾经那个好色的浪荡公子,她苦口婆心的在我身边唠叨。 “哥,你好不容易才有今天的成果,觉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哥,你还是避一避吧,依她们的手段我怕你又会变坏的” “哥,我不许你去见她们,你见了她们又会变成曾经那个瞧不起我的哥哥了” 妹妹死死堵住房门不肯妥协,我犹如看见了幼时的高阳,一样的天真、一样的可爱、一样的爱粘人。但她不是高阳,高阳受着尔你我诈的宫廷熏陶早已变了样子,而她远比高阳要单纯的多。 我揉揉她的发笑而不语,我不会变回曾经那个哥哥,亦不会多看那些凡桃俗李一眼,因为我的心里、怀里只能容得下悠扬再没有其他。但我却不得不去应付,因为铲草要除根,躲避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只有我去见她们才能将她们彻底赶走。 我要除去身边一切的隐患,给悠扬一个安静的生活,因为我决不允许有第二个萧若兰出现 女人的容貌可以说是上佳之选,身穿小的似乎不太合身的露脐装,紧绷着勒紧了她惊人的好身材,她裸露在外的大片春光让我厌恶的别开眼,我虽然已经适应现代人简约的装扮,但穿着如此清凉我仍难以接受。 也许这个女人穿成这样纯属是来引诱我的,可她今天却打错了如意算盘。 我将我的意思向她转述清楚,我给她钱弥补这个身体之前对她造成的伤害,并要她在我面前消失。她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死死纠缠着,我不再与她过多啰嗦转身离开,可她却又不知从哪扑了出来,伏在我身前不断扭摆腰肢并献上娇嫩的红唇,我狠狠的将她推开,眸间闪过一丝狠厉之色,如果在大唐我会将她碎尸万段。 除了悠扬我不允许任何女人碰触我的唇,而她犯了大忌 女人被我凶狠的戾气吓的瑟瑟发抖,连滚带爬的逃去。 我疲倦的靠在真皮沙发上,我有些佩服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他居然有如此的精力来应对这么多女人,燕瘦环肥,像方才那般如狼似虎的已不胜枚举。 我用冷漠和决绝摆脱了一波又一波的女人,我的生活终于归于平静,我知道是时候寻找我的悠扬了。 我动用身边所有的关系网来搜索悠扬,可我从不知道这个世界叫“曲悠扬”的人居然如此之多。由于我对悠扬的一无所知导致信息不精确,这些叫曲悠扬的人分布在全国各地,甚至有的已经移民出了国,要想从中确定悠扬的具体方位就必须逐一排查。 这里的法律异常严格,我现在虽然有权有势可仍做不到各个详细,我的调查受限,悠扬如同太空一粟般遗失在某个角落。 悠扬你在哪里难道我们此生真的无缘相见了吗 我无力的靠在椅背上,我与悠扬分别已快两年了,两年的时光可以发生太多太多的事。悠扬,从大唐回来后你还好吗,你还会记得我吗 妹妹见我有心事便央嚷着带我出去散心,我自是没那心情的,可妹妹软磨硬泡的厉害,我不忍驳了她的好意只能跟随。 妹妹拉着我去参观画展,我在画作间有一搭没一搭的观赏着,这里的画风韵大多是中西结合,创作的虽美可作画方式离大唐时却相差甚远,我对这些画作亦是没太大兴趣,来这纯粹是因为妹妹喜欢。 突然一副古风古韵的画作引起了我的注意,这幅画在整个画展中虽然显得格格不入,可它却激起了我心中的惊涛骇浪。 熟悉的景象,熟悉的笔锋。 悠扬也曾为我画过这样一副画,那芙蓉花妖娆绽放的样子我至今还记忆犹新,虽然两幅画的意境有所不同,但我依然肯定这画绝对出自悠扬之手,这画上的芙蓉便是明轩阁中的那两丛芙蓉。 我用指肚摩擦着右下角的落款,这是我思念人的名字。 妹妹见我对这幅画感兴趣便自告奋勇的介绍着。“这幅芙蓉花开是去年美术大赛的冠军,是这个作者唯一的画作,可惜这幅画名字虽然温馨可意境却过于哀伤,所以一直无人问津。” 我庆幸没有人懂得它的美,我庆幸让我遇到了它,我更庆幸通过这幅画就能找到我的悠扬了 我买下了这幅画,因为悠扬的画必须由我来收藏 画展的售货员为我将画包起,并笑盈盈的交给我一个请柬。“先生,感谢您买下了这幅作品。作者的男朋友曾嘱托过,如果这幅画在明日之前售出,那么就让我将这请柬交给买画的人。明天是作者结婚的大喜日子,如果买她画的人能去参加我想她会很开心的。这里面有婚宴的地点,虽然离这里有些远,时间也有些仓促,不过还是希望您能参加” 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我颤抖的将请柬打开。 张浩、曲悠扬结婚之喜,我抚摸着上面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我微笑的对售货员说也是对自己说。“这个婚礼我一定会去参加的”: 李恪(三) 小伙伴们,实在抱歉,本来说好番外以免费章节发布的,结果上一章却发布成了,发现后想删掉重新发可却删不掉,也只好这样了。不过,琉璃发4,之后章节不会再选错了 我急匆匆的出了画展大厅,命人查清了请柬上婚宴地址的具体方位。通过这一年多对中国的城市的了解,我知道悠扬所在的城市离我的城市相隔甚远,而天色已日薄西山,明天一早悠扬就会成为别人的新娘。我只有一夜的时间,我必须在婚礼之前将她找回。 时间紧迫,由不得我有丝毫的犹豫和延误。我让下属订了最快的一趟航班,顾不上收拾行装便匆匆赶往机场,准备连夜出发。 “哥,时间这么急,恐怕赶不上她的婚礼了,你为什么还非要去呢”妹妹对我的慌忙感到不解,一路跟随我到了机场。 我无暇为她解释,只是匆匆的道。“哪怕婚礼结束了我也要把她带回来,所以我必须去” 妹妹对我的话惊讶到瞪圆了双眼。“哥,你认识她她不会也是你之前的知己之一吧” “不,他是我的妻子”她也必须是我的妻子,因为我不敢想象,她当真嫁给别人时我会怎样我来到这个世界还有何意义 妹妹对我的话一知半解,随后点点头道:“哦,是这样,那我们去把嫂子抢回来” 我知道她并不是真的明白,只是为我毫无预兆的话自己找了理由而已。 妹妹与我的下属交头接耳不知商讨何事,我亦没有心情理会她,我焦急等待着,等待着登机时刻能快点到来。 “哥,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所以我让人又订了一张机票,我要和你一起去”妹妹不容我置一词便又匆匆说道:“哥,你大难不死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你虽然改掉了之前一切不好的喜好,可是你也忘记了一切,你甚至连电脑和手机都不会用。尽管你掩藏的很好,拼命学会了一切,你成功的瞒过了他人的眼睛,可我是你妹妹,每天就生活在你身边,你瞒的了他人你却瞒不过我。我不知道你中毒前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是不是中毒才使你伤到了脑袋,可我不想去追究谁让你中的毒也不想知道你为什么改变,因为无论什么原因我都是乐见的,因为你变成了一个疼我的哥哥。哥,你不用再瞒我的,你对那个城市并不熟悉,你确定自己一个人没问题吗” 我点点头,因为妹妹的话是对的,我对悠扬所处的那座城市并不了解,如果想不耽误时间那最好的方式便是有人跟随指点。 我拉着妹妹一起上了飞机,克服着第一次乘飞机的种种不适,终于在清晨时分飞机平稳降落,我们出了机场又上了通往市中心的大巴。 婚礼教堂的地点比较偏,大巴到达市中心后我们还要换乘了出租。这个城市的交通格外堵塞,出租车行驶的异常缓慢。看看腕上的表,此时已经上午九点五十分,而婚礼在十点举行,我用手指循环敲击膝盖来缓解我的急迫与不安。 “师傅,还有多远啊能不能快一点”妹妹催促着司机。 司机摇摇头道:“还有几公里哩,如果堵塞的车辆现在能散开也就十分钟的路程,可现在看样子车辆散开最少要等半个小时” 我等不了半个小时,我毅然下了车,因为相对于这堵塞的车流我跑步更快一些,我一边问路一边跑,终于在我不遗余力的跑过一条街又一条街后看见了那座教堂。 我顾不得片刻休息,我向教堂大门奔去。 “你愿意嫁给张浩为妻吗无论他富贵或贫穷,疾病或健康,年轻或衰老,你都愿意一辈子照顾他、守护他,在他失意的时候温暖他、鼓励他,直到永远。”我在门外听见了牧师洪亮的声音,我的心由于剧烈奔跑和紧张,仿佛顷刻间便会挣破胸膛,我害怕极了,我怕我还是晚了一步。 “我”我知道悠扬迟疑了,但我不能预测她在最后关头是否会同意,我匆忙推开了教堂的大门。 “她不愿意”我不能等待悠扬的答案,因为她说愿意或不愿意都不能改变我的决定,她是我的妻子。 我们再也经不起分别了 所有人都对我的突如其来感到意外,悠扬是惊讶的,那个叫张浩的男人是愤怒的。我知道悠扬此时一定会不知所措,对我的出现也会有诸多疑问,但现在容不得我解释,我只能望着她,等待着她的回应。 悠扬的态度着实令我心慌,她不哭也不笑,仿佛是个局外人。 我不知道这两年来发生了什么让她甘心嫁给另外一个男人 她忘记我了吗 或者她不是我的悠扬 接下来我要怎么做跟她解释还是直接将她掠走 思绪盘旋之际,我终于看到悠扬产生了异样表情,她又笑又哭的提起裙摆向我跑来。悠扬的表情虽然甚是纠结,可在我眼中却异常美好,这是她一贯风格,有异于其他女人的风格。 我欣喜若狂,她是我的悠扬,她是记得我的,她还是爱我的 我向悠扬伸出了手,可出乎意料的是悠扬并没有将自己交给我,她瞥了我一眼后便从我身边掠过。 悠扬提着婚纱向前跑着,而我只能在后面追。 悠扬体力一如既往的好,跑的很快。如果是以前,我便可三两步就能将她拦下并搂在怀中。可是我现在的这幅身躯没有内力相助,只能光凭自身的力气,无奈我方才疯狂的跑了几公里体力还没有得以恢复,所以体力透支的情况下我只能随悠扬跑着。 我有些怀疑这女人是不是在故意折磨我 叫张浩的那个男人很快就追赶了上来,他显然没有我此时这般吃力。我不能眼睁睁看悠扬被他追去,我拼劲全力超越了他,而他也不甘示弱想要超越我。仿佛这是一场追逐赛,而悠扬是比赛的奖牌,谁是最后的赢家谁才有资格拥有。 妹妹坐车赶了过来,见我们追逐悠扬她便加入其中,街上的人不明白发生了何事,均纷纷注目。 悠扬就在触手可得的地方,但我此时却希望悠扬能跑的再快些,这样我便有足够的时间将张浩击败。妹妹体力自是不如男人,没跑几步便败下阵来,但她在落后之前死死的拽住了张浩,张浩让妹妹缠的动弹不得落了后。 我并没有急着拦住悠扬,而是放慢了脚步陪悠扬跑着,我私心想让悠扬再跑远些,离张浩远些,离那可恶的婚礼远些。: 李恪(四) 悠扬似乎跑累了,她气喘吁吁的停在了教堂旁公园的湖边,手按着肚子身体半弯,双眼紧紧的盯着湖面但却没有焦距。 我在身后紧紧将她拥住,嗅着我想念的味道,我知道我对她的思念早已深入骨髓。 “我是不是又在做梦你告诉我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你是真实存在的吗”悠扬终于将憋闷在心里的痛哭了出来。 “你不是在做梦,一切都是真的”我将她扳了过来,将她脸庞的泪水吻去,她的泪让我心痛。 悠扬抚摸着我的脸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她哭着道:“可是他们说我有妄想症,一切都是我的幻象而已。我怕了,我怕你又突然把我推开,然后我的梦就醒了” 我紧紧的将她的脸庞贴在了我的胸口。“我有心跳,我是真实的,我不会再将你推开也不会再离你而去。” 悠扬心情平复了不少,扬起小脸道:“那晚我离开后都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如果我不出现你是不是就打算嫁人了”我故意酸溜溜的冷哼着,一是为了逗她,二是我真的有点吃醋。 “切,我是先问你的好不好”悠扬撅着嘴,腮帮子鼓鼓的煞是可爱。 我没有立即回复她的话,因为我爱极了她的这幅样子,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而那些无所谓的答案我有一生的时间来告诉她不是吗 我深情的凝望着她再也别不开双眼,将她撅起的唇轻轻吻住,久违的人,久违的味道,她身上的一切都让我不能自拔,我情不自禁的加深了这个吻,想把所有的思念都通过这个吻传递给她,而她亦是如此。 我们深情拥吻着,直到口腔的空气殆尽才意犹未尽的放开。 我抱住她,弯腰将头抵在她的脖颈处做短暂的歇息,由于体力严重透支加上方才的缺氧的确使我疲倦的有些眩晕。 悠扬面颊红润,气喘吁吁的道。“我说你现在这体力怎么如此不济” 她这是在叫嚣挑衅我的男性尊严 “你是不是想让我在这里证明给你看我到底有多么不济呢嗯”我眯着眼威胁着,声音从牙缝中挤出。 “我是说你怎么这么久才追上我”悠扬感受到了我的威胁,赶忙转移话题。 “我现在只是一个没有任何武功和内力的普通人,你一口气跑上几公里路试试” 悠扬有些不相信,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到底怎么回事” 我还未回答便有一记重重的拳头打了过来,我被突如其来的力量击的有些趔趄。 “张浩,你干嘛”悠扬将我护在了身后,冲张浩吼着。 “他是谁他有什么资格来破坏我们的婚礼”张浩指着我质问着悠扬。 “他”悠扬一时语塞,她知道她就算说出我的身份张浩也不会相信。 “我是他的男人”我将悠扬从我身前拽到了身后,我没有让女人保护的习惯,而且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战争,我会亲自战胜他 “狗屁,我才是他的男人,他的老公”张浩又一拳递了过来。 我左手准确的接住了他的拳头,右手一拳击了过去,不为别的,只因为他的话,没有人可以在我的面前自称是悠扬的男人。 张浩被打倒在地,他不甘示弱的立刻爬起,有力的拳头又冲我挥了过来,我们厮打在一起,力量势均力敌,我们都在拳打脚踢中受了伤,悠扬与妹妹吓的哇哇大叫,想分开扭打在一切的我们。 我怕两个女孩子受伤便首先停下了手,张浩也随之停手。 “悠扬,我问你他到底是谁我和他你选择谁”张浩冷冷的质问悠扬。 悠扬拉起我的手用行动证明了她的选择,她对张浩歉疚的道。“对不起,我想我不能跟你结婚了。” “哈你选择他”张浩有些承受不住打击,趔趄的向后倒了两步。 悠扬肯定的点点头。“对不起,欠你的一切我会补偿的,不过不是婚姻的方式。” “曲悠扬,你是不是有必要跟我回去将这一切解释清楚”张浩不由分说拽起悠扬的胳膊就走。 “不可以”我攥紧悠扬的手阻拦到,没有人可以将我的女人从我身边带走。 悠扬将我的手松开,笑了笑道。“没事的,我的家人和朋友还都在教堂等着,我必须要去解释清楚的,你去旁边的酒店休息吧,我明天一早就去酒店找你。” “不准去”我有些不悦,张浩是个正常的男人,鬼才知道这一晚上会有什么事发生。 我并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非胡乱猜测,同为男人,我更加明白有时候男人宁为玉碎的自尊心很可怕,再高尚的君子也会有失去理智的时候。 张浩冷笑着挑衅道。“你有什么资格不准,我才是他法律上的老公,你以为你破坏了婚礼我们的婚姻就不存在了吗笑话,我和悠扬昨天已经领了结婚证,就算不举行婚礼也是合法夫妻。况且我和悠扬已经恋爱很多年了,该发生的事早都发生了还用得着你来担心吗” 我回以他一个冷冷的笑容,笑他自寻死路。 我将手指捏的吱吱作响,就算我现在没有内力和武功但我扭断这人的脖子易如反掌。 “张浩你胡说什么”悠扬很了解我,她知道这是我发怒的前兆,她赶忙将我拉到了一旁,她踮起脚尖吻了吻我的唇安慰道:“没事的,我了解张浩,真的没事的,而且这是我欠他的。” “你在护着他你欠的由我来还不可吗”我承认我此时心里有些泛酸,因为悠扬在我面前义正言辞的说她了解另外一个男人,我并非圣人,我有害怕和慌乱的时候,我想我不肯让她随张浩走更是因为我害怕吧,我怕悠扬会离我而去 悠扬压低声音道:“我在护着你,这里不是大唐,是法律健全的现代,容不得你胡闹” “你执意要去”我虽是在询问她,但我的口气却威胁味十足,霸道的有些不容反驳。 “我必须去,好了,乖乖在酒店等我,我明天给你答复”悠扬总是有这种能力,每每挑战我的极限,而我却对她无能为力。 张浩上前拽着悠扬就走,近乎粗鲁,我想冲上去将悠扬抢回,但我身后的妹妹此时却死死的拽着我。“哥,他们需要自己解决,不会有事的。” 我无力叹息,带着妹妹去了旁边悠扬所说的酒店,等待着她明日的答复。: 李恪(五) 我整晚都在惴惴不安中度过,一夜无眠。 难捱的黑夜终于一点点结束,清晨来临,鱼肚白的天空,薄雾冥冥,我站在窗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渐渐熙攘的车流,希望其中一辆车能载着我的悠扬回来。 “糟糕”我快速的穿好衣服,也顾不上整理我略显憔悴的面容便匆匆下了楼。 我突然后知后觉的想起我和悠扬都忽略了一件事,那便是她根本就不知道我住哪个房间,而且我现在也不再叫李恪,她来了怎么可能找的到我。 我在酒店门口踱着步,从天微微亮一直等到日轮当五,抬腕看了看表,此时已经将近十二点,而悠扬却没有依照承诺出现。 “哥,我去你房间找你可是你不在,你站在门口干嘛”妹妹哈气连连,一看就是刚睡醒的样子。 “我在这等她” “哥你现在好痴情哦”妹妹抱起我的手臂,撒娇的道。“哥,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好不好。” 我摸了摸妹妹的头发,宠溺的道:“乖,你自己去吃吧。” “你们在干嘛,秀恩爱”突然一声酸溜溜的女声传来,我抬眸,果不其然,悠扬正阴阳怪气的站在不远处。 “你们聊,我自己去吃饭了”妹妹赶忙摆摆手,撒腿就跑的无影无踪。 “看这样我来的不是时候”悠扬不由分说,转身欲走。 我哪能给她再次逃走的机会,将悠扬扛起便匆匆回了房间。 “放我下来,好丢人啊”一路上悠扬被旁人看的脸红,一直挣扎着。 “嫌丢人就老实点”我冷冷的,这女人越来越无法无天,明明说早晨来,结果却中午才姗姗赶到,我在外面等她半天她不领情居然还胡乱吃飞醋。 我将悠扬丢在了床上欺身压下,惩罚性的吻了吻她撅起的红唇。 “她是我妹妹,或者说这个身体的妹妹”我有必要将误会解释清楚,连同悠扬不知道的一切。 “哦,原来你和王熙俊一样啊”悠扬点点头,又左顾右盼的将我打量了一番,随即就开始在我身上上下其手,一通乱摸乱翻。 我被悠扬折腾的莫名其妙,这女人何时学的这般主动了 悠扬轻而易举的在我身上点起了火苗,随即火苗便燃烧成男性熊熊的。 悠扬突然停手,最后摘下了我腕上的手表,扁扁嘴道。“啧啧,全身上下都是名牌,我说你这命怎么这么好,无论在大唐还是在现代都这么有钱,混的比我这个现代人还现代人。” 原来悠扬在我身上乱摸了半天只是为了找衣服的商标,她的突然停止另我有些大失所望,我不满的瞪着她。 “干嘛瞪我”悠扬被我瞪的莫名其妙,她可能突然感受到了来自我身体某处的,动了动身子,随后脸色微微泛红的笑道:“喂,你不会以为我” 我的面子有些挂不住,欲盖弥彰的哼着冷气 “别废话,说,你怎么才来”我知道我此时的口气不怎么好,听起来一定是不阴不阳的。 “啊,对了”悠扬赶忙起身从她包包中掏出一个深红色的小本,灿灿的笑着。“我当然去办离婚了,可怜我三天跑了民政局两趟” “原来他说的是真的”看着悠扬手中的离婚证我突然想起了张浩的话。 悠扬见我皱眉,煞是认真的说道:“喂,你不会在意我离过婚吧”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口气微微泛酸。 悠扬翻翻白眼。“切,我跟你之前是不是清白的你还不知道吗回来这两年我先是接受不了他,后来我因为想你得了抑郁症,他虽然一直陪着我,可是顾虑我的情绪他一直对我是恭恭敬敬的。” 听到抑郁症一词我的心被针扎了一下,这两年来悠扬遭受了怎样的折磨,虽然她现在说的风轻云淡,但我仍可以感受到她曾经的无助和伤痛。 “对不起”我有些怜惜和惭愧,怜惜她为我所承受的一切,惭愧在她无助时陪在她身边的人却不是我。 “所以当张浩向我求婚时我无法拒绝” 我用手掩住了悠扬的嘴。“不要解释了,我知道,我也知道你昨天为什么要和张浩离开了。” 悠扬叹了口气。“我辜负了他,我想我用一生都补偿不完吧” 我看着悠扬的眼睛,认真的说道。“你欠他的由我来弥补” 悠扬摇摇头。“我们现在已经两清了,我想他再也不希望见到我了吧” 两清了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们昨晚”我意有所指。 “放心,他是很高尚的人”悠扬撇着嘴。 我长吁了一口气,还好这女人没有愚蠢到拿自己去弥补,可是她在我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夸别的男人是什么意思“那你的言外之意就是我卑劣喽” “不是卑劣,是猥琐”悠扬阴谋得逞般笑的前仰后合。“哈哈,猥琐的老人家” “猥琐是吧老人家是吧”我将悠扬重新压倒在身下。 悠扬感觉到了危险,赶忙辩解道:“你整天对我这样还不猥琐,而且你想你都一千多岁了不是老人家是什么” “嗯,解释的很好”我本未熄灭的此时又重新被点燃,拥着悠扬在偌大的床上翻滚着。 “铛铛铛”门外传来了煞风景的敲门声。 “来人了”悠扬从我身下挣扎着坐起。 “不要理她”来敲我房间门的一定是那粘人的妹妹,我没想让她打扰到我们的好事。 我吻着悠扬重新向下倒去。 “铛铛铛铛铛铛”敲门声更加急促。 “还是去开门吧,没准真的有事”悠扬停了下来,催我去开门。 我不情不愿的起身将扣子简单的系了系,便将房门打开了一条缝,妹妹无辜的站在门口。“哥,你在干嘛怎么才开门” 妹妹将头钻进门缝见悠扬正在整理凌乱的衣物,缩缩脖子。“不好意思,打扰了你的好事,不过是他要见你”妹妹闪身指了指身后的张浩。: 李恪(六) 我将门打开,冲张浩点了点头。 张浩将一个文件夹递了过来,声音有一丝沙哑。“悠扬的病刚好,这是心理医生的联系方式和一些治疗资料,不过我希望她以后用不到了。我决定放手,不过我不是输给了你,而是悠扬。昨天我承认有些失去理智,本想强要了她的,可是她居然为了你,为了保全她的清白不惜用头去撞身边的鱼缸,鱼缸掉在了地上摔个粉碎,我的心也碎了。我说只要她能将鱼缸一片不落的粘回原样我就同意与她解除婚约,从此恩断义绝、互不相欠,这是不可能完成的,碎了的东西怎么可以变回原样。可是她明知不可能,却还是认真的粘了一夜,那刻起我知道我永远失去她了。你的事悠扬向我解释清楚了,我虽然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但是为了悠扬,我愿意成全。” “对不起,张浩,是我欠了你的”悠扬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身旁。 张浩见悠扬发丝凌乱,眸中闪过一丝受伤。“不要说对不起,你并没有欠我什么,我说过从你粘鱼缸的那刻起我们就两清了” “谢谢你,不过是谢你这么久以来对悠扬的照顾,而不是谢你的甘愿退出。”也许这个男人值得我敬佩,也可能和他成为朋友,但是悠扬我永远都不会让给他。 张浩苦笑。“我终于知道悠扬为什么会死心塌地爱着你,因为你值得她爱,但我爱悠扬并不比你爱她少,所以你要小心了,倘若你有一天对不起悠扬我会把悠扬从你身边夺走。” 我将悠扬揽在怀里,宣誓主权。“放心,你不会有机会的。” “再见吧,希望你们能幸福。”张浩落寞的笑了笑,转身离开,而一旁不语的妹妹居然鬼使神差的追了上去。 也许妹妹的热情能将张浩此时的伤医好,也许他们能创造另一番惊鸿,不过那是他们的事,谁知道呢 我揉了揉悠扬的头,怜惜的问道:“还疼不疼” 悠扬津津鼻子,无所谓的道:“比起在大唐时的大伤小伤,这点痛简直就是小儿科,早就不疼了。” 我将悠扬拉入怀中吻了吻她饱满的额头,随即拉着她也出了房门。 悠扬有些不解,连忙问道:“干嘛去” “去民政局登记结婚”张浩说的对,他爱悠扬不比我爱悠扬少,而他也是我最大的威胁,所以我要成为她名正言顺的丈夫。 “不要吧,不到三天的时间我结婚、离婚、再结婚,很丢人的。”悠扬挣扎着不肯去。 “不行,一定要去”我笑着将悠扬扛起,还是这样她能老实些。 三个月后, 我和悠扬的婚礼在马尔代夫举行,雪白晶莹的沙滩,倒映在水中婆娑的椰影,大群大群五彩斑斓的热带鱼构成了马尔代夫的动画景观。没有刻意的奢华与铺张,我们只想在马尔代夫无敌海景的衬托之下,让我们最亲密的家人和朋友见证这最幸福的一刻。 婚礼浪漫而温馨,悠扬在一袭抹胸长裙的衬托下显得宁静而高贵,我执起悠扬的手在沙滩上走着,感受着徐徐海风,感受着我们的幸福。 “我愿意娶曲悠扬为我此生唯一的妻子,爱护她,保护她,永不分离”我凝望着悠扬宣誓着并未过分修饰的誓言,因为对于我们的爱情仿佛誓言已经不那么重要,再美的誓言也抵不过我们爱情的千分之一。 我等待着悠扬的回应,可悠扬却鼻子一禁、眉头一触华丽丽的晕了过去,对于悠扬的突发状况我有些措手不及,婚礼现场瞬间变得凌乱,我们七手八脚的将悠扬送往医院。 我们再医院等待着,徘徊着,对于悠扬的突然晕倒大家都焦虑万分,可检查结果出来后却令我们出乎意料,惊喜万分,因为悠扬怀孕了。 医院的休息室中,悠扬已经清醒,我抱着悠扬简直感动的落泪,她总是在不经意间给我惊喜。 婚礼提前结束,蜜月又临时取消,悠扬对于我带她回国养胎的决定很不满,她撅着嘴,闷闷不乐。 “等孩子出生了我们再补蜜月好不好”我安慰着,保证着。 “可是” “悠扬吴王真的是你们”一个声音打断了我们,我与悠扬俱是一惊,因为在这个世界我不再叫李恪,也不再是那个吴王殿下。 “你”我与悠扬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来者,男人不到三十岁的年纪,面目俊朗,高高瘦瘦,身穿白色长袍,应该是这个医院的医生。 男人指了指他的胸牌,激动的道。“我是王熙俊啊” “王熙俊”惊讶过后,悠扬簌簌的掉下了眼泪。“谢天谢地,我们都还活着” 是呀,我们都还活着。 那场噩梦我们谁都不愿意再提起,就让一切成过眼云烟,死者永逝,生者长存吧。 悠扬静静的站在窗边,夕阳的余晖为她渡上一层金色,我将悠扬环住,抚摸着她的肚子,心里无限温暖。 “李狐狸,我想那些孩子们了不知道他们过的好不好”悠扬望着窗外的夕阳有一丝落寞。 “虽然我们在不同的世界,但是我们是并行存在的,我相信他们能感受到我们的爱,他们会过的很好。” “是呀,他们会过的很好。李狐狸,你说这胎会是男孩还是女孩”悠扬将头倚在我的胸前灿灿的笑着。 我吻了吻她丰腴的面颊笑道:“男孩女孩都好,男孩会像我,女孩会像你” ――全文完―― s:磕磕绊绊,到此,文已经全部结束了。这是琉璃第一部作品,虽然成绩不怎么好,扑的一塌糊涂,但仍旧感谢大家的包容和支持,让我学习到了很多,收获到了很多。 琉璃现有两部作品正在筹备中,所以会稍休息几天,调整状态,攒攒稿子,顺便再给自己充充电,希望下一部会有不一样的成绩,也希望下一部能得到大家继续支持。 好吧,话不多说,最后唠叨一句,大家一定要记住我哦,我叫琉璃映月 飞吻: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宝书网(baoshu2.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